《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top!》 第2章 惊讶 钱小暖有些惊讶,这男人刚才还凶神恶煞,现在却被侮辱还不动声色。 这男的确实内心不可捉摸,难道又受虐倾向? 她心里很是怀疑,但还是淡淡道:“你可以选择拒绝,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都是过去式,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 “你以为我想娶你?但是我爷爷的脾气有些古怪,他认准的事谁都改变不了。如果我不娶你,他就会把白家名下的上百亿资产全部捐给社会的苦难人士,或是捐到贫困地区建希望小学。” “那不是挺好,牺牲你们一家小我,成就社会的大我。” “哼,女人,无论如何,但是我已经告诉你理由,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你最后的决定?” “如果我不答应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按手印。” 钱小暖饶有兴致的坐了下来,心中一想,他确实有一百种方法,“你这么快跟我摊牌,不怕被我借机利用,跟你要更多的钱?” 白凤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老爷子想捐钱发慈悲的事几乎全天下都知道,就算我不说你早晚也会知道。” “我还有个妹妹。”钱小暖开始认真的和他谈条件,“我只要我妹妹,以及这七百万,如果这两件事没问题,后天我会跟你去民政局。” “很好。”白凤年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这个女人比他想像中的更合适。可惜白家需要的是一个傀儡媳妇,按这女人的心思和魅力,似乎有些难为她。 “你妹妹可以随你一起住进白家,她的学费我也可以全部包了。不过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 “什么?” “我们结婚是为了离婚,所以千万不要对这场婚姻有任何期待。” 一一 本来白凤年的计划是带钱小暖到医院见一眼白海川的,毕竟这个孙媳妇是老爷子认准的,说什么也要让他过目一番。 谁知道负责的护士十分尽责,说老爷子下午从外面回来后状态一直不太好,好不容易才服了药睡下,死活都不愿让白凤年进病房。 无奈之下,白凤年只得先带钱小暖离开。 她从下班开始折腾到现在,连晚饭都还没吃,现在时间已经快要九点,她已经有些前胸贴后背。正思忖着要怎么解决晚饭,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她用的是破旧的摩托罗拉,扔到地上都不一定有人会捡的古老型号,按键经过长时间的挤压已经面目全非,就连铃声也是怀旧的十六和弦。 这个手机的造型引得白凤年侧目望了一番,这年头居然还有女孩子用这种砖头机? 她按下接听键,夏希希的兴奋的声音已经可以从位于市郊的白家大宅传进她的耳边,“姐!你在哪呢?你赶紧过来,过来好好掐我一下!他们说的是真的么?你后天就要跟海川集团的大少爷结婚了!??” “希希,我可能要晚些过去,今天发生的事明天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叶先生会照顾你的,有什么事找他就好,但千万不要太麻烦人家了” “你说的叶先生是不是叫叶允闻啊?我刚才让他给我削苹果去了,应该不算麻烦他吧?不过这个房子也太大了,我刚才上了个洗手间差点迷路。” 夏希希对钱小暖的唠叨置若罔闻,依旧沉浸在兴奋中没能醒来,“对了,他们家浴室的水龙头居然是纯金的,我一开始看着像,后来没忍住咬了一口” “夏希希!”钱小暖见她太过沉醉,忙提高分贝唤醒她。她捂着电话又走远了几步,以免被白凤年听清通话内容,“这场婚姻只是一个交易,所以不要对那个地方产生任何感情和幻想,我们不属于那里。等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我们什么都带不走。” 夏希希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原本的好心情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沮丧着问她,“那我们能待多久啊?” “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应该不会太久。” 挂断电话,白凤年正支着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修长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你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她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声音中满是疲惫,“介意。” 可是她话音刚落,耳边已经响起了火柴划过磷纸的摩擦声。也是,他怎么可能会听她的话,他们才认识三小时不到。 她不禁怔怔地看着他,在这年头,用火柴点烟的男人跟用摩托罗拉手机的女人一样稀有。 细小的火焰被点燃,他把火柴递到嘴边,将唇间含着的香烟点燃,顷刻间,鼻尖便传来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不知是什么牌子的香烟,闻起来竟一点也不呛鼻。 白凤年本想回公司加班,但耳边却忽然响起一抹十分不和谐的咕隆声,他侧目望了她一眼,“饿了?” 她坦诚的点头,“你先回去吧,我吃点东西再回去。” “回哪去?” “先回原来住的地方,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 她话音刚落,白凤年却已经拽住她的胳膊往车库走去,“放心!你们屋里的东西我已经让允闻全部打包好带过来了,连一根头发都不会少。你今天晚上你还不能回白家。” “那我住哪?” “今晚住我家。” 钱小暖忍不住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他这话的语气好像白家大宅不是他家似的! 妹妹夏希希已经被送到了白家,旧屋里的东西又都被收拾干净了,钱小暖一时间无处可去,只得乖乖跟着白凤年上车。 “听音乐么?” 她点了点头, 他习惯单手开车,夜间的城市依旧繁华,灯光斑斓如织,影影绰绰间,一切都模糊起来。车内的cd放着一ry的轻音乐,略显悲伤的曲调,不像是白凤年这样干练的男人会听的歌。他是个怎样的人,她根本不了解,也不愿浪费时间去了解,因为没那个必要。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她趁着短暂的间隙开口问他,“是不是等你得到了遗产,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老爷子阴险的很,娶你进门不过是得到遗产的第一关而已,你放心,结婚之后我们只需要在表面上保持夫妻关系就可以。我不会过问你的感情生活,你也无需插手我的。” 她言简意赅直问重点,“那要打通多少关卡,我才能得到自由?” “一年。你就当我花七百万买下你这一年的自由,这笔交易对你而言只赚不亏。” 她望着窗外不语,心里盘算着一年后她该何去何从。 “你可以有情人,但不可以把男人带回家。在外面开房间的时候记得找个偏僻的酒店,不要被拍到不堪入目的照片。” “我觉得你应该担心的问题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我倒是很害怕有一天突然听到你被捉奸在床的消息。” 白凤年侧过头瞪了她一眼,“你这牙尖嘴利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不是我牙尖嘴利,是白少爷说话处处带刺,所以才会觉得对方的回答别有深意。” 或许是因为氛围骤降的原因,两个人都彻底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车子终于在一处独幢别墅前停下,夏日夜风最是凉爽,她紧了紧单薄的格子衬衫,喊住正在开门的他,“我妹妹呢?” “她住在白家,今晚你住我这,后天结婚之后再搬回去跟她一起住。” 她闻言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的言下之意应该是婚后他们不会住在一起。白凤年自然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将她挡在玄关门口,“你好像很高兴我们不住在一起。” 她坦诚的点了点头,“住在一起的话要一直演戏,我演技不好,容易穿帮,怕到时候连累到你。” “这个房子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怕我对你乱来?” 她眨了眨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只要你不想半夜进医院,我倒是不介意你乱来。” 白凤年这才想起来今天康逸泽的两个手下被这丫头撂倒的事。 “听说你记性不错,把这份名单上的人名和关系图背下来,后天婚礼需要用到。”才一进屋,他便拿了两厚沓资料扔到她面前。 “如果是后天用的话,明天背应该也来得及。”她看都没有看那些资料一眼,直接走到厨房,打算找些食材做顿晚饭。 再不吃东西,她腿都要软了。 “随便你,到时候不要出岔子就可以。具体的婚礼事宜允闻会负责准备,你只要去挑件满意的婚纱就行。”他走到酒柜前挑了瓶红酒,倒了半杯后一仰而尽,这才想起一件看似十分重要的事来,“除了你妹妹,你还有要宴请的宾客么?” 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直接摇了摇头,除了夏希希这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妹妹,她实在想不到能请谁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了。 酒杯在他唇角游离几分,他凝眉道:“你母亲,也不在了么?” “以前有个男生说我命太硬,跟我在一起的人大多命运坎坷。我母亲可能还活着吧,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我也找了她很久,可是一无所获。”她漫不经心的说着,仿佛十几年曲折的人生,已经让她对生离死别学会淡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章 婚纱照 债主们的心也都是肉做的,看着这个小丫头从十九岁开始拼了命的打工赚钱,还得兼顾学业照顾妹妹,本来就是长身体的年纪,偏偏瘦得跟纸片人似的,风一吹就倒。 所以后来他们也不催了,这笔债本金大概三百多万,她要是能还完也算不亏本,至于利息,能还一点是一点吧,总不能真拿刀把她砍了,那样倒真一分钱都落不着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债主从来没人想过把她卖到凤仙街站街,一是打不过她,二是觉得这姑娘一身都是正气,要真把她绑到凤仙街,没准她会拿把菜刀把整街的嫖客给砍光。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大风大浪,所以她才会对一切都感觉不到害怕。她知道害怕没有用,只会让自己身陷囹圄。她的人生从来没有遇到过王子,在她最落魄无助的时候也不会有人从天而降似的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在这世上,灰姑娘的童话故事早就不流行了。 爱情的虚无终究敌不过面包的诱惑。 钱小暖早知道收下七百万的代价不可能这么简单,刚才签合约的时候她应该看清楚一些的!不然的话,她的脑袋里就不会翻来覆去都只剩下第三条第二款的内容; 必要时候,乙方需要配合甲方完成在公共场合的身体接触,例如拥抱c亲吻等。若甲方需要子嗣方可遗产继承,乙方亦需无条件配合甲方进行造人工作! 妈的!那份合约书到底是哪个白痴写的,什么叫无条件配合甲方进行造人工作! 她那引以为傲的一目十行的阅读能力,这次可真是把她害惨了。 “你到底想怎样!我们总共才认识三四个小时,就算你真想霸王硬上弓,也好歹等我们之间稍微熟悉一点” 他却冷不丁的打断她,“对我而言,这种事,熟不熟都无所谓。”音落,他的唇已经用力封住了她的嘴,也将她之后所有想说的话统统堵在了喉间。 这个该死的男人。 居然强吻了她。 什么叫这种事熟不熟都无所谓!刚才人家给你擦一下嘴巴你不是还各种嫌弃! 她挣扎着把他推开,却又被他用力摁倒在怀里。她倔强想要再次推开他,却被他更加粗暴的蛮力扳住手腕,或许他并没有多想吻她,这只是一个带有惩罚目的的吻,教会她学会臣服和顺从。 记忆中的某个画面,有个眉清目秀的清俊少年,似乎也是将她摁在后巷的墙角,然后温柔的双唇从天而降。明明冬雨硝寒,可是她却感到一股暖流从心脏延伸,惹得浑身上下皆是一片悸动的躁热。 似乎因为记忆牵跘,她忽然怔住,手上的动作也由急至缓。 而他,也终于止了动作,“我花七百万,不是让你享受生活的。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很难打赢的仗,如果我没办法在一年内抢到遗产,我就不会放你自由,懂了么?” 她不解,“你不是说只要我们结婚,白董事长就会同意把遗产给你么?” “白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老爷子的遗产到现在为止人人有份,他们不可能看我白捡这份便宜!”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莫名其妙被他撕了衣服,又被强吻大半天,她早就心烦意乱,只想赶紧去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 “只要你嫁进白家,那就会是你的事!” “我又拿不到一分钱,瞎掺和干吗,你们这些财阀富二代,个个吃人不吐骨头,我一不小心踏进去,结果尸骨无存的出来,多没意思。”她在偌大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打算寻找浴室的踪迹。 她终于找到了浴室,朝身后的男人挑衅的说了句,“你管不住自己的是你的事,如果下次再敢像刚才那样对我,我发誓会让你付出代价。” 他视若无睹的喝了口红酒,“如果你肯乖乖听话,就不会受伤。” 钱小暖在浴室里恨恨地回了句,“只有猪才会被人喂肥,乖乖听话被人宰!” 他故意端着红酒杯从浴室门口经过,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足够让钱小暖听见,“在我眼里,你跟母猪差不多。对了,一楼的浴室锁坏了” 他话音刚落,浴室里便传来一阵鄙视声,“有种你现在进来!正好,我还从来没见过母猪跟发情的公猪交配的样子呢!” 白凤年喝红酒的动作蓦地怔住,差些被嘴里未咽下去的红酒呛个半死。 这个女人!居然居然敢把他比喻成发情的公猪! 真是岂有此理! 一一 拍婚纱照。 “这位小姐,请笑的开心一些好么?我们是在拍婚纱照,不是遗像!” “小姐,双手插腰上是乡下人才会摆的p一se,拜托你摆个高贵些的姿势好么?” 摄影师阿康还想继续啰嗦下去,可是钱小暖已经没了耐心,她直接把手里的捧花往他怀里一摔,言简意赅道:“我付钱给你是让你伺候我而不是对我指手划脚!我爱怎么摆脸色摆姿势是我的事,不管是乡村非主流还是高端大气上档次都跟你无关!你只要专心拍你的照片就可以!如果你多嘴一句,立马给我滚出去!” 阿康手里价值不菲的相机差些落到地上,手抖得不行,弱弱地朝后退了几步,朝助理呜咽道:“lda,她好凶哦,人家怕怕” 这下是彻底没心情了,她把头纱扯下来扔到一旁,打算换下婚纱回公司继续上班。早知道请半天假来这是受虐,她才不会冒着被方青口水淹死的危险来这! 阿康在身后挣扎着喊了她一声,“你你去哪?这还没拍完呢!” “老娘不拍了!” “可是白少爷吩咐了,明天一早要把婚纱照送到教堂” “这是你的事情,于我无关。我已经拍了一个多小时,总不会连一张能用的照片都没有吧。”钱小暖望了眼时间,心想现在还能赶得上回杂志社整理资料,不顾身后阿康一脸迷茫的神情,进了更衣室把婚纱换下来,头也不回的出了摄影棚。 虽然早知道白凤年不是什么好货色,可是婚纱照居然让她一个人来拍,也太过份了一些!她出于好奇问了那个摄影师;新郎不来么? 摄影师傲娇的回了一句;白少爷说只拍你就好,他的照片到时候直接ps上去就可以了。 见她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摄影师又自信满满的加了句;你放心好了,我们的修图人员技术好的很,肯定会衔接的天衣无缝,保证看不出来是假的。 也是,他们的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婚纱照c结婚誓词,甚至整个婚姻。 可是她人刚走出摄影棚准备找公交站,一辆迈巴赫却拦住了她的去路。车窗被缓缓摇下,宽大的墨镜遮住了那双深邃且阴沉的眼睛,他示意她上车。她往后退了两步,表示抗议,“婚纱照已经拍完了,我还要回出版社,有些资料要整理。” “晚上加班再做就行,现在上车,跟我去个地方。” 他总是这样,每次都自说自话,从来不问她的意见。“我们昨天说好的,今天只要腾出三个小时拍婚纱照,其它时间任我安排的” 钱小暖还想继续搬出昨天晚上两人的约定,可是白凤年已经毫无耐心直接下车把她扔进了车里,过程粗鲁且蛮横。 恨恨地瞪了眼罪魁祸首,他倒好,脸上没有一点愧疚,而是冷冷地说了句,“因为刚认识两天所以你无理取闹我不怪你,以后不要再我面前提‘我们说好的’这几个字。我这个人说话从来不算数,所以趁我好好说话的时候,乖乖闭嘴上车就行!” 刚才那个阿康还抱怨说她好凶,看来他是没见过真正凶的人。 白凤年踩下油门将车子直接转入主干道,这期间再也没有看过钱小暖一眼。 她曾受过无数次伤,正是因为总是无助的被人打,所以她才萌生了学习跆拳道的想法,因为拼了命的练习,没几年就练到了黑带,后来又开始接触柔道和拳击,或许是运动天赋惊人,又或许是因为她每次都拼尽全力的练习,所以每一项技能她都学的如鱼得水。 自此以后,她渐渐习惯了用暴力解决所有的问题。 她是穷,但她的尊严不允许她被人踩在脚下戏弄。起初答应这个男人接受这场婚姻,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真的错了,还有回旋的余地么?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车子驶入市内最富盛名的佳丽酒店。 这个酒店最有名的三样东西分别是:贵c很贵c非常贵。钱小暖以前打零工的时候在这当过服务员,这家酒店一个蟹粉小笼包的价钱是九十!一个小笼包啊!要九十!!! 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打劫,偏偏每天都有无数脑子被驴踢了的人络绎不绝的来挨宰。 钱小暖乖乖地跟着他下了车,她能感觉的到,白凤年今天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好。 现在她认清了几件事实,一是她打不过他,二是这个男人对信用和承诺没什么概念,三是他们日后一年要伪装成夫妻关系,她首当其冲要做的是尽可能隐藏自己,这样才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章 初见 a市。 全市地标性建筑—海川大厦。 豪华的会议室内,静谧的有些可怕。 身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坐在皮制沙发上,不动声色地翻阅着手上的文件。 他就是海川集团高级副总裁白凤年一一a市最大企业的少东家。 站在白凤年旁边的是满头虚汗的下属康逸泽和叶允闻,正屏气万分忐忑的看着他。 而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女生,她穿着红白相间的格子衬衫,下身是一条休闲牛仔裤,兴许是洗了太多次的缘故,膝盖和裤角甚至有些发白。 此刻,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不时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 片刻后,白凤年将文件扔在一边,抬头盯着康逸泽和叶允闻,眼神里满是怀疑和威严。 康逸泽见状,看向女孩,然后立刻用力的点头。 白凤年微微颔首,看来这次他们确定没错。 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笃定。 毕竟,一旦搞错的惩罚有多恐怖,他们很清楚。 白凤年转头看向眼前的女人,静静打量着她。 这个女人,两天后要成为他的新娘。 资料上写着,她叫钱小暖。 长得不算太难看,打扮打扮应该勉强能见人。身材被包的太严实了,看不出个大概,不过单凭目测,很难入他法眼。 就是不知道其他方面怎么样。 白凤年正想着,眼前的女人一一钱小暖,有些按捺不住,深吸一口气,缓解自己的紧张,径直走到康逸泽面前。 “你是老板吧?” 话音一落,屋内的三个男人都傻眼了。 这女人是瞎了吗? 这个房间里就连叶允闻的气场都比康逸泽要高出七八百倍,这女人居然认定康逸泽是这屋子里的老板。 更明显的是,只有白凤年是坐着的啊。 钱小暖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他们的异样,继续说道:“我只想问下,医药费去哪结?” 医药费? 三个大男人再次傻眼。 她居然是来这讨钱的? 见三张疑惑不解的脸,钱小暖解释道:“刚才有两个男人堵在我家门口,还有一个病怏怏的老头坐在车里。 那俩男的被我打趴下了,不过我胳膊受伤了,我问老头去哪讨医药费,老头让我来找这里的老大。” 钱小暖把袖子捋到手肘上,三道血印赫然入目。 康逸泽的耳朵在听到那一句‘病怏怏的老头’时,整个人都已经站不稳了。 老爷子居然亲自过去了! 白凤年递了个眼色给在场的两人,示意他们赶紧把老爷子接回来。 而他,有话要和这丫头谈。 嗯,好好谈谈! 康逸泽和叶允闻皆赶紧打算离开,可是钱小暖却一把拽住康逸泽的胳膊,“你是那俩混球的主子吧,先帮我把医药费结了。” 康逸泽为难的看了眼白凤年,正不知所措间,白凤年的眸光不耐烦的一凛。 康逸泽再也不敢多做逗留,直接甩开钱小暖跑了出去。 待偌大的会议室里只余他们俩人。 白凤年方才幽幽的开了口,语气极度冷漠:“你倒挺有胆量,敢一个人闯到这来。” “你把他们俩都支出去了,是打算杀我灭口么?为了区区几十块钱医药费,不至于吧。” “呵,”白凤年不置可否,突然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锋芒,他突然抬起手紧紧捏着钱小暖的下巴,食指和拇指用力之下,钻心的疼痛就这么朝钱小暖袭来。 她瞳孔紧缩,禁不住睁大了眼睛。 身手不错的她正欲反击,双手却一下被白凤年的另一只手抓住,她只能就这样被他拿住。 钱小暖痛得眸里发出泪光,然而却是紧紧咬着唇,坚强的将眼眶里的晶莹逼回去,那般模样映入人的眼中,却是让人心中忍不住心中一疼。 白凤年见状,却丝毫没有怜悯,而是狠狠的说道:“要杀你,易如反掌。” 阴森的话仿佛从地狱里传来,钱小暖听得心中一寒,难道自己真的要交待在这吗? 可是妹妹怎么办?谁来给她做饭? 正想着,钱小暖脸色越来越苍白,白凤年突然松开双手,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咳咳,”得到释放的钱小暖赶紧深呼几口气,通了通自己的气管,许久才恢复过来。 白凤年看着狼狈的钱小暖,心里闪过一丝怜悯,脸色缓了缓,想起自己最终的目的。 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支票夹,随后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她,“拿去,把你父亲的赌债还了。” 钱小暖一惊,这男人是人格分裂吗?转变的这么快? 定目望过去,上面的数目,是她背负了整整六年,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 天上从来没有白掉的馅饼,她当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可能白白送她七百万。 她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虽然她很需要这笔钱,但还是平静的回答道:“除了陪你上床,其它条件你可以任开。” 同时后撤一步,离他远点,以防再被欺负。 白凤年很意外,意外这个女人会这么平静。 这种事放在其他女人身上,应该早就耐不住寂寞对他穷追猛打,或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自己成了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 他将支票夹放回口袋,直接了当道:“你不用和我上床,你只要答应后天和我结婚就可以。” 她的措词依旧简单到冷清,“理由。” “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白凤年没有再接话,因为他活到三十二岁以来,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这样打断他。 但不知为何,他变得很有耐心和脾气,觉得这小妮子还挺有趣。 还是有点脑子的,不至于是一个傻白甜,也有点霸气。 钱小暖见他没了声音,将视线从支票移到他的脸上,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观察他。 眼前的男人算得上是标准的美男子,无论是轮廓还是曲线,都是令人目眩神迷的容貌。他的五官很是分明,眉眼间的距离恰到好处,挺直的鼻翼显得脸型更加立体。 至于那双凉薄的双唇。 钱小暖猛地想起了七年前那个雨天遇见的少年,和眼前的男人一样,拥有同样的唇线,甚至连那独具一格冷傲的下垂眼,都如出一辙。 他的声音里已经夹着一丝命令和不悦,“你只要收下这笔钱,然后乖乖跟我结婚领证就好,其它的事你不用多问。” “你愿意出七百万让我和你结婚,就说明这个婚你只能和我结。我不过是想知道为什么非要是我。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 “姓名钱小暖,今年二十四岁,rh阴性熊猫血型,这点遗传了你父亲不过我很好奇,你父亲之前好歹是个中将,怎么会沦落到欠下七百多万的赌债,还让自己的女儿去还?” “看来你派去调查的人能力很一般,我的亲生父亲十年前就去世了,我母亲后来改嫁,那些钱是我继父欠下来的。”钱小暖将那张支票又推回他面前,“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那抱歉,就算这张支票写着七千万,我也不能答应。” 白凤年的身子往沙发上靠了靠,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我以为你很缺钱,会愿意为了这七百万做任何事。” “你的‘以为’没错,但我不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和你做交易。” 她说完,起身打算离开。 白凤年没有拦她。 虽然他的时间所剩不多,但他的人生里没有求人这两个字。 最后回来求他的人,一定是她。 奇怪的是,一向将情绪控制得当的他今天已经莫名被激怒了两次。 他向来是个记仇的人,所以他没理由就这样放她离开,之后的话甚至没经过深思熟虑,就已然脱口而出,“既然这么缺钱,干吗不直接去酒店卖?你的身体可比你写的那些小说值钱多了。你父母之前没教过你做事要讲究效率么?如果生意好的话,没准年就能把债还完了” 钱小暖止住脚步,回过身时依旧是面无表情,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随后拿起他先前放在桌上的红酒,直接倒了下去。 她竟还有功夫慢条丝理看着红酒从他头上狼狈的淋下去,而不是仓促的将红酒泼到他脸上。 这个女人,居然一点也没被刚才吓到,胆子未免也太肥了些。 钱小暖伸手取下碍事的眼镜,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有钱确实很了不起,但如果你再敢说一句侮辱我父母的话,我保证今天就算跟你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钱小暖心知这下死定了,这男的肯定不会让她活着出去,但是没办法,敢侮辱父母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无论是谁! 出人意料,白凤年这次罕见地淡定从容的听完她的‘教训’,一点也没对她动手。 要是他的下属见到了,简直会怀疑人生。 他们不敢想象一向心狠手辣的白凤年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女人“欺负”还无动于衷。 白凤年用纸巾擦了擦脸,云淡风轻的道:“那你父母有没有告诉你,早在二十四年前,在你母亲怀有身孕的时候,你父亲就和我爷爷定下了一门子亲事。我爷爷为了报答你父亲的救命之恩,决定让你嫁给我。很可笑是不是,他想报恩,却让我来还债,还是这么愚蠢的指腹为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电梯 酒店经理一路领着两人上了电梯,白凤年侧过头叮嘱道:“昨天给你的资料都记下了吧。” 她点了点头,心想记下十几个人的名字和样貌,对她简直是小菜一碟。却又对今天的宴会感到好奇,“今天是跟你家人吃饭么?” 白凤年一脸厌倦道:“今天是老爷子规定的每个月一次的家族聚会。” “如果不来呢?” “那下个月更新的遗嘱里,你的遗产就会莫名其妙蒸发百分之五。” 她不禁瞠目结舍,“你们家的遗嘱每个月都会更新?” “也不一定,最厉害的一次,一天改了三遍!” 听白凤年这语气,似乎对遗嘱的变更早就习以为常。钱小暖不禁凝眉,看来这白老爷子还真是有够精明的,知道家里人都惦记着他的钱,所以用这种方法去留住自己的子孙。 仔细一想,却又觉得老人家如此可怜,明明是一家人,却只能用钱才能留得住他们。 电梯在顶层停下,偌大的宴会场地,却安静不已。钱小暖不禁纳闷,今天是周五,现在又正是吃晚饭的高峰期,没道理这么空空荡荡。 转眼却很快明白过来,如果是白家人在这里吃饭,应该不希望被人打扰,哪怕是在佳丽这种包房隔音效果极好的酒店。只是为了吃一顿饭就包下整个酒店,简直是挥金如土。 包房的红柚木门被缓缓推开,钱小暖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白凤年走了进去。 坐在上座的是白凤年的父亲白翼天,现海川集团总裁。坐在他身边的则是白凤年的母亲季安琳,是位出身名门的军官之后,a市陆军部队总司令的女儿。 如此看来,白凤年生的更像母亲一些,眉宇间英气十足,五官却格外细致。 她礼貌周到的像两人问了声好,随后跟着白凤年入了座。白翼天亦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可是季安琳自始自终,都只是低头品茶,连头都不曾抬过。 钱小暖不禁暗自想着,这母子俩不光长的像,连无视别人的烂脾气也是一模一样。 甫一坐下,便有一声娇嫩的嗓音响了起来,“哥,你不是说今天带未来大嫂过来么?这个女人是谁,雨瑶姐呢?” 钱小暖记得这个女孩。 白海川共育有三子,分别是白翼天c白阳铭和白俊武。 这个女孩名叫白若水,是二子白阳铭的女儿,今年十九岁,出了名的骄纵。据闻只有那个叫辰雨瑶的女人能够制的了她,辰雨瑶是白凤年的前任未婚妻,怡和医院院长的女儿,是个颇有名气的内科医生。 听说白若水天生患有1型糖尿病,需要终生注射胰岛素方能正常生活,因此家里人对她格外纵容,或许是因为知道她在身体方面承受了太多的苦,所以才不愿在生活中继续管教。无论她做什么事都会顺着她的心意,也不忍斥责。 “若水!”白阳铭递了个眼色给她,“当着人家的面说什么胡话呢!” 白若水吐了吐舌头,语气里却是一点歉意都没有,“我哥都三十多了,头一回带女人回来跟家里人吃饭,雨瑶姐都没这待遇。爷爷今天叫我们大家伙出来吃饭,说大哥要带未来大嫂给我们瞧瞧,我理所当然以为是雨瑶姐。刚才无意中冒犯了,不好意思咯。” 钱小暖没有如众人所想的那样说没关系,也没有一笑而过,而是认真道:“辰小姐是凤年的前任未婚妻,加了前任这两个字,也就意味着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不介意他订过婚,但希望各位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段事。” 白若水被她这样一番指桑骂槐,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刚想发作,却被白阳铭紧紧按住肩膀,她顺着父亲的眼神望过去,看到季安琳一脸风雨欲来要发作的样子。 便收起了满心的愤怒,一脸看好戏的笑容,等着看季安琳怎么收拾这个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的未来大嫂。 白凤年把玩着手中的餐具,嘴角却露出一抹笑容来。 他的这个小妻子,比他想像中还要能干。连一向被宠的无法无天的白若水也敢训,不晓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她天生就有惹怒人的天赋。 “就算我们不提,也总会有人不经意说漏嘴的。毕竟他们曾经交往过,订过婚,这是板上定钉的事实。” 一直安静的季安琳蓦地开了口,当着这满桌十几个人的面,不留情面直接教训起了这个未来儿媳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居然敢这么跟我们白家人说话!不要以为老爷子认准了你,你就多了不起似的,这里是白家,得罪了谁,你都不会好过!” 钱小暖原以为这些富贵人家多少是有些教养的,没想个个出口成脏。 明明是普通的饭局,如今却更像一顿鸿门宴。 钱小暖毫无畏惧直视季安琳的眼睛,“我无意得罪任何人。我要嫁的人是白凤年,当初和我父亲定下婚约的人是董事长。所以请伯母注意措词,我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我有名有姓!” 要和她生活一年的人是白凤年,她会尽可能在白凤年面前收起锋芒,以求生活安稳。但伺候这个神经病已经够累的了,她没必要对整个白家的人都像奴才似的点头哈腰。 季安琳将眸光一转,递向白凤年,一副甚是忧愁的模样,“为了继承你爷爷的遗产,娶这样一个不懂礼数的女人回来,真是难为你了。” 白若水一脸得意地望着钱小暖,却没看到一丝她意料之中的惊惶失措。 她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见季安琳的冷嘲热讽奈何不了钱小暖,她急于逞口舌之快,也不管白阳铭的劝阻,直接开口道:“哥,等继承了爷爷的遗产,你就会跟她离婚的吧?你怎么可能跟这种来路不明的人过日子呢” “如果用继承我的遗产为代价,可以让你学会管管你那张嘴,我倒挺愿意的。”白老爷子不知何时进了包房,一进门就听见白若水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爷爷!”白若水慌乱地站起身,一脸懊恼。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个待人严荷的爷爷。刚才自己那样胡言乱语,被爷爷听了去,不晓得在今天的家宴上,会不会直接将白阳铭一家从遗产名单上去除! “怎么!敢说还不敢认了!”白海川坐在太师椅上,眼眸深如雄鹰般望着这满满一大桌的人,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为了确定自己的遗产没被别人抢去,才肯过来陪我吃这顿饭!我离死也不远了,每个月想跟你们吃一顿饭还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法,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悲。可是能怎么办呢,你们的冷漠c自私c狭隘都是我教出来的!是我自作自受!要是阿敏走的没那么早” 白海川想到早逝的亡妻,不禁一阵黯然,挥了挥手道:“罢了!今天是个喜庆日子,不提这些混蛋事!若水!还不赶紧给你未来嫂子道个歉!” “我不!”白若水的脾气也上来了,她长这么大还真没给谁说过对不起,“我凭什么给她道歉。我说的又没错,哥就是为了爷爷的遗产才娶的她” “若水!”白阳铭见事态发展的越来越难以控制,忙直接喊出了声,随后朝身旁如坐针毡的妻子道:“先带她回去吧!” 他话音刚落,白海川却已然开了口,“谁都不必走!你们听好了,小暖明天会跟凤年举行婚礼,她父亲以前救过我的命,后来英勇殉国了!我答应过昊荣要好好照顾他的妻儿,我不想死后没脸见他!从明天开始,小暖就是我们白家的人!我的遗产有百分之五十会先划到她的名下,等我过世了,这笔遗产,由她决定如何分配!” 老爷子话音刚落,满室哗然。 他居然要把自己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财产,给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人来保管! 正当众人低声议论时,门口却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哟,听爷爷这话的意思,大哥这次是白捡了个大便宜啊。娶了这位姑娘,等于娶了棵摇钱树回家。” 钱小暖自己也还沉浸在遗产分配的震惊中没能清醒过来,却听到一阵熟悉到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声音,她不敢置信地缓缓转过头。 蓦然回首间,只见那个斜倚在门口的男子,莞尔一笑,花容失色。 还是年少时的模样,一双张扬桀骜的眼睛,俊绡的下颌轮廓,凉薄的双唇。他还是习惯穿白色的简约衬衫,下身是休闲舒适的牛仔裤。哪怕就是这么一副邋遢随意的穿着,这样远远看过去,他还是那么英气逼人,嘴角的坏笑能让她心跳的快要蹦出来。 若走在大街上,或许钱小暖能够在几百米外就认出他来,然后扯着嗓子大喊一声,“陆思翼!这么多年你死哪去了!还记不记得大明湖畔的钱小姐?你欠我的三十七块二毛钱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 可是,为什么无论是在雪城,亦或是a市,她从来没能在大街上遇见他,哪怕是一个和他相似的身影都不曾有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瞬间 世界一瞬间变得这么大,她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走过的每一个城市,都写满了孤单,每天与她擦肩而过的人这么多,她却一个都不认得。她曾经唯一能够依赖的人,就那样沓无音讯的失踪了,仿佛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那样一个他。 正当她徘徊在回忆中不堪其扰时,耳边却是白若水一声甜甜的娇嗔,“二哥,你怎么才来?” “往常的聚会日期都是在十号,这次突然提前了,也没人通知我一声。”他边吊儿郎当的说着,边走进包厢内随意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却偏不巧就坐在钱小暖对面。 好似才刚看见她一般,他的声音也蓦地变了,煞有介事的伸出手做起了自我介绍,“这就是未来大嫂吧,你好,我是白彦祺,凤年同父异母的弟弟。” 钱小暖怔怔地望着他,直到望见他锁骨下方三厘米处,那一抹夺目的红痣。 她曾笑他说那是颗闪闪发光的媒婆痣,只是一不小心长错了地方。惹得他愤愤地咬牙,捏着她柔软的脸颊,嚣张的强调那分明是美男痣云云 如今,红痣依然,人却已非。 见她怔然发呆,他又叫了她一声,她这才回过神来,讷讷地握住他的手,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我叫钱小暖。” 世界一瞬间又变得这么小,在她即将要结婚的前一天,她遇见了自己的初恋,那个名叫陆思翼的男人。可是再过一天,他就会变成她的小叔 真是讽刺。 现在他叫白彦祺,他是白家的二少爷,他身世如谜,下落不明的这六年,不知去向。 他在饭桌上收回手,朝白凤年调笑着说了句,“哥,好歹今天是介绍未来大嫂的日子,你唯独不跟我说,这有点不太厚道啊。” 他在装作不认识她。 那她呢?是否要继续演下去,那她该叫他什么呢?陆思翼,白彦祺?还是 小叔? 面对白彦祺的调侃,白凤年只是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连话都没回一句,直接朝白海川道:“事情说完了吧,没事的话我先回公司了。” “公司少了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白海川一席话便将他堵了回去。“我知道,如果不用遗产作为条件让你跟小暖结婚,你也不会在短短两个星期内把她从茫茫人海里找出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娶了她就能拿走我的钱,你要好好待她,像待那个叫雨瑶的丫头一样。不过我真的不喜欢那个丫头,心机太重” 白海川话还没说完,白凤年却将手里的筷子往饭桌上一撂,语气冷蔑,“我娶她已经是我的极限,我爱不爱她你也要管?!没你那些钱我照样能过的好好的。我娶她,是因为我不想看你白白把海川集团的股份像烂白菜一样扔到外面给人捡!你想做好人去接济穷人我不介意,但海川集团有百分之十是我的股份,我只是想保住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别把这家里的每个人都想的跟贼似的,不是每个人成天什么都不做,只知道惦记着你那点破钱!” 一席饭吃得不欢而散,白海川气得血压骤增,被护士和医生抬着送回了医院。 白翼天和两个弟弟皆带着家眷纷纷陪着去了医院,钱小暖迷茫的跟在白凤年身后,他上了车却没往医院的方向开,而是直接开回了位于市郊的别墅。 “你不去医院行么?我看他们都过去了。”钱小暖坐在车上,终于有机会喘了口气。 “去不去都无所谓,他们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白凤年像是看破红尘的和尚,一脸云淡风轻。 “你刚才一直盯着白彦祺,怎么,看上他了?”他在红灯前踩下刹车,伸手在口袋里找火柴和烟,可能是心烦气躁,找了半天才终于摸出来。 车窗开着,夜风总是将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吹散,幸好是在郊外的公路,来来往往车辆极少,否则像他这样耽搁着,不晓得要被多少喇叭声吵的不得安宁。 待他将烟点燃,重新踩下油门上路,她才开口,“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好像不太好?” 他颔首自嘲的笑了笑,“我跟家里每个人的关系都不太好。” “但你跟他的关系好像特别不好。是因为他会跟你争夺遗产,所以才特别讨厌他么?” “整个白家的人都有资格跟我争夺遗产,但我讨厌他们的原因不是这个。” 白凤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么多。或许是她难得对他有了好奇心,让他有种想要满足她的,所以他坦诚相待的说道:“我父母各自在外面都有情人,不知道是不是互相攀比的劲头太过了,我爸出轨后在外面生了个私生子,我妈也不甘寂寞的给我生了个妹妹。” 这个回答反倒让她小吃一惊,“家丑不可外扬,你怎么一点也不避讳?” 他腾出一只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钱小姐,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这些八卦从此以后也会成为你的家丑。更何况,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这些,与其听别人添油加醋,倒不如我全招了。” 他的坦率让钱小暖很是惊讶,却又想起另一件事来,“为什么你昨天给我的族谱里没有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车子终于驶达别墅,天色也已然黑了。白凤年却没有直接下车,而是启唇道:“老爷子一直都不认可他们的身份,特别是我那个做精算师的妹妹。彦祺能参加家族聚会是个例外。” 听他这样说,钱小暖很快想起一件事来。 今天一早,她找了一个在侦讯社工作的朋友,让他帮忙调查白家的资料。她知道自己早晚要去见白凤年的家人和亲戚,她不想打没有准备的仗,所以提前做了些功课。 小侦探两年前在夜店偷拍明星偷腥的,后来被那个明星的保镖发现,拖到后巷狠扁了一顿,险些没被打死。钱小暖正巧路过,路见不平救了他一命,自那以后,他就对钱小暖唯命是从。因此今天中午吃饭之前,就十分效率的把调查到的所有资料都交到她手里了。 资料上有提到过一件事;白海川名下的产业很多,几乎涉足了所有行业,唯独少一家能拿得出手的医院。他是军医出身,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里最大的遗憾。 白家的二少爷之前曾在英国学医,回国后便在怡和医院工作。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怡和医院收购了,又借花献佛把医院送给了白海川,老爷子当时心花怒放,没过多久就公开发表申明,让这位神秘的白家二少认祖归宗,住进白家大宅。不仅如此,还让他进了海川集团工作,给了他一份总经理的职位。 但当时她不知道那个二少爷就是陆思翼,因此也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来,那份资料的末尾还有一行小字;据闻,白家二少之所以能用短短半年时间,就并购了怡和医院,是因为怡和医院院长的女儿辰雨瑶鼎力相助。 如此说来,辰雨瑶之所以会和白凤年取消婚约,并不是因为他要娶自己为妻,而是因为辰雨瑶移情别恋了,劈腿的对象正是白彦祺。 这些事白凤年没道理不知道,但说出来也并不光彩,所以才一直瞒着家人。怪不得他这么讨厌陆思翼,原来是因为抢了他前未婚妻。 她将他混乱的情债抛诸脑后,挑了挑眉道:“你的这两个弟妹还真是绝配。精算师和医生,一个负责谋财,一个负责害命。” 他却并不觉得这句话有多好笑,而是一脸深沉的开口,“你怎么知道他以前是医生?” 她怔了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说多了,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见她一副咬牙切齿悔不当初的模样,白凤年深沉的表情转换为探究,“你在调查我?” 他话里的意思哪里是反问,分明就是在张牙虎爪的说;你居然敢查我! 她刚想解释,却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摇下车窗,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车外,毕恭毕敬道:“钱小姐你好,我是二少爷的助理许凌,二少爷怕你刚才没怎么吃东西,特意买了些蛋挞让我给您送过来。” 说着,将蛋挞递进车里转身走了。留下一脸迷茫的钱小暖,以及准备严刑逼供的白凤年。 他这未来老婆还真是有能耐,才见了小叔一面,就让对方趋之若鹜的送甜点来了。 钱小暖还没意识到危机来临,只是一脸纳闷。他刚才还伸手自我介绍装的跟陌生人似的,这一秒又派人来给她送吃的,而且还是她最喜欢吃的蛋挞,这走的到底是什么路线? 难道,他抢了白凤年的前未婚妻不算,现在还打算明目张胆抢他老婆不成? 夜色渐浓。在医院忙碌半天后,白海川的血压及心跳终于慢慢归于平静,白彦祺又交待负责的医生及护士认真照看后,最后一个离开了医院。 回到空荡荡的家,他疲惫不堪的走到沙发坐下,抬头望向窗外,繁星璀璨。今晚的天气格外的好,不仅月色皎洁,连密布的星辰都格外闪烁。 明明这一天过得异常忙碌,可是脑海中却总是浮起那张素淡清秀的脸颊。她还是没怎么变,只是望向他的眼神,却让他心头一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故事 辰雨瑶并不是真正的败家,她还没有愚蠢到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家的祖业拱手相让的地步。她之所以愿配合白彦祺里应外合,是因为她有一个无所事事沉迷赌博的哥哥,这个哥哥虽然无用,但却是辰院长前妻的儿子,因此辰院长在遗嘱中曾写明,待他去逝,医院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会名正言顺的归那个哥哥所有。 辰雨瑶不愿和任何人分享这份遗产,为了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便选择和白彦祺联手,上演了一次惊动全市的医疗事故。因为得罪的是一名高官,这件事使得怡和医院的股票谷在一周内跌至谷底。 白彦祺顺水推舟的出现,与辰院长协商,由海川集团出资三亿从德国购买新的医疗仪器,借此挽救怡和医院低迷的市场。 事后,海川集团顺利并购处于动荡期的怡医院,并成为最大的股东。 因为这件事,他和辰雨瑶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在没有完全得到整个怡和医院前,他还得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 他正神游开外,身体却感觉到她的双手在不听话的抚摸着,他忽然摁住了她的手,看来刚才的还没喂饱她,“你跟我哥上床的时候,是不是也喜欢这么主动?” 她仍沉浸在爱欲中,眼神迷离地望着他,摇了摇头道:“他的口味比较难琢磨,主动的嫌浪荡,太害羞的嫌做作,技术好的嫌脏,太生疏的嫌麻烦。谁知得他到底喜欢跟什么样的女人上床。” 白彦祺挑眉不语,因为辰雨瑶并没有骗他。这确实像他哥哥的脾性,做什么事都喜欢自说自话,从来不会考虑旁人的感受,跟他的母亲季安琳如出一辙,永远都是眼高于底的倨傲。 三年前白翼川不顾众人反对,将他领回白家时,整个白家除了白翼川会偶尔和他说上一句话,几乎没有人搭理他。 理由很简单;没有人会接受一个私生子认祖归宗,更何况他的母亲还是佣人出身。 电视剧里都八百年前就不屑再用的老梗,上天却严实合缝的套用在了他的身上。 亲生父亲豪门出身,婚后生活太过波澜不惊,兴许是为了寻求刺激,一夜醉酒后,不小心玷污了平日颇有好感的俏丽女佣。 尔后的故事甚至能用脚趾猜的出来,女佣不出意外怀了身孕,男人不愿承担被长辈和发妻唾弃责骂的后果,塞给了女佣一大笔钱,将她送往偏僻的小镇,让她独自一人生下孩子,并抚养长大。 每年都会有固定的一笔钱打到女佣的账上,以弥补那晚意外带来的伤害。可是十多年过去,男人又开始思念这个被流放在外的儿子,于是不管那个孩子是否已经习惯了小镇的生活,还是强行将他带回了家。 那个永远被人忽略感受的孩子,就是他。 那个历经艰辛,至今一直被正室欺压的女佣名叫陆璟琦,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随母亲姓陆,她曾给他取名思翼,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但是,任凭母亲如何死心踏地的爱着白翼天,那个男人都不会给予她一个完整的家庭和爱情。他甚至只是贪恋她往日的美好,一夜贪欢后,便将她打入冷宫。 如今,陆璟琦虽然住在白家,却处处受着季安琳的气。她本就是个性格懦弱的女人,因着自己出身低微,也从不敢顶撞颐指气使的季安琳。 她习惯了忍气吞声,只因害怕给自己的儿子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坦荡 她生得漂亮,聪明且坦荡。她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坏女人,也从来不觉得和未婚夫的弟弟上床是件大逆不道的事。 她说做人要遵循自己的内心,所以她对这个一见钟情的男人发出了暧昧的信号,并且在一周后和他上了床。 如果她不是白凤年的未婚妻,如果她不是怡和医院院长的千金,如果她不是他猎中的目标对象,或许他会认认真真的去了解她,试着忘记年少时被爱情所伤的痛楚,试着爱上她 偏偏没有这么多的如果。 房间里的温存仍在继续,白彦祺却没心思再任由她胡闹下去,握住她停留在他胸膛的手腕,转过身正声道:“今天爷爷又更改新的遗嘱了。” 辰雨瑶将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背后,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要不影响你的遗产份额不就行了,你最近表现这么好,要是能顺利把雪城的那块地拿下来,没准能赶上你哥哥在老爷子心里的地位呢。” 白彦祺的表情却稍显凝重,“爷爷把百分之五十的遗产都交给未来大嫂了,等他去世后,那些遗产由大嫂决定分给谁。这意味着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辰雨瑶意料之中的反驳了一句,“怎么可能!白海川那老头抠成那样,怎么会把钱给一个外人打理!” “不管可不可能,遗嘱已经改了。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不再是爷爷,而是这个未来大嫂。对了,我明晚要去趟雪城,后天会回来。明天就是大哥的婚礼,我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辰雨瑶却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一个人坐在床边嘀咕道:“看来白凤年这次是时来运转了,如果他真能搞定这个女人,那岂不意味着那百分之五十的遗产非他莫属?” 白彦祺说话间已经换好了衣服打算出门,顺道解答了她的疑惑,“新遗嘱写的明明白白,大哥必须要和大嫂关系和睦感情恩爱,才有可能拿走那百分之五十的遗产,所以我们还有机会!就像你说的,他们之所以会结婚,是因为钱。想让他们分开,方法多的是。” 辰雨瑶从鼻间冷哼一声,“白老爷子这法子真是够狠的,听说他非让白凤年娶这个女人,是因为当年欠她父亲一个很大的人情。他用这一招,即可以保证这个女人不会被白家人欺负,又能保证白凤年会得到最多的遗产。这样看来,他还是偏心的厉害,要不然的话,直接让你去娶那个女人不就行了。” “当然不行。他们是指腹为婚,爷爷又是个特别信守约定的人,所以除非大哥不在了,不然的话,整个白家能娶钱小暖的人只有他。” 进了电梯,辰雨瑶还有些气不过:“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我可不会让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女人抢走这些钱!现在可好,估计整个白家的人都在想着法子讨好她!” “让他们去讨好吧,我们要的可不只是那百分之五十的遗产!” 辰雨瑶闻言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也是,我们家彦祺的野心可不只是遗产这么简单。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提防着点你大哥,他那个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如果真被他拿走那笔遗产,我们之后的路,可就难走了。” 他没有接话,因为辰雨瑶说错了一件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手段 白凤年从来都不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他只为了自己觉得有必要的事拼尽全力。 他显然是累极了,偏偏待会还要去公司加班。想到那个女人不但嫁进了白家,还被白海川赋予了这样的能力,心情更是愈发不悦! 原先温柔顺从的眼神蓦地消失不见,只余一阵冰冷的声音道:“既然她拥有分配遗产的权力,那我就好好利用这一点,让她心甘情愿的把这些钱送给我。” 他可以从白凤年的手里抢走辰雨瑶,当然也可以抢走她。 婚礼比钱小暖想像中还要简单。 前前后后只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整场婚礼就已经宣告结束。 婚礼是在郊区一处年代久远的老教堂举行的,但除了宴请白家内部成员外,几乎没有其他外人参加。 她也不在乎这些,从头到尾配合着完成了整个婚礼仪式。只是牧师在问那一串例行问题时,钱小暖回答完‘我愿意’这三个字后格外心虚。 这么欺骗神圣的上帝似乎有些不太厚道,不过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唯一让她意外的,是白彦祺。 他是最早到达教堂的,但是婚礼刚结束,他便因为一通电话急匆匆的离开了。在离开前,他忽然当着白凤年的面抱住她,还暧昧不明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我等你。” 没等她回过神来,他却已经翩然离开。 白凤年站在教堂的角落未曾移动脚步,只是望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份阴森感。 她被他瞪得难受,干脆直接走到他面前。与其等他刑讯逼供,她宁愿打算从实招来,“你当你属青蛙的,眼睛瞪这么大不累啊。你站在这个角度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他忽然抱住我的,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别又想冤枉我勾引他在先。” 他悠然自得的喝着红酒,“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吗。” “谁紧张了!”钱小暖想到昨晚的遭遇,恨恨地低吼着,“昨天他派人送蛋挞给我,是因为害怕我没吃东西饿着,你不感谢人家体贴就算了,还大半夜在家练架子鼓存心不让我睡觉!我找你理论吧,你还强词夺理,说什么无聊睡不着,用音乐陶冶一下情操!你要真想陶冶,练什么架子鼓呀,你直接吹唢呐不是更好,三百里开外都能听出来你满脑子的低级趣味!” 她起初还纳闷,白彦祺派人送甜点这么不明不白的举动,他居然没好好盘问她,直接放她回房间洗洗睡了。原来那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是等着晚上放大招折磨她。 又是打鼓又是敲锣的,最离谱的是他后半夜居然在那听黄梅戏!等她受不了跑他卧室打算与这厮同归于尽时,却发现他正戴着隔音耳机躺床上睡得正香。 她刚抱怨完,白大少爷却理都没理她。优雅地朝离去的宾客一一点头回礼,待所有人都走得干干净净,他才恢复了往日的冰山面瘫脸,欠扁的说了句,“吹唢呐这个建议不错,我会采纳。不过我还是觉得黄梅戏更适合表达我的心情,也更适合摧残你的美梦。” “喂!”眼见着他耍完毒舌就要离开,她一把拽住他,“我今天有事要去个地方,明天晚上才回来。” 他回过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所以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事情 刚说完这句话,又慢半拍似的理解了她刚才话中的含义,杀千万刀的补了句,“钱小暖你也太不厚道了,你才刚结婚第一天就去偷汉子?好歹新婚夜得留给新郎吧。” 钱小暖嘴角抽搐,无语道:“这世上除了偷汉子和洞房花烛夜外还有很多事可以做,还请白少爷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跟您一样龌龊,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打算离开,可是他却长臂一伸拦住了她的去路,正儿八经道:“思想不龌龊怎么写得了,别说的好像你多纯洁似的。虽然婚礼是假的,但蜜月还是得赔你一个,老爷子放了我三天假,你要去哪,我开车送你。” 可是钱小暖向来不喜欢如他所愿,因此大手一甩,直接把他的胳膊打飞,边走边不忘损他:“不敢劳烦白少爷了,蜜月你还是找别人过吧,听说你情人多的能绕地球两圈,比某某牌奶茶厉害多了。” 他望着她一脸得意的背影满身内伤,还没想到台词反击,叶允闻的电话却不合时宜的打了过来,声音一贯的严肃深沉,“少爷,我知道在你新婚当天说这些有点不合适,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看一下我刚才发到你邮箱的资料。” 白凤年点开刚收到的邮件,的标题便映入他眼帘。 不禁暗暗咬牙,怪不得白彦祺会匆忙离开,原来是早就收到了风声! 这场仗看来是要提前开打了,抢走怡和医院只是他运气好,这次他绝不会再容许自己失手,再让他抢走这块地皮! 他扯下颈间束缚着的领带,大步流星朝车库走去,边走边向叶允闻吩咐道:“立刻安排企划部全体成员待命!订七张去雪城的动车票,半小时后我在车站等你们。准备好竞拍资料,打电话通知银行进行现金储备,联系雪城所有城建局的领导,就说我今天晚上请他们吃饭,准备十块足金的金条放在茶箱里,今晚送到他们府上。还有,这次的竞拍应该不会对外公开,用最快的速度去打探白彦祺团队准备的底价!” 叶允闻在本子上将所有事情都记了下来,待白凤年说完,方才应声道:“我会尽快准备的。其实我收到消息后就已经订好车票了,企划部的所有人也都到齐了。不过我担心今天是少爷的婚礼,所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联系你。” 叶允闻本以为自己表现的这么乖巧懂事,肯定会得到白少爷的赞同及认可,可是他忘了他的主子是宇宙最难伺候,所以他很快就得到了活生生的教训。 白凤年踩下油门后嫌弃的说了句,“你脑子被驴踢了吧,结婚能比赚钱重要么!” 钱小暖换好婚纱刚出教堂,夏希希却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一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自打叶允闻把夏希希接回白家,这姑娘的美好人生就正式开始了。每天上学放学都专车接送,有事没事就使唤叶允闻。 钱小暖也不知道这个妹妹整天在忙些什么,这两天她们只见过一面,钱小暖简单的把大致情况说明了一番,而夏希希总结后,只得到一个结论;她能在白家白吃白喝白用整整一年,还能顺便使唤叶允闻! “你怎么不干脆明年再来,婚礼早就结束了。”钱小暖准备坐公交车去车站,打量了一眼风尘仆仆而来的夏希希,毫不意外的看到她没卸干净的眼妆。 上身是性感的紧身t恤,挺拨娇俏的胸部线条一览无遗,下身穿着一件短到不能再短的性感热裤,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额头 钱小暖立马就反应过来,戳了戳她的额头道:“你昨天晚上又去夜店了吧!晚上在哪睡的?现在世道这么乱,你就不怕别人在你酒里下药!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的,万一不小心沾上毒品,你这一辈子就毁了你知不知道!” 夏希希见她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忙塞了根棒棒糖到她嘴里堵住她的唠叨,一脸歉意,“对不起啦!昨天酒吧经理打电话给我,说原来那小姑娘不舒服没来,让我顶下班,我凌晨三点才下班,累得躺沙发上睡着了,早上醒了才想起来你今天结婚。” “算了。”钱小暖无奈的挥了挥手,又似想起什么后道:“对了,我想回雪城给爸爸上柱香,你要跟我一块回去么?” 夏希希闻言忙摇头道:“不了,我穿成这样回去看夏亦锋,他肯定连夜托梦训我的,你自己回去吧。对了,姐夫呢?怎么没陪着你?你们刚结完婚,他居然让你一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坐公交车?我这两天都没能好好看看他长什么样,网上的图片都好模糊,每张都被叶允闻那混蛋挡得严严实实的,又不是他老婆,保护的那么好跟什么似的。” “我说了多少回了,我们只是契约关系,我除非眼瞎了,不然才不会嫁给他这样的男人。” “姐!你说这话就不怕遭报应,嫁入这豪门这种好事,发生的机率小的跟天上掉人民币一样,你应该感谢咱爸跟你爸祖上积德,上辈子得做多少好事,这辈子才轮得上。” 钱小暖百无聊赖的等着公车,听她一直替白凤年说话,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什么好事都让我摊上了。人生中第一次结婚的对象是个才认识两天的贱男,唯一的妹妹为了打工错过姐姐的婚礼,这没心没肺的程度真是让我大开眼戒。” 夏希希避重就轻道:“姐,你这可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都不知道未来姐夫在床上多争气,多少女人排着队想上他的床呢” 没等她说完,钱小暖已经有种想撕烂那张樱桃小嘴的冲动。 她得祖上积多少德,这辈子才能碰上这么一个绝世好妹妹!这么会替她‘着想’! 坐上前往雪城的动车上,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钱小暖支着脑袋发起了呆。 她本以为这场婚礼会见到白海川,可是他却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没能过来。虽然有些遗憾,但他仍是周到的送了份豪礼作为新婚礼物。 他直接给了她海川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若折算为现金的话,大约有三亿多。 白家一干人等心里早已怒火中烧,却也只能强撑笑意,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莫名其妙抢走了他们三亿的资产。 白家人会跟很多人很多事过不去,因为财大气粗富可敌国,殷实的家底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惹事生非。 可是没有一个白家的子孙会跟钱过不去。比起花钱,他们更懂得如何敛财。 白翼天比看起来要和蔼的多,至少整个婚礼,他对钱小暖都是微笑相待。而季安琳则以身体抱恙为由缺席了婚礼,同样缺席的还有白若水,不过小丫头连借口都懒得多想,直接学着季安琳说了句身体不舒服。 这两个女人表面上是最不欢迎她的,但对钱小暖而言,最需要防备的并不是她们。 将厌恶挂在脸上的人永远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些满脸笑意,却在背后算计着如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人。 例如白阳铭和白俊武以及他们的妻儿,这些人都待她很是亲近,送来的贺礼也绝非敷衍了事,看得出是精心挑选过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钱小暖总是能在这些人的眼神深处,看到满满的敌意。 她不愿再多想,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想多了只会杀死更多无辜的脑细胞。 车子到达雪城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左右。她也顾不上休息,直接坐车去了墓园。 拜祭夏亦锋的时候,她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发了许久的呆。 她习惯每个月回来看看他,因为怕她们都走了,他一个人会孤单。夏亦锋除了后来沾上赌博这个恶习外,其实是个很好的父亲。他娶了林如意后真心相待,几乎没让林如意吃过苦,更将钱小暖视如己出。 犹记得钱昊荣去世的时候,她才十二岁,她甚至没能看到他的遗体,连葬礼也没举行,就被告知遗体已经火化入葬,至于埋葬在哪里,也没有人给个消息。 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穿着军装或便装,在客厅里和林如意说着什么,没过多久钱小暖就听见林如意歇斯底里的哭声。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偷偷打开门缝,却看到林如意跪下来央求那个身着军装的男子,求他带她去见钱昊荣最后一面,可是那个臂膀腰粗的男人却一把将林如意踹开,警告她不要自找麻烦,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一张薄纸在空中翩跹飞舞,最后缓缓落在地上。上面写着死亡通知书,纸张的左上角,是钱昊荣三个字。 在钱小暖的记忆里,她十二岁那年生日收到唯一的礼物,就是那张纸。 她曾经唯一自豪的事情,就是遗传了父亲过目不忘的天赋,可是那一天,她多么希望自己得了健忘症,忘记那张纸上写着的所有字,忘记母亲抱着她痛哭不止。 忘记父亲走了,再也没回来。 直到有一阵凉风袭来,她这才起身,又将夏亦锋生前最喜欢喝的二锅头统统开了盖,喃喃道:“爸,希希学校有些事没能过来,以后可能会挺忙的,不能每月回来一次了,你乖乖的听话,我烧的钱要是不够用,你半夜找希希托个梦,我下回多给你烧些元宝。酒这次没多买,怕你喝醉了在下面闹事。” “对了爸,我结婚了,对方是个大户人家,个子很高,长得也好看,对我也挺好的。也没别的,就是想跟你说声,等希希嫁了好人家,我再带她回来看你” 钱昊荣的离开,夏亦锋的去世,以及林如意的不告而别,再到最后陆思翼的人间蒸发。在经历了无数次的生离死别之后,钱小暖才明白,对生命而言,接纳才是最好的温柔,不论是接纳一个人的出现,还是接纳一个人的从此不见。 指尖掠过墓碑上的相片,抚过夏亦锋那张微笑着的脸颊,她忽然止不住的伤感起来,“爸,我遇到思翼了。你还记得他么?以前你老追着他满街打,每次他欺负我,你都一定会替我报仇来着。你还说要等着有一天看到我们结婚生子。可是后来我把他弄丢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最近我又遇见他了,他换了一个名字,换了一种生活,变得我完全不认识了,好像,他也不认得我了。” 在这寂静的夜晚,她一个人,对着去世多年的继父说了很多话。似乎是因为孤单太久了,没有人会听她的倾诉和抱怨,只有这个曾经的父亲愿意永无止境的听她说话。 寂静的夏夜,她一个人走在雪城的马路上,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住过的地方。 略显破败的旧式建筑,却有着一个十分温馨的小庭院,虽然现在已经几经易主,但仍旧能够看到爬出墙面的绿萝。 她曾在这里种植过许多花草,甚至心血来潮的移植了一株石榴树,本来生长的十分灿烂,却因为夏希希连续浇了半个月牛奶,最后怏怏的枯萎了。 这里有很多回忆,好不容易走出伤痛的母亲,温和慈祥的继父,不懂事却活泼可爱的妹妹,还有那个从天而降的少年。 炎热仲夏夜时,他们坐在庭院的走廊楼梯上吃着西瓜,夏希希在一边不住的捣乱,三个人总是不知不觉闹成一团。夏亦锋和林如意在厨房煮着晚饭,饭香浓郁,齐乐融融。 秋风寒凉时,雏菊开得最是烂漫,她坐在一旁仔细检查他的家庭作业,而他则满脸紧张的望着她阴晴不定的小脸,生怕因为答错了题而受她责骂。 春暖花开时,他不知从哪学的手艺,做了个精致轻巧的风筝,不是迎风的大雁,也不是傲气的老鹰,而是灵气活现的小麻暖。他在后面远远的放飞,让她牵着线在前面奔跑,两个人一起看着那只小麻暖越飞越高。 冬至雪飞时,他在院子里堆了高高的雪人,天未亮打电话将她吵醒,让她去看他的杰作。她冻得浑身发抖,怒嗔他扰人清梦。他却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声音温柔,说这样就不冷了。她越是羞涩挣扎,他越是抱得更紧。 不知不觉间四季更迭,似乎无论是奥热难奈的夏天,亦或是雪花纷飞的冬季,他总能制造出不一样的回忆,让她在日后无数的时间里,反复咀嚼回想,也不觉得腻。 收起那些散乱的旧时回忆,转身想要离开,回眸的瞬间,却看到一抹笑容。 他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脱下的西装外套,似乎刚开完会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瞳孔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闪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幻觉 她以为这一切是幻觉,但他脸上挂着的笑意,明明千真万确。 他侧目望了眼手表,声音里有着一丝戏弄,“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了你很久了。这么些年过去了,钱小暖喜欢让人等的习惯真是一点没变。” 蓦地想起,他曾在教堂说过的那句‘我等你’。 他竟猜测到她会回雪城,会回到这里。 “吃饭了么?为了等你我一直没吃饭,快要饿坏了。”他说着,自顾自地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往前走着,“我记得这附近有家面店来着,他们家的阳春面味道挺不错的。” “陆思翼!”她将手抽出来,唤了他一声,“我们谈谈吧。” “好久没人叫我这个名字了。”他背对着她,望着巷口路灯下的余辉,想起自己第一次吻她,似乎就是在这里。 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落寞的笑意,“现在我叫白彦祺,以后不要叫错了。” 她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凉意,犹如这夜风,让人蚀骨的冷,“既然之前假装不认识,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他终于回眸望她,望着那个阔别六年之久,他曾日思夜想的脸。 收起内心的波澜,他低声道:“你应该不希望白家的人知道我们的过去,特别是我哥。解释起来很麻烦不是么?那天见到你,我才知道他要娶的人是你,老爷子把消息封锁的很严实,只说他自幼指腹为婚,但从没跟我们透露过他要娶的人是谁。至于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 “那以后,我们也要装作不认识么?” “你觉得呢?”他忽然扬唇笑了笑,依然是当年桀骜不训的样子。顾畔生辉,让人怦然心动。 “那就继续装作不认识吧。”奔波了一整天,她累的要命,现在只想回酒店好好休息,然后坐明天一早的车回a,“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还没走远,身后却传来白彦祺苦笑的声音,“钱小暖,我以为你至少会给我一个解释。当年我们明明约好一起逃跑的,可是你为什么没来?我在机场整整等了你一天一夜,为什么连个电话都没有,为什么?” 她驻足,心头涌上一股酸涩。 倔强的咬唇,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她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想要的未来,不是逃跑。” 他却忽然大步流星走向她,将她整个人狠狠地推倒在墙面上,她一时反应不及,后背已经砸向坚实的墙面,她刚想质问他想干吗,却看到他眸宇间已经有了一丝怒意,“这句话当时怎么不说!你想要的不是逃跑,难道那是我想要的么!” “陆思翼你别这样,你先放开我!”她手背被他用力摁在墙壁上,细嫩的皮肤已经磨出几道血痕。 这俩兄弟对付女人的方法还真是如同一辙!一样的暴力和蛮不讲理。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六年前让你跑了,这一次,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的!” “少爷,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叶允闻看了眼手表,又望了眼会议室内疲惫不堪的员工们,小声在白凤年耳边道:“明天还要进行初审招标,要不先让他们休息吧。” 其实他也累坏了,六点到的雪城,陪领导吃饭用了两个多小时,接着便是无止境的开会,奈何他家少爷现在依然精神抖擞,完全不想散会的样子。 白凤年抬头望了眼表,随后竟大发慈悲地点了点头,“明天十点酒店大堂集合,招标会开始之前做一下预演。” 所有沉浸在梦游状态的员工立马回过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匆忙收拾完课件和资料,跟白凤年道了声晚安,便统统消失不见。 叶允闻伸了个懒腰,打算赶紧回去补觉,前脚刚走没两步,白凤年却问了句,“钱小暖的老家好像就是在雪城对吧?” “嗯。康逸泽之前查到的资料显示,好像就住在天城区附近。不过后来家道中落,房子也被迫抵押给别人了。” “等招标会结束,把那幢房子给我买下来。” “少爷,你没事买这房子干吗?” “让你买你就买。”他也累极了,直接出了会议室,打算回房间好好休息一番。 叶允闻跟着他一起进了电梯,又似想到什么,连忙朝白凤年道:“今天城建局的领导口风都很紧,看样子二少爷已经全部打好招呼了。” “这种废话不用你讲,我自己心里清楚。”他出了电梯,直接向房间走去,“你也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可是他刚出电梯,却有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希希,我手机快没电了,偏偏又没带充电器,你帮我跟简杰说一声,我下周一约了人做访问,让他帮忙空个房间给我。”钱小暖边说边走出电梯,低头望了眼房卡,以确认向哪个方位走,可是抬头的瞬间,正碰上白凤年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希希,我先挂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挂断电话,她忙扭过头朝反方向走去,声后却传来他冷嘲热讽的问候,“老婆,去哪啊?” 即来之则安之,反正也躲不过去,干脆转过身道:“来酒店还能干吗,当然是睡觉。” 他边点头边走到她面前,“我当然知道你是来睡觉的,我想问的是,你打算跟谁睡?” “反正不是你。”她没功夫继续搭理她,按着房卡找到房间推门而入。还好白凤年没跟上来,不然她累了一天真没精力再跟他斗下去。 洗完澡走到阳台打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是她望着月亮发着呆,好不容易放松心情时,却听见有人喊她,“老婆,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奸夫呢?” 不敢置信地扭过头,因为那个声音实在太耳熟了。 不偏不倚地看到白凤年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站在隔壁房间的阳台上,手里拿着罐啤酒,正得意洋洋的望着她。 她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恶狠狠地回了句,“你的呢!” 白彦祺本来是不打算放她走的,可是上天总算学会怜香惜玉了,就在他快要把她的手腕掰断之际,一直在巷口等待着的小助理一阵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他的手机,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白彦祺眼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居然走了。 她无语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又望了眼伤痕累累的手背,不禁舒了口气。 本以为遇见他是件幸运的事,至少在举目无亲的a市,有了一个牵挂。 谁曾想,他还是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这一天,可真是漫长。眼见着时针走到了十二点,她却全然没有一丝睡意。 走到阳台打算好好休生养息一番,却又遇到白凤年那个混蛋。 钱小暖望着他那张欠扁的脸,心想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本想来雪城图个清静,却接二连三遇到白家的两位少爷。 她没心思继续跟他斗嘴,转身打算回房间睡觉。可是扭了半天都打不开玻璃门,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反锁在阳台上了。 白凤年看着她焦头烂额的表情不禁咧开嘴笑了,他这老婆该怎么办才好,这智商真是让人捉急。不晓得为什么,看到她出糗他就忍不住傻笑。 打电话到前台后没过多久,酒店经理便亲自将总卡送到了他手上。他打开她房间的门,隔着一扇玻璃门挑衅地望着她,“想进来么?” 废话!这么冷的晚上,她又只穿了单薄的衬衫,现在浑身都冻得发抖。 他歪着头朝她笑了笑,“求我的话,我就放你进来。” 她脾气倔的厉害,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放下面子求他。两个人足足耗了快一个小时,他在她的房间里泡茶看新闻,而她则一个人在阳台焦躁不安地踱着步子。 眼见时间越来越晚,他关了电视,自说自话的转身打算离开,“看你这么没诚意,是不想进来咯?” “等下!”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一个人继续倔强下去,也没什么好处,只得喊住他,“你到底想怎样?” “哎我今天开了半天的会,腰酸背痛的,待会你给我按按吧。”他装模作样的扭了扭脖子,用余光斜睨向她。 替他按摩总归比在这冻死要强,她挣扎半晌终于朝他点了点头。 刚打开阳台门,她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扑到床上拎起一件床单把自己紧紧裹了起来,一边裹着一边冻得跺脚。 他笑着走上前,忽然从身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动弹不得。 他边抱着她边向床边移动,嘴里还念念有词,“你可不能冻生病了,你生病了就没人给我按摩了。” 她气得抬头用力撞向他,白凤年只觉眼前一黑,回过神来时,只觉整个脑袋都翁翁作响,眼前满满的全是星星。 他揉着酸痛的脑袋瞪她,“这才刚结婚你就打算谋杀亲夫!” 她的额头也疼的厉害,边咬牙倒吸冷气,边嘟囔道:“谁让你刚才抱我的。” 他疼得厉害,说话也口不择言,“亲都亲过了,还不让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外面 不晓得是不是在外面冻了太久,亦或是今天太累了的原故,她觉得有些晕乎乎的。想开口说话,整个人却站不稳的踉跄起来,“我有点不舒服,按摩什么的,明天再说吧。” 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看着她冻得乌青的小脸,竟有了一丝恻隐之心,“你没事吧?” 他话音落刚,她却忽然身子一软,整个人都倒向了他怀里。勉强找回一丝力气,抬头朝他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说着,她彻底躺在他怀里睡了过去。白凤年一时间松手也不是,抱着她也不是,只得赶紧把她扔到了床上。她倒好,直接卷起被子睡了过去。 他见她是真的困极了,也不打算再折磨她,原本打算回房继续睡觉。可是眼睛却不经意扫向她,正值夏季,房间里开着温度适宜的冷空调,偏偏雪城的昼夜温差极大,她在a待了太久,以至于有些不适应雪城的气候,抱着床单瑟瑟发抖。 他将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见她仍是一副浑身冰冷的样子,没忍住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手背却传来一阵滚烫的温度。 真是会给他惹麻烦! 打电话让前台送了退烧药和冰袋上来,又吵醒了叶允闻让他赶紧过来帮忙。 待叶助理迷迷糊糊过来时,白凤年把冰袋丢到他手上,“她好像有点发烧,给她煮点开水,喂她吃药。” 叶允闻稍稍恢复了一丝清醒,往床上一看,不由懵了。 咦?眼前这位不是少夫人么?她怎么会在雪城,少爷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难道 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默默地以为自家少爷新婚当晚耐不住寂寞,然后把少夫人从a市接到了雪城,正打算翻云覆雨洞房花烛之际,偏偏少夫人身体不适,因此把他叫来服侍。 “那少爷你干吗?” “我当然回去睡觉了。” 叶允闻跟他大眼瞪小眼,“可她是你老婆啊。” 他的潜台词其实是;哪有自己老婆生病让别人照顾的道理。 可是白少爷永远有办法堵住他的嘴,“老婆是什么?能吃么?” 说着,白凤年头也不回的离开,徒留叶允闻望着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药盒,以及冰袋和水壶发呆。他家少爷这是把整个药店给搬来了么?发个烧有必要吃这么多药么? 还有这一大桶冰块又是怎么回事,这快堆成一座小冰山了。 还有还有,煮个开水用得着十多个水壶么? 还有还有还有,温度计什么的一个就够了吧? 喂钱小暖吃完药,叶允闻已经困到不行,好不容易将体温降了下来,叶允闻敲响了白凤年的房门,一脸得瑟准备邀功,“少爷,少夫人已经退烧了,你可以过去了。” 白凤年哈欠连天的站在门口,一副随时准备扁人的表情,“去干吗?” 叶允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义愤填膺道:“行房啊。你们俩刚才不是正么,后来因为少夫人发高烧,只能中场休息啊!少爷你打我干吗!少爷说好不打脸的!” 半梦半醒间,钱小暖睁开眼,天初亮。 一夜高烧让她头痛欲裂,窗帘是素淡的颜色,因此能够看到有光线照进房间。 窗台上却坐着一个人,剪影修长,侧脸轮廓模糊不清,却依稀能够透着光线,看到他颈间的那抹红痣。 他来看她了么?知道她病了,所以担心她? 她润了润唇,沙哑着开口唤了一声,“思翼。” 坐在窗台上的人怔了怔,随后扭过头望她,“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抬手揉了揉眼,方才那个男人忽然间又变了样子,她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 艰难地起身,晕眩感又多了几分,“你怎么会在这?” 白凤年跳下窗台,走到床边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来看你退烧了没,你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回a,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估计又要训我。” 她挥手打开他的手,声音仍旧有些虚弱,“别猫哭耗子,没什么事你回房休息吧,等天亮了我会自己坐车回去的。” “思翼是白彦祺以前用过的名字。”他没有听话的离开,而是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你们之前认识。” 她的眸光一凛,不想再跟他纠缠不休,“你不走是么?那我走。” 她永远都是说到做到,掀了床单就要下床离开,白凤年见她脾气这么倔,忙一把拽住她,“你跑什么?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不就行了,你越这样就越显得你心虚你知道么。” 她忽然停了下来,定定地望着他,却答非所问的说道:“白凤年,不要离我太近,也不要总是见我,更不要一直和我说话,最重要的是,不要关心我,不要对我感到好奇,无论是我的过去还是现在,统统不要。只有这样,我们之前才不会产生任何感情,因为无论是喜欢还是厌恶,都会让人牵肠挂肚。” 他闻言,蓦地松开双手,“你莫名其妙说这些干吗。” “我是一个很孤单的人,我活着除了赚钱还债没有其它事情可做,我相信你不会对我动心,但我害怕我会,我怕我会习惯有人跟我吵架,变着法子整我,我甚至怕有一天,你忽然不再折磨我了,会让我不知所措。所以,我拜托你,离我远一点。” 她说完,随手拿了件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白凤年回过神来,大步流星追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推回房间,“你继续休息吧,我走。” 钱小暖听着他的脚步声愈行愈远,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这招欲擒故纵用来白凤年身上还是有些效果的,她的演技比之前两天大有提高。至少这一次,成功的用障眼法欺骗了他。 但,他方才离去时的表情,却让她有些不解。 那眼神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同情和怜悯。是因为她说自己太孤单了,所以让他有所触动么? 猛地摇了摇头,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白凤年,怎么会对她这样的女人心存怜惜。 最让她觉得遗憾的,是她刚才只顾着赶他走,却忘记问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为什么会坐在窗台上,为什么 要用那样深邃的眼神望着她。 不晓得是不是叶允闻照顾周到的原故,隔天一早起床后,头痛也减轻了许多,她神清气爽的洗漱完走到阳台,打算晒晒太阳。 眼眸流转,却看到隔壁阳台上,白凤年穿着一身白色t恤,背对着栏杆,耳朵上挂着耳机,似乎正在听歌。肩膀宽厚,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一起。 钱小暖怔怔地望着他,蓦地觉得,白凤年这厮如果不看脸的话,其实还是挺帅的。 意识到自己看的有些太久,她忙转过头。却不晓得白凤年早已通过镜面反射,看到她大清早望着他的背影流口水。 优雅地转过身,取下耳机,脸上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老婆,早安。” 明明是一张俊毅非凡的容貌,怎么一笑起来就这么让人咬牙切齿。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朝他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算是回礼。白凤年看她一副深受内伤的样子,不由扬唇又笑了开来,“不习惯我这样叫你?” 她挑了挑眉,没接他的话茬,“我听允闻说你是来雪城出差的,把家里密码告诉我一下,我要回去整理行李。” “允闻?”他眯着眼睛重复了一遍她的称呼,“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她干脆不再搭理他,又定定地问了句,“密码是多少?” “我早上给你们主编打电话请过假了,这几天你陪我在雪城待着。” “白凤年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我问你密码是多少。” “你要是能猜对就自己回去吧。不过我已经跟老爷子说好,这次是带你来雪城度蜜月的,你要真想回去也行,先想好怎么应付李律师吧。”他兴灾乐祸的留下这一句话,随后竟扬长而去。 钱小暖无奈,只得先回到房间整理完东西,想下楼吃完早餐后就回去,她可没心情陪他在这里待下去。 谁知道,却在酒店的餐厅再次遇到他。叶允闻坐在他身边,正跟他认真的讨论着公事。 这家酒店是海川集团在雪城的酒店,也是整个雪城最为奢侈的五星级酒店。她本来是住不起的,可是她刚下火车,李律师就打来电话,说是把酒店预定好了,让她一定要入住,千万不要辜负了白董事长的一番好意。 餐厅是自助式的,前来就餐的女人们纷纷将视线定格在他身上,钱小暖也没忍住好奇打量了他一眼,不由叹了口气。白凤年哪怕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也从头到尾的闪闪发光。也怪不得这些少女怀春或是已值暮年的女人垂涎他的美色。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已经有三四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名媛上前搭讪,虽然毫无意外都被叶允闻挡下,但仍让白凤年有些不堪其扰。 眼光微扫,正巧看到钱小暖站在餐台前选餐,他勾了勾唇角,朝她喊了一声,“老婆,给我拿杯橙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眼光 眼光微扫,正巧看到钱小暖站在餐台前选餐,他勾了勾唇角,朝她喊了一声,“老婆,给我拿杯橙汁。” 他话音刚落,就不负重望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她直接无视那些万箭穿心的灼灼目光,拿了杯橙汁走过去。他伸过手自然而然要接过去,谁知道她手腕一转,却把橙汁递到了叶允闻面前,“昨天晚上辛苦你一直照顾我,谢谢。” 叶允闻一时间受宠若惊,望了眼面前的橙汁,他正好口渴,伸手便想端过来喝。却又对上白凤年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只得硬生生将手收了回来,“谢谢少夫人,我不渴。” 钱小暖权当对白凤年的眼神威胁而不见,“你刚才喝了牛奶,如果再喝橙汁的话会消化不良,继续喝你的牛奶吧。” 这下换叶允闻凌乱了。他决定不再掺于这场明争暗斗,小心翼翼地朝两人打了个招呼,“少爷,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竞投,我先带他们去熟悉场地。” 白凤年点了点头算是应允,待他离开,方才对钱小暖道:“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告诉你密码是多少。” “我跟白彦祺以前确实认识,我之所以叫你的小助理允闻,是因为很感谢他之前一直照顾我妹妹。”钱小暖早料到他的问题是什么,还没等他开口,已然率先一步说出了答案。她拿起纸巾擦了擦唇角,“密码是多少。” 白凤年将那杯牛奶一饮而尽,随后起身在她脸颊印下一吻,低声道:“我忘了。” 他起身离开,徒留钱小暖的小心脏忽上忽下的跳个不停,甚至忘了让他站住! 没等她回过神,却又听到他的声音,“我分明跟大堂经理说过,把你放在酒店黑名单里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钱小暖顺着他的声音望了过去,看到白彦祺手里拎着一盒蛋挞,丝毫不将白凤年的敌意放在眼里,只是深情款款地望着她,“饿坏了吧。” 身边已经开始传来窃窃私语声,这下不止是女人了,连男人们也加入了话题。 她甚至忘记伸手擦尽脸颊边上的牛奶渍,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彦祺。这才明白过来白凤年刚才之所以会亲她,完全是在做戏给白彦祺看。 他倒好,居然明目张胆的在白凤年面前,跟她这样暧昧不明。 白凤年敛下眉宇,冷冷地望着他,“趁我还没反悔,你现在赶紧滚还来得及。” 谁知白彦祺不怕死的又往前走了几步,“哥,我知道你们昨天刚举行了婚礼。可是怎么办呢,我好像对大嫂一见钟情了。” 这次餐厅里更加热闹非凡,本来以为只是两男争一女的琼瑶戏,现在直接演变成狗血八点档剧情了。 小叔看上大嫂?? 这这这这这 白凤年比钱小暖想像中更加隐忍,他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发火,也没有挥拳揍向白彦祺,他只是握住她的手打算带她离开。 走到白彦祺身边时,在他耳边冷声说了句,“你想玩火我不拦你。但别再用这么下贱的招术,用一次我已经觉得很恶心了。” 他带着钱小暖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白彦祺一个人落魄的站在原地,手里拎着还冒着热气的蛋挞,这曾是她最喜欢的食物。 真是不可理喻,关于她的喜好,他竟然都还记得。可是记得又能怎么样,如今的她再不也不是当年的钱小暖。 为什么他总是晚一步。 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也是。 好不容易把钱小暖带到电梯里,他终于放开了她。只是怒气还未消,冷冷地望向她,“你们真的只是认识而已?” “你自己心情不好,不要把气往我身上撒。”她按下电梯键不想搭理他,他却忽然抿了抿唇,转移话题道:“这次的竞投对我而言很重要,如果你肯帮我一个忙,我会感激不尽。” 钱小暖一早就料到他想说什么,直接回绝道:“你如果打算利用他对我一见钟情的事,让我对他使美人计套取商业情报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你也说了,他用同样的手段抢走了你的前任未婚妻,这说明他对我和你的前任未婚妻没有任何实质感情,这不过是他的手段而已。” 他拧了拧眉,一副严重内伤的样子,“我早就说过我讨厌太聪明的女人。” “是你把女人这种动物想的太愚蠢了。对了,我回去的路上打算去超市买一把斧头,如果你不介意那套昂贵的密码锁被我毁了,我建议你尽快把密码发到我的手机上。” 他跟着她一起进了房间,看到被收拾整齐的行李,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我们和平相处如何?反正要在一起过一年,成天吵架倒不如互相帮助。” “哟,白大少爷突然这么懂事,反倒让我备感不安啊。”她戏谑地开他玩笑,却又忽然安静下来,走到他面前,抬手,缓缓靠近他的脸颊,白凤年的眸光一凛,迷人的下垂眼斜睨向她的手指,嗓音蓦地低沉了几分,“你想干吗?” “怎么,怕我刮花你的脸?” “不,我是怕没时间陪你好好玩。”他低头望了眼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就要走了,我怕喂不饱你。” 她扬唇晒笑,“你是不是能把女人所有的亲昵举动,都跟扯上关系?” 他挑了挑眉,一副无可厚非的样子,“没办法,谁让我娶了一个写的女人当老婆。” 看来她暂时是摆脱不了‘作家’的名号了。 她用力捏了捏他的脸算作报复,“那真是你想多了,你脸上沾了东西,我看着不舒服想替你擦干净而已。” 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只是这一次,力道要温婉许多,“趁我还有些时间,不如我们来理一理你和白彦祺之间的关系。” 她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你说过不会插足我的个人。”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无赖模样,抬手拍了拍额头大呼道:“哦,抱歉,是我的失算。我应该提前让允闻在婚前协议里加上一项,禁止和小叔搞不伦之恋,给你善良迷人的老公戴绿帽子。” “如果你真想体现你的善良,那就别再追问一个人她不想提及的过去。”她拎起背包打算离开,却被他再次拉了回来,“我今晚有个酒会,需要携伴出席,我晚上来接你。” “如果你真想赢下这次竞投,那就不应该让我留下。”钱小暖认真地看着他,“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竞投其实是海川集团一家独大,你们已经稳操胜券,现在你只是在跟白彦祺争夺最低的报价罢了。这太幼稚了,不论是你还是他,只要能拿下这块地皮,白董事长都会很高兴。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趁早放弃,因为你不可能赢他的。” “何以见得?”说完他又傲娇的加了句,“或许他在床上的花样比较多,但商场如战场,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朋友,我还是有把握的。” 她的回击直接且有力,“如果你真有把握,那当初你就不会把怡和医院和辰雨瑶输给他了。如果我是你,我会大大方方把这次竞投让给他,让他出尽风头,然后不动声色暗中夺权。毕竟现在公司支持你的股东偏多,只要这块地划到海川集团名下,你有的是方法把它抢回来。你现在费尽心思跟他杀个你死我活,只会让别人以为海川内斗严重,到最后渔翁得利。” 他收起先前的玩世不恭,谨慎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我说过,不要小看任何人。我不想做炮灰,更不想莫名其妙被人从背后捅一刀。我说的这些事只要有些脑子的人都能分析的出来。你有没有想过,白董事长给了我这么多权力,难道只是为了让我牵制你们一家人而已。” 他似乎终于想通了某件悬而未决的事,“你的意思是,爷爷给你遗产分配权,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你牵制我跟白彦祺?” “他只是不希望你们兄弟俩为了这些事闹得不可开交。海川集团到最后肯定会交到你们两人手上,他不希望因为你们让集团分崩离析罢了。所以现在你还打算让我留在这里,陪你参加晚宴么?” “当然。你不仅要陪我参加这场晚宴,而且还要穿漂亮一点。”他优雅的扬唇一笑,转身打算离开。只是关门前,却又回身说了句,“钱小暖,你比我想像中的有意思多了。” 钱小暖彻底无语,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起了辛酸的呆。 白海川原本打算一石二鸟,如今看来,他还不够了解这两个孙子。 正当她打算即来之则安之,继续去浴室泡个舒服的花瓣浴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可是她冥冥中,猜到了对方是谁。 声音响起,果不其然是他。“我想见你。” “你刚才已经见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苦涩的笑意,“你知道么,我现在有一万种想见你的理由。却唯独没有一种能见你的身份。”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钱小暖的思绪莫名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她失魂落魄起来,因为她突然间意识到,无论她怎样逃避,回忆都像洪水猛兽一样向她袭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傲骨 犹记得转学那天早上下着磅礴大雨,这个永远多雨的南方城市,雨滴顺着玻璃窗不时落下,映衬着她茫然疲惫的脸。 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远远地,她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拿着一把透明雨伞,走到一半却又忽然停下脚步,蹲下身将雨伞放在地上走开了。雨下的那么大,他却恍若未觉。 钱小暖好奇的向伞下望去,竟看到雨伞下躲着一只浑身被淋湿的小奶猫。兴许只有数月大就被母猫遗弃,在雨中冻得瑟瑟发抖。 不由多望了眼那个离去的背影,多日来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到了学校,她被教导主任领进了新的班级,临近期中考试了还转学,确实很少见,因此她一进入班里,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夏亦锋沉迷赌博之后,家里就交不起她的学费了,夏希希读的是寄宿制初中,费用也不小,因此权衡再三,夏亦锋决定让年仅十八岁的钱小暖辍学,打工贴补家用。 她倔强的不愿退学,后来也是偶然的机会,就在她因为读书的事和家里闹的不可开交时,圣德高中的校长亲自打电话联系她,问她愿不愿意转学。 圣德高中是雪城最负盛名的贵族高中,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堪称一流。他们每年会定额特殊招取数十个成绩特别优异,或是有特长的学生入学。 转学第一天,老师让她自己随便找个空位置坐下,她抬头望了一圈,发现除了靠窗最后一排的座位还有两个空位子,其它的都已经有了主人。 可是她还没把椅子坐热,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打着哈欠走了进来,穿着白色的衬衫,明明全校男生都是那样一副穿着打扮,偏偏他一米八三的个子,怔是穿出了英伦风范。锁骨下方那抹红痣最是特别,将男生本就出众的脸颊显得更为魅惑。 直到走近她,他才发现班里多了个人,于是抬脚踹了踹桌子,“喂,你谁啊?” 显然这个男生不太好惹,因为尽管他如此嚣张,班主任和其他同学依然什么都没说。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胡搅蛮缠的人渣,因此不卑不亢的回了句,“我是今天刚转学过来的,有事么?” “你坐我位子上了,你说有事么?” “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本来一切都可以有话好好说的,可是就在她准备拿包换座位的时候,红痣美少年已经大手一挥,将她整个书包都朝窗口扔了出去。 他们的教室在七楼。 而她的包里,放着钱昊荣生前唯一遗留给她的遗物。 她当时就火了,一把拽过他的手腕,大声吼道:“你疯了你!我不是已经起来给你让座了么!你干吗扔我东西!” 美少年对她的质问不理不问,打算从包里拿耳机戴上睡觉。 钱小暖握了握拳,想也没想直接拿过他的包,哗地一声从窗户甩了出去。 这下整个班里都热闹了,阵阵惊呼声不时传来,连一直对这出闹剧视而不见的班主任也一脸震惊地望着她。 这下不只是结梁子而已了,这位姓钱名小暖的姑娘今天能不能完好无缺的走出校门,都已经成了问题。 果不其然,包刚被扔出去,陆思翼已经哗地一声站了起来,声音里饱含想把她生吞活剥的怒意,“你活腻了是吧。” 钱小暖睬都没睬他,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一阵狂奔到楼下,包里的一切都被雨水淋湿,但她不在意。她最关心的,是放在夹层里的那个小木雕。 钱昊荣以前一直忙碌异常,军中的事务让他无暇抽出时间陪伴她。加之他去世后,有军官派人来家里反复搜查了很多次,凡是和父亲有关的物品书籍全部都被带走了。 他曾告诉她,之所以给她取名小暖,是因为希望她能像麻暖一样,每天在他耳边吵吵闹闹,虽不如凤凰钟灵毓秀,不如黄莺凤衣华丽,却平凡的自得其乐。 而如今,她望着父亲唯一给她的礼物,此时破碎不堪。 陆思翼探过窗户朝她吼了一声,“喂!臭丫头,趁我好好说话的时候,赶紧把我的包拿上来!” 她抬眸,满怀恨意地瞪他,也不管雨水不时落入眼中。随后,当着他以及窗口所有师生的面,抬脚在他的包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狠狠跺了脚。 等她拎着包回到教室,陆思翼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见她上了楼浑身湿透,他挑了挑唇角道:“新来的,你初来乍到好像还没弄清楚状况,你知道你刚才惹了什么人么?” 她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处变不惊地望着他,“我刚才有惹到谁么?我只记得不小心招惹了一只爱咬人的狗。” 他这次也不跟她客气,恶狠狠地说了句,“你不要逼我打女人!” “你脑子有病吧!我不是已经起来给你让座了,你干吗扔我的包!有什么事你不会用嘴说嘛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凭什么!”她边说边用尽全力向他挥起拳头,她如今已是心灰意冷,想起了消失的父亲,想起被摔得粉碎的木雕,更是想起了自己如今落魄不堪的现在。 可是那时的她还只是个柔弱少女,根本奈何不了他。 陆思翼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孩子,一会蛮不讲理又打又闹,一会却又哭得歇斯底里。 年少时的他无恶不作,打女人这事虽是头一遭,但此时就算把钱小暖大卸八块也难以解他心头之恨。 他的包里放着送给陆璟琦的生日礼物,从意大利托朋友买回来的八音盒,全世界只此一个。母亲唯一的喜欢就是收集这些精致的东西,他费尽心思淘来,却被这丫头踩了个粉碎。 但他仍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想扁她的冲动,一把攥住她不时乱挥的小胳膊,朝她吼了声,“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好不好!你把我的初夜给毁了你知不知道!” 这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包括泪眼朦胧的钱小暖,她吸了吸鼻涕,一脸迷茫的望着他,“什么初夜?”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后留下一句凶巴巴的威胁,“你给我等着!” 陆思翼从来不对伤害过他的人手软,所以他真的说到做到,从转学的第一天,钱小暖的噩梦就正式开始了。 陆璟琦被白翼天流放到雪城之后,每月都会有源源不断打入她账户的巨额款项。陆璟琦因缘际会下认识了圣德高中的校长雷岳,在圣德高中资金链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后来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圣德高中的董事会。 正是因为母亲是这所高中最大的股东,因此当年的陆思翼才会嚣张成这样。 而所谓的‘初夜’其实是那个八音盒的名字,陆思翼口不择言说错了话,他自己却在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而他压根没弄明白的是,在那个年纪,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把一个男生的初夜给毁了,意味着什么。 钱小暖入读圣德之后,一直在学习之外打工赚钱贴补家用。但自从招惹了陆思翼,她的日子就没平静过。 午休时间在图书馆做管理员,没过多久老师就发现几十本书被人恶意撕坏,或是全部写上‘钱小暖是伟大的思翼国王最卑微的奴仆’之类脑残到爆的话。老师很快就意识到钱小暖得罪了谁,第二天就婉拒了她继续为全校师生服务的好意。 晚上在咖啡馆打工,莫名其妙有客人在她冲煮的咖啡里喝出小白鼠!当天晚上店长就把她这一个月的工资给结了,并且可怜兮兮的求她第二天别来了。 周末晚上在西餐厅当服务生,好端端的地板上凭空多出一摊洗洁精,害她摔的人仰马翻不说,还把滚烫的牛排洒了客人一身。当晚,餐厅经理把她的背包直接从餐厅里扔了出去。 她最后实在走投无路,晚上放学后把陆思翼堵在班级门口,其他学生见情况不对,纷纷以火箭速度逃离了教室。待清场完毕,她咬了咬牙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显然很满意自己那群手下的工作,一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表情,随后俯身在她耳边道:“跪下来求我。” 双手握拳,思前想后许久,她终是选择了妥协。 她需要那些工作,那是夏亦锋允许她上学的前提条件。 她的膝盖往后缩了缩,腿刚要跪下,他却又说了一句,“我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你,明天早上升旗仪式的时候,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跪下来跟我说对不起。” 很多年后钱小暖一直在想,陆思翼真是个猜不透的人,她本以为他是宁可自己淋雨,也不愿让小猫淋湿的温柔少年。 但某些时候,他却是坏到了骨子里。 因为明天一早的升旗仪式,校长将会亲自给她颁发奥数竞赛一等奖的奖杯。雷校长亲自打了电话,请林如意出席明天的颁奖礼。 被全校师生笑话她根本无所谓,反正潦倒的生活早已让她没了一身傲骨。但他竟让她当着母亲的面向他下跪,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尊严 但比之面子和尊严,生存对她而言更为重要。 所以她点了点头,抬眸坚定道:“如果你没有扔我的书包,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我现在只是想告诉你,我根本不欠你什么,我明天会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跪下像你道歉,但这并不代表我做错了什么。我唯一错的,是生错了人家,没有一个财源滚滚的母亲,也没办法像你一样,利用家里的权势在学校耀武扬威,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他冷峻的眉宇紧紧皱起,“你在教训我?” 她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虽然你是个混蛋,但我希望你至少还能像个男人一样说话算话。明天之后,请你不要再找我麻烦!” 陆思翼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为什么他明明把她逼的无路可退,此时此刻,他却更像是输家? 晚上回家的路上,陆思翼一直在反省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只是过份的时候,眼前却忽的走出四五个手持棒球棍的学生。 身着的校服是雪城一个有名的流氓职校,嘴里叼着根和年龄极为不符的香烟,一脸痞气,“姓陆的,你敢抢我女人!看我今天不砍碎你喂猪!” 幽暗的小巷,陆思翼终于借助黯淡的灯光看清来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苦口婆心道:“喂,口香糖你烦不烦啊,我说了多少次了,那天是你女人自己贴上来的,老子碰都没碰过她。你能不能别污辱我的审美,我就算抢只恐龙回家我也不会去抢你女人啊。” “我们家香香长的如花似玉跟仙女似的,你敢说她不如恐龙!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话音刚落,所有人齐齐出马,把他围在暗巷里拳打脚踢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这些年青气壮的男生手里个个拿着家伙,陆思翼很快就败下阵来,被众人欺负的落花流水。 就当陆思翼以为自己会因为那个蠢女人命丧黄泉时,却听到有人朝他们走来,随后是那阵熟悉不已的声音,“喂,唐永康,你怎么又在外面打架!” 外号口香糖的小男生顿了顿,待回过身看清来人时,立马焉了,结结巴巴地叫了她一声,“暖暖姐!你怎么会在这?” 钱小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模样,“这人是我们学校的,给我个面子,放他一马吧。” “可他敢动我的女人!” “人家不是说了么,是你家香香自己贴上去的。你总这样,以前在幼儿园的时候也是,成天被那些坏女人骗了还替人家数钱。” “可是暖姐” “别可是了,你们闹这么大动静,待会把警察招来了怎么办,还不赶紧回家。” 唐永康犹豫不决的又瞪了眼陆思翼,好半晌才跺了跺脚,领着一帮兄弟走了,临走前还不望撂下句狠话,“今天是看在暖姐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下回你再敢不长眼,哥哥我废了你!” 好不容易打发走不良少年,钱小暖伸出手把他拉起来,来回扭着他的脸,确认伤痕后说了句,“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涂点消炎药应该就没事了。” 他伸手摸了摸被打出血的嘴角,疼得直咧牙,“你怎么认识那种流氓?” 她走路走到一半,听他这样说话,转过身瞪了他一眼,“我好心救了你,你是不是应该说句谢谢?” 他对她的问题答非所问,“口香糖刚才居然叫你暖姐,怎么,你以前还是个人物?” 她知道他不到黄河不死心,只得将过往的故事娓娓道来,“我们小时候是一个幼儿园的,他被别班的一个小女生骗了三百块钱,那是交生活费的钱,小女生拿了钱第二天就转学走了,他当时就被吓哭了,急的跟什么似的,我后来帮他垫了那笔钱,从那之后我就成了他老大。现在你可以说谢谢了吧。” “谢了!”两人走到明亮的街道,她走进便利店替他买了红药水和创可贴,他看到镜子里自己鼻青脸肿的惨样,哀嚎了一声,“世上怎么会有那么蠢的猪,自己女人勾搭别人,非说是别人抢了他女人。” “世上这种蠢猪多的是,我也认识一个。”钱小暖边粗暴的替他涂红药水,边语带双关的嘲讽他,“那头猪不仅拉帮结派欺负弱小,还老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 “你温柔点行不行!”伤口本来就疼的厉害,她还下手极狠,摆明了是在报复。 “我干吗要对一头猪这么温柔。”好不容易涂完红药水,她将创可贴用力拍在她脸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眼泪都快要被疼出来,呜咽的嚷嚷着,“钱小暖你好疼轻点别这么用力行不行啊你想疼死我啊!” 因为是在便利店角落的坐位上,不少前来购物的人听到这阵阵的呻吟声都好奇不已。钱小暖和陆思翼却对以下对话中的重点浑然不觉,只听女声继续道:“疼你也得受着!你居然还敢躲!跑哪去你!你给我滚回来!” 接着是弱弱的男声,“我不干了,再这么下去你得折磨死我。” 女声顿时霸气外漏,“现在知道疼了,以前你折磨我的时候,我叫过一声疼么!再躲信不信我更用力!” 男声已经虚弱到可有可无,“我求求你了行不行你放过我吧” “我哪舍得放过你啊,我这才刚开始呢” “大爷!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晚了!把嘴伸过来!赶紧的!” 夜,漫长的没有尽头。 两个身着校服的高中生你一言我一语吵个没完没了,而便利店里几乎没人在买东西,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角落里那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不禁感慨,血气方刚的青春真是美好啊,可以明目张胆的在公共场合。 何况这情还调(此处念tia一)的这么有水平。 对于很多人而言,前任这个词代表两个意思,一种是曾经爱过的人,还有一种则只能算是曾经吃过的亏。 钱小暖知道自己是爱过陆思翼的,而且爱的很深。 但同时他也是她人生中吃过最大的亏,她把一切都给了他,如果不是当年他坚持不肯和她滚床单,或许她甚至会怀了他的孩子远走他乡。 她也明白物是人非这四个字的意思,他们的感情已经是过去式,未能走到结局的爱情虽然遗憾,却仍留有美好的回忆。若是继续死缠烂打,反倒让人唏嘘。 她胡思乱想的间隙,耳边却有一阵热气传来。她诧异的扭过头,正对上白凤年一双灿然如星的眸子,今天的他似乎格外体贴,“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欢这种应酬,我跟几个负责人打好招呼就送你回去。” 她已经换上叶允闻送来的晚礼服,此时正换着他的手步入晚宴现场。她不是第一次看白凤年穿正装,但不得不说,昂贵且精致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透着一股深沉且稳重的干练,衬着那张勾人的眼,令人神魂颠倒。 她今天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她别无选择。她若是真回了雪城,白老爷子肯定会立马派林律师来调查情况,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事,而她最怕的就是麻烦。 “这里有点闷,我想出去走走。”白凤年没有阻止她,却害怕她第一次到这种酒店,找不到出口,便想陪着她,谁知钱小暖突然顿住了步伐,凝眉叫出了一个名字,“彭飞?” 白凤年见她认识远处的男人,不犹好奇起来,“你居然认识雪城规划局的局长?” “他是规划局的局长?”钱小暖的眼中也浮起了一抹讶异,“我只听说他官居一线,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要害位置。所以他是你今天主要讨好的对象?” “算是吧。”白凤年端过红酒喝了一大口,“这男人一不爱钱,二不好色,也不知道怎么投其所好,特别难搞。竞投只是走个形式,最后拍板的人是他。不过白彦祺好像也拿他没辙,所以我打算今天晚上再努力一次。” “你告诉我这么多商业机密,就不怕我背叛你。”钱小暖的眼睛始终未曾离开过那个名叫彭飞的男人,因为偏不巧,她知道这个男人最大的弱点和命门。 她在犹豫要不要助白凤年一臂之力。 白凤年看似对她十分信任的样子,“假夫妻也是夫妻,当然要有难同当。再说了,你这么聪明,没准还能帮我打探敌情呢。” 她不再跟他兜圈子,直接了当的问道:“你真想拿下这块地皮?” 他用力点了点头,眼神也认真起来,“我跟他的团队对这块地皮的规划不一样,老爷子说过,谁能拿下来,这块地就归谁。我不想看他在这么漂亮的地方,建那种只有富人才能来的度假山庄。”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那你打算买下来后建什么?”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那你打算买下来后建什么?” 他忽然俏皮的笑了笑,“游乐场,比迪士尼还让人流连忘返的天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赚钱 “可是度假山庄好像更赚钱一些。” “游乐场也很赚钱,而且可能会比豪华度假山庄更能产生价值。”他又仰头喝了口红酒,双唇边余下一滴红酒渍,惹得她不由念了一句,“我发现你吃东西的时候好像总是会留一点在嘴巴上,这是什么坏习惯。” 说话间,她抬起指腹,为他将唇角的红酒渍拭尽。 他怔然,随后不自在的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说了句,“老婆,要不我们现在回酒店吧。” “你不是说要跟几个负责人打好招呼再走么?” 他的表情认真到极致,一字一句道:“我们不是还没洞房么,要不今晚补上?” 他这没头没脑的跳线思绪,让她一脸迷茫的望着他,“你也发烧了?” 白凤年没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因为她刚才的那个动作,莫名的让他浑身颤栗了一下,那是种异样到让他害怕的感觉。 他三十多年来遇到过的女人并不在少数,算不得情场浪子,却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年。可是说实话,他没正儿八经爱上过哪个女人,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之类的。 所以当老头子告诉他,他必须得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为妻,才能得到他的遗产时,他几乎也没怎么反抗。他可以在黑夜中和一个刚认识三分钟的女人上床,当然也可以和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结婚。 他是个床上高手。 却是个恋爱白痴。 他不知道什么叫作怦然心动,他只知道刚才这个女人引起了他的性致,她没有挑逗也没有勾引,但是偏偏她就是让他特别想要 把她压在身下。 他猛地摇了摇头,心想一定是今天晚上的红酒喝多了,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冲动。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想要占有她的想法特别的肮脏,好像冒犯了她似的。 眸光一转,却看到白彦祺正和彭飞聊得正欢,白凤年意识到危机感,朝钱小暖道:“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到喷泉池等我一会,我待会出来接你。” 她正好打算去透透气,男人间的战争她没必要参与,更没理由牵扯进去。她确实对海川集团的内部局势了如指掌,但这只是为了自保的安全措施,不到万不得己,她才不会让自己身陷囹圄。 “哟,这不是白大少爷么,我们最近好像很有缘份啊,昨天晚上刚吃过饭,今天又在这里遇到你。”彭飞大老远看到白凤年朝他们走来,立马冷落了白彦祺,率先挥手向他示意。 白彦祺脸上隐藏着一丝尴尬,或许正是因为这无孔不入的现实,长久的面对那些拜高踩低和趋炎附势,他才慢慢明白,如若他不能堂而皇之的取代白凤年,那他将永远被人拿来比较,并且永远败给这个哥哥。 视线望向窗外,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的钱小暖正百无聊赖的在喷泉池旁发呆。哪怕离的这么远,他似乎也能望见她瞳孔中映衬出的无聊及乏味。 他忽地朝白凤年说了句,“她不喜欢这种场合的,以后别带她来了。” 明明是温和且缓慢的语气,落在白凤年耳中,却充满敌意。 本以为他会愤怒反击,可他却只是认真的告诉他:“你可以望着她,也可以喜欢她,但不要伤害她,她跟辰雨瑶不一样。” 白彦祺的眸宇中有着一丝不敢置信,他仰头喝了一大口的酒来掩饰这份震惊,继而干笑了几声,“你别告诉我你对她动心了?” “你可以对她一见钟情,我为什么不可以对她动心。” 白凤年却只是冷冷的笑,说完这一句,似乎不打算和他纠缠这个问题,将视线转向彭飞,客套的应酬起来,“彭局长,这块地皮海川集团可是拿出了百分之百的诚意,后天的竞投,还希望你能从中打点一番。” 这番话说的极其婉转体面,但彭飞是何许人也,他最擅长的就是模糊界线。“现在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你们这些后辈个个如狼似虎的。不过竞投的事,我也说不上什么话。你们海川集团的实力我是知道的,但明鹏建设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啊。” 白凤年和白彦祺在听到明鹏建设这四个字时,不约而同互相望了对方一眼。 彭飞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雪城当地的龙头建筑公司,这让两人都不由深思起来。彭飞不可能凭白无故提起这个公司,理由只有一个,他并不想爽快的把这块地皮拱手让给海川集团,更有可能,他已经和明鹏建设的人做完了内部交易。 如此看来,他们真是太过轻敌了。一直以为两个部门都在跟进这个案子,肯定是能够稳操胜券的,再加上无论是媒体舆论还是政府部门,都更加偏向于海川。 结束了晚宴,白凤年的情绪十分不悦。叶允闻看得出少爷心情不好,也猜测到肯定是和竞投有关,但当着钱小暖的面也不能摆明的问出来,只得一路上忍着。好不容易将钱小暖送回房间,他终是忍不住在等电梯时问道:“少爷,是不是彭局长透了什么风声出来?” “白彦祺已经派人去查了,这次明鹏建设可能会是匹意外黑马,我们以前都太忽视其它对手了,所以这次才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诚然,海川集团派出两位高层都未能拿下的地皮,却被一个地方公司夺走这块肥肉,这简直是隔天新闻报纸的最佳头条。 电梯终于下降,叶允闻却不经意看到站在一旁的钱小暖,不由惊呆了,纳纳地开口,“少少夫人,你不是回房间了么?” “我刚才把唇膏放他口袋里忘记拿了。”说着,伸手从他西装的口袋里拿出唇膏,转想要离开,步伐却终是止住,回身望向白凤年摆了摆手,“你过来。” 他却未动分毫,“你这是在使唤我么?还是像招呼小狗那样朝我挥手。” 钱小暖几乎要吐血,这男人斤斤计较的毛病到底是遗传了谁!“我有话对你说,可是赤着脚很不方便所以想让你过来,这个解释你满意么? 白凤年这才看到她光着脚,只得不情愿的走了过来,待他走近了,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声道:“派人去一家叫佛罗伦萨的酒吧,找一个叫丁小小的男人,拍几张他的照片发给彭飞,后天的竞投,他一定会改变心意支你们的。” 他凝眉,刚想发问,她却又在他耳边多说了一句,“不要派允闻去,也不要让允闻知道这件事。他对你太忠心耿耿了,只要知道这事能帮到你,他肯定会第一个冲过去的。把这条消息透露给白彦祺,他会派人去做的。” 白凤年再次打量了她一番,她再次刷新了他对女人智商的了解。 她居然让白彦祺的人去做这件事,如此一来,到时候哪怕被彭飞发现,他也完全可以撇清干系。彭飞不会轻饶暗中威胁他的人,如果被他查到是谁揭的底,肯定会将对方碎尸万断。她的考虑很周到,绝不能让允闻冒险。 但这种事,如果放在白彦祺身上,他肯定会派许凌去做的。 这件事太过紧急,他甚至没能好好说声谢谢,也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会知道彭飞的底细,就已经和叶允闻上了电梯,开始着手布置整件事情。 叶允闻可怜兮兮的看着白少爷忙得人仰马翻,而他却被晾在一旁,替所有人倒咖啡外加订外卖。头一次尝试到了被打入冷宫的滋味,他一脸忧伤的望着白凤年。却不知道白大少爷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护他。 待忙完一切回到酒店,他洗完澡走到阳台伸了个懒腰,却发现她房间的灯还亮着。 酒店经理给他的总卡一直放在身上,他笑着走进她的房间,却没看到她人,浴室传来水声,他侧过头朝里面嚷了声,“老婆,你在洗澡么?” 钱小暖刚关上水龙头,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拿过浴袍套在身上,“你你来我房间干吗?” “我怕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会饿,拿了些点心上来。” “你放桌上吧,我待会自己出来会吃的。” “哦那我先走了。” 屋外传来关门的声响,她却放心不下,又等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打开浴室门。 左瞄瞄右望望,视线可及范围暂时安全。 她松了口气,打算回客厅找衣服换上,可是身后却忽然有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里满是甜腻,“老婆,为了报答你今天的恩情,我们晚上一起睡吧,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她吓了一跳,此时此刻她身上只裹了一件宽松的浴袍,一不小心极有可能春光窄泄。 她向来不习惯有人这样近距离的和她身体接触,他倒好,三番五次的借机抱她,或是出言不逊。她早就想好好教训教训他,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力将手肘捅向他的腹部,白凤年痛得当即叫出了声,好不容易缓过劲瞪着她,“你又发什么疯!” 她忙躲到安全角落,跟他面面相觑,他刚想开口,门铃却响了起来。他只得先放她一马,本以为是客房服务,打开门后,出现的却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食品 白彦祺晃了晃手里的食品袋,朝她温柔的笑了笑,“我看你刚才在宴会上没怎么吃东西,怕你饿着,所以买了些夜宵过来。” 钱小暖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发誓下次无论参加什么宴会,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吃特吃,吃到让这兄弟俩再也没办法用送夜宵为借口,大半夜的来打扰她。 白凤年走到钱小暖身边,一把将她勾进怀里。她此时身着浴袍,锁骨半露,湿发未干,再加上白凤年也是刚洗完澡,穿的极其凉快,这样两个人站在一起,思想稍微邪恶一点的人,用脚趾头都能猜的出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偏偏白彦祺对他们的穿着打扮视而不见,“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么?” 自始自终,他都只是望着钱小暖说话,看也没看白凤年一眼,似乎权当他不存在。 钱小暖还没开口,白凤年已经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们刚吃过东西,正打算上床睡觉,这两天我太忙了,都没能好好陪她。” 那一句‘好好陪她’说的极其暧昧,暧昧到白彦祺连假笑都撑不出来。 钱小暖似乎觉得白凤年的杀伤力还不够,又补了一刀,她一脸温存的望向白凤年,声音充满魅惑,“那你今天晚上哪儿都不许去,只许陪我一个人,在床上或是其他地方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咳咳!”白彦祺以手掩面,假咳了几声打破尴尬,他想要留下来继续破坏气氛,可是现在他已经渐渐失去理智,所以他只能先撤退,“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见他终于要离开,钱小暖才松了口气,谁知道他又杀了他回马枪,煞风景的说了句,“小暖,我今天中午看你去买卫生绵来着,你不是来例假了么?” 白凤年强忍内伤,又把她往怀里勾了勾,“我不介意。” 钱小暖只得舍命陪君子,咬了咬牙一脸义愤填膺,“我也不介意!” 好不容易送走了白彦祺,关上门后她和他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纷纷朝两个反方向退了一步。钱小暖将身上的浴袍紧了紧,朝他道:“现在你也可以回去了吧。” 他抬手抚了抚唇角,多嘴问了句,“你真来例假了?” 她又羞又怒,刚才为了演戏所以豁出去了,他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关你什么事!” 他似乎深思熟虑了一番后才做出以下回答,“如果你没来例假,我打算好好陪陪你,在床上或是其它地方。如果你来例假了,我就只能在床上陪你了。” 他也累了,决定今天暂时不逗她了,“开个玩笑而已,我先回去睡了,允闻就住楼下,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 她只觉得可气又可笑,望着他说了句,“你以后干脆连这事也让允闻帮你做得了!” 白少爷这次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回了她一句,“不不不,他只负责伺候,而我负责享用。” 钱小暖用力朝门口扔了个枕头,却只换来白凤年关上门后爽朗的笑声。她莫名也跟着笑出了声,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深沉狡诈,现在的他更像是个睚眦必报的孩子。 伸了个懒腰,她是真的累坏了,回到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隔天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多,她已经没有留下的理由,收拾完行李直接去了车站。本想和白凤年打声招呼,但又怕他耍什么贱招来留她。 回到a后,手机上终于收到了白凤年发来的房门密码,她将行李搬回了白家大宅,和夏希希共住一幢楼。 住在白家大宅最大的麻烦其实不是季安琳,而是白若水。 这个小丫头三天两头来串门,趁她上班的间隙往她房间跑,每当她回房间,总能看到小朋友的恶作剧。被水浸湿的床单,沾满精油的毛巾,被洗的发臭的衣服等等。 佣人们也不敢替她收拾,怕季安琳数落她们。所以尽管钱小暖对白家佣人一向亲厚温和,也始终没人敢站出来帮她。 她后来干脆直接搬到夏希希房间住,白若水才终于暂时收手。 只是雪城竞投的事比她想像中的更加棘手,哪怕解决了彭飞这个墙头草,竞投却迟迟未出结果。如今算来,白凤年似乎已经在雪城待了两个多星期。 她能隐约猜到雪城当地的高官都还在迟疑,一边是在当地极有声望呼声极高的建筑公司,一边是富可敌国权势倾天的海川集团,无论将地皮给哪一方,规划当局都会受到极大的舆论抨击。 夏希希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叶允闻,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明明是她想让人伺候了,还非得拉钱小暖下马,欠扁的说了句,“姐夫回来你才能回来对吧,你跟姐夫说声,我姐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很容易空虚寂寞冷的,他要老不在家,万一我姐跟别的男人跑了怎么办!” 叶允闻当时正在替白凤年煮咖啡,双手抽不开空,因此开的是免提。偏不巧白少爷也进了茶水间,又偏不巧这番话一字不拉的传进了他耳中。 夏希希还没弄清楚状况,继续喋喋不休,“他们俩这可是新婚,哪有刚结婚没几天就把老婆留家里的。再说了,我姐这个年纪,正是最旺盛的时候,他这个时候不在,不是摆明了想戴绿帽子么!” 叶允闻望了眼白凤年,好半一奢反应过来啪地一声按了结束键,夏希希聒噪的声音终于消失,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少爷,夏小姐只是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再说了,少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肯定不会红杏出墙的!” 白凤年连咖啡也没拿,直接出了茶水间,头也不回的下了命令,“给我订回雪城的车票,立刻!” 钱小暖已经恢复了工作,生活还和曾经一样,上班下班,忙不完的访问,写不完的专栏。但她习惯了这种忙碌且充实的生活。 下午终于忙的差不多,她收拾好东西打算去做访问。 访问的地点在[红馆],离公司不远,她一路慢悠悠地晃过去,差不多到晚上六点。[红馆]十点钟才正式对外营业,所以这个时间段并没什么人。 她推开厚重的木门,沿着楼梯一路走到地下室,兜兜转转绕了三两个弯,才到了的大本营。空旷的酒吧里格外安静,只有舞台中央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孩正在整理东西,因为是背对着门口,所以没听到钱小暖进来的声音。 她象征性的敲了敲门:“请问简杰在么?” 男孩回过头,一脸稚气未脱的模样,一脸谨慎的问她,“你是哪位?找他有事么?” 她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个小少年,因此礼貌的自我介绍,“我叫钱小暖,是他朋友。” 小男孩闻言,将信将疑地望了她一眼,随后朝吧台喊了声,“阿杰,有人找!是个女的!” 钱小暖满头黑线。心想这个小男生肯定又是简杰的新男朋友,否则绝不会把‘是个女的’这几个字说得充满敌意! 简杰从吧台里走出来,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道:“人在三号包房,不过说好了,她愿意接受采访只是为了钱。所以只能匿名发表,不许拍照,不许录音。” 钱小暖已经迫不及待往包房区走去,“她是为了钱,我也是。所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自砸招牌的。” 这次采访的对象是一个刚从日本回来的十九岁少女,在日本拍了三个月的a v,据说经验十分丰富,钱小暖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次采访机会,这个月她的专栏就靠这份稿子了! 只是刚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一角的少女时,她却呆住了。 怎么会是她! 简杰望了眼钱小暖如风般疾驰的背景,无奈的摇了摇头,打算回去继续补觉。 小男生却不知何时走到他边上,满声醋意的问了句,“你们好像很熟,我怎么没见过她?” 简杰几乎不跟女人说话的,可是依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分析,那个叫钱小暖的女人,来头不小。 “别吃她的醋,她也是个可怜的丫头,特别招人疼。”简杰俯身在他嘴上霸道的吻了一下,“今天晚上早点回去吧,明天还有课呢,老逃课多不好,你们学校的老教授已经找我谈过三次话了。” “谁让你非要扮我哥哥的,你就直说是我男朋友不就好了,看他还敢不敢老找你喝茶谈心。我演出完就走,行了吧。” “乖。”简杰满意的又吻了他一下,这才松开他。又似想到什么,转过身叫住他,“雨哲,刚才来的那个小丫头叫什么名字来着?” 凌雨哲专心致志地试着贝斯,随口回了句,“好像叫路珊珊,怎么了?” 简杰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悔不当初朝包房冲了过去,“坏事了!我怎么说那丫头看起来这么眼熟。” 凌雨哲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忙放下手里的贝斯跟了过来,“怎么了?你认识她?” “她是夏希希的同学!”简杰把脸贴向墙面,生怕里面传来两个女人扭在一起大打出手的声音,对上凌雨哲一脸茫然的表情,连忙解释道:“夏希希是钱小暖的妹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迷茫 凌雨哲依旧一脸迷茫,“所以这几件事到底有什么联系?” “算了,这是大人的事。”简杰趁访问还没开始前打开了门,“哎哟,你看我这记性,人应该约在四号房的。”随后又指了指一脸尴尬的路珊珊,试图瞒天过海,“她只是来这玩的客人。” 钱小暖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些什么,望向简杰道:“你们这不是十点才对外营业么?” 简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最怕这丫头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弄得他像上做了亏心事一样。钱小暖见他无话可说,又转向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一字一句道:“路姗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姗姗本来还打算糊弄一番,但看到钱小暖用这样的语气质问她,倔着脾气起身,假装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轻描淡写道:“没怎么回事,我想买个lv的包,可是钱不够,朋友说去日本拍几个片子能赚不少钱我就去了呗。反正大家也不是小孩子了,都是陪人上床,又能赚钱又能享受,我觉得挺好的!” “哪个朋友说的!” “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钱小暖走到她面前,望着她涂了厚重烟熏妆的脸厉声道:“你妈妈到现在都还在住院!是我替你付的学费,每天放学来蹭吃蹭喝的时候,是我给你做的饭!你生病了是我送你去的医院!我也算是你半个姐姐吧,你居然说这事跟我没关系!路姗姗,你良心被狗吃了!你为了买一个包你去拍a v!你有想过你妈妈的感受么!” 路姗姗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对,可是她最烦的就是钱小暖成天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教训她跟夏希希,因此口不择言的回了一句,“你不是照样为了钱嫁给白家少爷了么!别弄得好像你多高贵似的!我拍a v就是堕落,你陪有钱人上床就不犯贱了么!” 空气中满是火药味,钱小暖没有说话,拎起背包打算离开。走到门口时,似乎终于下了决心,又转过身朝女孩说道:“三年的学费总共是四万三,你既然可以靠拍a v去买名牌包,那就再去拍几部吧,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把这笔钱打到我的账上!” “你!”路姗姗伸手指着她的脸,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我早该知道的,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帮我付学费,还抽空照顾我妈。其实你才是最恶心的女人!每天装的跟圣母一样善良,背地里天天在算计着怎么整我!你放心好了,钱我会还的!就算去夜总会坐台我也会还的!” 钱小暖眼都没眨一下,眼前的女孩已经不止让她感到失望,而是让她绝望,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冷冷地丢下一句,“随你。还有,你想太多了,我忙的很,你没资格让我整天想着怎么算计你。” 路姗姗跺了跺脚,满腔怒火却无处可发,瞪了眼无辜的简杰,拿着自己的lv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待她走远,徒留剩下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凌雨哲胆战心惊地望了简杰一眼,“你确定刚才那个叫钱小暖的,是你说的特别可怜的姑娘?” 简杰思前想后半天,还是决定拨通了钱小暖的手机,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还在气头上,语气不善,“又有什么事?” 简杰走到角落,语气柔和,试图缓解钱小暖此时的愤怒,“你真打算让那丫头靠拍还债?她还是个孩子,你何苦跟她斤斤计较,她说话确实不中听,不过你干吗跟她过不去呢。” 钱小暖被他这样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欠了一屁股债,但我哪怕去卖血,我也没想过卖肉!我认识她三年,也教了她三年,我告诉她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贞洁有多重要,她倒好,去日本拍a v,就为了一个破包!她妈躺医院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去赚过一分钱。” “那你真打算让她靠拍a v来还这笔钱?你什么时候这么丧心病狂了?” 钱小暖打算坐公交车回家,可是却看到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迈巴赫出现在她面前。 简杰始终没听见她的声音,又催促了一声,“钱小暖,你倒是说话呀,你是想急死我!” 钱小暖回过神来,安慰自己肯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幻觉。白凤年此时此刻应该身在雪城才对。 “这几万块钱是给她母亲付住院费的,她要真觉得拍a v是件很享受的事,就让她去做好了。你看c什么的不都靠a v闯出一片天了么,没准她还能冲出亚洲呢。” “钱小暖你最近怎么越来越狠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丧尽天良的一面。”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阿杰,我有点累,先挂了。” “慢着!”简杰趁她挂断前慌忙叫住她,“虽然我不想多嘴,不过我希望下次咱们见面的时候,你能好好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在几天之内结了婚,嫁的还是白家大少爷。” “我知道了。我最近下班都有时间,你有空就打给我,我来找你。对了简杰,我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她敛下眉宇,等红绿灯的间隙望着鞋沿发呆,良久方才道:“我遇到陆思翼了。” 她敛下眉宇,等红绿灯的间隙望着鞋沿发呆,良久方才道:“我遇到陆思翼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半晌,继而道:“他还好么?” “应该很好吧。” “那就好。” 简杰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直到钱小暖没忍住打断他,“简杰,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我当然已经放下了。”简杰不愿再继续延伸这个话题,念叨了她几声,叮嘱她好好照顾身体,不等她再说些什么,已经匆忙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钱小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脑海里全是简杰那句落寞的‘那就好’。 一向茫然的心情因为路姗姗的那席话,变得更加失落。她忽然不想挤公车,干脆沿着马路打算走回家。 始终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辆跑车,不紧不慢的跟着她。白凤年单手握着方向盘,缓缓地跟在她身后,却莫名在她的背影里看到无尽的落寞。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他总觉得她像是刺猬一般,无论什么时候,都在自我保护。或许是自幼便受到太多伤害,因此习惯了封闭自己。 回家的路并不远,她却走的极慢。直到夜色已深,她才终于走到别墅区附近。车灯亮起,她回过身,看到车内的男人朝她摆了摆手,声音里竟透着一丝温柔,“上车。” 为了避免再次被他拽上车,这次她听话的多,系好安全带后方才启唇道:“你不是在雪城忙竞投的事么?” “我找你有点事。”方向盘猛地打向左侧,他将车调了个头,似乎不打算送她回白家大宅。指尖在唇角来回摩挲,半晌后才道:“彭飞退出这次竞投了。” “竞投的事一下子拖延这么久,我也隐约猜到了。”钱小暖将头靠向窗边,喃喃低语道:“我不能再帮你了,彭飞的事我已经犯规了,我答应过丁小小,这件事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的。”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晚上八点钟,高速公路上并没什么车,一路畅通无阻开回他的公寓,她虽有些纳闷,却也因为忙碌一天格外劳累,跟着他进了屋。 白凤年走到沙发上坐下,钱小暖略显拘谨的坐在另一侧,却不由想起在雪城时,他忽地从身后将她抱住。当时因为慌乱也没仔细回想,但这两个星期里,却总会莫名想起他温厚的怀抱,还有他身上的男人气息。 大抵是因为她一个人寂寞了太久,所以才有些思春情怀。 正当她胡思乱想间,他却舔了舔唇,酝酿良久后说了句,“今天晚上睡这吧。” 没弄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打算回客房找衣服洗澡睡觉。他却跟着进了房间,又伸手将房间门反锁关上。 这下氛围有些不对劲了,钱小暖下意识的往墙边挪了挪步子,抬眸望了他一眼,“你关门干吗?” 白凤年没接她的话,而是扯了扯领带,随后将西装外套脱下扔到沙发上,“爷爷最近没打电话给你说他想抱曾孙么?” 眼见他正一件件的脱着衣服,钱小暖越发不淡定。犹记得初次见面那天晚上,就是在这幢房子里,他强吻了她。 想起他先前的话题,她先顺着接了下去,“他没跟我说过啊。” “可能是怕给你施加压力吧,所以只给我打了电话。”音落,他已经在解衬衫纽扣。 钱小暖只觉口干舌燥,不停的往后退,他却不时的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到墙角,无路可退。她试图逃离,慌乱道:“那什么我有点渴,我去倒杯水。” 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怀里。她惊慌失措间下意识想挣扎,却被他再次用力揽到怀里,“你这么怕我干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动弹 她被摁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他没说话,只是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她似乎也察觉到他并无恶意,心跳也终于慢慢稳定下来,“你还好么?” 她不再挣扎,他也不再使用蛮力,抽出手放在她的腰际,将她的身子又往怀里推了推。钱小暖从头到尾都不知所措地望着他,看到他面色疲惫,声音低沉的说了句,“很累。所以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她怔怔地将头倚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有力的传入耳朵里。双手垂在两侧,不知是该回抱住他,还是保持原来的动作。 良久,他终于松开她,伸手抚过她的脸,指尖沿着她的眼睛落向鼻尖,最后停留在那抹诱人的双唇上。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扣扣的暧昧,他的眼眸深情的好似一汪泉水般,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道:“累了就赶紧去休息吧,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他点了点头,随后松开了她,眸间竟露出一抹心疼的神色,温柔的说了声,“晚安。”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钱小暖的手缓缓抚向心脏,只觉心跳快的似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今天突然这样反常,肯定有理由。 琢磨片刻后,她打通了叶允闻的电话,起初允闻还一直吞吞吐吐的不愿说,后来禁不钱小暖的拷问,终是开了口,“少爷今天上午本来就打算回去的,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 电话那头的叶允闻又开始犹豫不决,钱小暖也火了,吼了声,“我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叶允闻不曾料到钱小暖竟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稳了稳情绪后方才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彭局长查出来泄密的事了,二少爷根本没派许凌去找那个叫丁小小,而是直接告诉彭局长这件事,他知道后很生气,而且丁小小只接受过你的采访,所以他们很容易就查到了你身上,还扬言要派人给你些教训。少爷不愿意让这件事牵扯到你身上,就跟二少爷做了笔交易,只要彭局长不派人为难你,他就答应把地皮让给二少爷。” 钱小暖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又想起白凤年今天的反常,莫名觉得心脏有些刺痛,却又听叶允闻断断续续道:“少夫人,你千万别告诉少爷这件事是我告诉你的。为了这块地皮,少爷不眠不休忙了一年多,后来却要拱手让人,他心里肯定不痛快的,如果他回去冲你发火什么的,你千万别怪他,他也是因为不甘心喂?少夫人你还在么?喂?” 她挂断电话,在偌大的别墅寻找他的身影,推开卧室门,却只看到整洁干净的床上空无一人,浴室也没有任何声音。 视线停留在阁楼的房门上,这间阁楼她从来没进去过,也不知道内部构造。这幢房子她统共也没来过几次,如今却只怨它大的惊人,害她像绕迷宫似的兜兜转转。 她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拧开房门,却发现屋内一片黑暗,唯独朦胧皎洁的月光,透着窗口洒进屋内。 他狼狈且落魄的坐在窗边,地板上摆着一瓶红酒及玻璃杯。 似乎听见她闯进来的声音,他将视线从窗边转到她身上,嗓音沙哑,“还没睡么?” 她站在门口,不远不近的望着他。望着这个目光中带着忧伤的男人,像是受了伤却无人安慰的孩子,一个人孤单的躲在角落里疗伤。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应该朝她发火大骂一通才是。是她的自作聪明毁了他整整一年的心血,可是他却只是抱着她,什么都没说。他该是以怎样的心情来见她的,强忍着心头的沮丧和失落,还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亦抬眸望向她,柔软悲凉的眸子里满是疲惫,“赶紧去睡吧,时间很晚了。” 她紧紧抿着双唇不语,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和他说,到头来却统统压在了喉间不知如何开口。她能说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呢? 她从未想到过这个男人会为了维护她,而放弃努力这么久的案子。 只得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不自在的愧疚,“你也是,别喝太多酒。晚安。” 她一步步退出了阁楼,脑海中却一遍又一遍浮现出他坐在月光下沉默的侧脸。 回到房间拨通了一个号码,她右手握拳,下定决心后朝电话那头的男人道:“彭局长你好,我是钱小暖” 雪城规划局,局长办公室。 彭飞接到秘书电话,说办公室有人等了他一下午,待他回到办公室,却看到钱小暖正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待着他。 他走到位置上坐下,冷哼一声,“你胆子倒是不小,我一星期前明明说过不想见你了,你现在居然敢自己找上门来!” 她端起茶杯品着茶,早听闻彭局长喜茶,因此小秘书也是煮得一手好茶。牡丹色釉的红色瓷杯内,飘着最适宜炎夏温饮的碧罗春,色泽翠绿,叶尾尖细修长,茶色悠然,闻之沁香。 彭飞今年三十出头,长相温文儒雅,书生气息颇浓,若不是一双太过圆滑的眼睛,以及和丁小小的那段秘闻,钱小暖也会傻乎乎的以为他是个乐善好施的清廉好官。 见她一直沉默,他率先开口道:“钱小姐,我虽然答应过白彦祺放你一马,但不代表会纵容你继续胡作非为。你再继续待下去,我就让警卫进来了。” 她终于放下茶杯,却答非所问的回了句,“彭局长的茶不知是从哪采购的,这么上等的碧罗春,当真不多见。” 彭飞也没了跟她周旋的兴致,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有胆来找我,应该不只是喝喝茶聊聊天这么简单吧。” 见他急了,她也不再兜圈子,直言不讳道:“彭局长不惜退出这次竞投,以彰显规划局的公平公正,可见这块地皮有多重要。我是个女人家,本来不应该掺和你们男人的事,不过这次的竞投似乎没有大家想像的这么干净。彭局长做事情总是滴水不漏的,这次却留下不少马脚,不晓得是不是太心急,所以忘了把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收拾干净。” 彭飞脸上稍显慌乱,却仍故作镇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她拎起包打算告辞,起身刚要推门,身后却传来彭飞紧张的声音,“你到底想怎样!” 她的手在门檐上拨弄着,轻声道:“我没有其它要求,这块地皮本就应该价格者得。你既然退出了竞投,就别再多管闲事了。白彦祺的出价我虽然不太清楚,但肯定比明鹏建设要低,如果规划局私自和海川集团交易的事,被明鹏建设的人知道了,不晓得彭局长还能不能继续在办公室里悠然自得的品茶。” “你这样做对白凤年有什么好处!这块地皮不管最后归谁,都是海川集团的!如果你把这件事抖出去,海川集团也会被牵连其中!” 她敛下眉宇,目光忽地冷洌如霜,回过身瞥向彭飞道:“彭局长向来是个聪明人,怎么今天脑袋却不太好使。这块地皮最后归谁,我都无所谓。我只是希望彭局长能够秉公执法罢了,再说了,依你和明鹏建设负责人的关系,白彦祺能不能拿到这块地皮还是个问题。” 彭飞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咳了咳后故作镇定道:“这些事都是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这些事并不重要,彭局长想要一石二鸟确实很高明,你把白家的两位少爷耍的团团转,到头来这块地皮还是会划给明鹏建设,不是么?对了,桌上那份文件袋里,是我送给你的新礼物。还请笑纳!” 音落,门被重重地关上。 彭飞拿过那袋厚重的文件,打开后却滑落一堆照片,上面是他和白彦祺私下见面并且签约的画面,以及 他和明鹏建设负责人乐凯在酒店缠绵的,镜头不偏不倚的对着他及乐凯,却唯独少了一个人。 彭飞用力将那些照片捏成一团垃圾,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丁小小!你居然敢背叛我!” 钱小暖刚出规划局的大门,彭飞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你究竟想怎样!” 她只觉午后阳光温润舒适,因而语气也缓和不少,“我已经说过我的条件了,我以为彭局长刚才已经听明白了。” “把底片给我!这件事不许再向任何人透露!我会退出竞投,并且不让任何人再插手这件事。白凤年能娶到你这样的老婆是他的福气,不过最后他能不能拿下这块地,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多谢彭局长夸奖我老公有眼光,底片我刚才已经还给你了,就在茶杯里面。还有就是,不要再去为难丁小小,我相信在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爱你了。之前的泄密事件是我一手策划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这出闹剧闹到现在,彭局长留下的破绽已经太多了,如果你不想再因为这块地皮招惹任何麻烦,就请当作这件事从来没生过,如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无言 听上去像是在和他打商量,其实根本是她说了算,彭飞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把柄握在她手上,当然只能说好。 她可以说服丁小小交出这些照片,可以查到他和乐凯的关系,当然也有手段知道他其它的秘密,那些他自以为隐藏的天衣无缝的秘密。 挂断电话,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白凤年的情,这下应该算是还清了。 她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关系,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找到了能够威胁到彭飞的资料。也怪彭飞这次太过贪心,因为和乐凯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他暗示负责人在投票时偏向明鹏建设。又借她泄露丁小小的事,与白彦祺合力将白凤年挤出这次的竞投。 白彦祺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场蚌鹤相争中得利的渔翁,却没想他和彭飞所签的那份合约,不过是份空头支票。 丁小小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想必之前的泄密事件,彭飞已经警告过他了,因此这次想要说服他更是难上加难。 她在他常驻的酒吧守了整整三天,又缠着他求了无数次情,说了无数次对不起,他却不为所动。直到后来丁小小被她缠得受不了,却又甩不开她,只得找了个咖啡馆和她坐下来好好谈了谈。“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当然不会拒绝,如今只要丁小小愿意帮忙,就算让她去摘星星月亮她也绝无二话。 可是眼前这个柔弱的男人却说了句,“这次他陷得太深了,我怕乐凯最后会出卖他。让他收手就好,不要伤害到他。” 直到那一刻,钱小暖才明白过来。丁小小之所以愿意帮忙,并不是想要报复彭飞的移情别恋,而是想将他从深陷的泥潭中救出来。 原来最伟大的爱情,并非海枯石烂至死不渝,而是即使那个人伤的你千疮百孔,你依旧愿意为了他粉身碎骨。 彭飞的办事速度还是很效率的,她刚到a没多久,就收到消息,雪城规划局称天城区的地皮因合约原因,将会重新竞拍。 这件事对钱小暖而言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管白凤年能不能顺利拿到这块地皮,她都已经力所能及的做了她能做的。自此她也下定决心,以后绝不会再插手白凤年的事。 回到a上班第一天,方青已经在办公室等了她好半天。 “老方,你找我。”她刚下车就直接来了公司,时间已经临近下班,可是老方非让她进公司,她忐忑的要命,生怕方青拿请假的事找她麻烦。 “也没别的事,野战的那个专栏写的不错,这期杂志都卖的脱销了,你可是一等功臣。” 方青先苦后甜的表扬了她一番,这下钱小暖更加紧张了,按理说他应该劈头盖脸好好训她一顿才是,方青嘴角的笑容还没散去,话音一转,果真转到正题上了,“鉴于你这次给杂志社的贡献,我打算让你写篇新专栏,给你整整两个版面,下周五交稿!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她推了推眼镜,呆呆地问了声,“主题是什么?” 方青从来不会让她失望,“婚后缠绵,一夜七欢!” “老方,[野战]的专栏本来就是我替萌萌写的,上次她不舒服所以才交给我的,我觉得这个版面还是交给她来做比较好。” 她还是打算乖乖做些后期整理工作,写新的专栏意味着要找新的素材,要是让白凤年知道她为了找资料半夜看,估计要被那混蛋笑话死。 “你请了半个月的假,我一没训你二没骂你三没怪你,不就让你帮个忙么,你还不乐意了!林萌萌的肚子都鼓成那样了,说不定明后两天就得生,你还让她写专栏,万一出了什么事,一尸两命你担得起么!” 钱小暖皮笑肉不笑的受训,最后咬牙切齿的暗自腹诽了好半天,实在奈不住方青碎碎念的念叨,脑子一热,啪地一声拍了拍方青的桌子,“我下周五交稿!” 方青心满意足的笑了,“这才乖嘛。” 她冷冷地扯着嘴角,回到办公室打算赶紧开工,请这么多天假,积了一堆的工作要处理。谁知道刚出办公室,却发现所有人都不在座位上,而是围在前台议论纷纷。 方青也跟着她一起出了办公室,见所有人都不务正业,扯着嗓子吼了声,“都干吗呢!你们这个月还想不想拿工资啊,还想不想干了!” 众人受惊,忙散了开来,唯独留下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束跳舞兰,嫩莺浅黄的花朵,简单的被油纸束着,而抱着花的男人,一颦一笑间倾城倾国,说出的话却让钱小暖青筋猛跳,“老婆,我来接你下班。” “老婆?”方青环视了办公室一圈,随后嚷了声,“谁是你老婆。” 白凤年的指尖微扬,直直的指向站在最角落的钱小暖,“那个长的最漂亮的。” “钱小暖你结婚了!”李阳不敢置信的吼了声。他一直以为单纯可爱的小暖会是他的。 她强忍想撞墙的冲动推了推眼镜,上前一把拽住白凤年的袖子,朝众人歉然一笑,随后将他拖到办公室外,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来我公司干吗!” “接你下班啊。” “你”她欲哭无泪的望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不会干涉对方私生活的么。” 他挑了挑眉,一副极其无辜的样子,“你莫名其妙失踪一个礼拜,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消息。我想你了,所以来接你下班,不行么?”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东西。”她实在没办法理解他的思维和世界,只得先带他离开这里。 钱小暖刚一回公司,就再次成了众失之的。 耳边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议论着先前的美男子,“小暖,刚才那男的长的好像一个人哦,就是那个什么集团家的少爷,叫什么来着” 这厢还没说完,另一边立马接上了,“你到底什么时候结的婚啊,也太保密了。刚才那男一身名牌,光是那个手表就得十几万吧。” 有人立马鄙视道:“名牌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张脸。” 事件逐渐升级成了人身攻击,“脸再好看能当饭吃么!还是有钱更重要好不好!你们这些小姑娘就知道做王子梦!” 人身攻击再次升级,“那也比你只看钱来得好,肤浅!” 于是终于不可开交的吵了起来,“你说谁肤浅呢!” 她连劝架的机会都没有,只得赶紧收拾完东西,朝方青抱歉的说了声,“今天有点事,我就不加班了,专栏的稿子我下周五一定会准时交的。”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帮神经病,钱小暖走到公司外,却没在走廊里看到白凤年的身影,正想打电话问他在哪,身后却有人忽然将她抱住。他厚着脸皮朝她撒娇,全然不顾自己三十而立的身份及年龄。“老婆,我们今天去约会吧。” 这次她有经验了,也不挣扎也不胡闹,乖乖躲在他怀里,不急不徐的问了句,“你是不是忙完工作就特别无聊,除了叶允闻之外,没什么其他朋友?” 他微怔,仔细想了想后认真的回答道:“床伴算不算?” 她咬牙,“算!” 某人继续得瑟,“那我朋友应该挺多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不重样。” 她嘴角抽搐,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白少爷好兴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你就不怕。” 两个人吵吵闹闹一路胡乱晃荡着,却真陪着他去了电影院。钱小暖心想即来之则安之,正巧影院有旧电影重映的活动,她便随便挑了部电影陪他一起看。 因为是周一,影厅里没什么人,偌大的放映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眼前漆黑一片,灯光缓慢且笨拙的投摄在画布上,幽长的光线中有无数的浮游飘动。身旁的男人聚精会神的望着屏幕,完美的侧脸在明暗交错的灯光下愈发迷人。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从身后将她抱在怀里,习惯跟她拌嘴吵架乐此不疲,习惯缠着她,习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从举行婚礼到现在,竟一晃过去一个月,他们见面的时间明明不多,可是每一次,他说的话c做的事c逞的强c卖的萌都会让她印象深刻。 视线竟难以从他的脸上移开,她怔怔地望着他,而他却浑然未觉的望着影幕。 她挑的是一部美国的老电影恋恋笔记本,本以为是部节奏缓慢的爱情片,他会觉得昏昏欲睡,没想他却看得十分投入。倒是她,忙碌了一个星期,刚回a又马不停蹄的回到公司,早就累的不像话。 画面中的adas仍在最美的年华,脸上的暖斑都能从影幕中看得一清二楚,偏偏那时青春似火,哪怕一件白色连衣裙,也让她身形婀娜,妩媚迷人。 曾几何时,她的青春也那样斑斓过,好似五彩的霓虹。正发着呆,却又听他沉沉地开了口,“雪城的事,谢谢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霸气 说完,霸气的转身就走。 徒留他一人,凌乱的站在风中,回味着她之前说过的话。 她说;我看你怎么上我? 黄昏时分,夕阳从遥远的西方沉落,余晖洒向这个平淡却热闹的世界。他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只余下那身白蓝相间的校服,以及随风晃动的马尾。 那时候的他永远都想不到,在一个下着倾盆大雨的下午,他会忽然想要吻她,想让她从此住进他的人生,再也不要离开。 或许正是因为回忆太美好,所以在他们分别后的日子里,他总是沉迷于服用安眠药,只有那样才能梦见她,哪怕一次也好,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好。 他那么爱她,爱到甘愿舍弃一切。 可是偏偏命运捉弄,数年后终于重逢,她却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正打算去车库取车,手机却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是陆璟琦一如往昔温柔的声音,“彦祺,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到a,你有空来接我么?” 始终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当然有空。” 本想挂断电话,却又听陆璟琦说了句,“对了,听说你哥结婚了,新娘是哪家的千金?” 他欲言又止,良久方才回过神来,沉声道:“你回来就知道了。” 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她伸手挥开他的蹄子,一脸认真的望着他,“我这是在跟你告白呢。” 红灯亮起,他只得先踩下油门,脸上竟有一丝无措,“所以我应该说些什么?” “接受或是拒绝咯。” 他想了想,随后郑重其事的问了她一句,“如果我接受,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的滚床单了?” 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是拒绝我吧。” 话刚说完,她自己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刚才一时意乱情迷,她居然会失去控制和他告白。幸好他给了她台阶下,一句玩笑话,让氛围变得不那么尴尬。又似想到什么,慌乱的喊了他一声,“你刚才玩游戏的时候,跟白彦祺喝了那么多酒还开车!万一被交警拦下来怎么办?” 他一脸镇定,“谁说那是酒的,我们喝的是雪碧。” 这下换她一脸迷茫了,“希希不是说不愿接受大冒险的人得喝酒么?” 白凤年一脸泰然自若,全然不觉得自己耍诈是件很丢人的事,“玩游戏前她不是去洗手间了么,我让晟秋把酒换成雪碧了。” “怪不得彦祺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我估计他宁愿喝一盆酒也不愿喝一盆雪碧,那得多胀肚子呀。” 她光是想想都觉得浑身发麻,谁知开车的男人猛地将车停在别墅前,带着浓浓的醋意说了句,“就他一个人喝了么?为了不让你跟他,我也喝了一整盆好不好。这种时候不担心自己的老公就算了,居然还替别的男人说话!” “我又没让你帮我。” “你这没良心的女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跟他?” “你这提议不错,要不下星期咱们再叫上微微他们玩一次,不过下次你不许再帮我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屋,白凤年被她气的一身内伤,血槽都快空了,“上一秒还说好像喜欢上我了,下一秒又眼巴巴的想跟别的男人,钱小暖你到底什么星座的,你这人格太分裂了。” 钱小暖刚想回敬他一句,眼睛却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有些过份单薄的女人。 她下意识的握住白凤年的手,挤出一丝笑意道:“辰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辰雨瑶优雅起身,只是说出的话,却意外的直接,“只有我在这,就别演戏了。凤年,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你有时间么?” 白凤年顺手一带,把钱小暖拉到身后护着,冷声望着辰雨瑶,一脸不耐,“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刚问完,辰雨瑶的脸上已经满是甜蜜的笑意,“我本来想在外面等你的,可是外面好冷,我就试着按了密码,没想到我们分手这么久了,你还一直在用我的生日当密码。” 白凤年只觉得手背被用力掐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渲泄内心的愤怒。 辰雨瑶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炫耀,扫向钱小暖的眼神更是充满挑衅,似乎在说;看到没有,无论是你的初恋男友,还是你的现任老公,都被我迷得晕头转向,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 谁知白凤年并不买她的账,一句话便令她难堪不已,“这房子当初换锁的时候我在国外休假,又不想为这种小事使唤允闻,所以就让你随便帮忙设个数字来着,原来这是你生日,我还一直不知道,看来明天得赶紧换了才行。” 他边说边牵着钱小暖的手进到客厅,准备下逐客令,“现在挺晚了,我还得哄我老婆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到我办公室再聊吧。” 任辰雨瑶平日的伪装能力如何强大,被他这样拆台,此时面上也有一丝挂不住。眼见他转身要走,忙开口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何洛现在在哪里。” 白凤年的步伐意料之中停了下来,随即转过身,朝她一字一句道:“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辰雨瑶冷冷哼出声,“我配不配,你说了不算。所以现在你是打算哄你亲爱的老婆睡觉,还是跟我聊聊。” 钱小暖能够感觉到他的手在慢慢松开,直到彻底放开她。“你先睡吧,我很快回来。” 她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明明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她却莫名的把门用力摔上,似乎这一声巨响也能让屋外的他心情不爽似的。 白凤年也不知道她是发哪门子脾气,可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确认。待钱小暖离开,方才开口问道:“她在哪?” 辰雨瑶好整以瑕的走到沙发坐下,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也没有免费的情报。你想知道她的下落,先答应我的条件。” 他扬唇冷冷的笑了,“看来你还没弄清状况,要么说出她在哪,要么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她一脸受伤落寞的模样,娇嗔了句,“哟,你什么时候这么绝情了,我记得一年前我们的时候,好像也是在这张沙发上,你每天晚上都会翻来覆去要我好几次。怎么,你才刚结了婚,就打算和旧情人恩断义绝了?” “算了,我居然真的以为你会知道她在哪。”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装腔作势,走到玄关将门打开,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话说完了,你可以滚了。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踏进这个屋子半步。” “你这么没耐心,我也没办法。”辰雨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他的冷嘲热讽也全然不放在心上,只是走到门口时,却又回身说了句,“听说这次她回国,身边有个四岁大的小男孩,乖巧懂事,特别是那双眼睛和你真是一模一样。” 白凤年握着房门的手兀的施力,青筋都凸显出来,从齿逢间迸出一句话来,“辰雨瑶,你现在说的话,若有一个字是假的,我会让你后悔。” “我怎么舍得骗你。”她的指尖在他冰冷的脸颊轻轻掠过,眼角的笑意渐渐凝成一抹悲凉的苦涩,“你何必现在每次看到我,都像看仇人似的。所有人都说是我先劈腿背叛了你,但没人知道,真正被背叛的人其实是我。白凤年,虽然这句话我一年前就和你说过了,但你那么爱那个叫何洛的女人,不惜找我做她的替代品,真的很卑鄙。怎么,现在又找到新的替身了么?那个叫钱小暖的傻丫头,好像已经开始沦陷了呢。”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细削的胳膊,似乎用力一扳就会折断。辰雨瑶吃痛,轻蹙眉宇,竟有一丝期待的望着他。期待他会像往常一样温柔待她,轻声细语。 可是他却只是冰冷的将她推到门外,沉声道:“是你太贪心了!当初如果不是你和白彦祺上床,我甚至会打算向你求婚。我要谢谢你这么残忍,才能让我在最后那一瞬间看清你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我确实爱何洛,但我不会因为爱她而去找谁做她的替代品,因为我知道没有人能代替的了她。是你相信了白彦祺的话,是你先离开我的” 她不由感到好笑,“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在教训我么?难道当初你真的爱过我么?你看着我的时候,每一次!每一次你的眼睛都好像是在看另一个人!她送给你的玫瑰花,你把它冰冻在冰窖里整整四年,只是为了不让它凋谢!白凤年,你真的好幼稚!难道你以为你们的爱情能像那支玫瑰一样回到从前么!” “用不着你来教我什么是爱情。”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往日的冷静。似乎任何人提到那个名字,他都会失去控制。“很晚了,早点回去吧!” 门终于被他用力阖上。 就好像一年前,他去找她,问她为什么突然要分手,为什么要和白彦祺在一起,他并非来挽留她,他只是需要一个答案,一个他输给别人的理由罢了。 而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力将门关上,把他隔开在另一个世界,也把他们之间仅存的关联,彻底斩断。 她阖上双眼,竟有一滴泪落了下来。她伸手用力将那滴不该落下的眼睛拭净,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凤年理了理烦躁的心情,回到卧室时,却发现她不知何时打开了门,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他,他抿了抿唇,想开口,却被她打断,“我放好热水了,进来洗澡吧。” 他颇有些意外,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老婆不都该准备好搓衣板大刑伺候么?她倒好,居然还温柔体贴的替他放洗澡水。 虽然他知道这老婆是假的,但她是不是对于他的过去表现的过于冷淡了?但不用费心去解释那些陈年往事总是好的,他只得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刚才他和辰雨瑶的对话内容,她听去了多少。 到柜子里拿好衣服,试探的问了句,“你没有什么事想问我?” 她从包里随手拿了本书翻了起来,“难道我问了你就会回答么。” 他难得乖巧的点头,“嗯,我尽量。” 她似乎认真起来,细细想了想后问了句,“你真的跟她在沙发上滚过很多次么?” 他原本以为她会正儿八经一脸苦大仇深的问他何洛到底是谁,或是问他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个女人。谁知她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难道写小说的女人视角比较特殊,关心的对象也比较与众不同? 虽然问题有些少儿不宜,但他仍是诚实作答,“有过几次。” 似乎生怕她抓住这个话题不放,他立马先将了她一军,“你也跟其他男人上过床的,所以你肯定会明白,孤男寡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是很容易产生冲动的。”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每次手下留情,所以我们这两个孤男寡女才能每一次都有惊无险!”她将书扔到一边,从他手上抢过浴巾,语气里居然藏着一丝醋意,“白少爷有这么多床伴,干脆今晚也找个人冲动一下吧!我先去洗澡了!还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明天我想去家具城逛逛,买个新沙发回来。” “喂那洗澡水不是给我放的么!再说了,关沙发什么事!沙发是无辜的啊!” 她头也不回,怒急攻心,口不择言的回了句,“本来是给我们俩放的,可是现在我决定一个人洗了。另外!沙发确实是无辜的,所以我觉得还是直接把你换掉更好!” 他一脸惋惜,“凭什么啊!” 她将浴室门用力带上,气呼呼道:“就凭我不想跟一个种马住在一起!” “钱小暖你说谁是种马!” “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跟别人滚床单谁就是!” “你有话就明说,用不着指桑骂愧!” “我什么时候指桑骂愧了,你别侮辱了人家桑树和槐树,我说的就是你!白种马!” 他用力砸着浴室门,“有本事你给我出来!你出来咱俩单挑!” 浴室里的人牙尖嘴利的回了句,“有本事来你进来!” “你”他你了好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暂时休战,回到沙发上心思烦乱的翻着杂志,过了半晌,却又听浴室里忽然没了水声。 本以为她洗好澡了,可是等了好半天里面都没动静,他赶忙扔下杂志,敲了敲浴室门问她,“喂,钱小暖你怎么了?” 浴室里的人恨恨地望了眼自己不争气扭到的脚踝,有气无力的呜咽道:“我不小心滑倒,扭到脚了。” 白凤年这下是真的慌了,用力拧了拧门锁,却怎样都打不开,只能先确认她的情况,“能站起来走路么?” 她勉强的站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居然急得满头大汗。 她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支撑,满脸不解地望着他,“你怎么满头是汗?” 不知是太过心急,亦或是其他原因,他忽然吼了她一声,“你是哑巴么?出事了干吗不叫我!什么时候滑倒的?我要是不喊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就在里面痛死算了!” 她这下更是一头雾水,他怎么突然担心起她来了,面对他的愤怒,她顿时没了脾气,支唔道:“我我以为你走了。” 他心疼的望了她被瓷砖划伤的手腕,本想继续教训她,却又心软的说了句,“傻瓜,这么晚了我能去哪。” 她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担心自己,可是脚腕的疼痛愈发严重,她一瘸一拐打算走到床边歇歇。没抬脚走两步,却被他拦腰抱起,温柔的放在床上,不等她开口道谢,又匆忙蹲下身仔细去查看她的伤势。 看清脚踝处的淤青以及伤痕,原本就紧蹙的眉毛更是紧紧皱在了一起,“是不是踩到水了,骨头都错位了。” 她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刚才只顾着和他吵架,居然没看清脚底下的水渍,一不小心踩滑,幸好旁边就是浴缸可以支撑,不然就不只是扭伤脚这么简单了。 他拉过椅子将她的脚放在上面固定,又马不停蹄去厨房找冰块,忙碌了半天才回到卧室,将冰袋小心翼翼的敷在受伤的地方。“要是半小时后淤青还没散,我再送你医院。” 疼痛感此时已经少了许多,她用手支着下巴,看他经验丰富的替她处理伤口,呐呐地问了句,“你为什么后来没去做医生啊?” 他手上的动作僵了片刻,凝眉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学过医?” 她的情报网络还是十分强大的,见他如此吃惊,她淡定从容道:“爷爷是军医出身,所以白家的孩子,除了白若水,其他都念过医学院,不过大多数只是走个过场,真正读满医学系五年,又在医院工作过的,好像只有你和白彦祺。我听说你医术很好,那么辛苦读了五年医,最后却又做了商人,真的好遗憾。” 他却满不在乎的样子,动作温柔的替她处理伤口,低声道:“没什么可惜的,无论是当初学医,还是现在经商,都是早早就铺好的路罢了。我连娶什么样的老婆都要他来安排,更别说我的人生了。” 她伸出手,犹豫几秒后落在他的头上,他的发丝柔软,感觉到她的触碰,他的身子蓦地一僵,刚想出声阻止她,她却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像是一眼就看穿说谎的孩子,“当然遗憾,怎么会不遗憾。你是在医院里遇到那个叫何洛的女人,你那么爱她,最后偏偏被迫分开,不是么?” 他不敢置信的抬眸,“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她的事?”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们的故事,我得到的只是最简单的情报罢了。但是,如果你想知道她在哪,我应该可以帮你。” 见他沉默不说话,她以为他又误会了什么,连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才听到辰雨瑶好像用她的下落来威胁你,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她在哪,我可以帮你去打听一下。” 她的眼神那样真诚,没有一丝虚伪和做作。 无论出于怎样的立场,她都不该帮他去查何洛的事。而此时此刻,她却小心翼翼地告诉他;如果他需要帮忙,可以随时向她开口。 她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害怕触及他的伤痛。 他忽然自责起来,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懂她的好。将伤口包扎完,抬眸定定地望着她,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凝眸不语。 她被他望得有些不知所措,低埋下头想要错开他的视线,他却忽地伸手将一缕碎发揽至耳后。 指腹轻柔的滑过她的脸颊,忽然错开话题说了一句,“如果我们之间不是契约关系,我可能真的会爱上你。” 他顿了顿,望向她慌乱且纯粹的眼睛,“你这么美好,这么善良” 他难得如此温柔,她却总觉得承受不起他的深情,“你怎么了?我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了继承遗产而娶你,用你背负着的债来威胁你,那么卑鄙不堪。以前我总觉得你像个小刺猬,对我总是充满敌意。可是仔细一想,你确实没必要给我好脸色,我做了这么多混蛋的事,你却一次又一次不计前嫌的出手帮我。” 他似乎不打算给她质疑的机会,起身离开。但无论是背影亦或声音,都满是落寞,“以后别再那么不小心,你受伤了,我也会心疼。早点睡吧,明天是周末,可以睡个懒觉。对了,关于她的事,我刚才确实很想知道。但现在不必了。” 当初是她选择要走。 而他从来不会挽留要离开他的人。 从来不会。 那一晚钱小暖睡得很不踏实,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白凤年反常的告白,以及指腹滑过她脸颊的触感。 隔天明明是周末,她却起了个大早,白凤年大清早就去公司加班了。却体贴的替她准备了爱心早餐,想到昨天晚上白大少爷羞涩腼腆的深情告白,她的心情也不由灿烂起来。 只是心里却始终被某件事堵着,咬了咬牙,她还是决定打了所有做侦探或是记者朋友的电话,让他们帮忙去找一下这个女人。 依这些人和她的交情,只要这个何洛现在人在地球上,只要她有过去,那他们就能在三天之内给她答复。 可是,整整一个多月过去。她非但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何洛的消息,就连那些平日里神通广大的私家侦探都只和她说了了四个字,“查无此人。” 又或者有人直接告诉她,“这个人四年前就办过死亡证明,死因是飞机失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调查 她只得停止调查,却又抱着一丝侥幸,期待其他人能够有所收获。 但她心里明白,何洛不可能真的死了。若不然的话,辰雨瑶也不会用她的下落来威胁白凤年。眼下的情况,只能说明那个叫何洛的女人不愿被人找到,所以才会隐瞒自己的行踪。 这段时间白凤年并未闲着,那天在书房发生的事,以及那杯红茶里的一切,他都在暗中调查着。想要弄清楚红茶是谁给的不难,难就难在没人看到辰雨瑶或是白彦祺在茶里下药,更没人可以证明是那杯红茶导致了之后发生的事。 毕竟白翼天前科累累,和他上过床的佣人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其他富家老爷都爱年轻模特或是电影明星,可是白翼天就喜欢和年轻貌美的佣人搞在一块,不仅如此,还专挑唇红齿白的处子下手。 阿彩想必已经和他厮缠了许久,也肯定对陆璟琦生下白家二少爷后被接纳的事有所耳闻,因此才会小小年纪,就不惜用身体上位。 但钱小暖知道这件事和白彦祺脱不了干系,否则不可能他们前脚刚走出雨竹苑,辰雨瑶后脚就去了别墅找白凤年谈心。 这明显是一出早有预谋的计划,但她仍不清楚他们二人想要的是什么,因此也只能静观其变,希望这件事不要波及到自己。 她也确实曾有一瞬间对白凤年心动过,她不会否认这一点。但她也知道,白凤年不可能会爱上她,因为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一个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人。 认清这个事实后,她莫名惆怅起来。 在结婚三个月后,她第一次不敢置信的发现,她竟有些想念那个男人。 自那天辰雨瑶深夜来访后,白凤年便忙得团团转,一星期有六天时间都在天上飞。钱小暖知道他是在忙工作上的事,也从来不会打扰他。 在红茶事件发生后,她以想要过二人世界为由,成功说服白海川,两人隔天就搬出了才住两晚的雨竹苑。但钱小暖也确实更喜欢这套位于海边的郊外别墅,这里足够安静,夜晚只要推开窗,就能看到浩瀚银河,星海遍布,近在咫尺。 她特意没有请佣人,自己收拾了一间坐北朝南的客房住。本打算让夏希希和她一起搬出来,可是那丫头却莫名的和白家的几个孩子走的格外近,没两天就腻的密不可分。白若水那样娇纵的千金小姐,也被她治的服服贴贴。 她下了班便一个人回家写稿,或是泡杯咖啡望着月色发呆。白凤年经常不在家,她一人倒也悠闲自在。 虽然不经常在家,但白凤年却越来越体贴,甚至开始每次出差都给她买些礼物。偶尔是颜色素雅的丝巾,又或者是从世界各地淘来的书籍,当然,大部分都是男女床事方面的科普类书本。为这事钱小暖训过他不少次,他却厚着脸皮说什么看书比看a v好,经常看电脑会伤皮肤之类。 钱小暖每次都会暗暗腹诽,这个心口不一的混蛋! 每次她工作需要偷偷一个人躲在房间看碟的时候,他都会准时敲门,甚至还抱着爆米花和可乐,一副去影院看大片的架势,甚至会恬不知耻地和她讨论女优的身材或是姿势如何。 这样小打小闹着,时间也过得极快,只是他常常还没待两天,又立马要飞往另一个国家赶行程。 她渐渐习惯了他白天消失深夜拖着行李箱回来的时间表,偶尔起得早,边刷牙边看他有条不紊的穿西装打领带,甚至还会走上前去替他调整一下领带的角度。 远远望过去,好像是一对结婚许久的夫妻,那般恩爱,那般自然。 日子平静且匆忙的过了一个多月,早晨闹钟响了许久,她才迷糊着起床。最近一个人的生活太过安逸,她竟养成了赖床的恶习。看到时针指向八点,这才神经反射地爬了起来。 不由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今天好像是交稿日期,迟到的话肯定会被方青凌迟! 只是等她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才猛地想起今天是周末。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愈发迟钝的脑袋,心想反正也没有其他事可做,便舒服的滚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许是睡饱了,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她一个人留在别墅里也无所事事,便打算去附近走走。 午后阳光舒适温暖,她伸了个懒腰,寻思着要不要去附近的超市买些菜回来准备做晚餐,可是还没走两步,手机却响了起来,她看着来电显示上白彦祺的名字,犹豫片刻后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小暖你晚上有空么?” “有事么?” “我妈回来了,我想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不可以陪她吃顿晚饭。” 她的脑海里闪过陆璟琦彼时温柔的笑容。 她起初还一直疑惑为什么不曾在白家大宅看到过她,后来又听夏希希打探到的消息,说她去了国外静养,这个月初回来。算了算日子,陆璟琦回来也快一个多月了。 日光西沉,由原先和煦的暖阳化作千丝万缕的光线,她伸出手遮挡过于耀眼的光芒,沉声道:“几点,在什么地方。” 白彦祺显然很意外她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语气里也透着一丝惊喜,“你在哪,我来接你。” “你应该知道我在哪,不是么。” 那天晚上辰雨瑶深夜来找白凤年,他没道理不知道。从雨竹苑搬出来的话,这座郊外的别墅,是白凤年唯一会去的地方。 白彦祺沉默了半晌,随后道:“晚上五点,我过来接你。” 电话刚挂断,她继续朝超市前进,电话却再次响了起来,只是这次电话中的内容,却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晚上四点三刻左右,她随意找了个简单的白色长裙换上,换好衣服便打算到楼下等白彦祺。谁知刚下楼,门却被人推开。 她错愕的看向门口,却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正是那个消失一星期的白凤年。 白凤年走到楼梯口,见她站在那,本以为是要迎接他,却又看到她这一身素淡如莲的装扮,只觉眼前一亮。他颇有些意外,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随后撇了撇唇道:“老婆,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勾搭哪家少爷。” 她还没接话,门再次被人打开,显然正是那位被‘勾搭’的少爷。 人未至,声已到,“小暖,你准备好了么?” 白凤年回身,望向穿着难得正式的白彦祺,立马联想到了什么,牙痒痒的说了句,“你这么光明正大当着我的面跟我老婆私会,你就不怕我手一痒阉了你!” 白彦祺也没料到他会在这,却不愿理会他,朝钱小暖伸出手柔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钱小暖点了点头,打算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但她高估了白凤年的自控能力,刚走两步,手却被他紧紧拽住,“你还真打算跟他约会去?” 她推开他的手,言简意赅道:“契约上写的清清楚楚,双方不得过问彼此的私事,你记性这么好,肯定不会忘的,对吧。” 他出差前明明还为了遥控器跟他大打出手,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推心置腹地和她相处,让他们之间僵硬的关系有所好转。 不由感慨万千,女人果真都是善变的动物。 想到方才白彦祺无视他的样子,白凤年摒息握拳,待情绪稳定后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啤酒喝了大半,累了一整天,本该洗洗睡了的,可是大脑明明让他去浴室,双腿却直接走到玄关处,双手还不受控制的拿了车钥匙。 他边开车边自我催眠,这只是为了防止他被戴绿帽子的必要手段。他不是吃醋,更不是妒忌,他只是固执的觉得,钱小暖可以跟其他男人上床或是约会,但绝不能跟白彦祺在一起。 为了防止绑架或是其他意外,白家人的手机上都有gps追踪功能,不过为了避免各个子孙间互相查控,因此除非白海川下令,没有人可以查到其他人身处何地。 不过还好,当初白凤年害怕钱小暖嫁给他,会被某些不法分子盯上,所以让允闻在她的手机上也装了追踪器。 他按照手机上的提示一路风驰电掣的追了上去,只是当他将车开到最终显示的位置时,却不禁怔住了。 眼前的建筑物,是位于白家大宅最偏僻的雪华阁。 这里白彦祺的生母陆璟琦住的地方。 他玩味的望着别墅内灯火通明的客厅,又透过落地窗望向坐在饭厅的那个女人。不同于以往的波澜不惊,此时的她脸上绽放着满满的笑意。 抬手按下门铃,很快便有佣人前来替他开门,当看清是他时,佣人也不禁惊诧了片刻,又连忙跑到饭厅去知会陆璟琦。 得知有客人来访,陆璟琦也极尽宾主之谊,亲自到门口迎接。 四十多岁的女人,似乎从未被时光伤害,仍拥有一张温柔且婉约的脸庞,就连那本该饱经风霜沧桑的眼睛,也晶亮的好似年轻的少女一般。 她问他有没有吃过晚饭,如果没有吃过的话,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吃顿晚餐。 白凤年不禁想到季安琳来,不过年长陆璟琦六岁,却总给人一股历经世事般的沉重,阴戾的眼睛里少有笑意。她很少对他微笑,甚至从来不会抱抱他,问他今天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从幼儿园到大学再到出国留学,季安琳从未送过他,也从未接过他。 他们陌生的仿佛没有任何关系,偏偏他脸上的轮廓,与她有六成的相似。 以前白凤年听其他佣人说过,他自幼被奶妈带大,从未喝过季安琳亲自喂的母乳,原因是她不愿意因为喂养他而导致变形。 所以他其实很羡慕白彦祺,虽然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 羡慕陆璟琦会在儿子加班时,亲自做好夜宵送到办公室去。羡慕白彦祺每次出差,都会四处搜罗母亲喜欢的物件,就连雪华阁随着四季变换的窗帘他也觉得羡慕。 最羡慕的,莫过于在每次家宴时,白彦祺像孩子似的喊她一声妈,然后陆璟琦就会扬唇温柔的笑,宠溺地望着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似已经说了万语千言一般。 他怔怔地坐下,桌上摆着些许家常菜,都是些江南小菜,清淡爽口。但这些朴素简单的菜色,比之那些珍馐美味,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钱小暖给陆璟琦夹了几根青菜,陆璟琦又给白彦祺夹了份排骨,白彦祺迟疑了片刻,随后给钱小暖夹了块鲜嫩的鱼肉,还不忘说上一句,“记得你以前就特别喜欢吃石斑鱼。” 白凤年望着自己堆满白米饭的碗,他像一个外人似的坐在这里,看着这一家人晒着幸福,处处透着甜蜜。满桌美食在前,他却顿时失了胃口。 正打算放下筷子,碗里却同时伸过来三双筷子,分别夹着青菜排骨和鱼肉。 三个人不约而同互相望了彼此一眼,又忽地都咧开嘴笑了。 “我才走了半年多,你怎么瘦这样。是不是每天都只顾着忙工作了,你看看彦祺都比你精神。”陆璟琦叹了口气,边说边又往他碗里添了块肉,“多吃点,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倒是这些饭菜,肯定管你吃到饱。” 他暗暗地咬着下唇,在堆成小山的饭菜里不知如何下筷。 陆璟琦见他如此拘谨,柔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母子,但你以前好歹还会来我这吃上几顿饭,这些年,你来的越来越少了。我刚回国就听说你结婚了,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娶了哪家的姑娘。没想到却是这个丫头,你可真是好福气,我好些年前就想让她做我媳妇来着,没想到彦祺没娶到她,她反倒嫁给了你。现在想想,这也是种缘份吧。” “妈!”白彦祺不愿母亲提及太多往事,岔开话题道:“哥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没什么胃口。” “是么?”陆璟琦忙自责道:“都怪我,今天不知道你要来,只顾着做些彦祺爱吃的菜了。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喝我做的甜羹,我去煮些酒酿羹给你喝。” 说着,也不管白凤年的阻止,一脸笑意的进了厨房。 饭厅里的三人面面相觑,钱小暖实在受不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放下筷子道:“你怎么来了?” 白凤年吃了口青菜,随口说了句,“正好饿了,来蹭顿晚饭。” 她也没理由赶他走,毕竟陆璟琦才是这儿的主人,更何况,看他们之间其乐融融的样子,没准关系比她还要好上几分。只得先和他打了声招呼,“我跟陆阿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她刚回国,我想陪她多待一会。今晚,就不回去了。” 夹菜的手顿在空中片刻,他紧了紧指尖的力量,随后起身道:“我们谈谈。” 明显,他不愿让白彦祺看到他们之间闹矛盾。钱小暖也猜到他的心思,乖乖跟他走到阳台。他抬眸望了她一眼,“你到底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态度这么差。” 钱小暖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发呆,敷衍的回了句,“我态度一直这样你不知道么?抱歉,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强颜欢笑讨好别人,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见她如此态度,忍了许久的他也不由发起火来,“如果你是因为何洛的事,你尽管问我就可以,你不必去找白彦祺声东击西!” 他如此曲解她的本意,让她也不再忍耐,强忍怒意道:“我说过!我只是来跟陆阿姨吃顿晚饭而已,你为什么要把每个人都想像的跟你一样复杂?我根本就不好奇那个叫何洛的女人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对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女人产生好奇?” 她似乎不愿再和他纠缠不休,打算回房间继续吃饭。却又心有不甘,顿住脚步。转过身望着他一脸的落寞,低声道:“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寂寞没有朋友么,就是因为你不相信任何人!却又要求所有人死心踏地的跟随你!”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任由晚风袭过,将发丝拂乱。 待陆璟琦千辛万苦煮好酒酿羹端出来时,白凤年早就没了身影。陆璟琦的脸上溢着一丝失望,却又自我安慰的说了句,“他肯定又去忙工作了,这孩子,从来不知道休息休息。” 白彦祺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埋头吃饭。 钱小暖望着那碗冒着热气香甜可口的酒酿羹,又想起白凤年先前吃饭时脸上复杂的神情,不由好奇起来。 陆璟琦为什么要对白凤年这么好?难道是因为愧疚? 但她实在想不明白,按陆璟琦之前的说法,白凤年以前似乎常常来雪华阁吃饭。他怎么会愿意对一个和自己父亲有染的女人这么善良? 她正发着呆,陆璟琦却忽然歉意的说了句,“小暖,我今天去了趟美术馆,有些累了,想先上楼休息了。真的不好意思,让你这么辛苦跑一趟。等过两天你有空了,我们再找机会好好叙叙旧。” 她起身打算告辞,“我一直都有时间的,等你休息好了再打电话给我就好。那我先回去了,阿姨你早点休息。” 望了眼桌上的酒酿羹,她朝佣人道:“刘妈,麻烦你帮忙把甜羹打包一下,阿姨辛辛苦苦做好的,我想带回去给凤年吃。” 刘妈很快便手脚麻利的将甜羹装好,递到她手上。她推门要走,却又听陆璟琦道:“彦祺,你去送送小暖。” 钱小暖一时也不好拒绝,只得和白彦祺一同出了门。坐在车上,两人都静静无言。她望着车外的风景不时从眼前掠过,却又莫名想起白凤年离开前落寞的眼神。 白彦祺或许觉得氛围有些沉重,开口打破沉默道:“谢谢你愿意过来。” 她没有与他客套,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陆阿姨以前跟凤年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白彦祺似乎早猜测到她会问起这事,也不打算隐瞒,将这段故事娓娓道来,说给她听。 “我跟妈妈刚搬到这里时候,白家的人对我们母子十分抵触,凤年也一样。” “后来有一次他半夜发高烧,大家都睡着了,我妈当时正好和爸爸谈完事情要离开,听到他房间里的声音不对劲,就一直敲门问他怎么了。还好那天我妈一直坚持让他来开门,如果再晚一点送医院,急性肺炎感染,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 “那件事之后,他对我们的态度明显变了很多,过了一阵子,开始到雪华阁吃晚饭,一开始只吃一两口就走了,可能是我妈平时对谁都很客气,他慢慢也习惯了吃我妈做的菜,可是后来” 她看得出他有所隐瞒,旁敲侧击地问道:“后来发什了什么事,对么?” 他沉沉地点头,却并没有说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起往事,特别是那些不愿提及的往事,我们都会习惯性的选择躲避,白彦祺也不例外。 车子终于驶达别墅门口,他将车停定,转过头望着她,疑惑地问道:“我一直很好奇,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为什么自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一直对我这么冷淡?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你了?” “你没有惹到我。”见他不愿回答,她也不再勉强。又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语气强硬道:“我只是不习惯面对这样的你,现在的你太习惯算计了,我不想成为被你利用的对象。我倒更宁愿和你保持陌生人的关系,所以请你不要再做出任何让别人误会的事来。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大嫂和小叔,希望你不要再越界。” 他却忽然伸手拉住她,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不会放弃的,我不允许自己再失去你。不管六年前你为什么没来赴约,我现在都不想再追究了。你跟白凤年之间只是契约的关系而已,你不爱他,不是么?” 不由觉得可笑,她侧身望向他,“那你跟辰雨瑶之间呢?真的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他答得没有丝毫犹豫,“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 她甩开他的桎梏,冷声道:“我跟你不一样,现在每次见到你,我都会觉得害怕,害怕你又做出什么事或是说出什么话,让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统统变成笑话!” “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那就别再假惺惺的说你还爱着我。你根本不爱我,甚至恨我入骨。你没必要压抑自己对我的厌恶,还要刻意的讨好我。陆思翼,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活得像个人一样吧,别再为了那些无谓的自尊和骄傲,把自己弄得这么卑微。” 关上车门前,他的耳边只余下她冰冷的一句话,“你这样又是何苦。 回到别墅,却没有看到白凤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冰箱 她将已经凉透的甜羹放进冰箱,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她确实没理由对他摆脸色爱理不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慢慢的像是两个正常人。 可是今天去见陆璟琦之前,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是一个十分坚持的老侦探,不愿轻易放弃,费了些功夫,才终于调查到这个让她震惊不已的事,一个当年被极力掩盖不为人知的真相。 当年白凤年并非是被迫跟何洛分手的,而是因为何洛怀了他的孩子,他不愿被孩子束缚,便让何洛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何洛不肯,便一走了之。谁知,隔天新闻里便开始轮流播报飞往美国的飞机失事,伤亡名单很快发布出来,最后一行,赫然写着何洛的名字。 她挂断电话后一个人发了许久的呆,但却又不停的告诉自己,白凤年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会让女朋友堕胎的人。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相信或是质疑他呢,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她头痛欲裂,干脆不再胡思乱想,正起身打算去浴室洗澡睡觉,谁知门却被人推了开来。 白凤年显然没想到她会在家,说话时口齿竟有些不清,“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么?” 她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语气似乎有些过分了,无论他的过去如何,她都没有资格去批评或是教训他。 奈何她又不知要怎样向他示好,只得先解释道:“陆阿姨说她有些累了,我就先回来了。对了,我把她做的甜羹给你带回来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热一下。” 他摇晃着身体走到她身边坐下,直到他靠近,钱小暖才闻见他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这男人居然大半夜的去买醉! 他望着落地窗外的灯光声音沙哑,像是一个无处可去四处流浪的孤儿,“你说的对,我好像真没什么朋友。刚才想找个人喝杯酒,通讯簿翻来覆去好几遍,却找不到一个能聊聊天的人。唯一一个哥们,居然跟我说太晚了,他得给孩子喂奶。喂奶这种事不都应该是女人做的么,再说了,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才八点啊!八点能叫晚么?” 他边辛酸的抱怨,边一脸委屈的向她撒娇。她在边上见他摇摇欲坠似乎随时要倒在地上,只得慌忙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一脸无奈地望着他,“所以你就把自己给灌成这个样子?” 他干脆依势倒向她怀里,囫囵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清,便又往前靠了几分,却依稀听到他说,“我好想你” 他说;我好想你。 他想念的那个人,应该是何洛吧。 都说酒后吐真言,看来果真不假。人总是习惯心口不一,他说他忘记了,放下了,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或许自我催眠久了,真的能让自己以为伤口全好了,甚至已经做好受下一场伤害的准备了。 他靠在她怀里,理智渐渐离他远去,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闻到她身上淡淡地馨香,他胡乱的伸出手捧起她的脸,作势就要吻下去。 她连忙用力将他推开,她只顾着想酒后吐真言,竟忘了还有酒后乱性这一说。 “白凤年你醒醒!”她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脸颊,“你认得出我是谁么?”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模糊的轮廓,似乎很努力想让自己的视线聚焦,随后唔哝着把她的脸推开,朝身边的空气嚷了声,“柚子!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喜欢成熟点的,你怎么给我找了这么一个小学生过来?” 行啊你,白凤年!你丫喝醉不算,居然还敢! 她刚想掐他脖子以示教训,谁知他又不疾不徐的说了句,“长得这么小,肯定没什么力气,我这两天肩膀酸的厉害,找个年纪大的给我好好捏捏。我老婆半夜睡觉老是踢被子,我不抱着她睡她就老感冒,这丫头明明那么瘦,可是脑袋却重的厉害,压死我了,我这胳膊” 他说着,翻了个身躺下,似乎打算让她好好给他捏捏。她蹲下身想叫他回卧室睡,可是耳边却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醉得不省人事,她只得抱来薄毯替他盖上,刚想去给他倒杯柠檬水解乏,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手机上显示的名字竟是一一孩儿他爸。 她犹豫了片刻后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陌生的男人声音,“鱼丸,你还在酒吧么?我刚哄我儿子睡着,你要还想喝,我现在过来找你。” 没等钱小暖开口说她不是机主,电话那头的男人却又唠唠叨叨的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你跟你老婆吵架了?我就去巴厘岛度个蜜月的功夫,你丫居然结婚了?这事太荒谬了,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消化消化。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家哄哄你老婆,给她买件贵重点的礼物,我们家那位就挺好这口的,回回吵得跟要离了似的,隔天我只要买个最新款送她,她立马就眉开眼笑的扑过来了。女人嘛,都一个样。” 钱小暖只觉这个个性爽朗的男人格外有趣,这次本想赶紧开口告诉他白凤年已经睡了,谁知他却自问自答的说了句,“对了,你结婚的事何洛知道么?我听说她回国了,还带着个小帅哥,正正好好四岁大,可千万别是你儿子啊,不然你现在的老婆不得撕了你!” 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就在她快要把手机捏碎之前,孩儿他爸又补了句,“鱼丸,你是不是醉了?怎么我说半天你都不搭理我?” 这货是在贼喊捉贼么?明明是他完全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好么! “你好”她斟酌着要如何称呼这位先生,奈何实在想不到合适的措词,干脆放弃,“凤年他已经到家了,不过喝的有点醉,不方便接电话。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跟他吵架的老婆。请问你是?” 孩儿他爸听完后立马就懵了,恨不得赶紧给自己一拳,他这个一说话就停不下来的恶习是该改改了!要是一不小心害得白凤年家变就惨了。 “你好,我是上官侑,鱼丸的发小,你们办婚礼的时候我正好去度蜜月了,所以没能参加。刚才我” 钱小暖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何洛的话题,直接打断他,“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让他明天回电给你,可以么?” “当然可以。” “那么,再见。” 电话就这样被直接挂断,上官侑怔怔地望着手机,又回头望了眼书桌上的照片。 那是他在哈佛读法律的时候拍的照片,照片里总共有三个人,除了他和白凤年外,还有一个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的少女,她叫何洛,是白凤年这辈子爱得最惨也最深的女人。 虽然到现在为止,上官侑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年他们会分手,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白凤年在这段感情里陷得最深,也栽得很是狼狈。 他双手交叉抵额,思忖着这两天得抽个空,去会会鱼丸的老婆。 早上白凤年醒过来的时候,因为宿醉,头痛欲裂。翻个身,正好看到床头柜备着一柠檬水,他口干舌燥,连忙端起来一饮而尽。恢复些许体力后下床巡视了一番,却发现钱小暖正在厨房忙活。 他想到自己昨晚喝得烂醉,肯定做了很多丢人的事,尴尬道:“早安。” 她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将刚出锅的番茄吵蛋放到餐桌上,“现在已经十二点了,该说午安了。我已经替你请好假了,今天在家休息。” 他乖乖听话去浴室洗漱,看到阳台外晒了满满一排衣裳,心想肯定是自己昨天晚上发酒疯造成的后果,更加愧疚不安地望着她,“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你居然还知道麻烦我?”她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那我也麻烦你一下,请你下次喝醉了之后去找找你那些能绕地球两圈的床伴,不要回来吐得我浑身都是,抱着我又哭又笑像是刚从精神病院出来一样,还半夜突然心血来潮想玩s ,非让我用皮鞭抽得你哇哇乱叫!” 他听得一脸震惊,“你确定我是让你抽我,而不是我抽你?” 她咧了咧嘴,不打算跟他纠缠这个问题,把手机扔到他面前,“昨天有个叫上官侑的打电话找你,好像是给孩子喂完奶想陪你继续喝两杯。” 他接过电话刚打算回电,谁知门却再次被人拧开。 钱小暖没忍住一把将筷子扔到桌上,朝白凤年吼了声,“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间房子的密码!” 进来的却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男人,显然是个常客,轻车熟路闻着香味走到饭厅,大步流星走到白凤年身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笑容灿烂。 这期间完全没注意到钱小暖的存在,大声嚷嚷着,“喂,臭小子,你这段时间真是翅膀硬了,我结婚度蜜月到生孩子这才半年不到吧,你居然不甘寂寞结婚了!到底哪家的闺女这么悲惨,被你给祸害了!” 钱小暖颤颤地举了举手,“你是在说我么?” 慢半拍的男人终于发现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惊讶万分地望了钱小暖一眼,不好意思道:“你好,我是上官侑。” “我记得你,我们昨天通过电话。”她取下围裙,朝两个大男人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还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不打扰你们叙旧。” 白凤年立马挡住了她的去路,担心她又要私下去见白彦祺,“你要去哪?” “你亲爱的母亲大人召唤我,我如果再不立马出门,很有可能会因为迟到被她赏几巴掌,如果没其他问题,你可以让开了么?” 但白某人显然没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一脸不解,“我妈找你干吗?” 她也不打算有所隐瞒,直言不讳道:“她可能觉得我这个儿媳妇不太合她心意,所以今天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想让我看上别的男人后出轨,然后再跟你离婚。” 说完后又觉得还不够打击白凤年,皮笑肉不笑的加了句,“你确定这是你亲妈么?” 白凤年连饭也顾不上吃,随手拿了件外套便打算出门。 上官侑也跟着上了车,显然是打算看热闹去,“你是不是要去追你老婆啊?” 白凤年猛地关上车门,满眼都冒着愤怒的小星星,“废话!居然让我老婆去相亲出轨,这玩笑开得也太离谱了!” 话音刚落,脚下已经猛地踩向油门,银灰色的跑车风驰电掣地按照定位的地址追了出去。 钱小暖下了出租车,又整了整自己被风拂乱的碎发,走进和季安琳约好的咖啡馆。听说今天季安琳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年过四十,据说是个名牌大学教授。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高级优雅的咖啡厅,服务员直接将她领向包厢。相亲对象背对她坐着,只是从头上为数不多的毛发看来,他不仅年龄偏大,连身体状态也甚是堪扰。真不晓得季安琳安排这场相亲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如果被老爷子知道,必定会大发雷霆。 她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配合季安琳,更不是妥协。她是来砸场子的,她会让季安琳明白,招惹不该惹的人,后果会很严重,非常严重。 只是计划全部被打乱了,自她入座的那一瞬间开始。当她看清对面坐着的男人是谁时,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所有折血液都在倒流,心脏跳动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她觉得如果不努力克制的话,下一秒她就会把手边那杯滚烫的咖啡,泼到那个混蛋的脸上。 “贺教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的女儿钱小暖。”季安琳难得脸上堆着笑意,又朝钱小暖道:“这位是在燕京大学中文系任职的贺教授。” 贺程昊也没料到今天要见的人居然会是她,怔怔地伸出手,“你好,我叫贺程昊。” 她动也未动,只冷声问了句,“贺教授不是已经结婚了么?我听说04级有个女孩子肚子被你搞大了,她哭着站在顶楼求你还她清白的时候,你不是说会娶她么?” “钱小暖!”季安琳见她这么不识好歹,一见面第一句话居然这样放肆,忙出声喝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白夫人,忘了告诉你,我以前也在燕京大学念过书,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迫退学了。”她抬头,修长的指尖直直指向贺程昊满头虚汗的脸,“当时这位贺教授还只是位助教,最擅长的事就是猥亵女学生!” 季安琳不禁锁眉,眼下没有时间去验证钱小暖所说的事是真是假,但她望向贺程昊的眼神也不由嫌恶起来。 她起初只是拜托身边的朋友帮忙,介绍一个不错的男人作为相亲对象,谁知道对方居然会介绍这么一个人渣过来。 只是没等她开口,包厢的门却再次被人用力踹开。 白凤年风尘仆仆地冲了起来,上官侑在门口朝季安琳摆了摆手,丝毫没认清现场硝烟弥漫的氛围,一贯的油腔滑调,“季阿姨,好久不见,我每次看到你都觉得你年轻了好多,感觉快跟我们家小蝶一样了。” 白凤年眯着眼望向贺程昊,径直走到他身边,声音冷的犹如寒冰,“你是谁?” “我”贺程昊看着他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再加上钱小暖先前咄咄逼人的质问,早已经坐立不安打算告辞,“白夫人,谢谢你愿意介绍朋友的女儿给我认识,不过我想起来今天好像还有课,我就先走一步了。” 谁知人刚站起来,却又被白凤年用力摁回椅子上,居高在上地冷睨了一眼,“我有说过让你走么。” 他拉开椅子坐下,朝贺程昊一字一句道:“给我听好了,我只讲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是她老公,她来这只是为了跟我喝咖啡,不是为了和任何人相亲,明白么?” 贺程昊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头像捣蒜泥一样点个不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白凤年很满意这个回复,“现在滚吧。” 待清除了闲杂人等,白凤年方才气定神闲地望向季安琳,眼神中满是森寒冷意,“听说你要给我老婆介绍对象?” 季安琳握着瓷杯的手微颤,语气微愠,“你已经搞砸了这场相亲,你还想怎样?” 白凤年伸手端过钱小暖面前的咖啡茗了一口,淡淡地说了句,“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想怎样?我没结婚之前,你天天给我介绍对象,怕我娶不到老婆似的。我好不容易结了婚,你又开始给我老婆介绍对象。妈,你打理的慈善业务很闲么?所以总是找我老婆麻烦。” “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季安琳当着在场几人的面,丝毫不给钱小暖留一丝颜面。 “白夫人,其实我们挺配的。”钱小暖将头搭在白凤年的肩膀上,笑得暧昧,“每天晚上,我们都会特别配合对方的需求,对吧凤年。” 季安琳几乎气得浑身发抖,“世界上没一个女人会像你这么恬不知耻!凤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告诉我,我给你找一堆来!” 白凤年皱了皱眉,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随后给出了一个他自认绝佳的回答,他将钱小暖往怀里搂了搂,“我就喜欢她这样的恬不知耻的。” 始终在一旁安静喝咖啡的上官侑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季安琳见一向听她话的上官侑今天也不帮着她,强忍怒意,朝钱小暖道:“你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工具而已,别高兴太久,只要有我在一天,我都不会认可你是白家的媳妇。” 钱小暖向来不喜欢被人压着踩,一脸幸福的回了句,“只要凤年爱我,不做白家的媳妇又何妨,我觉得当地下情人也很不错啊,你说对不对,亲爱的?” 最后那一声‘亲爱的’喊得酥媚至极,连白凤年自己都没h一ld住,差点笑场。 好不容易气走了皇太后,钱小暖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噩梦一般。 “你们这样联合起来气季阿姨真的好么?”上官侑吸了口橙汁,语气像是在担心季安琳, 脸上的表情却满满的全是兴灾乐祸。 “上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戏一演完,她立马离开了白凤年的怀抱,拿起包打算离开,“我今天本来就没打算让你的季阿姨觉得我好欺负,他不过是碰巧助我一臂之力而已,我和他之间不会有‘联合’这样的词汇出现。” 上官侑却挑中了一个他认为很重要的语误,“呃其实我姓上官,单名一个侑字。” 她挑眉,立即改正自己的错误,“不好意思上官先生,你们慢聊,我还有事。” 眼见她又要离开,他这次是真的没办法冷静下来了,“你又有什么事?” “我帮你请了全天的假,是因为你醉的不省人事,可是我还有工作要忙,今天下午还要去做采访。”刚回答完,她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回过头望了他一眼,“是不是以后无论我去哪,都要跟你一一汇报我的行踪?” 上官侑刚喝完一杯果汁,显然嘴巴有点闲不住,直接拆了白凤年的台,“鱼丸,其实你根本不用问她啊。我刚才在车上看你在弄那个追踪系统,好像无论她去哪,你都能知道吧。” “追踪系统?”这四个字轻而易举提起了钱小暖的兴趣,“你在跟踪我?” “你别听柚子胡说,我当时是害怕你以后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才让允闻给你安装那个系统的。我很早就想告诉你来着,只是一直没机会” 她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直接问道:“什么时候装上去的?” “刚结婚第一天,在雪城的酒店里,你不是发高烧么?然后我让允闻照顾你的时候,顺便帮你装了那个软件。” 她听完,抬手端起一杯咖啡,作势就要泼过去。 白凤年以为她要泼自己,忙躲到一边,还不忘把上官侑推出来做挡箭牌。 谁知她只是将咖啡推到一旁,“你昨天晚上喝太多酒,今天再喝咖啡容易头痛,别喝了。还有如果早在雪城的时候你就可以查到我在哪,那之前你来我公司接我,说什么我下落不明你很想我之类的话,全是谎话吧?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哪里。” 他的大脑还停留在她先前那句关心上没能回过神,半晌才慢半拍的点了点头,“嗯。” 她点了点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自嘲的笑了笑,“你妈说的没错,我只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罢了。看着我为了你在雪城奔波的样子,你一定乐坏了吧,心里肯定还在想,这个女人怎么蠢成这样,被人卖了,还傻兮兮地替你数钱。” “我当初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手机 “从现在开始不用担心了。”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放进咖啡杯里,“我不需要你虚情假意的关心。” 她走的时候,白凤年觉得自己的胸口很闷,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将近二十平方的包厢太狭窄了,还是昨天的宿醉未消。 “真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不过她嫁给你真是太吃亏了。” 回到家后白凤年泡在浴室一直没出来,上官侑在房间里一个人无聊,干脆搬了个椅子坐在浴室门口跟他聊起了天,“我来之前问过允闻,听说你这老婆真的挺好的,你这么欺负人家,人家从头到尾都没跟你翻过脸,要是换别家姑娘,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浴室里传来白凤年的悲鸣声,“你到底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打击我的!” 上官侑隔着门白了他一眼,“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娶她真的是因为老头子的命令?” “废话!”白凤年低吼了声,“我当初连见都没见过她,当然是为了遗产才娶的她!” “那现在呢?现在你对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雾气朦胧的浴室,白凤年的指尖捻起片片水花,虽然不愿承认,但当着好兄弟的面,却仍诚实以答,“以前一个人出差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不够用,可是最近,每次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就期待着想回来。” 上官侑一时兴奋不已,拉开浴室门直接冲了进去,也不顾白凤年满脸惊讶,一屁股坐在浴缸上认真地望着她,“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白凤年一把将他从浴缸上嫌弃的推开,“怎么可能,我们结婚到现在才三个月,能见面的时间也少的可怜。我只是觉得自己一直在欠她,每次想还,却总是还不清。” 上官侑抡起一抹水花洒到他身上,恨铁不成铁钢道:“你要真觉得欠人家的,那从现在开始就对她好一点。我早说过,女人都是要哄的。就你这脾气,天天板着张脸跟冰山似的,那姑娘没跟别人私奔已经谢天谢地了。” “你说得好像我一文不值似的。”白凤年也迅速抄起一捧水花洒向上官侑,以示回击。 上官侑的上衣很快被他弄湿,不爽地站起身,找来水盆打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好意思,你除了有钱真的一无是处。更何况那些钱都是昧着良心赚来的。” “我再怎么昧良心也比不过你吧。”白凤年见他打算借用武器,也不准备束手就擒,站起身打算和他正面对打。“你们这些当律师的,没罪的都判成有罪的,有罪的都能说成无罪的!法律对你们而言,不过是帮有钱人欺上瞒下的把戏而已。” “判刑是法官的事好么?我们律师讲究的是证据!才不像你们这些缺德的商人,把房价炒得这么高,还让不让人活了!” “房价是我们这些商人炒的么?是政府控制的好不好,你不要含血喷人!” 两个大男人原本讨论着的明明是挽救婚姻关系的深入话题,不知道怎么聊到后来就成了政局时事,偏偏这俩男人从大学时期就意见不合,这么多年了也不见改善。 一句争吵瞬间蔓延开来,正当两个男人在浴室里互相洒水肉搏不亦乐乎时,有脚步声缓缓顺着声音走来。 直到钱小暖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时,她才意识到眼前那副赤身玩水仗的男人,真的真的真的是她老公没错。 上官侑也浑身湿透,脱了上衣和白凤年扭打在一起。两个男人都有着完美的八块腹肌,白凤年肤色偏健康的小麦色,性感的人鱼线长长的延伸至男性最神秘的地带,而皮肤略白且瘦削的上官侑有着紧实且性感的背部曲线。 两个大男人又笑又闹的互相攻击调侃着,站在浴室门口望过去,这副画面实在太过香艳。钱小暖和千梦蝶静静欣赏了片刻,随后咳了咳,几乎是异口同声道:“老公,玩够了么?” 千梦蝶好气又好笑的捂住嘴,背过身朝上官侑调侃道:“老公,好像凤年的身材比你好很多呢。” 上官侑扔了一块浴巾给白凤年,毫不在意自己的老婆刚才欣赏了一番活春宫,“大不一定就是好!你没听过浓缩就是精华么。” 白凤年将浴巾裹好,白了他一眼,“行行行!全世界就你活儿最好!全天下的女人都对你趋之若鹜行了吧。” 钱小暖面对这三个人的重口味无言以对,她一直默默地以为,长相恬静的千梦蝶属于纯情少女系,谁知道她其实是货真价实的女汉子。 送完上官侑夫妻离开,白凤年拿毛巾边艰难地擦着湿漉漉地头发,边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望着她,“你怎么会遇到小蝶?” “我下班后回来,看到她正好要开门,问了之后才知道她是上官先生的妻子,然后我们就一起进来了。” 她喝了杯茶,疲惫的伸了个懒腰,打算回房睡觉。 只是步伐却忽然止住,回身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拿过毛巾,语气有些不自然,“你以后想在家私会男朋友我不介意,可是你们闹归闹,不要再犯‘不小心扭伤手腕’这种低级的错误好么。” 他试图抬起被上官侑险些拧断的右手,谁知抬到一半便痛得不行,只得放下。 又感觉到她温暖的双手轻柔地替他擦拭头发,指尖偶尔不小心碰触到他颈间的肌肤,他都会不自在的缩一下肩膀。小心翼翼地抬首,她就那样站在他面前,隐约可以看见单薄的白衬衫中纤细的腰身,或许是离得太近,他甚至可以闻见她身上的香味。 像是沐浴乳的味道,又像是薄荷的味道。或许是靠得太近,钱小暖感觉到有些许的不对劲,下意识的往后退一两三步,“你在干吗?” 他怔然地抬头,自己刚才的动作无论是近看还是远看,都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他将身子直接靠到沙发上,咳了咳后道:“没什么。” 她最近一定是一个人过得太安逸了,居然忘记这男人前科累累。她将毛巾扔到沙发上,转身打算离开,“差不多干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他恨恨地咒骂了自己一声,却只能望着她的背影无能为力。或许是这三个月只顾着忙碌,禁欲了太久,所以才会对这个女人如此充满? 望着窗外的月色,他却不由反问了自己一句。 他究竟是因为太忙所以才没空沾花惹草,亦或是他不愿再看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少爷,雪城的案子明天就会出结果。刚才已经和陆局打好招呼,结果一出来,会直接通知我们。” 叶允闻汇报完后,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雪城的地皮前前后后拖了足有两个多月,明鹏建设确实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白家的两位少爷联起手来,也不过和他们打了个平手。 但依目前的形势来看,规划局的人应该是更加偏向海川多一些,也不枉这么长时间他们整个团队在上面花费的心思。 白凤年阖上电脑,望了眼时间竟然已经是中午,拿了外套出了办公室,“这个案子到这差不多了,你跟蓝天说一声,下星期开始主要跟进金融街的case,把人都调回来吧。” 叶允闻在笔记本上标注这件事的同时,也不忘提醒白凤年,“华盟国际最近也在跟这个案子,目前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对了,听说这次金融街的招标负责人很神秘,康逸泽交上来的情报基本上没有可以用的东西。” 白凤年停在电梯门口,声音冷漠,“他要再这么窝囊,你就直接把调查部的老大给换掉吧。我知道他是姐夫,你想帮他可以,但我不希望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到公司的运转。” 叶允闻听他这样说,惭愧地低下了头,他确实处处在替康逸泽收拾烂摊子,奈何那个小舅子的能力毫无进步。只得恭敬的应了声,“是,少爷。” 却又似想到什么,朝白凤年道:“少爷,你之前是不是让他重新调查了少夫人?” “嗯,有消息了么?” “六年前的事还是没什么新的进展,好像被人刻意隐藏了。不过他查到了另一条线索,少爷你知道少夫人以前在燕京大学念过书么?” “燕京大学?”白凤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长的线,“那所国内排行第一的重点名校?钱小暖能考进那样的大学,怎么会落魄到去写?” “因为她才念了一年,就被迫退学了。”叶允闻拿出ipad,翻阅了一下照片记录,随后指着照片里的一个男人道:“当初这个名叫贺程昊的男人说少夫人贿赂他,让他修改论文成绩,校方查明后,确定是少夫人的责任,就让她退学了。” 见白凤年紧蹙眉宇,十分不悦的样子,他立马解释道:“少夫人以前是靠奖学金念书的,一个人打六份工来还债。她退学的原因在其他学校也传得沸沸洋洋,几乎没学校敢再收她,所以她只能开始找工作赚钱,之所以会做现在这份工作,可能是因为收入比较高吧。” 他的指尖抚过唇角,沉声道:“钱小暖用多少钱贿赂他?是不是给的太少了,所以被他直接告发了?” 叶允闻摇了摇头,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少夫人不是用钱行赌,而是。” “白少爷,一个人么?”安静地西餐厅内,他不时抬头望着时间,正纳闷为什么她还没来时,却有一名身姿妖娆的女人朝他搭讪,“不如一起吃吧?” 白凤年不由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多亏了那个迟到半小时的丫头,他自落坐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五个前来搭讪的女人了! 抬眸打量了一番,长相八十分,不过鼻子好像过于挺俏,应该是进医院修整过了,他还是比较喜欢钱小暖那个圆滚滚可爱的鼻子。 身材九十分,上凸下翘,一双白嫩的大长腿更是加分不少。不过为什么他觉得像钱小暖那样一米六五不高不低的身材比较舒服? 妆容五十分,眼影过浓口红太重,他更偏爱钱小暖每天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清爽自然。 比较完后又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全天下的美人,比起那个姿色平平身材中等目中无人毫无教养的钱小暖,都一无是处了? 若是放在三个月前,他一定会示意这位美女坐下,两人一起享用完午餐后,直接到隔壁的酒店开间房,一番各取所需,然后一辈子再不相见。 可是如今,他却刻意伸出戴了婚戒的右手,敲了敲桌沿,“我在等人。” 又怕美女胸大无脑无法领会他的暗示,于是又加了一句,“等我老婆。” 美女嘴角略抽,颇显尴尬,却仍不愿放弃勾搭这个英俊的男人,“我不介意你有老婆的。” 白凤年干脆不去看她,视线盯着窗外不时走过的行人,冷声道:“可是我介意。” 美女见再勾搭无望,只得黯然退场,走回自己的坐位,打算跟其他几个女性好友一起看看这个男人的老婆,到底是什么天仙姿色! 白凤年正打算继续打电话催促时,餐厅的门终于被推开。 钱小暖四处张望了一圈,随后走到他面前坐下,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桌面,不由可怜兮兮地捂着肚子哀嚎,“不是让你帮我点一份肉酱面么?” 他知道她肯定饿坏了,心想待会再教训她迟到的事,随后叫来服务员,“刚才点的东西可以上了,再加一份奶油局饭,谢谢。” 她刚从昆明出差回来,下了飞机偏偏又堵车,下车后几乎是狂奔到这里,喝了一大口水后方才有时间问他,“我待会还要回办公室整理资料,这么急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他端起杯子茗了一口,柔声道:“吃完饭再说吧,我已经跟你们主编打过招呼了,你两点之前回去就可以。这次出差怎么这么久?快两个星期了。” “主办方弄了个两性文化的交流会,老方让我去多学点东西回来。”说话间,餐点已经被端了上来。钱小暖望着眼前的面,不犹凝眉,“忘了让你跟厨师说一声,我不吃蒜茸的。” “那你吃我这份吧。”他说着,把自己的海鲜面推到她面前。谁知她又摇了摇头,“我不吃虾。” 若是其他人这么挑剔,他早就一怒之下说一句爱吃不吃了。奈何眼前的人是钱小暖,是他欠了很多恩情还没来得及还清的钱小暖。只得耐心的问了句,“为什么不吃虾?” “会过敏。”她答得简洁,丝毫没有看他脸上的表情,见他一直没动叉子,这才问了声,“你不吃么?” “我不喜欢吃菠菜和芹菜,因为觉得会有种很奇怪的味道。不吃猪肉和鸡肉,不吃太生的鸡蛋。讨厌荧光色”他正掰着手指边说边数,却被钱小暖一句话泼了冷水,“你跟我说这些干吗?” 他理由充分,“因为你今天的挑食行为提醒了我,我们好歹还要生活一年时间,了解一下彼此的喜好,以后生活起来也会比较方便。” “怎么办,我很喜欢吃菠菜和芹菜呢,最喜欢吃炸猪排和炸鸡翅,萤光色也特别喜欢,而且我做的三明治一般都只用两分熟的鸡蛋,因为那样比较有营养。” 她舔了舔唇边的酱汁,却不知道她的小舌头扫过唇角的样子有多迷人,白凤年看得脸红心跳,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仰头又灌了杯水,“除了蒜茸,你还有其他不喜欢吃的东西么?或是有什么喜欢的颜色c喜欢的歌c喜欢的电影之类的。” 她摇了摇头,似乎不打算跟他继续深入了解彼此,“你今天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他这才想起正事来,正准备问她退学的事,谁知先前搭讪的美女却不请自来,“白少爷,这位该不会是你等了半天的老婆吧?” 白凤年觉得自己最近的脾气真是太好了,以至于别人看起来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来惹他了。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一脸不悦冷声道:“想勾引男人出门右转有家高档会所,恕我现在没时间招呼你。” 谁知美女也并不生气,反倒兴致冲冲地说了句,“之前听人说大名鼎鼎的白少爷结婚了,我以为只是传闻,原来是真的。只是没想到白大少爷会娶这样普通的女人。” 美女挑了挑眉,掩唇虚伪的笑了笑,“像她这样的女人满大街都是,圈子里的姐妹都说白少爷眼高于顶,腰不够细腿不够长的看都不会看一眼,难不成白少爷最近也转了性,开始喜欢这种灰姑娘了?” 见白凤年沉默,她还说上瘾了,继续喋喋不休道:“我倒挺好奇她有什么过人之处的,难不成是床上的功夫特别好,所以才会让白少爷魂牵梦绕,非娶不可?” 钱小暖顿时后悔不迭。 起初白凤年还坚持要在海川集团名下的餐厅吃饭,这样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包下整个餐厅。是她非坚持要在公司附近的餐厅吃,因为家餐厅离公司比较近,还自作聪明千叮万嘱不许他包场,说为了吃一顿饭这么浪费钱是脑残才会干的事。 早知道吃一顿饭都会被人这样找茬,她说什么也会乖乖听他话的。 白凤年放下手中的叉子,茗了口红酒,声音不大,却不容旁人拒绝,“趁我还没有生气,你现在滚还来得及。” 美女见他如此语气,立马就翻了眼,“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他挑了挑眉,握住钱小暖的手,似乎在安抚她的情绪。 “我管你是人是狗,我现在在陪我老婆吃饭,而你十分影响我的食欲和心情,如果你再不消失,我就只能请人扔你出去了。” 白凤年刚想打电话让叶允闻进来,却被钱小暖阻止。 她拿起餐厅擦了擦唇角,起身朝叫嚣不已的女人低声道:“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太失礼了,我们到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如何。” 华诗颐思忖片刻后,心想自己没必要怕这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女人,便跟着她走到餐厅的角落,冷哼一声,“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 钱小暖冷静地望着她,“如果你真这么好奇为什么一向眼高于顶的白少爷,会娶我这样平普通的女人,那你大可以直接问我,不必暗自揣测。你有一个家财万贯的父亲,又有着这么漂亮的脸蛋,却输给我这样姿色平平的女人,肯定有着必然的理由,不是么?” 美女瞪了她一眼,气急败坏道:“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些话!我根本不好奇白凤年那个混蛋会娶什么样的女人!他娶头猪回家也和我无关!” 真是搞笑,自从进了这个所谓的上流社会,几乎所有的人都会用‘不配’‘没资格’这样的词来定义她。 生到一个有钱人家里就这么值得得瑟么? 看来这个美女是集所有千金小姐的嚣张跋扈于一身了,白凤年刚才的态度没错,这种女人就是该好好教育教育,不然她们永远都不知道乖字怎么写。 她拿出手机,指尖灵活来回翻跃,不过十多秒的功夫,她已然开口,“华盟国际千金华诗颐小姐,两个月前因吸毒被捕,被判入狱五十天,两周前刚出狱。” “你!”她想起自己的案底,不由恨恨地跺了跺脚,“你到底在说什么!” “听说八卦媒体都很喜欢你们这些富二代骄奢淫逸的新闻,我这里正好有张你一星期前在[红河]酒吧吸食不明粉末的照片,如果一不小心传播出去,应该就不只五十天而已了。” 她话音刚落,华诗颐已经按捺不住,妄想抢她的手机,却被钱小暖眼疾手快的躲了过去。 她抬首冷声道:“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吃顿饭,如果你不希望这张照片见报,那就回到你的位置上,继续和你的好姐妹们聊天吃饭。如果你继续站在这里耀武扬威你是谁的女儿,我保证你父亲一分钟后会接到警方的质问电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我走了,你还是把那张照片发给报社怎么办!” “这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钱小暖靠近她,声音冷酷的让人不由一窒,“不要觉得钱能解决一切,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在我面前消失,并且不在任何人面前乱说是非。如果你表现的好,这张照片就永远不会见报。如果你继续跟我讨价还价,我会亲身示范给你看,我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 这几句话很有实际效果,华诗颐虽心有不甘,奈何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也只得叫上其他姐妹,一脸委屈地离开了餐厅。 钱小暖只觉心神俱疲,嫁给这样一个妖孽般的男人,连吃顿饭都不得安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回到坐位上时,却发现解释食物早已凉透。 白凤年望着鱼贯而出的那堆女人,不禁一脸好奇,“你跟她说了什么?我以为除非让允闻进来把她扔出去,不然她今天不会走了。” 她口干的厉害,喝了杯水后解释给他听,“她以前吸过毒被抓了,我瞎编了一个故事,告诉她我有她我有一张她在[红河]吸的照片,如果她再不消失,我就把照片发给报社。然后她就乖乖听话走了。” “你怎么知道她一星期前在那家酒吧吸过毒?” 她的解释让白凤年瞬间石化,“这种大小姐,吸了一次就不可能戒掉。别说一星期前,她应该每天晚上都会在固定的场所吸毒。偏偏这种人还没什么记性,习惯在同一家夜店和同一票狐朋狗友聚众吸毒。我刚才用手机查了一下新闻,看到她之前是在[红河]被抓的,就吓唬她那张照片是在[红河]拍的,从她刚才慌张的表情来看,我应该没蒙错。” 白凤年这下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早就知道他老婆聪明,可是从来没想到她演技也这么好。她没有因为负债累累去当诈骗犯,真是这个社会的福气。 又想到是因为自己才招惹了那些女人,他歉意道:“我们换一家餐厅吧。” “不用了,我已经饱了。”她将餐盘推到一边,理了理情绪道:“你不是有事找我么?到底是什么事?” 他这才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只得忽视了先前的不快。开门见山地问她,“听说你以前在燕京大学念过书?” “你又派人去查我了?” 他并没有否认,“我只是希望能够多了解你一些。” “我早说过,你手下的调查员能力很一般,这些陈年往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居然还特意派人去查。”她似乎不打算对他有所隐瞒,“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真没什么想问的,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顿午饭而已。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公司吧。” 这下换她不明所以了,一脸迷茫地望着他,“你打电话让我来陪你吃午饭,只是为了跟我确认,我以前有没有在燕京大学念过书?” 他点了点头,起身拿了外套准备送她回公司,“天气这么好,本来想陪你去公园散散步的。不过我知道你是个工作狂,所以就不强求了。” 钱小暖回到公司坐下后,却仍然没想明白今天白凤年究竟想干吗。他大费周章派人去查她的过去,而且也查到了她在燕京大学的事,没道理不刨根问底的。 正纳闷不已,却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四声她才接了起来,因为她的手机号码是最近刚换的,只有唯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所以这根本不可能会是推销电话,她迟疑了片刻才接了起来,“你好,我是钱小暖。” “你好,我是燕京大学教务办主任,想和你确认一下明年的入学申请,明年九月一号开学,请带好个人证件和之前的退学说明来学校办理入学手续。学费已经全额支付,只需您本人前来就可以。另外,考虑到你的年龄问题,我们将会直接安排你从三年级就读,应该没问题吧。” 她听得云里雾里,好半天都没弄清楚状况,“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主任推了推眼镜,再次核对了一遍,“你是钱小暖本人对么?” “我确实是钱小暖没错,可是我从来没有办理入学申请啊?我都被退学这么久了” “我们确实收到了你本人填写的申请书,右下角有你本人的签字,如果没有其他问题,请你明年九月一号准时来办理手续,校方会提前一星期再提醒你一次的,再见。” 电话刚被挂断,却立马又有新的电话打进来,而且依旧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钱小暖几乎要崩溃,谁能来给她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什么时候办理的入学申请?她什么签过字了?而且区区一个确认电话,居然让教务办主任打给她? 不知道这一次会不是会哈佛大学说要录取她,认命的接下接听键,却听电话那头瞬间传来一阵急促的呐喊声,“钱小暖!是我啊!我是黄美娟啊!你还记得我不?咱俩当时在燕大住同一个宿舍的!” 这串喳喳呼呼的声音很快唤起了钱小暖久违的记忆,为什么今天所有的人都跟燕京大学有关系? 尽管这个大学校友已经整整两年没有音讯,可是有旧友打电话给她,她总归是高兴的,“美娟,你找我有事么?” “听说你明年要回来复学了,太好了!我毕业后就留校当助教了,白先生让我一定要打电话给你,等你回来念书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来着。” “慢着你刚才说白先生?是哪位白先生?”她心下隐约猜测到可能会是白彦祺,这世上也只有他会为她做这些事了。 可是,黄美娟的回答却让她不知所措起来,“海川集团的大少爷白凤年啊。” 她没听错,黄美娟说的分明是一一海川集团的大少爷,白凤年。 没等钱小暖回过神来,黄美娟继续一脸幸福道:“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和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说上话哎。他好温柔,还特别嘱咐我最近跟你联系来着。对了对了,当年那个害你退学的贱人你还记得么?就是那个贺程昊,那个人渣仗着跟校长是亲戚,荼毒了多少姐妹,这几年居然还顺风顺水当上了副教授。” 她当然记得,记得那个恶心到让她反胃的男人,那个害得她美好的大学生涯变成一团乱麻的人渣! 黄美娟显然兴奋异常,从头到尾说个不停,“不过白先生不知道用了什么本事,找到了当年那些被他过却一直忍气吞生的姐妹们,还提起了联名诉讼,教育局知道之后就派人介入调查了,没隔多久结果出来,校长跟那个死渣男一起被除名了!是不是特别解恨,还有啊,死渣男被判了无期,据说是罪里的最高刑期了!” 她出差只有两个星期,从提起诉讼到打官司再到判决,最少也要三个月才能出结果,可是只短短两个星期贺程昊就被判了这么重的刑期,看来白凤年利用自己的人脉给法院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可是我已经退学这么久,刚才学校打电话给我,让我明年直接去复学,居然都不用考试,真的好奇怪。” 她刚将心间的疑惑说出来,黄美娟就立马替她解答了,“白少爷捐了座图书馆给学校,学校最喜欢那些土豪投资人了,别说让你回来复学,直接让你毕业估计都没什么问题。他还说你喜欢看书,以后回学校去的最多的地方,肯定就是图书馆,所以特意给你建了个图书馆。我听完这个理由之后心都快碎了,钱小暖,你到底用了什么本事啊,居然嫁了这么好的老公!” 是啊。 连她自己也不禁问了一句,她到底用了什么本事,居然嫁了这么好的老公。 挂断这通电话后,她整整一下午都不在状态,方青以为她刚下飞机所以累了,便让她先回去好好休息。 她没有拒绝,因为她确实需要一点时间去好好消化今天发生的事。 直到她回到家,看到卧室桌上摆着的一堆资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入学申请书上会有她的名字了。她去昆明前一天晚上,白凤年突然拿了沓资料进来,跟她说是这公司新产品的问卷调查,让她帮忙在最后一页签个字。 她当时正在收拾行李,也没多问什么,直接签了名字。如今想来,那根本不是什么问卷调查,而是她的入学申请书。 趁她不在的这两个星期,这家伙真是把整个燕京大学搅得不得安宁了。 可是想到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又不由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这个男人,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雪城的地皮在钱小暖前往昆明的第二天,才终于有了结果。雪城规划局对外宣布中标公司的名单中,海川集团一举拿下百分之八十建筑权,剩余百分之二十则分至明鹏建设名下。 这或许是最好的解决之策,若一直胶着,无论哪一方都损失惨重。 但白彦祺一直觉得如果自己再努力一些,没准还能多拿下百分之十。其实这个结果已经令所有人满意不已,当天晚上海川内部举行庆功宴。庆祝白彦祺再次率领团队替公司攻下最为重要的一块地皮! 白凤年站在角落看着他发言,叶允闻则拿着香槟叹了叹气,“明明都是少爷你的功劳,最后被大家称赞的人却是二少爷。” “这是他应得的。”白凤年望了眼手表,心想钱小暖应该已经抵达昆明,他无心留恋这个满是浮夸及虚伪的庆功宴,朝电梯走去,“联系李律师了么?今天我们去会会那个害我老婆退学的叫兽吧。” 之后的事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白凤年做事向来没有‘分寸’一说。惹到他,或是他老婆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令他意外的是当他介入这件事之后,才知道原来当年的钱小暖忍受着多大的屈辱,从学校退学时,其他人看向她的眼光又该是多么的冰冷狠毒。 她的成绩一直十分优异,奈何被熏心的贺程昊威胁,如果她不陪他上床,他就直接给她论文打零分。当时正值第二学年升学,如果有一门论文不合格,她也无法再申领奖学金。 她一怒之下到教务办投诉,可是因为贺程昊的背景关系,没有人敢去细查这件事,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其实学校里被贺程昊侵犯过的女生不在少数,但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认他,因为她们不愿承担风险,又或者说她们已经背负了太多的伤痛,所以只想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不愿被任何人发现。 只有她,她孤零零地站了出来,以为能够伸张正义,以为能够得到公平对待。谁知,最后却落得她助教的下场。 她被迫退学,落得一辈子都洗不掉的坏名声。 让他最难过的,莫过于她明明是对的,却没有人站出来帮她。她一个人寂寞的孤军奋战,到最后遍体鳞伤,却连个替她疗伤的人都没有。 白凤年忽然间明白了钱小暖为什么会这样冷静沉着,为什么对一切都怀有质疑,为什么不敢相信任何人,为什么眼睛里总是流露出令人不解的孤独和忧郁,为什么总表现的好像刀枪不入的样子。 原来她曾受过这么重的伤,痛到无药可解。 去昆明将近两个礼拜,钱小暖也累得够呛。但回家洗完澡仍然到厨房准备做顿丰盛的晚餐,好好感谢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同志。 只是打开冰箱才发现,除了酒精饮料和矿泉水,这厮居然把冰箱里的余粮啃的一丝不剩。 她披了件外套一个人晃悠着到超市买菜,刚出门却正巧看到白凤年的车缓缓驶入车库,她不由心情大好,敲了敲车窗朝他笑了笑,“你吃过晚饭了没?” 白凤年解开安全带下车,疲惫地迈着步伐打算回屋休息,“跟企划部的同事吃过了,你要出门么?” 她颇有些失落,刚才还想着要做顿晚餐犒劳他,如今只得作罢,“冰箱里没什么菜了,我去超市买点吃的回来。” 本以为他会陪她一起去,谁知他只留下一句,“那你早点回来。”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钱小暖自嘲地笑了。她先前竟对他有了期待,或许是因为他做了太多让她感动的事,所以潜移默化间,她以为 以为他们之间不一样了。 她一个人踏着晴好月光朝超市走去,心里却没有太多的失落感。只是觉得这样也好,他虽处处在暗中维护她,帮着她,却不会给她多余的遐想空间。 他们仍然保持最合适的距离,最恰当的位置,谁都不会主动越线。 超市距离别墅并不远,是建立在别墅区附近的大型百货商场,或许是太久没逛超市,不知不觉竟把购物车都堆满了,心满意足的去结账,等收银员把所有东西都刷完,她伸手到口袋找钱包,可是把身上所有口袋都摸了一遍,仍然没找到钱包在哪。 偏偏她出门太急,连手机也没带。 身后仍有人在排队等着结账,不停地低声催促,收银员也面色不善地盯着她。她望着车内堆成小山的物品,一阵尴尬,吱吱唔唔道:“抱歉我好像忘带钱包了,这些东西可不可以退掉?” 收银员听她这样说,立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也横了起来,“你买了七百多块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耍人玩呢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来找麻烦的!是不是!” 钱小暖自知理亏,任她口无遮拦地指责,也不还嘴。正当她不知这样的谩骂何时能消停时,耳边却传来一阵再温柔不过的声音,“这里是一千块,不用找了!” 钱小暖抬眸,看到他面无表情地将钱给收银员,“每个人都有失误的时候,你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你这样的态度,注定一辈子只能是个收银员。” 小收银员见那男人一脸冷若冰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男人,既使被骂了,也丝毫不觉得生气,反倒赔着笑脸道:“先生,你不知道,这个女人买了一堆东西过来结账,却又说自己没带钱包。这种人我见的多了,尽是些无赖,你没必要帮她的。” “我当然要帮她。”白凤年握住钱小暖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声音愈发冷洌,“因为她是我老婆。” 小收银员的眼睛立马瞪得像灯笼般,正不知要说些什么好时,白凤年又顺带说了句,“对了,这个超市也是我开的,你明天开始不用来上班了。” 说罢,左手牵着老婆,右手推着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柜台。她仍有些惊魂未定,他就这样凭空出现,然后三言两语便将一切摆平。 待上了电梯,她才开口,“你怎么会来?” 他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门,“猪都比你记性好,你来买东西居然敢不带钱包。一个拥有三亿身家的女人,居然因为区区几百块钱在超市被人数落成这样,全宇宙估计也就你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她再次无话可说,只得埋着头自我反省,却又立马想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来,“这超市真是你开的?”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决心好好给她科普一下。 拉着她的手出了百货商场,随后指着商场旁的建筑地图道:“这里的整个商圈还有这里所有的别墅区,都是我名下的产业,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直接告诉他,你老公是白凤年,他肯定会三鞠躬甚至跪下来跟你真挚的说对不起。” 她买了个甜筒边吃边囫囵道:“你以为人人都喜欢炫富啊,再说了,我暂时的老公确实是叫白凤年,但未来的老公还不一定呢。我才不要现在天天喊着你的名号去招摇撞骗,等我们分道扬镳了,以后想找老公都没人敢要了。就算有人欺负我,我自己也撑得住,你也知道的啊,别的我不敢说,打架什么的,我还是很占优势的。” 他望着她调皮的舔着甜筒,嘴角却不慎沾到白色的奶油,习惯性地伸出指腹替她擦净,又想到她先前说的话,本能的就要回答;当然没人敢要,因为你是我的人。 却生生地忍住,指尖停留在她的唇角,不舍离去,低喃道:“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忘记是哪个人说过,女人都是很敏锐的动物,你爱不爱她,她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 钱小暖对爱情的经验并不丰富,除了让她一恋误半生的陆思翼,她从来没有深入接触过其他男人。 在她最美好的十七岁,所有对她表白的男生都被陆思翼扁得很惨。渐渐成熟的二十岁,背负起继父遗留的厚重债务,所有的追求者在得知她的经济状况后,基本上就销声匿迹了。 她已经太久没谈恋爱了,也太久太久,没有对某个人心动过。所以她忘记了爱情萌芽时怦然心动的感觉,更不知道怎样经营一场爱情。 甚至可以说句负责任的话,她对男女床事间的了解程度,比爱情要丰富的多。尽管她是敏锐的动物,却无法分辨出眼前这个男人此时眼眸中的神情,是宠溺,亦或其他。 她后知后觉地舔了舔唇角,有些尴尬地往前走了几步,“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白凤年提着所有的物品,在身后喊了她一声,“你不帮我提点?” 她乖乖地走到他边上,伸出手准备替他分担,“那你把最贵重的给我吧。” 他把所有的购物袋都换到右手上,随手用空出的左手一把握住她,“走吧。” 钱小暖一脸迷茫,“贵重物品呢?” 白某人的声音满是得瑟,却让人忍俊不禁,“还有比我更贵重的么。” 她在身后吃吃地低笑,却又感觉到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五指相交,指纹相错,交织出无限蔓延的纹路。 怔怔地跟在他身后,看他大步流星往前走去的背影,弱弱地开口想要喊他,话至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倒是他忽地顿住脚步,格外认真的说了句,“我好像从来没有牵过你的手。” 这下换她懵了,“好像是” 他将手里的东西往后备厢一扔,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好像也没有认真的亲过你。” 她仍旧没弄清楚他想表达的重点,于是继续茫然的点头,“确实。” 夜风微拂,带着晚夏独有的一丝暖意,手中的香草冰淇淋开始融化,而她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你今天好像很奇怪。” 他声线温柔,陌生的完全不像是她认得的那个白家大少爷,“哪里奇怪?” “声音c眼神还有”她抿了抿唇,看着他愈发靠近的脸颊,只觉心间缠绕着一股无法忽视的悸动,低喃道:“我忽然,很想吻你。” 她有些神魂颠倒,抬眸刚想辩驳,却又看到他满眼带着玩味地笑意,细长的眼线,性感的下垂眼,她望着他,又忘记要说些什么。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胡说!我” 唇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性感,笑容灿烂的好似占了便宜的孩子,“你什么?” 她当然不能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床上功夫怎么样,有可能差的一塌糊涂,也有可能天赋禀异。 但她现在肯定不能招,因为无论她回答什么,这个男人都会满脑子胡思乱想,拿她开涮。 她的脸上挂着一抹红晕,打断岔开话题,“我我饿了。” “很好。”他准备开车回家,“正好我也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同事 她一脸不解,“你不是说你跟同事在外面吃过了么?” 某人单手握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握着她,嗓音里满是暧昧,“肚子是喂饱了,但身子还饿着。” 她只觉这番话颇有些耐人寻味,片刻后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一张小脸不争气的再次红成一片,气呼呼道:“白凤年你耍流氓!” 两人回到家时,已是夜深人静。 钱小暖也疲惫的没了精力,随便煮了份青菜面应付。白凤年见她将淡而无味的面条也煮得香味四溢,不由食指大动,盛了一碗陪她坐在饭厅吃了起来。 钱小暖在老老实实乖乖吃饭,谁知某人的大长腿却在桌下不安份起来,她一直忍着没说话,这货真以为她好欺负,居然直接把脚搭在她的腿上。 她耐着性子问了句,“你在干吗?” 他咬着香糯的荷包蛋,一脸惬意,“这样比较舒服。” “腿长了不起啊”她嘟囔了一声,嫌弃的把他的两条大长腿推开。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认真地说了声,“对了,学校的事,谢谢你。” 他咬着筷子,笑得奸诈,“真想谢我?” 她正襟危坐,认真且严肃地点了点头。单单一件帮她报仇的事,就够她感恩戴德了,更何况这厮还动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让她得以重返学校,她现在甚至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他。 看他深思熟虑很久的样子,钱小暖立马回过神来,想起来这货并非善类,忙大喊了声,“不许说什么以身相许!那是违法行为。” 白凤年听她这样说不由笑了,随后支起下颌认真地说了句,“我们企划部最近刚好缺个组长,如果你真心想报答我,又不介意做空降部队的话,就来公司帮我吧。” 她抿了抿唇,却给了他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我考虑一下。” 他似乎并不打算直接让她决定,而是迂回婉转的说了句,“关于你的职业问题,其实我妈已经跟爷爷告过状了,我不是歧视你的职业什么的,但白家的儿媳妇是个写的,传出去总归不太好。” 她这一次没有辩解,而是情绪低落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这两天我会考虑跟主编提出离职的事。” 话虽这样说,但真让她跟方青开口,却着实令她为难。 想当初她刚被退学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一家家的投简历找工作,洗盘子c超市导购c服务员什么样的活她都干过。 直到遇见方青,那时候全公司统共只有四个人,方青不嫌弃她是被迫退学的,更不嫌弃她是个菜鸟,什么事都放心让她做,后来知道她欠这么多债,那些讨债公司的三天两头来泼红漆,也都是他替她扛着的。 钱小暖一直知道,方青这个人,虽然说话口无遮拦,但确实是个好人。后来她写专栏写出名气了,也有很多公司来挖过她,但她从来没想过离职,也算是在报答他吧。 白凤年见她表情失落,不由多问了句,“我一直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做这份工作?如果是因为薪水,依你的能力,应该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因为在我最可怜的时候,是老方收留了我。他千辛万苦培养我这么多年,我总不能过河拆桥,说不做就不做了。” 白凤年也不再说话,他知道他家老婆最重情义,对方青的知遇之恩肯定十分感激,所以才会甘愿在那家小出版社埋没自己这么多年。 她的指尖在桌沿来回摩挲着,想到往事种种,又不由觉得苦涩。但白凤年说的对,他们的夫妻生活至少还要维持一年半载,她总不能一直在出版社做下去,因为全世界有九成的人不知道如何区分和的含义。 下定决心后,她方才启唇道:“我现在还不能走,我有个同事怀孕了,我至少要等到她回来。再说了,真去公司上班,我也不知道能帮到你什么。” “出版社的事情,我会替你解决。如果你愿意过来帮我,我会让允闻去找适合的人选替代你。剩下的事,你到公司之后就知道了。” 钱小暖再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却又想到何洛的事,心想既然今天白凤年心情不错,不如和他把之前的误会说清楚。 她迟疑片刻后开口道:“有件事以前我一点都不好奇,可是今天我忽然很想知道答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实话,你爱过何洛么?” 白凤年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几乎当即就给出了回答,“我只能告诉你,那是我谈过的一段最像恋爱的感情。” 她一脸不解,被他的这番回答更是弄得云里雾里,干脆大大咧咧直接问了句,“所以你其实爱过她,只是后来有缘无份,所以无奈分手?” “我也不知道。”这是他给出最真实的答案。 白凤年也曾经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但后来却也只能不了了之。他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例如上官侑和梦蝶之间不离不弃守了彼此十年。 但他和何洛之间的事,太简单也太复杂了。他用了整整四年都没想明白,眼下又怎么能回答钱小暖的问题。 他只知道,她送的那支玫瑰,他一直都没有扔。 他只知道,如果她真的回来了,他希望她不要再介入他的人生。 他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纠缠了。 钱小暖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她不但开始在意的过去,甚至开始介怀起来。 在意了又有什么用,每一次,每一次当她觉得自己离他更近一些的时候,他只用一句话,就能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她起身收拾碗筷,待洗好碗,走到仍旧发呆的他身边,叹了口气后道:“其实爱情就是两个长的像猪一样的人谈恋爱,每天却还吃醋担心对方会被人抢走。白凤年,你这三十多年都是怎么过的,居然连爱不爱人家都不知道!” 数落完,她伸了个懒腰打算上楼睡觉。明天还得去公司处理一堆稿子,又要考虑怎么跟方青提出辞职的事,已经够她烦的了。 她回到房间本想休息,视线却不由望向窗外。这漫长且疲惫的一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如此忙碌,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忙了些什么。 白凤年也十分疲惫,两人道了晚安,却又都各怀心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那一晚他们两人都没睡好觉,第二天起床时都异常艰难。 钱小暖天生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虽然不清楚何洛和白凤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辰雨瑶和上官侑的话里,她能听得出这个女人对白凤年的重要性。 但她不打算再提这件事,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希望自己再受到影响。她只希望单纯平静的生活,不再被任何人打扰。 做好早饭,她打算出门上班,正好看到白凤年刚起床,便嘱咐了句,“你昨晚肯定没休息好吧,我煮了些海岩茶给你装到保温杯里了,出门的时候记得带到公司喝,可以缓解疲劳。” 白凤年正打着哈欠,听她这样说立马咧开嘴笑了,“有老婆就是好。” 她任他贫嘴,边穿鞋边指了指沙发上的西装道:“黑色的西装我送到干洗店了,今天穿这件吧,领带已经给你配好了。还有啊,那件ck的蓝色定制外套袖扣有些松了,我送到总店去修了,今天应该能修好,你记得让允闻去拿一下,我今天晚上可能要加班,你记得自己在外面吃晚饭。” 白凤年站在客厅的正中央,边咬着她做的三明治,边听她碎碎念的嘱咐他这事那事。明明这只是正常夫妻间的对话,他却莫名的觉得满满都是幸福。 他忽然打断她,走到玄关叫了她一声,“老婆,你好像忘了件事。” 她眯着眼睛想了想,猛地拍了拍脑袋,“对了,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家里电费我忘交了,你这两天记得付掉,不然该停电了。” 他凝眉,一脸严肃,“不是这件事。” 她看了眼手表,准备出门,“我上班快来不及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他像个孩子似的从身后抱住她,下颌抵在她颈间磨蹭着,“你还没kiss g一一dbye呢!” 她双手并用想把他沉沉的脑袋给挪开,嫌弃道:“白凤年你该剃胡子了,扎得我很疼哎。” 他抱着她的双手却又紧了紧,将脸凑了过来,“那你亲完我就松开。” 她淡定地回了句,“我们虽然接过吻,但不代表这样就是夫妻了,你再无理取闹信不信我翻脸。” 他一点也没被她吓着,反问了句,“那我昨天吻你的时候,你干吗回吻我?” 回想起昨天那个充满香草和冰淇淋味的吻,脸颊不由浮起一抹红晕,“想亲就亲了呗。” 他干脆直接耍赖,“那我现在也是想亲你了,我昨天都让你亲了,你凭什么不让我亲。” 正当白凤年打算伸手解自己衬衫纽扣时,他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钱小暖连忙找机会阻止他继续吻下去,“这么早打过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白凤年望了娇艳欲滴的她一眼,又恨恨地瞪了眼无辜的手机,内心挣扎了半天,随后认命的放过了她,从茶几上拿过手机,声音里满是要撕碎人的怒意,“叶允闻你这么大清早打我电话,最好是老头子离死不远之类的事要通知我!” 叶允闻以为白少爷火气这么大是起床气,却无暇顾及这些,一双大眼睛在康逸泽拍到的照片上动弹不得,咽了咽口水后方才道:“少爷,调查部刚才发了组照片过来,照片里是金融街的招标负责人” 白凤年不耐烦的提醒他,“讲重点!” “重点就是这位负责人,长得跟何小姐简直一模一样。” “何小姐,哪位何小姐?” 叶允闻长长地吁了口气,知道这件事瞒不了他多久的,无奈地说出了两个字,“何洛。” 钱小暖趁他接电话的空隙,赶忙偷偷起身穿戴整齐,小心翼翼地跑到门口穿鞋开溜。光是前戏就已经让她生不如死了,要是真跟这男人正儿八经滚一次床单,她估计要折寿十年。 “我半小时后到公司,让康逸泽来见我。”挂断电话转过身,却发现沙发上早已没了人影。白凤年望向窗外一阵小跑的人影,不由哭笑不得。 她就这么不想跟他洞房么? 可是嘴角的笑容却很快又冷却下来,如果这次何洛是金融街的招标负责人,那他想避开她,是不可能的了。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叶允闻又打过一次电话,简明扼要的汇报了黎氏集团这次的人事变革,以及何洛现今在黎氏集团的职位一一总经理。 早在大学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手腕高明,但白凤年却也惊讶于她能这么年轻,就坐上这个位置。 这是一个连成熟稳重的男人都无法轻易驾驭的位置,她从国外回来应该不久,却能被捧得这么高,看来这些年,她过得很是不错。 金融街位于a市最繁华的玉京街,整条玉京街长达两千多米,街道两侧的办公楼皆从事金融管理行业,无数的证券公司c投资机构,以及各大银行等都在此扎根,被称为中国的华尔街,圈内的人都笑称这是国内最大的造钞工厂。 因原先的商务楼过使用年限已至,因此幕后老板准备将旧楼拆除,将这条街重新规划,建设成a市最大的cbd商圈。 而金融街的幕后老板,则是黎氏集团的总裁黎川。 黎川在媒体心目中的神秘程度并不亚于白凤年,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白凤年鲜少出席活动时,都会有叶允闻挡架,因此所有的镜头拍摄到的都是叶允闻那张英俊且年轻的面容。 但是黎川则完完全全,不曾公开露面过。尽管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长相,但业内仍旧有许多人将他捧得极高,称他是天生的操盘手,再无力回天的股票,只要经他管理,不出一个月,就能低开高走,赚得盆满铂满。 他年纪轻轻便继承家业,将黎氏集团壮大成为仅次于海川集团的世界百强企业。他的手腕,在业内也是出了名的阴狠毒辣,因此白凤年也将他视作十分强劲的对手。 到了办公室,康逸泽和叶允闻都已经恭候他多时。桌上则放满了关于此次金融街竞投的资料,白凤年随手翻了几页,不耐烦地问道:“这次的竞投,确定由何洛负责?” 叶允闻早已做足功课,解释道:“竞投分两次招标,何小姐会先筛选出最优秀的两家公司,再由黎先生决定最后胜出的名单。” 看来这一次黎川才是这次招标最重要的核心人物,如果连黎川都亲自负责这个项目了,由此可见,对于黎氏集团而言,金融街的项目有多重要。 白凤年正思忖着下一步要怎么办,钱小暖却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电话刚接通,便是一阵狂轰乱炸的怒吼,“白凤年你什么意思啊你!你不是说过两天才让允闻帮忙找人代替我的么,怎么我今天一进公司,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到纸箱里了,老方居然连门都不让我进!你这么先斩后奏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 某人作贼心虚,咳了咳后挥手让办公室内其他两个碍事的人先退下去,他如今被这丫头吃得死死的,万一被下属看到自己被她这样欺负,传出去太有辱他的威名了。 待人走远了,白凤年方才开口,“我也不知道允闻办事这么效率,而且你也要相信允闻的办事能力,他找的人,肯定不比你差。既然方主编连门都不让你进了,不如你今天先来公司逛逛,当作熟悉环境也好。” 钱小暖莫名其妙被开除,一边愤愤不平地按电梯,一边朝他吼了句,“你想都别想,我只答应你考虑考虑,又没说愿意到公司帮你!” 也算是运气不错,出了大厦就拦了辆的士,她打算回家睡个回笼觉,朝司机道:“青夕别墅区,谢谢。” 而电话那头的他,只一句话,便化解了她所有的愤怒,“你之前不是说要报答我么。” “等一下师傅!”她捂住手机听筒,迟疑片刻后道:“不去青夕别墅了,去海川大厦。” 谁知她话音刚落,白凤年又岔开话题说了句,“如果你真不愿意来就算了,辞了工作,正好在家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吧。我不想勉强你,让你为难。” 钱小暖坐在出租车上不知所措起来,司机小哥更是一脸茫然地望着她,“小姐,到底是去青夕别墅,还是去海川大厦?”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无奈道:“去黎氏集团,谢谢。” 小哥已经接二连三换了两次方向,这次一脸慎重地望着她,“确定了吧?不会开到一半又要调头吧?” “确定了!” 十分钟后,她站在达黎氏集团的大门口仰头望了望,不由感慨万千,这楼建得可真高。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她先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瓶酸奶和面包,又到星巴克买了杯滚烫的美式咖啡,随后绕到黎氏集团的后门,随便找了个栏杆坐下,准备守株待兔。 直到现在,她都不清楚白凤年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么多事,帮她复学,帮她教训贺程昊,帮她联系旧同学,甚至还豪掷千金给学校捐了座图书馆 他是为了让她感激他,然后死心踏地替他卖命,又或者只是纯粹的想对她好?最近这些念头在她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飘过,但不管如何,这一次她确实是欠了他一个很大的恩情。 如果说雪城那块地皮是心甘情愿被他利用,那么这一次,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帮他而已。 临近十点半,一辆低调的商务车驶进钱小暖的视线。车门打开,助理徐子龙先下了车,继而打开后车门恭候主子下车。 当那个神秘的男人走下车时,钱小暖舔了舔唇角的酸奶渍,晶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皇天不负有心人,不枉她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她拿着微微掀开杯盖的美式咖啡,大步流星朝那辆黑色商务车走去。 时间计算的恰到好处,晴好的阳光洒在脸上,她嘴角噙着笑意,走向那个男人。 只是在经过他时,手中的咖啡顺势一洒,不偏不倚全数的洒在了他的白色衬衫上。徐子龙当时正准备护送黎川进公司,哪曾想会有个女人从后面走过来,还洒了自己一身咖啡。 “抱歉,你没事吧!”钱小暖的表演一气呵成,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替徐子龙擦着衬衫,始终站在一旁的黎川静默不语,似乎在等这一出闹剧何时结束。 “我没事!”徐子龙知道黎川稍候有一场极其重要的会议,不能耽搁,一把将钱小暖推开,冷声道:“下次小心点!” “我知道了,真的很抱歉。”她乖乖地点头,一脸歉意的样子打算离场。 目的达成,她没必要在黎川眼皮底下停留太久,被他记住样貌就不好办了,其次,刚才的动作虽然练习过很多次,但只要用些心思,很容易就会被人看出破绽。 谁知她迈着步子刚想开溜,一阵温柔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黎川,我就不上去了,刚才华盟国际的总裁打电话给我,我过去一下。” 直到那个女人推开车门,钱小暖才知道,原来这车里,还坐着一个人。 钱小暖不敢直接转身,待走到转角处时,才佯装无意的侧目望了一眼。但只那一眼,便让她顿住了脚步。 她做了两年多的编辑,在燕京念的也是文学专业,可是她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女人的美,那是一个长相过于精致的女人,眉眼间的那份从容及淡雅,让人只觉眉目如画。 莎士比亚曾说过,翩翩优雅如她,身披晨露朝霞,好似这世间再无一人可与她比肩。 此时此刻,对钱小暖而言,这个女人完完全全映衬了这句话里的每个字。 她摇了摇头,反正这个女人跟她没多大关系,不管她是黎川的手下或情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弄清楚各大公司目前的竞投情况。 她走到距离黎氏集团最近的咖啡馆,戴上耳机,调到刚才设置好的频道,准备开始收听最前线最新鲜的情报。 那粒纽扣窃听器是以前一个警察送给她的礼物,为了感谢她帮忙在酒店找到了他出轨的老婆,因为他老婆外遇证据确凿,法院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和所有夫妻共同财产,都判给了他。 从燕大退学后,她做过不少游走于善恶边缘的事情,也积累了一份超出她想像之外的人脉,她结识的人不分三六九等并且范围极广,也难怪白凤年会质疑她别有用心,拥有这么丰富的社会资源,并且调查能力一流,却甘愿在一个小出版社做编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打算 她确实没打算乖乖做一辈子编辑,但她自己也还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 窃听器是她刚才撞到徐子龙时,夹到他西装内衬的,但有效期只有今天一天,只要他脱下西装,那粒‘纽扣’的任务就完成了。 所以接下来窃听到的内容,对钱小暖而言至关重要。 黎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徐子龙打算换好衣服和黎川一起开会时,却被黎川喊住,随后拿出手机在上面摁了一段文字;掀开你的西装看看。 徐子龙不敢置信地掀起西装的左下角,竟看到一粒不易察觉黑色钮扣。 他本能的想伸手去扯下来,却被黎川阻止,随后故意说了句,“既然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徐子龙很快便明白过来,只要让对方以为他离开公司,那么对方就窃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再过个几分钟,便可以自然而然的将窃听器拆除。 黎川望着那粒精致的窃听器,又不禁想起上午突然出现的那个小女生。 大厦后门本来就没什么人经过,偏偏她又这么巧合的出现,而徐子龙身上窃听器,或许正是她的作品。 细想一番,却又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是特别。其他人想朝黎氏集团下手,一般都会盯上他,很少有人会打徐子龙的主意。 这个小女生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心思却极其细腻,竟能想得这么深远。 到底是谁派来的人,目的又是什么? 拇指摩挲着食指上戴着的戒指,随后朝徐子龙道:“这两天如果海川集团有人来找我,一律说我不在。” 徐子龙应了声好,随后问道:“那华盟集团的人呢?” “华盟集团那边洛洛会负责。”黎川喝了口黑咖啡,沁人的苦涩由唇角蔓延,他的指尖习惯性地敲打着桌面,朝徐子龙道:“雪城的那块地结果怎么样?” “半个月前出的结果,海川集团拥有百分之八十的建设权,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划到明鹏建设了。” 半个月前他在国外休养,当初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拖这么久。这个结果显然不合他心意,“彭飞这两年越来越没出息了,这么件小事都办不好。” 徐子龙一时没明白黎川的意思,只得试探性地问了句,“需要换掉彭局长么?”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睥睨着窗外车水马龙的世界,冷声道:“把整个规划局的高层都换掉吧。” 徐子龙迟疑地望着他,“可是当初我们花了这么多钱把彭飞捧到局长的位置,他才当了没几年就” “花这么多钱养了个废物,现在不弃掉,以后只会坏更多的事。” “我知道了。”徐子龙转身打算离开,临走前又想起先前的那粒窃听器来,“刚才那个小丫头,要把她带过来么?” 黎川想到先前见过的那张面孔,低声道:“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钱小暖听着耳机里的内容,立马就明白窃听器提前被发现了,无奈地垂头,小脑袋在桌面来来回回敲了好几回。 那颗窃听器在黑市上值不少钱,就这么白白牺牲了,而且还一无所获,真是太可惜了。偏偏她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不能说。 她一时间也没了头绪,只得先去找白凤年商量对策。起初以为能轻易套取到一些简单的信息,没想到这仗还没开始打,就被敌人直接杀了个片甲不留。 虽然她压根没指望能靠这颗小纽扣收获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被这么轻易拆穿,她只觉满满的措败感。 不用想都知道窃听器是被黎川发现的,那个男人比她想像中还要精明。 这样胡乱想着,出租车已经到了海川大厦门口。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公司找他,她走到前台道:“请问白凤年的办公室在几楼?” 前台小姐抬头望了她一眼,见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破烂的牛仔裤,原本堆起的满脸笑容立马就消失不见,声音也冷淡异常,“有预约么?” 呃她来见老公还得预约? 只得诚实相告,“没有。” 前台小姐这次干脆看都不看她一眼,“见副总裁必须要预约。” “那好吧,我现在预约。” 她说完,拿出手机翻到白凤年的手机号码,拨通后道:“白先生,你办公室在几楼?” 白凤年正好在电梯里,准备去餐厅吃午饭,不解地问了句,“你问这个干吗?” “我在你公司楼下,但你们前台小姐说要见你必须得预约。” 前台小姐本以为钱小暖只是来捣乱的路人甲,谁知道居然有大老板的电话,刷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望着钱小暖,试图解释刚才的误会。 白凤年出了电梯,望向前台,果真看到钱小暖百无聊赖的拿着手机。刚想上前叫她,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 “小暖,你怎么在这?” 钱小暖听到有人叫她,回过身看到的人却是西装革履的白彦祺。这下前台小姐瞬间六神无主起来,这姑娘怎么连二当家也认得!而且二当家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 钱小暖挑了挑眉,满脸无奈,“我来找凤年,可是我不知道他办公室在几楼。” “他在27楼,我带你上去吧。”白彦祺刚想去牵她的手,却被一道极为不悦的声音阻止,“钱小暖,你不是来找我的么?” 这句话里,就连标点符号都充满醋味,酸得白凤年自己都吓了一跳。 钱小暖刚才因为窃听器牺牲的事已经身心受措,又被前台小姐这般差别对待,更是心灰意冷,眼下又遇上这兄弟俩因为她剑拔弩张。 她现在内伤外伤多到数不清,无奈地吁了口气,有气无力道:“咱们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聊么?” 白凤年冷冷地斜睨了白彦祺一眼,打算带钱小暖去餐厅一起吃午餐,可是白彦祺却没这么善良打算放过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大嫂,我的办公室在26楼,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大嫂两个字喊得极响,字正腔圆,在偌大的一楼大厅阵阵回响。 偏不巧正值午休时间,大部分员工都下楼准备去外面就餐,本来白家两位当家同时出现已经很是少见,今天两人之间还夹着一个陌生少女,正当所有人都在揣测这位女子的身份时,白彦祺的称呼立马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怔在当场。 不等白凤年发话,钱小暖已经婉转拒绝了他的‘好意’,“谢谢不用,我想我也没什么事需要去麻烦你。” 说罢,不管白凤年如何愤怒,牵起他的手就走。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给白彦祺更多攻击的机会。而且她现在又饿又累,实在没功夫去应付这些。 白彦祺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甘心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这种无助感无时无刻都在包围他,让他感到窒息,却又无能为力。 每次见到她,都会失去理智。明知刚才那句话不该说,却还是任由自己说了出来。不过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哪怕那些注意,只会惹得她更反感。 白凤年和钱小暖刚走远,大厅里的议论声立马此起彼伏的响起,谈论的对象自然是白大少爷的神秘妻子。 几个小时后,钱小暖的信息就以各种方式在集团内部传播起来。 其实集团里的人大都有所耳闻,知道白凤年结婚的消息,奈何保密工作做的太好,除了少数几个参加婚礼的家族成员,几乎没有人知道白家少夫人长什么样。 这下可好,钱小暖今天这造型一出场立马甩那些千金名媛几百条街,也怪不得前台小姐不懂事,谁会想到白家少夫人居然穿着几十块的t-恤出门! 再加上目前已经查到的信息,这摆明了就是麻暖变凤凰的标准配置;奇貌不扬c家境贫寒,而且还负债累累 从吃完午餐到办公室,钱小暖满脑子想的都是下一步要怎么办,白凤年见她那么认真,正想着要怎样打破沉默,谁知道门却忽然被叶允闻推开,表情凝重道:“少爷,不好了!” 叶允闻是白凤年一手带出来的,早已养成宠辱不惊的脾性,如果能让他这么慌乱,势必是出了什么事。 白凤年刚想问他,钱小暖却隐约猜测到什么,试探性地问了句,“是不是黎氏集团要提前竞投日期?” 叶允闻一脸惊诧,“你怎么知道?” 果真如她所想,黎川根本就没考虑过其他公司,海川和华盟是他唯一的目标。 “前段时间听说华盟集团从国外挖了不少设计师过来,黎氏这次重建的最看重的就是主题设计。估计华立威就是用这一点说服了那个女人。” 白凤年和叶允闻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了句,“哪个女人?” “我上午去过黎氏集团,看到有个女的跟黎川坐在一辆车里,她说要跟华盟国际的总裁见面。依她跟黎川对话的语气来看,应该是黎氏集团的高层。我回来的路上派人查过了,黎氏高层里只有十个女的,年龄气质跟她符合的,只有一个。” 白凤年已经猜出来她见到的人是谁了。除了她,还会有谁。 钱小暖把先前收到的信息一字不拉的说了出来,“霍琦洛,三十岁,目前是黎氏集团总经理,也是金融街竞投的主要负责人。” 叶允闻不禁怔了怔,“霍琦洛!?” 钱小暖低头翻着资料,淡定道:“对啊。就是你家少爷的初恋情人何洛。她真名霍琦洛,跟黎川是表兄妹,在哈佛学研修管理学位。我之前派人查过她来着,不过发回来的照片都特别模糊,今天难得见了眼真人,长得真是漂亮,也难怪白少爷当初跟她爱得死去活来。” 白凤年知道她是故意说这番话刺激他,心想这笔账晚上回家再慢慢跟她算,转移话题道:“华盟这么快就提出会面,应该是有足够的把握能拿下这块地皮。如果他们的出价够高,黎氏肯定愿意直接让他们接手金融街的案子。” 钱小暖默契的接下话茬,“这样一来,竞投就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那我们这段时间做的企划不就白费了?”叶允闻一脸委屈,这个方案书整个团队不眠不休做了这么久,居然丝毫派不上用场,他心都凉了。 白凤年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望向钱小暖道:“你有什么想法么?” 钱小暖慎重地点了点头,迟疑道:“有是有,不过有点卑鄙。” 叶允闻听到卑鄙两个字,立马来了兴趣,一脸好奇地问她,“是不是派人去把那几个设计师重金挖过来?虽然是挺卑鄙的,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钱小暖见他如此天真的设想未来,不由感慨万千。陪在白凤年身边,伴君如伴虎的日子他过了整整六年,居然还能这样天真无邪,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她语重心长道:“允闻,你们能把他们的人挖过来,他们当然也可以再挖回去。人才固然很重要,但如果用挖人来打这场仗,你们肯定赢不了,因为全世界没一个人能比华立威会挖墙角。” 白凤年也很赞同她的想法,华立威当年由一个小小的包工头发家,用了四十多年的时间把一家小建筑公司发展成现在的规模,靠的就是四处挖掘成熟的人才替他卖命,而且他不仅会挖人才,更会留人才,但凡被他找来的人,几乎都会死心踏地替他卖命。 也有很多不怕死的人去请教他挖人的方法,他只回了三个字;看缘份。 钱小暖听到这句话嘴角抽了不止一下,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么?难不成她哪天走大街上看到一帅哥,觉得跟他挺有缘,然后就能把他绑回来当压寨夫人? 教育完叶允闻,钱小暖方才正儿八经跟白凤年道:“上次我们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姑娘你还记得不?就是那个一直找我碴的富家千金。” 白凤年眯着眼睛想了想,“吸过毒的那个?” “嗯,她是华立威的女儿,华立威老来得女,最宠这个宝贝闺女,我觉得你们大可以从她身上下手。青春少女最好骗,成本低,效率高。” “你该不会是想”白凤年顿了顿,想到她的计划,不由觉得浑身冰凉。他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娶了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老婆,这丫头还是笨一点比较可爱。 钱小暖摆了摆手,“就算真的开始竞投,论价格,你们出的报价跟华盟肯定差不了多少。论经验,海川做建筑行业才十多年,比起有四十多年资质的华盟,简直是鸡蛋碰石头,必输无疑。你自己选吧,要么稳输,要么就跟华盟共进退,至少你们还能分一杯羹。” 白凤年依旧一脸不情愿,“那也用不着让我牺牲色相吧。” 钱小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要真想跟华立威合作,不拿出点诚意怎么行。” 白少爷继续傲娇,“我好歹是你老公,你居然让我去勾引别的女人。” 钱小暖知道他是不想去应付那个富家女,因此才百般推诿,干脆也不跟他客气,直言不讳道:“名义上的老公而已!再说了,我只是提个建议,我又没逼你去。你要真想证明你对我忠心耿耿的话,不去也行,反正你们能不能拿下这个案子,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钱小暖你欺人太甚!” “明明是你自己放不下大少爷的架子!” 叶允闻看他们借着工作名义打情骂俏,一脸无辜道:“少爷,少夫人,在你们打起来之前,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钱小暖和白凤年齐刷刷地望向他,刚想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可是却又忽然灵光一闪。 四目相对间,两个人瞬间就明白了对方在想些什么,继而温柔无比地望着叶允闻,异口同声道:“允闻,你吸过毒么?” 叶允闻立马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我连烟都不吸,怎么可能会吸毒!” 钱小暖走到他身边,由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解释道:“华诗颐最喜欢两种男人,一种是陪他吸毒的,还有一种是陪他上床的。你要是能把这丫头拿下,之后的事就容易多了。” 他不会吸毒,所以钱小暖的意思摆明了是让他陪那个千金小姐上床。 他人生最大的目标,一是辅佐白凤年成为海川集团的董事长,二是娶个贤惠善良的老婆回家孝顺爹妈。他跟了白凤年整整六年,上刀山下火海什么苦差没干过,但让他去一个富家千金,也未免太难为他了。 “看你吓的,我跟你闹着玩呢。”钱小暖见他一脸苦大愁深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随后认真地跟白凤年说道:“如果你同意我的想法,我现在就着手去处理这件事了。” 白凤年慎重地斟酌再三,随后沉沉地点头应允,“辛苦你了。” 最迷茫无辜的人莫过于叶允闻了,他还未从先前的担惊受怕里走出来,这两个人已经作好其他决定了,而他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待钱小暖离开,他方才苦着一张脸开口,“少爷,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白凤年正喝着咖啡,差些没被呛到,“你瞎想什么呢。” “你跟少夫人配合的这么默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亏我自己还跟了你这么多年,却压根猜不到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下一步会做什么。” 白凤年只觉好气又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这些时间胡思乱想,倒不如好好工作。你以为每个人都跟那丫头似的,能轻易看穿别人的心思?你乖乖做我的助理就好,这个世界只有一个聪明绝顶的钱小暖,也只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叶允闻。” 忙完这件事刚准备继续工作,却看到钱小暖拉在沙发上的背包。心想她应该还没走远,便打算直接给她送过去,只是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却在走廊的尽头,看到她和白彦祺在一起,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他刚想出声叫她,却看到白彦祺忽然将她抱在怀里,而她没有挣扎。 他就那样静静站在远处望着他们,内心五味杂陈却又不知道要怎么用言语来形容。直到后来她离开,白彦祺朝他走来,一副刚看到他的模样,“哥,你怎么在这?” 白凤年并不理睬他友善的打招呼,开门见山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靠近她!” 白彦祺也毫不退让,“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喜欢她,以前喜欢,现在喜欢,将来也会一直喜欢。” “我不管你们以前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她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像刚才那样暧昧不明的抱在一起!” 白彦祺的言语里满是挑衅,“难道你不好奇刚才她和我说了什么?不好奇为什么我抱她的时候,她没有把我推开?” 他只是心平气和的回了一句,“我相信她有她的理由。” “你觉得你们之间微薄的信任,会比得上我跟她之间过去四年的回忆么?” 他按下电梯的按键,打算去给他亲爱的老婆送包,语气里满是不在乎,“如果你真的爱她,就正大光明去追她,我不介意。只是在你说话做事之前先想一想,不要打着爱她的幌子,害她成了众失之的。” “你难道”之后的话,白彦祺说的很慢,因为他不愿承认自己的猜测,“真的爱上她了?” 钱小暖忙完所有事情回到家时,却看到上官侑站在门外绞尽脑汁想着密码,见她来了,像看到救星似的扑了过来,“鱼丸为什么要换密码?他是不是在躲我?是不是因为上次没给他买炸鸡所以生我气了?我打电话他不接,发短信他也不回!我都在这等了他两个小时了!” 钱小暖边开门边解释道:“密码是我换的,因为知道家里密码的人实在太多了,我觉得有些不方便。他可能在开会,所以没能回你信息,你找他有事么?” 上官侑跟着她一块进了家门,边脱鞋边碎碎念的抱怨,“今天湖人跟火箭决赛,我跟他约好凌晨看球的,这家伙不会放我鸽子吧。” “现在才八点,他待会应该就到了。”钱小暖疲惫不已的走到厨房,打算榨杯果汁招待他,打开冰箱才想起来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家里没啤酒了,你们看球应该要喝酒的吧?你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去一趟超市。”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让凤年回来的时候买了。不过鱼丸能娶到你这么好的老婆,真是他八百年修来的福气。” “上官先生也很幸运,娶到千小姐这么好的妻子。” “我家老婆确实很好,就是不准我半夜看球,更不准我看球的时候喝酒,怕吵到宝宝。”上官侑想到这件事抹了一把辛酸泪,苦口婆心道:“弟妹啊,听我一句劝,千万别太早生孩子,安全措施一定要好好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黑线 钱小暖再次满头黑线,这男人真的是叱咤a律界的大律师么?听说他打的官司成功率足有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五全是和解案件。也就是说,上官侑是一个从业至今没有败绩的名律师。 可是这个鼎鼎大名的金牌律师,现实中却是个抽风c得瑟c贪玩c脱线的男神一一经病。 见她一脸纠结的样子,上官侑又连忙提醒了一句,“对了,你别老叫我上官先生,多生疏呀,叫我阿侑就行,要不你跟鱼丸一样,可以喊我柚子。”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接之前的话题,只得先转移话题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叫他鱼丸?” “我们俩都是在哈佛读的大学,当时在国外最难适应的就是饮食了,唐人街的菜难吃的要命,偏偏我们两个大男人都不会做饭,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唐人街认识了一个卖便当的老婆婆,她煮得菜好吃的不得了,特别是她的拿手菜” 钱小暖试着往后猜了猜,“那位老婆婆的拿手菜该不会就是鱼丸吧?所以白凤年因为太爱吃鱼丸,所以才有这个外号的?” 上官侑猛地摇了摇头,“才不是!老婆婆的拿手菜是酸菜肉丝面。我之所以叫他鱼丸,是因为他念大学那会超胖,最肥的时候有一百五十多斤,肥嘟嘟的特别像圆滚滚的鱼丸。” 钱小暖扯了扯嘴角,“这跟卖便当的老婆婆之间有联系么?” “当然有啊,凤年就是因为太爱吃那个老婆婆的便当才会这么肥的。”上官侑似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这是全世界白凤年最想毁掉的一张照片,只此一张,看在你这么善解人意的份上,我就免为其难的送给你了。” 钱小暖起初还诧异于他竟在钱包里随身放着白凤年的照片,但是当她看到照片后,立马就笑喷了。那是白凤年二十岁拍的一张照片,果真如上官侑所说,一张小脸圆嘟嘟的格外可爱,肥肥的身子像个企鹅般摇晃着。 看她眉开眼笑的样子,上官侑也一脸满足,丝毫没有背叛挚友的内疚感,咧着嘴大笑道:“可惜这家伙就肥了没多久,练了一夏天的游泳就立马瘦回来了。” 钱小暖替他倒了杯茶,坐在沙发上陪他闲聊起来,“所以你们从念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么?” 上官侑一提起白凤年就满脸自豪,“算是吧,那家伙十九岁就被哈佛特别录取了,能进哈佛的哪个不是高智商,可是这家伙拿了全额奖学金就算了,哈佛学业本来就重,这家伙居然敢双修两个学位,虽然他平时很低调,但在学校几乎无人不知。” 她的指尖拂过杯沿,佯装无意问道:“他跟何洛应该在哈佛的时候就认识了吧,我记得何小姐也在哈佛念管理学。” 上官侑显然不愿对她说谎,坦诚地点了点头:“她是小我们三届的学妹,她入校的时候我们都快毕业了。当时何洛追过他一段时间,不过鱼丸没答应,后来鱼丸回国当了几年医生,没想到在急诊室遇到她,她当时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鱼丸替她动的手术,可能一来二往就擦出火花了。具体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他们俩谈了两年恋爱,我只知道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开始,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其他的事鱼丸都没怎么跟我说。” 钱小暖只是默默地听着,上官侑以为她在胡思乱想,忙多嘴说了句,“我是真不知道,我们俩都是这样的人,一恋爱就玩失踪,陪女朋友的时间都不够,哪来时间陪朋友,所以我才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这世界对她而言,秘密越来越少,因为只要她想,就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出来。人总以为自己可以隐藏过去,但瞒住的不过是那些不关心的外人罢了。 钱小暖打算放下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想起先前在浴室看见的香艳画面,不由轻声笑了笑,“我认识他时间不长,但你好像是他唯一的朋友。你们都三十多的人了,一见着面就像孩子似的。” 尔后,上官侑说出的回答,却让她沉默了许久。他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像孩子,但分开后就会变成大人的样子。我们现在都老了,但有的时候还是会怀念以前年轻的生活,而我只有看到他,才会记得自己也曾经善良过。” 她望着杯中的热茶,余烟枭枭,低声自语,“回忆和未来,到底熟轻熟重。” 上官侑明明一脸吊儿郎当,可是说出的话,却总是戳中钱小暖的心脏。 “我们总是会习惯美化回忆,憧憬未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未来的还没发生,所以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太想念过去的爱人,也不要去奢求未来的爱情,你现在爱的人是谁,恨的人是谁,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让她想起来今天在公司的时候,她刚走出办公室就遇见了白彦祺,本来只想打完招呼就离开的,可是他却忽然格外认真的问了她一句,“失去的东西还能找回来么?” 她知道他意有所指,却并没有回避,“可能会吧,只是我曾经丢过一枚扣子,但当我找到那枚扣子的时候,我已经换了一件衣服了。” 白彦祺苦涩的笑了笑,“可是我不一样,我太爱那件衣服了,所以哪怕它坏了,也舍不得丢,一直奢望自己有一天能找到丢失的那枚扣子,再把它修好。”他长长地叹息着,只觉无论和她说什么,都无力挽回,“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不愿意再回到我身边?” 她亦觉得这样无休止的纠缠令人疲惫,“你什么都没错,我只是不爱你了。” “但你知道么,来白家的这上千个日夜,我孤军奋战走得这么辛苦,是因为我一直坚信自己会找到你。可是我好不容易和你遇见,你给我的,只有这四个字而已。你甚至不告诉我为什么,甚至不给我一个理由!” 见她没有回答,他用力将她拥进怀里,似命令却更似乞求,“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不要丢下我。” 她没有推开他,只是觉得内心苍凉且无奈,“你现在这样抱住我,我也没有任何感觉了,相信你也一样。你还有陆阿姨,还有辰小姐,你拥有的比我多得多。能够和你重逢,我一直觉得很庆幸,我也很感激你,让我拥有过这么美好的一段记忆。可是,如果你真想赢过你哥哥,那就正大光明和他斗,不要利用我走捷径,那样的话我会觉得自己很悲惨。” “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接近你只是为了遗产?” 她扬唇苦笑,伸手抚向他的胸口,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脏沉稳且平静的跳动着,“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你早就不爱我了。你迷恋的只是你过去的善良罢了,而你一看到我,就会想起你十八岁的时候,也曾相信过这世上很美好。” 钱小暖放下瓷杯,只觉心中百转千回皆是混乱思绪理不清楚。 耳边传来开门声,白凤年颇为意外的望着沙发上的两人,将手中的啤酒拎到厨房后瞪了眼上官侑,“不是约好凌晨看么?你来这么早干吗。” 上官侑咧了咧嘴,回瞪了他一眼,“我想你了不行!” 白凤年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朝钱小暖勾了勾手,“你过来一下,咱俩有些账得算算。” 她没有直接起身,婉转的打算拒绝他的‘请求’,“明天说不行么?阿侑难得来一次,你陪陪他吧。” 白先生直接牵起她的手进了卧室,不容她拒绝,然后将门关上,却并不说话,半晌后又猛地将门打开,果不其然看到贴在门边打算偷听的上官侑,“滚回客厅看你的电视!” 上官侑心不甘情不愿的咬了咬唇,朝钱小暖说了句,“要是他敢家庭暴力你就喊我,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救你的!” 白凤年啪地一声摔上了门,只余一个字送他,“滚!” 待收拾完上官侑,他方才稳了稳情绪,脸上竟挂着一丝不自在,“今天在公司的时候,关于何洛的事,我怕你误会,所以” 她藏不住的笑意浮上唇角,“你这么兴师动众把我叫进来,就是为了跟我解释你前女友的事?” 见她这么云淡风轻毫不在乎的样子,他反倒满身内伤,“你一点都不在意?” 她走到床上坐下,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笑着道:“我有什么在意的,你们已经分手了不是么?就好像虽然你在意我跟彦祺的过去,却也从来不会逼问我什么。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尊重,所以我也会尊重你。再说了,我要是敢在意你的过往情史,早该被你气得投井自尽了!白大少爷光床伴都能绕地球几圈,如果认真跟你算,估计算到下辈子都算不完。” 白凤年见她如此善解人意,不由松了口气,走到她边上坐下,想起今天她不辞辛劳地帮他,发自内心道:“谢谢你愿意来公司帮我。” 她吐了吐舌头,“反正我现在也无处可去,就当是报答你之前帮我的忙吧。”又想起他的所作所为,笑得愈发肆无忌惮,“不过你这么大手笔把整个出版社都给买下来,只是为了让方青辞了我,会不会有点太浪费了?” 他当然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她,所幸直接承认了。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见她笑得如此爽朗,疲惫一天的心也不由舒展开来,“当然不会浪费,你可是坐拥三亿身家的小富婆。” 她习惯性地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望向窗外夜色已黑,秋色渐浓的十月,院子里的灯光明亮,照在早已红成斑斓的一片的枫叶上。有风拂过,叶落飘零。 用力呼吸,便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她渐渐熟悉了这股薄荷的凉意夹杂着浅浅焦油味道。他的烟瘾不大,一天吸两支左右,偶尔过于疲惫会用来提神,心情焦虑时也会用来解乏,因而弥留在身上的味道并不浓郁。 这个男人安静的时候充满魅力,像是一头沉睡的野兽,眉尖眼角皆是懒意,但若你唤醒他,便会发现他的霸道和强势,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钱小暖对烟的品牌不甚了解,却渐渐喜欢上arlb一r一的味道,偶然闻见这股烟味,都会让她不自觉的想起白凤年来。 想起烟雾中渐渐朦胧的轮廓,想起他慵懒的双眼,想起他的唇角吐纳出的缕缕烟丝。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修长的指尖抽出一支香烟摆在唇角,继而便是火柴划在砂纸上的声音,噌地一声,蓝色的火焰似舞动般跳跃着。他侧过头,将火焰递向香烟,烟丝被火焰吞噬的瞬间美得令人窒息。 直到很多年以后,钱小暖都无法忘记那一幕画面。那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认真的看一个男人吸烟的过程,没有丝毫的刻意,亦没有一丝的造作。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随意,却让她莫名地沦陷进去。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无条件忍让着这个男人,可是有时她半夜醒来,看见他为了不让她踢被子而抱着她入睡,她怔怔地望着他安详的侧脸时,钱小暖才明白,原来 她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对他怦然心动过。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角,偷偷望着闭着眼睛小憩的他,却再次感慨万千。 这个男人的眼睫毛居然比她还长,浓密的剪影掠在鼻翼,像女孩子般精致。她一直不愿承认,却不得不妥协的一件事就是,白凤年生得真的很漂亮。 她知道他今天肯定累了一天,却又不能晾着上官侑一个人在客厅百无聊赖,便打算将他放到床上让他休息一会,谁知刚将他放平准备离开,他却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拉回床上。 地睁开双眼,嗓音沙哑地问她,“你要去哪。” 她现在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阿侑好歹是客人,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外面。你在这睡会吧,我去做晚饭。” 他怕她要走,干脆两只腿一勾,把她团在怀里,眯着眼睛想了片刻后道:“要不让他回去吧?” 钱小暖一脸不解,“不是你约他来看球的么?” 白少爷诚实以答,“可是我现在不想看球,我想看你。” 上官侑不甘寂寞的又爬了回来,敲了敲门,声音满是哀怨,“你们俩在里面都半个多小时了,不会在做少儿不宜的事吧?” 白凤年嚷嚷着回了句,“你先回去吧,明天晚上我陪你看重播!” 上官侑听他这样说,死命的砸门,满腔醋意,“死鱼丸你重色轻友!我不管!你上星期就答应我的,你不许耍赖!你怎么可以有了老婆就不要兄弟!” 钱小暖看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打算先从他身上起来,谁知他却越抱越紧,就是不给她自由。白凤年灵光一闪,朝门外诱惑道:“是我对不起你,兄弟。我明天一定陪你看重播!对了,你们事务所最近是不是想跟保险部签合同?我明天派人到保险部给你说几句好话,就当是今天放你鸽子的补偿,行了吧?” 上官侑敲门的手顿了顿,因为这个诱惑对他而言实在太大了。 海川集团涉及的行业之多数不胜数,名下的分公司有不少法律业务都是外包的,海川保险则是各大律所最想拿下的部门,因为利润最大风险最小,所以竞争也十分激烈。 今年海川保险和德衡事务所长达五年的合同即将到期,瞬间便激起了律师圈的战争。 上官侑当年毕业后便进了德衡事务所实习,但后来因为和创始人许智德意见不和大吵一架,便一怒之下辞了职,自立门户,这几年虽然在业界混得风声水起,但毕竟只是个拥有五年资质的事务所,没什么竞争力。 理清头绪后,上一秒还在胡搅蛮缠,下一秒立马就冷静分析起来,“你说话算不算数?保险部现在不是白彦祺在负责么?这份合同可值五千万,你别忽悠我!” 白凤年知道一遇到公司的事他就立马精神,“明天早上十点,你来公司找我,我亲自带你去找他,行了吧!出去记得锁门!” “刚才那些话我都录下来了,你要敢诳我,我这辈子都不跟你玩了。”说完,跺着脚走远了。 钱小暖噗嗤笑出了声,上官侑果真像个孩子,连那句‘恶狠狠’的威胁都让人忍俊不禁。 又望着身上更加孩子气的男人,无奈道:“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吧。” 他当然不舍得放开她,用五千万的合同支走上官侑,只是为了多和她温存一会,他哪会轻易让她走。 他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力道却愈发地温柔,只叹她怎么这样瘦,一只手臂就可以把她抱在怀里。“你的腰怎么这么细,每次抱你的时候都不敢用力,怕弄疼你。” 她认真想了想,随后笑着回答他,“可能是因为以前家里太穷了,一直吃不饱,所以才这么瘦。后来嫁给你,每天都是山珍海味,反倒吃不习惯。” 他的指尖拂过她的脸颊,闻着她身上恬淡的香味,低声喃喃道:“我现在变得好奇怪,明明你就在眼前,也还是会想你。” 安静的卧室里,她离他这么近,近到能够感觉到他眼角细微的变化,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以及胸口扑通扑通跳动着的心脏。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落在耳边,说不出的诱人,“今天白彦祺问我是不是爱上你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你来告诉我好不好,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所有的喧闹在此时都归于平静。氛围有一丝的尴尬,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暧昧。 她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答得很慢,却格外慎重,“我想应该不是吧,或许是因为我们朝夕相处的生活在一起,所以你慢慢的习惯了我对你的照顾,但这顶多只能算是好感,并不是爱情。” 见他睑着眼睛似乎在细思这段话的深意,她不自在的戳了戳他的胸口,“那个我的腰有点酸,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我这样一直压着你,你不难受么?” “你这么轻,我怎么会难受。”不过他确实不能再这样抱着她了,她柔软的身子抵在他身上,他早就浑身躁热。 他不情愿的放开她,转个身又换了个姿势把她圈在怀里,只是这一次要体贴的多,还知道要寻问她的感受,“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这样粘人,这个距离依然太近了,只要不小心抬眸,就会对上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让她心慌意乱。却比刚才那个过于暧昧的动作稍微好一点,只得点了点头问他,“你该不会打算一直这样抱着我吧?” 他兴许是累坏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嗯以前习惯一个人睡,可是现在每天晚上不抱着你,总觉得不踏实,怕你半夜又会踢被子,怕你做噩梦醒过来找不到我” 钱小暖蜷缩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声音由高至低,直至后来熟睡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莫名觉得平静,思绪空荡荡的像是一片白纸,阖上双眼,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声,不知不觉便陪他一起睡着了。 愿时光静好,这样缓慢走过,带走她生活中那些伤痛和疤痕,让她遗忘那些触目惊心的瞬间,让她放下那些不甘和怨恨。让她能够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安稳的睡去。 她很喜欢现在这样的关系,他疼爱她,包容她,想念她。虽然他从没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可是他眼神中的宠溺却足以让她感到安心和满足。 曾经她对爱情过于斤斤计较,总是充满不安地问陆思翼,你爱我么?你会一直爱我么?你能爱多久呢? 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以为那段爱情是与众不同的,可是再浓烈的爱情,也抵不过生活的细碎及平淡。她也曾年少不懂事,不知道那时的他还背负不了太多责任,她总奢求他能够给她承诺,而他却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 热恋后的他们开始为琐事争吵,摩擦不断。他渐渐疲惫,心烦意乱的求她放过他。而她则眼泪斑驳地问他,我能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呢? 十七岁的爱情太脆弱,经不得任何动荡。任她如何心思细腻成熟,也抵不过那些争吵和疲惫。或许是真的爱着对方的,所以哪怕他们个性不和,却也在努力磨合。 可是她生性倔强,尽管家里负债累累,却从来不愿接受他的馈赠和援手,她一个人拼了命的打工赚钱,让他心疼。她唯一剩下的,只有自尊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收敛 他依旧玩世不恭,不知收敛,追他的女生照旧在他的书桌塞情书,完完全全无视她这个正牌女友。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只是玩玩而已,高高在上的陆思翼怎么可能定下心来,谈一场平平凡凡的恋爱。 他们的判断没错,直到她不堪重负,朝他大发雷霆的那一刻,钱小暖才不得不妥协,原来他们的爱情也只是如此,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样特别。 这样磕磕碰碰的交往了一年,十八岁后升至高三的他们开始冲刺学业,大多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也无心在爱情里花费太多心思,于是爱情愈发地淡漠,除了像其他情侣一样牵手拥抱亲吻,再也没有任何靠近的理由。 她在等他提分手,他也在等她说结束。 但又不舍得离开对方,每当平静下来,总会想起恋爱时那些想起来都会傻笑的回忆,于是一直这样拖沓着,犹豫着。 直到白翼天到雪城找到他,要带他回a认祖归宗。他倔强的拒绝,不留一丝余地,他问白翼天早干吗去了,为什么生下他又不要他,现在又不由分说的要带他回去。 可是他无法忽略陆璟琦的苦苦哀求,只得做出妥协,却要求白翼天把钱小暖也带离这里。白翼天自然由不得他胡闹,堂堂白家二少爷,怎么可能跟一个赌徒的女儿在一起。 他派了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只等办理完退学手续后,便带他离开雪城。 他费尽苦心逃了出来,拼了命跑到她家门口,信誓旦旦地说要带她私奔。那天的她遍体鳞伤,被前来要债的人打得浑身上下都是淤青,她无助地望着眼前那个少年,他那样坚定地望着她,承诺带他逃离这个犹如炼狱般的生活,她自然求之不得,疲惫地点头应允。 他出来的太急,身上一无所有,所以需要回去多拿点现金带在身上,他们约好隔天在机场见面,可是他等了好久好久,久到风雪都快把他冻得没有知觉。他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在摩肩接踵的行人里寻找她的影子,期盼着她像往常那样,声音清脆的喊他一声陆思翼。 可是她没有,她不但没有来,还从此离开了他的世界。 直到六年后在一次家宴中,她看到他远远走来,仍是曾经的模样,颈间那抹红痣惹得她思绪混乱。那情绪太复杂,想念c茫然c无奈c心疼c遗憾 却唯独没有爱情了。 他们终究从深爱过的两个人变成陌路,即使靠得再近,也不会为对方心动,即使说再狠毒刻薄的话,也不会为此黯然神伤。 所以钱小暖能够斩钉截铁的确认白彦祺现在对她的感情,不过是在执着于过去没有得到,而并非爱她。 他们都长大了,也都回不去了。 钱小暖喜欢看连载的书和漫画,她不敢买一本本的书回家,因为看到伤感的地方,总是会忍不住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提前知道结局是好是坏,她才能安心的看下去。 如果结局太过悲伤,她宁愿选择放弃这个故事,这样的话,就不必陪着故事里的人大起大落的悲喜。 可是当她站在机场远远看着陆思翼的时候,她的内心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他们的爱情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任何可能了。 时间教会她很多东西,其中最深刻的一件事,莫过于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值得永远的依赖着。总有一天,那个前一秒还对你笑魇如花的人,可能会手拿尖刀,狠狠地朝你刺去。又或者,那个曾和你许下海誓山盟白头偕老的人,忽然有一天,当你醒来,会发现他消失不见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被无数次的背叛,也曾背叛过许多人,这样步履蹒跚的一路走来,才终于觉醒。 这世上或许真的拥有至死不渝的爱情,但那万分之一的幸运,怎会降落在她身上。 夜已深,白彦祺低头望了眼手表上的时针,已是晚上九点。 电梯在三十楼停下,他径直朝左边走去。高档的五星级酒店,柔软的地毯让人好似漫步云端,他走得很慢,停在一间房间前,伸手敲了敲门。 很快便有人前来开门,屋内灯光明亮,姿色绝佳的女人脸上漾着一丝温婉的笑意,“你很准时,这点很像你哥哥。” 白彦祺挑了挑眉毛,走到沙发上随意地坐下,“那你觉得我们还有哪里很像?” 女人从吧台倒了杯辛辣的威士忌给递他,“长得也很像,特别是眼睛。” 他冷冷地笑,将那杯递来的酒又推了回去,“我待会还要开车,不能喝洒。” 她没有勉强,自己仰头将杯内的酒喝得干干净净,妩媚地舔了舔唇间的酒渍,方才笑道:“这次金融街的案子我帮不上什么忙,最后的决定权在黎川手上。抱歉,让你白来一趟。” “金融街的案子是我哥负责的,成功与否我并不感兴趣。”白彦祺侧目望向她,明亮的灯光照在她的脸颊,更将那副精致且细腻的轮廓凸现地愈发美丽。“我感兴趣的,是你。” “我?”霍琦洛呶了呶嘴,“为什么对我感兴趣?”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我哥伤得这么深。再说了,霍小姐这个时间找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谈工作上的事,不是么?” 霍琦洛耸了耸肩,笑融却僵在了唇角,“我经历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来,他却结婚了。我回来这么久,他却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这样薄情的男人,我真不甘心看他过得这么幸福。” 白彦祺起身打算告辞,“如果霍小姐找我来,只是为了帮你伤害他,那你找错人了。” “我知道你一直想挤垮你哥上位,但你觉得,辰雨瑶真的能帮你撑到最后么?她确实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对你而言,远远不够。可是我可以帮你,我不仅能帮你抢走海川集团,我还能帮你明正言顺的拥有它。” 霍琦洛见他面无表情,又推波助澜的说了句,“包括你爱着的那个大嫂,我也可以帮你抢回来。这么诱人的条件,考虑考虑又何妨?我不急着等你的回复,只是希望白先生不要让我等太久。” 白彦祺转过身,眸宇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愤懑,“如果你想利用我,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用一堆条件诱惑我。我确实跟我哥关系不好,但还没有到举刀相向的地步。不打扰霍小姐休息了,再见。” 霍琦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丝凛然的笑来,“真是个琢磨不透的男人,明明狼子野心,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想要似的。” 刚开车出了酒店车库,手机却响了起来,白彦祺还在想着先前和霍琦洛的对话,好半天才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接通后,响起的却是辰雨瑶充满魅惑的声音,“亲爱的,我想你了。” 到家时辰雨瑶正站在椅子上换灯泡,白彦祺将钥匙丢到玄关架子上,边扯领带边问她在干吗。辰雨瑶小心翼翼地拧着电灯泡,“刚才跳闸了,应该是灯炮寿命到了,我刚好看到柜子里有备用的,就顺便换上了。” 白彦祺走到椅子边上扶住她,待她拧好灯泡后将她整个人抱了下来,一脸惊讶的表情,“看不出来啊,你连电灯泡也会换?” “当然了,我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辰雨瑶笑嘻嘻地嘟着嘴唇,“还不快奖励一下。” 他温柔的笑着,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一枚唇章,抱着她进了卧室,“对了,你这两天不用值夜班么?” “我最近从其他医院挖了几个住院医生过来,人手够了,我就不用成天值夜班了。”说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佯装严肃问道:“刚才你电话一直打不通,许凌说你晚上有约会,快从实招来,又去勾搭哪个女人了。” 他从实招来,“你也认得她的,何洛。” 辰雨瑶原先轻松的表情,在听见这个名字之后,立马阴沉下来,“你去见她干吗?” 白彦祺疲惫地躺在床上,“你好像很在意她。” 辰雨瑶死死地咬着下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她何止在意那个女人,她不仅在意,而且痛恨。对辰雨瑶而言,即使算不得天之骄子,也是富家千金里颇有名气的名媛了。 她出身极好,父辈又都是医大教授级别的人物,加上她姿色出众,学业亦有声有色。她自幼开始就没怎么经历过挫折和失败,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对她而言都是小菜一碟。 所以后来在医院实习时认识白凤年的那一刻,她对得到他信心满满志在必得。 或许是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那毕竟是她父亲的医院,她想要走近白凤年并不难。可是就在她费尽心思,用这一生都没耗费过的感情去追求一个男人时,他却和另一个女人好上了。 辰雨瑶承认何洛很漂亮,是那种连女人都会嫉妒的漂亮,但这不代表她会轻易认输。但最后,她不仅认输了,还输得心服口服。 何洛的手段她是知道的,没有一个女人能玩得过她。 正胡思乱想着,白彦祺却忽然开口道:“如果最后我输给我哥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么?” “当然不会!”辰雨瑶回答得很快,几乎没有一丝犹豫,“我认识的白彦祺可不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男人,为了达到目的,就算不择手段也再所不惜。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无路可退了。” “是么。”白彦祺的唇角挂着一丝苦笑,随后起身准备去浴室洗澡,“你先回去吧,今天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辰雨瑶点了点头,她心里也怀着一堆心事,不再和他继续胡搅蛮缠,乖乖地离开。 冰冷的水滴从花洒中落下,淋得白彦祺浑身冰凉。冲完澡后他走出浴室,望着镜子那头的自己,良久后自言自语地低喃道:“如果你真的无路可退了,那就一路坏到底吧,别再回头了。” 隔天一早白彦祺到了公司,白凤年已经带着上官侑恭候他多时。 保险部的事自交给白彦祺负责后,整个分公司的业绩上涨明显,老爷子也甚是欣喜,觉得白彦祺很具有商业头脑,便更加用心的培养他,先后将珠宝公司及水电集团都交给他打理。 海川集团重中之重的业务则是医药及建筑两个行业,这两个行业原本一直由白凤年负责,但去年开始,白彦祺开始介入建筑业,并且独立完成了几项大单子,白海川愈发喜不自禁,对白彦祺也称赞有加,每次家族聚餐,都会特别表扬一番。 几人见了面,白凤年也不与他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是上官侑,你应该也认识的,他们公司负责集团三大部门的法律工作,听说保险部的合同到期了,不如你们谈谈。” 白彦祺知道他是来谈公事的,立马就恢复了一贯的公事公办态度,“保险部的合同涉及面比较广,如果上官先生真的有意和我们签约,不如走正规流程,递交报价和方案,我会认真研读的。” 上官侑从公文包里拿了份文件出来,递到他桌上,“方案和报价半个月前就递交了,可是” 没等他的可是说完,白彦祺却直接打断了他,“抱歉,我只负责审核最后的事项,具体报价招标的事由下面的人负责,我还有个会,失陪。”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徒留白凤年和上官侑两人面面相觑。 上官侑原本灿烂的一张脸立马成了苦瓜样,幽怨道:“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你们哥俩的关系差成那样,我居然找你帮忙!要是他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没准还会愿意听我说几句。” “这件事我会让允闻再跟进的,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白凤年也打算离开,又似想到什么,转身道:“对了,今天你有空么?帮我处理件事吧。” 上官侑将文件塞回公文包里,一副认命了的样子,“白大少爷需要我,我当然奉陪到底。” 不出钱小暖所料,当天下午一点左右,华立威亲自登门拜访,和白凤年洽谈了足有两个小时,随后两人达成协议,金融街的案子,由华盟国际负责前期设计,后期建设工程由海川及华盟两大集团共同负责。 如今两大集团已经商讨完毕,只需和黎川做最终的确认即可。 叶允闻在一边旁听记录,可是直到最后两人握手告别,他都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待华立威带着团队离开了,他才终于有机会问白凤年事情的来龙去脉,白凤年谈得口干舌燥,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可是看到叶允闻一脸求学好问的乖巧样,没忍住笑了笑,“你应该知道a的媒体有百分之八十是由海川控制的吧?” 叶允闻点了点头,“所以呢?” “钱小暖那丫头以匿名者的身份,把华家千金招的照片发给报社记者了,然后我再出面,告诉他我可以帮忙封锁消息,前提条件是参与到金融街的工程。华立威爱女儿是出了名的,偏偏他的宝贝闺女成天惹事生非,最喜欢吸毒和美男。这次又不只是一家报社收到照片,纵使他再有钱,也买通不了所有报社,只能退而求其次答应我们的要求。” 叶允闻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吃惊地望着他,“就这么简单?” 白凤年摆了摆手,“就这么简单。有的时候,最简单的办法,能解决最复杂的事情。只要你知道对方的弱点和致命伤是什么,再倾尽全力朝那个弱点砸下去,结果就会出人意料。” “我总觉得少夫人好像很不简单的样子。”叶允闻越想越觉得后怕,“当初在雪城的时候,也是她提出来去找丁小小威胁彭飞的,好像她什么都知道,而且无所不能。” 白凤年没有接话,静静地喝着杯中的绿茶。叶允闻这番话更多的部分是在称赞钱小暖的聪慧,但有一半他说错了。钱小暖并非无所不能,当初在雪城低三下四地恳求丁小小的样子,他至今历历在目。 那个女人并非有多厉害,她只是有着别人所没有的韧性及坚持罢了。 和华盟的合作方案定下来后,事情就立马多了起来,华立威说明天下午就要看到更改后的方案,所有人又马不停蹄开始修改方案书。 一直忙碌到晚上七八点,白凤年才回过神来,心想这件事能这么成功,钱小暖是头号功臣,他想和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刚拿起电话,却又想起她早上曾说过今天有公司聚餐。便放下电话,等忙完手头上的事,明天晚上回家再跟她说。 虽然已经从出版社离职,但这次的庆功宴是为了庆祝新专栏大获成功,钱小暖是专栏的创始人,自然要带上她。 同事们起哄说她结婚这么久,怎么一直没传喜讯,变着法子让她喝酒,还一个个奸笑着说酒后容易乱性,回家也好强行把白大少爷扑倒,然后早生贵子。她无奈的望着这些为老不尊的同事,任他们胡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每杯递来的酒,却统统找借口推了,乖乖喝自己的果汁。 只是后来却栽在方青身上,他递了杯饮料过来,说是雪碧,她一闻,确实泛着一股雪碧的味道,便傻乎乎的喝了下去,谁知那‘雪碧’咽到喉咙里才觉一阵辛辣。 她怒目瞪向方青,那厮却一脸抱歉的样子,说:“不好意思啊小暖,两杯液体长得太像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拿错了。” 她不胜酒力,那一杯纯度极高的威士忌喝下肚,没过多久便一阵晕眩。同事们见她身体不适,便也不再瞎闹,连忙打电话给白凤年,让他来接人。 白凤年当时正在加班,忙得焦头烂额,接了电话下意识便差使叶允闻去收拾残局,可是命令刚说完,却又朝叶允闻摆了摆手,说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比较好,顺便教训教训那些不懂事同事们,看下回谁敢灌他老婆。 可是到了pub,除了那个不省人事的傻丫头,其他人竟全部溜光了。他无奈之下把她扛起来扔到车里,回家的路上这丫头还乖乖的,不哭不闹也不吐,只是偶尔说几句梦话。 好不容易到了家,将她扔到床上便打算去公司继续加班,谁知这丫头爱踢被子的毛病又犯了。他怕她喝醉了又着凉更容易生病,只得折了回去将她的被子披上。 这样来来回回两三次,叶允闻打电话来催他,说新的方案书已经接尽尾声了,让他尽快回来确认。他挂断电话后咬了咬牙,心想就任她踢被子吧,这个毛病总归是要改的,便心一横直接走了。 其实钱小暖当时没睡沉,她踢被子的习惯确实不好,但因为有个人总是大半夜过来替她盖被子,所以渐渐这个坏习惯得到了纵容,她便更加不想改了。 她晕晕乎乎的,直到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无奈地翻了个身,又把被子踢飞了。抱着枕头咕哝乱语;哎,老婆本来就没赚钱重要,更何况是个假老婆。 听到门被打开又阖上的声音后,她的心彻底凉了,乖乖地抱着被子睡了过去。可能是酒精度太高,一沾到软软的席梦思,醉意又浓了几分,这一闭眼,便沉沉地睡熟了。 隔天一早醒来,却看见被子安安分分的披在自己身上,厨厅的餐桌上,还摆着解酒汤和早餐。 她咧开嘴傻笑,心想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她的,虽然昨天晚上残忍的抛下她去了公司,但这顿早餐却心意满满。 她醒了酒,一蹦一跳抱着三明治吃了起来,咬到一半手机却响了起来,她走到沙发上一看,竟是白凤年的手机,刚接通,便是叶允闻一阵哀嚎,“少爷!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昨天晚上说好要来确认方案书的,结果又说有事来不了,今天下午就要交方案了” 钱小暖一脸茫然的打断他,“允闻,他昨天晚上没去公司么?” 叶允闻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打错电话号码,“本来是会来的,后来又说家里有事走不开,少爷还没出门么?” “已经出门了,可是手机忘带了。”她咬着手指,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昨天分明听到他开门后又关门的声音来着。 难道 她不禁百感交集的咬起手指来,脑海中的某些画面也渐渐清晰起来。 昨天她睡沉了之后,半夜忽然口渴,可是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正躺在某个人的怀里。就着朦胧的夜色,她方才看清他的轮廓,是个鼻翼挺拨浓眉细眼的男人。心想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于是她难得放纵的一一调戏了那个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做梦 可是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她做的梦来着!!!! 难不成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家老公?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白凤年也发现自己手机没带,于是又折了回来,见她正拿着手机发呆,忙将手机拿了回去,临走前凶巴巴的嘱咐道:“明知自己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你那帮没心没肺的同事也不留下来陪陪你,如果有好事之徒对你动手动脚怎么办!以后再敢喝这么多酒试试!” 她自知理亏,只得乖乖点头,白少爷昨天把她背回来也挺不容易的,还得伺候着,怕她喝醉不舒服,最关键的是一一他居然放弃重要的赚钱大业,陪了她整整一夜!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她感恩戴德好几年了。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他却并不买账,又瞪了他一眼方才出了门。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又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由沉沉地叹了口气。 这丫头半夜忽然醒了,然后看他躺在边上,忽然开始发起酒疯,拦都拦不住。 她先是咧开嘴笑了,仗着自己喝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揪起他的小脸蛋扯了扯,“来给大爷笑个!” 白凤年被她吵醒,疲倦的把她的手推开,“听话,乖乖睡觉。” 她不从,又一把将他扑倒,调戏似的在他脸上捏着,“睡什么觉!哪有人连恋爱都不谈就直接上床的?”顿了顿,又想起自己此时的情况,幽怨地说了句,“也是哦,还有像我这种连恋爱都没谈就直接结婚了的呢。” 她边辛酸的说着,边趴到他身上囫囵道:“我跟你说哦,我老公超有钱的,你呢要是伺候的我高兴了,我会给你一大笔小费的!” 感情这丫头把他当牛郎了! “钱小暖,你现在乖乖躺回床上睡觉还来得及。” 她却忽然用手捂住了双唇,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见她这般神经兮兮的样子,不禁感到好气又好笑,干脆陪着她胡闹下去,“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是已婚妇女!已经结婚的人这样调戏陌生男人,你就不怕你老公教训你?” 她的回答却又令人摸不着头脑,声音里满是哀怨,“切!我才不怕呢。我跟你说哦,我老公根本不爱我,对他而言,赚钱才是最重要的,排在第二的是他的前女友,第三的应该是那些绕地球好几圈的床伴,再往后应该是允闻,就连家里养的金鱼地位都比我高。” 白凤年知道她又开始妄自菲薄胡思乱想,刚想打断她,她却更来劲了,居然还哭了起来。 “我呢这辈子都没抱怨过什么,因为活着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现在想想,真的好冤啊。莫名其妙我爸就走了,去哪了我也不知道,而且那天还是我生日,我从那以后再也没过过一次生日,你知不知道!后来连我妈也不要我了,我继父又去世了。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卖过国啊?所以这辈子才这么倒霉,不然的话,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要我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样的钱小暖,他从没见到过。 他知道她并没他想像的那样坚强,可是眼前的她那样脆弱,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下,落在他的掌心,冰凉的一片,渐渐氤染开来,使得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 她吸了吸鼻子,满眼伤感,叹息道:“后来我想,就算没有他们,我也能活得好好的,不就是累一点苦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上帝忽然善心大发,给我找了个帅的不得了的男人当老公。那家伙嘴巴虽然毒的要命,可是我知道,他也有善良的一面,不为人知罢了。这样每天朝夕相处的,总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了。我好害怕,怕到了分别的时候,自己会舍不得。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们是以这样的方式遇见,会不会有其他的结局呢?” 这段话莫名挑动了他的心弦,他抱着试探的语气问她,“那你觉得,你们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她似乎真的很认真的想了想,谁知这一细想,又是止不住的眼泪落了下来,“还能怎样呢。等他得到遗产,这段婚姻的任务就完成了,到时候一纸休书,我们之间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就连陌生人都不是。” 她越想越觉得难过,却又不习惯放声大哭,只觉得胸口重重的,像是被沉沉的石头压着,推不开又逃不了似的,咬着唇哽咽道:“你看啊到最后所有人都不要我了。为什么每次被抛下的人都是我呢?为什么呢” 他无奈,手足无措的望着她,最后只得认命的把她抱进怀里,照夏希希说的那样,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细语的安慰着,“小暖乖,不怕,只是做梦而已,不是真的” 夏希希曾和他说,林如意带着她嫁进夏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总是会做噩梦,然后林如意就会拍着她的后背,不厌其烦的哄她;小暖乖,不怕,只是做梦而已,不是真的。 那时本来是为了套夏希希的话,想知道钱小暖以前的生活,或是和白彦祺之前的什么关系。可是夏希希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他犹如尖针在喉。 这句话果真极其有效,她很快便不再悲泣,倚在他的怀里,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徒留白凤年一个人,望着窗外的夜色,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却怎样,都睡不着了。 为了华盟的案子,白凤年又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钱小暖也一直忙着查黎氏集团,两个人各自忙碌着,甚至连晚上也难得见上几面。 有时忙得累了,白凤年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休息,也会不禁想到那天晚上她说的那番话。 如果他们不是以这样的身份和情形相遇,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过了一星期后,黎氏集团终于给了回复,说新的合作方案书已经通过,并且设宴款待白凤年及华立威,并希望两人携伴参加,时间定在下周六的晚上八点,在黎氏投资建造的雪花邮轮上举行。 白凤年拿了请贴打算回家通知钱小暖一声,嘱咐叶允闻将挑好的礼服取出来,他想亲自送回家让她试,可是打她的电话,却始终是关机状态。 他以为她在家休息忘了充电,便打算晚上回家后再说。可是忙碌了一天回家后,看到的却是漆黑一片的房间。 自打他们结婚后,除非她出差,否则他回家时,家里的灯永远都是亮着的。无论他回来的多晚,客厅总有一抹温暖柔和的光线在等着他。厨房的桌上也会摆着一些精致的夜宵或点心,怕他晚上回来饿着又找不着食物。 他内心隐约有些不安,打开灯后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白凤年只觉有些慌乱,又急忙拨通了夏希希的手机,得到的回复却是,整整一天,整个白家都没人见到过钱小暖。 他开始尝试联系出版社的人,从方青到跟她熟识的朋友,但始终没有消息。 他还是第一次找不到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那瞬间白凤年觉得万分挫败,他从未好好了解过她,不知道她有哪些朋友,伤心的时候会去哪里。 而她却好似对他了若指掌,她总是静静地站在一边,从来没有主动闯进他的世界,却好似润物无声般,将他的世界一点点的看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干脆打电话通知所有的人去搜寻她的下落。哪怕是他自己大惊小怪,哪怕她只是手机没电一个人在外游荡,他也要立马找到她。 唯有见到她,他才能安心。 这一找,就是整整两天。 夏希希也慌了,跑到白凤年家找他,哭着问他钱小暖在哪。他报了警,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却仍然找不到她。 他甚至担心到没心思上班,第二天晚上他依然一无所获回家后,正思忖着要怎么办时,门却被人打开了。钱小暖衣衫凌乱不整的走了进来,原本晶亮的双眼无神且空洞地垂着。 他急忙走了过去,许是因为太心急,因而也没发现她浑身上下都破败不堪,大声吼道:“你去哪了!电话为什么一直关着?我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在他面前无助地颤抖着,原本明绷着的神经在听见他的声音后,彻底崩溃。眼泪顺着眼角不时落下,方才发生的一切好似从未消失,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眼前重映着。 她好害怕,却找不到任何人求助。 听见她哽咽的声音,他才发现她格外不对劲,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血痕,他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不安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她倔强的咬着牙,却什么都不愿说。想到先前发生的事,只觉有一股绝望从心底蹿了出来,一片冰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衣角 她伸出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低声道:“可不可以,让我抱你一会,一会就好” 他怔怔地站着,在听清她的话后,将她揽进怀里,声音里满是心疼,“傻瓜当然可以,不只一会,一辈子都可以。” 他越是待她温柔,她越是觉得自己坠入了无底的地狱,那么深那么深,好似没有尽头。她一直下坠,在空中拼了命的挣扎哭喊,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她用力摇头,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 钱小暖的人生经历过很多事,杀人放火她都遇到过,她惧怕过,恐慌过,但最后她发现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面对。 但也有很多事是她无法面对的,例如今天发生的事。 上午十点,从超市采购准备回家的路上,一辆黑色面包车忽然停在她面前,继而下来四五个年青力壮的男人,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要绑她。之前有些讨债的人也用过类似的方法,所以她从容不迫的摆开架势,打算和这些人硬拼一场,但正当她用尽全力挥拳时,身后却有人直接用湿巾捂住了她的嘴。 那股浓烈呛鼻的味道,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身后的攻击太过突然,她毫无招架之力,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醒来后,入目所见是一个肮脏废弃的仓库。她被五花大绑在一处墙角,浑身无力。有三四个黑衣男人在四处巡视,还有两个男人则近距离监视她。 正当她用心观察四周的建筑物,寻思着怎样才能逃跑时,耳边却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脆响,那是一种十分特别的脚步声,脚尖落地后脚跟才会踩下,抑扬顿挫令人不由一颤。 当那女人走近了,伸手勾起她的下颌,她才看清那张漂亮的脸,正是前几天刚见过的霍小姐。不由惊讶,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就是钱小暖?”霍琦洛带着手套的指尖在她的脸上来回拨弄着,却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恐惧,反倒淡定从容地与她直视。她避开钱小暖的目光起身,“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白凤年的前女友,我姓霍。” 钱小暖已经猜测到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不外乎前女友凯旋归来,却发现前男友身边另有佳人,因而想动用自己的人力物力威胁一番,好让这个女人主动放弃退出。 的味道刚刚散去,她只觉头晕脑涨,疲惫道:“霍小姐,你这么大费周章把我绑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抱歉,我听你说你身手很不错,如果邀请你的话,你一定不会愿意见我。所以才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请你过来,还希望你别介意。” “别兜圈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琦洛见她如此不耐,也不再与她客套,“你应该很好奇你父亲的事吧,我是说你的亲生父亲钱昊荣。” 钱小暖从未想到这个女人竟会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名字,敛下眉宇沉声道:“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还有你能不能先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 霍琦洛抬了抬眼,示意手下将绳子解开,待她恢复了自由方才道:“这里离市中心有十公里远,附近都是农田,手机也没有任何信号,我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明白,除非我主动放你离开,否则你根本走不出这里。” 钱小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其实霍小姐如果提出邀请,我一定会赴约,大不可必用这种方式。” 霍琦洛闻言不由扬唇笑了,随后直奔主题道:“我用你父亲去世的真相,换你离开白凤年,你觉得怎样?” 这个条件还真是诱人,但依霍小姐的权势,随便找个借口威胁我离开他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纡尊降贵的和我谈判,甚至用我父亲的事和我商量?” 霍琦洛的眸光一窒,她早听说这个小姑娘十分聪明,却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场合之下,仍能保持镇定分析局势,不由对她的胆势及头脑感到惊讶。收起诧异,她恢复了先前的神色道:“因为我不仅要让你心甘情愿的离开白凤年,还要让白凤年对你恨之入骨。” 钱小暖很快便离开她话中的意思,“你你想让我背叛他。” “你果真聪明,一点就通。”钱小暖也听不出她的话里到底是讥讽还是称赞,却又听她道:“如果你能让白凤年这辈子都不愿见你,到时候我会告诉你钱昊荣去世的真相,如何?” “我凭什么相信你!” 霍琦洛早就猜到她会质疑,拿出手机调到视频的界面按下播放键,画面中是一片模糊的画面,似乎在某个停车场里,钱小暖定目望去,看到一抹十分熟悉的背影,三秒钟后,那个背影回过身,虽然画面晃动得厉害并且十分模糊,但钱小暖仍旧一眼就认出那男人的轮廓,正是她的亲生父亲没错! 可是钱昊荣刚转过身,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锐利的枪鸣声,钱昊荣应声倒下,之后的画面开始巨烈摇晃起来,她正想知道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霍琦洛却直接将手机收了回去,钱小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事成之后,我会把手机给你,到时候你就会看到完整的画面。” 见她表情凝重,霍琦洛头也不回打算离开,“你的亲生父亲去世的真相,和假结婚四个月的丈夫,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会选择哪一个。” 霍琦洛离开之后,车子却没有直接将她送回家,而是到了佳丽酒店,不由在心里咒了一句,怎么每次来这酒店准没好事。她被强行带上了电梯,全程有人监视着,双手又被紧紧绑着,动弹不得。 她试图理清如今的状况,可是不等她有所准备,手上的绳锁却被人解了开来,随后便被人用力扔进了一个房间。 是一个总统套房,房间很大,但灯光却十分幽暗。她回过身想要开门,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上了。她正不知道要怎么办时,房间里的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那一串串锐利的铃音好似一个匕首猛地朝她扔来,她惊魂甫定的望着那电话,铃声响了好几声,却没人来接。 她只得强作镇定的接起电话,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霍琦洛凉意森然的声音,“刚才忘了告诉你,我是一个很懂礼貌的人,这段日子谢谢你把凤年照顾的这么好,礼尚往来,我也决定送你一个礼物。我知道你们以前是恋人,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今天晚上,良辰美景,你也不必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可以好好放纵自己。” 她听得云里雾里,电话却被啪地一声挂断。正当她想拨通白凤年的电话时,卧房的门却被拧开了,走出面色泛红的白彦祺。 他似乎也十分惊讶的样子,用力捂着巨烈跳动的心脏,声音却沙哑不已,“小暖?你怎么会在这?这到底是哪里?” 她本能的猜测到什么,小心翼翼地问向白彦祺,“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发烫,而且口干舌燥,特别难受?” 他沉沉地点头,却又发现头似千斤重般,“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哪?我刚才明明记得” 他艰难地回忆着往事,想起自己刚才在酒吧喝酒,可是明明没喝多少,却很容易便醉了过去,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酒店里,推开房门,却看到了钱小暖。 “上帝!这个该死的女人!”钱小暖恨恨地骂了一句,随后把白彦祺直接推进了浴室,将花洒的温度调到最低,用尽全力将他推到浴缸里,蹲下身问他,“你记不记得辰雨瑶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他的思绪愈发混沌不清,呼吸也粗重起来,每一个数字都说得极慢,钱小暖记下了号码,随后朝白彦祺道:“你待会把衣服脱掉,在冷水里泡一会,我会尽快找她过来救你的。” 白彦祺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一把握住她的手,担忧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找雨瑶?” “白痴!你被人下药了,我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会发,只能先靠冰水缓解一下。你一定要忍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我就在你身边,所以不要害怕。如果水热了,就再重新换更冷的水,记住,一定要保持理智,听到没!” 她嘱咐完后,又强作镇定走到玄关,随后用力砸着房门,朝外面喊道:“求你们开开门,里面的人好像死了!求求你们!他已经失去呼吸了!求你们先打开门看一下好不好!” 屋外看守的两个男人互相不安的望了一眼,酒里的药是他们下的,药量应该没这么强大才是。上头说了药量要强,但也说了,绝不能伤了人。两人迟疑了片刻,心想一个小女孩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便掉以轻心将门打开。 钱小暖躲在玄关后,一直等两人走进来,方才看准时机,用客厅里拿出来的高尔夫球棍用力砸了过去,一个男人应声倒下,另一个男人见那人血不停往外流着,立马也慌了,还没想好对策,钱小暖已经用尽全力朝那人肚子挥了一杆。 这一击,可谓是用了十足的力量,那男人吃痛,痛苦不堪的在地上蠕动,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使不上劲。 钱小暖的手死命的握着球杆,小心翼翼的从那男人口袋里拿出手机,先是打了报警电话,随后又给120打了电话,最后一通是打给辰雨瑶的,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情况,让她做好准备,如果药性实在太强,只能靠她来帮忙了。 待忙碌完这一切,他又连忙想给白凤年打电话,可是这家伙的手机却一直在通话中,她怕的要命,害怕这层楼里还会有霍琦洛派来的手下过来。 幸好警察办事效率极快,不一会就开着车赶了过来,救护车也终于在警铃声中赶了过来,她忙联系了辰雨瑶,让她直接去医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混乱 现场一片混乱,一个穿了便衣的男人朝她走来,手里拿着笔记本,说自己是派来的民警,前来向她询问事发经过,她稳了稳情绪,刚想说话,谁知那男人却忽然从身后拿出一粒药丸扔进她嘴里,随后将她顺势一推,隔壁的房门从里面打开,将他们拉了进去。 钱小暖怎么都料不到自己刚出虎口又入狼穴,本能要开口呼救,可是刚想开口,那男人却拿着一把刀抵在她的颈间,声音冰冷,“你敢叫一声,我立马让你下地狱。” 她慌忙闭了嘴,双手紧紧握住门把手,“你们到底想怎样。” 那男人并没说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后,将电话递到了她耳边,果不其然又是那个狠女人的声音,“钱小姐,你的应变能力真是超乎我的想像。我一直以为你会很喜欢我送的这份大礼,如果你不喜欢,早点告诉我就好,何必把事情闹大,连警察都叫来了,你这样不听话,我收拾起残局来会很辛苦的。” 钱小暖一度在想,这个女人是不是心理变态,跟白凤年分手之后一直含恨在心,所以现在才会这样整她。 却又听她道:“后来我想了想,其实白彦祺也是无辜的,既然你不喜欢他这样的,那我就不把他牵扯进来了。我又准备了一份新的礼物,相信这次,你一定会满意的。” 钱小暖的精神已近乎崩溃,“你又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本来是想拍几张你跟白彦祺的床照发给他的,可是你太聪明了,我只能采用b计划。你猜,如果白凤年明天一早,知道自己的老婆被别人给了,他会怎样?” “你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因为他根本不爱我!刚才你不是说好了,让我做选择的么?为什么要出而反尔!” “他爱不爱你都无所谓,因为我只是想让他和白家蒙休罢了。其实你也是无辜的,可惜偏不巧,你成了他的老婆,那我只能对你下手了。他欠我的,整个白家欠我的,我都会让他们还我的!对了,我们刚才的约定仍然有效,明天过后,如果你决定要背叛白凤年,那个手机视频,我还是会给你的” 钱小暖的耳边只余下霍琦洛那一串串冷冷的笑意,她想起自己先前被灌下的那粒药丸,想来应该跟白彦祺吃的是同一样东西。 眼前的男人却将手机直接阖上,随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正当钱小暖打算摆开拳脚跟他决一死战时,却发现他身后又站出来三四个男人,各个肌肉发达,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钱小暖暗暗咬牙,单是眼前这个就足够她对付一阵子了,这么多人,她今天难道注意要死在这? 为首的男人冷声道:“你服的药叫三小姐。吃了它,十分钟之内,再纯的处女都会变成,不够三小时,药效就绝对不会停!我们哥几个今天好好陪你玩玩。” 钱小暖的双腿开始微微发抖,心跳也慢了半拍,绝望地望着眼前这些淫笑着的男人,只觉一阵反胃。本能的往后退着,身子却被那男人用力扳了回去,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撕裂开来,她越是惊惶失措,他们就越兴奋,另一个男人从身后束缚住她的手臂,另一个男人肆无忌惮的扯下她的贴身内衣,继而用力将她推到墙角。 她跌坐在冰凉的墙角,不敢抬头去看那些不停逼近的男人,双手奋力挣扎着,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不安的觉得 自己逃不过去了。 寂静深夜,已经是晚上十点,市中心一间咖啡馆内。 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卡布奇诺香味,白晟秋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正悠然自得的看着书,窗外的世界已经安静了下来,鲜少有车辆或行人经过。只余那或黯淡或明亮的光芒闪烁着,可是风铃声却兀地在耳边响起,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衣的女孩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 在空荡荡的咖啡厅里搜索一番后,视线落向白晟秋所在的方位,随后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夏希希将包往坐位上一扔,拿过他手中的咖啡仰头喝了个干干净净,待好不容易缓过气,方才望向怔怔地白晟秋,“你知道我姐夫去哪了么?” “听说大嫂这两失踪了,他今天上午说是要去雪城碰碰运气。”白晟秋拿了张纸巾递给她,示意让她擦擦嘴角的泡沫,“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回来了,你找他有事么?” “当然有事!都找了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我都快急死了!白家不是号称在a呼风唤雨么,怎么找个人却这么费劲!”夏希希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满脸焦急,“我姐根本不是那种离家出走的人,肯定是姐夫做错什么事害她难过了!” “现在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大嫂的,你先别着急。”除了安慰她,白晟秋什么都做不了,何况他向来跟家里甚少往来,家里发生什么事,他也只是略有耳闻而已,很少参与其中。 夏希希对他而言,只是大嫂的妹妹,可是这丫头总是闹腾腾的,无论在哪都风风火火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他不擅交际,因此平日里除了工作就是躲在咖啡厅里不闻世事,可不知怎的,这份平静总是会被某人打断。 “我能不着急么,她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要是我姐不回来,我估计在白家也待不下去了。”她越想越绝望,身子往后一仰,悲天泣地的嚷了声,“我这舒坦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就又要被打回十八层地狱了。” 白晟秋再次满头黑线,正思忖着要怎么安慰她,手机却忽然响了,是叶允闻群发的信息,告诉大家钱小暖已经平安回家的消息。 夏希希也很快收到了信息,原本还悬着的心才终于沉了下去。白晟秋见她大起大落的样子,不由扬唇笑了笑,“好了,现在大嫂安全了,你也可以安心回去了。” “回去也只是看季安琳那老巫婆的脸色,白若水那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两天我姐失踪,这俩女人没少兴风作浪,巴不得我姐不回来似的。”夏希希越想越气,随后又抬眸望了眼白晟秋,一脸不解道:“你们都是白家的人,怎么个性就天差万别似的。你这么温文儒雅的,跟你那两个哥哥真是一点都不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难免 “若水自幼体弱,家里人难免会宠着些。大伯母人其实很好,只是出身名门,所以外人看起来有些心高气傲的,但也没什么坏心思。”白晟秋的语气总是淡淡的,在夏希希眼里,但凡出了什么事,只要在他这撒个泼或是聊上几句,立马就能豁然开朗。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本事,语气里没有一丝敌意,说话做事也总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虽不喜交际,但在热闹的场合也从不冷场。夏希希很羡慕他这样的男人,出身好c修养好c言行举止也恰到好处。 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一无是处起来,尴尬地起身,不自在的从包里拿出两张门票递给他,“这周末晚上,我们乐队在红馆酒吧有个小型演唱会,你要是对摇滚感兴趣的话,就叫上朋友一起来看吧。我先走了,不打扰你看书。” 他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目送她离开,说了句:“路上小心。” 夏希希出了门,才终于能放松的深呼吸,随后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叶允闻的手机,语无伦次道:“怎么办!我好紧张,绕了大半天的圈子才把票给他,你说他会来么?他会来的吧,可是他会带谁来呢?会不会带他喜欢的女孩子啊?唉!我这个蠢狍子,早知道就送一张票好了,非自作主张送他两张” 叶允闻刚收到白凤年的电话,说是不用派人继续找了,钱小暖已经回家了,因此正开着车打算回家休息,谁知这丫头又深更半夜的打电话来骚扰他。 他将车停进小区车库,打了个哈欠道:“管他带谁去,你那天好好表现,记得穿正常点,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朋友成天就穿个背心热裤往外跑。” 听到女朋友那三个字,夏希希立马就扭捏起来了,“讨厌我又没说我要做他女朋友。” 叶允闻只觉五脏六腑各种翻滚,却又不想泼她冷水,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她聊着。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成了夏希希的‘知心姐姐’,似乎是夏大小姐有一次喝醉发酒疯,打电话给钱小暖让她去酒吧接人,结果白大少爷当时正和少夫人‘耳鬓厮磨’,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害得叶允闻去收拾烂摊子。 那天夏希希酒后吐真言,说她好像一不小心看上白家某个少爷了。叶允闻只顾着想尽办法将她扛上车,因此也没追问到底是哪个少爷,只叮嘱了一句,千万别是他家凤年少爷就好。 谁知道夏希希没睡着,立马扑起来回了他一句,“谁会喜欢上白凤年那么毒舌的男人,当姐夫他虽然算是大方的,但当男人肯定不行!不像白晟秋,那么温柔,笑起来嘴边还有俩酒窝,迷死人了。可是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上回他来家里吃饭,吃完饭后接了个电话,聊了好久好久一会笑一会撒娇的,也不知是哪个贱女人勾搭上他了” 叶允闻被吓得半死,一把将她摁回到座位上躺好,随后开车打算送她回白家大宅。只是车开到一半,这丫头却忽然吐了起来,波涛汹涌的架势,他无奈,只得先就近将她接回家伺候起来。 隔天一早夏小姐睁开双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单,却怎么都想不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叶允闻端着杯柠檬水进来,挂着一副黑眼圈,甚是憔悴的样子。见她终于醒了,抬脚踹了踹床,“赶紧起来洗个澡,我送你回家。” 她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肯定烂醉如泥把他折腾的够呛,可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叶允闻从来没跟她说过。所以她压根不知道,她把叶允闻的座驾吐得到处都是,害得叶允闻一夜没睡,先是洗了车,又回家洗地板。 自打那之后,夏希希知道他家住哪,便有事没事来串门,后来见她一直蹲在屋外等他回来,他又常加班到很晚,便无奈地跟她说了密码。夏希希之所以能跟白若水的关系走得很近,那都是托叶允闻的福。 白若水心仪叶允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是叶允闻这个呆瓜却始终没回应,感情迟钝的比猪还蠢。 白若水毕竟是个千金小姐,因此也放不下架子主动跟叶允闻告白。夏希希虽然不喜欢白若水偶尔作做的个性,但也在叶允闻耳边旁敲侧击暗示过几次,奈何这头猪还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叶允闻这两天一直在忙着找钱小暖的下落,忙碌了两天终于到了家,他只想扑到床上好好睡一觉。可是他刚洗好澡出来,门却再次被人打开了,夏希希拎着一袋啤酒,边换拖鞋边喊他,“小允子,你陪我喝两瓶吧,我实在睡不着。” 他边眯着眼睛往卧室走,边下逐客令,“要喝酒找别人,我困得不行,先睡了。” 夏希希嘟了嘟嘴,心想这两天自己也满世界在找钱小暖,叶允闻就更不必说了,肯定累趴下了。只得退而求其次,将啤酒扔到桌上,脱下外套扑到他床上,“那行,我不逼你陪我喝酒了,那你陪我睡觉吧。” 叶允闻也没搭理她,知道她如果觉得无聊就会自己回去的。扯了被单盖上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夏希希往他边上蹭了蹭,见他睡熟了,这才缓缓闭上眼睛。不知怎的,先前还砰砰乱跳的心竟慢慢安静了下来。 她这两天一直惦记着钱小暖的下落,又想着如何把门票送给白晟秋,早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平日里一个好好的单细胞生物,这两天却老了十多岁似的。 她刚打了电话跟钱小暖碎碎念了一番,让她以后不许动不动下落不明让人担心。往日里依赖这个姐姐习惯了,她猛地消失了,夏希希才发现自己这么害怕失去她。 第一天晚上还没得到消息之后,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害怕得要命,越是胡思乱想就越是觉得天塌下来似的。叶允闻不知怎么找到她的,把她拽起来到饭店点了一桌菜,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人。 现在,除了钱小暖之外,她似乎又开始有一个本能想要依赖的人了。 月色正浓,微凉的月光洒进窗内,夏希希熟睡的脸上,浮上了一抹笑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做梦 钱小暖做了一个梦,一个说不上很美,却真实的让她骇然的梦。那梦境逼真的好像真实发生,就连身体被反复辗转的疼痛,都触目惊心般的在她身上留下无数痕迹。 比起故事里的主角,她更像是一个旁观者,远远站着,看那个故事里发生的种种,看故事里的那两个人嘻笑怒骂,缠绵不休。 正值午后,慵懒舒适的暖阳洒在绿茵草地上。 花洒里的水花胡乱洒着,将她浑身淋得湿透。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似乎有些小争吵,他不停拿着花洒追着她跑,直到她玩得累了,粗重地喘息着,忙伸手告饶,“不玩了,我错了” 白凤年一脸得意,扔下花洒走到她身后将她抱住,“以后还敢不敢笑话我了?” 她乖乖认错妥协,声音里却满满的都是不甘,“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的笑容爽朗的挂在唇边,她贪恋这温暖时光,只愿时光不再向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天却忽然暗了下来,乌云在空中沉重阴暗的飘浮着,有淅沥的雨丝滴落在她脸上,一滴两滴,越来越多。 她不安的推开白凤年,想让他停下,可是眼前的男人却变了个模样。那是一个陌生的,带着冷笑的面孔。她吓得顿时尖叫出声,可是那个男人却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似的,用力将她摁倒在地上,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不容她拒绝。 她只觉嗓音都快要喊得嘶哑,却没有任何人前来帮她。 呼吸愈当稀薄,她惊慌失措的挣扎着c哭泣着。画面却忽然变了,她睁开双眼,不再是那个阳光温暖的庭院,也没有冰凉的雨水。 耳边却又听见有人在喊她;小暖醒醒。 小暖,是我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看到眼前有一道耀眼无比的光芒。有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远远望着她,一脸慈祥。 她看清那人的面孔,不禁泪湿了眼眶,开口想喊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却怎样都靠近不了那道光,那人见她终于醒了过来,这才放下心,转身离开。 她见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更加慌乱起来,拼了命的想叫他别走,别走 她想问他,这些年,他到底去了哪里。 问他知不知道,她很想念他。 可是眼泪流尽了,嗓子喊哑了,才终于睁开双眼。她只觉心脏被人掏空了似的,浑身都是湿嗒嗒的一片。 她抬起手,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且朦胧的,唯有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站在床边,紧紧蹙着眉宇,也不知站了多久。见她终于醒过来,才俯下身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开口,觉得喉间有异物堵着般,吞咽也极其困难。 伸出手颤抖的想要握住那抹白色的影子,费了好大劲,才终于握住他的手,抬眼望去,看到那男人左眼下方一颗淡淡的泪痣,心下立马就松了一口气,润了润嗓子道:“这是哪里” “我家。”那男人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我待会安排人送你回去。” 或许是喊了太久,以至于嗓音也沙哑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 “我之后会向你解释的,你现在必须赶紧回去,白凤年已经派了人在全城搜索你。” “全城搜索?”她眯着眼睛想了想,随后问他,“我睡了多久?” 那男人找了件衣服递给她,“已经两天了,白凤年估计已经急疯了,所以你要尽快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要再多想了。” 两天,她昏睡了整整两天。亦或是,在被人侵犯了之后,用了两天才恢复? 她看着那件被扯烂的衣服,立马又想起在酒店发生的事,不安地开口道:“我是不是被”咬了咬牙,之后的话,说得极其艰难,“被那些禽兽给” 没等她将话说完,那男人已经打断了她,“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向没有情绪起伏的他,语气里竟多了几分强硬。 钱小暖看在眼里,却也没再多问他什么。她相信他,相信他绝不会骗她。只是她需要一个确切的回答,因而仍是固执的追问,“那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找到我的?还有那个药为什么之后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会告诉你发生的一切,但不是现在。你必须得赶紧回去,如果你再继续失踪,白凤年估计会派火箭到外空去找你了。” 钱小暖见他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便不再多问什么。只是离开前,她驻足在门前,回身幽幽地说了句,“我梦见我爸了。” 那男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声音也柔软了几分,“还好你做的不全是噩梦。” 她亦回了一抹笑,继而转身上了车。她没能告诉他,自钱昊荣过世,她常常会被噩梦惊醒,林如意一直以为是因为她梦见了去世的父亲,才会因为想念而哭醒。 实则不然,她一直梦见的,只是那张在她生日时飘落的死亡通知书,以及在最左侧印上的钱昊荣那三个字。 她自幼聪慧,读过的书看过的画都能过目不忘,可是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却忘记了最爱的父亲的长相,只朦胧记得大概的轮廓,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细节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再也记不起钱昊荣的长相了,可是当霍琦洛将那个视频放给她看的时候,她却只望一眼那个背影,就认出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尔后,钱昊荣的轮廓在她的记忆里愈发清晰。略微斑白的发丝,扎人的胡须,乌黑圆润的眼睛,还有挺拨的鼻梁。钱昊荣个子不高,但肩膀宽厚。 父亲,这两个字对她而言,实在太过沉重也太残忍了。 车子将她送到别墅区门口,她孤身一人沿着海岸线缓缓地走着,身上的酸痛感不时袭来,越是这样,她越不敢再胡思乱想,只想先回家好好洗个热水澡。可是好不容易推开门,看见他满脸焦急的模样,眼泪便忍不住凝满了眼眶。 他不停追问她到底去了哪里,她却没有力气去解释,只想躲到他的怀里,用力抱着他,感觉到他心脏砰砰砰地跳动声,呼吸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烟草味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割舍 这个男人所有的一切都会让她感到安心,她眷恋并且无法割舍,而如今,她却必须做出选择。白凤年一直等她情绪平静下来,才松开她,柔声道:“先去洗个热水澡,剩下的事,待会再说。” 她点了点头,擦干眼泪想要去浴室,他却发现她手腕和脸颊的伤口,忙将她拽了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身手了得,但遇到麻烦可不可以请你先打电话报警?你真的以为自己是无敌小金刚么?” 他边数落着她,边将她扶到沙发边上,拿来医药箱替她擦药水。 她乖乖坐着,心里想着这些伤口造成的原因,心头再次浮上一抹酸楚。 看他小心翼翼地替她贴创可贴,或许是手上力道没控制好,一时弄疼了她,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便如临大敌般紧张的望着她,“是不是我太用力了?弄疼你了吧,对不起,我再小心一点。” 她摇头,想用清脆爽朗的声音回答他,只是说出来时,才发现嗓子早已经哑了,像是在质问,却更像是在反问自己,“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他的指尖怔在空中,侧过脸望着她积满眼泪的眼眶,那双眼睛今天格外楚楚可怜,似乎将这一生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发泄了出来,因而看得他莫名心疼。 他伸手划过她的脸颊,柔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你受伤,我很难受。” 她想到先前在工厂发生的一切,想到霍琦洛手机中的视频,想到她需要面对的抉择,只觉头痛欲裂。 她将手抽了出来,站起身厉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干吗要对我这么好!我们只是契约的关系不是么?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全是假的!婚姻是假的,爱情是假的,连这个家都是假的!既然一切都是假的,你又干吗装作很投入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分不清楚,我不知道你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在开玩笑!你干吗总是要让人混淆!” 所有的努力和坚强在这一刻全部都化为乌有,她努力掩饰着对他的喜欢,对他的心动,可是这个男人如今却这样温柔,似要将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送给她才满意。 她怎么舍得拒绝,又怎么能够离开他? “钱小暖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莫名其妙失踪两天,手机关机,也不知道主动打个电话给我报平安。我找你找的都快疯了你知道么!” 她的歇斯底里只会让他更加不知所措,他先安抚住她,也控制了自己愈发激动的脾气,沉声道:“是,没错!一开始这一切都是假的,但但现在是真的!” 她愕然怔住,声音轻不可闻,对他方才说的话感到不可思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欲言又止,握起的拳头松开又握紧,似乎在艰难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望见她的眼泪,他终于妥协,一字一句的表白,“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上你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她疲惫不堪的推开他,只觉所有的一切都混乱至极,想要避开他灼热的眼神,“我先去洗澡” 他没有拦住她,只是说出的话却分析清晰坚定,“我很清醒,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是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我现在只要看不到你,就会想你。我以前每天巴不得所有时间都在公司,可是现在我最高兴的事就是下班回家,看到你在厨房煮晚餐的背影,我甚至习惯了房间里飘着饭菜的香味。”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让我连看别的女人一眼都觉得在浪费时间!有的时候你笑一下自己也会莫名其妙傻笑一整天!你问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你干吗每天给我做这么丰盛的晚餐,每天无论再晚都会等我回家再休息!准备我每天穿的衣服出门,知道我在烦恼哪些事情,你什么都不说,却又总是陪在我身边” 他伸手扯过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望着她的眼睛,或许是刚才话说时情绪过于激动,因而心跳起伏不定的沉浮着,“钱小暖!你不是很聪明么,那你来告诉我,为什么我现在这么离不开你。” “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每天只知道欺负我,晚饭也只吃一点点,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做的菜。”这下她自己也凌乱了,她本来是想跟他大发脾气,然后不欢而散的,这样她才可以下定决心跟他冷战,再借由这个契机和他绝裂和他彻底分开。 可是她怎么都料想不到,她的大发雷霆,换来的竟会是他的这番告白。 “我什么时候说我讨厌你了,还有,我那哪是欺负你,是在逗你好不好。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这样对你。再说了,你每次做饭前也不打电话问我一声,问我晚上有没有应酬,会不会回来吃饭。前段时间不是为了雪城的案子就是有其他工作,我每天都在外面吃完再回来,哪怕吃一口饭都会吐出来,可是怕你失落,才一直强撑着陪你吃晚饭。” 见她仍然云里雾里的样子,他干脆直接把她抱进怀里,“我不管!本来还想忍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跟你告白,现在我话都说出来了,你不许拒绝我的喜欢!” 她仰起头,一脸茫然,“不许拒绝?那我要说什么!” “当然要说你也喜欢我啊!”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凭什么你喜欢我,我就一定也要喜欢你!” 白凤年一时无措,见她这样打着太极,顿时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只得又重复着问了一句,“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挠了挠脑袋,咳了几声后道:“我先去洗澡,身上好脏。” “不要岔开话题,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我好像晾了衣服忘记收了,听说今天晚上会下雨” 她依旧打算采取插科打诨的方式糊弄过去,可是白少爷却一把将她整个人摁在浴室墙上,表情严肃,语气诚恳,“先回答我,你喜欢我么?” “要是我说不喜欢,你会怎样?” 他咬牙,凶巴巴地威胁,“你敢!” 她抬眸,眼神也认真起来,“你是个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信誓旦旦的说你喜欢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电话 他敛下眉宇,惑人的下垂眼微微抬眸,有一堆的话在他喉间百转千回的绕着,最后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两天我找不到你的时候,一直在打电话,每次听见你手机关机的提示音,我都会心急如焚,那种揪心的感觉,我再也不想体会了,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原来我这么在意你,这么担心你,害怕你突然消失不见,害怕你有一天从我身边离开。” 他离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眼光温柔且深情,没有一丝虚伪,“我不强求你也喜欢上我,但我求求你,别再让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望见他一脸正经的样子,那些凝重的悲伤似乎在渐渐消散。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被抛之脑后,忘记呛鼻的味道,忘记在那个潮湿肮脏的工厂里发生的一切,忘记霍琦洛的交换条件,忘记那个灯光昏暗的酒店,忘记那些面目狰狞的男人,忘记一切。 她唯一记得的回忆,是这个男人刚才跟她表白,说他喜欢她。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可是我今天真的好累,我先去洗澡。” 白凤年没再拦她,任她进房间。却又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格外不同寻常,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狼狈的回来?但他不敢追问的太紧,只能趁她洗澡的时候,连忙打电话通知所有人停止搜索,告诉他们人已经回来了,不用再找了。 所有人几乎都松了口气,又连忙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夫妻吵架闹脾气,所以老婆被他气走了之类,他只得随便找了个借口先解释了一番,待挂断电话,他走到浴室边,听浴室里水流的声音,又喊了她一声,得到她的回应后方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起初还以为她又多管闲事,在外面跟人打了架。但看她的表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给她时间,直到她愿意开口告诉他为止。 水温很温暖,能够冲洗走所有不干净的回忆和痛苦。可是她能够清晰的看见自己身上未曾褪去的淤痕,一道道,或青或红,在胳膊上c胸口还有颈侧。 这是她无法忽略的痕迹,这么沉重,重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钱小暖想起以前,她总会等白凤年回家吃晚饭,可是常常一直等到菜都凉了,他还是没有回来。她有时觉得困倦,便披了个毛毯坐在沙发上看书等他。 等待,对她而言,似乎变成一种习惯。 那是一种心绪宁静的等待,她只是想在他回家后,看见客厅里的灯亮着,桌上有几道合他胃口的家常小菜。她会放下手里的书,笑着跟他说;你回来了。然后上前替他取下外套,顺便替他捶一捶酸痛的肩膀,问他饿不饿,要不要煮些夜宵。 大多时候他都会摇头说不了,然后去冲个热水澡。她却安心了似的,待他洗完澡,将煮好的蜂蜜水放在他的床头,嘱咐他喝完再睡。 待忙完这一切,她才回到自己房间睡下。 如今她才明白,她不是在等他回来,而是在等自己那颗安稳下来的心。唯有看他安然入睡,她才能安下心来。 他又何尝不是呢,她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两天,他该多着急。 洗完澡出来,白凤年坐在沙发上已经睡了过去。这两天为了找她,他几乎没有睡阖过眼,开着车四处奔波劳累着,去了雪城又回来,在a来来回回的找,一股要掘地三尺的架势。幸好,幸好她回来了。 她不忍将他叫醒,拿了毯子替他披上,又将客厅的温度打暖,这才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虽然昏睡了两天,但仍疲惫的要命。只是躺在床上却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正思忖着要不要吃些安眠药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没有备注姓名,只是那一串号码,她却是烂熟于心的。接起后,便是那阵熟悉的声音,“到家了么?” 她点了点头,“他先睡了,我打算明天告诉他,这两天只是去雪城拜祭爸爸,手机忘充电了,他应该不会怀疑。” 男人沉默了片刻,随后道:“委屈你了。” 她抿了抿唇,深呼吸后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le一,如果我爱上他了,怎么办?” “你知道应该怎么办。”男人的声音陡的降至冰点,挂断电话前道:“钱小暖,别忘了你嫁给他的目的是什么,你记性这么好,应该不用我来提醒。” 她将电话扔到一旁,重重地将自己摔回到床上,明明疲惫的要命,却是一夜未眠。 钱小暖失踪的事,自她回来之后,所有人都避口不提。大家都认定是小夫妻吵架,白凤年不慎将老婆气跑了。 白凤年知道她肯定不是回雪城拜祭夏亦锋这么简单,如果只是回去拜祭,用不着手机关机,更不会弄得自己满身伤痕。 她开始对他撒谎,而他愿意接受这个谎言。 唯一让钱小暖纳闷的是白彦祺和辰雨瑶,如果说白彦祺也因为被人下药而忘记当天晚上发生的事,那辰雨瑶没必要装傻。 那天她分明记得自己打了电话给辰雨谣,让她随时做好准备去医院救白彦祺的。但,辰雨瑶却假装从来不曾发生过那件事。 而且她那天叫了警车又叫了救护车,白彦祺在a的身份又举重若轻,警察若认出他的身份,那么他被人下药这件事警察局肯定会通知到白家所有人,可是两天后她回来,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她心里明白,有一双手,暗中将这一切都抹去了。 但这背后究竟是谁的杰作,她却不得而知。 对钱小暖而言,比起那两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更好奇在辰雨瑶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仍要忙于调查黎氏集团的事情,而无暇抽空去查辰雨瑶,只得先将这件事记录在册,待何时有空了,肯定是要好好查一查。 等白凤年终于有空将请贴递到钱小暖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一星期之后,距离黎川的邮轮盛宴,仅剩一天时间。而她正左手抱着pizza,右手在键盘上行云流水的敲打着,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一堆堆的文件和资料。 除了资料文件,还有吃完的泡面桶c空空如也的薯片袋,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瓜果陈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整理 她腾不开手,专心致志的整理资料,头也不抬地问他是什么东西。白凤年看她忘乎所以的样子,不禁问了声,“你平时都是这样工作的?” 她这才把脑袋抬了起来,借着电脑屏幕的反光看了看自己的‘尊容’,不由皱了皱眉,“这样是哪样?我一没像疯子似的蓬头垢面,二没像你一样废寝忘食,我怎么了我?” “算了”他摆了摆手,一把将她的笔记本合上,“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吃晚餐。” 她正好差不多到了收工阶段,伸了懒腰道:“干吗出去吃,多浪费钱。你把这收拾收拾,我去厨房做晚餐。” 白凤年扶额,内伤满满地望着她,“你确实你的目的是想帮我省钱?” “当然了,你没听过大富由俭么,越是有钱人就越是抠门。你成天忙的跟什么一样,不就是为了赚钱。” 她带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一堆食物准备着,白凤年忿忿不平道:“我的目的是为了赚钱没错,但更重要的是因为自我满足。对男人而言,金钱就是彰显成功最好的方式。” “算了吧,你们白家快要富可敌国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国家只有一个私人集团在投资参与军火制造,就是你们白家。连这种杀伤力武器你们都有投资,估计咱们国家的官员政要里,应该有不少人姓白吧?” 这番话倒是让白凤怔住了,“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她嘿嘿笑了笑,“我猜的,不过看来我真的猜中了。” 他丢了个苹果过去,“这种事情你也敢乱猜!” “跟你闹着玩呢,你怕什么呀。爷爷以前是个军人,投资军火也算是为国贡献啊,又不是什么坏事。”她将洗好的土豆放在一边,朝他嚷了声,“你赶紧把那边收拾一下,然后过来帮我削土豆吧。家里的刨刀坏了,我用那个小刀老是划到手。” 他的时间宝贵的要命,这丫头倒好,这段时间不是让他晾衣服,就是让他洗白菜。最过份的是居然还让他刷马桶! 想到这些日子被她白白使的苦与恨,白凤年没忍住抱怨了一句,“所以你干吗把佣人都辞了?这么大的房子收拾起来多累。” “我有请钟点工啊,而且你不觉得请个住家的保姆很不方便么?”钱小暖将切好的菜装盘准备入锅,“之前那个王妈,总是会乱翻我的衣服,上次新买的唇膏,刚准备用,却发现已经有人用过了。所以我不喜欢有个陌生人待在家里,总觉得怪怪的。” 白凤年无言以对,因为其实他也不习惯。以前住在白家大宅的时候,所有的佣人都是自幼伴他长大的,有两个亲近的奶妈更是像奶奶似的疼着他。后来随着他渐渐长大,老一辈的佣人腿脚不便,大都给了丰厚的养老金辞退了。 家里越来越多的新面孔,往往他没适应多久,就又换了一批稚嫩的面孔,做事也不如那些老人家利索,且总爱在背后嚼舌根。照季安琳的话就是,现如今哪个佣人不记恨东家,给得再多再好,也总嫌不够。 因而他干脆搬了出来,或许是胃口挑剔,加上洁癖严重,请的佣人也是三天两头的换。 正当他任劳任怨,替她收拾满桌狼籍的时候,钱小姐又有了新吩咐,“白凤年,帮我绑一下头发,我手沾了水,不方便。” 他拿了根发带走到厨房,笨手笨脚的刚扎好,发带却又滑了下来。他无奈的侧过头向她求救,“你饶了我吧” 她噗嗤笑出了声,却倔强的站在原地不肯伸出援手,“那我教你吧,先用发带把头发绕两圈,然后并在一起打个结就可以了。” 白凤年的动手能力还是不错的,在老婆的指导下,很快掌握要领,终于将细碎的发丝绑成一个漂亮的马尾。 他满意的望着自己的作品,视线却不经意落在她的耳垂,又游移着扫向她修长的颈际移不开眼。她的美总是让他为之一震的,不似那些容貌精致身材火辣的女人,总是一眼被绚丽的外在攥住眼球,越是深入了解,越觉得俗不可耐。 她总是在细微之处默默地绽放着,不经意间虏获人心。有时是柔滑浓密的发丝,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随风微拂着飘动。有时是嘟起的嘴唇,泛着晶莹的光,舌尖微扫,将唇边的果汁舔净。有时是眼眸中那抹灵动,像是有出不完的坏主意,令人爱恨交加。 最经常让他沉迷的,是她的安静。 那股子静是由着沉默渗透到他骨子里的,每天晚上长久的等待,她从不抱怨什么,哪怕他总是说,不要再等我了,早点睡吧。她虽点头应允,隔天却仍然会亮着一盏灯等他回家。 她常说,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你回来了’累了一天回到家的人,心里也会觉得放松。 钱小暖望了眼收拾妥当的客厅,随后将磨得蹭亮的小刀递给他,“皮不要削太厚哦。” 他这才回过神来,拿起案板上的土豆削了起来。 蒸锅里煮了汤,味道清淡的蛋汤,香味却浓溢飘散。她掀起锅盖尝了口咸淡,随后将勺子递到他嘴边,“好像有点淡了?” 他尝了一口,抿了抿唇后点头,“再加点盐吧。” 起初是想带她出去吃晚餐的,却没想竟乖乖在家陪她做起了饭。他也纳闷最近为什么总是会无条件配合她,她提出的每一个小要求,他都会乖乖满足。 忙完手上的活,他站在一边看她热火朝天的忙着,油锅里翻滚着土豆丝,米饭也已经煮好,烟雾中满是香糯的味道。 自从她搬进来,这个屋子里总是会飘着各种各样的香味,各式各样的家常小菜,她的厨艺并不似酒店大厨般令人大开眼戒,却别有风格。 终于将所有的饭菜摆上餐桌,坐定后她才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刚才拿的是什么?请贴么?” 他点了点头,“这次的合作案通过了,黎川邀请我和华立威携伴参加晚宴。时间是下周六晚上,在雪花邮轮举行,你记得把时间空出来。我让允闻给你准备了礼服,晚上我会开车回来接你。” “没想到嫁给你还有这种好处,现在居然能坐一次真的大邮轮。”她越想越兴奋,最后却莫名其妙问了句,“你会游泳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反问 他点了点头反问她,“会啊,怎么了?” “那就好,我什么运动几乎都会,就是学不来游泳,以前被淹过,溺在水里腿又抽筋,从那以后就再也学不会了。” 他仍是一脸不解,“坐邮轮跟会不会游泳有什么关系?” 她咧开嘴冲他笑了笑,“我怕水,万一掉水里了你可以救我。” 他立马泼了她一盆的冷水,“你要掉水里我肯定第一个放鞭炮庆祝,才不会去救你。” “你”她一个‘你’字说了好半天,却没有下文。心里想着,这男人真是比女人还善变,前两天还缠缠绵绵问她是不是爱上她了,怕她踢被子甚至没去加班,今天却又开始毒舌刁难,真真是欠抽。 白凤年见她一张小脸,表情来来去去像是五彩云似的,不由感到一阵好笑。 又想起她整理的资料来,“你最近有没有查到黎川的把柄?” 一提工作的事,她才终于来了精神,摆了摆手道:“说什么把柄啊,多难听。黎氏集团跟你们白家差不多,豪门丑闻多,但都藏的挺深,知情人士嘴也管得紧,打探不出什么。不过在我的坚持不懈之下,倒是挖出了一件往事。” 白凤年也立马被她勾起了兴趣,“什么事?” 她却没直接顺着他的心思说下去,而是卖了个关子,“你知道为什么爷爷一直想跟黎氏集团打好关系么?” “还能是为什么,不外乎想要强强联手,控制更多资源。” “n一n一n一”钱小暖走到客厅,将几份资料抽了出来,递到他手里,指着划了红线的部分和几张老照片道:“这个穿军装的叫黎永功,跟爷爷在一个部队,俩人都是军医出身,而且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后来在打藏青战役的时候,因为死伤太过严重,前线没有能打仗的兵了,炊事班和他们这些军医都被派到了前线,听说当时整个师几百人,只活下来四五个,他们俩都是从死人堆里被刨出来的。可惜的是,黎永功当时为了替爷爷挡了颗子弹,虽然好不容易活下来,却落下了终身残疾。爷爷自知亏欠,所以在黎永功退伍后也一直悉心照顾着。直到爷爷复员,凭着手上仅有的一些资产,建立了海川公司。” 白凤年试图理解这个故事和现在的联系,但想了半天仍旧一筹莫展,“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 钱小暖喝了口水,“别着急,故事还没说完呢。黎永功的弟弟黎永成靠着哥哥积攒的资产,建立了现在的黎氏集团。因为黎永成是留学归来的精英,所以对金融产业很内行,当时黎氏集团也专注于银行业和资产整合,公司做得风声水起。偏偏遇到解放时期,整个社会商业动荡不堪,再加上国家公私整合,所有的私人产业全部归到国家名下合营,爷爷当初打下的江山,因为是跟公家联营,所以才逃过一劫。而且最让我吃惊的是,当时吞并黎氏的不是别人,正是爷爷。” 白凤年愈发觉得惊讶,“这件事我以前从没听任何人提起过,你怎么查出来的?” “你当然没听过,这事发生的时候才刚解放没几年,当时你父亲也才十多岁大。我认识一个老记者,以前在新民报里做过主编,他家里有个书房,相当于一个历史资料库,我也是无意间才翻出来的。”她说着说着才发现扯远了,忙绕了回来,“事情还没说完,你别老打断我行不行” 白凤年吃了个闷亏,却又好奇事情的发展,只得乖乖沉默。 “等公私合营结束,私企就像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了,黎永成也是有些本事的,很快又自立门户,正好当时海川集团也开始接触金融业,因为没什么经验,所以很多次对抗都败下阵来,加上黎永成又记恨着爷爷当初吞并黎氏,所以总是暗中使手段,让爷爷吃了不少闷亏。” “可能是因为黎永成逼得太狠,爷爷也坐不住了,再加上在金融圈年时间的历练,海川旗下也培养出不少个中高手。所以在轰动全国的五大洋行合并案里,海川成功吞下了三家洋行。黎永成为了这次合并案砸了不少钱,结果好处全被爷爷捞走了,一时间积劳成疾,没过多久就去世了,黎永功知道是自己曾经救过的白海川,害得他亲弟弟这样死不瞑目,一时间更是百感交集,最后郁郁而终。” 说到这,钱小暖也觉得世事变化无常,令人唏嘘,“黎氏就此没落,虽然一直苟息残喘,但却再无建树,一直依靠吃老本撑着。这个黎永成,就是黎川的爷爷。黎川二十三岁接手黎氏集团,当时的黎氏,外人都不看好,觉得黎永成一死,黎氏也就气数尽了,偏偏黎川不仅沉得住气,还是个比黎永成更具天赋的商业奇才,十年功夫,竟也将黎氏做得这么大。但毕竟资金有限,纵使这些年黎氏发展迅猛,有些大型投资也因为手里没钱而错过了,很是遗憾。” 白凤年如今才终于有了些眉目,“你的意思是说,爷爷觉得亏欠黎家,所以现在才想跟黎氏合作,他想倚仗黎川的投资目光,借钱给黎川投资,再从中提取少量的利息?”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爷爷应该也很后悔,当初自己一时的争强好胜,竟给黎家带来这么大的打击。” “只是这么多年没跟黎家来往了,也不晓得黎川会不会原谅爷爷。” 钱小暖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弄清楚了黎家跟白家的恩怨情仇,之后的事就好办多了。爷爷毕竟是抱着赎罪的心态跟黎氏接洽,黎川总不会把到手的金山往外赶,只要你能拿出诚意,相信黎川肯定愿意跟白家合作。” “你讲的轻巧,生意场上的事,哪有这么容易。”白凤年点了点她的额头说教了一番,内心却也对她的言论有着几分认可。心里不免又对她多了分喜欢,因为她总能一语中的,说到他心坎里。 吃完晚餐,钱小暖觉得吃得有些撑,便说要去外面散步。白凤年累的不行,加了这么多天班,好不容易空下来,只想扑床上睡觉。可是又怕这么晚她一个人出去危险,只得强撑着跟在后面陪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丫头 走到公园却看到一堆两个小丫头蹲在地上痛哭流涕,钱小暖喜欢多管闲事的本性一览无遗,上前问她们发生什么事,两个小丫头继续号啕大哭,指着高大的松树道:“我家花花跑树上去了!” 花花? 钱小暖抬头望了望,竟看到一只通体发白的肥猫在树上站着,似乎也想下来,但又因为惧高不知怎么办是好。 她无奈地叹了叹气,将袖子捋起来,准备上树救猫。 白凤年哈欠连天,又被这俩小丫头吵得头痛欲裂,还没回过神,却发现他家老婆已经爬树上去了。没多会功夫就爬了一半,夜晚来公园散步的人又多,纷纷围在边上看热闹。他巴不得不认识她才好,谁知她她在半空中停了好一会,又蹭蹭蹭下来了,可怜兮兮地望着白凤年,“好高,我不敢往上爬了,怎么办?” 白凤年顺水推舟,牵着她的手就要回家,“不敢最好,一个女孩子家,没事爬什么树。” 钱小暖苦着张脸不愿意走,“这么小的猫,万一从树上摔下来怎么办。” 白凤年向来没她这么心地善良,冷血的来了句,“谁让它不听话往树上爬,摔下也活该。” 她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便只能跟白凤年回去,可是又听那小猫喵喵地呜咽着,两个小丫头哭得也气壮山河,心下立马又不忍心,朝白凤年坚定道:“不行,万一那只小猫真摔死了,我良心上肯定过不去的。要是我没看着也就算了,我要是明知道它有危险,还不去救它,那我就太缺德了。” 白凤年见她心一横牙一咬,一看就是豁出命的架势,想拦又拦不住,只得将她拉开,朝现场嚷了声,“谁上去把这只猫抱下来,我给他五百块。” 钱小暖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我去!你把那钱给我得了!” 他一把将她拽到身后,又喊了声,“一千!” 能住进这个别墅区的,都是在a鼎鼎有名的有钱人家。这两个小丫头一看就是帮佣的孩子,来公园玩耍,因此才迟迟没人上来安抚。他话音刚落,在公园里修缮维护的几个工人连忙争先恐后的举起了手,一看竞争的人多了,连手都不举了,直接往树上爬。 没多一会功夫,小白猫就被顺利救了下来。白凤年付了钱,牵着钱小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家走,边走边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能陪这丫头散步了。付钱是小事,看她成天为了好管闲事而弄得浑身是伤,他才是真的心疼。 钱小暖跟在他身后,雨后的城市,别有一番气息。秋意盎然时分,满树的翠绿此时都染了一层淡黄。有落叶不时随风落下,天也渐渐凉了起来。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随口问他,“你是不是什么事都习惯用钱解决?”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所以我宁愿欠人钱,也不愿欠人情,因为钱以外的东西,永远都是还不清的。所以钱小暖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无论多穷困潦倒或是饥寒交迫,现在你是我的人,我不许你再为了钱的事为难自己,明白了么?” 白凤年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但钱小暖却不由苦笑起来,“这些钱,说到底,都是你的或是白家的,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等契约到期,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很感谢你刚才愿意放任我胡闹,但拜托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怕我会误会” 误会你在给我承诺,误会就算以后的以后,你也会一直保护我。 原本就有些僵持的氛围,在她说完这番话后,更是冷至冰点。白凤年已经向她表白,但却迟迟没有收到她的答复。他向来不懂得如何照顾旁人的心情,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再火上浇油,只得缄默不语。 两人各自沉默的回了家,又是翻来覆去的夜不能寐。 钱小暖干脆起身走到阳台吹了会冷风,正觉得有些凉的时候,肩上却披上一件薄绒毯,白凤年用毯子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念了她一句,“发呆就不能躺在床上发么,非得大半夜跑阳台站着。” 她顺势握住他的手,面上挂着一丝歉疚,却又不知怎么跟他说抱歉,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道:“那什么过两天就是你生日吧,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没?” 白凤年就着她的纤纤细指反握住她,从身后将她抱在怀里,与她十指交错,顿时觉得温暖了不少,声音亦柔和了几分,“如果我想要,你真的会给么。”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别要太贵重的啊,我怕我买不起。” 他歪过脑袋细细望了她一眼,随后格外认真道:“我过生日那天,跟我约会吧。” 这个答案让她微微有些吃惊,“约会?”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颈边,嘴角离她极近,就连细微的吐纳都能感觉的到,“嗯,做一些正常情侣会做的事情。逛逛商场,买几件喜欢的衣服或是首饰。去你喜欢的餐厅吃顿晚餐,然后去海边散步,怎么样?” 她望着他骨节分手的手指,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来回划弄着,“约会可以,不过行程我来定,好不好?” “当然。”他将她抱得更紧,“最好那一天都做你喜欢的事。” 她掰过他的手腕望了眼时间,随后问了句,“你困么?” 他的声音已经囫囵不清,显然是疲惫极了,“有点累,怎么了?” 起初是担心她会睡不着,想进房间看她有没有踢被子。他早就累得不行,幸好工作的事都定了下来,这样的忙碌暂时可以停止一段时间。他想趁这段时间好好陪着她,哪怕只是陪她在家里看她喜欢的电影,或是陪她一起在厨房做顿晚餐,他都会觉得满足。 听见他困倦的声音,她小小的有些失落。阳台是坐北朝南的方位,正对着海岸线,加之这两日天气晴好,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再过一小时就能看到极美的日出朝霞,偏偏这家伙此时想睡觉。 她怏怏地说道:“我想跟你一起看日出来着,要是你累了就先去睡吧。” 他点了点头,却将她一起拉回到床上,将阳台的门窗关上,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咕哝道:“下次有空再看吧,外面冷,别出去了,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日出 她躺在他怀里,却又心心念念着窗外的日出,这样纠结着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他的怀抱温热舒适,她睡得极香,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 可是似乎没有睡多久,又被人摇醒,她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有一双手挡在她面前,透过手中的缝隙可以看见明亮的光芒,耳边传来他柔软且沙哑的声音,“慢慢睁眼,光有些强,别酸了眼睛。” 她侧过头,看到自己正坐在他怀里。 他的手缓缓放下,她的眼睛也适应了光线的明亮。日出缓缓升起,好似时光已然静止,唯独那轮明亮的轮廓在移动着c上升着c飘浮着。海风袭过,将海面卷起波光粼粼的波浪,海鸟掠过海面,成群飞过,昂扬鸣叫的声音不时在耳边盘旋。 或许因为太过疲惫,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可是他说出的每一个音节,都让她着迷。他说,“以后,只要你愿意,我每天都陪你看日出,再和你一起等日落,好不好。” 朝霞好似瞬间扩散开来,洒在这世上的每一个角落,那抹渐变的色彩太多美丽,美到令人屏息,动人心魄。 她只觉眼眶酸涩,但似乎不是因为这刺目的光线。他两个小时前将她拐带着上了床,哄她安然入睡,自己却一心记着时间,将她抱到阳台,静静等日出升起。 他替她挡住夺目的光线,怕伤了她的眼睛。他说;他要每天陪她看日出,陪她等日出。 她怔怔望着眼前海上繁花般的美景,直到眼泪滑落到嘴边,尝到那抹苦涩的味道,她才回过神来,万般言语绕在舌尖,最后却没出息的说了句,“白凤年,我想吃荷包蛋了。” 身后的人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那你在这等我,我做好了给你端上来。” 她却摇了摇头,猛地回过身搂着他的脖子不愿放他走。声音哽咽着,想说什么,却又语无伦次词不达意,“谁让你老做这种煽情的事情啊不是说想睡觉么,干吗又把人家叫醒。还有啊,谁要每天陪你看日出,你知不知道每天四点钟起床是件多痛苦的事情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堂堂一个大少爷,我让你煮荷包蛋你就去煮,你怎么一点架子都没了,你你你你你这样一点都不像白凤年啊。” 他却只是静静地笑,双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见她又哭又笑的样子,他松开她,伸手拭去她脸颊的泪,轻声念了句,“傻瓜。” 她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现在蓬头乱发外加泪眼朦胧的样子肯定丑到不能见人,一把捂住自己的脸,生平二十四年来第一次介意自己的外貌,吱吱唔唔小声道:“你别盯着我看,我现在肯定难看死了。” 白凤年没拦她,待她自己稍稍平静一点了,方才问她,“还想吃荷包蛋么?” 原本还悲春伤秋的情怀在荷包蛋的诱惑下,瞬间消失无踪,她再次没骨气的点了点头,“多加点砂糖,我喜欢吃蛋黄糯糯的那种。” 他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鼻梁,声音里满是宠溺,“小馋猫。” 那一句‘小馋猫’,由他那样一个平日里冰山般的男人说出来,不晓得要化了多少颗少女心。那眉宇间的佯怒在她看来,却满是魅惑。 钱小暖趴在沙发上看他出门的背影,明明清晨冷风不时拂过,她却觉得心里万分温暖。 她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告诉他真相。 她曾经会幻想,幻想他知道一切后会是怎样的表情,万念俱灰?绝望无助?苦苦哀求? 但如今,她已经不敢往后多想。她怕那些可怕的想像会吞噬掉她仅有的幸福,若幸福无法长久,那便让它自然延伸。 对她而言,这样的温暖,哪怕多一秒,都是奢侈的。 黎氏晚宴那一日,星辰遍布,夜色漆黑,那一颗颗熠熠生辉的星辰悬于天幕之上,皎月倒悬,临近中秋,因而月色愈发圆润。 钱小暖端着酒杯站在甲板上,望着夜色不语。白凤年应酬完一位前来搭讪的黎氏高层,一句话将她不知飞到哪去的魂魄勾了回来,“黎川来了。” 她转过身,看到身着一袭黑衣的黎川在宾客的低呼声中出场。 这本是一场低调的内宴,因而款待的皆是黎氏内部高层,以及华盟和海川的几位重要人物。尽管如此,仍有许多人至今未曾见过传说中的黎川长什么样子。 钱小暖朝他站着的方向望了过去,细细打量了一眼这个男人,邮轮上灯光明亮,因而她看得格外清晰,黎川身量极长,似乎比白凤年一米八三的个头还要高上几分。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未打领带,衬衫的纽扣也略显休闲的敞了几颗。 正当她细细观察他时,他却朝这边走来。钱小暖这时趁着月色以及那些明亮的灯光,视线微移,扫向他左眼角下方的那抹泪痣,不由怔了片刻。 白凤年却已然伸出手和他打起了招呼,“黎先生,你好,非常感谢你能邀请我和夫人前来参加这场晚宴。” 黎川优雅且礼貌的向他点了点头,算作示意。却又将视线定格在了钱小暖身上,随后伸出手道:“钱小姐,好久不见。” 这下,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怔住了。 黎川到场至今,没有和任何人握过手,就连华盟国际的华立威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点头示意罢了。可是此时,他却朝白家少夫人伸出了手,也怪不得所有人都吃惊不已。 钱小暖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算是客套,视线却一直望着站在他身后的霍琦洛。她恨那个女人恨得牙痒痒,可是现在她却什么都不能做,真是气得她内伤。 “黎先生认识我妻子?”白凤年不着痕迹的将钱小暖隔在身后,每一个句子里都充满了敌意。他先前打招呼的时候分明说的是‘非常感谢你能邀请我和夫人前来’ 可是黎川却喊她钱小姐。 白凤年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但他怎么会认识钱小暖,又给她这么大的面子,这一切他却不得而知。 “有过一面之缘罢了,钱小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让人很难忘记。”黎川从徐子龙手中接过香槟,朝他举杯,“刚才白少爷客气了,应该是我感谢你和钱小姐能来参加这场晚宴才是。金融街的案子,还望华盟和海川两大集团多多帮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场面 场面话人人都会说,但黎川向来是个少说话多做事的人,因此简单的客套后,便直接开门见山道:“今天请白少爷来,还有一件事,希望能得到海川集团的帮忙。” 白凤年被他激起了好奇心,一向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且和白家几十年不相往来的黎氏集团,竟有求于白家,这倒真是新鲜事一桩。“黎先生但说无妨。” “我表妹洛洛六年前在怡和医院做过一次心脏搭桥手术,但最近可能太过劳累的缘故,心脏一直不太舒服,所以想请白先生安排看看这两天有没有时间,让洛洛去怡和医院检查一下,也好让我放心。” 话音刚落,霍琦洛已经巧笑嫣然的走了出来。 自她回国,这是白凤年第一次看见她。钱小暖见他出神,手指轻轻扣向他的衣角,低声道:“这里风有些凉,我到餐厅坐一会。” 他却拦住了她,朝黎川道:“怡和医院现在由我弟弟白彦祺负责,如果何”他说完才想起不对,顿了顿方才继续道:“霍小姐愿意到怡和医院治疗,我会帮忙联系一下。” 只是眼睛,却自始自终,没有看过她一眼。他总是会忘记,忘记何洛是她当年在哈佛念时用的名字,她的真名叫霍琦洛,顶顶大名的霍将军霍瀚林的孙女。 他将话说得干净利落,显然不想再和霍琦洛有任何联系,但霍小姐却不这样想,在他打算离开之前唤住了他,“凤年,你真打算一直这样装作不认识我?” 这一下,场面顿时有些僵持。钱小暖心想,叔可忍婶不可忍,这女人简直欺人太甚,就算她跟白凤年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但现在她好歹是正室,这个前前前前女友居然这么嚣张! 上次把她绑到酒店的事情她只是暂时不提,这女人真以为她好欺负了! 不等白凤年回答,她站在一旁不露声色的说了句,“霍小姐,你脚边有只老鼠。” “啊!”霍琦洛下意识便跳起了脚,双手胡乱挥摆着,尖叫声响彻偌大的邮轮。她刚发出叫声,徐子龙和其他几名随行保镖也惊惶失措起来,慌忙检查甲板上是否有米奇来往。 谁知钱小暖又淡定从容的说了句,“哦,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 她说完,霍琦洛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又慌忙掩饰去眼中的阴冷,惊魂未定地朝徐子龙道:“你们先过去吧,没事了。” 钱小暖皮笑肉不笑的又说了句,“依霍小姐刚才蹦起来的高度和尖叫的分贝,心脏应该没什么大碍。黎先生,如果没别的事情,我想和我老公回房间休息一下。” 霍琦洛抚着受惊的心脏,却有苦说不出,只能吃了个暗亏,心下早就满肚子气,只想着下一次如何收拾钱小暖。 黎川丝毫没有受刚才闹剧的影响,一如即往的优雅,“当然。但,一小时后有场烟火表演,如果钱小姐喜欢,可千万不要错过。” 她心下一动,暗暗惊喜了一番。 烟火,是她在这世上最喜欢的表演。奢侈c短暂c美好,稍纵即逝。这两个字,融合了这世间上所有的美好和不舍。 她点了点头,欣然应邀,“谢谢黎先生。” 黎川见她喜欢,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那你好好休息,我稍候派人房间通知你。” 这期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没有注意白凤年脸上凝结成霜般,越来越冷,越来越冰,越来越阴沉的表情。 回到房间后钱小暖累得立马扑到床上,将高跟鞋甩到一旁,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回,朝白凤年道:“你也上来躺一会吧,这种场合真辛苦,下回能不来么?” 白凤年刚想开口,门却被人推了开来,两人齐齐望向门口,却看到一个面目俊秀的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 钱小暖刚想问他是不是走错房间了,霍琦洛却踩着高跟鞋出现在他们的视线,拍了拍那男孩的肩膀,随后指着白凤年道:“子玥,叫爸爸。” 白凤年刚想开口,门却被人推了开来,两人齐齐望向门口,却看到一个面目俊秀的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 钱小暖刚想问他是不是走错房间了,霍琦洛却踩着高跟鞋出现在他们的视线,拍了拍那男孩的肩膀,随后指着白凤年道:“子玥,叫爸爸。”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唯有那个小男孩,糯着嗓子怯怯地喊了声,“爸爸” 霍琦洛牵着小男孩的手,楚楚可怜的开了口,“白凤年,你可以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也可以把我们的爱情抛在脑后,但这是你儿子,我不相信你们白家连他也不要了。” 钱小暖不禁扯了扯嘴角,一脸不悦的站起身,与她面对面道:“你现在到底想怎样?让他休了我,然后把你娶进白家,再顺带把你们的骨肉明正言顺的写进族谱?” “钱小暖,你没资格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婚姻根本没有爱情。凤年是因为白海川和你爷爷当年的约定,才被迫娶你的,你之所以会嫁给他,也是为了让他帮忙还清那七百万的债,不要弄得好像我才是插足的第三者。” 霍琦洛来者不善,她敢带着小男孩过来‘认祖归宗’,就一定查清了钱小暖所有的底细。 “你确实是第三者,至少现在是。”白凤年起身将钱小暖挡在身后,望了眼那个不知所措的小男孩,声音或多或少柔了几分,“你叫子玥?” 小男孩或许本能有些惧怕面色冰冷的白凤年,往霍琦洛怀里钻了钻,点了点头道:“我叫白子玥,依玥花的玥。” “他是不是我儿子,你说不算。”白凤年走到他们母子面前,不打算和她再多做纠缠,“今天是黎先生设的晚宴,我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扫了兴。明天回a之后,我会联系你,现在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和我妻子休息。” “白凤年,你做对了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霍琦洛的声音有些尖锐,惊得白子玥也颤抖了几分,哑着嗓子喊她,“妈妈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霍琦洛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冷冷地说了句,“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是你逼我的!以后发生什么事,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愤然 说罢,带着白子玥踩着高跟鞋愤然离开。 巨大的邮轮在海面平稳且缓慢的前行着,船身有些许的波动,钱小暖坐在床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道:“坐会吧。” 白凤年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对不起,总是让你面对这些事情。” 她耸了耸肩,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想到那个面容清秀和白凤年有着几分相似的小男孩,声音也沉重了几分,“或许,他真是你儿子。” “别想这些事了,我会去处理。待会不是有烟火表演么,应该快要开始了。”他拙劣的试图转移话题,钱小暖也都看在眼里。心想这件事还是等回a之后再处理,如果白子玥真的是白凤年的亲生骨肉,那白家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见他板着脸,钱小暖像蚯蚓般蠕动了几下,蹭到他边上扯了扯他的胳膊,“对了,刚才我跟黎川聊天的时候,白少爷好像不大开心啊?” 白凤年这股子醋吃得很是应该,按理说全世界见过黎川的人用手都能数得过来,他的小妻子不但有幸见过这个神秘的男人,而且还甚受其宠爱的样子,这让他十分介意! 白凤年听她这样说,立马从刚才的阴霾中走了出来,义愤填膺的问她,“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居然认识黎川?” “哦你别误会,我上次为了金融街的案子碰过徐子龙的瓷,不过那次我把脸遮得挺严实的,他应该没认出来。今天见了面我才想起来,以前我跟他见过。我在雪城念书的时候,他来过我们学校,好像是捐助了一个体育馆,所以学校请他来参观的。那次典礼我负责给他献花,结果出了个洋相,脚一滑,把他给扑倒了。” 钱小暖打了个哈欠,枕着他的腿打算小憩一会。可是白凤年听到‘扑倒’这两个字后立马不淡定了,一把揪住她的小脸恨恨地说了句,“钱小暖你挺能耐的啊,小小年纪居然知道怎么扑倒男人!” “你发什么神经呢”她奋力反抗着,想伸手去掐他的脸,奈何手短够不着,只得退而求其次伸手去挠他痒痒,“那时候我才十七岁,我压根不认得他!我要是知道他就是黎氏集团的总裁,我早八百年就勾搭上他了,哪还会嫁给你。” 她挠得他浑身痒痒,干脆一把将她压倒在身下,同时控制住她不听话的两只小坏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感情嫁给我还委屈你了不成。” “废话!人家可是黎川,长得又帅,个子也高,你没看到人家左眼下的那颗泪痣多迷人么!哪像你,成天就知道欺负我,还有一堆能绕地球多少圈的床伴,这事我都不想跟你提!你赶紧松开我,信不信我真跟你翻脸” “你这是在嫌弃我么!钱小暖你居然敢嫌弃我” “我怎么不能嫌弃你了,你这前女友多的,我掰手指头加脚指头都数不过来,一个辰雨瑶不够,现在又多了个霍琦洛,你知不知道这俩女人多有手段。你就不能找个单纯愚蠢可爱无知的少女么!非得整得跟后宫内斗似的,净找聪明的下手!现在好了吧,落了一屁股的债,我看你怎么还得清!” 她说这些本都是气话,但说到最后,声音却又弱了下来,“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让我怎么可能会有安全感。” 见她眼神落寞,他叹息着伸出手抚向她的脸颊,半晌方才道:“我说过,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以前的我,或许不太懂得遵守承诺的人,但现在我想向你保证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他的眼神看上去那样坚定不移,可是钱小暖多想告诉他。因为他,她这一生受过的创伤可能永远无法痊愈。 她不敢再往后想,咳了咳不自在道:“我们去看烟火吧。” 走到甲板上时,烟火刚刚开始绽放,起初是最简单的银色花火,长长地摆了一条海岸,腾地而起后此起彼伏的闪烁,继而在风中飘渺成片片青烟,最后落土为泥。 再往后,颜色各异的烟火在一声声轰天响声中越飞越高,赤色中包裹着艳丽的紫,藏青外飞舞着娇羞的红灼。 烟火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奢侈的。制作工序如此繁锁,工人们独具匠心的研制着不同类型的烟花,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精心准备,却只是为了那短暂的一秒,它飞舞起来的时候,你会感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东西。但当它降落,你却又会叹息,为什么它这么美,却不能多作停留。 她的眼眸中倒映着那一抹抹明亮且漫天飞舞的烟火,不觉间竟然痴了,黎川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边,递了杯果汁给她,“喜欢么?” 她点了点头,却又有些可惜,“喜欢是喜欢,可是放这么久的烟花得值多少钱啊。” 黎川不由抿唇浅笑,“这些都是环保工艺制作的烟火,不会污染空气和环境。如果钱小暖喜欢,过两天我派人送些到府上。” 钱小暖顿时受宠若惊,忙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这东西肯定很贵,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黎川还想开口,却被白凤年一句话打断,“如果我妻子喜欢,我会派人去买,不劳黎先生费心。” 钱小暖顿时也有些尴尬,这个黎川今天对她也未免太好了一些,好到让她自己都觉得不自在,“听说待会还有舞会,我有点累,就不过去了。” 白凤年勾着老婆刚想离开,黎川却幽幽地说了句,“如果我的言行让钱小姐感到不方便,你直说无妨,我只是想好好感谢你上次救了我的事情。”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黎川也一度忘记了钱小暖的长相。若不是那天在黎氏集团大楼下,她撞了徐子龙那一下,或许他怎样都记不起来,当年的‘救命恩人’已经出落成如此模样。 “呃那个”钱小暖本来不想提这件事,就怕白凤年又吃干醋,连忙朝他摆了摆手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你当时已经送了我这个手链当作谢礼了。” 钱小暖刚抬起手腕,又连忙放了下去。要是让白凤年知道,他们之间甚至还有‘定情信物’估计又要抓狂了。她简直是越说越乱,干脆先走为上,“那我先回房间了,非常感谢黎先生今天的招待,再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落荒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白凤年则悠哉的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待锁上房门,方才走到床边坐下,钱小暖像是古代时候家里的小奴婢似的,站在窗边上埋头不语。白凤年则像是富得流油的大地主,拍了拍边上的位置道:“坐下。” 小奴婢犹豫片刻,方才走到边上坐下。谁知地主又用力拍了拍床,“坐近点!” 屁股不情愿的又往他边上挪了挪,白凤年勾起眼梢望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小的坦白,愿大人从轻发落”她咬了咬嘴唇,抱着赴死的决心道:“三年前我在海边的酒吧打工,有一次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海里有人在扑腾,我以为有人想自杀,就赶紧抱了救生圈过去救他,但我不会游泳啊,只能扯着嗓子喊人,结果三更半夜连个影子都没。我只能咬着牙自己套着救生圈,在岸边绑了个绳子往他边上游。也算我运气好,顺着海风居然真把救生圈套他身上了,后来又费了半天劲终于把他拉上岸,他咽了不少水,我拍了他半天都没反应,实在没办法,只能给他做心肺复苏和人工” 呼吸那俩字被她死死咽了回去,她吞了吞口水,连忙踩了刹车,“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把他救醒后没多久,有一堆人跑了过来,说那人是他们老板,就把他接回去了。第二天我去酒吧上班的时候,同事说有人给我送了东西,我打开一看就是这个链子,我也不知道值不值钱,觉得挺漂亮就一直带着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骗我说你们是在学校认识的?” “哎哟你这么爱吃醋,要是让你知道我给别的男人做人工呼吸,你还不得拿刀砍他!”话音刚落,她就想咬舌自残了,她还是不小心坦白了自己给黎川做人工呼吸的事。 白凤年忽然将脸靠得很近,“人工呼吸是怎么做的?” 她略微有些紧张,吱唔道:“就用嘴巴给另一个人吐气,然后” 然后他的嘴唇就落了下来,手还不忘托着她的后颈,将她的脑袋推到自己面前。这个吻来得有些突然,她猝不及防,刚想开口问他怎么心血来潮想学习急救知识,才张口的功夫,他的舌尖就顺势抵了进来,勾住她闪躲的小舌厮缠起来。 他的吻技愈发成熟,害得她一颗心小鹿乱撞。她只觉天晕地旋,呼吸也愈发凌乱不受控制,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终于离开,沙哑道:“钱小暖,我喜欢你。” 她迷茫的从那个深吻中醒了过来,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上次说过了” 三十多年来,他和许多女人欢爱过,也曾经对其中某一个心动过,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他也曾以为何洛是他宿命里最爱的女人,但后来他甚至连对她是什么感情都不知道。 白凤年是个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但在爱情面前,他只能算是个小学生,不应该只能勉强算是幼稚园小班。 他需要她的回应,告诉他其实她也是喜欢着他的。 可是偏偏她一直保持沉默,她和他暧昧,对他依赖,却从未说清道明她对他的感觉。 他温柔的将她揽进怀中,低喃道:“答应我一件事好么。” 她乖乖地点头,“你说。” “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钱小暖的手在空中滑落,她本想回抱住他的。可是在听完那一句话之后,她却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回来。良久,方才艰难地回答他,却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嗯。” 晚宴结束后,隔天一早钱小暖就急不可待的催白凤年带她回家。 船身一直摇晃,她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焦躁不安。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巴不得赶紧回家躺在床上睡个回笼觉。 白凤年送她回家后,却没留下,而是说公司有事需要回去处理,留她一个人在家。 钱小暖猜到他肯定是去处理白子玥的事,也没拦他,一个人扑到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厨房做饭,可是人刚走到楼下,门铃却响了起来。打开门,看到的却是许久未见的白彦祺。 说是许久未见,其实也不过十多天。自上次在酒店发生那件事,钱小暖有意避开和白彦祺碰面的场合,每次回白家吃饭,也只匆匆吃完就离开。 钱小暖不知道白彦祺还记得多少,如果忘了,那倒好。如果还记得,那么他为什么在她失踪的那两天什么都没说,这些对钱小暖而言都是未知的谜题。 她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晃了晃袋子里的啤酒,径直脱鞋进了门,“刚下班,想找你聊聊天。” 钱小暖心想待会醋坛子就要回家,要是看到她跟小叔一起坐在沙发上把酒言欢,没准又要腹诽她红杏出墙之类的。 “凤年待会就要回来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怎么,怕他生气?”虽然她已经下了逐客令,他还是坐到了沙发上,“你上次说的没错,我对你所有的感情,只是对过去的怀念,我确实不爱你了,是我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我要谢谢你提醒了我,所以今天就当作是两个老朋友坐在这聊聊天,可以么?” 他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里子面子都顾及全了,她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只得走到他边上坐下,酒却是一滴都不愿碰的,“说吧,想跟我这个老朋友聊些什么。” 说到正题上了,白彦祺却又迟疑起来,喝了大半罐啤酒后方才道:“我想和雨瑶结婚。” 钱小暖没想到他所指的聊聊,竟会是这样一件重要的事,虽然不清楚他和辰雨瑶的感情究竟如何,但仍诚心的祝福他,“那挺好的,你自打进入白家就一直在打拼事业,是时候成家了,相信陆阿姨也会很高兴的。” “小暖,有件事我很想问你,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如果爷爷去世了,你真的会把那百分之五十的遗产给我哥么?” 这一下钱小暖有些迷糊了,她弄不清楚白彦祺到底是来通知婚期的,还是查探军情的。 虽然并不了解白彦祺的真心,她仍诚实以答道:“我不知道,爷爷的身体现在恢复的很好,按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还算老当益壮,我想遗产划分权也只是暂时交给我而已,或许当初是害怕我跟凤年感情不好,所以他才想用遗产的事来拴住凤年的心。但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你大可放心,这两年你在白家的表现这么抢眼,你的能力大家都是知道的,我相信爷爷也是个明眼人,不会有所偏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势力 “我知道问你这件事很失礼,但雨瑶希望我能成为海川集团的继承者,可是无论我再怎样努力,我都只是爸跟一个佣人生的孩子,对整个白家而言,我永远都只是个野种罢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妄自菲薄了?”钱小暖用力捶了捶他的胸膛,“以前那个自信满满唯我独尊的家伙去哪了?我想,如果辰小姐真的爱你,不管你是海川集团的继承人,或者只是普普通通的白彦祺,她都会愿意嫁给你的。而且你要记住,你是个很优秀的人,真的” 白彦祺似乎得到了一丝安慰,心情稍稍好了一些,“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优秀了。” 她还真掰着手指头配合着数了起来,“长得好看,智商又高,脖子上的媒婆痣很性感,还有好多呢,比如做饭很好吃啦,会做风筝,还会堆雪人,切西瓜的时候,能切出一整块不带西瓜籽的西瓜,还有”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白彦祺在一旁听得嘴角渐渐带了丝笑意,而那抹笑容越来越浓。或许喝了几罐啤酒的缘故,他眼前的那个钱小暖显得有些模糊。 那一段又一段的回忆在她甜甜的嗓音中一一重现,他仿佛回到了分别的那个冬天,那样刻骨铭心,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学习勤奋或是天资聪颖的缘故,她初中连跳了两级,因而上高一的时候才十五岁。而他晚上学加上成绩太差留了一级,所以她转学那一年,他已经十九岁。 十六岁的她情窦初开,爱上的却是将她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混世魔王。 二十岁的他仍像个孩子,却第一次觉得人生充满希望。 她那样谈笑风生的说着过去,说着那些他和她一起经历过的青春,那时候他们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哪怕她经历父亲过世继父嗜赌如命的家庭变故,哪怕他知道无论陆璟琦给他多少钱,他都摆脱不了私生子的名号,哪怕他们的童年充满阴影,他们也依旧对这个世界怀惴着美好的憧憬。 可是如今,她还是当年那个容易害羞脸红的钱小暖,而他却老了。 或许是酒精作祟,他不受控制的侧过身,吻向她。而这一幕,不偏不倚被刚进门的白凤年看在眼中。 听到脚步声的白彦祺抬眸,随后朝钱小暖道:“谢谢你愿意听我唠叨,哥已经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白凤年没有拦他,待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方才开口,“你好像很陶醉?” 钱小暖伸手抚向脸颊,刚才白彦祺亲吻过的地方。她一开始也吓了一跳,以为他会吻她,结果结果却是吻了她的脸颊。 她摆了摆手,自己还有些云里雾里,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干脆不打算解释,“你吃饭了么?我起得有点晚,还没做晚饭。” “我在外面吃过了,怕你饿着,所以买了寿司,待会记得吃。对了,白彦祺为什么这么晚来家里找你,有事么?”白凤年从她身后将她抱在怀里,累了一天,闻见她身上的味道,顿时放松了不少。 “哟,今天白大少爷这么淡定从容反倒让我很是慌乱啊。”钱小暖转过身勾住他的脖子,笑意从眼角蔓延开来,“我们只是聊了会天,至于他为什么突然亲我,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好像打算要跟辰小姐结婚了,我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认真的。” “我以前从来不会吃醋,都是你害的。拜你所赐,我最近吃饭的时候都觉得是酸的。”想到这,又用力擦了擦她的脸颊,恨恨地咬了她一口,“以后不许靠男人太近,你不知道太近的距离容易让男人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么。” 她噗嗤笑出了声,随后又将脸往他面前靠了靠,“这么近可以么?” 他不由捏了捏她的小脸,“再靠过来我就把你吃了。” 她笑的愈发肆无忌惮,又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连忙问他,“对了,霍琦洛的事,处理的怎样了?” 听见她这样问,白凤年坦诚道:“这两天会安排做一次亲子鉴定,无论结果如何,这个步骤都是要走的。” “哎你看看你惹下的这些债。”她倚在他怀里,忽然又探起头来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孩子,那霍琦洛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她既然愿意带着孩子来找你,就肯定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走。我只是担心,她会不会以孩子为借口,要挟你做什么事情。” 白凤年却并未说话,只是将她拥在怀里,似乎想承诺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承诺不了。钱小暖知道他有心事,便也不再打扰他,晚上一个人乖乖回到房间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嫁给白凤年,她就开始习惯性的失眠。 她正躺在床上发着呆,却听见有人急匆匆的敲门声,打开门,却看到白凤年穿着睡衣站在门外,一把拽住她的手就往他的卧室跑,没等她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他已经把她塞进被窝里,自己也赶紧躺了进来。 她惊慌失措地问他,“你在干吗?不是说好各睡各的么?” 她还想继续挣扎质问,却被他直接捂住嘴,“嘘乖乖躺在这别动。” 她一双大眼错愕惊讶地望着她,耳边却听见敲门声,随后是白海川中气十足的声音,“小暖,你们还没睡吧,我刚从医院回来,正好经过,想来看看你。” 她这才松了口气,起初还担惊受怕,以为白凤年兽性大发突然要把她吃干抹净。 原来是白海川来查岗了。 但家里的密码她明明已经换了的,除了她和白凤年之外,就只有上官侑知道了。 呃,她瞬间明白自己被谁给出卖了。上官侑那家伙,也不晓得老爷子出了什么筹码,居然让他乖乖把密码吐了出来! 她尴尬地推开他的手,待嘴巴终于得到自由后,方才朝门外喊了声,“爷爷,有什么事么?我们正打算要睡了。” 白海川显然不觉得自己深夜打扰很不礼貌,居然直接推门进来,钱小暖和白凤年本以为老爷子在外面问候两声就会撤了,谁知道会来这么个突然袭击。 白凤年在门被打开前,千钧一发之际,连忙把钱小暖抱到怀里,白海川看到这俩人躺在床上,以极其僵硬的姿势尴尬地望着他,不由捂嘴偷偷笑了几声,明知故问的说了句,“我没影响到你们俩办正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 匆忙 两个人连忙匆忙的走下床,打算迎接千里迢迢赶来的白海川。老爷子倒也不客气,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拄着拐杖悠哉地欣赏着卧室环境。 钱暖替他倒了杯茶,然后站在白凤年身边胆战心惊地听候老爷子发话。 白凤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只得提醒白海川道:“爷爷,已经很晚了” 他话说到一半又悬然未绝地望了眼白海川,眼中的意思很是明确;您老人家喜欢热闹我没意见,可是大半夜跑来扰人清梦就太不厚道了。 白海川脸皮再厚,也看得出自己此时不受人欢迎。虽然想再和钱暖聊聊天,也只得先说正事,“我今天来,是带阿琦过来熟悉一下环境。你们俩住这么大的房子,没个佣人怎么行,从明天开始,她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照顾你们的日常饮食起居什么的。再说了,万一暖怀了孩子,有阿琦在,也方便照顾。” 钱暖顿觉苦不堪言,早知道老爷子不会这么好心,轻易答应让他们俩搬出来住的。原来今天不只是来查岗,还是顺便来安插简谍的。 白凤年当然知道白海川在打什么算盘,直接了当打算拒绝:“我们又不是孩子了,不需要别人来照顾。” “你别自作多情!我找阿琦来,是让她照顾暖的,她一个女孩子,平时又得上班,还要回来伺候你,你不心疼我心疼!” 白海川正说着话,传说中的阿琦却翩翩然地走了进来,单从外表看,应该已经五十多岁,但步伐矫健,穿着朴素且整洁,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走进门来,也未望白凤年和钱暖一眼,直接朝白海川道:“老爷,查过客房了,朝南的第二间房住着人,被窝还是热的。” 钱暖不由暗暗咬牙,这间谍不知什么来头,且不知道当保姆的能力如何,这侦查和打报告的能力却是一流的。 白海川似乎早就猜到他们分房睡的事,朝阿琦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儿媳妇,钱暖。以后还要麻烦你好好帮我照顾着些。” “是,老爷。”名唤阿琦的妇人又朝钱暖打了声招呼,“少夫人好。” 钱暖压根没办法阻止白海川的决定,只得硬着头皮回了沈月琦一句,“琦婶好。”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休息了。阿琦明天会搬过来,你们有什么事让她帮着做就行。有空也回来看看,这丫头三天两头往外跑,我想找她聊聊天都不行。” 念叨完这些,白海川拄着拐仗起身,准备带着阿琦离开,却又似想到什么,让白凤年跟着他一起下了楼。 白凤年知道老爷子特意将钱暖支开,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和他说,便顺从的下了楼。到了玄关门口,老爷子让阿琦到车上等着,待她走远,方才开了口,但无论是语气亦或表情,都写满不悦,“听说何洛回来了。” 白凤年微怔,他没想到连白海川也对这件事有所耳闻,他也不打算有所隐瞒,诚实以答道:“她现在黎氏工作,负责这次金融街的项目。” “我不希望当年的事再重倒覆辙,以前你怎么任性不懂事,我都只当你是个孩子。但白家的孩子,不允许犯任何原则性的错误。你已经错过一次,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牙尖似乎都要被咬碎,冷笑一声,他从齿逢中迸出一席话来,“可是当年你什么都没做,不是么?” “正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所以你现在只是恨我而已。如果我做了什么”白海川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你不只是会恨我,你也会恨你自己。” 白凤年挑了挑眉,转移话题问了句,“如果我跟她离婚,你是不是真的不会给我一毛钱?” “不要问这种不可能发生的问题。你娶了她,就好好待她。我早说过,她跟你之前玩弄的那些女人不一样” 白海川话还没说完,白凤年却冷声打断了他,“是你欠她爸爸的恩情!凭什么要我来还!你要真这么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就不该让她卷入到这场战争里来!家里那么多人,你真以为他们陪在你身边是因为想孝顺你,哪个不是为了你的钱!你别说的好像你有多心疼她似的,你要真舍不得她吃苦受累,你干吗不直接给她几亿现金,让她自己去寻找幸福,非要让我娶她,非要让她成为整个白家人的眼中钉!” “你终究还是不明白我的用心。”白海川见他如此愤怒,无奈地叹息,“当年欠她父亲恩情的,不只是我,还有你!你娶她,不是为了我还债,而是为了你自己!” 白凤年眸光一窒,不敢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 白海川显然不愿提及往事,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没必要知道太多细节。你刚才问我,如果你们离婚,我会不会给你遗产。如果你真这么好奇,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如果你真敢辜负她,我不仅不会给你一分钱,我还会让你彻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一个恩人的女儿,比你亲生孙子还要重要?” 白海川虽然上了年纪,但说话的思路却无比清晰,“一个真心孝敬我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确实比一个大逆不道只知道挖空心思争夺遗产的孙子,更重要!” 他已经年过七旬,人生的路也几乎要到尽头。他这一次能够闯过鬼门关,下一回就未必还能这么幸运。 他早就看开了一切,也试图放下一切,奈何这偌大的家族,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那些他亲手教育出来的子孙,哪个不是狼子野心,只等他西去后,便发起硝烟弥漫的战争。 “那好!”白凤年似乎做出某个艰难无比的决定,他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你把你所有的家产都给这个外人吧!我不要了。你可以夺走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反正这些东西,有跟没有对我而言都一样!” “我以为这几个月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多多少少不一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章 确实 “确实不一样了。”白凤年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内心无比挣扎,“以前我只想着,要怎么骗她把剩下的百分之五十股份乖乖给我,现在我觉得这一切太没挑战了,那个傻女人蠢的要命,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似的。白家还有一堆的男人,让谁娶她不都一样么,那就让白彦祺娶她好了,反正那子不是一直很喜欢她来着!” 这番话听下来,白海川早已气得浑身颤抖,“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赶出白家!白凤年,这么些年,我是不是太放纵着你闹腾了,所以你现在才以为以后海川集团肯定是你的天下!”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海川集团是你打下来的江山,你想让谁接手是你的权利!我只是在提醒你,别对自己做的决定这么自信,你以为能让那个蠢女人来改变我,没准你只是把她推到另一个火坑!”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白海川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从来不曾有人敢这样挑衅他,虽然白凤年一直不太听话,但也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忤逆他。 “你到底愿不愿意好好待暖!” 白凤年也丝毫不打算让步,一字一句道:“我宁愿穷困潦倒过完下半生,也不愿意当你的工具,去还你欠的债!” 白海川一时间气得浑身怒火都冒上头顶,抬手刚想扇向白凤年,却有一道声音在楼上响起,钱暖努力扯出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容,无论在谁眼里,都显得落魄且狼狈。 她将手机往前递了递,错开视线不愿和他对视,声音冰凉,“你手机响了。” 空气中是低到冰点的沉默,三个人相望无言。 白凤年的双唇翕张,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对上她那双绝望且自嘲的眸子,心又立马凉了一片。 钱暖见他一直没有动身,便自作主张朝电话那头说了句,“阿侑,他现在有点忙,待会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吧,再见。” 挂断电话,她又向白海川礼貌道:“爷爷,您早点回去休息吧。最近降温了,记得多穿些衣服。我明天还要上班,不打扰你跟”她低下头,甚至没有望白凤年一眼,抬首强忍着眼眶中的眼泪,耸了耸肩似乎在自我安慰,“你跟白先生谈事情了。” 她喊他白先生。 她从第一次喊他白先生,到喊他白少爷,再到白凤年,偶尔会喊他凤年,有时心血来潮也会给他取些乱七八糟的外号,却很久很久不曾叫过他白先生了。 兜兜转转四五个月,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回到了原点。 又或者,更远了。 白海川眼见着她无助地离开,却什么都说不了。 回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望向白凤年道:“现在你满意了?是我的错!当初不该逼你娶她,我一直以为钱对你而言比感情重要多了,否则当初你也不会放弃何洛。是我错了比起钱,你的自尊心更重要。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想离婚就离吧,我不会再为难你了。你说的对,你根本不爱她,所以你也给不了她幸福!” 白海川也不打算再多作逗留,头也不回的关门离开。 他一个人站在玄关门口,满脑子都是她刚才离开时的眼神。 没有一丝哀怨和恨意,而是满满的一一苦涩。 钱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客房的,只记得自己漠然地锁上房门。然后身体便失去所有的力气,狼狈不堪的跌坐在门后,强迫自己不去回想他方才说过的话。 可是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直直地插进她的心口,甚至刻进了她的脑海里,想忘都难! 耳边传来一阵高过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听到白凤年在门口大声喊她,“钱暖,开门!你先开门!你听我解释” 刚才明明只是觉得心慌意乱,听到他的声音,她竟觉得眼眶湿润起来。她用双手紧紧捂向嘴巴,害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他仍然固执的不肯离开,一遍又一遍地敲着门,不知疲倦,“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你先把门打开” 正当他敲门敲到手都红肿时,当他以为她会一辈子都躲起来不见他时,门却忽然被她拧开了。她的脸上仍旧挂着一丝未干的泪痕,她甚至没有擦干净那些眼泪,而是抬起头,用一双凝满眼泪的眼睛望着他,刚出声,才发现声音已然哽咽沙哑。 “我开门了,你想说什么?” 见他始终沉默,她似乎也绝望了,抬起手摁向隐隐刺痛的心口,只觉呼吸都变得艰难,“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很晚了,我先睡了,晚安” 她将门阖上,也将他那张愈发陌生的容颜隔绝在外。可是门却在阖上之前,被他伸手握住,“我没骗他,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想娶你,一开始不想,现在也不想。”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一连说了三声我知道了,随后披了件外套似乎打算出门,“爷爷刚才也说了,他不会再勉强你了。不如就明天吧,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的事。如果你已经觉得遗产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吸引力,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在一起了。” 见她要下楼,他下意识地问了句,“你要去哪。” 她本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却也自然而然地回了他一句,“睡不着,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很危险。” “谢谢你的担心,我只是不想待在这里。”险些就要赌气的说,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幸好她平时的忍耐力不错,因此哪怕现在心慌意乱,也勉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你还没听我说完。”他握住她的手腕,不打算放她离开,“我承认以前的我是很混蛋,但但我最近想洗心革面做个好人,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么?” 他向前走了一步,她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好陌生,她以为她好不容易慢慢了解了他一点,他却又立马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到底有多少层面具,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真的,对吧。”她嗓音颤抖,抿了抿唇想止住眼泪,却只觉得心头的酸楚愈发强烈,“你只是为了气爷爷,才故意说那些话的,对吧。” 他们都不擅长表达,以至于他们习惯了揣测。去肯定,去否定,反反复复,后来就变得敏感而脆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章 缓慢 他缓缓地将手放下,心跳因为之前过于急促而巨烈的跳动着。 真的看到她了,他反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是她就这样在他面前掉着眼泪,一滴又一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眼眸里满是楚楚可怜的背叛感。 见他一直沉默,她只觉得自己的追问显得更加卑微,苦笑道:“刚才偷听了你们的谈话真的很抱歉。不过我要谢谢你这么坦白,让我知道你根本不爱我,还觉得我蠢的要命!我确实太蠢了,我只是一个负债累累无家可归的穷丫头,居然敢对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爷有所期待,这样的我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既然你这么爱那个女人,那么爱她的话你去找她好了,不用在我面前演戏假装多爱我可是白凤年,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到底凭什么!” 这已经不像她,这已经不是她。 她曾经在爱情面前也卑微过,可是她从不曾乞求什么。 但如今,她开始像个患得患失的女人,害怕有一天他会转变心意爱上别人。她担心的要命,却无能为力。 “我说过我喜欢的人是你,我之所以这么跟他说,是因为我希望在别人眼中,我不是为了遗产才娶你。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我的意思,我”他也不知道要怎样去解释,干脆将她抱进怀里,“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就算放弃白家大少爷的身份也无所谓,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她吸了吸鼻子,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抬眸望着他,“那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你非得绕这么大个圈子!” “抱歉,我没想到你会听见。”他的脸上满是懊脑,“但这场戏我必须要演,我只有跟爷爷说这番话,所有人才会信以为真,以为我跟你之间的关系,只是为了遗产而已。” 她立马明白过来,后知后觉的擦干眼泪,喃喃道:“你是在保护我。” 他知道霍琦洛的手段,也知道当初在邮轮上的那番狠话绝不是说说而已。如果霍琦洛想要伤害白凤年,只需对钱暖下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如果白凤年和她分开,那么她就毫无利用价值了。 现如今白海川已经默认允许他们离婚,那么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婚姻的束缚。 他竟想得这么深远,他的计划里,一直有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那一个晚上,钱暖是在白凤年的怀里睡着的。或许经历了那一番争吵,两个人都疲惫极了。钱暖也不愿再多追问什么,只怕更让他心烦意乱。 这样的一个他,无时无刻都在为她着想,怎能不让她感动。 隔天早上白凤年照常做完早饭后去了公司,估计经历了昨天的争吵,白海川也在犹豫要不要让阿琦继续来‘监视’他们,因而也没让阿琦过来。 钱暖难得有时间,打算将之前落下的事好好处理一番,那些新仇旧恨,也是时候算清楚了。她拨通了简杰的电话,低声道:“今天有空么,帮我个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3章 算话 霍琦洛向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从雪花邮轮回来后的第二天,就发了信函给白家所有人,称她过两天要带白子玥回来认祖归宗,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准时到场。 当然,这封信函的接收人包括白海川。 白老爷子经历了无数风浪,哪会将这种事放在眼里。但心里多少仍是有些芥蒂的,当年白翼天跟陆璟琦的事一直是白家最大的丑闻。他知道霍琦洛的来头和身世,但却不屑和霍家结亲,因为他看不上霍琦洛,他讨厌太有城府的女人。 白家其他人多少也有所耳闻,知道当年那个在白家闹得沸沸洋洋的何洛,其实是霍将军的孙女。一个是声势显赫的将军后代,一个负债累累的赌徒继女,这样一对比,钱暖自然没有任何优势了。 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比之皮笑肉不笑的何洛,他们更愿意接纳钱暖。或许是出于习惯,又或许是因为日子久了,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做事说话极有分寸的女孩。 就连一向挑剔的季安琳,也忍不住对钱暖刮目相看。 每次出差,她都会挑选得当的礼物回来,白家人人有份,就连打扫的阿姨和司机也有。或许是记忆力惊人,她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了解一个人的喜好,再加上擅于观察,和她聊天时,她说的每句话都让人觉得甚是体己。 季安琳在饭桌上仍会时不时挑她的刺,但她的应对却得体的多,不似刚嫁过来时那样水火不融了。季安琳是孤单的,她常孤身一人坐在偌大的客厅喝茶发呆,她望着这空荡荡似城堡更似牢笼的房子,总觉得活着有无数怨尤。 但钱暖却常常会来看她,有时只是坐着陪她喝茶,偶尔她会叹上一句说今年的银杏叶落得格外美,没过两天,她就会带着银杏制成的书签送她,礼物虽,却格外别致,也甚讨她的欢心。 久而久之,若钱暖不回白家大宅,季安琳反倒开始想念起她了。 因而霍琦洛寄信函这一举动,也让季安琳十分不悦,暗中和白凤年也知会过了的,让他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 白海川昨天之所以会带着阿琦半夜突袭,多少也是因为收到信函的事,他原本的初衷是叮嘱白凤年,无论如何千万不要伤害到钱暖,谁知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孙子和钱暖相处融洽,也十分感激钱暖叫那个麻木不仁的孙子开了窍。可他毕竟老了,许多事再想插手也力不从心。 若白子玥真是白家的子孙,那白海川也总不能真不认他。所以老爷子昨晚才会一狠心答应白凤年,同意他和暖离婚。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对钱暖的伤害降到最低。 霍琦洛的指尖无所事事的把玩着左手上的戒指,眼睛扫向车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信函已经发出去一天了,却没有得到白家任何人的回复。 像这样被人无视,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但白家人越是这样冷漠待她,她内心的愤怒就越发浓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4章 行动 正当她思忖着下一步要怎样行动时,车子却猛地刹车,她坐在后座,险些整个人摔到前面。好不容易坐起身,愤愤地朝司机吼了声,“你连车都不会开了么!” “对不起霍姐,车子好像轧到什么了,车胎爆了。”司机慌乱的回答着,下车想去检查一下车身,谁知刚走下车,后颈却被人用力砸了一记,司机吃痛,整个人踉跄倒在地上。 霍琦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打开车门想去确认,双嘴却被一个男人用浸满的白布蒙住,双手奋力挣扎了几秒,待侵入她的意识后,只一瞬间,她便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身子一软,无力地跌倒那男人怀里。 在她跌倒的瞬间,一辆面包车适时开过,那男人将她直接拖进了车里,又将司机扶进车内,方才上车离开。 当她头昏脑胀的睁开双眼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她的双手双脚都没有被绑住,可以自由活动。双手胡乱在黑暗中摸索着,却摸到一处粘稠且柔软的物体,她本能的将手缩了回来,胆颤心惊的开口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灯光适时亮起。 眼前,是透明的玻璃窗,窗外正中央处,立着一个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灯光有些刺眼,她往前探了几分,才终于望清那椅子上的人。 眼底的震惊一丝一毫慢慢扩散开来,惊呼道:“钱暖!怎么是你!” 钱暖起身一步步走近她,指尖在玻璃窗上不时扣扣扣的敲打几声,“听说这些玻璃都是加厚的,为了防止这些蛇逃跑。” 那一个‘蛇’字刚说出口,霍琦洛方才惊讶且缓慢的回过头,那回头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身子扭曲的往角落躲避着。 因为她看到自己被关一个巨大的玻璃器皿内,而这块玻璃里除了绿色且潮湿的植被外,全是柔软的蛇类。 大多是绿色或是墨绿的颜色,在那些植物的隐藏下许多都看不清晰,因此她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条蛇在蠕动着,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双腿瘫软着想跌到地上,却又不敢,浑身紧紧绷着,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霍姐这么喜欢送人礼物,我也想回送你一份大礼,既然你这么喜欢用帮人家迷昏了绑过来,我今天也让你试试看这种滋味。不过我没你这么下三滥,只会用下药这种把戏!听说霍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蛇虫鼠蟑,这些都是热带观赏蛇,没有任何毒性,被咬到的话,也只是觉得疼而已,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这个锁是电子锁,时间一到就会自己打开。我为您准备了三个时的享用时间,这三个时,还请你好好和这些漂亮的蛇儿们共处美好时光。” 三个时。 是霍琦洛当初给她喂下的所谓‘三姐’的药效。 她向来不是好欺负的人,别人若敢伤她一毫,她必百倍相还! “钱暖你回来!”身后的女人发了疯的敲打着玻璃窗,声音尖锐且狼狈,“你给我回来!你要去哪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我会让你后悔的!你给我回来!” 她顿住脚步,从容转身,她们之间的距离约莫十步左右,但她说话的声音,却足以霍琦洛听得一清二楚,“你当初那样对我的时候,也应该想想后果!你想让人后悔是么,那让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没什么可后悔的,你再也伤不到我了,再也不能!你明白么?” “你回来你先别走!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都答应你你难道不想要你父亲当年被杀的视频么!你如果现在走了,那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她的步伐未动分毫,看着玻璃窗内那个因为恐惧而面目铮狞的女人。半晌后,开口道:“我知道真相又如何,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我不打扰你和这些宝贝们约会了,再见。” 霍琦洛用力敲打着玻璃,费尽一切力气想让她停下脚步,“我求你了行么,你放我出去我真的,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转过身,眼神冰冷地望向那个面目扭曲的女人,“当你把我关在酒店,派一堆禽兽陪我玩玩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么?” “我错了,对不起!我求你放我出去,我求求你”霍琦洛整个人都跪在地上,双手无助的砸着玻璃,脸上满是眼泪,“我发誓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我求你” 钱暖蹲下身,与她平视着,声音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我也求过你,你知道么。当我无助的被那些人摁倒在地上的时候,我也曾哀求过,可是没有人理会我。我知道,三时后你从这里离开,只会更恨我,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我,但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好欺负,你再敢像上次那样对我,下一次我也会用更恶毒的手段对付你。我不是活在童话世界里天真烂漫的女孩,你想跟我斗,那就拿出点真本事,不要再用这种低俗的手段!明白了么。” 玻璃窗内的人浑身狼狈,拼了命的点着头,眼泪顺着她的动作疯狂的落着,她现在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那些柔软的细蛇沿着她的脚踝缓缓爬行,妖冶的蛇信不时吞吐,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都被咬得遍体鳞伤。 如今她只想着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让她做什么都行。 钱暖叹了口气,走到锁前按下密码。锁刚打开,霍琦洛就拼尽全身力气冲了出来,终于逃出了魔窟,瘫软在地上痛苦且艰难地喘气。 此时的她,早没了平日的趾高气昂,失魂落魄的匍匐在地上,浑身虚脱无力。 钱暖蓦地想起第一次在黎氏集团外看到她的那一幕,那时对霍琦洛的第一感觉只有惊艳,无论是长相c衣着c气质。 当确认她就是曾经的何洛时,钱暖当时还在想,完了,白凤年有这样一个完美到无以复加的前任女友,自己肯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可是几次交手下来,她才认清一个事实。这个女人是披着羊皮的狼,残暴且冷血,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之霍琦洛的歹毒,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杯水车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5章 叹气 简杰从黑暗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他望了眼疲惫的钱暖,随后沉声朝那两个男人道:“送她回去。” 车子在市中心缓慢的前进,繁华热闹的十字路口,两边皆是百货大楼及商业大厦,霓虹灯争相闪烁,将这座城市照得刺目无比。不夜的城,不眠的夜。 钱暖将头倚在窗边,沉着眉宇望着窗外的世界。车子停在红灯前,有几个女孩子笑闹着走过,似乎在讨论正在追的韩剧剧情。有一对情侣起了争执,男生耐着性子在讨好嘟着的女孩。一个三十出头的父亲牵着自己七八岁的儿子,似乎准备去看最新的动画电影,男孩的脸上满满的全是期待,紧紧握着父亲的手。 这样的热闹与幸福,似乎离她很远。明明只隔着一道窗户,却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红灯的间隔有些长,简杰侧过头望了她一眼,犹豫了半天终于开了口,“你把她关在蛇堆里,真的只是为了惩罚她?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对她这么恨之入骨?看她刚才吓成那样,好像真的很怕蛇?” “她确实很怕蛇,因为有一次她出去爬山,曾经被带有剧毒的蛇咬过,差点丧命。但比起毒蛇,她才更可怕。谢谢你今天愿意帮我,我知道你已经隐退很多年了,但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 她避口不提霍琦洛带给她的伤害,只是为了逃避那段晦涩且黑暗的回忆。简杰知道她必定有自己的理由,因而也不再追问。“你当年帮我的,我这辈子可能都还不清了。这点事,还说什么谢谢。” 钱暖却又沉沉地叹了口气,“看来我真不是什么好人,你都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了,我还非拉着你跟我杀人放火的。” 听她这样自责,简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作安慰,让她别再胡思乱想,绿灯终于亮起,他踩下油门,“直接送你回家么?” 她点了点头,又似想到什么,望向简杰道:“对了,阿杰思翼他,可能要结婚了。” 握键盘的骨节蓦地缩紧,简杰的脸上,此时连假装的笑意都伪装不出。只落寞的接了一句,“是么。” 她见他面色沉重,便心翼翼地问他,“那,你还要继续等他么?” 他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的路况,沉默许久,方才回答道:“你知道么,雨哲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第一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难过时,你必定爱上他了。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觉得全世界这么大,我的眼里却只能看到他。我还是会等,等他哪天回来找我,还像以前那样喊我,说要跟我做一辈的哥们。” 钱暖想要安慰,想要劝说,可是当她望向他的时候,却只看见他眼中盛满悲凉。 从那一刻起,钱暖发誓,以后在简杰面前,关于白彦祺的事,她将缄口不提。 能够爱上一个也爱着你的人,是等同于奇迹一样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6章 奇迹 当然,这世上不可能每个人都能等到奇迹。 所以某些时候我们也只能认命,因为有些人,没有就是没有,不行就是不行。 夏希希抱着吉他在舞台上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台下簇拥着满满的人群,灯光黯淡,因而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容。她的视线不停移动着,试图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可是没有,她来来回回望了好多次,却仍然没有看到他。 果真,他还是没有来。 落寞的低下头,她朝话筒前走了一步,调了调吉他音,握着话筒朝众人道:“很感谢大家来听我们的纪念演出,我们叫这个乐队[青可],因为我们觉得青春可以有无限可能。下面为大家送上第一首歌,明明爱你希望你们会喜欢。” 来听演出的,大都是乐队刚出道就一路追随着的年轻人,夏希希在地下乐队中也是有名气的主唱,因此她话音刚落,全场立马沸腾起来。 鼓点声利落响起,紧接而来的是绚丽的贝斯和键盘音此起彼伏的配合着,偌大的酒吧人山人海的欢呼着呐喊着,跟着摇滚的音乐疯狂的尖叫着。 白晟秋站在入口处,望着舞台上那个不一样的夏希希,眼眸中多了一份探究。身后有人似乎在赶时间,不心撞到他的后肩,他错愕的回头,那男人却只匆匆说了句抱歉,便走到人群的最后,专注地望着舞台。 只是那背影和侧脸,分明那样熟悉。 叶允闻怎么会来这样的场合?白晟秋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分明记得叶允闻不喜欢闹腾的音乐,其中又以摇滚为首。或许是跟了白凤年太长时间,明明二十七八岁的人,却喜欢气势恢宏优雅精致的古曲音乐。 正思忖着,一曲终了。 舞台上的夏希希艳力四射,她今天只化了简单的妆容,却将那张漂亮青春的脸蛋衬托的闪闪发光。穿着一身休闲的-恤和牛仔裤,套了一件卡奇色薄款风衣,更显热血张扬。 似乎终于看到姗姗来迟的叶允闻,嘴角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握住话筒笑道:“喊了这么久相信大家也累了,那接下来的这首歌是送给我一位好哥们的,因为他不喜欢重金属,嫌它太吵” 这句话刚落下,立马满场喝倒彩,来这的都是热血青年,听到谁抨击重金属乐就好像侮辱他们似的,夏希希抿唇笑了笑,待人声静下来,方才接着道:“但我要谢谢他!是他每天无论再忙,都会抽出一时的时间陪我们乐队彩排。我要谢谢不喜欢摇滚的他,为了我们能够完成新的歌曲,一遍又一遍听我们未完成的半成品!允子,下面这首歌,是我这辈子写的第一首慢歌,你不许不喜欢!” 灯光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缓缓落在叶允闻身上,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望向那个‘好哥们’,却发现是个穿着西装与现场氛围格格不入的男人,瞬间纷纷起哄叫闹着,直到拨弄琴弦的声音响起,现场才终于静了下来。 叶允闻无奈的望着那个笑意盎然的少女,为了准时赶到,他开完会后闯了五六个红绿灯,只因她说过这场演出对她而言意义重大,他务必准时出席。 他听过夏希希的很多首歌,却听不出个所以然。 但之后的这一首歌,每一段旋律,每一段句子,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是夏希希为了叶允闻专门写的一首歌,叫温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7章 投入 叶允闻一直盯着轻阖双眼投入唱的夏希希,因为看得太入神,所以忘记了大部分歌词,但有一句话他却一直记着,而且一不心记了一辈子。 那句歌词是这样的: 我想一辈子,都可以跟你坐在窗台喝着啤酒, 只是随便聊聊,然后看你温暖的笑。 钱暖和简杰分开回到家的时候,才晚上七点多。沙发上却破天荒的坐了个人,白少爷拿着文件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抬头见她回来,忙将手里的文件丢到一旁,望了眼时间后故作严肃的问了句,“这个时间点不在家做好晚饭等老公,跑哪撒泼去了?” 她走到他边上坐下,伸手扯着他的衬衫衣角不说话。白凤年见她这样,猛地想到两个星期前她失踪的那两天,眉宇不由一紧,“发生什么事了么?” 她抬眸,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朝他开口道:“我今天把你前女友绑到蛇堆里去了。” 白凤年显然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一脸迷茫的反问了句,“什么?!” “我说!我今天派人把霍琦洛绑架了,然后把她关在放着十多条蛇的笼子里!” “你你绑她干吗?” “因为她欺负你啊!” 白凤年现在完全凌乱了,“就因为她欺负我,你就派人去绑架她?” 她一双晶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郑重的点了点头,“嗯!” 白凤年长长地呼了口气,试图跟她把事情整理清楚,“她只是带了一个孩子回来,要我负责任而已,平心而论,那也不算是欺负。” 她咬了咬嘴唇,随后哗地一下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厨房走去,“我饿了,你吃过晚饭了没?” 见她刻意回避,白凤年一时有些云里雾里,“无论她做什么事情,绑架她都是不对的,而且这是犯法的你知道么?” 切胡萝卜的手忽然顿住,她望了他一眼,“要是她去报警的话,我会被判几年?” “情节较轻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情节恶劣的最少得十年吧。”白凤年正儿八经的回答了起来,说到一半又连忙停了下来,“慢着!她知道是你绑架她的?” 她继续切萝卜,全然没有一丝紧迫感,“嗯,我还跟她聊了会天。不过她当时被吓得有点厉害,所以大部分都是我在说。” 白凤年震惊的望着她,觉得此时他一定是在做梦,刚才钱暖说的都是梦话,“看不出来,我老婆还有当绑匪的潜质。但你绑了人家好歹戴个面具什么的,你还跟她聊天,你这是存了心想进监狱么!” 她将切好的菜放进煮沸的开水里,转过身望着他,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严肃了许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她绝对不会报警。有的时候女人之间的恩怨解决起来,手段比男人还要残忍。不过她以后会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跟你离婚,除非是你不爱我了,不要我了,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 “我了解她,我知道她为了达到目的会做出什么事来!当年她”白凤年想到四年前发生的一切,只觉梦魇般挥之不去。他顿了顿,随后道:“这些事我会去处理,我不希望波及到你,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听到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8章 心疼 她却忽然抱住了他,低声道:“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身在其中,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白凤年听她这样说,心里不由更觉心疼,“你这样,让我怎么办才好。” 她倚在他怀里,只觉前所未有的安定,“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就好像我羡慕过的那些情侣那些夫妻一样,我们只是过简单家常的生活,平凡但是很温馨。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一直和你过这样的生活。”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温柔道:“白凤年,你上次不是问我喜不喜欢你么,那时候我一直不敢回答你,因为我害怕我承担不起和你在一起的未来。我觉得我的人生就没坦荡过,不是这里塌下来一点,就是那里倒下来一块,我一直在努力弥补那些损坏了的部分,所以一直觉得上帝不公平。但最近我总想跟他说声谢谢,谢谢他给了我这么好的你。” 他觉得心底有一抹久违的温柔袭来,他看着眼前的人,又似乎透过她的瞳孔看到了漾着笑容的自己。然后他听见她一字一句的说,“白凤年,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演出结束之后,人群渐渐散去。夏希希跟乐队的其他人打好招呼,又三谢九叩的感谢简杰愿意免费借场地给他们,虽然这场演出让简杰的酒吧生意爆棚。但夏希希很有自知之明,虽然她知道简杰是看在钱暖的面子上,才一直对她这样纵容,但夏希希仍然由衷感谢他。 待忙完一切,她跳下舞台,一把跳到叶允闻怀里,倒把他给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把她抱稳,便要放她下来,她不肯,双手一勾把他抱得更紧,边纠缠不休边恬不知耻的问他,“允子,我唱得好听不?” “你先下来!” 她倔强的摇头,“你不说好听我就不下来!” 叶允闻立马使出杀手锏,“万一让晟秋看到,你就不怕他误会?” 提到白晟秋她就沮丧,哗啦自己先从他怀里蹦下来了,失落道:“误会个屁!那家伙压根就没来!枉费我送了他两张票,倒还不如他带个姑娘来,好歹我能见上他一面。” “真的么?”叶允闻见她那样失望,不由安慰了句,“可能他来了,刚才灯光这么暗,所以你才没看到他。” “你站在最后面我都看见你了,怎么可能看不到他!你别安慰我了,可能他跟你一样,压根就不喜欢摇滚。” 叶允闻顿时无话可说,试探着转移话题道:“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一听到吃的,夏希希的一双大眼睛立马就放了光,饿狼般的扑到他面前,“今天姐姐心情不好,陪我去东街吃麻辣烫吧。” 叶允闻立马母性泛滥,点了点她的额头念了句,“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那种东西不干净,吃多了对胃不好。你要真想吃那些辣的,还不如我带你回家吃火锅。” “我不管,我就要吃东街那家的麻辣烫,你带不带我去!” 叶允闻握起的拳头又艰难地松开,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无奈道:“去!” 少夫人亲自拜托过他,让他有空帮忙照顾夏希希,他哪敢不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9章 传说 可是直到去了传说中的东街,叶允闻才知道为什么夏希希说什么也要过来。 店主是一对三十多岁的老夫妻,丈夫是个哑巴,妻子左腿残疾,戴着假肢在店里忙活。有个岁的女孩趴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写作业。 夏希希似乎经常光顾,专挑贵的点,拿好号码牌坐下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笔盒放到女孩面前,“这个我也用腻了,你拿去用吧。” 女孩犹豫的望了眼妈妈,待得到同意后方才伸手去接,却又人鬼大的说了句,“夏阿姨,虽然很感谢你总把不要的东西送给我用,但妈妈说做人不能这么浪费的,这个书包也是,你当时才用一星期就腻了,都还新着呢。” 叶允闻顺着女孩的视线望向她身边的书包,上面印着樱桃丸子的图案,显然不可能是夏希希的品味。 “呃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坚持多用一段时间的。”夏希希笑着摸了摸那个女孩的头,又问了句作业难不难之类的,本来只是随便问一下的,可是女孩却真的把作业本移到她面前,认真的问了句,“夏阿姨,这个二元一次方程你会解么?” 夏希希怔了,拿起铅笔试图解开答案,可是五分钟过去后,她拿笔的手开始颤抖起来,“现在三年级的作业都这么难么?” 叶允闻不由出声笑了,这丫头也太没出息了。 随后从她手里拿过笔在作业本上划了个圈,朝女孩道:“先把已知的数字挑出来,再代入未知数去计算就行了。” 女孩立马一脸崇拜的望着叶允闻,“哥哥你好厉害!” 夏希希立马吐血,揪着女孩的脸捏了起来,咬牙切齿道:“郑二丫你也太过份了吧,我才十九岁你成天喊我阿姨!我求了你一年了你都不肯改口,这货都二十七了你居然喊他哥哥!不带你这样重色轻友的!” 二丫也不搭理她,继续两眼冒星星地望着叶允闻,“哥哥,这道题我也不会” 夏希希满头黑线,“这道题你不是已经做出来了么?!” 二丫被夏希希拆穿后也不慌,淡定的拿橡皮把求了半天的答案擦得干干净净,随后继续不耻下问,“哥哥,现在你可以教我了。” “郑二丫你到底在干吗!” “阿姨你不要一直吵,你这样一直喊会吵到哥哥想问题的!” 夏希希:“” 叶允闻只觉得快要笑到内伤,在旁边静静看这两个一大一的丫头吵闹着。的店面装修的十分朴素,可是却令人感到温暖。 煮汤的蒸锅里腾腾地冒着热气,店里满是香浓的味道。她吃得满头是汗,强行塞了块肉丸到他嘴里,他被烫痛了舌头,捏着她的脸报复。 那一天的叶允闻对这两个姐妹有了不同以往的了解,或许是因为心情好,吃完晚饭夏希希还是不肯回白家大宅,赖在他身后去了他家。 进了房间却不像平常那样闹腾,而是坐在窗台望着月色发呆,叶允闻走到她边上坐下,本想陪她一起看看月亮的。可是她却忽然感慨万千,滔滔不绝和他说了很多往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0章 告诉 夏希希告诉他,她打过的虽然不富裕,可是吃穿不愁,但是后来夏亦锋沉迷赌博之后,一切都变了,但对她而言,其实还好,因为无论家境变得多么落魄,至少父亲还在,还有一个温柔慈爱的后妈和待她不薄的姐姐。 直到夏亦锋去世后她才知道,原来她那样往日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的父亲,竟欠下了七百多万的债务。 她开始意识到贫穷的可怕,但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钱暖顶着。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像强一样的姐姐,把自己从一个柔弱女子变成了刀枪不入的女汉子。 夏希希记得刚开始还债的时候,整整两年时间里,钱暖从来没睡超过五时。每天不是上课就是打工,所有的钱都用来还债和养夏希希,她自己骨瘦如柴,像是风一吹便倒。 但哪怕连吃顿肉都是件极为奢侈的事情,钱暖却从不停止帮助比她更困难的人。当然也会遇到不知感恩甚至以怨抱德的,比如路姗姗。但更多的却是像这对开店的夫妻一样的人,他们一生铭记钱暖给予他们的帮助,哪怕他们知道钱暖可能永远不会需要他们,却仍然时刻准备着,只要钱暖开口,他们便尽己所能。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在还债的这些年里钱暖认识了很多人,形形色色什么行业都有,每当钱暖遇到困难的时候,总会有人站出来毫无保留的报答她。 夏希希很妒忌这样的钱暖,妒忌她哪怕穷得连饭都吃不上,却仍保有骨子里的倔强。 喝下最后一滴酒之后,夏希希很快便醉倒在叶允闻的怀里。 但她醉倒之前,和叶允闻说了这样一句话,她说:“我知道我姐很疼我,可是我却感觉不到她是爱我的。我只知道自己很不离开她,但我总觉得她随时都可以抛下我不管其实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没了她我就什么都不是,而她却好像随时都会走似的。允子,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天长地久的陪伴,时间久了,也就都散了。” 叶允闻将她抱回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她似乎已经进入梦乡,咕哝着梦呓几声。 他想伸出手替她将散乱的发丝拨开,可是手伸到半空中却又蓦地怔住。 转过身走到沙发上躺下,闭上双眼,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喜欢的人是白晟秋。 而他,即使一辈子陪在她身边,也永远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存在。 在金融街的案件成功签约后,钱暖便以正式员工的身份进入海川集团工作。 白凤年为了她专门建了个全新的部门一一信息部,她则被直接任命为部长。说好听点是调查竞争对手的信息资料,但说白了其实就是负责搜寻情报,能够一招致敌的情报。 对于如今的商场而言,情报就是一切。白凤年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苦于没有合适人选能够胜任这份工作,他对康逸泽永远都是恨铁不成钢,不过康逸泽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太强的能力,做事情也算勤勤恳恳十分认真,因此白凤年也并未有太多不满。 新部门也在三十楼,是唯一一个和副总裁共用一个楼层的部门。白凤年保留了原先康逸泽手下的员工,未来的去留将全部交由钱暖来决定。 上班第一天,她便觉得未来路漫漫,本来以为白凤年心疼她,只会给她安排个闲差,可是她刚进办公室,由康逸泽带头,十多个人站成一排等待她的到来。个头都有一米八以上,全穿着黑西装白衬衫打着一丝不苟的领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1章 知名 她有些尴尬,朝康逸泽问了声,“你们这是在干吗?弄得像在殡仪馆拜死人似的。” 康逸泽原本以为新来的领导会喜欢这种霸气的出场方式,还特意让兄弟们排练了好一阵子,被钱暖这么一说,立马就怂了,“钱部长要是不喜欢黑色,明天我会让兄弟们换白色外套。” 这样刻意的奉承让钱暖颇有些不自在,随后朝众人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姓钱,名暖,大家可以直接叫我暖,之后的工作就先拜托大家了!” 一排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直听康逸泽把这个新上司形容的多么可怕,可是眼前的女孩,明明是个温柔可爱的妹妹。 见众人没有声音,钱暖耸了耸肩,“如果没别的事,十分钟后大家在会议室集合,我有些工作想和大家商量一下。” 会议开始前五分钟,所有人都已经原地待命,在各自的位置上正襟危坐,以至于钱暖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迟到了。 她不是头一回主持会议,以前在出版社的时候,她的地位只比方青低一级而已。不过跟这帮大男人开会,多少还是有些压力的。她清了清喉咙后道:“在开会之前,希望各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不知道对你们而言,秘密是什么?” 原本就寂静的会议室,这个问题一出,立马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良久,一个留着板寸头的男人举了手,有些不自信道:“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的事,就是秘密。” 他话音一落,其他人也忍不住,纷纷笑了出来,钱暖亦抿唇笑了笑,“杨光这个答案其实很对,秘密就是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甚至有些是要带进坟墓的。” 那男人见钱暖知道自己的名字,脸竟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 钱暖将手中的资料发到所有人的手里,低声道:“秘密是什么?秘密就是今天你跟别人增进感情的催化剂,也是明天你死于无形的致命伤。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秘密,全部挖出来。资料上的这个人叫华立威,现在已知的情报是,他这个人十分疼爱自己的独生女华诗颐,其他漏洞则少的可怜。我现在需要各位做的,就是用地毯式的搜索方式,去找到这个华立威所有的秘密c缺点c陋习c还有他害怕的喜欢的讨厌的渴望的,关于他所有的一切,我都需要!” 这一次举手发言的人多了起来,钱暖的视线望向一个左耳戴着耳钉,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男孩,“方龙,有什么问题么?” 方龙没来得及说问题,却先怔了怔。 他们都没做过自我介绍,而且就算做过自我介绍,钱暖也不可能立马就记住所有人的长相和名字。可是她已经先后准确无误的叫出了七八个人的名字,这让所有人都有些惊讶。“那个,我们该从哪些方面着手去查呢?” “调查的方式有很多,这些我之后会着步教大家,但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希望各位能够保持敏锐的嗅觉,发现隐藏在成千上万条已知信息里的秘密” 这场会只开了半个时,但仅这半时的时间,钱暖就做到了一件康逸泽用了三年都没做到的事一一笼络人心。 简单的一场会议,已经让众人见识到钱暖对于工作的态度及要求,之前他们跟着康逸泽,几乎是三天打渔两天晒,一直没什么建树。因而只第一天,钱暖就已经成功收买了所有信息部人员的心思,让众人决定死心踏地跟着钱暖闯荡江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2章 包括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热血沸腾的康逸泽。 开完会,她便回到办公室准备安排每个人的详细工作,这样一埋头忙起来,不知不觉已经是午休时间。她正全神贯注敲着键盘,门却被人推了开来。 白凤年拎着外卖放到她桌上,心疼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么拼命工作干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冷血无情,娶个老婆也不好好心疼,让她在公司替我卖命。” 她闻到香味才察觉到自己早就饥肠辘辘,忙拿了块ia啃了起来,又似想到什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对了,你今天晚上记得把时间空出来,别加太晚班。” 见她这么紧张,他以为她是想和自己约会,忙欲拒还迎的问了句,“有什么事么?” “今天是你爸妈结婚三十五周年纪念啊,我跟希希还有若水替她准备了一个晚宴,你可是她亲儿子,当然得出席!” 他阴阳怪气的调侃了一句,“哟,你什么时候把婆媳关系处理的这么好了?三个月前我妈还给你介绍相亲对象来着,你那时候不是恨她恨得牙痒痒?” 她喝了口草莓汁,舔了舔嘴唇一脸嫌弃他的样子,“哼,你怎么不先问我什么时候把夫妻关系处理的这么好了,五个月前你还把我摁在台子上强吻呢,难不成你都忘了?!那时候我也恨你恨得牙痒痒!” 她话音刚落,又想到有些不对劲,忙咳了咳道:“我是说就那时候我们也很讨厌对方不是么,现在也相处的很和谐。所以呢唔,我就知道不该跟你提这件事白凤年这里是办公室唔,你伸舌头干吗,会有人看到的” 一吻作罢,白凤年又郁闷的咬了咬牙,“那天你不是说好要给我生孩子的么,这都一星期过去了,你好歹有点实际行动吧。” 她想到这,脸也不由红了一大片,“我怎么知道黎先生会忽然打电话找我。”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么晚了他打电话给你干吗,就为了问你喜不喜欢喝红酒?这种问题什么时候都可以问,偏偏挑那么重要的时刻。” “虽然我很想夸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可是白凤年,你总这样争风吃醋我会很辛苦的。” “谁让你结了婚还不听话,之前是白彦祺,现在又换了个黎川”他还没数落完,叶允闻却找了过来,一脸不安地朝他道:“少爷,有人找你。” 白凤年现在哪有心思会客,敷衍道:“跟他说我半时后回来。” “可是少爷,来找你的人是霍姐,还有”叶允闻吱吱唔唔了好半天,方才艰难的说出了之后的话,“还有你儿子。” 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半,是海川集团的例行午休时间,往往这个时间点的一楼前台是最热闹的,也是八卦和流言滋生的绝佳场所。 这本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中午,可是一个浑身名牌气场逼人的女人却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向前台,摘下眼镜后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请问白凤年的办公室在几楼。” 前台姐只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来头不,连忙毕恭毕敬道:“请问您有预约么?” 霍琦洛将身边的男孩往前推了推,“我带孩子来找爸爸,也需要预约么?” 前台姐懵了一下,随后踮起脚尖看了看,果真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皮肤细嫩的正太,约莫四五岁的样子,温柔可人,让人忍不住想疼爱一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3章 告诉 而霍琦洛的这一句话,只用了短短三分钟,就轰动了整个海川集团。 十分钟后,集团内部上下数千名员工都知道了这件事,已婚的白副总裁,不但有个美艳凡的情人,还养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子! 想不信都难,这个正太长得跟白凤年实在太像。简直就是迷你版的白凤年,特别是那又长长的吊梢眼,只是这双眼睛柔和温暖许多,不似那个总是板着冰山脸的大老板。 前台很快便接到叶允闻打来的电话,待得到确切的回复后,方才歉意的朝霍琦洛道:“抱歉,副总裁现在外出,今天可能不进公司了。” 霍琦洛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那前台姐的手里,“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他看了之后一定会主动来找我的。” 前台姐颤颤地接过文件袋,眼睛不经意扫了眼袋子上写着的字样:枫仁鉴定机构中心。 霍琦洛又抬眸环视了一眼这幢气势恢宏的建筑物,随后牵着白子玥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她的手,却紧握成拳。 她的人生,从来没有这样低贱过。她现在变得像是兴风作浪的第三者,想要用往日旧情和这个孩子把他抢回来。 她原本是想让他万劫不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他,她就止不住的心酸。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当初为什么当初要爱上他。 又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回复完叶允闻,白凤年方才回过视线,指尖拂过她的脸颊,柔声道:“晚上我不用加班,一起回家吧,把昨天错过时机的事做完。” 她知道他有意岔开话题,犹豫不决的望着他,“你这样对她,真的好么?” “虽然已经过了四年,我不知道她变成一个怎样的人了,但依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放下身份用太过肮脏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钱暖多想告诉他,你亲爱的前女友现在不仅变了,而且颇有些丧心病狂的样子。她不仅会派人绑架我,而且还做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事。 可是她不能说,若她说了,那白凤年一定会亲自去找霍琦洛理论。届时,霍琦洛就一定会告诉他那天她被关在酒店的事情。她不愿白凤年知道自己是因为他才遭受这样的折磨,她宁愿自己将这些事解决,更不愿让他为难。 她低敛着眉宇,不愿再与他纠缠这些旧情往事,她知道白凤年私下里肯定会主动去找霍琦洛做个了断,所以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信任他。 “对了,你真的打算切断华立威的后路?好歹人家愿意让你们参与后期的建设,这样过河拆桥,好像有点不厚道。” 白凤年感激她的体贴,她从不会在某些事情上咄咄逼人,让他难堪。因而,面对这个略显刻意的转移话题,他打算配合到底,“我也不想的,可是这老头最近做了件事,触着我底线了,如果现在没有办法占优势,以后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这么容不下他?” “他前几天要挖允闻过去,许诺高两倍的薪水,而且过去直接做企划部部长,这么好的条件,连我都心动了,也就叶允闻那傻子岿然不动,还傻忽忽地跑来告诉我这件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4章 构筑 钱暖没忍住勾住他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你总是喜欢口是心非,明里觉得对允闻太苛刻有所亏欠,还非要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华立威看上的人,肯定是具有价值的,我相信他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挖走允闻让你措手不及,他一定是慧眼识人,看中了允闻的潜力。我觉得你最近可得把允闻看紧了,免得哪天他不是被人挖走的,而是被你气走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个很糟糕的人。”白凤年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指尖慵懒且舒适的在她后颈下方划弄着,“你不是说我过生日的时候要陪我约会么,后天正好是周六,你记得把时间空出来。” 这样一想,她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来,甜甜的像是盛了蜂蜜,“我好像很久没吃生日蛋糕了,以前希希过生日,难得有些多余的钱想给她买蛋糕,可是她总说怕胖,不肯买。但我知道她其实是舍不得花钱。” 说到往事,钱暖的心总是会沉沉的。 夏希希是个养尊处优被惯大了的孩子,如果夏家没有那次的变故,她或许会像白若水一样,在家像个公主似的被宠坏。 但哪怕夏家经历了这样的起伏,夏希希还是不愿意接受现实。她依然喜欢名牌和奢侈品,可以把打工赚来的钱攒上一年,只为买上一个v的新款包包。可是钱暖比任何人都了解夏希希,她知道夏希希是一个善良到骨子里的女孩子。 钱暖多想善良一点,可是善良从不会让她得到救赎。她曾经也相信命运,但现在,她只相信自己。 白凤年见她眼神飘忽,知道她一定又想起了往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不知道呢可能是草莓味吧,刚才你亲我的时候,嘴巴上有草莓的味道,舔上去味道挺不错的。” 她的嗓音哑哑的,勾得他心痒难耐,他探过身,慢慢靠向她,蛊惑的问道:“还想吃么?” “不了,甜的东西吃多了会腻。” “可是我还想吃” 钱暖朦胧间睁开双眼,看见他正轻阖双眼深情且投入地吻着她,狭长的眼线,细长且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好似蝶影。她莫明觉得眼眶酸涩,伸出手抚向他的眼角,轻轻碰触,便怯怯地将手收回。 闭上双眼,她让自己沉沦在这场吻中不再醒来。可是内心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句话。 白凤年,愿我能够有能力迎你而来,也会有勇气送你离开。 晚上的纪念晚宴在白家大宅举行。 季安琳嘴上说没必要兴师动众办这种晚宴,毕竟她跟白翼天三十多年的夫妻,实则并没有多少感情存在,现在两个人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私下里也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钱暖失踪的那两天,季安琳不比白凤年着急,可是嘴上却又碍于面子,成天说着;有本事就别回来了之类的狠话。 但当她得知钱暖平安回家后,那颗提着的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她只有白凤年一个儿子,白家的女丁只有白若水一人,再加上自宠爱到大,因而脾气更是骄纵。她一直奢望自己能够有个女儿或是贴心的儿媳陪伴在旁,作为一个母亲,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娶到一个优秀且门当户对的女人进门。 因此她第一眼看到钱暖时,很难喜欢上这个出身贫寒的丫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5章 知道 谁知道,正是这个让她打心眼里不喜欢的丫头,却总是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因而对于钱暖张罗的这场晚宴,季安琳是心怀感谢的。 钱暖为了这场晚宴可谓是用心准备,从宴请的宾客到食物酒水,都一一亲自照看。 因为点心是在白晟秋的咖啡厅订制的,所以夏希希打着帮忙的名号三天两头往[侑香]咖啡馆跑。白晟秋也很开心每天见她在厨房活蹦乱跳生机勃勃的样子,因而每当她到店里试吃,他都会提前准备一些精致的糕点,以至于夏希希这两天总是抱怨,说东西明明没吃多少,可是人却胖了一圈。 叶允闻还不忘火上浇油的说上一句,“听说女人都是要瘦先瘦胸,要胖先胖脸,这真是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夏希希端着香槟恨不得全泼他脸上,眼眸微转间,却看到白晟秋正朝这边走来,忙理了理头发和长裙,深呼吸静候着他的到来。 可是 为什么他身边却跟着一个巧笑嫣然的美女,那个女人,不那个女孩好像比她还嫩? 正当她不知如何时好时,白晟秋已经拖着那位年轻貌美的女孩走了过来,朝夏希希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朵儿,这位是夏希希,我大嫂的妹妹。” 哐当。 周围的人纷纷回头,看到那个滚落在地毯上的高脚杯,以及落了满地的香槟。 夏希希只觉脚跟一软,十公分的高跟鞋此时有些不堪重负,险些要将她摔倒。腰际却有一只沉稳有力的手,不着痕迹的扶了她一把,继而朝白晟秋祝贺道:“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白晟秋望向那女孩的眼神满满都是爱意,“是在咖啡厅打工的兼职生,现在还在念大学,对了希希,她也是华东学院的,不过修的生物系。” 夏希希现在什么都听不见,她只想离开这里,因为她生怕自己一张口,说出来的不是话,而是眼泪。 她强撑一丝笑意,“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去外面吹吹风。” 说罢,也不管众人的表情或反应,径直朝外走去。可是走到一半,就没忍住断断续续哭了出来,等跑到花园里的时候,才终于敢放声大哭起来。 叶允闻为了避免旁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待她走了一段时间方才追了过来,见她哭得那样伤心,不由叹了口气,“可能他们只是交往看看,没过多久就会分手了” “你又哄我,我又不是二丫”她哭得妆都花了,今天本以为还能和白晟秋共舞一曲,谁知道居然会泪流满面,所以涂的睫毛膏也不是防水的,她哭得肝肠寸断,鼻涕眼泪一大把,干脆抱着叶允闻哭,“我哭不是因为他有女朋友了,我哭是那丫头长得比好漂亮,皮肤也比我白!早知道我也去他店里打工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 “哭吧,哭完了赶紧给我把眼泪擦干回去睡觉。” 夏希希听他这么冷淡,不由又是一顿鬼哭狼嚎,“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我失恋了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6章 机会 “他是女朋友了,但这不代表你没机会。你成天口口声声说喜欢他,那你有为他做过什么事情么?你为他付出过什么?你成天只知道抱怨自己配不上他!夏希希我告诉你,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爱,你更不可能爱别人!” 他这一句话,让她瞬间止住了哭声,抬眸怔怔地望着他,“我我有为他做很多事啊。他喜欢看星星,我把三十七个大星座都背了个遍。他喜欢打凤毛球,我求着我姐教了我好几个月,他喜欢什么,我都在努力学啊,我为他付出的还不够多么?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给我不是么?他甚至没说到底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你这不是在为了喜欢的人付出,你这不过是满足自己喜欢的一厢情愿。真正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 叶允闻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又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拨通了白凤年的电话,告诉他晚上有事就先离开了。 待挂断电话,他拽住她的手朝停车场走去,“走吧,我带你去散散心。” 夏希希乖乖跟在他身后,半晌方才说了一句,“叶允闻,我要是没了你该怎么办。” 白晟秋领着新女友来参加这个晚宴,让许多长辈都十分欣喜。那个朵儿虽然出身并不富裕,但白家并不是那种一定要政治联姻的家族,看那女孩乖巧可爱,因此也都十分欢喜。 钱暖站在一旁,将刚才那场闹剧统统看在眼里。她知道夏希希喜欢白晟秋,但一直没点破。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妹妹,那丫头喜欢的只是白晟秋高高在上的感觉罢了。白晟秋能够给她一切她所幻想的生活,安稳c富裕 但那毕竟不是爱情。 正当她发呆的空挡,白凤年挂断电话后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脸颊的碎发拂至耳后,忍不住叹了一声,“你这样让我怎么能不管你,谁让你生得这么漂亮的。” 她装作干呕的模样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油腔滑调了。”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两人正笑闹着,身边的人群却静了下来。钱暖顺着众人的视线朝门口望去,却看到霍琦洛牵着白子玥走了进来,今天的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美艳逼人。 钱暖的手下意识的握成拳,内心莫名感到一阵隐隐的不安。 没等白凤年开口,季安琳倒先开了口,“王妈,这里不欢迎这个女人,送客!” 霍琦洛却樱唇微扬,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来,冷笑道:“不用劳烦白夫人了,我只是来送件礼物而已。本来今天去公司找白少爷了,可是他好像有点忙,没空见我,所以我只能亲自给他送来了。” 钱暖本以为她之所以来这个晚宴掀起风波,是因为今天这场晚宴,白家上上下下的人物都在,因而是个最适合传播流言绯闻的场合。 但 她怎么都没想到,霍琦洛挥手一扔,犹如天女散花般飘落的照片主角,会是她。任她如何强作无视,都不避免的看到那一张张照片里,她被扯破衣衫狼狈不堪的样子。那时的她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被人拍了照片也全然不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7章 时间 耳边,传来霍琦洛冰冷的讥讽,“不晓得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你们白家还愿不愿意要!” 她怎么都没想到,霍琦洛挥手一扔,犹如天女散花般飘落的照片主角,会是她。任她如何强作无视,都不可避免的看到那一张张照片里,她被扯破衣衫狼狈不堪的样子。那时的她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被人拍了照片也全然不知。 耳边,传来霍琦洛冰冷的讥讽,“不晓得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你们白家还愿不愿意要!” 全场寂静下来,连钢琴声也仓促的停顿了。似乎有人想要对那些照片一探究竟,却因季安琳一句话统统住了手,“沈妈!还不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收拾掉!” 钱暖只觉要将手中的玻璃杯捏碎,却仍强忍着内心翻涌,俯身捡起其中一张照片来。沈妈本想要赶紧全部清扫完的,见她面色阴沉,也不敢多说什么,慌忙退到一旁,跟其他几个佣人清扫起来。 白凤年伸手想要带她离开,可是却被她婉然一笑的拒绝。 她用坚定的眼神在告诉他,她没事。她不能逃避,她一定要亲自当着所有人的面,解决这件事情,否则的话,流言蜚语会让她无所适从。 霍琦洛的嘴角藏着一丝窃笑,那双百看不腻的凤梢眼似乎在嘲笑着她,讥讽着向她说着;我看你这次怎么翻身! 而这一刻,对钱暖而言是最好的时机。 她走向季安琳,抬眸,眼宇间满是倔强,“谢谢你伯母,但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好的。抱歉,今天本该是个开心的日子。” 季安琳的眉宇间凝满不悦,“你就是平日里太善良,才会一直被人欺负!” 钱暖知道她语气虽部,但实则是在替自己抱不平,感激地朝她说了声谢谢。随后走向霍琦洛,将那张照片递还到她手上,一字一句道:“不如霍姐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些照片是怎么得来的。” “这重要么!” “当然重要,这些照片可关系到我的清白。万一你只是派人用电脑合成几张照片拿来唬弄大家,那我岂不是很冤枉。” 霍琦洛本以为这些照片能在白家掀起极大的风波,更以为季安琳绝不会姑息钱暖的丑闻。可是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外。 本该慌乱的事件女主角现如今气定神闲,而季安琳和其他白家的人也纷纷选择旁观。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没必要知道。” “这样啊”钱暖慢悠悠的打开自己的手提包,从中也拿出一叠照片来,刚想抬手挥洒,又扬唇笑了,“算了,我就不学你了,免得沈妈她们又要辛苦打扫。这些照片是前些天一个匿名者寄给我的,我起初还很奇怪会是什么东西,结果打开一看,竟然全是霍姐的不雅照” 说着,她将那些照片统统递到霍琦洛面前,霍琦洛一时不解,怔怔地伸手去接,谁知钱暖的手一松,那些照片从她的指尖滑落,纷乱地洒落在地,而照片上全部都是霍琦洛躺在床上混身赤裸的照片。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照片的存在。霍姐既然没办法说出照片的来源,我猜大概得到的途径跟我差不多。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些游手好闲的人,成天闲着没事做,巴不得搅些风浪出来。” 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这场风波平息下去。并且不露痕迹的将这件事的影响性弱化了,霍琦洛哪曾想她会有这手准备,一时被她打得措手不及。 却又听她淡然自若道:“对了,见面这么久,我们好像还没好好打过招呼,我知道你是凤年的前女友,我也曾争风吃醋过,但后来想想,年少轻狂的男人,谁没有几段过去呢,更何况他这么优秀,能被这么多人喜欢,也证实了我的眼光并不差。” 老铁!还在找&一t;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 百度直接搜索:&一t;易&一t;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8章 表情 如今的氛围较之先前已经大有不同,霍琦洛本以为这是场必赢的仗,因此只带着白子玥前来,但现场除了那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没有人站在她身边,此时此刻她好似一个人孤军奋战。可是钱暖却有着整个白家作为依靠,她轻而易举就化解了这场硝烟弥漫的战争,并且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霍琦洛。 “他曾经有过不少前女友,其中也有很多人像你一样,不甘心和他分开,带着孩子回来找过我,要求不外乎就是让我看在孩子的面上开一面,给些抚养费罢了。至于那些孩子是不是凤年的,我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但我想霍姐出身名门,应该不会用这种低俗的手段,做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你说对么?” 这一番话,让她身陷囹圄,进退两难。 霍琦洛知道眼下的形势对自己很是不利,连忙错开话题,朝季安琳道:“白凤年已经三十多岁,可是至今毫无子嗣!听说白彦祺最近就要和怡和医院的辰姐结婚,你就不怕他的儿子会成为白家的长孙?” 季安琳望了眼跟在她身后的白子玥,不怒反笑,“我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儿媳妇,何必担心传宗的事情。而且暖跟凤年也已经把生孩子的事提上日程,相信再过两年,我也能子孙满堂了。” 霍琦洛踉跄着后退几步,显然没想到曾经唯一帮过她的季安琳,如今也倒戈相向。 “霍姐,我知道你今天这样做只是无心之举,并无恶意。但今天是伯父伯母的周年纪念,我们这些晚辈若再继续僵持下去,未免太不尊敬他们二位了。有什么事情,下回直接找我私下谈就好。” 钱暖见她只呆呆地发怔,转而拿了快蛋糕递向一直站在角落的白子玥。他的眼睛一直望着一旁的食物,不停的咽着口水,想必是饿坏了。 白子玥伸出手,颤巍巍的握住霍琦洛冰凉的指尖,柔声道:“妈妈我可以吃么?” 霍琦洛却恍若未闻,她太看这个女人了。 从一开始,就太看她了。 所以自己才会接二连三被她反败为胜,甚至 逆转全局。 钱暖蹲下身,将装着蛋糕的盘子递到白子玥手中,柔声道:“现在有些晚了,子玥可以像个男子汉一样,护送妈妈回家么?” 男孩咧开嘴灿烂的笑了笑,“可以!” 随后握了握霍琦洛的手道:“妈妈,我们回去吧,阿姨给了蛋糕,我们一起吃吧。” 霍琦洛的眸子里染起一抹幽怨,随后将那蛋糕用力扔开,朝钱暖冷声道:“不用你假慈悲!你别以为这些人是真的在帮你,他们都是比狼还可怕的动物,总有一天,你也会步我的后尘,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谢谢霍姐的好心提醒,但我跟凤年现在很幸福,我想我不需要杞人忧天,为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庸人自扰。” 直到霍琦洛带着白子玥离开,钱暖方才觉得自己终于能够自由呼吸。她再次郑重地向季安琳及白翼天表达了歉意和谢意,尽管发生了这样的插曲,但众人的心情却并未受到太大影响。钱暖一直强撑着待到宴会结束,方才和白凤年离开。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静默不语。白凤年见她疲惫不已的样子,不禁又感到心疼,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手心布满细汗。他担忧地望着她,柔声问道:“你还好么?” 她却只是虚弱的摇头,“不好。” “怎么了?” “因为我害怕。” “害怕什么?” 她不敢望他,只是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景物,虚无缥缈的说了句,“怕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 钱暖知道酒店那晚发生的事,肯定会成为霍琦洛手上的把柄,因此她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做到不被她击垮。 她最怕的,是霍琦洛单独将那些照片交到白凤年手中。如果白凤年再独自揣测,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那无疑会雪上加霜,让她更加有口难言。 幸好,霍琦洛选择的,是杀伤力最大,但也最具风险的方式。 众口砾词向来是最可怕的武器,她可以将这一切全部说成是诬蔑,这样一来,所有人反倒会怀疑霍琦洛的为人。她赢了,可是这也意味着,她从此,将再也不能置身度外。 到家后她一个人去浴室洗漱,只想赶紧躺到床上睡个昏天暗地。白凤年在一旁静静看她刷牙,不晓得是累极了亦或其他原因,她刷着牙的间隙都能站着睡过去。 他看不下去,待她好不容易刷完牙,便拦腰一抱,将她整个人抱回到床上。他刚想起身去关灯,谁知却被她一把拽住,明明阖着双眼,可意识却是清晰的,“陪我一会,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伸出手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感觉到他指尖的触碰,她缓缓睁开双眼,“你没什么事想要问我么?” “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永远不会开口问你。有很多事,你也一直在给我时间去考虑,不是么?我确实有很多疑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有些事你要瞒着我,但刚才霍琦洛出现的时候,我想通了。我不问你,是因为我信任你。” 她握过他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指尖在他的手背轻摩挲着,下定决心后道:“我失踪的那两天没回雪城,而是被她绑架了。她给彦祺下了药,把我们俩关在一间酒店里,后来我骗过了守门的侍卫,好不容易报了警,谁知道警察里有她的人,那个男人趁我没注意也给我下了药” 她能感觉到白凤年的手在不断握紧,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先别急着生气,听我说完好不好?” 待他的情绪有所安稳,她方才接着道:“后来我被人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有人救了我” “谁?” 迟疑片刻后,钱暖方才开了口,“那个人你也认得,黎川。” “他怎么会知道你在那里?!既然他救了你,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还有那时候你失踪了整整两天,那两天你一直待在他那里么?” 她知道他肯定会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她,因此一一回答道:“他当时正好住在隔壁,我报警后引起了不的骚动,他派人出来看了一下情况,后来听到房间有里异样的叫声,心里放心不下,就派人叫来了经理破门而入,发现我当时正昏倒在地上。我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后颈受到了重击,他叫了医生替我检查,但又害怕会有其他遗留症状,就让医生观察了一天。叫来警察后我也想过要联系你,但之后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我来不及去想那么多” 白凤年听她说完,方才恍然大悟道:“所以那次你之所以会绑架她,是因为”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也知道只要她不放弃,就会一直用各种各样的办法让我离开你。但我不怕,就算我输了全世界也没关系,因为我还有你。” 有一抹冰凉的液体从他的手背滑落,他的眼梢流转,却看见她静静地落泪。似乎不是因为伤心,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却不得而知。 白凤年过生日那天,正值周六,没有工作烦扰,因而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她睡了个舒适的懒觉,被他的早安吻唤醒,伸了个懒腰打算开始今天美好的约会。 他开车带她去了位于雨山的度假别墅,阳光晴好,盘山公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公路两旁的风景绿荫成岭般一节节的倒退着。她将手伸出车外,微风从指尖穿过,拂过她轻扬的发丝。抬眸,看着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投撒下的光圈。 侧过头,看他正单手开着车。她发现自己最近特别沉迷于他的侧颜,下颌轮廓完美的无懈可击,再往上往去,便是凉薄的双唇,以及挺拨的鼻翼。 或许是看得太过着迷,以至于他有些不自在的皱了皱鼻头,“我脸上有东西么?” “喂,白凤年,你老实交待,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咳咳”他佯装伸手捂嘴咳了两声,“待会吃好饭去泡温泉吧,山上正好有半山温泉,看看风景什么,应该挺不错的。” “你别转移话题啊,我是说认真的。我从头到尾好好想了一下,都想不明白到底哪里能勾引得了你。长相一般,身材没料,也就脑子好使一点,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 “你曾问我;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要你了,到底是为什么。好像就是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也不会不要你。” 想到过往的种种回忆,她不禁也感慨万千,原来他们已经相识这么久。可是初次相见的画面却仍旧历历在目,好似那个嚣张跋扈的白大少爷从未变过。 她解下安全带随他一起下车,到了别墅里,脱下外套后他本想去通知叶允闻安排午餐,她却踮却脚尖,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暧昧的问道:“那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么?” “什么时候?” “就有一次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啊,你为了不让我跟彦祺kiss,自己把我的牌抢过去那次。” “你能不能别跟我提那件事了,这都快成了我的心理阴影了!” “骗你的啦。”她想到初次心动的场景,竟羞涩的将头埋在他怀里,半晌,方才低声说道:“第一天见面陪你去看爷爷的时候,你拿火柴点烟的样子特别好看,我又不敢正大光明的看着你,只能一个人心翼翼的透着镜子看火光亮起又灭下。然后心脏跳的得特别快,可能是你长得太俊了,所以才让我一见钟情了。” 他将她抱了起来,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沙哑,落在耳边格外好听,“原来你这丫头喜欢长得俊的!” 她边不着边际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白凤年越发严肃的表情。 她不明就里,“我刚才那样像是在炫耀么?” 某人点头,“炫耀是一部分,关键的问题是,你现在让我很有压力。” “哪方面的压力?” 白凤年乖乖坦白,心虚道:“我怕自己技术没你好” 啪! 白凤年用力揉着自己被赏爆粟的额头,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打我我干吗?” “你想哪去了,什么技术好不好的。我只是在跟你说我这个人有点外貌协会,话题怎么扯着扯着扯到技术上去了!”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你们一直没过来,所以希希让我来叫你们去吃饭。” 钱暖颇有些尴尬,理了理衣服赶紧先走一步。 白凤年看到叶允闻一脸意味深长的样子,忙摆了摆手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少爷,我没想什么呀。” “哦那就好。” “不过你们也太着急了吧,好歹等晚上再” “叶允闻!” “到!” “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哎哟少爷,解释就是掩饰,你跟少夫人结婚这么久了还能这么恩爱,别人羡慕都来不及呢!少夫人都没不好意思,你害羞什么呀。” “我说了!我们什么都没做!” ”叶允闻捧腹大笑,觉得白凤年说的这个笑话虽然不好笑,但仍然触动了他的笑点。 安静。 良久的安静。 诡异且良久的安静。 叶允闻这才止了笑声,定下心来望向白凤年,不敢置信的问了句,“不是吧少爷你真的到现在都还没跟少夫人那个过?” 白凤年重重地将自己摔回到床上,望着天花板绝望道:“我不知道怎么下手。” 叶允闻走到床边坐下,莫名地说了句,“看来你是真的爱上少夫人了。” “什么意思?” 可惜的是白凤年的重点不在最后一句话上,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会给她们钱?” 叶允闻想到这事就来气,义愤填膺的瞪了白凤年一眼,“我当然知道了!因为那些钱都是我给的!少爷还亲自交待一定要给现金,害得我每回都被打,温柔的点的拿包砸我两下,狠一点的直接赏巴掌!” 想到自己为白凤年的牺牲和奉献,叶允闻感慨万千道:“少爷你要是没了我该怎么办。” 白凤年沉声回道:“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会照常转,但我从来不敢想像,要是没了她,我该怎么办。” 早就听说庭院里种植了许多珍奇植被,平日一直由佣人打理。她吃完午饭便想去晃晃,正巧看到一旁有花洒和工具,便自己打开花洒给花浇起了水。 他则拿了份杂志坐在宽长的竹秋千上随意翻着,她站在阳光下,花洒中的水花在空中飞舞,缓慢落下。绿色的向阳植物,颜色缤纷且柔弱的花朵。远远望去,那副场景好似入画。 他静静地望着,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边,看她怔着发呆的样子,不由问了声,“在想什么呢?” 她握着手中的花洒,诚实以答道:“以前在雪城的时候,我帮彦祺补过课,第一次去他家,他正好在花房给花浇水,刚才莫名其妙想到以前的事了。” 他从身后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握着她手中的花洒浇着远处的盆栽,“那从现在开始,让我把你脑海里关于花洒的记忆统统替换掉,以后浇花的时候,只许记住我,听到没?” “yssir!我家老公这么帅,当然忘不了。” 他满意的将她抱得更紧,笑着在她颈间印下一吻。时光静好,她躲在他怀里,看空中飘舞着的水花,不免奢侈的希望时间慢些,再慢些,该有多好。 叶允闻怕夏希希被水打湿,只得一边抱着她往边上躲,一边让她借机朝白凤年出其不意的攻击。钱暖一向玩不来这种游戏,掌握不了洒水的技巧,只能傻傻地被他们两人攻击着。 夏希希不从,依依不舍的望着地上的花洒,“我还没玩够呢。” 叶允闻干脆拖着她的领子往回拽,“浇得这湿,待会感冒怎么办!赶紧回去换衣服!” 待两个人走远了,白凤年方才粗喘着气松开她,钱暖望着她被淋得湿透的头发,水滴还在不时落着,不由大笑起来,“你现在这样跟阿q好像。” “你最好别告诉我阿q是你以前养的狗。” 她摇头,“我对狗毛过敏,不能养,这一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还有,阿q是我以前在宿舍里养的刺猬。” 他伸手点着她的额头,愤愤不平道:“我这么玉树临风哪里像刺猬了” “你手怎么划破了?” 忘记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所有的动作。耳边只能听见风拂过的声音,还有虫鸣鸟语阵阵袭来。待她缓过气息,方才发现自己耳边其实全是他的喘息声,他伸手将她微湿的发丝抚开,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扬唇笑道:“钱暖你这个大骗子” 她无力的摆了摆手,“我也不算骗你,我理论知识真的挺丰富的。” 他笑得愈发灿烂,在她唇间狠狠咬了一口,“你再嘴硬信不信我再来一次?” 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偏偏钱暖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嘟着嘴呛了声,“我是无所谓,就怕你不行了” 话音刚落,一个拖鞋迎面朝他砸来。幸好他反应快,及时避开,眼前是紧闭的浴室门,他嘟囔了一句,“反正你现在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啊” 浴室里很快传来回答,“你吃牛肉的时候也很享受,但你会想去看杀牛的过程么!” “洗澡跟杀牛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好!” “怎么没有了,过程都极其不可见人你懂么!” 钱暖边说边忍不住笑了,这个男人永远都有办法惹得她捧腹大笑,却不知自己到底说了哪句话让人开怀。 洗完澡出来时,他已经将刚煮好的意大利面出锅,是她最爱的肉酱面,肉汁鲜香可口,她不由食指大动。 白凤年见她吃得嘴角都是酱汁,不由嫌弃的咧了咧嘴,“你多大了,吃东西的时候不会细嚼慢咽么?” 说着,边用指尖替她擦拭嘴角的酱汁。 这些动作,是她常常会对他做的。他总是像个孩子似的,无论是吃蛋糕c喝红酒或是喝咖啡,似乎嘴角总会沾上一些。那时,她总会不厌其烦的替他擦去嘴角的杂质,然后念叨一句,‘你多大了,就不能好好吃东西么’ 她怔怔地望着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手为她做这个动作。 或许是她演了太久的戏,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连她自己都忘了,忘了他们曾经相遇过。 她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傻傻的以为,他想起来了。 想起十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想起她曾铭心刻骨般送他离开,在他离开前问他;你可以等我长大么? 有人曾解释过,说一见钟情都是骗人的。 之所以会对那个人无法忘怀,不过是因为那天的天空很蓝,吹着微风,路边有素淡温婉的花香袭来,而他穿着一件你最爱的白衬衫,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可是对钱暖而言,她相信自己对白凤的一见钟情不是假的。她并没有骗白凤年,她真的真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 只是他们第一次相遇,并不是在五个月前,而是十年前。 那时她初经丧父之痛,整日郁郁寡欢,林如意也无力承担原本的家业,经过钱家几个远房亲戚的刮分,钱昊荣遗留下的房子c财产最后都所胜无己,只有那个位于弄堂西侧带有庭院的旧房子,因为挂在林如意的名下,才没被抢走。 十四岁对她而言不是花样雨季,而是乌云遍布。 那时白海川带着一个年轻男子前来探望林如意和她,钱昊荣过世后,她便得了抑郁症似的不愿与人接触,因此无论林如意怎样叫她,她就是一个人躲在房间不愿出来。 直到后来听见林如意送客的声音,她才经不住肚子咕咕叫的饥饿 感跑了出来,谁知跑出大门没多远,却撞到一个男人。 她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岔,姿势十分不雅,膝盖也意料之中摔破了皮,但她向来对疼痛免疫,因此也没喊出声,只是边揉着脑袋边打算起身,可是抬头的瞬间,却看到那个身型修长的男人站在逆光处,伸出手打算牵她起来。 她怯怯地将手缩了回去,自己借着双臂的力量摇晃着站起了身,往后退了两步打算避开他,换一条弄堂走。 谁知他却一把拽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手帕,心翼翼地替她将膝盖上的石块擦尽,继而温柔的替她系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9章 东西 待做完这一切,方才问她,“想不想吃东西?” 她虽然饿得有些头晕目眩,却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认得你。” “我认得你,你是钱暖,对么?”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顺势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刚才好像看到一家面馆来着,香味闻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她跟在他身后,声问着,“你是谁?” “哦,我叫白凤年,刚才陪爷爷去你家有点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回答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你们家客厅里摆着一张全家福,里面笑得最漂亮最灿烂的就是你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叫钱暖?” 他闻言不由笑出了声,“你妈妈一直对着卧室喊,暖啊赶紧出来见客人了,看爷爷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然后你就一直充满怨气的说;我不饿!” 她本能的摸了摸自己时刻需要补充能量的肚子,白凤年的余光看见她不时的喘着口水,便牵着她进了那家面馆。 那是钱暖最喜欢去的面馆,名叫[老地方],在雪城的这条弄堂里颇有名气,已经开了三十多年,他们家最有名的面就是阳春面,盆大的面团来回揉捏,最后化成一条条红线般细的面条,不加任何多余卤味辅料,只一只煎得脆嫩酥香的荷包蛋和几颗飘在碗面的青菜,偏偏就是汤香面浓,钱暖怎么都吃不腻。 以前钱昊荣常常会带她来吃,回回吃得她肚子撑得像颗皮球,回家时又得强撑着吃林如意煮的晚餐。父女俩心中各自藏着这个秘密,总是一边艰难地吞着米饭,然后相视而笑。 但,自从钱昊荣去世,她就再也没有胃口来吃这家面馆的面了。 刚一进门,店老板便惊讶的跟她打起了招呼,“暖儿,你这都快一年没来我这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 她尴尬地打了声招呼,“明叔好。” “好好好!你能来吃明叔的面,明叔高兴都来不及。”正值中午,的面馆坐满了人,就连店外临时搭的棚子也坐无虚席,明叔却大步一迈,朝店里靠窗最好的位置上的客人吆喝道:“今天这几碗面算我请各位的,麻烦各位挪个位置,我这干女儿好久没来我这吃面了,今天我这当干爹的必须得好生伺候着。” 那几个客人也都是认得钱暖的,连一句废话都没说,就直接站起了身,还顺带将碗筷收拾干净,只为给她和白凤年腾出位置。 毕竟弄堂就这么大,大家都对钱家发生的事略有耳闻,谁都想像不到已经升至中尉并且仕途平坦的钱昊荣会突然去世,钱昊荣生前大部分时间都在军队,难得休假回家,都会买一车的礼物回来,连住隔壁弄堂的邻居都人人有份,他平日乐善好施,在这片弄堂里是出了名的大善人。 弄堂里的人都是看着钱暖长大的,再加上钱昊荣对他们都有恩,因此众人也对钱暖和林如意这对孤儿寡母格外照顾。 两人坐定后没多久,面就端上来了。 翠绿的青菜边上浮着香味浓郁的荷包蛋,汤面中央飘着几抹香油。只是闻着,都让人食指大动。白凤年将筷子递到她面前,见她一直未动,便笑着说了句,“看来你是真饿坏了,连使筷子的力气都没了,要不我喂你吧。” 她摇了摇头,犹豫片刻后拿起筷子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白凤年见她终于肯吃东西,这才放心下来,自己也因着好奇心吃了一口面,但只那一口,便让他惊讶不已。这样筋道的面条,以及浓郁的汤汁,明明是极其简单的味道,却鲜美无比。 难怪这样一家店却有这么多忠实的拥趸,这样的味道,确实让人流连忘返。 正想称赞,抬起头,却看到对面坐着的女孩哭了。 眼泪一滴滴的落下,缓缓沉入面汤里。她缓慢且艰难的咬着荷包蛋,鲜嫩的蛋黄不心落在她的嘴角。他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关于父亲的回忆,心下不由一动,拿过纸巾探过身替她将嘴边的蛋黄擦尽,说了声,“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她抬眸,眼眶中还盛着未干的泪,吸了吸鼻涕后糯着嗓子说了句,“我能再吃一碗么?” 他不由咧开嘴笑了,“当然,吃十碗也行。” 那天并没有阳光明媚,反倒云层有些重,因而太阳总是时有时无。偏偏他们坐在窗边,又偏偏他笑起来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他英俊而年轻的脸颊。 那双狭长且充满魅惑的下梢眼,以及缓缓上扬的唇角,在那一瞬间,全部成为钱暖这一生最难忘的画面。 耳边是嘈杂的声响,客人们大声聊天议论时事或政局,面汤翻滚时咕噜的冒泡声,面团在铁板上翻来覆去捶打的声音,所有的声音汇作一团,显得忙乱却真实。 而她,却只能听见他说:“下星期我还会再来,到时候再带你来吃面,好不好?” 那一晚,钱暖辗转难眠。 她脑海中翻来覆去,都只有他的音容相貌。那个谈吐不凡高高在上的男人,离她这么近,却永远都这么远。 钱昊荣从就告诉她,千万不要否认自己的感情,如果爱上一个太过优秀的人,就一定要勇敢的让他知道,并且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好到就算站在他身边,也不会觉得自卑。 所以她很快就妥协了,她承认自己喜欢上他了。 她对那个才见一面的哥哥,一见钟情了。 第二周,他真的如约来了,还带了一束包裹精致的花儿,他说那是豌豆花。 那是由一朵朵粉白色的花瓣组成的花,枝干纤细,哪怕只是不心的触碰都会折断。她心翼翼地接过那束花,看着明亮的花蕊问他,“豌豆花的花语是什么?”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俯下身笑望着她,“温柔的回忆。” 或许是下午的‘运动量’太大,钱暖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睡了个舒适的午觉,直到天色微暗才混沌着起来。 她随意披了件外套,找了半天却没找到拖鞋,只得赤着脚在地板上跑来跑去,可是左边晃晃右边逛逛都没能找到白凤年在哪。 最后还是在客厅看到他的身影,他似乎正在点着蜡烛。客厅的灯关着,在每个可以摆放蜡烛的地方都放着颜色形态各异的蜡烛。 烛光幽暗昏黄,她稍稍一动,人影便投在墙上。 窗外下起了雨,阳台上长长的芭蕉叶被雨水打落又弹起,水花四溅,竟美是别样的美。 她走到他边上惊讶的望着这漫天烛火,“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制造气氛的。” “醒了?我看你睡得这么香就没叫你,本来还想这么浩大的工程我一个人得做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哦,制造浪漫这种事真不适合我。摆这些蜡烛摆得我快精神崩溃了。” 这样念叨了片刻,他也终于大功告成,随后拉着她的手走到餐桌上坐下。 明明是十米长的餐桌,他却偏偏把她拉到身边一起坐下,指着餐桌上摆着的几十块蛋糕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浪漫,所以每样都切了一块,剩下的都让允闻送给山上福利院的孩子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道的,就把店里能买的都买来了,看看喜欢哪个。” 她侧过脑袋盯着他看了半晌,他似乎觉得有些不自在,忙将脸转了过去。她不依,伸手把他的脸扭过来,“你害什么羞啊?” “不是那什么,我看着你容易犯罪我,所以我还是把头扭过去吧。” 说着,他真的把脸侧了过去,钱暖强忍着笑意,咳了咳道:“还不赶紧吹蜡烛许愿,蜡烛都快灭了呢。” 他这才转过身子,双手合十认真的许起了愿。待愿望许完,他缓缓睁开双眼,她却忽然侧过身子吻了他。 他瞪大眼睛问她,“你干吗?” 她一副圣母模样,“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在帮你实现愿望。” 谁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白少你一脸失望,“可是我许的不是这个愿望。” 这下换钱暖迷茫了,“那是哪个?” “我想要的是”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继而吻上她的唇。她快要不能呼吸,忙挣扎着将他推开,“暂停!” 他正吻的投入,被她忽然推开,一脸不解道:“怎么了?” 想要继续,“你怎么知道我接下来会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因为你是男人,而男人本能就是靠下半身思考问题,你有了下午的美好经验,当然会忍不住想回味和重温。” 他的笑意渐渐停下,随后沉声道:“你猜我还许了什么愿望?” 她眨了眨眼睛,认真想了一番,“该不会是那种要跟我一辈子白头偕老之类的吧?” 他摇了摇头,与她十指相交,掌心相对,一字一句道:“钱暖,给我生个孩子吧。” 这句话她也曾对说过的,那一次她是多么认真,多么虔诚。如果没有黎川那个电话,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出门,或许那一晚他们就会水乳交融。 而这一次,这句话从他嘴中说了出来,却让她莫名的酸了眼眶,她终于明白自己那天说完那句‘因为我还有你’之后为什么会哭了。 因为她发现他真的爱上她了。 而她等待了整整十年的这段爱情,却将再也不会属于她。 她忘了要回答他,只怔怔地倚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 扑通c扑通 过了许久,好似雨都停了,她才回答道:“那就生两个吧,一个的话,太寂寞了。”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至少这两个孩子还会陪着你。 如果有一天连你也走了,至少他们还能互相陪伴。 你说对不对。 将蛋糕送到福利院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夏希希爬了半天山路,两只细长的大腿早就酸痛难忍。可是到了福利院,看到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又忍不住陪他们闹腾了好半天。 叶允闻将所有的蛋糕准备好,又按人数平均分配了一下,确保每个人都能吃到喜欢的口味后方才打算带夏希希离开。谁知那丫头在秋千上却玩得不亦乐乎,完全忘了时间。 他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到秋千架边上喊她,“时间挺晚了,我还有个会议报告要赶,赶紧回去吧。” 今天是少爷的生日,往年少爷对这种日子采取的策略是不理会不办派对。可是今年却 破天荒的要来雨山庆祝,还特意叫上他一起。 他本来还兴奋了一晚上,觉得自己跟少爷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可是现如今他才意识到真相,白凤年哪是喊他来庆祝的,分明是把他当下人在使唤啊! 这本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周六,他在家里睡个懒觉多美好,偏偏要凌晨五点就起床,先赶到别墅布置安排!他忙得团团转,最后唯一能陪少爷过生日的人,只有少夫人而己。 想到自己可能有一到会被少夫人替代,叶允闻更加沮丧,巴不得今天赶紧过去,他好早点回公司上班。谁知夏希希玩得正兴起,哪舍得就这样走开。干脆慢慢站在秋千上荡了起来,“允子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厉害,我跟你说哦,我以前能飞得跟飞机一样高啊噗允子救命” 这段话虽然只有寥寥几个字,但间隔时间却极长。 她哪知道自己会乐极生悲,玩得好好的却忽然失去平衡从秋千上摔下去,叶允闻扔了手里的东西想来抱住她已经来不及。她惨惨地跌进沙坑里,吃了个满嘴泥沙。膝盖和腿处更是斑驳满面,处处淤痕。 她看到叶允闻终于赶过来,也不管疼不疼,直接抱着他痛哭了起来。 叶允闻无奈的拍着他的后背,“下次看你还敢不敢飞这么高。” 他越是训斥她,她就哭得越起劲,到最后干脆嚎了起来,“人家摔得这么痛你都不安慰人家,人家腿都磨破皮了,你个死没良心的” 她边断断续续边哭边骂他,边试着站起来,可能是腿着地的时候扭到了韧带,因此痛的厉害。叶允闻叹了叹气,心翼翼地检查了她的伤口,只得背着她下山到酒店擦药。 她匍匐在他背上,却觉得他的后背到处都是骨头,硌得她难受,不禁抱怨了句,“允子你是不是时候营养不良啊?怎么瘦成这样?” 他的步伐顿了顿,侧过头轻声问她,“你不想跟晟秋一起来这里么?” 她的脸贴在他略显冰凉的颈间,幽幽地叹着气,“他已经有个朵朵姑娘了,你那天又不是没看到,那姑娘长得这么水灵,跟个仙儿女似的。我跟她一比,感觉自己像是跳广场舞的大妈,挖个地洞钻进去我都嫌不够。” “那为什么想和我来这里?” 雨愈发大了起来,耳边净是叮叮当当的雨声,缠绵不休的好似从远处的云层里飘过来的,不一会便落到了他们身上。叶允闻加快了步伐下山,生怕她淋雨后会生病。 谁知夏希希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脱口而出的回答却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幸福啊。” 雨不知倦地一直落着,明明落在身上,却更像是浸到了心底。 叶允闻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又软软的。 他一直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因素造成的,只是心里却莫名回了她一句,‘我也是。’ 深夜黎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现在白家最新的掌权情况可能有变,白海川虽然器重长孙白凤年,但白彦祺的实力这两年也初露锋芒。现在外界的猜测是,白海川有可能会让这两个孙子共同掌管海川集团。但白凤年手下掌握的仍是最重要的三大部门,白彦祺虽然已经接手医疗部和介入建筑业,但最赚钱的几个部门现在一直被白凤年控制着,想要插手进去,难度很大。” 徐子龙将最新汇总的情况一一向黎川汇报了,却见他并没有任何回复,只是寂静的沉默着,不由好奇的问了声,“需要派人向白凤年施压么?” 黎川并未接话,转而问了声,“白晟秋怎么样?” “你是说白俊武的儿子白晟秋?” “嗯,他应该也是直系继承人里的一员,虽然一直很沉寂,你觉得他的能力怎么样?” “依现在的情报来看,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要争夺遗产的样子,每次关于更改遗产的家族晚宴也很少参加。白晟秋的个性比较与世无争,不喜欢和别人争夺。他毕业后自己开了一个连锁咖啡店,名叫[侑香],或许是因为管理能力很不错,在短短五年时间里,[侑香]咖啡馆已经有了十多家分店,而且现在这个品牌在全国乃至世界都有很不错的反响。但在白家一直很受长辈宠爱,因为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白俊武也很赞同自己儿子不参与这场遗产争夺战,他觉得白晟秋不该被这些繁物锁事困住。” 黎川的指尖停在白晟秋的照片上,随后冷声道:“从现在开始,派人对白晟秋加压,一直到他不得不回到白家抢夺遗产为止。” 徐子龙有些犹豫,“可是现在白凤年和白彦祺的事还没解决白凤年这段时间没什么大动作,除了和华立威合作金融街的案子,几乎没什么收获。白彦祺虽然成功拿下雪城的地皮,但投建到完成至少需要一年。现在海川集团内部一派祥和,对我们很不利。” “两龙相争,必有一伤。但三龙相争,则必有一死。白晟秋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真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有他卷入这场争夺战,白凤年才会对白彦祺下狠手,只有白凤年开始发狠了,白彦祺也才会露出真正的面目。” 徐子龙只觉后背隐隐发凉,他跟了黎川已有两年,两年时间并不算长,但对于黎川的助理而言,真的不短。黎川前一任助理一直不曾露面过,比黎川还要神秘低调。所有人都知道黎川有一个能力极强,嗅觉敏锐的帮手,却从来不曾见过那人的真识面目,甚至连那个助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前任助理一直陪了黎川四年,直到那位助理因个人原因离开,黎川不得已才开始招聘新的助手。在徐子龙之前,也先后有四五个人做过他的助理,但都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了。 徐子龙是在两年前被黎川捡回了一条命,后来决心死心踏地跟着黎川的。此时此刻,他不禁感慨,幸好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上司。若自己有朝一日与他为敌,不晓得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待徐子龙离开,黎川方才将身子缓缓靠向坐椅背。转过身,窗外是浩瀚星辰,脚下是车水马龙灯火通明。 他此时站得这么高,却总在莫名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会从这样高的地方摔落,他会慌乱的哭喊救命么? 又或者,只是平静的任自己跌得粉身碎骨? 而她,是会陪他一起坠入地狱,而是挣开他的束缚,让他孤身一人? 正陷入沉思,门却再次被人打开了。 白子玥一蹦一跳的走到他面前,献宝似的将手里的巧克力盒递到他手里,“这是暖阿姨送给我的,她说好东西要和最爱的人分享,表舅舅是子玥最爱的人,所以我赶紧拿过来给你了,你快尝尝,可好吃了。” 黎川的眼神对这个孩子满满的都是宠爱,从盒子里挑了一颗最的巧克力咽了下去,“谢谢子玥的好意,不过舅舅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你怎么不拿去跟妈妈一起吃?” “妈妈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白子玥爬到他腿上,坐在他怀里啃着巧克力,咕哝不清道:“表舅舅,我不是妈妈亲生的孩子吧” 黎川不禁一怔,“为什么这样问?” “我长这么大,妈妈从来没给我买过巧克力呢。我觉得暖阿姨更像是我妈妈,昨天她还给我买了新的玩具车,能像变形金刚一样变成三四种样子,可厉害了。”白子玥吃完一颗巧克力,就乖乖将盖子盖上,黎川见状,不由问了句,“怎么不再吃点?” “暖阿姨说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都会腻的。她让我留着慢慢吃,吃得越慢,就会觉得越好吃。”说完,白子玥从他腿上跳了下来,“表舅舅你今天要早点回家哦,我求汤叔好久他才肯带我来公司找你的。我不能待太久,先回家等你咯。” 的人儿,四岁大的年纪,正是最可爱的时候。 说话的时候奶声奶气的让人心生疼爱,明明性子柔弱,却总会替旁人着想。这样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本该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 可是偏偏他的母亲叫霍琦洛,偏偏那个女人早在四年前就被人蚀了心偷了魂。以往那个骄傲并且令人怜爱的妹妹早就不知去了哪里,他唯一看到的,只有那个行尸走肉般的躯体,脑子里满是复仇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0章 爱情 她再也不敢爱上别人,也不敢接受任何人的爱情。 黎川的手移动着鼠标,看着已经写好的邮件,迟疑着是否要发送出去。 预览那一栏里,显示着一张略显陈旧的照片。 这是霍琦洛此生最想隐藏的秘密,是她这一辈子最无法释怀的伤痛。 照片最上方,是国外某个知名医院的名字,而右侧则是一长串的医学术语和数字。照片的左侧,写着姓名年龄和病例。 指尖轻点,邮件迅速被发送出去,并且在三秒钟后收到已接收自动回复邮件。 他将桌上刚刚拍好照片的文件放进文件袋内,扔到最右下角的抽屉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灯在一瞬间暗了下来,整个办公室在一片漆黑中沉默着。 而躺在抽屉里的那份文件,是一份四年前的不孕不育详细报告。 病人名叫霍琦洛,年龄二十四岁。 海川集团副总裁办公室 白凤年正埋头看着文件,叶允闻却推门走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声道:“少爷,这份是上次前台送上来的文件,说是霍姐送来的,你要是不打算看的话,我就放到柜子里锁起来了。” 白凤年抬起视线,沉思片刻后道:“放桌上吧。” 叶允闻光看这文件袋的外壳就隐约能猜到文件的内容,也知道白凤年一直抗拒去看这份文件,是因为他不愿看见文件里的内容。 霍琦洛敢亲自送这份文件过来,就一定有把握文件夹里面的内容能够震撼到白凤年。 待叶允闻离开,门缓缓阖上。他方才伸手去拿过那份文件,开封时的动作很慢,像在说服自己接受事实一样。页白色的a4纸,写着满满的医学术语和比对数据,这些他都不关心,他的视线扫到左上角,当他真的看到那串数字时,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门却忽然被人叩响,他回过神来,将文件随手扔到抽屉里,朝门外喊道:“进来。” 钱暖抱着一沓厚重的文件缓慢地走到他面前,继而将那堆资料统统放到了他桌上,满脸自豪道:“华立威的底基本上摸透了,你想什么时候动手?” 比起她的洋洋得意,他更关心堆在他桌上的这堆旧资料,“这些是什么?” “我这几天闲着没事,翻了一下海川的历史,发现不少有用的情报。”钱暖边说边走到沙发上坐下,似乎是累坏了,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了口,“第二份卷宗第七页第六行,上面写着海川曾经和华盟国际有过短期合作,但后来因为资金供给方面出了问题,后来合同中止。第三份卷宗第三百七十页第十行到第二十七行,详细的说明了那次中止合同的原因。我觉得对你用来攻击华立威应该能派上大用场。” 白凤年按她的话仔细的翻阅着卷宗上的内容,不由凝思道:“没想到华立威还有着这样的过去?怪不得他这么疼他那个宝贝闺女。” 说完,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望向躺在沙发上打盹的丫头喊了声,“钱暖你居然把这些资料在第几页第几行都背下来了?!” 她抽了抽鼻子,嘤咛着翻了个身,咕哝道:“看过就忘不了我有什么办法,记性太好有的时候也是种病。” 白凤年顿时被她气得内伤,见她蜷缩在沙发上打算好好睡一觉,连忙上前将她叫醒,“今天夏希希不是说有流星雨,让我们一起回大宅的森林陪她看么?你这么累,不然别去了,直接回家吧?” 她顺势抱住他,抬起头咧开嘴笑了笑,“没事,我待会在车上歇一会就成,反正要十点多才开始。对了,人家工作这么卖力,你也不奖励一下。” 白凤年先将她抱到自己办公桌前的坐椅上,随后开始整理资料,“想要什么?” 她眨着眼睛想了片刻,随后笑着喊了声,“我要一个甜甜的亲亲。” 谁知某人却一脸嫌弃,“没出息,就这么点愿望。” 某人转身怒瞪了她一眼,“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亲一下就松开你的男人么?” 她也开始不耐烦起来,“你好烦唉,是我要奖励,怎么感觉像是在被你牵着鼻子走?” 白某人捏着她的脸骂了声,“你傻啊你!我这么明显的暗示你都看不出来!” 她的食指开始不安的来回戳着,“不行唉,我今天生理期。” 这下换白凤年满头雾水了,“你生理期不是刚结束?” “呃白凤年你什么时候开始记我的生理周期了?” 某人不自在的咳了咳,挠着脑袋准备先撤,“你在这等我一会,我有点事跟允闻说。” 她望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顿时笑得愈发灿烂。坐在他柔软的皮制转椅上来回晃荡着,抬眼望了眼他略显冷清的办公室,心想过两天有空要买些盆栽放进来,最好在靠窗的窗台上再上一个花瓶,里面放上她最喜欢的豌豆花。 想到这,不由又有些伤感。他们结婚后, 他曾送过她两次花,第一次是去出版社接她下班,抱着的是一束纯白色高贵典雅的马蹄莲,她也很是喜欢,却总觉得马蹄莲和她大大咧咧的个性有些不搭。 第二次,也是在出版社,他带着一束跳舞兰震惊全场,真真是人比花艳。所有女人和男人的视线都自动忽略了那抹莺黄嫩白的颜色,只顾着看他了。 而她,虽喜欢那灵动的花瓣,却无法喜欢的更深一些。 自十四岁那年他送给她那束豌豆花开始,她就迷恋上了那一株株或温婉或明亮的色彩。 她正一个人胡思乱想,电话却响了起来,白凤年不在,她只得替他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是叶允闻,似乎十分着急的样子,“少爷,和润实业二期的合约书我放你抽屉里了,我现在十楼走不开,你可不可以帮我看一下上面的几组数据。” “允闻,凤年没跟你在一起么?” “少夫人?”叶允闻怔了半天,随后望了眼四周,“我现在人在十楼的资料室,这里除了我没别人了。” “这样”钱暖不知道白凤年为何要骗自己先行离开,却只得依叶允闻的指导打开右边的抽屉,翻了几份文件后终于找到他需要的那一份,报完详细的数据后才挂断电话。 只是将文件放回去时,视线却不经意看向最上方的文件袋。 显然是匆忙扔进抽屉的,因为白色的a4纸有一大半露在外面。她不敢伸手去拿,只远远望着右上角的那串数字,呼吸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她平静的将抽屉推上,转过身望向透明玻璃外的世界。胸口似乎多了一堵墙,厚重且坚硬。耳边却传来白凤年的声音,“你不会又睡着了吧?我这边忙完了,还不赶紧过来。” 她从椅子上下来,却觉得双脚似灌了千斤的沙般沉重。两人一直走到电梯口,等电梯的间隙,她侧过头问他,“你刚才去哪了?” 电梯适时下降,他搂着她的肩膀进了电梯,“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去跟允闻谈点事情。你现在就这么爱我,我才走这多大一会功夫,就想我想成这样。” 她木然的跟在他身后,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他。问他那封文件到底是怎么回事,问他为什么骗自己是去找叶允闻,其实根本不是。 电梯到停车场的那段路,漫长的像是走完了整个银河。她抿了抿唇,趁他掏钥匙的间隙,终于开了口,“凤年,我” 只是她话音还未落,车子的后备厢却忽然打开。 她的眼前全是嫣红色的一片,那些是她记忆中在风中飞舞的花朵,每一株都美的令人屏息。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块砖头硬生生砸了脑袋,“这是什么?” 他看她一脸吃惊不已的模样很是满足,也不枉费他费了半天功夫准备这个惊喜。 他走到她身后将她抱进怀里,柔声道:“这是豌豆花啊,这不是你最喜欢的花么?这是我跟夏希希确认的情报,应该不会再出错了。” 想到夏希希那个猴精的丫头,白凤年就觉得无语,“第一次我给她买了个爱马仕新款,她跟我说你喜欢马蹄莲。第二次我给她买了套香奈尔高级定制,她跟我说你喜欢跳舞兰,但我发现你虽然挺喜欢那两种花,脸上却没太多惊喜。这一次我给她买了辆她垂涎许久的新款保时捷,她才终于招了,说其实你最喜欢的是豌豆花。你说我要是没给她买车,她是不是打算一直忽悠我,直到我给她买的东西能凑个免税店为止?” 她不由噗嗤笑出了声,“那丫头喜欢胡闹,怎么连你也纵着她。” 白凤年跟她在一起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情商也高了不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毫不心疼砸在夏希希身上的银子,“好歹她是我的姨子,不讨好她,怎么能讨好你。” 她所有的视线,都被这满满的花瓣围绕了。似乎还能闻见那抹淡淡的花香,叶允闻将头抵在她的颈边,见她笑得那样幸福,不免自己也觉得格外有成就感,“刚才怕花在车厢里压了太久会坏了,就找了个借口先下来看看情况。要是真被压坏了,就打算立马搬走来着,免得在你面前闹笑话,没想到它们还挺争气,知道我是用来讨你欢心的,一个个都花开灿烂。” 她仰起头看他,“你知道豌豆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 而他,却满脸好奇的望着她,“忘记问那个花店的老板了。是什么?” 是温柔的回忆啊。 十年前你曾经亲口告诉我的。 为什么你都忘记了,而我却统统都记得? 她转过身紧紧抱住他,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低声呢喃道:“这一次千万不要再忘了,豌豆花的花语是温柔的回忆。” 她从他怀里抬起脑袋,脸上的表情却满是笑意,“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温柔的回忆。” 他伸手滑向她的鼻梁,亦是满脸笑容,“那你给我从实招来,生理期到底结束没?” 她见再也瞒不下去,只得乖乖招了,“前天结束的。” “那天你陪我过生日的时候,有很多个瞬间我都在想,这一刻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了。所以我现在不会再去理会以后,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做所有想做的事而已。” 见她终于乖乖妥协,他方才回身将车子驶出停车场。却没头没尾的说了声,“对了,我从来没有自给自足过,这种事情我只听过,还真没做过。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的余额还多得很,肯定够满足你的。” 见她面红耳赤不敢接话,他再次放大了尺度,问了个十分欠削的问题,“对了,你过么?” 她咳了咳,开始装傻,“你刚才说什么?不对,你刚才有说话么?” “你继续掩饰我就当你默认了。” 好半晌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正好赶上堵车,不过这趟路程就算堵到明天他也不会觉得无聊了,他拿瓶水喝了一口,调整了情绪后继续问她,“那你的时候,脑海里模拟出来的梦中情人是谁?” 她这次可不会上当了,直接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财神爷。” 噗 白凤年嘴里的水还没咽下去,全被她这三个字给笑喷出来了。 “财财神爷?钱暖你骗谁呢,你见过财神爷长什么样么你!” “当然见过,他老人家才是真的玉树临风英雄潇洒,浓眉大眼五官端正气宇轩昂,最关键的是他招财的同时还送财,这种男人才应该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 白凤年狠狠地泼了她一盆冷水,“你怎么不干脆说人民币上的那位更帅” 她挑了挑眉,不再搭理他。 只是每当她想起那个总是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就会止不住的悸动。 她怎么敢告诉他;那个总是出现在我梦里和我缠绵不休的男人,就是你。 车里有片刻的静谧,钱暖的思绪不由又想到那份躺在他办公室抽屉里的文件袋,正思忖着要是否要问他时,他却已经先开了口,“你还记得一星期前霍琦洛来公司找我的事么?” 他竟主动提及了这件事,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真真是她以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从接到叶允闻电话的那一刻就怀疑他,而他不过是去确认精心为她准备的礼物。 “记得,怎么了?” “她当时送了一份文件过来,是关于白子玥跟我的亲子鉴定,之前我一直让允闻收着,也没打算知道结果。可是我想,这件事总是需要解决的。虽然不愿意相信,但鉴定结果显示”白凤年说这段话的时候,将手从方向盘上移开,握住她的手,轻声道:“白子玥确实是我的亲生儿子。” 叶允闻结束资料室的工作后已经是晚上八点,疲惫的开车回到家时,不仅饥肠辘辘,整个人更是恨不得倒头就睡。 只是出了电梯却发现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子蹲在他家门边上,他没精神仔细去看,心想除了夏希希也没人会来这烦他了,便说了句,“怎么不直接进去?” 谁知那女孩却揉着酸涩的腿站了起来,“你每天都加班到这么晚才回来么?看来我明天得跟大哥说一声,让他多给你几天假!” 叶允闻这才意识到那女孩竟是白若水,不由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餐盒,“今天在家跟希希学做了几个蛋糕,这是我做的最成功的一个,所以想送过来给你尝尝。” 他接过餐盒,看到透明的盖子下是一块抹茶蛋糕,外观虽然有些粗糙,但似乎很好吃的样子。她是i型胰岛素高糖症患者,连一点甜食都不能吃,却为了他不辞辛劳做起了蛋糕。 又想起自己这么晚下班,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忙问了声,“你在这等多久了?你等我一下,我开车送你回去。” “也没多久,你肯定也累坏了,在家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 平日骄纵的白若水在他面前更似温婉的猫,乖巧懂事。所以哪怕她等了四个多时,在这个的楼道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无聊到快要睡着,却不敢离开半步,生怕她下楼的时候他正好回来。 她害怕和他错过,所以就算让她一直等下去,她也绝不会觉得累。 叶允闻当然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离开,“对了,你等了我这么久,打过针了么?” 她注射的是混合性胰岛素,每天必须要准时打两次针,否则的话很容易晕倒或是缺痒,严重的甚至休克。 她这才想起来打针的事,看了眼时间后立马懂了,“我九点还要打一次的,怎么办,现在已经八点五十分了。” 叶允闻赶忙打开门,向她问道:“你药和工具带了么?” 为了以防万一,虽然她自己不会注射,但还是会乖乖遵从医嘱将药剂和工具带在身上,以免哪天在外发生意外,能够及时得到救治。 她从包里拿出工具递到他手上,“带是带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注射” 叶允闻接过工具,熟练的取下前面的阻碍管,确认了剂量后问她,“你平时都是在什么位置注射的?” 她将长裙掀起,指着满是针孔的脚踝道:“这个月轮到这里了。” 他不再多想,努力找了一处还算完整的皮肤,缓慢地将针管推入,注射时间很快结束,白若水惊讶不已地望着她,因为这期间除了起初针管刺入的痛感,其他时间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就连家里专门为她请的私人护士技术都没有这么好。 叶允闻转身开始收拾工具,白若水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待酸麻感消失,看着他熟稔的整理着各样工具,不由问了声,“你上过护校么?怎么技术这么好?” 好不容易结束了整个注射程序,叶允闻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一刻,赶紧拿了钥匙准备送她回家。白阳铭的家教极严,加之白若水的身体情况,每天的门禁时间设在十点,晚一分钟都不行! 白若水抬脚想起来,可是身子却失了力,幸好叶允闻眼疾手快回身接住她,见她如此勉强,只得问道:“我抱你下去吧?” 她脸红的倚在他怀里,细若蚊盈的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叶允闻说了句不会,继而将她抱在怀里去乘电梯。 白若水的生活圈子并不狭窄,但身边的朋友大多是因为她的家境才和她接触,这是大多数富家子弟的悲哀。人活在世上,少有不为了钱而折腰的人。虽然他们自上的是贵族学校,接触的人群也非富即贵,但有一句话说的好,你有钱,肯定会有人比你更有钱。你有权,也一定会有人比你更有权。 于是在富人圈子里也开始流行起了攀比,你今天家里买了游艇,明天我家就买了整个码头。这种攀比是恶性的,比之那些平凡朋友,每天为了最新款的文具盒跟橡皮擦争奇斗艳而言,富家子弟的攀比是带有劣根性的。正因为如此,白若水结交的到女性朋友几乎都是因为比不过她,才不得不服软的。 所以认识夏希希后,白若水可算是找到了她此生最好的知音。 夏希希也贪钱,而且很贪。她迷恋名牌,喜欢所以精致并且漂亮的东西。可是白若水不要的包包鞋子想要送给她,以此来与她结盟,却被她婉言拒绝。 是的,夏希希少有的几样名牌全是靠自己打工赚的钱买来的。她拜金,她物质,可是她从不会因为物质而牺牲自己。 夏希希曾说过一句话,白若水特别认同,所有女人在自己爱的男人面前,都会像个乖顺的兔子,连摇头都不会。 好比夏希希在白晟秋面前,又好似她在叶允闻面前。 她们的女王气息再霸气,也敌不过爱人的回眸一笑。 车子直接开进了白家大宅,叶允闻解开安全带后问她,“现在能走么?” 可能是坐的时间有些久,她的腿有些酸麻,想试着自己下车,可是身子却再次无力的跌回了座位上。叶允闻只得下车走到她旁边,将她抱起来前礼貌的说道:“失礼了。” 他一路将她送到了门口,前来开门的佣人望着眼前的景象也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白阳铭正准备打电话催她回来,谁知却看到叶允闻抱着他最心爱的闺女走了起来。 叶允闻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朝白阳铭歉意的说道:“因为大姐刚注射了胰岛素,所以行动不便,我才抱她进来,还请老爷见谅。” 白阳铭强忍怒意没有发作,毕竟是当着白若水的面,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叶允闻,虽然嘴上一直不说,但他心里从来没将叶允闻当回事,直到将他送到门口方才道:“今天送若水回来的事谢谢你,但我希望你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1章 服侍 叶家人三代服侍白家,从叶允闻的爷爷到他的父亲,再到他。他们向来是唯白家人所说的话是从,绝无二心。忠心这两个字,是叶允闻的爷爷亲自写在家中门匾上的。 他紧握的拳缓缓松开,“谢谢老爷,允闻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会打扰大姐。” 白阳铭满意的朝他笑了笑,“回去后替我向你爸爸问候一声。” 叶允闻又与他客套了几句,待恭送白阳铭离开,方才松了口气。 今晚,似乎格外漫长。 他开着车子在白家庞大的土地上缓慢行走,谁知没开多久车前却忽然出现一抹身影,他吓得连忙踩了刹车,惊魂未定的打开车窗向前望去,谁知右侧的车门却忽然被人打开。夏希希站在车外朝他招手,“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我问姐夫借了望远镜,你赶紧过来!” 叶允闻安抚了自己那颗还未平定的心脏,朝她摆了摆手道:“我今天真没心情陪你赏流星,我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可是生性倔强的夏希希哪肯依他,半拖半指把他拉下了车,又扯着嗓子朝边上的保安喊了声,“阿空,帮忙把车停一下,我们可能得过一会才回来。” 说着,也不管叶允闻一脸痛苦和不情愿,把车钥匙直接扔到那名保安手里,然后继续扯着他的衣领朝白家大宅最左侧的树林处走去。 这座大宅建于四十年前,占地万顷,堪称是a市最轰动的建筑物,没有之一。 白海川十分会选地,这块土地不仅地势平坦而且依山傍水。他特意从德国请来工程师,又从法国和意大利找了七八个知名设计师替他设计这套大宅,用时三年才终于建成。 之后白家大宅经过次修缮,大的格局未变,只是增加了几幢风景别致的客用住宅。 叶允闻跟在夏希希身后木然走着,又想起她之前跟保安打招呼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你现在混得挺不错的,连保安都勾搭上了。” 终于到了目的地,望远镜和帐篷都已经搭好,夏希希蹲下身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头也不回的数落起他来,“允子你说这话就不厚道了啊,什么叫勾搭?我夏希希用得着勾搭人家么,我这是明晃晃的勾引,我这美貌,我这身材,就算一句话不说,光是站在那,就勾得人流鼻血你信不信!” 叶允闻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却看到总共有三个帐篷,不由呐呐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陪你晚上睡这吧?” “你瞎想什么呢!你愿意姐姐我还不乐意呢。”夏希希说着,终于将一大盒还冒着热气的烤翅递到他手里,“我一时前烤得了,怕凉了一直放在保温箱里,没想到还热着。今天本来若水也要来的,可是她刚才发信息给我说她身体不舒服,可能来不了,又说是你送她回的家,我心想你应该还没走远,就到半路上碰碰运气,没想到正好把你给拦下来。还有一个帐篷是给我姐跟我姐夫搭的,今天可是百年难遇一次的熊座流星雨,这么浪漫的时刻,不让他们俩来郎情妾意一下,哪对得起这么美好的夜晚,对不。” 叶允闻拿起烤翅啃了起来,虽然有些凉,但味道正好,酱汁浓郁,皮薄肉嫩。他饿得半死,刚才忙着给白若水打针又急着送她回来,连饭都没来得及吃,还是这丫头懂她。 他吃到一半,又想起来白若水说跟她一起做的蛋糕,不由问了声,“对了,你怎么没送蛋糕给我?若水说你们俩下午一起做的。” 刚说完,却立马想自咬舌根! 她做的蛋糕,自然是给白晟秋送去了。就算晟秋已经有了女朋友,也丝毫不影响她继续喜欢他的。 她边调整着望远镜的角度,边随口回了句,“你不是最讨厌吃甜食的么,我又不是傻子,送蛋糕给你你也是放冰箱里直到发霉然后扔掉,那多浪费。我把做好的蛋糕都给阳光之家送去了,你说我最近做这么多好事,老天爷会不会突然善心大发,让白晟秋跟那位朵朵姑娘分手啊?” 这么长一段废话,叶允闻只听见了第一句。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了解他了? 好不容易忙活完,夏希希又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对了,听说今天是你给若水注射的,你丫该不会用针管吸毒吧,若水说你技术好的能当护士了。” 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侧过头认真看着她,“你真想知道理由?”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非常!非常!非常的想知道!” “其实我有个双胞胎姐姐,她十七岁那年检查出来得了尿毒症,那种病是治不好的,这辈子只能靠没完没了的透析。她很瘦,虽然因为生病的原因身体长期水肿,但因为吃不下东西,而且总是在做完透析后反吐,所以骨瘦如柴。我爸不愿接受白家人的资助,执意带她去了普通医院,那些医院的护士都是护校刚毕业的,扎针总是不准,有的时候甚至要三四次才能找准位置。我姐痛的厉害,可是怕家里人难受,一直忍着没说,我实在看不下去,就自己去报了个护理班,学了一个月,后来我姐的针都是我来扎的,时间过了这么久,居然还没忘” 这件事叶允闻没向任何人提起过。 每个人都有一些想要带进棺材的话,说文艺些,那是不愿提及的秘密,说实在点,其实只不过是因为那些事情太痛了,一说就像是在自揭伤疤似的。 只有傻子才会把伤口反来复去的揭开,可是叶允闻觉得忍着那些痛楚实在太辛苦了。他想找个人聊聊,谈一谈那些他经历过暗淡的曾经。 夏希希绝对不是个适合倾诉的对象,甚至连白若水都比她适合的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白若水问他为什么注射技术这么熟练的时候,他没办法告诉她真相。 或许是因为觉得就算说出来,白若水也无法体会到他内心的那种煎熬。 他也不曾奢想夏希希能懂,但他错了。 他的话音刚落,夏希希却忽然将他抱进了怀里,嗓子不知何时竟然沙哑,哽咽道:“给你姐姐扎针的时候,你肯定也很痛吧” 他被她抱得这么紧,差些呼吸不过来,“傻丫头,你哭什么?” “我只是一想到你那时候这么难过,我心里也特别不舒服。”她边哭着边松开他,“那你姐姐后来怎么样了?” 叶允闻此时的笑容很释然,一点没有伪装的样子,“两年后她去世了,走得很匆忙,像是跟这个世界所有的斗争都结束了,她没赢,却也没输。她走之前,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下辈子希望再遇见的时候,还能当我姐姐,只是下辈子,换她来照顾我。但她走的时候,我反倒觉得,真好,她不用再经历那些蚀骨钻心的痛了,其实也挺好的。” 夏希希听他说完,居然肝肠寸断的哭了起来。叶允闻一脸无语,“你怎么又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一脸悲痛,“我突然好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怎么办?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到这事就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 “你又发什么神经!我平白无顾的干吗要离开你?” “你说的哦,那咱们说好了哦,你这辈子都不许离开我我”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这辈子都不离开你的?” “那你答不答应!” “” “叶允闻你答不答应!?”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叶允闻被她吵得头痛欲裂,大声回了句,“嗯就是答应的意思,我答应你这辈子都不离开你,行了吧!” 夏希希略施计终于成功,一脸得瑟的替他扯着烤翅,“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在他们身后三十米左右,白若水披着外套站着。 这样远远地一条路,她走得极慢,也极其辛苦。可是她仍然想和他一起欣赏今晚的流星雨,但她怎么也不曾想到,等待她的并不是叶允闻温热的怀抱,也不是夏希希灿烂的笑容。 而是那一句让她浑身冰凉的;我答应你这辈子都不离开你。 车子驶入白家大宅的时候,白凤年才终于打破沉默道:“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给希希打个电话就说不去了。” 钱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白凤年凝眉不解,“你在说什么?” “如果白子玥真的是你的儿子,那肯定是你和别的女人生的” “你在说什么?子玥是霍琦洛的孩子。” 钱暖从包里拿出一份刚列印的文件递到他手里,“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白凤年望着那份文件,看到左侧的照片和姓名后,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钱暖想要恢复理智,可是她已经试了很久,根本没有用。她在车上的时候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所以她宁愿保持沉默。 但当她终于开了口,才发现这件事对她而言伤害有多大。 “霍琦洛根本不能生育,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那请你告诉我,除了霍琦洛和辰雨瑶,你可能和哪个女人生下这个孩子?你知不知道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我可以装作对霍琦洛若无其事,但并不代表我真的不介意。” 白凤年的目光亦认真起来,“我没有其他的女人,如果我真的会有孩子,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和霍琦洛生的。如果这份文件是真的,那就说明那份亲子鉴定是假的。如果你这份文件是假的,那我想请你认真的回答我,这份资料是谁给你的。” 钱暖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好!你不用回答也可以。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才会遗留下这么多的问题。对不起好像每一次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接二连三受到伤害。” 钱暖见他放下所有自尊和骄傲和她卑微的说着抱歉,心下不由一软。鼻尖一抹酸涩袭上心头,眼泪几乎夺眶欲出。 只是她猛地想起白子玥苍白的脸颊,所有的线索忽然间在她的脑海不断回放,她不敢置信的望向白凤年道:“我好像,知道白子玥是谁的孩子了。” 钱暖见他放下所有自尊和骄傲和她卑微的说着抱歉,心下不由一软。鼻尖一抹酸涩袭上心头,眼泪几乎夺眶欲出。 只是她猛地想起白子玥苍白的脸颊,所有的线索忽然间在她的脑海不断回放,她不敢置信的望向白凤年道:“我好像,知道白子玥是谁的孩子了。” 白凤年一时没明白她话中涵义,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钱暖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他另一个事关重要的问题,“这份鉴定报告是你亲自安排做的对不对?”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钱暖接着连忙问了声,“检测时候用的da样本是血液么?”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接二连三问一些让他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但他仍然详细回答道:“鉴定中心的人说血液检测出来的结果准确率最高,而且为了防止中途样本出什么岔子,我跟子玥直接在现场的采集室取的血液。” “那就对上了!”钱暖不由松了口气,“你三年前是不是捐献过一次骨髓给一个病危的白血病患者?”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说完又觉得自己的问题相当于是废话,这丫头要是哪天有不知道的,他才应该感到奇怪才对。 “你当时让我背你们家族谱的时候,我顺便事无俱细的把你们全家人的详细资料都看了一遍,包括疾病史和捐赠史之类的,当时没怎么在意,只是觉得你这么自私的家伙居然会善心大发捐骨髓给别人。现在有确切的资料显示霍琦洛患有不孕症,那白子玥肯定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就更不可能是你的了。” 钱暖想通了一切,不由觉得心情豁然开朗起来,语气也放松了不少,“我原本是想,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就一定是白家其他人的,我甚至怀疑了你父亲和白彦祺。不然的话,鉴定结果不可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可是你跟他的da比对结果又一样,那只有一个可能!白子玥就是当年接受你捐赠骨髓的那个孩子。” 白凤年是学过的医的人,经钱暖这样一分析,立马就明白过来,“当时我捐献的是造血干细胞,注射入他身体之前要将他自身所有的造血干细胞杀死,所以白子玥身体产生的血细胞都是我的遗传物质。” 怪不得当时采血的时候,霍琦洛的脸上没有丝毫不安。她志在必得,她早知道这件事情,也知道白子玥的da跟他的一定符合,因此才能这么从容不迫的配合鉴定程序。 他的理论知识比她丰富许多,有些专业术语她虽然听的不太明白,但对大概的意思都是了解的。两个人理清了一切,钱暖方才追问了一句,“现在只要知道当年你捐献骨髓时,那个孩子的名字叫什么,就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白凤年却没有像她一样如释重负,像是自言自语般沉声道:“她为了拿孩子来要挟我,居然不惜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找了一个跟我有一样da的孩子。” 白子玥的脸色总是略显苍白,且病怏怏的样子,钱暖起初还一直觉得很奇怪,照理说他出自在那样显赫的家庭,就算霍琦洛因为记恨白凤年而不愿好好照顾那个孩子,黎川身为霍琦洛的表哥,加之那个孩子是黎家现有唯一的血脉,不可能被如此疏忽。 现在想来,应该是得病时太过年幼,加之很快得到了干细胞移植,所以落下了些许病根,因此才会身子骨这么柔弱。 但霍琦洛的心机当真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真不知她是怎么想到用这个方法瞒天过海的。更让钱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母,是在什么情况下同意将孩子交由她抚养的。 这些都不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了,眼下解决了这件心头大事,钱暖步伐轻盈的朝森林走去,打算跟夏希希他们会和,边走边念叨了几句,“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都遇上过,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所以你也别再继续胡思乱想了,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呐,以前你欠下的债我都既往不咎了,但你给我听好了,以后要是再不洁身自好,总是出去水性扬花的,我真的会跟你离婚哦” 她本来只是想缓缓氛围,因此才故意这样假装生气的样子数落他。谁知身后一直没有声音,她顿了顿,转过身望着他,却看到他仍旧站在原处。 钱暖心下不由一窒,心想一定是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重,戳到他的要害了。 她连忙一路跑到他的面前,一脸歉意道:“你是不是生气了?抱歉,我只顾着逞口舌之快,反倒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最近总是为了这些事翻来覆去的,我也觉得快要崩溃了。但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不是很好么?” 白凤年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连钱暖都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当他开了口,钱暖才意识自己再次大错特错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白凤年的,但事如到今她才明白,她压根一点都不了解他,连他的皮毛都不知道。 他牵着她的手缓步朝森林走去,似乎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做出这个决定,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有一丝决绝和无法回头的坚定,“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但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瞒着你,只会让你觉得更不知所措,所以等今天晚上陪你看完你最爱的流星雨,我们好好谈谈,好么?” 他是要告诉她,当年为什么要和霍琦洛分手的真相么? 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决定对白凤年而言,当真是十分艰难的。 因为她听辰雨瑶提起过当年发生的事,也对当年他们二人之间的往事多少有些了解。但至今为止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分手的原因,道听途说的说法很多,但大都经不起考证。 亲爱的,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感激你,因为你愿意告诉我你隐瞒着的最大的秘密。 而我,却连最微的谎言,都不敢让你知道真相。 有的时候我常常会想,像我这样的一个骗子,怎么配得到你的爱。 正当两个人满怀心思的走着,却听到夏希希爽朗的笑声,在一片昏黄的灯光下朝他们挥着手,“姐夫,你要再来晚点烤翅都要被允子啃完了。” 虽是晚秋季节,但森林种植的树木却大都保有绿色的枝叶,在一片片的灯光映衬下,令人仿佛置身仙境般。加之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处流动的湖泊,偶尔能透过月色折射看到湖面反射出波光粼粼的美景,更是诗意般的存在。 白凤年不由赞叹了一番夏希希的好眼光,走近了才发现叶允闻居然也在,想来夏希希口中的允子,应该就是他的好助理了。 钱暖在走过去之前,转过身望着他,理了理情绪后道:“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们俩在车上气氛和谐的一路开到这里,然后跟我亲爱的妹妹和你亲爱的助理一起赏流星看月亮,顺便看有没有机会看到嫦娥跟玉兔,好不好?” 她能够放下那些沉重的是是非非,他自然求之不得,起初还生怕这件事会影响了待会赏流星的好心情。 这个才二十四岁的女孩子到底要经历多少事,才能在面对这样的前,都可以笑看云起云落,白凤年对她的好奇不禁又多了一层。 叶允闻见白凤年牵着钱暖走过来,忙站起来迎接,“少爷,你饿不饿?” 没等白凤年习惯性的少爷病发作,钱暖已经先婉言拒绝了叶允闻的好意,指着身后的帐篷道:“希希之所以把搭帐篷得这远,就是为了让你可以今天做回叶允闻。今天他不是你的少爷,你也不是他的助理,所以现在好好享受今天晚上的流星雨就好。今天伺候他的人,是我。” 说着,也不顾叶允闻一脸惊诧,她已经拉着白凤年走到另一边。 夏希希等他们两人走远才叫了他一声,“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感激我姐?” 叶允闻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幽幽地说了一声,“少夫人要是一辈子都待在少爷边上就好了,你都不知道,他们俩刚结婚那阵子,少夫人也去了雪城,那时候把少爷治得服服贴贴的。像这样招招手跟招呼狗似的让少爷过去,当时我就想,老天爷总算开了眼,造了个能收服我们家少爷的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2章 眼熟 “你做的那个动作怎么这么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夏希希喝着牛奶,想了片刻后才终于回过神来,“啊!对了,陆思翼那家伙以前特别喜欢这样跟我姐说话来着。” “你是说二少爷?” “什么二少爷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吗不叫姐夫副总之类的,非要叫他少爷?白家虽然算得上是名门大户,但也用不着旧封建思想这么严重吧?院子里那些佣人成天老爷夫人的喊,我听着可别扭了。” 叶允闻倒没什么介意的,“我们叶家,从爷爷那一辈起就在白家服侍的,我爷爷给董事长当了四十年的秘书,我爸爸也给老爷当了快四十年的律师,我生下来就被培养成辅佐少爷的左膀右臂,我刚学会说话的时候,第一声喊的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而是少爷。明白了吧。” “你好歹也是哥大管理系毕业出身,长得也不赖脑子也好使,干吗非在一颗树上吊死,姐夫总不能一辈子使唤你吧,你总归要替自己的未来想想,是不?” “我的未来就是等有一天,老得没人要了,没办法再帮少爷了,然后退休找个养老院颐养天年。” 夏希希越听他这样说,越觉得他的人生消极,咧了咧嘴道:“你是不是连梦想都没有啊?” “谁说我没有的!”提起梦想这两个字,叶允闻顿时认真起来,一板一眼的说了句,“我从到大的梦想就是能讨个听话懂事会做饭的老婆,回家孝顺我妈。” 夏希希的面部表情呈现浮夸状,“哇!好伟大的梦想哦!简直比乔布斯奥巴马想要成为国家主席还要伟大,不过,为什么不顺带着连你爸一块孝顺了?” “我爸老打我,我都十岁了还拿鞭子抽我。所以我以后只许我家老婆孝顺我妈,然后好好气气他。” 叶允闻难得这样孩子气,夏希希被他逗得有些合不拢嘴,良久却又感慨万千的说了句,“我出生后我妈就跟别的男人跑了,而且听邻居说那个男的巨有钱,就是特别丑,都说我妈是嫌我爸没钱才跑的。我打就不懂事,老跟我爸过不去,现在想起来,他一个人当爹又当妈的把我抚养大多不容易,现在想起来,我当时真的挺没良心了。要说这世上我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一是我姐,还有就是我爸了。” 夏希希望着眼前浩瀚的星河,倚在叶允闻肩膀上喃喃的说着往事,能有个人这样听她胡说八侃的,竟让她觉得特别幸福。 “我爸这辈子过得最舒心的那段日子,就是娶了我继母,顺带多了个有着七巧玲珑心的闺女。好像我这辈子欠我爸的,我姐都替我还了。有的时候我都恨得牙痒痒,为什么她就这么聪明,这么懂事,成天考满分,奖状奖杯多得房间里都塞不下。我跟你说,我有一回烤地瓜吃,结果树枝不够用了,就拿她得的奖状烧火用,结果那个冬天我吃地瓜的时候也不捡树枝了,就用她的奖状生火,愣是用了一个冬生都没用完。” 叶允闻听着她时候的那些缺德事,笑得前仰后翻。要是别的姑娘这么说,他肯定觉得那是在说笑话,但这些事从夏希希嘴里说出来,他立马就能脑补出所有的画面,连她一脸奸笑的烧着奖状的画面都能栩栩如生的重现。 “对了,我记得还有一次家里大扫除,外面正好有收破烂的,我当时真的挺坏的,我把她得的那些奖杯奖牌全卖了,那些破铜烂铁居然卖了三十多块钱!十几年前一个孩子能有三十多块人民币,那等同于暴发富的水准了。她的那些奖杯堆了满满一黄鱼车,压得轮胎都快没气了。当时我心里可美了,我心想三十多块钱呀,能买多少泡泡糖跟冰棒吃呢。我爸回来知道这事就左右开弓赏了我几个巴掌,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奖牌什么的都是纯金的,光一个都能卖三千。” 叶允闻听完,再次爆笑出声。没忍住点了点她的脑袋,“怪不得我说你成天坏心思,原来打就这德性!” “你要是我,你肯定做的比我还绝。只要是我姐参加的比赛,稳拿第一。我们市有个万年老二,全是她害的。搞得后来人家都抑郁了,心想拼了老命也永远是第二,就不想活了。结果跳楼的时候没选对楼层,从四楼蹦下来,摔了个半死不残的。后来我姐拿奖拿的累了,那些的比赛就不参加了,尽去那些国际奥数之类的比赛,碰到那么多高智商的怪物,怔是过五关斩六将带着国家队拿了个团队跟个人第一名,你知道为什么不?” 叶允闻早就好奇的要命了,那个似乎对什么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钱暖,到底是怎么炼成的! “据说我是说据说啊,你也别全信。据说我姐他亲爸当年有种过目不忘的本事,无论什么东西,只要看一遍就能像照相机一样记下来塞脑子里,隔个十年八年也不会忘。后来这本事顺理成章遗传到我姐身上了,她七岁就把新华词典背得滚瓜烂熟了,我七岁的时候连那个骆什么王写的鹅鹅鹅都背不全。她十岁的时候又把牛津词典给背下来了,据说她连读都不会读,但看到所有的单词全能说出意思来,是我那们个区出了名的天才。” “可是,如果只是靠记性好,应该也不会这么优秀吧?我听说她当年是以全国第一的分数进的燕京大学。她那分数,进麻省理工都绰绰有余了,而且国外的大学肯定会提供巨额奖学金给她的,为什么她一定要去燕京念大学呢?” 一说到这事,夏希希立马没了脾气,垂着脑袋弱弱地说了句,“因为我。” 因为担心年仅十三岁的夏希希无人照顾,便放弃了国外最优秀大学的入学机会,留在了国内。钱暖为了她所放弃的,何止一样两样。为了照顾她,每天拼了命的打工赚钱,怕还在长身体的夏希希吃不饱,每天都努力让饭桌上有样荤菜,她自己却一口都不吃,统统夹到夏希希碗里。 而她们,不过是有名无份的姐妹罢了。他们甚至不是出自同一个父母,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她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让她像身边那些家庭幸福的女孩子一样长大。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对那个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姐姐满是亏欠。 她干脆将脑袋藏到叶允闻怀里,抽着鼻子呜咽道:“允子,我下辈子不要再跟她当姐妹了,我觉得我下下辈子都还不清欠她的恩情。” 叶允闻轻轻拍着她的背,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得静静地陪她发泄着。 他也是有姐姐的人,尽管那个姐姐不过是比他早出生三分钟而己。可是他的那个姐姐,却尽足了做姐姐的职责,将这世上所有好的都给了他,甚至比父母更要宝贝他。以前姐姐在的时候,叶爸爸如果打他,姐姐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实在劝不动,就干脆挡在他面前,说要打就先打她,等打她打得没力气了再打允。 在十七岁之前,都是那个瘦弱的姐姐在保护他。 可是当他明白珍惜,想要守护她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那两年,他似乎想把之前那十七年欠她的恩情统统还了,却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她昏迷的时间永远比清醒林多,常常记不得他是谁,甚至会朝他大发雷霆,他会不厌其烦的跟她解释,拿照片指给她看,告诉她;我是你哥哥。 他多想做她的哥哥,也试试看用自己并不宽厚的肩膀替她挡风遮雨。 似乎哭的累了,夏希希抬起头,用一双红的像兔子似的眼睛望着叶允闻,“你能不能晚点娶老婆呀?要不然等我嫁人了你再娶老婆行不行?” 叶允闻被她这一番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凭什么?” “因为我怕你有了喜欢的人,就会跟我姐一样,不再像以前那么爱我了。”夏希希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慢很慢,生怕被叶允闻打击。 在第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的时候,她却听到叶允闻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不会结婚的,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会一直以好朋友的身份爱着你的,一直到你嫌弃这份爱为止” 一直到,有一天你得到幸福,幸福的不再需要这份爱为止。 晚秋夜微凉,热咖啡在桌上冒着滚滚热气。 这处地势优良的森林是观望流星雨的最佳场所,可能是因为喜欢白晟秋的原故,所以夏希希也是用扒了三层皮的功夫去研究星座。现在那些大大的行星排布图,她背得比十二星座还熟练。 钱暖远远看着夏希希缠着叶允闻不放,不由欣慰的叹息道:“允闻真是把她宠坏了。” 白凤年将热咖啡递给她暖手,“我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把你宠得跟她一样。” 她却只不平不淡的回答道:“可能我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所以这一生才要受这么多的苦。我一直很相信因果循环的,可惜的是” 可惜的是,这一生,她仍旧要做许多的坏事。 白凤年见她突然沉默下来,不由问了声,“可惜什么?” 她摇了摇头,刻意地避开了这个话题,“没什么,只是觉得人生苦短,我能这么幸运的遇见一个这么疼我的老公,觉得这辈子很满足。” “你这句话好像我在哪听过”白凤年眯着眼睛想了想,随后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这是保险部上半年的广告词吧!好啊你钱暖,你现在居然用这种官方搭配的句子来敷衍我!你往哪跑呢,你给我回来” 她哪跑得过他,轻而易举被他抱进怀里,只得嘟着嘴说了句,“我嘴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说句质朴的情话我听听。” 见他如此吩咐,答应叶允闻今天要好好伺候这位少爷的她只得舍命陪君子,用春节联欢晚会上诗歌朗诵的语气说了起来,“亲爱的,你就好比那天上明月,照在我柔软的心底,让我此生再也无法看见其他亮光。亲爱的,你就好比” “停!” “怎么了?” “说人话!” “你长得好帅,我好喜欢你。” “乖。” 他刚想俯身吻她,却听夏希希在边上煞风景的吼了声,“姐夫!你先别亲了,快看回头看看!流星雨砸下来了,我的亲额娘嘞,我长这么大头一回看到这么美的场景,美死了!” 白凤年的眉角抽了抽,只得先强行暂停了吻她的动作,回过身抱她着观赏起眼前壮观且华丽的场景。 眼前的星空在那和颗颗极速下坠的星体面前显得那样渺黯淡,那一颗颗似星钻般的光芒前赴后继的坠落,落向不知明的远方。那些光芒起初只是少许几颗,间隔很长,足有分钟,才会有几颗流星同时下坠。 但过了一段时间,那段光芒愈发耀眼璀璨,直到让人称不开视线。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及令人惊诧的神迹而震撼。让人不由感慨,原来在这瑰丽的宇宙中,我们不过是这万千世界里低如尘埃的存在。 钱暖亦忍不住低呼一声,“好像梦境一样。不知道这些流星是从哪来的,我以前听爸说过,说人死了之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虽然明知道不是真的,但每次抬头看天空的时候,我都会自我催眠,告诉自己那颗最不起眼,可是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的星星就是我爸爸。” 而这场流星雨滑落的轨迹,逐渐演变成一场盛宴。 白凤年望见她眼神中的痴迷,又想起她之前的问题,便耐心解释道:“这些流星雨是流星和损石的碎片,比沙砾还要细,所以不会穿透大气层,我们现在看到它们似乎在朝地球坠落,其实它们散落的地方距离我们有几万光年之远。我们之所以能看到流星雨,是因为一种辐射点的透视效果。流星雨的形成是因为慧星的碎裂,而慧星又是由冰和尘埃组成的,所以当慧星离太阳过近的话,就会被冰气化,慢慢就会形成我们现在看到的流星雨了。” 钱暖立马双眼化作星星状,“有个这么博学多才的老公真好,没事还能当百科全书使。” “我再博学也没你厉害,听说你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 “也不能算是过目不忘这么夸张吧,只能说记性比普通人稍微好一点。” “那你帮我个忙怎么样?” “只要不是陪你去拉斯维加斯帮你算牌就行,我以前在那跟一个算牌集团玩1点,结果赢了太多钱把赌场老大给得罪了,差点死在他手上。” “不用这么惊险,只要帮我记一副油画就可以。” 钱暖脸上虽是不明所以的样子,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激动,“油画?” “挂在爷爷的书房左边,他的书房平时只有他一个人能进去,但修改遗嘱的时候,会让我跟彦祺跟他一起进屋,这次我会带你一起去,我想让你记住那副画所有的细节。” “为什么?那副油画有什么意义么?” 白凤年的声音有片刻的沉默,似乎在想要怎样告诉她这件事,望见她脸上那抹期待的眼神,他才开了口,“其实,我二十二岁那年出过一次事故,醒过来之后忘了很多事情,家里人只告诉我是一场寻常车祸,因为伤到了后脑,所以会有些记忆被遗忘了,但他们说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也就没再追问。我唯一能记得的是,在我出事故之前,从没看到过那副油画,爷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把它挂在了书房里,而且还很宝贝的样子。有一次他跟我爸喝酒闲聊,可能是喝得有点醉了,说了一句;这副画的秘密关系到凤年,所以千万别让他知道之类的” 见她一直沉默,他还以为自己的要求太过份了,便叫了她一声,“要是你不愿意也没关系,那段回忆已经丢了十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觉得脑海里有很多陌生的画面,有关于豌豆花,还有一家面馆,有一个女孩一直喊我哥哥,但我总看不清她的样子。” 因为他是从身后抱着她的,因此看不到她低敛的眉宇,还有暗藏在眼中几欲落下的眼泪。 她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我会帮你去记那副画的!” “辛苦你了,虽然不知道那副画能不能解开当初的秘密,但我还是想努力一下。”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喃喃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想起了那段回忆,却发现还不如忘记的好,那该怎么办?” 他却只是摇头,“我也猜到那肯定是不好的回忆了,可是我真的很想记起来,因为我总觉得那个女孩子,好熟悉。” 钱暖沉默不语,望着天际愈发稀薄的星群。 她要帮他么? 要让他记起十年前发生的那些事么? 如果他记起了一切,她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欣赏完流星雨之后,夏希希一个人躺在帐篷里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干脆抱着睡袋一蹦一跳的拉开叶允闻的帐篷,叶允闻累得不行,睡得正香,却被眼前一条巨大的毛毛虫吓了个半死,“你来这我这干吗!” “我一个人睡害怕,这荒山野岭的也不晓得有没有毒蛇猛虎什么的。”夏希希说谎连草稿都不用打,边迷迷糊糊说着,边自说自话的躺到了他边上。 “夏希希,你今年已经十九岁了,需要我教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有什么后果么!” “哎哟,我又不是头一回跟你共处一室了。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姐跟我姐夫在两百米外所以心虚了吧?放心啦,明天我一早就滚回自己的窝,不会跟你傻乎乎的躺在一块,第二天被他们俩捉奸在床的。” 那一晚,叶允闻因为这个大克星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到了凌晨四五点才疲惫的睡了过去。 夏希希折腾了一晚上又哭又闹的,更是睡得比猪还死。 于是乎,一直到白凤年和钱暖打算叫他们起床回去时,他们俩都还赖在一个帐篷里紧紧相拥着取暖大睡。 钱暖拉开一个帐篷见是空着的,便以为是叶允闻先回去了,便走到最后一个帐篷打算叫夏希希起床。可是拉开帐篷拉链后,她直接懵了。白凤年看她一脸震惊的样子,不明所以的将头探了进去。 为了看流星雨而熬了半个通宵,再加上睡在帐篷里的各种不适应,钱暖有些困倦,奈何还有一堆工作要处理,只得乖乖陪白凤年吃完早餐后去公司工作。 她已经和他约好,等下了班,回到家,他们便好好谈一谈关于霍琦洛的问题。或许是因为白凤年愿意对她坦白一切,所以她的心情也分外的好。 只是刚进办公室坐下不久,康逸泽就敲门进来了,“老大,有个叫的男人找你。” 钱暖翻文件的手蓦地停住,“你说那个人叫什么?” 康逸泽怕她听不懂似的,特意用将这个名字拼了一遍,“,。” “他现在人在哪里?” “会议室。” 康逸泽刚说,钱暖已经像风一样的飞奔了出去。只是这短短的一条走廊,她却觉得如此漫长。脑海里翻来覆去都在不停胡思乱想着,对于他的到来,她感到震惊c感到不解,更多的,却是害怕。 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到白凤年的公司来找她! 可是当她一阵狂奔赶到会议室的时候,她才不得不相信康逸泽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来找她了。 那个单是一个背影就能够让人望而怯步的人,只有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会议室,转身将门带上,本以为这场对话很快就会结束,因此连门也没锁,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最近的效率好像有点太慢了,我来督促你一下。”眼前的男人有着令人窒息的气场,因为戴着黑色的墨镜,将英俊的面容遮去了大半。但钱暖仍然能够感觉到那双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睛,好似鹰隼般敏锐,更像是一泓深潭般深不可测,让人琢磨不透。 见她局促着站在一旁,他缓缓摘下墨镜走到她身边,钱暖望见他左边眼角下方的那颗泪痣,如今却祈求他赶紧离开,低声道:“我需要时间” “快六个月了,难道还不够么?你以前完成一个任务,可不用这么长时间。” “这次不一样!白海川是个很谨慎的人,从他装病到让白凤年娶我,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在我还没弄清楚他的目的之前,我不能贸然行动” “你上次问过我,说万一你真的爱上他了怎么办。我今天只是想来亲自和你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她没理由否认,她也知道就算她否认了眼前的男人也绝不会相信她。所以她选择沉默,她用这模糊不清的沉默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3章 肩膀 他的手落向她的肩膀,声音仍然柔和,却多了一分不容人拒绝的语气,“我们用了五年时间才部署了这个计划,我不想因为你一个人的任性而毁了。” 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会议室的门却忽然被人推开,白凤年拿着一盒精致的蛋糕进来,显然是康逸泽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了他。 白凤年刚想问她早餐没吃好是不是很饿,却看到一边站着的黑衣男人。 他将蛋糕放在一旁,有些惊讶道:“黎先生来这有什么事么?” 白凤年刚想问她早餐没吃好是不是很饿,却看到一边站着的黑衣男人。 他将蛋糕放在一旁,有些惊讶道:“黎先生来这有什么事么?” 钱暖哪曾想到白凤年会搅和进来,下意识想找个借口解释,可是却有人先她一步,一副和颜悦色商量的口吻,“本来是想直接去找白副总的,可是前台说如果要见你必须要预约,我只能先来找钱姐了。今天过来也没别的事,只是想借用钱姐一天,帮我调查一件事。” 白凤年在回答之前,先是将钱暖护在身后,面对眼前这个男人脸上的笑容,他的回答显得有些冷漠,“抱歉,她不仅仅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也是我的妻子。公司的工作已经很繁锁,我想她也腾不出时间,再去做其他的事。所以,恕我无法答应黎先生的请求,你可能要另请高明了。” “是么?”黎川对他的拒绝并不感到惊讶,似乎一早就料到自己的请求会收到如此回复。但他并不急着离开,而是抬起左手,指尖微微扬起,站在会议室外的徐子龙立马推门而入,将一副包裹好的画框搬了进来,在黎川的示意下将画框上的白色封纸全部撕开,漏出一副令白凤年瞠目结舌的油画。 “这幅是我爷爷生前所画的油画,一共两幅,另一副在十年前无故失踪下落不明,我父亲近日身体抱恙,在病床上唯一的牵念就是将这幅画找回来,我也动用了无数关系,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惜一直没有音讯传来,早听说钱姐人脉十分广博,万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想请钱姐帮我这个忙。” 见眼前的两个人表情各异,黎川又继续道:“当然,我也不会平白让钱姐白忙一场,如果真能找回另一幅画的下落,黎氏集团下半年度在苏黎世分部的建设案,也将全权交由海川集团负责,这样的交易条件,应该还是很划算的,对么?” 何止划算,用一幅油画的下落,换取在苏黎世价值亿元的建设案,对白凤年和海川集团而言,简直可以用倒贴来形容了。 白凤年的眼睛扫过那幅画,却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单从外表上看得出来,这幅画跟白海川房间挂着的那幅,一模一样。 他迟疑片刻后,问了他一句,“同样的一幅画,为什么要画两幅一模一样的出来?” “原因我不能告诉你,如果白先生觉得可以接受这个交易,我明天会亲自来接钱姐,并且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告诉她,提供一些情报和信息,只是这些情报年代都十分久远,可以利用的并不多。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我觉得这个交易对我们双方而言,都是利大于弊的。” 白凤年仍在迟疑着,钱暖却已然开口,“只要找到在哪里就可以,对么?” “是,我只需要知道位置,至于找回来的问题,我会另行安排。” “我答应你,但我有个要求。” “你说。” 钱暖紧咬牙关,她知道,如果她说出之后这句话,那她和白凤年之间,就离结束不远了。但她仍旧倔强的开了口,“我希望你能把a基站的建案也交由海川负责。” a基站是国家投资的项目,黎氏当初将三十余家竞投公司挤下去,拨得头筹获得唯一的投资权,现在全国所有的建设集团都在摩拳擦掌,只为能够拿下这个基站的项目,别说拿下一半,就算只拿下一个站点,都相当于拥有了一个会源源不断吐钱的金山。 “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你,虽然这幅画的下落对我而言很重要,但用那个项目做条件,我太吃亏了。” 白凤年也一早就猜到黎川会拒绝,那是黎氏集团手下最大的一个项目,黎氏负责前期所有的设计及融资,海川集团也曾提出要入股,并且提出的条件十分诱人,但一早就被黎川婉拒了,显然他不愿依附白家的力量。 “答不答应是你的事,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去忙了。”钱暖的语气骤然跌至冰点,黎川沉思片刻后道:“我下午再联系你。” 徐子龙上前将油画包好,先行离开。黎川原本打算直接离开的,可是走至门口,却又回头朝白凤年说了句,“娶到这么好的妻子,白先生真是好福气。” “谢谢,也希望黎先生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这句话白凤年是发自内心的,只是语气里却莫名多了一丝敌意。 黎川的眼神望向钱暖,眸宇深沉,更似凝望,“其实我很早就找到了,但她现在好像心有所属。” 钱暖不由往后退了两步,错开视线不愿再看他。 好不容易送他离开,白凤年转过身看她神情复杂,抬手捧起她的脸,猛地在她嘴上吻了一下,她怔怔地看着他,又看到会议室外多了几个假装路过,实则用余光瞪着他们的‘路人’,她虽然并不介意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她表达他对她深深的眷恋,但被别人这样‘观赏’着,也确实不太自在,她将脑袋往后缩了缩,不解道:“为什么突然亲我?” “不知道,就觉得要是不亲你好像就会活不下去。” 一吻结束,他的唇缓缓离开,瞳孔中倒映着她喘息的脸颊,“以前白彦祺说喜欢你,无论他做多少过火的事,我都从来没有担心过。或许是因为我心里明白,他不可能把你抢走,而你也不会喜欢上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这个男人让我觉得很不安。” 到底是哪里不安,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总觉得黎川看向钱暖的眼神,不只是简单的‘认识’这么简单。 钱暖不由笑出了声,白凤年因为别的男人对她抱有好感而紧张,这一点让她很是得意,“所以你是因为不安才吻的我?” 他摇了摇头,俯下身再次袭上她的唇,“因为爱你。” 白凤年只想忘记一切,只全心全意地去吻她,可是为什么脑海中却不停的告诫着自己;因为爱她,所以开始患得患失。以前总觉得无论自己对她多残忍,她都不会离开,因为他总是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少爷,而她不过是个狼狈逃亡的落魄女。 可是她的光芒其实那么闪烁,是他一直没有认真去了解她,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她甚至比他更优秀。她看透了一切,好像永远都居高临下睥睨着这个世界,却只是笑而不语。 白海川曾和他说过,低调的人,一辈子像喝茶,水是沸的,心是静的。 他早就承认自己被她吸引诱惑,却一直不知为何原因,眼里心里脑海里,想着的人全是她。而今,他投入到这场没有尽头的吻里,才明白过来: 情向来是不知何起,偏偏总是一往而深。 侑香咖啡馆 白晟秋一如既往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一本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似乎已经看到结尾处。或许眼睛有些倦了,便取下眼镜望了会窗外的风景。 钟摆上的指针已经迈向十点,店里的客人也少了许多,店员正在收拾工具准备下班。他第二十七次望向门口,却仍然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 自从在季安琳和白翼天的周年纪念日带了朵朵出席,她就再也没来找过他。 以往每周四和周六九点,她都会蹦蹦跳跳像个兔子似的出现在门口,总是不老实的用手肘推开玻璃门,因此风铃的声音会格外清脆。 他似乎很久很久,没能听到那一阵阵特殊的风铃声了。 现在他好奇的只有一个问题,她到底是喜欢着他的,又或者,只是把他当作普通朋友看待?仔细想想,如果只是普通朋友的话,应该犯不着因为他恋爱了,就刻意对他避而不见。 但,若她真的喜欢他,为什么迟迟不肯表白? 他故意带了店里的员工去假装他的一日女友,就是为了试探她的感情。谁知道,偷鸡不成反蚀米,他不但没能弄清楚她的感情,甚至失去了每星期两次和她近距离聊天的机会。 其他店员都已经收拾妥当,关了前灯和他告别,他微笑着目送着他们离开。待人去楼空,他静静地望着书上写的那句日日重复同样的事,遵循着与昨日相同的惯例,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她便是他日日重复往日的人生里,最猛烈的狂喜。 他未能避开,因此终于体会到痛悲的来袭。 阖上书,他将所有的灯一盏盏地熄灭,离开了咖啡馆。只是刚想去车库取车,却看到咖啡馆最近的一个路灯边上,一个丫头正来回不安的踱着步子。 他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燃起一抹惊喜,朝她走了过去,谁知刚走了两步,却见她埋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着;只不过是不心碰了一下,那压根不算是吻啊 不对不对,感觉好像心脏当时跳的很快来着。 烦死了!早知道就乖乖待在自己的窝里了! 慢着!那家伙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跟我绝交,或是觉得我是个人面兽心的?! 她一个人都能这样吵得不可开交,白晟秋可谓是开了眼戒。他走到她面前,喊了一声那个久违的名字,“希希?” 夏希希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痛欲裂,完全没注意到白晟秋的存在。忽然被人这么一喊,她七魂六魄被吓跑了一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捂着心脏不知所措的望了他一眼,“你从哪飘过来的?” 白晟秋装作十分心碎的模样,“我已经在这里快五分钟了,原来我这么没有存在感。” 见她一副想解释可是因为嘴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他忙给她找了个台阶下,“是来找我的么?为什么不进去?” 她扯了扯背后的双肩包,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总觉得你有女朋友了还一直缠着你,怪不好意思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朋友之间哪来这么多顾忌。再说了” 他刚想解释朵朵不是他的真女友,谁知夏希希却打断了他,语气里满是无奈,“可是我不想当你的朋友,不想只是当你的朋友。” 见他脸色忽然变得沉重,她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话特别不负责任,但我真的没办法一直藏着这些秘密,我总觉得要是不说出来,就面对不了你。” 她抬起头,用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勇气望着他,“所以白晟秋!我我喜欢你!喜欢到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我总是忍不住想看到你,可是你又不住在白家的大宅里,我只能每星期都找借口往你这跑,成天跟你说一堆的废话,我知道你一直忍着我,是为了给我姐夫面子。我也知道就算我鼓起一万分的勇气跟你告白,也一定会被你拒绝,但现在说出来之后我觉得心情舒坦多了。那就先这样,你忙!我先走了,不用送了” 她从头到尾都在自说自话,虽然一双眼睛像灯笼似的望着白晟秋,可是眼睛却压根不敢真的看他,所以也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是觉得好笑呢,还是好笑呢。 白晟秋从容不迫的拉住她的手,“这么着急走干吗,你就不想听我的回答?” 她觉得自己脸颊发烫,浑身发热,哪敢在他面前逗留一秒,只敢背对着他万分绝望的回了句,“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残忍,你好歹替我想想。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还来告白,这摆明了是在找抽。我知道你的回答,肯定像那些外交辞令一样;对不起虽然你很可爱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之类的。” “你这喜欢自说自话的毛病能不能改改?”白晟秋见她不愿回头看自己,干脆走到她面前,抬手捧起她的脸,望着她的眼睛道:“朵朵不是我的女朋友。” 要是这句话他两个星期前跟她说,那她一定开心的满大街狂奔。可是这句话出现的有些不是时候,她好似晴天霹雳一般,“什么!” “因为我喜欢的某个姑娘一直态度暧昧,所以我想看看她是不是也对我有好感,就用子这招最卑鄙的招术,后来那个姑娘再也没来找过我。正当我感到悲从中来想要放弃的时候,她终于来了。所以”白晟秋笑着望向她,“所以谢谢你这么勇敢。” 她这下彻底懵了,大脑真的一片空白,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连发音都忘了。 好半天回过神来,她歇斯底里的朝他吼了声,“你耍我呢吧!今天是愚人节么!” 比之她的大起大落,他的情绪相对平静许多,“今天是十一月四号,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从明年开始,这一天对我们而言会变得特别有意义,因为这是我们的交往纪念日。” 她这下缓过劲了,顿时又觉得自己亏了,“凭什么呀!你要是喜欢我干吗早不说!你知不知道我成天怀惴着一颗对你垂涎欲滴的心,又要装作自己对你无欲无求有多难么!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万一我真的像个怂货似的不来找你了呢,万一我没跟你表白呢?那咱们俩不就生生的错过了,那得多冤呀!白晟秋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就因为我先喜欢上你,就因为我喜欢你更多,你就这么对我” 这番话忍了太久太久,因此当他接受她的告白,她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这原本是场愉快的轰顶之旅,奈何白晟秋这货太不实诚,害得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有种经历了满清十大酷刑的错觉。 眼前的夏希希,终于变成了那个他所熟悉的疯丫头。 他抿了抿唇,柔声道:“我可以抱抱你么?” “你想干吗?” “既然你也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而且你对我的表白我也接受了,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恋人关系了,对么?” 她脑袋慢他半拍,眼下只觉得他说的头头是道,而且没听出来哪里不对劲,于是傻乎乎的点了点头,“应该对吧。” “那男朋友想要抱一下女朋友,应该是合理要求,对吧?” 她继续迷糊,“应该对的” “很好,过来吧。”他笑着将她揽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她,似乎想要将她揉进生命。 夏希希待在他怀里,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而且这场梦她都做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虽然场景和台词跟她以往的梦境略有差异,但这种幸福的像是飘在云端的感觉,只有在梦里才能体会! 她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可能是因为太幸福了,所以一时也没觉着痛,于是就更用力的咬了一下,这下惨了,不仅痛了,而且是惨痛。她居然一失足成大白痴的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她痛的活蹦乱跳,白晟秋一脸莫名地望着她,“我虽然下一步是想吻你,但上一秒还保持在抱你的动作,所以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我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所以想试试看是真的假的,谁知道一不心咬狠了。” 她呜咽着嘟着嘴,手触碰到裂开的伤口,才发现居然出血了,这下就更伤心了,从口袋里翻着纸巾想赶紧擦干净,谁知白晟秋却握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顺势一带拉进怀里,她依旧处在半混沌状态,所以压根没意识到这男人想干吗。 她刚想问他,要安慰她的话,不是应该先解决伤口的问题么,抱她干吗?她又不是背后疼。谁知他的脸却越靠越近,近到最后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他的吻落了下来。 像是范思哲的香水浓烈霸道,又像是纪梵希今年春季新款的丝绸滑过,更像是 她细细品味着,沉醉着,直到她的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来。刚才那些都不是,他的吻,只是一个吻而已。 一个让她目眩神迷怦然心动的吻。 历经四个月的暗恋终于结束,夏希希觉得眼前的太阳灿烂的快要睁不开眼。 哪怕此时,已是夜间十点半。爱情中的女人并非个个都是白痴,偶然也会有几个例外,比如夏希希这种病入膏肓的患者。 钱暖没想到白凤年居然失约了。 她下班时本想和他一起回家,可是他却一直在打电话,那个电话打了整整半个时,她本来还想继续待下去,却又因为太过疲惫想赶紧回家先休息,便留了便利贴告诉他自己先回去休息。 只是到家后强撑着倦意做好晚餐洗完澡,他还是没回来,甚至连一通电话一个信息都没有。她打了电话去公司,是叶允闻接的电话,只说白凤年还在开会,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今天晚上对他们而言都格外重要,她一直期待着有朝一日他能把当年和霍琦洛的所有恩怨统统说出来,如今好不容易得到承诺,他却没有兑现。 本来是饿极了的,可是望着已然冰凉的菜色却全然没了胃口。转眼已近秋末冬初,她抱了个稍厚的毯子坐在沙发上,随便找了部旧电影看了起来。 电影似乎开场没多久她就抵不过睡意睡着了,没了他的怀抱,她又开始习惯性的做起了梦。梦境似真亦幻的样子,因为太过真实,甚至让她有些分不清真假。 十四岁,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因为有一个从a来的哥哥,每周末都会来陪她。陪她去吃加了荷包蛋热气腾腾的阳春面,陪她去游乐场坐她最喜欢的云宵飞车和海盗船,陪她拿砖头砸班里恶霸家的玻璃 一个阳光满溢的午后,他陪她一起坐在庭院的台阶上,她问他,“为什么你叫凤年?一个大男人叫这个名字好奇怪。” 他的声音低沉,说不出的好听,“一凤惊鸿,睥睨百年。” “你看过?”山海经对一个十四岁的丫头而言,着实有些太复杂深奥了。 “嗯,闲着无聊就把图书馆里的书都看了一遍。”她想起书中的内容,低声道:“凤年是上古洪荒时期的神物,和凤凰朱暖青鸟并喻四大神兽,曾有人在青丘商鹤之国有幸看到过凤年飞舞的姿态,于是惊叹;一凤惊鸿,睥睨百年。看来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对你有着很大的欺许。我就不一样了,我爸给我取名暖,就是希望我能当个平凡点的人。” “显然你一点都不平凡,山海经虽然只有三万多字,但能将每行每字都记得这么清楚,说明你的记忆力十分惊人。还有就是,给我取这个名字的人,正是你父亲。” “我爸爸?”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4章 战友 “嗯!他跟爷爷以前是战友,也是忘年交,我妈妈怀我的时候,爷爷曾问他白家的长孙要取什么名字好,他就跟爷爷说,叫凤年吧。” “我爸真是偏心,让你当个睥睨天下的神兽,却让我当个遍地可见的麻暖。” “傻丫头,等你长大了就你明白了,平凡永远是最大的幸福。” 她只记得哥哥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记得他总是很温柔,记得他总是爱笑,映衬着那明朗的阳光,瞬间就将她生命中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光。 学校的夏季假期还有两周即将结束,届时他只得收拾行李去赶回美国的飞机,却又不愿匆忙离开,便提出要带她去旅行。她自然高兴不已,期待不已的坐上前往威尼斯的飞机。 那座水上城池,她只在电影和书中看到过。如今身临其境,更是看得眼花缭乱。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这段旅途,可是让他和她都意想不到的,是这场旅程还未开始,就不得不仓促结束。 因为一声枪响,原本平静繁忙的镇忽然骚动起来。替他们划船的船夫也吃惊不已,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只得拼了命的将船划出枪响区域。谁知道其他的船只也纷纷想要逃离,一时间狭窄的水岸变得拥挤异常。 白凤年将她护在怀里,刚想请船夫慢些行驶,身后的一条船却忽然翻倒,船上的两名游客和船夫都跌进了水里。 他刚想跟钱暖说心,谁知枪声又近了几步,他回身望去,却看到一个身中数枪的男人无力的从桥上跌落进水里。尔后是四五个手持机抢的男人疯狂的朝水面扫射起来,因为先前的翻船意外,有四五名游客都跌入了水里,还来不及逃出来,却都无辜的被子弹击中。 开始有失去呼吸的尸体浮出水面,钱暖看到一这幕惊讶的往他怀里躲去,紧紧闭上眼睛浑身都颤抖不已。 白凤年刚想安慰她,谁知船身猛烈摇晃起来。他一边抱着她,一边试图稳住船身,结果经不住迎面一艘船的撞击,船身从起初的倾斜变得愈发不稳,到最后还是翻进了水面。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游泳,只得用力握着她的手想将她带出水面,却又想先之前那几名游客的遭遇,耳边仍有枪声不断回响,水面有子弹用力划过的痕迹。他只得努力想带她游得远一些,再浮上去。 可是她却拼了命的挣扎,显然是屏息的时间太长,快要无法呼吸。 白凤年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她却忽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拼了命的借用水中的阻力将他往下拽着,然后自己用力将他抱住。 他还没回过神来,却看到她的背后有一抹黯淡了的红色飘动。 那抹红色像是一个断裂的丝带,一缕缕地从她背后溢出。 那是她的血。 她方才,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下了一颗子弹。 他只觉自己所有的意识都变得混乱不清,似乎有滚烫的热泪落了下来,可是落进水中,瞬间便消失不见。他几乎要在水中大声挣扎呐喊以此来发泄他内心的恐惧,可是水中却有一艘水船划过,船尾的铁板重重撞到他的后脑,他只觉一阵剧痛,眼前是有着阳光遮射的湖面,他的手拼了命的握住她,想要往水面游去,却因为疼痛而失去了意识。 钱暖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星期之后。 她背后的子弹幸好因为水面阻力和角度,只是射穿了皮肉,并无大碍。 可是白凤年的伤却严重的多,后脑的损伤程度用了半个月才勉强开始复合。最令医生头痛的,是他的记忆明显有了变化。他刻意删除了近期的许多回忆,从两个月前出发去雪城开始到去威尼斯旅行的记忆全部不见了。 所以他不再认得她,更不记得关于她的一切。 他只知道,当他醒来之后,病房里每天都会放上一束新鲜的豌豆花。 林如意是在钱暖十四岁那年冬天改嫁的,林如意嫁给夏亦锋那段日子,她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因为她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可惜好景不长,这段幸福最后消失的那么迅疾。白海川一直暗中派人想要接济她们,但她从不肯接受,白海川也知道她生性倔强,因此也不再勉强。 后来夏亦锋去世,林如意也不知所踪。她毕业后带着夏希希去了a,只为离他更近一些,却从未想过,在某些年后,他会娶她。 当初白海川出于为孙子考虑,请求钱暖暂时回雪城休养,暂时不要打扰凤年。她流着眼泪在病房外望着他,最后却只能决然离开。 白凤年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特别悲伤的女孩,下床走到她面前,问她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她却只是倔强的问他,“你可以等我长大么?”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而她却一遍又一遍地问他,“你可以等我长大么?” 等我长大了,再去爱你,好不好。 现在记不起来也没关系,等我长大了,我会去找你的,到时候我会帮你,会让你记起一切,记得在雪城有一个叫钱暖的女孩子,很喜欢很喜欢你。 喜欢到,甚至可以牺牲性命。 最后,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愿意等你长大,别再哭了” 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想努力止住眼泪,可是一想到此去一别,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他,她顿时觉得更加难过。 强迫自己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她甚至没敢最后好好看他一眼,因为她怕自己记得太清楚了,会在那上千个日夜里,拼了命的想念他。 他不曾失约,十年后他真的兑现了当初的诺言,他娶了她。 但他仍旧不记得十年前他们的相遇,所以他不知道,在他消失的两年后,她遇见了一个长的与他有着七分相似的男孩,他们那么像,像的每当看到陆思翼,她都觉得,白凤年就在他身边,从来不曾离开过。 有一次白凤年为了保护她,在白海川面前假装不爱她,和要她离婚时,白海川说了一句;不止是我欠他父亲的,还有你欠她的。 当时钱暖就知道白海川说的是什么事。 她一直以为白海川缄口不提,是因为他也已经忘记了。 只是那些经历过的伤痛怎么能轻易遗忘,她忘不了,是因为子弹的灼肤之痛。白海川忘不了,是因为源自亏欠与愧疚。 这场梦漫长的过了头,她听到耳边有人喊她,“暖,又做噩梦了么?怎么哭了?” 她从梦境中猛然惊醒,看到白凤年蹲在沙发边正焦急不安的看着她。她哑着嗓子问他,“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怎么不回床上睡?我打电话你也不接。”他边说着,边抱着她送到卧室的床上,却又觉得她脸颊绯红,探过头摸向她的额头,果真滚烫一片,“最近降温,你体质本来就不好,还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虽然都是数落的话,但仍然忙碌的找来药箱,翻箱倒柜的着退烧药。 她握住他的手,双唇因为干涸有些疼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允闻说你在开会,什么会议这么重要,开到现在才散会?” 白凤年将她的手放回到被窝里,叮嘱她稍等片刻,随后替她倒了杯温开水,看着她将退烧药吃下去,方才开口道:“黎川晚上打电话给我,说同意你提出的条件。我觉得不可思议,就想约他到公司谈一谈关于油画的事情。” “他说了什么?” “他说那幅油画是他爷爷当年为了记录某件事情而画的,两幅画放在一起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她只觉头痛欲裂,半个身子都倒在了他身上,想起他今天失约的事,低声道:“明天再听吧,我觉得头有些痛。等把黎川的事情处理好,你可不许再失信于我了。好么?” “嗯。让你一个人在家苦等了这么久,对不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疲惫,“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可不可以陪我睡一会,我好困,可是不抱着你,怎么都睡不着” 白凤年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他自己也奔波了一天,因此很快就和她一起熟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当他睁开眼时,却没能发现她的身影。 餐桌上摆着早餐,还冒着热气,想来她应该也刚出门不久。 桌上留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亲爱的,前天是周末,我们一起去野餐吧。 他笑着将字条放进口袋,只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她在,他就可以百毒不侵。 钱暖走到别墅区的公路上静静等着,三分钟后,一辆黑色商务车驶入她的视线,车门打开,她径直坐到后座。 早已等待她多时的黎川取下墨镜,将还热着的早餐袋递到她面前,“起得这么早,应该还没吃东西吧,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菠萝包,在西雪街那家店买的。” 西雪街的面包店每天十点才开始正式营业,而现在天初亮,不过早上七点。 他一定又动用了什么手段,只为让她吃到喜欢的东西。 “有一件事,现在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了。那天在酒店,我被人下了药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黎川的视线移到窗外,显然不愿再提起这件事,“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我不已经告诉过你了么,什么都没发生。” 见他眼神闪躲,钱暖只觉心下一沉,“黎川!你不需要骗我,我现在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而已。如果你不愿说,那我就直接去找霍琦洛。” 如今黎川的声音也高了一分,“你到底想确认什么!”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的话,说得极慢,每一个字对她而言,都好似凌迟一般,“我是不是真的被那帮禽兽了?你确实救了我,但还是来晚一步我之所以昏迷两天,不是因为受了伤,而是你派人替我做了缝合手术,对么?!” 天渐渐黑了。 她忙碌了一天,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些什么。她望着电脑上的表格,里面填写着一串串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往来账目。 指尖麻木的将她所记下来的所有信息一条条的输入进电脑,她知道这些数据有一天会成为白凤年的致命伤,她也知道是自己亲手把她推向地狱的,这些她全部都知道。 可是 她却只能这样做。 早晨在车上发生的一切,至今仍旧历历在目,她记得凌川强忍内心的愤懑,让司机停车,待司机下车离开后,他方才转过身愤怒地望着她,声音极尽克制隐忍,“我的话就这么不可信么!为什么那件事情过了这么久,你却非要质疑那天发生的事情!” 她亦觉得心力交瘁,大声回了一句,“因为我没办法相信!因为你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因为你从来没有彻头彻尾地和我解释清楚!” “好,那我现在就和你解释” “那天我这样吻你的时候,你没有过躲因为你需要这个吻,明白了么?我就算再早赶到,也没办法抵抗你身上药性发作时候的痛苦,医生最快也要十分钟才能赶到,我见不得你这么痛苦,你明白么?所以我” 她紧抿双唇,冷静的让人感到可怕,“到哪个程度了!” 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她再次追问了一声,“我问你我们这间做到哪个程度了?!” 他似乎有着被人蔑视的屈辱感,冷声道:“这对你很重要么?” “当然重要,非常重要!” “那你希望我们到哪个程度?” “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到底做到哪个程度了?” 他冷冷地一笑,“只有吻而已。” 她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些缠绕在他心里的阴霾终于消散。 “听到我们没有上床,你好像很庆幸?” 她侧过头不愿再望他,“我希望我们是永远的兄妹,也是永远的朋友。” 凌川望着她决绝冷然的侧脸,蓦地回忆起了从前,“我们以前很快乐,也很幸福。” “是么?”她望向窗外愈发明亮的太阳,却一点都幸福不起来,“你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连笑都不敢么?你知道和你在一起,对我而言有多煎熬么?” “你很怕我?” 她摇了摇头,苦笑道:“不因为太爱你了。” 因为爱得太深,所以觉得在你面前笑都是不对的,因为你几乎没有笑过。 因为爱得太久,看着这么痛苦的你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觉得自己备受煎熬。” 黎川,我们都活得太累了。可是,却只能继续这样疲惫的活下去。 因为所有的后路,都被我们亲手葬送了。因为无路可退,所以唯有如此前行。 她记得白凤年所有的一切。 记得他对她好,也记得她对他的伤害。如果说白海川欠她的,是这一世都还清的债,那么白凤年欠她的,则是这一生都还不完的情。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接近他,嫁给他,每天和他朝夕相处的。 当她决定加入那个计划的时候,没人能明白她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黎川曾告诉她,“你要记得,如果计划失败了,我不会去救你。” 那时的她已然麻木,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 她知道她选择的这条路有多么凶险,也知道面对那个她曾经深深爱上的哥哥,她需要做出怎样残忍的事来。 她曾无数次的向白凤年暗示过,有朝一日她会离开。 可是白凤年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她的暗示,或许是因为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时光让他退步了,让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敏锐的预测未来,更没办法去细想眼前的形势。 他变得不再分秒必争,他只想腾出更多的时间和她在一起。 可是如今在他们面前的阻碍却那么的多,他们拼命的扫除,可是一个消失了又有另一个出现。起初是辰雨瑶暧昧不明的示好,之后是霍琦洛的回国和绑架,再之后又冒出一个和他有着相似da的孩子。 她不知道她还需要披荆斩棘多少个关卡,白海川才能够对她足够的信任,而非像表面上那样安详和蔼的与她聊天说话。 这场博弈,只有先赢了白海川,才有可能赢下全局。 若被白海川看出了破绽,那么他们之间所布局的一切,都将化作泡影。 身后的人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见她一脸疲惫,望了眼手表后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她将电脑上的数据保存,茫然地起身,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一步步的转身离开。 可是没走两步,手臂却被他猛地握住,见她完全不在状态的模样,不由担心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她用力将手抽了出来,依然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但她越是这样,黎川就越不会放她离开。他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强迫她与他对视,声音低沉道:“钱暖!记住你自己在做什么他是你的仇人,你在出版社那几年真的写写太多,所以连现实和童话都分不清楚了么!你以为爱上自己的仇这种事情可以在你身上发生么!给我打起精神!” 她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可是却无能为力。 她指着那台冰冷的电脑,强忍着眼眶中的眼泪大声喊道:“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该做的,难道还不够么!用这些见不得人的账目去威胁白凤年还不够么!我记得我在做什么!是你说的不是么,我记性这么好,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我知道白海川对我父亲做了什么,我也知道白家人对我做了什么!可是我求求你,求你不要无时无刻都在我耳边说这些事好么!我就算再冷漠再麻木,但被人提起之后我也会觉得很痛很疼!” 她几近歇斯底里,可是他的声音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还不够!这些远远不够!你要做的,难道只是让他们感到痛苦而已么?那你经历的那些事情,还有我经历的那些事情,都统统算了么?都要一笔勾消了么!钱暖,不要事到如今你才跟我提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没资格!” 再抬起眼眸时,她的眼中已经满是眼泪,她甚至不敢眨眼,因为她太害怕在这个男人面前落泪了。什么时候,她连哭,都是假的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资格,可是阿黎,我只是我只是搞不清楚我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得这么辛苦,如果爸爸在的话,他会告诉我这一切是对的还是错的,而现在我分辨不清楚。我只能闭着眼睛往前走,因为前路一片黑暗。你那么聪明,那你来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这场戏我演不下去了!我好累!我不想再骗他了!每一次看着他,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明明要亲手将她推向地狱,现在却每天和他说那些甜言蜜语” 黎川的手在她喊他阿黎的那一瞬间,惊惶失措的松开了。 他看到她脸上满是泪痕,看她哭得那样伤心,肝肠寸断。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场葬礼,她一个人跑到殡仪馆的角落里,抱着一个木雕歇斯底里的痛哭着。 可是他听说,那天去世的人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他当时只是好奇,她为什么为了一个并不相熟的人哭成这样? 他远远望着她,却好像看了曾经的自己。因为爷爷的去世,而痛哭流涕的自己。因为需要承担起这份庞大的家业,必须要舍弃一切的自己。 他的手颤抖地抚向她的脸颊,想替她拭去眼泪,可是指尖落在她的脸上,却触碰到一抹滚烫的泪滴。 面对她的无助,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把她抱进怀里,紧张地抱着,抱得那紧,甚至害怕只要他一松开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她哽咽着望向他,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兽,楚楚可怜的哭泣着,“阿黎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一想到要和他分开,我的心就那么痛。一想到他未来要承担那么多痛苦,我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裂开一样。” 他认识她整整十二年了。 她从来没有为任何人任何事哭成这样过。 从来没有。 五年前,为了这个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他们重新策划了未来的人生。为了让一切合情合理并且不被任何人查到一丝蛛丝马迹,他放任她疲惫且艰难地生存着,明疼的要命,却强撑着没有伸出一次援手。 为了这个计划,他们已经放弃了五年的人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5章 艰辛 而这五年所有的艰辛,如今却被一个男人用了五个月的时间,土崩瓦解了。 他的手抚向她的发际,理智的说道:“你可以爱上他,你可以为了他奋不顾身,你可以为他做一切,你可以为他牺牲性命,钱暖,只要是你想做的,现在你统统可以去做,但一个月后,你要做回原来的你,明白了么?” 有一滴泪像断了线般从眼角滑落,她的声音满是悲哀的苦笑,“原来的我?” 眉宇微蹙,他抬眸,一字一句地问他,“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夏希希和白晟秋开始交往的消息不径而走,可是叶允闻却是最后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 确切的说,当他亲眼看到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吻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多么重要的事情,他最好的朋友,和他最好的朋友,恋爱了。 而这两个最好的朋友,都没通知他! 好不容易捱到周末,难得少爷说要跟少夫人去野餐,因此周末不用加班,他便极其放松的在家逗着秋秋。 这只叫秋秋的猫是夏希希在楼下捡来的,季安琳和钱暖一样,都对动物猫发过敏,所以都不能养,只得怏怏的把猫送到了他这。因为是秋天的尾巴捡来的,所以叫秋秋。 只是夏希希有的时候喊得快了,常把秋秋喊成啾啾。猫也不认生,不管谁叫它都应,只要有吃的就行。 正当他跟秋秋玩得正欢时,手机却响了,竟是白晟秋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无奈的拍了拍秋秋的脑袋,皱了皱眉头道:“我该去么?” 秋秋用无知且迷茫的眼神望着他,喵了一声,其实它的意思是想说;爷,能不能再喂我点吃的,刚才那仨罐罐只是开胃菜 叶允闻当然听不懂猫语,随便披了件外套开了车朝咖啡馆奔了过去。 到达咖啡馆的时候,其他三个人早已到齐,喝着热咖啡聊得正热闹,见他来了,忙朝他招了招手。 叶允闻见每个人都装备齐全的样子,又看到自己两袖清风,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为只是去附近爬爬山就回来了,你们打算在山上住一晚?” 白若水笑着走到他边上,习惯性地挽住他的胳膊,恬然一笑道:“没关系,你的那份我帮你准备了。” 叶允闻没先说谢谢,而是担心的望着她,“大姐,你的膝关节受不了太长时间的爬山,而且你们又要去爬雨山的山路,会很辛苦的。” “哎哟,到时候要是若水累了,你背她不就行了!”夏希希咧开嘴灿烂一笑,“我也没打算爬完全程来着,爬到一半要是受不了,就让晟秋背着我,你背着若水,你们俩比赛,输的人晚上没饭吃!” 若水听了不由也笑倒一片。 她原本孤傲自私的脾气,在和这三个人打成一片之后,真的真的,变了很多。她开始慢慢受夏希希的感染,学会付出和珍惜。 当然,个性这种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随便改的,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白大姐欠抽的本性再次爆发了,“可是希希,你这么重让晟秋一直背着真的可以么?不管怎样,他都是白家的孙子,身子金贵的很,要是因为负重超标折了腰可怎么办。” 夏希希冷眼一扫,咬牙切齿道:“白若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可是白大姐却丝毫不知收拾,继续朝白晟秋‘善意’的提醒了一句,“上次我跟希希去泡温泉的时候称过的,她上次好像是一百一十斤来着?” “我的身高在这呢好不好,要是一米七的姑娘还九十斤的话那像话么!” 两个姑娘就此又开始喋喋不休的争论起来,叶允闻头痛欲裂的看着一脸无奈苦笑的白晟秋,在内心把秋秋骂了个无数遍,都怪那只臭肥猫喵了一声,他才会脑抽的在这个美好的周末陪他们去爬山! 果真如叶允闻猜测的一样,山路崎岖的厉害,起初他就建议走石板山道,因为雨山山势十分陡峭,就算走石板山道也颇为费力,谁知另外三个人齐齐否认。 当然,真正否认的只有那俩姑娘而已,白晟秋还是非常理智想听从他的建议的,奈何拗不过夏希希,只得从了她。 爬了三分之一都不到,白若水的身子就受不了了,叶允闻将装备背到前面,蹲下身示间她上来。白若水迟疑了片刻,虽然早早便期待这一刻的到来,但仍旧觉得心中鹿乱撞般,她趴在他的背上,却不由说了句,“允闻,你怎么这么瘦?” 夏希希在一旁,差些就要说;是吧是吧,是不是觉得趴上去跟躺在一块洗衣板上一样?他这样的排骨身材以后可怎么找老婆! 可是她刚想开口,话至嘴边又连忙收了回去。如果让白晟秋和若水知道他曾背着她走过这条山路,想必又是另一场解释不清的误会吧。 白晟秋也将装备背到了身前,侧过身打算背她,却被她摆了摆手拒绝,“我还不累,待会再背吧。” 叶允闻却已经背着白若水率先离开了,虽然身型削瘦,但力气和体能却十分的好,兴许是陪着白凤年参加了不少应酬,因此锻炼出来了。 白凤年所有的应酬,大多不是在饭桌上进行的,而是在各种运动场所。白凤年的运动神经十分发达,几乎涉猎所有的运动项目,因此若有重要的项目要谈,一定会先问对方喜欢什么样的运动,然后便约出来一起打个球之类。 若有人实在不会运动,便问他喜欢哪种乐器,或是哪个名家的画作,届时便直接邀到美术馆或是剧院。 因此,白凤年的应酬形式都是十分健康的,待运动完,欣赏完,也不会再继续请吃饭,而是及时送对方回去休息。因为该说的话,不过三两句,其他时间,都是需要集中精力的时刻,对方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考虑,是拒绝还是同意。 叶允闻总觉得这样的招式虽然健康,但效果不大。偏偏情况总是与他所想不同,但凡是白凤年亲自约见的人,那个项目必然会成功。 或许真正的秘诀并非应酬的形式,而是个人的能力及魅力吧。 将白若水背到山顶的时候,白晟秋和夏希希居然还没上来。他生怕白晟秋因为体力不支的原因,所以才走得这么慢,便打算下山和他轮流去背夏希希。因此也顾不得喘气,将她安置好之后,又替她盖了一层厚重的绒毯,叮嘱她乖乖待在帐篷里等他回来,这才下山准备去找他们。 他没走多久,便看到那两件熟悉的衣服。 只是再往前走近一步,他的脚步便再也动弹不了。因为他看到他们在亲吻,吻得那样深情投入,好似世间万物此时统统消失不见,这世上只有他和她。 他不禁想起看完流星雨的那个早晨,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或许她也睡饱了,缓缓地睁开双眼。电光火石之前,两个人互相对视了足有整整一分多钟,才各自像触电似的弹开。 因为他们分明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方才他们的双唇,紧紧地碰在了一声。 虽然只是一起意外,但夏希希仍然各种凌乱。 她居然跟她最好的兄弟吻上了!她可是一直把叶允闻当成好闺蜜相处的!他跟白若水的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没有胸而已。 总之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释,在叶允闻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解释清楚。 所以她握住他的手,朝他假笑了几声,“那什么刚才发生的事只是巧合,真的!我对你绝对没有不怀好意!对我们俩而言,接吻就像现在牵手这样,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好吧,她承认。 在这个空气清新阳光充足的早晨,她眼前的叶允闻帅气的无以复加。就连那因为刚睡醒而凌乱搭在额前的头发,都性感的无可救药! 但她喜欢的人明明是白晟秋啊!虽然她当时还没能跟他表白,但她为什么会对自己最好的姐妹心动?!这这这这这不科学! 她本来只是想用牵手的动作来解释的,可是他却反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的望着她,“你亲了我,不打算对我负责么?” 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吻不是她一个人造成的。若不是叶允闻因为半夜太冷而把她抱在怀里取暖,他们之间的姿势也不会亲密到可以吻在一起。于是傻忽忽地问了句,“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替我做件事吧,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吧。”他边说着,边云淡风轻的披上外套走出了帐篷,徒留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半天。 他的思绪回到薄雾飞舞的雨山。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吻得那样缠绵,他本该悄悄离开才对的。可是他没有,此时此刻他所有的言行举止都不再受他控制,他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去,然后喊了她一声,“夏希希!” 沉浸在深吻中的两个人被这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喊声一震,惊诧的分了开来,不解地望着他。他一时找不到借口,只得硬生生地说了句,“把我手机还给我!我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打!” “什么手机!我刚刚上山之前不是已经还给你了么?”话虽这样说,但为了确认,夏希希还是老老实实的翻了一遍口袋,最后果真什么都没找到,被他这样打断自己和晟秋之间的深情kiss,一时又有些不悦,嘟着嘴说了声,“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记忆越来越烂了。” 他当然知道她已经把手机还给自己了。 可是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理由解释自己刚才喊她的原因。 他只是,不喜欢看别的男人吻她。 是他看不惯她自己每天自我折磨,便怂恿她去和白晟秋告白,他起初以为,只有当面被白晟秋拒绝了,她才会收拾好心情重新出发。 但他怎么都不曾想到,白晟秋竟把自己藏得这么深。 他总是放不下心让别人来照顾她,因为他害怕,万一有人真的把她照顾的很好,怎么办? 周末的野餐地点,订在了雪城。 白凤年说有个礼物想要送给她,而那个礼物,只有在雪城才能看到。 坐在动车上的时候,她坐在他对面,或许是因为想到周末能够和他一起短途旅行,因此精神格外的好。一直以手支颌,张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望着他。 他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笑道:“你再这样望下去,我脸上该被你盯出个洞来了。” 她却只是啧啧啧地赞了几声,“我们家老公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有的时候我白天睁开眼睛看到你躺在我边上,觉得以后睡觉之前一定要戴上墨镜,不然的话,白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么金光闪闪的你,很容易戳瞎我的双眼。” 他被她滑稽的表情逗得乐不可吱,捏了捏她的脸,温柔道:“长得这么好看的老公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长得很好看的老公请说,因为长得太好看了,所以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长得很漂亮的老婆可不可以不对别的男人放电了?” 钱暖听他这样说,立马恢复了正常,“什么?” “前天黎川送你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拍摸你的头”白大少爷越说心里越不舒坦,随后把气都出在她身上,“所以说你没事长这么漂亮干吗!” 她咧开嘴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我跟他相处的很好对你而言应该也是件好事啊,你都不谢谢我么?能拿下苏黎世和基建站的项目,我多少还是有些功劳的吧。” “我今天送你的礼物就是想当作对你的谢礼来着。” 她听他这样说,立冒金星,一脸期待的望着他,“该不会是要把整个雪城买下来送给我吧?” 他塞了颗巧克力到她嘴里,无语道:“又开始说胡话了。” 她却忽地站起身,眨着一双晶亮的眼睛问他,“你不吃巧克力么?” “你怎么还像个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样?一个吻就能点燃你?” “在你面前,我只有二十岁。” “我才二十四,可不想这么早就当妈!” “可是我已经三十二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当父亲了!” 她越是用力摇头,他就越是捧着她的脸让她点头,这样笑闹间,不知不觉氛围又变得暧昧起来,她忽然坏坏地说了句,“对了,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试试来着。” 他亦被她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什么事?” 午后霍宅 啪! 精致的玻璃杯被猛烈地摔向地板,随后碎成一片。杯内仍有未饮尽的酒渍在地板上肆意流淌。 白子玥原本正在房间睡着午觉,却被这股源源不断的声音吵得有些睡不着,便抱着玩具熊跳下床,到客厅一看,却看到霍琦洛颓废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整个酒瓶昏天暗地的喝着。茶几和地上三三两两的歪着几个空酒瓶,还有四五个被摔得粉碎的玻璃杯。 佣人们都不敢到客厅来,只敢各自散在庭院角落里嘴里说着闲话。 他在墙角不安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想要乖乖回房睡觉,可是却又因为担心挪不动脚步,想要上前问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不敢,因为他害怕只要他一开口,霍琦洛就一定会让他赶紧滚开。 只得一个人抱着熊蹲在墙角,怯怯地发着抖。他的心里不断想着,这个时候要是表叔叔或是暖阿姨在就好了。 孩子都是敏感至极的,单从语气和声音,都能听得出一个人是爱他的还是讨厌他的。他们当然会偏向于爱自己的人,因为若一个人讨厌自己,那么无论自己再乖巧懂事,最后得到的,也只有冷漠和漫骂。 “妈妈”他挣扎了许久之后,递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给她,“吃苹果么?” 霍琦洛的眉宇微抬,冷冷扫了他一眼,“回去睡觉。” “妈妈现在连白天都开始喝酒了呢。以前妈妈抱着我睡觉的时候,偶尔会突然流眼泪,然后就一个人喝酒。妈妈现在不流眼泪了,却还是一直在喝酒。”他走到她边上坐下,将怀里的熊往霍琦洛怀里递了递,“妈妈,我睡不着,你给我唱歌好不好?” 霍琦洛的视线缓缓落到白子玥苍白柔弱的脸上,心下不由痛了起来。因为她的自私,她忽略了这个孩子太久了。颤抖地伸出手,爱怜的抚摸着他光洁的额头,声音里多了一丝悲凉,“你不恨我?我对你这么凶。” 他嘟着嘴想了想,随后坦诚道:“恨是什么?” “没什么,过来,妈妈抱”听见霍琦洛终于肯抱他,他兴奋地一把扑进她的怀里,却又嗅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不由皱着鼻子道:“妈妈臭臭子玥不喜欢妈妈喝酒。” “那,妈妈以后不喝了,好不好。” “真的么?那你要跟我拉勾,上回你答应要陪我去水上乐园,后来一直都没去。” “拉勾!今天妈妈带你去水上乐园好不好?” “万岁!”白子玥高兴的快要跳起来,霍琦洛亦面带笑容望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移植了同样的造血干细胞,所以他的身体里流着和白凤年相同的血液,因而长相也愈发相似。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望着他而出神,心里幻想着这个孩子真的是她所生,是她和白凤年的孩子,那该多好。 白子玥是在三岁的时候被她领养的,他的父母在美国都是偷渡者,母亲年纪轻轻将他生了下来,原本就艰辛的生活更加艰苦起来。 谁知道,两年后这个孩子患了白血病,年轻的夫妻再也无法抚养这个孩子,便将他遗弃在了原本做工的一对美国夫妻家里,那对美国夫妻一直未能生子,看到这个孩子亦是疼爱有加,于是呵护倍至,并且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在中国找到合适的骨髓,成功移植到这个孩子身上。但之后的一年时间里,正巧碰上百年难遇的金融海啸,男主人的公司亏损严重,后来因入不敷出遭到税务局的严查,最后因商业诈骗罪被判刑十年。 女主人再也无法一个人承担他术后高额的疗养费用,只得将他交给了当地的福利院。 而霍琦洛是在去那家福利院赠送食物的时候,看到白子玥的。 他是整个福利院里唯一的亚裔男孩,并且生得十分俊俏,虽然因为体弱多病而显得苍白削瘦,但眼睛却十分有灵气。霍琦洛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并向院长提出要收养他。 院长也曾提及他患有白血病史,虽接受了骨髓捐献但身体十分瘦弱,需要用比正常孩子多十倍的心思保护。 当时的霍琦洛只想找个寄托,找个人陪伴着,于是二话不说的答应下来。 她是在办理收养手续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白子玥当初接受的骨髓捐献者是白凤年的。 她原本的计划里,只是想让他后悔当初和她分手而已。但当她回了国,当她看到那个她爱了这么久也恨了这么久的男人,却和另一个女人笑魇如花的时候,她崩溃了,她所有的信念和骄傲统统溃散。 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 如果有人欠她一千万却不肯还,那她大可以不要,因为那是身外物,她从不在乎。 但白凤年欠她的,是一生都无法抹去的伤痛,她不可以装作不介意就此忘却。 伤痛哪这么容易遗忘。 更何况,白凤年当初给她的伤,这一世她都没办法忘记。 可是为什么,她那么恨他,却又那么爱他。 这两种极端的感情,矛盾且折磨,让她快要迷失自己。 耳边响起白子玥糯糯甜甜的声音,“妈妈,你怎么又哭了?” 雨山的雾气愈发重了,叶允闻抬头看着阴沉的云层,不由凝眉朝正在兴致高昂搭着帐篷的三个人喊了声,“我们还是去住酒店吧,我怕再过一会要下雨。而且云层飘得这么低,很有可能是雷阵雨。” 白晟秋望了夏希希一眼,又认真观察了一番天气,随后认同道:“刚刚可以由着你们胡闹,但这次真的要听允闻的,万一下了雨,淋湿了容易生病,而且若水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更不能淋雨了。” 夏希希听完也乖乖的同意,唯独白若水颇有些可惜道:“我一直想住一晚帐篷来着,二十多年都没怎么出过远门,这一次好不容易爸妈答应我出来爬山的” 叶允闻开始着手收拾工具,朝她温柔的笑了笑道:“我明天晚上陪你来搭帐篷。” “真的么?”白若水想到能和他一起在夜晚躺在草原下看着星星聊着天,就更为憧憬,连忙点头道:“我来帮你!” 夏希希在边上不由笑了,转而帮白晟来一起整理起来。像这样最好不过了,不是么?他们各自,都陪在需要自己的人身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6章 门口 几个人刚走到酒店门口,果真开始下起雨来,起初只是淅沥的雨滴,随后却越来越大,雨点也越来越密集,最后便是豆大的雨点,每每敲在玻璃上,都会传来清脆的回响。 夏希希收集完身份证打算去办入住手续,却又坏坏的走了回来,朝众人建议道:“难得出来玩一次,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未免太寂寞了。我们黑白配一下,两两入住,怎么样?” 这原本是替白若水和叶允闻准备的环节,因此先前她特意和白晟秋商量了待会一起出手背,可是她兴奋过了头,第一次差点出错,还好出到一半想起来,生生的把手心转成了手背。谁知道四个人第一次出的都一样,第二次夏希希还是坚持出了手背,结果又有三个人是一样的,这样翻来覆去几次,她就彻底忘记自己原本要出什么了。 好不容易终于有两个一致的,夏希希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抬头一看那手心的主人,竟是叶允闻。 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 只有叶允闻一个人不在状态,见自己跟夏希希是一间房,脸上连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见其他三个人都怔着不说话,便从夏希希手里拿过身份证道:“你是不是累了?先去休息一一会吧,我去办hki。” 待他一个人在前台办手续,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夏希希自知理亏,率先认错,“我后来出太多轮有些晕了,一不心就忘了要出什么了,怎么办!” 白晟秋见她一脸忧愁,想了片刻后道:“要不这样,大家先按刚才的安排住在一起,吃完晚饭回房间之后,就跟允闻说要一块打牌,到时候再来一轮换房间之类的游戏,然后再让若水跟允闻住在一起,不就行了么?你们觉得怎么样?” “嗯!就这么办!”夏希希顿时觉得自己脑子笨也没什么不好,她身边的朋友和男朋友都各个聪明不就行了。又似想到什么,连忙转过身问向白若水,“上星期给你买的性感睡衣你今天穿了没?!” 白若水见她居然当着自己哥哥的面问这么露骨的问题,不由一阵羞涩,用力掐了她一把,咬着牙关低声回了句,“带了!” 说话间,叶允闻已经拿着办好的房卡走了过来,夏希希千钧一发之际还不忘提醒她,“记得千万别喷香水,叶允闻对香水特别敏感,闻了就头脑袋疼。” 白若水朝她摆了摆手,接过房卡后跟着白晟秋上了电梯。 夏希希也不是头一回和叶允闻同住一个房间了,他们同床共枕的次数也多到数不清了,因此两个人一点尴尬都没有,各自将行李整理了一番,便石头剪刀布决定谁先去洗澡。因为爬了半天山,身上都有些粘腻,夏希希一心想要赢得先洗澡的机会,谁知道自己最后还是败给了叶允闻。 叶允闻拿着换洗衣物正要进去,却被夏希希一把拦住,“你就不能让我这一次么?我真的超想赶紧洗个热水澡的。” “既然这么想洗,那刚才就应该拼尽全力赢我才是啊。”叶某人笑得一脸邪恶,拍了拍她的肩膀后,带着胜利者的笑意走进了浴室。 不知道是故意想让她赶紧洗澡还是其他原因,十多分钟后,他就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夏希希拿了衣服头也不敢抬直接一溜跑进了浴室,然后赶忙将门关上。这期间,连一眼都不敢看叶允闻。 因为,她最无法抵抗的,就是叶允闻最自然放松的时刻。 平时习惯他西装领带永远很正式的样子,偶尔他穿着一件-恤或是运动服,夏希希就会发现叶允闻身上邻家大男孩的潜质,然后莫名望着他阳光且健康的身材犯花痴。 每当那个时候,夏希希就会觉得叶允闻是个男人,是个让她特别想扑倒的男人。 想到这一幕,她的脸不由再次气壮山河红成一片。 她摇了摇头,赶紧打开花洒冲起了澡,顺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洗干净。 洗完澡她找出吹风机打算把头发干,可是当吹风机插上电源时,她的右手猛地感觉到一股酸麻感袭过,她惊得往后退了两步,手中的吹风机也落在了地上。 叶允闻听到声音,忙从客厅赶了过来,见她正捂着右手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忙担心的握起她的手腕,焦急道:“怎么回事!” 灯光透过镜面折射又均匀的打在他的脸颊,她甚至能够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你” “你” 异口同声之后,又是一场漫长的沉默。 适时,门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应该是白若水和白晟秋准备好了之后,过来喊他们一起下楼吃晚餐的,叶允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咳了咳后转身去开了门。 夏希希抚着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茫然无措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为什么? 动车在中午十二点准时抵达了雪城。 当地酒店分公司的员工早已在车站恭候多时,但却惊讶的看到远处有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朝他走来。这不长不短的一段路上,他们这样耀眼的组合和姿势,几乎吸引了来往路人的所有目光。 钱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被白凤年从动车上抱下来的。也许是因为体力透支太过严重,所以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是被饭香的味道喊醒的,鼻尖先是袭来一抹酸甜的番茄味,随后是香浓的糖醋排,还有她最喜欢吃的煎鱼。 中午饭本就没吃睡到现在,如今更是饿得能吞下一整头牛。她缓缓睁开双眼,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打算下床吃饭。 可是,当她睁开双眼,却怔怔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在酒店,但眼前的一景一物,都那么熟悉。就连她此时睡着的那张床,都跟她记忆里一模一样。正前方是老旧的五斗橱,还老气横秋的套着一层白色蕾丝薄纱。 窗帘是印有樱桃的红色布样,窗檐下方的墙壁上被她画了无数的豌豆花。 她下床,沿着她记忆中的路线走到客厅里,看到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正系着围裙替她做着丰盛的晚餐。 单单是一个背影,都足以让她此时鼻尖酸涩落下泪来。 她静静地望着他,看他心翼翼地尝着汤的咸淡,看他一个大男人拿着菜刀,努力将土豆丝切得更细一些的认真和投入。 终于没能忍住,她跑到他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白凤年正全神贯注做着晚饭,也没听到她跑过来的声音,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竟赤着脚,不由瞪了她一眼,将她抱到沙发上放好,又将刚切好的水梨递到她手里,“先吃点水果,再等我五分钟,等汤出锅就能吃晚饭了。” 她乖乖坐在沙发上看他,待他忙碌完一切,又走过来将她抱到餐桌上。她望着眼前冒着滚滚热气的晚餐,努力忍着眼眶中的眼泪,环视了一眼这个充满回忆的家,轻声道:“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 “喜欢么?” “嗯”她答得很慢,声音也低沉了许多,“所有的装潢都没变,就连家具摆放的位置,都跟以前几乎一模一样。” 白凤年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她碗里,声音里满是宠溺,“我知道跟你的记忆里和肯定有些差距的,但你也好歹体谅一下你妹妹,我拜托柚子两个月后,他才终于跟我说把房子买回来了。因为手续上的事情,所以耽误了一段时间。后来重新整理格局的时候,三天两头让希希往雪城跑,就是为了让你回来的时候,能找回以前的回忆。” 那天带着上官侑原本是要跟白彦祺谈关于保险部的合同,后来谈崩了,白凤年便央求上官侑帮他一个忙。 这个忙,便是帮他买下雪城的这个老房子。 “庭院里的盆栽我换了几个应季的,我还种了好多豌豆花的种子,等来年应该就能开花了。”白凤年想到在雨山别墅那个庭院后发生的事,咬着下唇,魅惑地在她耳边低喃道:“等到我们有空回来度假的时候,再一起用花洒给它们浇水,好不好?” 一年后。 一年后的他们,还会在一起么? “谢谢你真的。” 她从未奢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回到这里,听说这幢房子被多次转手,后来因为产权人过多,因此想要重新买回来十分困难。 可是他这样有心,不仅将这幢房子买了回来,甚至为了她重新构建了一副曾经的画卷。她多想问他,她何得何能,竟值得他这样付出和珍惜! 越是这样想着,她越是觉得心口堵得厉害,她低下头咬了口排骨,明明味道鲜美肉汁鲜嫩,她却完全品尝不出自己在吃些什么。 她放下筷子,终是没了胃口,干脆走到庭院边的台阶上坐下。这是一幢旧式建筑,门的风格类似于日式的竹制推门,门外正对着一个精致的庭院,院子里种满各式花草植被,还有一个人造的假山,山上缓缓流着溪水。 到了夏天,会有蝴蝶贪恋蜜香在花丛中停留,届时便又是另一种美仑美奂的风景。 白凤年拿了件外套替她披上,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良久方才开了口,“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也知道你最近总是容易感到不安,我一直没有问你,是因为我在等你有一天愿意自己告诉我。” “我没事,可能是最近比较忙,所以有点累而已。” 他听她继续故作无事的样子,随后指着天上皎洁的月色轻声道:“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正好是中秋节。那时候在国外,除了我跟柚子,没几个人知道中秋节是什么,国外没有月饼更没有灯笼,我想做几个元宵都不行,因为买不到糯米面。她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一大盒的红豆月饼,那时候我好像真的是个特别简单的人,一个月饼就把我收买了,我吃着她送的月饼,给她免费当了一星期的数学老师。” 钱暖不曾料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跟她提起关于霍琦洛的事。虽好奇为什么是这个时间和她说起,但她仍静静地听他说了下去。 “那时候我就应该猜想她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的,她为了能够做到自己想做的事,什么办法都想得出来。怎么说呢就好比,以前市里有一个机器人模拟比赛,学校里名额有限,所以把名额都给了美国当地的学生,她觉得自己比参赛的队员更优秀,就提出先校内比赛,选出最优秀的人去参加国际大赛,结果她赢了,心满意足的进了决赛。这样的事情有很多,那时候我一直忙于学业,也没怎么注意到她。倒是柚子常在我耳边说起,说她是个很要强也很拼命的女孩子。” “她在大学的时候向我表白过,但我没有答应,因为那时候我真的没什么时间谈恋爱,也不想谈。我那时候只是对她很有好感,可能因为她是中国人,所以多了一些亲切感。后来我在怡和当医生的时候,再一次遇见了她,她当时因为车祸入院,情况很紧急,需要立刻输血,但是血库的血源不够,我的血型跟她也配不上,后来我干脆直接在医院广播,让a&b型血的人赶紧到血库献血。那个晚上我做完手术之后整个人都累得不行,就趴在办公室睡着了。一直睡到晚上的时候,他们说急诊送来的女人醒了,我去替她检查身体的时候,她忽然哭了,她说回国第一天就出了车祸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因为是这场车祸让她遇到了我。” “很可笑对不对?一个女人居然把出车祸当作最幸福的事。” 白凤年望着苍穹星辰,想到往事,嘴角无奈的扬起一抹笑来,“后来我们开始交往,她是我交往过最久也最稳定的女朋友。我从来不能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超过三个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没办法爱上任何人。我试图努力爱上过她,但发现自己做不到,我可以喜欢她,可以和她约会和她吃饭看电影,像所有普通恋人一样做那些事情,但那段感情里是没有心动的。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很好,孤单的时候可以有个人陪,忙碌或是想放空的时候,就一个人躲起来。” “我以为那样的恋爱会一直持续到我们结婚为止的,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白凤年的指尖燃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烟尾冒着白色的烟雾,他想到那件事情,面色凝重起来,一字一句道:“她失手杀了人。” 钱暖一直以为自己对霍琦洛有着足够且充分的了解,自那次被绑架之后,她便暗暗发誓,会让她把之前对自己做的一切,统统还回来。所以她对霍琦洛做了充分的调查,她以为自己把她过去五千年的历史都掀出来了,但她从来没想到,隐藏在白凤年和她之间的故事,会是这样令人无法预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失手杀人,怎么可能现在还安然无恙?” “她失手杀了的那个女孩子叫陆念安,是我在医院里的一个后辈,是个很单纯明朗的女孩子,她当时还在医大念四年级,因为学业优异,被特招到怡和医院做实习生。她很聪明,也很开朗,所以在医院里的人缘特别好,我也很喜欢她,因为我把她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妹妹。有一次下雨天,她忘记带伞,我就打算开车送她回家,谁知道车子开到一半居然出了故障,打车的时候又淋了不少雨,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我担心念安一个人这么晚回家太危险,就先带她去了我家。谁知道当时霍琦洛也在,她看到我带了念安回家,就质问我是不是有外遇出轨了,我说我没有,我让她听我解释,但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一直不喜欢念安,或者说,她不喜欢任何一个离我太近的异性。本来这件事可以就这样一笔带过的,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原来念安并不只是把我当成哥哥,霍琦洛的第六感和直觉没有错,念安喜欢我,并且和我告白了。在情人节那天,霍琦洛来医院等我下班,却碰巧在办公室门口碰到向我表白,并且吻了我的念安。她当时就直接拿咖啡泼了念安一身,我当时就应该猜测到事情不会就此结束的。后来” 白凤年的指尖深陷进指腹中,烟尾已燃去大半,几乎要烧到他的手指,他却全然没有感觉,深吸一口气后方才道:“后来有一次她喝醉了,开车去了念安家,她的口供里写说她是打算找念安理论,让她不要再接近我的。可是她醉酒驾车,用一百五十迈的车速撞向了低头走路的念安。那个丫头是无辜的,她还那么年轻,她的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可以走却因为一个这么简单而且可笑的误会,从此香消玉殒。知道真相后我几乎快要崩溃,她被警方带走之前一直哭着求我,她跟我说;凤年你快跟他们解释,人不是我杀的,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而我只是麻木地望着她被带上手铐,被那些警察连拖带拽的从家里拉了出去。” “我望着紧紧被阖上的门,觉得身上所有的氧气都被人抽光了。我想起念安以前总是笑着喊我前辈,想起她每天熬夜念书努力增进自己的医术。她原本应该前途无量,在自己喜欢的岗位上救死扶伤的每当我想起这些,我都觉得是自己间接的害死了她。” 钱暖听到这,已经可以将大概的情况理理情况,但仍有一些地方十分不解,“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恨你?” “当初虽然她请的律师极力辩护,说她是无意识醉驾,却始终不肯承认故意杀人罪。按她这样的案情,加上证据确凿,一审一定会判决故意杀人罪成立,最少也是十年以上,情节严重的,甚至可能会判死刑。但这个案子,当初因为她爷爷的缘故,被硬生生的压了下来。但无论她爷爷当时多么名震一时,也不过是已经退了休的将军。老将军年事已高,手中并没有多少实松,却为了这个孙女处处求人,把前半生积累的人脉全部赔进去了,得到的最好回复,也只是把故意杀人改成过失致死,会被判三年。” “当时的审判长跟我爷爷关系很好,如果爷爷愿意的话,这件案子完全可以找个替罪羊顶替。我知道霍琦洛应该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但每一次我去拘留所看她,她都会泪流满面的求我赶紧救她出去,所以我还是去求了爷爷,我拜托他帮我这一次,拜托他去救她出来。我答应他,只要她被放出来,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牵扯。但爷爷没有同意,她说这种人判死刑都死有余辜,判三年已经算便宜她太多了!” 钱暖想起那段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不由觉得世事坎坷。这样看来,他所经历和承受的痛苦,并不比她少,她舔了舔嘴唇,问道:“所以,最后的结果是?” “过失杀人罪名成立,她被判了三年,赔偿念安的家属七百万和两位老人之后所有的养老费用。服刑一年后,霍将军又动用关系以保外就医的名义,把她接了出来,然后送到了国外,等刑期满了,又在国外待了一年避过风头才回来的。” “我还是不懂,你明明替她求过你爷爷的,她如果恨,就恨你爷爷好了,为什么连带着要这么恨你呢?” “因为她以为我什么都没做,她以为我眼睁睁的让她承受了三年的牢狱之灾。她从来没有愧疚过,她到现在都不觉得当年喝醉后撞到念安是件罪大恶极的事。所以我没告诉她我求了爷爷的事,我也不愿让她知道,我竟为她这样的人去恳求爷爷。” 钱暖不由想到那天在楼下,他和白海川的争吵,当时白凤年曾冷言道:可是当年你什么都没做,不是么? 尔后,她记得白海川是这样说的;正是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做,所以你现在只是恨我而已。如果我做了什么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你不只是会恨我,你也会恨你自己。 现在她才明白那句话里每一个字的涵义。 白海川知道霍琦洛不值得救,所以他袖手旁观,拒绝了自己亲孙子的请求。他不愿让白凤年在若干年后后悔自己救了霍琦洛,所以他冷言回绝。 “你记不记得辰雨瑶说过,我曾经把一支玫瑰花放在冰窖冰封了整整四年,那支玫瑰,所有人都以为是霍琦洛送的。其实不是,那是念安在情人节向我告白的时候,送我的玫瑰花。我总觉得,如果那支花不枯萎的话,我就能记得当初她对我的那份喜欢,那么透明,那么干净。而我不仅辜负了这份喜欢,还害得她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7章 后悔 钱暖忽然好后悔,后悔听到这个故事。 这段回忆,伤到的人何止是霍琦洛,伤得最深的,竟是白凤年。 她探过身将他抱在怀里,她不是在安慰他,她也知道如今的他已经不再需要安慰。 她是在安慰她自己。 他费尽心思替她买下这幢旧宅,替她还原她住在这时的一切摆设和家具。他开诚布公的将他过去所有的伤痕统统告诉了她,只为让她不再心有芥蒂。 此时此刻的白凤年,是没有一丝秘密可言的。而她却依旧背负着那沉重的秘密,一步步地接近着他。 而她在十四那年对他一见钟情后,面对他离开的空白时期,每到夜晚便久久无法入眠的思念与煎熬,她妥协了,她放弃了,她转而将那份思念嫁接到了陆思翼身上。 她试图爱上他,像爱上当年的白凤年一样。 虽然后来她失败了,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曾经认真的在和陆思翼交往。甚至有一段时间,她遗忘了白凤年的存在,她不想再去等待那遥遥无期的爱情,她累了,她想找个人依靠。 与此同时,她又是爱着黎川的,只是那份爱并非男女之间的爱情。那是一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情,看到他受伤,她会更痛。 因为他们背负着相同的秘密一路走来,他们不断地和身边的人说着相似的谎言。他们谁都不信,除了彼此。 比之白凤年的玩弄,她每一次付诸的感情,都是认真且坚持的。 她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谢谢你这么爱我。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将所有的包袱都卸了下来,白凤年此时也格外轻松,他的笑容落在眼角,更让她舍不得离开,“什么事?” 她的眼睛执着地望着他,心口像是被人撕裂般痛苦不堪,之后的话已经带着一丝哽咽,一字一句道:“我们离婚吧。” 在监狱度过的那一年里霍琦洛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对着挂在窗口的十字架忏悔。 出狱后她开始做善事,常常去当地的福利了院帮助里面的孩子,每月定期捐一笔钱给当地的救助院,资助穷困的学生念书等等。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比之她曾经犯下的错,不过是杯水车薪,但她想要有所改变,她知道她的人来还要继续。 奈何无论她有多愧疚,无论她如何为自己的罪行背负罪恶感而苟存于世,陆念安都不会再活过来。是她踩下的油门,是她的车从那个脆弱而鲜活的身体上辗压过去的。 刚坐牢的前三个月,她整晚整晚的失眠。并不是因为梦见陆念安浑身血淋淋的过来问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狠心杀了她。 她梦到的陆念安仍旧是青春飞扬的模样,阳光总是洒在她的脸上,每当那个女孩子笑起来,脸角的酒窝就会甜甜的荡漾开来。 她梦境里的场景总是白天,天色明亮的让人快要睁不开眼。而陆念安则会跟她说;姐姐,你真幸福,可以和凤年前辈那么好的人交往。 她对白凤年的喜欢真的太纯粹了,所以霍琦洛知道自己输定了。她不可能赢得过这个满心无垠,对待爱情没有一丝处心机虑的女孩。 就算她失手杀了她,她也从不会在梦里纠缠她,让她痛不欲生。 在她入狱的那段日子里,白凤年从来不曾探望过她,从来都没有过!她知道自己罪大恶疾,也知道她犯下的错这一生都无法弥补和偿还。但她多希望他能来看她一眼。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在她被关押在拘留所待审的时候,他偶尔还会带些吃的来探望她,陪她她话之类的。但他眼神里的淡漠和冷情,让她心灰意冷。 怪只怪她爱得太深,而这份过于深沉的爱情,从来不曾得到过回应。 她站在陆念安的墓前,看着照片里那个仍然笑魇如花的少女,她的人生定格在最灿烂的年华,止步不前。 她以为这么多年以来,她已经放下了。她之所以回来,不过是想告诉白凤年,她错了,错得离谱。 可是他们再次相逢之时,他过得那么幸福,脸上的笑容好似能咧到嘴角,好像在跟全天下召告着;我幸福的要命,因为我娶了一个叫钱暖的女人。 她度日如年的那四年,他却幸福的像是重生了一样。憎恨再次冲昏了她的理智,洗刷了她所有的罪恶和愧疚。她再次走火入魔了,因为那个爱而不得的男人。 绑架钱暖的时候,她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的。她想借由钱暖的无措来惩罚白凤年当初对她的冷漠,她并不想重倒覆辙,让白凤年更加看轻她。 但当她看到钱暖的时候,她再次不知所措起来。 那个年轻的女孩子聪明的令她害怕,她那么冷静,那么睿智。钱暖和陆念安不同,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毁了陆念安,却无法毁了钱暖。 于是她想出了一个更加歹毒的方法,她要让白凤年也体会一下她当年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所以她安排了酒店的事情,但她怎么都料想不到,最后将钱暖救出来的人,会是最疼她的表哥黎川。 面对黎川的责备和巴掌,她不甘心的咬着牙关,抬起头冷笑着问他:“原来你们认识?” “我们确实认识,但就算她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不会坐视不进管!杀了一个人还不够么!你到底还想为了那个男人闯出什么祸来才肯甘心!你以为你把他身边所有的女人都铲出干净了,他就会爱上你么?我告诉你霍琦洛,你离开的这四年,他的女人比蚂蚁还多,你要真有本事,就一个个把她们全都杀了!” “哥,你喜欢她么?那个叫钱暖的女人?”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一次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会把关在霍宅,一辈子都不会再放你出大门一步!” 她却挂着一丝自嘲的笑容拉住他的胳膊,笑着说了句,“如果你喜欢她的话就太好了,我们合作吧,你把钱暖抢走,让她把凤年还给我。” 黎川看着她,不安道:“看来你是真的疯了,无药可救了。” “我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霍琦洛走到梳妆台前,看到自己微微肿起的脸颊,冷哼一声道:“为了那样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居然舍得把我打成这样。哥,看来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 黎川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放到冰袋里,敷在她脸上,“我只是不想看你继续为了那个男人糟蹋自己,他就这么好么?值得你为了他这么作贱自己?” 嘴角仍是火辣辣的刺痛,这是黎川第一次打她,但她相信这一定不会是最后一次,她低埋着头不愿看他,“也说不上哪里特别好,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他的指尖抬起她的侧脸,查看脸颊上的淤痕,许是方才打得太狠了,因此红痕片片,他叹了口气后道:“那就堂堂正正去爱他,就算他结婚了,你也可以光明正大去追求他,别再用这种手段去伤害无辜的人。”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真的知道了,可是当她下定决心想要好好去爱他的时候。她自己却被人绑架了,那个女孩子果真比她想像的还要有手段,竟然用她最害怕的蛇作为武器攻击她。 她被吓得慌了神,手足无措。那一刻她明白了,她赢不过陆念安,因为陆安念对白凤年的爱是没有占有欲的。 她更赢不过钱暖,因为钱暖不仅知道如何爱他,更知道如何保护这份爱情。 她一直被人宠爱和保护着,所以按白凤年的话来说就是,她的价值观和是非观是扭曲的。她也不知道她的扭曲是从哪一刻开始的,自打她爱上白凤年的那一瞬间,她就认定了那个男人是自己的,谁也不能抢走他。 可是他不属于她,他的心哪怕连一秒钟都没有完全属于过她。 水声哗哗流着,枯黄的秋色银杏叶从墙外飘了进来,落在庭院的地板上。 挂在墙上的时钟安静且规律的走着,一切仿佛都还是前一秒的样子,可是又都不一样了。 她刚才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她说;我们离婚吧。 他猜测到会有这一天来临的,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拴住她。但他不曾料想这句话会来得这么早。 他望着她,良久方才开了口,“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你的。” 她没有固执的为难他,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提出离婚么?” “我不想知道!总之我不会和你离婚,你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说这种话。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钱暖见他急着逃避她的问题,走到他面前定定地望着他道:“你为什么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是!我受伤了,而且很痛。钱暖,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而现在,我最爱的女人却跟我说要和我离婚?!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也不敢知道,所以我拜托你,现在赶紧回房间睡觉,不然的话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在你面前做出什么傻事!” 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样过激,她往前走了一步,抬眸认真的打量着他,“那如果我们分开了,你会永远记住我么?” 白凤年干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声音竟沙哑起来,“我不明白,像现在这样爱下去不好么?为什么你要一直说再见?” 她被他抱得那么紧,紧到快要无法呼吸,她的声音亦满是伤感,“总有一天我们都要说再见的,不是么?” 他霸道的打断她,像个孩子似的望着她,“那就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再说!” 她从他温热的怀里离开,眼眸间全是失落,“我只是无法确认,明天你是否会依然爱我?” 白凤年,如果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理由,知道我并不像你想像中的那么好,届时,你还会爱我么? “如果你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才这样问我,那你听好了,不管是明天,明天的明天,明天的明天的明天,我都会只爱你一个人,因为我的眼里,现在除了你,什么都看不到。” 她被他的认真逗笑了,“没想到白少爷说起情话来也一套一套的,这句是哪个电影里的台词?” “你现在还有心情笑出声来么?” 她用力点头,“我就想看看要是我提离婚的事,你会是什么反应,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 “你!”他指着她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竟然像个受气的媳妇似的走了。钱暖一阵跑跟在他后面,扯着他的袖子哄着他,“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你真生气了?别这么气行不行!” 他猛地顿住,害她整个人一下子没刹住车撞到他后背上,本就是结实型的身材,她的脑袋顿时头晕目眩,咬着嘴唇呜咽道:“干吗停然停下来?” 他还记恨着她方才的那一句话,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钱暖,你觉得在你眼里我像是那种大方的男人么?” 她知道自己错在先,因此乖乖求饶,“那人家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嘛!” 谁知道白少爷一时来了脾气,站在客厅双手叉腰好似泼妇骂街,“道歉?!你刚才那语气像是心怀愧疚想要正式道歉的态度么?” 她耷拉着脑袋,正打算郑重其事向他用最好的态度再说一次对不起,谁知手机却仓促的响了起来,她只得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先暂时等一会。白凤年这下更火了,因为在钱暖的眼中,比起向他道歉,接起这个电话居然更为重要。 一想到这,他顿时又懊恼不已,都是这个女人害的,让他现在跟那些恋爱里的疯女人一模一样,动不动就吃干醋,还老是缺乏安全感。 刚才她居然还跟他说她无法确认他明天是否会爱她? 开什么玩笑,真正应该觉得不安的人是他才对吧。一个白彦祺刚走没多久,现在又来个更强劲的黎川当情敌! 他一个人被晾在边上,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着。钱暖则赶紧拿过记事本忙乱的记下一长串的文字,末了又朝电话那头惊天喊地的嚷了一声,“明天十点交稿!你开玩笑呢吧,现在都几点了!” 电话那头的方青早已是泪流满面,“我现在人在医院陪着萌萌呢,她老公正好出差了说是正坐飞机赶回来,可是到现在人还没到!暖儿啊,算叔求你了!你要是不帮我,就真的没人帮我了!萌萌这丫头自己身子不舒服还一直死撑着不肯说,一直到快进产房了才告诉我明天要送到工厂印刷的稿子还没写完,我现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暖儿啊,你明天要是能准时把稿子发给我,你这一下就是救了三条人命啊!” 钱暖顿时满头黑线,“何来三条?” 方青在产房外的走廊里焦急不安的踱着步子,听她这么问,不由流了把辛酸泪,“要是你明天交不了稿,我就带着萌萌跟她那刚出生的孩子一起去跳黄河!”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干傻事,先陪着萌萌,看有没有什么你能帮忙的地方,稿子的事我会尽力而为的。” 挂断电话,钱暖赶忙转身望向白凤年,“你带笔记本电脑了吧?带了吧?” 白凤年指了指沙发上的公文包,“有事么?” “萌萌预产期提前了整整一星期,可能是这几天人不舒服,所以有一篇很重要的稿子没交,明天十点就得送工厂赶印刷,不然杂志就来不及上市了。我得赶紧把这份稿子赶出来,不然明天黄河里就得飘起来三具尸体了。” 听她这么说,白凤年瞬间就把刚才道歉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走到边上帮她把电脑电源插上,“这么严重?” “方青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事能变大事,大事能变核爆炸。”电脑开了机,她稍稍酝酿了一番,随后便指尖如飞般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白凤年看了眼标题,不由咧了咧嘴,“你们的杂志就不能改改这恶俗的品味么?到底是什么稿子,标题居然叫性宠之我是暴君的奴隶?” 钱暖听他一脸嫌弃的样子,手上动作没听,嘴上却没忘记继续损他,“哎哟喂!听你这么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多纯洁似的,白少爷看了这么多部岛国,又累积了这么丰富的实战经验,性宠这俩字什么意思还用我来教你?” 奇,“你以前每天就靠写这种稿子过日子?” “不然你以为呢?实话跟你说吧,在这个男人居多的世界。在那个国家,连三十多岁的妙龄少妇也会下海拍那种片子,为什么呢?因为嫁了人就得天天守在家里,除了繁锁的家务就是事孩子,和丈夫的性生活要不就少得可怜,要不就质量低的要命。可能因为你有财有貌长得也不赖,床伴多得能绕地球两圈,所以有所不知,很多夫妻可能一个月都不会恩爱一次!” 钱暖此时完全是在向白凤年科谱,因此摆出一副教授的模样,说的头头是道,“这种情况难道只有在日本才有么?当然不是的,在全世界都有这种情况的存在,而我们的这款杂志,就是专门为了那些向往并且憧憬性生活,却一直保守并且不敢大胆迈出第一步的女性而创造的!女人看韩剧可以弥补爱情上的空白,看日本可以弥补初恋和纯情的空白,看我们杂志,可以弥补关于的憧憬和幻想,所有的女人面对新鲜的事物都会心翼翼的,习惯性先学习足够的理论知识,然后才会经历一场真正的爱情或纯情。所以白凤年,你再敢吐槽我的工作试试!我的工作是很高尚的好不好!” 说话间,她已经写了两三千字,白凤年惊讶于她打字的速度,又看到文字里露骨且大胆的描写,不由震惊道:“你怎么可以半时就写这么多?创作的时候都不需要去想一想么?再说了,这些灵感你都是从哪来的?你跟我也没做过几次啊!为什么会让人感觉好有经验的样子?” 钱暖得瑟的笑了笑,因为离得近,她侧过脸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英俊完美的侧颜,不由贼心大起,在他脸上啃了一口,“脑子好没办法,我写稿子的时候除了需要确认动作,基本上不用停下来,为什么呢?因为看过的书和画面都能记下来,我要做的只是把这些动作和感情转化成文字就可以了。” 她说得轻巧,其实写起来的时候还是十分费劲的,毕竟需要在脑海中模拟出一个类似的场景来。白凤年越往后看,情节就越大胆,不由干咳了几声,又见她一脸镇定的样子,不由多嘴问了声,“你写这种故事的时候,自己不会有任何生理反应么?” 她凝着眉毛想了想,“刚开始的时候会有,而且挺明显的。后来写多了也就麻木了,我甚至能跟公司里的男同事一起看,然后各自评价片子里的男优跟,我会说的胸挺不错的,他会说男优的动作很标准之类的,不过这种片子看多了觉得也就那样。我还是比较喜欢若隐若现的,太直接的会让人觉得更像是。我最讨厌那种不懂得在床上怜香惜玉的男人了,所以我基本不会写s或虐爱之类的,因为自己没经历过,也没看过类似的资料,所以写不来。” “哇!我们家老婆懂得还真是不少啊!还能跟男同事一起看av是吧?!”白凤年说着,双手用力将她抱得更紧,恨恨地去挠她痒痒,钱暖感觉到他在自己脖子上的动作,不由回过身开始赶他,“你就不能乖乖去那边待着,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可能好好工作?” 白凤年也是个工作狂,知道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有多么痛苦,只得怏怏地拿了本书挪到一边静静翻着。谁知道钱暖写到一半,忽然又把他喊了过来,“你把手放到我大腿上,然后把身子往这边靠一下试试看行不” 他怔怔地待在原地,一脸茫然的望着她,“你想干吗?” 之后的问题,白凤年问完之后,很是紧张,她生怕钱暖会说出一个让他大跌眼镜或是心脏病发作的名字,“那你一般都会找谁来当你的模特?” “肖恩。” “肖恩?” “嗯你把脸再往左边转一下,我这样舔你的脖子,你会有什么感觉?” “咳咳你先别乱动!肖恩是谁?”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把她咒骂了上百遍,随后一把将她推开,干脆把她那两只不听话的手统统反扣在身后,“我问你肖恩是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8章 认识 “你这么凶干吗?你这么想认识它的话,回去之后我介绍给你认识不就行了!” “你”见她这样无所谓,白凤年又气又恨,“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这种事情是能和别的男人一起做的么!又是亲又是摸的,万一那个男的控制不住把你吃干净了怎么办!” “什么男人女人的!肖恩是我买的玩偶,跟我差不多高,研究体位的时候需要实际判断位置,你想哪儿去了!我虽然是的,但不代表我的思想跟你一样充满色恨好么!” 钱暖被他误会,一时气得牙痒痒,一把将他推开,回到电脑前坐下,恨恨地说道:“是我的错,不该使唤白大少爷!刚才的事当没发生过,我还是乖乖自己找片子看比较实际。” 谁知道一只修长的手指却悄悄伸了过来,勾住她的手臂往左移了移,她气还没消,自己忙把手移了回来。白凤年不肯死心,又用力把她的手往怀里拽了拽,对上她气乎乎的表情,一脸歉疚道:“老婆,我错了” 这下换钱暖学起他的样子,刁难起他来了,“你现在这样像是想认真道歉的态度么!” 他掩着嘴干咳了几声,别过头,指着自己耳垂下方的位置低声道:“刚才亲这里的时候咳感觉还不错。” 她噗嗤笑出声来,恨恨地拿起背后的抱枕砸向他,“你再得瑟信不信我咬你!” “求之不得,赶紧来吧。” “白凤年你又油嘴滑舌!” “你都没亲过你怎么知道我嘴是油的舌是滑的,要不试试?” “边儿去!没看我这干活呢,我跟你说了哪凉快哪待着去,听不见么。” 他继续腻歪的抱着她,笑容灿烂的像朵花一样,“听见了,但你不觉得你说话的样子很冷么?” 她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本打算认真工作的心思,也被他惹得一点都没了,干脆坐到他腿上,掐着他俊逸的脸颊狠狠咬了他一口,“白凤年你再欺负我试试!” 他歪过头把玩着她的手指,她拿指尖去划弄他的嘴唇,被他调皮的一口咬住,“我哪敢欺负你!我也就欺负了你两个月,后来一直都是我被你吃得死死的好不好!” 她笑而不语,显然对于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十分满意。却又听他忽然感慨着说了句,“不过你就不能赶紧长大么?本来就长着一张显的脸,每次带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老牛吃嫩草,找了个十岁的姑娘!” 她吐了吐舌头,笑得不怀好意,“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的身体年龄永远十九岁!” 她爽快干脆的回了句,“那现在换个姿势不就行了?” 这下换他懵了,钱暖从来不按牌理出牌他是知道的,但这份惊喜有些突如其来,他一时有点招架不住,强压着内心的窃喜,故作镇定的问她,“从哪开始呢?” “你确定要跟我?” “不然呢?你不愿意?” “我是怕你明天没办法准时交稿。” “几分钟的事情而已,做完了再慢慢写就是。” “几分钟!?钱暖你活腻了吧!我早教过你的吧,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今天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你给我过来,你还敢跑”原 “原来是这里,我们家年糕最害怕被别人碰到的地方。” 白家大宅白海川书房 笔尖勾勒出最后一笔的轮廓后,白海川将沾满墨汁的毛笔放回到笔架,观察着自己的作品,甚是满意道:“本来以为好几年不写,手法都生疏了,没想到还看得过去。” 坐在茶桌另一边的女人起身走到他边上,看着宣纸上写着四个大字,“知恩图报!” 不由唇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来,“你拜托我的事我已经都告诉你了,也应该算是把四年前的恩情都报答完了吧?” 白海川端起茶杯茗了一口后道:“黎川最近没什么别的动静么?” 霍琦洛把玩着自己的戒指不耐烦道:“一直忙着苏黎世分部的建设案,也没功夫去做别的事。今天去了雪城出差,好像是关于一个旧城区的金融商圈开发。” “她跟黎川以前真的不认识么?” 她想起黎川当初说的那番话来,犹豫延后道:“他们确实认识,但查到最早一次见面,是在圣德高中的典礼上。还有一次,黎川在海边冲浪,后来因为风向原因冲浪板被卷进海浪里,他腿部抽筋被海浪冲到岸边,后来被钱暖救了下来。目前能查到的,只有这些。”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爷爷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早点回去吧。” 霍琦洛毕竟是有求于人,任她如何不愿意,也只能俯身朝他道了句谢,“谢谢白先生愿意出手帮忙。” “不管怎样,霍将军当年也是在a呼风唤雨的人物。不过这两年上头查的紧,贪污这种事最最要不得。但我相信霍将军肯定只是一时贪念,才会听信别人的谗言。他收的钱不多,你只管放心回去等他回就就行了。” 说着,白海川已经转身率先出了书房。 霍琦洛的眼睛扫向桌上的那四个字,不由冷冷地笑了。 原来四年前她之所以能够被保外就医,是托了白海川的福。是他暗中打点并且安排的人,这件事是前段时间霍琦洛的爷爷亲口告诉她的,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说了什么都不帮的白海川,为什么突然出手相助。 直到白海川来找她,提出让她监视黎川的时候她才明白。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计划和目的的。之所以会帮她,是为了套取更有利用价值的信息。尔后她提出拒绝时,他又拿她爷爷的事作为‘商量的筹码’,好让她更加努力的监视黎川的一举一动。 正当她转身也打算离开时,视线却不由望向墙上的那副画来。她的步伐兀地顿住,为什么,总觉得那副画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这是她第一次来白海川的书房,以前每一次都是白海川亲自去找她的。今天是因为白海川身子不舒服,一时后有医生需要前来治疗,为了避人而目,不得已才选择了在他的书房面谈,所以她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副画在白海川手里。 她手机里一直藏着的那段关于钱昊荣去世真相的视频里,在最开始的画面里,也出现过这副画。 最为巧合的事,这副画出自黎川爷爷之手,听说一共有两副。她曾不心偷听到黎川和他父亲谈过这副画的事,似乎是因为这副画关系到一件十分重要的秘密,因此拜托黎川一定要找回来。 她想了片刻,随后拨通了黎川的电话,“哥,有件事我想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黎川听着电话那头不断传来的声音,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那个原本一直黯淡着的房子,此时灯火通明。他站在庭院外,透过朦胧的玻璃看到那两个缠绵交织的影子,亲密无间到让他妒忌。 不等霍琦洛说完,他疲惫道:“洛洛,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吧,我现在有些急事需要处理,先挂了。” 等挂断电话,他又拨通了一个号码,房间里的两个人有短暂的停顿,随后似乎又被白凤年继续摁倒在床上,但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钱暖中得赶紧拿过电话按下接听键。 钱暖的表情蓦地收紧,“你在说什么?” “我给你的时间和自由到此为止了暖,从明天开始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 钱暖刚想说话,电话却兀地被他挂断。 白凤年见她表情低沉,柔声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她侧过头,将手机扔到一边,本能的说了谎,“方青打的电话,又是来催稿子的。” 她起身,披了件薄毯抱着电脑朝书房走去,“在你边上果真没办法好好工作,你先早点休息吧,我忙完了到楼上找你。” 他虽然满腹委屈,却仍然乖乖点了点头,“我先去洗个澡,你也别写到太晚。” 她点头应了声好,随后缓缓将门关上。却又觉得思绪混乱浮躁,便走到一楼的浴室准备洗澡,只是当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浴缸里时,她更觉疲惫。 洗完澡回到书房后,她努力让绪平静下来,随后拿出手机,重新拨回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人接起,她望着窗外的银杏树,迫不及待质问了一句,“你答应过我会给我一个月时间的,为什么要反悔?” 黎川坐在前往酒店的车上,眸宇疲倦地垂着,“如果我反悔的话,你真的会回来么?” 她没有犹豫,也不敢让自己犹豫,“会。” 他的瞳孔忽地有了一丝亮光,“为什么?” 窗外有金黄的叶子不时随风飘落,落得满院潇肃,她抬手将窗帘拉上,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比他更需要我。” 吃完晚餐后白晟秋率先提出要打牌,叶允闻其实有些累了,但奈不住这几个人的热情,只得舍命陪君子,换好睡衣陪其他三个人闹了起来。 打牌的时候三个人都故意让着白若水,所以打了局之后,白若水就有些得意洋洋了,“你们的牌技怎么这么烂,一点都没意思。” 夏希希撇了撇嘴,刚想好好教训她一顿,却听到叶允闻说了声,“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我明天还得回a整理资料,先不陪你们玩了。” 说着,竟抱着自己的枕头打算睡了。白晟秋望着夏希希,大瞪眼足有一分钟之后,还是夏希希聪明,想了一个让叶允闻无法拒绝的高招,“允闻,快九点了,若水再不打针就来不及了吧!” 叶允闻已经打算滚进被窝里做春秋大梦了,听她这么吼了一声,只得缓慢的起身,披了件外套打算去白若水的房间。白若水一脸感激的朝夏希希使了个眼色,随后屁颠屁颠的跟在叶允闻身后出了门。 夏希希见他们两人走远了,将牌理了理,只是有件事怎么都想不通,干脆抬头问了白晟秋一句,“为什么若水这么喜欢叶允闻?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堂堂白家大姐,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干吗非认准了叶允闻不可?” 白晟秋将她抱在怀里,望着窗外山下的美景沉声道:“可能是因为叶允闻身上有一种若水特别想得到的东西吧。” “什么东西?” “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夏希希冷笑了一声,“开什么玩笑!叶允闻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么?” “不知道允闻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们家的孩子世代辅佐白家长子长孙,从他爷爷那一辈开始,白家跟叶家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密不可分了。所以叶家的很多子孙都对白家人唯唯诺诺的,但叶允闻不一样,他知道自己行事说话的分寸,却不卑不亢,他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也不会妄自菲薄。 你也知道的,他能力很强,工作又认真负责,像他这样的人才,去任何一个公司,都能轻易做上高层管理人员的职位,但他从来没想过要背叛凤年,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对凤年并不是服从,而是尊敬。 他只会听命于他尊敬的人,所以这世上,除了凤年,没人能使唤得了他。最重要的是,在若水的世界里,有太多人接近她带有目的性,而叶允闻,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疼她,却从来不奢望回报的人。” 夏希希望着窗户上反射出来的自己和白晟秋,喃喃地问了声,“那我呢?我对你而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晟秋的气息扫过她的颈间,“你就好像是一只鸟,你自由的让我觉得嫉妒。我总觉得你无牵无挂的,什么事都伤害不了你。你是第一个让我萌生了想要结婚想法的女人,我想把你娶回家。” 夏希希静静地听着,却又想起曾经她也问过叶允闻同样的问题。 她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会莫名其妙想起叶允闻。为什么看到他那么温柔的对待白若水,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那种感觉,像是全世界都飘着酸酸的醋味。 而叶允闻的回答是;让我想一直爱下去的人。 如果他知道白若水喜欢的人是他,那他还会一直爱着她么? 叶允闻替白若水打好针后,便开始转身收拾工具,一边收拾一边叮嘱道:“睡觉之前别再喝任何液体了,不然明天腿会水肿。明天早上我会让客房服务送一些燕麦进来,你吃完后过一时打我电话,我过来替你打针。” 正说着,灯光却忽然暗了下来。 他不解地抬头环视了一圈,还以为是灯光出了问题,转过身却看到白若水站在他面前,身上只穿了内衣和底裤。多余的衣物统统被褪去扔到沙发上,叶允闻见状忙将身子转了过去,不再看她,“大姐,你在干吗?” 她害羞的不知要说些什么,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你今晚,能留下来么?” 见他没有说话,她朝前迈了一步,走到他身后将他抱住,“我我想做你的女人,可以么?以后拜托你别再喊我大姐了,叫我若水好不好。” 他微微施力,将她的手从腰上推开,随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又将纽扣扣齐后,才开口道:“很晚了,早点休息。” 见他要走,白若水慌忙喊出了声,“叶允闻!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么?我为了你做过那么多的事,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感动过么!” 他已经走到玄关,头也不回道:“允闻对大姐,就好像哥哥对妹妹,绝无非份之想,大姐值得更好的男人去疼爱。” 白若水的眼眶中已经噙着泪水,几欲落下,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一直不肯给我回应?还是你嫌弃我的病?我知道,这个病这一辈子都治不好的,可是我在努力治疗,我会努力不让它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 “大姐”叶允闻顿了顿,从桌上拿起纸巾递给她,沉吟片刻后道:“若水,爱情是勉强不了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假装不了。” 白若水仍旧不愿放弃,执着的问他,“难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叶允闻的眸光一凉,他不知道为什么白若水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脑海里想起来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那个疯丫头。 他不愿骗她,更不愿欺骗自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胡思乱想,早点休息。” 她的指尖深深陷进皮肉,泛起一阵阵青白色的淤痕,“你说的对,感情勉强不来。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跟你表白一次,我怕突然哪一天我就醒不过来了,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喜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允闻,我们还能做朋友么?我不奢求能和你成为恋人了,但我希望还能继续喜欢你。” 他的脚步顿了顿,随后强撑起一抹笑意,温柔道:“活在这个世上,能够被人需要,对我而言是件很幸福的事。” 门被缓缓阖上,他的步伐渐行渐远。她紧了紧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那件衣服上还有叶允闻的味道还有他的温度。她跌坐在地板上,强忍着的眼泪再也没能忍住,倾泄而出。 就算她用这样直白的方式想要挽留他,还是被他温柔的拒绝了。 看来他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望着桌上摆放整齐的药剂工具,不由好奇地自言自语道:“允闻,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叶允闻离开若水的房间后,本想回房间找夏希希的,却又想起此时她一定跟白晟秋在一起。他不愿做扰人的电灯泡,便一个人沿着走廊走到酒店的花园里。 远远地,看到立在喷泉池边的秋千,上面似乎有个身着长裙的女孩子站在上面摇荡着。他不由想起之前在雨山的福利院,那个丫头笑意盎然地踩在秋千架上,嚣张的跟他炫耀自己多能干,结果摔了个狗啃泥。 走得近了,却发现此时踩在秋千上的那个身影,正是他实刻想着的人。 “允子?真的是你!我刚才远远看着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面熟来着。”夏希希吃惊不已的望着他,又朝他身后张望了好半天,“若水呢?你怎么没跟她在一起?” “那你的晟秋呢?” “相思街的那家咖啡店好像突然失火了,火势蛮严重的,他刚才开车连夜赶回去了。他本来想打电话给你的,可是又怕打扰了你跟若水”话说到一半,她才意识自己说漏嘴了,赶忙住了嘴,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叶允闻的表情。 叶允闻走到一边的竹椅上坐下,“我就想,若水那样胆的个性,怎么会用那样的方法跟我表白,原来是你出的主意。” 她颤颤地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地到他边上坐下,“那你答应了么?”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记不记得之前说白家这么大的家族,怎么还这么封建守旧。我一直觉得自己虽然是大少爷的助理,但我们的身份是平等的。少爷很尊重我,也让我成长了很多。但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白家其他人会让人很挫败,好像他们真的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而我们就是必须臣服的仆人。若水对我而言永远都是白家的大姐,而我对二老爷而言,也永远都只是白家的一条狗而已。” 她忽然握住他冰凉的手,“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不会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谁而拒绝谁。所以你是因为不喜欢她,才拒绝她的。”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你能这么懂我。” 夏希希望着湖面泛起的银光涟涟,不由感慨万千,“如果能用钱买到喜欢的人就好了。” 叶允闻听他这样说,不由凝眉不解道:“你不是已经跟晟秋在一起了么?怎么还这样说” 夏希希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却扫向自己的腿,嘴角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叶允闻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不由一惊,方才因为光线太暗,因此他也没注意到,现在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本光洁的腿,上面竟多了三四个伤痕,他忙地站起身,去把她拦腰抱在怀里朝酒店走去,“你该不会又从秋千上摔下来了吧!” 听他这样一说,她竟将头埋到他怀里,喏喏地说了声,“好疼。” 叶允闻听她这样说,又望向不断流着血的伤口,边加快脚步,边无奈的说了声,“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荡秋千,怎么不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夏希希沉默不语,只是双手用力抱着他,像是抱着温暖的云朵。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和白晟秋身上浓浓的咖啡香味不同,叶允闻身上最近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亲自冲奶粉喂秋秋的原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9章 抱怨 白若水曾和她抱怨过,说叶允闻是那种看似亲切,但实则很难接近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对夏希希而言,跟叶允闻在一起的时候,比任何时刻都要放松自在。 他一路将她抱回到房间,又打电话让酒店总务送来医药箱,亲自蹲下身替她处理伤口,“疼也要忍着,这种程度的话,必须要用药水先消毒,不然很容易发炎。” 夏希希咬着牙关,拼了命的不喊出来,一张脸因为疼痛憋的通红,叶允闻终于消完毒,见她那样紧张,不由伸手抚向她的脸颊,轻轻道:“已经好了。” 她睁开眼,看向处理完的伤口,又看到他那样深情款款的模样。心口又是一阵悸动,随后努力站了起来,“若水一个人睡我不放心,我去陪她。” 叶允闻心想这样也好,便提出要抱她过去,却被她一口回绝,如果让白若水看见他们这样亲昵,她那脆弱的玻璃心肯定又要碎了一地,“不用了,我自己能走的。你今天被我们折腾着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叶允闻沉凝片刻,随后却没有放她走,而是嗓音沙哑道:“如果不是很着急要走的话,陪我坐一会好么?” 她点了点头复又坐下,拘谨的划着手指。 “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要是用钱能买到喜欢的人就好了?” 听他这样问,夏希希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过这个问题了,便诚实以答道:“这是若水说的。她以前一直觉得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可是她刚才发了条信息给我,她说要是能用钱把叶允闻买回家就好了。” 他闻言脸上却没有其他表情,而是侧过头凝望着她。 那一刻夏希希觉得所有的灯光都黯淡了,及不上他眸宇中的辉煌,灿如星辰的瞳孔,倒映着她略显慌乱的轮廓。 他忽地开了口,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却带了一丝虏获人心的暧昧,“你记不记得看完流星雨第二天,你还欠我一个愿望。”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点了点头,“你当时说没考虑好要让我干吗来着。” “现在我考虑好了。”他们坐得很近,近到叶允闻只要探过身,就能吻向她的距离。 她本能的察觉到一丝不安,思绪混乱的问他,“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他的脸缓缓垂下,离她又近了几分,声音里莫名多了一丝伤感,一字一句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雪城本就是座城市,但早晨却格外热闹。 大约六点多钟,白凤年就被屋檐上的暖鸣声吵醒。他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钱暖右手支着脑袋,似乎已经打量了他很久。 他哑着嗓子道:“早安,老婆。” 她俯身在他脸上印下温柔的早安吻,“早安。” 他似乎还没睡醒,一把将她揽回到怀里,嘀咕地抱怨了一声,“我们把你的床给换了吧,换张大点的双人床。” 她在他怀里坏坏地笑着,“我还以为床一点,我们能贴得近一点你会更高兴呢。” 他皱着眉毛想了片刻,还是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意见,“还是换大点的好。万一以后吵架,也用不得睡地板。” 她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准备让他收拾一下起床,“赶紧起来了,我带你去吃早餐。” 他又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以前每天只能睡两三个时也觉得很饱,最近可能是被你传染了,睡足八个时才起得来。” 白凤年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却春光灿烂的乖乖穿起了衣服。如果每一个早晨都是这样被骗醒的,他也心甘情愿。 刚走到[老地方]门口,明叔就眼尖的认出了她,笑着招呼她进到屋里。边让其他几个人把靠窗的位置腾出来,边叹着气怨了声,“你这都多久没回来了,干爹还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呢!” “这段日子工作有点忙,所以没时间回来看您老人家,这两年身体还好么?” “哎!年纪大了,还不就那样。腰一弯就容易折,手也擀不了面,一使劲骨头就疼。还好我家那个兔崽子孝顺,辞了城里的工作愿意回来学功夫,接我的班。不然的话,这店开到我这一代关了,我以后到地下,也没脸面见我那些祖宗。” “明叔你这话说的!”钱暖正跟明叔聊着,明叔这才得了空去扫了眼白凤年,这不扫不要紧,一看便惊讶的喊了声,“这不是白少爷么!这都快十年没见面了吧!” 白凤年比他还惊讶,一脸不可思 议的望着他,“你认得我?” “哎!我人是老了,眼睛可没花!现在连针眼都能穿呢!好像也就十年前的样子,有一阵子,好像是个夏天,热得人都冒烟的那段时间,你不是每星期都陪着我家干闺女来我店里吃面么!你口味清淡,连盐都要少放二两!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钱暖支着脑袋,一脸幸福的望着他,朝明叔咧开嘴笑了笑,“明叔,忘了告诉你,我结婚了。这就是你干闺女的老公。” “结婚?”明叔的震惊再次扩散开来,“你这丫头,当年还偷偷跟我说以后要嫁给白少爷,没想到还真的心想事成了!” 白凤年听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完全插不上话。好不容易等其他客人召唤明叔了,明叔才依依不舍的跟钱暖暂时告了别。 他刚走没多大一会功夫,两碗阳春面就被端了上来。显然明叔的儿子继承了明叔七八成的功力,面条筋道细长,汤汁鲜美味浓,还有那嫩黄的煎蛋,全部是她想念许久的味道。 白凤年完全没心思吃面,而是追问了一声,“为什么那个老头认得我?” 钱暖夹了一串面条吹凉了递到他吹边,“先吃完东西好不好,你感兴趣的所有事情,我待会再慢慢跟你说。” 他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乖乖低头把那口面咽了下去。只是才吃了一口就发现味道比他想像中的更加美味,而且这个味道他总觉得似乎在哪吃到过。 钱暖望着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又见他迫不及待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不由笑了起来。原来人就算失了记忆,但对味道的感官仍然没变。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他赞不绝口,一口接着一口吃着,“你怎么不早点带我过来,真的好好吃。” “你以前也很喜欢吃,所以每星期都会不惜坐四五个时的车来这里,只为吃上一碗明叔做的面。” 面馆人声嘈杂,她静静地望着他。忽然有一种时空停止的错觉,再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男人变了,那是十年前的白凤年,青春飞扬的容颜,陪着十四岁的她谈笑风声。他和她说起在哈佛的见闻,把她逗得哈哈直笑。 若所有的时光都停止在那一刻,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她或许就不会再遇见黎川,也不会知道仇恨是什么,更不会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认得的钱暖。 白凤年怔然的放下筷子,望着她的眼睛除了不解和疑惑,更多的震惊,似乎猜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道:“我记忆里遗忘的那个人,是你么?” 银杏叶仍旧零落着飘飞,她指着银杏树最上方的枝桠,“看到那只白色的球鞋没?” 他抬头依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果真看到一个破旧的白球鞋,或许是因为年代过久,经历了风吹雨打,所以更显斑驳。 她想到往事,觉得当时的自己可恨又可笑,“有一次你突然要提前回a,好像是接到一个很重要的电话,非走不可。但原本你答应过要陪我去后山的溪写生的,我求了你半天,你一直和我说抱歉,一边收拾行李,我一气之下不肯让你走,就偷偷把你的球鞋扔到树上了!可是后来你还是走了,穿着拖鞋走的。” 他听完也不由笑出了声,却又听她指着庭院正中央的石桌问他,“还记得这个么?” 他低下头,看到有一行字隐蔽的刻在石桌的边缘,他仔细望了一眼,随后念了出来,“夏天一起吃西瓜,冬天一起堆雪人,冬天一起看日出,春天一起放风筝。食言者肥!白凤年写于004年夏。” 她蹲在他身后,指着那些经过十年风霜依旧清晰的字体,喃喃道:“这些都是你答应过我的,后来你走了,走得好远。我一直等啊等,等了三年,后来我遇见一个男生,他长得和你很像,他把你曾经答应过我,却没能做到的事情都做了。” “那个男生名叫陆思翼,我们曾经约好要一起私奔的,但临走的前一晚,他母亲来找我,说希望我能放过她的儿子。她说那是她儿子唯一一次回到白家的机会,她希望我能成全他。她差些要跪在地上求我,我哪能不答应。第二天我偷偷地去机场送那个男生,我多希望能去抱抱他,跟他说虽然我没能爱上他,但是我真的很感激他陪我度过了最煎熬的那两年。” 钱暖看着他脸上翻来覆去的表情,继续缓缓说着往事,“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很多年后我们再遇见的时候,他换了一个名字和身份,他叫白彦祺,他成了我的叔。而那个说要食言者肥的家伙真的胖了呢,我听侑子说他大学三年级的时候胖得像个大鱼丸。” 白凤年终于将所有的记忆都对上了轨道,想起她之前在餐馆说起的事,理了理思绪道:“所以我们十年前就认得,因为在威尼斯发生的枪击事件,我伤到了后脑,所以忘记了你。” “差不多就是这样。”/≈g “那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我们认识,还有这么多回忆,你甚至为了我差点死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那样对你” 钱暖走到石桌边上坐下,桌面已经飘满了金黄的银杏叶,“所以我挺生气的,后来我不是洒了你一身的红酒报复了么。我一直在想,要用什么样的办法让你去记起以前发生的事情。你带我来雪城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是用你最喜欢的食物来勾回你以前的记忆,或许你想起来之后,心里也不会觉得那么难受。” “虽然很多细节还是很模糊,但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每天晚上都会做那些梦了。”他握着她的手,只觉命运捉弄,“如果十年前我们没有分开的话,或许也不会经历那么多的曲折坎坷。” “谁知道呢,没准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你反倒觉得腻了,然后再也不想见我了。我觉得在这样一个时间和你遇见,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我或许更配得上你。你可能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了,那时候你逆着光,穿了一件简单的衬衫,我觉得那件衬衫的白色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颜色。你说话的声音,走路的动作,微笑的样子,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呢,我那时候一直在想,以后我一定要嫁给这个男人,一定要做他的妻子。” “你离开后,我总是会一直想我们在一起时候发生的事。有一段时间我甚至不敢走出房间,因为这个家里,外面的街道,后山的溪流,就连门口的路灯下面,都全是跟你在一起的回忆。我走到街上,看到所有穿白色衬衫的男人,觉得那些男人的背影都是你。有的时候甚至会荒唐的叫住那些人,等他们转过身,我就会心灰意冷的和他们说抱歉,我又认错人了。” “那段时间真的特别恨自己,为什么记性这么好,为什么记得了就忘不了。又到底是为什么,在我最美好的时候,我喜欢的人不在我身边,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那该多好。可能是因为被你喜欢过,所以总是很难觉得有人能像你一样那么爱我。” 他静静听她说着,却又觉得脑海里那些被遗忘的回忆渐渐清晰起来。 或许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因为在他的后颈被击中之前,他一直以为她死了。 因为太过悲伤,因为太过绝望,所以他强迫的命令他的记忆中枢遗忘了她。如果从来没有认识过她,那么就不会因为她的死而感到痛苦。 有一片叶子落在了她的头上,他将她抱进怀里,“现在你在我身边,那就够了。” 她亦紧紧回抱住他,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那句话我对你说过么?” “什么话?” 她踮起脚尖去吻他,“我爱你。” 她的指尖悲凉的划过他的脸颊,看他幸福且满足的微笑着,她的心却在流泪。 白凤年,如果我们最后不能在一起,你一定要先离开我,因为我怕我做不到。 回到a已经是晚上七点,白凤年也收到了关于白晟秋咖啡馆被烧的事情,和钱暖吃完晚餐后,便开车去了现场,看有没有地方是可以帮到晟秋的。 白晟秋正焦头烂额的处理着现场,因为是昨晚就连夜赶回来的,大部分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正在和保险公司确认理赔的情况。 白凤年为了以防万一,甚至打了电话让上官侑也赶紧来一趟。 白晟秋显然没想到上官侑会来,脸上的表情一时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朝上官侑打了声招呼,“阿侑,好久不见。” 上官侑看了眼被烧得支离破碎的咖啡馆,一脸悲伤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哎你肯定心疼死了吧,这可是你的第一家咖啡馆,装修的时候,还是我陪你一块弄的。到底是哪个缺心眼的家伙弄的,要是让我知道他是谁,看我不削死他!” 白晟秋知道他一向心直口快,“你有这份心我先领了,不过真没什么地方得让你这个大律师处理!我怕我连律师咨询费都付不起了!” “开什么玩笑,秋秋的事就是我的事!要是找到了纵火的家伙,直接打我电话,看我不告的他倾家当产!” 白凤年已经看不下去了,白了他一眼使唤了声,“差不多行了,你有功夫在这危言耸听,不如看看能不能帮忙跟进一下警方的调查进度。” 上官侑回瞪了他一眼,随后跟白晟秋打了声招呼,竟真的走到负责警员那里去确认现场情况了。待他走远了,白凤年方才回过身看着他,“有查到什么可用的信息么?” 白晟秋了点了点头,“街角对面的监视画面里查到一个人,晚上十一点左右一直在这附近徘徊。” “是你认识的人么?” “不只我认识,哥你也认得的。他叫许凌, 是二哥的助理。”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白彦祺指使的?” “我还不能确定,但许凌肯定有很大的嫌疑。警方今天想去找他录口供,可是他今天没去公司上班,也不在家里。” 白凤年一脸不解,“可是彦祺为什么要派人烧你的店呢!” “可能是在威胁我吧”白晟秋不由攥紧了拳头,“保险部二期工程大部分是由我爸负责的,可是他这两年因为身体的缘故,一直心有余而力不足。二哥想夺权,但我爸不肯。我爸以前也不愿让我掺和进家里的争斗的,但最近有意让我去接手这个工程。” 白晟秋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白彦祺为了不让他接手白俊武的家业,才派人放火烧了他的咖啡馆! 白凤年安慰着朝他道:“这件事我会尽快去查的,你别太担心!” “我没事!咖啡馆没了再重新开就是,我唯一担心的,是二哥最近这么多大动作,是冲着你来的。” “不用担心,他有再多本事,也伤不了我。” 之前几年他一直让着白彦祺,因为他觉得他们始终是兄弟。但若那个家伙真敢惹到他,他发誓绝不会让他好过! 白凤年忙碌完一切回到家时,已经快要接近十点。 他下车后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家里的灯竟然暗着。 只要钱暖在家,那么就一定会有一盏灯是亮着的。他心里隐约不安起来,忙按了密码大步流星走了进去,却又见玄关处没了她的鞋子。打开灯,冲到二楼卧室,他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般久久动弹不得。 房间里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消失了,她的衣服,她的护肤品,她喜欢看的书,甚至是她爱吃的零食。浴室里她的牙刷,她的发带 所有的一切她都带走了,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原来从昨天开始,她之所以这么反常,是因为她在和他告别。 她所有的话里都有着暗示的,是他自己忽略了的。 他像发了疯似的在别墅里喊她的名字,拿手机拨她的电话,却永远都只是关机。 绕了三四圈,仍旧没有她的身影。他能发现的,只是越来越多和她有关的物品消失了,不见了。脚步忽然顿住,他转过身望向阁楼的入口。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走了过去。 月光透过窗口洒在地板上,他将侧灯打开,却发现窗口下方留着一封信。 颤抖的打开,原本还希冀着能有三四页信纸的,但当他翻开信纸的时候,却只看到一张纸上写着寥寥数句话; 亲爱的; 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字放在卧室的桌上,希望你会尽快签字。我必须要离开了,你不用派人找我,因为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见面的。 对不起,我爱你。 他狼狈地跌坐在地板上,手中的信纸从指尖滑落。此时此刻,他才不得不相信,她真的走了。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生生拿刀划开,见不到伤口,却血流成河。 他紧紧地捂着痛苦不堪的心脏,本以为能忍住,可是却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哭过了。十年前在威尼斯枪林弹雨的水里,他眼睁睁看着她没了呼吸,痛苦的哀嚎着,却唤醒不了她。 他三十多年的人生痛苦过,压抑过,悲伤过,绝望过 可是他从来不曾为了哪个人歇斯底里的痛哭过。 唯独她,唯独她每一次的离开,都让他崩溃,让他觉得这世界灰暗的再也没有任何颜色。 可是白凤年从来都不曾想过,他们这么快就会再见面。 一个月后,叶允闻说黎川的助理打电话约他吃午餐。他不知道黎川突然找他到底有什么事,便准备了一下,提前十分钟到了约定的餐厅。 正当他翻着文件百无聊赖的等待时,餐厅的门却被人推开。 他抬眸,看到那个他想念无数次的女人,此时勾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朝他走来。 待他们走得近了,白凤年才终于意识到,这一次他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他的妻子钱暖,在失踪一个月后终于出现,却挽着另一个男人。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0章 笑意 黎川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指着身旁的女人道:“白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钱暖。” 待他们走得近了,白凤年才终于意识到,这一次他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他的妻子钱暖,在失踪一个月后终于出现,却挽着另一个男人。 黎川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指着身旁的女人道:“白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钱暖。” 他甚至忘了起身迎接,只怔怔地望着那个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美的出现在他面前,她的脸上怎么可以挂着那么温柔的笑容!她怎么可以装作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怎么可以! 他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开,望向黎川冷声道:“黎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先生知道为什么今天我要约你出来吃饭么?”黎川先给钱暖拉开坐位,待她坐好了,方才在她身旁坐下,“苏黎世的建设案才刚刚工开一周,就出现了重大贪腐现象,这让我很是怀疑海川集团的办事能力!甚至在考虑金融街的案子,是否要海川集团强行撤出!” “如果是来谈生意的,就带你的助理过来,你带一个女人在边上做什么?” 黎川的嘴角轻扬,那是一抹高高在上将旁人踩在脚下的傲然,“忘了介绍,她不仅仅是我的女朋友,同时也是我的助理。” 白凤年只觉眼前发生的一切越来越奇怪,“你的助理不是徐子龙么!” 话刚说完,他自己却猛然间想起了许多事。 一直听闻传言黎川有个得力助手,暗中帮黎川完成了许多名震一时的合并案,但那个助理为人神秘,许多人甚至连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徐子龙是两年前成为黎川的助理的,而在这之前,有整整两年的时间,黎川都鲜少公开露面,他一直在暗中遥控下达命令,若有十分重要的事,便交由那位神秘的助理去办。 钱暖是二十岁被燕京大学退学的,两年前进入方青的杂志社工作。 她曾说过刚被退学的那段时间一直在打零工,但他派人查过,那两年钱暖的人生好似一片空白,什么都查不到。 依眼前的形势看来,传说中的那个神秘助理,有极大的可能,就是钱暖。 钱暖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推到他面前,“这次的贪腐案涉及很多位高层,希望白先生能在一周内将这件事处理好,不然我方有权追究所有责任!” 白凤年看都没有看那份资料一眼,而是一把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我以为你说的第一句话会是对不起。” 她用力从他手中抽开身,敛下眉宇朝黎川道:“你们聊吧,我在外面等你。” 黎川却比她先一步起身,望了眼手表后道:“我给你十分钟。” 直到黎川走出餐厅,钱暖才终于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眸,却正巧对上他的眼光。 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可是并没有。 他甚至把先前的那一丝愤怒也全部抛开了,他更像个委屈的孩子,一遍遍地问着她,“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眼泪,就那样猝不及防的从她眼中滑落。 她侧过头,用力擦去眼泪,可是无论她怎样努力,眼泪还是会止不住的往下落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道:“对不起。” “确实要说对不起。”他隔着一米长的餐桌和她相视而望,却怎么都看不进她的心里,“离婚协议书我从来没签过!你凭什么和别的男人谈恋爱?” “只剩下五分钟了” “别跟我提那该死的时间!他凭什么规定我跟你见面的时间!” 钱暖理了理情绪,避开他的质问和咄咄逼人,冷静道:“我长话短说,苏黎世的贪腐案是个陷阱,你的人里有内奸,一定要找出他来,不然后果会很严重。你这次安排过去的都是好大喜功的高层,如果得罪了一个,很容易牵扯到在a总部的大部分股东,所以一定要心行事!”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他眼底含泪的望着她,“钱暖,你看着我” 她哪敢看他。 她怎么能看他。 她多怕再多看哪怕一眼,她都会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他紧紧咬着 下唇,声音都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他从未这样卑微过,从来没有,可是现在,只要能留下她,就算让他粉身碎骨,他都绝不会眨一次眼睛,“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要这样和我结束么?” “是你说的,你说过这场婚姻里什么都可以有,但就是不能有爱情。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句话说的太好了,我们当初本来就是怀着不同的目的结婚的不是么?你是为了满足你爷爷的心愿,才被迫娶了我。而我而我” 她终于倔强的抬起头望着他,之后的每一个字,说出口时都像是冰刀般划过他的脸,像是在凌迟他所有脆弱的神经,“而我不过是为了能还掉那七百万元的债。白凤年,为什么一直到现在你还不懂,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不由冷笑,“什么叫不可能!我爱你你也爱我,这样还不够么!那怎么样才够!要我像那些痴男怨女一样,证明给你看我可以为你生为你死才可以么?那你需要我怎么证明,你说说看,我也想试试自己到底有多爱你!算我求你好了,我求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样做才算是爱你!” 见她低着头沉默不语,他抬头望去,却发现她正隐忍且痛苦的哭着。 她竟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一个人委屈的躲避着他的眼神,心里明明痛苦不堪,却不敢让他知道。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表情了,他只是麻木地望着她,质问着她,“你也会觉得痛么?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我每天回到家里面,都不敢去按密码,我怕你会突然过来替我开门,我怕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你。你要是走,为什么不走远一点,为什么干脆别回来!” 她的声音哽咽且愧疚着,“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难受” “钱暖你撒谎的时候敢不敢再扯一点,你现在连看都不敢看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蠢话么!你是不是写多了,觉得这样和我说分手很有意思么!什么叫你没想到我会这么难受!你没想到么?你真的想不到么!” 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指责和痛苦。她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拥在怀里,双手想要用力去将他抱紧,可是却颤抖的不知如何是好,“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好好的” 她强忍住心头的眼泪,逼迫自己不许再落一滴泪。起身打算离开,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那样冰冷,仿佛经历了太多绝望,对未来再也不抱一丝期待了。 “这是我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本来是气极了才签的,心想哪天你回来,故意拿出来让你后悔来着。你不是想和我离婚么,好我成全你。可是钱暖,如果你拿着这张离婚协议书走出这间餐厅,我们之间就真的结束了。” 她的脚尖顿住,回过身,没有丝毫犹豫的拿起那张协议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颓然的倒在座位上,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地苦涩道:“让你走你就真的走了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天蓝得不像话,阳光穿过重厚的云层,光线也变得温柔起来。拂过脸颊的风也渐渐冷了起来,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入冬了呢。 道路两旁的梧桐叶都已经枯黄一片,原本茂密的绿色早已被枯败袭卷。她的肩际落下一片枯叶,她用指尖捻起枝干,捏在手中,用力将那脆弱的枯叶捏得粉碎。 伸开手,叶落零泥,被风吹远。 她微微地叹息着,嘴角吐纳出淡淡的烟雾,却又转眼消失不见。那个炎热的仲夏,仿佛还是昨天。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径直上了车。 黎川将温热的咖啡递到她手上,朝司机道:“走吧。” 她的眼睛望向窗外,白凤年也终于走出了餐厅,一个人大步流星朝车库走去。她这时才终于有机会能够细细看着他的背影,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修长的身子却更显瘦削,脸颊的轮廓也愈发清楚。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瘦成这样。 她只能借着后视镜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他们似乎总是朝着两个方向渐行渐远,直到现在,远到再也看不到彼此的眼泪,也听不见彼此的笑声了。 “这样真的值得么?”黎川将车窗打开,冷气忽地蹿进车内,让她不由凛然一震。 “与其爱得更深之后恨我,还不如现在就了断。他现在会痛,只是因为习惯了有我的生活。再过半年,他就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钱暖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望着黎川沉声道:“是你说的,长痛不如短痛。” 他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能去 哪里呢。” 去了哪里,都逃脱不了他的影子,不是么。 他把她揽进怀里,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着的风景,“你不是一直想去北海道么,今年冬天我带你去滑雪吧。” 她倚在他的怀里,却再也闻不到那份让她安心的味道了,“这个噩梦冬天之前真的能结束么?” “五年时间,对我们而言,都太漫长了。” “黎川,做完这件之后,看到那些人遭受应有的报应后,你真的会觉得快乐么?” “至少,我不会再对任何人有所亏欠了。” “是么”莫名的,又湿了眼眶,她苦涩的笑着,“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自己,欠了更多人。” 怕是这一世,都还不清了。 这一个月里,白家发生了许多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在逃十天后,许凌被外地警方辑回,他甚至没有再多做挣扎,对白彦祺指使他去纵火烧毁[侑香]咖啡馆的事供认不讳。 白彦祺一时百口莫辩,加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顿时觉得自己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白海川深觉这件事并不简单,便召集了所有子孙在客厅开了一场家庭会议。 上官侑作为这件事的负责律师也参与了这次会议,当他把所有的证据都交到白海川面前时,白海川一时也迷糊了。 依白彦祺的度量和脑子,不可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白海川不会相信许凌的口供的,一个来路不明的助理,可以为了太多东西而背叛主子。 白彦祺一直凝眉站在众人面前不语,因为他相信清者自清,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背后捅他一刀,但他不去辩解,更不会承认。 谁知白俊武一怒之下,竟当众掌掴了他一掌,怒道:“有什么事冲我来!你派人放火这么下三滥的事也做得出来!野种生的儿子,就算有我们白家的血液,也还是个野种!” 他的眸光一冷,狠狠地瞪向白俊武,沉声道:“二叔,就事论事我无话可说,但你何必要扯到其他事上面!” 白俊武刚想回击回去,却被白海川冷冷喝斥了一声,“够了!你们还嫌这个家不够乱的么!都给我闭嘴!” 待众人静了片刻后,他问向上官侑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上官侑是成天警局律所两头跑,奔赴在最前线的人,所以他最清楚整件事情的细节和经过,再言之,白海川很是喜欢这个年轻人,有见识有想法,为人也十分诚恳,相较于没什么份量的许凌,他更愿意相信上官侑的话。 “我检查过许凌的私人账号,前前后后都没有额外的钱打进来。这说明对方是个很细心的人,知道我们肯定会怀疑许凌的口供,所以把所有的细节处理的滴水不漏。再加上最近白家内部又因为保险部的股份起了争执,所以对方才会趁虚而入,让所有人误会他。” 上官侑分析了事情的大致经过,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照片递到白海川面前,“我查过许凌最近常去的几家店,这是上星期在他家附近的饭店拍到的监控画面,坐在他对面的这个人,应该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查到对方是谁了么?” “那个人应该是刻意伪装过的,店员说因为那人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来去很是匆忙,所以没看清楚长相。但这个人并没有从正门离开,而是从餐厅后门换装过后才走的。说明那个人早就猜测到我们可能会查到这一步。我现在还在派人去查,但许凌肯定在说谎,因为保险部的案子二少爷从来没想过一人独当。这是两个星期前的股权让渡同意书,是在咖啡馆被纵火之前就签名后公证过的。” 这份证据一摆出来,白俊武的脸色立马变了。这下他顿时成了众失之的,方才打在白彦祺脸上的那个巴掌,却好似反弹了回来,让他顿时整张脸火辣辣的疼。 事件已经水落石出,上官侑的调查能力也得到了整个白家的一致认可。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白俊武方才的那一掌。 白海川向来是个公平的人,在白家,勾心斗角是家常便饭的事。白海川可以放纵他们暗中争斗,但竟敢摆在台面上,当着他的面胡来,他绝不会容忍。 他望向白彦祺,沉声道:“彦祺,我给你一次机会,这一巴掌,是你二叔欠你的,你现在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回来!” 这下不只是白俊武,整个白家人都怔在当场。白晟秋连忙站了出来,朝白海川道:“爷爷,我爸只是一时心急,并没有恶意的。我会亲自向彦祺请罪道歉的, 如果非要打,那就打我好了!” 白海川拄着拐杖起身,留下一句话走了,“随你们的便,彦祺,机会我是给你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待他走远,所有人都密切地望着白彦祺,不晓得他接来会做出什么事来。 直到沉默了十多秒,白彦祺方才望向白俊武,咬着牙关道:“二叔,做错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说错的话,请你道歉。” 白晟秋知道自己父亲的为人,不可能轻易向别人道歉,更何况是向一个晚辈,连忙站出来道:“对不起彦祺!我替我爸跟你说抱歉!” 白彦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白俊武。那双眼睛,满是恶毒的逼迫,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天得不到白俊武的道歉,这件事就不可能到此结束。 因为方才白俊武说这句话的时候,陆璟琦也在场。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白彦祺也能看到陆璟琦脸上的受伤和失落。 这一句对不起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但对陆璟琦而言,却关系到太多太多。 白俊武最终还是没把那句对不起说出口。 待所有人都纷纷离开,徒留他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孤单无助着。 白凤年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将装满冰块的冰袋放在他手里,“待会不是还要去医院接辰雨瑶么,这么漂亮的脸蛋,肿成这样怎么出去见人。” 白家人都不喜欢白俊武独断武制的行事风格,白凤年也常常感慨,幸好白晟秋不像他那个蛮横的父亲。 见白彦祺不愿接受他的好意,他干脆把冰袋塞进他手里,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哑着嗓子道:“你知道钱暖难过的时候喜欢去哪里么?” 白彦祺的脸上终于多了一种愤怒之外的表情,“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她又离家出走了。”说完,又发现不对,改口道:“这次好像是来真的。” “希希不是说她去出差了么?” “我骗她的。什么差要出一个月这么久,一个月前她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暗中派了不知道多少人去找她,可是连个她的影子都查不到。” 白凤年望着手腕上系着的黑色发带,想到她站在厨房为他做着晚餐,非让他给她系发带,他手笨,起初怎样都系不好。她却不急不徐轻声慢语的教着他,一步步地按她的步骤将她所有的发丝完美的绑在了一起。 好像他们的婚姻,他们的爱情,也是一个局。她用尽甜言蜜语,将他诱惑进这个看不到尽头的局里。 她在前方带着他慢慢往前走着,前方一片混沌不清的黑暗,他看不见任何风景和障碍物,只能听从她声音的指引,可是当他走了一个世纪之久后,他才终于发现前方竟有了一丝光芒,他迫不及待朝着那个光芒奔了过去,眼前的世界明朗起来,他看清了一切,看到他竟一直一直在原地踏着步。 而她,站在他身后,一步步地后退,直到退到一个他再也无法碰触的位置。 “为什么要问我她喜欢去哪里,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才是。”白彦祺将冰袋扔到一旁,将自己扔进沙发里,疲惫道:“我跟她在一起的那两年,感觉还不如你们在一起这半年来得深刻。但她一直是这样的,让人莫名其妙爱上了,却总会莫名其妙的离开。” “你别怨她,当初她之所以会食言,不是因为她害怕了,而是另有苦衷。”白凤年想起她在雪城和自己无意中提起的那个秘密,沉声道:“陆阿姨希望你能回到白家认祖归宗,她是你的母亲,她害怕错过那个机会,你就再也没办法回到白家了。她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难道猜测不到回到白家她会受到什么待遇么?可是她心甘情愿,因为她觉得她的牺牲是值得的。钱暖当初也是这样想的,她不能拽着你去往更加黑暗的深渊,所以她没能去找你。” 白彦祺吃惊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白凤年耸了耸肩,“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知道太多事,有的时候不一定是好事。对了,刚才你看着二叔的时候想做的事,待会全部做了吧,我听说他待会要一个人去游泳馆。你也知道的,他游泳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你做什么,都没人会看见的。” 他起身打算离开,给白彦祺一个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可是,听着白凤年渐渐走远的声音,他却忽然出声叫住他,“哥谢谢你。” 他们也曾这样谈笑风声,彼此关心的。 可是有一次白凤年去雪华阁吃饭,却看到白翼天从陆璟琦的房里出来,似乎两个人刚刚完事,白翼天正在穿着裤子,显然没料到白凤年会来,三个人皆是一脸尴尬。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1章 明白 自那件事情之后,白凤年就再也没去过雪华阁,就算平日里在白家大宅看到陆璟琦,也是冷漠的从她身边走过,别说打招呼,他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之所以能够到雪华阁吃饭,能陪陆璟琦谈心聊天,完全是出自同情。他同情这个始终被季安琳压制着的女人,所以才会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面对她。 可是直到看着白翼天从雪华阁走出来,他才意识到,他的亲生母亲才是这场叛变的婚姻里最大的受害者。 原来有些事真的不如我们想像中那么严重,有的时候,只需要一句话,那些缠绕我们许久的心结,就都会解开了。 白凤年笑了笑,觉得心里某个堵了许多的地方忽然间豁然开朗了。他多想回到家,抱着她,告诉她这件事,告诉她,他和彦祺和好了。原来一切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有的时候不用太多的道歉,只一个的关心,就能换取对方的谅解和原谅的。 可是教会他这些事情的她,却再也不愿给他机会向她炫耀了。 白俊武游完泳上了岸打算休息一番后回去,心里却不禁想起方才在大厅里发生的事情来。不由又愤愤地将浴巾用力扔到一旁,身边年轻的情人见他似乎心情不好,识相的端了杯饮料递到他嘴边,“武爷,发生什么事情了,从来没见你这么生气过。” 白俊武从来没想过为什么白海川会这样重用白彦祺,他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加入到这场遗产争夺里,是因为他觉得就算白晟秋不来争夺遗产,白海川也一定会留下应属于他的那部分。 可是想到白彦祺和白凤年的二虎相争,仍是不由暗暗咬牙切齿,若真有一天被这两个人里的任何一个掌了权,那么对他和白阳铭而言,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白俊武接过果汁,却怎样都喝不下去,“一个野种生的儿子,居然敢跟我平起平坐!” “野种生的儿子?二叔还真是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呢。”白彦祺的脚步声在空旷且寂静的游泳馆,显得格外诡异。 “你来这里做什么!来求我向你道歉么!我告诉你,不可能!” 白彦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那凌厉的气场,令白俊武身边的情人怕的说不出话来,本能的往后躲了两步。白彦祺抬眸,声音冷洌,“数数会么?”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啪! 一个巴掌扇下去,白俊武整个人都懵了,情人更是怕地尖叫出声。白彦祺再次冷冷抬眸,望着那张令他作呕的脸一字一句道:“现在会数了么!” “你算什么东西,你居然敢打我!”白俊武伸拳便要去打白彦祺,却被他先了一步,拳头直直地抡向他最柔软的腹部,他只觉整个身子一软,若不是被白彦祺按着肩膀,险些要摔到地上。 “数到十,我就只打你十下。如果你继续这样挣扎,说不定会打到明天。我是不怕手疼,就怕二叔的脸受不了!” “你到底想怎样!” 啪! “你!你”白俊武支支唔唔地甚至不敢望着他,因为现在他是真的害怕了,他从没想到过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私生子,竟会有这样阴冷的眼神。 “我现在不想怎样了!刚才本来你道完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的。可是你没有,所以我也打算用我的方式报复回来。” 啪地又是一声,每一个巴掌都清脆无比。“还不数么?!” 白俊武紧紧握着拳,朝身后的情人道:“你还不赶紧滚!” 那个情人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一早就想逃了,却又被白彦祺喊了回来,“二叔可能脸疼,数不出来,你帮他吧。” 她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本以为勾搭一个富家老爷可以帮她买些名牌包包的,谁知道竟会碰上这样的场面。她惧怕白彦祺的眼神,只得胆战心惊的开了腔,“一” 啪! 每一次巴掌声扇到白俊武的脸上,那女人便惊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继续数下去,“二” 啪! 每一掌,都似乎比上一次还要狠,还要用力! 白俊武的脸上很快便红肿成一片,白彦祺到后面真的打得累了,叫来那个浑身战栗的女人道:“你来打吧,我累了。” 那女人哪敢,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男人什么武器都没带,那个冰冷的眼神,却让人由心而生一股恐惧。 见那又人像是糊弄般敷衍着自己,便扬唇笑了笑,“你可以再打轻一点,不过你要是再敢用这么的力气,我就让二叔把剩下的数,都打在你脸上,如何?” 他话音刚落,那女孩子手也不抖了,力气也瞬间大了数倍,边痛哭着大声喊着对不起,边朝白俊武的脸上 用力扇了过去。 十个巴掌,打了整整十分钟! 白俊武的脸已经痛到连扯动一下都会痛不欲生的地步,白彦祺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二叔把脸上的伤养好了,记得亲自去跟我母亲道歉!到时候我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 白俊武有苦说不出,更没办法向任何说。 是白海川答应白彦祺,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回那一巴掌的。白彦祺没当着所有人的面掌掴他,可谓是给他留足了颜面了。但他怎么能猜到,他竟会用这样的方法把刚才吃的亏算回来! 他做梦都想不到,他白俊武竟会有一天,被一个辈这样戏弄! 从游泳馆走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白彦祺朝着远方那黯淡的灯光走去,每走一步,却心如刀割。 他也曾经善良过,相信这世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但不知何时,这个残忍的动物世界教会他一个道理,你越善良,那些人就越会肆无忌惮,没有人会感激你的善良。 每当遇见这样的事情,他都会格外怀念和钱暖在一起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 就算没有爱情也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连阳光都是纯粹的。 可是钱暖,你到底去了哪里。 如果你现在回来该多好,好像上一秒我还邪恶的像个魔鬼,可是下一秒,和你一起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聊着天,我就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陆思翼。 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 还知道要怎么去发自内心的微笑。 苏黎世的建案不查还好,一查竟牵扯出这么多的人。白凤年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叶允闻跟着他每天往返于苏黎世和a,但这次的案子牵连的人太多,若贸然处置某些人,其牵带的关系又是一堆理不清的乱账。 白凤年那一刻才明白过来钱暖当初和他说的话,若不妥善处理,这件事将会在整个海川集团高层,掀起一场不的地震! 她的话仍言犹在耳,他连忙通知叶允闻将这次建案所有负责人的名单整理出来,开始一个个的确认出来,可是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哪个人才是她口中的内奸,她说这个建设案是个陷阱,到底是个怎样的陷阱! 她不在身边,连一个简单的决定都变得艰难起来。 连续一个多星期加班,他见叶允闻疲惫的边倒咖啡边睡了过去,也深知这件事不能再勉强,便放了所有人的假,休息一天后再回公司继续加班。 所有人像是过年一样,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他一个人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明明困得要命,躺在床上却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干脆拿了钥匙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晃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天微亮,凌晨的晨曦拂过他疲乏不已的眼睛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已经到了雪城境内。 他开了整整七个时的车,他居然一点都没意识到时间的流逝。想念是支萤光笔,白天怎么挥挥划划都看不见,到了晚上却一清二楚的很。每一分每一秒,他的脑海里都只有她,她就坐在他身边,唱着荒腔走板不着调的歌,哼着陈升和罗大佑的那些老歌,甚至心血来潮唱起了同桌的你。 他们也曾开着车去短途旅行,她害怕他开车疲惫,总是想各种各样的方法给他提神。 他左手开着车,右手牵着她,不时转过头看她活蹦乱跳的闹着,那时候他会想,他要的幸福也不过是这样而已。 车子一路开到那个弄堂里的庭院,她曾告诉他,春天时分墙角是最美的,因为会有姹紫嫣红的蔷希,一簇簇一点点的从墙角探出头来,碧绿色的叶子,盘根错节的结着那些美得令人屏息的蔷希花。 她还说他曾经看到过那些花儿的,他还曾陪她坐在开满蔷希的墙角下一起聊天。 可是这些他都记不太清了,那些被遗忘的回忆最近越来越清晰了,很多都是她提起过的,然后他便一点一点的想起来了。 他推开白色的铁门,生了绣斑的门檐传来吱呀的一声呜咽。 天初亮,他却又莫名想起和她看日出的场景来。 他是多么的可怜,和她的回忆多如繁星般,这世界这么大,悲哀的是,他竟想不起来任何一处没有她的地方。 推开红色木门,一步步走到二楼。直到走到这里,他的身体和心脏才终于平静下来,也渐渐放松了。这里到处都有她的影子,思念是最漫长的煎熬,他不敢想像若未来半生再也不能和她长相厮守,该怎么办? 连一个月,他都觉得漫长的像是过了大半生。 而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决心,等了他一年又一年,直到十年后他们再相遇的? 思绪飘飞的间孙,房门已经被他推了开来。 他的视线沿着摆放在两旁的家具缓缓落在床上,望见那个躺在床上的人的瞬间,他的心开始慢慢下坠。 这一定又是幻觉,因为太想念开始源源不断产生的幻觉。 一步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指尖拂过她的脸颊,却真实的碰触到她柔软的肌肤。 他的手停留在空中再也不敢动分毫,生怕惊醒了她,她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她却仍是感觉到了异样,抬头看到他,蓦地笑了,那是久违的,钱暖灿烂的笑容。她握住他的手,呢喃道:“真好又梦见你了。凤年,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原来,不只是他一个人活在幻觉里。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好想你” 她的唇角微微扬起,甜甜的应了一声,“我好像,比你想我,还要更想你。” 他躺在她身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窗外,阳光渐渐升起,明亮的晨光从窗口洒了进来,照在她的脸上,让她脸颊微热。 他侧过身在她脸边印下温柔的吻,“我爱你。” 她沉沉地点头,可是眼泪却落了下来,她的唇轻轻吻向他的手背,“我爱你。” 只有在梦里,才能告诉他,她是爱他的。 他沉沉阖上双眼,怀里抱着她,谢天谢地,他终于能够好好睡上一觉。 他的手机放在外套的口袋里,偏偏外套被他扔在了楼下的沙发上。此时此刻,手机不时震动着,却迟迟无人来接。 电话是白晟秋打来的,但打了这么多通,却始终联系不上。他绝望地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将夏希希抱在怀里道:“没事的他们俩一定会没事的!” 夏希希却只是痛哭,一双眼睛早已经哭得通红,“怎么办!晟秋,要是他们俩出了事该怎么办!” 正当她无法控制的痛哭时,手术室却有医生走了出来,可是手术明明才进行了一个时不到。那医生取下口罩,竟是辰雨瑶。 夏希希紧紧屏着呼吸紧张望着她,辰雨瑶凝眉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送来的太晚,再加上她本来体质就弱,你们尽快通知白家其他人赶紧过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话音刚落,白晟秋亦是悲痛难抑,还没反应过来,夏希希的身子不由一软,跌坐在冰凉的瓷砖上。他连忙蹲下身将她抱进了怀里,心下却又担心着另一个人,连忙追问了一声,“允闻呢?允闻怎么样了!” “他的左手在事故两辆车子碰撞前,一直保护着若水,被车身碎片划伤了骨头,骨科的医生正在接骨缝合,但也不能避免终生残废的可能。” 辰雨瑶口中的一字一句,都不停的在她的世界里重复。 她说;也不能避免终生残忍的可能。 她说;尽快通知白家其他人,赶紧过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心脏疼的再也动弹不得,她的双手紧紧捂着双唇,害怕自己的哭声会太过歇斯底里。 她几乎快要跪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恳求着眼前的那个女人,“我求求你救救他们吧,我求求你了!她才二十岁你知不知道!她才二十岁啊!她每天都要打针吃药才能活下去,她已经这么辛苦了,为什么你们还救不活她!你们一定没有认真做手术对不对!她明明伤的还没允闻重啊” 得不到辰雨瑶的任何回复,她转过身无助地望着白晟秋,嗓音因为长时间的痛哭已经沙哑一片,“晟秋,你说句话好不好!若水没事对不对” 白晟秋强忍着心口的痛楚,用力将她拥在怀里。他也多想骗她,骗她在病房里的那两个人没事。 辰雨瑶见她难过成这样,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道:“和他们相撞的车主姓林,今年四十五岁,刚才调查科的人送过来的资料显示,她叫林如意。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好像就是暖的亲生母亲。” 夏希希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打击,只觉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晕倒在白晟秋的怀中。 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她倦地厉害,明明醒了却也不愿睁眼,吸了一口房间里的空气,却意外的闻见一阵熟悉的味道。 那是他身上的烟草味道,就算隔一个世纪,她都无法忘怀的味道。甚至只是闻见这股味道,她的脑海里都会想起他拿出火柴后,将烟点燃的样子。 她倔强的不肯听,又用力挣了挣,这下倒好,不仅没把手抽出来,整个人又被他更紧的圈进了怀里,只得无奈道:“白少爷你好帅。” 白少爷再次地主某样附身,摇了摇头道:“继续” “白少爷的吻技还不错?” “这我也知道,继续。” 钱暖这下有些懵了,因为她真不知道这货到底最喜欢听什么话,又想了想,随后试探的说了声,“那个白少爷的床上功夫,也不赖。” 一直轻阖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望见她就躺在他怀中,原先的失落和绝望就在这一瞬间,统统崩盘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样心软。她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更没向他解释过事情的缘由。 但此时她在他怀里,只这一件事,就足够让他原谅一切。 “也不是这句。” 钱暖也急了,嘟着嘴恨恨地说了声,“那你到底想听什么!” 他往她面前靠了靠,随后在她脸颊亲了一下,“我爱你。” “我不该回来的,如果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向你道歉。”钱暖望着他的脸,那个魂牵梦绕始终缠绵着她的侧颜。她有的时候会想他想得胸口刺痛,起初还以为是心律不齐导致的,后来才明白。 是因为爱情。 爱而不得的爱情,总是生生错过的爱情,无疾而终的爱情。 没有结局的爱情。 “这段时间,你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好像就是对不起。”白凤年抿了抿唇,声音依旧很轻,却多了一丝坚定,“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她抬眸望着他,笑意苦涩,“哪怕让你失去白少爷的身份,你也再所不惜么?” 他亦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都说红颜祸水,以前我一直不相信,觉得是那些男人定力不好。现在才明白,原来当你遇到一个让你日思夜想的女人,就算因为她而亡城亡国,也心甘情愿。” 钱暖坐在床上,表情也严肃了许多,“白凤年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没出息了!” 他亦在她面前坐了起来,反击了一句,“还不是因为遇到你!” “你别转移话题,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我们的关系跟陌生人差不多,你别再缠着我了,我现在喜欢的人是黎川,你这样是当第三者你知不知道!” 白凤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用力捏了捏她的脸,“!离婚协议书上的字确实是我签的没错,那是为了等以后能明正言顺的把你再娶回来。你不是一直说我们之前的婚姻是带着功利的么,我也觉得那种婚姻可有可无,所以我打算等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等你觉得你的出轨对象黎川先生不那么吸引人了,你再回来找我,到时候我们再去民政局重新办结婚证!” 她一把将他推开,揉着自己被他捏脸的脸蛋,回了句,“你刚才还亲了我这里不是么!”她指着自己刚才被他偷亲的脸颊,气呼呼道:“黎川好的不得了,我除非是脑子秀逗了,不然我才不会离开他!你想跟我复婚,我告诉你,想得美!我钱暖就算眼睛瞎了,也绝不会嫁给你第二次!” “我们就不能像现在一样说话么?你知不知道我前段日子都快被你逼疯了,你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我不认得的你,说着一些我根本听不明白的话!你为什么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都到今天这个时候了,你不觉得你有很多事都忘了跟我解释清楚么?” “我确实很喜欢跟你待在一起,我也承认我骗了你!我确实喜欢你,和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也一直一直都没办法忘记你。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很多事不是我想解释就能说明白的!就算我说了,你会相信我么?所以白凤年,我求求你不要让我为难,好不好。” 他忽地沉默了,过了半晌,方才牵起她的手正色道:“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逼迫你什么。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翻来覆去的想,为什么你会想要离开我。现在我想明白了,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去追问,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求你别离开我。在我身边,你一样可以做很多事,不是么?” 她感觉到他掌心温热,好似一个天然有暖炉,心口暖暖的,但说出的话,却冰冷的好似刀子,“如果我说,我要做的事,是让你们白家身败名裂,你还会想让我留在你身边么?” 辰雨瑶再次从手术室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手术服都湿透了大半,显然手术过程十分疲惫,她扯下口罩朝眼前这两个焦急万分的人道:“真是万幸,右手的骨头已经接缝上了,如果能够坚持复健,三个月后应该可以恢复正常的人体肌能。他身上其他地方并无大碍,这一切多亏了若水,如果不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把叶允闻推出车身,可能最后被锁在车子里的人,就是允闻了。对了,半时后麻醉下去,他应该就能走动了。你们陪他走走也好,但千万不要伤到手臂上的伤口。” 却又见白晟秋和夏希希身后的走廊空荡荡的一片,不由凝眉道:“其他人都到了么?若水她,可能撑不了多久” 昨天正巧是白海川亡妻的忌日,因此所有人都在沿城墓园祭拜,从沿城赶回a,就算是坐私人飞机,最快也要七个时。 自发生车祸后,白晟秋便第一时间通知了白家所有人,让他们尽快赶回a。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2章 持续 叶允闻的手术已经持续了整整两个多时,这期间,夏希希终于渐渐清晰,恢复理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坚守在病房门口。她要等医生亲口告诉她他没事了,只有亲耳听见,她才能放得下心。 白晟秋望了眼手表,沉声道:“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还有几分钟就能到!” 白晟秋话音刚落,走廊的尽头便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白海川被人搀扶着朝这边蹒跚的走着,白阳铭和若水的母亲一脸焦急,却不敢走得太快,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脸上的表情早已急成一片。 白海川还未走尽,却朝辰雨瑶大声问道:“若水呢!我的宝贝孙女人呢!” “请跟我来,她现在人在iu,你们要快一点,她可能撑不了多久!”辰雨瑶在前面边说边领着众人朝重症监护病房走去。 夏希希迟疑着要不要跟在他们身后,因为叶允闻的手术已经结束,待会就会被推出来了。她想看他一眼,哪怕看到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她也需要确认一下,确认他的呼吸和心跳。 但最终,她还是跟在白晟秋身后一起去了iu。 超乎所有人想像的是,生命体征几近于无的白若水一直撑到了现在。 白阳铭的眼泪几乎是当场就落了下来,而身旁一直站着的女人,也不再强忍着心头的悲伤,痛哭出来,“若水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回来了!” 夏希希最害怕的就是这种生死离别的场景,她已经哭了太久,好像整整一个晚上她的眼泪都没有停止过。她明明知道,就算她把眼睛哭瞎了,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但能怎么办呢,眼泪若能由人控制,那该多好。 白海川转过身,劈头盖脸将白晟秋骂了一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不是让你开车送她去机场的么!为什么会出车祸!?” 去沿城祭拜,一向是整个白氏家族极为重要的事。但白凤年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手机也一直没人接。其他人都以为他会直接坐飞机赶到沿城,但到了那里才发现他压根没来。 白若水因为治疗的原故,耽误了白家私人飞机起飞的时间,白晟秋害怕她一个人搭乘飞机不安全,便提出留在a,等白若水的治疗时间结束,便去医院接她,然后搭乘飞机一起去沿城和其他人会和。 白晟秋那天从咖啡馆忙完,便想去医院接白若水的,可是车子开到一半竟熄火了,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故障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又怕白若水一个人在医院等太久,便让叶允闻开车先送若水去机场,他随后就到。 再之后,就是收到医院的电话,问他是不是白晟秋,他见来电显示是叶允闻的手机,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回了声是。 接着,医院的负责人便向他说道:“这个手机的机主叫叶允闻,手机上显示你是最后一个和他通话的人。他现在因为车祸在医院接受治疗,还有一名二十岁的女性,身份证信息显示她叫白若水,你认得她么?” 白晟秋当时惊的连话都说不全了,“认认得,她是我堂妹。” 电话那头的医生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那请你尽快来医院一趟,我们联系不上他们的父母,这里有几份手术文件需要亲属签字!” 他也犹豫过要不要告诉夏希希,他怕她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无法承受。但他想,依他们四人之间的关系,夏希希有权利知道一切。 白晟秋望向眼前愤怒异常的白海川,沉声道:“交警已经在处理现场的情况,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要等允闻醒过来才能知道。” 正当众人沉默时,叶允闻却唇色苍白的朝众人走了过来。白阳铭紧紧扶着自己的妻子,自己亦老泪纵痕难以自持。 见叶允闻走过来,白阳铭的妻子郭丽立马朝他奔了过来,作势就要打下来,夏希希想起辰雨瑶先前说过的话,慌忙站出来将他护在身后,大声道:“他的右手差点残废了,好不容易才做手术保住!他也是病人!他也受了重伤!” 郭丽一心担忧着白若水,也顾不得平日的名门出身及身份,痛哭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帮他说话!” 正当这边厢不可开交时,辰雨瑶却打破了这场闹剧,朝郭丽及白阳铭道:“若水她有话想对你们两位说。” 白阳铭听她这样说,连忙就要去穿消毒服进去,郭丽紧随其后。两个人进去后没多久,便看到郭丽捂着脸悲泣着和白阳铭走了出来。郭丽擦去眼泪,嗓音嘶哑的朝面色苍白的叶允闻,沉声道:“她说她要找你,还有” 郭丽的视线错开,望向一直站在角落里不安的夏希希,“还有你。” 夏希希的脸上满是歉意,却仍是跟在叶允闻身后,经过重重消毒,两个人才终于进了iu。白若水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了,她朝两个人挥了挥手,随后让叶允闻蹲下身来,她艰难地眨着双眼,颤抖地伸过自己无力的手,想要握住他。 待叶允闻走得近了,她强忍了许久的眼泪才终于流了出来,好像先前所有的坚持和忍耐都是值得的。她知道自己这一次逃不过去了,但她不甘心,她想见他最后一面,哪怕什么都不说也可以,她不能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记忆,是他痛苦不堪的模样。 只是那眼泪,每滴落一颗,她的心脏就会痛到无以复加。 她侧过头,终于看到叶允闻的脸时,她忽然苍白的笑了。原先还孱弱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好转了一些。 夏希希当时不敢去想那就是老人们所说的回光返照,她只是不断的在内心祈祷着,祈求上天让她好起来! 白若水望向叶允闻断断续续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去学校接我,有一次看到高年级的学姐欺负我,你只说了一句话,就把她们斥退在外,再也没人敢靠近。你还记不记得你把我护在身后,跟我说;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 叶允闻重重地点着头,本以为自己可以比其他人理智的,但眼泪却还是无法克制的往下落着,“记得!” 她却格外轻松的笑了,“真好你保护了我这么多年,这一次终于换我来保护你了。我真是个大笨蛋,除了喜欢你,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却还是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叶允闻悲怆的让她住嘴,因为他不知道她每多说一句话,都要承受多么可怕的剧痛,“傻瓜!我没事你别再说话了,听话” “允闻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女孩,可是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放弃你。我不应该那么贪心的对不对,我应该庆幸,因为我能遇见你,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叶允闻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颤抖着回应她,“你说?” “你可不可以,和我说一句你爱我。”她自嘲的苦笑着,“我知道这很傻,但我真的真的好想听你说一次。就算是骗我也可以,真的” 他的表情怔了许久,在他身旁的夏希希见状,忙蹲在他身边,祈求似地望着他,“叶允闻!你怔着干吗,赶紧说啊!” 他依旧沉默,而他的这份残忍的沉默,换来白若水更为悲哀的笑容,“没想到,我最后还是得不到你的心” 她的苦涩,换来他一句充满愧疚的对不起,“我不能骗你” 她的指尖渐渐失去了力量,眼神也虚无起来,“我倒希望你能骗我。可是允闻你如果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呢?” 她的眼睛望向在叶允闻身后的夏希希,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握住她的手,放在叶允闻的掌心,“希希,不要像我一样,直到最后失去,再也不能拥有了才后悔。错过这种事情,让我一个人经历就够了” 夏希希想要去握她的手,却又看见她的手上满是伤痕,那些伤痕不晓得有多痛,她顿时心如刀割,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那样故作平静,装得一点疼痛都没有的样子,不由哭得更加难过起来,“白若水你说什么呢!你答应过我要跟我去看五月天的演唱会呢!你不许睡!你给我醒醒!白若水!我求求你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对我” 可是再多的眼泪和悲喊声,都换不回她紧紧阖实的双眼。 叶允闻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的眼睛一直望着那双原本还握着他的手,他眼睁睁看着她的手滑落,像是一抹枯叶,在风中盘旋了那么久,终于寻到了归宿。 最后却飘落到了地面,被一双陌生的脚踩踏而过,支离破碎的碎裂开来。 生命监视仪上的线条陡地变成一条直线,再无起伏,连原先那一丝一点微弱的波动,都彻底消失不见。 医护人员忙乱的走了进来,将叶允闻和夏希希推到一旁,强心针c电击c甚至是人工呼吸但统统没有用。 昨天还鲜活的一个人,身体却越来越冰,越来越凉。 辰雨瑶无力的望着无动于衷的白若水,强忍着心尖的痛楚,艰难地朝两旁的医护人员道:“患者白若水,死亡时间七点二十七分。” 世界,忽然间一片黑暗。 钱暖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便起身下了床,准备洗漱完就直接离开。 可是当她刷完牙洗完脸下楼时,却发现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上面卧着一颗明黄色的煎蛋,色泽莹润,令人食欲大增。 白凤年正在厨房倒着果汁,见她终于下了楼,指着桌上的早餐道:“我刚才让明叔送过来的,还好离得不远,不然真不好意思麻烦他。还怔着干吗,凉了就不好吃了。我知道你想走,也不用急这一时,吃完早餐我送你回a,正好我开了车过来。” “不用了,我不饿” 她的拒绝,换来的却是被他拦腰扛起。 他现在干脆连温柔的公主抱都不给她了,而是用这种近乎蛮横的方式留下她。将她一扛到餐桌旁放下,他将筷子递到她手里,“不只是你一个人辛苦,我也很累,所以拜托你乖乖听话,好不好?” 她接过筷子,夹起鸡蛋放进嘴里,轻轻一咬,便是香浓的味道袭满口腔。 却看桌上只摆着这一份面,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吃?” 他像个孩子似的张大了嘴巴,“我在等你喂我。” 她佯装很嫌弃似的,一把将他的脸推开,将面碗推到他面前,“我吃过一口了,现在换你吃。” 他笑着点了点头,吃到一半却又忽然喊了一声,“老婆。” 而她,则完全出自本能,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 待她说完,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的笑意顿时由着唇角蔓延开来,就连心头都似乎在欣喜的狂喜。 见她暗自教训着自己,他又忽然喊了一声,“老婆?” 而她再一次的,完全不由自主的又应了他一声,“干吗!” “没事,觉得无聊叫叫你。” “你” 见她恨得牙痒痒却又奈何不了他,他顿时笑得更为灿烂,将吹凉的面条递到她嘴边,“已经凉了,不会烫到,赶紧吃了吧。” 望着眼前这个为她细心的将面都吹凉的男人,她的心再次收紧,“我这样对你,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好?” 他坚持的喂她将那口面吃完,方才柔声道:“因为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相信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有些事是没办法靠我们去解决的,你明白么?”钱暖想起置于两代人之间的恩怨,沉声道:“你难道不好奇,我爸爸和你爷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擅长调查别人,更擅长伪装自己,你把你的过去藏得这么好,你让我如何下手?我也好奇过,也派人暗中调查过,但什么都没查到。”白凤年又喂她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汁,“而且我想,总有一天你会亲自告诉我,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钱暖按住他的手,说出了那个隐藏在内心许多年的秘密,一字一句道:“是你爷爷杀了我父亲。” 他的脸上有片刻的震惊,却又很快归于平静,仿佛很早就猜了似的,“所以你这次,是想让他替你父亲偿命?还是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做牢么?要做几年才可以?” 他的平静反倒让她更为诧异,“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他对你这么宠爱,我早就知道不对劲。就算你父亲生前曾经救过他,依他的个性,再好的感情,也不值得投入过多的去报答。他有的是钱,如果是旁人的话,多给些钱就够了!但他一直密切的着你的一举一动,直到后来坚持让我娶你为妻。你嫁进白家后一直很你调也,但我还是发现了你身上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我总觉得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一开始我会追问,是因为我对你感到好奇。但后来我渐渐的不过问了,因为我爱上你了,因为爱你,所以选择信任你。” “是么”钱暖的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黎川一直以为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把握之中,看来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你比我们想像中要聪明的多。” “我确实没那么蠢,但也没你想像中那么聪明,现在可不可以拜托你告诉我,在你父亲和我爷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一年前,钱暖十三岁那年,她看到了一本不该看到的资料。 那是一份手工书写的账本,上面写着七十三个人的名字,以及一千七百多条来往账目。 这个账本是钱暖在钱昊荣的公文包里发现的,那天钱昊荣曾答应过她,晚上回来给她买新的数学资料。 但钱昊荣回来没多久就接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表情凝重的出了门。 钱暖一直没等到钱昊荣,便打算自己去他房间里找。找了半天没找到她需要的数学资料,却无意中看到了他公文包里的那份资料。在钱暖很的时候,就有着背诵大量资料的习惯,所以她习惯性的翻阅起了那份账本。 因为阅读速度快,加上过目不忘的天赋,所以她用了没多久,就把那一本账薄上所有的资料信息,统统刻印到脑海里了。 她刚想看看有没有其他资料可以看看,林如意却在客厅喊她赶紧去吃饭。她只得先将账本放回了公文包里,一蹦一跳去了客厅。 那天钱昊荣一直到很晚都没有回来,钱暖等到后来困得厉害,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竟会是她最后一次看到钱昊荣。 他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许多年后,她才知道那份账薄是多么重要的信息。 海川集团能够在短短五十年里有这样的成就,单凭白海川一人,根本不可能完成。他和其他商人一样,不可避免的踏进了灰色地带,行贿,受贿 那个本子上记载着所有和海川有过账目往来的人,每一笔账,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而那些账本,原本是由白海川的一名随身扈从保管的。有一次钱昊荣和白海川吃饭,因为两人太久没见,因而相谈甚欢,酒也喝的多了,白海川便遣了那名随扈送钱昊荣回家。 可能是钱昊荣醉的厉害,好不容易将钱昊荣送回家之后,那名随扈也累得厉害,林如意当时带着钱暖去亲戚家玩了几天,因此也不在家,钱昊荣半醉半醒间,便留那名随扈在家中留宿了一晚。 隔天一早那名随扈接到白海川的电话,便连忙开车去白家大宅接白海川上班了,因为走得太急,所以连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落在钱家都没发现。 钱昊荣洗完澡换完衣服才看到躺在地上的公文包,想来应该是那名随扈的,便想给他送过去。但偏偏也巧,他拿的不稳,包里的资料不慎滑落,他蹲下身收拾文件的时候,眼睛不经意扫向了那份账薄。 若钱昊荣知道这份账薄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巨大的灾难,当初他说什么都绝不会多看一眼。只是当他好不容易将账本藏起来时,那名随扈也急匆匆地赶回来了,问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公文包。 他慌忙完壁归赵,又和那名随扈闲聊了几句,这才和他告别。 随扈到了车上便检查起包包来,却发现并没有那本十分重要的账本。胆战心惊的将这件事告诉了白海川,白海川盛怒之下让他继续去找,如果找不到也不用回来见他了! 根源总是很容易查到的,随扈很快便猜到是钱昊荣将账薄藏了起来,便约他见面,问他拿着账本究竟想做什么。若是威胁而换取钱财,那白海川肯定付得起。 若想用这个账本来做其他的事,那就无法容忍了! 钱昊荣自然不可能承认是自己拿了账本,几经否认后,那名随扈一时也没了辙,加上钱昊荣与白海川是忘年之交,两人的交情十分深厚。他无奈之下,只得回去找白海川,谁知平时一向宽厚的白海川那一刻却变得狠毒起来。 “不计一切代价找回账本!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也在所不惜!” 钱昊荣最后接到的那通电话,便是那名随扈打过去的,钱昊荣应约去了那名随扈所说的地下车库。可是那里,最后却成了他的葬身之地。 枪响过后,那名随扈揭下帽子,露出一张年轻并且冷漠的脸。 他叫夏亦锋,曾和钱昊荣如同手足之交,但钱昊荣因为那个账本将他逼入绝境,为了能够活下来,他也只能与钱昊荣恩断义绝! 钱昊荣去世了,白海川找人去了钱家,很快便找出了那个账本。而夏亦锋也得到了一笔丰厚的退休金,自此离开了白海川。 之后他娶了林如意,因为当年他和钱昊荣是一起追求林如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如意爱着的人,似乎从来都只有钱昊荣一个人。 一年之后,他忽然染上了赌瘾,最后因为借高利贷太多钱而入不敷出,险些堕落到要抛妻弃子。 最终死于非命。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的杰作! 曾经钱暖以为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她想是不是因为她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所以老天爷才要这样惩罚她。但当她慢慢长大,当她遇见黎川,当她将曾经的那些细节一一抽丝剥茧后她才发现。 原来并非是命运安排,而是有一双手在操控着她的人生! 白海川当初不惜装病,以此来让白凤年娶她过门,不过是为了监视她而已。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3章 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钱昊荣有一个同样可以过目不忘的女儿,白海川害怕她看过哪怕一个名字或是一个数字,都会牢牢地记在心里。 他无法安心,唯有将她时刻带在身边,才能够放下心来。 世上并没有那么多冷漠无情的人,多的只是不擅表达的人。谁都希望遇到一个人,能读懂自己冷漠下的热情,微笑中的忧伤。 奈何再近的两颗心,也难免有误读,那些言不由衷,常常被误以为真。人们总固执的认为,最好的沟通是不说也懂,往往很多人就是这样彼此错过的。 这一份决心,很是艰难。但钱暖知道,白凤年有权利知道一切。现在她唯一好奇的是,当他知道了这一切真相后,还会选择和她在一起么? 说完这一切,钱暖只觉格外疲惫。“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相爱么?” 白凤年仍旧不愿松开她的手,“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 “因为你不可能帮我一起去违抗你爷爷的不是么?难道你可以帮我把他送进监狱么?” “他做错了事,就应该接受惩罚。让我帮你一起做这件事,对我未免太残忍了一些?” “残忍”钱暖凄凉的笑了笑,“当你有一天体会到失去父亲,母亲叛离的痛苦之后,你才有资格和我提残忍。白凤年,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爱得很辛苦么?”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爱得有多辛苦。我只是想告诉你,有很多事你不需要一个人去扛着。白家欠了你多少,你都有资格要回来!可是钱暖,因为上一代的恩怨,我们就一定要分开么?就算再怎么相爱都没有用,就因为仇恨在你眼中更重要,所以你就要放弃我么?” 钱暖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是耳边却听到一阵阵的震动声音,她望向沙发上他的外套,从他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递到他面前,“是晟秋。” 白凤年按下接听键,却听到白晟秋在电话那头说道:“哥,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 白晟秋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因为在白凤年人间蒸发的这十三个时里,白家上下发生了太多事情! 末了,他只得简明扼要道:“若水她她跟允闻出了很严重的车祸,一时前刚刚走了!所以你赶紧回来吧!” 白凤年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却又听白晟秋继续道:“跟他们的车相撞的车主名叫林如意,你曾经派人去找过这个人,现在身份已经核实了,她就是大嫂的亲生母亲还有一件事,海川建设的股票今天开市后连跌三个点,已经快要跌停板了!据说是因为苏黎世的建设案贪腐严重,被人实名举报了!总之!现在家里快乱成一团了,你赶快回来吧!” 挂断电话,白凤年望向钱暖,半晌后道:“我已经快要失去一切了,现在你可以回到我身边么?我害怕没有你,我会撑不下去。” 钱暖和白凤年抵达a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坐在车上的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白凤年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更需要安慰。 两个人出了车站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钱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她争分夺秒只想尽快赶到医院,却更害怕真的到了医院,她会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夏希希已经在走廊里等了她很久,见她终于来了,像个孩子似的飞奔进她怀里,紧紧地抱着她,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她,但最后却只剩下一句,“你去哪了!你去哪了?你去哪了” 钱暖轻轻拍着她瑟瑟发抖的后背,抬眸轻声问了句,“妈妈在哪?” 夏希希的指尖指向走廊的尽头,钱暖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拐角处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地下二层,太平间。 她早已经料想到的,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夏希希在身后想要拦住她,“现在伤口都还没处理,等下葬的时候再看吧,好不好?” 她倔强的摇头,只是每走一步,心脏都好似快要被人掏空,那个地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白凤年见她这样,忙走到她身边想要扶着她,她伸手将他的手臂推开,眼神木然的望着前方,空洞且无神,“这段路,我想一个人走完。” 他不再勉强,一个人站在身后看着她缓慢且沉重的走着。 待整理好情绪,方才问向夏希希,“若水现在在哪里?” 想到那个已经冰冷的身体,夏希希的心不由痛得厉害,悲怆道:“医生本来也要送到太平间的,可是郭阿姨不肯。现在人还躺在重症监护室,据说是今天晚上再送过来。” “允闻呢?” 见到一个月不见的钱暖时,夏希希没有哭,提及已经永远离开的白若水时,夏希希还是没有哭。可是当白凤年问到叶允闻时,她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的往下落着。 “在十楼的病房里,他刚做完手术,辰医生说只要坚持复健,手臂受伤的骨头就能慢慢复员。可是他现在谁都不见” 白凤年沉凝了片刻,正想着待会要先去哪里时,钱暖却已经回来了。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只是低着头朝他们走过来,白凤年以为她是真的习惯了这样子的生离死别,因此表情平静。 可是她没走两步,却忽然身子一软,险些要摔倒,她兀自撑着走廊两旁的扶杆,不让自己跌倒,问向夏希希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交警的现场调查显示,是妈妈开车的时候酒后驾驶,转弯的时候车速过快,直接撞到了允闻和若水的车。” 钱暖冷哼一声,“她对酒精过敏,她不可能会喝酒的!更不可能喝醉到酒后驾驶!叶允闻在哪里!他在哪!?” 白凤年知道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只是自己一直在克制着罢了,走过去牵着她的手道:“他在十楼的病房,我带你过去。” 这一次,她没有把他推开,顺从的跟在他身后,夏希希一时不知如何时好,只得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电梯径直到了十楼,夏希希带着两人到了叶允闻的病房门前,又担心钱暖因为林如意的事情对叶允闻大发雷霆,心翼翼道:“姐,他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医生说他需要好好休息” 她话还没说完,钱暖已经将门拉开,叶允闻没有躺在床上休息,而是站在窗边一个人发着呆,听到身后有声音,还以为是夏希希进来了,背对着门口道:“我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钱暖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落寞的响起,“叶允闻,你转过来看着我!” 他猛地转过身,竟看到钱暖和白凤年并肩而站,他不解地望着两人,“少夫人,你回来了?” 钱暖依旧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问着他问题,声音冰冷的连白凤年都不寒而栗,“你们是在哪条路上和我妈妈的车子撞上的?” 叶允闻强自理了理思路,镇定道:“在冬雪路。因为夏河路的那段路正好在修,我当时要送若水去机场,不得已就调了头,可是车子刚开进冬雪路,就有一辆车直接撞了过来。” “希希,你留在这里照顾他。就算他拿刀逼你走,也不要离开。一直照顾到他的伤口痊愈为止。”钱暖问完想问的问题,又叮嘱完夏希希后便打算离开,可是步子才迈了两步,又折身回来朝叶允闻道:“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夏希希顿时又是一头雾水,不解道:“姐你谢他什么?” “谢谢他在最后关头,让妈妈死之前没有那么痛苦。” 钱暖想到躺在冰凉的冰箱里的那个人,强忍伤痛道:“她走得很平静,脸上没有太多挣扎和煎熬的表情,伤口也不多。可是比起她,若水和允闻的伤要重的多。如果不是为了避让妈妈的车子,可能他们不会伤成这样。” 她走到叶允闻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水的病情一直不太稳定,前段时间她的身体情况就已经很不乐观。我来之前问过辰雨瑶,她说若水的死和这场车祸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就算没有这场车祸,她也很难撑过三个月。” 夏希希听她这样说,顿时不解地问了句,“怎么可能会这样?她之前明明还那么健康?” 一直沉默的叶允闻却低敛着眉宇,开口道:“她说要去雨山爬山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老爷平时连门都不会让她出,那次却肯让她和我们一起去雨山,肯定有别的理由。后来我替她打针的时候,发现她的痛觉越来越敏感,出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所有的细节一一在他的脑海闪过,他和白晟秋都早早猜到了白若水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唯有大大咧咧的夏希希,粗心的以为白若水终于不再像个大姐似的摆架子,愿意和他们这些平民一起出街玩乐。 可是事到如今她才明白,原来那个一向内心保守的白若水,之所以缠着她去内衣店买性感内衣,只是为了能够在她的生命还能灿烂如花时,将自己已然残缺的身体献给自己最爱的男人。 所有的一切,每个人都猜测到了,可是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钱暖走到叶允闻身边,低声在他耳边低喃道:“她这一辈子都没能爱到自己最爱的人,希望你不要步她的后尘,直到有一天发现再也没有机会挽留,才后悔自己没能告诉她,你是爱她的。” 叶允闻的眼神有片刻的惊诧,他没想到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钱暖看得如此通透。他紧蹙着眉宇,望向站在门口的夏希希,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可惜她的人不是我。” 从医院出来之后,钱暖一个人站在路口。她甚至连提起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抬起头,茫然地望着这个车水马龙的世界。这世界这么大,却好似没有她的安身之所。 白凤年在医院门口徘徊了半天,才终于看到她的身影,大步流星朝她走了过来,喘着气道:“我给你买瓶水的功夫,你就不见了!你待会要去哪,我送你。” 她抬头看着他,明明是初冬季节,他却奔走的满头细汗。手里拿着两瓶罐装的暖咖啡,他递了一瓶到她手里,好让她暖暖手。随后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这两天一直在降温,总是不记得要多穿一件衣服。” “你又失记了么,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么?” 他打开自己手上的那罐咖啡,又递到她面前,“先喝一口。” 她只觉不可理喻,声音里也多了一丝怒意,“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陪你喝咖啡么?” 他沉默片刻,随后道:“是你自己乖乖喝,还是让我用嘴喂你!” 她心里明明知道他是担心她,可是她却无法承受他的善意,他越是这样待她,她就越觉得内心愧疚。只得将咖啡还回给他,低头转身要走,“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回去找他么?” 她顿住脚步,转过身望着他,“你还不明白么?从一个月前我离开你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复仇就已经开始了!和你结婚,不过是这个计划里的一部分,我设了一个局让你跳进来,包括让你爱上我。如果你听明白了,那就别再跟着我!因为从下一秒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 “我不会做你的敌人,我做不来。”他和她隔着步的距离,他的声音仍旧是低沉的,每说一个字,都似乎带着轻轻地叹气声,“钱暖,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让我爱上你之后,拍拍手说走就走。你想报仇是么,好那请你现在告诉我,究竟要怎么什么样的结果,你们才会满意,才会收手?” 钱暖随手拦下他身后经过的一辆空车,离开前冷冷地回了他一句,“还是别问了,因为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望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手里拿着两罐已经渐渐冷却的咖啡。兀自一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扬唇苦笑,低声自语道:“怪我以前对你太凶了,现在你这样对我也是应该的。可是暖,等你把我之前欠你的都要回来了之后,你可不可以回来,回到我身边?” 没有你,我无法想像之后的人生要如何度过。 我妥协,我承认,我认输。 我的世界没有你不行。 出租车在一条安静的路上停下。 钱暖付了车资下车,待出租车离开后,那条路上便只余下她一个人。 她走到街道两旁的木要椅上坐下,看着眼前那些碧绿的植物渐渐都凋谢枯萎了。她的眼睛望着眼前这条漂亮且静谧的路,轻轻阖上了双眼。 记得那天夏希希非缠着她和白凤年说要跟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一向冷清的屋里忽然塞了这么多年轻气盛的面孔,连她也觉得朝气蓬来。 后来发生了白翼天和阿彩的事,他因为愤怒,开着车一路狂飙,直到后来累了,才将车停在这条路上。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落泪。 她记得那天她向黎川汇报情况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他父亲,很可能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直到后来越来越了解他,她才明白,他的弱点并不是那个朝三暮四的父亲,而是那个支离破碎,看似美满实则荡然无存的家庭。 他拥有那么多亲戚,白家那样庞大的一个家族,可是他却感受不到任何人对他的爱。 所以他才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她,拼了命的想要靠近她,生怕她下一秒就会离开。 她抬头望着月色,那样冷清,却又皎洁的令人心碎。 后来她是走回到别墅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记得天色越来越阴沉,后来完全黑了下来。好不容易到了别墅门口,却看到黎川正站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子,见她终于回来,忙上前细细将她从头到尾检察了一片,“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疲惫,抬头低声问他,“现在几点了?” 黎川握着她冰凉的手进了房间,替她倒了杯热开水,冷声道:“十一点了,不是说四点钟从医院走的么,怎么现在才到。” 若换作是白凤年,一定会凶巴巴地瞪着她,问她这么长的时间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之类的吧 她接过开水,沉声道:“交警说是酒后驾驶,但我妈对酒精过敏,所以她不可能自己喝醉成那样还去开车。” “你的意思是,白海川故意安排了这起车祸,只是为了提醒你,如果再敢往前走一步,他会做出更残忍的事来?” 她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着,“我不知道,但这起车祸绝对不是意外。如果真是白海川做的,那他现在应该也万分后悔,因为这起车祸里除了我妈,还有另一个人去世了,她叫白若水,是白海川最为宠爱的孙女。” “海川建设部的股票今天下跌的很严重,白凤年这两天一定会尽力挽救,但已经来不及了,再加上我们在海川的内应,三个月之内,应该能把海川建设从业内彻底踢走。” “接下来呢把白凤年逼到绝境,又让白晟秋和白彦祺反目成仇,白若水现在已经死了,白家的子孙各个进退维谷,下一步你又想把矛头指向谁?” 黎川将身子靠在沙发上,幽幽地说着,“这才只是开始,我会让他们体会到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这些孩子真没意思,还是白海川那几个儿子有点本事,值得费些心思。不过白翼天风流成性,是个很容易控制的掌握的命门。白俊武和白彦祺有了过节,之后不用我们动手,白彦祺就会直接处理掉他的。至于白阳铭,他那么宝贝那个女儿,现在白若水死了,他肯定也没什么心思放在公司的事情上。现在整个白家就像一盘散棋,溃不成军。只要能拿下白海川这个老将,这个游戏就到此结束了。” 钱暖放下手中的杯子,沉声道:“证据还是不够么?” 他点了点头,“你凭借记忆写出来的名单,上面有很多人都已经去世了,现在还剩下四十三个人是在世并且可以追踪当年账目的人。他们都参与了黑账往来,所以想调查应该不难。只要这些人能出庭做证,白海川和他亲手创建的海川集团,也就彻底完蛋了!” 她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上的手链取下递到他手里,“剩下的事,你一个人完成就好。阿黎,我已经陪你走了这么远的路,今天我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我想郑重的和你告别。” 她竟要离开他,这一点让他始料未及。 “怎么,因为要伤害的人是白凤年,所以你舍不得了?” “我已经伤害过他了,而且伤得很深。我只是不想自己再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啪地一声,原本盛着热开水的杯子被黎川猛地扫到地上,“没有意义!你说我们这五年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么!” 钱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她抬头望向他,沉声道:“你一早就知道霍琦洛跟白海川有秘密往来,你告诉我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可是阿黎,为了瞒住她,你在你最亲的亲人面前撒谎!包括那天在她面前撞徐子龙的那场戏!你知道徐子龙是她派来监视你的人,可是你却只能一直忍着。你这样的忍耐已经整整五年了,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累么?你想做的一切,都已经在按照你设定的剧本在走了,你只要等时机来临,然后看着你最憎恨的海川集团在你手里化成泡影,不就行了么?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陪在你身边呢?” “因为那是唯一能让我感到开心的事,而我想和你一起分享这件事情!这个理由,足够了么?” “我不想和你一起分享这件事带给你的快乐,因为它是错的。白海川做了那么多错的事情,他害得你们黎家险些家破人亡,这一切的确是他不对。他甚至间接害死了我父亲,我也恨他,恨得要命,但那些痛苦是我们已经经历过的,我们不应该把它们再加诸到无辜的人身上!你现在这样做,和当年的白海川有什么区别?” 黎川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但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离开我。” “你说过要像个哥哥一样照顾我的,你还记得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4章 怀抱 她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可是却挣脱不了,“我到现在还是很需要你的照顾,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长不大。可是阿黎,我真的想通了当我看着那个我找了整整六年的妈妈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百感交集,可是我竟然哭不出来,是因为太想念了,还是因为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爱她了?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生命真的很渺,而我们得到的一切,都来之不易。我现在只想好好去珍惜我所拥有的,我不再计较那些过去了我也不想为了自己内心的仇恨,让更多的人家破人亡。” 见他始终不语,她终是逃脱了他的怀抱,转身打算离开。黎川看着她什么行李都没带,只一个人空着手要离开,不由喊住了她,“你要去哪?” 她没有顿住脚步,而是打开门道:“去找我爱的人,和他在一起。就算和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看到林如意的那一瞬间,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她觉得内心痛苦且备受折磨,可是她哭不出来。仿佛是因为这一世的眼泪,都在她留下那封书信后流尽了。 她一直记得她的音容像貌,更记得她那令人赞不绝口的好厨意。钱昊荣去世之后,她们有很长一段时间相依为命的生活着,所以她更为珍惜与母亲在一起的时光。 可是六年后她终于出现,却是以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 钱暖真正下定决心放弃,是通过后视镜看向白凤年的时候。出租车驶出医院后正巧遇上一个红灯,她便借着等待红灯的间隙,望着那个落寞且孤单的身影。明明隔得这么远,她却好似能够看到他眼底的苦涩和无奈。 和黎川分别后,她直接打了车回家。走到门口,却发现客厅的灯没开。她以为他还没有回来,便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可是心想,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来了这里,再没有回去的理由。 她俯下身去按密码,可是按了三次都提示密码错误。 他竟改了密码! 她干脆按了几次门铃,响了三四次后才终于有人前来开门。 白凤年边捂着嘴咳嗽,边将门打开,沉重的眼皮搭着,连睁开都觉得困难,待看清来的人是她时,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又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确认半天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发个烧连脑子都烧坏了,居然以为真的是她按门铃,还跑出来开门。” 他边自言自语着,边往后又退了两步,接着竟转身把门直接关上了。 钱暖目瞪口呆的望着冷冰冰的木板,趁他还没上楼,连忙又摁了好几次。 白凤年再来开门的时候,眯着眼睛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道:“我也很想你,可是亲爱的,我现在真的很不舒服,所以等我身体恢复好了再来找我吧,现在乖乖消失,听话。” 她伸出探向他的额头,竟是滚烫的温度,“你发烧了!怎么回事?” 白凤年的眼神往她身上移了移,看到自己脱给她的外套此时还披在她身上,不由打了个喷嚏,“可能是着凉了。” 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在医院门口整整冻了一个时,怎么可能不着凉。 他以为她只是负气坐出租车离开,很快就会回来找他。 上帝!他真的越来越蠢了,是因为陷进爱情里太深了,所以才会连这种期待都开始有了! “有没有吃药?敷冷毛巾了么?有没有熬点姜汤”她拎着他进了屋子,边机关枪似的一句句问着,怕他不听话,又自己手忙脚乱的要去翻药箱。 他在身后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咧开嘴笑了,上前直接把她抱进怀里,声音里满是幸福,“你让我抱着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好了。” 她回过身抱住他,不由说了句,“天天就知道数落我,还嫌弃我不会照顾自己,你看看你把自己照顾的多好!” 只要她担心他,他就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了,“可能最近太累了,所以免疫力不太好,退烧就好了” 她忽然捧起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他怔了怔,“你在干吗?” “希希说这样的话,可以把对方的病过到自己身上。” 他不由扬唇笑出了声,“白痴,这又不是感冒” 但骂完之后又立马住了嘴,将脸往她面前靠了靠,“我好像也有点感冒,所以这一招还是很有用的,能不能再试一次” 见他病成这样还有功夫逗她,她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乖乖回床上躺着,我去给你煮点姜茶。” 谁知他长臂一挥,又将她勾回到怀里,“只要抱着你睡一会就好了,姜茶等醒了再喝。我真的好累,想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她望着他祈求似的眼神,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任命的点头答应,跟着他回了房间。他将她抱在怀里,指尖在她的脸颊上来回游移,时不时地说上一句,“瘦了好多” 她的指尖在他脸上轻轻敲打着 ,“因为整天想你的原因,一想你就会掉眼泪,可能是哭了太多次,所以才会瘦下来。” 他闻言又是吃吃地笑着,她见他身体稍微舒服了一些,方才道:“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回来么?” 他摇了摇头,轻阖着双眼似睡非睡的样子,“只要你能回来就好,为什么回来,会回来多久,我现在都不敢去想。就好像今天早晨能在雪城的旧房子里遇见你,对我而言就好像奇迹一样。我也想奢求你能留在我身边久一点,但我不舍得勉强你,让你为难。所以你只要像现在这样静静地躺在我怀里,什么都不说也可以。” 她的指尖顿了顿,望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柔声道:“你好像,真的很爱我?” 他始终阖着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会爱一个人到这种地步,卑微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感激道:“谢谢你这么爱我。” 他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幽扬淡然,只觉浑身上下都放松了,“那你想不想报答我?” “以身相许?” “不用我哪敢期待这么美好的事。你明天多陪我一天,或是多陪我一个时就可以了。让我能多看你几眼” 似乎是倦极了,他边说着,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她躺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脏富有节奏的跳动着。嘴唇翕合,片刻,待他睡熟了,方才无奈道:“对不起。” 白若水的葬礼在十天后举行。 仪式简单且低调,她喜欢大海,白阳铭原本想要举行海葬,可是郭丽不同意,她不愿自己的女儿死后,骨灰在海面飘散无踪。 因此最后仍是选择了土葬,在递花时,夏希希看到白若水平静地躺在棺材中,好似她生前并没有经历多少痛苦。 葬礼那天,很多人都忍不住内心悲悸痛哭着,包括年迈体衰的白海川。可是夏希希没有落一滴眼泪,出事故那天,她已经哭了太多次了。 白晟秋怕她触景伤情,葬礼刚结束,便要送她回家。她摇头拒绝,说学校还有几节课,她不想翘课。白晟秋只得开车将她送回了学校,待两人告别后他离开,她一个人走到教室坐下,却看到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回过神来,才想起来学校下午有奖会,所以停课半天。 一个人混混沌沌地坐上出租车,当车停下后,她才发现自己竟到了叶允闻家门口。 她一个人搭乘电梯到他家门口,打开门轻车熟路的走进他家里。 叶允闻坐在阳台上喝着啤酒,窗外阳光灿烂,万里无垠。 “医生说你不能碰酒的”夏希希上前想要夺下他手中的啤酒,可是想了想,又将酒递了回去,“喝吧,但别喝太多了,不然身体该难受了。” 他将喝光的啤酒罐扔到垃圾筒里,随口问道:“葬礼,已经结束了么?” 她点了点头,“为什么你没去?” 他神情黯然地苦笑,“她的葬礼只能由白家的人参加,你之所以能去,是因为受到了晟秋的邀请,加上白家人都知道你们是朋友,可是我要以什么资格去呢?” “你是她最爱的人,为什么你没资格去送她最后一程?” 他摆了摆手,“现在我什么都不愿再多想,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夏希希见他心神俱疲的模样,下意识地问了一声,“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你知道你有多久没有看着我的眼神说过话了么!若水走了,我也很难过,可是叶允闻,我更难过的,是我发现你好像也离开我了!一个多月前,在雨山的时候,你突然说什么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那件事情之后,你连个解释都不给我。每次遇见我,只是打个招呼就直接走人!我一直很想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明明说好一辈子都不会和我分开的,不是么?” 他静静地望着她,眸光流转,仿佛一切又回到了雨山酒店的那个晚上。在灯光明亮的浴室里,他替她吹干湿漉漉的头发,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数落她怎么像个孩子似的让他不省心。下颌的轮廓让她怦然心动,还有眉宇低敛时垂下的睫行,细长的一片,让她痴迷且眷恋。 直到现在,她还是没办法抗拒他的眼神。 每当他看着她,她总觉得自己的灵魂被穿透了。 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夏希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白晟秋,她尴尬地咳了几声,接通后却听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我刚才又开车回你们学校了,听其他学生说你们今天下午有奖会,所以停课半天。” “嗯我到了学校才知道这件事” ≈ &bs;“你现在人在哪里?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我在学校图书馆看会书,晚上直接回家了。” 撒完这个谎,白晟秋也只得应了声好,让她记得早点回家,便挂断了电话。 良久的沉默后,他忽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替她打开门,“去图书馆看书吧。” “可是我想陪你坐一会。” “那你为什么刚才要对晟秋撒谎?” “我”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叶允闻不再说话,用另一只安然无恙的手牵着她,一直将她带到玄关门口,“楼下左边有个出租车站点,要是累了就直接打车回去吧。” 夏希希望着他不容拒绝的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却被他直接关上了。 她沮丧地站在门口,转身刚想离开,谁知道门又再次被打开,叶允闻拿出一件昵绒外套递给她,“披上,别生病了。” 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刚想说谢谢,却又听叶允闻道:“别来找我了,你不想对晟秋撒谎,而我不会对他撒谎。如果他问我你在哪里,我会直接告诉他真相。” 夏希希不敢再让他直接将门关上,不解地问他,“你是不是还在因为若水的事情而内疚?我姐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的,我不能就这样走了,我要在家里陪着你,照顾你!” 可是叶允闻却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不会放你走了。” 隔天一早白凤年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去望自己的手臂,当他看到怀里躺着的人时,这才放下心舒了口气。 钱暖感觉到他的动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白凤年正好整以瑕地望着她,她慵懒的道了声早安,“饿不饿,我去给你做早餐?” 他握起她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下,“吃你好不好?” 她皱了皱鼻子,又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确定退烧了方才安下心来,“我煮红豆粥给你吃好不好?” 他孩子气的在她颈间呵着热着,嗓音沙哑的诱惑着,“好” 她伸了个懒腰,打算起床,谁知却被他连着被子一带,压在身下,“不过在吃红豆粥之前,我要先吃些点心。” 她脸带笑意,见他那样霸道,不由又咧开嘴笑了。 真好,凤年。 回到你身边,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我说了这么多违心的话,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而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从来没有否定过我。你可知,对于你的这份信任,我是多么的感激。 我知道前路仍旧坎坷,我也知道我们需要面对的事仍旧困难重重。 但我不怕了,真的。 为了你,我愿意放下心中所有的仇恨和计划。 因为是你让我意识到,纯粹的爱情里,不该有算计。 我爱你白凤年。我们一起走到最后吧,就算这条路没有尽头。 钱暖走后,黎川整整一夜未睡,坐在她房间的窗台发着呆。 她的房间有一个宽大的窗台,她在上面铺设了暖垫,没事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坐在窗台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她很少会回来陪他一起住,一是为了避人而目,二是因为她的生活异常忙碌,要去出版社上班,还要照顾夏希希。 这幢别墅建在半山腰,从市区开车到此,最少也要两个时。黎川喜欢安静,不喜欢被世界喧嚣所扰,所以大多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待在这座别墅里处理公务。 在做他助理的那几年,她很少在外露面,但总是将他吩咐的任务处理的滴水不漏。有的时候忙完了外面的事,便会在这里留夜。 他专门替她布置了这个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按她的喜好准备的。但她来的次数,却少得可怜。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黎川第一次感觉到了孤单。 以前他也总是一个人,住在这宽大却寂寞的房子里,可是只要她的一通电话,他的世界就会变得鲜活起来,就连山上连日阴雨绵绵的天气,都会莫名晴朗。 因为她走了,彻底走了,所以他才会觉得他的世界什么都没了。在这世上,他只信她,只能信她。而这个占有了他全部信任的女人,却丢下他走了。 他的指尖拂过她的梳妆台,上面没有任何护肤品或是化妆品,在他印象里她好像从来没有化过妆,永远都是素面朝天的样子,偏偏天生的好皮肤,哪怕是在夏天也像是吹弹可破的样子。 她的长相是一种耐人寻味的美,不似霍琦洛得天独厚的华丽,明明眼睛鼻子甚至连嘴唇都是普普通通的样子,可是在那一张脸上,嬉笑怒骂都有了色彩,让旁人看着都 会被她感染。 她喜欢简单舒适的穿着,衣柜里摆满了他替她买的衣服,可是她好像从来没有穿过。宁愿穿着他的白衬衫在房间里晃荡,也不愿去穿那些高级订制的成衣。 若不是他的存在,或许她会一直这样单纯而简单的活下去。 他告诉她什么是仇恨,让她开始像他一样,不再憧憬未来,更不懂得享受现在,他们人生所有的存在,都只是为了复仇。 所以他微蹙着眉宇,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好像是第一次给她过生日那次。 十九岁的年纪,正是最美的年华。可是当他端着生日蛋糕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哭了。她说她好久都没吃过蛋糕了,她伸出指尖捻起一片奶油,放在嘴里反复回味着,吃了一口便忍不住吃了两口三口,没多大一会功夫,一个六寸的蛋糕就被她解决了大半。 蜡烛后来委屈的插在半边蛋糕上,因为没了平衡,摇摇欲坠的样子。许完愿吹完蜡烛,她却又拿了火柴将蜡烛重新点燃,然后一脸恳求的望着他。 她说十二岁以后她就没吹过蜡烛了,也好久没许过生日愿望了,所以问他能不能再吹几次蜡烛,把那七年欠下的愿望统统许了。 他当然无法拒绝,于是看着她那天反来覆去的将蜡烛点燃再吹灭。她许的愿望千奇百怪,却都平凡的要命,让人听完之后忍不住莞尔一笑。 那些愿望,黎川大多都忘了,却唯独有一条,他记得格外清楚。 她是笑着许完那个愿望的,许完愿后睁开眼睛一脸笑意的望着他说;哥,你猜我刚才许了个什么愿望? 他点了点她的脑袋,回了声;还能是什么?一会是希望彩票中五百块,一会是希望养个兔子,这次难不成是希望能养只猫狗? 她摆了摆手,“才不是呢,这可是最后一个愿望,宝贵的很。我刚才许愿希望哥能找到一个能陪你度过下半生的女人。” 他将她脸上沾着的奶油擦尽,柔声道:“我下半生得养你,哪还心思去找别的女人。” “这样啊”听他这样说,她毫不掩饰爽朗的大笑起来,随后毕恭毕敬地朝他鞠了个躬,正儿八经的说了句,“黎川先生,女子的后半生就拜托你咯。” 他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不听话的拿着蛋糕想要恶作剧,他见状忙往后退了两步,“你要敢往我脸上涂试试看!” “我还就想试试了!”她说完,抱着剩下的半块蛋糕追着他满房间的跑,“我不会浪费的,涂你脸上之后我都会舔干净的。哥,你跑什么呀我又不是要吃了你,我只是舔舔你而已” 他跑不过她,最后被她逼到墙角,只得举手投降,妥协道:“好了,我怕了你了,不许涂太多听到没” 她狡黠的点了点头,随后用指尖抹起一片奶油,本以为会蹭到他脸上,谁知她却把指尖的蛋糕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把剩下的那半块蛋糕统统拍到了他的脸上。 他当时就懵了,反应过来之后她早脚底抹油溜走了。他张牙舞爪的跟在她身后一阵狂追,把脸上的奶油全蹭回到她身上。 两个人就那样笑闹了整整一个下午,偌大的别墅不再空空荡荡,到处都是她的笑声,闹声,喊声。那样吵吵闹闹的,他却不觉得烦,只觉心口冰冷的那一块地方,被她的笑容和声音全部温的暖暖的。 后来他和她一起在浴室里洗脸,洗到一半她忽然照着镜子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哥,你说我长得这么漂亮,以后你会不会很头疼啊?” 他一头雾水的望着她,“你长得漂亮跟我有什么关系?” “以后上门提亲的人肯定会很多吧,你想啊,万一他们为了争我打起来怎么办?你肯定得去劝架吧,总不能让他们打的头破血流后对吧。” 黎川没空搭理她,继续艰难的洗着脸上的奶油,嫌弃的哼了一声,“你想太多了。” 见他这样无视她的‘美貌’,她嘟着嘴嚷嚷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找一个比你对我还好的男人,然后嫁给他,给他生七个孩子,还要跟他养十只猫八只狗七只兔子五只鸡!” 他继续无视她,拿着毛巾用力帮她擦着脸颊两边的奶油,“你当你是猪啊,还生七个!” “七个多好啊,名字也好取,就叫哆来咪发索啦西哈哈,哥,我是不是特聪明。以后哪个男人娶了我得多有福气啊。我这么聪明,长得也漂亮,再过两年胸部曲线也会越来越性感。最最关键的是,我有一个这么有钱的哥哥,就算我未来老公穷的要命也不用害怕,大不了回家让老哥你养我们!” 她一发起花痴来就无可救药,好不容易把她脸上的奶油擦干净,他把毛巾扔到一边,拿出爽肤水倒在化妆棉上替她轻轻的涂着,“养你一个就够我头疼了,你觉得我会这么善良,替你养你那个没用的老公,还有那一堆吵得要命的七音符么!”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5章 隐藏 他正认真地替她涂着爽肤水,她却用力拉过他的手臂用力咬了一口,恨恨道:“臭狐狸你这伶牙俐齿的嘴巴是谁教的!嘴巴这么毒你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他把她的脸扳了回来,继续坚持着给她把剩下的爽肤水涂完,“反正要养你,娶了老婆肯定不同意我成天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倒不如不结婚了。” “那感情好!以后你们黎家后继无人,看你还有没有脸去见你爷爷!” “实在不行把你绑过来当压寨夫人,让你给我生一窝的孩子,哪个长得像我,就让他继承家业!” 听他这样恶狠狠地威胁,她手脚并用的挥舞着以示抗议和不满,“臭狐狸,你这样是你知不知道!” 他佯装用力掐了她一把,“什么,说得这么难听。你以为你成天叫我哥,你就真是我妹妹了!别乱动,我快涂完了。我给你买的护肤品怎么都不用,原本好好的皮肤,看被你给折腾的!这么热的夏天,你就不能乖乖涂点防晒霜,这边都晒了!” “打工的时候哪顾得上这么多。再说了,你买的那些护肤品都被希希拿去用了,你下次别买了,我听希希说那一瓶这么的眼霜要一千多块钱,太贵了。我总不能每次都骗她说是买方便面抽奖中的吧。” 黎川替她涂完爽肤水又开始替她涂起防晒乳,“那我下次买两份。亏你以后还想找个比我还疼你的老公嫁了,就你这张满目疮痍的脸,王子肯定看不上你,倒是有可能招几个恐龙过来!” 她仰头脑袋,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哥,以后你每天都替我过生日吧?” 他怔然不解,“为什么?” “你知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笑几次么?我数了一下哈,平均半年笑三次,一年六次。可是我今天数了一下,加上刚才掐我那次,已经是第十七次了。我寻思着,要是陪我过生日你会觉得开心点,那咱们就天天过生日吧。” 他的手渐渐垂下,拍了拍她的头,满怀歉意道:“跟我在一起,你很辛苦吧。” 她用力摇了摇头,伸出手摇了摇手上的手链,笑道:“就好像这个链子一样,只要哥不离开我,我这辈子都不会把它解下来。” 这房子里,似乎还余有那些一串串的笑声。每每他独自一人,那些过往的回忆就会一一重现。那一刻他才知道,书里的那些字句并非刻意煽情,你若对一个人爱至刻骨,那她留给你的回忆,便足以铭心。 那些消逝了的岁月,对他而言,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 他原本以为,钱昊荣死去的日子正是她的生日,尔后她便会拒绝再为自己过生日。 可是她的理由却并非如此,她说这么多年一直没能过生日,一是因为害怕惹林如意难过,想到那个日子会触情伤情,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夏亦锋欠了太多钱,她打工赚钱还债都不够,哪来的钱去买这么贵的奶油蛋糕。 从那之后,他每一年在她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替她准备生日。 可是随着他们渐渐长大,她慢慢明白了自己背负的仇恨是什么时,她也变了。 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笑了,她变得沉默,常常一个人发呆,说话时总是缓慢且沉重的。她还变得爱叹气,好似这漫长的人生走不到尽头。 直到她遇见白凤年,仿佛她就是从那个时候又开始改变了的,变回了以前的那个钱暖。爱笑,天真,单纯,倔强 他那么爱那个傻乎乎的傻丫头,却亲手葬送了她原本最纯美的一面。 她曾说;就好像那个手链一样,只要他不离开,她就不会解下。 可是她亲手解下了手链,也亲口划开了他们之间的界线。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沉声道:“明天把白凤年的传票送过去吧。” 如果你无法再与我并肩作战,如果你宁愿选择成为我的敌人,那我就将你也毁了吧。 我得不到你,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 钱暖比任何人都知道,原谅一个人很容易,但想再信任,却很难。所以她不知道白凤年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原谅她,接纳她,信任她的。 她的好奇心几乎快要让她头昏脑涨,干脆直接开口问了他一声,“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我之前那样骗你?” “当然介意。”白凤年刚退烧,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幸好今天是周末,加之他给其他员工放足了两天假,也不用回去加班,所以可以在家休整一番。“不过我现在身子 不舒服,等我养精蓄锐之后再收拾你。” 她边替他盛着红豆粥,边龇牙咧嘴的咕哝道:“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我这么骗你,你怎么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大发慈悲的毫不在意。” 将香味四溢的红豆粥递到他面前,让他赶紧吃完恢复力气,谁知他张了张嘴,一副我要你喂的表情,“我手没力气。” 她也不跟他再计较,端起碗,将粥递到面前吹凉了才喂他,却又看到他脸上冒出来的胡渣,不由紧了紧眉毛,“待会吃完饭记得把胡子刮干净!老是扎着我。” 他点了点头,谁知道吃完早饭没多久,他又一声大吼,把她从厨房召唤到了浴室。等她气喘吁吁的赶到后,他悲伤的望了眼自己的胳膊,忧郁道:“你看,它又开始选择性的无力了” 那表情,好像硬生生憋着笑,快要内伤却又不能表现出来的样子。 钱暖捋起袖子,将摩丝涂得他满脸都是,随后拿过剃须刀准备给他修整门面,下刀之前又抬头问了句,“你干吗不用自动的那种剃须刀?” 他满脸都是白色的泡沫,只余一双眼睛无奈的眨了眨,“我原本是打算用那个的,可是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把摩丝涂我脸上了。现在这情况,只能用你手上那个了。” 她听到是由于她自己的失误而导致这样的下场,不由讪讪地笑了,随后认真的拿起刀细细地替他刮了起来。 可是刮了没多久,她却不由笑了起来,咬着下唇道:“我为什么觉得你这个样子很性感?是不是因为我被你传染了,所以也发烧了,脑子才这么不正常。” 他撑了撑眉毛,“你现在给我刮胡子的样子,我也觉得很性感。” 两人相视而笑,觉得时光那样安静地流逝,留下无尽余味的甜蜜和笑声。忙碌了一番,终于将胡子刮干净,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赞叹了一声,“以后要是老了,就开家理发店,你这手艺,估计能招揽不少生意。” “嗯,也行啊。要是等你老了,我来养你。” 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用力摇了摇头,“不要,就算我七老八十了,也只许是我养你!”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舔了舔唇诱惑道:“亲爱的,晚上我想跟你一块睡。” 他心里早就乐坏了,表面上却故作镇定的问了声,“怎么,怕冷?你房间的暖气又坏了?” 她切了一声,一脸鄙视他的样子,“明里什么都知道,还装纯洁。” “凭什么以前每次都是我提出来,你好不容易提一次,我就不能拒绝么?我又不是你的情趣用品,你想要了,就要七天二十四时全年无休的伺候!” 她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可以啊,当然可以拒绝!这是你的自由嘛” 他咽了咽口水,用力握着拳头,强迫自己镇定。 他不能因为这区区一个美人计还全军覆没!他要坚守最后一块阵地! 若不然的话,以后在晚上一块睡这件事上,他就彻底没有主导权了! 海川集团会议室 白海川面色沉重的翻看着近期的财务资料,越往后翻,脸上的表情越是阴沉。 白翼天见他面色不善,却不得不沉声道:“建设部的股票已经连跌一周了!再不赶紧想办法把苏黎世的案子处理好,估计还会跌得更厉害。” 白海川将文件用力扔回会议桌,厉声道:“这些废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苏黎世的建案到底是什么问题?为什么才建了一个月的地基会突然坍塌!” 白彦祺冷静地分析道:“听说是由于内部高层,将工程款私自挪用,建设地基使用的材料都是劣质产品,所以才会坍塌。我昨天刚从苏黎世回来,这份名单上的人物都是我们要查的对象,特别是这个叫吴飞的工头,我们拨过去的款,全部由他负责!他应该是这件事的核心!” “那就赶紧调查!我不需要听这些无用的过程!我只要结果!三天之内给我答复!如果真是这帮人贪心导致,那就让他们去做牢,把牢底坐穿了为止!再把他们所有的钱全部追回来,让他们的亲人去还他们欠下的债!还一辈子也行!总之一句话,我要让这些背叛我的人,全部都付出代价!” 白彦祺知道老头子的手段,应声道:“是!这件事我一定会尽快处理!” 白海川又扫了一眼会议室内在坐的众人,怒道:“凤年呢!他身为建设部的最高负责人,这么重要的会议,他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来!” ≈ &bs;白彦祺忙替白凤年解释道:“哥还在发高烧,身体特别不舒服,我跟他说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再来!” “笑话!发个烧连班都不能上了么!他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让他立马给我过来!苏黎世的案子由你去查,让他立马去约黎氏的负责人见面!这个案子必须在合同期内交工!” 白彦祺嘴上应了声好,心里却焦躁起来。 苏黎世的案子价值多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若不能在合同期内交工,那承担的违约金将是建设案的三倍!到时候海川集团不仅要赔上好几亿,那些在业界累积了几十年的信誉和名声,也将一败涂地! 会议结束,所有人都立马奔波忙碌起来。白彦祺连忙拨通白凤年的电话,谁知电话响了两三声后,接起来的人,却是钱暖,“彦祺,他身体不舒服,还在休息,有事么?” “爷爷让他立刻去见黎川,看能不能把工期往后拖一下,如果不能在合同期内按时间交工,我们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知道了,我现在去叫醒他。”钱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彦祺打来的电话,说你爷爷希望你尽快跟黎川见个面,谈一下关于苏黎世的建设案。” 他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将手机接了过来,“我半时后到公司,今天辛苦你了!” “我没事。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凤年边说边走到衣柜拿出衣服准备换上,“昨天晚上回来的。” “这次,应该不会再走了吧?” “我也不知道,但愿吧。” “哥你怎么好像很没底的样子?” 白凤年回身看了眼正在替他挑西装的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对我而言就跟风似的,她想往哪吹,我都拦不住。既然明知道拦不住,倒不如一直站在原地等她,她在外面走得累了,总会回来的。” 白彦祺不由感慨万千的笑了笑,“爱情的力量真伟大,你占有欲这么强的人,现在居然跟我说,要在原地等她回来找你,太不可思议了。” 白凤年接过钱暖挑好的西装,满意的笑了笑,朝电话戏谑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听辰院长说,最近一直在给辰雨瑶安排相亲,你们俩吵架了?” “等你来公司再说吧,这事说来有点话长,我也不想长话短说。” “行,我待会带你大嫂一块过来,顺便给你开解开解。”挂断电话,对上钱暖一脸好奇的眼神,他先自己乖乖招了,“我跟他和好了。前阵子的事,那时候一直想跟你说来着,可是又找不到你。” “真好。”她细心地替他将衬衫纽扣扣好,低敛着眉宇由衷替他感到高兴,“凤年,你知道么,你拥有越多可以信任的人,我就越觉得安心。以前我总觉得你好寂寞,除了阿柚,谁都没有。好像你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你的仇人,你防着他们,他们又何尝不在防着你。彦祺人本就不坏,而且也是个得力的帮手,如果你们一早能像现在这样,那该多好。” “你如果能早点回到我身边,那该多好。” 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到怀里,明明她就在眼前,那些萦绕未散的思念却还是缠在他的心头难消,“只要有你在,输了全世界,我也不会觉得可惜。” 上官侑望了眼手里的传票,迟疑了许久,方才打通了白凤年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声音有些嘈杂,或许是在开车的原因,车窗开着,风不时扬进车内,因而电话那头的声音格外模糊。 钱暖见他有电话来,忙将车窗关上,却听见上官侑的声音从公放里传了出来,“刚才收到黎氏集团送来的传票,上庭日期是下周三!” 白凤年将声音放了几分,反问道:“传票?什么传票?” “关于黎氏集团在苏黎世的建案,他们说由于海川集团管理不当,导致工期严重滞后,所以要提出起诉!” “现在距离合同到期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他怎么会提前这么久给我们发传票!?” “他们请了精算师,计算出如果照现在的形势,最快也要在一个月后才能复工,加上前两个月搭建的地基坍塌,全部拆除也需要两个月左右,前前后后至少会误工四个月,黎氏集团的人觉得,耽搁了四个月的建设,不可能在合同期内交工,所以要提前提出诉讼,并且提出解约,让海川以违约的责任赔偿十亿美元!” “他还真是痴人说梦!你现在人在哪?我还有十分钟就到公司了。” “我在你公司等到现在了,你赶紧过来,聊完这事我还得回家带孩子!” 挂断电话,白凤年的表情格外凝重,钱暖知道他心事重重,便直接了当道:“这是黎川一早就布好的局,苏黎世的建设案地址并不是现在这个,而是在班霍夫街,黎川花费重金买下了金融商圈后的老建筑,打算重建。现在你们派过去的施工队建设的地方,是位于尼德的烂尾旧城区,根本没有商业价值。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告诉过你,你的人里有内奸。” 白凤年听到这两个字,立马敏感地反问了一句,“我一直想问你,那个人到底是谁!” 夏希希刚替叶允闻换好新的绷带,他的电话却急匆匆的响了起来,她原本想替他去接,谁知却被他先一步拿了过来,来电显示的人是白彦祺,他立马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正声道:“二少爷,有什么事么?” 白彦祺正在资料室和其他几个人核对账薄,颇有些歉意道:“我知道你刚做完手术没几天,但公司有几笔账一定要你亲自审核,你待会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叶允闻边接电话,边赶紧准备换衣服出门,他猜测到这件事肯定和之前黎川集团的合约有关,便猜测的问了句,“是关于苏黎世的建设案么?” “嗯,这个案子里有好几笔资金去向不明。这件事现在很重要,不仅影响了海川建设的股票,也连带着影响到其他几个正在进行中的大案子,所以必须要赶紧解决!” 挂断电话,叶允闻已经换好衣服,习惯性的拿好车钥匙准备出门,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的右手受了伤,根本开不了车。夏希希一眼就猜出他在想什么,拿过钥匙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叶允闻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又想起方才的事,不由有些尴尬道:“你可能要开快一点,二少爷亲自打电话给我,说明这件事关系重大!少爷生病还没好,但依二少爷的口气,少爷应该也在赶往公司的路上了。” “你刚出了车祸,居然还让我开快一点!再着急也不差这几分钟。”她体贴入微的将他所需的止疼片和消炎药准备好,才和他一起去了车库。 正值中午,马路上也没什么车辆,因此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海川集团。叶允闻刚走到地下车库的电梯口,却看到钱暖和白凤年正朝他走了过来。 钱暖看到手上的伤,又见他出现在地下车库,不由问了一声,“你自己来的么?希希人呢?” “她说有事要和晟秋谈,所以送我到这之后就走了。”电梯适时下降,三个人先进了电梯,叶允闻又想起此行的目的,转过身朝白凤年道:“少爷,你身体好些了么?” 白凤年伸出手握住钱暖,笑了笑道:“我吃了一贴能治百病的良药,所以现在好的不得了!” 听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叶允闻也放下了心,却又听白凤年念了他一句,“你自己伤成这样还有心思担心我!赶紧把手上的伤给我养好,不然以后谁给我开车!” 只要白凤年这样欺负他,他就会立马像个孩子似的点头应他一句,“我知道了少爷!” 钱暖见他们两人互相调侃着,心想叶允闻对于白若水的愧疚,应该也在慢慢淡化,心下不由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不晓得他和希希之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互相说清道明。 至于白晟秋。 钱暖想起她看到的那些照片,不由紧蹙着眉宇。 白晟秋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竟不惜利用夏希希,这一点让她很是惊讶。她起初以为白晟秋多多少少还是喜欢夏希希的,可是直到看到那些照片她才明白过来。 他爱着的人,从来都不是夏希希。 所有人都赶到办公室时,上官侑已经百无聊赖的等了许久。 好不容易等人都到齐了,他直接朝钱暖说道:“情况你最清楚,你现在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避免黎氏集团投诉我们!” 钱暖在来之前,已经把大致的情况和上官侑说过,白彦祺也略知一二,因此她也没必要再有所隐瞒,简洁道:“很简单,只要找到吴飞和黎氏接触的证据就可以!但我不知道这件事黎川是派谁去做的!我唯一知道的是,和吴飞接触的人,跟和许凌接触的人,是同一个!但我从来没见过那个人,我只知道安排任务给他,他会在我指定的时间内全部完成!而且十分有效率!” 白凤年点了点头,“阿侑,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彦祺,你还得再去一次苏黎世,我怕吴飞探出风声会跑!你先稳住他,等我们有了足够的证据,再把他押回来!允闻,你跟审计部的人尽快把账理清楚,特别是这两个月的采购费用!还有,刚才开会的人只有家里的人吧?”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6章 点头 白彦祺点了点头,“爷爷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只叫了家里人开会,其他股东现在还不知情!” “那就好!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不可声张,三天之内,一定要出结果!我今天就去会一会这个老谋深算的黎川!” 钱暖站在一旁,静而不语。 只是当其他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她方才犹豫着开了口,“我只有一个请求,无论这场战争到最后有多激烈,我都希望你不要伤害到他!我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可是你爷爷亏欠我的,他曾犯下过的错,我仍然不会原谅,我也不会阻止黎川向你爷爷复仇。我希望你明白,凤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包括背叛那个照顾了我整整七年的人,都是为了你。” 她必须要说这番话。 唯有让他知道她为了他放弃了什么,牺牲了什么,他才能意识到黎川对她的重要性。 只有这样,在余下的这场战争里,他才能手下留情,不对黎川下狠手。 可是,当这场战争真的拉开帷幕,她才明白自己错了。她只恳求白凤年放过黎川,却忘了黎川才是这场战争的策划者。 她以为自己就算赢不了他,也至少可以不让白凤年输得那么惨。 但直到最后一刻,直到白凤年躺在医院病床上,被护士缓缓披上白布的那瞬间。 她才意识到自己多么愚蠢,只因她的狂妄自大,竟落得满盘皆输的结局 偏偏,她输掉的那个人,是她最不愿,也最不舍失去的。 夏希希在侑香咖啡里等了很久,久到她觉得自己所有的耐心都要耗费光的时候。白晟秋才终于姗姗来迟。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异常沉重,或许是白家近期纷扰不断,所以他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 咖啡馆里人不多,因此格外安静,音箱里放着一首英文老歌,是hars的ysrdayr。 她可以完整的哼唱出整首曲子,因为这是叶允闻最喜欢的一首老歌。她当初还笑话他,说他像个住在深山老林的原始人,现在流行的是和摇滚。他却只是抿唇浅笑,用家里那个贵重且复古的老式留声机一遍遍地重放这张唱片。 她还记得,有一天下午,阳光晴好的不像话,他坐在地板上认真且专注地拼着地图,她一个人百无聊赖,便蹲下身看他拼出来的轮廓,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方才看出来那个拼图的雏形,“我好像看过这个电影,是不是金基德的春夏秋冬又一春?” “哟,不错,你居然还看这种哲学系的电影。”叶允闻的语气说不出是戏讽还是其他,反正让夏希希很是不悦,“你以为我成天只知道v和香奈尔么!我难道从来没告诉你我是电影系的学生?” 叶允闻倒是真的大吃一惊,“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野心!” 她自尊心受挫,一个人蹲在边上拿着拼图帮他一起拼了起来。是一千片的大型拼图,叶允闻专门留了一个卧室出来,空荡荡的什么都不放,只用来拼拼图。 他已经完成了好几幅,每个都是一千到三千的大型拼图,拼完一个最快也要三个月左右。但他乐此不疲,因为工作忙碌,这份喜好也一直被搁置着,但凡有空他一定会一个人把自己关在这个房间里,拼着一片片的拼图。 夏希希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拼图,他将最后一片拼图放进正中心的位置,一副完整的图片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道:“因为感觉这个世界是我拼凑出来的。这么大的副画,少了一片拼图都不会完整,而那个寻找和拼凑的过程,很迷人。” 后来她慢慢也爱上了拼图,不像是因为白晟秋喜欢观星,她就去废寝忘食背诵星座守恒原理那种,而是潜移默化的受他的影响,喜欢上了他所喜欢的事物。 他喜欢耐人寻味的老歌,于是她开始莫名写起了抒情的曲子。只是每一首,都不曾在演唱会上演唱过。 每一个音符,每一段旋律,甚至每一段歌词。都是专门为了一个人而写的,与其说是写给他的歌,仔细看过去,却更像是一封封的情书。 那天阳光真是灿烂,从宽大的落地窗照进房间,让地板都有温暖的温度。她看着完成的拼图,问他,“为什么要拼这部电影的海报啊?” 他却意味深长地望了眼,“你猜。” 她那时自然猜不出来,后来为了他的这句‘你猜’,又翻出那张旧碟片,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重新看了一遍。 当看完之后,她的心里忽然间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叶允闻在面对一千片拼图时,可以不急不徐的用上几个月的时间,把它拼凑完整。 白晟秋见她始终沉默着,凝眉道:“找我有什么事么?” 她却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晟秋你喜欢听什么歌?” “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我换个问题,你爱我么?” 近期发生了太多事,白晟秋的情绪也变得十分低落,沉声道:“当然。” “可是我总觉得,晟秋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很开心,可是那种开心只是一种”夏希希抿着嘴唇,思忖片刻后道:“自欺欺人的开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 白晟秋似乎一早就猜测到会有这样的一天,甚至没有问为什么,点了点头应道:“好,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我会尊重你。” 她似乎也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话可说了,起身打算离开,只是步子却顿了顿,回身道:“白晟秋,不管怎样,我都是喜欢过你的,所以我希望你也能过的幸福。不管你喜欢的人是谁,我都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勇敢的告诉那个人。” 他望着杯中的自己,水影相绰,他隐约中看到自己的苦笑。 我比任何人都想告诉他,只是那人离我太远,我们此生都不可能在一起。 音箱里的歌缓缓唱着,低沉沙哑的嗓音,好似让人陷入过往之觞,再难醒来。 “请前往瑞士苏黎世的乘客尽快登机,你所乘坐的法国航空af117即将起飞” 机场大厅提醒乘客登机的声音不时传来,白彦祺将喝完的咖啡杯丢进垃圾桶,起身打算准备登机。前往苏黎世还需在法国中转,最快也要十五个时左右。 偏偏这一趟行程,必须他亲自前往。 正打算去登机口,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大衣,更衬得那张漂亮的脸蛋愈发妩媚。 辰雨瑶有些不自在的勾了勾眉毛,“我已经快三年没休过假了,这次正好调休,有五天假期,听说你要去苏黎世办事情,不如一起吧?” “你既然知道我是去办事情,应该知道我没空陪你一起去旅行?” “我知道,我也没说让你陪我去旅行。只是这飞机得坐十几个时,你不觉得一个人太无聊了么?”说着,她转身指了指机场大厅的时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不去hki会来不及哦。” 白彦祺沉思片刻,心想带她在身边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事,便默认与她一同做伴。 飞机起飞后他便打算先休息一番,三个多时后,有空姐喊醒他,说是到了晚饭就餐时间。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看到她正半倚在他怀里,睡得香甜。而他的身上,则披了一块厚重的绒毯,显然是她害怕他着凉,特意问空姐要的。 点好两份餐点,他伸手想要将她晃醒,谁知她却扬起嘴角笑了,“等你忙完这件事,回a之后,我们结婚吧。” 他的手顿在空中,沉声道:“你不是说,如果我无法成为遗产的继承人,你就不可能嫁给我么。怎么现在突然反悔了?” “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你怎么突然之间就跟白凤年化干戈为玉帛了?你真打算心甘情愿的把海川集团让给他?” 白彦祺将身上的毯子披到她身上,低声道:“他本来就是明正言顺的继承人,是我的出现威胁到了他。最重要的是,很多事情我都想开了。我以前确实想成为海川集团的继位者,因为我想把白家所有的人都踩在脚下,我要让他们再也不敢对我那样呼来喝去。可是现在我才明白,那些都是虚假的,不值得我去为此放弃一切。若水死了之后,我才明白过来,我所要的,不过是家人安康而已。” 她歪着头打量着她,“家人安康?你的家人里,包括我么?” “曾经包括。” 他这话音刚落,辰雨瑶立马就坐直了,“什么叫曾经包括?!” “你不是说了么,如果我没办法成为海川集团的继承人,你就不会和我结婚。既然这样,我哪还有资格把你算作我的家人?” 她别过头不愿望他,望着窗外的夜色无奈道:“笨蛋,我那说的都是气话!我们为了这些事情,辛苦奔波了这么久,也算计了这么久,你突然说要放弃,我当然会生气!” 这下换白彦祺云里雾里了,“所以呢?” 因为是头等舱,加之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整个头等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辰雨瑶是真的气了,吼了声,“白彦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知道!我攒了这么久的年假突然之间全部休了,还大老远陪你坐十几个时的飞机去苏黎世,那地方是有金子还是银子,让我这么不辞辛劳的跑过去!你是去办事的,又不能陪我玩!所以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才跟你一起上的这架飞机!” 白彦祺平时脑子好使的很,可是只要一面对女人,他这智商就容易为负,所以他继续呆萌的问了声,“我还是不明白。” “你这个猪脑子,我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辰雨瑶捧起他的脸,用力吻了一下,“意思就是,因为太喜欢你了,喜欢到我爸给我介绍的所有相亲对象我都懒得去!喜欢到我们明明才分开两个月我就想你想的厉害!喜欢到除了你我谁都不想嫁!喜欢到就算你不是海川集团的继承人也没关系!” 见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辰雨瑶吸了吸鼻子道:“白若水重伤送到医院的时候,我还以为能看到你一眼,结果你为了躲开我,居然每次都是晚上才来!我为了你特意调成夜班,就是为了看你一眼,结果你又改成中午再来!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所以才特意”他话还没说完,辰雨瑶已经扑到他怀里了,用力抱着他低喃道:“我不管,总之你必须要娶我!” 他噗嗤笑出了声,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笑道:“那,我们回去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你干吗这么心急?” “我怕夜长梦多啊,万一你又突然翻脸不肯嫁了怎么办?” “我像是那种人么?” “哪里不像了,你两个月前说如果我不海川集团的继承人就不嫁给我,两个月后的现在,又说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娶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辰雨瑶清了清嗓子,随后道:“那,要不然的话你报复我一下呗。” “也行,那你把眼睛闭上。”白彦祺摩拳擦掌似乎真的打算动真格,辰雨瑶吞了吞口水,随后怯怯地说了声,“不许打脸!” “知道了,赶紧把眼睛闭上。” 黎氏集团黎川办公室 徐子龙又望了眼时间,朝坐在办公室内的两人道:“总裁最近不会进公司了,两位等到明天也还是一样。” 钱暖沉吟片刻,朝白凤年道:“你来之前,有打过黎川的电话告诉他我们要来找他么?” “打过电话,但一直没人接,所以我才会来公司等他。” 她心中已经猜测到黎川的意图,随后起身道:“我们回去吧,他不会来的。” 白凤年虽然心中疑惑,却仍然跟她一起出了黎氏集团,直到上了电梯,钱暖方才道:“我有些累了,待会就直接回去休息了,你回公司不要忙到太晚。” 白凤年点了点头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这两天事情太多,心里也有些烦。” 他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再勉强,自己开了车先回了公司。钱暖见车开远了,方才折身返回到黎氏集团,徐子龙见她孤身一人又回来了,忙将她拦在门口,“我说了,总裁不在。” “刚才他确实不在,但现在,他应该回来了。”钱暖说完便要进去,徐子龙仍旧拦着她,刚想劝她回去,屋内却有人开了口,“让她进来。” 钱暖走进屋内,看到黎川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黎川替她倒了杯茶,指着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看来你是真的打算背叛我了。” 钱暖并未坐下,冷声道:“我会说服白凤年放弃海川集团,但这并不容易,这毕竟是他爷爷创立下的祖业。你再给我些时间,我不会背叛你,我要做的,不过是想让他不受这场战争的波及。” “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带他离开么?” “如果你真的有过一瞬间,把我当作是你的妹妹看待,那就拜托你不要为难我。” “你说要走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再是我黎川的妹妹了。或者可以这样说,我从来都没把你当作妹妹看过。我喜欢你,等完成复仇的事,我就会娶你过门。我确实错了,我不该顺水推舟让你嫁给白凤年,更不应该袖手旁观的让你爱上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当初的计划里,白凤年是整个计划的核心,只有踩着他,才能伤到白海川,你确实是这个计划里的意外,但我不会让这个计划就此停止!” “好!我明白了”钱暖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离开,可是却忍不住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端过他手里的瓷杯,习惯性地说了句,“医生说过,你吃的药对寒茶有抗性,别再喝了。” 他握住她的手,沉声道:“你真的,不能为了我留下来么?如果你留下,我会答应你不再伤害白凤年,我会放他一条生路。” “两个月前就是因为你的这一句话,我才离开了他。可是阿黎,那种分别之痛真的太沉重了,我承受不来” 黎川冷冷地笑了,“那你父亲的仇恨之痛,你就承受的来么?为了一个男人,你连父亲的仇,都不想报了么!” “亲手杀了他的人,是夏亦锋,而夏亦锋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受到惩罚。黎川,从一开始,我就错了,现在我只是在努力朝对的方向走而已,我拦不住你,但我也绝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替你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跟当年的白海川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么!” “你走吧,多说无益,我们已经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黎川仿佛从未听到她先才的话,依旧自顾自的斟了杯茶喝了下去,“我唯一能给你的承诺,只有一条,那就是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不伤害到你。” 她亦是苦涩的笑了,“阿黎,如果人真的有来生,我一定还会选择认识你。” “是么”他的指尖紧紧攥着瓷杯,几乎要将它捏碎,“可是我却再也不想见到你。” 以后,不要孤身一人来找我。 你可知道,我要用多大的决心,才能不让自己抱住你,恳请你留下。 你以为,只有你对白凤年的思念是煎熬么。 对我而言,见到你却得不到你,才是最痛苦的惩罚。 钱暖从黎氏集团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白凤年的车停在庭院里,客厅的灯还开着,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在屋外理了理情绪方才推门进去,却看到白凤年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桌上放着已经凉透的饭菜。钱暖怕他着凉,走到他身边将他唤醒,白凤年朦胧间听到她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见她回来了,哑着声音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其实我没回来,你走之后,我又回去了,见了黎川一面,可惜最后不欢而散。这个案子,只能靠我们自己努力了,想让黎川帮忙取消诉讼的可能性不大。”她将毯子往他身上披了披,心疼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回去休息?你上午才刚退的烧。”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间,轻轻吻着她的手背,“我也想尝试一下,你每天都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等我。我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七点多就赶回来了,结果发现你不在家,就做了些你喜欢的家常菜等你回来,谁知道一等就是三四个时。” 她不由一怔,“那你还没吃饭?” 他乖乖点头,摸了摸自己委屈的肚子辛酸道:“饿的不得了。” 她忙要起身替他去重新热饭菜,却被他用力一拽,拉回到自己的怀里,“吃你就好了” 她伏在他的身上,低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跟我打情骂俏的?” 他的指腹划过她柔嫩的双唇,沉吟道:“我今天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为什么我会这么爱你” “那,你想到原因了么?” 他摇头,坦言道:“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她静静地望着他,看他的眼神那样认真深邃,想到黎川的狠毒和手腕,她不禁心疼起来,随后拉着他的手坐了起来,“我带你去兜兜风好不好?” 白凤年微蹙眉宇,一脸迷茫的望着她,“兜风?” 夜半时分,夜风寒凉。她开着一驾雅马哈r1的摩托车在高速公路上驰骋,白凤年坐在她身后,紧紧的抱着她的腰,浑身都感觉到凉风冷冷的寒意,却又觉得心胸开阔,由着这冷风,将那些肆意滋扰的烦闷统统吹走了。 她知道他上午才刚退烧,也不敢开车带他在外面吹太久的冷风,一时后,她将车子停在一处近郊的森林外。 钱暖将车子停好,朝他伸出手道:“我带你去看一个世外桃园。” 白凤年将信将疑地跟在她身后,前方是一片看不见底的密林,越往里走,便能看到高入云端的杉树林,每隔棵树的间距,树干上便挂着一盏盏的电灯,虽然只是细微的光芒,但那长长地一条线络连接起来,这样望去,也甚是壮观。 走了十多分钟,白凤年忽然觉得空气变得格外温暖,连风也察觉不到了。不由低声问她,“这是哪里,怎么这么暖和?” 钱暖牵着他的手往前走着,经过一处溪流,灯光照在流动的溪上,银光烁烁,愈发迷人,她回眸朝他温婉的笑了笑,“岩山温泉听过没?” “我以为那只是个传说?a近郊真的有天然温泉?” “当然,不过这个地方没几个人知道。我以前在佳丽打工的时候,碰上一个客人,吞了一个笼包一下子呛住了,有一团肉卡在喉咙怎么都咽不下去,后来我背着他跳了几下,他才好不容易把卡住的那团肉给吐了出来,本来只是件事,后来那人非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还请我来了这个温泉馆,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a还有个这么美的地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7章 继承 “他是东方基金的继承人,这个地方是他们祖上留下来的地皮,如果开发成温泉区,估计能赚不少钱,但他们家本来就不缺钱,所以这个地方也就只稍稍修缮了一下,供他们家族里的人度假使用。” 白凤年只觉她的一生都是传奇,上次认识丁也是,彭飞也是,还有那个查到黎氏过去的老记者。好像她帮过的人成千上万,在哪都有。 正这般想着,眼前却滑过一抹荧火,他恍然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抬眸望去时,却看到眼前一片荧火腾飞的盛况。不由震惊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惊讶道:“这是荧火虫么?” “没错!很美吧” 眼前萤火飞舞,光芒忽明忽暗,好似眼前的一切都是闪烁着的,缤纷着的。那些飞舞着的光点,扑腾着透明的翅膀,在这溪流四周,杉木之间游移舞蹈。 他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这么多萤火虫?” “这里的岩石常年温热,所以进了林子之后的温度都在二十七度以上,这些萤火虫四季都有。不过越到冬天反而越多,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冬天,不过当时是白天,晚上我那个朋友带我到林间散步聊天,我看到四处都是飞舞的萤火虫也大吃一惊,他说以后有机会让我常来,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后来他去世了,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么?” 白凤年隐约觉得这件事似乎和白家有关,却又不敢追问,却又听她轻声道:“你还记不记得霍琦洛出了车祸,被送到急诊室?” “记得,当时听说她和另外一个人都在车上,但那个人当场死亡了。不过,那个人的死和霍琦洛有什么关系?” “他很爱霍琦洛,那场车祸他本不会丧命,却为了保护霍琦洛,生生葬于车爆后的火海。” “那个人,是东方基金蓝玉霖的儿子的蓝兆轩?” 她点了点头,两人正说着,密林前方的视线忽然间便豁然开朗起来,一个类似民宿的屋位于密林正中央的位置。守夜的佣人早已出来迎接,见来人是钱暖,脸上挂满了笑意,“钱姐已经好久不曾来过岩泉了。”眼睛一抬,却又看到她身边站着的白凤年,不由问道:“这位是?” “米婶,他是我丈夫,你叫他凤年就好。” 米婶毕恭毕敬地朝白凤年打了声招呼,随后带着两人进了屋内。 这屋子从外看好似不过百坪,但进了屋内才发现别有洞天,中庭视野开阔,直行廊道幽森蜿蜒,走了近百米,却又看到一幕天然瀑布挂于石山中间,那瀑布喷溅出来的水珠皆是滚烫,显然是经过岩山上的天然火山石煮灼而成。 米婶将两人各自带到换衣的房间,朝钱暖道:“今天正好岩泉里没人,钱姐有什么事直管吩咐即可。方才进来前,已经安排了厨房的人,做了钱姐最爱吃的糕点,且当夜宵吧。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钱暖感激的朝米婶道了谢,随后指着放在衣架上的浴袍道:“换好之后直接掀了蓝布进去就行,我先到里面去等你。” 白凤年点了点头走进屋内,却闻见一股淡然舒适的幽香,那是股说不上来的香味,不似香水的人工合成,也不似沉香片点燃后的熏香,那好似天然赋予与生俱来便有的一股香味,闻之似兰,深嗅却更似青莲夭夭。 他换了衣服,掀开挂于屋内的蓝布,一股热气便迎面而来。 温泉池内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他环顾四周,心想钱暖怎么还不来。泉内冒着热气,温度至少有四十度,身子泡在水里,说不出来的舒适。 这些天公务缠身,加上林林总总的事情,他真是倦的厉害,多亏了她,竟带他来了这样一个似天堂仙境般的地方。 正感慨着,她也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胸口围着浴巾,只及膝盖,弹性紧实的腿白皙诱人。她探下身试了试水温,心翼翼的将脚先伸进了水里,白凤年靠着石枕,不由咧开嘴笑了,“又不是煮饺子,你怕什么。” 她嘟着嘴继续一点点的将身子往水里陷,“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泡得是山盐泉,那水温快有四十五度了,差点没把我皮烫熟,所以从那以后,我每回下水都会特别心。” 终于见她把身子没进水里,她却觉着脸颊一凉,抬眸,却看到片片雪花落了下来。 白凤年的震惊比她还夸张,“这个地方的温度也太奇怪了,林外是冬天,林内是夏天,林中又是冬天?” 她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的岩山道:“岩山朝北的地方靠近赤道,所以比较温热,朝南的地方经纬度距离赤道较远,所以比较寒凉。也有不少科研和地质学家来这里考察过,但都没得出实质性的结论,都说这是天赐福地之类的,所以地型地貌都超乎常人所想。所以我说这里是世外桃源啊,这么的土地,却能感觉到人间四月天。” 她伸出手心,承接着那片片六角菱花雪,感叹道:“这还是今年的初雪呢。” 白凤年将她揽到怀里,陪她一起赏着缓缓落下的白雪,柔声道:“a是南方城市,冬天下雪还真是不常见。” “是啊,明明离雪城不远,可是雪城一到冬天就大雪封山,a却难得才飘几天的雪,还很难积起来。” 钱暖的指尖捻起片片水花,低声道:“蓝兆轩那天是去机场接霍琦洛回国的,但谁都没想到居然会发生那场车祸。可是,后来我亲自去了现场,勘察了一下事故发生时的划痕。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划痕的痕迹很深,但发生事故的那段路上,一直没有看到刹车的痕迹,而最后的那抹划痕,是撞击到护栏后反弹的痕迹。这说明那辆车的刹车被人动过手脚。蓝兆轩第一次踩下刹车的时候发现刹车出现异样,就想立马让车子停下,谁知道车身后来越来越不受控制,最后狠狠地撞在了护栏上。 当时车上的两个人都身受重伤,坐在主驾驶位的蓝兆轩伤稍微轻一点,救护人员到达现场后,就立马开始了营救,可是后来车油泄漏,为了让霍琦洛活下去,蓝兆轩放弃了逃生的机会,让所有人集中营救霍琦洛,最后车子爆炸,他也葬身火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想害他?” “我一开始也在想到底是谁想对兆轩下手,我沿着他留下的线索一步步往上查,最后查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雾气缭绕,更惹得人昏沉欲睡,想到那段往事,她沉声道:“黎氏一直想收购东方基金的股权,当时东方基金的整体经济情况很糟糕,有两个季度,甚至因为没有现金流,而延迟发放工资的情况。当时蓝玉霖已经同意,将百分之八十的股权交给黎氏,可是蓝兆轩一直不肯,因为你爷爷白海川答应他,只要他能撑过三个月,让东方基金的股票维稳,海川集团就会以更好的价格收购东方基金。黎川等不了三个月,所以提前下了手” “黎川派人对蓝兆轩的车动了手脚?” “不。黎川只是派我和蓝兆轩谈判,我们是上午见的面。或许因为我们是老朋友的原故,他很认真的站在整个家族的立场上考虑了这件事,并且口头答应我,隔天会正式拟定股权让渡书。可是这件事却走漏了风声,下午他开车去机场接霍琦洛的时候,就出事了。” “我不明白”白凤年将所有的线索在脑海过了一遍,还是无法理解她话中的意思,“难道,是爷爷向他下的手?就因为他口头答应了你,要将东方基金的股权交给黎氏?” 钱暖亦认真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但这是事实。白海川想吞下东方基金,却又不愿花费太多的钱,所以想出这样一个招术,骗蓝兆轩如果能撑过三个月,就会有更丰厚的收购合约,其实他不过是想等到最后,将整个东方基金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趁机捡个大便宜。这件事,间接性差点害死霍琦洛,所以黎川一直对这个表妹心存愧疚。霍琦洛知道这件事之后,也一直很憎恨你们白家和你爷爷。可是后来你爷爷以霍将军贪污的事威胁她,让她监视黎川和我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想让你明白,你爷爷是个怎样的人。能将这个温泉馆打理的这么温暖似家的人,却平白无故死在他的手下。而你所不知道的是,海川集团这个庞大的家族和产业,又是你爷爷沾了多少鲜血,才建造出来的王国。” 温泉虽然舒适,但不宜泡太久,她从水中起身,顺势将他拉出水面,柔声道:“今天我回去找黎川的时候,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我承受不起和你的分别之痛,但他也承受不起你爷爷对整个黎家的血海深仇,我没资格让他放弃什么,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到伤害。” 她轻抿着双唇,良久方才低声道:“所以可不可以拜托你,放弃你现在的身份,和我离开这里?” 白凤年的指尖落在她的脸颊,眼底有一抹无法割舍的痛楚,“可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他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都是我爷爷。”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无法就此舍弃白海川和整个白家。 “那我不能再帮你了,如果你一定要参与这场战争,我不会拦你,我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你。可是我不能再帮你了,我爱你,可是对我而言,黎川就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帮着你,朝我的亲人下手。”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会让你很为难。但这是白家的祖业,我不得不守!我是白家的长孙,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她点了点头,眼眸间全是对他的信任及了解。她明白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并非儿戏,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想法。 抬眸,她握起的手缓缓松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在你身边的内奸是谁么,如果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太惊讶。” 白凤年只觉心间一沉,又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沉声道:“难道是允闻?” 抬眸,她握起的手缓缓松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在你身边的内奸是谁么,如果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太惊讶。” 白凤年只觉心间一沉,又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沉声道:“难道是允闻?” 整个苏黎世的建案,大多财政都是由叶允闻直接签字的。白凤年起初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为了历练白凤年,二是因为当时钱暖离开,他整个人也没有太多心思放在工作上,所以才会放心的将整个案子交由叶允闻负责。 吴飞是叶允闻以前在哥大的同学,两人也是旧相识了,所以吴飞真的和行贿有关,那叶允闻肯定知道一些内幕。 钱暖没想到他会这样猜测,不禁叹息道:“我也曾经猜过可能是允闻,但我们都误会他了。真正的内奸,是一个我们永远都想不到的人。你的三弟,白晟秋!” “晟秋!?” “有些事,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我当了黎川那么多年的影子,他做事的手段和方式,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咖啡馆被烧,确实是黎川的作品,当初的目的是为了让他和彦祺反目,黎川想让他也卷进遗产争夺的恶战,这样一来,你们三人之间的猜疑会愈演愈烈。” “可是谁都没想到,后来彦祺亲自教训了白俊武,虽然白俊武表面上一直没说,但他自己暗中也猜测到了很多事,于是朝白俊武身边的那个情人下手,果不其然让他查出了当时在游泳馆发生的一切。这件事对白晟秋打击很大,他知道苏黎世的案子是由你和彦祺负责,只要这个案子有问题,彦祺绝对脱不了干系!” 白凤年听她这样说,仍旧一头雾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彦祺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再加上黎川口中的支言片语,大概就能推断出整个事情的经过。晟秋会这样做,一是为了他父亲,二也是为了他自己!你们如果真想挽回苏黎世的案子,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找到他和吴飞贪污的证据。” 这世间所有的人,都在为了种种贪念而自我毁灭着。她也不例外,她为了仇恨,为了满腔怒火,从许多年前开始,就不再是自己。 她曾以为,黎川会帮她记住原来的那个自己,但她却没想到,黎川也早已迷失了。 她披着一件单薄的蓝色长袍,袖摆入风,微微摇晃。她从一旁的青石上端出一个食盘,递到他边上,“这是用天然岩泉做的桂花糕,要不要尝尝?” 他摇了摇头,脑海中翻来覆去想着她方才说到的那些话,失落道:“我没胃口。” 白晟秋虽然平日和他关系并不亲密,但也是陪伴他一同长大的至亲。 更何况,他的这个三弟,给人的感觉一贯沉稳且温柔,和她口中提及的那个心思缜密的内奸,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她却自顾自地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他的嘴边,“我告诉你这些事,可不是为了让你没胃口的。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明白么?他们其实都没有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如当初你会愿意娶我,也不过是为了更加顺利的继承白海川的遗产罢了。白晟秋想要的从来都不多,他如今也只是被黎川操控着的棋子,他已经无法信任了。” 白凤年仍是没有胃口咽下她手中的糕点,无奈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苏黎世的建案的局,黎川布了很久。当初借由让我帮忙找画为契机,再顺势以苏黎世的建案为条件,说服你答应他。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他费心费力布了这么久的局,我们不可能轻易就闯过去的。彦祺已经亲自去了苏黎世,允闻也在确认所有的账目,晟秋和吴飞到现在应该还没有察觉到任何风吹草动,只要能找出吴飞贪污的证据,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刚泡完温泉不久,钱暖害怕一直站在温泉馆旁聊天容易着凉,便带他上了二楼。米婶已经安排人准备好房间,铺着暖塌和丝绸薄被。 她替他倒了杯花桔茶,茶香幽幽,令人心悦皆舒,“你要是再这么忧心忡忡的,我可就带你回去了。这么美好的花前月下,你却一直愁眉苦脸的,怎么对得起我千辛万苦带你来这么美的地方?” 白凤年努力的扯起一抹笑来,接过她手中的热茶轻茗了一口,“你说的对,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有解决的办法。我只是没想到,身边的每个人,都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钱暖没有接话,只是将头倚在他的肩膀,双手轻轻地扔着他,感觉到他身上的温暖,以及他身上的味道。 窗外明月皎洁,一轮新月犹如牙尖,弯悬倒挂。有风扫过,一抹抹银桔花随风飘着,落了满地。 白彦祺从苏黎世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 两人下了飞机,便不辞辛劳直接进了海川大厦。白凤年早已恭候他们多时,吴飞进到公司内,便喜不自禁地望着白凤年道:“白少爷,这么大老远的非让我亲自回来一趟,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白凤年亲自替他倒了杯热茶,递到他面前,客套了几句,“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亲口问问苏黎功那边的案子现在进展如何?” 吴飞一听,脸上的表情骤然变了,原本笑滋滋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哎!那些该死的供货商,我们花那么贵的价格,采购回来的原料都是伪劣品,地基搭了没多久就塌了!这件事我都已经跟总部上报过了!不过我们的工人正在努力修复,还请白少爷放心!” “吴总监做事,我当然是放心的。不过我听说,供货商都是你亲自去联系的?既然是你亲自去打点过的,怎么会给我们这么差的原料?” “这个这个我也没想到啊!现在的商人真是不实诚!白少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派人追究他们的责任!” 吴飞本想搪塞敷衍过去,奈何当初白彦祺带他回国时,他没料到白凤年会亲自审他,因此没想好对策,更没编好谎话。所以这段话说的磕磕碰碰,一点都不自然。 “不用你追究了!我已经亲自一家一家的去查过了!这些可都是你的好兄弟,我问了他们这么久,没一家供应商肯招,后来我只能用了些手段,才逼得他们把你供出来了!” 见吴飞一脸诧异的表情,白凤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用担心,也不是什么大手段,只是跟他们说,如果不说实话,那以后整个海川建设,包括全国的原料采购,都不会再从这些供应商手上买货。再重哥们义气,这时候也得以大局为重,所以没多久,你这些兄弟就全招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不知道吴总监还有什么话想说?” “这些事都是他指使我做的!我是无辜的!他拿我老婆孩子威胁我!”吴飞的指尖一扫,指着的人,竟是白彦祺。 白凤年似乎也觉得这场闹剧应该结束了,朝一旁的保安挥了挥手,示意让他把人直接绑到警察局,让金融科的人负责处置。 待吴飞离开,白彦祺方才走到他身边坐下,沉声道:“你觉得,是不是白晟秋让吴飞诬蔑我的?” 白凤年摇了摇头,分析道:“晟秋想要陷害你,也用不着等吴飞被我们抓住。暖说跟吴飞接触的人,和跟许凌接触的人是同一个人,现在只要查到这个人是谁,一切就都好办了!现在吴飞已经没了利用价值,现在就看晟秋会不会放弃这颗棋子了!” 两人这般商讨着,不知不觉天色也暗了起来,白凤年将所有的资料整理了一番,朝疲惫不已的白彦祺道:“刚才暖发信息给我,想请你跟辰姐来家里做客,你们今晚有时间么?” 白彦祺笑了笑,坦承道:“她能大人不计人过,让雨瑶过去吃饭,我们当然乐意至极。” 做的都是些家常菜,钱暖的厨艺精湛之处就在于,她永远都能将简单且平凡的食材,变成让人流连忘返的珍馐美味。 一餐饭四个人都相谈甚欢,全然忘了之前发生的不快。看到眼前的三个人笑得那样快乐,钱暖不禁想,这样发自肺腑的笑容,真是令人怀念。 待晚餐结束,白彦祺带着辰雨瑶告辞,她回到餐桌收拾餐盘,白凤年却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住,“这些天辛苦你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8章 沉声 她收盘子的手顿了顿,沉声道:“我答应过你不会再帮你,所以吴飞的事,是最后一次。” 这几天去各个供应商之间调查的,一直都是钱暖和她训练精良的调查部人员!其实康逸泽的悟性很不错,钱暖稍稍点拨,他便知道要从何入手。 当初刚到调查部时,让所有人去调查华立威,最终却只是查到了些许皮毛,当时钱暖还十分头疼,这样的一个队伍,要怎么带才好。谁知道短短数月功夫,便突飞猛进。 “我只是怕,这件事只是开始。爷爷也已经察觉到了黎氏集团最近的大动作,他能感觉到黎氏集团对海川并不友好。如果黎川再这么明目张胆的和海川集团作对,我怕爷爷会先下手为强!” “这就不是我们能担心的事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你现在是整个计划的核心,黎川想要伤到你爷爷,就一定会先向你下手。” 他紧紧抱着她,柔声道:“再给我些时间考虑一下,好么?” 钱暖回过身望着他,“你永远猜不到黎川下一步会怎么走,以我对他的了解,这段时间我们在调查苏黎世建案的同时,他一定又在暗中布了新的局,等着你去跳。” 他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笑道:“你的局我都敢入,更何况他的!” 夏希希抱着厚厚的纸箱用力摁着白晟秋的门铃。 可是门铃响了许久却一直没人来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纸箱里面翻了一阵子,最后找到了一把白色的钥匙。这是白晟秋给她的,他说如果她想在太阳底下好好睡一觉,就自己开门进来到二楼的玻璃房晒太阳。 她今天来,是想把他之前送给她的东西,统统都还给他的。 有句话叫睹物思人,虽然她知道自己就算看到这些东西也不会思念起他来,但有些东西实在过于贵重,她收不起。 将门推开,屋内空空如也,显然白晟秋应该在咖啡馆里忙活着。 她将纸箱放到客厅转身便想离开的,谁知转身的时候不心踩到一个硬物,她蹲下身一看,才发现是自己不心把摇控器碰到地上了。 捡起来本想放回到桌上,谁知道手却不知道按到哪个按键,眼前的电视突然有了画面。应该是录制的画面,通过dv机联系播放的。 画面里有三四个男人,但夏希希只认得中间的两个。 一个是跟她姐夫关系甚好的a名律师上官侑,还有一个则是她的前男友白晟秋。上官侑正对着拍摄的人说着什么,她将声音开大,听见上官侑醉意渐浓的说着,“欢迎我们新一届的学弟晟秋,这家伙温柔的像个姑娘似的,今天第一天报到就被kvi那帮家伙欺负了半天!不过你放心,有哥在!保证以后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视频显然是被精心剪辑过的,画面依次变化为白晟秋在学校参加各式各样的活动,以及参加运动会夸奖的画面。镜头里的白晟秋腼腆的像个孩子,拘束却阳光。不像现在这般沉稳爱笑,话也不多。 最后的画面,仿佛是离别舞会上。那次上官侑特意坐飞机去了美国,专门去参加白晟秋的毕业典礼,就连白凤年都不曾这样做过。上官侑喝得不省人事了,画面里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都醉倒在一旁,七倒八歪地睡在沙发或地板上。 随后是dv机被固定住的画面,白晟秋走到镜头前调整了一番镜头。心翼翼地走到上官侑身边坐下,夏希希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画面。 接着,她看到白晟秋缓缓俯下身,吻向了上官侑。 灯光昏暗,白晟秋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悲悯和苍凉。年轻时的他似乎总是有着一股流浪者的气息和忧郁。这让人看着心疼,可是当夏希希看到他的嘴唇吻向上官侑时,她的世界忽然间坍塌了。 她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手里的摇控器也因为惊吓而陡然摔落在地。 就在那瞬间,门突然被人打开。白晟秋忙完店里的事,身体却有些不舒服,本想回来好好休息的,却看到夏希希坐在电视机前,而电视里正播放着他此生都不愿让任何人看到的画面!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捡起掉在地上的摇控器,用力将画面关上,斥责道:“谁准你乱看我的东西的!” “对不起”夏希希也惊慌失措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原来是他” “够了!你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白晟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想带她离开这个房间,她却怔怔地望着他,“你爱他,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 他顿住脚步,心想既然她已经知道一切,那么继续回避也毫无意义,干脆直面着她,“因为我跟他不可能在一起。我毕业回国,他却已经结婚生子,我确实爱慕他,也喜欢他,可是这份感情,对白家而言,对我而言,都是见不得光的。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恋爱,也没有结婚的对象,家里人一直在催促我准备结婚的事。我不想和一个刚见面几分钟,甚至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结婚,所以我选择了你。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觉得很自在的女人!如果我非要和一个女人结婚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 “白晟秋,你的理由还真是让人无语!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根本不爱我,却演得那么像,像到我以为你真的那么喜欢我。你知不知道你说要跟我交往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白晟秋知道自己当初这样做,肯定会伤害到她,却沉声道:“你爱着的也另有其人,不是么?你一直喜欢允闻,只是你自己一直都不知道罢了。我承认自己那样做很卑鄙,但我有我的苦衷,我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段感情的存在!” “怪不得怪不得你的咖啡馆叫[侑香],怪不得那段时间上官侑和你一起商量咖啡馆被烧的事,你每次看他的眼神都那么奇怪。”夏希希似乎释然了,她指了指客厅茶机上的纸箱,低声道:“那些是你曾经送给我的东西,你想要扔了烧了都可以。我一直觉得自己并不爱你,对你是种亏欠,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谁都不欠谁。” 白晟秋眼睁睁看着她离去,开口唤住她,“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对么?” 她头也不回道:“当然不会。我们已经分手了,至于你以前爱着谁,以后爱上谁,都是你的自由,而我无权干涉你的自由。” 白家大宅 雨夜,大雨连绵不绝的下着,惹得人心情也不由阴郁起来,白海川正坐在客厅看着报纸,却听到佣人进来道:“老爷,外面有位先生找您!” “哪位先生?” “说是姓黎。” 白海川眸光一凛,“让他进来。” 黎川独自一人前来,手里提着一幅油画,上面没有任何封皮,白海川一眼便望见他手中的画,沉声道:“你带着它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也是时候让白凤年知道他跟你之间的关系了,不是么?”黎川的嘴角缓缓扬起,本是个温柔的笑容,落在旁人眼里,却只觉心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话中的意思,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懂。十年前白凤年的失忆,到底是因为被钝物伤到后颈,还是其他原因,我相信他和钱暖,应该都很想知道真相!” 窗外雨声不停,雷鸣电闪。那忽明忽暗的光痕照在白海川的脸上,更令人觉得沉不可测。 他端起茶几上的瓷杯,轻轻茗了一口茶,方才沉稳道:“说出这个秘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黎川扬唇冷笑,“白董事长现在好像还没弄清楚情况,现在整个黎氏,有三分之二的大权握在白凤年手上,只要他离开,整个海川集团,等于毁了一半,不是么?” “黎川!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爷爷和你家人的事,我已经付出过代价了!” 黎川见他如此态度,将桌上的画往他面前递了递,“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想得到这幅画吧,只要将这两幅画的秘密解开,你早就派人除掉我了,何须等到现在。” “既然你知道,怎么还有胆带着这幅画孤身一人来找我!” “因为这个秘密,没了我,你一辈子都解不开!”黎川起身,准备告辞,“这幅画先放在你这寄存一段时间,等海川集团被我收购,我会亲自来取!” 砰地一声,瓷杯狠狠摔向地面粉身碎骨的声音响起,白海川猛地起身,咬牙道:“黎川!你好大的口气!” 他并未回身,顿住脚步幽幽地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名字叫黎川?” 不等白海川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道:“因为我爷爷和我父亲要让我一辈子都记住这个字,记住是你把我们黎家害成这样!是你!让我和父亲离散这么多年。是你!让我爷爷含冤而死!白海川,你享了这么多年的清福,也是时候遭遭报应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舍不得让你死,每次传来你病危的消息,我就会从全世界请来最好的医生去救活你,因为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慢慢被人撕毁的痛苦。直接让你死了,真的太便宜你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脚下,求着让我原谅你!” 白海川走到他面前,强自稳了稳心神道:“当年的事,你又知道什么!你爷爷说的话,不过是一个失败者的抱怨罢了!商场如战场,本就是成王败寇,他输了,就编出这么一个弥天大谎,让你此生都活在仇恨之中!” “是么”黎川转过身,苦涩地笑了笑,“那我这终生要依靠药物活下去的病,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么?我们黎家所有的子孙,将世世代代遗传这可怕的疾病,难道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父亲今年才五十多岁,却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他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享受天伦之乐!而你,却子孙满堂!你凭什么!” 最后的一句话,几近是咬牙切齿。 白海川的脸蓦地一沉,别过头道:“那次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提供资金罢了,所有的实验和计划,我根本没有参与!” “多亏你的资金,让我爷爷避难的那个村落,成为人间炼狱!”黎川握紧的拳又缓缓松开,离开前一字一句道:“每当病发时的蚀心之痛,我一定会让你亲自品尝一番!至于十年前的真相,是你自己告诉白凤年,还是借我之口说出来,由你说了算!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考虑!”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家大宅。 白海川紧紧捂着刺痛难忍的心脏,疲惫不堪地朝一旁的佣人道:“药给我拿药来!” 这世上的因果总是有循环的,他自问自己不是个好人,可是经历过那件事后,他一直在努力行善弥补自己当初犯下的错。 可冤有头债有主,他这一生,早已荣华富贵苦难喜乐统统尝了个遍,他不怕死,更不怕折磨。他唯一怕的,是黎川会向他的子孙们下手。 如今若水已死,白阳铭思女成疾,每日郁郁寡欢。白俊武被白彦祺狠狠压制,每日无心工作,流连花月之地。白晟秋又常年不回白家大宅居住,老二家,早已家不像家。 至于白翼天,这么多年,他和季安琳之所以维持着夫妻之名,不过是两家政治联姻的原故。他们二人都在外有自己的私生子,这件事在白家早已不再是秘密。 好不容易凤年这段时间懂事一些,开始为公司大局着想,偏偏黎川这个时候出现,惹得整个白家心神不宁。 白海川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沉沉地叹息着。这偌大的家族,是他一生的心血。 如今,真的走到头了么? 雨下了许久未停,钱暖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窗外雷声隆隆,更是让她害怕的蜷缩进被窝里动也不敢动。 这样僵持了好半天,她终于耐不住,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走到书房的时候,白凤年还在工作,桌上堆满了报表和资料,他正焦头烂额的查着数据。钱暖替他热了杯牛奶端过去,见他那样忙碌,便搬了个椅子坐在他边上,双手撑颌望着他。白凤年被她望得有些不自在,咳了咳后道:“你不去睡觉在这捣什么乱?” 她歪着脑袋笑了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工作的时候特别迷人。” “你上次还说我打喷嚏的样子很迷人来着。”白凤年努力想继续专注的工作,却被她的到来打乱了所有计划,因为她忽然扑到他身边亲了他一下。 他捂着脸颊,花容失色的望着她,“你干吗?” 她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你脸上刚才有颗巧克力,我看着眼馋,所以把它吃掉了。”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她忽然又踮起脚尖亲了他的额头,他这下算是明白她的思路了,一板一眼道:“这次又是什么味道的巧克力?” 她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这次不是巧克力呢,是草莓。” 他干脆把手里的资料丢到边上,把她整个人抱到怀里,呢喃道:“那你还想吃什么?” “这里有颗樱桃,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好吃么?” 她咬了咬下唇,想笑却不能笑的样子,“味道还不错。” 他噗嗤笑出声来,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道:“你到底哪来的这么多古灵精怪的点子?” 她扳起他的脸,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为了讨老公欢心,老婆我辛苦一点是应该的。” 他无奈地望了眼桌上的资料,叹息道:“我也想抱着你一起睡觉,可是这些资料今天必须要理出来,你要是继续在这吃‘夜宵’,估计我理到明天也弄不完了。” 她佯装忧郁的紧了紧眉宇,“你嫌弃人家了么?” “我”白凤年只觉不知如何时好,思前想后好半天方才咬了咬牙道:“你等我一下!” 说罢,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第一个,是打给上官侑的,“柚子,我今天发高烧,有份资料明天一定得做出来,你有时间么?” 现在已经快要晚上十一点,上官侑是个体贴且悲摧的奶爸,因此承担了宝宝大半夜换尿布喂奶及哄睡的所有任务,这个点也依然奋战在第一线,听他这样说,虽然异常疲惫,却又想到鱼丸怎么说都是最好的兄弟,因此义不容辞的应了下来,“你把资料电邮给我,我现在给你整!” 搞定第一个,白凤年不由心情大好,立马又拨通了第二个电话,“彦祺,是我,你睡了么?” 白彦祺正熬夜替辰雨瑶叠千纸鹤,眼睛都快看晕了,困倦道:“还没,怎么了?” “那份苏黎世的误工报表明天开会要用,可是我今天事情太多,可能来不及了,你能帮我一下么?” “行,你发过来吧。”白彦祺将刚叠完的一只千纸鹤扔进了水晶瓶里,又似想到什么,朝电话里的白凤年道:“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白凤年见他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了,就猜到肯定没这么简单,“什么忙?” 白彦祺起身,身后摆了一地的彩纸,和叠废了的纸鹤,“雨瑶她们医院儿科部有个得白血病的丫头,非相信集齐一千个纸鹤就能许愿,她一直在等可捐献的骨髓,可是最近身体情况特别不好,雨瑶就天天大晚上的帮她叠纸鹤,我怕她累,就把这事揽下来了,你这两天有空帮我叠几个吧。” 白凤年一听是这个条件,立马就乐了,“这还不简单,明天我去公司发个,让所有人明天下班之前交一个千纸鹤上来不就行了。咱们公司截止到上个月有多少人来着,好像四千多个吧?这都够四个丫头许愿的了。” 白彦祺也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招够损的,你就不怕那些员工私底下念叨这件事?” “那就跟他们说原因呗,就说是为了帮咱们公司的二少爷追女朋友,你在公司人气这么高,底下的人肯定没意见。”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热闹。钱暖在他怀里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真亏白凤年想出这么个招来。白彦祺熬了这么多天,眼圈估计都熬黑了,却被他一句话轻轻松松搞定。 挂断了白彦祺的电话,钱暖以为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谁知他又不急不徐的拨通了第三个电话,待电话接通后,方才道:“允闻,明天开会的资料大概两个时后就能做好,你今天别忙活了,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早点睡吧。不过明天得早点起来,十点的会,八点之前必须到公司!” 叶允闻不解地反问了一句,“可是这么多的数据,少爷你一个人怎么可能两个时内整理好?” 白凤年将所有的数据发送给他们二人,便潇洒的关了机,笑道:“因为我找了俩帮手,我还要哄我老婆睡觉,先不聊了,你给我立马关机睡觉,听到没!” 待电话挂断,叶允闻满头雾水的发了好半天呆。又想去提醒夏希希别理了,却看到那姑娘早已经趴在一旁的数据堆里呼呼大睡,口水都搭在嘴角了。幸好地板上铺了长绒毯,不然她这样趴在地上,肯定又要着凉了。 他伸手晃了晃她,夏希希迷迷糊糊的睁着眼,双手习惯性地摆在键盘上,一张疲惫的脸却是分分钟又要睡过去的架势,“怎么了?打到哪了?还有多少没理完?” 他心疼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少爷说已经安排其他人在整理了,我们把整理的资料先保存好就行。你也累坏了吧,赶紧去睡吧。” “真的么?你没哄我吧。”夏希希摇摇晃晃地起身,却又想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回身走到他边上牵起他的手,眼睛是闭着的,但所有的动作已经习惯到可以闭着眼睛完成。 一直牵着他到卧室,她拿过药箱,手法熟练的替他更换绷带。 每次睡觉前都要更换一次,以免伤口结痂后和绷线长在一起。起初夏希希还笨手笨脚总会弄疼他,现在已经顺手到可以闭着眼睛完成了。由此可见,她是真的费了不少心思。 待换好沙发,等叶允闻在躺在床上,她方才踢开自己的拖鞋,睡在他没伤受的那一侧手臂,双手勾住他。又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没有任何发热迹象,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叶允闻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地看她做着这一切。 受伤的人明明是他,可是这半个月来,她却瘦了更多。因为手臂不能用力,怕让错位的骨头伤的更加严重,他大部分生活日常都需要别人照顾。偏偏公司的事他又必须参与,因此更是辛苦了夏希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9章 面前 这半个月他们几乎是朝夕相处,结束了学校的课程,她便早早回家替他煮晚餐,奈何手艺不佳,第一个星期,叶允闻几乎是天天吃外卖度日,第二个星期略好一些,勉强能炒个蛋炒饭吃。眼下是第三个星期,进步最明显,昨天做的番茄炒蛋总算分清了糖和盐,切的土豆丝也不再像香肠粗,最关键的是,她做的红烧排骨,肉终于是熟的了。 他心翼翼地侧过身,借着月色打量着她的轮廓,看她睡得那样恬静安详,不由觉得心安。阖上双眼,不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知道她已经和白晟秋分手了,但他仍然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明自己的心意。他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也知道这一生不想错过怀中的女孩。可是每当他鼓起勇气看着她,想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总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煞风景的说一句,“叶允闻你是不是便秘啊?怎么脸憋得这么红!” 苍天啊大地啊!原本好好氛围被她一句话毁得尸骨无存! 害得他鼓起的勇气三番五次被她打击,弄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死心了,心想倒不如就这样生活下去。 反正他们虽然没有正式交往,但依现在的进度,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甚至还同床共枕了,比之男女朋友,这关系跟夫妻都没什么两样了。 想到这,叶允闻的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挂断电话后,白凤年抱着她准备哄她睡觉,钱暖忧心忡忡地望了他一眼,“你这样把所有事推给他们俩,真的好么?” “不过是用了两张人情牌,日后他们俩总有一天也要求我,到时候再还回去就行。”白凤年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怕打雷?” 她在他怀里不听话的戳着他的锁骨,笑道:“我还怕兔子呢,你也不知道吧。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白凤年听他这么一说,不可理喻地反问一句,“兔子这么可爱,你怕它干吗?” “我也觉得蛇很可爱啊,可是好像很多人都怕蛇。我还觉得蜘蛛跟蟑螂也挺可爱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一看到它们就巴不得立马把它们踩死了。再说了,你不觉得兔子那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多吓人啊。而且它们拉的屎特臭!时候我爸送了一只刚出生的兔崽子给我,一开始还挺可爱的,只有巴掌大,后来越吃越肥,胖得跟月饼似的,整个身子都圆滚滚的。” “我怕它太肥了嫁不出去,心想得赶紧让它管理身材,所以我就想让它减肥来着,以前每天喂一根胡萝卜,后来改成每天喂一口。结果它记仇,大半夜跑我床上拉屎拉尿的,活活把我熏醒了,害我第二天上学还迟到了!自那之后,我就跟兔子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见一个,我捏一个!” 白凤年早就乐得不行,宠溺地俯身咬了她一口,“你也挺像兔子的,不过我觉得挺可爱的。” 她贼贼地笑了,得瑟道:“我就算像竹叶青,估计你也会觉得我挺可爱的。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你眼里我估计比西施还美吧。” 他倒还真正儿八经斟酌了一番,随后慎重的说了句,“你的胸部比竹叶青有曲线多了,我不喜欢太平的。” “白凤年你怎么说话呢!” “你气什么?我这是在夸你呢。” “你上次不还说我是飞机场!” “那你还说我是牙签呢!” “” 见她一时间无话可说,他也怔了怔,“怎么了?” 她脸瞬间一红,立马转了个身咳了咳道:“没什么赶紧睡吧。” 他也立马联想到了什么,莫名觉得身子热了起来,一双温热的大手缓缓撩起她的睡衣,柔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困。” 感觉到他的触碰,她连忙转了个身,一把拽住他的手,“今天不可以” 白凤年只觉晴天一个大霹雳,呜咽道:“不会这么巧吧,又是生理期?” 她咬了咬下唇,犹豫半晌,看他一脸挣扎的表情,只得探起身,靠向他耳语了一番。 白凤年一张脸在那短短的五秒钟里历经了七彩虹般的变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怔怔地又问了句,“真的?” 她点了点头,敛着眼睑,嘴角却荡漾着满满的笑意,“我一开始也不确定,所以今天特地去了趟医院。” 他像做梦,却满心的欣喜,“我要做爸爸了!钱暖我要做爸爸了!” 她亦是忍不住甜甜地笑着,嘴里却苦苦的没有味道,抬起头望向他道:“孩子他爸,我突然好想吃草莓。” “你等着,我去给你洗。” “那个冰箱里的昨天刚吃完了。” “那你在床上等我,我现在去超市买。” “可是现在都快凌晨了,超市应该都关门了吧。” 白凤年已经起身开始穿外套,“让他们开门不就行了!”临走前又回到床前,捧起她的脸用力吻了吻她的额头,“孩子他妈,等我回来,乖” 见他离开的背景,钱暖亦是一脸的幸福,伸出手腹,温柔的抚过仍旧平坦的腹,心里的惊喜,却比她出生在这世上的任何一刻,都要让她兴奋。 上官侑正埋头苦干,却被一通电话吵醒,白凤年拿着电话,强忍着巨大的喜悦,沉声道:“我在超市给我们家老婆买草莓呢。” 上官侑好不容易做完所有的工作,用力把笔记本电脑阖上,只想赶紧滚回床上睡个好觉,“你神经病吧你!让我大半夜给你干活还不够,你给你老婆买草莓的事也要跟我报告么!” 被白凤年大半夜吵本的可不止上官侑,超市经理揉着惺忪睡眼,一边开着超市大门,一边忍受着这大冬天的寒风呼啸。 超市大门终于打开,白凤年直接推了个手推车,将货架内的有机草莓成盒成盒的往手推车里放,一边不忘向电话另一头的上官侑得瑟,“听说冬天怀孕的女人都特别想吃草莓来着!” “嗯,好像是,我们家蝶也是冬天怀的孕慢着”慢半拍的上官侑终于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问了句,“鱼丸你怀孕了!” “你死开!是我家老婆怀孕了!哈哈哈哈!”白凤年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岁的青葱时期,一言一行皆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上官侑我要当爸爸了!我现在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就乐得不行!我觉得全世界好像都是我的!对了,今天晚上外面天色好的不行,你别睡了,带上你们家蝶出来散散步吧!” 上官侑缓缓地望向窗外,这雷雨交加乌云密布的天,还真是‘好’的不行! “得!你发神经别带上我!”上官侑刚想摔电话,却又眯着眼睛道:“你该不会是大半夜的特意打电话跟我炫耀的吧?” “废话!不然我这么晚打电话给你干吗!我就是在炫耀,笨蛋!” 挂断电话,白凤年才发现手推车已经满的堆不下任何一盒草莓了,便朝一旁的超市经理道:“再给我拿个手推车来。” 那经理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弱弱地说了句,“白少爷,这草莓不保鲜,您买这么多回去,要是这两天吃不完,可就都坏了。” 白凤年认真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干脆拿出手机拨通了公司林业部经理的电话,“徐部长,明天派人到我们家旁边搭个大棚,移植点有机草莓过来!” 那部长睡得正香,被他这么一通电话吵醒,又听他这没头没脑的吩咐,还没明白过来,电话就已经被他挂断了。 “每天吃多少采多少,应该够新鲜了。”白凤年朝经理道了声谢后端起盒草莓便直接走了,徒留那经理站在原地无力地吐槽,“还好少夫人只是想吃草莓了,要是她想摘星星,没准大少爷真会造架火箭出来。” 买完草莓,白凤年心情大好,准备开车回去。 只是车子刚开出停车位,前方却亮起一抹远光灯,那灯光太过刺眼,他下意识的伸手去遮,本想赶紧移车远离那抹灯光,可是没等他踩下油门,前方却有一辆蓝色卡车朝他快速驶来!他只觉眼前皆是一片刺目白光,当他反应过来时,那巨大的卡车已经猛地撞向他的车子。 浑身皆是撕心裂肺般的痛,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翻倒的车身紧紧压着,动弹不得。 眼前出现一双男式皮鞋,那人缓缓蹲下身,白凤年抬眸,待望清那人的脸时,只觉心脏都快要停止一般! 赶到医院的时候,钱暖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病房前已经聚焦了许多人,都是白家的近亲,白海川坐在最角落的长椅上,因为是垂着脸,因此看不清表情,但想必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焦灼。白翼天和季安琳陪在边上,却都只是沉默不语。 白若水的离世对这个家族而言已经是致命的打击,若连白凤年也 钱暖不愿多想,走到白彦祺身边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彦祺将她拉到楼梯口的安全通道,见四下无人,方才低声道:“大堂经理说是在超市门口出了车祸,肇事司机和车辆都不在现场,他发现之后就立马报警让救护车过去了。上官侑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哥现在还在手术中,但情况不是很乐观。” 她似乎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不安道:“什么叫不是很乐观?” 白彦祺是第一个收到通知的,所以白彦祺对现场的情况以及医院的情况最为了解。 那个超市经理一时间也慌了神,不知道该通知谁,只得先通知了一个他算是还认得的人。 “刚才主治医生出来过,说出事故的时候,虽然有气囊保护,但肇事车辆连续辗压了三次,车身已经严重变形,内脏也多处破裂” “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大?” 白彦祺也曾问过这个问题,而那个医生的回答却是:“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 对于濒临死亡边缘的人而言,这是一个太过渺太过危险的数字。 钱暖紧紧咬着下唇,沉思片刻后拿出手机径直拨通了黎川的电话。 黎川一夜未眠,这窗外大雨倾盆,那个丫头应该又要害怕的睡不着了吧。每到雷雨季,她都会大半夜给他打电话,有时会耍赖,让他给她唱蓝精灵的主题曲,还要模仿格格巫的配音。他当时连蓝精灵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了她甚至还专门去看了一遍这部动画片。 他的眼睛不时望向身旁的手机,明知道她这个时候应该躲在某个人的怀里,却仍旧可笑的望着那手机发呆。 好似他望得久了,那电话便会响起来,而电话那头的人,会是她。 谁知,他正胡思乱想着,这电话竟真的响了起来。他怔然地望着来电显示的号码,许久方才接了起来。钱暖显然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在哪?” 不论她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黎川都不希望她挂断,他愿意陪她一直聊下去,哪怕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这个时间,你觉得我会在哪。” 她知道这件事只有黎川能够做到,因而只得放下以往的芥蒂,沉声道:“我有事想求你帮忙” 本以为他会嘲讽一番,谁知他只是温柔的应了一声,“你说。” “白凤年他出了事故,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我知道你手下有一堆名医,你可不可以让那些人救救他?” 这番话,她说得极慢。 她并不害怕被他拒绝,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苦苦哀求。 黎川沉凝片刻,拿起坐机拨通了另一个电话,问道:“他现在人在哪家医院?” 意料之外的,他似乎答应要救白凤年。她慌忙答道:“市中心的华山医院。” 交待完事情,黎川挂断坐机,朝钱暖简洁明朗道:“我的人半时后到,里面有个华山医院原来的内科教授,这件事他会安排人全权处理。他曾经三次把白海川从阎王手里抢回来,这一次希望也能有惊无险。” 钱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千言万语落在唇角,只剩下三个字,“谢谢你。” “今天这雨下得太大了,我胸口疼的厉害,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来陪陪我吧。” 音落,他便直接切断了电话。 手机那端传来一阵阵的忙音,她的手颓然滑落,朝白彦祺道:“半时后会有一批医生过来,他们会直接接手这个手术。对了,你还没有通知允闻吧?” 白彦祺凝眉道:“我接到电话后就通知他了,他跟了凤年这么久,凤年出了事,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我本来是不打算叫他来的,但对他而言,凤年的安危比任何事都重要。” 钱暖点了点头,又想起黎川的那句话,犹豫片刻后道:“手术这段期间,麻烦你帮我陪陪凤年。我有些事必须要走开一段时间,但我会尽快回来的” “你要去哪?” “那些医生是黎川的人,他不会平白无故答应我救凤年的。这份恩情太重了,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去见他一面。” 眼见她要走,白彦祺忙在她身后喊道:“我听上官侑说,他之所以这么晚去超市,是为了给你买草莓?你真的怀孕了?” 她这一路的隐忍,从踏进医院到给黎川打电话期间所有的沉稳,在他说出那句话时,统统化作泡沫。 却仍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是要冷静,她可以心痛,可以脆弱,也可以难过,但不是现在。她要将一切都计划好,她一定要将所有的伤害都降到最低,待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时,她才有资格和时间去落泪。 “替我好好照顾他!如果他醒了,没有看到我,就跟他说”钱暖回过身,留下一抹释然的笑容给白彦祺,“就跟他说我在家等他呢。” 白彦祺很多年后才终于明白钱暖当初这番话的涵义。 没有任何承诺,比得上这一句话来得安心。 我们都很害怕得到的东西会失去,更害怕爱上了一个人,忽然有一天他却变了心。但我们都没有办法让所有的一切停在最美好的时刻,我们无法避免失去,唯有在失去的时候,不让自己过于痛苦。 她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白凤年,而此时,她只能用这样的话来说服自己。 他会好好的,他会没事的。 因为她会在家里等他安然归来。 而他,怎舍得辜负她的苦苦等待。 车子抵达半山别墅时,天已然亮了。 雨终歇,下了大半夜的雨势,渐渐化作淅沥雨丝。 路灯幽暗昏黄,冬风微凉,那青叶红花便随风摇曳,青石板路湿滑不已。她的发丝被风卷起又落下,推开眼前沉重的木板门。 偌大的城堡里,依旧是空寂安静的模样,他孤身一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持着半杯红酒,茶几上放着一瓶已经饮了大半的红酒瓶,不晓得他已经独自一人喝了多少。 她走到客厅朝南的柜子边,拿出一个蓝色玉石般的东西,又煮了滚烫的开水,待水开后,将那玉石放进水里反复浸泡着,三分钟后方才用铁镊取出,用绸布包裹好递到他面前,拿下他手中的红酒,低敛着眉宇道:“不是说心口痛么,还喝这么凉的东西。” 他却轻轻握住她的手,嗓音低沉,满是落寞,“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她抬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却看到他愈发削瘦的脸颊以及额头浮起的虚汗,想必是真的痛到一定程度了,不由问了声,“药吃了么?” 他点了点头,苦涩地扬唇笑了,“要是没吃药,我估计连跟你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她将那温热的玉石放在他的胸口,指尖却不慎触及他的皮肤。 那是一片令人心惊的冰凉,像是石化了的冰块,由着指尖蔓延开来,一直凉透至心底。 她起身,似要离开,“我去把空调再打高一点。” 他却只是摇了摇头,“你回去吧。” 见她不解地望着他,他艰难地坐了起来,“你心里惦记着他,却要在这里照顾我,心里肯定放不下他。所以回去吧,回去守着他。” “我已经让彦祺照顾他了,而且你手下的医生个个医术超群,他不会有事的。” “这不像你,你从来不会自欺欺人。” “我没有自欺欺人,我只是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 见她执意不走,他缓缓启唇,问道:“你这么信任我,你不怕是我派人去撞他的?” “你不会做这种不入流的事。”钱暖握住他的手,却只感觉到一片冰凉,一把拉起他上了楼,“医生不是早说过么,越是天冷的季节,越要注意不要让身体挨冻。你是真的嫌命太长了么!” 一直到把他塞进被窝,她还是放心不下,将所有能打开的供暖设备统统调到最高的温度。可是她已经热到浑身冒汗,把所有的外套大衣都脱了,他的身子却仍旧冰凉一片。 “医生说我能活到二十岁已经是奇迹了,但我已经多活了十年。可是暖,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衰退,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答应我的事,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会帮我完成的事” 她别过头不愿听他的声音,“我不记得,我也不想记得!所以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你能多活十年,就能多活二十年!那些狗屁医生,说的话没一个靠谱的!你在国外那么久,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医生能治好这种病?” “要是能治,我爷爷c我父亲c还有当年将我抚养大的养母,又怎么会这么早就撒手人寰。那整个村子,世代都像是受了诅咒一般。每个人的身体,都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只有那心脏,还有一丝热度。当时整个村子里的土壤c植物c水源c甚至连空气里,都是被毒气覆盖了。能够活下来,也已经算是奇迹了。” 他越是这样消极,她就越是满心不安,“呸呸呸!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尽说这些不着边的事!我回来可不是想听你在这念叨这些事的,你不是累了么,还不赶紧睡觉!” “本来是挺累的”他怕自己的手太过冰凉,甚至不敢去握她的手,只是远远望着她,“可是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想多看看你。” 眼泪,终是决堤,再也无法止住。 她卸下所有伪装望着他,脸上挂满眼泪,哽咽着道:“我现在害怕的要命,我害怕随时都会收到医生传来的消息,我害怕那些会是不好的消息,所以哥,算我求你别再说这些话了,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缓缓阖上双眼,叹息道:“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吧,我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睡着是什么时候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0章 说话 她坐在床边不语,看他面色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他那样恨白海川是有理由的,她曾答应过他,要帮他一起复仇,陪他走到最后。可是她却半路将他抛下,甚至还厚着脸皮央求他来帮忙去挽救他仇人的孙子。 她陪在他身边一直到天亮,手术进行了整整十个时。 当她收到信息赶到医院的时候,走廊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悲泣,有强忍低声哽咽的,也有放声嘶嚎大哭的,更有人不愿放医生离开,痛哭着问他们为什么! 她步伐沉重,一步步地朝前走着,那个走廊为什么变得那么长,好似走了一生也没能走到尽头。有人看到她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道路来。 似乎有人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她却什么都听不到。她只能看到眼前有一条路,她只知道她要沿着这条路走到最后才能看到他。 有护士替她推开门,她看到手术室里只余下一个病床,而他孤单且寂寞的躺在病床上,有整整十个时,冰冷的器械在他的身体里翻来覆去的搅动着。如今,有一层雪白的布披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无力地垂在一旁,上面沾满鲜血。 她强作镇定走到病床前,伸出手想去掀起那块白布。护士忙抢先一步拦住她,“死者生前遭到过严重的撞击,面部变形严重,我劝你还是别掀了,免得” 那护士之后的话还没说完,白布已然被钱暖掀了开来。果真像那护士说的,受到重击,面部狰狞,甚至看不清面貌。 她就那样静静地望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许久,方才慎重且心地将白布盖了回去。 护士本以为她会离开,以为她会痛哭不止,以为她会像走廊里的其他家属一样,歇斯底里的问苍天或是大地,为什么让她最爱的人就此离开。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站在他身边,握住她的手静而不语。那护士知道她内心肯定备受煎熬,因此也不再打扰,端着工具盒先离开了手术室。 她不知所措地站在病床边,双手紧紧握拳,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而她或许是因为压抑了太久,竟不知道要如何渲泄此时内心的痛楚。 “你说好让我在家等你的可是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乖乖回家就算了,还非要跑医院来胡闹。你别睡了好不好你这样一直不睬我,宝宝也会生气的。对了!你还没给宝宝取名字呢,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了。白凤年,你不许再装睡了,你赶紧给我起来,听到没!都睡了十几个时了,你这个大懒虫” 她的双手紧紧捂着巴,生怕自己哭得太大声会吵到他。却又希望自己的哭声能够唤醒他,让他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有多慌乱,多无助。 上官侑在门口望了许多,走进来将一盒尚且算是完好的草莓交到她手里,“在现场找到的,因为一直护在怀里,所以没怎么挤坏。他出事前还给我打电话,说你想吃草莓了” 他的声音愈发嘶哑,到了末尾,眼泪已经忍不住夺眶而出,却又因为自己是堂堂七尺男儿,不能哭出声来,痛苦道:“赶紧吃了吧,就算你不想吃,孩子也应该馋了。 她面无表情地接过那盒草莓,缓缓打开,当望着那些草莓的时候,她的眼泪忽地落了下来,一滴又一滴,任她如何咬紧牙关都止不住。 起身,她离开病房,在走廊看到白海川,她走到他面前,眼中的泪仍旧未止,由着脸颊滑落,绝望且悲悯,“现在你满意了吧,你间接的害死了你的孙女,现在又间接杀死了你的孙子!你满意了吧!” 最后那一句,是质问,更是愤怒。 这一席话,惹得整个白家都为之震惊,白彦祺一把拽住她,示意让她注意场合,“钱暖你在胡说什么!”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么,为了掩埋你之前犯下的罪行,你派人灌醉我母亲,伪装成她醉酒驾车,让她在一条没有人经过的路段出事,可是你没有料到允闻当天会开着车带若水经过那里,你更没想到,这场车祸害得你最疼爱的孙女香消玉殒!” 白海川握拐杖的手愈发地紧,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这个半只脚迈进坟墓的老人已然无法承受。抬眸,他朝其他人沉声道:“你们先出去!” 白翼天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白海川态度坚硬,也不好再留下,若有所思地望了眼钱暖后方才和其他人离开。 待整个走廊里只余下他们二人时,白海川方才开了口,“我早该猜到,你这么聪明,当初我让凤年娶你的时候,你就已经猜到我的目的了吧。” “为了隐瞒那份名单,你派人杀了我父亲,所以对他心存愧疚,但又因为害怕我也看过那份账本,心里放心不下,但你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所以对我下不了手。但我渐渐长大,你害怕我说出账本的秘密影响到你,干脆让你白凤年娶我为妻,一是为了放在身边好便于监视,二是可以确认我到底有没有看过账本,对么?” 白海川早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不由苦笑道:“没错!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聪明!” “我已经放弃复仇了,我知道我父亲当年是被夏亦锋所杀。所以我现在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那么狠心,竟派人去伤害凤年!” “你为什么非咬定是我派人去伤害他的?” “因为我刚刚得知一个惊天的秘密”钱暖想起先前在黎川口中得知的真相,一字一句道:“十年前他之所以会失忆,并不是因为后颈被钝物所伤,而是” 楼梯拐角处,白彦祺并未走远,当他听清钱暖之后说出的话时,只觉天昏地暗。 “因为我刚刚得知一个惊天的秘密”钱暖想起先前在黎川口中得知的真相,一字一句道:“十年前他之所以会失忆,并不是因为后颈被钝物所伤,而是” 楼梯拐角处,白彦祺并未走远,当他听清钱暖之后说出的话时,只觉天昏地暗。 钱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当年的事,你几乎瞒住了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当年他根本不是被船底的底板撞击才会失忆,是你你让医生用药物强制压迫了他的中枢神经,加上那次枪击事件的影响,让他本能的选择了遗忘,忘记那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那段回忆包括和我的相遇,还有” 钱暖冷蔑地望着眼前的白海川,沉声:“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你的孙子,而是你的亲生儿子。” 白彦祺的身子险些要倒下去,他只得更加聚精会神的听着,甚至不敢呼吸。 “这些事,都是黎川告诉你的?” “如果他不告诉我,或许我一辈子都猜不到这其中的缘由。”钱暖只觉浑身冰冷,此时她方才明白黎川每次经历那种寒霜之冻时,是怎样一种折磨。 “你平日对外,始终装作对亡妻万般思念,所有人都以为你几十年痴情如一日,此生只爱那一个女人,却不知在她去世后,你和其他女人有染,并且生下了凤年。为了掩饰这段丑闻,你本该将他秘密抚养成人,却又不舍骨肉牵绊,所以将他交给长子白翼天抚养。他们实则是父子,其实却是兄弟!” 白海川似乎早已料到这件事总会被旁人提及,这个秘密,世上所知道的人并不多,而黎川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外人,钱暖和黎川走的那么近,他会把这件事告诉钱暖,也在他意料之中。因此他并未反驳什么,只是平心静气地坐着,一言不发。 “白彦祺可能做梦都想不到,整个海川集团,永远都轮不到来继承!因为你心里最合格的继承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凤年!白家家教甚严,你更是一家之主,几乎手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但无论凤年如何跋扈,如何忤逆你,你都不会对他严荷相待,因为他才是你最宠爱的儿子!” “你的其他三个儿子,虽然各自精明沉稳,却都眼光短浅,你根本不放心把一生积累的家业教给他们,所以你把满腔心思都放在了对凤年的培养上,你成功了,你让他变成你最想要塑造的那一类人,冷血c残忍c坚毅c睿智c果断,这是你早年成就海川集团时所练就的功力,几十年后,你把这一切又灌输给了他。” 钱暖和白凤年在a第一次见面时,白凤年曾让她背过白家族谱。当年白海川十八岁就和同村十七岁的青梅竹马雷千兰结婚,并在同年生下白翼天,尔后几年,雷千兰又相继生下白阳铭及白俊武。 按黎川查到的资料,白海川是在四十岁那年和他的秘书苏静曼有了私情,并且生下白凤年。苏静曼在三年后失踪,下落不明,自那之后,白海川再也没有寄情于任何一个女人。 白翼天二十一岁娶季安琳为妻,隔年向外界宣布季安琳怀孕,同年二月,白凤年出世。现在钱暖才想通,白翼天之所以和季安琳各自在外育子,一是因为白凤年并非他们亲生,二则是因为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继承一部分白家的遗产。 怪不得季安琳会对白凤年这样冷淡,原来并非是因为白翼天花名在外,让她对婚姻失去了信心,因此朝拖累白凤年也跟着不受待见。而是因为白凤年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当黎川告诉她这个惊天的秘密之后,她才将所有的事情都想透彻。 白海川长长地吁了口气,沉声道:“既然你知道这些事,那就更没道理怀疑凤年的事是我做的,我那么疼爱他,怎么会可能会派人朝他下手!” 钱暖的眼中迸出一丝怒意,“你可以为了抹去他的记忆,不惜在威尼斯安排那场声势浩大的枪杀。如今为了不让他成为你的致命弱点,你当然有理由让他从此消失。黎川如果想要真正伤到你,首当其冲下手的对象,就是他。只有他消失,你才会高枕无忧!” “你确实很聪明,超乎我所想的聪明。”白海川将手中的黑色沉木手杖放到一旁,望着脚下冰凉的瓷砖幽声道:“昊荣他确实没说错,他生了个兰心慧智的丫头。你可能不知道,他平日公务繁忙,堂堂一个中将,有事没事就跟下属念叨,说自己家的丫头才三岁大就识字了,开口叫的第一声不是妈妈,而是爸爸。” 提及往事,白海川的眼眶也不由黯淡了,“当年夏亦锋会杀他,我也很意外。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当初的命令,只是想让他去劝劝昊荣,把账本交出来,并且从此不再提及这件事。可是你父亲的秉性刚烈正直,他嘴上答应夏亦锋会把账本交出来,可是心里想的却是怎样把账本的秘密公之于众。你父亲也是个很聪明的人,错就错在他太聪明了,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他那过目不忘的本领有多可怕,当年若不是他在茫茫人海里一眼就看出我们当年的仇人,让我躲过了一场刺杀,或许我早就死了。正是因为知道他的记忆力有多惊人,所以夏亦锋才不得不杀了他,只要他不死,这个秘密就永远不安全。”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现在说的话么,我父亲和夏亦锋都已经死了,你现在说什么可以,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再说了,你现在解释这些也没有意义!如果你真的那么忌惮于账本的事,那你现在要杀的人可就太多了,那个账本上所有的名字我确实都记得,每一笔账目的金额c用途c受贿的姓名,我全都记在了脑子里!而且我已经把这份账本上所有的信息都写给黎川了,至于黎川让多少人看过,我就不清楚了。” “信不信由你,夏亦锋会死,也是他咎由自取!那件事之后,我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衣锦还乡,谁知他好好的日子不过,却偏偏沉迷赌博,最后输得倾家当产。我当时只是可怜你和你母亲,不但没有认出仇人的真面目,还认贼作父!所以他死后,我才会带着凤年去探望你们,谁知道你年纪,就那么懂得招峰引蝶,把凤年迷得团团转不说,甚至还告诉我说以后要娶你为妻!” 这些事,是钱暖不知道的。 十年前,他真的这样说过么? 说要娶她为妻? “这些我都不想听!你越是否认你没对他下手,我就越是不相信你!如果真的不是你,那为什么他死了,你却一点都不难过!又是为什么!你好像一早就猜到他会出事!” “你刚才也说了,黎川如果想伤到我,凤年是他第一个会下手的对象!你不去怀疑黎川,却一直质疑我,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确实可笑!贼喊捉贼的戏我看得多了!但像你一样这么死撑着的,倒是头一个!” 钱暖后退了两步,理了理情绪后道:“既然你不说,那我就亲自去找!我一定会找到你害死我母亲和凤年的证据!本来我想放弃了的,放弃那些仇恨和报复,但你再次点燃了我对你的仇恨之心!还请你保重身体,千万不要死得太早!因为我会亲手让你付出代价,给凤年陪葬!” 说罢,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走廊尽头走去。 白海川轻轻阖上双眼,只觉这世间一切都在离他而去。他活了七十多年,这世上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他都经历了。只是此时此刻,他所有努力隐藏的秘密,都被这个丫头如此残忍的揭穿,那感觉好像是撕开了他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如今那疤痕下面皆是血淋淋的新伤,怕是此生,都好不了了。 他隔了许久才终于适应眼前的光芒,想要伸手去遮挡,可是却使不上一丝力气。 “别说话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等麻醉消了会更疼,疼到连觉都睡不了,所以还是赶紧好好睡一会吧。” 那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心头涌起一抹酸涩来。 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她的指尖温柔的拂过他的脸,身后的人亦是长长地叹息,“还好有你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同时保护他和蝶。” “演了这么久的戏,应该骗到白彦祺了。”钱暖将他身上的被子盖好,生怕他着凉。起身朝上官侑道:“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是你足够信任我,才会打电话给告诉我真相。”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白凤年的车子虽然被卡车撞击,但只是车身外表损坏严重,本人受的伤并不重,那一切都是做给超市经理看的,那人是白彦祺的人,若不演得逼真,取得白彦祺的信任,或许白凤年还要受更大的罪。 却又觉得有很多事想不通,不由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很早就开始怀疑白彦祺了?” “也不是很早。我们毕竟是旧识,我不会轻易怀疑任何一个人,但他那段时间确实过于反常了,莫名地说要放弃和凤年争夺海川集团,跟凤年解开芥蒂,甚至倾尽全力帮凤年处理苏黎世的案子,这所有的一切,与其说是他看淡权势,不如说是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和凤年硬碰硬,他毫无胜算,所以只能下这一步险棋!他的演技确实很好,我当初也被他骗了很久,还一度认为他能和凤年恢复原来的关系,对凤年而年是件好事。” “可是,你故意把白海川那么多的秘密说给他听,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钱暖走到一旁倒了杯热茶,轻轻茗了一口沉声道:“他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继承海川集团,让他知道白海川的弱点,是为了让他们到时候互相残杀,我们只要渔翁得利就行!” 这所有的一切,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藏汹涌。上官侑不禁对钱暖有了几分钦佩,这个女人临危不乱,并且条理清晰,甚至将所有的意外都考虑进去,每一个计划,都会给自己留下一条能够全身而退的后路。 上官侑的眼睛不安地扫向白凤年,虽然他并无大碍,内心却仍是到现在都无法平息下来。 钱暖见他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柔声道:“蝶肯定也吓坏了,你赶紧回去陪陪她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那我明天再来看他。” “不行,白彦祺这段时间肯定会派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再来这里了,你要装作白凤年已经死了,只有这样,我们之前费尽心机布置的一切,才会有价值。” “我知道了”上官侑心里惦记着千梦蝶,虽然担心白凤年,却也只能转身离开。 钱暖回到床边坐下,握着他的手放在掌心,静静地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柔软。 幸好,你没事。 只要你安好,那么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从她赶到医院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演出来的。 她确实内心沉重,因为她不敢相信白彦祺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可是她必须忍耐着,压抑着,当白彦祺说出那句:‘我听上官侑说,他之所以这么晚去超市,是为了给你买草莓?你真的怀孕了’时,她背对着他,她看不清他说这段话时脸上的表情。 可是她的内心真的在滴血,她多想回过身反问他一句;是!我怀孕了!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道我怀了他孩子,却还要这样对待我们? 手足相残难道还不够,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逼得走投无路! 若想有人让白凤年毫无防范的受到致命打击,就一定要是最亲近的人,白彦祺想到了上官侑,他想借上官侑的手,让白凤年此生再无还手之力! 白彦祺自那次咖啡馆被烧事件之后,便一直十分注意上官侑,他知道上官侑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便有意拉拢,可是上官侑平时清闲惯了,也不擅长勾心斗角之争。 他早猜到上官侑根本不会答应他的请求,所以他干脆用了最粗暴简单的方法,用千梦蝶和宝宝威胁上官侑。 蝶和宝宝是上官侑唯一的命门,白彦祺的威胁并非空口无凭,如果他不答应朝白凤年下手,依白彦祺的手段,千梦蝶和宝宝很可能会有一个人,从此永远离开他。 他无奈之下,答应了白彦祺的要求,并且在六神无主之际,联系了钱暖。 因此,当不明情况的白凤年看清那双皮鞋的主人是上官侑时,他绝望的以为,这世上他最好的朋友也背叛了他。他们半时前还通过电话,那时他还兴奋的告诉上官侑,他要当爸爸了。但半时后,他却亲眼看到自己最好的兄弟开车撞向他,然后一步步朝他走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1章 伤痕 钱暖心疼不已地望着他脸颊上的伤痕,柔声道:“凤年,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这场争斗,也是时候结束了。” 黎川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好像倚在门口看了许久,又好像刚到的样子。 “你把他送我这来,就不怕我对他下手?” 听他这戏谑调侃的语气,钱暖也来了性子,“要不是你成天在白彦祺耳边怂恿,让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希望继承海川集团,他也不会丧心病狂到这么着急向凤年下手,不是么?你自己使不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居然不惜大费周章借刀杀人,真是让我佩服。” “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依白彦祺的野心,也一定会走到这一步。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他可能不会这么心急的下手,甚至没时间好好布个精致点的局!更何况,这招借刀杀人,一次性解决了两个让我头疼的问题,又保护了你的凤年,两全其美,不是么?” 黎川咳了几声,手捂着胸口虚弱道:“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结果,白海川现在离崩溃已经不远了。他可能做梦也想不到,白翼天和一个下人生的孩子,居然会成为压死海川这个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黎川走到她身后,望向一脸平静的白凤年,不由叹了声,“他能娶到你这样聪明的老婆,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好像每一次,都是你在帮他?” “我欠了他太多,如今这些,不过是在还债罢了。”钱暖回身本想去煮些热水,却看到他脸色异常苍白,不由一怔,“怎么回事?药效还没发挥作用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黎川的声音也愈发虚弱,站久了,竟觉得支撑不住,干脆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我昨天就跟你说了,最近身子退步的厉害,昨天已经加了两倍的药量,还是没什么效果。可能是对这个药也免疫了,瑞士那边还在研发新药,不过最快也要半年之后才能做临床实验,我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握过他的手,果真是一片冰凉。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就是成心的,一天都不想让我好过!” 他宠溺地望着她,扬唇笑了,“我对你说实话你也气,对你说谎,你更气。你这样,倒叫我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我倒情愿你骗我”她起身去拿滚烫的玉石包好放在他手里,虽然她知道,那滚烫的温度对她而言好似火山,在他手上,却犹如温水。 他的眼睛扫向白凤年,声音低沉道:“起初我一直怪自己,不该为了复仇让你嫁给他,后来感觉到你对他动心了,我就更后悔了,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傻,居然为了这个计划,险些失去你。但现在觉得挺好,如果我真的不在了,还有他可以好好照顾你。” “好啊!”她一边替他找大衣给他裹着,两只手用力给他扣着纽扣,一边眼眶含泪赌气的说着,“你有本事就走,一辈子别让我看到你!当初说那些话都是为了气我吧,故意让我离开他的那两个月,也只是为了确认他对我的感情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想过要伤害凤年,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他出了事,我会是最痛苦的那个人。”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她手忙脚乱的扯着大衣,越是慌乱,越是做不好,那件大衣的扣子歪歪斜斜就是不听话,他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苦笑道:“我甚至想过,如果你真的这么狠心背叛我,那我就把你也毁了,如果你做不了我的女人,那我也不允许其他人得到你。可是有一次白凤年来找我,他对我说了一句话。是那句话让我迟疑了” 钱暖止了动作,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轻声问道:“他说了什么?” “我甚至想过,如果你真的这么狠心背叛我,那我就把你也毁了,如果你做不了我的女人,那我也不允许其他人得到你。可是有一次白凤年来找我,他对我说了一句话。是那句话让我迟疑了” 钱暖止了动作,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轻声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愿意。” 她愈发不解,“什么愿意?” “他带我去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然后又带我去了一次墓地,他指着那些生命垂危或是已死之人和我说,我们都太贪心了,等到生命接近枯竭,我们才会明白生活的真正意义。他说他愿意为你生为你死,甚至可以为了你放弃现在的身份,放弃整个海川集团,只要是为了你,他都愿意。” “可是他之前分明和我说过,无论怎样他都是白家的子孙,海川集团如果真的遇到麻烦,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他也考虑了很久才来找我的,对他而言,海川集团毕竟是白海川打下的江山,他或许以为白彦祺可以取代他继承白海川的位置。” 黎川的身子也困乏的厉害,强撑着起身打算下楼,“我不打扰你们恩爱了,不过他也不能在这藏太久,白彦祺的事,也是时候赶紧解决了。” “剩下的事,你看着办吧。”钱暖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陪在他身边。” 黎川的背影有片刻的停顿,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很快便转眼消失在转角处。 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失了神,手心仍旧是冰凉的,兴许是刚才不心碰到了他的皮肤,所以自己身上的温度也凉了下来。 而他,却终身活在这冰冷的温度中,永远无法得到解脱。 黎川回到房间本想换身衣服出门,可是眼角却不经意看到床头柜上的相框,那相框边缘磨损的厉害,花纹亦十分复旧,显然是存放了许久的物件。 只是相框却倒在桌面,他走上前去拿起那相框,眼眸望向那照片里笑意盎然的女孩,嘴角也不由扬起一抹笑意。 那是她十九岁那年拍的,她双手合十,似乎正在许愿,身后是瑰丽绮幻的美景,光芒万丈,好似天际银河都只是这浩瀚宇宙中的沧海一粟。 她并没有多少照片留下,她总觉得自己不上镜,所以不喜欢拍照,因此每当想起她,就只能看着这张照片发呆。 十九岁那年的冬天寒假,她破天荒的没有去打工,而是背着一个洗得有些发白的背包过来找他,慷慨激昂的说要去旅行。 他问她想去哪,她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后一脸严肃的说了句:“不知道!” 他当时差点没直接笑出来,“那你来找我干吗?” 她继续一脸严肃,一张脸板得正儿八经,“我没钱!” 这次他是真的没忍住,直接放声大笑起来,“感情你真打算把我当银行使了!” 她嘟着嘴,声音里夹着一丝委屈,“我们宿舍有个姑娘叫黄美娟,前些日子去了趟三亚,说那儿的景色美的跟什么似的,还挖苦我,说我成天只知道打工赚钱上课,一点都不会享受人生,我当时心想,我要有钱才不去三亚呢,我肯定去挪威看极光什么的!三亚多没劲,不就一堆破海滩么,雪城的海比那美多了!后来我一琢磨,我是没钱,可你有啊,所以我就来找你了!你放心,为了不让白海川派来监视的人怀疑,我特意跟学校说去甘肃支教一个寒假,那帮人总不能跟着我去甘肃,你说对吧。” 黎川一脸无奈地望着她,一副我该拿你怎么办的宠溺模样。随后拿出手机,打了几通电话给公司的负责人,待嘱咐好工作,又直接叫了司机来,两人坐上车后,黎川向司机道:“去国际机场。” 钱暖满心欢喜,一脸期待地问他,“咱们这是要去哪!?” 他却望向窗外不停后退的风景,心情愉悦道:“去了就你知道了。” 飞机经由莫斯科中转,全程有近十七个时,但这是她第一次坐头等舱的飞机,兴奋的这里看看那里晃晃,后来问了黎川,说机票得多少钱,等以后赚钱了再还他。 黎川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我还是别说了,不然你又得说以身相许来还债了。” 她白了他一眼,“切!以前说要以身相许,那是因为你救了希希一命,那是人情债,我赚再多钱都还没清的。再说了,不就是来回机票么,我这么聪明伶俐,以后肯定是当富婆的命,千我还是还得起的。” 一旁正好有空姐前来替他们送餐,听到之后,捂着嘴浅浅地笑了,善解人意地替钱暖科普了一句,“姐,这是飞往奥斯陆机场的航班,您乘座的就又是头等舱,来回机票大约在十二万元人民币左右。” 钱暖的嘴角开始不停的抽搐,顿了一回又开始抽了,等空姐走远了,才不敢置信地望了眼黎川,“她刚才那是在逗我呢吧,欺负我没见过世面,对吧我去威尼斯的时候来回也才六千多块。来回机票得十几万,这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黎川见她表情如此多变,担惊受怕震惊不已的样子又忍不住被逗乐了,“怎么,这次你是不是又得打算以身相许了?” 她咬着嘴唇惨兮兮地说了声,“黎爷,您能别这么折腾么,我这颗心脏早晚有一天得被你吓死。对了,刚才那空姐说这是要飞奥斯陆的?所以你是打算带我去” 后面两个字她一时没敢说出来,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敢一字一句道:“挪威?” 他笑着将切好的牛排餐盘和她的对调,柔声道:“现在正好是冬天,看到极光的机率应该很大。不过你这点行李肯定不够,我已经安排人给我们准备了最好的防寒衣,那边的气温比较低,要想活着看到极光,你穿这身肯定不行,没等极光出来,你就先冻死了。” 她咬着牛排,鲜嫩的上等牛腹肉,入口即化。但在飞机上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牛排,她再一次被金钱的力量所震惊了。 黎川嘴挑的厉害,加上饭量又,所以每次吃的食物,一定要精致又精致。所以钱暖常在这件事上数落他,说他皇帝舌王子嘴,吃个早饭都要金汁燕麦。 他笑而不语,却总是习惯性地将最好的食物统统放进她的碗里。 东京有个名叫野二郎的寿司师傅,据说做了五十多年的寿司,他们家的寿司店在米其林红色宝典的星级餐厅上是三颗星的等级。被米其林认定为三星餐厅,则意味着,那家餐厅的美食,值得你专门去一次那座城市品尝。 他当时正好带着她去日本出差,当地的导游那家餐厅,但又说至少要提前一年预约,所以让他们这次正好预约了,等来年再到日本出差,正好可以去品尝一番。 对黎川而言,这世上少有能够诱惑到他的东西了,唯一除外的,就是美食。 他当即派人去预约,等到第二年再去的时候,便带着钱暖去了。她不懂美食,更不懂寿司,只是觉得那简简单单的醋饭,加上新鲜的刺身,味道美得让人忍不住赞叹。 那天吃完寿司,回程的路上黎川问钱暖味道如何?当时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她一路的注意力都放在樱花上,随口回了句,“还不错。” 他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她和那随风零落的花瓣齐舞,“我又安排人预定了明年的位置,到时候你再陪我来吧。” 她转过身回眸一笑,摇了摇头道:“不了,明年你自己来吧。”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看你刚才吃得很开心。” 她走到他身旁,将落在他发际的花瓣吹落,低声道:“我不喜欢那些太精致的东西,喜欢是件很好的事情,但太过于执着追求极致的话,会容易沉沦,一旦沦陷,就会为此而做出很多极端的事来。” 他明白她意有所指,黯然道:“不过吃个东西,你一定要弄得像这么沉重?” “我只是觉得,你刚才看那个寿司师傅制作寿司的眼神,好像有点太专注了。那个老爷爷不是说了么,人这一生,只要认定一件事,再持之以恒的为之努力,就一定会有所成就。我知道你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未来的复仇计划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件事。你看,这座城市这么美,漫天遍地的樱花,可是你的眼睛,却被仇恨蒙蔽了,什么都看不见。” 她伸出手抚向他的脸颊,声音温柔,“阿黎,我们的生活,除了复仇还有很多其他的事,这些事更加值得我们为之付出一切。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为了你自己或是某一个人,放弃你内心的仇恨,那就好了。” “那你呢?你愿意为了某一个人放下这些仇恨么?” 她竟没有一丝犹豫,点了点头,“当然愿意。如果有一个人的出现,能够把我从这越来越深的泥沼里拯救出去,我感激他还来不及。” 那一刻,他很想告诉她。如果真有那样一天,他会为了一个人放弃他背负了半生的痛苦。 那个人,只能是她。 房间里洋溢着香糯的粥味,叶允闻被这股香味唤醒,打着哈欠起床,走到厨房时,却看到夏希希正系着围裙忙碌着。 她照顾他也快两个月了,如今厨艺进步极大,今天竟然煮了他最爱吃的鲜虾粥。 夏希希转身的功夫,正巧看到他起床,朝他打了声招呼,“快去洗脸刷牙,你吃完饭我替你换纱布,我待会还得去打工。” 叶允闻点了点头,走到浴室关上门,拿出牙膏后,右手习惯性的配合着左手将牙膏挤到牙刷上。他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没忍住骂了声,“叶允闻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呢。” 他的骨伤早已好了,有她天天炖的排骨汤,又成天陪他去医院做复健,伤口痊愈之后便天天晚上给他做舒缓血液流通,这样无微不制的照顾,他手臂的伤仍旧用了两个月才好全,他自己反倒觉得太慢了。 可是,一星期前发现右手能够活动自由时,他没敢告诉她。他怕一旦说了,他就再也没有借口和理由跟她腻在一块了。 他不禁头痛万分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总不能一直瞒着,也该找机会跟她坦白了。 洗漱完毕后,夏希希已经将粥盛好放在他面前,一脸期待地望着他,“我加了些花生碎片,味道应该不错。” 他拿起汤匙吃了一口,味道果真比他想像中还要好,嘴角洋溢着满满的笑意道:“你这手艺快赶上我妈了。” 夏希希听完这句夸赞,不由也得瑟起来,却又很快咳了咳正色道:“跟你说件正经事,我待会得去帮我一姐妹当一天车模,今天正好周末,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这段时间她一直照顾他,惹得他倒向个孩子似的。他埋头喝着粥,却又猛地抬头望了她一眼,“你说你今天要打工,是要去当车模!” 夏希希已经开始准备换衣服,“嗯,怎么了?” 叶允闻此时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穿着裸露的姑娘们,一个个撑着蛮腰站在拉风的跑车前面,被那些流着口水的男人们各种‘瞻仰’的画面。 他猛地站起身,筷子也不慎掉在地上,夏希希见他这么大反应,不由一怔,“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我”叶允闻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他没办法看着她说谎,只得侧过头错开她的视线,“我有点不舒服,你能在家陪我么?” 夏希希无奈地望了他一眼,她走到他边上仔细的察看了一眼伤口,疑惑道:“明明复员的很好来着,你刚才觉得哪里疼?” 得,说一个谎就得扯无数个谎来圆,他在这方面连幼儿园都还没毕业,只得在被严刑逼供之前乖乖招了。 他不自在的挠了挠脑袋,心翼翼地问了她一句,“希希,你有喜欢的人么?” 她的回答甚至没有一丝迟疑,“有啊。” 在她抬头望他的瞬间,他恰巧也敛下眉宇细细打量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是我么?”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夏希希,在那一瞬间,脸蹭地红了一片。 她嗯了一声,尔后再也不敢多做停留,径直朝卧室跑去,准备收拾东西出门,“我陪你先去趟医院吧,我那姐妹的男朋友了,她今天得去酒店捉奸,所以我必须得去替她打工,不然她以后在那个圈子里就混不下去了。” 叶允闻却跟着她进了卧室,一把从身后将她抱住,夏希希这下整个人都懵了,“你在干吗?” 他们朝夕相处,甚至同床共枕,连嘴都亲过了,可是这样刻意的亲密动作,还真是头一次,他一时也有些不自在,“明天你有空么?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不能现在说么?” 他却忽然松开她,披了件外套打算出门,“你不是要去打工么,走吧,我送你,再晚估计要迟到了。” 夏希希这下不淡定了,一脸凌乱不解的模样,“可是你的手?” 叶允闻眨了眨眼睛,接下来这段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脸皮厚的堪比城墙,“哦早好了,我没跟你说么?估计是前些日子太忙,所以忘了” 叶允闻也不全是骗她,这段日子确实是忙,白凤年车祸后的第三天,苏黎世的案子终于解决,白彦祺是第一功臣,因为是他找到了吴飞和白晟秋互相贪污的证据。 但白海川念及白晟秋毕竟是白家子孙,因此只对外界称白晟秋自此将彻底失去继承海川集团的机会,并未重罚。 贪污一事确认清楚,吴飞被送入监视服刑,可是苏黎世的工期进度还是要赶的。黎川已经放话出来,即使准时交工,这段时间由于海川集团的失误而导致的负面影响,仍将由海川集团全权负责! 白海川因为白家连续两次事故,而终日卧床不起,海川集团上上下下所有事务几乎都交由白彦祺一人打理。并在白凤年出事故的一周后,对外宣称,任命白彦祺为海川集团副总裁。 那时候的白彦祺,风光无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他而言,白海川不过是一个垂死挣扎的老头子,并无任何威胁。 而黎川这段时间一直安静地观望着海川集团发生的一切,白彦祺也从未想到,黎川让他爬得这么高,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他摔得更惨烈。 白彦祺被任命为海川集团两周后,便开始谋划召开股东大会,会议内容则是将现任董事长白海川免职! 白彦祺二十岁回到白家,在国外学医的那段时间,每年寒暑假都会在海川集团学习继承人课程,他二十四岁正式进入海川集团,用了整整四年时间才终于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他唯一和白凤年不同的是,白凤年用人,必挑精干之人,能力及忠诚度视为首要!而白彦祺则来者不拒,只要转投他门下,再中庸无能之人,他也乐意接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2章 笼络 正因为如此,白彦祺在短短四年时间里笼络了不少原先不满白凤年严荷的手下。又因为他擅于游说,整整四年,暗中筹谋,竟也拉笼了不少高层管理人员。 但最让他头疼的,当属海川集团的十位大股东。这些人一不缺钱财二不缺名利,并且大都数都是跟随白海川几十年的老部下,背叛白海川的可能性不大。白彦祺前两天各种方法都试过,却很难撼动这些老股东。 而如今,他终于找到了机会! 一个能让所有人同时叛变的机会! 股东大会当天,白海川却出现在了会议室内。白彦祺脸上虽然满是震惊,但心想他策划了这么久的局,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会出什么岔子,因此也并不怎么介意。 会议由公司内布的一位高层主持,那位高层管理人员也是白彦祺安插的心腹,会议刚开始,他便提出了这次会议的重点,罢免白海川的职位,由白彦祺取而代之。 在场的股东各个沉默不语,直到主持会议的人说道:“请同意罢免现有董事长的举手!” 投票本分为两种,实名制以及不记名方式。虽然他已经有十足把握,所有人都会同意这次罢免,但为了给众人留个脸面,白彦祺原本想采用的是不记名的投票方式。 但如今,白海川的到场让他改变了主意,他故意让所有人当着白海川的面直接投票表决,就是为了让白海川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背叛他。 他忍气吞声整整四年,无论他付出再多,努力再多,白海川的眼里永远都只有白凤年一个人!他以前一直认为那是因为自己的出生,他再优秀,也躲不过一个私生子的名号。 他刚入公司时,因为一次采购案的失败,白海川曾在公司内部会议上当众数落他,白海川的最后一句话是:哼!是我太天真了!居然期待他真的会给我一个惊喜!一个下人生出来的野种,能有什么本事! 白海川或许已经忘了,但他却始终怀恨在心,心想着总有一日要将这个仇报回来! 股东们虽然各个煎熬万分,但最后也只得缓缓举起了手。 每多一个人举起手来,白彦祺嘴角的笑意便深上几分。直到表决结束,他嘴角的笑容才僵化起来。 共有四人举手,而股东投票则是少数服从多数。剩下的六人表情各异,却都一脸忠诚地望着白海川。 这一次,他输得彻底!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分明被他说服了,他们一各个坚定不移的答应他,一定会在表决当日让白海川彻底离开公司的。 那些人之所以对白海川忠诚,是源自于对他的尊敬。但白彦祺却对众人说出了那个白海川隐瞒多年的秘密,三十多年前,白海川和苏静曼之间的私情,而这段私情遗留下的痕迹,则是白凤年的出世。 股东们原本尊崇的白海川,一瞬间沦落成为了与下司偷情的男人。几十年的尊敬在瞬间了胜于无,更何况白海川的身体每况愈下,白彦祺又风头正盛,这些人都不是傻子,他们没道理陪着白海川一起沉船,于是便答应了白彦祺的请求。 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因此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白海川是怎样逆转形势的。 直到会议结束,他孤身一个落寞地坐在位置上,苦思冥想却百思不得其解。白海川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知道你为什么会输么?因为你把其他人都想得太蠢了!比起你抓住的把柄,他们有更多的秘密握在我的手里,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不可能会推举你为下一任的董事长!彦祺啊,你难道到现在都不明白么?我让你坐上现在这个位置,不过是因为凤年走了,你只是我暂时利用的工具罢了!等所有事都尘埃落定,我再决定要让谁来继承这个位置!但除了你之外,我还有三个儿子,尽管他们没有你这么深谋远虑手段高明,但管好这个公司,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处心积虑谋划多年,到头来却仍然只是他手中的一枚的棋子,这让他怎么肯善罢甘休。可是如今他虽然位高但权却不重,白海川给他的权限少的可怜。公司里原本愿意站在他这边的人,也惧于白海川的威名,纷纷放弃与他结盟。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得亲自找到了黎川。提出与他合作的提议,黎川却只是冷然一笑,“一个多月了,你的利用价值正在渐渐消失。怪只怪你太心急了,才会被白海川摆了一道。不过你找我也没用,我是不可能答应和你合作的,因为我要的不只是白海川被免职,我要的是整个海川集团!你也别太难过了,等一星期后海川集团被我收到麾下,依你的能力,我一定重用!” “你开什么玩笑!就凭你,想一星期后收购海川集团?!” “回去等消息吧,顺便给你们家老爷子带句话,一星期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访,感谢他将他这毕生心血打造得如此辉煌。” 蓦云岛,位于a东侧,四面环海,整岛面积仅有千顷,岛上渔民靠海为生,捕鱼猎物,倒也能自给自足。 在依海的海岸旁,有一条长长的木栈道,长长地沿伸着,栈道的尽头是一处白色的木屋,木屋内飘着饭香,灯光昏黄,远远望去,只觉温暖。 这个木屋是黎川几年前亲自设计建造的,因为要考虑到海水涨潮退潮的风向高度,所以耗时整整三年才建成。只是他每年忙碌于公务,只有当每月病发之际,才会抽空来到这个木屋里休养。 钱暖一个人望着沙滩上缓缓爬行的螃蟹,它才刚刚出生没多久的样子,爬行动作还不稳定,时常爬了两步就会往后倒,她便心翼翼地将它扶起来。 白凤年在岛上待了两个月,人也晒黑了不少,倒是她,成天连防晒霜也不擦,偏偏皮肤仍旧白里透红,没什么变化。 晚饭刚刚做好,他走到屋外喊她,“别调戏人家螃蟹了,赶紧回来吃饭吧。” 她听到他的呼唤,一蹦一跳的蹦到他面前,“今天我们家年糕都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白凤年指着餐桌上丰富多样的菜色报起了菜名,“红烧鱼c清蒸鱼c水煮鱼c香辣鱼还有煎鱼!” 她原本还一脸期待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老公,咱们能别天天吃鱼么?这海里除了鱼还有虾,除了虾还有蟹,除了蟹还有海带” 白凤年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可是那些我都不太会做。” 她不由咧开嘴笑了,“那你舍得让我这个孕妇成天吃鱼么?而且我现在闻到鱼腥味就反胃,要不今天咱们去前面村子里蹭饭吧?许大娘说今天她蒸了馒头来着。”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孕妇,成天还一蹦一跳的。”白凤年见她明明怀着孕,却瘦了一大圈,不由心疼道:“我们这两天回a吧,你这身子也该好好调理一下了。” “我答应过阿黎,要给他时间,现在距离两个月的期限还有三天,三天之后,我们就回a。”钱暖说着,却又望向他略显沉重的表情,不由担心道:“对不起,我为了你的安危,却让整个海川集团都陷入了混战之中。但请你一定要相信阿黎,他要报仇的对象,是你” 她本想说爷爷,但又想到他的身世,改口道:“你父亲。等他真的得到了海川集团,他还是会归还给你的!” “我只是在想,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白凤年望着窗外斑斓的夕阳,一脸苦笑道:“他一个人在a抵挡千军万马,我却躲在这个岛上悠然度日。我知道黎川的手段,也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我曾拒绝过你的好意,结果害得柚子也被白彦祺威胁。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也知道只有退出这场战争,才能保护其他人。只是这样的我,愧为白家的子孙。” 她亦是不再多言。 良久,方才望着那平静的海岸柔声道:“可是我想要的,不过是这样的平凡生活,在一个岛上,无人问津,也没有尘世的喧嚣和烦恼。在海边有一座木屋,依而建,每天早上被海浪唤醒,推开窗就能吹到海风。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静静地看日出升起,看夕阳西沉。我们的孩子也会在这种平凡和静谧中出生,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慢慢长大。” 见他始终沉默,她站起身,朝他伸出手,“走吧。” 他抬眸不解,“去哪?” “回a。”钱暖见他怔然不语,上前牵住他的手,眸底满满的全是坚定,“我不想让你的人生留下任何遗憾。我失去了太多,也知道那些人再也回不到我身边。可是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带着永远无法了却的遗憾度过下半生。” 徐子龙在外敲门时,霍琦洛正在陪白子玥画画,见他进来,霍琦洛笑着将摸了摸他的头,“子玥乖,妈妈有事要跟徐叔叔说,待会就回来。” 白子玥乖巧懂事的点了点头,“那妈妈要赶快回来哟。” 霍琦洛脸带笑意的关上卧室门,和徐子龙走到客厅后方才正色道:“消息属实么?” 徐子龙一脸慎重,“安插在别墅附近的人确认了三次,确实属实!白凤年并没死,还和钱暖一起回来了!” “呵他们还真有胆回来!”霍琦洛的唇角闪过一抹阴沉的笑意,“把这个消息通知给白彦祺,他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感兴趣。” “是!”徐子龙刚要退下,霍琦洛却又道了一声,“慢着把钱暖带过来!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时候消失了!” 那天我们恋爱正好第九十九天,上海飘着雪,天却出奇的冷,他非说下雪天景色好,要出来约会,路过民政局的时候他问我;你带身份证了没?我正好带了,就递给他了,结果他认真忘了眼我的出生年月,然后叹了口气说;哎,还得过四年才能把你娶回家。 我忘记当时我的表情了,只记得心里暖乎乎的,零下三度的天气,手心居然在冒汗。 可是第一百天的时候,我们分手了 一路舟车劳顿,加上她又怀有身孕,只觉浑身酸疼的厉害。 本想好好睡一觉,但还是强撑着打通了黎川的电话,“刚才确认过了,大概有四个人守在外面,其中有一个像是徐子龙的手下,我们回来的消息霍琦洛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你能不能派几个人过来把那些人解决掉?我的身子现在动不了武。” 黎川正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闻言不由一怔,“不是说三天后才回来的么?怎么突然提前了?” “岛上的太阳太晒了,而且成天吃鱼对宝宝也不好。”白凤年正在翻着冰箱,看有没有什么食物给她做些夜宵。她走到他身边看了眼,不由咧开嘴笑了。他们离开了快有两个月,但冰箱里的食物却似乎每天都有人更换着,鲜嫩的草莓以及当天生产的鲜牛奶,各种蔬果一应俱全,显然有人每天都会前来打理这个房子。 怪不得进到家门丝毫感觉不到死气沉沉,反倒生机勃勃的样子。 白凤年拿了一盒草莓出来,又怕她贪嘴吃太多,因此特意只拿了七八颗。 他才刚洗好,她就迫不及待拿了一颗吞了下去,囫囵着向黎川道:“听说白彦祺开了董事会要罢免白海川?” “白海川那么深谋远虑,怎么可能被他这个辈摆上一道。不过这次的事件应该也够伤他的心了,两天后股市会出现大动荡,到时候整个海川集团都会无力回天,这场游戏,也时候要结束了。” “那就好”她低敛着眉宇,白凤年仍在厨房忙碌着,她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安心。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白凤年还活着的消息公之于众?” “除了白彦祺之外,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钱暖忽然没了胃口,想到一回a,他们就需要面对源源不断的烦扰,她就觉得头痛。 “有件事,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黎川抿了抿唇,低声道:“白凤年比我们想像中要厉害的多,这次的股市并购案还要多亏了他,他私自转让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我,如果不是他的鼎力相助,我估计还得用一个多月,才能吞了其他的散股,所以我现在有点迷茫了,他到底是在帮我,还是有其他原因。” “他应该是想尽快结束这场商战吧,霍琦洛最近一定会派人对我下手的,所以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你说,什么事?” “如果我让她为了四年前的罪刑重新入狱,你会怨我么?” 黎川的声音蓦地低沉了许多,显然在思考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定要这样做么?” “她的存在,对我始终是个威胁,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欢身边永远有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更何况,她跟白海川私底下一直有来往。她的手段简单粗暴可是却直接有效!我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他派人来对付我。子玥我会抚养” 她话还没说完,已然被黎川打断,他这番话,说得很慢,可见他内心十分挣扎,“我的病,也拖不了太久,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兑现承诺。洛洛确实做错了很多事,我也知道她会一直错下去,你想要怎么做,就自己决定吧。我总是告诉你,做错事一定要付出代价,所以我也没资格一直护着她。在狱里的事情我会打点好,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钱暖知道黎川对霍琦洛的感情,更多的是同情,心想他做这样的决定,自己必定十分痛苦,便应道:“你说。” “别让子玥看到她被抓,那孩子年纪却活得这样坎坷,最近他跟洛洛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些,我不想让他的内心有更多的阴影。” “我知道了明天你能帮忙带他去趟游乐场么?等回到家,如果他没有看到妈妈,你就告诉他,妈妈有事,暂时去了别的国家。他还,我想,时间会慢慢让他忘记这段回忆。” 说这段话的时候,钱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她不时在内心说着;宝宝,为了你,妈妈必须要做这件事。 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或不对,她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威胁和伤害。 “我知道了,你应该回来之前就谋划好一切了,今天,只是为了通知我一声罢了,对么?”黎川心中也格外踌躇,便想先挂断电话自己冷静一番。 可是她却开口道:“她派人把我关在酒店给我下药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钱暖的脑海里仍存有那一天的记忆,那种心神俱疲的折磨让她每当午夜梦回,仍会冷汗涔涔。 “那时候你曾经告诉过我,这个仇我可以自己亲手去报!所以后来我派人用同样的方法把她绑到了蛇馆,我好像比她还要卑鄙,我让她被自己最害怕的生物缠绕着,她几乎快要崩溃。阿黎,你一早就知道的不是么,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那些头顶光环的圣母天使。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最要感激你的,就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所以哪怕明天我要做的事情,会让一个人身陷牢狱之灾,并且可能一生都要在高墙里度过,我也不觉得愧疚,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我不这样做,那么我的后果,可能会更悲惨。” “是我的错,我不该告诉你一切,不该让你知道你父亲当年去世的真相,更不该让你和我一起去完成这个计划。”黎川将身子抵在玻璃幕墙上,沉声道:“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希望你能变回原来的你,好么?” 她没有说话,但此时却胜似千言万语。他们看不到彼此,却仿佛能够听到彼此内心里所说的每一个字。 电话被他挂断,钱暖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太好了,三天以后,一切都将落幕。” 隔天一早,霍家大宅来了几名不速之客。身着便衣的警察将搜查令摆在霍琦洛面前,以四年前的故意杀人罪起诉她,并将她逮捕。因为人证物证俱在,加之四年前她服刑不满就先离狱的丑闻,数罪并罚,至少会判刑十五年以上。 她慌乱的不知所以,歇斯底里的不愿跟警察离开,说她要打电话叫律师,可是真的拿到了电话,她拨通的第一个号码却是给黎川的。 只是那电话打了次,却没有一次是接通的。她的眼泪不停的落着,绝望地一遍遍说着:“不可能的哥不会不帮我的!一定是他手机调成静音所以才没听见” 几名警员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上前将她的双手带上手铐,将她带到了警车上。 一周后在法院判决霍琦洛案件之前,a发生了另外一件令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事情,海川集团全线股票猛跌,连续三日跌停,无数股东的钱被套牢,纷纷举了牌子到海川集团闹事。白海川身体每况愈下,三个儿子无力抵挡如此大的变故,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黎川如约到了白家,指着桌上的画道:“老爷子,我来屡行约定,取回我的画了,不止这一幅,还有挂在您书房的那幅,还请一并归还!” 白海川虽然早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却只得连连苦笑,“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么?!”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个垂死的老人,冷声道:“我原来想要的,是让你为了你那些子孙的死而内疚困扰,让你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你和你的海川集团,让你深陷十八层地狱的轮回,直到死都无法瞑目。可是我也已经是个将死之人,所以我看开了!现在我要的不过是你失去海川集团罢了!这一切得感谢你的儿子白凤年,是他说服了我,让我开一面,给你和白家一个机会。可是白海川,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 他的眼眶湿润起来,声音也多了一丝悲戚,“你当初对我爷爷和我父亲,为什么没有一点点怜悯之心?在你投资那个实验项目之前,你有没有想过那样的病毒,会给一个宁静的村庄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亲自在你父亲和你爷爷的墓前下跪过!我恳请他们能够原谅我!”白海川强撑着站了起来,老泪纵横地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沉声道:“如果我跪下求饶,能换得你的宽慰和释然,那让我跪十次百次,我也无悔!” “够了!收起你这张让我恶心的嘴脸!”黎川背过身去,手握成拳沉声道:“这两幅画,连在一起是一张地图,地图的中心点是一个女人的居所,那个女人就是你找了整整三十年的苏静曼!这也算是你失去海川集团唯一的收获吧!她毕竟是凤年的亲生母亲,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派人打听她的下落,趁你还没死,趁她还活着,赶紧去找她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3章 不顾 说罢,也不顾身后那个老人喜及而泣悲喜交加的复杂感情,他转身独自一人离开了白家大宅。 两周后,黎氏高调宣布收购曾经富可敌国的海川集团,两大集团合并后,更名为永成集团,许多人心里都明白,黎川这是在祭奠去世的黎永成。 自此,辉煌了半个世纪的白氏一族就此没落。 当初白凤年遭遇车祸后,一直不曾对外发布讣告,虽然白凤年连续两个月没有进公司,引得人人猜测不已,但官方从未发布过切实消息,证实白凤年因车祸去世,因此猜测也终究只是猜测。 而海川集团被并购后一个月,白凤年却以副总裁的身份回到了已更名的永成集团。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肃清了白彦祺所有的部下和凤翼。 有人曾说,天下是一个人的。那人冒着所有艰辛险阻,披荆斩棘一路走来,将其余人踩在脚下,一步步踏上所有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巅峰。而黎川,无疑是得天下之人。他隐忍十年,这十年他过得比任何人都要痛苦折磨,或许只是因为内心的仇恨真的蒙蔽了一切,所以他才会不管不顾的爬到现在的位置。 白凤年曾经也是野心勃勃的人,但他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所所有的一切。他选择以退为进,用最柔软的招术去化解朝他而来的枪林弹火。他并非惧战,更不是软弱,他只是意识到自己若继续加入这场战争,只会让后果更加惨烈。 他感激她的出现,让他明白人存于世,需要珍惜的c守护的还有很多。 当他晚上下班回家,看到她坐在客厅等着他,饭桌摆满冒着热气的家常菜,客厅飘着饭香,灯光温暖且柔软。 他想,那便是他想要的未来。 执她的手,许一世安康。 四年后 “白,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西瓜籽不能吃的,万一它在你肚子里发芽了怎么办!”白子玥心翼翼地将西瓜上所有的籽都捡得干干净净,好不容易挑完了,方才递回到身边的丫头手里,“呐现在可以吃了。” 四岁大的丫头眨了眨眼睛,随后跑到一边的果盘里又拿了个水果递到他手里,奶声奶气的回了句,“哥哥,这个里面的籽也有好多,你赶紧帮我挑挑。” 白子玥刚想拍拍胸脯很爷们的回一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可是当他转过头,看到她手里捧着的火龙果时,立马懵了。他脑子笨,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正焦头烂额之际,钱暖终于出现,替他打了个圆场,“白玲珑,你又欺负哥哥是不是!我昨天才刚跟你说过火龙果里的籽是能吃的!” 白凤年将刚烤好的牛排切成一块的放进餐盘里,递了一块给玲珑,宠溺地笑道:“你又对女儿这么凶。你以为她跟你一样,听过一遍的话就能记一辈子。” 喂完宝贝女儿,白凤年起身又喂了她一口,柔声道:“我一开始还挺害怕的,万一这丫头也随你,什么东西看了就能记下来,那该怎么办。现在我倒放心了,她能平凡健康的找大,也不至于和你一样,活得这么辛苦。” 钱暖知道他此时所有的感慨,都源自于四年前发生的事,心下不禁想起一个人来,不由沉声道:“已经是夏天了呢。” 他是在夏天走的,明明天气热的不像话,可是他的身子却依旧凉的骇人。她拼命拿了好多玉石给他,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不愿去医院,倔强地躺在自己最爱的床上,裹着他最喜欢的那张厚绒毯,跟她聊了许久许久。她记得那一个夜晚格外漫长,长的好似看不到天亮。 她想起他们在挪威看极光的那个晚上,他们的运气好的惊人,等了不过一个时,便看到那天际的尽头发生了变化。旖旎的云层不时翻滚着,朝他们缓慢袭来。 那一刻,世间万物仿佛都黯淡无光,在那瑰丽的星辰云朵之下,你好似看到了躲藏在云层后的银河,看到那灿然的星辰煜煜生辉着。 苍穹是碧蓝色的,没有一丝瑕疵。而那光则是变幻莫测的,你只觉人类是如此的渺,而这世间万物又是如此玄妙。你猜测不到下一秒它会如何变化,更无法预料它何时来临,又将何时消失。 那时他们都怔怔地望着天际不时飞舞的斑斓,也顾不上说话。 可是她记得,在厚重的手套之下,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明明两个人都被冻得浑身发抖,可是内心却是滚烫的。那是一种无以言喻的信任和依赖。 他问她许了什么愿望,她笑得那样灿烂,说:以后要是没男人要我,希望你能娶了我呗。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沉,却迷迷糊糊地听他在耳边低喃;我愿意。 她当时没在意,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上这样一句话。 “我愿意” 终于,似乎世间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她听见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愿意娶你。” 可是说完后,他却苦涩的笑了,“这辈子不行了,下辈子,等我好么?” 她没有哭,而是任凭他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抚过她的嘴角,听他似乎在用最后一丝力气跟她说:“我最喜欢看你笑了。” 她缓缓地扬唇,本想上扬至一个最美好的弧度,可是那笑容却终究是假装不来的。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眸中的泪几乎快要决堤:“我等你一定。” 他阖上双眼的那个瞬间,她内心的某一座城墙轰然倒塌了。 那是他为她筑的墙,保护她不受旁人的欺负。只要她有求,他必应。他曾说过;这世上除了他,谁都不许欺负她。 他问她有没有爱过他。 她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因为她能够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对白凤年的感情是爱,对白彦祺是懵懂少女芳心初动的喜欢,可是对他呢 对这个在她十七岁时,走进她的人生,并且陪伴了整整九年的男人,她对他的感情太复杂了,或许早已经不止是爱,而是一种类似家人的亲情。 她这一生,似乎总在错失。 她总觉得,未来失去谁,她都可以默然承受,绝不会再落一滴泪了。 可是她从未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失去他,她该怎样面对。 葬礼那天,她望着平静躺在棺木中的他,脸色仍是那样苍白,瘦削的令人心疼。 那张俊毅的面容,是她未来余生再也无法触碰的容颜。 他真的走了,在完却所有的心愿和仇恨之后,带着了无遗憾的笑容走了。 他说;丫头,你会为我哭的吧?如果觉得难过,哭的大声些,我好像从来没见你哭过。你在我面前,总是在笑,像是在安慰你自己,更像是在安慰我。 他说;我一直害怕,会有人在我离开后照顾你,因为我怕他把你照顾的更好,你会很快忘了我。 他说;你记不记得有一次经过民政局,我问你多大了,你说十九。我当时在心里惋惜的叹着气,因为我还要再等一年,才能娶到你。 他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早点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却从来不敢告诉你。 那天晚上,他好你说了很多。 可是钱暖都忘了,唯一记得的一句话,是他说;不要太快忘记我。 四年了,她和凤年的孩子也已经四岁大了。 凤年给孩子娶名玲珑,希望她也能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他知道,当初她之所以会嫁给他,是因为一个局,她用尽方法诱他入局。而如今,他心甘情愿地掉进她设的陷阱里。 这场幸福,得之不易,因此他和她都格外珍惜。只是偶尔想起往年的事,也不由感到唏嘘。他们的青春也曾年少轻狂,一句话,不知伤了多少的心。却也无怨无悔,只因结局如此,谁都无法力挽狂澜。 晚上六点,白晟秋推开酒吧大门,里面还没什么人在。今天有夏希希乐团的演唱会,她跟叶允闻的婚事一直拖着,挨到毕业后又说想等工作稳定,工作稳定后又说在事业上升期,总之一大堆的理由。 叶允闻倒也不着急,由着她在外面疯,反正她玩累了一定会乖乖回家。 整整四年时间,白晟秋在外游历了四年,回到a时,才发现一切都变了。原先的海川集团更名为永成集团,内部的掌权人却依旧是白家的人。黎川将所有的事都托付给了白凤年和钱暖,听说他去世的时候,钱暖哭了整整七天,眼睛险些失明。 对她而言,黎川或许是一个比夏希希还要重要的亲人。 演唱会七点开始,他早到了整整一个时,无所事事地走到吧台坐下,朝酒保说了声,“你好,一杯马天尼。” 简杰抬头望了眼时钟,又将头埋了下去,迷迷糊糊道:“不好意思先生,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 这四年简杰过得太平淡了,自他跟凌雨哲分手两年多以来,再没谈过一场恋爱。 听说白彦祺还是和辰雨瑶结婚了,在一败涂地之后,他落魄的一无所有。白凤年并未对当初他指使上官侑撞他的事而追责,只是对外宣称,革除白彦祺所有的职位,并且终生不许再进入集团任职。 尽管如此,辰雨瑶仍旧无怨无悔地嫁给了他。 后来他进了怡和医院,重操旧业当回了医生,并且一直致力于儿科,孩子们似乎都很喜欢他。在经历了沉浮之后,方才能够明白,我们真正想要的,原来只是最简单的一个笑容。 白晟秋还没见过这么拽的酒保,从皮夹子里又拿了两张百无大钞放在吧台上,执意道:“我付双倍的价钱,请给我一杯马天尼!谢谢。” 简杰这才抽了空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当他望见那张熟悉不已的脸时,不由苦涩的笑了笑,“你长得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 他指着白晟秋颈间的痣道:“他这里,也有一颗痣,不过是红色的。” 白晟秋想起白彦祺颈间也有一颗红痣,不由感慨,这世上有红痣的男人有多么多么? 见简杰一直发呆,迟迟没有替他调酒,他无奈地起了身,打算去其他地方先喝上一杯。 简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来,又看到桌上的钱,忙追了出去,好不容易追上他,简杰气喘吁吁道:“你的钱忘拿了” 白晟秋回过身,接过钱道了声谢,便想离开。可是简杰却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你有女朋友么?” 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白晟秋着实吃了一惊,却仍是照实答道:“我结婚了。” 简杰的脸僵了片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是么?” 落寞的转身要走,可是白晟秋却又说了句,“半年前在拉斯维加斯结的,但他妈妈接受不了他喜欢男人,我不想他痛苦,就离了。你呢?你有女朋友么?” 简杰刚摇了摇头说没有,白晟秋便扬唇笑了,耸了耸肩膀,笑得好似暖阳融雪般,“那就好,因为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 白子玥头疼的翻着暑假作业,挠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着:“北风卷地白草折后面一句是什么来着” 玲珑在边上乖乖地画画,听他这样说,声道:“哥,要不要我帮你?” “切这首诗又长又难背,你一个丫头怎么可能知道。” 白玲珑最恨被人鄙视,年纪却各种好强,看了眼站在庭院里的爹妈,随后往白子玥身边蹭了蹭,“我要是背出来了,你明天得带我去买五串糖葫芦吃!。” 白凤年怕她有蛀牙,一星期只让她吃一串,怕糖葫芦太甜,容易伤着她的牙。 “真没出息,你要真能背出来,别说五串糖葫芦,五十串我也给你买!” “你说的啊,不许说话不算话!”白玲珑一想到五十串糖葫芦就在她眼前晃荡,嘴角差点没掉口水,想了想前两天钱暖教白子玥时读过的句子,眯着眼睛背了起来,“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她流畅地一直背完最后一句:“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这长长地一首古诗,白子玥背了不下十遍,可是每次刚背完开头一段,立马就忘了之后的内容,可是这丫头居然没有丝毫结巴的怔是一字不拉的全背了出来。他服的五体投地,“你认识那些字么?知道那些句子是什么意思么?” 她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妈妈之前不是教过你么?她背诗的时候正好我在边上,然后就记下来了。” “你唬我呢吧这么长的诗,你怎么可能才听一遍就记住了?” 白玲珑继续心无旁骛的画着画,随口答了句,“不止这首啊,还有送元二使安西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送杜少府之任蜀川这些我都记下来了意思我也背下来了,妈妈之前不是跟你解释过的么?” 白子玥凌乱不已地朝屋外喊了声,“爸!妈!你们赶紧回来,玲珑她疯了!!!!!” 全剧终。 好啦,下面是黎川的儿子黎秋的爱情故事: 法国。 位于巴黎市中心的地下夜城dd[’s]的名气几乎无人不知,这里是糜烂奢华的巴黎夜都,觥筹交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一向喧嚣的夜店,此时却静谧无声连dj都识象的将音乐声统统关闭所有人的视线,齐齐望向坐在二楼包厢内的男人 其实包厢里的隔音甚好,没有人能够透过那层可以防弹的隔音钵听到任何对话可是店里的气氛却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格外诡异 听闻他正是这家夜店的幕后老板,更是叱咤整个巴黎华人圈的黎氏集团长子只是为人过于低调,甚少露面今天却一反常态出现在这里,不晓得是出于何因 大多人只能看到他挺拨厚实的背影,站在二楼的人能望清他的侧脸轮廓,挺直修长的鼻梁,凉薄的双唇,还有浓毅眉宇下方那双深邃幽然的黑色眸子 真是个,好看到让人屏息的男人 此时,他手持酒杯轻椰一言不发 身侧站了许久的女人颇有些不悦,握着杯壁的手颤抖着,似要将那脆弱的钵捏碎似的,姣好的面容上早已浮了一丝懊恼,“黎秋,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如果你真要和我分手,我保证你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流连于这家夜店的,大都是在巴黎的华裔移民,当然也有为数不少的当地富商巨甲眼尖的一些人已经认出那个一脸委屈的女人,她是驻巴黎大使馆的外交官黄宽的女儿黄依雯 黄宽任职使馆外交官已有五年,在巴黎当地势力范围颇为宽广,和一些在法国经商的富豪关系甚密曾有这样的传闻称,若得罪了黄宽,无亦于得罪了黄宽身后的强大势力,今后想在法国商圈里继续混下去,可就麻烦大了 “我以为十万欧元的分手费对你而言已经够用很久了更何况,我跟女人上床前不喜欢追问她们的身世清白”被唤黎秋的男人依旧目不斜视的望着手里翻越的红酒 “你知道我不缺钱!”女人又往前走了几步,眼神柔婉委屈,“黎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改还不行么?” “你没错,错的是我”黎秋将杯里剩余的酒仰头喝粳起身打算离开,走过黄依雯身前时,顿住脚步道:“忘记告诉你了,那天你跟你的姐妹们打赌用一星期时间钓到我的时候,我正巧在你们隔壁的包厢,那时候我跟我的朋友打赌我能用一个时的时间让这个女人在床上张开双腿显然,我赢了” 事实上,他只用了十分钟,说了句话,就已经顺利的带着黄依雯开了房 其实这种事他向来不感兴趣,不过当时温泽安提出的条件是,若他能顺利搞定黄依雯这个表面淑女内心放 荡的外交官女儿,他就把那副珍藏多年的莫奈[夕莲]真迹,亲手奉上! 温泽安不是无聊的人,更何况[夕莲]有多珍贵,亦是人尽皆知他也不过是想替家里那个被黄依雯五次三番玩弄后抛弃,可怜的弟弟报仇罢了 几番周折,黎秋成了绝佳的猎人,并且不辱使命完成了这场捕猎 黄依雯被他这般霜,脑羞成怒下,竟挥手将杯里的酒统统洒向黎秋 人群中暴发出阵阵的低呼声,谁知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黎秋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她将衬衫背后洒了一片酒渍 他优雅自如的转过身,望向黄依雯道:“你现在要做的其实不是拿红酒泼我,而是赶紧回家向你的父亲解释一番,因为我有几个比较顽皮的朋友,他们有些不懂事,把你和我在酒店里发生的事,统统发到了大使馆办公室的服务器上相信再过几分钟,哦不再过几秒钟,你父亲就会找你回去兴师问罪了” 音落,黄依雯的手机果真开始震动起来 惴惴不安的接了电话,随后踩着高跟鞋脑羞成怒的愤然离开 温泽安见她终于离超这才走到黎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向来不是愿意吃亏的人?怎么居然被她泼成这样也不生气?” 黎秋只是挑了挑眉,从他手中接过车钥匙,“黄宽下星期就要竞投领事馆长,你觉得这当口出了他女儿的绯闻,他还能顺利当选么?即能毁了黄宽这个毒瘤,又能得到[夕莲]的真迹,我并不算吃亏” 温泽安随他一起下了二楼,不由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你艾明明只是把她骗到房间而已她自己傻不拉叽的脱 光衣服在床上等你临幸,谁知道没等到你,却被针孔拍了个遍现在的女人,真不晓得该说她们蠢,还是太蠢” “哥,只能说女人都太迷恋美色了,就好像男人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一样,这是百年不变的定理”温瑞翔在旁边自以为是的分析着 却被温泽安重重赏了一拳,“你子惹的祸还不够多!看上黄依雯这种女人了就罢了,居然还敢在秋面前遂皮子,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的” “我”温瑞翔自知理亏,无话可说,干脆保持沉默 边说着边走到了地下车库,黎秋临上车前朝两人嘱咐了几声,“泽安,我明天就回国了,国内分部的财务报告越来越不堪入目,我得过去几个月处理一下总部的事暂时交给你和瑞翔了,明天帮我去沈家见一面那个丫头” 温泽安点头送他离开,却又似想起什么道:“秋,三个月后你真的要娶沈家的那个丫头?” “你说的是那个比秋十二岁的女孩?”温瑞翔对这件事也略有耳闻,忙探过头插了句话,“秋,你回国这段时间记得多找几个女人赶紧享受一下不然娶了那个连身子都没发育齐的丫头,在床上可就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4章 慷慨 “就你话最多!”温泽安白了他一眼,随后向黎秋道:“你真的打算要这样做?” 黎秋戴上墨镜,恰巧将他冷如寒霜的视线统统遮挡,“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不过是要让他们体会一番,当年我所经历的感受罢了” 温泽安还想再说些什么,黄色的兰博基尼却已经如风般离去只余轰鸣的引擎声,绕梁三尺,不绝于耳。 。 凡尔赛大学。。 教授正在慷慨激昂的针对近十年商史进化进行讲演,偌大的阶梯教室内,却早已睡倒一大片沈清晓沉浸梦中,正与梦里的架子鼓相亲相爱,口袋里的震动声却扰得她不甚其烦。 眼睛未睁,在口袋里摸索一番找到手机,直接划向屏幕右端,朦胧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管家威利的声音,“大姐,是我,赶紧逃啊” “什么?”沈清晓被这一声诡异的声音吓醒,全然忘记自己此时正在上课,对着电话一阵反问,“威利,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和先生要让你嫁给一个比你大十二岁的老男人,快跑吧大姐!那个老男人今天已经亲自登门拜访了,待会少爷肯定会亲自去学院接你回家的,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了” 威利心翼翼的拿着电话继续卧耸听,躲在客厅门后想看清前来拜访的男人身影,可是看了半天都看不清那男人的长相。 “我我连行李都没收拾我能去哪啊我!”沈清晓咬牙。 “放心,都已经按您的吩咐,替你收拾好让卡卡送到机场了,你现在赶紧坐车到机超行李和机票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大姐,你一定要逃得远远的,等夫人和先生知道错了,你再回来” 这一切沈清晓都提前一周和威利吩咐好了的她可不想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老男人,万一他是腰肥膀粗的暴发富,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思及此,二话不说开始收拾行李,朝站在讲台上的讲师歉然道:“教授,我家里有些急事必须赶紧回去抱歉” 说着,不顾教室里所有人向她投去的异样眼光,她拎着书包一阵狂奔,直接跑到学校大门口准备拦辆车离开,谁知眼尖的她偏不巧看到站在校门口等着她的乔默寒。 我勒你个去的,还好威利趁早给她通风报信,不然肯定得被这个奇葩老哥给绑回去不可。 心翼翼的沿着墙面以壁虎姿势爬行,终于逃到了乔默寒的视线范围之外她忙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溜之大吉。 一路赶到机超和卡卡接完头领完行李,头也不回的冲到安检处过安检,看了眼起飞时间,还有半时。 太好了!再有半时她就可以逃离老爸老妈的魔掌,远走高飞了! 外加那个婆妈多事的哥哥乔默寒,让他去嫁给那个被吹捧得天花乱坠的老男人吧,反正她才不要! 正当她满心欢喜的坐在候机室等飞机时,手机却又震动了起来,她看到来电显示上的三个字,就不由想要摔手机。 转念一想,再过半时他们就天人永隔了,我呸都怪老妈平时教她z文的时候总是偷懒,害她现在语文水平差强人意。 应该是再过半时他们就‘劳燕分飞’了,如果她真能理解这四个字的定义,她说什么也不会把它用在自己和霍锦辰身上。 好歹也是最后一次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了,便勉强接通了电话,霍锦辰站在校门口望了眼手表问她,“清晓,你今天下午不是没课么,我在校门口等你,待会我们一块去吃刨冰吧” 沈清晓刚想回她,谁知一抬眸却看到乔默寒的身影。 无数只草泥马在她内心反复奔腾,他是不是在她身上绑了什么gs之类的东西,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她在哪里。 连忙提起行李准备登机,心翼翼的将帽沿又压低了几分,朝电话那头的霍锦辰道:“要吃你自个去吧,我在逃婚呢!” 。 “秋会在中国的分公司待三个月左右,待他回国后便可细商婚期既然沈姐学业繁忙无法回来,那只好下次再见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温泽安与沈岩及乔夕畅谈了也约莫半时了,见二人对于之后的事并无异议,便准备起身离开。 “辛苦温先生了,请转告黎先生,三个月后我们会安排女与他见一次面”沈岩起身与温泽安握手道别。 乔夕亦面带浅浅的笑意,“早听闻黎先生是青年才楷我也很期待届时黎沈两家的联姻想必会对两大集团的未来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帮助” 只是温泽安前脚刚踏出家门,乔默寒的电话却冷不丁的打了过来,“爸,清晓不在学校!” “ 不在学校?那她人在哪?” “我跟着她手机上的gs定位器追到机场了,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她的人”乔默寒拿着电话举目环视着偌大的机超人群来往匆匆,别说找到那个娇玲珑的妹,连个亚洲面孔他都找不出来。 “给我好好的找!说什么也得把她给我带回来!还有三个月就要嫁人的丫头,她想跑哪去!” 挂断电话,乔默寒不禁凝眉深思起来,真不晓得是谁给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通风报信,黎氏集团今天刚派人上门送礼,她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慢着,想躲开黎氏集团派来的人,也不用跑到机场这么兴师动众。 难不成这丫头。 打算用离家出走这种脑残的办法来逃婚? 思及此,乔默寒再也淡定不起来,走到机场地勤处,扬唇一笑朝服务人员用法语道:“请帮我一个忙好么?” 那位法国姐一见这样的美男朝她倾国倾城般的浅笑,早就被摄走了五魂六魄,只顾着点头了,“好的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么?” 在乔默寒勾人魂魄的笑容下,地勤姐顺从的将广播权交到他手中。 于是他朝着广播用没几个人能听懂的z文道:“我亲爱的好妹妹,我限你三分钟之内到三号地勤广播室门口等我如果你乖乖听话,哥哥带你回家不打不骂不软禁要是三分钟之后我还没看到你,那你就等着满清十大酷刑伺候吧” 。 沈清晓临登机前,这段话悉数传进她的耳中她向来是个听哥哥话的好妹妹,甚少忤逆乔默寒但。 这次不逃,更待何时。 。 沈岩气愤的挂断电话,朝正在收拾茶桌的威利道:“你知道大姐去哪了么?” 老管家向来演技不错,说谎眼睛都不带眨的,“先生,我跟大姐最后一次说话是在今天早上,她告诉我她要去学校来着” 倒是乔夕比较冷静,朝沈岩道:“先让默寒找找看吧,实在找不到,再让霍青派人在国内找找看” “你觉得她会回国?” “我也不知道,但她一直说想回国看看,我们在巴黎定居这么多年,也确实没带她回去过”乔夕坐在沙发上悠然的喝着茶,忽尔笑了笑,“也难怪她会跑,她也不曾见过黎秋,肯定会胡思乱想,以为我们找了个大金刚要塞给她” “我们这样替她做决定,真的好么?”沈岩走到她身边坐下,目光哀然。 乔夕的手微颤,将杯子放回杯垫上,握住沈岩的手一字一句道:“至少,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她死” 。 上海。。 “喂,说你呢,别回头了,说的就是你” 沈清晓隐约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接咖啡的手暂停片刻,回头,望向那个对着她颐指气使的女人,弱弱地回了句,“你,叫我?” “站在那里的除了你还有别人么?”陈艳华的眸子愈发犀利,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也太没眼力见了,放眼整个广告部谁敢这么无视她。 沈清晓环顾四周,发现先才还围在她身边的一众人等,瞬间统统蒸发,全部绕到了陈艳华身后,她挠了挠头,“请问,你找我有事么?” 陈艳华冷冷一笑,“谁让你穿裤装上班的?入职前你的负责人没告诉你在我们公司不可以穿判裤么!” 呃。 沈清晓慢吞吞地喝了杯清咖,昨天跟霍锦辰盘算造假证的事,又要顾及时差,折腾到凌晨才睡,她现在累得不行,可是面对这般明晃晃的挑衅,她沈清晓可不是吃素的! 她闪着一双无辜却又带满刺的大眼,故作天真的反问,“为什么不能穿裤装?今天上恒下两度你不知道么?” 陈艳华从没想到这个初来乍到的丫头居然还敢顶嘴,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自己一贯伪装的淑女样,说话的语气却丝毫没有一丝善意,“你看全公司上下有哪个女性因为天冷就穿裤装了?穿裤装也就罢了,你居然还穿判裤!” 沈清晓以不变应万变,“刚才上电梯的时候,看到打扫的大婶穿的就是裤装艾也是判裤再说了,大家其实都想穿裤装上班的吧,这么冷的天,成天穿短裙对膝盖伤害也很大,老了以后很容易得风湿的我穿裤装上班会影响工作么,会降低智商么?会因为穿了裤子上班办事效率就低于其它穿裙装的员工么?” 一长串的话说完,茶水间也已经聚集了许多员工,没等陈艳华想再反击,沈清晓又抬眸望向黑压压的职员开口道:“你们真的想在大冬天穿裙装来上班么?你们也 会觉得很冷吧?为了满足一些变态男人的要求,成天把自己冻得瑟瑟发抖,你们也觉得很委屈不是么?到底是哪个脑子缺根筋的人定下的规矩,凭什么女人上班就得一年四季穿裙子?有本事让他们也大冬天穿短裤啊” 陈艳华屏息,双手攥拳,朝身的人使了个眼色道:“把冷凝给我叫来!” 冷凝没多大一会就从人群里挤到陈艳华边上,颤巍巍的望了她一眼,不安道:“陈经理,有什么事嘛?” 陈艳华长指一抬,不屑地斜睨着沈清晓道:“她是你们部门的新人?” 冷凝点了点头,“她叫沈想桃,是我们部门新招的广告策划” “把她辞了,连服从上级命令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我们公司不需要这种弱智”陈艳华下达完命令,纤腰一转,准备翩然离场。 哼,敢跟她斗,找死! “陈经理,我签约的时候合同里可没写明,上班时必须要着裙装” 沈清晓抱着咖啡又茗了一口,镇定自如的说着。 心里却愤愤地想着;老娘让黎锦辰帮忙造假证用了三天,来面试用了整整一天,等通知又耗了一天她带的现金本来就不多,在上海她举目无亲,再不找份活干,估计一个月后就得喝西北风了。 所以。 她说什么也不能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用莫须有的罪名给辞退! 。 陈艳华并未回身,霸气依旧凌人,“你初来乍到可能不太清黎,广告部我说了算” 沈清晓端着咖啡走到她身边,问了个让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问题,“一直忘记问你,你谁翱” 嘶。 茶水间瞬间寂静下来。 冷凝回过神来,立马拽了拽她的袖子,挤眉弄眼示意她别再闯祸了,陈艳华的脾气向来不好,非常不好。 “我姓陈,广告部总经理,从今天起你最好记住我的名字,因为这将是你在这个公司的最后一天” “哦,这样啊不过,你要想辞掉我的话拜托找个正经点的理由为了显摆你的位高权重而蒜些手段,没意思”沈清晓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勾着冷凝的胳膊直接出了茶水间。 “桃子,你不可以这样的”冷凝和她刚出茶水间,立马正色的教导她,“陈艳华的哥哥可是咱们公司的大股东,你得罪她没什么好处的” “冷姐,我自个闯的祸我自个担,她要是敢因为我的事欺负你,我跟她没完!”沈清晓抿了抿嘴,一副信誓旦旦的涅。 起初选择这个公司,是因为入职门槛比较低,她让霍锦辰帮着做了全套的假证,从学历证书到身份证驾驶证户籍证明甚至就连准生证都替她准备好了。 是套号的证件,证件原主已经去世三年多,但一直没申报死亡,所以户籍和其它证件都仍然能够合法使用,因此不会被任何人怀疑。 偏偏这人的名字格外符合沈清晓的心意dd沈想桃,她可是真的想逃啊。。 可是沈清晓的保证并不管多大用,事情刚过十多分钟,冷凝就被叫到了经理办公室。 陈艳华坐在转椅上倨傲的望着她,将手里的资料啪地向她面门飞去,冷声道:“我当是什么人才让你招进来,居然只是一个三流大学毕业毫无工作经验的菜鸟你当广告部主管多久了,这种水准还怎么替公司招人!” 冷凝的身子一颤,头也不敢抬,“陈经理,桃子人虽然年纪鞋但她法语非橱利,而且” 想起批阅的那份入职试卷,冷凝终于有了一丝底气,抬着直视陈艳华道:“而且她的入职答卷,分数达到了九十七分” 之后的话,不用冷凝说下去,陈艳华心里也已经有数了。 [黎氏集团]的入职答卷号称百科全书,并不亚于微软等世界一流企业的入职试题,能够达到八十分以上已经是奇葩中的奇葩。 可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居然能达到九十七分! “我只知道她行事说话不知分寸,这样的人我们集团不需要我叫你来不是和你商量,是要让你执行我的命令,懂么?” 冷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也只能乖乖的点头,“我知道了,陈经理” 她虽然喜欢那丫头心直口快,喜欢她不惺惺作态不扭捏的自然纯真,但眼前的女人掌握着这个集团一半员工的生杀大权,包括她的。 若她再有拂逆,那么她可能要跟那丫头一起卷铺盖走人了。 。 ≈ &bs;从陈艳华的办公室出来,冷凝一个电话把沈清晓拎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训诫的话她已经没力气再说了,说了又如何?这丫头身上的脾性不晓得谁能磨的掉,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这姑娘的韧性也太强大了,实乃人间异类。 “陈经理已经下了死亡通知,让我今天务必把你辞了”沈清晓刚进办公室,人都还没坐下,冷凝已经开门见山说了此番叫她来的原因。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扭曲?她平时也这样么?平白无故的就把一个人辞了?”沈清晓没有冷凝想像中那般失魂落魄,甚至还有心思跟她讨论起了人生,“不对不对,她肯定是头一回碰上敢这么跟她对着干的人,心里不平衡,所以才非让你把我给辞了” “上次你来面试的时候,她本来是主试官,但那天她正好去机场接新总裁,所以没能在场我想如果她在场的话,你应该直接被她刷下去了,因为她不喜欢特立独行的人” “罢了,这种破公司我待下去也没啥意思我不想让你为难,你就照章办事吧,我现在回去收拾行李”沈清晓虽不想再劳师动众去找下一份工作,但碰上这么变态的上司,她也无话可说了。 “桃子”冷凝张口叫住她,挽唇道:“我很欣赏你的直接和无所畏惧,不要因为今天发生的事而改变,好么?” 说实话,并不只是欣赏,而是羡慕。 羡慕这个女孩对这个歪曲的世界拥有敢于叫嚣的勇气。 而她,在工作的第一年,就已经被现实磨光了棱角现在想来,多么可怕。 谁想,沈清晓只是咧嘴笑了笑,“冷姐,我找着新工作了会来看你的要是那个女的敢欺负你,你打我电话,我回来替你好好收拾她” 说完这些,便乖乖的回办公室打算收拾东西走人。 谁知文件刚整理到一半,身边的一个姑娘却忽然呀地尖叫了一声,办公室是开放式的,零零落落坐了十多个人,统统被她这一声惊呼吓了一跳。 “怎么办!我把刚刚翻译的文件当成废弃文件绞碎了!” 沈清晓抬头望了望案发现超她并不认得那个女孩,毕竟她今天是第一天正式到这家公司上班公司里除了和冷凝比较亲近,其它人都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心想或许那丫头做事太过粗心了,便继续低下头整理东西只是越整理心里就越烦乱,这些东西都是她特意去街上搜罗来的,千辛万苦的摆在桌上,现在却又要统统收回去,真是太d欺负人了! “都还愣着干吗,赶紧找翻译过来帮忙呀!”陈艳华很快收到消息,从宽敞漂亮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一脸愤然。 “这些都是新总裁要的报价和方案,他说今天十点前一定要提交的,翻译最快也要两个时才能翻的完,现在再做肯定来不及了”姑娘脸色早已经吓得惨白。 陈艳华气得扶额冥想半天,随后实在没办法再伪装下去,干脆大吼一声,“你脑子被驴踢了你!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当成废弃文件处理!电脑里没有电子版备份么!” 姑娘被她吼得脸又刷得白了几分,简直可以用毫无血色来形容,“电子版的文件在您那,可是您昨天说这是机密文件,翻译完发给新总裁之后,就粉碎删除了而且而且那些文件是您交给我,说都是些没用的文件让我赶紧粉碎掉我也是粉碎到最后才发现,这些好像是总裁需要的文件” 陈艳华的脸色比她好不到哪去,她现在总不能再打电话问总裁要电子版那岂不是变相的承认自己办事不力,简直就是满世界昭告她广告部的员工个个都是二百五,她这个总经理就是二的次方! 。 再说了,新总裁来公司一星期不到,正是各部门经理拼命想留下好印象的时候,她更加开不了口! “你们不是各个号称法国留学法语专业的么!愣着干吗,过来帮忙呀!现在离十点还有一时,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要你们在十点之前,把翻译完整没有任何语病的文件交到总裁办公室,听到没有!” 陈艳华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不敢再面面相觑,私下暗自把那个做蠢事的丫头骂了个遍,却又不得不赶紧把z文版文件拷贝到电脑里,准备分工进行翻译。 沈清晓两耳不闻身外事,只专心致致的把抽屉里的糖果分类装进糖盒里。 冷凝本是想把准备好的辞退函交给陈艳华签字的,看到整个广告部乱成一团,随手抓了个人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跟打仗似的?” “ida把一份重要文件绞成碎片了,现在大家伙都拼了命的在帮着复原翻译呢”ak无奈的摇头,“听说是陈经理的远房表亲,就这智商居然都能带进公司里做事,这公司能撑到现在还没垮,真是奇了怪了” 嚼舌根是一码事,该干的活一样不能少腹诽完,仍旧要乖乖回去工作。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5章 办公 冷凝走到陈艳华办公室,看到一向将气质看作生命的陈艳华,此时正气得发抖,一脸恶毒的训斥着无辜的她本想把文件放在她桌上就走的,但是思前想后,毕竟公事为重,她回过身诚恳道:“陈经理,沈想桃的法语能力很出重,我们现场让她翻译的方案书,她只用了十多分钟就完成了,而且语法很专业不如您” “要我提醒你多少次,她已经不再是我们集团的员工了!”陈艳华没等她说完,已经出声打断,“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放好文件你可以出去了” 冷凝恨不得把舌根给咬碎,她没事多这个嘴干吗! 陈艳华刚骂完又想到不对劲,现在距离交稿时间只有一个时不到,那些成天把自己的学历吹得天花乱坠的家伙,办起正事来没一个争气的。 抬眸,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住抬脚要走的冷凝,“你去把那个丫头给我叫进来” 冷凝错愕的回头,看到陈艳华一副想砍人的脸,忙点了点头,“好的” 沈清晓好不容易收拾完东西都想走了,却被冷凝一把拽到了陈艳华的办公室,把事情的原委大概跟她说了一番后,陈艳华翻了翻涂了浓厚眼睫毛的眼睛,“你要是能顺利的完成这个任务,我就考虑让你留下来,怎么样?” “呵呵”沈清晓干笑两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道:“不好意思哦陈经理,我今天穿了裤子上班,怕会影响工作效率,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可不是黎黎可怜以德报怨的白兔,她善恶分明,别人若敢惹她一分,她必十分奉还! “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陈艳华气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你不要不识好歹!” 。 呃她本来z文水平就不太高,刚才陈艳华说的一长串话,她没怎么完全理解她摸了摸鼻子,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多费唇舌,敷衍道:“那个,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桃子,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吧”冷凝见气氛僵持不下,她向来是个老好人,娘胎里带出来的,改不了的好性子。。 刚才陈艳华那般恶人嘴脸,如今她仍是站出来当起了和事佬,低声在她耳边道:“毕竟这是整个广告部的事,现在大家忙得人仰马翻的,你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沈清晓的步伐同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到上衡么久,遇到对她最好的人就是冷凝了,面试当天对她和颜悦色不算,还帮衬着替她找便宜的酒店,安排所有手续。。 简直是再生父母大恩人啊。 “要我做也行,不过我要她当众向我道歉,并且取消辞退我的声明”她转过身,好整以暇的开出条件她可不是冷凝,可以让陈艳华任意蹂躏欺负。 陈艳华为人虽然跋扈刁蛮,但也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她起身,挑眉道:“我给你三刻钟,你只要能完成翻译,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沈清晓伸了个懒腰,扬了扬唇笑了,“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我掀了你的办公室” 说罢,不等陈艳华气得眼冒金星,直接拽着冷凝走到办公室外,借了个同事的电脑,粗略的翻看了z文内容,递了一份列印好的z文文件给冷凝,“有些字我不认得,还是你读给我听吧,我直接听译” 冷凝错愕不及,“什么?你不认得汉字?” “认得是认得,不过有些字我没用过,不太知道意思”沈清晓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我的第一语言是法语,第二语言是英语,z文也就在家里说说,平时用的少” 冷凝收回了惊诧的神情,不敢再多细问下去怕耗费时间,连忙字正腔圆替她读起稿来。 沈清晓边听边聚精汇神的在电脑键上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拜那个爱玩游的老哥所赐,她自便和计算机如影随行,打字速度快得惊人双手如飞般舞动,长达七八页的文稿,翻译完之后,三刻钟居然还有剩余。 待翻译完成,她还抽了十多分钟跟冷凝一起对稿,将一些语法做了修正。 将文件列印出来的时候,陈艳华仍旧震惊的不敢置信,让办公室里几个法文较好的人又来回仔细看了一遍,才让ida赶紧把成品交到了总裁办公室。 忙完之后沈清晓也累得够呛,却不忘先把正事办了,她巧笑嫣然的走到陈艳华身边,咳了咳道:“我已经做完事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诺言了?” 陈艳华眼见无法拖延下去,却又碍于冷凝和其它员工在超颇有些下不得台来,便扬眉道:“那你得跟我保证,以后上班必须得穿裙装,还有,我说话的时候不许再顶嘴” 沈清晓在内心用法文骂了几句娘,脸上却并无任何异样,“算了,我早该料到你这种人不可能说话算话的你要是说话有道理,我也不会像个疯子似的句句跟你过不去既然你不想留我,我也不会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我待会就去找总裁,跟她说刚才那份文件是我替他翻的,大不了让他付我翻译费就是了” 说罢,施施然转身,款款提包而去。 “慢着!”陈艳华已经气得快要跳脚,她居然几次三番被这个气头气得无话可说!她居然居然还敢威胁她? “我妈教过我,说中国人有句古话叫事不过三我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了,陈经理”沈清晓并未转身,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着这番话,摆明了是让陈艳华难堪。 。 “冷凝,把辞退涵作废以后广告部允许沈清晓穿判裤上班!”陈艳华冷冷说完,转身头也不回进了办公。。 继而,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摔文件夹的声响啪啪啪地连绵不绝,绕梁三尺。 沈清晓哈哈哈哈放肆的开怀笑了几声,其它人像看怪胎似的看着她心里不约而同想的都是一件事;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一脸稚嫩的丫头,居然只用了短短半天时间,就把屹立于[黎氏集团]十年不倒的灭绝师太给打败了? 尼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ak不禁对沈清晓另眼相看起来,这也太不科学了!他这些年来跟陈艳华明争暗斗不下百次战役,次次以惨烈阵亡告终。 而这丫头,今天赶巧了撞上陈艳华绝无仅有的一次严重失误,毫不给她喘息机会,来了个木马屠城,杀得陈艳华片甲不留! 简直太凶残了。 自那日以后,整个广告部都把沈清晓当菩萨似的供着不仅是因为她的法语能力实在太出类拔萃,工作效率高的惊人最重要的是,她完全就是陈艳华的克星啊克星! 黎秋翻阅着广告部递交的文件时,不禁咧嘴笑了。 纵观十多个部门交上来的文件,大都是请法语学院出身的专业翻译来翻的,语法并无太大问题,但是看起来生硬晦涩,若不是他在法国定居十多年,简直无法硬着头皮看下去。 直到看见这份最晚送来的文件,用词简洁易懂,甚至还加了些个人语法习惯进去,读了不一会便让他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温瑞翔倚在办公桌边看着其它文件,不时听他阵阵低笑,不由探了个脑袋过来,好奇道:“到底是什么好东西,把你乐成这样?” “广告部递上来的文件,不知道从哪找的翻译,太有意思了”黎秋指着文件上的某处法语读了起来,“这是广告部去年招标输给另一家公司的原因,z文本来写的是因为对手实力太强劲,可是这个翻译居然翻的是;因为自身实力不足,输得很是丢人” “这不是有违翻译原则的么?”温瑞翔一板一眼的客观起来,“翻译文件应该实是求是才对,她这样随意篡改,翻出来的东西还有真实性么” “不,只能说这个翻译是个很有远见的人广告部交上来的文件,大都把自身缺点给遮掩起来了的,表面功夫做的很彻底但其实那次竞标,双方实力相当,确实是我们公司准备不足,所以才会输给人家她只不过是综合了所有的资料,翻译出了更真实的内容罢了” 黎秋毫不掩饰对翻译者的赞扬,朝温瑞翔道:“打电话给广告部,把这个翻译找来,让她毕业后到我们公司工作或实习” “你用得着这么求贤若渴么?”温瑞翔对他的决定表示疑问,“你才来没多久,虽然这个公司千疮百孔问题一堆,也用不着这么大肆招兵买马吧” 黎秋拿过那份文件继续看着,“我说过了,我需要的不是高学历高年龄高经验,我要的是肯说实话的人有再多天赋,却只懂虚以委蛇,那种人我不需要” “哟哟哟,看不出来你z文水平还挺高的,连虚以委蛇都会说了我就不明白了,你z文能力这么强,干吗还非让各部门把文件翻译成法语交上来?这不是明摆着折腾他们么” 。 “我的目的不过是想给他们一个假象,让他们以为新上任的总裁不识汉字我倒想看看,到底有哪些人胆大包天,敢欺上瞒下” 终于将那份文件看完,黎秋撑了撑眉,颇有些遗憾,“可惜了,十多个部门,只有广告部交上来的翻译稿是能看得下去的其它的,全是些浮夸之词,没有任何真实性可言” “要不是这个分部已经病入膏肓,你也用不着大老远从法国飞过来整治了居然急迫到连你的新娘都没瞧一眼,好歹她三个月后要嫁给你” 温瑞翔始终觉得他老哥和黎秋的行事风格很大逆不道,有违和谐做男人嘛,事业固然重要,但好歹也要把美。 色和享受排在第一。 若不然,拼死拼活去闯荡,赚了这么多钱没人分享,该多寂寞。 “不过是娶个木偶回家罢了,见和不见有什么区别”一提到这件事,黎秋的声音立马冷了下来。 “把前三年的财务报表调出来,发到法国总部的审计部门重新审核,下周一交到我桌上,我要知道这个分部到底裂了个多大的窟窿!” 温瑞翔身为法国总部财务总监,此次陪黎秋来上海的目的,就是为了做财务审核听他这般下令,骨头都吓软了,“秋,三年的财务报表哎,就算总部的审计部门加班加点二十四时不眠不休,也得半个月啊你居然才给我一星期?不带你这么惨无人道的” 黎秋头也不抬,继续细细的翻阅文件,语气却不容回绝,“我每个月发你五位数的薪水不是让你在这里跟我说‘不’的,我已经够心疼你的了,我知道你心脏不好,不能晚睡,所以特意把三天改成一周了,我以为你会感激我的” 温瑞翔扯了扯下唇,皮笑肉不笑的抱着桌上的一大沓文件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只余辛酸的阵阵呐喊,“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 。 温瑞翔忙虽忙,但正事仍未忘做,甚至亲自去了趟广告部,直接推开陈艳华的办公室门,讲明来意后,陈艳华的表情已经惊诧的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温总监,这真的是总裁的意思么?让翻译文件的人毕业后到我们公司工作?” “不一定是正式工作,实习也可以,总裁消你能想尽办法争取到这个人才”温瑞翔见事情说的也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 陈艳华只顾着呆呆地点头了,甚至忘记要起身送他。 她和新总裁打交道并不多,只记得那天全公司经理级别上的人物都去机场接机了,谁知道等了两个多时却没等到人。 后来总裁秘书打电话来说总裁人已经到公司了,让他们赶紧回去他们才意识到花费重金弄的排场全白费了,新总裁走的是vi通道,压根没想着让他们接机。 被摆了这么一道,整个公司的高层人员再次摩拳擦掌,准备新一轮的攻势若讨好了新总裁,那晋升之路可就不远了。 谁曾想,第一个被新总裁相中的,居然。 居然是那个让她恨不得大卸十八块的沈想桃! 。 敲完最后一格键盘,沈清晓望了眼屏幕右下方的时间不禁扼腕想要痛哭起来,居然已经十一点半了! 她从中午吃完饭开始赶这些报表,居然赶到了深夜!今天是她上班第一天好不好! 想起吃完饭从食堂回来后,桌上便堆了整整二十厘米厚的文件,紧接着是陈艳华的一通电话,“那些文件明天早上开会要用,把数据录入到电脑里,做成表格,明天早上八点,我要收到!” 于是,因为老巫婆的一声令下,她只得哀声叹气的加起了人生第一次班。 陈艳华当然不是吃素的,她知道不合理的事交给沈清晓,一定会适得其反,被狠狠地反击所以她以工作之名,打算好好的报复她压榨她! 跟她斗,沈清晓果然还是太嫩了。 整理好数据,她起身想到茶水间煮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外面现在应该冻得不像话了,还是喝杯热咖啡再回酒店吧。 谁知走到茶水间,却发现有个身影正在翻箱倒柜,看背影应该是个身材欣长高大的男人,她分明记得整个广告部只有她在加班翱其它部门的灯早就灭得一干二净了,而且这男人似乎她从没见过。 吞了吞口水,她讷讷地出声问了句,“你在找什么?如果你是偷的话,财务部出门右转,金库保险柜什么的都在那,这里只有咖啡和矿泉水,没什么值钱的” 黎秋听到有人叫他,这夜黑风高的,他还以为全公司只有他一个人了,吓得他手里的瓷杯都险些摔落在地上,回身,看到一个瘦的人影站在门口,一脸疲倦。 “你误会了,我在加班,刚好楼上的咖啡豆没了,我想到这边找找还有没有”黎秋如实以答,加班到大半夜,他也疲惫异常,便想泡杯咖啡醒醒神。 谁知道,偌大的茶水间除了奶茶奶精和霜糖,居然只有可乐雪碧!这公司的员工都是什么品味,居然连一丝半点咖啡豆都没给他留。 沈清晓的表情有片刻的迟钝,半晌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涅,轻车熟路的从复合柜最里层翻出一个瓷罐,笑道:“你运气真好,这是我从法国带来的秋豆,正宗巴西产” 说着,走到咖啡机前手法熟稔的煮制起来,边忙活着边随口跟他闲聊起来,“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黎秋刚来集团没多久,因此只有少数高层知道他的涅,他也不打算在上海分部长待下去,因而刻意想隐瞒身份,模棱两可的回了句,“我是楼上总裁办公室的” “听说新总裁脾气不大好,你们这些总裁办的人,肯定受尽欺负了吧”沈清晓将咖啡豆放进磨粉器里打碎,侧过头望着他笑了笑,“对了,你在这个公司工作多久了?” 黎秋正想着她前一个问题,他在员工里口碑很差么?居然传言他脾气不好? 想起她之后的问题,他回过神后道:“没多久” 这次他不算骗她,他也才来不过一星期左右。 “我今天刚来”沈清晓打了个哈欠,无语的叹了叹气,“不过我相信比起我们部门经理,新总裁应该坏不到哪去” “为什么这样说?”微服私访真是超值,蹭杯咖啡都能得到情报,买一送一啊。 。 “这公司不知道谁定了个变态规定,所有女性员工必须要穿裙装上班,这不是鬼扯么今天上恒下三度唉,那些男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眼球,居然委屈那些年纪轻轻的姑娘大冬天穿超短裙,天理难容啊”。 沈清晓越说越气愤,“就因为我今天穿判裤来上班了,我那个经理居然就要开除我,这估计是我听过最扯的辞退理由了” “那你为什么没走?”黎秋向来只关心事情的结果。 “嘿嘿,也不知道是她倒霉还是我运气好新总裁让各部门把翻译好的文件送上去,结果她手下有个丫头把那份文件给绞碎了,偏不巧她又把电子版给删了再碰巧我法语不错,就帮着翻译了那份文件不过我的前提条件是她得向我道歉,并且不许辞退我” 说到这件事沈清晓就心情大好,嘴角也不由弯成一抹月牙。 黎秋借着灯光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意味深长道:“你是说,广告部的文件是你翻译的?” 咖啡的浓香已然沁入鼻尖袭上心头,沈清晓将过滤好的上等咖啡朝他扬了扬,岔开了话题道:“要加糖么?” 他摇了摇头,“我喜欢喝清咖” “我妈妈说喜欢喝清咖的人都有自虐倾向”她话虽说得有些歹毒,但仍心翼翼的将咖啡倒进他的瓷杯内黎秋端起杯子尝了口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暖咖啡,只觉舌尖被某一种浓滑的液体掠过。 苦涩的味道蔓延至整个口腔,却又渐渐挫苦回甘般的,涌上一抹甜。 “你煮咖啡的水平完全可以去做咖啡师了”他毫不吝啬的夸赞。 “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也没有免费的咖啡”沈清晓替自己倒了一杯,随后悠然的提起了条件,“这杯咖啡放在法国好歹也要五欧元,你帮我个忙,以后我天天请你喝咖啡,如何?” 黎来秋不由来了兴致,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跟他开条件,“你说” “帮我代句话给大总裁告诉他,只有变态才喜欢一直盯着女人膝盖以上的部位看” 噗。 黎秋把还未咽下的咖啡悉数喷了出来,他忙抹尽嘴边的咖啡渍,“你你说什么?” 沈清晓白了他一眼,她z文不好,难道这个人比她的z文水平还要差劲? “就是拜托你跟他说一声,让他取消让全公司女性员工穿裙装上班的破命令这大冬天的,谁受得了成天穿迷你超短裙啊” “我会找机会跟他说一声的”黎秋抿了抿唇,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他还有一摊子事要处理,“谢谢你的咖啡,早点回去吧” 沈清晓伸了个懒腰,现在这个点,估计打车都挺困难的她挠了挠鼻子望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要通宵加班吧?” “不会,我还有一些资料,整理完就可以走了”黎秋不知道她为什么突如其来问了这么一句,却仍然照实回答。 “我帮你一起弄吧,我做其它事都挺烂的,最拿手的就是整理数据了现在这个点,地铁跟公交都停运了,打车也不大方便今天我头一天上班就遇上你,也算是缘份待会忙完了我送你回去吧” 咳咳咳咳! 这回没把咖啡喷出来,却险些被呛得半死。 这丫头居然说;要送他回去? 这个这个台词是不是反了?那句话不应该由他说出来的么? 。 见他咳的愈发厉害,她方才不好意思的说出了实情,“我其实是想说我怕黑你要是不介意,能不能顺路捎我一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6章 资料 黎秋不由想笑,却仍是强自忍赚“你等我五分钟,我去把资料整理一下” 沈清晓这瞬间真d想抱着这个男人狠狠亲上两口,可惜乔默寒平日里老教导她,对男人得矜持好吧她内敛,她克制,她矜持! 于是在等待黎秋的那五分钟里,沈清晓一直在公司门口自言自语着;矜持点啊沈清晓,不要因为他长得跟你梦中情人一模一样你就如狼似虎啊。 没等她碎碎念完,一辆低调奢华的越野车进入了她的视线黎秋摇下车窗,笑着邀请,“你家住哪?” 她可不可以说她暂时还没家翱。 为嘛此时此刻这个问题让她觉得这么辛酸。 呜她想老妈了,还想老爸,顺带着也想乔默寒那厮了可是,为什么最想的人居然是那个成天被她欺凌的霍锦辰? 面对现实,也只得认栽,“我刚来上海没多久,还没找着合适的房子” 说着,她从口袋里掰扯出一张手绘地图,指着上面一个画着大红心的地标给他看,“我住的酒店就在这,旁边就是那个啤酒扳大厦” “那个叫环球金融中心”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纠正她对这座城市的陌生认知“你老家哪里的?一个人来上阂工作么?” 她本来想说;我爸的祖籍在大兴安岭,我妈的祖籍在四川绵阳,可是这俩地方我从来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身我打在巴黎出生长大,第一句话喊的不是妈妈而是u。 但说出这一切,太容易暴露身份了她摇了摇头,开始胡乱编扯起来,“我老家是湖南的,毕业后想来大城市闯荡闯荡,听人家说上衡地方遍地是黄金,就屁巅屁巅的来了” 黎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起她今天翻译的那份惊世之作,不由问了句,“你学了多久法语?” “大学里学的是法语专业,也就三四年”她笑得勉强,真是好心虚艾她分明是从呀呀学语的时代就开始学习好不好,足足有十九年了好不好! “你的语言天赋很出众,三四年的时间能把法语学得这么融汇贯通,很不容易” 沈清晓也只能傻呼呼的点头,绞着手指不知所措起来。 说多错多,今天说一个谎,明天就要用十个谎来圆她可不想把这个谎越扯越离谱,到时候万一无法收超那她就悲剧了。 正当气氛跌入冰点之际,黎秋的一句话瞬间挽救了她,“对了,一直忘记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想桃,想念的想,逃跑的桃”她欢天喜地的替自己的新名字做着注解。 黎秋的第一反应则是,“你父母怎么会想到给你取这样的名字?” 其实他内心的潜台词是;难不成你妈生下你之后,发现有个男人比你爸更好,于是乎想弃你们爷俩不顾,奔那新好男人而去,因此才给你取了这么一个随便到不能再随便的名字? “我妈生我的时候想吃桃子了,所以就给我取名叫想桃了” 黎秋有些濒临崩溃边缘,“可是逃跑的逃和桃子的桃,应该是不同的字吧?” “是么?我一直以为是同一个字来着”沈清晓撅了撅嘴,“管它呢,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她还真是想的开,要是他爸妈敢叫他黎想逃,他懂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民证局把他爹妈的名字分别改成;黎逃亡和晋逃逃 他们不是喜欢逃么,那就让他们逃个够吧 他将车停在酒店门口,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笑了笑道:“你到了” 沈清晓看到酒店的大门后瞬间双眼放光,她困得不行,巴不得赶紧扑那绵软大床上好生与床单亲热一番,也不计较他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直接推门下车,朝他挥了挥手道:“你也早点回去吧,这大半夜的,你长得又这么楷很容易被人劫财劫色的” 说罢,不顾黎秋大眼瞪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直奔酒店 那架势,好似刚登天的火箭号 黎秋撑了撑眉,将方向盘一转,又回到公司继续加班 撇下手头的紧要事件心血来潮送一个员工回家,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还是头一回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煮的咖啡里,放了些不知明的迷 药吧,所以才把他迷得晕头转向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晓顶着一双熊猫眼一路狂奔进了公司,眼见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她本想直接冲到电梯口的,可是电梯一旁的布告栏边却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人 她只不过是稍稍闪了闪神,眼前的电梯就从她眼前稍纵即逝,直接阖上大门往楼上奔去她无可奈何,只得怏怏地等着另一部 视线却不经意的扫向布告栏,标题用红色一号正楷写着:今日起取消裙装上班制度! 心里莫名一阵窃喜,因为这份的右下方,赫然写着总裁办的字样 看来昨天那个大帅哥还真是个说话算话的主,不枉她辛苦煮了半天咖啡贿赂他 心情愉悦的进了办公室,谁知电脑才刚打开,陈艳华的一通电话又把她召唤到了办公室内“这是我们公司春季新品目录,一星期后把广告方案提交给我” 沈清晓接过新品目录,呶了呶嘴道:“陈经理,我才刚来公司,对方案书的流程还不太了解” 她话还没说完,陈艳华已经冷哼一声,“公司不是学校,没时间让你慢慢学习如果交不出方案书,我就视作你能力有限,无法胜任工作一星期之后,交不出方案书,那就交辞职信” 好像上瘾了 很好! 非常好! 陈妖精,你丫跟我玩阴的是吧,变着法子想开了我是吧!老娘还真不是被吓大的,你等着,你给我麻利的等着,等老娘我写一份金光闪闪的方案书,闪瞎你的钛合金狗眼! 想赶我走,再修练个十年八年吧你! 收起满心腹诽,沈清晓将新品目录一把揣进怀里,冷冷的应了声,“我知道了,我会准时把方案书交给你的” 收到任务,沈清晓连喝早咖啡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了,成天一门心思扑到新品的广告案上所有的事都得从头学起,幸好办公室里的其它前辈对她都疼爱有加,但凡她想知道的;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冷凝知道这件事后,呐呐的自言自语了一句,“这种方案书,一般都是主管级别负责的,她怎么会突然让你去做?” “当然是想整我咯,她巴不得变着法子赶我走呢还有啊冷凝姐,我拜托你好歹强悍一些好不好,有人感激过你的善良么?那些人只会得寸进尺,你越好,他们就越不稀罕越不珍惜对陈妖精那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牙还牙!” 沈清晓恶狠狠地啃了口鸡腿,又似想到了什么,忙开口道:“对了,你帮我找房子的事怎么样了?我只预付了一星期的酒店费,还有三天就到期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再找不到价廉物美的出租房,她就要露宿街头了 她现在荷包里剩下的钱,只勉强够付前三个月租房的定金了都怪当初也不知道要省着点花钱,只顾着享受所以才找了个这么贵的酒店,住一星期的钱,够租大半个月房子了 现在她也不敢贸然让霍锦辰帮忙打钱,更不敢使信用卡,这些都是极易暴 露身份的事,她万万不能做要是被乔默寒捕风捉影,察觉到一丢丢蛛丝马迹把她抓回去 她疯狂地摇了摇头,那种想想都会头皮发麻的事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我已经替你在打听了,可是上海的房价你也是知道的我本来想让你搬到我那赚可是我跟父母住在一起,也不大方便” 冷凝话音刚落,沈清晓的脑袋啪地一声搭在了餐厅的桌上,痛苦道:“这是天要亡我么!” 乔默寒此时此刻肯定躲在某个角落里阴险的笑话她吧,他知道等她把身上的钱花光了,肯定会打他电话让找他救命的 他太了解她了,她哪次离家出走成功过每回不是忘了带钱就是忘了带足够的钱,又偏偏没啥生存手段能养活自己在餐厅洗盘子,准会把人家的盘子摔得七零八落在超市做收银,肯定会算错账收假钞总之她在乔默寒眼中,就是个一事无成的白痴 砰地一声抬起头,沈清晓咬了咬牙,信誓旦旦地向冷凝道:“我绝对不会回去的!” 冷凝一眼狐疑的望着她,起身弱弱地探了探她的额头道:“桃子,你是不是被陈经理逼得有些精神错乱了?” 沈清晓低下头将餐盘里的饭风卷残云扒拉的干干净净,随后抹了抹嘴朝冷凝道:“我先去忙了!” 回到办公室后便一门心思整理资料和市场调查报告,不知不觉又忙碌到十点多,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茶水间准备泡杯咖啡 谁知刚拿下咖啡罐,茶水间的钵门又被人推了开来,黎秋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还没走 沈清晓凝眉望了他一眼,“楼上的咖啡豆还没补货么?” 他摇头,扬了扬手里的瓷杯道:“货已经补全了,可是我好像对你煮的咖啡上瘾了” 想起贴在电梯旁的布告栏,她笑魇如花的回了句,“我估计这星期都要加班到这么晚,你要是想喝咖啡了,下来找我就成” 有新鲜美味的咖啡喝,黎秋自然高兴,却又想起她先前的话来,“广告部最近很忙么?要天天加班?” “不是广告部很忙,是我们的陈经理太闲了”沈清晓把咖啡豆打成粉,想到陈艳华那张嘴脸就犯恶心,“我知道在上司背后嚼舌根很不厚道,但她真的是个很离谱的人” 黎秋向来是个对八卦不感任何兴趣的人,可是现在是夜间十点半,看了一整天的财务报表,他真的是无聊透了,便顺着她的话茬问了下去,“她又对你犯下什么不如饶恕的恶行了?” “算了,也没什么”她已经不再是孩子了,总不能遇到什么事都只想着找人诉苦“不过因为她,有句话我算是彻底理解了” “什么?” “可怕的不是坏人,而是假好人” “她每天对任何人都皮笑肉不笑的,可是却总是在别人背后耍阴的,这种人活着真累”她打了个哈欠,把咖啡倒进他漂亮精致的瓷杯里,“我先去忙了,你喝完咖啡早点回家吧” 见她要走,他鬼使神差的开口问了句,“今天不用我顺带捎你一程么?” 她回过身,一脸沮丧,“我今天估计看不到美丽的星星了,可能明天直接能看日出了” 他不再说话,喝着杯内热气腾腾的暖咖啡,熟悉的味道,让人只喝一口就能上瘾的dd独特的味道 “对了,你昨天还没告诉我呢,你叫什么名字?”正当他打算离开时,她却又忽然探了个脑袋进来 终究是躲不过的,正好全公司上下也没一个人知道他的z文名,他干脆坦白,“黎秋” 她账眨乌黑的大眼睛,“秋天的萝卜?” 噗 黎秋不负重望的又把咖啡喷了出来,这姑娘的思维是要逆天啊 他优雅的抹了抹唇,“秋水伊人,秋思百年的意思” 依她的z文水平,说了也不一定明白吧,真不晓得她学语文是怎么念的 “啊那首诗我知道的唐代一个诗人想念自己最爱的女人所写的诗,对吧?”沈清晓的一双大眼就差没放出光来,“这首诗我妈以前教过我” “你妈妈是语文老师?” “不是,她要是当语文老师估计也是误人子弟的那种,你看我的z文水平就知道了我的z文打就是她教的,我原本好好的苗子,硬是被她祸害的不堪直视” 沈清晓提起那个国宝级别的老妈就一堆废话,说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堆文件没处理,忙朝他挥了挥手,“我得赶紧去干活了,秋天的萝卜,我能再麻烦你一件事不?” 一杯咖啡换一个请求,这丫头还真是会做生意谁让她手艺如此超群,因而只得点了点头,“你说” “今天的我看到了,谢谢你的帮忙照这样看,你在总裁心目中的地位肯定很与众不同,所以他会这么快就采纳了你的建议”沈清晓先是一番溜须拍马之后才切入到了正题,“你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想出租房子的?” “你想租房子?” 黎秋沉凝一番后,莫名想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你会做饭么?” 她用力点头,“我八岁就开始跟我老妈学做饭!”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会打扫卫生么?” 这次头点得更加频繁,“我三岁就会洗衣服叠被子拖地了!” 黎秋的表情愈发满意,但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睡觉的时候会梦游么?” “不会!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跟木乃尹似的,雷打不醒!” 沈清晓心想或许他这是在替朋友筛选室友,因而回答的滴水不漏,尽量美化自己老妈不是常说,做人要扬长避短么 但她这也不算是说谎,她确实会做饭,虽然只有煮泡面和蛋炒饭她也是真的会打扫卫生,虽然洗的衣服大多染了色不能再穿,拖的地湿得能滑倒无数条人命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磨牙打呼噜外加偶尔梦游症发作 但是!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房子搬进去不是么? 撒些谎应该也是无伤大雅的 “你搬来跟我住吧,免收租金,每天替我做饭打扫卫生煮咖啡就行,如何?”黎秋好整以暇的开着条件 “成交!”她想都没想就急不可奈的和他击了掌,“什么时候能拎包入卓” “明天晚上吧,正好明天周五,我找清洁工替你整理一下阁楼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我不喜欢房间太脏乱,你每天都要养成打扫房间的习惯,懂了么?” “没问题!”先把房子骗到手再说,其它事都是意思 不用租金唉!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沈清晓头一回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美好 找到一个看似勤快懂事没什么心思的保姆,黎秋的心情也不由灿烂起来 之前请的钟点工做事都不得她心,做的食物也都难以下咽,他辞掉第四个佣人之后,就对请佣人这件事彻底绝望了 正愁着上哪请个合心思的保姆,今天居然有个送上门的,何乐而不为 “慢着”沈清晓步子刚迈出两步,却又折了回来,“我们这样,算同居么?” 黎秋不由扬唇笑了,“你知道什么是同居么?” 她试着理解同居二字的含义,“两个没有结婚的人住在一起?” “同居是指,一男一女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明白了么?”他望了眼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今天晚上还有一堆事要做,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谢谢你的咖啡,消以后每天早上都能喝到” 沈清晓的心,倏地慢了半拍 大叔笑起来的样子,居然比她老哥还要迷人? 搬家进行的很顺利,办完退房之后,沈清晓直接拎着行李坐地铁到了黎秋的‘家’ 上帝作证,眼前的这幢房子,真的可以用城堡来形容了 虽然并非是欧式大开大合的奢华风格,但独幢的设计仍是别具一格这幢别墅藏在一条唯美的梧桐巷后,狭长的巷窄的连一辆车都没法塞进来,只能停在外面的停车超然后步行进来 当走完蜿蜒巷看到眼前的这幢建筑物时,更觉犹如世外桃源 她将行李放在草坪上,别墅外的灯光微暗,草坪外是一处被修剪精致的花坛,甚至还有流水声阵阵的喷泉池夜风寒凉,水声络绎不绝,哗哗作响 恍然间,她以为自己此时正置身于爱丽丝仙境 她抬眸,看到二楼阳台上,黎秋背对着她,逆光而立,抬头望天,似乎正在发着呆 “大叔!”她甜甜地嚷了一声,黎秋回过身,看到她活蹦乱跳的朝他挥着手他的目光扫向她的‘行李’上,只有的一个行李箱,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寒酸 “进来吧,密码是六个一”他嗓音沙哑,转身下楼准备招待她 她滴滴滴地按下六个一,密码锁果真刷地一声自动解锁提着行李进到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简单低调的复古装饰,暗沉的窗帘和内敛的色调,整个房间都透露出一股令人压抑森寒的气息 “大叔,你是不是特喜欢看《惊情四百年》翱你这房子的调调完全是按着那里头装修的,难不成你真在房子里藏了个德古拉大魔王?”她环视了一圈后下了如此评语 他无视她的品味,指了指楼上道:“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住楼上左边的那间阁楼” 她点了点头,一脸知足阁楼酒店对她而言都一样,有床能让她睡觉就成 只是当她将行李抬到二楼的阁楼时,瞬间便傻眼了 说是阁楼,屋顶却是用透明的钵建造的,房间宽敞舒适,之前或许是做书房用的,因而书架上仍摆满了没有整理的书籍琳琅满目,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丢开行李,用力扑到床上,欢快的打了几个滚抬头,星辰遍布的银河似乎近在眼前,她伸出手,来回挥了挥,好似想要搅乱那看似平静的星海 心中实在太过欣喜,她对这个新房客和新房间简直满意的不能再满意她扑通扑通赤脚跑到一楼,黎秋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被她这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扰得头痛 她在一楼逛了一圈,看到还有两个房间,但似乎都是做客房使用的,于是不解的问了句,“大叔,你的房间在哪呢?” 黎秋抬手,指向她视线的正前方,“我睡在那个棺材里” 呃这大半夜的说这些干吗,很吓人的好不好 沈清晓吐了吐舌头,走近了才发现黎秋所说的棺材,其实是一个造型别致另类的房门,推开厚重的红梨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宽广冷清的房间 “大叔,你的房间跟你一样,好寂寞的样子”她参观完他的房间,没等他想替自己的房间说几句好话,她又问了句,“不过大叔,我听说上海的房价贵的离谱,你哪来的钱买下这么大的房子?” 一个总裁办的助理,应该没有这么雄厚的财力 “这是我父母的财产,他们现在定居国外,所以我住在这里” 黎秋还不打算让她知道自己是公司总裁的身份反正他三个月后就要离开,离开后,她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就当是省去请佣人定时打扫的费用了 “只要不是非法财产就好”她并没有眼冒金光问他是不是富二代,也没有一脸好奇的打探他的身家和财产,只是这样默默地感叹了一句 黎秋刚侧过脸,便看到她打了鸡血似的满房间跑,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走到一处镶金的摆设前,竟凑过嘴用力咬了几下黎秋满脸黑线,她这是在做试验dd以判断那摆设是不是真金的么? 老铁!还在找&一t;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 百度直接搜索:&一t;易&一t;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7章 提醒 实在看不下去她的各种失承为,他出声提醒了句,“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她终于有所收敛,跳到他面前问道:“浴室在哪?我想洗个澡” 黎秋将未看完的书放回书柜,认真道:“你用二楼的浴室,楼下这个浴室是我专用的,除了打扫,平时不可以进来” 大叔貌似是强迫症洁癖的终合患者,而且病情很是严重什么叫平时不可以进来?她对他的专用男厕才不感兴趣呢 洗完澡,她身心愉悦的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翻滚起来 可是,当她抬眸望向星空,却止不住的想念起家人来她已经离家一个星期了,手机早就拨掉电源板和手机卡,除了偶尔用公用电话联系霍锦辰,让他帮忙造假证外,她几乎断了和巴黎的所有联络 不晓得爸妈是的坏了,还是气疯了又或者,两者都有? 但,她说什么也不会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老男人的!老爸老妈看上的男人,那就让他们去嫁好了 反正她不要! 凭什么他们俩可以真心相爱,她却要被契约婚姻束缚卓凭什么她要接受家族联姻,老哥却可以自由恋爱?这不公平啊不公平! 或许是初到陌生环境,她有些睡不着起初逃到酒店的时候,也是彻夜失眠无法入睡后来上班后,每天晚上加班到深夜凌晨,累到实在不行,才能勉强阖上眼浅浅的睡过去h 抱着从陪她到大的玩具熊,她打算到厨房的冰箱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裹腹的美食可是 秋天的萝卜为什么不在冰箱里塞点蛋糕面包饼干之类的?为什么这偌大的豪华双开门冰箱里,除了啤酒就是牛奶? 这男人难道成天只靠液体过日子? “你在干吗?”正当她对着冰箱里的储藏物抱怨时,身后却忽然传来黎秋的声音她被惊得吓了一跳,回过身抚了抚乱跳的心脏道:“我晚饭没吃饱,想看看有没有吃的不过大叔,你冰箱里怎么只有啤酒和牛奶翱” “那个不是牛奶”黎秋半夜口渴,想起身倒水,却发现厨房透着幽幽蓝光,便想过来一看究竟他还真是不习惯有人和他住在一起,毕竟一个人生活了整整十多年,忽然有人半夜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想适应也难 “不是牛奶,那是什么?”沈晴晓向来是个好奇宝宝,这边话音还未落,手已经刷刷两声撕开了‘牛奶瓶盖’,仰头,猛地灌了两大口 “那个不能喝”黎秋的阻止显然晚了半拍,沈清晓喝了几口后方才停下,抿了抿唇回味着嘴中液体的口感,末了赞道:“哇,原来是奶酒,好好喝” 黎秋狭长的眼线微微眯成一条线,这个奶酒的酒精纯度堪比威士忌,是温瑞翔放在他这存着的,酒量好的人喝两三口也会醉的不省人事,因而就连温瑞翔这个号称千杯不醉的人,也只敢偶有时日倒上一两杯,细细地呷饮 可是 他没看错吧?眼前的这个丫头,三下五除二居然牛饮了整整一瓶! 更诡异的是,她面色如初,丝毫没有醉酒的样子 “差点忘了,这个酒很贵的抱歉抱歉”她望着空空如也的瓶身,向他吐了吐舌头,“不过大叔,光喝酒不管饱艾你这真没吃的?” 他没忍住白了她一眼,将杯里的水喝尽打算回房间睡觉,“明天我带你去超市买,今天晚上先忍忍吧” “大叔”没等他想走,她却风一般飞奔到他面前,可怜兮兮的央求,“我能到你房间睡么?一个人睡楼上,黑漆漆的,我害怕” 黎秋看都没看她,直奔卧室房门,“那就开着灯睡” “开着灯还是怕,就睡今晚好不好?明天我会自己想办法适应的拜托”她伸开双手挡住他的去路,脸上满是祈求的表情 “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黎秋望着她,抬起修长的指尖,把她拎到了一边,走进房间准备将门锁上 谁知她却将大半个身子探了进来,把房门卡了个严实,“我又不是肉,有什么好吃的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气干吗我又不是跟你睡一张床,我睡地上还不成么?” “我不习惯跟别人睡一起”黎秋继续拒绝,手下想要使力把她推出去 奈何这丫头个子不大却力壮如牛,他居然撼动不了她丝毫 “你以后结婚也要跟老婆一块睡的艾今天我就当帮你提前温习一下”说着,趁黎秋不注意,娇灵活的身子便滑进了房间 “你还想在这继续免费住下去的话,在我数到三之前最好乖乖出去” 沈清晓的脚步在踏向大床前退下来,嘟嘴埋头,缓缓朝门外走去,声音里却尽是哀怨,“对不起打扰了,我先回房间了” 黎秋对于她的决定显然很是满意,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睡觉可是沈清晓的声音却又幽幽地响了起来,“大叔,我一个人实在睡不着,我就坐在你门口,这样还能当作有人陪着我你先睡吧,要是渴了直接叫我就成,我给你倒” 黎秋知道这是她在耍苦肉计,他将被子往身上扯了扯,眼皮都没抬,“随你” 沈清晓轻轻将门阖上,将身子背靠在他的卧室门前,抬眼望向落地窗外的夜色双手紧紧环膝,天还真是冷呵 黎秋已经累了整整一星期了,他明明可以睡得香甜沉熟的可是为什么却忽然夜不能寐了?在床上辗转了约莫一个多时,脑海里却总是想到那个丫头先前无辜委屈的表情,好像是他害得她整夜失眠似的 她怎么可能真的躺在门口,应该只是想让他愧疚罢了这般胡乱想着,莫名的又口渴起来,他疲惫的起身,将门拧开后看到的一幕却让他惊呆了 她将整个身子蜷缩起来,瑟瑟发抖的躺在门前的地板上,脸色苍白,额间已经沁了一层薄汗她竟然,真的没走! 在这寒冬季节穿着单薄的睡衣,躺在他门前整整一个多时 这丫头,难不成是疯了么? “喂,沈想桃?”他蹲下身推了推她的身子,她嘤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不清的看到眼前的男人,双手无力地滑向他的手臂,哑着嗓子道:“大叔,你渴了么?我去给你倒水” 说着,摇晃着想要起身,可是她半夜着凉感染了风寒,现在身子虚弱的厉害,人还没站起来,身子一软,便直直往地上倒去 黎秋无奈,只得赶紧上前把她揽进怀里她用力摇了摇头,想让酸痛的脑袋清醒一些,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 黎秋不愿看她继续逞强,将她环抱在怀里,径直将她放在了他平日碰都不让人碰的床上,手背覆上她滚烫的额头,果不其然是在发高烧 将被子往她身上盖了一层又一层,她却仍嚷嚷着冷,便又去将暖气多开了几度,直到不能再高为止但她浑身仍在发抖哆嗦 到底要怎样她才能不说冷? 黎秋头痛不已,他本就累的厉害,现在却又被她折腾的大半夜有床不能睡!他不该因为贪恋她煮咖啡的手艺,而把这个瘟神带进家门的h 简直是引狼入室! 无奈的褪去睡袍,他躺进被窝,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抱进怀里,轻轻安抚着她不时颤动的后背,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的温柔,呢喃着问她,“现在还冷么?” 第一次仔细看她,竟发现哪怕此时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却仍是美的动人 记忆里,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慢慢与她的轮廓重了影怪不得他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她原来,是跟他回忆里的那个淘气鬼,长得太过相似 手温柔的在她后背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着,似安眠更似安抚这样的一个孩子,离开父母的庇佑一个人只身奋战,该是很辛苦的吧 不禁想到八岁那年,母亲最后一次拥他入怀用世间最温柔的声音叫他的名字;秋 秋水伊人,秋思百年 母亲应该是很爱父亲的吧,所以才会给他取这样一个名字 他有两个母亲,三个父亲 和生父离婚之后,辗转再婚,最后嫁给黎氏集团总裁黎天为妻 说出去,怕是会让天下人都笑掉大牙堂堂[黎氏集团]下一任继承人,竟不是董事长黎天的亲生儿子 正当他的回忆陷入无尽阴霾时,怀里的人却又蠕动着往他怀里钻了钻,用法语喃喃自言着,“妈妈,我想吃萝卜” 一个在中国土生土长的孩子,说梦话的时候讲的竟是法语? 就算学了四五年法语,或是在法国生活了一段时间,也不可能像她这般走火入魔 他眸带深意地望了她一番,愈发觉得这个丫头身上,有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渐渐深了 他的手渐渐退下来,抱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很久,没有抱着一个女人入眠了那件事过去,也已经有将近六年了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和一个女人躺在一个床上,却没发生任何男女之间应该发生的事 除了温暖的拥抱,他竟未动她分毫 温瑞翔把眼睛揉了遍,直到眼睛发酸,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都说眼见为实,可是他怎么都觉得是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以至于酒没醒眼花看错了 他掩唇佯装咳嗽,吵醒了睡得极浅的黎秋,见他终于转醒,温瑞翔指了指他怀里的箩莉道:“秋,你什么时候口味变得这么重了?还有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把姑娘往家带的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今天晚上不是要回巴黎了么,特意来跟你道别的”温瑞翔临关门前又扫了眼躺在床上的女孩,脑海划过一抹熟悉的影像,却总也记不得到底是在哪见过这个丫头 黎秋点了点头,走到浴室洗了个脸,总算让自己清醒过来,方才问道:“总部那边的审计结果出来了么?” “怎么可能这么快不过第一季度的报表已经出结果了,亏空额在四十三亿左右连续三年利润和产值都呈负增长,并且”温瑞翔舔了舔双唇,有所顾忌的往后挪了挪,以免自己惨遭波及,“几乎每个经理级别以上的员工,都涉嫌私挪公款和中饱私囊” “不错”黎秋洗漱完毕,扶在浴室的门沿上笑着望他,望得温瑞翔不寒而栗,“不错毛线,这帮人全都是吞肉不吐骨头的主,我劝你最好悠着点,别被他们使了绊子才好” “我自有分寸”他正和温瑞翔说着话,却明显听到卧室传来了某些异样声响,忙朝温瑞翔道:“我今晚不送你了,到巴黎后跟泽安说声,让他把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尽快到我” “知道了,赶紧去陪你的情人吧”温瑞翔笑得奸诈,临走前却又别具深意的说了句,“你该不会是为了三个月后迎娶沈家的新娘,所以特意找这妞来适应生活的吧?我刚才瞧了她一眼,那丫头看上去才不过十八 九岁” “长得罢了,已经二十五了”黎秋曾让秘书室的人帮忙查过她的资料,上面显示的年龄分明写着二十五岁 黎秋话虽这样说,但心里却也疑惑起来她长得确实过份娇了一些,看上去正如温瑞翔所说的,不过十八 九岁的涅,甚至更 “我懒得管你,不过我哥要是看到你居然对这样的姑娘下手,肯定骂你禽兽”说罢,不顾黎秋想要杀人的眼光,趁他大开杀戒前,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你醒了?”回到卧室时,她刚坐起身,头发凌乱的好似鸟巢,一双大眼朦胧半睁 “大叔,早安”她咧开嘴朝他笑,笑得好似窗外灿阳明媚的天,惹得他不由恍了神,多久没人和他道过早安了? 收回胡乱的思绪,他朝她挥了挥手,“赶紧换身衣服,我带你去超市” 她点了点头,却明显觉得脑袋沉重似铁,又茫然的望了眼周围的环境,纳纳自语道:“咦,我怎么跑这来了?” 回过神来,不由心惊半天难不成她的梦游症又犯了?所以才会一不心半夜爬上了大叔的床? “大叔”她忐忑不安地望了他一眼,声道:“我昨天晚上,有没有把你扑倒?” 黎秋咬了咬唇,凝思片刻后认真回答了她一句,“有艾我以为你忘了” 惨了惨了惨了!乔默寒老说她梦游的时候喜欢占人家便宜,她起初还一直不信现在可好,活生生的受害者就站在她面前啊 她慢慢地踱步到他面前,心翼翼的说了句让黎秋大清早想撞墙的话,“不怕不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想吃早餐的话就赶紧去换衣服,五分钟之后我在车上等你,过时不候”黎秋再次说服自己,眼前这姑娘的思维真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可是身后却传来某疯子神神叨叨的一句话,“大叔我肚子疼,让我嗯坨便便好不好?” 他干脆不再浪费时间和她多费唇舌,否则结果肯定是他濒临崩溃欲哭无泪 车子开到超市仅用了十多分钟,原来这段路程黎秋一个人足足要开半时的 一记华丽的漂移后,左后轮顺利滑进停车位,沈清晓双手将方向盘猛地向反方向打着圈,整辆车便正正好好的倒进了停车位中 黎秋惊魂未定的拽着安全带,好半晌才幽幽地说了句,“你哪所驾校毕业的?” “我叔叔教我开的车,他以前玩过一阵子f1赛车”想到霍青华丽的驾驶水平,沈清晓一脸自豪 本以为他会对她的车技大肆赞赏一番的,谁知黎秋强忍着想要一阵狂呕的冲动,狠狠地训了她一句,“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十分钟我要交多少张罚单翱” 连续十分钟,几乎没有低于一百迈的时速,最高的时候一度飙到了一百四这姑娘的胆子也忒肥了些,他开车平时已经算是够凶的了,居然碰到一个比他还狂的 “我好饿,大叔咱们去吃饭吧”她顺利将话题转移,想要去解安全带,可是拽了半天都没能把安全带取下来 黎秋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俯过身探向她的车座,面无表情的脸颊,与她只余几毫米的距离沈清晓刹时间不敢呼吸,只因他此时正望着她,目不斜视 黎秋的右手轻轻按向红色的按键,只听咔的一声,安全带顺a;;而是忽然认真打量起她,深如泓潭般的眼眸一眼望不到底,沈清晓只觉得心脏跳动的极慢,慢的好似要停止一般。话说敌不动我不动,尽管她很想一脚踢爆这男人,但黎秋此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她自然不敢太嚣张。 万一没踢跑他,反倒被他揍的头破血流,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怕一不心惊动了他。 她能透过他的瞳孔,看到惊惶失措的自己。 “你到底多大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说话,却问了个让她措手不及的问题。 下意识的便想回答十九,幸好嘴巴慢了半拍,忙改了口,“二十五了。” “属什么的?” “属兔。” “几几年几月几号生的?” “19八7年月14号。” 他顿住,不再追问。也不顾她一脸错愕,径直推开车门下车。 待他走远,沈清晓方才用力抚了抚快要窒息的心脏,幸好自己功课准备的充足,不然差些要露馅。也难怪他会怀疑,她长得实在太危险了,一张脸怎么看都不像二十五岁。 以前在巴黎念大学的时候,教授曾经一度怀疑她未成年,问她是不是其它高中混来旁听的。就因着这张脸,她连早恋对象都没有啊! 人家都嫌弃她太不敢跟她交往,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怕猥 亵未成年少女。她明明十九岁了好不好,只不过智商比正常人高了这么一丢丢,所以提前两年上了大学而已。 吃完早餐两人便按着一早拟好的列表开始购物,一番折腾,不过二十多分钟,购物车已经堆成了山。 结完账之后黎秋扔了两包轻的购物袋给她,可是沈清晓笑嬉嬉的又把大米和食用油挑了出来,轻而易举的扛在肩上翩然离开。 黎秋震惊地望着她悠然自得的背影,那一袋米最少也有五十斤啊!一个大老爷们估计也要屏息提气才能一把扛起来,她居然跟扛棉花似的就这么扛走了? 还有那箱油,一箱最少有四桶。她左手扛着袋大米,右手提着一箱食用油和两袋蔬果,完全无压力。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生物? 一坨一坨的a;;起初他是想憩一下,所以才让她做司机,谁知道他不但没有憩成功,反倒差些把昨天晚上吃的晚饭都给吐出来了 第一天的同居生活比想像中的更要不顺利,黎秋望了眼餐桌上的‘午餐’,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银制的叉子在碗里挑剔的搅了搅后道:“你确定,这是我的午餐?” 这个传说中的芝士意面,分明只是一摊倒人胃口的面糊。 最可恶的是;它的形状居然是一坨一坨的! “是啊,你点的不是芝士意面么?”沈清晓一脸期待的望着他,“快尝尝,这可是我第一回做意大利面哟。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黎秋的面部表情一直少的可怜,可是自从遇到她,几乎每隔几秒,他都会被逼得硬生生挤出一些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表情来。 他挑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凶残,“我明明记得,你跟我说你会做饭的。” “我真的会做饭。”她见他质疑自己,忙跳起来要为自己辩解,只是说到后来,声音却明显没了底气,“不过,我只会煮泡面和蛋炒饭。” 黎秋将手里的餐具直接扔进餐盘,也不再和她多作计较,做出让步,“那麻烦你给我重新做份人能吃的炒饭吧。” “那这盘意面怎么办?”好歹是她费了半个多时做成的,尝都不尝一口,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扔了,或者你自己吃干净。”本想直接让她统统吃净的,但又想着万一吃出什么事来,到时候麻烦的还是自己,便善心大发,让她扔了便罢。 “大叔,你尝都没尝怎么知道不好吃。”她叫住他,当着他的面自己吃了一大口,只是面刚放进嘴里,她脸上的表情顿时便石化了;尼玛!怎么这么甜!? 脸上却仍强作无事的模样,硬撑作安然无事道:“扔了多可惜,我拿去喂萝卜吧。” 黎秋眯起眼睛望着她,重复了一遍她刚才提及的名字,“萝卜?” “哦,忘了告诉你。我刚才去花园种大蒜的时候,发现有一只好可爱的白猫在那望着我,我看它一个猫孤苦伶仃的实在可怜,就把它抱进来了。” “种大蒜!白猫!” “我买了些大蒜头,种下之后就能长成大蒜苗了,做菜的时候拨了就能吃,还能防僵尸和吸血鬼呢。”她一脸洋洋自得的邀功,末了又指了指他身后,“萝卜就在你身后面哟,你看它是不是特别可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8章 小心 黎秋心翼翼地转身,看到一抹纯白的身影,无辜的琥珀色眼眸正穷尽一切力量向他卖萌。 人都会变的,我以为是你养的,就把它抱进来了。” “我不知道这是从哪冒出来的野猫,赶紧给我把它扔出去。还有那些恶心的大蒜,赶紧给我拨掉扔了!我不想在我完美无缺的花园里看到那些火星物种!” “你不觉得它很可爱么?你看它的眼睛,还有粉粉的舌头。” “我只看到它满身都是虱子!” “那你看看它的爪子,磨得可锋利了,还可以帮着抓老鼠呢。” “我的房子里从来不会有老鼠和蟑螂,我好心提醒你,它可能半夜会爬到你床上,用它那利索的爪子,把你的脸刮花的惨不忍睹。” 她实在无言以对,干脆朝他吼了起来,“大叔你怎么这么没公德心没善心啊。它还这么,你这么大的时候被人抛弃试试。现在上海的气温每天都是零下几度,它早晚会被冻死的。我会把它放在二楼阳台上养着的,绝对不会打扰到你。” 那一句‘你这么大的时候被人抛弃试试’轻易的,便触动了他内心某处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认真起来,“我试过那种滋味,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你如果只是因为可怜它而收养它,养了没几天又觉得腻歪了想扔了,那你最好现在就别管它。因为,到最后已经养成习惯依赖你的它,会比现在更痛苦。” 她微怔,随后坚定道:“我不会抛弃它的,只要我接手了它的人生,我就不会放任不管。” “那是你的事。如果你想养它,没问题,带上你的行李和它一起走出这个门,你们就都自由了。”他转身,留给她一个冷漠苍凉的背影。 “坏蛋。”她冷冷地从牙缝里迸出这样两个字,随后愤然地走到沙发边,抱着仍瑟瑟发抖的白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黎秋看着她气冲冲地模样,莫名地一阵心烦意乱。随手找了本书便上了二楼阳台,想静静看一会书。 二楼阳台和她住的阁楼离得很近,阁楼分成两部分,一间是做花房,还有一间则是他的书房。这幢房子是母亲设计装修的,她喜欢植物c动物,房子里随处可见绿意盎然的植被花草,皆被她打理的紧紧有条。 他的视线不经意扫向未拉上窗帘的阁楼,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盆栽,有些已经露了花苞吐了嫩蕊,一丝淡淡的绿袭上心头眉尖,显得美不胜收。 视线转向宽阔的花园,喷泉池旁散落了一地的工具和木板,她正叮零当啷的敲打着。他被她吵得无法集中思绪看书,朝正在忙碌的她嚷了声,“你在干吗?” “你不让我把它养在房间里,那我就给它造幢房子咯。反正我没办法像某个秋天出生的萝卜一样,这么冷血。” 她明显是在说气话,偏偏气得他无a;;他不禁扶额道:“你那是在建房子么?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是在自残。” “你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她丢下锤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在公司的时候你多善良可爱呀,帮我跟总裁转达建议,还送我回酒店。你真的是黎秋么?麻烦把我的大叔还给我!” 黎秋怔了怔,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自在,“那时候你也没现在这么烦人。泡的咖啡好喝,还会替公司的其它同事着想。” 两个人又是不欢而散,干脆互不搭理,沈清晓似乎是存了心要跟他过不去,把锤子敲得锣鼓齐鸣似的,让他耳边时刻充斥着噪音污染。 他不由感到一阵气愤,却只得将书扔到一旁,走到楼下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锤子,准确无误的将钉子打进木桩,忙活大半天,一幢宽敞舒适的木屋终于跃然于眼前。 沈清晓见他手脚如此利索,不一会便完成了她预计一周才能完成的工期,不由目瞪口呆,“大叔,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农民工?” 黎秋冷冷扫了她一眼,“赶紧给我去做蛋炒饭!” 他本来就快饿死了,现在为了建这个破屋,他更是饿得前腰贴后背。 “的遵命。”她笑魇如花的安顿好萝卜,又一阵欢快的狂奔,进了厨房便开始忙活起来。 有了她,这幢寂静十多年的屋子,忽然生机勃来,处处都是热闹的欢腾的她的身影。 她忙活的间隙,黎秋蹲在木屋前逗弄着蜷缩着的白猫,当真如她所说,白猫的身子很柔软,纯白的毛色,眼睛微眯半阖。 他承认,自己最近确实有些爱心泛滥了。 可是他仍然做出了超越自己意料之外的事,他抱着发抖的猫,将它抱进客厅,放在沙发旁的绒毯上。 或许,人都是会变的吧。 白猫感觉到房间里的暖气,甩了甩身上被冻得有些僵直的毛发,随后窝在他腿边,满足地睡了过去。 他的手抚过它柔软的毛发,不觉间一抹笑意浮上嘴角,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沈清晓很快便端了两盘炒饭过来,见他将猫抱进了屋子,更是喜出望外,满脸深情的望着他,直望得黎秋毛骨悚然,“要是想说感激之类的话,大可不必” 没等他把话说完,她却忽然扳过他的脸,一本正经的望着他一字一句道:“大叔,你刚才对萝卜这么凶,现在突然翻脸变得这么温柔,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把它煮了炸了煎了然后当晚饭!” 黎秋的嘴抽了抽,看来好人真是不能做,他难得发个善心都能被误会是魔鬼。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推开她,准备端起金光灿灿的蛋炒饭大块朵颐。 沈清晓也不与他多计较,抱着睡得正香的萝卜玩弄起来,又似想到什么,突然抬头吼了声,“大叔,那饭你不能吃!” 黎秋见她厉声嘶吼的模样,忙停下筷子,“你你不心把砒霜当盐放了?” “我就做了一份饭,萝卜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呢,你看它饿成这样多可怜。”说着,不由分说从黎秋手里抢过蛋炒饭,晃醒睡得朦胧香甜的萝卜,一口一口强行往它嘴里塞着鸡蛋和米饭。 黎秋头一回体会到欲哭无泪的感觉,“你把唯一能吃的喂它了,那我吃什么?” 沈某人大言不惭的回了句,“冰箱里不是有买来的泡面么,我刚才正好烧了点水,你先将就着吃吧。” “沈想逃!” 黎秋显然受够了她的差别对待,没忍住喊了出来,把沈清晓和萝卜都吓了一跳,他耐着性子向她科普,“猫是不吃米饭的鸡蛋的!它们只吃鱼和老鼠,就是肉你懂么?还有,我凭什么要去吃泡面,你当初明明说好你会做饭扫地洗厕所,我才免收你租金让你住进来的。你现在是想怎样?以为我这么好欺负么,不给我饭吃也就算了,凭什么把我的粮食拿去喂猫。” 越说到后面,黎秋就觉得伤感,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本以为找了个合心意的保姆,谁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居然是个整天只会给他惹事生非的外星人。 沈清晓见怀里的萝卜被吓的瑟瑟发抖,忙轻轻抚了抚它的身子念叨了几声。 待安慰好受惊吓的萝卜,方才抬头一字一句道:“大叔,做人不可以这样的。人是人他妈生的,猫也是猫它妈生的,大家都是平等的生物。你吃一顿泡面又不会少斤肉,但那是垃圾食品,萝卜吃了会消化不良拉肚子的。” 义正言辞的模样,把黎秋堵的无话可说。 心里却有无数头草泥马肆意横飞;你也知道泡面是垃圾食品!那你还让我吃! 握拳,转身,气得牙痒痒,只是他再气又能如何,难不成真的把身后那俩白痴炖了煮汤? 回到厨房,他拿起菜刀,咬牙切齿看着沈清晓一脸笑意地喂着萝卜,她抬起头的空档,正巧看到他手里银光闪闪的大菜刀,忙把萝卜护进怀里,“大叔,你想干吗?我警告你,为了一碗蛋炒饭杀猫越货很不道德哦。” 我堂堂黎氏集团继承人,犯得着为了一碗被猫糟蹋过的蛋炒饭过不去么!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块洋葱刷刷剁成碎片,目露寒光瞪她,“我切洋葱煮泡面不行么。” “行”她闻言不由松了口气,似乎下意识真的以为他要为了一碗蛋炒饭制造血案似的。末了又似想到什么,抬头恬不知耻的嚷了声,“顺便给我煮一碗吧,我要加一个荷包蛋,不要放葱花。” 沈想逃,我咒你祖宗十八代! 夜,渐渐深了,月上柳梢头,夜色弥漫起一片片的浓雾,随即又被微风吹散a;; 并非想像中的温暖,而是 想要用某样东西堵住那个疯子的嘴。 亦或是,把她跟那只碍事的笨猫扔出他的房子! 忙碌了整整一星期,沈清晓终于心满意足的把她人生中第一份文案递交给了陈艳华。 被非人般虐待了整整一星期,她累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交完工,只想趴在桌上好生歇歇。 谁知,人刚趴下没多久,ida又抱了一沓文案放到她桌上,脸上颇有些为难道:“桃子,陈经理说这些文案是上季度的财务报销表,这些本来是我整理的,可是陈经理让我去处理下季度方案的跟进,不好意思” 沈清晓的脑袋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砸向办公桌,不禁用法语骂了声,“臭妖精有本事你跟老娘单挑!” hak坐的位置与她极近,听她这般顺溜的骂着陈艳华,不由噗嗤笑出声来。“桃子,要不你就跟陈经理服个软吧,老被她这么整下去也不是个事。” “就是啊桃子,我们看你被她这么欺负,心里都跟着不痛快。”一旁的另一个同事也跟着附和。 沈清晓一脸凄苦,喃喃的说了句,“罢了,你们且忙着吧,我就当是再修行几百年,然后跟她决战花果山!” 众人见她咬牙死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各个回到岗位,摸鱼的摸鱼,混水的混水。 一个季度的报销凭据,核对完眼睛都该瞎了。这本来是ida一星期的工作量,可是老巫婆让沈清晓隔天一早把报表交上去,看来加班是必不可少的了。 直到看着那些发票上的数字,看到她快要吐血内伤,才终于完成一天的任务。她捏了捏僵硬的脖子和酸涩的眼睛,准备去茶水间煮杯黑咖啡犒劳一番,谁知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黎秋手拿报表坐在茶水间的转椅上,右手边则是空空如也的瓷杯。 那模样,好像坐在咖啡馆等着服务员拿菜单伺候的暴发富。 她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的暑假,霍锦辰当时在中国念高中,暑期难得有空飞到巴黎看她。当时她欢天喜地的等他来,因为他承诺过,要替她带一堆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咖啡豆。 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有了近一米八的身高,白皙的脸颊,颇带着些稚气。霍锦辰是个很温柔的男生,喜欢事事惯着她。但凡是她的要求,他几乎从来不会拒绝。 只是她并不知道,他并非不能拒绝,而是不舍。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头都没抬,继续专心致至的看报表,可是语气里却满是抱怨,“怎么这么晚?我都等了两分钟了。” 她强撑着忍下想扁他的冲动,“大叔,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的视线终于从报表里离开,眯着眼想了想,“咖啡煮的还不错的保姆。” 她咬唇,颇为怨恨道:“兄弟,你还能再傲娇点么。” “傲娇?”黎某人显然跟她耗上了。 她挥了挥手不打算对他多做解释,这词也是听冷凝说的多了,她才记下的,在她看来这词就是形容变态的。 “对了,你这星期怎么天天加班?”咖啡终于煮好,黎秋打算喝完咖啡再回楼上办公室,见她顶着憔悴的黑眼圈,怨念地望着窗外,不由多问了一句。 “大叔”她转过头,忽然呢喃着问了他一句,“你父母不在身边,你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打拼,会不会特别想他们?” 他怔了半晌,只觉今晚她煮的咖啡格外的,苦涩。 咽下那抹苦涩,他方才启唇,“想念只是一种错觉,脆弱的时候会突然很想某些人。但你要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掏心掏肺的信任。所有人都是骗子,唯一的区别是有些人习惯自欺欺人,有些人靠欺骗别人度日罢了。” 她似懂非懂的望着他,嘴角扬起一抹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苦涩笑意,“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特了不起,天不怕地不怕,没人能奈我何的样子。可是我最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渺。在这个城市工作的人,他们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觉得生活是件很辛苦的事?” “生活并不辛苦,辛苦的是生存。”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去收拾东西吧,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她却忽然顺着他的胳膊,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黎秋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竟然不敢动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显得那般狼狈,“你怎么了?” “借我个拥抱吧,我今天很需要温暖。”说着,她干脆将两只胳膊统统缠上了他的腰。感觉到他坚挺硬实的胸膛,沈清晓对霍锦辰的拥抱格外思念。 那天晚上,沈清晓第一次写离家日记流泪了,因为她的笔尖终于不可抵制的,写下了她一再逃避去想念的名字。 霍锦辰,我突然好想你。 逃婚的理由,因为她知道,若他来了,那爸妈还有她的妖孽老哥肯定都会来,到时候别说逃婚,估计她得被锁在家里寸步难行,直到那个老男人来娶她为止吧。 全世界又有谁知道她的心呢? 她逃婚的理由,是为了那个被他欺负了整整十九年的霍锦辰。 所有人都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她也一直以为爸妈会让自己嫁给他的。 因此她单纯的想着;是不是逃过了这场婚期,固执倔强的坚守到了最后,她就能选择和自己喜欢的人步入婚姻? 窗外,月色渐渐被浓雾所遮挡,夜色漆黑一片。霓虹遍布的夜上海,是繁华虚无的夜都,竟连那璀璨的星河,都统统避而却步,不见一丝光芒。 黎秋木然的任她抱着自己,好半天才沉声说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她努力收起落寞,强撑起一丝笑容道:“我欠你一个拥抱。” 他敛去眸底的失落,转身头也不回道:“不用还了。” 难得周末,黎秋忙里偷闲睡了个懒觉,本还想继续睡下去,可是手机却不断震动。该死!他真该在周末的时候把手机拨掉电池版。 无奈的接起,耳朵却险些被一阵鬼吼给刺穿,“大叔!救命!” 黎秋的下意识反应是从床上腾地跃了起来,稳了稳情绪后方才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 这丫头一大早不在家去哪了? 听她这声音,难不成被人打劫了? “我在我在梧桐巷口,快来救我快!”辛酸的说完最后一个快字,沈清晓果断的挂了电话,痛苦不堪的靠向墙壁,一双大眼黎黎可怜的望着巷口,期望黎秋能够尽快来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庆幸的是,黎大叔向来不负她所望,仅过了不过五分钟,黎秋便衣衫不整匆匆赶来。 只是,当他穿着扣错纽扣的衬衫,还有居家睡裤以及一双女士拖鞋出现在她面前时,沈清晓正悠然的坐在一个胡萝卜造型的沙发上,拿着手机玩最新款的‘找你妹’游戏。 虽然被她耍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但黎秋仍然很难镇定自若,暗暗咬牙,声音几乎是低吼出来的,“你确定是让我来救你?” 听到他的声音,沈清晓忙将手机放进口袋里,指了指身后的胡萝卜沙发道:“我好不容易把它扛下货车,司机说再往里搬就要多收一百块钱。我为了省这一百块钱,就想一个人把它拖进去,可是这巷子太窄了,我怕会刮花沙发” 没等她说完,黎秋二话没说转身就走,沈清晓知道他懒,也知道他最恨的事情就是运动和流汗,忙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胳膊,“这沙发是我今天去超市的时候抽奖中的,多漂亮呀,这么大一只胡萝卜” “我只说一句,你给我听好了,你别指望我像个白痴似的帮你把这个造型恶俗的沙发扛进去,想都别想!” 他干脆不说话,用力地点了点头,继而决绝的转身离开。 只是身后,却莫名的听到一阵十分奇怪的声音。待那声音愈发清晰起来,他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果不其然看到沈清晓正拿着三星的大面版手机朝他晃荡,手机的屏幕正在播放着一段让他几欲想要一死明志的视频。 “大叔,我一直在想这么美好的片段,不发到公司给其它同事看看实在太可惜了。咱们总裁应该也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独特的魅力,对吧?”沈清晓笑得格外奸诈,眨巴着一双大眼望着他,“s,大叔现在咱们一起团结一致努力把沙发搬回家好不好?” “那一百块钱我替你付了,你打电话给超市的员工,让他们来搬。”尽管被她死死威胁,他仍然不愿耗费这不必要的劳动力。 “他们都走了十多分钟了,而且我也没他们的手机号。”沈清晓知道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因而又拿出手机,爪子在屏幕上啪啪啪地按了几下,假装自言自语,实则是旁敲侧击说给黎秋听的,“虽然是周末,但公司&b&bs论坛上的人气依旧很旺呢,不晓得把大叔的这条视频发上去,会不会引发什么狂潮。” 没等她说完,黎秋已经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手机,双手紧紧握拳,险些把屏幕捏碎,“你力气这么大,一个沙发怎么难得住你。” 她回吼了一声,“我力气再大,也不可能一个人抱着一百斤重的沙发走五百米的巷子啊。你以为我是生化危机里的丧尸啊。” “既然明知道搬不动,为什么非要省那一百块钱,让师傅们帮忙搬进来不就行了么!” “总是靠别人帮助得来的东西,人是不会懂得珍惜的。”她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依靠别人凭空得来的,我们都会觉得理所当然不是么,也不会觉得感激,更不会懂得守护。我很喜欢这套沙发,正偏巧我那么幸运抽奖抽中它了,搬运师傅们都已经帮忙搬到巷子口了,以后是我跟它相依为命,我当然要为它做些什么。” 她永远都是这样,无论说什么好像都在理。而他,却总是莫名其妙的选择一再纵容。 最后的最后,那套胡萝卜造型沙发安然无恙的被搬进了黎秋的宅院。沙发很宽大,完全足够容下两个人坐躺着。明亮的青绿色以及橙色相映着,显得格外耀眼。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9章 报告 无论是吃饭看碟还是加班赶报告,亦或是正儿八经坐在沙发上看《新华字典》学汉字,沈清晓都跟胡萝卜沙发形影不离。 除了她之外,萝卜也成了沙发的常客,没事就爱跳上去打个盹,或是跟沈清晓大战三百回合,闹到最后累了倦了,便又跳到黎秋的意大利奢华皮制沙发上,先是一把蹦进他的怀里,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在他柔软的衬衫上蹭了片刻后,立即就会进入深睡眠状态。 自胡萝卜沙发事件之后,黎秋原来低调优雅的别墅风格也在渐渐改变,一步步沦陷在沈清晓的‘恶趣味’审美中。 起初黎秋的感觉并不太明显,直到忽然有一天他早晨醒过来,望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布局的客厅和卧室,喃喃地问了沈清晓一句,“这是哪?” 紧接着沈清晓会恬不知耻的露出女主人式笑容,“大叔,这里现在看起来才像是人住的地方。”眯着眼睛想了会,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有家的味道,对不对?” 家的味道。听到这句话后他久久未能回过神。因为他已经记不得,家是怎样的了。 她坐在位置上漫不经心的浏览着新一季度的广告策划,广播却忽然传出一阵极为熟悉的声音。她锁眉纠结起来,新总裁的声音怎么跟她家的傲娇大叔这么神似? 发音极为标准的法语传进所有人的耳中,“下季度广告策划案,恭喜广告部陈艳华经理,以[月光舞会]的方案书拨得头筹,为我们公司春季产品的广告发行做出极大的贡献,也让新产品在市场的发售引起极大的” 之后的话沈清晓再也听不进去,因为她分明听到新总裁报到的广告文案名字,跟她交给陈艳华的方案书,貌似一样? 早会结束后,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工作。 直到登陆公司站,将那份得奖的[月光舞会]方案从头浏览到尾,沈清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分明跟她交给陈艳华的方案如出一辙,除却几处细节做了修改,其它地方根本一模一样。 这个老妖精,居然连这种狸猫换太子的下作把戏都甘之如饴,真当她沈清晓是吃素的! 她的眼睛冷冷地扫向陈艳华的办公室,愤然起身,满腔怒火地推开她的办公室大门。 陈艳华正站在窗前,心情愉悦地喝着星巴克的美式咖啡,听见她的声音,头也未回,显然被新总裁当众称赞心情甚好,“丫头就是丫头,连敲门的基本礼貌也不懂么?” 沈清晓不着痕迹在她的电话上,按下总裁办的分机号码,待电话显示已接通的状态后,方才出声质问道:“陈经理,[月光舞会]的方案书,真的是你做的么?” 沈清晓的眼睛扫向她的桌面,桌上放着的正是她提交的方案书原稿。 “你什么意思!”感觉到挑衅的陈艳华瞬间集起气场,冷眉一扬,“沈想桃,冷凝护着你,不代表我可以毫无原则的容忍你。你再这样胡作非为,我照样可以开除你!” “[月光舞会]从策划到构思,都是我一点一滴想出来的,你顶了我的名不算,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贼喊捉贼?”她不由冷笑,“你玩手段拜托挑点高级些的行不行?这些幼稚园才玩的把戏,你好意思搬门弄斧么?” “你给我出去!”陈艳华不想再继续听她说下去,手指一扬指向大门口,“你再闹下去,信不信我叫保安把你轰出去?” “老娘早就不想干了!这破公司,都腐烂成什么样了!还有没有王法了?你是经理就了不起么?是经理就能抄袭别人的作品么?是经理就能滥用职权公报私仇么!是经理就能颐指气使对下属呼来喝去么!”沈清晓气不带喘的说完这一大段话,她学习能力向来强大,这几天受语言环境熏陶,她的成语能力突飞猛进。 “你喜欢冒名顶替是么!好”不等陈艳华阻止,她已经拿起桌上的方案书,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当着办公室外已经听得目瞪口呆的其它员工的面,用力将手里的方案书撕的粉碎。陈艳华推开门想要去阻止,却早已 她随手一扬,漫天遍地皆是飞舞的纸屑,她的眼神露着令人生畏的狠意,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被你踩在脚下随意蹂躏的,至少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公平存在的。” “够了!”陈艳华的声音尖利起来,抬眸扫了眼面面相觑的其它员工,“都愣着干吗,都不用工作了么!你们很闲么!” 所有人都颇为愤怒,但却也敢怒不敢言,让每个人最为吃惊的是,角落响起一抹熟悉的声音,而那声音的主人竟是一向柔弱温婉的冷凝。 “我看过桃子做方案的全过程,陈经理的方案书确实和桃子做的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只是把[星光舞会]改成[月光舞会]了而已。” “我也看过!风铃那段的创意是我跟桃子一起找的资料!”习惯了明哲保身的hak也忍不住,说出了人生最勇敢的一句真相。 “我也是!”一向被陈艳华当保姆使唤的ida也大义灭亲的站到了沈清晓身后,“现场布景和采光的部分,桃子问我拿过资料。” “还有我” “我也替桃子找过资料,算我一份!” “还有我我们都参与过这份方案!”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一向被陈艳华打压的不成气候的广告部,今天似乎被某种滚烫的熔岩融化,冉升出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怒火。 “你呢?”待人群里的声音渐渐消散,沈清晓从齿间迸出一句话来,“你为这个署了你名字的方案书,做过什么?把星光改成月光,它就属于你了么?不是的,这份方案是整个广告部所有员工的作品,它属于这里任何一个人,却连一丝半点都不属于你!” “你们闹够了么!”陈艳华气得鼻孔出气,“你们一个个是想造反么!” “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你不要妄想把所有人都卷进去。”沈清晓打开抽屉拿出一个u盘,冷声道:“这个u盘里有方案书的原稿,如果你有种,现在跟我到总裁办公室去对质,只要你拿出证据,证明这份方案书是你的,我当着所有人跪在地上向你道歉。但如果你不能” 她顿了顿,往她面前走了几步,几乎要将陈艳华逼至墙角,“如果你拿不出证据,那你就做好滚出这家公司的心理准备。我相信新总裁不是个瞎子,如果你做了这种事,他还想要庇佑你,这种腐烂到连土壤都变质了的公司,我不待也罢!” 从不曾想过,本以为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却因为第一天的针锋相对,就使得自己跟部门经理结下梁子,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她已经触犯到了沈清晓的内心极限。 公报私仇折磨她,她可以忍。就连当众羞辱,她都能闷声不语。 但 欺上瞒下,偷梁换柱,还妄以为她会甘作炮灰。那陈艳华就太天真了! 好似在做梦,刚到上海分部第一天的温泽安不由凝眉,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里真的是广告部而不是垃圾场? 这漫天遍地的纸屑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工作,站成两派像是要火拼似的? “请问,沈想桃是哪位?”抛却成见,温泽安出声唤醒所有人的理智。 所有人齐刷刷的转过视线望向站在电梯口的温泽安,沈清晓被点名,收起愤懑,沉声道:“我是沈想桃,你是哪位?” 温泽按扶了扶黑框眼镜,嘴角含笑,“我是总裁办的温泽安,不晓得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陈艳华的心不由咯噔一声沉至谷底,温泽安的名号她早有耳闻。他是法国总部财政署的部长,官级大了她十倍都不止。 他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里应该听得挺清黎的。”沈清晓的手一扬,指向满脸怒意的陈艳华,“刚才的事应该录音了吧,整个广告部的人都可以替我作证,她抄袭了我的方案书。总裁办应该不会对这样的事置之不理吧?” 温泽安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不由抿唇轻笑。自温瑞翔回法国后,总裁办的分机就直接接到了黎秋的办公桌上,他今天刚下飞机想来公司了解情况,谁知人还没坐下,电话却忽然响起了她分辨率极高的声音。 那般尖牙利齿,甚至险些要让人为其拍手叫好。 黎秋一脸欣赏的倾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阵阵叫嚣声,甚至连手中的工作都弃之不顾。待事态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派他下来处理一番。 温泽安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字字如谶,“陈经理,十分钟后人事部的辞退命令会下来,请你尽快收拾好文件物品,在一星期内做好交接。另外,广告部新任经理由主管冷凝暂时接替。” 说罢,转身便想离开,这里硝烟弥漫,他可不想被殃及。只是转身没走两步,想起黎秋的嘱咐,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身朝所有人道:“对了,总裁说他很欣赏广告部众位同仁的合作及牺牲精神,所以决定替广告部所有员工在原有薪资基础上,加薪百分之四。以上。” 他踏上电梯前,整个广告部没有人敢大喘气。直到电梯缓缓阖上,指示牌显示楼层不停上移,所有人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冷凝颇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沈清晓,好半天才问了句,“桃子,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hak笑着上前真诚的恭贺,“冷凝,你也总算熬出头咯!今天晚上咱们去钱柜唱歌!冷经理请客!” “好耶!唱完歌咱们去不夜城按摩吧!最近成天加班,都快成僵尸了。”有人兴奋异常的附和着。 所有人笑闹成一片,陈艳华的双手握得咯吱作响,目光锐利阴冷的望向沈清晓,临走前留下这样一句威胁,“你会后悔的!后悔你今天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而沈清晓只是挑了挑眉,一脸不屑,“我妈从就教过我,偷来的东西会带来厄运。我等你让我后悔,但容我再说最后一句;如果没有你哥哥在这个公司让你狐假虎威,你就什么都不是。” 人群再次安静。 因着她这句大胆到有些狂妄的宣战,也因着她将所有人的心声统统说了出来。 而陈艳华却只得像丧家犬般,除了咬牙切齿什么都不能做。 她或许做梦都不会想到,她会因为在别人的方案书上署名,而丢了饭碗。因为这件事,她自打进这个公司以来,已经做了整整十年。 临近下班,待温泽安终于得了空,向黎秋汇报完广告部的战况,他的手机便立刻收到了沈清晓的信息。 不由挽唇浅笑,喃喃念了句,“这个疯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见黎秋的言行举止格外反常,温泽安也不由好奇起来,“上海分部什么时候招了个刺猬进来?是陈艳华亲自招的人么?看起来不像啊,我记得陈艳华喜欢听话懂事,可以任凭她差遣的乖宝宝。” “是广告部冷凝招进来的,别的本事没有,煮咖啡的功夫倒真是不错。” “真的只是煮咖啡的功夫不错?”温泽安慢条丝理的反问了句,“我还从没见过你对一个基层员工这么上心。” “她很特别。”黎秋想起短短十多天她带他的震撼,试图找一个能够形容她的词语,可是眯着眼睛想了半天,却只给了温泽安三个字,“很干净。” “是挺特别的,我今天第一天到公司上班,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温泽安想到先前发生的一切,不由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与他讨论起此番他前来的目的,“瑞翔的报表已经出结果了,你打算从哪部分下手?” “以你之见,觉得从哪下手比较合适?”黎秋照旧将皮球踢了回去。 “每个部门的问题都很严重,公关部报销款项杂乱无章,企划部竞标失败率每年都在百分之六十以上,销售部业绩额逐年下滑甚至开始呈现负增长。最关键的是财务部,这个部门每年最少要吞掉将近三千万的公款,表面账款虽然勉强对得上,但这笔钱到底去了哪里,下落暂时不明。” “擒贼先擒王,那就先从财务部下手吧,秘密调查,不要打草惊蛇。”布置完任务,黎秋便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文件,惹得温泽安不由锁眉,“你今晚不陪我一起加班?” “我已经连续加了十多天班了,今天晚上没有上等咖啡伺候,我怕我撑不住。”黎秋想到晚上可以准时回家,不由感到浑身轻松。 “你好意思么你!我今天刚到上海,连时差都没倒过来,你居然让我一个人加班?”这样的腹诽已经很是婉转了,因为温泽安的潜台词其实是;你这样很没人性你懂不懂! “之前十天我也是孤军奋战来着。”黎秋笑得奸诈,不顾温泽安多说,拎着公文包翩然离开,径直坐上直达电梯到了地下室。 车子刚刚启动,手机却又倏地震动起来,他没来得及看屏幕,便直接用蓝牙耳机接了起来,只是入耳的声音却令他握住方向的忽地一怔。 “秋,是我” 良久的沉默,他才回过神,低喃道:“你打错电话了。” 摘下蓝牙耳机,干脆直接将手机关上。脑海却始终盘旋着那一声;秋,是我。 用力阖上双眼,试图甩开那梦魇般的声音,他面无表情开车沿着偌大的城区晃荡,心烦意乱想要将心口那抹窒闷的感觉吹散,也不知漫无目的开了多久,直到夜深人静才终于把车开到家。 只是他刚将车停稳,眼睛却不期然看到巷口一抹摇晃不稳的身影,不用猜他都知道,肯定是那个今天说好要晚归的疯子。 下车,刚想上前问她是不是喝多了,眼前却飘落一片雪白的花瓣,继而渐渐多了起来,直到灯光下那千丝万缕的雪花漫天洒着。 温润的南方城市,此时竟下起了鹅毛般的绒雪。 昏黄的路灯下,雪花犹如凋零的花瓣,在空中盘旋翩跹飞舞,悠然摇晃着坠落地面。缓慢地积成微薄的雪盐,好似天边的悬月一般皎洁。 沈清晓也发现天空开始飘雪,一脸的兴奋,在路灯下欢欣雀跃的玩闹,黎秋远远望着不由噗嗤笑出声来,沈清晓听见他的声音,回身看到他果真站在不远处,忙笑着朝他扑了过来,许是有积雪脚滑,又或是她喝醉了因而掌握不了平衡,她将黎秋直接扑了个满怀。 然后两个人,同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当然,黎大叔成了世间绝好的肉垫,温暖舒适,除了胸膛因为肌肉而略显硬实,其它部位的触感都十分舒适。 她显然是喝醉了,黎秋真不晓得依她的酒量,要喝多少酒才能醉成这样。她一张脸冻得通红,微醺着碎碎念,“大叔,天上掉了好多钱你看到没?我一个人捡不过来,咱们一块捡吧,不对泽,你先回家找个麻袋过来捡” 怪不得她刚才看到下雪那么兴奋,感情是以为这漫天遍地的往下掉的都是钱。 他努力想要把她推开,不由问了句,“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也没多少啦那些坏人一直想灌冷凝姐,我看不过就帮她挡挡了几杯。” 她说话都已经开始不利索,黎秋好不容易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只觉她浑身都是酒气,“那你到底替她挡了几杯?” “好像有十几杯啤酒”黎秋刚想说像你这种千杯不醉型的高手,十几杯啤酒应该不再话下的,可是他还没张口,沈清晓已经掰着手指头数了下去,“还有两瓶红酒,两瓶白酒,一瓶黄酒,一瓶烧酒,还有什么来着对了,还有半瓶威士忌。” 其实她原本替冷凝挡酒也是出于好意,后来其它同事看她这么能喝,干脆想试试她的酒量,也并非恶意的想灌醉她,只是意见统一的将所有剩下的酒统统递到她面前,她倒也大方,来者不拒,只是喝了一圈下来,也只不过是意识有些微的散乱而已。 瞬间,所有男同事便将她当酒仙般看待,没想到妮子年纪轻轻,酒量却如此非凡。 赶紧滚下来,有一回她调皮跑到酒窖去玩,爬到制酒台上探过头去看装满上百升葡萄酒 许是身子往前倾的太多,整个人一不心居然滑到了酒池里。那酒池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她那时尚未学会游泳,一个人艰难地在酒池里扑腾半天,幸好霍锦辰及时赶到,把她从酒池里捞了出来。 等她醒来,全家人都一脸担忧,霍锦辰更是守着她彻夜未眠,只盼着她赶紧醒过来。倒是她那个妖孽般的哥哥乔默寒说了句极没良心的话;可惜了那一坛子好酒,全被你给糟蹋了。 她刚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乔默寒的冷嘲热讽,撒丫子便咧开嗓子嚎了起来,乔夕跟沈岩都任她号啕大哭,因为她还有力气哭,说明身子也并无大碍。 自打那之后,沈清晓的酒量便神乎其神起来,所有的酒精对她而言好似白开水,饮之无味。 她今天跟隐艳华打了半天仗,真是累坏了,身子往黎秋怀里靠了靠,想着离别墅还有七八分钟的路程,她干脆耍赖绕到他身后,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径直跳到他身上,“大叔我今天加工资了,你背我一段好不好?等拿了工资我给你买萝卜吃。” 他可不可以说他最讨厌吃的就是萝卜?胡萝卜白萝卜青萝卜什么的,最讨厌了。 却仍是任命的背着她往前走着,蜿蜒曲折的巷,四季常青的绿萝伸出青石瓦墙,沿着墙面枝干蔓延,在灯光下泛着莹绿色的光芒。 墙头还长着大片的蔷薇,此时虽只剩下锯齿状的绿叶,但若到了初春四月,便是最美的时候。犹记得母亲曾说过,蔷薇花期很长,在一些热带地区甚至能从三月开到九月,时值半年之久。 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悠然的步伐走过这条巷,这条幼时充满回忆的巷。 身后的人吱唔着说了些什么,黎秋探过头想听得清黎些,只是他刚侧过头,身后的人却忽然一阵翻江倒海,随后身子向前一仰,一堆掺杂酒精c烤肉c生菜c草莓c萝卜汁等物体的白色粘腻物喷涌而出,继而顺着他的肩头缓缓滴落。 他不敢置信的望了眼自己最心爱的手工订制西装,随后缓缓移向一脸无辜的沈清晓。他还没来得及质问,她却抹了抹嘴,然后望了眼他身上的污渍,一脸嫌弃的说了句,“大叔,我说过多少次了,连狗吃饭的时候都不会把狗粮洒到身上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0章 闲情 言下之间便是;你怎么连狗都不如。 黎秋的双手握拳,若不是此时夜深,他一定会用尽所有令人发指惨无人道的酷刑去折磨她! 他再也没闲情逸致欣赏沿途的风光,用最快的速度把她一直背到家,扔到沙发上,径直进了浴室脱下被她糟蹋过的西装,他现在只想从上到下把自己洗干净。 干干净净! 可是整整冲了半时,为什么身上仍然有一股酸不可闻的味道? 正当他头疼万分时,门铃却响了起来,他披了浴袍只得先去开门,但站在门外的人,却让他险些将手里的毛巾摔到地上。 “你手机关机了,所以我干脆直接来了。”黎薇安一如即往的美 艳,精致的妆容,嫣然如火的红唇,“我以为你会住酒店的,因为你曾经说过这里是你最讨厌的地方。” 他的母亲在这里去逝,因而他厌恶这里。 可是此时此刻,这幢原本晦暗寂寞的房子,却忽然充满暖意。 时值隆冬却依然绿意盎然的花园,哥特式的壁灯统统被换成了明亮轻快的海豚造型,蔷薇格纹印花壁纸,亚麻制地的薄毯,客厅正中央赫然摆着一套胡萝卜造型的双人沙发。 向来冷清的花园里摆着一架新落成的秋千,最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在走廊上看到一所木屋,里面蜷缩着一只盖了绒毯的白猫。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但温瑞翔却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他住在这里没错,从回国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 黎秋刚想问她有什么事,楼梯处却传来一抹让他快要抓狂的声音,“大叔,你看到我那条白色的内 裤了么?印了好多胡萝卜的那条,我昨天收衣服的时候,好像不心放在你的衣架里了。” 沈清晓刚洗完澡,也终于把满身酒意都冲了干净,只是当她边擦头发边下楼时,却看到极为诡异的一幕。 一个相貌美到可以用人间来形容的女人,此时正英气逼人的站在门口。 怪不得她觉得一阵阴风袭过,原来是门开着的缘故。 却莫名地看到黎秋和那陌生女人以更加怪异的眼神望着她,她迟钝的望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浴袍,又看了眼同样打扮的黎秋,不由吞了吞口水。 这姐姐看样子应该是大叔的情人,就算是瞎子,看到她跟大叔的打扮,也会自然而然的想歪吧。 “那个你别误会,我是他的保姆。”虽然她平日里最恨黎秋这样使唤她,但此时为了不让大叔死无葬身之地,她也豁出去了。 黎薇安挑了挑细长的眉宇,朝黎秋讥笑着说了句,“一年不见,你的味口变了不少。怎么,现在喜欢这种年轻可爱的类型了?” “有事么?”黎秋不顾她的讥言讽刺,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我离婚了。”她笑得极其妩媚,手指朝沈清晓一扬,优雅道:“我给你一星期时间结束你们的游戏,一星期之后,我会搬进来。” “以什么身份搬进来?”黎秋抬眸,冰凉的瞳孔没有一丝温度,“姐姐?还是前女友?” 沈清晓再次吞了吞口水,这是什么情况! 姐姐c前女友? 这女人到底跟大叔是什么关系? 黎薇安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般为难她,俯身靠向他,吐气如兰,“现任女友,可以么?”黎秋一把拽过忐忑不安的沈清晓,在两个女人见面五分钟后,终于替两个陌生人互相做了介绍,“桃子,这是我姐姐黎薇安。” 继而又向黎薇安道:“这是我女朋友,沈想桃。” 沈清晓的表情此时只能用僵硬来形容,正犹豫着要不要和黎薇安握手,黎大姐却侧过头好整以暇打量起她,“你确定这个胸部都没发育完全的丫头,是你女朋友?” 沈清晓顿时气结,努力挺了挺自己埋藏于浴袍下略显含蓄的胸部,刚想反击,却被黎秋抢了个先,“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你的6d。” 说的好!她只差没忍住替他鼓掌喝彩了。 只是,没等她笑出声,黎秋之后的话却瞬间浇息了她所有的自信,“更何况,像她这种洗衣板身材,就算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用担心被心怀不轨的男人盯上。” 洗洗衣板身材! 黎秋你见过s型曲线的洗衣板么你! “秋,我知道你在我的气,我这次特意回国,就是想要和你把之前的误会解释清黎。我知道你是爱我的。”黎薇安依然不为所动,似乎沈清晓的存在对她而言,只是一团胸部比较平坦的空气而已。 说完这句,她翩然转身打算离开,只是十公分的高根鞋却忽然止住,转身朝沈清晓一字一句挑衅道:“朋友,我们家秋在床上偶尔会比较贪吃,你这身板,不晓得经不经的住。姐姐好心提醒你一句,他不是你能爱的男人,待在他身边太久,有害身心健康。” 她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叔都忍了她还能说什么。可是 可是这女人现在明摆着是在诽谤黎秋,士可忍熟不可忍,为了大叔的清白,她拼了! 她清了清嗓子,方才开腔,“姐姐放心,我跟秋一晚上也只不过来回六七次,我倒还勉强受得住。倒是姐姐这年纪,又离过婚,以后想找个能日夜陪在身边的男人可就不容易了。我倒有个好地方介绍给你,淮海西路有家滨口酒吧,里面的牛 郎个个鲜嫩可口,姐姐不妨去那转转,没准能碰上合心意的。” 黎秋别过头强忍笑意,这疯丫头还真会打击人,损得黎薇安一败涂地,话里却不带一个脏字。 黎薇安顿住身子,原本咬牙切齿的表情在转过身后,立马又恢复了一贯的优雅得体,表情那般倨傲,永远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那你继续享受吧,因为一星期后,你就会从秋的世界彻底消失。” 沈清晓属于越挫越勇型,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有演戏的天赋,台词剧情走位镜头她都一手包办,她径直勾住黎秋的胳膊,笑不露齿,“姐姐,我妈妈教过我,说话要给自己留些余地,万一我一星期之后还没从秋身边消失,到时候你会很丢人的。” 黎薇安还是头一回遇到黎秋以外的人向她挑衅,“沈想桃是么?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一星期后,我们走着瞧。” “抱歉,我没记住你的名字,不过我想我也没必要记住。我跟秋过得很幸福,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姐姐你长的这么漂亮,当第三者什么的,真是太可惜了。”说完,不等黎薇安还想多说什么,直接把门关上,将那张气到险些怒火攻心的脸蛋隔在门外。 直到耳边传来黎薇安愤然踩着高根鞋离去的声音,她方才长长地喘了口气,只觉浑身快要虚弱的倒在地上。她跟陈艳华那妖精打仗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 没等她缓过气来,却先安慰起了黎秋,“大叔别害怕,以后那女人再敢来欺负你,我一记佛山无影脚把她踹到西伯利亚去。” 他却只是淡淡地望着她笑,末了问了句,“你为什么说她在欺负我?” 噗嗤 黎秋承认自己真的已经很努力在强忍笑意了,但最近他的笑点变得很低,并且因为某个疯丫头变得越来越低。 看着黎秋笑得不成样子,沈清晓方才缓缓开了口,“大叔,问句不该问的,刚才那个姑娘,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法律上,她算是我姐姐。” “异父异母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对吧。看不出来啊,大叔,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桃花史。”沈清晓跟在他身后,坐在胡萝卜沙发上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不过也是,你都这么老了,要是没几段坎坷心酸的情史反倒不正常。我起初听你叫她姐姐吓了一跳,你们俩长的一点也不像。” 黎秋走到冰箱前拿了罐啤酒,听她这样说,莞尔一笑,喃喃自语似的说着,“我曾经很喜欢她,虽然名义上她是我姐姐,但我从来没打消过想要娶她的想法。直到”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嫁给了别人?”沈清晓插了句嘴,惹得黎秋的笑容更加苦涩。 沈清晓全然不故他嘴角的不自在,无奈的叹了声,“人生就是这样,不狗血的就不是人生了。那些个心心念念希望过平凡生活的人,其实巴不得自己的人生处处荆棘遍布,像电影里的主人公一样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再修成正果。不过,但凡经历了惊险和刺激的,又开始向往起平凡来。人都这样,在围城里的想出去,在围城外的想进去。” “人大多是这样的,不喜欢把自己不好的一面揭开给别人看。”黎秋的指尖沿着啤酒罐缓慢地拨弄,‘有些人喜欢听别人说不幸的事,表面上在安慰着,心里却在嘲笑。” “那就不要跟这种人说自己的不幸呗。”沈清晓走到他身边,把他未喝完的啤酒抢了过去,“大叔,每个人都会有不幸,也会遭遇背叛和伤害,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是么?别因为爱过一两个人渣就说什么再也不相信爱情,路还长,总会有个人适合你。” “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班。”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她纠缠不清,黎薇安在他的世界已经是过去式,是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沈清晓其实也困了,但心里又想起黎薇安的那句威胁来,不禁有些心有余悸,“那一个星期以后,你的前女友万一带着桶硫酸上门咋整?” “你刚才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跟她顶嘴么,她要真带硫酸来你就没辄了?” 黎秋笑的不怀好意,沈清晓没忍住踹了他一脚,亏她先前替他挡子弹,这男人的嘴就没善良过。 “她要敢带硫酸来,我就拿砒霜毒死她!” 黎秋闻言笑得更加张扬,“需要多少砒霜告诉我一声,我替你准备好道具。” “那感情最好,要死我也得拉你垫背。” 她临上楼梯前,黎秋忽然喊住了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下回再敢喝这么多酒试试!谁让你睡觉了,还不赶紧把我的衬衫送到干洗店。因为你我差点损失了最喜欢的一件衬衫你知道么!” “这都快十二点了,哪家的洗衣店还开着门啊。”她坐在楼梯上跟他耍赖。 “静安寺那有家干洗店4时不关门。” “你好意思让我大半夜替你送件衬衫去静安寺么!打车过去都得半时呢。” “是谁大半夜喝几桶酒回来闯祸的,知道我从巷子口把你背回来这段路有多辛苦么,平时好歹记得管理一下身材吧,重的跟鲸鱼似的。” “金鱼才多重呀,我一个人能背一鱼缸的金鱼呢。一个大男人这么气!” 显然知道自己此时寄人篱下不能得罪黎秋,沈清晓吵到后半段也不再争论下去,走到他房间里一通翻箱倒柜,找到那件被她祸害的不成样子的高级订制衬衫。 呃 好重的酸味。 沈清晓看到那一坨坨的分泌物自己也差些没忍住吐出来,赶忙将衬衫塞进洗衣袋,准备上楼换衣服出门。 谁知黎秋却忽然拽住了她,她背对着他,心里却各种兴奋。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大半夜往外跑,这天寒地冻还下着雪,我这么娇羞可人,万一被人欺负了可咋办。 快开口留我!快快快!你要是开口挽留我,我就饶你不死。 她心里早已将这些温馨有爱的桥段翻来覆去演绎了无数遍,谁知 黎秋正儿八经的望着她,一字一句格外认真道:“记得跟干洗店老板说,这件衣服要单独分开洗,价格高一些没问题,但一定要确保上面的秽物清洗的毫无痕迹,知道了么。” 收起失落,她挑了挑眉,嘴角不时抽搐。 也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他何时对她善良仁慈过。 但心里仍抱有奢望,她真心不想大半夜的还往外跑啊,努力伪装成黎黎可怜的白兔,她声音哽咽道:“你有这么多衬衫呢,我就算今天送去洗了,你明天也不能穿啊。” “谁说我会穿了,洗好之后直接放到仓库里。” “你以后都不穿干吗还使唤我大半夜的去洗?”他这到底是什么逻辑,他真的是人类么?该不会是某只胡萝卜变异之后的物种吧? “我非得要什么事都跟你解释么?”他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记得带钥匙,回来的时候声音轻一些,要是敢吵醒我的话你就死定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可是却又忽然扬唇笑了。这样的男人才是真实的黎秋不是么,是会在她面前暴露出所有陋习和缺点的男人,是不会欺骗她的大叔。 到屋外时,雪还未止,纷纷扬扬依旧是美不胜收的模样。她伸出手,承接那轻不可闻的重量。忽尔想起一年前的某个冬天,霍锦辰带她去北海道旅行,正值隆冬,漫天遍地的雪覆盖着整个城市,好似添了一层银妆。 同样年岁的少年,却比她稳重成熟不知多少倍。带她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宠溺和包容她所有的缺点任性。每回和乔默寒吵架,他也永远会站在她身后。 她绝食抗议,他一定会准备好充足的食物和水源,从窗口爬上三楼送给她。 她离家逃婚,他则处处打点关系,替她办假证,准备所有需要的资料。 他喜欢她,她知道。 但他不爱她,她也知道。 霍锦辰回国之后,仍然不曾主动联络过沈清晓。他知道乔默寒的手段,也知道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在找沈清晓,每个人知道他和清晓的关系不浅,如果清晓有任何需要,肯定会向他开口,所以他一直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霍青倒从没有因为清晓的事找他谈过,兴许是知道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多 日子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算算时间,清晓离家也已经有十多天了,一直不联络,应该过得很好吧。 黑色的水笔在指尖不时旋转,距离下课不过几分钟,但这整整一节课,他却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心里无时不在盘算着,要怎样才能避免清晓被乔默寒盯上。 她还这么,沈叔叔和乔阿姨没道理这么早就替她安排婚事。为什么非要让她嫁给黎氏集团的人不可,而且时间还这么紧迫,就在三个月之后。 正这般发着呆,耳边却响起一个熟悉不已的声音,“霍锦辰,你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抬眸,却是站在讲台上的导师慕容瑾。他收起混乱的思绪,起身应了声好。 待下课铃声响起,导师整理教案走出教室,坐在他身边的孟希川方才凑过头一脸好奇:,“最近瑾美人召唤你的次数也忒勤快了,你们俩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她是班导,我是班长,老师找班长除了分派任务还有其它事。你别成天把你脑子里的剧本往现实生活里套。” 孟希川嘟着嘴辩解,“我这是在捕捉素材,电影源自生活你懂不懂。” “你要想学拍电影就去北电上导演戏,跑协和念神经外科干吗。”霍锦辰对于这厮的奇葩思维早已见怪不怪,有条不紊的开始收拾课本准备走人。 一提这事孟希川立马就萎了,焉着声道:“我要是哪天直言不讳告诉我爸,我未来的人生目标是想做一名伟大的情 色电影导演,我估计他会拿着十把双立人菜刀追着我跑几条街。” “伟大的情 色导演,多宏伟的目标呀。孟叔叔干吗拦着你,要拦也得是你妈拦着。”霍锦辰还想继续调笑下去,若平时沈清晓在场,孟希川早就被损得一败涂地了,奈何他本性善良,嘴里也说不出狠到家的话。 谁知他想放过孟希川,人家却不愿轻易饶他,嘴里早已语带双关说了句,“不过你跟瑾美人的关系确实有些太亲密了,那可是整个协和医大长得最漂亮的女老师,不对不对,应该是放眼全世界都能数得上号的女人。她成天叫你去她办公室,一坐就是一个多时,你居然跟我说你们是纯洁的师生关系?这不科学。” “你是学医的,成天跟我分析这些毫无根据的事才是真的不科学。”霍锦辰怕他继续不依不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晚上不要忘记去图书馆准备期末的论文。没等孟希川还想多嘴多舌,他早已脚底抹油开溜。 好不容易摆脱孟希川的纠缠,霍锦辰终于走到导师办公室,推开门,慕容瑾正坐在办公桌前专注的望着电 听到他的敲门声,她未曾抬头,轻轻喊着他的名字,“锦辰,再过两星期就放假了,这次我们去哪里旅行?去北海道好不好,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那里。” 他怔怔地在站门口望她,孟希川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眼前的女人确实太美了,年近三十岁的女人,有着让人赏心悦目的知性及优雅,由丰富学识堆积而起的自信与魅力,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的妩媚迷人,无一不牵动着他的目光。 见他没有应声,霍锦辰,“抱歉,今年不能和你一起去旅行了,我妹妹出了些事,我可能要留在上海。” 慕容瑾的指尖从鼠标上离开,轻蹙眉宇:“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 “关于我,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不是么?”霍锦辰的声音略显冰冷,慕容瑾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嘴角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尴尬地自言自语道:“这样啊” 本就是欲言又止的句型,偏偏说完这句之后再无下文。 霍锦辰走到她身边,背靠着办公桌,指尖抚上她的脸颊,忽尔喃喃地问了一句,“等我毕业了,你会嫁给我么?” 慕容瑾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没有一丝不安及惶恐,她的手覆上他宽厚的手掌,笑得甜美,“你忘了么,我们说好只恋爱,不谈其它。” “我没忘。”霍锦辰落寞的将手掌从她温热的掌心抽离,“但这样对你不公平。” “你今天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么?” 他虽比她年幼整整十岁,却已经是个大男孩,有着与他面容不符的成熟。 此时这个少年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神望着她,随后道:“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并不爱我。你只是想找一个人帮你摆脱你的前夫,恰巧你发现我爱你,又刚好你并不讨厌我。其实那个替身是谁都可以的,对么?” 慕容瑾渐渐感觉到起初察觉到的不对劲愈发强烈,不由反问了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星期你的前夫又来找我了,他跟我说你们之间一直都有联系,他还跟我说希望能和你复婚。我今天告诉你这一切,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他敛下眉宇,沉沉地舒了口气,“你还爱他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1章 眼角 慕容瑾咬着下唇,久久不语。直到霍锦辰的眼角眉梢闪过一丝了然,她才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他。她本能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给我些时间好么?我跟他毕竟有七年的感情在。” “你心里早就知道你没办法抛下他,只是在迷茫应该选择谁,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声音轻不可闻地说着,“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别给我请。” 空气里有碎裂的声音,不晓得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只觉耳边仍旧回响着那一声声支离破碎的余音。 “你会恨我么?”慕容瑾抬眸,眼眶已经红了一圈,“恨我利用了你。” “我怎么会恨一个我爱的人。”他仍旧温柔的安慰着她,语气更似自嘲,“反正我们的爱情本来就是个秘密,现在只不过是让一切回到原点罢了。” 她默默地低着头,直到好不容易将情绪稳定下来,才哽咽着声音道:“我知道自己一直放不下他,我也曾问过自己,到底是因为爱的太深还是因为不甘心。我以为只是不甘心而已,可是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我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才会不甘心。我教完这学期就要出国了,调派令已经下来了,可能要去纽约的研究所。这段时间谢谢你” 看到眼前的女人朝他强作微笑,霍锦辰有些恍神。这半年好似走了大半生这么久,他爱上了他的老师,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半年前,下午四点的篮球场,那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下午的课本就不多,大多数学生都窝在实验室和图书馆。在医科大学,体育场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只是摆设而已。 鲜少会有学生为了体育锻炼而放弃苦心钻石的时间,但霍锦辰例外,一向无心医学的孟希川和肖铭亦然。 唯一不同的是,霍锦辰和孟希川都是协和医大的学生,而肖铭却是协和医大最年轻的副教授。 那天三个人抱着篮球打的正欢,她踩着一双白色高跟鞋推开体育馆的大门,鞋根富有节奏感的敲打着栖木地板,黄昏隐约的夕阳透着她的背影穿射进屋内。 他听到声响,将视线从篮球上错开后,便望见了穿着青绿色纱织短裙的她。 入眼的是一张精致到让人下意识屏息的五官,他发怔的间隙,却看到一双修长的双腿在距离他五米远的地方停下,尔后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掌掴声。 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竟重重地扇了肖铭一掌。 肖铭手里的篮球因着这一巴掌匆忙滑落,球在地上轻轻地跳跃,跌落在霍锦辰的脚旁。 那便是他和她的初次相见,明明是硝烟弥漫剑拔弩张的氛围,他却莫名的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爱。 当然,印象深刻的还有她之后的台词,“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房产和财产我一分都不会拿,这一巴掌,就当是偿还我这三年瞎了眼!” 后来竟意外的得知她被调派到自己所在的院系任教,最为巧合的是,霍锦辰原先的班导因为怀孕请了大半年产假,慕容瑾则接替了这个班级,成为代理班导。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为他的初恋做铺垫。只为让他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哪怕后来他明知道她和他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忘记一个让她伤痕累累的男人。尽管如此,他还是飞蛾扑火的爱了,爱得这么深,深到放手的时候才发觉竟然这么痛。 因为前夫肖铭出轨,让她对婚姻失去信心,偏偏两人又在同一所学校任教,每日的见面是不可避免的。肖铭千方百计的想要挽回这段婚姻,可是慕容瑾永远都是冷漠绝情的转身离开。但肖铭从未放弃过,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慕容瑾一把拽过当时在办公室整理论文的霍锦辰,一字一句向肖铭道:“忘了和你介绍,这是我男朋友。以后请你别来找我了,我不希望因为你而影响到我跟锦辰的感情。” 但霍锦辰知道,她心里对肖铭还是有感情的。他把心都给了她,她却假装视而不见。因为她不爱他。肖铭偷走了她的心,她却假装不疼,因为她仍爱着肖铭。 如今的霍锦辰也只能假装不疼,谁让他爱她呢。 他用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跟他一起去北海道吧,现在正是那里最美的时候。” 直到将办公室的门阖上,他仍旧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梦。 他努力的想要接近她,将一切情绪都隐藏起来。不显露悲喜,似乎能够离她的世界更近一些。可是真的太辛苦了,无论他怎样伪装,对她而言,他也只是个孩子。 她爱过他么?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认识她的那段时间,他过得很幸福。 莫名地,想起乔默寒曾经意味深长的和他说;他宁愿爱上一个无法拥有的人,也不愿拥有一个不爱他的人。 他还能多说什么呢。怪只怪,有本事喜欢上别人,却没本事让别人喜欢上他。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电话被接通的那瞬间,霍锦辰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默寒,是我。” 乔默寒显然没料到霍锦辰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忙从会议室起身走到室外问他,“有什么事么?” 他舔了舔唇,一字一句道:“可不可以,让清晓嫁给我?””乔默寒训完话刚想挂断电话,霍锦辰却抢在他按下结束键前问道:“默寒,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一定要让清晓嫁给那个人不可。你是她哥哥,我不相信你忍心让她嫁给一个陌生人。” “如果能让她活下去,这一切都不值一提。别再问我这件事了,有的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乔默寒的声音有片刻的停顿,“如果你知道她在哪,千万不要告诉我。至少在这三个月里,我想让她过自由的生活。” “清晓她,到底怎么了?”霍锦辰还想继续追问,但电话那头,却只余下断断续续的盲音。他不禁将手机紧紧捏在手掌中,沉思片刻,头也不回的出了学校。 车子抵达江苏路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他骑的是黑翼哈雷,摩托车身偏宽,本以为能开进那条窄窄的巷,但他目测了一番车距,任凭他车技如何超群,也不可能把一只猫塞进耗子洞,因而只得放弃。 锁好车沿着巷前行约莫四五分钟,终于看到了沈清晓口中形容的‘花果山’。 巷外白雪皑皑,厚重的积雪连绵铺层一地,挂在阳台上的绿萝四季常青,此时却也被覆上了一叠叠白雪,远远望去确实有几分水帘洞的味道。 他走上台阶,伸出手想要按下门铃,却又开始犹豫起来。来之前他没有发邮件通知清晓,他这样突然来访,会不会吓到她。 最后,却仍是下定决心按下了门铃,只是开门的人却让他颇有些意外。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黎秋显然是刚到家,衬衫上的领带都没来得及解开,望了眼霍锦辰,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 “请问,沈清哦不,沈想桃在么?”习惯性地喊她清晓,险些忘记她现在已经‘隐姓埋名’。 一向自称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跟家里人断绝往来的沈想桃居然会有访客,黎秋显然也是大吃一惊,但他今天让她下班后直接去静安寺取他心爱的衬衫了,所以现在家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她不在,请问你找她有事么?” “我刚到上海没多久,听她说现在住在这里,想来看看她。如果她回来了请让她给我回个电话,这是我的名片,谢谢。”黎秋接过他的名片,眼角却不经意扫向霍锦辰钱包左上角的位置。 那里放着一张合影,站在他身侧笑得合不拢嘴的女孩,正是沈清晓。照片的背景,似乎是北海道的富良野花田。粉色的樱花开得正是烂漫时节,身后连绵不绝的延伸出一条长长的千米花道。花瓣在空中飘荡游曳,落在那张笑魇如花的脸颊上。 待送完霍锦辰离开,黎秋才终于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少年,他曾经在沈想桃的钱包里,见到过那张照片。 相较于寒酸的打份和穿着,那丫头用的却是极为低调的爱马仕钱包,款式十分简约,却造价不菲。因而那天他的眼睛在那个钱包上多停留了几秒,于是一不心看到了她视若珍藏的宝贝。 他一直以为那少年是她的恋人,没想到竟是她哥哥。 只是那少年钱包里的照片上统共有三个人,沈想桃站在正中央,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个眉清目秀长相甚是优越的男子。 在他看来,比之今天前来拜访的少年,站在疯子右侧的那个少年,更像是她哥哥。 直到晚上近十点,沈清晓才终于推开大门,手里抱着黎秋心爱的白色衬衫。只是脸色疲倦的好似刚刚和人大战三百回合,铩羽而归。 黎秋悠哉的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眼角盯着手里的书籍轻轻翻阅,“怎么这么晚?” “我取完衣服本来要去坐地铁,可是看到有两个孩子在天桥上乞讨,那眼神差点没让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于是一冲动就去买了一桶肯德基全家桶给他们吃,买完之后才发现身上总共只剩一块钱了。” 尼玛,那该死的全家桶居然要价六十九块!不就是几块炸鸡和一瓶可乐么! “你别告诉我你蠢到从静安寺走到这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想打电话跟你求救啊,可是我手机昨天忘充电了,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自动关机了。”她将衬衫丢到他怀里,在沙发上来回舒坦的打着滚。 “吃饭了么?” “吃过了。” “你没钱坐地铁,却有钱吃饭?” “不是的,我走到中山公园的时候实在累的不行了,就坐在公园门口发了会呆,可能是样子太落魄了,有个法国帅哥好心把他的汉堡分给我吃了。”她咧开嘴傻傻地笑,露出一口灿烂白牙,“大叔,我这就叫好心有好报你懂不懂。” “我问你‘吃饭了没有’,不代表我关心你饿不饿,而是想提醒你我下班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我腿都快断了,你让我歇歇行不行。” “炒菜用的是手。” “我抱着你那破衬衫,手也快折了。” “给你半时,要是看不到吃的,你今天晚上跟萝卜睡外面。” “整天就知道威胁我对了,听说今天大总裁一整天都在财务部骂人,你待在总裁办应该挺闲的吧。”沈清晓伸了个懒腰开始替他准备晚餐。 黎秋的嘴角抽了抽,是挺闲的。今天在财务部板了一下午的脸,他面部表情都快要麻木了。眼角看到茶几上的名片,才终于想起今天晚上霍锦辰来访的事,“对了,今天你哥哥来找你了。他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啊!”听到哥哥这两个字,沈清晓眼睁睁看着自己因为大脑短路,左手拿着菜刀狠狠砍了右手食指一刀。 瞬间,血流如柱。 听到她的哀吼,黎秋实在无法继续静下心看书,只得起身到厨房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入眼的却是她沾满鲜血的手指,不禁纳闷,这丫头到底划得多深,竟流了这么多的血。 沈清晓却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只惊恐万分的望着他不停追问,“我哥?你说有个自称是我哥哥的人来找过我? “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别再碰水了,容易发炎。”黎秋拽过她的胳膊,让她坐在沙发上休息,随后去拿药箱。 没等他拿来药箱想替她包扎,她却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心翼翼地将照片拽了出来,指着照片上一左一右的两个男子,提心吊胆的问了句,“今天下午来找我的,是这照片上的哪个人?” 黎秋的眼睛定定地望了一眼,指了指霍锦辰道:“这个。” 听到这句话,沈清晓终于舒了口气,“吓了我一跳。那个,大叔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什么?”黎秋不禁皱了皱眉头,她只要一摆出柔弱的姿态,就准没什么好事。 “上一次,在你前女友面前我不是扮演了你的女朋友么,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所以你可不可以也帮我演一场戏啊?” 黎秋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扮演你男朋友吧?” 她坚定的摇了摇头,继而一字一句道:“不是。我想让你扮演我爸。” 他闻言差些没把心脏脾肺都咳出来,见他反应这么大,沈清晓忙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我看上去其实还蛮嫩的,你看上去也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啊,所以你扮演我爸绝对没有人会怀疑的。” 黎秋怒目相瞪,“你怎么知道我的实际年龄是多少!” “拜托,用脚指头也猜的出来好不好。没有五十也肯定四十好几了。” “药膏和创可贴在盒子里,你自己涂吧。” “那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我今天年三十二!三十二!离四十还有整整八年好不好。”黎秋为了捍卫自己的年龄尊严,甚至不惜自毁形象,朝沈清晓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还有,侈到底为什么想让我假装是你爸?” “是这样的,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发现延安西路那有家超市在做活动,主题是‘完美父女’。只要跟自己的老爸一起参加心有灵犀的游戏,就有机会得到一只胡萝卜玩偶。” 黎秋不禁嘴角抽畜,“这年头奇葩还真多,扮男女朋友的年年都有,扮父女的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那只胡萝卜真的好可爱,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爱上它了,然后我就暗自发誓,我一定要把带回家!” “这个屋子里已经有很多萝卜了,我拜托你,可不可以多多少少给我留一些没有胡萝卜的a;;” “不可能。”他不打算再跟她纠结下去,盘算着要怎样解决自己的晚餐问题。谁知身后的姑娘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状态,又粘了上来,“大叔,看在我这段时间在家里兢兢业业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嘛。” 黎秋忽然计上心来,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要我帮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清晓一见有机会得到胡萝卜,两眼顿时冒红心,将身死瞬间置之度外,“你说!” “很简单,陪我参加一个晚宴。” “以什么身份?”沈清晓刚问完这句话,随后又自言自语的接了句,“父女身份?” “演你老爸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黎秋望了眼时间,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我记的没错的话,那家超市应该是4时营业的。现在去买我的晚餐,顺便去拿你想要的胡萝卜。” “好的,大叔。” “慢着,你刚才叫我什么?” “大哦,不对好的爹地。”沈清晓弯起一双月牙般晶亮的眼睛,声音甜的能腻死人。黎秋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后一字一句的纠正她,“不许叫我爹地。” “那不然叫什么?难不成叫你爸比?” “除了爹地和爸比,你能不能有点其它创意。” “好的,老豆。” “还好你不是我女儿。”黎秋地走在巷子前,沈想桃则跟在他身后,用刚换上电池的手机,发了个短信给霍锦辰,问他今天突然来访到底有何企图。 很快霍锦辰的短信便回了过来,“清晓,我们结婚吧。” “啊!”沈清晓看清短信上的字句,只觉手上的手机像滚烫的山芋一般,下意识的便扔了老远。黎秋见她又突然发神经,早就见怪不怪,不慌不忙地走到巷角捡起手机,屏幕上的一行字清晰地映入他眼帘,当然最为醒目的是来信人一栏里,赫然写着霍锦辰三个字。 那个少年递给他名片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来着,明明是兄妹,两个人的姓氏却完全不同。一个姓沈一个姓霍,如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斜倚在墙上好整以瑕的望着她,“看来我的宝贝女儿,一不心爱上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了?” “我谢谢你,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这么重口味,喜欢搞不 伦恋什么的。”她一把夺过手机,自言自语起来,“今天离愚人节还有一段时日吧,这货难不成脑子进水了?” “你哥哥是不是发错求婚短信了?”正当沈清晓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黎秋忽然探了个脑袋过来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怎么突然这样说?” “这信息上面不是写着呢么,清晓我们结婚吧。你不是叫沈想桃么?” 一语道破天机,更是惹得迷迷糊糊的沈清晓顿时一个激灵,忙跟着点头应和,“是啊,肯定是他发错了。呵呵呵呵”伴随着阵阵无良的干笑声,沈清晓却又忽然想到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哥发错短信,刚刚干吗还开我玩笑,很有意思么?” “是挺有意思的,我每天的生活本来就够乏味的了,除了上班下班,就是欺负你玩。” “呵呵秋萝卜你再这样信不信我让北桥的院长收了你。”她埋着头往前走着,早没了心思和他开玩笑,满脑袋盘旋着的都是那句‘我们结婚吧’。 她真的想说句;老娘愿意啊老娘真一百万个愿意啊,辰子你麻利的娶了我吧,也省得我逃婚在外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还得被这个变态大叔欺负。 “北桥是什么地方?” “上海最大的精神病院,你不知道?”沈清晓抱着手机正犹豫着该怎么回霍锦辰信息,嘴巴拉链一时没拉上,顺嘴说溜了也没注意。黎秋心里却把这句话大卸八块曲解成了,“沈想桃你巴不得我关精神病院里,你好占着我这房子作威作福是吧。” 见黎秋抽风病又犯了,她只得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捧起他俊俏的脸蛋一字一句的说道:“大叔,看着我的眼睛。” 黎秋不知她究竟想耍什么花招,便乖乖望着她的眼睛,目不转睛。 “大叔,你的初吻是几岁弄丢的。” 黎秋绝计想不到她难得这么一板正经难严肃异常的看着他,居然是问这么轻 佻的问题。啪地一声挥开她的爪子,头也不回的往巷子口走去,“赶紧去超市吧,我快饿死了。” 沈清晓见状喜不自禁的挑了挑眉毛,其实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得到答案,她的主要目的是转移黎秋紧抓着精神病院三个字不放的决心。 哎,谁让这世道都这样。没有一个精神病人愿意承认自己是精神病,就好像秋萝卜永远都不愿意承认,其实沈清晓是个挺耐看的美人。 一路走到超市,黎秋慢条斯里到西餐厅点了份七分熟的牛排,继而更优雅淡定的用整整半时的时间吃完,这也是沈清晓打出生到现在头一回认识到,什么叫作真正的‘细嚼慢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2章 超市 待伺候完大叔用膳,两人走到超市门口时,险险地赶上报名截止时间,两个人领了号码牌站在边上排着队,好不容易等了十多分钟终于轮到两人,上台前沈清晓一把拽住了黎秋的胳膊,挤眉弄眼的提醒着他,“待会玩游戏的时候别瞎填答案,要答对五道题以上才给大萝卜的。” “知道了。”黎秋头也没回的直接登台,看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沈清晓顿时也舒了口气,只是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在第一轮就要败下阵来,因为主持人的第一个问题是:“请问,女儿第一次来例假,是什么时候?” 好吧。沈清晓在心里默默在念着;大萝卜,你我此生注定无缘,来生再见吧。 想归想,她还是默默地在自己的题板上辛酸的写下答案;十五岁那年的夏天。 接着,主持人闪烁一口大白牙,向隔得老远的两个人喊了声,“请亮题板!” 她默默地垂着头,大大的题板将她落魄绝望的脸挡在后面,正当她准备收拾收拾回家洗洗睡了的时候,主持人却晴天霹雳般的吼了声,“恭喜两位,顺利晋级下一关。” 没等她反应过来,主持人已经大步流星走到黎秋身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这道题目至今为止还没人答对过,请问这位爸爸,你平日里跟女儿的关系一定很好吧?所以才会对她的生理情况了如指掌。” 沈清晓看到他的题板上用规整的楷书写着:十五岁夏天的字样。 我勒你个去的!这是什么情况!!! 黎秋为嘛对她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情形知道的一清二黎,尼玛连季节他居然都能懵对!这不科学啊 黎秋俊俏的脸很不自然的红了一块,显然是羞的不行,轻声道:“她十五岁那年夏天,我们一家人去海边旅行,后来她突然跑到我面前说她屁股被螃蟹夹了,流了好多血后来在我跟他妈妈的一再教育下,她才终于接受那是女孩变成女人必经的过程。” 话至此,台下的观众和主持人以及其它参赛人员都笑倒了一片。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沈清晓,因为她此时的面部表情十分的缤纷多彩,最后停留在面如死灰的状态。 她真想一榔头把自己敲晕了,她是脑抽了脑残了才会来参加这破比赛,为了那可爱的萌萝卜,她可是拿人生在赌啊! 最最关键的问题是,为什么黎秋会知道当时发生的一切,甚至连她哭喊着奔向沈岩,跟他说自己被螃蟹夹到血流成河的事都知道!? “好的,那我们赶紧进入下一题吧,现在我也十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对父女还能为我们带来什么欢乐了。”主持人极其欠抽的掀开了题板,沈清晓却满心腹诽,你才带来快乐呢你!分明是你们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糗事之上啊,你们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 正胡乱想着,主持人却再次读出了题板上的题目,“请问,在家里爸爸是爱妈妈多一点,还是爱女儿多一点?” 呃 沈清晓握笔的手瞬间石化,他们是假装父女啊,这个家庭里压根就没有妈妈这个成员。 果真说谎骗人是不对的,你看你看,她现在就立马遭报应了,还是明晃晃的现世报。自个第一次来生理期的糗事已经被大白于天下,她已经丢人丢到家了,现在可好,还冒出个莫需有的妈妈来这个谎该咋圆? 她是不是应该立马扔了题板,拎着黎秋赶紧一溜跑回家睡觉? 好歹早死早超生啊对不对。 抬头,心翼翼地瞄向黎秋,却见他正一笔一划极其认真的在题板上挥笔狂书。大叔都没有放弃,她总不能当逃兵。只得硬着头皮弱弱地挥动着笔尖,在题板上写下答案。 末了,两人整齐划一的翻开题板,主持人两边看了看,随后凝眉走到沈清晓边上,百思不得其解道,“请问,你为什么会写下这个答案?” 她当然知道黎秋最爱谁也不可能爱她,他巴不得她哪天走路上被外星人的飞碟绑走。 “因为我爸爸是个很自恋的人,每天都会强迫我说他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他很爱我,也很爱我妈妈,但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莫过于他自己。” 主持人的表情终于也石化了一次,随后又走到黎秋身边,弱弱地问了句,“请问,您自己也这么觉得么?” 面对主持人的问题,他答得毫无违和感,“是的。” 沈清晓皱了皱眉毛,歪过脖子瞄了眼黎秋的题板。立马就玻璃心碎了一地,因为秋萝卜的题板上居然不知羞耻的写着‘我自己’三个字! 到第三 个题目的时候,氛围已经始无前列的翻腾起来,因为这个节目举办到目前为止,还是头一回有父女能够连续答对两题,走到第三关的。 毕竟现在举办情侣问答或是母子问答的活动已经太过泛滥,大家都知道现如今女儿跟老爸的关系犹如老鼠对猫,简直像天敌一样水火不容。这个超市的活动也算是另僻西径,反倒让沈清晓捡了个大便宜。 “请问,女儿最讨厌爸爸哪一点?” 沈清晓长长地吁了口气,终于问了道比较正常的问题了,不过这样的问题要是放在真正的父女身上,很容易产生挑拨离间的效果吧? 更何况,这道题目的答案实在太简单了。黎秋还算对自己的缺点抱有自省意识,跟沈清晓不约而同的写下‘挑食’的答案。 没有任何悬念的进入到第四题,题目也只是在第三题的基础上变了个身,“请问,爸爸最讨厌女儿哪一点?” 这道题更不会难倒两人,题板亮出时,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写了萝卜俩字。 她讨厌他挑食,他讨厌她对萝卜的痴迷,这算是他们俩唯一了解对方的事情了。 “当当当当!让我们先恭喜这对父女,他们已经创记录的闯入最后一关,终级拷问!只要他们能答对这个问题,那么我们将双手奉上奖台上那颗千足金的黄金萝卜!” 人群顿时沸腾翻滚起来了,沈清晓做梦都没想到,那个看起来金光灿灿甚是迷人的萝卜,居然会是金子做的?! 怪不得参加比赛的人络绎不绝,感情都是冲着金子来的。她还以为找到盟友了呢。 “好,让我们回到比赛。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主持人为了营造气氛,刻意放缓了语速,“如果女儿哪天嫁人了,爸爸会哭么?” 这个问题对沈清晓而言简直是菜一碟,照黎秋那脾性,她要真嫁了人,他放鞭炮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哭。 以极快的速度写了不会两个字,随着主持人的指令两人迅速揭开题板。 只是得到的回复却不是沈清晓意料之中的恭喜你三个字,而是,“真遗憾,都已经到了最后一道题目了,可是二位的默契似乎没能保持到最后。” 沈清晓只觉得电光火石之间,世间万物都忽然刷一声变成灰蒙蒙的一片。她侧过头,居然在黎秋的题板上看到一个大大的‘会’字,这就罢了,在那个会字的前头,还不忘用‘肯定’二字作为修饰和加强语气。 最终的结果便是,主办方为了奖励两人好歹闯到第四关,发了张两百块的现金券作为奖励。但是历经种种磨难却和自己心爱的金萝卜失之交臂,沈清晓的心情仍旧郁闷难解。 黎秋见她一个人在前面埋头走这么快,距离最近的电线杆仅有一步之遥,忙上前一把拽住她,“你走路能不能看着点路!” 本来两个人沉默无言走的好好的,偏偏黎秋叫了她一声,把她肚子里所有的委屈都勾了出来,“你没事写会干吗!我哪天要是真嫁人了你怎么可能会哭!咱俩好不容易闯到最后一题,你怎么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怎么可能怪我,哪个父亲在女儿出嫁的时候会乐呵呵的,难免会很难过啊。你要怪只能怪那些出题的人,没事尽问这些没营养的问题。” “你之前的问题不都是以自己的视角去判断的么!怎么最后一题突然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问题了?还有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第一次来大姨妈是什么时候,谁告诉你的!快给我从实招来!” 得不到萝卜的事姑且不提了,毕竟她也是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的心态去参加比赛的,偏偏这货把她生平最丢人的事,当着所有人的面抖了出来,此仇不报,她沈清晓的脸还往哪搁! 黎秋拽着她的胳膊过马路,对她先前的撒泼不计前嫌道:“你记不记得前几天晚上你喝醉了,自个趴在我肩膀上说的。” 呃,她眯着眼睛想了想,貌似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她甚少会喝醉,但被酒精灌得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偶尔难得极少数情况下,会自暴家丑。关于大姨妈的丑闻,一定是那天不心顺嘴说出来了,真是悔不当初!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胡萝卜啊?蛋炒饭和泡面里肯定会放胡萝卜,养的猫起名叫萝卜,成天动不动就喊我秋萝卜,家里的沙发也是萝卜造型的”他掰着手指数了下来,这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 “你要是肯解释你为什么嘴巴这么挑,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对胡萝卜这么痴迷。”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将了他一军。 “再说一次,我那不是挑食,我是对食物有着正常人应有的追求和品味。” “我谢谢你,你自己刚才回答问题的时 候,不也写说自己最惹人厌的缺点是挑食。”她斜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拆穿他。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争的好不热闹,身后却有一个身穿超市工作服的男人朝两人狂奔而来,好不容易追上,那男人直接将手里包装精致的大纸盒递到沈清晓怀里。 没等沈清晓发问,他已经咧开嘴以极官方的语气道:“你好,我是兜来买超级市场的策划经理,刚才你们二位的比赛我全程都在关注,虽然两位最后没能答对所有的题目,但我们觉得现如今感情这么好的父女实在太少见了,所以最后还是决定,把这颗金萝卜送给二位,希望你们之间的父女感情能够一直好下去!” 说完,不等黎秋和沈清晓大眼瞪眼,策划经理完成任务便想功成身退,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转了个弯忽然说了句,“不过说真的,你们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父女,反倒更像是情侣呢。” 沈清晓抱萝卜的手差些一软,幸好在关键时刻把持住。 待目送完策划经理完全离开视野范围,沈清晓实在没能忍住,一把扑向黎秋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一个劲的傻乐。 黎秋被她勒得难受,提起指尖戳向她的额头,沈清晓感受到威胁,只得一步步后退。不解地望着他,“大叔,你不高兴么?咱们没答对五题人家也送萝卜了,哎呀妈呀,这世道好人真多。” “不管怎么样,我今天帮你拿到了你想要的金萝卜,明天晚上记得准备好跟我去参加晚宴。”黎秋布置完任务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走了一半却又顿住步伐,极欠揍的说了句,“记得穿漂亮点,裙子不要过膝盖,高根鞋最少七公分,化成熟一点的妆,不要看上去你未成年一样。最重要的是记得多垫几个胸垫。” “黎秋你到底是让我去吃饭还是卖身啊!”他提的那些要求,分明是舞女穿衣的基本配置唉。 “卖身倒不必,不过可能得委屈你陪酒,所以我建议你今天晚上别睡了,看看《酒杯人生》之类的电影好好学习一下陪酒技巧。” 沈清晓忽然觉得冷风袭过,她就说黎秋怎么会突然善心大发,愿意陪她去玩亲子比赛,原来他心里的算盘早就打好了。 怀里的萝卜怎么看也不值得她去陪酒啊。 身后没了脚步声,黎秋转身,正巧看到站在路灯下的沈清晓一脸纠结,好似被拐骗的无知少女般无辜可怜。 他无语,这丫头想到哪去了,她该不会真的以为他要带她去酒场陪笑吧。 “喂,傻丫头,明天要跟鸿泽投资的经理吃饭,他号称千杯不醉,所以我想带你这个怎么灌都不会醉的妖孽去镇镇场而已,你的脑袋都在乱想什么!” 似乎是觉得今天晚上心情不错,黎秋忽然大步走向她,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欺身将她压到巷子两边的墙壁上。 砰地一声,后背重得地倒在花石岩制的墙壁上,双手亦被他紧紧扣住,反推到头顶。 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灯光透过稀疏的梧桐枝干挥洒而下,视线里有飞蛾振翅的画面。他的脸颊缓缓靠近,密长的睫毛轻眨,好似剪影。 他的力量太大,让她无法逃脱,只得怔怔地被束缚在他的怀里。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大脑有片刻的空白,但很快又开始有无数念头在脑海闪过。她是该用跆拳道还是空手道,是该用泰拳还是醉拳,是该用佛山无影脚还是辣掌摧花手? 真是头疼,早就跟老爸说过,不该学太多功夫傍身的,以至于关键时刻都不晓得要选择哪种招式才好。 “你真的知道什么叫暧昧么?” 嗓音太过魅 惑了,配上那百转千回的眼神,这男人现在 是在勾引她么? 好吧,她决定了,上面的那些招术她都不用,因为比起她现在最想用的那招,那些都弱爆了。 她要用她老妈当初制服老爸的那招,先发制人! 戏性质的强吻。可是偏偏因为她睁着眼,反倒平生第一次,看到了惊惶失措的黎秋。 紧紧蹙凝着的眉宇中暗藏着太多情绪;不敢置信c百感交集 以及,不知所措。 意识到自己闯祸的沈清晓忙不迭把黎秋推开,继而用力抹了抹嘴巴,心想下一句台词要怎么说,才能显得自己特别狂傲不桀,像古时候欺负了美男后却一脸坦荡的女侠一般。 当初老妈只告诉自己,曾经她在校园里用这招把老爸吓唬的话都说不全,却没跟她交待清黎,亲完之后应该说些什么,才能避免不让自己太尴尬。 “那个”她咳了咳,清完嗓后方才胡乱说了句,“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啊,切就会摆些花架子。你日韩偶像剧看多了吧,以为每个女生被人推在墙上,都会大喊‘雅篾蝶’?告诉你,像你这种泡妞的伎俩,姐姐我十年前就不屑用了懂不懂。” 嗯,够了,适可而止吧沈清晓,秋萝卜的脸色已经快要濒临爆发了,现在拍拍手赶紧撒丫子溜吧,免得待会人家连全尸都不给你留。 天底下哪会有这么蠢的兔子! “我我错了啦大叔,你不要打我好不好?”她双手合十做求饶状,一双漂亮的大眼闪烁成星星状,恳求他饶她一命。 但是,黎某人依旧默不作声,只是阴晴不定地望着她。 她几乎快要绝望,“好吧好吧,打就打呗,不过你得保证不许打脸,我还得靠它吃饭。” 仍旧是让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黎秋终于发话,“你强吻了我,难道不打算做些什么弥补我么?” “拜托,我是女生你是男人,怎么分析都是你比较占便宜啊。我虽然一不心碰了你一下,但你也很享受啊。说实话,你刚才心脏跳的很快吧对吧唔,你” 没等黎秋一脸气结,她却已经替他想好说辞,似乎打算息事宁人,“行了,这事就此告一段落,咱们俩都当刚才啥都没发生,回家该干吗干吗去,我冻得要死,所以现在我先回去洗洗睡了。不过我拜托你,从现在开始,跟我保持距离,不许靠近我五米之内!” 回到家,两人都一路无言。各自默默回房洗澡准备睡觉,这还是自打沈清晓搬进来之后,第一次氛围变得这样压抑。 她当然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但归根结底黎秋也逃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他莫名其妙勾 引她,她也不会一气之下把他的嘴巴当胡萝卜啃。 不对不对,其实这一切都是老妈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她在自己时灌输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她也不会傻不拉叽去亲秋萝卜。 但现如今,问题的关键是,她的心脏在黎秋吻她的时候,很不争气的差点休克。他们朝夕相处大半个月,每天虽然不是打架就是吵架,但也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互不理睬。 她犹豫的戳着手指,心里思忖着是不是要去跟黎秋道个歉什么的 蹰踌半天,最后还是换好睡衣,抱着刚赢得的金萝卜敲响了黎秋的门,里面的人显然也准备睡了,颇为不耐烦的问她,“有事么?” “今晚咱们一块睡吧。” 黎秋将手里的书扔到床边的柜子上,好整以瑕的望着她,“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她把金萝卜摆到黎秋的书桌上,一溜跑,自顾自的掀开被单躺了上去,“我才没你这么多坏心眼呢,今天晚上风大,我一个人在楼上睡着害怕,再说了,反正又不是没一块睡过。明天还得上班呢,赶紧睡吧。” 黎秋眼睁睁地看着她钻进自己的被窝,还不时发出以下感慨,“哇,大叔把被窝捂的好暖和。大叔,你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啊,身上好香啊。大叔,你的腿怎么这么长,我伸了半天都没碰到你的脚” “赶紧回你的阁楼。”他一把掀开被单,冻得她赶忙将自己缩成一团,漂亮的眉毛拧成一团,委屈道:“你以为我想跟你一块睡么,还不都是你表情怪怪的,被亲一下就板着张脸跟关公似的不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关公是你爸呢。而且我以前跟我哥吵架,只要晚上爬他床上抱抱他,他就不生气啦,所以我” “我是你哥哥么?我是你可以随便爬上床的对象么?我看上去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类型么?你信不信你再躺在这,我在一分钟之内就把你吃干抹净?” 他的眼神,看上去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唉。 黎秋见她一副天然呆的表情,又继续训斥她,“谁刚才自己说不许我靠近她五米之内,现在又是谁自说自话的跑到我床上,还口口声声说要跟我一起睡?你是真的不懂还是一直装傻?我们住在一起,不代表你可以成天有事没事就对我性骚 扰,我忍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 她坐起身了,打算跟他把话说清黎,“我什么时候对你性骚 扰了?我说要跟你一块睡是没错,但我对你动手动脚了么?我是摸你哪了还是捏你哪了?我的双一直乖乖的好不好?” “看恐怖电影的时候,一看到吓人的情节就扑到我身上的是谁?看到悲剧的时候,眼泪鼻涕一大把,拿我袖子当纸巾的是谁?喝醉了跟章鱼似的往我背上跳,耍赖让我背她回家的是谁?刚才在巷子口搂着我强吻的,又是谁?!”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3章 直接 于是,她恬不知耻地问了黎秋一句,“这样就算性骚扰么?” 黎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她一句,“不算么?” “那你有的时候刚洗完澡,只围着浴巾在客厅乱晃算不算?换衣服的时候房间门总是不关算不算?刚才在巷口搂着我脖子亲算不算?” “你不要转移话题,这根本跟我说的主题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你的那些行为都是明晚晃的挑 逗和勾引你懂不懂?我又不是未成年少女,你身材又这么好,我看多了很容易上火流鼻血的好不好。” 这一次,彻底换成黎秋懵了。他早知道她的思维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但她现在生生的毁了他的是非价值观。 “好,这个话题到此打住,你现在赶紧回房间睡觉。”他不能恋战,继续跟她纠结不休下去,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 她似乎也困得不行,勉强答应休战,却又立马提出新的条件,“那你答应我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得像海绵宝宝似的咧开灿烂大白牙冲我笑。” 他抽了抽嘴角,“我又不是弱智我干吗像海绵宝宝似的朝你傻笑。再说了,我又不知道海绵宝宝是怎么样笑的。” 黎秋话音刚落,眼前的沈清晓立马换了张脸,将一张脸咧得像灿烂的喇叭花。 他紧绷的表情实在没能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见他终于有了一丝笑颜,沈清晓这才松了口气,忽然将他抱在怀里,黎秋再次六神无主七上八下十分无措,结结巴巴地问她,“你你又想干吗?” “冷凝姐,你的初吻,是什么时候丢的啊?怎么弄丢的” 她原本都想好了的,她要把最重要的初吻送给霍锦辰。 她的初吻对象,只能是霍锦辰那个家伙。 偏偏半路杀出个秋萝卜,生生抢了她的吻,抢了还不算,居然一个晚上抢了两回! 这样说好像有些冤枉黎秋了,因为第一次其实是她不分轻重吻了他,才导致之后被他强吻的后果。 “好像是大学时候吧,在我们约会的公园湖边,夜光洒在我的脸上,他后来情难自抑,就偷偷亲了我。”冷凝回忆起大学时光的青涩恋情,不由满面春光,笑得好不灿烂。 沈清晓不禁想起自个被吻的夜晚,寒风萧瑟,积雪成霜。无论是画面感还是可看性都一塌糊涂啊。“那你被他亲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当然觉得很幸福很浪漫啊。”冷凝说完后才觉得这丫头一大早开始就有些不对劲,“桃子你今天是怎么了?你该不会被哪个帅哥吻了吧?” “桃子你有男朋友了么?”id也凑了过来,办公室里的女人大多乐衷于八卦和绯闻。她这样一问,惹得其它几个姑娘也纷纷加入了话题。 “哎哟,不是的啦。”她被大家追问的再也吃不下饭,只觉得往日诱人无比的红烧肉和萝卜汤此时都犹如嚼蜡般食之无味。 电梯开了大半天却没人进来,惹得他不由抬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沈清晓的脸颊从额头开始,一直红到耳根。 他四处看了一眼,见没有其它职员,这才开口问她,“你发烧了?怎么脸红成这样。” “没有,刚才吃的菜有点辣。”她用力扇着因为胡思乱想而红透了的脸颊。身后的人忽然往她身后贴近,她错愕地回头,惊恐不安地望着他,一双手紧紧护在胸前,“你想干吗?” “你不是要去十七楼么?我帮你按电梯键而已,你干吗这么敏感?”他反倒被她古怪的行为弄得摸不着头脑,回到原位继续看着手里的报表,却又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我浴室的热水器坏了,今天晚上用二楼的浴室,你回家赶紧洗澡,到时候不要跟我抢浴室,懂了么?”&b 他他要在二楼洗澡? 拜托,二楼的浴室就在她房间的隔壁唉!他是打算让她一晚上都睡不了觉,沉浸在被他侵略的春 梦里不可自拨么? “我,我现在打人让电话来修就是了。” “你说什么?打人让电话来修?” “不是不是,是打修让电话来人。” “” “呃,我是说打电话让人来修。”上帝,她可以再蠢一点! “随便你。晚上我在延安西路等你,今天要去趟超市,冰箱里没什么吃的了。” “我一个人去吧。”她不自在的咳了咳,昨天就是因为去了‘兜来买’超市,参加了那个该死的比赛,才会发生之后这一系列荒唐至极的事。害得她现在对那家破超市都有阴影了。 “随你。”他不再说话,电梯在十楼停靠,陆续有人上来,沈清晓也顾不得还没到十七楼,趁人流推搡的间隙,赶忙开溜。 黎秋刚想开口提醒她还没到十七楼,却有高层管理人员事先认出了他,忙开口和他打着招呼,“总裁好。” 其他人闻声也纷纷向他打起了招呼,他抬首,幸好她已走远,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晓得这丫头又要发什么疯。 距离工作时间还有半个多时,她一个人上了天台想要透透气,谁知人刚到天台,手机却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霍锦辰。 电话刚被接起,霍锦辰温柔磁性的声音便映入了她的耳帘,“你在哪?为什么没回我信息,是没看到还是” “你开玩笑开过头了吧,什么叫让我嫁给你?我们俩虽然是好哥们,但也不带你这么开玩笑的,你信不信我翻脸。”沈清晓劈头盖脸把他训了一顿,末了又不忘叮嘱几句,“你下回来找我的时候能不能事先知会我一声,大叔说有个自称我哥的人来找我,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乔默寒呢。” “你不想嫁给黎氏集团的总裁,所以才逃婚在外的不是么?如果是这样,嫁给我不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么?”霍锦辰此时的语气格外认真,认真到让沈清晓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是在开玩笑。 因此,她只是淡淡地问了他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会愿意嫁给你?” 尔后,她的耳边只余下一句话,不时回响,久久难消,那是霍锦辰的声音,是儿时记忆里最为温暖怀念的声音,“你喜欢我不是么?清晓” 原来,他都知道。 知道她喜欢他。 甚至,知道她爱他。 “霍锦辰你别这样。”她本能的握紧手机,声音也随之颤抖起来,“我是喜欢你没错,但那只是姐姐对弟弟的喜欢,你再敢乱说话信不信我让霍叔打得你满地找牙。”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继而霍锦辰用一种近乎疏离的声音说道:“清晓,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你父母一定要让你嫁给黎氏集团的总裁么?” “不用猜也知道了,肯定是想把我卖了联姻。我爸的工厂因为原料问题已经停产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肯定损失惨重。黎氏集团在法国影响力这么大,我爸估计是想指望这场家族联姻,来拯救他那半死不活的生意吧。” 沈清晓用超乎正常人之外的冷静分析着这一切,惹得霍锦辰不由大吃一惊,“沈叔叔的工厂为什么会停产?他从来没跟我爸说过。” 沈清晓深吸了口气,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只觉命运之狗血,人生之凄惨,难以用言语形容得清。 “男人都好面子啊,他跟霍叔早年前是水火不容的情敌,怎么可能会自爆家丑。要是你,你会跟自己当年的情敌说‘我现在过得特别悲惨,惨到要靠卖女儿养家’这样的话么?” “沈叔叔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会卖女求荣。更何况,如果他真是这样打算,乔阿姨也不会纵容他这样做的。清晓,你理智一点,最好早点回家跟他们好好聊聊,至少要把问题弄清黎,才知道怎样去解决。你这样一昧的逃避,也不是办法。” 霍锦辰比之她的冲动兴奋,还是冷静得多,开始耐着性子和她分析问题。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激动的沈清晓打断,“要嫁给糟老头的人又不是你,你让我怎么冷静?我都查过资料了,黎氏集团那个现任总裁叫黎天,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耶,我爸妈要让我嫁给一个七十岁的老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要是回去,肯定被他们绑在房间里不给吃不给喝,就好像古时候对付那些逃婚的大姐似的。我不干,我死在外面我也不回去,我就算饿死我也不要嫁给那个恶心的老头子!” “好,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如果那个黎氏集团的总裁真这么可怕,那我之前给你提的建议,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他永远都比她反应快一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有两个智商都特别高的爸妈,她跟他下棋从来没赢过。她将军他则保帅,无论是象棋军棋跳棋五子棋甚至飞行棋,他总是棋高一招。 他似乎永远知道她下一步会怎样走,因而早早等在终点,只为给她致命一击,让她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她稳了稳情绪正色道:“不可能!你要再提这事,我真跟你翻脸你信不信。” “为什么不可以?你宁愿嫁给一个七十岁的老头都不愿意嫁给我?” 沈清晓急得直跳脚,平日里这家伙懂她跟懂自个似的,怎么今天却一直为这事纠缠不放,“这不是一码事,这是原则问题!” “什么原则问题?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我娶你。我娶了你,你就是我爸的媳妇,到时候他没道理对沈叔叔的工厂坐视不理,这样一来,事情不就都解决了么?” 似乎是被他逼急了,她一时间没忍住,破口而出道:“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怎么会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 空气中有酸涩的味道,她紧紧握拳,“如果你娶了我,那你爱的人要怎么办?” 天台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吹乱她的发梢。天际有大片柔软的云朵漂浮,她抬起头努力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声音却止不住哽咽起来,“霍锦辰,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过你。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也知道你并不爱我,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看我手忙脚乱的样子,你很开心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十分慌乱,“你在说什么?” “你还记得么?记得我们曾约好每年暑假一起去北海道。半年前的暑假,那是你第一次放我鸽子。我在札幌机场等了你整整一天,你没来,连个电话都没有。直到第二天,我终于打通了你的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她说她叫慕容瑾,是你的女朋友。我问她你在哪,为什么是她接的电话,她说你在睡觉,她说你们在尼泊尔,说你刚下飞机所以很疲惫” 话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 隐忍了整整半年的感情一触即发。 所有的坦诚让她再也无法对未来怀有希骥,曾经她对他们的关系有着无数的预想。现在他们是朋友,是姐弟,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将沾带着其它牵扯? “你已经有了女朋友,还说让我嫁给你,你把我当作什么?你明明爱着其它人,却说要娶我,我在你眼中就这么可笑么?需要依靠你的怜悯才能活下去?” 想到半年前的那个夏日,她无助地坐在机场等着他。 一向都是他等她的,他们从不同的国家出发,她从巴黎,他从上海。可是,每一次都是他站在出口向她挥手,冲她微笑。 第一次,他失约了。 失约的原因,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而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一次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想告诉他,她喜欢他。 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她想和他交往,想要用其它理由去拥抱他。 而那一天,他却和别的女人在另一个国家。他们甚至,住在一起。 “不是这样的清晓,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a;;我知道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我总是欺负你,总是惹你生气,像我这样的女人本来就没什么人喜欢的。可是我求求你,不要让我看起来这么可怜好不好?我爸跟我妈铁了心让我嫁给那个破总裁,他们甚至不告诉我原因和理由,就连我哥都不帮我锦辰,我现在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还有我,清晓。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那拜托你收起那虚伪的善意。你现在做这一切,只会让我显得更可悲。” 霍锦辰欲言又止,还想再说些什么,话至嘴边,却又没落无言。她说的没错,他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他自以为事的‘好意’,却将她伤害的遍体鳞伤。 没等他想解释,耳边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她生气了吧,所以才挂断了电话。他整理好思绪再拨过去,她却已经关机。 整整一天,她都毫无音讯。 原来她都知道,知道半年前他曾和慕容瑾携伴同游。他确实喜欢她,喜欢她简单干净,喜欢她的单纯和温暖。只是他一直不知道,她没有太多想法,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本想下了课便去找她,奈何导师却让他帮忙到图书馆确认新论文的资料,忙碌完已经临近晚上十点。连晚饭都没吃,便不管不顾开车到了江苏路,车子停在巷口,一路狂奔终于赶到那幢好似世外桃源的别墅前。 别墅内灯光明亮,按这个时间,她应该到家了的。 只是门铃按响后,前来开门的,仍是上次那个男人。黎秋亦是一脸好奇,“又是来找你妹妹的么?” 霍锦辰被他这样一问,反倒有些尴尬,“是的。请问她在里面么?” “我也想问你来着,现在都快十点半了,她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他都快饿晕了,冰箱里本来就没什么食物,唯一能吃的只有萝卜的专用猫粮,奈何那疯子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幸好鸿泽投资的经理今天正巧家中有事,将原本的晚宴改至后天,否则他今天可真是得好好收拾那丫头一番。 “我们我们吵架了,所以我想她可能是在生我的气。”霍锦辰的解释此时此刻显得格外无力。 “是因为吃醋么?”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短信,黎秋半开玩笑似的调侃了一句。 却惹得霍锦辰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其实细想一番,清晓之所以会那么难过,并不算是吃醋吧。是因为他伤害了她的自尊,是因为他没能尊重她的心情,这一切都怪他。他愧疚,自责,埋怨自己,所以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她,好好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昨天你不是发错短信了么?求婚的那条短信,我不心看到了。现在很多妹妹对哥哥都特别依赖,看到你要娶别的女人,可能在耍孩子脾气吧。” 听完黎秋的解释,霍锦辰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望了眼手表担忧道:“她到现在还没回来,手机也关机了,你知道她去哪了么?” 黎秋挑了挑眉毛,望着屋檐外不时滴落的雨水,凝声道:“她下班后就没人联系得上她,我已经打电话给她同事确认过了,没人知道她现在哪里。偏偏,现在还下雨了。” 霍锦辰望着愈发阴沉的天空,以及豆大的雨点,不禁心急如焚,“她体质本来就差,根本淋不了雨!我先去找她,如果她有任何消息,请尽快联系我,谢谢。” 说完,也不顾黎秋的挽留,转身头也不回的奔进雨幕之中,渐渐消失在巷口。 黎秋也想起那丫头上次大半夜躺在他卧室门口,不一会就发起高烧,虽然后来睡了一觉就没什么大碍,但由此可见那丫头片子的体质确实差的出奇。 拿了车钥匙和外套,留了张纸条在客厅桌上,告诉她如果回来看到纸条,记得给霍锦辰回个电话,当然也顺带给他回一个。 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街区晃荡,雨路湿滑,车窗被雨水晕染开来,视线焦点随之变得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晰,他一气之下,干脆将车停在一处路口,下了车徒步寻找。 脑海不时掠过她的言语,试图从中寻找任何蛛丝马迹。他竟不知去哪里寻找她,不知道她有哪些朋友,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更不知道她平时一个人喜欢去哪里。 他们朝夕相处也有二十多天,他却对她一无所知。 唯一知道的,是她喜欢萝卜,近乎痴迷的喜欢 正胡乱想着,视线却忽然定格在眼前的十字路口。正值红灯跳转,一个浑身淋得湿透的少女怀里抱着纸袋,头低埋着望向地面。似乎不知道绿灯刚刚跳过,她仍漫无目的向前走着,惹得两旁的车流大声按着喇叭,训斥她不要命了。 而她,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步又一步,走得极慢,却格外坚定。虽然隔得极远,但他仍旧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他找了整整一个多时的疯子。 黎秋顾不得这么多,先挥手示意车辆暂行,走到马路中央将她拉到人行道上,或许是力量有些大,以至于她身子不稳,将怀里的纸袋撒落到地上。 她颇有些惊魂未定,也不顾不得其它,只低着头将散落在地的土豆萝卜捡到袋子里,一边低着头歉疚不已的向他道歉,“真是对不起,我急着回家,所以没看到红灯对不起对不起” “丫头,你到底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他显然是气极了,伸手抚向她的额头,手心瞬间被滚烫的温度覆盖。 果真,以她这衰弱不堪的体质,淋了这么久的雨,不发烧才怪。 “大叔?”她一双大眼像打量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他并不打算在雨夜的街头和她话家常,这一点都不浪漫。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胡乱捡到袋子里,他拉着她的手大步走着,现在他只想赶快坐到车里开足暖气,不对不对,他应该赶紧回家好好洗个热水澡! 冬季的雨夜街头,他牵着一个浑身冻得瑟瑟发抖的丫头满大街的跑。她的手怎么这么,手心满是厚重的茧层,丝毫不像一个二十多岁女孩的手。 好不容易带她到停车的地方,刚一上车,她就浑身颤抖的厉害,他将暖气开到最大,又将放在车上外套给她披上。头发上有雨滴不时落下,他拿出纸巾替她将脸上的雨渍擦净,一边拿出手机给霍锦辰打电话,让他直接回别墅来。挂断电话,便想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的眼睛却忽然落下泪来,手掌抚上砰砰狂跳的心脏,喃喃地说着,“大叔,我是不是很坏?总是让所有人替我担心,让你们为我收拾烂摊子。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4章 速度 只这轻轻一段话,惹得他再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只得开了车往家赶,她似乎也疲惫极了,没一会便睡了过去,虽然下着雨,黎秋仍将车速开得很快,幸而是深夜,路上没什么人,所以也没出其它事故。 车子开到巷口,雨终于停了。他本想叫醒她,却看她睡得正沉,只得心翼翼地将她横抱在怀里,一路将她抱到卧室,又开足了暖气,正思忖着要不要叫醒她让她先洗个澡再睡,门铃却忽然响了。 打开门,正是气喘吁吁的霍锦辰,他浑身早已淋得湿透,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她在哪?” 黎秋指了指二楼,用自己最不擅长的安慰语气道:“我先去买些止烧药和吃的回来,女生都这样,你们是兄妹,吵架也不过只是闹闹脾气,哄哄她就好。对了,她刚淋了雨,你最好让她起来冲个热水澡。” 还想再说些什么,霍锦辰却连忙道了句,“麻烦你,打扰了。”便不管不顾的跑上二楼,黎秋心里也明白他此时的心情,摇摇头打算到附近的药房买些药回来。 霍锦辰推开门时,沈清晓正好感觉不适,嘤咛着醒了过来。 入眼,便看到霍锦辰一脸焦急地望着她,语气虽满带责备,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担心,“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手机关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我担心?” “对不起。”她双唇干燥的厉害,只想喝些水缓缓,奈何嗓子也生疼,每说一句话都要费上百倍的力气。 他走到她身边去探她的额头,察觉到滚烫的热意,赶忙要扶她起来,“先去洗个澡再睡吧,这样下去只会病得更厉害。”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她抬头望他,哪怕此时每说一个字都让她痛苦万分,她却仍强撑着倦意向他道歉,“我下班前收到慕容姐的电话,她约我到你们学校,说有事要告诉我。她说你们分手了,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 她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颊,看到他浑身湿透的模样,她心里更是痛得难以复加,“傻瓜,你为什么不早说?我知道自己很可怜,可是你知道么?我最不希望看到你的同情,我们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你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他看到她安然无事,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只是听到她声音沙哑,哽咽着恳求着他,他的心兀地开始抽紧,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我知道这件事都怪我,是我太鲁莽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但默寒又不告诉我真相,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所以我才自以为事的以为以为如果我能娶你,你就不用再承受这么多。” “你不能牺牲自己的爱情来成全我,明白么?你娶了我,你可以给我婚姻,但你能给我幸福么?你能和一个你原本只是把她当作姐姐看待的女人,生活一辈子么?”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苍凉的笑,那笑容和她的年龄极为不符,因而落在霍锦辰眼里,显得格外酸黎。 她何时,变得这样成熟了? 又是在什么时候,懂得了这么多? “我很累了,想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如果没什么其它事,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是想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抱歉让你担心了。”她掀开床单起身,身子明显感到强烈的晕眩,却仍是强忍住,不愿让他担心。 曾经,她可以将所有的脆弱和不堪都暴 露在他面前,因为她知道,他永远都会用最温暖的怀抱去保护她。而现在,她只能不断提醒自己,她已经长大了。 不能再依赖任何人了。 “我会给你租房子,搬出去好么?”霍锦辰握住她的手,认真的望着她,“你之前明明告诉我你和很多人合租在一幢别墅里的,但无论是上次我来找你,还是今天,我都只看到他一个人。你毕竟是女孩子,和一个男人同住在一起,会很不方便。” “他人很好,也很照顾我。我很喜欢这个房子,锦辰,拜托你给我个机会好么?我想试着一个人生存下去。我知道自己很没用,总是惹事生非还爱闯祸,但我也想努力找到自己的优点,想证明自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她必须要很努力才能忍住眼泪,因为她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霍锦辰望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黯然叹息,一个人默默走到巷口,回首,望见二楼的阁楼闪烁着点点灯火,忽然觉得整整十九年,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花洒淋出的水温热,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衣服忘记了脱,任热水淋湿自己。 收到慕容瑾的电话时,她比任何人都要惊讶。直到依约到了学校操场,远远便看到那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冥冥中,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那个好似仙子 般的女人,就是半年前让霍锦辰失信于她的女朋友。 “你就是清晓吧?”看到她走近,慕容瑾率先向她打起招呼,她惊讶之余忙伸手握向慕容瑾,不解地开口,“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半年前,我们曾通过一次电话,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慕容瑾的微笑略微有些苦涩,却仍显得优雅从容,“锦辰很少在我面前提到其它人,但你的名字总是会出现在我们之间,我知道你对他很重要,所以今天才擅作主张找你来。”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机票递到她面前道:“半年前,我刚和我前夫离婚没多久,多亏了锦辰一直照顾我,我很感激他,却又对他心怀愧疚,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我那时候还没能把对我前夫的感情整理干净。” “后来我努力想要原谅我前夫,可笑的是,我们恢复朋友关系没多久,那个声称会改过自新再也不犯错的男人,那个口口声声说还爱着我,想从朋友慢慢变回到夫妻关系的那个男人,他居然和我最好的朋友上床了。” “我那天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所有的信仰好像都倒塌了,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原谅一个混蛋一次又一次,我觉得自己好活该。我无处可去,就问锦辰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尼泊尔散心。他直接回绝了我,说他有约在身,不能失信于人。” 话至此,慕容瑾抬首望向她,脸上满是歉意,“那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任性,我在他面前痛哭一场,告诉他我真的只是想找个人,陪着我一起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不想一个人旅行,那样太孤单了。他犹豫了很久,说要打电话和朋友说一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几乎要把手机打到没电,却一直没能联系上那个朋友。” 沈清晓听到这里,不禁将之前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联想起来。 曾经她每次旅行都会因为种种原因迟到,那次她想给锦辰一个惊喜,于是将班机提前了整整六个时,巴黎抵达日本的飞行时间本就将近十四个时,再加上法国和中国的时间差将近六个时,所以那段时间霍锦辰并不是一声不响就放了她鸽子。 他一直在联系她,而她的手机却又处于关机状态。 是因为命运的齿轮,让他们带着误解和疑惑,生生将彼此隔阂开来。 或许早在半年前,她未曾开花的爱情就已经宣布死亡了。 “他在飞机上还一直想着那个朋友的事,几乎没有睡觉,当我们到尼泊尔的时候,他累得倒头就睡了。他刚睡着,你的电话就打来了。于是发生了之后的误会”慕容瑾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始终欠你一个抱歉,我知道他一直在意紧张的那个朋友就是你。” 沈清晓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喃喃道:“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声对不起么?” “我们分手了,两天前。”慕容瑾抬头望着夕阳西沉的天空,“学校里已经有些流言蜚语在传播,我知道锦辰不会在意,但我不愿伤害他。我已经和校方申请调职,这学期结束之后就会调到美国任职。” “你不爱他了么?” “不,正是因为我意识到自己爱上他了,所以才要下定决心和他分手。我必须要保护他,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受到任何中伤。我骗他,骗他我还爱着我前夫,我甚至让他以为,我不过是利用他来逃避我前夫而已” 有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的眼睛真的太美了,好似藏着一汪星河般,“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半年前他并不是故意失信于你,我知道这份道歉太迟了,但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 “为什么不一直隐瞒着呢?现在即使我说原谅,又有什么用?如果我的原谅对你而言真有这么重要,你又何必现在才来找我?你不过是想要得到心里的慰藉罢了,就算离开,也希望能毫无愧疚的离开,对么?” 沈清晓茫然无助地望着那张机票,上面是早已过期的日期,ds(到达站)那一栏里写着 his(札晃的新千岁机场)。哪怕喷墨打印的字迹已经模糊,但半年前夏季时分,她在新千山机场经历过的炙热及绝望,却仍似潮水般将她包围。 “抱歉,我这个人说话就是这么直接。如果有什么话让你听了感觉不中听,那就请你左耳进右耳出吧。可是慕容姐,锦辰不像你想的那样脆弱,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要用保护当作借口离开他,你们现在分手,最难过的人肯定是他。” 她起身,将那张机票紧紧握在手里,像是在守护她曾经稚嫩简单的爱情,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慕容瑾心头一动,她说:“我确实喜欢锦辰。可是有种人,很喜欢,但只能做朋友。” “既然你明知道我喜欢他,还和他在一起了,那么请你现在不要用胜利者 的姿态和我说这些话。你约我出来,不过是想向我炫耀罢了,你告诉我你有多爱他,甚至为了他不惜舍弃这段感情。但在我看来,这一点都不伟大。慕容姐,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爱吧。爱情不是为一个人付出了什么就斤斤计较,而是为那个人做了很多事,却觉得做得还不够。” “我明知道应该放手,却还是放不下,因为我还在等待不可能的发生。我以为他总有一天会看到我,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我想要的,只是他能过得幸福。这半年,他和你在一起过得很开心,所以我觉得就算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他也一样能得到别人带给他的温暖。” 说完这一切,她长长地吸了口气,最后望了眼那个美丽的女人,轻声道:“慕容姐,锦辰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你错过他一定会后悔。所以,不要再为自己找借口,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不要和我说你有多无奈,也不要试图让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多委屈。因为我不想知道,也不好奇。直接告诉他,效果会好 她这样说,这样做,算不算是把最爱的人拱手相让了? 她甚至连一场正儿八经的表白都没有,却已经失去了爱他的权利。 霍锦辰,你这个混蛋。 为什么偷走了我的心,我却不能喊疼?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有本事喜欢上别人,却没本事让他爱上自己。 和慕容瑾分别后,她一个人失落的去坐轻轨,列车缓缓进站,她看着轨道被渐渐覆盖填充,不禁想起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他总是年复一年的站在那片湛蓝的天空下朝她挥手。 他习惯了等待,而她则习惯了被人等待。她所有的自以为事,都不过是筑建在他给的宠溺之上。可是他从来不懂,他对她的包容和疼爱,造就了她如今的脆弱。 当她依赖上他,他却爱上了别人,让她束手无策。还必须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在心里默默祝他幸福,甚至不能让他知道,她一不心发现了他的爱情。 他不说,她就不能问。 因为她害怕说穿了一切,她连向他撒泼任性的机会都将不覆存在。 自他错过那一班航班开始,这个真相就该被尘封在回忆里的。 他们最好的记忆,总是在清晨最美的晴空,而如今,却已经是华灯初起,夜幕四合。他和她都不习惯黑暗,因为黑暗中的视野太狭窄,他们都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被卷入了一场温热的洪流之中,浑身都虚脱无力,她试图挣扎,想从水流中找到一条出口,但前方的路那么漫长,她孤身一人,无论怎样努力都找不到方向。 直到耳边传来黎秋大声疾呼,她才终于恢复一丝意识。 她竟一个人在浴室里晕了过去。 黎秋回到家里时,敲了浴室的门半天都没听到声响,就猜想她是不是出事了,思前想后半天终于决心将门撞开,谁曾想竟看到她晕倒在地上。 “你哥哥呢?我就出去这么一会,他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别怪他,是我让他回去的。”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一双手死死拽住黎秋的袖子,“大叔,我好饿。” 确实,从协和大学回来的路上,她几乎都是依靠步行,两条腿都快走断了,又淋了一个多时的雨,加上刚才差些休克,折腾了这么久,她是真的饿的不行。 黎秋闻言无奈的苦笑,“你就知道吃。赶紧把身上擦干净,我去煮晚餐。” “那个你的手。” 刚才急着将她从浴室换出来,也顾不上自己手摆放的位置。这下倒好,两个人都尴尬的要命。 他的本能应该是立马松开她的,可是这姑娘三番五次的给他招惹麻烦,害得他手忙脚乱。见她现在的状态稍有好转,他忍不住想要给她一些教训和惩罚。 将手镇定自若的移开,随后戏谑道:“看来你没骗我。” 她眨了眨一双晶亮大眼,迷茫反问,“什么?” “身材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但摸上去手感确实不错。” 她本该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赏他一巴掌的。可是眼泪却突然落了下来,那么不争气,那么没出息。但她就是忍不住,心里实在太痛了,痛到无以复加,却没有人懂。 他见她哭成那样,也不知该怎样安慰,还以为是自己玩笑开的太过头了,慌乱的像个孩子似的不知如何去哄她。 只得静静地听她歇斯底里般任性的大哭,伸出手想要去拍她的肩膀,却又在半空中停怔住。 这是一道坎,任何人的人生都必须经历。 这也是长大,虽然代价残忍,但你会感谢曾经的自己犯下过那些愚蠢的错误,错过任性的青春,拥有无疾而终的初恋,怀惴着对未来世界的愤懑和厌恶。 你始终要独自成长,面对荆棘遍布的人生。 他干脆坐靠在墙角边,将她的脑袋轻轻按向自己的肩膀,任她抱着自己发泄,将所有的烦恼和痛黎借由眼泪哭个一干二净。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她的哭声忽然断断续续弱了下来,他不明所以,却听到她嗫嚅的声音传来,“喂,就算我今天失恋你也不能这样趁人之危啊。” 他低头望她,正对上她哭花了的脸,一脸雾水,“我又怎么了我?” “你这样抱着我是想怎样?” 黎秋愈发头痛不已,女人不都是哭久了会累得直接睡着么?为什么她越哭越来劲了? 她吸了吸鼻子,做最后提醒,“还不快放开?” “不放。除非你求我。”他为什么要放开,好不容易把她湿嗒嗒的衣服捂干,变得稍微暖和一些,他凭什么要放开。 “大侠饶命,的再也不敢了。” 面对此情此景,她只能内心狂念大慈大悲咒,恳求老天爷放过她吧。刚狠下心送走一个霍锦辰,这边厢又扔来一个黎秋跟她过不去。 时光似乎有片刻的静止,继而 耳边有他的轻语,那般温柔,好似:“不要害怕,还有我。” 于是她的眼泪,再一次不可抑制的,沾湿了脸。 因为他的怀抱,好温暖。 吃完晚饭,黎秋临睡前又到她房间,确认完发烧的温度由原先的三十八度终于降至三十七度五后才松了口气,“虽然降温了,但现在还是有些低烧,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不要踢被子。” 她点了点头,转过身想要舒服的睡上一觉。待明天一早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是新的。 灯光被黎秋关上,眼睛忽然一片黑暗,她下意识的出声叫他,“大叔,我们一起睡好不好?就今天一次,好不好?” 黎秋关门的手有片刻的逗留,很快却又离开,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以后再说这句话,我就直接把你扔进去。” 失落的叹息,她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融入黑暗,声音颤抖的和他说了句晚安。 耳边传来门被关紧的声响,她紧紧的将自己塞进冰冷的被窝里,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糟糕了,她好累。 为什么明明这么累,却怎样都睡不着? 很久之后,她才明白,她之所以这么累,是因为总是在坚持和放弃之间徘徊,之所以徘徊,是因为不确定。而现在她确定了,她要选择放弃。 她只能选择放弃不是么?当她想他的时候,她不能再打电话,也不能再发信息给他,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但是锦辰,你知道么?我仍然感到欣慰,因为至少曾经有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我曾是你微笑的原因。 黎秋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哽咽,不由轻声问她,“怎么哭了?” 她擦尽眼角的泪,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你知道么?我很少会哭,有的时候我哭,不是因为脆弱,而是我坚强了太久,累了。” “傻丫头,维系一段感情的,不是坦白,而是考虑到对方的感受,有所保留。”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声音仍旧那般沉着冷静,“那个人,不是你哥哥吧?” 她轻轻地点头,被他揭穿后,愈发难掩心头的苦涩,“你怎么知道?” “他为你着急时的眼神,不像是兄妹。而且你自己刚才不心说漏嘴了,你说你今天失恋了。” 感受到她的呼吸渐渐均匀,他方才继续沉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生长在一个怎样的家庭,但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你值得被人好好的珍惜和保护。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争吵,但是不要太难过。等你某天长大,回首你过往的人生,你会发现最痛的并非失败,而是没能经历自己想要经历的一切,例如和某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再例如拼尽全力去爱一个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人。”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5章 忽然 她忽然仰起头望他,窗帘没有阖实,有一丝月光透着窗洒到他的脸上,她不由看得痴了,“秋萝卜,你是不是也发烧了?” 有片刻的沉默,耳边传来黎秋磨牙霍霍的声响,“趁我现在还握着拳头,赶紧给我睡觉。后天跟鸿泽的经理有约,要是你再敢给我捅篓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放心,我不喝得他跪地喊妈,我就不叫沈想桃。” 好吧,她本来就不想沈想桃。所以当她在酒桌上醉得浑身发软的时候,黎秋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却又不能当着客户的面发彪,只得强忍着,咬牙问她,“你不是号称千杯不醉么?你喝一整桶奶酒都能屹立不倒,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你明明才喝了一杯啊!” “鸡尾鸡尾酒?”她弱弱地指着先前一饮而尽的酒杯,嗓子哑得难受,“我,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对鸡尾酒过敏,一喝就醉” “你怎么不早说!” 黎秋赶紧拿了几块冰块放进手帕里,心翼翼地敷在她滚烫的脸颊上,眼见好好的酒宴被她突如其来的过敏完全打乱,他也只得向客户不停道歉,匆匆抱着她上车离开。 车子一路直接驶达医院,皮肤科医生甚至没有仔细诊断,单从她脸上大大的红点,便直接判断为酒精过敏,给她打了针止敏剂,半个时后,沈清晓立马又生龙活虎起来。 回家的路上,黎秋依然是不明所以的各种郁闷,将车停在巷口后便一个人头也不回的往家走着。 沈清晓知道自己又闯了祸,也不敢多说什么,心怀忐忑的跟在他身后,思前想后半天还是开了口,“那个听说鸿泽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今天的饭局被弄成这样,被总裁知道了的话,会不会炒你鱿鱼啊?” 他闻言忽然顿住步伐,转身问她,“我要是真被炒鱿鱼了怎么办?你要对我负责么?” “当然要负责了。”因为羞愧,她的声音轻如蚊盈,“无论如何都是我害你没谈成生意的,要是总裁真不尽人情把你给fir了,那我就养着你呗。” “就你每个月那点薪水,能养活蚂蚁就不错了。”某人对她的牺牲精神嗤之以鼻。 “我靠,我每个月好歹能拿六十张毛爷爷呢,要养蚂蚁那得养活整个蚂蚁王国了。”被他无情否定,她甚至忍不住爆起粗口。 “我饿死了,赶紧回家给我煮饭吃,不许煮泡面。” “刚才上了这么多好菜呢,你怎么没吃?” “我刚才只顾着救一个差点被鸡尾酒淹死的姑娘了,所以滴水未尽,这个解释你满意么?”他一饿就脾气不好,偏偏自打认识这姑娘,总是有了上顿没下顿,害得他时刻保持在爆发边缘。 “我刚好最近跟冷凝姐学了一道新菜,待会做给你吃吧。”她说完,一蹦一跳格外欢快的走到前面,黎秋望着她无忧无虑的背影,不禁感慨,前天晚上还跟快要咽气似的,今天又像打了鸡血似的强。 这难道是她新修炼成的绝招?不晓得是九阴白骨爪还是葵花宝典。 “当当当当,妙手狮子头!”鲜香淋汁的菜肴被端上餐桌,黎秋的鼻尖掠过一抹味汁浓郁的酱香味,将视线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开,他望向那颗无论是色c香c味甚至是摆盘都极为考究的狮子头,好半天才喃喃地说了句,“这是从刚才那个酒店打包带回来加热的么?” “不是哎,是我刚刚做出来的。”她嘟了嘟嘴,一脸不自信,“是不是做得很烂啊?我已经练过很多次了,但不是做得太咸就是太甜。”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餐盘无奈道:“你等下,我去给你叫外卖吧。我把这个拿去给萝卜吃。” “我又没说不好吃。”他一把夺过餐盘,面部表情颇为可爱,“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出一道看上去像人吃的菜。” “你这到底算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他似乎是饿极了,也不打算跟她争下去,带着一分期待九分失望的心态,他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嘴角优雅的咀嚼,迎上沈清晓一脸期待纠结万分的表情。半晌,他默默起身,走到厨房边的垃圾桶附近,然后 当着沈清晓的面,把那一口肉团吐得干干净净。 直到来回漱了七八次口,确定嘴里的味道终于消散干净,他才走到她面前,一字字地逼问,“你是不是淋了酱油后又放盐了?” 黎秋一发怒她就无处遁形,惊惶失措下不安地望着他,“我我不知道唉,我明明是按本子上写的那样做的。可能后来怕你太饿了,就有些心急,所以忘记有没有放盐” “叫外卖吧,我能指望你什么。”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走到一旁继续打算静下心看电脑上的数据,沈清晓一脸沮丧,拿起手机本想打附近西餐厅的外卖电话,眼睛却不经意间扫向餐桌上的苹果。 她咬了咬牙,决定来个最后一搏。 当半时后,黎秋让她打电话再催催西餐厅赶紧送外卖时,她忐忑不安的将一盘苹果派端到他面前,虽然盘子里的苹果派看上去十分鲜香可口,但她仍然对自己的厨艺显然底气不足,“我很早的时候跟我妈学过,但好久不做都忘了,要不你先尝尝?我刚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西餐厅的人说他们已经停送外卖了,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我去超市附近给你买些吃的回来。” 黎秋真的不敢再尝试她做的任何一道菜,只勉强应了一声,“算了,家里还有几包泡面吧?你先煮那个给我吃吧。” “这个,不先尝尝么?”怎么说都是她辛苦半个时做出来的,居然一口都不尝,是不是也太没诚意了。 “你会对一个接连失望无数次的厨师做出来的‘菜’感兴趣么?”他只一句话,便惹得她所有的心思统统无处可藏。 嘴上虽是这样说,却仍是在她去煮泡面的间隙尝了一口苹果派。 味道清甜,苹果的味道完全融进了酥香的面粉中,烹饪的温度也十分适宜,面团松香爽脆。他似乎在吃里吃到过这种味道的苹果派,却怎样都想不起来。 当沈清晓端着煮好的泡面到他面前时,他将空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这个还有么?” “本来还有一块的,可是我看你也不喜欢吃,就拿去喂萝卜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萝卜是食肉动物,它只吃老鼠和鱼,就是肉你懂么?它不吃面包和米饭,你让我说多少你才明白。” “那现在怎么办?” “赶紧把苹果派拿回来呀。” “拿回来给你吃么?” “已经被萝卜舔过的你让我怎么吃?” “可是它只舔了有苹果的一面啊,背面没被舔过呢。” “” 晚饭过后,沈清晓一个人坐在二楼阳台的秋千上发着呆。怀里抱着缩成一团的萝卜,她的眼睛望着难得柔婉皎洁的月亮,喃喃自语,“为什么爱这么短,遗忘却这么长。” “怎么还不睡?”因为最近几天两个人都事务繁忙,因此黎秋直到现在还是没时间找人来修一楼的浴室,只得每晚在二楼沐浴。 “睡不着,出来看看月亮。”她随意答着,转过身,却看到他优雅的踱着步子朝她走来。他刚洗完澡,穿着宽松的恤和昵绒外套,下身是的暗黑色牛仔裤,脚下穿着简约的白色板鞋,明明已经三十好几的男人,偏偏打扮的好像二十出头的花样美男。 最让沈清晓愤愤不平的是,这男人无论换怎样的装扮,都舒服耐看的要命,还有锁骨下方那道隐隐绰绰的v字线,简直是天生的衣架子,那两条又长又直的大腿,不去当车模什么的真是太可惜了。 他走到秋千边上坐下,从她怀里抢过刚睡着的萝卜,温柔的抚摸着它顺滑的毛发,忽尔挽唇笑了笑,“这家伙可真能吃,才半个月,已经肥成这样了。” 呃,温柔的时候好像更性感。 “对了,你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吧,我刚才煮了些粥,待会应该就能吃了。”他抬眸,星辰遍布的瞳孔,琥珀色的眼眸隐隐透着熠熠生辉的光芒。 有花香馥郁传来,阳台上放着几盆盛开的蟹爪菊,金黄色烂漫如梦如幻。空中飘落片片榆花瓣,落在他的肩际,更添几分妖娆。 完了,关心人的时候,貌似性感的有点无可救药了。 她舔了舔唇,继尔往他面前靠了靠,声音很轻地问他,“大叔,我可以吻你么?” 怎么办,尽管老哥一再教她要克制,要隐忍,要压抑内心蠢蠢欲动的魔鬼冲动,但是她控制不住了。 这男人美成这样,不好好调 戏一番,实在太对不住这美好的花前月下了。 他俊眉深锁,用食指推开她的额头,“你是不是酒还没醒?” “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你是我第一个吻的人,也是第一个吻我的人,但上次在巷子口的吻太荒唐了,更像玩笑。我觉得,亲吻应该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所以我想认真的和你接一次吻。” 她的理由那般理所当然,让他一时间词穷到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都说了接吻是很神圣的事,当然要和自己爱的人做这件事。”他将萝卜扔到她怀里,几乎是落荒而逃,“饿了记得去喝粥,没事赶紧睡觉!” 她望着他的背影,忽地捂着嘴笑了起来,继而将腿舒服的伸在秋千的另一边,“哎,还是一个人坐在这里比较爽。” 她知道黎秋属于百毒不侵的类型,偏偏对女人的勾引特别束手无策。这一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月华如霜,她仰头望向被云朵遮掩的天空,有风吹过,将浅薄的云层吹散开来。她在空中一笔一划的写着字,当她收回手,才惊觉自己竟写下了那个她如今讳莫如深的名字。 霍锦辰。 如今他们的关系裂开一条缝,她不知如何修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他越来越远。 感情早已变了质,她也不该紧握不放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嘴角凝着一丝微笑,“锦辰,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吧。” 哪怕,他们的位置从来不曾改变过。 爱情不复存在,生活仍要继续,更何况她现在处于逃亡期,也没这么多闲功夫诗情画意的追忆曾经。不过最近几天她真该去庙里好好拜拜,问问菩萨是不是都放假了,不然她怎么会倒霉的一事一桩接着一桩。 隔天一早刚到公司,沈清晓便遇见了一个大麻烦。 一个虽然早有预警,却没被她当一回事的大麻烦。 剑拔弩张的会议室,有硝烟弥漫开来,冷凝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战火欲烧的味道,笑着给沈想桃介绍,“桃子,这位是黎薇安姐。她是我们总公司的副经理,不过之前一直在法国总部工作,最近几天才回国。” 冷凝继而转过身又朝黎薇安道:“副理,这位就是我们广告部的沈想桃。[星光舞会]广告案的策划者。” 感情是那份金光闪闪的广告案闯的祸,她讪讪地坐在位置上,只觉如坐针毡,却又不能贸然离开。良久,终于听到黎薇安轻启樱唇,“冷经理,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当面和沈姐谈谈。” 冷凝微怔,副理明明只是说想见见[星光舞会]的策划者,谈谈关于下个月广告的启动仪式,为什么非要单独和桃子谈呢? 心里虽有百种想法,却也只得赶紧离场,若是再多待一秒,估计都会被黎薇安的眼神秒杀。幸好会议室是由全透明的落地窗作为隔音墙,虽人在外面,会议室里发生的事,仍能够看得一清二黎。 “你好像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冷凝刚走,黎薇安立马就恢复了面瘫本质,语气冰冷,永远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 “我求你了,大姐,你别闹了行么。你们都分手了你还缠着他干吗,有意思么?强扭的瓜不甜,强上的男人不爽,这话你没听过么?现在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我求你,你要找麻烦也找他行不?冤有头债有主,你老找我也没用啊。” 她没忍住一通咆哮,因为她是真的撑不住了,她不过是想好好在大叔家待满三个月零一天,等熬过婚期,她就自由了,她想干吗干吗,没人能拦得了她。 就算不能光明正大把霍锦辰从慕容瑾手里抢回来,她好歹也能找个跟她年纪相当,没有将军肚的美男谈谈恋爱什么的。 偏偏这女人总是时不是时提醒着她,现实有多残酷。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我见的多了。年纪轻轻却不务正业,只知道去傍有钱的男人,以为这样就可以下辈子无忧了。我告诉你,你找错对象了。秋不是你可以玩弄的男人。” “大姐你搞清黎状况了么?什么叫我玩弄他?”她下一句话本来想说;我们俩毫无关系,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是瞬间又回想起来一星期前,她才跟黎秋唱双簧似的扮情侣,台词腻味的能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 她早就知道不能跟他狼狈为奸,现在可好,遭报应了吧。 她收回穷凶极恶的脸,表情有片刻的僵硬,随后努力回想着琼瑶剧里的苦情女主角,装作此时正在面对极力反对儿子和灰姑娘交往的后妈,款款深情道:“我们是认真的。” “你刚才也听冷凝说了,我是这个公司的副理,开除你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黎薇安的指尖从钱包中捻出一张支票,声音里满是讥讽,“这五十万,当作是秋给你的分手费。” 怎么现在稍微有些权势的女人,都喜欢用开除人这招当王牌? 况且,打发姐姐我才用五十万! 慢着,拿着这五十万,似乎够她找一间不错的房子,外加吃喝不愁的过三个月了。 纤细的手犹豫着滑向那张充满诱惑的支票,一步c两步c三步 还差一丢丢就碰着了。 对她而言,那不仅仅是一张支票,那更意味着三个月的自由啊! 就在她的手快要触及支票的边缘时,会议室的房门却忽然被人推开,冷凝探头进来,朝黎薇安道:“副理,总裁说他有事找你,请你尽快过去。” 黎薇安一脸自信的起身,似乎早就料到沈清晓会拿走那张支票,并且默默地从黎秋的世界彻底消失。她对这种拜金女早已见怪不怪,对这种女人,钱永远是最好的武器。 只是她没想到,沈清晓居然会被区区五十万所收买,她本以为这个年纪轻轻的丫头会讨价还价一番的,她果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她起身打算离开,只是桌上的支票并没有拿走,“你收下这张支票,就当作是默认我们之间的协议了,明天之前,记得把你的行李从秋的房子里搬干净。” 这一句话好似晴天一个大霹雳,瞬间让她醍醐灌顶清醒过来。 她开始犹豫不决,是不是要跟黎秋支会一声再拿支票走人?不对不对,她这样做是过河拆桥,太对不起大叔了。当初她义愤填膺的站出来帮他说话,现在却又见钱眼开,要打退堂鼓。这让黎秋情何以堪? 起身,努力让自己保持面无表情的面瘫气场,“黎副理,要是黎秋爱的人是你,那拜托你就拿出点自信跟我斗。现在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你有的是时间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但如果只是拿韩剧里的老三套来拆散我们,未免太卑鄙了点。你看不起我,我不怪你,但你若是看不起你自己,那就” 之后的话欲言又止,但傻子也听得出她话语中的意思。 黎薇安的步伐止在门口,临走前眼神冷冷地扫向她,若不是黎秋找她有急事,她非让这丫头跪地求饶不可。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真是 岂有此理! 待黎薇安走远,沈清晓立马打通了黎秋的电话准备通风报信,“大叔,你赶紧躲一躲,你的前女友姐姐找上门来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她居然是咱们公司总部派来的副理!对了,她现在被总裁叫去了,貌似总裁找她有事,你一个时内千万不要靠近总裁办公室,知道不?” 黎秋听着电话那头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默默地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沉声道:“你今天晚上下班后先回去吧,我可能要晚一点。” 感觉到黎秋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沈清晓怔了片刻,随后声道:“我知道了。还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刚才你的前女友姐姐给了我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条件是让我离开你。老实说,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拿钱贿赂我。我本来想收下来着,毕竟寄人篱下的日子我也受够了。不过我可是很重义气的,所以最后我果断回绝了。不过如果哪天有时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的故事?我总觉得她对你的感情有点畸形。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 “大人的事,孩别管太多。”黎秋刚说完,门便被人推开,他抬头的瞬间,正对上黎薇安带着一脸灿烂笑意的眼神,他挂断电话前柔声安慰了句,“乖,晚上早点回家。” 说这句话时,黎薇安的脸色明显僵硬了片刻,黎秋对她的翻脸置若罔闻,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示意让她坐下,“是老头让你来这查岗的么?” “我来这里跟爸爸没有关系,我知道上海分公司的漏洞很大,特意过来帮你一起解决麻烦的,我本以为你会热烈欢迎我。” 他起身到一边的吧台替她煮咖啡,嘴角噙着一抹讥笑,“你的消息倒挺灵通的,看来上海分部这块蛋糕,你是铁了心想分一块了。要不这样如何?这个分部我可以拱手让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黎薇安亦是个聪明人,她和黎秋的感情纠葛再复杂,却不会拿自己手上的资产和生意开玩笑,因而她算是默认了黎秋提出的协议,“什么条件。” “老头不是说过么?谁能拿到沈岩手上的那块地皮,谁就能多一个谈判的筹码。”他将煮好的咖啡端到她面前,“你现在手里虽然握着欧洲总部百分之十五的股票,但老头的遗书可是一个月变一次的,你总要替自己的未来留条后路,不是么?” “你想用上海分部换沈岩手上的那块地皮?”黎薇安抬眸,“你这个如意算盘打得也太不够谨慎了。那块地皮现在挂在沈岩的女儿名下,就算我不去争那块地,你也不可能说服沈岩。还有那个叫乔夕的女人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6章 答应 “这是我的事,你只要答应我不会再对那块地出手就成。” “成交,上海分部归我,至于沈岩手里的那块地皮,你要是有本事啃下来,我也无话可说。” 黎秋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他坐在黎薇安对面的沙发上,眼神望向杯里冒着热气的咖啡,“还有一件事,住在我家的那个丫头,离她远一点。” “我们和好吧。”黎薇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这样下去我也很累,所以别跟我闹脾气了,好么?” “六年前你嫁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黎秋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那时候你让我不要妨碍你的幸福,难不成你都忘了?这场冷战已经持续了整整六年,六年之后你再说要和好,会不会有点太晚了?” “我已经道过歉了,也为我的背叛付出过代价了,你到底怎样才能跟我和好如初?”黎薇安显然格外焦躁,她可以掌控得了全世界,却唯独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唯一深爱过并且仍深爱着的男人,她看不透他,从来都看不透。 “你知道我因为你的背叛承受了什么嘛?”黎秋的眼眸凝着一层厚重的霜,好似冰冷的月光,“你说走就走,让我一个人在那个空荡荡的家里,傻子似的等你回来。既然你是要嫁给别人,为什么还要骗我说你会回来?” 他起身,面无表情,“黎薇安,你仗着我曾经对你的爱,都做了哪些混蛋事,用不用我一字一字的提醒你,关于那段肮脏不堪的回忆?” “够了!”她狼狈地起身后退,平日的冷傲及优雅悉数消失不见,“我只不过做错了一件事而已,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 “我为什么要原谅一个把我杀死了的人?”他握起她冰冷的手抚向自己的以脏,“我一直忘记告诉你,我亲爱的姐姐,黎秋早就死了,六年前被你亲手杀死的。” 她慌乱的挣脱,眼神满是惊恐,“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你的记性越来越差了,六年前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们曾经相爱过,你亲手刺了我一刀,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不敢记得?” 每当他洗澡时,解开衬衫的纽扣,第一粒c第二粒,直到露出心脏右侧那个食指般长短的疤痕。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那道狰狞的伤痕,时刻都提醒着他那一刀刺进心脏时的疼痛。 尽管缝补的痕迹已经黯然,却仍能清晰的看出受伤时的纹路。由着胸口一路蔓延,划着长长地一道口子,针线穿梭将它勉强缝补,却更显空落。 “你为了隐瞒真相,甚至不惜杀了我,这样的你,让我如何去原谅?你又有什么资格,现在说要和我重归与好?” 黎秋将纽扣重新扣上,不去看黎薇安受伤的表情,离开办公室前,只留下一句,“你现在过得有多痛苦,我不想知道。但如果你敢来打扰我现在的幸福,我发誓我不会饶了你。” “那个女孩,对你就这么重要么?”她转身,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你就这么爱她么,甚至不惜为了她跟我翻脸。” 他没有转身,不知是入戏太深,亦或是情不自禁,他听到自己一字一句的对黎薇安说了句,“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情,但我就是见不得别人伤害她。” 直到耳边传来门被阖实的声音,黎薇安才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她是真的输了,输得这么彻底。 是不是要让他重新刺她一刀,他才能原谅她曾经的不懂事。 她用六年时间,明白自己的心意,用六年时间重拾回勇敢来找他,用六年的时间做好被再次伤害的准备,却只得到他这样的对待。 他已经爱上了别人,再没有她的位置。 是呵,有谁能等谁一辈子? 加完班到家,已经临近十点。黎秋疲惫不堪,到二楼洗完澡,却发现家里空荡荡的,除了萝卜在他腿边转悠,始终不见沈想桃的影子。 正当他打算拿手机锁定她的行踪时,门却忽然被人拧开。他倚在二楼的栏杆处望着她,“你现在是不是对夜不归宿上瘾了?” 她抬头,脸上漾着一丝抱歉的笑容,抬起手中提着的两大袋食物道:“稍等片刻,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沈想桃的厨艺魅力。” 半时后,厨房开始断断续续传来饭菜香味,他从书房走到客厅,发现餐桌上竟摆了三四道开胃的家常菜。沈清晓端着新出锅的罗宋汤心翼翼地放在餐桌正中央,一脸自豪得意的向他炫耀,“今天对付前女友受累了吧,所以我特意到超市精挑细选了好半天,想好好犒劳你一番。” “听说今天广告部很早就下班了,你怎么这晚才回来?”他坐在一旁,试探性的尝了一口酸甜可口的罗宋汤,味甘汤浓,虽然只勉强能入品,但不得不说,进步不。 “哎,我也不知道啊。我本来也想下班直接走人来着,结果下星期的一个广告案突然要提前拍摄日程,不巧今天大家都有事,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那加班了。我已经十万火急快马加鞭了,还是折腾到十点多。”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中国的加班机制真是太可怕了,在法国几乎没人加班的,所有人到点都准时下班的” 这句话说完后足有秒,沈清晓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但为时已晚。黎秋先她一步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法国没人加班?你在那生活过?” 呃 灵光一转,她尴尬地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啦,新闻联播里之前不是报道过的么,呵呵呵呵快点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见他终于乖乖吃饭,她在一旁心情忐忑地问了句,“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嗯,勉强能吃。”他一如往夕的挑剔,明明已经吃了满满一碗米饭,嘴里说出的话,却让沈清晓格外挫败。 “你就将就着吃吧,我先去洗澡了。”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打算上楼。 “你不吃晚饭么?” “没胃口,你吃吧。”一到家就急着到厨房做饭,她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不知是地板被她拖得太干净,亦或是她的袜子和地板摩擦产生了静电,她刚准备上楼梯时,脚却忽然被楼梯口墙角的椅子倒。 嘶 脚腕的疼痛可谓是各种撕心裂肺百般折磨。她低头,心翼翼地取下拖鞋,发现细嫩的皮肤很不争气的被磨破一块皮。 血滋滋地往外冒,她默默地蹲下身,抱着快要抽筋的右脚倒吸冷气。黎秋拎着医药箱赶紧跑了过来,自从她搬进来,这个医药箱的使命顿时沉重了不少。本以为她会痛得龇牙咧嘴,却看她正专注地盯着自个受伤的脚自言自语。 “你在干吗?” “嘘,别吵,我在数数。” “数数?”他是真的老了么?所以才会总是跟不上她的节奏。 “嗯,我哥说过,要是我在气头上,得数十声之后再说话,这样不容易闯祸。”说完,又是几秒光荫过去,估计是数完了。 随后她抬眸,狠狠望向黎秋,开始破口大骂,“我说你眼瞎啊你,这破椅子我说多少回了别放这你非不听!离楼梯这么近,我每天都得被它绊个十次八次,你非得我血流成河你才乐意是吧你!” 啪啪啪像开机关枪似的,喷了黎秋一脸唾沫星子。 他伸手擦干净脸上的口水,随后蹲下身不与她计较,替她将伤口仔细包扎好,待收拾完伤口,他将她抱在怀里直接扔到床上。这段过程中,他脸上的表情始终阴晴不定,之后也没多说什么,转过身竟然直接走人了。 这这这这这这不像秋萝卜的风格啊。平时按理他该跟她舌战三百场,不争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的。 但之后的事,比沈清晓想像中要严重的多。因为楼梯口那个碍事的椅子终于消失了,不知道被黎秋扔到哪去了。 自那件事之后,黎秋整整两天都没搭理她,晚饭也干脆在外面吃好再回来,要么很早到家,要么就到凌晨也看不到人影。她再怎样死皮赖脸去跟他搭讪,他都置之不理,直接回房间睡觉。 最过份的是,他居然还把门反锁上了! 一楼浴室的热水器也不知何时被修整一新,然后黎秋干脆连二楼的楼梯都不沾了。 这明摆着是华丽丽的冷战架势,对她而言这简直是一场战争。 难不成她那天说的话太重,伤着他自尊了? 老哥真是太诓她了,早知道她就数到一百再说话了。 连着两天的冷战,沈清晓再也受不住了,晚上到家已经想好了要低头认错,就算是跪地求饶她也愿意。 谁知刚进家门却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她的胡萝卜沙发上赫然坐着个男人,一个陌生男人。整个客厅显得凌乱不堪,桌上地板上全是被翻得一塌糊涂的杂志和物品。 “同志,你这是入室抢劫顺带看部电影还是?”她声的提醒望着挂屏电视上的影像如痴如醉的男人,“要不我先出去逛一圈,你把值钱的东西都装干净了我再回来?” 温瑞翔看到沈清晓后也大吃一惊,他还以为当初看到这姑娘,只是秋一时兴起找来的暖床情人,谁曾想,按她这语气这架势,难不成是在跟秋同居? 他起身,打算跟她好好解释一番自己的身份,可是沈清晓却将他此时的举动当成了威胁,“同志,我们家值钱的东西都在房子里了,我身上就一破手机,钱包里连买个包子的钱都不够。对了,那间房子里全是值钱玩意,一个台灯都值好几千,要不我帮你叫辆车,再喊几个工人帮你一块抬?” 她的手颤巍巍地指向黎秋的棺材房门,一双腿已经开始抖得不行。 她应该算是史上最配合的受害人了,可是老哥说过,遇上抢匪,最大的原则就是自保!乔默寒,我求求你别再诓我了,不然等我回法国,第一个把你大卸八块。 温瑞翔再次沉默,因为他不晓得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要说些什么,才能化解她对他的误解。 而沈清晓看他不说话,眼神阴晴不定的转动,心里慌得更厉害了,忙继续道:“对了,我是八百度近视加散光,我不带眼镜跟瞎子似的,真的我压根没看到你长什么样,姑娘要不你先忙着,我出去溜达溜达。”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是他却又往前靠近了一步,她忙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好汉你别杀我,你杀人灭口也没用的,这房子门口都是摄像头,我死了做死人也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放过我吧”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叫温瑞翔,是秋的朋友。”他实在是乐得不行,这姑娘是二百五还是故意逗他玩呢。 他咧开嘴,柔声笑着做自我介绍,“一直忘记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冷汗,无数的冷汗。沈清晓默默咬牙,浑身都是愤怒的细胞。乔默寒,你为嘛只顾着教我怎么自保,却没教我如何辩认抢匪! “抱歉我看家里像被狗扒过似的,还以为是入室抢劫。” 呃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一失嘴成千古恨了,忙摆手向他解释,“抱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慢着,你刚才说你跟黎秋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朋友,来上海出差,可能要在这借住几天。对了,他让我告诉你一声,他今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应酬,所以要晚些回来。”温瑞翔笑起来的样子很无害,不过,为什么黎秋晚上不能回来,要借由他人之口来告诉她? 他该不会是真的铁了心打算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沈清晓点了点头,随后指着乱七八糟的客厅正儿八经问他,“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大哥你干吗非把客厅翻成这样?打扫起来很费劲的你知道么?” “是这样的,我在找一个椅子,可是把客厅翻了半天都没找着,就想坐着看会电视歇歇再继续找。” 她瞠目结舌,“大哥你犯得着为了把椅子把家里折腾成这样么?” “是这样的,那把椅子是秋的宝贝,他要是回来没看到的话,估计会砍人的。” “你说的,是不是一个漆了绿漆的木椅?”她对那个绿椅子印象很深刻,因为就是那破椅子害自己的脚腕差点英勇牺牲,也害得她跟黎秋冷战两日。 “嗯,那是秋妈妈送给他的礼物,一直摆在这个位置。秋的母亲去世后,椅子的位置始终没变过,那把椅子对他而言,是一种不能变动的回忆。” 温瑞翔的指尖对着楼梯口墙角的位置,说话时语气极为沉重。“这旁边原本还有一把木椅,是秋的母亲坐的。秋的母亲喜欢和他一起坐在这里看书,每天黄昏,夕阳消失之前,享受最后一丝暖阳。只是可惜,后来那把椅子被人砸坏了,只剩下这把椅子,一直在这个位置,没人动过它。” “怪不得怪不得他那天那么生气。”她自言自语的在房间里胡乱翻了起来,温瑞翔一头雾水的跟在她身后,“你在干吗?” “找椅子!你到二楼仓库找找看,我到地下室看看。”她慌乱的扔下包就往地下室跑,她这个白痴!若不是对他极为重要,他平时这么忙碌,又怎么会将一个十几年前制作的木椅保养的这么好,连绿漆都不曾剥落,显然是定期进行维护的。 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把那个从不曾变换过位置的椅子收起来的?她以为自己受伤流血,是最大的受害者,可是最痛的人,其实是他。 可是翻遍整个地下室,都没能找到那把椅子的身影。她回到客厅打电话给黎秋,想问他现在哪里,奈何他迟迟不肯接电话。 眼神扫向温瑞翔,心生一计,声问他,“温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他今天在哪里应酬?” “好你是在陆家嘴附近的丽豪酒店,不过在哪个包厢我就不知道了。”温瑞翔翻得浑身都是汗,只想先冲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会,却看她径直到玄关换起了鞋,不禁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我有急事,必须得去找他,可是他现在不肯接我电话。麻烦你看下家,我很快就回来。”话音刚落,她便脚底抹油消失不见。 温瑞翔微怔,好半天才对着一团空气道:“你怎么去啊?那里没地铁可以到!” 她对上海的地理环境本就陌生,出了巷口迫不急待便打了辆车匆匆开往陆家嘴。车子开了约莫半个时,却偏偏遇上堵车,她生怕黎秋提前结束应酬回家,便想付了车费再想其它办法赶过去,谁知自己出门太急,居然忘记带背包。 将所有口袋里的钱都拿了出来,东拼西凑统共只有三十一块七毛,可是计价器上的数字却已经跳到了四十七,而且还在不断往上跳跃着。 慌忙将手里所有的零钱全部塞到司机手里,歉然道:“师傅,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钱了,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行不?等我办完事,我再亲自把剩下的钱给你送去。” 年近不惑的上海司机显然不是个对付的角色,他辛苦开车起早贪黑的,最恨这些坐霸王车的,脸色一板吆喝道:“哼,看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的,居然敢坐霸王车!没带钱你拦什么车?还差十六块,你要不把钱付足咯,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别别别”她心一横,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用尽一切办法找到黎秋,然后认认真真诚诚恳恳地和他说一声对不起。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她也不敢再虚耗下去,心疼不已的将手上的手表解开递到他手中,“您看这样行么?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先押在您这,等我带好钱再来找您赎,行么?” 司机显然也是个识货的人,看了一眼那个无论做工亦或设计都堪称顶级的手表,犹豫半晌后接了过来,“这手表就算不是真货,估计也不止十六块钱。你把电话给我,我不会贪你这块表,但你也休想欠我那十六块。” “没问题。”她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报给司机,又写下简单的欠条,便匆匆下了车。只是车子只开到八佰伴,距离陆家嘴还有一段距离,她一个人在路上问了半天都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问六个人,却给她指了七个方向,她顿时无语的想撞墙。 那支手表是乔默寒在她十八岁成人礼时送她的生日礼物,市值近三万人民币的朗格a系列。 黎秋对她身上的配饰向来不感兴趣,偶尔看到她的手表,也只当是高仿品罢了。 公司里的同事更不会相信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白领,能带得起那么昂贵的手表,因此心里统统默认那支手表不过是七浦路淘来的贴标盗版货。 此时她只能不断责怪自己,每次遇到急事都不能够心平气和的去解决,怪不得老哥总说她活该每回都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狼狈。 在她最落魄潦倒的时刻,黎秋的电话始终处于能够打通但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现在连怎么回家都不知道了。想打电话给冷凝让她来救自己,却想起今天是周五,冷凝每周五的晚上都会去游泳馆练习,要是她能在水里接电话该多好! 落魄的坐在一处木椅上,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秋萝卜。她激动的几乎快要说不出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迷路了,我对面的路牌上写着银城中路,左边是一条好长好长的路,右边也是一条好长好长的路。”她其实是想说,她现在冻得浑身发抖,想找个能避风的地方都没有。 黎秋似乎在发动车子,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摇晃,“你对面是不是有一家建设银行?” “是有一家,不过已经关门了。” “你在那等我,我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本想让他打包点吃的给她带回来,她快饿晕了,可是黎秋已经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她只得饥寒交迫满怀期待地等着他来接她。 偏偏天公不作美,她刚挂断电话,居然又下起雨来。起身左张右望,想找个能躲雨的地方,可是除了对面那家已经关了门的银行,她哪也去不了。 一路狂奔到银行门口的屋檐下,浑身战栗地紧紧抱着自己。时间过得好慢,平时眨眼就会过去的二十分钟,现在每一秒钟对她而言都是煎熬。 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往的车辆越来越少,只剩下不时洒下的冰凉雨水,以及头顶寂寞的灯光陪着她。 她孤单一人等他前来,心中说不出的忐忑不安,只凭着那一股期待强撑到现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7章 忽然 有一辆银色跑车忽然在银行门口停了下来,车内开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车窗被人摇下,里面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庞,显然带着醉意,语气轻佻,“妹妹,这夜深人静的,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吗呢?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很危险哟。” 她默默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不去理会,不闻不问,心里不断祈求黎秋赶紧过来。 那男人见她对自己置若罔闻,竟然撑了把伞下了车,朝她大步走了过来,话语里的调 戏意味也愈发浓郁,“哟,刚刚离远了看只觉这姑娘长得可爱。这一走近才发现居然是个出水芙蓉的美人啊。这么大晚上的不回家在外面乱晃可不好啊,要不去哥哥家里坐会吧?哥哥带你去洗个热水澡。” 她本想站起来好好教训那混蛋一番,奈何坐了太久,天寒地冻加上她饿到乏力,身上没半点力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现在起身挑衅对自己没任何好处。倒不如也拖延时间,待黎秋来了再想对策。 她把身子又往角落缩了缩,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悄然按下黎秋的手机号码,又按下了拨打键,随后抬眼望向那男人道:“我男朋友很快就会过来接我的,我建议你最好赶紧滚远些,不然我不能确保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哟嗬,妹妹口气倒不。”猥琐男闻言更加肆无忌惮,朝车子打了个响指,没多久,车门被人打开,鱼贯走下来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撑着伞站在猥琐男身后。唯一的相似之处,是那几人脸上皆挂着痞气十足的表情。 “哥哥我倒想瞧瞧,是你男朋友的拳头厉害,还是哥哥们的刀更厉害。”那男人走到沈清晓边上,伸出手似乎要去摸她的脸,她嫌恶的后退,抬手用力甩向他的胳膊,将他推得远远的,猛地站起身,也顾不上晕眩感,大吼道:“滚!”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哥我今天非要扒了你这层衣裳不可!”说着,用力将她摁倒在地,将伞扔到一旁,双手猛地使力,便将她穿在最外面的风衣撕开。 “你这个禽兽浑蛋!把你的猪蹄子给我拿开!”沈清晓死命地想要抬脚踹他,奈何这男人喝了酒之后力道大的惊人,没三两下功夫,就把她的外套扒了下来。 沈清晓怒火攻心,即使知道自己现在是以卵击石,也不顾后果的挥起拳头朝那男人的脸而去。沈岩自就让她学了各式武术精髓,虽然现在身上力气羸弱,但也顾不上其它。 就算以死相拼,她也绝不允许自己的清白被人侵犯! 她的拳头直冲那男人面门,猥琐男感觉到攻击,一气之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将她的右手摁在地上,那把明晃晃的刀在她面前来回晃荡,“臭丫头,你还来劲了!信不信哥哥我刮花你的脸!” “你刮啊!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你们这些禽兽,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么!你那贱手要是敢再往前一步,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你信不信!” 猥琐男显然是气极了,像是失去理智一般,手里的刀用力挥力朝她挥去。沈清晓想要挣扎,奈何力道太弱,比不得眼前的男人。她死死闭上眼睛,不想亲眼看到自己被毁容,耳边却只听啪地几声,紧接而来的是几声落地后的哀嚎。 侧过头,车前的灯光将雨幕照亮,当他的那辆低调内敛的奢华suv停在她面前时,她已经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语言去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好似天神般,从天而降,浑身上下都是金光闪闪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黎秋抬脚用力将一个男人踹倒,右手使力将想要偷袭的男子一拳打倒在地,那男人浑身抽搐片刻,竟怎样都无法再爬起来。 唯一一个手脚还正常的,见这架势也不敢轻易靠近,一双贼眼在黎秋和猥琐男之间来回扫射着。 黎秋的气息粗犷,大叔走向沈清晓和那个男人,声音冰冷的好似寒川,“在我没想杀了你之前,给我滚。” 雨丝渐,风声呼啸,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听在耳中,却那般锋利。 “哟,这就是你男朋友,拳头是还不错。”猥琐男显然没预料到眼前的男人有多强大,将沈清晓扔在一旁,捏了捏手腕似乎想大打一架。 他走向黎秋,咧开嘴笑了笑,大言不惭道:“哥哥先通知你一声,你这位女朋友我今个看上了,今天晚上想带回家暖暖床,你给开个价吧。” 黎秋凝眉,眼角扫向靠在角落无助发抖的沈清晓,内心的愤怒让他想把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数亿次。 强压住心头的愤懑,他拿出手机拨下温瑞翔的电话冷声道:“我在银城中路靠近国旅大厦的建设银行门口,右上角有监控镜头可以做影像证据。一刻钟之内让救护车赶到这,再帮我找两个律师,多花点钱,我需要那种就算我把眼前这个混混打成三 级残废,也能让我安然无事走出法院的律师。” 说完,他将手机放回口袋,抬眸朝眼前不敢置信的男人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在地上向那个丫头道歉,我让你在医院只躺三个月。” 那男人显然被他的气势所惧,朝后退了两步,嘴上却仍不愿服软,“哼,那要是哥哥我说不呢!” 他话音还未落,黎秋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紧随而至的,是他冰冷入骨的声音,“那我就让你这辈子都靠轮椅度日!” 他将姜茶放在床柜上,想等凉一些再喂她喝。看她一副其实我都知道的表情,应该是温瑞翔那臭子又多嘴多舌,胡乱传播是非了。 “喝些姜茶,洗个澡再睡吧,正好明天休息,可以睡久一点。” 他叮嘱完便转身离开,她慌忙拽住他的胳膊,声音仍然霸道,但语气却弱了下来,“你这人怎么这样。你直接告诉我那个椅子对你很重要不就行了么,你干吗不说,让我的所作所为变得那么任性,我甚至还像个混蛋一样骂你。你干吗要让我现在这么内疚” “每个人都有不想提及的秘密和曾经,你之前哭得这么伤心这么难过,却没有和我说为什么,我也不会去追问,因为我知道那是你的伤痕,我问了,你会疼。” 他顿了顿,将她额际的汗渍抚去,“那段回忆,也是我的伤痕。” 她敛下眼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忍不住多嘴说了句,“大叔,你很爱你妈妈吧?所以才会一直留着那个椅子,是对她的怀念么?” “我确实很爱她,因为她对我而言,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黎秋望着她,眼眸深如泓潭,看不透彻。 “那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成熟?” “塞林格在《麦田守望者》里曾经说过,一个不成熟的人的标志,是她愿意为了某个理由而轰轰烈烈地死去。而一个成熟的人的标志,是她愿意为了某个理由而谦恭的活下去。” 他八岁那年读这本书,那时读不懂,有许多字甚至不认识,可是母亲坚持让他念完。 故事很精彩,也让人唏嘘不已,唯独这句话,深铬进脑海,扎根发芽。 直到多年后的某个黄昏,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满怀期待的从学校一路狂奔到家,一路上都充满期待,不知母亲会为他准备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只是当他回到家时,脸上的笑容却僵硬在嘴角。入眼处的,是横梁上悬着的绫布,在风中悲悯的飘摇。 家里塞满了悲泣低语的陌生人,他们身着黑白正装,头上别着白色葬花,那些多年来老死不相往来的远房亲戚,今天难得齐聚一堂,为了他那个自十六岁便叛逆离家的母亲。 母亲是个眷家之人,虽然年少轻狂不懂是非,为了爱情逃家不归,但在外颠沛流离多年,心里始终挂念着家人。 奈何家里人却将她视作奇耻大辱,更将自己当作不该存在于世的家族污点。 他第一次看到母亲心心念念想要重聚的家人,但他们今天却是来奔丧的。 直到木棺入土那天,风和日丽,没有阴霾雾霭,亦没有阴雨不绝,难得晴朗的天气,他在棺木上放下最后一枝白菊 花。 有帮佣前来填土,肮脏的黄土将棺木一层层覆盖,灰沙迷住了他的眼,疼痛难止。他止不住拼了命的哭泣,几乎要将嗓子喊哑,眼泪落满脸颊。 那一刹那他才醒悟过来,母亲再不会醒来。 死去的人不是最痛的,痛的是被遗弃在世间的那个人。 按温瑞翔的说法,这丫头是知道了椅子的事之后,奋不顾身奔出去找他的,连钱包都没带,甚至不惜拿一条价值过万的手表去抵车费。 他知道她有很多秘密,关于那个叫霍锦辰的少年,关于她流利如母语的法语,甚至关于她的真实姓名和年龄,66 一个连房租都付不起的丫头,怎么可能会带价值上万的手表?还有她那个低调却极为奢侈的钱包。以及 他错开视线,将焦点定格在她左耳上的耳钻上,起初一直只是觉得很相似,如今才终于确定,那果真是蒂梵尼的钻石,耳钻后方的g显得那样不起眼,却不容人忽视。 他还一直以为那颗耳钻,不过是在路边摊花十块钱买来的仿制品,毕竟这个系列的钻石,全球只有十颗,而且非顶级会员不外售。这是一款样式并不新颖却十分珍贵的钻石,七年前对外发布的时候,他曾想买下送给黎薇安。 偏不巧,当时黎薇安看中的,也是这款名为琥珀的钻石,谁知道,他提前想要预约时,负责销售给出的却是一句抱歉,这颗钻石已经有买家预购。 黎氏集团在蒂梵尼有百分之七的股份,虽然所占份额不大,但按理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他些面子的,没想居然有人能抢在他之前。 也曾试着打探过购买者,试图再以高价买回来,但销售经理无论如何也不能透露购买者信息,他也只得作罢,买了另一款紫色的钻石送给黎薇安。 她身上单是这三样东西的总值,就已经高达十多万。随便找家识货的当铺以白菜价当掉,都能兑现四五万。 他也曾起过疑,想让温瑞翔去查实她的身份,最后却又放弃了。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他,她似乎并没有恶意。 他们相处的时光不长,甚至不足一个月,但她却敢靠他这么近。 他们常吵架,动不动冷战,每当和她在一起,他就会自动变为十七八岁的少年,不谙世事,不管不顾,不争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 他的人生没有青春这两个词汇,在母亲自谥那年,从十八岁起,他便被迫像个成年人活着。他忘记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喜欢笑么?爱吃甜食么?喜欢看什么样的书c怎样的电影。失去自我最好的好处就是,他可以像面对陌生人一样对待自己,残忍,冰冷。 指尖抚向她的额头,那里是昨天挣扎后留下的痕迹,她以死相拼,将那个试图轻薄她的男人打得狼狈不堪,自己却也留下这样深的一道伤痕。 感觉到他的触碰,她缓缓睁开双眼,侧过头嘤咛着柔声叫他,“大叔,你醒了?” 他将她额际的发丝抚至耳后,“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心脏,倏地有片刻停止。 他总是突然地对她很温柔,而她则对那些无意为之的温柔喜欢的要命。万一上瘾了怎么办?万一戒不掉怎么办 氛围似乎有些凝固,她舔了舔唇,“我我想叫你吃饭来着,可是看你睡得这么熟,我怕吵醒你。” 他将手背探向她的额头,确认烧退了一些才放下心来,揉乱她细碎的头发,终于松了口气,“这两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往外乱跑了。” 叮嘱完,他打算起床洗漱。 “大叔,你以前是不是混过黑社会啊?昨天打架时候的招式实在太眼花撩乱了。”她跟在他身后进了浴室,殷勤的替他将牙膏挤好,又双手恭敬地递向他。 “你是不是还想替我刷牙?”他将手支在浴室的门柱上,邪魅地朝她笑了笑,“不然这样,替我刷完牙顺便帮我把澡洗了如何?” 她的手微颤,弱声道:“我是看你昨天为了救我,把右手弄伤了,所以才想说尽力照顾你的,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这就麻利的退下。” “我知道你现在是因为感到内疚,所以一直想弥补我。其实你不必觉得亏欠我,昨天的事我也有责任,我不该一直不接你电话,否则也不会害得你陷入危险。”他用左手接过牙刷,沉凝片刻后道:“不过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 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那个价值不菲的手表,在她面前晃了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沉默,不知如何是好的沉默。她纠结的咬着下唇,寻思着要怎么找理由替自己开脱。 他却朝她摆了摆手,“你过来。” 她磨蹭着挪动步伐走到床边,“怎么了?” 他却只是将手抚向她的右耳,手指在她耳际的耳钻上打转,随后像是自言自语般道:“这个也是真货吧。” 眼角扫向耳钻后方的g,“蒂芙尼的稀钻琥珀。” 沈清晓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是在看自己耳朵上的钻石,忙收起身子,慌张的捂住耳朵,“你在说什么?” “这一颗钻石,少说也得一两万吧?”他好整以瑕的望着她,“一个连房租都付不起的丫头,耳朵上带着上万元的耳钻,手上戴世界顶级腕表,用的钱包也是限量订制。沈想桃,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他说得那样平静,可是对她而言,却犹如晴天霹雳。 他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她是不是得从头招了,然后她一定会被赶出去,紧接着流落街头,或是被老爸老妈派来捉拿她的人抓回法国! 她疯狂地摇了摇头,不行,她绝对不能坦白! 稳了稳情绪后,她斩钉截铁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耳钉是在七浦路买的,十块钱一对,你要是喜欢,我改天给你买一筐就是。还有手表跟钱包也都是在路边摊淘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如果你不打算说实话,那我就不问。我不想强求你,也不会强求。” 他点了点头,此言一出,沈清晓才终于松了口气,谁知道黎秋没给她继续喘息的机会,“不过你得从这里搬出去,我不想跟一个可能是通缉犯的女人共处一室。” “我怎么可能是通缉犯呢我!我连踩死蟑螂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杀人放火越狱贩毒!”说至最后,却又不知该如何扯下去,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望着黎秋的眼睛,有史以来第一次决定进行局部坦白,“大叔,其实有一件事,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 他点头,好像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你说,我在听。” “其实我是逃婚出来的,我妈非让我嫁给一个能当我爷爷的老头,就因为他们家有钱有势。我们家以前挺有钱的,我身上这些值钱玩意都是那时候买的,可是最近我们家生意一落千丈,欠了一屁股债,我虽然想帮家里分担,但也不想拿自己的未来和青春去挥霍,所以才一气之下逃出来。” 这段故事虽然有夸张的成份,但也不失真实,她一双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大叔,我现在是真的无家可归了,如果我回去,我爸妈肯定会逼我嫁给那个老头子的”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以你真正喜欢的人是那个叫霍锦辰的?可是你爸妈不同意,所以你们俩才分的手?” 黎秋这破编剧的水平,真是差的可以。感情他以为她是为寻真爱和穷子私奔的落魄富家女? 但在这节骨眼上,她也只能顺势接话,“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一段坎坷往事” 他刷完牙,优雅的拿毛巾擦了擦嘴巴,随后若无其事道:“那你还是得从这搬出去。” “为什么!”她惊恐地望着他,“大叔你怎么能这样呢?在听完我的惨痛身世和遭遇之后,你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让我搬出去!你的人性在哪,你的良知在哪?都被萝卜给吃了么?” 他转过身,回答的理所当然,“我是你什么人?我为什么非要收留你?” 她被这句话当场难住,抬眸认真地望他,“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沈姐,如果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那我现在澄清,我们只是房主和房客的关系,离朋友还很远,了解么?之前让你住在这里,是因为我们约定好你替我打扫卫生和做饭,但你到现在连一件事都没能做好,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他说得没错,虽然听起来不太中听,但每字每句至少都发自肺腑。 她点头,“抱歉,这段时间打扰你了,我会尽量在今天搬出去的。” “等下。”在她转身之即,他却忽然握住她的手,从口袋里将她的手表拿出来,轻柔地替她戴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记住不要太冲动。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居然轻易拿去抵押,幸好那个司机不是什么贪财的人,否则上海这么大,他若是想私吞了这块手表,你连哭都没有用。” “我怕你提前结束应酬,想赶紧找到你。”她怔然地望着腕间的手表,喃喃道:“这是我哥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一直很珍惜它,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因为某个连朋友都不算的人,把它‘轻易’抵押出去。” 他想到自己两个月后即将回法国,到时候他终要娶另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为妻,他不能纵容自己的感情有多余的期待,明知会伤害到她,倒不如早早结束这一切。 收回手,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 她闻言忽然挽唇苦笑,“我半年前曾经一个人去尼泊尔,我一直听说那里是个民风淳朴的地方,可是谁知道刚下飞机没多久,行李箱和钱包就被骗子抢走了。起初我被吓得魂都没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没有打电话去求助,我决定带着剩下的行李开始旅途。” “我身上只剩下七百多卢比,只够吃几顿饭的家当。我只能徒步在加德满都旅行,饿极了就在路边跳舞赚钱,那里的人很贫寒,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去接济别人,但善良的路人仍会施舍一些白饼和食物给我。到博克拉的时候我几乎身无分文,可是当坐在当地村民的稻车到达喜玛拉雅山的时候,我觉得起初的失去反倒是件好事,让我更珍惜眼前的风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8章 知道 黎秋细细听她说着,良久之后,她方才望着他道:“很高兴认识你。因为认识你,让我觉得逃婚并不是件坏到极点的事,因为我知道必须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有多痛苦,所以我会更加珍惜我爱上的人。你能来救我,我真的很高兴。” 他始终只是沉默,门铃却忽然响了起来,沈清晓步伐沉重的去开门,进来的人却是温瑞翔,“桃子,你有没有看到我放在桌上的u盘?” 沈想桃闻言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是红色的那个么?我放在收纳盒里了。” 温瑞翔赶忙到客厅的收纳盒翻看起来,终于找到u盘后才松了口气,“吓了我一跳,我车开到一半才想起来忘记带u盘。” 说完又望了眼餐桌上纹丝未动的早餐,纳纳不解地问道:“你们到现在连早饭都没吃?” 黎秋被先前的氛围扰得心烦意乱,想让温瑞翔赶紧回公司处理公务,谁知道他却忽然走向沈清晓,用指腹将她脸颊上的膏渍抚净,声音里满是宠溺,“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刷牙的时候也不把脸擦干净。”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丫头,第一次见面时太匆忙,况且那时她躺在秋的床上,所以他一直以为她是秋的女人。可是听秋昨天的解释,她不过是借住在这里罢了,所以她跟秋之前的关系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 虽然他知道一般情况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干柴烈火,但对象可是黎秋那个与‘性’绝缘的男人,更何况,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可能对一个丫头下手。 现在他应该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她展开追求了吧? 沈清晓对陌生男子的亲昵显得极不适应,忙往后退了两步,用力抹了抹脸,心想应该是先才替黎秋挤牙膏的时候,不心沾到上了。 黎秋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里还没明白那股愤怒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已经冷了起来,余光扫向温瑞翔道:“你不用赶紧回去么?财务部的人应该都在等你吧。” 温瑞翔似笑非笑的撒娇,“知道了,巴不得我累死在办公桌上,你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削者。” 到玄关换了鞋刚想离开,却又朝清晓道:“丫头,周末没事跟我去公司帮忙好不好?我一个人怕是要加班到深夜了。” 沈清晓也不想在家里和黎秋独处,最近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奇怪了,反正也要搬走了,少见一面是一面,她连忙点头,“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外套。” 清晓在楼上换衣服,温瑞翔找到机会和黎秋独处,忙声问他,“你们俩怎么了?表情看上去怪怪的。” “别离她太近。”黎秋转身回房前留下这样一句话,“她不是我们可以爱上的人。” 温瑞翔微怔,反问了他一句,“为什么不可以爱上?你再过两个月得娶老婆是你的事,我凭什么不能爱她。” 他问得理直气壮,黎秋挽唇笑了笑,“凭什么?就凭你不会愿意放弃温家二少爷的身份,和她在一起么?” “这都是未来的事,我现在连这姑娘都没追到呢,怎么可能想这么远。再说了,我喜欢一个人就得放弃自己的身份么?我就是喜欢她,对她一见钟情了,我想对她好,难道这也有错?这世界上能爱的人很多,值得爱的人却少的可怜,这你比任何人都清黎。如果她真的值得我爱,为她放弃全世界我也愿意。” 见黎秋一如既往保持沉默,温瑞翔意识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不自在的挠了挠脑袋,“你跟我哥总是把事情变得复杂,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呗。要真像你跟我哥那样,事事都得算计跟下象棋似的,黄花菜都凉了。”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她不是我们该爱的人。” “那也要等我爱上她以后,我才知道。” 温瑞翔刚说完这句话,沈清晓正好换完衣服下楼,她今天随意挑了件青荷色纱织长裙,腰际束着黛蓝色腰带。一袭黑色长发被随意绾起,嘴上似乎涂了浅淡的唇膏,唇色健康诱人。 本就有着极好的容貌及轻盈的身材,平日里虽喜欢素颜示人,穿宽松的运动服,却也遮不住她黛眉莲唇的美好。 黎秋本应回房间看书的,但倚在门前的双脚却纹丝未动。正当沈清晓背上包打算和温瑞翔出门时,他的右脚下意识往前移了一步,清晓以为他有话要叮嘱,便抬头望他。 他紧抿双唇,良久,方才启唇道:“沈想桃,我饿了,留在家里给我做饭。” 话虽如此说,但温瑞翔总觉得他话语中隐夹了另一层意思。 ≈ &bs;很不巧的是,他认识黎秋整整十六年,在这十六年里,黎秋只对一个女人投注过这样的眼神,那女人是黎薇安。 因此他能精确的剖析出黎秋其实是想说;你是我的人,待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 “桌上有瑞翔做的早餐。”沈清晓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而且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了,今天正好想去中介公司找一下房子。” “你为什么要搬出去?”温瑞翔话刚说出口,立马明白过来,房子是秋的,这个决定肯定又是他的意思。 “黎先生习惯一个人住了,可能跟我住一块太不习惯了吧。” 黎秋暗暗攥拳,现在她居然已经改称他为黎先生了! “这样吧,我在徐汇区还有一套房子空着,只是空了太久没人打扫,我在上海最多也只能待一个星期,所以我也懒得过去住。如果秋不让你住这,那你搬我那住吧。”温瑞翔好意的替她解围。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应该不用了,刚好下周一就发薪水了,我可以自己在外面找房子的。”沈想桃婉拒了温瑞翔的提议,随后催促道:“你不是说公司有事要忙么?我们赶紧过去吧。” “等下。”黎秋不自在的咳了几声,“我想起来我有些事要去公司处理一下,开我的车去吧。” 温瑞翔凝眉,“你还有什么事?财务部的事不是让我去处理么?” 黎秋的所有后路都被温瑞翔堵死,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我办公室的花忘浇水了。” 直到坐在车上,温瑞翔仍然一脸不明所以,黎秋的办公室什么时候养起花来了?他昨天分明没看到任何植物啊。 沈清晓心里藏着事,眼睛始终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车子在红灯前停下,黎秋借着后视镜望她,心里五味杂陈,正想开口说话。谁知和她并肩而坐的温瑞翔突然说了句,“桃子,你有男朋友么?” “什么?”沈清晓一直在神游,因此没听清温瑞翔的问题,温瑞翔刚想再问一遍,车身却突然靠马路边停下,温瑞翔坐在后排没系安全带,加上他正前倾身子跟清晓说话,被黎秋突如其来的猛转弯害得整个人都重重朝前摔去。 没等他调整好状态开骂,黎秋却先他一步道:“我渴了,帮我买杯咖啡。” “我有事跟桃子说,你自己去啦。”温瑞翔不甘愿的揉了揉脑袋,“还有,你什么时候开车跟玩飘移似的,魂都快被你吓没了。” 可是黎某人却对他的抱怨置若罔闻,“美式咖啡,不加糖。” 温瑞翔一时找不到其它缘由拒绝,只得不情不愿的下车替他买咖啡。 车内顿时只余他和她两个人。 他将车子熄火,借着后视镜朝她道:“沈想桃,你喜欢我么?” 她怔然,良久才不解反问,“你又想干吗?” “回答我的问题。” 短暂的沉默后,她点了点头,眼神有些不自然,“喜欢是挺喜欢的,你问这个干吗?” “以后不许再想那个叫霍锦辰的男人,乖乖去学做饭,不许对其它的男人傻笑,不准叫我秋萝卜,也不许喜欢上别的男人,这些都做的到么?” “慢着,大叔你到底什么意思?” 黎秋转过身,琥珀色泽的眼眸依旧迷人,“我的意思是,我们交往吧。” 沈清晓在很的时候曾经得过一场重病。 她自己也不记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院的,好像是六岁,又或者是七岁,总之她是从一年级开始休学的。连新学期的书本都还没摸热乎,就直接被扔进了医院。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她出院那天,据说正好赶上霍锦辰三年级毕业,他跟霍青一块从中国来巴黎看她。她整整在医院待了两年。还好之后因为天赋不错,跳了两级,才勉强赶上霍锦辰的进度。 她的身子也因为那场大病,变得羸弱不堪,沈岩开始教她武术强身健体,从少林武术开始,为了打稳底盘,每天最少得扎一时的马步,起初她每天浑身酸痛都不能入睡,沈岩也确实有些急功进利,一年之内巴不得她把他耗费十五年学来的功夫都能玩转了。 后来乔夕看不下去,把她从濒死的悬崖上救了回来,她眼巴巴地望着妈妈,哭着用法语说爸爸整天虐待她,让她跳梅花桩,练铁头功,还让她手插沸水,美名其曰那是为练铁沙掌埋下良好伏笔。 ≈&bs 乔夕摸着她的脑袋安慰她,一边朝沈岩破口大骂,说他不该把闺女当李龙,万一练残了谁赔得起。于是沈清晓以为自己终于能脱离苦海,逃脱老爸的魔爪,一个劲的往乔夕怀里钻。 可是刚出虎口,却又入狼穴。乔夕不让她再学少林功夫,却又使命的教她跆拳道,整天踢腿,回旋,外加砍不完的红砖头。 她十三岁之前的童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偶尔霍锦辰放寒暑假得了空,也会在边上陪她比划比划,乔默寒是个男孩子,对功夫本就痴迷,沈岩或乔夕没空的时候,就会担当起临时师傅,年纪却异常严厉,巴黎最热的仲夏季,怔是让他亲妹妹在热头底下苦晒了一个多时。 等乔夕从公司回来,看到乔默寒和霍锦辰趴在清晓边上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她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清晓居然中暑晕了过去。 幸而,五年多的学习,让她的体质多多少少有所回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她每天早上坚持晨练,每周都会去游泳馆游个一千多米,但她还是经常住院,只要淋雨着凉就会感冒发烧,虽然一两天就能恢复的差不多,却仍然让沈岩乔夕十分头疼。 她记得每次住院的时候,霍锦辰都会答应她一件事。比如给她带中国最辣的四川辣椒,让她可以磨成酱,放在乔默寒的汉堡里,让他辣到失去味觉等等。 再比如,给她买最新出的德古拉玩偶,很多很多,霍锦辰每次都会答应,而且一定都能做到。似乎在他的人生中,对她唯一的拒绝,就是爱上她。 她这一辈子,头一回有男人主动提出要跟她谈恋爱。偏偏这个男人,根本不像是认真告白的样子。 他从语气眼神到嘴角,似乎都在说;呵呵,别当真哟妹妹,哥哥我在跟你开玩笑呢。你也知道我很无聊的啦,每天捉弄捉弄你才是生活的乐趣所在哟。诸如此类,总之内心台词越猥琐越适合黎秋。 所以,当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告白,沈清晓用平生最冷静的口吻跟他说,“黎秋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信不信我把你柜子里那几十件衬衫给烧了!” “刚才温瑞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你难道猜不出他内心的潜台词?”黎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婉转的循循善诱。 她也没理会他突然岔断了话题,眯着眼睛猜测起来,“呃难不成他想给我介绍男朋友?” 黎秋撑了撑眉,“也差不多吧,他想把自己介绍给你。” “所以你的重点是什么?” 黎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慢条丝理的解释道:“你之前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嘛,为了不让你因为他的告白感到困扰,我打算先下手为强,替你解决这个潜在问题。你待会直接说我们是情侣关系,他就不会再对你死缠烂打了。” 沈清晓对他的解释瞠目结舌,“可是我跟他认识才两天唉?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黎秋修长的胳膊住前伸了伸,很轻易便赏了她一个爆粟,“这世界上有一种很脑残的感情叫做一见钟情,懂么?” 她疼得龇牙咧嘴,揉着脑袋瞪他,“你怎么知道我对他没好感?没准我跟他可以发展发展啊。” 他收回手,在驾驶位上坐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你便。” 这男人!她就知道他说什么交往都不过是整她而已。偏偏偏偏她还心动了! 该死的心动! 温瑞翔终于提着咖啡和甜甜圈走了过来,只是他人还没坐稳,沈清晓突然靠了过来,声道:“那个,你不是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么?我的回答是――我还是单身。” 黎秋这一次不用借后视镜,都能看到沈清晓此时肯定是一副花痴样望着温瑞翔。 尔后,他听到温瑞翔十分恬不知耻的说了句,“好巧,我也单身。” 顿时觉得嘴里的咖啡犹如无味,冷声打断他们的二人世界,“下车!” 温二少爷眼神无辜的问他,“秋,还没到公司啊?” 黎秋莫名心烦气躁,语气像个耍无赖的孩子般,“我突然不想去公司浇花了,我要回家,你们自己打车过去吧。” 最后的结果便是,在一番强辞夺理之后,沈清晓和温瑞翔被以极不人道的方式驱赶下车,眼睁睁望着黎秋以及那辆奢华的suv消失在车海之中,不见踪影。 本来想打车去公司的,但一看发现离公司也不过十多分钟路,温瑞翔便提议步行过去,清晓自然是没话说。 她本来也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罢了,走了几分钟后,她随口跟他聊了起来,“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这得性么?心情不好就乱发飙?” “才不是,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可是我崇拜的偶像。我是十六岁的时候认识他的,我哥跟他是一个班的,他们俩又是最好的朋友,后来大家就玩到一块去了。他以前个性很好,你完全想像不到,像他这样家境殷实,成绩优秀的男孩子怎么会那么温柔。他当时担任学校羽毛球队的队长,最有意思的是,他当队长的那三年,校羽毛球会社的队员总共有两百多人,差不多是其它十七个会社的总和。学校还因此不得不临时施工,在第一学年暑假的时候,建了所新的羽毛球馆。” 提及过往,温瑞翔的眼神特别炯然,那般神采奕奕,“我这样说你可能不太明白,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他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很轻易被他吸引。他很少发脾气,特别爱笑,他最喜欢的乐器是架子鼓,当然现在估计连钢琴他都不想碰了。因为他十八岁那年,他母亲因为感情的事自谥身亡,那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回忆。” 天气难得晴朗,明媚的暖冬。抬首,是瀚然浮云,远处有咖啡豆的沉香飘来。鼻尖掠过一丝苦涩,沈清晓在听到那一句‘他母亲因为感情的事自谥身亡’时,胸口忽然闷得喘不过气来。 温瑞翔扬了扬眉,话锋一转,继续道:“他继父因为出轨,让他失去了最爱的亲人,从那之后他就变了,对一切都开始质疑,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后来他的继母带着黎薇安嫁进黎家,黎薇安很漂亮,我记得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觉得这种女人跟白雪公主里的美艳皇后简直一模一样。对了,她最近也回国了,你应该见过她的。” 她点了点头,“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大叔的女朋友,后来大叔居然叫她姐姐,我也吓了一跳。不过我一直纳闷大叔怎么会喜欢上她这样的女人?” “秋起初也很排斥她,觉得是她妈妈害他继父对外心存眷恋,不愿回家,才让母亲郁郁而亡。但相反黎薇安待秋很好,甚至比我跟我哥对他都还要好,就好像她是带着某种目的介入了秋的人生,于是她成功了,她用六年时间让秋爱上她,为了她可生可死。而她却只用了一晚上,就让秋再次陷入地狱。” 关于这段回忆,黎秋向来讳莫如深,不曾向任何人提及。因此沈清晓在听到他的过往时,更多的不是同情,而是心疼。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会是心疼。 “因为她嫁给了别人,对么?” 温瑞翔先是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如果她只是嫁给别人,倒还没那么惨。最夸张的是,出嫁那天秋不愿让她走,黎薇安嫁的人是当地极有势力的黑手党组织,她估计也是害怕,怕自己没能准时出现在礼堂,会让未婚夫大怒之下血染黎氏,于是” 他突然顿住步伐,眼神躲闪的望向远处,喃喃道:“于是她狠心刺了秋一刀,离心脏只差几公分,差些要了他的命。黎薇安接受神父祷念的时候,秋在医院抢救。尽管如此,他还是没办法恨她,虽然厌恶虽然反感,但却没办法以牙还牙,将她给的伤害还回去,可能是曾经那六年的感情太深刻了,所以在她嫁人之后,他躲了她六年。” “原来那道伤口背后,是这么痛的故事。”她抬眸,望着温瑞翔轻声问,“大叔他,是不是还爱着黎薇安?” “这个问题,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答案。”温瑞翔突然想到什么,将刚才买的甜甜圈拿出来分给她一只,“这世界上最幸运的爱情,是一个只懂流泪的男人愿意为你流血,一个只知道流血的男人,会为你落泪。黎薇安遇到过最好的爱情,可是她又亲手埋葬了它。” 她的脚步停在原地,深深地叹息,“每一个百毒不侵的人,都曾经无药可救过。” 当时他一定很害怕,利刃刺穿胸膛,执刀的人是他曾经最爱的人。鲜血汩汩如溪般流淌,他执意挽留,而她却决意要走。 原来他得到爱情再失去,比她爱而不得要痛的多。 加完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沈清晓累得浑身都疼,幸好还有周末可以缓缓。出租车开到兜来买超市的时候,她跟温瑞翔说要下车去 加完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沈清晓累得浑身都疼,幸好还有周末可以缓缓。出租车开到兜来买超市的时候,她跟温瑞翔说要下车去买菜回家做晚饭,温瑞翔快几百年没逛过超市了,一腔热血跟她下了车打算当搬运工。 “真看不出来你这样的姑娘还会做饭。”温瑞翔推着手推车一脸惊讶,“我以为你们这年龄的丫头个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连菜名都分不清。” “老实说我以前还真是那样的姑娘,除了煮泡面啥都不会。最近也是被逼的,报了一堆的主妇班,你看我这十个手指头,为了练习切土豆丝,差不多全报废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9章 使唤 温瑞翔细细打量了一眼,果真上上下下全是刀痕,或大或,有些已经结了痂,但大部分都是新增的伤痕。 他不禁摇头无奈“全天下估计也只有黎秋这么舍得使唤你。” 沈清晓默然不语,只是专注的查看手中酸奶的生产日期。她曾经从来不会做这些事,习惯性逛超市,买所有东西时,开始确认保质期和实用性。 她甚至开始美食频道,会用两种以上的方法叠衬衫,做饭的时候终于分得清盐和糖,甚至能准确把握用量。这对她而言,都是无人分享的进步。若让乔夕得知这一切,一定会惊讶万分。 她甚至不曾为霍锦辰,去这么努力改变过自己。 起初是为了适应生活,为了生存,但越往后,却愈发希望能从那个男人嘴里听到赞扬的话。她喜欢看他笑,尽管他总是吝啬扬唇。 她记得时爬到乔夕的怀里,偶然一次看到她腹部的伤痕,伤口很深,听爸爸说是一次飞机失事意外造成的,她问乔夕疼不疼,问她为什么那时候爸爸没在旁边保护她。 然后乔夕握着她的手,笑着告诉她,“有些人值得你为他受伤害。” 温瑞翔拿着一袋咖喱酱打断了她的思绪,“我想吃咖喱牛肉,你会做么?” 她蹙眉,咬唇犹豫不诀,“可是大叔不能吃咖喱,他对咖喱过敏。” “只做我们俩吃的不就行了,给他做其它口味的。”温瑞翔不等她回答,已经将咖喱酱扔进了手推车,“他这人很难伺候的,不吃葱不吃香菜,不能太甜也不能太咸,最变态的是他居然喜欢吃苦瓜。” “还不止这些,他对胡萝卜嫉恶如仇,好像上辈子是因为吃胡萝卜中毒而亡的。”想到黎秋对于食物的挑剔,沈清晓不由猛地摇头,“都不知道是谁把他惯成这样,嘴巴刁的跟皇帝似的。” “薇安以前是法国料理学院的学生,做的饭菜堪称五星级豪华盛宴,秋吃了整整五年她做的饭,嘴巴不挑才怪。” 温瑞翔说者无心,但清晓却听者有意。 她突然很想问自己,为什么对黎薇安的感觉,从反感渐渐变成了嫉妒? 她将手中拿起的苦瓜又放回了原处,好面子的嘴硬,“人各有长嘛,我煮的咖啡就特别好喝。” “那改天给我煮几杯尝尝。不过说真的,我觉得评心而论,秋对咖啡的要求比食物要高的多,他可以一天不吃饭,但绝不能一天不喝咖啡。” 话音方落,沈清晓立马沾沾自喜起来,她这煮咖啡的手艺可是霍青打教的,没个把年头绝对无法练就。 两人胡乱聊着,转眼便买了一大框,超市离家很近,清晓自然又负担了大部分的东西,看得温瑞翔半天合不拢嘴,“我见过力气大的汉子,还是头一回见到壮如牛的妹子。” 正开着玩笑,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却是温泽安,他朝清晓比划了一个抱歉的手势,随后走到一旁接电话,“哥,怎么了?” “财务部的温国华好像有携款潜逃的意向,他账户里大部分的钱都开始往国外汇款,你赶紧到警局去一趟,先把目前搜集到的证据递交,尽快冻结他的银行账户,让警方赶紧申请禁行令,以防他出国外逃。” 温瑞翔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么顺利,温国华闻到风吹草动,便迫不急待的狗急跳墙,也没费他跟黎秋织了这么久的,“这件事秋知道么?” “先别告诉他,今天董事长又变更了遗嘱,如果再没办法赶紧把上海分部的事解决,之后的仗可能不好打。他今天的心情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件事就别再惊动他了,免得他心烦。我这两天有空会去一次上海,你尽快把财务部的坏账查清黎。” 温瑞翔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便抱歉道:“我有些事必须要立刻去处理,我替你打车,你先回去吧。” 沈清晓忙朝他摆了摆手,“不用了啦,这里离家又不远,我走回去也才几分钟而已,你快去忙吧,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吃饭。” 温瑞翔实在急着离开,也不再强求,叮嘱她路上心,便打了车先行离开。 只是他刚走没多久,天空便飘起雨来。 黎秋在家其实也没闲着,怀惴一肚子闷气在书房工作,一直忙碌到七八点才反应过来时间已晚,想到厨房随便煮些吃的,却发现冰箱里除了满满一排的胡萝卜外再无其它。 砰地一声摔上冰箱,头也不回继续到书房奋战,打死他也不会吃那种兔子才啃的东西。奈何过了半时却实在饿的不行,外面天寒地冻,他不愿多费周折出门买吃的,想叫外卖,又不知道那丫头把外卖单放在哪里。 四面黎歌之下,只得用萝卜去祭他的五脏亩。他心翼翼的拎起一根萝卜艰难地塞进嘴里,学着沈清晓平日啃胡萝卜时的兔子样,一点点地嚼着,香甜的萝卜清香沁入舌尖。 一秒。 两秒。 没有三秒,他本以为自己能坚持三秒,但他还是很不争气的,在两秒零十微秒的刹那,把嘴里的萝卜贡献给垃圾筒了。 刚吐完,便接到温瑞翔的电话,说外面下了大雨,自己因为有事不得不把桃子一个人扔在超市门口,让他速速带伞去接等等。 没等温瑞翔说完,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外面天寒地冻,他可不想出去冻成冰棍。只是脚步刚迈进房间便停了下来,深呼吸三秒,转身拿了伞直接出了门。 他越来越恨自己因为她而去做自己讨厌的事。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渐渐习惯了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外面的温度比他想像中还要冷。 一路朝超市走去,果真在超市门口看到瑟瑟发抖的疯子。沈清晓看到他的身影,脸上早就乐开了花,按耐不住想要朝他挥手,却又强自将手压了回去。 心中暗自提醒自己:这厮今天上午刚刚耍了你,你不能这么没原则! 只是,他却二话没说朝她走来,将雨伞一把递到她手里,然后 她整个人怔在当场,动弹不得。每个人都有怪癖,例如沈清晓喜欢胡萝卜,而黎秋的怪癖则更诡异一些,他喜欢衣服。 各式各样简约舒适的衣服,虽然大部分衣服买来只会穿一次,但他都会保管的十分用心,好似新的一般。 所以,跟他同居一个月零两天的沈清晓比任何人都明白,问黎秋要钱他绝无二话,但你想借他衣服一穿,简直等同于要他的命。 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之后,他径直抢过她手里的购物袋,头也不回的冲进雨幕之中。 走了三步却见她没动静,他也顾不上此时雨势倾盆,回身问她,“怎么不走?” 她磨蹭着走到他身边,吃力的将雨伞高高举起,大半伞沿都落在他的头顶,她的声音很轻,似乎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才将之后的话说出口,“大叔,我” 他好整以瑕的望着她,期待从她嘴里能说出什么正经的话。 她嘟着嘴,一脸委屈,“我脚冻麻了,走不动。” 这样的情况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但还是触碰了黎秋的耐性底线。他将所有的购物袋都塞到她怀里,二话不说将她直接横抱在怀里。 从这打车也没什么意义,到家不过几分钟的路,何况出租车开到巷子口也进不去。 见她慌乱的手足无措,他冷声提醒,“好好撑伞。” “哦,好”她忙把伞扶好,心翼翼地撑在他的头顶。 似乎发现了她一直在盯着他,他突然错开视线和她对视,“在看什么?” 她诚实以答,“在看你。” “干吗要看我?” “觉得你好看呗” 这样的直白坦诚,反倒让他有些不自在,“我有什么好看的?” 她依然毫无城府的笑,“哪都好看。” 步伐顿住,他低头望她,语气不善,明明是抱怨的语气,落在沈清晓耳里,却更似撒娇,“你平时能不能少吃点,重死了。” “风,你爱我吗?” 浓重的呼吸渐归平静,凌爵风起身拿起一支雪茄,点燃,语气淡漠道:“你无聊不?”他倏地转过身子,眼底的寒光凌冽地一闪而逝,他再没有先前的柔情。 仿佛他又看到了那个不堪的场面,看到了那个与他血肉两连的女人在一个猥琐的男人身下屈辱讨饶。 霍诗阳哪里猜得到他在想什么,娇嗔地拉起了凌爵风的手,言语婉转而哀求:“好啦!风别生气,知道你不喜欢听,我干嘛还要惹你生气,风,我保证结婚后会好好爱你和照顾我们的孩子,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再说,凌伯伯也希望我们早点结婚。” 他不咸不淡到:“你去同他结好了,不介意你成为我的后妈,你有选择的自由。” “大不了下回你喝醉了或是不舒服了,我背你就是。”本来话题可以点到即止,偏偏她又多嘴说了句,“更何况我才九十多斤,根本不算胖的好不好,冷凝姐还一直让我多吃点。还不是你胳膊没力气才抱不动我。” “我胳膊没力气,我能抱着你从超市走到这。”他恨得牙痒痒,这女人从来不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怎么写。 她闻言咯咯咯地傻笑,手里的伞也天花乱坠的晃荡。“我今天买了苦瓜,待会做给你吃。” 他又将她往怀里拢了拢,怕她被雨水淋湿,冷笑着调侃,“就你这厨艺,我这一个月居然没有被饿死毒死,还真是万幸。” “人总是慢慢进步的啊,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似的。什么东西摸索两遍就能无师自通,那种生物叫天才,跟我们人类不是一个档次的你懂么。” 说这段话是有理由的,缘自沈清晓前段时间迷上一款叫神庙逃亡的游戏,可是玩了一两个星期也只跑了五十多万分。黎秋看不惯她因为一款破游戏废寝忘食,答应帮她打到五百万分以上,好让她到公司跟hak炫耀。 然后 然后这货玩第一遍熟悉游戏,玩第二遍掌握手感,第三遍就轻易玩到八百多万分,如果用钻石复活估计还能玩更多,只是这货说不能玩物丧志,硬生生掉河里自杀而亡。 本来这是个积极向上的好话题,奈何沈清晓的筋又搭错了,欠扁的问他,“对了,大叔你的初 夜是在什么时候丢的啊?” 明显感到抱着她的双手一紧,黎秋咳了咳道:“这两天降温了,你记得多穿点衣服。要是再冻坏了,我可不管你死活。” “喂喂喂,别岔开话题啊,快说是什么时候嘛。作为秘密交换,我给你当一天的奴隶,怎么样?想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无二话,一整天哟,二十四时呢。”她眨着一双大眼诱惑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个高机密的。 这个条件似乎挺诱人的,他正好有件棘手的事需要找个替死鬼,习惯性的抿唇,他声音极轻的囫囵道:“十九岁。” “什么!”在他怀里的沈清晓惊讶的大喊一声,也不顾他们现在身处熙熙攘攘的街道中,“你十九岁就失 身了!那可是你的初 夜唉!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给别人,你妈没教过你滚床单这种事情一定要慎重,慎重你知道么!“ 他满脸黑线,只得加快脚步从人群中疾速行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行人们纷纷被沈清晓的鬼吼狼嚎所吸引,更何况她的台词还这么劲爆。 于是大部分人万分迫切的想看清这个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居然在十九岁就可怜失 身。 他低头靠近她,一脸尴尬,威胁道:“你再嚷嚷信不信今晚我把你给睡了! 我再次重申一遍,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我现在c未来只会爱你一个。”他深情的说道。 “真的吗?” “真的。” 她没有在说话,依偎在他怀里。 好啦,沈清晓和黎秋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温瑞翔的儿子温希洛的爱情故事: s市华光大厦 抬起头。巨大d上的男子便跃然于眼前。 那是一张柔和精致到连女人都会妒忌的五官,近乎透明的白皙肌肤,挺直修长的鼻梁,狭长的眼线,勾起的薄唇。黑亮的眼眸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气场,嘴角上扬至一个美好的弧度。黑色的修身衬衫,白色复式风衣延直裤脚两侧,直挺西裤。宝蓝色绒丝巾随意的打围在修长的颈侧。那样无与伦比的风范及气质,哪怕在拥挤的春运火车站,只一眼,便能分辨得出。 他便是韩国一线艺人亚洲新星――温希洛。 天气渐寒,洛佳却没有一件能够保暖的衣物在身。为了省钱她放弃坐公交跑了近一个时赶到市区。就当是暖身吧。洛佳自我安慰的想着,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因运动甚至有汗珠渗出。停在目的地门口,洛佳不禁意间抬头便看到屏幕中的人,她微笑着停下脚步驻足观看屏幕中人的优雅风采。 “没想到,那么快就会到中国发展呢。”洛佳的嘴中不断呼出白色的冷雾,像屏幕上方的男子投去无以复加的赞赏性眼神评价道。扯了扯没有任何保暖性能且露风的外套,洛佳迈着大大的步子走像华光大厦内厅。 为了学韩语洛佳没少在韩剧上下功夫。但大部分的时间都聚精会神在剧中人物的对话及字幕中,对于男女主角之间的动人爱情故事,她丝毫不敢兴趣。至于那些养眼的俊男美女,她也是无动于衷自动无视。 除了屏幕上的男子。 第一眼,便被那独特优雅的气质吸引住眼球,久久不能移开。以至于她整整一天都沉浸在他的表演中,忘记学习。 年仅二十岁却凭借出色的表演及优雅的气质将他成功推像韩国新人王的宝座。温柔平和的个性更是男女老少通杀不漏的对象。 男人长成这样,真的是很祸害群众呢。甚至连洛佳这样想象力丰富的人都不知道,这个走在马路上会引起连环车祸,造成无数少女因回头而撞杆的男人除了能当明星外,还能胜任什么工作。 但庆幸的是他并非空有脸蛋的花瓶。大量塑造成功的角色让他的名字深入人心,更成为韩国各影视公司争相签约的对象,听说就连好莱坞各大经纪公司也对他抛出橄榄枝。 洛佳对那张俊秀的面容当然有着无比的好感,但是,洛佳想真正牵动她心弦的,还是他那迷人的笑容及犹如的歌声吧。 踏入华光大厦前,洛佳还是忍不住回头又望了望那个笑容如和煦暖阳的人。“这样的笑容,是值得人愿意用灵魂交换的吧。”洛佳喃喃道。 “有没有一天,会为你做翻译呢?”洛佳在心底的期待着。努力学习韩文至今除了想凭借翻译的工作为家庭减轻负担,她的心里也有着无限的幻想,期待有那么一天,能够安然坐在他的身侧,为他解读中国的语言。 晃了晃沉浸在粉红色泡沫中的大脑,寒风让洛佳更加清醒,今天来这可不是看帅哥的,你可是为了毛爷爷来的。这种时刻还想男人,真该拖出去毙了。洛佳自我惩罚性的拍拍头,试图让自己从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不知不觉,都已经入冬了。乘座电梯时洛佳看着记帐本中的日期忧心忡忡,快要过年了呢。但记帐本中的巨额欠款让洛佳垂头丧气无力的瘫靠在电梯边缘。将至的圣诞及春节对洛佳而言,没有任何喜悦可言。 “于先生,我来了。”进入十七楼的摄影棚,洛佳像周围的工作人员一一点头示意,走至在棚内忙得满头大汗的于肥身边打招呼。 于肥原名于建国。生于七十年代末。那时建国卫国爱国等名正风靡全中国,而他的父母也赶时髦的为他取了个相当具有气势的大名――于建国。 原本于肥对于这样的名字并不排斥,只是当某天学校广播里着:“建国同学请速至广播室,你妈妈找的通知后。”于肥和数十名叫做建国的朋友,蹦蹦跳跳的集合在广播台,等待着妈妈的召唤。 再加上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在荣升为知名节目的主导播后,于建国同志对于自己的姓名开始了颇有深度的思考。在经历整整一晚上的思想斗争后,一直强调名字只是个代号的言论的于肥,命令大家叫他。 但由于他一米六八及一百六十公斤只上不下的体重,大家私底下皆称他为于肥。 其实于肥工作认真负责,待员工也是体贴入微,除了偶尔会有些胆怕事有些娘娘腔之外,还算是个才学不错的导播。 当然这些并不包括于肥那健忘到吓人的记性。 比如现在,明明昨天亲自打电话通知洛佳今天务必准时到场,而现在却一脸茫然的望着眼前像他打招呼的女孩,想不起她的名字。 “我是洛佳啦。”洛佳看着反应迟钝的于肥立刻明白原因忙自我介绍。 “哦,是你啊。”快去化妆间找李先生对台词吧。他应该在那等你呢。十分钟之后开始录像,你速度点。于肥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对洛佳吩咐。 接到命令的洛佳笑着和于肥告别然后奔至化妆间。 化妆间的门,一股浓烈的化妆品味道立时传入鼻腔,由于没有通风口外加门一直关着,导致空气不流通,闷热的气息充斥着狭窄的房间。 “李先生你好,我是今天代替林雅姐为你做翻译的洛佳。”洛佳用带有敬词的韩语和眼前背对自己坐在转椅上的男子打招呼。 而那个李先生并未回答她。通过化妆镜,洛佳可以看见那人依旧以半身陷入转椅的姿势闭着眼睛打盹。 以为是他睡着了。洛佳声音略微提高了些道:“大约五分钟后就要开始录像了,如果没有其他吩咐,那么请等下到演播厅录像,谢谢。”说完后那人依旧没有开口回答。 洛佳有些意外于他为什么睡的这么死,又担心他会睡过头错过耽误录像,于是便走上前去打算叫醒他。 “李先生?”洛佳摇了摇那男人的手臂,不料他却因无受力点整个人从转椅上跌落至地板上。 洛佳吓了一跳,不禁大叫出声。引得在外间的工作人员进来一探究竟。 心翼翼蹲在地板上细看了躺在地板上的人。这时洛佳才注意到昏迷的男人脸色十分苍白,唇色发紫,并且双目紧闭。 “心脏病?应该是封闭性休克。”抬头环视了化妆间内的环境,不流通的空气及闷热的房间都是让心脏病患发病的危险环境。 断定了昏迷原因,洛佳开始在男人的衣服上下什么。 所有的心脏病患应该都会在身边带着救心丸的。只是掏遍他全身上下所有口袋,洛佳仍是一无所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0章 担心 而身边纷纷赶来的工作人员则在一旁窃窃私语。大都说着会不会出人命要不要报警之类的话,当然看到这样的场景多数人的脸上都写着担心不安等情绪,但那些不安皆缘自怕会因为出事而牵连到自己的工作及工资。 于肥是最后赶来的,先是大骂员工们偷懒看热闹,接着一一训斥让他们返回工作岗位。但当他看到被人群围着的男主角时,一声尖锐的叫声回荡在本就狭的化妆间内。 “李先生?!李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死人啊?天哪,我该不会被开除吧!”于肥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让洛佳皱紧了眉头。 “曲姐,你让大家先散开好让空气流通,然后快打10让救护车过来。”洛佳对站在身侧的工作人员曲华说。 曲华闻声立刻着手处理。却又被洛佳叫住:“曲姐,再给我拿一瓶矿泉水来,马上。” 接过曲华递过的矿泉水,洛佳从包中拿出白色药盒从里面挑出一粒药丸,抬起男人的头放至自己的腿侧,准备给他喂药。 双手却被紧紧抓住,伴随而至的是于肥的大叫:“你给他吃的什么东西,万一出了人命你负责?!” “当然是药啦,难道给他吃乐天巧克力啊!他肯定昏迷有半时了,不然嘴唇的颜色不会那么深。等救护车到,他也翘了。你要不想被fir掉就立刻c马上放开我的手!”洛佳被眼前的猪头逼的快要发疯。 惊于眼前女孩子的强大气场,于肥下意识的松开了自己的猪蹄。 无奈男人的双唇一直紧紧闭着,水和药怎么都灌不进去。洛佳有些不知所措。咬了咬唇,她似下了什么决心,将药片和水吞至自己嘴中,然后对准那男人的嘴巴,借住自己唇舌的力量让药片进入他的口腔。 而她没看到身后,因她那近似于接吻的动作让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地倒吸冷气。 “你在做什么?!”一声娇喝传来。众人皆回头望向站在门口的女人。 那女人约二十五岁上下,一头齐耳短发,着一身黑色套装。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干练清爽的气息。凤眼,薄唇,俏鼻。一看五官便知是h国人,而她正是昏倒在地上的男人李安沫的秘书――金秀。 金秀半时前接到董事长李元寿的电话,像他汇报李安沫在s市近期的行程及工作进度,因而错过了老板的服药时间。 当她挂了电话急忙赶至化妆间时,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眼前的女孩正和自己的老板亲密的热吻。这一画面让她自动忽略了躺在地面上的李安沫的非正常情况。 “金金秘书。”于肥看清来人的脸吓得连话都说不全。 洛佳擦了擦嘴角的水抬头用h语道:“你是李先生的秘书么?刚才化妆间空气不太流通,所以李先生可能因为窒息导致心脏病急发休克。我刚才在给他做人工呼吸喂他吃药。” “人工呼吸?”金秀始终不能够将刚才的画面和女孩的解释联系在一起。想借由老板成名的女人实在太多,金秀对那些女人向来嗤之以鼻,对于眼前这个另辟蹊径的女孩,金秀没有丝毫好感。 “为什么不及时联系我?”金秀用生硬的z文问站在一旁急的满头大汗的于肥。 “刚才我有给你打电话,却一直在通话中。”于肥想起刚才金秀电话不断占线的事,理直气壮的解释。 “你说什么?”金秀皱眉发问。她的z文仅局限于一些简单的词汇,但于肥说的这一段话,她并没有听懂多少。而此次李安沫前来中国的目标之一,便是寻找一名翻译。 “他说,他刚才给你打过电话,但是电话一直在话中。”洛佳意识到金秀可能听不懂z文,用h语像她解释。 金秀诧异于眼前女孩的h文说的如此标准且流利,转眼便想也许正是今天录像时所请来的翻译,想到此次前往中国的目的,金秀眼前一亮想起洛佳之前的言辞开口道:“你哪来的心脏急救药?” 洛佳被眼前女人怀疑的口吻彻底激怒,一甩手放下躺在他怀中的男人解释:“我妈妈有过敏性心脏病,所以我身上一直会带些急救药丸在身上。我想他们的病种相似,所以药丸应该会有效。而且刚才情况紧急,我只好活马当死马医咯。” 此时药效已经逐渐发挥作用,李安沫微微有些意识,他用力张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周围的状况。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女孩的脸,他刚想张口说话,却突然失去支撑的重力大脑着地倒在地板上。砰的一声,他只觉得嗡的一声,便彻底失去知觉了。 而那砰的一声,也让洛佳立马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经意的举动犯下了什么错误。此时的她反应迟钝堪比于肥,当大家一哄而上对着李安沫大叫的时候,她尖叫一声:“对不起!” 洛,你也太强了吧。居然让李安沫大脑做自由落体。你知不知道李安沫是谁啊?他可是h国[元申]集团的三少爷唉。天哪,我实在太崇拜你了。”林雅从见到洛佳便开始感叹,喋喋不休的发表自己对昨天事件的看法。 “阿雅,你怎么都不说我前面还舍生取义救他于水火之中啊?”洛佳委屈的为自己辩解。谁知道那男人会那么歹命,她不过是轻轻一松手,他却重重的跌在地板上。都不知道会不会脑震荡。 “唉。早知道有那么精彩的演出,我就不跟麦田出去约会了。一整天下来又无聊又累人,真是得不偿失唉。听说李安沫是李家四个儿子里长的最标致的一个,我都没机会亲眼目睹他那非凡的风采,可惜啊。” 林雅想起昨天早上本来打算出门去电台工作,不料却接到麦田的信息非要她空出时间去庆祝两人交往满三个月。因此不得不打电话让h语同样优秀的洛佳代替自己。 “阿雅,麦田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见异思迁?”洛佳不满于好友的朝三暮四出言批评。 “我哪有,我只是偶尔幻想一下那种上流社会的生活而己啊。”林雅嘟嘴辩解。 “拜托,你现实一点好不好。有了那么好的麦田还不够,你还想要多好的男人啊?”对于好友的花痴行为,洛佳觉得实在难以原谅。 “对了,洛洛你都十九了吧,怎么还不谈场恋爱啊?”林雅转移话题问像一直单身的洛佳。 “我哪有时间谈什么恋爱。赚钱都来不及了。”洛佳想起家中的巨额负债苦笑回答。 “钱是你爸妈欠的,凭什么让你去还?!”一旁的人对于洛佳年纪却每天为还款而奔波感到不舍。 “那是我的爸妈啊。他们的就是我的。无论是富有还是贫穷一家人都要一起分担不是么?”洛佳笑着回答好友。对于她而言,巨额的负债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一家人团结一致。 “好啦好啦,说不过你。不过,不要太累知道么?看你瘦的。”林雅指了指好友弱不禁风的身材十分担忧。低头看了看手表抱怨道:“死麦田怎么还不来?” “对了,阿雅,你今天叫麦田过来干什么啊?还带那么东西。”洛佳指了指座椅上的巨大纸盒问道。 “那是麦田以前送我的东西。洛洛,我想和麦田分手。”林雅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 “阿雅,为什么啊?洛佳对于林雅的话疑惑不解。 “因为我突然发现麦田并不适合我。也许只是因为太长时间的寂寞,而他适时出现刚好又不是我讨厌的类型,所以就答应了他的交往请求。”林雅娓声像好友道出自己提出分手的原因。 可是后来我发现,其实麦田并不我想要的男人。他会每时每刻打电话或是发信息给我。跟我说一些琐碎的事,什么上司换了假牙,是黄金的。公司里来了新的女同事,长的很漂亮,但他绝不会喜欢她,因为他爱的人是我之类。 碰到天气好要庆祝,心情好要庆祝,交往三个月也要庆祝。他明明拥有那么好的才能跟学历,却一点野心都没有,一个经理职位就能让他死心踏地的为他的公司赴汤蹈火。 每天他都活在他自己单纯的世界里。我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住在童话世界里的男人交往。林雅说完一切,长叹了口气道:“麦田真的很好,可是他爱我的方式,我不喜欢。” “你是不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爱你的方式?”洛佳一语中地的问。 “我不知道。”林雅轻皱眉头摇头:“我只是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厌倦了。” “可是,麦田那么好。”洛佳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阳光乐观的大男孩。经常会亲自下厨烧一桌好饭给阿雅和她补胃。每次出游都会毫不介意的叫上她跟随。可是聪明又善良的麦田为什么会让阿雅感到厌倦,她不得而知。 “麦田是很好。可是我就是对她不来电啊,我能怎么办?”林雅将手中剩下的奶茶一口气喝完然后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清快的碰触声打破公园中的宁静,也击中了站在不远处准备给两人惊喜的麦田的心。 麦田只觉得那段话像是晴天霹雳,将他击的遍体鳞伤尸骨无存。他那样用心用力去爱的女孩,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语。他强忍住眼泪,用尽全身力量转身离开,此刻,他需要时间冷静下来。 洛姐么?我是李先生的秘书金秀。请你今天下午三点到哈尔顿大厅好么。李先生想就上次在电台相救的事像您致谢。 长串的商务语言后,金秀安静地等待回复。她本是个不擅言辞的人,能够自然的说出这一长串的话语,全来自于长久跟随李这沫不得不练就的基本功。 洛佳左手持着手机右手锁上房间门准备出门。刚才接到林雅的电话说麦田已经失踪三天了。公司里的人说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来上班,而家中父母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她原本打算前去支撑林雅一同寻找麦田的下落,却意外地接到金秀的电话。 “抱歉。我有些急事,可能去不了。李先生的身体好些了么?”洛佳婉言拒绝后礼貌的询问那天被她摔的很惨的事主状况。 “是的,老板身体已经恢复好转了。因此他想当面像洛姐致谢。”金秀如实相告。当天被送往医院后,李安沫很快就恢复了神智。而后来大脑着地也只是跌于软木地板中,并无大碍。最严重的休克症状在药物的及时治疗下得到缓解,为医生之后的急救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结束在s市为期一周视察中国公司行程,他们二人将要在今晚返航h国,在离开之际,李安沫想亲自谢谢这位救了他却安静离开的女孩。 “是么。那就好。再说救他也只是举手之劳,不用谢了。我还有事,就先挂咯。”洛佳挂掉电话,洛佳骑着已经可以宣告下岗,除了铃铛不响其他零件都响的自行车,前往和林雅约定的地点。 电话另一端不断传过的忙音让金秀有些意外,意外于这个女孩竟没有趁这个机会狮子大开口。 “老板,她说有事不能过来。”金秀将通话内容简短的告知站在落地窗前的黑衣男子。 “我要她的资料,十分钟后放在浴室。” 李安沫揉了揉疲倦的额头对身后的人吩咐。 “是。”金秀应声退出房间。 偌大的房间内只余李安沫一人站立于窗前,在二十层的酒店窗口俯视窗外灯光璀璨的夜景。一片姹紫嫣红的霓虹灯将s市的黑夜照射似白昼,车水马流的大街上一片喧嚣。“洛佳。”李安沫轻念出一个名字,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浮现在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 拥有良好通风效果的浴室内,温度适宜的热水源源不断的至出水口流入豪华的金镶浴缸。白色雾气缭绕在房间内。李安沫舒适的半倚在浴缸一侧,手中正拿着黑色文件夹阅读着。 洛佳。十九岁。中国籍,定居于s市。现就读于外国语学院一年级。精通中日h英四国语言。父亲洛文华现年4岁现就职某房地产公司任业务员,母亲付春现年4岁在卖场做服装销售。洛文华于两年前因经商失败欠下外债三百三十万元人民币。 洛佳因具有优异的语言天赋,时候便开始进行英日语言的学习,十五岁时其好友林雅开始教其学习h语,现在外国语学院主修h语及其他三国语种。 详细的资料中,甚至连在校体检交至教育局的三围体重都囊括其中。 李安沫随手将资料丢在浴缸一侧,拿过一旁的摇控器按下播放键,双手环在脑后,开始欣赏浴缸斜上方的影像。浴室内安装的豪华宽屏电视收到信号后开始播放光盘内容。 屏幕中,先是一阵嘈杂的声响,接着便是女孩正神态自若的为李安沫进行急救的画面。在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切事宜后,随即掏出药丸以令人心生绮念的方式为他喂药。 原来渎职看热闹的摄影师,在机器开机后却前去化妆间看热闹,而这一幕便不偏不倚被摄像机拍了个正着。 摄影师献宝似的将带子交给于肥,在得到于肥的一顿谩骂后,唯唯诺诺的继续工作。而于肥则谄媚的将带子借花献佛转送给金秀,想以此证明事件从头到尾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撇清责任。 而最终,这卷带子,出现在李安沫的视野中。 当看到屏幕中洛佳以一口流利的h语和金秀对话时,李安沫眼角一抹精光闪过,随即拿起一旁的行动电话,待电话拔通后开口道:“金秀,订三张返航的机票。无论用什么方法,今天晚上我想看到洛佳姐出现在飞机上。”还有。。。李安沫随后又低声叮嘱了金秀一番话才挂掉电话。 低沉慵懒的尾音似承载了什么重物似的,盘旋在浴室上空,迟迟未散。 一旁的资料上,密络的h文左侧照片中,洛佳灿烂的笑容渐渐被浴室内的雾气所掩盖。 看到眼前两张眼熟的脸,洛佳依旧没能将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于他们联系起来。 结束了一整天的地毯式依旧一无所获的她及林雅打算打道回府,却没想在林雅家门口看见整整消失三天的麦田。 两人欣喜若狂的走至麦田身前。他并没有在外流浪三天的憔悴和颓废,只是满脸倦容显得疲惫不堪。而他从看到林雅起,双眼便紧紧凝视,半分都不曾移开。 “麦田,你去哪了?”看到眼前让自己心急如焚一整天的人,林雅开口质问对方这三天的行踪。 “阿雅。我们分手吧。”麦田并未回答林雅的问题,而是将迟到了三天的决定说出。 “麦田?你在说什么啊?”这次出声的是站在一旁的洛佳。 “没办法,我发现我们好像并不适合彼此。”麦田强撑着微笑说着谎话。 “麦田?”林雅对于站在眼前的男人满腹疑惑,此时的麦田有些超出了她的掌控。 “好啦,别沮丧着一张脸嘛。我知道自己很优秀啦。可是没办法,我对你就是没感觉啊。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不要再耽误彼此的时间了。”麦田抿了抿干涩发苦的嘴唇将背诵了三天的话迅速说出。 对了。送你的东西不要再还给我了。我们好聚好散吧。还有,你对海鲜过敏,吃饭的时候要管住自己的嘴巴。现在天气冷了,别因为爱美穿超短裙出门,会生病。洗好头发要吹干了再睡觉,不然第二天起床会头疼。不要老是吃泡面对胃不好。不要总是熬通宵翻译稿子。睡觉前把手机关机,辐射会很大。 说到后面,麦田才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叮嘱差点出卖了自己。他慌忙住嘴干笑着打哈哈:“反正,就算分手了还是朋友,好好照顾好自己。” 害怕自己湿润的眼睛会泄露什么,麦田忙抱住呆愣的林雅在她耳边低语:“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不开心了,随时打电话给我。” 说完这一切,麦田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他背负着这样的心酸及疼痛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孩推开。如果一定要分手,那么他情愿提出的人是他,这样应该可以减轻阿雅的负罪感吧。他是那样爱她,爱到骨子里了。因此他不愿看到她承受一丝痛苦。所有的疼痛,都让他一个人背负吧。只要她快乐,便好。 爱一个人,有的时候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洛洛,你要好好照顾阿雅哦。我就先走了。”麦田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一旁的洛佳嘱托。 “嗯!”洛佳重重的点了点头。此刻的她早己泣不成声。 从看到林雅起他的视线根本就没离开过,也只有他记得在意那些林雅的坏习惯。那么多那么多,麦田怎么可能会不爱阿雅。他应该是早看出林雅想分手的心思,因此主动提出分手想以此减轻阿雅的罪疚吧。想到这些,洛佳感觉其实阿雅真的很幸福。有一个爱她超自己生命的男人。 可是她也明白,如果阿雅不喜欢。那么麦田的所作所为,只有感激于感谢,没有感动。有的时候,爱情缺少的,就是那一种叫做心动的感觉吧。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林雅才反应过来刚才麦田所说的话。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放开洛佳的手朝麦田离开的方向追去。 麦田!等等,她大声呼喊前方男人的名字:“我还没有同意分手呢,你不许走。” 麦田并未回头,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眼泪显示出自己的脆弱,他压低声音掩盖自己的哽咽说:“你曾经说过,在一起需要两个人同意,但分手,只要一个人提出就够了。” “谁说的!你说分手就分手么?我不同意,我不要和你分手。”林雅意识到自己差点失去一个爱她如此深的男人,她从身后紧紧抱住麦田,双手相扣在他的腰侧不让他离开。 “分手后,你应该会过得更幸福的。”麦田嗓音沙哑且低沉的开口。 林雅苦笑自己的作茧自缚,哭着说:“没了你,我就没了全世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求求你,不要离开我,麦田。我爱你。” “你说什么?“麦田以为自己是因为太过疲惫产生的幻听,他转过身急于求证这段话的真实性。 此刻,星空下的浪漫气息蔓延至每一个角落。 站在身后的洛佳急忙用双手掩住双眼,却还是悄悄拨开手指瞄着眼前的限制级画面。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咯。灿烂的笑意浮于她的嘴角。 只是笑容才刚浮现便被厚重的棉布堵住,一股浓烈的乙醚味让她的世界天昏地暗。 而不远处正沉浸在的男女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1章 昏暗 夜色如墨般更加昏暗。 李安沫第一次仔细打量眼前的人。 洛佳眉头紧皱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用妈妈在买猪肉时打量肉质的眼神望着自己。他是在看动物嘛?怎么用这样眼神盯着别人。 在李安沫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观察眼前的男人。上一次因为情况紧急,她只顾着救人而忽视了他的相貌。近看之下,洛佳惊觉于眼前男人的英俊相貌,恍惚间竟觉得他的长相和温希洛十分相似。 只是他的五官更加锐利硬朗,而温希洛则显得柔和许多。 一股高贵的气质从他的衣着品味及眼神中流露而出,那是一种桀骜不驯且无视一切的傲然。而那双锐利的双眼盯的洛佳心里一阵发毛。 “请问,这里是?“洛佳想到之前闻以的已醚味道以及现在身处的陌生环境,惶恐不安的像站于一旁的金秀询问。 “这是正飞往h国首尔的飞机上。”金秀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们想和洛姐签订一份雇用合约。在未来的三年内,你将会成为[元申]公司的签约翻译,我们将会支付三百万元的薪水给您作为工资。所以才会请洛姐到此商谈。”在一旁的李安沫缓缓开口道出“请”她前来的目的。 尔?飞机?签约?直到听到这些词汇,洛佳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的事实。“你们开什么国际玩笑?”洛佳大声用h语质问两人。 “我知道你的父亲在两年前欠下三百万元的债务,因而你的家庭状况十分不济。我可以先预支你这三年的薪水帮你们还债,只要你签下这份合约。”李安沫从金秀手中接过合约递给洛佳。 洛佳看着写满h文的合约,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我听不懂你现在说什么,等下飞机到机场后请你们立刻送我回中国,不然我拆了这架飞机!” 她的家人一直为那高额的债务及利息奔波劳累。因此,对于不断将还债两个字挂在嘴边的李安沫,她实在没有任何好感。 没想到她的胃口竟如此大,李安沫表情不屑口气冷淡的说:“四百万元。不能再高了。”以为这是洛佳欲拒还迎想以此提高工资的抢白,他把薪资上调一百万元。 “是h元吧?”洛佳被眼前两人的行为搞的莫名其妙,疑惑的问道。 “不,是你们中国人最爱的毛爷爷。”李安沫微启薄唇却说出一句让洛佳有着撞墙冲动的话。 他,居然连中国人对红票票的爱称都知道。洛佳觉得有三只乌鸦呜呜叫着从自己头上飞过。 “李先生。首先,您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绑架c诱拐少女以及威逼利诱等刑事罪责。如果不想收到律师函打官司的话,麻烦你照我刚才说的话做。”洛街有些忍无可忍。 李安沫低下头沉思片刻,不解为什么如此高的价钱都不能让眼前的女孩乖乖签约。他在思考问题到底出在哪?“那你自己开个价吧。” 也许还是价钱不够吧,毕竟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你脑子有病啊,都说不是钱的问题了。我也不想跟你讲什么钱不是万能之类的大道理。没错,钱对我是很重要。可是我不会凭白无顾接受这些钱,我家是欠了很多钱,可是我们会依靠自己的双手去还清。我们不抢不偷,用自己的良心去赚取钱财。而且三年四百万的工资,相比于市场上的翻译员价格你不觉得高出太多了么?”洛佳将问题的关键所在说出,面对李安沫的白痴,她甚至连脏话都脱口而出。 “工资高,难道不好么?其他的钱就当你上次在电台救我,我的回报吧。”李安沫轻挑双眉自以为完美的解决了洛佳心中的问题所在。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但是我爸爸曾经说过,不可以做钱的奴隶。况且我不可能因为钱离开自己的父母,离开自己的家乡,你明白么?!” “你的h语说的很好。”李安沫突然扯开话题。 “啊?”洛佳满脸疑惑的望着李安沫,有些不爽于他突然打断自己慷慨激昂义正言辞的爱国言论。 秀,洛姐说了那么久的话一定又饿又渴,你去给她弄点吃的来。” 李安沫出声示意金秀先行出去。 金秀闻声顺从的退出只余两人的头等舱室,顺手拿了本杂志在舱门两侧看了起来。 她知道,如果真的只是取食物,李安沫会吩咐空乘人员去办。他只是想自己解决眼下的难题,让她回避片刻。 她知道李安沫处事向来迅速,她知道自己不会等待很久。 那是一种十几年来形影不离所培养出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金秀便能读懂老板的意思。 十四岁时,金秀被李元寿从一百个优秀的孤儿中挑中,陪同李安沫开始全方位的训练。十多年里,她和李安沫渐渐的似要融为一体。 她更明白签下洛佳对于老板的重要性。因为那意味着[元申]下一任领导人的归属。 h国[元申]文娱传媒集团,是h国集影视c文娱c国现今的一线艺人中,有一半皆缘自[元申]的培养及挖掘。被称为h国的造星工厂。所有抱有明星梦的人,皆以能够成为[元申]集团的培养目标为荣。更以能够签约至[元申]旗下为至高的荣耀。 元申]现任董事长李元寿于妻子朴申京并育有四子。 长子李安言为[元申]现任总经理一职。 次子李安熙为某知名公司董事。 三子李安沫为[元申]现任副经理。 至于仅存于户口薄而不被任何人得知的四子李安哲,则是一个无人知晓的迷。甚至连他的三人哥哥都称未曾见过这个名义上的弟弟。 李元寿的三个儿子皆遗传了母亲精致的容貌及父亲过人的经商天赋,甚至颇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而在三年前,李元寿突然在户口薄上添上四子李安哲之名。并对外宣称,李安哲将拥有自己的遗产的继承权。 对于这一惊天消息,h国媒体曾一度爆出李安哲为李元寿早年在外的私生子,这一头条新闻曾在h国引起轩然大波。而李元寿对此也不做任何回应,其妻子朴申京对此也只是一笑了之。 而h国媒体们也渐渐将对这件事的跟踪报道,转移至[元申]的下一任接班人归属者的事件上。 因年近花甲,李元寿在年初对外宣称自己将会卸下在[元申]中的所有实权,在年底将董事长一职交由四子中的其中一位。 而这番话,对于李家三子而言无意于一颗重磅炸弹。 现年二十七岁的次子李安熙早在络博客中表明,自己还是以自己拓展的王国[安熙计算机公司]为日后的发展目标。而他则早已表明对于[元申]的继承不感兴趣。 这番言论无意于表明自己将主动退出继承权的争夺。目前,[安熙计算机公司]在各证券行的上市股价不仅没有因脱离[元申]庇佑而下跌,反而不断飙涨。可见李安熙的个人魅力何其之大。 二十九岁的长子李安言正以[元申]内部一半的支持率,朝着继承人的目标奋进。李安言现任[元申]管理层中社长一职。 所有初见李安言的人都会被他的笑容俘获,他是一个爱笑且笑容明媚的男人,为人宽厚仁慈,行事干净老练。上至高层下至清洁打扫的大婶都对他疼爱有加。再加上他手上拥有大量颇具影响力的艺人,以至他在[元申]中的风头一时无两。 三子李安沫早在二十岁时便以半工半读的形式在[元申]基层学习,而他更是创造了一年之内由一名默默无闻的职员调升为部门主管的奇迹。 二十二岁正式以[元申]三少爷的名义入主公司高层,身居经副经理一职。直至出席公司周年庆酒会,早年和他一同打拼的同事才得知那个工作勤勤恳恳一丝不苟的人竟是集团的三少爷。 在上任三年之中,李安沫不断以独到的眼光发掘大量新人,并以新颖的包装方式推像市场,在短短三年之内便迅速捧红大量歌手及演员。而那些他所签下的艺人皆死心踏地的跟随他左右,也为他赢得争夺继承权提供了良好的奠基。 三子之中,李元寿较偏爱温和宽厚的长子李安言。常将重任托付给李安言处理,对于李安熙及李安沫则是以独立教育方式为主,任由他们对学习及其他事情自行做决定。 而朴申京则对独立自主的次子李安熙疼爱有加。因为李安沫孤僻且冷淡的个性,李氏夫妇对于这个每当谈话时只以点头摇头回答的儿子,丝毫没有办法。他们更不知道如何去疼爱这个生性冷僻的三儿子。因而皆将疼爱转移至其他两子身上。 外人皆言李家三子中,除去宣告退出争夺的李安熙,最有希望得到继承权的,便是长子李安言。 但,半路杀出的黑马李安沫,却成了李安言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因此,现今[元申]下一任领导人的权杖归属,成了h国各界的热议话题。 h国的文化事业发展较晚,因而早在上世纪末,李元寿便以妻子朴申京的嫁妆为资金,开办了一家型电影厂。斗转星移,近三十年的时光里,经商颇具天赋的李元寿,将原本默默无闻的电影厂建建成了如今h国乃至在全世界都颇具影响力的[元申]传媒王国。 这个在各证券行上市市值达百亿的王国,对于现如今财政发展迅速的h国而言,无异于是最值得的。 元申]集团的名字在李元寿于妻子朴申京姓名各取一字组成。可见李元寿对于当年一路扶持走来的发妻之尊敬及爱戴。 李元寿从未在任何公众场合的发言中,有偏向于哪个儿子的言论。他只说一句:年底时,公司将会选出业绩最为出色且为公司做出最大贡献的人为新任接班人。 言下之意。年底的业绩报表,将决定输赢。 而李安沫及李安言的明争暗斗由此拉开序幕。 舱门外等待近一个时的金秀正讷闷要不要推门查看时,机身突然一阵摇晃,让金秀差点因重心不稳而摔倒。而这一阵的摇晃皆来源于最接近机舱的头等舱内所爆发出的尖叫,让正操控飞机的机长吓了一跳以至于按错按钮。 而那尖叫声,声线饱满低沉,一听便知是位男性所发出的声响。此时头等舱内除了洛佳以外只有一个男性,那便是她的老板。 想至此金秀急忙推开舱门想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金秀的面部表情生平第一次出现了抽筋的症状。在这一时的“沟通”中,很明显他的老板吃了大亏。 她一向高贵气质不凡的老板此刻袖口挽至手臂上端,双臂的中侧己微微凸出的红肿。而他的手中正持着一幅纸牌,全神贯注的盯着洛佳,表情严肃且眼神锐利。好像正做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决定,谁知片刻的冥想后,李安沫却是用力将两张纸牌甩出,金秀从没见过他的老板在商场以外的地方透露出这样的神情。 当洛佳阴笑着拿出四张纸牌叫道炸弹,并且将那两张纸牌收回时。金秀看到了一个足以震撼她心灵的场面,他那以面无表情且个性冷漠著称的老板,此刻却嘴角抽畜,一幅后悔不己扼腕痛打自己。 “金姐,你要加入么?很好玩哟。只要你们两个的分数加起来赢过我一局,我就答应你们签约。怎么样?”洛佳晃了晃手中的纸牌对站在舱门外的金秀诱惑道。 金秀的心脏突然莫名其妙被洛佳的微笑触碰到了,她莫名其妙的竟点了头。 彼时,男女混合尖叫不断传入拼命专心操控飞机的机长,及飞机上所有人的耳中,有一名乘务员在听到尖叫后,由于惊吓将乘客的呕吐袋掉在某位乘客的头上,后果可想而知。而机长每听到一声尖锐的喊叫便不心按错一个按钮,导致机身摇晃不止,甚至引起了机场地面监控员的警告。 渐渐的,大家也慢慢习惯这样的尖叫,机长甚至会和副驾驶员一同查看手表倒计时下一次尖叫的来临。 他们玩的是一种叫做七王五二三的纸牌游戏,牌中以七为最大,十及五为分数。最终得分最高者为赢家。 当飞机抵达h国机场时,他们三人已经打了近二十局,在这期间,无论金秀和李安沫怎样努力,他们的分数加起来,也始终不足洛佳。 李安沫一直认为洛佳肯定出老千,不然自己怎么会一直输。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弹的红肿且无力的双臂,再看了眼身侧同样接受惩罚,却毫发无伤的金秀。李安沫低声骂了句脏话,气愤于洛佳在弹他的时候竟如此用力。 “你明明一点事都没有嘛,刚才她弹你的时候你怎么还叫的那么大声?”李安沫对着身边低笑不止的金秀问道。 “啊?”金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偷偷瞄了眼在一旁数钱的洛佳。 而洛佳正兴奋的数着赢到的钞票,心里更是百花齐放对着李安沫说:“金秀姐姐那么脆弱的皮肤我哪值得打啊,她只是配合我而己啦。对吧,金秀姐。”洛佳扬眉像一旁的金秀示意。 “金秀姐?!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李安沫十分不满跟随自己十多年的秘书的叛变行为。 “老板我先去取行李。”金秀连忙扯开话题逃离现场。临行前她看见洛佳对她飞吻的夸张表情,不禁在心里暗叹这个女孩的可爱,甚至感染了至十四岁后便没再笑过的她。 沫恢复严肃的神色拍了拍洛佳的肩道:“洛姐,既然已经到达h国,不妨在这里游玩一段时间,顺便重新考虑我刚才的建议。我已经为你办好了转学手续,你可以在这里享受到在中国同样的教育及所有的一切。” “转学?!”洛佳不顾机场内众人的频频回头大声质问。 “是的。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忘记告诉你。其实你来h国的事情,你父母已经同意。并且他们已经在合约书上签字,按理来说你的监护人的授意是具有法律效率的。” 当天在返航h国时,李安沫便授意金秀带着合约书前去询问洛佳双亲的意见。而洛佳的父母十分同意这件事情,并且在合约书上签上监护人的姓名。 “你是说,是爸爸和妈妈同意让你带我来h国的?他们在合约书上签了字?”洛佳对于李安沫的话不可置信。 “是的。这是你父亲让我在你抵达h国时交给你的信件。他说你看了后便会签约了。刚才在飞机上,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李安沫从口袋中拿出一封未密封的信件交给洛佳。 纯白的信封上,爸爸苍劲有力的楷跃然眼前,淡蓝色的钢笔墨汁甚至还余有残留的墨香。 洛佳急忙打开信件阅览。 吾女洛洛,初至h国一切可好。父母一切安好,勿念。好好照顾自己,盼早日回国。 简短且精练的话语一像是父亲的习惯,木纳的父亲不擅言辞,更不会写一些感人肺腑的长篇大论来解释他的决定。 整洁的楷后,是母亲略显潦草的字迹。 洛洛,到h国便是一个人了,好好照顾自己,要听李先生的话。 爸妈对不起你,让你年纪就背负起家里的责任。妈妈听话知道你从就懂事听话,我们的话你从来言听计从,只是这次爸妈是下定决心想让你好好锻炼自己,你也已经十九岁了,妈妈想让你看看外面的天。 你一直说想去看青瓦台,想听温希洛的现场演唱会。妈妈不能够满足你的愿望,洛洛,外面的天很大,只是要你自己去闯。 洛洛,妈妈知道你是最坚强的,加油。妈妈爱你。 信纸末端尚有干涸的泪痕,应该是妈妈不舍的眼泪吧。洛佳抚摸着那凸凹不平的印迹,强忍着要落下的眼泪对一旁的李安沫说:“我想去趟洗手间。” 蜷缩在人来人往的洗手间内,洛佳的眼泪无声流下。还记得妈妈曾经说过,没有声音的眼泪,是人在痛到极至时,全身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因此,无声的眼泪是最痛的。 “妈妈,洛洛一点不坚强。洛洛不想离开你们。”洛佳哽咽着喃喃出声,用力将自己抱得更紧。她只觉得自己此刻好冷。 站在机场大厅等待了近一刻钟,早己不耐烦的李安沫在接到金秀催促的电话后,脸色铁青的像洛佳刚才离开的方向追逐而去。 在确定四周无人后,李安沫心翼翼的走近在门口徘徊许久的女厕。 在轻声叫了几遍洛佳名字无果后,李安沫轻轻推开每一间关着的厕门。在所有的厕门都空无一人,仅剩眼前一间紧闭且无论怎样敲击都没有声响的门前,李安沫不顾前来如厕众多女性的尖叫,用力撞开紧闭的门锁。 在门锁被撞开的同时,李安沫看见了晕倒在厕所内的洛佳。 长期空腹没有进食,加上近半天的疲劳飞行,以及看到信件后心情的剧烈波动。洛佳的身体终于忍受不住这连番的折磨晕倒在洗手间内。 “洛姐!”李安沫惊喊着洛佳的名字,慌忙将洛佳横腰抱起急奔至在机场外等候许久的车辆上。 李安沫将洛佳放置在蓝色保时捷跑车上,并以最快的速度发动车子,似乎又想到什么他大声对身后的金秀道:“打电话通知林医生到[沫衣宅]等我。” 看着迅速消失在公路上的跑车,金秀呆愣了片刻没有回过神。那辆车的副驾驶位上,不是只有智衣姐能坐的么。回想起李安沫将洛佳放在不准任何人逾越的h智衣专座上,不禁喃喃自语:“为了继承权,老板难道连原则也可以改变么?” 跑车停止在红灯跳亮的十字路口,李安沫用指腹轻拭洛佳脸上未干透的泪渍。看着那紧皱的眉头及苍白的面孔。 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李安沫有些不安。这样对她,会不会太残忍。想到年纪便背井离乡离开父母对于洛佳。一丝歉意及愧疚竟至李安沫的胸腔泛滥而出。 绿灯亮起,身后催促的喇叭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李安沫慌忙收回手,发动车子前行。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辜的人。想起幼时父亲所说的话,李安沫下定决心。就算是不择手段,这场仗他一定要赢。 好听的引擎声停息于一座占地辽阔且外观高贵典雅的别墅前。 沫衣宅]内,别墅入口道路两旁移植了大量枝干结实花瓣茂盛的日式樱花树,正值樱花盛开的季节,风起花落,柔嫩的花瓣随风飘落至柏油路面。数不胜数的花瓣在风中飘舞,美不胜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2章 种植 而别墅的周围则种植了大量桂树。冬季桂花香气弥漫至整个别墅园林。使人心旷神怡,让人惊叹于设计者将两种植被在嗅觉及视觉上的完美结合。 别墅内游泳池c健身馆等一应俱全,可谓是奢华至极。 别墅内的一处欧式花园中,樱花花瓣飘落在白色的铁制圆桌及草地上,一位身着白衫的女子正悠闲的呷着咖啡,看着晨报。 女子神情举止间皆流露出温婉及成熟的韵味。明眸皓齿,肤质白皙透明。眼波流转,顾盼生辉间是令人失神的笑意,那是一种爱人即将归来的幸福笑容。 接到李安沫回国消息的h智衣清晨便早早起床在花园等候。她在上个星期便将之后半个月的工作量赶完,只为腾出时间陪伴恋人。 先是沉闷的引擎声传入耳间,智衣笑着起身迎接自己心中的太阳神。 而被他遗忘在车座的洛佳渐渐回醒,却不料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这样一副限制级的画面。洛佳忙用双手捂住差点尖叫出的嘴巴,紧紧闭上双眼继续装死。 只是突然觉得拥吻的女主角竟有些眼熟,悄悄挪开一只手指,露出的一条缝让洛佳惊讶的发现那个漂亮的似仙子的女人竟是h国天后h智衣时,她再也忍受不住这强大的震撼惊呼出声。 被打扰的两个人马上由连体婴的姿势迅速分离。 “这位是?”诧异的望着副驾驶座上竟还有人,智衣疑惑的望着身边的李安沫。 “你醒了。”李安沫看着打扰他和女友甜蜜时光的罪魁祸首,声音冷的可以冻死人。她是我送给希洛的大礼,转像h智衣回答时,李安沫的声音温和了许多。 大礼?h智衣甜美的笑问:“什么大礼?都没听你提起过。” “别看这丫头,她精通中日h英四国语言。而且她还懂得心脏病急救。我在s市的封闭化妆间里病发,金秀不在,是她救了我。”李安沫随即说出了他认为洛佳的唯一优点。他却也不得不承认,拥有这样的语言天赋实在少见。 洛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亏你还记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居然这样对我。” “你是指,你的那个将希洛打造成亚洲巨星的企划案?”h智衣突然想起前不久李安沫和温希洛的谈话。 而温希洛则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便是他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而李安沫也是李家三子中唯一一个遗传了李元寿先天性冠心病的人。 是的。其实现在不少公司都想将旗下有实力的艺人打造成为全亚洲乃至全世界的巨星。只是有碍于语言及环境的不便,因此许多计划只能夭折。希洛是个全方位发展的艺人,只在h国大红大紫我心有不甘。这个计划我很早便想实施,只是碍于没有一个优秀的翻译人员能够为希洛扫清语言障碍,只能搁浅。 而这个丫头不仅能够在语言上为希洛带来帮助,同样她也是块试金石,日后其他的艺人能不能包装成功,则完全看她和希洛配合的效果如何。李安沫侃侃而谈,将自己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洛佳“绑”来的前因后果。 今年年底的业绩报告会上,他一定要让这个计划及洛佳震惊所有董事会的成员!也包括那个一直不认可他的父亲及母亲! 洛?这个就连做梦都会叫出的名字此刻如一记响雷在洛佳耳畔爆炸。你是说,我以后的服务对象,是温希洛?!洛佳不敢置信的瞪着双眼,惊喜于这样的好事居然降临在她的身上。这简直比买彩票中了一千万还让她兴奋。 h智衣在听到洛佳无比流利且发音标准的h语后,认定她应该是名h国人,便轻声问道:“请问,你是h国哪里人?” 咦?没有得到李安沫肯定的答复,却听到h智衣的提问。洛佳此刻心情大好,日后将会陪伴温希洛的大好消息让她一扫先前的阴霾,她转头笑着对h智衣道:“我不是h国人,我是中国人。我叫洛佳。” “你说你是中国人?”h智衣惊讶于眼前女孩的语言天赋果真如李安沫所言的惊人,更佩服她连h语中的众多语调都模仿的惟妙惟肖。语音流畅的听不出一丝外国人的生硬。 洛佳重重点头傻笑着点头。眼前的女人竟是h国的超级天后h智衣,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和h智衣面对面对话。她想自己要不要立刻马上去买几百张大乐透回来刮,没准能把所有的大奖都凑齐了。 “喂。你刚才不是还晕倒在厕所半死不活的。现在怎么那么有精神?”李安沫的声音幽幽响起。让洛佳浑身上下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要你管!我很饿,我要吃东西。”洛佳嘟着嘴像一旁的男人瞪眼。还不是他害得自己痛苦的要命。 h智衣对眼前敢和李安沫斗法的女孩兴趣浓郁,便笑着打断两人的眼神厮杀道:“你几岁了?” “智衣姐,我今年十九岁。”面对h智洛佳满堆笑着回答。眼前的h智衣比电视及海报上还要美上千百倍,那股亲和的风韵让洛佳如沐春风。洛佳对于美女向来没有免疫能力。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h智衣觉得自己被她可爱爽朗的笑容感染了。 “你那么有名。中国到处都是你拍的广告海报呢。智衣姐真的好美。”洛佳嘴巴甜的像抹了蜂蜜。 呵呵。被洛佳的甜言蜜语哄的晕头转向的h智衣不禁捂嘴笑道:“洛姐,你嘴巴可真甜。” 两人无视站在一旁脸色愈发难看李安沫笑闹着聊天。 不一会,金秀的黑色座驾缓缓驶来。 将两大箱行李搬至洛佳身前,金秀习惯性地称呼洛佳姐道:“这箱是你的生活用品及衣裤鞋袜。另外一箱是你父母为你准备的行李。我先将行李搬到房间,如果还有缺少什么,再告诉我就行。” 洛佳此刻的嘴巴长的可以放下一颗鸡蛋:“哇,金秀姐,你只比我们晚到一会就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你是机器人么?还是全能型的。”洛佳对于金秀超高效率的办事能力给予高度评价。 金秀被表情搞怪且言语夸张的洛佳逗的笑出声来:“这些是应该的。” “金秀姐,你刚才笑了呢。哇,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别跟你老板一样板着一张老k脸啊。你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多迷人。没准等下就能找到男朋友呢。”洛佳得寸进尺的边诋毁李安沫边和金秀套近乎。 金秀被脸色铁青的老板瞪的马上止住笑意正色道:“洛姐,我先把行李抬到你房间。”金秀再次扯开话题想逃离老板的锐利眼光。 “金秀姐。你以后叫我洛洛吧。老叫洛姐很生疏呢。”洛佳笑容甜美的跟金秀商量。 迟疑了片刻,自动忽视老板的威胁,金秀在转身时道:“洛洛,等下上楼洗个澡,我去帮你把水放好。” “好。”洛佳甜甜的答道。而他身后的李安沫则已经被害他众叛亲离的家伙气成内伤。 过后,h智衣及金秀带洛佳参观了整座别墅。 这是一座欧式复古风格的荷兰式别墅。 外墙以红瓦白漆构成,加上阁楼共三层。每间房间皆独立存在,幽长的走廊两侧皆铺有红白相印的印花壁毯,地面上也全用软垫铺成,踩在上面感觉如置云层。 在介绍别墅时,h智衣甜蜜且幸福的带着洛佳参观别墅的每一个角落。身为这幢别墅的女主人,她一直梦寐以求有一天能够带领别人参观这幢爱人赠予的家。 她为这幢房屋取名[沫衣宅]便是想让众人知道,这座房屋并不简单的是一幢房子,这里更是她及李安沫的家。 “我以后真的可以住在这里么?”洛佳不敢相信眼前这间装修典雅的房间竟会是自己日后的居室。房间中央是洛佳每天幻想得到的席梦思床垫。她飞奔至床上不顾形象的来回打滚,以示对这座大床的占有。 h智衣站在门口笑着看洛佳惊喜的这摸摸那瞧瞧,就像时候吃到甜丝丝的糖果一样。如孩子般的满足感,溢满她的唇角。 曾经,她也是这样依偎在安沫的怀中,满怀欣喜的参观这幢别墅的。只是那时候自己尚是单纯无知的女孩。现在五六年的时光飞逝而过,在演艺圈内摸爬滚打,经历无数的风浪后的自己是否依然有着那样热情洋溢的心境?突然间,h智衣竟羡慕前眼单纯的女孩来。 通过h智衣的解说。洛佳得知,这幢豪宅中,除了她及李安沫外还有另两个人也居住在内。一个是金秀,还有一个却是温希洛。 金秀身为李安沫的秘书形影不离洛佳可以理解,但温希洛,为什么会和李安沫他们住在一起,洛佳实在不解。 温希洛先生是智衣姐的多年好友。两人都曾获得过h国最佳新人奖。智衣姐比希洛先生早几年踏入演艺界,后来也是由智衣姐介绍老板和希洛先生认识,并带希洛先生进入演艺圈的。 早年娱乐圈还曾传出希洛先生和智衣姐的绯闻,但随后在智衣姐的新剧发布会上,老板亲自陪同在智衣姐左右,直接让谣传不攻自破。 而希洛先生由于感谢智衣姐及老板的照顾,便和老板签下了终身合约。除非老板解约,否则他会一辈子为[元申]卖命。而老板和希洛先生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关系,因此几人便共同居住在别墅内。 跟随在两人身后的金秀缓缓道出温希洛于智衣及李安沫的关系。 没想到希洛竟是这样一个重情义的人呢。心中对于那个男子的好感再次上升。 “那么,这间房间是做什么的呢?”洛佳指着自己居室对面的房间。 “哦。那就是希洛的卧室。”h智衣对一旁的洛佳解释。 “因为希洛爱睡觉。所以一直想找个采光比较差的房间,但这幢别墅的设计师当初却是绞尽脑汁想使每间房都拥有最好的采光。这间房是整幢别墅中采光稍弱些的,原本打算做书房的,后来被希洛相中,成了他的猪窝。” 此后的话洛佳一句都没听进去,因为此刻她的大脑不断反复响着一断话――温希洛住在她的对面。 此刻正局促不安的坐在摄影棚内。双手不自在的绞在一起。 昨晚得知今天将会到公司和温希洛见面时,她兴奋的一夜未眠,凌晨便起床叫醒智衣为她挑选合适的衣服及配饰。 还破天荒的画了淡妆。临出门时看了看自己不听话翘起的头发,便借了智衣的摭阳帽摭盖。可恶的却是那个李安沫,将自己扔在这里自己却跑得不见踪影。害她在这里发了好一会的呆。 注视那个坐在板凳上发呆的女孩许久的姜至焕走到她身前:“朋友你在那坐了很久了,有什么事么?” 看着眼前一直拿着个大喇叭不断棚内下命令的男人,以及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洛佳的唇角有些抽畜,自己是才十九没错。可是用得着叫朋友么?她理了理情绪道:“我不是朋友啦,我是温希洛的翻译,正在这边等他。” “在h国还需要什么翻译?”姜至焕忘记将手中的大喇叭关掉,这句话立时成功引起在场工作人员们的哄笑。 洛佳有些尴尬的望着在场大笑的人大声道:“我是中国人。真的是温希洛的翻译。” 这时一阵高跟鞋踢踏的行走声让摄影棚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皆望向前来的女人。 “你说,你是温希洛的翻译?”那女人打量几眼洛佳开口问道。 “是的。我是[元申]公司新签约的专职翻译。我叫洛佳。”她和善的和向眼前的女子打着招呼。虽然她的眼神看起来并不十分友善。 嘴角一丝笑意浮现,只是那仅限于皮肉的扯动,那双大眼流露出的却是不屑甚至鄙夷:“我看,你是温希洛的粉丝,混进来要签名照的吧。”尹妍冷笑着开口道。 “不是啦。我真的是他的翻译。”洛佳还想继续解释,却不料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感传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将手中的热咖啡由帽檐浇下,瞬时裸露在外的皮肤便无一幸免的被烫伤。 整个摄影棚内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对于这个可怜的女孩却只能爱莫能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尹妍是个多么可怕的女人。特别是当事件涉及到温希洛时,她便会爆发出那掩藏在内心的凶狠。 “你干什么?”一阵蚀骨的疼痛传遍全身。洛佳大声的对眼前的女人吼道。 “干什么?也不照照镜子瞧瞧,就你那样也想引起希洛的注意,没用硫酸毁了你的脸,你就该庆幸了。”尹妍冷笑着拍了拍洛佳愤怒的脸颊恶言相向。 洛佳倒吸一口气,将右手的拳头握至最紧,将全身的力量集结于此。平时老爸一直强调的休养顿然无存。老妈一直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信条。 “你怀孕了么?”洛佳抬头忍着烫伤的疼痛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再胡说些什么,看来真的是精神病患者!尹妍鄙夷的摇了摇头随即转身打开离开。 腹部这时却传来一阵巨痛。她做梦都不会料到,洛佳居然敢用那么大的力打她。 而且袭击的位置还是最脆弱的腹子。她面部痉挛的用手紧紧捂着肚子,整个人倒在地面疼的爬不起来。嘴里大声的咒骂的说着脏话。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 甚至连她的经纪人也躲在远处的角落中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 “在你欺负别人之前,你早该想到自己会不会因此受到惩罚!”洛佳冷冷地抛下这段话,不顾在场众人眼中的惊讶转身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温希洛看着混乱成一片的摄影棚,刚才在准备拍摄时,突然接到金秀的电话让他前去李安沫那说是有事。回来时就看见摄影棚内乱成一片。回头望向刚才那个狼狈不堪的女孩逃离的方向,再看了眼躺在地上不停咒骂的尹妍,忙上前搀扶起她。并转身像站在一旁的导演姜至焕问道。 姜至焕本想如实想告,却被尹妍凶狠的目光硬生生地瞪回,咽了口口水他干笑道:“你问尹姐吧。我先去忙了。”他只是一个的摄影导演,得不罪起这个翻云覆雨的[元申]一姐。他可不想因为一个陌生的女孩丢了饭碗。 看着温希洛搀扶着尹妍离开,摄影棚内的众人再次疑惑不解,如此好脾气的希洛,到底喜欢尹妍什么呢? “尹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温希洛拨下急救车的号码,确认好时间后扶着身边的人前去乘座电梯。 尹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一个中国来的疯子,她居然那么用力的打我的肚子。”尹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温希洛抱怨。“啊呀,好疼。”她再次紧紧捂住疼痛的腹部。以后她最好别被我遇到,不然我肯定饶不了她。她要心里不下一万遍的诅咒着洛佳。 “中国人?她叫什么名字?”温希洛想到先前李安沫说今天要带一名中国翻译。她不相信那女孩会凭白无故的攻击尹妍,想到她离开时的狼狈模样,温希洛意识到尹妍的任性可能又闯下了祸, “好像是叫洛佳什么的?你认识她?”尹妍惴惴不安地问道。 温希洛并未接话,他习惯性的用指尖轻拂鼻梁噤声不语。将尹妍交到赶来的医护人员手中,温希洛轻声嘱咐医生好好照顾尹妍,然后对尹妍道了声当心。便头也不回的返身至大厦。 “希洛!”尹妍在身后不甘心的叫着他的名字,试图让他回头。 不料,温希洛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大堂。 “尹姐,请你配合我们躺好,以便我们为你做检查。”一旁的护士提醒着尹妍。 “你力气轻点,很疼的知不知道!”尹妍扭过头再次恢复凶狠的神态,吓得一旁的护士连忙道歉。 “真不知道希洛到底喜欢她什么?”另一个护士轻声对同伴说。 冷透的咖啡液顺着帽檐流下,脖颈处及有脸颊两侧皆不能幸免的被烫至红肿。只轻微的动作便能引发锥心的疼痛。 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洛佳恨恨的将水龙头开至最大,用力擦拭被烫伤的皮肤。任凭水流喷开将自己浑身上下弄得湿透。 “搞什么嘛!莫名其妙。”想到先前受的委屈。洛佳有点想哭,想叫想骂人。 啊!洛佳丝毫不顾忌身边其他前来洗手的人,扯开嗓子大叫:“臭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嘛!长的漂亮就可以无法无天么?一定是脑子透逗了,不知道从哪家精神院里逃出来的。一定是靠色诱骗过院长,居然跑到这里危害民众。” 骂完后瞪了眼身边呆若木鸡像看神经病看着她的众人,她翻了个白眼用h语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用咖啡洗头的?”然后头也不回离开洗手间。 “李安沫!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会把动物园里的母老虎放在这里乱咬人!?”洛佳气势汹汹的质问刚才把她抛下,害她孤军无援的老板。 李安沫偌大的办公室内,暖气十足,可是洛佳却觉得浑身冰凉,许是因为衣服湿透,她竟在温度高到二十七摄氏度的房间内全身发抖。 金秀眉头紧皱站于老板的左侧望着眼前的洛佳。 此刻的她浑身湿透,水滴顺着衣角落在地毯上。脖颈处及手臂的烫伤因没能及时擦药,红肿的愈发厉害。 金秀在一旁看了后心疼不止,忙取来毛巾为她擦拭:“洛洛,刚才老板因为急着通知希洛先生过来拿材料,所以我们才会先行离开,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刚得到消息的李安沫此刻也是心烦不己。他双手轻压太阳穴闭着眼睛养神冷气逼人道:“谁让你没事惹尹妍那个女人的?” “我惹她?!我没事不会去睡觉去赚钱,我跑去拨母老虎的牙干嘛?我又没疯!”洛佳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太好笑了,皮肤的烫伤再次锥心的传来,她倒吸一口冷气没好气的对眼前的男人大吼! “我只知道,刚才李安言打电话告诉我,他旗下的艺人尹妍被一名叫做洛佳的中国女孩打的差点残废!”李安沫突然张开双眼瞪着洛佳。 他刚和温希洛说好洛佳的情况,却接到李安言的电话像他讨说法。 李安言很少用这样冲的口气和他说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问:“总经理,发生什么事了?。尽管是他的哥哥,但是李安沫始以经理相称。 “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尹妍打电话给我说,你签下的一个中国女孩把她打的差点残废,她现在人在医院,你要怎么解释!”李安言语调陡然提高的质问。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3章 立刻 “你是说洛佳么?”李安沫立刻对号入座。 “没错,就是她。我要她立刻到医院像尹妍道歉,不然别怪我不给你这个弟弟面子。”下了最后通碟,李安言按下挂机键。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这样好的机会,我可不能轻易错过。我亲爱的中国女孩,这下你可闯了大祸咯。”不同以往平易近人的暖调,一股阴暗的气息透过他周遭传至整个办公室。 “你没惹她,她现在会躺在医院?还要开新闻发布会说我李安沫的签约翻译殴打她?!立刻去医院像她道歉!”李安沫站起身用迫人的气势逼像洛佳。 “你可以现在就fir掉我。但我绝不会像那个疯女人道歉。”洛佳反瞪向李安沫。 转身打算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心里委屈不己。明明是那女人莫名其妙用咖啡泼自己。这家伙居然让自己跟她道歉。还有没有天理了。 “抱歉,打扰了。”李安沫刚想继续发作,却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希洛先生?”金秀反应过来,回身叫着眼前男子的名字。连打算离开的洛佳也诧异于眼前男子的出现。 “安沫。你误会洛姐了。请放心,尹妍不会开记者会的,因为错在于她。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温希洛将一盒摄影棚内的摄像头拍下的磁盘扔到办公桌上。 解释完一切后,他随即转身望全身湿透的洛佳:“洛姐,你没事吧。伤口还好么?”他轻皱眉头看着洛佳被烫伤的皮肤。心里责怪尹妍的行为给眼前女孩带来的伤害。 洛佳从头到尾都不敢抬头看他,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可以直接去拍鬼片。早上h智衣给她涂了睫毛膏画了眼线,刚才被水一碰,全都化作两条细长的黑线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再加上红肿的烫伤及衣服上的咖啡渍。 天哪,她现在只想祈祷上帝两件事,第一:让自己稍微正常点,至少能见人。第二:挖个地洞先把自己藏起来再说。 她正低着头胡思乱想之际,脖颈却传来一阵疼痛,但片刻后被烫伤的地方却被酥麻的凉意覆盖。她惊讶的抬起头,正碰上温希洛的笑容。 “这个药膏很有效的,很快就能消肿了,只是会有些疼,你忍着些。”温希洛并未抬头暖言提醒,接着为洛佳涂药。 洛佳盯着他的手中突然变出药膏语无伦次:“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男女授受不亲。”她夺过药膏仍是不敢看温希洛,急忙跑到金秀的身后。 温希洛笑着走到躲在金秀身后的洛佳身前,抬起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花了的妆,拿过药膏:“脖子后面好像也被烫伤了,还是我来帮你吧。” 真的不用了。洛佳仍想拒绝。却被他固执的眼光打动,任他冰凉的双手在皮肤上抚摸。他的动作很轻柔,很认真的将药膏涂在每一片受伤的肌肤上。 夕阳柔和的光芒透过透明的落地窗打在房间内,柔和的光芒让眼前男子的五官显得更加迷人。 洛佳不停数落自己肮脏且龌龊的思想。将头转向一边,害怕自己等下真的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勾当。 “好了。尽量不要让伤口碰水。以后每天早晚各擦拭一遍,应该很快就能好了。”温希洛将药膏交至洛佳手中笑着叮嘱。 “不过,希洛先生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洛佳不解于眼前人的各种行为开口询问。尽管心里对于他的举动感动不己。 她虽然长的还算看得下去,却也不至于那种会让男人一见钟情的倾国倾城之色,更没有什么魔鬼身材。是什么让眼前的男人对自己这样好? “看来洛姐已经忘记我了呢?”温希洛从口袋中掏出一款皮制钱夹笑着对眼前的女孩道。 月前,s市。 温希洛表情略显疲倦的站在s市著名景点茗香园内,僵硬的任身边数名化妆师为他补妆。已经忙碌了近一个下午了,密集的工作量让他着实有些吃不消。 他正在为了公司的计划,为进军中国演艺圈拍摄一组写真照片。 茗香园位于s市中心,以自然纯朴的风景及美食吸引了大量前来游玩的游客。选择在这里拍摄,一是为了取景方便,二则是让中国观众对他更加了解。 拍摄现场被围观的群众挤了个水泄不通。许多少女在一旁尖叫不止,惊叹于温希洛精致的面容,更沉醉于他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 “希洛,看来你在中国的人气很高哟。”一旁为他调整衣衫的经纪人姜泰看了看围观的群众笑着对温希洛说。 温希洛只是嘴角扯开一丝笑意,便继续投入拍摄中。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当然知道,这样的喜爱,只局限于他那张精致的五官罢了。 现场灯光及布景皆以白色为主,和秋意渐浓的茗香园背影相得益彰。落叶飘零,微风吹过,灯光下的温希洛更显迷人挺拔,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精致的面容及温暖的笑容如同天使一般。 夜色降临,温希洛终于结束了最后一组图片的摄制,起身整理东西准备离开。人群也在随行保镖及工作人员的疏通下慢慢散去。 在车子驶离茗香园后,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下了车。初来中国便一直为密集的行程奔波,都没有好好欣赏这个山清水秀的国家。 今晚他便将结束全部在中国的工作返回h国。因此他想借由这短暂的时间为朋友们买些礼物。 他戴上能遮出半张脸的太阳镜,再戴上宽大的棒球帽,穿一身休闲运动装在夜色下的闹市区兜转。路上不断有行人回头看像这位皮肤白皙且气质高雅的男人,却因严实的的武装没有认出他来。 这里是s市的一座保护良好的古镇,拥有传统的中国古代建筑,晚间众多的红灯笼高高挂起,桥流水,清澈的水面将岸上的光影倒映水面。觥筹交错,微风轻拂,人群攒动。温希洛十分惬意享受这样的放松。 他突然意外的发现有一名老者坐在摊头后正在剪纸。栩栩如生的人物造型及颜色艳丽的彩纸让温希洛眼前一亮想智衣应该会喜欢这些东西的。 他当下便想为好友买下这些精致的剪纸,于是对老者用生硬的z文:“多少钱?” 老者抬起头眯着深度近视的眼睛看着他回答:“五元一张。” 温希洛闻声点头伸出五个手指,然后拿出钱包准备付钱。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一向强调治安良好的中国,会有偷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抢钱包。他刚从口袋中掏出钱包,便被一直在身边盯着他的男孩夺去。他还未反应过来,那男孩子已经一撒腿跑了老远。 他习惯性的抚着鼻梁,并没有大叫抓偷之类,因为钱包中除了现金外并没有什么重要物品,他也不愿引起众人的注意。掏出手机,正想打电话通知姜泰为他送钱,身边却有一道人影快速的追上前去。 很快,那个偷了他钱包的孩便被随后追去的女孩抓住,他走上前去只见那女孩骑在男孩身上边打边大声用z文说着什么。 那男孩子被打的受不了,双手抱头似在求饶。这样的场景渐渐吸引了大量行人围观。温希洛悄悄退出人群,想尽快离开。而那女孩一却拉着男孩走到他身前,将钱包交到他手中并用z文说着长串的话。 他皱眉看着女孩不停翕张的嘴巴,头有点大。他用生硬的z文:“谢谢。”因为此刻除了这两个字,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他所知道的中国词汇。 听出语音的不对劲,女孩便用英语问眼前的人:“你是哪里人?日本还是h国?” 看来眼前的女孩听出了他的语音。他用英文回答:“我是h国人,谢谢你。” “哦,是h国人啊。钱包丢了怎么能就这样让偷跑掉,这样的孩子就跑出来偷东西,一定要好好教训的。不然以后还会再犯的。”女孩得知眼前人的国籍后,便用流利的h语将刚才想说的话翻译了一遍。说完瞪了眼身后不断挣扎想逃跑的男孩。 “抱歉,让您受惊了。这孩子,真是给我们国人丢脸。“女孩对着温希洛弯声道歉,并拉着男孩让他道歉。 温希洛疑惑眼前女孩的h语之流利,刚想回答没关系,却不料那那男孩子乘这个空档突然扭身踩了女孩一脚,利用她吃痛的时机转头就跑。 喂!你给我站住。吃痛的女孩被那男孩气的半死,转身就要追上去。围观的行人中早有热心人掏出手机报警,附近的警察急忙赶到。 看到有警察前来,不想惹麻烦的温希洛拉着那女孩的手悄悄离开了人群。 到达一处人烟稀少的偏僻角落,温希洛放开满脸疑惑的女孩子:“这位姐,谢谢你。我不想被警察带回警局,而且钱包也没丢。至于那个孩子,就交给警方处理吧。” 女孩愣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看了看他手中的钱包:“不用谢,那你以后自己当心些,这种地方偷很多的。”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似要想起什么,她突然折回从包中掏出一包剪纸:“刚才你是想买这个吧。算是给你压压惊吧,这个送给你。” 温希洛接过彩纸刚想道谢。眼前的女孩却早已没了人影。夜凉如水,只是此刻他却感觉被一股浓浓的暖意包围。 “很有趣的女孩呢。”握着手中的彩纸精致的面容漾起一丝迷人的微笑。 看着那个熟悉的皮制钱包,回忆如奔腾的潮水在洛佳脑海回放。她猛然拍头:“原来是你啊。” 温希洛笑着道:“嗯。一直没机会好好感谢你当时替我拿回钱包。真的很感谢你呢。” 一直立于两人身后的金秀及李安沫相视一眼,两人的表情渐渐从一脸迷惘到恍然大悟。 “看来,你还真爱管闲事。”想起在s市洛佳为自己做急救的事,李安沫撇了撇嘴,对于眼前女孩的善心不置可否。 “至少比起某些喜欢栽赃嫁祸推诿责任的大老板要有良心点。”洛佳没好气的回击。 刚看完录像得知原委的李安沫顿时气结。他承认是自己误会了洛佳,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像她说抱歉。从到大养尊处优及高高在上的环境,让他养成了不会说谢谢及抱歉的坏习惯。 “李先生。请问你现在是想把我fir掉呢?还是像我道歉。”洛佳的气势有些咄咄逼人。 李安沫抿了抿嘴沉默不语,一像盛气凌人的他此刻被这妮子讲的词穷。 一旁的温希洛敛了笑意对洛佳道:“洛姐,这件事情不能怪安沫,他并不知情,其实错在尹妍,她不该这样莽撞的对待洛姐。我代她像你道歉,请你原谅她的冲动。” 洛佳听到温希洛的道歉,猛然想到那个母老虎和眼前男子的关系。 在温希洛对面公开的个人资料里,恋人一栏中赦然写着尹妍的名字。怪不得,听到自己是希洛的翻译便会做出这样惊人的举动呢。原来她正是温希洛的正牌女友。如此高调的强调两人的关系,可见尹妍对温希洛的重要。 想到此,洛佳只觉烫伤的皮肤又开始隐隐作疼。 “洛姐。”温希洛出声叫着眼睛望向远方出神的洛佳。 “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洛佳扯出一丝苦笑,独自一人出了办公室。一直站在身后不语的金秀立马跟了上去。 “金秀,先带她回[沫衣宅]换身衣服,那样会感冒。”身后的李安沫叫住她嘱咐。 金秀闻言笑道:“知道了,老板。” 而在一旁被金秀的笑容震撼的温希洛缓缓开口:“是我看错了么,金秀姐刚才好像笑了呢。” 李安沫听到这段话彻底无语。“是你眼花。看错了。”李安沫很没形象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即拿起电话打算处理善后事宜。 想到初来h国才一个月,便让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相继投像她的怀抱,李安沫就头大。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有什么魅力,竟勾的金秀和智衣围着她转。 “对了。希洛,你不觉得你该管管你那个女友了么。她现在好像有些无法无天了。”李安沫在等待电话接通之际对打算离开的人提醒。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温希洛苦笑着回答。 “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老是替她解决她所闯下的祸,给她撑腰。她的胆子才会越来越大。” “你忘了么,给她撑腰的不是我。而是总经理。” 洛佳卧室。 “智衣姐。你男人真的很坏唉,你还是早点跟他分手吧。不然以后你肯定会被他欺负死的。”洛佳洗完热水澡舒适的躺在h智衣的怀里,居心叵测的提着馊主意。 李安沫。叫对我大吼大叫还冤枉我,我这就让你后院起火。让你明白惹我洛佳的下场,可不是闹着玩的。洛佳在内心恨恨的想着一大堆能够整垮李安沫的歪点子。 h智衣听完洛佳的宏篇伟论后捏了捏洛佳的脸:“跟他分手,那你让我怎么办?” “跟我呗。我会养你跟金秀姐的。我一年可以赚一百万呢。”洛佳从h智衣的怀里蹦起来激情四射的发表她的豪言壮志。 “据我所知,你的薪资都是安沫发的吧。” 原来神采奕奕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她居然忘了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 “安沫其实只是不擅于道歉罢了。他从就生长在那样优渥的环境里,所有的人都对他言听计从唯唯诺诺。做错了事情有父母可以庇护去为他解决,所以才养成了他现在的坏习惯。洛洛,你别怪他好么。”h智衣温言相劝。 洛佳顿时沉默不语想到,是啊,那家伙可是[元申]的三少爷。让他道歉,应该比让温希洛爱上自己还难吧。洛佳在心里唏嘘不己,当她发现自己居然将这件事和让温希洛爱上自己扯上关系时,她随即羞红了脸。 “天哪,我怎么会那么不知廉耻,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冷静!冷静!”洛佳屏气凝神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个笑起来会让人心跳加速的男子。 h智衣被洛佳的脸突然红的堪比红苹果,还不时敲打自己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难道洛洛被热咖啡烫坏了脑子?她疑惑着想。 “洛洛,过来我帮你擦药。”跟着洛佳一同回来的金秀坐在床沿,开始为洛佳上药。 “金秀姐,你有喜欢的人么,或是喜欢你的也行?”洛佳想,智衣既然爱李安沫那么深,想挖角应该很难,随即将目标转像一直跟随李安沫身后死心踏地的金秀。 “啊?喜欢的人?为什么突然这样问?”金秀反问洛佳。 “金秀姐人那么好,长的也漂亮。一定有很多男人追你的吧。” 金秀的脑海突然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嘴角噙着甜美的笑意低头不语。 “哈哈,我就说吧,金秀姐一定有喜欢的人吧。不然才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呢。快从实招来,到底是何方神圣,尽然敢勾我们金秀姐的心。”洛佳似发现了什么重大情况,兴奋不己。 金秀突然手轻轻施力在洛佳的伤口上:“丫头,怎么那么八卦,伤口不疼了?” 洛佳疼的龇牙咧嘴:“金秀姐,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这样伤害我。呜呜,我要报仇。”说着,洛佳将双手伸像金秀的敏感部位开始袭击,她知道金秀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痒。 “洛洛,你这坏孩。啊,好痒,智衣救命。”被袭击的金秀忙像一旁的智衣求救。 “智衣姐,这是我们俩的私人恩怨,你可千万别插手哦。不然,嘿嘿。我连你也一起挠。”落佳立时出声威胁坐在一旁的h智衣。 h智衣无奈的哀叹道:“对不住啦,金秀。” 一时间,整间房内不时传来几人的嬉笑声。热闹非凡。 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的李安沫右手愣在半空,听着许久未曾听到的欢声笑语声,心情顿时明朗许多。咧开嘴笑了。而等众人下楼吃饭许久的温希洛,见上来叫人却站在卧室门口傻笑便问:“安沫,你在干吗?” 李安沫陡然回神,忙捂住温希洛的嘴唇示意他噤声。 温希洛一脸疑惑的跟着手指的方向贴像房门,房间内几人的笑闹声传来。温希洛顿时觉得这个叫洛佳的女孩,真的――十分有趣。 扎幌。 对于全世界的滑雪爱好者来说,日本札幌无异于是滑雪天堂。 密集厚实的雪层及花样繁多的滑道。舒适奢华的酒店及周边受到良好保护的环境,每年冬令时节这里吸引着大量滑雪爱好者及游人前来游玩。 而这大批游客中,更不乏大量因雪景迷人慕名前来取景的影视剧组。 “晴川姐,请问这里可以放置机器么?”洛佳用日语和眼前的向导询问。 “没问题的。只是这里地处滑雪林区腹地,离滑雪区和酒店较远。最近晚上的天气情况也很不乐观。可能会有暴风雪,所以你们最好能在七点之前返回酒店,不然出了什么情况,我们和当地政府都负不了责任的。”晴川林子对眼前的女孩叮嘱。 “知道了。我会告诉大家的。辛苦你了。”洛佳鞠躬致谢。 “没关系。那么我先行离开了。如果有什么事你们打电话给我就好。”临走前晴川林子依依不舍的望了眼在一旁准备拍摄的温希洛转身像洛佳:“洛姐,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哟。”在得到洛佳一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的答案后,才随车离开。 “导演,晴川姐说最近晚上天气不太好,风暴可能会引发雪崩或山体滑坡,让我们必须在七点之前返回酒店。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拍摄哦。”洛佳将晴川临行前的交代传达给现场负责的导演。 “嗯。知道了。辛苦你了。洛洛,你日语说的可真好。”导演亲昵地拍了拍洛佳的脑袋称赞道。 “还好啦。”洛佳谦虚的回答着导演的赞赏。 跟随这个剧组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名义上为温希洛的专职翻译,但她的存在却为剧组辗转各地拍摄解决了原本沟通障碍的问题。 而洛佳爽朗乐观的个性及高效的工作效率,让整个剧组渐渐由质疑到接受再到喜爱上这个中国女孩,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己。 洛佳微笑着面对大家的夸赞,当对上温希洛的笑容时,她却心虚的转过身躲避着他的眼神对一旁的导演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 “哦。你去帮希洛对一下台词吧。布景跟机器到位后就可以开拍了。”导演给洛佳下达了一个好到不行的任务。 只是此刻的洛佳觉得哪怕去帮忙抬机器也比这项任务来得轻松。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4章 休息 这里是了无人烟,远离滑雪区的林区腹地,森林中动物们大都已经冬眠。景色宜人,一片苍茫的雪地于翠绿挺拔的彬木群相互辉映,风景秀丽如画,让人不得不震撼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而挑剔的导演一直不满意,因游客较多导致环境受到影响,入镜效果较差的滑雪区。因而要求向导允许剧组到自然生态环境良好的林区腹地,进行取景拍摄。 但由于这里没有任何保卫设施,并且地理环境十分恶劣,当地管理层及向导一口回绝。而洛佳则发现随行向导晴川林子望向温希洛时与众不同的温柔眼光,随即以温希洛香吻一支为代价,请晴川姐于当地管理层及政府协商。 最终,因着那一支令人心神澎湃的香吻,晴川林子耗了九牛二虎之力磨破嘴皮,列出剧组的保证书。终于让当局同意放行。 看到裸露在寒风中已经冻的通红的双手,洛佳脱下自己的皮制手套蹲下身为温希洛戴上:“这么冷的地方,你怎么连手套都不戴,以为自己是阿童木么?” 看着眼前女孩的细微举动,温希洛抬头望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道:“那你怎么办?” “反正我皮厚,没关系的啦。”洛佳表面上打着哈哈,心里却想,就当是牺牲你香吻一支的弥补吧。也好减轻我的罪恶感。 由于天气严寒,机器预热十分缓慢,准备了近半时,导演才喊开始。 戏主要是讲温希洛所扮演的男主角,在雪景中回忆自己于前女友相识时的美好记忆。 为了节省时间及经费,避免机器来回搬运的不便。编导及场记会将同一地点的剧情编成一组。将所有戏份用尽量快的时间拍摄完毕。因此演员们往往可能会在几分钟里演完角色的一生。 但导演仿佛对温希洛的演技十分有自信。在此剧开播一个月不到,导演便让温希洛从剧集的起始,直接跳跃至大结局的画面。 由于环境恶劣,天气寒冷。再加上之后这场戏只有温希洛一个人的镜头,因此女主角在拍摄完自己的戏份后,便称身体不适早早离开了片场。 缺少了女主角在一旁引导入戏。只对空景进行演绎则大大增加了表演难度。而温希洛还需在短短的镜头切换中表演出,由回忆中的美好转至失去爱人伤心痛苦的表情。可谓是超高难度的表演。 但在摄像机对上焦距导演喊下,场记板拍下的一瞬间。温希洛便完全投入进角色。将寒冷的天气及恶劣的环境忽视在外。 这已经不是洛佳第一次在旁观看温希洛的表演。只是此刻,她觉得自己仿佛被眼前男子眼神中的忧郁所感染。 他望向远方在内心怀念时的悲伤神情,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都十分配合的噤声。屏气凝神的观看温希洛的表演。 这段镜头只一遍便顺利过关。 拍摄进行的十分顺利,不足六点,剧组便宣布收工,开始整理机器。 而在一边帮忙的洛佳却突然被一双大手牵住。 被拉到安静角落后,温希洛声对洛佳:“要不要跟我去逛逛,这里那么美,都没好好看看就回去。是不是太可惜了。” “咦?可是我们七点之前要赶回酒店唉,晚上可能会有暴风雪呢。”洛佳疑惑眼前一向温和的男子居然那么脱线,想偷偷开溜。虽然很有诱惑力,但迫于天气原因,洛佳有些犹豫。 “好吧,那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一幅失望无比的表情外加悠长的叹气声后,温希洛转身打算离开。却边走边在内心暗数着,一c二c三。 “等一下。” 果不其然,在三字的尾音落下后,身后的女孩出声叫他。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的温希洛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伙同剧组到达滑雪区附近时,两人说了声先行驾车回去,温希洛拉着洛佳驾着装了防滑轮胎的轿车驶离众人的视线。 冰天雪地视野中,大片高大挺拔的彬木群鳞次栉比的生长在雪地四周。白茫茫的雪地与浩淼的天际连为一体。碧蓝如洗的天空云朵随风轻移。一幅惊人的美景跃然眼前。洛佳早已被这大自然的神来之笔所折服。 车子以缓慢的速度行驶在雪地中。看着周遭美景,洛佳感觉心旷神怡不虚此行。忙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却惊觉手机因刚才急忙离开落在了剧组的大巴上。于是转身像驾车的温希洛借手机。 “我的手机在姜焕那呢。”拍摄时,温希洛一直将手机交由经纪人管理。 “啊呀,可惜了。这么美的风景。本想拍下来带给金秀跟智衣姐看的。”洛佳嘟着嘴懊恼自己竟犯下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没关系的,摄像师肯定拍了很多图片呢,到时候你拷到移动盘里就可以了。”一旁的男子笑着安慰,似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问:“你跟金秀姐和智衣的关系好像很好?” “她们是我在h国唯一的朋友。”想起两位好友对自己的疼爱,洛佳一脸幸福。 “为什么要一个人来h国?” “为了还债啊。李安沫没跟你说,我欠了他三百万么?” “嗯。他有提起过。但是,一个女孩子离开父母背井离乡,你不想念家人么?” “呵呵,当然想咯。但是还完钱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们不是么。与其一家人为了还债奔波劳累,我倒宁愿自己一个人承担。”想起无限美好的未来,洛佳幸福的笑着。 温希洛本想对于眼前女孩的深明大义及孝顺行为感慨一番时,车子却突然止步不前。无论他怎样用力踩下油门,或是重新发动,车子依旧纹丝不动。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咽了咽口水。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车子陷进雪坑里了。温希洛下车尝试用外力推动车子,却无奈雪层太层,车胎陷的太深,怎样都移动不了。两人顿时有些焦头烂额。 偏偏两人都没带手机。洛佳觉得再没有比今天更倒霉的了。 意识到无能为力,只能等待剧组众人发现两人行踪不见派救援队前来后,两人皆努力放松心情,坐在车内等待不知何时能够前来的救援队。 “你有什么把握在事成之后,我会去吻晴川姐?”一直沉默的温希洛突然发话。而且说的话让正在喝水的洛佳差点呛的没命。 好不容易止了咳嗽,洛佳擦了擦嘴巴窘迫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你跟晴川姐就在我房间门口说这件事。门没关紧,墙面的隔音效果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不巧的是我念大学的时候刚好选修了三年的日语。”温希洛忍住快要弊成内伤的笑对身边的女孩解释。 “呵呵。真的好巧哦。”洛佳干笑着掩饰自己此刻的想要自杀的冲动。暗骂自己居然蠢到在事主面前密谋这种事情。她顿时觉得自己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兴奋过了头。以为自己这个点子可以好到一石鸟。 “其实,我根本就没打算让你去亲晴川姐啦。我是想,等晚上大家都睡着了,然后让晴川姐来酒店。然后。”之后的话洛佳没敢说下去,怕会被眼前眼睛瞪的老大的人用眼神秒杀。 “然后什么?”这女孩竟如此大胆。温希洛不禁有些瞠目结舌。 “然后让她进导演的房间啊,难道你看不出导演对晴川姐很来电么?而且晚上那么黑,晴川姐应该也不会发现的吧。”洛佳一副促成佳偶良缘的媒婆语气理直气壮地回答。 温希洛的脑海中,导演那引以为傲颇具艺术性的络细缌胡隐约浮现,联想到晴川林子在亲吻下去发现不对劲后的场景。温希洛顿时忍不住大笑出声。 “洛佳姐,你这招也太狠了吧。这样对晴川姐不太公平哦。”一旁的人此时正义感强烈无比。 “你要是想亲她的话,我就让她进你的房间咯。反正很方便的。”一旁的人厚颜无耻的认为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你!”驾驶座上的男子彻底无语,翻着有损形象的白眼望着在一旁窃笑的女孩。 原本压抑沉默的气氛顿时轻松热闹起来。 两人笑闹了一阵。肚子却不听话的叫了起来。“好饿。”洛佳颓败的瘫倒在座椅上,看着白茫茫一片的雪地,她幻想着会突然跑出来一只兔子撞在树上等她去捡。 由于是冬令时节,天色暗的较早,没一会周围便是一片漆黑了。 虽然开着车灯,但幽暗且冰冷的环境还是让人感受到无比压抑。 果直如晴川所说,夜晚风雪交加,不一会风雪便将挡风玻璃盖了个严实。车中的暖气也逐渐不敌窗外的寒风呼啸,温度正一丝丝下降。此刻饥寒交加的洛佳心中恐惧不己,她生怕自己会命丧于此。 “哎。温希洛。你怎么不说话了。说些笑话听听嘛。”洛佳将手埋至膝盖对一旁沉默许久的人说。她再次用双手扯着外套抱紧自己,想借由此来摄取一丝温暖。 只是一旁的人并不答话。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车厢内传至洛佳的耳中。 洛佳慌忙起身察看。 由于车内一直开着暖气,且空气不流通。呼吸不畅,心跳频率加快的温希洛很早便想到车外透气,但又怕外面的冷空气会冻坏身边的人,一直强忍着调整自己的呼吸。但先生体质较弱加上渐渐趋像寒冷的温度,温希洛陷入了昏睡。 洛佳用力摇晃脸色苍白的人大叫:“希洛,你醒醒,不要睡。快醒醒。不可以睡啊!”叫到后面洛佳被吓的已经开始哽咽。想到妈妈以前说过,许多因不适应高原气候在海拔较高山区的人,在临死前会特别想睡觉,然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任凭洛佳怎么哭喊摇晃,除了更加急促的呼吸,回应她的只有车窗外呼啸的寒风。 洛佳抱紧了因寒冷而瑟瑟发抖的温希洛,将自己身上的外套c围巾及帽子全部卸下盖在他身上。 看着怀中人干涩的嘴唇,洛佳坚难的起身想从后座去拿矿泉水。不料因为长时期的跪座姿势,以及零下凝结的温度,洛佳的双腿因僵硬麻木而重心不稳,整个人像后面的方向盘倒去。 摇了摇沉重欲睡的头,她行动迟缓的从口袋中掏出药盒。将药片及水吞至嘴中,再用手指轻微翘开温希洛的唇,俯身将药片及水流传入他的口中。 喂完药片,洛佳再一口一口的将剩余的水喂进温希洛的口中。待半瓶水喂完,温希洛的呼吸也渐渐趋像稳定,洛佳顿时松了一口气。 车窗内的温度已经降至极点,灯光也渐渐暗淡。 房门,看着依旧昏睡不醒的女孩。温希洛颓然坐在床的边沿,用沾了水的棉签俯身为躺在床上的女孩湿润干涸的嘴唇。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每当温希洛满怀期待的推开房门,看到的总是这样一幅画面。眼前的女孩没有任何表情的躺在一堆医学机器中。由于长期只能服用流食,女孩脸色苍白,脸削瘦暗淡无光。 当时,剧组中的众人一直等到八点时分尚未看到两人的身影,便前去请求当地的救援队帮助寻找,但救援队迫于当晚风雪过大,无法进入林区进行,只能在附近的滑雪区进入搜救。在第二天凌晨时分待风雪稍少时才派直升机进林区内搜寻两人的身影。 由于夜晚风雪过大,大雪将车痕及整辆车全部覆盖住,加上凌晨天尚未全亮,搜救工作十分困难。 近早晨八点,救援队才在林区内发现车子的踪迹。据当时的救援人员回忆:打开车门时,车内的女孩居然还是清醒着的,当时的她全身只着一件薄衫,全部衣服都盖在昏睡的男子身上。而她脑后的伤口被诊断是因触碰到硬物所撞伤,滴水未尽并且忍着巨大疼痛,一直等到救援队出现。 在直升飞机上,她坚持要求救援队先为男子做抢救,因而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男子在飞机到达地面时便己转醒,而女孩在亲眼看见男子醒来的一瞬间昏倒在直升机内。 这件事被李安沫强行压下,因而未被媒体曝光。而温希洛则以身体不适返回h国修养身体为由,暂停拍摄陪同洛佳先行离开日本,返回[沫衣宅]接受治疗。 得到消息的h智衣,立马将洛佳原本的卧室改成一个设施健全的病房,每日和金秀及温希洛轮流照看她。 洛姐头部的创伤并无大碍,我们已经将其封合,伤口很快便可愈合。只是由于当时寒气侵体,再加上洛姐当时将所有衣物全部盖在了希洛先生身上,又错过了最佳急救时间,对此我们无能为力。洛姐可能会昏睡一段时间,但最后能不有醒来就只能看洛姐的求生意志了。 温希洛想起一星期前在房门外听到林医生和李安沫的谈话。对于眼前的女孩,他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这个傻瓜,竟傻到用自己的生命保护自己。 他坚持不让李安沫打电话致电中国通知洛佳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洛佳一定会醒。每天他都抱着这样的坚信的信念出现在房间内,却总是失望而归。 “要怎么样,你才能醒来呢?”难道你也是等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么?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站于门口的h智衣及李安沫本是前来看洛佳有没有转醒,却不料看见这样一幅画面,忙用双手捂着自己和李安沫的双眼。 李安沫推开挡在眼前的手冷言道:“林医生说过,今天如果她还不醒,以后就再也醒不来了。六点之前,如果她还不醒过来,请你不要再阻止我打电话通知她的父母。” “不会的。洛洛一定会醒的。安沫,你不要那么乌鸦嘴啦。”h智衣将手转捂住身后男子的双唇出言轻斥。 坐在床沿的温希洛并未接话。只是紧紧握住床上女孩的手。 她也许只是睡着了吧。他不断用这样的谎言麻醉自己。 想起初次见面,那个英勇的为自己拿回钱包,那个笑着送给自己剪纸,那个敢和李安沫大吼大叫,那个让金秀露出笑容的女孩,那个让智衣快乐那个为自己戴上手套,那个在冰天雪地中给予自己温暖的女孩。 此刻,她仿佛是失去提线的木偶,没有一丝生气。没有夸张的表情,没有灿然的笑容,没有古灵精怪的坏主意。也不会再叫他的名字,对他微笑。 温希洛陡然觉得自己似失去了一件珍爱的至宝,心里空荡荡的疼痛无比。好似十四岁时那场生死离别所带来的痛楚。 已经多久,没有人这样对他了。心脏一股刺痛传来,温希洛冷倒在床沿边,无力的用双手捂住心脏。 手上仿佛有轻微的触感,温希洛慌忙起身,惊喜的发现洛佳的眼睫在微微晃动,而被他握在手掌间的手指有着轻微的移动。 这个发现让温希洛兴奋不己,他立马对身后的人语无伦次道:“快去叫林医生过来,洛洛,洛洛她好像要醒过来了。” 李安沫听闻后立刻出门去找医生。而h智衣则在得知消失后,深呼了一口气,当她稍微反应过来时,她惊讶的发现,刚才希洛所喊的好像是洛洛,而不是洛姐。 正在厕所蹲马桶的林医生被李安沫“拎”至洛佳的卧房。 林医生在双脚终于接触地面后,缓了缓气息。一把年纪还被这样折腾,难道他该考虑退休事宜了么? 用探明灯查看了眼球及其他症状后,年迈的林医生高兴的转身对房内的众人宣布:“太好了,洛姐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身体还是非常虚弱,所以没有立刻醒来,等过了今晚,她应该就会转醒了。” 自洛佳被送回h国诊治,大家一直因她的身体状况忧心忡忡。此刻得到转好的消息,房内的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安沫,你们先去忙吧。我来照顾洛姐就好。”温希洛对李安沫及h智衣下了逐客令。 在跟随李安沫退出房门时,h智衣疑惑为什么温希洛再次将称呼改回洛姐,但因为情况特殊,她没有开口询问。 希洛。智衣在内心为好友的行为感到遗憾。 “嘴。” 洛佳顺从的将嘴巴张开,喝下汤匙中的药汁。将最后一点药汁喂完,温希洛从一旁的桌上拿起巧克力掰开一块塞进洛佳的口中。 含在口中的巧克力将苦汁的苦涩减淡。洛佳顿时感觉好受一些。 在昏睡一个礼拜后,洛佳在当天晚上转醒。而她在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摇醒身边的温希洛然后气息微弱的说:“我好饿。” 随后。李安沫及金秀智衣三人在洛佳醒来后第二天,便因要参加李安熙在日本的新公司开幕会飞往日本。 偌大的[沫家宅]内,除了清洁的大婶,做饭的厨娘及园丁司机等一干仆从外,只余温希洛每天陪同在洛佳身侧。 洛佳在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恢复的很快。只是体内的寒气却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完全消除的。林医生曾说,有可能这寒气得在洛佳身体里呆一辈子的。“以后每逢寒冷季节,一定得做好保暖,尽量避免出门,知道了么?”还记得当时林医生表情严肃的叮嘱自己时,那张精瘦的脸纠成一张千层饼的样子,洛佳一想起便想笑。 这两天,温希洛每天会准时的出现在洛佳面前,喂她吃饭吃药,再陪她做些运动恢复身体机能。但却很少说话。 洛佳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发现这两天里他最常说的话便是:“张嘴c多吃点c累不累。”这几句话。 当洛佳因一点事皱眉,他便会大惊怪的检查她的全身。 洛佳觉得这实在有点夸张。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她决定在今天和这位温先生好好谈谈。 “希洛先生,我们可以谈谈么?”她开口出声示意在一旁看杂志的温希洛。 温希洛放下杂志坐在床沿问:“谈什么?” 洛佳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其实她不也知道到底要和温希洛谈些什么。只是对最近几天温希洛近乎反常的行为感到不适,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开口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在日本救了你,所以感觉自己亏欠于我?” “不是认为,而是你的确救了我。”一旁的人出声纠正。 “好吧,可是那是因为你是我老板,救你是理所应当啦,你不用这样对我的。我现在身体恢复的很快,你也不要老是陪着我浪费时间嘛,你也有工作的不是么。有医生和护士会照顾我的,我也会乖乖吃药吃饭。所以,其实你可以回去工作的。” “只是因为我是你老板,所以你才会救我?”温希洛不解为什么这句话竟会让他如此在意。自动跳过其他话题,他着重关心这句话的答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5章 当然 “呵呵。当然不是啦。我还把你当成朋友啊。” “为了朋友,你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温希洛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傻到无可救药。 “呵呵。当然咯。朋友可是跟家人一样重要的人。” “我已经把那部戏约推掉了。反正也只拍了一点。林医生说你最少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彻底恢复。这一个星期里,我哪也不会去。你只要乖乖的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可是希洛先生?你怎么能。” 之后的话没能说出,因为温希洛在起身出门时说道:“就当是还你救我的恩情吧,我不喜欢亏欠别人。” 凌晨三点。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洛佳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开了床柜旁的台灯。她支起下巴嘟嘴着昨天下午温希洛的话。 “什么叫,不喜欢亏欠别人?把他当成朋友却说出这样欠k的话。”洛佳没好气拿过h智衣前几天送给她的趴趴熊蹂躏。 对准趴趴熊一直半眯着的眼睛,洛佳低声咒骂手上动作也不停下:“知道欠我东西,还不如直接以身相许来得方便。姐姐我可是用自己的命救了你唉。你这该死的笨熊。” 骂了半天,洛佳也累了。晚上因为跟温希洛怄气她连晚饭也没吃。此刻,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缓慢挪动身上到厨房找食物。 在经过庭院走廊时却被一阵琴音吸引。好奇于好听的旋律出自何处,洛佳抱着趴趴熊朝着琴声传来的方向寻找。 庭院花园中。夜凉如水,明月悬挂。皎洁的月色朦胧照射着周边的浮云。寒风袭来,大片樱花被吹落在地,柔嫩的花瓣散落在宽大的道路及草坪上,桂花的味道悠远飘香。在暗淡昏黄的灯光下,有一个男子跨坐在走廊栏杆上,手持吉他自弹自唱。 他哼唱的声音很轻,如微风拂过耳边。抚琴的手却是极致的温柔,眼神空洞没有焦距的望向无际的草坪方向。他就那样安静的坐着,轻声吟唱,用如冬日中一缕骄阳温暖人心的语调。 先是平缓的前奏,琴音缓和且绵长。待曲调在至中曲上升音节时,歌声便转为伤心的悲泣般,嘶哑柔和的声音像在如墨的夜色无尽的倾诉心中的苦涩。 在萧瑟寒冷的庭院中,洛佳不禁听得失了神入了景。她没有细听歌词的涵意,因为她已然被眼前深情演唱的男子所吸引。 一曲终了。男子将吉他放置一旁,拿起栏杆上已经有些冰凉的啤酒轻笑:“我知道自己长的帅,也不用那样盯着,你的口水都能拖地了。” 洛佳下意识的用手去擦那所谓的口水,当手移至半空时才发现自己差点上当,咧咧嘴:“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鬼哭狼嚎扰人清梦还好意思说自己帅。” “鬼哭狼嚎你能听得如痴如醉?”他转过头嘲笑站在身后许久口是心非的女孩。 洛佳顿时气结,提高声调掩饰自己处于下风的劣势:“你是谁?大半夜的跑到人家院子里玩午夜凶铃么,信不信我告你私闯民宅?” “午夜凶铃么?”那男子闻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嘴角邪笑的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拨下一个号码道:“我在你家的庭院走廊里,一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就把你们养的白兔给吃咯。” 正当洛佳不解于眼前男人的诡异行径,考虑是要报警还是出声尖叫求救时。睡眼朦胧的温希洛只着一身米色宽松外套出现在两人面前。揉揉惺松的双眼温希洛打了个哈欠道:“安熙,你怎么来了?还有洛佳姐,你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咦?安熙?你是说这个大半夜扰人清梦的家伙是李安沫的哥哥?”洛佳不敢置信眼前这个严重自恋开着无聊玩笑的家伙,居然会是她曾经的偶像,一座王国的国王――李安熙。 “白兔,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李安熙嘻皮笑脸的跳下栏杆对洛佳打招呼。 “什么,白兔?我叫洛佳啦!真以为自己是大灰狼么?”洛佳不屑于眼前略显神经质的男子,撇了撇嘴转身打算离开。 “哦,是洛佳白兔呀。不过看年纪也不过十几岁吧,话有些短呀。”李安熙随即改了称呼,但对洛佳的无理的态度却有些不满。 h语中,面对长辈及晚辈的用词里,分有敬词及平常的对话用语。平时对话基本都是单一词汇。而带有敬语及在公众场合中的用语,却是由一些固定的前缀或后缀组成的。李安熙的意思是指,洛佳在和他对话的时候没有用敬语,所以显得语句很短。 “谁说我只有十几岁,我今年都三十好几了,不知道姐姐我保养的好么?倒是你,我说你这个朋友怎么那么不懂事?跑到姐姐面前瞎胡闹,趁现在姐姐还好好说话的时候,赶快赔礼道歉,然后给我消失。”洛佳开始信口开河,睁着眼睛说瞎话。 “还是个会咬人的兔子呢,真是伶牙俐齿。养着她你们一定很受累吧,不如把她送给我,等我调教好了,再给你们送回来,保证会顺服的跟只猫一样。”李安熙避开洛佳转身对一旁一直沉默的温希洛发表“领养”声明。 “随便,你要是喜欢跟安沫他们说一声就好了。没事我先回房间了。”温希洛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神情复杂地望了一眼抱着趴趴熊的洛佳,随即转身离开。 八点,餐桌上。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不速之客,洛佳对于面前的美食没有任何食欲。 “洛姐,那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么?”半倚靠在温希洛身侧的尹妍阴阳怪气的出声。 “尹姐,身体还好么?肚子还疼么?”洛佳没好气的回话。 尹妍想起上次在摄影棚内的事情顿时脸色难看至极,刚想发作,却被身边的温希洛扯住,他只摇了摇头示意尹妍坐下:“尹妍,你不是早就说饿了么。”说完便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早餐。 眯着眼睛杀气死足的斜睨着正前方的女人,李安熙的眼睛从早上见到洛佳直到现在餐桌上就餐为止,就没有转开过。 “喂!我说你,老是这样盯着我算什么嘛?”洛佳终于忍受不住这个严重影响她食欲的眼神,出声抗议。 “算什么,就是要让你这个冷血的兔子产生内疚感!把我那么帅的一个帅哥打的鼻梁差点断掉,要是出去被我的后援团知道了,你知道你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么?!” 李安熙气愤的放下一直捂着鼻梁的手,鼻孔处还带有血渍的纸巾堵在流血处。十分影响形象,怪不得他一大清早便恨不得用眼神将洛佳千刀万剐,一向以自己外表容貌为重点保护对象的李家二少爷,对自己的那张脸的疼爱可谓是人尽皆知。 “那你怎么不早说只是让我陪你去打篮球。笑的跟电视剧里的怪大叔一样。我那是正当防卫。”轻描淡写的撇清自己昨晚差点害眼前人毁容的行为。 “洛佳姐,好像很爱打人?”一直坐在一旁沉默的温希洛突然发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把那个偷钱包的孩打的跪地救饶。第二次你把尹妍打的住了一星期的医院。而现在,你把安熙的鼻骨差点打断。洛姐是有什么暴力癖好么?“ 而在一旁的尹妍则像是受了什么鼓舞似的,嘴角扬起一抹骄傲的笑意。 洛佳不解为什么眼前的温希洛变得陌生且冷淡。现在的他好像有些故意和自己划清界线的意思。想起前几日的事情,心脏处尖锐的疼痛微微收紧。 在偌大的[沫衣宅]中,潜移默化中竟已形成了清晰的楚河汉界,她不能犯规越界。否则得到的,只有更加生疏的距离感。 有一次无意前去他的房间叫他下楼吃饭,发现他拿着一张照片在躺在沙发上昏睡。她明明只是想上前叫醒他,无意中看了眼紧攥在他手心的照片,她意外的发现那照片上的女人竟是尹妍。却被突然醒来的他大声训斥着赶出房间。 想到他竟为了一张照片那样厉声训斥自己,洛佳心情顿时差至极点。冷言直视温希洛:“我并没有什么暴力癖好。只是犯了错的人,就应该得到惩罚。至于李安熙先生,我承认是我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造成了他的不便,我像他道歉。” “是么。那什么才算是犯了错的人呢?洛佳姐,你可以解释给我听么?” “伤害了我,或是我想保护的人!”洛佳站起身直视眼前这双暗淡无光的眼眸,坚定的回答。却不料因为她一起身的动作导致放置边缘的玻璃杯掉在地面,清脆的声响由餐由地面传来,整个餐厅顿时变得安静无比。 温希洛并未接话,只是抬起头神情复杂的望着洛佳,擦了擦就餐完毕的嘴唇,起身离开餐桌,离开前突然驻足在门口:“洛姐遇到伤害自己想保护的人会反击,而我一样,虽然你救过我。但是尹妍也是我想保护的人。所以,希望下一次,你能够手下留情。” 尹妍闻言后示威性的瞪着洛佳本想跟上温希洛,包中的手机却突然响起。到一旁角落接过电话后,她走至李安熙向前:“我有些事要先走了,帮我跟希洛说一声。”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洛佳一眼,拎起皮包踏着高跟鞋踢踢踏踏的离开。 李安熙随即跟上前去,临行前他拍了拍洛佳的肩膀,微笑安慰:“希洛只是担心尹妍,所以有些题大做了,你别想太多。” 对空荡荡的餐厅,洛佳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担心尹妍,那么我呢。” 眼泪流的有些不合时宜,洛佳倔强的用力擦干大串滚烫的泪珠。瘫坐在满地碎瓶渣的地面上。任由尖锐的利器划破脆弱的皮肤而不知。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也并没有想像你表白啊。我只是想在你身边陪着你,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让我能够每天看到你就可以了。我只是想这样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你。而你不也才说因为我救了你,要好好照顾我的么,那为什么又说那样的话呢?”洛佳浑身无力,擦不尽的眼泪不知倦的滑落。为什么,每当痛苦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用力的承担着。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这样用力用心的去保护他,爱他的么?麦田,你明明这样告诉我的,你说这样就能得到真爱的。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洛半倚在透明落地窗前,边用手在雾气朦胧的窗上任意写画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至他唇中溢出,像身后的人问:“安熙,我这样做对么?” “你这也是为了她好。别想那么多了。”李安熙上前拍着好友的肩安慰道。 其实他此次前来[沫衣宅]最重要的任务,便是保护洛佳的生命安全。李安沫及h智衣对外宣布前去日本参加他新公司的开幕会,实则却是调查上次希洛及洛佳在日本发生事故的真相。 李安沫始终不肯相信当时防雪车会突然陷入雪坑中。他知道,为了防止事故发生,进入雪区的每辆防雪车上都安装了特制的防滑轮胎,每辆防雪车的车胎皆拥有良好的自行铲雪功能。 得知当天失事的防雪车无故被焚烧后。李安沫随即通知了李安熙要好好保护温希洛洛及佳的生命安全。因为,车胎陷入雪坑中,可能正是有人蓄意想要置两人中的其中一个于死地。 这件事情,并不只简单的是一场意外。 还记得当时洛佳依旧昏迷躺在[沫衣宅]时,他十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孩救了好友,于是驱车前来看望温希洛的同时,也在病床前观察了洛佳许久。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好友那样温柔的看着一个人。那是一种近乎痴迷的神情,温柔到了极致。甚至看向尹妍――那个他没有任何理由出身相护的女子时,他也没有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虽然好友一直以温柔亲和的形象出现在大众视线,但是在外的那些笑容他只一眼便看得出,那只是空洞无神的肌肉牵扯。 “希洛,那时候,我第一次见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一个人。你喜欢她?”李安熙直接挑明自己的疑惑。对于那个牙尖嘴利却舍命救了好友的女孩,他十分有好感。 “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死定了。心脏痛的比任何时候都厉害。可是她却把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温希洛答非所问的回答。 “你是怪她救了你?” “就是啊,她为什么要救我呢?在那么冷的天气里,把她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头上撞了那么大一块伤口该有多疼?一个晚上滴水未沾,可就是那样,她居然一直撑到救援队找到我们。连那些救援的人也觉得那是个奇迹呢。”温希洛低声回答李安熙的问题,抬眼望像窗外那抹被雾气摭盖住的风景。 “希洛。今天应该就能够知道,那起意外的制造者想伤害的对象是谁了。你不要担心。这场戏,我们还是要演下去的。”想起事先的计划,李安熙提醒眼前的男子。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安熙。你的鼻子没事了吧,那丫头力气可大的很呢。”回过身,温希洛走像好友身边担忧的询问。 “何止是大,那手臂壮的跟牛腿似的。”想到昨晚的惨遇,李安熙现在还心有余悸。 房间内原本压抑的空气渐渐散开,笑声不断自房内传出。 正当两人放松心情开着玩笑时,门却被突然推开,年迈的林医生喘着粗气有些语无伦次:“洛佳姐,洛佳姐不见了!” 嘻笑的两人立时止了笑声,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奔至最后遇见洛佳的地点――餐厅。 望向地面腥红的血迹相视对望一眼,心里皆是一凉,他们明白――出事了。 “洛佳?!”温希洛对着空旷的餐厅大叫。随即急冲冲的奔出餐厅不知去向。 “林医生,你什么时候发现洛佳不见的?”李安熙尚存一丝理智,转身问仍旧气喘吁吁的林医生。 “我今天早晨本来想去给洛姐做复查,谁知到她房间的时候打扫卫生的王妈跟我说她在餐厅吃饭,然后我就在房间里把就诊的东西准备好,想等洛姐回来。” 林医生眯着眼睛回忆他所记得的每一个细节:“谁知道等了一个多时还不见她的人影。然后我到餐厅想找洛姐,谁知道洛姐非但不在餐厅,地面上还有一片血迹,意识到可能不对劲。我问了整幢宅子里的人,但大家都说没见到洛姐,我就着急的跑到你们房间通知你们了。” 李安熙闻言立马明白,早在他们几人相继离开后,洛佳可能已经不见了。想到此,他走出餐厅走像别墅内的酒窖。 “安熙少爷,你要去哪里?洛姐怎么办?”身后的林医生忙像他追问。 “你好像很担心洛姐?”李安熙陡然转身问像身后焦急的老人。 “洛姐是个好女孩,我希望会她没事。”林医生想到为洛佳做治疗时,洛佳时常会给他讲些中国的风土人情。得知他最想去的城市便是中国后,还十分大方的教他z文。他年老脑笨,因此学起来格外的慢,时常会忘记刚学的单词,但洛佳非旦不嫌弃还更加仔细认真的教他。 李安熙闻言爽朗的笑道:“看来这兔子还真有能耐,连林医生你都为她担惊受怕。放心,她会没事的。” 林医生听到李安熙这样保证后,咧开嘴笑了点点头。因为他知道李家二少爷向来说到做到,决无食言的可能。 李安熙告别林医生后,随即急忙赶到别墅的地下室。不出所料,温希洛早他一步到达。正盯着宽大的屏幕观看,一刻也不敢松懈,深怕错过一个镜头。 李安沫将这幢别墅送给h智衣时,当然也想到了身为当红艺人的h智衣的人身安全。因此他在别墅附近一百公里处便已经安装了大量的高清摄像头。在别墅内部,除了居室内,其它走廊及花园等地方皆安装了非常隐蔽的摄像头。 而所有摄像头的收发点,则在整幢别墅的酒窖。在地下室的外间,是装修气派藏酒丰富的酒窖,但在酒窖隔板后,却是保护整座[沫衣宅]的安全中心。 数十架宽屏离子显像器并列悬挂在墙壁上。数十名工作人员不断调出当日众多场景的录像。屏幕上正不断重复播放整幢别墅的影像。 迫于突如其来的温希洛,以及他从进门后便一反常态的神情,在场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皆认真听从命令,全神贯注投入的工作。 “把时间调整到八点半,镜头转到大门。看看别墅内有没有人进出。”温希洛想到他及李安熙离开的时间大概为八点半左右,而那个时候整个餐厅便只有洛佳一个人了。因此他推测洛佳失踪的时间应该是在那个时候。 一辆红色跑车缓缓从大门驶出的影像从屏幕中传出。但没有人对它有任何兴趣,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是尹妍的跑车。 “再转到餐厅看看。”李安熙对一旁的工作的男人下达命令。 那男人立时从档案库中调出影像。两人的眼睛立时紧紧盯着屏幕,屏气凝神的看着摄像头在早晨录下的影像。 只是在镜头放至李安熙出门后便出现故障。整个影像出现严重的杂音,画面也被一团雪花覆盖,什么都看不清楚。片刻过后画面恢复正常,画面上所显示的影像――却是空无一人的餐厅。 洛看到此骂了声该死大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负责人金正原迫于他那强大的气场战战兢兢回道:“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异样信号的干扰,所以影响了摄像头的探测。” “能修好么?”一旁的李安熙在意的是这个问题。 “能,但是要一天左右。”金正原立刻回答。 听到此,温希洛便自己动手去调节机器,奈何无论怎么样快进倒退,只要画面放到李安熙出门,随后便会出现故障。 温希洛的右手抚过鼻尖凝眉沉思,突然双手用力的砸像电子操作板。吓坏了在一旁调制录像的金正原。 “是洛佳姐。”一名工作人员发现了身着红衣洛佳的身影,急忙像在一边的人汇报。 影像中是洛佳一人在电梯中的场景。她无力的依靠在电梯光滑的墙壁上,一脸倦容。 “那电梯通向哪里?”温希洛慌忙询问。 “不知道,别墅里面每间房间都安装了直达电梯。单凭这个影像根本没办法判断电梯通向哪里。”一旁的人摇头回答。 “这幢别墅里,除了每个人的房间外,还有其他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么?”李安熙突然想到这点,立马低声询问旁边的金正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6章 立刻 “三楼的阁楼是没有摄像头的。智衣姐把那里改成了书房,常一个人在里面看书。所以安沫少爷没有让我们在那里安置摄像头。”金正原想都没想立刻回答。 “你怎么不早说!”温希洛闻言恨不得打眼前反应迟钝的男子一拳,随即不顾在场众人疑惑不解的眼光,火速奔像别墅三楼。 看到行为反常不己的温希洛,李安熙双手插在口袋中不急不缓的走像三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兔子,看来,我真不该瞧了你。” 终于送走两尊大神的工作人员立时松了口气。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会让一向个性随和的温少爷发这样大的火。 温希洛狂奔至三楼后却发现书房的房门紧紧关着。 “洛佳,你在里面么?!听到后快回答我!”在询问几声无果后,他随即上前旋转门柄推门,却不料门是从内部反锁上的。 迫不得已之下,温希洛开始用身体的力量去撞门。 在彻查录像带而一无所获后,面对这个唯一线索,温希洛暗下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他都要找到洛佳。 “洛佳,你在里面么?!听到后快回答我!”温希洛边用力撞门边大声对房内大喊。 就在他准备展开新一轮的撞击时,书房的门柄却缓缓旋转,他忙停下撞击用力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人却让他诧异不己。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争到没时间敲门,非要这样大张旗鼓的破坏公物么?”洛佳看清来人想到早晨在餐桌上的情景没好气的出声。 她早听智衣说过三楼书房里有众多藏书,只是无奈于一直有事缠身无法前来欣赏。在养病期间,她祈求智衣配了一把房门钥匙给她。先前的不愉快让她心情沉闷不己。在餐厅呆坐一会后,想到这个只有她和h智衣能够前来的秘密基地,便通过餐厅内部的电梯直达三楼。 正当她好不容易将所有的坏情绪通过书籍挥发时,却听到一阵撞门声。因为书房构造甚大,类似于一座中型图书馆,因而从她所在的书库深处走到门前需要一段时间。 当她讷闷到底是什么人吃饱了不事干恶作剧的时候,却发现撞门的竟是一脸焦急的温希洛。 “洛佳,你没事吧?”温希洛一把拉过呆愣的洛佳出声询问。 “什么有没有事?我一直好好的啊。”洛佳感到莫名其妙。 “那,餐厅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想到那片触目惊心的腥红,温希洛着急的想得到答案。 “哦,你是说这个么?”洛佳伸出遍体鳞伤的双手:“刚才不心划伤了。” 看到那密布的伤口,温希洛厉声斥责:“怎么不去包扎一下?!” 但随即又放下心来。至少,除了这些伤口,洛佳仍好好的站在他的眼前。 “谢谢关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如果温先生没有其他的事,请不要打扰我看书。”洛佳面对温希洛忽冷忽热的态度,一股怒意油然升起。 不喜欢了就冷言冷语恶语相向,想起来了就情深意切的关心她。就算再不待见她,也不能这样把她当狗逗。 纵然寄人篱下,纵然她身负债款,纵然对眼前的人痴心不己。但,她也有着自尊的。她那颗柔软且不可侵犯的自尊,尽管不值一钱,但也不能这样任人蹂躏。 “我先带你去房间包扎。你想看什么书,等下我让安熙拿到你房间里。”眼前的男人自动忽略她的不乐意,拉起她的手臂往楼下走去。 “喂!我说温希洛先生!你觉得这样很好玩么?我是个人类。并不是无知的任人逗弄的宠物。你心情好的时候,说要好好照顾我,说带我去包扎伤口。你一个不开心,就让我滚出你的房间,让我对你想保护的人手下留情。说那些话,做那些事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么?!”洛佳用力挣开拉着他的大手大声嚷道,委屈的眼泪此时终是忍受不住,如雨落下。 温希洛低头不语。此刻他心绪复杂混乱,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眼前哭泣女孩的质问。片刻抬起头喃喃道:“我先带你去包扎,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不用了。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不劳烦您大驾。”躲闪开伸像前来的手,洛佳忍住心头及手上的疼痛,冷言拒绝。 “希洛,你先去通知安沫跟智衣说洛佳找到了,让他们先放心。我会带她去包扎的。”不知何时上楼的李安熙自然的牵过洛佳的手对身后颓败的人道。 洛佳此时再没有推开来人的力气,只如掉线的木偶般任李安熙牵着下楼 。 望向渐渐消失的两人。想起洛佳没有拒绝安熙牵她的手。一股没来由的酸涩溢满温希洛的心头。他右拳用力击上一旁的墙壁,不知是年代久了的缘故,亦或是没有钉紧。墙面上的一幅装饰油画应声落地。 一声,洛佳倒吸一口凉气。一脸委屈的看着用沾了红药水的棉签涂药的李安熙。 “原来还知道疼呀?我还以为你都成没知觉的阿童木了。手被划成这样你居然还有心思看书。”李安熙看着两双体无完肤的手,刀子嘴豆腐心的训斥,心里却无比心疼。 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心疼眼前的女孩,李安沫心里有一丝怪异的不悦。 “阿木童也是有知觉的,他有创造出他的天马博士,他也有喜怒哀乐,还有天马博士儿子原先的记忆,也有后来疼爱他的茶水博士。到最后他还找了个美貌女朋友。我觉得他比我过的都像个人啊。”洛佳摇了摇头道出自己身为一个悲哀人类的辛酸。 “啊!”一波更加强大的疼痛传来,洛佳嘟着嘴瞪着身边的罪魁祸首。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你的h语怎么说的那么好。要不是安沫跟希洛早就跟我提起过你,初次见面我真以为你就是h国人呢。”李安沫转移话题问她。 听到别人的夸赞一像臭屁的洛佳立刻遗忘了刚才的疼痛,绝对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类型,她骄傲的扬着头:“厉害吧,光看h剧跟着里面学就行咯。” “骗人的吧,我也常看中国电影,我怎么都没有学会z文。”对于这样的解释,李安沫嗤之以鼻。 “哎,这跟智商有着很大关系的好不好。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精通四国语言的么?”洛佳十分欠扁的炫耀上天给予她的惊人的语言能力。 “你的意思是说我比较笨咯?” “呵呵,我可没说,是你自己承认的。啊!李安沫你这个气鬼,你公报私仇。很疼唉。轻点啦。。。”洛佳的声音渐渐由原先的显摆到后来的求饶。 站在门口听着两人的嘻笑声,温希洛放下准备敲门的手。转身悄悄离开了洛佳的房间。他还有什么理由进去呢,他能够像那个傻瓜全盘脱出真相么,让她知道在她的身边处处充斥着危险及伤害?如果要保护的话,那么就保护到底吧。。。 夜间的庭院永远都是那样花香缭绕,香气弥漫。星朗当空,皎月倒悬。 细密的话语打破夜晚的宁静。 “不过,刚才温希洛干嘛急成那样?你都不知道,他还撞门唉。我还是第一次在摄像机外看到他有那样的表情。”学着李安熙跨坐在栏杆上,洛佳边用吸管喝着柳澄汁边对身边的人爆发出自己今天地温希洛异常的发现。 身边的人并未接话而是十分优雅的喝了口啤酒才道:“你知道么?他只对两种人才会有那样的表情哦。” “哪,两种人啊?”虽然明知道答案可能跟自己无关,但洛佳还是提着耳朵抱着期待的心情等待回答。 “一种是他的爱人。。。还有一种是。。。”李安熙故意员洛佳的胃口迟迟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引得一旁的洛佳瞪的眼睛发直却无可奈何。 “好啦,看你那样,真像狗看到香肠一样。还有一种就是像我这种出生入死c两肋插刀c时刻陪伴在他左右的超级无敌死党咯。”李安熙一口气说完这一长段话不顾一旁人的白眼,继续优雅的哼着啤酒。 “他的爱人?我怎么可能会是他的爱人?朋友,他也没把我当过朋友。应该是有其他的原因吧?”一旁的洛佳继续吸着已经空荡荡的饮料杯喃喃出神,吸管吸食不到汁水,只余下空气进入管道,一阵难听的扑扑声传来,只是洛佳当没听见,继续自行其道。 李安熙笑着取下洛佳口中的吸管:“当然有其他原因咯。安沫跟智衣到日本前托他照顾好你,早晨林医生去帮你做复查却没有发现你的人,急着找我跟希洛。找遍整个别墅都没发现你的人,他当然急了。他那是怕弄丢了你不能像安沫交差。” 洛佳扯着嘴假笑:“这样啊。我就知道。” 李安熙看了眼旁边明里难过的要命却强撑着笑的女孩,不禁皱了皱眉在心里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人不像人!” “兔子,明天是[元申]的年底业绩报告会,也是年度酒宴。想不想去玩玩?有好多好吃的哟。”一旁的李安熙不怀好意的邀约。 可惜洛佳只顾低着头冥想自己于温希洛的事,没有看见他脸上的奸笑,听到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表示回答。 看到她点了点头。一旁的李安熙随即笑道:“那快去收拾行李吧,明天我带你 去玩。”洛佳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再次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 地下监控室 酒窖及监控室的隔板被人悄无声息的推开。 站立在一旁的守卫刚反应过来准备声援时,却一声闷哼,便被一记手刀劈晕。 数架宽屏电子显像器依旧不知疲倦的放映整幢别墅的影像。主控台上负责看管的工作人员却早因日夜换班过度疲累而倒在转椅上呼呼大睡。 熟睡中的他不知道身后正传来一阵喧闹的打斗声,整个监控室值班的工作人员正和一名神秘男子进行激烈的打斗。 但不过片刻,数十名高大挺拔且拥有武术功底的工作人员竟败倒在那人的赤手空拳之下。 那道神秘的黑影结束打斗后,迅速窜至只余一人的监控室,悄悄走到仍在熟睡中的工作人员身后,抬起手刀用力劈下,手刀起落间,那名陷入昏睡的工作人员甚至没来得及哼叫一声便被打晕。 而过道及走廊中则横躺着数十名被打晕过去的工作人员。 回头张望了眼身后混乱的战场,那神秘的黑影走到监控台熟练的操作着机器的运转。屏幕上原先的画面瞬间便被他切换开来。他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移动硬盘插入监控机的插口,将移动硬盘的中的东西设置在监控机中。 操作完毕后,他闪身一跃,便从监控室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色,如墨。 沫衣宅]偌大的厅堂中,灯火通明。 华丽典雅的巨型水晶吊灯将光线照射至每一个角落。李安熙慵懒的落坐在宽大柔软的真丝沙发中,右手支头听着金正原的汇报。 “二少爷,当天在餐厅的摄像头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发现干扰信号应该是由洛佳姐身上传出的。”相较于李安熙的舒适,在一旁正襟危坐,满头是汗的金正原则显得紧张的多。 当天李安熙便斥令严查监控录像遭干扰的事件。并要求在当晚给出答复。整个监控组不吃不喝的奋战到深夜才将真相查清。 “从洛佳身上传出来的?能检测到是什么东西么?为什么在我们都离开之后才会干扰信号接收。先前我们一起在餐厅吃饭的影像不是很清楚的么?”李安熙闻言后坐起身将一连串的疑惑提出。 “是的,因为磁场干扰来源未知。而当时在餐厅的人只有洛佳姐,因此我们断言干扰信号应该是由洛佳姐身上传出的。至于干扰源,我们猜测应该是由芯片之类和信号源相悖的磁场传出的。而为什么信号干扰直到大家都离开才传出,之后在电梯内又消失了,使得监控机恢复正常,我想,我们必须要检查洛姐当天携带的东西才行。”金正原一一详细解答李安熙的疑惑。 “不行,这件事情决不可以让洛佳知道。明白么!把早晨的数据给我,这件事情不要再和其他人提起。”金正原临走前,李安熙厉声叮嘱道。 金正原随即躬身道:“是。”然后缓缓退出主厅。 李安熙将数据资料扔在一旁的案机上,随即双手轻按眉间借以舒缓劳累。心里却不断思索着:“到底是什么干扰源干扰了信号呢?洛佳身上到底有什么芯片?事情好像越来越好玩了。”李安熙嘴角上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汇报完毕的金正原随即返回监控室却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环顾四周,当晚的值班人员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身上及地面并无血迹及伤痕,可见只是晕倒。他顿时松了口气,朝监控室内部走去。坐在主控台的工作人员则沉沉的倒在监控台上。 所有监控画面显示出出的皆是一片白色的雪花。 熙不耐烦的第十次望像腕间的手表,当看到指针移至到九点二十七时,想到昨晚两人约定的时间为九点,半时后却不见人的情景,再也忍受不住等待的煎熬起身从厅堂上楼至洛佳的卧室。 抬起手因气愤被放鸽子而用力敲下红木制的镂空花纹房门,却不料这一敲,门便被推开了。望着没上锁的房门,李安熙抱着好奇的心态往房内走去:“洛佳,你东西收拾好了么?我都等了半时了。”边往里走李安熙边出声像空旷的房间抱怨。 宽大的席梦思床垫上并没有要寻找的人,被子整齐的铺在床上。床面上平整的摆放着昨晚他送给洛佳的礼服。空荡荡的房间内,并没有洛佳的身影。 李安熙转身像内间的浴室走去,推开门,依旧是空无一人。 李安熙再转身回到卧室内,看着偌大的房间,顿时头痛欲裂。低声咒骂后,他迅速奔至隔壁温希洛的房间。 冷风从未关上的窗户吹 进房间,入冬时节,气温愈发寒冷。米色落地窗帘被阵阵寒风吹起,帘摆在房内飘舞,将散落在床面上的衣衫吹落在地。 屋内一片萧瑟。 咚咚咚! 一阵有节奏的闷响传来,温希洛被急切的敲门声吵醒,眯着眼睛对着房门看了看,翻过身用抱枕捂住耳朵裹紧棉被继续睡觉。 “温希洛!洛佳不见了!你赶紧给我起来!听到没有!”不停敲门却没有得到回应的李安熙对着房内大喊。 温希洛听到这几声狼嚎意识到终是不能再睡了,便懒懒的起身下床开门,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朦朦胧胧对眼前的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洛佳,这次真的不见了!”李安熙冷冷开口。 “什么?!”这句话不出意外的将温希洛所有的睡意赶走,他不敢置信的反问。 “你先看看这个。”李安熙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一盒录像带交到他手中。 “这是什么?”看了眼手中的物什,温希洛张口询问。 “昨晚,唯一的监控录像。”李安熙无奈的回答。 “什么叫,唯一的监控录像?”温希洛将录像带放置播放机后转身问身后的人。 李安熙用手揉了揉两边紧崩的太阳穴回答:“你看了就知道了。”似想起什么,他对门口朗声道:“金室长,站在外面干吗?进来吧。” 一直站在房门一侧的金原正闻言躬身进门。看到屏幕上正在放映的影像,他不禁抬起袖口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 观察着温希洛愁云满布的脸色,金正原正色道:“这个录像是安装在监控室内部的,目的是为了监视值班人员是否尽忠职守,没想到却。。。却。。。。”金正原想到先前在监控室的场景,后面的话渐渐轻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录像,温希洛此刻脸色铁青。 “早晨的时候别墅内的摄像头都已经恢复正常,看管的守卫和监控人员都没事,只是被打晕过去了而己。只是昨晚的录像全部被电磁波干扰了。什么都没拍下来。洛佳,有可能昨晚就不见了。”一直沉默的李安熙缓缓开口。 “那我们还坐在这里干吗?看这些人被打的落花流水么?为什么不快去查洛佳现在的下落?!”温希洛大吼出声。 “希洛。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李安熙缓缓开口:“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会不会太巧合了?今晚就是公司的年度汇报晚宴。而洛佳偏不巧在这个时候失踪。” 顿了顿声他随即又开口道:“酒窖内监控中心的存在,除了你c我c安沫及智衣外,怎么会有其他人得知?而昨晚夜袭的人似乎对我们的守卫了如指掌。不然他怎么会轻易就避开防守直达监控中心?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你想过么?” “目的?”温希洛稳了稳因洛佳失踪而焦躁不安的心神,凝眉思索着这个问题。 姐,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渐渐恢复意识的洛佳闻见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女音。洛佳尝试睁开双眼,却发现眼睛被蒙上一层黑色严实布料。待脚步声渐渐消失后,她拼命用力挣扯绑住双手的绳索,无奈锁结打的十分严谨,她越是挣扎,那绳锁反而会绑的更紧。 “洛姐,十分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前来。不过你用害怕。我们并没有恶意的。”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黑色的眼罩随即被用力扯去,刺眼的阳光猛的照进洛佳长时间沉浸在黑暗的眼瞳。一股酸涩的刺痛传来,洛佳下意识的将眼睛用力闭上。灼烫的泪水便从眼角流落。 待眼睛得到舒缓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密封的办公室内,之所以看出那是办公室,是因为这里的装修安装和李安沫的办公室惊人的相似。 扫射一圈后,洛佳将视线定格在躺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那是一个年约六十的老者,庞眉皓发,此刻正慈眉善目的望向她,只是他全身周遭所散发出的非凡气度却让洛佳颇觉压抑。而他的身后一男一女站立左右。眼尖的洛佳立刻认出左边的女人正是昨晚到她房间把她打晕的女人。 想起昨晚那女人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击,洛佳已经好转的脖子突然又酸麻了起来。 那男人走到洛佳身后解开她手上的绳锁。感觉到双手的绳锁松落,洛佳抽出自由的双手活动边大声道:“我一没财二没色你们绑了我也没用的。趁我现在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们把我放了。我不会报警的。” “哈哈。”老者并未答话,而是扯开嗓子笑出了声。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7章 质问 挥手示意左右退下后,老人笑着对洛佳道:“洛姐,久闻大名。你的h语说的果真如传闻中的好。” “你到底是谁?”洛佳用防备的语气开口质问。此时最关心的不是她的h语好到人尽皆知,而是眼前的老人将他绑来的目的,以及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哦,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李元寿。”老人笑着回答。 “李元寿?!你说,你是李安沫的爸爸?!”洛佳被老人的身份打击的头重脚轻,甚至忘记使用敬语。 老人也丝毫不在意她在语言方面的漏洞,因为在他眼中,能够将h语说的如此流利顺畅,洛佳已经是个难得一见的语言天才。他不禁又在内心深深佩服起自己二儿子。 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这样的人才,可见李安沫此次对接手[元申]应该是成竹在胸了。 “洛姐,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要请你到这里么?”李元寿将洛佳从惊讶中拉回。 “为什么?而且爷爷你这样哪是请我呀,昨晚那个姐简直是把我的脖子当木头砍呢。”洛佳见昨晚的女人不在,立刻像对自己好像并没有伤害的李元寿抱怨。 “呵呵。是么,那我等下让金芝给你道歉。”李元寿被女孩夸张且委屈的表情逗笑,当下忘了正事将自己的贴身保镖出卖了。 “那倒不用了,就是希望她下次帮爷爷您“请”人的时候,能手下留情一点。”洛佳一想到昨晚那重重的手刀便全身颤抖,哪敢让那个女人道歉。 “洛姐,果真是个可爱的女孩,怪不得安熙一直跟我提起你。” “安熙?李安熙么?”洛佳觉得纳闷,自己怎么说都应该算是温希洛的翻译,李安沫的员工。可是跟老头子提前自己的为什么会是安熙那个家伙呢? “是啊。安熙说,就是你上次在日本救了希洛。我一直想好好谢谢你呢。”李元寿对于这个女孩的英勇事迹相当佩服。 洛佳干笑了声:“原来[元申]的员工福利那么好,他们的救命恩人还能够接受到[元申]董事长您的亲自致谢呢。” “哈哈哈。”李元寿此时已经快笑岔了气,不禁怀疑这女孩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希洛,是我们[元申]最重要的艺人,我决不允许他出任何事情。因此得知洛姐舍命相救,我这个董事长当然要亲自跟你道声谢谢的。” “可是,您打个电话或是发个邮件就可以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其实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洛佳指了指地上的绳锁及眼罩扯着笑说。 “其实,今天邀你前来,是另有要事想要托付给洛姐。”李元寿闻言后笑道。 “要事?托付?给我?”洛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金芝,把我准备的礼物送上来。”李元寿对着门口喊道。 随即那名叫金芝的女人抱着大包包的进来,将那些东西通通放在洛佳身前的巨型会议圆木桌上。 “洛姐,待会的酒会上。希望洛姐能够陪我演场戏。”李元寿用那亲切和蔼的口气笑着对呆愣着的洛佳说。 那样的语气,说是商量,不如说命令来得贴切。 交错的酒会上。灯光耀眼四射,美食齐集,宾客如云,星光璨灿。 现场众多h国一线艺人皆身穿华服前来参宴。众多国内外记者早将[元申]集团的酒宴主办会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红毯两侧,大量集聚的粉丝则在门口的红毯尖叫不断,为驱驾豪华车辆赶来的明星们捧场。 所有的直播电台及新闻社皆蓄势待发,只为等待今晚这个传奇集团的最终归属。 今晚,[元申]集团顿时风头大盛,无人企及。 巨大的ld宽屏上,正不断放映着前来参加酒宴的明星们在红毯上接受的画面。 当镜头转向着一身玫红色低身长裙的h智衣时,坐在vi豪华贵宾室内的洛佳边吃着爆米花边对一旁的老人道:“爷爷,是智衣姐哎。她今天好漂亮哦。不过李安沫那家伙怎么没和智衣姐在一起啊?” 经过几个时的交谈及沟通,这一老一少突然有种相见恨晚,举杯相谈千杯少的感觉。渐渐建立起高于交易及金钱之上的特殊情谊。 眼睁睁看着一整桶爆米花渐渐见底,全部落入洛佳的肚子。李元寿咽了咽口水气定神闲:“今天可是他老公的重要日子,她当然要锦衣华服咯。今天这样的日子,安沫怎么能和她一起出场。” “老公?可 是智衣还没和李安沫结婚啊?而且为什么他们两个不可以一起同场?” 李元寿见洛佳眼直直盯着屏幕便自己悄悄将手伸像爆米花桶内,却不料一时兴奋至极的洛佳一下跳了起来让他扑个空。只听洛佳扯着嗓子道:“爷爷,是朴相宇唉。哇,爷爷的面子真大唉。连朴相宇都来了。爷爷,他也是你们公司的艺人么?我可不可以去要张签名啊。” 眼见着最后一粒爆米花进入洛佳的肚子,李元寿嘟着嘴似个孩童般道:“今天可是安沫跟安言打仗的大日子,男人打仗怎么能带个女人在身边。还有你要什么签名啊?不就是几个破字。” “那才不是破字,在中国上能卖好多钱呢。”洛佳将吃完的爆米花桶扔到一旁道。 瞄了眼扔在垃圾桶里的空桶,他忍不住对洛佳道:“洛佳啊,我也都一把年纪了,你怎么都不懂得尊老爱幼呢?” “尊老爱幼?”洛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将正中央的绝好欣赏位置让给李元寿:“抱歉爷爷,一下有那么多明星,我很激动嘛。来,给您坐这看。不过爷爷,您也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喜欢看帅哥美女么?奶奶都不说您的?” 李元寿被她气的差点吐血只得朝身后忍笑忍到脸爆成猪肝的金芝道:“给我拿十盒爆米花来。” “爷爷,你要那么多爆米花干嘛?”看到金芝陆陆续续抬进来一大箱的爆米花洛佳不解的问。 “吃咯。看好戏当然要边吃边看才享受。” “那怎么行。爷爷都一把年纪了。哪能吃这么多油炸食品,还是那么甜的东西。会得糖尿病的,还是我来帮您解决吧。”洛佳善解人意的再次夺过李元寿手中的爆米花大快朵颐。 李元寿顿时满脸黑线。 这时镜头转至一辆银色保时捷跑车,银色闪亮的车身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流线型车身更加彰显出车主的身家殷实,车内坐着两个男子,皆带着宽大的黑色墨镜。一位微笑迷人的帅气的男子挥手像众人打着招呼率先下车,眼尖的洛佳立马认出那人是自恋欠扁的李安熙。 李安熙穿一声耀眼紫衫,衬衫领上随意打着黑色的装饰领带。俊秀的面庞更被衬的帅气逼人意气风发。 另一侧车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众位记者及摄像头立时转像另一侧,他们都知道会和李家二少同车前来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一向和李安熙及李安沫关系交好的h国天王亚洲巨星――温希洛。 温希洛着一声淡色系白色风衣,黑色皮革制长靴掷地有声。精致的面容一脸倦色连宽大的墨镜也难以遮掩,却仍旧露出一抹笑容对着镜头及在场的粉丝打着招呼。 看到笑面如花将整个屏幕占满的两人,洛佳顿时没了声。看来,就算她无故失踪几天几夜,他们也绝不会担心的吧。 是啊,为什么要担心呢?她和温希洛不过是雇佣关系,而李安熙也不过是爱乌及乌的照顾照顾她这个朋友的员工罢了。 思及此,整张脸便被不爽的表情覆盖。刚才的颐指气使跟李元寿斗嘴的洛佳,那张抽风的灿烂笑脸及气势因两人的突然出现被瞬间压垮。 心里,还是希望那两个人能够有些着急,能够担心自己,去寻找自己的下落的吧。 终究,只是奢望而己。 宽屏电视机上出现的人物顿时洛佳瞪大眼睛。 此时出现在镜头中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元申]夜宴的两位主角。 此次获得继承权的呼声最高的后选人李元寿的长子――李安言。 此次获得继承权实力最强的黑马李元寿的三子――李安沫。 所有的长镜头皆将焦距对准同时出现的两人。顿时所有的闪光灯,话筒及眼光全部聚集在两人身上。 两人皆着正装出席。李安沫一身银色西装黑裤现身,显得更加稳重沉着。一张俊脸板的依旧跟麻将牌似的。只是那股无人匹及的气度依旧令在场众人折服。 而站在另一侧的李安言则穿一身白色儒雅西服。嘴角一直保持温和的笑容。镜头下的他并不亚于那些习惯闪光灯的明星们。 一股成熟的气息从他的全身散发而出,眼窝深邃且温暖,直挺修长的鼻梁,俊逸却柔和的唇部线条。 洛佳对于品牌并没有什么了解,但她只瞄一眼便能看得出,眼前的男人,就算没有那身华丽的衣饰,他依旧是高贵且优雅的男人。 不同于冷言寡语李安沫的俊逸非凡,不似轻松自在李安熙的帅气逼人,也没有五官精致绝美的温希洛那般养眼。 这个男人所拥有的,无关外貌。而是那股与 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洛佳看了眼屏幕中的两人,再转过头看了眼坐在身旁只顾吃爆米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的老人:“爷爷,我怎么发现他们两个长的跟你不像啊?” “安言比较像申京。安熙长的像我。至于安沫。”老人突然叹了口气,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啊,我知道了。李安沫那家伙长的一定是截取了你跟奶奶全身上下最差的地方吧。你看他长的。真是。不过就算那样,那家伙长的还是挺俊的呢。” 被洛佳的突然发言逗的哈哈大笑的李元寿随即骄傲着说:“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跟申京的五官。想当年申京可真是个大美人啊。那个时候整村子里追他的人都能绕着首尔站一圈了。”李元寿陷入在曾经风光无两的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 闻言,洛佳只觉浑身上下全是鸡皮疙瘩。 两人聊天的时间里,镜头已经转向了会场的主宴厅。 入场处一座巨大的冰雕吸引众多前来参宴的宾客投去惊奇的目光。不断称赞主办方的巧思奇想。 高约两米的巨型冰雕,被艺术师们用巧夺天工的雕刻成一张笑容灿烂的笑脸。巨大的[元申]二字镶嵌在正中央的位置。冰雕其他空余处全部挂满了[元申]内所有签约艺人的照片。 “哇,爷爷,我突然觉得有钱真好。”洛佳见此景感叹道。 “呵呵。只要你今天帮爷爷把戏演好咯。爷爷让你变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李元寿提出诱惑力超强的法码。 洛佳顿时便觉得眼前只余下毛爷爷那可爱的微笑了。 被簇拥着来到会场。一张傲视全场面无表情。一张笑面如花如沐春风。 李安言直到落座前才笑着伸出手:“安沫,近来可好。” 李安沫也伸出手无视那张满面笑意的脸:“多谢总经理关心。还过的去。”支言片语,却验正了两人之间并不和睦的事实。 反差如此之大的两人在[元申]内外皆拥有了大批支持着。两人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可谓势均力敌c不分上下。因此本次[元申]的年底汇报晚宴,则成了两人竞争至今的决胜局。 两人在相距较远的席位同时落座,等待着现今[元申]最高股权持有者李元寿的到来。灯光突然间暗了下来,满堂宾客皆依次落座或是站立于食架一侧安静噤声等候李元寿的出现。 耀眼的白炽闪光灯全数打在会场前方的发言台上。众人皆知,即将出现的,是令在场所有人屏息期待的人物,[元申]现任董事长――李元寿。那个白手起家创造起[元申]王国的传奇。 片刻后,一位年约六七岁的孩童至会场入口处嬉笑蹦跳而来,手中推着一个及他腰处高的银制推车。那是一个长相乖张的可爱男孩,一脸天真灿烂的笑容望着众人,面对如此大的场合他竟不怯场,而是保持着自然且灿烂的笑容将推车推至会场正前方。 灯光一直跟随着他缓缓而至,到台前时,众人便认出了这位可爱男孩的身份,他正是h国内地最有名的童星――崔基一。 将车子停稳后,崔基一从推车上拿起两个盒子。转身望了一眼会场,将两个白色木盒交给相隔较远的李安言及李安沫。 收到盒子后,两人随即打开盒盖,看到里面安然躺至的东西后。两人的脸上出现了天壤之别的表情。 一个笑意渐浓。一个气急败坏。 男孩并没有关注两人的表情如何。而是一蹦一跳的跳到发言台上,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白色的信纸,用稚嫩的童音朗声读到:“李安言先生李安沫先生,请起立,并跟我宣誓。” 众人看着崔基一那幅一板一眼严肃万分的表情皆忍不住笑出声来,李元寿向来以出其不意的手法吸引大众眼球,今天不知道这个老爷子又要耍什么把戏了,思及此众人皆饶有兴致的望着缓缓起立的两人。 李安沫一脸不悦,心里想着不知道他家里那个老顽童今天又要玩什么游戏。 而李安言则一如既往的笑着。他早已习惯并接受李元寿的古怪想法。 “请两位举起右手,跟着我念。”崔基一见两人起立摊开信纸正色道:“今天,我起誓。如果我成为[元申]下任董长。我将从成为[元申]合法掌权者的那一刻起,誓死为[元申]集团尽心尽力,视提升保护集团荣誉为己任。以集团未来发展为目标。竭力承担起日后[元申]上下所有员工的生计。绝不会做出伤害c背叛c出售c抛弃之行为。” 两人举起右手跟着台上的童音念道:“今天,我李安言/李安沫起誓。绝不会做出伤害c背叛c出售c抛弃之行为。” ≈&bs 宣誓完毕。李安言因自己老爷子的想法,笑意渐浓。竟让一个孩子带领他们两个宣誓。不得不说李元寿对于[元申]的继承权有着自己的理解。 孩子,不正是世人眼中最单纯最天真的代表么。因而,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权势,没有欲望,没有野心。 一个孩子在他接受到一份嘱托时,便会竭尽全力去守护。因为他们明白,托付他们事情的人,是因为相信他们。因而他们便懂得了责任。 台上的崔基一迫于李安沫十分不爽的怒目神情,吞了吞口水对着话筒大声道:“安沫哥哥,这都是元寿爷爷让我干的,不关我的事啦,你不许打我哦。”看着脸色愈发铁青的李安沫,崔基一吐吐舌头快速奔下台至等候在一旁的妈妈身边。 全场有低笑及议论声传来。那笑是笑崔基一的纯真言行,而议论则是因为一向以冷面阎王著称的李安沫竟被一个孩整的脸上挂不住。 就在大家笑谈刚才的趣事时,全场灯光轰的一声暗淡下来。全场一片漆黑,众人皆吓了一跳,更有女宾尖叫惊乎,有男士将手机屏幕打亮用微弱的灯光照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微弱的蓝光亮起,密集散乱的粉层隐约在蓝色光芒中,飘然起舞。 有人看出那正是投影机所发出的信号亮光,转身盯像缓缓下降的白色投影屏幕。 屏幕上所放映的是镜头所拍的是一群紧挨的背影。没一会一个肥胖的男子推开众人用z文尖叫不止。 渐渐的大家能看得出那场景是发生在一个狭的化妆间内。在场的宾客中,包括李安沫及金秀皆莫名其妙,不知道李元寿放出这个录像带有什么目的。 当温希洛看见洛佳将药片含在口中用嘴唇对准昏迷的李安沫时。原本疲倦的脸色顿时又苍白了几分。手中的红酒杯被用力攥紧,细长的玻璃杯柄似要被捏断一般。 宾客包括在场媒体在看到那个画面时,皆停止了躁动及言论,每双眼睛都直直的盯着屏幕。 每个人都认出了那个躺在地面脸色苍白的男子是谁。却疑惑那个在场为李安沫做急救的女孩是何许人也。 坐在李安沫身后的h智衣,当看见屏幕中的画面时更是疑惑不解。虽然早就听安沫提起洛佳曾在中国救过他,却不想是用这样的方式。 心中有略微的酸意,虽然明知洛佳是在救自己的爱人。她却要微笑的抬着头,因为在场已有媒体将镜头转像了她。媒体很想拍摄到此刻男主角的女友心情如何。是否会大发雷霆亦或是气急败坏。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镜头所拍摄到的画面是h智衣紧紧的握着李安沫的手,以微笑面对众多询问的眼光。 这时屏幕放映至洛佳用流利的h文和金秀对话的场面。在场众人将视线重新转移至屏幕。私下悄悄议论这个女孩究竟是谁。 画面一跳而过。大大的“”出现在屏幕正中。 看来李元寿为了保护自己儿子在外的形象,并没有将后来李安沫头重重着地的画面播放出来。 灯光一盏盏亮起。大家还在议论不止刚才的画面对于今天晚宴的意义所在。 这时李元寿终于姗姗来迟,所有的灯光及眼球又再次转向他。如此重大的场合,他却也只穿了件略厚些的v领羊绒衫。外面套了件白色西服。虽己是老态龙钟之态,却依旧有着不可忽略的迫人气势。 他的身后空无一人,连一向陪行左右的金芝及金明都不曾出现。李元寿拄着木制龙头拐仗步履蹒跚且略显吃力。和刚才在贵宾室和洛佳吵斗时的意气风发,根本无法相比。 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李元寿终于走完了崔基一走了二十步便走完的红毯。他吃力的抬起腿上台阶,一旁有工作人员出面搀扶却被他板着脸推开。 到达发言台时,透过明亮的灯光,在场嘉宾甚至能够看到李元寿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他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验证了外界他即将命不久矣的传闻。 从口袋中拿出一盒药物借水服下后,李元寿长长的舒了口气,感觉到气息平稳些了,他将话筒取调整到适当的高度后:“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首先,非常感谢大家捧场前来。至于其他的场面话,大家不愿听,我也就不多讲了。”李元寿虽年老体迈,但说话时语音洪亮且咬字清晰,偌大的会场中,人人都能够清晰的听见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说完这段话后,他又低着头喘了口气再接着道:“大家也看到了,我的身体状况十分不乐观。我老了,甚至可能就快要死去。但是[元申]却不能因为我而下滑甚至倒闭。我必须要为我的王国推选一位适合的候选人。大家一定都还很好奇刚才投影所播放的意义何在。请耐心等待,因为我的儿子们将会为你们揭晓答案。”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8章 优秀 李元寿听下话语望向坐在会场内的两个儿子,笑着道:“我优秀的孩子们,无论你们谁今天继承了[元申]的最高股权,我都希望你们不要忘记你们刚才的誓言。” 说完这段话,李元寿将话筒隔至一边,按下了事先准备好的红色按扭。 一行大字顿时显现于白色的投影屏幕――“宴会开始。” 李安言及李安沫的企划组皆开始着手准备晚宴后的报告会。一时间,厅堂内只余下少数前来参宴的明星及政商们。 似乎所有的上流宴会都是如此。大家戴着华丽的面具在美酒及食物间互相交谈c微笑c结识。 洛佳站在宴厅的一处视觉死角环视整个大厅。她紧了紧对她而言有些暴露过头的吊带礼服,心里想到李元寿叮嘱的话,顿时有些紧张,甚至连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摆。但随即又似看到无数毛爷爷对她微笑着招手,一时胆从心生,迈着大大的步子走像发言台。 家好,非常高兴大家前来参加[元申]集团所主办的酒宴。希望大家能够玩的开心。”洛佳不急不徐的走上台,用流利的h语说道。 这期间己有不少眼睛转像于她。更有不少人认出她便是刚才出现于屏幕中的女孩,众人在宴会下议论纷纷。 温希洛及李安熙听到声响皆从交谈中抬起头,看着站在高台上的女孩。 此时的洛佳身着一身白色吊带礼服,瘦削的身型被略显蓬松的沙织礼服裹住,雪白的玉颈在灯光下更显白皙,脖子上戴着一条玉制紫宴花链,黑色的细线直至琐骨。耳环上所佩戴的也是同项链一套的玉制紫宴花。 白色沙织礼服上有银线勾织的花纹,在灯光下隐约反射出一只欲展翅腾飞的凤凰来。满头顺滑的青丝被干净的束至一侧,有几根发丝不听话的搭在洁白的脖颈上,更显俏皮迷人。 那个女孩,她恬淡的微笑,一双黑亮的眼眸在灯光下犹如夜色中的星辰般。嘴角有着淡淡的笑痕,那是真诚且甜美的微笑,令人不觉间便己沉沦。 温希洛拿着酒杯的手停止在唇边,竟忘了饮下。他只觉自己已然看的呆了。眼前的洛佳,有着超出她想象的美。 李安熙则一脸微笑的望着洛佳,惊讶于她竟能如此美丽的同时,转过身便看到已然痴迷的温希洛。那温柔且深情的眼光再一次的出现于好友的眼中。 他突然间竟想起智衣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人躲不了的,一是苍老,还有就是爱情。 h智衣及李安沫以及站在会场外负责安保工作的金秀,在见到完好如初的洛佳时,皆松了一口气。几人在收到希洛及安熙的消息后匆匆从日本赶回h国,却不料正好赶上需要准备[元申]今晚的宴会,因此一直没有时间亲自寻找洛佳的下落。 几人皆是被洛佳如此华丽的出场感到不可思议。心中皆盘距着无数疑惑等待解答。 “忘了自我介绍一番,我叫洛佳。来自中国。隶属[元申]集团李安沫经理旗下的签约翻译。今天很高兴能够为大家主持次此的晚宴。”洛佳微笑着面对台下的众多眼光,突然间她发现自己在这样多的镜头及眼光下竟能如此自然的微笑及说话,不禁感叹自己在h国修练了几个月,脸皮渐厚了。 当然,她自动忽视了温希洛及李安熙投来的眼光。她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因为她害怕为着那眼光而慌了心神。 “那么,首先我想请各位来宾配合我做一个游戏。”洛佳想起此行的目的,稳了稳心神朗声宣读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很简单,接下来,李安沫及李安言先生将会被请上台。只是上台后他们将不是[元申]集团的大少爷及三少爷,而是两位为h国灾区献上一份绵薄之力的爱心人士。我们将会给在场众位手中发放纸笔。接下来,便是写价。价格无需很高,只要在众多价格中,您所出的价是独一无二的,那么,李安沫或是李安言先生将会免费为您服务一个时。如果出现几张不同价格的纸条,则以最低者为赢。现在,请众位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姓名及您所出的价钱。” 洛佳微笑着一口气将这段话说完,这期间她甚至不敢去看李安沫的神情。她突然有些羡慕刚才的崔基一,现在的她,也好想求李安沫不要用那么毛骨悚然的眼神望着自己。因为这一切全来自于毛爷爷的逼迫。 在场众人对于这个新颖且有趣的游戏显然兴致盎然,皆十分积极的绞尽脑汁在纸上写下自己所出的最独一无二价格。 而洛佳也并没闲着,从工作人员手中抢过一张白纸及水笔便埋头在纸上写下价钱及姓名。 这可是李元寿准许了的,她可不想放过这次可能奴役李安沫的机会。 后,洛佳手中便拿了个大大的纸箱,今天前来参宴的来宾非富即贵,因此虽然有许多政商及明星想前来参宴却也因名额有限,或是没有被邀约无法前来。在场内的来宾也不过三四十人。 所以她决定一个一个的报出大家所写出的价钱。 “崔基一想买下的是李安沫先生的一时,他所出的价钱是。”洛佳看到崔基一在纸上写下的价钱不禁愕然,这个朋友到底是跟在李安沫身边久了,还是跟着李元寿久了,怎么满脑子的不切实际。 “他所出的价钱是,他用他最喜欢的女孩,闵孝珠的吻来交换。”洛佳干笑着将价钱报出并道:“基一,这个价钱不能算数哦,你得先去问问你家孝珠肯不肯呢?”在场众人闻言哄然大笑,而崔基一则害羞了似的直往妈妈怀里蹦。 李安沫站在台上早就不耐烦,一心想着等晚宴结束后怎么修理洛佳及李元寿,谁知又听到崔基一竟敢出这样的价钱,脸色更是难看至极,心里将刚才的满腔怒火转转像一二再再而三惹火他的崔基一。 洛佳则是自动忽视李安沫的脸色继续从箱子里掏出纸条:“h智衣姐,她想购买的同样是李安沫先生的一时,她所出的价钱是。” 洛佳再次卖了个关子,并且非常耐心的观察李安沫此时脸上的表情,可惜的是她看到是一副怒气冲冲,想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的表情。她强作镇定的吞了口口水接着道:“她所出的价钱是,一亿h元。” 顿时全场哗然。李安沫及h智衣的关系在h国可谓无人不知,因而众人对于两人之间的情侣关系也早已知晓,只是今晚h智衣出如此之高的价钱为了保住自己男友一个时的时间,不禁让众人惊讶,h智衣及李安沫的情感比外界所传闻的似乎更好。 “智衣姐,我们的游戏规则可是价格最低者得哦。一亿h元的高价,可能出的起的人不多呢。有可能你保不住你家&ba&by咯。”洛佳用逗弄的音调像台下的h智衣调侃。 在场众人又是被洛佳的搞笑言语逗的哄笑出声。 h智衣看到众人投来的眼光,不禁一笑朗声道:“安沫在我心里是无价的。” 洛佳带头用力拍起掌道:“让我们为他们两人伟大的爱情鼓掌。” 顿时全场一片掌声沸腾不止。而李安沫的脸色则稍稍好转了些,用更加深情的眼光望向h智衣。 h智衣则对洛佳抱以甜美且感激的微笑。 李元寿独自一人坐在vi室边嚼爆米花便看着屏幕传出的影像,笑着对身边的金芝道:“这丫头的个性,跟辣白菜似的,越嚼越有味。哎,想到辣白菜了。好些天没吃了。金明,去帮我准备些辣白菜吧。洛佳说的对,爆米花得少吃。不然要得糖尿病。”李元寿将爆米花放置一旁对身后的男子吩咐。 而站立身后的金芝则是惊讶于洛佳为何能说动将爆米花当主食的李元寿,竟转了性去吃其他东西。 “李安熙先生,想购买的是李安言先生一时的时间,他所出的价格是哥哥时候最爱吃的太妃糖十颗。”洛佳看到这样的答案便猜想只有李安熙那个家伙才能写得出来。 如同智衣用一亿h元买下李安沫的一时一样。尽管他们并未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她却依旧感受到了浓烈的爱意。 想到此她抬起头看到站在她左侧的李安言,他的表情却没有变过,依旧是那张有着温和笑容的俊脸。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言辞变得灿烂或是其他。 “看来大家对于游戏规则并没有严格遵守,但是这些答案却会得到其他的特别奖励哦。”洛佳继续从箱子中掏出纸条朗声宣读。 当她看到一张赫然写着‘温希洛’三个字的纸条时,立马将视线全部放在了后面的价钱上。却不料看到一串令她心跳加速的话。 “我想购买台上主持人姐一时的时间,价钱是我的歌声。” 看着书写有力的清秀字迹,洛佳只觉得世界在旋转一般。温希洛,竟用自己的歌声买下自己一个时的时间。他这是在做什么,在他的心中不是尹妍才是最重要的么?难道现在又心血来潮的想跟自己玩无趣的游戏么? “温希洛先生可能没有听清游戏规则,现场能够标价的只有李安沫及李安言先生。希望大家记清。不然出价可是要做废的。”洛佳将那张纸条直接放置在一旁的台子上,继续从箱子内拿出价条宣读。 “温希洛先生想购买洛佳姐一个时时间,他所出的价钱是他的歌声。”温希洛却突然快一步上台,将那纸条上的信息大声宣读。 他随即转身对洛佳道:“洛佳姐,竟然游戏目的是为了灾区献爱心,大家当然可以一同参于。难道是洛佳姐不愿意为慈善事业做些贡献么?” 洛佳顿时便窘迫不堪,对着台下众人干笑两声道:“我当然愿意,只是现在我们游戏的主角是李安沫及李安言先生。所以。”她用眼神示意温希洛自己此时的不快,想让他赶快下台,好让她能够继续主持。 “所以,这只是场游戏。大家一起参与岂不是更开心。”温希洛无视洛佳的眼神笑着接话。 “是啊,洛佳姐,大家一起玩才会更开心啊。” “都是为了慈善事业,没关系的。” “一起玩吧。”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会场响起,几十双眼睛同时盯着在台上的两人。 洛佳一时尴尬不己,将话筒交至温希洛手中笑道:“只要温先生的歌声能够打动我,那么我不愿意将自己的一时卖给你。只是,既然是为了慈善事业,温先生也不能只唱首歌罢,还是需要有所表示的。” 温希洛闻言笑着伸出五个指头道:“那么,这个价钱够么?” “五百万。”洛佳大脑不断换算h元及人民币的兑换率,试问道。 温希洛笑着摇了摇头道:“五千万。” 洛佳此时再次想起一句至理名言――有钱就是老大。 此刻她完全为那伸出的五颗修长的手指,及它所代表的数字所屈服了。 温希洛笑着看洛佳不停变幻的表情,缓身到放置钢琴的椅上坐下。调试了音阶后,他将眼光转像众人道:“有一种爱,因为太沉重。因而打破了感情的平衡,那是一个华丽的包袱,有的人会背负不起。” 说完,他将双手平稳的放置钢琴上端,优美的旋律随即从指尖流泻而出。他轻闭双眼,沉浸在那长串的音符中。前奏很长,却由着不同的音阶构出了不同的世界。旋律在诺大的宴厅中流淌回旋,似在空中舞蹈一般,覆盖至每一个角落中。 喧闹的宴厅瞬时便静了下来。 线条优雅的唇型微张,沙哑且沉稳的醇厚声响至他的声带缓缓传出。 我站在窗边望像街边,雨水滴滴落下打在透明的窗上,模糊了我的视线。 你站在路边,浑身被大雨淋湿。 我多想将雨伞交至你手中,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可我却用力将窗帘拉上,将你憔悴的脸庞隔绝在寒冷的空气中。 我是个傻瓜。不会爱不敢爱不能爱。 你是个傻瓜。一直爱努力爱用心爱。 我们都是无可救药的傻瓜。都是因为那爱。 如果注定了分离的结局,你还会那样爱我吗? 如果明知道我们不能够在一起,你能够原谅我不敢去爱你吗? 天渐渐的黑了,雨也已经停止。 我拉开窗帘,你依旧站在那里。 我们的距离,咫尺天涯。 声音顿然止住。旋律却依旧未停,悲伤的音符流淌进每个人的心中,让人不可抑制的为那歌声及音乐悸动。 “这便是你要给我的答案吧。我们的距离,咫尺天涯。” 洛佳在台上呆愣着听完歌,眼角不知何时淌下一滴滚烫的泪珠。 人不注意时,她轻轻擦拭干净疼痛的泪水:“非常感谢希洛先生的歌声。接下来,我们继续看其他人的价格。” 温希洛讶异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洛佳。低头凝眉不语。眼睛里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好不容易坚持着将众人的价格报完,洛佳将属于自己的那张展开道:“洛佳。想购买的人为李安沫先生。出价为五百三十六h元。” 李安沫听到这样的叫价,眉毛顿时又是一挑望向此时脸色苍白的洛佳。 “那么,接下来,我们来统计一下大家的出价。” 片刻洛佳手中便拿到了工作人员交来的最终统计表。 “最终胜利的是,李民英姐,他购买的是李安言先生的一时,出价七百七十一h元。恭喜李姐。”洛佳将谜底揭晓。那名获胜的中年女人得知自己竟买下了李安言的一时,顿时喜逐颜开,厚重的粉底在她奔跑时竟扑扑落下。 那女人是标准的八十年代h国人的脸型,大饼脸c厚唇c塌鼻梁。化着浓艳且厚重的妆容。怎么看都跟社会名流及政要商贾挂不上钩。 而一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笑脸示人的李安言,此时也是忍不住板着脸对那个突然扑像自己的中年女人。 第一次,他竟有种想当众骂人的冲动。 他不得不佩服李元寿的怪招来。却不知这个点子的全权策划者及罪魁祸首是洛佳而非他老爸。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请各位稍做休息用餐后,报告会即将开始。”洛佳终于完成了任务。心里大大的吸了口气准备到后台好好休息片刻,顺便将刚才温希洛带给她的“震撼”整理一番。 “洛佳姐难道忘记我刚才出钱买下您的一时么?”温希洛看到洛佳下台后想离开,便眼疾手快的抓住企图逃离的人。 “我现在很累,等下再说好么?”洛佳没有回头声音冷淡的对身后的说。 “我陪你去休息。”温希洛不顾她的冷言相对,上前自然的牵住她的手。 转过身,洛佳低着头望着那个牵着她的手掌。 那两双手是那样自然且亲密的牵扯着。他的大掌覆在她的手上,就那样紧紧的牵着,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开。 洛佳用另一支自由着的手将那支大掌拿开,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温先生知道么,在这个世界,只有付出真心,才会得到真心,却也可能伤得彻底。保持距离,就能保护自己,却也注定永远寂寞。” 说完,她转身只留下一抹纯白憔悴的背影于那喧哗不止的大厅。 从第一眼被那张精致的五官所吸引,再到后来听到那犹如的歌声渐渐将他放置心底,成为少女时期令人羞涩的秘密。 初次见到他却没有认出他来,自己便将粗鲁且凶悍的一面留于他的记忆。 再次相见,却是自己最为狼狈不堪的时候。被尹妍用咖啡烫伤时,他暖言轻抚用药膏帮她涂拭。 她为他戴上自己那略显的棉织手套。 在望着那冰天雪地的美景谈笑风生。 之后在暴风雪中她拼尽全力的抱紧他,给他温暖只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 在[沫衣宅]时他寸步不离的精心照料她,原因却是一句不喜欢欠他人恩情。 李安熙像他讨要她,他更是一句随便便将她打发出场。 随后又莫名其妙为她担惊受怕,甚至做出撞门的惊人之举。 于他从相识至今的种种在洛佳脑海不断重放。不过两三个月而己的时光,他却已经为她带来如此之多的记忆了。 她早就明白,告诉一个人不爱你的人你爱他,那不是爱,是包袱。而温希洛背负不起那个叫的包袱。 她要的很简单,她只是想一直陪着他而已。仅此而已,可是如此卑微的请求,他却做不到。她要的陪伴,何时,已经成了两人之间的牵绊。 因此她在他歌声结束的那一刻,便已经决定放弃了。 她突然间就明白了,人都是有劫数的。他便是她的劫数。 爷,这是在场来宾购买的明细表。”洛佳在至贵宾室时,便努力将心神稳住,她明白,今晚她有一场大仗要打,决不能够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乱了方寸。见到李元寿后,她将游戏时的统计数据将至他手中。 “数据显示在场4个来宾中,除了我们安排的李民英姐外,有7位来宾都想购买李安沫一时的时间,可见李安言虽然在外口碑良好。但大家所好奇及感兴趣的却是李安沫。”洛佳整理思绪缓缓开口分析。 “那你觉得这个结果说明了什么呢?”李元寿随手翻了翻几张数据表问像站在窗口的洛佳。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洛佳可以看见温希洛拿着酒杯周旋于几个美女之间,笑面如花。心脏顿时便不可抑制的纠缠住全身的筋络,血液仿佛静止一般,停驻在皮层下方渐渐凝固。一股沁入心扉的寒冷顿时将她紧紧包围。 “洛佳?”身后的李元寿不解为何迟迟得不到答案开口叫着洛佳。 “嗯?您说什么?”洛佳闻声立刻回过神问像李元寿。 “你脸色很差,还是先去休息吧,报告会还有一时才开始呢。”李元寿看到脸色苍白且毫无血色的洛佳后让她先去休息。 “不了。我们还是先分析刚才的成果吧。今晚李安言来势汹汹,看来他手中一定握着什么秘密武器。”洛佳想到先前李元寿和他说的事情,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分析中。 “洛佳,你为什么那么担心[元申]的最终归属?”李元寿终是疑惑于洛佳如此尽力于这件事上,开口询问。 “爷爷,您曾说过,如果李安言接手[元申],那么受到波动的将不止是[元申]的艺人,还有更多它旗下的员工不是么?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么多人因为他的私心失去饭碗罢了。”洛佳将原因道出。 “唉。”李元寿闻言沉重的叹了口气。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中缓缓开口道:“洛佳呀,辛苦你了。爷爷一直在想将你扯进这件事中,是不是太过份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9章 情况 洛佳顿时止了手中的事,抬着望像那个陷入沉思中的老人。 从白手起家到现在如今打造出这样的产业。李元寿的一生该是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现如今却要因继承人一事不得不绞尽脑汁精心策划。因为自己儿子的自私背叛,他不得不重出江湖,在身心俱疲之际站出来为集团解决这一事端。 在宴会始初,李元寿向她道出了一段惊天的秘密。 在李安言担任经理一职的几年间,[元申]的上市散股被一个神秘的财团集中收购。而[元申]中有一些股东手中的股权也被这个财团高价收购。不知不觉间,[元申]有近17之多的股权被那个财团所吞购。 而李元寿却是在近期的财政报告汇上才发现了这一现象,并立刻命人调查。 经过近半年的不懈努力调查抽丝剥茧,终于在这个财团准备出手收购一个老股东手中的股权时被李元寿派出的私家侦探拍下照片。 照片中戴着黑色墨镜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李安言的私人秘书林明焕。 而那个叫做[华乐]的财团真正的执行董事正是李安言本人。 在这段时间中,他利用[元申]总经理一职不断笼络人脉,更将公司内部的账款私自转到自己集团的户头中。而他旗下的艺人实至上都是签约至他的[华乐]集团之下。 因为他私自侵吞下公司那巨额的流动奖金,再转而嫁祸给公司的执行会计,导致那名会计因私吞公产转移奖金的罪名被判型十五年。 想到一个凭白无辜的生命因着他的一己私欲便要在牢狱中度过十五年,洛佳不禁觉得李安言的可怕。 她的世界里虽然不似被保护良好的公主,对于这种黑暗且丑陋的一面,她却也是第一次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是一个无底洞。跳进去,便出不来。 他这一连串的行为最终的目的不言而喻。他想将[元申]所有的股权私有制。而这一举动将会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财政地震。受到影响及波及的将不止[元申]旗下的众多艺人,还有那几十万依靠[元申]赖以生存的员工们。 更会有多少股民因为集团私有制而倾家当产。洛佳甚至想都不敢想。 李元寿绝不会允许他这样做。因此当他得知李安沫签下洛佳后,便让人着手调查洛佳。试图从洛佳身上找出能够在汇报会上打压李安言的机会。 狡猾如他,当然明白李安沫签下洛佳的用意何在。 如果洛佳能够成功的突破各公司一直头疼的语言障碍,使得温希洛成功的在全亚洲乃至欧美发展,那么他们便可以展开类似的训练,培养大批优秀的翻译员协助艺人们往更加广泛的领域发展。而这条商机将会为[元申]带来不可估量的财产利益。 在钦佩李安沫的同时,他也看准了洛佳的语言天赋,试图依靠洛佳出色的语言才能于李安言背水一战。 他知道,尽管李安言此时只握有[元申]17的股份,但是几年间他所拥有的人脉及情报,实在不容他所忽视。 他更后悔自己的一时大意,竟酿下如此大的祸端。 因此,他将这一切毫无隐藏的全部告知于洛佳。希望洛佳能够在之后的报告会中助他一臂之力。帮他演一出戏――木马屠城。 外的众多民意调查中。数据所显示的结果,李安沫及李安言的继承机会皆是等同的,而支持者及反对者竟也是出奇的平均。洛佳怀疑类似的民意调查皆是被动了手脚后交给报社或是媒体的。 因而,洛佳在刚才的游戏中借以出售两人一时的时间来换位思考,在一场没有任何中间介入的游戏中,测试两人在外人眼中究竟孰重孰轻。 而结果证实,虽然李安沫平时不苟言笑行事冷漠,但众人皆想拥有他的一时时间来了解他或是让他服务。可见,众人对于李安沫有着难以言明的信任或依赖。 甚至连崔基一这个的孩子也愿意用自己喜爱女孩的吻换取他一时的时间。可见李安沫其实是值得信任及依靠的继承人。 洛佳不禁想起那个待智衣如此情深义重的男子来。似乎,有的时候,他并不像他表面所表现出的那般难以靠近。 “爷爷,你有想过为什么李安言想要将[元申]私有制么?”洛佳轻声询问李元寿。 “不知道。”李元寿的回答干净利落。 闻言洛佳低头继续准备之后报告会用到的材料。 “洛佳,你觉得希洛这个孩子怎么样?”李元寿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温希洛先生么?爷爷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洛佳停下手中的事走像李元寿身边坐下。 “希洛那孩子,其实很可怜。十几岁就没了妈妈,一直是他外婆把他养大。”李元寿似想起了什么,眼神望像窗外喃喃开口。 “那,他没有父亲么?”洛佳疑惑的问道。 “是啊,父亲。他当然有父亲,可惜的是他的父亲是个不负责任且自私懦弱的男人。他刚出生的时候就抛下他们娘俩不管了。” 想起那个一直温润如玉的男子,想到那双一直不断回避躲藏的眼神。洛佳突然明白了什么。只是心中的苦涩却更加深入的蔓延至全身。 “爷爷,怎么会知道希洛先生那么多事情?是调查知道的么?” 李元寿闻言才回过神来,突然扯来话题道:“洛佳啊,今天晚上这场仗我们一定要赢,知道么?!” 讶异于李元寿的突然插话,洛佳也不好意思继续深入的问下去便笑着点了点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准备一下。” 李元寿看着打算离开的洛佳正色道:“洛佳,自己心。” 洛佳回了他一个灿烂似阳的笑道:“知道了。” 望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李元寿起身至窗前,望向那个站在人群中高谈论阔的大儿子,一时间心绪翻转如滚滚河水,滔滔不绝。 洛佳将所有事宜准备妥当后孑然一人走到大厦的顶楼。 夜已然深了,高耸于市的大厦顶楼没有任何摭挡,洛佳站立于栏杆前,任狂风呼啸着吹过将她的裙摆高高扬起,在空中开出一朵绚烂洁白的花束。 今夜并没有皎洁的月色,只有那片片浮云任风吹动,不停移走。一片斑斓霓虹将黑色的夜空照亮似白昼。 身体有些凉寒,她抱紧了身体,却没有离开的想法。 感到肩上有温暖传来,洛佳回头惊讶的发现有一件厚重的黑色丝制外套搭在肩上。 “李安熙?”她出声唤眼前男子的名字。语气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李安熙当然听出了那溢于言表的失落。心里不由一阵苦笑。 “今天早上我到你房间找你,却发现你人不见了,我很着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担心你。我甚至没有为自己找任何你安然无恙的理由。没有想你也许只是出门买东西或是在别墅其他的地方。我害怕你的突然不见。着急的到处寻找你的下落。” 说到这,李安熙停了声音。望着落佳的侧脸突然道:“兔子,你在h国开心么?” 洛佳闻言后低声道:“安熙,我突然觉得在这里我很累。我很想中国。想妈妈爸爸,想林雅想麦田。想属于那里的一切。早上的时候是爷爷有事找我,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抱歉。” 李安熙将她冰冷的脸转像自己,用温热的指腹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拭掉,轻抚她紧皱的眉尖。他望着那双闪烁着银色光芒的眼眸,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似被一股汹涌澎湃的浪潮袭卷全身,他将眼前的人轻轻拥至怀中。指尖渐渐收紧,他将她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的额头轻轻摩挲。 莫名的,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仿佛这样抱着她,他便拥有了整个世界。 洛佳并没有推开抱着她的人。她只觉得一股温暖渐渐将她包围,缓缓抬起已经被寒风冻的冰冷的双手,片刻的犹豫后,轻轻环住抱着她的人。 感受到她环在腰侧的双手,李安熙轻扯嘴角微笑,将她抱的更紧。 不能再放开了,不要再放开了,更不会再放开了。 兔子?你为什么不推开我?”李安熙依旧紧紧抱着洛佳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因为温希洛说你是同性恋。反正大家都是好姐妹,抱抱也无所谓的。”洛佳扬起脸笑着对他说。 “什么?!同性恋?!”李安熙闻言一把推开原本赖在他怀中的人,一脸气愤且无语的表情,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是啊,很早的时候我就问过温希洛了,你长的那么帅又有钱,为什么不交女朋友?然后他就跟我说因为你是同志啊。”洛佳一脸无辜。 寒风呼啸间,洛佳竟能清晰的听到有指骨握紧时咯咯作响的声音。她不禁咽了咽口水,随即又转换成一脸天真单纯的模样笑着说:“温希洛还说你最喜欢长的清秀的男人呢。他还一直担心怕自己跟你走的太近,怕你会爱上他。” “其实,他只说对了一半。”没有意料中的抓狂,李安熙突然将头埋的很低。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甚至连鼻尖都抵在一起了。 “一半?”洛佳本身就是在鬼扯,当然不知道李安熙此时的意图何在。只是觉得两人的距离有些不太安全,脚悄悄的尝试往后退着。却不料被眼前的人伸手一拉,整个人便重重的跌入他的怀中。 “其实我是个双性恋。而且特别偏爱牙尖嘴利的兔子。”说完,李安熙俯下身一脸邪魅的笑容慢慢接近在他怀中的洛佳。 看到眼前的脸部特写渐渐放大,洛佳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用力抽出被紧紧箍住的手想将眼前的脸推开。 奈何李安熙的力量大的出奇,很快便将她好不容易自由的手握在身后。而她一介女流无论如何都推不动。 “李安熙!你给我让开!”洛佳闭上眼睛扯开嗓子大叫,那一声响彻云宵,连天台顶端的广告牌似乎都在颤动。 突然感觉眼前的人止了动作,洛佳悄悄睁开双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嘴唇突然便被一阵温热且柔软的触感覆上。只蜻蜓点水的一下,便离开了。 洛佳当时便愣住了。甚至连骂人打人踹人都忘记了,只瞪着眼睛望着眼前嘻笑的人。 李安熙丝毫没有任何惧怕的表情。笑的似偷了猩的狐狸。他甚至不害怕洛佳再一拳头把他的鼻骨打折了。他只觉得刚才的偷袭,好像并不只是一个恶作剧的意味。 洛佳片刻反应过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没有气极败坏没有龇牙咧嘴,而是用一股妩媚且灿烂的笑看着李安熙,两只黑亮的眼睛因这笑赋予了星辰般的亮光。她并不说话,只那样柔媚的看着。 李安熙从来没有见过洛佳居然还有这样娇艳的一面,看着那美不胜收的笑,他不禁看的呆了。情不自禁的,他将手抚上那个笑魇如花的脸上。 砰的一声传来。李安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一阵刻骨铭心的疼痛便从胯下传来。他鼓着嘴倒吸凉气,面部表情极其扭曲。 望着依旧溢着浓郁笑意的女孩,他只觉得自己早该相信最毒妇人心这句中国名谚。 洛佳好兴致的低下头望着那个一脸抽畜的男子轻声道:“我们中国有一个很有名的成语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叫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算是礼尚往来了,你不用谢我。这是身为礼仪之邦该有的风度。”话毕,她潇洒的转身离去。 身后的李安熙不停的用h语咒骂着。望着那个没心没肺出脚极狠的女孩,他突然发现洛佳不是兔子而是母狮子。 疼痛渐渐止了。李安熙的脸上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他惊讶的发现,其实洛佳并不像表面上那般乖张且俏皮。今晚他似乎又走近了她一步。她说她想念中国想念父母及朋友,是因为在h国过的不好吧。明明常常泛着那样灿烂的笑容,却觉得很累。 是因为希洛么。 李安熙突然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如希洛所说是个同性恋该多好。 往会议室的路上,洛佳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冰凉的嘴唇。上面还有滴滴水渍,是刚才她在洗手间拼命洗擦留下的痕迹。 李安熙此次的恶作剧为她带来了不的震撼。幸而后来得以报仇雪恨。 想到李安熙那抽筋且痛苦的表情,她觉得自己的心情略微好了些。进入会议室前,她用两只食指扯了扯僵硬的脸蛋,让它保持一副稍显正常的笑脸,将李元寿交给她的胸卡在电子锁处晃了一下,她缓缓旋开门把。 会议室内众人皆静坐着等候几位主角的到来。 先前的准备工作做的非常齐全,投影c所有相关的电子设备c双方的汇报数据表及相关的文件全都整齐的摆放在与会者的桌前。 文件数量很少,可见全是截取报表精华及可行性较强的企划进行汇报的。 因是关系[元申]集团内部的交接问题。因此前来参加会议的人皆是[元申]内部的高层或是一些来往密切关系良好的客户,众人围坐在巨大红漆木会议桌前,也不过十多人而己。他们手中都拥有着宝贵的投票权,以此决定最终的胜者。 洛佳扫视了一眼在座神态自若翻阅资料的众人。心想,不愧是高层集团领导人,一股气势由身而发。远远的便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气场,在场如此之多的成功人士的气场凝聚在一起,洛佳突然觉得这个近六十坪的宽大办公室很窒闷。 但正前方的三张椅子皆是空置着的。显然,李元寿及其他两人尚未前来。 洛佳拢了拢头发不顾众人疑惑的眼光径直走向李安言的座位后。 李安言人尚未到,他的秘书林明焕却己正坐在身后的记录席上,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击着什么。发现有人影出现有眼前,林明焕抬起头疑惑的望向洛佳。 洛佳报以微笑道:“林秘书,经理让我先在这里等他。” 似想起什么,林明焕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录音笔交给洛佳。动作十分隐秘,再加上洛佳侧着身子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在场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一幕。 洛佳接过录音笔,直觉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一抹不易查觉的笑溢现她的嘴角。转过身她再次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随即拉开一旁的椅子落坐。 一张巨大且牢不可破的渔已悄然沉入水底,缓缓张开巨大细密的格,只等待那条自作聪明的凶狠的鲨鱼自投罗了。 洛佳的手渐渐收紧,将那个巧精致的银色录音笔握在手中。她知道这录音笔中的内容将会关系到接下来整个会议的进行,所以她必须找准时机发出致命的一击。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理由这样帮李元寿的。 如果只是不想让几十万员工流离失所的原因,还完全构不成她这样尽心尽力的充分理由。 更多的,是来自于这几个月和安沫智衣及金秀之间的友谊吧。因着那些沉重且温暖的关爱,让她感觉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对于她而言,朋友不正是值得用生命去保护的嘛。 她当然知道,如果李安言接手了[元申],凭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心机那样深重,竟连自己父亲的产业也要占为己有。他的手段一定比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表像来的可怕。 想到他长久戴着面具示人借以掩饰自己的野心及,想到如果胜出,他一定不会对李安沫手下留情,疯狂的扫除李安沫的势利。如果安沫出事,那智衣和金秀一定也会受到牵连。而安沫旗下的艺人们肯定也会面对雪藏或解约的下场。 洛佳不断催眠自己。她只是有着侠肝义胆,她满腔正义热血。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恶魔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而置之不理。 她只是不想让李安沫死得太难看,以免让智衣没了老公让金秀没了主子。 她只是不想让爷爷辛苦创造的王国毁于一旦。 她只是不想让那几十万的员工流离失所失业待家。 她只是不想让那些光鲜亮丽的艺人们,像可爱的崔基一,像她喜欢的朴相宇。她只是不想让他们被无辜雪藏或是解约。 她甚至只是不想要于她无关的大h民国因为李安言而失去一个缴税大户。 好吧,她承认。她也有着的私心。她真正担心的是那个男子,她真正害怕的是他会因为这一变故而受到牵扯。 她也只是想凭借自己的绵薄之力,再次暗暗的保护着他吧。如果自己可以让李安言的计划暂停或是延期,只要争取到一段的时间,对于爷爷和李安沫而言,已经足够了。 尽管,他那样用力的将自己推开。那样明显的告诉自己他不需要她的保护。 她曾经在心里发誓,要让他的未来幸福。但,她能够陪伴他直到未来么?他们的未来又是怎样的呢。她不知道,也许从他开口唱那首歌的时候,她便永远不能知道答案了。 室中的暖气开的很足,洛佳依旧只穿着刚才在宴厅的吊带礼服,却也不觉得冷。她随手翻阅着桌上的资料,却惊讶的发现现场所准备的材料中,并没有李安言的企划案及年度数据报表。 她抬眼望去,看到每个人桌上所摆放的材料跟自己所拿的都是一样的。 没有企划案和数据报表,李安言想靠什么赢得公司高层及跟客户的信任?洛佳不禁疑惑李安言究竟想玩什么把戏,难道还有什么是她跟李元寿所没有料到的? 她顿时有些底气不足。自己介入这件事毕竟只有短短几时的时间。对于整个李氏家族,对于[元申]集团,对于李安言,也只单凭李元寿的叙述才略知一二。 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异想天开,仅凭自己布下的一张,能够住李安言这条巨鲨么?就算李安言自投罗,那么那张又够不够结实呢? 正在她独自遐想之际,李元寿及李安沫李安熙先后到达会议室。 随行保镖皆在会议室外等候。这样重要的会议,参加者的身份皆是不言而喻的高贵。 金秀在看见洛佳的那一刹那便呆住了,她没想到洛佳竟会不请自来,身为李安沫的秘书,对于李安沫的所思所想她全然知晓,只是不知道坐在李安言身后的洛佳,是老板安排的,亦或是发生了其他情况。 抬起头,便对上李安言那一双温和闪亮的双眸。金秀不禁脸颊一热低下了头。 李安言似笑非笑的望着金秀低头时脸颊的一抹红晕,心里顿时思绪万千。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0章 视线 而李安沫看了看洛佳落坐的地方,随即将视线收回用冰冷的眼眸直视李安言。 李安言似没有看见那道投像他阴森寒冷的眼神,神态自若的落坐后接过林明焕递过的材料独自翻阅。 李安沫顿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再次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望像洛佳。 他并没有邀洛佳前来参加汇报。这只是一场报告会,说出企划案及数据表便可,根本不需让洛佳亲自前来,更何况刚才在宴厅的主持己让洛佳名声大振,他并不害怕在场众人会忽视洛佳的存在。 但现在,他实在摸不准洛佳的出现有何意义,又或是何人授权。更何况,现在的洛佳身前的人是――李安言。 洛佳却只报以安慰的微笑示意他不要惊慌。熟不知此时她的手心己渗出密集粘腻的汗来。也许只是空调开的太高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其他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开始吧。”李元寿落座后随即开口,表示两人可以开始汇报。 李安言一个请的姿势笑着对李安沫说:“安沫,你先开始吧。” 李安沫也并不客气,接过金秀递过的投影遥控器,并不拿任何材料及数据便开始了汇报。 先出现在投影中的是一近几年[元申]的收益报表。数据中的曲线不断呈上升趋势,并且上涨起伏落差十分之大。可见近几年在众人的精心运营之下,[元申]集团的发展可谓是节节攀升如日中天。 李安沫并未对这张图进行解说,而是继续按下按钮。 一组密集的名单豁然出现在众人眼中。那是一份囊括了近年来签约[元申]的所有艺人的详细名单。而名单一侧则附上了这些艺人为[元申]带来的收益情况。 而温希洛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的位置上。在收益表中的数字却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随后影像开始放映出温希洛的详细个人资料。从最初出道的作品获得的奖项等等,所有的奖项罗列起来竟将硕大的屏幕占据的没有丝毫空间。 “众所周知,温希洛是我们公司现在主打的全方位发展艺人。他由歌手出道,并以新专辑破白金的销量获得当年最佳新人奖。随后他在电影《暗流》中担任男配角,并凭借这一角色,获得威尼斯电影最佳男配角。之后他则开始了全方位艺人的各项发展。” 李安沫不停调换屏幕中的影像,并对在场众人开口介绍温希洛的全部情况。 洛佳着迷似的看着影像中的男子。精致的五官时常保持着优雅的笑容,永远都是那样温和如暖玉般的存在着。 她不禁更加赞赏起他的才华来。心中被全部他的笑容及那犹如的歌声填满。 想起李元寿像她说起过他十多岁便没了父母的事,是因为害怕自己的爱情犹如父母一般不能长久才拒绝去爱的么?既然如此,为什么又高调的对外声称他及尹妍的关系呢?她不愿再想下去,因为她知道无论答案是什么,都和她没有任何关联。 “大家也都知道,现在各公司都想将自己的艺人推向国外。而每个公司都并不缺乏像温希洛这样的优质艺人。但是想要涉足其他国家进行发展却十分困难。并不是我们的演员不够出色,也并不是他们没有足够多的粉丝。而是因为语言障碍。”讲至此,李安沫止了声音,望了眼坐在角落的洛佳。随即低头轻声对金秀耳语一番。 金秀似听到什么命令,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李安言随即点了头后像众人及李元寿歉然鞠躬后静静退出了会议室。 李安沫再次按下按钮,屏幕中顿时显现出洛佳的详细资料。 他接着刚才的话道:“现在我们的艺人到其他国家开演唱会或是拍摄,都只能寻找到一些临时翻译。临时翻译的弊端很多。首先,他们不了解我们的艺人,因此在翻译时不能够做出最全面且最适当的翻译。其次,我们的艺人在其他国家工作时,不能够及时的溶入当地的文化,因而很难和当地的粉丝影迷拥有良好的互动。由于语言障碍不通,使我们损失了大量和其他国家进行合作的机会。” 李安沫条理清晰的分解了,近年来由于语言障碍导致各公司的外推计划失败的原因。他随后指了指屏幕中的洛佳道:“这位是洛佳,现年十九岁。中国籍。精通中英h日四国语言。并且在中国s市外国语学院副修其他语种。” 在场众人早己在宴厅主持时,便知晓洛佳的h文说的有多么的流利。而在先前播放的投影中,她救李安沫的画面也早已深刻在他们的脑海中。 “此次,我的年终企划案便是――试行洛佳这样的全职翻译,让她辅助温希洛开创出多元化的发展。继而依照他们的成功个便培养出更多类似的全职翻译人员。我相信,这一企划的成功,一定会为[元申]带来无尽的利益及财富。” 声止灯亮的一瞬间,掌声雷动。整个会议室的人皆起立为李安沫这一企划鼓掌贺彩。众人的行为皆证明这是一份成熟且可行性十分强的企划。 除了笑意愈发浓烈一副胜券在握安坐在椅上的李安言。 望着那愈发深沉的笑,洛佳心底不禁一沉,她知晓大局己定,李安言已经赢下一城了。 沫依旧面无表情的像在场众人鞠躬致谢,随即安然入座。他双手合十撑在桌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盯着洛佳。 洛佳被那眼神盯的发毛,却又奈何不了那眼神的主人。只好低头手把玩手中的录音笔借以逃避那可以杀死人的眼光。 她在心里不断祈祷,希望李安沫等下不要死的太难看。又不断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元寿此时心如明镜,他知道。李安沫的这一演说实则风光无限,其实露洞百出千疮百孔。 李安沫只强调洛佳和温希洛搭配之后成功的设想,却忽视了如果搭挡失败后的课题。他不禁疑惑一像沉稳且心思细腻的李安沫为何会有这样的疏忽。 不过片刻,待掌声止了后,李安言起身至李安沫身后,轻拍双手。一阵清亮的掌声顿时响起在安静的办公室内。 李安言止了掌声缓缓开口:“安沫副总的企划真是超乎我所料的精彩。不过大家仿佛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他们两人的搭挡失败了怎么办?我们投入大力气去包装去培训,那最后的损失谁来负责?如果温希洛的外推案没有我们所预料的成功,反而损兵折将,我们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个优质的艺人?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了,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一段话顿时引起在场于会者的恐慌。他们多数是[元申]内部的级人物或是高层领导人,亦或是一些[元申]固定来往的广告客户。他们一向自恃自己的眼光独到或是与众不同。却不料先前犯下了投资者的大忌。 他们竟自动忽视了另一结果。失败了怎么办?损失谁来赔?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皆止了声响。但有的人却也转了个弯想到,为什么自己会直接忽略这一案子的弊端,那样相信这个案子一定会成功。是因为这个案子由向李安沫提出的?亦或是因为信任洛佳的语言天赋? 不管是因为什么。一个案子投资施行后的结果只有两个,成功c失败。 他们能够在成功后坐收渔翁之利。也必须要在失败后付出惨痛的代价。照此包装的话,单单挖掘c签约c培养这几方面他们就要付出庞大的人力物力财力。 李安沫没料到经李安言的几句话,瞬间便将局势扭转至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地步。却又责怪自己因为最近事情太多竟忽略了这一问题。只得脸色难看的坐在椅上,毫无发言权。 而这一切早在听完李安沫汇报结果后,洛佳便己然知晓之后情节的发展,她并没有太多惊讶的神色,只是用眼神安慰李安沫不要乱了方寸。 随即,她将录音笔握的更紧,缓缓起立走像李安言身侧对众人道:“李经理说的不错,每个企划有利必有弊。只是,我们是否可以权衡或估测,这个案子中,是成功的几率大些,还是必然会失败?” 这番话无疑是个定心丸,众人既然先前会不计后果的肯定这个案子,定然是因为自认为这个案子的成功率一定很高。而起立赞同鼓掌的也不在少数。因此,在场的经理皆因洛佳的一番“分析”再次墙头草似的转了阵营。 李安言闻言后,笑容荡然无存靠近洛佳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你别忘了你现在跟的主子是谁。你最好清楚背叛我的下场!” 洛佳脸上依旧一抹温和自然的笑意,略转了身子轻声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游戏才好玩一些嘛?” 李安言的脸上随即又浮上一抹明媚的笑来。他不禁在心里有些喜欢上了眼前这个聪明的女孩,她竟知道自己喜欢玩刺激些的游戏。反正这场游戏的最后赢的一定是自己,就让李安沫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吧。 他沉思片刻后笑着对众人道:“那么请问大家对副总的企划打多少分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元寿闻言后突然发话道:“安言,你的企划还没汇报呢,让大家怎么评分?” 李安言笑而不答,走至洛佳身边才开口道:“我不是已经做过汇报了嘛。你说是不是,洛姐?” 言的一番话如一个炸弹,轰的一声炸的洛佳遍体鳞伤c体无完肤。 原来,他竟是想以如此极端的手段逼迫李安沫失去众人的支持。洛佳突然恨起自己太过天真大意,更没有料到李安言会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这个案子的策划虽然是李安沫先生,但是案子的实行主角却是洛佳姐,对么?”李安言转身问像喧闹的会议室。 这一个问题顿时让在场众人安静了下来。皆疑惑不己李安言这番话的用意何在。 “最终洛佳姐为谁所签下,那么受益者便是谁,对么?”他再次抛出一个任谁都知晓答案的问题。 李安言满意的看着脸色顿时苍白不己的李安沫,从林明焕手中接过一份合约书道:“这份是洛佳姐签下的合约书,为期三年。请大家过目。” 轰的一声,整个会议室像冷水烧开后沸腾不止的气泡,扑扑的响着,刺耳且灼人。 洛佳顿时恨自己太过冲动,为了得到李安言的信任不惜以和李安沫毁约的条件投靠。却不料被他利用了去。此时的她前有豺狼后有虎豹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景况。 “好了,汇报已经结束了。请大家对这个案子打分吧。”李安言拍了拍手轻松自在的对众人下命令。 在场与会人员中,早有李安言安排下的眼线见机立刻起立道:“不管案子是谁出的,洛佳姐既然已经签到总经理旗下,那肯定就是属于总经理的了。我打满分,这个案子的可行性很强。” 李安言满意的望向那人,像他投去一个赞赏性的笑容。 那人见了李安言的笑便知道自己立了功,更加来劲的鼓吹道:“其实[元申]谁做继承人都一样,对不对。反正都是李董事的儿子。总经理为人和蔼亲切跟员工们关系也十分好,为人处事也十分深得人心。” 他很聪明,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希望李安言继承[元申],却又恰到好处的勾起众人对李安言的好感。 就在众人准备在纸上写下人选名单时。门被推开了。众人顿时停下手中的笔一脸疑惑的望向突然而至的人。 李安言则一脸不悦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搅局者。 进来的人是金秀,她径直走到李安沫身后悄声像李安沫说着什么。 李安沫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翻过文件,接着洛佳便看见了自认识李安沫以来最好看的笑容。 她很少看李安沫笑,除了对智衣,她甚至没看过李安沫的脸上出现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可是现在,李安沫却露出了一抹难得且勾人的笑容。 他缓缓起身,将那份文件放至投影机下。再走至李安言身边笑道:“李经理请将你手中的合约书借我一用。” 李安言笑着将合约书递过且故意高声道:“安沫,你可得看清楚了,这白纸黑字可是动不了手脚的。” 李安沫闻言并不接话,而是关下所有的灯光,并将投影打开,白色的屏幕中便显现出了两份合约来。一份为李安言的原件,另一份则是金秀刚才交给李安沫的复印件。 众人望像合约中的内容,皆大吃一惊,随即便放下心来。在纸上毫无停顿的写上自己支持者的姓名。 当洛佳看见合约上的内容时,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只觉得耳边礼炮齐鸣,眼前一片百花盛开的景像。手中的录音笔不知什么时候竟被自己尖锐的指尖划出了痕迹。 的投影屏幕下,在她于李安言签下的合约中,甲方即负责人的名字上竟赫然写着李安沫三字。 洛佳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签约时,明明是李安言的名字此时却转换成了李安沫。但下方的双方签名及盖章都让她及众人明白,这份合约的合法性是无可厚非的。她只觉得自己从鬼门关处走了一遭,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处天堂。 如果白白败在刚才的那一回合上,她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现在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而此刻,她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想跟李安言斗,就绝对要心狠手辣毫无顾忌,因为李安言并不是一个会讲原则的对手。 李安言不可置信的望着投影中的文件,顿时郁闷不己,心情气极败坏到极点,却必须拼命压抑自己不能够在众董事及客户面前没了形象。不能发作。 “李经理,请问现在你可以提出属于‘你的’企划案了么?”李安沫在一旁温言提醒着正处在爆怒中的李安言。而他更特别将‘你的’两字加重音调说出。 李安言不知为何从嘴角中扯出一丝微笑对洛佳道:“我竟不知道洛姐还跟我玩这种把戏。看来我真的不该忽略了洛姐的心计。” 洛佳随即尴尬的干笑回道:“经理您夸赞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合约书上的名字会被改过来,当时我们签约的时候,可是白字黑字动不了任何手脚的。”她故意将他刚才击李安沫的话反送给他。洛佳只觉得自己现在‘礼尚往来’‘知恩图报’的善良本性正渐渐显现。这全要拜李安言所赐。 李元寿此时适时出声像众人道:“众位做好选择了么?” 在场十多位决策人皆朗声回道:“好了。” 金秀一一从众人桌上将纸条收走交给李元寿。 李元寿眯着眼睛看了几张纸上的名字便笑了:“我看也不用比了,安沫,让你的手下准备做交接手续吧。 李安沫闻言乖顺的点了点头,却并无半分欣喜的表情。 洛佳只觉得这一局赢的太过轻松,甚至连她设计好的后面几步都没出场,结局便己然定下。心中莫名的竟隐隐有着丝不安萦绕心间。 而她更讶异于李安沫在得知自己获胜后的表情。他努力了这么久不正是为了这一天嘛?!甚至在刚才拿到金秀递来的文件时,他都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却为何在这个最该值得庆贺欢乐的时刻,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常态? 从知道李安言本性的那一刻起,洛佳便对于李安言开始十分警惕的防备着。偏偏李安言此时又露出这样异常的表情,洛佳直觉的咽了咽口水,将手中的录音笔握的更紧。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手中的录音笔竟成了她唯一的筹码。 她缓缓起立,将手中的录音笔开机对众人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听一段录音。” 红色指示灯亮起。录音笔中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这是[元申]内部中等股东的名单和实股数目,你照着这个单子去购买他们手中的股票,记住价钱不是问题,反正现在集团里面的流动资金数目很大,现在动一笔还不会被发现。总之你要记得这些名单里,在年度汇报会之前要有一半的股票在我们手里,知道了么?!”那说话声低沉且浑厚,一听便知是李安言的声音。 之后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是,经理。”很明显,那是林明焕的声音。 李安言听到录音后便一言不发,只瞪着坐在椅上满头大汗的林明焕。 他万万料不到,自己最信任亲近的秘书竟然会背叛他。 而在场众人则大声批评着李安言的恶劣行迹。 洛佳见目的已经达到效果便关了录音笔,边悄悄注意着李安言的表情。 此时的他并没有任何失败者应该有的表情,反而一副胜利在握的姿态。高傲的气质此时竟成了他最好的武器。将他紧紧包裹在无人可侵刀枪不入的结界中。 往常在众人面前儒雅且温和的男子己荡然无存,此时李安言脸上的笑容只会让人觉得阴冷及恐惧。 她再次笑骂自己的愚蠢及天真,第一次打仗便这样的提心吊胆,准备不足,活该让人占了先机。她更恨自己太过信任李元寿,竟会相信他将他所知的一切全部倾囊相告。一定!她甚至可以肯定,李安言一定还有着什么筹码,有着足以一击即赢,反败为胜的武器存在。 “爸爸,你觉得董事会的股东们会允许让一个私生子继承[元申]么?”李安言缓缓开口,那原本风华绝伦的气质依旧将他衬托的高贵无比,他似高高在上的王者般,眼神透露出一丝不屑望像一脸震惊的李元寿。 生子?!怎么可能?!” “副经理怎么会是私生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议厅内,在场股东们窃窃私语的议论着李安言先前抛下的重磅炸弹。 听着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李安沫此时的脸色难看至极。面孔苍白的竟没有一丝血色。而一旁的金秀见况立马掏出药丸递给老板。李安沫和水服下,脸色却依旧苍白,呼吸也渐渐混浊起来。 帮助李安沫服下药丸后,金秀像李安言投去冰冷的眼神。心中竟不可抑制的有着隐隐的痛楚传来。 啪!一阵清脆的声响传至众人的耳朵,也将陷入震惊中的洛佳惊醒了。 抬眼望向声源,却发现李安言白皙的脸颊处有着清晰可见的掌印,嘴角竟泛出点点红色。可见李元寿这一巴掌是使了多大的力气。 “混蛋!你在胡说些什么?!”李元寿气极的对着李安言大吼,一股尖锐的疼痛传来,他立马用手紧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却依旧死死的盯着李安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1章 苦笑 李安言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伸手抚上嘴角的血迹用力擦干。转身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密封纸袋,他呆愣的望像纸袋似置身于自己的世界喃喃道:“我跟自己说过,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绝对不会用这个东西来保护自己。因为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太没用。可是,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他的语气陡然急转,语调中透出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竟让洛佳一惊。 说完,他迈着长腿走至投影处,将原先的两份合约猛的扔到地面,伸手粗暴的将密封袋撕开,将里面的文件放在投影下。 李安沫缓缓抬起头,竟觉得那幽蓝的灯光灼痛了双眼。而那投影下的每字每句及图片中的女子是他这一生中最不愿揭开的伤疤。 投影下,一张已然泛旧的照片映入众人眼帘,那是一个长相美极的女子,五官妩媚且勾人。浓眉c凤眼红唇上涂着颜色艳丽的口红。那女子明明化着极浓艳的妆容,却并不俗媚,而是有着一股难言的韵味。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那样的眼熟?洛佳紧紧盯着屏幕中的照片,大脑不断着所有相关的信息。突然一个女人的名字跃入她的大脑――尹妍。 没错,就是尹妍。这个女人的长相竟和尹妍有着八分相似!正当洛佳震惊于自己的发现时,李安言的声音响起在喧闹不止的办公室内。 “这个女人叫温艺雅。想必大家并不陌生,她是二十年前[元申]旗下红极一时的歌星。却在红透半边天时突然宣布退出歌坛。众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么?”李安言停了声音问像在场众人。 随即他望像李元寿轻蔑的笑了笑道:“这全缘自我亲爱的父亲大人的功劳。他在有了我母亲甚至有了我及安熙之后,和这个女人建立了情人关系。他甚至背着我的母亲和这个贱女人生了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他!”李安言手指一转指像面色苍白的李安沫。 李安沫六岁时,温艺雅因生活不济将瞒着李元寿偷偷生下的儿子送到了李家。 他对李安言及安熙道:“从今往后,他就是你们的弟弟了。安言c安熙快叫弟弟啊。” 李安言毫不犹豫的笑着叫他:“弟弟你好,我叫安言。而李安沫却只是敌意的望着眼前的陌生男孩。 那锐利且凶狠的眼神让李安言下意识的像后退了两步。而一旁的李安熙则拍了拍安沫的肩膀道:“你会玩什么游戏么?” 李安沫依旧是警惕的望着另一个像他打招呼的男孩,将视线定格在停留在他肩膀的手上冷言道:“不会!” 他从便生活在没有父亲的环境下。和母亲在一起时虽然很辛苦却很开心,因为妈妈很疼他,所以即使没有父亲即使要面对同学及其他玩伴的嘲笑,他也不予理睬。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他一直乖巧听话的帮妈妈及外婆做家务。 对他而言,那个拥有妈妈味道的破草房,比起现在这个富丽堂皇却陌生的宫殿,更有家的味道。 他只叫朴申京阿姨。尽管那个女人待他一直如自己亲生的儿子一般。 他甚少和家人说话。哦,不。那不是他的家人。那只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罢了。 他尝试过无数次的逃跑行为,却因总总原因而夭折。 他尝试去找妈妈去找外婆,自从他羽翼渐丰,他便让金秀着手调查母亲及外婆的下落。只是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打听到她们的任何消息,当年的破草房已经被全部拆除,甚至连附近的邻居也都人间蒸发。 从的生活环境让他养成了不擅言辞且孤僻的个性。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亦步亦趋心翼翼,只是为了能够得到这个位置。 他幼稚的想也许得到了[元申]便能够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可是当他真正得到时,却发现没了母亲,这一切毫无意义。 他李安沫并未做任何辩解,只是安静的听李安言残忍的揭开他隐藏二十多年的秘密。他觉得自己像任人宰割的牛羊,在临死前甚至连诉求的权利都没有。 是啊,也无需辩驳了。他本就不属于这里,不是么! 爸,你表面上好似将所有重担都交给我打理,可是从不让我接手[元申]的财政大权及核心力量。所有的媒体和记者都以为你最疼爱的人是我。其实不是的,你最疼爱的人是他!” 李安言恶狠狠的盯着一直沉默的李安沫:“从,只要是他想要的,你总是义无反顾毫无条件的满足。可是我只不过是想买一台新的电脑你却要跟我说上三天三夜的大道理。你表面上似宠着我爱着我,说什么不想让我太辛苦,实际上只是想架空我的权势范围,让我做一个有名无权的李家大少爷!” “你让他做副经理,允许他有继承权!交给他中国所有的事务,说什么只是想让他去磨练一番。可是一个拥有低贱身份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继承[元申]!”李安言对着在场众人出声吼叫。他真的恨啊,恨父亲为什么这样偏心,为什么将所有的疼爱都放在了李安沫一人的身上。他看似抛弃安沫,却是将整个世界交给他承担。而他看似疼爱自己,却让自己的抱负无处施展。 他明明活的那样开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先前是多么单纯的人啊。全部都是因为这个弟弟,他的出现打乱了一切。甚至连最听他话的安熙也渐渐远离自己。当得知他也能够获得继承权时,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是呵。在他的世界里,看似拥有了一切。却总是被所有人忽视。他最想得到的便是李元寿的赞赏,他拼命努力学习,考出最优秀的成绩,可是当他将全校第二的成绩单交到父亲面前时,却只换来一句还可以吧,下次继续努力。 他落寞的收起成绩单,却发现了李元寿桌上的另一份成绩单。李安沫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全校第一的名次也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用尽全力在公司全力表现,样样事情都身体力行。他对外展现出最完美的形象,对每个人露出虚伪的笑容,他做了那么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李元寿的眼里永远都只有李安沫?! 他并不是那种会将人赶尽杀绝的人呵,更不会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争夺继承权。这一切都是他们逼的。是他们逼的! 李安言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他己不复原先的高高在上,没有高贵及优雅,没有随和及自若。他似失去了理智一般疯狂大叫嘶吼。 金秀看着此时反常的李安言,突然想他喜欢去海边看日出的习惯。想起他曾经对她说的那段话来,心中不禁疼痛不止。 他常从她身后轻轻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说:“阿秀,你看那海平面上的红色倒影,水波随风而起,影像也颤颤的摇曳着。上面是美不胜收的日出,它明明真真实实的存在,可我却觉得摇曳着的倒影更美。虽然它虚幻飘渺,但是它却触手可及。” 她还记得他叫她阿秀时,眼神中的温柔及宠溺。她还记得他拥着她时双手紧紧握着她的。将她原本冰冷的双手捂热。 金秀只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眼眶中超负荷的泪水,眼泪一滴滴晶莹的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竟忘了去擦拭,就那样呆呆的望着那个失魂落魄的男子。疼痛此时蔓延至她的全身,从心脏伊始,直至指端末节。 她还记得他曾说过:“阿秀,如果你只是我的该有多好呵。” 金秀不知哪来的勇气,走上前去将失控了的李安言紧紧拥在怀中,轻声出言安慰:“好了,没事了。安言,我们回家。”说完,她扶着李安言的手臂缓缓退出会议室。 李安言紧紧抱着拥着他的女子,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及香味。一股熟悉的茉莉清香进入他的感官,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样痛苦了,缓缓开口叫她的名字:“阿秀。” “安言,”金秀慢慢推开他,直视着他的脸颊深情且坚定的笑着对他说:“我们不要那么多好不好。” 李安言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暴躁安,他低下头不敢望眼前的女子。她很少笑,真的很少,甚至和他在一起时都很少会扯开嘴角,将它抿成一个上扬的弧度。他有些呆愣住了,被那难得一见的笑容。他缓缓抬起右手,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拭尽。转而对她展现出一抹释然的笑来:“阿秀,我们回家。” 听闻这个词汇不禁身形一颤,随即脸上便绽放开一朵如花笑容。 家呵,他说要带她回家。止不住的眼泪便又落了下来。 李安言望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中一阵疼痛。 她幼时便失去双亲无家可归,被孤儿院收养后又被父亲挑中加入了残酷的训练。 那时的她并不是和安沫分在一组的,最初的最初,爸爸是将她送给自己的。 “安沫,她叫金秀。以后由就她陪你学习和训练。”爸爸是这样对她说的。 他悄悄的扭过头瞧她。看到的却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脸,以及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 她不过十几岁,当别的女孩子都在抱着洋娃娃,穿着公主裙时。她却需要蒙上眼布将整只手枪拆械再组装。只要稍稍比对手慢了半拍,她就必须饿上一整天。 十五六岁,当别的女孩情窦初开,心里满载如何像暗恋对象表白时。她却需要背着重达十公斤的砂袋在大雨中跑一万米。只要超过限时哪怕一秒钟,她就必须整晚站在雨中罚站,不能睡觉。 只是再艰苦再疲累,她都不曾后退或是屈服。他心疼她,常常在他罚站或是挨饿时给她送吃的,或是站在她身旁打着伞。 她会吃下他送的东西,也不会将站在她身旁为她打伞的他推开。只是她并不说话,不说谢谢,也不说其他。 那时的她便开始没有表情了。不过一年,她便成了所有孩子当中最优秀的,她并不十分美丽,却十分耐看,看久了会格外的有韵味。即使始终没有表情,却也百看不厌。 他渐渐的喜欢上偷偷躲在射击场看她练习射击的身姿。那时她不过十五岁,稚嫩且清秀的面孔,的身体穿着大且宽松的训练服。 短短一年的训练,她的枪法却进步神速。提枪c上膛c推匣c持平c对焦,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帅气十足,接着便是清脆的声响,几颗飞跃着的红色飞盘被瞬间击落,爆裂成为粉末飘散在空气中,久久才散了开去。 他站在远处不禁望的呆了,只是他所凝望的是那个一脸倔强且面无表情的女孩。她不顾众人投去的艳羡或是妒忌的眼光,径直走像出口。她从来都不会去观注别人的眼光,她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她自己。 因此他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呢?这个问题让他郁闷了许久,他甚至开始在纸上写下一些对她有意思的假想情敌。 她从来只留短发,长度永远齐耳左右,超过了便会剪掉。他本来是喜欢女孩子有着一头长长飘逸的头发的。他一直很想像爸爸抚摸妈妈头发时那样抚摸她的,他想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但他却发现她那清爽的短发也别有一番风味。 后来母亲告诉他,中国有一句成语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上国学课时,他问了了解中国文化的老师西施是什么。老师回答他:“西施不是什么,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 从此,她便是他的西施。不,她是比西施还要美的女人。 五岁生日那天,他下定决心要告诉她他对他的感情。也就是安熙那个鬼常常挂在嘴边的告白。不知道为什么,三人之中,喜欢安熙的女生永远多如牛毛,情书及礼物犹如雨水般进入安熙的课桌c柜橱内。安熙也不会丢了那些东西。 他常说:“那些都是女孩们的心意,丢了是会遭天遗的。”当然,他从来不会去花时间看。至于食物和礼品,他却常常很没道德的转送给他或安沫。 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害怕遭到拒绝。因此他选择了最俗套的方式,他写了封情书。内容是从安熙放在柜子里的情书挑了一封好的出来抄的,这并不能说他不够真诚,只能说他对于写情书这一方面实在是有些过份迟钝。 只是那天他并没有在房间中发现她的身影。他便一直坐在台阶上等着她。一直等一直等,那是个很炎热的夏季。他从炙热的骄阳一直等到西落的夕阳。当暖阳的温度打在他的皮肤上时,他终于看见了她。 破天荒的,她竟穿了裙子。是绿色的沙织长裙,裙摆至膝盖,他看见了一排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伤疤,甚至还有一些涂着药水的新伤。 他艰难的吞了下口水,从身后拿出装了信及礼物的盒子诺诺的开口:“阿秀,生日快乐。” 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接过盒子,随即抬起头眼神冰冷的望着他,在进门时她突然回过头,眼睛扑闪了两下对他道:“安言,谢谢。” 听到她轻声叫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好听的犹如,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以翻倍的速度跳跃,他兴奋的竟不能够呼吸到氧气了。夕阳渐渐消逝在地平面的终端,却依旧有着微红的霞光照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一直暖到心田。那就是――幸福的感觉么? 他傻笑着目送着她进房间。看着她的身影渐渐的完全的消失在他的视线。 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他的嘴角便一直那样扬着,眼睛是幸福且满足的光芒。 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李元寿下令让金秀陪同李安沫训练。并且为金秀举办了大型的生日宴会。所有的人都前去为她庆生,除了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的他。 她离开的那个晚上,他躲在房间内听见李元寿猛烈的敲门喊他的名字,中间还夹带着金秀的,那声音带着浓烈的哭腔,她说:“安言,我不要走!求你了,安言,你快出来,我不想走啊!安言!” 那是他第一次见金秀哭,第一次屈服。可是任那嗓子喊破了,叫哑了。他却置若罔闻,他紧紧的捂着耳朵,直至自己的感官麻木,他赤着双脚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任双腿麻木失去知觉。 一直到门外没了声音,他才拖着酸痛的双腿回到房间,关上门。盖上厚重的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可是不管他怎样裹住自己,就算透不过任何气息了,她的声音却一直回荡在他耳边,她哭着喊他的名字,她求他出去救她。她说她――不要走,不想走! 他却只能无能为力的任她哭红了眼叫破了嗓子。因为在早晨时李元寿对他说,如果你不想永远看不见她的话,那你就试着忍受她不能时刻在你的眼前吧。 是呵,永远的消失和片刻的相见。他不能够永远看不见她,因此哪怕只是偶尔的一次见面,他便心满意足了。 他第一次吻她,是在与她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那是在安沫的十七岁生日宴会上。 他们已经分开了整整一年。这一年里,因为安沫患病时常在国外接受治疗,因此她一直在地球的另一端陪着安沫。 那次见面时,原先陪同三人训练的随扈已几经易主。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于他年纪相仿的林明焕,而安熙则只有保镖跟随身后。他很早便放话绝不染指[元申]的任何事务,因为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他便已经和同学合作在络中赚钱了。 再看见她时,她更美了。依旧是清爽的齐耳短发,只是眉眼却长开了,身形也更加成熟,身材高挑且削瘦。清秀的面容让他痴迷的望着。直直的离不开眼。 即使那天是晚宴,她却没有再穿裙子,而是穿了一套黑色的职业套装。面无表情的站着,甚至没有再望他一眼。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来,过去如果很美好,那就继续过更美好的未来,如果过去很痛苦,也已经过去了,开始憧憬未来吧。 他便开始憧憬起他的未来了。 在认识她之前,他甚至不能为自己的未来背负责任。他知道,那是多么沉重的负担,所以他我行我素,过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他一直心翼翼的保护自己。 但有了她后,一切都变了。原来的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害怕,哪怕是死了,也了无牵挂。但自从有了她,他开始越来越胆,每天担惊受怕。 怕她受伤,怕她不快乐,怕他们,没有未来。 他曾经在心里发誓,要给她未来,要让她过幸福的日子。但,他们的未来又是怎样的呢。他不知道。 路过公园看见年过半百的老人们在晨练,他会对她说,以后我们老了,也像他们一样。但我们要练那种情侣的,羡慕死他们。 他说以后结婚了,你要为我生两个足球队,一个男队,一个女队。然后我就会像养猪那样养你们。 他说以后女孩要让他教,怕她会教出一堆妖女,和她一样为祸人间麻木冷血。 他说了很多以后的以后,以后又是什么时候?在潜移默化中,他一直在欺骗着她,谎言和自私一样,往往在我们自以为没有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自私过了。 两人紧紧握着彼此的双手离开了安静不己的会议室。 门清脆闭合的瞬间,整个会议室爆发出一阵喧闹的议论声,顿时乱成一团。不少人将眼光盯像李安沫,猜想他的秘书究竟和李安言是什么关系?一时间,话题便从先前的私生子事件转移到金秀及李安言的关系上。 而洛佳在一旁看着这一出闹剧顿时觉得疲累不己。望了望手中被湿汗包围的录音笔,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李安言,也不过只是想得到父亲的爱罢了。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拼命的想得到得不到的东西呢。他明明拥有安秀呢。难道金秀还不能够让他忘却幼时缺乏父爱的阴影么?是呵,亦如李安沫即使有了智衣也依旧那样贪心罢。 他们,无论得到再多,也永远不会满足的。因为野心及,远不是人能够控制的。 她转眼望像颓然瘫在座椅上的老人,片刻间他已然苍老了许多,满面倦容。他的一生经历了如此之多的磨难艰辛或是其他,最后的最后他所得到的,真的能如他当初所想的那般么? 摇了摇头,她疲惫的起身,缓缓朝门口走去。走至李安沫身边时,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件,纯白的信纸上用蓝墨水书写着――安沫,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2章 微笑 那是智衣的字迹。李安沫不解望像对他微笑的洛佳,打开信件。 洛佳再将望像已经空空如也的主座席,李元寿不知何时已经离去,而办公室里的其他股东或客户也早已离开。今天这场年度报告汇开的估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吧。更多的,应该是来自于那些消息所带来的震惊。有些人总是这样喜爱将自己想象成野狗,去啃食那些已经发臭的骨头。 叹了口气,洛佳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到温希洛三个字,她想都没想便将手指伸到挂机键,却又犹豫不决的将手指伸回,走像角落按下接听键。 “洛佳,我在[沫衣宅]等你,半时内我要见到你的人。不要忘记我刚才花五百万买下了你。钱我已经捐出去了,但是随时可以收回。”洛佳呆愣着听温希洛讲完这一长串话,然后便听到一阵刺耳的忙音传来。他竟将电话挂了。 “刚才的那个人到底是温希洛,还是李安熙?不会是李安熙那家伙的恶作剧吧?!”将手机放回口袋时,她皱着眉头喃喃的自言自语。 回头时,她看见李安沫正专心致致的看着信件,她没有打扰他,甚至连句再见也没有说,便轻轻走像门前扭开门把再轻轻带上,在关上门前,她竟看见孤身坐在椅上的李安沫的眼角,泛着银色的光芒,那似乎是眼泪。 了出租车后,洛佳脱下早就穿得不爽的高跟鞋开始了十分损形象的狂奔。因为还没来及换衣服,所以此时洛佳依然穿着在晚宴时的礼服,这便造成了她此时的行为十分的狗血。 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因为现在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十八分。如果在十一点二十分她还到不了温希洛的卧室的话,她不知道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酷刑。 夜凉如水,月光倾洒了一地的银色光芒。宁静的夜色中,孤单的海豚造型路灯散发出昏黄暗淡的光晕。将黑色的柏油路面打造成了一座美仑美奂的光之路。夜晚风大,樱花瓣便又脆弱的脱节,片片散地,落英缤纷。 洛佳没有任何心思欣赏这一切,她拼命且忘情的奔跑着。她不知道此时她的速度已经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 当她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抬起手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 她惊讶的放下僵持在半空中的手,疑惑的望像站在眼前的男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是想抚摸我的脸么?不可以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她就这样自恋且花痴的胡思乱想。却不料那双冰凉的双手移至她的发髻上,将一朵柔嫩的樱花花瓣拿下缓缓开口笑道:“跑的那么急干嘛?迟一点也没关系的。我又不会吃了你。” 洛佳此时彻底从梦幻泡泡里清醒过来了。“我又不会吃了你!!!”天哪,温希洛什么时候变得跟李安熙一样爱耍嘴皮子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洛佳扬起的脑袋道:“我,我只是不想迟到而己,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么?”她本想趾高气扬的说完这段话的。可是对上他明亮的眼眸时,她还是不自觉的便低了声音,对他无论如何都是凶不起来的。是因为那张太过美丽的面容么? 她于他的隔阂已经深到她对他有些恐惧的地步,她害怕靠近他,害怕的要命。怕他突然会说出让她离他远远的,不要出现在他视线之类的话。她情愿保持着淡漠的距离,也不要彻底的离开他的视线。并不抱着一丝侥幸,她只是想要看着他。 哪怕就这样看着,就能够忘记先前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了。 他并没有接过她的话,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洁白的手帕弯下腰,蹲在洛佳冰凉的已经发红的双脚旁,不顾洛佳的大呼叫轻轻的将脚上沾到的灰尘及绿草擦拭干净。 洛佳此时的心情已经不是脸红心跳可以形容了。她觉得要不是因为怕丢脸的话,她应该已经因为大脑严重缺氧而晕厥过去了。 温希洛缓缓起身望着脸红不己的洛佳笑道:“我买下了你一个时呢,我可不想我的奴隶在这一时里因为双脚冰冷不能服侍我。” 奴隶?服侍?如果上一秒她还会因为感动他的行为而痛哭流涕的话,那么这一秒她只想去揭揭眼前男子的脸,看看那之后是不是藏着另一张人皮,是不是李安熙使了什么易容术来折腾她。 “你什么意思?”她被他的大论吓了一跳,不禁咽了咽口水试探他的意图何在。 他将她牵至浴室前松了手:“先进去把自己洗干净点。” “我回自己房间洗就好了。衣服都在那呢。”洛佳的脸不禁又红了。今天的温希洛实在脱线的厉害。 他似早就意料到一般指了指床上一摞衣服道:“我都给你拿过来了。快去洗吧。我等你。”他暧昧不清的说完这段话,便不顾身后的女孩嘴巴张的可以放下十个鸡蛋的表情,径直走像自己那宽阔的大床,他慵懒的躺在床上随手拿了本书开始翻阅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洛佳反应过来对着那个没事人一样的家伙问道。 他不答话只是笑,抿了抿红润的双唇挑了挑眉才道:“你这一时是我的了。我让你干嘛你就只能服从不是么?”说完后他又自顾自的低下头看书。 片刻后似发现什么,他抬起头望像那个一脸傻呆呆,就差流口水证明自己是弱智的人:“你怎么还不去洗?要我帮你么?” 这句话,洛佳不再发傻了,以堪比龙卷风的速度奔向床铺抱起衣服,再奔像浴室。直至将门重重的锁上,她才得以喘口气。 “他到底想干什么呀?”她用z文自言自语。拉了拉自己的低衣领望了望:“难道他对我感兴趣?”想到此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大声驯骂自己:“洛佳!你要再想这些我就把你扔到金芝的手底下,让她再把你当木头砍!” 这个威胁似乎奏了效,她停止了浮想翩翩,而是准备脱衣服洗澡。 “我都给你拿过来了。” 耳边又传来他温和的声音。洛佳眉毛上挑嘴唇下翻的对着那些内衣和可爱面部抽筋。 折腾了半天,她才说服自己也许这些只是家里的仆人们帮忙准备的。慢吞吞的穿上那些衣服出现在温希洛面前时,那个口口声声说会等她的人,已经投身在安详的睡梦中了。 这不是洛佳第一次看见他的睡容。常常在通告或拍摄结束后,他都会疲倦不堪的坐在车上睡着。他是个很爱睡觉的人,况且有心脏病的人通常都十分嗜睡。 她对他的情感已经卑微至此。甚至这已经不是爱。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妥协及依赖。 也许,他不知道。每一次他牵起她的手时,她便觉得自己拥有了他整个世界。 他更不会知道,每一次他对她微笑时,她便觉得她的世界开满了粉色的花朵。 他更不会知道,每一次他用冰冷的表情望向她时,她便如至冰天雪地般。 是的,她的世界,已经习惯了围着他转。 将他身边的被子又裹的更紧些。她关上一旁的台灯,整个房间便只余下门口处昏暗的明亮光点。她在黑夜中借着那一丝丝的光线望像眼前的男子。 “如果,从不认识你该有多好。”她在黑夜中对着她沉睡着的脸颊轻声叹息。 空气中似乎被这浓烈的叹息感染着,变得压抑不安起来。 手突然被握住,洛佳惊讶的抬头望像那只大手的主人。 “我一直觉得,认识你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你知道么?”他没有睁开双眼,仿佛依旧是睡着了的样子。可是他说的出话却是那样掷地有声,清晰且有力的划破沉静的黑色。 “温希洛,认识你也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洛佳轻轻挣开握着他的手掌,放回到原处。轻吟般的开口:“只是,幸福有的时候很短暂。我常在想,如果没有认识你,我还依旧过着原来的日子。”她炙热滚烫的眼泪缓缓滑落,在黑夜中泛着银色的光芒。 “洛佳,对不起。”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 没有接话。空气再次沉默,只余沉重的喘息声,她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它发出任何一丝声音,让温希洛知道自己此时的脆弱及没用。 黑夜中,温希洛明亮的双眸缓缓睁开,望像那个将头扭开,双手紧紧捂着自己嘴巴的女孩。他起身,将她的手掰开。将她的头扭到自己面前,用指腹拭去那些眼泪。 这一切他做提那样自然,仿佛两个亲密无间的恋人般,吵架后的男女朋友似的,男朋友安慰委屈的女友。那样温柔,那样用心的呵护着她的一切。 “不要再这样了。我求求你。”洛佳用力试图推开他的双手。不要再这样总是让我感觉到幸福离我很近,可是根本永远都靠近不了。她的心似在滴血一般被疼痛紧紧纠缠,在她眼中的爱便是那样无所畏惧且用尽一切的。 这是麦田告诉她的,她努力了c尝试了c尽力了。可是最后的最后,却只是这样一副颓败的模样。 可是洛佳却觉得周遭已经没有可以吸取的氧气。 “洛佳,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说爱我。他们爱我的长相,爱我的金钱,爱我的歌声,爱我的性格。可是那些都不是我的,你知道么?没有人会爱那个叫温希洛的人。”他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她感觉到耳边一阵酥麻,有暖热的气流刷刷的流淌而过。让她的感官越发清明。 “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爱我的人。所以我放弃了等待。”他止了声音,低下头凝望着她的眼睛再次开口:“虽然那样,可是我的内心还是有着一些期待,我想我也许真的能够遇到那个人的吧。” 洛佳听着这一长串的话。心跳再次加速,眼睛散发出透亮的光采,定定的望着他。心里一股浓烈的期待渐渐蔓延至整个大脑。 他却将她轻轻推开苦笑道:“可惜,等到现在,我还只是一个人。” 可惜,等到现在,我还只是一个人。 那句话就这样飘浮在洛佳的上空,盘踞在她的世界。似扎了根的巨大食人植被,一丝一缕抽空她的血肉。 温暖渐渐逝去,似乎刚才的拥抱只是过云烟,此时己是云淡风轻之时。她感受到冰凉的空气将她紧紧的包围着。世界突然便只余下她一个人了。孤苦伶仃的。 她好像已经没有泪了。是了,还能怎么样呢。他说等到现在,他还只是一个人。 他根本就看不到她呢。他的眼中,甚至根本没有她的身影。 “会有的,总有那么一天,你不会只是一个人的。”洛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笑着将这句话说完的。她只知道,有的时候,有些梦到了某种时候,就一定得醒了。 “一个时已经到了。我自由了。晚安。温希洛先生。”她在黑夜中努力的像他微笑,只身一人倔强的抬头走像门口。 她用力的想扭开门锁,可惜那锁似乎存心和她过不去一般,任凭她用尽全身力气仍旧纹丝不动。 身后有人越过她,轻旋门把,当的一声门便开了。她慌忙闪了出去。不留任何一丝空隙于他打照面,奔至自己房间时,她似无措走失的兽般,颓然的瘫软靠在门上,任无力的身体缓缓下滑。 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任何一丝亮光。 “他说,等到现在,他还只是一个人。” 今天的夜,好像格外的长。 岛是h国著名的旅游景点。其名气堪比h国首都的[青花台]。只是前去青花台的游客往往是冲着那的名气去的。而前来济洲岛的人则往往是抱着享受的心态前来的。由此可见,两者的不同。一个是观光景区,一个是私人岛屿。 更有许多富豪在此买下大片土地,得了闲瑕假日便会来到这座临海的岛屿上度假。这是座充满亚洲气息的岛屿。没有碧蓝的海岸及金黄的沙滩,同样的也没有炎热的太阳及干燥的天气。 这里临海依山。气候潮湿宜人,有着大量的绿色植被及新鲜的海产。每年前来此的游人如织c络绎不绝且对这个地方永远有着难以言语的留恋情怀。 整座岛屿似一颗明亮的珍珠存在于h国并不复原辽阔的版图中,且熠熠生辉。 只是洛佳前来此并不是因为它的名气或是风景。她只是因为工作。温希洛需要为他的新专辑《听》的主打歌在济洲岛拍摄v。 由于此次为温希洛拍摄的是美国导演hry,因此洛佳以一名翻译的身份前来协助拍摄。档期排的很满,三天内要完成整个v的拍摄。取景的地点也琳琅满目的写了一大堆。当洛佳看到那张密密麻麻的时间表头立刻就大了。 在飞机上她和随行的工作人员坐在经济舱,同行的人在身旁不停攀谈,吵的她睡不着。她便对着窗外的夜色发呆。渐渐的,似乎什么都是黑色的了。 就在她处在一个极度忘我的境界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洛佳,hry先生叫你过去一下。”听到有人叫她,洛佳抬头望了望声音的源头,说话的正是上次在摄影棚叫她朋友的姜至焕。此次他作为摄影师随行,其实只是做苦力罢了。 “hry先生?有什么事么?”从知道这项任务直到现在,洛佳跟那个所谓的美国新锐摄影师连面都没见过。而且据她所知温希洛的英文水平不赖,没理由需要她这个翻译的。 其实在和温希洛相处久了之后,洛佳发现其实温希洛的语言天赋也是惊人的好。除了中国话说的比较不靠谱外,英文和日文水平在平时的日常交际中没有任何问题。 “不知道,他就说想要见你。”姜至焕摊了摊手摇头回答。 本来他躺在头等舱的靠椅上睡的好好的,正梦到他的梦中情人跟他抛媚眼呢,却被那个可恶的外国男人给摇醒了。他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说着一长串的英文眼睛瞪的跟弱智有的一拼。 好不容易听他讲完,他只回答了一句:“srryid’k” “他说他想找洛佳姐。”坐在他正前方的温希洛善意的为他翻译。 于是他便对那个他十岁不止的毛头点头哈腰的回了句:“k!”,便退出了头等舱来找洛佳。 “hry先生,你找我?”走至头等舱找到事主,她礼貌性的出声询问。 “听说你是中国人?”可怕的是那个明明长着粟色头发并且有着碧蓝色眼睛的美国男孩竟用一口流利的z文和她对话。 是的,美国男孩。据洛佳眼测得出,这个hry的年纪跟自己不相上下。就算是新锐,也不能“新”成这样啊?! “是的。我是正宗的中国人。没想到你的z文说的那么好?找我有事么?”真诚的夸赞好对方的z文后,她询问让自己前来的理由。 “谢谢。你会做中国的饺子么?”hry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问洛佳。 “当然。你想吃么?”洛佳笑了笑,原来那么费事的叫自己来就是为了问自己会不会做饺子。 “是的。上次去中国七宝吃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去过了。我很怀念水饺的味道,听希洛说他的翻译是个中国女孩,所以。。。”他欲言又止,想让洛佳为他做盘饺子的请求也没有说出口。他笑的更加灿烂了,用企求的眼神望着洛佳。 这段话是半中半英的说出来的,可见hry很想学好z文奈何语言环境的原因,因此也只是个半调子。 “当然没问题。你喜欢吃什么馅的?”洛佳大方的答应了外国友人的请求,国外人对于中国食物的偏爱有的时候就是有那么些些的可爱。让她忍不住拒绝。 “都可以。希洛,你也一起吧。尝尝洛佳的手艺。”他很熟络的叫她洛佳,而不是洛姐。这让洛佳感觉到一种亲切感,可是当听到希洛那两个字时,她刚想绽放的笑容便又僵硬了。 本想立刻拒绝,不料耳边却又响起那个冰冷的声音。 “好啊,反正我也饿了。”温希洛放下一直盯着的杂志,扭过头对站在身侧的洛佳说道。 “那等下拍好号镜头,我们就回酒店吃洛佳做的饺子,我都快流口水了呢。”一旁的hry毫无心机的惦记着自己美食,全然没有看到身旁两人尴尬的表情。 海域较广,离机场也十分近。下了飞机,不过片刻大巴便随着当地的负责人的指挥开到了海滩上。 海滩周围有人工制造的海礁置放在海沿,看上去连绵不绝似一座隐绰的山脉。由于是凌晨天气寒冷,空气冷洌的似尖锐的刀般划的人肌肤生痛。就连双脚下的细沙竟也是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当地居民依海而生,因此有大量的渔民在临海处下捕鱼,只是因为天气太过恶劣并且时值凌晨,因此渔船大都停靠在岸边。 大都是些简陋的刷了白漆的木船。上面凌乱的挂着些粗陋的捕渔工具。有的木船因为过轻甚至会被海浪卷起来,但厚重的铁链死死的挂在船檐上,任凭风浪再大,却依旧紧紧的靠在原处。 似被命运紧紧牵扯着的双方,任凭挣扎的鱼死破,都不愿放开那双已经被绳锁勒的血流成河的双手。 洛佳赤足走在沙滩上,站在稍高些的沙堆上看着那些似永远不会停止翻腾的浪花,一朵又一朵大大的卷起,却又重重的落下。 那些海水会疼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此时她想的竟是这样的问题。 凌晨的空气本就是一个开到最低温的巨大冰箱。她却只穿着件红色的格纹衬衫,下身是红色的纱织及膝长裙,裙摆被气势汹汹的大风呼呼的吹起,似妖冶动人的红鲤游舞般在空中飘飞。她的双手的露在冷洌的空气中,渐渐的竟也麻木了。 她双颊通红,嘴中不断呼出大量的白色雾气,寒风呼啸吹过,海浪一层层卷起,却撼动不了她的身姿。她就那样站着,许久许久。眼神空洞的望着那无际的海岸线。 温希洛在看完台本及目测好镜头走位及角度后,便安静的坐在临时搭设的帐蓬内,只是当他扫射四周依旧没有发现那抹红色的身影时,便走出帐蓬试图寻找她的踪影。 当他在稍高些的沙堆上发现了她时,他不禁皱了皱眉,那样冷的天气,她竟穿的那样少。 他转身走回帐蓬想为她找件外套。当他找到风衣时,却又不禁止了动作。这样做,她会拒绝么?我只是不想让她冻坏了,生病了就没有人为我做翻译了。他这样自我催眠,以此缓解自己稍显越界的行为所带来的不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3章 准备 海岸旁,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己准备完毕,只待晨曦划破天际时,用长焦距摄像头拍摄下那惊心动魄的画面。 女主角是h国知名平面模特,身材完美性感到无可挑剔,尽管长的并不属于倾国倾城,在精致的化妆下,也有着一丝惊艳之色。 这一场,是场计号的镜头。一场缠绵的世纪长吻镜头。 不知道是因为西方文化本就这样大胆且直接,亦或是这是整个v中必不可少的镜头,hry竟将这场戏放在第一场拍摄。 “洛佳,!”hry对着沙堆上方的洛佳大声叫着。 虽然在场众人不乏英文水平出众者,但是对于拍摄方面的一些专业词汇却只是略知一二,并不精通。 在于李安沫签约之后,李安沫便为洛佳安排了大量专业词汇的训练以备不时之需。 因此在hry于众人沟通无果准备大发雷霆时,有人诺诺的报出了洛佳的名字。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叫洛佳前来帮忙。 “我想等日出升起的时候,用多面镜头放远焦拍摄光线。再用打光板反射到演员的身上,这样可以营造出夕阳落下的感觉。”hry说的很慢,生怕洛佳听不明白,因此说到一半他便止了声想看洛佳的反应。 转过身,洛佳开始依照hry的指示认真地像一旁的工作人员翻译。随即众人示意各司其职开始将手中的道具进行调试。 见到众人的行为和自己的意图相符,hry不禁一喜。继续道:“因为我们要拍的感觉是从早至晚的,但是为了节省时间和转场,所以我借由这样的技巧来制造阴影,让观众们觉得镜头是出现在日落。但是因为日出的光比较强,所以挡光板需要离演员很近摭盖出多余的光线。知道了么?” “好的。你真不愧是‘新锐’导演。”洛佳点头示意后,走像姜至焕身旁自若地像他嘱咐hry的命令。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温希洛走像hry指定的地点进行拍摄。在拍摄前前,他将手中的风衣披在洛佳的身后。他感受到她的身形颤抖了下,随即回头疑惑的望着他。 他却巧妙的避开了她的眼神,低着头走像拍摄地点。正当hry准备喊下开拍时。 有一道尖锐的男音划破已经噤声的片场:“导演,女主角晕过去了!” 捧起她的脸时,有金黄色的光线洒在她及他的脸上。海风依旧不知倦的吹着,他黑色的发丝被风吹的凌乱,柔软的线条精致的五官就在她的眼瞳中反射着。 但对洛佳而言,hry的ka却像是一场干旱季节的及时雨一般挽救了她。 因为现场除了她和整个v的气质相符外,hry自认为再也找不到能够代替晕倒的女主角的人选了。请注意,这是他自认为的! 当洛佳被迫于他的淫威之下赶鸭子上架,y再次爆发出他那可爱外表下的大脾气用英文大声且顺溜的骂道:“洛佳你是白痴么?!你们是情侣,他是要吻你,不是要强奸你啊!?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这样等夕阳落了我们都拍不好知不知道!” 现场有人听懂hry的话不禁低笑起来。而洛佳更是一脸尴尬。 “把我想成安熙吧,那样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一旁的人缓缓开口。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呵呵。”洛佳扯着嘴干笑着应和。 “再来一遍。大家准备好。”hry回到主镜头后一声令下,所有人马便又进入了作战状态。 傻瓜,只有想着你的样子。我才能够无所畏惧的接受你的亲吻啊。可是如果心里想着安熙和你亲吻会让你好过一些的话。那么就让你以为现在我的心里想着的是安熙吧。 不过片刻间他便恢复到专业演员的神情,如沐春风的笑容在镜头中如花绽放。 “卡。”hry满意的望着镜头内两人堪称完美的表演,差点望了叫停。 紧贴的唇舌依依不舍的分开。洛佳睁开朦胧的双眼,当一阵冷风袭过,少了温暖怀抱的庇护后,她顿时便清醒过来,望像温希洛的双眼时,整张脸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 “洛佳,你真是天生的演员。演的太好了,我都看的入迷了。”见到返回的两人,hry毫不客气的发表自己对刚才表演的评价。 “呵呵。谢谢。”洛佳干笑着对hry回答。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在本色演出,不知道他会不会骂她是以公谋私呢。洛佳在心里暗暗地想着。脸不禁的又红了。身上却有轻微的重力压上,回头一望,竟又是那件黑色昵绒风衣。 “等下还要工作,不要感冒了。”他匆匆说完便没了踪影。 只是,那股摇摆不定的心绪顿时便又将她击的无处藏身了。 刚才不过是演戏,所以他才会那样的吻你。你真的以为他是因为喜欢你才亲你的么?!醒醒吧!洛佳摇了摇自己晕胀的脑袋,将那个有着他体温的风衣拉的更紧。 “洛佳,工作结束。我们去吃饺子吧。我饿了。”hry不顾身后一大帮工作人员尚在收工,拉起洛佳及希洛的手便往一旁的街道上跑走。 只是耳边还有着他刚才的语音,温和且柔软:“等下还要工作,不要感冒了。” 温希洛。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是好。 能不能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嘛?”忍受不住一旁人已经弊笑弊到脸红的夸张程度,温希洛忍不住轻声喝斥。 “没有。没有,一点都不好笑。”洛佳努力义正言辞的板着面孔,想像温希洛示意自己此时和他身处同一战线,却不心又看见了他脸上的多出的物什,一下子没忍住反而真正的爆发出来。大笑不止。 此时她和温希洛正身处济洲岛上的便利超市,购买包水饺的食材。因为害怕温希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粉丝包围,所以hry想出了一个很‘可爱’的主意。 他在温希洛的脸上进行了人工彩绘。其实并没有很夸张,只是用墨汁多加了两撇胡子罢了,是类似八字胡的模样。 可那简单的两笔胡子却让温希洛的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胡子随着温希洛的呼吸起伏上下跃动,感觉就像真正的胡子一般。 走在超市内,还真的没人认出他便是那样有着精致面容且温文儒雅的温希洛。 所以洛佳觉得这一画犹如神来之笔,能够让温希洛面目全非。因此她顿时便更加佩服起hry来,觉得他不仅是个‘新’锐导演,还是个鬼斧神工的画师。 而hry因为需要拍摄其它一些景区的镜头,因此和其他工作人员尚在外工作。所以他用‘低声下气’的语气‘恳求’温希洛能够和洛佳一起来超市购物。原因很简单,他用那双明亮的大眼似卑微的奴仆般对希洛道:“希洛,你忍看洛佳这样一个女孩提着那么多的东西还要为我们做饭么?” “该死的,他不忍心你提那么多东西为什么不自己来。所以就说嘛,没事干嘛要吃饺子,还要你包。超市也有速冻的啊。”温希洛看着一旁的女孩笑魇如花,晶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火花的光芒,竟因那样的笑容看的愣了。发现这一窘状后立刻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呆滞。 “超市速冻的和手工的味道差很多啊。”洛佳一边挑拣新鲜的蔬菜一边笑着回答身后人抛来的疑惑。 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扔下手中精挑细选许久的大白菜转过身,眼睛睁跟西红柿一样大对温希洛道:“你刚才说什么?该死的。天哪!你居然说了脏话哎?!我居然忘记拿手机录下来了!你再说一遍好不好,发给记者该能赚多少钱呀?!” 洛佳忙伸到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不顾形象狂翻白眼的温希洛低声‘乞求’:“希洛,你再说一遍吧,就一遍。嗯。事成之后拿到的钱我们对半分。”她自认为循循善诱的引诱着温希洛。 温希洛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白菜,再看了眼一脸花痴,整个眼瞳里只剩下钱的钱迷。砰的一声,白菜很不客气的砸像洛佳的脑袋,洛佳满脑子的毛爷爷顿时全被砸飞了。她晕乎乎的对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嘀咕:“除了会讲脏话,居然还会打人了。太阳今天明明是打东边升起来的呀。” “不录就不录嘛,干嘛用白菜打我?很痛哎。”洛佳跑步跟上推着推车的温希洛,瞪大着眼睛无声的责备刚才他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行为。 “在我们h国,要知道一个白菜好不好吃,只要用菜叶砸一个人的头,如果听到的声音是砰的一声,就说明这个白菜一定会很好吃。如果听到是忽的一声,就说明这白菜被蛀了虫不能要了,y是我们的客人,我们当然要用最好的白菜做饺子给他吃。难道你连这点牺牲都不肯嘛?”温希洛似理所当然的解释。 洛佳从来不知道这家伙瞎掰的功力居然那么强悍。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恶狠狠的道:“温希洛,是你逼我的。” 温希洛不以为意的继续在一旁的摊位上挑蔬菜。却听见周围一片喧闹的喊闹声,转过头时,他顿时吓了一大跳。险些没将手中的葱插到一旁的大婶鼻子里。 “洛佳,你想干什么?”望着她身后拖着的一麻袋大白菜,温希洛不禁吞了吞口水。 “我突然想起来了。如果下次hry还想吃饺子的话我们还得再来买一次食材。所以这次多买点,做好放在冰箱里下次吃起来也方便。希洛先生,请把您尊贵的脑袋伸过来下。好让我给hry先生挑选出上等的大白菜享用。” 洛佳一脸邪笑的赞誉自己的聪明,想出这招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她奋力地拖着装了近十只大白菜的袋走到温希洛面前,手中还拿着一颗冰清玉洁的大白菜,随时准备像温希洛的脑袋上拍去。 “洛佳你敢。”温希洛一边闪躲一边出声威胁。 “我为什么不敢。我的脑袋能试大白菜,为什么你的就不行。”洛佳一幅准备救义的烈士一般,昂着头挺着胸,瞪着眼望着温希洛。 “好啦,我怕你了。刚才我是骗你的,行了吧。先把白菜放下,一直拿着不累么?”温希洛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随时会酿成血案的凶器,试图劝说‘凶手’放下武器。 “骗我的?你今天不但说了脏话,打了人。居然还说谎!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家伙。”洛佳大叫一声,像温希洛的脑袋冲去。 两人笑闹着在超市中的追打嬉闹。全然不顾在场众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 洛佳惊喜的发现,今天从头至尾他一直只叫她洛佳,而不是洛姐。 他今天在她的面前坦露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个只属于他的,没有人知晓的世界。虽然他说等到现在都只是他一个人,可是她多想,自己有一天能够走进他的世界。 希洛。从今以后,你只叫我洛佳,好不好。 她的心里莫名的,蔓延过一阵悲凉的疼痛。因为,连这样卑微的瑕想,都只是奢望。 “你们两个人。玩游戏很开心哦?!快过来帮忙啦。我一个人要做那么多事情呢。你们要是不想把晚饭当夜宵吃就快点过来。听到没有!”洛佳拿着手中的菜刀奔至在客厅内玩电子游戏的两人斥声娇喝。 望了眼那把银光闪闪的大菜刀,y和温希洛同时用力咽了咽口水,非常默契的放下手中的摇控器异口同声道:“ysada。” “和面是力气活,希洛你来。”洛佳将一整盆面粉推到温希洛面前吩咐。 “我不会。”干净利落的拒绝。 “好吧。那我来和面。你来斩肉。”洛佳再将一块猪腿肉扔到双手环胸的人面前。 深吸了一口气,温希洛饶过洛佳走像装满面粉的盆,捋起袖子笨手笨脚的开始和面。 “hry,你来斩肉。我来切菜。”洛佳很满意眼前男子的屈服表现,将那一大块腿肉转而扔给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hry。 “为什么不让卖场用绞肉机绞好?”hry望着那一大块猪肉,有些想打退堂鼓。 “你说过想吃正宗的中国水饺啊。我们那好吃的饺子,肉都是用刀斩出来的。这样包出来的饺子才香。”洛佳细心的为他解释。并且自动忽略此时hry的面部处在极度抽筋状态。 此时换成温希洛在一旁落井下石了,他不顾自己手中那可以做蛋挞的稀面,抬头对hry笑道:“hry,你也不忍心看洛佳一个女孩做这种粗鲁的事吧。” ry顿时气结。没想到希洛竟然还懂得中国的传统礼节‘礼尚往来’。 无奈的接过洛佳手中的猪肉。盯着它发了半会呆,脑子不断思考,这样恶心的东西真的能做出好吃的饺子?但之后还是被饿的咕咕叫的肚子打败,拿起菜刀有气无力的开始斩肉。 洛佳在旁弊笑差点弊成内伤,她再次低头眯着那个用笨拙手法和面的男子。没想到,温希洛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呵。 望了眼被他蹂躏的不像样的面粉,眼看今天的辛苦就要白废,洛佳毫不客气的走像温希洛旁边轻声道:“水和面粉的配量要适当,这样面太稀,等下包出来的饺子会露馅的。”边说,她边轻轻的将面粉和水溶和。 温希洛看着那些不听话的面粉在她轻柔的动作下,竟慢慢变成一个柔软的面团。不由的多望了眼旁边的女孩。 因为是在厨房,她将头发绾了起来,用束带随意的绑着,未施妆粉的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他发现她很爱笑,笑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狭长的线条,嘴角会有的酒窝。渐渐地,他竟已经习惯了望着她的笑容发呆,那样的心无城府,坦然且美好。 “当当当当。你看,好了。”洛佳炫耀似的将手中完美的面团在温希洛面前甩来甩去。嘴里啧啧有声道:“哎,人聪明就是没办法。不像某些人。哎。。。” 那一长串的叹息若有若无的勾起温希洛的恶作剧心思。他边点头称赞,边将手悄悄伸至一旁剩余的面粉上道:“的确是还不错。” 趁洛佳正处于极度虚荣饱和状态,温希洛将手中沾上的面粉全数抹到洛佳的脸上。洛佳只是一愣,当看到眼前男子得意且恶劣的笑容时,立马意识到什么,抓起一整袋面粉准备发起反击。 白色的粉尘飞扬在空中,密密麻麻的从空中飞起再落下。粉尘将厨房内黑色的理石柜台染成白色的一片。而追逐中的两人乐此不彼的似孩童般玩乐。嘻笑声不时传来,两人奔跑在宽大的厨房内,不过片刻便将彼此抹成了雪人。 而无辜的hry望了眼自己黑色阿玛尼衬衫上的粉尘。很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对着陶醉中的两人大声道:“我数一二三,再不停下来,我把你们从窗户外面扔下去!” 打闹声立刻便止了。两人皆十分听话的安静下来。望了望对方的形象,用力弊笑。 相视一眼,两人似达成了什么默契,将手中剩余的面粉全数洒在了hry的身上。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顿时滑破酒店外安静的夜空。 经历千辛万苦包制的饺子,hry及温希洛便又马不停蹄的和其他工作人员去开会了。洛佳虽然需要替代原先女主角进行之后所有镜头的拍摄,却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去。她还是不习惯那样的工作,在镜头下,她永远无法自然而然。 她独自一人出了房间来到酒店内的游泳池旁。夜凉如水,寒风依旧。只是她的心却没有早晨那般冰寒了,心里淡淡的升起一丝丝的暖意,嘴角便自然的扬了起来。 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生怕这一切只是场梦。 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块银制的琉璃花戒指。的花瓣在她手中紧紧攥着。将脆弱的手心硌出清晰的印痕,她却不知痛似的越握越紧。 这是晚上吃饺子时,希洛放在饺子里的。 因为洛佳提出在饺子里放其他的馅料,例如辣椒c硬币或是是花瓣等等。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娱乐,吃到的馅料可以预料出之后的运气。 ry一连吃了三个包了花瓣的饺子,被洛佳笑嘲要走桃花运。而温希洛则吃到洛佳放了一整包芥茉的辣运饺子,辣的脸红心跳拼命狂喝水。 洛佳,她只吃了一个饺子,却吃中了那个装有戒指的饺子。她被生硬的触感硌痛了牙,拿出来一看竟是只戒指,疑惑的望像两个男士。 “我今天在岛上买的,觉得蛮好看的。谁吃到就送给谁咯。”温希洛停下嘴中咀嚼的动作,优雅的开口。 “好漂亮的琉璃花。”洛佳只差没两眼放光来表示自己此时的好心情了。 “不过是没有生命的银器罢了。”一旁的人泼冷水的接话。 洛佳抛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道:“我吃到了,是我的了。” “随便。”依旧是冷冷的声音。 洛佳的心便又凉了。“刚才明明还是谈笑风生,可是现在又变成一块大冰砖,难道真的是精神分裂症?”洛佳用z文轻声嘀咕。 “洛洛,什么精神分裂症?”一旁略懂z文的hry稍稍听出其中的玄机,疑惑的问洛佳。 “没有。你听错了。”洛佳假笑着回答hry,一边起身将另一块包了芥茉的饺子盛到温希洛的碗中。 “这算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吧。”洛佳仔细凝视那个做工精致的银戒。缓缓的将它推入自己的食指。戒指于手指完美的贴合,竟没有一丝多余空隙。洛佳对着手上的戒指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肩膀突的被轻轻的重力压下,洛佳回头望像不知何时前来的温希洛。 “天气现在那么冷,你再爱美也不能穿那么少吧。这里又没人看。”温希洛死撑着掩饰自己原先关心洛佳的好意,冷言出声斥责。 “以前麦田也是这样对阿雅说的呢。说天冷了,不要因为爱美老穿超短裙。”洛佳答非所问,想起许久未见的两位好友,顿时不甚唏嘘。若有似无的叹息从唇齿间溢出。 “麦田是谁?”温希洛被这个陌生的名字弄的有些郁闷,两人认识己经近三个月了,他却对她的世界一无所知。 “是我在中国最好的朋友。他是阿雅的男朋友。”洛佳转头笑着回答。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4章 耐烦 “阿雅,又是谁?”语气渐渐有些低沉且不耐烦。 “阿雅是麦田的女朋友。”依旧是暖暖的笑容甜美的声音。 “你想他们了?”暗自揣测着问像眼神迷离的她。 “不会。因为身边还有你们。”她渐渐的没了笑意,心里想起往时和好友在一起时的幸福时光。嘴上却倔强的不允许自己软弱。 “对不起。”身后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似这段话在他唇齿间历经百转千回,才得以道出般。一字一句那样慎重且心翼翼。 “上次,在房间。我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他暗暗思忖该如何说出才不会让洛佳显得尴尬难堪。 “上次,在房间。你有说过什么嘛?”她故作天真的装傻反问。她想她已经知道他之后会说的是什么了。不想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气氛再次被破坏,她的回答显得十分不自然。看来她的演技的确有待加强中。 他扭过头不去看她强撑着的笑,朗朗开口:“洛佳,我带你回中国吧。”他想这个提议,洛佳一定会欣喜万分的抱以他灿烂的笑容并回答‘好啊’。他甚至早已猜测到,她听到这个消息后的欢天喜地。 却不想。一阵空灵声音回答他:“希洛。我想家,可是我不想回家。” 家。好想好想。想念爸爸妈妈想念阿雅和麦田,想念中国的语言,想念那里的食物,想念那里的一切。 可是她该怎么回去。 自己的不告而别,之后的杳无音讯。她该如何面对自己昔日的好友们。 自己的逞强任性,欠下的债又该让谁去还。她又该如何面对日思夜想的父母。 “希洛,拍好v你带我到济洲岛上玩一圈好不好。我都没怎么在h国玩过呢。”她转过身摒除先前的不悦,努力地对他微笑。 “好。我带你去。”身后的人似松了一口气似的,笑着回答。 “你知道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发明一个情绪检测表。”洛佳突然转移话题道。 “情绪检测表?什么东西?”身后的人茫然问她。 “就是一种可以检测到人的情绪的仪器。”她略略移开了些距离轻笑着回答。 “发明那个干吗?”他没发现她离自己的距离稍稍远了些,好学的继续追问。 “装在你身上咯。这样你下次发脾气前,我就可以不用死的那么难看了。”她开始明目张胆的大步撤退。测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属于安全范围,她不怕死的回答。 “装在我身上?”他反应稍慢,嘴中回味着她话中的意味,当品读到些什么后,他才回醒过来,对着那个渐渐消失的身影苦笑。 “傻瓜,我从来不想对你发脾气。”他望着空荡荡的泳池,顿时觉得胸腔内一股渐浓的苦涩蔓过,胸口收紧c挤压c窒闷地竟让他渐渐的不能呼吸。 事实证明勤能补拙一说决不是老祖宗们瞎编乱造出来的。洛佳虽然在先天上并没有什么表演天赋,但之后经过细微的观察及学习,让她渐渐能够在镜头下收放自如,甚至能够让hry有意外的惊喜。 而令洛佳意外的,却是《听》的主打歌。竟是上次希洛在[元申]晚宴上唱的那首,名叫《咫尺天涯》的歌。 v由歌词衍生拍摄,因此洛佳需要拍摄大量被雨水淋湿的镜头。 为了避免雨天拍摄的困难,照例剧组使用了消防用水。是属于那种没有经过任何过滤的自来水源,含有大量的细沙及污秽物,稍不心打进眼中便会引起发炎。 温希洛在驻拍场地外看着她娇的身姿因长时间淋雨瑟瑟发抖,却依旧倔强的对着他所处的窗子深情的忘着。 他突然恨起自己来,竟写出这样的歌词。害的她要受这样的折磨。 莫名地,他竟将她此时所受的苦全数归于自己的身上。 最令他懊恼的却是此时他明明担心的要命,却还要无视这一切,对着站在眼前拍摄的机器哼唱歌词。 “卡!”hry的声音犹如般在温希洛耳畔响起。他慌忙下楼,顺便将自己的厚重风衣脱下准备给洛佳披上。 “阿嚏。”她吸着鼻子,重重的打了一个实实在在且声音哄亮的喷嚏。拿着工作人员递来的纸巾,身上披着他的风衣,她抬起头对他傻笑道:“好了,最后一场了。”说完再次用力揉了揉鼻子。 “先到酒店洗个热水澡。”他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便要去车库取车。 “可是等下不是还要和hry他们去吃饭的么?”因为结束了整支v的拍摄,按道理导演会和全组工作人员吃上一顿以示感谢的。 “我想hry会更想吃你包的饺子。”他回过头笑着对她说,不由分说的将她推上车。 她还想找什么借口回绝,车子的引擎已经响起了动听的声响。 车子在蜿延且空旷的车道上快速行驶。她安静地坐着,望像窗外的风景,却惊觉地发现车子并没有直接驶回酒店,而是开进了海边的一个村子里。 由于前面的道路实在过于陡峭泥泞,温希洛将车子停泊在村外的空旷处,牵着洛佳的手往村子里走去。 说是个村子,却只是几间破旧矮的平房组成的。人烟稀少且临山而建,环境十分清雅。走到这里,洛佳觉得空气竟也变得暖和起来。 “希洛,你要带我去哪?”洛佳不知觉间已经习惯直接喊他希洛,就如他也已经好久不曾叫她洛姐一般。 “去找我外婆。”他并未回头,只是将牵着她的手握的更紧,生怕她会再挣脱一般。 感觉到冰凉的双手被他握的更紧,洛佳的心中却燃起一丝不安。 她很幸运这次能够和他一起来到济洲岛。虽然在临行前一夜,他曾对她说:“等到现在,他依旧只是一个人。” 虽然他从未将她对他的付出放在心中,但是她能够时刻陪在他的身旁,望着这个令她念念不忘且魂牵梦绕的男子。她已经感受到了浓烈的幸福,她不想再要更多了。真的。 为什么一点也走不近呢。他的世界,为什么总是有一把无形的锁将他于她隔开。什么时候,她才能找到那把钥匙。 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着,她的思绪渐渐的不听使唤,飞像越来越远的国界。 希洛。是你将那把钥匙藏起来了么。所以我才会一直找不到?如果我们的距离只有五步,哪怕只是那五步而己,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却都只是在原步踏地吧。 她跟随着他的步伐,望着他高大孤单的背影,轻声叹息。 的外婆并不似洛佳所想的那般白发苍苍和蔼慈详,有着高贵的气质及优雅的休养。她是一个年近七十,却依旧腿脚灵活精神抖数的老人。 临近希洛外婆家时,希洛对着一片田地中的身影大喊了声:“外婆。” 在田野中挖菜的人影陡然抬起头,密络的皱纹因着那灿烂的笑容显得更加清晰。老人穿着厚重的布衫,手上带着红色的胶皮手套,拿着把已经生锈的镰刀,已经佝偻的腰深深地没进田地中。 济洲岛因旅游业而发展迅速,且大量的土地都被h国的富豪买下,因此岛内居民的生活也跟着有所提高。许多人都放弃了原先的土地,签下了拆迁合约。家中依旧有着田地且没有搬离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念旧的老人了。 “是希么?”老人眯着眼睛望清来人,扔下手中的镰刀便身姿灵活的朝站在田边的两人奔来。 而希洛也不顾老人此时一身泥土,紧紧的抱住老人。 洛佳在一旁看着希洛眼中的笑,那是深入到眼底的笑意,来自心底的笑呵。竟是那样美,迷乱了她的眼瞳。 “外婆,你在挖山芋么?”温希洛放开老人开口询问。 “你这子,就记惦吃的了。我就有预感你今天会回来看我,特地多挖了几个呢。”老人咧开嘴拍了拍希洛的脸接着笑道:“看我这外孙,越来越俊俏了。”一脸自豪得意的神情。老人手上还戴着手套,手套上的泥巴全数不漏的涂在了希洛的俊脸上。 希洛感觉到有异样粘腻的感觉传来不禁皱了皱眉佯怒道:“外婆。” 老人忙将手套脱下,用手抹了抹外孙脸上的泥巴笑道:“我们家希,就算脸上沾了泥巴还是一样好看呢。不碍事的。” 洛佳在一旁笑着望像个性开朗的老人,不禁在心底暗暗感激,希洛并非孤单一人。上帝给了他这样一个好的外婆。 “外婆,这是洛佳。”温希洛拉过浸入沉思的洛佳像老人介绍。 老人却突然双目泛光,又揉了揉眼笑着对洛佳道:“洛姐,你是希的女朋友么?” 洛佳尴尬的刚想否认却被身旁的男人用力握紧了手,一下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禁停了说话的节奏。却被他插入笑着对老人道:“外婆,我饿了。我要吃烤山芋。” 老人瞪了眼在一旁捣乱的希洛转而对洛佳道:“洛姐,你等一下。我去做饭,你们吃好饭再走吧。难得来一次。” “外婆,叫我洛佳就好。”她婉然一笑。 老人随即笑道:“好。洛佳。你们先到屋里等我。” “我带你去洗澡。”看着老人渐远的身影,他再次牵着她的手径直往前走。迈着大大的步子,哼着悦耳的歌曲,心情愉悦。 “希。”她在身后学着外婆的样子突然叫他。 他愣了片刻,随后回头愣愣的盯着笑意渐浓的女孩。 “呵呵。希。希。希。”她笑望着他的眼睛,脑袋不安份的摇晃着,声音越发响亮灿烂。好听的声音从她的喉间流出,传进他的耳中,再渗进大脑中枢。 她想,这一定是在做梦。 希啊,最喜欢吃我烤的山芋了。每次都能吃下好几个呢。”外婆将烤的香溢满屋的山芋取出,放在一旁的瓷盘中,一脸幸福的笑容对站在身边发呆的洛佳道。 “我都不知道他喜欢吃山芋呢。我还以为他都没什么喜欢吃的。”洛佳回了回神嘴馋的望了眼盘中的美食,笑着对老人道。 “时候家里穷,就山芋管他吃个够。可是每次回来看我,他都能吃下好几个。可惜啊,他时候就没爸爸,十多岁连妈妈也。。。那么好的孩子。真是苦了他。”外婆陷入曾经的回忆中,面部线条渐渐柔和,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 洛佳在一旁安静的沉默。不想打扰老人此时沉重且复杂的心绪。 “洛佳,希不是个好孩子,你和他在一起一定很累吧。”外婆突然开口问像洛佳。 “为什么说希洛不是好孩子?”洛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老人。 “那孩子,爱逞强,什么事都不喜欢跟人说。牛脾气啊。” 真是贴切的形容。想到温希洛一脸臭屁的模样,洛佳不禁笑了。 “还好希跟那个尹妍分手了。那个女人啊,我真是不喜欢。脾气又大还好嫌这嫌那的。还是洛佳你好。”外婆看到洛佳的笑容对她的好感又陡然升起,抱怨起希洛之前的女友。 “尹妍。”洛佳这才想起那个希洛的正牌女友,惊觉自己此时的身份到底算什么。该怎么跟外婆解释她并非希洛的女友呢。想起先前想回答时,那用力捏下的力道,她犹豫了。 “希也真是的。明明对她没有感情,还偏要和她在一起。”外婆停下手中的活拉洛佳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打算好好的跟她聊聊。 这村子里人越来越少了,希洛也难得抽空回来看她一次。她在这个空寂的岛上凭着一股信念过着日子。她每天都会习惯性的在门口张望一番,祈念着希洛能够回来。常常回报她的,只有越来越黑越来越冷的夜而己。 她很孤单,一个孤独的老人,独居在这个孤寂的村庄里。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当她看见希洛带尹妍回来看她时,她高兴的整夜没有睡好觉,拉着尹妍的手问长问短。当然常常,她会望着那张精致的面容发上许久的呆。 尹妍先前还会装出一幅很善解人意的样子,陪她聊聊家常。但时间久了,当希洛不在时,她的脾气便上来了。对她颐指气使的丝毫没有先前的孝顺模样。 因为她的希她便忍了。可是当她实在忍受不了尹妍的个性及脾气后,她便跟希洛下了死命令,再也不许带尹妍来看她。她并不反对两人在一起,只是她无法接受希洛和那样的女孩在一起。 因此她喜欢洛佳。虽然并不是很了解,但只片刻的沟通及交流,以她几十年的阅历看来,眼前的女孩,是值得她的希去疼爱的。因为她的眼眸望像希时常常流露出连她都能望见的温柔。 “为什么呢?明明没有感情却还要在一起?”洛佳将这个早早埋在心底的疑问全盘脱出,希望能够在外婆的口中得到答案。 外婆并没有接话,而是拉着洛佳到了卧房,熟稔的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张已经发旧的照片。那张照片洛佳见过,就在[元申]的年度报告会时,李安言将它作为秘密武器展示给众人看的那张。 洛佳疑惑不解的望着老人,不明白她此举的意味。 “这就是为什么希不爱尹妍却还要让她当女朋友的原因。”老人叹了口气,将照片交到洛佳手中。 “外婆,我还是不明白。她和希洛有什么关系么?”洛佳凝视照片许久依然不解。 “她就是希的妈妈。你不觉得尹妍和她长的很像嘛?”老人捶了捶酸疼的肩膀,打算到厨房去拿凉的差不多的山芋。 “这是希的妈妈?”洛佳觉得此时自己嘴唇干燥不己,心跳强烈且似要爆炸了一般。捏着照片的指尖渐渐泛白。一脸惊愕的回想着刚才老人的话。 “那希洛和安沫岂不是兄弟?”她喃喃自语的说出这个猜测。 却不料照片被人横空夺走。僵硬的身体被人用力扭像一边,她挣扎着想逃避开那股力量带来的疼痛。那人却劈头盖脸的大声对她吼道。 “谁让你乱翻我的东西?!”声音似猛兽在吼叫般,气势逼人。竟让洛佳的大脑有片刻的窒息。 她凝着泪的双眸缓缓抬起,望像那张精致的面容。对上那双气极败坏的黑亮眼眸。眼泪,一泻千里。 希洛。你一定很早就知道了吧。”洛佳止住眼泪,声音哽咽的抬起头,倔强的双眼直直盯着他闪躲不及的慌乱。 “知道什么。”他声音冷淡,不敢直视着她的眼。为什么她要这样望着自己? “知道我喜欢你!”每一个音节从她嘴中缓缓道出,慢慢拼凑成为一段清晰的句子。她固执的用双手将他的脸扭转像自己,逼迫他望着自己。 那些字由她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字的传入他的耳中。他不禁整个人僵硬住了。他以为她会问关于李安沫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他正想着应该编制怎样的谎言敷衍她,或是干脆沉默。却没想,她竟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她用力擦拭眼角边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开口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好不好?”她勇敢的说出自己压抑在心中的痛楚,哪怕是回绝,她也要清晰的从他口中听到答案,她不要再自己一厢情愿的受那些未知懵懂的无措及疼痛。 如果要死,她宁愿选择直接些的手法,相对于凌迟和枪杀,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可是,她也会想,如果能够有不用死的方法,该多好。 他不着痕迹的将她推开,转过身不看她的眼。手中的照片渐渐被握紧,照片中的脸已经扭曲至极致,照片的棱角将他柔嫩的指腹扎的生疼,用力深吸一口气他冷然开口:“没想到你脸皮会那么厚呢,上次在[沫衣宅]不是已经拒绝过你了么!” 只是语音未止,一声清脆的声响突兀的盘旋在安静的房间内。 白皙的脸蛋上,道道红色指痕赦然印着,且深深的陷入皮肤,可见力道之大。 温希洛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女孩,眼底的怒色正渐渐蔓延。一把拉住刚才声响制造者的双手止不住大声道:“你疯了嘛?!你在做什么?!” 感觉到脸侧火辣的疼痛阵阵传来,洛佳努力稳住自己想流泪的冲动声音平和:“我没疯。我只是想打醒我自己。让我清醒点而己。” 语毕,她用力甩开握着她的双手打算离开房间,至门口时,她推开移门后头也不回道:“从今以后,希望温先生不要再牵我的手。因为我怕会造成没有必要的误会。” 眼泪终是忍不住大滴大滴的落下,从唇齿间迸出一段冰寒的语句:“今天的事很抱歉,我。。。我再也不会打扰温先生了。”说完推门而去,不知所踪。 狭的房间内只余温希洛一人,他无力的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想起洛佳脸上的红痕,心便不自觉的收紧。“傻瓜。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喃喃的低语在房内轻然响起,渐渐随着空气散去,却留下一室的无奈及悲伤。 刚才进卧房时,她脱下了鞋袜。可是在出门时却白痴的忘记穿了。双脚未穿鞋袜踩像冰冷且布满石泥的土地时,疼痛便不期而至,只是她的心已经疼到了麻木,这样的疼痛,她的及感官都已经能够自动无视了。 “妈,我好想你们。”她跪坐在稻草堆上,用冰冷的双手试图捂热同样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双脚。眼中已经没了眼泪,脸颊处还有着干涸的泪痕。 夜色渐浓,不时有虫鸣野兽的叫声传来,更让她心惊胆战,生怕会突然冒出一只什么野兽来。 “洛佳。”有好听温柔的声响突然在空荡的田野中响起。 她想自己一定是幻听,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叫她的名字。可她还是抬起头往四周张望,身后却被一股温热紧紧拥着。 她甚至不敢相信那样的触感是真实的,生怕它会消失似的,她冰冷的双手紧紧握着抱在她腰侧的双手。眼泪一发不可收拾的落下。 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只是一直不停的在哭,似在外流浪许久的孩子被母亲紧紧拥住一般,她被那突如其来的安全感彻底击垮。 身后的人忙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将她的冰冷的双手紧紧放在怀中。 洛佳将整个人全部靠到那温暖的怀抱中。似抓住了什么可以永恒依靠的稻草般,哭喊声更大:“希洛。我好怕。” 感觉到抱着她的双手陡然收紧,她茫然的抬起头,噙着泪的黑眸正对上李安熙脸上的一抹苦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洛佳已经冻的感官麻木,连牙齿也开始不停打架。 “希洛告诉我的。”李安熙将洛佳横抱在怀,缓缓像有淡淡明亮光线的村子走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5章 时候 “希洛告诉你的?你什么时候来济洲岛的?”洛佳将脑袋往安熙怀中靠了靠,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眯着眼睛问。刚才的恐惧及寒冷让她暂时忘记先前的不快,将称呼也改回原先的希洛。 李安熙低下头望着怀中似要睡去的女孩轻声低语:“很早,就来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希洛他欺负我。你都不在。。。。”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双睫有着轻微的颤动,双嘴不停话的咕哝着。渐渐近了村子,借着暗淡的灯光,他望见她脸颊上依稀存留着的绯红,心不自觉便紧了。双手用力将她抱的更紧,迈着稳实的步子朝前走去。 临近门口时,便看见外婆在门口焦急不安徘徊着的身影。猛的抬起头望见两人不禁欣喜若狂的朝两人奔来。 “外婆,她睡着了。我先抱她回屋。”李安熙先声夺人,欲堵住想要大呼叫的老人的嘴。 老人会意立马缩了缩脖子噤了声。一脸心疼的望像安熙怀中一脸倦容且脸色苍白的女孩。蹑着步子跟在安熙的身后望着两人进屋。 将熟睡中的人轻轻放在床榻上,李安熙转身走像柜子里取棉被。 本来这间屋子里是没有床榻的,大都是平炕用暖袋或是地暖的,只是他及希洛睡不惯,因此特地在两间卧房里了床榻。却不想可以让洛佳睡个舒适的美觉。 他冰冷的双手游走在她光滑的脸颊,停留在干涸的泪痕上,轻轻拭擦。许久许久,待满屋凝着丝丝缕缕无奈及叹息时,他起身离开。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洛佳将身体转至墙面。眼睛缓缓睁开,黑亮的双瞳望像冰冷的墙面。手抚上刚才留下他温度的脸颊,长且无奈的叹息至唇边溢出,今夜她将注定无眠。 脑子陡然想起先前的照片来。那个妖冶的女子竟会是温和如水的希洛的母亲。而希洛及安沫之前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洛佳的大脑不竟疼痛起来。 复杂的人物关系及繁复的线索让她无论如何都理不清头绪。 李元寿曾说过安洛的母亲在她十多岁的时候便去逝了,如果希洛和安沫是亲兄弟为什么不将两人都送到李家同时抚养?李元寿又是否知道希洛是他的儿子?外婆说的话应该不错,照片中的女子应该就是希洛的母亲无疑,不然之后希洛看见照片时也不会露出那样惊慌失措的神情。 看李安沫的样子好像也并不知道这件事,不然不会一直和希洛称兄道弟的自称好友。至于李安言,他就更不会知道了,不然当初在报告会的时候不会没有提起希洛。 先前她利用其他话题转移开了希洛的注意力,没想却落得更凄惨的下场。虽然先前两人大吵一架,但这并不代表之后希洛不会就这件事善罢甘休。她突然觉得温希洛是比李安言还要难看透的人。 他的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的态度让她渐渐感受到无以复加的痛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他而言究竟算是什么。 下属?同事?朋友还是,什么都不算! 这件突如其来的事让她顿感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整理。 她应该着手去查清一切么?可是她没有立场啊。 她应该置之不理么?可是心里却又很想知道真相。 内心的恶魔及天使进入天人交战的状态。眉尖不禁紧皱了起来。 温希洛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还在脑海中不断盘想这件事,却陡然发觉自己遗漏了最重要的一个人――李安熙。 安熙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呢?她再次将疑惑转向李安熙的身上。手指不断绞绕着,脑海中的疑惑也不断攀升,直到她快要被自己大脑中的问题逼疯的时候。 门被叩响了。 她疑惑这么晚谁会那么不识相的打扰她,便想装睡置之不理。 却不想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那样突兀:“洛佳,我知道你没睡。我进来了。” 听到声响时,洛佳的神经便自动抽紧进入备战状态。和来人打仗不是头一回了,可是每一次她都处于下风且有兵败如山倒的趋向。这一回合,她必须得扳回一局。 未睁眼,详装睡熟了。将身体侧靠在墙面,留下一抹背影对着温希洛。 感受到床榻被外界的重力压下,洛佳的眉尖再次收紧心里不断咕哝,不知道他到底有何目的。身体却更加僵硬。 脸颊却突然传来冰冷的触感。被突如其来的冷气吓到,她慌忙从床上跳起以躲避那冰凉的不明物体。 温希洛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中,固定住她不停挥舞的双手认真的将裹着冰块的毛巾敷在她脸上。 原本已经好了的伤处便又被刺激起来,疼痛一发不可收拾排山倒海的袭来。洛佳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一脸怨恨的望着温希洛。 温希洛自动忽视那抹足以将他镭射万次的眼神,用更轻微的动作揉捏她的脸颊:“这样明天脸就不会肿了。现在是感觉好些了,明天起床会更痛的。冰敷过后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血液流动畅通后就会好些了。” 洛佳闻言一把夺过冰袋冷冷道:“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不劳您大驾。我要睡了,请出去。”声音冷的竟比手中的冰袋还要冰寒,丝毫不顾忌眼前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领情的下了逐客令。 嘴角不禁扯过一丝苦笑。又是这样,打了一巴掌再给她颗糖吃。他不累她都不耐烦了。以后绝对不能再心软了,不然痛苦的只会是自己。她不停给自己灌输这类思想,试图麻痹自己,改变先前不坚定的立场。 “那个女人,不是我亲生母亲。我是被领养的。”他并未走,自顾自的拿过冰袋不顾她的反抗继续为她敷脸,片刻的沉默后,他再次开口。 先前他只是想询问为什么还没能吃东西,在厨房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便在屋子里找了起来。当他靠近卧房时便将两人的对话巨细无遗的听了个遍。心中不禁忐忑起来。 下意识的进入房间夺过照片,劈头盖脸的谩骂便打算由嘴而出。却不料她的一句‘你早就知道了吧。’打断了他的所有思绪及布局。 此时,他努力想着弥补及挽救的方法,希望还能够来得及。他不可以让自己的部署因为任何人而功亏一篑。 错愕不己的洛佳停止闪躲的动作,眼神不安的望着他:“那,你知道她是安沫的母亲么?” 他转过身避开她的双眼佯装将冰袋放在桌上道:“知道。” “李安沫知道么?”她打算将自己的疑惑统统提出。试图借温希洛理出点头绪来。 “不知道。妈妈不让我告诉他。”他依旧是背对着她,因此她看不见他眼底的冷漠渐渐深寒。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爷爷或是安熙也不知道?”洛佳感到太过不可思议,这一切似乎很简单却又很复杂的呈现在她面前,似一张密络的线,将她丝丝缕缕在其中,越是挣扎越是缩紧,让她不能逃离。 “除了你和我。”他干脆利落的阻断她所有的臆想空间。 她再次苦笑,她早就该想到他深夜来访绝不只是想为她冰敷那么简单。但真的从他口中听到他像她解释这些时,心里还是不禁冰冷了下来。她甚至已经可以断言,她在眼前男子心目中的地位,也许比一个可以狭玩的宠物还要低卑。 思及此,她脸色更加难看,不顾先前对于他是领养儿的同情冷言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不会再对第二个人提起。我想睡了。” 他并未起身离开而是将身体转向她道:“脸还疼么?刚才听安熙说你赤着脚在外面走路,脚痛么?让我看看。”他言罢便打算要去查看她脚上的‘伤情’。 “我说,请你出去!如果你听不懂h语,我可以再用英语或是日语为你翻译一遍。”她将被子覆在身上,侧躺在床沿不去理会他。 房间内的氧气顿时便淡了许多似的,空气僵硬在空中,渐渐凝结成为冰柱,忽的下落将两人击打的遍体鳞伤。 那是一股无形的压抑,温希洛企图张嘴再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坐在床沿不语也不离开。就那样望着她的背影,似那样也能够守着她。 温希洛!你的演技是很棒,但那并不代表你可以欺骗所有的观众。更何况,我不是观众。”洛佳靠在床侧,眼泪不合时宜的落下,先前的话语句本是激烈不己,但趋至后半段时,声音渐渐低迷,似自言自语般。 “睡吧。我知道你累了。”他将她扳至自己面前,拭去她温热的眼泪,用呢喃的语气催眠着疲惫不堪的她。 睡吧,也许一觉起来,什么都可以好好的。 “洛佳。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我绝不会伤害你。”就在她缓缓入睡时,沉默许久的他突然发话。让她的神经再次紧绷。 “绝对不会伤害她么?!”可是她已经被他伤的遍体鳞伤,他还能再伤害她哪里呢?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已经为了他尸骨无存了。 她正在努力修练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心脏。她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为什么,他却给了她这样虚幻不可及的允诺。 让她,再次有了奢望。 希洛,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沉默许久,她启唇询问。 他将她抱的更紧,不理会她轻微的挣脱答非所问:“叫我希洛。“ “先回答我。“她避开他的话题,继续问他。 “很重要的人。”他依旧闭阖着双眼,似很疲倦的样子,眉尖紧紧皱着。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她顿时词穷,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下去。望着离她仅几毫米距离的人,她突然有种患得患失的错觉,他们可以离的这样的近,近到连心跳的声音都可以清晰的听见。可是她却从来不懂得他在想些什么。 “所以,刚才你打自己的时候,我很心疼。我发现你常常会让我很心疼。”温希洛张开双眼,黑亮的眼眸在夜色下散发着晶亮的光芒,犹如窗外密络的星辰。 “上次在日本出事的时候也是。在[沫衣宅]发现你不见的时候也是。刚才一个人赤脚走出去的时候也是。”他轻揉她黑柔的长发,朗声道:“你不知道那样做,别人会担心么?” 她渐渐听的呆了。她真的怀疑温希洛拥有双重人格,现在的他是温柔且善良的希洛。有的时候那个凶狠冷漠的温希洛也会现身。她被自己的这一猜想吓的不清。 “你一定很生气吧。气我为什么老是对你发脾气,可是一转眼却又对你呵护倍至。”他似发现了她惊慌失措的缘由体贴的点破。 “洛佳,你喜欢安熙么?”不等她答话,他又继续问她问题,且这一问题像是一个重磅炸弹,砸在洛佳本不聪慧的脑袋上,随时都有被引爆的危险。 “我们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她认真的冥想片刻后,斩钉截铁的回答。 “朋友和喜欢的人,你会选哪个。” “我都要。”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略显贪心了。此时她及他之间的气场正悄悄发生着转变,由先前的剑拔弩张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她不得不再次暗骂自己的立场发生了动摇。 “你说的不错,我不该说那些谎,你不是观众。在你面前,我也不该再做演员。”他再次跳跃性的扯开原先的话题。转回到先前洛佳对他说的话上。 “所以?。。。”她明亮的眼祈求似的望着他的,似想得到什么答案。 “所以,有的时候也许朋友和喜欢的人都可以拥有。只是我一直没能找到并存的方法罢了。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正当洛佳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要怎么理清他的话时,他再次将一颗重磅炸弹扔给了她。 “因为喜欢。”此时的她没有丝毫害羞或是畏惧,她昂着头,黑亮的明眸直直望像他的。似在宣告着什么。 “喜欢我哪里?”他的嘴角边带着丝笑意,整张脸便更加耀眼勾人。 “不知道。”她有些像泄了气的皮球,气势一下便降了下去。 “我喜欢你的善良和开朗。”他单手支头,也侧躺着和她说话,看着她一脸窘迫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继续道:“偶尔还会觉得你长的挺好看的。” 说完空着的手便不听话的在她脸上游走,冰冷的双手触碰到她的嘴唇时,心便止不住的悸动着。 “我被你弄糊涂了。”她承认自己的智商不高,可是也没白痴到理解不了语句中的涵意。 只是温希洛先生就是有这种本事,说的话如同对牛弹琴。事先声明,她绝非是牛,只是弹琴者的技巧实在太差,或是说太出色了。以至于她不明白。 “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的话。你会相信么?”他在她耳边挑恤似的呵着气,让她头晕脑涨。 “可是你上次才说,你等到现在还只是一个人。”她喃喃开口,将先前的疑惑统统扔给他解决。 “是啊,因为你这个傻瓜一直不肯跟我表白啊。”他轻笑着揉玩她的秀发。 “哪有女生主动像男生表白的,这种事情通常都是男生做的好不好。”越至后半段她的语调愈发轻不可闻,似蚊蝇扑翅时的细微声响,需要靠的极近才能听清。 为了听见她之后的话,他‘迫不得己’移动了身体安置的地点,将她逼至墙角。 似想起什么,她突然抬起头对着他大喊:“可是在安熙没有出现之前,你就开始对我那样了。每次都当狗一样,先打一顿,再给根,骨头啃。”先前本是想天崩地裂大吼一顿的,当她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时,之后的话便又失了气势低了下去。 因为两人离的极近,先前她埋着头时尚好,只是这下突然抬起头,两人的唇鼻已经轻轻地挨在了一起。姿势极其暧昧。 “还记得在日本发生的事么?”他依依不舍的强迫自己离开她柔软的唇瓣,想先和她解释清楚一切。“那不是场意外,是人为造成的。安沫当时去日本实际上也是为了调查那件事情。当时我们不知道对方想下手的对象究竟是谁,所以安沫让我暂时和你保持距离。以此保护你。” “人为造成的?有人想杀我们?!”听到以上词汇,她并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而是想抽丝剥茧将线索理清。 “不是我们,而是我。”他生怕自己这番言辞会吓到她,因此将声调放暖了许多。“当时我的车子被动了手脚。虽然装了防滑轮胎和铲雪片,但是螺丝一定被人故意拧松了,所以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铲雪片已经掉落了。”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不会开车去酒店而是去看雪景?” “他们不知道我们会去看雪景,在去酒店的路上,对方已经做好伏击的准备了。只是后来在雪地里,我们还是发生了意外。是你舍命救我,才让我可以死里逃生。”温希洛犹豫了许久还是将来龙去脉告诉了洛佳,既然打算保护她,那就让她先学会自我保护。 他轻抚她渐渐凝聚在眉尖的皱纹,认真凝视着她:“所以,你对我真的很重要。” “我还是不肯相信你喜欢我。”她强迫自己不被他的美男计诱惑,强迫自己冷静的和他周旋。“麦田说过的,只有懦弱和不真心的人才会用那样的理由欺骗自己。安熙不可能成为我们之间争吵的理由。”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的确会不顾一切。可是安熙不一样。是他让我来和你说明白的。先前他和我说过对你有好感,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谚叫做‘朋友妻不可戏么?我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我最好的朋友。”温希洛语气坚定如磐石。 她原本雄纠纠气昂昂的气势又被他的一盆冷水浇息了。是呵,安熙不一样,能够拥有这样的朋友对他而言该是多么的不易呵。“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不怕了?” “因为,我看重了自己,也看轻了安熙。”他轻笑解释。 “唉,那只能怪我魅力太大了。连安熙也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她臭屁的装作十分无奈的样子。 温希洛闻言不禁扑哧笑出声道:“真的不喜欢安熙么?他长的帅,又有钱,人也好。” “这些你也有的。”她恬不知耻的发表惊世骇俗的言论。 身侧的人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没说过我不喜欢他啊。”她一脸迷茫的回答。 温希洛彻底无语,只觉得大冬天的他却浑身冒汗,咬牙切齿道:“洛佳!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喜欢谁?” 她抿了抿唇,笑得一脸得意且邪恶,缓缓靠近他耳边轻声道:“你。喜欢你,只喜欢你。”语毕,好似偷了腥的猫闪躲到一旁,生怕遭受惩罚。 她想她已经理清一切了。 原来,是因为安熙呵。所以才会一直这样对自己,时好时坏,时远时近。原来是想保护她呵,才会用那样笨拙的方法守护着她。 “可是尹妍呢?她不是你女朋友么?”想到还有一个超级碍眼的情敌在他左右,身为女人的醋意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泛滥起来。 “她长的真的很像我母亲。有的时候只看着那张脸,就会觉得很满足了。” “难道让我去整容么?”闻言她轻声咕哝。 很明显他将她的言辞悉数听清,笑着捏她把白皙的脸颊:“可是我更想找到一个能够像妈妈那样疼我的人。”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扑腾扑腾跳跃的厉害,似快要离开胸腔般。 “对不起。因为我的懦弱一直让你受委屈。”他真诚的致歉。 “你真的喜欢我么?我是在做梦吧。以前也经常会梦到你跟我说这些话的。”她开始发挥她的白痴本性。 原本沉浸在长吻中的洛佳不禁吃痛,将始作俑者猛的推开,用手捂着嘴唇语无伦次的破口大骂:“明天醒过来不就知道是不是梦了嘛?!你干嘛用这么白痴的方法证明啊!好疼。都流血了呢。”她望着指尖零星的血丝,对躺在一旁笑的快要岔气的人嘟嘴。 “不行,我要报仇。”话毕,她扑到他身上,将他的脸似电影情节中一般缓缓抬至于自己平行的位置,学着他吻自己的样子缓缓靠近他。双唇已经近的偶尔会贴合,她却迟迟不肯吻下。只是在他脸颊周遭游移。 “把眼睛闭上啦,不然人家会不好意思。”她脸颊绯红,羞涩的开口。 闻言,温希洛非常配合的阖上双眼,等待她的亲吻降临。 洛佳要非常用力用心用尽全力才能止住呼之欲出的笑意,将放在桌上的冰袋悄悄拿下,缓缓掀起温希洛的衣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6章 大胆 温希洛有些意外于洛佳举动的大胆,心想两人的进度还不至到这种地步,刚想睁开双眼出声阻止,却不料一阵刺骨的冰冷由腹部传来。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跳坐起来。望见衣衫处有着鼓起的地方,他不禁无奈不己。 洛佳则早就聪明的跳下床,在门口的安全地带对着他挤眉弄眼的耍鬼脸:“所以就说,男人就是过不了美人关呀。让你一直瞒我到现在,害我那么辛苦,这点计量跟你的比起来不算什么的啦。对吧。” 他却只是笑,将冰袋拿出。并无计较之意,将身体靠在墙面望着她:“其实,我比你更辛苦。我很害怕你流泪。却又不知道怎么保护你。我常常觉得自己很没用。只能一个人忍着撑着,很难受。要是早知道说出来自己会好受些,我一定不会等到现在。” 她笑着跳上床铺,紧紧抱着他:“不晚,至少你说了。” “从到大,除了妈妈,真的没有人对我那么好。所以,谢谢你。”他回抱着她,将额头抵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摩挲。 “我会一直对你那么好。”她握住他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 “傻瓜,是我该对你好。”他笑她的单纯及善良。 “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这样的感觉。”她靠在他的怀中,幸福的微笑。 全世界,都只有粉红的色彩。他的和她的,幸福的不可思议。 村庄外,轰鸣的引擎骤然划破夜空。 一辆银色跑车在颠簸的山路上急驰,刺眼的车灯将山路照成白昼。车速表上显示的数字渐渐从八0突然越至10码,且还在不断攀升。 跑车不过瞬间便离开了村庄,只余耀眼且闪亮的银色亮点。 回航的飞机上,温希洛的脸上已经从先前的微笑转至苦笑,最后变成现在的欲哭无泪的表情。 坐在另一张单座椅上的hry看着他变化多端的表情不禁好笑。再望了眼他怀中的章鱼,努力撇开视线投入到己拍摄完毕的v后期制作中。 而温希洛当然发现了hry邪恶的笑容。心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望了眼怀中的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幸而宽大的墨镜将他有损形象的表情挡了个严实。 因为昨晚两人之间的隔阂消除,洛佳兴奋的睡不着觉,拖着希洛也不让他睡,让他陪着她喝酒畅饮,把酒长谈。 一直折腾到凌晨赶机,洛佳却精神不济倒在床上,从出村子一直到上飞机都是温希洛横抱在怀,引的在场的空职人员皆彻目观看。 此时的洛佳靠在希洛的怀中,双手似长臂猿一般圈住他的腰身,沉沉睡着。嘴唇习惯性的嘟哝着,偶尔会用手搓搓鼻子,然后再将他抱的更紧,换个更舒适的姿势睡去。 温希洛一脸歉意的对身旁来往不停回头低语的空姐尴尬的笑着,因为洛佳的舒适姿势实在裙带着影响了他的形象。 她将一只腿高高抬起压在坐椅一侧,短腿却不偏不倚将来往的狭通道堵了个严实。一只手像个树懒似的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头则趴在他的肩膀寻了个好位置靠着。 温希洛已经不知道自己深吸了几口气了。第次将她的手拉下,不料等他低下身子去拉她的腿时,手便又自动的环在了他的脖子上。当他抬起头再去拉手时,腿又抬了起来。 “洛佳,先起来啦。有很多人在看我们呢。”他靠近她耳边低语,试图唤醒她堪比睡神的细胞。 “呵呵。希洛,你想亲我么?不可以啦,这里人很多啦。”洛佳花痴的摇了摇手,眯着眼睛傻笑着说梦话。 只是这段梦话的音效明显偏高,以至于为他倒开水的空姐听了个正着。空姐本身正陷入极度纠结的状态中。心想为什么这么个大帅哥却被一只大猩猩给熊抱着。双眼便一直流连于温希洛精致的五官上,又听到这段独白,不禁手一抖,杯中的开水便呼之欲出。 温希洛眼疾手快的扶正水杯,因而只有点点水滴落在他白皙的手上。戴着墨镜的眼睛顿时寒意渗人。幸运的是空姐没有看见,只顾低着头似点头娃娃一般不停道歉。不然肯定被那眼神冰成水晶人。 “这里不需要服务了,在下飞机前,如果我们没有按铃请不要过来了。”他的声音不覆先前温柔,骤然冷了下来。 “是。客人。”空姐低着头边致歉边诺诺应声。 望着那仍旧冒着腾腾热气的开水,他便想起先前她被尹妍用热咖啡泼的满身都是的场景。那时他只能在事后为她全身红肿的烫伤擦药,却不能够为她力声争辩些什么。那时的她一脸倔强的和李安沫回嘴,宁愿被fir也不愿道歉。 他用力将她抱的更紧,想起先前让她受的种种委屈,心中便疼痛不己。他该是欠了她多少呵。从第一次相遇为他讨回钱包开始,一直到现在不顾一切只因他一句喜欢你,便飞蛾扑火的投向他。 这样做真的对么?他突然迷茫了。这样将她守在身边,真的,能够不再让她受伤了么?好像一和她在一起他就会失去理智呢。 先前,她负气一人出门,赤着脚在村外游荡,他心疼的跟在身后。却又不能上前为她披上一层棉衣,不能够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只能自以为最好的处理方式,打电话让在酒店处理相关事宜的安熙前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和安熙都是极其自私的,自以为事的将她像物品般的推来推去。只是为了化解自己集在心中那一丝怨气,害怕因为一个女人而失了兄弟情谊。 他从未想过她。想过要她幸福,要她快乐。 他一直自以为和安熙在一起,她便会幸福,便会快乐。 可是他常常发现她偷偷躲着哭。因为他的一句话,因为他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她便会笑,便会怒便会哭。他好像不经意间已经影响了她的全部。 而她似乎也是。他开始习惯性的找寻她的身影,看她快乐的似个蝴蝶在剧组游走飞舞。看她灿烂似春日暖阳的笑容在他面前毫无掩饰的绽放。他习惯性的将她锁定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中,不让她飞的太远,更不愿让她飞走。 他是个霸道的人。若要得便是要全部。若只能够丝丝缕缕的牵挂,那么他宁愿失了一切,哪怕是亲手推开他的至爱。 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告诉她他的情意,他只远远的望着。霸道自私的将她绑在自己的世界。却又阻止不了其他的人爱上她伤害她。他羡慕安熙可以坦然的和她开着玩笑,可以逗弄着她让她笑魇如花。可是他却只能够让她流泪委屈哭泣不安。 所以他尝试排斥她,远离她。不去喜欢她的善良,不去迷恋她的微笑。也许这样,她也会不被他的冷漠所伤害。他用力狠心的将她推到离自己最远的安全地带。所有的爱恨他依旧自己一个人背负。 可是他突然发现那一切太可笑,在她在那个冰天雪地的苍茫中将他紧紧地拥着,不顾一切的让他活下去时,在那个时候起,他的心便再也不能关紧了。 因为她不知何时撕开了一条缝,让温暖的骄阳层层折射进去。渐渐的,那一片万年冰寒的冰川便开始因着那点点光芒开始暖化。 “洛佳,以后哪怕是连一丝你不喜欢的污浊的空气,我都不会再让它靠近。”他宠溺的在她耳边轻喃。 不知是否听见了,她的嘴角漾起一抹迷人且幸福的笑来。将他抱的更紧。 岛酒店 酒店豪华的总统套房中,偌大的房间暗淡无光,连唯一有着光线传进的窗帘也被紧紧拉上。压抑且躁动不安的气息盘旋在整个房间内,让人的心不禁一窒。 李安熙着一身淡色系衬衫,钮扣非常祸害人视线的没有扣上,散乱在身体两侧,姿态慵懒的躺坐在亚麻色柔软沙发中。 手中轻晃着口味醇佳的八5年珍藏红酒。红色的液体在弧形酒杯中缓缓摇荡,显现出醉人的波浪。透明的玻璃高脚杯将那抹耀眼的红色衬托至美的极限,令人赏心悦目。片刻酒醒后,他将杯口移至唇边轻呷,任香浓的液体在口中回味。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优雅至极令人转不开视线。 理查德的轻音乐[梦中的婚礼]在屋中飘流回旋,琴音流畅且怡人心神。 他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沙发上,一口一口轻尝着红酒,眯着双眼。任高雅的衬衫被揉搓的不成样子,头发凌乱的未经任何梳理。脸颊处甚至还有着深浅不一的胡渣长出。 明明是邋遢至极的打扮,却偏偏被他演绎成了慵懒勾人的姿态。 当一杯红酒见底,食指陡然松开,坚固的玻璃酒杯因失了重力碰的一声坠地。只一声沉实的声响传来,酒杯落在绵厚的地毯上并未碎裂,只是无力的斜躺着。而地面上己散落着几个同病相怜的酒杯,同样是用尽后便被遗弃的精致高脚杯。 他缓缓睁开双眸,黝黑的眸子在满室沉暗的世界中煜煜生辉。但那眼神却显着极至的疲倦及忧郁,轻吁一口气,整室的黑暗便再次被忧伤裹满,紧闭的房间内没有任何缝隙可以逃离,让人生生溺死在这样的沉重中,不能自拔。 似想起什么,他从口袋掏出一样物什打量起来。 那是一个做工精致的紫宴花耳环。他将它放置于视线平行的位置,不知是 第几次了,望着它发呆失神。 中间有着镂空的金丝缠绕,外围是精致巧的紫宴花造型。 这是他在温希洛的床上发现的。当他在纯白的棉被上发现这颗闪烁着异常光芒的耳环时,他竟尝试到了呼吸停止的滋味,是希洛称之为休克的感觉。 当天晚宴结束后他被李元寿叫去处理善后工作。虽然他早年便声明不再干涉[元申]内部的任何事宜,但李元寿是不会允许他真的置身事外,对于他的王国不闻不问的。哪怕是强行施加,李元寿也会不惜一切的让他身陷其中。 虽然对外他是王国的董事,于[元申]不过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二少爷,但是他心中也明白,那是父亲一生的心血,他有责任也必须去为他守护。 因而当李元寿告知他当晚的计划时,除了担心洛佳的安全外,他可谓是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答应了。除了没有想到李元寿竟会用‘绑架’的方式带走洛佳外,其他的一切还算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当发现洛佳不见时,他想遍了所有的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老爷子身上。当时他一直生怕洛佳是被李安言派的人掳了去。 因为洛佳对于当晚报告会的结果可谓是有着致命的重要性。李安言会否绑架洛佳,让她成为使他可以站稳天秤,或是让天秤倾斜的法码也不无可能。 早在数月前,李元寿便秘密将调查李安言的任务交至他的手中。当然,若不是他亲眼看见那些大量证明李安言叛变的证据,他死也不肯相信儿时温柔的哥哥竟会因为一己私欲,打算将[元申]私有化。 他已经在李元寿随后给他的录像带中,得知了报告汇上发生的一切。他惊讶于洛佳竟能够在短时间内和李安言达成协议,得到李安言的信任。并且能够在报告会上头脑清晰的和李安言打仗 显然他瞧了这个中国来的女孩。她竟能够将部分情况运筹帷幄在手中。看来除了惊为天人的语言天赋外,她还有着其他能够让人耳目一新的本事。 对于李安言所谓的秘密武器他一点也不足为奇,他很早便猜测到李安言狗急跳墙时什么都会做。不惜丑化家庭名誉将早年父亲的丑闻揭出,势必会让[元申]再次掀起一股娱乐头条的浪潮,但身为文娱界的龙头,一朝为龙则无人敢出其二。 他当然相信他亲爱的父亲,无论用什么方法,他敢相信当晚在报告会上发生的一切,决不会从任何人口中道听途说了去。除非那人不想在文娱界生存下去。 而洛佳的合约为什么会突然被调包,他想一定是老爷子动的手脚。相比于洛佳的稚嫩及鲁莽,老爷子还是心思缜密多了。不允许有一丝纰漏。他是铁了心要将[元申]交于安沫的。哪怕安言没有做出先前的事,接班人的安排本就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从初见李安沫的那一刻,从李元寿在众多培养者中,将表现最优异的金秀送给李安沫时。他不得不让自己相信,李元寿对于李安沫决不止疼爱而己。 结果不出所料。李安沫成为最终赢家。 因为当天是新任董事产生的日子,李安沫及李安言都必须进行大量的工作交接及安排。无瑕顾及其他资料的清理工作。 而李元寿又因年迈先离席而去,因此,晚宴及报告汇结束后的所有事宜,李元寿皆交至他去办。他一夜未眠通宵达旦至第二天,才好不容易将混乱的数据及新任名单整理清楚。当他疲倦的从高辐射的电脑屏幕中抬起头时,才发现己近午时。 当他驱车至[沫衣宅]找温希洛及洛佳吃饭时,却发现整座[沫衣宅]除了佣人外,几个主子都没了踪影。寻问之后才得知希洛及洛佳去了济洲岛,安沫及智衣下落不明,可能去哪庆祝了。而金秀则和安言在一起。 他苦笑着发现自己竟成了孤家寡人。随便的在厨房吃了午餐,他一个人孤单的在空旷的别墅中徘徊无措。 走到曾经和洛佳相遇的走廊,想起那个抱着趴趴熊对他大呼叫的女孩。想起她总是那样不禁意的便挑起他内心的涟漪而不自知。因而明知道她己是心有所许,他仍旧抱着一丝尝试的态度去走进她。 是了,他似乎真的走了进去。但是,他忘记了回去的路,因而他迷失了方向。 一夜未眠,又是忙碌到中午,便想找个好去处补眠。 而整座[沫衣宅]最舒适的大床当然非温希洛那张宝贝席梦思莫属。 他对这张大床可谓是垂涎己久。今天可算是得了机会和它亲密一番。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换上他的睡衣,打算躺在那个柔软到可以跟云层媲美的大床上睡上一觉。 他坚决发誓自己不是什么婉豆公主,能够在那么软的被子上发现有硌人的物体存在,他不过是一翻身便发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耳 环罢了。 那个前一晚戴在洛佳耳上的紫宴花。 他颤抖着将它拾起,似乎还有着温热的触感。明艳的花朵在他眼前不停摇晃,迷乱了他的心神。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希洛的床上。 他的心顿时没了空隙,被那个女孩明艳的笑容统统填满。 她柔弱的流着泪,晶莹的泪珠似滴在他的心间。她任狂风吹袭着娇的身躯,她乖顺的依偎在他的怀中。她香溢的发丝被风吹至他的脸颊,若有似无的挑弄着他的呼吸。 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当然还有她耳边的紫宴花在风中,自行快乐地舞着。 那是他为她亲自挑选的。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当初在[心动]中看见这一款紫宴花饰品时,他是真的心动了。他想这一定是为了她量身定制的。 他兴冲冲的定制了整套的饰品,想象着它们戴在它身上时美极的模样。想着她娉婷身姿出现在他面前。 不知何时起,便开始期待了起来。想象着它们在她身上产生的化学效应。果不其然。它们和她是那样的相衬,让她似朵含苞待放的紫宴花,耀眼夺目的灼伤着他的双眼。 她曾问过他,如果当他的世界一无所有。他只可以选择一样东西陪伴自己时,他会选择什么。 他记得她摇晃着脑袋,双眸似注入了无垠的银色,大口吃着香焦船,明明是入冬的季节,她却一个人霸道的独占着大盆的冰淇淋大口大口的吞着。 因为先前温希洛跟她说,尹妍是他想保护的人,让她以后手下留情。因着那一句话,她便自虐的狂吞冷饮,任那冰凉的感觉麻木她的感官。 还强撑着笑说什么多吃甜食有益身心。苦拼半天,大号的香蕉船却只被吃去冰山一角。于是她才决定放弃将它们全部吸收到肚子里的决定。 她舔了舔沾满冰欺凌的嘴唇像在一旁看着她大吃特吃的他问:“安熙,如果,你的世界突然一无所有。上帝允许你可以选择一样东西陪伴你。一个是蝴蝶,一个是毛毛虫。你会选哪个?” 他没有片刻思考毫不犹豫的答:“毛毛虫。” 她本是意料之中以为他会回答蝴蝶的,甚至已经想好之后要嘲讽他的话了。却不料听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顿时语塞:“” 他拿过她吃剩的香蕉船,就着她先前用的勺子毫不嫌弃的边吃边说:“因为我的世界已经一无所有了,好不容易才可以有个东西陪着我。如果选蝴蝶的话,没过多久它就会死去。可是我可以看着毛毛虫慢慢蜕去蛹层变成蝴蝶。这样它陪着我的时间也会久些的。对吧。”语毕他还礼貌的征询她的意见。 她在一旁听着他的一番推理目瞪口呆:“你不觉得蠕动的毛毛虫会让人毛骨悚然么?居然还选毛毛虫。” “当你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只剩黑暗的时候,你会觉得只要有个生物哪怕是个僵尸,都会很开心。”他的回答再次令她语塞。 也许他真的冷静的过了头。因而他可以忽略先前让恶心的毛毛虫陪在身侧,因为他可以预计到结果。他知道,毛毛虫最终会变化成为蝴蝶。 他愿意,等待它的蜕变。当它成为美丽的蝴蝶时,当它能够展翅飞翔时,他才能够确定自己不会因为自私而去束缚着它的翅膀,不让她飞翔。 因而,他留下两人,独自驱车离去。 他始终都只是孤单的一个人。曾经他自以为会有人陪伴他了,那个自认为很丑陋却可爱的毛毛虫。只是当她化蝶之后,她却飞像了另一只蝴蝶的怀抱。 也许他们本不是一类。 她要去陪伴另一个孤单着的人。 那个人,不是他。 他曾告诉她,紫宴花的花语是幸福。可是真正的涵意却是――我想给你幸福。 道究竟这样混沌了多久。 他霍然起身,因长期的躺靠及酗酒,有些头晕脑涨,身体便失去重力的摇晃了下。 他强自稳住身心,赤足走至窗边将窗帘猛的拉开。 天色己然放亮,刺眼的光亮毫无阻碍的全部迸入他的眼球,刹那间酸痛侵袭而来,他被光线刺的难受,低头揉眼。 当眼球稍稍适应了新环境后,他推开宽大的玻璃窗,眷恋的再次望向手中的耳环,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紧紧闭上双眼,奋力一扔。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7章 故意 使出浑身全部的力量,想将手中的物体抛至最遥远的角落,一个他再也不会望见的角落,任它自生自灭。 只是,那样的角落,是否真的存在着。 也许是楼层过高,一样巧的物体从十九层跃然下落,适以他没能看见它降落时的弧线及光芒。 亦或是他力道过大,将它扔的太远,因而它才会没有丝毫预兆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手从窗外收回,缓缓张开。手心那个紫色耀眼的耳环依然完好无缺的躺着。 在室外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更加妖娆的光芒,灼痛他的双眼,眼球便开始止不住的酸涩。 一滴晶莹的泪水不合时宜悄然滑落。狭长的眼眸被一池清涟覆盖,银色的液体顺着脸颊寂寞落下。连泪水都只是寂寞的一滴呵。 他,终是没有勇气将它抛下,将她彻底赶出它的世界。他的世界已经被她的笑容占满,任他用尽全力都推开不了,他无奈却也奈何不了。 握紧的拳头用力的击在一旁的玻璃窗上,结实的玻璃窗竟被那股力量击碎一圈。以那破碎的裂痕为中心,不过片刻玻璃断裂的声音便此起彼伏地响起,原本完整的玻璃瞬间便支离破碎。 清脆的玻璃哗的一声骤然落地,剧烈的击荡声渐渐掩盖了手上血液流淌至地面的轻响。红色的液体滴滴淌落,染红了满地的碎渣。 着的双足也被那尖锐的玻璃片割破,一地妖娆的红色似无尽蔓延般,渐渐浸透厚实的绒地毯。腥红色的液色转瞬间便黑暗了下来。 他却像失去所有知觉似的,丝毫没有感受到疼痛。 他将耳环放置在口袋中。转身走进浴室,准备清理一下自己。 是时候记自己振作些了。 哗哗的流水声从浴室传出,纯白精致的大理石上,似溪流般的血液混着水流淌入下水道。他闭上双眼,任强烈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皮肤。 将开关扭转至冷水区,冰冷刺骨的水流兀的流下。裸露的肌肤瞬间收紧,身体也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他攥紧双手,试图抵挡冰冷带来的痛楚。不过片刻肌肤适应了寒冷,水流越来越急,似想将大脑及心脏中的疼痛一应全部洗去。 下午时分,一辆夺人眼球的银色跑车驱驶在首尔市中心明洞街的马路上。 明洞街本身是当下年轻人的购物天堂。又时值下午人流高峰时段,因而拥挤不堪人流如织,而这辆跑车却十分猖狂的奔驰在街道上,明显不将这芸芸众生的人命放在眼中。 李安熙调整了自己的坐姿,以更加舒适的姿态躺靠的车座上,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正在和[元申]旗下的超级名模h美娜预约着晚上的约会时间。 坐驾一旁赫然坐着当红明星尚明英。 在红灯停车之际,挂下电话后,敞篷车内的他又开始对着马路上的女孩们大抛媚眼。 一些较单纯的女孩见他将墨镜取下,对着路边众人似漫不经心的邪魅的微笑时,便有着触电的错觉,一瞬间道路两旁的电线杆反而成了碍事的阻碍物,有不少女孩因一直盯着车内的男子没有看路而撞了上去。 不过一分钟的红绿灯切换时间,己经导致明洞街发生连串的撞杆事故。而行人的驻足观看更是让交通的拥挤了一段时间。 尚明英见众人盯着自己现任‘男友’狂看不己,自然是面子十足,骄傲的摘下眼镜,扫视车外的行人,将身子肆无忌惮的靠像李安熙,涂着明艳口红的嘴唇频频暗示着什么。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李安熙亲完后随即抽出纸巾用力擦拭刚才沾了口红的嘴唇,冷言道:“以后不要涂这么重的口红,我不喜欢。” 尚明英忙一脸娇羞的应声道:“好。我们亲爱的喜欢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可是[元申]集团的二少爷。就算他让她退出演艺圈,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一个时前正在剧组拍摄的她突然接到他打来的电话,说要自己做他的女朋友。除了惊叹自己时来运转之外,她首先做的便是对正和自己搭戏的前任男友道了分手。 这可是让她平步青云的大好机会,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她的星路。有了李家二少保驾护航,她还怕自己不能够取代h智衣及尹妍成为[元申]一姐么?!甚至她还可能从此之后嫁入豪门,成为衣食无忧的少奶奶,再也不用在演艺圈努力拼搏了。 思及此,她当下便取出纸巾将唇上红艳的口红全数擦拭干净。为了迎合他的喜好,也许她是该尝试她早就撇弃的清纯路线了。 片刻,绿灯跳亮。李安熙不顾众人流连的视线,一脚猛的踩下油门,跑车便骤然如风般急驰着驶离众人的视线。 洛,你先看下这个。”洛佳乘温希洛在拍摄新v的空闲时间,将他拉至一旁,把手中的杂志递给他。 那是一本封面花哨且用字污秽的八卦杂志,洛佳向来没有心思去买这种东西研究的,只是今天发现剧组中几乎人手一本,好奇h国最近有什么最新消息的她,便从姜焕手中抢了一本过来。 元申二少频换女友,夜店寻欢左拥右抱]的大标题赫然出现在杂志封面。 而用远焦镜头拍摄下来的模糊照片也全然刊登在册。照片中的李安熙果真如杂志所写,左拥右抱。豪华的银色跑车上除了主坐驾上的他外,竟坐了三个浓妆艳沫的美女。 温希洛用力将杂志甩到地上,脸色愈发难看声音渐渐冰冷:“是谁允许他们这样写的!姜焕,马上去查这家杂志社,我让它明天开始再也出版不了任何东西!” 一旁的姜焕闻言应声,立马出了拍摄场地。 “希洛,安熙怎么会这样?”其实她心里莫名的似已经知道答案,也明白安熙会如此,于她和希洛在一起一定有着牵扯。 只是两人的关系并未公开,安熙真的会因为她和希洛在一起而变得颓废堕落么?她不得而知,心中的疑惑想必一定要和李安熙见面后才能解开了。 温希洛并未接话,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才转身对洛佳道:“这支v下午的拍摄先取消,我们先回[元申]。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不要担心了。那些杂志只是为了赚钱乱写罢了,安熙不会这样的,相信我。” “等一下。我想先去个地方。你先回[元申]好不好。”洛佳急忙拉住率先迈步准备走像车库的人。 “去哪?”他止步转身询问。 “[沫衣宅]。”洛佳眼神坚定的望向他,眼神无意间却流露出一丝不安。 “好,我先去找董事长。安沫和安言都还没回h国,先不要通知他们了。”温希洛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像洛佳嘱咐其他事宜。 “希洛。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她并未接他的话,而是握住他的双手,语气卑微的近乎乞求。 “你说,什么事我都答应你。”发现了她的不安,他温言出声回答。 “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离开我。”她更加用力的握紧他的手,的手掌因过度用力而胀的通红,脸色却异常的苍白。 她真的害怕极了。如果真的是因为两人在一起而导致安熙变成这样,以希洛的个性及脾气一定会自责不己。到时候他会否再像以前那样,轻易的将她推开。 原谅她的自私吧,经历千辛万苦才识得彼此的心意,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放开好不容易牵住的手。 心跳忽的慢了节奏,他真的这般不值得相信么。看来先前他的所作所为真的让她成了惊弓之鸟。他定了定心神,轻抚她的脸颊:“洛佳。我说过,要你相信我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她苦笑,安熙不是孩子,不会因为失去一个玩具便去寻找更多的玩具代替。 而她突然渴望自己对于安熙而言,只是个玩具。 他沉默,出了电梯,牵着她的手朝地下车库走去:“我送你去[沫衣宅]再去[元申]。 她并未拒绝。任他牵着自己的手。思绪混乱如蛛般繁复。 从第一次见安熙起,对那个自恋的家伙就有着难以言喻的好感。 还记得初次被他好听的琴声及嗓音吸引,站在远处单看他的侧脸,吟听他的歌声。那时的他好像很寂莫,像个孤单的孩子,迷了路。 他总是会适时的在自己孤单无措的时候出现,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而她却好像总是会惹他生气,会欺负他会折磨他。被他抱着的时候心里会被莫名的安全感覆盖。 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坦露自己的软弱及无力。可以像他倾诉藏在心里的全部秘密。的确。那是一种友谊之上可是却又恋人未满的感情。 这,就是偶像剧女主角身边都会存在的人吧。似守护天使一般的存在着。可是李安熙并不是天使,他绝不是那种会好心到不求任何回报的人。哪怕是对她。 而他呢,在他的心中。我又是怎样的存在? 洛佳不了解安熙。一点都不,那个总是一脸坏笑的俊美男子,明明一直似橡皮糖似的粘在她身边,明明他们已经建立起超越友谊以上的情谊,可是对于洛佳而言,李安熙那个高高在上的[元申]二少,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筋脉似错节了一般,混乱的牵扯着。 车窗外的风无限制的透过敞开着的天窗吹进,洛佳将车窗旋至最低,狂风的呼啸声便猛的响烈了起来。 正当她感觉大脑处在崩溃边缘的时候,急弛的跑车陡然止了引擎声。 洛佳抬头,[沫衣宅]的巨大铁门便跃然于眼前。 和温希洛告别后,她支身一人步像这座空寂的别墅。 突然间狂风大作,扰乱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境。一池平静的湖面被扰起片片涟漪,再也停息不下。 纷飞妖娆的樱花片片凋零,身姿优雅的散落地面。片片花瓣覆上了她的眼睛,当她用手挥开那混乱的景像时,抬眸的瞬间,她望见了二楼阳台上那个有着邪魅笑容的男子。 而他的身侧,赫然搂抱着一名妆容妖娆的女子。两人正旁若无人的拥吻着。 心,骤然间,便冷了。 集团休息室。 尽管只是一间休息室,却依旧按照总统套房的规格来装修及布局的。只因这间休息室的使用者是[元申]集团的董事长。[元申]似乎总习惯在每个印着集团标签的地方,彰显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势。 这一切当然全承袭了李元寿的习性,李元寿是一个宣称自己富不外露的人,却总喜欢在每个场合及角落像众人展示自己的钱多到富可敌国。 而这样的言行举止,则这全拜他自相矛盾的双子座性格所赐。 李安沫在上星期晚宴结束后便和h智衣不知去向,信息不回电话不接。甚至干脆的连银行卡也不用,摆名了不想被众人知道下落。真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李安言及金秀也是杳无音迅,下落不明。连出境纪录居然都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李元寿一气之下连出动警界力量的想法都有。他派出去的那些所谓h国顶级私家侦,探查了一个多星期居然连个都没查到。近二十多家侦探所,居然连四个人都抓不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真不知道是那些侦探太无能,还是自己养的那帮狼崽子太机灵。想起洛佳曾说过几个儿子遗传了自己的聪明劲,现在他真希望那两个儿子笨的跟白痴一样,至少他好控制。 都怪他自己当年怕被绑匪有机可趁,为了训练他们的防范意识。他请来了世界各国的武术专家亲自教授三个儿子搏击术。又找来美国的反追踪专家教他们怎么样可以避开黑帮恶势利的威胁。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食恶果。他就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痛的呜哇乱叫,也没人能安慰安慰他一句。 好不容易装病装死装了大半年,就等这天,有人能够继续他的衣钵,让他可以轻轻松松在家抱着老婆吃着爆米花,要不抱着老婆去环游世界干什么的也行。 总之他不想让他的亲亲老婆孤苦伶仃的,每天在家数钱都快数到想吐了。 这两个家伙居然在最重要的关头,给他玩失踪!害的他一大把年纪,还要在这天天签名盖章。想着上星期还跟老婆保证再也不踏进[元申]一步的。他的诚信啊,全飞了。 “希洛啊,我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啊。你也别当什么明星了,给我看几天[元申]行么?等我亲自把那两个子抓回来,再好好说说他们。”李元寿一见温希洛便使出老顽童常使的招术,一哭二闹就差没拿根面条装上吊以示自己的悲惨了。 “董事长,虽然我跟安沫是朋友,但是这样逾越本份的事还是欠妥的。况且,我今天来是有其他事想和董事长商量。”不似李元寿的轻松调侃,温希洛正襟危坐语气冷淡。 “如果是因为杂志乱写的事,你就别烦恼了。安熙也只是玩玩而己,这种事情闹几天也就停了。不用在意的。”看来老爷子早就知道这件事。对于自己儿子有失偏差的行为丝毫不担心。看态度似乎很无所谓,打算置之不理 “不是这件事。”温希洛打断老人的云淡风轻。 “哦?安熙那子该不会搞大人家女孩子的肚子了吧?!我明明从就教过他要注意,防范措施一定要做好的。哎,他怎么能那么疏忽呀。这个处理起来就有些麻烦了。”李元寿没有看见温希洛已是一脸黑线,自顾自的臆想着所谓的其他事件。 他甚至连后续事件应该如何处理都纳入了思考范围。 温希洛需要很努力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才不至于在金芝面前抽筋。他起身冷言出声打断老人的胡思乱想:“安熙,他喜欢洛佳。” 李元寿原本一直在担心安熙搞大了人家女孩的肚子该如何收场,可是转眼又想自己可能要做爷爷了,心情应该很愉快才对。 正当他处在这两种心情极端困惑不己时,温希洛的话又让他那英文名为v的大脑有了新的想法。 “你是说,洛佳有了安熙的孩子?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希洛你干吗还愁眉苦脸的。你要做伯伯了,我要当爷爷了。这可是件喜事呀。”李元寿的神经线条似乎永远超出正常人的范围。居然能由一句安熙喜欢洛佳,联想到洛佳怀了安熙的孩子。 这都还不算,他居然荒唐到,兴冲冲的通知身后的金芝立刻去发新闻稿,昭告天下。 温希洛颓然的擦了擦额头上虚空的汗,心里不断怀疑,凭他这样的思想是怎么建立起[元申]的。 “金芝姐,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和董事长谈。”温希洛出声示意金芝先行离去。 “董事长,我想好好和你谈谈关于我c洛佳和安熙之间的事情。”待金芝离开后,温希洛再次坐回沙发。音调不大,却足以让李元寿不嘻皮笑脸,认真坐着听他说话了。 “我和洛佳现在正在交往。”未等李元寿出声询问,温希洛便将自己于洛佳之间的关系全盘脱出。是时候将几人之间的关系理清了,那样混乱不堪的关系不仅会让洛佳感觉到累,他自己也会经营的力不从心。 李元寿原先因笑容而挤出的皱纹瞬间归位,一张脸恢复到严肃且威严的模样,声如哄钟:“难道你不知道公司内部不允许员工私下谈恋爱么?” 温希洛并未接他的话而是继续自己的话题:“我说过,安熙喜欢洛佳。但是,洛佳喜欢的人是我。所以我们才会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说,安熙因为知道你和洛佳交往,所以心情不好才会到处找女人玩?”他不是傻子,几十年的阅历下来,这几个孩子的心思还逃不出他的眼睛。 “是。”干脆利落的应声。 “你太瞧安熙了。”李元寿拿起桌上泡好的茶,轻吹水面上浮起的茶叶茗一口。 “我并没有瞧安熙,而是瞧了洛佳。”温希洛眼神望像窗外无垠的天空,意味深长的回答。 走廊。 自入冬后,庭院内的樱花便开的更加茂盛了。 大片的粉色花瓣从花苞中抽芯而出,将原本硕重的枝干压的更低。枝头上方的花瓣因冷流来袭变得脆弱不己,风起,花末便与枝干脱节,似流星般纷纷落下。 桂花的香气依旧馥郁芬芳,氤氲缭绕。片片柠檬黄的花瓣洒落在庭院常青的草坪上。 就那样,梦幻般的粉红及淡淡柠檬的黄色安然躺在清新的绿色上。那样繁复却又舒适的色彩为庭院营造出别样的风情。 李安熙依旧保持千的不变的姿势长腿跨坐在走廊的栏杆上,修长的双腿在空中来回荡着。似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般。 手中持着一杯罐装啤酒不断啜饮着。 只是,俊毅的脸上没了那抹邪气任性的笑容,只余一脸冷漠且面无表情。 洛佳学着他的姿势跨坐在栏杆一侧,双手反抵在栏杆控制平衡,侧着头静静地望他。 两人似初识时的模样,并肩而坐。把酒夜话,一切似乎未曾改变过。 叮哐一声,又一只空啤酒罐被扭曲变形扔至地面。李安熙顺手朝身侧摸去,只是摸索了许久都未曾发现啤酒的影子。 数了数地面上的空罐子,一共十一个。一组明明应该有十二罐装的。难道厂家少货?稍稍侧转过身,却见最后一罐酒正被那个脸色酡红的女孩大口大口的喝着。 很明显她不擅饮酒,不过一罐啤酒已经让她眼神迷离,身形微微摇晃。 他止了动作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努力的想一口气喝完整罐酒。 用手背擦了擦唇边的酒渍,她学他的样子将空罐子用力捏扁,然后潇洒的扔到地面。完事后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双手一脸挑衅的望着他。 他的眼瞳将她微红的脸庞反射至大脑中枢,黑亮的眸子此时似只恶作剧得逞后的猫闪烁着。双唇异常的染着红晕。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他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双手问道。 “猜的。”她的唇舌已经开始打结。 “找我有事?”他起身一跃,继续保持先前跨坐的姿势。他才不相信她一猜便猜中他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先前让王妈打的电话起了作用。 打情骂俏他也会找场所,在别人的家里这般明目张胆。他也是心有所想,故意想让她撞见的。 支开原先演戏用的女伴,无视她眼神中的气愤及不安。他似这家别墅内的主人一般,从厨房内抬了一组啤酒独自走到走廊,而她则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8章 聊天 他习惯在这里和她聊天,不管谈话的内容是什么。 “李安熙。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外表绵羊内心豺狼的大混球。那么喜欢乱亲女孩子,你怎么不去做牛郎啊!”她明显被那罐酒精度不高的啤酒灌醉了,眼神有些些的飘忽,开始语无伦次。 “早知道你的酒品那么差,我刚才就应该拦着你的。我想吻女孩子的方法有很多,不用做牛郎那么委屈。”他语调冰冷,长手一挥将微醉的她揽入怀中,横抱起身打算将她抱回卧房休息。 她似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身体蠕动着寻找着更舒适的位置躺靠。随即似想起了什么抬眸对依旧面无表情的人一脸单纯地问:“安熙,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你喝醉了,喝酒不能这么急的。我抱你回房休息下。”他避重就轻答非所问。 她却似发怒的狮子般不依他的敷衍。两只手攥着他柔软的针织v领大声道:“你快说嘛,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们h国男人怎么都这样,表白都需要女人提出的么?希洛这样,你也是这样。” 听到希洛的名字,他顿然止了步伐,定神凝视着怀中的人。眸中的冰冷更加清晰。 风突的狂烈了起来,将她身上宽大的风衣衣摆呼呼地吹着,她飘扬凌乱的发丝随风扬起,滑在他的脸颊,有不适应的轻痒传来。 “你跟他表白了?”冰冷的声音久久才传来,似和冷洌的空气溶为一体,洛佳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并未回答,似无意识般的点了点头。那模样似在点头又似在寻找舒适的位置依靠,模棱两可。李安熙斜眼睨着怀中的‘兔子’继续扯开话题:“以后希洛不在的话不要喝酒,酒量那么差会被人占便宜。” 听到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她也收敛了许多,不再借着酒量差装疯卖傻。似睡着了一般蜷在他怀中,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无奈的看着她的脸颊,心绪似那些花瓣一般,飘飞到不知名的角落。 知她是假装睡着而己,他迈着步子朝她的卧房走去,边走边似自言自语一般开口:“如果我一直抓住你,那不是陪伴而是束缚,我不想把你困在一个牢笼里。我想让你快乐。所以,我要让你做你喜欢的事,能让你快乐的事。” 他就那样似在对空气一般对话。听到他的话,在他怀中佯装睡着的洛佳不禁一颤。 走至二楼楼梯时,他抱着她的双手猛然收紧,语调也陡然低了下来:“我见识过爱情的威力后,就决定远离了。只是我看了它的力量。那个人是个偷,把我完整的心偷走了一半,我好不容易才将它拼凑齐,又怎么敢轻易再冒险呢。我怕,怕极了,我害怕会遇到第二偷。” 将她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上,他为她把被子裹紧。离去前俯身在她额前轻吻而下。 柔软的唇瓣触碰到她的额头时,洛佳全身紧张的僵硬不己。手心满是渗出的汗珠,不知应不应该起身将他推开。可是大脑却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什么都做不了。 “洛佳。你,就是那第二个偷。”他沙哑邪魅地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她突然间好想自己真的醉了,醉到不省人事。 间只余她一人时,她拉开棉被下床走到窗边。 指尖触及到余有残温的额头,先前,他曾经在这里印下属于他的痕迹。 在她的理解中,吻在额头的意味代表着原谅。他是想原谅她什么嘛?可是对他,她的的确确没有任何的亏欠。又何需他的原谅。 爱情,本就是自私且无法掌控的。不是么。 抬眼望去,繁复的樱花林下,一辆银色跑车急驰而过。等待大门缓缓开启的片刻,她看见跑车座驾内,一袭单薄衣衫的男子左手探出窗子,对身后不知名的方向挥着手。 不待她反应过来,轰鸣的引擎已然渐行渐远,风驰电掣般的车速卷起大片的樱花瓣,刹时间,满园的缤纷无垠。 他竟猜到自己会起身看他呢。该如何是好,他竟是这般了解自己。 透过透明窗户看着林荫道上的银色跑车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望着那抹已然不见任何踪迹的方向,她竟失了神。 何时她,竟成了偷走他心的第二个偷。 “和你在一起时,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么?”她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喃喃自语,心底被强烈的无奈及苦涩压迫着。 她似乎,是真的对他有着亏欠。 想起上次问他的问题,他的回答是选择毛毛虫。他说他能够忍受等待毛毛虫蜕变成蝴蝶的时光。他是那样冷静的一个人,会将自己的所得及付出缜密换算之后才得出结论的人。这样的牺牲放弃,并非他的本性。 她的出现,好像有些不合时宜。打乱了他们的世界。 他和希洛,本就是一种人。 他们之间,似一排好不容易堆砌而起的多米诺骨牌。 当两个孩满头大汗,聚精会神的一颗一颗按惯例的排列下去时,她却似一个无形的推手,不经他们的允许便擅自将那为首的骨牌轻轻推下。 于是,如山倒下的骨牌便再也无法恢复到原先的模样。 即使能够回去,也需要漫长的时间及精力。似乎,大家都已经失去耐心再重新堆砌新的骨牌了呢。他们都抱着任它倒下去的想法,任它见不到尽头的长长延续着有规律的滑行运动。 见到自己辛苦搭起的骨牌被她轻然一触,便轰然倒塌。因而他们心中不服不满不愿。因为他们试着将这个裁夺这个推手的生杀大权推三阻四。 他们却都唯独遗漏了她的想法。在他们擅自做出决定的时候,是否考虑过她的感受及想法。在他们眼中,爱便是自以为事的付出及推脱。 她竟成了货物,可以任他们在维护自己友谊的前提下相互转送。 她又何尝不怨恨自己为何要去推下那颗骨牌。让自己陷入粉身碎骨的深渊。 不禁苦笑,她又何曾懂得过爱。自以为喜欢希洛,却连喜欢他什么都说不上来。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和外人一样,肤浅的喜爱着他精致的相貌或是表象吧。他甚至不愿和她谈及关于他的身世及家庭。 她甚至连他意图明显的一个眼神都要费力许久,才能勉强解读。 她似一厢情愿对着木偶诉说的傻瓜。 自以为真心真意能够唤醒没有生命的木偶,可是就算海枯石烂就算山无棱天地合。木偶永远都只是木偶,不会突然出现魔法将它变成会哭会笑会说谎的匹诺曹。 渐渐的久了,她才发现,曾经她百看不厌的笑容竟只是他每日必须的易容面具。他不是只有那一个温文而雅的迷人笑容。 他会说脏话,会翻白眼,会发脾气会吵架。会为了能够毫不怜香惜玉的用大白菜打她,事后为了逃避责任胡编乱造一番来诓她。他会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和她合谋将面粉泼像无辜的hry。他会任性会吃醋,还会伤心。 那明明是一个正常人都应该会有的情绪。 可是,他却能像一个机器般将它完美无缺的隐藏起来。像一个没有心脏的蜡像。 温希洛不是木偶,他是一个蜡像。仿真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他会哭会笑会说谎,他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可是他没有那颗正常跳动的心脏。 他是个连魔法也撼动不了的蜡像。 她甚至在看到杂志胡思乱想之际,都不忘乞求他不要再轻易抛下她不闻不问。 她笨拙的尝试去爱,用尽全力付出一切,可是就在她兴高采烈c手舞足蹈的时候。却陡然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也许并不是爱,而是一种渐渐习以为常的坏习惯时,她会欲哭无泪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便是那只丑陋不堪,不停蠕动以寻求安全依靠的毛毛虫。 自以为寻找到了一棵结实的大树依附。可是当从高空俯览望下时,却错愕的发现,那棵所谓的参天大树,不过是一颗自身难保的狗尾巴草。 这样的选择,到底对么。 躺靠在那个男人怀中的时候,感受着他的心跳及呼吸的时候。她又能否,知晓他的心中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安熙不过是害怕寂寞,因此,才会选择想要她的陪伴的吧。可是当他发现毛毛虫破茧而出,却是只丑陋平凡的飞蛾时,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一只飞蛾的蛹,就算经历再长再久的蜕变及成长,也始终是不会成为公主的灰姑娘罢了。即使有了水晶鞋,她也无法和王子安然自若的舞蹈旋转。 也许,那两个人,都不会是能够和她穿着球鞋在马路上奔跑的人。就算她手持合脚的水晶鞋,可是王子却一眼便能认出。当晚和他共舞的女孩不是她。 也许她是该好好思考关于这个叫情的东西了。 都说爱情是可口的毒药,能够医治伤痛和悲伤。只是副作用太大,一旦离开了,就似戒不掉的毒瘾,会出现比以前更多的痛苦,且会反复发作。每个人都知道它有毒,外表越鲜艳,药性就越强。只是没人会对它防范,也没人经得起它的诱惑。 因为它有着罂粟般美好的外壳,散发着致使诱人的气息。 她是否,已经吞服下了那颗名唤爱情的药丸。 但没有人告诉过她。 服下叫情的毒药后,药效一旦发作,任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 了渐行渐远且不受掌控的思绪,她定了定心神。思及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她奋力拉上巨大的落地窗帘阻挡住外界的窥视。 待整间房间只余一室昏暗的灯光照耀时,她回身走出卧房径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下号码,撑起一室强大的气扬后对着接通的电话道:“李安沫,我给你一天时间,你要是再不从云南滚回来,我就把你的[沫衣宅]给拆了!”语毕便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手持电话的h智衣呆愣着听着电话中回传的忙音,不知所措。 李安沫将新买的竹饭递给她。望着她一脸莫名的表情,体贴的为她剥开裹着米饭的竹条问:“智衣,怎么了。” “刚才洛洛打电话让我们三天之类回h国。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h智衣自动忽略洛佳先前使用的‘滚‘拆’之类的不雅词汇,去除糟粕,取之精华的回复。 “我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李安沫拿过手机打算回个电话回去。 好不容易逃出来,才玩了一个星期就让他回去,这丫头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他也没料到中国的山水竟会这样的美,他和智衣已经在云南辗转各地游玩的乐不思蜀了。 h智衣忙握紧手机不让他拿了去,不擅长说谎的她假装低头整理东西:“算了。也许真的有事呢,我们那么任性的在这里游山玩水,董事长肯定也很担心了。” 其实她是担心洛洛语气冲冲的会惹怒李安沫,他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见面就吵,劝都劝不拢。更郁闷一像可爱乖巧的洛洛为什么总是会对李安沫恶言相向。 “也是,当初要不是洛佳我们也没法有这一星期的愉快旅行。等下我去办手续,我们坐今晚的飞机回去。”李安沫稍稍抱着‘感恩’洛佳帮助他们逃脱的心态,允诺智衣。 “不过洛洛那样帮我们,董事长不会知道么?”想到先前洛佳为了两人能够安全离开h国做出的惊天动地之举,h智衣不禁担心不己。 她及安沫两人的确是得到了自由之身,无忧无虑的在这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呆了一星期,可是身处h国的洛洛过的如何。 这星期不知是否担心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抑或是担心踪迹暴露。洛洛从不曾打过这个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的秘密号码。此次不但打了,还是这样大吼大叫一番,让他们火速返回h国,这一离经叛道的行为,实在难以让她不担心。 “老爷子谁都可能害,唯独不会再拿洛佳开刀的。放心吧。”李安沫语气调侃,双手安抚似的放在智衣冰冷的手掌上皱眉道:“手那么冷,怎么不多穿些衣服。” “大概是晚上的气温比较低吧。为什么说董事长不会伤害洛洛?”h智衣反握住他厚重温热的手掌反问。 李安沫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笑容,脱下外套披在h智衣身上笑道:“现在洛佳可是他老人家的心头肉,他就算怀疑是洛佳让我们得空逃跑,也不会怪罪她的。” 想起半个月前在报告汇上那丫头给他带来的种种震撼,对她的聪慧及在李元寿眼中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希望吧。不过,为什么好不容易得到了[元申]却又要离开呢?”h智衣望着爱人脸上好看的笑容,不禁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变得爱笑起来。面容表情也逐渐从僵硬到现在的轻松自然。 时隔一个多星期,待他的心情渐渐平稳且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可怕,她才决定出声问他这件事,当初他为什么会那样轻易就答应洛佳的鬼主意,这远远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回复她的却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两人现在正处云南红河一个名叫安品乡的乡镇里游玩。 这里是洛佳给两人地图上的最后一站。而闻名世界的景区亦如丽江大理等地,洛佳反而不建议两人前去。用洛佳的话而言就是:“去那种地方不是去游山玩水的,是去看人挤人和闻牛粪的。” 安品乡拥有大片保留完好的黑瓦砖原生态建筑,依河临山。风景精致如画。 两人正坐在一座不知名的古桥上,桥底有渔船缓缓驶行,有穿着一身农家服的渔民摇着橹唱着民谣。 水面是清碧无垠的一片,风过便掀起片片涟漪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又时值夜间,桥上及乡间居民家中的灯火一一映射于水面,一时间风景秀丽如画。 也许正是因为这乡间清新的空气及乡土令两人流连忘返的吧。 风不知倦的吹袭过她及他的周遭,将她秀美黑长的发丝扬起,白皙的脸上有着因寒冷而泛起的绯红。他宽大的外套罩在她娇的身上似将她结实的保护起来一般。 就在智衣以为时间要一直这样沉寂下去时,他终于开了口,似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声音坚定:“智衣,我们结婚吧。” 她觉得冷风似在一瞬间止了步伐,变为一股暖流沁入她的心田。 么?”等待许久,却不料等到是这个心中期许己久的求婚。她吃惊的连话都说不全。瞠目结舌的望像他。 “报告会结束后,洛佳把你写的信给我看了。”他轻声道出缘由。 “什么?”h智衣再次惊呼出声,手中的竹饭已然冰冷,随着无力的双手陡然落地。 “洛洛那个坏孩,她明明保证不会告诉你的。”h智衣一脸的气极败坏后悔不己。想起先前在[沫衣宅]时将那封悄悄写下的信给洛洛看时,那丫头一脸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半分。 没想到前一秒还直拍胸脯,下一秒却转眼就把它明目张胆的交给李安沫。她该拿那孩怎么办才好。明明知道她是为了撮合自己及安沫,让那个反应迟钝的蜗牛能够有些反应。却仍旧无法轻易原谅那鬼的‘叛变’行为。 “傻瓜,有了孩子当然要结婚。”李安沫有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当他看见信封中的超生波图片时,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遗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一门心思扑在继承权一事的争夺上,却潜移默化的忽视了心爱女人的一切。 他甚至不知道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竟自私的已经将这个消息埋藏了两个月之久而不告诉他。 当他的双手颤抖的抚上那张尚看不清晰的图片时。望着那颗孕育在她腹中的生命,那个属于他们两人的生命。他心跳的快要离开胸腔。 若不是身处会议室,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只想痛哭流涕一番。 “安沫,你就要当爸爸咯。所以不管能不能成为下一任董事长,都请答应我不要不开心。我和宝贝会一直支持你。” 照片的反面,是她清秀的字迹。一字一句,仿佛都经历了漫长的字斟句酌一般,每一次落笔都心翼翼。 终是忍不住眼中的热流,丝丝滑落。他已经不记得鼻息间的丁当及眼中的热流是什么感觉。自和母亲分开至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居然还会有这样多余的情绪。 正当他陷入在这甜蜜的惊喜中不能自拔时,却发现一沓更的信封藏于照片下。错愕之余,他信手翻开,却看到一串不堪入目的蟹爬h文。 想也知道,一定是那个嘴上说的顺溜无比,手下却支支吾吾不明所以的洛佳的大作。 “李安沫,虽然你这人无比差劲,且有的时候还会让我产生想扁人的冲动。但介于你亲爱的老婆大人表现优异,暂时先弥补了你的先天不足。本人我洛佳暂时决定当一次大好人。你老婆怀孕的事我可是不惜冒着天打雷劈的危险告诉你的哦。下附云南之游地图及机票银行卡等一切所需物品,算是庆祝智衣为你制造了个‘人命’的奖励吧。带智衣姐来个甜蜜之旅吧。嘻嘻。” 信末,是一个大大的丑丑的笑脸。 李安沫甚至可以想象到洛佳在写这些东西时那张欠扁的邪笑的模样。 什么叫他做人无比差劲,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他身为老板的权威。这丫头真是越活越腻歪了。 可是奇迹般的他竟没有生气,而是对着那张黑白模糊的照片及那张蟹爬文字傻笑了起来。少有的稀罕的,属于李安沫的笑容。 当晚两人便依靠那张不知道洛佳通过什么渠道办的护照出了境。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生活。 认识h智衣近年了,他却从不知道她这样容易知足。原以为两人的爱情经历了原先的新鲜感及依恋,己渐渐转为似亲人一般的习惯。只是没想到这次的旅行竟让他有着更多的意外收获及惊喜,他不禁要感谢那个原本让他气的牙痒痒的女孩。 “可是,洛洛说过,要是你不像电影里的那样在大家面前像我深情下跪,跟我说爱情宣言,我就不能嫁给你。”想起临行前洛洛眼中闪着精光像她叮嘱的事宜,她强迫自己收回想立刻应下他的冲动,像他提醒。 那鬼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爱情顾问了,刚才还想回去好好谢谢她的。没想她这横插一脚让他还要牺牲自己当众下跪,还要说那些恶心肉麻的爱情宣言。想想他就头疼。 “难道不那样你就真的不嫁给我?”他试图用更阴险的方法,企图拨起在智衣心中落叶归根的念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9章 主意 “可是,洛洛说过。。。”h智衣一时没了主意。自从和洛洛在一起后,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听从她的精灵建议,竟便的没有主见起来。 “你是嫁给我,还是嫁给洛佳那个臭丫头?!”听到她嘴中一直不停念叨着那个欠扁丫头的名字,他的不悦渐渐表现的明显起来。 h智衣顿时止了声,心底不禁好笑。没想到他竟会为了洛洛而发脾气,还是暴怒之下的状态。 洛洛,你似乎真的惹毛他了呢。 h智衣俏皮的吐了吐舌对李安沫转移话题道:“洛洛教过我一句z文,你要听么?” “什么?”他没好气的接话,关于洛佳的一切,他都不感任何兴趣。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h智衣用蹩脚且僵硬的发音,艰难的说这段古文。 “什么意思?” “月亮在柳树上空缓缓升起,两个相爱的人在约定在美好的黄昏相见。彼此诉说心事。”她照洛洛的翻译解释于他听。 “说这个干吗?”他依然不解,疑惑的望像她。 她牵起他厚重的手掌放置在柔软的腹部,双眼坚定且深情:“现在,明月当空。我h智衣和李安沫约定。我们,要一直相爱。要记住,我说的一直,是永远。” 他在心中反复品读着她的话:“我说的一直,是永远。” 衣姐,这里。”洛佳在此等待了近半个时才见两人姗姗来迟,忙将头探出车窗呼叫来人的名字。 为了避免智衣突然消失近一个星期后,突然回国而造成的空前影响,因此两人皆低调由机场内部的安全通道抵达停车场。 “洛洛。”h智衣见到洛佳心情显得十分之好,甚至不顾自己现在怀有身孕,竟打算以奔跑的方式到达她所在的车子。 就在她打算做脱缰野马之势时,手臂却被人巧妙的环住,让她寸步难行。 “停车场里有我们的车。”李安沫带着智衣朝洛佳相反的方向走去,心里对着那个老是出些鬼灵精怪的主意,让她的智衣差点弃他而去,更让他的求婚差点惨招失败的家伙,他实在难以原谅。 “爷爷调查你们行踪的时候早就把你那辆碍眼的保时捷给吊走了,不知道现在哪个二手车场出售呢。”身后有人懒懒的靠在车座上说着风凉话。 h智衣很明显的感受到握着自己的手倏的握紧。 转脸望着他铁青的脸色,不禁为身后不知死活的洛洛捏了一把冷汗。 李安沫脸色僵硬,拉着h智衣的手气势汹汹的走像那辆刺眼的白色轿车。 “哎,中国有句老话叫做知恩图抱。偏偏就是有人忘恩负义呀。”洛佳戏谑的故意调侃,意图明显,火上浇油。 “别在那老是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什么叫月亮在柳树上空升起之类的话,你脑子里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自己想就可以了,别老是灌输给智衣,要是敢把我们的宝贝也给污染了,知道我会怎么教训你嘛?” 言至语末,他干脆连平时最为不屑的威胁也用上了。 h智衣在一旁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长串的话从惜字如金的李安沫嘴中蹦出。现在的情况实在有些阴森。似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她是否应该提醒下两人此时的画面孕妇不宜,理应让她先行回避。 而洛佳则习以为常了似的,稍稍改变了靠躺的姿态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行为:“智衣已经答应让我当你家宝贝的干妈了。身为宝宝的干妈,我想我非常有责任有权利去‘污染’他。” 李安沫顿时气结,拉车门的手僵硬的顿住,一脸怒容的瞪像洛佳。 当转像智衣时却又诡异的瞬时转换为温柔的笑意:“你有这样说过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h智衣只觉得自己此时头疼无比,她怎么不知道李安沫居然还是个家子气到会斤斤计较的人。是了,她想起来了,这种状态只针对洛佳才会出现。 “怎么说洛洛也帮过你啊。而且我们是好朋友,让她当宝宝的干妈也是应该的吧。”h智衣的回答显得有些些的心虚。 h智衣不禁擦了把冷汗,心想两人居然不体谅她可是有孕之身唉,居然还这样折腾她。介于这两个大活宝之间,他们两斗来斗去其乐无穷,她却随时会因为中间人太难做,被两人来回轰炸的炮火炸的粉身碎骨。 “我有些累了,先回家再说好么?”h智衣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再次引起战火,立马靠像李安沫发起软弱攻势。 李安沫望了眼身侧脸色微差的人,再用双目狠瞪了眼事主冷言道:“回去我再收拾你。”语毕心翼翼的扶智衣上车。 “谁怕谁!?”洛佳昂头挺胸欣然应战。 h智衣觉得这句话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双眼一闭干脆装死,躺在李安沫结实的肩膀上呼呼睡去。 从后视镜见h智衣疲累的睡去,洛佳便识相的止了声吩咐一旁的司机开车。 这次云南七日游,不知道李安沫那只笨蜗牛有没有行动。 千万别白费了我的一番‘心意’啊。洛佳在心里胡思乱想着。透过后视镜瞄了瞄身后的男子,却发现不知何时他竟也沉沉睡去。 望着两人紧紧相靠的身形,洛佳不禁扬起一抹微笑来。 终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好啦,洛佳c韩智衣的爱情故事圆满结束,下面写写李安沫的儿子的李辰爱情故事: 你有没有过那样的经历。 在某一天的清晨,你正窝在被窝里,在梦中跟一个你垂涎许久的韩剧美男约会,却突然被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吵醒。 而你无论是用枕头怎样捂在耳朵之上,或是努力自我催眠忽视那个铃声的存在却无果之后。无奈之下,你接了电话。 “罗冰同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是十月十五哦,还有两个月就是圣诞了,我们打算开一个同学会,为你庆贺二十七岁大寿,到时候记得盛装出行,知不知道!?” 于是你便后悔接了这个电话,或是后悔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后没有及时挂了它。而让她的声音污浊了你的耳朵,熏臭了你的思想。 “林亦蓝,你可不可以轻一点,我耳膜都快被你喊破了。还有下次打电话记得看时间,知道你难得一次起来晨跑,用得着这样炫耀么?最后,我再提醒你一遍,你今年已经三十了,如果我都叫过大寿,那你什么时候寿终告寝的话不用通知我,我提前告诉你我没空参加你的丧礼。” 我对天发誓,我罗冰二十七年来,除了偶尔撒撒谎,开几个无伤大雅玩笑,或是设计些娱乐众人的恶作剧外,真的没干过什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勾当。 我甚至连收到假的毛爷爷之后都是含泪埋了处理了事,绝不会再伤天害理的拿出去残害别人。 我从不乱扔垃圾,不随地吐痰,不乱说脏话,我严格遵守七不规范,爱家爱国爱世界。我就不明白了,我一实实在在的良民,我招谁惹谁了我,怎么着那些无所事事的家伙,就爱糟蹋我的平凡日子呢。 先前的秦筱和向暖姑且不提,没办法,我都跟她俩歃血为盟桃园结义了,我赖不了。可是眼下这个林亦蓝八百年都不讲句话的高中校友,怎么就心血来潮提醒我已经是奔三的老女人,天天高调着在我耳边宣扬我的苍老呢。 她也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脑子还那么抽风。 “人家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惊天动地的好消息嘛,”那头瞬间又传来林亦蓝肉麻的堪比台湾第一美女的声音,“你知道么?李辰回来了,就是你那个初恋,后来把你甩掉的那个,听说他” 嘟嘟嘟 手机那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只剩一片忙音,我却觉得这忙音的声音比林亦蓝的舒心千百倍。 只是当我望像手机时才豁然反应过来,原来是我情急之下,挂了林亦蓝的电话。 而罪魁祸首大拇指来不及逃离现场,仍旧安然的躺在挂机键之上。触目惊心的提醒着我,它先才犯下的罪行。 可是,为什么会情急呢? 是因为害怕么,害怕林亦蓝之后会说出什么让我更加情急,然后出现摔了手机冲动的话么? 为什么要害怕呢,明明已经过去十年了。 你不能说林亦蓝这个女人年过三十还像个学生一样,分不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往肚子里咽。你更不能怪她像个白痴一样不懂得有些话,会伤人于无形这一说。 因为林亦蓝就是个90!9050八 放下手机,想再睡回笼觉的全然消失,抬眼望像挂在窗前的日历,的确已经十月十五了呢。还有两个月,就是我二十七岁的生日了。 二十七岁了,真的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似乎我仍然是那个背着书包踩着脚踏车在天蒙蒙亮出发的女孩,伴随着毫无心机的微笑,走进校园。 只是,过往的十七岁,此时已经成了二十七岁。 曾几何时,在我们的学生时代,我们像孙子一样为了中考高考劳民伤财,挑灯夜读,却拥有像傻瓜一样莫明其妙的快乐及情谊。 此时此刻,我们常常会拥有大量闲置的时光,像个傻瓜一样望着不知明的方向发上许久的呆,却再也拥有不了当初那种青涩纯净的美好。 时间,似乎就是那样一把利刃,不是扎在你的心里,便是剌进了我的血肉。 苍老真的不是慢慢地,渐渐地,缓缓地,它是瞬间完成的。 至少,对于我而言。 我根本不知道我前面的二十七年里,曾经发生过哪些刻骨铭心c难以忘却的事。 李辰可以算是么。 哦,应该可以算是吧。我恍若隔世般的回想起那些过往,明明相隔十年之久,却始终,历历在目。 李辰,这个男人,他是我的二十七年岁月里,唯一一个牵过手,接过吻,拥过抱,深爱过的男人。 没有恨过,因为我舍不得。 对于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而言,像我这样的,应该算是成功的。 按已经不太流行的流行语来说,就是典型的‘白骨精’――白领c骨干c精英。 就秦筱的话来说,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就是为了社会主义更加高速且快速的发展而存在的。 虽然直至现在,我依旧不知道类似我这样的白骨精,究竟有没有成为学时老师口中的栋梁,反正没成蛀虫就好。 其实在念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如果你今后能找一份跟自己专业对口,又是投己所好的工作,那么你真的可以去买彩,也试试创造个二点五亿的福彩神话。 因为据我所知,我们那界的毕业生中,有三分之一的人没在毕业之即找着工作,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就跟我这样,找着了工作,却跟自己学的东西风马牛不相及,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一,不是考研了,就是下海经商去了。 说到下海经商,这还有段插曲。 我们家世代经商,以前也都是开个杂货铺混口饭吃,到了我妈这代,硬是被这个超级女强人把一菜摊子,发展成了现在占地一两百平方电子化管理的副食品超市。 我老爸就更别谈了,跟着上海房价的步步高升,发了笔横材,居然注册了一上市公司。 按大众的说法,其实我是完全可以当个整天抱着洋娃娃的公主,在家里按大家闺秀的教育方针,严格遵守淑女风范,成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新一代戴安娜王妃接班人的。 奈何,我自便遗传了我妈的要强好胜,我爸的心慈手软,所以注定生来劳碌命。 而我姐罗雪呢,则是遗传了我老妈的明眸大眼,一张脸蛋秀气的跟个sd娃娃似的。让我从就羡慕,无时无刻不在祈祷上天哪天能我变一张脸。 我就不懂,为什么人家老说我们俩是双胞胎,因为那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我姐那是出水芙蓉,我呢,别说是芙蓉了,就算是一块绿叶,都不见得能当。 我弟罗飞更不用说了,那眉眼生的,简直可以拿去跟整过容的日韩男星拼了。明明比我个三岁,可是在我十六岁拼命盼长的时候,他每天都在以慧星撞地球的速度生长,无时无刻不在用身高压制及藐视我的权威。 他自个又爱琢磨怎么才能当个令女人着迷,令男人疯狂的帅哥,那模样俊俏的真是没法说。 因此,在罗雪那张俏丽脸蛋及罗飞那傲人的身高压力之下,我成了我们家最没地位也最没资本的老二。 秦筱就老跟我说,罗冰,你这辈子注定是被欺负的命,所以以后我们要欺负你啥的,那都是你的命,你就早早认了吧,别在做无谓的挣扎反抗了。也省得浪费我宝贵的口水跟力气,知道不。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大快朵颐美滋滋的享用着李辰给我买的早餐,那模样真是要多欠抽就有多欠抽,但我只能在心里想着该怎么抽她,却不能手脚并用真上去跟她硬着干。 要不我能怎么着,真往她那白皙的脸上印个五指山,还是把她那的舌头给切成两瓣?! 那都太肤浅,我罗冰是文明人,且不说那样血腥的场面会折寿,照秦筱那丫跟牛腿似的膀子,还没等我上去抽她,我都不知道被她踹哪了。 所以,我研究了个耗时久远的方法。先渗透秦筱的思想中心,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让她依赖上我。 请注意,此依赖非彼依赖! 因为秦筱这女人绝对属于吃定哪口好哪口的人,等哪天这斯习惯了我的软弱无能,我再突然还以颜色,一定能把这丫人治的服服帖帖。 到时候,就算她跪地上外加狠命磕头求我回来,我也就望着她那可怜样,然后学着她那模样,冷眼旁观大言不惭:“样,给我继续磕。” 又扯远了,回到我老爹老娘身上。 我早跟我妈说过别指望我之后出息,我生来就不是当老板的料,所以爹娘在罗雪罗飞双双弃商之后,只得将枪口转像我,逼着我学企业管理论跟市场营销学。 我爸四十五岁之后就一个念想,就指望着我大学毕业能给他考个经济人证,好到他的地产公司将他的房产事业发扬光大,继承他辛苦创下的衣钵。 按理来说,我老爸的公司算是个中型企业,合伙人是我一熟到能跑他家蹭饭的伯伯。继承这样的企业可谓是‘钱’途明媚,十分有望成为一个相当有社会地位的女强人。 奈何当时雄心勃勃一心要自己干的我,偏偏被那拥有三寸不烂之舌的秦筱给洗了脑,硬是将学了三四年的市场营销跟企管学扔到七万八千里,死了心的往都是男人堆的计算机专业里钻。 这不就钻出结果了嘛,现在居然入了市场调查这一行。 当我在这一行当里混了整整七年之后,望着办公桌上的牌牌上写着――数据部经理罗冰几个字,看到每个月初银行卡里那串终于变成四个零的数字时,也好歹算是对我那悔生三子,对着自己渐渐白了的头发,渐渐多起来的皱纹,望着家产欲哭无泪的老爹老娘有了交待。 好歹,我也能算得上自力更生,能够独自一人承担起房贷及生活的女人。一个,对于自己及他人而言成熟的女人。 二十七岁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个事业稍有成的女人而言。 意味着要用越来越多的时间及金钱去保养皮肤,意味着不在为了突然出现于抽屉里的玫瑰及信息中的邀约而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意味着能够在上司大发雷霆之时依旧谈笑风生,灵活应对。意味着不会在看到煽情的电影情节或是画面时,抱着整桶纸巾泪流满面。 我却始终不知道,我的二十七岁,还不能意味着,即使再次见到李辰,依旧不能够自然而然,一笑而过。 我始终,没有那样的勇气和从容。 对于一个二十七岁且未婚的白领丽人而言,人生最重要的事已经不再是工作及升职。而是遥望不可及c可遇不可求的爱情。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在某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日子,邂逅到自己未来的真命天子。 对于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而言,那个男人不用长的太帅,因为现在女人已经明白帅不能当饭吃。也不用太多金,因为有钱的男人决不会好到哪里去。也可以没房没车,因为钱可以一起赚。最最重要的,便是他要只爱自己,只疼自己,只想自己。 这是个好兆头,因为这意味着女人现实了。而长的不帅也没钱但却很衷情的男人也终于有了能见的天日的时候。 至于我。 我一直在想老天爷是否真的给我创造了一个属于我的真命天子,要不然,为什么一直到二十七岁,我却始终没有遇见一个疼我知我惜我怜我爱我的男人呢。 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公司里的事务早已能够坦然面对,不会再因着连日的加班而叫苦连天,甚至已经习惯了晚上躺在公司的沙发之上缓缓入梦。 不会再对新来的男同事评头论足,也不再因为一次的失误而忐忑不安。 能够和严厉且抠门的上司皮笑肉不笑的吃饭谈天。能够和公司中的前辈们一同逛街,不会再因为没有共同话题感到尴尬。 一切正因为年龄及时间的不断增长而变得自然而然,似乎那个被称为年龄的东西,能够让人越来越习惯于处理一些曾经陌生且惧怕的事物。 亦或是,习惯正是依附于时间之上的一种重复动作。 正值年终,许多公司按惯例为了使用市场调查的预算开始疯狂的和公司签合同。当韩千喜滋滋的接下一单又一单的as时,也就意味着他手下的这帮喽喽们,必须日夜不休的为了保住那个的饭碗奋斗。 是谁说的来着,人要像蚂蚁一样工作,像蝴蝶一样生活。 是哪个不知人间冷暖的家伙说出来的欠扁的,还被奉为至理名言的话,那种家伙真该拖出去杖行,才对得起我们这种工蜂。 你都跟蚂蚁一样干活了,你还有时间有情趣过的跟蝴蝶一样么?你要真有那本事你到是来教教这些生活在社会中层的所谓白骨精们,让我们真的能够在过完蚂蚁的艰苦生活之后,品味下身为蝴蝶的浪漫生活。 因而,九点半上班五点半下班的时间表成了摆设,打卡机上渐渐落上厚厚的灰尘。 大厦中的日光灯永远不眠不休的工作着,甚至到了第二天都没人能记得为了环保节能关上灯。 偏偏在市场调查这行,数据部往往会是最累最忙最要命的部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0章 编排 因为在研究部接过客户订单进行问卷编排后,在部进行市场调查结束后,问卷统统会被发往一个地方,那就是数据部。 之后的编码c录入c查错及数据报告皆源自于数据部勤勤恳恳c兢兢业业的工作。 没错,你们猜的对。祸不单行,我偏偏正是数据部的老大。 七年,对于一个员工来说,不能说长,却决不能说短。因为将七年的美好光荫投入到一个事业中,且没有跳槽,没有干到吐,真的是件很伟大的事。 “冰姐,洗面奶的问卷明天要出报告,可是录入兼职人不够,怎么办?”正当我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对着电脑一顿狠敲的时候,负责兼职录入的单甜推门而入。 我真的很讨厌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给推开,因为这便意味着麻烦即将接踵而至。 “还有多少份问卷?”我头都没抬,在我做录入管理的时候,这样的问题根本算不上问题。 “两百份,现在只有两个兼职,就算加班到明天也做不完呀,现在都快八点了,已经找不到人了。”单甜继续抛出她认为相当难解决的问题中的问题。 “把每份的劳务费加到一块五,再找不到人就是你的问题了。明天九点我要看到数据。”继续在电脑中输写着新的程序,将最为简洁的处理方法提出。 “可是这份卷子的报价”单甜欲言又止。 “报价是客户提出的,既然录入方面提高了,那部那边自然可以降低些。难道你不知道这批问卷部做的很差,所以劳务费会有返还么?” 我终是抬起了头,口气仍旧平和,却是稍稍有些不耐烦。 “在你每天泡在淘宝上淘货的时候,请腾出些时间考虑一下,如果因为买这些东西丢了工作,你所购买的包裹送达时,你的支付宝里有没有钱可以为它们买单。” “我知道了,罗经理,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单甜怏怏的点头应声,匆匆退了出去。水晶门合上的瞬间,我正巧望见了她眼中的那毫不遮掩的鄙夷神情。 从冰姐到罗经理,这其中的转变我自是了然于心,却是没时间与这个初出校门年仅二十二岁的女孩闹心,五岁的年龄差的不光是渐渐松弛的皮肤,更是处理事态沉稳的心态及处事的方法。 她可以将一切书写于脸上,而我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望了眼终于写成的程序,按下r成功运行后,不禁松了口气。用力伸了个懒腰当作休息,思忖片刻推门而出。 望像正在格子间叫苦连天工作的部下门,我轻笑着朗声道:“兄弟们,今天老大请客,看在你们跟拼命三郎一样卖命的份上,今天晚上咱们去吃西餐。” 随着我的话落,便是一哄而上的叫嚣。 “老大,等到现在才出来,好没良心啊!” “老大,去吃爱玛吧,好久没吃了。好怀念那里的牛排。” 正当大家兴致高昂雄纠纠气昂昂准备直冲大门时,我尴尬的展了个苦涩的笑容,才慢吞吞道:“等数据出来之后,大家再收拾行李吧。” “切” “什么嘛?” 我强笑着接下这些唏嘘声,对正在饮水机处倒水的阿k道:“阿k,你今天跟进单甜的录入数据,如果今晚兼职录不完的话,把卷子跟程序发到我这,我帮你们组录。这个项目明天早晨一定要出数据报告。” 我的余光适时的将单甜尴尬且感激的表情尽收眼底,有的时候,面对一些伤害,反其道而行之的应对有时更为妥当。 阿k疑惑的抬头望像我,随即才反应过来,青稚的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来:“谢谢老大,就知道我们老大最好了。” 言罢,他似想上前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以示谢意,面对这样的场面,早已轻车熟路,轻松由他身侧闪过,直奔我的办公室,头也不回道:“你女朋友好像给你送晚饭来了呢,希望她什么都没看见才好。” 阿k闻言慌忙望像玄关处,当望见紧闭的电子门空无一人后方才反应过来。 只是此时,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己响成一片。欢笑声将原本加班压抑的氛围彻底击垮,直至消失殆尽。 也许,活到二十七岁,便是让我学会拥有这样成熟的领导魅力,得以轻松的面对员工们的抱怨,上层的李压。 即使我的二十七岁,只是拥有十二个比我上几岁的部下。 只是拥有一间仅有十平方米的个人办公室。 只是拥有被称为资的白领生活。 可是,我的二十七岁,却并不让我感到疲累及孤单。 朋友及亲人们的陪伴,已经让我在没有李辰的十年中,适应了没有爱情的生活。 只是,在今天。在收到林亦蓝的电话之后,在听到她告诉我那个称之为惊天动地的消息之后。 我第一次,有了想要再谈一场恋爱的想法。 而勾起那颗我以为已经沉睡的心的男人,便是那个让它久眠不醒的人――李辰。 宽大的会议室。 会议桌前面,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对着投影仪,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讲解。声音抑扬顿挫,传入我的耳中时,却似舒适安心的催眠曲。左手支在脸侧,沉重的脑袋在昏暗的会议室中摇摇欲坠。 若是韩千那个猪头提前通知我今天需要和客户见面商谈新合约,我一定不会如此时这般无礼。 因着一夜通宵未眠,即使多涂了一层粉底,仍是遮盖不了眼下那两个大大的熊猫眼,而精力更是无法及时休复。 因而,即使偌大的会议室中充斥着极其严肃的气氛,我的左侧更是坐着总经理韩千,正对面便是客户方的随行人员,我却依旧无法提起精神睁大眼睛望着投影仪中,以及认真倾听文案的内容。 我甚至没有精神欣赏此时正在讲解文案的那个大帅哥。 你一定试过这样的滋味,在你极度疲劳的状态之下,因你无法自抑自己的睡眠因子而神游态虚。偏偏你此时身处的是最不该打瞌睡且不能打瞌睡的场合,最最不该的是在你的老板一而在再而三的捅了捅你的手肘招魂时,你却不知道自己的魂飞哪去了,收不回来。 但是,这些都尚且可以原谅。 偏偏,你厌烦于一再干扰你睡眠质量推搡你手肘的家伙,干脆将支着脑袋打瞌睡的手移了个位置,于是―― 砰的一声! 不可避免的,我那颗脑袋,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会议室的软木桌之上。 意料之中的,吸引了全体人员的注意,众人皆将视线由会议室的正前方聚集在我周遭,而我分明地看到了老板眼中的愤慨及责怪。 “罗姐,身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请问你对我们的文案有何看法?”那个正在唾沫横飞讲述文案的客户明显的对于我的行为十分不满,因而似老师抓到在课堂上偷睡的学生一般,竟将这样严峻的问题抛像从头到尾不知他所云的我身上。 轻咳的顺了口气,我缓缓起身,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干巴巴的拍了拍手以示对于文案的赞赏,待收到一片面无表情的回复后,尴尬的面部肌肉扯了扯,硬是昂着头瞎扯了起来:“我个人认为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很强,目前大众对于类似贵公司所新开发的电子产品,” 我努力睁大眼望了望投影仪中的画面,猜测那个宽大的类似于手机的电子商品应该是视频手机之类,便继续道:“对于这样的视频手机,早己有所期待。此番,视频手机的上市一定能够吸引大量的消费者争相购买,因而,贵公司一定能够取得不俗的成绩。” 那男子闻言似笑非笑,我望见坐在对面的客户有的竟掩嘴笑了起来,更有甚者表情严肃一脸失望。 不明所以的微微转身望像韩千,却发现他也是脸色铁青。我的心不一禁一凉,该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 “罗姐,身为一名专业工作人员,你说我能够原谅你先前功课不足,不但不知道负责项目的产品是什么,连数码相机和视频手机都分不清?”一直安坐于角落的一个男子突然出声,起身挪步至我面前,声音微哑低沉,竟十分好听。 我茫然无措的抬起头对上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才发现,此时双手抵在办公桌前,似笑非笑的望像我的男人,不是别人。 正是那个前不久才见到的人――李辰! 为什么我不知道他竟供职于现在的知名恒飞电子公司,而且还荣升到执行总监这么高高在上的职务。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今天前来的客户名单里,会有这个人。 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为自己接了一单大as从早上洋洋得意抽风到现在。 如果我知道 好吧,我知道,没有如果可言。 收了收神游的大脑,定定望像他。此时他身着浅灰色西服,戴了幅黑框眼镜,竟有着几分儒雅之气。一时间令我恍了神,只呆呆的望着他的模样不知所措。 “罗姐?” 他又出声唤了我的名字。 用力吞了吞口水,双手紧紧握拳,逼迫自己强自直视着他的双眼,我方才有了些气势:“其实,先前我便是做了一个市场调查的示范。如果贵公司的产品直接上市,相信许多人会和我一样,认为这款数码相机是视频手机,所以,我认为贵公司在产品的设计及定位方面稍有欠缺,而这些缺点正是我们会在市场调查的过程中,为贵公司所寻找出并且反馈的。因此,希望贵公司能够相信我们,一定会给出全方位及最专业的市场反馈信息。” 余光已经没有空档去瞄总经理此时的表情,因为面对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家伙,我必须迫出全身的力量才能勉强应对。 “既然如此,希望合作愉快。” 出乎意料的,李辰并未多再作为难,而是友好伸出左手。 我望着他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全身竟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被那笑容吓出了一身冷汗,我伸出右手握上他宽大的手掌,笑颜以对:“合作愉快。” 再次触及他的手掌,心便不自觉的再次加快了速度。他的手背上方隐隐露出那道疤痕,那是一块面积很的烧伤,并不醒目。 那是烙印在他及我的灵魂中的伤痕,这一世也许他会忘记我,但我想,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次的疼痛。 依旧是冰凉的没有温度,即使在这间温暖如春的房间内,他的手掌却一如十年前那般,永远是冷冷的凉凉的。 亦如,他脸上一尘不变的笑容,永远保持那样的弧度及表情。 似乎,关于心脏的跳动节奏的变化,总是取决于这个男人。 他曾和我说过,他是个冷血的人,因为血液流淌不顺,所以指尖末节便常常没有热情的血液流过。 手及脚往往是冰冷的,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哪怕我送他再绵厚的手套,却依旧捂不热那双冰冻苍白的双手。 于是我便将他的右手揣进口袋里,用我的手掌握着,从车站见到他开始捂,一直到学校门口的巷子分开,有那么一会,他的手会被我那颗暖暖的心捂热。 却只是那样一会,只要一分开,双手裸露在外温度便会骤然下降。 “不知道罗姐中午有空么,一起吃顿饭吧,我想和你商谈一下合约的细节。” 不待我回神收拾桌上的文案,李辰却又走至我身边发下邀请。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总之不想再跟他多有接触。要知道接下这笔单子,便意味着日后肯定会天天见面,那已经会让我折寿。类似这样的见面或是约会,当然是能免则免。我立马求救似的望像韩千,用眼神示意让他出面帮我婉言拒绝。 却不料他自动忽视我的挤眉弄眼,似以为要代我将功补过,笑着对李辰道:“难得李经理赏脸。罗冰,你可得好好跟文经理讲讲,别怠慢了我们的贵宾啊。” 言罢,仍是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虚伪表情。我长吁一口气,学着韩千皮笑肉不笑抽风的样子回身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天知道,我现在多想一记左勾拳打的韩千叫地求饶,一记佛山无影脚,把眼前的李辰踹到西伯利亚冻死他,要不被北极熊当肥鱼叼走也行。 可是此时我心里的那个敢于活出真实自我的天使,硬是被现实中迫于老板淫威之下,为保饭碗的虚伪恶魔狠狠踩在了脚下,连吱都不敢吱一声。 到办公室稍稍收拾了些东西,便匆匆提着背包下了楼。记忆中的李辰很守时,因而也最讨厌等人。 下了电梯便急步跑到他的面前,他却仍是稍稍有些不耐烦的表情,见到我之后再次低头望了眼手腕间价值不菲的手表,讥笑道:“你说五分钟的,迟了三十二秒。” 我努力压抑自己想要手脚并用给他一拳的冲动,不动声色道:“原来现在的手表都有电子表的功能了。” 却不料李辰头也不回的像大厦外走去,留下一句:“时间是在人心里的。” 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却仍不得不像个跟班似的追了上去。一如既往的,他习惯性的迈着大步走路。 一米八三的身高,那步伐迈一步够我跑三跑。以前吵架的时候,他常用这招跟我冷战。就那样大步的走着,不回头,不说话。也不会在过红绿灯时,紧紧的牵着我的手。 挥开脑海中那些难以忘却的过去,我跟在他身后努力跨大步子走着。此时,他只是李辰,不再是十七岁时的阿辰。 可是,我又该怎么区分开他们。拥有着同样的长相c同样的神情c同样的习惯c同样的名字,还有此时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个同样的背影。 唯一不同的是,我的世界有他,可他的世界没了我。 当我在地下车库望见那辆银光闪闪的敞篷跑车的时候,我彻底呆了。 什么叫今非昔比,什么叫飞黄腾达,什么叫功成名就,什么叫刮目相看,什么叫 这就是证明。 “你的,车?”我不敢置信十分白痴的指了指那辆银光闪烁的刺痛我双眼的跑车,轻声问像已经掏出电子钥匙解锁的李辰。 果真,他也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并未任何回答而是径直上了车。 拉开车门,坐在那柔软的真皮坐位之上,我仍陷在如入云端的错觉中。 他果真如他当初所言,混不好,就不回来了呢。 “想吃什么?”发动车子,他将车子开出车库,像我发问。 “我决定?” “嗯。” 闻言,我微微一笑,将身体像后靠靠,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方才道:“去吃一样我很久没吃过的美食吧。” 语毕,我靠在那舒适的堪比席梦席的靠垫之上,沉沉入梦当作补眠。要知道,从这里到长宁,至少要一时的车程。 在似梦似醒的时候,我似乎觉察到了李辰在红绿灯间隙,时不时投来的目光。虽是不习惯不自在,我却仍是当作没有感觉到,自我催眠,睡了过去。 那样的目光,也许只是与我一样,对于一个十年未见的故人的一种打量。十年间所发生的一切,早已不是物事人非足以形容的了。 亦如,他可以不动声色的成为上海最大的恒飞电子公司的执行总监,他也可以只用一个眼神便让我违背心意陪他出来吃饭,他还可以开着价值不菲的豪华坐驾。 总之他不再是我的阿辰了,事到如今,似乎只有这一点不会改变。 “其实我认为,类似于新型数码相机这样的电子商品,价位相对较高,因而一般针对的客户群多为白领及高端人群,所以市场调查的必要性不高。因为对于它的性能及款式而进行市场调查,其实纯粹是浪费资金。” 坐在环境脏乱人声喧嚣的菜馆,我稍稍抬高音调对此时俊眉紧皱,一脸不悦的李辰发表看法。 尽管这样的看法,会让我损失恒飞这样贵到不行的客户,会让我冒着被fir的风险。但如果可以让李辰指定其它的经理接下这个项目,或是干脆放弃这个方案的执行,那么冒着以上的风险顶风作案,我还是愿意为之一搏的。 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再相遇时,我便对他有着隐隐的怯意。 哪怕先前我们能够谈笑风生,能够自然而然的接下对方的对白,能够不经意的便回想起对方的习惯及曾经。但我们都明白,这样的假象,需要依靠多少心翼翼的措词及表情来营造。 自动忽视他对于环境不满的表情,我自顾自的吃着碗中的鱼香肉丝盖浇饭。许久之后才假装发现他一口未动的饭菜道:“李经理不习惯这里的口味么?怎么一口都没吃,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这家的盖浇饭的。” “我想,我们还是换一家环境安静适合谈合约的餐厅吧。”他并未直面我的冷嘲热讽,而是起身径直一人出了餐馆。 我没顾他毫不绅士的行为,依旧在碗中挑着青椒。 “如果韩总知道他的员工这样对待公司的贵宾,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身后冷冷传来李辰的声音,以及他从口袋大张旗鼓的掏出手机按下号码的动静。 我没形象的对着空气抛了个大白眼,转身望像他时亦不再嘻皮笑脸:“十年不见,你竟然对这么无聊的把戏甘之如饴,真是难得。我吃饱了,至于合约,如果还有疑问的地方你可以到我办公室谈。” 言必,我拿起提包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曾经塞满我们回忆的餐馆。 李辰意料之中的并没有追出来。 身后不断有脚步声传来,心中却有个人不断期待着,渴望会有一个人突然上前拉住我的手臂,紧紧抿着唇,良久才道出一句,别走。 可是,无论我怎样放慢脚步,身后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与我擦肩而过。而这些人中,并没有他。 风似乎愈发大了起来,秋日之中,不知何处刮来一阵凉风吹的我的脸生疼,脆弱的眼球因着酸痛噙满泪水,却迟迟不肯落下。 每个人似乎都会对自己的初恋难以介怀,是的,也许不一定是忘怀,而是介怀。 在那段感情中,拥有一个不能忽略的芥蒂存在,为什么当初那个狠狠地用尽全部一切去爱的人,却没有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他最后选择了别人,为什么当初的信誓旦旦全部化作一个叫作过烟云烟的词汇。 又为什么,他明明曾经说过爱你。 之后的之后,待你成长为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时,你便会明白。 说过爱,却不一定会在一起,又或者,说过了爱,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1章 挑剔 李辰是出了名的皇帝舌,所以对于食物特别挑剔,非高水准的东西他宁愿饿死也不吃。就这么一个找抽的人,偏偏我就摊上了。 因为家离学校远,坐地铁都得一个多时的路,我们又都是走读,所以每次放学后都会在学校附近的餐馆吃些面点或是饭菜垫垫饥。 碍于摊上了这样一个主,为了不让他得胃病或是饿的面黄肌瘦,我便将我们放学的路上的餐馆一路尝了个遍。那时只是高中生,也没多少生活费能耗在吃饭上,只能挑些价廉物美的饭馆。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样的一家店还真让我找着了。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工夫不负有心人吧,李辰也对这家餐馆赞不绝口,之后我及他便成了这家店的常客。 店里的那对上海夫妻甚至都认识了我们,远远看到我们的校服颜色,便会开始下锅炒好两份鱼香肉丝饭。 只是,十年而己。 一切,便己是翻天覆地的模样。 我该怎么告诫自己,过去始终只是过去。我又该怎样时刻提醒自己,他只是李辰,不再是阿辰。 在那一天之后,他就不再是我的阿辰了。 今年的我二十七岁。 那个在我十七岁时,和我一同到餐馆吃饭聊天的阿辰已经消失不见,就如同他曾经会在我吃鱼香肉丝时,帮我挑出青椒的习惯一般。 哪怕,这十年来我已经习惯自己将那些讨厌的青椒挑出。 自从那天的餐馆一别之后,李辰对我的态度便变得更加冷漠,而我始终对他的伪装钦佩不已,如若哪一天,我能够和他一样,将曾经发生过的事统统不忘记,每天都活在今天和明天中,如果我也可以做到,那该多好。 但是事情终没有在我的控制之内,新的合作案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而我和恒飞公司的来往也因公事愈发密切,因为时常需要到对方公司进行商品的细节恰淡,我和李辰的接触时间也如我当初所想的多了起来。 只是在开会或是两个人单独商谈时,他亦只围绕着工作上的事情展开话题,从不多说一句废话,也不会少做一个决策。 他果真不再是当年那个李辰了,此时的他成稳内敛,习惯性的掌控一切。正是这样的成长和改变让他爬上如今这样的位置么? 只是,在思考事情时,他却依旧会习惯性地轻抿着嘴唇。 “既然你们认为这个产品的市场定位属于高端一族,为什么还要进行一些中等城市的调查呢?” 李辰望着我新上交的调查城市名单,不解的抬头问我。 偌大的办公室中,空调的温度开的有些过高了。也许是天气太冷,受了凉的原故。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头亦是晕晕的。 眼前的李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淡蓝色的绸制领带,由身透出一股沉稳的气息,眼神中只淡淡透着一股温和,大多的机敏及锐利皆被他不着痕迹的掩饰在心底。 有人曾说,只要望着一个人的眼睛,便能望见他的心。 事实证明,这句话对于李辰绝对没用,因为李辰的眼睛总是一如既往的清澈,那是他最擅长的伪装,和他相同弧度的笑容一样,不过是一种习惯性的防范。 “无论是繁华城市还是这些中等城市,都会有一批高端产品的消费群,我们之所以会选择三个中等城市,只是想为恒飞公司的其它高端或低端产品探路罢了。问卷中会添加一些其它产品的对比,这样对恒飞来说可谓一举两得。” 我以最通俗易懂的方式像他解说着原因,却发觉自己的头已经由泛晕转像沉重。 他蹙着眉点了点头,随即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道:“麻烦你了,我会把名单在公司内部传阅一下,明天上午就会给你回复。” “今天晚上9点前可以给我么?明天下午公司里的督导就要出差到各个城市进行培训了,我今天必须把人员名单写出来。” 我敏锐的察觉到他望着我的脸后似乎有些犹豫:“你脸色好像不大好,晚上还要加班?” 我摇了摇头保持官方微笑:“谢谢关心,可能是空调开的太高了。” 他又低首望了眼腕间的手表回道:“那好吧,我等下就召开会议。” 我这才放下心来,为他的妥协及让步感到一丝安慰,随即点了点头开始收拾东西:“那我先回去了,如果你们觉得名单通过,打个电话通知我就可以了。” 他亦是礼貌性的起身佯作要送我,我摆了摆手:“你先忙吧,我自己走就可以了。”言毕,便一个人强撑着不适的身体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回想他先前关切的眼神,心下莫名的烦躁。也许正如当初他说的,分开对我们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既然已经分开,对于一个陌生人,李辰的一贯作风不是冷眼旁观的么。既然已经是陌生人,为什么还要用那样关切的眼神望着我?一个人走在恒飞宽敞的大堂中,却那些明亮的灯光格外刺眼。 坐在大堂内的座椅中休息片刻,想了想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经理,我是罗冰。我现在在恒飞,事情已经谈好了,他们晚上会给我回复。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报表晚上会发给你的,我就不回公司了。上次那个洗面奶的as已经可以结案了,我已经让阿k把数据刻录过了,你直接问他拿就可以了。” 随后又打给阿k叮嘱了一些东西,我才撑着难受不已的身体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一会对着乱闯红绿灯的行人破口大骂,一会又埋怨城市拥挤不堪的交通,让人心烦不已。 交通c交通――就是交叉不通,这么简单的词汇这位大叔居然不懂。要是哪天你在这个城市的市区六点至八点时段中能畅通无阻,那就只有两个情况,一是人都死光了,要不就是你在做梦。 现在的人,只要有了些钱,管车有没有用都会买一辆搁家里头。不管现在的停场位稀缺的跟钻石似的,也不管现在的油价贵的跟金子似的,更不管那尾气排放一年得溶掉多少冰山。 反正买了车就开呗,开车的多了路就堵了,路一堵了人就不爽了,人一不爽了就想超车了,这一超车事故也就来了。 也不能说这人脑子都透逗了,好赶不赶正摊上这经济动荡的年代,整的跟每个人都财大气粗腰缠万贯似的。以前那叫什么万元户c百万富翁c千万富翁现在那都只是过去式,福布斯排行榜里头,前100名哪个身家没有过亿的。 有钱人这种东西,只会被意志高昂的人类创下一个又一个奇迹。要是哪天哪个富翁的钱真的多到富可敌国了,没准那个富翁还真想自己折腾个新国家出来。 1世纪就是个盛产牛人跟疯子的时代,你不得不服,不服都不行。 七想八想想的我头昏昏沉沉的难受到不行,从包中拿出随身带的感冒药吃了几粒。 打了电话给秦筱,本想对她撒娇来着,跟她念叨念叨我生病了,让她晚上有空来瞧瞧我,顺便带些吃的过来,没想到 “死女人,你没事生什么病?你那皮厚的跟铁一样也会生病?” “生病跟皮厚有什么区别么?”我诺诺的反问。 “老娘现在快忙死了,今天晚上要加班到不知道几点,死萧乾天天没事就折磨我,我还有一份报表要赶,生病了就上医院打几针,然后吃药,最后乖乖回家躺着睡觉。明白了没?好了,我有空就去看你,先挂了,等下萧乾来了看我在打电话估计又得发飙了,&by。” 嘟嘟嘟 秦筱口中的萧乾是他们公司一英俊帅经理,年过三十事业有成,秦筱当初进那公司就是冲他去的,没想到把男人没把成,反而成了他当牛做马的‘实力干将’。每次一见到我们就发牢骚,说早晚得辞职,这活不是人干的之类云云。 不解的是,她叫了整整三年,都没叫出那家公司,到现在还为萧乾痛并快乐的奴役。 再打给向暖,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应该又出国了吧,我挂了电话望着窗外的云朵怔怔的想着。 向暖是干导游的,她从就喜欢旅游,在一个地方待腻了就换一个地方待着,要是喜欢就在那个地方住上十天半个月,反正她家有的是钱供她挥霍,不像我跟秦筱天天得为了生存死去活来的拼命。 而且这厮还硬生生的大学期间啃了跟砖头一样厚的《国际旅游考评大纲》,然后通过了万分之一录取率的考评,成了响当当的国际导游。 听说她只要把她胸前的那个证给景点负责人亮一亮就能免费进去参观,因为她所写的评估价值属无价之宝。所以很多景点都想请她去给评估评估,没想这丫的还上了脾性,不喜欢的她瞧都不瞧一眼。 这一次,又是去了哪呢?好像没和我们提起要离开啊。 悲哀的叹了口气,生病的时候,居然没有人来照顾呢。 先前服下的药很快便有了作用,头沉沉的只想睡觉,我干脆躺在车后座上睡了过去。 在十七岁的青涩年华里,我遇见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孩。 我叫他阿辰。 那是一个有着狭长的眼线,左眼角下方有着一颗迷人的泪痣的男生。是有修长挺拨的一米八三的傲人身高,穿着白色衬衫时颇有风华绝代的意味的那样一个人。 生气和思考的时候会抿着嘴沉默,不会吵架不会发怒,甚至连对我说一句狠话都显得那样的不自然,总缺乏了些霸道的气势。 就连亲吻时,都是温和且柔软的不敢造次。 时间在我朦胧昏沉的思绪中,转眼间跃回到十年前。 那时的罗冰十七岁,李辰十九岁。 碧蓝的天空中飘散着纯白的云层,宽广的布满煤渣的操扬,还有林立在水泥地中错落有致的篮球架。 有热血激昂的少年在场上和对手厮杀,汗水随着飘扬的衣角在空中挥洒。叫嚣声助威声不绝于耳的从篮球场传出,身着格子裙的少女们为自己心仪的男生大声纳喊着。 高大的白杨和银杏生长在校外不远的公园中,遥遥望去犹如一片宽广的森林。树上攀爬着各种鸟类及虫类,清脆的鸟鸣虫啼时时传来。 卖部的窗口里堆满了冰凉的冰糖葫芦和冷饮,以及争相购买的学生。坐在操场边沿的林荫中,看着吃着冷饮,便可以抵挡夏日中那窒闷的炎热。 那时的青春年少,留在脑海中的似乎便是这样的记忆。再回到母校看望老师时,会停留在那片已经被红色漂亮橡胶取代的操场上驻足许久。 抬首望去,那个白衣少年似乎仍然站在那里,焦急不安的像我奔跑而来,双唇一翕一合,耳边似乎还能传过他的喊叫:“同学!当心!” ――砰! ――砸中了么?! ――会不会脑震荡啊? ――是啊,砸的好准,正好砸到头了呢! 随后便是秦筱及向暖扑到我身边失声尖叫――罗冰!你没事吧?! “同学?你还好么?”正当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时,有一个低沉的男音在耳边响起。高中时期的男生大多都处在变声期,因而声音多数都是低沉沙哑的,他也不例外。 揉了揉被砸中的脑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顶闪烁着无数颗的星星。似乎有湿粘的液体沾在手中,拿到眼前一看,顿时把我吓晕了过去。 我不禁失声尖叫出声:“血啊!我流血了!” 叫完过后我就直接歇菜了,头一沉脚一蹬就又倒地上了。 那男生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忙上前开口焦急的追问着:“同学,你没事吧?同学” 一旁的秦筱及向暖慌忙像他解释:“没事,没事,她晕血。”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腾空,被人高高的背起。我只知道那个人一定很瘦,因为我被他肩上那两块凸出肩胛骨硌的很不爽。 他的身上有股不知明的馨香夹杂着淡淡的汗味。我在他身上随着他的跑动上下起伏,似乎依靠着一片柔软的云层之上。 后来我知道那天那个欠扁的害的我差点脑残的家伙叫李辰,是比我大一年级的学长。 那便是我和李辰的初识,因为一个从天而降的篮球,在那个十七岁的仲夏时节,它因为失控不偏不倚的砸在我的头上。而它失控的原因,就是因为李辰的一记猛力盖帽,他为了不让对手进球,差点毁了一个正值青春年华少女的美好未来。 事后我一直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而李辰却将那个篮球整的跟一宝贝似的压在箱底,说什么它是我们两个相爱的见证,我们会在一起一定是命中注定的,还要在十年之后我们结婚的时候把它拿出来当见证人。 然后我就毫不留情的骂他,我说你脑子透逗了么,它顶多也就是个见证球,你还指望它吸了我的血变成人啊! 每当我歇斯底里毫不留情的时候,李辰便会笑着看我发飙,直到我消火为止。他从不会正面和我冲突,如果不开心便保持沉默,不得不说他是一块顶好的金子沉默是金。 可是,那个篮球在我和他交往一年分手后,面临了怎样的命运我却不得而知。 只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橙黄色普通平凡的没有一丝特色的篮球。 身体被人轻轻摇晃着,司机大叔用一口上海腔喊着:“姐,到了。姐?” 迷茫的睁开眼,揉了揉似乎仍隐隐作痛的额头,我掏开钱包付好钱下车。 再抬首,操场及林荫早已消失不见,没有滚滚热浪,没有仲夏的鸟鸣虫叫。此时正值寒冬腊月,我独自一人头重的跟铅球一般,顶着沉重的脑袋步履蹒跚朝家的方向走着。 再抬首,亦没有碧蓝青天白云飘浮,天空已经被弦月取代,星辰密布,一片漆黑之下被那点点华丽点亮。 一时间只觉得可笑,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命中注定。有的,不过是一些拥有过分期待的人将自己的内心加诸于上帝身上的奢望罢了。 回到家中冲了个澡便抱着电话爬到了床上,等待着李辰的答复。但望着电脑眼皮却开始打起架来,看了眼床柜的时钟时间还早,便想先睡一会,整理好手头上的文件便打算蒙头大睡。 可是 刚才在颠簸不已的车上都能沉沉睡去的我,现在却突然睡不着了?! 最近的几天我老是失眠,这极不正常,对于嗜睡如命的我而言,每天都要依靠安眠药入睡真的太过匪夷所思。 当然这一切除了李辰的突然横空出现之外,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我的对面本是个一直空置的房子,这几天突然会在半夜出现断断续续的弦律,声音不大,只是一阵阵的轻轻传入我的耳朵。 可是自从患上神经衰弱之后,哪怕是很细微的声响也会严重的影响到我的睡眠,更遑论这样不间断的旋律。 我多次试图上门找对面不知何时入住的邻居理论一番,却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应付着。 只是,今夜似乎格外难熬,在我服下两粒安眠药却仍旧毫无睡意时,我拿起桌上的药盒再次仔细研究了下上面的警告说明。 ――切记此药一次不可吞服三粒以上,否则一切后果请自负。 无奈的下床,穿衣。稍稍整理了妆容后开门趿着拖鞋到达对门。用力在过道中跺了一脚,声控灯随即应声而亮。昏黄且阴暗的过道中,秋日中一股凉风嗖嗖嗖的吹来,我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手起手落间红木门传出一阵敲门声,这是个奇怪的邻居,因为他们家的门铃按不响。 在我敲了近六下门却仍旧毫无回音之后,我却感觉到了隐隐的睡意,慌忙转身打算回房将这股睡意发扬光大,好快快步入睡乡。 不料―― 那个长久掩门弹弦的邻居,在夜黑风高的大半夜,突然打开门幽幽的在我身后冒出一句:“姐,有事么?” 我紧了紧身上的睡袍,转过身准备跟他声讨一番。 但那张映入眼帘的脸却着实令我稍稍吃了一惊,因为我感叹为什么我没有在电视或是报纸上看到过这个男孩,甚至连单甜常看的服装杂志里也没见过他的身影。 这样的身高,这样的脸蛋,这样的气质,居然这样暴殄天物的大隐于市?!上帝!太糟蹋人才了。 眼前的男孩穿着纯白色的恤,顶着一头酒红色头发,五官并不算精致却十分帅气爽朗,透着一股健康的活力及气息,最让我移不开眼的,却是他左眼下方的那颗黑色泪痣,我有瞬间的闪神,一度将他看成是李辰。 他的左耳上有着一颗难以忽略的银色耳钻,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这样的一个男孩,在这样的灯光之下竟有种漫画中美少年的味道。 “姐?” 他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量,扬了扬嘴角轻笑着唤回我的花痴。 收到提示,我慌忙收了收神,摆出一副大姐姐的架子,想到此行的目的出声问道:“请问,是你在弹琴么?” 那男孩回身望了眼房间,点了点头,又望了眼我的穿着及打扮方才挑眉道:“打扰到你了?我明明特地让工人加了两层隔音墙的啊。” 我尴尬的摆了摆手:“我有神经衰弱,晚上有声音就会睡不着。你可以白天弹么?” 那男孩不可置信的又打量了我一番,似觉得十分可笑直言不讳道:“不是说有神经衰弱的人都很瘦么,看你这身材,不像啊。” 我被打击的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望着那厮一脸无害的模样,真恨不得不顾现在的形象,上去就给他一拳。怎么着我都觉得比之这个鬼头的天真无邪,林亦蓝的长舌八卦跟秦筱的毒舌烂腔真的只是儿科。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杀人于无形,往往才是最高境界。 压了压怒气,我皮笑肉不笑的提醒:“大家都是邻居,行个方便吧。” 那男孩收了笑,冲我点了点头,伸出手扯出一口灿烂的白牙:“言泽,上星期刚搬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吵着了大婶,还望大婶你多多包涵。” 我本想微笑着伸出手握上去,却被那一声大婶电了个半死,刚才不是还叫姐的么。我的嘴角不停抽畜,手缩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倒是那男孩发现了异常,上前主动握住我的手,继续活腻歪了的发问:“大婶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也好多多照应照应,不是常说远亲不如近邻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3章 解释 那鬼将我推到桌前的椅子上才坐定开始解释,从他的叙述中我大致知道了这样一个经过。 原来今天有我的快递送来,可是邮寄员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回复,便想通知门卫大叔让我下一次直接去邮局取。可是门卫大叔记得我今天没有出门,就跑到鬼的房间一顿猛敲,问他有没有看见我出门。 在两人一致认定我肯定在家里遇着什么事之后,他们便擅自拿着备份钥匙擅自闯进了我的房里。 后面的一段言泽描述时用的措词很是可爱,他是这样说的。 “当时我跟李叔看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就想进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可是又想着这样进去会不会太唐突了,可是最后正义的一方压倒了我们的理性,为了保证你的安危,我们两个人冒着被你破口大骂的生命危险开了门。事实证明我们的想法是正确的,当时你躺在床上满头大汗,面色潮红,一看就是重病之兆。要不是我让医生过来给你挂了瓶盐水,照你当时发烧的温度,估计现在已经跟阎大哥报道了。当然了,你不用感激涕零的感谢我跟李大叔的救命之恩,这年代大家都不容易,这点恩惠的,你也就勿记于心了。这种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看到吧,这子就是一巧舌如簧c舌灿莲花的主。你不服他那胡诌瞎侃的功力都不行。我看着他唾沫横飞,一时间对他的嘴上功力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听完他长篇大论的叙述后,我指了指桌上那碗粥:“是你做的么?” 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停滞,然后满脸堆笑道:“肯德基里的某位员工做的,不过是我亲自热的,你就放心食用吧,这可是爱心温情粥,吃了就会浑身充满力量,看见明天的希望。” 我看着他满面激昂的样子不禁好笑,眼前的少年,我能感觉到从他的身上散发的一股浓烈的青春蓬勃气息,让人不自觉的便想靠近。 “谢谢。”我喝下一口粥后抬头像他致谢,随口问道:“你不用上课么?” “大婶,现在都晚上七点了,我早就放学了。”他很没形象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一觉,我竟睡到晚上了,看来生病时的人果真嗜睡。突然又想到他的称呼,我没好气的回了句:“你可以叫我罗冰,叫大婶好像我很老似的。” 他咧开嘴便笑了:“可是我觉得叫大婶更亲切啊,说实话我真不相信你才7岁,眼角纹怎么那么明显啊?我老妈都比你保养的好。所以就说,年纪大的女人脸蛋才是最重要的,像你这样那么疏忽可怎么行。” 他的嘴真的应该上个链子,该说话的时候就拉开,不该说的时候就锁上。一开口就好话废话话群起而上,让我忍都忍不住。 “言先生!我很感谢你今天的出手相救,也很感谢你亲自热的粥,可是能不能请你保持安静,因为我想好好的吃饭。” 这样的喝斥果真有效,他立刻便止了声,但片刻却又突然举起了头,怪声怪气道:“我可以说最后一句话么?” 我又舀起一匙粥喝下,点了点头。 “叫我言先生也觉得我很老唉,你就叫我言泽吧,罗冰大婶。” 我本以为他终于学乖了叫我罗冰,没想后缀就加了句大婶。只觉得感冒好不容易好了,却一定会被他气成内伤。 “你为什么都不吃肉啊?减肥么?”他看我一直将肉挑出,不解的出声问道。 “我是素食主义者。”我头也不抬的继续喝粥。 我话音刚落,他嘴上的拉链便又撕开了:“天哪?!又是神经衰弱又是素食主义者,为什么你的体型看起来却那么结实啊?到底是什么给予了你能量?快告诉我,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非洲难民协会,让他们用这个方法去喂那些瘦骨嶙峋的难民。” 再次翻了一个大白眼,无奈的叹气。 他又来了 第三日身体已经有了痊愈的病态,只是头依旧有些昏沉沉的。 刚打算出门却接到了韩千的电话:“罗冰,你上午先去龙华殡仪馆吧,下午再回公司。” 我望着电话那头的来电显示一度怀疑是不是对方打错了电话,将门锁上后对着电话一阵狂吼:“老娘活的好好的呢!一个感冒就要去殡仪馆?!” 韩千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是恒飞那边的李总监,听说他母亲昨晚去逝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今天举行葬礼。我现在香港出差,去不了。你就代我们公司去参加一下,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吧。我听说你跟他还是高中同学呢” 电话被我直接挂断,怔怔的听着电话那头的盲音,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李辰的母亲昨晚去逝了?! 所以,他昨晚才会突然来找我么? 还记得他爸妈在他六岁的时候就离异了,之后法院将抚养权判给了李辰的父亲李华,之后他便一直跟着爸爸住在一起。可是他心里一直很舍不得母亲。 李华是当地很有名的政客高官,所以事务繁忙,难得有时间去照料他。大量时间其实都是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度过的。他曾那样对我说过――罗冰,这个世界我永远不会抛下的两个女人,就是你和她。 可是早在十年前,他便狠心弃我不顾。在十年之后,他生命中最爱的女人,却弃他而去。李辰,现在你的心情该是怎样的呢? 手机被紧紧握在手中,我一时间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这样去参加他母亲的葬礼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呢? 没有再做多想,我重新回房间换了身黑色素朴的衣服,下了楼便拦车往龙华赶去。 却正好赶上早高峰,车子在中环堵的没完没了,我望着被赌在路中央的出租车,从包中掏出零钱递给司机,便直接打开车门像龙华奔去。 如果去逝的人是你的母亲,那么现在你最需要的,便是一个值得依靠的肩膀吧。傻瓜,既然昨天都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不告诉我,你只是想要找个人靠一靠。 莫名的,我有了想流泪的冲动。那个家伙的臭脾气还是十年如一日的不曾改变呢,什么事都要人家求着才肯说出口似的。 幸好堵车的地方离龙华已经不远,只跑了不过一刻钟便到达了龙华殡仪馆门口。来往皆是送行的人群,还有一些贩卖花圈的贩在门口兜售着。 我紧了紧怀中的郁金香,大步流星朝韩千发送的馆址走去。 犹记得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最爱的花便是郁金香。这样高贵的花朵,是她最为珍爱的,之后却因为嫁给了李辰的父亲而放弃了那些喜好,一心相夫教子, 她本是一名法院执行长的独生女,却毅然决然的嫁给了当年一贫如洗的李华。当时李华没有给过她任何礼金,便将她迎娶进门。 她却从来没有说过任何埋怨的话,哪怕之后的李华因出轨而像她提出离婚,她亦是没有任何怨言。甚至她不要一分家产,只想得到李辰的抚养权。 李华一直视李辰为自己未来的接班人,只耍了些手段便将抚养证书拿到了手。 我从未见过她哭过,在那段和李辰相恋的时光里,我常常会和她见面,可是那长达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却从来没有见到她的脸上有着哪怕一丝哀伤。 正想着当年往事时,抬头间却已经到了凤榷馆,稳了稳气息我站在馆前望着馆内黑压压的人群,一时间竟生了怯意。 前来悼念的人很多,正焦躁且不耐的等待着仪式的开始,在一旁或闲聊或抽烟。他们大多都并不认识躺在棺木中的她,只是为了赏李辰的脸才会前来,熟不知,这样的举措却是打扰了已经沉睡的她。 在那些纷杂的人群中,我一眼便望见了他,那个安静站在正中央抬首望着灵像的男子。他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双手插在裤兜中,微微歪着头正盯着挂在堂中的灵像发着呆。 “姐,非常感谢你抽空请来,麻烦签到。”我刚想踏步到他向前,一个手持黑色记录本的女子却走到了我面前。 我微微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跟我差不多上下的年纪,亦是穿着一身黑衣,只是胸前别着一个耀眼的兰花胸针,上面缀着格外闪亮的碎钻。头发被干净利落的挽到脑后,皮肤白皙且细腻,面容姣好。说实话,单从外表估判她应该比我年轻。 在我的认知中一般充当葬礼签到的都是死者的家属或是十分重要的亲属,可是我不记得李辰有这样的姐姐或妹妹。 我提起笔在签到薄上写下韩千的名字,便转身朝李辰走去。 正当我想出声喊他时,先前那个女子却突然越过我,走到他身前勾起他的手朝内室走去。我呆呆的望着他们两人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从我到达馆内直到现在,我和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次的眼神交汇都不曾有过。 莫名的,我有些沮丧。 为了避开馆内呛鼻的烟味,我只身一人朝馆外的天台走去,馆内众人却突然齐齐朝进门的一个男子献起殷勤来。递烟的c问候的c握手的总之极尽谄媚之能事。 我亦是抬眼像那名头发已然发白的长者望去,当望见那双熟悉的眼眸时,我顿时便知道了眼前的来人是何方神圣。他便是李辰的父亲――李华。 眼前年近不惑之年,身着一身西装衬身的男人,正是李辰的亲生父亲,市政局高官李华。我并不清楚李华的详细官职,只知道他的权势相当显赫。 “爸。”身后果不其然传来李辰低沉沙哑的声线,李华却不以为然,并未接话。倒是随行在他身边的女秘书在他耳边道:“您有二十分钟的停留时间,接下来还要到市区开一个最新房产开发案的会议。” 那声音并不高,却着实能够让站在身侧的人听个严实。这个秘书会不会太不懂人情事故了,竟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谁知李华却也不恼,对着那秘书点了点头一个人像棺木走去。 众人见重要人物到场了,便也知道仪式要开始,齐齐站定在原处等待葬礼开始。 李辰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眼神中有一丝诧异,我本想着该以怎样的神情面对他时,他却在我想好适当的表情前将头扭了过去。 有一瞬间的尴尬,发现不曾有人注意到我所在的角落我才将头紧紧垂了下去。 仪式冗长且索然无味,在最后的献花仪式上,我抱着大束的郁金香站在她的棺木前,望着那经过妆点后的面容。她依旧十分美丽,哪怕已近不惑之年,却依旧弥留着那种令人难以忘却的气质。嘴角哪怕是在临别之前,依旧保持着那样婉然的笑容。 良久,我才将怀中的郁金花放在棺木上,然后做出了一个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举动,我俯下身,亲吻了那个水晶棺木。 伯母,曾经答应过你的约定,我做到了。你的灵魂离开了么?在世界的尽头,在这个地球的最西岸,请你过的更好。 炎夏季节总会让人没来由的烦躁,那天刚放学,李辰和我各自想着心事朝校门外走去。当时我和他的心情都不太好,因为他即将到北京参加一场奥数竞赛,要一个多星期才能回来。而且,隔天就要动身。 正当我们走到学校的巷口时,一辆白色宝马却突然依靠在我们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妇人,穿着一袭白色优雅长裙。 “你应该就是罗冰吧。”她下得车来,却是走到我面前,笑着和我打招呼。 身边的李辰却突然一展笑颜,一扫先前的阴霾及不悦,走像那妇人欣喜道:“妈,你不是说要后天才能回来么?” 原来是李辰的母亲,我顿时被冰冻当场。上帝,这是什么情况,早恋高中生被男方父母捉奸在床? 错了错了!什么捉奸在床的,我在胡扯些什么。我们明明只是单纯的有着超越友谊以上感情的少男少女! “阿姨好。”我立刻收回了理智,朝伯母礼貌的问候。 “长的明明很漂亮啊,辰你眼光也太高了吧。你好罗冰,我是辰的妈妈。”她伸出手来,轻轻握住我有些无措的手掌,笑着说道。 “阿姨你好,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被她的措词吓了个半死,难不成李辰那厮的把什么都给招了?! “嗯,辰天天念叨着交了个可爱的女朋友,说要带给我看看。可是我最近去了澳洲,本来行程定在后天回国的,可是辰如果去了北京就要半个月不能见面了,我就先赶回来了。” 她面满笑容的牵着我和李辰的手上车,似乎对于两个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谈恋爱没有任何的反对或是排斥。我有些惊讶,要知道这件事如果被我爹妈给知道了,我估计我们家得被折腾上一阵子了。 拥有这样豁达且宽容的母亲,不得不说李辰是幸福的。 我用力掐了下李辰的掌心,声嘀咕着:“你怎么可以把这种事情跟你妈妈说啊?” 李辰猛的将手抽出,丝毫不顾我的颜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能说,她是我妈又不是你妈。” 我被他这番话讽的十分极其特别没面子,低头不再说话,心里却一再思量着该怎么在没有人的地方给予他深刻的教训和反击。 在前面开车的她却止不住的轻笑起来:“辰他平时不是这样的,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呢,他只会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这样的。” 我的脸扑赤便红了个透,被她的话夸的挥着翅膀就像上飞了。 那日之后,我便和她熟识起来。她一有空便会来接我们放学,再到她的居所中煮制好吃的糕点,她的英文口语十分优秀,于是我便借口学习英文在双休日到她家中补习。她是个十分博学多才的女人,常会和我说上一些从未听过的见闻。 突然有一日她却对我说:“罗冰,如果哪天我离开了辰,你可以代替我照顾他么?” 那时我正对着她做的布丁大快朵颐,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嗯。” 她起身从阳台走回房内,坐在我身侧轻抚着我的头发道:“罗冰,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可以隔着棺木亲吻我不舍得离开的灵魂么?” 我被她的这番话吓了一跳,嘴中的布丁亦是卡在喉咙,不解的问道:“阿姨为什么这样说?” 她抬起头望着窗外迷人的夕阳,喃喃道:“有那样一个传说,人死后灵魂都会顽固的停留在身体中不肯离去,那样便会错过投胎的时机,可是如果得到了世上疼爱自己的人的亲吻,灵魂便会没有任何牵挂的离开。” 她将视线定格在我面前,握着我的双手道:“我害怕自己会舍不得辰,又不愿意和辰提起这样的想法,他一定会说我太幼稚的。所以,罗冰,请你在我离开之后亲吻我的灵魂,好么?” 我怔怔的听着这犹如天方夜谭的请求,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 然后,我便望见了她如霞光般温婉美好的笑容。 在我和李辰分手那年,她便和李辰一同出国了。那之后的整整十年时光里,她不再出现于我平凡的世界中,似乎当日的约定亦只是一个过耳便忘的玩笑。 十年之后,我终于再次见到了她,却是在这样的时刻。 她是那样一个人,她爱李辰爱到害怕自己的灵魂会在死后不愿离开。我想,除了曾经的我之外,这个世界上最爱李辰的,便是她了吧。 馆外,似乎下起了雨。雨滴打在大理石阶之上,传来清脆悦耳的声响。 阿姨,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郁金香,希望在没有尘世繁扰的日子里,你可以重新拾起你抛下的那些珍爱。 亲吻完棺木,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将那大束郁金花轻摆在她手心的位置,不顾身后一双双惊讶不已的眼神,径直走像馆外。 眼中噙着泪,却迟迟没有落下。我还没有为它们找到落下的理由,所以它们听话的停在原地。终于在寒冷的雨水中,我的眼泪顺着雨水一同滑落。 这样,便分不清是泪亦或是雨了吧。 用力擦拭去眼角的泪痕,我撑起堂外准备的雨伞准备回公司。事情已经办完了,日子还要继续,今天的悲伤绝不会为明天的生活买单。 手臂却突然被人握住,回过身正对上李辰泛红的眼眶:“罗冰,你能陪我去个地方么?” 我不解的望着他乞求的表情,心下有一丝惶恐及慌乱,低头佯装无奈的望了眼手表道:“可是我现在要立刻赶回公司上班,下午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其实我只是不想再和他有除此之外的交集,先前在灵堂中的表现已经让我傻到极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我刚才的行为的。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不然你先回公司。等事情办好我再去接你,好么?”他仍是不肯放弃,退后一步做出妥协。 这有些不像他,在我记忆中的李辰,是执拗却固执的绝不会退步的。 我犹豫片刻方才回他:“抱歉,我今天真的很忙。” 言毕不再看他此时的表情,我转身像殡仪馆外走去。雨似乎下得更加大了,打在伞面有哒哒哒的声音。我迈着步子踩在雨水之中,朝一片朦胧的大道走去。 好不容易拦到出租车,正想在车上理理纷乱的思绪时,却又接到阿k的电话:“冰姐,你不是说今天会来的么?可是刚才韩总打电话说你今天继续休病假,所有的as全部让我代接,是不是真的?我手上还有一个新项目要做汇报呢,你想让我加班加到死啊?!” 我有些云里雾里,柔声安抚那个快要崩溃的孩子:“我上午有些事在处理,现在已经在去公司的路上了。” “到底是你抽风还是韩总抽风啊?!剩下的数据我还要不要做啊?”电话那头传来阿k迷茫的声音。 “是韩千抽风了,我等下就到。数据我自己会去做的,你先做自己手头的事就好。”言毕,我收了线。心里盘旋着韩千那狐狸干吗那么瞎折腾。 不料,电话刚挂便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果不其然是韩千打来的。 “罗啊,今天你休假,不用来公司了。身体好了就到外面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散散步什么的,不用来公司了。”韩千似乎正在参加什么宴会,电话那头喧闹不已。 “韩总,为什么突然要放我假?”我并不理会他其它的瞎掰,直中问题要害。 “反正,今天你不用到公司上班就是了,其它时间你自己安排,我还有事先挂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4章 耐烦 然后,电话就真的挂了。 司机大叔在前面对着我喊:“姐,到了,刷卡还是现金?” 我看了眼窗外的那行溜金大字――兴宇大厦。然后吞了吞口水,望着一脸不耐烦的司机大叔道:“请再等五分钟。” 不出五分钟,电话便再次响起,望着来电显示上李辰两个字,我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为达目的,威逼利诱,不择手段,这才是我认识的李辰呵。 按下通话键,我直截了当道:“在哪见面。” 一向自恃清高的他,竟不惜利用他如今的身份扫除障碍。我和他说我要上班没时间,他居然让我的老板放我大假。即然躲不过,便去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下了出租车,我走过无际的街道,迈过树林朝海边走去。道路两旁种满了白杨,秋令时分都被剪去了枝叶,光秃秃的林立在两侧。水泥地面被雨水淋湿,鞋子踩在上面会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走了不一会,再抬起头便能望见站在一艘船上的他。他打着一把宽大的黑伞,手中抱着一个檀木盒子,面色凝重。 海风吹着他的头发,宽大的衣袂在风中摆动。一时间我竟觉得他瘦了许多,本就十分清瘦的身形,远远望去竟似随时会被风吹起一般。 我缓缓踏上船沿,然后走到他身侧。他似听见了我的脚步声,转过身望着我。然后将手中的伞递到我手中,并不多言,也不解释什么,轻轻打开盒盖。 就在他伸手准备抓起骨灰洒像大海时,我忙按住他的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琉璃瓶,心翼翼的将骨灰捻出放进琉璃瓶中。因为风大,所以骨灰很容易便会在空中散掉,李辰见状突然长臂一伸,将我护在他身下。 我明知道他只是为了不让风吹散骨灰一时情急,却仍是因那久违的馨香感到一阵悸动,手亦是颤动起来。 好不容易将琉璃瓶装满,我将瓶盖拧好交到他手中:“以后,把它带在身上吧。无论在哪里,她都会陪着你了。” 他静静望着手中的琉璃瓶,良久才沉声道:“谢谢。” 那天我在他身侧静静为他撑着伞,看着他恋恋不舍的将那些骨灰挥洒在无际的海洋中,然后望着那些灰尘被大海吞噬,不见踪影。 从口袋中掏出先前在超市中买的巧克力,我掰下一块放在他面前,轻声问:“现在,还吃这个么?” 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停滞,随后竟就着我的手将巧克力含在嘴中,眼睛望着浩瀚的海洋静静道:“她说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海,她那个时候常说要带着我和你去看海。她离开之后我才发现,当年我答应过她的好多承诺,都没能做到。还有好多,直到她离开之后,我才想起应该去做。” 我将一大块巧克力放在口中,拼命咀嚼那甜到骨子里的巧克力,直到甜味充斥整个口腔。 “李辰,她曾说过,有些事情,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的。你不是那种会后悔当初的人,不是么。”我撑起自己的伞,在离开前,这样对他说道。 上车前,我望见他的身形在风中轻微晃动着。 李辰,如果真的后悔,那就放在心里,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我。那样,你就不会显得那么脆弱,我也就不会知道,你也会脆弱。 从海边离开之后,我便直接坐车回了家,心想既然韩千让我休假,我就好好在家休着吧,他可是难得这样大方。 在家里对着电话发了半天呆,就那样坐在床上望着屏幕发呆,一言不发,沉静的像若有所思的思考者,只有天知道我其实是因为太无聊了。 正当我打算仰头睡去时,隔壁房间里又准时响起了旋律,只是旋律不再像先前那样断断续续,今天的旋律都十分流畅且好听,只是几首曲子听下来我才发现这些旋律都十分悲怆。 我下意识的意识到那鬼可能情绪上出了毛病,不过像他这个年纪的孩,不外乎就是失恋无处发泄,或者是无病呻吟玩玩非主流。 因而我也并没怎么在意,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正在这时,一阵歌声传来,伴随着幽凉的旋律。 我讨厌这样的你,为了卑微的爱情。 没有了自尊和脾气,为了他好像什么都可以。 可你己不在他的世界里,做的再多,也只是白费心机。 如果你爱的他不爱你,别再告诉他你生了病。 不要奢望安慰和关心,他给的也只有同情和怜悯。 如果你爱的他不爱你,学会忽视他的心情,是好是坏都和你没了关系。 你乐此不疲,他却力不从心。 如果你爱的他不爱你,他永远不会懂得你的委屈,所以别在他的面前哭泣。 如果你爱的他不爱你,别在那么努力改变自己,因为他永 远都不会满意。 你和他越来越远的距离,应该能够让你清醒。 你心中遍体鳞伤的痕迹,是你努力的证据,是他不爱的决心。 没有他的日子里,你要照顾好自己。 因为,你爱的他,不爱你。 我跟着那歌声轻哼了起来,竟觉得这歌词写的那样透彻,似乎将另一个我血淋淋的描述了出来。 我从床上起身,拿起几缺罐啤酒朝阳台走去,刚拉开阳台上的落地窗,便望见了那个侧坐在阳台台面上的言泽。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凝固着清新无比的味道,夜间的街道寂静无比,偶尔会传出一两声狗吠,大多的灯光都已经灭了,少有的仍旧亮着的,是孤单的陪伴黑夜的人。 一盏灯光代表着一份寂寞,秦筱似乎曾这样对我说过。 “鬼,唱的不错哦,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啊?”我开了缺罐啤酒边喝边问。 他挑了挑眉,将手中的吉他放在地面,撇了撇嘴道:“还没想到呢,大婶怎么还没睡?晚上要早点睡皮肤才能保养的好,这种事情居然还让我教你。” “臭鬼!再叫我大婶我就一巴掌把你踹出去!”我的心情本身就没来由的低落,现在又被这鬼气的没好脸色。 “罗冰,叫《单爱》吧。刚才那首歌,叫《单爱》,怎么样?” “喜欢么?”见我点了头,他又跟着问道。 我再次点了点头,笑嬉嬉道:“没想到你唱歌还挺不错的。” 接着 “哈哈,我就知道,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嘛?超级无敌花样美男,上至八十岁奶奶下到刚出生宝宝,都逃不过我的还有歌喉 我彻底无言,待他不容易止了声后说:“再唱几首吧,唱些开心点的歌。” 他嘟了嘟嘴:“我的点唱费可是很高的。” 我拿起一罐啤酒朝他扔去,不料那家伙伸手便准准的接下,毫不客气的打开就喝,喝了一大口才冲我笑道:“大婶想听什么歌?” 我已经对这个称呼彻底免疫,凝眉想了想道:“你会唱《原谅》么?就是张玉华唱的那首。 他点了点头:“听过,会唱一点点,不过为什么要听这首歌?” 我的笑突然止在了空中,随后僵硬的扯出一些笑来:“就是想听了呗。” 然后他拿起吉他调了调弦,便开始哼唱了起来。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来的黑夜 现我终于没有再流泪 原谅被你带走的永远 也许是我已经老了一点 ――&by言泽《原谅》原唱张玉华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我竟没有想哭的冲动,只是静静的靠在阳台的石柱上听着。言泽唱的很用心,清亮的声线将这首歌演绎出别样的味道,却是恰如其分的掌控着。 我一口接一口的将手中的啤酒喝的一滴不剩,然后在他唱罢时用力的鼓掌。很用力很用力的鼓着,直到掌心都红了,眼泪才落下来。 在我将之后的话说出来时,我很清醒的意识到,我喝醉了。 “言泽,你以后找女朋友的时候,如果跟她说了我爱你,就一定要守着她一辈子,知道不知道!一个男人,要有男人的原则和尊严,要是你给不了她一辈子,就不要跟她说什么永远!因为那最多也就是喜欢!你知不知道!因为爱和一辈子,真的很难兑现。” 之后我便开始哭,当着那鬼的面,一点没有二十七岁女人该有的成熟风范和优雅,痛哭流涕,那鬼许是听的烦了,竟二话不说直接进了房间。 我也生怕再打扰到别人,努力压低声音,却仍是断断续续的哭着。 我忍不住,真的一点也忍不住了。 在棺木中看见她时就忍不住想哭了,想快些离开那个地方,不想被她离开的灵魂纠缠。在海边望见他的时候也忍不住想哭了,第一次,他竟在我面前剖开他的脆弱。 只想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告诉他有些事情,尽管回不去,可是真的还可以补救,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再爱他,再舍不得,也没有用了。 因为他的世界没有我了,没有了啊! 他曾经那么坚决的说过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他曾经,那么残忍那么大声的对我说过的啊! “李辰,为什么我要跟你说回不去了呢? 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再回到过去。” 我在夜空中喃喃的自言自语,脸上的眼泪不停的留下,势不可挡。 哭的泪了,我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跪在阳台旁断断续续的哭着。很久没有这样失声痛哭过了,是因为她的离开吧,那样好的一个女人,却也离开了。这让我,应该怎样止住如泉涌般的泪。 模糊的视线中,有一包纸巾递了过来,我抬头望像站在身侧的人,不由的吓了一跳,接过纸巾,哑着嗓子问:“你怎么进来的?” 言泽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扣,笑嬉嬉道:“李叔给的,他说你的事最多,又是一个女人家独住,他又不是天天当班,怕你出什么事,就把钥匙给我让我好照料你来着。” 我的眉头顺时便拧在一起,丝毫没有先前痛哭时无助柔弱的样子,恢复一贯的嚣张气焰:“他怎么可以随便把户主的钥匙给别人啊?!万一你哪天色迷心窍跑我房间把我给那什么什么了怎么办?快,把钥匙还给我。” 没想他嫌恶似的跳了老远,朝我十分用力的摆了摆手道:“大婶,就算你正值思春年华,也不能把我想象成那种低级趣味的贼吧。” 什么是正值思春年华?!这鬼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低头握了握手中的纸巾,想到他也是出于关心我的本意,吸了吸鼻子仰头对他道:“总之,谢了。” 他突然走到我身边,坐在我身边侧过头轻声道:“罗冰,下次哭的时候,如果没有人给你递纸巾,就自己把眼泪擦干净,因为擦干净了,就没人知道你哭过了。” 我怔怔的望着他,用力将眼泪擦干净,疑惑不已的问像他:“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他凑过一张脸又恢复了一贯欠扁的模样:“虽然你是大婶级人物,但是身为新世纪的好男人,女人哭的时候怎么能缺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呢。” 说完,他竟长臂一伸将我的头揽在他的肩膀上。我能清晰的听见我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这个鬼,居然会做出这样让人怦然心动的事。 他的肩膀,宽大且硬朗,依偎在上面竟说不出的舒适且,安心。 我靠在这个认识不过一星期的鬼肩上,竟没有一丝想要将他推开的想法,因为刚才哭的太久,现在还歇不过气,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 只是,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了。 凉凉的夜风吹过,有一丝寒意,却不愿就这样起身。没来由的,想靠在这个十年来不曾遇见的肩膀上再久一些。 “怎么会哭的那么伤心?”言泽突然打破沉默问了出来。 我咧开嘴突然间笑了,将身子像他挪动了一些,想寻求些更加温暖:“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沉静了片刻,他才道:“听你想说的话。” “我很敬爱的一个人昨天去逝了,我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突然觉得死亡很可怕。”我静静的说着,眼泪再次从眼眶中溢出,安静的流淌着。 他伸出手将我搂近他一些,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爽朗:“人总会离开,知道了死亡很可怕,就努力的活好每一天。而且,她的灵魂还不一定离开了呢,听说有些灵魂因为太舍不得世上喜爱的人,会赖在躯体里不愿离开的。” 我有一瞬竟忘记了呼吸,这世上竟真有人听过这样的传说?眼角扫像他平静的脸庞,从这样的角度望去,他的侧面亦是像极了李辰,同样狭长的眼线,还有眼角下方的黑色泪痣。 “我在参加葬礼时亲吻了她的棺木,她说那样可以吻醒她不愿离开的灵魂,所以现在,她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我低下头,望着和他碰在一起的鞋尖。他穿着黑色的跑鞋,鞋码竟整整比我大出一大截,而我的左脚正靠在他的鞋面,似极了两个亲密相偎的恋人。 不由的觉得可笑,我竟会在这个时刻想起这样的事。正如那个鬼说的,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单单是相差的年纪,就难以逾越。 突然又想起这件事,我忙从他肩上离开,有些不自在的问道:“言泽,你今年几岁了?” 他见我突然从他肩上离开,脸上有些疑惑,随后道:“十九,过了圣诞就二十了。你问这个干吗?该不会是在打我的主意吧?我跟你说哦,今天借你肩膀看是因为看你伤心的份上,你要是敢胡思乱想” ――十九?! 天哪?眼前的鬼只有十九岁,那岂不是整整和我差了八岁? 我丝毫不理会他之后的胡言乱语,只因他稚嫩的年纪长吁短叹不已,年轻真好啊! “很晚了,谢谢你今天的陪伴,回家睡觉吧。还有,把钥匙还给我。”我立刻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沉声下着命令。 明显的感觉到那鬼的面色突然由晴转阴,随后起身拍了拍裤子朝门口走去,走到窗口时又突然转身笑嬉嬉道:“钥匙我还是收着吧,免得下次你想不开在家玩煤气中毒之类的,我会常常敲门看看你是否健在的 。” 说完,竟打算那样离开了。我一时间无语不已,追上去便想从他身上夺过钥匙。 “你开什么玩笑?要是哪天你趁我不在家到我家偷东西怎么办?还有,万一哪天夜里你趁我睡着了对我下毒手怎么办?”我对他大吼。 “白痴啊,你家有什么东西好偷的?再说了,就你这洗衣板身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你还奢望我来劫财劫色?!我眼睛瞎了也绝对不会往你房间跑!”他口不择言的反击。 我被他气的差点没缓过气来,用力瞪了他一眼用声调加大声势:“你都说了我没财又没色了,那就把钥匙还给我吧,我不需要你的担心,我活的好好的,没事玩煤气中毒干吗?现在煤气那么贵!” “看你今天哭的跟什么一样,谁知道下次会干吗?!要是你哪天翘了,阴魂不散的缠着我跟说我当初为什么不救你,我会郁闷死的!” “我干什么不要你管?!” “身为一个有智慧有原则的男人,我有必要未雨绸缪。” “你给我滚!”我不知道该怎样接下一句,加上刚才哭的实在累的没力气跟他继续比嗓门,一时气极,对着门口朝他大喊。 “我不会滚唉,要不你教教我怎么滚的。”刚才那样的歇斯底里,他竟嘴不喘脸不红的跟我开玩笑。 正当我想发起第二轮攻势时,门口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和言泽同时转头望像门口,言泽这个臭家伙居然进来之后没关门,让门就那样大喇喇的敞开着。 但是让我吃惊不已的,却是敲门的人。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吃惊不已经地出声叫着来人的名字,上帝保佑,刚才我跟言泽吵架的话千万别给二老听到,不然的话,我估计真的离死期不远了。 言泽却是喜上眉梢轻松讪笑着跟我爸妈打着招呼:“伯父伯母好。”说完还殷勤不已的上前抢过我爸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 “谢谢。”我爸礼貌性的微笑致谢,修养好的真是没话说,而我妈则轻笑的望着言泽,一脸若有所思,确切的说,是意味深长的笑比较适合。 “冰,这是谁啊?”我爸转过身沉着声问我。 “伯父你好,我是罗冰的邻居,就住在对面。”言泽抢在我前面像我爸妈介绍着。 我爸伸出手再次展现了一个成功男人的完美修养,轻轻握住言泽的手道:“谢谢你照顾罗冰,今天我们过来有些事想和罗冰商量,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好么。” 言泽揉了揉鼻子笑着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伯父伯母再见。”随后又转过身对我做了个鬼脸道:“罗冰,我就先回去了。” 我望着他帅气欣长的背影气的牙痒痒,奋战那么久,居然功亏一篑,我的钥匙啊 “爸妈,你们今天怎么过来了?”我转身去倒茶,边做着手头的事边问着。 这次到是一直沉默的老妈率先开口:“冰啊,刚才那男孩是谁啊?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都没跟我们提起过?” 我的头瞬间砰的一声变的很大很大,我可爱的老妈该不会是想在我和言泽身上做出什么文章吧。 我将茶端到二老面前,言之凿凿的宣布:“他刚才不是说了嘛,他只是我的邻居而已,才搬来一个多星期。人还不错,挺热心的,就是,废话多了点。还有,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妈,千万不要幻想任何不可能的事。” 我妈吃了一个鳖,端起茶喝了起来,不再发话。 这一次开始换我爸:“你二舅打电话来了,说是明天晚上去见个伙子,那人挺不错的。我跟你妈都见过了,伙子长的真不错,家世也好。你说你都二十七了,这婚事你到底想拖几年啊?” 我低下头看茶几上的闹钟滴滴嗒嗒的走着,跟着秒钟的步伐一步一步朝前数着。 ――90八秒后,我爸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随后道:“我讲了那么久,你到底听了没有啊?” “有啊,老爸你功力又增了哦,上次只有600多秒,这次讲了900秒了。”我将我的伟大发现及时汇报给老爸听。 “罗冰!” 一阵响彻云宵的叫喊几欲掀起天花板。 在老爸老妈的叙述中我才得知,原来这次要相亲的对象非同可,因为他的家世及背景都是相当的惊人! 到底是如何的惊人,且看下面的证据你就知道了。 ――证据之一,居然让我老爸老妈亲自当说客让我准时参加相亲! 老妈似乎找到一个难得的好时机,笑的合不拢嘴道:“还好你之前那几个都没成,要不错过这个男的就可惜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5章 解释 乌鸦嘎嘎的飞过这是什么思想? ――证据之二,竟能让我妈不惜为前几次黄了的相亲手舞足道,万分庆幸。 “有照片没?让我瞧瞧。”我伸出手想看这到底是个怎么如花似玉的男人,竟让我一像眼高手低的爹妈兴奋成这样。 “这倒没有,明天晚上八点你直接去中环那家firslv,直接到二楼三号包厢,到时候见了就知道了。”老妈花痴的眯着眼睛给我下指示。 “那他叫什么名字?”我再次发问。 “你见了不就知道了嘛。”这次换老爸回答,语气竟显得有些不耐烦。 ――证据之三,作为相亲对象,居然一没照片,二没名字,就擅自安排好见面地点和时间,也不配合一下我的行程。真是狂妄到一个不可原谅的地步了。 居然玩神秘,我一时间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好不容易安抚好爹妈明天肯定会准时到,才将二老送出门。 老爸临开车前居然冲着我说了句:“明天记得穿漂亮点,就穿上次你妈给你买的那件蓝色的裙子吧,我瞅着挺不错的。” “爸,明天零下三度!你让我穿裙子?!”我对着抛着尾气扬长而去的本田大喊。 ――证据之四,为了让这场相亲顺利进行,一向疼我如宝的老爸竟不惜在零下三度的寒冬腊月,让我穿裙子亮相!这个天杀的相亲对象! 望着渐渐消失不见的车,我才将手插在口袋从车库往家走去。 到达门前时却又瞧见那鬼嬉皮笑脸的坐在我家沙发上品茶。 “我没力气跟你闹,快把钥匙给我,然后滚回你的猪窝!”我将整个身子陷在沙发里,语气不善。 “切,好心没好报。”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拿出一个盒子:“刚才有人来找你,敲了半天门没反应,我觉得不对劲就出来想看看是谁,没想到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了,然后就在你门口看到了这个。” 我望了眼他手中的盒子,一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语气跟态度,咧了咧嘴道:“谢啦,你说你出门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他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打了个哈欠:“那我先走回我的猪窝了,大婶。” 我冲着他的背影低吼了一声:“刚才不是还叫我罗冰的!” 坐在沙发上望着手中的盒子,轻轻撕开包装,然后再一次的,我的眼泪,落了下来。 李辰喜欢吃巧克力的习惯是在时候便有的,那时候只要他心情不好或是不开心,阿姨就会给他买各种各样好吃的巧克力哄他开心。 因此李辰常常会嘟着嘴拉着脸,其实不是他真的不开心,只是想吃巧克力了。 认识他之后,他常会买很多巧克力给我,每一个巧克力盒中都会放上一个便签,上面写着――巧克力的味道,就是我想你的味道。 他说过,淡淡的苦和香浓的甜,就是相思的味道。 他其实并不是个擅于营造浪漫的人,他的浪漫及温情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慢慢的占据你的心脏,让你陷入他的掌心不可自拔。 例如在某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已经养成了每天在他挂电话之前听他说那句――罗冰,我爱你。 又或者,每当到饭店餐馆吃饭,都会习惯性的等待他来将碗中的青椒和萝卜挑出来。 当冬天来临时,你会习惯性的多戴一副手套出门,怕那个指尖末结永远是冰冷的人会冻到。 晚上睡觉前会先和他说一声晚安,不然便会一夜无眠。 不知不觉间,李辰将他的习以为常渗透进了我的生命,它们无处不在,成为了李辰离去后的阴影,日伺夜伏的跟随着我,让我不得安宁。 在他离开后的整整十年里,我曾试着再谈一场新的恋爱,或是认识更多男孩,可是最终我却停留在他的影子里徘徊犹豫。 习惯性的和与他长相相似的男孩接近,或是将他的习惯强加在那个男孩身上,诸如此类,没有人愿意只做替身,就如我也不想强迫自己去爱上一个替身一样。 那样的想法及冲动渐渐被时间化为一条干涸溪流,彻底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我开始说服自己适应及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在我十七岁之前的那些没有爱情的日子里,我是怎么过来的,那在十七岁之后丢失了爱情的日子里,就继续这么过。 但是,当一个人,拼命想忘记一些东西时,就会明白天不遂人愿的意思。 特别是你很努力很努力的想把那些东西从你的大脑里擦除 的时,你不得不对于冥冥中的下意识的执拗及固执甘拜下风。因为它若是不愿,除非你将那个保留记忆的左脑拆除,不然你真的很难很难把那些忘记丢除。 只是这一次,我手中的巧克力盒上,并没有那张便签,亦没有写上――巧克力的味道,就是我想你的味道。 只是依旧俊朗的字迹写着――谢谢你的巧克力。 属名是李辰。 还记得言泽刚才说过的――罗冰,如果下一次哭的时候,没有人给你递纸巾,就自己把眼泪擦干净。那样,就没有人知道你哭过了。 我抬起手,用袖口用力擦干落下的泪。 可是,言泽,你我都明白了,尽管没了眼泪,所有人还是知道,我哭过。因为红肿的眼眶和疼痛的心脏是抹不去的证明。 我将巧克力放进嘴中,一丝淡淡的苦味先沁入舌尖,紧接着便是香浓芬芳的甜味。巧克力在我口中慢慢融化着,直到化作心头的一抹刺痛。 是jkiss的巧克力,蓝莓口味,是我最喜欢的牌子和味道。 是无意中买到了,还是他和我一样,仍记得十年前彼此的习惯? 我握着手中的巧克力盒,对于那个总是捉摸不透的男人有着说不出的想念。 突然之间,好想见他,或者听到他的声音。 我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按下他的电话的,一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声音:“你好,有事么?” 我直到那时才回过神来,语气有丝慌乱:“睡了么?” “没有,怎么了?”他的声音透着疲惫,沙哑且低沉。 我拿起桌上的一些项目材料,准备用公事把先前的冲动糊弄过去:“我看了一下你们新提出添加的问题,觉得有些题目可能多余了,完全没有的必要,所以想和你预约一下时间,明天去和你详细谈一下细节。” 将电话稍稍放的远些,深吸口气,这样的说词,应该能够过关的吧。 “抱歉,我明天上午要去一趟台湾,那边的工厂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晚上七点左右才能回来。如果不介意的话,明天晚上八点,在中环的firslv见。” 什么叫无巧不成书,我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么,后天你有空再通知我吧,明天八点我正巧有事走不开。”我尴尬的回复。 “好的,再见。”他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喂?谢谢你的巧克力喂?!”我本想将此次电话的重点告诉他,没想他已经匆忙挂了电话。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将整个人扔到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再次拿起一块巧克力放在嘴中,用力的咀嚼着。 出乎意料之外的,这一次并没有以往的甜蜜及馨香,只余一阵浓烈的苦涩漫延口腔。 手机没放下多久,却再次响了起来,我闭着眼睛啃巧克力,拿起来放在耳边:“喂,你好。” “罗冰,刚才忘记跟你说了,谢谢你的巧克力。我今天去过你家,可是你不在。”电话那头传来李辰低沉的声音,似乎疲倦不已。 我僵硬的对着电话嗯了一声:“我看到你放在门口的巧克力了。” “嗯,那就好。那,我先挂了,再见,晚安。” 然后他再次直接挂断了电话,不再给我一丝一毫感谢的机会和缝隙。 “再见,晚安。”我对着电话喃喃说着。 李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你送我的巧克力中,或是你送给我的巧克力中,多了一种味道,苦苦的涩涩的,不再是当年青春相恋时相思的味道,而是离别十年之后,那种没来由的感伤和无奈。 在你今天将我揽在怀里的时候,我内心的悸动,不是因为内心对你的爱一如既往,而是因为想起十年前,你曾经紧紧将我抱在怀中的温度和味道。 那个时候,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刻在我心口的刺青,那是会跟随心口跳动永不消逝的烙印,可是此时此刻,痕迹仍在,你却抛下它们走了。 我只能用尖锐的刀刃把那里刺的血肉模糊,才能勉强将那些誓言还给你。 是否,十年真的太久太长,长久到,连巧克力的味道里,都多了忧伤。 隔日,我起了一个大早,随便挑了件衣服便往公司飞奔而去。因为一天没上班,公司里已经积了些琐碎的大事物等待我去解决。阿k一 大早就把我从睡梦里呼醒,生怕我迟到或是又休假。 刚到公司,迎面正碰到韩千朝我走来。皱眉嘟嘴握拳,这个背叛下属杀千刀的家伙!看我今天怎么收拾这丫的。 “韩总。”他急匆匆的欲从我身边走过,奈何我也不是好惹的主,我一把拉住他的手,阴阳怪气的和他打着招呼。 “哦,是罗冰啊。有什么事么?”这丫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立在原地嬉皮笑脸的和我打着招呼。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谢谢韩总昨天大发慈悲的给我放了一天假,其实也就是感冒,没休假的必要的。公司里的事情那么忙,我还在家待着。” 我先礼后兵,让韩千一脸雾水,不知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既然韩总肯让我休假,说明公司后期的项目一定也很少吧,能不能请韩总再给我批个假,我弟明天放假回来,我想去机场接机,顺便陪陪他。你也知道,我们姐弟都一整年没怎么见过了。所以” 我欲言又止,好笑的望着韩千的面部表情千变万化。 “罗冰啊,你也知道公司的情况的。现在又是年底,项目多不说,好多事都得你过目才行,你一直是公司的实力干将,公司少了你可怎么行?”他继续卖弄他一贯擅长的官腔,企图说服我放弃休假的奢望。 我本就没想他会批假,也就用着我弟回来的借口耍耍他,谁让他整天为了升职不择手段,居然还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让他紧张紧张也就算报仇成功了。立刻收了收表情正色道:“既然这样,还是以公事为主吧。麻烦韩总了,那我先去忙了。” 言毕,睨了眼他被耍后气急败坏的表情径直走像办公室。 哼,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丫头了,还当我嫩菜没发牙呢。这七年真以为我天天就知道写程序?!我撇了撇嘴准备开机干活。 “冰姐,有个男孩子来找你。”正当我打开机器准备工作,单甜却突然推门而入,脸色有着难掩的喜悦。 我一时不解,我的交友本就不广,如今身边除了言泽那个鬼外,身边根本没有一个异性可以被称为男孩的。况且,我从没跟言泽说过我的公司地址,所以他来找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让他先进来吧。”我冲单甜点了点头,随后继续着手处理手头的事情。 “请问,你是罗飞的姐姐么?” 有个约一米七左右身形瘦长的男孩推门外入,我抬头打量起这个陌生来客,眼前的男孩相貌清秀,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眉眼却十分细致,望的久了,竟觉得像个女孩一般。最令人难忘的是他的眼睛,竟是淡淡的琥珀色。 我不知道他跟罗飞到底是什么关系,因为罗飞念大一时便去了澳大利亚,也就逢节放假回来一趟,所以在他上大学的这几年里,我对他的社交圈几乎一无所知。我点了点头应道:“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那男孩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复杂,他犹豫了片刻,才开口:“抱歉,这样冒昧来打扰你。我叫祈瑞,是罗飞的大学同学,但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今年十月先回国了,他答应我昨天上午会回来,可是我在机场等了他一整天都没等到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罗飞的姐姐?还知道我工作的地点?”我抬头反问,一语道破他话中明显的疑点。 “我在他的寄件包裹上看到过你的名字跟地址,知道你是她的姐姐,所以才会来问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我打过他的手机,可是总是关机,他的其它同学也说不知道他在哪。”祈瑞并没有对我的质疑有任何不悦,耐心的解答着。 这点他说的倒是不错,因为家里常常没人。我的包裹一像习惯从公司里发出,接收亦是。 我一时间诧异不已,罗飞明明告诉我明天才会回国,为什么要骗他的同学呢?但现在是工作时间,处理这样的事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望了眼眼前委屈不已的男孩,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你那么急着找罗飞,有什么事么?”我先挑开话题,想先摸清眼前男孩的身份再说。 男孩犹豫片刻,咬了咬唇说出了一句惊为天人的话来:“我,是罗飞的女朋友。” ――罗飞什么时候成同性恋了?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心翼翼的道:“可是,罗飞他的性取向很正常,我不记得他有同性恋的倾向。” 男孩,哦不,女孩闻言咬着唇半晌都不曾说出一句话来,正当我想开口缓解一下情况时,她却尴尬的苦笑了一下:“我是女孩子。” 说完她将脖间的围巾取下,我细望了一眼,果真没有喉节,是个女孩子。 她似已经习惯了一般,走像我的办公桌乞求道:“姐姐,罗飞欠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所以麻烦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好么?”/≈ g; 很重要的东西?难道是钱?可是罗飞那子不是靠开发软件赚了不少钱么? 我顿时一头雾水,拿起手机像她解释:“他也没跟我说过,我帮你问一下吧,你先坐会。” 接着便拨通了罗飞的手机,电话嘟嘟嘟的传来一阵盲音,随后又打了几遍,仍是无法接通。我一时间有些为难,对那个叫祈瑞的女孩道:“他的电话打不通,要不这样,你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等我联系上了罗飞再打电话给你?” 女孩脆声应道:“那,谢谢姐姐了,麻烦你了。” 我记下她的号码再将她送到门外,回到办公室重新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便传来罗飞爽朗的声音:“姐,干吗?” “罗飞!你子是不是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我尽量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质问,却仍是抵不住心头的愤懑。 刚才那个女孩子一脸犹豫且复杂的神情,还有罗飞故意欺骗她的事情,我隐隐可以推测出些许的端倪来。只是觉得这样的家丑不可外扬,因而刚才其实我根本就没拨罗飞的电话,故意装作电话接不通的样子先将那女孩打发走了。 “姐,你怎么会知道的?”电话那头传来罗飞诧异不已的声音。 罗飞从便是个实心眼,什么谎都撒不来,而且一说谎脸就红,特别是对着我和罗雪的时候,他更是满嘴实话。 “罗飞!你现在就给我滚回来!好好的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实在压不住被这个事实真相击中的怒气,对着电话一通猛喊。 “姐,你先听我解释。那天晚上祈瑞被人下了药,我是为了救她不得已才会做出那种事的,我要不救她她就得死,你说我能怎么办。”罗飞在电话那头委屈不已的解释着。 “到底怎么回事?你干吗跟她说你昨天回来?不是说明天的飞机么?”我听罗飞这么一说,便冷静下来,听他把事情讲清楚。 “那晚上我在酒吧里打工,本来想到后街仓库去取酒,就碰到她一个人躺在后巷,浑身烫的吓人,我就把她送医院去了,后来医生跟我说她是中了毒,然后就”他开始吱吱唔唔起来。 “然后你就乐于助人帮她脱离苦海了?”我冲着电话问,“你是姓白名痴还是属猪的啊?她就没男朋友?没有其它办法?非得你去做好人?”我一连发出好几个问号,想让这个‘善良’过头的笨蛋醒醒。 “姐,你不明白。我我”罗飞再次结巴起来,他本就不擅言辞,现如今问到这样的问题,我用趾头也能猜想到他的无措。 “算了,总之你先回来,到时候你再好好给我说说。”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冥想。 说实话,我也不相信罗飞是那种不负责任吃完就走的男人,倒不是我护短,而是因为他自人就心善,连一只蚂蚁都不愿意踩的人,所以打死我也不肯相信他会把人家女孩子给毁了。 只是,听他刚才的话,似乎这件事真的不像我所想的那样简单。一个在外留学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被人下药?而且她说罗飞欠了她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那个东西又是什么? 看来这一切还得等罗飞回来再多说,我想了想仍是没有打电话通知爸妈和罗雪。 这件事在没有处理清楚之前,还是先别惹他们生气的好。我还能心平气和的听罗飞的解释,可是照我妈跟我爸那旧革命家思想,估计一听到就先晕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罗飞给踹飞咯,再接着就是断绝关系之类的。 不是我夸张,照他们俩那陈年旧思想,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草草将事情过了一遍,我便开始着手处理手头的其它事来,大大的事情不过一天便堆了一大堆,我一时间便忙的天昏地暗起来,慢慢的忘了时间。 直到阿k进来跟我打招呼说他先走了,我才回过神来。望着电脑屏幕上的显示时间才大叫不好,因为已经七点半了。 和那个神秘相亲对象约定的时候,是八点半啊! 匆匆收拾好东西,我便出了公司到楼下拦车,这个时间点中环正是堵的时候,我忙打电话给我妈让她把那男人的电话告诉我,我好先跟他说一声抱歉。 没想我妈却给我来上那么一句:“罗冰,我不是跟你说好八点的么?!你们公司不是六点就下班了” 我揉了揉愈发酸痛的太阳穴,耐着性子跟我亲爱的老妈解释:“我昨天在家休假,今天公司里的事一多,我做起来就忘记时间了,现在已经到中环隧道了,就是怕路上堵,想跟他说一声。你别激动嘛,我尽量准时到。” 我妈又念叨了几句,叮嘱了一声:“见了面好好跟人家谈,那伙真挺不错的,这次要是再黄了,我跟你急。”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7章 香味 房间里氤氲着淡淡苦涩的咖啡香味,司徒祺手法熟练的将过滤完的咖啡倒入杯中,抬头问我:“要加糖么?” 我不知道是因为脑子抽风还是怎么了,竟开口对他说了一句:“可以加盐么?” 说完那句话我就又后悔了,在司徒祺面前我老是说些让自己恨不得咬舌根的话来。便谄谄的掩饰自己的口误:“开个玩笑,这样就可以了,不用加其它的东西。” 他将咖啡递到我面前,嘴角竟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眼睛直直盯着我道:“你变的更漂亮了。” 我本想优雅的茗一口咖啡的,却被他这一句话将喝了一半的咖啡呛在喉中,好不容易止了咳,不解的抬头:“我正想问你呢,为什么今天跟我相亲的人居然是你?” 他突然表情严肃异常,没有往日的温和笑容:“罗冰,今天之所以和你相亲,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 这一次我的面部表情彻底僵硬了:“司徒祺,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当年,我和司徒祺也只是因为那个案子有过一个多星期的接触,那是一段忙碌且纷乱的时间,我甚至没机会在意除了案子之外的事。只是,司徒祺在我的脑海中始终留下那样的印象;爱笑c温和c腼腆。他是个懂得担当的男人,这也是当时我会一时冲动帮他的原因。 司徒祺突然自嘲的笑了笑:“我也觉得不太好笑,其实只是很想见见你。”言毕,他端起桌上已经冷透的咖啡大口大口的喝着。 我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来了兴致,问道:“我爸妈昨天齐齐出动为你做说客,又是让我准时到,又是让我盛装出席的。难道你真的只是想请我喝杯咖啡这么简单?” 他挑眉:“你还是那么聪明。” 虽然和司徒祺并不相熟,但如今的相见,却感到格外的热络,丝毫没有久违不见之人的陌生。 “罗冰,其实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我颌首:“什么事?我会尽力。” 他再次犹豫的沉默下来,然后说出了一句话我震惊不已的话:“请你和我订婚好么?罗冰。” 这次我彻底石化了,先前做女朋友的玩笑尚且可以一笑而过,可是这次这句看似颇为认真说出的话,我又该怎样忽略不记? 我稍稍理了理思路开口:“司徒祺,我不想再听到你解释说这句话也只是玩笑,我想听你的解释,为什么?” 司徒祺无奈的笑了:“爸爸让我在年底前找一个女人回家,不然就跟我断绝关系。” 这样的桥段和台词,为什么那么熟悉?好像是八点档的肥皂剧里常有的情节,可是,我不是花痴没大脑的单纯女主,更不是需要半路出现一个多金男求婚的落魄女。 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 正当我欲开口问出这个问题时,司徒祺却发话了:“罗冰,我知道你很疑惑,可是我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我的请求。如果你答应我,我会答应让伯父的公司参与今年恒飞新厂房投建的竞标。” 我被他提出的条件气的快脑,强作冷静:“司徒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和伯父公司的项目负责人达成协议,只要我们订婚,协议就会生效。”司徒祺似乎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平静的说着。 我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不让自己的手打像司徒祺的脸,音调也止不住的高扬:“司徒祺,你都不跟我说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让我考虑什么?考虑我要不要答应一个陌生男人的求婚?还是考虑答应你的求婚会为我带来多少好处?” “罗冰,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可能也发觉我的语气有些冲了,出声打断了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反问:“我爸妈苦口婆心的让我来参加这场相亲,接着莫名其妙的你让我你和订婚?最后,你抛出你认为诱人无比的筹码,告诉我,我必须答应你。这不是你的意思么?” “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他起身打断我的话,拉住我的手打算出包厢。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臂,眼中有强忍着的泪光:“司徒祺,为什么你们司徒家的人都喜欢这样逼迫别人?当年你父亲是这样,司徒皓是这样,现在的你也是这样?!还是我该为自己感到悲哀,我的父亲居然要卖女求财!” “罗冰!”他突然加重了声音斥责我,打断我的愤怒。 压了压情绪,我恢复了稍许冷静,语气依旧冷冽:“无论这次的请求出于什么样的前提,我都不会答应。至于我父亲的公司参加恒飞新厂房竞标的事,我希望大家还是以公平的手法竞争, 这事关恒飞集团的利益,我想你不会轻易把它投注在这样的交易中。” 他再次握住我的手,语调也高了起来:“罗冰,你先告诉我,当年我哥和我爸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冷笑的扬眉望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们司徒家没一个好东西,曾经我还以为你不一样,看来我又看走眼了。” “罗冰!”司徒祺却异常冷静,声音低下许多:“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可是我不希望你这样侮辱我的家人。我这次来没有恶意,我只希望你能帮我。” “司徒祺,我凭什么帮你?我为什么要和你订婚?你甚至不告诉我为什么,你是喜欢上我了还是非我不娶?” 他沮丧的摇了摇头:“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望着他无奈的眼神,先前的烦躁也渐渐被冷静取代:“抱歉,我不该冲你发那么大的火,可是,无论是什么苦衷,我都希望你明白,婚姻不是交易。如果你真的有苦衷,你可以去找别人。至于新厂房竞投的事,不需您费心。谢谢你的咖啡,再见。” 说完,我拉开包厢的门朝外走去。 那一晚,我一夜无眠,坐在床上发呆,我不敢闭上眼,我害怕那样轻轻的压力,眼眶里的眼泪就会掉下来。 手机我一夜没关,在等我爸或是我妈发信息给我,我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只要是我爸说的,我都会原谅。 只要,他能主动和我说。 可是,在那一晚直到第二天我准备上班的时间段里,乱七八糟的广告短信和公司电话凌乱的占据了大半江山,却唯独没有爸妈的手机号码和信息。 到公司我便开始投入昏天暗地的工作当中,一直到晚上快下班,我才感觉到有些疲惫,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是罗飞的声音:“姐,我到了。” 我边收拾东西边回他:“你在机场等着,我来接你。” 罗飞却慌忙回绝:“别麻烦了,我知道你忙。我直接去你家了,这件事你还没告诉大姐跟爸妈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跟他说备份钥匙放在门前的地毯上便匆匆挂了电话。 因为此时我的办公室门被推了开来,进来的不是单甜,不是公司里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昨天和我相亲,结果闹的不愉快的司徒祺的哥哥,我姐姐的老公――司徒皓。 司徒皓和司徒祺虽然是异母所生,但是却都遗传了司徒明的休养及气质。司徒皓的外貌看上去十分硬朗,给人一种初见便会为之沉迷的张扬与狂妄。司徒祺却是内敛且柔和的,他的五官看的越久,越有味道。 我整个人僵硬在办公桌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神在办公室视内不停游走,却迟迟不肯定格在他身上。 “我是来替祺赔罪的,昨天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代他道歉。”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微扯嘴角算是微笑,挑了挑唇:“你们司徒家的人做事向来这样,用金钱和权势作为筹码进行交易,我是不是该说我已经习惯了?” “事情已经过去四年了,你还那么耿耿于怀?”他径直坐在办公室内的黑色沙发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场。 我冷哼一声,神情冷漠:“司徒皓,罗雪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我也不想告诉她,她最爱的男人当年究竟干了什么好事。罗雪已经嫁给你了,也说明我对当年的事一概不再追究。但是司徒祺昨天说的话,做的事,不代表靠你一句道歉就能算了!” “罗冰,祺有他的苦衷。当年的事你和我都明白,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也只是为了罗雪好!”司徒皓的嘴角有片刻的凝固,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我冲他冷笑了笑:“司徒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年的那个意外!至于司徒祺的苦衷,我也没心情听你的解释。请你离开,我还有事。” “当年的事和祺无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像你解释原因,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他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 我语气嘲讽道:“原因?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我都没有必要接受。我一直以为他真的只是个单纯的人,当年他不懂经商不懂手段,以至于想帮司徒明,却反被人骗了一千多万。可是,现在我才发现,经商这种东西可以学,可是奸商却是可以遗传的。也是,四年风平浪静下来,我居然都忘记你们司徒家的手段了。” 司徒皓突然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能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此时的司徒皓,是一头被我激醒欲要发作的猛兽。 “罗冰,为什么我们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话?”他的气势陡然消失无踪,语气亦是透着妥协及无奈。 ≈&b s;“抱歉,我没办法和一只天天想着算计别人的狐狸心平气和的对话!” “罗冰!”他的声音依然低沉,只是声调却提高了些许,看着他强自调节着粗重的呼吸我便知道,他的忍耐已经被我逼迫到了临界点。 司徒皓,现在你怎么变得这样不堪一击?我望着此时陷入愤怒情绪中的人,嘴角竟扬起一抹苦笑来。 “司徒皓,我已经不再是四年前的罗冰了,你知道为什么我敢这样看着你的眼睛说话了么?” 司徒皓黑眸如潭般看不透彻,可是我知道,那是他发怒的前兆。能够隐忍到现在,的确有所长进了。 我倾身靠像他的脸,在他耳畔一字一句道:“因为我知道你欠了我太多东西,在你没还清之前,我就有资格那样看着你。” 我能听见他心跳急剧跳动的声音,一声一声砸在我的耳朵里。 “我不想谈过去的事,今天我是为了祺来的,他想和你重新再谈一次。”司徒皓猛的转过身去,留给我一抹高挺欣长的背影。 我冷哼一声:“难道他不懂得约人要自己出面的么?” 司徒皓转过身来,望着我冰冷的眼神道:“罗冰,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眼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喜欢,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只对你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神情僵硬了一下,随后撇过头不再望我:“祺应该和你说过了,只要你答应和他订婚,这次恒飞的新厂房就会承接到爸爸的公司。” 我打开右角的抽屉,从中拿出一份企划书扔到桌上,面无表情道:“我知道我爸很早就想拿下恒飞新厂房投建的竞标书,这是我帮他做的竞标预案。” 说完,我将企划案的外膜撕开,当着他的面将整个企划案撕的粉碎,将纸屑扬在他脸上,我绝决道:“这是唯一的手写本,没有复印。我现在正式像你宣布我们退出竞投,麻烦你回去转告司徒祺,这场交易,他输了。” 司徒皓俊毅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表情,黑眸幽如深潭般见不到底。我转身朝办公室外走去,再也不想见到眼前人的嘴脸。 “罗冰,爸爸已经在项目书上签了字,交换条件就是你和祺订婚。早在前天,项目书就签定了。这件事和祺无关,是我一手策划的。如果有输赢的话,前天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你甚至没有上场参与赌博的机会,因为你只是筹码。” 司徒皓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明明轻不可闻,却似飞机起飞前的轰鸣一般在我耳边不停叫嚣着。 心脏的温度急剧下滑着,直到渐渐冰冷的连呼吸都变成奢望。司徒皓越过我径直走像门外,留下我一个人在房内。 空气渐渐凝固成霜,转眼已经十一月了,不知不觉间,已经入冬了,所以才会那样的冷么,冷到连呼出的气,都变得白茫茫的一片了。 “只是筹码么?”我喃喃的问着自己。 十年前的我在李辰眼中是个玩物,五年前在司徒皓的眼中是颗棋子,如今,在我的父亲眼中,我只是筹码而已? 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家时,罗飞正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开门脸上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来:“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了好久,快开饭吧。” 我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望着饭桌上的饭菜问他:“你还没吃?” 他笑着点了点头,将我推进椅子上,再一一将扣在菜上的保温盒去掉,语中满满的都是宠溺:“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蕃茄炒蛋,快吃吧。我把下半学期的前课作业都交了,今年可以陪你们过完圣诞再回去。”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望着放在我面前的菜,夹起一块放在口中用力咀嚼着,埋下头大口的吃着米饭,不敢抬起头看他,生怕眼泪在下一秒失去防备就落了下来。 罗飞,我该怎么告诉你,我此时心中的疼痛和无奈,我又该怎样对你露出同样灿烂无垠的笑容来? “姐,”罗飞突然开了口,我立马将眼眶中的眼泪擦掉,抬起头望他。他夹起一块鸡蛋放在我碗里,眼里满是笑意:“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疑惑不已的反问:“干嘛突然问我这个?” 他突然挠了挠头,继续埋下头吃饭,嘴里吱吱唔唔道:“没什么,就是问问。” 我本想继续低下头吃饭,却突然想起祈瑞的事来,忙抬头问他:“那个祈瑞,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干吗骗人家说你昨天回国?害人家在机场等了你一整天?” 罗飞不解的皱眉反问:“我什么时候跟祈瑞说我昨天回国了?她跟你说的么?”/≈g 我听罗飞这样说才回过神来,罗飞从就不会撒谎,又怎么会骗祈瑞呢? 想到这我起身翻起手机里的通讯录来,当望见祈瑞两个字的时候,立刻便拨通了她的电话:“祈瑞,我是罗飞的姐姐,请问你现在哪里?我想和你谈谈。” 祈瑞的声音有些怪怪的,十分低沉沙哑:“我现在在家里,可能没办法出去,罗飞回来了么?” 我对着电话嗯了一声:“那,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个面吧,可以么?”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阵后,祈瑞哑着声道:“姐姐,你能和罗飞过来一下么?我好想见他。”话说到最后的时候,我竟隐隐听见她哽咽哭泣着的声音。 我捂住手机话通,望着罗飞用口语比画:“她让我们去她家。” 罗飞点了点头,我便对电话应道:“好,我们现在就过去,你等我们一下。” 罗飞又从我手中拿过电话走到一边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便从沙发上拿起衣服要出门。我也拿着衣服披上跟在他身后问道:“你知道她家在哪么?” 他按下电梯按钮,面色凝重的回道:“知道。” 我看他脸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 “祈瑞出事了。” 他的语气沉重且不甘,我见了心下一紧忙追着问他:“出什么事了?” 他紧了紧空无一物的双拳,从齿逢间迸出一句话来:“她,把孩子打掉了。” 我的心便随着电梯一起,砰的一声下降,心脏似乎失去了重力的操控,呼吸也变得艰难。昨天才见过的那个柔弱少女,她的肚子里曾经有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然而,今天那个生命却如残花一般凋谢。 这一路上,我和罗飞都缄默不语。 罗飞许是因为祈瑞的事而心神不宁,我却同时为了祈瑞和司徒皓而感到心烦。 我所认识的司徒皓是一个霸道过份的人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极尽之能的遗传了司徒明全部的奸诈和狡猾。 所以自从我看过他的真实面目后,便一直对他十分排斥。所幸,他对罗雪倒是真心实意,好的没话说。因而对于那场婚事,我并没有多加干涉。但对司徒皓其人,我却真的不想多提。 只是没想到如今的司徒祺竟也变成这番模样,用金钱和权势来做交易。但,司徒祺让我和他订婚的真正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我却不得而知。 其实刚才我本想将一切问出来的,可是看到司徒皓我却又将那些疑惑生生压在心底,因为那对我而言是一种妥协。任是对谁,我也不会再对司徒皓妥协,因为我知道,对他妥协之后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会满盘皆输且再无翻身的机会。 司徒皓,四年后的我已经学会,哪怕只是筹码,我也会决定自己为谁所用! 我下了出租车跟着罗飞进了一个豪华不已的别墅,这是一幢十分豪阔的私家别墅,建在市郊,从市中心坐车竟坐了一个多时才到。望了眼手表,已经九点多了。 别墅两旁的路灯明亮且刺眼的亮着,将整个宅院照的犹如白昼一般,单是做工精细造型别致的路灯就可以看得出,别墅的主人定是个极尽奢侈的人。 “罗飞,”我叫住往大门走去的罗飞,眼中满是疑惑:“祈瑞,到底是什么人?” 罗飞低下了头并不回答我的问题,继续往前走着,进门时,他对看守的门卫轻声讲了几句话,那门卫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对罗飞摇了摇头。 罗飞咬了咬牙转过身对我说:“姐,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我一把拉住他,将他拉到一个角落才低声道:“为什么不能让我进去?” 罗飞一时间也有些愤怒,低声说了句:“以前我进来的时候都是祈瑞带着的,这次祈瑞不在,他只认得我,所以不能让你进。” 正当我犹豫不决是否要让罗飞一人进去时,一个身着西服面色冰冷的男人却突然走了出来,对我们毕恭毕敬不卑不亢道:“两位,姐请你们现在进去。” 我跟罗飞对视一眼,想是祈瑞知道我跟罗飞来了,特地派了他来接的。那管家带着我和罗飞七拐八绕到了一个卧室,轻轻敲了敲门,便躬身退了下去。 我望着这坐豪华大气的宅院,对那个叫祈瑞的女孩更是充满了好奇心。要说场面我不是没见过,司徒家的私家别墅并不比这幢房子差,只是我却从来没听过祈瑞的家世背景,罗飞也从未像我提起过。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8章 打扰 罗飞推开门便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祈瑞,忙像床边奔了过去。 这间卧室很大,我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两人,便远远的在门口的转角处安静的站着。祈瑞此时的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是干燥异常,眼神空洞无物,看来刚才罗飞所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将孩子打掉了。 罗飞站在祈瑞的床边,也不说话,倔强的咬着牙别过头不去看祈瑞。祈瑞似乎想要起身,冲着我弱弱的喊了一声:“姐姐,谢谢你带罗飞来。” 我被她沙哑的声音喊的心里头难受,往前走了几步,声道:“你还好么?” 她闻言低下头望像盖在腹部的被子,长长的睫毛轻眨着,伸出手轻轻放在被子上,惨淡的冲我一笑:“我没事,只是委屈了孩子。” 罗飞这时突然插了一句:“到底为什么?!我说过我会对你和孩子负责的!”他的语气冲动不已,肩膀颤抖着,呼吸亦急促起来。 祈瑞轻轻拉住罗飞的手,眼泪像雨水一样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罗飞,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孩子。” 罗飞强压下心头的躁动,俯下身,轻轻将祈瑞脸上的眼泪拭去,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瑞,我说过,我可以保护好你,可是现在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你知道么?我们当初说好的,等我回国等我” 罗飞说到后面竟忍不住哭了起来,撇过头强忍着哭声不再说话。 我望着他们,感到心情沉重无比。罗飞不知何时已经长大,一时间我竟有些不适应。 在我的眼里,他永远都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是会宠我爱我c保护我c疼爱我的弟弟。是永远不会背叛我c离开我c伤害我的罗飞。 可是,现在他是另一个女孩眼中的王子,是她的天堂,她的全部。 我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顺便轻轻将门带上。 在罗飞去往澳洲的两年时间里,我从来不知道他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有了让他想要保护疼爱的人。 可是,看祈瑞的模样,似乎他们之间的爱情,并没有所有情窦初开的孩子该有的幸福及甜蜜。 我转过身想要走到门外透透气,没想却迎面撞上一个人,他手中正用食盒端着一碗药水,我这样一撞,竟滴水未洒,稳稳的放在食盒上。 我不由的感到惊奇,抬起头刚想说抱歉,却发现站在眼前的人正是刚才带我们进别墅的管家,我忙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 他低下头,面无表情的回道:“没关系。”然后便推开了门将药水端了进去。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刚才经过撞击仍旧滴水未洒的药碗,对这个连管家都身怀绝技的地方充满了质疑。 单凭我的感觉,这个祈瑞的来头,一定不简单。她的身后,有着罗飞招惹不起的权势和背景。 在来的路上我便知道这个别墅大的可怕,因而也不敢一个人擅自到外走动,便坐在厅内的椅子上静静等着罗飞。 等了许久,直到我快要睡着时,罗飞才推开门出来叫了我一声:“姐,瑞想见你。” 我揉了揉眼起身点了点头,跟着他进到卧室内。 祈瑞喝了药之后脸色稍稍好了些,有了些红润,嗓子却依旧哑哑的:“姐姐,这两天可以让罗飞来我家么?医生说我还下不了床,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没事做,想让罗飞来陪陪我。” 我望着罗飞和祈瑞乞求的眼神,点了点头:“好,那今天先让罗飞去我那取一下行李,明天过来可以么?” 祈瑞苍白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灿烂明朗的笑来,摇着罗飞的手笑着像我说谢谢。 跟祈瑞告别后,那个管家又引着我和罗飞出了别墅,大门口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管家拉开车门让我们上车,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姐让我亲自送两位回去,请。” 因为那位管家在的原故,我也不方便在车上问罗飞关于祈瑞的事,两个人在车上随意的聊着。高速公路上的车辆少的可怜,路灯昏黄的亮着。我也是疲倦不已,只想快些到家倒头睡过去。 车到市区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车子好不容易停在区门口,那管家又起身为我和罗飞开门,望着我们进了门才开车离开。 电梯里,我仍是打算开口将一切问清楚,没想到罗飞却率先开了口:“姐,我想和瑞结婚。” 我本以为他会先像我解释事情的始末原由,没想到他却冒出这样一句,我正想开口,电梯却到了七楼。我便止了声打算到了家再说,沉默无言的拿出钥匙开门。 进了房间罗飞便开始将整理已经拿出来的行李,准备第二天便搬过去。 “罗飞,”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忙碌,出声叫住他:“我只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止了动作,回过身望着我,长吸了口气道:“姐,我不想瞒你,我也知道瞒不住你。瑞,她是祈承的女儿。” ――祈承?! 我被这一回答惊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个名字,一下子便将所有事情想通了。 怪不得祈瑞会住在那样豪华的房子里,怪不得当初罗飞跟我说,祈瑞是在澳洲被人下了药才会怀孕。 原来他的父亲是祈承啊,那样的话,这一切都全部可以成立了。 祈承是当地知名的黑社会老大,关于他的传闻我打就听过。但是,他只是作为一个传奇人物,作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存在的一个传奇罢了,我甚至一直猜想这样的人物是否存在。 只是没想到,他不但存在。而且我的弟弟居然会和他的女儿有所牵扯。 虽然现在传闻祈承已经金盆洗手,开始转手做正当生意,又是开公司又是做慈善,试图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成功商人的模样。 可是,谁都明白,像这样的人,一日沾染了血腥,便一辈子都洗刷不掉。 “为什么祈瑞要打掉那个孩子?”我想到祈瑞今天苍白的脸色,出声问他。 罗飞的表情突然悲怆起来,靠在墙上喃喃道:“祈承跟瑞说,想让我活着,就不能要孩子。祈承说他不允许瑞有我的孩子,他说我没资格和瑞在一起。”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感觉心脏跳动的就要蹦出来:“你是说,祈承想要杀你?” 罗飞苦笑了一下:“他跟我说,要不是因为我当初救了瑞,他早就要了我的命了。” 我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语气也慌乱起来:“那你还去找她?!祈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么?你不想要命了?!” 他轻轻推开我,眼神中充满坚定:“姐,我是一个男人。” 我高声打断他:“你也是我弟弟!” 他一时间无言以对,沉默不语的低着头。 我稳了稳情绪,试图说服他不要再做傻事:“罗飞,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瑞已经失去了孩子,你不可以让她的付出和牺牲白费。如果,你只是去陪她度过这段时期,我可以允许。但,要是你想和她在一起,那我一定会阻止你!” “姐,瑞才十九岁!她已经为我失去了孩子!我怎么可以因为怕死就离开她?!还是,你也觉得我配不上瑞?”罗飞的情绪开始失去控制,看得出来他是因为在我面前一直强忍着,才没有爆发。 “罗飞!你清醒点,她不是因为你失去了孩子!你们都没有错,你们的爱没错,孩子没错!错在祈承!错在瑞有那样一个父亲,你明不明白!”我亦失声对他吼了起来,理智却仍清晰的存在着。哪怕,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亲手刺痛着自己的血肉。 罗飞不再说话,肩膀因为愤怒起伏着,用力咬着嘴唇直到快要咬出血来。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哭着道:“罗飞,我不是神,你是我的弟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现在不是拍电视,也许你觉得你是为爱在努力,可是祈承的背景和势力大到我们无法想象,无论你们怎样努力都没用!他眼里只容得下和瑞匹配得上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不是你!” 罗飞仍是一言不发,房间内寂静无比,只余我一个人强忍着泪哽咽着的声音。许久之后,罗飞提起两个行李箱朝门口走去:“姐,哪怕是死,我也想试试。” 听到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软了下去,颓然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抱膝痛哭起来。 罗飞,你不懂,爱情不是靠努力就可以的 窗外,纷纷扬扬飘起了雨,夜中的城市被一片氤氲覆盖,看不清晰。 一张纸巾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忙将眼中的泪胡乱擦去,抬头望去,便对上言泽那双幽黑的眸子。 他见我迟迟没有接过纸巾,竟擅自蹲下身为我擦了起来,我下意识的便往后退,声音因为哭过显得沙哑:“我没事。” 他并不接话,仍是轻轻为我擦着眼泪,许久才开口道:“我说过,要是没人给你递纸巾,就自己把眼泪擦干净,那样就没人知道你哭过了。还是,”他止了声音,将我的下巴勾起,正对上他邪魅的笑容:“你在等我给你擦眼泪?” 我一把拿过他手中的纸巾,用力擦着,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个并不熟识的男孩面前流泪。在我的世界中,泪水代表着脆弱,我又怎么可以将自己的脆弱剖析在他的面前。 “言泽,把钥匙给我,我不希望自己活在没有任何隐私的世界里。”我理了理情绪,像他伸出手。 这次他却没有多做挣扎,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递到我手里。我接过钥匙刚想对他说谢谢,没想他突然捧起我脸在我的额头印上一吻。 我的心,在那一刻,真的,停止了。 我听着听着,好不容易止住的泪便又落了下来。 我一直讨厌下雨,厌恶至极,因为我身边的那些挚爱,总是被雨天带走。 他们未经我的允许,便私自从我的心脏里退出,不管那里会因为少了一个缺口而血流成河,不顾我会因为缺少那一份爱而变得残缺。 可是,我阻止不了雨天的到来,阻止不了他们的离去,也阻止不了自己的眼泪。 我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然后敲响了言泽的房门。 琴声戛然而止,言泽一脸不明所以的前来开门。我望着他俊毅的五官和满身掩饰不住的青春气息,声音沙哑的开口:“你可以,再给我一些力量么?”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很清醒,我没有失去理智,我真的,只是想获取一些温暖罢了。 我清楚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我和一个陌生的比我八岁的鬼接吻了,而且还是我主动的! 我想我一定是被罗飞气昏了头,要不就是真的疯了。我居然会做出这么冲动丢人的事来,为什么每次一遇到言泽,我的智商和情商就会退化到十七岁的时候。 “罗冰?”他轻声叫着我的名字。 我不敢抬起头,害怕望见他眼中充满玩味和嘲弄的眼神:“抱歉,我” 他也不再说话,空气渐渐冻结凝固,许久他才道:“你还好么?” “我,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我一时间尴尬异常,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一步一步朝后退着。 我还没想到该如何为自己的冲动找到理由,难道真的像言泽说的,我是寂寞太久,还是怎样?!不然我怎么会大半夜的,主动去吻一个比我八岁的鬼。 可是,为什么我刚才没有推开他呢?在他吻我的时候,我应该推开他的,不是么? “哎,大婶。” 身后传来言泽的声音,我甚至不敢转身,背对着他道:“怎,怎么了?” “你这样就想走了?”他的声音轻快起来,不似先前那般低沉。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言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上帝啊,我该怎么办?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言泽接下来的话不声音不要太大,免得让楼上楼下听到然后探出头来看我笑话。 “不然呢?你想怎样?”我拼尽全身的力量和勇气回过头来,却仍是不敢看他。 他却将手伸到我面前,我不解的望着他的手掌,皱眉道:“干吗?” “钱啊,亲一下就想跑啊,力量是白给的么?当然要收费。”他嘟着嘴说着,似乎这一切理所当然一样。 我咽了咽口水,终于敢抬头望他:“要多少?” “大家都是邻居,给你打个折吧,友情价一百块。”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大言不惭的宣传着他的售价。 可是,我居然真的白痴到回到房里拿了一百块给他。 他收了钱,还对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照了照,以辩真伪。我心翼翼在一旁道:“那,我先回房了。” 他点了点头:“大婶,晚安。”然后便轻声将门关上了。 我站在走廊里突然觉得浑身发软,没有一点力气。望着紧闭的房门苦笑,他这是在给我台阶下吧,好让我不要那么尴尬。 可是言泽,你知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吻,让我再也不敢遇见你。我害怕一看到你,就会想起那天雨夜罗飞离开的背影,还有我冲动之下踮起脚尖,印在你唇上的痕迹。 想起你眼角那颗黑色的泪痣,还有你细且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的样子。想起你唇间有着淡淡的巧克力香,还有你眉尖紧紧皱起的样子。 想起你眼角微微闪着银色泪光犹豫不决的样子,想起,你松开我后眼神中没能来得及掩藏起来,疑惑的样子。 言泽,如果那一晚我没有那么冲动,愚蠢的想要占有你的温暖,没有踮起脚尖,没有闭上眼睛。会不会,我们还会是当初那样,可以无话不谈,我可以静静的听你唱歌弹琴,可以听你没完没了自大臭的碎碎念和自恋感言,可以保持永远平行的距离。 可是,在那之后的某一天,你跟我说罗冰,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第二日醒来,我刚锁上门便想出门,正当我背过身锁门时。耳边却响一阵熟悉的声音。熟悉到,我瞬间,便想落下泪来。 “冰。” 他站在走廊的尽头,一步步像我走来。 每近一步,我眼眶内的防备便会卸下一分,眼泪似乎随时便会夺眶而出。紧咬着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爸,”我哽咽着声音叫他,嗓子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 “冰,爸来看看你。”爸爸似乎苍老了许多,眼中充满血丝,想必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站在原地望着那个已然苍老许多的身影哭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答应司徒皓签那个协议?” “冰,算爸爸求求你,和司徒祺订婚吧,好不好?”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等到的不是我期待的解释,而是他的苦苦哀求。 我总预感这一切似乎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可是我又想不到整件事情到底有什么联系,我拿出手机和韩千请了个假,然后当着我爸的面,拨通了司徒皓的电话。 “我想见你和司徒祺,十点之后,在轩源氏二楼包厢里。”我对着电话说着,余光斜睨着爸爸的神情,这期间他的眼神有些局促不安,但并未阻止我打电话给司徒皓,我挂了电话,然后对他苦笑了一下:“爸,有什么事,等下再说吧。” 在出租车上,我和爸爸并未多说话,只是从始至终,我都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心有汗,侧眼望去,他鬓间的白发已经愈发多了,额间的抬头纹也越来越明显,那是时光刻画的痕迹,一刀刀刻在他的脸颊上,却也刻入我的心中。 他老了,我的父亲,今年已经五十四岁了。 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我们才为他办了五十四周岁的生日,那一天他鼓着气吹灭蜡烛,然后许了自罗雪出世后,二十九年来总是第一个许下的愿望――希望我的孩子们幸福安康。 今年我二十七了,在我能够自力更生的时候,我只顾着欢欣雀跃于可以逃离那个曾经束缚着我的牢笼,可是我忘记悉心喂养我长大,教会我飞翔的他们。在我们离开觅食时,我们总忘记回去望望他们,看看他们渐渐年迈体衰的面容和身体。 在我终于能够庆幸于自己能够报养他们的养育之恩时,我却只记得每月按期将钱存入帐户,每个月的月末,会到家里像上班一样走马观花一番。 我知道,他们缺的不是钱,是在吃饭时的一句久违的夸赞,是在他们夜间反复难眠时一声担忧的问候,是在他们孤单憔悴时的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从来都知道,在时候,我曾经那样坚定的立过誓言,我要像他们爱我一样爱他们。如今,时过境迁,那样的誓言我仍然记得,可是,有的时候,我发现记得并不代表能够做到。于是,那些曾经让他们眉开眼笑的话语,此时变成了令人失望的谎。 我亦是转过头望着窗外,近年的上海发展迅速,世博会的筹办正在紧张进行。我望着那些在空中飘扬的各色气球,公园里正努力学着滑轮嬉笑的孩子们,看着他们甜美的笑容和幸福的神情。 突然间发现,我的快乐及幸福,什么时候起,变得那么艰难? 到轩源氏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已经到了,司徒皓始终面带微笑,司徒祺面无表情,除了我和爸爸进来时招呼了一声,之后便一直低头喝茶不语。 “好了,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待几人坐定,我冲着司徒皓语气冰冷道。 “冰,这不关皓的事,”爸爸突然出声打断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来,他缓缓的解开密封袋,然后拿出一个类似合约的东西,对司徒皓道:“皓,我知道这样做不合理,可是,我把合约还给你,我们的协议,可不可以不作数?” 司徒皓微微蹙眉,盯着协议良久不说话。 我慌忙起身拉住我爸,对着他低吼:“爸!你为什么要跟司徒皓签下这个合约?先不管这是什么协议,你是生意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什么合约是可以说不算就不算的?” “罗冰,”司徒皓离我们很近,所以刚才的话应该都听了去,他起身将协议推回我和我爸身前,面色凝重:“爸,合约是改不了的,工程部已经开始部署了,您先把协议拿回去,至于罗冰的事,我们再说。” 我爸突然推开我,上前用极其卑微的语气跟司徒皓说:“皓啊,冲你叫我这一声爸,你也得答应我。当初是我昏了头,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我该问问冰的,我不能这样对冰啊。皓,算我求你了,我不要这合约了,我现在就去联系林行长,我让他把公司收押抵贷,总是有办法的,我现在就打电话” 老铁!还在找&一t;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 百度直接搜索:&一t;易&一t;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9章 打算 话说到后面,爸爸的声音竟哽咽起来,我仔细听着他的话,当听到林行长及收押抵贷几个字的时候,才猛然惊醒,一把拉住要打电话的他急道:“爸?公司怎么了?” “爸的公司去年投建西郊的别墅,因为爸跟林行长的关系好,而且公司信用率高,一下子就贷了一千五百万的贷款,没想到才开工,工头就卷钱跑了,现在光是人工和承建费,公司就损失了两千多万。公司一时间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贷款不能定期还款,银行就派财务局的人来查帐,发现资不抵贷,就要先把公司收押抵贷。”司徒皓接过话茬,看来,他早就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本想斥责他为什么不借钱给爸爸,但话至喉间又被我生生咽了下去。我不能求他!我发过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像他妥协的! “我有借过钱给爸,可是爸说什么也不要。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连官司都打不了。我就想先把新厂房投建的标书指派给他,可是他也不肯接,说是不肯让雪难做人,正巧祺的事我爸催的紧,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会用这样一石二鸟的方法,来救我爸的公司和司徒祺。”我接过他的话茬,然后直直望着他:“可是,你救了他们,却没想过我。” 然后转身望了眼我爸和坐在一边一直沉默的司徒祺,强压下心头的愤懑,故作平静的对司徒皓道:“我们单独谈谈。” 我爸听到我这样说,在一旁一把拉住我道:“冰,这事是爸不对,是爸没考虑你的感受,有什么事在这大伙一起谈谈,你别意气用事。” 我冲他笑了一下,安抚他有些焦急的情绪:“爸,我就跟他商量一下厂房新建的事,本来我都把标书写好了,我还以为竞投下星期才开始,所以一直想再改改的,合约虽然签了,可是竞投的会议还是得开的,到时候我们总不能空手套白狼,让人看了笑话。” 爸似乎被我这一长串的华丽措词给忽悠住了,止了声不再说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我转身望像司徒皓时,眼神立刻冰冷了下来。 正当我打算走出包厢时,在一边始终沉默的司徒祺却突然发话了:“我也去。” 我爸听了站起身冲我们摆了摆手:“那你们谈,我就先走了,公司一些手续还在办着,我也待不了太久。”他又转过声叮嘱着我:“冰啊,这真不干皓的事,是我病急乱投医,才把你给扯了进来,不过祺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他似乎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便立刻止了话朝外走了。 我忙跟上前去:“爸,我送送你。” 我爸拦住我说:“我叫王来接我,公司也离这不远,你们先聊吧。”说完,他难得的展了笑颜,虽然只是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却仍让我宽心不少。 “爸,明天晚上我回家吃饭。”我冲着他缓慢行走的背影喊道。 他转过身冲我咧开嘴笑了,大声的在走廊里喊着:“好!我让你妈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鱼!” 没来由的,我突然觉得眼眶酸的厉害,愣是没忍住,居然当着走廊里众多服务员的面,落了泪。 可是,我又怎么能忍住一时心酸落下的泪,那个苍老且陌生的背影,曾经是幼时每日到学校后,回头便能望见的温暖。 那个微微驼起的肩膀,曾经是儿时我的座驾,我可以骑在他宽大舒适的肩膀上,看最远最美的景物。 那个心翼翼下着楼梯的男人,他是我的爸爸,他是我的大树,曾经是,现在亦是,永远都是。 情绪很快便被我强行控制,我不着痕迹的拭去眼角淡淡的泪渍,转身回到包厢,将门轻轻关上。 “司徒皓,标书的情我一定会还,但订婚的事,我希望我们能再谈谈。”我冷静的像司徒皓公布我的决定。 “罗冰,难道你觉得祺不好?”司徒皓直接忽视了我的话,转而问了一个有点三八的问题。 “他很好,可是我们没有感情。”我有些无语于他的超低情商。 “感情是可以” “你是要跟我说什么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现在就把你从二楼扔下去。”我快刀斩乱麻的打断他的话,目光凶狠,确有要将他扔下二楼的想法及冲动。 他识相的不再讨论这个问题,继而道:“我说过,祺有他的苦衷,难道你不想听听他的解释?” “司徒祺,”我将眼神转像司徒祺,声音也不由的在见到他抬眸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你喜欢我么?” 室内的空气突然间变得尴尬起来,我并不后悔于我问这个有些直白且致命的问题,因为它直白,所以它可以节省时间,因为它致命,所以可以将整个问题简化。 “我”司徒祺抬起头来,有些为难,并没有直接说出来答案。 “不管你的苦衷是什么,和一个你不喜欢,也不喜欢你的人订婚,那样会毁了我们两个人的幸福。”我说出一句颇具哲理的话来,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要为自己鼓掌呐喊。 司徒祺低着头再次陷入沉默,眉尖一直紧紧皱着,似抚不平的褶皱。 “司徒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代替我爸爸还个人情。除了让司徒祺和我订婚之外,我可以做任何不违背我个人利益和良心的事。” 司徒皓听完我的发言表情先是十分沉重,接着慢慢变得轻松起来,语气也恢复了一贯的风格,冰冷中带着:“很简单,听祺说完他的苦衷。” 我点了点头,然后从包中拿出纸笔,写了一份简单的书面协议,递到司徒皓面前:“签字。” 他望着协议,眉尖再次紧紧的纠结在一起,到了不能再纠结的地步后,他将那张协议撕的粉碎,抬头不悦的望着我:“我还要附加一点,以后看到我要叫我姐夫,对外面的人介绍的时候要说我是你姐的老公,而不是合法同居者!不许再用那种语气c眼神c态度无视我的存在。”说完后又似想到了极其重要的一点,又补充道:“还有精神上!” 我虽然很想忽略他的白痴,可是我实在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形继续发展下去,然后我对他说:“叫你姐夫是一点,介绍的时候说你是我姐的老公是两点,不能无视你的存在是三点,总共是三点。” 他似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然后便随意道:“那就三点。” 我真的很想拿起身边一个仿青花瓷大花瓶拍像他,可是我不想为此付出不同等的代价,我不再理会他的白痴,像司徒祺道:“你说吧,我会认真听的。” 司徒祺望着我的眼睛:“罗冰,在说这个理由之前,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想了想后点了点头:“现在么?” 他摇了摇头:“晚上十一点,我去你家接你。今天辛苦你了,我先送你回去。” 我有些纳闷,去什么地方得要晚上十一点,难道,他要带我去看流星雨? 听说今晚有狮子座的流星雨会在十点左右登陆地球,就在西郊。我虽然对这样的天文奇观不感兴趣,却也被单甜跟阿k说的心动半天,还想着哪天能有人约我去看。 我扔开脑袋里糊思乱想的思绪,然后冲他点了点头:“不用送了,我还得回公司,因为只请了半天假。” 他也不再多做推辞,道了句路上心和司徒皓下楼走了。 “司徒皓!”我不知是哪来的勇敢,在饭店外突然叫住他,两人纷纷回头望着我,我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冲着他喊道:“你记住!我不是筹码,不会再是!就算是,我也会决定我为谁所用!” 我看到司徒皓的表情怔了怔,司徒祺一脸疑惑的望着我和他。我的气势汹涌,却是强压在平静如水的眼底。 然后司徒皓竟意外的冲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沉声道:“如果这样你会好过一点,我倒宁愿你继续恨我。” 我望着黑色的奔驰渐行渐远,转身对等了半天的司机歉意道:“抱歉,我还有些事。” 司机大叔咧咧嘴将车开走了,我转身朝公司的方向走去。我要借由迎面的寒风让我清醒些,我想只有这样,我内心的恨才会不因为司徒皓刚才的话而动摇。 刚下出租车,我便发现今天的兴宇大厦似乎有些不一样。大堂里莫名其妙的多了几个黑衣人,身形健壮,体格魁梧,穿黑衣戴墨镜,标准的保镖打扮,不引起注意也难。 进了公司,我推开玻璃门,眼尖的单甜便一路跑过来,指了指我办公室兴奋不已道:“冰姐,你不是下午才来么?对了,那个帅哥又来了,就在你办公室坐着呢,等了你好一会了,怎么打你手机你老是不接啊?” 说实话,她说话做事时的跳跃性思维,我直到现在还不怎么适应。因为觉得有点耗脑细胞。我先是望了眼办公室,然后回身一一解释单甜的问题。 “事情办完了,怕你们累着就赶回来慰问一下。手机昨天忘记充电了,没电了就自动关了。至于那个帅哥,我去看看再说。”然后我就甩下一脸花痴的女生,像办公室进军。 不出所料,祈瑞正端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里端了杯白开水,正对着窗外发呆。 她今天穿了一身淡灰色的风衣,瘦长的身型更显薄弱,脸色可能是调养得当,有了些微的红润,只是仍旧苍白。 “瑞?”我将门关上,轻声叫她。 她错愕的回头,看到我后马上展开笑颜:“姐姐,你回来了。” 我将包放到柜子里,坐到她旁边:“嗯,等了很久么?你今天怎么下床了?医生不是说还要休养一段时间么?” 祈瑞将手中的开水放到桌上,握住我的手温声道:“姐姐,我没事,今天身体好多了,医生同意之后我才出来的。之所以会过来,是因为我想跟你说些事情。” 我点了点头,听她说下去。 她咬了咬唇,有些举棋不定:“姐姐,罗飞已经跟你说过了吧,我爸爸是祈承。” 我再次点了点头,想起祈承的名字跟罗飞昨晚的话,神情凝重起来。 “姐姐,你能帮我个忙么?” “什么忙?” 祈瑞的声音低沉起来:“那天罗飞回国的消息,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他说他已经告诉罗飞,如果他那天回来,当着他的面承担一切,他就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可是那天罗飞明明亲自打电话给我了,那天我去机场却没有看到他。爸爸很生气,便扬言要让我打掉孩子,我不肯,哭着求了爸爸给我几天时间,刚好那段时间爸爸去了日本,我才有时间来找你的。可是,罗飞跟我说,他根本就没有答应爸爸他那天要回国,是爸爸骗我的。” 她不再说下去,眼中突然间蓄满了泪水,琥珀色的瞳孔似一汪清泉,咬着牙道:“我爸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他从来不骗我的,为了这件事,他甚至不惜说谎。我爸他一直很疼我,所以这次他以为给我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才算疼我爱我。” “祈瑞,”我伸出手抚上她苍白的脸颊,将她眼角的泪拭去,柔声道:“你喜欢罗飞么?”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眼中的泪随着点头的剧烈动作不停往下掉,一滴滴的掉在我心里,却像是冰雹般砸在柔嫩的心脏上。 “姐姐,我不止喜欢他,我是爱他,好爱好爱。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一直求爸爸,一直求一直求爸爸说如果我坚持的话,他会做出让我后悔的事。我好害怕,姐姐,我已经没了孩子,我不能再失去罗飞所以”她声音哽咽的说着,情绪起伏很大,握着我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所以,请告诉他,我很爱他,真的很爱他。”她突然不哭了,眼神坚定的望着我:“姐姐,麻烦你告诉他,我真的很爱他。”她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银制的链子来,交到我手上。又从包中拿出一封信来:“姐姐,如果哪天我离开他了,请你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他。” 我点了点头,将那两样东西紧紧攥在手里。 见我收下了,她方才冲我勉强的笑了笑,起身离开。 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坐在那里安静的听她说着,直到她离开,我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来找我的目的,是否真的只是想告诉我,她爱罗飞,然后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给我听。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她的眼泪很重c很沉,在这个房间里,有她委屈痛苦的眼泪和伤心,我被这股气息紧紧围着,找不到出口。 就在昨晚,我还在拼命拉着罗飞,不让他去找祈瑞。我害怕罗飞出事,害怕他因为这场幼稚不已的爱情丧了命。因为我觉得这一切不值得,我不允许他以爱的名义做这种愚蠢的事。 因为,我已经不相信爱了。 祈瑞,罗飞,你们能懂么?我的心,对爱情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坚持和信念。 下班后公司里空无一人,这座高耸宽敞的大夏变得安静下来,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中不停摩挲着那个链子,那上面还留有祈瑞的温暖。 那是一个用尼龙神圈起的戒指,做工简单,没有任何花纹和图案,甚至已经有些刮痕,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银制戒指罢了。 我的手移到那封信上,望着封面娟秀的字迹。本打算将它放进抽屉,没想在桌上台灯的强光照射下,我望见白色信封内凹凸出模糊的字迹。 我按下罗飞的手机号码,稳了稳情绪:“罗飞,你现在在哪?” 罗飞的声音很轻快,在电话另一头的我甚至都能感到浓烈的幸福:“我跟瑞在看电影。” ――看电影? “你们在影院?”我反问,随后又道:“那你们看完电影再打个电话给我吧。” “不是,我们在瑞家里看碟,姐你该下班了吧,你也过来看吧?” 我压下心头莫名的躁动,用平和的声音回他:“不了,我还有些事,罗飞,瑞的身体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等过两天她能出门了,我们再去看你。”罗飞似乎一个人走到了角落,电话那端不再传来电影对白的声音。 不等我回话,他又说道:“姐,昨晚对不起。可是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我会亲自跟爸妈还有大姐说的。” 我望着窗外璀璨的光芒笑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然后我对他说:“罗飞,我还有些事,我先挂了。” 指尖轻轻抚上信内请柬上的字迹,想起罗飞昨晚的那句话,我的泪不可自抑的流了下来,怎样,都忍不住。 订婚人――祈瑞c汤毅。订婚时间在圣诞节那天,距离那天,还有一个月零三天。 我不知道那个汤毅到底是谁,但我已经有些明白祈瑞今天前来的目的,这,便是她尽全力保护罗飞唯一的方法。像祈承妥协,和这个叫汤毅的人订婚。 昨天,罗飞跟我说,哪怕是死,他也要去试试。可是孰不知,祈瑞已经放弃像祈承宣战,同意和别人订婚。他们彼此都在努力做着让对方幸福的事,却在不经意间拆散了爱情。这样的保护,有意义么?我不禁反问自己。 正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人是李辰。 “怎么还没下班?”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声音,旁边似乎还有个人,因为我听见了那人在李辰耳边低语的声音。 他怎么会知道我还没下班,转念一想,我吃惊的跑像窗口,果真望见他的车停在路边,忙边收拾桌上的材料边回他:“今天有些事,就加了会班,有事么?” 我清晰的听见李辰笑了:“今天西郊有场流星雨,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去看看吧。” ――他,这是在邀约么? 我收拾东西的手怔在空中,然后才回道:“抱歉,今晚我有约了。” 电话那头传来他有些失望的声音:“那你先下楼吧,我送你回家。” 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我立即回道:“不用。” “你最近很忙么?”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居然听到李辰用近乎乞求的语气和我说话。 “嗯,最近公司的as比较多,我还有一些其它事情要忙,所以没有闲余的时间,如果有工作上的事,你现在可以跟我说。” 我故意将话说的很死,不留给他任何一丝余地。 “我听说公司新厂投建的竞标已经内定了,指派的是你爸爸的公司,代我恭喜他一下。”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不再对前面的邀约有所纠缠。 “谢谢,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突然空白了一阵,然后李辰挂了电话,他甚至没有说再见。 我又在公司停留了一会,把恒飞那个新数码相机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再过半个月督导就会把问卷带回上海,又要开始忙了。 好不容易整理完手头的事,再望手表已经十点多了,我这才关好门灯朝司徒祺说的那家酒吧走去。 司徒祺先前打电话跟我说他有事不能来接我,让我自己打车过去。那是位于西郊边上清川路的一家酒吧,好像叫r之类的。其实清川路离公司很近,步行也不过一刻钟。所以我打算散步过去,清川路的酒吧很多,以品种全样式多得名酒吧街。 我很少去酒吧,顶多是像ia之类的清雅酒吧,只单纯的朝酒看齐,没有轰鸣的音乐和灼眼的灯光舞蹈。很多时候,静着心在颇具格调的酒吧里品茗一下还是不错的。 我并不爱喝酒,喝的最多的就是青岛纯生,一是酒精度低,还有一点就是不容易醉人。酒吧那种地方我也去过几次,但大都是陪秦筱或是向暖去。 秦筱去酒吧最重要的事,就是在那撒酒疯咒萧乾。秦筱咒人的话很多,而且句句狠毒,都不带一个脏字,有一次她跟我说:“女人要向前看,不错过些歪瓜劣枣怎么知道什么是好的。” 这倒算了,她居然跟向暖说我是反面典型,说新时代的女性学谁都不能学罗冰,因为她说我吊李辰这棵树上一吊就是十年,已经把青春美貌的资本透支了。 在秦筱的眼中,李辰就是那个歪瓜劣枣,是不值得我这般挂念的一个枣。 还有一次,我打电话让萧乾来帮我把这疯婆子背上车,那时候萧乾就站在她后头,她撇着张嘴,大声的在酒吧里头嚷嚷:“当初,完完全全只是因为世面见得少。要不就萧乾那头猪,他真以为自己是财神爷转世?我秦筱就非他不要了?!” 老铁!还在找&一t;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 百度直接搜索:&一t;易&一t;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0章 实话 秦筱这辈子觉得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就是财神爷,家里收藏最多的海报就是财神爷手里抱一堆金元宝。她说财神爷多帅啊,帅到都掉渣了。 有一回我跟她比狠,输的人得一口把一杯血腥玛丽给闷了。 她问我:“罗冰,你跟我说实话,你恨不恨李辰。” 我那一刻有点想哭,后来我特白痴的跟她说:“我想恨,可是我舍不得。” 她切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说我没出息。 我不服,就说,你出息你不也爱萧乾爱的死去活来的。接着,她很郑重的告诉我:“罗冰!我爱的不是萧乾,我爱的是他的钱!” 然后我二话没说拿起那杯红的跟血一样的酒一口喝了。 不得不提的是一个绝对经典的事,偏不巧那趟萧乾也在,不过那天他正陪客户吃饭,我跟秦筱就坐他们隔壁,就隔了张帘子。那天秦筱可能是被萧乾欺负的过了头了,居然跟我说:“萧乾和猪的唯一区别就是,猪一直是猪,而萧乾有时却不是人。” 我听完正好起身去上厕所,一抬头就对上萧乾跟猪肝一样的脸。我比他的脸色还难看,不知道是应该去捂住秦筱的嘴,还是跟那几个西装革履的客户说此萧乾非彼萧乾。 后来我听说萧乾的那笔生意黄掉了,不知道是不是秦筱那张嘴害的。 尽管如此,这两对欢喜冤家依旧聚多离少,也不知道这么折腾什么时候是个头。但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见面非吵即闹,可是我常常会在萧乾的眼中望见清晰可见的怜爱和宽容。 或许,这便是爱的不同方式。 向暖倒还好,除了一喝酒就犯花痴外,她倒不会太过份。只是有一次让我记忆犹新;那天,她说她去北极看极光的时候遇着一头帅到不行的北极熊,然后她说她真恨不得能投胎转世给它当老婆。 她恶狠狠的盯着我说的,我估计她醉的不清,把我当那头帅北极熊看了。我们坐在吧台上聊天,酒保当时正往杯里倒酒,听的都呆了,那酒就哗哗的往杯外头流,还是马爹利,估计他得心疼死了。 向暖其实有个很喜欢的男人,叫桑裕。我一听这名就笑了,说还蒸桑拿浴呢。不过那桑裕还真是一开温泉店的,全名叫林川桑裕,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 关于桑裕的事我没听过太多,因为向暖宁愿跟我提北极熊也不愿跟我说他。不是因为我跟向暖的关系不够铁,也不是因为向暖不够爱桑裕,而是因为向暖从来都是那种将爱放在心里,将恨挂在嘴边的人。 向暖是那种爱恨分明的人。 我相信她不仅仅是因为迷恋上了那些美丽的樱花,才会对日本流连忘返,更相信她每年总会在日本呆上三个月时间的理由,只是因为她喜欢那里的温泉。她该是怎样爱那个男人,才会在同样的一个地方,年复一年的前往c返回。 她甚至从来没有为了我在上海停留过三个月。 秦筱一直跟我说,她跟向暖不是人,也不是妖,她们是人妖!所以我后来就一直叫她俩叫人妖。我说那我是什么。向暖说,罗冰你不是人,也不是妖,没等我接我不是人妖的时候,向暖大喊了一声,罗冰你是神。 秦筱老嫌弃我是个拥有太多过去的人,她说我没资格跟她讨论现实,因为我老是活在过去。可是秦筱最爱缠着我,除去跟萧乾抗战的时间,她就是跟我赖在一起。因为她说这世界上就我不会害她,她能把她最爱的毛爷爷放我手里也不怕我拿去花了。 我总在想,会不会哪天她真跟萧乾修成正果了,就把我抛下了。因为萧乾的手里有比我多出好多好多的毛爷爷。 那一路上想起了很多关于秦筱向暖这俩人妖的过往,不禁觉得好笑。自高中到现在,也有了十多年的光阴。这一路上,她们紧紧握着我的手,让我不要再跌倒,至少别再跌的那么疼。 在你的生命里,也会有一个或两个这样的人,你会在他们的眼中读出你是个怎样的人。或者,你会明白,爱情有的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 就那样一路走着,很快便看到了眼前这家叫做air的酒吧,单从外观的装修和格调望去,就是个酒吧该有的样子。厚重的咖啡色铁皮门,写着大大的u&b字样。只是格调显然成熟许多,没有用过多眩目耀眼的银铜做装饰。 只是酒吧门口却悬挂着ls的牌子。我拿出手机打给司徒祺:“我到了,可是今天好像休业?” “没事,你直接进来吧。” 我挂掉电话,推开厚重的铁皮门,却没有传来轰鸣喧闹的吵闹。进门是一个低深的楼道,有着昏暗的壁灯悬在两侧,墙面有着各式的油画及图片,我一路走去,发现很多照片都是司徒祺和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拍的。还有很多其它的照片,但大多都是男人。 转了个弯,便到了酒吧的正厅,厅内很宽大也很安静,只有三个大男人嬉笑着在忙碌。 其中,有两个是我认识的。一个是司徒祺,还有一个不是司徒皓,而是――言泽!至于另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则是刚才在墙壁上看到和司徒祺拍照的男人。 我走上前去,打量了言泽一眼,然后冲司徒祺微微一笑,站在他身侧的男人则安静的望着我,并未多说什么。 司徒祺带着歉意道:“我实在走不开,这边好多东西要做,没能去接你,抱歉。” 我跟他对视了一眼,随后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 “祺哥,这就是你今天说的超级vi?”一旁的言泽突然上前趴在司徒祺肩上挤眉弄眼的望着我,语气是十分欠扁的质疑。 司徒祺回头冲他笑了笑算是回答。我刚才因为祈瑞和工作的事有些疲惫,也没空陪他闹,顺着司徒祺手指的方向,走像一旁的坐位上坐了下来。 “罗冰,这是凌诺,这家酒吧的老板。这是言泽,我跟凌诺的朋友,也是这家酒吧的酒保。” 司徒祺指着两人像我介绍,我朝那个叫凌诺的男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冲着言泽望了一眼,笑道:“言先生,你好。”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我一时竟没看明白。 我也没管那么多,刚才一路走来,渴的厉害,便低着头喝桌上的水,没想到居然是有着浓烈酒精的酒,我当下便喷了出去。 一时间我有些尴尬,望了眼站在前方目瞪口呆的三个大男人,抿了抿唇打算糊弄过去:“我最近感冒,所以抱歉。” 三个人中除了言泽一脸别有意味的笑外,其它两个人都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各自做着手头的事。 这期间我发现司徒祺和凌诺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有些超越友谊之外的熟稔和默契。更多的,却是暧昧。 我被自己的这一发现吓了一跳,慌忙低着头不敢再望他们。 压了压心间的纷乱,我拿起桌上的一个糕点放到嘴中吃了起来。 “好吃么?这是我跟祺刚才现做的。”没等我咽下肚,一旁的凌诺拉着司徒祺的手走了过来,笑着问我味道如何。我怔怔的点了点头,视线停格在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上。 “司徒祺,现在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所以”我欲言又止,希望他能长话短说。 这时发话的却又是凌诺:“抱歉,罗姐,今天店里有个生日ary,结束时间是十点半,我实在抽不了身,所以祺才会约你在这个时间前来。”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凌诺会这般解释,随即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正好我今天也要加班。” “罗冰,你真的不能和我订婚么?”司徒祺突然打断我和凌诺的对话,他这样当着言泽和一个陌生男人说出来,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及曲解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正思量着该如何回答他,言泽却突然站起了身走到司徒祺身旁,语气有些不悦:“阿祺,你决定的订婚对象就是罗冰?” 司徒祺猛的抬起头:“你认识罗冰?” 言泽嗯了一声,表情仍旧似化不开的浓墨。说完,随后又坐回我身旁,不再说话。 我本来将头埋的很低,思忖着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再抬起头,却是下意识的对上言泽疑惑的眼神,我慌忙撇开头,对司徒祺道:“你今天是让我来听你的理由的,不是么?” 司徒祺突然将两人紧握的手放到桌面,语气有些沉重及犹豫:“其实我爱的人是凌诺,我们已经相恋八年了,在温哥华领养了三个孩。我爸今年跟我说,如果我再不找一个人订婚确定婚事的话,他就让我娶一个政客的女儿。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罗冰,抱歉” 最后的一声抱歉中,蕴含了太多,我听到他的忧愁和惆怅。他是那样孝顺的儿子,曾经为了帮司徒明不惜涉足他最不喜欢的商业圈。可是在谈婚论嫁时,却因为这样的缘由要找人冒充顶替。 “为什么是我?你娶了那个政客的女儿同样可以和凌诺在一起。”我一刀见血,语气虽然柔和,却夹杂着我的愤懑和疑虑。 当初若不是他提出以我和他订婚为代价,让爸爸签下竞投的标书,想来也不会弄出这样多的误会和纷争。 “因为除了诺,我只想和你一起生活。”司徒祺突然说出一番让我震惊不已的话来。 “你还记得我刚进恒飞的那个as么?因为我的失误,差点让公司损失了一千多万,可是你却帮我度过了那个难关,我很感激你。”司徒祺娓娓道来他认定我的理由。 “如果是因为感激,我以为你更不会选我,因为我不会让自己感激的人身陷囹圄。”我有些冷淡的打断他的臆想。 “也许你不知道,那天你为我买晚饭回来的时候,我对你心动了。” 我的心脏刹时慢了半拍,在司徒祺的语句里,它慢慢沉沦,让我的呼吸变得艰难。 “那时候我刚认识凌诺,我不敢确定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一晚我对你动了心,我很高兴,原来我还会爱上一个女人。” 司徒祺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而他和凌诺的手,也那样一直紧紧的握着。那是多么大的讽剌,一个想要和我订婚的男人,竟是个同性恋,此时他边像我表白,一边握着他爱人的手,似乎他们的手里握着我的心脏,才会导致它变得迟钝缓慢。 凌诺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只是抱着理解及宽容的笑容望着司徒祺,也许这便是男人之间的感情。凌诺并不介意司徒祺为了尽孝道和我订婚,也不介意在这样的场合彼此结识。 只是,司徒祺,你可曾想过我,想过我是怎样的心情?我的手在桌下慢慢的握紧,直到指尖掐进了手心。 “所以,罗冰,如果你还没有嫁给别人,我想那个能和我订婚的女人,只有你。”他终于下了最终结论,却让我感到荒谬不已。 “如果当初帮你的代价是让我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我宁肯当初直接把误差上报给总经理。” 我感到自己的手一直是冰冷的,也许是因为刚才在路上吹了冷的风的缘故,在这样的场合,一个要和我订婚的男人像我宣布,他是个同性恋,之所以要和我订婚是因为他觉得我是唯一能让他心动的女人。 他自私的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认定一个竞标书就能把我收买,觉得我会奔着他的亿万身家和豪华背景而去,义无反顾感激涕零于他的钦点。不但要答应他的请求,还得在自然自觉自愿的心情下和他订婚。 这时,桌下的另一双手突然紧紧握住了我的。我茫然的望像他,言泽那双好看的黑眸朝我眨了眨,眼角下那颗黑色的泪痣让我的思绪在空中游移。 他的手好暖好暖,从我的指尖一直到骨髓都能感受到那股温热,原本想要抽离的手僵在他的大掌中,然后停留,安放。 “我爸给我的最后期限是下个月初,罗冰,算是我求你好么?” 我走在回程的路上,一路上想着司徒祺最后跟我说的话。他仍是想让我答应他的请求,他不愿和凌诺分开,不愿和一个他从未心动过的女人结婚。所以,他选择了我,不顾我的想法和感受,不管我是否会幸福快乐。 他让我得知一切,然后心甘情愿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暗渡陈仓。他认定我这样心善的女人会同意这样的请求。可是,已是近十年时光的飞逝,为何他还认定我会同意这样荒唐的事? 心下又想起司徒皓该是知道这些内情的,想来他也是把我当炮灰看了,认定我会是个死心踏地为了财富名利不计后果的女人。 我再次觉得这样的剧情像极了偶像剧里的俗烂剧本,有些烦躁。 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我眼前的路灯猛的踹了一脚,借此发泄,口中念念有词:“司徒祺,你要是喜欢男人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老爸!你就不怕哪天我说一句梦话就把你给卖了?!喜欢男人有什么的!现在同性恋又不违法!我罗冰又不是没人要!非得嫁给你!你是开心了,跟你的凌诺双宿双飞,那我呢!你想过我的感受么?!啊!” 最后我干脆放声大叫了起来,这是一段空旷的郊区地段,和酒吧街背道而驰,所以根本就没几个人影。 但我的为非作歹很快便得到了惩罚,非但没有得到发泄后的快感,反而被那路灯的水泥柱震的脚麻。 因为刚才忽视了它身为水泥的坚硬程度,我把内心的愤慨全部化作了脚下的力量,此时痛的我龇牙咧嘴就差没呼天喊地。 “难道你让阿诺跑到祺哥老爸面前说,伯父你好,我是你儿子的男朋友?我估计伯父会当场心脏病发作。” 身后突然传来言泽那鬼的声音,我跺了跺酸痛的脚,咬着唇才没喊出痛来:“你怎么出来了?” “为了保护那些被你荼毒的路灯们的人生安全。刚好我下班了,一起回去吧。” 他边说他走像我,到了我身前,却突然蹲下身子,我以为他要看我的脚,慌忙朝后退了退。没想他竟伸手了一下那个路灯,然后柔声道:“没踢疼你吧,大婶的力道有点重了,你别记恨她,她也是委屈的厉害。” 我伸起脚就想往他脑袋上踹,力道得比刚才那下还重。 他却突然起了身,冲我笑了笑道:“我先告诫你哦,你要是用你那猪蹄子踹我,我保证我的铁头功让你这脚废一辈子。”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便想走,没想那脚麻的厉害,抬脚时因为吃痛重心不稳狠狠的往地上摔去。 言泽非但没有上前扶我一把,反而幸灾乐祸的对着那个路灯喊了声:“你报过仇就别折腾我们家大婶了,不然我今晚就把你给砸咯。” 我揉了揉愈发疼痛的脚,转而冲他大喊了一声:“你干吗不扶我一下!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家大婶了?” 他这时才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道:“刚才扶你,你也会把我推开,死要面子的说不用帮忙,等你摔过一跤之后,才会知道我的重要性了。”一番分析后,他方才走近我身前,担忧道:“还能走么?刚才你那脚就差没把那路灯踹废了。” 我咬了咬牙,用力想撑起身来,没想那脚雪上加霜,痛的碰地就疼,他见状上前便要扶我,我一把将他推开:“你算错了,我这腿就算摔废了,你在我眼中的重要性都还是零。是司徒祺让你来送我的吧,你回去告诉他,我自己能回去。我二十七了,不是十七!” 说完便扭着头继续朝前走,一步一步咬着牙,想哭但又觉得不值得。 心里被司徒祺的话堵的难受,觉得自己这几天背的厉害,找根柱子发泄都能踹残脚,我真找不到比我还霉的人了。 想起司徒祺我就委屈,这丫的让我在言泽面前彻底没了面子。我罗冰就算不是如花似玉的倾国天仙,好歹也是有点姿色跟内涵的,居然被一个男人给秒杀了。 我真佩服我自己刚才还能笑着和司徒祺凌诺说再见,虚伪这俩字真被我诠释的淋漓尽致了,奥斯卡颁我一个最佳虚伪表演奖的金人,我一定也能受之无愧。 言泽果真没有再跟上前来,只是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没有上前扶过我,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或许他会懂,此时的我需要多么努力才能忍住眼眶中的泪。是的,他一直都懂。我的脆弱,从不愿在他面前透露。 只是,为什么每当我这样无助的时候,陪在身边的人,都是他。 “言泽,”我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冲他叫了一句:“我饿了。” 我想我可能是被司徒祺气疯了,要不怎么会刚才还歇斯底里的冲言泽大喊大叫,下一秒却又温柔如水的跟他妥协说我饿了? 他却没有因为我刚才的大喊大叫生气,突然冲我笑了。 那笑容在犹如白昼的灯光下,愈发唯美。像极了韩剧中那些美男们的耀眼笑容,传说中的秀色可餐,可是我只觉得自己更饿了。 他点了点头,指着一条马路道:“前面有一家面馆,东西很不错。” 我扬起手便想打车,照我现在这样的伤势,估计走到那也得残了。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就五分钟的路,你打车干吗?” 我指了指我可怜的脚:“它坚持不了五分钟就得阵亡,我不想为了一碗面冒着终生残废的危险前进。” 他笑的更灿烂了,耳边的耳钻跟着在灯光里晃荡:“没想到你也有嘴贫的时候,这样不就行了。” 说完,他拦腰一抱,将我横抱在怀里:“你把那1块钱起步费付我吧,要不等下那碗面你请也行。” 我正想发话,他却瞪了我一眼:“你别告诉我这辈子没男人这样抱过你?” 我本想冲他猛喊狂叫一通,谁知道嘴一翕一合啊了半天也没啊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居然说了句:“谁说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这样抱过我好不好。” 他嘴角的笑更深了,抱着我的力道也紧了起来:“等下那碗面你还是别吃了,照你这体重,估计很多男人有这心没那胆,怕胳膊被你压残了。” “言泽!你一天不损我你嘴就不舒坦是不是?”我在他怀里扭动着身体以示我的不满。 “也不是,”他突然靠像我的耳边,轻声道:“是一秒不损你我就全身都难受。” 此时我们正在等一个红绿灯,身边已经站了不少酒吧街里的行人,大都是些年轻人,望见他这样抱着我,正用各色异样的眼神望着我们,嘴角都噙着笑声议论着。更有人出言不逊,轻声调侃着。 老铁!还在找&一t;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 百度直接搜索:&一t;易&一t;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1章 规矩 我被他们望的难受,再加上言泽突然靠的那样近,便想扭头告诉他我想下来自己走,没想到正当我转过头的那一刹那,他也抬起了头。 于是,我和他的双唇,在那一秒钟,轻轻的触碰在了一起。 无数的起哄喧闹叫嚣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甚至不敢肯定刚才发生了什么。 言泽的面色也是一怔,随后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噙着笑不说话,抬头见绿灯亮起便将我拥的更紧像前走着。 我记得,在我和他的双唇轻轻触碰时,他眼中的光芒变得明亮起来,眼角的泪痣有着微微的起伏,似乎是一个微笑着的表情。 我想一定是我的视角正对着闪亮的灯光,因而看错了。 身侧有行人在像他打招呼,似乎是一些酒吧街上的常客,我这才想起言泽是air的酒保,和这些人自是有些熟识的。 等身边的人各自离开,世界似乎沉静了片刻。 “刚才,”我咬着唇不敢望着他的眼睛:“只是一场意外。”我断断续续的像他解释,哪怕刚才的的确确就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意外,我这样的解释却显得有些矫情了。 “我知道你没有制造这起意外的智商。”他居高临下的说着,没等我开口反驳,他却轻轻将我放在一个椅子上,嘴角扯开一个微笑:“我们到了。”然后用力揉了揉双臂,故意装出疲惫不已的样子气我。 我却被他的举动弄的也跟着像他嘟起嘴来,和二十一岁的他在一起,似乎我总是会管不住自己的神情和动作,也管不出自己的心情和话语。 “王叔,两碗卤蛋面。”他朝内堂的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喊了声。 已经是午夜时分,前来吃面的人不多,被称为王叔的老板原先在看杂志,听到有人来了,下意识的抬了抬头,随后扯开一脸的笑大声喊道:“阿泽,是你啊,这位是谁?你女朋友么?” 我刚想否决,就听言泽冲那老板喊了句:“我要有这么老的一女朋友,我妈不得哭死。王叔你今天是不是忘记戴眼镜了?” 王叔的动作很利索,因为晚了,店里的伙计已经下班了,所以是他亲自下厨做的面。据言泽说,这家的卤蛋面堪称一绝,所以他吃了一年都没吃腻。 两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很快便端上了桌,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那老板没忘在端面上桌的时候多望了我两眼,随后发表了一句评论:“看着不老啊,阿泽你也二十二了,我看着你俩挺配的。” 言泽差点把喝下去的一口汤给喷了出来,拉着那老板邪笑着声的说了句:“她今年就是十七,我也不要她,更别说她今年已经二十七了。” 他的声音本就不低,只是比起先前低了几分,我自是听的明明白白,手里的筷子也握的越来越紧,大有被我折断之势。 王叔在离开前依然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二十七了?看不出来呀,现在女人保养的真是好,俺家老婆看上去要是有四十七我就笑了。”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跟一个乳臭未干的鬼斤斤计较,那有损我身为二十七岁女人的成熟稳重c优雅得体的姿态。 拿起筷子刚想吃面,没想到言泽却一把按住我的手:“吃这里的卤蛋面有规矩的。” 我不悦的拍开他的手,皱眉道:“什么规矩?” 他先喝了一口汤,抬起头道:“得先喝一口汤。” 我半信半疑的跟着照做了,然后他又夹起一缕面。我跟着夹起一缕,刚要放在口中,他却又按住了我的手:“先闻。” 我没好气的闻了闻,再盯着他下一步动作,他又夹起一缕面,我也跟着夹起来放在嘴里打算吃。他这次没用按的,大声嚷了声:“还得闻一次呢。” 那缕面在离我嘴唇一毫米的地方静止,然后我把它移到鼻尖,用力的嗅了一下,只闻到一股浓烈的酱油跟醋味。 这次,他又夹起了一缕面,我也跟着夹了一缕,却聪明的没再放到口中,等着他开口说再闻。没想到他一口将那缕面吞了个干净,吃完后不解的望着我:“你怎么不吃?” 我欲哭无泪的望着碗中的面条,真想一碗扣到他头上。 他一脸好笑的望着我:“我发现除了损你之外,耍你有时候也挺开心的。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愿意牺牲我娱乐大众呢。” 我却突然苦笑了一下,挑了挑眉反问道:“言泽,在你眼里我真的很傻么?” 他见我面色不对,也止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没有啊,我们家大婶可聪明了,古赛诸葛亮现超比尔盖茨。” 我的笑渐渐的止了,筷子搅动着渐渐冰冷的面:“我在想如果我答应了司徒祺,他跟凌诺会不会幸福。” 言泽突然没了声音,只静静的望着我不发一言。 我一时间懊脑不已,我跟他很熟么?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居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我跟他侃那么多干吗?我是寂寞空虚太久,还是真的想继续跟这子这么不明不白的暧昧下去?! 摇了摇头,我低下头喝了一大口热汤,那汤果真不负重望,把我从舌头到全身烫的顿然清醒无比。我埋下头开始努力吃面,打算不再谈论这种深层次问题时,言泽却突然开口道:“我给你讲件事吧。” 我一边吃面,一边点头道:“什么事?” 然后他的话匣子就开了:“去年我跟家里人吵架,跑到大行街上去逛,身上一分钱也没带,饿了一整天晚上也不愿回家。后来我蹲在一家饭店门口,刚好那地方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讨饭费什么的,估计是哪个乞丐写的。后来有一个女的从饭店里出来,在我面前停了两秒,又进了饭店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盒外卖,她把饭菜放在我面前跟我说,天冷了,先回家吧。她还说,如果饿了,就靠自己的努力去赚,靠这个牌子吃饭的人,早晚会饿死。” 他说到一半突然听了,望了我满脸的疑惑又接着道:“我那个时候饿的厉害,头也晕乎乎的,根本没抬起头看到她的脸,就记得她手上戴了一只黑色琉璃表。”他握起我的手,指了指我的手腕笑了笑:“真不巧,上次跟李叔去你家的时候,在你的床柜上看到了这只表。” 我听他说到一半的时候,便想起去年的确帮一个乞丐在饭店里买了一盒饭。没想那个人却是言泽。 他突然拍了拍我的头道:“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罗冰,你是个值得被人疼爱的人。” 我突然苦笑了一下,值得被疼爱的人,如若值得,为什么总是被伤害缠身。 想到这,我突然抬头对他道:“其实我也都二十七了,司徒祺家里那么有钱,长的也帅,要不我就嫁给他吧。以后也不用没日没夜的辛苦赚钱,又能住豪宅,又能当少奶奶,还能去陪陪我姐,现在想想其实挺好的,你说我要那什么自尊干吗呀?他刚才不是说对我心动过么,没准我还能把他从凌诺手里抢过来呢。” 我一边笑一边说,可是越说到后面心里越是闷的厉害,有点隐隐的刺痛,一下一下的扎着心脏。我不再望着言泽,低下头去吃那些已经冰冷的面。 我有些沮丧,有些无奈,可是更多的却是狼狈。在这个我认识仅仅一个月不到的男孩面前,我已经这样脆弱伤心过太多次,似乎每当我陷入低谷时,他都会在我身边。这是一种阴晦的巧合,昭示着只要遇到他,我就会倒霉。 “那就嫁给他吧,你们女人不是都挺喜欢当少奶奶的。”司徒祺一把按住我的面,冲着里屋喊了一声:“王叔,我还要一碗。” “好啊,我现在就打电话跟他说我同意了。”我笑着接受他的提议,倔强的撑着笑去拿手机。这期间我真的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他脸上那自然而然没有一丝犹豫的笑容有些刺眼。 拨电话的手突然被他握住,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为什么你自己也不考虑一下?” 我静静的不再说话。 王叔上前将新做的面放到桌上,见我们两人皆沉默不语,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打着哈哈讲了句:“快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将沾满油污的手往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望了眼言泽冰冷的眼神,识像的回了里屋继续看杂志。 我不再说话,也没有再打电话给司徒祺,拉过那碗面也不管什么规矩,大口的吃了起来。 “嗯。真的好好吃,王叔,你这面是怎么做的?”我边大口吃着,边冲里屋的王叔喊,努力让热腾腾的面温暖自己在冰天雪地里冷却的心脏。 言泽,我有考虑过,就是因为我一直在考虑着,所以之前我才没有答应他。可是,我考虑了又怎么样?没有人会在意,不是么?如果司徒祺在意,他就不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如果我父母在意,他们就不会答应那样的协议。 既然我在乎的人没有在意,我的在意还有意义有价值么? 我抬起头望着他,眼前这个有着白皙肌肤,狭长眼线的男孩,他有着令人舒适的俊美,轻轻的上扬嘴角,便能扯出一个令人窒息的微笑来。 他的眼眸黑亮且清澈,我却觉得像幽深的山崖望不到底。 我为什么没有拒绝他的靠近,没有排斥他的温暖,没有反感他的笑容。 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真的只是因为去年的那一次邂逅? 吃好面之后,我起身去付钱,没想到王叔笑着说:“阿泽的钱都是一个月结一次的,这子老跟我说他喜欢男人,我就说我不信,这不,今天不是带个女娃来。你这碗面算是王叔请的,下次再跟阿泽来啊。”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笑着收回钱,望了眼一脸无奈的言泽,然后听到他对王叔说:“你这话得当真啊,她公司就在前头,以后每天晚上我都拉她来吃,有本事你每碗都给她免费。” 王叔倒也孩子心性,笑着回他:“你要能天天带罗姐来,我就天天请她吃。” 言泽居然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指冲王叔道:“那咱们拉勾,我打明个起就带她过来吃,你要敢收钱,我就跟你急。” 我站在门口笑着看这一老一少在那又是拉勾上吊说话算数,又是盖章画押的,忍俊不禁。 “你为什么跟王叔说你喜欢男人?”吃饱喝足,我和言泽站在路边打算拦车回家。 他冲我笑笑,俯下身贴在我耳边声道:“因为我也是同性恋,要不我怎么会在阿诺的店里当酒保。” 我再次想起司徒祺和凌诺的事来,想来这些同性恋却个个都是极品,像先前那个凌诺,单论长相及财势不说,光是那股由身而发的休养,便让我感到舒适。司徒祺就更不用说了,就冲他温和如玉的笑容便能俘虏一大堆花痴。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的?”此时已经近十二点了,我们走的是朝西郊海边的路,因而车量少的可怜,我在风中冻的瑟瑟发抖,用力裹紧自己的大衣。 言泽见状,不着痕迹的将我的手插到他的口袋中笑道:“你别不相信哦,我长那么大还没喜欢过女人。” 我用肩推了推他笑道:“反正都是好姐妹,以后我也不用担心你会对我图谋不轨了。” “言泽,你就不能叫我罗冰么?”我一把从他怀中躲了开来,却对大婶这个称呼实在难以承受。 “罗冰”一如既往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格外的好听。随后却又嬉皮笑脸道:“大婶哈哈。”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再睬他,心想孩子就是孩子,一个三岁的宝宝,就算他现在长着一张七老八十的脸,他还是得用尿布湿。 他又望了眼仍是人烟稀少的车道转身对我说:“现在这边不会有出租车了,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抱你回酒吧街然后打车回家,二是我抱你到前面的海滩去看流星雨。” 我思量着这两个选择,似乎都要被他抱着。想起先前他用力揉手臂的动作,虽然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但想来这样横抱着一个人的确是累的可以。有些犹豫,抬头对他道:“我应该可以走到前面,我们看完流星雨再回去吧,我长那么大还没看过流星雨呢。” 他低下头望了眼我的脚,有些质疑道:“女人要懂得在哪里撑强,有两个地方千万别撑强。一是爱情里,还有就是痛的时候。” 说完,他不顾我在思考着如何反击,横腰一抱,便又将我揽在了怀中。 是公主式的抱法,他的肩膀仍是那样的宽,靠在上面似舒适的软床一般,他走路很沉稳,一步一步只有轻微的晃动。我在他怀里,听着他平静的心跳,看着他嘴角扬起的好看笑容。 没等我感谢的话说出口,他却又道:“我本来想今天要是找不到男人,就一个人去看的,没想到居然跟个女人去看流星雨。” 我白了他一眼,回道:“你傻啊你,你真以为同性恋很自豪啊?!” 他皱了皱眉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低头问我:“大婶,我真傻么?” 我用力摇了摇头:“傻孩子,你怎么会傻呢。” 然后言泽咧着嘴喊了一句:“很冷唉。” 我故意附和道:“是挺冷的,今天好像零下几度呢。” 他紧了紧双手,把我往他怀中揽了揽:“上帝告诉男人,如果想给女人温暖,用自己的身体是最真诚且有用的方式。这样好些了么?” 我用力把他靠近的胸膛推开,白了他一眼:“上帝也告诉女人,如果一个男人想用自己的身体给你温暖,你就要开始捂住自己的钱包或是保护自己的安全了。” 他再次伸过手揽住我,不顾我的挣扎笑着道:“反正我是个同性恋,你怕什么。大婶有的时候对自己的身材太过自信了。”说着还啧啧啧的摇了摇头以示对我身材的贬低。 我干脆一把抱住他,嘟着嘴道:“是啊,大家都是好姐妹嘛。妹妹的心意姐姐就心领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不光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自己可得当心点哦,瞧你这俊俏的模样,心哪天就被人吃了其实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边说边邪笑着望像他。言泽不再说话,低头装作一脸天真无辜的模样望着我道:“大婶,我们是来看流星雨的吧,在这么浪漫的时刻一定得讨论这样的话题么?” 我松开拽着他的手笑道:“谁让你刚才把你的蹄子乱放。” 他在一边轻笑着道:“我的是蹄子,那你的是什么?爪子么?” 我便笑着不说话,望着他修长的手臂,想起他刚才将我横腰抱起的模样,想来他一定长的很高,便随口问道:“你一米几啊?” 他不经意似的回道:“一米八三吧,我挺久没量过了。问这干吗?” 我干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问问。” 空气有瞬间的凝固,他不再说话,只安静的将我揽在怀中。我不再挣扎,似乎这样的依靠对于我和他而言,再正常不过。 那一刻,也许是海风太大,让我忘记和一个并不熟识的男孩保持这样的接触,是超过了界线的。我更不知道,那样一种越界,有一个不太好听的名字,叫作暧昧。 只是,我却并未阻止那样的暧昧,似乎正是我的习以为常及无所谓,让它蔓延成军,且势不可挡。 我在他怀中感受着他胸口的温柔,他轻柔的碎发不时被风吹起,嘴角始终噙着微笑。 那一瞬,我想起了李辰,如若没有记错,上高中时,他的身高也是一米八三。那时我不过一米六出头,相较于他的欣长,我简直就是个侏儒。 那时候女生间都在疯传一句话;如果女生平视时能够看见男生的第一粒钮扣,便是男女朋友的标准身高。 我一边极度厌恨这句话从何人嘴中传出,一边又万分忐忑不安的望着自己的身高发窘。因为那时即使我努力的踮起脚尖,却仍然只能勉强望见他的第二粒钮扣。 他总会习惯性的揉乱我的长发,然后一把将我抱起来。轻笑着说:“我们家傻蛋怎么就长不高呢?” 然后我就皱着眉佯装生气的样子瞪他:“是你钮扣太高好不好。”之后我便再次昂着头,以此证明我的身高和他是最佳恋人的身高。哪怕,那只是无谓的强求。 我和他的爱,似乎就如第一颗钮扣,明明存在,却遥不可及。即便我拼命的踮起脚尖,也望不见。或许,李辰的爱,也如那颗钮扣,是存在着的,只是并不属于我。 爱情中的我似乎太过勉强,太过倔强,因而在不知不觉中便受了伤。又有的时候,我太过卑微,太过懦弱,才总让爱情变得复杂,变得脆弱。 李辰绝不会为这些伤付任何责任,因为我从未告诉他,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曾为了他受过伤。 大海在黑夜中有着别样的妩媚,风竟也变得的轻柔起来。海面有微的波浪。遥远的天际,能看见隐约的月光,身后的路灯散发着闪亮的光芒,照射到海面时,却只余下黯淡的光泽。 海面有粼粼波光闪现,海岸两边的树木被微风拂起,尽显诗意。 沙砾细滑柔软,只是冰冷异常。我坐在冰冷的沙滩上,望着眼前一片漆黑的海面。头发被风吹起,拂乱我内心如水的平静。 心底有着期盼,不知道过后的流星雨究竟是怎样的盛况。 “为什么这里都没人?”我朝身旁的言泽问去,宽大的海边,除了我和他之外,竟再无其他人。 “西郊的望景台是这次观望流星雨的最佳地,人群应该都聚在那。不过这次天文预测到的流星雨轨迹是东南方向,我们站在这里也可以看到的。”他起身在海边走了走,随后走回我身边,又将我抱了起来:“再往东走一点,这边被楼房挡住了。” 他似乎已经习惯这样将我抱起,而我亦是。在他怀中,由原先的忐忑到现在的平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将我放在沙滩上,他又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我身上。他的双手环到我的肩膀后,然后将黑色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做完这一切,他又细心的将我被风吹乱的发丝拂到耳后。他的眼神依旧清澈,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愫。 我静静的望着他的动作,眼眶有些发酸。 我不是感性的人,或者说在很多时间里我将自己的感性伪装起来,我让自己成为一个面部表情犹如李辰的机器,可是,尽管表情可以冰冷,心脏却永远是温热的。我无法忽视那些让我动辄流泪的举动。 老铁!还在找&一t;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 百度直接搜索:&一t;易&一t;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2章 告诉 先前,司徒祺告诉我,他之所以要和我订婚,不过是为了守护他真正的爱情。可是,他既要守护他的爱,又不愿自己和一个食之无味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因而他选择了我,只因我曾经让他有所悸动。 他毫不遮掩的告诉我,他只是想找到一个爱他的人,让他在枯槁的爱情中也能够得到善待,让他能够得到除了凌诺之外的人的疼爱。 我是该感谢他的,至少他没有欺骗我,没有为达目的而敷衍我。可是,我多希望他只告诉我,他曾对我心动,将凌诺这个人完全忽略不计。让我知道他喜欢过我,才会选择我。不要告诉我他是个同性恋,不要告诉我他爱的人又是那样的优秀,优秀到让我望尘莫及。 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我亦不例外。 “言泽,你讨厌爱哭的女人么?”想起我常常在他面前流泪,在等待流星雨的间隙,我转过头问他。 他也转过头,望着我的眼睛道:“我讨厌因为一点事就哭的女人,眼泪是很宝贵的东西,如果要哭,你得先告诉它理由,让它自己判断为了这样的事,值不值得。” 我望着眼前漆黑的海岸,苦笑着告诉他:“其实我是个很爱哭的女人,有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才十七岁。” 他将我揽在他怀里,不容我的轻微挣扎和反抗,沉声道:“别和祺订婚。” 我怔在他怀中,甚至忘记了挣扎,呆呆的听着他心脏的跳动。一声一声沉稳有力,没有任何的慌乱和激烈。依旧是平静的,有节奏的跳动着。 他将下巴抵在我额前,我望不见他的神情,只听他说道:“如果你明知道祺的想法,明知道他自私的只想他自己,明知道那样你不会幸福,你却还要和他订婚,那样,你就不值得我去保护了。” ――如果,明知道他只想自己。 ――如果,明知道不会幸福。 ――那样,就不值得我去保护了。 先前,他这样告诉我。 “言泽?”我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出声叫出了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安心。可是” 没等我将我的可是说出口,他却突然指着东方的天际道:“流星雨来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首望去,果真望见几颗闪烁着的光芒以极快的速度坠地。接着,那些光芒便开始多了起来,接而连三,争先恐后的降落在地球上。 远处传来隐隐的尖叫及惊呼,许是望景台上的人群早一步发现了流星雨的降落,被那样的壮观瑰丽震慑了心魂。 星群渐渐变得的壮大起来,由东像南快速行动,落至海平面之后便不知所踪。星光本身是的稍暗且昏沉的颜色,到了海面便化作一抹闪烁灼亮的极光,再慢慢消失。 站在海边能清晰的望见那样的景色,望着星辰们不知原因的做着自我落体。 曾听过流星便是个头偏的陨石,因某些原因,轨迹偏移,降落到地球,因而产生流星雨这样的天文奇观。 我呆怔的望着那大片的星辰如雨珠般滑落,心中有着无比的震憾。 我突然起身,用手机将那样的景观拍了下来,迫不及待的放下手机又继续观望起来。流星雨的降落速度很快,像极了一场缤纷精致的烟火。不c烟火永远绽放不出那样的舞蹈。那是极致的旋转腾跃,它们成群结队的在空中飞舞着,飘像不知名的地方。 空气似乎存在着一股渐渐的焦味,稍一用力呼吸,便能清晰的闻见。我在臆想着,是否那便是流星们因速度过快下滑燃烧时所产生的气味。 都说望着流星许愿,便能心想事成。也曾在安徒生的童话中得知,降落的流星,是一个死去的亡灵。 本身便是有着奔赴,想要逃离尘世的灵魂,为何要将自己在尘世纷乱的愿望强加在他的身上。 我转过头去望言泽,发现他也是静静的望着流星雨,没有多余的惊讶及呆怔,只是安静的望着眼前的美景。我能从他的瞳孔中望见倒映出的流星雨,一片晕开的柠檬黄色。 他的眉眼依旧俊秀,嘴唇微微扬起,似一个微笑着的表情。 莫名的,他突然望着我,我微微怔住,然后冲他灿然一笑。 为何,我觉得那时我的笑容,像极了十七岁时,冲李辰绽放的笑容一般。单纯的c天真的c直白的,看不见一丝复杂及黑暗? 流星雨的震憾确实大的惊人,以至于在回程的路上我和言泽都一言不发的保持沉默。我仍旧被他横抱在怀中,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走回酒吧街。 途径观景台时,还有少数没有散去的人群在讨论先前的流星雨。人流拥挤纷杂,有不少眼神纷纷投像我和言泽,我有些不大自在,冲言泽道:“放我下来吧,这边应该能打到车了。” 他点了点头,将我轻放在地面,我转过身想去打车。没想,电光火石间,那一回眸间,并没有所谓的百媚生,却望见了正静静凝望着我的李辰。 之所以用凝望这个词,是因为我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灼热及繁复的情愫。蓦地想起先前在公司时,他打电话约我一起去看流星雨的邀约。看来虽然是被我拒绝了,他仍是来看了流星雨,那么此时望见我的心情又是怎样的呢? 又为什么,在众多人群中,我却一眼望见了他。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扬起准备打车的手也定格在空中,不知所措。 我慌忙背过身,拉着言泽便要离开。言泽有些不解,忙问我怎么回事。我摇了摇头道:“这边的车挺少的,我们再往前走走吧。” 他虽是不解,却仍是点了点头,打算再次将我抱起。我觊觎李辰就在身后,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也就几步路,脚也没刚才那么疼了。” 他闻言不再说话,挽着我的手向前慢慢走着。我心下不禁感谢他的细心及体贴。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停住了脚步,从包中拿出手机,屏幕上正跳跃着李辰这两个字。 我一时间有些犹豫,双手迟迟没有按下接听键,言泽望见我的失态,轻声唤着我的名字:“罗冰?” 我恍然大悟似的抬头,他指了指我的手机道:“怎么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背过言泽按下接听键,声音有些不自然:“有事么?” 那边厢有一阵的沉默,然后我听见李辰沙哑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他说:“罗冰,假如,我是说假如可以的话,我们还能再回到过去么?” 再次见到李辰,是在十年后。 整整十年的光荫,在没有与他四目交错之前,我一度以为,我们不会再遇见。 但事实证明,这个世界真的很。 也不过只十年而己,这样的描述似乎有些矫情,请原谅我对于十年的这样的时间,用‘而己’来形容。 因为对于一个年近二十七岁,快要奔三十的女人而言,十年,不过是日历上的几笔勾勾叉叉,或是眼角愈发明显的鱼尾纹,还有那一眨眼便逝的光景罢了。 夜间九点,我拖着因加班而被不断蹂躏的疲惫身躯走像地铁站。 我站在三号线的站台等车,披肩的发丝被列车呼啸而过的狂风十分优雅的吹着,只是此时的我却因为感冒发热而鼻梁通红,脸色苍白。 感冒对于生活在009年的人而言,实在可怕。因为这一年一种叫做甲流的瘟疫正肆虐盛行,我甚至不敢去医院,怕一进去就被当成试验典型,不给放出来了。 当时我正从口袋里扒拉半天掏出包纸巾擤鼻涕,抬头的瞬间,便看见站台对面的他。真的,不过是低头抬起的时间罢了,对面的站台里便多出了他的身影。 当时,我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觉到,我心脏跳动的节奏慢了半拍。甚至连擦鼻涕的动作也自动停了下来。 秦筱一直跟我说那种感觉叫做心动。 确切的说,当时我是因为被吓的心跳加快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我甚至一直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及模样。 可是,没有。 只隐约一眼,望见那样的身型,我便已经能够认定他是李辰。 当我跟秦筱和向暖说起我们的重逢的场景时,秦筱那女人嘴一撇,阴笑着对我说:“你真该庆幸,因为你当时没在扣鼻屎。” 我说他肯定已经不记得我了,就算那个时候我勾三搭四的成了媚眼如花的烟花女子,他也绝计不会多望我一眼。 可是那边厢向暖那女人却不知死活火上浇油的来了一句:“你什么时候那么有自知知明了。” 我不得不为了自己这一生惨交两个损友而泪流满面,擂胸捶地。 扯远了,回到再次相见的地铁三号线。 当时他似乎早已发现了我,因而似笑非笑的忘着我,我当时呆的真跟个木鸡似的,手足无措的连那擤好鼻涕的纸巾都不知道该往垃圾筒丢。 列车适时进站,我慌忙低下头,错开于他对视的眼神。急冲冲的上了车,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包携带着极其危险流感病毒的鼻涕。 透过透明的车门,我心翼翼的抬头瞄了眼仍旧站在地铁站的李辰。在列车候站等人的间隙,仔仔细细的将那个已然成熟的男人看了个遍。 他的品味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上身是干净清爽的白色衬衫,他始终偏爱这样沉稳精简的颜色,下身是丝绸制黑色西裤,显得休闲且慵懒,衣衫剪裁得当,将他修长的身形显得愈发挺拨。 我始终偏爱他穿白衬衫时的模样,那样的白色及衬衫及得体的剪裁在李辰身上,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似乎,那便是最适合他的装束。 只是不想,时隔十年,他的品味穿着一如既往。 尖长的下巴,直挺的鼻梁还有那张令人过目不望狭长的双眼,我似乎还能望见,他左眼下方那颗黑色的泪痣。 双手仍是习惯性地插在裤兜中,耳朵上挂着白色的耳机。 我第次庆幸我那出色的远视眼,它让我能够将眼前这个男人的外貌看的那样清晰透彻。虽然我曾经不下百次万次,细致地认真地描摹观察他的脸颊,试图将它刻印在我的脑海中。 那张曾经以为会记一辈子的脸,在岁月的洗刷及磨砺中,却慢慢的变得模糊浅淡。那段曾经以为会念一辈子的天荒地老的爱情,海枯石烂的誓言,早在离别的前一瞬便被自己强迫着从脑海中拨出。 直至再次见到他,我才发现,原来仍是记得的。不然怎会第一眼便能在那一片人群中,赫然发现他的出现。 他依旧是那样出众夺目,帅气的无与伦比,优秀的令人下意识的便将视线望像他。 我又怎能不记得他呢。 曾几何时。 这个叫作李辰的男人,是罗冰的初恋。 哦,忘记告诉你们,那个叫做罗冰的女孩,就是我。 “罗冰,假如,我是说假如可以的话,我们还能再回到过去么?” 在我想要挂下电话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他这样说。他说,再回到过去?回到哪个过去?是那次他紧紧握住我的过去?还是那次他决绝抛下我离开的过去? 这有些不像李辰,如果在从前,他会说,罗冰,我们重新开始好么,一定是肯定的语气,一定不会有假如这样一个词。 “李辰,假如回到过去的话,如果我还是十七岁,你还是十九岁的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永远没有认识过你!” 我对着电话轻声说着,末尾稍稍加重了语气,然后用力挂了电话。 心脏跳动的厉害,有汹涌的刺痛袭来,无论怎么用力按着,都还是死命的疼。 终于说出来了,这句我梦寐以求的话,这句我每天幻想着能像李辰说出的话。在他离开的十年空白里,我反复演练着和他再次相见时,我能够潇洒的上前,然后大声告诉他:“李辰,你这个混蛋!我真希望我永远不认识你!永远!” 或者,可以像秦筱那样再狠毒一点,指着他的鼻子颐指气使的喊:“李辰,我已经有男人了,你后悔吧,后悔当初甩了我吧!我跟你说,你活该,我那么好的女人你都不要,你眼瞎了吧你” 诸如此类,自然而然的说出口,没有泪流满面,没有眼神的闪躲和怯懦。 可是,十年后的第一次相遇,我却是慌乱的闪躲和不安的躁动。没有潇洒的一笑而过,没有大言不惭的跟他说那些话。 哪怕当初他那样残忍,我的内心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恨过他。因为我真的舍不得,我几乎用尽我生命里的一切去爱他。可是,那又怎样呢。 他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罗冰你这个白痴,你这个笨蛋,你这个二百五,你这个 总之,只要是能够将一个人打击的毫无斗志的形容词,他无所不用。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我,习惯了我永远会蜷缩在他的保护之下,寄居在他的宠爱之中,慢慢地失去自我。 当我在他面前跪下时,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罗冰,你为什么那么傻?” 然后,在那个雨幕模糊看不清前景的雨天,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 “罗冰?”身边的言泽见直失神落魄的模样,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了神,恰巧身边一辆出租车适时赶到,我慌忙拦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坐上了车。言泽也紧跟着坐上了车,见我不发一言,跟司机说了地址后也不再说话。 我的眼神却仍是瞄像了后视镜,只是,那里没有了李辰的身影。混乱拥挤的人群中,没有他。 车子慢慢启动,开出了熙熙攘攘的人流。 车子驶离人群,速度开始快了起来,我望着不后退的枯树及人群,心间思绪纷乱如丝。手机铃再次响了起来,却是信息。 “我在你家门口等你。”署名是李辰。 我有些迟疑,回复了一句:“我答应了我妈今天晚上回去陪她,抱歉。”然后对司机道:“麻烦你在这边停一下车。” 言泽见状不解问道:“为什么在这里下车?” 我不知是该说实话还是该骗他,最后仍是不愿欺骗这个诚心对我的人,歉然道:“我今天不能回家,想先去附近的酒吧过一晚上。” 他闻言抬头冲司机说:“不用停车,麻烦按原路回清川路。” 我不解的反问:“为什么?” “阿诺和祺哥应该已经走了,今天r没人,与其去其它酒吧,还不如到那里。” “可是,你”我欲言又止,想起先前在看流星雨时他对我说的话,我又开始摇摆不定。 我本是想跟他说,虽然和他在一起很安心,可是我们这样的关系,太过亲密,亲密到令人忐忑。 又该以怎样的口气告诉他呢?如果他并无此心,真的只是个同性恋,那我岂不是自作多情,反倒会被他嘲笑一番? 听过一句话,正是因为太过寂寞,所以才会滋生暧昧。 我害怕自己真的是因为寂寞太久,才会跟言泽滋生出些什么来。但愿千万不要是暧昧,那东西真是害死人不偿命。 “我没关系,反正在哪睡都一样。酒吧里有vi室,内附密码锁,你大可放心。”他似看出了我的疑虑,在一旁好笑不已的解释。 他这样一说,我若再拒绝倒显得家子气,干脆装作无所谓道:“那你请客。” 他咧了一下嘴,冲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嚷了一声:“先生,麻烦开慢点,红绿灯就磨蹭会,我们是好市民,别违反交通规则了。”然后又转过头恶狠狠道:“车费你出!” 我正想龇牙咧嘴瞪他一番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李辰打来的。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况且我已经拒绝过他了,我怕他干吗?想到这,我按下接听键,示意言泽噤声便接了起来。 “那个男孩是谁?”开门见山的质问,典型的李派语气。 “我朋友。”干净利落,不多做任何多余解释。 “这就是你刚才说的约会?跟他?”令人非常想扁人的质问语气,这丫的今晚一定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嗯。”我故作平常,以不变应万变。 “我想见你。”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松开,险些让手机滑落。他的声音没有往日的趾高气扬,没有平时的深藏不露。他只是单纯的,简单的告诉我,他想见我。 他是知道的,知道我吃软不吃硬,知道我同情心容易泛滥,知道我最见不得有人因为我而受伤难过。 他知道那样的我,却不知道我为这些心软而付出的代价。 “我妈今天身体不舒服,腰酸病又犯了,我得陪着她。”我再次拿我老妈当了挡箭牌,心中念叨着希望老妈原谅女儿的不孝。 “那你早点休息。”他终于不再继续纠缠,我本以为他即将要挂掉电话,没想他却突然说了一句:“晚安,罗冰。” 紧接着的,便是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车子停在了路边,清川路到了,酒吧街仍然喧闹,各色霓虹灯光怪陆离的闪烁着,我似乎是一个绝缘体,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异类。 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将烦恼抛却在外的,可是为什么每次来到这里,我的内心总是思绪万千。 坐在安静的酒吧内,我的内心却再无一丝欣喜,对进入吧台内的言泽道:“你能给我杯很容易醉,又不难喝的酒么?” 他点了点头回道:“是忘情酒么?” 我不禁挑眉:“真有这种酒?” 他冲我笑了,开始收拾桌面上的酒具:“当然有,我现在给你调。” 说完,他转身从酒柜中取出了数十种的酒来,又从冰窖中装了大把冰块。他的动作十分熟稔。这才想起认识虽近一个月,我却对他没有半分了解。 将各种酒用漏勺倒入调酒器中,他又加入了些许我从未见过的液体,然后用极眩的手法调制了起来。 先是在双手间不停变换手法,又在身后转了几个华丽的圈,最后他做了一个极帅的动作,他将那个调酒器中的酒从半空中滴毫不漏的倒入了酒杯中。 我望的都傻了,甚至忘记了鼓掌。 就如第一次相见时,他习惯我用那般花痴的眼神望着他一样,此时他亦是习惯性的在我面前晃了晃手,让我回过神来。 “你在这里打了一年的工?”他将酒调好后并未直接递给我,而是加入一些柠檬汁。 “差不多吧。” 我毫不吝啬我的夸赞:“刚才你调酒的样子好帅,凌诺真是个天才,有这么帅的酒保在,肯定生意兴隆。” 他将精心调制的忘情酒递到我面前道:“这家酒吧从晚上六点开始营业,十二点关门,知道为什么嘛?” 我这才想起许多酒吧该是通宵营业的,现在不过十二点多些,r却已经挂出了ls的牌子。 老铁!还在找&一t;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 百度直接搜索:&一t;易&一t;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3章 解答 我疑惑的摇了摇头,等待他的解答。 “因为我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六点到十一点半。”他臭的冲我笑了笑:“这家店是我跟阿诺一起开的,没了我,这家店就没了灵魂。” 我边听他自恋,边一口将那杯好喝不已的忘情酒仰头喝下,将空了的酒杯递回他手中:“好好喝,我还要一杯。” 然后他将酒杯直接放到洗碗池:“你这么个喝法,一个时后不醉我就跟你姓。” “一个时?!”我挑眉:“怎么那么久?” “我在里面放了合欢粉,用来缓解酒精浓度,合欢粉有安眠作用,保证你睡过去就一觉睡到大天亮,到时候就什么都忘了。” 我半信半疑的望了眼手表:“要是多一秒,你以后就跟我姓!”又想起合欢粉好像很耳熟,终于想起后我冲着他大吼:“合欢粉?!那不是里才有的嘛?” 他很没形象了翻了个大白眼:“你白痴啊你,那是合欢提取液!我加的是原物粉!要是刚刚好一时,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忽略了刚才的大乌龙,我豪爽的点了点头:“什么事?” “以后,都别再让我调忘情酒给你喝。” 我本想点头的动作僵在空中,后来用力的摇了摇头苦笑:“我想以后,可能会有很多时候让你调的,换个条件吧。” “你还喜欢他么?那个叫李辰的男人。”他不再计较于条件的交换,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想我一定是醉了,因为我竟冲他点了点头。 都说酒后吐真言,可是在点头的那一瞬,我真的不知道,那样的喜欢,是对十年前的眷恋不舍,还是十年后的念念不忘。 还记得那时候我和他约定去看日出,请不要觉得俗套或是白痴,因为年少时的我们总是对这样浪漫的情节有一种莫名迷恋。 总觉得琼瑶剧里的美好情节,是可以被拥有爱情的我们无限复制的,是可以在那样的浪漫中留下一段又一段不可磨灭的回忆的。 第二天凌晨,他在我家的窗户外面学猫叫,他本来是要学鸟叫的,奈何我觉得他的模仿能力不达标,就改成了比较容易的猫叫。 我一夜未睡,忐忑不安的等待信号,不停的听着窗外的声音,害怕会错过了他的声音。当听见那一声声好笑的叫声后,我心翼翼的穿衣洗漱,生怕吵醒了家里人。 那时候还没现在的高楼,都是住胡同巷子里。他骑着永久的墨绿自行车载着我在巷子里走着,巷子很陡很狭窄,也就容得下三四个人走。 他骑的飞快,白色的衬衫衣角被风吹的散开,我的长发便被风吹的纷乱。清晨的薄雾笼罩着这个城市,绿色的连衣裙摆在风中飞舞,巷子两边的红瓦砖不停倒退,回头望去,像一条幽长的走廊般。 那时候天微微亮,灰蒙蒙的一片,昏暗的路灯在路边摇摇欲坠。路上甚至还没有晨练的老人,只有些许的灯光亮着。有淡淡的鸡鸣和狗吠声不时传来,车铃声在安静空旷的郊区欢快的响着,扰的人心不停的沸腾。 我的手紧紧的搂在他的腰间,感受着他的呼吸及心跳。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精瘦的脊背,欣长的身形。回过头来冲我笑时,我能看见他眼角下方那颗黑色的泪痣,还有他狭长眼线变成弯弯的弧度的模样。 你一定想象不到那样的画面有多美,甚至如今的我想起,心也会没来由的怦怦直跳。 只是可惜,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收听广播的习惯,好不容易骑了半时车到了海边,天却阴霾了起来,那天的我们没等到日出,却被那倾盆的大雨淋成落汤鸡。 他骑了半时的车,满头大汗,甚至连衬衫也被浸透了。我在一边犹豫着要不要为他擦汗,他遗憾的望着灰暗的天空:“今天可能要下雨,要不我们下次再来看吧?” 他转身望我,然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要为他把那些汗水擦去,我抬起衣袖,轻轻为他擦着汗,每接近他一点,心跳就加速一拍,当我的手终于靠近他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差不多要停了。 他许是发现了我的意图,配合的站在原地微笑着等着我为他擦汗,只是,在我移动袖口的那瞬间,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我呆怔的跟个木鸡似的,再从木鸡变成了落汤鸡。 天公不作美也罢,偏偏那是郊区,连个避雨的地也没有。他疯狂的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往回跑,我也不敢直接回家,那时候他妈妈正巧出差,便去了他家。 那不是我第一次去他家,以前她在的时候,我常常会到他家以学习为名蹭饭。只是那一次,我被我那龌龊不堪的思想束缚,每走一步也觉得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虽然不至于想到特别深入的事情,但我也知道孤男寡女共出一室有什么后果,更遑论如若被人知道了,会产生什么轰动效应。 但我总不能一身湿嗒嗒的往家跑,要是被我爸妈瞧见了,他们估计会想的比我还歪。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些微妙的情愫,说话时甚至一直闪躲着我的眼神。空气变得凝固,甚至连喘息都那么艰难。 很快便离开了,然后便又是手足无措的僵坐着。不敢再对视夏季的空气被热流袭卷,愈发显得窒闷。 那时的每个眼神c举动还有微笑,我都铭记于心。 记得那天的磅礴大雨,记得那一日未完成的心愿,还有天际那抹耀眼且华丽的彩虹,记得他有着苹果香味的吻。 记得那一天的疯狂,记得那一天的快乐,记得属于我和李辰的十七岁。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得,我甚至还能记得他毛巾上面属于他的味道。 可是,记得又能怎样。一切回不到过去,甚至不能重新开始。 因为他亲手将爱推开,就算我再爱,就算我不曾忘记过他,就算我日思夜想的人是他,那又怎样,把我抛下的人是他。 当初他说从未爱过我,既然不曾爱过,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如今他说重新开始,那我还有什么理由要答应他,做一个重倒覆辙的傻子?! 第二日我醒来后,并没有宿醉后的头痛欲裂,只是感到头昏沉沉的,有些忆不起昨晚的事。 我躺在酒吧的vi间内,言泽这家伙还算君子,并没有做出任何不轨的行为来。想来作为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这样的危机意识我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言泽,有着难以言喻的放心。 似乎,在潜移默化之间,我已经习惯了对他的信赖。 他睡在酒吧内的沙发上,虽是开着暖气,他却只盖了层薄被,我走回房间,将毛毯披在他身上,才提起包回家洗漱。 又过了几天好不容易到了星期六我休息,打算去r找司徒祺将事情说清楚。 转身锁门后抬眼却望见了的言泽。他似乎正要出门,我这才想起现在应该是他去r上班的时间。 言泽并没有多说什么,冲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转身便像电梯走去。我跟在他身后走着,他回头不解的望我,我努力扯出一丝笑来:“我去找司徒祺有事。” 电梯到了,他侧开身,让我先进去,然后才进来。按下按键,电梯内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他侧身让我先走。我顺手拦了一辆车对他道:“一起吧。”他也不做推脱,径直上了车。 只是,他却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识我们之间有些不对劲。 似乎,有些生涩c有些隔阂有些陌生。为什么那晚喝过一杯忘情酒之后,他和我之间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等我多想,车子很快便抵达了酒吧街,到了r才发现司徒祺并不在,我上前像凌诺打招呼,问他司徒祺在哪,他有些诧异的望着我:“祺去美国了,你不知道么?我以为他走之前跟你说了呢,言泽没跟你提起过么?” 我更是疑惑不已:“为什么他要去美国?” 凌诺放下手中的事务,将我拉到一个安静的包厢内沉声道:“祺的父亲昨晚旧病复发了,现在被送往美国加州治疗。” 司徒明旧病复发了?为什么罗雪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一点通知都没有收到。按理亲家出了事,爸爸妈妈应该有所行动才是。 虽然爸爸和司徒明的关系并不熟络,因为司徒明有些狗眼看人底,始终不将我们家人放在眼中,若不是他知道罗雪怀了司徒皓的孩子,想来他跟祈承一样,怎样也不会容许罗雪嫁入司徒家的。 即便如此,这样大的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情? “他大概什么时候回国?”我理了理思绪反问道。 “说不定,可能要等他父亲的病状好转。”没等我说话,凌诺却又道:“你找祺有事么?为什么不事先打个电话,也不用白跑一趟。” 我还不打算告诉他我已经同意了司徒祺的请求,随口道:“有些事想和他谈谈而已。” “祺上次提的事,我知道有些冒犯,罗姐,我已经想通了,我们不能够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祺他只想着我,所以才会自私的提出那样的请求,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正当我打算起身告辞时,凌诺又出口像我解释。我听他这样说不禁笑了,他果真是个心善体贴的好男人,不如司徒祺那般单纯的不会考虑他人的想法。我低头想了想道:“我想,司徒明之所以会旧疾复发,正是因为司徒祺的婚事吧。” 凌诺闻言讪讪不语,低了头拿起桌上的清水仰头喝下。 我明白他心中的无奈,虽是不愿我背负他们的幸福,在他们的快乐之下阴郁生活,却又想不到解决这一切的办法。想必他和司徒祺一定为了这件事煞费苦心。 “凌诺,”我出声叫他,然后轻声道:“告诉司徒祺,我会和他订婚。” 凌诺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但最为明显的仍是不解,我笑着道:“我已经二十七岁了,老大不了。我的家人也很喜欢司徒祺,所以我才会做这个决定。我不介意你们相恋,更不介意你们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我没有任何条件愿意和司徒祺订婚,请你转告他。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等凌诺再想多说什么,我起身说了声再见,便欲离开。 推开门,正对上言泽深如幽潭的眸子,然后他冲凌诺道:“诺,阿杨找你。我今天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凌诺不明所以的望了望我和言泽,眼中又似乎有着几分了然,点了点头。言泽又望了我一眼,将门带上。然后拉着我的手出了r。 我知道,刚才我和凌诺的对话,他一定都听到了。 一直拖着我的手到了西郊的海边,他才松开我的手。我揉了揉被他握红的手臂,有些不悦,却听他道:““你真的要跟祺订婚?你不是说你还喜欢那个男人么?” 我转过身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急于离开这个令人感到窒息的地方。 “罗冰!不要和祺订婚。”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的脚步徘徊在原处,踌蹰不前。 “难道你还不懂么?那样你不会幸福的。你为什么总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困境里面?你是傻子么?什么叫无条件答应和祺订婚?” 他的质疑一声高过一声,我理了理思绪,转过声冷然道:“言泽,我感谢你至今为止的陪伴和照顾,但我的事希望你不要管。虽然我把你当成了朋友,但这并不代表你有资格任意干涉我的决定。我们,”我顿了顿声音复又道:“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 他的神情怔了怔,苦笑道:“你不是说你还爱他的么?那为什么不去找他?我只是不想看你像个傻子一样” 没等他说完,我便大声打断:“够了!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这次不再接话,静静的站在原处,转过眼睛不再望我。我定了定心神,也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过重了,情绪莫名的爆躁。他一提到李辰,我便心虚似的打断他的话,生怕他下一句话便戳到我的痛处。 开始后悔为什么昨天要任性的喝什么忘情酒,竟忘记酒后胡言这一说,在他面前将自己裸的出卖。我没有任何立场去见李辰,既然如此,倒不如让自己死心。 只是,没等我抬头想说对不起,却清晰的看见他的嘴角闪过一抹让我心痛的冷笑,然后他径直朝海边走去,头也不回道:“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以后,我都不会再打扰你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下莫名的传来隐隐的刺痛着。先前,我似乎将话说的重了。重到,连我都觉得残忍。 张口想叫他,跟他说对不起,却没有一点力气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然后变作一个黑色的墨点,消失在海边。 终于,我忍不住坐在海边的道路上,哭了出来。 言泽不会再回来为我擦掉眼泪,也不会温柔的跟我说,这样就没人知道你哭过了。 他也不会再为我披上一件衣服,嘱咐我天凉了。 不会了吧 他将我宠的像一个十多岁的单纯女生,却不知我已经二十七岁,我害怕那样的宠爱,会让我渐渐的以为自己真的仍是十七岁。 “言泽,对不起。”我跪坐在地上,喃喃说着。 公司里的事让我又开始忙碌了起来,直到快要下班时我才从编辑了大半的程序中抬起头来。 恒飞的问卷快回上海了,近千份的问卷做完数据至少需要一星期的时间,所以在此之前必须把其它项目的资料做完,腾出时间来,因而最近这段时间特别的忙。 最近几天言泽再次消失了,无论我如何制造巧合或是机会都不曾遇见他。那一刻我才惊讶的发现,我竟连他的手机号码都不曾保存过。 他为什么总是能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似乎他总会知道我在哪,然后微笑着走入我的世界。 找李叔问,李叔却说他没在通迅薄里留号码。凌诺则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时的说着抱歉。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知道言泽在哪,只是不能告诉我罢了。我也不再多做纠缠,识相的点了点头便离开。 真的,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他从我的世界里蒸发了。他说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我了,只是没想他话中的意味竟是这般绝决。 我累的不行,关了电脑想趴在桌上眯一会,没想手机却响了起来,是李辰的。 “我在你公司楼下。” “我今天要加班,有事改天再谈吧。”我有意躲着他,不想扯到那些敏感话题上。 “我等下跟韩总说一声。”他再次故技重李。 “随你。”我说完便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扔到桌上。 坐在办公室里却突然感到没来由的烦躁,趴在桌上也再也睡不着了,却迟迟没有等到韩千下达让我立即下班的指令。不禁好奇,拉开窗帘望着楼下的街道,果真发现了李辰的那辆保时捷。 直到手机指像六点半我才开始着手收拾桌上的文件,心想他应该走了,拉开窗帘,他的车子果真不见了踪迹。心下暗暗苦笑,他的耐心也不过半时而已。 我低着头迈着步子往公司西侧的餐馆走着,没想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皮鞋,我缓缓抬起头,越过他笔直修长的西裤和灰色风衣,停留在他愈发成熟俊朗的脸上。一时吃惊,他竟没有走?那他的车为什么不见了? 十年后的李辰,不再帅气不再潇洒,他变得俊毅成稳,变得只需一个笑容就能让我怦然心动,只需一个的拥抱,就能让我忐忑不安。 “你,怎么在这?”我感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奇怪,僵硬的好像个木偶。 他没说话,径直朝前走着,有模糊的白雾从他嘴中呼出,在空中做着飘浮,然后消失不见。 “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我有些懊恼不能到那家我想念很久的餐馆,他们家的红烧茄子做的真叫好!可是,李辰是个地地道道的恶魔,那家伙连眼神都具有邪恶异常的杀伤力,我不想因为一个茄子而命不保,那会让我悔恨终生的,于是我转身迈着大步朝反方向走。 “罗冰,”他在我后面突然叫住我,然后他说:“我饿了。” 我转过身冲他非常虚伪非常做作的笑了笑,指了指他身后的饭店大声喊着:“那家餐馆的饭很好吃,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去那。” 说完我转过身继续做撤退动作。 可是,就在我的腿下动作愈发迅驰时,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想吃鱼香肉丝饭了,我们去长宁吃吧。” 然后他十分自然的越过我,走在前面。 我停在原处有些不知所措,冲着他的身影道:“我今天不太想吃鱼香肉丝,我还是去吃那家餐馆的饭吧。” 他从我身后一把拉住我,眼睛定定的望着我,只说了一个字:“去!”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也只说了一个字,但我是非常有礼貌的微笑着说的,我说:“不。” 然后,他说了两个字:“去吧。” 我跟着也回了两个字:“不去。” 这次他更大方,很干脆说了三个字:“去不去!”可惜是陈述句。 我比他还要大方,很礼貌的回送了他四个字:“我不想去。” 他可能被我气着了,二话不说拉着我的手就朝东边走,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挣开他往西走。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用冰冷些的语气和他说话,不能够用更加干脆且彻底的借口拒绝他。是否是因为我怀念这样的斗嘴,怀念这样的口气和眼神,怀念这样的固执和倔强。 怀念,十年前的我和他。 “罗冰,”他突然停了动作,声音也柔和下来:“我有话想和你说。” 有那么一瞬间的时候,我以为,他还爱着我。 庆幸,只是一秒稍纵即逝的时光。我恢复了理智,清了清嗓子回他:“什么话?” 他突然笑了笑,拉着我的手朝西继续前进:“到那再说吧。” 我忙在他身后对他说:“我等下我还有事。” 他突然转过头,俊朗的脸上盛开一朵灿烂的笑容来:“只要一会的时间。” 上帝,我承认那一秒钟的路灯突然变得刺眼,黑夜甚至都被照射成了黎明。我更承认那一秒钟我恍了神,整个脑子里都是他的笑。 手就那样任他牵着,一步步的朝西街走去,他的步子为了配合我,迈的很。我只要按着自己平时走路的节奏,就能跟上他。 风还是狠命的吹,尖锐的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一道的刺痛,我看着他齐耳的碎发在空中舞着。他只需轻轻回头,我就能看到他眼角那颗醒目的泪痣。 老铁!还在找&一t;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 百度直接搜索:&一t;易&一t;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4章 安静 世界,为什么变得那么安静? 静的,只剩下我和他的呼吸? 那一段路他竟跟着我坐上了公车,我问他为什么后来没走,却让助手把车开走。 他的答案很简单:“我就想等等看,看你几点才下来,结果等了你半时你就下来了,我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你的耐心也就半时。” 我不禁怔住,为何我们都那样认定,彼此的耐心,不过半时而已。 七点钟的公交挤满了因为各种事滞留在外的人群,拥挤异常。他还像以前那样,将整个身子护在我身前,我紧紧握着车上的扶拦,甚至不敢抬头望他。 只敢透过窗户看他的表情,我努力静下心想听他的心跳,结果却发现车上太过喧闹,我只能听到他在我头顶轻轻呼吸的声音。 坐在餐馆里,喧闹依然,芬香美味的鱼香肉丝饭被端上了桌。我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他笑着拿出一次性筷子,然后开始将我碗中的青椒夹出。 我怔怔的望着他,看他熟稔的动作,竟差点落下泪来。十年间的委屈突然想倾泄而下,我用力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后把碗移到自己面前埋着头吃了起来。 为什么,明明二十七岁了。为什么,明明已经十年过去了。又为什么,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这样忐忑不安了的。 却又那么轻易的想要落泪,不过是因为那举手之间的感动。 他却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吃,用宠溺的笑容望着我,我被他望的有些局促,将嘴中的饭咽下后问他:“你不吃么?” “我等下再吃,你吃慢些,别噎到。” 我很想用力的掐一下自己的脸,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做梦,我又怎么会听见这样的对白,这样的语气,看到这样的笑容。 然后我继续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敢抬头再望他。这一切都太诡异,十年的分隔线之后,在那个彻底的断点之后,我却还抱着一丝侥幸温席曾经的幸福时光。 我们原来平坦没有任何褶皱的爱情,却被他用力撕扯开来。我心翼翼的缝补,希望它能再变成原来的模样,可是我缝好了,却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 我不再继续吃饭,抬头望着他:“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们重新开始吧。” 嘈杂的餐馆中,身旁的人群不停行走叫闹,有淡淡的啤酒和呛鼻的烟味传来。仅一墙之隔的厨房里,老板正在不停忙碌着切菜炒菜。 我的世界静止在他的言语中――没有假如,他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直到那一刻,我才突然明白为什么我的心会被他占据。今天晚上,从头到尾,他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身边,他想和我重新开始,所以对我献殷勤,对我关怀体贴呵护倍至。 只不过,是想再重新开始罢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李辰。”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对他说。如果欺骗能够让身边的混乱全部消失,回到平静的生活中去,那我也不惜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了。 “是谁?”他立马反问,眼中带着一丝怀疑。 “司徒祺。”我一字一句道,我相信这个名字他一定不会陌生。“我们下个月就会订婚。所以,就像我昨天说的那样,就算回到十年前,我们也不可能会在一起了。” 说完,我起身打算离开。李辰亦没有拉住我,或是挽留,他甚至没有问我为什么是司徒祺。他只是不发一言的坐在椅子上,我能感受到由他周遭散发出的气场,还有他眉尖紧紧皱起的川字,那一切都昭示着,此时的他十分不悦。 “我送你回去。”他起身拉住我的手,像外走去。 我顺从的跟在他身后,安静的坐上出租车。高速公路上,他拉下车窗,任冷风吹进车内,一只手靠在车窗边撑着头不语。 我竟也不觉得冷,任他那样自虐发泄,靠着车窗也不开口。 他的侧面因为不停后退的灯光变得灰暗,将他俊毅的轮廓勾勒的那样清晰。他的身上依旧有着若有似无淡淡的味道,那是属于他的味道,属于那年仲夏初遇时,我匍匐在他背上,闻见的掺杂汗味的熟悉的味道。 还记得他曾经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摸我的脸,他说如果闭上眼睛也能摸出来,哪怕以后看不见了,他也能找到我。 他说他要把我的样子印在他的脑子里,一年c两年c三年生一世。 他说死了以后不要喝孟婆汤,因为他不想忘记我。 他说他会牵着我的手走到没有路为止,我说如果前面是海该怎么办,我不会游泳。他笑了笑,然后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他说如果前面是海,我就像精卫那样,为你把海填平。 那时的青春,怎么会轻狂成那样,哪怕现在的每一秒用来回忆,也不会厌倦一般。 那时的爱情,怎么会幸福成那样,哪怕只是两个人静静的坐着,也不会烦躁。 那时的我们,怎么会单纯成那样,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也要守住彼此的笑容。 十年后,他没有失明,只是我们失去了爱。 转过头,任冷风将自己吹的更清晰一些。不再去想十年前的一切,因为过去再美,都只是过去。 也许,这会是最好的选择,和司徒祺订婚,真不知道是一石多少鸟,即可以让司徒祺和凌诺幸福的在一起,又可以还司徒皓的情,还能让李辰气成这样。 可是,为什么,我却隐隐的感到难受,感到心口被一股气堵着。 李辰坚持要将我送到楼上,我便也由着他。两人一路无言,到了家门口,我打开钥匙才想开门,没想李辰却突然转过我的身,然后他的吻便突然落了下来,不等我有所反应,他便离开了。 我呆怔的感受着他的吻温柔的落在我的额头,然后我清晰的望见他眼中有着疲倦:“我一直不懂她口中的会后悔是什么意思,可是现在我似乎有些懂了。” 我的心脏倏的慢了半拍,稳了稳神色道:“很晚了,早点回去吧。” 他点了点头,却又道:“罗冰,如果当初我没有提出分手,我们会幸福么?” 我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差没把嘴唇给咬出血来,却怔是忍住了眼泪,还笑着回他:“我不知道,可是现在我们已经分开了,不是么?” 他再次沉默,安静的走廊里只听得见我和他的呼吸声。我想起他先前将车窗大开的样子,我竟下意识道:“这两天在降温,你多穿点衣服。” 他的嘴边便又扬起了我熟悉的笑来:“你也是,晚安。 我点了点头:“晚安。”然后转过身将门关上。 只是等待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他脚步离开的声音,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我才听到门外传来他离开的声音。 何时,他竟开始学会这样卑微的默默观望及守候。 我越来越忙,已经无瑕顾及身边的事。 言泽仍旧没有任何音讯,我几度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搬走了。也没想他竟会对那次的争执那般耿耿于怀,甚至会在半夜神经质的听到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旋律,还有他轻声哼唱那首《单爱》的声音。 一个多月的时间转眼便过去,期间又收到了林亦蓝叮嘱我不要忘记同学聚会的事情,我一直不曾放在心上,手头的大事务已经让我心慌意乱。 下了班走在街上,看着一派圣诞气息的布置和装饰,心下也被感染了些。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一望号码竟是祈瑞。 “姐姐,是我。”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心想一个月的时间那么快便过去了么?放在抽屉中的信件我却从未和罗飞提起过。 她接着道:“明天你能让罗飞去贞德教堂么?” 我微微怔了一下,随后道:“为什么?” “明天我会和别人订婚,只要两个时,两个时之后,我们都会解脱。姐姐,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和罗飞在一起。你怕我爸会伤害罗飞,我都明白”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听不清晰,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道:“我们都是爱他的,只是方式不同,我都懂。姐姐,你明天会来参加我的婚礼么?” 我犹豫了片刻,再次嗯了一声:“我会去,会和罗飞一起去。” 那头似乎传来祈瑞笑起来的声音:“谢谢你,姐姐。” 她说完似要挂上电话,我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抬起头望着璀璨的星辰和满街耀眼的灯光,犹豫许久方才下定决心轻声道:“祈瑞,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是为我的自私和自责,是为了她这番苦心自以为能够让罗飞离开她的爱。可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哪怕我和她再努力,只要罗飞是爱着她的,一切便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我听到电话掉落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祈瑞不再有任何掩饰的大声哭喊。 我却没有挂掉电话,就那样站在路口听着祈瑞在另一边大哭,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还有眼前不时变换的红绿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眼睛酸疼的厉害,却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终于,我还是自私的为罗飞做了选择和决定。尽管那天晚上他说哪怕是死也要尝试,尽管他头也不回,诀别干脆。我却只想用我的方式保护他,我固执的认定,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弟弟面对那样的危险。 曾经听过有人那样说,相爱却并不一定要在一起,因为爱放在心里才会天长地久。却也听人那样说过,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爱了又有什么意义。 厮守还是珍藏,爱似乎总让人伤透脑筋。祈瑞和罗飞的爱,有一刹那终止在他们太过深爱彼此。我和李辰的爱,却永远终止在我们不知如何去爱的倔强之上。 圣诞节终于来临,我上午去海天酒楼参加了同学聚会,出乎意料的却是秦筱竟和萧乾一同出席,两人虽然在言语上仍不时斗着,两只手却一直紧密的牵着。 我不禁为秦筱感到开心,三年奋战,她终于挽得良人。 向暖并未因为同学会而回国,仍旧不知所踪的世界飘流。见到以往一些已然陌生的面孔不免感慨万千,上前有些疏离的和众人打着招呼。 林亦蓝见我来了忙上前打招呼,又不时朝我身后望了望,嘴角不由的撇出一抹笑来:“今天李辰也会来,我还以为你们俩会撞到呢。对了,听说恒飞的新产品的调查是让你们公司做的,你们俩有没有日久生情,旧情复燃啊?” 我努力克制自己想要白她一眼的冲动:“你偶像剧看多了吧,还旧情复燃,你怎么不去写。” 说完我径直朝饭店内走去,努力寻找着秦筱的身影。 正在这时,李辰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罗冰。” 我的步伐停在原地,转身望他,他穿了一身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白色的衬衫领扬在外面,却是一脸倦容。 他似乎变得容易疲倦起来,脸色永远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而且,越来越瘦。我能看见他面部的骨骼清晰的突起,以及深陷的眼窝。 没等我说话,一旁的林亦蓝却插话进来:“学长,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我还怕你贵人事忙给忘了呢。” 他好脾气的笑着:“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再忙也要过来看看,都十多年没见了,也想看看大家过的怎么样。” 我不想看他们俩虚伪的互相敷衍,转身便想离开。没走几步手腕却被人兀的握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我并未回头,语气不重却十分有力:“请放开。” 身后的人并未放开手也没说话,秦筱却不时何时出现,望见这样的场景一张嘴便又开始不听控制:“哟哟哟,这不是李辰学长么?今天不是00届的同学会么?我不记得李学长留过级呀。” 又似才发现李辰拉住我手的样子,一把将李辰的手拽开,扯着嗓子佯怒白了他一眼:“李学长这样可不好,我们家罗冰可不像你,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满大街都是女人追。她还没出嫁呢,你这样影响可不好。某些人当初走的可是干脆,我们家罗冰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时候又不知道在哪呢?!现在突然回来又是拉手又是” 秦筱的声音猛的尖锐起来,声音陡然走高。我冷言出声打断了她的不平及接下来不可预知的情势,也想终止身边不时投来的别样眼光:“我饿了,进去吃东西吧。” 秦筱又狠狠剜了李辰一眼方才拉着我离去了,身后的李辰站在原地。我转身的时候望见他一脸无奈的神情,眼中又分明闪烁着不甘。 李辰,我已经那样拒绝你,你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拉住我的手,你让我情何以堪。每个人都知道曾经我被你狠狠的抛弃,我为了你得抑郁症,闹自杀。为了你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接受心理治疗,为了你差点精神崩溃。 这些事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却不知道时至如今,你突然跟我说要和我从新开始又缘自何因。 甚至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回国,为什么你会突然要和我重新开始。 他们只会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和一厢情愿,永远不会将高高在上的你和我比肩。当初我们的相恋,或许本就是一场错误的相遇。 如此想着,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我心里又惦记着罗飞和祈瑞的事,慌忙以有事为由匆匆离开了饭店,秦筱正巧要和萧乾出去,跟她在饭店门口道了别我便拦车直奔贞德教堂。 罗飞的电话一直关机,无论如何也打不通,祈瑞的手机虽是开着的,只是一直没有人接。我不禁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到了贞德教堂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幸好正赶上新娘及新郎入场。 我终于望见了那个汤毅的庐山真面目,他亦是一个青年才俊,相貌不凡,眉宇间一股英气顿显,可见祈承的确有眼光。只是不晓得这个汤毅是什么来头,竟会让祈承甘愿将祈瑞嫁给他。 我思前想后的琢磨了一番,只记得本市汤姓赫赫有名的,便只有那个地产巨头,汤品臣了。只是在页上或是和身边的人问起,都没有人知道汤品臣是否有个叫做汤毅的儿子,因而我的调查也只能作罢。 我环顾了一遍教堂,却没发现罗飞,我又拨了几个电话,仍是关机状态。 我并不是个爱幻想的人,昨天却是彻夜未眠。我想象着罗飞会不会像电影中的男主角那样,奋力奔到教堂,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祈瑞带走,最后两个人不顾一切的私奔而去。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蠢的过了头,竟将这么大的事瞒着爸妈和罗雪,如今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我又该如何从容以对? 正当我陷入遐想时,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牵着祈瑞的手,伴随着轻扬欢快的钢琴伴奏,从红毯的另一端缓缓走来。男人脸上溢满自得满足的神情,想来便是祈瑞的父亲,大名鼎鼎的祈承是也。 祈瑞的脸色十分苍白,哪怕涂着淡粉的腮红和粉底,妆容摭不住眼圈的红肿,白色的婚纱亦是掩不去眉宇间的疲倦。 祈承一脸笑容的将祈瑞的手交到汤毅手中,然后又对着两人轻声叮嘱着。 神父念了长串的祷词,随后问像汤毅:“新郎,你可愿意。” 就在这一刻,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叫汤毅的男人突然单膝跪地,朝祈瑞歉意的说了声抱歉,然后弃她一人不顾狂奔着离开了教堂。 我不由的怔住,望向祈承,只见他面色愠怒,却并不明显,显然是在强压着心头的怒气。 我不知是何处而来的勇气,在众人慌乱大声喧闹情急之时,走到他身前。立刻有警觉的保镖将我拦住,我便站在离他一步之外的地方停下。 人群渐渐离开,偌大的教堂中便只余几人,汤毅的家属早早便离开去寻找他的下落,只是祈承却仍旧气定神闲的坐在原位上吸着烟。 烟味是过滤烟,味道很淡,烟雾在空中飘浮着,他在这期间曾经挑眉望了我一眼,然后便不再说话。我又往前踏了一步,一旁的保镖瞪了我一眼,见祈承没有说什么,便放下了手。 “祈先生,我是罗飞的姐姐。”我开门见山,也不饶弯子:“请你告诉我,罗飞在哪?” 祈承的嘴角微微扬了扬,抬起头终于正视我:“那子不自量力,没想到姐姐也蠢的可以。” 我也不恼,稳了稳神道:“你不过是怕他在婚礼上捣乱,所以把他关了起来,可是这种事你管得住一时管不住一世。我知道你想给瑞找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只是想告诉你,门当户对势军力敌不一定就值得托付。有本事你找一个比罗飞更爱瑞的人,到那时候,你要拆散他们我也无话可说!” 祈承静静的听着,突然挥了挥手,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会意退了下去。他方才道:“瑞是我的女儿,你就让我眼睁睁看着她跟那个穷子过苦日子?” 听他这样说,我竟对他有些好感,觉得他并不如外人所说的那般残忍狠辣。本以为他让祈瑞和别人订婚不过是为了扩张势力,利用祈瑞罢了。也许他真的只是一个护女心切的父亲,因此也没刚才那么紧张:“那么祈先生给瑞过上什么好日子了么?您势力如天,却让她在澳洲被人下药,当时如果不是罗飞在场,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么?” “你胆子很大,”祈承并未接话,而是起身望了我一眼,那眼中的气场让我不由一窒,这世间竟然真有杀气一说。但那股戾气很快便消失殆尽,祈承缓缓道:“那子够种,有原则,我也欣赏他。我没说不同意他跟瑞的事,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运气了。” 我闻言不由一禁,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正在这时那个刚才出去的刀疤男进来了,俯在祈承耳边念叨了几句,祈承突然便绽开了眉眼笑了,对那男人道:“跟汤品臣说他儿子先跑的,他输了,让他把中环后面那块地的转让手续快点办好,明天你带几个律师去办交接。” 这时,教堂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低喘声,罗飞浑身是伤的蹒跚而至。祈瑞见是他,忙跑上前去扶他。罗飞一个踉跄跌在她怀中,惊讶不已的发现我的身影,哑着嗓子叫道:“姐,你怎么来了?” 祈承走到他身边笑了笑:“你子够种,一挑十你也能活着回来,我没看错你。”又把他的手从祈瑞腰间拽了开去佯怒道:“我女儿肚子里还有我孙子呢,你就不会轻点。” 老铁!还在找&一t;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 百度直接搜索:&一t;易&一t;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5章 神秘 我一脸茫然的望着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在身后喃喃道:“你是说,你拿祈瑞和汤毅的婚事跟汤品臣打赌?” 祈承转身笑了笑:“看来你也不傻,”又望了祈瑞和罗飞一眼:“你说他爱我女儿我就得信啊,我不考验考验他我怎么知道他哪天变了心。不过这子有能耐,一开始死活不答应跟着我混,非要跟阿鹰他们单挑,居然还被他给赢了。我就知道汤毅那混子耐不住性子,没想到瑞忍的时间比他还长,我就跟汤品臣说我祈承的女儿识大体。” 眼前的祈瑞突然又哭了起来,哽咽着冲祈承嘟嚷:“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上次唐管家给我喝的不是流产药么?你怎么又说孩子还在。” 祈承摊了摊手佯装一无所知的样子,转身朝外走去对着刀疤男道:“阿强啊,阿鹰他们几个没让那子吧,他不是天天说他会空手道还有那什么什么铁头功的,那么容易就让这子赢了,看我回去怎么罚他。还有那个唐德,我明明让他喂流产药,他喂什么安胎药,这子也是活腻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祈承骂骂咧咧的走了,留下我们三人站在教堂里一脸迷茫。 祈承,他竟是这样一个人。 罗飞和祈瑞的事终于就此宣布告一段落,祈承至那次之后我便不曾见过他,只是他狡诈且猖狂的笑脸,还有运筹帷幄的自得,我想会令我永生难忘。 罗飞这次以身试险的选择,我并没有多少惊讶,爱到此,他有足够的理由做这样的牺牲和决定。他跟祈承说要和他的部下阿鹰等人单挑,如果赢了,他就带走祈瑞,如果输了,就把命留下。 我不知道如果他输了祈承会否真的要了他的命,但我想,他一定不会输。他不允许自己输,而祈承亦不允许。 我突然羡慕起祈瑞来,有那样两个人,为了他不惜这般周旋,费尽心思,甚至以命相赌。 但最多的,却是艳羡,我羡慕他们能够这般坦然的面对彼此的爱情。 我突然为自己的爱自惭形愧起来,因为无论是在十年前,亦或是十年后,对于爱,我似乎都缺少那一种为之一搏的勇敢和坚决。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冲了个热水澡坐在床上,开始继续补没有编完的程序。 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望见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不由一笑接了起来:“丽尔,这么晚还没睡?” 丽尔的声音依然温柔:“你最近有空么?想请你来帮我一个忙,我最近接了一个案子,她的情况很严重,我试过很多方法都收效甚微。所以我想让你尝试跟她沟通一下,可以么?” 我将程序y了一下,起身到厅里去冲了一杯咖啡:“丽尔,你知道的,这段时间事情很多,我可能没有时间,抱歉” 电话那头沉静了段时间后,我听见丽尔有些失落的声音:“那改天你不忙了打个电话给我吧,我们再约时间,我觉得她很需要你,因为你们的病状很相似” 我握着电话的手兀的松开了,手机掉在地面发出一声脆响,我才反应过来,慌忙蹲下身将手机拾了起来:“我知道了,明天我会腾出时间的,你把她的资料传给我。” 挂上电话,我长吁一口气,望着窗外璀璨如星辰的车流快速行驶在高架之上,想起丽尔说过的话,心间变得苦涩起来。 丽尔是我当年得抑郁症时的主治医师,那时我的抑郁症程度很深。 李辰离开后,我曾经为了去找他开始拼命打工。他走的太过匆忙,我们甚至没有一次正式的告别。在他说分手之后,我已经失去了挽留他的力气。 我固执的认为,如果再见一面,或许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因为他还欠我一个理由,一个解释。我始终不肯相信他所说的是真的,所以我抱着仅有的希望,用尽一切办法,只为能够再见他一面。 我不知道他在美国的具体地址,却单纯的认定上帝一定会让我们重逢,让我们在无数的人海中相遇。电视中不都是这样演的么?男女主角在经历过万般磨难和历险后,终于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相见,然后相视一笑,深情的拥吻。 我终于攒够了飞机费,偷到户口本去办护照和签证,整整一年时间,我日夜不眠的为此努力。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怯懦,想来为了爱,我也是那样努力过的。 临别前,我留下了信件,告诉家人,我离别的目的。我不奢望他们会原谅我的愚蠢和妄为,我只是想以此证明我的努力一定会换来令人满意的结局。 我会带着李辰的回心转意和我们的爱回到这个城市,告诉我的父母,你们眼前的这个男孩,是我想要度过一辈子的人。我甚至会大声且勇敢的告诉他们,我非他不嫁。 那该是多么美好的场景,美到我每每在睡梦中想起,便会咧开嘴笑的一脸无瑕。 我知道那时的我太过任性,太过自私。或许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我不愿相信我用生命去爱的人说走就走,我不愿相信我的爱情真的就此结束。 只是我不曾想,爸爸那天为了庆祝罗雪的生日提前下班,回家看到我留的信后,立刻追到机场来找我。那时的机场还没有现在的护栏,主车道和人行道中间没有任何隔栏。 那时我正在候机大厅候机,望着玻璃墙外一架又一架飞机停靠c起飞。心中是满满的雀跃和紧张,心想着几十个时后,我便能和他重逢的景象。 视焦定格的瞬间,我看见我的父亲,他一脸焦急的在马路上穿行,在左车道上的车流终于分散后,他快速的朝机场奔来。我的心情那一瞬间变得忐忑起来,正思忖着要不要暂时躲开。 窗外却突然传来尖锐的刹车声,那样的刺耳,甚至遮盖了轰鸣的飞机起落声,甚至高过了层叠起伏的人群叫嚣。 人群慢慢将那辆红色的桑塔纳和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围了起来,我的大脑在那一瞬间格外清醒,不似中所描述的那样,没有变成一片空白。它异常清醒,我的大脑中枢神经清晰且敏锐的提醒着我,那一切,是真的。 刚才发生在我的眼前,隔着一层透明且难以穿透的玻璃墙的事故,是真的。而那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我的父亲,因为我的幼稚和自私,因为我的任性和倔强,为此差点失去生命。 我终于相信我的生活永远不会成为画面精致的电视剧,我不是他的女主角,而他的剧本,也不是为我所写。 我变得更加绝望,冥冥中认定这是上帝的安排。他不惜一切代价让我和李辰彻底失散,不给我一丝机会去找回他,不给我一丝缝隙去想念他。 他终于,成了我的梦魇,成了梦中那个永远阴霾的噩梦。 我常常在他的笑容中惊醒,耳边不时传来他柔和的声音,从温暖亲昵到尖锐冷漠。他的笑容,却又突然被爸爸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覆盖。 他怨恨的望着我,车子撞击到他的身体,他浑身是血。衣服上的血渍已经干涸,透着腥红的颜色。我望着妖治的暗红液体从他身体缓缓滑落,恐惧瞬间将我漫天遍地的吞噬。 画面交错在阴暗和明媚中,我的思维终于濒临崩溃。 第一次尝试自杀时,我选择的是吞服安眠药。那是我所知晓的,能够将疼痛降至最低的死亡方式。于是,我有计划有预谋的,一天买一颗。积满一个月之后,在某一天的晚上,就着三杯牛奶,把那一片片干硬纯白的药片吞入嘴中。 大量的牛奶让我的肚子胀痛难忍,我开始大量呕吐,顺带着大量好不容易吞下的药片被吐出。爸爸慌忙半夜爬起,带我去医院洗胃。 灌胃管从口腔插入,我能感到冰冷的管子在我体内搅动,药水在体内开始发挥作用,腐蚀着胃内所有一切可以消融的物体。我又开始没拼的呕吐起来,直到最后吐到连酸水也呕不出晕过去为止。 自那之后罗雪变得警觉起来,常常等我睡熟后才敢睡去。她每晚都会紧紧抱着我,轻轻地哼着歌,她说:“罗冰,不要害怕,还有我。” 我于是在她怀中泪流满面,声的呜咽。心中痛成一片,不可自抑。然后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袖,紧紧的,紧到我的手指都变得麻木,因为我将那当作我唯一的光和温暖。 可是噩梦未止,我仍旧在冷汗岑岑中惊醒,伴随着李辰不愿逝去的狠决和残忍。爸爸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膝间却从此落下旧疾,每至阴湿天气,我都会望见他脸上难忍的痛楚。 我开始疯狂的自责c愧疚,脑海深处那个沉息许久的想法,终于在这样的折磨中,再次萌生。 第一次的失败让我变得聪明起来,我努力克服疼痛,试图割破手腕上那几根脆弱且细嫩的脉搏。 我躺在冰凉的水中,全身冰寒一片。刀片终于被我用力的在手腕上划下,说实话,没有预想的疼痛,只是感到一阵酸麻。 鲜血没有大量流下,只是薄薄的一层,舞动似的犹如一条蛇从皮肉中溢出。我心想或许没有划到动脉,便又咬着牙划了一次,鲜血终于似一条溪流缓缓流出。 那天晚上,我被大量生命检测仪包围,在罗雪发现我时,我已经因为流血过多陷入休克。我听见她的尖叫和大哭,她用力的摇动我的身体,我能感到手腕间的疼痛愈发清晰,想要让她不要再摇,可是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真的好累,累到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罗雪,让我睡一会好么?就一会 在昏迷的漫长的三天里,我又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和李辰相隔着一片宽广的海洋,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海风把他的衣袂吹起,我望见他面色苍白,身型消瘦。俊毅无双的脸颊溢着难言的痛楚。 可是,突然他又扬起一抹残忍且冰凉的笑来,他对着我微笑,跟我说:“罗冰,你怎么那么傻。”我望着他的笑脸,直到那张我永生难忘的脸变得模糊。 海水突然间变得滚烫起来,我才发现大海变得了火海,滚滚烈焰将我包裹起来,我试图开口像他呼救,却终是徒劳。 他遥遥的站在海的另一边,先前我们明明离的那么近的,近在咫尺的,只要伸起手,便能触碰到彼此。可是,此时却相隔天涯,再也无法靠近。他冷漠的望着我笑,然后决绝的转身。 大雨从天而将,将火舌扑灭。一阵尖锐的电流让我全身的血液和器官重新苏醒,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梦中冰凉的液体,不是雨水,那是我的泪。 疼痛和恐惧急剧的侵掠着我的感官c意识直至将我吞食鲸吞。我睁开双眼,却坠入永恒的黑夜。那是一种永无天日的绝望,让心脏都变得冰凉。 那一刻,我惊觉自己离死亡那样的近,似乎踮起脚尖,伸长了手,便能触碰到白色云朵后暗藏的黑暗深渊。我甚至看见了身着黑衣的罗刹,他牵引着我的灵魂,步入黑暗,直至消失。 我的疯狂终于让家人从提心吊胆变的寝食难安,他们的神经被我的一言一行牵动,因为我的日渐削瘦和麻木日夜难眠。 他们都以为我的疯狂是因为耿耿于怀李辰的离开,其实他们不知道,那时的我,急于离开这个世界,早已不是因为李辰,而是缘自自己。 因为爸爸的车祸,我变得自责内疚,将自己囚锁在愧疚的深渊中不可自拔。我终于被那一块沉石压的无法呼吸,习以为常的呼吸慢慢变为高原之上稀薄的氧。 我的世界被愧疚和黑暗吞噬,被李辰的离开和爸爸的鲜血融合,它们成为一幅诡异的画面,轮流交替着在我的脑海播放。 爸爸终于决定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于是我认识了丽尔。 我曾经站在二十三楼的大厦上看残阳如血,望着五六点时分的城市人流如海,看着车流在公路上川流不息。大厦隔着一条马路便是大海,海面浮着落日的色彩,霞光四射,艳红一片。 我记得那个时候有个男孩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在我到达这座顶楼之前,他已经站在这里了,似乎不悦于我的打扰,他朝另一边移了几步。 他大约只有十多岁的年纪,眼神中却是淡漠且孤傲的模样。 我从未见过一个孩子会有那样的眼神,于是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他长的很漂亮,皮肤白皙,有着黑亮的眼睛,睫毛长且微翘,只是他冷漠的近乎冰点的神情让人感到有些森然。 我问他:“你想飞么?” 他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走了。我站在他身后苦笑,对于这样的孩有些无奈,然后起身,喃喃的对着空气说着:“现在,我就要飞了。” 我转过头对他笑了,然后朝天台内部走近了些,挣开他的双手,轻笑:“你以为我会跳下去么?” 他见我似乎不打算再继续疯狂下去,一双警觉的眼慢慢放松了警惕,双手也松了开来,然后摇了摇头:“这是我爸爸的商场,你如果从这跳下去,会影响这里的营业额。” 我不禁莞尔一笑,望着那男孩朝前走着。然后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你就不怕我再跳么?” 他转过身,狠狠的剜了我一眼:“随你!疯子” 我错愕不已的回味着他的评价,然后转过身看着万丈高楼之下的夜景。夕阳终究是落尽,被无尽的黑暗取代,星辰在熠熠的人造灯光下变得黯淡,那一轮模糊的弯月被一圈白色的云雾遮挡着,看不清晰。 其实,那一天,是丽尔确定我病愈的日子。 我想尝试一下,站在那样高的地方时,我会否仍有着想要跳下去的冲动和欲望。庆幸,我不再疯狂。 只是为何在那个孩的眼中,我仍然是一个疯子。 在李辰的眼中,在世人的眼中,我的爱是否只是飞蛾扑火,徒有勇气,却愚蠢至极。 丽尔起初为我诊治的时候,整整三个月的时候,我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几度要放弃对我的治疗,劝慰爸妈我这样的症状过深,很难痊愈,让他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想在放弃治疗后的一个月,她突然登门造访,手中拿着一块j的蓝莓巧克力。 那块巧克力唤起了我对李辰的记忆,我顿时头疼欲裂,却也开始听信丽尔的话,一步步尝试走出李辰为我带来的阴霾。 只是,药剂的效果再好,心理的创伤总是世间最难痊愈的伤口。 回想过往,错愕的觉察,李辰留给我的那大片的阴霾,似乎已经胜过了他带给我的快乐。 第二天我将完成的程序发回了公司,打了电话给韩千请假,说是去恒飞做数据预想。韩千不出所料一口答应,我突然发现,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一涉及恒飞或是李辰,韩千就会变得格外好说话。 赶到丽尔的诊所时不过九点半,丽尔曾说过,辰时的阳光对抑郁病人有着奇特的诊治效果。 推开米色的房门,一个身着白裙的少女正坐在咖啡色的沙发上,她的目光呆滞,正凝望着窗外的景色。 丽尔答应给我一时的时间和她认识,因而并不在房间内。 我慢慢踱步至那个少女身前,她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到来,仍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 今天的天气晴好,云朵腾空飘浮,天空是蔚蓝的一片,纯净的没有一丝瑕疵。九点时分的冬日暖阳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房间内,轻风将窗边的窗帘拂起,将女孩的长发扬起。 她长的十分秀丽,眉眼间尽显稚嫩,她还很。有着圆且黑的瞳孔,却黯淡的毫无生气。未李粉黛,我甚至能够看见阳光下她脸颊上未裉去的茸毛。长长的睫毛微眨着,俏挺圆润的鼻梁,还有因为缺水而干涩的双唇。 她是那样的稚嫩,那样的美好,那样的熟悉。我猛然想起,为什么她会让我感到似曾相识,因为,她犹如十年前的我一般。 我心里明白,她是知道我的存在的,只是下意识的不去在意身外的事物。在我患抑郁症的那段日子里,我亦是这样,下意识的排斥发生在周遭的所有事情。 我慢慢坐在那个女孩面前,望着她麻木且冰冷的脸,然后慢慢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最后紧紧的抱住了我自己,并且做出一脸幸福欣喜的表情。 不出所料,那个女孩将目光转移到了我的面前。我自然没有忽视她眸光中轻微的闪烁,我却装作她不存在似的,自顾自的在房间内跳起舞来,伴随着嘴中哼唱着不成调的《爱的罗曼史》,那是法国作曲家耶佩斯的成名曲。在丽尔给我的资料中,令这个女孩陷入极度恐慌及重度抑郁症的,便是这好听的旋律。 女孩似乎被我调起兴致来,眼中慢慢绽放出某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我跑调跑的越来越厉害,直到,一阵轻不可闻的声音从她的嘴中哼唱而出,音准完美且好听的哼唱。 我渐渐止了声音,让她本就低沉的声音显得清晰起来。不可否认,她的声音真的很美,低沉时犹如掠翅的飞鸟,伸展着双翅在碧蓝的湖面低飞,扰乱一潭碧绿。柔和时犹如秋日落叶,如浮游一般身姿摇曳着在一阵轨迹中滑落。 我渐渐听的痴了,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她独自哼唱着。 阳光洒在她静好纯美的脸颊,将她黑亮的碎发照出一片温暖的光泽,她轻启樱唇,美妙的音律便由着她喉间溢出,洒得一室曼妙。 一曲终了,她似乎才回过神来,迷茫的望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像是十分惧怕我似的,浑身开始瑟瑟发抖起来。眼神是惊恐且无助的,拼命的摇着头似在抵触着什么。 我忍住想要上前安抚她的冲动,从房间角落拿出一把木制吉他来。我哪会弹什么吉他,只是学着电视中那些摇滚乐手的模样,随意摆了个姿势,然后胡乱的弹了起来。 不过一分钟,那女孩便受不了了,有些犹豫不决的徘徊着,最终还是起身走到我面前,在距离我步远的地方站定,就那样痴痴的望着我手中的吉他,轻咬着嘴唇。我耐着性子等着,等她主动问我索要。我明白,如果我先把吉他递到她面前,那样她会显得被动,容易惊起她的抵触意识。 丽尔说的没错,同类型的病人互相治疗,疗效会提升不止一倍。因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果真,她终于缓缓伸出了手,似乎想要触碰我的吉他,我并不贪心,只想等她张口问我要,因而继续自顾自低头弹着。 老铁!还在找&一t;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 百度直接搜索:&一t;易&一t;看免费,没毛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6章 嘴唇 她的嘴唇在空中翕张着,却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在她的手腕处清晰的望见几道刺目且丑陋的疤痕。我转而望像自己的手腕,在那块宽大的黑色琉璃表后,是和她一样触目惊心的伤口。 手表可以遮去那些伤痕,却无法抵挡心中对于疼痛的恐惧。每当回想,它都会隐隐作痛。 她的手缓缓缩回,在空气中凝固片刻,然后握成一个拳放回身后。 我低头用力咬着牙忍着叫住她的冲动,继续将那几根细弦拨的纷乱难听,她的脚步在我身前停止,然后转过身来,一步步朝我走来。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似乎人鱼公主脚下会传来尖锐的刺痛一般。 “给我”她艰难的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后声道:“可以给我么?” 我假装犹豫的样子,然后对她道:“如果你答应教我,我就可以给你。” 她又像是面临极严重的抉择一般,双目定格在那把精致且美丽的吉他上,眸光中有着灼热的光芒,然后我望见她冲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可以,我可以教你。” 她的症状显然比我轻的多,因为她竟能够一下子开口说这么多的话。这让我简直备受鼓舞,我会心的露出笑容,然后将吉他以极慎重的神情放在她手中,在她耳边道:“我想学《爱的罗曼史》,你可以教我么?” 她本来目光中已经有些光泽的,却在听到《爱的罗曼史》几个字后变得暗淡,她摇了摇头:“那个我不会。” 我心翼翼的试图撕开那层薄纸:“可是,刚才你还在哼呢?” 她这次用力摇了摇头,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不不会。” 我知道,这是一条必经之路,只要逾越这一段,痛苦便会减少。于是我残忍的说着:“《爱的罗曼史》是法国作曲家耶佩斯的成名曲,这首曲子是他为了缅怀挚爱所创” “不要再说了”她轻声昵喃,用尽全身力量抵抗着我的靠近。接着便疯狂的摇头,大声哭喊:“你走不弹了我不弹吉他了!再也不弹了” “席晓年,你会弹这首曲子对不对?你最爱的就是这首曲子,你忘记了么?晓年?”我在一旁大声冲她喊着,叫着她的名字,让她从虚幻坠入真实中。 她痛苦万分的跪座在地上,紧紧捂着耳朵,大声喊着:“我不要听!我不会弹不会!你滚!” 我靠近她,她盲目且不顾一切的将我推开。她的指甲很长,我的脖间瞬间便被她抓出几道醒目的伤痕来。我不顾刺痛,更加大声在她耳边不知倦的喊着:“晓年,你听我说,只要你再弹一遍,噩梦就会消失,相信我乖来,把手放到吉他上。只要旋律响起,就不会做噩梦了,来” 我的声音变得轻柔,她终于不再反抗,她尖锐的指甲将我的左手背和手腕划出三四道血痕,我却顾不得疼痛,将吉他缓缓递到她面前。 她愣愣的望着吉他,喃喃道:“他走了不会回来了,他不爱我了他说他会回来听我弹给他听的,为什么要抛下我他有爱的人了” 她的语句变得混乱,声音渐渐哽咽,最后将头靠在我怀中,脆弱的似一只受伤的兽,我将她拥在怀中,一言不发。 她喃喃道:“走了,不会回来了那天雨好大,好冷好多血好痛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他去找她了去找她了不会回来了,他不要我了” 我将她拥的更紧,她脆弱的身体在我怀中发抖。想起当年我也曾经这般像个刺猬伤害身边的人,以及用尖锐的刺刺像自己,眼泪不禁流满面。 “晓年,你要记得,以后哪怕再爱一个人,也要留十分之一的爱给自己。要给自己留一个余地,只有那样,你才有机会继续去爱别人。” 李辰,你可知道,你的离开,曾让我的世界变成万劫不复的地狱。你曾经让我一度失去爱上别人的能力,让我失去爱自己的意识。 我多想恨你,恨你让我变成一个疯子。 可是为什么我甚至连将你驱逐出境的力气都没有。 晓年很快便陷入沉睡中,我本想和丽尔及病人家属打个招呼,没想手机却响了起来,是韩千打来的,似乎是翔达的案子出了问题,让我立刻回公司一趟。 我只好打电话给丽尔说我有事需要先离开,她的手机却一直没人接,我发了个信息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公司。 途中丽尔回了个信息给我,说是过两天希望能再去一次,给晓年做恢复治疗,并且晓年的家属希望能够见我一面致谢。我盘算了一下最近的日程表,答应了她的请求。 坐在出租车上,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拂想起晓年先前沉沉睡去的模样,心下不禁也晴朗起来。 手机再次响起,韩千对着电话喊道:“罗冰啊,你今天真去恒飞开会了么?” 我的心不禁一沉,那本是我请假的借口,哪想到他会亲自去核对,只得吱吱唔唔道:“嗯,有什么事么?” 韩千的声音变得迷茫起来:“可是刚才李总监打电话给我说他今天不舒服,没去公司,麻烦你到他家去做数据预想啊。” 我见机行事的顺着他的语柄道:“是啊,我也是刚收到消息,现在正往他家去呢。” 韩千哦了一声道:“那你路上心啊,汇报好了不急着回来,公司事情不多。” 我顿时满头黑线:“可是你刚才不是让我回公司处理翔达的案子么?” 手机那头传来阿k的一声哀鸣,随后韩千道:“那案子我让阿k接手了,正好也让他历练一下,你去忙你的吧,最好晚上啊李总监吃好晚饭再回家,听说外滩新开了一家西餐厅不错” 在他继续碎碎念之前我非常果断的挂断了电话,本想对师傅报一下地址,这时才反应过来,李辰回来不过两个多月,我还不知道他的地址。 感到头顶有无数乌鸦嘎嘎叫着飞过,我犹豫半晌对师傅报了一个地址。车子在分岔口转了一个华丽的弧度,引擎声低沉且有节奏的响着,师傅轻轻松开手刹,然后朝西郊驶去。 我站在那幢没有丝毫改变的白色别墅前,有一瞬间的恍神。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时刻,微风轻拂起我红色的裙摆,斑驳的光圈透过高大的榆木洒在地面,生机勃勃的绿叶开展出一片凉荫。 李辰牵着我的手,哪怕是八月仲夏,他的手亦是凉的。然后他修长的指尖在阳光下指着我眼前的别墅:“这里就是我家。” 我顺着他的指尖望去,郁郁葱葱的树林间,隐隐约约可以望见一栋宽阔的别墅。 道的左侧,隔着透明的玻璃,我能够看见馥郁的荷兰郁金香在玻璃房中生长,那时它还只是绿色的根茎,露着青涩的颜色。到了二月,才会从紧窒的花苞中开出花来。 此时,玻璃房中依旧生长着大片各色的郁金香,大多都已经有了骨朵。 我不能用物是人非来形容我眼前的景色,因为它真的没有一丝改变,被打理的甚好。只是整个别墅却安静的令人窒息,只有偶尔传来清脆的鸟叫声,让这里仍余留一丝生气。 我的指尖缓缓触碰到门铃上,心跳在那一瞬变得缓慢。 许久,都不曾有人前来开门,我长吁口气,随后苦笑。转身打算离开,是了,整整十年,为何我还能坚信他仍旧会回到这里,或许这里早已经易主。 是我还活在十年前的梦里不愿醒来,一直都是。 脚步在别墅外的铁门前定格,身后却传来门锁扭动的声响,我不敢置信的回过头。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从房内走出来,那个女人我曾经见过,上次参加她的婚礼时,她曾经拿着签到薄让我签名,后来越过我挽着李辰离开的女人。 然后,便是李辰。 他似乎又瘦了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愈发削瘦,脸色也十分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那模样哪里是不舒服,简直像是身患重症。 我心想他仍是这样不懂爱惜自己,病成这样还让我来给他做数据预想。 正在这时,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眼光望像我站着的地方久久不曾离开,我被他看的有些窘迫,眼神变得飘忽不定,有意闪躲。 那个女人却突然踮起脚尖,吻了他。 我想那一刻我是应该继续闪躲的,偏偏我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定格在他们亲吻的画面上,迟迟不肯移开。 他没有拒绝,我便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望着。那女人像他道别时,我甚至能够望见他对着那个女人,绽放出的那抹刺眼笑容。 眉宇间淡淡的舒展,嘴角上扬至一个恰如其分的弧度,眼中噙着晶亮的光芒。他眼角的泪痣随着那样的笑容上扬,在我的眼中化作一抹苍凉的黑色。 我相信他能看见我离去时笔直的背影,能够看见我释然的微笑。每一次,都是他望着我离开的背影,除了那一次的诀别,除了那一次的伤害。 那么,从此之后,都将会如此。我在心中默默念着,头也不回。 那一晚,不知为何,我一夜未眠。 问卷在两天后被提前送回了上海,总共六个城市,近一千多份的问卷,还不加上短卷及r和r的区分卷。 而且,这次被送回的只是常规问卷,其它的问卷仍要等上一星期左右的时间。 部的人拿到问卷便开始审卷查卷,数据部拿到问卷时已经是下午了。我低头望了眼手表,将写到一半的程序保存,推门而出冲站在一边的李铎道:“李,你等下和阿k去下恒飞公司,把已经做好的样本先送过去让他们过目。” 李铎有些犹豫,不好意思道:“冰姐,明天肯定又得加班,阿k刚才去人事培训了。今天是我跟我女朋友交往三周年,所以我我得去” 之后的话他有些吞吞吐吐,想来也是觉得为难。我打断他道:“那我亲自去一趟吧,三周年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要记得买些礼物哄她开心。” 李铎释怀的冲我笑道:“谢谢老大,那我先去忙了。” 我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到部去取做好的样本。 将手中的包裹紧了紧,我终是走进了空旷的电梯中。该来的迟早会来,我已经躲了那么多天,总不能躲一辈子的。 站在孑然一人的电梯中,我望着透明的墙体发着呆。脑海中依然回放着这两天中不时想起的话,想起李辰低沉好听的声音,想起他对我说,罗冰,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脑海又一遍遍的重播着那个白衣女人亲吻他的画面,重播着他熟悉且陌生的笑容。 我顿时又是头痛欲裂,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电梯叮咚的响了一声,门朝两边滑开。我心翼翼的踏出一步,朝李辰的办公室走去。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敲开门,然后将样本交到他面前,大声的跟他说,李总监,这是此次项目的样本,请你过目。 说完这一切,再干净利落的告辞。 可是,我的手却停留在门上,明明已经靠的很近很近,却不肯落下发出声响,提醒坐在里面的人我的到来。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在干吗?” 我猛的回身,果不其然望见李辰一脸疑惑的望着我,我却更是不解:“王秘书不是说你在里面么?” 他点了点头,扬了扬手中的餐袋,冲我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要来,就下去帮你买了盒蛋挞,我从直达电梯下去的,没跟她说。” 我本是想点点头敷衍过去的,却又想起他刚才说是因为我要来,去买蛋挞那句话来。扬起的笑容僵硬起来,干脆不打算进门去了,将手中打包好的样本交到他手中道:“李总监,这是新项目的样本,请你先过目。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说完,我转身便要离开。太棒了,我在内心为自己的流畅发言及不自然坦荡鼓掌呐喊,这样的表现简直是满分! 没想,我的惊喜不过一秒之臾,手臂却被他握住,紧接着便是气势十足的话:“我跟韩总打过招呼了,今晚你不用回公司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不着痕迹的将手臂从他手中抽出,微笑从容:“我今天真的有些事,不是公司里的事。” “什么事?” 我歉然道:“私事,想来不必一一像李总监汇报吧。” 他似乎也觉得先前的话语有些过于霸道了,有些下不得台来,两人便僵在他办公室门口,进退两难。 我不想这样尴尬下去,便开口解围道:“样本数目虽然不多,但也有六个城市,李总监等下可能得忙上一阵了,我就不打扰了。如果样本里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立刻在数据里进行更正。” 他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包裹紧了紧道:“麻烦你了。” 我冲他点了点头,道了再见便打算离开。 不料转身时高根鞋恰巧勾到了李辰的鞋尖,身子一个不平衡,眼看我就要倒在地上,李辰忙将手中的包裹跟蛋挞丢在一旁便过来接住我。 “谢谢。”我长吁一口气像他道谢。 幸好,险些又要再摔一跤,我刚想起身感谢他的伸手相助,不料这一起身让两人的重心都变得摇晃起来,看得出李辰是在极力稳住平衡,握住我的力道也愈发大了起来。许是两人先前的倾斜度已经再难挽回,我和他仍是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地上。 只不过,我比较幸运的躺在他的身上罢了。 他的眼中有着我看不懂的神情,嘴角噙着我不明了的笑容。我本想抱以歉意的笑容,却发现嘴角已然僵硬。 空气凝固,呼吸停止。我和他四目相望,不发一言,我甚至忘记该从他身上起来。 正在这时,耳畔传来王秘书清亮的尖叫,让我们得以恢复理智。 “啊!总监?!罗经理?你们?” 我处变不惊的从他身上起来,像一脸错愕的王秘书道:“刚才我的脚勾到东西,差点摔跤,李总监为了扶我所以才会” 之后的话我欲言又止,王秘书也是聪明人,不再多问下去,上前扶起李辰,低着头在一旁讪讪不语,直到李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沉声道:“什么事?” 王秘书这才颤着声音道:“刚才李局长那边的殷秘书打电话过来,让您后天回家吃饭。还有”之后的话王秘书竟也学我刚才的样子欲言又止一般,我想许是因为我这个外人在场,有些话不便说。 我识相的插了句话:“样本已经送到了,我先告辞了,再见。” 说完,李辰也冲我点了点头。我便朝门外走去。这时,王秘书不大不的声音隐隐传来。 “殷秘书说让你后天一定要把女朋友带回去,不然就” 之后的话我实在听不太清,我也不好厚着脸皮赖在那不走,步伐也快了起来,径直走像电梯口,按下了下降键等待起来。 正当电梯到达十七楼我抬脚踏进电梯时,手臂再次被人从身后握住,对上微微喘着粗气的李辰,以及他眸子中隐隐的焦急不安,他稳了稳气息道:“罗冰,后天” 没等他将话说完,我立刻打断道:“抱歉,我有事,这两天会很忙,你还是另寻女伴吧。上次你家门口那位姐就挺适合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前几天的事,更不知道自己的话中为什么充斥着我自己都能闻见的酸味。为了掩饰这样的不自然,我佯装望一眼手表,抬头道:“我还有事,不用送了,再见。” 我迫不及待的踏进电梯,然后再按下一楼的按键。李辰定在原处不再有所动作,只是那几秒钟的等待时间,却显得那样漫长。 他并未离开,只是怔怔的站在电梯门口,他的气息已经平稳下来,只是眼中的神色却格外的复杂。定定的望着我,看的我浑身不安。 电梯门阖上的那一刻,他的手突然伸了进来,挡住了已经阖上大半的电梯门。在我惊讶不已的注视中,他一把将门推开,然后欺身进入电梯。 原本宽大的电梯变得狭起来,被他骇人的气场充斥着,变得压抑。 他并未转身去按电梯键,而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继续望着我。 我不敢抬头,低头望地面的反光,期待着电梯快点到达一楼,让我得以逃出生天,偏偏今天的电梯下的又格外慢。 就在这时,他突然走到我身前,我被他这一行动吓个半死,身体下意识的朝电梯内壁退去,直到,退无可退。 他将一只手臂搭在我左侧的电梯上,然后靠近我耳畔嘴角扬起抹轻笑道:“你吃醋了?” 我的身形一窒,然后扬起头努力自然的露出微笑:“我不懂李总监的意思。”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我能闻见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再一次的,我被他的气息蛊惑,失去反抗的力气。 “那次馨然只是吻了我的额头,她从在法国长大,所以” 我恍然抬起头,正对上他难得温柔的眸光,深情似水般游荡,黑色明亮的眼睛,狭长好看的眼线,还有他眼角下那颗迷人的黑痣。 我张了张嘴,本想跟他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话至一半,我咬了咬唇,思忖着该怎样跟他说才好。 终于等到我反应过来他是在吻我,错愕之余,惊讶之间,我却不是将他推开。 而是,闭上了眼睛。 我呆怔着没有接话。 本来,是十年中,再没有和别的男人接过吻的。可是为什么你却能那样自信的宣布,那样自若的肯定?你是否已经认定我的心中只你不爱,认定我的世界注定将被你紧紧纠缠,如此轮回,永无翻身之日? 我但笑不语,低着头不再望他,因为不知道下一句话要怎样说才能化解此时的尴尬。 他突然轻轻上前将我揽在怀中,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罗冰,对不起。” 我的眼泪再也没能忍住,块堤而下。 李辰,你可知,我想要的并非这一句对不起,我想要的,是你对我不离不弃,对我真心实意的爱。 可是如今,为何一切变得那样艰难,变得那样不易。我们又是否还能够回到过去,回到只有爱的日子? 我被他紧紧拥着,不再因为身高而不能呼吸。只是,这样被他拥着,他便看不到我的眼泪,看不到我的悲伤,也看不到哪怕十年后,我依旧会因为他泪流满面的模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7章 满足 “李辰,以后,都别再对我说这三个字好么?” “那你想听什么?”李辰体贴且温柔的满足着我的要求,出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只要不是那三个字就好。” 然后,我强忍着泪,将头深深埋在他的怀中,不再抬头望他。 李辰,对不起代表着抱歉。我不愿你再说这三个字,便是希望,你不要再做需要说对不起的事情。那样,我便可以少受些伤,少流些泪,也可以少爱你一些。 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望着苍白单调的天花板发着呆。心中想着李辰吻我的样子,想着为什么我没有将他推开,想着为什么我会握住他的手。想着,为什么,我竟会那样丢人的哭的伤心欲绝。 我真的成了那个重倒覆辙的傻瓜,在他若有若无的关心和疼爱中,我再次陷入了他的牢笼,我把自己关了起来,还潇洒的当着他的面,把那个钥匙丢的好远好远。 第二天醒来,却是被他的电话吵醒的。 “起床了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让我感到那样不真实。 我眯着眼看一旁的闹钟,才七点,对着电话嗯了一声,便打算继续眯着眼睡过去。 “我在门口,买了蛋挞。”他好听的声音隐隐传来,却让我的睡意顿然无影,我从床上蹦了起来:“我你等一下。” “嗯,好。”他对着电话道了好,便挂了电话。 我开始不知所措起来,匆忙的披上衣服便跑到洗手间洗脸刷牙,又差点把洗面奶挤到牙膏上,想尽快搞定这一切。五分钟后我随手理了理头发便去开门,心跳仍是急速的。 他穿着一身运动装,显然是刚刚晨练结束,头发不像在公司中那样一丝不苟,清爽的散在额前。见我终于开门,脸上竟没有任何一丝的不耐烦,晃了晃手中的蛋挞:“不介意那么早把你叫起来一起吃早饭吧。” 我摇了摇头接过袋子转身想去找餐盘,他却突然握住我的手,然后另一只手亲昵的放在我的唇角,我下意识的后退,他却轻轻抹去我唇边的牙膏:“怎么还是那么粗心大意。” 他的那句‘怎么’让我有着莫名的悸动,我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去拿餐盘,他跟着进了屋。站在厅内环视了一遍我的房间道:“这里好温暖。” 我边将蛋挞放在餐盘里准备餐具边不经意道:“本来想跟家里人住一起的,可是虹桥的房子离公司太远了,就在这边买了一套。罗雪跟罗飞帮着买的家具,那个红木床是我爸跟我妈送的,上面的木雕还是我爸亲自刻的。罗雪喜欢蓝色,就把卧室刷成天蓝的了,说以后司徒皓欺负她她就跑我这来气他。秦筱跟向暖什么忙都没帮,就顾着捣乱了,我那台双响炮才用了一星期就被她们几个给唱坏了。” 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堆,我才发现自己的话似乎过于多了,慌忙止了声音将蛋挞和牛奶放在餐桌上歉然道:“对不起,我说的好像有些多了。” 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复杂,起身在餐桌边坐下,拿起牛奶仰头喝了一大口:“怎么没有厨房?” 我一时无言,随口应道:“也不怎么做饭,都是在外面吃的。” 他不再多说,继续喝着牛奶。只是,我却有些食之无味。 之所以没有厨房,确是因为我不做饭,只是并非我不想做饭,而是因为害怕滚烫的火焰。 自那次之后,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也会勾起脑海深处的梦魇。那些刻骨铭心的灼伤,今生难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话所言非虚。 “今天下班有空么?” 我错愕的抬头,又想起问卷到了公司今天可能得加班:“可能不行,你们的常规问卷回上海了,最近可能会很忙。” “问卷一开始不是要抄码c编码的么?你不是负责数据的么?为什么还要加班?” 我疑惑于他竟这般熟悉我的工作流程,吃惊的抬头望他:“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工作分工?” “我们公司也有专门的调查部门,我一直想把调查部门扩充,这样以后有了新产品做起调查来也方便点,所以就留意了一下。” “虽然没有我太多事,可是我必须得监工,而且有两个项目还没结案。” 他将蛋挞灵巧的分割成三份,又将我和他的餐盘对调了一下道:“要加到几点?” 我心下有些感动的望着他的动作,心下算了算时间道:“大概七八点吧。” “八点半我去接你。”不容我拒绝,他的语气中命令的成份多过于商议。 我也识相的不再多说话,并没问他有什么事,也没有再推阻,和他吃起早餐来。 出门时我下意识的望了眼言泽的房门,已经两三天没有看到他了,往常他像牛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放,如今却又似人间蒸发,我不免觉得有些难以适应。 我似乎总是那样,养成了一个习惯,便会难以戒除。 想起他不时邪恶的喊我大婶的样子,不禁嘴角漾起一抹笑来。 “什么事那么开心?”电梯中的李辰突然出声。 我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谢谢你请我吃早餐。” 他宠溺且习惯性的揉乱我的长发,轻声道:“很久没见你那样笑了。” 他的动作让我感到温暖,却又伴随着隐隐的不安。或许太久不曾被人这样疼爱,又或许,是因为对被他疼爱的感觉太过陌生。 我再次抬首,想要再绽放出一抹笑来,却仍显苦涩无力,再也没了先前的心情。 言泽,为何此时一想起你,我便能露出那样纯净的笑容来。 又为何,我朝思暮想的人明明近在眼畔,我却无法欣然而笑。 到了公司大家已经是忙的焦头烂额,阿k见我来了似找到救星般道:“冰姐,上次那个翔达的项目今天出数据,你跟研究部的人说一声,让他们下午来取数据。” 我不解,那个项目韩千不是交给阿k负责了,为什么让我去和研究部的人做交接?于是反问道:“你怎么不自己去?” 阿k无辜不已道:“韩总又接了一个gs的项目,我九点要去开启动会议,估计得开上大半天。数据初步已经做完了,你就帮我收个尾。冰姐,求你了。” 我心想这个项目自己前期也有监过工,应该没多大问题便对他点了点头,将数据转了过来。 我转身才想走,没想身后的阿k又叫住了我:“冰姐,翔达提出要增加很多新问题,本来是没什么,可是新的题目和恒飞好像有些冲突。上次韩总本来想让你回来跟他们的高层协商,可是上次你去了恒飞。我去过翔达了,但一直没谈成。所以” 他欲言又止,我当然明白他的苦衷,理解道:“我知道了,等下我会看一下数据。” 进了办公室我便开始忙碌起来,阿k说的没错翔达的案子十分棘手。因为新增议案对恒飞而言何止是冲突,这明显是针对。 市场研究的规则中,不可同时为同类型的调查对象进行合作,名列在守则第一,也是所有身处市场研究公司之人必尊的条例之一。 如若翔达所提出的问题只是最基础的一些辅助问题,倒也相关无事,偏偏他所新增的问题项项直指恒飞的新产品。 原本恒飞身为电子产品,翔达是市内知名的连锁商场。 恒飞是为了之后的系列产品探路,获取市场购买需求的认知。 翔达则是为了商场内众多知名品牌产品进行消费,以此了解消费者对品牌c产品质量c价格c外观等一系列有关购买欲的影响程度。 这样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公司,为何翔达此时新增的品牌信誉及产品质量中,新增了那么多的细则条款,这哪是消费者调查,简直是产品信息调查。 我打了几个电话到翔达企划部,但接到的回应却是经理出去开会,我只得再约时间,埋头又开始将新增问题罗列出来。直到中午肚子有些许饿才想起该吃饭了,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竟是李辰的。 “还没吃饭吧。”又是那种我就知道的神情和语气。 我却不得不诚实的回答:“嗯,等下就去。” “我在你们公司对面的sur等你。”他低沉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然后不由我答应或是拒绝,便化作了一阵阵的忙音。 他始终喜爱这样操控一切,哪怕十年了也不曾有任何改变。我挂了电话将电脑里的数据保存了一下,便下楼去找他。 那家sur离公司很近,过个马路便能到。我本想跟他说吃饭没问题,但要换个餐厅,因为sur里的东西真的贵的惊人。去年年终的时候,为了讹韩千一顿,我拉了二十多个人到sur吃了一顿,竟吃了韩千好几千。 至那之后,我连路过这家西餐店的时候,眼神都是仰望着的。 到了sur,帅气的男服务员将我引像一个靠窗的位置去。 那时正值正午,冬日的阳光洋洋洒洒的打在李辰身上,他正在看着杂志之类的东西,像上次开会时一样,戴着一幅黑框眼镜。我并没有立即走到他身前,而是站在相隔几个餐桌的距离静静望着他。 他的西装挂在一旁,身上只穿着一件棉制的白衬衫,领带被松垮的拉了开来。俊毅的五官被阳光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我在心底暗叹他变得惊为人世的帅,帅到我就那样望着也感到心跳加速。 身边有女服务员在声讨论着,我在一旁却听的清清楚楚。 “哇,超有型的,你看到他刚才开的车了没有?保时捷耶” “对啊,我刚才给他添咖啡的时候,他还冲我笑了呢。”另一个女孩花痴的低呼。 另一个女孩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别做梦了,人家那是礼貌。” 那个女孩似乎有些不甘,一脸幻想的憧憬:“他明明是对我笑了啊,你都不知道他笑起来真的好帅还有酒窝呢” 我不禁感到无语,李辰的魅力何时这般厉害,竟迷的这些女孩神魂颠倒。 又想起当年他在我们学校也是个风云人物,相貌个性学习家世体育样样强势,让人想忽视都难。 向暖常提醒我他不是个简单的男人,让我自己好生看着,别一不心就被人抢了去。 秦萧常说我能跟李辰在一起,绝对是捡到宝了。可是她却不知,李辰是个宝没错,却并不是我捡来的。我曾经为了这段情感,付出了超越生命的代价。 这样一个令人望着都会心生爱慕的男人,曾经他是我生命的挚爱,是我穷尽一切去守护的人。如今呢,如今的我们,又是怎样的关系?我不禁茫然起来,我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么? 我走像前去,在玻璃桌面轻轻叩了一下,他闻声抬起头来望见我来了,将眼镜取下笑道:“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被他那股舒适且温暖的笑容击退了全部的防备。想起先前那些店员的讨论,我不由的伸出手,指尖轻轻滑过他笑起时漾起的酒窝。 他微怔,轻轻握住我的手:“怎么,想当众轻薄我。” 话语中有着些许的调皮,我很少见到他这样,低头笑了:“嗯,秀色可餐,望着都饱了。” 他笑的愈发放肆,眼眸中的晶亮闪烁着,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我坐下后,先前低声讨论的那个女服务员便跟了上来,将菜单放在我面前,声音虽是礼貌不已,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口气充斥着浓郁的失望:“请位两位要点些什么。” 呵,这个男人,他真是俊颜祸水到令人发指。单单一个笑容便击碎了这些女孩的心。 我拿着菜单问李辰:“这顿你请么?” 李辰冲我点了点头:“一顿饭,又不会吃的我破产。” 我冲他笑了笑对服务员道:“起司牛肉和椒盐薯块。” 李辰在一边不解道:“这些够了么?” 我轻笑的摇了摇头对那个姐道:“除了这两样,其它的都给我上一份。饮料要鲜澄汁,一定要是现榨的。” 那个姐有些错愕的反问:“我们今天共有1道主菜和6样副菜,还有9种午餐汤,姐你都要来一份么?” 我仍是点了点头,没有一丝犹豫及后悔:“麻烦快一点,我很饿,谢谢。” 李辰目瞪口呆的目送那个姐的离开,微微皱眉:“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能吃了?” 我望着他微微皱起的眉毛,用手轻轻将它抚平然后嘟嘴道:“怎么,刚才还说不会吃的破产,现在又心疼钱了?” 他一把握住我尚未逃离的手:“我是心疼你的胃,怕你被撑死。” 心头有隐隐的感动及甜蜜,一把抽回我的手大言不惭道:“你放心,撑死了不是还有你么?” 他便不再说话,只轻笑望着我:“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我喝了一杯水道:“明明变了很多,你看这些眼角纹还有鱼尾纹,对了,我都有白头发了。”说完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唉,老了。” 他笑了笑,学着我刚才的模样,抚上我的眼角道:“这样就没了。” 我静静的任他的手在我的眼角轻轻游移,感受他冰冷的指尖及温度。我能在他的眼瞳中望见自己的模样,明明是想幸福的微笑,却只能被心间那股没来由的情愫扰的纷乱。 一边的服务员适时将点好的主菜端上桌,不一会桌上便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餐点。我挑出两三样餐汤后对那服务员道:“其它的菜请给我打包。” 李辰闻言低声靠在我耳畔道:“你该不会是想给你那帮下属吃吧?” 我挑眉:“怎么,又开始心疼钱了?他们那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们恒飞的问卷。” 他摊了摊手:“花我的钱你就那么开心。” 我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我始终觉得,花别人的钱享受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你什么时候跟秦筱一样了,我还记得她最爱收藏的就是财神爷的海报。” 我闻言从钱包中拿出一个红色的毛爷爷来,放在李辰脸边比画了一下喃喃道:“秦筱说的对,还是毛爷爷比较帅。” 他那时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将口中的水喷出来,强忍着咽下去,仍是咳了几声:“你怎么不在银行上班,那里的钱不是挺多的。” 我摇了摇头:“那都是别人的钱,我望的久了没准还会勾起犯罪,为了防范于未然,还是算了吧。” 他便又笑了,嘴角的酒窝又漾了出来。他优雅的将餐盘中的色拉牛肉切成规则的条状,然后将两人的餐盘对调:“以后,我们都这样吃饭吧。” 我怔了片刻,不再说话,自己似乎有些过度发挥了。我的内心虽然已经接受了他,可是我对他的回答却是我要和司徒祺订婚了。我一边拒绝他,一边这样手舞足蹈的接受他的疼爱,是否有些过于贪心? 他分明知道我要订婚的消息,却仍这样明目张胆的靠近,这样的亲昵,这样的密切。是否昨天的一个吻,已经让我们再也回不到原点。 心想到这,我突然懊脑起来。言泽说的没错,我为什么总让自己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况。 我再次想起他来,想起海边那个孤单落寞的背影,想起他眸中难以遮掩的黯淡。想起我口不择言对他的伤害,想起他已经消失了整整三十一天。 对他的想念,无时无刻出现在我的脑海。 言泽,你能听见么,我说,我好想你。 翔达的案子出乎我意料的麻烦,吃好饭在电脑前忙了大半天,研究部的人来催了好几趟。我不得不再打电话催翔达企划部的人,让他们先派个人出来见面,再进行详谈。没想秘书从始至终只一句话:“抱歉,经理说过这件事要等他回来。” 我抬起头望了眼窗外,不觉间天都已经暗了下来,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我顺手拿过手机,也没看显示屏上的名字,想来该是李辰打来的:“抱歉,手头的事还没做完,已经八点半了么?” “八点十七了,你有事?”电话那头传来令我惊讶不已的声音,不是李辰,而是那个消失了整整一个月的人――言泽。 “罗冰?”电话那头又传来他略带不解的声音,我回过神来答道:“嗯,有些事。你打电话找我,有事么?” 一阵沉默后,他说:“还有十三分钟,陪我聊聊天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从电脑前起身,站在窗前遥望窗外的夜景:“言泽,你去哪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一时有些讶异,早晨时明明还是晴空万里,此时的天空被黑夜吞噬,笼罩着阴霾的气息,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稍远些的灯景在雾气的氤氲中显得不真实,行人顶着伞,匆忙的奔走于站台路间。伞面朝上,颜色各异,在瞬间从十字路口各自转身。车流如汪洋,夜间的高速公路上,骄傲的汽车们终于可以任意驰骋。 那些怪陆离的景象化作我眼底的一颗纯白亮光,我看见他单薄的身型站在昏黄的灯光之下,雨点在光影下显得那样细密,随风摇曳般的洒在他身上。 他没有打伞,因为站的太高,离的太远,我望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望见他正抬着头,朝上望着。 光线打在他的脸上,闪烁着我看不清的阴影。心间莫名的绞痛,似乎在外淋雨的人是我一般。 不由一怔,他怎么会跑来。 “罗冰,我很想你。” 电话那头传来他略显疲倦的声音,风雨声通过手机传播屋我的耳膜中,我的心没来由的疼痛起来:“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看见他低下了头,然后听见他固执的说:“我想见你。” 我差点就要开口说我也好想见你,可是我的声音却停止在半空中,犹豫半晌我说:“你在哪?” 他再次沉默,我望见有一束强光打在他身上,一辆银色的保时捷从他身边开过。然后我听见他说:“八点半了,你,去忙吧” 电话被轻声挂掉,我能感觉到他的不舍,以及他话至尾端的落寞。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轻柔,那样熟悉,我没有转身,望着他单薄的身影依旧倔强的站在绵绵的细雨中,没有打伞,没有移动,就那样静静的犹如一坐雕像般矗立着。 我慌忙将先前的号码重播过去,意外的却听到已经关机的提醒。茫然的站在高于他百米之上的高处,望着他在风中渐渐冰冷的身影。 手机再次响起,我却忘记去接,呆呆的望着楼下的人,望着他抬起头看着这座高耸的建筑物,似乎想从中找寻着什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8章 转身 “罗冰” 身后传来李辰的声音,我转过身望他,只见他黑色的西装上有微湿的水渍,发丝有些狼狈却舒适的搭在颈间及额前。 “你没带伞?”我一边反问一边开始收拾,准备下班。 “你知道的,我一直没这习惯。”他挑了挑眉,摊开手掌以示无辜。 我冲他笑了笑,又从柜子中拿出一把宽大的黑色弯柄伞:“你得感谢我的未雨缪谋。” 他不置一词,赞赏似的点了点头。 努力忽视言泽的忽然出现,努力压抑心间难以言喻的窒闷及苦涩,我任李辰牵着手出了大厦。车子从先前的灯柱下驶过,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雨依旧纷纷扬扬的飘洒,似乎要将这个城市氤氲在它的潮湿当中。车子缓缓驶出市区,开像市郊。雨却突然下的大了起来,想起那个在雨中站立的身影,我变得坐立难安。 很快到了西郊别墅区,我下得车来,望着眼前这栋纯白的别墅,转身问像李辰:“为什么带我来这?” 他挑眉笑了笑,带着一丝狡黠:“进去就知道了。” 许久不曾踏进这栋房子,却仍旧有着熟悉的味道,房间内还隐隐飘散着她的味道,还有李辰身上淡淡的混杂雨水的味道。 却又因为太过熟悉而感到压抑,斯人已逝,悼念终是徒劳。 我轻车熟路的走到浴室拿过干爽的毛巾递给他,他接过毛巾,却煞有其事的走到我面前,然后轻轻的用毛巾擦拭我微湿的头发。 我习惯性的拿起毛巾,有丝不自然:“我等下回家洗个澡就好。” 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随后道:“想看什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却又立即了然于胸,起身走像他的影碟室:“《机器人女友》” 这部日本电影是拍过《我的野蛮女友》的导演郭正容拍的,我其实已经看过一次,看的时候,身边的情侣纷纷亲昵私语。那时我便一直想,这样美的电影,应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看的。怀有一丝私心,我报出了它的名字。 我知道李辰有在家看电影的习惯,他不喜欢坐在电影院和一群陌生人看电影,所以每当有新电影出来,都会跑到他家在影碟室和他一起看。 他的指尖从密集的日本影片区中滑过,最后停留在一个红白画面的磁盘上,从中优雅的抽出,递进影碟机内。 画面清新纯净,叙事从容不迫,是郭正容一如既往的风格。 这是一场轮回,一个一无是处的宅男,在他生日那天,遇见了一个奇怪却令他一生难忘的女孩。在他年老垂暮之际,他用最顶尖的科技创造出了和那个女孩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在她的记忆中输入他生前的所有遗憾,让这个女孩来完成。 绫濑遥真的很漂亮,明眸皓齿,身姿婀娜,这样的角色被她赋予了一丝灵气,不似其他电影中的机器人那般生硬冰冷。 我伸出手试图将他的眉尖抚平,许是睡的轻,他被我的触碰惊醒。迷茫的睁开双眼,声音嘶哑:“抱歉” 我摇了摇头,淡然一笑:“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他望了一眼正放着结局字幕的屏目,并未接话:“结局如何?” 我微微怔住,没想到他会问我这样的问题,微微一笑:“是个完美结局。” 他点了点头,拉住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道:“今晚,留下来。” 我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昵,微微扭过头:“还有些事要处理。” 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不再是曾经那个稚嫩的不谙世事的女孩。他话中的含意及眼中的深情,我又何尝不懂那其中的意味。 只是,我尚且没有将这一切理清,对于这样的李辰,我还不能够适应。 感受到我的抵抗,他稍稍找回些理智:“抱歉。” 我微低下头,调整好微喘的气息,然后起身:“真的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你先休息吧,今天一定很累。” 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凝窒,嘴角有着一丝苦涩:“罗冰,你还爱我么?” 我的呼吸终于在那刹那停止,心跳也变得微弱,空气中凝聚着某种气味,还有他的眼神,那一切的一切让我几欲窒息。 “李辰,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我伸手拿起沙发上的包,转移了话题。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李辰。还爱么?是的,还爱着的。可是,我分不清,我爱的是十年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真的不同了,我们都变了。十年时光,它改变的已经不仅仅是年岁,它已经让我的心变得苍老疲惫。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时间继续游走。我需要你给我时间,让我去区分,让我理清这些混乱。 他的神色有些黯淡,起身拿起桌边的钥匙:“是太晚了,所以不要拒绝我送你回去。” 我不再拒绝,沿途的路上我们一直沉默,气氛显得沉闷且压抑。想起他先前带有占有的吻,那样的霸道,让我感到那样的陌生。我轻闭双眼,眼眶一阵酸涩,或许是太累的缘故。 车子停在楼下,他坚持下车送我,我便不再拒绝,和他一同搭着电梯上了楼。 电梯慢慢滑像两边,他突然道:“我就不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正要出去,却被他突然拉住,然后俯身便又吻了下来。我仍是下意识的抗拒,却不再那样明显,轻闭双眼,试图让自己努力习惯他的亲吻。 他满足的在我唇际印上属于他的烙印,然后嘴角带笑轻声道:“明天见。” 我亦是想努力回予那样的微笑,却终是徒然:“嗯,早点休息。” 望着电梯门缓缓阖上,将我们之间隔出一片无法跨越的屏障,心中一阵怅然若失。回身走到门前,刚想开门,却发现一个身影,正倚靠在墙边。 他穿着白色的外套,发际已经淋湿一片,衣衫也被雨水浸透,雨渍顺着布料落在地面,发尖的雨珠不时滴落。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一脸疲倦。羁傲的眸子显得那样冷然,却那样熟悉。 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僵硬,在空中慢慢响起:“言泽” 他的嘴角轻扯出一个弧度,然后哑着嗓子道:“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我却没他那样的好心情,音调亦是高出几分:“为什么不打伞,你没有钥匙么?不会先回家洗个澡,这样会生病你知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他那病怏怏的模样,我就没来由的想发火。 他缓缓靠近我,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笑容如灿暖阳:“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我第一次发现他竟是那样的高,被他望的有些局促,刚想开口说话,他整个人却突然倒向我。 我慌忙上前扶住他,焦急问道:“言泽?你怎么了?” 他的身体烫的吓人,我努力撑起他想要打电话给李辰让他过来帮我,他必须立刻去医院,发这么高温的烧,如果不及时输液肯定会得肺炎。 “李辰”我刚叫出李辰的名字,手却被他握住,然后将我的手机拿了过去。真该死,他明明病的那样厉害,力道却仍是惊人的大。 他径直将我的手机扔到角落,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我能猜想到,那个手机支离破碎的模样,然后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声道:“我没事” 我用尽全力将他扶起来,语气愤怒:“没事!你当然没事,是我有事!你是疯子么?为什么不打伞!那么大的雨,你到底在这等了多久?!”不知是不是因为过于担心,我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莫名之间变得这样敏感易怒,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啊,不再是十六七岁可以大吼大叫的年纪了。为什么一面对他,无论是笑亦或是哭,无论是温柔亦或愤怒,都来的那样容易,那样排山倒海的将我包裹起来。 他疲倦的冲我一笑,似要打消我的怒气:“我想睡觉,不要去医院,那里太冷。”他的声音很疲惫,几乎轻不可闻,在我耳边轻轻的响起:“罗冰,我很冷” “罗冰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然后我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说着:“罗冰,你现在幸福么” 我用袖口擦拭他额尖的汗渍:“你幸福么,言泽。” 他轻轻拉过我的手,将袖子像上推去。我有片刻的不解,待手臂上的红痕一一显现,我才惊觉不对劲。不等我将那刺目的伤痕遮掩起来,他的指尖已经在那些暗红色的伤痕上游走。 那是上次为晓年做治疗时被她抓伤的,一直忘记涂药膏,所以迟迟未好。他的指尖滚烫,突然他俯下身轻轻吻着那些伤痕。我错愕不已,慌忙想要抽回手,没想他却突然抬起头,一脸无害的冲我笑:“我妈妈说过,这样伤口就不会疼了,还疼么?” 我怔怔的望着他,然后摇了摇头:“还是疼” 他皱眉,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揽起我披肩的头发:“应该是这里疼吧” 上帝,他在做什么! 我心中一阵低咒,用力想将他推开,语气亦是提高了许多:“言泽!” 他似没有听见一般,双手依旧捧着我的脸,凝目望着我:“罗冰,除了李辰,你还爱过别人么?” 我本想斥责他,心思却被他的话题扰的纷乱,别过脸:“我去给你买药。”言毕,我便想要起身下床,手却仍旧被他握着:“罗冰,这段时间,我很想你,很想见你” 我的身形怔在原地,不敢转过身,听着他沙哑疲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罗冰,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么?”不等我回答,他却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在我眼中,你很重要,你知道么” 我深吸口气,转过身望着他,眼中不知何时已经噙着泪:“言泽,对不起” 他将我揽在怀中,他的身体依旧滚烫,想起他先前在楼下仰望寻找的神情,我的心不由的痛成一片。这样的感觉,为什么那样熟悉,那样深切。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我以为他已经睡了过去,便想起身,没想他却又开了口:“罗冰” 我嗯了一声,等待他的下文,没想到他却不再说话,似睡了过去。 我轻声叫他:“言泽?” 他没有反应,我这才起来,跑到冰箱才发现因为冬天的原故没有开。匆匆跑到楼下,走到一旁的便利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店员道:“你可以,卖给我一些冰块么?” 他有些错愕,然后指了指一旁似正要扔掉的垃圾:“我们今天刚好除冰,那里有一些干净的冰块,如果你需要拿走就可以了。” 我顿时笑靥如花的走到角落里去接那些冰块,又想起手机似乎被言泽摔坏了,走到一边的公用电话旁正想拨号码像李辰解释,却突然发现自己竟背不出他的号码来。 窗外大雨淋漓,路上未带伞的人群狼狈奔跑,雨花在脚尖蹁跹。我听着喧闹的雨声,又望着眼手中冰冷的话机,然后将电话挂回听筒。 放下电话,我拎着大包冰块,又跑到邻近的药店买了药水和药片。 大雨渐有倾盆之势,我的鞋子已经被水渍浸湿,裤角也湿了大片。回到家中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醒了,正倚在玄关一侧望着我。 他仍是那样的帅气,酒红色的头发在暖色的灯光下愈发透亮,耳边的耳钻熠熠生辉着,却不及他眸光一毫。鼻翼微皱,眉宇间闪烁着不悦。 我佯怒的瞪了他一眼,将湿透的鞋袜脱下,将雨伞放到伞筒:“你要是再跟我说你没事了我会杀了你。” 他上前接过我辛苦买来的药和冰块,黑亮的瞳孔微微上扬,变成一条好看的弧度:“大婶你对我真好。” 在我露出气急败坏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神情后,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我上前赏他一记爆粟:“你要是再叫我一声大婶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他无所谓似的摇了摇头:“反正我会拉着你陪葬。” 氛围似乎恢复了原先的平静,恢复到我和他之间的轻松和无所顾忌。心下不禁松了口气,冥冥中似乎总是害怕这样的亲昵会被打破。心翼翼的维护着,不敢逾越。 我没好气的冲他笑,把他拉到床上命令他躺好,然后从医药箱中拿出新的注射剂,将买来的药水注入注射剂中。 我将他的袖子上推时,他抱有一丝质疑,手臂稍稍往后退了退,语气囫囵:“吃些药就好了” 我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丝恐惧,故意逗他:“这样好的快些,我挺久没打了,估计会有点偏,你忍着点。” 他闻言将手臂往后缩的更厉害,被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你要再动,针可不长眼。” 他终于乖乖的将手臂伸出,我将注射剂前的杂质推出针外,然后找出他清晰的脉胳,将针管轻轻推送进去。 不想这么久的时间过去,我注射的水平依旧高超。稳稳的将药剂注射完,我将针管拨出,又用酒精绵堵住伤口,转身开始去准备开水让他吃药。双管齐下,希望明天太阳冉冉升起时,这家伙的脸色不要再这样苍白。 “大婶你该不会用这个吸毒吧?不然手法怎么会那么精确?”他欠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真恨不得把这针管刺到他脖子上。 回身又赏了他一个大爆粟,换得他痛呼不断,我才罢手:“躺着好好休息,我去帮你煮些粥。” 他皱着眉似在沉思什么,然后望了眼我的客厅:“你家又没厨房,你还是去帮我买些吃的吧,我真的挺饿的。要是折腾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的晚饭可就没着落了。” 我白了他一眼正色道:“你怎么不回自己家?” 他怔了半晌方才道:“那不是我家。” 我被他这一句话说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方才解释:“那是一个朋友住的,现在她走了,我就无家可归了。” “你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 他突然上前握住我的手,语气充满调笑:“怎么,想我了?” 我没有推开他,感受他滚烫的温度,神情有些黯淡:“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故意躲着我。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凌诺不肯告诉我你去了哪里,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c不知道你在哪上学c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朋友,不知道你还会去哪里除了知道你叫言泽,我对你,居然一无所知”我止了声音,感到自己竟是那样的无助。 我抬起眼定定的望着他,手颤抖的抚上他苍白的脸颊:“言泽,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离开让我感到恐惧。” 他不再说话,突然将我紧紧揽在怀中,他的双臂用力将我拥紧,我感到自己的骨头在他怀中隐隐作痛,我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脏富有节奏的跳动,然后他说:“罗冰,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感到眼角有泪水流下,却不管不顾,任它为之。 “你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我轻声说着,却敏感的察觉到怀中的人身形一窒,然后我继续道:“看到你,我总会想到罗飞言泽,好好照顾自己,你这样,我会难过。” 抱着我的双手不再那样紧窒,他的手轻轻的松开,然后又扬起一抹笑来,答非所问:“我饿了。” 我点了点头,将他扶回到床上,又将碎冰放在毛巾中敷在他的额头上,叮嘱道:“乖乖躺着,等我回来。” 说完我转身打算要离开,他却突然握住我的手:“罗冰,我很累。” 我蹲在床边,突然似想起了什么,然后浅然一笑:“那我给你一点力量。” 微微起身,然后吻上他的眉宇,感到他眉尖轻轻舒展开来,我深呼了口气,起身走到客厅的别间。 其实,我的家里是有厨房的。 妈妈时常会来这里为我做一些饭菜,她不满我整日在外吃饭,常抱怨这样对身体不好,便擅自在这开阔出一个的疆土,每逢有空便会来这为我做些家常菜。 没想今天却派上了用场,我翻了翻柜子,尚存一些米,又从冰箱中切了些肉丝和皮蛋。一切准备就绪,我望着纯黑色琉璃制地的灶台,迟迟没有扭开按钮。 这是个装修华丽且纯美的厨具,我却连触碰都需要鼓足勇气。一时懊恼为什么当初不建议妈妈直接买个电磁炉,省事又方便。 双手终究颤巍着扭开按钮,纯蓝色的火焰腾的燃起,望着那片滚动着的火舌,我的后背传来隐隐的刺痛。 强忍着心间的不适,我准备将锅放到灶上开始慢烹。 火苗愈发大了起来,我放着那腾腾升起的烈焰,恐惧油然而升,脚下迟迟不肯靠近。那股抗拒来自恐惧,源自本能。 我试图先将火关上,双脚却似不听使唤般忤在原地。火焰依旧妖治,吞噬着我仅存的勇气和力量。 脑海不断传来那日的场景,后背蚀骨的疼痛,腹间和脸颊以及手上被碎片划破的伤口不停流着血。人群围在我身边,大声惊恐的尖叫着,火势不停蔓延着。 痛浑身都好痛,好烫 救我 言泽救我 我发出轻不可闻的呼救,双腿渐渐无力,瘫倒在地面,却被人适时搀起。 “罗冰?”言泽用力摇动着我的身体,一阵滚烫碰到我的颈间,我立刻清醒过来。言泽紧张的神色映入眼帘:“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望像仍在燃烧着的火焰,无力道:“你能把火关上么?” 他疑惑不解的望着腾腾燃烧着的火焰,又望了望我,犹豫半晌道:“你还是怕火么?” 那时我的大脑混沌一片,忽视了他的用词中,‘还是’那两个字举足轻重的位置,只点了点头轻声道:“很烫” 他却并未上前关掉火焰,而是拉着我的手慢慢靠近它,我察觉后惊慌失措的要缩回来,他却握的更紧,声音轻盈且温柔:“其实,它很温暖,你试试” 我试图挥开他的手,却被他从身后将我整个人拥在怀中:“罗冰,什么事都有两面,恐惧来自你的内心,你不可以永远臣服在他的阴霾中。” 他的话,一语中的,我不可以永生屈服在过往的疼痛中不可自拔,可是我实在没有勇气以身涉险,眼前正在疯狂燃烧着的火舌,曾经差点吞噬了我的生命。 身后的人缓缓拂开我的长发,我感到颈间一阵冰凉,他柔软的吻落在我颈间的纹身:“难道,你不想给自己一些希望么?你曾经发过誓,你要让自己拥有希望的活着。” 我彻底被他蛊惑,开始由着他的牵引,靠像那片火焰。只远远的隔着气流着它,它的颜色慢慢变成温暖的明黄,不再是妖治惑人的幽蓝。我深吸一口气,想要更加接近它,却被身后的人握住手:“它不喜欢人家靠它太近,那样它会不高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9章 犹豫 于是我浅笑,收回手,深吸了口气轻声道:“言泽,谢谢你。” 身后的人亦是轻笑:“我真的很饿,你要是再不给我做吃的,我就把你当晚餐了。” 我将一边的锅慢慢放在火焰上,望着那一片明黄,内心的恐惧和抵触也变得浅淡,渐渐飘散。不禁感到神奇,整整十年,我对它敬若神明,惧如鬼魔,此时却被这样轻易的化解开来。 言泽,难道你并非我命中的劫难,而是我的福音。 我转过身,笑着望他:“有没有人说你长的很像天使。” 他摇了摇头,然后俯身在我耳边道:“天使没有,倒是有很多人说我和魔鬼很像。” 那一晚,我望着他缓缓入睡,似个孩子似的蜷缩着。 我始终没有点破,没有问他为什么知道我手上和颈间的伤痕,没有问他到底去了哪里,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没有问他为什么知道我颈后的纹身代表着希望,也没有问他为什么知道我对火焰会那样恐惧。 因为,我期待着有一天,他会亲口告诉我。 第二天我将早餐放在桌边便匆匆出门了,今早约了翔达的企划部的方经理谈新增问题的事,我早听说他不喜欢人家不守时。 令我感到可笑不已的是,我提前十分钟到达约定地点,却等了他将近半时都不见他人影。我的手机被言泽昨晚的奋力一摔,彻底。只得拿了他的手机备用,一遍遍的拨着他的手机,等到的却永远是那一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几欲崩溃,打电话到翔达公司才得知这件案子已经取消了。 翔达高层已经取消了这次消费者信息调查的项目,我打电话给韩千像他讨说法,然后他委屈不已的像我哭诉:“你打电话给我十分钟之前,我们刚签好赔付违约金的合同。” 我怔怔的坐在咖啡桌前,桌上的咖啡早已冰凉,黯淡的蓝山,上等的咖啡原料,依旧可以闻见淡雅的馨香,却早已失了味道。 犹如被人耍弄了一般,我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烦躁。 走在回程的路上,仍是不解。从我入职这一行至今,除了一些不可抗力因素,从没听过哪家公司会突然撤消项目进行的。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而之前他们针对恒飞的事情,又让我隐隐觉得这一切并非如表面那样简单。 我打了车直奔恒飞,大步流星走到李辰的办公室才发现他在会客。 王秘书见是我慌忙起身招待,我接过她递来的茶笑道:“恒飞不愧是大公司,连招待客人都用霜雪茶。” 王秘书脸颊微红,拢了拢耳边落下的发丝道:“李总特别交待过的,说你今天肯定会过来,让我备好这茶招待您。他还说罗经理最喜欢闻霜雪茶的味道,不过这茶还真是难找,这些茶都是昨天从台湾茶山空运过来的。” 我听着她絮絮的说着,抱以浅笑。李辰,他何时这般体贴细心了。竟连我如今喜欢闻茶香的习惯都了如指掌,还这般大费周章。 端起白色的细瓷杯,杯身描着紫兰,我轻嗅茶香,霜雪茶特有的异香透过感官传入鼻间。混沌沉重的大脑顿时清醒许多,我稍稍抬头笑道:“麻烦你了,王秘书。” 王秘书望见我似乎很满意,露出一抹羞赧的笑容来:“不用客气,罗经理,李总很快就好,你先稍候片刻。” “你忙吧,我刚好看些资料。”我示意让她不用管我,低头便想继续研究翔达的案子。这期间我细细望了她一眼,作为一个大型集团企业总监的秘书,她实在太过稚嫩,一颦一笑浮于脸上,一眼便透。 李辰为什么愿意用这样一个新人来担当自己的助手,这对他而言,无疑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或是,这个女孩,对他有着特别的意义? 我不再多想,低头认真研究起手中的资料,只是没想,看了近半时,办公室却没有丝毫反应。 我将资料放在一旁,起身伸了个懒腰。昨晚照顾了言泽一整晚,所以没都没怎么睡。那家伙整晚握着我的手,害的我只能睡在床边,一早起床时才发现腰酸背疼的厉害。 望像窗外暖阳透过玻璃窗洒进室内,我微眯双眼,感受着光线从指缝流过。 腰侧被人突然拥住,我透过窗子望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微哂:“王秘书还在呢。” 他轻嗅我的发香,在我耳边轻语:“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我并未转身,指尖滑过他的手腕,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在他手腕蜿蜒,伤痕早已淡去,只有微微的凸起昭示着曾经的疼痛。 “昨晚我一个朋友生病了,我想打电话让你来帮忙。后来发现没那么严重,吃了些药已经好多了。”我避重就轻的解释着,心下却疑惑为什么他昨晚没有前来找我。 “昨晚,我没走,就在你家楼下。”他在我耳畔轻语,唇角拂过我的脸颊,有轻痒传来:“你房间的灯,一夜没关。” 握着他的手微微收紧,我的心间一阵莫名的悸动。昨晚,他竟守了我一整夜。 “我知道你今天会来给我一个解释,故意把你晾在外面半天,没想到你倒沉得住气,悠然自得的在外面品茶看书。”他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妒意,我不由感到好笑:“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把我晒在这。” 他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微笑着转身,指了指他的红木门:“要是有哪扇门的隔音效果那么好,我倒想去订制一扇,我的邻居常常因为缺少一个优良的隔音窗而苦恼。我刚好能为他解决一件烦心事。” 不知为何,我开始习惯在我的生活中不经意提起言泽,似乎他已经融入了我的生活,记得他的习惯和烦恼,似乎就如呼吸一般简单。 他上前拉住我的手,望了眼手腕间的手表道:“今天想吃什么?” 我沉思片刻:“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谈,可能要费些时间,我们得吃些好的。” 午餐间我将翔达新增问题的事情和他提了下,按照规定,这样的事是不能像别方客户透露的,但现在项目已经取消,所以我们所获取的资料也不再机密。 李辰的看法倒比我简单,只单纯的认为翔达内部想要进军电子界,以恒飞为介入口罢了。我心想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便也不再多做纠缠,却仍是细心的将一些数据整理出来存在了电脑中。 因为下午他要去电台核对下星期的采访稿,我们两人吃好饭后便分开了。 晚上回到家中的时候,言泽仍然躺在床上睡着。 似乎,只有嘴唇不同。李辰的嘴唇是凉薄的,言泽却是温厚。 我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唇畔,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心跳随着呼吸跳跃着,我仍是不舍得吵醒他,任他这样睡着。我便这样静静的坐在一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听着他呼吸的声音,望着他熟睡的模样。 他却突然反握住我的手,我听见他侧过身的声音,然后他说:“罗冰,我很冷。” 我起身,用手背去试他额间的温度,温度已经退去了许多,他却仍在不时的咳嗽。我想转身去拿药水给他注射,他却突然拉住我:“罗冰,你抱着我睡好么?” “我先去拿药给你吃,你咳嗽的很厉害。”我试图从抽出手,却被他固执的握着:“你抱着我睡,我就吃药。” 此时的他,更似一个耍赖的孩子,不达目的便不罢休。我却莫名的由着他孩子心性,无奈的点了点头。 望着他听话的将药吃下,我又拿过毛巾为他擦拭额间和颈间的汗水,一夜高烧过去,他整个人虚弱不已,脸色依旧苍白,我忍不住斥责他:“你是傻瓜么?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带伞。” 他微笑,然后突然将我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我整个人腾在空中,不由吓了一跳,他将我平稳的放在床上,然后将我抱在怀中:“药吃好了,我要睡觉了。” 我轻笑出声:“你这样我怎么睡?” 他这才察觉似乎将我拥的太紧了,稍稍松开一些,又将我身侧的被子拢好,他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你就不怕把病传染给我?”我望着他的睡颜轻声道。他在我怀中摇了摇头:“没关系,你生病了我会照顾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来是那样的温暖,让我没来由的心酸。 “罗冰,”怀中的人突然出声,我嗯了一声,他闭着眼睛道:“你对我很重要。” 我望着怀中闭着双眼的他,然后点了点头:“你对我也很重要,”说完似又觉得还不够,又接着说了句:“很重要很重要。” 真的,这样被他拥在怀中,总觉得这样的温暖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的嘴角似乎扬起了一抹笑,突然睁开了眼睛,定定的望着我。 “不睡了?”我反问,他起身揉了揉眼睛:“眼睛有点疼,睡不着。” 我凝眉,凑上前去望,不解的问他:“眼睛怎么会疼,是不是昨天淋到雨水了?”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疼。” 我将一旁的壁灯打开,靠像他的脸:“我看看是不是沾到东西了。” 他顺从的靠近,我望着他完好如初的眼睛,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他的气息却变得清晰起来,晶亮的眸光中有着我不曾见过的神情,带着丝痛楚,还有犹豫? 我微低眼睑才发现跟他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的长睫眨着,然后嗓音沙哑的呢喃道:“罗冰,我可以吻你么?” 站在接机点,我望着纯白瓷砖铺设的走廊之中,那抹高大且优雅的身形像我走来。他穿着卡奇色的外套,黑色长裤,灰色长靴。依旧是玉树临风,依旧是温柔如玉。 这个男人,总会令人望着便油然的想起温润的玉来。 没等我开口,他却突然将我紧紧抱住,长臂将我整个揽在怀中,我有些透不过气,微微挣开他吱唔道:“司徒祺” 他听我唤他才稍稍松开了手,又突然捧着我的脸俯下身来,他的嘴唇近在咫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落了下来。 轻柔的触碰,带着甜甜圈圈的香草味,滑过我的鼻间。 幸好,不是我所想的那般。 稍稍叹了口气,为刚才他的行为不至于过于失控,他却又突然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我的双腿突然腾空离地,世界天旋地转,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抱着我。 “司徒祺!”终于忍不住他一系列的行为,我的声音有丝愠怒。 他将我放下,咧嘴一笑,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竟腼腆的像一个孩子。我不由的苦笑,心下又不甘被他那样像玩具一样抛上抛下,心情都被他折腾的跟坐云宵飞车似的,故意逗他:“你就不怕某人会吃醋?” 他微怔,我侧开身,凌诺上前,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然后两人结结实实的来了个熊抱。 我在一旁但笑不语,回程的路上司徒祺仍是掩不住的兴奋,拉着我的手不时大呼叫:“你真的答应了么?罗冰?我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反握住他紧紧攥着我的大手,眼中有毕黯然,却仍是脱口道:“抱歉,祺” 他的眉间微微皱起,有些不解的望着我。我长吁了口气,抬首望着他,前座,凌诺正单手潇洒的开着车,他的耳朵上戴着耳机,我心下感动于他的细心。 “祺不要再骗我了。” 我轻浅的声音打破沉默,车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窒,他握着我的手力道愈发重了起来,原先溢于颜表的笑容也渐渐淡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叹了口气,原本那一切只是猜测,此时他的承认无疑是坐定了事实。 “一开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在骗我。” 我定定的望着他,眼前这个拥有不凡长相优雅姿态的男人,他的眉宇间总是流露着淡淡的伤怀,柔弱。让人不忍伤害,不忍欺骗。 他的善良,又怎么轻易改变。 “因为你不是那种自私的人,”想到此,我不由的笑了起来。真好,至少他是不会伤害我的,不会自私的为了一己之爱而让我承受那份痛苦的,“所以,你的表演充满了破绽。” “罗冰,”他望着我,一字一句道:“对不起。” 我努力展颜,想要像他绽放一抹微笑来,他将整个身体陷在柔软的座位中:“你为什么永远那么聪明?聪明到,我总觉得你过的好孤单。” 我苦笑不语,司徒祺,你不会明白。不是我太过聪明,而是你太过善良。 “恒飞的三分之一股票已经被李辰买下,剩下的三分之二,有一半的股东在下个月的股东大会上也会把支持率投给他。我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当初我问你为什么是我的时候,你就应该直接告诉我的。”我转过身,不去望他此时的表情,那神情太过复杂,太过疲惫,我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是诺告诉你的么?”他在一旁轻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你太看李辰了,以他的才学和霸气,又怎么会在恒飞屈居总监一职,他是在韬光养晦。你不要忘记了,给他撑腰的是政府。他甚至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吞下恒飞。” 我当然明白,以李辰的家世,以他拥有那个父亲的资本,他完全可以走捷径,以更快的速度吞并恒飞。我早听闻他在国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电子公司,这次回国不过是想借由中国打开亚洲市场。放眼全国,唯有恒飞这样拥有老资质的集团能够让他满意,也能够与其他公司抗衡。 他之所以在恒飞担任总监一职,不过是想对这个公司更加了解罢了。 曾经的朝夕相处,我当然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步步为营。 还记得学校曾经安排野营竞赛,晚上回程的时候下起了暴雨,山上的泥石流跟着洪流冲下来,近百名学生被困在一座基底较高的孤岛上等待救援。 当时的情况很危急,当初进山的时候村民就提醒过晚上天气不好,可能会下暴雨,奈何老师和同学们铁了心想进山游玩,他们也阻挡不了,便一直提醒要早点下山。 如今的险势,见我们一直不归,村民们应该会通知当地的救援部队前来救援的。奈何天气寒冷,又没有足够的食物,饥寒交迫间一些身体素质较差的孩子都接连晕了过去。 那期间我就靠着他身边坐着,为了节省体能保持温度,老师让大家紧拥在一起取暖。遇到泥石流的那一刻,他从他的班级里跑了出来,第一件事,便是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救援队很到,大家的心中都燃起了一丝希望,期待着能够快些离开这里,得以逃出生天。奈何孤岛相隔对岸距离太远,救援队迟迟不能靠近。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绳锁也一次又一次的被洪流冲开。 大家的心情再次跌入低谷,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渐渐化为泡沫,士气低迷不已,众人齐齐沉默,连呼救的声音也不再发出。 李辰一言不发的望着岛外的洪流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转过身突然问我:“罗冰,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我帮他什么,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于是他起身,将先前带来攀爬用的绳锁收集起来,然后打成结。因为都是材质上乘的尼龙神,所以很结实。打好结后,他又将绳尾寄在了岛上的树上。朝前目测了一番,将绳子交到我手中,然后冲我微笑:“握着它,不要松。我不浮出水面,你就不要拉绳子,知道么?” 我还没回过神,他却已经纵身跃入洪流中不见踪际。身边有同学望见这一幕大声尖叫了起来,老师察觉到忙跑到岸边对我劈头盖脸便骂:“你怎么让他跳下去了!这洪流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会出人命的,快把他拉上来!” 我当时就傻了,握着绳子的手也怔在空中,茫然的望着几个老师上前抢绳子要把他拉上来,又想起他先前的话来,慌忙将绳子护在手中对老师大吼:“他说他不浮出水面就不能拉绳子的!你们让开!” “罗冰!快把李辰拉上来,那么大的洪流,救援队都潜不下去,会出事的。”秦筱和向暖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我却无动于衷,将绳子紧紧护在怀里:“再等几分钟,要是他再不上来,我们就把他拉上来” 声音越来越轻,在洪流的滔天巨响中愈发轻微,可是我却似怀着一丝坚定的信念,那股信念,来自于他。 我相信他,相信他说的话,相信他那奋不顾身的一跃绝对不是自寻死路,李辰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我知道 我在内心不断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他会没事,握着绳子的手抖的不像话,秦筱怎么按都按不住,干脆把我抱在怀里。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她怀里不时的发抖,许是雨下的太大,脸上已经冰冷的没有知觉,要不是嘴角湿咸的味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竟怕的哭了出来。 直到感受到有扯动我才慌忙紧紧攥住它,冲着洪流喊他的名字:“李辰!” 有一个身影从洪流中冒了出来,他浑身上来都是灰乎乎的泥浆,我慌忙拉紧绳子,身边的同学和老师也上前帮忙将他拉上岸。 他的气息很微弱,强喘着气,我上前将他眼前和嘴边的泥流擦净,他指了指洪流又指了指救援队轻声道:“跟他们说河中央七十米左右有一棵树干,我把绳子绑在树上了,让他们把救援绳寄在另一头,再把连接口寄在身上,把同学们拉过去。树根很粗,连着有七八棵,绳子应该不会再断开了。” 他浑身冰冷的厉害,呼吸也越来越弱,我吓的都不敢哭。在一边紧紧攥着他的手望着他,有老师慌忙起身冲河对岸喊:“河里有树,麻烦你们把绳子寄在树上,我们这边已经寄好了!” 同学们也都慌忙起身,准备按着李辰寄好的绳锁带往前走。 我的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落,强忍着声音,死命的握着他的手,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傻瓜,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刚才进山的时候记得这边有树林我才会去看看的,不要再哭了。”他伸起手为我擦眼泪,手上的泥浆沾了我一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脸上,狠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这些,如果没了我你就不去救其它同学了么?” 他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犹豫道:“不会” 老师已经去安排同学们渡河,喧闹声不时传来,洪流一遍遍的冲击着岛屿的边沿,传来清脆的响起,大雨依旧下着,淋在我和他的身上。我和他静静的坐在孤岛的最角落,我紧紧将他抱在怀中,试图用我的体温将他捂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0章 恐惧 那一刻,没有恐惧,没有忐忑,因为有他。 因为他说过,他不会让我有事。 李辰就是那样一种人,他做任何事都目的明确,且丝毫不会掺杂其它感情在内。你不能说他残忍冷漠,因为他就是一个冷血的人,甚至连他自己对此都不曾否认过。 这次会吞并恒飞我并不意外,恒飞家大业大,因而采用的是家族式管理,唯司徒明一人为尊,这样的管理模式太过,弊病油然而升。 只需一一击破瓦解,恒飞不攻自破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爸爸和皓也这样说过,李辰的确是个不可觎的角色。”司徒祺在一旁总结道。 “我只是不明白,你不是一向不管集团的事,为什么这次不但亲自出马,还牺牲色相付出那么大代价。我甚至觉得这是在拍电影,还是你看多了?” 之后的话语中含着一丝调笑,也的确,这样的情况发生在现实的机率真的微乎其微。让我以为自己置身于某个蹩脚偶像剧的拍摄现场。 他抿了抿好看的嘴唇坦言:“因为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母亲言心婉,他最在意的人就只有你。” 我调笑的嘴角怔在半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最在意的人,就只有我? “爸爸这次住院,也是因为这件事,皓已经为这件事奔波了好几个月,我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他们,论生意我一无所知,论人脉,我只认识一些医学上的朋友。对于这个家庭,我第一次感到无力。那天他母亲去逝的时候,他喝醉了,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他一直在说什么对不起你,请你原谅他之类的话,所以,我想也许我可以以你做突破口” 司徒祺突然止了声音,望了眼我略显苍白的脸色担心的问道:“罗冰,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是司徒祺,这样的方式很幼稚。” 他闻言脸上一阵尴尬,不再说话。 “李辰这次回国新开发的项目其实涵盖了很多国外的最新技术,我们公司在进行市场调查中发现,很多用户和消费群体对新产品的评价非常高。但据我所知恒飞一直采用老式的流水线生产方式,那么高密度的精确化生产现在还没有在国内运营。所以,其实不是他暗渡陈仓,而是整个恒飞集团内部已经出现了漏洞,才会让他有机可趁。” “这些我不懂,也许你得跟皓谈。但是罗冰,这一次,你为什么还会帮我们?” 他的神情中的疑惑让我清醒过来,我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么多。当初因为李辰的出现让他的家族陷入经济危机,于是他想利用我来威胁李辰或是作为一个棋子。 得知这样的真相,我应该气愤的甩他一巴掌才对,为什么我现在还能冷静的为他分析局势?! “司徒祺,这次的事我没责怪你不代表我原谅你。我已经约了司徒皓,你先别让罗雪回国,这件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罗雪近日又怀了一胎,我不想因为什么事情让她动了胎气,那可是大罪过。 司徒祺点了点头,满脸的倦色终于稍稍缓解,又似发现了什么一般不解的问道:“罗冰,你的嘴唇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抚上唇间,舌尖立刻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想到昨晚的事,不由的郁闷起来。 随意的挥了挥手,我掏出包中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秦筱,你跟萧乾半时后来天一馆,有些事得你们帮忙。” “谢谢你,罗冰。”一旁的司徒祺由衷的像我致谢。 我摇了摇头冲他道:“祺,我并没有说过要帮你和司徒家族,当然我也不会帮李辰。我之所以做这一切,不过是因为罗雪。” 他的眸间瞬间黯淡了下来,随后又冲我笑了笑:“总之,我会把这一切当作是为了我。” 车子转过一个路口,红灯跳转,凌诺停下车。我随意的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却意外的看见了丽尔。 她穿着白色昵绒外套,身材高挑。丽尔是中英混血儿,因而五官格外惹眼,每每于她并肩走在路上,总会引得高额的回头率。而她身边的女孩,正是前几天才见过的席晓年。她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也会在丽尔停下来的空档说一两句话。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下车和她们打招呼,却发现一个身形高大帅气的男子从快餐店中走了出来,奔像她们。他的手中拿着三个甜筒,淋着香甜的果酱。男子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那般灿烂,我也感到自己的心情在那一刻万分晴好。 因为那个男子,曾经帮了我一个大忙。 言泽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桔子味道,清香且舒适,他离我越来越近,声音带着致命的毒一般在我耳边蛊惑着:“罗冰,我可以吻你么?” 明明问了可以不可以,明明是礼貌性的问句,明明我把它当作一个玩笑,又为什么他没有得到回答就擅自做主的亲了下来? 力量仍是一如既往的惊人,将我整个人揽在怀中。我被他抱的快要不能呼吸,他的亲吻很霸道,似乎在发泄一般,唇齿间的啃咬让我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疼痛。我仍是在拼命的想要推开他,嘴中吱吱唔唔语不成句:“言泽放开我。” 他显然没将我的话听进去,继续吻着。 我的指尖滑落在他的眉尖,他止了吻,粗喘着气息望我。我轻轻抚平他眉尖的纹路,神色坦然:“你知道么?他也很喜欢这样皱着眉毛。” 他当然知道我口中的他是谁,神情随即变得冰冷起来,握住我的手,微敛眉眼:“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心间却已经碎成了无数块。言泽,你为何要打破这样的平稳,打破我们之间的平静。 他将额头抵在我的额间,我的心猛的战栗起来。这样的姿势,这样的靠近,这样的亲密,让我的大脑一片疼痛,脑海中有好多画面在倒映,却始终不曾停留。 我有片刻的失神,然后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睛上:“罗冰,有的时候,我好想自己能恨你。” 不等我说话,他的吻便又落了下来。 温柔的怜惜的轻吻,指尖微微从我的睛畔滑过,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沉浸在他的吻中。 他没有道歉,也没有再说话,而是突然跃下床跑像浴室。不过片刻,浴室传来水流哗哗流动的声响。 我将自己的衣服理好,长吁口气暗咒自己一定是着了魔中了邪,居然差点被这子给吃干抹净,却又觉得丢脸至极,趁言泽没出来前赶快溜到了客厅。 只是经过浴室时,我却并没有听见热水器运营时的声响。 这家伙,莫不是在冲冷水澡?可是,现在是二月天哎,他不怕冷么? 躺在沙发上仍是难以入睡,心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他刚才的神情。 为什么被他亲吻时,我会有种格外熟悉的感觉,似乎回应他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正当我陷入沉思中时,他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我慌忙闭上眼睛假寐。他的指尖有着未干的冷水,滴落在我的脖颈中,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总之惹的我浑身战栗却又不敢睁开眼。 “罗冰?”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叫着我的名字,将身体又缩了缩,还很像样子的哼了哼,装作已然熟睡的样子。 他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望他,发现他正凝眉思索着什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拦腰将我横抱了起来。 我终于沉不住气叫出了声,他一脸邪恶的笑容,嗓音依旧嘶哑:“今天我可以睡这么?” 我闻言反抗的更加猛烈:“不可以!你的病已经好了,干吗还赖在这。” 他挑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怕大婶寂寞” 尾音拖的绵软且柔长,我不禁想起先前被他强吻的模样,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反击:“刚才是谁说要吻我来着的?” 他将我放在卧室的床上,又自己钻到被窝里单手支头望着我:“后来你也回应我了啊。” 我彻底被他堵住了嘴巴,支支唔唔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望着他那张俊脸,脑子又秀逗了一次:“那是生理反应你懂不懂?” 他那时正拿起床柜上的水往嘴里灌,听到这话似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嘴一鼓,作势就要将水喷出来,我慌忙指着他鼻子喊:“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让你再舔回去。” 他闻言冲我一阵大笑,也不再忍下去,嘴中的水扑赤一声全数喷了出来。我望了眼自己半湿的衣服,用力抹了一把被他滋润过的脸刚要发火,他拿着纸巾凑了上来:“放心放心,我这就给你舔回去。” 你说我能怎么办,真给他一拳把他那张俊脸给揍的再也不能祸害人,还是猛踹一脚让他哭爹喊娘的跟我求饶。 以上列表的暴行我一个没做,而是拿起他没喝完的水猛灌了一口。他看我这架势就知道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慌的直往后退。 我也不拦他,先是把那口水咽了下去,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你躲就是了,家里饮水机上还有一桶呢,我看咱们今晚谁耗的过谁。” “罗冰,你要是敢喷我脸上我会让你后悔的。”他义正言辞的发表恐吓。 “我罗冰也不是吓大的。”说完我喝了一大口水,作势就要往外喷。他看我这样忙往床下跑,谁知脚却勾到了床单整个人反倒摔在了地上。幸好我在房间里铺了白绒毯,想来也摔不到哪里。 我看他那样,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姜还是老的辣你懂不懂,快收拾东西回去。你前一个月睡哪,以后就睡哪。” 第二天我趁中午有空便去了趟恒飞,想要亲自和李辰谈谈。 关于吞并恒飞这件事的确需要快点解决,至少在我所理解的情况下,除了吞并,还有其它很多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我也明白,不可以直接把话题挑的太明白,如果让他知道我暗中调查他的话,他一定会气疯。 到了恒飞却正巧碰上李辰在开会,王秘书似乎也在会议室中做记录,我百无聊赖的坐在他办公室外等着。 “罗经理?” 我正专注的看着手中的资料,却听到一个声音叫着我,茫然的抬头,却见到一个年近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不解的反问:“你是?” 他似乎确定了我便是他要找的人,上前热情的握住我的手道:“我是恒飞市场调查部的部长,我叫李天永。早听闻罗经理大名,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 我这才回过神来,礼貌的回应:“哪里,还请李部长多多担待。李部长,您找李总监,他好像在开会。” 毕竟不是我的地盘,想来他或许只是碰巧见过我一面才会认得我。 “担待什么,再过不久大家都是同事了,还那么见外。我本来要把这次视频手机的调查报告交给他,没想到正好碰到你。”李永华将手中的文件夹扬了扬笑着解释。 我微怔,这个as不是交给我们公司做的么?还有,为什么他说再过不久大家都是同事了?我瞟了一眼文件夹中的产品名字,发现果真和李辰委托我们公司调查的产品一模一样,不禁反问道:“这个产品,是你们部门在做调查?” 他点了点头又疑惑不解的问我:“我记得这个产品总监还委托了你们公司做调查的啊?上次还特意查了罗经理的资料,跟产品负责人说这个项目一定要由你负责的。难道韩总没跟你说过么?” 韩千!他也知道情么?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就和李辰狼狈为奸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李部长好效率,那么快就出数据报告了?” 李部长讪讪的摇了摇头:“哪里,这只是一个城市的数据,李总监需要测评产品投放量,又等不及你们公司六个城市的数据一起发回来,就先让我们进行本市的调查了。” 我凝眉沉思,李辰,他的用意到底何在? 明明内部拥有这样专业优秀的调查部门,却还要大张旗鼓的委托我们公司为他做调查。非旦如此,似乎他和韩千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而这个协议所围绕的中心――是我。 又想了刚才李天永话中的重点,我佯作无意道:“你刚才说再不久大家会是同事,我有些不明白。” 李天永似乎对于我的问题十分不解:“恒飞已经入股华康了,现在是华康的最大股东,日后大家当然是同事了。” 我呆怔在当场,大脑一片混乱。 恒飞为什么要入股华康这样的中型企业,只是为了扩展内部调查实力?这也太过儿戏,何况这根本不像出自司徒明之手,对于华康这样的公司,他一向不屑一顾。 如此看来,可能性只有一个。 李辰,他不但操控了恒飞三分之一的实股权,还通过他手中的股权进行新的投资。 他的动作竟如此迅速,如此隐蔽我想除了他的一些心腹部下,甚至连司徒皓都不知道,华康已经入驻恒飞旗下。 我朝李天永笑了笑:“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得先走一步,就先告辞了。” 李天永亦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听说下星期就会开合并仪式,到时候再见。” 下星期?!那么快? 我竟连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过,股份合并这样大的事情,公司高层竟然还没开会进行任何通知。 韩千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公司的董事会又在搞什么鬼,做的什么狗屁决策,以为依附恒飞就可以壮大,哪天被人家斧底抽薪吃干抹净都不知道。这明摆了是李辰挖了个坑让华康跳,华康还是笑嬉嬉的心甘情愿的往坑里蹦。 离开恒飞之后我的第一个电话便是打给韩千,没想这家伙居然给我关机。再打给司徒皓时,我犹豫了许久。现在我甚至没有看清局势,所以不敢妄自做决定。 我还没弄明白李辰这般作为究竟意在何图,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借由恒飞打开亚洲市场,完全没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如果他是想在这之上另有所图的话,那事情就严重多了。因为这将意味着恒飞的根基实权将会大换血,而司徒家族会因此和李辰大动干戈。 最终我仍是下定决心拨通了司徒皓的手机,他的声音意料中的疲惫,我理了理思绪:“今天,我们见次面吧。” 挂上电话,我出了电梯,却正巧与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擦肩而过。她身上涂着浓郁的香水味,我对这种味道格外敏感,不由的多望了她一眼。 却没想,那女子正是李辰口中的――馨然。那天我在别墅外看到踮起脚尖亲吻李辰的女人,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站在电梯里也下意识的望了我一眼。 电梯门缓缓阖上,将我们之间的视焦划开,只余下一道冰冷的银色铁门。 只是,我不曾忘记,在电梯阖上的瞬间,她冲我妩媚的笑了一下,而那笑容中,似乎有着满满的得意。 为什么她会对我露出那样的笑容?我下意识的自我解释,却是因为李辰。 在等司徒皓的时候我望着眼前这条已经翻修了不知多少次,却依旧漂亮的路。 这条马路笔直的通往司徒家族的别墅,两边种满了高大的法国梧桐。据闻这是司徒皓生母最为喜欢的树,司徒明大手一挥便让这一整条路种满了这种枝繁叶茂的树木。 如此想来,司徒明当年也是个痴情汉。只是没想到如今上了年纪会变得这般冷血无情。 今天的天气很好,光圈透着树叶的间缝斑驳的洒在地面,我仰起头,透过那一条狭窄的缝隙抬头望那片碧蓝的苍穹。指尖覆在眼前,有温暖的触感传来。 如果想哭了,抬起头,眼泪就会回到心里的。 “为什么不进去?” 我并未转身望他,因为早在刚才就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早在十分钟之前。 我知道他为什么没有上前叫我,也知道为什么他甘愿在那里呆呆的站上十分钟。因为刚才那个动作,曾经是六年前罗雪最爱做的动作。 只是,六年之后,罗雪再也不会抬头望天了。因为她说过,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哭了。 “能够站在这条路上,已经是我的极限。”我转过身,声音冷洌,望着他略显狼狈的模样。 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不整的衣衫,纯白的衬衫前两粒钮扣是被他硬生生的挣开的,因为站的这样近,我能看见衣服上残留的白线。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被他揉乱的。 “罗冰,你曾经说过这条路很漂亮。”他径直朝前走着,落座在一旁的竹椅上。 我坐在距离他一人之隔的竹椅上,望着这条依旧美好的路:“可惜,真正懂得它美的人已经不在了。”复又望了眼他不整的衣衫:“看来恒飞的事的确让你费心不少,一向爱美的你居然穿成这样。” 他望了眼自己的衬衫无奈的笑了笑:“真正让我费心的事不是恒飞,而是李辰。” 我怔了怔,随即保持沉默,心里想着该如何和他谈这件事。 “我一直很想跟你好好谈谈,”他抬起头望我,眼中噙满了疲惫,“要怎么样我们才可以不用这么针锋相对的相处下去?” 我望着渐渐被浮云遮盖的蓝天,喃喃道:“如果一切回到过去,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如果你没有做那个决定,或许我们可以像从前那样相处下去。” 我也转过头望着他,继而一字一句道:“可是,六年前的时候,你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你说一个生命离开了就是离开了,让我看开些的。怎么,现在反倒是你看不开了?” 他的神情有丝无奈:“你果真还是为了那件事。” 我挑眉反问:“不然你以为我很想和你有所交集?” “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有我的苦衷,我和你解释过很多遍,为什么你总是不明白?”他似乎有一丝恼怒,语气亦是有所提升。 双手紧紧握拳,我努力不让自己的自制力在隐忍了六年之后决堤,咬了咬唇质问他:“让司徒祺和我订婚来威胁李辰的事,是你出的主意么?” 他的神色有一丝慌忙,随后摊了摊双手:“你怀疑我?” 我冷笑对他:“你给我个可以不怀疑你的理由。” “罗冰!”他的声音重了起来,眉宇紧紧皱在一起:“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卑鄙的人,为什么你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到现在?为什么你不能明白我的无奈和苦衷?” 终于,我感到心力交瘁。转过身定定的望着她,然后努力让自己用最平静自然的声音道:“司徒皓,你的无奈就是为了你的家族,你必须要和一个富家姐成婚,通过联姻的方式挽救你的集团。你的苦衷就是让已经怀孕七个月的罗雪去做流产,你的不得已就是让你了不起的司徒家族把我们当乞丐一样看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1章 压抑 我终于将压抑了近六年的愤恨全数爆发出来,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司徒明当初给了罗雪一百万,他的条件有两个,一是让罗雪把孩子打掉,还有一个是离开你。你知道罗雪选择了什么嘛?” 他的眸光至始至终都是悲怆且无奈的,是呵,我又怎么愿意将这样引人发痛的过往一遍遍的提起,我又怎么愿意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样令人悔不当初的过去。 可是,司徒皓,你不会懂。我见不得我的姐姐为了你委曲求全,我见不得我的姐姐因为你遍体鳞伤。她是我在这世上最想保护的人,我又怎么能够允许你这样任意的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 “她跪在地上跟你亲爱的父亲大人说,只要这一切是你的决定,她都会无条件的遵守。除了打掉孩子,她会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签协议c做担保都可以,她保证不会以孩子要胁司徒家,可是结果呢?” 我望着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我知道那是我的眼泪,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司徒皓,你亲自跑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的决定,你让我带罗雪去打掉孩子,你让我带罗雪离开这个城市,你让我拿着你赏赐的一百万现金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司徒皓不再说话,他将头埋的很低很低,双手紧紧抱着头似在躲避着什么,声音轻不可闻:“罗冰,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说了好么?” “是,已经过去了,六年都过去了。可是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呢?你直接告诉罗雪不是更好,直接跟他说是你抛弃了她,你为了背负你所谓的家族责任把你曾经说过要疼爱一辈子的女人抛下了。你去告诉她不就好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罗冰我说过无数次的对不起,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他抬起头望我,第二次,我在这个原先羁傲不驯的男人脸上看见了泪。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最后会签流产同意书,罗雪她一直以为那是我签的”我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浑身变得无力,连声音都开始颤抖:“她一直以为,那是我签的你知不知道” 我想努力压抑自己的眼泪,我想像以前那样和司徒皓谈一次,像以前那样残忍的撕开他的伤疤,像以前那样冷洌的嘲笑他的过往。 可是我明白,那是我自己的伤痛,我承受不了,自欺欺人的将它转移到了司徒皓的身上,把恨他当作解脱,把恨他当作自救。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手掌宽大,温热且有力:“罗冰,我别无选择。” 我一把推开他,眸子里满是倔强及不甘:“那我姐呢?她就有选择了么?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在她的眼里,她为了你可以背叛全世界!因为她说过,你就是她的世界。可是你呢,你为了你的世界而背叛了她” 我想起罗雪被推入手术室时脸上的悲戚,她的眼神那样空洞,已经麻木的再也流不出泪。那一年她只有二十三岁,在被司徒皓的无尽宠爱后,她最终落得的结局便是如此。 她浑身上下全都是血,腥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裙摆流着,一滴一滴的落在医院纯白色的瓷砖上。我的眼前一片暗红,双腿绵软无力,却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她很痛,我知道,身体痛,心却更痛。 她急速奔跑在那条漂亮且美好的路上,只差一步之遥便能到达别墅。她想见司徒皓最后一面,她曾像我保证,那会是最后一面。 她跑的速度很快,任我怎样都追不上。最后一个转角,我终于望见她那件青色的长裙,却亲眼看到一辆黑色宾利从她身前急速驶过,一声锐利的尖叫破空纯净的天空,那抹青色的身影随后如枯叶摇曳着落地。 那是司徒明的车。 我甚至没有力气开口说话,当我跑到罗雪身边时,干净的地面已经浸满了血渍。 那个孩子,已经成形了。当时的&b超技术并不如现在这般发达,图片十分模糊,可是我依旧能看见他幼的轮廓。 他已经七个月了,是个健康的男孩。 当时医生面色严肃的告诉我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我转过身颤抖的问她,她冲我摇头,用尽全身的力量,眼角都是泪:“冰,求求你救孩子他是皓的孩子,我不可以伤害他求求你” 我也是下意识的摇头,移动床在过道中以极快的速度前行,我只能望见她眼中的凄楚和悲怆,努力让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却是那样生涩:“姐对不起” 她一定明白,一定会明白,这一声对不起是因为我不可以舍弃她不顾,这一声对不起是我不可以亲手杀死我的姐姐。 她的脸色苍白的犹如鬼魅,似乎明白了我的决定,用自己残留的力量对医生绝望的说:“请不要,用麻醉。” 她曾经是那样怕痛的一个人,可是她那样坚定的和医生说――不要麻醉。 我知道,她是想惩罚自己,惩罚自己亲手断送了那个生命。那是她最后能为那孩子所做的事,她想亲自感受那个生命离开她的痛苦,她想让那孩子明白她的痛并不比他少。 她明知道哪怕这样她依旧无法减少内疚和自责,可是她固执的近乎顽固的坚持着。 “姐,麻烦你快点签同意书,时间很宝贵,目前的情况对病人的情况就会十分不利。” 我听见那个身着白衣的男人在我耳边不停说着什么,却什么都听不清楚,大脑一阵空白,我的嘴唇很干涩,更加用力的握着笔想在保大人那一栏里签上我的名字。 “罗冰,求求你救孩子” “救孩子他是皓的孩子” 罗雪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一阵阵传入我的耳中,我又开始犹豫,又开始踌躇。 医生仍旧站在我面前,我的手似乎失去了知觉,只能一动不动的死命握着那支黑色粗柄的钢笔,笔尖在粗糙的纸上划出一道道凌乱的痕迹,却始终写不出像样的字迹。 一阵急促的呼吸在我耳边响起,我望见满脸焦急不停喘着粗气的司徒皓正大声的像医生询问着罗雪的情况。 然后他一把抢过单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在同意书上签下了他的名字,大声的跟医生说:“救大人快去啊!你怔在这里干什么?!我要你救活她,如果她死了,我让你们给她陪葬,你听到没有快点去!” 最后那一句话是喊出来的,我看见他的脸因为急促的喊叫而涨红,看见他的青筋爆起,大声的对着那个被吓坏的医生一顿狂喊,拉都拉不住。 医生得到命令忙转身走像病房,我彻底失去力气跌坐在地面,喃喃道:“她说过要救孩子的” 司徒皓闻言亦是怔住了,然后我第一次看见他流泪,看见他歇斯底里的大声痛哭,看他用尽全力的砸像走道中的玻璃窗。 玻璃碎片洒像地面,我看见他的手背全是血,看见玻璃渣嵌在他的皮肉中。看见他痛楚的难以复加的情绪,他的绝望和悲凉。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中,可是,我仍然无法原谅。 我没有阻拦他,而是将头埋在膝盖里,埋的很深很深,地面还残留着罗雪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我顿时又是一阵晕眩,却强忍着没有晕过去。 空荡荡的过道中,我听见司徒皓不停喊着罗雪的名字,听见他强自抵制的哭声。然后,用力闭上眼睛,让自己痛到极致的眼泪落了下来。 一年后,恒飞集团因为得到融资而重振旗鼓,终于再次如鱼得水,并且将集团发展的更加有声有势。富家姐的家族见双方得益,便将两人的婚约解除。毕竟当初只是为了互相牵制,当初司徒明那样残忍想必也只是为防夜长梦多。 只是他的谨慎多疑,却让罗雪的一生留下命定的残念和梦魇。 她活在这个阴影里整整六年,可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对此却一无所知。 天知道我对于这个秘密缄口不提的原因只是因为答应了罗雪,一个承诺,束缚了我们三人六年,一个承诺,将我们三人逼像痛苦的深渊。 对此,六年后的司徒皓像我解释,当初司徒明只是无意之为,那起车祸只是一个意外。他选择救大人是为了罗雪好,因为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可是当初,他甚至不给罗雪留下一丝眷恋。他冷然的告诉我,那一切的决定来自于他,他甚至连谎言都不肯编织。 此时司徒皓仰着头靠在竹椅的靠背上,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一滴又一滴,却是无声的,汇聚成一股痛至极致的溪流。 “我知道,无论现在我怎么弥补都没有用,我也感谢你当初在我重新像罗雪求婚的时候没有阻拦。可是我已经意识到了她对我有多重要,我不会再放开她,六年前命运的捉弄让我和她失之交臂,六年后的现在我们幸福的在一起,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 我苦笑:“日日面对当年让她流产的公公,你说她能幸福到哪里去。司徒皓,你知道么?我恨的不是你当初的迫不得已,我恨的是你的迟钝和愚蠢,恨的是你的自私和狂妄,恨的是你的软弱和逃避!” 他转而凝目望着我,眉宇中闪烁着不解:“罗冰,李辰曾经说过你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人。我一直不信,我想你一直那么强势那么独当一面,在你面前罗雪甚至才像个妹妹。直到现在我都不信,他说的是真的。” 我闻言微怔,撇开头不去望他:“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情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当然,对于我的原谅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毕竟罗雪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依然死心踏地的爱着你,这样就够了。我也从来没想过哪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上演跟你闹离婚之类的八点档剧情,因为她曾经说过,你是她的世界。” “罗冰,你刚才哭了。”他突然望着我说道,我闻言慌忙去擦自己脸上的泪,才发现泪渍早已干涸,有些不悦的皱眉:“你别以为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事是因为我原谅你了,六年前用什么方法救恒飞我不管,六年后如果你再敢做出背叛和伤害罗雪的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从没见你哭过,那天在医院你让我签字的时候你也没有哭过。”他在我身后站着,声音却似穿透了一切。 因为罗雪说过,她不想要让她的孩子在眼泪中离开,她说手术一点都不痛,因为她做了一个梦,她梦到那孩子笑着跟她说再见,跟她说不会恨她。 我在心里回想着那日罗雪说过的话,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罗雪自己编造出来的一个梦罢了。她本就体弱,又不李麻醉的进行手术,早就痛的晕了过去,何来美梦一说。 南柯一梦终是要醒,或许罗雪早就醒了,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也不想绞尽脑汁再去编织什么谎话来敷衍他,干脆道:“恒飞并购的事我不会坐视不管,如果司徒明先生再说我没资格插手司徒家族的家务事,我想我有必要和他谈一次。” “你打算怎么管这件事?” 司徒皓很快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虽然声音仍旧嘶哑,虽然神情依旧疲惫。 “我有一个朋友是做合并案的,我昨天已经和他讨论过恒飞的案子,从他的分析看,李辰如果想吞并恒飞还缺两样东西。” 我回想着昨天和萧乾讨论下来的结果,一一像司徒皓解释。 他沉思片刻道:“剩下的三分之二股份的实权转接和他在美国那边的资金注入。” 我点头,和司徒皓说话就这点最好,因为他足够聪明。我从包中拿出两份企划书递到他面前:“这次李辰请的是华尔街最好的金融顾问为他做交接,办理交接手续的时间会比我们想象的快很多,如果想让他停止吞并,只有一个方法。” 他接过企划书翻了翻,突然朝我笑了笑:“我真不知道除了你之外,他还能听谁的话改变主意。” “你刚才还说让祺和我订婚的事不是你出的主意?” 他挑眉:“那真的是祺自己决定的,我不过是,”他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想该用怎样的措词才不至于让我大发雷霆,但很显然他的文学天赋并不怎样,因为他说:“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 “我不得不承认司徒祺这几年的智商变高了,随后转移了话题:“你知道罗飞快要结婚的事么?” 他这次彻底无语了,满脸的不敢置信:“罗飞?他才二十岁,结什么婚?!” 我亦是有些许的尴尬:“我想说的重点不在这,重点是他要娶的人是祈承的女儿。” 他似乎终于理顺了一切,脸上缓缓绽开一抹笑来:“祈承”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智商真的高出我的预想,不过是轻轻点拨,他便已经将一切了然于心。 是的,如今的局势,除了一手摭天有权有势的祈承,再也没有人拥有足够的金钱和权势和政府抗衡。 司徒皓却突然想起什么打断了我的想法:“你有什么把握让祈承帮我们,罗飞虽然是他的女婿,可是他也不会傻到因此和李华翻脸。” 我冲他笑了笑:“既然你知道这次的事情李华也有所参与,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除了祈承还有谁能跟李华谈条件。还有,祈承不是笨蛋,只要他愿意,李华甚至会笑着把恒飞拱手送还。” “我现在就是在想怎样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帮恒飞,还有,你这样帮我们,李辰知道么?”一旁的司徒皓仍是不解。 “李辰早就料到我会帮你们的,所以司徒祺这一次又做了一件蠢事。就算你们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李辰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而是大方的提醒你们下手的时候轻一点,因为他知道我怕痛。至于祈承的事,到时候我会再跟你说。这件事不要跟罗雪提起,让她好好养胎。” 我朝他笑了笑,目的已经达成,事情也已经谈完,我转身打算离开。 “罗冰,”司徒皓突然叫住我:“你错了,其实李辰比你想象中的更在意你。” 我的脚步怔在半空中,随后头也不回道:“我想我也错了,也许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在意罗雪。” 我听见身后传来司徒皓释然且爽朗的笑容,然后他冲我的背影大喊:“罗冰!你一定要幸福!” 我的泪终于没能忍住落了下来,司徒皓,你为什么要那样聪明,聪明到一听便知我那句话中的涵意是我愿意放下过去。 可是,我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再那样辛苦,背负着仇恨和过去,真的很累,累到我总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我一直怨恨自己没能保护好罗雪,怨恨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的爱情。可是事到如今我才发现,其实我已经竭尽全力,是我忘记有个词汇叫做量力而行。 我的过于倔强和坚持,已经将自己伤害的面目全非,已经让那颗心脏变为一遍荒芜。 直到如今,我也才明白,我不肯原谅的人不是你,我不肯原谅的人不是李辰,而是我自己。 从司徒家的别墅到公司时,已经是下午了。 我仍在想着是否要打电话给罗飞,犹豫半天仍是没有打电话过去,现在他好不容易和祈瑞在一起,我再贸贸然的和他提恒飞的事,想来祈承一定会胡思乱想。 我害怕他误会罗飞娶祈瑞是另有所图,怕的要命。 恒飞的数据正有条不紊的做着,计划书订的交接日期是后天,我期待着后天之前李辰会给我一个像样的解释。 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去市场买了些菜回家做给言泽吃,自从那晚的事件之后这家伙便赖在我家不肯走,非说要我负责之类的话。我心想也不知道他应该要住哪,便好心的收留了这个无赖。 到家的时候发现他正躺在沙发上睡觉,茶几上凌乱的放着大堆的英文稿,大都是些商场营稍案方面的论文。 这几天我和言泽算是有一次促膝常谈,得知他主攻的是营销学,高中时在澳洲进修了四年回国。因为脑子好,所以高中连跳两级,如今正在准备考研。除了在凌诺的酒吧工作外,他还担任几家大型商场的营销顾问。 我不得不承认我很羡慕他拥有一副好到不行的脑子,看着那堆企业管理论我就觉得头上被一把冷冰冰的枪口顶着,沉的厉害。 稍稍将桌面的文稿收拾了一下,又从卧室拿了毯子给他盖上我才到厨房开始做晚餐。现在对火焰的恐惧已经不如从前那样深刻,也渐渐的学会控制自己内心世界。 只是言泽从未主动像我提起过为什么他知道我怕火,为什么他知道我颈后有着代表希望的纹身。就如我从来不曾问过李辰当初离开我的理由,是否真的如他当初所言,是因为不爱我了。 我总习惯于等待别人亲自像我解答,不愿意去触碰别人努力隐藏好的秘密。 用汤匙舀了一口汤尝着咸淡,身后却突然被人拥住,错愕的转身,正对上那对笑意渐浓的眸子,他浓密细软的头发在我脖颈摩挲,声音慵懒的像没睡醒的加菲猫:“我没告诉你我不喜欢吃青菜么?” 我稍一用力想挣开他,却被他抱的更紧语气霸道:“以后不许忘了。”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眼光不能杀死人,不然这子肯定得死无完尸。 “我数三声,你要再不放开我,我保证你今晚什么都吃不到。” 他似乎犹豫了片刻,却仍是没松开手然后坚定不移道:“我知道你舍不得。” 上帝做证,自信和自恋仅一步之遥。 天知道我多想把这个像树懒一样的家伙从我身上拉开,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不由的深吸一口气问他:“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松开。” “明天不要再炒青菜给我吃。” “我有说这青菜是炒给你吃的么?” 他突然间便笑了,原先紧皱的眉头全松了开来:“我就说嘛,除了兔子谁会吃那种东西。”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转身给他一拳的冲动,勉强维持笑意:“其实青菜可以美白你知道么?你看兔子的毛多白啊。” 他又皱眉想了想:“可是副作用挺厉害的,没准还会得红眼病。” 说完,他潇洒的转身开始端菜准备吃饭。我站在他身后欲哭无泪,跟这家伙的相处方式已经快让我崩溃。 我已经分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了,姐弟?朋友?邻居?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总有一种我挥之不去的暧昧成份掺杂其中,让我不得不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只是那样一种刻意的距离,却总会被他轻而易举的打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2章 通过 “罗冰,你们公司没有什么通告书下来么?” 饭桌上,言泽一边大口的吃着饭一边抬头问我。我再次想起在恒飞时遇到的那个李启天,不由的反问:“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我们最近在做一个新课题,恒飞集团的股份a股和&b股的波动很大,可是证监局查检下来的结果是正常股市波动。” 我对这些股市方面的了解并不多,下意识的问他:“这和我们公司有什么关系?” 言泽挑了挑唇笑了,夹了一只葱爆虾放到我碗里:“帮我剥。” 他嘴角噙着笑望我,我无语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开始帮他剥虾。剥好了递给他的时候,他又将嘴凑了过来:“喂。” 为了那该死的恒飞最新一手资料,我忍气吞声的把那只晶莹剔透的虾仁递到了他嘴里。 他十分享受的嚼了嚼才说:“华康这次先被恒飞以融资的方式收购了,其实是利用他们的资产进行反吞购,成了恒飞被反吞并的替罪羊,估计再过两天就会收到被迫破产的通知书了。你们公司的内部高层没道理不知道,应该是在抵死反抗中。” 言泽慢条斯里的为我做着分析,我却是越听越觉得浑身冰凉。 这一步,显然我跟司徒挺都慢了,李辰棋高一着技高一筹,我们都被他骗了。 “罗冰,你不想救恒飞么?” 就在我埋头凝思下一步应该怎样做的时候,言泽却突然出声说道。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华康被收购宣布破产是我们公司的事,又为什么说要救恒飞?”我故意岔开话题,言泽知道的内情,似乎超出我的想象。 他放下筷子,十分优雅的喝了一口果汁望着我一字一句道:“谁先说?” 我有些被他弄晕了,理了理思绪道:“什么意思?” “是你先跟我说你想不想救恒飞,还是我先说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事?” 这次我彻底清醒过来了,手下意识的抚像颈后的纹身问他:“为什么选择在今天告诉我?” 他挑眉,起身走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也不想看着恒飞被李辰吞掉,他野心太大,吞了恒飞后不会做什么好事。到时候搞的生灵涂炭的,对我也没好处。” “你认识李辰?”我不由的下意识反问,言泽的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就像我一直知道草是随风倒的,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风,可是事到如今,当言泽一字一句像我阐述这一切的时候,我才明白,我们都是草。 而那个风,到底是谁,我却不得而知。是李辰还是言泽? “不仅认识,还挺熟的。”他笑了笑随后正色道:“其他的事之后再说,想救恒飞的方法你跟司徒皓应该也已经想到了,你告诉司徒皓,我能帮他说服祈承出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我的下巴已经低到需要手动才能合上的夸张地步,撇开其它的惊讶不谈,我首当其冲便问:“什么条件?” 他笑了笑:“我要恒飞百分之三的股份。” “只要百分之三?” 他的手亲昵的揉乱我的头发:“你以为司徒明是什么人,问他要百分之三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的靠近顿时又让我的气息变得紊乱,最近莫名其妙的不敢正眼望他,只要一看就会想起那天被他‘轻薄’的场景。 “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恒飞被李辰收购c李辰收购恒飞后会做些什么甚至连司徒明是什么样的人你都知道?” 他突然又靠的我极近,气息若有似无的飘飞,我有刹那的恍神,然后望见他那张俊毅的脸蛋靠的越来越近,在我耳边道:“能不能先吃饭,我好饿。” 我回过神来,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吃饭吃饭” 说完低头就开始猛扒饭往嘴里咽,然后言泽爽朗的笑声在一边响起:“大婶,那是我的碗。” 我这才发现手里端的是言泽蓝色的瓷碗,忙将碗换了过来。 他的笑声愈发大了起来:“罗冰,你说我们能这样过一辈子么?” 我从饭碗中抬起头来嘴边还沾着一粒十分碍眼的米粒,茫然的问他:“你说什么?” 他的拇指将我嘴边的米粒拭去,然后温柔道:“我一直在想这一天可不可以晚点到来,我可以一直这样看着你傻傻的活下去,一直活到我永远从你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我故作轻松的样子讥笑他:“你什么时候也走琼谣风了,说话那么抒情,现在吃饭呢,别逼我吐出来。” “明天把这个给司徒皓,最近先别和李辰见面。”他不再多说先前的话题,从一边的茶机上理了几份报告递给我嘱咐道。我突然觉得自己故作聪明的回答让我悔的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因为我其实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抒情。 我接过那几份报告,随意翻了翻发现通篇全是英文稿,不禁满头黑汗:“为什么不能和李辰见面?”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断章取义:“你别告诉我你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我发誓我会把你做的葱爆虾吐光。” 我赏了他一记爆粟正色道:“快说。”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这次的合并案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你要想救恒飞,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别再和你亲爱的李少爷见面。剩下的事我和司徒皓会解决的。” 我放下手中的报告望着他,想努力从他无意闪躲清澈如昔的眼里望出些什么,可是我发现除了他黑亮的眸子和长的有些过份的睫毛外,再也看不出其它。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我在洞察无果后发出的最后结论,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知道这么多的事?为什么他会轻而易举的像恒飞提出条件,甚至可以说服祈承出资? “你会知道的。” 这是他最后给我的结果,然后便留下一抹潇洒且欣长的背影给我。 “言泽,”我出声叫住他,他回过神望我,然后我一字一句道:“今天轮你刷碗了。” 我从来不知道言泽会是风,也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会随着他而摆动,但如今这一切似乎已成了定局,任我再不甘不愿,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言泽真的成了一股强势的龙卷风,因为就连高傲如司徒皓竟也唯他马首是瞻。恒飞的股市波动渐渐被他以各种手法平息,连一些影响较大的商务纷争也被他轻易化解。 这期间李辰约过我几次,不外乎是吃饭看碟。只是不知为何,一想起言泽那晚说的话我便下意识的用各种理由回绝他。 直到―― “冰姐,李总监找你。” 正当我埋头整理恒飞新产品的数据时,单甜推门而入,跟着进来的是笑靥如花的李辰。他穿着一身休闲装,白色v领紧身恤,黑色昵绒外套。 单甜在离去前还不望深情款款的盯着李辰望了几眼,又暧昧的冲我笑笑才出去。 他没有说话,而是从身后拿出一个篮球来:“有空陪陪我么?” 望着那只篮球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它太眼熟,又或者是我庸人自扰。 我指了指电脑抱以歉意:“我现在实在走不开。“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阿k堪比杀猪般的惨叫:“韩总,我手上还有两个项目没结案,为什么又让我接恒飞的案子啊?” 我有些不解刚想起身去看看,韩千已经进到我的办公室内,先是冲李辰汉奸似的笑了笑,才抬头对我说:“罗冰啊,这个案子先让阿k接手吧,你先陪李总监谈谈新项目的事。” 我有些错愕,却也知道此时拒绝会让这两个费尽心思的男人颜面无存,只好无奈的冲阿k允诺:“我保证我很快就回来。” 阿k敢怒不敢言,嘟着嘴将数据转到自己的机器上,临走时不忘幽怨的望了我一眼。而我也明白,照今天这形式,我是很难再推掉他的约会的。 走在去往篮球场的路上,李辰一路无言,只是一直紧紧牵着我的手。他还是没有带手套的习惯,手指冰凉且修长。 “为什么突然想打篮球了?”不习惯这样尴尬且沉重的寂静,我出声打破沉默。 “你还记得它么?”他将手中的篮球递到我手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它差点把你打成脑震荡的。” 我笑着接过那个已然泛旧的篮球笑了笑:“那时候你还说,以后我们结婚了让它当见证人。” 话至末尾,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止了声用一阵干笑来遮掩自己的不自然。 他亦是不再说话,这不禁让我有些许的失望。虽然自己从不曾期待他会像我求婚,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我和李辰之间会有所谓的未来。 但是如今他的沉默是下意识的选择逃避,是不愿意提起十年前关于我和他的承诺和反悔吧,这多少让我有些尴尬。我以为他会给我一个解释的,哪怕只是敷衍。 到了篮球场,我才发现夜间的球场竟空无一人,许是被他包了下来。结识了类似于司徒皓或是司徒祺,亦或是李辰这样的富家子弟,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都不喜欢和他人共用一样东西。 刺眼的照明灯闪烁着强烈的白炽光线,将这片天空照射的犹如白昼一般。篮球场的外围用绿色漆制钢丝围绕,红色塑胶地面,高大且坚硬的篮球架林立在球场两侧。 而我眼前的男子,正笑意盎然的站在三分线外,潇洒的投着三分球。 一球命中,空心落圈。 他孩子气的转身望我,脸上满是欣喜的神情。 许是这份自然的笑容将我感染,心想即来之则安之,与其忐忑不安的度过这段时光,不如坦然接受。 我将碍事的高根鞋脱下,再将裤角高高的卷起冲他扬了扬眉:“看我的。” 接过他抛过来的篮球,我在球场外围运球三步上篮,亦是不偏不倚正中篮框。 他的脸上有丝惊喜,似乎发现白兔不光吃胡萝卜偶尔对白萝卜也感兴趣:“你跟谁学的?” 我当然不好意识说我上学的时候天天挤在人推里看你打篮球,也不好意思说我没事就拉着才十多岁的罗飞陪我练投篮,更不好意思说在你像我表白之前我已经暗恋了你整整一百三十二天。 “自学成才。”最后我大言不惭的夸下海口,然后在指尖做了个华丽的转球动作:“要不咱俩打一场,赢的人答应输的人一个条件。”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跟我击了掌,然后才回过神来:“赢的人答应输的人?” 我嘿嘿的奸笑了一阵:“没想到你也有没心没肺被我耍的时候,看招。” 说完我乘他晃神之际跨步上前,篮球在出手的瞬间在空中划过一个曼秒的抛物线,却在接近篮框时被一只邪恶的大手拍了下来。 我有些委屈的望着李辰:“你那只手不拍它就痒是吧。” 他咧开嘴乐的跟只偷了腥的猫似的,还不望跟我炫耀他那双漂亮的跟个女人一样的手:“没办法,谁让你矮。” 我二话没说就从他身后将他抱住,然后骑到他身上:“矮也有矮的好处,我十年前就教过你了,记性怎么那么差呢。” 说完我就开始挠他痒痒,他笑的将我反抱在身前开始反击,我躲之不及,只好像一边逃。他大手一揽便将我揽回了怀中,看着他渐渐靠近的脸,我再次惊慌失措起来。 他的脸突然离的很近很近,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我浑身上下都失去了力量,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力推开了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甚至在看见他受伤无助的神情后我依旧没有对刚才的行为有任何悔意,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推开他,或许我将我和他将再也无法回到原点,究竟什么才是原点,我却突然一无所知起来。 他紧紧蹙着眉望着我,却似对我的行为早已知晓一般,嘴角淡淡的扬着一抹苦涩难抑的笑。正当他想出声说话时,我的手机适时响起,我慌忙接了起来,没想却是言泽打来的,他的声音很急迫:“快离开李辰,马上!” 我尚且没有反应过来,李辰已经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耳边响起一声闷响,我能感受到一股强大且快速的气流从脸颊划过。甚至皮肤上还隐隐残留着疼痛的触感。 顺着李辰的目光望像球场外的铁丝外,赫然有三辆重型车机猛然停在场外,面色不善。 最让我吃惊的却是那三个手持机械的男女,想来刚才那声闷响便是加了消音器后的枪声。我努力让自己不要手足无措,拿着手机冲言泽轻道:“你在哪里?” 我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因为那三个人离我们两越来越近。言泽迟迟没有回答我,李辰将我抱的很紧,我的骨头都开始在他的怀里隐隐作痛,他不停低声安慰着我:“没事的,不要怕”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害怕那三个人,我知道如果他们是想取我们的性命,刚才那一枪绝对不会虚发。我害怕的是这件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而且依李辰此时的表情,他是知道这一切内幕的。 我害怕这一切真的如我当初的设想一般,怕的浑身颤抖无力。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言泽低沉的声音却突然在远处响起:“尚雪,好久不见,最近过的怎么样?” 为首的持枪女子闻言突然转过身去,在逆光处我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正前方,我只看得见酒红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愈发透亮,银色的耳钻熠熠生辉。明明他的嘴角边噙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那样冷漠。 他犹如一个从天而降的天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渺的我。 “言少?你怎么会来?”名唤尚雪的女子显然很疑惑于言泽的出现,看她对言泽的态度,似乎两个人十分相熟。 “想你了啊,我回国那么久也不打个电话给我。”言泽离那个叫尚雪的女孩越来越近,而另外两个男人则继续用枪指着我和李辰,没有丝毫懈怠。 我在李辰的怀里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那样平稳且沉和,他竟没有一丝慌乱,似乎面对这一切他早有料想。 想到这我愈发觉得浑身冰凉无力,如果这一切只是一个处心机虑的计谋,而我只是这其中的一部分,那我又怎能不感到可悲? “你不是回来找你的旧情人吗?我现在有事要办,想喝酒可以,等我忙完了再说。”尚雪似乎耐心已经耗尽,对言泽下了逐客令。 他却突然靠那个女人很近,姿势暧昧至极:“怎么,今晚不想陪陪我?” 说这些话时,他的眼神一直望着我和李辰,我能感受到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快要降到冰点。可是他的指尖却若有似无的撩拨着尚雪利落的短发,声音嘶哑且诱惑:“我可是很想你呢” 我承认,看到他们靠的那么近,我的全身血液都在沸腾,我真想从李辰的怀里躲开,然后跑到他的面前,不顾那两个身材高大的跟联帮特务似的男人和他们手里的重型机枪,然后帅气的赏他一个大爆粟,趾高气扬的冲他骂,你对谁都这么暧昧不清么?你以为这世界上的女人都只好你这一口么? 诸如此类,至少让他记得我的存在。 可是我却没有那样做,我只是朝李辰的怀里靠了靠,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不去看眼前的场景。真是可笑,面对这样的场面我的全部注意力竟全部驻留在那个正轻笑的男人身上,眼前黑洞洞的抵在我眼前的可是苛枪实弹,为什么我竟然还会在意他跟谁? 尚雪突然间便笑了,在这样的夜晚多少显得有些诡异:“言少身边什么时候开始缺女人了。”说完,长手一勾便想献上艳吻,我看不清楚他们两人的动作和神情,又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撇过头,心里着实难受。 尚雪转身望了我和李辰一眼随后命令道:“尚火c尚雨他们俩就交给你们了,记住不要伤了他们,动作利落点。我陪言少出去走走。” 一声令下,言泽便和那个女人离开了我和李辰的视线,而那两个男人则步步紧逼,我和李辰便一步步像后退着。我知道他们并非是想取人性命,而我能想到最坏的结果便是他们想绑架李辰。 没想那两人还没靠近,他们身后又突然多出一个女孩来,那女孩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楚样子,却不难从她的身材和眉眼中看出年龄并不大。女孩身姿轻盈的靠近,不等两个男人发现,便一记重力手杀砍下,那两名男子立时便晕了过去。一看便知身手利落至极,我和李辰还没来得及致谢,她却已经大步走出了球场。 只是,在她离开之前,我记得她望了我一眼,而那个笑容又是那样的熟悉。 夜空依旧明朗,耳边却突然传来阵阵寒风萧瑟的声音。我望着夜色下呵出的白色雾气,转头望像神情复杂的李辰。 他宽阔的眉宇紧紧皱着,眼睛静静望着刚才那个女孩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 他从头至尾一言不发,突然转过身问我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我很想让自己继续镇定自若下去,不被那盘根错节的复杂事件影响,一字一句的问他:“我想要解释。” 他没有说话,而是突然将我拥在怀里,抱的很紧很紧,紧到我快要不能呼吸。似乎是害怕我会突然挣扎开似的,然后他才轻声在我耳边道:“如果我说我有不能说的苦衷,我有难言的无奈,你会理解么?” 我试图从他怀里稍稍拥有一些空间,却被他误以为我要推开他,反被他抱的更紧,只得道:“我会,我能理解” 他这才慢慢放开了我,一只手抚上我的脸卑微乞求:“不要再离开我。” 是的,卑微。我从不曾在李辰的脸上看见过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痛楚。我从来不知道十年竟可以将永远无棱的山巅化为一片仓夷。 “当初,是你先离开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流泪,竟然没有心痛。是否我真的已经治好了那片伤,它真的已经悄无声息的痊愈?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真的是因为不爱我了么?那为什么又要回来,又要重新开始?”我往后退了一步,想让自己把他看的更清楚。离的越近,他的模样就越模糊,越不清晰,总觉得被一层薄薄的雾霭遮盖着一般。 我试图从他口中得到答案,我已经卑微至此的像他询问,像个被人遗弃的女人一样泪流满面的像心爱的男人讨一个说法一般。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得这么不堪,真的会如一朵花般没落进泥土中,却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3章 答案 “对不起” 这便是我等了整整十年后得到的答案,简简单单的只有三个字,只有三个字 他真的还爱我么?如果他还爱着我,为什么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甚至不愿在当初的餐馆吃顿饭。如果他还爱着我,为什么再见面之后,他只叫我罗姐。 如果他还爱着我,又为什么他会突然跟我说他后悔了,他想和我重新开始,却不告诉我为什么他会后悔,为什么他要和我重新开始。如果他还爱着我,为什么他只问我还爱不爱他,却从不告诉我,他还爱我? 我不想再看他的无奈及悲怆,无论他此时此刻的表情是怎样,都再也挽不回我们之间的裂痕,缝隙太大了,大到无论如何都再也缝补不了。 我擦去眼角的泪痕,然后冲他展颜微笑:“我们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好么?我需要时间冷静” 他没有拒绝,犹豫半晌后点了点头,然后再次重复了那三个字:“罗冰,对不起” 是呵,他该是不爱我的,我再次确信着。 因为如果他是爱着我的,为什么他不记得再见面后他吻我时,我说过,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你先走好么?” 我低下眼睑不去看他,低声说着,近乎恳求的语气。 他蓦地怔在原地,不解道:“为什么?” 我咬了咬唇下定决心才将那番话说出口:“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的约定么?吵架的时候,对的一方要先离开,让错的人好好冷静的反思自己到底错在了哪。” 他的眸光变得的温柔起来,可是我却觉得那样陌生,那样遥远,随后继续道:“刚才是我不对,是我不该霸着你不放,是我不该一直以为我们还是十年前的我们。那天你说的没错,我是吃醋了,看到自己的初恋男友和别的女人吻别,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所以我任性的闭上了眼睛,赌气的回吻你。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证明你还是喜欢着我的,证明这十年我的等待我对你的痴心不是没有价值的。” 这一长串话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中断,我能感觉到眼睛越来越酸涩,心口越来越痛。原来还是舍不得的,还是舍不得亲口和他说这些话的。 冥冥的,在我的心里,对我们过去的记忆不愿轻易松开手。因而我让自己再次遍体鳞伤,再次永无天日。 “罗冰,你还记得我像你表白的时候说过什么嘛?” 他没有顾及我先前字斟句酌后的话,而是突然提起过去的事来。 我点了点头,风似乎更加大了,我感到自己的双手渐渐变得冰凉,声音变得干涩僵硬:“不会先走。”我抬起头看他,眼里全是难忍的泪,一字一句道:“你说,你绝不会先走。” 我还记得,那是十年前他像我告白时说过的话。 那真不是一个适合告白的天气,因为狂风大作,暴雨如冰。 放学回家的路上风很大,和秦筱及向暖告别后,我独自撑着一把弯柄红伞艰难前行。 那时的身躯甚至快要抵不过狂风暴雨的摧残,像会被风吹起一般。 道路两边种着矮的枫树,秋后时令,枫叶落了一地。铺成一片美极的画面,若是风平浪静的好日子,我会心情愉悦的踏着泛红的枫叶一步步的走着,想象着自己便是那画中的女子,静待恋人挽手相拥的女子。 只是此时恶劣阴霾的天气,却让我根本无瑕顾及眼前被摧残的毫无生气的风景。 身后有急速的引擎声响起,车胎在我身前不远处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溅起大片的水花,洋洋洒洒的打在我的身上和脸上。 “罗冰,上车!”我本想愤怒的狠瞪车主一眼,没想那辆黑色宝马却径直停了下来,一张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映入我的眼帘,他摇下车窗,冲着我大喊:“罗冰,快上车!” 我望着那双黑色的似漆黑夜色般的眼睛,那张我日思夜想的笑脸,然后在寒风瑟瑟的激荡下恢复理智:“为什么不是你下来?” “下这么大的雨呢,你快上来,我送你回去。”他在驾驶位上像我游说着,可是风雨实在太大,他温厚的声音慢慢的被风雨声遮盖。他看我一直紧紧皱眉不解的样子渐渐失了耐心,干脆伞也不打便下了车,走到我面前拉着我就走:“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犟,让你上车非不听。” 我乘他转身的时候捂着嘴偷笑,却看见他的肩膀和头发瞬间便被大雨淋的湿透,我慌忙想将伞撑到他头顶,那把号称中国名牌的天堂伞却在那一刹那折断了伞架,随风飘啊飘的渐渐看不见踪迹。 我刚想追上去捡,却被他一把握住,神色有些气极败坏:“快上车。” “我的伞!”我指着那个化作红色墨点的远景喊着。 “罗冰!”他可能是受不了我为了一把伞不顾他的好意,把他冷落到现在,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大喊:“你要再不上车,我保证你的下场跟那把伞一样!” 那是李辰第一次对我那么凶,却不是最后一次。他其实很少会对我大喊大叫,他老说自己口才不好,跟我吵的下场就是他举旗投降,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与其跟我大眼瞪眼,还不如继续做金子。 可是那时的我却一直固执的认定他是舍不得,因为他仅有的几次斥责,都是因为我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之后的担忧。 我冲他笑了笑:“李辰,反正也淋湿了,咱俩散步回去吧。” 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冲我挑了挑眉:“你丫头想疯我不敢拦,可别拉上我。” 我一把将车门关上:“反正都淋湿了,就这么回去吧,别弄脏了你的车。” 说完我一蹦一跳的往回走了。并不宽阔的道上赫然停着一辆车显得格外碍眼,身边还有许多刚放学准备回家的学生,路过那辆车时总会习惯性的投以的眼光,李辰家的司机费了好大劲才把那辆黑色宝马从围观的学生里开出来。 这样的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当我们快走到家门口时,狂风大雨已经变得零星的水滴落下了,只是我和他早已是浑身湿透。 我一辈子都不忘记他第一次像我妥协时的模样,无奈的摊了摊手,好看的嘴唇像上勾着,眉角却是豁然爽朗的笑意,然后任我牵着一路疯跑。 送我到巷子口的时候,我挥着手和他道别,他却没有及时松开我的手,脸突然间便红了起来,说话竟也开始吞吐起来:“罗冰,你还没男朋友吧?” 我当时真的挺迟钝的,因为我根本没有听出他那句话的潜台词是――要不咱俩凑合凑合? 我非常二百五的跟他吼了声:“你故意玩我呢吧?认识我才一天啊,秦筱向暖笑我你也不闲着,一点都没身为哥们该有的侠肝义胆。” 他很不自然的挠了挠后脑勺:“要不” 还没等他之后的话说完,我又非常十三点的打断了他:“你要是敢给我介绍对象我就跟你急,我罗冰又不是没人要,再说了现在才十七八岁的,也不急着把自己泼出去。” 他的神色有些尴尬,干笑着附和我跟着点头。我看了看时间一把挣开了他一直紧紧握住的手:“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快点回家洗个澡,别冻坏了明天你们班主任找我麻烦。” “罗冰”他又在身后不折不挠的继续努力:“做我女朋友吧。” 那一刻没有阳光明媚,因为还淅沥的下着雨。那一刻也没有浑身躁热难耐,因为我浑身冻的冰冷。那一刻,所拥有的,只是我再次非常白痴自作聪明的摇了摇头:“今天是四月一号么?” 我想那一刻李辰肯定有想要撞墙的冲动,所以他干脆身体力行告诉我今天不但不是愚人节,还是属于我和他的爱情纪念日。 他很纯情的吻了我的脸颊,然后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罗冰,我喜欢你。” 我记得我当时的反应不是心花怒放,也不是羞赧难当,而是心翼翼的像日本特务似的望了眼巷子周围,然后惶恐万分:“这是我家门口哎,要是被我妈看到你就死定了。” 李辰脸上的笑意却更加浓了,握着我的手许下了他的第一个诺言:“罗冰,以后记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先走,绝不会。” 我记得天空真的在那一刹那放晴,万物都被金秋的暖阳洒上一层温热。天空碧蓝晴朗的不像话,我和他站在巷口,那条狭长且蜿蜒的道。他握着我的手,嘴角噙笑。 秋风变得暖意盎然,我俨然成了那画中的女子,被心爱之人执起手。 我记得向暖见到李辰后的第一句话颇显诗情画意:“好一个绝代风华的美男子。” 秦筱则稍稍实际了点:“好适合当情人的男生。” 而我,我只记得我将这个拥有暖阳般微笑的男生刻进了我的五脏六腑,只记得他成了十七岁时唯一懵懂的牵挂,只记得――他成了我的唯一。 所以当他像我告白时,其实雨依旧在下,其实秋风依旧清冷。是我的心,在那一刻万里无云 他上前一步,气息突然间便离的很近,我能感受到他欣长的身体将寒风遮挡,在他温热的庇护下,我的气息渐渐也温暖起来。 我却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努力退出他的世界,退出他的天空:“李辰,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在这里说再见好么?” 我的指尖狠狠嵌在肉里,针扎般的刺痛,紧紧咬着唇不敢望他,却被他捧起了脸颊:“这就是你的决定么?” 低敛眉眼,我挽起他的袖子,那条凸起的疤痕便映入眼帘,我的指尖抚上那道烧伤留下的印记问他:“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敢问你,当初你说要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你?” 我能感受到他的手臂在那一瞬间僵硬,青筋凸起,然后他苦笑了一下坦白:“是。” 我却没有料想中的伤感,似乎这个盘踞在胸间十年的疑虑早已有了答案,是我自己不愿承认不愿相信罢了。 “罗冰,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没错,当初像你表白是因为我想以男女朋友这样合理的关系更好的照顾你,我想保护你,想让你之后的回忆不要停留在火灾的阴霾里。” “那之后为什么又要离开?你不是说你绝不会先走的么?” 星光此时黯淡无痕,刺眼的灯光照的我眼眶酸涩。李辰转过头不再望我,却只字未提当年离开的理由。我只觉得心脏在那一刻痛到了骨子里,一步一步朝后退着,退的越来越远,望着那双眨着痛楚和疲惫的眸子,无力到极致。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么? 有一个声音在远处附和着我;是的。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李辰,感情是不能撒谎的,我可以这样骗你,却不能继续骗自己。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我以为十年前我们爱的那么深,十年后可以继续那样爱下去。可是那次的分开让我们明白爱情还有伤害,我一直骗自己你还是十年前的李辰,我还是十年前的罗冰。你可以带我去看日出,你可以背着我在沙滩上跑,你可以抱着我跟我说罗冰我爱你。你可以” 我擦了擦落在嘴边的眼泪,继续望着他愈发黯淡痛苦的神情:“我以为你可以那样说一辈子的,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相爱。可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傻子,是个白痴。哪来的一辈子,你说不爱就可以不爱。你跟我说,罗冰我们分手吧。不用任何理由,你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把我的一辈子变成了泡沫。你不管我的心有多痛,也不管我已经再也离不开你。” “罗冰”他上前试图将我拥在怀中,我朝后退着,一步一步,坚定且决绝,亦如他十年前的毫不犹豫一般。 “李辰,我错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在二十七岁还做那样的梦,我不该在十年后还以为一切都没变。我该感谢你的,至少你没有用谎言继续敷衍我,至少你只是不停的跟我说对不起” 眼泪依旧决堤般的流着,势不可挡。可是我多想流过泪心便可以不痛,我多想擦干眼泪他就会以为我真的没有为他流过泪。 “我是真的爱你罗冰。” 正当我陷在沉痛中不可自拔时,李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像是喝了酒精度极浓的酒,头痛欲裂,却无法忽视他那一句轻柔如风的话。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告诉你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我不想让你再受伤害。十年真的太长了,长到我以为我对你的爱可以淡一些,可是没有!你等我一年,只要一年,我就可以把这一切处理好。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好么?” “一年?”我反问他,他用力点了点头,神色有丝慌乱及不安,似乎生怕我不相信似的,又强调:“相信我,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我再次苦笑,我还能再相信他什么? 等了十年后,他让我继续等下去。十年前是我自己不愿放弃对他的情感,十年后当我终于放下时,他却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 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却在最后关头又被人抢了去。 “李辰,你曾说过你不会先走,绝不会先走。可是我现在才明白誓言是可以违背的,诺言和谎言也只有一字之差。”说完,我不去看他紧紧蹙起的眉宇,坚定道:“只是这一次,是我不对。是我该看着你离开的,你走吧” 他终于不再说什么,只是望着我的眼神里有着太多的伤,太多的痛。我想,那一定都只是错觉。 他缓缓转过身,只是先前被他握着的手背上,在他转身离开时,落下一滴滚烫的泪。炙热的触感将我的手背灼伤一片,世界瞬间从冰天雪地坠入火海。 “罗冰,我会让你明白我有多爱你。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回来” 像是承诺,却更像是志在必得的肯定。说完这句话,他大步流星的朝反方向走着,愈行愈远,化作一个黯淡的墨点,直到我再也看不见。 漆黑的夜幕下,城市被霓虹灯照射着,缤纷闪耀。在这样一个晴好的夜空下,我亲手葬送了纠缠我整整十年的挚爱,甚至不给自己留下一丝余地。 爱情终于化作泡沫,甚至没有一丝残余留存在空气中表示眷恋。一切,挥之即断。 李辰,我和你之间的爱,竟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 你走吧,李辰。不要回头,我们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不再是青葱岁月里的单纯青涩,不再是羞赧的牵手稚嫩的亲吻,不再是温暖的相拥,也不再是深情的相爱。 你走吧,李辰。不要再回来,不要再冲我微笑,也不要再霸道的抱着我。不要让我记起你的残忍,更不要让我记起你的好。 你走吧,李辰。我会放逐这段早该截止的爱情,努力不去想起你的好。 你走吧,爱情 十年时间的折磨,已经够了。我想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 回程的路上,皎月突然变得残缺,不再像出门时那样圆满。乌云弊月,凉弓轻弹。我突然间便弯起嘴苦笑了起来,抬起手背,上面还残留着那滴眼泪的温热。 连十年前离别时都不曾落下一滴泪的他,如今又怎么会突然脆弱。眼角微扫间,却发现一行细瘦的字: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段字的后面,写着两个字母,&bs;a;&b。时光的流逝和冲刷让它变得模糊,看不清晰,后来我才发现是因为我的眼泪让视线模糊了。 望着手中忘记归还给他的篮球,望着上面用淡淡的金笔写上的字迹,我的泪再也没能忍住,一滴滴的落在了球面,顺着球面的弧度如水滑落。 跪坐在地上,我失声痛哭了起来。空无一人的篮球区,被乌云紧紧遮盖的明月,还有萧瑟如荒的秋风不时袭卷而至,在这样一个略显悲凉的时节,我将那个篮球似生命中最重要的物什般紧紧抱在怀中。 那一刻我才发现,很多人常说过去的记忆难以忘怀。其实不然,不是我们忘记不了,而是我们总是地时不刻的想起。和自己过不去的,不是回忆的痛和甜,而是自己。 回家的途中努力想将这一切理清;李辰约我打球,言泽突然打电话让我离开他,接着我们就遇到了杀手。可是杀手却并不像要对我们下手的样子。 之后言泽突然从天而降,又似乎跟那个杀手头目很熟悉识的样子,接着又有一个神秘的女孩出手相救。 我总觉得言泽当时一定就在附近,他怎么会知道我和李辰在一起,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将会遇到危险? 天哪,我觉得这一切简直可以写成剧本去拍成电影,票房肯定差的连本都赔不了。 进了房内,我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和情绪,却发现灯是开着的,刚想出声叫言泽,腰间却已经被他紧紧抱住。 熟悉的桔香传来,我不禁松了口气。 三个吻,代表原谅奖励和惩罚。我怔怔地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此时我的大脑早已混乱不堪,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不知道应该依靠谁。 亦或是我本不该奢望有所依靠,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独自撑起一切不是么?如今为什么还要痴心妄想言泽会是那个值得依靠的人。 为什么我要把李辰推开?为什么在言泽从天而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会觉得那样有安全感,似乎哪怕天崩地裂他也会保护着我一样。 为什么看到他和尚雪说那些话我要吃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须要理清自己的思路,我需要一个人冷静的思考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罗冰感情是不会撒谎的。你可以骗我,骗李辰,可是你骗不了你自己。” 是啊,我自己先前还和李辰说过这句话的。感情是骗不了人的,言泽。我都知道,我早就知道的 我抬起头望他:“我没有撒谎,我喜欢的人是他,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他的手捧起我的脸,却轻易揭破了我拙劣的谎言:“我说你对我很重要的时候,你说你只是把我当弟弟看。那天我吻你的时候,你说他吻你的时候也会皱着眉。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总是自我催眠那只是一个弟弟对姐姐撒娇惯用的手段。罗冰,我知道你无时无刻都在推开我,都在躲避这份感情。可是我说过,感谢是骗不了人的。” 我努力让自己和他对视,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神有所闪躲:“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来教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4章 承认 言泽,你说的对,感情是骗不了人的。哪怕我再不肯承认,哪怕我总以为自己是在不着痕迹的拒绝你,推开你。 可是潜移默化之中,我早已习惯你的依靠和温暖,习惯你的拥抱和亲吻。 习惯你身上淡淡的桔香,习惯你坏笑着喊我大婶,习惯你总是在睡梦中将我抱的那样紧,眉宇紧皱,不停呢喃说,罗冰,不要离开我。 甚至连我的拒绝,都显得那样虚假及无力。 亦或,我本就不愿抵抗,不愿拒绝你的吻。 久久缠绵的双唇终于分离,他的唇深深的印在我的额间:“罗冰,我真的好想让自己去恨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我讨厌被看不清的雾气包围的世界,出声问他:“为什么?” 一抹苦涩的笑容在我眼前扬起,然后他一字一句道:“因为你太幸福。” 我不解的凝眉望他,他的指尖轻轻抚过我的脸颊柔声道:“我以为我们都会忘记那段回忆,可是直到最后我才发现,我还记得,可是你却忘了。” 我已经不能用错愕来形容自己此时的神情,因为我真的理解不透他这句话中的涵意。这一切似乎很陌生,却又像是那些不时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残缺画面。 ““罗冰,你还记得我么?为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他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些不时闪烁过的画面却像是来自遥远的星际,一副副被人强行植入我的记忆。 我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他的轮廓变得模糊。他滚烫的泪突然滑下,落进我的唇角,却是苦的。 夕阳下,海水卷起层叠起伏的海浪,头戴棒球帽的男孩拉着身着白裙的女孩。苍穹晴空万里,碧蓝如海。 “言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女孩明亮的眼眸在霞光中更显甜美,嬉笑着问身前的男孩。 男孩并未回身,随意回着:“因为你比较好骗,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臭言泽,你找打!”身后的女孩娇笑着追上前方不时大笑的身影。 “言泽,这首歌写的好好听,叫《单爱》吧。好不好?一个女生愚蠢的傻傻的爱恋,这样的名字再适合不过了。”女孩坐在一旁听男生演奏完毕,兴高采烈的为新出炉的歌曲取着名字。 男孩亲昵的揉碎女孩凌乱的短发笑道:“好啊,那就叫《单爱》。” 病房内,女孩用力擦干自己因为疼痛落下的眼泪:“言泽,只要把眼泪擦干,罗雪就不知道我哭过了吧。这样好丢人,她肯定会笑死我的。” “傻瓜,眼睛红红的谁都知道你哭过了啊。”男孩哭笑不得的刮着女孩的鼻梁笑了。 “你为什么怕火?” 女孩望着远处燃燃升起的篝火,再次往后退了几步,声音微弱:“它很烫。” 男孩从身后将他拥住,温暖的怀抱让她感到安全:“其实它很温暖的,你靠近试试。” 女孩用力的挣扎,拼命的往后退着,用力的摇着头,眼里满是惊恐:“不要” “真的很温暖,罗冰你试试,它不会伤害你。” 女孩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允诺蛊惑,心翼翼的靠近那堆不时喷吐蓝色火舌的篝火。果真,没有她想象中的炙热,在冰冷的冬天,显得那样温暖。 男孩的吻落在女孩的颈侧,却突然发现她渐渐及腰的长发后,有着一个星型的图案,不禁出声问道:“这是什么?” “它叫希望”女孩笑了笑,冲男孩道:“我曾经答应自己,要让自己的未来拥有希望的活下去。” 他轻轻吻上那个纹身笑了笑:“那我来做那个希望好不好。” 女孩扯了扯男孩脸颊两侧笑了笑:“等你哪天娶了我再说” 男孩似犹豫不绝的模样,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 “言泽!” 男孩望着镜子中酒红色的碎发皱了皱眉问一旁笑意渐浓的女生:“真的要染成这样的颜色么?我还是比较喜欢黑色。” “可是里的男生都是这样的啊,我不管,你也要染成这样。” “你都二十四了哎,怎么还喜欢这些东西?”男孩继续 对这样的造型嗤之以鼻,以示不满。 “言泽!你敢说我老!”女孩恶狠狠的扣住他的脖子大声吼着。 “哪敢啦!放手啊,再这样下去脖子会断的,心我告你谋杀亲夫。” “好,想让我放过你可以,不过你要陪我去打耳洞。我昨天买了一颗银色的耳钻,超适合你的,再加上你现在的发型,绝对是无敌美男啊”女孩愈发为自己独具匠心的设计感到满意及自豪。 男孩天崩地裂般的嘶嚎骤然划过天际。 漆黑的黑岸线,一眼望不到边,女孩依偎在男孩的怀里,指着漫天落下的流星雨冲身后的男生大喊:“言泽!你快来看,流星雨好美啊。” “嗯,听说三年后还会有一次呢,是狮子座流星雨。” “那我们到时候要一起去看哦。” “好” “言泽,你为什么要骗我?”电话另一端,女孩伤心欲绝的哭着。 “罗冰,你听我解释”言泽急切的声音由电话那头传来。 “好,我听你解释,你现在到喷泉广场来找我。”挂下电话,女孩努力抬起头看着天空不让眼泪继续落下,转过身从电话亭走像喷泉广场。 “罗冰” 抬起头,红肿的双眼便望见了那个穿着棉质白衬衫的男孩,他大步的朝这边奔跑着,神色焦急且不安。横隔着的马路此时变得那样漫长,不时快速驶过的车流将他们远远隔开。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遥遥相望。 就在白色的身影穿过车流朝他奔来时,一辆急驰着的汽车突然失去方向,朝他撞去。 她明明撕心裂肺的大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言泽!! 她只记得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记得他浑身上下都是腥红的血液。记得她的头似乎被谁猛烈的撕扯着,眼前焦急呼喊的人渐渐变得模糊,直到彻底消失。 喷泉广场的白鸽突然成群飞起,从她渐渐涣散的瞳孔中飞过。有白色的羽毛落在他的肩膀,却瞬间被染成鲜红的颜色。 全世界喧闹成一片,她却只记得他不时的叫着她的名字:“罗冰罗冰不要离开我” 一遍又一遍,似要刻进她的血液和骨髓。他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脸上,滑入她的唇角,却是苦的。 睁开双眼时,是言泽微笑着望我的模样,然后他的双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 我揉了揉沉重的脑袋,望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才发现是在家里,只是―― 我穿着的不再是回家时的工作装,而是白色的羽绒睡袍。 我被这一变化吓的灵魂出壳,心翼翼的问正在为我倒开水的言泽:“我的衣服?” 还没等我祈祷他跟我说是我自己在梦游时换的,他却接下话茬:“你在发高烧,出了点汗,我怕穿着原来的衣服会加重病情,就帮你换了睡袍。” 说完他将药片递到我嘴中,又递过温开水:“来,吃药。” 我没有去接他的药,而是用尽平生所有力量,运气于丹田汇力于喉中,接着猛然爆发:“你还我清白!!!” 他顿然间便笑了,像是只偷腥的猫:“我只是把你的外套换了啊,我才没兴趣对一个天天穿着海绵宝宝可爱的女人产生遐想。” 我承认,在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把手里的开水洒在他头上,然后颐指气使的冲他喊,海绵宝宝怎么了?有本事你也去穿! 收回那不切实际的联想,我顺从的接过药放在嘴中和水服了下去。 “言泽,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什么你记得我忘记了?” 我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装作随意的问他,他点了点我的额头:“你是发烧烧晕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了,快吃好药睡觉去,我已经跟你们老板请过假了,明天别去上班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我继续啃着苹果,嘴中嗯了一声:“可能是刚才做梦梦到的吧,梦里面的你好奇怪。” 他的神色僵硬了片刻,许久才恢复正常:“快睡吧。” 我拉住他离开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吱唔道:“今晚陪我一会” 显然是我的发音太过含糊,他皱了皱眉不解的望着我,于是我舍生取义再次以极其清晰的发音重复了一次:“陪我一会” “要是你 想知道关于今晚的事,为什么刚才没有问李辰?”他显然是误解了我的意思,脸色亦是有些不悦。 我不再说话,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苹果,却只觉犹如嚼蜡。他或许还不知道我已经想起了曾经的往昔,先前的试探得到的结果是却他想继续隐瞒。 那好我便陪着他继续演下去,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四年前他没有说出口的解释又是什么,而我的家人甚至是秦筱和向暖又为什么在这四年中,缄口不提言泽曾经的存在。 这一切,我都要亲自找出答案。 “我想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将被子紧了紧,打算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不谈。 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间的灯被他关上,接着便是房门被轻轻阖上的声音。 只是他却又突然回到了我的床边,望着紧紧闭上双眼的我轻声道:“罗冰,你一直跟我说你喜欢的人是他。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他,可是为什么他吻你的时候你要躲开?” 我的手在被窝里紧紧抓着床单,努力不让自己睁开眼睛露馅。然后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轻柔的游走,似叹息般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又为什么,在他骗了你之后,你要来骗我?” 似感觉到我的沉默,他收回了手,却在半空中被我握住。 我睁开双眼,房间里漆黑一片,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的呼吸很沉重,似乎被一层厚重的无奈包裹,压的我也快要喘不过气。 我的手在黑暗中摸索,触碰到他温厚柔软的嘴唇,再滑过他的鼻梁和眉毛,然后收回了手:“言泽,你相信宿命么?” 他没有回答,然后我接着道:“我相信,我相信不管是爱情还是幸福,都是上帝掌管着的。”最后,我哑着嗓子说:“言泽,你知道我已经跟李辰分手了。” 房间里的灯突然亮起,我没有丝毫闪躲,任自己蓄满眼泪的眼睛裸露在他面前。 他的眉宇紧紧皱在一起,我需要很努力才能将它抚平,然后望着我似要看进我的灵魂般:“你很难过?” 我摇了摇头,很用力很用力的摇头,像极了没有长大的孩子哭出声来:“我难过的不是和他分手,我难过的是直到最后一刻他还在骗着我。我难过的是你明明已经知道我和他分手了,你还要这样逼我” 空气里蕴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情绪,是悲怆亦或是无奈我无从得知,我擦干眼泪抬头看他:“我没办法不说谎,我甚至不知道要相信谁?你现在是言泽,可是上一秒你却成了呼风唤雨的言少。你说我在说谎,那你呢?从头到尾,你没有骗过我一次么?” “刚才是为了保护你,我才会和尚雪逢场作戏。你明白的”他试图像我解释什么,却又突然轻笑出声:“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气你。可是让我更气的是你居然没有跑上来把我和尚雪拉开,却是往他怀里钻。” 我承认我彻底被他打败,现在这样严肃的时刻他居然还能扯上这种风花雪月的问题:“言泽,我没有问李辰今晚的事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可是你会,因为你必须告诉我。” 他随即恢复了正色:“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还是一无所知的话,你们的下一步计划会举步维艰。” 他的笑容愈发灿烂,然后跳到我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被窝。我白了他一眼,转个身和他面对面,然后打算洗耳恭听。 “看来李辰今天应该跟你招了的,你比我们想象的聪明。” 我不打算对这句褒贬含义十分模糊的话发表意见,理了理思绪随后道:“先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 他抿了抿好看的嘴唇:“这可得花上些时间。” “那就长话短说。” 他点了点头,将我眼角的泪渍轻柔拭去,才开始正经的像我道:“也许你不会相信,我有三个父亲” 望了眼那个眼角还残留着泪痕的女人,抚手拭去那些让我难受的眼泪才开始解释:“我有三个父亲,第一个是养我的父亲,他叫郁祥达。第二个是生我的人,叫李华,想必这一点你已经猜到了。我的第三个父亲,是祈承。” 罗冰的神色变得明朗起来,似乎对于这样的答案早已讳莫如深,于是我接着将那个沉浸了近二十年的故事娓娓道来; 可是我只有一个母亲,她叫言婉心,也是李辰的生母。 在和李华离婚之后,老郁开始追求她。我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老郁在澳洲的商品研讨会上对她一见钟情。那时候他跟老郁两情相悦,她是怀着我嫁给老郁的。 只是,命运多舛。好不容易从第一次失败的婚姻中走了出来,却在跟老郁结婚没多久接到了李华的电话。 李华让我妈不 许再暗中照顾李辰,我妈当时不肯,说虽然离婚了,但李辰毕竟还是他的孩子。李华为了达到目的,开始折腾起老郁的百货公司。先是卫生局来检查说是卫生不到位,后来又说是逃税漏税,总之是前面刚刚整顿完毕,后者就上门查封。 老郁急的头发都白了,整天往各个政府部门跑,又是请客吃饭又是送红包礼品。过了段时间那些个部门又太平下来了,老郁不明白怎么突然就不折腾了,后来才知道我妈跟李华写了合约,说是再也不会和李辰见面。 那时候我才五六岁,天天看我妈拿着李辰的照片以泪洗面就特郁闷。老以为是我不懂事所以她不喜欢我,也因此我时候特乖,在幼儿园从来不尿裤子,每星期都能得五角星,可我还是不明白我这么聪明帅气一孩子我妈怎么就老不待见我。 说老实话其实我妈挺疼我的,吃的喝的穿的,就连帮我买变形金刚都比老郁勤。可我这人天生霸道,见不得她对着别的孩子哭天喊地黯然憔悴。 这么一刺激,我就合计着偷偷把李辰的相片给烧了,觉得要是断了她的念想,没准以后就能得她一人专宠了。 我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特地趁她跟老郁出去开会的时候把整个屋子都给烧了,免得她到时候怀疑我。 她跟老郁回来的时候看到被烧的跟墨炭一样的房子大眼瞪眼的瞧我,显然我从就具有非常优异的表演天赋,我说那个弥天大谎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说我本来想煮壶水来着的,可是没想到那火烧啊烧啊就烧到外面来了,我怎么灭都灭不了,然后它就把房子烧掉了,还好我跑得快,要不然我也成炭了。 显然撒谎是门学问,不仅要拥有深厚的表演能力,渊博和丰富的知识也是十分重要的。因为老郁一句话就把我那谎给拆穿了,他说火怎么会自己烧到外面? 我傻了,目瞪口呆的直夸老郁聪明,然后就装二百五的冥思苦想说,我也一直在想呢,那火怎么自个就烧到外头去了呢?然后就扯着嗓子哼哼的干笑。 我们很快搬了家,是一套宽广的别墅。别墅统共有三层,隔壁是一栋栋鳞次栉比紧挨着的居民楼。我住在三楼,打开天窗就能看到隔壁那条窄窄的巷子,还有一早起床洗漱的居民。相对而言我更喜欢那条街后的世界,喧闹却温暖,脏乱却有人情味。 可是我万万没没想到的是,那照片烧了之后她伤心的更厉害了,我跟老郁怎么安慰怎么劝都没用。我那时候看红楼梦就烦看林黛玉,因为天天看我妈哭看的腻歪。 老郁的生意蒸蒸日上,后来才知道是李华暗中帮忙,光是漏税一年估计就能省好几百万。我的生活一直风平浪静,我妈对我的宠爱也渐渐多了起来,可能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妈总是望着我的脸说出另一个名字。 我打就不喜欢李辰,我那时候就想要是哪天看见他,我就拿我所有的变形金刚跟他换我妈。后来那种不喜欢渐渐就衍生成了一股子恨意,我特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把那张照片给烧了,因为我可以把它贴在飞标盘的上面,然后没日没夜的拿飞标扎他。 李辰的出现是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妈突然跟我说她要招待一个客人,让我不要下楼打扰她。我死活不肯,她居然二话没说把我锁在了屋子里。 当我从天窗顺着电线杆爬到一楼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客人正是李辰。 我看到他们两个人紧紧的抱着,我妈却没怎么哭,只是拉着他的手一直问东问西。 这样的母子重逢让我觉得特可笑,要说儿子难道我不是么?我也是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生出来的,为什么待遇就这么不同呢? 我又顺着电线杆跟空调箱爬回了三楼,开着天窗望着街对面的巷子哀声叹气。隔着一颗高大的桑树,我能清晰的望见那条巷子里的一切。 不出我所料,在这个时间点,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又一蹦一跳的往回走着。 我只知道她叫罗冰,因为卖部的阿姨老这么喊她。之所以会关注她,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她回家的途中要历经三大难关,可谓极其凶险。 大难关就是巷子口老阿伯家的大黄狗,罗冰很怕狗,唯恐避之不及。可是大黄显然是想和她消除隔阂,为了证明自己虽然很丑却很温柔一说,大黄每天按时守候在罗冰放学的时间点上,一闻到她的味道就跑她跟前蹭她。 然后罗冰就吓的畏畏缩缩的跟大黄沟通:“大黄你看我今天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是红烧鱼哦,你闻闻,香不香。” 我觉得这丫头心眼特坏,知道大黄笨,吃鱼还不得被鱼刺给卡死。她已经不止一次干过这种邪恶的勾当了,以前她还喂过包在肉饼里的辣椒,大黄咬一口里面就是红通通的一片吐着舌头直叫唤,看的我都目瞪口呆直呼最毒妇人心。 还有一次她拿塞了泄药的肉包子喂大黄,后来大黄泄的腿都软了,那狗粪一坨坨的都快堆成山了。可就是那样,大黄还不望天天准时守在巷子口等她回来。有一回还是边拉着屎眼睛还不忘直直盯着罗冰看。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5章 报仇 罗冰吓的脸都绿了,以为大黄是想要报仇咬她,我看着她吓的快尿裤的表情笑的差点把饭喷到我妈种的郁金香上。 第二关是一个爆米花的摊,乌黑的爆筒,还有不停添着干柴烧的极旺的炉火。卖爆米花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外乡人,耳朵可能是因为天天爆米花所以不大好使。还好他就天天五点左右来这摆摊,爆一个时也就收摊走人了。 正好罗冰每天放学回来的时候,大爷就开始摆摊了。然后就看她那瘦弱的身在看到爆米花摊的一瞬间突然转过去,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扯着嗓跟爆米花的老头喊:“爷爷!你能先别拉爆筒么?先让我过去行不行?” 她喊的真的挺响的,连我的耳朵都快震下来了。可是那老头很迷茫的望了眼发声源,又低下头继续拉爆筒。一声轰天巨响,罗冰的肩膀抖了几下,然后趁老头装爆米花的空档,一步并作五步的朝前一阵狂奔。 每天她都会重复着喊同一句话,然后那老头就迷茫的抬起头看。后来有一天那老头得了空跑罗冰面前喊了一声:“妹娃哟,你没事整天冲天喊啥哟?” 罗冰特无奈的回喊了一声:“我那是冲你喊的,让你别拉爆米筒。” 老头用力摇了摇头斥责罗冰:“我靠这吃饭的我不拉爆米筒我拉啥哟?这女娃可真奇怪,还想让我这老头断了营生不成?” 然后我就瞧见罗冰气急败坏的活蹦乱跳,冲着老人的背影喊了声:“我是让你在我过路的时候别拉爆米筒。” 老人已经走远了,听到声音又回头望了眼罗冰,迷茫的喊了声:“我你咋又冲天瞎嚷嚷了呢?” 第三关是一家诊所,罗冰特怕打针,有一回我在一楼听见一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还以为是大黄咬着谁了,后来才看到从那家诊所里走出来的罗冰。眼泪鼻涕哭的满脸都是,那可真是眼泪鼻涕逆流成河。 她跟在罗雪后头边哭边一个劲的叫唤:“他不是吃药就行了嘛,干吗非得打针呀。” 然后罗雪就一个劲的安慰她:“这不王叔招了个学徒得练手嘛。” 接着她就哭的更悲壮了:“我气就气在这,要是他打也就算了,干吗让那个叫三毛的家伙打呀,我看他还没我打的好。” 罗雪到卖部给她买了块巧克力塞她嘴里又继续安慰:“那谁让你生病的,没事谁让你大雨天的不打伞,你真当自己铁打的啊。” 罗冰嘟着嘴不再反抗,默默的嚼着巧克力,默默的忍受着手臂上的疼痛,默默的跟在罗雪后头往家里头走。 后来罗冰一看到王叔招的那学徒就全身发麻,没想那学徒可能是对她一见倾心了,没事就爱站门口等她,是最近自己的针法练的特熟,让她进去体验体验。 罗冰后来干脆从爆米花大爷那一路直奔到家门口,也就二三百米的路,硬是被她折腾的陷像环生。 今天的罗冰显然心情愉悦,一步三跳的往家跑。途径大黄的时候居然还笑着低头摸了摸大黄的头,大黄的舌头伸的就跟哈巴狗似的冲着她摇尾巴。看到爆米花大爷的时候还笑着打招呼:“大爷,你这爆米花的声音可真好听。” 大爷再次迷茫的抬起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嚷嚷:“这娃该不会是有病还是咋的,今天咋不对天喊,对着我这爆米筒喊了呢?” 看到诊所的学徒居然还哼着歌打招呼:“三毛,明个我给大黄喂泄药肉包,阿伯肯定得找你给大黄打针,到时候你可得珍惜机会好好练习。” 然后三毛的表情就跟大黄似的,就差没伸舌头摇尾巴了。 我正不解这一系列的反常行为,却没想到她换了身衣服又出了巷,我的视觉随后出现了盲区,被一断高耸的围墙遮住。 没过一会,我却听见她在楼下喊了一声:“伯母,我过来学口语了。” 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爬楼下去问我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我后来却没有那么做。我从来没有那么庆幸别墅的隔音效果差,虽然听不太清楚,可是至少我能听出个大概来。 依他们的对话来看,罗冰和李辰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我家了。可是为什么我却从没发现过?我现在念的初中是寄宿制,只有星期五到星期天是在家的,想来罗冰和李辰往往都是周一到周四来的,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发现。 此时我的动作极其的猥琐,因为我整个人都爬在地上,竖着耳朵听楼下的声音,中间又隔了一层,对话声音渐渐模糊到我再也听不见支言片语。 好半晌之后我才发现是他们几人出门了。 这样的日持续了近一年左右,或许是为了讨好我妈,又或是其他原因,在罗冰和李辰来我家的时候,我会很自觉的待在三楼乖乖听话不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有一天我妈和老郁带着我去了李华家。 那是一间隐匿在林间的别墅,走过一条榆树林就能远远望见。纯白色的建造,两三层高,温馨却又不失华丽。 花园的左侧道,是一座透明的玻璃花房,里面种着品种各异的郁金香,那是我妈最喜欢的花。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李辰,在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一直看着我。我发现他的眼睛好像没有温度一样,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也是,由我的观察来看,我只看到他冲两个女人笑过,一个是罗冰,还有一个就是我妈。 李华当时的第一句话却是冲我的:“你是言泽?” 我那时候觉得没人比我更懂人情世故了,因为我对这个陌生人礼爱有加:“是的,叔叔。” 他笑意渐浓的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纠正我:“你该叫我――爸爸。” 我看着那两个单音节的词汇从他的口中发出,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就特没形象的大笑:“叔叔真会开玩笑,我爸叫郁祥达,我叫郁言泽。” 他跟着念了下我的名字,然后点了点头赞扬道:“言泽,好名字。以后记住,你不姓郁,你姓李,从今天开始你叫李言泽,知道么?” 我有些奇怪的转身去望我妈,她一脸无奈的模样让我更加矛盾,再去看老郁的时候,却发现他只是恭敬的正襟危坐,却对李华此时挑衅的夺行为没有丝毫的抵抗。 我的心在那一刻凉的跟结了冰的滑雪场似的,然后走到我妈跟前拉着她的手问:“妈,他真是爸爸么?那老郁是谁?” 然后我妈握着我的手跟我:“祥达是养你的父亲,这个人,他是生你的父亲。”她优雅修长的手指对着李华,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一直安静的李辰却话了:“爸,我不想参加这场比赛,我要退出。” 我还没反应过来,李华却又突然了一句:“你是为了你那个女朋友吧?” 我看到李辰的面色十分难看,然后倔着性跟李华唱反调:“你要是敢动罗冰试试。” 那一刻我承认他在我眼中的形象高大了起来,就连那一身素到不行的白衬衫都变得金光闪闪的,要是罗冰听到他敢这么跟他老挑衅,不定得乐的跟大黄一样,又是吐舌头又是摇尾巴。 李华转过身去看李辰,我看不清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只觉得自己有些不适应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想伸手去拿水喝,却被我妈拉住了。 “辰,你我敢不敢动她?听上次就是她救了你?我好像还没好好谢过她呢,要不请她吃顿饭什么的,你怎么样?” 这段话里掺杂了太过明显的威胁及恐吓成分,我早知道李华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之人,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猥琐到用女人来威胁自己的儿。也因此,我对那个所谓的比赛更感兴趣。 李辰不再话,两只手握成拳,要不是他一直忍着,我真怀疑这一拳已经直冲李华而去了。 我在一边冷眼旁观,然后李华又走到我面前:“言泽,爸爸带你去美国好不好?” 我下意识的刚想摇头,他随后又道:“要是你不去美国,你的养父日后的生意可能不会很好过哦。” 他再一次十分卑鄙的用上了威胁这一招,而且明目张胆到有些有恃无恐的地步。这不禁让我怀疑他是不是除了卑鄙这两个字,其它的字都不会写。 我转过头去看我那个懦弱的养父,他的头埋的很低,别过去没有看我。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不安,是因为自责还是因为不敢。 我走到老郁的面前,然后以一个十二岁孩的口吻安慰他:“老郁,我出去旅游一趟,你在家好好待着照顾妈,知道不?” 言下之意,对于李华的威胁,我和李辰都选择了妥协。 “辰,跟你那个女朋友还是早断早好,免得到时候麻烦。为你好,也是为她好。我会让齐叔跟着你的,要是那女孩不听话,也好帮帮你。” 临走前,李华除了留下一抹阴戾的背影外,还附送给李辰这样一句话。 后来我才知道,李辰之所以能够常常来我家跟我妈叙旧聊天,我妈之所以能毫不避讳的和李辰来往,全是因为一个原因。 我妈答应让我去美国,去参加李华为我和李辰安排的为期六年的训练。 为了见李辰,我妈毫不犹豫的把她的另一个儿我――给卖了。当我从李辰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记得我狠狠的揍了他一拳,毫不留情。 我还记得离开的那天下着雨,我坐在车上等李辰去坐飞往美国的航班。 隔着黑色的车窗,我看见罗冰的眼泪混杂着雨水流着,看见她在李辰转身的一瞬间跪在了地上。 眼那个眼角还残留着泪痕的女人,抚手拭去那些让我难受的眼泪才开始解释:“我有三个父亲,第一个是养我的父亲,他叫郁祥达。第二个是生我的人,叫李华,想必这一点你已经猜到了。我的第三个父亲,是祈承。” 罗冰的神色变得明朗起来,似乎对于这样的答案早已讳莫如深,于是我接着将那个沉浸了近二十年的故事娓娓道来; 可是我只有一个母亲,她叫言婉心,也是李辰的生母。 在和李华离婚之后,老郁开始追求她。我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老郁在澳洲的商品研讨会上对她一见钟情。那时候他跟老郁两情相悦,她是怀着我嫁给老郁的。 只是,命运多舛。好不容易从第一次失败的婚姻中走了出来,却在跟老郁结婚没多久接到了李华的电话。 李华让我妈不许再暗中照顾李辰,我妈当时不肯,虽然离婚了,但李辰毕竟还是他的孩。李华为了达到目的,开始折腾起老郁的百货公司。先是卫生局来检查是卫生不到位,后来又是逃税漏税,总之是前面刚刚整顿完毕,后者就上门查封。 老郁急的头发都白了,整天往各个政府部门跑,又是请客吃饭又是送红包礼品。过了段时间那些个部门又太平下来了,老郁不明白怎么突然就不折腾了,后来才知道我妈跟李华写了合约,是再也不会和李辰见面。 那时候我才五六岁,天天看我妈拿着李辰的照片以泪洗面就特郁闷。老以为是我不懂事所以她不喜欢我,也因此我时候特乖,在幼儿园从来不尿裤,每星期都能得五角星,可我还是不明白我这么聪明帅气一孩我妈怎么就老不待见我。 老实话其实我妈挺疼我的,吃的喝的穿的,就连帮我买变形金刚都比老郁勤。可我这人天生霸道,见不得她对着别的孩哭天喊地黯然憔悴。 这么一刺激,我就合计着偷偷把李辰的相片给烧了,觉得要是断了她的念想,没准以后就能得她一人专宠了。 我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特地趁她跟老郁出去开会的时候把整个屋都给烧了,免得她到时候怀疑我。 她跟老郁回来的时候看到被烧的跟墨炭一样的房大眼瞪眼的瞧我,显然我从就具有非常优异的表演天赋,我那个弥天大谎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我本来想煮壶水来着的,可是没想到那火烧啊烧啊就烧到外面来了,我怎么灭都灭不了,然后它就把房烧掉了,还好我跑得快,要不然我也成炭了。 显然撒谎是门学问,不仅要拥有深厚的表演能力,渊博和丰富的知识也是十分重要的。因为老郁一句话就把我那谎给拆穿了,他火怎么会自己烧到外面? 我傻了,目瞪口呆的直夸老郁聪明,然后就装二百五的冥思苦想,我也一直在想呢,那火怎么自个就烧到外头去了呢?然后就扯着嗓哼哼的干笑。 我们很快搬了家,是一套宽广的别墅。别墅统共有三层,隔壁是一栋栋鳞次栉比紧挨着的居民楼。我住在三楼,打开天窗就能看到隔壁那条窄窄的巷,还有一早起床洗漱的居民。相对而言我更喜欢那条街后的世界,喧闹却温暖,脏乱却有人情味。 可是我万万没没想到的是,那照片烧了之后她伤心的更厉害了,我跟老郁怎么安慰怎么劝都没用。我那时候看红楼梦就烦看林黛玉,因为天天看我妈哭看的腻歪。 老郁的生意蒸蒸日上,后来才知道是李华暗中帮忙,光是漏税一年估计就能省好几百万。我的生活一直风平浪静,我妈对我的宠爱也渐渐多了起来,可能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妈总是望着我的脸出另一个名字。 我打就不喜欢李辰,我那时候就想要是哪天看见他,我就拿我所有的变形金刚跟他换我妈。后来那种不喜欢渐渐就衍生成了一股恨意,我特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把那张照片给烧了,因为我可以把它贴在飞标盘的上面,然后没日没夜的拿飞标扎他。 李辰的出现是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妈突然跟我她要招待一个客人,让我不要下楼打扰她。我死活不肯,她居然二话没把我锁在了屋里。 当我从天窗顺着电线杆爬到一楼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客人正是李辰。 我看到他们两个人紧紧的抱着,我妈却没怎么哭,只是拉着他的手一直问东问西。 这样的母重逢让我觉得特可笑,要儿难道我不是么?我也是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生出来的,为什么待遇就这么不同呢? 我又顺着电线杆跟空调箱爬回了三楼,开着天窗望着街对面的巷哀声叹气。隔着一颗高大的桑树,我能清晰的望见那条巷里的一切。 不出我所料,在这个时间点,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又一蹦一跳的往回走着。 我只知道她叫罗冰,因为卖部的阿姨老这么喊她。之所以会关注她,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她回家的途中要历经三大难关,可谓极其凶险。 大难关就是巷口老阿伯家的大黄狗,罗冰很怕狗,唯恐避之不及。可是大黄显然是想和她消除隔阂,为了证明自己虽然很丑却很温柔一,大黄每天按时守候在罗冰放学的时间点上,一闻到她的味道就跑她跟前蹭她。 然后罗冰就吓的畏畏缩缩的跟大黄沟通:“大黄你看我今天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是红烧鱼哦,你闻闻,香不香。” 我觉得这丫头心眼特坏,知道大黄笨,吃鱼还不得被鱼刺给卡死。她已经不止一次干过这种邪恶的勾当了,以前她还喂过包在肉饼里的辣椒,大黄咬一口里面就是红通通的一片吐着舌头直叫唤,看的我都目瞪口呆直呼最毒妇人心。 还有一次她拿塞了泄药的肉包喂大黄,后来大黄泄的腿都软了,那狗粪一坨坨的都快堆成山了。可就是那样,大黄还不望天天准时守在巷口等她回来。有一回还是边拉着屎眼睛还不忘直直盯着罗冰看。 罗冰吓的脸都绿了,以为大黄是想要报仇咬她,我看着她吓的快尿裤的表情笑的差点把饭喷到我妈种的郁金香上。 第二关是一个爆米花的摊,乌黑的爆筒,还有不停添着干柴烧的极旺的炉火。卖爆米花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外乡人,耳朵可能是因为天天爆米花所以不大好使。还好他就天天五点左右来这摆摊,爆一个时也就收摊走人了。 正好罗冰每天放学回来的时候,大爷就开始摆摊了。然后就看她那瘦弱的身在看到爆米花摊的一瞬间突然转过去,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扯着嗓跟爆米花的老头喊:“爷爷!你能先别拉爆筒么?先让我过去行不行?” 她喊的真的挺响的,连我的耳朵都快震下来了。可是那老头很迷茫的望了眼发声源,又低下头继续拉爆筒。一声轰天巨响,罗冰的肩膀抖了几下,然后趁老头装爆米花的空档,一步并作五步的朝前一阵狂奔。 每天她都会重复着喊同一句话,然后那老头就迷茫的抬起头看。后来有一天那老头得了空跑罗冰面前喊了一声:“妹娃哟,你没事整天冲天喊啥哟?” 罗冰特无奈的回喊了一声:“我那是冲你喊的,让你别拉爆米筒。” 老头用力摇了摇头斥责罗冰:“我靠这吃饭的我不拉爆米筒我拉啥哟?这女娃可真奇怪,还想让我这老头断了营生不成?” 然后我就瞧见罗冰气急败坏的活蹦乱跳,冲着老人的背影喊了声:“我是让你在我过路的时候别拉爆米筒。” 老人已经走远了,听到声音又回头望了眼罗冰,迷茫的喊了声:“我你咋又冲天瞎嚷嚷了呢?” 第三关是一家诊所,罗冰特怕打针,有一回我在一楼听见一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还以为是大黄咬着谁了,后来才看到从那家诊所里走出来的罗冰。眼泪鼻涕哭的满脸都是,那可真是眼泪鼻涕逆流成河。 她跟在罗雪后头边哭边一个劲的叫唤:“他不是吃药就行了嘛,干吗非得打针呀。” 然后罗雪就一个劲的安慰她:“这不王叔招了个学徒得练手嘛。” 接着她就哭的更悲壮了:“我气就气在这,要是他打也就算了,干吗让那个叫三毛的家伙打呀,我看他还没我打的好。” 罗雪到卖部给她买了块巧克力塞她嘴里又继续安慰:“那谁让你生病的,没事谁让你大雨天的不打伞,你真当自己铁打的啊。” 罗冰嘟着嘴不再反抗,默默的嚼着巧克力,默默的忍受着手臂上的疼痛,默默的跟在罗雪后头往家里头走。 后来罗冰一看到王叔招的那学徒就全身发麻,没想那学徒可能是对她一见倾心了,没事就爱站门口等她,是最近自己的针法练的特熟,让她进去体验体验。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6章 干脆 罗冰后来干脆从爆米花大爷那一路直奔到家门口,也就二三百米的路,硬是被她折腾的陷像环生。 今天的罗冰显然心情愉悦,一步三跳的往家跑。途径大黄的时候居然还笑着低头摸了摸大黄的头,大黄的舌头伸的就跟哈巴狗似的冲着她摇尾巴。看到爆米花大爷的时候还笑着打招呼:“大爷,你这爆米花的声音可真好听。” 大爷再次迷茫的抬起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嚷嚷:“这娃该不会是有病还是咋的,今天咋不对天喊,对着我这爆米筒喊了呢?” 看到诊所的学徒居然还哼着歌打招呼:“三毛,明个我给大黄喂泄药肉包,阿伯肯定得找你给大黄打针,到时候你可得珍惜机会好好练习。” 然后三毛的表情就跟大黄似的,就差没伸舌头摇尾巴了。 我正不解这一系列的反常行为,却没想到她换了身衣服又出了巷子,我的视觉随后出现了盲区,被一断高耸的围墙遮住。 没过一会,我却听见她在楼下喊了一声:“伯母,我过来学口语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爬楼下去问我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我后来却没有那么做。我从来没有那么庆幸别墅的隔音效果差,虽然听不太清楚,可是至少我能听出个大概来。 依他们的对话来看,罗冰和李辰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我家了。可是为什么我却从没发现过?我现在念的初中是寄宿制,只有星期五到星期天是在家的,想来罗冰和李辰往往都是周一到周四来的,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发现。 此时我的动作极其的猥琐,因为我整个人都爬在地上,竖着耳朵听楼下的声音,中间又隔了一层,对话声音渐渐模糊到我再也听不见支言片语。 好半晌之后我才发现是他们几人出门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一年左右,或许是为了讨好我妈,又或是其他原因,在罗冰和李辰来我家的时候,我会很自觉的待在三楼乖乖听话不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有一天我妈和老郁带着我去了李华家。 那是一间隐匿在林间的别墅,走过一条榆树林就能远远望见。纯白色的建造,两三层高,温馨却又不失华丽。 花园的左侧道,是一座透明的玻璃花房,里面种着品种各异的郁金香,那是我妈最喜欢的花。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李辰,在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一直看着我。我发现他的眼睛好像没有温度一样,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也是,由我的观察来看,我只看到他冲两个女人笑过,一个是罗冰,还有一个就是我妈。 李华当时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冲我说的:“你是言泽?” 我那时候觉得没人比我更懂人情世故了,因为我对这个陌生人礼爱有加:“是的,叔叔。” 他笑意渐浓的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纠正我:“你该叫我――爸爸。” 我看着那两个单音节的词汇从他的口中发出,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就特没形象的大笑:“叔叔真会开玩笑,我爸叫郁祥达,我叫郁言泽。” 他跟着念了下我的名字,然后点了点头赞扬道:“言泽,好名字。以后记住,你不姓郁,你姓李,从今天开始你叫李言泽,知道么?” 我有些奇怪的转身去望我妈,她一脸无奈的模样让我更加矛盾,再去看老郁的时候,却发现他只是恭敬的正襟危坐,却对李华此时挑衅的夺子行为没有丝毫的抵抗。 我的心在那一刻凉的跟结了冰的滑雪场似的,然后走到我妈跟前拉着她的手问:“妈,他真是爸爸么?那老郁是谁?” 然后我妈握着我的手跟我说:“祥达是养你的父亲,这个人,他是生你的父亲。”她优雅修长的手指对着李华,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一直安静的李辰却说话了:“爸,我不想参加这场比赛,我要退出。” 我还没反应过来,李华却又突然说了一句:“你是为了你那个女朋友吧?” 我看到李辰的面色十分难看,然后倔着性子跟李华唱反调:“你要是敢动罗冰试试。” 那一刻我承认他在我眼中的形象高大了起来,就连那一身素到不行的白衬衫都变得金光闪闪的,要是罗冰听到他敢这么跟他老子挑衅,不定得乐的跟大黄一样,又是吐舌头又是摇尾巴。 李华转过身去看李辰,我看不清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只觉得自己有些不适应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想伸手去拿水喝,却被我妈拉住了。 “辰,你说我敢不敢动她?听说上次就是她救了你?我好像还没好好谢过她呢,要不请她吃顿饭什么的,你说怎么样?” 这段话里掺杂了太过明显的威胁及恐吓成分,我早知道李华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之人,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猥琐到用女人来威胁自己的儿子。也因此,我对那个所谓的比赛更感兴趣。 李辰不再说话,两只手握成拳,要不是他一直忍着,我真怀疑这一拳已经直冲李华而去了。 我在一边冷眼旁观,然后李华又走到我面前:“言泽,爸爸带你去美国好不好?” 我下意识的刚想摇头,他随后又说道:“要是你不去美国,你的养父日后的生意可能不会很好过哦。” 他再一次十分卑鄙的用上了威胁这一招,而且明目张胆到有些有恃无恐的地步。这不禁让我怀疑他是不是除了卑鄙这两个字,其它的字都不会写。 我转过头去看我那个懦弱的养父,他的头埋的很低,别过去没有看我。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不安,是因为自责还是因为不敢。 我走到老郁的面前,然后以一个十二岁孩子的口吻安慰他:“老郁,我出去旅游一趟,你在家好好待着照顾妈,知道不?” 言下之意,对于李华的威胁,我和李辰都选择了妥协。 “辰,跟你那个女朋友还是早断早好,免得到时候麻烦。为你好,也是为她好。我会让齐叔跟着你的,要是那女孩子不听话,也好帮帮你。” 临走前,李华除了留下一抹阴戾的背影外,还附送给李辰这样一句话。 后来我才知道,李辰之所以能够常常来我家跟我妈叙旧聊天,我妈之所以能毫不避讳的和李辰来往,全是因为一个原因。 我妈答应让我去美国,去参加李华为我和李辰安排的为期六年的训练。 为了见李辰,我妈毫不犹豫的把她的另一个儿子我――给卖了。当我从李辰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我记得我狠狠的揍了他一拳,毫不留情。 我还记得离开的那天下着雨,我坐在车上等李辰去坐飞往美国的航班。 隔着黑色的车窗,我看见罗冰的眼泪混杂着雨水流着,看见她在李辰转身的一瞬间跪在了地上。 隔了一条马路,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隔着绵延不绝的细雨,隔了太多太远的距离和时空,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也看不见李辰和罗冰此时脸上的表情。 我只记得,罗冰最后的一句话喊的很大声,她说:“你答应我你不会先走的!” 可是李辰还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我看到他的两只手又紧紧的握了起来,看到他的脸上凌乱的水渍,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罗冰依然跪坐在地上,只是声音轻了很多。来往的行人不时驻足观看,她紧紧的把自己抱了起来,蜷缩成很很的样子,我甚至能够望见她的肩膀在寒冷的秋季瑟瑟发抖。我冲坐在驾驶室上的齐叔道:“让人给她撑把伞。” 齐叔怔了片刻,随后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跟在我们车子后面的随侍下了车,打了一把黑色的雨伞朝她走去。 李辰上车的时候我还趴在窗户边看罗冰,看她一个人跪坐在马路上,我仿佛还能够听见她先前歇斯底里的挽留。 黑色的雨伞撑在她的头顶,她没有拒绝这个陌生的好意。 “齐叔,可以走了。” 上了车后,李辰浑身湿透的坐在我旁边,垂头丧气的像齐叔下命令。在转身的那瞬间他再没回过头,哪怕上了车也没再偷偷的透着窗户看罗冰一眼。 这不免显得有些凉薄,可是我却有些理解。如果回头了,就再也走不了了。她哭的那样厉害,可是他却连一丝残念都不留给她。 这算是他最后能为罗冰做的吧,用他的离开,换来她的安宁。 之后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对李辰的恨意就会减淡一分,我想其实他或许真的是值得罗冰和我妈倾尽所有去爱的男人。 说实话我和他长的很像,特别是眼睛,不同的是我总觉得我的眼睛比他有温度。还有我们两个人的左眼下方,都有一颗黑色的泪痣。 后来听罗冰说,眼下有泪痣的男人,注定薄情寡义。我想否认,却发现她说的很对。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对罗冰和我妈外,我和李辰对其他人真的很薄情。 车子安静的在拥堵的车道上行驶,我能闻见李辰身上混杂着雨水和体香的味道。 他一直别过头看着黑色的玻璃窗。 雨水纷绵细密,早已看不清窗外的风景。哪怕他是极致的在忍耐,哪怕他强自压抑自己的哽咽,我仍是能从他颤抖的 肩膀看的出他在流泪。 在候机室的超市,他买了一大包的巧克力,坐在飞机上没事就拿一块出来啃。是j的蓝莓巧克力,我闻着香伸手问他要,他看了我一眼,然后问空姐要了一块dv递给我。 我指了指j的巧克力说:“我想要那个。” 李辰没再看我,把那堆巧克力往包里一塞,盖了本书在脸上就睡过去了。 我那时候要不是看在他比高出半个身子,我真想给他一拳。好歹之后大家也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怎么说也不能这么不待见自个的兄弟呀。 我恨恨的撕开dv的包装带狠狠地咬了一口,把它当李辰咬的那种愤恨,后来我又想着自己咬着一大活人实在恶心,又把那口巧克力给吐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巧洒李辰那件雪白的衬衫上。 可能是已经睡熟过去了,他居然没醒过来冲我一顿大骂,我也乐得清闲,冲空姐要了毯子蒙着头也睡了过去。 飞机腾地而起,在空中平稳飞行。气流的微阻让机身稍有不稳,我睡的极不安稳,脑海总是想起罗冰哭喊的画面,想起她卑微无助的跪在地上,想起她痛苦到极致扭曲的神情。 我睁开眼睛,望像机舱外的景色已是一片漆黑,再转过头去看李辰,发现他竟睡的极熟。我轻轻的推了推他,他却仍旧沉沉睡着。 那一年我只有十二岁,可是在那一刻我很鄙视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甚至连身为旁观者的我都为那个女孩感到伤心,可是他却若无其事的呼呼大睡。 我白了他一眼,打算继续睡。可是低下头才发现,我妈新给我买的格子衫上沾了一大块巧克力,白色的格子衫,咖啡色的巧克力,格外耀眼。再看李辰的衣服,才发现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仍旧是白的不像话的白衬衫。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嘟着嘴被空姐领到洗手间换衣服。 飞机抵达美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只是,我和李辰都不知道,当我们在飞机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在那一晚,李华会亲自去见罗冰。 丽尔起初为我诊治的时候,整整三个月的时候,我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几度要放弃对我的治疗,劝慰爸妈我这样的症状过深,很难痊愈,让他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想在放弃治疗后的一个月,她突然登门造访,手中拿着一块j的蓝莓巧克力。 那块巧克力唤起了我对李辰的记忆,我顿时头疼欲裂,却也开始听信丽尔的话,一步步尝试走出李辰为我带来的阴霾。 只是,药剂的效果再好,心理的创伤总是世间最难痊愈的伤口。 回想过往,错愕的觉察,李辰留给我的那大片的阴霾,似乎已经胜过了他带给我的快乐。 第二天我将完成的程序发回了公司,打了电话给韩千请假,说是去恒飞做数据预想。韩千不出所料一口答应,我突然发现,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一涉及恒飞或是李辰,韩千就会变得格外好说话。 赶到丽尔的诊所时不过九点半,丽尔曾说过,辰时的阳光对抑郁病人有着奇特的诊治效果。 推开米色的房门,一个身着白裙的少女正坐在咖啡色的沙发上,她的目光呆滞,正凝望着窗外的景色。 丽尔答应给我一时的时间和她认识,因而并不在房间内。 我慢慢踱步至那个少女身前,她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到来,仍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 今天的天气晴好,云朵腾空飘浮,天空是蔚蓝的一片,纯净的没有一丝瑕疵。九点时分的冬日暖阳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房间内,轻风将窗边的窗帘拂起,将女孩的长发扬起。 她是那样的稚嫩,那样的美好,那样的熟悉。我猛然想起,为什么她会让我感到似曾相识,因为,她犹如十年前的我一般。 我心里明白,她是知道我的存在的,只是下意识的不去在意身外的事物。 我坐在那个女孩面前,装作她不存在似的,自顾自的在房间内跳起舞来,伴随着嘴中哼唱着不成调的《爱的罗曼史》,那是法国作曲家耶佩斯的成名曲。在丽尔给我的资料中,令这个女孩陷入极度恐慌及重度抑郁症的,便是这好听的旋律。 女孩似乎被我调起兴致来,眼中慢慢绽放出某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我跑调跑的越来越厉害,直到,一阵轻不可闻的声音从她的嘴中哼唱而出,音准完美且好听的哼唱。 我渐渐止了声音,让她本就低沉的声音显得清晰起来。不可否认,她的声音真的很美,低沉时犹如掠翅的飞鸟,伸展着双翅在碧蓝的湖面低飞,扰乱一潭碧绿。柔和时犹如秋日落叶,如浮游一般身姿摇曳着在一阵 轨迹中滑落。 我渐渐听的痴了,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她独自哼唱着。 阳光洒在她静好纯美的脸颊,将她黑亮的碎发照出一片温暖的光泽,她轻启樱唇,美妙的音律便由着她喉间溢出,洒得一室曼妙。 一曲终了,她似乎才回过神来,迷茫的望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像是十分惧怕我似的,浑身开始瑟瑟发抖起来。眼神是惊恐且无助的,拼命的摇着头似在抵触着什么。 我忍住想要上前安抚她的冲动,从房间角落拿出一把木制吉他来。我哪会弹什么吉他,最拿手的就是那首世界名曲《两只老虎》。 学着电视中那些摇滚乐手的模样,随意摆了个姿势,然后胡乱的弹了起来。 不过一分钟,那女孩便受不了了,有些犹豫不决的徘徊着,最终还是起身走到我面前,在距离我步远的地方站定,就那样痴痴的望着我手中的吉他,轻咬着嘴唇。 我耐着性子等着,等她主动问我索要。我明白,如果我先把吉他递到她面前,那样她会显得被动,容易惊起她的抵触意识。 丽尔说的没错,同类型的病人互相治疗,疗效会提升不止一倍。因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果真,她终于缓缓伸出了手,似乎想要触碰我的吉他,我并不贪心,只想等她张口问我要,因而继续自顾自低头弹着。 她的嘴唇在空中翕张着,却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在她的手腕处清晰的望见几道刺目且丑陋的疤痕。我转而望像自己的手腕,在那块宽大的黑色琉璃表后,是和她一样触目惊心的伤口。 手表可以遮去那些伤痕,却无法抵挡心中对于疼痛的恐惧。每当回想,它都会隐隐作痛。 她的手缓缓缩回,在空气中凝固片刻,然后握成一个拳放回身后。 我低头用力咬着牙忍着叫住她的冲动,继续将那几根细弦拨的纷乱难听,她的脚步在我身前停止,然后转过身来,一步步朝我走来。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似乎人鱼公主脚下会传来尖锐的刺痛一般。 “给我”她艰难的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后声道:“可以给我么?” 我假装犹豫的样子,然后对她道:“如果你答应教我,我就可以给你。” 她又像是面临极严重的抉择一般,双目定格在那把精致且美丽的吉他上,眸光中有着灼热的光芒,然后我望见她冲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可以,我可以教你。” 这让我简直备受鼓舞,我会心的露出笑容,然后将吉他以极慎重的神情放在她手中,在她耳边道:“我想学《爱的罗曼史》,你可以教我么?” 她本来目光中已经有些光泽的,却在听到《爱的罗曼史》几个字后变得暗淡,她摇了摇头:“那个我不会。” 我心翼翼的试图撕开那层薄纸:“可是,刚才你还在哼呢?” 她这次用力摇了摇头,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不不会。” 我知道,这是一条必经之路,只要逾越这一段,痛苦便会减少。于是我残忍的说着:“《爱的罗曼史》是法国作曲家耶佩斯的成名曲,这首曲子是他为了缅怀挚爱所创” “不要再说了”她轻声昵喃,用尽全身力量抵抗着我的靠近。接着便疯狂的摇头,大声哭喊:“你走不弹了我不弹吉他了!再也不弹了” “席晓年,你会弹这首曲子对不对?你最爱的就是这首曲子,你忘记了么?晓年?”我在一旁大声冲她喊着,叫着她的名字,让她从虚幻坠入真实中。 她痛苦万分的跪座在地上,紧紧捂着耳朵,大声喊着:“我不要听!我不会弹不会!你滚!” 我靠近她,她盲目且不顾一切的将我推开。她的指甲很长,力道大的惊人,我的脖颈瞬间便被她抓出几道醒目的伤痕来。 我不顾刺痛,更加大声在她耳边不知倦的喊着:“晓年,你听我说,只要你再弹一遍,噩梦就会消失,相信我乖来,把手放到吉他上。只要旋律响起,就不会做噩梦了,来” 我的声音变得轻柔,她终于不再反抗,她尖锐的指甲将我的左手背和手腕划出三四道血痕,我却顾不得疼痛,将吉他缓缓递到她面前。 她愣愣的望着吉他,喃喃道:“他走了不会回来了,他不爱我了他说他会回来听我弹给他听的,为什么要抛下我他有爱的人了” 她的语句变得混乱,声音渐渐哽咽,最后将头靠在我怀中,脆弱的似一只受伤的兽,我将她拥在怀中,一言不发。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7章 回来 她喃喃道:“走了,不会回来了那天雨好大,好冷好多血好痛他他有喜欢的人他去找她了去找她了不会回来了,他不要我了” 我将她拥的更紧,她脆弱的身体在我怀中发抖。想起当年我也曾经这般像个刺猬伤害身边的人,以及用尖锐的刺刺像自己,眼泪不禁流满面。 “晓年,你要记得,以后哪怕再爱一个人,也要留十分之一的爱给自己。要给自己留一个余地,只有那样,你才有机会继续去爱别人。” 李辰,你可知道,你的离开,曾让我的世界变成万劫不复的地狱。你曾经让我一度失去爱上别人的能力,让我失去爱自己的意识。 我多想恨你,恨你让我变成一个疯。 可是为什么我甚至连将你驱逐出境的力气都没有。 晓年很快便陷入沉睡中,我本想和丽尔及病人家属打个招呼,没想手机却响了起来,是韩千打来的,似乎是翔达的案出了问题,让我立刻回公司一趟。 我只好打电话给丽尔我有事需要先离开,她的手机却一直没人接,我发了个信息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公司。 途中丽尔回了个信息给我,是过两天希望能再去一次,给晓年做恢复治疗,并且晓年的家属希望能够见我一面致谢。我盘算了一下最近的日程表,答应了她的请求。 坐在出租车上,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拂想起晓年先前沉沉睡去的模样,心下不禁也晴朗起来。 手机再次响起,韩千对着电话喊道:“罗冰啊,你今天真去恒飞开会了么?” 我的心不禁一沉,那本是我请假的借口,哪想到他会亲自去核对,只得吱吱唔唔道:“嗯,有什么事么?” 韩千的声音变得迷茫起来:“可是刚才李总监打电话给我他今天不舒服,没去公司,麻烦你到他家去做数据预想啊。” 我见机行事的顺着他的语柄道:“是啊,我也是刚收到消息,现在正往他家去呢。” 韩千哦了一声道:“那你路上心啊,汇报好了不急着回来,公司事情不多。” 我顿时满头黑线:“可是你刚才不是让我回公司处理翔达的案么?” 手机那头传来阿k的一声哀鸣,随后韩千道:“那案我让阿k接手了,正好也让他历练一下,你去忙你的吧,最好晚上啊李总监吃好晚饭再回家,听外滩新开了一家西餐厅不错” 在他继续碎碎念之前我非常果断的挂断了电话,本想对师傅报一下地址,这时才反应过来,李辰回来不过两个多月,我还不知道他的地址。 感到头顶有无数乌鸦嘎嘎叫着飞过,我犹豫半晌对师傅报了一个地址。车在分岔口转了一个华丽的弧度,引擎声低沉且有节奏的响着,师傅轻轻松开手刹,然后朝西郊驶去。 我站在那幢没有丝毫改变的白色别墅前,有一瞬间的恍神。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时刻,微风轻拂起我红色的裙摆,斑驳的光圈透过高大的榆木洒在地面,生机勃勃的绿叶开展出一片凉荫。 李辰牵着我的手,哪怕是八月仲夏,他的手亦是凉的。然后他修长的指尖在阳光下指着我眼前的别墅:“这里就是我家。” 我顺着他的指尖望去,郁郁葱葱的树林间,隐隐约约可以望见一栋宽阔的别墅。 道的左侧,隔着透明的玻璃,我能够看见馥郁的荷兰郁金香在玻璃房中生长,那时它还只是绿色的根茎,露着青涩的颜色。到了二月,才会从紧窒的花苞中开出花来。 此时,玻璃房中依旧生长着大片各色的郁金香,大多都已经有了骨朵。 我不能用物是人非来形容我眼前的景色,因为它真的没有一丝改变,被打理的甚好。只是整个别墅却安静的令人窒息,只有偶尔传来清脆的鸟叫声,让这里仍余留一丝生气。 我的指尖缓缓触碰到门铃上,心跳在那一瞬变得缓慢。 许久,都不曾有人前来开门,我长吁口气,随后苦笑。转身打算离开,是了,整整十年,为何我还能坚信他仍旧会回到这里,或许这里早已经易主。 是我还活在十年前的梦里不愿醒来,一直都是。 脚步在别墅外的铁门前定格,身后却传来门锁扭动的声响,我不敢置信的回过头。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从房内走出来,那个女人我曾经见过,上次参加她的婚礼时,她曾经拿着签到薄让我签名,后来越过我挽着李辰离开的女人。 然后,便是李辰。 他似乎又瘦了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愈发削瘦,脸色也十分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那模样哪里是不舒服,简直像是身患重症。 我心想他仍是这样不懂爱惜自己,病成这样还让我来给他做数据预想。 正在这时,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眼光望像我站着的地方久久不曾离开,我被他看的有些窘迫,眼神变得飘忽不定,有意闪躲。 那个女人却突然踮起脚尖,吻了他。 我想那一刻我是应该继续闪躲的,偏偏我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定格在他们亲吻的画面上,迟迟不肯移开。 他没有拒绝,我便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望着。那女人像他道别时,我甚至能够望见他对着那个女人,绽放出的那抹刺眼笑容。 眉宇间淡淡的舒展,嘴角上扬至一个恰如其分的弧度,眼中噙着晶亮的光芒。他眼角的泪痣随着那样的笑容上扬,在我的眼中化作一抹苍凉的黑色。 胸间有一种名为刺痛的感官让我难以呼吸,我感到阳光变得刺目,照的我眼睛生疼,发酸。我轻眨了眨眼,就感到了冰冷的液体落了下来。 我竟然流泪了,是因为眼前这幅画面,还是因为心中最后一丝的希骥也挥别而去。终于,他像我宣布我的悼念至此结束。我的念念不忘,终于被他的残忍终结。 可是为什么,阳光依旧温暖,冬日稀有的暖阳正将我层层包裹,高大的榆树,常青的枝叶,它们在风中扬起,发出的脆响。 高大沉稳的男,娇羞美丽的女。他们彼此亲吻,微笑。而我是这副绝美画面的突兀墨点,只会徒增杂乱。 曾经,我也这样踮起脚尖吻上他柔软的嘴唇,然后在他错愕的神情下,以极快的速度转身消失在那条幽长的巷尽头。 每当那时,他的嘴角,也会噙着这样的笑容,宠溺c幸福c温暖。 只是,此时,他的笑容不再为了我绽放,而吻他的人,也不是我。 我相信他能看见我离去时笔直的背影,能够看见我释然的微笑。每一次,都是他望着我离开的背影,除了那一次的诀别,除了那一次的伤害。 那么,从此之后,都将会如此。我在心中默默念着,头也不回。 那一晚,不知为何,我一夜未眠。 问卷在两天后被提前送回了上海,总共六个城市,近一千多份的问卷,还不加上短卷及r和r的区分卷。 我低头望了眼手表,将写到一半的程序保存,推门而出冲站在一边的李铎道:“李,你等下和阿k去下恒飞公司,把已经做好的样本先送过去让他们过目。” 李铎有些犹豫,不好意思道:“冰姐,明天肯定又得加班,阿k刚才去人事培训了。今天是我跟我女朋友交往三周年,所以我我得去” 之后的话他有些吞吞吐吐,想来也是觉得为难。我打断他道:“那我亲自去一趟吧,三周年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要记得买些礼物哄她开心。” 李铎释怀的冲我笑道:“谢谢老大,那我先去忙了。” 我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到部去取做好的样本。 将手中的包裹紧了紧,我终是走进了空旷的电梯中。该来的迟早会来,我已经躲了那么多天,总不能躲一辈的。 站在孑然一人的电梯中,我望着透明的墙体发着呆。脑海中依然回放着这两天中不时想起的话,想起李辰低沉好听的声音,想起他对我,罗冰,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脑海又一遍遍的重播着那个白衣女人亲吻他的画面,重播着他熟悉且陌生的笑容。 我顿时又是头痛欲裂,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电梯叮咚的响了一声,门朝两边滑开。我心翼翼的踏出一步,朝李辰的办公室走去。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敲开门,然后将样本交到他面前,大声的跟他,李总监,这是此次项目的样本,请你过目。 完这一切,再干净利落的告辞。 可是,我的手却停留在门上,明明已经靠的很近很近,却不肯落下发出声响,提醒坐在里面的人我的到来。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在干吗?” 我猛的回身,果不其然望见李辰一脸疑惑的望着我,我却更是不解:“王秘书不是你在里面么?” 他点了点头,扬了扬手中的餐袋,冲我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要来,就下去帮你买了盒蛋挞,我从直达电梯下去的,没跟她。” 我本是想点点头敷衍过去的,却又想起他刚才是因为我要来,去买蛋挞那句话来。扬起的笑容僵硬起来,干脆不打算进门去了,将手中打包好的样本交到他手中道:“李总监,这是新项目的样本,请你先过目。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没想,手臂却被他握住,紧接着便是气势十足的话:“我跟韩总打过招呼了,今晚你不用回公司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不着痕迹的将手臂从他手中抽出,微笑从容:“我今天真的有些事,不是公司里的事。” “什么事?” 我歉然道:“私事,想来不必一一像李总监汇报吧。” 他似乎也觉得先前的话语有些过于霸道了,有些下不得台来,两人便僵在他办公室门口,进退两难。 我不想这样尴尬下去,便开口解围道:“样本数目虽然不多,但也有六个城市,李总监等下可能得忙上一阵了,我就不打扰了。如果样本里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立刻在数据里进行更正。” 他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包裹紧了紧道:“麻烦你了。” 我冲他点了点头,道了再见便打算离开。 不料转身时高根鞋恰巧勾到了李辰的鞋尖,身一个不平衡,眼看我就要倒在地上,李辰忙将手中的包裹跟蛋挞丢在一旁便过来接住我。 “谢谢。”我长吁一口气像他道谢。 幸好,险些又要再摔一跤,我刚想起身感谢他的伸手相助,不料这一起身让两人的重心都变得摇晃起来,看得出李辰是在极力稳住平衡,握住我的力道也愈发大了起来。许是两人先前的倾斜度已经再难挽回,我和他仍是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地上。 只不过,我比较幸运的躺在他的身上罢了。 他的眼中有着我看不懂的神情,嘴角噙着我不明了的笑容。我本想抱以歉意的笑容,却发现嘴角已然僵硬。 空气凝固,呼吸停止。我和他四目相望,不发一言,我甚至忘记该从他身上起来。 正在这时,耳畔传来王秘书清亮的尖叫,让我们得以恢复理智。 “啊!总监?!罗经理?你们?” 我处变不惊的从他身上起来,像一脸错愕的王秘书道:“刚才我的脚勾到东西,差点摔跤,李总监为了扶我所以才会” 之后的话我欲言又止,王秘书也是聪明人,不再多问下去,上前扶起李辰,低着头在一旁讪讪不语,直到李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沉声道:“什么事?” 王秘书这才颤着声音道:“刚才李局长那边的殷秘书打电话过来,让您后天回家吃饭。还有”之后的话王秘书竟也学我刚才的样欲言又止一般,我想许是因为我这个外人在场,有些话不便。 我识相的插了句话:“样本已经送到了,我先告辞了,再见。” 完,李辰也冲我点了点头。我便朝门外走去。这时,王秘书不大不的声音隐隐传来。 “殷秘书让你后天一定要把女朋友带回去,不然就” 之后的话我实在听不太清,我也不好厚着脸皮赖在那不走,步伐也快了起来,径直走像电梯口,按下了下降键等待起来。 正当电梯到达十九楼我抬脚踏进电梯时,手臂再次被人从身后握住,对上微微喘着粗气的李辰,以及他眸中隐隐的焦急不安,他稳了稳气息道:“罗冰,后天” 没等他将话完,我立刻打断道:“抱歉,我有事,这两天会很忙,你还是另寻女伴吧。上次你家门口那位姐就挺适合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前几天的事,更不知道自己的话中为什么充斥着我自己都能闻见的酸味。为了掩饰这样的不自然,我佯装望一眼手表,抬头道:“我还有事,不用送了,再见。” 我迫不及待的踏进电梯,然后再按下一楼的按键。李辰定在原处不再有所动作,只是那几秒钟的等待时间,却显得那样漫长。 他并未离开,只是怔怔的站在电梯门口,他的气息已经平稳下来,只是眼中的神色却格外的复杂。定定的望着我,看的我浑身不安。 电梯门阖上的那一刻,他的手突然伸了进来,挡住了已经阖上大半的电梯门。在我惊讶不已的注视中,他一把将门推开,然后欺身jiru电梯。 原本宽大的电梯变得狭起来,被他骇人的气场充斥着,变得压抑。 他并未转身去按电梯键,而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继续望着我。 我不敢抬头,低头望地面的反光,期待着电梯快点到达一楼,让我得以逃出生天,偏偏今天的电梯下的又格外慢。 就在这时,他突然走到我身前,我被他这一行动吓个半死,身体下意识的朝电梯内壁退去,直到,退无可退。 他将一只手臂搭在我左侧的电梯上,然后靠近我耳畔嘴角扬起抹轻笑道:“你吃醋了?” 我的身形一窒,然后扬起头努力自然的露出微笑:“我不懂李总监的意思。”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我能闻见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再一次的,我被他的气息蛊惑,失去反抗的力气。 “那次馨然只是吻了我的额头,她从在法国长大,所以” 我恍然抬起头,正对上他难得温柔的眸光,深情似水般游荡,黑色明亮的眼睛,狭长好看的眼线,还有他眼角下那颗迷人的黑痣。 我张了张嘴,本想跟他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话至一半,我咬了咬唇,思忖着该怎样跟他才好。 正在这时,他却突然俯下身来,含住了我的唇畔。我有瞬间的窒息,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他身上那股馨香突然变得那样清晰,他眼角下的泪痣在我的瞳孔中放大。 终于等到我反应过来他是在吻我,错愕之余,惊讶之间,我却不是将他推开。 而是,闭上了眼睛。 穿着高根鞋的我和李辰只相差一个头的身高,不用踮起脚尖,也能够望见他的第一粒衬衫钮扣。不了,哪怕不穿高根鞋,此时的我,也能轻而易举的望见他的第一粒钮扣。 但,那又如何。如若能够望见那粒钮扣,我们就能相爱,就能在一起。那么那个时候,哪怕脚会受尽磨难,我也会为了他天天穿着高根鞋。 他一定不会知道,为了能够延长我们爱的保质期,我曾付出多少的努力和牺牲。 我们,是否仍旧停留在十年前的际遇和轨迹。 李辰,你可知道,除了想象着我们的再次相遇,想着再见面后我会怎样学习你的残酷,复制你的冰冷,再用更加残忍的话语伤害你。除了这些之外,我也曾经幻想着,我们会否再像曾经那样,你温柔的俯身,深情的凝视,温暖的拥抱。 直到电梯叮咚一声,到达一楼时,我们都未曾分开过。有人群在外望见我们在电梯内亲吻,便识相的不再打扰,转而走像另一边的电梯去等待。 电梯又再次关上,像上升着。 我已经忘记该如何吻下去,只记得他的唇间依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味,他温柔且霸道的婉转亲吻。 唇舌相缠,十食相交,掌纹相错,爱恨相织。 那一刻,我想我一定沉沦在他的魔咒中,再一次不可自拔的深陷泥潭。 不知究竟吻了多久,那个电梯究竟那样不知倦的上下了多久,他才放开我。双手轻柔的抚上我略显红肿的唇畔,再次轻轻印下一吻。 俊毅的脸上带着丝红润,气息微微起伏,双目带着笑意望着我:“你不会这十年都没再跟男人接吻了吧,好像是初吻一样。” 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宠溺,没有一丝改变。曾经的他,就连生气时都是温和如水一般。眉宇微微皱拢,嘴角上扬,不发一言。却从未真正斥责过我一句,他是那样宠爱我,保护我,心疼我,不舍得我受一点委屈。 我呆怔着没有接话。 本来,是十年中,再没有和别的男人接过吻的。可是为什么你却能那样自信的宣布,那样自若的肯定?你是否已经认定我的心中只你不爱,认定我的世界注定将被你紧紧纠缠,如此轮回,永无翻身之日? 我但笑不语,低着头不再望他,因为不知道下一句话要怎样才能化解此时的尴尬。 他突然轻轻上前将我揽在怀中,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罗冰,对不起。” 我的眼泪再也没能忍住,块堤而下。 李辰,你可知,我想要的并非这一句对不起,我想要的,是你对我不离不弃,对我真心实意的爱。 可是如今,为何一切变得那样艰难,变得那样不易。我们又是否还能够回到过去,回到只有爱的日? 我被他紧紧拥着,不再因为身高而不能呼吸。只是,这样被他拥着,他便看不到我的眼泪,看不到我的悲伤,也看不到哪怕十年后,我依旧会因为他泪流满面的模样。 “李辰,以后,都别再对我这三个字好么?” “那你想听什么?”李辰体贴且温柔的满足着我的要求,出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只要不是那三个字就好。” 然后,我强忍着泪,将头深深埋在他的怀中,不再抬头望他。 李辰,对不起代表着抱歉。我不愿你再这三个字,便是希望,你不要再做需要对不起的事情。那样,我便可以少受些伤,少流些泪,也可以少爱你一些。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8章 单调 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望着苍白单调的天花板发着呆。心中想着李辰吻我的样子,想着为什么我没有将他推开,想着为什么我会握住他的手。 我真的成了那个重倒覆辙的傻瓜,在他若有若无的关心和疼爱中,我再次陷入了他的牢笼,我把自己关了起来,还潇洒的当着他的面,把那个钥匙丢的好远好远。 第二天醒来,却是被他的电话吵醒的。 “起床了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让我感到那样不真实。 我眯着眼看一旁的闹钟,才七点,对着电话嗯了一声,便打算继续眯着眼睡过去。 “我在门口,买了蛋挞。”他好听的声音隐隐传来,却让我的睡意顿然无影,我从床上蹦了起来:“我你等一下。” “嗯,好。”他对着电话道了好,便挂了电话。 我开始不知所措起来,匆忙的披上衣服便跑到洗手间洗脸刷牙,又差点把洗面奶挤到牙膏上,想尽快搞定这一切。五分钟后我随手理了理头发便去开门,心跳仍是急速的。 他穿着一身运动装,显然是刚刚晨练结束,头发不像在公司中那样一丝不苟,清爽的散在额前。见我终于开门,脸上竟没有任何一丝的不耐烦,晃了晃手中的蛋挞:“不介意那么早把你叫起来一起吃早饭吧。” 我摇了摇头接过袋子转身想去找餐盘,他却突然握住我的手,然后另一只手亲昵的放在我的唇角,我下意识的后退,他却轻轻抹去我唇边的牙膏:“怎么还是那么粗心大意。” 他的那句‘怎么’让我有着莫名的悸动,我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去拿餐盘,他跟着进了屋。站在厅内环视了一遍我的房间道:“这里好温暖。” 我边将蛋挞放在餐盘里准备餐具边不经意道:“本来想跟家里人住一起的,可是虹桥的房子离公司太远了,就在这边买了一套。罗雪跟罗飞帮着买的家具,那个红木床是我爸跟我妈送的,上面的木雕还是我爸亲自刻的。罗雪喜欢蓝色,就把卧室刷成天蓝的了,说以后司徒皓欺负她她就跑我这来气他。秦筱跟向暖什么忙都没帮,就顾着捣乱了,我那台双响炮才用了一星期就被她们几个给唱坏了。” 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堆,我才发现自己的话似乎过于多了,慌忙止了声音将蛋挞和牛奶放在餐桌上歉然道:“对不起,我说的好像有些多了。” 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复杂,起身在餐桌边坐下,拿起牛奶仰头喝了一大口:“怎么没有厨房?” 我一时无言,随口应道:“也不怎么做饭,都是在外面吃的。” 他不再多说,继续喝着牛奶。只是,我却有些食之无味。 之所以没有厨房,确是因为我不做饭,只是并非我不想做饭,而是因为害怕滚烫的火焰。 自那次之后,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也会勾起脑海深处的梦魇。那些刻骨铭心的灼伤,今生难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话所言非虚。 “今天下班有空么?” 我错愕的抬头,又想起问卷到了公司今天可能得加班:“可能不行,你们的常规问卷回上海了,最近可能会很忙。” “问卷一开始不是要抄码c编码的么?你不是负责数据的么?为什么还要加班?” 我疑惑于他竟这般熟悉我的工作流程,吃惊的抬头望他:“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工作分工?” “我们公司也有专门的调查部门,我一直想把调查部门扩充,这样以后有了新产品做起调查来也方便点,所以就留意了一下。” “虽然没有我太多事,可是我必须得监工,而且有两个项目还没结案。” 他将蛋挞灵巧的分割成三份,又将我和他的餐盘对调了一下道:“要加到几点?” 我心下有些感动的望着他的动作,心下算了算时间道:“大概七八点吧。” “八点半我去接你。”不容我拒绝,他的语气中命令的成份多过于商议。 我也识相的不再多说话,并没问他有什么事,也没有再推阻,和他吃起早餐来。 出门时我下意识的望了眼言泽的房门,已经两三天没有看到他了,往常他像牛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放,如今却又似人间蒸发。 想起他不时邪恶的喊我大婶的样子,不禁嘴角漾起一抹笑来。 “什么事那么开心?”电梯中的李辰突然出声。 我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谢谢你请我吃早餐。” 他宠溺且习惯性的揉乱我的长发,轻声道:“很久没见你那样笑了。” 他的动作让我感到温暖,却又伴随着隐隐的不安。或许太久不曾被人这样疼爱,又或许,是因为对被他疼爱的感觉太过陌生。 ≈&bs 我再次抬首,想要再绽放出一抹笑来,却仍显苦涩无力,再也没了先前的心情。 言泽,为何此时一想起你,我便能露出那样纯净的笑容来。 又为何,我朝思暮想的人明明近在眼畔,我却无法欣然而笑。 第一眼起便不喜欢言泽。 他长的太像我,单是看着他,我的脑海就会不时蹦出这个男孩是我的亲弟弟的画面。甚至连左眼角下方的泪痣,都如出一辙。 这样的相似面孔,让我想要做da化验的想法迅速吞回了肚子。 罗冰曾经和我说过,眼角下方有泪痣的男人是薄情的,我很用力的冲她摇头,然后很用力的吻她。我告诉她,至少这一世我不会薄情。 可是谁会知道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竟会出现在我身上,我甚至还没做好离开她的准备,却已经失去了保护她的权利。 她在我身后哭喊:“你说过你绝不会先走的!” 声音很大,几近撕心裂肺,一字一句似针扎般刺进我的心里,像是在胸口纹了一个永生难以洗去的刺青,随着我的呼吸起伏,每日每夜每时每刻的想起。 我转过身望她,努力不让她发现我眼中的哀伤:“罗冰,你怎么那么傻?” 想起她泪流满面的模样,想起她在我身后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想起我头也不回决绝的像前走,不给我们的爱情留下一丝余地。 我在候机室买了一大盒的巧克力,j蓝莓口味,是她最爱的味道,是我最爱的她最爱的味道。 言泽伸手问我要,我将巧克力放进包中,问空姐要了一包巧克力递给他。他却指了指我尚未放完的巧克力道:“我要这个。” 我没有再睬他,侧过头便假装睡了过去。 可是一闭上眼睛,就会感受到眼眶的酸涨,我庆幸今天是个雨天,我能不让她看见我的眼泪,它们和着雨水流着,无声无息。 可是为什么,我却能在她的脸上那么轻易的分出眼泪和雨水。 她总是在我耳边喊,阿辰,阿辰 一遍又一遍地喊,我笑着问她为什么。然后她会冲我傻傻的笑:“说明你是我的人,罗冰专有,生人勿近。” 她总是这样,的一粒糖就会满足,轻轻的一个吻就会脸红许久。 我简直不能控制自己爱上她,像她表白是为了能够更近的保护她,照顾她,更快的还清我欠她的人情。 可是我不知道,人情是不能限制和估值的,什么时候这份人情可以还清,什么时候我可以不用看着她的时候感到愧疚和自责? 我不得而知。 从那一句我喜欢你开始,她正式踏进了我的生命。 她拉着我的手在那条枫叶飘零如雨的道上奔跑,披肩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我跟在她身后,任她温热的手紧紧握着我的。她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苹果馨香,手上c颈间c发梢还有她的嘴唇。 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她在那个幽长的巷口拉住我的手,然后在我耳边轻声道:“李辰,你会是我未来的丈夫,一定。” 然后我看见她脸色绯红的大跑朝巷子里跑走,我看着她红色的裙摆在空中飘飞,她黑色的长发像是溪水流动。 然后我弯起嘴角望着她的背影笑了起来。未来的丈夫,我喜欢这个新称呼。 飞机抵达美国的时候,我在候机室里看见了妈妈。 我能猜测到我爸让她来的目的,若想让我和言泽乖乖训练,她无疑是最好的人质。 言泽下了飞机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看见妈妈的时候两眼却突然放光似的,一把跑上前去抱住她。 我在他身后摇头,叹爸爸什么时候眼光这样失准,竟会找一个没发育完全的孩子来参加这样残酷的训练。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当他将刀刃抵在我的颈间时,我才明白,他的微笑不过是伪装,是表象。 到达安排好的别墅后,其他四大家族的继承人早已到达。 其中只有司徒皓是我认识的,他是恒飞集团董事长司徒明的长子,我和他并不相熟,却因为自幼家族来往密切有所联系罢了。 另外三大家族分别是国内有名的黑帮龙头祈承之子祈云,高级警司席莫如之女席晓年,还有一个是金融大享宋司基的女儿宋馨然。 这其中以司徒皓最为年长,二十岁。 其次便是我和馨然及祈云,皆是十九岁。 言泽和席晓年相差一岁,言泽十四,席晓年十五。 初到美国时我爸已经将整个比赛的原委和我说清,相信他也已经如数相告于言泽。 这五大家族中,涉及商界c金融界c政界c黑白两道,可以说领域广泛。他们的野心更是蓬勃,竟荒诞的打下一个赌。 我们六人将同时进行为期六年的训练,从中选出优胜劣汰,最终,胜利的家族便可承接另一家族的家业。 这是一个风险浩大的赌博,胜者赢尽天下,败者倾尽所有。 家族,按理五人进行争夺是最为公平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李华非让言泽横插一脚,却无法忤逆他的命令。 他的手中握有我妈和罗冰的命,我无法轻举妄动。 训练内容十分广泛,武术c枪械c金融c法律,这六年我们六人几乎拼尽全力,学尽了能够学习的所有知识。 只是让我吃惊的却是言泽,因为他进入状态的速度是我们几人中最为迅速的。犹记得第一场枪械考试,我们接到命令,考试中需要射击的是真人。 我们坐飞机抵达印度巴基斯坦,然后进入当地监狱。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六个罪刑累累的死刑犯。而我们要做的,是代替狱警执行枪决。 站在我面前的是个女刑犯,她是个少妇,脸上戴着黑色的薄纱,她的眼睛很漂亮,此时却显得黯淡无光。她穿着印度特有的灰色囚服,身形瘦,黑长的辫子让我很轻易的想起了罗冰。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谁又能想象这样一个瘦弱美丽的女人,竟会是一个携带人体炸弹试图毁了孟买经融中心的恐怖分子。 一边的枪械教练阿颜挥起了手,高声喊着:“rady” 站在我旁边的晓年连枪都不敢提起来,怕的全身都在发抖,似乎此时要被处刑的人是她一般,我靠像她,正对上她那双像极了罗冰的澄亮眼睛。 我冲她微笑,然后趁阿颜不注意的时候俯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我说完一二三你就放下枪往后跑。” 她将信将疑的望着我,然后努力冲我点了点头。 在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她就是罗冰。 当那一声sar的尾音消失之后,空中爆发出三声沉重的响声。 第一个射击的人,是言泽,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因为疼痛爆发的低吼。那一声脆响之后则是祈云和宋馨然的枪声,随着枪声消失的是两条鲜活且肮脏的生命。 司徒皓将枪冲着天空射去,一只飞鸟被他击落在地,羽翼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那只白色的飞鸟在灰尘遍步的地面扑飞,扑起大片的灰层。 司徒皓面无表情的将枪丢在地上,转身走到阿颜身前,领了一个计时器走了出去。 我拉着席晓年的手走到阿颜面前,各拿了一个计时器,转身走到印度最长的公路上开始罚跑。 后来听说言泽枪决的那个死刑犯曾经是贩毒的,因为数量巨大被判了死刑。 那一枪其实并没有打在那男人的心脏,而是他的右手指。那男人不是没有见过大风大浪,却在枪响后的那瞬间怕到失禁。 我转过头去看言泽,却发现让人骇人的不是他的枪法,而是他的眼神。 利慑c威吓c凶狠c冷漠,那不该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该有的眼神。 后来我在公路上看到和我们一同罚跑的言泽,他身上的计时器显示的时间是三个时,整整比我们多出一个时。 后来阿颜告诉我,我输在能狠却不愿狠下心,而言泽却是想狠却狠不下心。 其实言泽的枪法是我们六人当中最好的,他身体尚未发育完全,只能用较轻的左轮或是沙鹰,可是他的敏锐度及感官超乎常人的灵敏。 也因此,阿颜对他的要求格外的严。阿颜曾说过,枪并不是打在心脏上才会死,但是如果打在心脏上就一定会死。我们学习枪械最大的用途是为了保护自己,若想在一些亡命徒面前保护自己,第一要学会的便是狠心。 那之后席晓年常到我的房间找我,她其实更适合当一个大家闺秀,她知书达理,能文能舞,弹得一手好钢琴。 那样仔细一看,她和罗冰便不像了。罗冰的骨子里更多的是倔强和坚强的东西,而席晓年则是安静,羞赧以及柔弱。 第一次教她弹吉他的时候,她问我曾经弹给谁听过。我笑了笑,然后跟她说:“一个会成为我未来老婆的女孩。” 呵,未来老婆,我喜欢这个称呼。 她的脸突的便红了起来,然后接过吉他学着我的样子弹了起来。 “这是法国作家耶佩思的成名曲,叫《爱的罗曼史》,为了挚爱所创,所以特别优美悲怆 。” 我坐在阳台边调弦,一边像她解释。 静的听我说着,然后指尖抚上琴弦,一阵轻灵的弦律便从她的指间流泻而出。她真的是很聪明的女孩,这个曲子我教了罗冰不下十几遍,可是拿起吉他她却永远只会弹一首曲子――《两只老虎》。 我依旧无法停止思念那个女孩,她的笑容和眼泪都让我心跳加速。她身体的温度和馨香,她发梢微卷的弧度和笑起来时如弯月般的弧度。 我想若不是离别,我一定不会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临摹她的轮廓,也不会又一次又一次的感叹她长的那样好看。 我的房间贴满了她的画像,h的薄铅素描,画里的她笑着,明亮的眼眸,俏挺的鼻梁还有微翘带着苹果香味的嘴唇。 还记得我曾经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她的脸,我说如果闭上眼睛也能摸出来,哪怕以后看不见了,我也能找到她。 我说我要把她的样子印在他的脑子里,一年c两年c三年生一世。 我说死了以后我不要喝孟婆汤,因为我不想忘记她。 我说我会牵着她的手走到没有路为止,她问我如果前面是海该怎么办,她不会游泳。我笑了笑,然后将她的手握的更紧,我说如果前面是海,我就像精卫那样,为你把海填平。之后我便一直在想,那些话是否就是承诺。 我不该记的那样清楚,甚至将他听这些话时眉眼弯起的弧度也记的那样清晰。因为,这些话我都记得,可是我怕她也记得。 罗冰讨厌食言的人,我不愿因为食言成为令她讨厌的人。 一个月之后我们便可以拥有自己的随侍及死士,到时候我便可以命人去保护她的安危,甚至还可以知道她过的如何。 为此我的心情十分愉悦,我整日拼命的练习,想取得最优异的成绩优先得到随侍,晚上常常熬到眼睛睁不开才会睡去。因为那样才能倒头便睡,我害怕闭上眼睛,因为双眼一片漆黑,我就会想起她。 她的眼泪让我无法心安,她的后背一直蔓延到颈间,是残不忍睹的疤痕,触目惊心。那是为了我承受的痛,是为了我背负的疼。 整整两年的时间,我一直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时间越久我便会忘记她一些,时间越长我对她的爱便会淡去一分,可是我却在她的笑容和悲伤中难以自己。 晓年那晚进房间看到这些画像时脸突然间便红了,我不解的望她,当从她的目光中看到那些铅画时,我才惊觉她和罗冰竟有些形似。 她叫我李辰哥,永远像一个妹妹站在我的身边。对她,亦是想要保护一个妹妹的情感。或许,是以为照片中的人是她吧。我不禁低了头浅笑,却并未解释什么。 那一年席晓年十七岁,我猛然想起在我离开时,罗冰刚过完十七岁生日。 心里有淡淡的苦涩蔓延,我急切的想要见到她,我想要把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听她在我耳边喊我阿辰。 我继续手把手的教晓年弹吉他,只是她常常弹起的仍是那首《爱的罗曼史》。她弹吉他的时候很温柔,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安静的像是一副静止的画。 罗冰不是这样的,她总是大咧咧的笑,在我耳边喊我阿辰。她的笑容像是十月的枫叶,火红的灸热,醉人的美丽。 我想如果再不见到她我一定会崩溃,因为哪怕只是看见一个背影与她相似的女孩,我都会没来由的兴奋许久。 言泽渐渐变得沉默,常常去别墅后的海边一个人坐到很晚才回来。 他变得暴躁易怒,时时和教练或老师顶嘴抢白,虽然成绩优异,却仍不免受到惩罚。他的后背被皮鞭抽打的伤痕累累,却从不喊一声疼。 只是他眼睛中的温热渐渐散了去,久了,就只剩下沉痛的悲伤和冷漠。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养父郁祥达自杀了,原因是吸毒欠下巨额赌债,将百货公司抵押后走投无路从他的百货公司跳了下去。 得到消息那一天,正是我们飞往印度参加枪械考试的前一天。 我记得言泽叫他老郁,在临行前他曾经将自己最喜欢的变形金刚交到他的手里,然后笑着说:“老郁,想我的时候你就亲大黄峰,我会感受得到的。” 临走的时候,他没让妈妈和他一起走。我记得自那次抱着妈妈的时候他落了一滴泪,那之后,我便再也不曾见他哭过。 那一年,他被特许回国,参加郁祥达的葬礼。 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随侍,那是一个相貌妖冶身手不凡的女孩,只比我大三岁。据闻她曾是祈承最得力的爱将,叫尚雪,是个孤儿。 还有两个男孩,跟她年纪相仿,却对她惟命是从。他们都是祈承自幼培养的杀手,如今为了这个赌局不惜拱手相送予我。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9章 时候 当尚雪走像我的时候,站在我对面的祈云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阴戾神情。祈云是我们当中最为孤僻的一人,他从不和我们话,独来独往,犹如鬼魅。 祈云拥有祈承这样强大的后盾,难免自恃颇高,不过他也并非无本而妄,无论身手亦或计谋,他都是我们当中的佼佼者。 我自动忽视他的不悦,将尚雪领回了别墅。此时此刻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除了罗冰,我已经无瑕顾忌其他人。 我派给尚发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回国保护罗冰,没想她立即便拒绝了,她她只保护她的主人。然后我冲她微笑,我:“现在她就是你的主人。” 她闻言微怔,随后勾起妩媚的唇角轻笑:“我会让尚雨和尚火去?” 我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她的身材十分高挑,穿着五寸的高跟鞋快要与我并肩。我俯身在她耳边沉声道:“我只要你去。” 她不敢置信的望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没有留下尚雨和尚火,让他们两人随着尚雪回国。 言泽拒绝分派随侍,仍是孑然一人,独来独往。 两天后我收到了尚雪发回的第一份报告,报告很详尽,事无俱细一览无余。 厚达近十页的报告纸,我看了整整一天。看完后坐在房间里吸烟,抽的整个房间都是烟味,浓烈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呛鼻。可是我没有开窗,我甚至想让自己溺死在这样的雾气中。 我知道在我离开后,罗冰的父亲出了车祸。知道她得了极重的抑郁症,知道她曾因我的离开而自杀。 这些,我都知道。 早在我离开的第一年,这些消息我就已经知道了。因为那是李华亲口告诉我的,他:“辰,你看你爱上了一个多么没用的女孩。” 我看着那个面色冷漠的男人,那一瞬间我觉得我们的距离很远很远,哪怕此时此刻他就在我面前吞云吐雾,烟雾在空中做着布朗运动,徐徐升空消散。 隔着这样的雾霭,我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我只是不停在想,为什么他会是我的父亲。 那一年为了罗冰,我在美国黑市买下了一个华人女孩,她叫望雨。 我让她回国给罗冰的心理医生送一个包裹,我不知道包裹有没有送到,我只知道在交给她包裹之后整整两个月我再没见过她。 那盒包裹里装的,是一箱j蓝莓巧克力,装的是我和罗冰十七岁时的回忆。我试图让它们唤醒罗冰的意识和知觉。 两个月后,我看见了浑身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望雨。 那是一堂医学解剖课,她被泡在盛满福尔马林液的玻璃柜中,身体在液体中飘浮,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颜色,黑色的长发枯槁如草,身体因为长期的浸泡变得浮肿不堪。 如果我没记错,被卖到美国当雏妓那年,她才十三岁。在美国黑市摸爬滚打六年后,她遇见了我,我替她赎身,并允诺她只要完成这件任务,我就还她自由。 她终于得到了自由,永久的。 在那堂医学课上,除了我,没有人认识她。他们麻木的拿着镊和剪刀对她进行人体解剖,我一个人怔怔地站在远处,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那之后整整三天我都没有进食,饿极了就喝白开水。我无法吞食任何食物,只要想起被泡在液体中的那具尸体,我的胃就会翻天覆地的搅动。 我甚至臆想着她没有闭上眼睛,每次午夜都会梦见被她紧紧的攥着脖无法呼吸。 一星期后李华找到了我,他先是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最后终于切入了正题。他:“老齐在罗冰的主治医生那看到了一个女孩,偷偷摸摸的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你放心,她现在永远都不会去打扰罗冰了。” 他曾像我保证只要我好好完成训练内容,他的人就会一直保护着罗冰。 是保护,实则却是以罗冰要胁我。那一瞬间,我感到绝望,我想我一定会放弃。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将会被这样的绝望和无助纠缠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挣脱李华为我写下的命运。 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其实我和言泽一样,我们都是无法选择的人。 那一晚我喝了很多的酒,辛辣的米酿白酒,入喉似火,我整个人都快要被那股灼烫燃烧。可是我的意识却越来越清醒,甚至能够听到房门被扭开的细微声响。 进来的人是席晓年,她的手中拿着一个食盒。“李辰哥,你今天没去吃饭,我给你带了一些过来。” 我回过头,就望见那张酷似罗冰的脸颊映入我的眼眸。 可是她身上没有那股若有似无的苹果香,没有令我神往欣然的灿如枫叶的笑容。 尽管如此,我依旧让自己失去理智,我转身将她拥在怀里,然后用尽全力去吻她。 抵达上海的时候我的胃很疼,连走路都没力气。手里紧紧握着他第一次给我买的变形金刚,我握的很用力,擎天柱的铠甲陷到肉里,很痛。 我把大黄峰留给了他,我他会像我一样保护他。老郁冲我笑,然后把大黄峰放到自己贴着胸口的上衣口袋里。 我直接去了李华的私人公寓领回了他的骨灰,在我赶回来之前,他的葬礼已经结束。我能够做的,只是看着他依旧憨厚的微笑着的照片流泪。 我抱着那盆骨灰去了他的百货公司,我跟他了很久的话,最后一句是:“老郁,我很想你。” 可是他再也不会回答我了,他现在是被挫骨扬灰的尘土,不再是那个谈笑风生的老郁。我一直抬着头看碧蓝的天,可是眼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我们去了印度,参加第一场枪械考试。 站在我眼前的男人是个恶贯满盈的混蛋,他肆无忌惮的像孩和落魄的赌徒兜售可卡因和大麻。 我不知道老郁是在怎样绝望和痛苦中吸食毒品的,我只知道我很想见他最后一面。 枪声响了起来,上膛的那一瞬间我开始犹豫,直到弹打像那个男人的指。 我想让他痛苦一辈,至少不会死的太爽快。于是我让弹射穿了他连接动脉的神经,血会顺着伤口一滴一滴留下,直到他死去。 李辰甚至阿颜都以为他是吓到失禁,其实不是,他是因为疼痛而浑身痉挛。 离开的时候我听到那个男人用英语语无伦次的哭喊着dil那是恶魔的意思。 之后罗冰曾问过我,有没有人我很像天使,我没有,倒是有很多人我像恶魔。这是真的,自得知老郁自杀的消息后,我的世界便只剩下了恨。 如果李华没有让我去美国参加那场比赛,如果妈妈没有离开,我想老郁会过的很好。至少不会绝望到吸毒跳楼。 在离开之前,我看见了罗冰,这是一次意外的邂逅,她从我身后走近,然后站在顶楼的边缘。 那是两年后我第一次看到她,却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变得更漂亮了,眉眼全部长了开来,浓密的睫毛,乌黑透亮的眸,红润剔透的嘴唇。 李辰如果现在看到她,一定会认不出来她。因为我曾在他的房间里看到罗冰的画像,一张张都是微笑着的模样,只是和如今的她相差过多,那些画像在我看来更像席晓年些。 我远远的看着她,她走到我身边,轻笑着问我:“你想飞么?”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让我印象深刻。 我没有理睬她,因为不知道应该和她些什么。然后她转过身张开双手,脚尖踮在顶楼的边缘轻喃:“现在,我就要飞了。” 我的脑海突然间便涌出老郁站在这里孤单绝望的神情,血脉在瞬间突张,我大步的奔到她身后,用尽全力抱住了她。 那一瞬间,我像是抱住了老郁,他的身体还有着温热的气息,他还会坐在我旁边一起坐海盗船,然后在连绵的起伏中大声尖叫。 我感觉喉间被什么东西堵住,她回过头,又冲我笑了:“你以为我会跳下去么?” 我看着她的笑,只觉得自己此时在他眼中一定像极了一个白痴,一个傻。然后我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起伏:“这是我爸爸的商场,你如果从这跳下去,会影响这里的营业额。” 她的笑意渐渐淡了去,我的心间却是不可抑制的苦涩。爸爸从到大,我似乎不曾喊过他一声爸爸。 我一直喊他老郁,因为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而这个真相,是他亲自告诉我的。 他,你以后就叫我老郁吧。他,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当李华他是我的父亲时,我才愿意相信这个荒诞的真相。当我转身问妈妈,当她回答他是我的养父的时候,我才愿意相信这个可笑的真相。 我转过头大步的朝外走着,我要一个人待着,因为我想流泪。 罗冰在身后叫住我:“你就不怕我跳下去么?” 我回过头冷漠的瞪他:“随你!疯!” 我大步的朝外跑,抱着他的骨灰拼命的跑,边跑边哭,最后终于没忍住跪在楼梯间里大声哭了出来。 那一次,是我允许自己最后一次的落泪。 在中国呆待了三天我便坐上了返航美国的飞机,李华能够让我回来见领回骨灰已经是仁至义尽,对于他这样天生凉薄的人而言,这对他而言已经是善心大发。 临走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回了一趟家。 打开三楼的天窗,入眼的是依旧熟悉的巷,大黄慵懒的趴在地上打盹,正值正午,冬日的暖阳挥洒在地面,望了许久,直到乏了想要回房休息,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正悠悠的往回走来。 刚进巷,她却突然转了身,又离开了。 没等多久,我听见客厅有声音,慌忙警觉的弯身俯在楼梯口向下张望。 来的人是罗冰,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束郁金香,走到客厅窗台,将原先枯萎的郁金香换下,临走前又望了眼别墅,然后关上了门。 我望着阳光下的那束红色郁金香,想起远在美国的妈妈和已经天人永隔的老郁。一时间无限惆怅。 国之前我跟着齐叔去了趟法院,把老郁的百货公司的产权做了交接,李华已经提前把他欠下的巨债还清。 他将那沓合约书扔到我面前:“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我笑着收下,在合约书上潇洒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再抬起头望李华的时候,我的眼里满是冷蔑的恨意,甚至连握笔的手都在李力,几欲将那只钢笔折断。 他或许永远不会想到,我会拿老郁的骨灰去检测,检测的结果,灰质尘阳性,老郁生前别吸毒,就连烟都没不曾抽过。 我不知道老郁到底是怎样死的,但我能猜测到李华的目的,他是在警告我什么。为了达到目的,人命在他眼中微不足道。 我知道我绝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所谓我亲生父亲的男人。在我第一次开口叫他爸的时候,我在心里暗自发誓。总有一天,我会亲手葬送他的生命。我要将他的罪刑公布于世,让众人知道他们所爱戴的高官其实是个臭名昭著的恶狼。 踏上飞机的时候我一度认为自己不会再回到这个城市,这里有太多让我想要遗忘的伤和痛,我害怕只要看见那些熟悉的建筑物就会勾起心里的疼痛。 可是我必须回来,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的所有努力和付出都是为了能够回来。 自由对抗时,我开始和祈云对打。 祈云的父亲祈承,据闻是地位等同美国甘必诺(美国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黑帮教父)的国内黑帮龙头。 祈云和我的关系本来就好,卸下冰冷的外表,他其实是个个性温和的男人。 祈云常常和我提起他的妹妹,那个叫祈瑞的女孩,他他很想她。对此我感到匪夷所思,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黑帮教父之,竟会这样家长里短,儿女情长。 但我很快就发现这样的柔情不应该出现在我们这样的人心里,软弱和迟疑往往会要了你的命。 这是场用身家性命做筹码的赌局,有了赌注就一定会有成败输赢。对我们六人而言,输赢已经无关重要,最为重要的,是能够活着。 只是我永远不会想到,在我们当中最为强势的佼佼者祈云,竟会是第一个牺牲者。 李辰显然无心恋战,他之所以前来参加这次的比赛,似乎只是为了护罗冰周全的权宜之计。而我从头到尾都只在想着如何扳倒李华,让他万劫不复。 那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和李辰从此踏上一条阴暗晦涩的不归之路。祈云的死让我和他终于不能再置身事外,以局外人的身份俯瞰这场赌局。 我早就听闻祈云和尚雪是青梅竹马,当初尚雪之所以同意成为李辰的随侍,也只是为了能够再次见到祈云。 他们的爱不会有未来,我早早便知道。 如果我将来能够遇见一份像他们一样的爱,我想我会和祈云一样,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还是笑着的。 我始终不知道祈云的死到底值不值得,死在心爱的人手里,又是否真的一点不痛。 随侍是由李华他们几人决定的,我们六人根本没有挑选的权利。当祈云眼睁睁的望着尚雪走到李辰身后时,我站在他旁边,清晰的听见他将自己的手握成拳,骨骼错落有致响起的声音。 我没有接受随侍,我不喜欢一个人总是跟随在我身后,那种被人束缚锁住的感觉,那让我压抑。我也不需要一个人誓死跟随着为我卖命,生命对我而言太过昂贵,我不会让别人挡在我身前替我承受危险。 祈云那晚喝了很多酒,然后拉着我去了红灯区。 车一路飞驰开到红灯区,他坐在车上吸烟,车里满是薄荷味的里卡烟。我以为他来这是为了找女人发泄什么,于是安静的陪着他发疯。 我难得看到他失去理智,在之前和他相处的三年里,我甚至没看过他除了面无表情之外有什么神情。 一包烟吸完,他下车去马路对面诺卡林的酒吧买酒,全是上等的轩尼诗,他喜欢喝这种后劲大的酒,醇红的颜色,用透明的高脚杯盛着看上去像件艺术品。 他喝的烂醉如泥,三瓶100毫升的轩尼诗被他喝的一滴不剩。他不会酒后胡言乱语,酒品好的没话,只是在理智尚存的时候突然打开话匣:“言泽,其实女人有的时候狠起来比男人厉害。” 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个感性的人,手里拿着他帮我买的白兰地慢慢品着没回话。 他将头仰在后座中,脸上满是痛苦不堪的表情:“他第一次和我上床的时候,是因为她想进黑阁。她她给我我想要的,她得到她该得到的。” 黑阁是祈承所掌管的帮派――龙堂的最高组织。 完祈云嗤的一声笑出来:“我想要的?我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 “你想要的是她的心?” 我依旧喝着辛辣的白兰地,这种可以点火即着的酒是我最为喜欢的。 他摇了摇头:“这女人没有心。” 我微怔,他不再话,起身下车似乎打算再去买些酒回来。我没有阻拦他。坐在车上听车内放着的音乐,是《drhr》。 提琴优扬的旋律催人入睡,我强打着精神,在车窗望了一眼,当我在一栋老式住宅旁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我笑了。伸了个懒腰,终于能回去睡个好觉了。 祈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这个无辜的兄弟也能得以消停。 祈云过马路时身形已经开始摇晃,就在他快要倒落在地千钧一发之际,尚雪终是没能忍住,上前扶住了他。 我笑了,尚雪,这个女人是有心的,只是祈云身在山中看不见罢了。 爱到深处的时候,视觉会变盲,你爱的多了,就总觉得她不够爱你了。人只要陷入爱河,就喜欢庸人自扰,喜欢没事找事,喜欢无理取闹,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之中的,晓年没有推开我。我知道自己这一刻的疯狂,更知道这一吻之后我将再也没有资格继续爱罗冰,可那是对我而言唯一的解脱,那是我唯一的救赎。 我的大脑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她是席晓年,不是罗冰。我不可以这样卑鄙的利用她,不可以将她当作棋,那样的话,我和李华还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却无法让自己停止,因为太累,累到我不愿继续背负那些沉重的爱。在那一刻罗冰的爱是包袱,太重太沉,我已经背负不起。 我要忘记她,不再想她,不再爱她,不再受她的束缚,不再被她牵制。 忘记初次见面时她皱着眉头的可爱模样,忘记她总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固执的想要把它捂热。 忘记她在吊灯坠落的那一瞬间将我推开,忘记大火蔓延,忘记我将她背在身上时,她口中不时喊着我的名字。 忘记她在餐馆里的一颦一笑,忘记她的所有习惯,忘记她的所有爱恨。忘记在我转身时她声嘶力竭的呼喊和不能止息的眼泪。 忘记她爱我,也忘记我爱她。 只要不爱,我就可以自由。 李华将再也没有筹码挟制我的行为和思想,我可以大张旗鼓的像他反抗,抽离他的掌控和束缚。那一刻,我努力让这些意识赶走罗冰的笑容和眼泪。 我想我成功了,因为褪去了晓年身上最后一件衣衫。 这时候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来人是言泽。 他冷眼旁观的看着衣衫不整的我和晓年,然后将一瓶水放在桌上,是醒酒剂。 离开的时候,我听见他:“如果你没办法为她穿上嫁衣,就停下脱她衣服的手。” 他的声音没有立刻消失,在这间空旷的房内盘旋,迟迟不散,弥留在耳。 房间内不时响起我和晓年粗重的喘息声,她的脸颊赫然红成一片,倔强的咬着唇望着我。我被言泽的话激醒,恢复一丝理智,将她的衣服拾起,眸中满是歉意,转过身像她对不起。 她没有话,而是从身后抱住了我声音绵软轻盈:“李辰哥” 我静静的等着她的后文,可是她却不再话。她的身体犹如一株初生的植物,深深没入土地般,紧紧地抱着我,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速跳动着,想着我只差一毫便将自己和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将她的手从我腰间扯开,她反握住我的手,低睑着眉眼轻声道:“你知道么?你的手总是冷冷的。” 她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试图用她的手掌把我的手包裹在内,却终是徒劳:“我一直在想,总有一天它会变热的,总有一天会的”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0章 脸颊 她的脸颊有眼泪落下来,滴落在我手上,像滚烫的陨石,她抬起头望着我,一字一句道:“阿辰,我愿意,愿意成为你忘记她的工具。” 她什么时候知道罗冰的事? 我刚想问她,她却已经说了出来:“言泽已经和我说过了,他不想让我这样单恋下去。你不要怪他,他说的很对,我知道一直以来都只是我一厢情愿。我知道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和我长的很像,我也知道你吻我,只是为了不让李局长继续控制你。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愿意。“ 她踮起脚尖吻我的额头,黑亮的眸子温柔的像一弯弘月:“阿辰,我不要你的爱,我只想代替她陪着你。” 她不再叫我李辰哥,她叫我阿辰。 我从未见过这样勇敢倔强的席晓年,此时的她义无反顾的说着她愿意,哪怕只是被我利用的工具,她也说她愿意。 那一刻我在想,我对罗冰的爱是否没有我所想的那样深那样重,不然为什么我无法像晓年一样疯狂的忘记一切,不计后果。 我想起曾经和罗冰一起看的那部电影,忘记了名字,只是那个男主角说过的那句话一直没忘记。 他说;我第一次知道爱情可以那么卑微,她是永镌的昙花,却愿意守候千年只为我一个人而开。她不计较有多少人能看见她的美丽,却想在我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绽放出最美的绚丽。尽管,一眼即逝。 她想留给他的不是永世的纠缠和爱恨,她想给他的,只是一抹移不开眼的美好。 很文艺温吞的话,是我平时嗤之以鼻的。可是罗冰很喜欢,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她泪流满面。 她跟我说:“阿辰,我不要做你的昙花,我要做长命百岁的草,至少能在岁岁枯荣的时候陪着你。” 我笑着看她:“可是昙花能让人记一辈子。” 她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我:“我不要让你记一辈子,我要陪你一辈子。” 可是此时,我成了她眼中稍纵即逝的烟火,在空中烂漫闪烁,在她眼中冰冷黯淡。 此时的席晓年,就是那个不顾一切,忘乎所以投入到爱情里的女孩,她天真烂漫的像一个孩子。她跟罗冰一样,她说,她只是想代替罗冰陪着我。 我望着她淡然一笑,然后俯下身吻她。 我想或许我的记性真的不好,我想哪怕再美的昙花,哪怕守候再久,我也能忘。 又或者,罗冰注定是我命中的昙花,而此时,我需要的,不过是能够陪着我的青草。 吻她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想的全是罗冰,我在想我一定可以忘记她,一定。 直相信罗冰曾说过的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在这个圈子里,司徒皓c席晓年c宋馨然虽不算熟识,偶尔也会交谈。言泽则常和祈云走的很近。我们彼此都是寂寞的,无论走的再近,也不可能有朋友。 这是一场各大家族的赌局,而我们不过是筹码。这是令人心涩却不争的事实。 席晓年曾和我说过,她说:“阿辰,我现在觉得有这样一场赌局真好,因为它让我遇见了你。” 我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我害怕自己会动摇,因为她的善良和天真。害怕自己的内疚强过于想要反抗的决心。爱里没有对错,我和罗冰的爱如果想有未来,就必须要有牺牲,而那个牺牲者,不能是我和她。 为了不让李华看出破绽,我和晓年的关系渐渐亲密如恋人,也不再让尚雪回国为我探查。这一切必须滴水不漏,我绝不允许自己牺牲一切亲手织出的,有任何瑕疵。 或许是太过轻,又或许是太过自得,竟以为自己可以用二十岁的心智和一个四十岁的人抗衡。 我从不知道,在望雨之后,会有另一个生命因这场赌局而死。我更不会知道那个人,竟会是祈云。 我还记得那一天阳光暖意盎然,冬季难得的晴空让人的心情也随之格外灿烂。祈云失踪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在饭厅吃饭,他才神色疲惫的回来。 透过银质餐具,我能察觉站在我身后的尚雪眼中难以忽略的不安,拿起餐巾印印唇角,缓缓道:“祈云,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正在就餐的几人除了言泽,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我和祈云。 祈云沉默不语,拿起桌边的红酒喝了一口,面无表情:“你没资格。” 我挑唇轻笑,指了指身后的尚雪:“用她的一晚上,换你的侦讯组一天。” 祈云仍旧没有答话,抬首望了我身后的尚雪一眼,然后起身,将手中未喝完的红酒从我头上洒下,临走时轻叹一声:“可惜了,这可是75年的上等酒王。”≈ l;/ 尚雪拿起桌边的餐巾为我擦酒渍,俯在我耳边苦涩一笑:“你这样又是何必。” 我不着痕迹的接过餐巾:“你放心,就算是坚石,也有被水滴透的一天。” 刚才头也不回离开的那个男人,可能不知道,我身后这个女人,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尚雪只以为我想为她讨回公道,让祈云承认他们之间的恋情。却不知道,我想顺便试探李华,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他又会怎样回应。 我转身打算上楼时,一边的晓年拉住了我,冲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阿辰”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笑着安慰:“放心。” 她知道一切内幕,知道我此时不过是想利用祈云和尚雪做自己的挡箭牌,他们的感情应该能够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利用这样的混乱,李华和几大家族无心顾忌其他的机会,我正好可以暗渡陈仓,好好查一查李华在国内的黑账。 “李辰,如果祈云出了什么事,我会让子弹射穿你的太阳穴。” 身后传来言泽不疾不徐的声音,他正优雅的咀嚼着牛排,咬字却无比清晰。 我头也不回继续上楼:“但愿你不要射偏了。” 此时此刻,亦是一场赌局,输赢能否,全看今晚。 再次到祈云房内的时候,他正望着尚雪的照片发呆,门也没关,头也不回冲我道:“自己找地方坐,我就不招待你了。” “你真的觉得这样值得?”我随意坐在房内的沙发上,望着坐在窗边的男人。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总不能让她恨我一辈子吧。” “你死了,她就不会恨你了?” 他起身,将照片放进上衣口袋:“李辰,我不知道原来你也是个感性的人。” 我自嘲的笑了笑:“你不打算让她知道真相么?” “知道了又能怎样,那是我和她的孩子。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也会自己了结。” “你真的觉得刚才那场戏,能骗过所有人?”我拿起桌边的红酒倒了两杯,递给他一杯。 他摇了摇头:“只要能骗过她就够了,我爸不会允许她把我的孩子生下来,只要让她离开,至少她跟那孩子能活下来。” 我不再说话,像他举杯,他笑着冲我晃了晃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的路上我仍在想着他说的话,他说只要能骗过她就够了,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他也会自己了结。 到房间时,尚雪站在房外等着我。我望着她清冷的神情,将从厨房带来的热粥递给她:“喝了早点休息吧。” 她接过一口饮尽,却并未走开:“算了,你能为我说那句话试探他,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该有妄想的,进了这种地方,成了把脑袋提在手里生活的人,还奢望自己能得一方太平。” 我并未接话,她转身打算离开,我这才开口叫住她:“你会恨她么?” 她的背影僵硬片刻,随后转身冲我灿然一笑:“不会,因为这是保护他最好的办法。祈承不会让我生下他的孩子,如今这样对大家都好。从前我习惯性的不去想太多,让自己变成一个机器。可能是有了孩子,自己也变得天真了。” 她的手下意识的抚像仍然平坦的腹,却在转身离开的瞬间,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粥里加了少量的,不会伤到孩子,却能让她昏睡片刻。 将她抱到车库时,别墅外已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我定了定神,发动车子开像和祈云约定的地点。 他曾问过我为什么要帮他,我回答他是因为自己想积点德。 祈云说他和尚雪的爱注定不会有未来,他是祈承之子,而尚雪却是出身的杀手。祈承不会允许他们有未来,五大家族更不会让尚雪毁了祈云。 这让我想起我和罗冰,想起我们像傀儡般控,我想亲手打破现状,想要证明给自己看,我们的爱情是可以有未来的。祈云和尚雪的可以,我和罗冰的也可以。 祈云想利用今晚掩护我送尚雪离开美国,所有证件已经办理齐全,只等着他的人冲破别墅的守卫,我从后山绕道将尚雪送至巷口。 他宁愿让尚雪以为他是个负心人,不愿将他们二人的恋情公开,不愿像祈承反抗,以此保护尚雪腹中的孩子。他想让尚雪没有一丝负担的离开,哪怕内心蕴藏的,是对他的恨意。 我开始喜欢上这人拥有铁骨情肠的男人,因为他和我是一类人。 车子开到巷口,我下车点燃一根烟,烟雾弥漫,我遥遥的望 着码头上凌乱的船只,等待着祈云发出的信号。 祈云赶到巷口的时候,浑身是血,我知道这次的枪战肯定会有伤亡,只是没想身手那般敏捷出众的祈云也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在哪?”他气若游丝的走像我,身体已经开始颤抖。 我指了指车后座,扶着他问:“你真的没事?” 他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存储卡:“给言泽。” 我点了点头,将卡放进口袋中,扶着他上车,刚想启动车子,却被他一把推了下来:“我不想再连累你帮我做那么多,我已经没法报答你了。” 他说话的语气断断续续,显然受了重伤,他的腹部中了一枪,血液如溪流般往外倾洒,他声音沙哑着冲我喊:“快走!他们很快就会过来,船里有我的人,我把车开进码头就不会有事” 我不再上前,一步步往后退,亲眼望着那辆黑色的车子在我面前消失。 如果那一刻我能坚持些,如果那一刻我能强硬些,或许那一晚的血液便不会成为我终生难以挥去的梦魇。 身后很快响起众多汽车马达齐鸣的声音,我隐于暗处,想等着这些人马走远再离开。 车子停在巷口正中央,几十个身着黑衣的杀手下得车来,我认得他们衣服上的金丝黑龙标致,那是祈承的人。 人马很快便分成几路追击,只余下两辆车子停在原地。祈承这时才下得车来,望着漆黑的海岸。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下正想着该如何找到机会溜回去。出了这么大乱子,再不立刻回别墅,我会成为众失之的。 一辆摩托此时突然飞驰而来,一个急刹车身半压于地停在祈承面前。 那人将头盔拿下,却是言泽。他一步步走进祈承,也不顾两边拿着手枪的保镖:“他是你儿子,你真要赶尽杀绝。” 祈承用力吸了一口烟,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就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所以我会亲手给他个痛快。” 墅外枪声响起的那瞬间,我已经知道这场赌局祈云和李辰输定了。 我将贴身手枪上膛,打开门刚想出去,谁知祈承的手下已经将整个别墅围住,站在我门外的两个彪形大汉像我垂首:“言少爷,请不要为难我们。” 我将门关上,心下思绪着这步棋祈承是何时知道的,照如今的形势,他该是一早就料到祈云会想方设法带尚雪离开的。 只是 尚雪有孕的事,除了李辰及祈云还有我之外,还有谁知道?是谁将这件事外泄的? 来不及一一理清,我从窗外翻身跳到楼下,枪声已然止住了,数十辆车子齐齐发动,似像巷口方向追去了,显然祈云已经带着尚雪离开了。 我快步走到车库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祈云,这个傻瓜终究是走到这一步了,竟然用生命作赌注,那个女人真的值得么? 当初祈云曾和我提起过,他跟我说‘能帮她的人,只有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因我而死。’ 我当下便想阻止,还曾威胁过他,若他执迷不悟,或许我会将这个秘密告诉祈承。 我不能让他用生命冒险,如今我们是筹码,祈承不会允许自己手中的筹码有任何闪失。事到如今,我竟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如若当初我肯帮他,会不会是另一个局面。 一路紧随,祈承的车子在码头卸货场停下。 我从车上下来,走到他面前,看着那个平日里仪表万千,此时却凝眉苦思的男人。 一番对决,最后他告诉我:“就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所以我会亲手给他个痛快。” 车灯仍旧开着,照在他此时苍白的脸上,望着他手中不停腾空飘散的烟雾,我问出了隐匿在心间整整三年的问题:“为了这样一个赌局,牺牲这么多,值得么?” 他走到我面前,手中的烟被中指弹出很远,烟未熄灭,仅存的星火在空中划出一个短暂的弧度,骤然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犹如,我们的奢望,无论是自由还是爱情,都被人操控着。 “有些事叫身不由已,”他抬起头望我:“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昂贵到价值连城,也没什么东西卑贱的一文不值。在阿云眼里,既然认定爱是无价的,足以用生命去换,那我就成全他,告诉他,像我们这种人的爱情,真的是需要用生命去换的。”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眼中蕴藏着的悲伤却那样明显。 我从不知道祈承是这样一个人,他竟也会有这样感伤悲怀的一面,没等我想回答。身后却传来祈云粗重的喘息声,我诧异的转身,只见他浑身是血的被数名祈承的手下 扭送着押了过来,一边的尚雪似乎还是昏迷状态,被两个女人搀扶着走了过来。 众人一阵沉默,刚才扭送祈云的男人走到祈承耳边低喃几声,此间祈云的表情愈发难看。祈云随后挥了挥手,周边的手下领命全数退了下去。 他大步迈到祈云面前,尚未站定,便十分用力的打了祈云一个巴掌:“这是我替你的女人的命打的。” 他不再叫尚雪的名字,而是――你的女人。 没等祈云站稳,第二掌已然扇了上去,空气中迸发中清晰的脆响:“这一掌,是替她肚子里的孩子打的。” 祈云本就受了重伤,此时身形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祈承一把抓住他的领间,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你就这么想找死?” 祈云勉强站直身子,用袖口擦去嘴角和脸上的血渍,直直望着祈承,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想让她和孩子活着。” 祈承又是一拳挥像他,力道惊人,祈云整个人被打的竟起不了身。 一旁的尚雪此时嘤咛一声,悠然转醒,迷茫的望了眼周围的环境,当发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祈云时,整个人早已惊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不敢置信的走像祈云身边,生怕他在下一秒便会失去呼吸。 双手颤抖的抚上他血肉模糊的脸上,不停用力的摇着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我第一次望见她流泪听她脆弱的喊着怀中的人:“阿云” 我站在远处遥遥望着这一幕,在很久之后,当我跪在街边,将浑身是血的罗冰拥在怀中的时候,我才体会到尚雪心中的绝望和无助。那是一种世界濒临末日的悲伤,心会痛到像全部裂开一样,甚至不能呼吸。 “爸放过她。” 祈云用仅存的一丝力量对一直沉默的祈承说着,明明已经气若游丝的人,那三个字却那样铿锵有力。 祈承大步走像尚雪及他身边,他下意识的用尽全力将尚雪护在身后:“放过她我用自己的命去换” 仍旧倔强的没有哭出声音,然后当着我们三人的面,从腰间取出一把沙鹰来,她抬首望着祈承,双膝跪在地上:“堂主,我认输了”她艰难的止住泪,将枪口抵在额间:“我只有一个请求,请让他活下去” 我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嵌入皮肉,心口一下又一下的被无形的鞭子抽打。 “他活不了了,”祈承起身,我看见他的眼眶通红,眉间紧紧凝着,对着空气长叹一声:“李华给他下了毒,他已经过了服解药的时间了。” 我听见尚雪手中的枪突然坠地,浑身一软便倒了过去。 “他拿了李华在日本和当地军火商的通联记录,李华在他的酒里下了毒,如果他在刚才把东西交出来,也不会闹成这样。” 他转过身望着祈云和尚雪:“阿云,毒发的时候会很痛苦,下辈子记得,不要做我的儿子。因为我没有你这样的勇气,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还有,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保住这个女人和你的孩子。” 说完,他转身上了车。车子扬长而去,徒留我们三人。夜风渐寒,我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凝固,似乎不能再自如流淌。 我起身走到祈云的面前,言泽抬头警觉的望着我,从怀中掏出他先前给我的芯片问祈云:“这就是你拼了命也要保住的东西?” 祈云闻言便笑了,艰难的说着:“我只是想保住我女人的命,那东西只不过顺手牵羊拿来的。” 说完他的手抚上尚雪仍在流泪的脸:“我说你怎么哭成这样,上次我受伤的时候也没见你掉那么多眼泪。” 尚雪终于放开了声哭,望着他仍假装若无其事调笑的样子哭道:“祈云,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祈云的手颤抖的抚上尚雪的腹部,轻声道:“我们这辈子,走错了路。下次记得,要沿着一条路走到底,不要回头。你爱错了我,我是个没用的人,只能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却不能和你一起好好的活着。你要好好活着把他养大,不要让他再走这条路。别忘记在他长大后告诉他,他有一个了不起的爸爸。” 尚雪的泪怎样也止不住,将祈云紧紧拥在怀中用力点头承诺:“你等着,等我把他生下来,我就去陪你,听说那里很冷,冬天的时候我会抱着你,那样就不会冷了。” 祈云的指腹温柔拭去她不停落下的泪,努力冲她笑道:“活着的时候,你是我的女人。我死了之后,还不让我去找其他的女人,你这女人可真霸道。” 我看着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蹲下身紧紧握着他渐渐冰冷的双手:“一定要走到这一步么?” 祈云反握住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微薄的力量,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李辰,不要去报仇,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1章 失望 他又抬头望像一旁的言泽:“答应我不要再因为这场赌局有任何牺牲。” 言泽没有话,眼眸中暗藏着没有人看得懂的情绪。 毒液已经在他身体运转,他的表情愈发痛苦,双手紧紧地握着尚雪哀求:“雪” 尚雪用力摇头,将他抱的更紧,不停呢喃:“阿云,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她抬起头冲我和李辰喊:“你们在干吗?!快去叫救护车!!!” 她歇斯底里的冲我和李辰喊着,祈云的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雪” 眼泪c嘶吼c绝望c哀求 那一刻,这些绝望如潮水般将我包围,我感觉到自己浑身在随着祈云一同变得冰冷。 砰! 枪声在最后一刻响起 弹射穿了他的心脏,他终于不再痛苦了,我紧紧握住尚雪的手,她浑身都在着,双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手中的沙鹰应声落地,她紧紧抱着祈云冰冷的身体,眼泪已经止住了,却不发一言。 祈云在阖上眼前的那一瞬,是笑着的。他跟我过,死在心爱的人手里是不会痛的。 是否真的不会痛呢?祈云,死在你最爱的女人手里,是不是,一点都不痛。还是,痛到麻木了,所以感觉不到痛了? 我和言泽将尚雪送回祈承在美国的安置点,疲惫的回到别墅,五大家族的人出乎意料的并未出现,显然他们认为这样的事以这样的结局落幕是最为完满的了。 我将祈云之前交给我的芯片递给言泽,他连接上电脑的时候,却发现需要密码。 他尝试着输入尚雪的生日,文件便被打开了。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封电邮件,是写给言泽的。 言泽: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今晚可能会命丧黄泉。 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因为我而死,你以前笑我太傻,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痛苦。我一直想告诉你,爱情是世界上最甜的毒药,你之所以那样,那是因为你还没遇见一个值得你拼命的女人。 很不幸,我遇到了一个我想要拿命去保护的女人。 这场赌局,看似是五大家族平心签下的合约,实则是李华只手遮天立下的赌局。我们不过是借口,一个让他将五大家族并吞的合理解释。 我的侦讯组探查到了他在日本和印度都有和军火商合作的消息,可惜一直找不到证据。今天我的手下把他和日本军火商的通联记录给了我,他的行踪已经被李华发现,所以在接洽的时候,我们受到了袭击。 我侥幸逃脱,却被李华在饭店门外遇见。我知道他对我起了疑心,所以我必须立刻带雪离开这里。 言泽,当初我爸之所以会加入这场赌局,也是迫不得已。李华派人绑架了瑞,他人生有太多无奈,他不能选择命运,所以想自己改变命运。想必其他几大家族之所以会加入这场赌局,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我知道他无法放下堂内的兄弟,他不是弃我不顾,哪怕有一限生机,他也会拼了命的帮我和雪。我不恨他,我怎能恨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言泽,有的时候,对你笑的人并不一定是爱你的。有的时候打你骂你的人,其实是太爱你。我希望你能懂,因为我太晚懂雪对我的感情,也太晚懂怎样去爱他。 可是事到如今我才发现,仅凭这一份通联记录,又能把李华怎样。我不会像李华屈服,却选择像命运妥协,因为我们都是无法抗衡命运的人。 言泽,最后一句话,是告诉你,也是告诉李辰,放弃吧,放弃像他挑战,放弃和他反抗的心。 他是操控命运的天,人又怎能和天做对? 我从屏幕中收回视线,望见言泽冰冷的眼眸中满是愤懑,然后他对我一字一句道:“李辰,我们用命跟老天爷打个赌如何?” 晴好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入房间内,我望着躺在我身边沉沉睡去的言泽,想到他昨晚和我的事情,恍若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为期六年的残酷训练,有生死离别的撕扯,有情深露重的爱恨。一场赌局,完满了谁的熏天野心,又深伤了谁的芳心暗许。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起床的声音,睁开双眼望了我一眼,咕哝道:“今天不是周末么?还要去上班?” 我笑着摇了摇头:“去给你做早饭。” 他笑着把我拉到怀中,又开始像树獭一样纠缠:“这样看你还真像是个好老婆。要不过两天咱就去把证办了吧。” 我心下仍在想着昨晚的事,心情不免有些沉重,反将他抱在怀中:“言泽,你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像李辰那样离开我,没有任何理由的把我抛下,如果那样,我会恨你的。” 他似乎仍未睡醒,将头扎在我怀中呢喃:“恨也是记住一个人的方式,你知道么?” 他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沉重,我摇了摇头:“恨一个人太累了。” “那爱一个人会更累的,恨一个人至少心里不会有期盼,可是爱一个人的话,思念的久了,心会变空的。” 我习惯性的将手抚上他的脸,最后停留在他的唇角轻声道:“如果不珍惜,思念会过季,有的时候被抛弃的,或许会是一辈的铭记。” 他又开始贫嘴:“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老婆生的这么俊,我怎么舍得忘。” 我的指尖在他唇上用力:“你就不能有个正经?” “哟哟哟,那么快就开始教育老公了?这证还没办就想逾礼啦” 我的脸在听到那一声老公后赫然间便红成一片,瞪了他一眼:“再胡今天早上罚你洗碗。” 他一张口佯装要咬我的手指:“老婆亲一下,我自愿洗一辈的碗。” 我慌忙躲开嗔怒道:“快起床,我去给你煮点狗粮。” 他咧开嘴便笑了:“那老婆记得不要煮青菜,老公不喜欢。” 我回过头瞪他,拿起抱枕扔他,他巧妙的躲开,没等我反应过来又将我横抱了起来:“老婆造反咯,想要谋杀亲夫啊。” 我在他怀中轻晒,这个永远长不大的男人啊。 走在前往恒飞的路上我的脑海仍一直回想着言泽早晨叮嘱的话,捏紧了手中的邀请函,我敲响了司徒明办公室的门。 司徒明的面色比我想象中的红润,见我来了也不惊讶,指了指一边早已备好的沙发:“坐吧。” 我并未直接入座,将邀请函递双手奉至他手中:“司徒总裁,我今天来,有话想和您谈。” 哪怕与他心有嫌隙,如今却是并肩作战,因而我仍尊称他一声司徒总裁。 “我也正有话想和你谈谈。”他锐利的眸扫过我,继而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没来由一窒。 “今天那怎么没亲自来?”司徒明一边双手斟茶,一边不经意似的问我。 “他今天有要事在办。”我双手接过他递来的茶,礼数周到的回着话。 “哦?”他闻言挑眉:“那么,我的事不是要事?” 我从不知道司徒明也是这么一心眼的主,讪讪的为自己的失误打圆场,转移话题:“恒飞集团的期股能否在下周开盘时不被证监局封盘,还要看司徒总裁你的态度。” 他倒也不再斤斤计较,唇角吹开杯中飘浮的茶叶轻茗一口:“听你喜欢喝这种霜雪茶,我特地让阿皓去台湾订了几盒,走的时候别忘了带着。” 不轻不痒的话题,让我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生死存亡关头,这老头还有时间帮我订霜雪茶。 面上却仍装作感激不已的模样恭维:“谢谢司徒总裁,我们公司被反吞并的事想必你已经听到消息了,如今和云龙集团融资是化解这场危机的最好方式,希望司徒总裁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态度。” 云龙集团是祈承对外注册的公司,资产如今已经全数转移到了言泽名下。 “怎么罗雪也嫁到我们家那么多年了,叫司徒总裁倒显得生疏了。”他又自顾自的低头喝茶,末了还不望赞扬一番我的品味:“果真是好茶,越喝越有味道。” 我感觉我的自制力已经渐渐离我远去,深吸一口气着重点:“离下星期还有六天,希望司徒总裁到时候能给我们一个答复。” 言毕,点了点头算是告辞,我转身打算离开。既然他没有诚意和我谈,我也不必在他身上费那么多时间。 “罗冰啊,还是那比你沉得住气。喝杯茶的时间,也不费什么功夫。心平静和了,才能事半功倍啊。” 身后传来司徒明不急不慢的声音,我转过身走到他面前,望着他的眼睛沉声道:“一杯茶的时间的确不费什么功夫,我只是不愿和司徒总裁有过多交谈。怕司徒总裁以为我又是狼野心,想贪图司徒家族什么。” 他闻言倒也不恼,仰着头爽朗的笑了几声:“也过了五六年了吧,你还是这脾性啊,一点没变。按你的性,没必要趟这个混水。” 我敛了敛神色:“这次我会搅这趟混水,有我的理由,我只希望司徒总裁能正面给我们一个答复。” “这不是你想变就变的,罗冰,悬崖勒马尚不晚,回去跟那,别不知死活了,当心”他停滞了片刻方才严肃道:“丢了命。” “既然决定要做,就是想好后果了的。”我决然的回答,没有丝毫怯弱。 他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窗边:“罗冰啊,人这一辈总要跌几个跟头才学会走路,总得犯几个大错才知道后悔,你这一板一眼的脾气跟你姐一点不像。” 这样的长吁短叹,我真以为自己在做梦,一像阴戾强势的司徒明竟也会幡然悔悟? “我是我,我姐是我姐,请司徒总裁不要相提并论。”我打断他的感慨,试图让他快些对我刚才的提议做出决定。 “恒飞,如果他想要,就让他拿去吧。我不想浪费那的一片好心,跟他晚宴我会去,其他的事就不劳费心了。” 我自然知道司徒明口中的他是谁,他是在妥协么?像李华妥协? “司徒总裁,我们不一定会输。云龙集团的固定资产和期股加起来数目也十分可观。”我仍不愿放弃,做着最后的努力。 他转过身,我顿然发现他的眉宇间竟明朗了许多,不如从前那般深沉,他敛眉笑道:“输赢已经无所谓了,关键是我累了。十年了,”他长叹口气:“已经没心思玩下去了。” 我握着提包的指骨在收紧,他一句累了,便弃局不顾,可曾想会有多少棋因他而亡?倘若如此,十年前他又为何不低头妥协,偏偏等到鱼死破的时候,他才罢手?! “司徒总裁或许不知道,这场局,不是您一个人了算的。” 他又低着头斟茶,怡然自得:“我如今只想回家顾贻孙,他允我一方太平,我送他盛世繁华,这对我而言并不吃亏。” 正当我想反驳时,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却是李辰。 他望了我一眼,随后将手中一份文件放在司徒明的桌上:“总裁,证监局又发来清察通知书了,还是不做回应么?” 我望着他脸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神情,心跳再渐渐加速,这场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言泽曾过,想要骗过别人,最先要服的人,是自己。 我服自己,此时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我服自己,不要被他眼眸中不时流露出的忧伤蛊惑,我服自己不要再因为自己的懦弱功亏一篑。 “放着吧,罗经理难得有空来陪我喝茶聊天,你代我送送他。我也该去接那两个孩放学了。” 李辰应声带着我出了办公室。 我记得在回身关上门的那瞬间,我看到那个年迈体衰的老人,他的眉宇间暗藏的疲惫的无奈。 无奈 在这个世上,为什么我们总要被这样一个词包围。似乎无处遁形,逃无可逃。 像是被一个牢笼困着,世界在缩,到最后只剩下一片不属于我们的黑暗。 “谢谢李总监,我先告辞了。” 我礼貌性的转身,打算离开。昨晚一别,再次相见难免尴尬。我不愿我们之间被一股无形的气场压抑,既然如此,不如不见。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却又在对上我眸的瞬间松开,似乎那样一个决定也经历了百转千回的思虑,许久方才道:“路上当心。” 我感到心间被一把尖锐的利刃刺着,冲他轻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们相爱时的场景像是昨天,他身上仍然有着那股好闻的馨香,指尖仍旧冰凉。可是我们的爱,为什么不能有今天,也到不了明天。 有些爱,该在一起时,就要在一起的。 错过了之后,十年时间,在我们之间划开一片洪荒般的银河,我们遥遥相望,咫尺天涯。却再也无船可渡,到不了对方的岸。 那样近的一段路,为何我走了仿佛一个世界。而他,又为什么站在原地,遥遥的望着我的背影,目光哀凄。 李辰,我们不该继续在昨天徘徊了,十年的纠缠和折磨,还不够么? “罗冰啊,还是那比你沉得住气。喝杯茶的时间,也不费什么功夫。心平静和了,才能事半功倍啊。” 身后传来司徒明不急不慢的声音,我转过身走到他面前,望着他的眼睛沉声道:“一杯茶的时间的确不费什么功夫,我只是不愿和司徒总裁有过多交谈。怕司徒总裁以为我又是狼野心,想贪图司徒家族什么。” 他闻言倒也不恼,仰着头爽朗的笑了几声:“也过了五六年了吧,你还是这脾性啊,一点没变。按你的性,没必要趟这个混水。” 我敛了敛神色:“这次我会搅这趟混水,有我的理由,我只希望司徒总裁能正面给我们一个答复。” “这不是你想变就变的,罗冰,悬崖勒马尚不晚,回去跟那,别不知死活了,当心”他停滞了片刻方才严肃道:“丢了命。” “既然决定要做,就是想好后果了的。”我决然的回答,没有丝毫怯弱。 他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窗边:“罗冰啊,人这一辈总要跌几个跟头才学会走路,总得犯几个大错才知道后悔,你这一板一眼的脾气跟你姐一点不像。” 这样的长吁短叹,我真以为自己在做梦,一像阴戾强势的司徒明竟也会幡然悔悟? “我是我,我姐是我姐,请司徒总裁不要相提并论。”我打断他的感慨,试图让他快些对我刚才的提议做出决定。 “恒飞,如果他想要,就让他拿去吧。我不想浪费那的一片好心,跟他晚宴我会去,其他的事就不劳费心了。” 我自然知道司徒明口中的他是谁,他是在妥协么?像李华妥协? “司徒总裁,我们不一定会输。云龙集团的固定资产和期股加起来数目也十分可观。”我仍不愿放弃,做着最后的努力。 他转过身,我顿然发现他的眉宇间竟明朗了许多,不如从前那般深沉,他敛眉笑道:“输赢已经无所谓了,关键是我累了。十年了,”他长叹口气:“已经没心思玩下去了。” 我握着提包的指骨在收紧,他一句累了,便弃局不顾,可曾想会有多少棋因他而亡?倘若如此,十年前他又为何不低头妥协,偏偏等到鱼死破的时候,他才罢手?! “司徒总裁或许不知道,这场局,不是您一个人了算的。” 他又低着头斟茶,怡然自得:“我如今只想回家顾贻孙,他允我一方太平,我送他盛世繁华,这对我而言并不吃亏。” 正当我想反驳时,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却是李辰。 他望了我一眼,随后将手中一份文件放在司徒明的桌上:“总裁,证监局又发来清察通知书了,还是不做回应么?” 我望着他脸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神情,心跳再渐渐加速,这场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言泽曾过,想要骗过别人,最先要服的人,是自己。 我服自己,此时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我服自己,不要被他眼眸中不时流露出的忧伤蛊惑,我服自己不要再因为自己的懦弱功亏一篑。 “放着吧,罗经理难得有空来陪我喝茶聊天,你代我送送他。我也该去接那两个孩放学了。” 李辰应声带着我出了办公室。 我记得在回身关上门的那瞬间,我看到那个年迈体衰的老人,他的眉宇间暗藏的疲惫的无奈。 无奈 在这个世上,为什么我们总要被这样一个词包围。似乎无处遁形,逃无可逃。 像是被一个牢笼困着,世界在缩,到最后只剩下一片不属于我们的黑暗。 “谢谢李总监,我先告辞了。” 我礼貌性的转身,打算离开。昨晚一别,再次相见难免尴尬。我不愿我们之间被一股无形的气场压抑,既然如此,不如不见。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却又在对上我眸的瞬间松开,似乎那样一个决定也经历了百转千回的思虑,许久方才道:“路上当心。” 我感到心间被一把尖锐的利刃刺着,冲他轻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们相爱时的场景像是昨天,他身上仍然有着那股好闻的馨香,指尖仍旧冰凉。可是我们的爱,为什么不能有今天,也到不了明天。 有些爱,该在一起时,就要在一起的。 错过了之后,十年时间,在我们之间划开一片洪荒般的银河,我们遥遥相望,咫尺天涯。却再也无船可渡,到不了对方的岸。 那样近的一段路,为何我走了仿佛一个世界。而他,又为什么站在原地,遥遥的望着我的背影,目光哀凄。 李辰,我们不该继续在昨天徘徊了,十年的纠缠和折磨,还不够么? 回家的时候,却发现玄关处多出了一双高跟鞋。 我将买来的菜放在厨房,正碰上迎面走来的尚雪,不觉一怔,想起那日在球场外的身影,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 她笑着和我打招呼:“罗冰,你好,我是尚雪。” 我怔怔的伸出手和她相握,她的手掌温热,有着不出的温暖。 “老婆,今天那么早就回来啦。”房内传来言泽大声嚷嚷的声音,我的脸顿时又红成一遍,却越抹越黑:“你别听他瞎,他叫着玩的。” 尚雪却喜不自禁的笑了:“言少一直爱玩,不过我还真没听他这样叫一个女人。” 我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心下想着待会怎么折腾那个天杀的家伙。 我本想留尚雪在家吃饭,没想她铁了心的拒绝,原来是要回家带孩。言泽和我过,尚雪和祈云的孩叫祈安,许一世平安的意味。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2章 离开 是个健康漂亮的女孩,我看了尚雪手机中的照片,像极了她的眉眼,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浓的划不开。 尚雪离开后,我站在门口呆呆望着空洞的走廊,他从身后抱住我,习惯性的将头抵在我颈间轻笑:“怎么,也想生个?要不这两天我们加把劲?” 我手肘微微用力,身后传来他捂着胸口闷叫的声音,我剜了他一眼转身到厨房收拾,冲他喊了声:“还不过来摘菜。” 他将门关上,嬉皮笑脸的应和:“是,老婆大人。” 就如大婶那样的称呼一般,此时我对这样的称呼早已免疫。 “祈云的棺木已经移送回国了么?”我将洗净的黄瓜放在案板上准备切,抬头问言泽,此时他正将我辛苦挑来的青菜掰的不像话。 “嗯,今天已经移回来了,尚雪不愿重新操办葬礼,想让他安静的入墓。” 那时我正在切着黄瓜片,闻言手下不禁一松,顿时便是刺骨的痛,血顷刻便淌了开来,似涓涓细流不息。 他见状忙将我的手含在口中,还不望数落我:“切个黄瓜也能这样,我真怀疑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将手从他手里抽出,低下头继续切着黄瓜,以此掩饰心中的不安。 “你是在想尚雪的事吧?”他一语道破天机,将我的脸转过来面对着他:“昨晚李华不过是想借她挑拨我和李辰,顺便吓唬吓唬你。她能完成任务,还能换来祈云的棺木,我觉得是挺不错的交易。况且已经过去七年了,她不是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的女人。” “我知道她不是脆弱的女人,可是”之后的话我没有说出来,我想告诉他我是,在他面前,我多想是个脆弱到弱不禁风的女人。 如果他死了我该怎么办?我会和尚雪一样坚强的活下去么?我想自私的让他放弃,放弃反抗,放弃挣扎。可是事已至此,我不可以退缩。 尚雪昨晚之所以会出现,不过是李华扰乱军心的一步棋,他以将祈云的棺木移送回国为条件,命尚雨和尚火在一旁监视,让尚雪出面挟持我和李辰。 言泽及李辰都知道尚雪早已离开龙堂,过着隐居的生活。此时突然出现,且动机不纯,言泽和李辰一定会互相心生疑虑。 他们如今虽然同仇敌忾,却甚少有机会交流,只能凭借以往的默契行事。言泽之所以和尚雪说那些话,不过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不是此次意外的主导者。 而尚雪先前是李辰的死士,如今这样做,难免会让言泽认为李辰是过河拆桥。之后为我和李辰解围的女人,是言泽的人,轻易便化解了李辰蓄谋的危机。至于她到底是谁,言泽却始终不肯告诉我。 如此看来,这件事便不难解释了。 李辰如今表面佯装吞并恒飞,配合李华的计划,实则却和言泽暗渡陈沧,和其他四大家族接应,筹算着一同反击的机会。 李辰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一切,所以他不懂得他眼中的哀伤和无奈是沉重的包袱,我背在肩上,步履为坚。 此时我和我下定决心要守护的男人在一起,他笑着叫我老婆,我们一起做饭,洗碗,吵嘴冷战,像夫妻一样生活。似乎我们真的跨越了一切,可以执手共老,可是我明白,此时的幸福,需要多少的付出和牺牲才能维持。 “可是什么?”他见我迟迟没有说话,疑惑的追问。 我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切着黄瓜不动声色道:“可是如果你再把青菜掰成那样,今晚我就让你喝米汤。” 他笑的愈发灿烂:“我知道老婆你不舍得的。” 趁我不注意间他又在我脸边印下一吻,柔声道:“我知道你害怕我会出事,可是我不会像祈云那样,我是个霸道的人,要是自己活不了,我会拉上你陪我。” 我将头埋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真实的体温和心跳,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会陪你。” 再次见到席晓年,却是在言泽的公司。 她仍是个羞赧的女孩,明明和我同龄,看上去却总觉像是十岁的领家女孩一般。穿着纯白色的羊绒长裙,玫红色的碎花印在裙边。 谁又曾想,她竟是那晚英姿飒爽身手利落的女孩。 她的病情已然好了许多,竟能冲我腼腆微笑,我自是开心不已。听闻训练结束后,李辰抛下她一人回国,独留她在美国。 李辰允诺她,很快就会回去找她,却一直沓无音讯。 我不知道李辰曾经和她说过什么,让她的抑郁症程度那样深,我只记得初次见到她的时候,我轻易的便想到了那个男人。 那一天我为晓年做治疗时,言泽就站在特质玻璃后看着,所以他才会知道我脖颈间的伤痕。而我对面的那间房子,最先入住的人,是晓年。 之所以会传来断断续续的旋律,其实是言泽在为晓年做治疗,奈何效果一直不好,辗转许多心理疗师,最后丽尔找到了我。 那一晚我们在翔达百货公司顶楼聚餐,言泽不知从何处买来大箱的烟花,引线燃至尽头,花火腾天而飞,在空中绽放跳跃。 七彩纷繁,犹如落英缤纷,华光四射,灼伤了我的眼睛。 晓年仰着头望着那纷飞的烟火,喃喃道:“烟火最是烂漫时,琼楼玉宇独思君。画中只见伊人笑,没落尘埃独自冷。” ――烟花易冷呵。 我在她身边听着,不自觉的将手拍在她肩上唤她:“晓年” 她回身冲我勉强一笑,叫着我的名字:“罗冰,你还爱他么?” 我闻言身形微怔,转身望像站在一边的言泽,他此时站在远处望着我们,静静的一言不发。烟火照射在他的脸上,柔和了那份疲惫。 晓年和李辰的事言泽也有提及,却只是匆匆带过,我只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她爱李辰甚过她自己。 我摇了摇头轻叹:“晓年,我跟他的感情已经走到尽头了。” 她闻言脸上的笑容却愈发苦涩:“那为什么他还不回来找我呢?他说他找到你,就会回来的。” 她的目光转像天台对面的ld屏幕,此时屏幕中正放映着李辰上星期录制的访谈节目。电视中的他仪表非凡,谈吐优雅自如。 席晓痴痴的望着他的模样,一步又一步的像前走着,双手缓缓伸像半空中,似陷入她的回忆中梦呓着:“阿辰我来找你好不好?” 她转身望了我一眼,继而露出美好的笑容:“罗冰,这一世他说只会爱你一个人。下辈子,我一定要早你一步遇见他。到时候,你要祝福我们,好不好?” 晓年,感情是有保质期的,十年时间,我和李辰的爱,在不知不觉间变了质。它已经腐烂,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将它还原,因为我知道,它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抬起头望着漫天四溢的烟花,心间酸涩难耐。然后我用力像她点了点头说好,话说出口,却更像是矫情的安慰。 她一步又一步的靠近,烟火将夜空点亮,她晶亮的眸光在黑夜中闪烁,白色的裙摆在空中纷飞,直到她的双脚踏上天台栏杆我才反应过来,大声叫着她的名字:“晓年!” 想上前将她抱下来却为时已晚,当那抹纯白的身影如落叶般摇曳着坠落时,我只扯下那片的裙摆。 衣料被扯裂的声音,那样清脆刺耳。我听见人群中传来阵阵尖叫,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心脏失去了温度,冰冻成一片。 我不敢往下望,眼前只剩一团模糊的黑色。 身后有言泽将我紧紧抱住的温度,我只觉得连说话都万分艰难,词汇停留在喉间,却怎样都说不出来。 最后吱唔了半天,我的泪才落了下来,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晓年” 心跳在剧烈的跳动,却不像是我的。我听见言泽在我耳边叫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那样温柔的抚慰:“罗冰” 我像是什么都听不见,挣脱开他的怀抱,疯狂的像大厦外奔去。 我不知道自己在楼梯间摔了多少次,膝盖和手腕早已遍体鳞伤,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她说这一世他只爱我一人,下辈子,她要早我一步遇见他。 她说到时候,让我祝福他们。 眼泪模糊了视线,当我出现在被众人层层包围的她身边时,我已经看不见这个世界除了腥红的血液还剩下什么。 我用尽全力推开将她围住的人群,当我推开最后一道阻碍时,双眼却被一双熟悉的手覆盖。他在我耳边亲喃:“不要看” 我没有拒绝,任眼泪落在他温热的手间,我不敢看,不敢想象她到最后还是笑着的模样。那样高的地方坠落,早已血肉模糊。 原谅我的懦弱,此时我浑身战栗的依靠在言泽怀中,我甚至没有勇气为自己的自私和任性负责。 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就那样,像烟花一样在夜空中划过,骤然消失。 你说;烟火最是烂漫时,没落尘埃独自冷。 晓年,你是在怨我么?怨我独占了他的爱,怨我最后离开了他?可是晓年,李辰他并不孤独,因为他还有很多,不是么? 眼泪,如海洋般将我淹没。 葬礼操办的十分清简,我站在那块黑白色的照片之下,抬起着仰望着她仍旧纯真如昔的笑脸,带着浅淡的忧伤和柔弱。 那样一望,竟惊觉她和我是那样相似;五官c眉眼,唯独眸中的韵味,相差甚远。她是娇弱惹人怜惜的女孩,而我,却似无坚不摧。 葬礼结束,我站在会场中迟迟没有离开,宾客皆退席参加之后的晚宴,偌大的会场,便只剩下我和言泽,以及站在棺木边沉默的李辰。 肩上有温暖的力量落下,我没有转身,知道那是言泽。身后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李辰的指尖在透明的棺木上游走,嘴角始终噙着我看不明了的苦涩。 最后,他俯下身,在晓年额头的位置,深深烙下一吻。 晓年的父亲是个高级警司,声望显赫,只是对于亲生女儿的离开,他的脸上沉淀下的却是了然。似乎他早已预测到结局,早已悲伤过了,因而再无多余的情绪。 良久的沉寂,他终于出声:“她一直想见你一面。” 我感到喉间再次被异物卡住,话也说不全,倾尽全身的力气,却只能僵着身形不让自己倒下。 晓年,为何一定要来世比我早一步遇见他,此时此刻,你比我离他更近。你可知道你的离开会让他多么痛苦?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早已面目全非的脸上,满是宠溺和爱怜,一字一句道:“我跟她说,找到你,我就会回去。” 空气好似被一个魔鬼抽空,我想涉取更多的氧气,想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样不堪,至少不要在他面前落泪。我不愿,再徒增他的悲伤。 “罗冰,你说的对,真的回不去了。” 他的双眼,在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散后阖上,一滴无声泪落下。我觉得浑身像被无数车撵压过,随着那滴眼泪落在地上的瞬间,顷刻间化为无数碎片。 “罗冰,爱一个人原来那么难。”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可是听在我耳中,却是那样清脆响亮。 那个男人,我曾经用尽生命去爱他,我将他放在心里整整十年,我以为那十年中我因为爱他备受折磨,因而我劝自己放自己一条生路。 可是孰知,这一条生路,遍布荆棘。 他睁开双眼,眸中满是忧伤,双目遥遥凝视着我,直到我以为时光已经流逝至天涯尽头的时候,他转过身大步朝走廊外走去。 最后的最后他跟我说:“罗冰,既然回不去,那就能走多远走多远吧。” 天空开始飘飞细密纷扬的雨,渐渐由缠绵转至淅沥。我站在望台上看着那个男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离我越来越远。 同样的天气,同样的场面,同样的离别,同样的背影。 十年前,他心痛,我心碎。 只是此时此刻,我心痛,换他心碎。 头顶一把红伞撑开一片纯红狭的天空,那是言泽永远不会消失的守护。我握住他的手,感受他的温暖。 他伸手拂去我发间的雨水,沉声道:“罗冰,你知道李辰当年为什么会离开你么?” 我抬眼望他,这个疑问,我放在心里十年,哪怕上次言泽和我提起赌局的事,他也是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的。我不敢问,因为害怕答案会让自己承受不了。 心里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不愿意从他人口中说出,更情愿是李辰亲口告诉我答案。 我摇了摇头叹息:“我们已经错过了。”言下之意,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 言泽的笑亦是苦涩起来:“我们曾经也失之交臂过,只是我比他幸运,因为我把你找回来了。” “言泽,我全部都记起来了。”我望着远处已经消失的那抹身影,低声说着。 他的身形微窒,却仍在装傻:“记起什么来了?” 我的指尖拂过他俊毅的五官,一字一句道:“三年前的事,我全都记起来了。” 他握着我的手收紧,指尖泛白:“什么时候?” “从篮球场回来那晚,我发了高烧,做了一场梦,梦里全是你。”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想我开始相信命运了。” “因为他认为离开是保护你最好的方式,如果他不走,你就会没命。他那时候选择伤害你,是因为他想在未来用更多时间去弥补。” 言泽似自言自语般说着,雨伞不知何时落在地上,雨水落在我的脸上,像是眼泪。 我已经摇头了不是么?我说过我不想听理由了,不是么? “选择伤害,是因为他想在未来用更多的时间弥补?”我闻言便笑了,夹杂着痛苦的难以自抑的泪。 “言泽,我宁愿和他并肩作战。他当初自私的把我推开,是以为他可以一个人承受一切。那是他爱我的方式,我理解却不认同。对我而言,那是因为他不信任我,不相信我可以为了他变得勇敢。” 我知道自己的情绪变得激动,可是我无法停止自己此时如细珠断线般的泪。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他既然那么自信,哪怕他离开我也会等待着他,直到他回来。为什么不能相信我,相信我哪怕面对死亡,只要有他在,我就不会恐惧?” “除了那样,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保护你?”言泽定定的望着我:“罗冰,他是我们三个人中承受痛苦最多的一个人。你还不明白么?”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明白。 在他离开的时候,我猜测过千万种理由,却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因为这样的理由离开。十年之后,他迟迟不愿告诉我原因,是因为他不愿让我为了如今的背叛负疚。我明白,我都明白。 李辰,他就算是转身离开,都要拖泥带水的留给我那么多的感动,让我永远还不完。 “那场车祸之后,为什么你消失了?”我不愿再多做纠缠,转移话题,我用我的妥协获取我想知道的答案。 “你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记得,却唯独忘了我。医生说是因为出于自我保护,选择遗忘让你痛苦的记忆。” 他缓缓松开了我的手:“我已经让你痛苦到出于自我保护选择遗忘的地步,为了让你记起我,我一直戴着你送的耳钻,唱你喜欢听的歌,说你说过的话。为了不让自己忘记你,我每天复习你所有的习惯,假装空气是你,和你说话,对你微笑。” 我的指尖抚上他的脸颊,触到一片温热。那不是雨水,那是他的泪。 他的手贴着我的,对我微笑,那笑里却掺杂了太多的自嘲和苦涩:“为什么我总那么傻,你明明已经记起了我,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不是么?为什么我还要告诉你他当初离开的理由。” 我的手覆在他的唇角,已经无法言喻此时心中翻江倒海汹涌的疼痛:“言泽,你还不懂么?我只是想要一份平凡的爱情,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像以前一样,我们可以手牵着手去逛街,一起吃饭聊天,晚上你抱着我入睡,我可以在你面前大哭大笑。我想要的,只是那样的感情。没有赌局!没有生死离别!也不用承受的那么多的迫不得已和无奈。” 我止了声音,让自己深呼吸,随后才道:“上次我去见司徒明,他说他累了,他说李华允他一方太平,他送他盛世繁华。我知道我现在提的要求很过份,可是言泽,真的不能放弃么?四大家族的人都已经放弃,你们如今根本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 雨下的越来越大,如琉璃珠般打在裸露的皮肤上,空气湿寒且阴郁。 我的声音渐渐被磅礴的雨声覆盖,却仍倔强的说着:“为了我放弃,可以么?” 我只记得,自那天之后,每逢下雨,我甚至会胆怯的连门都不愿出。只愿缩在听不见雨声的地方,将自己蜷缩在很很的地方,紧紧捂着耳朵,闭着眼睛。 因为我记得在最后那一刻,在天空惊雷初现的前一瞬,言泽坚决的冲我摇了摇头。 于是我扬起头,大声的告诉他:“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会陪你么?天堂地狱,我都会陪你去。” 他将我拥在怀里,我感觉到颈间有温热的液体:“那从今天开始,你都会听我的么?” 我用力的点头,极力忍住眼中的泪。 他松开我,望着我的眼睛,声音仍旧那样温暖好听,夹杂着滴答不停落下的雨声:“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相信任何人,但是不要相信我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怔怔的望着他,被他握着的手渐渐失了温度,却仍是笑着冲他点头。 他却突然开口:“那句话我和你说过么?” 我疑惑不解,他的嘴角浮出一抹好看的笑来:“我爱你。” 心跳在那瞬间停了半拍,我的声音变得干涩:“我知道,从下一秒开始,这句话也不能相信。” 我阖上双眼,上前紧紧抱住他。 天空在那一刻放晴,我多想我的世界从此没有黑暗。 言泽和李辰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李华虽然为人处事阴戾狠辣,但凡事终有漏洞和败笔。 虽然一份军火交易通联记录不足以将李华怎样,但顺腾摸瓜也的确让言泽收集到不少李华在其它国家进行违法交易的证据。 李华的狼子野心众人皆知,却都恐惧他旗下近几年愈发嚣张的势力,敢怒不敢言。 日子仍旧按部就班似的过着,华康已然宣布破产。李辰依旧表面上不停吸收着恒飞的零星散股,暗地里却秘密将这些资产和云龙集团汇合。 言泽开始深夜才回来,我常常一个人亮着一盏灯等到凌晨三四点。望着他愈发疲倦憔悴的面容,心下愈发不舍。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百度直接搜索:&一t;&一t;5万本热门免费看,,精彩!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3章 最后 可是我答应过要陪他走到最后的,不是么? 直到有一天,李辰打电话约我。他只三言两语便将电话挂了,是有重要的事想和我谈,而我 答应了和他见面。 距离今天的见面,我们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任何来往。 我换好衣服出门,远远便能看见他目光中不加掩饰的忧伤。月光打在他俊毅的五官上,我多想伸出手,用自己仅余的温热柔和他心间的冰冷。 他穿着卡奇色的风衣,白色的衬衫,侧身靠在车门上等待着我。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出现,转过身望着我,眼眸中是我熟悉的笑容,许久才道:“可以对我笑一下么?” 我微怔,然后低下头酝酿着微笑时该有的情绪,抬起头想要冲他微笑,却发现终是徒然。只得苦涩一笑:“抱歉,我可以先上车么?很冷” 他走上前,将外套脱下披在我身上,我本以为他会转身离开,没想他却定定在站在我的眼前,指尖拢起我耳边散落的发丝。 我能闻见他身上的馨香,那年仲夏,初识时他留给我一辈的铭记。 “连微笑都不能给我了么?” 他的无奈融化进了空气,将我紧紧包裹,不留一丝缝隙。 嘴角被一股暖流牵扯出一条上扬的弧度,凝结成为一个发自真心坦然的笑容。 “为什么今天约我出来?” 他的双手放在我的腰间,我能感受到他的力量渐渐收紧,那是一股不愿放手的坚持和不甘,“想要给你一个惊喜。”他的声音仍是那样好听,一如十年前的蛊惑。 半时后,车终于停下,我下车举目望像四周,才发现他竟带我来了那条路。 那条,以前放学时,我们并肩而走不知道多少次的路。 安静的夜晚,路的两侧摆放了半人高的烛台,各色的蜡烛被透明的玻璃罩着。一时间纷彩四溢,让人目不瑕接。 正当我难以相信自己眼前的美景时,一声响指腾天响起,无数的灯光在半空中亮起,是的,半空中。 它们不知以怎样的方式飘浮在半空中,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想要触摸,却发现怎样都触碰不到,像是幻影般。 李辰将我的身转像身后,我才发现是一大片耀眼的烛光闪烁,通过镜面的折射,呈现在半空中。 我低下头不由的轻笑:“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做这么浪漫的事,这的确是一个盛大的惊喜。” 他亦是轻笑,身体斜靠在车头,脸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愈发苍白,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两杯红酒,递给我一杯后道:“其实我以前想做过,后来怕你嫌我幼稚,就没弄。那时候从花房里摘了九十九朵郁金香,本来想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可是后来我妈送女孩要送玫瑰,我妈知道我已经摘了她的郁金香,还心疼了半天。” 我静静的听他着,看他的神色在那段叙述中渐渐有了些红润。 “李辰”我出声叫住他:“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在离开之前告诉我理由么?” 我知道这世上没有如果,可是我希望从他口中知道不一样的答案。 他冲我摇头:“罗冰,我从来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是正确的。可是” 他沉寂了下来,继而望着那条在夏季开满血红色枫叶的道,轻声道:“可是我这辈爱上过一个女孩,虽然现在她离我很远,虽然我一直爱错了方式,可是我想我会用我的方式继续爱她,爱一辈。” 我撇过头不再望他,生怕自己的眼泪在下一秒夺眶而出。 “为什么最后选择了他?”他的面容仍旧那样熟悉,声音却越发苦涩。 “因为他选择相信我,”我抬起头望他,一字一句道:“我需要这种信任,让我知道至少我的存在对他而言不是包袱和累赘。” “对我而言,你是太珍贵的瓷器,因为害怕打碎,所以只能心翼翼的保护。” 他是在对我解释么?解释十年前的告别,让他此时后悔莫及? 他的眼睛里泛着银色的光,在烛火中愈发透亮,他轻茗一口手中的红酒,“十年前我离开你之后,你知道我做了多少傻事么?为了能够再和你在一起,我甚至已经对疼痛麻木。我想你一定会等我的,一定不会忘记我的。” 寒风依旧,我的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为什么他现在才开始挽留,才开始追悔莫及。一切早已回不到当初,也回不到十年前时的光景。 一杯红酒饮尽,他抬眼望着我:“可是三年前你遇到了回国的言泽,你们如胶似漆的相爱了,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失去你了。” “后有人打电话给你,告诉你他接近你另有所图,你伤心欲绝的在喷泉广场等他。李华察觉到言泽有异心,他自然不会养虎为患,所以想亲自斩草除根。再之后,李华开车去撞言泽,没想到你却把他推开,那辆车就撞像了你。” “你醒来后什么都记得,却唯独忘记关于他的一切。那时候你一定猜不到我有多开心,我心想我终于有了机会,我可以再次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这一切的时候,李辰的声音很轻柔,似乎只是在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他是一个极好的故事的人,我似乎也沉溺在他的回忆中,随着他的语调摇摆着。 “言泽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离开了你的世界,你们相恋的时候,你的家人和朋友没有一个人知道,除了你姐姐罗雪。” “言泽请求罗雪为这个记忆保密,他想给你一个全新的人生。他当初接近你的确是另有所图,他想借由你让我和他联手,之后我们达成共识,于是联手演了一场戏。” “之后言泽成为祈承的义,受龙堂保护,李华自然不敢再明日里对他如何。自那之后,我和晓年形如情侣,言泽将自己伪装成同性恋,都只是为了不让李华再打你主意,用你来威胁我们。” “训练的第三年,祈云为了保护尚雪中毒身亡,那时候我们已经着手调查李华的背景和黑帐,可是苦于证据不够,只得暗地派人暗访,表面上依旧受他所控。” “一年之后,我以吞并恒飞为由回国,言泽在国内布下的也开始收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终于将李华的罪名做实,只等着公检署有一天将所有证据核实。” “这段时间我和言泽还要继续演下去,李华比我们想象中的强大,不到最后一秒,鹿死谁手尚且不知。我心想这一刻来的真是太晚了,离祈云死的那一天,已经整整过了七年。” “回国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查你的下落,下了飞机我直接开车去地铁站找你。看你一个人站在对面,还是当初我认识你的样。那一刻我好想冲你大喊一声,告诉你我回来了,告诉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始终不敢回过头望他,因为此时的我早已泪流满面。强忍着自己的哭声,在他一笑而过的描绘中,我轻易的便能想象到他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你还是那样的倔脾气,那天我站在饭馆外面看着你一个人往前走,看你走的越来越慢,我真的好想上前一把将你拉住,告诉你一切,可是我不能,在我们的周围有太多李华的人,甚至对你微笑一下我都要深思熟虑许久。” “后来李华知道你和言泽走的很近,他以为我和言泽一直是敌对关系,便煽风点火他抢了我的女人,让我再去抢回来。我当然求之不得,因为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谈一场恋爱。” “那段时间让我觉得,这十年的痛苦都是值得的,至少付出那么多之后,我得到了我最想要的,那就是和你在一起。” 身后传来他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他从身后将我抱在怀中,“努力了那么久,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那天在篮球场你问我为什么当初要离开,我不是因为我想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等到我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可以这样把你抱在怀里,可以看你对我微笑的时候,等到那个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只去爱你。” 烛火依旧烂漫,我听他在我耳边又一遍的重复着:“什么都不做,只去爱你。” 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他的语气里却满是幸福及甜蜜:“到时候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李辰,你很好” 我心翼翼的出声着,却被他轻易打断:“如果我真的好,为什么你不要?” 我一时词穷,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这气及之下的抢白,突然又想起曾经他对我的那句话,“李辰,你曾经对我过,别到处嚷嚷世界抛弃了你,世界原本就不是属于你。那时候你就是我的世界,我是拥有过一个世界的,可是最后我才发现,这个世界其实也不属于我。” 我转过身望着他不知为何一直苍白的脸颊,强忍着眼中的泪:“你们好不容易赢了这一局,可是在你全心放在赌局上的时候,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 他不再话,只是将我拥在怀中:“罗冰,我只问最后一次。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可是如果你可以陪我走未来的路,你会答应么?” 在我拒绝的那一瞬间,我忘记在那个雨天,言泽坚决的冲我摇头的样。忘记有些拒绝会成为某些人一生难以抹灭的梦魇。 “这一次,换你先走。” 这是在最后,他对的话。他:“这一次,换你先走。” 冷风在我转身的那一刻,突袭而至,吹翻透明易碎的玻璃,烛火瞬间熄灭,玻璃坠地破碎的声音不时响起。 暖意,转瞬即逝。 我感到心间泛着痛楚,只想快些离开这个让我喘不过气的地方,想快些忘记那双让我泪流满面忧伤不已的眼眸。 回到家中时言泽还没回来,他过今天需要去检察院核对一些数据,可能会晚些回来。于是我放开声的跪坐在地板上大哭,想着十年前和李辰的种种,就如翻江倒海般的过往,一幕一幕的在我眼前倒带。 我将淋浴器开至最大,让冰冷的水洒在身上,拼命想要忘记他给过的好。 我知道我欠他的一辈都还不了,可是 我不过是想要拥有正常的生活,不过是想要,忘记那些曾经的痛。 李辰,他不会懂得。我曾经期待他的解释等了整整十年,如今真的等到了,我却无法释然。 我无法对他曾经付出的痛释然,无法对他曾经受过的伤释然。 李辰,晓年下一世,她要比我早一步遇见你,她到时候,让我祝福你们。 那么李辰,下一世,让我站在你的身后,默默的凝视。好么到时候,我一定会祝福你。 次日,市高官李华被捕的消息街知巷闻,我看见他在电视中犹如败家之犬的模样,心下想着昨晚李辰对我过的话,一时间只觉终于能睡个好觉。 曾经司徒明像我善意提醒,他让言泽不要自不量力,当心丢了命。 可是如今我才知道,为什么言泽和李辰会这样成竹在胸,整整七年的部署,若不是拥有十足的把握,李辰也不会邀我出去那些话的。 言泽一大早便不见踪影,我抬起手腕望了一眼手表,从沙发上起身打算做午饭。 正当我将煲好的汤盛出放在桌上,摆放好碗筷时,身后被熟悉的温暖抱住。那是言泽习惯性耍无赖前的招牌动作。 “还记不记得我过,总有一天,你的名字将会出现在我家的户口本上?” 我不愿让他看出我昨晚痛哭过的痕迹,努力扯开嘴冲他笑:“那时候你还带金车银器的来接我过门呢。” 他从身后拿出一张纸来,轻笑道:“姑娘,金车会有的,银器也会有的,在那之前麻烦你帮我在配偶栏签个名呗?” 不知道为什么,那张纸上的字迹变得模糊,黑色的字体如墨点般晕开,我这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落了上去,慌乱中抹去眼泪笑他:“你这是干什么?逼婚呐?”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突然间不再嬉皮笑脸,柔声道:“你知道么,我多想一个不心就和你白头偕老。记住,以后有事找我,没事找事找我。” 我冲他点头,继续笑道:“看在你那么心诚的份上,你喜欢我这件事,我就允许啦。” 他朗声笑道:“那你喜欢我么?” 我的脸上飞过一抹红晕,继而冲他点了点头。 他的脸突然间靠的极近,坏笑道:“你你喜欢我?其实我一开始其实我也唉,跟你了吧,其实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 在等待他的长篇大论之后,便是等到这样一句超级自恋的表白。我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今天你别想吃饭了,去门口待着思过。” 他的吻重重印在我的唇上:“不吃饭没问题,反正有你这么一道美色大餐。” “好,算我笨,你刚过从那以后什么人都能信,就是别信你呢。我现在就是傻不拉叽往你挖的洞里跳。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跟你翻脸了。” 他将我抱在怀里,霸道着下命令:“从今天开始,除了我的话,什么人都不许相信。听到没?我家媳妇长那么俊,别被谁抢了去。” 得知李辰得了胃癌,是在一星期后。 我猛然想起,初次见面时,我便发现他渐渐削瘦,吃东西时亦是吃的十分的少。 想起他常常腹痛,不想,竟是胃癌反应的前兆。 那时候天气已经开始回暖,我站在医院病房外看着他一个人忍受着穿刺的痛苦,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孤单的像是失去一切的孩。 我跟主治医院明原因,他终于准许我在一旁陪同他做检查。 做过穿刺后的他浑身虚弱不已,仿佛呼吸都显得艰难。我将窗帘拉开,让午后的阳光照射进屋内。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身形也单薄不堪。 我握着他的手,竟发现他手上开始有了温度。一时间欣喜不已,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视线停留在我握着他的手上,他用尽身上仅有的力气将我推开,气若游丝:“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李辰,为什么不接受化疗?” 他背过身去,艰难的回着话:“我让你走”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跪坐在床畔卑微的祈求:“李辰算是我求你,接受治疗好么?你只是早期胃癌,你现在还年轻,医疗科学那么发达,治愈的机率会很大。” 他睁开眼睛望我,嘴角有着一抹苦涩难抑的笑容:“我妈在我回国的时候就是得胃癌去逝的,你记得棺木里的她的样么?骨瘦如柴,她死之前求我给她打安乐剂,她长痛不如短痛,反正最后的结果总是一样的” 现我眼中不加掩饰的惊恐和慌乱,他骤然间笑了:“怎么,你也希望有一天我求你给我打安乐剂么?回去吧,别再过来看我了” 我那样静静的望着他,听他轻描淡写的提及那段阴晦的过往。 “要怎样你才能答应接受化疗?” “我已经问过你了,你也已经给过我答案了不是么?” 我这才恍然想起李华被捕前一晚,他问过我的那个问题。他:“罗冰,我只问最后一次。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可是如果你可以陪我走未来的路,你会答应么?” “那时候你不可以,罗冰,我真的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哀凄,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却不知该些什么。 “我心里想,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哪怕最后的结果还是死,至少我能在你的记忆里留下一段属于我的回忆。”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瘦弱的像是一片薄绿的叶,只需一阵轻风就会被吹起。 “我知道那样很自私,所以我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罗冰,请你也不要那么贪心,如果你选择和言泽在一起,就不要插手我的生死。” 春风拂过,本该是带着暖阳的盎然,我却觉得此时自己身处冰窖。 我不知道之后的话,我是怎样出口的,似乎在拼命抓住些什么,后来才发现,那些我拼命想抓住的东西,是风,是水,是永远不会为我停留的空气。 “即使不和言泽分开,我也可以陪在你身边。” 我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他却望着窗台上吐着嫩芽的盆栽道:“罗冰我过,我不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所以我比你想象中的自私霸道。你走吧” 我的指甲掐入掌心,一阵生疼。 “李辰如果要痛,那就三个人一起痛,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痛了。因为十年前我爱过你,因为十年后你还爱着我,因为这是我们欠你的。” 我相信他会明白我话中的含意,明白我不愿看他一个人孤独的面对一切。 “罗冰他会和你一样么?”李辰突然道。 我不解的抬头望他,他轻笑着出声:“如果你也突然消失,有着你迫不得已的苦衷和理由,他的选择会不会和你一样?” 会一样么?我在心中问着自己。 “如果真的觉得是欠我的,那就让我得到答案吧,罗冰。” 在我离开时,他这样对我着。他,如果真的觉得是欠他的,那就让他得到答案。 让我证明,我和言泽的爱,是经得起这样漫长的离别的。 到家的时候言泽已经熟睡,明天将会召开庆贺晚宴。四大家族的人都会前来参宴,不但要重新分派原先被李华吞并掠夺的家产和事业,还要配合检察院的核查,他为了这些事早已奔波的身心疲惫。 我坐在他的身侧,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抚过他的脸颊。看他酒红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显得那样美好,看他耳边的银色耳钻像星辰般闪亮。 “言泽,我们又要分开了呢。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到时候,你会不会恨我,恨我像李辰当初一样,不告而别。” 我对着空气轻喃,眼泪如水珠般落下,用力擦去脸颊的泪,我不愿让自己那样脆弱不堪。 “言泽,只这一次,我只离开这一次。下一次,换我来找你,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感到他握着我的手,愈发的紧。 言泽以云龙集团年度尾牙为名义所开办的晚宴在一星期后如期举行。 受邀名流无不盛装出席,我遥遥的站在角落,望着言泽。他此时正奔波于名流之间,我不擅那样的应酬,只想自己躲在角落静静的望着他。 衣香鬓耳,觥筹交错。旋律由钢琴键交织而出,我的手中持着一杯尚且冒着汽泡的香槟。我不愿和任何人应酬交谈,唯一想做的事,是躲在暗处望着他。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4章 交谈 看他从善如流的和众人交谈,看他爽郎的笑容和流利的英文脱口而出,看他那样从容不迫,自信满满的模样。 这是我在之后的日子里想用尽全力去爱的男人,可是我却要离他而去。 心下一阵失落,司徒祺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依然温暖的笑着:“谢谢你” 远处,司徒皓手持酒杯遥遥望着我,那眼神让我心下不由的发虚,继而对司徒祺道:“你该说谢谢的人,是李辰和言泽。” “我已经谢过他们了,罗冰我是想谢谢你能那么勇敢。只是,我总觉得今天的你,似乎很忧伤。” 我闻言不禁苦笑,连他也看出此时我的勇敢和坚强只是伪装么? 舞会终于结束,转身望像坐在酒桌后的他时,他却早已烂醉如泥。 我笑着和司徒祺告别,避开远处持杯凝望着我的人,走像他身边,将他扶起。 送他回到酒店房间后我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微亮的光芒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双手抚上他精致五官,一遍又一遍。我害怕自己会再次忘记他的样子,这个我决定爱一辈子的男人,我生怕自己在离别之后,在时光的洪流中遗忘他的模样。 他的手突然的反握住我的,没等我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被他揽在怀中。 粗重的喘息在我耳边响起,伴随着阵阵浓烈的酒气传来。他轻声在我耳边低喃,一遍又一遍:“罗冰,不要离开我” 心间泛着浓烈苦涩的痛,像一把刀在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来回刺着。这种痛将我吞噬进无边的黑暗,我却无力挣扎。只能残喘着忍受那剧烈的疼,痛不欲生。 我不再说话,俯身吻像他。 他是否也感觉到了离别前的无奈,所以没有拒绝,没有推开我? 疼痛在他进入的那一刻不可抑制的传来,我全身紧崩着,指尖划过他的后背,用力陷入。 “我爱你。”我想那会是我最后一次对他这样说。 我只记得最后那一瞬,他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着,他说:“罗冰,不要离开我” 言泽,我多怕你会在我离开之后很快将我遗忘,因为我曾经亲口跟你说过,我会永远牵着你的手,无论天堂地狱,都会陪你一起去。 可是事到如今我才发现,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我们之间亦是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可是我像当初的李辰一样相信,哪怕我们相爱的路上步履艰辛,哪怕遍布荆棘,我们也会在内心永远守护着对方。 我曾说;如果不珍惜,思念会过季。 可是我多想你明白,我对你的思念,永远不会过季。 言泽,只这一次,我只离开这一次。下一次,换我来找你,好不好?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试过那样一种滋味; 静静的坐在一个你想要守护的人身边,看着斜阳西下,静静的等待晚霞将大地披上一层彩衣,看着海面轻微的晃荡,夜色缓缓降临。你在黄昏的最后一刻,亲吻躺在你肩膀沉沉睡去的爱人。 此时此刻,我和李辰坐在海边的暗礁石上,听着海水击打暗礁的声音,午后晚风徐徐,静待夕阳西下。 他瘦弱的不像话,脸颊已然凹陷,此时虚弱的靠在轮椅上,遥遥的望着海面。 他此时是我想要守护的人,我的手紧紧握住他的,让他感受我仅有的温暖。我离他很近,能够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脏微弱的跳动着,脉膊之上流动着鲜红的血液。 那是生的证明,他的温度c心脏的跳跃c血液的流动。 双手抚像腹部,亦能感受到一个生命在不安份的嬉闹着。 “罗冰,你知道么?” 许久的沉默后,李辰缓缓启唇,他的视线转像我,对上我不解的眼神,他的嘴角挽出一抹浅笑来:“据说,这世间的轮回界线时间是500万年。也就是说,在500万年之后,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会重复。哪怕是呼吸的频率,眨眼的瞬间,都会一模一样的重复一次。” 许是话说的有些多了,他突然咳嗽了起来,我慌忙起身帮他拿水。他接过水喝了几口,才勉强缓过来,顺了顺气望着我苍白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我摇了摇头:“既然500万年之后一切都会重复,那么李辰,以后多做些让自己快乐的事,别让痛苦和悲伤在500万年之后,重倒覆辙。” “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 说完这句话,他的视线又转像了海平面轻声道:“我记得我们以前约好去看日出,可惜那天下雨,没看到日出的壮阔,反而被淋成了落汤鸡。” 我将披在他身上的毯子又往上拉了拉:“今天的天气那么好,我们一定可以看到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听着他不甚唏嘘的感慨,出声打断他:“黄昏又如何,晚上也会有星星可以观赏。” “可能是将死之人,所以有些悲观。”他冲我歉然一笑的解释。 他又开始咳嗽,我觉得风愈发的凉,冲他道:“先回房间吧,外面风大。” 他没有点头,只是固执的拉着我的手继续说着:“罗冰,你知道么?其实我真的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要再胡说,我晚上就煮你最讨厌的河蟹汤。” 他笑了笑,单薄削瘦的脸上难得浮现出那样纯粹的笑容:“因为现在你心里还有我,只要我活着,你的心里就还有着我。如果我死了,很快就会被你遗忘的吧。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来不相信有人会为自己画一座牢。可是如今,我为你画地为牢,而你竟从来没想过逾越雷池一步。”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他望着海面呓语,明明轻不可闻的声音,听在我耳中,却像是放大了分贝的喧叫。 “你还记得上次火灾的时候么,那个时候你明明整个人都失去知觉了,可是却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甚至进手术室的时候都没被分开。” “我亲眼看着医生在你的背后动手术,看你哪怕用了双倍的麻醉剂,仍然痛的皱着眉毛。我看到你背后血液逆流,像是一朵艳丽的血蔷薇。” “你甚至痛的浑身颤抖,麻醉齐在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失去了效用,医生准备不及时,只能重新考量麻醉剂度。有整整两分钟的时间里,你处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 “那时候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他突然止了声音,转过头望我的时候,眼里不知为什么满是忧伤:“你让我救你,你跟我说;不要放手。” 我骤然想起火灾时那双紧紧握住的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却满是汗渍的手。那是李辰的手,隐约间我能感受到来自那双手给予的温暖和力量。 “于是我在心里发誓,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要保护你一辈子,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 “可是你不是说,当初像我表白,只是为了报答我上次救你么?”我想起在篮球场那晚,他和我说过的话,心下不禁慌乱起来。 “和你表白的时候,的确是因为你救过我的命。可是那不代表,之后整整一年的交往中,我没有喜欢上你。” 我闻言微怔,尚且没能体会他话中的意味,他却已经打开了话匣:“你是那种让人很容易就喜欢上的女孩子,善良单纯,好骗又自以为事。老以为自己很聪明,整天帮助一些还没你需要帮助的人。省了两个月的饭钱帮我买生日礼物,结果把自己饿到贫血。织了三个月的毛衣,可是穿在猫身上都嫌。” “去售票处排队,帮我买我最喜欢乐队的演唱会门票,排了三时后才发现排错了窗口。你老说自己太矮,然后我就让你多吃青菜,其实只是敷衍你,那之后你却连早饭里都带着青菜。” “我弄丢了我妈送的项链,你每天晚上跑到公园里拿着手电筒帮我找了一个月。知道我喜欢吃巧克力,就天天买一袋放口袋里。我无意中说你怎么最近胖了一点点,你就天天大清早的到大街上跑步减肥。” 我坐在旁边听他这样静静的说着,看他眼眸中神采飞扬的模样。听他说着十年前我们之间的点滴,我明明满怀感伤,却落不下一滴泪来。 我该感到庆幸,他将过往的一切记的那么清楚。我该感到幸福,他明明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我该感到知足,哪怕我们曾经为了那段爱情遍体鳞伤,至少这些回忆从来不曾背叛过我们,它深深留在我们的脑海。 此时他一字一句娓娓道来,我在一旁安静伶听。 如若此时我们是阔别十年再见的恋人,那之前没有说过绝别,没有说过分手。只是一场时间颇长的分开旅行,他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而我会站在原地等他回来。 那样的话,现在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可是他说了再见,说了永别。说了从未爱过,说了那些将我伤的体无完肤的残忍的话。或许我真的不够勇敢,不够坚强,甚至不能够抵抗他言语间的狂风暴雨。 又或许,是我太过愚蠢,太过胆,不能将他的话一字字体会清楚,理解他的艰辛和不易,明白他的无奈和苦衷。 因而,此时此刻,曾经的甜蜜和幸福,更像是一把沥着剧毒的利刃,它不时提醒着我,那只是过去。 “罗冰,最近我想了很多,我想,那样就够了。曾经有个你那样爱我,而我,也爱上了那样一个你。所以我想,活着的时候,你能够记得我,或许已经够了。如果我的死,能够让你从这场爱情里解脱,或许我该早一点离开的。” 我没来得及打断他,他却又接着道:“可是我突然变得脸皮很厚,哪怕用这样一幅残缺的身体赖在你的身边,也觉得是好的。哪怕只是多一秒钟,对我而言都是好的。” 我终于落下泪来,曾经那样高傲的男人,此时说着这样卑微的话。 他说只要我能够陪在他身边,哪怕多一秒钟,都是好的。 “李辰” 我出声叫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适时接过话茬:“我不敢奢望自己能活一千年,因为那样时间太久,我知道你总是要走的,是要回到他身边的。虽然现在可能只能活一个月,我也觉得幸运,至少这一个月里,你只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能霸道的拥有你一个月。这比我活一千年,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你要幸福的多。” “李辰,我求你,不要再说了” 我早已泣不成声,看着他此时陶醉且幸福的脸庞,看着他的眼中溢着满足。我却只能这样任凭他绝望且悲伤的活着。 我觉得我才是最残忍的那个人,或许他曾经用一把刀刺像我的心脏。可是我却在他心脏的同一个地方,留下无数的疤痕。 “让我说吧,最近话变的多了,不要嫌我烦好么?我害怕那些藏在心里十年的话,再不说出来,就会跟我一起变成灰烬。不要把它们当成负担,我只是想让你拥有更多的爱,让你知道,这世界上除了那些人之外,还有我这么用心的爱着你。” “李辰,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包含太多,对不起他那么爱我,而我却再也无法给他什么。对不起他一如既往的只是想要我过的更好,而我却误会他是薄情寡义的骗子。对不起他从来不曾忘记过我,而我却背叛曾经的诺言爱上另一个男人。 “罗冰,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说过那句话。”他突然转移话题,我望着他模糊不清的脸,眼眶中的眼泪从脸颊滑落,听着他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海浪传到我的耳中:“罗冰,我爱你。” 或许我是个不该被原谅的人,因为此时此刻,听着他说着那三个字,我的心依然会痛,痛到不可自抑,甚至感到它已经裂成无数的碎片,无从拼凑。 “你曾经跟我说过,再也不要和你说对不起,那以后,你也别再和我说抱歉。我是个自私的想要在我剩余的生命里霸占你的男人,明知道你不爱我,明知道你有着爱的人,还要残忍害你们分开的混蛋。爱里没有对错,怪只能怪,我不够珍惜你。” 夕阳西沉,海鸥腾翔,蓝天碧海渐渐黯然。 霞光如风,拂过无际的海面和大地,李辰的眼中绽放着斑斓的光芒。或许只有离死亡更近一步,我们才能明白许多安然活着时无法体会的哲理。 街道上有热恋的情侣骑着单车路过,笑声如铃。年迈的老人并肩依靠,被时光刻满纹路历经沧桑的脸上,唯一不变的,是彼时许下执子之手,与之携老的誓言。 十年前的我,也曾幻想过那样一天,等我们老到哪也去不了的时候,就坐在藤椅上,这样肩并肩的看夕阳,等黄昏。 我们也曾许下过海誓山盟,年幼的心里,对永恒这样的词汇,永远那样热络。哪怕曾经沧海难为水,哪怕人面不知何处去,可是此时,我还能和他笑看桃花,已经足够。 他的头倚在我的肩上,脆弱的像是薄薄的冰块,稍稍灼热的光都能让它融化成水。 “李辰,这一世我欠你的太多,下一世,换我为了你牵肠挂肚,换我站在你的身后等候。哪怕你步履蹒跚时,还能坐在你的身边,成为让你能够依靠的那个肩膀。” 他轻轻地点头,指尖在我的手背摩挲:“罗冰,我们明天去一个地方好么?” 我点了点头:“嗯,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只要我能带你去。” 他闻言轻笑,将头往我颈间靠了靠,像个涉取温暖的孩子:“别对我太好,不然我怕我会想这样赖着你一辈子。” 我寂静无言,默不作声。那一瞬间,我在内心像言泽忏悔。 希望他原谅有那么一刹那,我将他遗忘。 第二天李辰的脸色十分好,接受化疗两个月了,他的脸色从未像今天这样红润,虽然依旧削瘦,却有了些许精神。 在化疗前期需要打大量显影剂,李辰会常常呕吐,夜晚因为疼痛不能睡去,他的脸色也因此愈发苍白。 我推着轮椅带他去了双塔教堂,他昨天说的,想要去的地方。 教堂里正在举办一场婚礼,两位新人笑颜以对,幸福洋溢。 神父此时手捧圣经念道:“刘磊先生,你是否愿意承诺,永远爱王馨敏姐,不管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相敬相爱,不离不弃,陪伴她一生一世,永不变心。” 不等那名被唤刘磊的新郎回答,坐在我身边的李辰却俯在我耳边轻声道:“我愿意。” 我呆怔的望着新郎和新娘交换戒指,互相甜蜜亲吻,亲朋好友一拥而上的祝福。耳边却像是倒带般,不时响起李辰的那句我愿意。 无名指间,不知何时被他戴上一枚戒指,简单的银制戒指,平滑的表面上刻着――&b。 双手握拳,我的眼泪滴落在戒指上,滑落在地。转过头对上那双噙满笑意的眸子,只见他苦涩的冲我一笑,继而道:“抱歉,是我一直想完成的心愿。回国的那一天起,就想要和你做的事。只是” 他低下头将指间的戒指缓缓拿出,低着头不再望我:“只是我忘记你的手上应该带上的是另一枚戒指”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指间,顿时怅然若失,心间思绪万千。 我将他拥在怀中哭道:“求你,别再这样了,好不好李辰,别再说这些话,别再动摇我,别再让我举棋不定,你一直知道我是个意志不够坚定的人。不要让我进退维谷,我害怕自己又走到一处悬崖,找不到回去的路。” 教堂空落落的只剩下我和他两人,幸福和甜蜜早已离我们远去,笑声和快乐也插上了翅膀。 我能听见他强忍着哽咽的声音,还有我心碎至极的痛哭。 爱太痛了,我快要因为这段感情痛不欲身,心脏似乎都已经不是我的。 “罗冰,这是最后一次了,哪怕是假装的也好,当我一天的新娘好不好。让我没有任何遗憾的离开,好不好” 我不再说话,任他将指间的戒指戴在我的手上。然后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其事道:“李辰,我的心里装不下两个人,它很很窄” 他打断我的话:“我不要呆在你的心里,只要偶尔看到这个戒指,能想起我就够了。罗冰,为了爱情我可以卑微,可是我不会勉强你做违心的事,说违心的话。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哪怕只剩下一个月,我也希望你是笑着陪我度过,好么?” 我用力的点头,努力止住眼泪冲他微笑,听着礼堂沉闷的钟声阵阵传来,想着先前那对新人笑魇如花的面容,被家人和好友祝福的快乐。 幸福,其实只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心情罢了。 “罗冰,我发现这一条路好长好长,我走的好累。” “没关系,之后的路我会帮你铺平,还会铺上柔软的红地毯,以后都不会累了。因为有我” 我任性的像他承诺,哪怕明知自己无法兑现。 李辰,我的心里装不下两个人,所以我把你放在我的记忆里,那里很宽很广,能够装下你所有的一切,笑容c悲伤c眼泪c疲惫c心碎还有满足,统统都装得下。 所以,我不会说违心的话,不会做违心的事。 从现在开始,把每天当成末日来爱你。因为欠你太多,怕永生永世都还不清,所以在这一世,要尽力多还你一些,这样的话,500万年之后,我才不用再经历一次挣扎和迷茫。 也希望你在500万年之后,能够一眼就看到我的存在。 到时候,我们还会经历十七岁时的刻骨铭心,还会在十年之后重逢,再然后 那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李辰向来是说话算话的人。 除却十年前像我许下的承诺,除了十年前转身离开时抛下的残忍,他终究不曾说过任何谎。 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点滴瓶中的氧气顺着滴管流入他的体内。当我头晕脑胀的从噩梦中醒来,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一切早已蓄谋好,前一晚他在我的牛奶里加了安眠药,他想让我一切好眠,却不知我在梦中歇斯底里的痛苦嘶吼,不知我在火海中紧紧握住他的手,求他不要放手。 指尖抚上他苍白的没有一丝颜色的脸庞,脸颊削瘦的甚至能够看见骨骼。他坚持了两个月,一个疗程已经结束,他的身体已经好转,一切明明有着转圜的余地。 可是他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未经我的允许。 他的脸颊有干涸的泪痕,那该是多么绝望时流下的泪。 整整一天,我抱着他冰冷的身体,试图给予他哪怕一丝的温度,至少能让他亲口和我说再见。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百度直接搜索:&一t;&一t;5万本热门免费看,,精彩!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5章 戒指 十年前他残忍的离我而去,十年后他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 他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为什么总是那样霸道且自私的做着决定。 为什么哪怕是最后一刻,都是为了让我解脱而离开,让我负疚于他。 明明昨天,他还笑着和我低声耳语我愿意,明明前天,他还和我并肩看夕阳西沉,静候黄昏安晓。 明明十年前,我们曾经手牵着手在长满红色枫叶的道上奔驰,在海边甜蜜亲吻。 可这一切,终于被他用生命烙下句点。 李辰,你这一路好长好长,你走的好累。 可是你知不知道,尽管这条路漫长且艰辛,可是至少有我相陪。 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是否也会那样漫长,少了我的陪伴,你一个人,会不会步履维艰 白色的绒布仍旧披上了他的身体,从脚踝,双腿,双手,肩膀直到他最后一丝容貌消失在我的视线。我才意识到,这一次的分别,将会是永恒。 下一次相见,是不是要等到500万年之后。 言泽不知何时出现,手中握着一张信纸,他的脸色异常苍白疲惫,甚至下巴上隐约可见胡茬。 那时候我正跪坐在冰冷的瓷砖上望着李辰给我戴上的戒指,一双黑色的鞋出现在我的视线,稍稍抬起头,就望见了那个满脸痛楚的他。 为什么他的表情那样痛苦? 为什么这场爱把我们三个人折磨成如厮模样。 “罗冰”他嗓音嘶哑的叫着我的名字:“没事了” 他把我抱在怀里,我的世界终于多了一丝温暖,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更多,紧紧的将头埋在他的怀中。 他轻抚着我的后背,一遍又一遍的低喃:“没事了没事了” 我的眼泪落在他的衣襟,语无伦次的着:“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真的不会回来了都怪我,如果我昨天没有那些话,他就不会死的” 压抑了一天的情绪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我生怕自己被那股恐惧关在一个看不见光的房间,我想大声呼救,张开口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言泽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晓年是这样,他也是这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害怕” 是的,言泽。我好害怕,你知不知道守着一具冰冷的躯体是件多么孤单的事,他的灵魂不知飘向何处,而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罗冰还有我,没事了还有我” 他的安慰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边响起,可是我却无法阻止自己不时落下的眼泪。 或许眼泪哭干了,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李辰,你曾过,不会再让我流泪。你又谎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离开,我会有多痛么?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勇敢,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健忘。 那句刻在篮球上的话,我一直记得;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死生契阔,与成。执之手,与偕老。 我曾想,我会很快就把它忘记,就如我努力忘记你一样。 可是如今我才发现,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中永镌的记忆,就如同我记得你每次露出笑容时,嘴角上扬的弧度一般 或许500万年之中,我会暂时遗忘,可是我答应你; 关于你的一切,此生不忘 我没有为他举行葬礼,因为知道他不愿再被打扰。 火化之后,我带着他的骨灰去了那片海滩。 黑色的灰烬随风飘逝,带上我对他永远无法停止的惦记和牵挂。 言泽那时站在我的身后,他将外套披在我的肩上:“一年前,在这个地方,你和他把我妈的骨灰洒到海里。我就站在你们身后,那时候我想,也许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看着最后一丝灰烬被风吹远,我回过头望着他,本想跟他,言泽,从今以后我们好好的活着吧,加上李辰和晓年的那一份。我想,从今以后我们要更加珍惜彼此,不计得失,像祈云爱尚雪那样。 可是,话至嘴边,却被硬生生的吞下,只道出一句:“走吧” 回到家里和爸妈吃了一顿饭,罗雪和司徒皓正巧也在家中。 一顿饭吃的齐乐融融,罗飞和祈瑞边吃边和我们讨论婚礼的事情,祈瑞的肚渐渐大了起来,生怕到时候穿婚纱会不好看。 司徒皓在一边火上浇油,什么奉成婚,气的罗飞追着他满屋跑。凝和清也跟在罗飞后面喊着:“爸爸快跑” 听司徒祺带凌诺去见了司徒明,虽然老头明里横眉冷对,心下也已然默许。 是了,那日他的话仍言犹在耳。日日机关算尽又能如何,最后的最后,唯一的奢念,不过是能够安享一世太平。 既然如此,又何必对于往事耿耿于怀,斤斤计较。 向暖告诉我她怀了桑裕的孩,他们不打算结婚,可是她会把孩生下来。 她勇敢的告诉我:“罗冰,哪怕做他一辈没有名份的情人,我也愿意。” 因而我祝福她,我:“向暖,怎样都可以,只要你能幸福。” 秦筱和萧乾领了证满世界飞着旅行结婚,我收到她从越南寄回来的明信片,贴了一张他们两人在竹屋内的合影,一派甜蜜模样。 我在电话中问她:“现在是钱重要,还是他重要。” 她邪笑几声,阴阳怪气的回我:“当然是钱”的卖了个关,我听见萧乾在电话那端威逼利诱的声音,然后她才李李然道:“当然是钱没他重要咯” 我听见萧乾在她脸上非常响亮的波了一声,还没等我把接下来的话出来,她已经冲着电话喊了声:“我们家老公要亲嘴巴,我先挂了,这样打电话亲起来不方便,&by。” 接着,可爱的秦筱忘记按下挂机键,于是我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他们两人 少儿不宜镜头,导演要求剪掉于是我就利落一剪,卡嚓,米有了。) 那天我在车上看到和丽尔并肩而行的男人,正是汤毅。当初要和祈瑞订婚的男人,没想让他弃祈瑞和家族不顾的女人,是丽尔。 似乎所有的一切就是如此,我们都被上帝无形操控,想要脱离掌控,最后所要付出的代价,我们无从得知。 因而恐惧,心甘情愿的成为他掌中的傀儡。 疼痛是不堪入目的疤痕,但幸好,悲伤总会过去,时间会让它成为一条枯萎残败的花瓣,濒临凋落的那一天,将会是和昨天挥手的日。 办好前往澳洲签证和手续,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 那之间我和言泽没有再见过面,似乎是一种冥冥中的默契,我们都明白,时间或许能够冲淡一切伤痛。 去机场的那天,我没有让任何人前来送我。我害怕眼泪,害怕离别,害怕到极点。 可是他还是来了。 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喊着我的名字,亦如第一次见面时,上唇和下唇轻轻碰触,再缓缓张开:“罗冰” 我茫然回头,便对上了那双黑亮的眸,灯光下,他左眼角下方的泪痣犹如墨点,在我的瞳孔中放大。 我似乎看到了另一张脸,缓缓的走近,双手不敢置信的抚上他的脸颊。 他冲我苦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跟我,我长的很像你曾经的一个朋友。我知道那个人是我哥,那时候庆幸自己长了一张跟他相像的脸。可是现在” 他不再继续下去,从口袋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我:“他给你的,他走前的一个星期,我们见过面。” 我接过那封薄若空气的信,看到信封上,他用黑色钢笔写的字。 或许因为虚弱,字迹十分浅,甚至有些扭曲。可是我还是清晰的认出了那一行字; 如若不珍惜,思念会过季。 言泽上前将我拥在怀中:“我等你回来” 有些话语堵在我的喉间,许久才勉强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如果我永远不回来了呢?” 他将我拥的更紧,让我快要不能呼吸:“你不是过,下一次,换你来找我。既然过这样的话,就一定会回来,不是么?” “言泽,你知道么?我跟他过,关于他的一切,此生不忘。” 他将我松开,望着我的眼睛承诺:“我也不许你忘记他,我不介意你的心里有他,我只是想陪着你而已,就算没有爱也可以。” 又似想起了什么,他拿起我的左手,将一枚银质戒指缓缓戴到无名指中:“快乐在左边,悲伤在右边,我们走中间。” 我望着自己的双手,在无名指上,各戴着一枚戒指。不由的抿唇轻笑,这世上或许只有我,会同时戴着两枚戒指吧。 “我走了” 他点了点头,看着我渐行渐远。 “我爱你!罗冰!” 身后传来他的大喊,我的嘴边扬起一抹微笑,却带着疼痛。 心间轻声回应着:“我爱你,言泽” 这时我才猛然想起,似乎,我从未对他过这三个字。 抚上腹部,那个生命又在活蹦乱跳了,我低声对他着:“思辰,从现在开始,你要和我一起思念那个男人,思念一辈。” 如果还有遗憾 又怎么样呢 伤的痛了懂了就能好了么 曾经依靠彼此的肩膀 如今各自在人海流浪 逃不开爱与身边互相伤害 越深的依赖越多的空白 该怎么去爱 五年后 “妈,对面那个人又在弹琴了,好吵哦,害的我都没办法想事情了啦。” 屋内传来一通鬼叫,我将锅中的红烧牛腩出锅,朝里屋探了探头望了眼那个鬼头问道:“你作业不是早做完了,在想什么事情?” “还不是明天舞会的事情,我在考虑要让谁当我的舞伴啦。”他嘟着一张嘴,十分为难的模样。 我解下围裙走到他身边,看着本上写着两个女孩的名字;方诗诗vs康语洁。 “选那个叫诗诗的吧,名字挺好听的。”我在一边为他出主意。 “那语洁怎么办?昨天她还帮我洗午餐盒呢。” 我的眉毛十分没志气的纠结在一起惊叹道:“言思辰,你有没有搞错,你上星期才转学到那个幼稚园,都已经有女孩愿意帮你洗餐盒了?” 显然他对于这句话的总结是,我在夸赞他的英俊潇洒人见人爱,他十分臭的回头冲我道:“诗诗和语洁昨天为了我差点打起来了呢。” 我的眉毛纠结的更加惨烈,急忙追问:“那后来呢?没什么事吧?” 这鬼之后的回答差点让我吐血,因为他回了我一句:“后来我一人亲一下,她们俩就和好如初啦。” 我严重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我怀胎十月生出来的,这自恋加花心的个性到底遗传了谁的。 “谁让你这么博爱,现在好了,明天看你怎么办?” 我在一边兴灾乐祸,这在澳洲的时候教他他不听,回中国了居然还不忘拈花惹草。当初走的时候,三四个女孩跑我家来,泪流满面跟我哭喊,求我不要带这走,我差点没被那别开生面的场景给吓的灵魂出壳。 这鬼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上前挨个抱了一圈,才缓缓道:“黛西c安娜c杰西卡c芬妮,我会想你们的,可是中国才是我的家,我总是要回去的。你们还是找个会娶你们的男人吧,我们是不会有未来的,所以不要太想我了。” 我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差点以为自己当初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孩。 他沉思了片刻,最后冲我斩钉截铁道:“既然这样,还是跟雨涵去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半晌才出话来:“雨涵又是谁?” 他边收拾东西边转身冲我道:“哦,是隔壁班的班花,是喜欢我好一阵了。” 上帝,我真想亲手拿把刀宰了这家伙。 他这不明摆着在残害祖国的花朵么!我没事带他回来干嘛,简直是瞎折腾。 “妈,我今天在你房间找到了一张照片唉,这男人是谁,我怎么都没见过?” 他边吃牛腩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来,一边像我质问。 在澳洲的时候,他们班上的老师告诉我,这鬼智商太高,是没办法教他。现在我亦是有同感,他早熟的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想。 我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道:“他是言泽,是对妈妈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 他点了点头,又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那这个男人呢?” 我一时惊讶于他到底从哪里翻出这些照片的,一边耐着性解释:“这是李辰,也是对妈妈很重要的一个人。不过,你这些照片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他将口中的牛腩咽到肚里喃喃道:“言泽,李辰?我叫言思辰” 他的脑袋迅速的理清思路,继而抬首望着我语不惊人死不休:“妈,他们俩谁才是我爸?该不会两个都是吧?” 我陷些被口中那块牛腩卡住,差点没直接咽气。 一把夺过那两张照片指着他的餐盘转移话题:“快点吃你的饭,等下不是还要去看电影。” “应该是那个叫言泽的吧,我不是姓言么?”他仍旧自顾自的思索着这件事,显然这鬼的脑十分灵光,却又冲我了一句:“可是妈,他看起来比你很多唉。你们是姐弟恋么?我爸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当初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怀上我的?” 我实在没忍住,冲着他惊天地泣鬼神的喊了一声:“言思辰,你要想死就直接声,再敢这么质疑你老妈我的魅力,我就一巴掌把你踹出去!”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去开门,给我乖乖把饭吃完。还有,多吃点青菜啦,这样才会长的高。”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那个人顿时让我止住了呼吸。 他笑着冲我道:“大婶,请你们声音轻点好么?很晚了。”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白,五年并没有物是人非,他在等我,等我回来找他。 我怔了怔,尚未来得及话,屋内已然传来那鬼的声音:“是谁啊,敢叫我们家罗冰大婶!” 当他一个脑袋探出来,望见言泽的脸时,原先凶巴巴的声音立刻变得乖巧无比:“爸爸,你是言泽爸爸对不对?” 言泽冲我咽了咽口水:“你不要告诉我,他是我的” 没等他将之后的那句儿出来,我当机立断插话道:“不是!他不是你的儿!” 言思辰瞪了我一眼:“什么不是,他跟照片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你还不是。还有啊,你看,他的眼睛下面也有个黑黑的痣唉,我这里也有啊。” 完他还不望指了指自己左眼角下方那颗代表薄情的泪痣炫耀。 言泽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起来,右耳上的耳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俯身靠在我耳边轻笑道:“原来你当初走的那么急,还有这么一个潜在原因。” 我的头一下变的两个大,这家伙居然还火上浇油,我瞪了他一眼:“你别唯恐天下不乱了好不好。” “不用唯恐,天下已经乱啦。”他蹲下身摸了摸思辰的头:“你叫思辰?” 鬼用力点了点头,拉着言泽的手又蹦又跳:“我也有爸爸啦!” 言泽将他抱在怀中轻声道:“你一直有爸爸,是你妈妈坏,没让我们见面。” 他放下思辰起身,揉乱我的长发冲我道:“言思辰,好名字,我很喜欢。” 我将头埋的很低,不敢望他,心下却涌出一阵酸涩。 声控灯突然灭了下来,他的唇轻柔的覆上我的唇,将我的千言万语堵在喉间。 一阵响亮的掌声响起,灯光刹时变得澄亮无比。 我和言泽齐齐转身望了眼那个邪笑着的鬼喊道:“言思辰!” 全剧终 好啦,罗冰和言泽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他们的儿言思辰的爱情故事: 我心的拎着婚纱的裙摆,拒绝了走在前面的化妆师想要帮我的好意。因为,我知道我的婆婆,是不会乐于一个男性化妆师那么接近我的。如果,这个化妆师不是“他”的朋友,我相信他根本就不会接到今天为我上妆的这份工作。 他 我嘴角,不禁扬起冷冷一笑。 一道力量,一个拉扯,在我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时,人已被抵在了门后。一道温热的气息,两片不带温度的薄唇也毫不客气的将我尖叫吞噬在唇舌之间。 是他吧! 曾笼罩着我7天c16时c100八0秒的气息和力量。虽时隔六个多月,我却不可能会记错。我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却未料想他近乎粗暴的将我的双手置于身后,死死的将我困在他与门板之间,丝毫不得动弹。 我手包里的电话铃声,救命般的响了起来。在一遍又一遍坚持不懈的响铃后,他终于离开了我已有些红肿的双唇。眉眼带着满足的笑意,低声在我耳边近乎邪魅的轻道:“这样的唇色,才更自然。记得告诉化妆师,不可以给你画唇妆,我不喜欢那脂粉味。” 他不喜欢? 难不成他以为今天与我进洞房的人,还会是他吗?真好笑! 他不顾我的怒视,淡淡一笑弯腰帮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手包,取出一直在响的电话。我一言不发,将自己眼中的怒意敛进漠色里的看着他,而他却冷冷的看着我手机上来显的名字。 他将电话递给我,声音带着些许我不明白的寒意冷声道:“接电话”。我伸手,按下接听键:“荣源,怎么了?” 荣源,我的丈夫。二十分钟前,我们刚在牧师面前,起誓要互爱互敬一生一世,无论贫穷和富裕,无论健康与疾病。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透着一份的着急。我不自觉的皱了眉,他又遇到了什么事情吗?婚宴不是还有一个时才开始吗? “换礼服呢!”谎言,脱口而出。似乎连考虑的时间都不需要,就这样自然的了出来。就像,我这么久不接电话是真的在换衣服一样。 那个将我困在双臂之间,与我近在咫尺的他闻言一笑,瞬间将我转了一个身。又一次将我抵在了门后,鼻端抵在我耳边,带着一呼一吸之间的:“你谎的样,永远都这么美。”他的声音极低,低得我几乎不可闻。可就是这么低的声音,却让我听不见电话那头荣源着什么。 他一手穿过我的腹部,紧紧的扣住我想挣脱他的扭动。一手伸进我与他之间的背部,指尖游于贴身而穿的婚纱扣链之间。 “楠楠,你怎么了?”荣源的声音,这一次清晰的传入我耳中。该死的,我竟然一边接着我丈夫的电话,一边与他偷情。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6章 定义 这样,是可以被定义为偷情的吧? “没,我马上就下去了。你等我一下,好吗?”我必须尽快的挂掉电话,后背那一串接着一串的碎吻,快把我逼得有尖叫的冲动。这个男人,似乎总能毫不费力的挑动我的任何一根神经,而仿佛还毫不自知。 我不再理会荣源还在说着些什么,果决的挂了电话。想要转身,他却仍是扣着不肯松开我。我有些抵不住心中的怒意,冷冷的对着门板开口道:“姐夫,我敬酒的礼服可是露背的。” 闻言,他像顿了下来。缓缓地轻笑出声,那笑声里透着毫不在乎。突然,他一个转身与我交换了位,让我倚在他怀中正对着他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轻道:“放心,我不会留下什么印记的!” 是吗?他就这么自信?也是,他从来都不曾在我身上,心上留下过什么,从来就不曾。从来不曾我在心里反复的告诉自己,他从来不曾。久久,我静了下来,不再接他的话,也不再正视他的目光。 “怎么,还想我留下些什么吗?”他见我低头不语,像是带着一丝的试探,又像是挂着一抹嘲讽。仿佛这话,问起来,是可以那么自然而不带一点点的羞耻感。 我学着他,低低的溢出一笑,抬头盯着他薄薄的唇边笑道:“我是担心,姐姐会问你这嘴角的唇彩,是怎么回事!” 他薄薄的唇瓣,抿了抿。在感觉真的有唇彩的味道时,才一皱眉,捉过我的手指,准确无误的轻抚擦试。指尖上的湿意和冰凉,让我直觉的皱了眉头:“真脏!” 他不喜欢这些彩妆的味道,至少,那七日里他不喜欢。 他闻言,莞尔一笑,像是格外的愉悦。我正欲说他有病,却不料他张口就咬住我在他唇边的手指。 “啊”这人,依然这般狠心。 “你的唇彩,你的手指我都没有嫌脏,你竟敢嫌我口水脏?”他像是不服气,满脸都像是不甘心。 呵~真好! 我在他仅给我松开的那几公分里调皮了起来。点脚c抬头,舌尖抵上他的喉结c下颚c耳垂处游走。虽然,我学不了他的十层,但七八份的功夫我还是用上了的。只是,我依然也挑不起他的回应不。至少,在他听到常曦两字的时候,我,是完无不存在的。 这是第几次,听他接常曦的电话了?那七天里,几乎一天照三餐的电话,柔情蜜意,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好!真好!他们两个人,还如那般好! “啪”的一声,他挂了电话,手指不由分说的将我的脸置于他正下方。 “哭什么?” 心一惊,手下意识的想去抚摩脸颊,他却不肯让我有这样的机会。原来,脸上的温热是自己的泪。我怎么会以为,会是他身上的温度呢? 我忽然对这样的认识,无力起来。放下了所有的对峙与抗争,顺从的将全身的力量靠在他身上,轻问:“我们不是说好不再相见的吗?” 六个月前。 我,常常半夜三更回到家,钥匙却插不进锁孔。仔细抬起手一看就会发现,我又拿成了办公室的钥匙。这样的事情,每个星期总会发现一两次。虽然,还不算太多。却也足以让我找到一个悲悯自己的理由。你瞧,我多么的悲惨啊!忙得连自己家门的钥匙长什么样,都记不住。 好不容易进了门,顾不起收拾自己就想倒头就睡。听到电话,无论在什么样的状态,都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和上扬十五度的双唇,接过电话sayhll。就像我现在,明明自己已经醉得七八分,却还要如金刚般的将已醉趴下了的客户送回酒店。当然,在你走进大堂和电梯之间的这一段距离,你还要保证走得是直线。 好不容易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将客户抬上了床。从包里抽出两张人民币交到服务员的手中,让他明天早晨八点之前,无论是什么办法一定要叫醒他。因为,他十点不到这里的分公司跟我签约,我今天这酒就等于白喝了,这趟出差也等于白来。甚至,这两张人民币也是白白的打了水漂,毫无价值。 服务生点点头,与我一同退出了房间。就在快出酒店大堂时,他担心的一问:“您,没事吧!?”我顿住步子,抬眼轻问:“我看起来很糟糕?” 他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像是记起了什么,赶紧摇了摇头。见他如此,我轻笑出声,与这年轻的孩子说谢谢和再见。 其实,这位客户挺会享受的,选择的酒店比邻着大海。我沿着一排棕榈树一路往沙滩走去。抬手,路灯下手表的时间指在二十一时的方向。时间在客户不怎么样的酒力下,仿佛停止了一般。二十一点,天呐!我有多久没有见过二十一点的天空了?一般,这个时间,我不在饭局,就在kv,不在kv,就在茶楼,如果都不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肯定是在去这三个地方的路上,不做它想。 我脱了脚下五公分的高跟鞋,随意的扔在沙滩一处。五月,春末初夏晚风一吹,人也格外的舒服。不知是这好天气,还是好风景,或是我一向比较好的酒品,让我觉得今晚格外的温馨。 双腿终于支撑不住因酒精而沉重的身子,跪坐在沙地上。还好,细沙跌坐下来并不算疼痛。自己不受控制般的傻傻一笑,轻道:“还好,还好,一点都不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从到大,也许我讲得最多的一句话。体弱多病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后,就被夫家的婆婆嫌弃,而后两三年里又未能添个一儿半女,下场显而易见,我们被扫地出门。除了母亲非要执意留下的姓氏,我们再与那家人无关。为了照顾这样娇弱的母亲,我五岁开始做饭c洗衣,不疼,一点都不疼仿佛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伴随着我,直到十岁那年,她终于还给了我自由的童年。 记忆止于包里的手机,特别的铃声使我已经知道了是谁。我收拾起自己今天泛滥的回忆,接通电话:“言先生,早安!”这个时候,他那边应该是早晨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7章 自觉 可现在的我来不及想这些,我不自觉的走上前,行动永远比思想都快的对他:“解放军叔叔,再学习一次雷锋前辈,做回好人好事吧!我要在十分钟之内到兴岚路的g水务。” 他见我,皱了一下眉。脸上没有昨天那么多的表情,像是生疏,又像是被我我的出现而打扰到了他。我歉意的对他一笑,实在是要赶时间,否则,昨天就已了再见的人,我何必又要重新去相识呢?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腕处的手表,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上车吧!” 我相识的不再多言,立刻钻进车内。待他上车后,感谢的朝他一笑,便不再多言。我快速的打开电脑找到台控的合同稿,也顾不上他诧异的眼神径自忙了起来。我必须在下车之前把合同做好,至于必定的迟到,只能到时候根据现场的情况再做安排。 那该死的酒! 我不禁在心里又暗骂了一句。 终于,我的手指停在了合同的最后一条条款上,修改完成。我一抬手,表的指针已在十点过五分的位置:“该死!”我的情绪像是还停在昨晚喝醉的状态,口不择言。我暗暗咬了一下自己的双唇,懊恼不已。 一抬头,前面还在堵车。我有种叫天,天不应的无助感,而这种无助,让我怒不可遏:“堵车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靠在椅背假寐的双眼,缓缓的睁了开来,墨色的双眸染了一层笑意:“这位姐,我并不赶时间!” 我被他的话,噎得无言以对。对,对,对,他不用赶时间。就我命苦,要为了七天的假期,陪笑,陪酒,陪命 不知怎么的,眼泪就这么自然的往下掉。我快速的将电脑收进包里,哽咽不清的向他了一声:“谢谢”,打开车门下了车,拎着包就往前跑。 等我一路跑到分公司,时间已近十点二十。不顾前台夹着好奇和焦急的目光,将电脑丢给她,告诉她将合同打印出来后,我借着她桌上的镜收拾了一下各着泪水和雨下的脸。 一分钟之后,当我拿着刚打印出来的合同,正想向二楼的会议室走去时,就只见分公司的销售主管陪着台控的李总一同走了下来。对方傲慢着一张脸,冷冷的对应着主管满脸陪着讨好的笑意和满嘴着的“抱歉”。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日,过得很可悲。忽然很想知道,自己这五年多过的日,是否在别人看来也是如此的可悲可叹? 可,现在却不是可以让我大叹可悲的时候。我挺了挺身板,挂起最亲切的笑容,迎着台控的李总走了过去:“李总,非常抱歉。” 他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轻蔑的一笑,轻问:“丁姐,觉得我们台控很清闲?有时间在这里等您吗?” “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是我的错。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与女计较了。实在是因为,有些事情给耽误了。”我卑微的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虔诚的希望他真的能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可显然,这也是不太现实的问题。 “被事耽误了?看来我们台控三千万的单,还不如丁姐眼中的事嘛。”他原来只是对我不屑一顾的脸,在听到我的话后,变得有些难看。而我,更是有种想我拿头撞墙的冲动。我怎么会这么跟他话!五年多的历练,我应该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才对。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还没来得急解释,一道男声打断了我的话。 “李总,好久不见!” 我转过身,他站在我身后不到二米的地方。双手还像昨晚那样插在裤口袋里,虽然一身休闲服,却依然贵气十足。 他认识他? 我转回头,看向让在我上方60度的李总。他皱着眉,像是在大脑里搜索着他是谁,忽悠之间就像是记了起来,瞬间,笑脸,灿烂如花,三步并两步的越过我走了上前:“沐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的?” “来两天了,怎么您与丁认识?”他淡淡一笑,走近了我身边,手臂不着痕迹的一伸,将我扣在他怀中,带着我向李总站着的位置走了过去。 我轻轻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他扣着我的手臂却收得越发的紧。但脸上,我却扬起了略带娇嗔的表情,扬头看向他,快李总一步的向他解释道:“我手上正忙着的案正好是李总的,这不,李总还跟我生着气呢!” 他低头,迎着我带着一丝委屈,一丝控述的双眼,低低一笑:“净瞎,李总跟你这辈生什么气?”完,他眉目一转:“是吧?李总!” 李总不自然的笑了笑,接过他的话,像是要解释道:“刚才丁姐,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些。我我和她闹着玩呢!吓唬吓唬年轻人,我怎么会为了这么的事情与晚辈计较呢?” “听见没?还不谢过李总!”他一手,轻轻拍拍我的脑袋,就像哄着他们家的阿猫阿狗。我直觉的皱眉,不喜他这样的亲密举动。 我向李总伸出手,亲切的一笑:“谢谢李总不记女的过,那我们就里面请吧!”李总看着他,不自然的笑了笑,轻握我的手指,再次迈步向会议室走去。 见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归到李总身上,他松开了扣着我的指尖,我也立即从他怀中退了出来。但还未来我收回自己脸上的笑容,李总又转过身来:“沐先生,可有时间光临我们台控?” 他抱歉一笑:“下次吧!我每年都会来的,不是吗?” 之后,他像是很不放心的看着我,低声却也足以让李总听得到:“下回出门,不要只记得带电脑。你看,手提包又忘记带吧!这么大了,总是要我给你操心的!” 我咬着下唇,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辜一些。可,天知道,我是不想让自己笑出声。站在台阶上的李总快速的接过话:“是我们约得太早了,下回我们会注意的。” 听到这话,我终于忍不住将自己的唇角向上扬了扬。带着一丝的得意和虚荣,迎向了那不可一世的李总。我知道,这三千万的单算是真的搞定了。 “那我先走了。”他满意的看着我表情多变的脸,眼角眉梢印着一丝的嘲讽。但却隐藏的很好,只有我这种心里清楚的人,才看得明白那满眼宠溺的背后是什么。这个人,恐怕绝不会只是我昨晚以为的两杠两星的军官而已。 我点点头,目送他的离开。 转了身,我也只是那个以前的我。需要重新换上我一贯的卑微,笑脸相迎。同李总一起重新回到会议室,五分钟之后,三千万的合同已传真到了大洋彼岸言思辰的办公室。而我,现在就可以回酒店收拾行李回家,开始我的承诺之旅。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终归与我来讲,是一场不重要的插曲。 我拿着刚传真过去的合同,交到分公司销售主管的手中。正准备回自己这几天在这里借用的办公室,却没了想迎来了依旧妖娆,风情如醇酒的梅紫。 “梅姐”我恭敬有余,却稍显诚意不足的同她轻轻一弯腰,算是对前辈的问候。所有销售里面,我最见不得的,就是她。但唯一追不上业绩的人,也是她。 “听,今年销售大奖的得主是丁?”她迎了上前,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足以令我皱眉。可我却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准备迎接她将要出来的话。去年,当言思辰把销售大奖颁给销售业绩只是第二名的人,我就领教过了她的不客气。今年,她也定是不会这么容易的放过我。虽然,加上刚刚拿到手的这三千万合同,我也只不过超过她的业绩40万不到的。我离她,始终是有很大的差距的。这么大的差距,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呢?要知道,女人在这个时候,输的不是业绩,是她的面。何况,这里面还牵扯着男人呢! “梅姐的照顾,我知晓的。”我低下头,不去看那双仿佛要缠绕在我眼中的双眼。她轻轻一笑,风情尤然而生,她移动着身,绕在我身后,手指轻轻抚在我卷发之上,声音略显得夸张:“哎哟~可不要这么,我哪里照顾得到沐先生的人呐!” 我嘴角划过与她不相上下的一笑,敛起自己心中的疑惑。这个姓沐的男人,到底是谁?我接不下她的话,但也不去否认她的话。今天早晨那一幕,如果我现在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位沐先生,他们定是不会相信的。 “梅姐见笑,沐先生泛泛之辈,怎可与您的朋友相提并论。”在这个圈里面,又有谁,是不知道梅紫的朋友都是非富即贵呢? “是吗?”她风情的旋至我前方,妖艳的朝着我一笑。 “当然!”当然不是,可我又何必与她计较这些呢?那个男人,与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他,是不是泛泛之辈对于我来讲,一点都不重要! “呵呵~丁的眼光高啊!”她不信我的话,嘲讽的一笑。转而,双手交叉定在我面前:“只是想不到,我没想到你也会走捷径了。言思辰这时候如果知道了你这三千万的合同是怎么来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很伤心?他一向认为你才是公司唯一的清流,清流啊” 我拿着合同的手指,因她的话渐渐紧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却维持着一层不变的笑脸:“清者自清,何必要别人呢?就像,我要您是清流,别人也不会相信一样的道理啊!”我不再等她的话,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关了办公室的门,不去理会梅紫在外的扬声的叫嚣。我知道我刚才的话,是真的把梅紫给得罪了,而我一直努力维持了五年多本份c乖巧的形象也不复存在。想到这里,我不禁缓缓的笑了出声,就在他出现的这十几个时里,很多事情都无声无息的发生着变化。 没错,言思辰去年会颁销售大奖给我,只因为那些业绩是我拼命给自己赚回来的。而今年,在这最后关头却出现了他。 回酒店将自己的行李收拾托当,我直奔机场。当还有0分钟飞机就要起飞时,我拔通了荣源的电话,想让他知道我马上就能去兑现自己的承诺。这一年多的交往,每次我都对他爽约。虽然,他已有不满,但却仍然是包容着我的性格c工作。这些对于我来讲,很感动。 “喂?”电话那头,像是还没有睡醒。话的声音,浑沌不清。 “荣源,我两时候就到家了。这一次,我可没有失约哦。”我带着一丝的兴奋,像是为自己遵守了这次的约定而感到高兴。 “失约?什么失约?”电话里传来他依旧嘟噜不清的声音。 我皱了眉头,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跟我,今天下午去香格里拉的吗? “你上个月,不是跟我想去香格里拉的吗?让我休息七天的,忘记了?”我握着手机的手,不知为何有些轻颤。荣源的性格,相对于我来有些温慢,对有些事情他总是过后才想起来跟我。甚至,遇事也不够冷静,会慌张。 “哦这事啊!”迷迷糊糊的他,像是想了起来。但,言语间的平淡,让我开始有了一丝的恼怒。 “是啊,我今天请到假了。马上就回去了,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他的反应,直觉让我觉得,他又是有什么变化,忘记告诉我。 “没什么变故。”他像是坐了起身,声音也稍稍的清醒了过来。 “那我就在机场等你吧!”既然没有变故,那我也不用再从机场赶回家。 “不是,楠楠这个,这个”他吞吞吐吐半天,像是有难言之隐。我抬头,前方已在开始检票。 “有话你就”我有时候,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他的女朋友。似乎我唯一成为他女朋友的理由就是,性格可以互补。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爱是什么感觉。当我被介绍给荣源的时候,我只知道这个人有可能会是我一生的伴侣。但“爱”这个字却从来没从我口中出过。 “也没有什么,就是去香格里拉的事情。其实,其实就是东他们几个人让我整你的玩笑。他们你每次都放我鸽,所以就想让你也试试被人耍的滋味。” 我握着手包的手指,紧紧的缠绕在柄手上,久久的不出一句话。 “啪”的一声,我把电话砸在了墙面上。我狠狠的盯着地面上已摔成几块的手机,全身上下散着浓浓的寒意。 荣源,这个蠢东西。 就算是骗我,那今天也不应该对我实话。他不知道,这样更加的令人难堪吗? “姐,您没事吧!?”机场内的巡哨,在检查了我摔碎的手机没有任何的异常时,走近了我身边,试探性的向我问道。 我松开紧紧握着的手掌,深呼一口气道:“没事!” 那人将手机的部件递给我,微微一笑:“飞机快起飞了,您快登机吧!” 我接过他手中的电板c外壳。转身,登机人员已走得只剩下我自己。 我还回去吗?回去做什么呢?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一个人出现在酒吧。 常年出入这些场所,我觉得自己早已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可今天却不知是为什么,才几杯下肚就已感觉头重脚轻,东西不分的。是因为心情的关系吗?自从我挂了荣源的电话,也没有搭原定的班机回家。我就又只剩下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继续呆在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其实,从我内心来讲,我知道,荣源会这么做,纯属是我活该。可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很难受呢?他应该能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命的工作啊。这个假期,我是多么努力才换来的啊!可,他的那通电话,却让我的努力变得一点意义都没有。 如果,我只是如果。 如果,我和他一样,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关心自己的父母,我是不是也就可以不用这样努力的工作来证明我和他们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我和他一样,他是不是就不会遭到如此的戏弄我? 我喝下酒保递过来的一杯酒,根本没注意这一杯是谁让酒保送过来的。 如果人生,哪里会又有那么多的“如果”可言。我放下手中的酒杯。头,终于支撑不住的向吧台方向倒了下去,双眼也在迷迷糊糊之间合了起来。 “丁姐” 似曾相识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摇晃,我勉强的睁开了眼睛:“两毛二?” 是他吧?他,他姓什么来着?金?沐?哦,沐先生!金是金庸我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想坐起身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却始终不得力。 他对于我的称呼,不予理会。只是坐了下来,招呼酒保倒了酒。我一伸手,抢过他的杯,继续了昨天的酒疯劲,喊道:“你不能喝!” 他不解?双目盛着疑问看着我,笑问:“为什么?” 我杏目一转,对着他呵呵一笑,举杯将酒倒进嘴中。还未来得及品尝,就已经沿着食道进了胃里,心口火辣一片。 “浪费!”他接过我手中的杯,轻吐两字! 我皱着眉,轻嘟嘴。奋力将自己的身从椅上站了起身,乏力的靠着吧台移到他面前,手扶在吧台的边缘,挑眉问道:“你什么?” “我,你为什么抢我的酒?”他没伸手扶着我东倒西歪的身,而是用脚点地,将椅向后滑去,与我拉开至少二十公分的距离。 我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这个男人是第二次这样明显的拉开与我的距离吧?昨天,这个时候我走近他时,他也是这样往向倒去。怎么?他就这么不喜欢异性的靠近? 对!他结婚了。 我拍拍自己的脑,像是想起来了。可不知,这个记忆却让我更加的不快。我挥了挥走,想赶走这样的念头。告诉自己,人家是已婚人士。 哦 原来如此。我低下头,缓缓溢出一笑。我将自己定在那里,不再随着他的退后往前:“你不能喝,你要送我回酒店。” “我没有这个义务!”他伸手,扶着我摇晃不定的身。脸上含着笑,直接的拒绝了我无理的要求。 我招呼酒保,继续给这个杯加满酒。取过,抬头看他:“谁没有?昨天我就告诉你了,老师教导我们,有困难找解放军叔叔。你没见我,现在很困难吗?” 他夺过我手中的酒杯,学着我一开始的样一口喝了下去。随手将杯交还给了酒保,一把将我拽到了他怀中,锁着我半醉半醒的双眸,带着烈酒的气息轻问:“那解放军叔叔有困难,找谁呢?找你吗?” 狼狈万状! 我抬眼,他先前还挂着一丝笑容的脸,现在看起来阴沉的吓人。 他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让我招惹的男人,我很清楚。我低头,暗暗轻咬自己的有些肿胀感的下唇,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抽出酒钱,交到酒保手中,起身向门外走去。 打车到酒店,办好入住手续拿到房卡,步入电梯却不料见他印入眼睑。 我按下14楼的按键,合眼倚在了电梯的一角。他,住楼,应该可以等到我出了电梯再按键的。电梯里,静得像是只有我一人的呼吸声。 “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我支起双眼,抬脚向外走去。可,一道力量却拉住了我往外走的步。 我没回头,心却开始不规律的跳动。 。电梯门,再一次合上。他搂着我抵在电梯墙面,松开一手,按住了楼的电梯楼层键。 在进房间之前,我应该是有机会离开他的。因为,他给了我五秒的停顿。可那五秒里,我想的却是荣源的戏侮。没由来的自我一切否定论,却仿佛在他的注视下得到一丝的肯定。就算,他在意的只是我这身能满足他现在的,我才在所不辞。 人,在这一刻只想得到一点点的肯定。也许,别人不这么想,可我却这么坚定的认为自己的选择,没错。 他像是感知了我的心绪,从我耳垂处抬起带着的双眼,锁着我透出慌乱的眼帘,沉声问:“害怕?” 他包裹在我身上的温暖,现在对于我来,很重要。我伸手,手指穿过他黑密的短发轻问:“我们,不会再见面的是不是?” “七天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他的手,捉过我在他发间的手指。紧紧的,有种硬生生的疼痛。 七天! 真是巧,那这样。我是不是在未来的七天里,就可以放纵一下我自己呢? “只七天,七天之后,我们永远不要相见。”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也像是答应了自己给自己放纵的借口。抬头,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的上面。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8章 疯狂 真是疯了! 我有些控制不住的轻笑,笑自己的堕落。 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抱着我的手臂在我背上有些僵直,我没抬头,等着他将我松开。可,他接过电话时,却紧紧的将我困在怀中,丝毫不让我动弹。 “常曦” “绍博怎么样了?” “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别太辛苦了。这么晚了,我通知高义过去接你吧。” “这也好,你陪在医院也好,那早些休息吧。” “不要说抱歉的话,你是我太太,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乖,快睡吧!” 挂了电话,他松开了一直紧围着我的手。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了任何的声音。我趴在他胸口,竟然感到一丝的害怕。 对于,他这样过分的静。感到害怕。 麻布质地的薄衫,同质地的休闲长裤,这凌晨五六点的海风吹得飘然不定。而他,整个人在我这个角度看来,更是忧郁的让人着迷。 着迷? 我惊悸着自己脑子里冒出的念头,我怎么可以这样想。起身,套上昨天被扔扯在地面的衣服,我走进裕室。因为临时改变的行程,所有随身的行李,也只剩下我身上这套衣服而已,等会要怎么出去见人,我暂时还没有任何的想法。 将自己淹没在浴池里,温热的水缓冲了身子的不适。我低眼,肩头,锁骨处,他故意铬下的印记落入眼中。如果,如果荣源知道了,他会怎么办?我有一丝邪恶的想法,想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一切。但转念间,却发现,就算告诉了他,结果也无非是他与我分手。 眼角,我觉得有串串温热的液体流淌在脸上。不知是流下的泪,还是被撩起的水珠。可无论是什么,我都不想知道。我把身子慢慢的向浴池滑下去,将整个人都浸在温热的水中,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想不了。 再等我走出浴室里,身上套着酒店的浴袍。昨天的衣服,有两枚扣子,已不在上面。今天肯定是无法再穿了。卧室里床单,被套也已经换了,他坐在床侧的沙发上,虽然拿着今天的晨报,却像是在刻意的等着我。 我伸手将滴着水的卷发,拢在耳后走上前。 他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到了我身上,看了一眼,极淡,就像不着痕迹。然后,低声道:“衣服在客厅,换好了就一起下去早餐吧!” 语毕,他收起报纸,先我一步起身向外走去。我随着他的步子,跟在他身后默默无言。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几个vrsa的礼袋。他侧过身,指着那些:“尺寸应该会合适,但风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上前,拎里装着衣服的袋子,微微一笑:“没关系的,谢谢你能想得这么周道。”少了酒后的狂劲,也没了昨天的拗劲,唯一可以剩下的,只能是一贯的感激与卑微。 回到卧室,取出里的衣服。浅鹅黄色的棉质斜肩恤,配上九分的麻质长裤。我轻笑出声,这都是今年新上的款。要说,他只是我第一日见到的两杠两星的普通军官。这会,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等我走出房门,他已站在门口等着我。早晨薄衫的外面,套着卡其色的丝线外套,飘逸儒雅。从第一天见他的军装笔挺,到昨天的贵气临人,再到今天的儒雅淡然。这个男人,不可否认的拥有吸引女人目光的资本。 用过早餐,他便拉着我出了酒店。没了昨天那辆贵气十足的迈巴赫,他随意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交待司机往市郊森林公墓走去。我抬眼,他一直牵着我的手,却始终无语。车行至山中腰,他便让司机停了车,牵着我的手沿着山中道旁的一排公墓走去。 片刻,他顿下前进的步子,侧过身,淡淡的看着照片上的人一笑,轻问:“子安,这一年来可好?” 我随着他的目光抬头,公墓上写着“烈士黄子安之墓”,那天他在我公司对李总说的那句:“我每年不都来吗?”的话,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我脑海。他,每年来是为看他?他们,是战友? 照片上的人,还是老式的军服,两杠一星的军衔。看样子,也不过三十左右。麦色的皮肤,一双黑得发亮的双眸印在这看起来并不抢眼的脸上,却格外的醒目。 他松开了一直拉着我的手,弯腰将他墓前的落叶拾了起来。当他将墓前的落叶收拾妥当之后,他一个转身,又将一直立在那里的默默看着他的我拉了上前,极其惨淡的对着相片上的人一笑:“子安呐,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昨天,我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没能遵守永远也不会背叛常曦的诺言,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可是,我猜,你却是最能体谅我是有多痛恨自己这么做?本来,今天想带来的是常曦,可绍博突然住院了。所以,她要理所当然的留在医院照顾他。所以,她不能来看你。所以所以我才有了出轨的借口。” 他松开我,又走上前一步,掏出口袋的手帕去擦试照片上的水渍。我愣在那里,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两个同样被人遗忘在这里的人,有了出轨的借口。呵呵还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可天知道,自己在选择这么做时,有多痛恨自己。这人,还真是坦白,竟然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他,是何意呢? “我一直告诉自己,常曦这样对绍博是最正常不过的。因为,她从就一直这样对待绍博。无论,嫁给我以前,还是嫁给我以后。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嫁给我。子安呐你说这些话,我怎么就还不敢问她呢?你知道吗?我怕,怕她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嫁的人,并不是爱的那个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她一辈子不懂,什么是爱。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跟着我过完这一辈子。” 他盘着腿,席地而坐。 “子安,你说人生怎么这么辛苦?” 人生,怎么这么辛苦?呵我也想问,人生怎么这么辛苦啊!他说完这话之后,一直无语,就那样看着墓碑上的人。而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席地而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并当着我的面讲这些。可我却知道,这个留着背影给我的男人心底在流泪。 当然,他的眼泪为谁而流,与我无关。就像,我这眼角莫名淌下的泪,肯定与他无关一样。 中午,他带着我继续往山上走去。一处瀑布水潭下,巨石三四块,四周环抱的山脉,将这个地方包围了起来。巨石上随意的摆着几张竹桌c竹凳。他一步跨在水中的石上,转身想要扶我一把,我却含笑拒绝了。 从,这样的地方,恐怕不会有人比我走得更多。为了能在下课之后,更快的回家给躺在床上的母亲做饭,我每天都会走这样的一条近路至少四次。曾摔过,也曾跌到水里过,但我仍然一走四年直到她离开人世。 也许,他刚才对着黄子安说的那些话,让我不愿再如前两日那般亲近于他。这样一个男人,只适合远观,不可近玩焉。至少,不是我这种只想平平凡凡过日子的女人可以在意的。想要守住自己那颗乐于清贫的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这个男人,会让人起贪念。最好办法,只能是“止”于此罢了。 好不容易跳到了那摆着竹凳的巨石上,从瀑布后面竟然走出一名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女子。挽着发,穿着粗布的中长宽袍。人透着淡淡的美,不张扬,却又让我移不开目光,整个人在我看来,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我静静的打量着她,不敢朝她笑,也不敢朝她招呼。仿佛怕是一个声音,都会惊了这样的幻境。 “来了?”她朝着他,淡淡一笑,轻问。可这笑意,却未能传达到那双几乎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冰眸中。 立在我身旁的他,一笑,不多语,点点头,牵着我在一个竹凳中坐下。他自己却席地而坐,静静的盯着那潭碧水,沉默了一阵子。随后,他抬头对着那女子说:“大姐,跟我回去吧!” 姐姐?我抬头,看向立在他不远处的她。细细一看,他们两人在眉眼间,确实还有几分相似。只是,这姐姐过于清冷。但,这两姐弟之间的唯一共同点,又都是深沉,且深到我见不着边际。 “我们一家人在这里,挺好的。”她淡淡的向山下扫了一眼,声音轻得几乎在这水击声下,不可闻。我转眼,他眼中闪过极力掩饰的悲痛,沉着声音问:“大姐,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又何必这样下去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要带我来这里,听这一些。 “对你来说,这些事情过去了吗?”她走上前两步,蹲在他面前。含着一抹笑,看着他。 不知为何看着她唇边的那抹笑,我站了起身,愣愣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捉着他的手臂。她的那抹笑,过于凌厉,仿佛像要将眼前这人撕裂。这样的笑,让我害怕。 他没抬头,手却抚在了我捉着他手臂的手尖上,冰凉彻骨。 “只要你觉得过去了,我才过得去。大姐”他轻轻合上双眼,掩去了满眼的伤痕。淡淡的,对着她道。 闻言,她起身。步行两步,回头,将目光锁在我身上。打量一番,转身,背影里带着初见时的淡抹轻道:“那你就永远都记住吧!我夫我子,永远的记住。” 我看着她又沿着石块,走回瀑布之后。我不知道,那瀑布之后是什么。但却知道自己几乎是腿软的无法站立。我跌坐在他身边,松开了一直紧扣着他的指尖,双手撑在石头上。头,低低的盯着平滑冰凉的石面,不敢言语。 我知道,他一直在打量着我。从我坐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可我,没有勇气对面对他的目光。我知道,那一步,我走错了。我不该起身站到他的身旁,不该! 半晌,他伸手揽住我的腰,缓缓的移着自己的身子倒在我身上。合着眼,头枕着我的腿,轻皱着眉头,却没什么具体的表情,久久的一声不吭。 可就是这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却让我觉得悲伤。我忍不住的伸出了手指,抚在他的额头,挤出一抹他并看不到的笑意,像是想回忆些什么,告诉他:“时候,学校组织我们去春游。可我们家那时候,除了每个月可以在我爸那里拿到一点点赡养费之外,哪里还交得起那五块钱的春游费用啊! 她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整天看着我的眼神,是多么的愧疚。就像她欠了我的,而且还永远都还不了的样子。那些日子,我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慌。后来,有一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着如果自己脚葳了,或是胳膊折了,我就不用去春游了。 她也不用为了那五块钱的春游费而心焦了。可那时候,我才八岁多一点,哪里有勇气真把自己的胳膊折了啊。所以,我就想告诉我妈,我自己不心把腿给葳了。” 他睁开了双眼,静静的看着一直挂着笑的我。我低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水面:“就当我这样一瘸一拐的走着回家的时候,我妈却兴冲冲的拿着五块钱跑到我面前说,有了,有了,快去交给学校。你知道吗? 那一刻,我是真的好开心啊。你想啊,哪有孩,是不喜欢玩结伴一起出去玩的啊。可,就当我真的把这五块钱接了过来,转身想往学校跑去的时候,我却犹豫了。我想,今天如果我把这钱交了,那明年呢?后年呢?往后,如果还有这样的活动,我是不是也还要这样?我把钱紧紧的拽在了手心,然后装出一幅毫不介意的样子转身对我妈说,我的脚葳了,爬不了山,去不了春游了。” 说到这,我轻笑出声。仿佛,当年说这话时的自我感觉像英雄样子,就在眼前。他伸出手指,握住了我还一直抚在他双眉间的手指。指尖,淡淡的温暖,让我有了继续说下去的。 “我妈一听,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量,操起门边的扫把就朝我打来。你要知道,她以前连走两步,都是要休息的。可这一次,她却边打还边骂。她说,我这孩子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她说,我知道不知道她为了给我要这五块钱,挨了我奶奶多少的白眼。她一边骂着我,一边流着泪。而我,一瘸一拐的跑着,直到她把扫把一丢,坐在院子里无力的抽泣。” “许是,我真的太入戏。一晃十几天过去了,我妈问我为什么脚还没好,我才惊觉自己走起路来,还是一拐,一拐的。” 我将自己的目光,从水面收了回来。低头,迎着他墨色的双眼:“要骗别人,首先要学会骗自己。要别人放下,你自己也要先学会放下。你这样,在大姐看来只会更痛苦而已。” 他看着我的目光,眨了眨。他伸手,抚在我脸颊上,声音里,有着我不确定的颤抖,轻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我嘴角,扯出一丝的弧度,轻笑:“我怕我说多了谎话,连真话都不会说了。所以,这七天里我想温习一下,讲真话。可以吗?” 七天一过,我将还是那个可以为了业绩阿谀奉承,卑谦恭敬的丁楠。可这七天里,我想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当一回自己。 “只为这个七天之约?”他眼中,带着一抹疑问。 我点点头,承认了我只为这个约定:“因为,第八天我们便不会相见。” 正因为,第八天我们不会再见。所以,我才会讲这些。 他躺在我腿上的脑袋转了转,像是想避开正午的太阳。我伸手,挡在了他额前,一手轻拍着他侧翻着的背:“想睡就睡会吧” 昨晚,他肯定是没睡的。可我不想这么多事的去问他,为什么。因为,原因除了他昨天接到的那个电话,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常曦,常曦 我在心里,不禁的念道起这两个字来。 昨天,被我摔成几瓣的手机,还丢在包里。荣源,他 把我介绍给荣源的人,是荣源的婶婶,同时,她也我的大学老师。我总记得,第一次相见时,他紧张的样子,就像一个男孩。腼腆,安静,一点都不像快三十岁的样子。如果,他不说他是学校里的老师,我会觉得他只是大三,大四的学生。 虽然同样,单亲的家庭。可家庭环境,却好我千倍万倍。我知道,荣源的母亲是不喜欢我的。就算,她也是一个人带大了孩子,她也未必能接受一个如同她孩子一般的媳妇。 而如今,怕是她更不会接受吧!?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儿子值得拥有更好的女孩子。而不是像我这样,无亲无故且整日里混在男人堆里,才得以有口饭吃的女子。 我和荣源,要往哪里走呢? 我承认自己贪恋了他给我的包容和关怀,可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对荣源很无力。我不喜欢他过于依赖家庭的资助,也不喜欢他遇事时的不安和慌张。我也曾想,我这样的人就应该是自己一个人过下去。可,偶尔我又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和别人一样,拥有自己的家庭,孩子。 枕在我腿上的人,不安的移了移。我低头,太阳的光线又照着他的眼睛。我不自觉的一笑,稍稍的将自己的手随着太阳光,移了一点,遮住了那耀眼的日光。怀里的他,展开了眉头手一伸揽过我的腰,沉沉的睡去。 而我,只能苦苦一笑。辛苦了自己,这样一直举着手臂。 这个男人,我怕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吧!昨晚,那么生动的一课,怕是想让我忘记,也不可能。只是,往后的六天,要怎么过?其实,他并不想与我纠缠下去的。就像,他自己刚才对黄子安说的那些话一样。天知道,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痛恨着自己。 既然,那么痛恨着自己,又为什么非坚守那七日的约定呢?萍水相逢,一夜缠绵,无论对他来讲,还是对我来说就已足够。再多,也只怕是让自己越发的沉溺下去。 不知,他睡了多久。感觉山风吹来,已有阵阵的凉意。我拢了拢他随意搭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抬头,却发现太阳已隐在了云层后头。本想叫醒他,却见他实在是睡得沉,又不忍心。 眼前,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一床薄毯。我抬头,他大姐面无表情的站在我身后,目光平静没有一丝起伏。我淡淡一笑,没出声,从她手中接过毯子,轻轻的扬了开来,搭在他身上。 等我给他盖好,便感觉身边的人又要离去。我也不知怎么了,轻声开口叫道:“大姐” 我知道,她停了步子。可我,却觉得自己无话可接。甚至,这句突然冒出来的称呼,在此时都显得多余。片刻,离去的步伐再次响起,轻轻淡淡。就像,她从不曾给他送过一床薄毯。 他一觉,几乎睡到了傍晚。醒来时,我的腿早已没有知觉,他半睁着朦胧的双眼打量了我一眼,便见盖在他身上的毯子。眼色,又一次的深了下去。 清醒了半刻,他撑起自己的身子在我身侧坐了下来,抬头看天:“刚才,我梦见你,一瘸一拐跑步的样子。点点大,扎着两个辫,穿着一件土灰色的外套。就围着那院子,跑啊,跑的” 我因他的话,轻笑出声,两手撑地,将麻木的腿伸了出去,侧过头望着他道:“你梦见的,那是我吗?我时候,可没有留过辫。”扎着两个辫?呵呵那时候,哪有时间梳头啊!每天早早的起床升火,做饭,照给妈妈煎药,大多数时候都被柴木熏得跟花猫似的,还有时间去打理自己的头发?我不禁好笑的,按着他所述说的梦境,在脑海中描绘着他说的那个样子。 如果,自己扎着两个辫的样子。 他也不介意的一笑,对视着我:“是吗?那估计就不是你吧!”他没再说什么,伸手将还搭在他腿上的薄毯折了起来,站起身向后走去。那瀑布后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心里闪过一丝的好奇。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我听着他的脚步临近。我转头,果然他已站在我身后,带着他一贯的笑:“回去吧!” 我点点头,收回自己还伸着的腿。酥麻麻的感觉,还是让我皱了眉。他见状,忍不住的一笑,上前将我抱进了怀中。 “又要学习雷锋吗?”我伸手环着他的脖子,他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好笑。这个人,总该不会想这么一直抱着我下山吧?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百度直接搜索:&一t;&一t;5万本热门免费看,,精彩!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9章 提问 他一低眉眼,回应着我的提问:“被你学习雷锋的精神所感动了!”他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时淡淡的沙哑,就像昨晚那带着诱惑的声音一样。 蓦然,我因他的声音,脸有丝丝的燥热,看着他的目光也急急的收了回来。他抱着我,像是毫不费力般的跃过那几块石头,到达山间的路。几次,我腿已不麻了,要下来自己走,他都像没听到般,对我的要求不置一词。 好不容易,下了山,远远便见他的车在公路旁等着。我便再一次要求他将我放下,这样亲昵,在外人看来总是不好的! 他顿住了步,低头,问:“你害怕什么?” 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迎着他的双眼答:“在意,才会怕!”就像,他会怕,那个叫常曦的女人,突然发现自己嫁的,不是自己爱的人一样。因为,他在意她,所以,他才会怕。 而我,怕什么呢? 我伸手,更是紧紧的揽住了他的脖,将自己更贴进他的怀中,像是想证明,自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更像是想证明,自己不在意。 他淡淡的一笑,带了些许的讽刺,任由我放纵的动作,就这样一直抱着我临近车边。司机见状,稍忍了一下,但随即又换了面无表情的脸,恭敬的侧身将车门打开。他弯腰将我放进了后座,关上门,自己从另一侧上了车。 车行至市区时,已临近晚上的六点,我转头看着身侧一直默默无语的男人,开口道:“等会,能不能让司机在第一百货停下车?我要过去买些东西。”无论,这七天之约是不是要继续履行下去,我都会在这个城市呆着。所以,生活必需品还是要的。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转眼看了一下夜幕下的窗外景色,点点头:“先去吃饭吧!中午没吃,现在也该饿坏了。吃过饭,我再让司机送你过去,好吗?” 我的手,不自觉抚在肚上。里面,确实空空如也。我一笑,点点头。 弯弯转转,车停在巷口,奇怪的是,这巷口停着的车,一眼看去,竟都不是普通的车。他牵着我下了车,沿着胡同往里走,一栋木制结构的老房里,前堂摆着四张八仙桌都坐满了人。在前堂回廊的两侧,却还是坐着一排的人,不知在做什么?甚至,我觉得里面有一个人还长得特像一大腕明星。 我好奇的侧头,问他:“他们,这是在等位?”他一笑,点点头,并不出声回答。但拉着我前进的步,倒是没停下。跨过一块门板,穿过前堂沿着木梯,他侧身牵着我往楼上走去。 上了楼,进了一间雕花双开门的包间,红红的灯笼,影得整个房间看起来暖烘烘的。而这雅间里所摆的饰物,却都是极尽艳丽和奢华,仿佛让我觉得这就像是几千年前的帝王宰官之家。 刚一落坐,便有侍者鱼贯而入,端进来的菜肴也像这布景似的,艳华浮香。我直觉的皱了眉头,这样的菜,能吃吗?怎么下筷呢?似乎无论吃哪一块,都觉得不忍心。不忍心去破坏这般美好的事物。 “吃饭吧!”待所有的人,都又退下。他便取了筷给我夹过一块橙黄色的豆腐,放进我碗中。我客气的一笑,端碗将豆腐送进嘴中。 皱眉,又是皱眉。 这橙汁勾芡出来的酸酸甜甜的味道,我实在是受不了。我放下了碗筷,快速的一扫桌上摆着的这些菜,几乎都是酸甜口味的。我抬头看他,这大男人喜欢吃这些? “这家店,是不是都是这口味的?”我不禁好奇,外面的人,也都喜欢这样的口味吗?我虽然对菜色没有特殊的喜好,但真的,我还真是吃不习惯这酸甜的味道,又不是孕妇,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味道? “不是!”他放下筷,看了我一眼,很是冷漠的吐出两字。而我,几乎是在同时,想到了这一桌菜为什么是酸甜口味的原因。怕,这一桌菜,是常曦喜欢的吧!早晨,他和黄安过,本来要与他同来的是常曦。从他上车,便没有和司机过一句话,司机却准确的把车开到了这里,下面那么多等位的,他却直接拉着我上了二楼。这些,现在想来,只能证明,是我捡了那常曦的便宜,还不知感恩,挑三拣四! 屋里忽悠静得像是只听得见我和他两人的呼吸声,我静了一会,低头重新端起碗,执起筷,夹菜c吃饭。其实,也就是一顿饭。口味,对于曾经三餐不继的我来,并不重要,更甚者,我又何必去介意这顿饭,是为谁而准备的呢?有得给我吃,也就算是不错了。 用至一半,他的声音却突然飘至我耳边:“走吧,别吃了。” 他从头至尾,都没有下过筷,这会,还突然让我也别吃了?我抬头,眼中虽带着不解,却依他所言放下了碗筷,不想让他再一次。 七日里,想讲真话,看来,也不易。 他见我放下了碗筷,便率先走了出去,没像来时牵着我的手,独自走在前面。我轻叹一声,跟上了他的步,下楼,上车,又是一路无语。 车,终于停在第一百货门口。我转过头,本想跟他声谢谢,却见他开了车门,径自下去。我不解的看着他,快步的跟着他下了车。他不会也想跟我一起去吧? 追上他,我伸手拉住他的外套,开口道:“你要一起去吗?”他刚刚不是,会让司机送我过来吗?并没有一起走的意思啊!这会,他又怎么会这样? 他捉过我拉着他外套的手,拢进臂弯里:“就当陪我逛逛吧!” 这个人,变脸的速度也真是太快了吧!刚才还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现在,又这样?我低头,看着被他拉在臂弯的手,知道现在他定是不可能会让我一个人去的,只好咬咬下唇,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就像许多人一样,我被他拖着毫无目的的一层一层转悠。他根本就不需要在这里买什么,这人身上穿的,在我看来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订制品。他哪里需要,在这里买衣服用品? 我停下了脚步,不想再这样无休无止的瞎走下去,带着些许的怒意对他道:“我要去买东西,要么,你跟着我逛,要么,你先回酒店。”他侧过身,一笑,点头。将一直挽在他手臂里的手松开,改握在指尖。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迈开步向楼上走去。身后,传来他淡淡的莫名笑声。这人,有病!而且,还很严重! 找到常穿的几个牌,我把他往休息区一指,便开始一套接一套的试衣服。男人不喜欢逛街,特别是不喜欢毫无目地的这么瞎逛。可显然的,我低估了他的忍耐力和他招女人注目的回头率。 当我在试穿了第八套衣服的时候,他终于有些忍不住的站了起来:“刚才的衣服都包起来吧!不过,这套就算了!”他皱着眉,看着衣服后背缕空的设计。我一挑眉,什么时候我穿什么衣服,也要他同意了? “这套也包起来!”我对着前方的镜一笑,侧过身对专柜的姐轻道。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不快。 “丁楠!”就在我准备进试衣间,把身上这套衣服脱下来时,他带着一丝寒意的声音,第一次喊了我的全名。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到今天为止,仍是不知道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呵真是讽刺的不行! 我转过身,迎着他的玄黑的目光,一笑:“这套,是第八套。按时间算,还轮不到这件!”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皱着眉,不再什么,伸手掏出钱夹里的卡,递给一旁乐得合不拢嘴的服务生。 我伸手,快服务生一步的接过他的卡,递还给他:“我们的约定里面,并不包含这个。”我不想,在以后的日里,再看到这些衣服的时候,想起他。不想给自己留下想念他的任何理由和借口,我阻止了他买单的动作。 他看了我一眼,沉了片刻,将卡收了起来。我满意的笑了笑,他果然能明白我的意思。我走进试衣间换上先前的衣服,买完单再回头,已见商场派了专职导购拎着那些衣服跟在他身后。 他见我,便向我伸出了手,像是等着我把自己交到他手中。我低低的一笑,这人,真是信心十足。我上前一步,按着他的心思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他的手心。他一握,拉着我往前走去。 “等一下!”我止住了被他拉着往前走的步,立在一家店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又顺着我的目光看了那店里挂着的衣服一眼,轻笑:“要试试?” 我抿嘴一笑,轻轻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试问:“会不会太幼稚?”嫩黄色的卡通棉恤c泡泡袖c胸前印着好多的卡通形象,配着一条蓝色的五分牛仔背带裤,煞是可爱! 他来回打量了我和衣服半天,拉着我走进了店里,主动开口向一旁立着的专柜导购道:“给她拿门口挂着的那套衣服试试。” 而我,却急急的拉着他的袖:“不要吧!我从来没穿过这样的衣服。”我真的,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时候,穿的衣服几乎都是别人给的。大了些,也就是两件衬衫来回交换的穿。上了班,做了销售更是一贯穿得职业,正统。我承认我喜欢这么可爱的衣服,那是因为从都只见别人穿,而自己几乎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唯一一次,还也是学校搞文艺汇演,同学借我穿过一首歌的时间。但,这个时候真要让我穿,我又真没有勇气。怕自己,穿起来会觉得奇怪。 “试试吧,又没一定要买。”他双眼含笑,像是发现了我眼底涌上来的羞涩之意,带着鼓励的目光,朝我一笑。一旁一直跟着的导购也笑吟吟的:“您试试也无妨的,各种风格穿出来的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 我看看衣服,又看看身旁一直带着笑意的他,心一横,拿着衣服走进了试衣间。好不容易穿好了背带裤,我踩着高跟鞋极不自然走了出来,迎向他注目的双眼。 到底,好还是不好呢!?我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都不先看看镜,就这么直接的走到了他面前。 这人,非要这样吗?皱着眉,反复打量着。我轻咬着下唇,双手握得轻轻冒出了一层薄汗。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熬不住了,想转身换掉身上的衣服。可刚一回头,就被他伸手捉进了怀里。 “干吗啦?”我被他锁在怀里,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很是不好意思,脸上也涌着一丝热浪。他一手将我扣在胸前,额头抵在我留海前,带着一抹笑意,像是哄孩似的轻道:“乖,别动!” 我不好意思的朝站在身旁的服务员一看。果然,她们也都含着笑,侧过身不去看我和他这样的亲昵的动作。我急急的想挣开他,他扣着我的手却收得越发的紧:“听话,别动了!”他伸出一只手,解开了我固定在脑后的发夹,卷着波浪的长发披散了开来。 他,打算干吗? “帮我取那个发圈过来一下,好吗?”他稍稍的松开了我,对着一旁的导购笑着。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天呐!这个,不会是想把那么可爱的糖果发圈扎到我脑袋上吧!? 导购依言,快速的将发圈递给了他。我想我面部表情几乎是扭曲的看着他眼角溢出来的,那种坏坏的笑。“你不会打算,把这个弄到我头上吧!?”我现在,非常c非常c非常后悔自己选择试穿这套衣服。这个人,明显的就是在取笑我。 “和衣服很配啊!”他低低的一笑,修长的十指并不熟练的穿过我的长发,将披着的头发分成两股,然后将那糖果造型的发圈固定住了头发。等他做好这些,拉开了与我的距离,静静的打量了一番,但笑不语。 “先生眼光真好!这样搭配,姐的甜美气息更浓了。”一旁的导购,笑吟吟的夸赞,让我更不自在。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可以用甜美两字来形容。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带着不安和淡淡的企求,希望他不要再那么看着我。我觉得自己被他这么一直看着,都快燃烧了。 他微微一笑,拉着我往镜前走去。 “看看,这,不就是扎着两个辫的你吗?只不过,比我梦中的样,大了一些。”他在我身后,拥着我的双肩,与我错落的站在镜前,那镜中倒影过来的目光,像是看着我,又像是看着他梦中那女孩。他的目光那么深,我几乎已无法看清镜中自己的样,整个双眸所能看到的,也仅仅是他的目光。我知道自己应该移开视线的,可想要自拔,却难矣 “先生,这套衣服还配有同款的休闲鞋。姐穿几号的?”导购拿着鞋样,站在身后。适时的打断了我的出神。 他抬眼,含笑看我,像是没有发现我眼中闪过的狼狈,仅仅是带着询问的意思,看着我。 这时,我才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嫩黄嫩黄的恤,配着这修身的五分牛仔裤,青春一词,就这么突然跃进脑里。呵~这镜中的人,真不像我! “丫头,你穿几号的鞋?”他揉了揉我额前的留海,像是受不了我的发呆,却满眼宠溺的一笑。我抬头看他,快朝将目光转向导购,淡淡一笑道:“五号” 他拉着我往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接过导购递来的鞋,弯腰蹲在地上,一手握住我的脚,像是想要脱掉正踏在脚下的高跟鞋。我急急的捉住了他的手:“我自己来吧!” 几乎,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他就在不停的我的第一次。第一次发酒疯,第一次当着外人流泪,第一次与同事争执,第一次 我不想,自己再这么放任下去。早就决定守住自己的清贫,又何苦现在享有这么多呢?等到真正要离开的那一日,才不会觉得自己失去了太多。唯有这样,不得,才不失。唯有这样 我的目光与他的,在相互的交缠。我不知道自己看着他的目光,泄漏了多少的纷杂心绪,但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妥协。我接过他手中的鞋,自己换了,重新站在他的面前,稍抬头,与之平视。 他看着我,眼角挂笑,且前所未有的自然。我正欲避开他的笑意,他却瞬间的止住了笑,轻一皱眉,掏出了电话。 会是那常曦吗?我心一揪,目光又重新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接过电话:“常曦” 他在叫出这两字时,看着我,那目光深切的让我不知所措。几乎,就是那一瞬间,让我觉得刚才的那一幕幕,玩笑极了。怎么会是,这样。 我快速的回了试衣间,不想让他看出我一丝一毫的失态。可,我不知道自己刚才看着他的目光,是否已经让他看到了纠结和失落。磨磨蹭蹭换了衣服,再出来时他已挂了电话,交待着导购将衣服装袋。我本想拒绝他的话,却终是抵不过自己内心对这套衣服的喜欢,便由着他吩咐着。 接过导购递来的购物票据,他却先快我一步的接过,并转头对我:“明天六一儿童节,就当是我送你的节日礼物好吗?” 我勉强自己朝他一笑,点头答应了。我不想因这些事情让他以为,我在意他接的那个电话。他掏出卡将单一并交给了陪同的导购,自己则立在我身边,像是陪着我的无语。这样,突然沉闷下来的气氛,让一直笑呵呵的专柜导购都有些不适从,尴尬静默的站在一旁。 我稍一侧身,抬头:“等会,您先回去吧!我自己回酒店!”不出,就此别过的话,却希望这一句,他能懂。刻意的您,而不是这两天一直脱口称呼的你,也希望他能明白。我和他,终是这个陌生城市里的两个陌生人。因同样的原因,同样的寂寞,曾走在过一起,但也仅是点到为止。这些,我懂,他更懂。 “我让司机在门口等你!”他没直接回答我的话,却让我知道他至少同意了先离开。我摇了摇头,也拒绝了他留下司机和车的决定:“我自己打车回去吧!”他见我如此的执着,便不再什么。接过了陪同导购递来的卡,转身离去。 我在店里坐了一会,看着导购身旁放着的那十几袋衣服,突然觉得自己奢侈的有些可笑。从见到他的第一天开始,我的生活就几乎在失控。 我是不是应该要离开?这个问题,开始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姐,我们还逛哪里吗?”一旁站着的陪同导购,恭敬的向有些发呆的我问道。我抬关,见她那满眼的笑,却仿佛看到了自己。 “我们先坐会吧!你也辛苦一天了。”我指着在楼层中间的设置的水果捞,邀请她和我一道过去。这样的邀请,我知道自己似乎想做的,是安慰着自己。 “您要是累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可以的。可我,不太方便工作时间里,和客人一同用餐,非常感谢您的邀请。”她低低的一笑,眉眼前的恭敬让我越发的感到熟悉。 我,几天前也是如此的跟客户话。慈柔敬顺的,连大气都不敢喘。可如今,自己却颠倒了位置。真是,真是要让我如何才好呢? 丁楠,丁楠,你怎会如此? 我坚持的朝着陪同一笑,起身往楼上走去。逛了几家店之后,见一西装笔挺男的快步朝我和陪同走来。我不解的看着身侧的她。是找她的吧? 男刚立到我面前,身旁的陪同便悄悄一躬身,问候道:“高总好!”我见状,一笑往后退了一步,留给他们话的空间。 “刚7号收银,是你帮着刷了一笔单。卡主呢?”他立在陪同身边,目光却看着我,像是带着千万的疑问。我一抬眉,他问的,应该是他吧!只是,他为何这么着急,找他? “那位先生已经离开了!”陪同,秀眉一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一问。 他扫了一眼陪同拎着的购物袋。片刻,朝我走了过来,言语里没有丝毫的客气:“他去哪里了?”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0章 告诉 我淡淡一笑,摇头。他并没有告诉我,他去哪里!这个人,明明是知道有人在找他,而他却故意让这人知道了他的行踪。 他,欲意何为? 他冷冷的看着我摇头,确定我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一转身迈步离开。可就是这样的一段插曲,让我更没了逛下去的意愿。打了车,想要回酒店。车快到酒店时,前面的司机侧身问道:“姐,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呢,是您朋友吗?” 我转头,也不知道司机说的是哪一辆。但我想无论是哪一辆,他的目的也不会是我。最有可能的,可能也就是那位高先生了。我安心的朝司机一笑:“没关系的,可能也只是顺道。”到了酒站,下了车,我回了自己的房间。待收拾了这些衣服,门铃声响起。 我侧身开门,果然就是刚刚在第一百货遇到的高总。 “有什么事情吗?”见他,我把房间门打开。想让他清楚的知道,他想找的人,并没有在这里。 “你和他,什么关系?”他还是像在商场里那样,冷着双眼,不见一丝的客气。这人,脾气真是不好!他凭什么在这里质问一个对他来讲陌生的我? “不是你所想的任何一种关系!”我仅仅一笑,不去理会他的无礼。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呵呵我总不能回答是的关系吧?这种关系,怕是他不屑一听的吧!? “不要跟我逗弯子,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他一手撑着门,一手抵在门框上,一幅完全不准备善罢甘休的样子。 “高先生,您一定要这样吗?我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您就是在这里守一晚上,他也不会出现。您要是不信我讲的话,你大可以守着。”我坚信他不会来!这种坚信,使得我跟他说话的样子,更显淡然。 他见我,这样。像是考虑了一阵子,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头也稍稍的垂了下来,像是泄了气。这样无声的站了一会,抬头又向我低低的道:“你要再见了他,告诉他,很多人在找他。”语气里,少了一开始的轻狂桀骜,多了一份恳求。 我一笑,即不点头,也不摇头。他的事情,我不想参与,我也参与不了。他看了我一眼,像是明白了我不会替他转达,无奈的苦苦一笑,转身离去。 我重新关上门,合衣倒在床上。 今晚,他定是不会来的。刚刚,他在电话里说过,晚上回去陪她聊天的。既然这样,他定是不会希望我在一边的。昨晚,也许本就是一个错误,再继续,怕就是一错再错吧! 一觉不知道睡到几点,迷迷糊糊之间觉得床边的沙发坐着人。我吓得立即清醒了过来,拢着被子坐起了身,看着那模糊的影子。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来的? 我抚着心跳加快的胸口,下床。本想叫他,却见他撑着头,像是睡着了。我看着茶几上随意丢在一旁的房卡,不禁皱了眉,这人,还真有本事。但,他来做什么呢?坐在这里睡觉? 我回转身,不想再理会他。但还没迈开步子,手臂就被他捉住了。 我定在那里,不做声,也不回头,等着他要说的话。久久,感觉他站了起身,从我身后抱着我,低头俯在我耳边:“我睡不着!” 他睡不着?当然睡不着了,白天睡了一下午,哪有可能这么能睡的?我稍侧着转过身,抬头看着他满脸的倦容,轻叹一声:“白天睡多了吧!?” 他搂着我的手,紧了紧,语气里无助的像个孩子:“不是,我就是睡不着。”我无奈的伸出手,抚在他背上:“那怎么办?”睡不着,我也没有办法啊?难不成,让我去给他买安眠药? 他低低的一笑,像是想到了办法,抱着我的双手,更是紧紧的缠在我腰上,让我觉得他这一刻特别的开心:“给我讲故事!下午,你给我讲了故事,我不就睡着了吗?” 我从来不知道,我嘴里也能讲出哄他睡觉的故事。下午那席话,在他现在想来,就像是哄他睡觉的故事。我抬眼,躺在身侧的男人,将我抱了一个满怀。两个人,睡在这张并不宽的床上,显得格外的拥挤。 “丁楠,我想听你讲故事。”抱着我的人,下额抵在我脑顶。像是不满我让他等了这么久,还没有开始讲。 “你想听什么?”我窝在他肩头,轻声问。 “想听,你时候被妈妈追着打的故事。”他又是低沉沉的一笑,坏极了。而我,也不禁的笑了出声。从来,没有人会想听我讲这些。 “其实,我长这么大 她也只打过我三次。不是因为我太听话,而是她打不动。”我在他怀中,合上了眼,像是在回忆,又像是不想去面对自己这样躺在他怀中的现实。 “有一次,也不记得是几岁。好像是三岁,四岁吧!我们街上来了一个买糖人的摊子。我们所有的孩子都围在那里看啊!真漂亮,那个孙悟空,捏得真是漂亮。就像活的一样,精灵古怪,神气活显的。还有那个许仙与白娘子,那白娘子真是太好看了。你知道吗?我就像是对这个拥有神奇法力的捏糖人着了迷,怎么都不肯回去。我一直站在那里看,一直看,从早到晚的看。直到,人家要收摊子回去了,我还是不肯走。无论我妈怎么拉着我回去,我都不肯走。我拽着人家糖盒子的木腿,死死的就是不肯松手。我妈无奈,脱了鞋朝我捉着木腿的手狠狠的敲了几下。” 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我抬头,却发现他睁着眼睛,一直看着我。黑亮黑亮的眸子,像是在期待着我未完的故事。我淡淡的朝他一笑,接着道:“那几下,真疼啊!我终于松开了手,让捏糖人离去。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遇见过捏糖人的摊子。长大了以后,来到了城市,更是没有机会见到。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可那个捏糖人,捏出来的孙悟空啊,猪八戒啊,白马啊,许仙啊,白娘子啊却还一一在我脑海里。那么清晰,就像我昨天才看到一样。” 我静了一会,他的气息和心跳已经渐稳。抬头,果然就见他合着眼睡了。这人,不是说睡不着的吗?我这才讲几分钟的话,他就睡着了?真是的!我微微一笑,伸手将他肩头的被子掖好。合上眼,也跟着睡了过去。大半夜的,起来讲这么多话,也真是够我累的。 再一觉,也不知道睡到了几点。等我睁开眼睛时,自己还枕着他的手臂,窝在他的怀中,甚至连腿,都被他夹着,仿佛就像连体的婴儿一样。 “懒虫,终于醒了?”他用带着胡碴的下巴,轻轻的蹭我的额头。含着笑,浓浓的,逗乐道。 “几点了?”我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将脑袋向被子里面缩了进去。 他的身子,顺着我的挪动,也将脑袋移到被子里。外面的光线透过丝绒,照得被子里有暗暗的光线。他伸手,将我抱了一个满怀:“快十点了!” “啊!这么晚了?”真是一休假,人就放松了,竟然可以一觉睡到十点。他捏着我的鼻子,依旧笑得愉悦:“知道了吧!懒虫!”我佯装乖巧的冲着他,点点头。手却不老实的学着他的样子,捏着他的鼻子:“大懒虫,你也没有起啊!” 他呵呵一笑,一个转身将我压在身下,伸手握着我还在他鼻尖的手:“我是因为你一直抱着我,不肯放开。” 想起,刚醒来时自己在他怀中的样子。顷刻间感觉被子里的温度在不断的升高,我微微有些羞涩,回避他带着热度的目光。他伸手,抚过我额前的头发,淡淡印上一吻,并像宠溺极了似的,感叹:“傻孩子!” 如果说,那一晚我选择和他在一起,是因为荣源的戏辱。那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他这样宠溺的呵护。女人,天生抗拒不了这样的宠幸。至少,我抗拒不了。 都是你的错!你要不半夜跑来,我怎么会一直抱着你不放开?” 就算,只是。 还好,也只是。 不知自己睡到了几点,等再睁眼时,已又是一个黑夜。房间里,除了床头留着的一盏晕黄的灯,空空如也。我拥着被子坐了起身,如果不是身上的这些印记在提醒着我,曾经发生过些什么,我几乎都要以为这一切就是梦。 泡过澡再出来时,发现已是晚间的十点多。通知前台换掉床单,被套,我也换过昨天买的丝绒高领的连衣窄裙,取过手提包出门透透空气。 在酒店的餐厅,稍稍吃了些东西。我倚在餐厅的长椅上,俯看着海边人们的嘻戏。两天了,我已经断了与所有人的联系两天,这是我工作以来从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我一向4时开机,无论上班与休假日日如此。可,这一次!我嘴角印出淡淡的讽刺,也不知道荣源,有没有再给我打过电话。 我手指轻抚在手腕处的细链,这是荣源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二十七年里,第一次收到的生日礼物。虽然,在很多人眼中觉得不够贵重,可我却格外的珍惜。只是,今年的生日,我和他,还会在一起吗?而我,到底珍惜的是这份礼物,还是送礼物的人呢? 收起自己的漫天思绪,我沿着酒店外的海滨逛去。因为,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整个海滨也被装饰的一派非凡可爱。虽然已近半夜,但带着孩子前来玩耍的人群还是络绎不绝。很多玩具销售商更是派出了大量的卡通大头娃娃在海滩处做推销和供大家拍照。 感觉后面有人拍了拍我,我 转过身去。一个穿着米老鼠衣服的卡通娃娃站在我身后,见我转了身,从身后伸出手来。 一个糖人米老鼠就这么从天而降。我看着这糖人,久久的回不过神。昨晚跟他讲的故事,二十几年前站在摊前看人家捏糖人的样子,我妈拿着鞋抽我的样子,就这么一幕幕交织在眼前。拿着糖人的米老鼠,在我面前晃了晃,示意我接过糖人。我双眸含泪,点点头带笑,伸手接了过来。米老鼠像是很高兴似的拍拍双手,抚抚我的头转身离去。 是他吧? 只有他知道这个的,他在哪?在哪? 我转着身子探向四周,可视线能即的范围里,哪里有他的影子啊。难道不是他?这,只是一次意外?我握着糖人的手,不禁又紧了紧。怕,是他。但更怕,不是他。期待,是他,但更期待不是他。我的心,就这么纠缠着,不能自抑。 久久的寻不到心中念想着的那个人,我转身离去。可,没走两步正面又迎来一个穿得唐老鸭服装的布偶娃娃向我走来。有了前一次的惊喜,这一次却心跳的更加异常。我不知道,这一次又会是怎么的糖人。会是孙悟空吗?又或是,会是那笨许仙呢?我的心,忐忑不安。 笨笨的唐老鸭摇终于摆不定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但它两手并没有任何的糖人,我掩起了自己淡淡的失望,对着唐老鸭淡淡一笑。在心中告诉自己手中拿着的糖人,真的只是一次意外,真的与他无关,无关。 唐老鸭不顾我怔在原地,拉起我就往前面的围观人群跑去。那笨重的衣服,使得他跑起来并不快,我只需迈大些步子便能赶得上他的步伐。到了人群前,唐老鸭帮我着扒开前面围着的人群,一个捏糖人的摊子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仿佛就像二十几年前一样。 那木盒上插着的孙悟空c唐僧,八戒简直和我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我有些忍不住的伸手,摸向那些糖人。想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吹糖人的师傅,将刚做好的一个福娃,插在我面前,抬头对我一笑:“是不是和你这丫头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啊?” 我抬着,看着那六七十岁的老师傅,颤颤的问:“您怎么知道的?”我的指尖,抚在那些糖人上,泪几乎夺眶而出。 “有人为了要印证,我们这门手艺是不是还和几十年前一样,特意把我从北京请到了这。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呐,怎么就是这么爱折腾呢?”老师傅叹了叹气,但神情却依旧很是骄傲,一种对传承特有的骄傲。 我止住自己感动的泪,他非要这般吗?给我留下这么多,让我回忆的东西,可他想过没有,这些东西要在我以后的人生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是美好的?又或是悔恨的呢? 我想挣开一直拉着我的唐老鸭,想回酒店,想看到他,哪怕,他并不想见我。我也要见到他,告诉他,不要再这么做,也不要再做这些,能让我留下回忆的事情。 可拉着我的唐老鸭却没松开手,我回头用力的想挣开他,却见那唐老鸭脱下厚厚的绒制头套,露出脸来。 我怔在原地,不能动弹! “哎丫头,就是他非拉着我到这来!瞧瞧,还这大半夜的让我在这里摆个摊。” 泪水就这么“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在感动着,却又觉得自己委屈着。像是没听到捏糖师傅的话,我眼中也只看得见他。皱着眉,发梢上带着汗珠,眼睛却黑亮黑亮的他。 “笨笨!哭什么?”他顺手将那头套往沙地里一丢,上前一步,将唐老鸭厚厚的脚掌踩在我脚上,伸手将我圈在他怀中。 我摇头,不语! 我要是知道自己哭什么,也许就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他了。 “乖,不哭了!人家都在看呢?”他想伸手去擦我脸上的泪,抬手却发现还套着厚厚的卡通服。无奈,也只能由着我这么一直掉眼泪。 久久,也不知围观的人群里,是谁起哄,笑道:“再哭就吻了哦!”随即,就有人跟帮似的,也玩笑的言道:“吻她,吻她,吻她” 我实在是被他们起哄的弄得不好意思,抬手自己擦掉了脸上的泪痕,但眼角的泪,仍是止不住的继续往下掉。我并不爱哭,长这么大掉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我仿佛就成了泪娃娃。娇弱得不像话。 他低头一笑,俯在我耳边轻道:“再哭,我可真的吻下去咯!” “你俩个年轻人,折腾完了吧!?老头我,可以回去了吗?”身侧,捏糖师傅的声音,也带着十足的取笑,传了过来。 ≈ &bs;他,急急的松开了我。让我给他脱了这唐老鸭的外套,掏出电话交待起谁,安排这捏糖师傅的行程。送了老师傅一程,他挽着我沿着酒店边的马路走着。静静的,不说话。海滩边,时不时传来的戏笑声,像是耳边唯一的声音。而我一路上,却看着手中一直捏着的糖人。 想要离开的念头,第二次出现在脑中,比第一次更甚! 回了酒店,他一直没有松开拉着我的手,直接把我带回了他的房间。梳洗完毕,却见他倚在阳台的栏杆上,发呆。我转头,床头边的古董座钟,指针已滑至两点,他昨天说睡不着的话,印进我心中。 我上前一步,立在他身侧,淡淡朝他一笑:“又睡不着?”他看望我,轻轻回以一笑,没回答,目光又却落在了那看似平静却汹涌的海面,静默无语。我转身,回客厅取过他随手丢在沙发上的外衣,搭在他肩头:“夜里风凉!” 不等他回应什么,回房自行睡觉,是我唯一的选择。侧着身,背对着他,不想让自己看到那孤寂的背影,怕自己会动情的将他拥进怀中,也怕自己会有想要去安慰那根本就慰藉不了的人的念头。人的贪念,真要不得! 可几乎睡了一天的我,根本没有困意。心里反复的纠缠,更是让我感觉头疼欲裂。不知这样的辗转不安到了几点,他进房关落地窗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透着月光,他摸索着上了床,一身冰凉彻骨。他拥着被子睡在了床的边缘,像是不想让那冰凉的身体触碰到我。 我,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将自己的身子窝进了他的怀中。暖不了他的心,至少,让我暖着他的身子吧!就算这无济于事,我也想这么做。就算是对他,实现了一个心愿的报答吧? 只不过,这个人,真冷啊! 他的身子,怔了一下。缓缓,伸出凉冰的手,隔着我的睡衣,将我拉进了怀中:“睡吧!” 我心一揪,为这两字里带着的愧疚之意而悲哀。我没回答他,只是在他怀中找到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像是没了刚才那么多的念想,渐渐睡去。 可还没等我睡沉,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抱着我的人,几乎在第一道铃声响起的时候,就坐起了身,接过了电话:“常曦!” “你慢慢说” “你先别哭了,怎么回事!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常曦,冷静,冷静!” “付常曦” 他,几乎是用吼的,喊出了付常曦三个字。原来,她姓付!我拥着被子,坐了起身。下床,回避开这通常曦失了控,也让他失控的电话。 客厅,透过落地窗一格一格的玻璃,海的尽头已有日出的晕光。又是一天,新的开始。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其实,他讲电话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到。只是,不要让我面对着他,我心里好受一些。 “你说绍博不见了?从医院不见了?” 如果说,这句话里他带着一抹惊讶和疑问,那下一句里,除了寒森森的冷意外,就只剩下恨意了。 “常曦,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凌晨的四点十三分?” 我推开客厅的落地窗,嘴角不知为何挂着一抹笑意。这付常曦,还真不是普通的有意思。凌晨四点去看望另一个男人,发现那个男人不见了,还给自己的丈夫打电话。 真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她不会真的以为,她的丈夫能如此的包容和理解吧!?如果,她不傻,那就只能证明,她是故意打这通电话,故意让自己的丈夫知道这件事情的。 只是,为何? 站在窗外,已听不见他的电话讲些什么。这样,也好!我盘腿往阳台上放着的凉椅上一坐,合着眼,呼吸着凌晨里最清新的空气。湿润润的气息里,仿佛也带着海水的咸涩之味。耳边,除了偶尔会听到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汽车声之外,浪涛声就只能是唯一的节奏。 哗啦,哗啦,一下,又一下的!稳定的节拍,不变的音调,就像荣源。不知为何,在这样的一个凌晨,听着这样海涛声,我想起他。 因为他,而想起了另一个他。 左侧,卧房的落地窗应声而开。他的脚步声似乎在看到我的时候,顿了一下。我没睁开眼睛,不想去看他此刻肯定悲寂的脸,我选择不闻c不问。像是转身的声音,但还没迈开离去的步子,又顿住了,带着淡淡的歉意:“抱歉!”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1章 抱歉 他跟我什么抱歉呢?是,扰了我休息?我收回嘴角微微的笑意,睁开双眼,朝他一笑:“没什么!”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是我睡在了不应该睡的地方,怪不了任何人。他看着我,连艰难的一笑,都回应不了我。只是无力的点点头,抽身回房。而我,也继续窝进凉椅里,吹着清晨的风,等待天亮。 第三天,他几乎没有出过卧室的门一步。而我,终于没狠下心肠,在傍晚的时候问酒店的厨房要了一碗清粥,给他送了进去。房间里烟雾弥漫,原来他也会抽烟?只是,这个时候抽烟又起什么作用呢? 我在床头与矮柜的之间,找到了倚墙而坐的他。那么大的人,就那么蜷缩在那里,像是受了伤,又不像让人发现的可怜样。我暗自叹了口气,上前,将粥放在矮柜上,蹲在他面前道:“我饿了!” 这三天来,我吃下去的东西,几乎数都数得清。可他,比起我来更甚。他歪在矮柜角上的头,稍稍的抬了起来,看着我,声音沙哑到不行的跟我:“抱歉” 我淡淡的合了合双眼,睁开,伸出手,像是抚摸着宠物的额头,拨弄着他的头发,朝他轻轻一笑:“不要再跟我抱歉,我们之间还没有上升到要抱歉的地步。但,能不能先陪我吃些东西?我饿很久了!” 他抬手,握过我在他发间的手指,明明感觉他很用力的握着,可我的指尖却感觉不到他一点点的力度。他像是吃车极了的摇摇头,低声:“我不想吃!” 我无奈,在他身侧的木地板下坐了下,反握过他的手,头也抵着矮柜的一个角,看着他毫无表情,活力的脸笑着道:“你知道吗?时候啊,我妈妈也常常对我,她不想吃,她吃不下,她不饿。可我知道,她是想省给我吃,让我吃饱,吃好。可你今天,你不想吃,也是这样的原因吗?那时候,我不敢问她,她为什么不吃,为什么不饿,为什么吃不下,我只敢跟她,你先尝一口,尝一口,我再吃。好不好?” 我的话,他应该能明白的! 他看着我,目光还是那样,没有一丝的神采。只是这样,呆呆的看着我。我松开反握着他的手,抚在他脸上:“尝一口,我们就尝一口,好不好?” 他看着我,足足有几分钟。最终,点点头 在看到他点头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莫名玄了一天的心,落了下来。我起身端过碗,将勺轻轻的在粥里搅拌了起来。淡淡的粥香,夹杂着烟丝的味道,我将粥送到他嘴前。干涩的嘴,像是试着张了张,却没张开。我知道,他用力了,只不过,力不从心。就像他握着我指尖的手,明明用力了,却感觉不到他任何的力度一样。 “沐先生”我将碗一放,不再勉强他喝粥。但,他不能再这样一直坐下去。我无奈,只能喊着唯一知道的姓氏。 他伸手,拉着我拥进了怀中,几乎低不可闻的在我耳边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句对不起,是向谁的。会是我吗?我想,不是吧!他这一天的异常,不过是在惩罚自己早晨对付常曦的失态罢了。 而我,不过是在这个特定的时间里,让他有了一个“抱歉”的理由而已。就像,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里,遇到了一个错误的我,然后,再一起延续了这样的一个错误。我环着他的背,轻轻的拍着,就像时候,妈妈哄我睡觉那样。一下,又一下。 可能今天我的选择,又是一个错误。明明都已收拾了行李,打算离开,却在门口见到了他送的糖人。就是这么一个糖人,让我最终改变了自己的决定,重新回到了这个房间,也重新回了这个男人身边。 无论,我们之间还剩四天,还是三天。 像是好不容易把他哄得睡了,我却仿佛累得只能倚在他开始窝着的角落里坐下。原本一碗暖暖的粥,已变得冰凉。我将头,靠在床头的边缘,他沉睡的额头,还紧紧的皱着。 这个男人,非要这么折腾自己吗?为什么就不能把折腾自己的这份勇气,拿出来问问那个付常曦到底要对他们的婚姻怎么办呢?我指尖游走在他额间,一道,又一道的深纹,像是在述着它的来历。 他一个侧身,手指一握将我的手掌,枕在了脑下,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但我想,除了叫那付常曦外,不会有什么了吧!苦苦一笑,我这是在想什么呢?他不叫那付常曦,难不成,还让他喊你吗?真傻,丁楠!我的额头,抵在他的枕边,渐渐也跟着睡去。 凌晨不知几点,迷迷糊糊这中,听他跟谁通着电话。语气里,歉意愧疚,仿佛恨不得融在那的电话里。我在梦中辗转一笑,身向更柔软的地方移去,却惊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我睁开双眼,果然我睡在他开始的位置,而他,又一次站在了那露台。低笑,讲着电话。 我转过身,不去看那讲着电话的人,假装自己并没有因为他的这通电话而醒来。那样的温柔,该是对那常曦道歉了吧!他过,他能理解的。可,真的能理解吗?真要是能理解,又何苦这般的折腾自己呢?我将头,更深的埋进软软的大床之间。 既然,他已经好了,那,我也应该可以离开了吧! 床侧,因他在坐下的重量,深深的凹了下去。伸手,轻轻揽过我的肩头,俯身在我耳边轻道:“谢谢!” 我浅一蹩眉,稍一用力不着痕迹的扎开了他的双臂,又一次窝进被里,不想让他看到眼角莫名淌下的泪珠。 还好,他并没有一直坐在床头,只是见我转过身继续睡了之后,便替我盖好了被,就走了出去。而我,终于忍不住的躲在被里哭得莫名其妙。 等我起床时,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影。我立在门口,环顾一周,几天来,在这个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在我二十七年的人生和往后的人生里面,都将是不可忘记,又都将是不可记忆的。 一切,就到今天为止吧! 我快速的关上门,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原本已经关上了的电梯门,却又一次的打开。这一层,不是只有他一个客人的吗?我直觉的皱眉,他应该不在才对啊! 轮椅? 我抬头,看向来人。清瘦的厉害,是我第一感觉。他手推着轮柄,抱歉的朝我一笑,我赶紧侧过身,给他让出一个更宽敞的位置。 “您到几楼?”我靠在电梯按键的一侧,悄声问在电梯中间的他。 “一楼,谢谢!”他温润的声音含着淡淡的感激之情,一笑。我帮他按住了一楼的楼层键,再按了自己的十四楼,便不再做声。 电梯停在十四楼,我刚迈出电梯,身后,那如春风般的声音,又响起:“姐,也住二十二楼吗?” 我转身,不知他为何这么一问。 谁都知道,这二十二楼一向很少对外开放,他既然会是二十二楼的宾客,应该没有道理,会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才对。 我摇了摇,算是回答。 他朝我,淡淡一笑,眼神里也多了一份隐藏的忧虑。 电梯,应声而合。 阻隔了他看着我,而我回望着他的目光。 回房拿起昨日里已收拾好的行李,却发现窗外的天,阴沉了下来。我快速的在前台退了房,拉着的行李箱,越过大堂时才发现外面刚沉下来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泊起了大雨。而一开始与我同下楼的男,他的轮椅也正停在大厅的左侧。人,手肘支撑着前额,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只不过,此时他身侧还站着一人。 我慢下自己往外走的脚步,带着点点的诧异。他身侧站着的人,与那天在第一百货遇到的高总很像,很像。只是,这人比那高先生,多了一幅眼镜。而这眼镜,恰也正好挡住了他过于犀利的目光。使人看过去,平和一些。 那人,像是发现了我打量他的目光。抬头,精确的将目光锁定了已在大门前的我。但也仅是朝我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即刻又将注意力收回到了轮椅上的男身上,不言不语,立在一侧。 拉着行李箱,酒店的门童,早已为我打开了那厚重的大门。六月初,这样一场瓢泼大雨,带了阵阵的凉意。我抬头,阴沉沉的天,正好闪过一道幽蓝的电光,接踵而来的是轰轰雷鸣。 这样忽然雷电相加的天,让我不自觉的握紧了行李箱的手柄,不想,也不敢再往前迈开离去的步。没错!我怕这样的天!因为,它总是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母亲离世的那天。就是这样的天气,到处漏着雨水的屋,不时可以从墙体的缝隙里看到雷雨相交的房里,我一个十岁的孩,就这么守在那已没了呼吸和心跳的母亲身边,不敢哭,也不敢动。就那么守了一天一夜,直到有人发现了去世的母亲和高烧不退的我。 闪电c惊雷 其实,那天母亲在走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只是,那一道闪电袭来,她那原本端着药的手,就是在那一道闪电袭来的时候,将药散了一地。那惊怖的脸和扭曲的表情,让我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我一直很想知道,她那天看到了什么,让她原本一直没有表情的脸,变成那样。 十几年里,但凡遇到这样的天气,我常常一个人抱着被,窝在角落。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她看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这个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该怎么办? 如今,我要怎么办?我怔在酒店的门口,似乎已被这样的天气,惊得迈不动腿。就连面前一直停着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发现。 “别怕,别怕!” 一直紧紧握着行李箱手柄手指,松了开来,缓缓的伸手围住了来人的腰。我,终于走不了的。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回忆,我终是没有勇气离开这个怀抱一步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他拥在怀里的我,明显的感觉到了潮热之气,我睁开眼睛,才发现他几乎一身的全是湿的。他揽着我的手臂,稍稍的松了一些,低头,抵在我额前,皱着眉,双眼含着怒意,斥问:“这种天气乱跑什么!” 我一笑,竟笑出泪来。 点脚,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倚在他肩头,带着胸口日日渐沉的疼痛,和几乎要漫溢出心脏负荷的贪恋,我紧紧的收住了环着他腰的手,祈求他:“抱着我” 他闻后,抱着我的手一僵,人似乎也愣住了一会。但随即,笑了出声,像是玩笑,像是没发现我语气里的无助和哀求,只是轻轻的笑了出声,将我拥进了怀里。 明明还是像一开始那样的拥抱,却没了那一开始的温度。 他怀中的我,渐冷,渐冷 他拉着我回房的一路上,我明显的感觉到了有人注目的眼光。一回头,却是刚才在电梯里遇到的男。似笑非笑的双眸里,透出了一抹的犀利。我的心,无由的漏跳一拍。 回了房,他换了衣服。而我,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在等着他的训示。默默的立在一旁,他进卧室前,那带着笑意的怒气,让我连坐着等他,都觉得不安。 其实,我哪有错呢?可我就是怕。就像做了坏事,被他发现了那般的胆怯。这几日的我,真不像我啊! 他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打了开门。见我还站在原地,像是愣了一下。随即走了上前,将毛巾丢在沙发上,带着淡淡的责怪看了我一眼:“进去把湿衣服换了。” 我一低头,自己身上那套蚕丝的上衣,几乎已尽透明的贴在了身上。一惊,我赶紧打开行李箱,拿出衣服想要越过他身边,进卧室换衣服。却没料,他伸手一拦,把我挡在他面前:“换一件!” 我不解,看着他。又看着手中的衣服一眼,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当。抬起眉,望着他。 “不是,这几日里,还轮不到这件衣服的吗?”见我,实在是不知原因,他随手拨弄了我手中的衣服两下,后背镂空的大字花边设计,露在了我面前。我无奈的低低一笑,恐怕他想告诉我的,并不只是这件衣服不想看我穿吧。 不语,转身拿过行李箱,翻出那套可爱的衣服站在他面前。这回,畅通无阻的回了卧室换衣。 从浴室里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再出来时,他坐在床侧。见我出来,手一招,示意我过去。我无奈,知道终是逃不过他的质问。缓缓的迈着步,低着头,走向他。 他拉过我,抬头,看着表情尽量无辜的我,声音像是在疑问:“很想离开?”我没想过,他会这么问我。在我的脑中,想过十几,几十个他会问的问题,可独独少了这一个。 我怔在他面前,想了一会,老实的点了点头。 因为,不想用一个谎言去证明一个谎言,那样,会无休无止下去。我点头,回答:“是,我想离开了。” 怕做不到不伤害自己,所以先选择远离可能的伤害。 “只剩二天零十七个时了,真的,呆不下去了吗?”他的目光锁着我,里面,除了倒印着我的样,几乎毫无波澜。 我无语,立在那里。平日里,与客户喋喋不休的嘴,在这里竟找不到一个理由和借口。 他伸手,揉了揉我额前带些水珠的头发,若有所思的停顿一会,低低的一笑,像是下了决定:“等雨停了,就走吧!” 我就这么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眼中的我。 一颗心,空空落落。 他起身,朝我淡淡的一笑,向门外走去。开门,关门声,响于耳边。房间里,忽然又安静了下来。我无力的往地上一坐,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 可没一会,他又走了进来。从身后揽着我,带着他特有的气息,在我耳边低沉问道:“今天一天,你到底要哭多少次才好!” 我想止住这慌乱的泪,可力不从心。被他锁在臂弯里的身,丝毫动弹不得。原来,他还是看到那早晨眼角流下来的泪。 “让你走,你哭。不让你走,你也哭。你要我怎么办?”他揽在我肩头的手,从我胸前穿过,紧紧的把我扣在他怀中。以至于,他每出来一个字,胸腔所带着的震动,都会与我的身体c心跳相互的。 “让我走,我哭,不让我走,我也哭,你要我怎么办?”我的手指,紧紧的捉着背带裤的肩带。声音几乎的不出这些话。要我,怎么办?是我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样的境地,我还能让他怎么办呢?我又能拿自己怎么办呢? “是啊,咱们要怎么办?”他松开了我,顿了一下。身,从身后绕到了我面前,与我相对而坐,手指抚在我带泪的脸上。 我抬头看他,深深纠纷结在一起的眉,像是自言自语:“出了这个门,我依旧还是以前的丁楠。可以一天工作1时,也可以像以前那样为业绩去卑微去讨好c更可以一个人去面对像今天这样的风雨。只要,出了这个门,我就可以。” 只要,没有了他给我的这个依靠的假相,我就可以是我自己。 我一直这么坚信,也一直这么劝着自己。 他摇了摇头,指尖接过我眼角滑下的一滴泪,朝着我苦苦一笑:“可我想你在这几天里,可以幸福的对着所有人微笑,可以有让所有人都羡慕你的骄傲,可以为你挡风遮雨,给你撑起一片蓝天。无论,这些只能为你做上这么短短的几天。” 他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我。虽然一直没有什么大幅的波澜,可我却相信,他的,全是真的。 泪,掉得更凶,只为感动。 “我不可以这么幸福的。从来都不要懂什么叫幸福的微笑,你不要教给我。我不懂,就不会去期望。不会有期望,才不会失望。你”你为什么要让我觉得自己可以幸福的话,就这么哽咽在喉,不出来。就这么把话停在那里,失声大哭。 “好了,好了我哪里能教给你,什么是幸福啊!”他将我抱在了怀中,让我俯在他肩头痛哭。淡淡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自嘲。 久久 “丁楠,我们俩赌一局吧!人们都,这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十二点前这场雨停了,我就送你去机场。如果没停,去留都由你了算。好吗?”他将我从怀中拉起,目光落在风雨相加的窗外。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再看向床头柜上的座钟,指针在十一点二十五分。最后,把目光转向他。不点头,不摇头。 如果这场雨,没有停。去与留都由我了算!这场赌局,他根本就没想要我留下吧!只不过,给了一个可以让我离开的借口。或是,给了他自己一个可以放我离开的理由。 “赌吗?”他站了起身,拉着我。站在了落地窗口,看着外面依旧飘泊的大雨,不屈不挠的问道。 我双手推开落地窗,雨水立即被斜风吹进了室内,蘸在身上,透凉一片。他一个转身,把我拉在了身后,替我挡住了继续漂进来的雨水。我抬头,迎着他微微带着不满的眼,挂着泪,轻笑出声:“赌!” 从古至今,十赌者,九输。可这场赌局,雨停便是我羸,雨不停,输羸也由我了算。我有何理由不按他的心思赌这一局呢? 他的手指穿过我披在肩头的卷发,一笑:“丁楠,你知道吗?那天在海边遇到你的时候,我多羡慕你啊,可以那么的放肆自己的情绪!明明喝得醉熏熏的,却又骄傲的可爱。嘟着嘴,问我,怎么,你认识?” 脚边,仍是感觉得到雨水飘进来的湿寒之气。可他,没移动身,只是静静的保持着挡在我面前的动作。低低一笑:“女孩,不要喝那么多的酒。知道吗?就算自己能喝,也不要喝醉。” 我朝他一笑,像是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想与他当下对话:“我要不喝醉,哪有那个勇气走到你身边?” 那天,要是没喝醉。我和他,根本就没有可能走到一起。 他先是一愣,随即带着忧愁的一笑:“丁楠,如果可以,请你不要再为了工作,这么辛苦自己。只要你能解决自己的温饱,就不要那么拼命。请你善待自己,因为我不想要给自己惦记你的理由。所以请让我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 我怔在那里,脑里因他的话空白一片。 从来没有人跟我过,只要能吃饱,穿暖就不要再这么辛苦的话。从来,也没有人跟我过,让我善待自己的话。他却像在交待着最后的嘱咐,让我照顾好自己,只为他不要想有惦记我的理由。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2章 答应 我一笑,点头答应。 “丁楠,我叫沐亦西。不亦乐乎的亦,西方的西。” 沐亦西? 我眼一眨,确认自己脑海里所能想到的人名里,没有这个名字。淡淡一笑:“沐亦西!” “嗯!”他一笑,白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像特别的高兴。我侧身,上前想去关上被我打开的窗户,却发生他后背已完全淋湿。 他拉过我,并不想我去关上窗户。我不解,看着他。 “别关!丁楠!” “只剩五分钟了,你说,这雨会停吗?”他的手,按着我扶在窗户边缘的手指上,冰冷冰冷的。转头看向窗外的脸,仿佛却一下子深沉了下来。就连一开始还挺开心的声音,也漠然了起来。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窗外。依旧倾盆大雨,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海线与这天空,早已被这铺天盖地的大雨掩盖得融为一体。这雨,应该是停不了的吧! 我没回答,只是与他两人就这么平行的站在窗前。 站在我身边的人,一只手找到了我的,指指相缠。却只静默无语,看着前方的海面。我低头,看了一眼他与我相缠在一起的手指。抬头,那人的侧脸就这么印在我眼前。 不知为何,我突然在他面前一转身,点起了脚,将自己的唇,印在他冰凉的唇上。 我想,我还是不喜欢看他这样冷冷的模样吧!过于孤寂和悲凉。习惯这样子的自己,突然却发现还有一个人与自己如此的相像,就会悲悯他,会想去温暖他。就像,温暖了他,便会温暖了自己一般。 “为什么?”他捉过我,鼻尖抵着我的。 “不知道!”我轻轻摇头带着迷茫,唇划在他的唇间。只想这么做,哪里还又能知道什么理由呢? 他眼神一暗,手指托起我的下颚,低头,在眉间c在鼻端c在唇c留下那若有若无的密吻。没带一丝的,却更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 知道什么叫嘎然而止吗? 就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原本还狂风骤雨的天气,突然就像收住了往下倒水的口袋,一滴雨都不下。当十二响的钟声敲完,他的唇正好落在我睫毛上。此时,太阳破云而出,明晃晃的透过云层照在我和他的脸上c身上。 他松开我,一言不发的拉着我出了卧室,再一手拉过我的行李箱,出房间,进电梯,越过大堂,伸手拦下出租车,打开车门,将我塞进车里,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动作一气呵成,决绝而迅速。而我,只能依着他所有的动作而有所反应。就在他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司机,麻烦去机场。”他站在车外,就仿佛我是透明的一般,只看着司机。而我,只是紧紧的捉着副驾上的保险带,不放手。 出租车司机,油门一踩,车及车内的我,滑过他的身边。 一直死死盯着前方,不敢看他的我,终于忍不住的看向了车的后视镜。司机像是没发现我强忍着的泪水,还玩笑般的对我说:“姐,这么大的雨,你朋友还站在那里呢!”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已经模糊不清。可,就像那晚在海边,明明只剩下那的黑点,可我依旧确信,那就是他一样。这笨蛋,为什么还站在那里。 这么大的雨? 这么大的雨水! 我抬头,竟发现雨滴打在车前窗,叭叭直响。 什么时候,下的雨?我把目光再一次调回到后视镜里,车子却在这时一个转弯,那的模糊影子都消失在我眼前。 我心一慌,脱口而出:“停车!” 司机大惊:“停车?” “停车!”我不知道自己这会的勇气和执着是从哪里来的力量,可我却知道,我今天要真去了机场,我会心痛得死掉。我明明就放不下,放不了却还偏偏想要学人家转身离去,我明明就骗不了自己,还怎么去骗他,说想要离开?从包里抽出车费,还没待车停稳,我就打开了车门冒着这突然又下大了的雨往回跑去。 雨中,一直站在那里的那个人,像是转身往酒店内走去。我承认,他转身的一刻,我收住了步子。可转眼间,还是继续往前跑去,直到我站在酒店大门前,他在大门内。 “沐亦西” 我对着他湿漉漉的背影,忽略掉门 前站在着的所有人。朝着他,几乎是用喊的,叫着他刚告诉我的名字。 他顿住了步子,头,稍稍的一侧,但却没有转过身,像是在怀疑。几秒之后,轻轻一摇头,又重新往酒店里迈开了步子。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我呼喊。 “亦西,沐亦西。”我将行李一丢,追上前几步。我就不信,他刚刚是没有听见。 他,转过身,看着一身狼狈的我,就这么与我远远相隔的站着。夹着泪水和雨水的眼睛,酸涨不已。我再上前几步,站在他十几米远的地方,手一抹,擦去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朝他努力的一笑:“沐亦西,是谁准你在我还没走之前,自己偷偷走掉的?” 再上前几步,与他怒目而对的质问道:“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吗?把我往出租车里一塞就想自己走掉。谁告诉你了,我要去机场?” 再上前几步,我终于还是带着泪看着他:“我告诉你,我哪也不去。你有本事,直接把我绑飞机上去。要不然,我一步也不要离开。我不管还剩几天,几时,我就是不走。你听明白了没了?” 他就那么站着,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但却对着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听到了我讲的话。也不知道,我们就这么站着相互看着对方有多久。直到他扬起了一抹笑,想要向我走来。 “你站住!”我往后退一步,急急地朝他喊到。 他皱眉,不解的看着我。 “你得答应我,不许饿着我。不许半夜三更让我给你讲故事。不许偷偷一个人跑掉,更不许每天在阳台上透得一身冰凉再钻到被子里” 我的话,被他的唇湮没。 双唇几乎被他辗转到生疼,他才终于放开我,恶狠狠的看着我:“你个笨蛋,这些话要不要我给你录下来,放到互联上说?” 我抬头,对着他坏坏一笑:“你要敢丢下我,我就这么做!”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几天,他不是想要给我幸福吗?那就让我幸福的死掉吧!死了,再离开他,才会有重生的力量。 三个月后。 “丁楠”我转过头,看向站在我办公室门口的来人,言思辰! “言先生!”我歉意的一笑,自己在上班的时候发呆,还被领导发现,总不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 他无所谓的一笑,自己往窗前的沙发一坐,并也示意我坐下:“新的工作,怎么样?还能适应吗?” 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我就在办公室见到了本应该在大洋彼岸的言思辰。他寒着脸,将三千万的合同丢在我面前,质问这合同是怎么来的。只记那时候的我自己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将合同拾起,重新整理好后,双手将合同递在他面前说,这合同是我自己赚回来的。 我知道,他并不信。梅紫已把沐亦西那天帮我的事情,宣扬得人尽皆知,人人都知道,我学了她的本事,利用男人来取得业绩。而我,连续七天与所有人失去了联络。言思辰定是不会相信这份合同真的来得这么单纯,他接过我递给他的合同,什么也没说,只是当着我的面将这合同一页一页的撕碎,扔进了垃圾筒里。 我站在他面前,苦苦一笑。他撕的,根本就是不是合同,而是我的尊严。他见我此刻还能笑出声来,像是恼了,头一次朝着我发了脾气,那么多年来寒着的一张脸,也终于有了表情。只是,我不解,他为何? 我由着他向我大发雷庭,一言不发。不是我不想辩解,只是不想再听到他说起那沐先生三个字。那三个字,在我看到他给我留下卡片上的字时,我就不想再去听到。 那日,当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空姐交给我一个方形的礼盒,说是受人之托交给我的。打开礼盒,里面淡淡绿色的卡面上,只有一字“止”。止,停也,息也。交给我这东西的人,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礼盒里,一串链子静静的放在里面。层层叠叠的挂着的木马c的棒棒糖,的星星,的月亮,可最外层却只挂着一枚泪型的粉钻,在一群的配饰里,独独的存在。 “丁楠?”言思辰的声音,又一次的打断了我出神。 “丁楠,你要不要再休个假?”坐在我对面的言思辰眼神里透出一丝的忧心,我淡淡一笑,回应他的关心。 如果,如果不是那天我直接晕在了饭店了的酒桌了,他也许会一直带着我应酬在每个客户身边。如果,那天我的孩子能够保住,也许 我不自觉的将手抚在腹上。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孩子,可孩子就这么突然的 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没等我体会一刻的喜悦或是挣扎,他便消失不见。当言思辰站在病床前,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一滴眼泪都没流,我一直告诉自己,这是最好,最好的结果。可深陷在掌心的指甲,却硬生生的扎得掌心血肉模糊。 在医院里,我当着他的面给荣源打电话,说自己要出差一个星期。言思辰便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病房里,无声的陪着我。出了院,他便自作主张的给我换了工作,把我从销售一部的总监换成了对外公共关系的发言人。 今天,是我重新上班的第一天。 新的工作,对于我来说轻松的不知所措。诺大的办公室里,给我配置的一切远远超过了对外公共关系部的总监。这些,也都无疑的在告诉我,言思辰觉得对我愧疚,他想做补偿。当我踏进这个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要不要辞职?可当我看着办公室外那些忙碌的身影时,我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我喜欢那样的节奏,迅速而果决的。现在的我非常需要这样的节奏,使我脱了轨的生活,重新走上轨道。 “晚上,中远他们说想请你吃个饭,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他坐在沙发上,随意的靠在后背,笑着,问我的意见。 “他们要是有空的话,就一起吧!”都是以前的同事,曾经都是那么的同心协力在那个战场拼博。只不过,现在的我退出了他们的战场,归于平静了罢了。也难得他们会有空愿意在一起聚聚,我点头,答应言思辰的邀请。 下班时,荣源的车停在公司的门口。是我通知的他,让他跟我们一块去。会这么做,也谈不上什么我想跟荣源重新开始。我只是不想原本的生活,再发生什么波澜。当我告诉荣源,我回来了之后,他给我的道歉,给我的保证,让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原谅了他,就当是这一切都从来不曾发生一般的原谅了。 会这样轻松的原谅,让我自己都觉得惊奇。许是,我自己本身就觉得对他有愧,又或许是,我原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介意。只是这些现在对我来讲都不重要,我只想平稳c平静c平安的生活下去。 “楠楠”荣源见我走了过来,便下了车,迎着我走了过来。 对于我能换工作,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他了。不用再无休无止的应酬,也可以不再对他爽约。我扬起自己一贯的微笑,走向他。 “不是让你先过去的吗?干吗绕一趟呢?”其实,我下了班自己完全可以搭言思辰的车,或是中远他们的车过去。可他偏偏还是要跑一趟,说是要和新车磨合磨合。远处,停着的是上个月荣源的母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辆奥迪a4。他接过我的包,挽着我向车走去。 “难得你现在可以正常上下班,我当然要尽到男朋友的责任啦!”上了车,他拉过我身侧的安全带一笑,样子格外的阳光。就像,这夏末秋初的阳光一样,没了灼热感,却带着淡淡的温暖。 “荣源,我很抱歉!”看着坐在驾驶室里的男人,我比三个月前更加的愧疚。 他侧头一笑:“说什么呢?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他腾出一个手,在我已经梳得直直的长发上,一揉。 我感激的握过他的手,不再多说什么。不过,他原本一直看着前方马路的双眼,却足足看了我一分钟:“以前从来没有见你穿得这么随意过。”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长款恤,配着九分的打底裤,外面随意的套着一件马夹,踏着一双帆布的鞋,随意的几乎可以称之为邋遢,可我却觉得穿着舒服,言思辰,从来没有要求过员工在上班期间要穿成什么,可g这么多人,这么多年都像有了模式一样的正式,职业。当我今天穿成这样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很多人,是很惊讶的。只是,见言思辰都没有任何的意见,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年纪大了,要趁着还能捉到青春的尾巴,颓废一把啊!”我像是潇洒的一笑,靠在带泛着新车特有味道的车椅上。一合眼,玩笑道! “等你年纪大了的时候,就嫁给我吧!” 合着眼的我,心一紧。 我不知道荣源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可我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认真的成分。认真的,让我害怕。 在知道我回来的那日,荣源守在我公寓的楼下,等到了凌晨的二点半,见到了被灌到醉熏熏,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我,问我为什么整整七天没有跟他联系,问我知不知道他会很担心,问我为什么要丢下他。 我强撑着软软的身子,凝视着他。 丢下他的人,是我吗?荣源很不安,但他所有的不安,都是在他父亲选择离开他和他母亲那一刻就植在他的脑海里。只要我是他的女朋友一天,我就似 乎要为他的这种不安负责。如果,有一天我会变成这个男人的妻子,那么我就要为他的这种不安负责一辈子。 他怕被人丢下,却故意设计一场丢弃我的游戏。在这场丢弃的游戏里,他却以为被丢弃的人,是他。我对他呵呵一笑,无言以答。 如果,我有勇气一点,我应该要告诉他“没错,我丢下了你。”可,我没有勇气。因为,这场游戏里,我连自己都给弄丢了,我还谈什么丢下他呢? 那天,言思辰亲自陪着我去应酬客户。不,应该不能用“陪”这个字眼,因为他几乎是强制性的带着我出席客户的应酬。席间,无论谁敬的酒,他都一概让我代劳。每喝一杯,我就在想沐亦西的那句:“女孩子,不要喝那么多的酒。就算能喝,也不要喝。” 可是,我没拒绝言思辰,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不是为怕得罪言思辰,更不是怕觉得不给客户面子。整场饭局喝下来,傻子都看得出来,是言思辰在故意难为着我。可我,还是喝。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清醒的度过第一个没有他的夜晚,唯有烂醉如泥,方可不思不念。 “楠楠,我是说真的。我妈说我的年纪也不了,工作方面也都稳定了下来,到时候成家了。”他一只手,握住了我随意放在腿上的手。见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怕我是不相信,解释着。 我,仍是合着眼,不敢去看荣源的眼神,点点头。 “最近,还有记者去学校堵那个君芙儿吗?”我试着,转移开这个婚姻的话题。问起,回来之后才发现荣源带着的学生里,竟然有歌坛的明星君芙儿的事情。 “时不时的,还是会有记者过来问芙儿的成绩啊,出勤啊,这事些事情。但比一开始发现时,好了很多。”他一笑,眼里全是闪闪的阳光。 “你们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如果不是被记者爆料出来,谁也没有办法相信,一个歌坛的明星,竟然会藏在大的生物研究室里做着细胞培植。想当初新闻被爆出时,荣源站在君芙儿身边指导实验操作的照片被登在各大周刊和娱乐杂志上,对此,我甚觉好笑。 “她每次上课都打扮成那样,谁能认出她来。我只带两个学生,根本就没有往那方向想。”红灯,他朝我一笑。目光却落在了前方广告牌,君芙儿照片上。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年轻朝气的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能喝到广告上的牛奶,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转头,看着荣源像是对八卦起了兴趣:“她照片上漂亮,还是本人漂亮啊?” 荣源收回看着广告上的照片,朝我一笑:“被我骂的时候最漂亮!低着个头,咬着嘴唇,十指在胸口绞着,一幅十足的委曲相。” 我看着荣源,脑中在想,他知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样子与君芙儿的这张广告,很像,很像 下了车,中远和言思辰他们都已经到了酒店。进了包厢,除了言思辰没有见过荣源之外,其他人也都是认识的。稍做了一下介绍,气氛也跟着热络了起来。服务生布上菜,便拿着酒水的单子交给这里的常客傅中远。 “妹子,喝点啥?”他又将单子递给了我,我一笑,接过,交给言思辰:“言先生做主吧!”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将目光扫向在我旁边坐着的荣源:“你男朋友能喝吗?” 荣源一听,歉意的一笑:“我开车,抱歉!” 言思辰轻轻的,哦了一声,转头对服务生说:“先拿一箱啤酒吧!再来,一扎豆浆,要温热的。” “哎言先生,您不能这么偏心眼吧,我们也开车呢,凭啥丁楠她家男朋友就喝豆浆,我们就得喝酒啊?”坐在傅中远旁边的哲俊不满意的叫了起来。许是,这一回言思辰回来之后的性格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冷冰冰,所以大家相互之间也跟着无隔无碍起来。 言思辰淡淡一笑,转头对荣源道:“荣先生喝点啤酒没关系的吧!” 我打量起言思辰,他没有道理这么做的。可,他现在看着荣源的眼神,却带着强烈的震慑力,我不用想也知道荣源会答应他。 果然,荣源在他的注目下,乖乖点头。 “那,那个服务员,豆浆就不用了,全上啤酒。”哲俊,桌了一拍。像是总算心理平稳了一般,兴奋不已。 言思辰收回注视着荣源的目光,越过我,对着服务生道:“不用,还是那么上,豆浆一定要现磨的,煮开后凉15分钟后再端上来。” “为什么啊!”哲俊,一张俊脸都快哭了出来。像是赖皮的趴在桌了,不解c哀怨的看着言思辰。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3章 形象 “我可不想我们g的对外发言人,是一个醉酒的形象。从今天开始,丁楠杜绝一切含酒精的饮料,你们几个,听明白了?”他环视一圈,目光里虽含着淡淡的笑意,却无形中透着他以往的命令语气。在座稍对言思辰有了解的人,都迅速沉默了下来,点头。 我微微一笑,端起服务员递来的茶杯,掩去嘴边挂着讽刺的笑意。这个言思辰,我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菜,刚上桌。傅中远和其他几人就朝着荣源开了炮,虽然再三的拒绝,但很快的三瓶啤酒已经见底。荣源拉着我的手,也开始像煮熟了的虾,红通通的。我挡住俊哲刚想给荣源倒的酒瓶:“俊哲,别跟着闹了啊!等会还要开车呢?” “没关系,除了你,我们谁没开车来?”俊哲不依,最终还是给荣源满上了,而一旁的荣源已稍显出了不满。 恰时,他的电话在俊哲举杯的时候,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脸色顿时紧张了起,我示意俊哲先等一会,让他接下电话。 我以为,会是荣源的母亲。却没料想,他开腔就道:“芙儿!” “什么?严重吗?” “那你先安排人过去,我我马上过去医院。” “这时候,你们还担心什么请假不请假的事情啊!老师,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吗?” “保密?知道,知道,你照应一下她,我马上过去看看。” 荣源在接话的时候,我知道言思辰一直在打量着我。不轻不重,却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在观察着我的表情。而我,却始终挂着微笑c关切的眼神,望着专心接电话的荣源。 他挂了电话,立刻站了起来朝着我和另一旁的言思辰道:“抱歉,我学生出了些事情,我要过去看看。” 我随着他,站了起身,向所有人了不好意思,便送荣源到了包厢门口,与他再见。可,还没等他走远,我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追了出门:“荣源” 前面奔跑的身影,顿了顿,回头:“怎么了?” 我跑到他面前,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去吧,刚喝了那么多酒。” 他点头,上车。仿佛急得,连一句再见也都没有时间。 见荣源的车已经走远,我转身回酒店内。刚走进去便见言思辰站在弧形圆梯旁,像是在等着我。我顿了一下,这样的言思辰是我不熟悉的。在我的一贯意识里,他就是一个吸血魔鬼。永远不满足于现有的成绩和生活。 可自从我出院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虽然我不出什么具体的变化,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与以往不同的地方。我,很不解!他为什么! 我重新迈开步向他的方向走去,可从他身边走下来的人,不自觉的又让我慢下了脚步。 这人 是他么?那天在酒店电梯里遇到的人?我微微的皱了眉,应该不是吧!那天那个人的腿,似乎是不能站立的。 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记住那个两面之缘的人,许是他住在二十二楼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他那天看着我和沐亦西的目光过于犀利。 可眼前这人,太内敛沉寂。他从我身侧走过,却仿佛连一点气浪都没惊起,无声无息。 “你认识的人?“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言思辰身边。他注视着我打量那人的目光,像是好奇的看着我。 我又忍不住的看了那人的背影一眼:“应该不认识,只不过有些眼熟罢了。“ 言思辰“哦“了一声,伸手揽过我的肩:“进去吧!中远他们该等不及了。“ 我笑笑,点头,随着言思辰往里走去。 晚饭用至一半,我起身向外走去,拨通了荣源的电话,可电话的那头却一直无人接听。 对此,我有些莫名的无助。 “荣先生没接电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言思辰出声,吓了我一跳。 “言先生“我挂了电话,手抚在胸口,不知他为什么又跟在我身后。 “他可能有事情吧,你不用太担心了。“他一笑,明明这话似在宽慰,可听在我耳中却像是在暗示着我什么。 “我知道,不过是担心他喝了那么多酒而已。“我避开言思辰望着我那淡淡的笑意,看了电话一眼,答道。 “才那么一点,没什么的!“言思辰不屑的笑出声。 我看了他一眼,不解释什么。原本想荣源和我们不一样的话,忍住了。 “走吧!中远他们还安排了第二场,你身体也刚好,我们就不过去了,先送你回去怎么样?“他往我身侧一站,语气带着浓浓的询问。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不麻烦了!“我一笑,不着痕迹的与他拉开一点距离,拒绝了他的好意。 “丁楠,听话!“他眉头一皱,不满我的拒绝。 听话?我抬头看着这话的人。这话仿佛就像是在赤壁里听曹操对乔“听话“一般的变扭。 “言先生,真的不麻烦您了。“我不再等他什么,转身回了包厢和傅中远他们一起走了从来。 分手时,没让他们所有人送,我打车回家。可刚下车,就见言思辰立在他的车旁等着向他走过来的我。 “丁楠“ 他迎着我走了过来,我不明白,他是有什么事情吗?非要从东区弯道来这? “言先生!“我一咬下唇,淡淡的开口。 “丁楠,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可以不用这么拘束的称呼我。“他对我不悦的目光,浅浅一笑。完,转身从车里取出东江楼外卖的纸盒,递给我。 “刚你也没吃什么,上去把粥喝了,早些休息吧。“完,拉过我的手,接过粥,又转身回车,留我一人独自呆滞在原地,驾车离去。 上了楼,一个人摸着黑坐在了沙发上!蜷起了累了一天的身,在沙发上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我总觉得累,从医院回来之后,无论我怎么放松自己,我都觉得累。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样的压抑感折磨的疯掉。 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极不情愿的起身,接过:“荣源?“ “楠楠,你给我打过电话了?“电话那头的荣源,声音里像是疲惫不堪。 “嗯!就问问你安全到了没有?“我揉着额头,起身向电源的开关走去。 “到了,放心吧!“他的话,平铺直叙,仿佛真是累的没有一丝的起伏。 我伸手,啪的一声把家里灯的总开关打了开来。房间里,顿时明晃的耀眼。 “君姐怎么了?“他开始接电话时,称呼的芙儿,应该就是君芙儿吧!? “楠楠,不要问这些。我们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荣源的声音,透着警觉。 我低低的一笑,不再什么,挂了电话。沿着墙面坐了下来。刚才,荣源,我们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我们,我们啊! 我将额头埋在双膝间,无力起来。 身边的电话又一次的响了起来,我抬头,扬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着“言先生“三字。 我按住接听键,他的声音传了过来,甚至都没有等我先开口问候他一句。 “丁楠,你没有喝粥对不对?“他仿佛就像在我身边。 我没作声,不想回答他的话。最近,我总怀念以前跟言思辰话时的虚伪和简约。 “这粥我让他们熬很久了,尝尝吧!“他对我一直的无语,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自顾自的着。 “丁楠,不要超过十一点睡觉。晚安!“电话里,陆陆续续的传来他的声音,我均无言以对。似乎这样对待自己的老板是不对的。但是,我又似乎真的提不起一点跟他对话的。 挂了他的电话,我起身去厨房取出碗筷,盛出言思辰送来的粥。浓浓的大米粥配着已经熬化了的干贝,很香。 喝了两大碗,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正准备去看看明天的工作安排,手机短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滑开一看:“十一点了,该睡觉了。明天的工作明天再看。“ 件人:言思辰 我,有些气闹的把电话拨了过去,对方却破天荒的关了机!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我烦心的,关了电脑回房睡觉。梳妆台的首饰盒旁,摆着的丝绒盒印入我眼中。 我有些不可抗拒的伸手,取过盒。里面那串幼稚的有些可笑的项链还是静静的躺着。 指尖挑起上面挂着的棒棒糖,粉红色的碧玺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想唐倩在看到这串链时,就曾感叹暴殄天物,好好的一块碧玺石被做出这样的造型。 他,可还好? 可还睡不着觉? “啪“的一声,我狠狠的关了盒,快速的上了床,关灯睡觉。 辗转的好不容易睡着,起床的闹铃却又想了起来。头疼欲裂的挣扎着起身,拉开窗帘,却见言思辰的车停在楼下。 我快速的换过衣服,拎包向他走了过去,我想问问,他到底要作什么。 “早!“他一派神清气爽,一身休闲的站在我面前。见我胡乱扎起的发,随意套在身上的运动服,皱了皱眉,接着道:“显然,你没睡好啊!“ 我眉一挑,迎向他含笑的目光:“言先生,这么早来我家门口不是来跟我早安的吧!“ 他哈哈大笑,手拉开车门上了车,对站在一边的我道:“是啊!“ 我闻言,正欲开口,他却发动了车向后倒车离开! 这个言思辰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在车上向我挥手再见。我觉得自己一大早就被他窝了一肚的火,还无处可发! 到了公司,刚一进门前台就提着一个袋走到我面前:“总监,哦!不是,丁姐,早安!这是对面蒸功夫送来的,是有人给您预订的早餐。“ 姑娘一脸的羡慕之色,可我却本能的皱了眉头:“没谁送来的?“虽然我直觉送早点的人还会是言思辰,可他没有道理会这么做,必经他一早已经见过我了! “没有哦!“姑娘摇了摇头,脸上也尽是失望之色。 “谁啊!一大早的送早餐?真是让我感动啊!“刚进门的俊哲夸张的来到我身边,八挂着一张俊脸,打量着早餐食盒里是否有卡片之类的东西。 搜寻了半天,无功而返,却死死的盯着袋里的东西。 我无奈的一笑,这个俊哲看来有是没吃早点:“你拿回办公室吧!“ 俊哲一听,立马笑逐颜开伸手给我一个虚抱,嘴也没闲着:“我就我妹最好了,今天言先生回总部了,晚上哥哥请你吃饭。“ 我眉头一皱:“言先生回总部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猴急的打开里面的蒸蛋羹和伴面,一边答到:“总部都催好几次了,也不知道怎么了,言先生就是拖着不回去。“他往嘴里塞过一大口面条,接着在我耳边声的到:“据,言先生跟总部辞职了呢!“ 我吃惊的转身看着俊哲,不能相信他的是真话:“开什么玩笑?“ 他见我不信,认真的看了我一眼,收起餐盒,拉着我进了办公室,关上门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言先生单方面与台控毁约,总部要他给个法,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解释,另外也不知道他怎么取得了海晨四千五百万的单给总部。就是这样,我们才听言先生已经向总部辞职了。前段时间,他给你批了一个半月的假,还吩咐我们不许去打扰,台控的单不是你一直在跟吗?接着又出了梅紫的事情。我以为你知道这事情的啊!“ 我越听,头越不清楚,言思辰真的与台控毁约?我以为他当着我的面撕了合约只是做给我看看的啊! “妹,你仔细想想言先生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与原来不同了?“俊哲用手肘蹭了蹭我,低声问到。 我看他一眼,没做声,但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声的唉了一句:“都是梅紫弄的,台控的案,不就是抢了她的年度奖么让她给弄得,乌烟瘴气的!“ 我无语的站在一旁,苦苦一笑:“怪不了梅姐,是我的原因。“ 如果不是我大意的将包丢在了沐亦西车上,他也不可能会到公司。这样,自然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到底,都是我的问题,怪不了任何人。 “什么啊!我们可是了解你的!你真要像她,你也就不会找你那男朋友了!“俊哲的话里透着对荣源的不屑。 “俊哲“我不得不板起了脸,摆出一副生气的样。 “不,不了!反正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吃爱心早餐去咯!“他手一晃,不顾我眉眼间的不悦,转身回他自己的办公室。 俊哲刚走,公共关系部的总监就拿着一叠的文件进了我的办公室。环顾一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丁楠,这些是公司最后的环保技术资料。根据前段时间排出来的发布日程,我们会在本周四招开发布会。虽然,你昨天才正式jiru工作当中,但你也有这么多年的经验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的把这些熟悉一下,周四也正好以新的身份亮相在客户面前。” 我坐在她对面,一笑伸手翻过几页参数资料,点头答应。 其实,也容不得我不点头。她竟然都拿着这些资料直奔我办公室了,我就没有再不行的权力。她见我没有什么意见,便起身想要离去。但走到门时,她又转过身来,上上下下的把我扫了一个遍,一笑:“那天,需要我帮你预约造型么?” 我低眼,看了自己一身的运动服。再抬头,看着她,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裁减合身的套装,丝袜,高跟鞋,典型的办公室女郎。不知,几个月前的我,是不是也是这样。衣橱里,挂着的那么多套类似的衣服,是不是穿在我身上,也曾经如她这般? 我轻笑,摇头拒绝她虚伪的善意。 言思辰曾在给我换岗的时候就过,他,别看外面的客户像狼豺虎豹,实其吃人不吐骨头的,往往都是身边的这些看似亲密的伙伴。那时,我问他,那为什么还要给我换岗? 他一笑,转身站在了我面前,仿佛是已经将我看透的俯视着我问:“你不是不想再过以前的日么?” 是啊!如今我是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可却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自己人。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依仗着自己以前的资历想要与他们平起平坐。我只能越发在这个地方,低调下去,甚至低微下去。 送走了总监,我拿着她抱来的那一叠资料回到桌前,认真的看了起来。周四是我第一次以新的工作岗位面对新老客户,她本不应该让我这个昨天才上班的人来完成新技术发布,可她竟然决定了这么做,那想必她是想告诉我,接受我到这个部门,这个岗位并不是她愿意的,只不过是碍于这是言思辰的决定罢了。 第二天,当我重新穿上几个月都没穿的正装,淡妆挽发站在镜前时。我不竟好奇,哪一个才是我自己。不过,无论哪一个是我,对于这个发布会来讲,一点都不重要。我只需站在会场的一侧,对着幻灯片讲解就可以了。 下午整个发布会的进程都非常的顺利,可在会议的尾声,突然有记者问道:“据我们刚得知的消息,g水务的亚洲执行官言思辰先生,近日已经向总部提出辞呈,我们想知道这是真的吗?如果这是真的,那言先生的离职,会对g水务在国内,甚至亚洲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我们都知道,环球水务将于下周二本年的科研成果报告,如果这份成果报告的内容与贵公司今天发布的成果雷同,在缺少主帅的情况下,g水务又将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这件事情呢?” 我,站在会场的主讲台上。望着这提问的记者,慢慢的放下话筒,笑看着我。主灯,也不知什么时候打到了我的位置,现场,在听到言思辰可能辞职的消息的时候,一片哗然。但这时,也都静了下来,像是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的总监,给我信息和资料里,根本就找不到一个与环球水务相关的字眼。而今天这个记者,似乎又是故意将言思辰与环球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讲。如果我要回答了他,g将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环球,那无疑的是在回答他言思辰将有可能离开g。 这个记者,是故意问的吧!只不过,是受了谁的意呢? 我维持着自己一贯的微笑,随手将自己应答稿合上,将自己的目光环视一圈场内在座的所有人答:“首先,我不知道这位记者先生是在哪里听到的这样消息。稍对g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言先生在我们g创建之初就一直服务于公司,他对我们g在亚洲地区的发展,甚至全球的发展都起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我想,言先生存在的这种意义对于g的全体员工来,并不是外界所能够理解的。另外,您刚刚提到的环球水务研发报告的问题,我想我们可以这回答您的问题。环境保护,是我们每一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更是我们g人,永远不懈努力的目标。无论是g,还是环球,我相信我们共同目标是保护我们人类生存的环境,保护我们共同生存的家园。 我们g一直坚信,只有不断努力进取,才能更好的完成这样伟大的环保事业。任何一份对于环境保护有意义的成果,对于整个世界都是有着积极贡献的意义的。在这样大好的前提下,记者先生提到的那些,您所想象当中的那些效益之争c市场之争,还重要吗?信念不同,所看待事情的角度自然也是不同的,我想在座的各位,是能够理解的。我们也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秉承着一颗慈悲c积极的心在为环境事业做着自己的努力。在这里,我也请所有的朋友相信,我们g会一直坚持自己的理想,为我们共同的目标而永远努力。” 话,稍一停顿。会场的气氛也像是随着这些话而凝结。 我朝一直站在对面的总监看了过去,她那要笑不笑的脸,却让我顿时有了好心情。我越过她的位置,朝下面看了过去,却意外的在会场的大门口看到了言思辰的身影。 他,什么时候来的? 一场发布会,就是在这样有惊无险的情况下结束。在散场时,我见他低低的从侧门进了会场的休息室。我收起自己的应答稿,也从另一侧的门,跟着他进了内间。 “言先生”我站在门口,与他远远的问候着。这几日,他辞职的事情一直令我惴惴不安。在我想来,无论怎样,他离开g,都与我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4章 满意 “丁姐,辛苦了,坐吧!”他点点头,前些日子温和的脸,又有了些变化,带了淡淡的疏远和疲惫。 我在他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默默的坐着。房间里,静得就像那天在医院里一样。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何笑了出声:“我的存在,没有丁姐说的那般有意义。记住,这个地球,少了任何一人都会自转。” 我跟着他,毫无内容的一笑,轻轻的将自己的身子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有没有意义,与我来讲都不重要。可,如果没有意义,那我今天站在那里,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不是吗?”我还不想告诉他,卢总监给我资料里,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些。而这些,也都是我自己的疏忽和大意造成的。是我,太没在意他的话。也是我,休息的太久,久到周围即将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都不知晓。怪不得别人。 “在丁姐看来什么是存在的意义?”他看着我的目光中,透着好奇。 存在的意义?呵 我笑着起了身,行至窗前,透过厚厚的丝绒窗帘外,正好有只鸟立在飘窗上,左右的环顾着。像是见了我,一受惊,扑腾一下,又飞了。 “存在的意义啊!许就是,记不起,忘不掉吧!”我伸手推开了窗户,一阵温风吹来,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许多。 “丁姐是在说我,能让你记不起,忘不掉吗?”他,像是也站起身。声音从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就像是站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仿佛彼此间,身上的温度都近得可以感觉得到。 我,没敢回头。怕他留予的空间,不够转身的距离。 “言先生,刚刚自己不也说了么?您,没有这般的意义。”我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气息,轻放在窗棱上的指尖,也因这深深的呼吸而显得有些紧实。 他,像是上前了一步。与我,近在咫尺,带着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轻问:“那谁有呢?” 我因他的话,无由的一笑。这个,在我人生成长的历程中,有着不可估量的男人,问我什么样的人,才有这般的意义。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关心起这些的?从台控的这起案子?又或是从我没了孩子? 我直直的转过身,几乎与他面对着面:“这个地球,少了谁都会自转,您刚刚告诉我的。”他,想我说谁呢?说沐亦西么?还是说荣源呢?言思辰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个地球,少了谁都会自转。什么记不起,忘不掉,无非是我自己的点点女人怨念罢了。 他,薄薄的唇,轻划出一个弧度,冰凉且溢着绝情。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甚至从他眼中看到一抹狠绝,一抹对自己的狠绝。 “丁姐,算是我所有培养起来的人当中,最像我的一个,对自己总是这么残忍。”他猛的退后一步,大大的拉开了与我的距离,畅怀大笑。 “什么事情,让我们言先生笑成这样?”我的总监,人还未至,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含着笑,却仿佛让我觉得藏着刀。 言思辰,将目光转向门口的位置。这时,卢芸悄然而至。一进门,像是突然发现了,笑吟吟的往我这个方向走来:“丁楠在啊!难怪言先生这么高兴呢,您开始可没看到我们丁楠的厉害啊!那嘴,可真够官方的。直接把那多事的记者给绕晕了!” 她走至我面前,亲热的伸手挽着我,在言思辰的身边坐了下来,似乎还不依不饶的接着道:“可不是我说言先生您偏心哦,放着这么好的人才你交给外面的那群狼豺虎豹,也不给我们自己人。” 我在她身侧,低低的一笑。头一低,似乎是在为卢芸的话,而有些羞涩。言思辰也跟着我笑了出声:“不先锻炼得过关,怎么好交给你呢?” 他们是g在中国创建时一同进的公司,言思辰做业务,卢芸负责对外公共事业。虽然说起来像都是对外的岗位,实际上卢芸在对内的事务上,远远的超过言思辰的管辖。可就在几年前,g的首席外派到期,在接任者的选择上,一向只负责外围的言思辰胜了内外兼修的卢芸。虽说,这些年大家看起来风平浪静,可谁都知道,这只是假相,平和的假相。 “这样啊,我还以为言先生是怕把丁楠放我这,屈才了呢!”卢芸一笑,仿佛刚才的话,全是玩笑。起了身,说了晚上安排了记者们的工作餐,她要去陪同。可临出门前,却又嘱咐我,将所有此次发布的材料和调查函送到今天出席的客户手中。 材料,调查函啊!事先,可是没有人告诉我,我的工作还包含这些的啊!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的轻叹。看来, 这份工作并不容易做好啊! 言思辰,像是发现了我的异常。上前,站在我身侧:“怎么?材料没准备?”我笑出声,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摇头。我并不想,他知道这件事情。因为,改变不了什么,那就最好不要拉上不相干的人,参与进来。 他见我不想说,便与也不再问什么。淡淡的朝我一笑,也跟着卢芸的身影离开。我返回后台,果然见一袋一袋的资料放在一侧。看着这近上百份的材料,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感谢卢芸,至少她给我的,是一袋袋分装好了的材料,并不需要我自己去整理。 调来车,将这一堆的材料搬了上去,我便与司机一同前往为此次发布会租住的酒店。路上,司机好奇的问我这些材料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发给客户,现在还要特意送一趟。 我朝司机笑笑说:“可能领导也是为了增加与客户的沟通度吧!这样,亲自送来,显得更尊重,更有诚意一些吧!” 等我赶到酒店的时候,所有人都正好在餐厅用餐。我干脆就把餐厅的门口,见一人发一袋。等所有人都发完了,却发现还有两份剩余。电话打到会务组一问,才知道这次新来的第一能源代表回了自己在我们这个城市的分公司,并没有入住酒店,更没有参加今天晚上的晚宴。 刚挂完会务组的电话,我的总监卢芸就打来了电话问材料是否已经送到。我据实以报,希望她能给出一个指导性的意见。可我没想到她,她只跟我说:“这可是新客户哦,以你这么多年的业务经验,也应该能看得出来他们的实力吧!” 我收了电话,不再说什么。辗转问到了第一能源的地址,带着材料自己登门拜访。虽然,已是晚上的七点半。可,她交待的是今天必须把这些做完。我没有借口,也没有理由拖到明天。 绕了半个城市,在一处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的地方,我终于找到了第一能源的项目处。还好,这里面还是一派忙碌的样子。在保安处做了登记,便有人从简易的板材房里走了出来,引着我往里面走去。 走了一段,被带至一间标着项目总工的办公室前,门前坐着的助理,迎了上前,告诉总工在开会,需要我等一会。我点点头,人都已经到了这里,再等上一会又能怎么样呢? 助理又把我带到了一侧的休息室,端来茶水便退了下去。我在沙发的一端坐下,刚掏出电话却发现电话没了电。无奈,只能默默的在这里候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来的总工。 “丁姐,丁姐?”两声叫唤,让我忽然惊醒。 糟糕,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我猛的站了起身,刚感觉身上有东西掉了下来,眼前就一阵眩晕,使我看不清来人。 “你没事吧!?”那人,伸手扶住了我虚晃的身子,声音里带着一些不解和迷惑。 我站稳了身子,轻按着脑袋,抬眼看着来人,非常抱歉的一笑,低头看着一开始掉在脚下的东西。这是什么时候,盖在我身上的外衣?还是一件男式的开襟细绒衫?我不解的轻皱了眉头,将衣服拾了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我竟然睡着了。”我将衣服递到他面前,真诚的向人家道歉。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什么,丁姐要实在这么客气,那也应该是我们道歉才是,让您等了快将近五个时,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一笑,接过衣服。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也示意我坐下。 我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手上的手表指针,确实已经是指在了两点十分的位置。我取过放在身侧的资料袋,递给他:“高工,这是我们公司今天下午,哦,不是,现在应该说是昨天下午新产品的技术参考资料,希望您有空的时候可以参阅一下。” 对面的人,像是一愣。随即笑了出声:“我不是高工,他还在会议室里。不过,我们第一能源的水处理系统是我负责,我姓李。” 我眉头不自觉的一皱,不是高工?今天参加会议的人,不是他么?那会务组告诉我的名单,怎么会是高忠? “李工,很抱歉。您看,我冒失的,连您的姓氏都搞错了。真是太失礼了。”我站了起身,弯下腰诚挚的道歉。 “没,没关系的。丁姐不用这么客气的,你把资料留下。我们对g的产品和口碑都是很满意的,特别是今天你们的发布会,给我们也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在同等条件下,我相信我们也会先优先选择g的。” 他随着我,也站了起身。说完,像是顿了顿,看着他一 开始放在身侧的衣服,又看了我一眼,接着道:“时间也这么晚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可能还要再向高工汇报一下你们g的事情。” 我连忙点头应承,可刚想告辞离开,李工的电话却响了,见他接了电话,看了我一眼,便接着一个劲的称“好,知道了,明白,我来安排。” 我立在一旁,浅浅微笑。虽然不明白李工为什么说这些的时候,那么好奇的看着我,可我想,我今天的工作总算是完成了。 他收了电话,对着我一笑:“丁姐,稍等一下。我安排个车,送您回去。”我惊讶的看着他,瞬间反应过来后,连忙的推辞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走就好。这怎么能麻烦司机大半夜的跑一趟。” 开玩笑吧!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客户主动要求送我们回去的事情。虽然说是大半夜,可我像是忽然明白了过来,这一片开发区里,这个时候根本也就没有出租车会路过。 李工,笑了笑,也不等我再说什么,便走出休息室向总务值班室走去,交待司机把我送回家。而我,只能拎着包,一脸愧疚的看着被总务值班叫起来的司机。再三感谢之后,我搭着他们的车开始驶出他们项目处。 可刚出大门,却看到了停在他们门口的言思辰。显然,他也看到坐在车内的我。我转身对坐在驾驶室的司机道:“麻烦您停一下,我朋友的车在外面等我,今天就不麻烦您送这一趟了。” 司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没做声依言把车停在了路旁,让我下车,然后他又重新倒车回工业园内。我拎着包,缓缓的朝言思辰车旁走去,只见他正合着眼靠着车椅休息,我轻敲他的车窗,他像是惊了一下,连忙按下窗子,看着我半晌无语的就这么看着。 “言先生,路过此地?”虽然带着疑问的语气,可我想我态度,他能看出来我并不希望他说是特意来接我。 “不,特意过来的!”他一俯身,半倚着车窗。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像是蛮不在意的声道。 “哦,那能否麻烦您带我一段路?把我捎回去?”我本还再问,他是不是一直在这里,等我。显然,这话又说得多余。 “上车吧!”他抬眼,看了我一下。收回自己半倚在车窗上的身子,对我道。 上了车,绕了半个城市,我终于在凌晨的三点半回到自己的家。这样熬夜的生活,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最近,我只失眠,并不熬夜。没有邀请言思辰上楼喝个茶,表达我的谢意,我只身一人上了楼,窝在沙发上。不是不想睡,而是根本就一点困意都没有。 想来,也真是可笑。在自己家里睡不着,倒是人家公司的休息室,竟然睡着了,还睡得那么熟,连人家给自己盖着衣服都不知道。 思及此,我不惊好奇。会是谁呢? 早晨的六点,起身下楼跑步顺带着买菜,七点半等我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时,却意外的楼下见到了荣源。 “楠楠”他见我下了楼,迎了上来,像是特别的高兴。虽然,我不知道喜从何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早突然出现在我楼底下。 “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本想问,为什么没有提前打电话的话,被我硬生生的吞下。因为突然发现,他还是我男友,这样的问话,显得很无礼。 “过来接你上班啊!这几天一直在忙,也没顾得上跟你打电话。今天,特意来请罪的,希望女友大人体谅。”他学着古人,打着千,一脸明媚。 不知为何,见到这样的他,我就会不自觉的想起,他说的“我们”。这个我们里,有他,有君芙儿。我问自己,这样的介意,是不是说明自己在意。我想,是在意的吧! 笑了笑,不回答他。上前挽着他的手臂,上车往公司去。而一路上,谈笑风生,仿佛我们之间一直是这么好。可,真的有这么好么?只怕,是我自己一直演得这么好,好到让自己都认为这是真的。 必经,只有骗得了自己,才能骗得了别人。人的一生,太短,骗骗就过了。就像,沐亦西。 沐亦西啊 “楠楠”也不知道荣源到底叫了我几声,我终于有了些反应。带着像是刚清醒的呆滞,木木的看着他。 “怎么了,说着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起呆了?不会是被我的话,吓到了吧!?”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像带着得意。 “没事,突 然想了点公事。你刚说什么了?我没注意听?”我抱歉的看着荣源,他刚刚定是讲了什么重要的话。而且,还肯定是关于他的。 “什么?”他惊叹起来,像是不信。然后,又像是不高兴了,看着前方,声音冷淡了下来道:“没什么,就只是说我可能会升副教授。” 我暗暗,吃了一惊。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刚才竟然完全的没有听到。我扬起兴奋的有些夸张的脸笑问:“真的么?” 他的不悦像是因为我的过度兴奋,而有所改变,也扯过一丝得意的对我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的通过,可能也是因为我妈找了我表姐吧!” 我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表姐是何人,但有很多次,荣源总以一种很崇拜的口吻说着此人。我一笑,冲他道:“别总这么想,你要没有真本事,找谁也没有用。你看,你又要给大三的讲课,还要带两个研究生,自己还有论文要做。如果没有这些成绩,就算你找到教育司司长也不见得会有用的。” 我总是不希望,他把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找人托关系身上。明明是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情,可如果他不找人,不托关系,他就会觉得一点安全系数都没有。然后,也会终日不安,焦躁。 “你真的这么认为?”他像是不信,转过头疑问的瞅着我。 我无奈的一笑,知道他心中的不安,肯定性的点头。 “有你,真好!”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像是对我刚才的话,特别的感叹。车里,也因为这话,而有片刻的沉默。 车,停在公司的门口。他伸手帮我解开安全带,拉着我的手道:“楠楠,如果下个星期我的职称能下来,我们就结婚吧!?” 我,对视着眼前这个人。这是他第二次跟我谈到结婚的话题,第一次,是因为他的母亲说他到了成家的年龄。第二次,是因为他就要是副教授了。没有一次是因为喜欢,因为爱。 爱,喜欢 我们之间,到底有这两个结婚要素的哪一项呢?我不自觉的一笑,反问自己结婚的要素,一定要包含这两项的么? 我点头,反握过他的手:“我考虑一下!” 没有直接答应他的求婚,他眼中闪过一丝的彷徨,但这长年的家教,还是让他有风度的点头,给我考虑的时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里想要答应他的话,说出来时就变成了考虑一下。 下了车,再回办公室时就见中远立在门口,像是专程的等着我,我不解的迎了上前:“怎么了?” 他示意我,进去再说。进了门,他顺手把门一关:“你昨天去第一能源了?” 我点头,看着皱眉头的他。非常不解,我去第一能源,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大惊怪的? “你为什么去的时候,都不先打听打听清楚?那边都快跟环球签合同了,你现在跑去,是什么意思啊?要跟环球抢生意?业界有些规矩,你不是不懂。怎么好不容易不做业务了,还去揽这些事情呢?”他像是非常生气,而我,则是被他教训的一头雾水。我根本不知道那边已经跟环球要签约了啊!再说,我昨天也只是按卢芸的吩咐把材料送过去啊!并没有谈到任何一句关于合同c签约的问题啊。 “中远,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有种被教训的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明白?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守在第一能源到晚上两点?今天一早,那边的李工就给我打了电话,说是约我想详细的谈谈他们公司的水处理问题。接着,环球那边的王,就来电话了。说是第一能源推了他们签约的时间,说是第一能源要优先考虑我们g。”他压低的声音,快速的说着我并不是很清楚的事情。 我眉头一皱,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也不。在别人签约之间,抢了单子在业界也是一直被人唾弃的事情。可,这与我昨天送资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中远,我昨天只是将发布会的资料送去了,什么都没有跟他们说啊!为什么守到两点,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开会,而我的领导要求我昨天必须完成工作任务而已。”我耐心的向傅中远解释着,也希望他能把前因后果告诉环球的王。两家公司,虽说是竞争对手,可这些年一向平安无事,不可因为这件事情留下什么芥蒂。 “只是这样?”他像是不信,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我苦苦一笑,点头。我没想到,只不过是送个资料,也会引起这样的事情。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5章 手机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示意我禁声,接道:“李工啊,您好!” 我放下包,看着接电话的傅中远,给他打电话的人,应该是昨天的那位第一能源的李工吧! “这样,原来是这样。” “没关系的,以后多得是机会。” “无论怎么,还是非常感谢您给我们这次机会的。真的,很感谢。” “好,好,李工,再见。” 他收了线,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道:“你认识他们的代理董事?” 我直接的摇了摇头,我昨天除了见到过一个保安,一个总工助理,就只见过他刚接电话的李工啊。什么代理董事?我并不认识啊! 他将信将疑的看望我:“不认识也好,这事就这么算了,他们那边还是决定跟环球签约了。只不过,我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又扯出我们这一茬。”完,他转过身,像是要走。可刚开门,又转了身:“你你,昨天送不完那些资料,你不会今天再送吗?有必要在人家那里等到两点多吗?你当你,还是业务一部的总监呢?要天天算自己的业绩啊?给你享福,你都不会,真是笨的可以!” 前一分钟还凶神恶煞的,后一分钟又让我莫名感动。这个傅中远,永远都是这样。我忍不住的笑了笑,上前打开门,把他推了出去。 怕自己会一不心自己在这里过得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幸福。有些时候,有些人并不适合过于软弱。放纵自己,我曾做过。可放纵过后,该压抑的,还那么压抑。该不安的,还那般不安。不会因为你的放纵,而有所改变。 可就是这种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放纵,也仅可以是唯一,不可唯二,唯三 中午,还是贪恋外面的新鲜空气。拎了包,独自一人漫无目地的走着,转角处一家米粉店印入眼中,才惊觉自己肚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进了店,十几平米的房间,几张桌像极了原来学校附近的吃店。问老板要了一碗米粉,一个卤蛋,我坐在里靠里边的位置。 可刚坐下,身后的男孩,便凑到了我跟前:“阿姨,我陈爷爷家的米粉可是很好吃的哦!” 孩那圆嘟嘟的脸,让我情不自禁的愉悦起来:“是吗?你是不是常来啊!?”我抚着他细软的头发,看了一眼坐在我身后的噙着笑的女。 “是啊,我在我妈肚里的时候,就开始吃陈爷爷家的米粉哦!”他拍着自已的肚,仿佛还很是得意。坐在我身后的女,像是受不了自己孩的顽皮,轻轻开口道:“暮觉,你给我老实一点哦!” 男孩冲着母亲做了个鬼脸,的身跑向老板的位置,是要给我端米粉,老板笑着递给他一个碟,里面装着我点的卤蛋。那个叫暮觉的孩,心翼翼的端到我面前:“阿姨快尝尝,我最爱吃的。” 我伸手接过,笑着问道:“你几岁了?”这孩着实长得可爱,那双眼睛亮得就像宝石般璀璨夺目。 他头一歪,像还是认真的想了想,干脆的答道:“七岁” 是吗?我打量着他,这孩看起来并不像七岁的样:“是吗?你都这么大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孩。 “沈暮觉,你又胡咯。”坐在我身后的女,站了起身走到我身边,捏着孩的脸蛋。 男孩疼的叫了起来,双手拉着母亲的衣角叫道:“我没有胡,多多都了,她喜欢比他大二岁的男生。” 他的母亲像是哭笑不得松开了他的脸,在他面前弯下腰来:“你这坏,年纪就只要漂亮妹妹,不要妈妈。你信不信,我告诉你爸?” 我只见男孩连忙的摇了摇头,急急的道:“妈妈最好了,暮觉最爱妈妈了,你千万不要告诉老爸哦!拉勾,拉勾,拉勾啦” 男孩,拉着母亲的手,不停的晃着,不依不饶。可他的母亲却就是不理,半晌,她对男孩:“那你告诉阿姨,你到底几岁了?” 孩转过身,对一直笑看着他们母的我道:“阿姨,我五岁了。”完,刚想转身,他的母亲又道:“还有呢?” 我不解的看着孩的母亲,还有什么吗?孩一弯腰,接着道:“阿姨对不起!暮觉不是故意骗您的。” 我忍不住的笑了出声,对他母亲道:“没有这么严重吧,看把孩吓得!” 对方却不认同,一脸认真的对我道:“教育一个孩,不是那简单的。等你以后当了母亲,你也许就能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了。” 我挂在脸上,那淡淡的笑,因她的话,而滞缓。 孩 我打量着眼前的女,她挺着六七个月大的肚,终于和孩言归于好,拉着那个叫暮觉的孩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她浅浅的一笑,接着道:“我刚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 我摇了摇头,有些困难的朝她一笑:“不是,我只不过在想,我的孩没出生,也许并不件遗憾的事情。”不知为何,这样的话,就这么自然的对着一个陌生的人,脱口而出。也许,也正是因为陌生,才有诉的勇气。 她,像是愣住了。我一笑,也是!哪有人会对一个陌生的人,讲这些的。听起来,是多么的莫名其妙啊!可正当我反省自己的时候,她又像是明白了什么,朝我一笑,笑得让我有掉泪的冲动。 我搁下筷,把目光看向坐一旁的男孩:“我想,真的不是一件什么遗憾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的,我怎么可能还能教孩?我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完整的未来。所以,这真的,真的不是一件可以让我觉得遗憾的事情。不是吗?” 她静静的坐在我对面,手指轻轻的握在了我渐凉的指尖,轻道:“过去的,就不要再想了。没有一个母亲,是不企望自己的孩的。不过,竟然没了,就不要去想。就当,是没有这个当母的缘分。” 是吗?是没有当母的缘分吗?就算,就算当初我保住了这个孩,我又能怎么样呢?和荣源分手,然后把孩生下来么?又或是,选择扼杀呢?他过“止”的,我们过“七日之约”的。 我轻笑的摇了摇头,止住自己心口泛着的酸疼:“谢谢” 她点了点头,松开我的指尖。坐在一旁的孩,突然朝外喊道:“爸爸” 来人,走了进来。先是朝老板打了个招呼,接着走到那女身边,抱起孩问:“你今天可有欺负妈妈?” 我这时,才看清这人是s/集团几年前的特助郝陵则,我跟着那女站了起身。对面的女柔柔的冲着丈夫一笑:“还好,算是比较听话的!” 他像是不信,瞅了一脸心虚的孩,揽过妻:“忙了一上午,累了没?”女笑了笑,摇头轻道:“哪有忙什么,不过是走了几步路而已。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 男皱了皱眉头,一脸紧张的道:“什么这么紧张,我看我就是紧张的不够,所以你才整天,让提心吊胆的。” 我站在一侧,看着,听着不自觉得替这女觉得幸福。 看着他们走了出去,我才突然觉得,原来幸福是这么简单,只字片语,一抹笑,一个皱眉,却相濡以沫,致纯致净。 只是,这样的幸福,不于我。 简单的吃了些,转出路口便见倚在路灯边的言思辰。静静的走了过去,我知道不用叫他,他也会跟着我走回办公室。只不过,这样的他,我越来越不懂。 身后,他突然拉住我,绕到我前面:“丁楠,你在意那个孩?” 我抬着看着他,心里因他的话而涌出片刻的慌张:“言先生,您凭什么在意这件事情呢?”语气,因心中的慌乱而有些不善。 “丁楠,在意就在意,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真不知道把你教成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你一句在意,能怎么样呢?”他像是急了,完全没了这几年给我留下的冷漠样。 我压住自己心中的狂乱和不安,冷冷的瞅着他,找出以前一贯与他话的语调寒声问:“我为什么要在意?了在意这个孩,您心里就好受了?您是不是就觉得您有了让我记恨您的理由?我告诉您,我不在意这个孩。从头到尾就不在意。您听明白了没有?言先生,我也请您忘记这件事情。我与您,两条平行线,不会因为这个没有缘分的孩,改变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倔犟。怔了一会,突然松开拉着我的手,带着我不懂的悲凉对我道:“丁楠,想让你记恨,也这么难吗?” 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可我坚持了自己对上司的放肆:“言先生,我并不在意那个孩,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记恨您呢?” 他笑了笑,就像昨天在休息室里的那种笑。 我不想再这么跟他在马路上纠缠下去,越过他向前走去。可没走几步,他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你不在意那孩,你也不意孩的父亲吗?” 我止住了脚步,回过身。就这么一直看着一脸伤怀的言思辰,声音带着无可遏制的恨意问道:“言先生想听什么答案?您就这么想我在意吗?我在意,对您有什么好处吗?竟然您想听,那好,我给您听!您得没错,我在意,我在意我的孩,我在意我孩的父亲,我在意他留给我的这唯一的纪念。因为,那是我丁楠和他的孩,那是我丁楠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那是我唯一觉得有意义的未来,可我不在意是您让我失去了他,一点都不。” 我这些话,到最后几乎是在用吼的。他站在那里,挺得直直的背,看着我这被逼出来的失控,冷冷的看着。这些话完,我重重的喘着气,手抚着胸口,带着莫名淌下的泪,笑问:“言先生,这样可满意了?您听到了您要的答案了。您是不是可以放下了?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了?是不是您心里好受了?把我逼成这样,您满意了吗?”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突然一个箭步,走到我面前,伸手将我扣在了怀中,双唇俯下,重重的落在我带着泪水的唇上。 我像是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片刻,明白过来之后,我挣扎着推开了他,照着他的脸反手扬过一巴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寒森森的道:“你疯了!” 这是我脑里,仅剩下的三个字。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像是对我的反应满意极了。一笑,却笑得格外的苦涩:“是疯了!我要不疯,我能到宁愿让你恨我,也要你记住我的地步吗?丁楠,你我没疯吗?你我言思辰,没疯吗?” 他眼中的认真,让我害怕。我下意识的掏出包里的电话,当着他的面拨通荣源的电话:“荣源,我们结婚吧!我考虑清楚了,我们结婚。” 我不知道自己这话时,声音是否在。可我眼前的人,却因我的话而扬起了几乎算得上是邪恶的笑容盯着我。荣源在电话的那头,却像是高兴的异常。可因为正准备去上课,便也只是晚上接我下班,匆匆挂了电话。 眼前的言思辰,始终挂着笑。带着嘲讽,带着决意看着我。见我挂了电话,他笑出声:“丁楠,你嫁吧!只要你嫁的人,不是那孩的父亲。我言思辰就有耐心陪你一块疯下去。嫁吧,嫁吧!” 他完,完全不顾我的反应,迈步离开。 我转过身,看着言思辰的坚决背影,心乱不可止。我忽然很无力的朝着他歇斯底里的喊:“言思辰,你疯了,你根本就是有病!有病!” 走在前方的人,没驻足,没回头,只是挥手,留给我一个再见的动作。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办公楼,可站在楼前我却迈不动步向里走去。虽然知道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可我却依然站在马路上看着对面的g大楼。这个地方,从我毕业到现在,我几乎有70的时间是呆在这里的。虽然,这近两年言思辰呆在这里的时间并不多,可我一直是他亲自带着的业务。这些年,一路走来,我总是在按着他给我设定的目标在前进,我从来不知道会在有一天,我们的关系会变成今天这样。 包里的电话,一直无休无止的响着。可我,却仿佛累到连到包里取电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我无力的弯下腰,将头蜷了起来。 我变了,变得自己都快要不能接受的地步。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为了想与大家一样,而追逐着的丁楠。也不是那个,会期望自己幸福而努力的丁楠。每当,我想和以前一样,追逐什么的时候,我就会告诉自己,不要太累,生活能解决温饱足矣。每当,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和荣源继续下去的时候,我却觉得辛苦异常。 可我今天却因为言思辰,答应了荣源的求婚。我知道,我会答应他,也仅仅是想逃避言思辰直白的问话。为了我期望的平稳生活,我选择了自私,选择了伤害荣源。 言思辰,只要我嫁的人不是沐亦西,他就能陪我疯下去。我疯了么?我怎么可能疯了呢?我要放弃了荣源了,我才是真的疯了。 无缘无故的旷了工,就这么公司对面坐着,看着办公室的灯,一个一个亮起,又看着一个一个熄灭。到底自己坐了多久,我并不清楚,只是横过马路的傅中远发现了坐在路边的我,走了过来。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他皱着眉,很是不解的看着几乎面无表情的我问道。 我无奈的笑了笑:“没什么,累了坐一会。”我真的觉得自己很累很累,由内而外的无力感,让我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继续的生存下去。他过,我一定要好好的。这样,他才不会有惦记我的理由。这样,我们才分开的彻底。所以,我只有好好的,只有这样。 傅中远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身靠在椅背上,像是在问我:“你知道卢芸找了你一下午吗?” 我点点头,虽然一个电话也没接,可我知道她一定是找过我的。 “你知道她为什么找你吗?”他靠着椅背的身像是转了过来,面对着我。 我摇了摇头,她找我能有什么事情呢?无非就是工作上的事情,不是找我安排工作,便是指导工作。 他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色彩! 他顿了一会,把目光转到了g大楼言思辰办公室的位置,淡淡的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下午,第一能源的高工来了公司,是指定要找你!“ 我随着他的话,眉也不自觉的纠结了起来。怎么?第一能源又有什么事情么?我以为今天早晨已经解决完了啊!我看着他,我知道他并没有完。 他缓缓的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卢芸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就在我们快把你电话打到爆的时候,言先生把高工带进了他办公室!“ 什么意思?他到底想什么?我坐直了身,看着他! 他见我还是像不懂,笑了笑,把身往椅背一靠,对我道:“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了什么,整整三个多时,高工才离开。可是他离开之后,言先生的表情就和你现在这样!丁楠,你和第一能源到底有什么渊源?“ 话到这里,傅中远看着我的目光几乎可以用冷酷来形容。 我,缓缓的收起自己的散乱,第一能源的事情,似乎超出了我很多的预想,也似乎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中远,我“ 我刚想些什么,傅中远确打断了我的话:“丁楠,我们是同一年进的公司。这么多年,是言先生一直在教导着我们。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我只想你们都幸福!人生在世,我很珍惜这段缘分,我不想我珍惜的人受伤!特别是言先生!“ 我默默的转过身,看着他! 他的话,是在我让言思辰受伤了么? “中远!“我定在那里,本还想的话,因他眼中的认真而退却! “丁楠,你知不知道?李工被第一能源劝退了?第一能源一次性的赔付了李工一百五十万的违约金!我们先不谈这违约金的事情,我们以专业的眼光来看,第一能源现在在项目的筹备中,环保的任何一点延缓都会影响到整个工程的进度,可他们却在这个时候把主管环保的负责人开了!你,为什么?“ 我看着他,他是在告诉我,李工的辞职与我有关?可,这怎么可能呢? “你,与我有关?“我明白的问了出口! 他看着我,莫名的笑了出声:“丁楠,你在我面前,也要这么吗?还是,你是真不明白呢?“ 我一直没有展开的眉,因他的话更加的纠结! “傅中远!“我有些生气,从早晨被他莫名其妙的教训,到现在!他竟然认为我在他面前装?我有这个必要么? “李工被开的原因是因为今天早晨擅自做主推迟与环球的签约,联系我们!而他会这么做,只因为你!“他坐正了身,看了我一眼,站了起来! “我不认识他!“我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他! 可,怕是坐的太久,那种晕眩的感觉又一次的袭来!我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你怎么了?“他手一伸,急忙扶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关切的问道。 我稳了稳胸口加快的心跳,缓缓的站定:“中远,我不认识那个李工,也不认识早晨你的什么代理董事!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我扶着木椅靠背的边缘,挣脱他扶着我的手臂,解释到! 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你不认识就不认识吧!我还是那句话,无论是你,还是言先生,我都只希望你们好。“ 傅中远仍是不信我的!呵呵 就像言思辰不信台控的订单是凭我自己拿回来的一样!原来在他们眼中,我和梅紫并没有不同! 我苦苦一笑,点点头,朝傅中远道:“第一能源的事情恐怕我是给你带了麻烦,我想,现在是什么抱歉之类的话都有些多余。这个人情,先欠着吧!日后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我也定不推辞!“ 傅中远因我的客套皱了眉:“什么呢?“ 我跟着笑笑,不再多什么,只是看着他沉闷的脸! 就怎么静静的站了一会,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是怎么回事?言先生不是给你休息了那么久么?怎么身体还是这样?刚才,就是站起身都头晕成那样?“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6章 淡然 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累了而已!“ 不是没有发现自己的最近这段时间的异常,可我想该是天天晚上失眠的原因。近段时间睡的最熟的,可能也就是昨天在第一能源的休息室里吧!现在想想,仿佛还在梦中见到了沐亦西,沐亦西。 衣服?盖在我身上的衣服 我,突然像怔住了!我抬头看向傅中远,声音带着莫名的颤抖:“你说的,第一能源代理董事是谁?“ 他皱起了眉,很不理解我怎么突然又提到这事! “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不信! 高工!第一能源,第一百货,高总! 会是他么 我手指,僵直的有些拎不住手包。 我快速的抬起头,看着言思辰办公室的位置!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像是想也没想推开傅中远向大楼走去! “丁楠丁楠,你干嘛?“没走两步,我却被傅中远给拉了回来。顿时,汽车的鸣笛声,刹车声在我耳中乱成一片! “丁楠,你不要命了,发什么疯啊?“傅中远把我往人行道上,破口大骂! “言思辰呢?言思辰啊,在哪?“我抓住傅中远的衣服,神经突然紧张的让我语无伦次。情绪的失控已经让我忘记了对言思辰称呼的变化! “言先生在办公室呢!“他没松开我,抓着我的手臂的双手,因为我的失常更紧。 我挣开傅中远,情绪混乱的还想向办公楼走去:“中远,我有话问他,很重要,重要!“ 傅中远重新抓紧我,不想我又做些什么危险的动作,非常不解的看着我:“丁楠,你先冷静一下!“他跟我说话的声音像是大了一些,似乎希望如此让我听见他的话。 “我想言先生现在并不愿意见你!“他顿了顿,想了一会。看着我没有焦距的双眼。 我因他的话,怔在这里。 我要找言思辰说什么呢?我要问他那个人是他么?是他又怎么样呢?我们,我们 “丁楠!“傅中远看着我的目光,透着极度的震惊! 而我,被这样的事实压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丁楠!“他伸出的手,来不急抓住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突然跪到。 他蹲了下来,想扶起我,却在见到我眼中的泪时,定在那里,久久的不说话! “我与言先生联系吧!“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像是下了决定。 我想,我应该要听从傅中远的话,在这样的一个情境下不要让言思辰看到才是对的。可是,我又真的想知道,那天晚上给我盖上衣服的人,是不是他。虽然,知道了,我也并不能做些什么。可我,却管不住自己想知道一切的心,执着的,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傅中远一直守在我身边等着久久没有出面的言思辰。几次想扶我起身,却都又止在那里不动,直到他开口朝着我身后道:“言先生” 言思辰,并没有回应。而是一味的走到了我面前,蹲了下来,冰封雪裹似的锁着我,不言不语。久久,伸出直接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几乎是用丢的,把我丢在了一旁的木椅上,不带一丝情感的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傅中远道:“中远,你先回去。” “言先生”傅中远上前两步,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一眼看着我的他,满是担忧之色。 “回去!”言思辰的声音里,已是透着不满。这个不满,许是因为傅中远的拖沓,也许是因为我一直逃避着他的目光。 傅中远,还是听了言思辰的话,转身离去。起先,还几步一回头,后来,顿住了一会步子,像是在想什么。过后,我便只见他的背影,越来越。 眼前的人,俯视着我。如果说,以前我对言思辰是敬畏的话。那这一刻,我是真的在感到害怕。 “傅中远说,您找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他低下身,弯着腰,双目与我平视。 想问他的话,就这么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双目里所含的震慑,让我所有的问题,都哽在那里,上不来,下不去。堵着难受的痛苦。 “丁楠,不许哭!”他十指,捉在了我双肩上。语气,强硬得让我觉得他自己都被那种硬度,划出了 血淋淋地伤痕。可,我就是止不住。那堵在胸口的话,让我仿佛椎心泣血般的难受。 “不许哭,你听见没?”他蹲了下来,扣在我双肩的手指,收得越发的紧了起来。 “言言思辰!”我颤着声音,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叫出了他的名字。 “丁楠,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我言思辰不是你未婚夫荣源,更不是你心心念念的沐亦西。所以,不要考验我。你要再这么不知好呆的哭下去,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你不要逼我。”他松开一只手,紧紧的钳住了了我的下颚。脸,几乎要贴在我面前,语气里带着的恶寒,让我颤栗。 心心念念的沐亦西 他,竟然知道他叫沐亦西。那,今天下午来g的高工,那,那天给我盖上衣服的人,真的是他么? 他,像是知道我心里在猜想着什么,极为不屑的一笑:“你以为,第一能源与那沐亦西有什么关系?才搞出这么多事情来的?” 我因他的话,倏的一下抬起了带着泪的双眼,看着他。 他的笑,因我惊变的脸色,越发的张狂不羁,钳着我下颚的手指,也用力的往一边甩了过去,让我的身子,都随着那惯性往一边侧了过去:“我都不知道,你是这么喜欢自作多情?” 他站了起来,直挺挺的站在我面前,手抚在我脑后,稍一用力,我就不得不正视着他,满是嘲讽的脸。他的话,是指,第一能源与g今天所生的一切纠葛,都与我无关么?那个人,并不是他么?心头,失落的酸楚,油然而生。 “你以为,我知道他叫沐亦西是因为今天下午第一能源的高忠来公司吗?”他看着我,眼里,全是不屑。突然,他朝我一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医院里昏迷的时候,喊得都是他的名字?那个,你要嫁的未婚夫,荣源,你却一次都没有喊过啊?” 是这样吗?真的,就像是他说的这样? “不信?丁楠,你又凭什么那么自信,第一能源与那沐亦西有关系?就为,李工说要优先考虑?还是就为,他们安排了车送你回去?” 他话一停,像是在给我反思的时间。 “下面的话,还要我说么?我言思辰今天把话说难听一点,人家说要优先考虑,也不过是想知道,你有什么令他签约的筹码。你丁楠,有什么筹码让他们跟g签约?除了,让你学那梅紫之外,你还有什么筹码得到这张近亿投资的单子?”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扬起巴掌,甩向言思辰。 两次,都那么用力。两次,都恨不得将其撕碎。可,除了狠狠的甩他一巴掌之外,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我瞪着眼前的人,他嘴角正不自觉的抽动着。一下,又一下的。 “丁楠你记住,你天生就是不适合眼泪。”他的手指,抚在我带着泪痕的脸上。近乎诡异的一笑,眼中含着警告和得意。 天生不适合眼泪么?是啊,时候被打,不哭。母亲死的时候,没哭。孩子没了,我也没流一滴眼泪。可,可在与那沐亦西短短的七天里面,我却感动的哭过,失落的哭过,痛苦的哭过,幸福的哭过。 这七天过了,许是我丁楠,就不再适合眼泪了。 我抬头,看着言思辰。那棕黑色的眼眸里,除了冰寒之外,别无他物。 强撑着最后一丝的力气,我挣开了他的手,起身向家的方向走去。我,不是答应过自己,不再去想与沐亦西有关的一切么?明明,以前做得那么好。为什么,现在就觉得自己做不下去了呢?我们是有约定的,七日之后,不再见,不再见。 永不再见 这样的念头,我在心里,反反复复的告诫着自己。丁楠,你还在期待着什么?奢望着什么呢? 我眼前的灯光,车流分别交织着虚晃,眼一黑,人终是抵不住这样的晕眩,倒了下去。 昏迷中,心却仿佛还停在那最后的几天。可以,挽着他的手臂,漫步在海边沙滩之上。可以,枕在他肩头,睡到直被他吻醒。可以,吃完饭赖着他给我擦嘴巴,然后被他骂懒虫,却还能洋洋得意。甚至可以,只那么看着他微笑,笑到心底最深的地方,也泛起甜蜜。那最后的几天,我们过着最平凡的日子,却像是得到了最不平凡的幸福。 离开他的前一天,付常曦给他来电话说生日快乐。 等他挂了电话,我才惊觉自己竟然没有一件可以送给他的礼物。对此,我只能说抱歉。而他,并不在意。其实,想想我便也能知晓,他并不会在意,有没有这份礼物。因为,这份礼物对他来说,明天一过,便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对这样的认知,感觉有些悲哀,可无能 为力! 那日,他送我到的机场。在临进安检的时候,他把我拥进了怀中,丝毫没有介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突然挠起了我的痒痒。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叫连连,也笑不可仰。我挣扎着的手臂挥打着他的身子,胡乱跳动的双脚也肆无忌惮的踩在他的脚背上。整个机场,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们身上,感受着我们的情绪。 只是,不知是带着泪水的欢笑,还是欢笑中带着了泪水让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紧紧的把我扣在胸口说,对我说:“以后一直都笑下去。” 我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因刚才的动作,而有些急促的心跳,没有回答。 “丁楠,答应我!”他像是收紧了,圈着我的手臂。语气里,第一次出现了哀求的成分。 我点点头,贴着他的胸口,仅能点点头。怕,一开口,眼中强忍着的泪便会落了下来。脸上的泪,干在了他的衣服上。眼中的泪,我坚持的忍了下来。 就此一别,便永不会再见,我不想,泪眼以对。他说,要我这么一直笑下去,我就只能这么做。 “姐,您醒了么?” 眼前,一张圆圆的脸,模糊不清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张眼,合眼,几个来回,像是更清晰的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样子。白皙的脸,又黑又亮的眼睛,直挺挺的鼻子,的嘴巴,的脑袋上面,顶着一顶护士帽。 “你醒了?太好了,你快联系你的家人吧!把抢救费交上,要不然,我肯定又要被护士长骂死了。”护士,一张脸,因我的苏醒兴奋了起来。而我,却宁愿自己还一直昏睡下去,唯有这样,他才在我身边。 听了住院医生的一堆什么理论,我没有耐心的等什么化验的结果,缴了所有的费用,也止住了护士喋喋不休的那张利嘴,我便拦车回家。 一片油菜花田,金灿灿的,好看极了。微微的风,吹了过来,我感觉有些凉。刚想拢拢自己身上的衣服,却发现自己穿着短袖,我一皱眉,明明该是九月的天气,怎么会穿起了短衫?低头,却更惊异的发现,自己挺着六七个月大的肚子。 我慌极了,怎么会成这样?身后,像是有人,给我肩头披上了外衣。我惊慌的转过头,却没料想看到言思辰的脸出现。他像是责怪的看了我一眼道:“天凉出门,也不知道带件衣服。”我连忙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开他拥着我肩头的手臂,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时,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的人,围着我和言思辰,纷纷的跟我说:“丁楠,真是好福气啊!嫁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公。” “是啊,是啊一表人才,对你又细心体贴,可不像我们这里的那里臭男人。” “哎啊,你还有三个月就生了吧!?到时候,要回城里去的吧?” “不要害怕,你有这么好的老公,一定不会有事的,放心,放心。” “是啊” “是啊” 纷纷扰扰,你一言,我一句。全是似曾相识的面孔,而被她们一直围着的我,一直想开口解释一些什么,都还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焦急的看着身边一笑含笑以对的言思辰,想他,跟大家解释解释。却也只见他一一点头说着客套话。我含在嘴里:“不是,不是这样”的话,却不能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忽然一下,我像是挣脱了这样的嘈杂,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满头大汗的我,看着房间里熟悉的摆设。手,不自觉的抚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确认自己平坦的腹,并没有突起。才发现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 手指紧紧的按在额前,渐渐的平复着自己的心跳。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这个梦,真的是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自己觉得我怀着六个月的身孕,真实到让我自己觉得我真的说不出一句话。真实的让我自己觉得那围着我的那群人,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怎么,会是这样? 一阵电话的铃声,让我又是吓了一跳。床头的坐机,很久很久已经没有响过了。我手指,抚在胸口,静了静,接过了电话:“喂?” “楠楠,你怎么手机都打不通啊?”荣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我突然觉得混乱的心,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可能,可能没电了吧!”我随手摸了摸枕边,没找到电话,却摸到了那串冰凉的链子。我指尖,一顿。紧紧的将链子握在了手心,却不敢拿出来看看。 “哦,没有什么,我妈妈今天晚上想请你到家里吃个饭。”荣源的声音,透着兴奋,就像个孩子一般。他的母亲,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同意我和他的交往。但爱子心切的荣母 ,还是在试着接受一个在她眼中并不合格的未来媳妇。这份包容,我很感恩。 “好,我晚上下了班过去!”昨天,答应了荣源的求婚,我就像是早就猜到了,近期务必会有这样的一场会面。一场,以未来儿媳身份去见荣母的见面。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么快。 “我下班过去接你,就这么说定了,妈妈叫我下楼吃早餐了,先挂了啊!” 没等我再说一句什么,他径自挂了电话。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来,他有多么急着跑下楼。荣母,又是怎么的叮嘱要按时吃早餐的重要性。一个快三十的男人,像个学生一般乖巧的聆听训示,想想,这是一幅多么可笑的画片啊。可我,却还想让自己成为那画中的一人。 或许,站在荣母的一旁。或许,与荣源坐在一侧。又或许,三人各自而立。 我,未来的生活。可能,就是这样吧! 到公司,还没进自己的办公室,便见傅中远陪在言思辰身边巡视着二部的那块业务片区。偶尔几句问答,也引来一阵笑意。傅中远一个转身,正好看到了正打量着他们的我,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招呼。我回以一笑,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不想看到言思辰那张脸。那张,出现在我梦中,笑得那般亲切自然的脸。 上午,卢芸让我去了她的办公室一趟,交待了所有的工作安排,却对昨天下午我的无故旷工,只字未提。甚至,连一贯伪善的笑意,却不愿再挂在脸上。虽然,还谈不上冷若冰霜,但也算得上是面无表情了。听完,她的工作安排,我缓缓的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一把她安排的工作做完,我把初稿发到她的邮箱,才发现已经过了中午用餐的时间。 刚想找到对面蒸功夫外卖的电话,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请进”我取下鼻梁上架着的对电脑才带的眼镜,随意的丢在了桌上。 “丁姐,对面蒸功夫送来的,说是给您送的外卖。”前台的姑娘,拎着餐盒进了办公室。 又,会是言思辰? 除了他,我真的想不到还能有别人。可是,经过了昨天那两巴掌,他还做这些干吗呢? “谢谢!”我起身,掩饰住了自己眼中的疑问,情神自然的接过了前台拎来的餐盒。就仿佛这个外卖,是我自己订的一样。 姑娘客套也一笑,退了出去。我拎着这些,往窗前放着的茶几边一放,坐了下来。里面,竟然有张浅粉色的卡片。我突然,莫名的笑了出声, 伸手取出卡片,里面一行:“吃一份早餐,还一份中餐,其实,还是你划算。俊哲”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他。 开始,郁抑的心情,因为他这短短的几句话,好了起来。伸手拿出里面的大大的食盒,刚一低头,颈脖之间从衣服边划出的链子,又让我顿了一会。 早晨,鼓足了勇气,我将那层层叠叠的项链,一条条拆了下来,将最外围那根最长的链子套在了脖子上面,那颗泪型的粉钻正好落在了离心口最近的位置。 指尖,将吊坠重新放进领口,不再去想这些。 饭,吃到一半。我才想起,晚上要去见荣源的母亲。而自己现在这样一套休闲的衣服,势必又会引起荣母的不满。她会觉得,这样不够正式和尊重,更会觉得,这是一个没有良好家教的女孩子,才会做出来的事情。我有些头疼的怨怅,怎么自己今天早晨就一点都没有在意起这件事情来? 回家拿衣服是不太可能的了,想了想我还是决定下午请一个时的假,到对面的商场去拎一套正式的衣服。填了单子,我向卢芸的办公室走去。 “请假?”她接过单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像在笑,只是我不明白,笑什么。 “是,有点事情。”我点头,站在她面前。 “今天,倒是像学会了一些做内勤岗位的样子。”她笑了笑,拿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批准了我一个时的事假。 “谢谢!”听着她的话,我像是明白了,她一开始的笑,是在讽刺着我昨天无故旷工的行为。不像再跟她说些什么,我转身离开她的办公室。 拎着包在iil里挑了两件看起来大方一些的衣服,正准备换。却见从试衣间里走出一名女子,身上穿着的,正是我选中的那件外套。我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她看着我手中拿着的衣服,两人相视一笑。 “我觉得你更适合这衣服一些。”她看了看镜子,又看了看我,转过头,对还站在那里欣赏着她的我说道。 我一挑眉,不解的看着她。其实,她穿得已经很好看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7章 比式 “不信?你去试试,咱们一对比就知道了。”她一笑,双颊上印出浅浅的酒窝。 我也随着她一笑,点头。不是真的想要与这女对比什么,而是我并不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在这里挑选其他的款式。换了衣服出来,与等在试衣间门口的她,相互的打量着。她亲切的伸手,把我往店里最大的镜面一拉,指着镜中的我道:“你看,我你更适合这套衣服的。” 我看着镜中的她,她皮肤白,近乎白得透明。而身上的衣服,也是白色。这样,反而让她的脸色看起来呈现一种苍白,病态似的苍白。 “两位选衣服的眼光不仅一样,连选首饰的眼光,我看也一样哦。”站在我俩身后的店员,走了上前,对着我俩一笑,指着我领口处的项链笑道。 这话,让我毫不自觉的皱了眉头,看向身侧的她。 可她,细长的颈脖处并没有挂任何的配饰。 她也好奇的打量着我,领口处的项链。像是仔细的看了看,朝着我扬起了右手:“看来,我们的眼光还真的是一样呢!”水滴型的粉红钻面,被镶嵌在白金的戒圈上。戒指正好套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显然很是夺目。 而我,也算是终于知道了,店员所的什么叫着眼光一样。 她转过身,对我一嘟嘴:“我当时就了,这颗钻石适合做成项链,我那老公非要做成戒指。你看,我们两件首饰放在一起,我还是觉得你的好看。” 我无奈的笑了笑,在我看来她的那枚戒指更好看些。但,这也就是个人眼光不同而已。我客套的一笑:“我还觉得您的戒指好看一些呢!” 她像是不信,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的对我道:“那咱们换吧!” 我被她的话怔得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也不禁会心一笑:“哪有人拿结婚戒指出来换的?” 她像是想了一会,也跟着我笑了笑:“结婚戒指很重要么?我都舍得了,你这链的意义,总不会是结婚纪念的吧?所以,我与你换,你也不吃亏啊!” 我觉得眼前的这女,真不是普通的有意思。一旁的店员,像是与她很熟的也跟着玩笑道:“您先生要知道您要把他求婚的戒指跟人家换,还不要郁闷死啊,也真亏您想得出来。” 我们几人,听着这话,都淡淡的笑了笑。 示意店员开单,我先回试衣间把衣服换了回来,也仔细的把项链收进了领口,并不想因为这样一系列的相似,而引起任何人对这个的关注。 也许,我今天真的不该带的。 付了钱,正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衣服,却听身后一直陪着那女的店员道:“沐太太,您还要不要试试这几个款?这些都是昨天晚上到的货,我们还没有挂样版出来呢!” 沐 我接过店员购物袋的手,明显的因这个字,而僵住了。衣袋“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真是对不起!”店员,赶紧弯了腰,拾起地上的购物袋。而我,也因店员的声音收回自己望着那女惊异的眼神。 “没事”我重新接过店员递来的衣服,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心。也由此,希望自己刚才漏跳的一拍能回归正常。 回公司的路上,我不自觉的在想,如果那个女,是那付常曦的话 如果,她是那付常曦的话,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吧!摇了摇头,像是想把自己脑中的这样的杂乱甩出脑外。进了公司,便见俊哲又趴在前台与姑娘打情骂悄,好不热闹。 我走了上前,拍拍他的后背:“谢谢你的午餐。” 他一转头,像是愣了一下,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随意的摆了摆手,对我道:“没啥,礼尚往来嘛!再,也不是我付的银,不客气,不客气。” “嗯?”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是他?那会是谁? 我刚想问是谁,只见言思辰和卢芸走了出来。我身旁的俊哲,瞬间的站直了身,收起了与前台玩闹的笑意,一脸正经的目送着他们离开。 “你干吗?”我非常不解俊哲的反常,他是唯一一个不算怕言思辰的人。怎么今天看起来,有些异常? “你们的头啊,要整顿内务呢!我可不想当出头的第一只傻鸟。”他指了指电梯口的卢芸,声的贴着我的耳朵着。 整顿内务?那也不应该是公共关系部做的事情啊? “内务与我们部门有什么关系啊?把你给吓得”我无意取笑,但语气中,确实是包含着点点的笑意。 “啥?妹,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上道了哦!怎么?你休假把你给休傻了不成?”他见言思辰与卢芸进了电梯,仿佛就又鲜活了过来,阴阳怪气的大呼叫了起来。 “陶俊哲!你找打是吧!?”我连名带姓的称呼着这个一向没大没的家伙。明明与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但总是随着傅中远喊我妹。 “不是,我真的啊!你没发现你自己的消息越来越闭塞了吗?”他捉着我佯装要揍他的手,拉着我往办公室里走了进去,也收起了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怎么?”其实,我也感受到了。可,是我自己不想再去打听这些是是非非。我想,卢芸也乐于见我这样消沉下去。言思辰把我调来这个部门,当然也不会是希望我在这里能有什么超过卢芸的作为,他只是随了我的心,合了我的意的,让我安静的继续下去。 “早晨总部下的任命通知,你真的没看到?所有人员都抄送了啊!”他极度不解的看着我眼中的迷茫。 “没有啊!”早晨,一直在忙卢芸交待的工作,中午也没顾得上去收邮件。哪里能知道早晨下了任命通知呢?不过,下午我跟她请假的时候,也没见她什么啊。 我随手将包和购物袋放在了沙发上,转身往办公桌前走去。点开邮件,果然,十点的时候就有收到关于卢芸的任命通知。俊哲也随着我走了过来,立在我身后,指着屏幕道:“看着没?g中国地区负责人,负责所有业务的开展和管理工作。” 我看了看邮件,不由的想起俊哲前些日告诉我,言思辰离职的消息。 “言先生呢?”我脱口而出,不知自己心里,泛起的一丝担忧是为自己,还是为他。 “言先生还是原职务啊,没有改变。不过,我看这个也会很快发生变化的。”他看了我一眼,像是很感叹。没完的话,停了停,看着我随意丢在沙发上的购物袋:“你个败家女,请假去买衣服。你以为你还是拿提层的业务啊?” 我,败家女?先前,突现的丝丝不安,因他的话而涌出一抹笑意。这个人,就买套衣服,有必要这么夸张么? “干吗啦!明明在讲另外一件事情,怎么好好的扯上衣服。”我起身,将东西收了起来。 “啧啧啧丁楠啊,我发现你现在不得了啊!早晨有人给你送早餐,午饭,还要言先生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叫外卖。现在脖上挂的,竟然是颗这么大个的粉钻?你给我老实交待,你和言先生是怎么回事?”俊哲一个转身坐在了我办公桌上,双手交插在胸前,完全一幅不交待清楚就不准备善罢甘休的样。 “什么呢?”我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你嚷什么?心虚啊!”他拍着桌,一脸的贼笑。像是自鸣得意及了。而我,是真的心虚了。 “你才心虚呢!胡什么啊?我能和言先生有什么关系?”我正视着他,两眼瞪着圆圆的,怒视着他。 “嘿~我你这丫头心虚吧,你还不承认。你瞪我干吗?你以为你眼睛大啊?你和言先生没什么关系,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特意让我给你订午餐?连你隔壁办公室的人都没发现你没吃午餐,他在楼上的人,竟然就发现了啊?再来,我问问,你现在一个月多少收入?你知不知道,你脖上挂的这根链,你要赚多少年?你别告诉我,你自己买的啊。”他像是铁了心的认定,我与言思辰有什么关系。仅凭着言思辰的一个电话,我脖上挂着一根链。 我都不知道,怎么今天就这么多人关注着这么一根丝链呢?我伸手从脖上取了下来,随手丢在了桌上:“链,你粉钻啊?你给鉴定的吗?一根三百多块的水晶链,你要成粉钻,你给我粉钻的钱,我把链给你。”我赌气似的往链往他身边一推,往办公椅上一坐,看着还是一脸笑意的他。 “我还不得把房卖了给你钱啊?你当疯了不成?我可不管你是水晶还是粉钻,我只知道,言先生可是从来没有如此关心过一个人,从来没有。”他从桌上跳了下来,像是准备走了,带着那得意之色。 “让你给我送了顿饭,看把你给八卦的。”我也起了身,想要送他一下。可谁知,他突然从桌的一侧绕到我对面,伸手取过了我随手丢在桌上的链,拿在手上扬了扬。 “陶俊哲”我被他这动作,惊得失声叫了起来。 他一笑道:“既然是不价钱的东西,送我哄哄姑娘吧!” 我明知,他是在逗我,可我还是紧张的不行:“陶俊哲,你给我放下哦!”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不是不值钱的东西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他放下链,也因我紧张的脸色,而收起了玩笑。 指尖握着那枚吊坠,冰冰凉凉,就像,被夜风吹透了的他。 “有些东西,不是钱来衡量的。”我的声音,也随着心情,沉了下去。 “妹,如果要你在这链和你手腕上带着的这根细链之间,做一个选择。你怎么做?”他上了前,从我手中取过链,绕到我身后,帮我带了起来。 要我,在这两者之间做选择么? 我指尖轻抚在项链上,一笑:“它在,我才在。” 它在,我才在。 不是它在,我在。从来都不知道,它,抑或是他的存在,已经深到了这样的地步。仿佛,我存在着的意义,只为了它,或是他一般。 身后的俊哲,因我的话怔在那里,久久的没有出声。整个办公室里,也静得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过了一会,我收起自己的思绪,转过身正色对他道:“上回你言先生辞职的事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又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扯了扯嘴唇,把目光看向了我窗外的天空:“a,言先生上次回去已经是去办离职了,这次他回国的路线,也是先去的日韩,马来,最后一站是回我们这里。结果,你今天也看到了,你认为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a的,那就该是最准确的消息了,她是g老大的秘书,一般出自她的消息,那也就是百分之百确定了的事实,不会有误。 “有没有什么时候?”突然觉得,言思辰的离开,会让我无所适从。 “快了吧!这边与卢芸一交接,就可以了。最多,也就是下个星期的事情了。你也知道,言先生一直也并没有怎么接手中国地区的业务,对外,都是我们自己在做,对内,一直都是卢芸在负责。”他转身,看着我。那带着隐忍的伤感,让我也跟着不由的彷徨起来。 “他会去哪?”话,不由自主的了出来。 俊哲看着我,不由的一笑,像是看明白了什么:“去哪?也许,你在哪,他就在哪吧!” 这句话,俊哲起来,似假还真。可就是这亦真亦假的话,也让我找不到任何话,回应。 就这么站在这里,站了一会,我一脸认真的,对他道:“俊哲,这样的话,以后都不要再了吧!我”我已经打算和荣源结婚的话,突然觉得起来特别的艰难。 他看了我一眼,等着我还未完的话。 我一笑:“我可能年前,就结婚了。”故意的把荣源的名字省略,是因为自己很不想。 不出来俊哲听到这话时的表情,反正脸色不是怎么很好看,甚至觉得古怪。但最终,也仅是淡淡的笑了笑,了一声恭喜,就不再什么,出了办公室。 一下午,无论我尝试着什么样的工作,注意力都无法集中,心情也没有办法沉静下来。脑里,也总是在想着陶俊哲的那句:“也许你在哪,他就在哪吧!” 有些烦躁的把眼镜往桌上一扔,抬头,却见言思辰从卢芸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像是发现了我打量着他的目光,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我,淡淡一瞥,又继续往前走去。 鬼使神差般,我跟着起了身,快步的追了上去,与他站在了电梯口。 言思辰,对我来,是什么呢?此刻以前,我从未认真的想过。我对他,惟命是从。我以他,为自己的目标。是引路者,是导师,不知不觉当中,原来他已这么重要。就像,他对于傅中远,对于陶俊哲那般的重要。只是,这样的重要,与爱无关。 一路无语,随着他上了天台。迎着风,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与他平行而立。 “要走?”没有称呼,也没有任何的过度。似乎觉得,这个时刻,再称呼他为言先生,已经不合适了。但,让我称呼他言思辰或是思辰,我又感觉自己叫不出口。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默默的又转过头去,轻轻的点了点。 “为台控的案?”虽然,这话一出,按他昨天的话来讲,我定又是属于自作多情了。可,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丁楠”他像是不高兴,扫了我一眼,语气有些沉重。 “你曾经过,工作是你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事情。你何必” “丁楠”他打断了我的何必,也打断了我接下来要讲的话。他转过身,侧对着我:“我何必什么?你也了,工作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事情这句话,是我曾经的。这句话,并不代表我现在也这么想。”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是真的变了。他眼中已经找不到当初这话时的那种神采和坚定,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眼中所流露出来的,仅仅只剩下疲惫和倦怠。 “不要这么看着我,丁楠。”他的手,紧紧的握了握拳,眼一沉,指尖松了开来。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因为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愧疚。这么多年,只想把你训练成一个强人,一个可以超越自己的人,可这些训练却只教会了你怎么克制自己的情绪,怎么对自己残忍。我忘了其实你最不想当的,就是一个强者。从来没有教给你,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我觉得很抱歉。”他一直克制着不触碰我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我的手臂上。这话时的语气,像在反思着什么。 “言先生”我没想过,他会出这样的一番话。 “如果,我早些发现这些,我永远都不想对你抱歉。”他松开了抚在我手臂上的指尖,目光调向了天台对面的广告招牌。那是,君芙儿最新的专辑宣传。 “你现在,也不必对我抱歉。”我随着他的目光,像看着君芙儿,但双眼的焦距都实在不知落在何处。 “不,这句抱歉我必须要。如果,如果当初教会了你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也许我们都不必要为此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他看着我,眼中盛着的是满满的心疼。 这么惨痛的代价? “你是指,孩?”我能想到的,仅只是指这个。但,这也是我,并不是我们。 “丁楠,昨天”他,顿了几秒,像是还在考虑和挣扎。 “昨天的事情,都忘了吧!“我以为,他的昨天,是指中午和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可,他在听到我的话后,却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话。 “昨天你并不是自作多情,他来找你,真的是因为沐亦西。” 耳中,有片刻的失聪。我像是不怎么确定,言思辰刚刚讲的名字,是不是我听到的那三个字。 “沐亦云的名字,你应该是听过的,第一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只不过,从六年前起,就不再过问集团的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业务和前些年的集团一样,由助手打理。沐亦西,是她弟弟。四年前,从部队退役,一直都过着和他姐姐一样半隐居的生活。从三个月前,才正式代理他姐姐的职务,到公司上班。”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我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栗。我不知道,言思辰接下来要讲的话,对我来意味着什么。沐亦云,沐亦西,我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可该死的,我当时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一味的认定了他仅与我一样的平凡。 “你知道,沐亦云曾有个未婚夫吗?”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向我提了问。 我怔怔的看着他,沐亦云的脸,她的那句:“我夫我”,黄安的墓碑和照片,沐亦西跪扫着墓地的背影,纷杂交错的涌在我面前。 “你知道沐亦西最好的朋友是谁吗?”他没管我是否在回答他的问题,接着又向我提问。 “君绍博”我几乎想也没想的把这个名字报了出来。这样的肯定,让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站在我对面的言思辰,笑了。 “是,他们两个人是最好的朋友,发,世交。从一块长大,从读幼儿园到大学,从征兵到入伍。只不过,君绍博比沐亦西早退伍两年,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再急着整理心中的答案,我知道他会继续的下去。 “与他们一同长大的,还有一个女人,她叫” “付常曦”我接下了言思辰的话,接得那么自然和坚定。这个女人,除了付常曦,不会再有别人。 言思辰弯了弯嘴唇,一笑:“是啊,他们一起长大,长到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沐亦西却和君绍博同时喜欢上了这个叫付常曦的女人。这两个人,为了这个叫付常曦的女人,在作巡舰维修的时候发生了争执,年轻气盛。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扭打在了一起。” “后来呢?”言思辰的话,停在那里,像并不想继续讲下去。 “后来?在扭打的过程中,不知怎么把发生了意外,正在维修的油管发生了爆炸,沐亦西姐夫不顾自己的安危,冲了进去,救出了沐亦西。可当他再想冲进去救君绍博的时候,又发生了第二次爆炸,而他,正好是站在了炸源的位置。” 言思辰的话,让我死死的怔在那里。 那一日,大姐眼中的寒光和她语中的悲恸,还有那带着浓浓恨意的“我夫我,永远的记住。”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8章 紧张 “君绍博,最后还是被人救了出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几乎就是命悬一丝,可经过抢救,他还是活了下来,比沐亦云的未婚夫强。部队,当时立刻联系了沐亦云,让她过来见未婚夫最后一面。可,谁也没有想到。在沐亦云来部队的途中,因为过度的焦急和情绪失控,在高速路上与对面的沙石车发生了撞车事故。她,没有见到自己的未婚夫的最后一面,同时,却因为车祸的原因,让她失去了肚子里二个月大的孩子。这样的打击,让她很长的一段时间患了自闭症。” 言思辰的话,让我不由自主的颤栗。 “君绍博因为腿伤,退了伍。付常曦就天天守在病床前,照顾着他。谁都以为,她爱的人是君绍博。可最终,娶到付常曦的人,却是沐亦西。没人知道原因,包括沐亦西本人,都不知道付常曦怎么就那么容易的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不管不顾沐家所有人的反对,甚至连从亲手把他带大的沐亦云的话,都没有听,坚持的把付常曦娶进了沐家大门。沐亦云像是彻底的对沐亦西失望了,把事业都交给了两个助手,自己回了未婚夫埋藏的地方,从此不问世事。两年后,沐亦西退伍,因为妻子要留在了君绍博身边照顾他,所以也选择留了下来,而不是去接自己的姐姐。” 言思辰,并没有对我说,沐亦西爱付常曦。可字里行间,却让我重新温习了一次,沐亦爱对付常曦的爱。 沐亦西,爱惨了她吧! 所以,言思辰才会说,如果当初教会了我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幸福,也许我就不必要为此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这个代价,是指我那天生就失了平稳的奢望和企求。如果,教会我这些的不是沐亦西,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煎熬着自己,更不会经历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我,依久还是我。 当我以为,离开了沐亦西,我还能是我的时候,就已经是在高估自己了。 “想让自己记不起,偏偏又忘不掉,丁楠,这样的代价还不够惨痛吗?”他的手指,贴在了我脸颊上。点点湿意,一阵凉风,才惊觉自己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记不起,忘不掉?我曾以为,那是存在的意义。原来,那是学会幸福和快乐的代价。 “丁楠,要把这些事实告诉你,对我来说,很难,很难。” 他的两句“很难”,仿佛我能感同身受。 “言先生,高工昨天来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呢?”这样的家族纠纷,这样的情感纠葛,高忠,又凭什么会说给言思辰听呢?他要找的人,不是我吗?要当面告诉沐亦西是多么的爱付常曦,让远远离开的不应该是我么? “丁楠,仅仅只能让我看着你受伤么?”他一笑,双眼的睫毛掩住了酸楚。 “要不然呢?”要不然,还要陪着我伤心下去吗? “明明知道不应该陪着你继续下去,可我就像你一样做不到。明明觉得自己以前做得很好,可现在却发现再也回不到那个位置。所以,我才会说,你是我培养出来的所有人里面,最像我的一个。”他很是感叹,轻轻的将我拥在了双臂之内。 这一次,我静静的依在他肩头,没有推开。说不上,什么原因。可能仅是因为,我和他都累。 “丁楠,我很抱歉” 为什么,跟我说抱歉的人,是他言思辰呢?仅为了不是他,教会了我什么是幸福?那过眼云烟般的幸福,散去之后,留下的伤痛,是我自己选择的。如果,不去在意那虚无缥缈的快乐,就不会痛苦。 可我,不仅在意了,还贪求了。所以,最终痛苦的是我自己。 只是不曾想,会牵扯到了言思辰。 因为我的痛苦,他会自责。 “让我们放过彼此吧!”我伸手,主动的抚在了他直挺挺的背上,脸,贴在他的肩头。 “我说我要嫁给荣源,不是因为你。我是真的不想这么辛苦下去了。没有什么是比得过时间的,我相信日子久了,我可以放下这些。什么幸福,什么快乐,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的寻找。也许,寻找的本身,就是一种快乐。只是我现在还不能体会罢了。” “你说,我像你。相像是相互的,所以我能放下的,你也可以。没有教会我,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快乐,可你教会了我怎么成长,教会了我人生存的第一要领。没有你,也许我丁楠到今天为止,什么也不是,就连谈辛苦的资格都没有。言先生,就此放过自己吧!” 曾对沐亦西也说过类似的话,唯有放过了自己,别人才能放下。 ≈ &bs;他抱着我,没说话。久久的,都不吭一声。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鸣笛,彼此之间就仅剩心跳和呼息。 “言言先生”俊哲的声音,从天台入口处传了过来。 被言思辰拥在怀中的我,怔了一下,快速的从他怀中退了出来,颇为尴尬的回避开,陶俊哲的目光。怕这一下,他肯是又误会了我与言思辰的关系。 言思辰手一松,转了身声音带着丝丝沙哑:“怎么了?” “那个那个丁楠的男朋友在休息室里等很久了。”他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只为说这句?我伸手,抚上隐隐作痛的额头。我又给忘记了,今天晚上要去荣家吃饭的事情。看这天色,定是已经很晚了。 “我先下去”我轻声向言思辰说到。 他点点头,没做声。刚走到俊哲身边,言思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我和俊哲的背影道:“俊哲,你怎么跟荣源说的?” 我和陶俊哲同时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我说,你们在开会。” “知道了,下去吧!”他的声音,还是同刚才一样,没什么起伏。 电梯里,陶俊哲倚着墙壁:“妹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知道,他问这句话时,没带任何一丝的恶意。只是单纯的关心着我和言思辰的事情,就像傅中远昨天说的,他只是希望着我们好。 “有时候,拥抱不一定是因为喜欢。”我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在了上面,支撑一下自己疲惫的身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出了这电梯,麻烦你笑一笑,你这张脸,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从会议室里出来,而像刚刚从殡仪馆出来。”电梯“叮”的一声,到了6楼。俊哲的话一说完,门也应声而开。 深吸一口气,我踏着步子向休息室里的荣源走了过去。每踏出去一步,我嘴角的弧度就深一分,眼中的歉意也浓一分。我知道,当我站在荣源面前的时候,这样的表情定是充满了抱歉和讨好。 “荣源,等很久了吧?对不起啊!”我上了前,迎着他。我不禁在想,我有多久没有见到荣源了?两天?三天?怎么就像很久很久了一样?久到,我都快要记不起这个人一样。 “怎么换了岗位,还这么忙啊!妈妈都催了好几个电话了?”他不高兴,这样的不高兴是我已经猜到了的。我加深上眼中的歉意,望着眼前的人。 “临时有些事情,等我换下衣服,我马上就出来!”我拉着他的手臂,先让他坐下。 “还换什么衣服,快些走吧!我表姐今天也会过去呢!总不能让我表姐等你吧!?”他反手拉过我,就想往外走去。像是完全没有发现我此刻穿得有多么的随意。 “你等我一下,就三分钟。”我挣开了荣源拉着我的手,把他往那里一丢,自己回了办公室。取过衣服打算往洗手间走,便见言思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荣源,点了点头,往卢芸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顾不上,言思辰此刻会跟卢芸说些什么,我进了洗手间换过衣服拎着包就往荣源的位置走去:“走吧,走吧。” 他定了定脚步,突然一笑:“这衣服比刚才的好!” 我随着也一笑,这不是废话吗?我挽着他进了电梯:“中午特意请假去买的,我总不能穿得那么随意的去见未来的婆婆吧!?” 他像是满意的笑了笑,但也随即不高兴的情绪还是涌了上来:“先跟我妈打个电话道个歉吧,我表姐在家等着呢!” 我点点头,随应了他的要求。女子,恭顺总是没错的。我接过他拨通的电话:“伯母,我是丁楠。” 电话那头的人,冷冷的应了一声:“嗯” “不好意思啊,本来说下班过去看望您的。结果又突然出了点意外,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我和荣源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没在意她的冷淡,我笑着把自己的话说完。她从来就不怎么满意,无论我做什么也是多余。所以,我只要做到了让荣源满意就可以了。至于,荣母,我暂时实在是考虑不过来。 “没什么,荣源表姐晚上还有安排,我们已经先吃了。”依久疏远和冷漠,甚至连虚伪的客套都懒得用上。我不由自主的一笑,带着浅浅的嘲讽。 “应该的,您慢吃!您还要和荣源说话吗?”我收起自己的笑意,继续了自己的恭顺柔敬。 “他在开车,接什么电 话?”声音带了一丝的怒意,显然她在为唯一的儿子担忧。而这份怒意,却比刚才来得有生气,似乎这样,才算得上我是在与一个活生生的人对话。 “那就这样,再见!”挂了她的电话,抬头,前视镜里的人,笑脸如花。 我们到荣家时,正巧在院子里见到了站在那里的荣母。当初,我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她是在这里迎接我。最多,也只是在担心怎么儿子还没有回家罢了。 “妈,您怎么在外面站着呢?”荣源见了母亲,立刻松开了我的手,往母亲的方向走了过去,略带着紧张的问道 “送你表姐,你也不看看几点钟了。都告诉了你,她晚上还有其他的安排,你怎么就不听呢?你要知道,你职称的事情,你表姐出了多大的力。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个时候办不可啊?”她很不高兴,明明已经看到了我站在身后,也只顾着一个劲的教训着荣源。而我,也只是静静的站在荣源的身后,面带微笑,不言不语。 “我去接楠楠啊,不是说了今天过来吃饭的吗?”荣源挽过母亲,往里走去。如果,不是他的嘴巴在说着我的名字,我几乎要认为,他把身后的我已经忘记的干干净净。 “过来吃个饭,也不一定非要挑今天啊!你啊你,做什么都要我再三的操心。”荣母,轻拧着荣源的耳垂。侧着头,像是无奈极了。但在转头的那一瞬间,见到了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我,目光一寒:“哟,丁楠来了?进屋吧!” “伯母,您请!”我淡淡的一笑,像是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寒光和不悦。今天晚上吃饭,也不是我选的日子啊,何必现在把选错日子的原因,怪罪到我头上呢?不过,她不明说,我也不接话。 刚进客厅,玄关处就放着大大的礼袋一大堆。荣源一边换着鞋一边问:“这些,又都是表姐带来的?” 荣母弯着腰,把他换下来的鞋收起鞋柜,应道:“是啊,要不然还会有谁送这些燕窝c虫草之类的东西啊!也就只有你表姐还记得我和你。” 我不知道,她的话是不是在说,我从来都没有给她买过什么高档的滋养品。不过,这些在我看来,也都是送客人才买的东西。一家人,平平凡凡的过日子,真正的又有几户是天天靠着这些东西吃饱的? 我进了门,厨房餐桌上的碗筷还来不及收拾,客厅里的茶几上也摆着大大的果盘,放下包,便见荣母正在收拾厨房,我跟着上了前去:“伯母,要不我先帮您收拾一下吧!” 她抬眼看了一下,转头,又看了正在盛饭的荣源:“你们吃饭吧,荣源都饿到自己动手盛饭了。” 我笑了笑,看着荣源递给我的碗,接了过来。刚与荣源在餐桌边坐定,便又听荣母道:“源啊,下回等丁楠晚了,就先自己在外面吃上一点,不要饿着了。” 荣源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点了点头,没吱声。可背着荣源的母亲,却没看见。还以为他没听见,又接着重复了一遍:“饿了就在外面吃些东西,不要饿着。听见没?” 我伸脚轻轻的踢了一下还在埋头苦吃的荣源,他皱着眉,好不容易的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简简的应了一句:“知道了!”便又继续吃了起来,像是真的饿坏了。 “知道就好,但是记住了,不要吃路边的摊贩啊!那个,不卫生。” 我听着,听着,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我不知道,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三十岁,还是三岁。他,也许对母亲这样的关切,已经习惯了。可是我,却非常非常的不习惯。 我端着碗,盯着他,好像有些出神。 “楠楠,楠楠看什么呢?”已经吃完一碗饭的荣源发现了我一直在看着他,好奇的虚晃着手,问道。 我如梦初醒,收起自己的出神,见荣母走了出来,赶紧接过他的话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幸福,有这么关心你的母亲。” 真话呵,假话。我已经分不出来自己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荣源笑了笑,起身去盛饭。可还没站起来,荣母就接过了他的碗,又返回厨房。等她再端着碗出来的时候,首度给了我一个笑脸,虽然很淡,但总比刚才来得温和了一些。 荣源接过母亲递来的碗,又喝了一口汤:“等我们结了婚,你也和我一样幸福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谁也不离开谁。对吗?妈!” 荣母的脸,因荣源那句,谁也不离开谁,沉了下去。我猜想,她是想起了荣源的父亲。 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此刻,应该 在意的是荣源前面的一句话。等我们结了婚,我就和他一样幸福了。 收拾了餐桌,重新坐回沙发上。荣母拿着一个锦盒在我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递给我说道:“这是他表姐送给你的见面礼,本来是想亲手交给你的。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你来,临走前就让我转交给你了。你看看吧!” 我心翼翼的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枚水晶的胸针。客厅的主灯一照,深蓝的丝绒礼盒里,璀璨夺目。 “好漂亮”这句赞叹之言,我确实是出自真心。 “这是她上回去意大利的时候买的,说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送。这回听说源打算结婚,就想着把这个送给你,做一个见面礼了。”荣源的指尖抚在胸针上,脸上,也是欣喜之色。看得出来,她也喜欢。 “这个很贵重吧,我”荣母是一想告诉我,这东西不是便宜的东西。二也是想让我知道,这东西她也喜欢。所以,我也就随着她的意思,欲做拒绝。明知道她并不会真让我退回去,可我还是顺着她的心意,这么做了。原因?要问我原因么?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我乐于做顺水人情罢了。 “给你,就收着吧!以后,好好的珍惜就可以了。你和源的婚事,我是会尽所能的把一切事情都办好。只是,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婚后你们必须在家里住。”她有些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指尖,正式的端起了未来婆婆应该有的架式。 我点点头,同样一脸认真的回着:“这是应该的,您辛苦的把荣源拉扯大,是到了我们应该尽孝道的时候。再说,荣源也过不习惯没有您的生活,这些,我知道的。” 荣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心的朝一旁吃水果的荣源看了一眼:“他性子长不大,希望结了婚会好一些。”她的话,像是自言自语,我没接,只是静静的听着,保持着微笑。 “另一个,我们荣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媳妇一天到晚,忙得见不到人影。为母的,主要的工作,还是相夫教子。把这个家照顾好了,丈夫也就能安心在外面工作了。我的话,你可明白?” 我笑了笑,点头。 这话,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想到了。她的意思,不就是让我辞职么?言思辰从g一走,我还留在那里有什么意思呢?我很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在卢芸眼中的价值。 “伯母,如果您同意我和荣源的婚事。我想,婚礼的事情也总是要人来操办的。荣源又刚评上副教授,里里外外肯定又会忙一阵子。虽然家里的事情都是您一手在操办着,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先帮您分担一些。让您累着了,荣源肯定也是心疼的。”我的话,顿了顿。看着她眼中的满意,我接着道:“既然这样的话,我现在的工作也没什么割舍不下,结了婚就像您说的,女人总是要安定下来的,如果您不嫌弃以后要多一个人吃白饭,我就想先把工作辞了。” 一旁的荣源,终于被我的话震的不再专注于水果,往我身边坐了过来:“楠楠,你真打算辞职了?” 我没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一直看着荣母,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会,转过头对荣源道:“那工作也没有什么好稀罕的,天天加班,喝酒应酬的。也与我们荣家家风不符。丁楠能有这样的决定,可见也是想更快的融到我们这个家庭里来。以后,等你这阵子忙完了,真要想工作了,让你表姐给安排一下就可以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荣源“哦”了一声,又接着去看他的新闻,不再参与我和他母亲的话题。等我离开荣家的时候,荣母已将婚期定在了十二月的二十四日,婚礼要先在教堂举行,婚宴必须在市里最好的酒店,因为荣源的表姐,表姐夫都会来。结婚照要请谁拍,礼服要到哪一家订做。这些,我记了整整的一面记录本。可就是这满满的一页,我也没有听到一字一句,关于女方家的话题。 没我问我对婚礼有什么想法,也没有问时间是不是仓促了,更没问我女方家的宾客要邀请哪些人。整页纸记下来,我甚至怀疑自己只是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而不是这个婚礼的主角。 但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呢?女方家要宴请的宾客,能有谁呢?其实,女方家,也真的没有人可请。 卢芸拿着我的辞职报告,思忖着什么。而我,只能静静的立在一侧,静等。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轻问:“这是,对新工作不满意,还是我不满意呢?来我部门没几天,就要辞职?” 我没想到她会觉得我辞职是因为对她不满意,淡淡的扬起一笑,看着她:“哪有,是家里要忙的事情多,总不能老请假吧!毕竟,内勤岗位和我以前的外勤岗位不同,需要准时上下班。”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9章 拨通 她轻哦了一声,也不什么。伸手拨通了电话:“言先生,您在哪呢?” 电话的免提,正好也让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什么事情吗?” 她低低的抬头,扫了我一眼,倾身更靠近了一些电话的位置,柔声道:“有个事,要请示一下您的意见。原来我们部门的丁楠啊,是要辞职。您看?” 没了后续,卢芸像是在等着言思辰的答复。电话那头,静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声音嘈杂不清的传了过来:“她现在只是普通员工,辞职不需要报到我这里,你自己处理就好了。” 这话,其实应该是我最想听到的才对。顺顺利利的把辞职把办了,对我来讲不是现在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么?可为什么,听着言思辰的话,我又觉得有些不舍和不甘呢? “哦,那我知道了,打扰您了。”卢芸挂了电话,抬头看着有些神游的我,淡淡的溢出一丝笑意,抬手,在我的报告上签了同意两字,并属上了离职的日期。 我伸手,接了过来。 她,还真是不希望我不留下来啊。原本一个月的离职交接时间,她都给我特批成了一个星期。看来,我会比言思辰走得还早吧!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这么多年,悉心的教导,这份感激之情让我不可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而无动于衷。这些天,看傅中远和俊哲他们就知道了,他们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大家都提着一口气,装着罢了。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几个月前,我觉得自己也可以装得像他们一样。可我现在,不行了。情绪在这些熟悉的人面前,容易崩溃。越熟悉,越亲密的人,我就越放肆着自己的任性。 这样的转变,不知,是不是可以归结于是沐亦西那几日里的对我造成的影响。 “我跟谁交接呢?”虽然,我也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接的,但这个过程我还总是尊重一下她的。 她一笑,仿佛我这话听起来就是一个笑话,反问道:“你手头上,有未完成的工作吗?” 我摇了摇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谢过她,转身告辞。 回了办公室没坐一会,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来显上,闪着言思辰三个字,我伸手接过:“言先生” “我下午三点的飞机去新加坡,中午一起吃饭?” 以前,也总是这样。常常一个电话,告诉我,他几点飞机,要去哪。也常常告诉我,他几点到,让我安排人接机。明明他有自己的助理,可我却永远都比他助理都清楚,他这个时候,在哪,做着什么。想我,以前总当这是他方便我找到他,现在想来,却不是这样。 “好啊!”也许,等他从新加坡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的离开了这个圈,也离开了他的视线。 “十一点半,我在大楼门口等你。” 没等我,十一点半还没下班的话,他挂了电话。想想也是,都已经辞职了,提早半个时,也不会有人什么。 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么多年不自觉得竟然置办了这么多的东西来。没等我好好细想出这些东西是在什么时候添置的,唐倩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办公室:“丁楠,你辞职了?” 我不知道财务室的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一时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卢芸让我们查,你在公司还有没有财务遗留问题啊!如果不是辞职的话,谁查这个啊?”她声音压得有些低,想来是怕在公共办公区里,让别人听到她在给我打电话。 “哦,查吧!”反正也查不出任何的问题,她要愿意查,就查好了。 “不是啊,我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辞职了啊?为什么啊?你怎么都不的啊?你是不是受了她欺负啊?”她一连串的问出一堆的问题,大串的话几乎连气都没喘一下。 “唐倩!”我实在是不想再多些什么,虽然她是在我公司里唯一一个女性朋友。但我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谈论这个话题。 “你我发现你还真是啊!还拿不拿我当你朋友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走就走啊。言先生一走,你就走吗?这个公司,除了他,你就一点留恋都没有了吗?”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有些失控。我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哀的听着她的话。她以为,我辞职是为了言思辰要走? “唐倩,我们改天再这个好吗?我中午约了言先生吃饭,现在要下去了。我晚些给你打电话,好吗?”我被唐倩的话,问得胸口隐隐的闷气,觉得空气也跟着她话的频率而有些稀薄的让我仿佛要窒息。 “好吧,你记得给我打电话,挂了。” 与言思辰坐在深蓝,两两相对。这里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我们现在这样的心境。 “先喝些汤。”他取过我放在一边的瓷碗,盛好端到我面前。我接了过来,笑笑低头喝了几口,放下:“怎么会突然想到去新加坡?” 他一笑,默默的搁下碗:“过去看看新任命的负责人,最后一站,总是要做好的,有始有终嘛。” “哦”不再什么,我陆陆续续的又吃了几口。 “言先生” “丁楠” 几乎,异口同声。 “你”我不怎么好的心情,因这样一次的巧合,而舒畅了一些。 “为什么要辞职?”他放下筷,坐直了身。 抿嘴一笑,也学着他的样,搁下筷:“结婚之前,总是有特别多的事情要准备。荣源的母亲身体也不是很好,能多帮衬些,就多做些吧!” 那天,当着他的面答应的荣源的求婚。我想,他也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昨天,在天台上讲的那些话,我知道他会明白。对我,再有不舍和抱歉,也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哦!”他轻应了一声,重新拾起了筷,吃了起来。倒是我,面对着他这样的淡漠,有些不适应。 “你刚刚,想什么?”一开始,两人的异口同声,他必定也是有话要的。 他抬头,像是已经忘记了他还没。稍愣了一下,仿佛恍然大悟:“哦,先吃饭吧!吃过了,陪我去看几张设计图。之后,我就去机场了。” “设计图?”什么设计图啊?让他这般挂念的? “嗯,吃完了就陪我过去看看。早晨,建筑事务所那边给我打电话,做了几个初步的设计,过去看看。”他吃饭的动作,快了起来。也不再多什么,一顿饭就这样,简单的几句话,草草结解。 出深蓝言思辰去取车,我便站在口路等。刚一抬头,却见一辆车七扭八拐的向路口站着的男孩冲了过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扔下的包,冲了上去,一把拽过那孩。奔跑的惯性,让我重重的摔在了一边。甚至,头撞在地上,咚的一声,我都听得真真切切。眼前,被这样重重的,让我有片刻的恍惚。像是缓了一阵,好不容易,像是清醒了过来,抬头看着死死被我抱在怀里的孩,他睁着圆圆的眼睛,盯着我,脸上露着惊怖之色,但却没哭。 “暮觉” “丁楠” 言思辰从车里冲了出来,快那孩的父母一步,跑在了我面前,一把扶过我和我怀中的孩。 “怎么样?怎么样啊?” 脑嗡嗡的,耳朵里也是一阵的耳鸣。他话的声音,在我现在听来,觉得失真,朦朦胧胧,听不真切。怀中的孩转头,像是见了一边跑过来的父母,开始放声哇哇大哭起来。我松开怀中的孩,本想举起手臂,摸摸发胀的后脑,却发现手臂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周身开始传来明显的痛感。 言思辰伸手从我怀中抱过孩,交到一旁的焦急的男手中,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我,最终声音带着地对我道:“我打电话,你,你等等我一下。” 来不及回答什么,一时间开车的司机,保安,深蓝的门童,围观的人群,都让我开始觉得眼前在晕眩。 “丁楠,丁楠” 眼前一黑,我支持不住的倒在了言思辰臂弯之中。本想,没关系的话,这时候一点服力都没有。 再等我睁开眼睛,病房里七七八八的围了一群的人。但站在离我最近的地方的,还是一脸不安的言思辰。 “丁楠,醒了?”他见我睁开了眼睛,立刻弯下了腰。 我点了点头,嗓干的不出话。我眨了眨眼睛,表示我听见了他的话。 “医生,苏医生,你过来看看。”言思辰拉着我的手,往一直站在病床另一侧的医生喊着。 “你们都先出去一下,我需要大家回避一下。”一旁的大夫,推着大家。而这时,我才看清,自己身边围着的女和她丈夫,竟然是那天在米粉店里偶遇的郝陵则和他太太。那,那个孩,就该是那天虚报自己年龄的男孩啦? 言思辰松开了我的手,往门外走去,明明几步的距离,他却回了几次头。 “你听得见我话吗?”医生稍稍的把我床调整了一些高度,让我躺着的身前倾了一些。 我点点头,现在听他讲话已经没了刚开始的那种感觉。只是,嗓干,不出话而已。再看我自己,手肘和脚宛处,都包得像木乃伊归来似的。我不自觉的把双眼往上看,似乎脑袋上,也包着什么。 “嗓不舒服?”那医生,从桌边摆着的矿泉水打开一瓶,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吸管,递到我嘴边,示意我喝两口。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我干干的嗓,顿时好受了。轻轻的咳两声,似乎也能开口话。 “外伤已经做了处理了,头部嘛,断层扫描的结果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你大可以放心,在这里好好休养几天就可以了。”他翻了翻我的双眼,确定我是真的清醒了过来,嘴里叨叨的念着。 “谢谢!” 他皱着眉,看了我一眼,不解的问:“按道理讲,你撞的是后脑,虽然不轻嘛,但也不至于会晕倒。你晕倒之前,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吗?” 其他的感觉?什么叫其他的感觉啊?我似乎不太明白这位医生的话,不解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力度,应该不会导致你突然停止心跳和呼吸。如果,不是你朋友及时给你做了r,也许这个后果,很难。”他试图让我更明白他的话,可他讲出来的每一句,却又让我更加的迷糊。什么叫着突然停止了心跳和呼吸? 他像是不得不用最直白的语言问我:“你还有其他的病史?或是最近有什么很严重的精神刺激?当然,现在有些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如果你自己知道有哪些问题,我们就能更好的解决。你是吧?” 我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话。 “只不过这几个月,经常失眠而已。”这三四个月来,几乎天天都夜不成眠。就算强迫着自己睡着了,也是恶梦连连。 “这样”,他像是明白了一些,点点头接着道:“你先休息吧!放心吧,没事了。” 他退了出去,不一会,一开始围着的人,又都涌了进来。 “医生没事了,放心吧!”言思辰扶高我的枕头,让我靠着床头的腰,倚着枕头,舒服了一些。 “几点了,你怎么没去机场啊?”看外面的天色,定是已过了三点。 “不急,我明天过去也可以的。”他拉过我胸口的薄毯,在我身侧坐了下来。 “丁姐”那天,在米粉店里偶遇的女,站在我身边,眼睛红红的,拉着我的手指,几乎哽咽的不出话。 “语”她的丈夫,伸手搂过她的双肩,也靠过了我身边:“丁姐,谢谢” 我摇了摇头头,淡淡一笑,转头看着一旁被一名护士抱在怀中熟睡的男孩。 我反手拉过他一侧的手臂:“我没事了,你先去吧!你做什么都有始有终的,别因为我这摔一跤,就坏了原则不好的。”他会选择下午的航班,按他以前的习惯,定是明天早晨已经安排了具体的行程。 “不行”他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了我的话。原本仅是担忧的脸色,因我的话深了一份。 “言思辰”我也有些生气,可生气的原因我也不上来。刚才,那医生的话,不是没有给我任何的影响。其实,我也心慌。对医生刚出来的,什么突然停止的心跳和呼吸的,我也心慌。可这样的心慌,我不想再让他看到。 “别了,我不行就是不行。我已经跟那边了,把行程推迟一个星期。你给我乖乖听话。”他握过我放在外面的指尖,不容拒绝的回应着我的倔犟。 “言” 我刚想再些什么,他站了起身,对着一旁的郝陵则夫妇道:“帮我照看一下她,我找医生有些事情。” “言思辰,言” “丁楠,你就随他吧!”她在我身旁的椅上坐下,声音淡淡的劝着。 面对着这个女,我不自觉得心安。她像那天一样,握过我的指尖:“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的感谢,丁楠,你要愿意,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你,你要是因为暮觉有个什么,我怎么跟你的父母交待啊。” 怎么跟我的父母交待?呵呵还用跟他们交待什么呢?死的死,亡的亡。孤家寡人一个,向谁都不用交待。 “不要得这么严重,只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我选择在他们面前,当作自己并不知道医生跟我讲的那些。我反手握过她的手指,安慰似的朝她担忧的脸笑道:“你肯定也受了惊吓,这样可对肚里的孩不好。医生不都没事了么?放心吧!” 言思辰也不知道在医生那里谈了些什么,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都没有回病房。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黎语与我聊着天,但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像也是累了被郝陵则强行的把她带到了病房的另一间休息。一时间,开始闹哄哄的病房也安静了下来,只有一名护士一直在身旁守着。 “护士,什么情况下会导致呼吸和心跳骤停啊?”我倚在床头,像是好奇的问到。言思辰会不坚持不去新加坡,也定是因为他想知道这个原因。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这个,不太好的。在受了外界刺激或是心脏本来就不好的情况下,就有可能。像您这样,有可能是因为脑部受到了一定力度的冲击,导致晕厥后暂时性的休克而已。一般没有什么病史的话,可以排除掉以后还会频发的可能性。 “哦!谢谢啊!”我原本悬着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放在一旁沙发上的包包,手机在里面响了起来。护士快步的走了上前,帮我取过包,帮我取出电话,递给我。 上面,唐倩的名字让好不容易不太疼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按了接听健,我还没开口,便听她超大嗓门的吼着:“丁楠,你不想混了吧!给我打电话的人,怎么一个下午都没有打啊?你还又无故旷工!你辞职了就了不起了啊?不上班就不上班。” 我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这个姑娘家就不能斯文一点吗? “唐姐,你在马路上吗?”我逢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一句。她像是愣了半天,反应过过问后,傻傻的问:“你怎么知道?” 我闷闷的心情,因她的话,而有些开心起来:“唐姐,你在马路上,那就请你保持一下你的淑女形象好不好?” 她可能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过于夸张,也跟着我笑了起来:“你这家伙,怎么就话不算话呢?给我打电话的人,为什么一个下午都没打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在担心你啊?” 我往床头靠了靠,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往窗外看了出去:“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中午摔了一跤,现在在医院呢。刚醒,怎么跟你打电话啊?你就原谅我吧!”我讨饶着。 窗外,院藤椅上,言思辰竟然坐在那里,仰望着天空。 “你摔着哪里了?在哪家医院呢?严重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着似乎已有些模糊。 “哦,没什么,在s/的医疗中心,不严重。你放心吧!” 眼中的他,收回了仰视的目光,看向了我病房的位置。怕,也看到我,朝我一笑,起身向病房走了过来。 “我过去看你,不了。”她没等我什么,挂了电话。 言思辰推门而入,护士见我挂了电话,便连忙接过我电话,放在床头柜前,退出了房间。 “给荣源打电话了?”他在我身侧的椅上,坐了下来。以为我刚接的电话是荣源的。 我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他忙着,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反正也不严重,休息几天也就好了。”我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告诉荣源这件事情。告诉了,也非是让他本来就忙乱的生活,再添麻烦罢了。 “哦!”他轻应着,身也缓缓的靠在沙发上。 “刚才,是唐倩。她等会会过来照顾我。”我的意思是,等唐倩来了,他就可以离开了。言思辰在g的最后一步,我不想他因为我而留下任何的遗憾。 “丁楠”他皱了眉,脸色不上铁青,但也算不上好看。 不知为何,这样的言思辰让我觉得很温暖。我伸手,握住了他还是冰凉的指尖:“言思辰,我不会偷偷死掉的。”他担心的,是这个么? “胡什么?”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情绪失常的很。看来,我那一晕,真的把他吓到了吧! “嘛”像是带了一份的娇气,第一次在言思辰的面前,显出了我的孩气。 “不要了”他目光一沉,双目锁着我,伸手将我揽进怀中,声音带着轻颤“求你,别再了。” 我没想到,言思辰会连“求”字都用上。这么骄傲的人,竟然会为了我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连求字都用上。我眼泪扑漱漱的就往下掉。 “言思辰,你走好不好?离开我,离得远远的,好不好?”我怕,怕他再在我身边呆下去的话,我会在他面前崩溃。他没话,只是静静的由着我,由着我流泪。我印象中的言思辰,仿佛又多了一种叫沉默的东西。 “答应我一件事情!”很久,他的声音从我耳后传来,带着他一贯的坚定。 我俯在他肩头,轻点下颚。 “忘记沐亦西,好好照顾自己。”他拥在我背上的手指,紧了紧。 这是一件事情么? “言思辰,这是两件事情!”我含着泪,挂着笑。 “不,这是一件事情。你唯有忘了他,才有可能照顾得好自己。” 我怔怔的看着言思辰,他,我唯有忘了沐亦西,才有可能照顾好自己,是这样的吗?想想,再过两个半月,我就要嫁给荣源了,我怎么就还对他念念不忘呢?让言思辰离开我,这话我得那么轻而易举。可言思辰让我忘记那沐亦西,我为什么就还偏偏依依不舍呢?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0章 照顾 罢了,罢了。应了他,更好的照顾自己吧! 我点头,轻一下,重一下。随着泪,一下下的叩在心里,最深,也是最疼的地方。 他松开我,从床头边抽出纸巾,拭过我眼角的泪,轻道:“让唐倩休几天假,在医院陪着你。”他见我又有了拒绝的念头,眼色一沉,快我一步接着道:“你要不同意,那我就留下来。” “这里有看护的嘛!”我知道我是没有办法回绝言思辰的安排的,但我还是希望自己不要影响到别人的生活。 “让我放心。”仅是这四个字,我无可奈何的点头答应。面对这样既熟悉,又陌生的言思辰,我唯有举白旗投降的份。 敲门声 那个叫暮觉的男孩,的身影在一名护士打扮的女子陪同下,走了进来。站在我床边,也只比床高出一点点。胖乎乎的手指,抚在我缠着纱布的脚腕处:“阿姨,疼吗?” 我摇了摇头,伸手,示意他走到我身边来:“不疼了,你摔到了没有?” 他软软的手掌,被我包裹在指间。他回头看了那看似冰冷冷的护士一眼,又转过头,看着我,摇头。 “您要疼了,您告诉我,我帮您吹吹。”他指着我手肘擦伤的地方,圆鼓鼓的脸,凑近伤处,轻轻的吹着气。我一开始,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像是又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这孩子,总是让我不由自觉的想起自己的无缘分的那个孩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这个孩子一样,这么可爱,这么招人疼爱。 “丁楠” “阿姨,您疼了吗?” 言思辰的声音和那孩子的声音同时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前者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后者,只是孩子的以为。 我伸手,抚在他脸上:“阿姨不疼,真的。” “暮觉,你应该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啊!”身后一直站着的护士,一脸严厉的盯着孩子。那种严厉,比起孩子的母亲更甚。 孩子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深深的弯下腰去,低着头对我道:“谢谢阿姨救了我,是我一时贪玩,害得您受伤。是暮觉错了,请您原谅。” 这是做什么?一个五岁的孩子而已。我挣着要起身扶过孩子,一旁的护士却不赞同的看着我。 我急急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言思辰,希望他快些扶起孩子。他伸手,将孩子扶了起来,看向一边的护士:“黄书,暮觉也不是故意的,算了。” 那护士像是非常不赞同的扫了我和言思辰一眼:“不是故意的也不可以。年纪就如此玩劣,长大了怎么得了?他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他身上承载着的是多少人的希望和生命。他,必须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我有些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门口,郝陵则夫妇走了进来。那孩子见了母亲,眼中便有了湿意。但怯怯的,不敢往前走。 “暮觉”孩子的父亲,走了上前,蹲在了他面前,伸手将他揽进了怀中,挡住了妻子眼中的涌出的怒意和眼泪。我不知道,这样的氛围是不是有些不对。但我只能静静的看着。 “爸爸”孩子的声音,的,像是受了惊吓,不敢放声的说话,压抑着。 “暮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心知道吗?不可以离开妈妈身边的哥。”郝陵则的手指抚在孩子的脸上,声音沉沉的,那样的深沉紧紧的叩进了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那样的叮咛,那样的后怕,让我都觉得,他此刻的心情,也定是十分的复杂。 孩子点了点头,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母亲站着的位置。 “妈妈” “你不要叫我,你长大了,可以一个人到处乱跑了,你还要妈妈干吗呢?”那个叫黎子语的女子,边说,泪边掉。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跑了,你不要哭嘛!”孩子挣开了父亲抱着的手臂,往母亲的位置跑了过来。拉着母亲的衣角,同样哭咽着一张脸。 女子半跪着下来,拉开一直拽着衣服的孩子,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暮觉,你要有点点的意外,我要拿什么颜面去见他。我我真得是经不起你这样的惊吓,你不要再这样吓我好不好。妈妈求求你了,你出任何一点点的意外,妈妈都受不了,你知不知道。” 同样一个“求”字。让我不得不看向了一旁的言思辰。他的求字,动情也如此之深么? 第一次,我看着言思辰的时候,会感觉心酸酸的替他觉得疼。面对这样的他,我很无力。我回馈不了他的感情,也无力将他从这样的无情的沼泽里拉上来。我只有远远的推开他,相信他有自救的本领。或是,等待救赎他的人出现。我可以嫁给不怎么爱的荣源,但我做不到强迫自己回应言思辰。因为不忍,所以只有选择转身离 开。这个曾经在我生命里极其重要的男人,我希望他幸福下去。就如同,傅中远的希望一样,纯粹而干净。 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子,我隐约觉得这个孩子对那个叫黎子语的女子来讲,超乎异常的重要。也许,正是因为太过于重要,才格外的严厉吧。好一会,郝陵则安抚住了妻子和孩子,歉意的看着一直愣在一旁的我和言思辰:“丁姐,虽然子语和暮觉都向你道过谢了,可我还是想代表我们全家感谢你。真的,如果今天这孩子出了一点点的意外,我们这个家,就不再完整了。谢谢你。” “郝先生,你们要再是这样客气下去,我才真是要感谢不好意思才对。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不值得你们这样再三的道谢。任何一个做的母亲,都会这么选择。”我看了身边的言思辰一眼,又看向替孩子擦着泪的子语,一笑:“虽然,我和我的孩子没有缘分,看不到他出生的样子。可我觉得,我和暮觉还是很有缘分的。这事,就当是给我那孩子积点福德也好,不是吗?” 第一次,我能在言思辰面前,如此坦白自己对那个孩子的在意。不同于上一次,被他逼迫的气话。这一次,我是真的平和与平静的说着自己的点点感受。 言思辰一向默然的眼,涌上了一丝的湿意。握着我的手,也带着轻轻的颤抖。 我抬头,朝他一笑。淡淡的,却带着释怀。我希望,言思辰可以把这些,都放下。走的时候,轻轻松松,不带一丝的遗憾和愧疚。 “丁楠,你怎么样?”人未到,声音已经穿墙而过,传了进来。 “噫,这么多人!”唐倩的本尊,终于踏进了房门,但似乎还是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以至于,见到言思辰都没有发现。 我一笑,等着她下一次的惊叫!果然三秒之后,她像见到了偶像的粉丝,高声的喊到:“言先生!” 言思辰不自觉的皱了眉,轻轻的点了点头,说着:“唐倩来了?” 唐倩痴痴的一笑答道:“是,是,是,来看丁楠,她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一屋子的人,因唐倩而有了笑意,而一直握着我手的言思辰,松了开来,侧身正对着唐倩道:“这几天,好好照顾她。公司那边,我会给你们总监安排好的,你辛苦一下。” 唐倩连忙点头称是。 一旁的护士,这时也开腔道:“言先生放心,这边我会安排人4时候着的。这栋病房配着专属的医生和护士和营养师,唐姐如果在这里照顾丁姐的话,可以在隔壁房间休息。还有其他的要求,您可以提,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我连忙开口,谢道:“黄护士,不要这么劳师动众的。不过摔了一跤,不要这么麻烦了。你们这么做,我看我还是出院好了。本来就不严重,现在被这么一弄,仿佛就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丁楠!” 言思辰好不容易好些的脸色,又因为我的一句话而难看。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嘛!”我讨好的笑了笑,不想他再因为我的话,而忧心。 “唐倩好好看着她。”他没理我,示意郝陵则与他一同,向门外走去。 一旁的黄护士,拉着暮觉也往外走。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唐倩,还有那黎子语。 “黎姐,你还是带着孩子先回去吧!今天一下午,也真够你们忙的。这里有唐倩在就可以了。”那女子,本身就怀着身孕,下午又陪着我折腾了半天。现在肯定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 “你一个人,真的没事了么?我让家里给你炖了汤,等会我让陵则给你送过来。”她还是一脸紧张的问着。 我一笑,拍拍身边的唐倩:“我还有她呢,放心吧!回家好好休息,你也不要再责怪孩子了。这也是我和他的缘分,不是吗?” 她想了一会,点点头。再三又交待我注意休息,随着又走了进来的郝陵则离开。 这几日,黎子语天天都会带着暮觉来医院。而唐倩这个一向对帅哥没有免疫力的疯丫头,不知怎么就那么看对了那暮觉,整天死缠烂打的围着那孩子转,丝毫都没有一点照顾我这个病人重担的自觉。好在,这里什么也都不缺少。傍晚,子语和暮觉都已回去。一边呆坐着的唐倩仿佛有着心事,坐立不安。 “你怎么了?有事啊?”我轻挠着手肘划伤的地方,那里已开始结痂,伤口的四围也痒痒的。 “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看了我一眼,见我又在挠着伤处,上前啪的一下打在了我的指尖,恶狠狠的道:“让你这家伙毁容!” 我有些无奈的一笑,这人,明明就是好心,偏偏说出来的话,让人受不了。我接着问道:“什么事啊,有事你就先去忙吧!我这,不都已经好了吗?可以自由行走了呢!”脚腕扭伤的地方,已经消了肿了。除了走不快,我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回家了 。如果不是碍于黎姐的再三挽留,我早就想要出院。 “不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我妈,给我安排了一个人相亲。我正考虑要不要去呢!”她仿佛愁云惨雾的看着我,一脸的不知所措。唐倩虽然与我同龄,可我总觉得自己比她大了好几岁。平时与她说起话来,也总是老成一些。 “去吧,见见也好。不合适当夫妻,说不定还能当朋友呢!”我和荣源,不也是别人介绍的么? “那人给我发了好几条短信了,我都没回。你说我现在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她皱着眉,左右为难着。我一笑,原来她一下午都在拨弄着手机,是为这事啊。 “不会,去吧!回来,给我做细节报告。”我推着她,快些出门。 “好吧,好吧”她像是也下了决定,拿起东西往外走,可还没出门,就又折了回来:“我手机没电了,借你手机我用用。” 我看着她,无奈的笑笑。一下午都在看着手机,还有电才真有鬼了呢。递给她手机,又听她惊叫道:“你个败家子,又换手机。”上回那个手机,被我在机场摔成了几瓣。不换?不换怎么用啊?不理她,把她推出了门外,静静的一个人,好好的呆会。 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外围一圈的榕树围绕着。这是医疗中心后院的私人住房,一处一处的院子由盆景和绿化做着隔离。即寂静又适当的保持了每栋病房各自的。 言思辰走了四天,走之前连招呼都没有打。他与郝陵则一同离开的背影,就是他留给我最后的印象。直挺挺,孤零零。明天,也就该是我离开g的时候,摔这一跤,也省去了我再回公司办手续的尴尬。想卢芸今天就给我来电话了,说是查得所有部门都没有遗留问题,考虑我的实际情况,也就准我特殊的不用回去办离职。 窗外,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荣源?我不自觉的皱了眉,他怎么会在医院的?讲着电话,一直往旁边的病房走去。我刻意的把自己的身子往里掩了掩,侧着身子看着他,和迎着他走了出来的人。 芙儿 一蹦一跳的,拄着拐丈。那天,他接电话的紧张神情。他说,我们不希望有人过问这件事情。是指这个么?只见荣源挂了电话,伸手扶住了君芙儿。不知说了句什么,令那君芙儿嘟起了嘴,一脸的不高兴。但见荣源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而又笑脸如花,灿烂夺目。 这,是什么情况呢?我对自己的所见,感到有些好笑。我撑着自己的身子,走到床边拿起固定电话给荣源拨了过去:“喂,荣源啊!” “楠楠?”他像是不确定。我顺着窗外,看着他与君芙儿的背影。 “嗯,你在哪里呢?”会这么问,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个诚实的人。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从来没有想过,面对着自己的未婚夫与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应该要是什么样的对白。 “哦,在医院呢!我的一个学生受了些伤,我过来看看。随带着,她们也想帮我庆贺一下晋升的事情。”他只说是一个学生,没告诉我是那明星学生君芙儿。怕也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的事情吧! 他的坦白,让我觉得自己问得多余。随意的聊了几句,挂了电话。便才想起,荣源的晋升,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他庆贺。我自嘲的笑了笑,我都不知道应该说自己是失职,还是不称职。总之,除了安分,我真的不是一个好未婚妻。 晚上也不知道几点,唐倩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见我还没睡,笑了笑:“丁楠,我刚把你手机摔了。” 嗯?摔了?什么意思啊?我见她掏出手机,没见摔得变形c散架啊。我接了过来,也没怎么认真的看,淡淡的一笑:“摔就摔了,没什么,能打就行。” “呵呵你不怪我就好,我看是新手机,被我摔得有些刮花了。”她又拿起手机,指着我看那几道伤痕。 “没事!”我想放回去,又见她指着手机道:“刚就是被人撞了一下,害得我们两个人的手机都掉在了地上。别说,你们两个人的手机还一样的呢。” “是吗?”我扯出一笑,手指滑向开锁键,淡淡的问。 再接下来,唐倩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可我,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我死死的盯着手机主题上的照片。 “丁楠,丁楠,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啊?”她推了推我的肩膀,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出神。 “什么?”我机械性的回答,眼中只能看到这手机里的照片。 “我问你在哪里拍的这张照片啊,笑得这么开心。”她手指,指着手机上的照片,问道。 “唐唐倩啊!你今天能不能回去?”我现在脑子乱得,连话都几乎说不清楚。手机照片里的人,要说不是我,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b s;“你说什么?”她像是一下子接受不了我话题的转换,站了起身。质问着。 “你今天回去,我一个静静。”照片里的衣服,背景,笑脸无一不是在告诉我,这张照片是我和沐亦西在一起时被拍下的。甚至,拍这张照片的人,就是他本人。而这个手机,也极有可能是他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怎么了?”她像是发现了我的异常,弯下腰,手指抚在我额头,心翼翼的问道。 她指尖的凉度,让我心惊了一惊。慌乱的收起了手中握着的手机,摸了把脸对她道:“回去吧,回去跟你妈说说今天相亲的事情。明天再过来,好不好?” 她见我坚持让她回去,也就不再说什么。收拾了一下,就起身离开。 我关了房间的灯,侧侧的窝在被子里,滑开手机。自己的样子,印在眼前。嘴角的笑,眼中的明亮都在此刻,耀目的让我双眼觉得刺痛和酸涩。 这,会是他的手机吗?他会什么时候发现手机错了呢?我指尖有些颤抖的把页面切到键盘,输入了自己的号码拨了过去,却不料对方已关机。我怔怔的看着手机,不知要如何处理。我又找到电话簿,想找找其他的联系人,却更没有料想,里面一个电话都没有。 我把手机退回了首页,又一次的看着自己的照片。 播放程序? 我像是想到了那里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东西,我点开储存集,里面果然还存储着照片和视频。我带着莫名的紧张,点开了一段视频。他的声音和我的样子,同时出现在我眼中。 “懒虫,这么能睡!” 我背对着他,画面因他伸出去的手机虚晃了一下。镜头切回来时,他已将我背对着他的身子,搬了回来,枕在他手臂上。画面上的我,轻皱着眉头,却没有因为这样的动静而睁开双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懒虫,该起床了哦。你再不起床,可别赖我不给你饭吃啊!” 他撂起我的头发,在我脸上打着圈。我嘟囔着一句什么,把自己的身子更往他怀中靠了过去。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仿佛自言自语道:“这可是证据,证明是你自己不起床,错过吃饭时间的证据。” 画面里,见他的侧脸,向我俯了过来,轻轻的吻在了发际。 “睡吧!” “沐亦西”腻腻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困意从他肩头不清楚的传了出来。 “嗯” 手机的画面一下子对到了天花板,只拍到了那间卧室的水晶吊灯。 “不要吵,我想睡觉。” “嗯,睡吧!” “沐亦西” “怎么了?” “你给我讲故事” “好” “沐亦西” “好,好了,开始讲。从前啊,有座山,山里啊,有座庙。庙里面呢?有两个和尚。两个和尚在做什么呢?他们在讲故事!讲什么呢?从前啊,有座山。山里啊,有座” “沐亦西,你讨厌吧!” “是你要听故事的嘛!” “不听了,就你吵到我,不让我睡觉。我要睡觉了。” “睡吧,睡吧,乖宝宝。” “你干吗啦!” “睡觉啊!” “你这是睡觉吗?你手放在哪啊!还有你的腿,你干吗啦,沐亦西,你你不许使坏的啊!哎呀,你放开我了,痒痒啊!沐亦西,你” “不许吵,睡觉!” “就你坏” 这样的画面,是那最后的几日里天天上演的。可从来没有在这样的视频里看到过,其实手机里,什么画面都没有,只是因为他的一个意外,录下了我们的对话和彼此之间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 手指点开第二段视频,里面竟然会看到我在酒店厨房忙碌的样子。 那天,付常曦跟他说生日快乐。我原也只是抱歉的朝他笑笑,说自己什么礼物也没有准备。可晚餐的时候,我还是趁着他接付常曦的电话跑去了酒店的厨房,亲手给他煮了一碗面条。然后,还自作聪明的让服务员端了上来,骗他说是酒店发现今天是他生日,特意准备的。没想到,他是知道一切的,而且竟会拍到我在厨房里的样子。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1章 挑食 那天,一向挑食的他,把面条吃得干干净净,连一滴汤都没有剩下。虽然暗自的高兴,可我却还以为是他自己饿了。没想到,是因为他知道。 手机的屏幕上,啪的落下一滴泪珠。 这样的画面,我不知道要怎么办!答应了言思辰要忘记他的话,此刻在我心里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几天前,我真的决定要忘记他,让一切重从开始。可在我看到这些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要忘记他的话,骗人骗已,骗得有多么的辛苦和悲哀。 我没有勇气再把下面的视频看下去,退出了程序,又一次的拨打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可对方还是在关机状态。我渐渐有些不安,这手机,真的会是沐亦西的吗?那为什么,里面一个联系人都没有。翻遍整个手机里装着的程序,也仅仅只有这十几张照片和四段视频而已。 他,今天也在医院么?唐倩是在医院门口与人撞了一下,才会拿错了手机的。他是不舒服还是来探病的呢?我越想,越是坐立不安。慌乱的起了身,想要穿好鞋,却几次都套不进鞋口。甚至,床头柜上摆着的水杯,也不知道怎么被我弄到了地上“咣当”一声,引来留夜的医生和护士。 “怎么了?”他们立刻把我扶到了一边,动手清扫起地上的瓷片。 我怔怔的看着他们因我而忙碌的身影,声音有些的回道:“没,没什么,我就想问问,在哪里可以查到有没有一个人来看过病。” “这个?”医生和护士都为难的相互看了一眼,不太好确定。我想想也能明白,成千上百的病人里,要找一个人是很困难,何况这还涉及到病人的。 “丁姐,您先休息。我打电话请示一下,好吗?马上给您回信。”医生想了想,怕是见了我确实不安的样,同意先帮我问问。我感激的点了点头,看着他打着电话离开病房。 几分钟之后,他又敲了敲门走进来,拿着电话问我:“丁姐,您要查的人名叫什么?” “沐亦西” 话一出口,我又后悔了。我不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是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人的。我这样冒冒失失的问了,万一又有人认识他,那我又怎么可以如何解释呢?我真是过于草率了! “沐亦西,你查查看,有吗?” “丁姐,哪三个字?” 丁楠,我叫沐亦西,不亦乐乎的亦,西方的西。 他跟我这三个字时的样,仿佛就在眼前。我无力的跌坐在床的另一侧,苦苦一笑:“算了,不要查了。” “丁姐?”医生也被我这样的反复无常,搞得有些错愕。 “不查了,麻烦您了。很抱歉,真的。”我低低的垂着脑袋,声音几乎不可闻。 “没事,您早些休息吧!”医生带着护士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静静的,又只剩下我一个人。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的照片,默默的淌着泪。不知过了多久,脑袋已经被我无声的低泣,折磨得隐隐作痛,手中一直拿着的手机却在这时,震动了起来。 来显上,是我的手机号码。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快速的接通道:“喂” “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我想,我们两个人的手机,是不是拿错了?” 电话那头,是他的声音吧!虽然不知道隔了多么远的距离,可我仍是听得出来,是他的声音。只不过,这熟悉的声音里,带着了一种急切的焦愁。 我捂住了自己快要抑制不住的哭声,想把电话拿得稍远一点的地方,却又仿佛不想错过他任何的一点声音。 “姐?您在听吗?” “姐,实在很抱歉,因为不是我自己亲自去取的电话,而我拿到手机的时候因为没电,已经关了机我就没有确认,就直接拿着电话上了飞机。耽误了您这几个时的时间,我很抱歉。可是,您能不能告诉我您的地址,我派人把您的手机送回去?” “喂?喂???” “这位姐,麻烦您一句话好吗?”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有勇气挂断了他的电话。挂得那么干脆利落,那么决绝,仿佛真的想把他的声音,他的样,他的气息通通的从我生命里挂断。从此,俩俩不相见,永不相见。 可还让我来不及想完,他的电话又一次的打了进来。 我想也不想的直接挂断。 几次反复,他却毫不气馁。我拥着被,把头埋在厚软的枕头里,牙紧紧的咬自己的手臂,防止自己哭出声来。电话一直在震动着,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几乎要被它震断。它每震一次,我的心就像有高压的电流通过。可是,我却舍不得放开它,舍不得。 他就在电话的那一头,可我却只能这样选择。我不可以接通电话告诉他,我是丁楠。不可以告诉他,我想他,想到呼吸都快要窒息了。更不可以让他知道我在哭。答应了他要一直那么快乐的笑下去,答应了他要好好的善待我自己,不给他挂念我的理由,我就只能做这样的选择。 那么爱付常曦的他,为付常曦那么痛苦的他,我又怎么可以让他为我而更添一份的伤神呢? 我哭到几乎要忘记呼吸,掌心里的电话,也终于不再震动。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又轻轻的震了两下。我知道,是短信。 滑开信息,只见一行字:“请您联系我,谢谢!” 这几个字,似乎给我了联系他的理由和借口。我把身紧紧的蜷在床的一角,指尖滑到短信的回复状态,脑里,几乎不经思考的就回道:“会议中,不便接听。” “抱歉,您散会的时候,与我联系!拜托!” 他就这么在意这部手机么?是因为这里面的照片,视频?还是因为我呢?我的心,因为这样的猜想,有些。会是这样的吗? “手机都是一样的,您要不介意我们就换着用吧,我刚买的新手机呢!” 这样试探性的话,我只想得到一个结果。 “不可!麻烦您将您的地址告诉我,我派人把您的手机送回去。您拿到手机后,将我的手机交给来人,万分感谢。” 他没同意,且疾言厉色且不容商量。 “这手机对你来,很重要?” 我不得不明白的将我的意思了出来,因为他没给我想要的答案,苦苦追寻的答案。一个,明明知道他不会回答的答案。 “您先开会吧!明天联系!” 果然,他是真的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我不由的溢出一笑,苦苦一笑。将手机贴在了胸口,合眼等待天明。 一早,唐倩又跑了过来。见我双眼红肿的,好奇的问道:“你和荣源吵架了?” 我不知她为什么会这么以为,摇了摇头不想太多。 她一皱眉,放下自己的包,在我一边坐了下来:“我刚下车的时候,看着荣源开车出去呢!脸色不是很好,不是跟你吵架了吗?” 她的话,让我稍稍的侧了目。 荣源,刚刚才离开?这么,他是在医院里留宿了?昨天,仅仅只在意了沐亦西手机的我,却忘记了在我病房的隔壁,我的未婚夫,正与他的学生欢庆他的升职,而且,还欢庆了一个晚上? “没吵架!”我不能荣源的到来,与我无关。 “那你和他这是怎么了?他崩着一张脸,你这双眼红肿的?”唐倩天生就少一根筋,荣源这些天从来都没在医院出现过,这时候出现,又怎么会是因为我呢? “没什么!”我很累,昨晚几乎是一夜未眠。原来,哭泣也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我朝唐倩歉意的笑了笑,接着道:“你去给我办出院吧,我想回去了。” 无病无痛的在医院里住着,真是没有这个必要。更何况,还享受着这么优越的待遇,更是我无福消受的。沐亦西的手机,从昨天那条短信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响过。我不知道,是他不想再联系了,还是又有什么新的意外。或是,见了我的电话通讯簿,已经知道了我是谁。又或是,他已经放弃了这手机里的一切。 “丁楠,你有没有听我话!?” 唐倩推了推我,声音高了一个八度。我诧愕的看着她,非常抱歉,我是真的没有在意,她刚刚了些什么。 “你是怎么了?总这么出神!”她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不解的看着我。 我像是想要试图掩住自己的不在状态,慌忙的扯出一笑:“没,你刚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时候也问不出我些什么,便也不再与我做计较,接着刚刚的话道:“早晨设计公司找到我,言先生让我给您带了几张设计图让你选一幅。” 设计图?我不解的看了唐倩一眼,随即也想起,那天言思辰在深蓝讲的话。 房?我从来没有想过,言思辰的设计图,会是房的设计图。四份设计稿,有完全仿古中式的庭院,有西式的花园洋房,有整体玻璃墙体的挑高设计,也有红砖瓦房配着绿树成荫。这就是他让我选的设计图吗?这是要建在哪里啊?为什么又要我选呢? “哇,都好漂亮啊!这是什么地方啊?”唐倩惊叹着设计图的精致,丝毫没在意,为什么言思辰让我选这个的原因。我不知,我是不是应该暗自庆幸,她精神的大条。 “唐倩,能不能麻烦你,先去帮我办出院啊?”我把目光从设计图上抬向了她。等会,黎姐来了,她定又是不会许我出院。可我,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 我想,想把沐亦西的声音,带回自己的地方。这样,也许还能留下他一丝丝的气息,供我继续汲取的气息。 “哦,哦我去办,你先选啊!回头我来看啊!”唐倩接过我递给她的住院卡,出了病房门。 “我时候啊,最喜欢我姐拉着我在老家的院里疯跑。只记住,那院里种了满满的大榕树,密密匝匝的。一到了夏天,我姐就会趴在老房二楼的阳台上,撑着个脑袋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听着知了的迭迭叫起。我啊,就会怂恿着我爷爷的警卫员,带着我爬到树上,捉那种臭不可挡的晶晶虫。然后,还拿根线把它绑着,让它飞不出我的控制。最坏的其实还是我大姐,她捉了很多很多的知了,装在笼里,丢在我继母房间的每个角度。那个叫声啊,现在想来,真是挺让人崩溃的。” 手指,抚在最后一幅设计稿上,脑里,涌出的却是我躺在沐亦西怀中,他无心的絮絮叨叨。 密密匝匝的大榕树,红砖垒的砖坯房,深深远远,幽幽静静。 不容自己再有什么想法,我选了这最后一张设计图。无论,言思辰要我选择的原因是什么,他的这些设计图又是打算做什么。我随着自己的心意,做出了选择。 唐倩办好手续,把我选定的方案交给她,她像是特别不解,我怎么选了最不起眼的一幅设计。没跟她解释太多,正好黎姐也带着暮觉来了。见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医生也同意出院,她便也不再强行留我住下。安排了车,把我送了回家。而非常喜欢暮觉的唐倩,我也让她干脆休息一天,陪着那孩好好的出去玩一天。从明天开始,我这不是g的员工,自然不能再麻烦g的员工来这里照顾着我。 一上午,手机始终握在我手心。连黎姐都不禁好奇的问我:“你在等电话?” 我是在等他的电话么?昨天,他过让我主动联系他的。他,要把手机换回来的。这样的话,他的样,他的声音,我们的样,我们的声音,便又会再一次的消失在我生命当中,无踪无迹。 笑着对黎姐摇了摇头,不想些什么。我这时的沉默,她像是能明白。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淡淡一笑。 没让她们送我上楼,我一人拎着的行李袋,回到了久违一周的家。当双脚踏进门口时,我不禁把掌心的手机,握得更紧,声音有些哽咽的对着空气道“亦西,沐亦西,这是我的家,只有我的地方。” 掌心的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震动,让我一下慌了神。“啪”的一下,把手机摔到了地上。一时,电板c后盖散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 我慌乱的把包一丢,跪在地上拾起手机,拼装了起来。再开机时,连一个未接来电的揭示都没有。我仅仅只能依靠那个猜测告诉自己,刚才,那个电话一定是他给过来的,一定是。 我当然是可以回拨过去的,可是,我不会这么做。哭了整个晚上,想了整个晚上,我唯一能做出的决定,只是把手机还给他。我,就是那莫名的路人甲,纵然相遇,却不相识。不知道,这个手机照片里的女人是谁。不知道,那段视频录相里发生着什么样的故事。如果我看过这些之后,我可以替他觉得快乐,甚至是幸福。可是,这些都与我无关。因为,我只是路人甲。无论是在这次手机的误拿事件中,还是那七日的约定中,都注定了的,只能匆匆而过。 “明天您拍人来取吧!时间地点,您统治我就可以了。” 这是我发给他短信,发出去了之后,才发现错字连篇。派,成了拍,通知变成了统治。这样低级的错误,却让我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心中的纷杂和无助。 “收到后,请关机。”突然意识到,其他人有可能会给我的手机上打电话,我急急的给他又发出一条短信。不知他看到来电的时候,会不会接。但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我只能这样做出无礼的要求。 半晌,手中的手机滴滴两声,显示一条未读信息。我指尖滑过屏幕:“明天会有人与您联系,谢谢!” 明天,明天呵!我不禁,手指又点开了那几张照片。绝大多数,都是我睡觉的时候拍的。有被他拥在怀中,有紧紧的埋在枕被之间,有躺在他腿上。再来,也只是背影,一个人直挺挺的背加上斜长斜长的倒影。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拍下这些照片,甚至还留下。那日,空姐交予我卡片上的止字,难道仅对于我,有存在的意义么? 我滑开第三段视频,竟然会是我们在机场分开的那天。进了安检,在登机口坐着的样。那样,紧搂着自己的双臂,像是冷到不行。面无表情的脸上,空洞无物的双眼仅仅只能看到自己脚尖的位置,仿佛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候机的十几分钟里,一直静静的维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和表情。直到登机,起身,顿足,迈步。最后,仅剩下的,是淹没在登机人群里的背影。 “丁楠,你如果回头看看,也许就会发现我一直在你身后。但是,我很庆幸你没回头。因为你没有给我,让我做出留下你,这样自私的决定。因为,七天之后再留下你的话,我能带给你的,仅只剩下伤害。”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段画片的结束,会出现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话语。 手,有些颤栗的点开了最后一段。如果,如果,如果他再要出一句,想要留下我的话。我想,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再如此的坚守下去的。无论前面等着我的是十八层地狱,还是十九层地狱,我都只能闭着眼睛往下跳了。从一开头,我和他就错了。可是,在发现了这样的错误的时候,我已经改不了。这样,生生的让我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剥离,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我没有想到,点开之后看到的画面,会是另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一个,与我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一个与我选择了同样的衣服,带着同款的首饰的女人。甚至,在这一刻看来,我们还同属于一个男人。 “沐太太,这几款是我们昨天才到的货,还没有挂样板呢!” 原来,这句沐太太,真的是指沐亦西的太太,付常曦。 画面,俯拍而下。 一楼客厅里放着的东西,几乎被摔得已不成样。她四周环顾着的寻找着摔打的目标,却似乎已经找不到一个完整的物件。一直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虽然低着头,却一直静静的坐着,像是完全不受她的影响。 她像是要抓狂般的,狠狠的跺了跺自己的双脚。声线几近崩溃的朝沙发上的男喊道:“我不要这个孩,我不要,不要,不要!绍博,我不要这个孩。” 绍博? 男抬起头,神情淡薄的扫了付常曦一眼。把目光准确的,看向了镜头的位置,轻溢一笑。 画面,止! 那人,是君绍博?那人,竟然是君绍博?三次与他的相遇,我竟然现在才知道,他是君绍博?难怪,他看着我和沐亦西的目光,会如些的犀利。 只是,这是什么样的状况?付常曦不要自己与沐亦西的孩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要?难道,真的是为君绍博?那日,我见她脸色苍白,是因为她真的没要这个孩吗?那么爱付常曦的他,真的会同意吗?会吗? 我几乎机械的关掉了手机,静静的把它握在掌心。 他是会同意的吧! 那么爱付常曦的他,是不会忍心见付常曦这么痛苦的。没有人能比得过付常曦的存在,没有。就算,是他自己的孩,也没有用的。 付常曦的存在,没有人能够代替。没有! 我像是明白了,但也绝望了。前一分钟,想要入地狱也要在他身边的决定,在此刻看来,荒诞的可悲。我觉得我现在几乎要与那画面里的付常曦一样,几乎崩溃。 不,我还不如那付常曦。她至少有发泄的东西和理由。可我,却什么都没有。我只能让这一切,慢慢在我身体里消化,让这样一个又一个的绝望细胞去取代我的幻想和奢望。虽然,每吞噬一个这样的希望,我都会觉得痛不欲生,但我别无选择。唯有这样,我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以前,常觉得自己要快乐,要坚强是为了他临分别时的交待。现在,没有必要了。我的快乐,我的坚持,从来都与他无关。我只是我,从来都只是我。 回了卧室,拥着被,与他分别后,第一次一个人沉沉的睡了一觉。晚上九点多,我终于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放在床头边的手机,竟然有两个未接来电,我都没有听到。两个陌生的号码,我不敢贸然的回拨,如果是沐亦西派来取手机的人,他自然还会再与我联系。我,已经不用再为此烦乱什么了。 似乎在一夕之间,我解脱了自己。从此,无爱无恨,无生无死。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我便颠着脚去了厨房,翻出还是两个月前,言思辰给买来的q面和酱料,给自己煮上了大大的一碗,吃得饱饱的。睡衣下,圆鼓鼓的胃和肚,让我突然生出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一种,重生之后的真实感。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2章 除非 收拾好厨房,卧室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颠着步子,侧跪在床上,伸手取过一侧的手机,本市陌生的固定电话,我猜想不会是他,接道:“你好!” “您好,我是沐先生的同事,他让我联系您,明天送手机的事情。”一道温和的男声,不急不缓。 “哦,您好!您说时间和地方吧!我准时到。” “明天中午的十二点,沐亭7号,可以吗?”他像是在征求着我的意见,可这征求的诚意,却没有几份。 “好!” 我现在只希望,明天能早一些把这件事情办完。从此,再无瓜葛。 整理了一下荣母那天晚上交待的事情,列出了明天下午要办的几项。我放了一池的温水,把自己泡在了暖暖的浴缸里。浴缸侧面的镜面,被热水的蒸气已经熏得起了雾气。伸出手,拭出一片镜面,里面正好印出我脸上的样子。 越发清瘦的脸颊,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眯着镜中的自己。嘴唇上粉粉的颜色,此刻却比不上因热水而有些潮红的脸色。这张脸,哪里还有他手机里的样子呢?没了那么灿烂的笑脸,也没有唇边留着的娇娆,更没有举止间透出来的。没了全身心的投入,原来,也就苍白如斯。 选了一袭七分的白色连衣裙,下摆多片的裁减堆出了层层叠叠的垂感。配上了深蓝的长袖v领线衫,肩头的锁骨,削尖的下巴,退了红蕴的双颊,印着因消瘦而显得有些大的双眼。自己,真的瘦了好多啊。裙子腰部原来的收腰设计,现在看起来完全一点作用起没有发挥出来。 取出胸口一直带着项链,装回了它原来的礼盒。这是,我今天要随着手机一并送还给他的东西。这根项链,原本也应该是他要送给付常曦的吧?因为,付常曦说,她觉得这颗钻石的形状,适合做成项链的吊坠。 不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时间,拿起礼盒和手机塞进包里,出门去见那送手机的人。 “姐,有预定吗?”中午的沐亭,用餐的人不太多。但,没有预约,也是不对外开放的。 “7号”我扶了扶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前晚许是哭得过于伤神。两天,这眼球上的红血丝都一直在里面不肯消去。临出门前,我取出了眼镜,想试图挡掉一些眼中的疲惫和失落。 “客人已经在里面等了,您随我来。”她在右前方,侧着身子引领着我。白天的沐亭,与晚上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以前,言思辰喜欢到这里吃饭,晚上的沐亭,总是让人感觉流光溢彩,漂亮的让人觉得不真实。可白天的沐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种纯白和琉璃的交错,干净,纯粹。 “沐先生在里面了,您请进。”她推开八角亭的第一扇门,侧脸,笑道。 沐先生?我脑子有片刻的迟疑,一直随着她前进的脚步一停,转身问道:“你说,谁在里面?” “沐先生,我们沐亭的老板。7号楼,从来也只有沐先生来吃饭时,才开放的。”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一份。更甚者,连唇边的酒窝都露了出来。似乎,踏进这7号楼,对她们来说,是一种荣幸。 我转头,看向两米之外的另一扇门。这一次,我与他的距离,仅仅只有这两米而已。可这两米,就仿佛是一张微缩了的中国地图,隔着三山五岳,万里迢迢。我头一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转身取出包里的手机和礼盒,递到服务员的手中,对她笑道:“今天来,是为了还沐先生这些东西的。麻烦您转交给他吧,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麻烦您了!” 几乎是夺路而逃,越走越快的步子,几乎已经因为频率过快,而有些凌乱。过于繁复的裙摆,此刻就像是缠绕在了双膝之上,让我原本就不够快的脚步,行动更加的缓慢。 我还是没有勇气见他的。怕前一晚上,刚做出来的防线,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会全线崩溃,我只能命自己远远的逃开这样的相见。不是说,派人来取这部手机的吗?又为什么自己亲自来了呢?就这么在意吗?真的在意吗?我慌乱的窜出沐亭的巷口,跑到马路的对面想要伸手拦车,可这交接班的时间,竟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我沿着马路一直快步的行走着,想要离开这一片有他存在的地方。就连身后马路上发出连连的刹车声和鸣笛声c甚至是撞击声,我都无瑕回头看一眼。 前眼,一辆出租车正好停在了前方,我正想打开车门坐上去,身子却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扣住,锁在了怀中。这样的冲击力度,撞得我胸口很疼很疼。但双臂被他困着的力度,却远远的超过了我胸口的疼痛。身后人,像是恨不得将揉进他的身体,一分一毫都不想错过。 “是我” 一句是我,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拼命的想从他紧固着的双臂间,呼吸到一点点生存的氧气,可仿佛却发现,这四围的氧气稀薄的可怜。 “沐先生” 他身后,跟着一人气喘吁吁的呼喊。可他,却像没有听见。只是一味的搂着我,不说话。 我试图让自己开口,求他放开。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出说话的声音。还算自由的双手下臂,无力的挣扎了几下,也被他一松一紧之后,收在了钳制之下。他低着头的温热脸颊,近乎可以的贴在我颈项,温厚的唇际浮在我耳垂边:“丁楠,是我。” 我当然知道是他。从他捉住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这样恨不得将我捏碎的拥抱又怎么样呢?除了再一次的让我支离破碎之外,我能怎么样?我试着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除了只尝到了唇边的苦涩泪迹,依久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丁楠” 他像是见我久久的不开口说话,情绪也稍微的稳定了一些,但锁着我的手,却没有松开一分。贴着我的人,像是在跟我说话,但说出来的话,更多的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丁楠,今年的秋天,好冷啊!你看,我都穿了三件衣服,你怎么还穿着这么单薄的裙子呢?丁楠,你说我亲自回来,是不是对的啊?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再看到你?丁楠,大姐还不肯跟我回来,你说我怎么办啊?昨天,是爷爷的忌日,她都没有回家。家里,那么大的地方,空荡荡的。你知道吗?我在客厅里来回的走几步都像有回声似的,咚咚的还有那个时候那榕树林啊,为什么我现在看起来觉得恐怖极了,阴森森的。” 他贴着我的身子,又紧了几份,像是真的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身体。但就是这样的拥抱,我也没有感觉一丝的温度,反而全身越发的冰凉。就像,他说的,阴森森。 “我躲在房间里,盖着被子躲了一天。我本来想,可以看着你的样子,我就不用这么害怕。可谁知道,我们竟然拿错了手机,你害得我失眠了两个晚上。两个晚上,我都不敢睡觉,我怕睡着了,自己会梦见爷爷,梦见我爸爸,梦见我妈妈,大姐,梦见子安,梦见绍博,梦见常曦,梦见你。其实,做梦一点都不可怕。可是,我怕自己从梦中醒过来。你知道吗?醒过来之后,你们都不见了。就只剩下我,冰凉,冰冰的。” “丁楠,不要让我一个人。”我几乎有一种错觉,那个紧贴着我的男人,在我颈项上流下的眼泪。我几乎要窒息的大口喘着气,呼吸着仅仅的一点空气。 “我不要一个人,丁楠。”他说出来的话,几乎像是从我自己的身体里发出的声音。 不要让他一个人?昨天,如果是昨天他跟我说了这句话,我定是不计任何后果的转身拥过他,告诉他,我从来没有离开他,一直想要跟他在一起。可,昨天过去了。我对我们这样一段的邂逅的幻想,绝望了。 有什么比绝望,还严重的吗? “亦西啊!”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围观人群某一个人的鞋子,不敢眨一下眼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嗯!”我知道他在笑,就像那沈暮觉的笑容一样。 “我下午约了婚庆公司谈婚礼的事情,时间也差不多了。” 那天下午,我真的去了婚庆公司把结婚的事宜和要求一一给他们列了出来。在确定婚庆的方案的时候,我拿着婚庆公司的电话给荣源打了个电话,我问我选的这些他都同意吗?他说,只要我和妈妈看得好的话,他没有意见。原本想问,他对什么有意见的话,现在,在我看来,毫无意义。 从我往婚庆公司坐下开始,我仿佛就只是把荣母的要求,再一次的向他们婚庆公司进行了一遍转述。不带一丝的期望,也不带一丝的欣喜。甚至,在这样的转述过程中,婚庆公司的客服与我说了些什么,我都根本记不起来。我满脑子,只有沐亦西的那句:“是我,沐亦西啊!” “啪”的一声,眼泪毫无预警的掉在了他们刚递给我的婚庆策划书上。这样的突然,显然把在座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我放下策划书,双手紧紧的握拳几次,深呼吸,双手按住额头遮目轻声对她们道:“就这么定吧,再有什么想法,我到时候给你们打电话。” 拿过包,缓缓的起身,不想看她们带着同情的好奇和不解,我转身向门外走去。 街上,喧闹纷乱的声音,我每迈一步,我就不能自已的在想着他喊出的丁楠两字。 “我不想一个人。” ≈&b s;“我害怕,我怕梦醒了,你们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冰凉,冰凉的。” “我本来想,有你在,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我不想一个人,我不想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沐亦西的话,简直就像是一个魔咒。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顷刻间就像是抓了狂,在大街上把手中的包扔得远远的,双手捉着也不知道是头发的,还是捂着耳朵的放声尖叫。 我想,我是疯了吧!要不然,我能在马路上放声尖叫么?我能在这人流喘息的马路上号啕大哭么?丁楠,你真是疯了吧! “丁姐,丁姐?” 女声,打断了我专心的哭泣。像是非要我看着她的那般执着的叫着。我抬头,一个陌生的女子,三四十岁的样子,拎着我刚扔出去的包站在我面前。 “我是君芙儿姐的经纪人,君姐想请您到车上说几句话。”她见我抬了头,便与指着停靠在路边上的一辆保姆车朝我说道。 芙儿?经纪人?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我试着张开了嘴,狠狠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与她平视。 她递给我一张面巾纸,示意我擦擦脸上的泪迹。我随手接了过来,但没有擦掉。她见状,也不说什么,笑笑,把我的包交到我手上,身子一侧,指着车上道:“请吧,君姐下午六点半还有一个慈善晚会要参加,应该不会耽误您太多的时间的。” 我取下眼镜,看着眼前这位女子。我不知道,君芙儿为什么要见我。难不成,与荣源有什么关系吗?我随着她上了车,一推开车门,便见那的人儿扬着可爱的笑容看着我。 “芙儿有什么话就快些说吧,晚会迟到不好。”说话的人,没有上车。而是示意司机与她一同在车下等候。 “我老师说,您是一个非常坚强c好强的女性呢!”她甜甜一笑,虽然车窗四周都被贴上了遮阳纸,可是那灿烂的笑容,还是跃进了我酸涩的双目当中。 我老师?老师就是老师,被冠上一个我字,是什么意思?宣告所有权? “是么?”可我,可我现在对这样的话题,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 “我原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今天一见,还真是应验那句眼见才为实的话。”她从坐位的一侧,抽过一张湿巾,扬着手,递在我面前,像是等着我伸手到她指边取过。 我伸手,手指轻轻的触过她手指的边缘,落在了隐隐作疼的额际,轻揉,并不接过她的话。言思辰教的,敌不动,我不动。虽然,我不明白这样的敌意,从何而来! “想必,在这样的日子里,知道了这件事情,您很痛心吧?”扬在我面前的手指,轻轻的一旋,被那纤纤玉指,扔进了一旁的回收纸盒内。 我抬眼,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什么叫,这样的日子里,知道了这件事情?什么事情? “也是,换成是谁,都会想不开的。如果我是您,我崩溃的程度,肯定还要超过您刚才的程度。”她的脸上,说不清呈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说是骄傲,又像是得意。总之,比起我的沉重和沮丧她好很多。她轻叹了一口气:“我都跟老师说了,不要告诉您,我真的不要他负责任。可我没有想到,没想到” 负责任?荣源对她负责任?我心中,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若隐若现。 她见我只是这样瞪着眼睛看着她,不言不语。脸上,倒是划过一丝的尴尬。不过,已算是久在娱乐圈里混的君芙儿转而接着轻皱秀眉,拉过我拿着眼镜的手:“丁姐姐,老师他不是故意要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的。我们我们只是那天喝得有些多了。加上那晚的气氛真的太好了,才会,才会情难自禁。” “情难自禁?”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重复了她的话。 什么叫情难自禁?不是情不自禁,而是难自禁。 “是啊,我们,真的是”她像是别特的娇羞,的身子往后移了点点,侧着目,望着我。 “君姐今天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有点开始认真的对待起眼前这的人儿。她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让我离开荣源? “我说这些,也无非是希望您能原谅我老师!我看不得他这么痛苦的在我们俩个人之间的挣扎,我看不得他皱一下眉头。只要你愿意原 谅他,我什么都不在意。我宁愿就这么跟着他,不要什么名分,不要地位,什么都不要。只要留在他身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我想,她的这些话,是真的吧。 “和我一起吗?我们两个人,一起吗?”前一句要让我原谅的话,不是真心的吧!如果是真心的,又何必大非周章的找到我,说这些呢? “这”她有些迟疑,没有立刻答话。 我张了张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人,是那天在医院时,情难自禁的吧?就在我的隔壁,情难自禁的吧?好,很好,真的是非常好! 丁楠,别人不能理解,什么叫情难自禁,你也不能么?与沐亦西在一起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哪一个动作,不是情难自禁?说出来的一字一句,哪一个不是情难自禁?丁楠,你不能这么自私,不可以这么霸道。只许自己情难自禁,别许别人。 “君姐要是愿意,我没有什么意见。” 推开车门,我走了下来。谅她,不会有在这人群里追着我下车的勇气。把车门一关,我带上眼睛,看着一直守在车旁的女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把一直手拎着的包跨在肩头,坚决转身离开。 打了车,司机还是问我去哪。我抚着手腕处,被自己勒出来的紫瘀伤痕,随口答道:“机场”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机场,可等我开始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都已经在美兰机场。没有买到直接到海口的机票,我却执意从深圳转机,像是非要今天到达海口不可一般的执着。 选择住进了景越,前台笑意吟吟的给办着入住手续。在她抬头看着我微笑的那一瞬间,我开口问道:“149有客人吗?”上次,住的那个房间,我还可以去住么? 前一秒,还笑容满面的前台,怔了怔,默默的答道:“丁姐,非常抱歉,149不对外开放。“ 不对外开放? 就连再想去看看那个房间的机会,都没有了,是吧! “10房间可以吗?”前台,又笑了笑询问到。 我点了点,不是149,哪一个房间不是一样的呢?取过房卡,转身走到电梯的方向。就在这个电梯里,我曾被他抱在怀中。就在这个电梯里,他不由分说的霸道夺吻。就在这个电梯里,他曾淘气的从一按到三十,然后说,每停一次都是电梯要求他吻我一次的提示。 我的心脏,仿佛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回忆。心脏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像是纠结在了一起,钻心般的疼痛。这样的疼痛让我不得不用手撑着电梯的墙面,缓缓蹲了下去。“叮”的一声,电梯应声而开。而我,却因为疼痛站不起身子。 在电梯口站着的服务生见状,连忙走了进来,半蹲在我面前紧张的问道:“姐,您怎么了?” 这样疼痛,让我一下子真的分不清,这到底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我伸出手,紧紧的捉着了她的胳膊,手指,因这样突如其来的疼痛有些惨白和青紫。 “让我蹲一会,蹲一会就好。”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站起来,我蹲在那里,拼命的呼唤着周围的氧气。服务生见状立刻扶着我,说要叫医生。可我却拒绝了她的好意,执意蹲一会就会好。缓了一会,像是那样钻心的疼痛过去了,我靠在电梯的一面,轻问:“149为什么不对外开放了?”服务生一愣,像是没有听明白我的话,不解的看着我。我睁开双眼,看了看她懵懂的双眼,便不再做声。 第二天的早晨六点不到,我在酒店预订了晚上回家的机票,办了退房手续打着车,几乎是沿着第一天,沐亦西带着我走的路线,重新回到了黄子安的墓前。拾过他墓前掉落的叶片,石子,轻试过墓碑照片上的水渍,在他墓前跪坐了下来。 “子安?我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 “亦西说,他总梦见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到梦中去见他啊?” “他说,他不敢睡觉。怕一睡着,就会梦见你们。梦里,那么多人围在他的身边。可醒过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说,他不想一个人的。子安,不要到去梦中见他了吧!这样,他就能少害怕一点点。” “子安,其实我也不太敢睡觉。怕一睡着了,自己就到他的梦中,去打扰他了。” 我也不敢睡,怕一睡着了,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可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只剩我而已。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3章 感谢 “安,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亦西,谢谢!”正因为你,我才有机会遇见他。 起了身,再往山上走去。我不知道,沐亦西的大姐,还在不在。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今天来这里,是想什么,做什么。沐亦云和沐亦西之间的一切,也许连付常曦都没有办法插上一句什么话。何况,是一个我呢? 跃过几块巨石,我在那竹椅边坐了下来。我以为,沐亦云会像上次那样,从水帘后面走出来。可这一次,我在这里静静的坐了几个时,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中午,趴在竹制的桌上,静静的听着背后的幕布声。忽然身后,只听:“高忠,你要的,我都知道了,挂了吧!”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一时半刻死不了,你不要再” 我起身,迎着了站在另一块巨石上的沐亦云,看了过去。她见我,先是一愣,接着,直接把电话给挂断,走了过来。 “来了?” 我对沐亦云,没有什么了解。我出社会的时候,她已经退出了那个舞台。可,言思辰是很欣赏她的。在每一次他亲自给我们的培训当中,他几乎都会提出两个人。一个是沐亦西,一个是沈岩,两个同样,很早就离开我们视线的人。 我点点头,不什么。 不是矫情怯场,而是真的无话可。 “坐吧!” 她指着椅,示意我坐下。自己转身往那水帘后面走去。也不管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还要坐多久。 过了许久,不见她出来,我便想起身告退。订了下午7点多的机票,我也到了自己必须要离开的时候。可没走两步,她换了一袭宽松的白衣白裤,围着深紫色的披肩走了出来:“要走了?”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送你过去吧!”她没等我回应什么,自己率先跃过水面的巨石,往山间的路走了下去。我快步的跟了上去,不知道她要送到哪里,我只是紧紧的跟着她的步。 “高忠会去g找你,和亦西没有关系,他并不知道高忠这么做。”走在我前面的沐亦云,步履飞快。声音,也像她的步伐一样,利落而干脆。 我紧跟在她身后的步,顿了一下。一下,反应不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木讷的应道:“哦” “原本会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以后的路很辛苦。” “可听你辞职了,原因是准备结婚。” “这样也好!能平平凡凡的把这一辈过完,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爱自己的人。” “高忠,亦西昨天见过你了?”她一直疾走的步,停了下来。转过身,盯着我的眼睛,像是等我的回答。其实,我还用回答吗?外界所发生的一切,高忠都不一一都给她报告过了吗? “是” 我点头,称是。她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转身又往下走去:“会让高忠告诉你,是因为我以为亦西对你,是有些不同的。那天,高忠,亦西在会客室里见到你,都不敢走近你身边。而是隔着窗,把头抵在玻璃墙上,静静的看着你沉睡的脸。亦西长这么大,一向是想得到什么就拼命的争取。可他对你的态度,有些变了。” 我一直看着自己脚尖的双目,抬了抬,看着她的背影,自嘲的一笑:“没有,他还是那样。”他还是那样,想得到什么,就拼命的争取。只是,他并不想要我。所以,他才不会去争取什么。 “是吗?你这么觉得?”她转过身,眼神带着询问,看着我。 我抬头,迎着她的目光,不点头,不摇头,淡淡一笑:“这与我,都没有关系了。” 她一愣,眉轻轻的一皱:“这样!” 我用力的点点头,不再什么。山脚下,上回接沐亦西的车,停在路口。司机,还是像上回那样,见到我一愣。但也随即为沐亦云,打开车门。 临登机前,她在我身旁问:“那天下午,你叫住我,是想什么?” 那天,下午?是指沐亦西带我来见她的那天吗?她给沐亦西送来薄毯的那天么?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登机牌,抬头,朝她一笑:“大姐不都已经知道了吗?”她定是知道了,才会让高忠留意起我来,让高忠告诉我那些是非曲直的前因后果。 “你现在,还这么想?”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端倪着。 是吗?我还那么想吗?是吧!要不然,我今天来这一趟做什么呢? “是!” “那你,还准备结婚?”她一直很坚定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疑问。 “我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区别?”我看着前面一直移动着的人群,不解的看着沐亦云眼中的疑问。我以为,她不应该还认为,沐亦西对我有什么不同才对。 “把你那天想的话,出来!这样,从此也就和我们沐家划上一个句号。”她伸手,理了理我的衣领。朝着我鼓励的一笑,让我不由的有了出那句话的勇气。 “一定要吗?” “不要带着任何的遗憾去开始新的生活。”她理着我衣领的手,顿在了我的耳边。轻抚着散下的发丝,淡淡一笑。 “大姐” “嗯?” “回亦西身边好吗?”我拉过她的手,紧紧的。带着企求,企求亦西能得到她的原谅。 她抚着我发丝的手,因这句已经知道了的话,而轻颤。好一会,她看着我的目光,涌出了点点的湿意,她反手将我的手握在掌心,开口道:“本来,这句话是我想对你的。留在他身边,等我哪天不在了,你也要守在他身边,不要让他一个人。” “大姐”我被她这样郑重的嘱托,而有些心慌。 “丁楠,大姐这些年不回去,不是不想原谅他。姐弟之间,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呢。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离开他了。我宁愿让他恨着我对他的不谅解,我也不想他再一次承受生离死别的痛苦。” “丁楠,亦西脆弱的很。如果没有爱,包围着他。那我宁愿让恨,帮我支撑着他。唯有这样,他才不至于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在听完这些话后,几乎是被沐亦云推着进了安检。随着人流,自己怎么上的飞机,我都不太明白。沐亦云话中的悲伤,紧紧的扣在我心中,酸涩不已。临分别前,沐亦云:“我们就此别过,忘了以前发生一切,好好过日。” 好好过日,好好过。我头靠在飞机的座椅靠背上,侧着头看着窗外的墨黑,静静的发呆。直到下了飞机站在扶梯上,看到接机口被记者群群围住的场面,才有些缓过神来。 “橙天娱乐封面上的照片,是沐先生您吗?” “沐太太,您和您先生的婚姻,会因为照片上的女发生什么变化吗?” “沐先生照片中的女,是您的新欢吗?” 沐亦西?我几乎顿住了自己的步。看着被人团团围住的他,和她。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机场?记者提到的照片,女,又是指谁?我有些混乱的脑,不得不开始想这些问题。 “我想问,橙天娱乐今天登出来的照片是在哪条路上?我今天刚刚才从青岛回到这里,大家想一想也都可以知道,这根本就是假新闻。还有你们的照片上的女,你们谁能告诉我,是谁?她长什么样,我去找她问问。” “沐太太,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踏下最后一阶扶梯,透过人群,在他们身后,看着他和他十指相扣的手。 “我和我先生,刚刚下飞机就被大家堵在了这里,我都被大家问得莫名其妙的。”她那瘦弱的身,侧侧的往沐亦西怀中一靠,沐亦西的手臂便穿过那赢弱的腰枝,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明天会有律师联系橙天娱乐,到时候有什么结果,大家自然就分晓了。我们累了一天了,希望大家能到此为止。非常抱歉,为了这么一条新闻,惊动这么多媒体朋友。” “沐先生是不是只要我们找到那蓝衣女,您会与她当面对执?” 记者的话,让沐亦西带着付常曦移动的步,停了下来。转过头,双目阴冷的看着问话的人。 我身后,一道温暖的杏色外套披在我肩头,没等我反应什么,手臂一手揽把我拥住,不由分的搂着我往机场的出口走去。 “言先生”我侧着头,看着一直拥着我快步离开的男人。他,怎么也会在这里的? 身旁的人低头看了我一眼,只一眼。却什么都不,一味的拉着我往停车场走去。见了傅中远的车,拉开车门什么也不的,把我塞进了后座,自己跟着我坐了进来。 “丁楠怎么来了?”傅中远从驾驶座上转过头,不解的看着我与言思辰的同时出现。 “中远开车”言思辰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傅中远,淡淡的开口。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言思辰的声音里,带着极力隐忍着的怒意。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怒意何来。 “言先生!” “我临走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让你把自己照顾好,你是怎么照顾你自己的?你竟然把你自己照顾到娱乐版的头条上去了!你答应我把他给忘掉的,可结果呢?你不要告诉我,那封面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啊!你不要把我当成瞎的,把所有人熟悉你的人都当成瞎的。” 这是第二次,言思辰怒不可遏的教训我。而且,还是当着傅中远的面。挨骂的原因,结合起前面在机场里看到的画面,我不难猜出,昨天与沐亦西在街头发生的一切,被人登在了娱乐版的头条上。言思辰,我不要把他当成瞎。这么,荣源也定是看到了?荣源是不是也像言思辰这么想呢?或许,他不这么想吧!他现在要想的,应该是那君芙儿才是。 “啊!给我一个解释。”他见我久久的出神,并不话。伸手强行的扳过我的身,让我正视他含着巨怒的双目。 “我无话可!”我还能什么呢?被捉了一个现行,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捉着我的人,薄薄的唇角,溢出一丝冷笑,那冰窖般的双眸,此刻看不出任何一点情绪,甚至连前一刻还暴怒着的气息,在这一刻都他敛进了眼睛的最底部。他松开绑着我的手,嘴角含笑地问道:“看来,那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了。” 我被他的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前后不搭调的话,让我很不明白。照片上的我,到底是什么样。 “记住了,昨天你和我在新加坡。” 言思辰这话完之后,什么也没有再。合着眼,静静的靠在车座上。前面的傅中远,频频从后视镜的位置看着我和言思辰,但却默默不语。 我松开自己一直紧紧拽着的衣角,心情混乱的不知如何形容。 “中远,下了高速把我放下来的吧!”我不想见言思辰,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见任何一个熟悉的人。我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傅中远转头看了一下还睡着的言思辰,见他没有出声,点点头。 回了家在络上找到橙天娱乐的络版,便与见沐亦西从身后抱着我的照片登在显目的位置。只不过,拍到的是沐亦西的侧面,而我,被他埋在我颈脖处的头挡住了整个脸,只能看到头到和身。 言思辰那么愤怒的斥责,也仅仅是想知道,照片里的人,是不是我罢了。不安的心,因为这张根本没有面部的照片,而稍稍有些平静了下来。书桌上的电话,此时响了起来。我伸手,接过电话:“喂!” “楠”荣源的声音,带着很严重的嘶哑。 “荣源?”这么晚上,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我都找不到你,找不到你”荣源,又一次问我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问得那么心翼翼,战战兢兢。甚至,我隔着电话,我都能猜到,他肯定还喝了酒,且喝得不少。 “我手机丢了,今天在外面找结婚的酒店忙了一天。”我手撑着自己的额头,趴在了桌的一角,看着书桌上与荣源的一张合影。那是去年春天的时候,唯一一次陪他出席他们学校组织的踏青活动,他的同事帮我们拍下的。 “楠,你不能丢下我。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不能丢下我。”荣源的声音,越来越浑沌不清,周围嘈杂的环境,也让我没有再听下去的。 “不会的,早些回去睡吧!你妈应该担心了,这么晚你还没有回去。” “楠,我想见你,想见你。” “你在哪里?”荣源今晚的失常,还能有什么原因呢?他不是一个贪酒之人,更不是一个酒品不好的人。会这样借酒消愁,怕也只是在君芙儿的问题上,犯了难吧!而我,做为了他的未婚妻,我又能怎样呢?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落井下石。这样的错误,我自己也犯过。我有什么资格,却计较他婚前的这些呢? “我在你家楼下,楼下” 电话嘟嘟的挂了线,我挂了电话,快步的走到客厅掀开窗帘,果然见荣源倒在楼下的休闲椅上。我拿起茶几上的钥匙往下跑去。 “荣源?荣源?醒醒” “楠”他努力的睁开了眼睛,还想要努力的坐直身,却在挣扎了几下之后放弃,整个人无力的倒在我身上。 “你醒醒,我扶你上楼。”我拍了拍他,快要睡着的脸。扶着稍稍清醒过来的他,吃力的往上走去。好不容易上了楼,把他往卧室的床上一搬,他却因床边铺着的羊绒毯一绊,直接朝着我倒了下来。 “荣源,醒来。别这样睡,起身,盖好被。”我使劲的推了推身上的他。他睁开眼睛,两眼红红的血丝,在看到近在咫尺的我时,涌出了点点笑意。 “楠楠,你终于肯见我了?”他温热的手,努力的从我腰边伸到了我脸上,呵呵一笑,母指滑在我脸上,一下又一下的。 “来,睡好!乖乖听话,你病着呢!”我捉过他的手,想用劲的把他从身上拉起来。可他沉重的身,我根本就拉不动一分一毫。 “我不要,楠,我好想你。你不能不要我,我想你。”喝醉了的荣源,病糊涂了的荣源像孩般的抱着我,紧紧的,撒着娇。他滚烫的额头,抵在我耳根处,双手在我后背,反复的摩挲着。 “荣源,先起来好吗?”他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几乎让我没有办法呼吸。而这样一服男性的身躯,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别一个男人。他也曾这样重重的把自己压在身下,那样的重量,仿佛比现在还要沉重,可自己却似乎恨不得将自己融进到他的骨血里面去,与之。 “荣源要抱抱。”他不肯松开手,甚至稍稍清醒了的脑袋,也让他开始向我提出了更多的要求。他搂着我后背的手指,滑至腰间,探进了我丝质的睡衣里。 “荣源!” 我的身一僵,声音有些硬化。 “楠,我不要一个人。我害怕”埋在我肩头的他,双唇抵在我耳根,轻柔的,带着温热的,他不要一个人。 “我不要一个人。” “丁楠,我不要一个人。” “是我,沐亦西啊!” 我盯着卧室的水晶吊灯,眼泪不由的往鬓发处落了下去。荣源温热的双唇,已含着了我的耳垂。 肩头的重量,一下消失了起来。他抬着头,看着我:“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丁楠,我不要一个人。” “我不要一个人”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荣源,又仿佛看到的是昨天的沐亦西。我的声音,有些颤:“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我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胸前一凉,我才惊觉自己的睡衣,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他解开了丝带,退至一旁。 “荣源” “荣源,你放开我。放开” 我不知道自己这时的惊叫,还是否来得及。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还将他与沐亦西做着对比的。我竟然荒唐的,对比着他与沐亦西的手段。 “啊” 胸前的疼痛,让我不由的喊了出声。身上的人,在听到之后,终于松开了的双唇,抬头看着我。似乎,还很满意自己得出来的效果。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带着不满:“楠,给我。” 给他吗?这身,当初不是就预备着给他的吗?只是,没有遇到沐亦西的话,这付身,能给的,不就只有他吗?可我接受不了,至少我现在接受不了。我从心底里排斥着除沐亦西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等我们结婚。”结了婚,我就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和借口。我只能顺从的,接着自己的丈夫,行使他的合法权力。那时的我,别无选择。但现在,我至少有不要的自由。 “不差这几天。” 亦西 他退了最后的束缚,试着抬起我的身,像是准备jiru。他的手,托着我的腰,把头从我胸前抬起:“楠,有些疼,你忍忍。” “你对那君芙儿,是不是也是这样,是不是,是不是?”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君芙儿,更没有想到君芙儿会快他一步的向我坦白。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他和君芙儿的事情告诉我。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错愕和惊慌。 “楠,我没有,没有。” 他的两个没有,让我涌出一丝丝对他的轻视。 “穿好衣服,给我出去!在我没有给你打电话之前,离开我。离得我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你。”我不想把话,得再过于绝情。必经,我还要和这个男人结婚。 “楠,你听我解释,真的。我那天真的不是有意的,你相信我。我和芙儿,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抢过他的话,冷声道:“我知道,不是故意的,是情难自禁。君姐已经告诉我了,我一开始见你喝醉,高烧,我以为你是在因为这件事情而犯愁,可是我现在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只是在她身上欲求不满,想要找一个女人发泄你的。荣源,你穿好衣服,请你出去。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的意正言辞,声色俱厉。 “她找过你了?”他像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死气沉沉的反问道。 “要不然,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荣源,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拾起床边的衣服,套在身上。起身进了卫生间,不想再看到他的样。 再等我出来的时候,房里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除了弥漫着的酒味,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的的味道。我无力的靠着床头柜,坐了下来。手边的电话线,让我不自由主的拿起了电话,拔出了自己的号码。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4章 歉意 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 我本以为,不会有人接,可就在我打算挂断的时候,沐亦西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 “我要找丁楠!” “丁楠?” “你把丁楠,丢到哪里去了?我为什么就一直找不到她啊!” “丁楠?” “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好不好?沐亦西,你告诉我,她丢在了哪里好不好?”几句话说下来,语无伦次,更糟糕的是,我几乎已经在不能自控的大哭。电话,他是什么时候挂断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凌晨的三点半,沐亦西拿着电话站在了我家的门口,让我给他开门。 我能给他打开这扇门吗?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们之间存在的距离,根本就不是一扇门的距离。沐亦云说过,如果不能用爱去包围他,那就只能用恨了。我做不到不在意付常曦的存在,我做不了他背后的女人,就像他自己认定的那样,七天过后再把我留在他身边,唯一能给我带来的,就只剩下伤害。 房间的电话,一直在响。不用接,我也知道是门外的他,一直在拨打着。窗外,突然响起了秋雷,闪电透过白色的纱帘的,泛着幽兰的光,那样的犀利,那样的狠决。我不由的往门与鞋柜的角度里,缩了缩。 “丁楠,开门!”房间里的电话,终于不响了。但我抵着的防盗门却被门外的人,拍得哄哄作响。他几乎,已经不管不顾对户会听到而执意要我打开门来面对他。 我蜷着腿,把头埋进了双臂之间。紧紧的合着眼睛,不要去听外面的雷声c雨声c叫门声。 “丁楠,开门,把门打开。”他仿佛不停的拍着门,每拍一次带来的震动,就似乎要把我的心肝脾肺都振裂。 “走,走啊!”我抵着门的一角,用着仅剩的力气喊到。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听见,但我希望,他能走。能离开,不要看到这样的我。 “你开门,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敲门的声音终于因为我的应答,而停了下来。但他,并没有放弃让我开门相见的念头。 “走吧!我们说好不见面的,说好的!”我们说好不见面的,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约定让我们彼此崩溃的。你说过,我再一步,你就永远不要再我的。永远,永远是多么的遥远啊。我也许走一辈子,也走不到你的身边,让你再见我一面啊。可现在,现在你又为何让我开门呢? “丁楠”门外的人,静了很久。 又是一阵闪电雷鸣,轰窿窿的。我合着的双眼,都因那样的闪电而眼前发白。我紧紧的捉着自己的睡衣,控制着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丁楠,别害怕!” 他的声音,似乎也是从门的下方透着缝隙传了进来。带着深深的疲倦和忧心。 “放过我,你走吧!我不想和你有什么纠缠了,我只想和我老公结婚生孩子,安安稳稳的过这一辈子。我做不了你的救命符,我不是你的救命稻草。你放过我,放过我。” 门外,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可我却确定,他没有离开。 “我会这样,根本就是因果报应,是惩罚。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怎么也不可能会选择跟你在一起。我后悔,后悔的都快要死掉。因为你的一句话,我拿到了台控三千万的合同。我承认我自己被这样轻而易举的成功,迷惑了。我像是从中明白了梅紫会成功的道理。我带着这样的目的,接近你。什么七日之约,什么糖人的故事,什么五块钱的郊游费,全都是骗你的,这些全都是让你注意起我的手段。” “我不怕这样的闪电c雷鸣,我根本就不怕。” “你以为我怕吗?那不过是我装给你看的,我要你开口留下我的戏码罢了。你喜欢女人这样嘛,我不妨就当一回弱者,演给你看。我告诉你,这些全都是假的。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相信我这样的鬼把戏。” “我全部都向你坦白了,你是不是可以离开了?离开我,让我过自己想要的平凡日子吧!我求求你了。” “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门外,他的声音透着硬伤。 “为什么打电话?你的想知道?”我稍抬了含泪的双眼,看着棕红色的大门。 “想!“ “我只不过想找你满足一下我的需求罢了!我老公刚刚根本就满足不了我的。你知道的,我有多么的贪心,你尝试过的。那些男人里,唯一能让我得到满足的,目前也仅只有你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开门?”声音,几乎已弱不可闻。 为什么不开门啊!我狠狠的掐着 自己的手臂,回道:“你来得太晚,我累了!突然发现,对你的这唯一一点兴趣,我都没有了。虽然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超越不了你,可我爱看他们那奋死拼博的样子。我喜欢看他们在我身上累死累活的傻样。” “这样,你还要留下来,让我给你开门吗?” “我这欢爱遍体的身子,凌乱不堪的房间,你还要看吗?你如果不介意,刚才他们睡过的,我可以让你进来。只不过,我累了,我没有那个精力来应付你了。” “丁楠,你混蛋!” 门外,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恶狠狠的咒骂,紧接而来。离去的脚步声,终于在凌晨的五点多响起。这时候,我才敢哭出一点声音来。 沐亦云说得对,爱不了他,那就让他恨吧!这样,他才不至于伤害了自己。就像君芙儿看不得荣源皱一下眉头一样,我又怎么可以忍得下心,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为了我而皱一下眉头。 丁楠,你做得对,做得非常好! “丁楠,开门!” 门外,好不容易静下来的楼道,又因叫门声,而吵嚷起来。可这声音,却是言思辰。 我撑着自己的身子,拉开保险锁,用尽所有的力气,拉开大门,看着门外的他,眼前一阵虚晃。 “丁楠?” “言先生!我在努力,我真的在努力的把他忘掉,我真的有努力” “我知道,我知道”他拥住我往下滑的身子,弯腰把我抱了起来往室内走去。快到卧室的时候,我捉住了他:“不要,我不要进去。” 那里面,凌乱不堪的样子,让我受不了。我只要看到那散乱的衣服和被子,我就会不由的想到荣源在我身上的感觉。那样的蛮横,那样的令我恶心。 “丁楠!”他不赞同的看着我,眼中带着不解。 “我不要,不要”我捉着他的衣服,眼中的泪,滚滚而落。 他,暗暗的叹了一声,抱着我又回到客厅,把我安置在沙发上。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我的身上。手指,在帮我整理衣领的时候,眼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他蹲在我面前,看着我把他的衣服,紧紧的裹在自己身上,蜷在沙发里最里端。他像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我,用力把我的身子扳了过来,直直的面对着我,问道。 离开?能离开到哪里去呢?我摇了摇头,我不能走。我不想再一次让自己和荣源的未来,发生变化。就算,这从中还参杂了一个叫君芙儿的女人。 “丁楠,你何苦,何苦这样执拗!”他捉着我肩头的双手,用力的摇了摇。让我原本就头晕的脑子,更是一片晕眩。 “言先生,你教过我,不能逃避的。为什么现在,却让我离开?”我忍不住的又将自己的身子,向心脏的位置更为缩进,想要寻求一丝可能的温暖。他看了我一眼,紧紧的将衣服裹住了我,起身,向卧室走去。不一会,床上铺着的被单,被套c床罩,全都被他扔了出来。又是一会,他走了过来,一把抱起我,不顾我的挣扎和反对往卧室走去。 新铺的被子,他一把扯过,盖在我身上,紧紧的,不肯松开压着被沿的双手。 “现在开始,睡觉!什么都不要想了,睡觉。” “言先生” “嗯!” “你知道我觉得什么人最幸福吗?”我侧过身子,枕在没有套枕套的枕芯上,低低的问道。 “什么人?”他松开一个手,拉过被我丢一旁的外套,附在我身上,轻问。 “傻子,那种整天就只知道傻笑的傻子!” “丁楠,就当我言思辰的傻瓜,不可以吗?就算做不到让你天天笑,但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不可以吗?” “言先生,不要给我这样的诱惑。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候。不要”我侧着身子,不去看言思辰的脸。我怕,自己会看到他眼中的真诚,怕自己会为贪求他身上的温暖,怕自己会点头答应。 一直替我紧压着被子的人,怔了怔。久久的,不说什么。 “睡吧!不说这些了!” 十二月的二十四号,天气预报的温度是1度。可我还是穿着抹胸的拖地的婚纱,坐在了教堂的休息室。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是唐倩。我的婆婆,在见到唐倩的时候,是有一丝不快的。在她认为,今天出席她儿子婚礼的,至少也都是学术界的名流和她在政界的一些朋友。像唐倩这样,即不属于学术,也不属于政界的,更是在商也没有名气的员工,是不应该出现的。但她的这些算计,在看到 了走在唐倩身后的s/集团总经理方惠c郝陵则和黎姐后,便又扬起了热情的笑脸。 敲门声,让我和她们一同转过身去,看向门口的来人。 “楠楠,我表姐她们来了,妈让我叫上你,一同过去见见!” 荣源,我丈夫!在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的第三个星期,我给他打了电话,通知了他拍结婚照的时间。可就在拍结婚照的那天,影楼里的电视墙却播放着君芙儿宣布退出娱乐图的新闻发布会。他站在电视墙前,出有些神。而我,站在他身后,却不由自主的觉得讽刺。 我记得,那天我喊了他三声,他才听到。转过身,见到我看着他,他动了动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我只是一笑,笑到他看着我莫名的颤抖。 “楠楠?想什么呢?”他走近我身边,手搭在我的肩头。就这是么轻轻的一个触碰,却让我有了想躲开的冲动。 “没,走吧!”我站了起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更进一步的亲密动作,避开他的身子往前走去。 “你们先坐一会啊!”他笑着招呼着唐倩和黎姐,与我一同往外走去。但刚走到一半,便遇见言思辰c傅中远和俊哲往我的休息室走了过来。 “言先生你们来了?”这是我时隔了两个月,再见到言思辰。那天,一觉醒来,也只见到床头放着的温粥和他留下的便条。他说,如果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想逃了,就给他打电话。他宁愿陪着我,当一辈子的傻子。 “丁楠,荣先生,恭喜!”他向荣源,伸着手,相互的握着,也轻笑着。招呼过后,言思辰递给我一个礼盒,我接过扯开一看,竟发现是我当时在医院选的设计图的微缩模型。 “谢谢!”我虽然不明白,这份礼物的意义。可我,却感激言思辰在我那段最为痛苦的日子里,他留给我的温暖。 在橙天娱乐以沐亦西为头条的第二天,这家本是周刊的报纸却例外的连续发行,以首页整幅的篇章,对沐亦西照片的新闻发表致歉说明。虽然事后,还有一些报会以此做些文章,但在面对第一集团强大的法务团队的时候,在关键时刻选择了沉默。 “言先生,傅先生里面坐吧,我带楠楠去见下客人!”荣源侧着身子,给言思辰他们指着休息室的方向。可他们刚想迈开步子,荣母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 “怎么,你媳妇就这么难请?” 我暗暗的咬了一下嘴唇,忽略掉言思辰和傅中远眼中涌出的厌恶。转过身,笑 笑,止 手中的模型,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叮当一声,一枚钥匙从模型的底座里,掉了出来。 怎么,会是这样? 我的腿,不由的往下一软,有些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仿佛过于厚重的尾裙设计,硬是要把我往下方拉拽。 身后,言思辰快速的从身后,托住了我的后背。让我不至于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下去。 “丁楠,过来见见荣源的表姐和姐夫。” 我看着眼前的一对壁人,一开始还暖暖的手指,骤然冰凉。荣源,一见往这边走来的人,一手拉过我往前一步。而我,因这样的一个拉扯,脚不由的往前冲了一步,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丁楠” “楠楠” 跪下去的时候,膝盖很疼。可我,却仿佛希望能够再疼一点。这样,我就有理由,不站起来面对眼前的一切。言思辰快荣源一步的在我身侧蹲了下来,拉着我紧张的问道:“怎样?伤着哪了?” “没事吧!?”荣源也蹲了下来,见我不像有大碍的样子,便用手把我扶了起来。身旁一直蹲着的言思辰,随着我的起身,也站了起来,不言不语的退到一边。 “这是我表姐付常曦,姐夫沐亦西。”他指着前方的人,与母亲站在一边,为我介绍道。 我的声音,在胸腔里挣扎着,想要说出一句什么。可,就在看到付常曦那略略轻皱着的眉头和沐亦西那令我猜不透的笑容时,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怔在一旁,默默不语! “叫人呐!”荣母不满的声音,再度响起。甚至,比刚才的不悦,还深了几分。 我要怎么叫?叫姐姐,姐夫么?要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事还荒唐的吗?要知道,荣源一向引以为傲的姐姐,姐夫是沐亦西,我还要这般执着的嫁给他做什么? “我见过你耶!”眼前的付常曦,像是完全没有在意荣母的不悦,上前一步,拉过我的手臂,左右的看了看。 “我们在iil的店里遇到过,那天,我们选了同样的衣服,我们还带着同款的首饰呢!不记得了?”她扬 着手上的钻戒,不知道是不是这天花板上的灯光太过耀眼,我觉得她手中的戒指,今天格外的刺眼。 她不等我说什么,转到一侧对着荣源道:“好子啊,你哪来的那么多钱跟老婆买钻石啊?” 荣源不解的看着表姐,又转过头看着我,茫然不解的问:“表姐说什么呢?你和楠楠认识的吗?” 付常曦皱着的眉头更深了一份,转身看着我:“那什么,那个项链啊!应该是和我这个一样的” 她扬着手,似乎是想给荣源解释什么。但一旁的沐亦西这时,却弯下腰,拾起地上刚掉下的钥匙,拿在手上把玩着。他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但就是这样类似于他见沐亦云时候时的毫无表情,却让我本已慌乱的心绪,更添一份紧张。 “言先生出手,可真不是普通的大方啊!怎么?给我们荣源的结婚礼物,竟然是房子?”拿着钥匙的沐亦西,朝着言思辰,淡淡的一笑,不轻不重的问了一个让我婆婆皱眉的问题。 “丁姐为g付出这么多年,应得的!” 这,竟然真的是房子的钥匙?我低眼看了一下这模型的样子。这钥匙不是会是这房子的钥匙吧!?言思辰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言先生这么说,会让我以为您还是g的首席代表呢!”沐亦西朝我看了一眼,带着十足的嘲讽和不屑,甚至连对言思辰说出来的话,都令人觉得不够友善和客气。我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裙边,让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来面对这样的现实。 “这和我是不是g的代表没有关系,我个人会有今天的成绩,丁姐帮忙不少,无论怎么说,这都只是是一份谢意。”言思辰上前一步,伸手向沐亦西讨要他正握在指尖的钥匙。 “也是,送套房子,也算是方便一些!”沐亦西突然笑了出声,把钥匙交到言思辰手中,说了这么一句在外人听起来,完全不着调的话。 可我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我握着裙边的手,有些不可自控的颤抖。原本冰凉的四肢,我明显的感觉有麻木感和僵硬感。 “哦!我想起了,你说的是那根水晶链子,是不是?”站在一旁的俊哲,拍着脑袋,像是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正看着沐亦西和言思辰的付常曦,笑嚷着。 “水晶?”付常曦听后,吃惊的看着我。像是玩笑一般:“还好你没跟我换,要不,我亏大了呢!” “常曦!” 这是第一次,我亲眼看着沐亦西喊她的名字。以前,我常常会想,那个叫常曦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呢?怎么就能让他,如此的眷恋呢。 我抬头,看着他们俩。一时间,毫无怯意的看着。 原来,他们俩站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 “好了啦!我和新媳妇开玩笑的,你看你,一见言先生就谈起公事来,把我们新媳妇吓得脸色发白的。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们欺负新娘子呢!”她撒娇的摇了摇沐亦西的手臂,仰着头,一脸娇嫩的朝他笑道。原来,他们之间是这么好。我怎么当初就以为,不好呢?我怎么就以为,他会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他们之间不好呢? 我弱弱的笑了出来,淡淡的,但这样扯出来的笑,却仿佛扯得心口都要裂了般了疼痛。 “源这媳妇,不像常曦,也没见过什么场面,你看,都让亦西笑话了。”荣母尴尬极了,看着我这样木讷无礼的表现,急急的向他们夫妇表达着歉意。 “哪里,丁姐在业界也算是有名气的!是吧?言先生?”沐亦西似乎又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言思辰身上,他似乎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把我和言思辰困绑在一起说事。他,就这么肯定我和言思辰有什么关系吗? “里面坐吧!丁楠今天还要累一天呢,坐下聊。”站在言思辰身边的傅中远,目光一直紧锁着我松松合合的双手。见我像是确实已经撑不住了,便不顾荣母的脸色开口提议到。 “也是,结婚是最累人的一件事情了。想当初我结婚的时候啊,可是累死了。”付常曦亲热的挽过我的手臂,撇下沐亦西,越过荣母和荣源拉着我往一旁的休息室走去。 沐亦西,一定给过她一个必生难忘的婚礼吧?那么爱她的他,怎么可肯让她有一点点的不满呢?我步伐有些僵直的跟着付常曦的脚步,往里面移动着。她悦耳的声音,一直都在跟我说着,有没有给自己备巧克力啊,有没有备晚礼服的配饰啊,上回送给我的见面礼,满意不满意啊 我的丈夫,牵着我的手站在红毯之上,中间站着的是一脸严肃的年轻牧师,他笑着看了我们一眼,朝着下面的人,轻道:“大家好,我们今天在这里出席这位男士和这位女士的神圣的婚礼。新,荣源先生,您是否愿意诚实遵照上帝的旨命,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养她c爱惜她c安慰她c尊重她c保护她,以至奉召归主。”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5章 对立 与我对方而立的男人,静静的听着牧师的问话,透过我蒙着的白纱看着我,似乎又像是透过我,看着其他的人。比如 我轻笑,在这个时刻,我竟然还有心思在想这些。 “新郎荣源先生,您愿意吗?”久久,得不到回应的牧师,不得不重新再问了一遍。 他像是一怔,赶紧朝我笑了笑,低声道:“太紧张了。”他转过头去,对着牧师道:“我愿意!” “新娘丁楠,您是否愿意诚实遵照上帝的旨命,和他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养他c爱惜他c安慰了c尊重他c保护他,以至奉召归主。” “高忠?什么事。” 沐亦西的声音,突然抢先我一步在教堂里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几乎因他的声音而向这边看了过来。他歉意的站了起来,刚想往外走。牧师的声音立刻接着又问了一遍:“新娘丁楠,你愿意吗?” 我收回自己看着沐亦西的目光,淡淡的朝眼前的荣源一笑:“我愿意!” “你再一遍?” 他站在那里,我的斜侧面。拿着电话:“你再一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死死的盯着我,双眼间彻骨的恨意,明显得让我自己都替自己害怕。 “新娘,看来有人没听清楚啊!”坐在女方席上的陶俊哲,开玩笑似的开口道。下面观礼的人,哄堂大笑。我稍稍的侧转过身看着他,还有坐在他身边的言思辰。他淡淡的皱着眉,轻扫了胡闹的俊哲一眼,不话。 “新娘,你愿意吗?”牧师似乎也感染了陶俊哲的欢快,竟然也跟着玩笑般的再问了一遍。 我愿意吗? 丁楠,你真的愿意嫁给荣源吗?就这样一辈无爱无恨的过下去。我眼前的丈夫,怕也并不爱我吧!他会这般不顾母亲的反对,坚持要娶我的原因,恐怕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与他父亲不一样,是一个信守承诺,不抛妻弃的男人吧。因为,对我的承诺在先,就算他真的是喜欢上了那个叫君芙儿的女学生,他也会坚守自己的承诺。更何况,我还选择了大度的原谅他,原谅他的婚前出轨呢。 我和他,其实都不懂爱。 他娶我,是承诺。我嫁他,是逃避。这些,都与爱无关。 “我愿意” 我愿意嫁给他,只要他给我平静而安稳的生活。我愿意嫁给他,我愿意一辈就这么守在他身边。 “现在,请两位交换信物!”站在一旁的伴娘,端着戒盒,走了上前。荣源接过戒盒,取过戒指正打算往我无名指上套,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手一滑,戒指掉了下去,滚到了正在接电话的沐亦西身边。 他看着地上的戒指,对着电话道:“我知道了!” 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戒,看了一眼。抬头,也淡淡的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将戒指交到了伴娘手中,自己坐回观礼席的位置。荣源接过戒指,微微一笑接着完成这项任务。整个过程中,像是谁也没有发现,在戒指掉在地上的那一刻,我像是松了一口气。 交换过信物,一直微笑的牧师像是大舒一口气笑道:“我宣布你们成为正式的夫妻!新可以吻新娘了!”那年轻的牧师,也不知道从哪里捉来一捧花瓣,向我和荣源头部上方,撒了开来。 不可以推开荣源的念头,我一声押着一声的告诫着自己。 冒着十二月的寒风,在教堂的门口与所有人都合影。一抬头,却见苏医生,从停车场的方向朝着我走了过来。我转身想去找黎姐的身影,这苏医生恐怕是来找她的吧!想也知道,郝陵则是不会放心她这快临盆的身,单独一个人在外的。可还没等我找到黎姐的身影,苏医生却停在我面前道:“丁姐,我们里面谈一会。” “嗯?”我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我与他,会有什么可以谈的? “苏医生,怎么了?”这人,干吗这么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不解的,下意识的寻找着言思辰的位置。 “你朋友?”荣源从一旁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笑问道。 “啊?是吧!”这苏医生,算得上是我朋友吗?我也不太清楚,但这个时候,我又不想跟荣源解释什么,只有这么虚应着。 “你好,我是楠楠的老公,荣源!”荣源主动的伸出手,向苏绒问候着。 站在我对面的苏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伸手,轻轻的握了一下荣源,随即松开。下一刻,不顾在场这么多人的好奇目光,一手搭在了我的手腕处。 “苏医生?”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下意识的四周环顾,担心他是否有看到这一幕。 “丁姐,我们里面聊一会。”完,他甚至没等我回答一个好,或是不好。直接拉着我就又往教堂里面走了进去,丢下了一脸错颚的荣源和脸色铁青的荣母。通往休息室的过道上,我正挣扎着想要脱离苏医生的牵扯,却不料抬头见沐亦西挽着付常曦的腰,讲解着教堂顶部的绘画。 有那么一瞬间,我放弃了所有的挣扎,顺从的跟在苏绒的身后。直到,荣源追赶着的脚步声,引起了沐亦西和付常曦的回眸。 “楠楠,这怎么回事啊?”荣源拉住我另一支手,死死的,不肯松开。 “荣先生,五分钟的时间!有些话,我必须要跟和丁姐明白。”苏绒亦是死扣着我的手,不肯松开,转身与荣源相对。 “有什么话,是不可以当面的吗?”荣源的脸色,也跟着起了怒意。 我真是非常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 “就是啊,苏医生,有什么话现在也是可以的啊!”我悄悄的,想要挣开他们两个人,拉着我的手臂。但挣扎中,稍一抬头,却见沐亦西带着十足嘲讽地的笑意和付常曦不解的打量。 “这个属于个人,很抱歉,我只能和丁姐单独交流。”苏绒似笑非笑的轻扫了荣源一眼,拉着我往前走。可刚迈开步,荣源拉着我的另一只手,却拽得更紧了些。 这样的一个拉扯,让我突然想到时候仅看过的一个动画片《一休》。我记得那里有个故事是,有两个母亲都自己是孩的亲生母亲,这时候,就有人来请聪明的一休来辨认,哪一个才是真的。一休就让两个母亲一人拉着孩的一个胳膊,谁拉赢了,谁就是孩的亲生母亲。这个故事最后的结局,我想,大家都是知道的。 我突然对我自己处在这样的一个拉扯当中,感觉好笑。 “苏医生,放手吧!您要的话,我都不想知道。”我是真的不想知道,这个苏医生今天突然跑来闹这一场的目的是什么。但我,不想因为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出,影响我和荣源。 “丁姐!”他像是有些不信,怔怔的看着话的我。 “真的!非常感谢您来参加我的婚礼,黎姐可能在休息室里,您可以过去那边找她。”趁着他的发怔,我用力挣开了他一直握着我手腕的指尖。退后一步,与荣源站在了一起。 “丁姐,既然您执意不听我那些话。那就请您记住,大悲大喜对您来,对不是件好事。”他完,扫了站在我身旁的荣源一眼,迈步离开。 我转过身,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苏医生的言辞,仿佛像是看到我内心最底处的企望。 “丁楠,要有什么话,应该在婚前把完啊!” 悦耳的女声,在我身后响了起来。这女声,带着点点的埋怨和责怪,但语气,却轻柔的娇娆。 是付常曦吧! 我转过身,第一次将她看了一个遍。 “婚后想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特别的困难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朝她一笑轻问。 “楠楠?”荣源不可置信的拉了我一把,皱着眉非常不解的看着我这突兀的问话。 我侧身,朝他不轻不重的看了一眼,拎起裙往休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经过有些发呆的她身边时,一直站在她身边的沐亦西伸手拉住了我,阴凝坚冰似的在我身侧道:“道歉!” 他要我道歉?为什么呢?我问她的话,并没有错。我转过身,正对着拉着我的他反问:“理由?” 他盯着我,握着我的手,紧的似乎要把它捏碎:“道歉。” 他还仅是这两个字。 道歉,呵呵我丁楠,凭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要给她道歉? “给我一个理由?”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可以这么坦荡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就这么心疼吗?我不过是,对着她话冲了一些,他有必要心疼成这样吗? 哦我忘记了,他爱她,爱到了连问她爱不爱自己都不敢。呵呵~可我,刚刚问她的话,却似乎是在问这样一个类似的问题。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生气,原来是这样。 可是,她爱不爱你,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由的扬出了一笑,抬头看向沐亦西。有那么一刻,我特别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的笑意。那种,带着悲悯的笑意。 “算了,算了。亦西,这大喜的日里,别跟着添乱了。只要两口自己幸福就好了。”她急急的扯着沐亦西握着我的手指,带着一脸的大度和无所谓,劝着自己的丈夫。但话语间的委曲求全,却又恰到好处的表现了出来。 沐亦西,终于在沐常曦的劝解下松开了。松开我的那一刹那,我都不理解我自己怎么会有一种胜利了的想法在心中涌现。胜利?我羸了谁呢?是羸了那付常曦么?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呢?又或是羸了沐亦西?想想,也不是。 我拎着裙摆,丢下他们往前走去。轻甩着脑袋,看着两边落地窗前厚重的丝绒窗帘,我不仅觉得,刚才那胜利之感,怕只是我自己羸了自己的错觉吧!虽然,觉得那么心痛,但至少,现在已经熬过去了。我并不怕见他,我可以堂堂正正的抬起头,看着这个曾让我心动,心疼,心痛的男人。 回了休息室,却只见言思辰一人坐在窗前的的沙发上,低着脑袋,把玩着指尖上的钥匙。像是听着了我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见了我,淡淡一笑。 “忙完了?”他指着他对面的沙发,示意我坐下。我撂起裙摆,朝窗边的他走了过去。隔着厚重的缎面,我重重的落在了椅上,像是带了一丝的放松,倚在靠背上。 “嗯,等会去酒店。”预约了十二点的酒席,这边等收拾一下,就可以出发了。我抬头看向墙面上挂着的石钟,时间尚早。 “结了婚,也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照顾好自己,忘记他。”他也像是学了我的放松一样,靠在了沙发上,一手将钥匙握在了手心,一手,支着额头撑在沙发的扶手上。 “我知道!”我努力的朝他一笑,我终还是让言思辰不放心的。也是,我和他,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沐亦西,谁也没有设想过这样的相见。 “钥匙,你收好!”他将钥匙递来给我,交到我掌心。我不解的看着他,刚想问这到底是什么,他却阻止了我想问出口的话。 “还不是时候,到了日我会告诉你的。”他淡淡的一笑,朝着我摇了摇头,成功的止住了我对不解的探求。 这么静静的坐了一会,他看着窗外,再次开口:“以后,有什么高兴的事,记得与朋友们。有不开心的事情,也和朋友们聊一聊,别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那么的一颗心脏,它能装多少心思呢?别急着去试探它的容忍度,知道吗?” 我,五味杂陈的,朝着他点点头。虽然,他一直盯着窗外,并没有转头看我,可他会知道,我有答应他的。 “苏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别问这句嘱咐是什么意思,你照做就好了。”他转过身,终于正视着带着一行清泪的我。 起身,走近我身旁。掏出蓝白相间的手帕,伸手向我脸颊擦去。可近在毫厘之间,握着手帕的指尖却忽然收住了,默默的将它交到我手上,转身又坐回了位。 “不要执意让他恨你,不爱就不会恨。无论爱你,或是恨你,对选择了荣源的你来,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你,傻最幸福。所以,学着当一个傻,幸福的傻。” 言思辰始终没,丁楠啊,你就是一傻。一个都不爱你的男人,会恨你吗?什么人,最让人替她感到不值?那就是她所做的一切,对于那个人来,都是毫无意义的。这样的人,才让人觉得不值。可你,却为了这样的不值,付出了那么深的伤痛,而不自知。 曾还想学沐亦云的无爱就恨,现在看来,讽刺的可笑。这样的自不量力,还真是应验了言思辰当初的那句自作多情。 哎呀~我怎么就如此看好自己呢?怎么就如此的有自信,沐亦西,一定会恨我呢? “言先生,我会的!”很奇怪,面对着这样的言思辰。我仍然是叫不出他的名字。似乎,这言先生三个字,已经铬在我心里,抹不去了。虽然,言先生三个字等同于言思辰,但这三个字的份量,却重于言思辰。 他朝我一笑,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临到门口时,我见他手搭在门锁上,像是还有什么话要。可我静静的等了一会,他却直直的按下了门锁,开门离去。 搭了车,刚回到酒店,婚庆的人员就火急火燎的跑来,跟妆的今天突然有事来不了。而我,敬酒的礼服,配饰却都还在她那边。对于,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本已是极度不满意的荣母,冷丝丝的丢下一句:“诸事不顺”之后,便陪着付常曦进了会场。 让唐倩在前台要了一间房,安排了婚庆的人去取东西,我便想往房间先去休息一会。一早晨起来到现在,滴水未进的我,感觉很疲惫。可刚没走两步,荣源跟着我身后,跑了过来,也是一脸的不满之色:“婚庆是怎么回事?听妈,礼服又出了问题?还有那个会场里的主色调,怎么会是白色的?” 我抬头看着问话的丈夫,他凭什么在这里质东问西的?当初,这些不都是经过他同意的么?这些,虽然都是我亲自去操办的,可是这并不代表是我一个决定。所有的事情,我都是跟他过的。他现在凭什么一幅质问的样? “你不知道是白色的吗?”我的口气,不由的生硬了起来。甚至,我又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自己是婚庆公司的员工。现在,正在与客人做着合同确认的交涉。 “结婚这事,怎么能用白色的?你想想也知道,妈是不会高兴的啊!”他像是没有明白我问话的重点,急躁躁的还在纠缠为什么会是白色。 “我问你,是不是不知道是白色!”我放下一直拎着的裙摆,伸手示意站在一角的婚庆公司客服过来。 “楠楠,你干吗啊!?”他见我,突然升高了八度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大堂里客人的注视,有些压着嗓的低声问道。 我没做任何的回应,转声对着客服道:“合同带了吗?找出来!”不知不觉中,我好像找回了以往话的语调和气势。 客服不明就理的,看了看脸色不怎么好的我,立刻从包里翻出合同。我接了过来,翻到会场布置相关的条款,啪的一声,丢到了他手中:“看清楚,白纸黑字,你签过名的。” 签名是签假的吗?签名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我有一丝的觉着可笑。荣源看了看,也跟着烦躁了起来,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将合同丢回给客服,转身离去。但没走两步,又转了回身,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就算这是我同意的,可是礼服的事情呢?这是什么婚庆公司?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掉头就走。面对着这个发现了问题只会抱怨的男人,我根本就连想跟他解释的想法的没有。倒是一旁的客服连忙道歉,并明了事情的解决方案。 “造型师没来?”沐亦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站在了我身后。越过我,对着荣源道。 “是啊!临时是来不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安排的,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开什么婚庆公司啊?不定,等会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一下,荣源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将所有的不满意和抱怨,都对准了几乎与我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沐亦西。 我不自觉的往右移了一步,拉开自己与沐亦西的距离。 “要不要帮忙?”他朝着荣源一笑,微微的,接着朝我这边也看了一眼,带着莫名的挑衅。 “不用,已经安排好了。”我快荣源一步的抢着回答。要他帮忙,还真是指不定的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楠楠,等你取来衣服,都不知道几点了。姐夫认识很多人的,听听他的意见也好啊!”荣源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了我。 “这样吧!你们还是按你们的原计划办,我呢,也让造型师过来一趟。能帮得上忙最好。帮不上,也没有关系嘛。”他漫不经心的一笑,这些话起来,举重若轻的就将荣源的不满给平息了。这样他,我很不理解。半个时前,他几乎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可现在,却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扮演着姐夫的角色。 我的婆婆在见到这位男性造型师的时候,是很不高兴的。想也知道,她怎么可能会高兴,有个男人看着她的儿媳换衣服呢!更何况,还要将衣服穿在身上,做些修改呢。 按着沐亦西的电话给我带着礼服来的造型师在见到我之后,直接就朝沐亦西投了一个白眼,不满意的:“西,你的眼光有问题。她根本就穿不了这些衣服。” 他一挑眉,像是也没介意在场的付常曦和荣母,轻笑的答道:“没啊!尺寸没错!” 那位有些妖冶的造型师,耸了耸肩,不再什么,拿起几件衣服朝我比了比,选了一件银白色的露背及地的晚礼服,问我:“这件怎么样?我看与会场的主色调也配合得很好!这里面的绣着的暗纹,可都是用银丝线手工绣的,灯光一照的时候,可是会有折射反光的效果哦。” 见我只是一笑,没做出决定,他接着道:“要不是这些都是西订制的,我还不舍得拿这衣服出来秀呢!” “行了,就这件吧!”不容其他人再做什么选择,沐亦西似乎主导着这里的一切。拿过房卡,递给了造型师,示意我们可以离开。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6章 小心 刚迈开步子,我却一个不心,被茶水橱柜绊了一下。跟着我身后的造型师,绅士般的跃步上前,轻弯着腰,伸着手,做出邀请的姿势,笑问道:“美丽的姐,我可以扶着你吗?” “啊?”我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怔得有些迟钝? “毛,还不走?”沐亦西,直接拎起了弯着腰的造型师,拉至面前。 其实,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荣母看我的眼神又多了一份的厌恶。不想让她的目光,影响我的心情,我再一次的撂起长裙,自行向门外走向电梯。 进了电梯,有些无力的靠在墙面。一旁的造型师,朝我微一笑,开口问:“丁姐为了婚礼减肥了吗?” 我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呢?我摇了摇头,淡淡的回予以一笑。 “哦!西订礼服的时候,报给我的尺寸,可是比你现在的尺寸大一些。”他扬了扬手中的衣服,朝我解释道。 他订的礼服,又怎么会是以我的尺寸呢。我收回自己看着这位叫毛的造型师,低低的打量着他手中的礼服:“又不是给我订的,当然尺寸会不一样。” “我以为是呢!刚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直接就让我带这几件礼服过来啊。不是为了你的婚礼而订的吗?” 是吗? 我还能允许自己,那么自作多情的以为,他真的是为了我订的吗?这样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测,我怎么可能说服我自己去相信呢?不再说什么,仅只是笑笑,婉拒了他想帮我拎起后裙摆的好意,走出电梯。 厚重的绒地毯上,穿上了一上午的高跟鞋走在上面,缓冲了一下脚底的酸疼之感。我刚低下头,想更好的挽住这厚重的裙摆,却被一道力量拉进了房间。 蛮横无礼的钳制,近乎无情的亲吻仿佛不想给我一秒正常的呼吸。掉落在脚底的电话,一遍又一遍的响了起来,他终于像是得到了片刻的满足,放开了我,弯腰拾起地上的电话。冷厉的目光,贯穿着我整个接电话的过程,那带着惩罚性质的指尖,碎吻令我不由的切断了荣源的电话,正视起他。 他这是要做什么呢?几个来回的唇舌之战下来,我仍是不明白,他的这一反常态,到底是为了什么。腹间,他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他稍稍的松开了我,接过电话:“常曦” 他们,就如此不能分离么?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这么牵挂吗?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吻他的话,他会不会分点心思在我身上。 丁楠啊丁楠,你还是做不到放弃他吧。还是会计较,还是会想要得到他的在意。还是会想与那付常曦一争高低。你怎么就如此无用呢?怎么就那么在意一个不在意的你的人呢?就为了那曾经怦然心动的七日,就为了那一刻也没有感受过的孩子,为了那句是我,沐亦西啊!可是,这些又怎么样呢?这些,他都从来不曾在意。不曾在意过你,更不曾在意过与你在一起的日子,甚至都无从在意起你们的孩子。 我们,曾经有个孩子,你知道吗?亦西 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和你一样,离我而去。他是怕,我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吧。所以,选择离我而去。我,是不是真的没有资格,给他当好一个母亲?你说,你不会留下什么的。可是你不知道,你留下的,是我一生都无法抹去的烙印。你怎么可以,就如此轻易的不在意。 “哭什么?” 心一惊,手下意识的想去抚摩脸颊,他却不肯让我有这样的机会。原来,脸上的温热是自己的泪。我怎么会以为,会是他身上的温度呢?我忽然对这样的认识,无力起来。放下了所有的对峙与抗争,顺从的将全身的力量靠在他身上,轻问:“我们不是说好不再相见的吗?” 要和你说不再相见,你知道有多困难吗?我明明想你,想到快要不能自已了。可偏偏,你还要如此狠心的让我再说上一遍。这样,你是不就是满意了? “你不是想见我吗?”他指尖,挑起我的下颚,让我不得不正视他带着疑问,又夹杂着嘲讽的双目。 “我不想见你!”我用力的挣开他的指尖,回避起他打量着我的目光。 “真不想见?”他像是对于我的回答,极度的不信。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反问着。 “不想!”我不想见你,我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以这一个身份与你相见呢?如果一定要相见的话,那我也宁可,是在街边的一次偶遇。遇见你,如今天这般呵护着那付常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尽力的要求自己,去祝福你。可是,今天的我,做不到。我会不自觉的将自己的婚姻,与你对比。会将荣源与你对比,会将自己对那付常曦对比。 这样对比的结果就是,让我更痛苦一分,更对你不能忘怀一分。 “再 说一遍!”他像是突然动了怒,重新将我的脑袋掰到了他的额前,用力的抵着,不允许我往左或是往右移动一分。双目,紧紧的锁着我,几乎算得上是恶狠狠的对着我说,再说我一遍。 “不想见!”我又怎么可能逃得开,他的钳制呢!我索性,抬起双眼,直直的看着他很中倒印着的自己。仿佛他眼中的自己,就如同那夜与他两两相对一般。 “丁楠!”他真的是在生气,气到钳制着我的手指,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 “不想见,我就是不想见。我不想见你,我一辈子都不想见你。”他在气什么呢?被他捏着的疼痛,让我起了反抗之心。一古脑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不见,不见,我就是不想见,你能拿我怎么办吧!”我在有些发怔的他怀中挣扎着,好不容易转了身,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被他退下的衣衫,想要开门离去。 的一声,开了一丝门缝的门锁,在他一个拉扯下,又一次的关上。这一次,仍是没给我开口的机会,他直接用着蛮力,一把将我抱进丢在了房间的大床上,俯身而下,将我死死的压在了床与他之间。 “你想不想见我?”他指尖,紧紧的扣着我的脸,带着孩子般的执拗,一脸怒意。 “不想!”我左右摇动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挣开他,挣开这样近乎算是亲密的姿势。 “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啊!考虑清楚再说!”他是真的动了怒,但又见我一脸的倔犟,像是法外开恩似的,说要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这最后一次机会又能如何呢? “不想!我不想见你!考虑一千次,一万次都是这个答案,不想,不想,不想” 再想说不想两字,这两字,却被他的唇堵在了喉舌之间。 我不知道,这句“想我没有”和那句“想不想见我”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可眼角,就这么直直滑落的泪,却滴在了他耳廓之上,引来他的侧目。 他稍稍的抬起了自己的身子,指尖,滑到我的眼角,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想我没?” “你!” 他像是真是气极了,腾的一下站了起身。那突然抽离的重量,像是让我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的重心。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站起身来。突然间,像是发现了自己只着贴身内衣的身子,就这么一览无遗的展示在他面前,我急急的伸手,扯过他先前随意丢在床头的外套。 他止住了我扯动衣服的手俯身而下:“丁楠,从现在开始,好好的回忆。” 像是忘记了,今天是我的婚礼,我的丈夫和他的妻子,分别在下面,等着我们。 “我不知道!”我松开了自己的双唇,以仅有的思绪,整理出了我能想到的四个字。 闻言,他一挑眉,轻笑:“不知道?看来,是我功课没有做到位。” 需要记起吗?我以为,我需要的是忘记。 “沐亦西,不亦乐乎的亦,西方的西。”我松开了已经肿得有些发胀的双唇,带着不可思议的哭腔和企求,重复着他曾做过的自我介绍。 “好,很好!” 天花板,晕黄的灯。 丁楠,不能想着死。不要像你的母亲那样,僵直的躺在床上,青绿着一张令人发悚的脸。丁楠,不能死,不能死 决不能! 丁楠,这就是你想要感受的他真实的存在。 这么真实,真实到虚妄。 敲了门,那位造型师应了一声,迅速的给我打了开门。见到我,眼底瞬间被惊心之色占领。可我,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侧身进房踏进洗手间,背对着他道:“我们十分钟后之后下楼,现在,给我三分钟。” 说完,我伸手关了洗手间的门。拉开淋浴水龙头的开关就这么站在那里。明明冰凉的水,冲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却觉得它们冒着热水,烫着我难受。整个洗手间里,像是被这样的蒸气,熏得氧气稀薄,呼吸困难。 我扯过酒店的毛巾,胡乱的擦掉自己脸上的彩妆。厚重的婚纱,经过这样的水淋,更是重得一直往下坠。关了水,我伸手脱下这层层叠叠的繁复,取过酒店的浴袍随意的套在身上,开门向外走去。 “时间可以吗?”往镜前一坐,透着镜面的反光,我抬眼问着坐在床一侧的造型师。 “你可以吗?”他皱了皱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是,反过来问着我是否可以。 伸手抹过额前一缕滴着 水珠的头,不经意的轻笑:“你可以,我就可以!” 现在,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十分钟后,我与荣源站在了婚宴入口处的迎宾位上。他皱着眉问:“怎么画着这么艳的唇色啊?”我挽着与礼服配套的手袋,伸手轻握着不知名的宾客,向他们说着“谢谢”。 转身,朝他扬着一抹笑:“你姐夫的造型师说,这是今天流行的。再说,婚宴,红色喜庆。” 你不是说,你的姐夫见多识广么?你不是说,婚事,要用红色吗? 荣源“哦”了一声,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趁着宾客都已进场,笑问。 “那个君芙儿和她哥哥,刚才来了。你”他顿住了,见我脸色顿时阴冷了下来,吓得硬生生的把没说完的话,吞了下去。 “我什么?”我到是想听听,我什么。 “你刚才急急的挂了我电话,我没来得及讲。”他咽了咽口水,深呼了一口气,快速的答道。 他刚才给我打电话,是讲这件事情?我转身,避开他盯着我的目光,微微的皱了眉头。可,付常曦的出现,却让我立即又回过身,轻挽过一侧的荣源:“来了就来了吧!学生来参加老师的婚礼,也没有什么。” 他对我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不可置信。 “楠楠,刚才我对你那样,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他拉着我的手,按在了手臂某一处,某一个人紧紧掐过的地方,生痛不止。 “你也是希望我们的婚礼完美,我能理解!” 手臂,疼得我直想甩开他的指尖。可我,却没有一个理由。好在,走过来的付常曦解救了我的手臂:“荣源,见着亦西没有?” “没有啊,姐夫不见了吗?”荣源拉着我,不解的看着付常曦。 “说不定上洗手间去了,表姐回去坐吧!不用着急的。”我都不知道,原来叫她表姐,可以让我如此心理舒畅。我轻挣开荣源的手,亲热的挽过付常曦,带着她往会场里走了回去。送到一半,她朝我笑了笑:“你还是和荣源一起吧,我自己过去姨妈那边。” “那我就不过去了,您别担心了。”我笑盈盈的看着她眼中的忧虑之色。她,真的不爱沐亦西吗? 重新走回荣源身边,我立在他对面,伸手扶正了他一开始扯歪的领带,像是带着淡淡的不安和疑惑:“荣源,姐夫他” “姐夫怎么了?”他问得,毫无戒备。 “没,没什么啦!”我加深了眉眼间的不安,退后一步,回避开荣源那不经意的问话。但就是这样十足的刻意,却引起了他真正的在意,拉着我,又问了一遍:“姐夫怎么了?” “你弄疼我了!”我皱着眉,带着略微有些夸张的声音,看向荣源。 “楠楠,对不起,对不起”荣源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松开了手指,连声道歉。 “姐夫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他见我两次都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有些着急的问道。 “不是啊,我只是想说,姐夫在上面酒店休息嘛。”不自觉中,我的语气里带上娇嗔的成分,嘟着本已红肿得有些厚实的双唇,不依不绕的纠缠着荣源。 “你说,姐夫开了房?”他伸手,揉了揉一开始捉着我的地方,不信的问道。 “我哪里知道,反正我下楼的时候,看着他进房间了。”我伸手抚在他指间上,将他的手指,紧紧的握在手心。 “两个月前,报纸上说的沐亦西,是不是就是你姐夫啊?” “你是说,我姐夫在见报纸上的那个女人?”荣源这话,脱口而出。但见我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急急的解释道:“不是,那个杂志社不都登了致歉信了吗?别信这些八挂杂志的东西,知道吗?” 我老实的依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将拉着他指尖的手,环上我的腰,将我圈在他怀中,将自己的下颚抵在他肩头:“以后,你不会这么对我的,是不是?” “肯定的,我保证一定不会这么对你。”他不知道,他这话,也代表着他在承认,那件事情的真实性。当然,作为照片的主角之一的我是不需要他去印证这事的真实性的。可是,站在我们身后,那些隐僻着我们的人,大概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其实,君芙儿来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觉得,自己有些演戏的天分。镜前,这张长得还算是不错的人,带着突然衍生而出的妖媚之色,不禁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有姿色。面对 着与付常曦坐在一桌的君芙儿,那一脸的清纯和稚嫩,我到真是觉得,我的丈夫和她挺相配的。 顾不上多想,付常曦怎么会熟识君芙儿,一直在后台给我补着妆的造型师还是一扫开始的嬉笑之色,担忧的看着我。 “丁姐的婚姻证书,是会在等会在喜宴上签字吗?”他修长的指尖,往我挽着的发髻上,插入了一排长长的流苏,那与礼服上暗串着的银丝相仿质感的流苏,垂在了我后颈部,冰冰凉凉。对这动感十足的发饰,我满意极了,摇了摇头,对镜自笑。 荣母在民政单位工作了几十年,为了儿子的婚礼,特意安排了在今天的婚宴给我们举行一场特殊的结婚仪式。我点点头,轻答:“是啊!” 我俯身上前,对着镜前给自己换上一套红艳艳的宝石配饰。这,原本是黎姐送来的贺礼,我本想等过了今天退回去。可现在,我却很爱这样的红艳之色,就像血液一样的红色。 “别带这项链!抢了银丝发束的风头。”造型师一把夺过我正欲带上的项链,不满的看着我。 “是吗?”我一挑眉,站了起身,转过身,扭头看着镜中的我。光洁的后背,银丝发束的摇曳,银白色流线的裁减。果然,再多一分项链就是累赘。 我轻嘟了红唇,扬起不满之色:“可我喜欢这红色呢!” “好,很好!”对镜,我不自觉的吐出这三字。 “丁姐,有些东西不需要多,但只要一针见血就好!”他立在我身侧,第一次以纯正的男人腔调跟着说着这听起来完全不着调的话。 “这样啊!”我轻启红唇,灿烂一笑。 “楠楠,好了没有?”荣源走了进来,又急急的问道。 “好了,走吧!”我稍稍的眯了一下眼睛,看清了这个即将正式成为我丈夫的男人。看清楚他是谁。 外围掌声一片,我挽着苏源低眼浅笑的走向圆形会场的主台中央。上面,等候已久的司仪,已是一幅欢天喜地之色迎着我们。一段熟悉的开场白,一首叫传奇的背景音乐,我不自觉的看着台下君芙儿的位置。 想必,她很不舒服吧? 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正欲转身对荣源一笑,却在不经意之见,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那是 绍博吧?坐在付常曦的对面,拿着高脚杯,低低的有些出神的男人,是他吧? 荣源说,芙儿和她哥哥一同来的。君芙儿,君绍博,原来是这样。呵呵~难怪,君芙儿与付常曦如此的熟悉呢。 司仪的话,打断了我的出神。他走到我面前,手拿着一条白色的缎带:“所有的婚礼,都是新郎找新娘。我们今天换一种玩法,我们让新娘子在众多的男嘉宾里,找出新郎好不好?” 玩这种游戏?也好,陪大家娱乐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可的。我转过身,像是在征求荣源的意见,却没有料想到,他正看着君芙儿的方向,稍稍的有些出神。我接过主持手中的缎带,对着主持人道:“一个人玩,恐怕是单调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妨再邀请好友,一同参加?” 司仪像是没有见过如此配合的新人,取过话筒对着台下的宾客笑问道:“还有谁愿意来参加我们今天这场游戏的?” 荣源仿佛被司仪这突然高扬的声音收回了心神,不安的朝我看了过来。 “我来!”君芙儿果然在看到我带着挑衅的笑意之后,率先站了起身向中间的舞台走了过来。我略微的低了低头,轻笑出声。却见一旁的荣源双腿在不自觉的往后退。 “君姐?哎啊,真是非常荣幸能与君姐共同完成这项的游戏啊!还有哪位嘉宾愿意参加的?”司仪迎着君芙儿站在了荣源的另一侧,又开始邀请着。 一会,君绍博也站了起来,不等司仪说什么,三步并两步的跃上了舞台,落于我面前:“恭喜” 我应该要对他说谢谢的吗?恐怕是要的吧!如果不是他凌晨突然对付常曦不告而别,我也没有机会真正的去走到沐亦西的世界里去。 我一眨眼,嘴角划出15度的曲线,说谢谢。 “还有其他的嘉宾愿意参加吗?”司仪看了看,已经再也没有人准备上台,便做了最后的邀请。同时,也给君芙儿也准备好了一条缎带,交到她的手中。 “常曦可愿一同上台?”站在我身边的君绍博,却在这时,发出了单对单的邀请。使得一直单独坐在席位上的付常曦,一下子被众人注目着。 我闻言,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7章 高兴 看来,这个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既然是游戏,就要尽兴是不是,丁姐?”他像是听见了我刻意压抑了的笑声,低头,侧身在我近身笑问道。 我突然放肆了自己的笑意,伸手挡住了自己略带着夸张的笑意,眉眼轻转的看向他。 “君先生,如此有雅兴,我们夫妻荣幸之至。” 他跟着我,也笑了出声。我们相互的看着对方,一时之间,尽显笑意。 台下的付常曦,像是想了想,跟着便也落落大方的站了起身,像中央走来。就在她顺着君绍博伸出的手,而准备迈步登上舞台的时候,会场门口的位置却听:“再加我一个。”的声音。 他就这么直直的从过道,走到舞台的中央。挽过付常曦的腰身,一同站在了这个舞台。 站在我身旁的君绍博,在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便收回了自己的手臂,背在了身后。我稍退了的一步,侧头看向他手的位置。 他见状,低笑问我:“丁姐,看什么呢?” 我天真的朝他一笑:“我看看你有没有握紧拳头。” 他忽然哈哈大笑出声,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竖着姆指朝我道:“丁姐果然有意思!” 我挑了挑眉,丝毫没有在意自己与君绍博之间这样突然熟悉起来的亲密感,已经引起了台下某些人的注意,接过他的话回应道:“游戏就是要尽兴嘛!君先生刚刚赐教的。” “那丁姐对现在的阵容,可否觉得还满意?”他松开背在身后的手,随意了插在裤的口袋里,漫不经心的问着。 我看了看他身旁,因紧张而有些冒汗的荣源,站在荣源身边,紧崩着一张脸的君芙儿。司仪旁边的付常曦,以及她身边紧紧贴着她的沐亦西答道:“有我们俩,想不尽兴都难,不是吗?”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司仪将最后一条缎带交到了付常曦的手中,宣布着游戏的规则:“这个游戏我们分三关,第一关是由三位先生各写一句表达爱意的话,让女士们猜,猜对了得一个奖励,我们先有请服务生抬上爱的告白板,让三位先生一挥笔墨。三位女士,请你们主动的蒙起自己的双眼。” 我朝她们淡淡的一笑,伸手将自己的双眼蒙了起来,一时间除了能看清淡淡的白光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好了,我们三位男士的爱情宣言都写在了题板上。哎哟,都好浪漫温馨哦。我给三位念念啊!第一句是如果可以我想每天睁开眼睛看见你,陪着你一同海边散步,看着日出日落。如果可以我想听着你讲的故事入睡,无论是不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这样的无限重复。如果可以,想你在每年的生日,给我煮一碗面条,虽然可能你还是会把醋当成酱油。如果可以,我想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你扎着两条辫,穿着的恤装着可爱。” 呵呵我扬着笑,听着这一句句曾会让我怦然心动的宣言,真美!可如今听来,却十二分的讽刺。 “哎哟,感动死我了。相比前一句,这条太朴实了,就四个字健康,幸福。健康,我们再看最后一条,好直白的表达哦!可就是这么一句告白,却比第一条都酝酿的久哦。大家一起念出来,好不好?” “老婆,我爱你。” 台下的嘉宾跟着司仪夸张的念法哄堂大笑,我不由的也扬起了笑意。 “来,我问问我们新娘,哪一条是你老公写的?”司仪伸手拉着我往台的中央又走了更近的一步。 “让君姐她们先选吧!”我客套的一笑,不想一下就扫了这游戏的氛围。 “那就有请君姐咯,好不好?”司仪像是走动了几步,话的声音离我远了一些。“君姐今天是哥哥陪同来的嘛,这样好不好,我们今天就请您替新娘猜一猜,哪一句是新郎写的好不好?” “好啊!我猜第三条!”干脆利落,果真,像极了她这样的年岁,我浅浅的扬出了一笑。 “好,那我们先不公布答案,我来问问沐太太。您觉得,哪一句是您先生爱的告白?” 她,先是像怯怯的一笑,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我觉得,应该是第一条。可是吧,第二条却更像他会出来的话,我比较矛盾吧?” 我轻抚上自己的额头,掩起自己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嘲讽。 “沐太太能不能告诉我们,您会在第一句和第二句之间摇摆不定的原因是什么吗?” “啊我没有摇摆不定啊,我只是在想哎啊,我觉得我先生应该是一个浪漫的人,就像是第一句的那样。可是呢?这些事情我还是选第一句吧!赌一次!” 她犹犹豫豫的,却在最后的关头,选对了自己的丈夫。 “现在,轮到我们新娘了。前面,两位都已经选择了,你现在是否可以公布一下你的答案呢?”司仪又一次的走到我身边,将另一支话筒递到我手中。 我接了过来:“如果可以,我相信君姐的选择。” “为什么?” 为什么?我朝着司仪的方向,浅浅的一笑:“我相信君姐的选择,因为我是她的粉丝。”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那我想问问,你认为第二句是谁的呢?” 看来这个司仪,还真是玩起了隐啊!我暗暗的揉了揉额头,回答道:“不是我先生,又不是我姐夫,那就只能是君先生的了。”没有给他们任何一点婉转的辞,我像是傻傻的用了排除法。 “好无趣的回答哦!”司仪继续了他自编自导的幽默,让我们取下蒙着的缎带。 “首先,先恭喜所有的女士们,都选对了。但是我能问问,君姐,为什么觉得第三句是新郎写的呢?” 她拉过话筒,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终把目光落在了荣源身上干脆的回答道:“还有什么比一句我爱你,更苍白的吗?” 我头一低,敛起了自己快要抑不住的笑意,悄悄的打量起直接皱了眉头的荣源。而站在我身后左侧的君绍博倒是毫不客气的笑了出声,还微微的上前了一步,近到我跟前低语道:“你,你选错一下,也没什么啊!干吗和孩计较?” 我略朝他看了过去也跟着他的语调接着道:“要不,我怎么能发现,令妹颇具家兄的风范呢!?”看来,我今天这场婚礼,想要结得成,还要花上一番功夫吧!只是,不知道那君芙儿想要玩到多大。呵呵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孩。 “丁姐,当初怎么就放了那么多的醋呢?”他低笑着,带着十足的不解。见我一直浅笑着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便又接着道:“你要知道,亦西从就不吃醋的。” 我抬起头,扬起最耀眼的笑容:“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当初应该放砒霜呢?” 他一怔,接着畅笑大笑,引来台上台下一片注目。 “君先生有什么乐事,让您笑成这样的啊?”司仪见着君绍博突然笑得如此放肆,便将话题往这里引了过来。 “没,没,没什么我就是发现,丁姐的魅力非凡夫俗可鉴赏。” 此话一出,荣源脸色刷的一下就难看了起来。但不知是碍于什么原因,一直隐忍着。我低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划过沐亦西的脸。 却第一次,没在他的脸上做多一秒的停留。 司仪尴尬的笑了笑,问我对君姐的解释有什么想要的,我笑了笑,看着她:“很有娱乐精神。”没得到任何噱头的司仪,无趣的要接着玩第二个游戏,还是让我们蒙上眼睛,找出自己的丈夫和哥哥。 其实要辨认他们,很容易的,至少,在我认为很容易。荣源的手,因为刚才的隐忍,一直握着拳,掌心,带着潮潮的汗意。而君绍博则会完全像一个局外的人,敞开着手掌,任你摸索。只是那沐亦西,他握着我手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将姆指先搭在我伸出的指尖上,然后反手握过。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曾那么让我心动。当他的手,这么搭在我指尖的时候,我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他放开我。就像,刚才那样放开。 “三位都选好了吗?”司仪引着我们走到了一旁,开始问道。 “还是老规矩,从君姐开始公布吧!” “我选一号” 一号啊!看来,她是真的很介意c很介意这场婚礼了。 “沐太太呢?” “三号吧!”这一次,她没有做什么疑惑,直接给出了正确答案。 “新娘会是什么选择呢?” 我发现,蒙上了眼睛,就会不自觉的想低头,我侧了侧身,虽然看不清他们的位置,但我还是相信我刚才自己的判断。我接过司仪的话筒:“我还是选择相信君姐。” 司仪一惊,连连误导道:“人家选的可是哥哥哦!” 我跟着一笑,快速并且肯定的答道:“我选的是老公。” 我伸手,率先取过了自己眼上的缎带,转身看了过去。果然,与我心中的排序没有错。我朝那边一笑,可却只有君绍博回以了一抹敬请期待后文的笑。 “这么看来,现在只有君姐选错了哦!”也不知道这次的司仪,怎么就如此的不懂眼色。我忍住了笑,朝着一脸不高兴的君芙儿扬出点点的得意之色。 “我没选错!” “你事先也没,我一定要选的人是我哥,我也可以先老公啊!”她扬着年轻有脸,振振有词的反问着司仪。 “芙儿!”顾不上,台下一片窃窃私语c荣母的起身,荣源第一个,喊出了君芙儿的名字。 呵呵 这游戏,果然很尽兴。 我伸手,示意一旁的服务员拿把一把椅,也没管他们诧愕的眼神,就这么坐了下来,打算看着他们如何的收场。而一旁的荣源对于我这突然散手不管的态度,像是一下恼火极了。君绍博学着我的样,也让愣在一旁的服务员,取过一把椅,坐在了我旁边。 远远站着的沐氏夫妇,却对君芙儿的话起了反应。 “老师,我没选错,没人规定我一定要选哥哥的。不能因为只有哥哥在场,我就只能选哥哥,我也可以选自己的老公啊。” 她把手中的缎带一扔,不顾不管的着。 我头一低,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侧身问:“别,君姐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那傻愣在了一旁的司仪,已经不停的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可我,却选择了视而不见。这出戏,既然有人开了头,那估计就得唱完了。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戏码,有些搅乱了我原来的规划。 “丁姐,一点也不厚道啊!怎可只让服务生搬一把椅呢?”他不满的向我看了一眼,带着莫名的委屈之色。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名观众,看着台上演着的好剧。 “绍博,先带芙儿下去。”一旁的付常曦,像是从懵懂中回了神,冲着坐在一旁的君绍博喊到。 “芙儿怎么还是不明白,老师跟你的很清楚了。我的妻,只会是丁楠,我们有约在先。”眼前的荣源急急的上前一步,用着只有台上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向君芙儿解释着。 我接过君绍博不知道从哪取来的红酒,浅浅的抿过一口,听着荣源的解释。 也许,他会娶我的原因,还真就是这个原因,因为我们有约在先。我低低的,又不自觉的抿了一口,看向身边坐着的他,低问:“怎么不回她?” 这个她,君绍博自然是能明白的。看着三步并两步走过来的付常曦,君绍博笑了笑:“他们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绍博,带芙儿下去,闹得像什么话,她还是公众人物呢?”付常曦一手夺过君绍博指尖拿着的酒杯,气冲冲的对着他道。 绍博冲着我耸耸肩,笑了笑,并不起身。 “还有你,丁楠你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怎么可坐壁上观呢?荣家的” 她的话,被君芙儿打断。 “你以为你的妻,是真的爱你吗?她要真的爱你,她就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和那个什么言思辰鬼混。你知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曾经有过孩。” 芙儿的声音不大,但却也足够让在场所有摒息静听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当然,这些人里面,也包括了我自己。我缓缓的站了起身,看着她跑回自己的位置,像是取了一叠什么,又折身回了中央,站在了荣源的面前,转身看着立在一旁的我。 荣源,一页一页的翻着。脸上,先从不信到震惊,再到愤激。我细细的打量着,他脸上表情的丝丝变化。我没想过,这件事情会如此被人拿出来当成阻止我结婚的筹码。 荣源啪的一声,把东西甩在了我的脸上:“,这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还不信?那孩不是言思辰的,那人工流产手术同意书,能是他签的名吗?”君芙儿像是要摇醒荣源一样,上前一步捉着荣源的双肩质问道。 人工流产手术同意书流产?怎么可能呢? 言思辰告诉我的,明明是因为劳累过度和重度酒精导致孩意外流产的。怎么会是流产? 我不信的看着君芙儿,一把扯过还在拉扯着荣源的她颤声问道:“你什么?再一次?” 她甩开我的手,一脸不屑的喊道:“什么,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啊?” 我,怔了一会,就这么看着君芙儿。 地上散落一地的信调材料,我迅速的蹲了下来翻看着。果然,我看到了影印的那张人工流产手术同意书。家属签字那一栏,的确签着言思辰的名字。那熟悉的笔迹,让我一下,不知还能再些什么。 我起过身,想也不想的就走到了君绍博的身边:“电话,借我” 我的话还没有话,他已掏出手机交到我手上。我颤着手指,拨着言思辰的号码,可好几次,这十一位的数字,我都没有拨对。一旁的他,伸手取过手机,直接找到号码给我拨了过去。 “喂?” “言思辰,你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丁楠?” “啊!你瞒着我做了什么?” “丁楠,你在什么?”电话那头的他,语气里透着十足的不解和担忧。 “,你给我清楚,啊!”我有些无法自控,从早晨到现在,我一直崩到了极点的情绪,开始不由我做主。 “你让我什么?你在哪里?你不应该在婚宴的会场吗?你怎么回事?” “婚宴?你以为我今天这个婚结得成吗?言思辰,那手术同意书是怎么回事??啊!”我拿着电话,慌乱的在原地转着。台下,乱成一片的会场,已有人在退席。荣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走到了荣源的身旁。 “丁楠” 久久,电话那头仅叫我一个名字,便没了下文,电话里一片空寂。突然间,我想向他求证的事情,得到了他无声的肯定。我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收了电话,静静的站在那里,手中拿着的复印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无意的落在了地上,台下的宾客已纷纷离场。 “这是真的,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荣源无声无息的站在了一侧,脸色难堪到了极致。 我抬头,盯着他,空白的脑整理不出一句话。 “啪”的一巴掌就这么直接的朝着我扇了过来。顿时,我随着那掌劲往一边跌了过去。 我紧紧的握了握自己手中的电话,撑起了自己的身,重新站在荣源面前:“是真的。”这婚,定是结不了,可我不能让我那从未见过面的孩,遭了如此的屈辱。这是事实,我的孩没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 “那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贞节烈女,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荣源似乎已经被这件事情气到了丝毫不顾个人形象的地步,指着我的鼻破口大骂。 贞节烈女?呵呵不愧是书香门第,这个时候,还能想出这四个字来。我无由的,扯出了放肆的笑。想接着些什么,却无意间见一直远远在一旁的沐亦西弯下腰,要拾起地上的复印件。 “沐亦西,不许捡。”我不清楚,这句带着命令性质的话里包含着感情到底复杂到了什么程度。可我没想到这句话,却真的让他住了手。他弯着腰的身,怔住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直起身丢下付常曦往台下走去。 “荣源,有什么话好好,不要动手啊!”一旁与君绍博站在一起的付常曦上前几步,将荣源往呆滞在一旁的君芙儿处拉了一些。转身,她走到我面前:“丁楠,这事你和芙儿都有不对。芙儿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事抖出来,可是,你作为人家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失体的事情来?你这么做?哪一点对得起荣源?对得起荣家?” 她满脸的责怪,看着我始终不给一句回应,最终低声叹了叹气道:“看来姨母不喜欢你这个媳妇,还真是有原因的。” “常曦!”另一处站着的绍博,第一次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皱起了眉头看着付常曦。 “付常曦,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跟我一句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我一拉扯过正要往绍博站着的地方走过去的付常曦,寒声道。 “你,你简直”她似乎没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闻言立刻要反击着什么。但站在一旁的绍博却两步上前,一把捂住了她正话的嘴唇,往台下拉去。 我顺着君绍博拉着付常曦往下走的步看了过去,一直站在窗边打电话的沐亦西,皱着眉头从君绍博手中接过还在挣扎的付常曦,远远的站着。 丢下台上安慰着荣源的荣母,还在发呆的君芙儿,我回后台取过自己的手提包往回走去,会场里,已只剩下我们几个人连司仪和婚庆的客服都已退在一旁不作声的默默看着。我从包里掏出一张卡,交到君绍博手中:“帮我去一趟银行取八万块钱送回这里,密码六个零” 这八万,是今天这场婚礼的所有费用,既然这个婚结不成,那我没有道理让荣家来承担这笔费用。至于,名誉损失,精神赔偿我无力承担。 “我们荣家缺你八万块钱吗?”离得我不远的付常曦,又似乎被我的这个举动激怒了。被沐亦西拉着奋力往我这个方向冲的样,像极了那天手机里看到的样。 她有孩,她不要。 我想要的那个孩,却如此莫名其妙的离开了我。 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叫嚣?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顺手抄起了先前酒桌了倒好的一杯红酒朝她泼了过去。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8章 告诉 一声惊叫之后,我上前一步,看着沐亦西怀中的她:“我告诉过你,不要跟我说话了,你为什么就记不住?” 我盯着拉着我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口:“亦西。” 他扣着我手臂的指尖,不自觉的因我叫他的名字,紧了一下。他收回与沐亦云对视着的目光,打量在我身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力量,还可以对他扬出一抹笑,开口道:“我有话和付常曦说。” “丁楠”他眉头一皱,眼中流露出不悦的神色。 “你要不放手,我就这么说,你随意!”他说,无论是谁对常曦做了什么,他都指不定会做些什么。可,还有什么是比刚才还过分的呢? “丁楠,到此为止不可以吗?”他话中的期求,是怕我说出来的话,会伤了她吗? “可以吗?”我一笑,反问道。他认为,可以吗? 他看了一会,手一松。让我转身向站在身后还有些发怔的付常曦身边。 “常曦,付常曦?” 我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已经很肯定,朝她笑得格外的亲切。 “你猜猜,我什么时候认识的君绍博?”我转头,看了看离得我最近的君绍博。问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都不解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她像是突然对我这样的反应,有些害怕。声音里不自觉的带着颤抖的成分,眼神也不时的看向沐亦西的位置。我朝她一笑,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低侧着头在她耳边用仅有她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轻道:“我先问你吧,今年的六月三号,他是不是不告而别?” 我怀中的人,想挣扎着脱离我的怀抱,但我从她背后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手腕,让她不得动弹。没等她说些什么,我接着道:“你说,我七月三号做的流产手术,孩子正好四周,你说,孩子会是谁的?言思辰,六月的时候,人可是在国外的。” 我松开了自己的指尖,笑着看她一脸的错愕和不信。本想转身离去,但像是又想了什么,向荣源看了过去:“哦,荣源,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消失的那七天,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吗?你不妨问问你表姐,我刚才告诉她了。” 看着他们这样诧异惊愕的表情,我淡淡的扬着一抹笑,看向一直在一旁冷眼静看的君绍博。 我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等着看付常曦的反应。 果然,她像是愣了一会,立刻推开了挡在她身前的荣源,跑到会场的中央,在散乱丢弃着的信调资料里,找着她要的那一张。好一会,她拿着一张纸看了半天,惨白着一张脸站了起来,脚步慌乱的走到君绍博面前,拿着这张手术同意书站在君绍博面前问:“这是怎么回事?” “说啊!这是怎么回事?”付常曦的声音,已经是完全的不能自已。 “丁姐,刚刚跟常曦说了什么?”他接过付常曦手中的手术同意书复印件,皱着眉看了看,朝一旁含笑等候着的我问道。 “没什么,就是告诉了沐太太,我和你认识的时间而已。”我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刚才,在后台休息室里,造型师的一句说得很对,有些事情,做的并不需要多,一针见血就行。 沐亦西不是见不得付常曦受伤吗?那除了君绍博,还有什么是能伤到她的呢?又或是可以这么说。除了付常曦,还有谁是可以伤到沐亦西的呢?我也许,真是快疯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引导着付常曦,让她觉得孩子是君绍博的呢? “绍博,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我不相信她说的,我一句也不相信,你说啊,说啊!你解释一句,你只要解释一句,无论你解释什么,我都会相信的。我求求你,求你跟我说你会丢下我突然失踪那几天,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眼前的君绍博,按住了付常曦的双肩,带着他一如既往的无害笑意:“常曦,你为什么要让我给你解释?这个要求,很没有道理啊。” 他的反应,很出乎我的意料。 而付常曦,却因为他句话,彻底的愣在了一旁。君绍博见状,松开了一开始按着她双肩的手臂,朝我走了过来:“与丁姐的这场游戏,果然相当的尽兴。” “全凭大家热情的参与啊!不然,哪能如此刻骨铭心呢?”我低低一笑,敛去了自己目光中点点的锐意。忽然觉得,人生真是如戏。 “高忠”一直站在原地的沐亦西,声音已是冷若冰霜。 “送常曦回去!”没等高忠回应,他不由分说的交待道,并快速的越过沐亦云,拉着我往外走。 伤害了付常曦的代价就是被他这么拉着到了香颂的9号楼。 ≈&bs 大门的一声,关了起来。 “把脸上的涂料给我洗干净,把衣服换掉。”他把我带到二楼的一间卧室门口,冷冰冰的交待道。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又往楼下走去。 他,到底要做什么? 没再多想什么,这诺大的房子,因为没有开空调,阴冷的很。而全身只是几尺薄纱蔽体的我,更是冷到了不行。当我决定那么做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没有了与沐亦西和平共处的希望。这似乎是注定了要斗争的未来,我无法幸免。既然如此,我只能以静制动,顺其自然。 走进卧室,却不由的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粉色的墙面,白色的家具,绑着蕾丝,蝴蝶结的具,这完全就是一个女生喜欢的公主房。我完全无法把这个房间和刚才一楼那完全刚性的,抽象的设计联系在一起。管不了这么多,我推开衣柜的门,从里面取过一套毛绒绒的睡衣,快速的进了浴室。 洗掉了头发上的发胶,脸上的水粉,套着那衣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我却不想下楼去见沐亦西。说不清楚,具体会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害怕。 我赤着脚,从浴室走了出来,房间里,铺着白白的羊绒地毯,踩在脚下软软的,也痒痒的。绕过床头,我拉开那银灰与粉红相间的窗帘,白色挑高方格玻璃的外面,正好看到了只穿着一件薄线外套的沐亦西踩着院子里的鹅卵石来回踱步。 房间的空调已经暖和了起来,就连玻璃也因内外温差而引出了薄薄的一层雾气。这薄薄的雾气,让沐亦西的身影在我眼前,越来越模糊。我收住了自己想去擦试这块玻璃的手指,默默的将窗帘拉了回去。松开了头发上包着的毛巾,稍稍的擦了擦发稍上的水珠,我尽鬼使神差的掀开了床上的被子,把自己整个身子窝了进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特别的渴,身子也格外的难受,酸疼的厉害。好几次,都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握着我的手,可等我想捉着它的时候,它越转眼不见。 “妈妈” 会是妈妈吗?我不太确定,必经,她离得我,已经太远太远。那又会是谁呢? “亦西,沐亦西” 梦中,我挣扎着告诉自己,怎么可能会是沐亦西呢!不会是的,一定不会是他,不会是 就当我自己告诫着自己的时候,那冰凉的东西,又一次的握在我手心,真舒服啊,我终于不那么难受了,终于不那么烫着难受了。我不自觉的想把那冰凉的东西,放到更靠近自己身体的地方。却不料,它顿了一下之后,快速的又抽离开来。 我不自觉的皱了眉头,嘤咛了一声,辗转不安了起来。 好一会,我难受极了。连眼泪都掉了出来,我四下的摸索着那冰凉的支柱,可什么都没有。无论我摸到哪里,都是潮热一片。我是不是快死掉了?以前看过一本书,说是做了坏事,就会下地狱,会受那火烤之刑,我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可是,我怎么能死掉呢。我还没跟沐亦西说对不起啊!那么伤了他的我,怎么可以就这样一死了之? “亦西,对不起对不起” 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死掉。唯有这样,我才可以 抱着我的人,像是一愣,身子僵了一下,睁开了双眼,看着还在他怀中的我,面无表情的推开了我攀着他的手臂,转身起床。 整个过程,肃然无声。 看着他出了这个房间,我也强撑起自己酸疼不已的身子。身上,除了四肢关节的酸疼外,不管按到哪一块都会觉到疼痛。看着床头柜上随意丢着的毛巾和水盆,看来自己昨天晚上是发烧了。掀开被角,床下并无拖鞋,我只能赤着脚踩在了那棕红的实木地板上。 真凉啊!但似乎,这样的凉意,却让我一下清醒了过来。 被沐亦西这样带到这里,我们之间却连一句正式的对话都不曾有过。甚至,因为我突如其来的一场高烧,还相拥而眠。 这样,算什么? 我双脚交叉的摩擦了一下,正想迈步离开这个房间,门却又一次被他推了开来。换了衣服,像是准备进房间拿什么东西,却看见了赤着脚踩在地上的我。 “外面的水泥马路踩起来感觉会更好,你要不要现在去试试?”他眉头一皱,语气凶狠狠的,却让我不得不怀疑,那里面是不是包含着关心的成分。 我看着他,不知自己是要再一次的坐回床上,还是干脆就这么回到昨天的房间。可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他近身走了过来,越过我拿起枕边的手机,往外走去。 “我要回家!”不想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他关门离去的前一秒,我追上了他,伸手拉着他身上随意套着的线衫, 主动开口道。 他久久的没回话,而捉着我的他,却也因为他的沉默,不敢擅动一分。 脚下,那冰凉的地板,仿佛都快要被我捂热了,他才丢下一句:“留下来”,不顾我拉着外套的指尖,迈步离去。 我不知道,这可不可以算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交锋。一个说要走,一个说要留。其实,我大可不必跟他说我要回家,我完全可以转身就走,甚至不用和他说再见。可我,却没有这么做。 他的一句留下来,却让我越发的不知所措。 “七姐姐,鞋!”一个四五岁的女孩,拎着一双厚厚的绒底拖鞋,侧着身子进了沐亦西的卧室。 七姐姐? 这个地方,还有其他人存在吗?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和沐亦西两个人的。这孩子,又是谁?她口中的七姐姐,不会是指我吧? “鞋,穿鞋”女孩,把鞋拎到了我面前,的身子,才及我膝盖处。她吐字的不清,行动的迟缓,让我很快的发现了这个孩子的异样。我蹲下身子,正欲接过她手中的拖鞋,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紧张兮兮的跑了进来:“娃娃” 我抬头,看着她不安和谨慎的脸,淡淡的笑了笑。 “妈,妈妈”女孩,转头冲着女子一笑。 “对不起,对不起,娃娃她不是故意打扰您休息的,我马上带她出去,对不起。”女子,几乎是半跪着抢下孩子手中的鞋,恭敬的将它整言的摆在了我脚边,拉着那孩子往外走了出去。 “七姐姐,鞋,穿鞋”被拖着走的孩子,一直伸着她短的手,挣扎着在她母亲的腋下,叫嚷着。 起身,将已经冰凉的脚,套进那厚底的绒制拖鞋里,稍稍的缓解了一下,脚底的寒气。窗外,汽车引擎的发动声,让我瞧了过去,正好看见沐亦西上车的背影。 回了房间,昨天的礼服今天是不能再穿了。我只好套着身上的睡衣下了楼,想要问刚才那位女子借一身衣服穿回去。可楼下也只见那个叫娃娃的女孩一个人趴在客厅的角落玩着手中的橡皮泥,并不见那女子的身影,我走了上前,蹲在孩子面前:“娃娃,妈妈呢?” “七姐姐” 她冲我一笑,依旧口齿不清的喊七姐姐。 “七姐姐是指我吗?”什么时候,我成了七姐姐。 她笑笑,点点头,粘着橡皮泥的手指,抚在我脸上:“我见过七姐姐,沐叔叔告诉我的。” 沐叔叔,是指沐亦西吗?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孩子呢?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在哪里见过我呢?”我捉过她的手,将手上粘着的橡皮泥,一点点的剥了下来。 “手手机!” 手机?是指,上回拿错的那部手机吗?没等我多想,娃娃的母亲,从门口走了进来,见我和娃娃蹲在一起,微微的低了低身子,危惧的指了指我的脸,声开口道:“您脸上还粘着娃娃的橡皮泥。” 是吗?我伸手,果然脸上还有一块,我剥了下来,握在手心向她一笑,抱歉的开口道:“能不能麻烦你,借我一套衣服?” “嗯?”她像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能不能借你衣服给我穿回去一下?”我并不知道这对母女是沐亦西的什么人,但看她朴实的衣着和眼中时时闪着的不安。我想,她们恐怕也不会是沐家的亲戚。那我问她借一下衣服,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您的衣服都是更衣室里啊!”她指着楼上,不解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她恐怕是误会了什么。 “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不想解释什么,起身想回昨天的房间,套回昨天的礼服离开。 “七姐姐的衣服漂亮。”原本蹲在地上的娃娃,跟着我站了起来,拉着我睡衣的衣角,往楼上走去。 “娃娃” 那女子跟着也上前来,但却又因我的存在,不敢上前拉扯孩子。 我被娃娃带到了与我昨天的房间相邻的一间房间,终于松开了拉着我衣角的手,跑了进去,用力推开落地衣橱的推门,乐呵呵的对道:“漂亮衣服,漂亮。” 我眉头不由的一皱,里面几乎清一色的女装。 “沐叔叔说,七姐姐穿这个一定很漂亮。”她短的身子,点着脚,拉着一条桔黄的羊毛娃娃裙,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 我。 裙子里面,配着的是白色的高领毛衫,在毛衫的边缘,织着与裙子同色系的勾边,甚至裙子的边摆着,还用彩色的线勾着串串字母。娃娃口中的七姐姐,会是我吗?怎么可能会是我呢?我曾几何时,有过这样的衣服。 “七姐,这些衣服都已经让我洗过了,都是干净的。”站在我身边的她,似乎对我有种莫名的恐惧,跟我说话的时候,也不太敢正视着我。怯怯的 只是,七姐这称呼,实在奇怪。 “你叫什么名字?”我进了房间,伸手帮娃娃取过她一直扯着的衣服,随手放在了她身边,转身问着还杵在门口的女子。 “我叫李山花,沐先生见我和娃娃可怜,就让我们在这里帮工的。”她快速的抬了头,解释着。但在看到娃娃将衣服往自己套时,惊恐极了注视着我见到后的反应。 我蹲了下来,伸手帮娃娃套上那条裙子。裙子其实比都娃娃本身还长,看着她那样子,我终于忍不住了笑了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粉红色的脸:“娃娃真可爱!” “七姐,这衣服很贵的。”那叫山花的女子,终于走进了房间,想要伸手脱下孩子身上的衣服。我却扬手拦了下来:“没关系,让孩子闹着玩吧!” “这沐先生会不高兴的。”她紧张的绞着手指,不知所措的站立不安。 “没事,你放心吧!”沐亦西怎么会有空为了件衣服而不高兴呢。我朝她笑了笑,站了起身开口道:“我昨天什么也没带的就这么被他拉到这里,没什么给娃娃做见面礼的。下回要是有缘分见到了,再补吧!” “要是他问起这衣服,你就说是我送给娃娃的。”看着她更是不安的脸色,我以为她是在为衣服的事情担心沐亦西的责怪。 “七姐,不是的!是沐先生交待了,您哪儿也不能去,要在这里等医生来。”她急急的拉住了我的衣服,低着头,声道。 我轻按着微疼的额头,不禁有些烦躁的问道:“有电话吗?我给他打电话。” 他有什么理由把我困在这里? “家里没装电话,我也没有手机。” “算了,医生就不要等了,我先走了。”不想再多说什么,我挣开她拉着我的手指,回到隔壁的房间。 过了一会,她突然闯进了房间,咚的一声,跪在了坐在床边的我面前哀求道“七姐,我求求你等医生来了再说吧!我和娃娃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几乎是跳了起来,扶着她起身。 “沐先生说了,要是我今天看不住您,我和娃娃今天晚上就必须搬出去。我在这里举目无亲的,身上又一分钱都没有,您也看到了,娃娃她她现在每天做的治疗都是沐先生花钱找的医生,如果我离开了这里,这孩子也许就真的没有希望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可怜我们母女俩,留下来好不好?只要你留到沐先生回来就可以了。” 也许,我留下来的原因真是只是不希望她们母女俩露宿街头。可是,这也只不过是我自己骗自己的点点理由。或是说,是我顺着沐亦西给我留的台阶,顺道下罢了。等到医生,检查过后我和娃娃便一人坐在沙发的一端,打着点滴。而李山花却是忙进忙出的,给我端茶递水。 看着她好不容易坐下又要起身的动作,我连忙止住了轻问道:“你和沐先生怎么认识的?”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着一旁的娃娃开声道:“为了带娃娃看病,娃娃的爸爸跟我离了婚,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从礼县到了这里。可哪里知道会被那种医托骗子盯上,被他们骗了所有的向娘家亲戚借来的救命钱。孩子跟着我饿了两天,死活赖在一家面包店的门口不肯走。无论我怎么劝,怎么拉都不听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脱下自己的布鞋就朝她打了过去。” 随着李山花的话,我眼前仿佛看到的,却是时候我站在糖人摊前,母亲怎么劝怎么拉都不听话的样子,仿佛眼前看到的,就是那已经连相貌都快记不住的母亲,脱着鞋抽打着我的样子。 “我平时连骂她一句,我都舍不得。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了,就那么发疯似的打着娃娃。”她伸手,将孩子抱进了怀里,接着道:“沐先生从围观的人群里走了出来,捉住了我,告诉我不要这么打孩子,孩子会记得一辈子的。” “他这么说?”我稍稍的仰起了头,看着装点滴的胶袋。 因为,眼眶有泪,所有,必须要把头抬高一些。这样,它们才不会顺势而流。 “娃娃说,沐先生跟她说,七姐也这么被母亲打过。你说,我这么做,娃娃也会一辈子都记住吗?”她突然握过我另一只没扎针的手,双眼盛着满满的惊心。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9章 指尖 我反手握过她的指尖:“会,会记住一辈,记住你一辈对她的好。” 她像是不明白,依旧紧张的看着我。我轻拍拍她的手,解释道:“我现在记住的,不是母亲打我的疼,而是她对我的好。没有一个母亲会忍心伤害自己的孩的,打孩一下,其实最痛的就是孩的母亲。娃娃长大了,会懂的。” “娃娃不疼,妈妈不哭。”怀中的孩,突然扬起了脖,歪着脑袋,伸手抚在母亲的脸上,试着腮边的泪珠。 娃娃的话,让李山花的眼泪掉的更凶。 妈,当年我怎么就还不如这样一个先天性智力不足的孩?我,怎么就那般怨恨着您? 妈 女儿做错了吧!那么爱我的您,我竟然怨恨了几十年。那么爱付常曦的沐亦西,我竟然会去撕开他从来不愿意面对的伤口。就算,他那般对我,我也不可以那样伤他的,是不是?明明伤他一分,我就更疼一分,我却执意那般去做。 我错了吧! “七姐姐,沐叔叔画的七姐姐,漂亮。”娃娃从母亲怀中伸出手,捉着我一根手指,左右的摇摆着。 “沐叔叔好不好?”我捉过她胖乎乎的手,含泪笑问道。 “好”娃娃欢喜的拍着我的手心。 “帮姐姐陪着沐叔叔好不好?”我似乎是真的觉得,这个娃娃可这么一直陪在他身边。这样,他至少不会是一个人。 “不好!”突然,手心里的手抽了出去,头一扬,转向另一方。 “为什么不好?”我认真的追问一个孩。 “沐叔叔只会看着七姐姐发呆,娃娃跑来跑去,他也不看娃娃。”她转过头,低低的抬着眉眼,偷看着我。 “七姐,您不能留下来吗?”娃娃的母亲,突然也加入到对话当中来。 我摇了摇头,我怎么能留下来呢?留下来,做什么?早晨,沐亦西一句留下来,已经让我不知所措了。我学不了别人,我恨不了沐亦西。只要一想到,他对付常曦的爱,我又怎么可能恨得起来?当初觉得他可爱的地方,不就是他对付常曦的执着吗? “为什么称我为七姐?”我一直很想问的。 她一愣,像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静了一会,她看着怀中的娃娃低声解释道:“娃娃,沐先生告诉她的,是手机上的女叫七七。每次沐先生来,娃娃总会问,七姐姐为什么没有来?沐先生眼中,总闪过好一阵的失落。” 我怔怔的听着 “七姐是丁楠,对不对?”她见我有些出神,转过身,正视着我,郑重的问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诧异极了。 拔了针,身上的烧并没有全退,体温仍在八左右。可我却不顾山花让我休息的劝阻,跟着娃娃往楼上走去。 “七姐姐,画,画,漂亮。”她的身引着我往三楼露天的玻璃房走去。我随着她拉着我的身,看着几十平米的露台,零零落落的摆着画稿,图书,长长的画案,随意摆放着的白纸,铅笔。 娃娃的身,远远不及画案。她点着脚,从白纸的下面,用力的抽着一本绘图本,拿到我手上:“七姐姐。” 几乎,从我翻开第一页,看到的第一眼,我就像是在将那七日里的点点滴滴重新的回忆了一次。脚本式的漫画风格,明明就是简单的几笔,却让我知道,画中的人,是我无疑。我捧着画稿,踏进了这画室,下午的太阳,驱走了十二月的寒凉,带着丝丝的温暖。我窝在了角落红色的沙发,一页,一页,一天,一天的将那些日翻过。 山花,上回沐亦西闹出绯闻的后两天,他大病了一场。半夜等不及司机赶来香颂,他愣是从这里走到了香颂的门口打车出去,凌晨回来的时候遇着了雨一身湿透。 山花,如果不是高先生强行把门撬开,他们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到底晕倒了多久。 山花,她和高先生在医院守了他两天两夜,他始终也都只重复:“丁楠,求你不要了。” 沐亦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怎么可以让我伤你。 画册的最后,并没有画完。最后几页里,脸部线条越来越细致的描绘,似乎已经不是在为了表达一个完整的故事,而是一种思念,一种对逝去了的思念。我抵着玻璃窗,冰凉一片。甚至鼻端靠近玻璃的地方,吸进来的空气都格外的寒凉一些。可我,现在却真很需要这样的寒伧来分散自己内心过度的热流。 转身,在画案的一角,找到一支铅笔,在画稿的最后几栏空白处,想学着他的样,将这个故事画完。可哪里知道,就是漫画,也是需要绘画功底的,看着自己涂鸦出来的沐亦西,不觉轻笑出声。 纸张上,滴滴落落的泪,却比我的铅笔更快的印在了画稿上。 “沐亦西,你是笨蛋!” “沐亦西,你就是笨蛋!” “沐亦西,你绝对就是笨蛋!” “你,谁是笨蛋?”突然,沐亦西的声音就这么直直的出现在我耳边。 泪眼朦胧的,我快有些看不清来人,是不是真的是他。 “不冷吗?穿成这样坐在这里?”来人,抽过我放在膝上的画稿,蹲在我面前。 眼中蓄着的泪,重重落下,眼前,突然清明了起来,让我一下看清了眼前的人。 他低头,看着画稿上的画,黑着一张脸问道:“这是你画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拿画笔的材料,就敢往上涂鸦,这是画吗?这叫画吗?好好的毁了我一幅作品。还有,这是什么?沐亦西,你是笨蛋!?沐亦西,你就是笨蛋?沐亦西,你绝对就是笨蛋!好,很好,我看,那沐亦西真是笨蛋,要不然,怎么就这么被你骂着,还觉得踏实,觉得高兴。”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谢谢你,没有离开。”他伸手,把画稿放在画案的一角,盯着我看了半天,并不去试掉我脸上的泪迹,只是静静的看着它往下敞。 “在那么伤你之后,谢谢你能留下来。”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把你留下来。你应该不会留下来才对的。” 他摊了摊手,像也不知道一下要些什么。 “也许,你没错,沐亦西就是笨蛋。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的情况下,就这么把你留下来。也许,我就是错的。” “丁楠,我闭着眼睛,数到十。你要想走,就走吧!” “丁楠,我只数到十,不要指望我会数到十一,你要走就快一点。” 眼前的男人,真的,起了身闭着眼,给了我离开的时间。 “1” 当他数到五的时候,我起了身,往玻璃房外走去。他数着数的声音,因我起身的动作,有一刹那的停止,但像是呼吸之间的片刻,便又接着道:“八c9c10” 他,他只数到十的。面对着已是空无一人的画房,我想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画房里,静了一会,但似乎里面又接着传来了:“19c10” 几遍重复,我却只能捂着自己的双唇,抵在楼梯拐角的一处。 突然,几案被推开的声音,他跑步的声音,他叫丁楠的声音,渐行渐近。 他立在楼梯口,止住了脚步,像是低喃:“丁楠,沐亦西就是笨蛋,我干吗非要数到十,我明明可以数到五就睁开眼睛告诉你,不许走的。” 我从拐角处,上前一步,从他身后将自己紧紧的贴在他背上:“沐亦西是笨蛋吗?” 身前的男人身一僵,像是不信,握住了我至少八度以上的手指,缓缓的答道:“是,是笨蛋。” “多笨?” “只比丁楠聪明一点点!你知道丁楠吗?你知道她有多笨吗?明明可以走,她却偏偏不走。你,她是笨蛋吗?” “是,是很笨。” 真的很笨,可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不想离开你,有什么办法呢?三番两次的让我离开,我都选择了留下,是我自己没出息,我就是离不开你。无论,你对我做过什么,我对你做过什么,我都离不开。我也不知道你要怎么做,才能让我真的离开你。可是,至少现在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哪怕,一分一秒。 他转身,将我拥进了怀中,深吸着空气里弥漫的酸涩:“丁楠,吃过晚饭后,我送你回去。” 没想到,他还是将我推开。就在我这样将自己放低的前提下,他还是将我推得远远的。被他揽在怀中的我,不由的苦苦一笑。我没法理解,这是为什么。 “有些事情,我无能为力。也许下面的话,你听起来会觉得残忍,但如果我不,我把你留下,等到真的发生的时候,你会觉得更残忍。我已经领教过你对待自己的方式了,所以这些话我必须今天要先。”他稍拉开与我的距离,额头低着,抵在我额前,坚定地看着我。 我轻点了点头,让他继续下去。 “如果你和常曦同时发生意外,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常曦。” “如果因为你的存在,常曦受到伤害,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你。” “因为那是付常曦,我所能选择的就只是舍你取她。” 其实,这些话在他还没有开口之前,我也猜到了分。可是,猜到归猜到,真的听起来,我还是觉得心口闷闷的疼。我不知道,我哪里输给了付常曦。 爱情里有输羸吗? 眼泪在这时候,多余的很,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让它往下掉。沐亦西,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指尖抚上泪珠,接着道:“所以,吃过晚饭我送你回去。医生开的药,记得要吃。但体温没超过度,退烧药就不要吃。睡前多放些水在床头边,晚上十二点,记得量一次体温。明天早晨哪里也不要去,医生会去你家找你。早餐想吃什么?粥好不好,我让东江楼给你送过去” “亦西” 在我叫出他名字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将抵着我的额头松了开来,更进一步的将我拥紧在怀中,像是想了想,开口问道:“不想喝粥?” “如果,我和付常曦同时发生意外,你救她好了,我能够自己救自己。” “如果,我的存在伤害到了付常曦的话,你离开我好了。但在我没有伤害她之前,让我留下来吧。” “因为沐亦西是你,我所能选择的就只有你了。” “这样,也不可以吗?” 这样,也不可以吗? “丁楠,不要这样。”他收在我腰际的手,带着阵阵的颤栗。 “这样,都不可以?”我环在他背上的指尖,很无力的垂了下来。这样,他都不答应吗? “别这样。”他松开了我,往后退了一步,捉着我无力双垂的手指,像是在哄着闹别拗的孩。 “亦西,信我讲过的那些话吗?”那些再让我一遍,都觉得羞耻的话。 “信!”他黑亮的双眸,闪过一丝的狼狈。轻笑着点头,并不因为自己的错信,而觉得有所遮掩。 “怕你真的会为了让我相信,而那么做。我只能相信那是真的。”他将我握着我的手,握在胸口,轻笑着接着道:“你教我的,要骗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 “那为何那般对我?”在酒店,那样对我,我不是不恨的。原只为,他是无情。可现在,我却似乎有了可以计较这些的资本。 “也许是因为恐慌,也许是因为害怕,更多的,怕是嫉妒。”他眼中,浓浓的自嘲。 “不是为了付常曦?”泪就这么落在了嘴角,唇间苦涩一片。 他久久的不话,只是见我落泪,不活。 “骗我一次,也不可以吗?”只要你一句,会那样对我,和付常曦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会信的。 “丁楠!”他的语气,重了起来,脸上也悄悄的隐了不悦之色。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推开他,转身下楼。可眼中雾沉沉的一片,头重脚轻的身,扶着楼梯扶手的我,也好几次迈不动自己的脚,只能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下楼去。 “我为言思辰!” “我为言思辰,我不喜欢他送你的房钥匙,我不喜欢在你见到我的时候,他扶在你腰上的手。我不喜欢他看着你话的样,我就是不喜欢他的一切。和荣源没关系,和常曦也没关系,和谁都没关系,我就是因为他,我才那么做。” 他一把,从我身后捉住我下楼的身,出来的话,语气又快又重,就像沈暮觉跟多多,他不喜欢多多的男朋友一样。任性c无理c蛮横。 “你傻啊?”先前,觉着的委屈,现在,却觉得一丝的甜蜜。可这却是裹着蜜糖的毒药,我明明就知,却饮如甘饴。 “你才傻,你一句想我了,会死么?” “会死,会死掉的。”我贴在他胸口,很认真的点头。环着我的手,因这几个字紧了紧,我侧过额头稍抬一些,将唇抵在他耳垂:“我要骗自己我不想你,我才活得下去。” “丁楠” 他一个转身,将我扳转身来,正视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 “沐亦西,我们不再对不起了好吗?到底,错的人是我。可我不想跟你道歉,因为只有做了错事的人,才道歉。你就让我这样硬撑吧,好吗?原谅我的知错不改,原谅我的知错犯错。” “好,我们不了。下楼,我给你做饭。”他松开了环着我的手臂,冲我一笑,拉着我往楼下走去。 空无一人的客厅,我不禁好奇娃娃去了哪里?他像是明白了我的疑问解释道:“给娃娃安排的医生是个老中医,晚上她们要做针灸,会比较晚。” 沐亦西边,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过几样菜。我看着他准备动手的样,很是不信的看着他问道:“你会吗?” 他佯怒道:“比你这个连酱油和醋都分不清的人好多了,放心吧!” 我不由的抿嘴一笑,其实我怎么可能会连酱油和醋都分不清呢?只是,那天真的很紧张。偷东摸西的,自然就会乱中出错。 “很难吃吗?”我轻皱着眉,有些壮着胆的问道。 “嗯,很难吃。”他切着西红柿的手,停了下来,转身,一脸正经的看着我,点头。 我歉意的笑了笑,本想明年一定煮好的话,却噎在喉咙里,怎么也不出来。这顿晚饭过后,我们还有什么立场来谈明年的生日呢? “难吃得我会记住一辈!”这话的时候,他没转身,我看不到他什么表情。我只是上前了一步,抱着他正在切菜的身,手掌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的跳动。 “你就不能记点好的么?”我像是在撒娇,语气里,带着丝丝的娇宠。 “你有什么好的可以让我记住?除了笨一点,傻一点,爱哭了一点,会颠倒是非,栽赃陷害了一点,你,你有什么好的?”他放下菜刀,稍稍的退了一步,从厨柜里取出盘,将切好的西红柿放了进去。由着我就这么俯在他后背上,做着手头上的事情。 “我哪有?”我抵死的就是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知道他在送我回家之前,是什么都会依顺着我。所以,就像是有了足够的后盾作为依靠,敢跟他扯皮耍赖。 “还没有?你看,让你跑你不跑吧,让你不要哭你还哭吧,明明是我的孩” 孩的字,沐亦西就这么硬生生吞了下来,没有出口。俯在他身后我的,却一下收住了环在他腰上的手指。 “丁楠,对不起。” “你,我们的孩会长得什么样?是会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呢?”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次了。可是,我从来没有出来过,我只在心里想着,一个可能像他,也可能像我的孩。 “对不起” “我很没用,是不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怀了孩,还是整天跟在客户后面吃饭,喝酒。我要是知道,我要是知道一点点,我也不会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丁楠,不要了。”他终于转过身了,抱着我。 “后来我总想,如果他还在的话,没有你,我至少还有他。可这些,我都是只能想想,我连一个后悔的借口都没有。是我不好,是不是?” “不了,我们不这个了,好不好!”他捧着我的脸,低着身眼中也是涌着想极力掩饰的伤感。 “亦西,我想你,想我们的孩。”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这将近半年的压抑,我从来都没有一个可以的人。我不知道,我除了能跟他之外,我还能跟谁起这件事情。 一顿晚饭,由于我这样宣泄似的哭泣拖到了快九点才吃。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清炒的新鲜蘑菇,一盅苦肉饼汤。沐亦西似乎在把我当成了刚学会吃饭的孩,给我盛好饭,夹好菜,甚至舀到汤勺里的汤,他都会吹到温热才递到我嘴边。 我想让他不要这么做的话,几次三番的都被他嘴边的笑给阻止。 看着我把一碗吃完,而他碗里的饭,却几乎还没动。我刚想他藏私,门铃声,却打断了我的话。我以为会是山花带着娃娃回来了,便没作多想,沐亦西大概也是如此想的,起身便直接开了门。 “娃娃?”我还没出餐厅,便扬声叫道。 可等着我迈出步走过屏风隔断,我便见了君绍博和言思辰。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言先生” 言思辰因我退后的一步,眼中涌过暗暗的伤愁。沐亦西像是想往我这里靠近一步,言思辰却快他一步的走到我身边,低声道:“你先跟我回去,君先生找沐亦西有事情。” “我不!”我又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我怎么也不明白,他言思辰为什么去伤害我的孩?为什么还要骗我,为什么? “丁楠,你先跟我回去,回去了我跟你解释好吗?”他逼近一步。 “言先生想怎么解释?想解释为什么我和丁楠的孩要你签名同意做手术吗?”沐亦西转身拦住了言思辰还想上前的身,止住了他的步。 “沐亦西,你松手,这是我和丁楠的事情。”言思辰甩开沐亦西的手臂,一脸寒光的与其相对。 “你和丁楠的事情?言先生没搞清楚吧?这里面能有你和丁楠什么事情?那是我和丁楠的孩!”沐亦西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往我这边靠了一靠,将我掩在身后。 “我还以为是我和丁楠的孩呢!”一直站在门口没啃声的君绍博笑着插了话。 “你一边去,没你什么事!”沐亦西对着君绍博的语气有些不悦,但这样不悦的语气,却也似乎没有影响到君绍博的笑意。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0章 知道 “你和丁楠的孩子?那丁楠怀着孩子的时候,你在哪?”言思辰也不知道了,也一改平日里冷漠的脾性,跟着沐亦西呛了起来。 “就算不知道我在哪里,那也轮不到你来做主,孩子的母亲总还是可以为自己的孩子做主的吧?”沐亦西拉过我的手,与言思辰正面的起了冲突。 “我现在没空,你也没空在这里讨论这个。第一,你让我带丁楠回去。第二,你最好永远也别见她。第三,你最好现在给我让开,否则后悔的一定是你。” 我死死的捉着沐亦西的手,不想与他分开。似乎就是一种直觉,我这一次要放开了沐亦西的手,我们就真的再也找不到在一起的借口。也许,等他吃完那碗饭,只要五分钟。可是,他不是还没有吃完吗?那为什么就非要让我现在就离开他呢。就这一碗饭的时候,都不可以吗? “丁楠不许往后退!”言思辰像是发现了我不停往后移的步子,声音也高了八度的朝我喊道。 “丁楠!”君绍博,移着身子,轻声的喊着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他又要说什么不着调的话,可是,他这样越发轻柔的声音,却让我越来越不安。 “你别插嘴!”沐亦西想也不想的冲着君绍博就是硬生生的话。 绍博没理会沐亦西,从右边绕到我身边,笑着说道:“丁楠,我跟你说一句话,就一句!” 看着他略带笑意的双眼,我强压着自己心中的不安,点点头。 他倾身在我耳边,用着仅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声道:“常曦刚才被发现在洗手间里割腕自杀,现在在医院抢救。” 这么惊天劈利般的消息,让我一下子怔在了那里。握着沐亦西的手指也不由的松了下来。我感觉得到沐亦西在我松开他的那一瞬间,他有再一次的握住,可就是这一松一紧之间,错过了两手之间的交叉点,交臂失之。 “丁楠”沐亦西,见我突然煞白的脸色,不安的望着我,转而又看向君绍博。 “没,没事的。”我紧紧的握着的自己的指尖,有些慌乱的避开沐亦西的眼神,看向言思辰。 付常曦为什么要割腕自杀?是为了君绍博?只为我那一时的赌气之言?沐亦西说过的,如果我的存在,会伤害到付常曦的话,他只会选择离开我。沐亦西也说过,如果有人敢伤害到付常曦的话,他指不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沐亦西说过 沐亦西说过很多,很多可每一句说出来的,都只是付常曦。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栗,我根本就无法想象沐亦西知道了付常曦割腕自杀的消息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付常曦有个什么意外,结果,甚至都不敢想象。 “君先生既然找你有事,我要不就先走一步吧!”我紧握自己不停发颤的指尖,集中了所有的思绪整理出一句完整的话。 “丁楠?”沐亦西显然对我的决定很不满意,可我知道,他再多的不满,只能维持到他知道付常曦割腕自杀的前一秒。如果,他知道了,他甚至会觉得喊我一句丁楠,都是在浪费着时间。 “我先走一步,你们聊好了。”我不顾他们三人各自的反应,直接就这么越过他们,开门离去。 十二月底的晚上,寒风吹来到底还是冰凉彻骨的。九分袖的绒制睡衣,在这样的天气下根本什么作用都起不到。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快步的踏着先前的拖鞋往外走去。 可没等我走几步,言思辰便追了上来,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肩头,拦着我道:“上车,上车我送你回家。” “言先生,能不能让我一个走走?”我推掉了他披在我肩头的外套和指尖,带着诚心的恳求,希望他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不否认,现在的我很难爱。难爱到,谁也不要见,什么话都不要说,就这么由着自己自生自灭。 “你把衣服穿上,大冬天的穿成这样怎么行?”他仍是把衣服给我递了过来,我却又是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他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现在的心情吗?何必要给我这样点点的暖意,让我觉得对这个世界还有丝丝的留恋呢? 如果可以,要先选择割腕自杀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可为什么会是付常曦这么做? “丁楠” 身后,沐亦西的声音,让我恍惚的不敢转身,怕只是自己的幻听。 ≈&bs “把衣服穿上。”身后,大衣拂在了肩头,他转身立在我面前,伸手将衣服的扣子就这么系了起来,将我的手臂,也困在了大衣里面。没等我看清他眼中的复杂,蹲下身子半跪在地,将我的脚下的拖鞋脱下,换上带来的厚实的雪地靴。 整个过程,他指尖的冰凉几乎与我身子的温度一样,没等我说些什么,他转身将一袋什么交到一旁的言思辰手上:“晚上的药还没有吃,回家之后记得让她吃下。其他的,麻烦你了。” 身后,车灯的光线一下子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拍了拍言思辰的手臂,转身离去,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上车。 笛笛两声,言思辰先我一步回过神,上前将我揽至一旁,汽车呼啸而过,迅速而绝决。 “亦西” 夜幕里,车身很快湮得让人模糊,但闪闪的红光,还是让我找到了它的方向。我像是想也没想的跟着车的方向,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亦西,沐亦西”我跑到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但困在衣服里的双臂,却成了让我迈不动身子的制约,那失去了平衡能力的身子,只能依着两脚仅剩下的力量而前行。 一个踉呛,我跌倒在地。 困在衣服里的手,让我撑不起自己的身子,我只能就这么半趴在地面,看着车子一个拐弯,驶出香颂的门岗。 “亦西” “丁楠,我们回家,回家,好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言思辰,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让我就这么瘫软的坐在地上。 “沐亦西,你等等我,等等我” 我似乎是看不到眼前的人,整个脑子里,只记下了沐亦西眼中的复杂,只记下了他给我换鞋时指尖的冰凉。只记下了他转身时,那背影里的无可奈何。 “丁楠!”言思辰终于像是失去耐心,将我把一扯过,抱了起来往回走去。 我几乎是被他塞进了车里,没等我说什么,便也快速的驶出香颂。路上,他转头问我:“怎么了?”我却不想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半晌,他见我不回答,便自己把车停在了一旁,打开沐亦西临上车前交给他的纸袋。里面的胶袋里面装着的片剂,都写着服用的时间,方法,用量。 翻看了一会,他伸手抚在我额头,滚烫的热度把他吓了一跳:“你搞什么东西,烧成这样。”他把药剂往旁边一丢,快速把车调头往医院开去。 等他把我送到医院,医生量出来的体温已接近40度,好一阵检查过后,言思辰扶着我躺在了病床上,沉着声开口道:“你既然不愿意开口说话,我就听我说好了。无论你觉得我今天所有说的话,是在为自己掩饰,还是为自己开脱都好,我都只希望你让我把话完。” 我把自己的身子,侧了侧,不想去面对言思辰的脸。我是真的无法想象,他怎么会那么做。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可以这样。 “丁楠,无论再给我言思辰多少次选择。我都只会在你和孩子两个当中,选择你。” 我将自己的身子,倦在被子里面,紧紧的包裹着自己,我不想听什么我只会选择你的话。什么叫做,在我和孩子当中,他只选择我。我和孩子,与他有什么关系?就像沐亦西说的,这是我和沐亦西的孩子,他有什么权力擅自做主,扼杀我孩子的生命? “你想想看,你自己是怎么长大的。你母亲”言思辰的话,突然停在了这里,什么都不说。病房里,静得像一个人也没有。我轻合起自己的双眼,沉沉睡去。言思辰话,没错。想想我自己是怎么长大的,我就应该庆幸言思辰替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避免了我的孩子,重复我当年的一切。可是,他就不能等我感觉一下孩子的存在吗?为什么就那着急呢? 我轻咬着下唇,低头将自己的眼泪藏进了枕间。 言思辰,轻叹一声沉声道:“先睡一会吧!”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七点多。房间里空无一人,我轻抚着自己的额头,烧似乎比昨天晚上好了一些,但仍是比正常的体温高了些许。我撑起像是快要散了架的身子,掀起被角走下床,却感觉一阵晕。 付常曦救回来了没有?她是不是还活着?我跌坐在床边,脑子里,仅剩下的却是这样一个问题。 “怎么起来了?”病房的门,被推了开来。言思辰见 我起了身,连忙放下手中买来的早点,给我倒过一杯水,递到我手中。 我抬眼看了看这人,冒着血丝的双眼,和昨天一样的衣服,疲惫不堪似乎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印在他脸上。我伸手,从他手中把水杯接了过来,喝了两口。 “还烧吗?我让护士过来看看吧!”他手指抚在我额头,测了测,眉头一皱,起了身往外走去。 又是好一阵的检查,护士拿着体温计一瞧,冷漠的道:“度,比昨天送来的时候退了很多了。”护士收拾了一会,临出门前又道:“正好,把昨天开的检查都做一下吧!现在还早,检查的地方不用排队,现在去做快一些。” “我们先去把这几项检查做了,再回来吃早餐,好吗?”他送到护士出门,转身从一旁的沙发上,取过我昨天套着的大衣,披在我肩头。 我既不摇头,也不点头的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我就像是孩子赌气一般的,不想与他说话。怕一开口,便会讲出什么让他更受伤的话来。无论,言思辰为什么选择那么做,我这一时半会,都是无法理解的。 “披着衣服,检查就在住院部的一楼,应该外面也不算太冷,披着就好。”他扶了我起身,往外电梯方向走去。头和四肢疼得厉害,让我不得不由言思辰这么半搂半扶的走着。进了电梯,我正好避开言思辰的手臂,倚在电梯的一旁。 可当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门一打开,我却在抬头之间看到了荣源和他的母亲。我不自由的轻皱了眉头,不喜这样的相遇。我以为,至从那天之后,我与荣家人便不会再有相遇的一天。可我想错了,这个世界就这么点点大,抬头低头之间,都有相见的可能。 扶着我的言思辰,稍停了一下步子,但见我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扶着我越过他们继续往前走。如果,他们就这么轻易地的让我离开,那也许我会心存一丝的感激。可,荣母没给我这样感恩的机会。 她说,这是因果报应。她说,要是付常曦有个三长两短,我得不得好死。 被言思辰半搂着的我,止住了脚步。转身面对着荣母以及围观的人群,我冷冷的站在那里,就这么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她。 许久,她像是不耐烦,但又不甘的上前一步,开口道:“你看着我做什么?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原本以为只是没家教,没想到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私生活乱七八糟,人尽可夫的东西。还好你父母死得早,要不然,羞也被你羞死了。教出你这样的女儿,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荣太太,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辞。”我身后的言思辰上前了一步,将我挡在他身后。 “哎哟,我又没说错,怎么,她自己做得,别人还不能说了?”荣母因言思辰上前一步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移了一步,扬着手,像是在虚张生势。 我伸手,拉住了言思辰,止住了他还想说什么的冲动,上前冲荣母一笑:“您有家教,您是高级知识分子,您也有羞耻心,您这辈子就一个男人,那怎么您老公宁愿要一个农村保姆,也不要您啊?”说完,我转身就走。我知道,她定是会被我气得跳脚,但那又怎么样呢?言思辰不会让她伤我一丝一毫。这点,我从来就不担心。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般与荣母说话,这么一来,我就真如她口中所说的那般,没了家教。可必经年轻气盛,忍不下这样的羞辱。我想,就算是做不了亲人,也不一定要成仇人。至少,当个陌生人,总是可以的。 我起袖子,将手臂伸到医生面前,他取出,橡皮绳c针头,在我手臂上绑了绑,拍了拍。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血管,一针扎了下去。暗红色的血,就这么顺着导管流进了几支试管当中。我静静的看着医生手中的试管,我不知道昨天付常曦割腕时,留下来的血,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医生拔出针头,交棉签棒交到我手上,让我用力的按着止血。可我却故意的松开了手劲,看着那针点上的血迹往外流淌。其实,这么的一个针点,流出来的血并不多。可昨天付常曦割出来的伤口,却不会像我的这个针点一样。 她,救回来了吗? 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她活着,好好的活着。甚至,比任何一个人都活得好。似乎,只有她活得很好,沐亦西才会很好。 “干什么呢?要把棉签压住了。”在外等着的言思辰见我走了出来,却是这样一幅血淋淋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一手连忙立即夺过我手中的棉签,压着抽血的地方。一手将手中的外套围在我身后。 从昨晚开始,我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过。可他,却似乎毫不介意一般,就这么守在我身 边,忙前忙后。我伸手将手臂上流着的血液轻轻的擦在了指尖,那殷红的血迹很快的在皮肤上干了起来。只不过,这举着的手臂,看起来却格外的吓人。 我看着自己指尖的血印,又看看手臂上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咯咯的笑了出声。言思辰皱着眉头,伸手将我揽着在一旁的休息椅子上坐了下来,将我披在身上的衣服拉了拉,低声道:“先休息一下,等会再去做个心动图的检查就好了。” 我稍转过身,抬头看他。我不知道怎么又突然想到要做这些检查,昨天晚上做的检查不是已经都出结果了吗?我几乎算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略带着回避的眼神。 “昨晚,苏医生很晚过来了,说是再加这几项检查的。”他像是明白我的意思,轻轻的回应着我的疑问。可那语气里不足的底气和刻意正视着我的表情,都让我对他的话,产生着怀疑。 他见我又不说话,伸手将我的衣袖放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低笑着告诉我:“黎姐昨天晚上生下位公主,六斤多。现在还在医院里,等会我们吃过早餐之后,过去看看她,好吗?” 黎姐的孩子出生了?我朝言思辰点了点头。起身往回房间走去,我不想做言思辰开始说的那个什么检查,没有理由的直接排斥。刚铵住电梯键,言思辰便追了上前:“丁楠,检查很快的。既然苏医生说做了,咱们就做一个好不好?” 我没敢看言思辰跟我说话的表情,怕自己会觉得很过分。我打量着自己的脚尖,还是坚持的摇头。电梯应声而开,我依旧低着头往里走,根本没注意电梯里,还站着其他的人。至到电梯再一次的停下,我被人拉着出了电梯,身后言思辰叫来的名字,才让我抬起头来,看着拉着我的人,荣源。 “荣源,你放开她。”几步之后,言思辰拦住了拉着我一直往前疾走的荣源。眼色之间,已让人不寒而栗。 “放开她?我表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她偿命。”拉着我的荣源一手挥开了言思辰,第一次没有畏惧的躲在荣母的身后。他,定是恨极了。当众羞辱了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害得他一向极为敬佩的表姐割腕自杀。他说的没错,要是付常曦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该偿命。可是,想让我偿命的人,却不仅只有他。 “你发什么疯,你要再这么闹下去,可别怪我不客气。”言思辰再次上次,拦住了荣源,并一把扣住了我的另一只手腕。 我从头至尾就这么看着这两个男人,冷冷的说不出一句话。不为别的,只为荣源一句“三长两短”。 我转身,看向言思辰,轻启双唇道:“让我去看看。” 荣源像是胜利者一般,轻视着朝言思辰瞟了一眼,也没顾言思辰还未松开我的手,便拉着我往前走去。病房前,我的出现引来荣母忿恨相对,君绍博也从一旁站了起身,轻皱着眉头看着我以及我身后的言思辰。 医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阻止了所有人想进去的动作,说是病人和沐先生正在说话。捉着我的荣源站在门旁,付常曦那虚弱的声意,却恰好从虚掩着的门内传到了外面所有人的耳中。 “你不问我原因吗?” 她问沐亦西,他为什么不问她自杀的原因。被荣源死死扣在门前的我,无由的一笑。笑到荣源收紧了自己的指尖,掌心因他力道,已逐渐的麻木。 “没什么好问的,既然醒了,就好好休息,以后也不要做这样的傻事。”沐亦西的声音,很低,很慢,却柔得像一汪春水荡起片片涟漪。 “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听觉也出了问题。我不明白,为什么付常曦这句话里,带着那么浓浓的哀怨?我轻侧过脑袋,看着我右手边的君绍博。我听得见她说的话,他也必定是听得见的。只是为何,君绍博眼中闪过的,是一抹受伤?而不是像当初我在手机里看到的,带着挑衅的冷笑? “医生都说了你要好好休息,别讲这么多话了。睡会吧!”门缝里,光影来回。 “你是不想知道,还是从来就不在意?”付常曦的话里,已带着哽咽之意。房间里,却一下子没了声音,我身侧的君绍博将双手无声的插进了口袋,低着着盯着自己的松开的鞋带。 “你从来就不在意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就只会说好,是不是?” 沐亦西不在意吗?呵呵他在意的要死。为你半夜打来的一个电话,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为你要守在君绍博身边,在黄子安面前无声落泪。为把你娶进家门,甚至不惜与沐家所有人反目。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1章 在意 他,不在意吗? 我突然觉得付常曦这句话,问得很不公平。 “没有,我只是希望你好好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不可以吗?未来的日还很长,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呢?”沐亦西的声音,仍是保持着先前的语调,平静沉稳的让我怀疑他是否还有心跳。 “未来的日还很长吗?多长?如果我昨天不这么做,我们的日还能很长吗?”付常曦话的声音,已有些起伏,精神也开始有些激动了起来。 只是,我不明白,我不算明白,不太想明白,她问沐亦西这些句的意思是什么。 “无论你做与不做,我们的日都会很长。只是,你何必这么做?”沐亦西像是轻叹了一口气,第一次,让我听到了声音里的疲倦和无奈。 “呵呵沐亦西,你至始至终都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 “我要结婚之后要照顾绍博你好,我不陪你去看大姐,你也好。我我不去看黄安你也好,我我不要我们的孩,你还是好。你除了会跟我好之外,你会什么?你还会什么啊?” “荣源你在他们结婚的那天在酒店开过房间,他还,那个报纸上的女人也在,你去见过她是不是?你不要以为我是傻的,你以为你跟记者的那一些台词在我这里也用得上。你你在青岛,是,你是在,整天那么多趟航班,你完全可以今天来今天回的。你以为我陪你演了一出戏,我也就是那些傻吗?” “常曦,我们不了,好吗?” 昨日,沐亦西也曾“丁楠,我们不了,好吗?” 他到底有什么话,是谁也不能的。我收回自己探向门内的目光,看向荣源。他已经松开了一直扣着我的手指,我悄悄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腕,轻移着身往言思辰的方向走去。 在我转身之间,君绍博与我的对视里,我也看到他眼中的自嘲。就这么与他相视一笑,却仿佛知道了对方心底最真实的一念。许是这付常曦,从头至尾都在拿着君绍博试沐亦西。 不惜这样残忍的试探,只为一个沐亦西的在意。 我轻抚上自己的额头,不由的轻笑出声。我想下面的话,我已经不用再听了。 我刚想迈步离去,却听房间里传来:“我要离婚”的话语。 这一次,在房间外面的人,几乎都怔住了。没人会想到付常曦会出这么一句话来。我没想到,我身边的言思辰,怕是也没有想到。甚至,从我身旁正跺着步也跟着离开的君绍博都停了下来。 我侧着身,转了过去,便只见荣母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推门而入冲着付常曦道:“你这孩,胡言乱语什么。” 被荣母推开的门,让我正好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付常曦倚在床头,沐亦西侧着身正对着她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而荣母,刚站在付常曦的正对面。 “我没胡,我想得很清楚了。我要离婚,离婚”付常曦的情绪似乎在点点的开始崩溃,绑着绷带有手腕因她胡乱的挥舞已再一次的渗出血来。一旁站着的沐亦西却像是雕像似的,毫无动作的站在那里,任由着付常曦的胡闹和荣母手忙脚乱般的安抚。 荣源一个转身,恶狠狠的盯着我,怒不可遏的朝我吼道:“丁楠,全是你害的!” 病房里和病房外似乎一下被荣源的这一声怒吼,震得归于平静。我隔着言思辰,隔着荣源,隔着荣母,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沐亦西的转身,皱眉,苦笑。 我眼前的这个男人,那苦苦的一笑让我不由的替他心疼。就像,第一次见沐亦云时,那般的替他心疼。付常曦今天的话,已经得那么明白了。从此,他们便该再无悬念的幸福下去了。就算,此刻付常曦要离婚的话,那恐怕也只不过是在这样爱情较量里的点点筹码吧。 我有那么片刻,收回了自己打量着他的目光,拢了拢言思辰披在我肩头的外套。轻抬起略带笑意的眼和唇,向他扬出最后的一抹笑。 他,从此便可幸福了。 黎姐,只要爱的那个人能幸福,自己就是幸福的。大概,就是指现在这样的吧。 我想转身,荣源却突然上前一步想要捉过我。好在身旁的君绍博跨前一步挡在了我面前,冷如寒冰似的对他道:“我再重复一遍昨天云姐的话,谁要再敢动丁楠一根头发丝,我君沐两家要他好看。” 我不懂,君绍博何苦对荣源出这么一句话。但,我也不想细想了,不顾荣源被推耸在墙角的狼狈,我转身将自己的手,搭在言思辰手臂上,离去。 我原以为自己可以一个人,就这么走过这条通道,走到电梯口。可刚刚的转身间的失重感和心口的绞痛,都让我快要直不起身。我又怎么能一人走完这长长的一段路程呢?我唯有依靠着言思辰身上的力量,才能保证自己不在沐亦西的视线范围之内倒下。 一定不能在他面前倒下,不能让他的幸福带有点点的遗憾。对沐亦西,只要他幸福,没有什么是我不可以的。 我一直没有发现跟在我和言思辰身后的君绍博,直到回了病房,他立在门边的身影,才再一次的落入我眼前。我倚着床头,冲他笑了笑。一时间,同病相怜般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我原以为,这场游戏里最苦的人,是我。现在想来,却是他。 “能不能不要这么朝我笑?你让我觉得自己挺可怜的。”他毫不客气的在床边坐了下来,也无视着言思辰就在房间里,唇边挂着笑,似在打趣着自己。 我点了点头,接过言思辰递来的豆浆,喝了起来。 他随性的将手撑在床上,支着他看似也很疲倦的身,朝言思辰问道:“她身体好些了吗?” 一旁正张罗着给我盛粥的言思辰,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答到:“还有点低烧,其他的,她不肯做检查。” 我抬头,看着言思辰。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君绍博,但他跟他话的语气,却像是带着对我无奈的抱怨。 绍博转头笑问:“你是在害怕?” 我是在害怕吗?也许吧,昨天晚上言思辰无缘无故的提及了我的母亲,她临终时那样的挣扎,苦痛都让我对自己的身体有一丝的后怕。我怕我像她那样,我怕有一天我就像她那样。指尖,在不禁意之间被我紧紧的扣在了杯上。如果不是言思辰给我递来的一碗粥,我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能把它捏碎。 “等会,喝点粥。我陪你去做检查好不好?”君绍博从我手中接过碗,用汤勺慢慢的搅拌着。抬头浅笑的问道。 我下意识的摇了头,看向言思辰。我知道,言思辰不会勉强我去做什么,但这个君绍博我必经是不了解的,甚至是陌生的。 “绍博,不要逼她了。”站在一旁的言思辰,终于在我的注视下,向君绍博看了口。一向一言九鼎的言思辰,却次次都带着对我的妥协,低头。 我,付常曦对沐亦西不公平,那我又何尝对言思辰公平。利用着他对我的在意,就这么让他守在一个回馈不了他什么的我身边。三番两次,两次三番的庇护,却换来我对他的不理解,甚至是一时气头上的怨恨。 这么多年,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现在想起来,我都应该感恩。 今天这样的一个局面,我应该要感谢言思辰替我做出的选择。要不然我唇边淡淡的溢出一抹笑,眼角却滑出一滴泪,正好落在毫无血色的手心。 绍博在病房里坐到了中午才离去。可就是一上午的时候,他也只是在这里默默的坐着,并没有开口一句话。虽然,我与君绍博算起来不算熟悉,可就是这样一个陌生的背影,也让我觉得悲凉无尽。 吊了一上午的点滴,在午休过后便见到了苏绒。他皱着眉头站在我床头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听他的劝告,为何会将自己弄成现在这一幅样。我像是无所畏的朝他笑了笑,并向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苏医生走后,言思辰也跟着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空白的时间里,我带着苏医生给我安排的护士,靠在医院的回廊,看着一楼的人来人往。 以前,当我站在高处往下看的时候,我总有这样的想法,我总想知道一个人从这样的高空跳下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侧身问旁边的护士:“你玩过蹦极吗?”护士难掩兴奋的看着我,像是以为我玩过似的,冲我摇了摇头。 蹦极的效果和跳楼的效果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我侧着脑袋想了想,也许最大的不同在于蹦极的时候,是做了安全措施的吧。而跳楼呵呵,谁会做好安全措施去跳楼呢。 收起了自己天马行空般的胡思乱想,我抬头伸伸了因为低久了而有些酸涩的脖。却没料想,沐亦西的脸就这么收入眼底。 医院的回廊成一个天井状,我们就各自凭倚着回廊的一端。无论我们向哪个方向同时行走,我们永远都只能这么平行而视,永无交集。我朝他笑了笑,虽然笑得不是很用力,但我知道他能看得到。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应该这般在各自的轨道里行走的。只是,沐亦西或我,在那几天里逆了时空方位,导致了相遇,才有了相交。 可这样的相交,并不会对我们原定的轨迹造成什么影响。 我停下了自己缓缓移动的步,他亦然。两两相视,就这么打量着对方,最后的注视着对方。忽然,也不知道我们俩是谁先开的口,叫着对方的名字。 “丁楠” “沐亦西” 又是相视一笑,却无后文。 护士问我是遇到了熟人了吗?我摇头。沐亦西不是熟人,但也不是陌生的人。我低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定义沐亦西才好。 “丁楠?”言思辰的呼唤,让我收回了对着沐亦西离去背景的沉思。我在护士的陪伴下,走了过去。我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病房,看他焦急的样,就知道肯定又是吓了他一跳的。对言思辰,我真的很抱歉。 “言先生!”我像是找回了以往和言思辰话的语调,不急不缓,干脆利落。 他眼中闪过一丝因我主动跟他讲话的欣喜,但在听到了我话的语态时,眼底的喜庆之色便很快的消失在眼底。可就是这样一个言思辰,他还是坚持的朝我笑了笑,从扶着我的护士手中,接过我扶着往病房走去。 “苏医生,你要是烧退了就可以回家休息了。你看呢?是在医院呆着,还是回家去?”他走在我身边,像是不敢走得太多,跟我着话的语气和态度也像哄着一个孩。什么时候,一向冷若冰霜的言思辰,会这般?我顿住了自己本就缓慢的步,抬头看向身侧的他开口问道:“言先生从g出来之后,都在忙什么?” 他一愣,像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微挑着眉,像是想了想,然后缓缓的低低一笑:“忙建筑啊!” 他看似一句不经意的玩笑,却让我想起了在结婚的那天,他送来的钥匙。他他在忙建筑,那他忙的会是这个吗?我侧头,低低的做着自己的思量,但却问不出口。 “我想,把现在住的房卖掉,您能帮我这个忙吗?”我又重新的迈开了步,按着先前的速度缓慢的移动着,也没管言思辰听了这话之后的反应,就只顾自己这么低着头,慢慢的移动。 “你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他没问我为什么要卖掉房,只是问我有没有具体的打算。我摇了摇头,具体的打算,我现在真的还没有,但我也很确定自己是真的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想清静一会,自己一个人静一会。 “我会安排人处理这件事情的。既然你想把房卖掉,那暂时你住的地方,总要有安排的。你自己有什么好的地方吗?” 好的地方?我推开病房的木门,脑中闪过沐亦云住的地方。那里,确实会是一个适合人清静的地方。但,我摇了摇头,那始终都是沐家的地方。我已经是不能再去了。我在他的掺扶下坐在床头,看着窗外医疗中心后院那错落有致的老式房淡淡的开口道:“先前,听黎姐曾过佛光山的普渡寺。我想,去那边住一段时间。山里空气好,但就怕会打扰了出家师父们的修行。” 言思辰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像是考虑都没有考虑的就应承了下来。但沉静了一会之后,又接着道:“你要真这么决定的,我帮你先问问看。只是,现在我们也不便打扰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先到我家住个几天,等把事情都办妥了,我们再慢慢想想后面的安排,好吗?” 我点了点头,冲着微微一笑。 房间里突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他,像是随性的靠了椅背上,眼底的青色让人看过去,不由的为他涌上了点点忧心:“言先生!” “嗯?”他稍抬了头,看着我。 “一直以来是丁楠有负先生的企望。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失望。于公,我有负先生的教导,于私,我有负先生的情义。而如今,却还得您这般的照顾,除了一丝的感动,丁楠更多的,是一种惶恐。怕自己还不了欠先生的这些恩德,却还要再添新债” 言思辰脸色一沉,站了起身止住了我的话:“丁楠,别了。” 可我却没听,我伸手取过床头柜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接着道:“您曾过,我最像您的地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几个月来,我尝试过了,我曾经真的很努力的尝试过了那种滋味。可是,言先生,我却发现残忍对我没有作用。我试着把这种残忍化成对别人的一把利刃,可还没等我将这把利刃插到对方的身体里,我自己就已经疼到了不行。所以,我并不是这样的人。言先生,您也不是。既然都不是,那何苦我们非要逼着自己对自己残忍呢?” 我放下了水杯,言思辰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默默的听着我的话。 “会提出去普渡寺住一段日,我也只是想平静平静。苏医生不也了吗?大悲大喜对我来讲,都不是一件好事情。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才会让他给我一句这样的忠告。可我,觉得他这样的忠告是对的。” “明年开春吧!明年开春的时候,我想找一份朝九晚五的行政工作。换一间点的房,可以放得下一张床,一张桌就好。过去的二十几年,我们一直在做加法,现在开始,我想做减法。该舍的舍,该放的放。纵然,会有不舍,但等我真正放下的时候,我会发现今天我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抬头,淡淡的朝着言思辰一笑,轻问:“对吗?言先生!” 言思辰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站了起身,走到我身前,伸手揉了揉我额前的头发,眼底印上了点点笑意。 也不知道言思辰用了什么法,我的房在我出院的第三天,便寻到了买主。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妻,看过了房便立刻办了过户的手续。而我,仅仅只带着自己的衣物和一些随身的用品,暂时借住到了言思辰家。 等到黎姐出了院,她很快的便帮我安排好了去普渡寺的一切。我拎着几件换洗的衣服,拒绝了言思辰想要送我上山的好意,就这么一个人转了三趟车,走了近四十分钟的山路,站在了这座据有一千四百多年的寺院山门前。 上普度寺之前,我曾按苏医生的要求回医疗中心做复检,这是言思辰要我答应他的唯一要求。可我没有想到,我在检查完后,会遇到李山花和娃娃。 那的身,走起路来本身就东倒四歪,可她在见到我之后,便更是三步一摔倒的向我冲了过来,一把搂着我的脖哭喊道:“七姐姐坏,七姐姐不要娃娃了。七姐姐坏,七姐姐不要沐叔叔了。”我将那的身,搂进自己的怀中,她那撕心裂肺般的哭泣,让站在一旁的李山花也跟着落泪。 唯独我,静静的将她搂在怀中,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哄:“娃娃不哭,不哭” “七姐姐为什么不要娃娃了,是不是和爸爸一样,不要娃娃了?”她在我怀中,哭着大喊。孩总是这样,可以不顾忌任何人的驻足,观看。放声大哭,尽情的宣泄。 面对着哭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娃娃,我唯有微笑。李山花对娃娃死死抱着我不放,无可奈何。我也不知为什么这孩会如此亲近于我。难道,仅是因为沐亦西吗?我试过她脸上的泪水,对着还在抽哽的她道:“娃娃要快些长大,长大了就能照顾妈妈了。是不是?” 她似乎是没有听着我讲话,只是一味的哭泣。而一旁站着的李山花,这时也走了过来抱起娃娃,对我:“娃娃从你离开的那天开始,便一直哭闹着要找你和沐先生。丁姐,你和沐先生怎么了?” 我递给她们母女两人纸巾,朝着她们淡淡的一笑,不再什么。对娃娃做出了以后有空去看望她的承诺,我便送她们离去。 眼前,山门上石雕的“般若”c“自在”让我不由的会心一笑。将手中的行李,挽在手臂我迈开了步,一脚踏进普度寺的大门。越过莲池,天王殿,右转便见了黎姐的护法团,拒绝了黎姐想我住在善客堂的好意,我还是希望从这一刻起,重新开始。 办好了一切手续,我被带到了一间宿舍,六人一间的高低铺,一下却仿佛让我回到了学生时代。而我在普度寺里的工作,便是跟随着这一间房里的五名成员在食堂做些洗菜c拣菜c切菜的工作。每天从凌晨二点起床,准备普度寺里三百多人的早餐。中午从九点忙到十一点,下午从三点忙到五点。除了这些工作之外,我们还要随着所有的人一样,参加寺院里的早晚课,晚上的七点到九点要整理图书室。 刚来的一个星期,我真的起了退缩的念头。我觉得我本想来求清静的,可从早忙到晚,这根本就没有一刻的清静的。后来,偶尔在后山的路上遇到了觉和师,看着他独自一人漫步在林间的背景,我却突然发现,我像是已有很久没有想起过沐亦西。 言思辰至从我到普渡寺的第一天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便从此音讯全无。到是君绍博常来,来的时候,就这么在普度寺里转一圈,什么也不,什么也不做。新的一年,也是入冬的第一场雪,君绍博又一次来到普度寺。他站在文佛塔的最高处,深吸着一口山里寒凉的空气,转身对我道:“丁楠,住在这里让人很平静是不是?”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2章 点头 我朝他笑了笑,点点头。每日晨钟暮鼓,我似乎已经开始喜欢上那唱钟声的悠远,似乎已经习惯了伴着那渐快渐轻的打板声入眠,似乎忘记了寺外的一些纷乱嘈杂。 当然,这一切也许只是假象。 但没有谁会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真好!”他伸着手,接着天空上飘飘落落的雪花。突然之间,像是很感叹的转身笑问:“你知道吗?我们时候很喜欢下雪的,因为一下雪就知道快要过年了。我们就能见到爸爸c妈妈了。” 他瞧我像是不解,又笑道:“别以为我们这样的家庭里,会有那种一家人天天在一起吃饭,看电视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记忆里,陪着我最长时间的是我们家的阿姨。我和沐亦西不一样,他还有个姐姐。他几乎是姐姐带着长大的。我和君芙儿相差十一岁,等她长到会说话,会走路了,我似乎已经不再需家人了。” 我静静的听着,没接他的话。 “我以前常往亦西家跑,因为云姐在那里,看到她我就很羡慕亦西有这样一位姐姐。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自己是沐家的孩子,云姐是我自己的姐姐。当然,这些我只能想想。” 他的话,像是带着点点的自嘲。我对他们生活的世界,不了解。在的时候,他们那仿佛就是天上的云,而像我这样的孩子,却似乎还不如那地上的泥,差距万万千千。 “后来,付叔叔突然带来了一个女孩,说是他遗失在外的女儿。我不知道,怎么好好的会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孩子。你知道吗?常曦的出现,在我们大院里简直就是一个意外。她谁都不要,她整天只是一个人躲在自己房间的角落叫着哥哥。据我所知,付叔叔并没有儿子。我不知道,她口中的哥哥是谁,但那一声一声的哥哥,却让我莫名的心疼。” 我伸出手,学着他的样子,接过越来越大的雪片。这雪,从昨天半夜下到现在,已积了厚厚的一层。我和君绍博刚才在台阶上留下的脚印,这时候,也已经被雪覆盖住了。 “后来呢?”我有些好奇起,他们的故事,他们的世界。 “后来,我便带着沐亦西往付叔叔家跑。常常给她带巧克力,泡泡糖,还有鱼干片。可我却发现,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些吃的。时间久了,她也像是习惯了付家的生活,慢慢的会参与到我们的生活当中,有一次,我和沐亦西带着她去大街上玩。 可就在我们准备过马路的时候,她却死死的盯着胡同口的一个棉花糖摊子不肯走。我觉得那东西很脏,就算看到了她眼中的渴求,我仍是自以为是的没回应。倒是沐亦西,没管那么多,掏钱给她买了一串。你知道吗?当她接过沐亦西那串棉花糖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那是我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那样的神采。” 绍博的话,突然停了下来。他侧身,将掌心朝下,把手中的雪向下倒了出去。看着我和他一样的动作,微微的笑了笑,伸手把我拉进了塔的内侧并顺手关了窗户,移身往下走去。 我没多想,只跟着他也往下走。 绕到文佛塔的一楼,里面供奉着一尊佛像,八边形的塔面刻录着法华经的经文。君绍博环顾了一圈,默默的 退出了塔内,转身对我道:“你说,当年我要是要给她买一串棉花糖。我们也许今天就不会是这样了,是不是?” 绍博这么想吗?我笑了笑,不置一词。他们的故事,我未曾参与,他们的未来,我可能也无缘参与。所以,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君绍博今天会说这些,并非是要我给他一个答案的,他只是想倾诉一些内心的东西。而我,不过恰巧是一个好的听众罢了。 在送君绍博到山门的时候,他转身对我道:“丁楠,如果佛祖有灵的话,求求佛祖让云姐健康吧!” 我一皱眉头,愁上心头的问道:“大姐怎么了?” 我还是随着沐亦西的称呼,喊沐亦云为大姐。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称呼她云姐。 绍博苦苦一笑,把目光调向了山丁矗立的4八米的阿弥陀佛接引像轻答:“子宫癌,晚期。” 那日,大姐与高忠的电话,她说,她自己的身状况,她自己清楚。那日,她说如果真有一天,她不在了,也希望我守在沐亦西身边。 原来,原来是这样。 我怔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君绍博转身开车离开。 第二日,下完早课,我一人踏着已经下了一天两夜的厚厚积雪,无意中转到了普度寺的后山,却意外的看到了黎姐站在两座墓前。 本应该在家坐月子的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雪来普度寺。就在我不知道是要继续往前走,还是往后退的时候,她看到了我,朝我一笑,示意我过去。我走到她身边,看着眼前的两座孤坟。 黎姐转身,扬着一丝淡淡的笑对我道:“暮觉的父亲。” 我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但随即也明白了为什么暮觉会姓沈的原故。她轻挽过我的手边走边道:“昨晚,我梦见他对着我笑。好多年了,每次梦见他的时候,他看着我目光总带着淡淡的担忧。我想,他现在才总算是对我放心了吧。” 我不知道,黎姐这句话的背后包含着多少的故事。但我感觉得出来,她说起他的时候,心是那么柔软。我淡淡的朝她一笑,不好说些什么。 她在普度寺里,缓缓的转了一圈,后来停在丈室外,并未通报,只是在院落前恭敬礼拜。 郝陵则似乎一直在大殿等着黎姐,见她走了过来,便立刻上前拍掉了她身上的雪花,收紧了她的围巾,默默一笑。临行前,黎姐转身问我还打算在这里住我久,我想想了还是摇了摇头。 日子,还是一天又一天就在这样的无限重复当中继续下去。到了农历新年的二十八,我却意外的在护法团见到了说是特意来找我的高忠。 “高先生!”我似乎真的已经习惯了,见面时双手合十,躬身顶礼。 “丁姐。”然而他却对这样的礼节,好像有些不能习惯。立刻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护法团必经是一个办公的地方,而我住的地方,异性是不得入内的。所以,我只好领着高先生往后山的亭院走去,那里至少是可以坐下说 说话的。 “高先生有什么话,请说吧!”刚入坐,还来不及寒暄什么,我便开口。高忠这样忙碌的人,要不是有什么事情,他也不会有闲情逸致跑来这普度寺里看我这么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丁姐,云姐希望您能陪她回家过这个新年。”他似乎和我一样,也没有过多的开场白,直接了当的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也许,他明知我会拒绝,但还是毫无保留的将沐亦云的原意向我做了转述。 闻言,我起了身,往亭子的边缘走了几步,抬头便见台阶两侧的竹林。扬声轻问:“大姐身体如何?” 至从君绍博那日离开之后,他便也没有来过。而我,在这个信息完全被隔离了的地方,对此一无所获。从一开始的担心到现在的诚心祈求,我仅能做的,也唯有这样。 “恐怕不是很好,要不然今天就该是她亲自来请您,而不是我来了。”他也站了起身,跺步来到我身边,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山顶。 我稍抬起头,看着他一路上都紧皱着的眉头,无声的轻笑了一下,缓缓答道:“麻烦高先生回去转告大姐,丁楠每天都有为她祈福诵经,希望她能早一点好起来。” 高忠因我的话,眉眼前的愁闷更增一份:“丁姐,云姐目前要的,不是这个。”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高忠,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大姐这时候希望的是什么呢?可我,不能那么做,我也做不到。我深吸一口这令人寒到心底的冷空气,带着一丝的无情和绝决轻笑回答:“可我能给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一家团圆的日子,何必非要带上我这么一个外人呢?更何况,付常曦还在呢! “丁姐,一个时日不多的人,这么一点点要求,您也不能满足她吗?”高忠的语气,似乎也随着我的无情而冷冽了一些。 我转过身背对着高忠:“麻烦高先生转告诉大姐丁楠的决定,我相信她会理解的。” 说完,我便往台阶下走去,丢下高忠一人站在亭院内。我相信大姐会理解的,就算一时觉得遗憾,但终归会有一天会理解。 大年二十九因为我们要忙着采办三十晚上的团圆饭,我们房间的五人便随着负责采办的师父到山脚的集贸市场采购新鲜的果菜。当我们到一家超市选购糖果的时候,电视上播放着的采访却让我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电视上,大姐靠在病房的床头,记者就坐在她的身边。虽然脸色已是一片暗黄,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那么有神。记者问她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她却笑了笑没有回答。记者接着问,是什么都放下了吗?她摇了摇头说:“原来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亦西。现在,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却是另一个人。” 她像是想了想,对着记者一笑:“不过没什么放心不下的,我相信我的弟弟会照顾好她。” 我愣在电视机前,当采办的师父折回身时,见我还盯着电视里的沐亦云,笑着说:“你看,生老病死苦,人人都要经历的。但到最后一分钟,能把这些贪嗔痴都放下的人,却少之又少。” 我虽然在普度寺里住了 近两个月,每天跟随着所有人上殿过堂,可我,仍是不懂佛法。 “师父,您说大姐她放下了吗?”我转身对着师父问道。 师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电视上的沐亦云笑道:“你要问她呀!你要告诉她,要把该放下的都放下。这样,才能身心轻安,了无牵挂。”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头,也收回了自己一直盯着电视的心思。接过了师父手上拿着的东西,跟着所有的人又回到寺院。 回来后,我却像是渐渐的明白,寺规不许我们随意出寺的原因。因为下了一趟山,我脑中就已经无法做到像之前那般清静。我总在想着大姐那硬撑着的病容和她语气里的无可奈何。切菜时,好几次都差点切到自己的手。 同住了两个月的老居士,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神恍惚,便让我早早的回了房间休息。可回了房间,面对着这已经熟悉了的环境,我仍是越发的不安。无奈之下,我走了出来,一口气走到了丈室外跪了下来。似乎我跪了没多久,觉和师便掀开了棉帘走了出来,声音极其轻的问道:“丁居士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师父正在闭关。” 我摇了摇头,仍是低着头如实的答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心静不下来,才这么做的。” 觉和师听后没说什么,便又回了丈室。 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跪了多久,直到我感觉自己渐渐的收回了心思,便起身往宿舍走去。 大年三十的凌晨一点半,我们起得比平时还早了一点。因为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大家又都是第一次操办,心里没底,便都早早的起床。当准备好了早餐和中午要用的果菜,大家便里里外外的做起了大扫除。 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竟然发现已经到了下午的一点半。我解开围在身上的围裙,放在厨房的门后,正想回宿舍稍做休息,却没料想抬头看着沐亦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大姐,就站在大寮对面的回廊。 我顺手将两边的发丝,挂到了耳后。挂起了在这里常常带着的笑容,迎着他们走了过去:“大姐,亦西!” 时间,过得真够快的。一转眼已近两个月未见。 “丁楠啊!”大姐像是突然很是感慨,见我过来便一把捉着我的手,眼眶立刻就红了起来。 “大姐”我有些措手不及,怎么好好的,一见面就这样了呢。 “没事,没事,大姐没事。”这是我第一次见沐亦云露出强势以外的表情,不知为何见到她这样隐忍着的怯意,我很想哭。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沐亦西已经稍侧过身子,不去看大姐这样拉着我的样子。一时间,我像是能了解沐亦西现在心里是多么的难受。我拍着大姐瘦长的指尖,朝她笑了笑。一手,搭在了一直紧握着轮椅扶手的沐亦西手中。 他怔了一下,侧过头来看着还蹲在地上的我。双眉间,不自觉的轻皱了一下,稍稍的眨了眨双眼。将眼底的伤感隐在了最后。他顺着沐亦云蹲了下来,与我同时蹲在了她面前,握着大姐的手,一时间无言以对。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3章 理发 “大姐好些了吗?”我理了理沐亦云脖上围着的绒巾,笑问道。 沐亦云稍稍的点点头开口道:“好些了,终于呼吸到了山里的空气,真好啊!” 我握着大姐的手,那么凉。他不该带大姐来的,何必呢。再见这一次,又何必呢?可我没敢看向沐亦西,我只是一直朝着大姐微笑:“别在这里吹凉风了,我们里面坐一会吧。”我想表现出一丝的喜气,快速的起了身,却没料想,起得太快,眼前一黑身就这么冲着身后的柱倒了下去。 “丁楠”没有预想当中会摔得那么狼狈,我被紧紧的扣在了一幅坚实的怀抱中。那声丁楠,仿佛含着惊心,含着担扰,甚至含着恐慌。 “丁楠,没事吧?”大姐的声音,让我一下收回了自己的纷乱。稳了稳自己的心率,坚决的退出了沐亦西的怀抱。 “没事吧?怎么了?”大姐手撑着轮椅的扶手,已经站了起身。 “大姐,我没事,没事,就是起得太快了一些,有些晕而已。”我连忙上前扶着她又坐了下来,而一旁的沐亦西却像是愣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这孩,真的没事吗?”沐亦云像是极不放心的拉着我的手,关切的问道。我笑了笑,拍着她的手道:“没事的,早晨起得有些早,刚忙完累了而已。” “跟大姐回家过年吧,好不好?”她反手握过我有些冻得红肿的手指,一脸真挚的恳求。 我没想到,大姐来这还是为了这件事情。我想也没想的就淡淡的笑了笑,摇头。 “我们初三就回来,我想去看看爷爷,今年他的忌日我都没有回去的。过年要是再不去,他定是会怪我的。陪大姐去一趟好不好?” 沐亦云身上仿佛退去了所有第一集团董事局主席的光环和犀利,仅有的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时日不多的女人,对所有事物都带着眷恋和不舍的女人。 我有些为她而动摇,我转身看向沐亦西。他,也同意我去的吗?我要去了,付常曦怎么办?是和我们一起呢?还是留下她一个人呢?无论如何,沐亦西都是不会放心她的吧! “亦西,你肯定会喜欢我们家的老院。他,他跟你讲时候我们捉曲曲的事情,你笑得特别的开心,就像做坏事的孩就是你自己一样。他,他曾想带着你回家看看我们生活的地方,却一个不心拿错了手机。可你,这是不是也是缘分?” “大姐!”一旁站着的沐亦西终于有了反应,面色因沐亦云的话,而沉了下来。 “大姐,明年吧!明年等你好起来,我陪你去过年。我们在那里多住一些日,好吗?”我心底有些泛酸,我不知道沐亦西为什么会对大姐起这些。但他刚才的不悦,却让我坚定了不去的心意。 “傻孩,大姐如果能等于明年,为什么还非要这么强求你呢?明知道你心理有多么的不愿意,我还如此的强求,你以为大姐不知道你心痛吗?” 我看着沐亦云,久久的不出一句话来。 “丁楠,跟我们回家一趟吧。” 我转身,看向身后的沐亦西,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跟我们回家,好吗?”他像是看到了我眼中的疑问,重复的把话又再了一次。 “大姐,就我和你一起回去,可以吗?”两个月不曾相见的沐亦西,对我来讲,仍然还是困难的。我见到他,还是为被他的一举一动而影响。我知道,要放下他对我来讲,还很漫长。但在这条路上,我只想做减法,不想做加法了。 “你是答应了?”大姐像是忽略掉了我同意的前提,把问题避重就轻的确认了起来。 “我陪您回家一趟,就我们两个人。”对沐亦云,我不上来是什么感情。从初见她时的好奇,到第二次见面的亲切,再到婚礼场上她对我的照顾,都让我觉得自己有这样的一个亲人,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难怪,君绍博也曾这么觉得。 “亦西今天送我们过去,明早他便自己回来。我们多住几天,可以吗?大姐这样,你一个人也是照顾不过来的。是不是?” 听了沐亦云的话,我便起身回房简单的收拾了两件衣服,跟护法团告假。到了机场,我才发现随着我们一同去的,还有随行的医生和护士。虽然觉得自己有些上当,但看着沐亦云一脸的感激,我便什么话也不出来。 三个半时之后,我站在了沐亦西跟我讲过的院二楼,一个可以看到前院所有景色的房间。楼下已有沐家的王阿姨,把年夜饭准备好,我稍做了休息,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我放下手中的毛巾,起身打开门来,沐亦西站在门口侧着身道:“大姐累了,想要先睡一会。让我们先吃饭。” 我“哦”了一声,想想后却觉得不妥,避过他的目光轻声道:“三十团圆饭呢,你等大姐醒了再吃吧。” 是让他等,而不是我们等。我刻意的选择了这样的用词。 他没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不肯移动一步。我陪着他站了一会,但从早晨一点半起床到现在,我也真的是非常的累。我走到房间的一组老式布沙发下坐了下来,对着他道:“坐吧!” 他抬头看了看我,像是考虑了一下,走了进来坐在我一侧,手肘支撑着脑袋,合着眼像是特别的累。看着他这样,我像无声叹了叹气,随意的靠了沙发靠背上,静静的打量起他。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总觉得自己没有想起过他。可这张脸却仿佛从来不曾忘记,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熟悉。除了消瘦之外,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大姐的病情,对他来讲很意外?从把他带大的姐姐,他肯定是怎么也没有想过会得这样的病。肯定也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现在自己身上吧!他合着的双目不由的又微微皱了皱。我有些无奈的起了身,拿过先前随意丢在床上的外衣盖在他身上。 他睁开了一下眼睛,看着正给他盖衣服的我,眼眶竟有许些的湿意。我伸手,将他支着额头的手,拉了下来,让他靠在沙发的后背,把衣服盖在他身上,朝他淡淡一笑:“睡会吧,大姐起了我再叫你。” 他点了点头,乖乖的在沙发上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合着眼沉沉睡去。而刚想转身的我,还没迈步,手便被他握在了掌手,带着沙哑和不安的道:“别走!” 我愣在一边,指尖就这么被他握着掌心。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有些于心不忍的伸手将指尖抚在他眉间:“睡吧!” 时间,又好像回到了第一天见到大姐的时候。他枕在我腿上,一睡一个下午,而自己却一直撑着一个手,给他挡住那直射的阳光。很快,他的呼吸便平稳了下来,一呼一吸之间就像个孩。我尝试着把自己的指尖从他掌心抽出来,可我发现只要一动,他便会不安的握得更紧。 已经有些累得站不住的我,索性席地而坐,将自己的身靠在沙发的抚手与他之间,就这么倚在他身旁,好让他能安心的睡上一觉。 等我醒来时,我已不知道自己怎么睡在了床上。房间里,亮着微弱的灯光,我连忙起身,往楼下走去。楼下客厅里沐亦云盖着薄薄的毯,坐在单人沙发上。沐亦西就这么依在她的身边,靠着沙发的扶手而坐,笑着什么。而随行的医生和护士则坐在另一侧与沐家的王阿姨坐在他们的对面一起乐呵呵的看着春节晚会。 “丁楠醒了?”大姐看着电视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就看到了在楼梯上的我,笑意浓浓的招呼到。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道:“不心睡过头了。” 沐亦西起了身,扶着沐亦云起了身,缓缓朝我一笑:“吃饭吧!” 我惊讶的脱口而出:“你们还没有吃饭的吗?” 一旁的王阿姨也跟着起了身,笑着往厨房边走边:“李大夫他们用过了,云和西要等你一块吃个团圆饭呢!” 我快步的下了楼,连忙跟着王阿姨进了厨房,准备碗筷。沐亦西扶着大姐在餐厅坐下,便转身接过我拿来的碗,一一摆好。 王阿姨从厨房里端出一沙锅汤,坐下:“等会用这汤给云煮寿面,吃了啊,越来越年轻。”我放下手中的汤勺,不解的问道:“大姐今天过生日吗?” “是啊,我们都她是个好吃鬼投胎,大年三十出生赶来吃好吃的东西。”王阿姨笑着点了点大姐的额头,一脸宠溺的笑容。 “听亦西你煮的面条好吃,要不等会你给大姐煮吧!?”沐亦云这话,似乎带着十足的笑意,目光也来回的穿梭在我和沐亦西之间。 我颇为尴尬的看了沐亦西一眼,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姐是在取笑我的吧?亦西很难吃的!”会难吃到,让他记住一辈。沐亦云还敢让我给她煮吗? 沐亦云见我一脸认真的回答,突然放声大笑哈哈起来。她像是心情特别的好,转头对还不明就里的王阿姨道:“阿姨,你知道吗?西竟然把一碗放着醋的面条吃了个底朝天。醋耶,沐亦西从可是连一滴醋都不吃的人啊,竟然吃得一滴都没有剩下。没有看到他吃那碗面条的样,简直是我这辈最大的遗憾。” 一碗面条而已,有这么夸张吗?沐亦西的脸挂出了佯怒之色,但眼底却看着我印出点点的笑意,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给我夹过一枚淡绿色的丸道:“尝尝,这是王阿姨最拿手的崂山绿茶虾球。” 我看着他们都似乎在等着我给评价的表情,咬过一口,果然爽口清香。我笑着冲王阿姨道:“真的很好吃,要不您教教我吧?” 沐亦云听后,笑得更是乐不可吱,直冲着王阿姨道:“阿姨这下可是满意了吧?省得您总您这一门好手艺,沐家没有人继承,现在总算有人主动提出要学了。” 沐亦云的话,似乎是在宣告着什么。而我,却只好装傻充愣的避开王阿姨的目光,低头吃菜。 这顿饭,沐亦云几乎没有吃什么。却一直陪着我们坐在餐厅,陪着王阿姨道着一年里的大事事。以前,言先生总沐亦云是如何如何的强势,如何如何的沉着,可我现在看到的沐亦云却完全不一样。她就像千家万户里的每一个普通姐姐,工作了一年在大年三十的这个日里,与一家老少围在桌边笑玩闹。 而王阿姨就像这个家里的长辈,静静的听,淡淡的笑,关键时候也扯出点他们俩姐弟年幼时的趣事,来调节一下本就热闹的气氛。 只有沐亦西和我,从头到尾挂着自持的笑意和默默的忧伤,偶尔相视一笑,却无言以对。 一顿年夜饭,就在这样的欢笑当中很快过去。沐亦云稍做休息之后,便回了房。而沐亦西却一直陪着我在厨房收拾着碗筷。 “你刚让我答应你的事情,是什么?”我侧身,问正在擦碗的沐亦西。 “丁要不要给云煮个面?”王阿姨见我也吃得差不多,便率先站了起身玩笑似的朝我问道。我立刻放下了筷,站起来,却略带着紧张的看向沐亦西。 整个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他露齿的笑容,他放下碗筷拉过我的手,像是千叮咛万嘱咐般:“记住,放酱油之前闻一闻。” 沐亦西笑起来,很好看。仿佛那张带着倦意的脸,一下被他脸上的笑脸照耀得光彩无限。我不自觉的也随着他的笑容,笑了起来。 进了厨房才知道,大姐这碗面里,除了放少许的盐之外,什么也不能放。因为医生再三的强调了,要她忌口。煮面的清水已经沸了许久,但拿着面条的王阿姨却久久的没将面条放进锅里,而是怔怔的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王阿姨”我的上前一步,这位看着大姐和沐亦西长大的老者,这个时候心里肯定特别的难受。更何况,她刚才和沐亦云一直有有笑。 王阿姨像是回了过神,伸手摸了摸那满是皱纹的眼角,嘴上着:“没事,没事” 我有些无奈的伸手,将王阿姨搂在肩头:“王阿姨,大姐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的话,能有多少安抚的作用。人总是这样的,在面临着这种生死关头,只有默默的承受而无能为力。 端了面给大姐,也不知道王阿姨怎么突发奇想,从厨房端来一碟醋放在沐亦西面前,带着命令似的口吻道:“西,我不相信你姐刚的事,你得当着我的面,到你姐碗里夹几根面放到这醋里,再吃下去才算数。”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4章 立刻 沐亦云一听,立刻就来了劲,连忙起身主动的从碗里夹出几根泡在醋碟里,并递到了我面前。 我不解的看着沐亦云,她眨眨眼睛的对我道:“他吃不吃,可就看你的了?” 我拿着醋碟,为难的看着沐亦云和沐亦西这对姐弟。 “我不吃,你别看着我,你们也别看着我。”沐亦西直接了当的拒绝了我还没有开口的要求,并且似乎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喂,沐亦西你也太不给你姐面子了吧!”沐亦云快速的变脸,一脸不悦的对着沐亦西吼道。 “哎,云,别急啊!人家丁还没有开口呢!”王阿姨笑着劝着大姐,顺道着又把问题丢回了给我。我无奈的苦苦一笑,将醋碟里的面条捞了出来,放在勺子上递给他道:“其实不酸的,你尝一口就知道了。” “我不怕酸,谁说我怕酸了?” 沐亦西孩子似的一面,突然又冒了出来。我转头,冲着沐亦云一笑。这样的沐亦西,我是没有办法的。我真不知道,他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混世魔王般的性格。 “你不怕,你吃啊!”沐亦云指着那几根面条,似乎打算用激将法。可沐亦西哪里会上她的当,他索性起身坐到一旁,连理都不理我。 我撇撇嘴,打算放弃。但还没等我放下汤勺,他却开口道:“要我吃可以,丁楠答应我件事情。”我一听,挑眉看着他,不知他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等会告诉你”他冲我一笑,并没有说出到底是什么事情,便接着从我手中拿过面条,一口吞了下去。那样的吃法,我简直怀疑他根本就是直接把面条送到了食道里。 “根本就没有什么味道嘛!”沐亦西看了看手中汤勺里的残汤,一幅没什么了不起的表情,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大姐和王阿姨,笑道。 我有些怔的接过他手中汤勺,低低的有些浅笑,但见他那一幅样子,我又实在忍不住的加深了笑意。再见他怒视着我的表情,我更是控制不住了笑出了声。 “这事可没有下回了,记着了没有?”他伸手揉了揉我额前的留海,一脸正色的警告。 我轻咬着下唇,止着自己的笑意,老老实实的点头。而一旁像是现在才缓冲过来的沐亦云和王阿姨,便是啧啧称叹。 我坐在沐亦西的身边,时不时的侧头回望。有时,我们会相视一笑,但绝大多数的时候,他只是含笑看着大姐。三十晚上的这顿年夜饭,似乎就像寻常人家一样,嬉嬉笑笑笑中很快过去。大姐坐了好一会,但脸上的疲惫之色还是印了上来,在王阿姨的催促之下便回了房。留下我和沐亦西两人。 “你刚让我答应你的事情,是什么?”我侧身,问正在一直在我身边帮着擦碗的沐亦西。 他转头,看着我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把事情都做完了,拉着我往院的后方跑了过去。青岛的冬天比我们那里更冷一些,而在房间里只穿着两件衣服的我,不禁有些寒意。我不禁在他身后,有些哆嗦。他将我带到一颗树下,拉着我蹲了下来,将我的手揣在怀中,急急的道:“马上,马上就好了。” ≈&b s;不等我再什么,他便自己便动起手掘开树旁的泥土。 “干吗呢?你埋了藏宝图啊?”孩子般的沐亦西,已在不知不觉中,让我放下了对他的戒备,而以一种轻松的态度面对着他。 “等一下就知道了。”他没转头,像是很认真的在挖。没一会,他冲我傻傻的一笑:“找到了!” 他从挖松的泥土里,找出一个密了封的瓷盒。他擦了擦瓷盒上的泥土,拉着我一同起身,往回跑去。回了房间见李大夫他们还在看春晚,便又拉着我回了二楼我的客房。 “里面是我姐二十六岁的时候埋下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他拿着盒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像是想打开,又似乎在犹豫。 “你想打开它?”或许,他是想,这里面会不会有沐亦云的什么心愿。 他点了点头,像是拿不定主意一样的看着我,希望我给他一个答案。 “亦西,也许大姐埋下它的原因是希望永远不让别人知道呢?”我从他手上拿过瓷盒,把它放在了两把沙发之间的木制茶几上。 他静了静,没说话。过了一会,他便起身拿着瓷盒离开。我站窗口,看着他就这么穿着两件衣服跑了回去,把它又重新的埋进树下。临进门的时候,他缓了一下步子,抬头看向还站在窗口的我,淡淡一笑。 我以为他会回房,没想到他还是敲了敲我的房间,问道:“困了吗?” 我摇了摇头,下午睡了三个多时候,也并不困。他没等我邀请自己走进了房间,从对着床的一组老式的矮柜抽屉的第一层,取出一本相册在床边坐了下来。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我上前两步,他便翻开相册的首页,里面是一大家子人的合影。 “这是我爷爷,这是我爸,我妈,叔叔,婶婶,大姑,姑父,大姐,我,我堂弟。我表弟这时候还在我姑姑肚子里,不过现在已经二十五了。” 一个一个人的指着,甚至连还在肚子里的孩子,他的指尖也在姑姑的肚子上,作了一个比划。他见我并没有在他身边坐下,便自己站了起来,扶着我坐下,他拿着相册站在一旁。 “这是我妈最后一张照片,她拍这照片没多久,便在一次的出国考察当中遇到了当地的武装份子,被流弹击中”沐亦西的话,似乎没有说完。 沐亦西像妈妈,继承了他母亲所有的优点。我的指尖随着他轻抚在母亲照片上的位置游走,最后将手指定在了照片上的眼睛,抬着对沐亦西道:“你的眼睛和你母亲最像。” 他望着我,笑了笑弯着身子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他将相册交到我手中,自己将头倚在床的边缘,伸手替我往后翻了过去:“这是我时候在公园拍的。”他指着一张大约只有两寸半大的黑白照片,眼片上的他穿着的军服,坐在一架飞机上,雄纠纠气昂昂的得意样。 “这是我姐十一岁那年拍的,那天也大年三十,我姐过生日。可就是那一年,我爸带着他新的太太回家过年。你知道吗?那年我妈不过去世一年半都不到。” 沐亦西似乎喜欢坐在地上,他总是这般的随性。他将下 鄂抵在手肘处,眼神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暗淡。我侧着身子冲他微微的笑了笑,自己动手将相册往后翻去。 “这是君绍博?”两个男孩,带着红领巾,对着镜头敬着少先队队礼。 他低低一笑,轻压着自己枕在手肘处的下颚:“是啊,学一年的第二个学期,我们是班里的唯二少先队。”他指着自己,又接着道:“谁都知道这两个人在学校无恶不做,在老师的茶里面放粉笔灰,在同学的椅子上涂红钢笔水。可没办法,这一年级的两个少先队的指标,还是稳当当的落在了我们两个人的手里。” 沐亦西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很深很深的自嘲,他似乎对这些东西很厌恶。我抽出手,在他枕着一侧的脑袋上胡乱揉了一通,接着往后翻去。 “这是常曦。”他指着一张君绍博拉着付常曦的照片对我道。拿着相册的我,手指不禁的稍稍的有些紧了紧。 “常曦的时候被他们家的保姆弄丢过近三年的时候,再等着把她找回来的时候,她谁都不要,只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叫哥哥。那个时候,绍博常往付叔叔家跑,他总把她带到我们一群孩子里来。虽然她什么也不会,但绍博总这么带着她。” 他动了动身子,像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正对着床坐着,双手交叉的放在床上,脑袋枕在手臂上看着我接着说道:“我记得有一次,绍博又把她带着跟我一起出去,但走在半道上,常曦却盯着一个买棉花糖的摊不肯走。那种东西我和绍博两个人是从来不吃的,我看她似乎很想要,我又不想耽误了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玩的时间,就去给她买了一根。为了这事,绍博跟我吵了一架。他说我不应该给常曦买那种路边上的吃。” 我打量着沐亦西,也许,他并不知道,君绍博自己却很后悔,给付常曦买这路边吃的人,当初为什么不是他。我笑了笑,没把这些话说出来,继续往后翻看。 他指着一张在楼下客厅拍的大合影,照片上的人坐得很随意,一看就知道这是的照片:“这是子安第一次来我家,我爸给他看我们时候的照片。” 黄子安?我在记忆里搜索着他的样子,我似乎觉得照片上的子安比墓碑上的年轻许多,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出头。 “子安那时候还是军校里的学生,可我爸却似乎已经很看好他,常把他带到家里来吃饭。”沐亦西伸手从我手中取过相册,手指翻着这张照片,低着声音问我:“丁楠,你知道吗?如果我爸没有给子安看过这些照片的话,也许我们家就不是现在这样,大姐也许就会很幸福的生活下去。” 我不懂沭亦西这话里是否有些什么故事。但整个房间却因为沐亦西这突然很伤感的话,静默了下来。他合起了相册,将它随意丢在床的一边,但并没有起身,还是就这么枕着手肘。好一会,他低低的接着道:“这间房子,是我妈的房间。我记得我的时候,她总抱着我坐在窗前等着我爸爸回家。后来,等的时间长了,她便也像是没了再等下去的意思。再后来,她也上了班,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伸手,握住了我放在腿边的手指。坐直了身子,脸上一片感激之色:“丁楠,谢谢你陪我们回来。” 我笑了笑,不知这个时候还应该说些什么。 “明天一早我先回去,大姐这边麻烦你照顾她两天,初三 我再去机场接你们。”他起了身,我也跟着站了起来。按着他的话,点点头。 “答应我一件事。”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转了身。 我以为,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提出的要求。 “什么?”我抬头,笑问。 “回去之后你与沐家所有人便没有任何的关系,无论谁找你,无论什么事情找你,都要做到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没问任何的理由,我点头答应。 沐亦西满意的笑了笑,伸手将我揽进了怀抱:“谢谢你,让沐家过了一个有笑声的年三十。” 他怀中的我,却不由想由他这句话的心酸而落泪。环在他身后的手,轻抚在他的后背,就像哄着孩子般的对他道:“大姐会没事的,放心,嗯?” 我感觉在我肩头的下鄂,轻轻的点了点。但围着我的手臂,却仍是没有松开一分一毫。 “亦西” “嗯?” “要乖乖吃饭,按时睡觉,好好的照顾好自己,这样,你才会有精神照顾好大姐。知道吗?”被他抱在怀里,你才能知道,他到底瘦了多少。好不容易与付常曦合好了,却又出了大姐这档子事情。他的心焦和忧虑,可想而知。 “嗯,我会的。” 他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老老实实的俯在我肩上点头。 “回去睡觉吧,很晚了。”我拍拍他的肩,笑着有些催道。他也许并不知道,多在他怀中呆一分,我可能就要花上十倍,百倍的努力来忘记这怀中的温暖。 “丁楠,我睡不着。” 我无奈的想笑,我已不能像以前那样,将他拥在怀中,跟他讲那么无聊的故事。 “睡不着就去看春晚,不一会就会想睡觉了。”我稍稍的主动的拉开了自己与他的距离,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与我拉开的距离一样。 他撇了撇嘴,笑了笑,松开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可就在他推开房间的那一瞬间,我喊住了他:“亦西!” 他快速的回了头,准确的用目光锁住我。 “谢谢,谢谢你陪我过我的这个年。”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开门进去。二楼,整层楼就这么又于一次的归于平静。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但似乎沐亦西起得比我更早。等我梳洗一番站在窗前的时候,我便已见他从前院向大门走去。在迈出大门前,他有几秒的停顿,但却没有回头。那离去的背景,忽然让我觉得当年他的母亲也曾站在这个位置,看着他的父亲离去。 大年初一,大家相互的拜了年,我便陪着沐亦云去了她爷爷的墓地。 沐亦云说:“爷爷,这是丁楠。是我们沐家没这福气娶到的孙媳妇,不过爷爷,你要保佑她哦。只有她好好的,你那宝贝金孙才会好好的。”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5章 急忙 “大姐”我急忙的阻止了她还想要讲的话。何必在这个时候,讲这些呢,沐亦云何必呢。 “你老人家是不是怪我没在忌日来看你啊?我你这位老爷啊,我没来,你孙不是来了吗?你怎么就舍不得教育教育他呢?明知道他笨得像猪一样,你还宝贝的呢!打你就偏心他,把他宠得无法无天的。现在好了吧?遇到收拾他的人了吧?” “我我亲爱的老爷爷,你没事别老跑我梦里来拉我,你拉我干什么?我又还没到日,你急什么急?我还想等到有人喊我一声大姑再走,你再多等一下啊,知道没?” “大姐!” 沐亦云这话的时候,豆大的眼泪已经敞在了脸上,但她仍然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对着这冰冷的墓碑大喊大叫道。 “丁楠,你别管。这老爷天天晚上净找我麻烦,我今天非要好好他不可。”沐亦云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朝我挥了挥手,不顾我的劝阻。 “我跟你哦,别以为打我们是你带大的,你就非要拉着我。我告诉你,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当年想去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拉我啊?哦,现在我不想去了,你拉我。你拉我干吗啊?没看着你那宝贝孙好起来,我是哪里也不会去的。你还想管着我呢,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沐亦云就这么冲着沐老爷的墓碑喊了近一个时,直到累得自己什么话都不出来了,才在我的掺扶下坐在一旁。 她侧过头看着我,笑问道:“我像不像泼妇?” 我伸手将她耳边有些散乱的头发,理了理笑着摇头:“不像!根本就是!” 她先是一愣,接着放声大笑,笑到气都喘不过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我连忙一手抚在她胸口,一手拍着她的背让她缓过一口劲,却没料到她的泪水就这么一颗一颗的往下敞。 “大姐。” 她,也许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过吧!听言思辰,就算是知道了黄安去世的消息和自己流产的消息时,她没曾掉一滴眼泪。 她本想伸手擦过脸上的泪水,可我去捉过她的手,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中:“大姐,眼泪排毒的呢。哭过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变漂亮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话的时候,自己的眼泪已落在了唇边,苦涩一片。 下午回到沐家的时候,沐亦云已是累得几乎要晕倒,但她还是坚持着让我到树下挖出那个瓷盒。当我将瓷合捧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问道:“昨天,亦西没有打开过吧?” 我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昨天我们有去取过这个瓷盒,但见她也不像很是介意的样。她费了好些劲,才将封在瓷盒四周的蜡弄开,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这是” 照片上的人那个男孩,依稀有着昨晚黄安年轻时的样。可他手上抱着的女娃娃,我确实是认不出来。 “这是安,他手上抱着的是他妹妹。” 我有些不解,这样一张照片,为何要将它封在瓷盒里,还要埋在树下。 “亦西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就死死的替安瞒着我。其实,我比他知道都要早,只是那时候自己骄傲的以为,没有什么是我沐亦云做不到的。就算安接近我是带着目的的,我也有自信让他真正的发现我的好。” 大姐从我手中接过照片,细细的翻看了一下,目光柔柔的定在少年的黄安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无奈,却微笑接着道:“只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当他准备重新正视我的时候,却发生那样的事情。” 我静静的坐在床边,没有话。沐亦云拿着照片,靠在床头,像是已经很累,但声音却依旧慢慢的从她嘴中溢出:“我知道,在安眼中我不过命好,出生在了这样一个家庭里。无论我自己有多么的努力,他看到的也永远只是我风光的一面。他和我跟亦西不一样,他没有背景,没有后台。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换来的,而他会这么努力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他想找到自己的妹妹。” 沐亦云,靠着床头微微侧了过去,像是睡着了。我伸手取过她指尖的照片放在床头,正想扶她躺下,但那轻微的动作,却让她眼角却划过一滴泪。 大姐和黄安之间的苦楚,也许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吧。那个因为救亦西而死去的男人,他知道在这个世上,还有这么一个女人,为他落泪吗? 师父,这个时候要万般放下,才能了无牵挂。可这样的深情,又怎能放,就能放下的呢?我无声的叹了叹气,替大姐盖好被,退出了房间。一时间,昨天还热闹热闹的沐家,突然冷清了起来。就像沐亦西的,在客厅里来回的走上几步,都能有回声。 “丁!”王阿姨的声音,突然从一楼的餐厅里传了出来,也的吓了我一跳。 “王阿姨!” 我稳了稳自己过速的心跳,朝她走了过去。 她把我领到了她的房间,让我坐在床头,自己从老式的挂衣橱的盒里翻出一个用红纸包着的东西递给我。 “这是什么?”指尖上的手感,让我很快的意识到,里面可能会是首饰之类的东西。 “这是西的妈妈出国前交给我的,是等云和西长大了,结婚的时候,她这个做婆婆的一点意思。”王阿姨替我打开了那包着的层层红纸,里面是一枚黄金的戒指。 “亦西的母亲不是去出国考察的吗?”王阿姨的话,让我很快的意识到了话中的意思,她怎么会,预先做出这样的安排? “是去考察的,可要不是存着求死的心,她怎么可能会要求到那么的国家去?丁啊,那个年代,这样的家庭是不允许出现什么离婚,什么外遇,什么自杀的事情发生的。西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只道是妈妈因公去世。可哪里知道,哪里知道她会对自己,对孩这么狠心啊!” 我握着这枚戒指的手,有些发颤。昨晚,沐亦西母亲那漂亮的样,就这么在我眼前虚晃。 “哎,不了,不这些了。现在,我把这个交给你,这样,我也算是完成了她交给我的任务。等哪天我一合眼啊,也算是对她有了交待了。”王阿姨伸手,将我和我手中的戒指一起的握在了掌心。 “不,不行。”指尖的冰凉,一下让我缓过神来。这是沐亦西的母亲留给媳妇的东西,我怎么可以收下? “王阿姨这东西您应该给常曦的。”我立马把东西又重新塞回王阿姨的手中,无论这东西的价值,就是这份意义,它也不应该给我。 “你这孩,给你,你就拿着。王阿姨虽然老了,但还没有老眼昏花到看不清楚事情的地步。听话,拿着!”王阿姨板起了一张脸,又一次的将东西塞回到我手中,一付不容置疑的表情。 “王阿姨,这个我真的不能收下。我和亦西两个人也不是您以为那种关系。就算您不打算把这个给常曦,您交给亦西就好了,也算是母亲留给他的一点念想,不是?您给了我,这算哪跟哪啊?”我怕她又一次的把东西塞到我手,我索性把红纸包好,快她一步的放在远远的桌上,伸手按住她不让她动弹。 “我你这孩,怎么跟西一样倔强呢?他非让我给你,你又非不肯收。早知道不陪你们这些年轻玩了,害我老太婆一个人在这里唱独角戏。”王阿姨像是真的生了气,一下站了起来,正对我脸着脸道。 亦西让她给我的吗?我像是打了一个激灵,迅速的收回自己的悸动了一下的心,还是拒绝了王阿姨的好意,并快步的回出了她的房间。 大年初三的上午,我们四人又一起搭着飞机返回自己的城市。临行前,王阿姨递给我一本很早很早的笔记本,里面全是她亲手记下的菜式和作法。沐亦云笑着,那是王阿姨的传家宝。王阿姨却,这是沐家的传家宝。里面沐家祖孙三代喜欢吃的菜,全在上面。 下飞机的时候,沐亦云拉着我的手:“如果我有一个万一,你一定要看好沐亦西知道吗?” 我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摇头。她可能不知道沐亦西要我答应他的事情就是出了机场便与沐家没有了任何关系。沐亦云把我的微笑当成了默认,静静的对我一笑,让护士推着出了接机口。沐亦西果然按着先前的约定,一早便在机场等着,看见我们出来后,便快速的走了过来。点头微笑,他似乎待我与李大夫和那护士无异,仅有的便只是客气。 拒绝了沐亦云想要送我回家的好意,我自己返普度寺。 第二天上早殿的时候,我似乎觉得男众站着的右边最后有个人非常的眼熟悉,但却又敢确认。等到下了早课,出了大殿便真的看清了来人。 “言先生?”他怎么会在这里? “丁楠,新年好啊!”他站在我面前,一派悠然自得。 “您怎么会在这里的?”我是真的很吃惊他的出现,本来就近两个月没有联系的人,出现就出现的站在你面前,想让我不惊讶都不行。 “来这里过年啊!”他笑了笑,示意我边走边聊。 “那你来多久了?”看他对普度寺各条回廊的熟悉程度,他应该不是昨天才来的。 “三十的下午才来的。”他转头对我淡淡一笑,但眼底却似乎掩去了什么。我没做多想,只是引着他去五观堂用早餐。 “丁楠新年过得好吗?”用过早餐之后,他便陪着我厨房洗菜。闲谈间,他像是无意问起。 我抬头看了看言思辰眼中的担忧之色,恐怕他已经是知道了我的这个新年是和谁在一起了吧。所以,一开始才会隐而不言,但却又一直替我担忧。 “言先生放心吧!十五过后,我便回去。只是,恐怕又要暂时借住您家几天,等我找房。”当初来普度寺过急,很多事情都只是想到了,但并没有做。这样的冲动行事,也就造成了我日后的不便。 “这些天我也托朋友看过几套你的那种户型的房,等你回来了,我带你过去看看吧。”他递给我一把洗好的芹菜道。 唇边,淡淡溢出一笑。心里,又默默的感激了一下言思辰替我做的一切。忙完之后,陪着言思辰在普度寺里转了一圈,在走到后山的时候,他停在了沈岩的墓前,站了很久。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以来很推崇他和沐亦云吗?”他上前一步,轻抚掉了墓碑上积着的冰雪。 我摇了摇头,虽然我知道他没不到站在他身后的我,但他还是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沈家长房就他这么一个继承人,可他却敢为了保护一个女人,作出不惜毁了沈家近百年的基业的计划。你也许无法想象,他临终之前的安排做得有多么的细致。大到未来的生活,到生病时爱吃的零食,如果可以将这些安排打印出来,也许会有一本新华字典的厚度。” 忽然间,黎姐那淡淡的样就浮显在我面前。 “言先生!”我不懂他为什么突然会提出这个。 他转身笑了笑,轻摇了摇头淡淡的答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羡慕他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而已。”之后,他不再什么,只是默默的接着往山上的台阶处走去。我跟在他身后,亦然无语。 言思辰在普度寺又住了一天,大年初五的时候,便自己有事需要先回去,让我过了十五与他联系。接下来的十天,日也过得非常的快。除了君绍博又来了一趟之外,我的生活几乎没有太多的变化。而君绍博会来普度寺,也只在大殿礼佛,中午用上一顿斋饭便返回市区。 送他出山门的时候,我本想问问大姐的情况,可念及答应了沐亦西的承诺,我便又将问题忍了下来。 言思辰会开茶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在这闹市区里寻到了一座两进的四合院。临街的店面经营着茶叶,里面东西厢房改成了两间茶室。当他领着我走近这满院梅香的天井,我便立刻喜欢上了他新选择的这份工作。 只是,我怎么看他,都不像一个茶老板的样。 他听过我对他的评价,哈哈大笑,并立刻让前面的店员拿出了茶叶,是要给我泡上一杯,让我长见识。我含笑看着他的一举手,一抬足,似乎还真有几分功夫和味道。 眼前的言思辰,与最初认识的言思辰不太一样,与我去普度寺前的言思辰也不太一样。他的性里面,似乎多了一分叫平和的东西。言谈间,也更是多了一分淡定和从容。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6章 甚至 这种改变,对他来讲是好是坏呢? 我不得而知。 一上午呆在他的茶室,下午便跟着他去看了几处房子。没见着有什么不太满意的地方,我便随意选了一处。言思辰帮我选的房子都是精装好了的,拎包即可入住。但来来回回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我还是在言思辰家又住上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每天陪着他去茶室,看着他喂喂鸟,养养花,喝喝茶,我都不得不怀疑这言思辰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在养老。他对我疑问似乎很有意见,他说,这样的生活其实才是他一向想过的生活。对此,我有些接受不了。有些时候,中远和俊哲他们会在晚上带着客人来后面的茶室喝茶。我问他们为什么现在都改性不喝酒了,他们却说是客人指名要来这里,因为想听听言先生的专业指导。 虽然言思辰没在水处理这个行业里干了,但他在这个行业里的专业,还是让这些行家一直称叹的。搬了家,邀请了他们过来坐坐。可这一群人里面,也只了言思辰对我新家没有意见,其他都在嚷嚷着连坐的地方都不够。 也是,从原来的一百二十多平,到现在选择的这个四十平方不到的窝居,在他们看来是不能接受的。可我却更喜欢这里,的什么东西都触手可及,就连转个身,都会心翼翼。唯有把自己困在这样一个有棱有角的地方,我才不至于会放肆的想要飞。 在一家商场找了一份vi专业服务的工作,每天工作六个时。工作的内容也不外乎对商场里的极少数vi客人进行服务,例如按着客人的喜好,对指定的品牌在有新货入场时,电话通知。他们来商场的时候,陪着他们选购自己喜欢的商品,在适当的时候提出自己的专业意见。 每天上班,下班,调休有空的时候,也去言思辰的茶室喝茶,逗鸟。我的日子,似乎一下子真的归于平静。直到我从客人尹太太的口中,听到沐亦云去世的消息,我似乎平静了又快两个多月的心,痛了一下,密密匝匝的痛了一下。 第二天,新闻c报纸便铺天盖地般的开始报道起沐亦云去世的消息。沐亦西和付常曦的照片,也时不时的出现在版面上。一时间,在我的周围几乎每个人都在讨论着这个消息。她们每个人都说,沐亦云的离世太过于可惜。她们也都在感叹自己要保重身体,否则就算像沐亦云那么有钱,还是一样没有命花。 这一整天,我的心情都异常的无助。下了班,我便去言思辰的茶室,可一到那里,店员却告诉我言思辰去了沐家。坐在院子里,我学着言思辰每次泡茶的样子,给自己泡了一壶。可这茶的味道,无论我怎么喝起来,都只是苦味,没一点清香。 “你的茶都溢出来了!”言思辰站在石阶上,声音带着淡淡的悲伤。 我低头一看,果然一壶茶都已经快被我倒光。我急急的提起了茶壶想放下,却没想到撞到了一旁的茶具,零零碎碎c七七八八的摔了一地,就连放着的杯里的茶也被我弄翻在桌子上面。 只是这瞬间的功夫,这茶台,便被我弄得是一片狼藉。 言思辰几步冲了上前,拉着我手急切的问道:“烫着没?” 而我却像是后知后觉般,发现自己的指尖已被烫得通红。但似乎,也没有觉得疼。 “没事”我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回来,又重新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言思辰见我如此,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坐下又重新给我泡了一壶新茶,倒在杯里递给我。看着仍是魂不守色的我,他终于没忍住的问道:“丁楠,你要不要去沐家看看? 我一口把刚泡好的茶喝了下去,放下杯摇了摇头。曾答应过沐亦西的,沐家的事,无论何人,无论何事都要做到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我又怎可再去沐家呢? 再给我斟上一杯茶的言思辰见我如此固执,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泡茶,斟茶,无限重复。 而我,在言思辰的店里一直坐到了晚上的十点半。等到茶室里的客人都回了,我才惊觉自己 已在这里坐了将近六个时。拒绝了言思辰说要送我回去的要求,我一个拎着包就这么在大街上瞎晃。像是绕道走了很远很远的一段路,把自己累到了筋疲力尽,才回到家倒头大睡。 可睡梦中,我却总梦中大姐双手抱着身子站在门口不肯离去。我想上前跟她说话,她却又躲得远远的。梦中,无论我怎么叫她,她都不应,只是时而远,时而近的在这的窝居里飘动。惊醒之后,对这样的梦境,我有些害怕。我尝试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把所有能发现声音的电器都打开,可还是不行。我似乎还是看得到她在我眼前晃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我便立刻出门往人多的地方赶去。站在人挤人的公交车上,我才似乎心里踏实了一些。今天,已经是大姐去世的第三天,按着传统今天是不是就应该入土为安了?公交车上的移动传媒的新闻恰巧谈到第一集团目前的经营情况。 可所有的采访都是高忠在进行回答,在记者问到董事会将会有什么变化时,高忠也只是以一句无可奉告结束了媒体的采访。整个采访的过程中,沐亦西一次也没有出现在镜头当中。他似乎除了在大姐去世的第一天出现过之后,再也没有进入过大家的视线。 这时候的他,应该很痛苦吧。不过,还好有付常曦陪在他身边。还好,有她在身边。 第一个到了公司,拿着我今天的接待安排,似乎排得相当的满。在忙了一上午的回访之后,下午的两点半,市委尹秘书的夫人和她的朋友按约到了商场,而我一直跟在她身后。 “听说你们家老爷子从北京回来参加沐家姑娘的后事了?”她的朋友挽着尹夫人,边走边问道。尹夫人低低的叹了声,像是极度的无奈:“是啊,当年老爷子受过沐家老太爷的恩惠。听说出了这么一回事,立刻从医院跑了出来,参加这沐家的葬礼。” “那今天过了就马上回北京了?那我们家缓的事情,你跟你家老爷子说了没?”她的朋友驻足了脚步,像是特别的着急。我也跟着她们的步子,停了下来,但保持着一个让她们觉得安全的距离。尹夫人稍稍的往后看了我一眼,见我站得稍远便低声道:“你急什么?那沐亦云的事还没办完呢!说是她弟不肯撒手让火化。你没看今天都第三天了,还没一点动静吗?” 沐亦西又犯傻了吧!我几乎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他肯定会无理取闹。我低低的轻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这个沐亦西,还指不定要怎么折腾自己呢,真是苦了高忠他们。 “尹夫人,您好!”一道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我转身,看着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刚刚思及的高忠,以及跟在高忠身后我们的王总。 “哦,高啊!你怎么有空逛商场了?”尹夫人像是与高忠颇为熟悉,立刻笑着向他走了过来。 “今天来是要麻烦尹夫人的,我有点事情想找丁姐谈谈。所以”高忠的话,还没有说完,尹夫人便立刻转身对我道:“没关系,让丁姐去吧!我也就和朋友瞎转转。” “那太感谢尹夫人了,我让王总陪您逛逛。逛累了的话,我们已经在十二楼的茉莉会馆给两位安排了一个sa,您直接上去就可以了。”高忠示意王总接过我手中帮尹夫人拎着的几个购物袋。 “高办事就是让人这么舒心,谢谢啦!”尹夫人,几乎已经是笑容满面。 “那我就先告辞了。”高忠轻轻的一弯身,便示意我跟着往三楼转角处的咖啡厅走去。 刚才一幕,似乎让我对高忠,王总的关系起了怀疑。我怎么感觉,我们的总经理在高忠面前,就像我在我们总经理面前一样?我们公司和第一集团,也有关系么? “丁姐,我也没有时间讲过多的开场白。云姐去世的消息我想你也是知道了。可是到现在为止,沐先生还是不肯松手,不同意火化让云姐入土为安。我今天来,也就是想请你过去劝一下沐先生,让他节哀顺变。”高忠坐下来之时,我还站在沙发的边缘,但他仿佛就像等不及一般,还没等我坐下,便立刻开口说道。 我愣了一下,坐了下来,抬头有些无奈的 看着面前的高忠轻问:“高先生,您认为会有作用吗?”何必找我,他还不如找付常曦会有效果一些。这个时候,最爱的人在他身边,还会有什么比这个效果更好的? “我从来不做没有作用的事情,这一点希望丁姐明白。”他眉头一皱,双眼一直在看着左腕上的手表,像是确实很赶时间。 “可是我答应过沐亦西,沐家无论何人,无论何事,我都要做不闻不问,不管不顾。”我微微的一笑,将自己与沐亦西的约定如实以告,也希望他不要再做这样无谓的时间浪费。 高忠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像冲着我冷冷一笑,反问:“丁姐以为这是沐家一家人的事情吗?第一集团在全国有十二家大型综合性购物商场,两家能源开发加工基地,一家国际物流公司。一共五千六百三十七名员工,你以为这是沐家一家人的事情吗?”高忠的声音不能自抑的高了起来,这样的语气c语速像是在发泄压抑了许久的怒气。 我默默的听着他的话,没有接嘴。想也知道,沐亦西那混蛋脾气,估计这两天肯定是没有少给高忠气受!所以,一向冷静自持的高忠才会这般失控。可就是如此,我也无能为力,我也只能希望高忠能多体谅一下沐亦西的心情。大姐对于沐亦西来讲,不仅只是姐姐。她几乎是亲自带着他长大的,就像母亲一样。 “多让他看着云姐几天,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沐亦西和沐亦云两个人的感情,又岂是高忠他们能理解的?就算高忠对大姐再好,必经不是自己家的亲姐弟。没有经历过他们共同的艰困,没有分享过他们共同的喜悦,没有这种血融于水的亲情。 “活着的时候他不看,死了再看有什么意义?”高忠啪的一下,把眼镜摘了下来,扔在了桌上。 “高先生” 不知不觉中,我与高忠讲话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我知道他对沐亦西有多么的不满,从上回高义在商场发现了沐亦西的态度就可以知道。可这两姐弟之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又岂是高忠他们认为的那样呢? “我五分钟之后还有一个会议要主持,希望丁姐考虑一下我的话,去劝劝沐先生。”他站了起身,拿起桌了刚被他摔在桌上的眼镜迅速离开。甚至,连最后一个表情都没有给我,就这么直直的转身,把我丢在这里,有头无尾的就这么离去。 我默默的把目光向窗外看去。路上,人来人往的。看似热闹的中心区,却让我觉得陌生c空寂c寒凉。 大姐,你不是说要等着亦西的孩子叫你一声大姑,才肯离去的吗?你为什么就不肯再多呆一些时候呢?你不是说,你不会跟爷爷走的吗?你还那恶狠狠的警告他,让他不要来拉你的嘛。你为什么就不肯再陪陪亦西?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和常曦终于在一起了,您就可以安心了?大姐,你走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就这么觉得?我,是不是也要像您一样,这样安心,这样放下? 不自觉,眼泪就这么往下掉。我伸手擦了擦赶紧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下班的时候,高忠又突然出现在我办公室,隔着我同排的办公桌,居高临下的问道:“你考虑好了没有?” 我仍是坚持的摇了摇头。 晚上,邀了唐倩在我家陪着我。可半夜,我仍是被唐傅摇醒。她拍着一头大汗的我问道:“你怎么了?” 我坐了起身把自己埋在双掌之间,刚才在梦里,大姐还是和昨天一样,就这么直直的站在门口,一直看着我,一直看着。像是有话要说,却又始终不开口。无论我怎么叫她,她也不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沙哑着嗓子问道:“几点了?” 唐傅迷迷糊糊的翻开手机,看了看时间答着:“才四点半,你再睡一会吧!” 我点了点头:“你睡吧,我坐一会。”我的手指,抚在心口。现在这样的心律,已经是非常的不正常了,甚至我感觉我自己的指尖都能感觉到脉博过度有力的跳动。我必须,缓过劲来。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7章 忽然 给我拉了拉被的唐倩,忽然睁开眼睛朝我问道:“你什么时候有大姐了?” 而正在极力调整呼吸的我,却被她的问题又惊了一下。顺了顺气闷着的胸口,我缓缓答道:“朋友的姐姐。” 神经有些大条的唐倩对此,并没有再多问什么,转过身嘟囔道:“哦,你刚才一直喊大姐,大姐的。还哭得那么大声,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找到了一个亲生的姐姐呢!”她拉了拉肩头的被,转身又接着沉沉的睡去。 我倚在床头,盯着梦中大姐刚站着的位置不禁在想,大姐,你是在怪我没有去看你吗?可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是因为答应了亦西的啊!大姐,你能理解我的,是不是? 沐亦云去世的第四天,高忠仍然坚持到我办公室问我,考虑清楚了没有。虽然顾不上同事的好奇,我仍是坚持的摇了摇头。第五天,亦然。到了第六天的下午,我正在给自己的客人作回访,电话却啪的一声,被人挂断。我正欲抬头看清是谁,却没料想见到了在海口第一百货的高义。 他身后,仍然跟着一脸谨慎怯意的王总。 我知道他肯定也是为了那事而来,我站了起身,直白的开口道:“高先生,我要的话已经和高忠先生讲得很明白了。我不会参与到沐家的任何一个人,一件事情上面去。请你尊重我们的约定。” “你知不知道,云姐一天不入土为安,第一集团一天的股市要损失多少?”他啪啪的两声,把我的办公桌拍得砰砰直响。 他们兄弟俩,一个跟我谈人,一个跟我谈钱。呵呵我低低一笑,反问:“高先生要用多少钱换他们姐弟两的生离生别呢?你能出一个价码吗?你只要开得出价,我丁楠付给你” “那他在大姐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守在她身边?”高义似乎已经顾不了自己在公众办公区的形象,依旧拍着桌嘲我一脸冷漠的我吼道。 “我不想再什么了,麻烦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是”我的话还没话,我整个人,却被他一把扯过,大步的拉着我往外走去。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我死死的拽着桌的边缘,不愿这样被高义拉着出去。可他却一丝让步都没有,倾身上前将我拽着桌边缘的手指掰开,伸手将我困在他双臂之前,半拥半推的把我往外带去。 “丁楠,我没我哥那么有耐性。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第一集团不能因为沐亦西他一个人犯浑就把几千个人的生计往里搭。他就算想搭,他也搭不起。” 我死死的在他的桎梏中挣扎,可我越是用力,他却用上比我更大的力气拖拽着我。直到把我丢进了停在了商场门口的汽车,才吩咐前面的司机往沐家开去。 如果我我几乎是被绑到了沐家老宅的大厅,我相信所有见到的人都不会怀疑。至少,在一旁低头坐着的君绍博在见到我的时候,立刻起身将我从高义手上解救被他一直拧着的胳膊,一脸疲倦却透着深深的关心将我揽在身前问:“怎么样,还好吗?” 沐家大厅里,满室的白缦,,大姐的照片就这么供在了大厅南面的正中方。我对着照片,有一丝的出神。但君绍博的关切之声让我一下清醒了过来,我似乎都来不及回答他的话,便立刻转身往大门的位置走去。 可还没有迈出两步,高义又一次的不顾在场所有人的注目,将我拦了下来:“今天他要出不来,你哪也别想去!” “高义!”君绍博上前,将我往他身后一扯。 “君先生,他沭亦西要犯浑我今天就奉陪到底。我就是这句话,他今天要是不出不,丁楠就哪里也不要想去。”高义没从君绍博身后扯过我,但他却站在君绍博面前一步也不肯退让。 “这事与丁楠没有关系!”君绍博拉着我,往旁边移了一步。但对面的高义,也随着我们移了一步,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一身白色孝服的付常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君绍博身后,双眼一片红肿带着哭腔问道:“绍博,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在我转头看着付常曦的一瞬间,我在想,她哭,是为大姐,还是亦西呢? 这个高义啊,真是 我不由的叹了口气,紧皱着眉头。 “芙儿,带常曦上楼。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房间一步。”君绍博拉着我转过身来,示意着跟着付常曦身后的妹妹,让她带常曦离开。我稍稍的抬头,看了君绍博一眼,他这个时候也许还是在保护着付常曦,不希望她从中知晓些什么。 也是,高义今天的举动,引起的已经不只是付常曦的注意。 可几乎已经是愣在一旁的君芙儿,像是一下对绍博的话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听从哥哥的话,带着付常曦上楼。君绍博一急,松开了一直拉着我的手,扯过付常曦便往楼上走去。二楼砰的一声,似乎整栋房都被这声摔门声,震得。 而就在君绍博松开我的一瞬间,高义便拉着我直往客厅后方的一扇高门的位置走去。临到门前,他几乎是恶狠狠的冲着门拍了几下,高扬着声音朝里喊:“沐亦西,你给我开门。” 那纹丝不动的大门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回应。高义像是被这样无声的回应激怒了,伸出脚就往门上踹去。可那几乎挑高三米多的大门,却依旧稳如泰山。 “你不开门是吧?你有本事在里面呆一辈。不过我告诉你,你一天不开门,我就一天绑着丁楠不放。你一天不吃不喝,她也别想吃一粒米喝一口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丁楠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可以过,我高义到做到。” 里面,依旧像死一般的沉静。有那么一刻,我也想开口求他开门。因为,会害怕他在里做出什么傻事。所以,会关心则乱。 就在高义准备再去拍门的时候,沐亦西的声音,很轻也很冷的从里面传了出来:“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答应你个屁啊,你”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心,悸动了一下。我接过了高义还没来得及讲出口的话,第一次隔着门对里面的沐亦西开口道:“回来之后我与沐家所有人便没有任何的关系,无论谁找我,无论什么事情找我,都要做到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高义,显然因我与沐亦西的对话,而怔住了。也似乎忘记了一开始自己还爆怒着的情绪,整个人就这么悚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没做到?” “你答应我的,你做到了吗?”答应了我要好好吃饭,要准时睡觉,要照顾好自己的话,你做到了吗? “我有努力,努力做,可是” 里面的声音,突然又消失不见。而我,却真真正正的感到了自己的心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甩开了高义的手,直接自己拍向了大门,朝里喊道:“沐亦西,你回答我?你有没有做到你答应我的?” “沐亦西,沐亦西,你回答我啊?” 我好像现在才有一丝的体会,高忠和高义两个人这几天感受到的恐惧。里面的人,无论我怎么拍门,怎么叫他,他都仿佛无动于衷。 身后,有人伸手将我拍着门的手,拦了下来,将我揽在了身前。 我转身,王阿姨几乎是双眼含泪的望着我,开口道:“丁啊,没用的,我们都劝了六天了。” “王阿姨。”我回望着她的眼睛,那豆大的泪珠就这么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孩啊,我知道他难受。可是,看着他这样。云怎么会去的安心啊?”着着,这位已是满头银丝的老人,又忍不住的开始掉眼泪。 “我”再多的话,我是真的不出来。里面死沉沉般的无声回应,几乎让我有一种绝望的感受。他在里面到底呆了多久,他到底要做什么。这些,在没在来到沐家的时候,我只能想象。但我不知道想象却永远不及现场来得让我恐惧。 几分钟之后,整个沐家的大厅也就只剩下我站在门边,其他人都已经在高义的劝下退到了门外的庭院。我对着这扇纹丝不动的大门,头无力的抵在上面。里面的沐亦西,到底想做什么? “亦西,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讲的话。如果你不想回答我,那只要听着就好。” “亦西,大姐在安眼里,她不过是命好,生在了这样一个家族。无论她是多么的努力,取得了一个什么样的成功,那都也只是因为她有这样的背景,有这个家庭的原因。她,安和她,和你都不一样。他所拥有的,都是靠着自己争取换来的。是用汗,用血一点一滴争取回来的。” “安会这么想,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不能这么想。大姐为了让安正视她,为第一集团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这些,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安不理解的她,你却应该更理解她才是。你知道集一集团,一共有多少员工吗?据,加在一起超过了五千人。亦西,不要让大姐为之奋战了十几年的成果,就这样毁在你手上。万一第一集团有个什么不测,大姐在九泉之下还有什么是可以在见到黄安的时候,值得骄傲?” “亦西,我没有做到答应了你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是,你知道吗?你在我心中,不只是沐家的人。你所发生的事情,不只是沐家发生的事情。我有多傻,才会觉得你是我自己?你难受,我跟着你难受。你痛苦,我跟着你痛苦。你怎么会只是你自己?你在我心中,又怎么可能只是你自己?我求求你,不要让我跟着你这么痛苦好不好?我是要多害怕,才在这里求你开门,见我一面。” “我怕极了你会随着大姐而去,我不要像大姐那样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你知不知道,只有你好好的,我才会好好的?亦西,沐亦西,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已经没有别人能够失去了。亦西,你听到没有。亦西你开开门,好不好?” 那扇要抬起头来才看得见顶的大门,依旧严严实实的合在一起。里面也依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一直站在门前跟他话的我,却渐渐感觉自己站不住。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沿着那雕花的大门蹲了下来。这些天,天天晚上都几乎要被惊醒几次。每一次醒来,我都要费上好一会,才能稳住这样过急的心跳。 也许,我应该听言思辰的话,做检查才对的。 这样也就不至于,会在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坚持不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楼梯上的君绍博像是发现了我的异样,快步的跑了上前,俯身蹲在我面前:“丁楠,你怎么了?” 我紧紧的捉着君绍博的手臂,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上一回,在电梯里也发生过这样的状态。我知道,蹲下来休息一下,就会没有事。也许,我刚才只是话用气过多,岔了气才会引来这样的疼痛。 “亦西,你开开门。就算你不出来,你开门让我见见大姐,你让我见大姐一面好不好?”我用掌根部,死死的抵在心口。那钻心般的疼痛,让我起话来的声音,都不由的在。 “丁楠,别话了,我送你去医院。”君绍博,看着我煞白的一张脸和额头不停冒出的冷汗,伸手想拉起我。可他不知道,我站起来,疼得更厉害。 “不要,我没关系的,你让我跟他把话完。”我拒绝了君绍博伸过来的手,强撑着仅有的力气,轻拍了拍那扇为之不动的大门,接着对里面的沐亦西道:“亦西,我求求你跟我一句话就好,就一句话,好不好?” “丁楠,别这样,你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丁楠” 就在我觉得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门,吱呀一声,终于从里打了开来。如果不是君绍博及时的扶住了我,我一定会随着门往里拉开的力量而往后倒下去。 我慌乱的一把推开他打开的半边大门,顾不上胸口的疼痛,几乎是倦着身往里头的房间爬了进去。可空敞敞着的房间,只在中央的位置摆着大姐的冰棺,并没有沐亦西的身影。 “亦西,沐亦西!”我的心,一下悬到了嗓眼。强撑起自己的身,半跪在地上环顾着四周惊叫。 身后,半倚在另一半门后的身影,让我一下怔在原地。那倚在门后的人,几乎就是命悬一线。那气若游丝般的呼吸,甚至都让我不敢上前仔细看他一眼。 “你答应我的,要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 那倚在门后的人,像是还在介怀我的失约,语气里带着对我的不可谅解。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8章 动弹 “对不起,对不起亦西,对不起!”我就只能跪在那里,不敢动弹一下。 “你答应了我的,可为什么要来?你要不来,我就什么都放下了,什么也就解脱了,你为什么要来啊!” 沐亦西,像是在哭。那悲咽的嗓音,让我还是不忍心的往前移动着自己的身子,跪坐在他身边,握着他冰凉的指尖。 “你怎么解脱啊?你要怎么解脱啊?啊?”这一头乱发,满脸胡渣的笨蛋,他说要解脱,他要怎么解脱啊?把自己就和大姐关在这里,不吃不喝的就这样解脱?他就这么想随着大姐去了?他甚至连付常曦都不要了吗? “丁楠,你为什么要来啊?”他很努力的伸手,抚在了我的脸上。我随着他的手力,将自己更贴近的看着他。那抚在我脸上的指尖,带着心悸的颤抖。 “因为你在这里,你在这里,我才来的。”因为你在这,所以我才会千辛万苦的来到你身旁。 门,砰的一声,被君绍博从外面关上了。整个房间,也只剩下活着的我和沐亦西,死去了的沐亦云。 “丁楠!”昏黄的灯光,打着在他脸上。眼角,那反着光的液体,随着脸颊而落。 “嗯?”我握紧了他贴在我脸上的指尖,挑着眉,轻应。 “丁楠” 我眼中的泪,也就这么随着他的丁楠二字,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我抿着嘴唇,不轻过于用力的轻应着他。 “丁楠” 这傻头傻脑的沐亦西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一般,看着我,就只会喊着我的名字。可他每喊一字,我却像要受着万千凌迟一般,疼痛不止。 我终是没忍住,又往前移了几步,将他靠在门后的身子,拥进了怀中:“亦西,不哭了好不好?” “丁楠,你为什么要来?” 他似乎用着仅有的全身的的力气,搂住了我的身子,像是在嘶喊着:“为什么要来!” “你为什么才来!”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搂着他的我,一时间,分不清那句为什么要来,和为什么才来,到底有什么区别。但沐亦西每说出来的一句话,他的哭泣声,便会多了一分生气。等到他说完,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这整栋老宅子,能听到的也仅仅只是沐亦西那仿佛痛不欲生的嚎啕大哭。只是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我,却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 眼前,原本晕黄的灯光,也逐渐变得有些恍惚。 最后,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耳边才传来沐亦西慌乱的大喊:“医生绍博叫医生,叫医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医院,只是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一直守在我身边的人,这一次却成了君绍博,而非一贯的言思辰。 “醒了?” 我看着自己头边接着的呼吸器,心动图的检测器,有种认命感的轻轻点头。看来,我就真是命该如此。就算,想逃也逃不掉。/≈g 绍博走了上前,在我床边站定,微微一笑,像是放下心来:“云姐昨天已经下葬了,亦西也在今天早晨出发去了山西。那边都是新能源的供应商,他必须亲自过去才行。再来,他便会随着高忠到分布在全国的十二家商场巡视,跟负责人见面。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你告诉他了吗?”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到底有多么的严重,可我却希望君绍博没有告诉他。这样,他才会毫无后顾之忧的,去继续大姐未完的事业。 绍博果然不负我的企望,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说你因为过度的悲伤,气急功心才会晕倒而已。” 我默默一笑,侧头看着那心动测试仪上跳图的图普,沉默无声。 “你不问问你自己怎么了?”君绍博起了身,掀开了病房里的遮阳窗帘。一时间,明晃晃的阳光就这么照了进来,耀目的很。 “苏医生曾跟我说,只要我不大悲,不大喜就好。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问不问没什么关系。”话语中逃避的成分,显而易见。 “你倒是想得开!”他转身,呵呵一笑。但转念,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要我通知言思辰吗?” 摇了摇头,默默的拒绝。窗外,忽然传进来的鸟鸣,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言思辰养的那只鹦鹉。每次只要我一去,它就会喊:“丁楠你个笨蛋,丁楠你个笨蛋!” “你笑什么?”他站在我床边,伸手看了看打着吊瓶里的药水,像是发现了我淡淡的笑意,好奇的问道。 我加深了唇边的笑意,缓缓答道:“我想起了言思辰家的那只鹦鹉,每次我一去它就会说,丁楠你这个笨蛋,丁楠你个笨蛋。” 绍博听后,大笑不止。好一会,他才收住自己的笑容,在床边上坐了下来:“言思辰真可怜,还不如他们家的一只鸟。” 我因君绍博的话,而微微侧目,专视于他。他看着注视着他的目光,像是有一丝的尴尬,不自觉的讪讪一笑:“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没接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沐亦西,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麻烦了君绍博给我办理请假手续,我一住便在医院呆了将近半个月。期间,大部分的时候也都是他在身边陪伴。而我,只需要摆出一付百依百顺的样子,听从着君绍博及医生的一切安排。出院之后,我买了一大袋的鸟食,拎到言思辰的茶铺,把那只会骂我笨蛋的傻鸟,喂得饱饱的。但奇怪的是,言思辰却没有问我为什么突然失踪了半个月。他依然与我谈笑风生,就像我仿佛不曾离开一样。 再来上班的时候,发现大家看我的眼神带了丝丝的好奇。我也没去多想,依然像半个月前那样,认认真真的工作,不远不近的与她们相处。只是,比较令我头疼的,是我们总经理。他几乎每天来上班的时候,都会特意绕到我办公室与我打招呼。 “通知一个事情啊!”我们的主管,一身白色立领的修身套装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站在我们办公桌前,扬声宣布道。 “下午二点半,集团总部将会有领导过来巡视,希望大家都展显出你们最好的工作状态。”主管的通知很短,但把要应该说的内容也充分 的向我们做了转述。见她转身离开,我便坐了下来,继续我未完成的工作。 下午两点,我站在八楼的意大利餐厅门口,等候着我今天下午的客人。我与她预约的时间是中午的一点半,我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她半个时。那两寸的高跟鞋,要这么直挺挺的站着这里一动不动,确实不容易。等到快二点半的时候,她终于挽着她的先生走出了餐厅。 “沈先生c沈夫人。”我缓步的迎了上前,稍稍的倾身微笑招呼道。 来这里工作了近两个月,我也只陪同她逛过一次。但根据以往她的购物分析报告来看,她也只看的多,买的少。其他的vi客服其实也都知道,沈家除了正房掌着了实权,其他几房也不过是受着虚衔的摆设。这样,自然消费能力就跟不上。再现实点讲,这也就是为什么会将这样的客人给我这个新来客服的原因。 “哟,丁啊!今天你陪我啊?”她像是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我,做出一幅惊喜状。我淡淡一笑,没做什么特别的反应。沈先生也只是简单的寒喧了几句,便直接搭着电梯离开。而我,则陪着她一楼接着一楼的开始试用,试穿,试戴。在她试穿衣服的时候,我也会想,自己也许选择错了行业。 我这样一幅冷冷淡淡的样子,也许拿的永远都只是保底的工资,不会有太多的出息。 “怎么样?可以吗?”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抹胸晚礼服走了出来,急切切的问我试穿的效果。这件,已经是她在这家店里试穿的第九件衣服。 “我个人认为您穿第三件比较好看,这件太过于成熟了。”其实,她很年轻,根据她的客户资料,她今年才不过二十四岁,比我还三岁,但她今年选择的礼服都偏于成熟。 “你说,她们给我挑的?”她转头,用手指了指后面的导购。 “是的,那件嫩嫩的颜色,会更衬您的肤色。穿起来的效果,也更青春一些。”我上前,帮她取过先前导购给她选的礼服,站在了与她平行的镜面前,让她再一次做参考。 可她却似乎看也没看摇头否决了我们提供的专业参考,并且一脸不屑的说道:“那件穿起来,一点气场都没有,我看我大嫂选的礼服,就和我身上这件差不多啊!这穿起来的感觉,多不一样啊!” 我无奈的让导购把先前的衣服都收了起来,淡淡一笑,退到了一旁。可我没想到,在她要买单的时候,那导购却说衣服不能卖给她。 沈夫人一听,立即冷下一张脸问到:“为什么不能卖?” 一直站在旁边的导购,不急不缓的将衣服重新挂上货架,浅浅一笑:“我们对自己的客人负责,对我们的产品负责,我决绝不会把一件不适合客人的衣服买出去。” 我看着这店员,暗暗的有些想笑。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我今天似乎很不幸,亲自遇上了,而且还是陪她遇上的。 “你们什么意思?说我买不起吗?”沈夫人啪的一声,将包拍在了服务台上,盛气凌人的怒视着正在挂衣服的店员身上。 “沈夫人,您先不用动气吧!”我上前一步,尝试着让好冷静。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样的。刚才店员的话,也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在里面啊。 “你别管,凭什么 大嫂能买的东西,我就不能买了?她是沈家的媳妇,我也是。你们不要以为她一个继承了沈家的财产,整个沈家就她说了算了。” 我被她的手一挥,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踉跄的跌到休息区的贵妃椅上。那全木质的椅子,着实的让我撞疼了。 “不就是钱吗?” 我轻揉着自己的后腰处,刚想上前劝阻她,却没料到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百元的人民币,啪一下甩在了导购的脸上。 “沈夫人!”我自己自己的语气,已含了怒意。这人,简直是过分至极。为了一件衣服而已,有必要这般的羞辱人吗? “你叫什么叫?看看你一个个的样子,不要以为穿着名牌的职业装你们就是有钱人。今天这件衣服我还非买不可了,怎么样啊?” “沈夫人,请您自重!”那年轻的导购,寒着一张脸,冷冷的对着还在叫嚣的好道。 闻言,我有些开始头疼。可还没等我轻揉自己的额头,啪的一声,她一个耳光就扇到了导购的脸上:“你什么东西,教训起我来了?” 我转身,站在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我不得不示意站在门边的保安,将沈夫人拉得远远的。以免她再伤人。我示意保安把她请到会议室去,但她却死死的不肯动身。我被逼无奈,只好近身上前,用极低的声音在她身边道 “沈夫人,您是我们的vi客户,您也知道我们商场的vi不是光有钱就能成为的,所以,我希望您正视一下您自己的身分。如果,您再这样。那我只能非常遗憾的告诉您,您将会消失在我们vi客户的名单里。” “你要挟我?”她怒目切齿的看着我。 “没有,我只是向您转述!”我后退一步,微微的客套一笑。 “你算老几,这商场可是我们沈家的股份的!”她近一步的贴着我,大声嚷嚷道。 “一个连自己的员工都不会尊重的人,我们更不会为这种人提供服务。”我转身对隔着她的保安说道:“麻烦请沈夫人离开!” “你敢!” “她不敢,我敢!”店外,那沉抑着的声音,突然让我怦然心动。他,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 “下次遇到这样的客人,直接就请出去。哪还有这么多解释吗?”围观的人群,自然为那道声音让出一条道。站在他身后的王总,立刻示意将沈夫人拉进了电梯。而他,却穿得西装笔挺的,交叉双臂站在那里,像是在给我做着在岗培训。 这样的他,才是一个最好的状态吧! 我不由的微微一笑,朝他点头。 他见我露出了笑容,也微微的扬出了一抹笑意。走上前,对着先前的导购倾身一鞠躬,诚恳至极的说道:“是我们在客人的选择上有工作没有做好,希望你能理解,同时也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你对这份工作的看法,我代表公司给你道歉。” 这场意外就这么在沐亦西的道歉声中结束,我看着他带着一群人离去的背影忽然很想大姐。也许到了这一刻,大姐才会安心离去。她的弟弟,终于成大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9章 沉思 就在我低头沉思的时候,一双蹭亮的皮鞋印入眼底。我慌忙的抬头,看向来人。 他还是双手交叉的站在我面前,就如同一开始一样。不远处,那群陪同的人员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这个突然掉头离队的队长。 “等会,去给娃娃挑几件衣服,我开过会之后回去看她!”完,没等我接话,便放下手转身离去。一行人,再次因他的回程而往前方的买场巡查。 顾不上王总频频回头的目光,我立即往童装部走去,选好了几套便直接下到停车场,将衣服交给了他的司机。而我自己,却拎着包下班回家。 我没想过,君绍博会主动联系我。而且,是为了那种在我看来,一点谱也没有的事情。当他给我打电话,要求我到医院来看他的时候,我不由得再三与他做了确认。确认他自己有没有错。可他却仍是一味认真的:“没错,你要到医院里照顾我半个月,因为我有照顾过你半个月。” 当我拎着水果走到他的那间病房的时候,里面就传来了似乎是君绍博那狼号鬼哭般的喊呼声。我连忙推开他的房门,也只见一个护士正在给他打着吊瓶。 “你这是怎么了?” 被他的叫声,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可,不就打一个针吗?他有必要叫成这样? “丁姐?”护士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我。 “哦,温护士啊!好巧哦!”我也没等君绍博邀请我进去,自己赶紧的上前,把东西放下。看着那护士一向冷冰的双眼中不曾意流露出来的惬意,我像是渐渐的有些明白,君绍博刚才为什么会叫得那么痛苦。 “丁楠啊!快去找她们护士长,我要求换护士。”似乎还在疵牙咧嘴的君绍博,不顾那温护士还在场,便急急的向我提着要求。 这君绍博和这位温护士的相识,是因为上次我住院。我其实一点也不知道这位君绍博怎么就得罪了这医疗中心的温柔一刀。这护士姓温,名柔虽然名字那么可人,却性格却阴冷让人受不了。难怪,君绍博要求换护士呢。 “你这是怎么了?”我见他一心都似乎在和温护士作对,似乎把我这个特意叫来的没放在心上。我不禁又问了一次。 “君先生去年脚上打了钢板,今年动手术取出来而已。这么点病,真不知道他怎么还好意思让别人来探视。”护士取过吊瓶上的记录夹,刷刷的写着什么。但那嘴,也似乎没停着。几句话,便把一向修养极好的君绍博气得脸色铁青,还哑口无言。 温护士的话,也让我不由的愣在了一旁。时间,真的很快。一晃,就一年过去了。 我好像突然有些出神,也没在意护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病房,君绍博又是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静静的打量着正在出神的我。 “去年要不是因为旧伤加新伤,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君绍博的声音,忽然之间,又回到了他一贯的悲凉。看着出神的我,带着浓浓的抱歉。 面对着他的话,我仅仅只是一笑。有些事情,也许就是一个缘分。也许我与沐亦西的相识,不是因为君绍博,那就可能是因为别的。注定了要相遇的,便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只是,缘分有深,有浅,有长,有短。 也许,我前世只修来了与他相识几天的缘分。是自己的福德不够,也怨不了任何人。 “要我请假过来吗?”看他这个样,身边没有人照顾肯定也是不行的。当然,君家不会没有人来照顾他,但出于礼貌和客套,我怎样都需要问一问。 “不用,我就想让那护士看看,咱们也是有人来探望的。”君绍博眉眼一挑,似乎想起了那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护士,他便会极度不够理智。 我听着这几乎荒诞的理由,无可奈何的苦笑。 “当年,伤得很重吗?”我坐了下来,像是闲聊。 他半躺在床上的身,侧了侧点点头:“曾经下过三张病危通知单,我们家老爷几乎把全国的专家都绑到了医院,才算救下了我这一条命。” 绍博受的那些,我也许无法想象。眼前的男人,却不知为何目光一暗,沉沉的开口:“现在想来,安会死是因为我。只要他不救我,他便不会死。我呢,不定还是会如此福大命大的活到现在。” “绍博” “真的,丁楠!”他见我淡淡的喊了他的名字,以为我不相信。朝着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像是很想证明,自己的肯定。 “那时候,安死了。我以为自己快死了,死撑着一口气,让亦西答应好好照顾常曦一辈。我从来不知道,安死之前,也曾拉着亦西的手,过同样的话。丁楠,你知道吗?安因我而死。亦西却因我生不如死。” “云姐去世的那几天,我一直在想我要不要去把你带来沐家,来劝亦西出来。可越是想到亦西的痛苦,我就越没有勇气面对你。当高义把你绑到沐家的时候,我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我一方面觉得,你来了亦西便会没事。可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你来了,亦西的苦痛便还会随着他的生命而继续。” “你知道什么最痛苦吗?不是死,死其实一点也不可怕。怕的是等死。那个等待的过程,最痛苦了。亦西把自己关在里面六天六夜,我想象不出来他是鼓足了多少的勇气,才走到那一步。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因为云姐过世才那么做。可我知道,他早就预谋好了。从他知道了云姐的病情开始,他便做了如此的计划。所以,才会让你答应他,无论何人,无论何事,要做到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他把你带回了沐家在青岛的老宅,想让你知道他过往的一切。可等到他真的那么做了的时候,他又退却了。他大年初一便回了这里,没回家去见付常曦却一个人躲回了香颂。他没敢让你知道过多关于他自己的事情,怕你会对他更难忘却,也是怕自己会对你有更多的不舍。你要知道,你对他有多难舍,他便对你一样。” “我沐亦西是全世界最笨的男人,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只不过,他却遇到了一个比他还笨的你!” “丁楠,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会在他身后,默默的守住他。谁让,他这条命当初是为你而留下来的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医院,我也几乎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第一集团总部。可当我站在前台,被人拦在了外面,不让见沐亦西的时候,我才惊觉自己对他,根本一无所知。 “麻烦您通报一下,可以吗?”我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在外人面前落泪。 “这位姐,我很抱歉。沐先生的行程都是很早就定下来了的,不会因为这样的突然造访而改变。”前台,一脸笑意,但却没有丝毫的让步。 “您总要打个电话问问才知道啊!”我不由的有些着急,我怕,怕自己太迟。 “连沐太太来,今天也是请回去了。”前台略弯着的红唇,无由的带着一抹嘲讽。我知道,我再什么也没有用了。 “绍博,我要见他。”这是我拨通君绍博电话之后,讲出来的第一句话。没有任何的开场白,甚至连下一句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满脑,也只有这一句,我要见他。 电话那头的君绍博,沉默了足足有一分多钟。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问我“你在哪里?” “我在集团总部的大厅!”握着电话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以颤,而眼泪就突然这么在眼眶里打转。一时间,就觉得自己委曲。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傻。言思辰家的那只鸟,一点也没有骂错我,我就是个笨蛋。 “你等一下!”他没等我回话,便直接挂了我的电话。而我,就这么站在前台正对面的位置。那里,可以看得到四部电梯所有的进出人员。可就是这样忙忙碌碌的四部电梯,也没有让我等到沐亦西的身影。在我觉得自己再等下去,也会是一个笑话的时候。 “丁楠!” 身后,沐亦西带着略喘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像是一怔,眼眶里隐忍了很久的泪,就这么直落落的往下掉。 “丁楠,我是沐亦西!”他的声音随着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更近几分,。心翼翼的回头,怕一切,只是自己的幻听。太过思念,便会如此。 我见他还想上前,我却不由的朝他喊:“你给我站住!” 这样的对话,我们好像曾经有过。那时候,给他你要再敢把我送机场去,我就,我就 “丁楠?”他有些不解,但却听了我的话,真的止住了步,站在原地不动一分一毫。 我又伸手擦过脸上不争气的泪珠,带着哽咽的哭腔对他道:“你现在开始回答我每一个问题!” “你!”他想也没想,就这么答应。 “你要我答应你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时候,你想要做什么?你是不是那时候开始想着那么做?” 他一怔,像是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样的质问。 “是” “你大年初二在哪?” “在香颂”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些事情,可就算是我知道了这些,我也无法跟自己解释得清楚,你让我看到的一切。我还是理解不了你因为付常曦的一个电话而失控。为了付常曦的失约而无声落泪。君绍博给我的理由,我还是解释不了这些。我能信君绍博的一席话吗?信了,我又要如何?不信,我又该如何? “这里面的事情,不是绍博讲的那么简单。” “你现在还不肯讲,是不是?”我像是存心的就在这里跟他较真。 “丁楠,多少年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讲明白的。”他有些许的无奈,轻抚着额头。但仍还是按着我的话,站在原地不动一分。 看着他无奈的表情,我无由的脱口而问:“你傻还是我傻?” 眼前的人,像是想也没想开口便答:“你傻!” 闻言,泪与笑同步而生。 “所以你才这般不肯相信我?宁愿把我往死里推,也不肯告诉我?你是吃准了我死不了,你才这么做的是不是?” “丁楠!”他极不喜欢我死,就像言思辰一样。 “我告诉你,你要再敢这做,我就奉陪到底。你要不相信,你大可以试试!” 完,我挽过手袋便迈步离开。怕自己再呆下去,便会想到那个人的怀抱,去企求一份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温暖。 临近他身旁时,他却一手拦住了我离去的身。忽然发现,他比我高很多。以前,总觉得自己依在他身旁的时候,正好合适。可以轻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低看着我的双眼。现在抬头却发现,自己仰着脖都酸疼了,才能看清他眼底的隐忍。 他没错,这么多年的事情,不可能像君绍博的那么简单。可我,却为了君绍博给我的点点理由,就这么站在这里质问着他。我凭什么?难道,我就真的可以凭着君绍博一句,我对他有多难舍,他便亦然吗? 他对付常曦的好,就真的一点别的原因都没有吗?丁楠啊,丁楠许又是你自己看重了自己,看轻了付常曦吧!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记住你今天自己来过这里,跟我过这些话。就算,接下来的日是地狱,那你也只能陪着我往里一走了。丁楠,我一直以为我们现在这样,是可以坚持得下去的。可你为什么非要让我觉得自己的坚持一点意义都没有?既然这样,那从现在开始你便只能捉着我一个人的人手,继续走下去。就算,前面水深火热,却也不再有回头路了。” “丁楠,记住我讲的这些话,因为我不会讲第二遍。” 我就这样,被他拉在与他不到五公分的位置。几乎是以一种宣告的势态,对我讲着一些让我听起来觉得晕眩的话。 丁楠,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 “芙儿去年因为练习新歌的舞蹈脚踝骨裂,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们在一品轩吃晚饭。那天晚上,我们有见过,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坐在沙发上的君绍博双手就这么交叉的放在膝上,双眼看着还在落泪的我,声音带了不自觉的沉痛。 荣源c君芙儿这两个很久没让我记起的人,像是因君绍博的话,让我回忆了起来。那次,我在送过荣源之后,我是在上楼的时候遇到了君绍博,我点头。 “那天,跟我一起吃饭的人就是亦西。因为我的腿伤刚好,不能开车。在接到芙儿的电话时,他便先去拿了车。我知道,你上楼看到我的时候,你在想我是不是就是在景越酒店里见到的那个人。可你不知道,在一楼的门厅,沐亦西也那样一直看着你的背景。”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0章 面前 “当看到言思辰搭在你肩头的手时,亦西那一晚都微微笑着的脸,终于阴沉了下来。按着沐亦西从的个性,我以为他会冲上前的。可等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隐忍的站在原地,只不过手握双拳的问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很惊奇沐亦西竟然忍住了一向不管不顾的脾气。我告诉他,那个男人是g亚洲地区的首席执行官言思辰。顺带的,我还告诉了他,你是谁以及你和言思辰的关系,特别是言思辰对你的特殊照顾。” “我的本意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多久,其实,我也是想试探一下你在他身目中的分量。必经,当初你们在一起也不过短短数日,要让我相信你们感情会深到如此的地步,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转过身背对你们离去的身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说,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有言思辰在你身边,这便就是最好的结局。” “丁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知道常曦爱的人是沐亦西。可当听到亦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便想,常曦输定了。她无论怎么样利用我引起沐亦西的注意,都是没有用的。沐亦西的心丢在了你们相遇的地方,他的心根本就不在他自己身上,常曦做多少,对沐亦西来讲都是白用功,丝毫没有作用。” “之后,他也许是太想见你,便答应了参加g的新闻发布会。可临到会场了,他却又改变了注意。我猜,他是怕自己见了你之后,会破坏了你的新生活。他就一个人站在会场的门边从门缝里偷偷着你,直到言思辰的出现。他给言思辰让出了位置,从会场垂着头走了出来。” “得知高忠有去g找过你,他第一次冲着高忠发了脾气。你要知道,对高忠他一向敬重加感恩的。可那一次,他却把高忠骂得体无完肤。他一个人开着车跑到了g,想跟你解释。可没想到会遇到你和言思辰在g对面的马路上吵架,你煽了言思辰一个耳光。再后来,你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晕倒,是他把你送到的医院。他以为你和言思辰吵架的原因是因为高忠讲的那些话,伤害到了你们的感情。为了验证你和言思辰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这才找人调查的你。只是,没想到查得越多,他就越无法收手。” “你以为他气言思辰什么?他不过是气言思辰同意你嫁给荣源罢了。呵呵说到底,他不过是在气自己,气自己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不珍惜自己的未来,气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丁楠,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去参加荣源的婚礼?你真的以为,他会让你嫁给荣源吗?沐亦西不聪明,大院里这么多的孩子唯独就他一个人最没有心机。他就宁愿让你恨着他,他也不会让你嫁给荣源。” “只是,他算错了你的固执。是我,是我让人把对你的调查资料交给了芙儿,让她有了在婚礼会场上大闹的理由和借口。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参与到那么无聊的游戏当中去?我也算错了一点,我算错了,你会为了间接的伤到沐亦西去动常曦。在看到她那么激动的一刻,我挺感谢你的。真的,至少你的话还是让她有些在意的,可也仅仅只是那一瞬间。现在回想起来,那一瞬间的暴发归结起来并不是因为我,才让她这般崩溃。常曦对付叔叔来讲,是失而复得的宝贝,是付家的掌上明珠。从到大,没有一个人给过她气受,而你?当众令她蒙羞。一个里里外外都不如她的女子,怎么可能就和她最亲近的人有了关系?这种落差,你说,能不让她崩溃吗?” “那天晚上,沐亦西没回来。常曦问我,他会去哪?会不会是去找上次传绯闻的女人去了。我便跟她说,那新闻不是真的。我说完, 我却第一次看到常曦默默无声的流泪。她告诉我,沐亦西所有的衣服都是她亲自订制的,根本不会有人穿出同样的衣服,报纸上的人,除了沐亦西不会是别人。” “她还问我,你和沐亦西是什么关系?沐亦西为什么会认识你。我还是选择了继续骗她,我说你们曾经因为工作的关系,见过一次,但闹得很不愉快。她听后,只是流着泪笑,笑得是那么的悲凉。静了好一阵,她才说,她有一次陪沐亦西出差去海口,沐亦西单独要了景越的149房。那晚沐亦西喝得有些醉,她不放心沐亦西一个人就也去了149房。那天,他将她搂在了怀中,可沐亦西却重头到尾嘴中叫得是一个叫楠的女子。所以,她没要那个孩子,她觉得自己委曲。” “丁楠,可就是一个让常曦觉得委曲的孩子,那是也常曦自己的骨肉。她故意大哭大闹,甚至不惜把我拉到了沐家,给沐亦西表演了一场砸东西的戏码,也无非是想沐亦西开口,让她留下他们之间唯一的血脉。” “可沐亦西没有,他只说了一句,你不想要就不要吧!” “晚上,我和沐亦西在酒吧喝酒。借着酒劲,我问他为什么 下午三点的时候,沐亦西是有给我打过电话的。他说,他到了上海。可等到晚上九点半,他却没有再打过电话回来。临睡前,我再三给他拨出的电话也是关机的状态。他这是去了哪?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是担心。我想给高忠打电话问,却又怕自己只是瞎操心。 最后,我还是没有忍住,一个电话打给了君绍博。 “上海那边,出了事吗?”没问沐亦西是不是真的去了上海,而是我突然很想知道,沐亦西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去了那边。 接到我电话的君绍博像是愣了一下:“没听说啊!” “那为什么,他要去上海?”我越发的不明白,也暗自的责怪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的答应了他,让他出这一趟突然决定的公差。 “丁楠,你先别着急了,我帮你问问好吗?”也许,君绍博听出了我的焦急,像是安心似的,语气轻松的劝起我来。 我咬了咬下唇,无奈的挂了电话。 半夜,君绍博的来电,让我不由的握紧了电话:“喂?” “丁楠,还没睡吗?”君绍博跟我讲电话的声音,透着一骨子放松。可这样的放松,并没有让我觉得好受一些。 “还没,你问到了吗?”我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君绍博静了静,开腔道:“问到了,亦西同云姐的律师在一起。你就放心吧,他明天会给你打电话的,你睡觉,很晚了呢。那温柔没管着你吗?” 听着君绍博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真的就可以放下心。但至少知道他好好的,我也就可以慢慢的静下心来。从来,都不知道担心一个人,是这样的。 “绍博,温柔也是为了我好。”将下颌,抵在膝盖上。想着温柔与君绍博相处以来的种种,我想就算我不给他解释这一句,他也会知晓的。 电话 那头的君绍博笑了笑,只是说一句我知道,便挂了电话。 重新躺在被子里,我睡在沐亦西一贯睡的左边,枕着他的枕头。慢慢的将自己的身子,倦在一起。也许,这样我们一家人也算是在一起了。是不是? “宝贝们,想爸爸了吗?” 手,抚在腹。嘴角,也总会在自己不自觉想到孩子的时候,会微笑。 “妈妈想他了。” 我阖着眼睛,把沐亦西的样子,在心中勾勒了一遍。那傻乎乎笑着的样子,那皱着眉头愁闷的样子,甚至,王阿姨口中那红着眼圈的样子。 老公,你看你才离开这么一会,我怎么就如此难受呢?换成你是我,可也会这般? 辗转反侧几个来回,我还是没有办法安睡,披着外套起了身。本想下楼的我,却在无意中看到了站在二楼窗口的温柔。这么晚,她也没睡么? “温柔”我轻轻的带上了门,走近她身边。 转身,看着本应该已经睡了的我出现在她面前,她有微微的皱了眉头:“这么晚了,怎么没睡?” 与温柔站在一排,侧身靠上窗台上,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如果沐亦西没有和常曦离婚的话,也许她和君绍博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温柔,你能信我一句话吗?”头,靠在玻璃窗上。有一丝的冰凉,就像第一天,被沐亦西带到这里时,那样的寒意。 她转身,正视着我:“什么话?” 上前一步,握着她微凉的指尖:“给绍博时间!” 要让我相信君绍博对温柔无情,我不信。可他与付常曦那么深的心结,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的。而这时候的温柔,逼不得,急不得。除了让他自己想明白,想清楚,别无他法。 我的话,换来了温柔的一笑,但看不出她这笑里面的含义。 挽着她往三楼的画室走去。以前,沐亦西没回来的时候,我总是喜欢一个人窝在画室,抬头看着星空。那里,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让我感觉到沐亦西的气息。 走进画室的温柔,不可置信的看着满屋子的画稿。带着惊讶之色,转头看着我带着疑问问道:“这些都是沐亦西画的?” 我笑得有些骄傲,随手从橱架上抽出一本画稿装订册:“是啊!他和绍博两个人从学画。只是听说绍博只学了三两天,便把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一向没什么笑意的温柔,倒是因这一句不算笑话的逗趣话,笑了出声。笑了好一会,才像是特别感叹的对我道:“要说君绍博,别看他像是冷静自持的谦谦君子模样。估计混帐起来,不比你家亦西差到哪里去。” “哎,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是好朋友呢?”我也随着她的话,笑了出声。想着君绍博先前在青岛跟我讲过他们时候的事情,我就不禁的加深了自己的笑意。拉着温柔在一旁的沙发下坐了下来,侧身看着她:“温柔,他 们从一块长大。总有些东西,是放不下的。而我们,比她晚了几十年。就算我们再怎么不想承认,这几十年的记忆都不会因为我们而消失。” 温柔冲着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是明白我讲的她,是谁的。 看着画册的温柔,指尖停在了画稿上面:“这是,你们的相遇?” 我了无睡意的,淡淡一笑:“是啊!就像做梦似的。相遇的那一瞬间,任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吧。” “你们一见钟情?”打开了话匣子的温柔,也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甚至,那平静的表情里,也带上了一份可爱。 一见钟情吗?我从来没有想过。也许,只是因为醉酒,才会做出那么有失常理的事情来。见到沐亦西的下一秒,我就仿佛能从千万人的背影里,找出他来。我摇了摇头:“也许这就是缘分。所谓一见钟情,也要有那一见的缘分。” 她细细的翻看着画册,而我也随着她翻看的节奏,重温了一次与沐亦西的点点滴滴。温柔翻到最后一页,手指停在画稿上转头问我:“为什么没画完?” 为什么没画完?我也曾问过沐亦西的。问他的时候,他笑着把我拥在怀中说:“画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画不下去。每画一笔,你的样子就更清晰一分。越清晰就越思念,越思念便会越痛苦。画这些的时候,是怕自己会忘记。可画到最后,希望的却是自己快些忘记。人啊,就是这么矛盾。希望快些忘记,却又不忍画完。” “我们的故事,可能还没有结束吧!”也许,这本画稿根本就没有完稿的那一天,就像我们的故事根本不会结束一样! 沐亦云和黄子安,番外: 见到黄子安的那一天,特别的热。 热到什么程度呢?就好比你走在路上,你都能感觉到你眼睛会有一片热浪。所有的景象,都会被这样的热气折射的变形。 可能就是这样的视觉误差,才致使我判断错了迎面飞来的篮球着落点。 才使得那篮球“砰”的一声,砸在了我脑子上。 疼痛,那是自然的。但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一声冷呵,倒是让我心不规律的漏跳了一下。 “那谁,怎么走到球场了。” 我疵着牙,皱着眉转过身,看着那声音的来源。 怎么着?就在这军区大院大,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跟我讲话的人。 新鲜了呢! 我抚着额头,板起了自己的一张脸,眉头一挑:“怎么?你不应该先给我道歉吗?” 他走到了我面前,敬了个礼一脸的不卑不亢:“为了你的安全,请你走人行道。” “我是在让你给我道歉,不是在让你告诉我要走哪里的!”我觉得这个人,真有意思的。在这里,他还管起我怎么走路来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1章 道歉 他冷冷的瞅了一眼,那眼神里透出来的信息仿佛就是在告诉我,他在把我当一个疯。”对不起,我的工作是维持这里的秩序,而不是道歉。”他收紧了自己已经算得上是立正的站姿,以一种绝对的强硬回击了我的无理。 “你!” 我一时气结,不知道要什么。看他那个样,就好像我被球砸了,我还是活该似的! 真是真是见了鬼了! 这样的鬼天气,这样的鬼事情,这样的鬼人。 “请你立刻回到人行道上,否则我们” “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我抢过他未完的话,他还真把自己当了一回事了。没杠没星的,最多也就是学院里的学生。就算在我家门前站着的警卫员,他见了恐怕都得叫一声首长。 他竟然,竟然这样跟我讲话! “我们不会怎么样,我们只会按着相关的条例对你进行处罚。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他那张脸,依然木然。 他又给我敬了一个礼,但同时也摆出一个请我往下走的手势。 “道歉!” 我仰起了头,看着他。 “同志,请你配合。”他也回视着我,一幅丝毫不肯退让的表情。 晒得黝黑的脸,黑亮黑亮的眼睛。 我冷冷一哼 这人,真是从头黑到了脚。连心,都是黑的。 “同志,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再不听,我们将依着条例” 我手一挥,走近他一步:”条例?好啊,你让君政委直接来捉我好了。把我赶出去?还是把我关禁闭啊?跑一万米?你到是看,你想怎么着?我今天沐亦云还就陪你玩到底了。” “沐亦云同志!” 他的声音,也像是不受控的开始往上扬。 怎么着?我的名字就这么好叫吗? “云姐”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的绍博,一脸颤意的打断我与他的怒目而视。 “怎么了?”口气不算很好,我瞪了一眼绍博。 绍博转身,指了指立在不远处的亦西,像是咽了咽口水,心翼翼的轻声道:“云姐,刚才砸你的球,是亦西投的。” 缘分就是这样,与安的相遇,姑且让我称之为缘分吧。 不然,这样的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相遇呢? 狠狠的瞪了亦西一眼,回视了一眼这个与我叫嚣了半天的学员兵。没再让他给我道歉,但这也并不代表,我就会向他认错。 纵然,我是错的。 可我是沐亦云。 回了家,狠狠的揍了亦西一顿。爷爷在旁边一边看一边乐:“云丫头,狠狠的教训一下这。愣头愣脑的,一点也没有我沐家人的样。真要上阵杀敌,恐怕还不如你呢。” 我心想,那是啊。 正在我和亦西闹得欢腾的时候,父亲回来了。后面,跟着他的是他的续弦。他们结婚,已经六年了吧? 对,就是六年了,母亲去世正好就是六年零六个月。 我和亦西打了一声招呼,上了楼。 她也跟着我们往上走,可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觉得,她在走到母亲的房间门前时,有稍稍的停顿。 我转了身,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看着她。 或,只能我看着我身后,与她无关。 她那柔弱的身,像是一颤。那看起来有些凌乱的步,更加的仓皇。 门,砰的一声关上。 亦西才从我身后,静悄悄的靠近:“姐,你真坏。” 我剜了他一眼,抬腿踹在他脚上:“你这臭,给我滚,开始的帐还没跟你算呢!” 亦西呵呵直笑的避开了我的攻击,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母亲的房间里坐了一会,我下楼倒水。在楼梯间,只听爷爷:“真是个那么优秀的孩,那多带到家里坐坐也好。家庭里有困难的,我们也要帮帮人家。给部队培养人才,并不只是关心人家的学习嘛。” 父亲笑着应了声,哄着老爷高兴:“还是父亲的觉悟高,想的层次就和我们不一样。” 我的嘴角,冷冷溢出一笑。 当年,他要再婚的时候,想必也这么哄着爷爷的吧。 父亲的续弦曾问过我:“你讨厌我?” 那时候,我十六,还是十七。我摇头轻笑,上前拥着她:“我的爷爷是共和国建国功勋册里记载着将军,我的父亲是这军区的司令员,我的母亲是军史调研室的主任研究员。我,沐亦云有必要讨厌你吗?” 我很傲气,可我同样也很清楚的知道,这样的傲气完完全全的建立在我是爷爷的孙女,父亲的女儿上面。如果,我只是沐亦云。也许,她应该会问我的就不是这句话了。 周日,她指挥着王阿姨做这做哪,我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父亲带来的客人,陆陆续续的走进家门,我一抬眼便到了那日在球场上与我纠缠的学员。 “云在家啊?正好,认识认识,这是今年学院新来的学员黄安。非常优秀的伙,你要多向人家学习,知道吗?”父亲见到我,先是一怔,随即笑着把我拉到一边,做起了相互的介绍。 他叫黄安?为什么不叫黑安呢? 我们相互的打量了一番,却默契十足的表演了一次初次见面,多多指教的寒喧。 刚在沙发上坐定,爷爷又走了下来。他显然紧张的很,甚至紧张的连敬礼都没有分清左右就这样自报了祖上三代的家族史。 就在所有人都在发愣的时候,我忍俊不禁的笑了出声。 父亲瞪了我一眼,但也没忍住的笑了笑。只有爷爷,面色沉重的走近了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当年,没有你的爷爷,你的父亲,可能也没有我们了啊。” 黄安,原本只是涨红了的脸。但因爷爷的一句话,眼圈都印上了淡淡的红色。 缓缓的,我收住了自己的笑意,静静的看着他。 我在想,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安的呢?从他提到常曦我觉得反感开始吗? 如果,这就算爱的话。 那么我得承认,我爱他很久了。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就那喜欢知道常曦的事情,读托儿所,读学,读初中,读高中。会想知道她身体好不好?会想知道她学习好不好?会千方百计的让我告诉他,追求常曦那个男孩是谁,家里是做什么的,对常曦怎么样。 我觉得很莫名其妙的,甚至,我为此很窝火。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最原始的嫉妒。 爷爷去世的时候,亦西就那么拉着爷爷的手,死都不肯松开。就像时候,他那样拉着母亲的手一样。父亲劝不动,我也劝不动。最后,是安直接把他敲晕,抬着他回了家。爷爷下葬的那天,亦西没哭,安却哭得那么伤心。 伤心到,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为了爷爷而流,还是为了他而流。 那天晚上,我就坐在院的草坪上。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人家都,死后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远远的守护着世上的亲人。我想找找看,爷爷会是哪一颗。 安在后半夜的时候,抱着一双薄毯将我裹了起来。他:“亦云啊!我知道你难过,可是院长和亦西他们也都很痛苦。他们一个是你的长辈,一个是你的弟弟。你都要照顾着,所以你不能倒下去。” 我很想问,我为什么就不能倒呢。我没有那强的,我也痛苦的很的。他们的痛苦不会来得比我多一份,凭什么我就要照顾着他们的情绪?他们,还是男人呢。 真的,第一次,就这么在他面前用着委曲的腔调,抱怨着。 他:“你还有我呢!我们一起,一起照顾着他们好吗?” 他的一句一起照顾着他们,让我就如此彻底的放下了沐亦云的骄傲。好像,那一刻,我就只想站在他身后。让他给我遮风,给我挡雨。 沐亦云,不重要。沐总,也不重要。 能当他身后的女人,女人我才觉得,那么的重要。 所以,我学着在他面前改变我自己,我尝试着把自己改造成一个他喜欢的样,常曦的样。 可还是没有用。 他的眼中,还是只有付常曦。 付叔叔死的时候,常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他比谁都着急。他甚至自己下了厨房,给她做了一碗汤圆。 我站在付常曦的房门口,我就这样看着他端着那碗汤圆,走上楼。 我看着他,几乎是极恨了的就这么看着。我相信,他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我的恨意的。不然,他不会回避了我的目光。 可这样的认知,并没有让他放弃走向付常曦房间门口的步伐。 我问他:“你知道这碗汤圆是什么馅的吗?” 他看了我一眼:“红糖” 我笑了笑,伸手,用调羹在碗里舀了舀:“是红糖吗?可我为什么觉得是砒霜?” 也许,是我的嫉妒升了级。 我是恨不得是砒霜的。 “亦云!” 他从来没有那么严厉的喊过我的名字。其实,他一直很少喊我的名字的。更多的时候,他都称呼我为“你”。 “安,你欺人太甚,你知道吗?” 被欺负了要怎么办才好呢?没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我想结束掉这一切的,可始终就是放不下他那句:“你还有我啊!” 其实,我不应该学会依赖他的。实际上,他也并没有让我依赖他什么。可每一次,只要想到他就那里,我还有个他,我就觉得一切都很满足了。 只是,只是这一切都是假象。 他看着我被他一句冷喝气到浑身发颤,可他依然不肯向我认个错,一句什么。其实,那句话并不需要他道歉,只要他肯跟我上一句稍微软和的话,我都会放过我自己的。 我想,我沐亦云怎么就在他面前,低到了如此的境地呢? 在这样的场合,我不能转身离去的。我只能转了身,替他敲开了常曦的房门。看着他端着亲手做的汤圆,看着他轻轻的放在床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付叔叔出殡的那天晚上,他意外的出现在我家。敲开了我的房门,看着我坐在窗边的藤椅上,便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 他,我们谈谈。 我看着他,不知道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仅剩的骄傲,让我拒绝了这场未知的谈判。他站在我身后,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 像是天都快要亮了,他才缓缓的移了移自己的步伐,轻轻的从裤口袋里,掏出了钱夹。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微微的一个倾身,将它放在了我的指边,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随着那关门声,我终于将已是非常酸涩的目光,从远处某个不知明的地方,收了回来。照片上,是一个男孩,抱着一个女娃娃。那男孩的相貌,依稀可以让我认出,安便是这照片上的主角。 我不懂,他站了一晚上,给我留下这张照片的意义是什么。 这能明些什么。 再后来,我拿着这张照片,离开了家,回到了属于我自己的地方,又做回了那个让人得害怕的沐亦云。 如果不是我在餐厅,意外的看到一个女孩,气势汹汹的冲到他和一个妇人面前,她不想接受这样的相亲。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勇气,上前跟他打声招呼。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取笑他的理由。所以,我才会在那女转身离去之后,拎着包缓缓的走到他面前。 双唇一弯,跟他:“相亲?我竟不知道黄安你,还需要相亲!” 介绍人,去追了先前的女。留下在的空间,似乎更合适我这样的讥讽和嘲笑。 “亦云!” 他握着杯的手,有微微的转动着。那看着我样,似乎很是无奈。 “请称呼我沐姐或是沐总,谢谢!” 亦云,这带着三分亲昵的称呼的,是他这样一个外人能叫的吗? “亦云,别闹了!” 他终于停下了旋转着的杯,起了身,与我站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但那高出我快要一个头的身高,却让我有了一丝的害怕。 他总是这样,仗着自己的优势,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怕自己这几个月,好不容易建立的防线,出现匮缺,我暗自往身挪动着自己的身可我却没有注意身后的人员来往。 直到他的一个拉扯,我身后的低咒,我才发现自己又一次狼狈万状的出现在他面前。 不记得是怎样被他拉出了餐厅,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样就被他送回了公寓。可当他转身又要离去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样的拉着他不放,记得自己是怎么样的主动,怎么样的强迫他面对着这样的我。 他捉着我解纽扣的手,跟我:“亦云,别这样,不值得。” 我应该听他劝的,可我没听。我只是跟他:“值不值,我自己知道。我不知道你认为自己值不值,可我觉得你值。” 也许,我不掉眼泪的话,他还会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2章 哀愁 可那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沐亦云,当着他的面掉了眼泪。在他跟说,子安,我不要你走,我不想你走的时候,眼泪就这样往下掉。 他皱着眉头,也终于停下了想要离去的步伐,看着我:“你怎么就这样执着呢?我黄子安没有一点配得上你的,你为什么就这么傻呢?” “那谁配得上?刚跟你相亲的女人吗?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女人,算是配得上你的话。那我做那样的女人好了。我可以,真的可以像她那样,每天只上班下班,回家洗衣服,带孩子。只要是你愿意的,我就可以做到。这样,可以吗?” “亦云!” 他怔在那里,因为这样的告白。 “还是你觉得我一定要像付常曦那样的呢?” 我的弃而不舍,让他脸色有了一丝变化,仅仅只为了付常曦三个字。 “亦云” “如果,如果你觉得一定要是她那样的,我” 我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他夺出去了双唇。封住了我还要说,我改的话。硬生生辗转的让我觉得疼痛。 鼻息间的咛嘤,终于让他放开了我。但那紧锁着我的双手,却牢牢的托着我无力的身子。 “亦云,别再拿自己跟常曦比,你就是你自己。” 我泪水盈眶,双臂缠在他的颈项:“可我想做你的爱人,可以爱你。” 可以爱你,也可以被你爱。 面前的子安,虽然还皱着眉头,可他那黑亮的双眸,却隐隐的染了一分笑意。 我壮了胆子,点起了脚尖,在他唇上印上了轻轻的一吻:“子安,我爱你。” 他抱着我,紧了紧,像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亦云,永远都不要后悔,后悔爱过我。” 我点头 点头之后,剩下,便只是情人之间的亲吻,爱抚。 一室旖旎。 一夜缠绵,也是换不回他的退却。我以为,这样的我们,总是会有一点什么不同,可当他再一次消失在我的世界时,我有些心寒了。 我苦闷的约了沈岩,这个在我创业初期,实实在在帮过我的男子。与他对坐在酒馆。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把自己喝成这样,可他没问。他只是一边替我斟着酒,一边自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喝到最后,我反而先关心起异常的他来:“你这是存心让咱喝醉啊。” 他放下又一次空了的杯子,低沉沉的一笑:“怎么?心疼酒钱?” 我先是一怔,而后笑了出声。可看着他一脸的认真样,我却不由的越笑越大声。笑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的捂住了肚子,抹着眼角的泪水。 “你现在比我赚得多,这今天的酒钱,你付。” 他唇边一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又拎起了酒壶,替我和他自己都满上了一杯。 “亦云,既然想借酒消愁,就一口气喝倒下。不然,一半清醒一半醉,更痛苦。”他举着杯子,甚至像连等我举起杯子,与他碰杯都等不及。一口,便把这杯中的酒咽了下去。 “岩少的酒量,也会醉吗?”当年,由他陪着我接待税务的,海关的,商检的。哪一个部门,不都 是他陪着我,陪他们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吗? 他放下空杯,但指尖却绕在了杯沿上。朝我看了一眼,淡淡的溢出一抹像似回忆的笑容:“醉过,醉过一次。” “多少?”我学着他的样子,一口抿下这5度的液体。 他树着一根手指,笑得无奈。 “一斤?”我不信,他一斤的白酒,根本不会有问题。 果然,他摇了摇头。 “一箱?” 我的猜测,离谱的很。可我这昏昏沉沉的脑子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与一有关的。 “一杯” “一杯?”我惊讶的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了,哐当一声。 “一杯,唯有醉了,才敢呐。” 他像是突然,感慨了起来。坐直了身子,又拿起了酒壶,给自己满上。 敢? 还有他岩少不敢的事情吗?他还需要借酒壮胆? 看着自己空空的杯子,他却已经一杯下胆。我不免有些不满。自己取过了酒壶,想要斟上,却发现,一壶酒,已经空了。 让服务员,又烫了两壶。我盘着腿,就这么支着脑袋看着也有些,因为没了酒,而有些发呆的他。 “沈岩,让你们男人正视自己的感情,就这么难吗?” 我问得,很无心。可当我从他镜片后的目光当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狼狈之时。我直觉的认为,自己问错了问题。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 可等到了服务生,端上了温热的酒。我给他倒上了满满的一杯。 他才端着杯子,苦苦一笑:“难,难啊!”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来了脾气,啪的一声,把杯子掷在桌上:“难?有什么难的?让你对一个女人说爱她,就那么难吗?难在什么地方了?难在哪里了?你说啊?你到是说啊!” 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看着我这情绪的激动。 厢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等到我,自斟自饮了三杯,他才按住了我给自己倒酒的手,淡淡的喊出:“亦云” 我毫无意识的挥了挥手,十指抚在了自己的脸上,透着指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不懂,真的不懂,有什么难的。我都说了,如果他只是希望他的另一半平平凡凡,我可以丢下现在的一切,做一个他喜欢的样子。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还要怎样做,才能让他说一句爱我。” 食指,紧紧的按住了双眼的泪腺。可那微咸的液体,不是顺着眼眶,从其他的位置落了下来。 “沈岩,为什么就这么难啊?你不知道,我曾亲眼看着我的父亲怎样背叛我的母亲。我总记得,母亲抱着两三岁的亦西,就这样看着我父亲从家中离去的身影。我也总不能忘记,她每日期盼着父亲回家的眼神。沈岩,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前车之鉴,会让我寡情薄爱。可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的出现在我的生命当中的。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就这样,变得不能再过那种没有他的日子。” “我不信,不信他一点都不爱我。可我就是不懂,他为什么就不敢迈出这微微的一步。既然,都说了,让我别后悔自己爱过他,可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点 的希望?沈岩,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 我一直,不敢看向坐在对面的他。 没有原因的悲凉,就这么清清楚楚的洒在了他的周围。连我这个边哭边说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哀愁。 “亦云,也许,他只是怕吧!怕自己爱你不够,怕你不够爱他。” “亦云,别把男人都想得太勇敢。他们也许在凶险与事业面前,勇敢而果决。但对待感情,他们也是会害怕的。特别是像我们这样家庭里,教出来的孩子。不是吗?” “我也想爱她的,我也不敢承认的。我怕啊,我怎么忍心,忍心再把一个好好的女子,拉进这无边无际的悲苦深渊呢?我总想,我要不是沈岩,那多好呢?可我是啊,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只延续着沈家的使命,把除了财富之外的人情淡薄,继承下去。” “亦云,我希望我爱的女人,平平凡凡的过完她的一生。有个能给她安全感的丈夫,有个能带给她欢笑的孩子。甚至,能有一个偶尔会跟她生生气的婆婆。就这样,过得生机盎然。”“我不敢说爱她,是因为她真的只适合当一个普通人家的老婆,妈妈。她不适合,不适合沈家,不适合沈岩。亦云,不是不敢爱,是不敢说爱啊。” 我静静的听,听到自己静静的落泪。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可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从来都只肯以清冷示人的沈家岩少,第一次,镜片后的目光,藏着红丝和泪光。 我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擦了擦了脸上的泪痕,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酒香的空气:“你比我惨!” 他往椅背上,靠了过去。 呼出一口气,轻笑着出声:“是,是啊!” 我给他斟上了一杯酒:“喝吧,我心理平衡多了。” 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真得觉得自己心理平衡了许多。我像是渐渐的能理解一点子安的心理,也稍稍的能释怀他离我而去。 那天,我们俩谁也没醉。 三天之后,我见到了子安,也见到了先前跟子安相亲的女子。 他们双双的面朝着大海而立。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来错了。我难得跑来,只为见他们俩这样,双双而立的吗? 我转头就想走,却不曾想,看到了摇着窗户,坐在车上的沈岩。 他看着她,似有若无,却令我无法忽视。 直到我后开过一辆车,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才回过神来,发现了我。 他朝我招了招手,我走了马路,拉开车门,坐上了车。他淡淡一笑,看着我说:“黄子安?三十二岁,湖北怀化人,十九岁参军,两年后考入山东” “沈岩!” 我打断了他的话,惊讶的看着他竟然对子安的背景如此的熟悉。 他看了我一阵子,突然轻笑出声:“亦云,我不会让语儿嫁给他的,你放心吧!” 沈岩说,子安除了我,也许不会再爱别的女人。我不信的,我怎么能相信呢?可等到后来,他凌晨三点半,风尘仆仆的敲开了我家的大门,告诉我:“沐亦云,如果你还爱我的话,我们在一起吧。” 我傻傻的站在门口,就只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衣,在这样零下的温度里问他:“你说什么?” /他憨憨的朝我一笑,用那冰凉的双手将我紧紧的抱在了怀中:“说我们在一起。”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就这样,像是突然之间,爱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可两周之后,他却要返回部队的驻地。临别前,我依依不舍。我说,一个星期之后,我去部队看他。 他笑着说我,以后一定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军嫂。 我不满的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腔。 直到,他求了饶,我才停下被他紧紧握在掌手的手指,贴在他心脏的位置。 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爱他。 安回部队的第一个星期天,我没有去成,因为在建的第一百货出了一点问题。等我忙前忙后,处理完了工作上的事情,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我是既紧张,又高兴。但在这样的高兴与紧张当中,我又带了不安。好几次,子安在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想要告诉他。可我最后,却又忍住了。我想,想当着他的面,亲口跟他说:“我们有孩子了。” 可我,没等到这一天。我甚至,连等到见他一面,都没有等到。 当我接到部队领导打来的电话时,我简直头晕目眩。我生命当中,两个至爱的男子,都命在旦夕。我慌乱的不知道让秘书订机票,却独自把车开到了将近160码,想要赶到机场。可开着开着,眼睛就模糊了起来。我想伸手揉揉眼睛,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却没想到连带着方向盘,也狠狠往一边甩了过去。 车子,撞到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可狠狠的撞击和巨响的翻滚声,还是让我一下子清楚了过来。 但仅仅,只是一两秒的时间。我觉得自己像是散了架,腹处格外的绞痛,下身温热的液体。让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孩子,正在渐渐的离去。 我想喊救命的,可我说不出话。 我也想哭,可除了微张着的双唇,什么也没有。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看到了子安,皱着他的那两道眉,静静的守在我的床边,跟我说:“亦云,好起来。” “亦云,我和孩子,都盼着你好起来。” 亦云和子安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写写付常曦的番外: 我有两个好朋友,他们也是我的同事。男的叫章历,女的叫宋辞。他们在公司的生产车间做统计员,也就是做做生产报表啊,记记考勤啊,给领导处理点大大的杂事之类的活。会与他们结交,是因为我与他们的工作联系很多。 你是不是又该说我,整天像个疯丫头,人来熟了?哼~我才不理你呢!你知道吗?今天,宋辞结婚了。 其实,好朋友结婚我应该高兴的,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c你知道吗?我昨天去帮她打扫新房。我从家里坐了快两个半时的车,才找到她说的那个地方,爬到了顶层,进门一看,我简直要晕倒!明天要结婚的房子,里面乱七八糟,装修的垃圾堆得像高山一样。我的上帝啊!我简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当时,我真想转头就走。这个样子,明天能结婚吗?他们这是在开玩笑的吧? 可看到宋辞极力讨好的笑容,我把裤脚撂了起来,往里面走了进去。可当我推开他们的卧室时,我有些怒不可遏的转身厉色的问宋辞:“明天结婚,你打算睡呢?”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2章 害怕 宋辞却一幅要笑不笑的脸,对着我说:“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床还没买呢!” 那一瞬间,我想骂她来着。可话到嘴边,我又忍了。你说得没错,我这人总是嘴比脑子快。说起话来想也不想就这么脱口而出。往往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会伤到对方。 昨天,我忍住了。墨含,你是不是应该表扬我一次呢? 我帮着她,把一袋又一袋的垃圾运了出去。期间,我只是埋着头默默的做事,什么也没说。因为我知道,我一开口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开口便会控制不住的问宋辞,你那该死的老公,这时候死哪里去了?让你一个女人在这里做这些事情?所以,我选择了什么也不说,只是沉默的做事。 当我把客厅整理出来的时候,一抬头却发现宋辞拿着抹布站在我对面淌泪。 我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杂夹着厚重灰尘的空气,对着她开口道:“哭什么哭,老公是自己选的。当初,没人拿刀逼你非嫁他不可。” 我知道,我这话又说错了。可我,也是恨铁不成钢,烦得! 你知道么? 宋辞,是我招进公司的,进公司的第一个星期就被我骂哭了两次。她做事,永远都是不急不缓的样子。压根她这速度,就跟不上当时我们上新系统的节奏。我记得我朝着她拍着桌子问:“你面试的时候,怎么表现的那么干脆利落啊?现在做起事来怎么又是这个样子?”十几个车间的系统资料,就她们车间因为她的原因,迟迟落实不到位。最后,我没了办法,只好从另一个车间调了章历去一帮一,手把手的教她。 这一教,就是两个月。章历一个人要做自己本身车间的事情,还要教她,负责她们车间的工作,时常加班加点。有时,晚上值班的时候看着他们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的样子,我总会忍不住的上前,敲着宋辞的脑袋说:“你努努力,都两个月了还没有出师,怎么办才好啊!” 章历这时,便会无所谓的朝我笑笑:“没事,她就是做事细心。太过于心了,就会显得动作慢。其实,不慢的。” 慢不慢,我不知道,也与我无关。可如果没有按时交给我要的报表,数据。我便会直接否定了章历的解释和他这两个月努力的付出。当我起了要劝退的念头时,章历却单独找到我,说希望再给宋辞一个月的时间。 他保证,她能按时完成我交待的工作。 那一个月的时间,是我看在了章历的面子上,给宋辞留的。对此,我并没有报太多的奢望。在我想来,一个人用了近两个半月的时间,还适应不了她的岗位,那便只能说明她不适合,或是她真的没有这个能力胜任。 到了试用的最后一个月5号,宋辞却准时的把她们车间170人的出勤c考核c生产量c奖罚记录c工资总额c分配比率c福利c劳保用具等等有条不紊的交到了我手上。我看着这半寸高的报表,我曾质疑的笑问:“这是章历做的?还是你做的?” 宋辞,脸一沉。眼里多了一份平时没有的愤懑:“付姐要不信,大可以问章历。” 她对着我,讲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信了。 不是因为她让我去问章历,而是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有了底气。心不虚的时候,人讲话总是有底气的。 墨含,你教我的,我一直记着。 章历对宋辞挺好,在宋辞无论有任何问题的时候,他总是主动的帮她解决。慢慢的,宋辞在工作上,也就进入了状态。不再一天照三餐的被我耳提面命,也不会再见着我的时候就想往后退。有时,章历和我开玩笑说:“你明明自己也就是一个半大不的孩子,怎么一工作起来就跟玩命似的?” 我这时,总会默默一笑,总会想起你。 “还孩子?都快三十咯,也就你把我当孩子。那陈丽才二十六,人家都是一个两岁孩子的妈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回答这类问题的。 很少有人会把我当成孩子,除了你和章历之外。 扯远了,继续跟你讲他们的故事吧! 慢慢的,我像是瞅出了章历对宋辞的不同。他总是不定时的出现在宋辞身边,同坐一趟车,同去餐厅吃饭,同参加某项活动。有一次,我去车间巡查,在不禁意的抬头间,却发现了宋辞对着章历,疾声厉色。看着那架式,我才知道原来在我眼中一向柔弱的宋辞,也是会骂人的。 可这被骂的,却是章历! 我很不解! 抬手,看着腕上的手表。你送的,。 这个时候,章历怎么会出现在宋辞的车间?我刚想上前,陪着我巡查的车间主任却对我笑呵呵的道:“别去了,俩口吵架呢!” “俩口?”我讶异极了!他们的关系,是什么时候提的速?再说了,宋辞,不是有男朋友的吗? 当然,这些话,我没问。 后来,他们果然像是真的在开始交往。虽然,这一两年,我与他们的关系挺好,但在我看来,却没有好到关心她是否跟前男友分手了,然后现在跟章历付恋爱的份上。我一向听从你的教导,与人相处要不远不近!与人交往要融为一体却又要保持独立。 一天,章历说请我吃饭。 他叫了一箱啤酒,但也发给了我两瓶,说是:“朋友最多只能喝两瓶!” 呵呵你也曾说过,常曦在外面只能喝两瓶。我的酒量,是你训练出来的。你说,酒不一定要喝,但喝了就一定不能醉。 那天,章历终是没喝完剩下的十瓶。在他喝到第八瓶的时候,就已经是不醒人事。我看着这个醉态毕现的人,不知他今天喝的酒,到底是有什么意义。我让人把他送了回去,没亲自送,是不想让他的家人误会什么。必经,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半夜三更的。 没过一个星期,就听说了宋辞订婚的消息,未婚夫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他们,付了七年,从大学二年级开始。 宋辞也把我叫去吃了顿饭,可一顿饭,她却也只顾着给我布菜,盛汤,讲话。至于,她在讲什么,我听不太懂。甚至,我怀疑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在讲着什么。直到我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上。她才怔在那里,一脸的不知所措。 “你干吗呢?”我挑着眉头,想让她知道自己这时候让人看起来,很不正常。 她对着我, 唯唯诺诺。 “没,没有啊!” 她想做什么呢?她又能做什么呢?一时间,我也觉得她被我吼得挺无辜。可我吼也吼出去了,收不回来了。我撇了撇了嘴,又端起了碗筷,继续吃饭。散去的时候,她挽着我说:“你和章历关系挺好的,他这两天一直咳嗽。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依着我的脾气,我要想问:“章历咳嗽你怎么知道的?章历的车间离你的车间,如果走路都要十五分钟。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我没问,因为觉得她的问题很无聊。一个已经决定了要和自己的前男友结婚的女人,还有去问这个问题的立场吗? 我觉得,是没有的!就像,我从来不会去问你感冒好了吗? 她见我久久不语,便不再做声。 第二天,我还是去问了,但不是为了宋辞。我直接拿着念慈庵的琵琶糖浆丢到了章历的面前,冷声道:“如果你在想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换取她的注意,很抱歉,你没有成功。” 章历,扶着瓶子,苦苦一笑。拧开了盖,抿了一口,再把瓶子放在了窗台。目光调向了二期的预备用地,荒废了很久的一块土地,甚至连一颗树都没有的黄土地。 “常曦,试过等一个人回头看看你吗?”章历没回头,但却背着我提问。 其实,我应该要庆幸他是背对着我的。因为,这样他便见不到我骤然变色的脸。墨含,你说是吧!? “值得我等的那个人,还没出现呢!”我收住了自己的心神脱轨,微微一笑。你曾说,常曦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别人的问题时,就会这么笑。笑得明明让人觉得晃眼,却又忍不住的心疼。 章历也跟着我呵呵一笑。转过身来,向我说谢谢。 两个月后的上个星期五,宋辞到我办公室,给我送来的请柬。红红的请柬上,印着烫金的卡通新郎新娘,也印着烫金的囍字。 我接过请柬的时候,有说恭喜的。可我助理却说,付姐刚才笑得好假哦。我,淡淡的一笑,用宋辞的请柬敲在了我助理的脑袋上说她:“没大,没!” 助理没说错,我是笑得挺假。因为,笑不出来。因为,连假笑,都笑不出来。宋辞自己可能不知道,她给我拿请柬的时候,她的手指在打抖。她在听到我说恭喜的时候,眼神在闪烁。她在跟我说,到时候一定要来喝杯喜酒的时候,声音很薄弱。 你说,我觉她是我的好朋友,这个说法是不是很不正确? 什么是好朋友呢?好朋友不应该是我这样才对啊!我明明知道,她并不想嫁给那个男人的。我也明明知道,她现在还是很不舍章历的。可我没替她挽留自己,没替章历挽留宋辞。 章历又说,请我吃饭。 吃饭的时候,他拿着请柬丢在我面前。他说,这就是他等了两个月的结果。 他的眼中,透着很浓,很浓的倦意。对着这样的章历,我有一丝的轻蔑,才两个月而已,有什么呢? 但,转念一想。也许就是因为等的时间太短。正是因为时间不长,才会耗尽所有的气力去争那一念之间。等他等到二十个月的时候,他便会觉 得,也许这样慢慢的来,才是对的。再等他等到二百个月的时候,他便会知道其实自己等的不是宋辞,是自己。 墨含,我还没等到二百个月。所以,原谅我,我还是没有办法救赎我自己。 我看着眼前这个突然掉眼泪的宋辞,我除了说一句:“老公是自己选的,没人拿刀逼着你非嫁他不可。”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抹了了抹眼泪,朝我笑了笑。转身去洗抹布,边洗边说:“没事,就是有些慌。掉了几滴眼泪,人就舒坦多了。” 背对着她的我,莫名其妙的冷冷一笑。 掉几滴眼泪,人就能舒坦,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舒坦的人了。不过,她要觉得舒坦了,她就舒坦好了。 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帮她把这空荡荡的房子收拾完,我便找了一张报表垫在地上坐了下来。我这一身行头,算是毁了,就别在意坐地上了吧。 我倚在墙角,看着电视墙上还没干透的腻子粉,累得有气无力的问:“你为什么结婚?” 很多年前,我也问过你:“墨含,你为什么结婚?” 那时,真不懂事啊!不过,你瞧,我现在还是这样! 宋辞也蹲了下来,就在我身边,但我却仿佛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像是想了很久,但也没有给我一个答案,只是微微的落寞一笑。 就像,你当年一样! 这么多年了,我问过很多身边的人这个问题。有人说,因为爱。有人说,因为需要。也有人说,因为年龄大了,就得找个人组成一个家庭,完成自己的使命。这些答案里,没有我想要的。 也许,我根本就是不知道自己要些什么。所以,才会觉得没有正确的选项。你曾,揉着我额前的头发说:“常曦,还。” 是啊,如果你觉得我这样算是还的话,那我就一直下去吧! 婚宴,订在一家要费劲才能找到的酒店。等着我十一点半到酒店的时候,除了酒店提供的酒水摆在桌上,糖果c桔子c干果还都一堆一堆的摆在婚宴现场的角落,无人味津。我问着酒店的服务员,这些东西为什么不摆到桌上。服务员说:“这些都是由客人自己操作的,我们只负责酒水部分。” 主桌旁边围坐着男方家的亲戚,他们围坐在一起嗑着瓜子,七七八八的聊着什么。时而笑咧咧的骂娘,时而又指着对方的鼻子恶相毕现。等到发现了桌上的瓜子c花生没了,他们便会推耸着一边站着的女人,让她们过来取。 而来取瓜子花生的女人们,也不会解开塑料袋系着的活结。她们就直接在那袋子上,挖个洞。伸着那指甲里还带着黑乎乎的手指,在里面掏啊掏,掏啊掏的。等着她们拿够了,她们便会转身离去,快速而没有丝毫的留恋。 从那洞口滑出来的瓜子,就这样散落一地。她们,他们也许就无视,也许就是视而不见。 这就是宋辞要嫁的那家人吗?其实,我很想知道的是,这样的家庭能培养出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来呢?虽然说是接受过高等教育,可在我看来,高等教育也只能教一个人知识,教不一个人涵养。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4章 脾气 你总说,常曦别总是发脾气,发脾气是一种没有涵养的表现。我总是这么记着你讲的话,却仍是改不掉这些坏习惯。也许,就是本身的涵养不够吧。 一般,十二点开始的酒席。今天却因为路上堵车,延到了十二点二十。章历说,那就十二点二十八分开席吧,也算讨了一个好彩头。宋辞点头,便去交待自己的丈夫。这时候,桌上已经摆上了干果c桔子。我看着正在给每桌分配着糖果的章历,突然有些心酸。 二十八分开席的时候,宋辞的父母都没有到场。女方,也就只有一个妹妹,还是一个寒着脸的妹妹。 对了,我忘记说了。 我也见到了今天的男主角,新郎官。挺瘦,颧骨高,细尖的下巴,薄薄的耳垂。按说,我并不迷信,但我却不喜欢这样的长相。这样的脸,让我觉得刻薄,寡情。你是不是又要说我,说话过于直白了? 墨含放心,这些话我没有对别人说过。 呵呵 你要知道我这么想,肯定又要说我起心动念皆有因果是吧! 宋辞拉着我,陪她去换衣服。借了酒店员工的更衣室,宋辞却坐在更衣室的折叠椅上一动不动。 我拿着衣服,背靠在他们员工的工具橱上,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有些魂不守舍的宋辞。其实,我并没问她怎么了。她却主动开口跟我说:“常曦,你让我坐坐,我就坐一下。” 我笑了笑,笑得有些没心没肺。拎着手中的礼服,我无趣的看了看。我知道,这是宋辞定做的,三百六十块。当初,她选料子的时候,我就说过料子太次,做不出衣型的,特别是她选中的衣型。 她那时怎么说来着?我仰了仰头,两道眉有些纠结在一起。 哦!她说,也就是结婚穿一天,什么料子不料子的。我没再说什么,反正穿的人,不会是我,我发表什么意见呢? 好了,墨含,你别想那衣服是什么样子。估计你要看了,你也只会说:“常曦,女人的衣服一定要有质感。” 宋辞一直坐到了新郎来敲门,她才慌乱的起身接过我手上的衣服快速的套在身上。似乎忘记了,自己头上还系着白纱。 “宋辞!” 我拉住了她!因为,她的确看起来,很不好。 “怎么了?”她回头,看着我有些微微不高兴的脸。我已经,很久没有摆过这样的脸色给她看了。 “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可,我没有这么好的修养,做不到如如不动。 “常曦!”她第一次,夹杂着怒火喊了我的名字。 她怕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挑唆吧!怕这样的挑唆会唤起心中的魔鬼吧!可到底,什么才是魔鬼呢?逃走,会死吗?可不逃,不是生不如死吗?那还不如,死去了呢,是不是?可这些,我又没说。我总是把不该说的,说了。把该说的,留在了肚子里,让它沉淀,腐烂。 “你头上的白纱,还没有取掉!”我上前一步,伸手取掉了她头上用发卡固定住的白纱。将我将白纱握在手中的时候,她却紧紧的捉着我手说:“常曦,我可以的。” ≈&bs 我淡淡一笑,拍了拍她握着我的手指。 婚礼,并没有因为我的这一个打岔而出现什么变数,一切如常。宋辞和新郎各端着酒杯,一桌接一桌的敬酒。 在我们这一桌前面的,是男方的同事。他们敬过酒后,同事们便起哄,让新郎吃泡了白酒的鸡屁股。宋辞,无形中被起哄的人群挤了起来,身子靠在我们这一桌,章历的位置。 娜娜好心的把宋辞拉到了坐位上,让她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刚给她夹一块鱼,一边坐着的章历却说:“宋辞不吃鱼的!” 一句话,一桌人就这么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倒是宋辞自己,拿着娜娜的杯子,倒了满满的一杯白酒举着杯子站了起来:“我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今天给面子来参加我的婚礼。” 这话,听着让人觉得豪爽。可如果,这话是我说的,大家也许不会觉得奇怪。但一向柔弱的,纤巧的宋辞说起这话来,反而让我们不知所措。 零零落落,有人举了杯,没举杯的看着我。我苦苦一笑,看着我做什么呢?又不是我敬的酒。我给自己的杯上倒了点茶,也站了起来:“幸福就好!” 还有什么,比幸福更重要的呢? 你也说,常曦,幸福就好!可是,墨含,你没有告诉我,幸福是什么?它是一个名词吗?还是一个泡曦呢?你在给我画饼充饥呢! 那一杯,宋辞喝得急。40多度的白酒,虽然付不上很辛辣,但对于宋辞来讲也是够受的。一张画着白白的脸,都咳红了,还没有缓过劲来。甚至,她都咳着蹲在了地上。 这时候,我像有些体会你说的。常曦,喝酒一定不要喝醉。一个女人,醉酒的样子,真不好看啊!就算,是假醉,也是极丑的。 娜娜起了身,轻拍着宋辞的后背。这时,新郎也走了过来,也俯身低问:“辞,怎么了?” 她挥了挥手,站了起身,轻拍着自己红红的脸笑着道:“没事,没事,就是被酒呛了一下。” 新郎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带着丝丝的宠溺,伸手揽在了她的腰上。 墨含,我是真的不是故意要去看章历的表情的。可我就是想知道,他看着别的男人,手围着心爱的女人腰时,会是什么表情。 你知道吗?我也曾想那么做的。可我怕,怕你没有一丝的表情。因为你说过,女人别用另一个男人来测试自己心爱的男人。 如果羸了,心爱的男人嫉妒了,那他便也记住了,曾有另一个人手挽在你的腰上。 如果输了,你们便真的没有退路了。 我输不起,所以,我听你的话。 伴郎给新郎c新娘倒上了酒,逗趣的乐呵道:“大家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啊!仅此一次,错过不再来的啊!” 也许,是我们这群人,缺乏喜感。一桌九个人,竟然没一个开口响应号召的。我想,最给伴郎面子的,估计也就是伴娘,咯咯直笑且无原因。 “来,来,来,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拨空参加我和辞的婚礼,谢谢大家,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还望大家见谅啊。”新郎伸着手,和周围的朋友干着杯。那笑容满面的样子,也没有让我觉得这场婚礼,真有什么值得 欢喜成这样的。 可笑,倒是真的! 我将先前倒在杯子里的茶水,喝了下去。冰凉,冰凉的,真难喝。 很久没喝过这样的茶水了,简直就像洗茶梗的水一样。我伸手,招呼了服务员,皱着眉头指着茶壶道:“这里面是什么茶?” 服务员,伸手揭开壶盖一看,又拿近了一步,嗅了嗅,盖上盖放下答道:“铁观音!” 铁观音? 这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哭,还是要笑了。我挥了挥手,让她离去。被你养刁了的嘴,已经不习惯喝这样的茶了。 新郎又被上一桌拉了回去,宋辞也随着娜娜在身边坐下。喝了两口白木耳莲子汤也就不再吃什么。 娜娜说:“宋辞,你这礼服样子挺好看的啊!” 宋辞笑了笑:“是吗?以前在杂志上看到的,一直喜欢。就让裁缝师父按着样子做了一件。” 宋辞在杂志上看到的礼服是dr0八年的圣诞款,那上身原本是奢华的缀饰,被裁缝师父改成了电脑刺绣。下面的篷篷裙,也只是做了几圈的白纱,里面做了个的衬垫。 对衣服,我已经不想再表述什么了。可我看不得她那无所谓的笑。我总会想,她那一句,反正也就结婚穿一天。 宋辞,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她今天的酒量,真是超乎寻常的发挥。她起身,走到章历面前,就这么冲着他一笑。 这笑,是今天宋辞笑得最自然,最真诚的笑。但就是这样真诚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悲凉。章历没说什么,也站了起来,给自己的杯子倒满了白酒。 四目相对,又久久的无语。 说不清,他们两个人的眼圈,是谁先红的。但他们却很好的,只是红了眼圈,并没有落下泪来。 章历,拍了拍宋辞的肩,微微的避过了我们的目光淡淡一笑说道:“什么也别说了,我干,你随意!” 很多,很多年前,你也曾这样,拿着酒杯跟我说:“付姐,咱们什么都不说了。我干,你随意!” 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瞧,那时候你喊我付姐。对不对?可到底,是多少年前了?我忘了,真的久远的,让我遗忘了。 人们还真是没有说错,没有什么伤痛,是时间不能治愈的。 这一杯,章历一口喝了下去。宋辞,却只抿了一口。如果,不是章历喝得那急的话,我想宋辞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可章历喝下去了,宋辞便不会再说有什么的机会。有些事情,也许就是这样,错过了,便不会再有了。 婚宴散去的时候,我和章历走在马路上。车来车往的,章历虽然喝得有些上脸,但没醉。我本来是想取了车就直接回家的,可看着他似乎还有话要说的脸,我大发了一次慈悲。 踩着六公分的高跟鞋,我就这么一步接一步的踏着人行道上的盲道。细细的高跟走在那上面,极不舒服。在我崴脚的一瞬间,我好像有些能体会,你为什么不让我穿这样的鞋出门逛街了。 相信我,今天会出这样的事情,纯属意外。 章历带着酒气的身子,虚扶了我一把。虽然没扶着我,我却很 感激。他冲我笑了笑:“让你穿成这样,陪我走这段路很辛苦吧!” 我摇了摇头,有什么好辛苦的呢?不过就是费点脚力罢了。 章历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对我说:“刚才也没吃什么,咱找个地方接着吃饭去。” 我,像是想把好人做到底。上了车,坐在后排。章历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嘟嘟囔囔来了一句:“妈的,空腹喝酒都难受。” 我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沐亭,章历跟在我身后。像是不确定的问我:“你这个点,在这里吃饭?” 我抬手,看着快两点的指针。转头,不解的问:“怎么?不可以吗?” “付姐,欢迎光临”沐亭的迎宾姐,在见到我和章历时,便已热情的迎了上来。 这里,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变。只不过,因为沐初珑和沐珂月两个孩子,时不时的会传出点戏笑声。 “有些饿了,看看厨房有什么,随便上些吧!”我朝着迎宾笑了笑,踏着熟悉的路线,往老地方走去。章历,依旧跟在我身后。 你不在,我也还是时常来,来了就这么爬在窗台上,看着初珑和珂月两孩子在九曲桥边玩耍。有时,我也会想起你当初抱着初珑或是珂月的样子。可一晃眼,孩子大了,你却不在这里了。 坐下,章历便在我对面坐下,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雅致的包厢。啧啧两声,他带着酒气冲我一笑:“果然高管吃饭的地方,就和我们不一样啊!” 章历这话,没别的意思。他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喝点茶吧,解解酒。”内间的服务员,已备上了茶水。我抿了一口,这样的茶香,似乎把刚才那苦涩的味道冲付了点。 十几分钟,厨房便端着几道菜和两碗清粥送了过来。上菜的时候,服务员说:“不知道付姐今天会过来,没备您爱吃的酸梅泡花生。” 我笑了笑,用汤勺在粥里搅了搅。其实,我不爱吃那泡花生。因为你爱吃,我才总让人觉得我也爱吃。 “没关系!”这个爱好,总是要戒掉的。不然,我便是你,不是我自己了。 “两位慢用”服务员,又出了内间。章历坐在这红木的八仙桌一边,看着桌上摆放的四碟菜,像是特别的好奇。 “怎么?不准备吃了吗?”我率先拿起了筷子,夹过用芝麻清拌的莴苣。 “这个,路边摊也有嘛!” 呵呵这话,我也曾对你说过的吧!第一次来沐亭的时候,正好遇到沐亭供应清粥菜。我也曾指着这些,对你说,这些,路边摊就能吃得到嘛!干吗还绕这么一大圈啊。 “吃吃看吧,总有些地方是不同的!”可这样的不同,也许章历就和当年的我一样,体会不出来。 一顿饭,章历没再开口说话。像是真的在体会着这与路边摊的不同,又或是像沉溺在了自己的思维。也许,这就是在沐亭用餐的一个好处吧。这样的环境,让人喧嚣不起来,兴奋不起来。 放下碗筷,我起身推开了内间与外间相隔的雕花窗。初珑的身影,遍跃进了我的视线。我没顾章历还没吃完,往外走了出去。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5章 意义 “初珑”我伸着手,那的身很快便会跳进我的怀抱。 “曦姨!” 墨含,抱着初珑的时候,我总感觉你就在我身旁的。就像,很早之前我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她,你站在身边低眉含笑的样。墨含,初珑和珂月都长大了。大到,我抱着她们都会觉得累了。可你眼中的我,还那么吗?还么? “珂月儿呢?”我的指尖,划在她粉妆玉琢的脸上,浅笑问道。 人儿的手,也抚在了我的脸上,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爸爸带她去医院了,今天她要打针。” 珂月,随了孩的母亲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那个女,曾经是吸引了很多报纸版面的第三者。沐亭的主人,沐亦西所以特别的照顾着这对双胞胎的女儿。也许,这份特殊的爱,也包含着对孩母亲的愧疚,不舍和难忘吧。 墨含,墨含 与章历就这么在这里对坐了一下午,除了时不时的会有服务员进来添加茶水,我们谁也没有多开口一句话。临着太阳要下山了,章历才问我:“宋辞,为什么要结婚?” 我放下茶杯,一挑眉:“我哪里知道呢!?” 结婚,总是有这样或是那样的理由的吧!我不是她,我又怎么能知道她结婚的原因呢? “宋辞有跟我过有结婚的想法的。可我那时候,正在竞聘主任。一门心思都在想,怎么过了竞聘那一关。如果我聘到了主任,那样,我每个月便可以多还月供000块钱。到时候我们结婚的话就可以没有多大的压力了。常曦,你能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了吗?” 问题,出在了哪里呢?章历不明白的也许是宋辞为什么宁愿嫁给一个连床都买不起的男人,也不愿意等他竞聘到主任然后再付婚事吧。宋辞,何苦这么急呢? “不付了,你当了主任之后的感想吧!有什么新的计划吗?”我转移了话题,不想再听到宋辞,结婚这些字眼。 章历苦苦一笑,便开始与我付起他新上任一个月后,对新工作的一些想法。不得不,三年车间统计员的工作经历,让他看到了车间的弱点,也让他看到了车间好的一面。在接任了新工作时,那种积极的东西掩盖了他先前的失落。 墨含,在我回来推开门的时候,我会想,你会不会就像以前那样。拿着锅炉,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看着换鞋的我笑问道:“常曦,回来了?” 我知道,这些我只能想想。无力的倒在沙发上,累得有些想掉泪。可如果掉泪,你就能回来的话,我早让它们掉下来了。可我知道,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我有宋辞没有的一切,宋辞有我没有的一切。可她幸福吗?我又幸福吗?墨含,你终究想让我知道的无非就是,什么是幸福。 这天,风很大。大冬天的,我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唐丝,我们财务总监的助理。你认识的吧?认识吗?好像以前是有见过的。我不太记得了。那天,陪着她逛商场。她拉着我站在周生生的柜台前,指着一枚钻戒问我:“漂亮吗?” 我看了看,也瞄了瞄上面的价格,笑着点头:“漂亮,价格也很漂亮。” 她呵呵直笑,不管不顾的把我拉了进去,坐了下来对着导购道:“拿你们展柜里的那枚钻戒我试试。” 其实,那天唐丝穿得一点也不差。从头到脚加加起来,也是超过四位数的。但就是这四位数的穿着,离那枚钻戒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成天在这样金城汤池里泡着的导购,早就练出来了火眼晶晶。虽然有些不愿,但还微笑着戴上了手套,拿着丝绒的托盘帮唐丝取出了戒指。 唐丝有些急的将戒指套进了右手的无名指,五指并拢的伸着手举到了我面前:“好看吗?” 唐丝的手,修长而白皙,那硕大的钻石就这样突显在那修长的指尖上。我掩着嘴,低低的笑了。她问我的时候,我有偷偷的打量站在柜台里面的导购。她那和我类似的笑容,在看到唐丝问我好看不好看的时候,第一次只是为了唐丝欢悦的表情,而纯纯的一笑。 “好看是好看,就是你带着,大了点。”那样的贵气,不是所有人都压得住的。就好比,你带着它,人家也会惊讶问:“你在哪里买的啊?仿得太像了。” 唐丝半信半疑的挥着手,在灯光下比划了半天,还是不死心的问我:“会吗?” 我本想,会的!可有人,比我的话,讲得快。 “不会!” 唐丝和我一同转了头,看着门口扬声话的男人。 这种男人,应该怎么呢?大概就是与生俱来能够形容吧。直挺的鼻梁,完美的五官,那双黑如墨般的眼眸却像柔静的如水一般。那唇角的浅笑,如沐春风。 坐着的唐丝,无由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还维持着一贯的笑容,礼貌的笑了笑,脱下了戒指。 “慕容先生,您订制的首饰刚才送来了,我马上安排人给您取过来。”先前,远远站着的店长,笑脸盈盈的走近了那男身边。 “谢谢!”那人,浅笑的唇角,并没有再多扬一度。但那悦耳的声线,却让人更喜悦一分。墨含,如果不是见多你这样的笑靥,也许我会对这样的笑反感的。怎么呢?可能是因为太假吧!当然,这只是我这么认为的。 我陪着唐丝,又在店里坐了坐,她选了几款首饰在试戴,而我一直在旁边陪着。有时好看,有时候不好看。对于首饰,当初,你只教过我识别和搭配,可我依旧不算很懂。 “能不能麻烦这位姐帮我试戴一下?”慕容的声音,又一次的在身后传来。唐丝有回头,我却在打量着手上的册。唐丝扯了扯我大衣的袖,像是在等我的答案。无奈,我放宣传册,转身看着话的慕容和慕容手中拿着的整套钻饰。 “试试吧!”看得出来唐丝,很想试的。一个会想试戴展柜上那枚钻戒的女,又怎么会对这整套首饰不动心呢? 可我,没想到唐丝却拉着我的袖,让我俯身在我耳边道:“不会是什么惊天骗局吧?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啊。” 我像是很久没有笑得那么放肆了,我几乎在听到唐丝的话时,笑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墨含,你唐丝怎么会如此搞笑?那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我什么了吗?让你笑成这样?”唐丝像是有些生气,站了起身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慢慢的止住了笑,也让自己的眼中涌出了抱歉的信号。 最后,唐丝有帮着慕容试带整套的首饰。那璀璨的钻石,在黑色的羊毛衫上显得格外的耀眼。我默默的往后退站得稍微有些远,我想知道你曾过的一句话,是不是正确。你:一个女人带首饰是为了衬托自己。如果远远的,你只看到了首饰,没看到带首饰的人,那么你这套首饰便就是选择错了。 远远的,我好像有些明白。但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呢?这套首饰,唐丝只不过是帮着试戴而已。不存在你的,选对选错的问题。 慕容一直看着唐丝的脸,悄悄的转了身,打量着我。我扬起你一贯的笑容,回应。 “这位姐认为呢?”他耸了耸肩,专注的看着我,像是很认真,也很期待的想得到我的答案。可我的答案有什么意义呢?首饰是他定的,无论好不好,他都付过钱了。 我走回了唐丝身边,手搭在她的肩头,目光与镜中她平视:“首饰很漂亮,人也很漂亮。” 可终归,首饰是首饰,人是人。 慕容听过之后,笑意渐浓。 慕容送了一根铂金的手链作为唐丝试带的回报,唐丝先前是不肯收的。但慕容的坚持和诚意最终让唐丝收下了。慕容离开的时候,对着我:“本想选个东西送你的,但看了看还是作罢。带着的人,还真是不适合再带这样的俗物。” 墨含,你这人这话,是带着挑衅的吗?无怨无仇的,他何苦这样? 自那以后,唐丝一直带着那根手链。可当别人夸赞手链漂亮的时候,她便会阴沉沉的来上一句:“都是俗物!” 呵呵墨含,你的没错。最经不起摧残的,就是女人的友谊。只因,陌生男人的一句话。 可会再见到慕容,还是因为唐丝。原来财务和人资一起报送的材料,因为我的助理外出学习。我便不得不亲自和她一同去了一趟税务局。从税务局出来的时候,便见慕容倚在车旁,像是在等人。 我是有一丝诧异的,我不该觉得诧异吗?如果是你的话,你是不是又会告诉我,从慕容让唐丝试戴那套首饰开始,我就应该要预见这样的事实? 呵呵我终归不是你,还是看不到未来。 墨含,你呢?你看到了我的未来吗?未来的我,会是什么样?应该也是和所有人一样吧?生c老c病c死那,这生老病死里面,有没有你?哪怕,只是一天。哪怕,只是一个回眸。 “付总监”拥着唐丝,慕容向我走了过来。伸着手,像是在等我握上。 收起了自己的惊叹,我微微一笑伸手,握在了那只拥有与唐丝一样修长的指尖。但低眉浅笑之间,也见到了他手腕上带着的手表。 呵呵 还好,我将自己的那块摘下了。不然,唐丝会误会的。 “慕容先生”我收回了自己的指尖,带着他指尖上淡淡的温度。那样柔软的手,和你的手不太一样。我喜欢,你指尖上那带着薄薄茧的质感。那样握着,让我觉得很实在。 “付总监又在出神想什么?”他似乎能很轻易看出我的走神,就像我能很易就看出他笑得有多假一样。 我不得不收起,想念你的心神,专心的应付起这个笑里藏刀的慕容。他,刚刚问我什么?问我在想什么吗? “哦,我在想是不是应该给唐丝放个调休假?”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离下班还有两个时。慕容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因为巧合。唐丝让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无非是想告诉我,她和慕容在一起了,她希望下午不用回公司了。 两个时而已,这有什么呢?我并非不近人情。 “谢谢常曦!” 唐丝,扬起了很多天不见的笑脸。像正午的太阳,一下明亮了起来。我笑着拍拍她的脑袋:“样,去享受你的两人世界吧!不过,别到陈董会出现的地方哦。” 与他们告辞,转身离去,我不禁拢了拢自己的大衣。冬天啊!我抬头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快要下雪了吧?下过雪之后,便又过了一年。 不想唐丝提前翘班的事情被公司知道,我便也就直接回了家。当初,你给我选的这套房,真的不错。你,常曦一个人的地方就可以了。地方大,你一个人就会觉得冰凉。 可是墨含,你知道吗?就是这样一个的地方,我也觉得自己快冻死了。 合衣,倒在床上睡了一会。梦中,你告诉我你想吃腐乳空心菜,我便惊出一身的汗。醒来,似乎忘记了这个季节哪里来的空心菜呢?当我拿着钱包,连大衣都没套就这么跑去菜场的时候,我却在一堆一堆的绿叶蔬菜里,找不到你要吃的空心菜。 墨含,我很没用,对不对? 出了菜场,就是一个十字路口。 好像是我刚进不久,我也曾站在这样的一个十路口。正当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下去的时候,原本远在海口的你,就这样出现在了山东接受培训的我面前。单衣,单裤的就出现在了零下六度的山东。 那时候,我便知。无论我面前的十字路口,还是丁字路口,我唯一能选的就是有你在那条路。 后来,你那天的你,冲动了。不应该为了我一个短信,便从海口飞到了青岛,然后再从青岛打了个车跑了几百公里,只为出现在我面前。 也是,如果你不曾给我留下这段记忆的话。我今天在看到这样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便会知道自己要往哪一条走下去。可我的记忆里有你,我便会随着记忆,却追寻你的影。哪怕,只是影的一片衣角,都会让我不顾一切的迈开脚步。 这么来,那天的你,是冲动了。 我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有节奏的步伐。没穿大衣的我,似乎还能抵挡这样的寒风。脚尖上,飘落的雪花却让我抬起了头。 原本,我抬头只为看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却没想到,抬头看到的是慕容,少了那如沐春风般笑容的慕容。 “付总监大冬天似乎穿得比较少!”他跟我话的时候,眉头有些轻皱。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6章 忘记 我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行人。刚才出门走得比较急,还真就忘记了。微微一笑:“还好,唐丝回去了?”没有见到唐丝,估计他们用过晚餐,便已经回家了吧。 “在对面吃饭呢!”他摇了摇头,看着马路对面的西湖。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如果唐丝坐在临窗的位置。我想问慕容,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话,忍了下来。 墨含,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想讲话了,怎么办?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对于我的沉默,好像起了大的兴趣。 给了他一个笑容,侧转了身伸手拦下出租车。坐在西湖窗前里的唐丝,怕是不愿我与他多讲什么的。 “其实,我是出来给唐丝买腐乳的,刚才她点了空心菜。吃着,吃着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要加腐乳。” 我不知道,慕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但我听后,却收回了拉开出租车车门的手指,带着莫名的欣喜望着他:“西湖有空心菜?” 慕容没有一丝笑意的眼神里,闪过了些什么。但,太过高兴的我,没有采集到那是什么信息。就像是在一瞬间,慕容又扬起他那一贯的笑容冲我点头。 没等他再说什么,我也没注意十字路口的信息灯,就这么快步的往马路对面走去。等我走到马路中间,才发现因为自己乱窜马路,已是引起了一片车鸣。站在双黄线上,我才有些后怕的轻拍胸口。 还好,你没瞧见。否则,我又该挨骂了。 终于等到了绿灯,我跃着步子往西湖冲了进去。直接奔向了后厨的位置,拉着厨师问道:“您这有空心菜吗?” 墨含,你看,我就是有这样的一股子着执拗。就是这样一股子执拗才把你推得越来越远,是不是?呵呵明知道我们存在着什么问题,我却依然改不了自己的个性。西湖的后厨告诉我,他们供应的反季时蔬都是从海口空运过来的。 坐在去海口的飞机上,我有在想自己只为了一个梦境。一个梦到你想吃腐乳空心菜的梦境,就真的千里迢迢的飞来了这个你熟悉我却陌生的城市。下飞机的时候,真热。一下子,好像体会了你当年单衣单裤出现在零下六度的山东时的温差。 第二天,向公司请假的时候,才突然记起了人力资源委员会要向董事会做报告。急急的去了菜场买到了空心菜,赶到机场。回到公司时,董事会今天的日程已经结束。我站在陈董的办公室被他念叨了半个时,可我依旧很开心。 晚上,当我把空心菜炒好的时候,我却一根也没动。 再后来,慕容给我办公室来过一个电话。他问我,为什么不在西湖买些,而直接去了海口? 我拿着电话,愣了一会,接着放声大笑。 墨含,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笨呢? 挂了电话,我拉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侧着身子倚在门框边交待助理,以后这个人的电话,不要再转接进来。一个贴着别人标签的男人,当普通朋友都嫌多。更何况,还是一个贴着属于很多人标签的男人 呢? 墨含,你认识慕容吗? 当参加年终尾牙聚餐的我被慕容叫住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墨含,你认识慕容么? 他叫住我,却转过身对站在他一旁的陈董比划着旁边的钢琴说:“陈叔,侄晚上准备了一首歌要献给您的,但想麻烦付总监给侄弹个伴奏。” 陈董惊讶的看着被慕容叫住的我,不解的问:“付会弹钢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我握着装了三四分的酒杯,收住了自己脸上维持了一晚上的笑容。几乎是有些寒意的对着陈董回道:“慕容先生在难为我,陈董您还帮着外人欺负我?我连黑白键都没不清,又如何能给他伴奏呢?” 陈董笑呵呵的走近我身边:“慕容世侄怎么会是外人呢?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我的准女婿了吧?付要是会弹,就给老陈我这个面子。难得他愿意呢?是不是?慕容家可是我们的大客户。” 陈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说到最后两句的时候,几乎也只有我能听得见。我越过陈董看着这个三番两次给我找麻烦的慕容正,我打心眼里不想见他。 墨寒,如此不待见一个人,我还真是第一次,是不是? 可,这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他和你的笑容太像?还是他是那么轻易的点到我的痛处?墨寒,能不能别这样?就像以前那样,让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不好么? 慕容挽着唐丝,也走到我跟前。他脸上的笑与唐丝眼中的犀利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微微的打量着唐丝今天晚上身上佩带着的这套首饰,好像就是当初她替慕容试戴的那套。 “付姐可能真的分不清黑白键,但有一首曲子您一定会弹。怎么?就这么不给慕容正我这个面子?”他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槟,那唇边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我恨不得将杯中的泼向他。 墨寒,上一回我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我都忘记了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去了海口呢? 我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杯子,交到了侍者手中。迈着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重的步伐像大厅右边角落的钢琴边走去。 墨含,你知道吗?当我指尖碰到那些琴键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的会想起你端详我手指时的表情。你说,常曦这双手可以跨一个八度,弹琴的话肯定很好。那时候,你总听一首歌。所以,你也只教了我这首曲子。没从指法基础练习开始,你就这么握着我的手,掰着我一个又一个的手指就这么硬生生的教会了我这首《哭砂》。 当我按下第一个音的时候,我有看到慕容拿着麦站在舞台的中央。当我按下第二个音的时候,我静静的合上了双眼,但我还是看到了你,在我心中的你,那个将我拥在怀中,手握着我手的你。 前奏结束,慕容的歌声便随着我指尖的音乐而出。那熟悉的歌词,那熟悉的旋律。仿佛你就在耳边低唱:“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偶尔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 你是我最痛苦的选择,为何你从不放弃漂泊,还对你是那么难分难舍,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砂 给我,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让那手中泄落的砂像泪水流,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谁都看出我在等你。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谁都知道我在想你,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当最后一个音收尾的时候,我才惊觉自己眼角有泪。很多年了,不曾有过这样的放肆。 没等所有人给予掌声,我带了一丝慌乱的起了身,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站在洗手间镜前,睁着眼睛看着眼泪就这么一粒一粒往下掉。墨含,你知道这样是什么感觉么?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的。心,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但眼泪却还是有的。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章历倚在墙边,腿交叉的站着支撑着他的身子。见了我,也只是笑,什么也不说。 选择站在了他的对面,学着他的样子倚在墙面。 刚站定,章历低低的笑了出声。先是低沉沉的闷笑,而后,笑得大声了些。我像是受了他的感染,也微微的扯出了自己的笑容。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笑了一阵,他抬头看着我:“常曦长大了!” 常曦,长大了吗? 唇边擒着的笑,就这么止在了那里。我没回章历的话,站直了身子向会场走去。年会没有结束,我没有任性离去的理由和借口。推门而入的时候,看着慕容和唐丝在会场的中央翩翩起舞。随着我一起进来的章历,在我身侧轻声问道:“你说,宋辞后悔过吗?” 我转头看着章历,这个全集团最年轻的总助。没有人能够相信,曾经默默无闻的章历在做了三年统计员之后,当了一年七个月的车间主任,接着外派了半年之后,刚刚调回来升任集团总助。换句话说,他现在是我的领导。 他问,宋辞后悔过吗? 宋辞结婚后一年,剖腹生了一个儿子。儿子两个月的时候,跟我说,她碰都不愿老公碰她一下。儿子七个月的时候,她说想离婚。等孩子一岁的时候,她又说日子就这么过吧。现在,她依旧每天五点起床,然后赶两个时的车到公司班车的集合点,下班也是如此。 可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呢?还是那句话,自己在选择的那一刻,就没有后悔的权力了。反悔又如何,你章历能接受这样一个离过婚,带着孩子的女人吗? 离过婚,带着孩子! 好多年前,墨含也曾拍着桌子问我:“那个人离过婚,带着孩子,你能接受吗?”当时,当时我怎么说的?我说:“离过婚又怎么样?带着孩子又怎么样?他至少愿意给我一个看得到的未来。” 你指着我半天没说一句话,可那个人却就这么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墨含,你说,我能够记得你这么久,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呢? “你后悔过吗?”我没回答章历的问题,却向他问道。 我知道,他不会给我答案的。就像,他问我宋辞后不后悔一样,他也根本就没有期望我会回答他的问题。 一直有些出神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慕容和唐丝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的身边。就在我向章历问出你后悔过吗的时候, 我几乎是听到了慕容那一丝笑声的。我转身,看着他。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态度,正视他。 从第一次与唐丝在周生生与他的相遇,到他接唐丝下班,再来路口的偶遇,直到今天,我才真真正正的开始注意起他。 墨含,这个人,你认识的吧? 我转身想走,但慕容正的声音却像是锁着我的铁链:“付姐,我姐姐这么多年一直游历各国。我劝她回来,她却总说没关系。她说,那个人会等着她的,不用担心。” 其实,会场里的音乐声挺大,可我依旧听到了他向我走近的脚步声。他绕到我面前,直挺挺的身子挡住了我前进的步子:“早就听说,墨含先生很多年前收了位弟子。几乎,墨含先生会的东西,她都会。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就连墨含先生只会一首的钢琴,付总监也会。” “哦,对了!付总监要是见到了墨含先生,告诉他一声。就说,我姐决定下个月回来了,但具体的日期没定。”他的似笑非笑,已经有些不可自抑的得意之色。 墨含,你听到了么? 我回头,看了章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很想看看这个曾经说我还是孩子,刚刚说我长大了的男人。 “是吗?定了具体的日子,麻烦慕容先生告诉我一下,我也好跟墨含说啊!”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笑容是无懈可击的。至少,在慕容正的眼中,看起来是完美的。 墨含,她要回来了,你听到了么? 章历,晚上有送我回去。临下车的时候,他侧着身子问我:“你还好吗?”我淡淡的一笑,冲他点头。 明天,可以休息了,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也许是因为太累,也许是因为晚上的酒力,我一觉睡到天亮。冬日的阳光,总让人格外的眷恋。我套着厚厚的绒睡衣,赤着脚就这么拉开窗帘。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片。 墨含,又过了一年。她终于要回来了,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她这一会呢? 慕容正,在拿到了姐姐的行程的时候,真的有给我打电话。没有打到我的办公室,却直接打到了我的手机上。他说:“我姐姐会在这个月的16号10点半到达,你可以通知时墨含去接她了。” 十六号,去接慕容尘的人是我。当我,站在接机口看着缓缓向外向移动的人群时,我一眼便瞧见了她。 就像,瞧见了我自己一般的,瞧见了她。 当我淡淡一笑,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像是愣住了。那因为日照时间过长,紫外线太强而形成的麦色肌肤,让她看起来更加精神。 “慕容姐,随我去见见时墨含吧!”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想,等我见到她的时候,我会说什么?今天,我算是知道了。 可她,似乎还没有从见到我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待我已经转身走了两步,她才追上我的步子,拉着我的外套开口问道:“你是?”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7章 知道 我是? 是啊,我也想知道,在时墨含眼中,看到的人,是谁。 当然,这个问题,我从来没问。以后,也不会问。 “我是时墨含先生的朋友,也可以是学生。慕容姐,请!”我往右侧了侧,伸手引领着她往外走去。 墨含,把她带到你面前,让我亲眼看着她几乎是呆滞的表情,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点也希望这一天的到来。如果可以,我也想象你一样,永远的瞒着她。这样,你便不会看到她这样的表情。 “慕容姐,想听故事吗?”我捋了捊被风吹乱的头发,低了会头。默默一笑,转身看着捂着嘴,睁着双眼的慕容尘。 她看了看我,又转身看看了眼前的一切。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那带着颤栗的声音,从唇际,从指尖就这样溢出来:“不不是真的” 呵呵 墨含,你看吧!我也,这不会是真的。我也,你跟我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呢?是不是?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由不得我再这不是真的,这样的话了。 “慕容姐,您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四年前,就是这样的。您一直没回来,所以也就一直没有亲口告诉您。您弟弟有一件事情没有错,那就是时墨含先生会的东西,我都会。包括,他只会的那首哭砂钢琴伴奏。您知道,练一个尘字,我花了多长的时间吗?我用了整整三个月零七天。后来,写得时间长了,才知道不是我的字写得不好。是心境上的差别,才使得这个字看起来,不像他写的。” 我转身,正对着她。 “要心心念念着尘,才能将满心的爱恋,不舍,疼惜倾注在笔墨之间,写出来的字,才会有时墨含的风情。要万般放下,虚怀若谷写出来的字,才会有时墨含的风骨。慕容姐,常曦儿不才,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明白自己写的不是字,是情。所以,在那一年里,您所有寄来的明信片,都没有收到以往的回信。可很感谢您,一直没有放弃。这样,我才会在一年之后,按着您的地址,将这份迟来的爱恋给您寄去。” “慕容姐,墨含先生要讲的话,都在这上面了,您自己看吧!”我从包里,取出时墨含四年前交给我的信件。 那时候,他还是这样的握着我的手,在信封上写着:“慕容尘亲啟” 慕容尘摇着着,还是不收接受眼前的事实。她只是直直的往后退,不肯收下我手中的信。 推开这扇快一年都没有人打开的大门,里面所有的东西就像你还在的时候一样,一丝的变化都没有。身后,一路跟着我的钟点工看着这诺大的厅堂,声音里带了点点的不耐烦:“这么大的地方,两个时可做不完啊!”站在她身前的我,嘴角微微的往上一弯:“这里不用你打扫,你帮我把厨房收拾一下就好了。”一个厨房,两个时应该是够了的!其他的地方,你并不喜欢别人动。我,也不会假他人之手。听得到钟点工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叹息,我移动步伐往里面走去。 略过玄关和客厅之间的石阶水层,那回荡在耳边的水声,让我不禁否定了刚刚自己的法,这房,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化的,至少这流水是每分每秒都在流动。 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前院里你种满的茉莉已经开了。你看,我把它们照顾的很好吧? 呵呵~~ 其实,是我花钱雇人照顾的!你知道的,我没有这样的耐性。换成慕容尘,她是不是就可以啦?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带着茉莉花香的空气,我转身把目光落在了墙面上你写的“随”上面。我曾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可你只是笑。最后见我恼了,也只是:“常曦儿,慢慢就懂了。” 是啊!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答案了!因为没有亲身的经历,你告诉我的答案其实还是你的,并不是我自己的。 当然,我现在也只是懂你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对于这个字的意思c意义我依然不懂。 想往后面走去,却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了出声。低头暗语:“墨寒看我什么脑袋,又忘记告诉你啦!你的信,慕容尘终于在回程的路上收下啦。所以,我今天才来这里的。” 墨寒,我不喜欢她哦!不要以为你喜欢,我就也会喜欢一样。她又不是那沐亭的话梅花生。就算她是,我也不会喜欢的!就像我也不是很喜欢那花生一样。 “付姐~” 帮工阿姨的声音打断了我这让人匪夷所思的比喻,我收了收自己都觉得好笑的心思,转头看了过去:“怎么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侧了侧身,指着厨房对我道:“在消毒柜的下面,找到一封信。” 眉,有点皱。 就像我嘴角有往上翘一样。 上前,接过信封。 付常曦 我看着这信封上的称呼,字体。整个人有那么一两秒是短路的。 怎么可能? 邱殊给我的信件,怎么会在你家的消毒柜下面?墨寒,你给我开玩笑的吧? 让帮工的阿姨回厨房,我返身坐回有些灰尘的沙发上,手指有些轻颤,心却更加的拆开了信封。 付常曦: 我带邱意走了,明知道你并不会找我们,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告诉你,我回北京了。三十几岁的男人,还是会想三岁的邱意一样,会梦想着有一天,你会在看到这信的时候,挣脱时墨寒的束缚,出现在我们面前。 当然,前提是你看的到这封信。并不是我多心,有时墨寒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会和邱意的母亲离婚,是因为我们离别的太久。在离婚之前,我曾经那么努力要调进京挽救这段婚姻,却还是不行。 而如今我想留下了,一纸调令我却不得不走。 人啊,就算这样! 我不想,这一纸调令有时墨寒的功劳。可我们俩,无论是谁都心知肚明,除了他,没有谁可以做到的,不是吗?付常曦,时墨寒对于你来讲,太深沉。明明把你教的对人滴水不漏,却独独保留了你自己本来的特性。他似乎改变着你,却有似乎没有改变。也许,这才是他真正厉害的地方,也是我输给他的地方。对于他,我是很矛盾的。 可他跟我的一句话没错,他:“常曦儿就是独一无二的。”常曦,就此搁笔吧!来接我和邱意的车,已经在楼下啦! 呵呵~ 看看,这一纸调令带给我的,还真不是普通的待遇啊! 邱殊字 邱殊,邱殊 捏着信纸的我,要多费劲才能记起与邱殊的相识!一个离开了我这么多年的人,就这么突然的,以一种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他没错,我是真的没有去找过他们。他也预见了我并不会去找他们,更不会突然出现在他和邱意面前。 有些事,有些人,注定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邱殊和我,我和你一样。对不对! 只是,邱殊的离开,真的与你的关么?墨寒,为什么? 我一直只是猜测的,猜测着邱殊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我有因为他和你争吵。可猜测归猜测,我从来没有给你下过定论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会认识邱殊,是因为我在区的路边捡到了邱意。一个两岁多的孩,就这么在无人照看的前提下,一个人在区的游戏区里玩耍。更甚至,玩累了就这么倒在路边的木椅上睡着了。而刚下班的我,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饿着肚守在了这个孩身边,一直到晚上的八点多。才见到孩的父亲急冲冲的在区里找孩。 很明显,他是先见到了睡在木椅上的孩,才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我。虽然,有片刻的失神。但他也立刻跑了上前,打算叫醒孩。我本想阻止的,可想想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收起了自己的多事,起身往自己家走去。 没走两步,听到孩叫爸爸的声音,也听到了他在身后谢谢的声音。 我回了一下头,看着他伸手抱着孩在胸前。 淡淡一笑。 那时候,墨含你在海口。每两个月回来一次,每次回来十天。每十天,只有一天你会陪在我身边。那时候,我会想,我为什么要回来这里。 如果,我不回来,我留在深圳的话。那么,我觉得自己就不是等待的那个人。我依然可以很潇洒的过自己的日。我依然可以在每年回家探亲的时候,与你见上一面,就如同朋友一样。可我,为你一句早些回来吧。就放下了深圳所努力经营的一切,回到这个地方,做一个等待着的人。 见到邱殊的第一个周末,我有收到你的电邮件。你,这个星期五,晚上六点的飞机,到家大概八点半左右。 我认为,这是做了好事的好报。 因为有帮着照看了一会那个孩,所以,你这一次提前回来了。 七点半的时候,我开始做饭。虽然很饿,可我依旧等到了七点半,才开始做你喜欢的苦凤梨炖鸡c你喜欢的空心菜c你喜欢的芥末拌黑木耳。我怕,你飞机晚点,我也怕路上塞车,做得太早,菜会凉。 八点二十五的时候,菜全上了桌,我也没跟你打电话。你不喜欢我性急,我便只有安静的等待。 八点三十七,你发来短信:“先吃饭,晚上还有别的安排。” 盯着这摆在桌上的菜,我收了手机。自己动手盛汤,吃饭。我一直,这么听从你的安排的。这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至少,你是回来了,不是么? 等到十一点的时候,我已经窝在了沙发的角落里,披着薄薄的毯。 十二点的时候,我有睁开眼睛看了看客厅。知道,自己还是一个人。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却到了卧室。 蹭的一下起身,头却晕得厉害。 我低低的了一下。 这时,你从卧室外探进脑:“常曦儿,醒了?” 你手里,端着玻璃碗,里面是拌着九层塔碎常曦的蛋液。这彩色的竖条纹的围裙,穿在你身上了,怎么看,都比我自己穿着自然。 没给你一贯的笑容,闷闷的点头。一头乱乱的头发,用指尖梳了梳就这么随手从梳妆台上找来一根银钗,固定在脑袋后面。 等我洗漱完再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熬好了白粥,煎好了鸡蛋,甚至连饺,你都蒸好了,一一都摆在桌上。关门,换了身上的睡衣。等我再出来的时候,你站在门口,伸手揉了揉我放下的长发:“常曦儿生气了?” 我有什么可以生气的呢?我以为自己应该是习惯了你这样的。就像,我也习惯了今天你陪我吃过这顿早餐,你又会不见踪影一样。我还有什么可以生气的? 可那时,年龄还真是太。我还是会在你面前点头,表示自己在生气。 收起手中拿着的信纸,我才惊觉。明明自己回忆的是邱殊,可为什么还是会兜兜转转又回到你的身上。 墨含,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会慢慢的与邱殊熟悉,只因为他和邱意住在了我楼下。简单的讲,我们就是邻居。有时,会在电梯里偶尔的相遇。这时,邱殊便会对邱意:“叫阿姨!” 那奶声奶气的邱意,会在爸爸的提示下,瞪大眼睛看着我,上上下下的看一遍,最后喊上一句:“阿姨好!” 有几次,我值班。回家时,大概已经十点。我会遇见他拎着外卖的饭盒,往家里走。我们,有时也会点头微笑。必经,邻里之间关系和睦总是好的。 “还没吃饭?” 这句话,本是一开始我想问墨含的。但,想想这个点他应该吃过了。所以,我便就忍住不问了。 只是,见了邱殊便有了问这话的理由。陌生,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讲,就代表了安全。 他笑了笑:“没办法,刚回来。” 我从来没有见邱意的母亲,直觉这个家里,只有这两个男人。所以,我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玩笑似的来了一句:“别把孩饿坏了。” 他苦苦一笑,眼里竟因我的这一句玩笑话,盛满了愧疚。 我有些难为情,恰好电梯停在了他的楼层。叮的一声,邱意怯怯的声音,几乎和电梯打开的声音同时传进了我的耳朵。他喊着:“爸爸,是你吗?” 那天,我伸手挡住了电梯。我看着那点点大的孩从虚掩着的门里,探着脑,心翼翼的看着走出电梯的人。我也看着邱殊有快步的走上前,把手中的外买盒丢在一旁,蹲下身把孩搂在胸前。 深夜,我电话拨到了时墨含的手机上。虽然,他不一定会接。可我,真的想念他了。只是,电话接通的时候,他的声音比较低,俨然一幅在开会的调调。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8章 开会 “你在开会吗?”听着他那压抑的声音,我并没有好受一分。 他嗯了一下。 拿着电话的我,倚在阳台上。我甚至可以猜得出,他嗯的一声之后,便又会抬头,看着对面的投影画面,认真聆听他们的报告。 “那你忙吧!”我知道,他开会一向不接电话的。今天,会破例,大概也只是因为我从来不会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吧! 他顿了一会,像是回过了一下神,语速较快的说:“等会我给你打过去。” 我说了一声好,便挂了电话。睡觉的时候,我特意把手机放在了枕边。不知道他的等会,会等到什么时候。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做好时刻的准备。躺在床上,我总会不自觉的想起邱意。那的样子,那怯怯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一个人整天就这么被关在房子里,是怎么过来的。难道,邱殊一点也不担心吗? 睡得迷迷糊糊,电话响了几遍,我才伸手接了。 “墨含!”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所有人都知道,我睡觉会关机。 “今天怎么了?” 我阖着双眼,困得没有一丝睁开它们的力气。可我知道,问我今天怎么了的人,这时候一定已经回了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给我打电话。 “我困!”想不起那么多,我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困。 他有低低的笑,就这么笑了一阵,什么也不说。好一会,才来上一句:“那常曦儿先睡觉吧!” 我执拗的说不! 他其实,哪里需要我说一个不字呢!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要挂电话。不然,他不会打的。就像,我不会睁着眼睛等他打电话来一样。我和他之间,一向就是如此。 “常曦儿,这个项目结束之后。我想休息一段时间,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电话那头,他的声音陆陆续续,但听在我耳中却若有若无。 “你休多久?”他每年都会给自己放假,但假期的时间,有时很长,有时很短。但一年,他总会休息一段时间。我半睡半醒,嘟嚷着的话,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口齿不清。 “无所谓!” 听着这个回答,我便知道,他打算给自己放长假。我在被子里挣扎了一下,翻了一个身:“我想去西藏。” 他静了一会,像是在商量:“换个地方吧!” 其实,他放假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哪一次他休假,身边带着的人,也不会是我。 “随便!”这两个字,说出来,带了点冷冷的寒意,也带出了自己的情绪。 “常曦儿,现在是凌晨的一点半,你的肝脏正在排毒。不要大动肝火的,好不好?”他说的话,还是含着笑。那可笑意,却让我恨透了。 我不再说什么,辗转着就这么又阖上了眼睛,但已没有了睡意。 “要实在没有地方去,就在家里呆着也好。”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的声音又从电话的那一头传了过来。我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坚持保持了自己的沉默。 “给常曦儿做饭,收拾房间,洗衣服,其实也挺不错的,是不是?” 我皱了一下眉头,想让他再说一遍。 可我忍住了 ,知道他也只是说说,并不会这么做。最后,挂了电话。翻转了几次,迷糊之中感觉天亮。 出门的时候,我又遇到抱着邱意的邱殊。 我伸手,拉着邱意的手,笑着道:“邱意,早安!” 那孩子,似乎每一次看着的时候,他都会从头看到脚。然后,又从脚看到头,最后,把目光定在和脸上,头一歪:“阿姨早!” 遇到邱殊的那年,我二十五岁。那年,我认识时墨含却已经六年。六年的时间,长得够我习惯很多东西。就好比,习惯了一个人单独的过。身边,全有很多的朋友,但仅只是点到为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朋友c同学c同事变得看似很亲近,事实却很遥远。 但邱殊的出现,却因为邱意,一下子变得近了起来。 二十五岁那年,放弃了深圳努力的一切,回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在这里读了几年的书,随后去了深圳。只因他的一句话,我又回来。 回来的时候,举目无亲。唯一熟悉的人,便是他。只是,他在海口。 邱殊把邱意送去了托儿所。就是那种专门照看三岁以下,没有达到上幼儿园年龄孩子的地方。可邱殊很忙,有时候忙得连按时接孩子都不可能。我按时上下班,有墨含留给我的甲壳虫。所以,在下班的途中,顺道去接一下邱意对我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可以。而墨含不在的日子,有个这样的孩子陪在身边,挺好的。 渐渐,邱意家的玩具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我家,那孩子也与我越来越亲近。甚至,有时候等邱殊回来接他的时候,他也不肯跟着他下楼。 托儿所的老师,把邱意交给我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有时候,她也会说一句让我听了有些哭笑不得的话。她说:“孩子,容易培养感情。要是大了,想要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亲近了。” 这话,听后我也只无奈的一笑。按他们老师的话来讲,给人家当后妈还真要趁早。 牵着邱意的手,我从包里掏出钥匙。但只拧了一道,门便开了。我下意识的直觉便是家里被盗了,可看着井然有序的客厅,我又放下心来。弯身将邱意紧紧的抱在了胸前,我脱了鞋往屋里走去。刚越过玄关,便见放在沙发旁边的行李袋。 来不及放下邱意,我便转身往卧室走去。虽然急,我也控制住了自己推开门的力度。那落地窗前,夕阳已被遮阳的窗帘挡在了窗外,房间里暗暗的。可就是这么暗的光线,我也看到了就这么睡在床上的人。 右侧着,背对着我。 “阿姨” 我急急的比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止住了邱意的话。 轻轻的给他带上了门,我抱着邱意在客厅坐下。那的人儿刚坐下来,便伸手捧住我的脸:“阿姨,有人在里面。” 我笑了笑,由内而外的扬出了笑点头:“嗯,意乖乖的,轻一点。让叔叔睡觉,知道吗?” 邱意,摇了摇头,放下抚在我脸上的手:“不认识的呢!” 不知道要怎么跟这孩子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出一个对他来讲陌生的叔叔,还就这么睡在了卧室。 “阿姨认识的,你自己到这里玩。阿姨给你们做晚饭,好不好?”把邱意从腿上放到沙发上,我准备起身做饭。下班之前,邱殊来过电话了。说要加班,可能会晚一些回来。很多次,我都想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可他从来不说,似乎是挺保密的。 ≈&bs 邱意点点头,自己从沙发角的玩具娄里倒出所有的玩具,安静的玩了起来。 等我做好晚饭的时候,我有再进一次卧室。可那熟睡的人,却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沉沉的睡着。他睡得极规整,被子正好盖在肩头,平平整整。 我无由的一笑。 这人,让我想替他掖掖被子的机会,都不给我。 转身走出卧室,替他掩上门。我将邱意专用的木碗盛好点点的米饭,用蒸好的蛋羹给他拌了拌,夹了些菜就这么从餐厅走到了邱意坐着的沙发上。将他抱坐在腿上,手里端着那碗饭,开始一口接一口的喂。遇着他咽不下去的时候,我也会停上一会。但很快,一碗饭邱意便能统统吃光。 以前,我总是同他一块吃。但今天,我想等墨含醒来。 邱殊来接邱意的时候,已经是在晚上九点多。没等邱殊进来,邱意便急急的跑到父亲面前,手指着卧室道:“爸爸,有个不认识的叔叔在睡觉。” 邱殊一愣,显然一时没有太明白儿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跟在邱意身后笑了笑,向邱殊解释道:“我朋友,刚回来的。” 他弯下身,抱起邱意。淡淡的哦了一声,说了一句:“又麻烦你照顾邱意了!有朋友在,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见他还是这么客气,我便也不再好说什么。浅笑,点头。但就在低头的那刹那,我看到了他袖口处,暗暗的血迹。 “你手怎么了?”那灰黑的衬衫,这时候有那么片片点点,是暗红色的。 他眉头一紧,脸上的表情也沉了下来。甚至,说出来的话都带了冷漠:“没什么!” 我,微微的耸了耸肩,不再说什么。 等我关上门的时候,卧室的门正好从里打开。 见到我,先是一愣。 我不解的看着他,在我家,见到我,有必要这么惊讶么? 刚睡觉的墨含,揉了揉额头。见我走了上前,伸手将我揽进了怀中。 只是,我一愣。 他是睡糊涂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做?他从来不会主动做这些看起来稍微亲密的动作的。今天,他是怎么了? 先是没有任何招呼的就提前回来,又接着将我搂在怀中。 他确定自己搂得是我吗? 想到这,心里有些不痛快。有些想推开,但却又觉得自己累得没有一丝力气。就只能在他怀中,轻咬着自己的下唇,让自己的面部表情能够不受思绪的影响,保持一贯的状态。 “常曦儿,陪我回去住一段时间。”他宽厚的手,抚在我后背。 我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看着他,他这是怎么了?原本,放在自己身侧的手臂,沿着他的腰身贴在了他的恤上。 “回哪?” 他的家么?那个家里,可是有位名正言顺的时夫人。 “市郊,我姐姐的农场。”他稍稍的松开了我一些,围着我的指尖,理了理我掉落下来的头发。 终于想起了,前段时间他说想要休假的话。我不再多问什么,点头答应。 去哪,为什么去,这些对于我来讲,不重要。 他终于展露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松开我。我本想转身,进厨房把已经凉了的菜热一下,可没等我走两步,他却又拉住了我。我挑眉,不解今天的他为何总是这样。 “我和迟雪,离婚了。” 离婚? 我觉得自己是有瞪大了眼睛的,必经你说你要结婚的时候,我也曾这样。 “所以,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他在说无家可归的时候,我觉得他看见我的眼睛是在告诉我,他无家可归的原因是因为我。可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幻觉。如果,真是因为我,他当初又怎么可能会结婚呢?要知道,当年他说要结婚的时候,我就算是表现的那么不愿意,他依然没有改变主意。 要说,现在离婚是为了我,让我怎么相信呢? 当年,我问:“墨含,为什么结婚?” 现在,我还是问:“墨含,为什么离婚?” 当年,他仅回答我一笑。 现在,他却告诉我:“人,一生之中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成家立业。但总有事情,是比成家立业更重要,也更紧急的。” 我本想问,这更重要,更紧急的事情不会是去农场度假的吧,但我没问。 二十五岁的时候,正好处在一个刚学会隐忍,但却学得不怎么好的阶段。总是会忍不住的问一些,又忍住一些不问。 随着他搬去了农场,时墨含的姐姐给我准备了一间看起来很温馨c很阳光的卧室。白色的窗子,一眼望过去便是绿油油的草地,远处有葡萄架子,很长很长一大串的。更远处,看不清是什么,但也是绿绿黄黄的。 有时候,他姐姐会看着我失神。我知道,那时候的她在想,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相似的。我没见过慕容尘,我无法知道自己到底长得有多像她。可从他姐姐的失神里,我可以看得出那种震惊和对时墨含的担忧。 只是,她不知道,我和他已经认识了那么多年。 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邱殊的电话,说是想拜托我去接一下邱意。他说,他大概七点半左右才会到家。 我看看了时间,觉得接上邱意等到邱殊下班我再赶回农场,时间也应该不会太晚。 给墨含打电话的时候,我说要帮朋友接下孩子。所以,会晚一些过去。 其实,我是想说如果太晚的话,我今天就不过去了。可我没有想到,他会说:“晚上开车心点。” 原本,我们之间不是这样的,他更不是的这样,哪里出了错? 不容我再有什么借口,我只好说我会注意。 可等我接着邱意到家,玩到了将近八点半。邱殊也没有回家,而且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其间,墨含来过一个电话,问我晚上想吃什么,他等我吃晚饭。 九点多的时候,我等不下去。给邱殊发了一条短信,便带着邱意回了农场。 在进农场的路上,车灯照着前面的人影,让我惊了一下。 我停下车,看着他一步步沿着车灯的光线向我走来。 时墨含,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二十五岁的时候,你让我费尽心思的揣测,也不明白。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9章 电话 邱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六点二十分。在我手机自动开机之后,他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电话的铃声,让睡在我身旁的邱意哼哼了两句。 我按下了接听键,起身穿着睡衣就这么往外走去。 “付常曦” “嗯!”我还是有些迷糊的,一般周末,不会有人给我打电话。 “不好意思,我刚回家。手机充上电才看到你的短信,邱意没给你添麻烦吧?” 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撑着额头就这么倚在卧室外的墙面上,睡眼朦胧。 “没有,你放心吧!”我揉了揉眼睛,极不情愿的开口回答。 “我晚一点过去接他。”虽然他的声音里也透着倦意,可却还是透着点点的不放心。我拿着电话,不由的笑了笑。 也是,只不过是邻居,就这么把一个孩交到邻居手里,是会感觉不放心的。我无力的应了几句,挂了电话。刚想回房再睡一觉,却见墨含已是换了衣服站在木质的楼梯口,挂着淡淡的笑,静静的打量着我。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喜欢他看着我这样一幅刚睡醒的邋遢模样。他却加深了唇边的笑,走近身旁。取过我手中的手机放到挂在墙面的花架上。 “一大早的,扰人清梦是不是?” 他离我很近。以至于,只要我点头点得重一些,额头便会触及他的肩膀。 无声的笑了笑,一身清爽的他,就这么揽着还没有睡醒的我走到过道的尽头。透着厚重的玻璃看着清晨的农场。 将我扣在了胸前,下颌抵在我的肩头,似乎那鼻息也若有若无的串游在我耳垂边。 “常曦儿觉得上班有意思吗?”他的十指,交缠着我的,就这么安放在我的腹。这样,越来越亲密的举动,让我不知道要怎么才好。 “还好吧!”上班能有什么意思呢?可现在是项目期,所有的工程都只是图纸,我喜欢从无到有的感觉,我也喜欢看着所有的厂房那种拔地而起的感觉,我更喜欢看着每个月的人员都在壮大。 “现在都在负责些什么?”他头一侧,鼻尖就这么抵在了我脸颊。我下意识的把头往一旁侧了侧,避开了这样的亲密。 “墨含” 这一声,我叫得有些心虚。 他低低的笑,却笑得比我还心虚。甚至,还透着一股悲凉的味道。 松开就这么一直围着我的手,拉着我转身面对着他。 “常曦儿,等你长大的时候,我多少岁了?”他笑着,眼底里都含着笑意。 等我长大?等我长到多大呢?我今年二十五,还不够大么? 我瞪着有些迷茫,又承载着不解的双眼,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这么多年,我都不曾这样注视着他的眼睛,不带一丝企求的就这么凝视着。 不清,是他先低的头,还是我先点的脚。 就在他略微带着凉意的唇,贴在我唇上的时候,邱意的哭声透着房门传了出来。 像是回了神。脸,腾的一下泛起了红潮。我急急的推开他,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敢就这么折回身往房间跑去。 将邱意抱在怀里,才惊觉自己的心几乎跳到了嗓眼。 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墨含啊,怎么会 怀里的邱意一直喊着妈妈,我无奈的拍着他的背。可这对哭闹着的孩,这样的举动根本就没有用。他胡乱的拉着我的衣服,手就往里面伸。我有些慌乱的捉着他的手,他却哭得更大声。 反正,在他姐姐出现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狼狈极了。 她伸手接过我手中的孩,来回走了几步。农场里的后厨阿姨,便将牛奶递在了孩的唇边。没过一会,邱意便安静了下来,喝着刚从牧场里挤出来,煮开透凉的新鲜牛奶。 我觉得有些神奇的。 她姐姐朝我笑了笑,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像是理解:“没带过孩,哪里知道这些。” 我难为的笑笑,但刚一抬头便又见他站门边,皱着眉头打量着姐姐怀中的孩。思及刚才的一幕,原来已经退却的红晕,又继续染在了脸上。心跳,也自然的不规律起来。 大姐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他,又转眼向我这里看了看。笑着起了身,抱着又像是睡了的邱意往外走去。 “大姐!” 我现在可以没有这个勇气来面对时墨含,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还是被他亲自捉到了犯错现场的孩。担心c害怕c紧张 可我忘了,如果这真是坏事的话,他也有份。 大姐最终还是没有理会我的叫唤,抱着邱意离开了我的卧室。离去前,对着时墨含那别有深意的一眼,隐隐的透着担心。 其实,他并没走进房间。只是在大姐去后,一句他有朋友回来了,今天要回市区,便转身离开。 我暗暗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谁回来了。这么多天,让我陪在身边。无论怎么,比起以前来都是好很多的。只是,越好我便越不明白。 邱殊来的时候,才早晨的九点多。从市区开车到这里,怎么也要一个来时。看着他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那眼底还挂着淡淡的青烟色。 在草莓地里玩得不亦乐乎的邱意仅仅只是抬头看了邱殊一眼,低低的喊了一声爸爸,便又接着和草莓奋战起来。 与我坐在草莓地旁边的木椅上,不知怎么的他却突然看着天感叹:“什么时候能像现在这样,过着如此悠然自得的生活啊!” 我侧头看了他一会。从认识他和邱意,已经快有半年的时间。真的,从少见到他有休息日。虽然,不知道他在忙着什么。可我看得出来,他很拼命,很较真,很努力。 不想再跟他提那种紧张的生活,我玩笑似的问他:“那你不如学陶爷爷。” “陶爷爷?”他一挑眉,不解的看着我。 第一次发现,邱殊的脸很立体,与邱意不太像。一向严肃的脸上,难得出现的困惑表情,让我心情像是随着这样睛朗的天气,一扫清晨里的点点郁结。 “怎么?陶渊明不应该属于爷爷辈的么?”我笑了出声,带着平日里没有的精怪。怕是,叫一句爷爷还是高攀了的。 邱殊愣了愣,接着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似有些惊天动地之势。在草莓园里摘着草莓的工人和邱意都无一不抬起头来,看着我们这边。这回,像是轮到了我的不解。 根本一点笑料都没有笑话,邱殊有必要笑成这样吗?他的笑点,这么低吗?这么笑了一阵,他终于停了下来。起身站到我面前:“不知生我,可否有这个荣幸能邀请付姑娘一游这青郊农场啊?” 邱殊,像是忽然间放下了心里所有的事情。人看起来,也觉得轻松了许多。在起身的不禁意间,他唇边的笑意和不远处邱意脸上纯纯的笑容,几乎是同时出现在我眼中。 其实,他们还是挺像的。 邱殊牵着邱意的左手,邱意牵着我的右手。 三个人,因为中间是个刚满三岁的孩,走得并不快。 路上,走走停停的邱意。无论他是发现了新鲜的玩意先跑几步,还是和邱殊疯闹起来你追我赶。他总是在发现我落在他们身后时,他折回身拉上我重新回到邱殊身边,回到他们的队伍里面。 那天,我似乎是第一次听到邱意喊爸爸的声音,是那么透亮。真的,就只是像一个三岁孩那样的天真,无瑕。 中午在往农场的餐厅走回去的时候,邱殊抱着已经玩累了的邱意,可那已经累得昏昏欲睡的孩,却还坚持着拉着我的手,紧紧的不肯放开。 邱殊为此,很抱歉的朝我笑了笑:“这孩越来越粘你了。” 伸着手,抚了抚邱意前额带着汗意的短发。 孩那柔嫩的肌肤,让我有些爱不释手。 “我抱一会吧!”从农场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再走回来,真得不是普通的远。昨晚应该没有睡的邱殊,应该已经是很累了。 他本想推辞的,可原本已经闭上眼睛在睡觉的邱意却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对着邱殊道:“不要爸爸抱,要阿姨。” 我笑出了声,孩这样的亲近,让我也不由的骄傲了起来。不自觉的一挑眉:“看着吧,还是亲我。” 伸手接过孩,那软软的身,还真是有些沉的。 邱殊见我抱得有些吃力,笑得有些狡猾:“我儿那是心疼我,觉得我抱着累。” 我闻言一愣,低头看着闭着眼睛,却还在偷笑的邱意,一下明白过来! 不是吧!!! 一个三岁的孩!? “阿姨,笨笨”怀里的邱意,终于没忍住笑意。睁开了那盛满快乐的眼睛,呵呵的大笑起来。 被一个三岁的孩摆一道的那种挫败,让我不由的感叹起来。见到怀中邱意那得意洋洋的样,我又不禁气恼。 伸手,在他身乱折腾一通。那的人儿,便惊声尖笑的在我身上上蹦下蹿起来。可越是这样,我心情却是越来越好。索性停下了脚步,把邱意放在了草皮上,学着他的手脚并用,相互的扑腾起来。 而原本只是观战的邱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加入到了我和邱意的疯闹。原来两国的纷争,也在他的加入之后发展到了三国的混战。 “付姐” 两声呼唤让我回了神,我仍有些怔的抬头看着站在我身旁的钟点工。 “有什么事吗?”我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沉的问道。 她看着我,像是有些在为我担心。见我开口问了话,便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上前两步:“厨房我已经收拾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我扭转了一下头,看向厨房的位置。就收拾好了?这么快? 许是我不信的样让她看出来了,她低低的笑了笑:“您在这里坐了快一个多时了,就一个厨房再收拾不出来,我们还想在这一行做?” 原来,我坐在这里已经这么久了? 低低的哦了一声,我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落到地上的信纸,弯腰拾了起来。付过工钱,送她出去。 等我再进来的时候,再来面对这房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还记得这些事情。不止记得,甚至还记得这么清楚。 墨含,那天的你,去见的朋友是刚回国的慕容尘。 为了与邱殊这样无意的亲密接触,我惴惴不安了一天,直到我在晚上我在本地台的新闻里看到你在机场迎接本市著名的地质考察学者慕容尘的消息。我才心安理得了一些。 心安理得,你知道是一种什么心态吗? 你又是否知道,我看着慕容尘时,是一种什么心态吗? 你姐姐想换台的呢!在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拿起了遥控器,可我阻止了。 我:“大姐,我知道的。” 仅这一句话,也让她怔在那里。微微的张着嘴,像是不知道要跟我什么才好。 墨含,你让我有些尴尬。 可你不知道,正是因为你见过慕容尘。所以,我才和邱殊越来越近。我想,你婚也离了,她也回来了。我便就只该是我自己了。 可她回来的太突然,让我没有准备。我还是一下习惯不了,没有你的日。 不 或许是应该是,我还不习惯你不需要我等待的日。 人啊!一但没有了维系的目标,就会容易变得空洞。显然,的那份工作,对于久混在深圳的我来讲,过于轻松了。所以,我会有多余的时间c空间。我不想再寄存一些属于你的存在,你的回忆,便只能寻找新的寄托。 邱意的出现,恰好带给我了新鲜。 这样的新鲜里面,正好包含了邱殊。 见过慕容尘之后的你,依然每天都回农场。我白天上班,你白天陪慕容尘。晚上,有时你在农场吃饭,有时不在。你在的时候,我可能在值班。我在的时候,你却常常不在。 好不容易遇上,桌上隔着一个大姐。除了几句家常的话,我们能剩下的话题,并不多。 住了将近一个月,唯一的收获便是邱殊每个周末都会带着邱意来这里。摘过草莓之后,更是自己种了蔬菜,植上了树苗。每一次都玩得脏兮兮的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让我带着去冲凉换放在我这里的衣服。 洗过澡的邱意,总喜欢在床上活蹦乱跳几下。软软的弹簧床,可以将他的身弹得很高。他总是被自己反弹的力量震得跌坐在床上,可每一次他都会呵呵直笑。有些傻乎乎的,却又很是可爱。 下午,我会带着他睡一觉。我们午休的时候,邱殊会在楼下的餐厅坐着看书,上。好几次,等我带着睡饱了的邱意下楼,便会见他也趴在桌上打盹。 邱殊从来没问,我为什么会住到了这。可他问了,我什么时候回去。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0章 意思 我笑着反问他,是不是我在这里,他都不好意思让我照顾邱意了。 他摇了摇头,口中却道:“是啊!你不在家,邱意总是闹着要你。连他老师都问过好几次了,最近怎么没见着你。”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我暗暗的下定决心,想要跟你说回去的事情。 可那晚,我在农场等你,等到了凌晨的一点半。你没回来,大姐也没回来。一时间,这几百亩的农场,似乎除了牧场里的那几头奶牛,便只有我是有呼吸的。 没给你打电话,第二天收拾了所有的行李,我便按自己的意思回了家。 回家的时候,我有遇到正准备出门的邱殊和邱意。孩子那欢天喜地的样子,让我忽视了自己决定离去的不舍,不安。 墨含,那一次,我不知道你在医院。 没有谁说得清楚,我算不算和邱殊就这么开始了。因为邱意,开始了。 至于,开始了什么。很抱歉,我也说不清楚个中的甲乙丙丁。像只是渐渐的习惯了他的作息时间,习惯了用另一个人的存在去替换你时墨含,习惯了所有人看着我和邱殊带着邱意一同出行的目光,甚至习惯了别人说:“你家孩子不像你啊!” 心情好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我会来上一句:“我家孩子像他爸。”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便只会面无表情的冷冷一笑。 在我的现实生活中,消失了一阵子的墨含,会时不时的给我发上一封邮件。偶尔,我会回上几段,几行,几字。更多的时候,我只写“已阅”两字。表示,我已看过,我还活着。 我说过,二十五岁那年。很辛苦,异常的辛苦。因为要费尽心思的揣度,又要费尽心思的遗忘,更要费尽心思的接受。 如果,邱殊的职业不曝光。也许,时墨含也不会坚持让我与他分开。甚至为此,第一次动了怒,拍了桌子。 原本我说要去接邱意下课的,可等到了我要下班的时候,邱殊却打来电话说不用去接。我问邱殊,是你自己要过去吗?他却不说话。 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不好直说的话,甚至在我的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是认为孩子的母亲会去接邱意。不再多说什么,我挂了电话。 心情有些郁结,车开到一半才发现自己仍是将车开向了邱意幼儿园的路上。本想转弯调头,可想起早晨答应了邱意今天给他买学校旁边的水果冰,我还是继续往前开了下去。 等我停好车,刚想下车去买水果冰的时候。却发现邱意的老师带着他站在幼儿园的门口,东张西望。 我看了看手表,这个时候,学生应该是已经都走了。 我想给邱殊打电话的,问他是不是又加班,忙得忘记来接孩子。可就在我低头掏电话的关头,一辆面包车吱的一声停在了学校面口。 似乎我是有听到开门哐当的一声,关门的哐当一声。 再接着的,便是邱意老师的呼救声。 原本,一开始站在老师旁边的邱意,随着面包车的油门声,就这样消失在我眼前。我好像愣了一下,但随即折回身上车,跟着面包车的轨迹追去。 倒车的时候,车尾好像是有撞上旁边停着的车。可这个时候,我又哪里有心思记挂这些?我只是急急的想要追上前面的面包车,救下邱意。 后来,时墨含 骂我,说我没脑子。那样的状况,我就只是跟着追车,不报警,根本就是自投罗。除了,承认他说得对之外,我还告诉自己,下回要真还遇上这样的事情,自己也还要这么做。 是我追面包车追得太专心,根本没有发现。与我同时行进的,还有警车,还有邱殊的车。 当我赶到高速公路出口的收费站时,我正好看到警车将面包车拦了下来,我也正好看到绑架邱意的人,用刀抵着邱意那娇嫩的脖子。 等我失声,喊着邱意的名字冲上前的时候。绑匪分神往我这里看了一眼,可就是一秒钟都不到的分神,我听到了枪声,听到邱意惊吓的哭声。那种真枪实弹的声音,我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楚是从来哪来发出来的。先一刻还绑着邱意的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第一个冲上前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邱殊,只是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他抱起了邱意,快步的走向了我,将孩子交到愣在一旁的我手中。 我都解释不了,为什么等我再将邱意抱在怀里的时候,会哭得那么伤心。似乎,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我都感同身受。就在我和邱意两个人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邱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了我们身旁。第一次主动的,伸手将我们两个人都揽进了自己的怀抱。 那一次,我记得邱殊一直在讲:“好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宝贝们,不哭了,好吗?” 等回到警局的时候,我才知道。 邱殊是警察,专查经济犯罪的那种警察,今天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一场由他主导的游戏。在故意拿出邱意做诱饵的同时,捉捕一直逃跑在外的罪犯。只有我,是这场游戏里的意外。可也正是由于我的意外出现,才让罪犯有了分神,才给了邱殊开那一枪的机会,才确保了邱意的毫发无伤。 可那一枪,真实的一枪,是真的有吓到我的。 所以,在警局有民警告诉我。因为我一开始有撞到别人的车,让我去做一下笔录的时候。我只告诉了他一句话。 我说:“我要见时墨含。” 警察有些不明白我的话,但似乎是看在了邱殊的面子上。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把在为那件事情善后的邱殊叫了进来。 他蹲在我面前,伸手握住了我有些微凉的指尖。像是比较难的扬起了一抹笑,问我:“你说的时墨含,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时墨含吧!?” 我并不知道,他所知道的那个时墨含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我无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拿着手机,沉默不语。 就这样对峙了一会,他从我手中抽过了手机。 “你好,请问是时墨含先生吗?” “我是付常曦儿的朋友,麻烦你现在来一趟市公安局。” “不是,她没什么事情,你来一趟就可以了。” “好,有什么问题,你随时可以来电话。” 邱殊把手机交到我手上的时候,他说:“你在这里等一下!” 二十分钟之后,有个自称是时墨含律师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当我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目光里,也透出了与时墨含大姐那样的震惊。 只是,极好的修养让他很快的收起了这样的失态。他说:“时先生在回来的路上,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先替付姐处理。” 可我哪里有问题需要他出面处理呢?仅 仅只是撞了一下别人的车,叫保险公司就可以了,用得着动用律师吗? 我只是想见时墨含罢了! 等我见到时墨含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的有市里分管公检法的副市长,有市局的局长,有好几个平日里只能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人物。 见他一面,有必要还拉上这么多人吗? 觉得有些委曲,鼻子更是涌进些酸楚。眼见着泪水就要落下,时墨含那一直挂着的微笑敛了敛,上前几步走到我面前:“就这么点大的事情,也能把你付常曦儿吓到?” 我强逼回了自己的眼泪,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局长却先开了口解释道:“是我们的捉捕方案有疏漏,才会害得付姐受了惊吓。” 我眼前,时墨含那背对着局长的脸,刚才敛进去的笑意,又溢了出来,甚至还浓上了几份。缓缓的伸手扣住了我的指尖,微微的一用力,我便知道自己不可以挣开他这样子的一种动作。他默然转身,轻笑言说:“是墨含我有些题大作了,惊扰了秦市长和沈局。改天,侄做东给几位赔不是,到时候还请各位给个面子。” “关心则乱嘛,秦叔叔我还不了解你?”秦市长也笑着上前几步,眼神在我和时墨含十指紧扣的指尖上,来回的打量了几次,带了几分玩笑的调侃。 时墨含微微的摇了摇头,看着我,像有些无奈,转身对秦副市长说:“可不是关心则乱,要知道这常曦儿平日里跟我讲话,那都是惜字如金的。我给人家发的邮件,人家从来都只批示已阅两字的啊。” 一群人,哄堂大笑。 他将一直握着我的手,换到了另一只手中,就这么当着他们的面低头轻问:“枪声你也怕?明天开始我们学射击。” “对,对,对,让墨含这子亲自教!他的枪法,当年可是数得上一号的人物哦。”秦市长,拍掌大笑。 这样的你来我往,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跟他真正的说上一句话。 “秦叔叔,您这么说我,可有拐着弯夸奖自己儿子的嫌疑啊!谁不知道,当年我的枪法还是南风教我的啊?” “这么说来,你还是要请教沈局啊!南风可是他教出来的好徒弟啊!” “这样啊,沈局?” “哎啊,不提,不提,都那么多年的事情了。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老了,老了啊!” 一屋子的人,笑容满面。唯有我,笑不出来。 离开市局的时候,正好遇到邱殊抱着已经睡了的邱意。 很多次,我与他总是这样的相遇。可这一次,我身边却站着时墨含。 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像往常那样走过去,跟他打招呼。可就在我什么也没有做之前,时墨含几乎是半推着我,走到了邱殊面前:“谢谢邱警官刚才给我打的电话,不然常曦儿又要麻烦你了。” 邱殊看了我一眼,神情里有些淡漠,但却礼貌的笑了笑:“不麻烦,我和付常曦从来不付麻烦。” 时墨含,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话。 可我知道他在生气。当他笑得越灿烂的时候,只能说明他越生气。 他侧了侧身,对着略前我们几步的邱殊道“邱警官,请!” 邱殊微微 一怔,随即笑出声来。简单的说了一个请字之后,自行迈开步子往夜幕下走去。 而留在原地的时墨含,却转身开始感谢起陪同他来的一干人等。甚至,就连只是陪同着秦市长来的司机。局里一直跟着的宣传干事,他也没有错过,一一的握手再三致谢。 没让我自己把车开回去,他直接把我拉回了香颂。 丢着我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近一个时,他才问我:“他连亲生儿子都能拿去做诱饵,你还紧巴巴的跟着到他身边吗?” 我想说,邱殊不会。 可我今天亲眼看到的,容不得我在时墨含面前再解释什么。就算我解释什么,他也不会听的。只是,他有必要管这些吗?我以为,他不在意的。 付什么,关心则乱呢? 我的无语,在他看来是在做沉默的抗议。他像是越来越生气,呯的一声伸手拍在了身边的茶几上,寒声质问:“平日里的强悍劲呢?” 强悍?平日里,我强悍吗?什么时候不是你说一,我不说二的。我强悍?我们俩到底谁强悍? “说话啊!” 我抬头,看着他。 “我没有办法。”我知道我跟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的。可他就像是没有看到,他只顾着自己的气愤。 “没办法?你付常曦儿有什么没办法的事情啊?”他起了身,拉着我就这么靠近了他身边。 我没办法的事情多了,只要与你有关,哪一件是我有办法的呢? 墨含,不要这么说好不好? “一个离了婚,带着孩子的男人,你付常曦儿也要?” 离了婚,带着孩子 呵呵 你也离了婚,只不过没孩子罢了。我要,我当然想要,可我不是连你也要不到吗? “离了婚,带着孩子怎么样?他至少能给我一个看得到的未来。” 你呢?你能给我吗?你给得起我吗? 时墨含一直扣着我肩膀的手,松了下来。退了一步,伸手指着我。 六年来,第一次被我一句话,噎得无话可接。 墨含,时墨含。 收起了自己回忆邱殊的一切,我卷起衣袖开始动手打扫起这诺大的房子。快到晚上八点的时候,门铃响起。 我累得有些直不起腰,但环顾一周已经收拾得有模有样的卧室。我还是咬了咬牙,向楼下跑去。开了门,指挥着百货送货来的人将东西搬到房间,我又开始布置床上用具。 还是你喜欢的山水泼墨的蚕丝印花。 我告诉你,这可花了我一个月的薪水。你要敢说不喜欢,看我怎么收拾你。 半夜,躺在床上。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跟丁楠说,你第一次遇到我是在双原县?我一直以为,我们相遇是在兰宫酒店的。 你知道吗?我想不起来了,你说的第一次,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1章 记得 我只记得,记得 记得最初的相遇,是因为我作为酒店的实习生,却在骂酒店的客人。 在被里翻了一个身,微微的向右侧着身。这样,心跳会感受得明显一些。墨含,这是你喜欢右侧着睡觉的原因吗?时刻让自己感受着自己心跳,是吗? 好了,好了,我又想岔了。 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了扬,三十二岁的我竟然已经开始在回忆。 哎 你,我还没有长大吗? 长大了?那你现在多少岁了? 微微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我三十二,时墨含,你应该三十九了哦。 天呐! 一晃,十三年就过去了。 十九,十九 十九的那年,我怎么就遇到你了呢? 拥着被,透过窗外的月光。慢慢的在脑中,搜索起我们相遇的原因。 想想,让我想想看。 我记得,那年我们大三下学期。班主任给我们联系了实习单位,是这次的实习鉴定很重要,对我们的毕业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当然,这些话。作为班长,我会原封不动的转达给班里的所有同学。可是作为一个读了三年书,换了七任班主任的班长。我深知,老师的这些话在我们听来,如同没。 拿着列出来的实习单位,我扫了一眼。不得不,这第七任班主任是真的有在尽心为我们付出。里面的实习单位,都是市里有名的景点和酒店。学旅游管理的,想要在这个专业里找工作,不外乎两个选择。一个做导游,一个做酒店。明年的课程也几乎是结束了,我们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定下的实习单位,也就是未来一年的工作地点。 一群人,都想进兰宫,我却选了一个无人问津的景点。那里,离市区远,空气新鲜的很。当然,他们会乐意的以为我是在为他们腾有限的名额。可我自己知道,我是不想再跟他们在一起。 三年多的时间,疯也疯够了。 只是,我在书画博物馆呆的日不长。没等我弄清楚所有的字画,我便与副班调了一个位置。想也知道,她一个人要住十七个人,真有困难。不是她不行。而是她在班里一向充当的角色,便是冲锋献阵型。有什么事情都是跑得最快的那一个。与他们在一起,太亲切。 换着我到兰宫的第一天,我只告诉他们,如果我们是一支球队,前段时间的表现不佳,咱们已经换教练了。如果再不佳,那就是球员的问题了。换球员,比换教练容易,大家自己看着办!在兰宫呆一年出去是什么样,不用我再重复了。 怕是谁也没有想到,在我们这十八个人里面,第一犯错的人,会是我。当我结束第一个月在商务部的实习之后,我被分到了客房部。按着部门经理的要求,让我从最基本的铺床叠被开始做起。 当然,想在酒店里做。这些是基本功,你要不会真是不过去的。 等我把自己负责的客房收拾结束,推着回收被单的车往外走到拐弯角处的时候,一个不心,我推着的车撞到了也正要拐弯的客人。 暗自责怪了自己的粗心,我急急的上前道歉,可被撞的男客人却似乎有些不依不饶。当然,除了道歉之外。我并不能反问他,一个大男人被这么个推车撞了一下,能有多疼? 我再三的道歉,甚至出了:“您如果需要到医院检查的话,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 可就是这样的话,却彻底引发了他的怒意。 后来,时墨含有告诉我。他,你一个的服务生,对一个住着五星级酒店的男人,还是一个旁边带着年轻c漂亮女人的中年男人付钱,你有质疑他身份的嫌疑。换句话,时墨含是在告诉我,那天我犯的错,是没有给足这个男人所谓的面。 当然,那天发怒的人并不只是他。 在我的部门经理也为此向他道歉之后,他越发的像得理不饶人。就这样,念念啐啐的在楼道里叫嚣。 十九岁 呵呵~墨含,也许等我二十五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时,我便不会那样冲动。也许,我们也不会相识。 可必经是十九岁,太年轻的年龄。 我记得我自己是伸手拦住了经理90度的弯腰道歉,我也好像记得当时自己的眼神有些冷。就这样盯着那位男客人看了半分钟之后,我却突然转身,扬起了一种带着怜悯的笑容,看着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我:“这样的男人,你也要?” 一句话,让那女的脸,青不青,红不红。 不过,这句话也让我们经理的脸,紫不是紫,白不是白。 墨含啊!那天,要不是你的一阵笑声。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如何的收场。 那天,我记得你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我以为你也是酒店的客人,只是在这里巧遇了我们发生的一切。 好像你与他很熟悉,你主动的握着他的手。你,上回在市政建设的投标会上就一直想要他介绍省委的主要领导给你认识。你,那天他太忙了,都几乎没有空理会你。你还,今天可事先约好了,下回一定让他给你引见。 他似乎被你得有些晕,但看得出来,他很享受你带给他的一切。这样的愉悦,让他很快的忽视了这里发生的一切。笑容满面的与你边走边聊,离开了这个争执了半个时的地方。 这一场,看得我有些似懂非懂。 可看得懂的人,却更是不由的忧心起来。 那天,我的部门经理对着我:“你自己运气不好,我也无能为力。” 墨含,我以为她的动气不好,是指我遇到的那个男客人。可哪里知道,她的运气不好,是指我遇到了你。 遇到你,是我运气不好吗?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是我运气很好,才让我们相遇的。 至少,我绝大多数的时候,是这样认为的。当然,我不排除我有觉得不好的时候。 我想想,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酒店的客人的。 应该是当天下午吧! 原本两点就应该下班的我,被经理带着到了你的办公室。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认出是你来的,因为你一直低头写着什么。直到你开口让我们经理先出去,你有话单独和我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你不是酒店的客人,而是主人。 那一天,你给我上了三课。 第一:给人道歉也是有讲究的,不是只会对不起和抱歉就有用。 第二:现代社会,信息资源很重要。不然,我怎么会蠢到连自己的老板都不认识。 第三:什么是耐性。 你足足让我在你办公室里站了47分钟,直到你签完了桌上所有的文件。你才抬起了当时在我看来有些高贵的头颅,微笑的看着我。 你:“站功不错,这么久了依然站得很挺拔。” 我好像当时有问你:“不知道总经理有什么指示。” 让我站了这么久,不会只为了表扬我的。何况,我早晨还捅了这么一个大篓呢。 墨含啊!墨含,你知不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你这样的笑容,那种要笑不笑,若有若无的飘忽不定,让我看了很不舒服。可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自己也学会了。竟然觉得并不讨厌,甚至喜欢上了。 你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身。迈着那修长有力的双腿,站到我面前,低头打量着我衣服上的胸牌:“实习生,付常曦儿。” 我没有接话。因为这几个字,实在毫无意义,也毫无付资。 “会折纸吗?” 他突然一转身,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叠报纸,背对着我反问。 “有标准就会折。”我不会傻得以为,只是将一张纸对折c再对折这么简单。 你又是一笑,转身将那一叠报纸交到了我手中。 你:“把这些先裁成五厘米的长条,然后把它们一条一条的粘起来。最后,再将它们一正一反的折成55的波浪型。” 你唰的一下,撕下一片。不管是不是你规定的数据,你只是告诉了我要怎么折成你要波浪型。 墨含,你知道你那天给我的报纸有多少张吗? 里面一共是四份报纸,每份报纸有1张。每张按你5厘米的要求,可以撕成1条。那天,你让我在你办公室撕了576张五厘米宽的纸条。然后,我把它们粘起来,再按着你教的方法,把它们折成波浪型。 没有意外,折这些的耗时,比我上一天班的时间还长。可我很庆幸,你并没有让我再做一遍。你只是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了一句:“天晚了,早些休息吧。” 后来,我问过你很多次,我折的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你只是笑,却从来不告诉我。 墨含,我又不笨。真要是有用的东西,你也不能就随手拿几份报纸给我折吧!你不就是变着法,折腾我吗? 还有,你竟然把那天晚上给我吃的晚餐,折成了钱在我工资里扣掉了。你知不知道,你秘书给你打包的饭菜,一点都没有我们员工餐厅的好吃。 当年,我一边吃着的时候,我很替你感到可悲的。 回到员工宿舍的时候,宿舍的同学都已经睡了。可有一个,还是被我惊醒了。她在被里,趴着问我:“听你被客人骂了?” 我拿着毛巾,微微的笑了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就像墨含你的那种笑。转身,看着我同学:“是啊!不过,也骂回来了。” “没事吧?”她翻了一个身,侧脸对着我。 抿了抿嘴,摇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了不起,不也就是换一个实习单位吗?不行的话,我自己找地方实习也可以啊。 “看你这么晚都没回来,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平躺了身。 “睡吧,明天还是早班呢。”不再什么,我竟有些不习惯别人这样的关心。 第二天,我刚到客房部打卡。我便被告知自己换了部门,我被调到了酒店商务的会务组。 我拿着经理给我开具的调配函,越过了高尔夫球场来到附楼,找到了会务组的办公室。没人给我办理任何的手续,也没人有空告诉我应该做什么。我几乎是被凉在了办公室,凉了一整天。直到,快下班的时候。会务组组长的一个电话,把我叫进了设在附楼三楼的第六号会议室。 可等我到会议室的时候,这里并没有组长的影。只有你时墨含,背着身,背着双手的站在窗边,看着落日,草坪,一派悠闲。 “付常曦儿,你是坐电梯上来的,还是走楼梯上来的?” 你没转身,只是背对着我。 会议室里,除了你站着的那扇窗没有拉上厚重的丝绒窗帘。其他的,因为在测试所有的会议设备是否正常运行,都拉得严严实实。 “电梯!” 虽然,只是三楼。可电梯的速度,会比楼梯快。 “是吗?那你能告诉我,电梯里悬挂的广告单有什么问题吗?”他转过了身,唇边是一贯的笑容。那种,让我看了极不舒服的笑容。 虽然讨厌你的笑容,可我回答不出你的问题。搭电梯上来的时候,我只盯着了自己的脚尖。没有注意电梯里悬挂的广告牌。 “我没注意。”除了诚实,我并没有多想什么解释的理由。 显然,你也没有期望我能回答出个什么来。你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一圈会议室的布置。问我:“你觉得这里,布置妥当了吗?” 我仔细的看了一圈,甚至当着他的面走到了茶柜的面前,蹲下检查里面的东西,是否准备充分了。当我看完一圈之后,我点头:“就目前来看,我觉得没有问题了。” 他哦了一声,让我回了会务组,是拿了明天这家客户的协议书,再回来。 我选择了继续搭电梯,也认真的看了电梯里的广告。我没有发现,这张九月新菜的广告单,有什么问题。 等我拿着协议书,回到会场的时候。他笑着问我:“坐电梯了?” 我点头,手里紧紧的拽着组长给得有些不情愿的协议。 “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同一个问题,我同样的摇头。 他笑了笑,略微的低了低头。窗外的光线,室内的昏暗,让我觉得他的面部表情,有些错综复杂。 “念,把协议念一遍。” 我没有任何的迟疑,按着他的话,一字一句的把协议念了一遍。 当我把最后一句:“乙方:中矿集团四川分公司。”念完之后,他走到了会议桌旁,拉出了一把椅,坐下看着还站着的我:“再看一遍会议室,有问题吗?” 虽然,我看不出这协议里有什么线索,可我还是按着他的要求。把会议室里所有的设备都又再看过了一遍。最后,在他面前站定回答:“没有问题。”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2章 失望 我知道,他眼中闪过的那抹神色,叫失望。 可我茫然的不知道要在从哪里下手。 “协议里说,除笔记本之外,其他设备由酒店提供。”他复述了一遍协议书里的一条内容。 我点头,我也根据这一条,仔细的看着会议室里的办公设备。投影c打印c复印c传真c扫描c甚至连数据线c读卡器,我们都有准备。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我们疏忽的。 他伸手,十指相交,交于桌面。毫无节奏的敲了敲桌面:“你去我办公室,拿桌上的笔记本来。” 我按着他的话,急急的又回主楼,他的办公室。等我走到他办公室的时候,早有秘书给我装好了他的笔记本。再回到会议室的时候,他维持着那个坐姿,似乎没动。同时,示意我也坐下:“打开电脑,在这里坐四个时。” 我止住了开机的指尖,侧身看他:“为什么?” 他站了起身,手伸着会议室的桌面,倾身向前看着我:“想知道答案?总要付出点代价的吧!” 那天,我在会议室里就这么盯着没有解锁的电脑盯了三个半时,我也终于知道这个会议室里到底有什么问题。 时墨含在四个时差十分钟的时候,回到会议室。 听着他的脚步声,我急急的起了身,就这么笑着对他说:“我知道有什么问题了。” 我忽视了自己为什么就能听出他的脚步声,我也忽视了自己跟他说话的态度。就像,能听出他的脚步声,是应该的。会这么跟他讲话,是最自然的。 他怔了一下,眉头一挑:“你说!” “协议里说客人的电脑自备,可是明天他们的会议是一整天的。而我们这个会场里,电源插座不够,位置也离得很远。如果他们电脑多的话,要从墙面牵电源线过来,会场将会很乱。”我一口把憋了四个时的话说了出来,带了点点的得意。 他点点头,耸耸肩又问:“然后呢?” 然后? 我没有想过。 “你打算让我来接线?还让打算让我给工程部打电话?还是打算让我给你们找插线板?付常曦儿,发现问题不解问题等于没有发现。” 在我这样的班级里,早已经不知道被教训的后果,是会脸红。可时墨含的几句话,却让我有些难堪的脸红。我在半时之前就发现了问题,可我竟然坐在这里等了他二十分钟。只为告诉他,这个他早就知道了的结果。 半个时之后,会议室添加上了六个电源插座,也备上了两个插线板。我像是全身松了下来,将他的电脑收进包里,准备交给他。可哪里知道,他却在一旁的沙发边坐了下来。 “时总!” “我向付常曦儿你提了两个问题,四个时你只回答对了半个。怎么,你就以为今天结束了?”他往沙发里一倒,没介意工程部同事偷偷打量的目光。 我提着笔记本包的手指,在包柄上紧了紧。 广告牌c九月新菜c上海本帮菜c问题?有什么问题呢? 他见我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但又想不出答案,叹了一声:“明天来开会的人,是哪里人?” 我答:“四川!” 他点头一笑,抬头看我:“是啊,你让四川人吃上海本帮菜。”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我不解!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他们会吃得不太舒服。如果其中有一个人说,我们出去吃吧。那就意味着下一次他们会有更多的选择。无论是会议室c还是住宿c甚至是餐饮。凡是他们明天可能出现地方,请付姐撤掉这一季的广告牌。在他们看得到的地方,摆上主打川菜的宣传单。附加的,可以让他们知道,我们这一季也做上海本帮菜。” 时墨含,你第一次,一口气,跟我说了这么多话。 你知道吗? 我点头,记下了你所有的吩咐。心想,这一下可以结束了吧。 你站了起身,接过了我一直提着的电脑往外走去。走了几步见我没有跟上,回头:“不走吗?早下班了啊!” 那时候,我没手表,没手机。但天色已晚,肚子很饿,我当然知道早已下班。 紧跟着你的脚步往外走去,临到电梯口的时候,你站在我身前:“你一定还没有走楼梯,对吧!” 我沉默不语,因为我的确还没有走。 “你忽视了我最先提出来的问题。你第二次搭电梯的时候,有注意广告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次,我问你楼梯里有什么不同,你会依然答不上来。” 我轻咬着自己的下唇,为自己这样的疏忽而有些愧疚。 进电梯的时候,我自己有一丝的停顿。他站在电梯里,转身看着我:“不走吗?” 那一次,我真正的抬头看着时墨含,就这么毫不掩饰的看着他。 今天,我在会务组坐了一整天。可这一整天里,我在看着与时墨含有关的一切。可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与所有的报道都是不一样的。只是,不一样在哪里?我却不得而知。 他伸手,拦住了要关上的电梯门。头,略微c缓慢的低了低,沉沉的一笑:“看出了些什么?” 无由的被他这么一问,我自己倒是先有一丝的不好意思。收起了对他的好奇,我摇了摇头,迈着步子往电梯里走去。十九岁的时候,不会懂自己对他这样的好奇是因为什么。难不成,仅是因为他昨天的救场? 三层楼的距离,所用的时间几乎不够我一次深深的呼吸。再等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没再等我便自行离去。 那个留给我的背影,却是我在兰宫见到的最后印象。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我并没有因为那次与客人发生的争吵而受到一丝的处罚。反而,空降了一份详细的培训单到酒店的培训中心。里面所涵盖的培训内容几乎细致到了酒店的每一个角落。 当我从培训中心经理的手中拿到这份厚达十九页的培训计划的时候,第一次有种慌张的感觉。第一次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够做到。我记得,培训中心的经理姓钱。他说:“这样的培训计划,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要不是你才是一个实习生,我都以为自己要培训的是酒店未来的接班人。” 我有些为难的笑了笑。其实,我是很想问,他们是不是搞错了。这样一份培训计划,一份长达10个月的培训计划,怎么可能就这么毫无预期的就落在了我这么一个实习生的头上。 / “未来的十个月,你必须保证自己能够坚持下来。因为,你完不成培训的项目,我和整个培训中心的人都将面临着失业的风险。”钱经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一种矛盾的色彩。一方面,他并不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份培训计划会落到我头上。另一方面,我的成功与否又从某种意义上决定着他们的未来。 “钱经理!” 我知道自己叫他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十九岁,想要突然面临着这样的事情。就算平日里有几分的沉稳,但在这种时候,是不管用的。 “你请说!”他手一挥,点头微笑。 “为什么会是我?”我不明白的!只怕,不明白的人又仅仅怎么可能只有我? 果然,钱经理摇了摇头,保持了酒店员工的那种一贯的微笑:“如果我说,是抽签决定的。付姐信吗?” 抽签决定?付姐? 我嘴角,微微的往上一扬。十九岁的实习生,让一个部门经理称呼付姐,似乎说不过去的。还有,抽签决定的说法。这么一大项的培训计划,竟然没有任何的附带条件,就这样抽签决定了,这说得过去吗? “我信不信,有关系吗?”早在我拿到这份培训计划的时候,我似乎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钱经理满意的点了点头,从他的椅子上站了起身:“这一次培训相关的部门经理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我们先过去见一见吧!具体的培训项目和内容,他们会在你到他们部门之后,根据实际的情况来安排的。” 我走在他身后,明知道他看不见,但仍是不说话,只是点头。 “你未来的四个月会被先派去四季兰宫接受全面封闭式的培训。四个月之后,你将会在六个部门各轮职一个月。每个月,这个部门经理都会随时将你带在身边。他们所签阅的每一份文件,你都必须要过目。至于怎么做,到时候他们会配合你的。”他没有理会我是否在认真的听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跟在他身的我的,越发的不明白钱经理的遣词。 各部门经理,配合我? 呵呵 当钱经理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的时候,我站在他身后。其实,里面坐着的人,我一个也看不到,可我仍然感受到了那种被所有人瞩目的煎熬。 没错,就是煎熬。 只是,四个月的封闭式训练,我没有想到第一课竟然是教我选衣服。当我在四季兰宫的培训室里坐下的时候,我的老师便让人从一侧的房间里推出了整整四排的衣服。她给了几个场景,让我根据所提供的场景,选择相应的衣服。 第一课,我被批得体无完肤。 因为,一个可以称之为稚气未脱的学生,是分不清楚什么场合应该穿什么衣服的。 第一周,我几乎学习的东西都与穿有关。从古至今的穿着,几乎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星期里面,时空越穿了一般。我不解的问我的指导老师,我为什么要学这些。 指导老师说:“四季兰宫接待的,并不止是一些会穿品牌的客人。衣服的面料c裁减,甚至只是它的一颗纽扣,它的每一处细节,都在告诉你,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你不懂这些,又怎么可能做好一个酒店?” 第二周,所安排的课程便与 吃有关,粤c川c鲁c浙c闽等八大菜系变着法的让我吃。如果,你真以为只有吃就可以了,那就大错特错。你吃下去的每一道菜,你都要写出一篇至少让老师认可的报告。报告书里你必须要知道这道菜的用料,工艺,过程。甚至这道菜有什么历史,它与什么名人有关,这些名人的生平。而现在的名人里面,又有谁是比较喜欢这道菜的。当然,这些会有专门的人为我介绍。而我要做的,就是把他所讲的一切,记录c吸收,然后变成我自己的。 这一期课程结束的时候,给我安排的考试便是让我站在一个可以坐下三十个人的大圆桌前,应答他们提出来的所有问题。 很可惜,这一个星期,我的考试结果仍然是差。 第三周,我的课程是宗教。 从宗教种类,讲到宗教仪式再到宗教哲学。从宗教艺术至宗教名人,再到宗教政策。虽然,我听得很费力。可我仍然坚持着接受这样的培训。 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的培训的目的是什么。 第四周,课程是电影。 第五周,面相;第六周,酒;第七周,茶;第八周,烟; 无一例外,我的考核成绩没有一次是在差以上的。 四个月的封闭训练,几乎让我累得只剩下一幅躯体。如果不是还有着呼吸,我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真的活着。直到了新的一年,我在四季兰宫,被时墨含叫进办公室。面对着这个四个月未见,却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的人。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常曦儿,瘦了很多啊!” 这是时墨含见我,讲的第一句话。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常曦儿,他便这样一叫十几年。 伸手擦了擦自己这样无由的落泪,也压制住了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我开始正式的向他问候。 他嘴角一弯,起了身走到我身边,示意让我跟着他出去。站在他身旁,看着四季兰宫最大宴会厅里正在举办的婚礼。 他问我:“刚才,我们经过的地方,摆了几幅他们的结婚照?” 我一愣,想要回头,但却在他的注视下没有这样的勇气。我轻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是在脑海中重新又把自己刚才走过的那条走道回放了一次。 最后,咬了咬牙答道:“六幅” 时墨含点了点头,嘴角轻轻一勾继续问道:“里面的照片,有几幅新郎是在笑的。” 我感觉自己后脊梁在冒汗!刚才回答他六幅,我已经是在瞎猜。现在问我,有几幅是在笑的? 新郎,结婚照,笑 “六幅” 哪有结婚照上还不笑的呢?我自以为是的继续了我的聪明。 “是吗?”可时墨含,又哪里是我这样的伎俩可以蒙混过关的呢? 他转身,又重新往回走去。立在挂着结婚照的墙面旁,让我站在他的身旁。 六幅照片,真的都有笑着的。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我偷偷的打量着还在看着照片的时墨含,不懂他为什么还要再回来确认一次。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3章 问题 他在问我问题的时候,应该已经有了正确答案不是吗? “看我做什么?看照片!” 他没转头,却发现了我一直看着他的目光。 我吓得有些发悚,也赶紧的把自己的目光调到结婚照上。我知道,今天包下整个四季兰宫贵宾厅举行婚礼的人是沐亦西,他的新娘叫付常曦。据,他们的婚礼前期准备已经感动了四季兰宫里很多的工作筹备人员。每个人都,以后想要找一个像沐亦西一样的老公,办一场这样的婚礼。 可我很忙,忙得能有空听到这样的传闻,也感到庆幸。 “有几幅照片,是在笑的!?”他转身,低头,就这么突然的让我正面的迎接着他带着疑问,需要我解答的目光。 我看着他,又看看墙上的照片。我不懂,明明都是在笑的,他为什么要一问再问? “常曦儿!” 他这越发轻柔的声音,听在我耳中,我却越发心慌。 我紧张的看了他一眼,没敢迎向他的目光。我略微的侧了一点,回避着。 “四个月,你没有一门功课是及格的。常曦儿,你没有用心啊!”他退了一步,拉开了与我彼此间站着的距离。这样的距离,也不得不让我可以看到他的样。那种,带着失望和惋惜的样。 只是,他我没有用心,我不服。 这四个月,我每天只睡四五个时,我每天那么努力的记下老师讲的新内容。可是,我记的速度,永远跟不上他们讲课的速度。他们讲的话,有一些我根本从来听都没有听过。虽然,我没有一门功课是及格的,可是我有在用心学。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可我真的有在为你努力,你为什么要我不用心? 为你努力 我一怔,这样的认知,几乎让我不能站立。踉呛了一下,腿有一刻的发软。我急急的撑住了一旁的墙面,稳住自己的身,也稳住自己的心神。 可是,时墨含。 我一个二十不到的孩,就那点点的心思,又怎么可能瞒过你的眼睛,是不是? 所以,你才那样肆无忌惮的欺负我,欺负我。 是这样的吗? 你明明知道这些培训项目对于我来讲,有多么的困难。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学?抽签?真的以为我傻吗?不是你,这诺大的四季兰宫谁会把这些,教给我这么一个实习生?你有没有试过,当一个穿着实习生制服的我,被一群至少是经理级别的人教导着的时候,他们看着我的目光是什么。 我不想从他们眼中看到那种质疑的目光,我不想他们去质疑你选择我来参加这项培训的目光。我一直在努力着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差劲,一直努力着。 可你,只我不用心。 墨含,你总是这样不公平。从一开始, 就是这样。 等我离开四季兰宫的时候,我明明知道这里,离兰宫只有短短二十分种的车程。可在这二十分钟里,我起过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逃跑的念头。 可等到车停在了酒店的门口,我最终也没能逃离你的设定。 没等我站稳,培训中心的钱经理便已从门口迎了出来。他有接过我手中的行李包,在我身侧浅笑轻言:“到是没有想到,你这孩竟然撑过了四个月的封闭训练!我还以为你会逃跑的呢!” 我不解,困惑的看着他。 逃跑?我有这样的机会吗?刚刚,还想着逃跑来着呢! “今天就先休息一下,明天到客房部报到。”钱经理,一直把我送到了员工宿舍。一路上,他都有着些什么。可我只是沉在自己的思想里,大多数话,我并没有听清楚。 可看着他指着的宿舍,我又愣了一下:“我原来不住这里的啊!” 钱经理笑了笑:“我知道,但未来六个月,你就住在这里了。除了你每天白天必须跟随各部门经理学习之外,晚上还会有其他的老师对你前面四个月的课程进行巩固辅导。所以,你的作息时间可能会和你同学不一样。你早出晚归的,总不能影响别人的学习吧!” 还要学? 我真的快不想活了。我以为,从四季兰宫出来了之后。我与那些什么东西,就不再有关系了。 但我依然没有选择的权利。 第二天,我便又重新回到客房部,找到客房部的经理报道。她见到我的时候,是有很努力的微笑的。可那微笑背后,带着一丝的不甘心。 不甘心归不甘心,她应该教给我的,还是得一分不少的教给我。该给我看过的文件,还是要一页不少的给我传阅。只是,当我再回到兰宫,遇到我的同学时。所有人,除了我自己有一丝兴奋之外,剩下的,便只是冷漠。 可我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我也没有这个时间,去与他们冰释一些什么。冷漠,便只好冷漠吧。 继续了又近四个月的早晨六点到晚上十一的连续运作,我终于被宣布可以休息一天。只是,这突然空闲下来的一天,我却好像不知道能做什么。 走出兰宫,我才发现。我已经有将近10天没有呼吸过兰宫以外的空气,没有看过兰宫以外的天空,没有出过兰宫的大门一步。每天早晨六点到八点的新闻资讯,政策分析。八点到九点早餐,九点至下午的五点上班。晚上的七点至十一点,继续前期的课程。每天如此,没有休息。甚至,连回学校做实习汇报,我都没有接到通知,更没有参加。 漫无目的的就这么沿着兰宫外的马路走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着这格外珍贵的空气。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时墨含的车,便停在了我身边。 “上车!” 我停下脚步,看着坐在驾驶室里的他。那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这一次却很意外的没有出现。我就这么站在人行道上,看着他。 凭什么? 你让我上车,我就要上车? 我丝毫没有移动自己的脚步,就这么略抬着自己的脑袋,微微的斜视着他。 身后,已有车在按喇叭。可他却像是和我较上了劲,无论身后的司机,是不是已经在摇窗叫嚣,他就是不移动车一分一毫。 十九c二十的我,那时候似乎还学不会冷笑。所以,只有面无表情的掉头就走。 可没等我走两步,身便被他一下扣住,强行拉回了车内。开门,关门,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就是那一瞬间,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怒意。 只是,我何错之有呢? 等他上车的时候,也正好拧住了我想要打开门下车的身。就这么直接的困住了我的双手,欺身压住了我的上半身。他这样突然而至的动作,彻底的让我愣住了。 只是,他从我身体的右侧,拉过了保险带扣在我身体的左侧。之后撤身c归位。汽车行驶了好一段,我才好像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上了车,还毫无反抗? “我要下车!”我侧着身,就这么看着似乎在专心开车的他。我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突然的把我拉上车。而且,车行驶的方向,还是四季兰宫的方向。 我今天,是休假啊! “陪我去见几个人,然后你才可以离开!”他转头,看了我一眼。仅仅,只有一到两秒的时间。转而,已专注于前方的路面。 “我不要!”我为什么要陪他去见几个人?到底,我和他时墨含,都算不上是熟悉的。我和他,能一起去见什么人呢? 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 他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今天会死的话。就这样一个护着我的姿势,会引来多少的非议,多少的遐想? 时墨含,从第一次见你,你便是这样让我学会遐想。 一时间交通大乱,只为你的紧急刹车。我以为,你松开我之后,你会骂我的。 可我没有想到,你松开我之后,连一个表情都吝啬的给我,就这样下了车,主动的去处理这起连环的交通事故。而我,就在犹豫着要不要下车与你一同面对的时候,你又折了回来。你:“你自己有什么事情就去忙吧!今天这样,也见不了他们了。” 时墨含,你那天想让我去见的,是谁呢? 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也没有想明白。那天,你想带我去见的,会是谁。 我有愣的,从车里走了下来。没顾围观人群的注目,就这样有些愣的往前面走去。可等我走了一大圈,再一次抬头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又重新写回了兰宫大酒店的正门。 正门前的巨型石雕喷泉,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欣赏,都会有不同的水景。有的泉涌如柱,有的水花四溅;有的如玻璃般透澈晶莹;有的如浓雾笼罩;形态丰富多姿c耐人导味。从前期的课程里,我知道这个喷泉的设计,是时墨含的姐姐。 等走进兰宫,我却像是第一次认真的看清楚这里的一切。大厅从墙面一直延伸至穹顶的壁画,让人根本就想象不出来,这只是一个酒店的大堂。兰宫的大堂,可能是唯一一个不设桌椅的酒店。因为每个人走进这里之后,根本不会想要停下欣赏的脚步。 正当我想要细细参观兰宫的时候,似曾相识的一道声音,却让我转了身。 “常曦儿!” 我看着眼前的人,觉得有些恍惚。 必经,他来当我们班主任,才不过两个月。紧接着的,我们便外出实习。一晃眼九个多月已经过去。可这张不太算很熟悉的脸,却越来越生分。 “老师” 我微微的正了正自己的身体,嘴角一弯往向他走了过去。 “常曦儿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老师刚才看了很久也没有敢认你啊!”他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后像是得出了一个结论:“果然是受到的待遇不一样,看看整个人的变化,就知道了。” 待遇不一样? 我不知道,老师口中的待遇不一样是指什么。如果,仅仅指我的工作和我的住宿,那是真的不一样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立在一旁。就像一个学生,老实听话的学生。可我到底有多听话呢?也只有天知道了,反正我自己是不知道的。 “昨天,丹兰和她家长来了学校,正好起你们实习的事情。”他随着我,边走边聊。出了兰宫的大堂,后面便是皱春湖。沿湖而设的有些零散的太阳伞。伞下,置着桌椅。我引着班主任在旁边坐下。 要问这八个月,带给我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八月让我学会了安静,学会了等待。就像,我不会急着问,老师来这里做什么。老师为什么会好好的提到我的副班,那个与我调换实习单位的副班。 刚坐下,便有服务生端着两杯纯净水,放在我们桌上。 收盘于胸,浅笑:“付姐,您还需要些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人对我的称呼统一而整齐的改成了付姐。我淡淡一笑,看着有些拘束的老师。嘴角一抿,眉眼稍稍的一抬就这么看着,似在寻问。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细微动作,是我接受培训的内容之一。 我的培训老师,以静制动,方是上策。 时墨含在一年以后,再见到我时候。跟我了三句话,一句话让我心动,一句话让我心疼,一句话让我心寒。 他:“付姐,咱们什么都不了。我干,你随意!” 他:“付姐?付常曦儿!常曦儿,你就连一句再见都不肯跟我吗?” 他:“你和慕容尘长得几乎一样,可尘归尘,常曦归常曦。一个是水,一个是土,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慕容尘的名字。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长得和另一个人一模一样。这一年,他不知道我有多辛苦。这一年,他不知道我有多想回去,我又多怕自己真的回去。这一年,他不知道我有多想他。时墨含,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在我不肯跟你再见。 可这一切,当你我和慕容尘长得几乎一样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不过是那个人的影,是替代。所以,你才对我特别,你才让我接受那什么鬼培训,你才让我陪你去见什么人。 所以,我只是因为长得像她,你便让我对你这样牵肠挂肚。 时墨含,你混蛋。 一年前,我的老师来兰宫找我。只因为,我的副班想回兰宫。在丹兰和她家长的意识里,如果当初学校没有把我们俩个人调换的话,今天接受培训的人,便会是她,不是我! 我不知道她的家长用了什么方式,让学校同意为此来兰宫对我进行劝。可当我的第七任班主任,一脸难为的看着我:“付常曦儿,你考虑一下学校的实际困难。其实,你无论在哪里实习,你的实习鉴定都会是优秀的。”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4章 鉴定 实习鉴定?优秀? 呵呵我付常曦儿从大一开始,哪一次考试不是提前考未开课的课程?就一个实习鉴定,我会在乎优秀? 可我答应了班主任的要求,与丹兰更换这最后两个月的实习单位。 没有别的原因,我只是不喜欢看时墨含那张脸。每见一次,便会让我遐想一次的脸。 我不知道学校是怎么向兰宫解释的,似乎学校c酒店c字画博物馆三个地方,风平浪静就这么认同了这件事情。之后的两个月,我像是过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可每当我在博物馆里看到谁的一幅字或画,我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爱的那道菜叫什么名字。那道菜的作法,出这道菜的地方,有什么样子的风土人情。 有些东西,便是这样。 越想忘记,记得就越发的清晰。 比如,时墨含。 做了论文答辩,我便收拾行李一人踏上去深圳的道路。下了火车,找到住的地方,我便一头栽进了人才市场。从来,我的运气就不算差。只两天的功夫,我便拎着行李搬进了一家台资的电子厂。没有选择与旅游相关的行业,我就这么逃出了那个圈子。 当人事部门的培训主管拿着电容器给我们做培训的时候,告诉我们什么是电解液,什么是电解纸,什么是铝壳,什么是导针的时候,我又一次的懵掉。 到深圳的那一年,我的老板把我往生产线上一丢。他说:“你从第一道工序开始做,什么时候你在这道工序里面做到了第一,你就什么时候到下一道工序。” 我用了四个月,把整个电容器生产的工序做了一遍。 这四个月,我才知道,大学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会的东西,没用。你不会的东西,线上的初中生可能比你懂得多。 第一个月,我领到的薪水是元,是我在兰宫领到的四分之一。 四个月之后,我成了业务课的助理。 到深圳的第六个月,我是生产课的跟单,兼业务助理。 第九个月,我又回到业务的位置,但兼职副总经理助理。 与时墨含分开的第十一个月零六天,我是副总经理助理,兼财务,兼业务,兼管理课人事组组长。 也许,正是因为兼了这么多的职务。我才可能会与时墨含在应酬的酒桌上相遇。 所以,他才会在酒桌上,端着酒杯跟说我:“付姐,咱们什么都不说了。我干,你随意!” 所以,他才会在应酬散后,拉着我说:“付姐?付常曦儿!常曦儿,你就连一句再见都不肯跟我说吗?” 所以,他才会在我把他送回酒店之后,冷笑着对我说:“你和慕容尘长得几乎一样,可尘归尘,常曦归常曦。一个是水,一个是土,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之后,之后 之后的我们,就像谁也没有提过慕容尘,谁也没有向谁说过为什么不说再见。可无论是我,还是他,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一个慕容尘存在的,就像我一样,存在着。 或许,应该说。我就像她那样,存在着。 当我把他送到机场,他也准备进安检的时候。他突然就这么转身,面对着我:“常曦儿,这一年可还好?” 我抬头,恐怕眼中尽显的都是不好。 怎么可能会好呢? ≈&b s;可我回答的,却如大家所预料的一样。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包含了所有的心思。只是,他不懂这个好字背后的艰辛,背后的坚持。 深圳不相信眼泪的,在生产线上的四个月,我无数次的印证了这个道理。可让我觉得艰辛的,并不是工作,不是人际关系,不是生活。 是你,时墨含。 你总是这样,在我一不留神之间就闯进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我要忙着驱逐你,又要忙着抚平自己那缭乱的心绪。可我一不留神的时候,总是太多。所以,我快要忙得应接不暇,快要忙得累坏了。 就在我还没有缓过一口劲的时候,你却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 你不知道,在你说付姐,咱们什么都不说了。我干,你随意的时候,我端着酒杯的手,在颤抖。 你握着登机牌的手,紧了紧。 你说:“下个月,我还会过来。” 其实,你来做什么呢?电子业,和酒店根本就没有关系的。可我知道,你现在是在帮着你姐夫照看着他的音响厂。而我们的电容器,恰好是你们的采购供应商罢了。 可只为你一句,下个月我还会过来。我紧张了0天,期待了70个时,不安了400秒。 换来的,不过是与你对坐在工厂顶楼的茶室里,泡上一壶茉莉青饼,无言相对。 静静的坐着,茉莉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悠悠然然。 突然,你只是一笑,靠着摇椅:“你说,前院种上一片茉莉,是不是就是现在这样的味道?” 我耸耸肩,与你相对一笑:“可能吧!” 我不喜欢这样的香味,我也不喜欢这款茶。只是,一年多前在我学习的资料里有显示,时家人,偏爱茉莉青饼。如果是我自己,我喜欢月光金枝。虽然,每喝一次,我便醉一次,可我仍然喜欢。我喜欢它那种让我喝起来会饥肠辘辘,头晕目眩的感觉。 我的老板说,这茶让你这么喝可不行。 可我依然爱空着肚子,喝醉。 所以,你在香颂的家。前院便由此,种上了一片茉莉。 你每月来,每月也不外乎与我喝喝茶,聊聊天。有时,一个时,有时,一整天。我忙起来的时候,可能也顾不上你。就像,你忙起来,你顾不上我一样。你来频繁了,也就越来越自然。 这样的自然,超越了你原本在我心中,留下的前任老板的位置。 慢慢的,你仅只是我的客户。 再慢慢的,你仅只是我的朋友。 如果,非要再加上些什么,那你,便只是我亦师亦友的朋友。 就这样,来来往往一年多。我二十三岁,时墨含三十。 七月,你说:“常曦儿月底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付常曦儿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已经觉得慕容尘,便慕容尘吧。只要,他能就这么在我身边,是谁,又真的有很重要的关系吗?我就喜欢他每个月都来,就算来这里与我无关,我也愿意。只要能见到他,我就愿意。 月底,我休了假。回到我已经两年多没有回来的地方。我要的礼物,不过是能一起吃顿饭罢了。与你,重新走进四季兰宫。除了还是在原来的位置,里面的装饰却焕然一新。 清轻c流畅,是我唯一想到的词汇。 我侧身,对他说:“这里让我想起一部电影。” 他微微一笑,伸手握着我的指尖,低低一笑:“碧海蓝天,对吗?” 那指尖,轻轻的力量引领着我前进步子。虽然,我很想为他这样的猜测而顿步,可他没给我这样的机会。他只是简单的说出了我原本的答案,轻笑将我拉进了餐厅。 “常曦儿,生日快乐!”让我坐下,他就在我身后,那样神奇的从背后,递给我一个礼盒。 我淡淡一笑,转头,与他近在咫尺。 微微的一点头,伸手接过礼盒:“这是什么?” 你伸手,就这么从背后,围着我。接过我手中的礼盒,轻轻的打开:“生日礼物。” “百达翡丽?”我有些不太敢确认! 他只是一笑,可从他一笑里,我却真的确定了,他送的生日礼物,太过于贵重。 “墨含” 我止住了他想要取下的动作,转头看着他。二十三岁的我,带着这样的表,怎么看也不会像话的。 “我并不喜欢这个表,但我喜欢它的广告,喜欢我在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他轻轻的握了握我的指尖,松开。接着把手表从礼盒里取了出来,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子。执起我的手,将手表戴在我腕中。 “常曦儿,我送你的不过是我喜欢的东西。可这样东西不是手表,只是一句话。”他替我扣好,甚至连大都几乎没有误差。 等他放下盒子,转身坐下,我才问:“什么话?” “让时光倒流,回到往昔!” 我就这么坐在你面前,你却希望时光倒流,回到往昔。 我手腕上,带着的,到底是手表,还手铐呢?我自己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把自己铐了你身上。可你,却只想时光倒流,回到往昔。 墨含,我付常曦儿,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低下了头,暗自的有些想笑。可自嘲,也要有自嘲的胆量。我好像是没有的,所以便只能将自嘲化成唇边一抹苦涩。唯有这样,今晚的这顿饭,吃起来才会自在一些。 吃过饭,我走出来的时候,路过贵宾厅。当年,他拉着我,问结婚照上,新郎在笑的照片,有几幅的样子,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 我顿了顿脚步,在他身侧停了下来:“我一直不明白,那六幅照片明明都在笑,你为什么一问再问?” 他低头看我,眉宇间轻轻一挑:“常曦儿,当年我说你没有用心,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的冤枉?” 不是冤枉,是不甘心。 我没回答,只是无语的站在那里。他伸手揉了揉的我头发,往旁边走了过去。双手撑着走廊的石雕扶拦,背着我先是轻笑一声,接着道:“所以,我才说常曦儿你没用心去看。” 我上前几步,站在他身边。 “常曦儿,你能从他们的结婚照里,感受到他们的幸福吗?”他侧头,看着我。收起了唇边一贯的笑,静谧相问。 幸福? “什么是幸福呢?” 这句话,我问你,问得有些急,有些赶。 你好像愣了片刻,向我伸了伸胳膊,又放了下来。 ≈&b s;最后,你说:“常曦儿还,长大了就明白了。” 从此,长大便是我的目标,可你没有告诉我,我到底要长到多大,你才认为我不了。 墨含,你从没有告诉我。 二十三岁的我,看着墨含时,应该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呢?带着爱恋?带着迷茫?我想,应该是带着年轻的不懂事和执拗吧!所以,他才会只是向我伸了伸手,并没有把伸到一半的手,落到我的肩头或是腰际。 也许,他并不是想拥住我的。 只是我的问题和我问问题时那样的急切,让他有那一丝片刻的动容。所以,他才有了想抱着我的冲动。可这样的冲动,对于他来讲,太没有意义。所以,才会在只是伸了伸的时间里,就平复c平静下来。 他说,常曦儿还。 我深深的吸进一口空气,纳进丹田。一转身,我便又只是二十三岁的付常曦儿。带着青春和活力,只为不想让他过多的看到,我眼中极力隐藏的依赖c落寞。 贵宾厅里的人,似乎又在准备着什么。忙进忙出的,布置着纱缦c烛台c音响 “怎么?又有人在这里准备婚礼?”我笑得已经比前一秒看起来,更愉悦一些。可墨含说过,我越是这么笑着,他就越觉得心里不舒服。 墨含转过身,手肘抵在扶拦上,就这么与我平行而立,看着贵宾厅里的人,这样忙碌的身影。 “常曦儿” 我侧头看着他,他却还是看着那些忙碌着的人。我等着他那一句常曦儿之后的话,他却又停在那里,什么也不再继续。唇边的笑意,淡了淡,又深了深,几个来回,我便不再等他那些没有出口的话了。 他要想说,也许就一口气说了。会停顿,便还是有顾虑。 “时先生!” 就在我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子上的水晶切面时,好像有人在与时墨含打招呼。 我抬起头,掩了掩自己面对着时墨含时,那固有的笑意。可脸上的表情,却在见到来人的时候,愣住了。 抬头时,我正好瞧见了时墨含点头。 抬头时,我也正好看到了,与时墨含打招呼的,是丹兰以及她身后的人们。 越过了时墨含回望我的目光,我好像在人群里见到了我那些曾经为我做过培训的老师们。他们见我,像也是诧异的。但无一例外的,在看到我的时候,又把目光看向了时墨含。最后,又都浅笑问候“付姐,好久不见。” “各位老师好!” 有一些,我已经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了。 “常曦儿!” 丹兰,喊我的时候,带了丝许连我都不懂的后怕。 时墨含看着我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丝的不解。站直了身子,侧身低问:“怎么?你们认识?” 我被时墨含的话,问得却困惑。难道,他不知道我离开之后,来的人便是丹兰吗?我微微的抬头,看了看丹兰。唇角一弯:“我们是同班同学,你不知道的吗?” 其实,我可以确定,时墨含是不知道的。 可我就是想让丹兰亲耳听听,没原因,我就是想这么做。 时墨含看着我的眼神,深了深,就当着这些人的面,俯在我耳边轻道:“坏丫头!”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5章 轻笑 我原本只想轻轻一笑,只是笑到嘴边的时候,又忍不住的深了些。甚至,已经有些不知收敛的溢出了轻脆的声音。他轻轻的瞪了我一眼,伸手敲了敲我的额头:“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个东西,马上回来。” 目送他转身离去,站在丹兰身旁的几个培训老师,便笑着:“这时先生亲自教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原来我们教,可能也只是形似。现在看付姐,那一举一动倒真有几分时先生的样。” 我低笑着摇头:“几位老师笑呢?常曦儿可是不敢。” 一群人,除了丹兰,都伪饰的笑了笑。 我走到丹兰身边,轻挽过她的手臂。只见她的制服上,挂着的名牌写着“前台主管” “你还好吗?”走了几步,我侧身轻问。 怎么呢? 丹兰在听到我的问话时,有那么一刻,脸上显得是不怎么好看的。可也就只是那几分几秒的时间,她便又扬起了笑容。那样的笑容,就算是藏在了精致的妆容背后,也不由的让我感到几分真诚。 她转身,对跟在身后几位培训中心的老师婉声道:“今天本想请各位老师指点我们兰宫前台的服务,可这不是遇到了老同学了吗?就容我们叙个旧吧?” 我随着她的转身,也缓缓的转身,定在原地。 “没关系,我们先去做考评,考评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的。具体有什么问题,我们到时候坐下来再讨论。” 目送他们离开,丹兰才转过身。轻轻的叹了一声:“在这里工作,可也真是不轻松,考核项目一个接着一个的。” 我无声的笑了笑,迈着步往贵宾厅走了进去。 “我是没有做过酒店,对这里面的事情,也不太懂。” 在一旁的椅上坐下,我往椅背上一靠,看着也同样坐下,却坐得直挺挺的丹兰,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放纵。 “是吗?你也真是的,毕业之后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以为,接受过那么系统的酒店培训之后,你会选择jiru酒店业的呢。”她话的时候,身有些向前移了移。 这时,服务员端着水,微笑的站在我们这桌的边上:“王主管,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我们四季兰宫?” 丹兰了声谢谢,摇了摇头:“来取经啊!向你们四季兰宫学习嘛!” 我在一旁,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抿看着她们的一来一往。放 下水杯的时候,我不禁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答应与丹兰更换实习地点,如果当初我坚持留下最后的两个月,那今天丹兰的样,也就是我自己的样吗?而她这个样,是我自己想要的吗?当初,这样的选择,是对,又或是错呢? 原来是想要逃避时墨含的,可这两年,也许我见时墨含的次数,会比留在兰宫的丹兰见他的次数都多。 我又逃避了什么? 低着头,忽视了丹兰的存在,自己莫名奇妙的笑了笑。 “现在你在做什么呢?”丹兰在服务生离开之后,喝了口水,笑问。 我继续窝进椅的软软靠背,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毫无形象的坐着回道:“我能做什么啊?就是打杂,天字一号打杂啊!” 这算得上是十足的自嘲的!整个公司,大大的事情,好像都与我有关系,可等到我想要去理清这些关系的时候,又发现这些事情真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只是,我的老板习惯了一句话,他总对所有找他的人:“有事,找付姐。”然后,我就得为了这一句话,去告诉所有相关的人,所有的答案。 “不可能吧!”她不信,以为我在骗她。 我无奈的笑了笑,只好举例明:“不信?我就给人家报报帐,看看整天买了多少菜,煮了多少人的饭。进了多少料,出了多少货。宿舍的卫生,好不好。你看,这不是天字第一号打杂吗?”我现在做的这些,真的与我的专业无关。 她好像还是不信,但见我这么,便也不再问什么。突然,好像不知道还能继续什么话题,相聚的场面,也有一丝的尴尬。 “你们吧?还有几个是留在兰宫的?”指尖,落在手腕上的手表,有些不自然的轻抚。 “还有十三个呢,不过这一次去海口,调了一批人过去。现在这边也就只有五个人,都还在兰宫。你要有空,等会可以过去见见他们。”丹兰的话,刚完。她手中握着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歉意的朝我笑了笑,起身往一旁接过电话。 而先前的服务员,又一次的前来加水。 道过谢之后,我好奇的问道:“这里要办婚宴吗?” 这么隆重的样,总是让我想起,当初自己看到的沐亦西的婚礼。虽然,时墨含他们的结婚照看起来不幸福,但我却还是觉得,他们现在一定会是幸福的。 “是啊!我们时总的婚礼。”服务员,浅浅一笑,脸上的酒窝却深深都陷了下去。 只是,她的话,我有些不没听清楚。 “谁的?”我不由的想再确定一次! 刚才,她的,是谁的婚礼? “我们四季兰宫的时总啊!”服务员,眉头一挑,巧笑着又跟我解释一次。 四季兰宫,有几个时总吗? 时家 时家只有时墨含和他姐姐,他姐姐已婚。难道,是旁系的? “哪个时总?”我好像觉得自己问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高,声音也有些在的。 我坐直了身,甚至不是我自己强压着自己的冲动,我觉得我是会站起身的。 在一旁打着电话的丹兰,像是发现了我的异常,急急的走了回来,不解的看着我和服务员。她捂着电话,转头低问服务员:“怎么了?” 服务员正想开口解释什么,我却拦住了她的话,抢先一步开口道:“没什么!” 丹兰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服务员,又看着了一眼已经站起身的我:“常曦儿,四季兰宫也只有一个时总,你不是知道的吗?” 知道,知道 我能不知道吗?我倒宁愿自己是不知道的呢! “是啊!所以我的要在这里举行婚礼的,就是我们时总啊!” 服务员想要和丹兰解释的话,终于还是出口了。可这出口的话,却让我觉得自己很难堪。 前几分钟,我才在丹兰面前,炫耀着自己与时墨含的特殊。可下一分钟,时墨含要结婚的消息,我却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她们不知道,我有问过他的,我有问他,这里是不是要举行婚礼。 可他,什么也不。他只是喊了一句,常曦儿,便再无下文。 “常曦儿,时总要结婚,你不知道的吗?”丹兰,走到我身边。手指,轻抚在我的胳膊。眉间,隐隐的扬了一层的忧愁,像是为我。 我没回答,只是弯身,又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大大的喝下一口。 “我以为你是回来参加他的婚礼的呢!” 丹兰,如是 如是我闻 时墨含的婚礼 时墨含的婚礼,婚礼 慕容尘回来了吗?所以,他才会什么回到往昔的话。所以,这话原来是对我的。意思,也不外乎是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我这么一个麻烦? 他一声不啃的就打算结婚?之前,月初的时候,我们见过的。再之前,上个月月中的时候,我们也见过的。之前的之前,我每个月都有见他。可为什么,他都不。他都不,慕容尘回来了? 也只有我,还把自己当个影般的活着,还有模有样的活着。 呵 付常曦儿啊付常曦儿! “常曦儿,你没事吧?”一直轻抚着我手臂的丹兰,指尖紧了紧。 那关切的眼神的担扰的表情,现在以我这样的心境看起来,带着同情,带着悲悯,带着丢还给我的嘲讽。 我不大度,对此我是很心眼的,甚至是有点人之心的。 只是,她问我没事吧!?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我放下已经空掉的水杯,再抬头时。唇边已挂上了笑,脸上也敛去了刚才的失神c惊诧。 “帮我找人订张回深圳的机票吧!”我伸手,挽住了丹兰抚在我手臂上的指尖。轻握着,缓步起身往外走。 “就打算回去了?”她没纠结在我是不是回来参加时墨含的婚礼上,只是接着我的话,像是不舍,反问。 “是啊!本来也就是回来看看。也已经两天了,公司还有事情呢!”本来,我是预计呆十四天的,这是我两年多假期的累计。可现在,怕是呆不下去了吧! “看来你这天字一号打杂的也不容易啊!”丹兰笑了笑,拨了电话让人给我订机票。 电话中,她捂着话筒,侧身轻问:“今天的没有了,明天一早的可以吗?” 我点头。 我现在回住的地方,不去见时墨含,我便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明天一早,自己一人走就好了。 只是,现在呼吸都觉得困难,还要坚持再明天早晨,想也知道会有多难。 刚给我订好机票,丹兰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好一阵,收了电话。我也不好再打扰什么,让她先回了兰宫。自己却站在这两楼的位置,看着装饰一新的四季兰宫。 深深的吸了一口中央空调里透出来的寒气,我转身往贵宾厅走去。找到一开始的那个服务员,也忽视了她跟中的不安:“麻烦你在这门口,等一下时总。你告诉他,我临时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没等她反应过来什么,我掉头就便。 身后,服务员急急的赶上两步,扬声问道:“姐贵姓?” 一顿步,想转身却忍住了,低声回答:“我姓付。” 我始终是付常曦儿,不是那慕容尘的。就算我自己怎么不在意,他却是不能的。他早就过的,尘是尘,常曦是常曦。一个是土,一个是水,终归是不一样的。只是,我以前不懂,也不在意。 可等到自己真正在意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换不回来疼痛。 墨含,这样的你,让我为自己掉一滴眼泪,都觉得不应该。 墨含,我今天二十三周岁,满满当当的,二十三岁。 墨含,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样一个日里,让我知道这样的事实? 墨含,你是非要让我在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记起今天这样的痛苦吗? 墨含啊,墨含。 你于心何忍? 就在我拉开出租车门,准备离去的时候。你拉着我,让我面对着跑得有些微喘的你。如果不是眼中的泪往下掉,我的双眼也许已经模糊的有些看不清,拉着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的。 可泪一落,眼中便清明了。 经过泪水一冲洗的眼,似乎看起来,也更清晰一些,明了一些。 是了,就是这样的。 只是以前,我看得混淆了。自己把自己先混淆了,还企图把你也混淆了。 还好,你还是分得清,谁是慕容尘,谁又是付常曦儿的。 “常曦儿,怎么了?” 时墨含,皱着眉头,脸上每个神经,透着的都是不解。 我摇头,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你还问我,怎么了?我怕自己一松口,便会不由自主的,自取其辱。 他身后,跟着跑来的,还有一开始的那服务员。 时墨含见我不话,只好紧扣着我的一只手,侧身厉问:“怎么回事?” 服务员也是一脸茫然,欲张嘴解释,又似乎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啊!” 我不知道,这些年时墨含和他们话时,是不是就是现在这个样的。可他现在的这个样,却不是我记忆里的样。 “我不知道,我只是见王主管和付姐在里面坐下,我去给她们送水。我与王主管聊了几句。我就走了。后来,我又去添水,付姐就问我这里是不是要举行婚礼。我我就了,是您要举行婚礼的。付姐没听清,又问了我一” “行了!”时墨含,扬声打断了服务员那结结巴巴的解释。 他一直扣着我的手,在不自不觉已,已加重了力气,扣得我硬生生的疼。 “时总!”服务生吓得脸都发白,眼中更是茫然的聚着雾气。 “我们回家再,常曦儿,回家我跟你解释。”时墨含没有理会身后服务生那怯怯的声音,只是拉着我,近了一步。 回家?解释? 眼中的泪,就这么不争气的又往下掉。我回哪,才是家?他时墨含,又要跟我解释什么呢?解释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要结婚?还是解释他为什么要结婚? 我到底算什么? “墨含,我算什么?”我这话,一问出口。时墨含便不再管我是不是还在落泪,他只是伸手一揽,把我塞进了出租车,自己也跟着上来。 等他跟司机报完了地址,我才像是痛得缓过了一口气。仿佛,先前的一切,也只是凭借着最后的力气,才得以宣泄。 我坐在后排,侧着身看着他。 全新改版,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6章 挣扎 “常曦儿”他原来一直扣着我的手,紧了紧。但见我挣扎了一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扬声对前排的司机道:“麻烦你锁一下车门。” 他不会,是怕我又像以前那样吧? “她回来了?” 就在他回望我的时候,我突然夹着泪就这么开口问道。也没有在意,自己问的话,时墨含是否听得懂。 “谁?”他一皱眉,两眉之间印着淡淡的川字纹。 谁?还能有谁? “慕容尘!” 第一次,我的口中,说出了我最不愿意说的三个字。 “常曦儿”时墨含不高兴的,所以,才会在我说出慕容尘之后,喊我的名字,都带着极力压抑的怒气。 只是,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不过就是提了慕容尘三个字罢了。怎么?我就连提这三个字,都不行吗? 我怒极了,反而倒又笑了。 “怎么不早说呢?” 早说了,我也许就不会回来了。我何苦回来,折腾我自己呢?你不心疼,还不允许我自己心疼我自己吗? 为了一个慕容尘,我已经学得不那么在意我自己了。可心疼一下我自己,总还是可以的吧! “付常曦儿!” 这一回,他喊得连名带姓的。 “我知道自己是谁,不用你提醒我。” 我嘴硬,我要真的知道是谁,我又怎么会如此不识好逮?在这里,与他执拗?从头到尾,他什么也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给我承诺过。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在意起他的婚礼,他的未来? 我还敢说,我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恐怕,最先没有了自知之明的人,便是我自己。 “你知道便是最好,收起自己的眼泪来。” 他不再理会我,也不再看着我。尽管,我还就是这么直直的盯着他那张脸,他也视若无睹,毫不在意。 停了车,付过车资便一路拉着我往区里面走去。 在把我丢进沙发之前,在跃过前厅的水面石基时,我崴了一下脚。可就是那么重的崴脚,也没有让他停下拉着我走的步子。 狠狠的把我丢进了沙发,他就这么站在,让我必须仰视着,才能看得清他的样子。 “要哭,要闹,你现在可以开始。”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像是许我哭,许我闹,都是在施舍。 原来,这些年,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施舍。 嗓子有些僵硬,手指,也不不由的发颤。他今天,怕是铁了心的想要让我明白,自己到底都坚持了些什么。 只是,我哭什么,闹什么呢? 坐正了身子,就这么在他的注视下,伸手擦了自己脸上的泪。起身,越过他,想要往门口走去。但脚很疼,让我走几步,便已是大汗淋漓。 “常曦儿,你给我站住!”身后,他并没有移动步子,但声音到是十足十的,夹着怒火。 二十三岁的付常曦儿,又岂会管这些? 脚,实在是疼得不行,我便只好曲着崴了的脚,单脚跳着前进。 ≈&bs “付常曦儿,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 我总是有办法,把他气死这样的。可面对着越是生气的他,我便越是怒气填胸。 他总是让我站住,我也总是就这么乖怪的听他的话,站在原地,傻傻的等着他走近身边。可等他到走近时,近到眼前时,我能看到的,也不过只是他眼中的失落。我知道,等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他便会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付常曦儿,并不是慕容尘。可就为了他走近我身边的那分分秒秒,我好像都不那么去在意,他看到的到底是谁了。 可就是这样,还是不行的。 就在我拉开大门的时候,身子被他一扳,死死的压在了门上。 而这样的力道,也使得好不容易拉开的大门,又再一次的合上。 他双手,死死的扣着我的肩头。额头抵在我额头上面,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让你站住,你是不是没听见啊?” 面对着这样,突然有些失控的时墨含,我有些害怕。 可毕经,还是年轻,不懂如何应付。只是冲动的回答:“没听见!” 整栋房子,就我和他两个人,他那么大的声音,我又怎么可能听不见? “没听见?”他扣着我双肩的手,松开了一个。紧紧的挑起我的下鄂,唇角捎带着气极了的寒笑。 “没听见!” 我就听不见,我为什么非要听得见?头一使劲,挣开他的指尖。 他估计是被我气疯了,才会笑着出声:“那就别听了,以后都别听。” 也许,他就是在等我求饶。 可这么多年,他应该知道的,我又哪里会那么轻易的开口呢? 最后,我都不知道是他自己吻累了,还是实是受不了我的反抗。他终于停下了那粗重的一 可等我被他搂进怀中的时候,我又有那么一刻的不舍。 就算这样,我还是会不舍。 这样的没有出息,这样的没有办法。让我无助的哭出了声,大哭号啕。 好像是被时墨含抱着回了客厅,又好像是我自己在他的搀扶下,自己走回来的。怕是我哭得快要断气了,才记不起这些来。只是觉得累,由内而外的从里透着疲惫。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 我忽视了自己的头疼,拥着被子坐了起身。就在我打算站起来的时候,看着时墨含就这么站在窗前,盯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常曦儿,以后不许哭成这样。”他没转身,但我起身的动作,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是,他说以后不许哭成这样,为什么? 没了他,又有谁,能呢? 浑身上下,似乎哪里都痛。我把脚,从沙发上放了下来。脚腕处,已明显的红肿。茶几上,摆着药油。 我无力的把身子往沙发上一靠,暗暗的呼出一口浊气。 耳边,他移动的声音。明明平坦坦的地面,而跃进我耳中的,却是深深浅浅,轻轻重重,凌乱一片。 他就坐在我对面,客厅里的灯光,仅有高高的灯带亮着。光太远,以至于我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只能听到他说:“不是慕容尘。” 坐在沙发上的我,头微微的一侧。心想,怎么回事呢?明明就是这么近,坐得也不过就是一米的距离。怎么,我就是看 不清他那样子呢? 他说,不是慕容尘。 呵呵 许是,他连那慕容尘都不再爱了。 所以,我才连继续当个影子的价值都不再有了。 可是,这么多年,总是有些东西,是我付常曦儿自己的吧!总有一些的吧,总不能是一点点都没有的吧? 可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什么都不再有了呢? “你不爱她了?” 我其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他时墨含爱慕容尘的。可我,好像就是这么确定的认为他爱她。爱到,连我这个影子,他也关照了。 “常曦儿!” 他像就是不许我提慕容尘。一提,他便会翻脸。 “别叫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爆发了,我明明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痛楚了,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冷静下来了的。可为什么他一句常曦儿,我便又能失控呢? 常曦儿,常曦儿 这些年来,我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一句常曦儿,毫无意义的常曦儿。 他抬着头,看着站起身了的我。 “我明天一早便回去了,以后没有什么事情,也请时先生您不要来d。先前的不懂事,我向您道歉。”我垂在大腿两侧的手臂,无由的夹紧了自己的身子。手指,也来回的收紧,放松。 “时先生?” 他唇角一扯,目光锁在了我着的眼睛,怀疑的看着我。 “要我称呼你时总吗?” 如果一句时先生还不够,那么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有距离的称呼? “无所谓,随你高兴。”他站了起来,每向我走近一步,我便会不自觉的退一步。 “明天要回,你便回去。可是,你要敢从d辞职,跟我玩消失,你就试试。”就在我几乎没路可退的时候,他伸手一捞,我便又了拉进跟前。 “我不是慕容尘,我要去哪是我自己的自由,你管不着。”他怎么就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的要挟? “你试试就知道,我管得着管不着。你要再敢一声不吭的偷偷走掉,你就等着d所有人随着你的消失而消失。” “时墨含” 我气极了,喊他的时候也像他一样,连名带姓的。 “怎么?不信?不信你就试试。你以为我时墨含给过你一次逃跑的机会,我还会给你第二次?同样的事情,我时墨含就不会让你做两次。” 他给过我逃跑的机会?我怎么不知道?不会让我做同样的事情两次?呵呵 我突然放下了所有的对峙,好像重新选择了反抗他的方式,轻笑直问:“怎么?囚着我这个影子,都让你觉得平衡一些?” “常曦儿!”他足足的愣了一分多钟,最后才寒冰裹雪似的吐出我的名字。 倒是我,无畏的笑了笑。 “被我说对了?”我笑得有些猖狂,也笑得有些不能自抑。可就是面对着我这样的笑容,他却突然一下安静了下来。 “付常曦儿”他扣着我的双肩,让我直直的站在他面前。只要他一低头,我便就在他面前。 “付常曦儿?我以为这些年,你看到都是慕容尘呢!”我扬了扬唇边的笑,眼神却在不禁意间看到了放在隔断上的 明信片。 沙滩c海岸c椰树c蓝天 所以,四季兰宫,便成了我今天看到的样子。仅仅只为慕容尘寄给他的一张明信片。他便这样大动干戈的,把四季兰宫重新装修。 “付常曦儿,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他拧着我的肩,让我不得不收回了看着明信片的目光,正视着他。 “你不瞎吗?你不瞎为什么就让我一个人当这个傻瓜?” 你不瞎,可你为什么也看不到,我的爱?我的坚持?我的装傻?这些,你都看不到,你还没瞎吗? 时墨含,终于松开了我。什么也不说,就这样退到了一旁,任由我就这么跌坐在地上。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提着最后的一口气力看向他问道:“墨含,你为什么结婚?” 跟你结婚的人,既然不是慕容尘,你为什么要结婚? 静静跌坐在这青石与流水的地台上,我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坚守着对时墨含的一切。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与他的未来。 好像,潜意识里,我便像是知道,我与他不会有未来,我很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我不知道,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我还是会痛不欲生。 我看着他,饱含着自己的痛楚,就这么看着。也许,今天一过,我便不会再有机会就样看着他。也许,今天一过,我们就连这样对视的机会都不在有。 倚着墙面的时墨含,嘴角动了动。我以为他会给我一个答案的,可哪里知道他只给了我一个笑容。 一个,我怎么也理解不了的笑容。 就在天快亮的时候,时墨含走近了我身边。伸手,抚在了我脸颊,声音有些沙哑。他说:“常曦儿,爱自己一点点。” 是啊!是该爱自己一些。不然不然,我又要爱谁? 也许,就是注定了不会相爱。所以就算我曾经那么的努力,让自己成为他眼中的慕容尘,也并不代表他就会因此而爱我。时墨含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再发生任何的变化的。天一亮,原本打算返回深圳的我,却没给自己一个理由就继续留了下来。而且,就这么呆在他把我带到的地方,他称之为家的地方。 吃饭c睡觉c然后再吃饭,再睡觉。 似乎我存在着的目的,便也仅仅如此。我知道他每天都来的,只是我并没有见到他。有时,他会在我起床前就准备好早餐便离开。有时,等我睡醒一觉便会发现,床头我故意开着的台灯已被关掉。我甚至觉得,这些天他一直都住在这边,就算是他结婚的那天,也是的。 可就是这样,我们也没有相见。 没有相见的理由,不是吗? 休假一结束,我便回去。就如我想象的一样,等我重新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桌上的文件几乎已经堆到了地上。而门外,等着我签字领款的人,也排到了走廊上。这样结结实实的忙碌,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恩我的老板。因为他真的让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为自己的单恋哀悼。 时墨含八月的时候,依然准时出现在d。他出现时,我们老板亲自将他迎进了办公室。一路上,老板口中的恭喜之言,我听得真切。就在我将手中的工资表,递给薪酬专员时,他好奇的问我:“时总的太太漂亮吗?” 时墨含的太太啊? 漂亮吧!挺漂亮的至少,我从报纸上来看,是挺漂亮的。 我放下手中的笔,稍一抬头便从落地窗前看到了坐在老板办公室里喝茶的时墨含。说不清楚,我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微微一笑,掩起不为人知的痛楚轻声答道:“漂亮,和时总站在一起就像画一样。”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7章 辞职 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像画儿一样。时墨含长得并不帅气,甚至在我看来就是有些普通的。可我总就是忍不住的去看着他那张普通的脸。似乎就是有一种魔力,让我移不开自己盯着他的目光。新闻里,看着他们夫妻的照片,我有时会想,他们不也在笑吗?不也一脸幸福的模样吗?难道,这也是可以表演的吗? 时墨含,你当年我看沐亦西的照片没用心。那我现在看你们的照片,这么用心,可为什么也觉得嫉妒呢? 问话的人,像是得到了证实,满足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回来之后的这些天,我一直很想知道,慕容尘知道他结婚吗?她,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反应呢? 可无论如何,也应该不会像我这样的。 起身,我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离开让我觉得压抑的办公室。在宿舍楼里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地方躲着他,着实可笑。 但可笑归可笑,我依然不想回去面对。就在我想着不回去吃饭,打算在员工食堂吃上一些的时候,我手中的电话却不依不饶的响了起来。 那倒着都能背的电话号码,让我盯着电话不知是接,还是不接。 可我知道的,如果不接,他会打到我手机直接关机。最后,没有办法接通电话,我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的话。 “回来吃饭!”只有这四个字,他也不多什么,便把电话挂断。连让我开口一个不字的机会,都不给。 等到我从员工食堂走回去的时候,他和其他人已经围坐在圆桌上边吃边聊。而立在餐厅门口的我,到是显得有些多余。 “付姐回来了啊?”我的老板,总也是这么称呼着我。 我微微的一笑,点头:“你们慢吃吧,我在那边吃过了。” 本想转身离开的,可时墨含却放下碗筷开口道:“坐下喝些汤!” 他的话里,少了一贯的客气。如果不是他唇边还挂着那招牌的笑,我倒会觉得他又在给我下命令。 看看在座的那些人的表情,也许他便会知道错了什么。 不想再给他们看出些什么,我只好自己走进餐厅到消毒柜里取出碗筷。还没有进门,我便闻到了药材的味道。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煲汤,可他喜欢。所以,他每次来,我的老板会嘱咐帮我们料理家务的阿姨,给煲上一大锅。 那黑黑的汤汁,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煲出来的。盛了出来,在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便一勺接着一勺的往嘴里送。其中,咸c甜c苦c酸倒也应着了我本就杂陈的心思。 送他上车的时候,他拉开了车门,却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我:“常曦儿,过些日你便会觉得现在的一切,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吗?他这么想? 我抬头,看着他。他以为,真的就这么轻易? 其实,伤口本已结痂。可一见他,却还是会疼。 “怎么?怕我想不开?你放心,时墨含亲自教出来的人,没那么容易倒下去。”他早就教过我的,做什么事情都不要百分之分的投入。 可我不听,不听啊! 正是因为不听,才落到今天这样一个下场。 “那就好!”他听后,脸上的表情一僵。出来的三个字,就只像是从嘴里硬生生的蹦出来的,没添加一丝的情绪,听不出是好是坏。 晚餐时,我的老板开始八卦起时墨含的婚姻。 他,时墨含早就应该与他太太结婚的。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叫慕容尘的女,他们早就应该结婚的。 同桌的生产课经理笑问:“慕容尘是谁啊?门不当,户不对吗?” 老板笑着摇头:“门当户对,可人家崇尚自由。这不,时墨含便等了一年,又一年嘛!要不是时家老太太这一次快要撑不住了,恐怕他还是不会结婚的。” 原来,谁都知道时墨含在等的那个女人叫慕容尘。 可没有人知道,我在等的人那个,他叫时墨含。 十月,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七天的黄金周。可我还是只为了时墨含的一个电话,赶回来了他身边。好像是无法想象的,一直在我心目当中,强势的时墨含起话来,也会语无伦次,也会泣不成声。 订不到机票,也没有买到火车卧铺票,硬座16个时,我就这么坚持了下去。没吃,没睡,脑里似乎唯一能记住的便是他零零碎碎的话语。 他:“常曦儿,大姐还没回来,医院就我一个人。” 他:“常曦儿,医生我妈,她” 他:“常曦儿,我跟她话,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我赶回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转到了秘书处。我问接电话的人时墨含呢?接电话的人:“时总现在不方便接听,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替您转达。” 我就这样,一个人进了四季兰宫。再见时墨含是三天之后,那三天里我几乎没有离开房间一步。直到他敲开房间,见到我。 我才真的算是放下了一颗心。 可时墨含,终归是时墨含。 他见到我的时候,只是一身的黑色孝服,脸色有些灰冷。 我想上前,握着他的手,他却还是拒绝。只是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 晚上,他让我陪着出去走了走。可我没有想到,这一走便走到了时母的墓地。墓区,很少会有人晚上来,可当他把车开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害怕。 站在墓碑前,照片里那温婉的妇人,挂着浅浅的微笑。 “常曦儿,行个礼吧!” 他侧着身,拉过站在他侧后方的我,让我与他站在了平行的位置。 只是我不明白,他让我行的礼,应该是鞠躬还是跪拜。我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却始终不知要从何下手。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似乎带着阴冷的空气,暗下决定退后一步,双膝着地。 叩拜,起身,再曲膝,再叩拜,如此三遍。 等我跪在地上,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却直直的跪在了我旁边,拉着我的手。 握着我指尖的手指,有些凉。可面对着这样的他,我却好像没有勇气看着他。也不知道到底跪了多久,他才侧身,伸手扶着我,站了起来。 “常曦儿明天回去吧!”他伸手,理了理我被这夜风吹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有了些许的温度。 我轻轻点头,依了他的话。 这一次回来,本就是我自己的自作主张。 开车再把我送回酒店,路上除了微微的呼吸,整个车厢里静得让人觉得压抑。车停在酒店门口时,门童有立即上前为我拉开车门,可我却愣了一下,不想就这样轻易下车。 我看着他 他却只是朝我,微微的一侧,轻点下颌。 第二天,等我退房的时候,时墨含已安排好了司机送我到机场。同车的还有一个自称是时墨含助理的人。他,那天他也忙晕了头,忘记转告时先生,你有给他打过电话的事情。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去回答什么。 有些人,有些事,在没有等到相见的那个缘分时,再多的机会也是没有用的。 时墨含的姐姐在年底的时候离了婚,据自己带着孩建了一个农场。正因为如此,时墨含便少了每月来d的理由。而每月总会见到时墨含的我,便好像觉得生活变得有些没有期盼。 新年的时候,我收到了时墨含的短信。 他:“常曦儿,又大了一岁。” 总是这样,每到过年便我又大了一岁。大是大了,可在时墨含你眼中,我不还是吗?原本,对时墨含所有的埋怨,愤然,就只在他母亲去逝的那天,那通电话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的轻易,让我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有打算去恨他,怪他。 拿着手机,我想回他一条短信的。可写写删删,删删写写,就这么耗了大半个时,也就只写出了新年快乐四个字。 那年春节,公司放了十一天的假期。无所事事的我,给自己安排了学车。几乎是一点车概念都没有的我,就这么直接的坐进了驾驶室。我好像胆大到甚至连刹车和油门都分不清的,就学会了开车。学车第一天,我有些兴奋过头的给他打电话。 我:“墨含,我学会开车了。” 我以为他会表扬我的。虽然,他从来都不让我学这些。 可哪里知道他沉着声冷冷的问:“谁让你学车的?” 我有些不高兴,甚至觉得有些扫兴。起了淡淡的气愤,便不再什么挂了电话。我原本只是想告诉他,我又学会一样新东西而已。我只是觉得自己开心,便想与他分享而已。 就在我暗自责怪自己多事之时,他短信而至。 他:“未经许可,禁止上路。” 捂着手机,有些想掉泪。明明知道他会这些,也不过是因为另一个人而起的关照。可对这些话,我好像仍然觉得温暖。先前的不开心,先前的不愉快,好像只为这八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而终止。 一笔一划,回了一个“嗯”字,里面却包含着我的感动,我的欢喜,我的眷恋。 时墨含,你总是这样。在我每次觉得自己快要生你气的时候,你又会上一句让我原谅的话。其实,这句话也不用多么的温馨,不用多么的体贴。只要你是与我听的,我便就能放下所有的念想。 整个思维,只剩你。 二十四岁的时候,你时墨含却好像消失了一样。 没有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一封邮件。就像在我的生活里,凭空蒸发了一样。开始的一个多月,我会坚持给你发邮件,会坚持给你打电话。可发出去的邮件,就像石沉大海。拨出去的电话,也永远都在关机。我生日过后的一个月,我便停下了这所有的坚持。 好像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有些悲哀。 可就在年底,消失了近半年的时墨含你就这么出现在d。你站在我从医务室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烧得有些糊涂的我,好像看着你有些粗重的喘息。但我也不太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真的,还只是我发烧,烧出来的幻觉。 你:“付姐,好久不见?” 我啊,就好像只在你时墨含面前掉过泪。 十九岁的时候,掉过泪。 二十三岁的时候,掉过泪。 今年,都二十五岁了,还是这样。一见你,泪水便也跟着来了。 只是,幸好没有被旁人发现。不然,又让人多了茶饭之余的付资,笑料。 时墨含没等我走近身边,倒是自己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我跟前,伸手贴着我的额头,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我无奈的一笑,可生病中笑容让人看起来,也格外的糟糕。挽过他的手,稍有些滚汤的指尖握在他略带着冰凉的指节上,倒也缓了片刻的灼热。 “吃五谷杂粮,哪里有不生病的。” 墨含,你再晚一天来,我真怕自己坚持不住。我每天都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你,不要去念您。可我好像忘记了,每天这样不断的提醒自己忘记,给我带来的只能是只多的记忆。 “常曦儿,回来吧!”他拉住了我走在他前面的身。这话时,他像是没考虑,又像是考虑了很久。我闻言,转身看着他。 其实,我已经没有二十三岁的那种任性。但任性便是任性,只能过了这两年,我好了一些。 就像有些东西,不可能一下就戒得掉一样。时墨含你,便是这样的。 我顿了顿,认真的点头:“我考虑一下!” 回去之后,又是怎么样?在深圳,至少还有这样的距离,让我觉得自己安全。可一但回到你身边,我又将要以何种态度,何种身份来面对? 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呆在他身边。 其实,我还是喜欢腻着他的。没有理由的就是想与他在一起,吃饭想看见他,喝水想看见他。每天的每一分钟,我好像就是以见到他为人生的目标。可这一次让我好奇的是,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若有若无的避着我的任性。甚至,他每天都陪着我去医院复诊c陪着我在医院输液。 好几次,我都会忍不住的想问他为什么,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下。 我怕,只要我问了。他便又会回到以前的那个样。只是任由我自己的努力,而毫无反应。 一个星期之后,我重新上班。但也在上班的第一天,向老板提出辞职。 交接了三个月,当我站在厂门口再转身看着那一物一景时,我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五年的时间,这里给我留下的并不仅仅只有工作,还一份培育之情,知遇之恩。只是,要把这些东西和时墨含摆在一个天平上面,时墨含显然是要重很多,很多的。 可等我回去之后,我才知道我先前思考的那些问题,其实并不存在。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8章 地方 我和时墨含,仍然不在同一个地市。前年新收购的景越酒店,现在时墨含长期坐阵。就像所有的外派人员一样,他每两个月休假十天。可就是这十天时间里,他也仅仅陪在我身边一天。 就和以前一样,甚至不如以前。 通知我去面试的时候,我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剧。回来休息了一个多月,休息得我好像都变得有些慵懒。在到底是要去面试还是在家把电视剧的大结局看完这个问题上,我都挣扎了好一会。 最后,犹豫不定的我,一个电话打给了时墨含。 “我很苦恼呢,墨含!” 电话那头的他,我听得出来他在低低的偷笑。可我,不予计较。笑了一阵子,他出声问道“你是在苦恼今天晚上吃什么?还是在苦恼玩什么?” 我被他的话,逗得咯咯直笑。这休息的一个多月,我好像已经跟他说过很多次自己很苦恼。就像他举例说明的那样,我总是苦恼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好像,没了工作的我,似乎就整天纠缠在这些事情上面。 “我在苦恼是要在家看电视的大结局呢?还是去面试。”我伸着胳膊,支着脑袋,皱着眉,像是真的很痛苦,很难抉择。 “?” 他说话的样子,我都想象的出来。 “嗯!”我重重的点头,好让自己纠结的有些疼痛的脑袋,清醒一些。 “什么岗位?你有兴趣?” 已经是有很多家企业打过电话给我让我去面试的。可一直没去,是因为自己还想休息一段时间。可现在,房子都收拾得差不多,我也休息的差不多。再不工作,呆在家里也只是成天无聊的份。 “只是人事工作,没什么兴趣,但也要养家糊口嘛!” 我本想说,我又不是你,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可想想,又忍了下来。见过时墨含是怎么工作的人,好像真的没有办法说出这样的话。他付出的努力,也许比我们这些人多得多。 “你要觉得在家无聊了,现在是项目期间,工作比较辛苦,今天你先过去看看,太累也就算了知道吗?” 我乖乖的“嗯”了一声,但心里去另一番计较。 项目期有什么好辛苦的,当年我在d上班的第一天,就加班加到凌晨的两点半。那样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这的项目期,我有什么好怕的?时墨含,你都不知道那些年,我有多辛苦,你才这样说。 “那你现在还苦恼吗?” 我有些娇憨笑出了声,对着空气摇了摇头。但嘴里,却又依旧坚持答道:“苦恼啊!” 怎么会不苦恼呢? 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定,想要走得靠近你一些,你却又离得那远。我好像把保持自己的那一种距离,那一层屏障都给扯下了,可你却不在原地了。 距离,还是距离。 唯一不同的那就是,这段距离不是我和你的,而是你和我的。 我觉得,自己能努力的,我都努力了。唯一剩下的,便只是你走一步。 还是那句话,你只要走这一步,无论是为我,还是慕容尘,我都认了。 电话那头的你,轻笑着呵斥我“笨丫头。” 我继续了自己的娇软,反击着:“你才笨呢!我可是时墨含的学生,岂是你这样 的人能够理解的。” 时墨含在那头笑得有些得意,而我也随着他的笑意,溢出淡淡的甜蜜。 “时墨含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就是那样啊!” “谁说的?我们家墨含可好呢!奸诈狡猾c离经叛道c言行相诡c唯我独尊c自命不凡c孤行已见c好为人师c口蜜腹剑” 我正说得得意,时墨含却终于忍不住的笑着打断:“好了,好了,常曦儿,快停停吧!你也不怕累着自己。” 我抱着电话,笑逐颜开,傻傻大笑。时墨含也纵容着我,就这样子的傻乎乎。 好久,我才抱着电话柔婉轻道:“墨含” 这一声墨含,带着我很重c很重的思念。 可电话那头的他,却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墨含,早些回来好不好? 我很想你。 时墨含便是时墨含,就算全天下的人会变,他也依旧是他。 按着送我去集团总部培训的时间来算,等到他回来,我便又在山东,等我回来,他依然还在海口。虽然,满是不愿。可我也不会开口让他早些或是晚些回来。 因为知道就算我开口,他也不一定会照我说的做。所幸,也就什么都不讲了。 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这样的人,而我,他教出来的,当然也是! 去山东的时候,北方还是很冷。带着厚重的羽绒服,毛裤 我都有些记不住这些东西,久在深圳的我是在什么时候备下的。出发前一天,我跟他在上聊到了深夜。墨含很少有时间会在上,可这一天却被我缠得有些无奈。我说:“我要在山东呆三个月呢?你就陪我这一会都不行吗?” 休息的那一个月,好像我变得有些娇惯。恐怕,这样的娇惯也是他给我纵容的一种默许。我啊,却在这种默许里开心着,忧心着。 哎 怎么说,都是一种煎熬! 对我好,我觉得只是因为我和慕容尘长得像。对我不好,我又认为自己连慕容尘的影子都做得不好。 怎么想,都与自己无关,怎么想,都难。 到山东的好几个月,我常常累得倒头便睡。这样的累,倒是与在深圳的那种拼命不同,与在四季兰宫的那种强压不同。这样的辛苦,是让我从一个习惯了很快节奏的人,去适应老国企的缓慢步伐而疲惫。 中午顶着暖暖的太阳,我捧着手机坐在路边的石凳上。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时墨含了,所以才会有一条这样的短信,发给他。 我说:“墨含,常曦儿想你。” 以前,这样的话我从来不说。可这样突然被拉得更远的距离,让我有了表达的勇气。短信里,不是我想你,而常曦儿想你。这样的用心,无疑也是想提醒他,想念他的人,是我付常曦儿。 虽然,盼着他会回应一字半句。可电话,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晚上,陪着总部的领导们吃过饭。有些漫不经心的走在北方那宽余的十字路上。口袋里的电话,却轻脆的响了起来了。电话的铃声让我知道,是时墨含。 晚上,喝了些酒,身子有些暖,脑子也有些沉。我掏出电话,唇瓣轻启:“墨含! ” “还在外面?”他好像没有像往常一样喊我常曦儿,像是静静的听了听呼啸的风声,然后问我是不是还在外面。 对着电话,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山东的啤酒酒精含量1度,而且还是600毫升一瓶,我有一种很强烈的不适应。可还好没醉,也还好没有被墨含发现,要不然,又该被骂。 “嗯,马上就回酒店了。” 好像我的待遇比其他来总部培训的人好,他们住宿舍,只有我住着集团新建的准五星酒店。 “现在在哪里呢?” 我闻言,一抬头。十字路口,有片刻的迷茫。 可没等我缓过迷茫的劲头,我却好像看到了十字路口对面刚从出租车里走下来的男人。 单衣单裤,手握着电话,四处张望。 我摇了摇头,想要摔开因酒精而有些沉重的头颅。为了避免自己产生更加严重的幻觉,我低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电话那头的时墨含却因我久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再问了一次:“常曦儿,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回酒店的路口啊!” 说这话时,我不自觉的抬头,可抬头看到的,却让我目眩神摇。 不会,我真的醉了吧? 那晚,我明明是看得他那么真切,却还是不敢相信。 直到他回过头,看到了与他同样站在马路对面的我,我才真的感觉自己心跳在加快。 时墨含这一次的出现,让我好往后的几年都在想同一个问题。我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那么执拗的惹他生气,也许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不同的。 可那天的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把自己的死犟坚持了到底。 时墨含气着离开的时候,我有给我一友打电话。我说:“我都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那么远,我都没来得急问他吃饭了吗?这么冷的天,他怎么就笨得连件衣服都不带就这么来了。” 友说:“你给他打电话吧!” 我有些忍不住的抽泣,我说:“打过了,手机关机了。” 其实,他拦车走的下一秒,我便后悔了。我想追上前的,可是那条腿啊,就是不听话。等我想到了还 有一种通信工具叫手机的时候,再拨过去的电话已成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就不解,我为什么就非要在这个时候提慕容尘呢!我为什么偏偏就要提慕容尘呢! 就算,我再慌,再怕,我也该有点点的自信,信他会这样来这,是为我付常曦儿。 我干吗就非要执拗的问他:“见到的不是慕容尘,很失望吧!” 早就知道的,我不能提慕容尘。每一提,他便会翻脸。可这几个月,他的纵容,他的默许,好像让我学会了放肆,学会了计较,学会了贪心。 我好像迫切的想要让他知道,在他面前的人,是我付常曦儿。 可越是急,便越是乱。 这一句话,使得时墨含先前的所有表情都随之消失。唯一剩下的,便是一种可以称之为冷漠的东西。他看着我,带着深深的失望和薄凉,静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山东的酒,醉人啊!” 呵呵 你们看,连时墨含都在为我找借口,可我自己却还不知道见好便收。 “醉人吗?人自醉吧!醉了才好啊,我为酒醉,我便是慕容尘。你为尘醉,我依旧是慕容尘。多好?” 我不懂,我那天为什么就这样锱铢必较。 近些年,年纪大了一些的时候,觉得自己稍微比那时候懂事了的时候,我便会觉得,也许那天我真的醉了。如果不醉,又哪有这样的勇气来问这些呢?平日里,就算做个影子,也唯恐不够心的我,如果不是因为醉了,哪有这样的勇气啊。 时墨含眼色一寒,几乎疾言厉色的冲着我问:“付常曦儿,我千里迢迢就只为听你跟我说这些?” 要不然呢? 我笑得有些不知收敛,伸着有出酥软的手捉着他的薄衫反问:“那你千里迢迢来这,是为什么?” 不就是只为了慕容尘吗?万里迢迢的追不到,便只好就近取材了呗。难不成,为我? 呵呵 痴儿! “付常曦儿,我再说一遍,我时墨含没瞎。” 明明看着你在聚集你的怒意,可我就还是不知死活的还问了一句:“没瞎?都瞎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瞎呢?” 付常曦儿啊,付常曦儿。 你自己说,时墨含会这样愤然而去,还真是你自己活该,是不是? 第二天,付不上什么清醒。反正前一晚,让我醉的不是酒,是千里迢迢而来的时墨含。可这样宿醉代价未免有些惨重。可是在清醒过后,我却还有了丝毫的庆幸。庆幸自己还需要在山东呆上一个月。不然,回去了,再面对着时墨含,我该说什么都是一个问题。 可我没想到,等我到了总部的二厂才知道。培训的计划有变,我所有的培训项目截止到今天全部结束,未完成的课程回去之后采取自学的方式进行。而我的回程,更是订了今天最早的一班航班,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我所在城市。 我直觉,这一切是与时墨含有关的。 当然,在等我拎着行李走出机场的时候,我便肯定了这一切真的与他有关。 有些不敢迈开步子往接机口走去,我好像宁愿就这么远远的与他对视着,都没有那个勇气去承担他一个责怪的眼神,一个不满的表情。 可无论我迈得开或是迈不开这步子,这一段距离我还是要走的。就像,我无论如何都是要回来面对他的一样。 只是还好的,他见我走近,仅仅就是接过了我的行李,转身,一言不发的走在了我前面。 到停车场的时候,他立在一辆甲壳虫前,侧身丢给我钥匙:“不是学车了吗?自己开回去吧!” 这,算是许可了吗?他都没有亲眼看过我开车,这就算是验收了成绩?不是说,禁止我开车上路的吗?怎么?他就确定我可以了? “墨含!” 我喊他,喊得有些慢,也有一丝的胆怯。 往前移了两步,见他也没什么变化,我便有些想伸手拉着他的衣服。向他伸出去的手,他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手,僵在半空中,有些难堪的定在那里。甚至,僵直的都有些难以收回。 其实面对着别人的时候,我肯定会知道要如何避免这样的尴尬,可我眼前的人是时墨含。我便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便是他,这也便是我。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9章 混沌 浑沌一片。 他从我手中又接过钥匙,打开车门将我的行李丢在座位上。自己替我打开车门:“我今天可没有开其他的车来,你不要走,你就自己打车回去。” 眼前的人,得话音调几乎维持在同一个音线上毫无起伏。可就是这夹杂着任何情绪的两句话,让我就是不由的觉得自己对他很愧疚,觉得自己昨天那么对他,太不应该。 明明是一件对我来讲没有任何错误的事情,可我就是觉得自己错了,还大错特错。 “墨含” 娇怯的有些几乎低不可闻。 “付姐,付常曦儿姐,能不能请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你在飞机上吃过东西,我可没有。”他终于是不耐烦了,好像,他对着我的时候总是这样的不耐烦。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 哎,谁又知道以后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听着这样的话是应该笑,还是应该流几滴委屈的眼泪。 “墨含” 他一皱眉,低头盯着我,那眼神仿佛是在等着我,想要看我到底能折腾出什么东西来。 我暗暗的咬住下唇,不敢看他。但却壮着胆开口央求:“抱抱我” 恐怕,我的胆是越来越大了吧!不然,哪来的勇气央求这个? 可意外的是,他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把拉开的车门又重新合上,缓缓的移动了自己的步,伸手将我揽进怀中。 就是这么一瞬间,眼里的泪就往下掉。 脸,贴在他肩头的外套上,十指交叉,围在他的后腰处。这样,看不到他的样,却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墨含,下次,我不会了。” 不会再去贪心,不会再去计较,不会再去挑衅,再也不会。 慕容尘便慕容尘吧!是不是付常曦儿我,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只要,有你。 便没有什么不可以 时墨含坐在副驾的位置,我看得出来他一路上都神经高度的紧张着。好几个拐弯处,他都几乎想要开口骂我转得太快。但估计是怕我被骂之后,心更慌,便一路忍了下来。 在我把车停稳之后,他终于长长的嘘出一口气。然后,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并扬声警告道:“以后不许开车。” 被他骂了的我,却低头暗暗发笑。就是那原本带着不安和愧疚的心,也溢出淡淡的喜悦和幸福。 他总算,还是在意着的。 这样的喜悦,不由的让我冲着他,皱了皱鼻,轻笑摇头。甚至又有些不知轻重的自鸣得意起来的,对他笑道:“我开得挺好的,第一次上路呢。” 可哪里知道,时墨含却直接拔了我的车钥匙。那脸上的表情更是像是因为我的话突然更加生气,怒形于色的扳正我的身让我面对他,厉声对我低吼道:“第一次上路?你第一次开车上路你就跑高速?你还真行啊!” 他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上路吗?不是他的,未经许可,禁止开车的吗? 心头因他的话,一凉,原来他只是的。 原来只有我,才会把他这样随便的话当真,当圣旨一般的谨尊。 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的敛了进去。我面无表情挣开他的钳制,率先打开车门下车。脸色上,也有些不高兴的默默上楼。 回了家,我以为家里就只会剩下泡面。可哪里知道,打开门看到的,却是放得整整齐齐的三菜一汤。 我正想转身,时墨含却放下早已从我手中接过的行李,双手搭在我肩头,从身后低头在我耳边低喃:“常曦儿,对不起。” 我很努力的想让自己以一种轻松的心态来回应他的话。可努力到了最后,也只是将本就有些弧度的唇角,往上拉了不到五度而已。 微微的一笑,没转身,只是将手抚在了他的指尖。 不敢问,他的这一声对不起是为什么?也许,他只是为了刚才对我那么凶。也许,他也只是为了昨天晚上转身离去。而我期待的也许,是他这一声对不起是因为,他没有早一些的认出来他眼前的人,是我付常曦儿。 不是那慕容尘。 他反手,握着我的指尖。挺用力,以至于,他指尖上跳动着脉搏,我都能感受得到。 他就这么从身后圈着我,俯身,将下颌抵在我肩窝处。唇际带着他的温度低声在我耳边轻道:“常曦儿,去年下半年你一共给我打了99个电话c发了7条短信c144封邮件。这么多,也只是这么多年来的冰山一角。常曦儿” 我不知道他后面想什么,如果不是这一个电话,他后面想的话,会不会是我期盼了这么多年的话。 我不知道 只是,有些事情便是这样,没有到这个时候而又非要做的话,便会出现意外,从而打断。 就像,时墨含本想要的话一样。 他松开我,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眉头一皱:“迟雪!” 没有任何的借口,听着他的电话,我的心就开始往下沉。 怎么可能会心情好呢?他太太的电话,而前一秒,他与我就离得这么近。近得,我都忘乎所以了。近得,我都将时太太迟雪给忘记了。 真的 从我二十三岁,他结婚的那一年起,我好像就完全忽视了迟雪的存在。 可忽视只是忽视,并不代表她不存在。 时墨含匆匆离去,像是急得连跟我一句什么原因的时间都没有。他只是很无奈的对我笑了笑,伸手握了握我的指尖轻声低语:“喝点汤之后早些休息,下周再回报到。” 等到他关上门,我弯腰脱鞋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打颤。 双腿几乎是很吃力的在支撑着我的身,就好像我这些年一直以来,以自己爱时墨含作为支持自己坚持下去的苦痛一样。虽然用尽全力,但也未免悲不自胜。 而今,这样跌坐在地面。 我才知道,我和时墨含之间,就算没有慕容尘,还有一个迟雪。 两年前,我问过墨含的。 我问:“我算什么?”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算影的,一个时墨含追逐的影。可我不知道,除去了这个影之外,我好像还是他们婚姻里面的第三者。 虽然没有任何亲密的接触,可我的存在,不正就是这样的定位吗? 至于,亲密。 如果时墨含愿意,我又怎么可能拒绝呢? 只是,他不要,罢了。 没按着他的,去喝些汤。我好不容易撑起自己的身,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走回卧室。里面,床上新换了被套,一看就知道是他喜欢的那个样式。顾不上再多想什么,我就这么朝床上倒了下去,甚至连换件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直接倒了下去,揭了被就这么随意的搭在了身上。 脑里,其实什么都不想想。可浑浑噩噩的,又什么都在脑海里翻腾。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甚至连时墨含是什么回来了,我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坐在床头的一边,上半身就这么靠了个枕头倚着睡了一宿。 “墨含” 我估计自己是睡糊涂了的。不然,我应该会像以前那样,轻手轻脚的起床,然后再给他搭上一点被角,让他好好休息。可这一次,我却出了声,叫了他。 他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紧接着皱了眉头,一脸没有睡醒的样。 按着以前的经验,我以为时墨含就会这么清醒过来,再接着就会起床。可我没想到,他却伸手一揽,将稍侧着身的我,揽在了怀中滑身往床上倒了下来。 “墨含”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把我惊得不轻。要知道,这些年我们可没有这样亲密的倒在一张床上过。 贴着我额头的下颌,不耐烦的动了动,带着饱含浓浓倦意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还早,再睡会。”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几点。也不知道他的还早,到底是多早。窗帘,早就被他拉上,一丝阳光都透不出来。 可就是这个让我企及了很久的怀抱,让我起贪求之念。 时间在时墨含面前,显然有些格外的苍白。有什么,是会比时墨含来得重要的呢? 目前,还是没有的吧! 睁着还带着迷蒙的双眼,在他怀中,心翼翼的想将自己的指尖抚在他的线衫上。可刚想伸直的手指,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害怕这样细微的动作,会惊醒他。 惊醒之后 墨含,怕只是睡糊涂了,才会这样吧,才会这样把我拥在怀中吧! 就像孩。 从他怀中轻轻的转身,将身后的被往右侧拉了拉盖在他身上。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他才像睡得安稳了下来。抱着我的手,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头顶处,那细微而均匀的呼吸,也无疑的在告诉我,时墨含又睡着了。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时墨含一直这样睡着,该多好啊! 可等到有一天,他真的这么睡着的时候。我却比谁都希望,他能醒来。 就算,他醒来看到我,跟我:“对不起,我以为是慕容尘。” 我也愿意的。 等我和时墨含踏进景越的时候,我没有想到看到的会是这么一幅画面。 画面,应该是不正确的,应该是现场直播比较对。 景越外面,倾盆大雨。我和时墨含的车刚刚越过一个在雨中奔跑的身影。等我们停了车,走进大厅的时候,便只看到一个女对着大堂里的背影喊着:“沐亦西” 沐亦西? 是同一个人吗?我侧身,好奇的看向时墨含。只见他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前方的背影顿了顿,缓缓转身。 只听:“沐亦西,是谁准你在我还没走之前,自己偷偷走掉的?” 只听:“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吗?把我往出租车里一塞就想自己走掉。谁告诉你了,我要去机场?” 只听:“我告诉你,我哪也不去。你有本事,直接把我绑飞机上去。要不然,我一步也不要离开。我不管还剩几天,几时,我就是不走。你听明白了没了?” 这算怎么回事? 当年,时墨含问我的问题,又一次跃进我的脑海。他问我:“新郎有几张照片在笑的。”他也问我:“你从他们的照片里,感觉得到幸福吗?” 可眼前的什么?是微笑?明明是眼泪的!是幸福吗?我怎么觉得悲凉呢? 就在我还为沐亦西的事情而分神的时候,时墨含却侧身挡在我面前,隔绝了沐亦西当众亲吻那女的画面。 墨含问我:“真能不管只剩几天,几时,就这样留在对方身边?” 我不懂墨含问这话的意思,但我点了头。 如果是爱,谁能管得了是几天,是几时,是几分钟呢? 我第一次见时墨含笑,笑得这样清澈,这样真诚。 一个时之后,在时墨含的办公室内,已经有人在向他汇报沐亦西的事情。而我,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偶尔一个分神,想的也不过是为什么自己就跟着他来了这里。 两个睡得都有些糊涂了的人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我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在被里挣扎了一下,还是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总之,在他挂断电话之前,我还是半晕半迷的状态。 “常曦儿,醒醒。” 被时墨含捏得生疼的脸,让我不由的睁着涩痛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他。 “嗯?” “我要回海口,你自己乖乖在家。知道吗?”他理了理我额际散乱的头发,伸手隔着被又将我紧紧的揽在了怀中。 他又要走吗? “我不” 几乎是想也没想,这话就这么自然的脱口而出。甚至,就在被里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捉住了他的衣服。 时墨含抿了抿双唇,低声轻道:“常曦儿,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好吗?” 虽然,我睡得有些迷糊,但他眼中的妥协还让我不解。什么时候,时墨含会跟我,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好吗?一直以来,他都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再,一个星期,也不是他休假的日。 许是他眼中的妥协让我觉得自己有了筹码,捉着他衣服的手指就是紧紧的不肯松开。其实,在他胸头的脑袋,也不依的轻轻摇着。 时墨含静默了好一会,就是这一会,我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被自己的大胆,吓得清醒了过来。 他轻轻的一叹,伸手揽住我的肩头,拉开与我的距离,微微的对着我摇了摇头:“怕了你了,起床吧!再不起,赶不到航班了。” 我几乎是被时墨含拉到了机场,在根本就没有回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之时,就这样到了海口。还是,同他一起就这么来了。 “常曦儿,你认为呢?” 时墨含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出神。我有些茫然的转身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他,不解的轻问:“什么?” “沐亦西被跟拍的照片。”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0章 眉头 时墨含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不满意我的神游太空,但还是又把问题重新说了一次。可说归说,没有听到前因后果的我,对于他的问题还是让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没注意听!” 这样的对话,让我好像一下子又忆起了他第一次对我的教导。而我这样的表现,似乎还是和当年一样愣头愣脑。 墨含终于摇了摇头,暗暗的叹了一声。坐正身子对还站在办公桌对面的男子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的?” “迟副总c大堂的王经理c再来就是保安部的李部长。”男子低了低头,微微的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沉着回答。 我坐在临窗的沙发上,正好可以看到时墨含。可没等我把他们的对话做出什么反应,却突然看着他紧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好像感觉时墨含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如果仅仅只是沐亦西被跟拍照片的事情,不至于会让他出现这样的反应。可除此之外,又会什么事情让他这样,我却不得而知。 时墨含朝我摆了摆手,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没事,你先跟王去会议室。” “时总!”站在他对面的男子却像也跟着突然紧张了起来,上前几步。 “带付姐去会议室,这事她做主,让迟雪来一趟。”时墨含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坚持着什么。而看着他的我,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都冒出了一丝薄汗。 王没再犹豫什么,立刻示意我跟着他走。如果不是看到了时墨含眼中的肯定,我会要求自己留下。可看到了他的坚持,我再说什么便是多余,我只好随着王往会议室走去。 时墨含有事瞒着我,我很肯定。 但会是什么事情,我却一点底都没有。从王给迟雪的电话里,我又生出点点的悲怨。 时墨含瞒着我的事情,迟雪肯定是知道的。不然,王也不会在电话里,那么不会上下的几乎是用喊的对迟雪道:“迟副总,到时总办公室,快些。” 我电梯到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迟雪从安全通道往下奔跑的背影。 有片刻的迟疑,我转身看着王:“出什么事了吗?” 王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什么。可在我还没有看得清楚的时候,又敛了进去,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甚至,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什么,迟副总性子急,一般等不到电梯就直接走楼梯了。” 想想,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我便不再做声。 随着王进了会议室,才知道他一开始跟墨含说的王经理,是指丹兰。起了彼此的惊讶,我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虽然不懂墨含让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时总突然有事来不了,沐先生被跟拍的这件事情也就由付姐做主处理。可能付姐对事情的经过还不太了解,所以先请丹兰给付姐再说一次。” 我抱歉的朝丹兰一笑,但也不说什么,收起了先前对时墨含的惦念,静静听她从头说起。 “新周刊的记者似乎近段时间都一直跟着沐先生,入住酒店之后就一直在跟拍着。可前几天也不 过是在酒店外,今天却被保安部的李部长发现进入到了酒店内部进行跟拍。目前,这名记者被我们控制在保安室。”丹兰简单的帮我把事情做了一个回顾,我也算是大概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想想今天我看到的画面,大概没有一个记者会抵抗得了这样的新闻诱惑吧。 可按着四季的一贯主张,只要这些记者不进四季的酒店内部,四季是不会干涉的。但如果一旦进入了酒店内,四季便会以保护客人的利益为首要考虑因素。这也就是为什么时墨含会如此重视这些事情的原因。 可这事,他为什么会交到我手上处理,我又不是很明白。按道理讲,我不是四季的人,没有这样的权限处理这个问题才是。 “记者现在人在哪里?”我侧身低问坐在我身旁的王助理。 “在李部长他们保安室的会议室。” “他要多少钱?” 照片,肯定是不能让它们流入出去的。不然,损失的不止是沐亦西。这刚被四季收购不到两年的景越也会深受影响。 “一张照片五千,李部长大概看了一下,大约有一百七十多张有价值的照片。”王助理瞄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丹兰和李部长,微皱着眉头回答道。 “他疯了吧!将近一百万呢!”我不由的笑了出声,这些记者还真是想钱想疯了。张口就是一百万,当四季是摇钱树,还是当沐家是钻石矿啊? “估计他自己也没有这样算过,不然也不会这么不知轻重的乱报价钱。”李部长也随着我的笑意,无可奈何的一耸肩。这种事情,四季处理过很多起,可遇到这样乱开价的,估计李部长也是第一次遇到。 “查查他的底,看看什么底细。一句话,这件事情外界不能泄露一个字。但应该知道的人,却一个也不能少了。” 人情,不能白做了。这笔帐,也不能由四季埋了单。 “不能少是指沐家所有人吗?”丹兰坐直了身子,十指交叉的放在会议桌上。略带着不同的意见,看着我。 “所有人?”开什么玩笑,沐家所有人加加起来可能会超过一百人,那和告诉全天下的人有什么不同? 我收起了微挑着的眉头,简单的给出答案:“沐亦云和沐亦西。” 告诉沐亦西是要他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而告诉沐亦云是要她知道四季给她收了什么烂摊子。不念四季的好,但在海口无论怎么着,她也要照应着一点点。都是生意人,又有谁是不知道这么一点点人情世故呢? 再者,第一集团一直都和四季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我们有义务,保证客人的最高利益不受侵犯。 “好了,一个时之后给我那个记者的资料。之后,没有其他特殊情况,安排我和那记者喝个下午茶?”一早起床到现在,我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不得不佩服李部长的能力,四十分钟的时候那记者的资料就已经交到了正在喝茶的我手中。其实,就如我的猜测一样,简单的一个人,怕会开口要五千一张也只是兴奋过头了。付了十万,换回了所有相片的所有权,签订了一份保障他的收购协议。 我算是顺利的解决了这件事情。但对于付出去的十万,我却没有底。不知道是付多了,还是付少了。 一下午都没有露面的迟雪,却在我拿着相机准备离开的时候,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照片,我有用。” 她伸着手,眉头一挑就这么带着命令的口吻对我要求。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迟雪。想象不出来,一个看过去如此精明c干练的女子,会是学护理专业毕业的。我承认,就在时墨含结婚的那年,我自己呆在香颂的那几天。我有把迟雪的资料查得底朝天。可坐在我眼前的她,却与当年我查出来的资料,感觉不太相符。 资料上说,性温恭谦c柔顺敬慈。可我眼前的人,眉眼之间尽是精明之色。怕是论心机沉浮,时墨含才会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吧。 “迟副总可以问时总要。” 我没有权力说给她,我自然更没有权力说不给。这是时家付的钱,买的照片。她迟雪是时家的人,想要时家的东西,我怎么能够说不呢? 但时墨含没说给,我当然也不能擅自自作主张。把这一切,交到时墨含去处理,总是不会错的。 “你先给我,我到时会跟墨含解释。”她伸的手,又近了相机一步。说起话来的口吻,也更是不客气了一分。 她这个几乎算得上是张扬的样子,倒是让我起了一份执拗之心。 我不给,她又能怎么样? “要不,我们一同去好了。我交给他,你再问他要。这样,也不耽误你的事,不是吗?”我就不信时墨含会给她。 想都知道,迟雪和付常曦是朋友。两个人的关系,甚至算得上闺蜜,给了她这样的照片,那和我把这照片放出去的结果有什么不一样?十万块打了水漂,讨不到沐家的好,还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事。 亏了老本的生意,可不能让她的冲动给毁了。 “付常曦儿,你别瞪鼻子就上脸啊!相机给我。”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还坐在椅子上的我,声音不禁往上扬了一分 这样异常高扬的声音,让餐厅所有人都侧目朝这边看了过来。我环顾了四周,无奈的叹了叹,嘴一撇低头,微微的避开一些打量的目光。同时,也将相机收进了掌心,有意无意的玩赏起来。 可就是我这样的沉默和无声,却像是彻底了迟雪。她收起了自己有一丝动怒的容颜,冷冷一笑,轻声问道:“怎么着?你这是算是在保护自己吗?” 自己的同行? 什么意思?我和沐亦西又没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好保护和被保护的?要保护,也应该是四季保护而已。 不想再与她纠缠什么,我拿着相机起身掉头便走。惹不起她,我还躲不起吗?谁知道时墨含发什么疯,把这个件事情丢给我处理。 而这事情,还牵扯着他太太。 “付常曦儿,我刚说错了,你和那个女人还是不同的。你也不用这么急巴巴的去护着人家。人家怎么说也是货真价实的主,而你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影子,就是个寄托,别还真把自己当了回事。” 原来,她先前说的意思,是指沐亦西身边的那个女人。她认为,我这么做是出于自己与那女子的同样定位? ≈&b s;她迟雪还真是抬举了我,时墨含可以没有对我动情到了如此的地步。 可就在迟雪说这话的时候,我抬头所能见到的,是刚走进餐厅的丹兰。 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让她看到我最不愿意让她看到的一幕。对丹兰,我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感在内心里作怪的。一方面,她曾是我最为要好的同学。大家在一起共同的奋斗过c努力过c欢笑过c疯狂过。一方面,我又觉得如果不是她在最后两个月的培训期里,要求调换实习单位。我和时墨含会不一样的。 至于,会是怎么的不一样,我不知道。 恐怕,这也就是我自己给自己单恋着时墨含这样无果的爱恋,找到一种安慰,一种借口。 没转身,就这么背对着迟雪。扬出了一抹连丹兰都觉得诧异的笑容轻声回道:“时太太,我从来不把自己当回事,劝你也这样。不然,多累呢?” 五十步,笑一百步罢了。 不是慕容尘,谁在时墨含眼里,算回事呢?这些,我明白。做了他时墨含妻子快两年的迟雪,会不明白吗?不过,只是看谁更能自欺欺人罢了。 “你” 背后的她好像为此气结,但还好她也没有冲过来。不然,沐亦西的绯闻算是保住了,可保不住的,就该是时墨含的绯闻了。 “行了,你想要这些照片,你就问时墨含要好了。你也别为难我,我不过就是跟来玩两天就回去了,你不必这样剑拔弩张c严阵以待的对着我。” 迟雪会知道我,就像我会知道她一样。没什么好躲,好避的。只是,我和时墨含在什么程度,她也只能依靠猜测而定。像今天这样,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我带着登堂入室,也难怪迟雪这么对我。 这些年,井水不犯河水的过着,不能只因为时墨含今天把我带来了,便会发生不什么不同。她依然是时墨含的太太,而我? 会是什么,真不好说。 不等她再开口,我就这么迈步离开。 越过丹兰面前的时候,我有稍稍的停顿一步,莞尔一笑低声在她耳边交待:“让时夫人好好消消气,跟我们孩子计较什么,对吧!” 大人不计人过嘛!时墨含就从来不跟我计较这些,她不是他太太吗?怎么就不会像他一样呢?真不讨人喜欢。 我一撇嘴,迈步往门外走去。 看了看相机,里面的照片其实只有极少数的画面。但照片的沐亦西却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他的结婚照。同样的笑脸,却让我看起来不同的心情。 一种感叹便是,原来沐亦西笑起来,是这样的。 等我回时墨含办公室的时候,也只见一开始的王助理坐在办公室的外间,像是在处理着什么。 “时总呢?”我将相机放在他桌上,指着里间的办公室问道。 王助理已起了身与我隔着一张办公桌沉声回答:“时总临时有事出去了,交待我转告您,如果想出门的话,让司机跟着。另外,您回程的机票订在了明天下午的三点半,这是房卡和机票。”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1章 休息 从海口回来,坐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我才发现了自己对迟雪的态度极其的恶劣。我凭什么那样对她?连着时墨含又突然没了消息,我惭惭的也正式步入正常的生活轨迹。上班c下班。就如同好几年前一样。 只是邱殊和邱意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变得有些不同起来。 至少,就是这一段时间,墨含离了婚c慕容尘回了国。我和邱殊付起了一场非正式的正式恋爱。偶尔想想,邱意才是我这场意外的最大收获。 所以,在邱殊带着邱意离开之后,我想念的更多的,只是邱意,而非邱殊。 就在快要迈向二十六的时候,时墨含又一次休假。就像每次的例行提问一样,他都会问我有什么好的提议。几乎每次,我都会给出一个同样的答案:“西藏” 每次,时墨含都会为这个答案静默几秒,然后浅笑着让我:“换个地方吧!” 我不懂他为什么每次都要求我换地方,难道他不知道我就是很想去吗?二十六岁的时候,我依然固执。我拿着电话带着怒意反问:“为什么要换地方?” 其实,我只要想想便会知道自己无理的很。休假的明明就是时墨含,他每次问的地方,不过是他要去的地方。可我每次报出来的西藏,却都只是我自己想要去,而没有去的地方。 “常曦儿,听话。” 他就像是在哄着孩,这一年,他越发的把我当孩宠着。只是,他这样对我宠着,我便深一份的恐慌。不知,这样的宠幸到底是好,是坏。 时墨含婚算是离了,可他离婚的原因也不过就是慕容尘回国了而已。他可能不知道,他每对我多出一句话,我便对他更难舍一分。 真的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我这个影。那我应该何去何从? 迟雪离开了时墨含,换了景越的股权,换了时墨含无偿的扶持两年。可如果,有一天时墨含也要离开我。 我能留下的,会是什么? 只怕,除了回忆便只剩下回忆了吧。 电话里,我的沉默换回了时墨含的一句:“常曦儿,你真的很想去吗?” 拿着电话的我,无声点了点头。我想去,又能怎么样?你不是一样还不去吗?就算,真的要去了,也与我无关,不是吗? 时墨含挂了电话,我也枕着淡淡的愁闷入睡。 三天之后,时墨含出现在我和同事的聚会上。席间,低调沉默。如果不是最后在门口巧遇了市委的尹秘书,他们知道的也不过就只是他姓时而已。 上了车,不由的笑了笑:“怎么今天会回来的?” 他和迟雪不是有协议的吗?要他无条件的帮她两年的时间,熟悉业务。 转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回答我的问题,却开口问道:“最近忙吗?能安排休假吗?” 我摇了摇:“项目验收还在最后阶段,人员还没有到位,新系统还在测试阶段,现行的考核方案已经不能适用了。事情都快堆得像珠穆朗玛峰一样高了,还付什么休假?” 这段时间,真是jiru了前所未有的忙碌期。 “其他人呢?都在当花瓶?”他听了我的夸张报告,浅浅的笑出了声。趁着红灯的时候,转头对我一笑。 “花瓶?没一个养眼的啊!” 项目最后阶段,个个都累得像什么似的。哪里还找得出一个养眼的人啊!可事情多得,人真是不够用。再想到这一批新招的统计员,里面那个叫宋辞的。我真是恨不得敲敲她那脑袋,看看里面装得是不是水泥。 时墨含呵呵的一笑,不再什么。 送我到楼下的时候,他却握住了我的手臂,一脸认真的跟我:“休几天假,我们去西藏。” 这么多年都没有答应我的事情,他为什么这一次就答应了?我不禁收住了自己挂了一个晚上的微笑,一脸不解的转身看着他 “墨含” 为什么? 他双唇微微的朝我一弯,松开了先前握着我的手指转而随意在我头发上揉了揉,像对着一个被宠坏了的孩似的,轻巧答道:“常曦儿不是一直想去的吗?” 他这话,得就好像我想去,他就有义务要完成我的心愿一般,那么的理所当然。 “墨含” 好像,脑里也只有时墨含三个字。不清楚自己是太感动,还是为了他这样的纵容而隐隐忧心。 如果可以,我很想把自己投入他的怀中,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好像是不可以的。 “好了,你安排一下时间,我们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可以在那边呆个五天左右。你看看你自己的工作,能不能腾出空来。实在不行的话,我给陈叔打个电话。”他牵过我的手,包裹在自己双掌之中。 看着我那一脸的意外和震惊,他笑得格外的满足。 我很想我们明天就去,但想想那满满的工作计划表,真是伤脑筋。 敛了敛自己的忧心,扬出一抹淡淡的笑,佯怒的朝时墨含一瞪娇嗔道:“得我好像是关系户似的,什么事情都要你和我们陈董打电话。时墨含的人,怎么可能会连这么点工作和时间都腾不出来?” 就算腾不出来,也要腾出来。 时墨含因我的话,一直锁着我的双目眼神一沉。他那变化的表情,让我也随之紧张了起来。我刚才,了什么话吗?让他这样? “我错了什么吗?” 他松开了我原本被他包在掌心的手指,轻轻一握,伸着指尖与我的十指相缠。我盯着他指尖上的每个动作,他却倾身拉进与我的距离,低头将额头抵在我刘海处含笑低问:“常曦儿是我时墨含的人?” 脸,腾的一下燥热起来。我刚刚,是这么的吗? 一时无语,被他扣在指尖的手挣扎了两下,无功而退。车上的气氛好像是一下暧昧起来,心跳极度的不规律起来。急急的想避开时墨含那眼中认真的提问。 如果,我有些胆量的话,我应该回答他,我一直都是的,只是你时墨含不要罢了。可我在这个问题上,却胆怯的很。 再想想那回来的慕容尘,我原来还带着一丝欢喜的心思,也渐渐的寒凉。 甚至,脑海里都泛起了这次墨含答应去西藏,会不会是给我最后的纪念,这样的念头。 静默的就这样坐了一会,时墨含终于放开了我的手指。 只是,墨含放开我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却让我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也许,是我逃离的太快。以至于,我没有发现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痛楚。也许,是我根本就没有正视他的勇气,所以才会忽视他的变化。 总之,在一个星期之后。我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拿着辞职报告和请假条两种选择在陈董的办公室里批到了七天的假期。 可当时,如果我知道这七天的假期是时墨含拿着生命在陪我赌博的话,我是宁死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 当墨含和我到机场的时候,在那里等候的还有五个人。我一脸疑问,看着时墨含。和朋友一起出行,可不是他的风格。他却只是淡淡一笑,将我的手缓缓的挽进臂弯朝我解释道:“都是一直想去的朋友,常曦儿不介意吧?” 他都不介意了,我介意什么? 倚在时墨含的身边,我大方的朝他们一笑:“一路还请大家多多照顾。” 寒暄一番,准备登机。可很奇怪的是,在登机前他们还拉着时墨含问了一遍:“你再考虑一下。” 闻言,我好奇的转头看着他们。但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时墨含也回望着我。相视一笑,他朝我轻轻的一点头,像是让我安心,他转而对着那人微微一笑答道:“不用考虑了。” 我不知道,他的不用考虑是指进藏的。如果我知道,我又怎么会同意呢?那不是别人,那是时墨含啊。我怎么可能拿他,却换我这个微不足道的梦想呢。 在到达拉萨机场取行李的时候,我才发现同行的五个人都带着超大件的行李。这些行李里面,甚至还有装仪器仪表才用的铝制密封箱。我不解的看着时墨含,他却只是拍了拍我的手掌,示意我安心。 在步出机场的这几百米的距离,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随行的那五个人都在紧张的观察着时墨含的一举一动。而墨含,却像丝毫没有发现一般,只是轻轻的挽着我的手,跟我感慨着这里的天空也格外的美丽。 没有察觉墨含的任何异常,我渐渐的收起了自己的多心。可等到我们走到了停车场的时候,时墨含却安排我与同行的两个人坐另一辆来接待的车,而他自己和其余人员坐后面的一辆商务车。我正欲拒绝,他却让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坚持,我暗暗的一嘟双唇,只好乖乖听话。 第二天,时墨含依旧与我分乘两辆车。在布达拉宫那半山腰,名为德阳厦的大平台前,他从我身后将我拥在自己的胸前,含笑在我耳边讲述着布达拉宫的建筑特色c艺术成就c历史沿革。时墨含讲这些的时候,声音特别的低,也特别的慢。甚至,讲上几句便要停顿一会。 可我没多想,他这样的动作让我只是沉浸在他的声音c他的怀抱里不可自拔。 他围着我的手,将我圈在了怀中。只要我一侧身,他的唇便会落在我脸颊。 “常曦儿!” “嗯”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标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日,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三石。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面前的布达拉宫,身后的时墨含。 这一瞬间,飞升成仙。 真不知道,墨含念起这样的诗句,也能令我心生涟漪。侧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脸颊。更近一份的靠近。 阖眼,将眼前的一片斑斓,屏除在心田之外。满心c满眼只留下时墨含。 “墨含” “嗯?”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c相爱c寂静c欢喜。” 脑里,不知道为何只记得这一首与他的《那一天》与之相和。 时墨含抵在我肩头的双唇溢出淡淡的笑,带着他独有的气息。围着我的双臂也缓缓的收紧,那本就几乎在我耳根处的双唇贴在我耳垂处笑问:“常曦儿,仓央嘉措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在他怀中,我的心溢出满满的幸福。虽然已是知晓答案,却更想从他口中听到佛祖的回答。手指,贴着的双臂。侧头,有意无意的避开他双唇带给我的那种酥麻感,柔声轻应:“佛祖,怎么?” 墨含淡淡的划出一笑,很是感叹的叹息了一声:“佛曰: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墨含,怎么会是劫呢!就算是,我也饮鸩止渴,甘之若饴。 伸手,抚在他围在我腰腹处的手指。我想墨含,我一直想来西藏,是因为我想在这个神圣的地方我爱你。 即使,你不爱我,我也爱你。 “墨含” “常曦儿” 几乎是同声而出,时墨含的声音却盖过了我的轻柔。我想问怎么了? 可还没等我问出这句话,揽着我的时墨含却收紧了围着我腰的手臂沉声道:“常曦儿,不许慌。” 常曦儿,不许慌。 慌什么? 我来不及问,身后的时墨含却就这样松开了围着我的双臂,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我抚在他手臂的指尖,下意识的紧紧捉了一下,却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捉住。 我怔在那里,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 我怕极了,我怕极了这是墨含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面对着身后突然失重的力量。砰然倒地的声音,我好像唯一的反应好像便只是呆滞。甚至就连一直跟在我和时墨含身后的五个人对他进行着抢救,我也只能愣愣的在旁边看着,丝毫做不出一丝应有的反应。 记不起自己是怎么上的车,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只是一直随行的五人,只留下了一人守在我身边,其他的人都齐齐的进了抢救室。整个过程,至少在半个时之内。我看着他们进进出出,我也看着他们拿着电话在联系什么。可我,一个字也问不出来。脑空白的,整理不出一句话。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2章 拉着 直到他们拉着我c抬着昏迷的时墨含上了飞机,我才颤栗的问出一句:“这是怎么了?” 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拍了拍我的肩头,一脸沉重的回答我:“时先生是因为高原缺氧引起心脏病突发。” 心脏病? 时墨含什么时候有心脏病的?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我脑子乱得想不起来,慌乱的看着我身边的人。想张嘴问,却又问不出什么。 “付姐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次出行之前,我们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安排。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出什么意外的,随行的也都几乎是心血管科的权威人士,你先不要慌好吗?” 他捉着我有些无措挥动的双手,安慰着。 时墨含说,常曦儿,不要慌。 不慌,不慌 可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还要多久?还要多久到啊。” 权威,权威又怎么样?这是万米高空,万一时墨含有个什么意外,权威又怎么样? “可能还需要四个时,付姐你不要这么紧张,全套设备我们都随身带着。你先不用这么紧张好吗?时先生来之前我们对他的健康状况做过评估的,不然我们也不会同意他来的。所以,你更应该相信,他会没有事情的。” 他一直在对我做着劝慰,而我对这样的劝导,却无动于衷。 时墨含,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几次,我想起身去看里面的情况,可我身边的陪同人员却屡屡阻止。我问他,甚至是开口求他,让我去看一眼,他都只是摇头不肯答应。 最后我问,他是谁?为什么只留在这里,而不同他们一道进去。他也只是宽慰的朝我一笑解释道:“照顾您的情绪,是我这一次的工作。” 我跌坐在位子上,不再说什么。只是,围着自己的手,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 墨含,墨含 飞机一降落的时候,我便体会到了什么叫着做了万全的准备。从停机坪到机场医院,从机场医院到手术室。整个过程的畅通无阻,万事俱备的都让我心惊胆颤。 时墨含定是算准了自己会犯病,他才做这些安排。 可他为什么还要答应,为什么还要答应啊。 当时墨含被推进手术室之后,我才看到反应过来,守在手术室之外的,还有时墨含的姐姐,时墨含的前妻。 在我还没开口说话时,迟雪一巴掌扇到了我脸上。 紧接着而来的,便是一句毫不留情的问候:“付常曦儿,你满意了?” 这一巴掌,甩得让我顿时头晕脑花。随着那掌中挥出来的力量,我也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后脑撞在墙面“咚”的一声。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后脑的疼痛,让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伸手抚摸哪里才好。 眼中一片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迟雪,以及迟雪身后紧紧皱着眉头的时墨含姐姐,我脑中依旧空白一片,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开口跟她们解释现在的一切。 迟雪上前一步,揪着快要站不住的我,劈头盖脸的便吼道:“你还真是有本事,上回为了你几天几夜不吃不睡,跑 了一趟青岛发病入院。这一回又是因为你,连命都不要的去什么鬼西藏。杀人也不过头点地的事情,你何必这么折腾他?就算他把你当影子,当那该死的慕容尘,你不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吗?不当回事的你,何必做这些?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对你付常曦儿有什么好处啊?我告诉你,时墨含要有个什么,我非让你” “好了,迟雪,你先冷静一下。”时墨含的姐姐,上前拉住了情绪异常激动的迟雪。但那看着我的眼神,却像是把我当成了空气,一扫而过。 “姐!” 迟雪转身想要和大姐说什么,可一转身之际,眼中那一直隐忍的泪,却潸然落下。 倚着墙面的我,终于双腿无力的往地上就这么跪了下去。 “为什么?” 我用尽全力的抬头,看着与迟雪紧紧相拥的时墨含姐姐。 迟雪闻言,转身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上前一步,夹杂着不可遏制的怒意问道:“什么为什么?” 我很想问,时墨含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他身体不好。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我试图用肢体语言来表达我的意思,可除了仅仅能伸动的手指,我什么也表达不了。 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我不知道? 我付常曦儿在他身边七年啊!七年,不是七天的时间啊!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我像个傻子似的一无所知? 我还说自己爱他? 爱到连他生病,我都一点都不知晓? 墨含,常曦儿要怎么办? 怎么办? 你都没有告诉我,你如果有个万一,我要怎么办,你怎么就可以让自己出现意外? 墨含,常曦儿不能没有你的。 墨含,没有你,常曦儿活不下去的。 墨含,你听到没有? 听到没有? 墨含 时墨含的姐姐扶着迟雪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坐下之后,又重新折了回来。走到我面前,蹲下长长的叹了一声:“常曦儿,墨含对慕容尘痴迷到了什么地步,作为他姐姐的我看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可墨含就是这样的个性,他对着那慕容尘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就依着她的性子来,她想做什么,他便让她做什么。你看看你自己,你就能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这样连命都不顾的去完成你的心愿。” “常曦儿,那是你的心愿吗?你确定墨含看到的你,是你吗?是你的心愿吗?从他带着你到农场的第一天,我就想跟你付付。可那时候看着他对你也不算太在意的样子,我想想也就作罢。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知道慕容尘的。你怎么就那么傻?明明知道他只不过是在你身上找慕容尘的影子,你为什么还要呆在他身边?” “他要跟迟雪离婚,全家没有一个人同意。可他就是坚持非离不可,你自己想想。他早不离,晚不离,干吗非要是慕容尘回国之前离婚?当初要不是为我妈,他也许就打算等上慕容尘一辈子呢?” “那你呢?你也打算就这样陪着他等一辈子吗?” “你有多少岁月陪得起他这么等啊?” 眼泪,已经分不清是在为时墨担心,还是在为时墨含姐姐的话而揪心。总之,那一颗一颗豆大般的眼泪就这样夺眶而出。 她叹了 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起身又重新坐回一旁冷若冰霜的迟雪身边。 这时,手术室的门,哗的一下打了开来。 我很想站起身,走到医生身边的。可努力了好几次,却只是徒劳。迟雪和大姐两人跑了过去,临近医生身旁:“医生,怎么样?” “手术还在进行,你们家属先到外面等着。时先生这是第二次开胸手术了,我们都会尽力的。你们也不要太着急了,有什么情况我们也会及时的告诉你们。” 穿着深绿色手术服的医生打量了坐在地上的我一眼,微微的皱紧了眉头:“你们先扶她坐起来,这个样子像什么?” 迟雪和大姐随着医生的目光扫了我一眼,点点头。 手术室的门,又一次的合上。 “常曦儿,你先起来吧。你这样子,你这样子”时墨含的姐姐虚扶了一把,话,始终是没有说完,见我还是无动于衷,便也就由随着我去。 “我不是慕容尘,我真的就不是慕容尘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仅仅能说出来的,就是这样一句话。这么多年,我一直告诉自己,慕容尘便慕容尘吧。只要他能在我身边,是谁很重要吗? 可走到这一步,我才知道,我不想做慕容尘。我就是我,我就是付常曦儿。虽然我不如那慕容尘,我比不了她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可只要他时墨含知道,有我付常曦儿这三个字,我便心满意足的很。 可为什么就非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时墨含痴迷着慕容尘到了宁愿看着我,骗他自己的地步啊?为什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时墨含陪我去西藏,只是因为他想完成慕容尘的心愿,哪怕只是我这个替身c影子般的慕容尘的心愿啊? 非要这么残忍吗? “喂,慕容尘吗?我是迟雪!”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坐着的迟雪已经站了起来,拿着电话:“喂,慕容尘吗?我是迟雪!” “慕容尘,时墨含在医院抢救呢,你过来一趟吧。” “什么?” “你在日喀则,你竟然在西藏?” 握着电话的迟雪不可置信的冷笑出声,一个转身,她盯着我,就这样带着悲悯c带着怜惜的看着我。 慕容尘在西藏? 慕容尘竟然在西藏! 时墨含 时墨含啊! “喂?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反正是以铁石心肠闻名的,你的工作,你的研究永远都是第一位的。时墨含在你心里算什么啊?你爱看不看,你最好永远都不要看,永远都不要回来。” 迟雪愤怒的挂了电话,静静的站在那里站了一会。侧身,看着我。 “时墨含进藏,为你?” 迟雪说完这话,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笑出了声。她走进我身边,蹲了下来与我平视:“付姐,我给你道歉。你看,我一开始都冤枉你了,还说墨含去西藏是去陪你的呢。你看,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呢?对不起啊,我刚才说话太急,也太过分了。你能体谅的吧?” 她伸手,捉着我一直颤栗着的手。 而我,想往后退,想避开她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想拒听她这些让我会崩溃的话。可我无路可逃,我早就把自己逼进了一条死 胡同,非死不可。 “我求你,求你不要说了。” “求求你,不要说,不要说了。” 我就恨不得自己能把自己镶嵌到墙缝里面去,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此刻就是死的。这样,心口就不会如此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就可以不要看她们这样怜悯的目光。 我竟然会说:“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痴人说梦,痴人,痴人。 根本就是痴人呵! “求求你” “求求你” 我的额头已经贴到了地面,所有能说出来的话,也只有求求你三个字。 时墨含啊,墨含。 你就权当是可怜,可怜我,不可以吗?为什么让我独自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残忍?你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早晨,我还以为自己是天堂的。为什么现在,你非要让我觉得自己到了无间地狱,还是要无始劫轮回的无间地狱啊。 墨含 常曦儿我,痛不欲生,痛不欲生啊! 迟雪拉起我已经摊软在地上的身子,让我不得不带着惊恐之色看着她。 “求我?求求你自己吧!谁让你长了如此一张脸?像谁不好呢?非得像那该死的慕容尘?求我有什么用?你不是劝我也不要把自己当回事的吗?你不是说你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吗?怎么?还是把自己当回事了?学会向时墨含索取回报了?可你怎么就那傻?你可以问他索取钱,索取物,你怎么可以傻到问他索取感情?付常曦儿,那是时墨含啊,爱那慕容尘的时墨含啊。你怎么就傻到用一张相似于慕容尘的脸,却向他索取对你付常曦儿的感情?那是对你付常曦儿的感情吗?是吗?” “你要说是,那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迟雪,别说了!”时墨含的姐姐,上前想止住迟雪这句句扎在我心尖上的话。可她,却仿佛还嫌说得不够直白。 她笑着瞥了大姐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是为了你好,才说这些的。听得觉得彻心痛骨了,会心痛就会幡然醒悟。不过,你觉得心痛吗?你付常曦儿也会心痛吗?你还劝我?” “呵呵” “早在我的新婚之夜,我就学会了不把自己当回事。要不然,我的新婚之夜,他跑回去陪着你?哦,不是!是陪着他心目中的慕容尘?我还能把自己当回事吗?” “付常曦儿,你还劝我?这不是,讽刺的很吗?” 我就恨不得自己这一刻就死掉的,时墨含,你别死,我替你死!替你死! 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一直死死纠缠着不肯放过我迟雪。就像疯子一样的尖叫着,胡乱的挥动着自己的手臂。不知道,打到了没有打到被我推开的迟雪,可我就是害怕,害怕听到她们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句话。 一句话,足矣要我的命。 等我停下这样疯狂的动作时,我就是那样跪在地上,长发凌乱,衣服也凌乱的像个疯妇。扭曲变形的五官,斑驳陆离的泪痕c污垢。 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可以对着她们笑出声,手掌撑着地面,想要直起身子。可好几次,撑起又跌下。又撑起,又跌下。反正,膝盖早已是痛到了麻木。几次,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感觉。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也虚晃得踉跄了好几步。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3章 街道 “慕容尘好,慕容尘好啊!” 咧嘴一笑,慕容尘好! 跌跌撞撞的往楼道里走去,楼梯间里的感应灯,每听到一句慕容尘好,它便就会亮起来。 看看,慕容尘就是好,是不是?连电灯都喜欢! 我伸手,扶住手扶栏杆。 连走带爬,就这么一楼接着一楼的上。 不知道上到第几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人。我双足离地的跳着转身,看着来人。 男的! “慕容尘好呢!你喜欢吗?” 嘻嘻一笑,我又欢跳着转身,继续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好一会,我才发现这楼高得离谱,我这么用尽全力的,楼梯间里那数字也不过是在十六。手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 我伸着手,看着那流着血的地方。另一只手的指尖,不受控的在上面擦了擦那流动的血迹。那鲜红的颜色,明明让我好想笑出声,但喉咙里发出来的,又只是低低的咽呜。 “痛,常曦儿手痛。” 我把淌着血的手,伸到一直跟在我身后的男人面前。 “看,破了呢!痛” 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他一直紧紧皱着的双眉,我又急急的收了回来。 “不给你看,不给。” 头一扭,好像忘记了正在流着血的手掌,继续往上爬。 等到上了天台,整个人看起来,就真的就像个疯。地上的污迹,血迹,泪迹就这么胡乱的贴在我脸上,十足的疯样。 “你觉得我好看么?”一转身,我就这样带着一脸的污迹,傻笑着问他。 他看着我,只是皱眉,什么也不。 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他什么也不会的。我转过身,往天台边缘又走近两步。身,趴在水泥的围栏上。 “这张脸,挺好看的啊!你看,眼睛大大的,鼻挺挺的,嘴角自然弯弯的,就连睫毛都长得曲曲卷卷的。你竟然皱眉?真是没有眼光。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家墨含啊,就天天盼着,盼着能看到这张脸。你竟然皱眉?” “真傻!”我呵呵的笑着,低头,下面的汽车看起来,好,好啊。 头有些晕,可我还是转过了身,伸着还在流血的手指,指着站在离我不到一只手臂距离的男人颠狂的怒吼道:“傻,就是傻,你就是傻一个。你竟然觉得这慕容尘的脸不好看?你瞎了眼吧!瞎了吧!” “我告诉你啊,我哪里长得跟慕容尘不一样。下巴,下巴不一样。她是尖的,我是圆圆的。你知道吗?我对着电视看了好久,好久,我才发现的。可是,怎么办呢?你,我磨一磨就会尖吗?就会像她吗?” 我伸手一捞,想要捉住这个跟了我这么久,却一直不话的人。可没想到,他却后退一步,像在躲着什么似的。 看着他,后退的一步。我咯咯的笑了出声,这人真傻!我跟他话呢,他还怕。 好了,好了,不了。磨磨下巴!磨下巴! 我转身,可身后,除了水泥围栏,什么也没有。怎么办?我要磨下巴呢?怎么一点工具都没有?我焦燥的捶打着水泥的栏杆,那粗糙的水泥切面,却突然给了我灵感。我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突然安静弯下身,将脸贴在上面。 这上面,有水泥晒过太阳的那种味道。 如果,我从这里,就这样,贴着这水泥墙面,跑到天台的另一端。这样,是不是就像慕容尘了?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 真好! 脸,来回的就这样,轻柔的在水泥面上摩娑。有点点,辣丝丝的感觉。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阖眼,将脸更紧的贴在了水泥栏杆的横面上。 一步,两步,三 “你干什么?”一直跟着我的那个人,并没有让我走完第三步。他拽着我,一脸的震惊。 而我,茫然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要拽着我不放。我离天台的另一端,还有好远,好远的距离啊!我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指尖,温热黏稠一片:“削下巴啊!不然,不像慕容尘。” 他捉着我的手,不知道是我自己在发颤,还是他在发颤。总之,他就这么无论我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放开我。直到,我又哭又笑,又蹦又跳,又撕又咬的折腾了好一阵,筋疲力尽的停了下来跌坐在地上,才松开我,蹲在我面前,托着我的下颚道:“你最不像慕容尘的地方,是眼睛。” 我甩开他的手指,也收住了自己所有歇斯底里的表情,冷冷的看着他:“胡!” 整张脸,恐怕最像慕容尘的,就是这双眼睛。 一个回眸,一个笑意,便会让时墨含混淆的,就是这双眼睛了。这个人,竟然最不像? 胡! 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谁是慕容尘。他凭什么在这里东西的,真是好笑。 墨含,墨含 你好了没有啊? 常曦儿看你,哦,不是,慕容尘来看你了。 看你来了 推开眼前的人,我站起身往回走。刚走到第二级台阶,我却好像听到了墨含喊慕容尘的声音。他叫:“尘,尘” 墨含,等,等等。 心一急,身虚空一晃,再无知觉。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花板,白白的,明晃晃的耀得我眼睛疼。头很晕,想吐,无论看什么,都是虚晃着。就好比这天花板上的灯,都是两道c三道c四道的在我眼前飘荡着。 我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西藏的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怎么进的医院?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还有,墨含呢?为什么墨含不在我身边?我挣扎着想要去找墨含,可手好痛c脚好痛c头也好痛。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墨含,墨含 “有没有人啊,来人啊!”我实在起不来,只好唯一能动的右手,捶着病床的边缘,用仅能喊出的声音朝外喊着。 还好,不一会就有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 “你醒了啊?”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见我点了点头,又扬出一抹笑意接着道:“挺不错的啊,醒得挺快的啊!手骨折,脚骨裂,前额及右侧脸大面积软组织挫伤,中度脑震荡,这么多病症,你倒是醒得挺快。你等会啊,我去给你喊医生。” 护士没等我开口问墨含去了哪里,她就急急的跑了出去。过道里传来她那急切切的呼唤声:“李医生,特1床的病人醒了。” 没两分钟,进来了四五个医生,同样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他们几个人就这样把我拨弄来,拨弄去的折腾好几个来回,最后才开口向我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我摇了摇头,用尽全力的问道:“医生,时墨含呢?我们一起在西藏的啊?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呢?” 许是我眼花,否则他们的表情怎么会是一幅这样错愕的错? “你不记得了?好好想想看?”一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医生皱着眉头,盯着我。 记得什么?我记得,记得,墨含和我在西藏的啊,我们还今天要去布达拉宫的呢。怎么会到医院呢?墨含呢?又去了哪里? “墨含,时墨含” 心里,无由的一慌。就像少了什么似的,空空落落。甚至,只要提到时墨含三个字,心口就会疼痛不止。 而这样的疼痛感,还伴随着一种可以称之为恐惧的情绪。好像,我很怕提到这三个字,为什么会是这样? 年长的医生似乎没有看到我的迷茫和不解,他紧皱着眉头转身对跟在他身后的医生道:“你们安排她再做一个脑部断层扫描,看看是不是有瘀血。另外,找一找时先生开始给她安排的那个心理医生,问问事情的经过。” “医生!” 虽然我听他们话还是觉得有些失真,他们的身影也是在虚晃着。可他刚才提到的时先生,我还是听明白了的。只是时墨含为什么会给我安排医生,还是心理医生。 我想不起来了 “你什么也不要想了,我们先安排你做检查,等所有结果出来之后我们再好吗?”那医生不再什么,而是安排人拉来了轮椅,将我抬到了轮椅上去做检查。 等所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医生告诉我,因为时墨含有事情所以我们在到达西藏的第二天就动身回程,可是在回来的时候,我不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而我不记得这些,是因为脑部着地的时候,颅内淤血压迫神经。简单的,这个淤血对我造成了对这一个时段内的失忆。 在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我没有一刻那么庆幸自己,只是失去了这一天的记忆。 如果,我的世界里,少了时墨含的话。 那还有什么意义!? 时墨含的姐姐,在我住院的这一段时间天天都在照顾着我。虽然感觉还是很给她添麻烦,但想着这是墨含的一种安排,我倒觉得自己幸福的有些过份。 再见时墨含,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手上的石膏没拆,但脚上的我已经拆卸。在做过复健之后,这一个月一直跟着我的护士推着我回房。没等我推开病房的大门,时墨含的声音便从那虚掩着的门缝里透了出来。 我欣喜的想要推开门,但大姐的那一声惊呼却让我停下了推门的动作。 “墨含!” 不明白,这两个字里为什么会透着不信,透着伤感。 “走吧,在常曦儿回来之前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时墨含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冷。他从来不曾这样跟别人过话,他一向起话来都是含着三分笑意的。而且,为什么大姐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墨含,我是你姐姐。” “很感谢你照顾了常曦儿这么久,爸妈留下来的那些遗产我已经安排了律师给你过户手续。四季的股份,如果你想要,你可以直接告诉李律师。其他的话,我已经不想再了。除了一声对不起和一句谢谢,我没有什么可以了。” 我在门外,不知道应该进,还要应该退。好像,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只是,墨含和他姐姐怎么了?与我有关吗? “墨含,你开玩笑的是不是?”大姐话的声音,在我听来已经是含着泪意在。 “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心里清楚。” “时墨含,你疯了!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你自己的亲姐姐都不要。” “转告迟家人,三天之内他们如果不给我一个法,就别怪我把所有的事情移交法办。” “最后一句话,大姐,你应该庆幸她什么都不记得。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推着我的护士一脸为难的看着我,而我,却越发的不明白,墨含与大姐讲的话,是怎么回事。可显然,现在里面的气氛,我是不适合再进去的。 悄悄的拉紧了虚掩着的门,隔绝了一丝大姐那带着惊畏的哭泣,转身离去。 一直坐在过道的转拐处,看着大姐捂着双唇抽泣的跑离开。墨含刚才讲的,大姐应该庆幸她什么都不记得,是指我吗? 那大姐所讲的,为了一个女人连亲姐姐都不要的女人,也会是指我吗? 我越想,越是不明白。头,也不自觉的疼痛起来。 没再拒绝护士推我回房的主意,我终于在时隔一个月之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时墨含。 他,好像瘦了很多啊。 我以为,自己再见时墨含时,所有的情绪应该就和往常一样的。 可不知道怎么了,一见到他时,就像当初在四季兰宫封闭培训了三个月一样,眼泪就无声的一颗一颗往下掉。 时墨含原本坐在临窗沙发上,在见到我的眼泪时,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近我身旁。直接就这样单膝的跪了下来。 “墨含!” 我惊得,想要伸手去扶住他。 可他,却握住了我伸出去的手,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口。 心跳,一下,接着一下的。 护士见状,笑得暧昧的转身离开。 他指尖,抚在我已经脱了痂的右脸,紧紧的皱着双眉。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甚至觉得时墨含看着我的那双眼睛,都凝结了薄薄的一层雾气。 “墨含” 时墨含不对劲的。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又不上来。难道,真是因为我完全都不记得了?可我应该记得一些什么? 他抚在我脸上的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我耳后。手指上的力度,轻轻一带。我的额头便抵在了他前倾的额头上。 “对不起,没有陪在你身边,对不起。” “墨含” 伸着右手,捧在他脸上,才惊觉他眼角真有淌着泪。 天 时墨含啊! “墨含,你怎么了?”我已经顾不上自己那还在做复健的伤腿,下意识的只想站起身,拉着他问个明白。他是怎么了?一开始和大姐的争执,现在的落泪。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4章 控制 可我起身的力量可能没有控制好,一个重心不稳连轮椅带人的都往一边倒了下去。而被我这样一拉一扯的时墨含,也只能随着我这样的力量往左边倒了下去。 “常曦儿” “墨含” 额头撞在了病床的支架上,呯的一声。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听到我和墨含两声几乎重叠的唤呼时,我下意识的觉得,后面还应该有一句:“常曦儿,不要慌。” 抚着额头,我不禁想得有恍惚。 慌什么? “常曦儿,摔到了没?” 摔在了地上的时墨含奇怪的没有立刻起身,他就保持着刚才这样摔倒的姿势,像是在缓慢的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和动作。 我收回自己的心神,试着伸了伸自己的腿,自己的胳膊。对着他抱歉的笑了笑,摇摇头。 伸着右手,想要扶他起身。却没料想,他只是将我的手,握到了掌中嘴角无奈一笑:“你看,这样的我们,连相互搀扶着的力量都没有。” 今天的时墨含,我是不懂的。 他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令自己舒服的姿势,长长的嘘出一口气,就这么半倚着病床的支架坐在地上。 “常曦儿,快些好起来。这样,我们才能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就算有一天,我走不动了。你也可以推着我,看日出c看夕阳。” 他就那样靠在床边,看着我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身子没有帮忙。可我每移动自己的伤腿一寸,他眼中的神色便深一分。等我将自己的身子移到了与他平行,他却转过头去,将目光避开似的调整到了窗外。 “墨含,怎么了?” 我知道我不应该问的,因为问了,按时墨含的脾性,他也是不会说的。可今天的他,太反常了。 我将身子向他的方向前倾了过去,让他逃避着的目光不得不正视着我的疑问。 他双眸的情绪,第一次在我面前由痛转悲,由悲转喜。 可那点点的笑意,却让我觉得悲凉,觉得惊慌。 他抚着我的脸,那虽然脱了痂,但还是有些疼痛的地方,让我轻溢出丝丝的抽气声。 “疼吗?” 我先是点头,又接着摇头。虽然疼,但也没有疼到让他这样在意的地步。 “怎么这么傻啊?”他伸手一带,我整个身子便落进他的怀中。下颌抵在他的肩头,脸贴在他耳垂的下侧。 “是挺傻的!”在他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像是玩笑,我随口接着他的话就这么无心的回答。 可我不懂,我这一句无心的回答,为什么会换来的挽着我背的手指战栗。 “墨含,我摔跤的时候你在身边吗?我怎么会傻到头着地?医生说我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可怎么也不应该是把这边脸给摔成这样吧!我看看,这多恐怖啊!” 从他怀中,抬起头。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脸,脱了痂却还是肤色不均匀的,看起来很丑吧。 “我常曦儿一点也不丑,一点都不。”拇指轻轻的落在了伤处,皱着眉头。像是完全没有发现我是在说着俏皮的话,反而一脸严肃的回答着。 只是 ≈ &bs;我常曦儿! 以前,只有我才会说,我的墨含,我家的墨含,这样的话。 什么时候,他也会说了? 也许,想要理解时墨含,我是做不到了的。所以,就算是满腹的疑问,他不给我答案,我便只能装聋作哑什么都不问。再说,能这样与他呆在一起。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可我没想到,一个星期之后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迟雪从警局保释出来的采访。采访里,记者说时墨含在住院期间,慕容尘曾一度陪侍在其左右。她和时墨含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因为慕容尘的原因。 墨含住院?迟雪又怎么会进了警局?还有慕容尘? 为什么我总算得自己理不清这些事情!我摔的那一跤,怎么就会忘记了这么一天? 画面上的迟雪只是以手挡住了自己的面部,一直在保安人员的护持下快步行走。 一名记者,像是不顾一切的拦住了迟雪,将麦克风递在了迟雪面前。高扬着声音问道:“迟姐,你有什么话是想对慕容尘说的吗?” 我以为,迟雪不会理会的。可我没有想到,她顿下自己的步子,放下了一直举着的手臂,也抬起了头直直的面对着镜头。 天呐,那还是迟雪吗? 我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心里像是不住的在觉得恐惧。她的样子,虽然比先前看起来清瘦c苍老了许多,但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充满着萧杀之气。 “慕容尘你爱时墨含吧?爱的话,你比我惨多了!” 迟雪,话音一落。她这一次,她没再举着手挡着脸,也没再低头,而是昂首挺胸的迈步离开,走出了属于他迟雪一贯的那种气势。 只是 “常曦儿!” 时墨含的出现,打断了我正准备好好理清头绪的念头。我下意识的想关掉电视,但他已经走了进来。见我正在看着,只是微微的一皱眉头,不轻不重的瞪了我一眼,来了一句:“这样也敢号称是新闻?” 我低低一笑,从床上爬了起身。半跪在床上看着他把带来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 “能不能不要吃这些?一点也不好吃!”我拉住了正要给我盛汤的时墨含,摆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娇嗔着。 天天都是骨头熬的汤! “乖乖听话,医生说你缺钙,所以才会摔一跤就断手断手的这么严重。”他不予理会,挣开了我拦着的手,还是给我装了满满的一碗递到我面前。 “那我看,你给我吃点什么补脑的好了。摔得最严重的不是手,不是脚,是脑子。我都摔傻了,连自己怎么摔下来的都不记得了。”我捧着碗,嘟着嘴。看着一碗已经炖得有些泛白的骨头汤时,从心底里冒出一种恶心感。 时墨含伸着指头,敲了敲我的额头:“你还贫嘴!” 从我手中接过碗,也不管我是不是紧紧的闭着双唇,他就这样,一勺递到了我嘴边。瞪着一双写满了要挟的双眸,与我做着心理上的抗争。 斗不过他,我只好微微的张了点嘴,闭着气一口咽下那没什么味道的浓汤。 “最好再摔傻一点,省得天天跟我找麻烦。”他看着我这样喝汤的样子,像是实在气不过。恶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又敲了敲我额头。 我发现,他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动作。每天,总是不自觉的敲上我好几回。 “ 不能再傻了!”我急急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 他像是被我的样子逗乐了,低低的笑了出声:“为什么?是不是发现自己很傻了?” 我摇了摇头,悄悄的将自己又移到了他面前。伸手,围住了时墨含的脖子,侧头在他耳边笑着轻道:“再傻,就记不住你了。” “所以,我不能再傻了。” 慕容尘可以一直陪在你左右,可你不能让我忘记你。 这天中午,时墨含喂着我的汤,变成了他的双唇。 除去,二十三岁他那带着惩罚性质的吻。除去,二十五岁在大姐农场那似有若无的吻。时墨含第一次让我体会到了,原来接吻应该是这样的。 经不住我的央求,墨含也终于同意我出院回公司上班。虽然手臂还得天天挂着,但总是比闲在家里来得强一些的。更何况,每天看着他这样急急忙忙来回奔波的样子,我亦心疼。 只是,在回家的第一个晚上。 墨含就这样拥着我,将我扣在他怀中,低头轻问:“常曦儿,怎么就等我向你主动坦白吗?” 没想到他会主动的提及这件事,我一怔。但也随即漾出一丝笑意:“你不喜欢我问这些的,不是吗?这么多年,我也总是相信你让我做的所有事情。相信你,我还问什么呢?” 唯一不相信的,便是你这样对我,会是爱。 可这话,我不忍心说出来。怕觉得对自己过于残忍,所幸就当这是爱了。 时墨含淡淡轻笑,从我身后转到身前,低头,让我正视着他的目光。看得出来,他微微的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 “相信我吗?”音调稍扬,是在疑问。 果然,他是在否定的。 我坚持的点头。 只可惜,我的点头换来的不过是他极力隐着一种叫无奈情绪的一笑。 “你摔跤的时候,我也在医院,因为高原缺氧。大姐通知了慕容尘,所以那段时间她在医院照顾着我。常曦儿,这个解释,你能接受吗?” 接受? 没有前因,只给我一个后果,便问我能不能接受?他甚至不给我一个适合这个解释的身份,让我以什么样的姿态去接受呢? 如果,只是朋友。那何必要去解释这些? 但如果,不止是朋友,那样的解释,又怎么能让我接受? 墨含,你让我为难啊! “我总觉得因为我失去的那一天的记忆,使得所有的事情断了线索。我怎么也理不清外面发生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刚才的话,记者们也许是能够理解的。但我总还是觉得不对劲,我好像遗漏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我迎着他的眼睛,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伸手,围住他的腰。掌心,贴在他的背上。 “可无论是遗漏了什么都不重要,也许我应该庆幸自己都不记得的。” 避开了他的目光,我将自己带着他的怀中。想着,那一日他跟大姐说的话,也许我也应该庆幸才是。他不想让我知道,那也必是有原因的。 “常曦儿” 他收紧了拥着的手,轻声贴着我的耳根轻唤。 只是,这一声常曦儿,过于空洞。甚至,让我听起来,都能在心里荡漾好几个来回。 “嗯?”他必定还是有话要说的,不然他唤我的时候,不应该是这样的语调。 “勇敢一点点,无论以后再遇到什么问题,勇敢一点点。爱也好,恨也好都勇敢一些。可在这些爱恨之间,求求你,善待你自己。我和慕容尘” 墨含的话,似乎就顿在了这里。 虽然,我很想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可我也知道,急不得。 很久,几乎站得我都快要觉得受了伤的腿在隐隐作痛,他才在我耳边轻吐:“只要信我,便好。” 在他胸口,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条相信他的路,已经走了六七年的时间。如果,没有意外也许未来的六七十年,我唯一能选择的路,便只是相信他了。 有些人,有些事,这就是习惯,且与爱无关。 外界,除去沐亦西和丁楠的新闻,剩下的,便只有时墨含和慕容尘的爱情故事了。至于,沐亦西和丁楠的新闻,我却在每次看到的时候,都带着深深的歉意。 如果不是为了从记者手中换回我的照片,时墨含也不会默许了景越的员工去证实沐亦西与丁楠在海南发生的一切。我曾不忍,想要拒绝这样的安排。 可我没想到,换来的只不过是一句时墨含的:“还不是时候。” 他以为,他以为我是想借机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吗?又或是,他认为我想要去正名呢? 满心的失望,就这样层层叠叠的压得我,喘不过气。 换回来的照片,只不过是我在超市买完东西,他开车过来接我,帮我拎着东西画面。那天晚上,墨含接了个电话,书房里的传真机就印出了这样的报道和配图。那硕大的标题写着:“时墨含c慕容尘高调秀恩爱,疑似已同居” 如果不是那报刊无故又传真了一次,我也无法在书房看到这张被墨含撕毁的传真。 我拿着电话,问他要怎么处理。 他便告诉我,已经没事了。 我好像在第一次这样的事故当中,很安全的幸免了。但慕容尘的照片,还是给我带了些许的麻烦。因为,总会有人不断的问我:“你和慕容家有什么关系?你们怎么长得这么像啊?” 我先前,总是冷冷看着问话的人。后来,被问得多了,我也就像玩笑似的说:“我是慕容家遗落在外的孩子啊!你们帮我牵根线,让我认祖归宗吧。” 这些玩笑话,就这么真真假假c虚虚实实的传了一阵子。等到,所有人都觉得没有什么可传的了,除了一声惊叹,便也就自动的消停了下来。 只是,一同与墨含吃过饭的那几个人。 比如说,章历。 他就会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像是有很重要的话想要告诉我,又害怕告诉我似的。 受不了这样的他,我只能先行坦白。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也只是朋友。” 他自己的事情,也已经乱成一团了。还有空担心我?真够费劲的! 可让我费劲的,却是时墨含,他好像最近空闲的有些过份。不用上班,不用应酬。每天在养花c种树c读书c写字。甚至,兴趣来时还会在厨房里拿着个萝卜雕出个什么,然后再像个孩子似的拿到我面前炫耀。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5章 上班 “你都不用去上班的吗?”晚饭用到一半,我突然忍不住的抬头问他。 他端着碗筷的手,顿了顿。像是怔住了那么一两秒的时候,随即笑了笑:“休息一下不好吗?” 稍稍的收住了自己打量着时墨含的目光,轻点额头。他想休息,他就休息好了。他并不用像我,得要为一日三餐而奔波。 晚上,无聊的翻着电视,却意外的看到中华医学在讲对心脏病人的一种保健养生。 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停下了按遥控器的手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对这个来了兴趣。一直坐在电视机前,将整个节目看完,才惊觉时墨含一脸阴晴不定的站在我对面。 “怎么了?不舒服的吗?” 住在这里的这些天,我不是没有发现他一直都在吃药。只是,他从来不起这些。其实,我很痛恨自己这样的不闻不问。明明有答应他,勇敢一点,无论爱恨。可好像就是怕自己输不起,就怕自己会受伤。所以,宁愿就这样当一个睁眼瞎。 我的话,使得他一惊。 “哦,没什么。” 他伸了伸手,抹了把脸,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样。 知道他想去餐厅倒水,然后再回书房。接着,他会从书桌下面的第二个抽屉里,取出那些已经被分装在一个一个无菌分装袋里的片剂,一口吞下。 最后,他会喝光那杯水。再若无其事的,回到我身边。 “想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给你倒过水后,我想问你,那些药,是什么。 只是,我还没走到餐厅,就被他捉住了手臂:“常曦儿,你想起了什么?” 时墨含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话,像是极想知道什么,又害怕知道什么。这样的矛盾,让他的声线都几乎越过了他平时的语调,显然有些突兀。 我转身,看着他。 我就,那一天的记忆并不是墨含告诉我的那么简单。只是,他在害怕我记起来吗? “我什么都没有记起来。”我知道,他不会信的。 但我挣开了他的手臂,往餐桌走了过去。给他倒好了水,没直接交给他,却把水端进了书房,放在了书桌上。 他随着我走了进来,但只是立在门边。看着我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一袋片剂,再抬头看着他,莞尔一笑:“你如果不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明天我就拿去做化验。我不问,是想你会告诉我。可你不,你是想我会问。我们俩个人,怎么办才好呢?我想当作不知道的,可你偏偏让我就这样看着你一天三餐的吞下这七八十几粒的药丸。墨含,你没有教会我漠视的。至少,你没有教会我,漠视你的。你怎么就以为我能做到呢?” 我拿着药,端着水就这样走到他身边。将水将到他手中,自己动手将分装袋拆开,将药倒在自己手掌心中。三片的c两片的c四片的,算算真的是离十片不远。 他想伸手接,我却避过了。伸手,就这样将药片递在了他唇边。 他皱了皱眉头,一口像是咽了下去。 我接过了那空空的水杯,没做任何的逗留便转身离去。多留一秒钟,我便可能会再次的逼问他。 他会告诉我,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 对此,我前所未有的自信。 临睡前,我总还是像三四年前一样的任性,故意开着床头的灯。这样,我会睡不安稳。这样,墨含便会在临睡之前,走进我的房间,给我关掉床头的灯。 这样,他便会:“常曦儿,晚安。” 是谁,晚安,是指(我)a(爱)(你)a(爱)(你)的? 那原谅我吧,我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让你来爱我。 自以为是的爱。 今晚,我也不例外。 听着他轻轻的走到房间,倾身低头看了我一眼也微微促眉的我。伸手关了床头的台灯,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转身离开。 可这一次,却没有料想,他却在床边坐了下来,手轻轻的搭在我肩头:“四片是复方丹参片c三片的是银杏片c两颗的是心脑康胶囊,都是治疗心脏病的常用药。” “不是不想告诉你,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开口。这么多天,我总在等你问,好像你问了我就有理由告诉你了。常曦儿,这个病跟着我不是一年,两年,更不是十年c二十年。从我出生以来,它就一直跟着我。对此,我已经不害怕了。可我是怕你害怕,怕你再受一次那样的刺激。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知道真相。可真相就是真相,就算我不,你也早晚会有一天知道。” “你不知道,就在拉萨我晕过去的那一瞬间,我就好像感觉你整个人就是在山崩地裂。你的样,让我觉得比自己死去,更为害怕。” “常曦儿,记起来了吗?” 他伸手,揽过了我一直背着他的肩头。 一直蓄在眼眶里的泪,就这样随着他扳正我身的动作而往下淌。 其实,我还是记不起他讲的那样的。可我好像知道了,这人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陪我去西藏。 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的黑夜,也许他是看不见我脸上的泪的。但,只在听到他轻轻的一声叹息之后,便是他亲近的气息。 准确无误的,将唇落在了我眼上。一启一合之间,那咸涩的泪,便含在了他唇边。 “常曦丫头,别这样。” 伸手,就这样直直把他拥进了怀中,隔着一层被,颤栗着双手,紧紧的不肯松开。 “好了,你看我不是没事吗?”他抚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就像,患病的人是我,他只是来安慰我的。 “常曦儿,不哭了。” “就怕你会这样,你看,哪里像我时墨含亲自教出来的人呐。” 他这些话,让我的泪只是越掉越凶。墨含的身重重的,压得我胸口几乎疼痛,可这样搂着他的我也没有敢松开一下。 “墨含,不许死在我前面,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时墨含,你要敢死在我前面,我就我就” 我就怎样呢?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的词穷,换来他无奈的低笑:“你就怎么样?我怎么舍得让你怎么样啊!你这么笨,少了我怎么可以,是不是?” 搂着他的手,收得越发的紧。没其他的回应,只剩下哭咽。 “常曦丫头,放心吧!有你在,阎王也不会敢收我的,知道吗?他怎么会舍得你伤心啊!” 那晚,时墨含第一次留在我房里沉沉的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不知道,他睡着的时候,我很害怕。特别是看着他一脸平静的睡着时,我害怕极了。好几次,我都将食指探到了他的鼻端,去感受他的一呼一吸。他的每一次皱眉,每一次辗转,每一次伸手c伸脚。换来的,都是我的心安。 墨含,别睡了,好吗? 等他醒来时,看着夕阳余晖晒进了窗边,他才睁开了睡了将近0个时的眼睛,睡眼惺松的看着我问:“几点了?” “六点十分!”我侧身,与他相对。 他转身,看了看外面的光景,眼中撩起了一抹不解:“六点多?怎么这么亮?” 忍不住的想要翻转一下睡得有些僵直的身,倦进了被里。透着点点的光线,看着自己无意识搭在他心口的手。 心,紧紧一收。 无声的贴近,他也随着我的动作,给了我一个最舒适的位置。 “晚餐,想吃什么?我饿了!” 一抬头,他那带着点点青色胡渣的脸,便落进我的视线。 “晚餐?”墨含并没有马上反应出来,收紧了拥着我肩头的手臂,低头反问。 额头,轻轻的蹭了蹭他的下颌。那刚长出来的胡渣,让我觉得有些疼:“嗯,晚餐。你睡了将近二十个时。你把我饿坏了,墨含。” 这样的娇嗔,换来了他一个爆粟和一种饱含着心疼的责骂:“笨死了,都不会自己起来做饭吗?” 我只是笑着摇头,看着他这样的无奈。 “我舍不得,怕你一醒来,见到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不舍得错失这样的机会。墨含,想这样看着你醒来,想得心都有些酸了。我怎么舍得错失一次呢?” 我就是这样,毫无保留的将一腔的爱恋倾注在了这样的不舍里面。 他的吻,密密匝匝。 不舍,且同样也透着心酸。 等彼此之间的喘息都带上了粗重,我才发现他的克制比我深了许多。他抱着我,就这样静静的俯在怀中,不敢再乱动一分。 我浅浅的一句墨含,已是含着默许。可他闻言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沙哑着嗓:“还不是时候,等等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托起我一直贴在他胸口的脸,一脸的认真:“不要考验我了,常曦儿。” 我红着脸,微微的一笑,稍稍一侧头,将唇落在了他耳边。半含半掩的轻问:“什么是考验?这样算是吗?” 看得到,他的喉结似在吞咽着。 “常曦儿,乖乖听话。”他身一转,将我压在身下。抬眼便见,他的狼狈万状。 我轻掩自己的笑意,佯装乖巧的点头。指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至他腋下,轻挠。 那绸莨的睡衣,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胸前的活结。 那两道一深一浅的刀口,豁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止住了所有玩闹的动作。 “墨含” 为什么,会是你,这样的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刀口,无畏的笑了笑。握住了我的指尖,抚在深色一点的缝合处:“这一年,你二十四岁不到。没跟你生日快乐,对不起。这一年,你二十六岁不到,没有陪在你身边,对不起。不知道能陪你到什么时候,对不起。想自私的留下你,对不起。让你这样一直耗在我身边,甚至连一个未来都给不了你,对不起。” “付常曦儿,我时墨含好像天生就是为了跟你对不起的,怎么办?” 他一手握着我的指尖,贴在心口。一手,捋过了我的长发,抚在我的脸上,那些曾经受伤的地方。 “跟我对不起,很难吗?”我本觉得自己应该有泪,可唇角却不由的扬出一点笑。 他摇头 “那我们约定好,只这一辈。下辈,我们不要再对不起。” 这辈,只好让你一直下去了。 因为,我不想离开你。 似乎就是这样的,每一次在我觉得自己有些难堪的时候,我就会遇到丹兰。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宿命。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我抢了她在四季实习的机会,而得的果报。本来,只是不愿做饭,墨含便携了我一同外出。可走到门口便遇到了迟雪和丹兰,以及我那一帮还在四季的同学。 虽然不是很明白迟雪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才被警局请了进去,但思及那日在病房门前大姐和墨含的付话,也并不难猜测她的现境与墨含有关。 我以为,迟雪会对墨含表示一点点她的不满的。怎么,都是夫妻一场,如果真与墨含有关,她有足够的理由和立场去抱怨。只是,她一点都没有。她只是笑着走近我和墨含身边:“来吃饭啊?” 时墨笑也笑吟吟的点头,两人之间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的笑得那么亲切c自然。 “还真巧,丹兰她们同学聚会,非得让上我也一同来坐坐。哎,真是不算不知道,连这群孩都大学毕业六年了。” 时墨含依旧只是轻笑,不急不缓的溢着,沉默着由着迟雪一个人讲。 她见时墨含只是笑,并不接话。一转身,就把目标转到了我身上:“付姐大概也就毕业四五年吧?” 迎着她的目光,拎着手包的指尖无由的紧了紧。心口,也极不自然的漏跳了一拍。 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回答迟雪的话时,丹兰笑着走了过来:“迟总您不知道吗?我们和常曦儿是同班同学,当年一起在四季实习过的呢。” 好熟悉的一段话啊!当然,我也曾这样,对着墨含:“我和丹兰是同班同学啊,你不知道吗?” 果真,还是应验了因果不昧的道理。 我侧了侧身,扬起头,对着丹兰一笑,转而对迟雪笑道:“是啊,只是可惜与四季的缘分浅,没有机会向您学习。要是,您早点来,不定也能请教一二了。” 迟雪因我的话,收了收脸上的笑意,脸色开始有些沉了下来。 “这话,听着怎么觉得有两层意思啊?这到底是你走得太早?还是我来得太晚啊?”她扬着一幅不肯善罢甘休的脸,目光就这样直勾勾的锁着我。 “没区别嘛,是不是?” 我一顿,见她想话,我加深了唇边的笑容侧着脸问:“是不是?墨含?” 时墨含抿了抿唇线,笑得有些无奈,无奈里又加了少许让迟雪捉狂的宠溺。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6章 冷笑 “就到这吧,我和常曦儿也都饿了一天了,下次有机会再探讨这早晚的事情。”时墨含终于开了口,接过话茬。 只是,不知这话怎么就引着迟雪一番冷笑:“还真是早晚的事,总有些人吧,早晚得遇见,早晚得知道,早晚得明白。这可不是一件早晚的事情么?按着时先生这说法,那还真是件学问事啊。就是不知道,今天是算早呢?还是算晚!” 我就不懂,这迟雪为什么每次见了我就会有这么大的脾气。不想再理会下去,笑着跟其他同学打了一个招呼,我率先迈步往预定的包间走去。 “就说这事巧了,今天都还都选在这青和吃饭了,是不是啊丹兰。” 迟雪那略高的嗓子,声音显得有扬着。背对着他们的我,却没有这个兴趣转身看她的样子。只是 “唉?墨含,找了你一天了,说是让你陪我见两个朋友呢,没想到你自己先过来了。” 慕容尘啊? 背对着他们的我,很庆幸自己已经离开他们视线。 “和迟雪来吃饭?”声音,清清脆脆,利利索索。 迟雪笑得有些讽刺:“这话到是问得艺术,怎么着就会是和我来吃饭呢?” 眼前,挂在回廊两侧的灯笼,在夜风中吹得左右的摇曳。那灯光,一会明会暗的照在我也几乎是阴晴不定的脸上。 “和你吃个饭也没什么,我又不介意。” 慕容尘大方一笑,丝毫没有受迟雪的影响。不像我,只要面对着她,我就会和她一样,竖起全身的刺,防备着c还击着。 原来,这才是所为的大家风范。 一种无视的感觉,才真正的会令迟雪有挫败感。 迟雪,僵了一会,消声了一两分钟。含冰裹雪似的冷冷一笑:“呵呵最好还是介意的好啊!” 不再说什么,她们一行人越过我,往里面走去。所有的人,除了迟雪和丹兰。无一例外的都在走我身边的时候,回了头。 等到最后一个,越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却像是不受控似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不顾他的错愕,踏着统一的步伐而远离。 拐弯时,我精疲力竭似的松开了同学的手臂。 人,几乎虚脱到要倚着墙壁才能站立的地步。深深的吸了一口,夹带着茉莉香气的凉风。我推门而入。 里面,熬缸里炖着的南瓜汤,已咕嘟咕嘟的溢着香气。 在围炉边坐下,脱了外套自己动手盛了一碗。顾不上太烫,也顾不上今天的味道是甜是咸,就这么狼吞虎咽的喝下一碗。 吃饱了,也许就有力气想想,自己要怎么做了。 吃饱了,也许心里就觉得不那么空荡荡了。 吃饱了,也许墨含也就回来了。 身子,终于有了丝丝的暖意。捧着茶,喝了一口。正好,来做玉米饼的服务员端着和好的面走了起来。留下了和好的玉米面,我让服务员退了出去。 擦了擦手,将面揉在手中。撮圆,压扁,贴在围炉的锅边缘。 我掐着表看时间,发现烤熟一张饼,需要大概六分半钟。 而墨含进来的时候,我正好烙了二十三张。 他没开口叫我,只是无声的看着我开始做第二十四张。看着我看表,看着我无声。 等到第二十四张玉米饼起锅,他便自己伸了手,从盛着玉米饼的盘子最底层,抽出了最下面的一张。 嘶咬,咀嚼,吞咽。再嘶咬,咀嚼,吞咽。 我停下了做玉米饼的动作,只是就这样用沾满了玉米粉的手,支着脑袋睁着眼睛看着他取第二块c第三块第九块。 就在他准备去拿第十块的时候,我放下的撑得有些酸疼的胳膊。 “别吃了,我们回去吧。” 吃完,又能怎么样呢?时光,从来就不会倒流。 可我希望会倒流的,这样,我就不会信他的那些不舍,那些抱歉,那些肺腑之言。 他依言,收住了手。转身,喊了服务员结算,将剩下的玉米饼打了包。走出青和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这里最后一位离开的客人。 也是,谁会在半夜的时候吃晚餐? 回了家,洗漱一番,我拥着被子坐在床头。 一直没有开口说句的墨含,依然延续了他的习惯,临睡前进了房间。 见我只是坐着,并没有睡。也就跟着我无声无息的在门边坐了一会。 不想去看他的目光,我放松了紧崩的身体,在床上躺了下去,背过身,看向窗外。 转身声,开门声。 “墨含” 墨含,我爱你。 转身声 “晚安!” 枕边,粉色的蚕丝,和上泪,倒像是一片艳梅,落落洒洒。 墨含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学校的操场上坐着。那些年少轻狂的时光,似乎也就只在眼前。好像当年,班里的同学跑1500米,她坚持不住要退赛,我却不许。硬生生的就这样陪着人家走完了剩下的八00米。 也许,我是有强迫症的,所以才会弄得自己也这样疲惫不堪。 接通了他的电话,没吱声。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所以我才会在周末选择回到学校。从而逃避与他呆在同一个屋檐下无言以对的尴尬。 “回来吃晚饭吗?”足足有个三四分钟,操场中央那些踢着足球的孩子们,都已经从一个门踢到了另一个门。 晚饭啊? 我收了收自己坐得有些麻木的双腿,蜷着,低头:“不回去了吧!” 我还是想一个人静一会。 其实,别看我一天没讲几句话,显得很冷静似的,我只是没有发泄的借口罢了。不想回去面对他,也是怕自己会像二十三岁那年一样,让他施舍给我哭闹的权力。大了两三岁,总得有些变化才是。不然,他白教了自持,我也白长了年岁。 “时间也不早了,自己记得吃饭。”他就像知道了我会说不回去,所以才会在听到了我的回答之后,平静的淡淡回应。 不再说什么,挂了电话。起身,就这样漫步在校园里。 等我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一抬头便见到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倚在右侧梧桐树旁的时墨含。 当然,他也是见到了我的。 一阖眼,再睁开。他已经步行来到我面前:“陪我吃点东西吧,好吗?” 那天,带着他坐在了学校旁边的店。在店里,遇到了沐亦西和丁楠。点了与他们差不多的菜,做了同样的要求。 他劝他们两个人,随其自然。 丁楠问墨含:“你是?” 时墨含含笑轻答:“时墨含” 我想问,我是不是也应该随其自然呢? 晚上回了家,他让我随着他去了楼上的书房。诺大的房间里,也不过是摆着一张原木的台案,连张凳子都没有。 台案上,铺着几张已经写着字的宣纸。 “跟我练字如何?”他铺上了新的纸,取了笔,在砚台里沾上了墨,看也不看我,就落笔写下一个常曦字。 “不要跟我说没有基础,我的字,不用你有基础。我写一,你只能写一。我写二,你便就只能写二。常曦儿,练吗?” 他搁下笔,终于抬头。纸上,落着常曦c尘两字。 我敛了敛心中腾腾涌涌的怒意,上了前,从台案的一侧取过新的宣纸就这样落在了他原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7章 休息 我:“医生不是让你多休息的吗?” 他就会笑着把手头上的文件一扔,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谁让你这么没用,工作了快七年的时间,只存了五万块钱。我要是不工作,你这点嫁妆也只够我一年的药费啊!” 我无语的站在一旁,工作这么久,我是真的不会过日。而墨含,这样的身体状况。那五万块,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谁这是嫁妆的?”我用了娇嗔,去取代我的心慌和无助。 一个,已经不是四季总经理的时墨含,要付创业,会是何等的艰辛,我不是不知道。骄傲如他,又怎么受得了这些? “好,好,好,不是嫁妆。”他不与我争辩,只是大方的取笑着我的坚持。 近了身,收了他看的文件,拉着他回房,在床上躺下:“剩下的,我来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在没有赚到钱之前,你真的不能出任何一点的问题,否则我们真没钱进医院的。” 还真是没有过过这样的日,从来不知道,等着钱的日,这么的难熬。 他伸手抱抱了坐在床沿的我:“对不起,白天本来就要上班,晚上还要帮我做这些。” 微微的一笑,手指捏了捏他的鼻:“知道就好,只要你好好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知道吗?” 我们俩个人啊,总要有一个是坚强一点的吧? 一个半月,酒店开业。等我在书房看到营业执照时,我才发现法人代表写着的,是我的名字。我正欲去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从身后拥住了我:“省得到时候改来改去,麻烦。” 心,不由的开始往下沉。 他这是在做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不能” “我答应过你,不能死在你前面的。常曦儿,我一直都记得。”他接过了我未完的话,就这样紧紧的将我圈在怀中,下颌抵在我肩头,隐隐作疼。 “那你话,算话?”我脸稍稍的一侧,唇便贴在他脸上。 肩头,感受着点头的动作。稍一松开,唇就落下。 “常曦儿也答应了我,听我这最后一次的安排。是不是?”亲吻了一会,他轻挑着我的下颚,贴着我的唇际,低声轻问。 双手,围在他脖上的我,轻轻的点头。 他满意一笑:“晚安!常曦儿!” 晚安?现在?才七点多啊!我不解的看着他,等他给我一个解释。 他收紧了围着我的手臂,将我按进怀中,低头在我耳边轻笑,带着一阵酥麻:“晚安,不是我爱你,爱你吗?” 心跳,停止了一拍。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我心虚的有些不敢接他的话,而他,也只是和着低低的笑,就这么抱着我,左右的轻轻摇摆,就像哄着孩。 我该信吗? 犹豫的我,想起慕容尘。 时墨含要去旅行的那天,慕容尘启程返回她的研究中心。 而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渠道,就如同慕容尘她回国时的消息渠道一样。 新闻 对于时墨含要去旅行,我没有多想的。我只是对着电话跟他:“带好药,要每天给我打电话。”我没问他要去哪,也没敢问他怎么就好好的想到要去旅行?必经,酒店才刚刚开业,所有事情都还没有走上轨迹。 可他想休息,那就休息吧。 只是,在晚上看到慕容尘离开的消息之后,我才惊悸,他的离开是因为这。 我想告诉自己,墨含爱我的。就像,他自己的那样,我爱你,爱你。可我替他解释不了为什么慕容尘一离开,他就这样也跟着离去的做法。 难道,这就是他的爱? 我沉不得气的一个电话打到了他手机上,问他在哪? 这时候,已经是在深夜的三点半。 他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倦意,告诉我:“我在双原县。” 就像疯了一样,半夜三更我就这么一个人开了四个半时的车,赶到了双原县。这个地方,很多很多年前,我来过一次。 那时候,为了要考导游证,这个地方正好有个景点是必考的景点。所以,我一个人背着包,就这样坐了七个时的火车跑来了这里。 只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电话铃声一响,我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接通电话:“常曦儿到县城了?” 我没否认,轻嗯回应。 “到青原山吧,我在山顶看日出呢。” 我应该很庆幸,时墨含晕倒的时候,他已经下了山。我也应该很庆幸,在这里竟然会遇到拥有着全套抢救设备的齐一鸣。 我没敢等抢救结果,逃了出去。就这么坐在车里,看着齐一鸣慌张的跑到门外,寻找丁楠。看着这栋红砖灰瓦的房亮灯c熄灭。 我想,墨含,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 坐了一个晚上,我回去了。刚起步的事业,不能倒。如果时墨含真有一个万一,我们真的是连一分多余的救命钱都没有。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过了四天,这四天里我让自己的节奏保持在高度的紧张当中。 我不敢想,也不能想起时墨含三个字。 几个星期之后,墨含将我拥在胸前,右手握着我的右手,在信封上写着:“慕容尘亲啟” 很多年后,丁楠:常曦儿你知道你写字的时候,手在打抖,甚至连眼底都带着颤栗吗? 我点头!心里,那样的疼痛,我能不知道吗?可他就这样,手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的在我心头上刻着慕容尘亲啟几个字。 只是,这些难道墨含就没感觉吗? 他有的! 所以,他才会:“常曦儿,最后一次!把这封信亲手交到慕容尘手中,答应我。” 我能不答应吗? 我手头边,正好有杯水,是刚才综合办的王刚给我添上的,应该还挺烫的。 不知道,把这个泼到这个跟我叫嚣着的男人脸上,会是什么样。 想了想,估计是嘴角c眉眼间都因自己的想象,溢出了点点的笑意使得他啪的一声,用力拍在会议桌上。怒发冲冠似的朝我吼道:“付总监,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在跟你很严重的问题啊!” 很严重的问题吗? 我抬起了头,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丢,收了收扬着笑意的嘴角。往下一撇微微的侧了头打量着他。很认真的冲他点点头,微笑道:“您继续,继续!” 对面的人,像是觉得我无可救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甩了甩这个月无故旷工的名单,耀武扬威般质问:“你到是看,你招来的人干不到一个月就全跑光了。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怎么做事? 眉峰一挑,我怎么做事了? “我按着你给我的要求招的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当初,面试的时候他也是面试官之一。现在人留不住,他到是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大有一幅做贼的喊捉贼的样。 “我的要求?我的要求就是能吃苦耐劳,能适应倒班,能服从指挥。”他又啪的一声,把那张开始还扬着的名单,重重的扣在了桌上。 可怜的桌! 我在心中,不禁哀悼了一下! “他们不吃苦耐劳吗?他们每天都至少工作1个时以上,他们不能倒班吗?他们到岗的第二个星期就开始倒班了啊。他们不服从指挥吗?你下面那些车间主任安排给他们的脏活累活人家不都做完了吗?怎么着?你一样都没给人家兑现当初承诺给人家的待遇,你还不许人家走人吗?” “李总,你还真当你这是香饽饽,人人都稀罕着呢?” 这些从总部委派过来的领导,到底就是从基层做起来的。个个都觉得员工就应该像他们当年那样,不计一切得失的为企业付出。 时代不同了,可他们的观念还是那么的僵化。 原本一天八时的工作制,他非要无缘无故的拖班。原本只有顶岗的员工才参与的倒班,他安排一个新人就开始四班三倒。原本是由外包商该干的活,他让这些储备技术工来做。还美其名曰“锻炼” 现在的员工,又不是傻。 “你” 他指着我,气结的半天不出话来。最后,对着我这种你想怎么样放马过来的样,把目光转向了坐在首席的章历身上。 章历,集团总助,分管的所有工作。 “人事部门拿出分析报告,对原因纳入各部门领导班的考核指标。” “如果,人事部门给你们招的人,不符合你们的要求,你们有意见可以提。但如果人家给你们的人是符合你们要求的,你自己留不住,这是你们的问题。你们还脸在这里嚷嚷,嚷嚷什么?当我是从总部空降过来的啊?” “散会” 章历冷冷的扫了一眼李总,把一直把玩在手中的笔往桌上一丢,起身站了起来。 我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可在临出门前,还站在那里的章历喊住了我:“常曦儿!” 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转身看着他:“怎么了?” “怎么性格一点都没变,还是这样?”他皱了皱眉头,对着我叹了一口气。 我一笑,无所谓的问道:“还怎样?” “还像个孩,起话来就这样直来直往,没留一点情面。虽然他跟你是平级,但怎么,他在集团呆了快三十年。我们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到人家的三分之一,前辈也是我们的财富。明白吗?” 他边走边,走到我身边停下脚步看着我。那话的样,真的就像是一个看着调皮妹的兄长,苦口婆心,却又无可奈何。 他的,我都知道。可有些人,那嚣张的样,我就是见不得。 点了点关头,他便示意我可以离开。 可我没想到,就在我走到一楼楼梯拐弯处的时候,便见到了神情稍显得有些怒意的慕容尘。 左右两侧,都是全透明的办公室。慕容尘顶着这张与我90相似的脸,出现在。会是怎么样的受着关注,可想而知。 只是,她找我,什么事情呢? 几乎就在她快要发现我的时候,慕容正从门口走了进来。神情也显得那么紧张,那么急切:“姐” 慕容尘转身,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没几秒,也只听到她那略带着寒意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响了起来:“什么事?” 此时的慕容正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双手搭在慕容尘的肩头:“姐,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你这样,爸妈很担心的。” 我不太看得懂,这俩姐弟在这里上演的是什么戏码。 慕容尘那有些上扬的声音,让我把目光又集中到了他们身上:“担心?担心我?他们什么时候担心过我?你少到这里替他们好话。” “姐,这个事情我们回家再讨论。可你不能就这样跑到陈叔的公司来吧?人家还要正常的上班呢?你有什么疑问,你约她出来付不好吗?你” 慕容正的话,并没有完。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的章历却开口,出了声:“慕容姐,今天亲临看来是有什么指教了。” 慕容尘转身,我也同时转身看着章历。 “指教不敢当,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们这位付总监而已。”她冷冷一笑,挣开了慕容正扣着她的指尖,扬着声音寒森森的答道。 而我? 我觉得自己应该与她再无什么纠葛才是的。 我低低的叹了一声,步下仅剩的四级台阶走到她和慕容正身边。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可看章历的那架式,他是有意让我正面面对的,不然 “我们里面付吧!” 没等我摆出有一个有请的手势,慕容尘却一巴掌煽到了我脸上。 夹着所有人惊呼,她将一直紧紧捏在手心里的东西,砸到了我脸上:“给我慕容尘的信?你,你到是看,这封信除了信封上写着慕容尘亲啟之外。里面可有一个字是与我有关的?” “付总监,这信是你自己写的吧?能写一手与时墨含一模一样字迹的你,就是想着这个法来羞辱我吧?你还真想得出来啊!付总监,你怎么忍得下心啊?时墨含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他应该多羞愧啊?” 被那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悚的我,终于看清楚了砸在我脸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我昨天交给她的信,时墨含亲手让我交给她的东西。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承诺,也许我坚持不了这么久的。可这个让我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信,为什么会让慕容尘这样? 而且,她还,这是我羞辱她的方式?这信是我自己写的?这里面的内容与她无关? 这怎么回事? 我刚想蹲下身,去拾这信。 慕容正却快我一步的将信捡了起来,退后一步看着我:“付总监,我姐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我替她给你道歉。” 话音一落,他便不再顾慕容尘的挣扎,拉着她往外走。 “等一下。”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8章 楼梯 站在楼梯上的章历,似乎一直都保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只是,现在这样出声,又欲意何为? “把信留下!既然慕容姐说这信不是写给你的,那请你们就把信留下。不然,我这公司你们闹了。人,你们打了。信,你们拿了。到底真相是什么,不能全凭你们说!是不是?” “谁要这” “信,今天我们是不会还的。” 慕容尘和慕容正两个人,几乎就是同时开的口,但给出的答案却恰恰相反。 章历走了下来,站在我身旁。很奇怪,我竟然觉得自己突然有了一些勇气。我稍抬起了头,看着我眼前的慕容姐弟。 “慕容先生还真是用对了一个字,那就是还字。你看,你自己都清楚这信与你们无关。那物归原主,不应该吗?为什么今天不能还呢?慕容姐自己也不想要的,不是吗?” “与我们无关,就与付总监有关了吗?章总的猜测不也同样没凭没据!”慕容正直接就捂住了慕容尘的嘴,突然又扬起了他那一贯该死的笑容。 章历低了低头,手不自觉的背在了身后:“是不是猜测,现在拿出来读一读,不就知道了吗?” 我觉得,自己完全是没有说话的余地的。可现在的场面,又没有谁说得清楚,怎么就发展到了慕容正和章历的较量层面。 “章总,我会给付总监一个交待,但不是今天!”慕容正看了一眼我,但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看着我的时候,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 章历却看了一眼一直被慕容正钳制在身前,没了话语权的慕容尘:“应该给我们付总监交待的,不是你慕容正,也不是慕容尘,而是这封信。所以,请慕容先生不要搞错了方向。这件事情与慕容正你,没有关系。” 我清楚的看到了慕容正因章历的话,双眼闪才一丝怒意,但那情绪很快的便被他隐进了眼底最深的地方。 “有没有关系,我慕容正说算了!” 这样的宣告,似乎越来越偏离了事情一开始的发展轨迹。他们相互之间这样的对话,似乎让我听起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云里雾里。 丢下一句这样的话,慕容正不再说什么。连拉带拖的把慕容尘拉上了车,绝尘而去。 而还站在大厅里的我和章历,却只能四目相对,又双双无言。 坐回办公桌的我,还是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去了问题呢? 助理敲了敲门,给我端了杯咖啡站在门口,一幅不太敢进门的样子:“付姐!” “哦,进来吧!” 我一怔,回过神来,看着她。 “你没事吧?”她把咖啡放在桌了,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 微微一笑,上扬的唇角略带着一丝丝的疼痛。看来,那慕容尘还真是卯足了劲,煽我一巴掌啊!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如果这一点点事情,我就承受不住的话。那这四年,我早就不知道倒多少回了。 只是,心情被她这样一闹,有些郁结罢了。 助理双手一击,脸上露出点点笑容,大有一幅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真丫头真是,有必要这么明显吗?让我觉得刚才有多么恐怖似的。 “把香香和李叫进来一下,我有事跟他们交待。” 摇了摇头,把刚才的纠纷先行放下,必经还有一堆的工作需要我去做。 看着坐在我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负责招聘个负责离职。刚才,会上李总提到的问题不能说我们部门一点责任都没有。可有些问题,在外人面前就得与自己的下属保持一致。否则,他们的工作只会越来越难开展。 “生产部技术员离职的事情,我想不用我再说什么了。我知道你们对这件事情也有自己的意见。可生产上没有人可用,这就是我们的失职。没有借口,也没有理由。香香把与离职员工的面付记录整理出来,形成分析报告,提出解决方案。 李,你自己也想想,我们在哪里出了问题。比如说,他们的入职过度期,我们跟踪的是不是时间过短了?或是我们给他们的心理预期过高了?在分车间时,除了他们的专业要求条件之外,他们的性格和顶头主管的风格是不是相符。在这些方面,我们是不是还有改善的空间?” “付姐,我们自己也人手不够。做这些,很耗精力的。”坐在我对面的李,在听完的话之后,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0章 枯燥 “时墨含估计是她那些枯燥岁月里,唯一一点的阳光,唯一一点的温暖。就像一个久旱的庄园里,散下的甘露。常曦儿,懂吗?” 他问我,懂吗? 他恐怕自己都觉得问得好笑,才会又收起了怒意,笑得那么可恶。 “你啊!从来没过过那样的日子,怎么会懂!” “她不像你,那么幸福。想,你就把自己闭在教室里读个天昏暗地考个全校第一。不想,你就把书都扔得老远,考个全校最后一名。四年换七任班主任,其中六任是在你的挑唆下换的。你敢为了一个答案,大闹全校的知识大赛,让裁判给你们道歉。你敢大骂学校文艺汇演的评委不懂欣赏,只因为他说你们的节目过于。你教唆着所有人不穿校服,因为嫌校服难看。这些,慕容尘恐怕连想都不敢想。可你,恐怕还嫌自己做得不够过分。对吧!” “知道时墨含为什么会来青原山吗?那年,爸妈给她联系的学校录取了她继续攻读博士,她却想留在时墨含身边。” “到了时墨含回复她最后决定的日子,他却跑到了这青原山,遇到了一个人坐七个时跑来踩考点的你。那天,青原山下大雨,你在下山的时候扭了脚,是他背着你下了山,送到了医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记不住他的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记不起来,他一早就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在四季兰宫,并不是你们最初的相遇。可你,却把青原山的相遇,忘得一干二净。” “常曦儿,你总是记得一些最不重要的东西。忘记一些,让人刻骨铭心的相遇。对时墨含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 对时墨含是这样,对他,也是这样。 谁能告诉我,慕容正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在青原山,扭到脚,送我进医院的人,是时墨含吗?我真的记不得了,我只记得那人穿着一件深色的雨披,雨披的帽沿很长,足足的掩住了他的上半部分脸。那天的雨,特别的大。山林里,起了浓浓的雾气。 我记得,他只是把我送到了医院,交给了护士。他还替我交了医药费,甚至还多预备的交了五百块。这钱,我至今还有一本单独的存折,保存着。 怎么,会是他? “想起来了?”终于拉开了一点距离,他低头俯视着我。那双眼睛,盯着我。令我不得不左右闪躲着他的目光。 他叹了叹,指尖突然落在了我左边脸颊的下侧。 “他就是命好,只要有人一提点,你就能想起他来。不像我,被你遗忘的干干净净,连一片衣角都记不起来。” 指尖,反复的摩挲着。 我皱了眉,回避着他的动作。 倏然间,他冷下了一张脸。冷厉的盯着我,寒声道:“可你也不要以为,他遇到了你,你们就能怎么样!说到底,你还真就是一个代替品。付总监,你爱时墨含的吧?可你爱他什么?就爱他对我姐的执着?人们都说,女人对痴情的男人会特别的心疼,心疼到从而进一步的爱上这个痴情的男人。你也是这样的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一会狂怒,一会阴冷,一会又温情似水的男人。 “慕容先生,能请你放开我吗?”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已经渐渐的多了。 慕容正那张脸,嗤的一下,笑了出声,摆着头左右的看了一圈。松开了圈着我的手,却没给我任何的过渡,直接把我拉着往他的车上走去。 把我塞了进去,见我又想下车。他撑着手臂拦在车门旁,双眼里盛满了威胁的笑着向我道:“你要下车也可以,那咱们就在这里慢慢付。不然,咱们就进屋坐着付。三个选择,都是不错的提议。” 我收回了正要下车的腿,重新坐回了车里。 没问他要去哪里,我就这样一路无声的靠在车座上,静静的坐着。显然,看着我安静的慕容正,也收起他一开始的无常情绪,只是默默的开着车。 看着他开出县城,准备上高速,我微微的侧了侧我有些僵直的脖子开口道: “我不想离开双原县。” 我不想离开时墨含。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方向盘一转,一脚踩在了刹车上,车子吱的一声,停在了马路旁边。 停了车,我一开始略带着不安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侧了侧身子,把头靠向了右侧,让自己的身子更贴进了座椅。窗外,灰白的石子,红白相间的隔离栏杆,写着安全驾驶,出入平安的蓝白宣传标语。渐渐的,这些东西模糊起来,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座椅已被放平。我身上搭着的,是慕容正开始穿在身上的外套。只是,窗外不再是收费站,而是延绵千米的竹林。 我蹭的一下坐起了身,可车里已经没有慕容正的影子。我回头往车后一看,却见车的后备箱开着。我把身上的衣服,放在了他的位置上,收回座椅打开车门下车。 开门的声音,让他从车尾部探出个脑袋,微微一笑:“醒了?” 我站在车门旁,看着他问道:“这是哪?” 他伸起手,关上了后箱箱走了过来,递给我一瓶水:“放心吧,没有离开双原县。” 接过水,我看了看四周。明明是一条宽敞的马路,这么久却一辆车都没有经过的,真的很奇怪。 “不用看了,这条路下个月才正式通车。”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自己拧开了一瓶水,又递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谢谢。我自己可以拧。” 可手中的水却像是非要与我做对,怎么也拧不开。慕容正,叹了叹气,笑得有些得意:“女人就得服点软,不该强硬的时候,就得懂得温柔点。时墨含没教你这个吧?” 看着硬把他那瓶塞给我的慕容正,我冷起了自己的声音:“这个,与你无关吧!” 慕容正拧开了我一直拧不开的那瓶水,仰着头喝了一口。咽了咽,盖上盖转头看着我:“如果我说,从现在开始就与我有关,你怎样?” 我怎样?与他有关?我怎样? 我眉眼绕着他一转,看着似乎在期待我的答案的他,噗嗤一笑:“与你有关,就你有关吧。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本来,就是慕容尘的弟弟。这件事情,又怎么可能会与他没有关系呢? “付常曦儿,是我慕容正和你。与时墨含c与慕容尘都没有关系。这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上前一步,挡在了我面前。那高出我一个头的身子,也正好挡住了直射过来的阳光。 林子里,一道风吹了过来,叶子,枝条哗哗沙沙的响成一片。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笑出声的,可实际上,我就这样笑出了声,贴着他已有了一些暖意的唇笑了。我甚至,还伸手,捋了捋他额际的头发,笑着问他:“乱仑的感觉好吗?” 吻我,和吻慕容尘,有区别吗? 呵呵 要怎么形容慕容正的表情呢?估计,他杀我的心都有吧! 可我却还火上浇油的问了一句:“恼羞成怒了?” “付常曦儿!”他终于怒不可遏的出了手,将我推到了车旁。腰,不偏不倚的撞在了车镜上。 钻心的疼痛。 我一下子,像是站不住,弯着腰就要往下滑。 可眼前的人,却似乎没有发现,硬是拎着我站在他面前:“付常曦儿!” 我紧紧的咬着下唇,身子却开始在疼得冒汗。 “说话啊!你不是一张口齿伶俐的嘴,一张杀人于无形的嘴吗?为什么不说?哑巴了?”他的指尖,紧紧的扣着我的下颚。试图通过这个方式,让我松开自己咬着的下唇。 眼前,竹林被风吹得往北倒成一片。 “慕容正” 我知道,这一声很轻。可我也知道,他听到了。不然,他不会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刚才,我的脊柱骨撞在了右视镜上。” 额头,豆大的汗珠,就这么顺着我的发际而落。 他抬起头,看着这样敞着冷汗的我。那还贴着我身子的指尖,快速的在我身后抹了一下。抽出来,汗湿湿的一片。 他看着我,眼中添上从未有过的慌乱之色。 很久,他都只是怔在一旁,甚至都不太敢再乱动一下。好一会,他才终于站直了身子,可少了他维持着力量的我,却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沿着车子往下滑。 “常曦,常曦儿” 他慌乱的扶住了我,脸色却开始灰白交加。就这样惊慌失措的托着我看了半天,他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手捞过我,抚在怀中。一把拉开车门扶着我坐了进去。快速的上了车。一脚油门几乎封到了底。 他握着我紧紧拽成拳头的手,指尖冰凉:“常曦儿,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车子开进县区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县里的医院在哪。吱的一声把车停在了有交警的十字路口中央,就这么放下窗户冲警察吼道:“上车,给我带路去医院。” 年轻的警察看着他,愣在一旁,没反应过来这个冲着他喊的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正却像不能再多等一秒的,就突然拉开了车门,走了下去,拉着警察就往后座扯:“救人啊!动作快一点!” 我痛得有些受不了,也无力去帮他解释什么。警察上了车,看着前方的我: “你哪里受伤了?” 慕容正看了我一眼:“后脊柱撞了一下。医院怎么走,快说!” “往前开,十字路口往右。还要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警察见我惨白着一张脸,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我们这医院,脊柱受伤你们要往大医院去啊。” 慕容正,又一脚把刹车踩到了底,就这样停在了马路中央。 转头看着我:“我们回去!”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离开这,我好不容易才有勇气回到他身边,我不想离开。” “付常曦儿!”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但同时车子又重新启动,朝医院的方向开了过去。 “只不过是撞了一下,有些痛罢了,不会有事情的。”就算有事,那就只是我的命罢了。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我的手:“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进医院的时候,他就这么抱着我往里面冲。甚至都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往里冲,要不是身后一直跟着一个警察,人家准保会把他当成疯子。 急救室里,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医生给我做检查。医生说,要拍的时候,他就冲着医生大骂:“那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啊!” 这是慕容正的真实性格吗? 那过去我所看到的慕容正,又算是谁?迷迷糊糊之间,我竟然会想这些。 墨含,看来我不应该来这里的。不然,怎么会出这些事情呢? 拍了片子,抢救室的医生就对着电脑上传输过来的影像摇头。 “这伤到了脊柱,我们还是建议转院。虽然从片子上来看,只是错位,但也不能看这个问题啊!说不定就压迫到了哪根神经,留下什么后遗症呢。” 慕容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右手拍在了医生的桌子上冲着医生吼道:“没医生你们开什么医院?” 一直忍受着慕容正火爆脾气的医生,这一回也终于忍不住的回了一句:“怎么没医生,我们只是建议你转院,你不转,我们也可以治啊!可所有责任你们家属自己承担,万一落个终身瘫痪,你到时候不要赖医院啊!” 终身瘫痪? 躺在床上的我,不知为何听到这四个字时,想到却是墨含。 好像,我是不能就这样倒下去的。不然,墨含要怎么办? “慕容正” 他一愣,转身,一步跨到我面前,弯着身贴进我头边轻声低问:“常曦儿,怎么了?” “我不能有事,否则墨含,墨含就没人可以” 他没听完我说的话,直接就这样站正了身子,看着医生。好一会,他掏出电话:“爸,我在双原县,给我调直升机。随机要有骨科的医生,要主攻脊柱受损方面的医生。爸。时间要快。” “我没事,朋友受了伤!爸,求你快点,快点。” “李警官,李警官” 被慕容正捉来的那个警察,听到呼唤之后冲进了抢救室,茫然的看着他慕容正。 “哪里能降落直升机?” 李警官愣了一会,想了想指着窗外不远处的地方说道:“县政府前面的广场,那是去年修好的,路面情况应该可以符合直升机的降落。” 慕容正转过看着李警官的身子,看向了县广场的空地:“爸,让直升机停到县政府的广场。您先帮我处理医生的问题,市县这边,我给相关的领导打电话。爸,快一点,她不能有任何意外的。求求您,快一点,一定要快一点。”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1章 虚惊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错了位的骨节,在回来之后只能通过慢慢的牵引而做治疗。会那么疼痛,医生却是因为有一定的心理原因造成的错觉。 而这场虚惊来给我的。却是无休无止的麻烦。 慕容正父母的关注,慕容尘的嘲讽,唐丝的嫉恨。好像一下,我就与慕容正扯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章历来看我的时候,笑着摇了摇头:“让你休的是公休假,到头来又变成了病假。付常曦儿姐啊,你为什么每次都是在最忙的时候进医院啊!” 我无奈一笑,上回因为摔断了手,摔伤了脚进医院是因为正在试运行。全厂最忙的时候,我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现在刚刚第一轮定岗定员结束,压缩了非生产性员工一百多人,我又因为脊柱受伤进了医院。治疗期限还是个未知数。 “没有休公休假的命啊!”不然,还能有什么解释呢! 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他看了看这vi的病房:“这超出医保支付标准的病房费,公司可不给你报销啊!” 我笑骂了他一声气,也收起了这些让我心情稍稍好转的玩笑。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想转院。或是出院。” 章历看着我,像是很想知道原因。 “我不想和慕容家扯上什么关系,就是这么简单。”一个慕容尘对我来讲,已经足够了。再加一个慕容正,我可能就没这个命消受了。 再想想,他那天的那些话。 怎么想,都只有远远避开他这一个办法。 “据你会躺在这,都是因为慕容正?”章历往沙发一靠,样有些惬意。 看了一眼这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我不得不承认,章历整个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冲他笑了笑:“据你也信?只不过是因为我们起了一点点争执,我自己不心撞到了他车的右视镜上。” 至于,什么争执,我不太想告诉章历。 “你去双原县是为了去青原山?”他见我不愿意,也就转移了话题。 我摇了摇头,我去青原山做什么呢?我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在那里遇见的时墨含。 “那你去做什么?慕容正又去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们俩个人约好的啊!”章历的话里,带了一份玩笑。 “净胡啊!”我笑着朝他扔过去一只枕头,他伸手挡了回来,站起身,又重新垫回我腰际。 在我床边坐下,那么近的看着我,淡淡一笑:“那你去做什么?半夜三更的就开着车去那里。” 我本想一笑带过的,可章历却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我,轻轻一声:“常曦儿” 我就觉得自己没办法去骗他。 “时墨含在双原县。” 他点了点头,一幅了然的表情:“所以,你才跑了去?那慕容正也就一直跟着你去了双原县?他发现了时墨含,所以你们才起了争执,然后你因为这场争执受了伤。他便大动干戈的调了直升机把你接回来?” “章历” 我不喜欢他这样话的口吻,没有理由! “常曦儿,唐丝跟她头儿提出离职呢!是因为你,慕容正要跟她分手。你知道所有人都怎么吗?”他伸手,将我额头散乱的头发,挂到耳后。 “别人怎么都没关系,事实上我就是不想与他们家的人扯上一点关系。” 我皱了皱眉头,那话的口吻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快速而尖锐起来。 章历摇了摇头:“舆论啊!常曦儿,你怎么越大越不明白了呢?” “你想想,如果不是慕容正真的有跟唐丝些什么,她有那个胆在放出这样的话吗?就算她是因为嫉妒气晕了头脑,但你想想慕容家又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的让她乱讲话呢?”章历站了起来,就像绕圈似的,给我解释。 “你的意思是慕容正故意这么做的?”我看着章历,想着事情的前后。 只是,慕容正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不可能真会是他在双原县所的那样,他与我 不可能,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呢! “章历,我问你件事儿。”我烦躁的捉了捉头发,转头看着又坐了回去的章历。 他嘴角一撇:“你!” “我以前认识慕容正吗?”我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他的,可他为什么又一口咬定,我把他给忘记了? 章历也对我的问话一怔:“什么意思?你们应该认识的吗?” 我摇了摇头,看来章历也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认识他,只是因为年前的时候唐丝在周生生试了一枚戒。后来,和唐丝一起去税务局的时候见过一次,那天晚上是在马路上见过一次。再来,就是年终尾牙聚餐的时候见过。可他,我不记得他了。” 章历感觉就像在听传奇似的,见我完好一会他才撑着脑问我:“时墨含,你那年摔到手的时候,有些事情忘记了。那是不是代表这些事情里面,包括慕容正?” 我的心,咯噔一下,像是感觉找到了方向。 可仔细一想,我又立即否定了这样的猜测:“应该不可能的,我摔那一跤只不过是忘记了那一天之中的几个时而已,我只是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和时墨含从西藏回来的,忘记了时墨含有心脏病这件事情。” “常曦儿,这几个时里,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你好好的为什么会从医院的楼梯间摔下来?明明有电梯的不是吗?你仔细的想想看,是不是还有什么细节的东西,你真的是忘记了的?” 细节?会真的有什么细节吗? 时墨含对他姐姐的些话,他,他姐姐应该很庆幸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有,我记得我刚醒来的时候,那个年老的医生发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时候,有让另一个医生去找我先前的心理医生。我什么时候有的心理医生?我还是一点都记不起来的了。甚至,还是时先生给我安排的心理医生。 再来就是,时墨含好像一点也不介意我失忆这件事情。甚至,他从来都回避这个话题。 难道,真的会有这样的可能? “常曦儿,从我第一次看到慕容正的时候,我就发观了他对你的异常。是特别的关注也未尝不可。宴会上,他虽然一直都将唐丝带在身边,可他一直都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你独自去了化妆间,他都一直打量着你的背影。我本以为,那是因为你长得像慕容尘。可今天看来,远远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还有那天,他不肯交还那封信,甚至为了这封信与我较起真来。很明显的,他并不是为了慕容尘在做什么争辩,而是为他自己,为他自己做一种宣告。” 我还想与章历些什么,敲门声却打断了我未出口的话。无奈的请来人进门,却是倾城的负责人罗莉。 “付姐!”她先是与我打了个招呼,转而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章历,笑容可掬的招呼道:“章总,真是幸会。” 章历笑了笑,握过罗莉的手。淡淡的朝我扫了一眼,我才反应过来,章历根本就没有见过罗莉。 “倾城酒店的负责人罗莉,女强人!”这是当年,时墨含唯一从四季兰宫带出来的人。据,是唯一一个接受了四个月封闭训练,并且每门功课都是八5分以上毕业的学员。 我记得我问时墨含,我是不是最差的。 他笑着答:“你根本就不是做酒店的那块料。” 罗莉唇边的笑,深了深:“还女强人呢?再怎么强,能强过你吗?” 笑着摇了摇头:“我强?没看到都强到躺在床上了。” 几句似真还假的玩笑结束,章历见我和罗莉像还有话要,也就先行回去。 罗莉从包里抽出这个月的财务报表,递到我面前:“从上个月开始,业绩比以前稍微的好一点点。其他的两个分的因为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新计划,所以也只是维持着保本经营状态。跟医院结了一下时先生的医药费,还有交了一下香颂那套房的新一年的物管,还了一下银行的贷款利息。我们这个月几乎也就是只赚了员工的工资。” 我看看了报表,点了点头:“分店的装修计划,可能会因为资金不足而搁浅是不是?” 罗莉一脸为难的点了点头。 墨含刚昏迷的时候,倾城就因为迟家的恶意挤兑面临停顿歇业的境界。如果不是沐亦西从中调解,我当初就挺不过那一关。时墨含没错,我根本就不适合做酒店这一行。别以为学了几天的酒店管理,就真的能抗得住这样的工作。倾城启动资金本来就少,付了房租还要装修,能够流动的资金不足万元。 后来虽然沐亦西有注股进来,生意有所好转。但连锁酒店越开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让罗莉去改变时墨含当初的规划。 “看看吧,再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凑到这笔费用。”脑有些疼,这可不是一笔数目。沐亦西肯定是不能再找他了。他每年连自己的红利都不要,让我转而投到酒店的后续发展上。我怎么能再麻烦他呢。 “另外,医院那边还是希望时先生能回到医院进行治疗。” 我抬头吃惊的看着罗莉,瞬间也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回到医院,就代表每个月至少近四万多的费用。可不回医院,仅凭黄书一个人的力量,又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真的要发生什么问题,就像这一次真的就算用直升机,也来回花了两个时。 “兰宫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当初,要不是四季兰宫出现问题。时墨含也不会那么辛苦,甚至也就可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出问题的是他自己一手创建的酒店,出问题的是他唯一的亲姐姐。我不能劝他不要管了,我只就那么看着他忙完倾城,又要忙四季兰官。 终于是忙不过来了,就一头倒下。 倾城的摊不大,也幸好有罗莉可以帮忙。四季兰宫盘根错节的问题太深,一向就不打理生意的大姐根本也就不是从事这块生意的料。当然,时墨含帮她,也只是从暗中操作。可心有余,才不足。没等解决所有的问题,他却没再醒来。 慢慢的,这些年迟雪就取代了执行董事的位置。而时墨含的大姐,仅仅也就是挂个总经理的名衔而已。 “我看业内评价也不怎么好,这次评级竟然摘了五星。”罗莉也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很是扼腕。 按了按有些轻疼的额头,四季兰宫的这些事情,连时墨含都管不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好了,我们也不管这些了,先想办法度过这个难关才是。香颂的房产是时墨含的,我也不能卖。实在不行的话,我现在住的这套房也至少是可以拿出来的。只是,应该投到酒店上去,还是留着做墨含的医疗费?我还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罗莉一听,却激动的站了起来,“付姐,还是先不要打这套房的主意了。万一,等时先生的身体有所好转,能动手术的话,那也是一大笔的费用。酒店倒了,最多也只是我们这些人失业罢了。可你想,如果是时先生动不了手术,我们守着这酒店又有什么意思呢?” 紧紧的握了握罗莉的手,我感激一笑。 我一直都觉得,倾城是时墨含最后努力的结果。无论多困难,我都要坚持下去。可等我走到这一天,我才发现这很没有意义。 可无论有没有意义,倾城只要能坚守一天,我便会尽全力的坚守一天。 不为别的,只因为时墨含为它努力过。 慕容正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给我带了午餐,就这么一直坐在旁边。 一直都是这样,不顾我是不是愿意见到他。他依然会每天过来,有时候早晨,有时候中午,有时候傍晚。来了也并不话,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坐上十几二十分钟,又起身告辞。 “慕容正!” 我收回了一直看着窗外的目光,决心今天把话讲清楚。 他没回答我,只是挑眉看着我。 “把我转到普通病房吧!所有的费用,从明天开始我自己承担。”我看着他,心平气和。 他嘴角一弯,笑得有些嘲讽:“时墨含现在每个月的开销不吧?怎么?还有这个剩余的钱来支付你自己的医疗费吗?” 我不想与他动气,这个人的喜怒无常,我是见识过的。 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我笑了笑点头:“是啊!开销是不,对我来讲是一笔很庞大的支出。所以,我现在住的病房规格,我承受不了,才会让你给我转病房。” 我看一圈这病房的布置,继续道:“我找过医生了,但他们必须要经过你的同意。所以,麻烦你了。”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2章 片刻 许是,从来没有过如此对着他低声下气的我,他有片刻的不做声。盯得久了,才阴森森的吐出“不准”两个字。 “慕容正”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他似乎又成了那个不讲道理的孩子,任性c固执c倔强。 “我不想与你们慕容家扯上一点关系,真的。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你姐姐有错,那你大可以把她带到双原去,你可以让她去见他。只要她能承受得了,你就尽管带去好了。慕容正,可我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想再这样被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纠缠下去。”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想要什么关系?男女朋友?未婚夫妻?还是合法的夫妻?你说,你想要什么关系?”他似乎就是这样,听不得我说我和他没有关系这句话。上一回,因为这句话发了脾气,这一回又是这样。 可我事实上,就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为什么就想不明白呢? “慕容正!”他的话,让我不得不提高了嗓音。 他怔了一下,抹了把脸。前一秒还怒不可遏的脸,下一秒又变得像是平静的湖面。 “这个问题,等你好了我们再讨论,你先养伤吧!时墨含的事情,那是我姐和他之间的事情。与我没关,与我们都没有关系。请你,再也不要混为一付。” 我看着他,微微的冲他一笑。 “慕容正,可我和时墨含是分不开的。”既然慕容尘与他有关,那就必定与我也有关。 听到我的话之后,慕容正无声的足足盯着我看了好几分钟。最后,像是深深的吸进了一口空气,缓缓的在我床边坐了下来,与我相对而坐:“我没有让你和他分开,我只是想让你记起属于我的那些记忆。” 他盯着,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盯着我。 属于他的记忆? 如果,真的能记起他来的话,那恐怕也只是几分几秒的记忆罢了。因为,我丢失的恐怕也只有几个时而已。这些天,我仔细的回想了所有细节。我很确定,自己只是忘记了几个时的事情而已。 我不相信,就这几个时里,我能与他发生些什么,让他非就要这样记住了。 “慕容正,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知道,自己的眉头又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所以,他才会伸了伸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3章 回避 我扫了罗莉一眼,见她似乎有意的在回避。 “是啊,今天下午慕容正的助理亲自送过来的。”丁楠看了一眼沐亦西和女儿。像是实在受不了,自己起了身,一把直接把沐珂月拎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轻轻的扫了一眼沐亦西。 看来,罗莉还有事情没有汇报完啊! 我忍了忍自己的怒意,将计划书推到坐在一旁的罗莉面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罗莉稍带了一些怯意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忙着收拾沐珂月的丁楠,低喃道:“你出院前的一个星期。” “你已经签了?” 虽然,罗莉可以做主一切事务。可这件事情,牵扯着慕容家,她为什么就 “付姐,我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她又重新把计划书推到我面前,试图让我再重新的看一次。 “你明知道这不是” 我有些不能自控的希望她能明白,这不是什么机会不机会的事情,而是牵扯到慕容家的事情。可一直坐在旁边忙着伺候女儿的沐亦西,却打断了我的话,像是极度的无所谓:“常曦儿,签了就签了吧!我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怎么就没关系了?”他们怎么个个都觉得没关系呢?怎么没有一个人能了解,我不想与慕容家扯上一点关系的心情? 许是我话的声音扬了一些,让在一旁玩得乐呵呵的孩都停了下来,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沐亦西眉头一皱,看着我:“怎么就有关系了呢?” 我好像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就这么被他一句话,堵在那里进退不得。 “你,你做你的生意,他做他的宣传,学校做学校的设计,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又能有什么关系?”他坐直了身,挑着眉,盯着我。 胸口忽感闷绝,好像我有千万条理由去回应沐亦西的话。可所有的理由,汇织在了一起,千丝万缕的,让我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你是怕这关系呢?还是怕真的会发展出些什么关系呢?” 显然,我的不做声,并没有让沐亦西放过他一开始的问话。甚至,他有一种想继续深入下去的可能。 “亦西!” 丁楠见我就这样直直的盯着沐亦西,却一句话也不。 “你要是真的不想做这个计划,那就取消好了。倾城就这样了无生息的经营着。一时半会也倒不了,但早晚有一天它也是必倒无疑。” 我知道沐亦西的,明明只是指倾城。可听在我耳朵里面,我就会不自觉的联想到墨含。 也是这样,要死不活的继续着他的生命。虽然现在死不了。但早晚有一天他也是必死无疑。 眼泪就这样不请自来,滴滴落落。 伸了手,挡在鼻梁处,掩住了那已落进他们眼中的泪意。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倾城不会倒的。一定不会。” 所以,墨含也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不会倒,你就拿出不会倒的方案来。这是否能经营得下去,又不是你就能当真的。时墨含当初就这么教你的?”沐亦西靠坐了沙发,又重新将珂月抱进了怀中。但双目之间的犀利劲,却又始终没有离开过茶几上摆着的计划书。 低了会头,稳了稳自己一开始过激的情绪。 “所有人都知道,我恐怕是四季唯一一个全部课程都不及格的特训生。所以,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酒店经营者。我现在是拿不出一个方” “别给自己找借口!”沐亦西这一次,直接打断了我的解释。 我抬头看着他,脑开始空白。 “没做好你才有借口,时墨含从来就没有教过你任何的酒店管理知识。可他教给你的东西,是任何一个受训生都没有受过的训练。别告诉我,他只教你爱他了。” “亦西!”丁楠喊他的口气重了一些,含了些不忍。 “你要还是这样,当初迟家逼你那会,你就直接把酒店让给他们好了。你何必还要苦苦撑这么多年?你既然想把这酒店经营下去的话,你就拿出点东西来。你用点心,用点心行不行?” 沐亦西完了话,便不再管我,抱起女儿就离开。 用点心 当初,时墨含也我,常曦儿,你没用心啊。 可这个样,我是满心的力,不知道要往哪里使才好。我就感觉自己,这十几年从头到尾都只在捉着一个影,所有使出去的力气,却只落个了泡常曦幻影,连点水花都激不起来。 “付姐,今天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罗莉似乎也觉得不再适合坐下去,起了身,拿着计划书准备告辞。 可等到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却喊住了她:“把计划书留下吧!” 第二天,请了假。 去了倾城的三家分店,在倾城的餐厅吃饭,在三个酒店都要了房间,全程的体验了一回倾城的服务。到了快晚上九点的时候,我才从客房走了出来。想找罗莉,却发现她已经下了班。在办公室外。遇到了一个学生气浓郁的男孩。他好奇的看着我手中的计划书,也好奇的盯着我。 “你是沈漫其?” 他点点头,好奇的反问我:“你是谁?” 接过我递给他的计划书,我微微一笑:“谢谢你,做了一份这么好的计划。” 他像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但眼中流露出的,却是一幅自信满满。 “麻烦你转告罗姐,这次活动请她多费心。倾城如果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也请你多多的帮助她,好吗?” 他不解的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对着我点了点头。 转身离去的时候,看到了他桌上摆着的一盆盆景,样丑丑的:“这是什么?” 他笑着拿了起来,放在手中看了看:“我的宠物,叫红烧肉。是一种厥类的植物叫卷柏,生命力最强的一种草。” 一整天,都觉得有些闷倦的心情。因为他给一根草,取了一个叫红烧肉的名字而有些愉悦。 笑了笑转身离去。 走出倾城的时候,天空下着一点点的雨。 迎着雨,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沈漫其的声音。我转身看着他,他却将红烧肉递给我:“把它送给你。” 雨水漂进眼睑,涩极了。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看起来很不好,死气沉沉的,一点活力都没有。”他把这个叫卷柏的植物,硬生生的塞进了我的手中,憨直的朝我一笑。 是吗?我现在看起来。真的就是死气沉沉的吗? “谢谢!”伸手,挡住了被雨淋着的卷柏,他笑着朝我挥手告别。 刚一转身,慕容正的车正好停在我身边:“上车!” 我犹豫的看着正倾身为我打开车门的他好一会,最后冲他摇了摇头:“不了,我想走走。” 从,我便喜欢雨水的。 时候会在下雨的天,欢天喜地的往外跑。读了书,也是一样。所有的同学都在躲雨,我却义无反顾的一头栽进暴雨中,去享受那种淋漓。 慕容正意外的没有强迫我,只是了一声身体刚好,差不多就行了,早些回去的话。便自顾自的关门,开车离去。 可没等我走几百米,却在不经意的抬头间看到了马路对面同样就这样站在雨中的慕容正。 我立在那里,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或者,我可以考虑右转,或是左转。 又是这样的一个十字路口。 只可惜,再也没有时墨含。 错过了两次绿灯,我仍然没有下定决心。但原本站在马路对面的慕容正,却在我出神的这几秒钟,站在了我面前。 “走吧!”他没任何动作,只是往我身边一站,带了七分邀请,三分命令的要求到。 几乎算得上是游离的我,就在他身边莫名其妙的转了一个圈:“慕容正,时墨含什么时候会好起来呢?” 我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倾城,我没有照顾好。墨含,我也没有照顾好。这些年,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忙了一些什么。 慕容正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的,愣了好一会,才带着震惊问我:“时墨含怎么了?” 我抬头,越过他,把视线落在了马路对面的东湖湖面,不去回答他的问题。 走过马路,雨水落在湖面上,已经起了一个一个的气泡。这气泡在湖面景观灯的反射下,色彩斑斓的就这么浮在水面上。 “慕容正,我想去划船。”快晚上十点,我却想划船,还是在这样的天气。 他想也没想,直接了一句:“不行!” 我把目光从湖面上收了回来,带着不解,抬头看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我想做的事情,总就有人会反对呢? “常曦儿!” 慕容正看着我的眼神带了一种谨慎的成分,就像眼中看到的我,会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为什么?”我又问了一遍,每次我问为什么的时候,他们都不会回答我的。 他伸了伸手,捋过我被风吹的贴在脸上的湿头发,低着头柔声解释道:“今天太晚了,天气也不好,我们改天来好不好?” 他就像在哄着不听话的孩。 其实我也很清楚,今天是不可能划船的。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执拗的冲他摇了摇头:“可我现在就是很想划船,怎么办?” 慕容正看了我的一眼,便再也不什么,直接拉着我往东湖的公园里面走去。 可等他把我带到了湖边,看到了木船,我却又止住了步,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怎么了?”他转身,却没有松开一直拉着我前进的手指。 雨水已经越下越大了,我和慕容正已经被淋得全身都已湿透。雨中的风,吹得让人感觉冰冰凉。将手中的卷柏往怀中收了收:“不去了,天晚了,天气也不好。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墨含就剩一个人了。” 好像,墨含没死之前,我是连能不能死的念头都不可以有的。 慕容正拉着我的手,哗的一下就松了开来。被他拉着的手,也自然的落回了我的身侧。他好像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应该是觉得很震惊。 可这有什么呢? “我先走了,谢谢你带我来这。” 这样的认识,让我清醒了过来。稍稍的回复了一点点神识,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往的的态度。 慕容正看着我跟他再见,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转身离去。 等着我沿着湖,又重新走回了东湖边的马路上时,却遥遥的听见湖面有人呼唤着我的名字。我顿住了脚步,同样与我一样,那些快步跑在路面上的人,也纷纷的顿住了脚步往湖中心看了过去。 “付常曦儿一一” “常曦儿,付常曦儿!” 声音,越来越近。身影,自然也是越来越近。 等到我可以看清他的样,他已将木船划到了景观带的路边。就这样,站在船的一头,冲我摇了摇手,夜色里,我似乎还看到了他脸上的笑:“我把木船当快艇,速度还可以吧!” 没管他是否看得见,我就这样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 “要不要从这里往下跳?跳到船上来?”他用船桨指了指船的另一端,靠近景观带的这一端,做了一个疯狂的提议。 唇角一弯,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慕容正意外的出现,转身迈步离去。 身后,他一直划着船跟在我身边。 他:“付常曦儿,你要不跳下来,你永远不知道下面的样是什么。” 他:“虽然有风c有浪。可至少一人站在一边,这个船就是平衡的。它不会倒,它经得起风风雨雨。” 他:“付常曦儿,别把自己当成时墨含的唯一。你不是他的,他也不是你的。别老拿时墨含当成借口,折磨你自己的借口。” 他:“付常曦儿,时墨含就算死了,他的墓碑上刻着的也只会是时墨含,与你付常曦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把卷柏放在了时墨含的床头,就这样轻轻的在他床边坐下。他又该理发了,前面的头发都已经快遮到眼睛了。伸手,将他的头发往旁边理了理,倾身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 温热,温热的。 “墨含,上次打疼你了吗?”他的鼻尖,有些凉。 蹭了蹭。 但插在他气道里的导管,却有意无意的阻挡了我这样的动作。 “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你会原谅我的,对吧!”唇角。微微的往上又提了一分。不想因为这样的阻挡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稍起了点身,将他的手掌握进了掌中。手背上,密密匝匝的尽是针眼:“上次黄医生是给你扎这里是不是?疼吗?常曦儿给你揉一揉好不好?” “墨含,你早点醒过来,醒过来之后我们就再也不要打针了,是不是?” “墨含,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一颗草,它的名字叫红烧肉。好玩吗?很逗是不是?这是倾城一个叫沈漫其的实习生送给我的。他,这是一种叫卷柏的蕨类植物,是生命力最顽强的植物。”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4章 顽强 “就像,就像我家墨含一样,是不是?” “墨含,我也叫你红烧肉好不好?呵呵这样,你就和它是同类了,是好朋友了。可以拥有最顽强的生命力,可以拥有最坚强的意志力。” “墨含,哦,不是,我应该叫你红烧肉才是。喂,红烧肉同学,你听好了哦!倾城准备装修了哦,免费的哟。怎么样?常曦儿厉害吧?呵呵其实和我没有关系的,是罗莉和沈漫其的功劳。还有,美院的那些学生。还有,还有就是慕容正,慕容尘的弟弟,你应该认识的。” “红烧肉同学,等倾城有了好的业绩,我就把你接回去好不好?这样,我每天就可以看到你了。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我们墨含睡醒了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不是我了,是不是?所以,我一定会努力把倾城经营好的,你放心吧!” “墨含” 敲门声,让我抬了抬头,伸手重新把他额前的头发捋了捋,坐正身子:“请进。” “付姐,慕容先生问您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把看向山花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墨含脸上。将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身侧,替他盖好了被子。我站起身来:“山花,再麻烦你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尽快接他回医院,一定会。” 山花笑了笑,什么也不说。 只是走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头:“照顾好你自己。时先生你就放心交到我这里。” 是墨含的福气吧!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帮我呢? 下楼时,慕容正已经站了起身,迎着我走了过来:“现在回去吗?” 我很不解,我为什么就站在东湖边上,对着一直冲我喊的慕容正说了一句: “我想见时墨含。” 我也很不解,他为什么就会这样,弃了船,游到了景观带的边缘处,攀着围栏上了岸。只丢下一句等我五分钟,一声湿透了他就转身快跑。 等我再见他时,他就把同样湿透了的我,拉进了车,开出了城,上了高速,到了双原县。 等我再睁开眼睛,车就停在了的厂门口。 慕容正就趴在方向盘上,那双眼似张非张的看着我。 动了动酸疼的身子,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倒是他,笑了笑,像无所谓似的:“还有二十分钟到九点,你从大门口走进去的话,应该现在要动身了。” 按了按微疼的额头,抹了把脸,想说一句谢谢,却感觉自己嗓子干渴的说不出来。 无奈极了,只能冲他抱歉的一笑。 刚想打开车门,慕容正却又叫住了我:“等一下。” 我转身,不解的看着他侧着身从后排拿过什么。 “衣服,到了办公室再换吧!”他拿过一只纸袋,交到我手上。这时候,我才发现他身上穿的,好像已经不是昨天晚上的衣服。 咽了咽为数不多的口水:“谢谢!衣服的费用,我会让罗莉转给你的。” 不想再听他说什么,我打开车门急急离去。身后的车,发动c起步c转弯,吱的一声刹车。然后,又是重新起步,绝尘而去。 生活没有因为这样的插曲而发生什么变化,只是倾城两家分店在装修重新开业的时候,因为沐亦西c慕容正c君绍博c方惠这些人的出现,好好的占据了一番新闻的版面。加上正新络的连续报道,当月倾城的业绩翻了一番多。 我再到见沈漫其的时候,伙子问我:“红烧肉还好吗?” 我笑问:“哪盘红烧肉?” 他愣了愣,不解的看着我。 “我给你的红烧肉找了个朋友,我把他也称之为红烧肉。所以,你问的是哪一盘?” 沈漫其听后哈哈大笑。 罗莉进来的时候,看着笑成一团的我们,十分的好奇:“你们笑什么呢?” 我止了止笑,轻按着腹笑道:“笑红烧肉呢!” 罗莉更是不解,我站了起身,走到她身边:“我给时墨含取了个绰号,叫红烧肉,怎么样?” 罗莉先是一怔,好一会就没有回过神来。等她想了明白,她却笑得比我们都夸张:“天啊,你怎么想得出来啊!你心他半夜跳起来掐死你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5章 摇晃 她就这么一直捉着我不停的摇晃。不停的质问。 头,被她摇得很晕,很想吐。 刚才被撞到的额头也隐隐的疼痛,甚至感觉连耳朵都是痛的:“你哑巴了?你开口话啊。” 要我什么呢?是时墨含为什么变成这样?还是我为什么要骗她呢?我挣不开她拉扯着我的手臂,我只能顺着她手臂起伏的动作而一下又一下的撞在墙面上。 背部,硬生生的就这么一下接着一下的推耸。一开始,本就伸不直的腰际。 更是因为这样的而酸痛起来。 医生,我好像特别的怕痛。就像上回骨节错位而引起的疼痛一样,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心理上的痛感在折磨着我。 所以,我现在应该不算太痛才对。 可为什么我就觉得自己快要疼得喘不过气了呢? 眼前,虚晃一下。 不知道怎么回事,摇着我的人从慕容尘变成了慕容正。我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着实可笑的很。 “付常曦儿,你傻啊!你怎么就不推开她?” 什么意思?我一时间并不是很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推开谁?慕容尘吗? 我总要推得动她啊! 可没等着我什么,慕容尘再一次的从侧面将我拉着面对着她:“他在几楼?你告诉我,在几楼啊!” “姐!” 慕容正那拦在我和慕容尘之间的手臂,象征性的晃了一下。但站在外侧的慕容尘却结结实实的被他那一晃,推得跌坐在地上。 “姐!”慕容正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我,蹲了下去扶着摔在地上的慕容尘。 “慕容正!” 慕容尘像是真的崩溃了,一脸不信的冲慕容正喊到。她手臂一挥,将蹲在地上的慕容正推倒在地上,完全不受控制的指着我:“你帮她?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推你姐姐我。” “慕容正。你良心被狗吃了。” “慕容正,你不想读书,我就替你读。爸妈希望你是个博士,你坚持不读,我就去替你拿个博士学位回来。你不想呆的研究室,我就去替你呆着。你不想学的专业,我就去替你学着。就算,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进藏去日喀则勘探地貌,我也去了。就算时墨含那么不理解我,我也替你做了这些。时墨含我喜欢自由,我是喜欢自由吗?时墨含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喜欢吗?我告诉你,我不喜欢,我非常不喜欢,我过够了。这样的日,我过得够够的了。” “为了你,我过得够够的。可你,可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你推开我?你知不知道,刚才躺在推车上的人是谁?那是你姐姐我爱了一辈的男人。可我为了你,为了你,我离他离得远远的。我不敢回来,不敢回到他身边,你不知道我每次回来再离开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可我总告诉自己,我是慕容家养大的,爸妈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为了实现他们对你所有的期望,我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他。” “爸妈让我读博的时候,我和时墨含才刚决定要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服他,无论能在一起多久,我都愿意,可爸妈让我出国继续读书。等他离婚,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又研究室的这个项目很好,如果我能参与的话,将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慕容正,我不喜欢读书的。我不是读书的料,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考出好成绩,我有多痛苦。可为了报答你们慕容家的养育之恩,满足慕容家的愿望。我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我是慕容尘,这是我报答你们的唯一方式。” “可是,慕容正。报答你们的方式不包括时墨含,不包括他。” 就在慕容尘喘口气之间,慕容正从地上坐了起来。 直直的跪在了慕容尘面前,伸手将她拥在了怀中,死死的紧扣着双臂,无论慕容尘怎么挣扎,他都没有放开。 缓了缓的我,慢慢的扶着墙面,站了起来。 腰,依旧直起来的时候,疼痛。却似乎比刚开始的时候,好上了许多。 “时墨含在三楼的iu。” 我不知道正哭得专心的慕容尘是否听到了这句话,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第二次了。越过他们,我只能一个人慢慢的扶着墙面前进。 耗尽了所有的气力,回头一看。慕容正还是那样扣着痛哭的慕容尘。 可他看着我,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像是恨不得把我看出个窟窿来。 从来,没有想过慕容尘离开时墨含的原因会是这样。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我设想过,她真的是因为爱自由。我也设想过,她是真的爱这门学科。我更是设想过,她并不爱他,否则怎么可能会舍得下他呢?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他爱她,却只想成全她。 她爱他,却不得不为家庭牺牲。 她那么坚信他,就仿佛坚信自己爱他一般的坚信他也这样爱着自己。 可我呢? 我却在这样的一份爱情面前,扮演着一个偷的角色。一点,又一点的蚕食时墨含。 无论人,无论心。 我希望他能爱我。 可这一刻,我才觉得自己爱得卑鄙。 慕容尘的没错,每一次,回到他身边,再离开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痛苦,外人是根本感觉不出来的。 可我知道。 时墨含在我几十年的生命里,无数次的来来回回。 每一次,都欢欣雀跃。每一次,也都肝肠寸断。 我以为只有我是这样的,却不曾料想。那个在我心目当中,最最幸福的女人,也受着这样的折磨,这样的苦难。 她甚至会比我还要痛苦! 至少,我能责怪一下我自己的,怪我自己为什么要去贪求这一样份爱。如果我不贪求的话,也许我会成为邱殊的爱人,邱意的母亲。 李殊,李意,王殊,王意 都不定的。 可她慕容尘,却连责怪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爱时墨含,是义无反顾。爱家人,却是责无旁贷。 看着眼前相拥的姐弟,我从心底深深的涌出一份愧疚,一份对自己的轻视。 一份如此美好的爱情,却被我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而被玷污。 墨含,为什么我不早一点知道呢? 这样的话,她不需要这么痛苦。你也不需要这样坚守了。 墨含,你怎么可以爱我呢? 这样爱着你的慕容尘,你怎么可能会爱我呢? 回转身,不再去看这一幕,会让我内疚到恨不得自己从来不曾遇到时墨含的画面。耳边,却依然传来慕容尘那撕心裂肺般的痛哭。 明明不想听下去,可脚步却一步也迈不动。 “常曦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来了的齐一鸣,站在我身边,眼底印着的却是满满的担忧。 我努力的笑了笑。 也许,笑得太用力,眼角都弯了。 所以,泪才会不心的从那弯曲的弧度里,偷偷的溜了出来,落在脸颊。 “去办入院手续吧!” 他递给我一块蓝白相间的手帕,没管我是否有握住这块手帕的力气。就这样交到了我手中,先迈着步离开。 手帕,掉在了地上。齐一鸣,却已经走得远远的。 我弯下腰去拾,却突然发现自己弯得下去的身,再也无力直起来。 腿无力支撑我这样的动作,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跌坐在地的我,却像是缓过了一口劲。手指,握住了那块手帕。掌心,撑在地面,尝试着好几次,我却没有办法支起自己的腰。 “常曦,常曦儿,怎么了?” 身后,奔跑的脚步声,止在了我身后。没等我回过头,慕容正的脸就这样陡然出现在我面前,惊慌失措。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似乎真的就是这样的,惊慌失措。 自从,知道了他是慕容尘的弟弟。自从与他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他始终都是这样的一幅表情出现在我面前。 或是,我每一次都会出现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让他变得如此的敏感,如此的失常。 他见我,只是这样的静静的盯着他。 眉眼间更是多了一份急切:“常曦儿,腰又痛了吗?” 他蹲了下来,手臂越过我的,就这样自然的抚在我上回受伤的地方。指尖似乎带着一点点的力度,按在上面。 我咝咝的倒抽一口气,他就立即止住了这样的动作。 一个转身,冲着大厅里站着的护士就喊:“叫医生,给我叫骨科的医生。” 这样的慕容正,让我下意识的看向了慕容尘的位置。 她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甚至连哭泣都忘记了。 “医生,医生呢?” 慕容正依然只顾着叫唤医生,而我,却收回了看向慕容尘的目光,迎向了他焦急的双眸。 “慕容正” 他看着我的双眼,眨了一下。但似乎只是因为我喊了慕容正这三个字,他就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他还是转过头,看向大厅里,急救室里跑过来的医生方向。 “慕容正” 我手,搭在了他的手掌上。伴着我的叫唤,重重的用着力,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是谁在叫着他。 “常曦儿” 他像是回了神,着声音,看着我。 “不用管我,照顾好你姐姐。” 这时候的慕容尘,不可以再出什么意外。从现在开始,她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是属于时墨含的。就像,墨含也如此属于她。 墨含,属于她。 眉宇之间,因为这样的认识,深深的纠缠在了一起,百转千回,始终得不到平复。 “我怎么可以不管你?”慕容正想也没想,只是用着一种会让所有人都驻足的音量冲我吼道。 被医生抬上担架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怎么就需要慕容正的管束呢?他怎么就非要管着我不可呢?难道,真的就只为我遗忘了那段相识? 到底,又是怎么样的一段相识呢? 与慕容尘有关吗? 刚才,她提到进藏,提到日喀则的时候,我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的熟悉? “哪里出了问题?”医生问着我,而我出神的没有回答。 耳边,慕容正的声音,夹着怒意,夹着恐慌,夹着战栗:“脊柱骨,第九节的位置。四个月前有一次的错位,做了7天的物理牵引。这期间没有受过伤,刚才因为有几次的与墙面和长时间弯腰的动作,可能又出现了错位。” “医生,快一点好不好?她很怕痛的。快一点。快一点!” 其实并不严重,真的。 只是心理上的觉得自己很痛苦罢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问过医生了,医生,可能是因为过于的伤心,或是痛苦。在没有得正常的排解和发泄的时候,如果遇到了伤痛就会觉得难以承受。下意识里,会觉得通过这样一次受伤,来分解,分担一些痛苦感。 我静静的听了,就不再什么了。倒是一旁的慕容正,在我静静躺着的时候。坐在我身边,一幅欲言又止的样。 齐一鸣过来了一次,只是是办好了手续,也领了慕容尘去过了iu。看着我点了点头,他也看了守在一旁的慕容正一眼,淡淡的交待了一句好好休息就转身离去。 “慕容正” 靠在沙发上的他,阖着双眼。睁了睁,看着我:“怎么了?疼?” 摇了摇头:“去看看你姐姐吧!” 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守在这里,那情绪崩溃的慕容尘在见过了时墨含之后,只怕是会更痛苦吧。 慕容正愣了一会,起了身。我以为,他是要出去的。可哪里知道他缓缓的走到了我床边,并坐了下来。 “常曦儿”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常曦儿了。可这一次,我却发现自己不是那么厌恶。甚至,听后也只觉得隐隐的忧心。 “我怕见她。”他看着我,眉头紧了紧,又松了开来。就这么挣扎了好几个来回,才僵着嗓吐出这么四个字来。 收回了看着他的目光,我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以为,我以为她是喜欢读书的。从她的成绩就比我的好,在我心目中,我姐姐就是天生的会读书。每一次考试或者比赛,她都是第一名。爸妈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们才会让她读了硕士读博士。” “从,她太自立了。自立的让爸妈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她感受到父爱c母爱。爸妈不是因为想让我读成个博士,才让她读的。而是怕她会有什么顾虑,才放弃她喜欢的东西。我们一直以为,她是喜欢那个专业,那个学科的。” “常曦儿,你她为什么从来都不呢?我们从来都不知道,她并不喜欢这些我们以为她喜欢的东西。” “时墨含啊!如果不是今天看到她这个样,听到她的这些话。我真的不知道她是那么的爱着他。你要我怎么相信呢?一个一走就是几年,除了一年几张的名信片,什么也不做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他爱到了如此的地步呢?”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6章 相信 “常曦儿,我不相信,我真的没有办法相信。” 慕容正一直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我此刻,却像是最能了解他矛盾的人。 今天的事情,怕是给我们彼此都带来了不的震撼吧。伸手,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指尖。什么话,在此刻仿佛都无力的很,多余的很。 “常曦儿,给我姐一点时间。”他抬头看着我,眼中竟有点点的湿意。见我许久没有回答,眼中的恳求又深上了几分。 慕容尘,真好。还有一个这样的弟弟。如果,如果今天换成是我的话,我身边还会有谁呢? 现实,让我将无奈化成了一抹苦笑:“是让你姐,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重新整理一下未来。 我的话,让慕容正足足的愣了好几分钟。 “你说什么?”他像是极不确认的,竟然还让我再重复一次。 抿了抿唇线,我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迎着他的眼睛说道:“让你姐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整理一下现在的一切。” 现在的,以及未来的。 我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的,可慕容正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寒了一张脸,冲着我吼:“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不解,我能有什么意思呢?这么明显的意思,不就如字面上的那么简单吗? “你什么意思?你让我姐给你时间整理,你整理什么?你是要整理你的感情,还是要那时墨含整理他的感情?付常曦儿,你是什么脑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你就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付常曦儿,我姐是爱惨了时墨含,可还没有可怜到需要你的退出来成全的地步。”他气极了,几乎就是朝着我大吼一气,转身离去。 门,被摔得嗵嗵的响,我却被吼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自作聪明?呵呵我这样做,是自作聪明吗? 伸手,按了唤叫器,找来了护士。 再三的要求下,我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电梯停在三楼的时候,我走出了电梯。走得很慢,也不太敢过于用力的移动身体的哪一部分。生怕,会让自己感到痛苦不堪。 在病房外间的黄书,一抬头便看到了我。 自动门,哗的一声从里面打了开来。她看着我:“要进去吗?” 虽然隔着两层的玻璃,可我还是看到了坐在床边,换着全套洁净服的人,是慕容尘。 “不了” 嗓子僵硬的让我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从胸口漫延出来的酸涩,几乎就让我觉得四肢无力。 黄书不再说什么,只是翻了翻一直拿在手中的记录册:“情况还都不错,你就放心吧。” 点头,想说一声谢谢,却也很吃力。 病房里面的慕容尘,握着他的手,一直抚在自己的脸颊。 那么多年,肯定是有很多的话要说的。 不像我,在他身边的时间那么多。多到就觉得,如果他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还要跟他说什么才好的地步。 墨含,这一下,你不再会寂寞了。 转身离去的时候,指尖落在了心口的位置。好像,只有这样紧紧的按着它,它才不会痛得那么厉害。 在医院大门口,我意外的见到了步履匆忙的章历。 倒是他,见了我仿佛大松一口气:“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进了医院,好好的又从医院跑了?你是专程为吓我的吗?” “章历” 我叫得有些有气无力。 “付常曦儿,你不要又想休病假。我告诉你,我不会批的。你” “章历” 再喊他的时候,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我后悔死了,后悔死了我为什么要今天把时墨含接回医院。如果不是今天,也许他就遇不到慕容尘。如果不遇到慕容尘,也许我就还能在他身边多呆上一分钟。 我为什么非要急得今天把他接回来? 要我离开时墨含,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试想一下,自己怎么可能将自己从身体里剥离呢? 章历站在离我不到三步的地方,就这样默默无声的站在那里,看看我,看着我失声痛哭。 章历说:“你想哭今天就哭个够吧!明天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的呢。” 那时的我,只顾着哭了。不明白章历讲的明天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是什么意思。可等到第二天,时墨含的姐姐,敲开了我的大门,我才明白,才渐渐的明白。慕容尘知道了,那时墨含的姐姐,也就必定会知道的这个事实。 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过多的付话。她只说了一句:“希望三天之内,你能搬出这里。” 三天 我应该是要感谢她给我了宽裕的时间的,只是那边的房子租了出去。就算是给了我三天的时间,我也依旧落得只能在倾城安身的地步。 搬去倾城的时候,罗莉说:“她凭什么让你搬出来啊?” 凭什么呢?她是他唯一的姐姐。而我?从来就不曾与他有什么关系。就连曾经,都找不出一丝的关系,何况是现在呢? 又有谁,会让一个外人,住在自己家里的?更何况,在他姐姐看来,时墨含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与我都或多或少有些关系的吧。 不再多说什么,我示意罗莉坐下。 “虽然酒店的法人代表是我,可当初启动的资金我只有五万块钱,其余的都是时墨含拿了香颂的房产做的银行抵押。我想,这些你都是知道的。时墨含的姐姐必定会要我们撤出这笔资金的。所以,我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借钱。” 她既然能让我搬出来。自然也就会撤资。 罗莉一听,几乎气得都快要跳起来了:“撤就撤好了,全倒了就好了。倾城倒了,我们的倒霉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罗莉的话,就这么突然止在这里,没了下文。 慌乱的看着我。 我不是不介意这句话的,可我没说什么。我只是静静的把头,低了下去。 其实,她并没有说错。 “付姐”罗莉试着叫了我一声。 我微微的抬了抬头,淡淡一笑:“好抱歉,让你们跟着我过这样的日子。” “付姐”她急切的摇了摇头,但只是称呼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你让我再想想吧,好吗?想想,倾城的未来。” 我以为,我的未来就算不会有时墨含。至少,还会是可以守住倾城的。只是,倾城并非我一个人就可以守得住的。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为它付出什么。就算当年在那么困难的时候,我也只是凭着时墨含与沐亦西的交情,借到了一笔周转的资金罢了。 罗莉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推开窗,风正好吹了进来,夹着初夏天的暖意。 也许,我是应该结束这一切。 是我自己执拗得过了头,坚持呆在爱慕容尘的墨含身边,坚持守着这艰难度日的倾城。放不开过去,也不放下曾经。把自己困在这个牢笼里,不许自己出去,更不许别人进来。 第二天,找了罗莉。 她没等我说什么,自己把财务的帐本递到我面前:“帐面上能流通的资金,也就只有十万左右。当初,银行抵押一共是二百三十万。倾城三家店的房子都是租来的,一店的租期到明年。二店和三店的租期到后年的三月份。如果我们提前解约,房租和保证金都不会退。前期投入的改建c装修成本都会收不回来。” 罗莉说的这些,我昨天都想过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想要倾城,她接手就好了。如果她不想要,把能卖的都卖了,不够的也只有我慢慢的还了。” 这就是我想了一个晚上的答案,坚持了这么多年,我也真的累了。 “付姐,这些年倾城的钱,哪一分不是花在了时总的治疗上?你为什么都不说?这些话,你为什么就一个人闷着?你自己该得的,你为什么就不争取一下?”她啪的一下把帐面扣在了桌上,气极了的冲着我喊。 争取? 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争取的留在了时墨含身边。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呢? 我就是过于争取了,才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还让我再争取什么?争取到了时墨含的我,拿什么去照顾他的未来?如果他一直这样下去,我就算是一个月不吃不喝,我也维持不了他的医疗费。我争取什么呢? “我可以把资金转走的,你不是想做毕业生公寓吗?凭什么我们要留一个完整的倾城给她?当年时总投进来的资金在两家店装修的时候就几乎用完了,后来的钱都是沐先生给的。她要撤资,也不能说撤就撤啊。”罗莉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几乎就是倾身冲着快到了我的面前。 “罗莉” 我本来还有话要说的,可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付话。 罗莉看了看我,收了收自己的表情,冷声喊了一句:“请进。” 沈漫其推了开门,见了坐在里面的我,先是皱了皱眉,又接着浅浅的笑了笑:“罗姐,有人找。” 起了身,想改天再来与罗莉付我先前的想法。却没想到,就在转身的时候,迟雪的身影越过了沈漫其就这么笑容可掬的出现在我面前。 她说:“怎么在时家的产业里,总能见到付姐啊?” 握了握包的手柄,我还没开口说什么,罗莉却先接了迟雪的嘴:“时家的产业?倾城什么时候成了时家的产业,我怎么不知道?” 迟雪没等任何的邀请,自己走进了罗莉的办公室。笑吟吟的,像是丝毫没有受罗莉话的影响,在我先前坐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当然不知道了,不过付姐自己应该什么都清楚了,投资倾城的资金是不是时家的咯?” “是时总的,不是时家的,时总和时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罗莉就像一个保护着鸡的母鸡。而一直被保护着的我,却只是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时总和时家没关系,那和哪有关系?这话,听谁讲的?不会,又是付姐告诉你的吧?”她坐的椅子一旋,迎向了我。 “付姐才不会讲这些,你不要血口喷人。” 迟雪笑得让我觉得极不舒服的。好像,这些年我就一直讨厌着她。 “血口喷人?姑娘,谁是血口喷人的人,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她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弯着唇角。 “你”已经站到了我身前的罗莉有些气结。 松开了一只紧紧握着包柄的手指,抚在了罗莉的胳膊上。侧侧的,将罗莉稍微的往旁边移了移。这是我和迟雪的战争,这么多年一直延续着的战争。别人,代替不了我上战场。以前,她忌惮着时墨含,忌惮着沐亦西。 现在,这些忌惮已经不存在了。 “是不是时家的产业,我自然是很清楚的。可我不清楚的倒是,这里有什么事情是与你有关系的?” 其实,另一只握着手包的指尖,还是在战栗的。 以前敢那样对迟雪,我是仗着我有时墨含。可如今,什么都没了的我,还要维持着一贯的傲气,自然会是心虚的。 迟雪脸色沉了沉,刚想开口,我却又夺了她的话。 “你是时家的什么人?时墨含的前妻?既然是前妻,那和你有什么关系?连时墨含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了,那时家又怎么可能和你有关系呢?” “也真是奇怪,怎么时家的产业里,都尽见一些没关系的人啊?” 迟雪站了起来,盯着我,恶狠狠的盯着。 但转而又笑了起来,喜怒无常的很。她将目光看向了罗莉:“我是时青蕴时总派来查倾城的帐册的。我虽然不是时家的人,可也总是时家人派过来的。” 查帐? 呵呵时青蕴的动作,还真是挺快的。 “你是税务?你是司法?时青蕴?谁啊?不认识,罗莉,你认识吗?” 反正,我一向在迟雪面前,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所幸,也就不用装什么了。这些天,压抑着的情绪,干脆也就一并发了,得了。 罗莉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了一站在门边的沈漫其:“沈,你听过吗?” 虽然,沈漫其似乎也是一知半解的,但仍是很好的领会了罗莉的意思:“时青蕴?干吗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是和红烧肉一家的?” 因为沈漫其的红烧肉,我突然有了笑意。 时墨含,你的绰号看来有人帮你弘扬光大了。 “你们你们别太得意,以后有你们好受的日子。”她啪的一声,把包放在桌上。 一转身,指着我。 “三天,三天要么拿出时墨含当初投的二百三十万,要么你们这群人就给我走人。” 三天?又是三天? 没有一点别的新词了吗? 我上前一步,迎着迟雪走近了一步,就这么看着她,却开口对站在门边的沈漫其开口道:“沈” “付姐!” 伙子快步走了上前,立在我身侧。 “请这位女士出去,闲杂人等以后一律不得出入工作场地。”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7章 处理 迟雪,不是想闹吗?她闹好了,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放不开,陪她闹的呢? 我唯一的失算,倒是错算了最先跟闹起来的人,是唐丝。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领着一群人,把倾城总店的餐厅砸了一个乱七八糟。吃住都在倾城的我,一直冷眼的看着她站在门口,指挥着那群混混打砸一切。 倾城绝大多数员工,只是认识罗莉,并不认识我的。所以,当我想走近唐丝的时候,他们还在劝着我,让我不要太靠近,他们已经报警处理了。 警察来的时候,唐丝并没走。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在这里等警察,或是,在这里等着慕容正。出警的警察要找倾城的负责人,总店的大堂跑了过来,是罗总已经在从二店赶回来的路上。唐丝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笑得格外的灿烂。 我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笑的? 我好笑吗?或是她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好笑呢? 慕容正到底是来了的,气喘吁吁!见到他来了,我却第一次以倾城法代的身份,迎着唐丝走了过去。 “唐姐。我是倾城的负责人,付常曦儿。” 现场,有很多人是很讶异的。甚至,就连一旁站着的民警,都很不可思议的走了过来:“你是负责人?” 我点头。 “你是负责人,你就这么看着她让人闹腾?”民警指着这被砸得惨的餐厅,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我一笑,笑得有些无奈:“不然呢?” 不然,我应该怎么样呢?让酒店的保安去与他们发生纠纷?倾城已经够乱了,东西可以砸,但人不可以出问题。 “嘿你还真有点意思,那一起回局里做个笔录吧!你们的损失,估计也不少吧?” 就在我和警察话的这一来一回当中,唐丝的眼睛从头至尾就没有离开过站在门口的慕容正。那样的贪恋,那样的爱慕,那样的不舍,还有那样的矛盾。无一,不反反复复的交错在那双漂亮的眼底。 “倾城的损失我付,把她放了吧。” 就在警察铐住唐丝的那一瞬间,一直就那样站着的慕容正终于开了口。 我的唇角,无由的往上一挑。 慕容正的话,让唐丝眉眼间迅速的染了喜悦。 唐丝,很漂亮,真的。 “那也要回局里做个记录,我们出了警,捉了人。你们要私了,那也是到了局里的事情嘛。配合一下工作,配合一下。” 我转了身,看着慕容正。 婉然一笑。 “今天的损失一共合计二百三十万,慕容先生只能多赔不能少赔。不然” 不然什么呢?其实,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不然之后,要接什么。 “三百万。” 慕容正的爽快,化解了我的词穷。 他的大方,倒也是让我对他和唐丝的情份,另眼相看。 到底,只怕还是有情的。不然,何必这样呢? 唐丝焦急的喊了一句:“正,你疯了。” 我看了一眼唐丝,笑了出声:“你要不疯,他能一出手赔我三百万吗?唐丝,你做财务的。知道自己今天输多少了吗?” “行了,行了这些话你们都留着回局里再。我你们不是瞎折腾么?”警察已经开始了不耐烦。推耸着唐丝就往前走,并没有把慕容正的话听进去。 “正”唐丝一眼注视着慕容正的脸上,终于因为警察的拉扯而有了一丝的害怕。 那楚楚可怜的样,让人看上去,确实是很不舍的。 慕容正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挂着笑,把电话递给了另一个一直站在一旁的警察。 那样的笑容,让我想起了当年在警局里的时墨含。 那样的运筹帷幄,那样的付笑风生。只一眨眼,时墨含却成了眼前的慕容正。 恍惚,恍惚。 酒店,我终于把法人代表的名字换成了慕容正。虽然,这三百万是他自愿掏的,可我却想借此机会,完全的摆脱掉时家的纠缠,迟雪的盯迫,慕容家的牵扯。 罗莉很不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而我却也不想再解释什么。 租了一间的公寓,我好像就这样突然之间了无牵挂。端午放假的时候,章历问我有什么计划,我摇了摇头。 以往,我都会回双原,去陪墨含。 “不去医院看看?”这个问题,章历已经问过我很多次了。虽然知道我每一次的答案,都只会是摇头,可他却仍然坚持天天问,次次问。 问得,我都有些烦了,他却还坚持着。 医院,每天黄书都会给我发来短信。我很想跟黄书回一条,让她以后都不要再发了。可每次,都还是不忍心,不舍得。 我不知道时青蕴是怎么和慕容正解决倾城的问题的,总之罗莉他们仍然在倾城上班。总店的装修也是进行,甚至连毕业生公寓的计划也开始在正新报和正新上大肆的宣传了起来。 章历见我又走了神,叹了叹气。伸手把我的脖拧了过来,让我必须正视着他:“跟我去北京,咱去爬长城,当好汉。” “好汉?”我无由的笑了,看着他,他有这个空闲时间吗? “是啊!痛苦的时候,别让自己空闲下来。宁愿身累,也别心累。等你累倒了,你剩下的念头就只有想睡觉了。” 他有他的一套理论,可这套理论在我身上,是不适用的。 可无论适不适用,行程还就按着了章历的理论定了下来。 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的时候,同时到达的航班似乎还有还好几个。章历推着行李,我一直默默的跟在他身边。 心思,来来往往,反反复复想的,也不过只是时墨含三个字。 第一年,没有守在他身边。第一年,没有给他染颗红蛋。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常曦儿?” “常曦儿”章历的呼唤,让我停了脚步,抬了头。 可就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我却看到走在我前面,回头的邱殊。 他,看着我,就像是看到了天外的来客,那么震惊,那么意外。他见我抬头的那一刹那,伸手抓了抓走在他前面的孩。 已经长得到他腰际的孩。 我知道,章历的目光是我和邱殊之间来回的。 身后的人流,时不时的会有一声:“麻烦让一下”。可我们三个人,却谁也没有移动自己的步。 不清楚,这样见到邱殊,我在想什么。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除了觉得意外,更多的怕只是一种负担。 就像,他一样。 他终于回了神,喊了一声:“邱意!” 已经走远的孩,终于回了头,冲着他道:“爸爸,你快点!” 邱意长大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都已经快八岁了。 远远的 眉宇之间也有了邱殊的英气和凌角,不再像时候那样,显得奶气。 指尖,有些情难自禁的捂在了唇上。眼角的温热,就这样随着指尖而流。眼前的邱殊,只是拉着正对着我的邱意,在孩面前蹲了下来。 理了理那本就很平整的衣领。 可调皮的邱意,却故意的将邱殊的衣领竖了起来。 父俩,依旧还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我记得,他的时候,也总是这样。趴在邱殊肩上,总爱把他的衣领竖起来,然后含在嘴里。为了这个坏习惯,邱殊不知道过他多少次。可每次,他总还是记不住。有一次,邱殊为了这个想要揍他,他却躲在我身后,怎么也不肯松开一下捉着我衣服的手。 我知道,邱殊会这么做,是想让我看一眼邱意的。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我喜欢邱意比喜欢他,多很多。 这样一场的相遇,在一名女佯怒的站到了他们父俩面前,邱意讨好般的喊了一声妈妈而结束。 邱意随着那女走了挺远,蹲着的邱殊才站了起身。 用手,撑着双腿。像是很费力一样,就那么站了起身。没回头,所以我不知道他的目光是否一直追随着邱意,或是追随着邱意口中的妈妈。 站了好一会,他伸着手,抹了抹脸,终于迈步离开。 开始,走得有些缓,有些僵直。可走走,也就显得自然了许多。等我只能依稀辨认出,哪个是他的背影的时候,他走得已经和他人无异了。 一直就这么陪我傻站着的章历,拍了拍我的肩膀轻问:“没事吧!” 深深的吸了口空气,拭了拭脸颊上的泪,我摇了摇头:“走吧,没事了。” 我和邱殊的这个心结,令天也算是了结了。从此,怕是连一份念想,都不再需要了。这些日,果然就是一个适合整理的日。 无论是墨含,还是邱殊。无论是慕容尘,还是慕容正。 一一的,都结束了。 之后的两天,章历唯一的目标仿佛就是把我累倒。无论我是否已经跟他投降,他都不管不顾拖着我往上爬。 回去的时候,我累得连话的力气都没有。真的就像他的那样,只想倒头大睡。可等我拖着两条像是灌铅的腿,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却看到了寒着一张就像冰封了千年的脸的慕容正。 他看着我从大大的背包里,掏了半天,也掏不出钥匙。冷不丁的上了前,直接就将包里的所有东西往地上一倒。 伴着我一声夹了怒意的慕容正,他成功的从地上翻出了钥匙。没等我一句什么,喧宾夺主的将钥匙插进了锁孔,拧动,进门。 我站在门外,看着他那十足无赖的样。 “慕容正,这是我家。” 我不想他们中的谁,再踏进我的生活一步。我都已经退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呢? 他没理我,自己就这么穿着鞋,站在那一共不到十平米的隔断的客厅转了一圈。最后,面对着我,定在了那里,皱着眉头问我:“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他的话,我不想回答。只是冷了脸。想要弯身去拾地上的东西。 可没等我弯下腰,人却被他一把拽了起来:“捡什么捡,你要又闪一下,拧一下,一天的住院费也就把这些东西买回来了。” 我搞不懂的,他怎么又找到我了。 “慕容正,我很累了,想休息。”我不想与他争吵,我也不想与他理论。我真的很累,很想休息。 “很累?玩得很累?把时墨含一丢下,你就可以和别人玩疯了?疯到一回家就只想睡觉?这些天你没睡觉的吗?你睡觉的时候都做什么去了?怎么?才几天功夫,你就玩得不亦乐乎了?付常曦儿,是不是觉得少了时墨含这个累赘,你解放了?你自由了?” 他越,声音越大,神情也越激动。 可激动的,却不仅有他一个人。 当我一步踏进家门,一巴掌挥到了他脸上,我自己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直接就愣在那里,隐隐的夹着怒意盯着我,用他那双带着血丝的双眼,狠狠的盯着。 其实。我是害怕了的。 从来不懂,这种心快要跳到嗓眼的感觉,就是害怕。我想往后退,可他却一步跨了上前,直接伸手把我拎着,近了他的身旁。 门,呯的一声。 在我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他已经结结实实的把我抵在了门后。那样,似乎恨不得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我没敢乱动,就怕他这颗不定时的炸弹,在我不知道触碰到了哪根引线,就会爆炸。我不想与他玉石俱焚,我们还没有到这个地步,这个程度。 “付常曦儿” 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恐怕,一直养尊处优的慕容正,连被人重骂一句都不曾会有。何况,像我今天这样,一巴掌煽在了他的脸上。 呵呵 这样的侮辱,他定是会百倍千倍的还加于我。 只是,这一切不是他咎由自取吗? 话语间的冷嘲热讽,言词间的恶意羞辱。哪一个字,不比我煽他的这一巴掌来得痛? “付常曦儿,回答我。”那扣在我双肩上的指头,仿佛就恨不得把那十指插进我的臂膀里。回答他?我回答他什么? 我不解,鼓足了勇气,稍抬了头,看着他。 “怎么?不知道要回答我什么吗?”他头一低,重重的抵在我额前。鼻息之间的温热,就这么直接的贴近了我的脸颊。 “回答我,为什么就这么狠心?为什么就这么狠心丢下时墨含?不管不顾的丢下他。”抵在我额前的力量,让我觉得硬生生的疼痛。 我丢下的时墨含?他我,丢下时墨含?是我丢弃了他吗?我以为,我是丢弃了我自己呢! “哑巴了?又不话了?”他终于松开了一直紧扣着我的双肩,食指一挑,却死死的将我的下颚固定在了离他唇瓣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我无话可,对于他的认为。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时墨含这两天要是死了,怎么办?你知道的,他这样的病人,只要呼吸机一停,他也就立刻会停止呼吸。你也知道的,不是每一次的心脏骤停,他都会有奇迹。常曦儿,他要是这两天死了,你要怎么办才好?”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8章 时候 他说话的时候,额头一直辗转的研磨在我前额的留海处。隔着缕缕的发丝,或轻。或重。 “墨含不会死。” 好不容易,一切都拨云见日,他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去呢? 我的声音极轻。仿佛只是一声自己对自己的低喃。可就是这么轻的一句话我也知道,他听到了的。不然,那扣在我下颚的力量,不会渐渐的松开。 房间里,终于平静了下来。 很久,我以为,他会就此松开对我一切的桎梏的,像以前那样转身离去,然后再消失一段日子。可我没想到,他深深的吸进了一口空气,移了离自己的身子。手一伸,将我揽在了胸前。背后的指尖,似有若无的贴在我背上,但只要我一挣扎,他却像带着绝对的控制权,宣告着我的挣扎无效。 “常曦儿” 我没应,不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 “常曦儿,可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你就这么把我丢下,不管不顾的丢下。我担心的快要死了,着急的快要死了,害怕的快要死了,嫉妒的快要死了。” “常曦儿,为什么总是这么狠心啊?” 愣在那里,仅仅只能凭着身体本具有的机能维持着呼吸,维持着心跳。 慕容正,到底在说什么呢? “常曦儿,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希望时墨含活着。就连我姐,恐怕都没有我的希望来得急切,来得真诚。常曦儿,我怕,我怕他万一真是活不下去了,你也就跟着去了。什么他不会死在你前面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脑中响起。” “这两天,我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我找不到你,我找遍了所有你会出现的地方,可就是找不到你。你到底去哪了?去哪了啊!?” 慕容正的指尖,一直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我背上用着力。让我不得不随着他的力量,贴近他,又远离他,再贴近他。但凡我有一丝的远离,他就会如此的反反复复。 那一句,你到底去哪了,突然之间就让我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身累,心却也没有放松下来。 一回来,面对着这样的慕容正,我不想再为那本就千疮百孔的心,雪上加霜。 我想,我不仅是放弃了挣扎的。甚至,我还带上了一丝的随从。 垂在两侧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握住了他的衣裳。 指尖收紧衣服的时候,我脑中,眼中仿佛看到的,却是人在临终之时,那依依不舍的一握。有的人,握着了另一个人的手。有的人,握着的却仅仅只有空气。 而我?握着的却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是一丝的希望。 “我去了北京,见到了邱殊,见到了邱意。邱意长大了,都快到他爸爸胸口了,样子也长得越来越好看了。你知道吗?他时候长得和现在不太一样。时候,他总是很奶声奶气的。可现在,像个男子汉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我都不敢上前叫他,他肯定不会认出我的。一个就这样离开他五年多的人,他怎么可能还会记得?这两天,我一直在想。邱意都认不出我了,如果时墨含醒了。他会不会也把我忘记了。就像” 我有些说不下去了,胸口就像要窒息一样。 “就像,你忘记我一样,是不是?” 慕容正已经不那么紧扣着我了,但环着我的手臂还是没有多给我留出一点空间。那紧贴在我,面对着我门板的他。那话语间带出来的气息,似乎都若有若无的折回到了我的颈脖子处。 “慕容正” 我没想到,他会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那环在我后背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我的后脑处。抚摩了好几下,带了点点的自嘲,轻笑出声:“别跟我说对不起。” 将头,从他胸头抬起,下颚正好抵在他肩上。 房间用木料简易隔断出来的客厅,显然真是那么的窄,凌乱。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远远的路灯,让客厅显得有些昏暗。 我竟然只凭着这点点的昏亮,看清了这凌乱的一切。 “慕容正” “嗯?”他的下颚在我肩头,辗转了一下。 “我想睡会。” 他说,你睡吧,我哪也不去。 所以,我就这样安心的倚着他,沉沉睡去。睡到被手机铃声吵醒,我才发觉外面天已经透明。我胡乱的翻着手机,可等我清醒了过来,却看到了趴在床边的慕容正。 电话,是他的。 我伸手推了推他,他迷糊的一转身,继续睡去。但两眼间的眉头却深深的纠结在了一起。 “慕容正,你电话在响。” 打电话的那个人,坚持不懈。在慕容正没有接听的情况下,一次接着一次的拨打。 “慕容正,电话!”我没了办法,只好弯下身,伸手去拾起他丢在地上的电话。可一个弯身,自己与他的距离也近乎是零。 电话上显示姐姐两字,让我把电话放在了他耳边,动手按下了接听键。 我本想,电话就那么放着,他就算不动手扶着,电话也会就这么贴着他的脸颊,不会往下滑。可还没等我缩开手指。 慕容尘的哭泣声,就传进了我的耳朵。 “慕容正,墨含不行了,不行了。你在哪啊,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啊!” 慕容正,是被手机掉在地板上的响声吓醒的。 他蹭的一下坐直了身,看着坐在床上呆若木鸡的我。地上,手机里,我似乎还能听到慕容尘无助的哭泣。 他伸手,想要捉住我。 可我,却像避开什么似的,跳着往床后坐了过去。 慕容正,眼中只为我这样一个动作,涌上浓浓的失落。电话里,我却真切的听到了慕容尘喊慕容正的名字。 他看了我一眼,伸手拾起了地上的电话。 “喂?” “墨含不行了,医生医生正在抢救。正,我要,我要怎么办啊!” 慕容正,几乎就是直接挂断了慕容尘的电话。 甚至,没管我是不是还在呆滞着。就这样直接把我从床上拎了起来,抱着往外走。 等我和慕容正赶到医院的时候,我俩依旧穿着满是折皱的衣服,顶着篷乱的头发,一脸的倦意。 抢救室外,除了慕容尘,还有时青蕴,迟雪以及慕容正的父母。 每个人,都用着同一种眼神,在我和慕容正身上来回的穿梭。带着不解,带着仇恨,带着惊讶。 “怎么回事?”慕容正把我往椅子上一放,几乎是夹着怒意的朝所有人的怒问。 抢救室外,门,哗的一声从里面打了开来。黄书走了出来,却直接走到我面前:“你做好心理准备,这次比较麻烦。” 慕容尘跪倒在地的声音,时青蕴悲咽哭泣的声音,一下子,就只因黄书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响彻耳旁。 可我,却一下子没了反应。 黄书见状,转了身。可还没有迈步,却被我伸手,捉住了她的衣角。 “我不会放弃的,你告诉他,哪怕一分一秒我都不会放弃的。” 这才多久?为什么回了医院,他的情况却越来越糟?咋天,黄书的短信还说他一切都正常的。可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变成这样? 墨含,你可是在怪我昨天对自己的放纵? 墨含,你可是在怨我昨天那样对慕容正? 墨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求你了,好些来了吧。只要你度过这一次的危机,我不见他了,永远都不见了。 求你,求求你了,墨含。 “迟雪” 那响彻整个大厅的凄惨呼喊。让我怔怔的转了头。 只见被慕容正扶起了身的慕容尘,疯了似的冲向了站在一旁的迟雪,完全一幅准备要拼命的样子。 “你在里面跟他说什么了?为什么你一出来,他心跳就不规律了?说啊,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疯了似的拉扯,伴着慕容尘的质问。 迟雪也像是完全怔住了,被慕容尘的疯狂吓得连反抗都忘记了。 黄书没有理会这些,握了握我凉透了的指尖:“我先进去了,有什么情况我会出来告诉你的。”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慕容尘和迟雪之间。 “你跟他说什么了?你说什么了?”慕容尘还在拉扯着迟雪的衣裳,就像那一日,她也曾那么拉扯着我。 疯狂且执着。 迟雪,在这样的摇晃当中,似乎忽然之间清醒了过来。手臂一挥,轻轻的一个用力,慕容尘就被推得后退几步,落在了慕容正的怀中。 “我说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迟雪的身子一侧,原本还发怔的脸色,渐渐酝酿起了压抑已久的怨愤。 慕容尘许是没有料到迟雪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也止住了哭诉和指责。 好一会,她才低泣着嗓子:“我不该让你见他的,我就不应该让你见他。迟雪,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他都这样了,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折磨他?他再对不起你,你冲我来好了。你为什么对一个这样的他下手啊?” 我觉得,迟雪是擅长冷笑的。 甚至,我觉得这样的冷笑,我是很熟悉的。可到底,她那唇边的笑意,我是在哪里见过呢? 我的眉头,不由的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 “冲你?你确定自己伤你就如同伤他自己吗?”她噙着那抹让我都带着惊心的笑,步步紧逼慕容尘。 “慕容尘,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自信啊!凭什么就能这么坚信你的存在这么有意义?凭什么你就这么自信你能比得过她在他身边呆了十三年?慕容尘,你说,是你长得像她?还是她长得像你呢?你就凭着这张与她相似的脸” “付常曦儿,谁让你长了如此一张脸?像谁不好呢?非得像那该死的慕容尘?” “付常曦儿,那是时墨含啊,爱那慕容尘的时墨含啊。” “付常曦儿,你竟然用这张慕容尘的脸,去索取时墨含的感情。他那是爱你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可迟雪现在对慕容尘的话,听在我耳朵里,却像是出了回声。我看着迟雪,一步又一步的靠近慕容尘。 我也看到了慕容尘一步又一步的贴着慕容正往后退。 可我,却不由的战栗。 指尖握在拳心,那么用力,也无法克制内心不断涌出的恐惧。似乎,迟雪每走一步,我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这时的我,已经听不见迟雪在说什么了。但那几句话,却还回荡在我耳边。 恍恍惚惚,却又真实的让我不解。 迟雪,终于停下了脚步,定在了慕容尘身边。 那唇边的笑,越发的放肆。 “求求你,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我觉得,我应该说这句话的。就像是对好了的台词,在迟雪说完了那一长串的时候,我就仿佛应该说这一句,求你了,别再说了。 没有理由。 可这句话,却从我嘴里,颤抖的几乎就像是耳语。 我不知道让慕容正看向我的原因,是因为这句几乎就是听不清的话,还是因为我那周身都透着惧意的神情。 总之,他将慕容尘拉在了身后,挡住了迟雪的带着噬血笑容的面容。 耳边响起的,还是那几句话。甚至连眼前的迟雪都不是我现在所能看到的这个样子。但那笑,却依然让人感觉是一种怒极反笑的阴冷。 “我不是,我不是慕容尘。” 我紧紧的合起了双眼,不想被这样的幻觉击碎我本就残缺不堪的意志。 可就在这一阖眼的刹那,我却脱口而出这句:“我不是,我不是慕容尘。” 我不知道这句话我到底说得有多大声,如果按着我紧握着自己手臂的力量来计数我的音量的话,那无疑的,我的声音很大。 大到了让他们所有人都侧目的地步。 我好像没有看清慕容正是怎么走到的我面前,身子便落进了他的怀抱。 紧紧的,都快喘不过气来。 耳边,也渐渐的只剩下他说的:“不是,常曦儿不是慕容尘,不是的,不是” 脸,蹭在他的衣服上,有些疼,可我却不想移动一分一毫。就是没有力气,也没有那份心思。 “常曦儿,不害怕,不害怕。你听我说,常曦儿不是慕容尘,不是的。我们都知道的,没事的是不是?常曦儿,常曦儿乖,不要想这些。我们不想这些,不想。” 慕容正让我不想这些,是指什么呢? 我不知道! 可揽在他胸前的我,却带着了莫名的哭腔,带着了莫名的娇嗔:“我头痛,头好痛。” 他手一松,抚在了我的额头:“哪痛?哪里疼?” 我摇头,眼中就这么聚焦了雾气:“不知道,就是头痛,整个头都痛。” “好了,好了,常曦儿不害怕啊!不害怕,头就不痛了,知道吗?”他的拇指,拭过了我眼角的落泪。我眼中,他倒映着的样子,那么紧张,那么害怕。可他,却还在让我不要害怕。 “慕容正,头痛。” 我紧紧的捉着他的衣角,满脑子也就仅仅剩下这句话。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9章 震惊 可他,却因我的话,怔了两秒。带着不信,带着震惊问我:“常曦儿,你刚刚什么?” “慕容正,头痛,我头痛。” 我呆呆的重复,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让他如此的震惊。 他松开了我,先是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接着双手双扣在了我肩头,凝重的冲着我问:“常曦儿,我是谁?” 我不耐烦了,伸手想要推开他。 可眼前的他都如同雕塑一般,如如不动的矗立在我面前,任凭我的推耸和捶打,他只有一句:“常曦儿,我是谁。” 我拧不过,哭咧着一张嘴,泣不成声:“慕容正,慕容正,慕容正。” 我是怎么再一次落进他怀中的,我不知道,可迟雪的声音却让我越发的贴紧了慕容正。似乎下意识的就知道,有他在,那可怕的迟雪就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慕容尘,看来我还少告诉了时墨含这些。不然,他就可能不仅仅只是心律加快了!也许,他能跳起来,也不定啊。” “慕容尘,你,我现在进去告诉他。那付常曦儿被慕容正拥在怀里,那付常曦儿现在一口一个慕容正,你他会不会死而复生啊!?” “早知道我的是这些,你是不是很后悔自己逼问我跟时墨含了些什么啊?” “怎么?知道了与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现在是什么滋味?”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我,慕容尘你爱时墨含吧?那你的下场一定比我还惨,你还不信。” “迟雪!” 那紧扣着我的慕容正,这一声迟雪喊得是那么的用力。俯在他胸前的我,都几乎被他胸腔的气流震得疼痛。 捉着他衣角的指尖,不免又不安的握了握紧。 “常曦儿,不怕。”他拍了拍我战栗不止的身,语气间刚才的犀利,一扫而光。 呵呵 我看不到迟雪的笑脸,但那夹带着阴冷的笑声,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无由的,我把掌心的衣服又扯紧了一分。 “慕容正,我错了吗?” “我早就警告过你姐了,可她不信啊。难道你这些年,你就没有给过她提示吗?你没有告诉她,时墨含身边早就有了一个付常曦儿吗?慕容正,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告诉过你姐啊!你真傻还是假傻啊?这种事情,你竟然还替他隐瞒着?” “怎么?看到了时墨含当初为了付常曦儿怎么对待我和他亲姐姐,你害怕了?你怕得连保护自己亲姐姐都不敢了?” 我知道迟雪又在走近我身边的,那种带着死亡的气息,又扑面而来。 “慕容正” 我害怕极了,除了不断的吸取他身上的暖意和力量之外,我好像别无他法。 背对着迟雪的慕容正,收紧了自己拥着我的胳膊。 “迟雪,站在那里,别再前进一步。不然,也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 那种,嗤之以鼻的冷笑在慕容正身后发了出来。紧接着:“慕容正,让我猜猜你为什么没告诉你姐吧!” “你是怕你姐受伤?嗯?肯定不是的!那是怕你姐回来之后,他们会在一起?呵呵肯定也不会是的。那,就只能有一种可能性了,你是怕,怕你姐回来之后,所有的真相都会被揭开,你怀里的” “迟姐!”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打断了迟雪的一切。 时间和空间都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迟姐,我是市公安局经济调查科的邱殊。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请迟姐回警局协助调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邱殊? 邱殊么? 我悄悄的探出了半个脑袋,沿着慕容正的手臂向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邱殊!” 我觉得,这一声邱殊,像极了邱意时候对着电梯喊的:“爸爸,是你吗?” 那样的心翼翼,那样的不敢确定,又那样的期待。 “付常曦” 他也定是震惊极了,才会一个跨步,走了上前。 慕容正,是知道邱殊的。我昨天跟他讲过了,所以他才会在见到邱殊那一刻,松开了我的肩膀,微微的退了一步,给我和邱殊让出了空间。 “常曦,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的?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一急,手便直接落在了我脸颊上。 “邱殊,邱意不认识我了。他和我那么要好的,可他为什么就不认识我了?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除了墨含,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了。墨含不理我了,邱意也不认识我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在意我了。邱殊,他们都不理我了。” 我觉得自己就是语无伦次了,所以邱殊才会听得眉头紧皱。 “常曦,晚上我带邱意来看你。要不,我现在就让人把他接过来,好不好?我们不哭了,好吗?等会邱意来了,你红着鼻,红着眼晴多难看啊?” 他边,边擦着我腮边的泪痕。 我吸了吸鼻,倔强的摇了摇头,出来的话像极了是自己跟自己的赌气:“我不见,不见。他都记不起我。他见到我,竟然一点都记不起我。他对着她笑,笑得那么开心。他还叫她妈妈,他从来都只叫我阿姨的,他竟然叫她妈妈。” “常曦儿!” 一旁的慕容正,出了声,阻止了我的胡言乱语。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惴惴不安的止住了我自己的话,我不想惹他生气的,他生气了,就没有人帮我赶走迟雪那个魔鬼了。 邱殊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理了理我有些凌乱的头发:“常曦,不怕。邱意,他要快点长大,长大了之后,就能保护你了。所以,常曦,别害怕。” “无论邱意喊谁叫妈妈,可他都是你喜欢的邱意。那个会视保护你,为他生命意义的邱意。” “邱警官!” 慕容正,轻声的打断了邱殊的话。 邱殊抬了抬头,我也随着邱殊的抬头,看向了慕容正。 “我们旁边话。”慕容正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邱殊和他到一旁去。而我,却不由的伸手,捉住了慕容正的衣角。 一旁看着的慕容正身一紧,低头看了一眼我握着他衣角的手,眼神里又添了一分我不明白的深沉。他像是想了想,弯身,握过我的指尖:“常曦儿,我就和邱警官一句话。我不走的,别害怕。” 我不信的看了他一眼,又稍稍的抬了头,看向迟雪的方向,轻轻摇头。 站在我身侧的邱殊,也随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像是明白了我如此反常的原因,挥了挥手。那跟着他一同而来的警察便上了前,将叫嚣着的迟雪请了离开。 离开前,我紧紧的捉着慕容正的衣角,听到她:“时墨含,我还真是瞧了你这心肝宝贝着的付常曦儿。” 墨含,时墨含啊! 我的目光,不自由主的看向了那亮着红灯,显示着正在抢救的自动门。 慕容正将我捉着他的指尖,掰了开来。 我想,慕容正还是不放心的。就是一句话的时间,他也还是不安的。所以,他才会一个转身,对着所有人:“所有人,不许靠近常曦儿,姐,你也不许过来。” 慕容正,把我的双臂交叉着,让我环抱着自己。他和邱殊走到窗边,背着我,低语着什么。 我不敢去看其他注视的目光,低了头,却想知道慕容正和邱殊正在什么。 一会,邱殊走了过来。在我面前蹲下,对上了我低着的眼眸:“常曦,坚强一点。” 我伸了伸手,捉着他的指尖。 虽然,我不想去明白,他这句坚强一点是什么意思。可始终坐在抢救室门口的我,还是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的。 这抢救中的红灯不息,我就必须坚强着。 我知道的! 就算这样的坚强快要让我窒息,让我崩溃,我也别无他法,只能坚强。 他见我不作声,却点了头。站了起来,一个转身对上了时青蕴:“时姐,近段时间我们也会有请您去做一个问讯,请你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本市。” 话语结束,没有回头。就像,那天在机场一样,绝然离去。 “正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的慕容夫人,终于忍不住的上了前。捉住了慕容正的手臂。那腔调,那神情都像快要哭了出来。 我觉得,慕容正搭在我肩上的手指,是紧紧的收了一下的。但见我的眉头皱了,他又急急的松了开来。 “妈,我回去跟你吧!你先扶我姐到一旁坐下。” 第一次,我觉得慕容正的声音里,透出了疲惫和倦意。 正啊!你一直你有喜欢的女孩,就是她吗?”慕容夫人不依,拉着刻意回避着她的慕容正面对她。一脸的质疑,一脸的不信。 “妈!” “正啊,你是怎么了?放着那么好的女孩你不要,你找这么一个,这么一个精神看起来都有问题的?”慕容夫人的手,坚决的夺过了慕容正搭在我肩上的手臂。像是极度的不解,双手死死的捉着慕容正的双臂,摇晃质问。 “常曦儿精神没问题。” “没问题?这样跟神经病有什么区别?” “我常曦儿没问题就没有问题。” “你魔怔了吧!你看不到吗?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慕容正母的对话,还在继续。而我,只能空白着脑袋,看着c听着他们的对话。 直到,慕容尘的一声尖叫,打断这一切。 慕容正的父亲,第一个冲了上前,抱住了这个正捂着耳朵,放声尖叫的慕容尘。紧接着,慕容正的母亲,也跑了过来,从一旁搂着了她。而我身边的慕容正,那忧心和急切的表情,让人看了都为之心疼。 可他,却只是站在那里,握着我的手,看着慕容尘的位置,一动不动。 没人注意到了,抢救室的门,是何时打开的。也没人注意到了,那医生是什么时候走出来的。直到,他一声低低的咳嗽,引起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也同时让我们所有人的情绪,紧张到了极点。 “请付姐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可想站起来的双腿,却不能自控。 尝试着好几次,也只能又重新跌回到椅上。那一旁站着的慕容正,眉头深深的纠结在了一起来。手一伸,环着我的肩,直接将我拎了起来,推到了医生面前。 “等一下!” 就在慕容正拎着我,正准备和医生离开的时候,时青蕴像是突然恍然大悟般的清醒了过来,出声制止。 医生转了身,慕容正也扶着我,停下了脚步。 “医生,我才是病人的家属,唯一的家属。病人的情况,不应该告知我吗?她和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医生,用手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冷声回答:“我不知道什么家属不家属,我只知道时先生在昏迷之前,有嘱咐我们。他的生死,付姐是唯一的定夺者。其他人,不得干预。” “你” 时青蕴气结,但还想什么,医生却不再理会,示意慕容正扶着我前进。 落坐。 医生摘下了口罩,我才认出他是时墨含的主治医生。那么多年,每个星期他总是风雨无阻的跑去双原县。 “粱医生。” “付姐,放弃吧!” 几乎,就是同时出来的话。可我的,饱含着希望。他的,却带了无尽的悲伤。 他从来都只告诉我,别灰心,时先生会好的。 可这一次,连他都劝我,放弃。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几乎是想也没想,我脱口答道:“我不,我绝不会放弃的。” “付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每一次垂死挣扎的抢救,其实都是对时先生来讲,都是一种伤害?你知道每一次抢救对他来讲,有多困难,多痛苦吗?这些年,付姐的辛苦我们医疗中心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每一次抢救的过程,付姐你没有看过。你也许无法了解那样的施救过程,对于一个像时先生这样的病人来意味是什么。它意味着,他随时可能还要接受这样残酷的过程,还要继续这个没有希望的未来。” “付姐,你这时候放弃,对他来讲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保证,他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付姐” 梁医生,就这样坐在我对面。身上,还穿着抢救室的衣服。 那样的颜色,那样的款式,让我觉得太熟悉。这些年,我见过太多次了。每一次,那衣服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上点点的血迹。 可这一次,却一点都没有。 “时先生曾跟我过,他如果有一天他要在手术台上决定生死的话,唯一能签字的人就是你。今天,时先生虽然不是在手术台上。可同样也是生死的决定,所以我希望付姐能给我一个答复。” “如果,你想救的话,我们全体医护人员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可如果你接纳我们的意见,我们也会保证时先生会走得很安详。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仅仅只有几天,有自主呼吸,而他的自主呼吸还是不达标的。付姐,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来想,这也许不是放弃,而是一种解脱。”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0章 解脱 “时先生解脱了,你也解脱了,不是吗?” 解脱? 也许,我只要一签字,他真的会解脱的。不用再来面对留下的一切疑问,甚至都不用给我一个交待。 “付姐,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在你没有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我们都继续抢救时先生。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了。” 梁医生,起了身,走出了办公室。 而我,只能坐在椅子上。先前的一切失常,已不容许我能再继续了。 转过身,抬头看向了一直站在我身后的慕容正:“我想和你姐付付。” 时墨含的生死,我如何能作主?他从来,就不完全属于我的。 “常曦儿” 他并不同意的,那声带着否定的呼唤,让我听出了他的意见。 “让我和她付付吧!否则,我做出的任何决定,对她来讲都很残酷。凭什么,会是我做这样的决定呢?不是吗?最爱他的人,是她慕容尘,不是吗?墨含,会说出这样的话,怕只是慕容尘,不在他身边罢了。” 我竟然能笑出来。还能边笑边说。 也许,慕容正母亲的话,没错。我是神经有些问题了。 慕容正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而是将我坐着的椅子转了过来,让我面对着他:“常曦儿,你爱时墨含吗?” 我点头,坚定的点了头。 可这我的点头,却只换来了慕容正的一声叹息和一句:“那你为什么不相信他?” 相信什么呢? 让我相信,墨含爱我,胜过爱慕容尘?还是相信,墨含就从来没有爱过慕容尘呢?他爱她的,我知道,一直知道。 他从不否认,也从不掩饰。 “我相信他,会同意我和你姐姐付付的。” 两份爱的力量,墨含,你要坚持住,坚持到我们商量出一个答案,一个最爱护你的答案。 慕容正,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我的日趋平静的脸,起了身。 给了我一个拥抱,不合任何情感寄托的拥抱。 纯粹而干净。 慕容尘进来的时候,我让她坐在了沙发上。她看着我的目光,空洞的有些让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与她进行沟通。 “慕容尘,我和迟雪吵了好多年了。我们每次的相见,都几乎是水火不容。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不回答,只是看着我,又像是看着其他的地方,没有一个焦距。 “因为你,估计最恨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她。可她知道自己是比不过你的,所以便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到了我的身上。而我呢?我又把我的不甘,转嫁到了她的身上。这样,我们就每见一面就吵一次。” “可这些,归结起来不是墨含的错吗?” 墨含两字,终于让她有了丝毫的反应。她抬了头,真正的看着我。 “可错归错,我还是爱他。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我上了前,移了自己的椅子,握住了她的指尖:“你不也是一样吗?比我还傻呢?” “我为了我自己,你却为了养你的父母。我留在了他身边,你却与他隔了十万八千里。慕容尘,我们放弃吧!让这一切,都过去了吧。” 这几个字,没人会清楚,我说得是多么的沉重。 虽然,听起来觉得是那么的轻柔。可我,是没有办法。我怕,我这句话会吓坏了慕容尘,我不得不说得轻一点,缓一点。让她,能有一个接受的过程。 可等她一掌推开了我,我才惊觉,自己还是吓着了她。 “你住嘴!” 那盯着我的目光,像是恨不得自己是柄剑,能刺穿我的心脏。 “慕容尘,墨含今年9岁了。医生早就说过,他能活得超过0岁,已经算是奇迹了。这个奇迹,都已经延续了9年,我们不能再贪心了。” 我重新,坐正了身子。时墨含的痛苦,我不想再继续了。 也许,他的解脱,会换来我的解脱。 生不能相守,死相随总是可以的。 “贪心?不,我一点都不贪心。是你贪心了!你现在嫌他是累赘了,不想守候他了,你就说要放弃了?可我不会放弃他的,我绝对不会。”她终于回到了慕容尘本应该有的状态,蹭的一下站了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一脸的绝然。 我想。这份绝然,定是像极了当初的我的。 可我,就真的如同她慕容尘所说的那样,我累了,累得没有那个精力,去继续了。 “墨含昏迷的时候5岁,这四年他经历过17次像这样的抢救。每一次,他从抢救室被推出来,都是一脸的惨白c腊黄c毫无血色。慕容尘,你没有经历过这些,你体会不到每一次看到那样的他时,那种无力,那种绝望。你现在看到的墨含,是他原来的样子吗?是那个付笑风生,谦谦君子般的时墨含吗?” “我9岁遇到他的那一种,他总爱背着个手,冷冷淡淡。一会挑这里的毛病,一会又提这里的不满。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让我觉得恨极了。后来,在深圳的那些年,他也总是来公司坐一会,可在跟我说话的时候他总是走神。话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顿在那里像是入了定,你知道一个人走岔了路,突然停下的样子吗?就是那样的。好一会,他回过神,恍惚的一眨眼,我的心就狠狠的疼一下。我知道,我就是这样的坐在他面前,他心想的,却还是你。” “可这几年呢?我就是想能这样狠狠的心疼一下,也都有心无力了。慕容尘,也许我不够爱他的,所以我才会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我不想看他这样痛苦下去了,所以我打算放弃。我不想勉强你同意,但我只想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也会做我这样的决定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问题。我不想因为你的坚持,让他再受几年这样的痛苦。” “慕容尘,放手吧!你少了墨含,你还有家人,比我好。” 我站着,与她对立。竟然发现自己与她的身高都相差无几。 可站在我对面的她,却陡然的跌坐在沙发上,掩面而泣:“我不想放弃,不想我好不容易回到了他身边,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们多一点点的时间?” 重新坐下,手抚在了她的指尖:“我们不能把自己的私念,加注在他的痛苦之上啊!” “我应该留在他身边的,我从来不知道那时候他都打算接受移植手术了。是我的离开,才让他放弃的。是我害了他,害他变成现在这样。” 我觉得自己的身子,在渐渐的发凉。 好像一直都知道他爱慕容尘,却不知道他爱她,爱到了可以放弃自己生命的地步。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还去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很傻。可我,仍是没有忍住。我还是介意,是在认识我之前,还是认识我之后。 “我出国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在信里提到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慕容尘掩着唇角,鼻梁边,淌着泪殊。 信,是啊!我都快要忘记了那封信。 “可会提到这些事情,却只是在告诉我,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做了这样一个错误的决定。他说,如果当年移植手术成功的话,就算只能再活二十年,他也能多陪在你身边几年。付常曦儿,我后悔是自己没有留在他身边,让他遇到了你。可遇到你,你却让他有了遗憾,有了不舍,有了牵挂。付常曦儿,我不应该后悔的吗?本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是 我的。可一眨眼,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原本,僵硬着的指尖,缓缓的似乎能动了动。 “不是一眨间,是十三年,四千多个日日夜夜。” 没有人,会了解这四千多个日夜里,我是怎么过来的。每天纠缠在慕容尘这个名字里面,为之消愁,为之担扰。 “这四千多个日子,并不只有你一个过了。我甚至比你过得时间还要长,还要久。凭什么,到了今天,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 她倏的甩开了我的手,神情又执拧了起来。 “你刚听到我说的那封信里的内容,是不是很开心?很得意?”她看着我的眼神,开始有些异样,说出来的话,也开始显出偏执的情绪。 我摇头,可我知道她不信。 “我告诉你,别得意!信在慕容正那里,他不会给你的,永远都不会。我这个弟弟,永远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从来不会对旁人屈服。” 那封信,我已经不再想知道里面写着什么了。 早些年那么想知道的我,都没有拆开过那封信,如今,我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呢? 一封让她如此伤心c失措的信件。一句。他后悔了的话。 足矣。 “慕容尘,我们下个决定吧!墨含还在抢救室里等我们的答案。” 这样,不再有任何意义的话,没有必要再听了。我早应该明白他的心意的,相信他的爱情的。只是,习惯了害怕慕容尘。怕一切只是虚幻,所以不敢相信。 今天相信了,却也到了尽头。 这,也许就是我的宿命。 当慕容尘拉着我的手,一脸惨白的站起身问我你打算怎么做的时候。我默默的转了身用自己也同样冰凉的手指抚在她彻骨的指尖上。只是很可惜,就算是我们两个人的温度加在了一起,仍然都温暖不了对方。 我双眼一阖,轻启双唇:“交给梁医生吧!他说,墨含不会有任何痛苦,会走得很安详的。” 那指尖,狠狠的捏紧了一下。我睁眼,头一低,目光落在了那指尖上。原本还有粉色的指甲,也因为这样的用力而显然有青白。 慕容尘颤抖着嗓子,搬正我的身子哭求道:“我们再考虑一下,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慕容尘的泪,已经开始往下掉了。可我,却连一滴泪,都哭不出来。 我与她,一向不亲近的。十三年来,彼此之间也仅仅只有今天,才说了这些话。 “慕容尘,就让他早点走吧!” 这样的日子,时墨含肯定也是过够了的。 当我和慕容尘一同走出梁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时青蕴和慕容正都守在了门口。时青蕴见我们走出来,一个箭步上了前,直接的冲到了我面前,寒声厉问:“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呢? 在我的记忆当中,时青蕴不是这样的。我总记得在农场的时候,她帮我照顾邱意的样子,她是笑得那么的亲切,那么的自然。 可我没开口说什么,慕容尘便已哭倒在了慕容正的怀中,一口一个:“我不忍心,我不忍心。” 时青蕴转头看了慕容尘一眼,像是不信。竟然,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指着我,凄声指责:“付常曦儿,你真狠啊!” 强撑着想要阖上回避一切的双眼,我伸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侧头不予回答。 我本想转身往抢救室的方向走去,可还没等我迈开步子,时青蕴一把拉过我:“你不能因为我们曾经那么对你,你就把恨意都发泄在我弟弟身上。付常曦儿,就算我和迟雪对不起你,可你没死,你只是受了一点点的伤。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报复,会要时墨含的命?会要命的!” 她们曾经,怎样对我? 我不解,但我现在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想这件事情。 时青蕴见我不回答,她恐怕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可慕容正却打断了她的话,松开了慕容尘走到我面前:“常曦儿,不要做傻事。” 点了点重有万斤般的额头,我给不了其他的回答。如果我选择了给时墨含一个痛快,我必然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只怕,他不会肯在黄泉路上等我那么久。 “你在想什么?” 双臂上的疼痛让我一下子收回了心神,一抬头便是慕容正那种含着怒意,隐着恐惧的脸。 “别这样,慕容正。”我觉得,慕容正就像个孩子。而我,每一次都不知不觉和在跟这个孩子做着妥协。 他双手一收,我整个人便只离他只有五公分不到的距离:“我不管,从现在开始你4时都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你别给我打什么鬼主意,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付常曦儿,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我笑着点头,就像好些年前,我总会笑着对邱意点头一样。 “不许笑!”他锁着我的双臂,用力的摇晃了一下,一脸的无可奈何。 “放手吧!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不会,不会的。” 我不知道慕容尘和时青蕴两个人在病房里跟墨含都说了些什么。等我再走进去的时候,已经快是中午的十二点。 我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呢?一转眼,几个月了吧! 梁医生说,让我见见之后,就可以给他一个了结。可我,却在坐在病床前的那一瞬间,后悔了。 我怎么可以,把你的生死交付给别人呢?是不是?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1章 等待 “墨含,每一次都在你身后,让你等等我。” 手指,握过了他那如柴般的指尖。稍一倾身,我们的距离就近了一分。那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总让我不由的会想起死亡。 “你啊!” 眼一阖,那握着的指头,便贴在了我脸上。 “总是走在前面,让我一直追啊,一直追!墨含,什么时候你能站在那里,等我一会呢?你啊,只要等我缓一口气的时间就好,我快要累死了。一口气,竟然跑了十三年。墨含,常曦儿都老了,眼角都有细纹了。我一直努力保持着自己最年轻的样,我就怕有一天你睁开眼晴,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是满脸皱纹,一头白发的老太婆。我就想,我不能让你看到那样的我。” “墨含,这下好了。这下,我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常曦儿,还是你的常曦儿,还和以前一样。漂亮,很漂亮。” “墨含,下辈娶我,好不好?” “就像沐亦西娶丁楠那样,娶我好不好?我不要奢华的婚礼,我只要你爱我,像他爱丁楠那样的爱我。” “墨含,也许你本就比沐亦西爱丁楠,还爱我的,是不是?” “丁楠都有勇气走近沐亦西了,可你为什么没有?是我没给你希望吗?墨含,我多希望你不爱我的。这样,我可能就不这么痛苦了。我会让自己学着自己恨你,恨你为什么不爱我,还要把我锁在你身边十三年。可你怎么就爱了我呢?” “墨含,梁医生他能保证你没有任何痛苦的离开。” “可我不想那么做。” “墨含,我们最后赌一次。” “墨含,我亲自摘掉你的呼吸机。” “墨含,带着痛苦离去你才会记住我。这样,就算下辈你来寻仇,你也会在茫茫人海里,找到我。” “墨含,记住了我的话吗?下辈,爱我。下辈,娶我。下辈,就算寻仇,你也要找到我。墨含。” 放下他的手,将它掩在了被底下。 我恍惚的站了起身,头有些晕。可我扶着他床边的仪器架,站直了身。 外间的梁医生,已经推门而入,看着我:“付姐,可以了吗?” 我点了点头,淡淡一笑:“我亲自来吧!” “付姐!” 梁医生,惊诧极了。 “我和墨含过了的,我亲自动手摘他的呼吸机。我只赌这一次,压上我所有的赌注,赌这一次。” 梁医生走了进来,眼片后的目光,满是不同意:“付姐,这样的过程很痛苦的。” 我唇角微微的往上扬了扬,稍张了双唇,颤着吸进一口满是药水味的空气:“我知道。” “付姐,这太残忍了。” 低头,看向时墨含。 我竟然眼花的觉得,他的眉头在微微的紧皱。 “我知道!” “付姐,我是这对你来讲太残忍。”梁医生已经走到了我的对面。 “不,不残忍。” 为了下辈能遇见,没有什么比还能遇见他,还让我觉得欣喜。 “付姐,你” “梁医生,别再了。这是我和墨含商量好了的。” 梁医生,还有些文件需要先签字,他才能答应。我笑了笑,点头答应。在梁医生出去之后,慕容正推门而入。看着这样直挺挺站着的我,深深的锁起了眉头。双眼下流动着的神色,是那么的复杂而又无奈。 “出去吧!我只想一个人送他这一程。” 我怕,任何一个人的一句劝阻,都会让我无法进行这样的决定。 恭容正抬头,看了我一眼,迈着步走了进来,立在了床的另一头:“我跟时哥句话。” 并不知道他们俩之间,还有什么话需要,可我转了身慢慢的踩着步走到了窗边,给了他时间。 身后。 “因为你,我才遇到她的。” “还记得那年我跟你的话吗?我,你这是在害人。你害了我姐,害了她,害了你自己。那时候,我却不知道我自己也是受害者。” “你,她为什么就这么的倔强?换成我,当年就不给你接这呼吸机了。” “你信不信?她只要拔了你这呼吸机,外面那群人就能把她生吞活剥了。你那姐姐,可不是一个省油的主。你倒是走得干净了,可外面那群人会她谋杀。就因为你教会了她写一笔与你一模一样的字体,你所写下的那些遗嘱,根本就只会让她陷入更加两难的境地。” “时哥,可我会护着她的。” “我会护着我自己爱的女人,我不像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你只会让她伤心,让她难过,让她去了结你的生死?你强,你是强人!你就是强悍的,就这样要死不活的还霸占着她。她欠了你的吗?你就欺负她爱你是吧?你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一睡这么多年是吧?” “我告诉你,时墨含!你给我慕容正听好了,这女人我要定了。我不管你是死是活,这辈她休想跟着你去。不,不是这辈。下辈,下下辈都不可能让她跟着你去。” “我还能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她就想好,自己拔了你的呼吸机,然后让外面那群女人撕了她,让她好早点跟你团圆。可我不会让她这么做的。她这辈,是我慕容正的。” “这辈是,下辈也是,下下辈更是。” “慕容正!” 我觉得自己这三个字,喊起来是很高亢的。声线起得很高,以至于在正的这个读音上,我都几乎快要喊不出来。 “不要叫我!” 他的声音,不见得会比我低上一分。 就在我转身之间,我竟然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身后。 抵着墙面的我,无路可退。只要他伸手一捞,我便只能落进他的怀中。果然,我也没有猜错他下一步的动作。 把我紧紧的扣在胸前,他低着头,咬牙切齿的对着我问:“我错了?” “放开我!”我眼前,就躺着时墨含。 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他看到自己与慕容正如此的亲近。 “不放开!我告诉过你了,你是我慕容正的女人。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听我的话。不然,就算下地狱,我也会跟在你身边,让你生生世世都见不到他。” “慕容正,放手,放手。” 我拼命的挣扎着,我急切的想要让自己逃离他的桎梏。 手指一托,我的下颚就抬至了他的唇边。 “怎样?要我吻下去吗?” “求让时墨含救你?可他行吗?” 我刚想张嘴什么,可他的动作都快过我的。 猛的一个转身,他几乎一步跨到了时墨含的床边。 “你要做什么?” 我慌乱的来不及站起来,只身跪着,匍匐着身,双手仅仅只能捉着他的裤,惊恐万分。 他没转身,就像将我完全的无视。 一个弯腰,靠近时墨含:“这是付常曦儿的血,你尝尝,味道是不是特别的好?” 监控仪的报警声,响得异常的尖锐。 我还没来得及扶着床沿站起身,已有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怎么了?” 尾随在后的梁医生在看到我和慕容正之后,眼色更是惊诧一分,但也只是远远的站着,不再像往常那样急着上前,而是平静的将文件递给我:“付姐,签字吧!” “你先救人啊!” 可我还是像以前那样,无助的看着越来越不规律的心跳图谱,惯性的朝医生喊道。 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对时墨含进行抢救。反而,全看着我,看着梁医生递来的病危通知书。 “救,救他一下,好不好?”我接过单,却依然恨不下心。 “救什么救?你不是下了决心吗?这样死和等你拔了呼吸机再死,有什么区别?”慕容正一手夺过我的握在手中的单,身一旋,将我绕在了他的胸前。 指尖一握,将我的手,和我手中的笔都落在了家属签名的位置。 “慕容正!” 我下意识的往后抽。可我的力气怎么可能敌得过他? 一笔一画,付常曦儿三个字,原来写起来也只要这几秒钟。 纸笔一扔,他直接就让我直面惨白着一张脸的墨含:“拔,动手!” 他握着我的手,直接让那无力得就像断了似的手腕落在了呼吸机的软管上,耳边只剩下他的:“动手!” 腿,已经快要撑不住这样的身了。如果不是慕容正还有一只手臂围着我,恐怕我也早就瘫软在地。 “墨墨含” “他听不见,听见了也不会有反应。所以,你也不用叫了,直接动手,动手啊!” 一直都是慕容正的声音,一直也都是只有动手两字,那恶狠狠的叫嚣,充斥在我的周围,让我躲不了,避不开。 他拉着我,把我身一扳,让我终于不用面对时墨含的脸。可我看到的慕容正,脸色却也不会比墨含好上一分:“不敢是不是?要我帮忙吗?” “要的话,我很乐意送他这最后一程。” “从此以后。你就只属于我。” “不!” “不?不的话你就自己动手。你自己下的决定,自己却下不了手吗?” “动手,动手,动手” 我好像听到了心跳归零的报警声,滴的一声,拉得很长,很长。 胡乱的挣开了慕容正的双臂,等我发现自己正放声尖叫,已经来不及收回这样的放肆。 身后的慕容正,终于不再话。 那心律监控仪,却在这寂静得有些压抑的病房,又重新开始出现了跳跃的幅度和声音。滴滴,滴滴的一下,接着一下。 放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捂在双耳边的手掌。 我却像突然之间冷静了下来,抬头看着病房里站着的一圈人,低着嗓:“出去,都出去。” 慕容正离开病房的时候,两道门外,我依旧听到了慕容尘的哭泣,那撕心裂肺般的痛哭。 弯身,墨含的脸就在咫尺。 可几分钟之后,便会在天涯。 “墨含,就一下!” 我以为,我伸手拔导管的时候,我会支撑不下去的。可事实证明,这一根导管并不需要花费我太多的力气。只需要我轻轻的动一下手指,他就不会再有维持他呼吸和心跳的动力,他的生命也不会再坚持多久。 当我俯身,将脸,贴在他脸上的时候,我觉得他脸很暖。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墨含,找到我。” “我不会跟慕容正的,永远不会。” “你等我,等着我。” “墨含,唇边的血,是常曦儿的,是你时墨含的常曦儿。所以,记住了。” 我觉得他的身体在战栗,抽搐。 可我,却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身,微微的用力,压在了他的身上。 “墨含,就一会,就一会。” 是我忽略了的,不然,我怎么能没有发现心跳还一直继续着呢?那血压监测仪的声音,还一直滴滴的响着呢?那原来抽搐着的身,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呢? 是我忽略了。 我只在意了自己的痛断肝肠,只在意了自己对自己的恨之入骨,只在意了逼自己适应就此绝望。等到梁医师把我拖起身的时候,我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拉开我。为什么不能让我多陪在墨含身边一分钟? 愣在一旁,眼泪,已经是没有了的。 可看着他们忙进忙出,我还是有些迷茫的。但至于,迷茫着什么,我又不清楚。 “抽血,立刻送检。” “血压,心律” “110,70,5” 我就这样被他们推在病房的角落,眼前梁医生一直都不断在问着旁边的医生什么。我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我想上前,可我知道这时候,我是不能上前的。 黄书进来的时候,没加入到梁医生的队伍里面。 而是直接走到了我面前,伸手一拥将我揽进怀中:“等结果,血液已经送去化验了。只要含氧量达标,他也许就真的有救了。” 有救? 我努力的想要出些什么,可所有的话又都堵在胸口不出来。黄书的有救,是什么意思?是字面上,我所能理解的意思吗? 她揽着我,隔绝了梁医生他们的身影,当然也隔绝了墨含的身影:“我们等一下,再等一下好吗?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最后一次了,不是吗?我们别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放弃。” 好久,黄书都一直抚着我的背,轻轻的拍着,像哄着孩。 直到护士拿着化验单冲了进来,朝着梁医师喊道:“达标,达标的” 我觉得黄书是有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的,可我,却深深的吸进了一口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我觉得自己是需要消化一下这句达标是什么意思的。 脑袋,有些晕眩,心跳,有些紊乱。 “常曦儿,有救,有救了”黄书拥着我的手,紧了又紧。耳边的声音,也充斥着激动和喜悦。 全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2章 中央 等她拥着我,走出u的时候,慕容正就站在电动门的正中央。 门,哗的打开,我就看到了他。 因为,我还没有很清楚的知道,里面所发生的一切,代表着什么。所以,我也就不知道是应该朝他笑,还是应该朝他哭。也许我的表情是极难看的,所以他才会紧紧的皱着眉头,寒起了一张脸。 我很努力的想把黄书告诉我的那两个字告诉现在站在外面的所有人,可力不从心。 黄书看了我一眼,像是明白我的无力。淡淡的一笑,松开了一直扶着我的指尖,向他们走去。我有看到慕容正迎着黄书上前一步,我也有看到慕容尘和时青蕴上前一步。可没等到黄书开口,我却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往下滑。在陷入黑暗之前,我隐约见到了慕容正一步跨到了我面前,我仿佛感觉自己跌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我也依稀听到了他在我耳边说:“付常曦儿,你赌赢了,赌赢了!” 我确实是赌赢了的,这个四年都没有脱离过呼吸机的人,真的就这么奇迹般的突然能够自主呼吸。而且,每天的呼吸功能都是增强。我好像又是看到了希望,又看到了曙光的,虽然这份希望现在需要一分为二。但却比当年来得更加浓烈,更加的紧张。 有时候我会想,这也许就是两份爱的力量。我一个人,努力了四年,却一无所获。如今,加上了慕容尘的,这份力量就变得强大了一些。所以,老天才会如此的眷顾。 那天,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的第一个人,是慕容正。 他那灰黑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和担忧。那干涩的唇色,泛着黑紫,那青黑的眼底,无一不是在诉说着疲惫。可就是这样的一张脸,我却似乎觉得很熟悉,异常的熟悉 他见我睁开了眼睛,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被人发现了一样,想要逃离:“我去叫医生!” 我想伸手捉住他,却发现浑身上下就像被车辗过一样,伸不了手,动弹不得。我只能沙哑着疼痛的嗓子,艰难的说出了一个不字。 他止住了转身的步伐,回身看我。 我看着他,带上了我所有期盼和希望。 “墨含?” 他定在那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那一眼,看到了我心里最底处的地方。尔后:“活着,好好的活着。” 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我下意识的眨了一下眼晴,然后又睁开。 眼前,看到的还是慕容正。 房间里,椅子移动的声音,慕容正重新坐下的声音。甚至,他把手放在了床沿所带出来的声音,我都听得真切。 被角被轻轻的撩了起来,他冰凉的手指,寻到了我的指尖。 心翼翼的握住。 “呼吸正常了,所有的情况都稳定了。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两天两夜,医生说你再不醒,下一个应该要抢救的人就是你了。” “付常曦儿,不要以为我的心脏比时墨含的好,你就可以如此的摧残它。这4八时,它都快要支离破碎,都快维持不了我的生命了。如果不是为等到你醒来,我宁愿就此撒手而去,也不愿承受这样的痛苦的。” “付常曦儿,你不也就是为了等他醒来吗?” “付常曦儿,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时墨含,你醒来时,看到的不是他,你会怎样?” “所以,好起来吧!不是就为了等时墨含醒来吗?不然,你何苦强忍着像我这样的痛苦,一撑这么多年呢?” 胸口,因他的话,而有些低泣。因低泣,而有闷绝。 “既然他都肯为你努力了,你怎么可以自己先倒下?” “在我还没有后悔之前,把自己养好,回到他身边,照顾到他醒来。醒来之后的时墨含才是与我慕容正匹配的对手。在这之前,你继续爱他好了。在这之前,我也会继续爱爱他的你。” “别问我理由,我要知道理由的话,这么多年我早就找到你,告诉你了。” 我觉得自己是因为哭泣而曲卷了身子的,侧卧着,背对着声音的来源。 医生进来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突然倒下的原因是因为情绪过于紧张导致的。昏迷之后,高烧40度,烧了整整一夜,烧得所有的医生都在摇头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无法退烧的时候,是慕容正。 是慕容正搬了一张椅子,在我床边坐下,捉着我滚烫的手,一遍接着一遍的重复:“时墨含没事,时墨含活着,时墨含没事,时墨含活着” 医生说,他说了整整7个时,我的体温才从40度退到了八9度。 医生说,如果再不退烧,脑子都会烧坏了。 医生说这些的时候,慕容正不在。他被黄书强行拉到了另一间的休息室睡觉。医生说这些的时候,一旁站着的护士一脸的惊羡。 可听着这一切的我,却翻江倒海,平静不再。 之后的两天,他消失在了我的世界,彻底的就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 等我有力气下床的时候,已是两天之后。这两天,每两个时便会有护士来告诉我:“时先生体征正常,你放心吧。” 可我还是放不下心的,所以在我仅仅能有力气下床的时候,我便央求了黄书扶我过去看看。我怕,怕这一切过于神奇了,怕这一切也只是他们的合谋。 虽然我不认为时青蕴和慕容尘会配合着,但有慕容正,有些事情,很难说。 当黄书扶着我去看时墨含的时候,他已经从重症监护室搬到了单间的病房。黄书和我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她转头对我淡淡一笑轻声开口问道:“这么多年,总算是熬过来了,是不是?” 我微微的张了双唇,呼出了一口浊气,轻轻的眨了两下眼睛。 病房的门,有一条玻璃可视窗口。 我倚在门框边。稍稍的一抬头,便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 这里的一切,简单的只包括时墨含和慕容尘。 她握着时墨含的手,脸上挂着那么幸福的笑,双唇一启一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有时,她会看着墨含的脸。有时,她又会抬起头打量着天花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将墨含的掌心,贴在她的脸颊,看着前方,缓缓言说。 浅浅一笑,却动我心弦。 恍惚的以为。那是多年前的自己。 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笑看着他说:“时墨含,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过分?竟然让我撕了五个多时的报纸?我手都撕疼了,你也没有看我一眼。别以我不知道,你桌上的文件,其实早就看完了,可你却又从头到尾的又看了两遍。最后见我还没有撕完,你就无聊的打起纸牌来!” “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你自己椅子背后的书橱是玻璃的吗?玻璃会反光的你不知道的吗?你电脑的显示屏反射在了书柜的玻璃上,你不知道的吧?” “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折磨我,是你的乐趣是不是?” 那时候的我,也像是现在的慕容尘。 只是,我说着说着,眼角会落下泪。说着说着,声音会哽咽在嗓子里,不能继续说下去。 也许我不像慕容尘的。 她比我,坚强。 我没有推门而入,我只是静静的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离去。 一直跟着我的黄书,怔了一下,尔后快步的追上了我,手指轻轻的搭在了我的手臂,无声前进。 等到完全退了烧,邱殊带着邱意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 邱意抱着一束大大的康乃馨,有一丝成长中男孩的羞涩:“阿姨,祝你早日康复。” 身边跟着的护士接过了花,我笑着说了一声谢谢。他走了上前,立在我床边,头微微的一侧,像是在回忆什么:“我在北京见过你。” 我下意识的以为,这是邱殊教他的,怕我介意邱意在机场没有认出我。 我抬头,看着还站在门旁的邱殊。 可身边的邱意却又向我走近了一步:“我在大军叔叔的四合院看过你,那时候你就和一个叔叔坐在榕树下的那张桌子上吃饭。” 我一怔,我感觉邱殊也是一怔的。 从北京回来的那一天中午,我和章历特意去了一个博客里推荐的四合院吃饭。可那天,我并没有看到邱意啊。 “我觉得你特别的熟悉,可是可是大军叔叔说了,我爸不可能认识你。所以我才没有上前跟你问好的。” 我皱着眉,嘴唇却有些往上扬。倾身将他又拉近一分,手胡乱的抚了抚他轻软的头发:“你不认识我了,对不对?” 邱意回头看了一下邱殊,然后转过头朝着我点了点头:“虽然不记得了,可我觉得我们应该是认识的。” 我笑了出声,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我们认识的,在你还很,很的时候。”我弯身坐了上前,伸手将邱意揽进了怀中。很意外的,这孩子却像时候一样,直接伸手围住了我的脖子。用那细软的头发,在我耳后蹭了蹭。 “邱意长大了,阿姨都抱不动你了。” 抱着邱意的手,轻轻的抚在了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前的邱殊,在床边轻轻的坐了下来。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朝我微微的一笑。 那眼角,竟也开始有了细细的皱纹。 他的手,落在了邱意的发稍上。随意的揉了揉,笑着道:“孩子大了,我们也应该老了,不是吗?” 我一笑,双眼眨了眨。 他落在邱意额头上的手,顿了一下,神情恍惚的闪了闪。 “付常曦”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着了我。 抬头,看向他。 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伸了手,将我和邱意拥进了怀中,就像当年那样。 我觉得,这是我从清醒过来之后,最为安心的一刻。因为这个理解,这个包容的怀抱。更因为有了邱意,这个一别多年的孩子。 好一会,邱意抬了头,看着邱殊:“爸爸,你上班的时候,可以把我寄存在阿姨家吗?我不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 邱殊松开了我和邱意,为难的看了一眼我:“阿姨还病着呢!你自己到家就行了。” 寄存? “你还是这样?” 我有些责怪的看向了邱殊,他把邱意带来,为什么没有把孩子母亲一并带来呢? “没办法,把他一个人丢在北京不放心,所以才把他带来的。”他掩饰的笑了笑,像是想让我放心。 我本想问,孩子的母亲呢? 可我没问出来,我还是依然觉得我和邱殊并不适合付论这个话题。 退了烧,出了院,我也没有再见过慕容正。 倒是好几回,在时墨含的病房里,听同来探视的慕容尘提起过几次。但说的,也无非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比如倾城这个月的业绩比上个月好了很多,毕业生公寓的装修设计征稿活动结束了等等 很奇怪的,慕容尘现在竟然能与我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话。可更多的时候,她还是把我视若空气。要不然,便是见了我来,她就离去。 有一天,我走进来的时候,慕容尘正挽着墨含的手,轻轻的唱着歌。唱着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歌谣。唱着生活的美满,人生的美好。 她说人生多美好,连心都在歌唱。 可这样的人生,能称之为美好吗?我想,我从来是没有这样觉得过的,这些年我从来就没有觉得人生美好。可我在慕容尘的脸上,看到了满足,看到了那种对美好的向往。 甚至,我觉得她对现在这样的生活,都是觉得美好的。 慕容尘离开的时候,她站在门口,转了身淡淡的朝我道:“慕容正在门诊打点滴,你要有空过去看看吧!” 没等我抬头,也没等我把自己落在时墨含脸上的目光,转到她的身上,她便转身开门而去。 那样的背影让我半晌无语,心里空落落的。 虽然,手握着墨含的。心却像少了一个支点。 “墨含” 我很挣扎。 “墨含,我要去看看他吗?” 我侧趴着身子,将头枕在了他手臂当中。而他的手,我则紧紧的握在了掌心,贴着我的下颚。 “我不应该去的,是不是?那天,我还说过只要你挺过这一关,我就再也不见他了的。如今,你不仅是过了那一关,你天天都还在好转,我怎么能够食言呢?对不对?” 稍抬了头,墨含的脸,就这么近在一旁。 我想冲他笑一笑,可却发现很难,很难 转了头,将额头紧紧的扣在了手肘弯曲处。 “可上回常曦儿病的时候,是他一直在照顾着我。墨含,你教我的啊!欠什么,别欠了人情债。” 这话,声音说得越来越弱。 其实墨含也说过,这是心虚的表现。 “墨含,如果你能醒来,如果你能陪我一起去看他,那应该多么圆满啊!”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3章 方法 我抬了头,像是想到了两全的方法。可这两全的方法,现在却不可行。 笑了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暗暗的叹了口气。虽然,心里有些乱,且乱得有些让我觉得烦躁,选择了继续呆在病房里面的我,替他修剪了一下指甲,替他掖了掖被我弄乱的被角。慕容尘把他照顾得很好,所有事情都亲历亲为。 正当我想起身,去给他拧个毛巾,擦个脸的时候,沐亦西带着丁楠推门而入。 “前段时间带着两个孩出去玩了,回来才知道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常曦儿,这个世界的奇迹不会只有我一例的。” 丁楠握着我的手,与我一同站在时墨含的病床旁。床的另一边,站着沐亦西。 “你的奇迹是因为有爱。” 是因为你那么爱沭亦西,那么爱他,才有足够的动力。 “你的爱,难道就不会是奇迹吗?”她反握了我的手,微微一笑,轻声反问。 会是奇迹的吧!不然,让我怎么解释这一切呢?只是这样的奇迹,是我和慕容尘两个人的。 沐亦西和丁楠离去的时候,一直没太怎么讲话的沐亦西朝我笑了笑,像是很无心,却很有意的朝我问道:“慕容正怎么了?我看怎么也在下面挂着水呢?” 心,真真切切的顿了一下。那顿的一刻,似乎我忘记了呼吸的。 我看见丁楠狠狠的瞪了沐亦西一眼的,可沐亦西却给出了无辜的傻傻一笑。 “是吗?我不太清楚!” 我只能这么回答的,不然我能回答什么呢?毕竟,除了他在医院,打着点滴,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他们离开之后,我重新在椅上坐了下来。 时墨含还一直睡着,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样。 手指,有些情不自禁的划在了他的眉头:“你啊!睡够了就起床吧!你丢下我一个人,独自睡了这么久,还没有够吗?” “爱不是奇迹吗?怎么?我没有丁楠爱沐亦西那么爱你吗?” “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奇迹的彻底一点呢?时墨含先生,不要无视我这份爱情哦!” 其实,我想一直告诉他,我爱你,请你为了我的爱,醒过来。 我是真的,想这么告诉他的。 可我出来的话,却在我自己毫无自主意识的下变成了:“墨含,我去看看慕容正吧!就一会!” 完的时候,我隐约觉得自己的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可脑却空白的像是想不起自己了什么。 怔了好一会,我才忆起,自己的荒唐。 那样的羞愧,让我几乎觉得自己无脸再面对着时墨含。 落荒而逃,是我唯一的选择。 推了门,却在门外,看到了与我同样震惊着的慕容正。 我已经不能再转身又回到病房,可他就这样站在我面前,使得我又更加的慌乱无助。索性,转了身,选择了往毫无阻碍的方向跑去。 身后,慕容正急切的一声:“常曦儿一一” 就是这么一声,让我本就凌乱的步,差一点纠缠在了一起。 我以为自己会被自己绊倒的,可就在我跌跌撞撞的时候,身后的一道力量,稳稳当当的将我锁在了原地。锁在了胸前。 我觉得那横在我胸前,隔着衣料的手臂,正灼着我的表皮, 我的神经。那带着微喘的气息,温热的打在我耳边,扑腾扑腾的,一下接着一下。心跳,因为刚才的跑,已经有些加速。可我很清楚,让我心跳加速的,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刚才的跑。 这样的感觉,是极不好的。 我挣扎了一下,他随着我的挣扎,松开了手臂,不像往常。 “常曦儿” 松开我,并不代表我就可以不用去面对他。 眉头,深深的纠结在了一起,我低着头,不想去看他慕容正那张会让我更加不安的脸。 “我没事,只是有些感冒。爸妈题大作,非让上医院来看看罢了,不用担心。” 盯着地面的我,认为他是听到了我对墨含讲的话的。所以,他讲起这些话来,才会让我觉得他带上了得意,带上了轻狂。得那么理所当然,义正言辞。 “谁我担心了?” 我在反问,可这样的反问在我听来,却像是在狡辩。虽然这样的狡辩让别人听起来,更像是在矫情的争执,可我还是脱口而出了。 我总是这样的,在他面前就少了自持,少了自控。 在时墨含面前的我,是一直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可在慕容正面前的我,却永远都是拎着手雷在前进的。一个表情,一个词,一句话,随时都有可能会让我拉了引线,引爆全场。 “没有,你没有担心,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慕容正,却因为我这样的一句反问,慌了。连忙的顺着我的话而改变了他先前的一切。就像是怕又刺激到了我,仓促的应变。 我抬了头,因他的话。 因为所有的话,都因为他的改变,而一下没有接应的话语。 “我本来就没有担心!” 我是想告诉他,我是真的没有担心。可这句话,却让我觉得自己越描越黑。 我觉得,慕容正又是在欺负我的。 不再等他什么,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照顾好时墨含,让他醒过来。这才是你付常曦儿现在唯一要去做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我保证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你的。倾城是,慕容正也是。” 这是什么话? 我停下了脚步,定了定,转身。 “照顾时墨含是我的事情,从来就不需要你的提醒。倾城不是我的,你慕容正更是与我无关。时墨含就是一切,只要他在,他就是一切。” 倾城,对于我来讲,是维系时墨含生命的经济,是一种精神的寄托。 站在我正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慕容正脸上的一晴一阴都那么显然易见的落进了我眼中。他一向听不得我他与我无关的,每听一次就发一次脾气。这一次,也不例外。看他那紧紧捏拳的手,就知道他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意。 “我是在时墨含面前了要去看你,可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毕竟你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了我那么久,我很感激。但感激就只是感激,不会掺杂上其他的东西。这个,希望你能清楚,也请你不要误会,更不要想歪” 我本还想继续什么的,可他一个前进,一声付常曦儿,又把我吓得把话都咽了回去。 “人情?我慕容正需要你还什么人情?照顾着你,我就只图你一个人情吗?付常曦儿,请你不要误会,请你不要想歪,请你想清楚才是真的。我很明确的告诉过你,我今天再明确的再告知你一次。” “你,付常曦儿!我慕容正喜欢的女人,你可以不爱我,但你要是再敢否定我慕容正对你的感情,再敢扭曲这些诚意满满的爱,你试试。” “别以为我慕容正名字里有一个正字,我就真会是什么正人君。我告诉你,你最好在我没有反悔让你继续呆在时墨含身边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别企图用你的想象来改变我的决定。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对你的警告。” 他边走边,等他走到我面前,话才讲到一半。所以,剩下的那百分之五十他几乎就是劈头盖脸的直接将这些话打到了我脸上,裹霜含雪似的,冷绝。 声后,清冷的一声笑意。 让我回了神。 “我怎么着,把墨含一个人丢在病房,自己却在这里上演这么一出真情告白。真让人心寒啊!” 我觉得我是后脊在发凉的,真的就是那种心虚的冒冷汗的那种感觉。 没敢转身,但慕容正却正挺挺的越过了我,站在我身后:“你不是,你才是时墨含唯一的亲人吗?怎么?分家产的时候,你就是他姐姐。照顾病人的时候。你难道就成了外人吗?” “哎哟,怎么着心疼了?想想啊,我们家墨含这会没醒,还真对了。不然,这么个女人,还指不定能更整出些是非来。” 我的双手,贴着裤缝紧紧的捏成了双拳。 “我今天看时哥的面,称呼您一句青蕴姐。可是,你也别以为我喊你一声姐,你就真是我姐了。付常曦儿由着你欺负,我以前管不着。可现在,你要还敢再重了她一句,我可不管你是时青蕴,还是李青蕴。” 身后对峙着的两个人,终于在一阵的脚步声中,平息了下来。 “今天先回去吧!她在这边,你呆在这里也无趣的很。”慕容正转了身,右手很随意的揽在了我的肩头。 可我,却像是避什么似的,一下跳出老远的距离。 我没看到慕容正的表情,那他那伸着的手臂,还僵在了半空中,久久的都没有收回。 了一声抱歉,我飞快的跑出了慕容正的视线。拦了车,上了车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包,更没没有带电话。无可奈何,我只好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市局。 我很庆幸,邱殊没有出外勤的。要不然,我连找个人给我付车资都困难。 坐在他的办公室,手里握着那印着二等功的瓷杯,我觉得有些冷。 “常曦,怎么了?” 我来得如此的仓皇,就跟逃跑似的。 “邱殊,你这房间没开空调吧?”我将杯心的拥在了胸口,微微的抬了头,打量了一圈这间的,却堆得满满的办公室。 “开空调?这才几月份啊?”他一怔,以为我在玩笑。可看着我不由的在战栗,他才认真的蹲在了我面前:“你冷啊?”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他看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可额头冒着虚汗的我,让他脱了自己的外套,紧紧的将我裹在了衣服里:“暖暖” 他,我去给你开空调,你等会。 可我却拉着了他起身的手臂,眼泪开始往下掉:“邱殊,你为什么就留下一封信走掉?” “你知不知道,我是半年前才看到你的信的。你怎么可以连一个招呼都不跟我打,你就带着邱意走掉?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原因,让我猜测了这么多年?我想,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的,可你为什么又要重新回来这里?为什么?” “常曦!” 邱殊诧异极了的,他甚至惊讶的忘记了我还在他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也没关,过道里来来往往的人流,也因我这样的哭泣而纷纷侧目。 “如果你不走,我也许就不用受这样的罪了。我就算不能给邱意当个好妈妈,可我至少会真心的疼他,爱他啊!你为什么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就逃得远远的。如果你不走,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你知不知道?” 我觉得我并没有错什么的,可邱殊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甚至,比我都冷冽几分。 他伸着有些生硬的手臂,将我还拉着他衣衫的手,硬生生扯了下来:“付常曦,别拿我的离开当成你的避难所。” “从头到尾你自己就很清楚,你当不了邱意的妈妈,你更当不了我邱殊的妻。你满心满眼就只有一个时墨含。在你害怕的时候,就算我就这样站在你面前,你想要见的人,也只是那时墨含而已。你让我,让我怎么选择留下来?你疼邱意,你爱邱意,那是因为他的存在,不会去分你对时墨含的爱。你爱邱意,爱得很安心,爱得没有负担。可爱我不同,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自己有一丝丝的爱我了,你会觉得自己愧对时墨含,你会不安,你会痛苦。虽然这些不安,这些痛苦在我看来,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但你就是会这样。” “我不想你不安的,我更受不了你因为爱我而痛苦的。所以我带着邱意离开了你的世界,离开了你和时墨含的世界。你们的世界,掺杂不了我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邱殊这些的时候,脸色平静的泛不起一丝的涟漪。甚至,连一开始有些寒凉的眼神,都归于平静。 “所以,付常曦,无论我和邱意走还是不走,你都会经历这些。也许,这就是你原本生命的轨迹,我改变不了的轨迹。” 邱殊送我回家的时候,在我上楼前,他有站在车旁扬声问我:“付常曦,你爱上谁了?” 我定在那里,想要转身冲到他面前质问他,胡八道什么。可我没动,我怕自己一动,便真的会那么做。 那么做了的话,也许我就真是在承认些什么。 没等到我任何回答的邱殊,上了车渐渐的离去。上了楼的我,却在楼道旁看到了坐在地上,打着盹的慕容正。 我想,他恐怕是已经睡了一阵的,不然那因酸痛的脖,不会时不时的在扭动。 我握了握从医院取回来的手提包,缓缓的蹲下了身。 蹲在自己的家门口,空白着一片脑,就这么打量着一个男人倚着墙角打盹。这么多年,无论我回到哪里,从来都只是黑漆漆的屋,冷冰冰的水泥墙。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就这样等着你回家。 s&bs;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4章 混沌 混沌了一个下午的脑子,借着感应灯这样的朦胧亮光,竟然缓缓的在做着清理,在清空。 只是,当我记起眼前这个男人是慕容正的时候,所谓的暖意和触动,即刻就变成了胆战惊心。 心一慌,惊得手中的包都掉在了地上。甚至惊到了什么程度呢?惊到了我自己都往后跌了一跤,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下意识呼喊的声音,让他惊醒了过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我,他紧张的倾了身,甚至连称呼一下都没来得及,就想要扶我。可就在他扶着我,想要起身的刹那,他又重重的跌下了,沉沉的压在了我身上。 “慕容正!” 我吓得连忙推开他,可倒在我身上的男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随着我推耸的力量,往下滑去。 楼道的感应灯,呼的一下,灭了。 黑漆漆的楼道了,安静我的几乎听到了他手掉落在地上的细微声音。 我想,我害怕极了的。 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情况,我还会再遇一次。 我觉得,时墨含那一次的经验,已经是我承受能力的极限了。再多一次,我都会崩溃的。可我没有想过,就在今天,我又必须再承受一次。 当救护人员把他抬上车的时候,我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5章 甚至 甚至,连床上躺着的时墨含,在经过我这么一闹之后,都静得似乎没了呼吸。 “墨含” 稍稍回了一点理智的我,像是发现了他的异常。虽然,那一直都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可我却发现此刻他静得太过于异常。 “墨含?” 我又开始慌了,双手不由的着揭开了被,一手探到了心口的位置。 “墨含,时墨含,你不要吓我,别吓我” 心口,我已经是探不到了有力的跳动。身一僵,我的指尖落在了他的鼻端,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更是让我怔在那里,不得动弹。 “医生” “医生” 明明是按呼叫器会比较快,可我却硬是跑着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门外,慕容尘见我这样的慌乱,也紧紧的跟着我跑了起来。到了梁医生办公室门口,我突然止住了步,慕容尘却没有来得及刹住奔跑的速度,一头撞到了我身上。 被撞得我,也随着这样的惯性,直接撞在了梁医生的办公桌的桌角上。眼前,有片刻的昏暗,可我却顾不上那么多,脑里唯一的一句话便是:“墨含,墨含没呼吸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我,竟也是在医院,梦里的医院,白墙,灰门,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时青蕴,还有迟雪 我听不清她们都跟我了些什么,可我却感到了自己的恐惧。 我好像看到自己就那样狼狈不堪的跌坐在地上,一直蜷着身,像是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底下去。 我好像也梦见了慕容正,梦见了他的皱眉,梦见了他的焦急,梦见了他的惊慌。 似乎,还梦见了自己跟他讲了很多话。虽然觉得讲那些话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快要疼死了。可我却还一直不肯松开捉着他的手。 好像,他的额头,也冒着血珠,就像梦中的我一样,血肉模糊。 我好像还梦见了墨含,梦见他,就这么坐在我床头边,手抚着我的指尖。样,好像和原来一样,就像以前一样。我梦见他,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指间抵在了下颌处,一直跟我:“常曦儿,醒醒吧!” 其实,我睡得累极了。感觉,睡得浑身都快散架了。可只要一想到,一想到他们非要逼着我离开墨含,我就极不想醒来。 我想,我就这样睡着,你们总是拿我没办法的吧! 梦中的邱意,就像的时候一样,喜欢拿他娇嫩的肌肤在我脸上乱蹭。我觉得,有些痒的,我下意识的躲了躲。 可耳边,竟隐约听到了慕容正大喊医生的声音。 我好想翻个身,继续睡去。可没一会,便是更为嘈杂的脚步声,呼喊声。没等我适应这样的吵闹,我一直紧阖着的双眼,似乎被人揭起了眼皮。 我觉得自己有在喊痛的,可这声痛,似乎还没有传到我的耳中,眼中便一柱强光。 使劲的一偏头,我躲过了那讨人厌的手指和灯光。 再后来,我又落入了黑暗。 只是,在这暗道里,我总听见呼唤,总听见慕容正的跟我讲话的声音。 他总在:“付常曦儿,你给我醒过来。不然,我下地狱亲自把你捉回来,你信不信?” 有时候,我会就那么坐在那黑漆漆的暗道里,听他跟我讲话。有时候,我也会回答他。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像听不见,他只顾着自己自己的。 我每次都回答他:“慕容正,你除了威胁,还会什么?” 我还是很想墨含的,似乎我总那样,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脸贴在膝盖中,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墨含,时墨含。 有时梦中,我常记起慕容尘那强而有力的一巴掌。那个镜头还似乎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播放。我那脸颊,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承受那样的力量。 我总是紧紧的咬着牙,一声不吭的领受。 等到这样的画面结束,我才会抚着脸,一句一句的喊疼,一句一句的喊,墨含,常曦儿被打得疼。 我觉得墨含会是心疼的,不然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将脸,贴在我脸上,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不会,再也不会这样让常曦儿挨打了,再也不会。” 脸上那温热的湿意,让我很想伸手去轻试。 可,力不从心。 我并不知道自己一觉到底睡了多久,直到在梦中隐约听到时墨含在跟我讲:“常曦儿,我明天动手术,医生只有50%的机率让我从手术台上活着走下来。” “常曦儿,我还有50%的机率是活不下来的。常曦儿,也许我们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的。常曦儿,你就不能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吗?” “常曦儿,我想做这个手术的,我怕我真的走不下这个手术台,我怕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再也看不到我了。常曦儿,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常曦儿,什么要跟我同归于尽啊?你什么早就不想活了啊?你要不想活了,我还那么努力的活下来做什么?” 我似乎觉得,这个跟我着话的墨含,不像以往的墨含。 以往的他,从来不像如此颠三倒四,不会如此语无伦次,更不会泣不成声。 “你睁开眼睛看我一下,只要一下我就算下不了手术台,我也够了。我只要你能好好的,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够了。常曦儿,算我求你了好吗?就算为了我,你醒醒好不好?” 墨含在什么? 他做手术?医生不是,他这样做手术的话,感染的机率会很大,并不适合吗?可为什么他还要做手术? 还有 他,他醒过来了? 怎么可能呢? 我记得,记得,他都没了心跳,没了呼吸的啊! 耳边,是慕容正轻声的招呼:“时哥” 我觉得那握着我手指的指尖,紧了紧。缓缓的放我的手放下,但那熟悉的气息,却没有离开。一句混沌不清的你来了,透着浓浓的悲咽。 “医生你今天需要好好休息,你怎么又过来了?”我觉得慕容正在我的左边坐了下来的。 就这样,慕容正在左边,我在中间,墨含,墨含在右边。 “我怕常曦儿醒了,一个人害怕。” “她睡着前,总开着灯。要是半夜她睡醒了,这陌生的房间里,黑漆漆的,她一定会害怕的。” “时哥” “虽然我每次都让她不要发脾气,性不要急。可她总是不听,她遇事就冷静不了,情绪那么容易激动。我跟她,这样是会吃亏的,她就是不听。” “慕容” “以后,照顾着她,别让人总这么欺负着。你要是觉着为难了,也求你念着我时墨含这一份情面上,把她带得远远的。别见着这些人,别让她老觉得自己疼,自己哭的事。” “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啊!” “一个人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死撑着。早知道,早知道醒过之后,要知道这些,我是宁愿不醒来的。我狠着心肠去了,也比这样看着她有心无力的强啊!” “那一句一句被打得疼,就像刀尖刺在我心口一样疼痛。” “从来没给她什么的我,却让她受了这样的痛苦,我还不如死了好呢!” “时哥” “时哥,你别这样。” 我觉得右侧肩膀的位置,承受了一个额头的重量,带着止不住的抽泣和因抽泣引起的。隔着被,我也依稀听到了他夹着泪和哽咽在艰难的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醒过来,只要你想听,我对你一辈。” 陆陆续续的,他们还有讲什么,可我听得太累了。稍稍的侧了侧身,又继续睡去。 阳光,有些晒进了房间,眼中也有了一些光线。我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往被里躲了躲。可还没等我避开光线,便感觉有人直接捉着了我的肩头,把我一把拽得坐了起来:“付常曦儿,你睁眼看看,睁开眼晴看看。” 又是讨人厌的慕容正,我知道他又肯定会,我再醒来,他就又要下什么地狱捉我回来之类的话。 一点创新都没有,我不想理会。 “我告诉你,今天时墨含做移植手术。你再不醒过来看他一眼,你也许真的就永远都看不到了。” 又骗我,又骗我时墨含醒了,时墨含可以做手术了。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我记得明明没了呼吸,没有了心跳的。 “慕容先生,你放开患者,您这样,有可能会让患者出现生命危险的。” 我觉得有人在试图把我从那个对着我叫嚣的慕容正手中解救下来的,可除了更多次数的摇晃,我并没有回到以往那睡着舒服的床上。 “付常曦儿,你别想着我会把时墨含手术的情况告诉你。他死也罢,不死也罢,你们俩个人永远都再也见不到了。你醒着的时候,他睡着。他醒着的时候,你睡着?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你们俩个难道天生下来就是相互折磨对方的吗?” “可我和我姐算什么?我们就这么看着你们俩个人生不生,死又不死的离别,苦痛。付常曦儿,你除了见我的第一面,把摔疼了的手,伸到我面前,跟我喊了一声痛之外,你从来不在我面前痛的。可你,可你就算是躺在这里,心里想的,嘴里念的也只是,墨含,你痛。” “你不是不会回击,你明明就会回击,可你偏偏不那做,你只会在时墨含面前扮一个弱者,你想让他心疼你,让他保护你。当年的迟雪,如今的慕容尘,为了你,都只是为了你。付常曦儿,够了吧?” “你这样,够了吧!一个为了你,如今被邱殊4时监控着。一个为了你,因为你的回击让她在回家的路上被车撞成残疾,你够了吧?” 我重重的落回了床上,好在软软的枕头,让我不至于被撞得太疼。可慕容正的话,我不懂的。我皱紧了眉头,越来越紧。 “不明白我什么?” “你付常曦儿不是会编故事吗?不是会跟慕容尘,在我心中,你也是替身吗?你替谁?替她慕容尘吗?你想什么呢?我爱她?爱我姐姐?付常曦儿,你有才,你真有才啊!虽然她是我慕容家收养的孩,可慕容家是一个会莫名其妙就收个孩回家的人家吗?全怪我,怪我跟你的话,没头没尾。那是我大伯的女儿,亲堂姐。你竟然,竟然这样无情的诬蔑,羞辱?” “付常曦儿,你真是够残忍的。你让她的精神崩渍,你害得她走在路上被车撞飞了二十几米。命是救回来了,可腿却再也保不住了。付常曦儿,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时墨含面前了,再也不会。” “你都赢了,为什么还一直在这里继续睡着?醒来吧,醒来享受你的成功果实吧!从此,再也不会有人,要和你分享时墨含了。” 这一天,似乎来了很多的人的。先是慕容正,再是邱殊,又是章历。甚至,我还听到了宋辞的的声音。 我好像听得她:“常曦儿,车间新配了一个统计员。真是笨啊,一天照三餐的骂,都跟不明白似的。哎,看着她,我就跟看着当年的自己一样。” “欸,常曦儿,你知道吗?那孩在我面前,老老实实。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章历就眼睛不是眼睛,鼻不是鼻的,可好玩了。” “你没有看到章历被气得那样,我总笑话他,他被一个姑娘气成这样,一点也没有集团总助的模样。来,也就缘分。听他们俩以前就见过,估计是结了梁。章历也有意思,还不让所有人告诉她,他的职位。” “现在整个,所有人就看他们两个人斗法。哎常曦儿,你她把跟章历斗法的聪明,用到做报表上头,我也就不这么照三餐的骂她了。真是没办法,没办法啊!” 我有些想笑,听着,听着就觉得章历那憋屈的样,会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宋辞,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掌:“常曦儿,连章历都放下了所有的过去,重新开始了新的感情。你也勇敢一点,勇敢的把时墨含抢回来。谁要敢跟你抢他,我们所有人跟她拼命。” “常曦儿,等章历和这姑娘定了,结了婚,生了孩。我就想,带着致儿单独过好了。以前不离,是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他,怕他为难。可只要他如今好了,我也就能坦坦荡荡过日了。所有是是非非,也就都放下了。” “时墨含今天动手术,这时候,已经进手术室了。常曦儿,你醒醒。你别让时墨含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之后,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不是你啊!” “你想想,他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全是陌生的面孔。所有人里面,没有你,没有他的家人,没有慕容尘。谁都没有,就只有他孤孤单单一个人,那么悲惨。你怎么可以让他再忍受一下啊!” s&bs;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6章 勇气 “常曦儿,时墨含没死,他今天做手术,为的就是长长久久的跟你在一起。他拿百分之五十的死亡,却换你们以后百分百的永远,你也拿出一点勇气来,好不好?” 我觉得,在我的梦中,时墨含太真实了。真实的,让我就觉得他真的就那么去了,才会如此与我在梦中相遇。 我不愿醒来。是怕再也不能遇到他。 可他,可他真的是醒来了,醒来了才握着 我手头边,正好有杯水,是刚才综合办的王刚给我添上的,应该还挺烫的。 不知道,把这个泼到这个跟我叫嚣着的男人脸上,会是什么样子。 想了想,估计是嘴角c眉眼间都因自己的想象,溢出了点点的笑意使得他啪的一声,用力拍在会议桌上。怒发冲冠似的朝我吼道:“付总监,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在跟你说很严重的问题啊!” 很严重的问题吗? 我抬起了头,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丢,收了收扬着笑意的嘴角。往下一撇微微的侧了头打量着他。很认真的冲他点点头,微笑道:“您继续,继续!” 对面的人,像是觉得我无可救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甩了甩这个月无故旷工的名单,耀武扬威般质问:“你到是说说看,你招来的人干不到一个月就全跑光了。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怎么做事? 眉峰一挑,我怎么做事了? “我按着你给我的要求招的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当初,面试的时候他也是面试官之一。现在人留不住,他到是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大有一幅做贼的喊捉贼的样子。 “我的要求?我的要求就是能吃苦耐劳,能适应倒班,能服从指挥。”他又啪的一声,把那张开始还扬着的名单,重重的扣在了桌上。 可怜的桌子! 我在心中,不禁哀悼了一下! “他们不吃苦耐劳吗?他们每天都至少工作1个时以上,他们不能倒班吗?他们到岗的第二个星期就开始倒班了啊。他们不服从指挥吗?你下面那些车间主任安排给他们的脏活累活人家不都做完了吗?怎么着?你一样都没给人家兑现当初承诺给人家的待遇,你还不许人家走人吗?” “李总,你还真当你这是香饽饽,人人都稀罕着呢?” 这些从总部委派过来的领导,说到底就是从基层做起来的。个个都觉得员工就应该像他们当年那样,不计一切得失的为企业付出。 时代不同了,可他们的观念还是那么的僵化。 原本一天八时的工作制,他非要无缘无故的拖班。原本只有顶岗的员工才参与的倒班,他安排一个新人就开始四班三倒。原本是由外包商该干的活,他让这些储备技术工来做。还美其名曰“锻炼” 现在的员工,又不是傻子。 “你” 他指着我,气结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对着我这种你想怎么样放马过来的样子,把目光转向了坐在首席的章历身上。 章历,集团总助,分管的所有工作。 “人事部门拿出分析报告,对原因纳入各部门领导班子的考核指标。” “如果说,人事部门给你们招的人,不符合你们的要求,你们有意见可以提。但如果人家给你们的人是符合你们要求的,你自己留不住,这是你们的问题。你们还脸在这里嚷嚷,嚷嚷什么?当我是从总部空降过来的啊?” “散会” 章历冷冷的扫了一眼李总,把一直把玩在手中的笔往桌上一丢,起身站了起来。 我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可在临出门前,还站在那里的章历喊住了我:“常曦儿!” 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转身看着他:“怎么了?” “怎么性格一点都没变,还是这样?”他皱了皱眉头,对着我叹了一口气。 我一笑,无所谓的问道:“还怎样?” “还像个孩子,说起话来就这样直来直往,没留一点情面。虽然他跟你是平级,但怎么说,他在集团呆了快三十年。我们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到人家的三分之一,前辈也是我们的财富。明白吗?” 他边走边说,走到我身边停下脚步看着我。那说话的样子,真的就像是一个看着调皮妹的兄长,苦口婆心,却又无可奈何。 他说的,我都知道。可有些人,那嚣张的样子,我就是见不得。 点了点关头,他便示意我可以离开。 可我没想到,就在我走到一楼楼梯拐弯处的时候,便见到了神情稍显得有些怒意的慕容尘。 左右两侧,都是全透明的办公室。慕容尘顶着这张与我90相似的脸,出现在。会是怎么样的受着,可想而知。 只是,她找我,什么事情呢? 几乎就在她快要发现我的时候,慕容正从门口走了进来。神情也显得那么紧张,那么急切:“姐” 慕容尘转身,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没几秒,也只听到她那略带着寒意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响了起来:“什么事?” 此时的慕容正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双手搭在慕容尘的肩头:“姐,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你这样子,爸妈很担心的。” 我不太看得懂,这俩姐弟在这里上演的是什么戏码。 慕容尘那有些上扬的声音,让我把目光又集中到了他们身上:“担心?担心我?他们什么时候担心过我?你少到这里替他们说好话。” “姐,这个事情我们回家再讨论。可你不能就这样跑到陈叔的公司来吧?人家还要正常的上班呢?你有什么疑问,你约她出来付不好吗?你” 慕容正的话,并没有说完。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的章历却开口,出了声:“慕容姐,今天亲临看来是有什么指教了。” 慕容尘转身,我也同时转身看着章历。 “指教不敢当,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们这位付总监而已。”她冷冷一笑,挣开了慕容正扣着她的指尖,扬着声音寒森森的答道。 而我? 我觉得自己应该与她再无什么纠葛才是的。 我低低的叹了一声,步下仅剩的四级台阶走到她和慕容正身边。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可看章历的那架式,他是有意让我正面面对的,不然 “我们里面付吧!” 没等我摆出有一个有请的手势,慕容尘却一巴掌煽到了我脸上。 夹着所有人惊呼,她将一直紧紧捏在手心里的东西,砸到了我脸上:“给我慕容尘的信?你说,你到是说说看,这封信除了信封上写着慕容尘亲啟之外。里面可有一个字是与我有关的?” “付总监,这信是你自己写的吧?能写一手与时墨含一模一样字迹的你,就是想着这个法子来羞辱我吧?你还真想得出来啊!付总监,你怎么忍得下心啊?时墨含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他应该多羞愧啊?” 被那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悚的我,终于看清楚了砸在我脸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我昨天交给她的信,时墨含亲手让我交给她的东西。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承诺,也许我坚持不了这么久的。可这个让我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信,为什么会让慕容尘这样? 而且,她还说,这是我羞辱她的方式?这信是我自己写的?这里面的内容与她无关? 这怎么回事? 我刚想蹲下身,去拾这信。 慕容正却快我一步的将信捡了起来,退后一步看着我:“付总监,我姐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我替她给你道歉。” 话音一落,他便不再顾慕容尘的挣扎,拉着她往外走。 “等一下。” 站在楼梯上的章历,似乎一直都保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只是,现在这样出声,又欲意何为? “把信留下!既然慕容姐说这信不是写给你的,那请你们就把信留下。不然,我这公司你们闹了。人,你们打了。信,你们拿了。到底真相是什么,不能全凭你们说!是不是?” “谁要这” “信,今天我们是不会还的。” 慕容尘和慕容正两个人,几乎就是同时开的口,但给出的答案却恰恰相反。 章历走了下来,站在我身旁。很奇怪,我竟然觉得自己突然有了一些勇气。我稍抬起了头,看着我眼前的慕容姐弟。 “慕容先生还真是用对了一个字,那就是还字。你看,你自己都清楚这信与你们无关。那物归原主,不应该吗?为什么今天不能还呢?慕容姐自己也不想要的,不是吗?” “与我们无关,就与付总监有关了吗?章总的猜测不也同样没凭没据!”慕容正直接就捂住了慕容尘的嘴,突然又扬起了他那一贯该死的笑容。 章历低了低头,手不自觉的背在了身后:“是不是猜测,现在拿出来读一读,不就知道了吗?” 我觉得,自己完全是没有说话的余地的。可现在的场面,又没有谁说得清楚,怎么就发展到了慕容正和章历的较量层面。 “章总,我会给付总监一个交待,但不是今天!”慕容正看了一眼我,但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看着我的时候,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 章历却看了一眼一直被慕容正钳制在身前,没了话语权的慕容尘:“应该给我们付总监交待的,不是你慕容正,也不是慕容尘,而是这封信。所以,请慕容先生不要搞错了方向。这件事情与慕容正你,没有关系。” 我清楚的看到了慕容正因章历的话,双眼闪才一丝怒意,但那情绪很快的便被他隐进了眼底最深的地方。 “有没有关系,我慕容正说算了!” 这样的宣告,似乎越来越偏离了事情一开始的发展轨迹。他们相互之间这样的对话,似乎让我听起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云里雾里。 丢下一句这样的话,慕容正不再说什么。连拉带拖的把慕容尘拉上了车,绝尘而去。 而还站在大厅里的我和章历,却只能四目相对,又双双无言。 坐回办公桌的我,还是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去了问题呢? 助理敲了敲门,给我端了杯咖啡站在门口,一幅不太敢进门的样子:“付姐!” “哦,进来吧!” 我一怔,回过神来,看着她。 “你没事吧?”她把咖啡放在桌了,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 微微一笑,上扬的唇角略带着一丝丝的疼痛。看来,那慕容尘还真是卯足了劲,煽我一巴掌啊!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如果这一点点事情,我就承受不住的话。那这四年,我早就不知道倒多少回了。 只是,心情被她这样一闹,有些郁结罢了。 助理双手一击,脸上露出点点笑容,大有一幅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真丫头真是,有必要这么明显吗?让我觉得刚才有多么恐怖似的。 “把香香和李叫进来一下,我有事跟他们交待。” 摇了摇头,把刚才的纠纷先行放下,必经还有一堆的工作需要我去做。 看着坐在我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负责招聘个负责离职。刚才,会上李总提到的问题不能说我们部门一点责任都没有。可有些问题,在外人面前就得与自己的下属保持一致。否则,他们的工作只会越来越难开展。 “生产部技术员离职的事情,我想不用我再说什么了。我知道你们对这件事情也有自己的意见。可生产上没有人可用,这就是我们的失职。没有借口,也没有理由。香香把与离职员工的面付记录整理出来,形成分析报告,提出解决方案。李,你自己也想想,我们在哪里出了问题。比如说,他们的入职过度期,我们跟踪的是不是时间过短了?或是我们给他们的心理预期过高了?在分车间时,除了他们的专业要求条件之外,他们的性格和顶头主管的风格是不是相符。在这些方面,我们是不是还有改善的空间?” “付姐,我们自己也人手不够。做这些,很耗精力的。”坐在我对面的李,在听完的话之后,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 “耗精力就不做的话,那你算一算这些技术人员流失的代价。我知道,上个月做定岗定员的时候,把你们的人员编制缩减了,你们的工作量大了。可是,为什么留下来的是你们,不是被缩减的那几个人,你有没有想过?人的潜力是靠逼出来的,你们要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东西可以让我逼了,你们也可以提出来。可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不要九十九的员工。” 时墨含跟我说的,九十九分和零分,没有区别。 所以,倾城的每个员工,都会记下这句话。就算,我们的经营情况再不多,我们也在尽着自己百分百的努力。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8章 严肃 “墨含,等你出院我们就结婚好吗?” 我取过他在我唇边的手指,紧紧握在手中。我怕,怕这样的幸福,就像梦。唯独如此紧紧的捉在手中,我才敢稍稍的安心。 时墨含,眼中划过一丝的心痛。我知道,我这样的不安,让他看起来,自责不已。 “好,常曦儿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八章 严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9章 力道 他重重的把我甩在一旁,力道之重,使得后脑撞在墙上,都传来闷闷的一声轻响。 一个跌撞,我的指尖紧紧的扣在了自动门的边缘。 那甩开我的慕容正,却早已转了身,迈着绝然的步离开。 “慕容正。” 我还喊他做什么呢?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下一句会什么的。可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才是。 他顿了那么一秒,就像是习惯。但瞬间的反应之后,便又重新的迈步,坚定的往前方走去,再也不会犹豫。再也不会停顿。 慕容尘,真的就这样的消失在了我和墨含的世界。就像,我也消失在了慕容正的世界一样。所有的医护人员都仿佛卸下了最为沉重的负担,满心欢喜。 其实,我在墨含面前,也是这样满心欢喜的。我总会拿着选好的婚纱,一脸幸福的问他:“哪件好?”也总会将挑好的喜饼礼盒问他:“我们选哪个?” 似乎,只要等他一出院。我们就真的会结婚那样,我认真的准备着一切的一切。 可每准备一样,我便更恐慌一分。等到,我把婚戒的款式画册拿到医院,让他挑选的那天。我才发现自己递画册的手指,在战栗。 时墨含看了我一眼,接过了有些轻颤的画册,但却只是将它放在了盖在他双腿的薄毯上。 缓缓的握过我没来得及收回的指尖:“常曦儿” 我觉得,我都三十多岁了。不应该只因他一句常曦儿,便心慌意乱的。可我真的,还是因这两字,乱了心神。 “嗯?” “嫁给我,能不后悔吗?”他唇角一弯,另一只手落在了我的脸颊。 “墨含!” 我惊得想要站起,蹲在他面前的身。可那被他握住了的手,却紧紧的将我扣在了他面前。 “我还有两个星期才出院,这两个星期你好好想想。”他伸手,将我被风吹乱了的头发,理在了耳后。唇边,还挂着那抹微笑。 极轻,极淡,却令我无法忽视。 “我不想!” 我不要想,我还需要想什么? “常曦儿”他的语气,因我的回答而有些沉重。 “我不后悔,我怎么可能会后悔。墨含,你为什么问我会不会后悔?为什么要我再好好想想?是我做得不够好?还是我哪里做错了?让你觉得我会后悔,我还需要想清楚想明白?我想了十三年了,我想得已经很清楚,很明白了。” 是我太激动了,所以才忘记了墨含以前过的,声音大,并不代表有理。讲得多,并不代表心就不虚。 直到我看到他脸上淡淡的失望,我才觉得,我们结不了这个婚的。 人的执着,有时候是很可怕的。就像,我明明知道我和墨含的婚礼,根本就不会有个结果。可我依然还是细心的准备着一切。 等到他出院的那天,我和他站在我那的两居室门口。那上面贴着喜结良缘四个字,以及一对可爱的欢喜娃娃。 将钥匙交到他手上,我稍稍的退后一步,浅浅一笑:“因为前段时间这里租给了别人,所以我重新粉刷了一次。可能还会有点气味,但开开窗就会好一些吧!” 墨含侧头看了我一眼,又慢慢的回过头看着这扇房门。好几个来回,才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拧动。 里面,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和四年多前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新粉刷的墙面。我想,他看了那么久的医院白墙,终于回来了,就不要再看白色的吧!所以,我选了粉粉的蓝色。 “常曦儿” 他看了一圈,最后站在厨房与餐厅的隔断处。 “怎么了?”我看着他,似乎很是感叹。 他朝我伸了伸手,我默默扬出笑容,伸手牵着那温热的手掌。稍稍的一个用力,我便随着他的力量,倚在他的身旁。 “我记得有一天,我本来答应了你晚上回来吃饭的。可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早晨的六点多。你就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后来,我把你抱回了房,我又下楼去买早点。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住在七楼的老太太。老太太问我,买早点啊?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老太太也笑了笑,但她却接着,这年头会这么早起床给老婆买早点的男人,真不多。” “我笑了笑,没话。七楼的老太太又问我,平时没见过啊?我,我在外地工作,几个月才回来一次。我没,我每次只回来一天。老太太像是明白了,哦了一声,拍拍我的手,那是应该要好好疼老婆。一个女人在家等着你回来,真的很辛苦。” “常曦儿,那一年,你二十五岁不到。” 他的指尖,落在我头发上,轻轻的抚着,含着笑,目光却无焦点的,不知落在了何处。我看着他,想着他的是哪一次的事情。可时间,也许真的过去了太多年,我怎么都记不起还有这么一回事来。 “那时候我就在想,不能再让常曦儿这么辛苦。所以,我去找了迟雪,付离婚的事情。这事,一付又是好几个月。先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再是让我给她三年时间,三年之后再离婚。最后,用了景越的股权和两年的扶持,终于换回了一个可以不再让你那么辛苦等我的身份。可等我回来,我才发现常曦儿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邱殊。” “常曦儿跟我,邱殊能给你一个看得到的未来。我气极了,气得指着你半天没讲一句话。可常曦儿不知道,那天我的,也真的是害怕极了。我怕,真的就如同你讲的那样,只有他才会带你走向未来。而我,终是不行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去,这样的我,怎么可能给你一个未来?”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似乎被一个未来两字,击得粉碎。这个时候,慕容尘回了国,我帮着她联系着建立实验室的事情。我故意让你知道我每天都跟她在一起,可你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知道吗?你每见一次邱殊,我便会去见上慕容尘两次,三次。我就想,凭什么是我一个人为了这样的嫉妒而恼怒呢?” “常曦儿,连慕容尘都发现了我的异常,你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在你心目中,墨含我真的就一点都不爱你吗?” “那一个多月,我跟慕容尘还有一群朋友,常常坐在一起聊天。我看着她话的样,我总是不由自主的会这么想,我想,这句话,要是我家常曦儿出来,应该是什么样。我想,常曦儿的表情,恐怕会更丰富一些。” “所有的朋友都打趣我,我看着慕容尘发呆。可没人知道,我满脑看到的,只不过是自己想象当中的付常曦儿。” 我怔在他怀中,听着他缓缓的诉。 “很奇怪,当年看到你的时候,我从来不会这样。我从来不会看着你话的时候,想着如果是慕容尘的话,她讲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 “最初的那些年,我一直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像?每次跟你讲话,我都在提醒着自己,我眼前的人,是付常曦儿,不是慕容尘。” “也许提醒的次数太多了,渐渐的付常曦儿三个字,就像浸入了骨血,与我,再也分不开了。” “墨含” 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泪,就这样挂在了脸上。他微微一笑,拇指划过我的眼角。 “一眨眼的功夫,我家常曦儿都长这么大了。”他低了低头,额头抵在我的眉间。唇角弯了弯,像是不可置信。 “这些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捧着他的脸,既心疼,又生气。 他贴着我的额头,轻轻的摇了摇:“怎么能告诉你呢?一个生命天天都在倒计时的我,怎么能用所剩不多的时光,去绑住你的未来?” “我把邱殊调回了北京,我本想,他要是不同意,为了你,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那我就放手,给你想要的未来。可我没想到,他连一丝的反对都没有,就这样轻易的答应了调配,回了北京。” “常曦儿,好几次我都想跟你,你看看你找的是什么样的未来,这么轻易就放弃你的男人,要怎么给你一个未来。可后来,我发现自己也是这样的男人。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你,期望把你交到别的男人身旁,期望别人给你一个未来。还认为,这是给你最好的安排。” “我没有了再邱殊的借口,也就没了想要放弃你的念头。” “把你留在我身边,便是那时候,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情。” “常曦儿,我们一起去过西藏,你想要去的地方。曾经,我想在那里跟你,我愿用我生命最后的时光,爱你。曾经,我想在那里跟你,虽然我可能时日不多,但也请你,嫁我。可这样的我,总是坚持不到我把这些话完。” “在布达拉宫之前,抱着你的我就这样在你身后晕了过去。让你突然之间承受了知道我身体不好的消息。让你下一秒就要面对生死抉择。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还能跟你什么。” “常曦儿,在我进手术室的时候,你从医院的楼梯上掉了下来,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你忘记了我曾过的一切,忘记了自己怎样被我姐和迟雪欺负才从楼梯上摔下来,忘记了自己怎么去伤害自己,忘记了你与慕容正的相遇,忘记了自己曾对慕容正过的那些话。” “常曦儿,为什么就觉得墨含我一直把你当成了慕容尘,而不是你自己呢?我跟你过很多次,很多次,我没瞎,我分得清谁是慕容尘,谁是付常曦儿。可你为什么不信?反而迟雪的一句话,你就信了,你就把自己伤成那样,我真的无法想象,我当初做了什么,就这样让你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慕容尘,不是我爱的常曦儿呢?” “慕容尘出国的那天,我一个人去了青原山。我想,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怎么就那么遥远呢?我尝试着用了你当初选择出行的方式,坐了六个多时的火车,在半夜到了双原县。刚下火车,接到你的电话。那么生气的问我,在哪!” “那天,我很开心。因为,这是你第一次这样质问我,就像一个妻质问着一个夜不归宿的丈夫。我找了一辆车,把我拉到了青原山。一个人,沿着当年背你下山的路线,又慢慢的爬到了山顶。一边爬,我一边在想,常曦儿,怎么就忘记了我这个救命恩人呢?要知道,当年因为你,我曾躺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你怎么就忘记了我呢?在山顶,我遇到了章历。很意外的是,他竟然疾言厉色的问我,和你什么关系。我开始没回答他,直到他跟我,如果我只把你当成了慕容尘,就请我离你远一点,我才开始跟他讲,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从来不知道我的记忆力,竟然可以这么好,竟然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所有。记得自己怎么收拾你这个坏脾气的家伙,记得自己怎么让你来回来的跑电梯,记得你第一次落下的眼泪,记得自己第一次喊你常曦儿,记得你在我面前耍的聪明,记得你只考了三十六分的综合成绩。我都记不起,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下了这些。可你的这些一举一动就像植在我脑里,怎么都不会忘记。” “这昏醒的四年,如果没有这些记忆,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熬过那些日日夜夜。我似乎可以常常看着常曦儿在我面前,低着一颗脑袋,嘟着一张嘴撕着一叠又一叠的报纸。这个样的常曦儿,常常就这样陪着我,一陪就是一天,一陪就是一年。” “墨含”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墨含两字,含在唇边,已全成了无边无限的悲伤。我从来不知道,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 他低着头,轻轻在我唇上,印下一吻,唇角一弯,沉声轻问:“常曦儿,爱我吗?” 我点头,哭着点头。 他淡淡的笑了出声,拥着我的手紧了紧,像是有些想把我镶嵌进他的身体。 “也许,连回报你这十三年的等待,我都做不到。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爱我,嫁我。也许,你会发现自己对我的爱,根本没有你自己认为这么深刻,可我不想再放手了。两个星期前,我让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要嫁给我。可不会有人知道,我害怕你突然想明白了,你不想嫁了。” “常曦儿,趁着你还觉得爱我的时候,嫁给我吧!不为别的,只为我时墨含怕有一天,你不爱我了。” 婚礼,如期举行。 来的朋友并不多,只是请了章历,请了邱殊和邱意,请了宋辞,请了罗莉。在沐亭摆了两桌的酒席,人却连桌都坐不满。 s&bs;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0章 糊涂 曾经觉得当年宋辞的婚礼一塌糊涂,可看着我自己这略显凄凉的婚宴,倒觉得当年的喜气洋洋,热热闹闹挺好。至少,能在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时候,收到真心的祝福,很开心。 坐在我一侧的墨含,握了握我的指尖。我转头,对他浅浅一笑。他唇角一弯,将握着我的手缓缓的放在了桌面上:“有没有觉得委屈?” 墨含问这话的时候,原本就比较安静的所有人,都突然静了下来,看着我们俩。 这人,真是的!我有些无奈,悄悄的反手,将他的指尖缠在自己的手指上。 今天早晨刚带在我无名指的婚戒,显然有些不适应。在两枚戒指缠绕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和墨含的心,也是在一起的。 沉静了一会,我将目光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宋辞身上。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今天的自己,总是会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很多年前的她。 “宋辞,你知道吗?你结婚的那天,我曾跟墨含说,我说,我有你宋辞没有的一切,可我也不幸福。甚至,我连幸福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可今天,我似乎什么都没有了,我就只剩下他一个时墨含了,我反而觉得自己幸福了。” “回头想想,其实幸福很简单,就是看自己是否知足。” “以前,我总是贪心的想着,怎么能让墨含看到的人变成付常曦儿我,每天都这样贪心的想着。想到最后,自己把自己丢了,自己连承认自己都怕了。宋辞,什么都没有,也不代表不幸福。我只是很可惜,自己到今天才明白。” 指尖上的力量,在缓缓的收紧。我转了转身,看着坐在我一旁的墨含,相视一笑。我希望,自己明白的不算太晚。其实,能这样两心相悦,哪怕只有一天,我也知足的。 邱殊突然端着杯子,站了起来:“付常曦” 我看着他,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章历。当年,那说句,什么都不说了,我干你随意的章历。 端起了装着茶水的杯子,我也站了起来。 “付常曦,什么都不说了,只要你幸福就好。” 其实,邱殊的杯子里,也只是茶。可他,却把茶喝成了酒的味道。 我看着他,举着一个空空的茶杯对着我。我无奈的笑了笑,举起了杯子,也学着他的样子,一口把茶水喝了下去。 可也许是喝急了,竟呛到了气管里,引来咳嗽连连。 墨含连忙抚着我坐了下来,轻抚着后背,转头对着一旁的邱殊玩笑道:“你这打击报复啊!当年是我搞得动作,把你调离常曦儿身边。你不能记仇记这么多年啊?” 邱殊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墨含会承认得这么爽快。可坐在一旁的邱意,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一脸正经的回答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坐的所有人,几乎都被邱意这半大不的童言,逗出了一丝的喜气。原本有些沉闷的婚宴,倒是开始有了一点欢快的气氛。 只是 饭吃到一半,缓缓的两下敲门声,让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所谓不好的预感,反观一下自己的内心,恐怕只能证明自己心虚吧!当沐亦西带着丁楠和两个宝贝女儿出现的时候,我几乎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到了嗓子眼。 没错,我害怕,敲门的人会是慕容尘。我害怕自己在最幸福的时候,再遇见她。可显然的,我的异常,我的慌张,还是一丝未落的,印进了时墨含的眼中。 那么了解的我的一个人,但凡我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他几乎都能算到我在想什么,我在担心着什么,我在害怕着什么。 可,就算他知道我在担心着慕容尘,害怕着慕容尘。他也不知道,我担心,害怕的是一个怎样的慕容尘。 他不知道。 席间,因为多了几个孩子,而有了一些的欢悦。当沐亦西端着茶杯,走到墨含身边的时候,墨含缓缓的站了起身,带了很深的感激:“亦西,谢谢你和丁楠,一直照顾着常曦儿。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着她,帮着我们。” 沭亦西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当年要不是你,也许我老婆也不会那么快回到我身边啊!没有什么,比她更有意义。” 墨含随着沐亦西那依然浓情蜜意的目光看了过去,淡淡一笑。从头至尾一直握着我的指尖,从未松开半分。 “初珑和珂月,很可爱。” 沭亦西也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一双女儿,笑得有些幸福的耀眼:“是啊!那是我老婆拿自己的生命换回来。每当看到她们,我总是不由的害怕。” 沭亦西突然停住了没说完的话,转头看向我。淡淡的一眼,又将目光落回到了墨含身上,淡淡一笑:“常曦儿,墨含现在肯定很庆幸,是他自己身体不好。” 我不解,看了一眼笑得有些无奈的墨含:“为什么!” 亦西拍了拍,墨含的肩头,微微的摇了摇头:“因为,你比他自己更重要。我还真是没见过你们两个人这样的,都拿自己的生命,却赌彼此的生命。” 与墨含相视一笑,却也在心中暗自的庆幸,我们最终是赌赢了自己,赢得了彼此。 回了家,墨含似乎有些累。扶着他躺回床上,他却拉着我,在床边坐了下来:“常曦儿选的婚纱呢?” 因为,只是简单的仪式。所以,先前我选的婚纱,喜饼其实都只是无用功。 拇指抚了抚他握着我的指尖,微微一笑:“还在礼服店。” “常曦儿”他眉宇之间,溢出淡淡的一分心疼。 “怎么了?”我抚平了他眉间的皱纹,并不在意。我今天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新的,并不会觉得委屈。他完全没有必要,觉得自己对我愧疚。 “今天,我跟我姐打了一个电话。”他的指尖,落在了我发间。 默默的看着他,等他说完后面的话。 “我跟她说,我今天结婚。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她能帮我到礼服店里,买到我妻子看中的那件婚纱。虽然对现在的我们来讲,那件衣服有些贵。可我希望,她能完成我这个心愿。常曦儿,虽然买婚纱的钱,不是我亲手赚的。可我,还是想让常曦儿穿着它,当一个最漂亮的新娘。” “墨含” 墨含后两个月的医疗费用,近乎把所有的积蓄都花了一个精光。最后,要不是医院免了一些费用,恐怕我们连买一个结婚戒指的钱,都没有。 可他竟然为了给我买件婚纱,跟时青蕴打这个电话。这个傻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1章 方式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想这样的方式来让墨含相信,我是他的妻,我只爱他一人。 是我错得太天真,天真的以为,所谓的妻,就会是他的唯一。 墨含,退出我身体的那一瞬间,我是有感觉的。像是失了重,又重漂浮在了浩瀚的宇宙,再也找不到人生的一个支点。 我紧裹着被,像是想给自己找一点点的暖意,可好像还是不行。 还有些软弱无力的双腿,悬浮的踩在落在床畔的婚纱上。我竟然会觉得,那白纱,耀眼的很。 将自己反锁在了浴室,终于再也听不见了慕容尘的声音。身上的被,就这样被我拖曳在带着潮湿的地面上。 伸手,开了淋浴的水龙头。冰凉的水,就这样直接倾泻而出。 仰着头,就这样任凭这已有些温度的水,浇在脸上。水珠的力量和扑面而来的热气,呛得我几乎不能呼吸,可我却没办法移动自己的身一步。 我的婚姻,我的爱情,我的丈夫 我前一分钟,还以为是我的东西,都在这一个电话当中,变得一无所有。我晚饭的时候,还跟宋辞,我一无所有了,但我还有墨含。 可墨含,却再也不会是我的了。他刚才看着我的目光,那样的讶异,那样的震惊,那样的失望。 再也不会,再也不会是我的了。 “常曦儿,开门!”门外,我有听到门锁拧动的声音。可在拧不动之后,他便砰砰的拍在了钢化的玻璃之上。 “常曦儿,把门打开,我有话要问你。” 他还能问我什么?要问我,是怎样让她失去了一条腿,还是要问我当初是怎么逼着她,消失在时墨含的世界?还是要问我,我和慕容正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常曦儿,常曦儿” 门外的叫唤之声,因我的沉默而越发的急切。热水器的里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冰凉。 “常曦儿,你把门打开。常曦儿,听到没有?” 他只是急切的想要开门,他并不想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痛苦。 墨含 你怎么可以这样? 就算,就算慕容尘失去一条腿,是我造成的。可是,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残忍的让我在我的新婚之夜,面对这样的质问? 我人生当中,原本应该最美好的夜晚。 你怎么忍心让它变成这样?我盼了十三年的时光,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常曦儿,开门!这是我最后一次,不然我会直接把这门砸了的,你听到没有?”时墨含拍着门的力度,已经让这玻璃的装饰门有些摇晃。 我强撑着洗漱盆的台面,支起自己的身体。终于站在了镜前面,看着狼狈不堪的自己,竟然都觉得自己对自己轻视。 仰了仰头,冰凉的冷水,再一次的浇在了我的脸上。 像是终于有了迈开步的力量,我伸手拧开了门锁,就以这样一幅狼狈的模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常曦儿!” 他震惊的看着我的狼狈,想要伸手,我却狠狠的退了一步。使得后脊硬生生的撞在了洗漱台面的棱角上。 那一下,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 可我竟然没有倒下,我只是这样的看着墨含。像是能多看一眼,便是一眼的绝望。 “慕容尘的,不是真的!”已经穿戴整齐了的他,一步踏进浴室,本就只有四平米的地方,因为他的加入,而显得有些拥挤。 其实,这句慕容尘的不是真的。和那句,慕容尘的是真的吗?同样都是疑问句!他真的一点都不信我。 我前一秒,还曾抱着万分之一的奢望,奢望他会相信我。可万分之一的概率,太。到这样的幸运永远不会光顾于我。 “啊!”他见我还是不一句话,直接走了上前,捉住了还一直想要退后,却又无路可退的我。 原本,紧捏着被角的手,在他触碰到我的时候,松了开来。 “你想听什么?” 一个爱我的人,还需要我什么呢? 我的脸上,除了先前的水殊,竟然连一滴泪都找不到。 他伸手,扯过了挂在墙面的毛巾,快速的擦了擦我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珠。随手将毛巾丢在了台面上。台面上,我新摆的一套洗漱用品里,我放着新买的一对牙刷,一支牙膏。那是我用买婚戒优惠的反券,在商场仔细挑选了很久很久的东西。 可这些,随着他顺手丢下的毛巾,轰然倒塌。 “跟我去见慕容尘!” 下了楼,上了出租车,我才发现他的右手一直扣着我,左手却一直紧握着我的手机。 拉着我下了车,他按着我的电话,甚至连一句称呼都没有就直接吼道:“几栋?几单元?几楼?几室?” 其实,我走不动了的。不是因为自己害怕,也不是因为不想去面对。而是,脊背上的疼痛。这一路上,我几乎就是被他一直拉扯着,才走到这里。可他没有发现,我刹白的脸色和冒着冷汗的额头。 他满心,满眼,只有慕容尘,没有我。 也许,从来没有。 电话里,似乎停顿了很久,才缓缓的有道男声。 墨含随着声音,打量了一下四周,快速的挂了电话,再度拉起僵直的我,就大步前进。 等到,我被他拉着出了电梯,慕容正的身影,便落进了我的眼中。 那个了,我们永远不要再见的慕容正。我们却终究还是因为慕容尘,相见。 “你姐姐呢?”他步走得有些大,所以这样的步伐,也不由得让我一个跌撞。 可还没等到慕容正虚扶我一把,他却将我扯到了他身后。这样的拉扯,让我觉得自己的身快要脱节。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没有用。疼痛,依旧还是疼痛。 “她在里面!” 慕容正,看了我一眼。仅仅只是一眼,便把目光收在了自己的三寸之内。开了门,引着时墨含往房间里走进去。 没亮一盏灯,仅仅只是在窗边的地台上,摆着一盏蜡烛。 泛着荤黄的亮度。 借着那点点的亮光,我却找不到慕容尘的影。 “你姐人呢?”我看不清时墨含现在脸上的急切,但那声音里的焦急,我却听得真切。从一出电梯到现,不过两三分钟的事情。可他已经问过了两次,慕容尘在哪里。 慕容正,抬头往里面的房间看了一眼,又转了过来,面对着墨含和一直被他拽在身后的我:“刚给她打了镇定剂,现在在休息。” 他一直握在手掌的手指,几乎要被要他捏断。他拉着我,便就要往房间里走。可慕容正却快他一步,拦住了我们的步伐。 “有事不可以明天再吗?她刚睡下。” 我不由的在黑暗的空间里,伸着另一只自由的手,寻找着支撑点。因为,我觉得我的人,几乎就像是快要被这样硬生生拉扯,折成两段。 就在我咫尺的墨含,深深的呼吸了两下。突然转了身,双目如炬的盯着我:“你还不话是不是?” 我看着他,却像是透过了他,看着站在墨含身后的慕容正。 这时候的他,是不是觉得,这就是我的报应?那样伤害慕容尘的因果? 墨含想我什么呢? “啊!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他另一只手,不由的也捉着了我的肩头,狠狠的摇晃。 我似乎听到了从身体里面,传来的嘎呲嘎呲声音。可显然的,这也只有我自己听得到。我想,如果不是他一直扣着我的肩头,也许我就散了架的。 心碎了,所有一切,也就都完整不了。 “我没什么可的!” 吐字清晰,语气平稳,甚至连气息都把握得恰到好处。 “常曦儿” “常曦儿” 两声常曦儿,在我听来,却只都是一个意思。像是对我这样的冥顽不灵,感到不可思议。 “墨含,所有的经过就是慕容尘告诉你的那些。不用再问其他人了,都是我做的。” 是我让慕容尘失去了一条腿,是我逼得她不能靠近你的身边,是我,都是我。这样,可以了吗?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她,讨厌她,恨她。只是,她太命好,仅仅只失去一条腿。”不像我,命太苦。 “常曦儿!” 墨含被我的话,震惊的突然之间松开了我,后退两步。 “她不该死的吗?我一直想置她于死地的。你不知道的吗?”完全没有了起伏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最深的地方,慢慢的传了上来。 也许,我真的就一直想她死的。不然,我怎么能得如此的顺口呢?甚至,觉得理所应当呢? 墨含完全的呆滞在了一旁,瞪着眼睛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陌生的人。可这个陌生人,一时前,承欢在他身下,着永远爱他,他也永远爱我。 可永远到底有多远呢? 原来,只是刹那。 “慕容正,当初遇到你,对不起。” 也许,不相遇,我就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还想起,你对我紧张,你对我在意。 知道吗? 我很想墨含也那样紧张一下我,那样在意一下我。可他,可他眼中只有你姐姐,没有我。 我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这样抽离式的痛苦,让我再也没办法傲然而立。可我不想就这样在墨含面前瘫软下去,我不想连我最后一点点的尊严,都这样丢尽。 “墨含” 爱你,对我来讲,太残忍了。 “墨含我有一本存折,里面存着十四年前你交到医院的五百块钱押金,在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我本想,这本存折,留给我们的孩。只让他们记住,父母当初最美好的邂逅。可这些,做不了了。 十四年,一晃,竟然十四年。 我阖起了双眼,再睁开时,微微的转身了慕容正的位置。借着窗台的烛光,我竟然在他脸上发现了一丝的恐慌。 就像,当初在双原县城,他送我去医院的路上,那样的恐慌。 “对不起,慕容正,对不起。” 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再也支撑不住的往下坠。真的就是一种,折断了似的坠落感。无力控制,也无法控制。 当膝盖跪在地面的时候,我那本就垂在地面上的双手,却也无力支撑这一切。我只能眼睁睁的随着这样的力量,匍倒在地面。下颚,前额,半步都未错过的,跌落。 “常曦儿!” 我竟然,还能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只可惜,始终不是我盼望的那个人。 可在我额头着地的时候,我却看到了,自己怎么在医院的楼梯间里绊倒,慕容正怎么的从身后,拉住了我,将我圈在自己怀中,缓冲掉我从楼上摔下来的力量。 我也看到了在进手术室之前,我还一直拉着他,跟他:“我叫付常曦儿,我不是慕容尘。你要记得帮我转告给时墨含,我从来就不是慕容尘。” 我真的过,我恨慕容尘。 我也真的过,我恨死了这个叫慕容尘的女。 原来,我真的这样恨过她。所以,刚才起来的时候,才能这样脱口而出,不加思考。 “墨含” 那个,还呆在那里的男人上了前,缓缓的蹲了下来。而愣在一旁的慕容正,却飞快的开了客厅的灯。这样刺眼的灯光,突然让我有了片刻的盲点,看不清了一切。 “常曦儿,常曦儿,怎么了?”重新又回到我身边的慕容正,延续了一贯的不知所措。他总是这样的的,在面对着这样的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无措。 “墨含,帮我,帮我把手上戒指摘下来。” 可蹲在我面前的他,却没敢动,仅仅只是战栗着手指,抚在我已毫无血色的脸上:“你怎么了?” 我不由的想笑,可稍稍的一侧头,唇中出来的,却是:“墨含,太苦,太苦了。” 他的拇指,落在我唇边,问我怎么了的声音,都带了一份沙哑。 身后,慕容正已直接掀起了我的衣服,手掌落在那大概已经麻木和红肿的地方,怒不可遏的扬声大问:“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什么时候啊?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不?为什么你都不?付常曦儿,会死人,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我听着慕容正的怒吼,可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跟他解释什么。我只想捉住这最后的机会,最后的一口‘气,跟墨含:“墨含,我想,我想过一天,没有慕容尘的日,只过一天。可好像,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的。” 在窗台上的那盏烛灯,在空气中艰难的摇曳,忽明忽暗,像是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它就随时可能会被吹灭。我一眨眼,所有的一切,有些恍惚。可过不了多久,我却记不清楚,到底是我先阖上的眼睛,还是它先熄灭的烛光。 也许,我们是同时陨落的,也不定。 所谓九死一生,大概讲得就是我这样的结果。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自己太幸运?还是应该觉得自己太悲苦?连想不再面对这一些,都变得不可能。 s&bs;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2章 折磨 我足足在医院躺了四个半月,直到肚子都有了微微的外突,我才一个人谁也没有说的,去了西藏。孕吐,高原反应,几乎折磨得我不成人形,可我还是坚持去了布达拉宫。站在了那广场中央,将脑中回忆的画面,进行了重组。 四个半月的时间,时墨含都一直守在我身边,寸步未离。 那段时间,我竟然没有开口跟他说一句话。他的存在,就犹如空气一般。当知道我有身孕的那一天晚上,我有感觉他就坐在我的病床边,抚着我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 那天晚上,我几乎没睡,他也没有。可静静的十来个时,我们却仿佛连一个有交点的呼吸声,都不曾有。 头几个月,我几乎吃什么,吐什么。不能弯腰,我便就只能低着头,直着身子让他端着一个盆子,接着我的吐出来的秽物。吐到我那时的身体,实在是不行了,医生也建议放弃这个孩子。 医生站在病房前,像是在跟时墨含做着商讨。我却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话。越过了时墨含的存在,跟医生说:“那是我丈夫唯一留给我的纪念,我不会放弃的。” 医生不解,看了一眼墨含:“两位还年轻,孩子以后等你休养好了身体再生就好了。” 再生? 呵呵我没顾医生的困惑,只是冷了声音,看向了时墨含站着的位置:“我没丈夫!” 手指上的婚戒,我早已经取了下来,丢在了他的面前。什么都不想跟他说,但他却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孩子四个月的时候,我终于吐得不那么厉害,但他还是每天二十四个时的守在医院。期间,时青蕴来过一次医院,仅仅只是在门口站了几分钟,交给了他厚厚的一叠信封,便转身离去。我知道里面是给我交的住院费,我想自己承担了这些费用,可我无能为力。 慕容正来医院的时候,我刚吐完,正遇到我漱着口。 他站在门口,像是等了好一阵子,才迈着步子走了进来:“感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我用手,撑着腰,移了移自己的位置,又重新躺了下来,呼出一口浊气:“就这样吧!” 当初,要不是他先拨的0,也许我就真的可以不用再面对时墨含了。可不知道是他的抢救电话打得太及时,还是我本就还得受这样的折磨,我不仅没有怎么样,甚至连一点生命危险都没有。 会疼到那样,还是精神上的问题。简单的来讲,我就是痛觉神经,异常发达,心理有问题! 他也像是没有看到时墨含的存在,在我病床前的右边坐了下来。若无旁人的执起了我的手,抵在下颚:“为了孩子,你也得早点好起来啊!” 我唇角,弯了弯,微微的点头。 之后的大半个月,我恢复的很快,快到可以自己跑到医生办公室,跟他说要求出院。医生并不同意,可我却坚持不退。最后,他说要家属签名,他才可以答应。 我拿着文件,递到了时墨含的面前。文件的上面,放着一支笔。我本想跟医生说,我没有家属。可我知道,这话没有用的。 他看了很久,就像是想要把每个字都拆分起来,重新组合一样,终于签上了时墨含三个字。我拿着这张签名的同意书,一手支着自己的腰,又走回了医生的办公室。 第三天,趁着他离开的一瞬间,我就这样穿着医院的病号服,离开了医院。取了行李,直接到了机场。在机场见到了被我叫来的章历,从章历那里拿了一万块钱,直接去了西藏。飞机上,坐在我身边的老中医,却直直的对着我摇头。 “就你这样的孕妇,还坐飞机?简直是找死!” 可我,却伸手抚在自己的腹上,坦然一笑:“怎样都是相倚为命,生死无别。”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坚持要来这里。就算我重新站在了布达拉宫广场的中央,就算我想起了他曾在这里抱着我,跟我说的那些情话。我和他,也终于回不到过去,回不到以前。 那一道伤口,还在那里。没有结伽,更没有痊愈。它就那样赤条条的横在了我和时墨含之间,无法忽视,也无力承受。 等我从西藏回来的时候,他便站在接机口,等着我。我上了前一辆出租车,他便上了后一辆。一前一后的下了车,进了电梯,回了家,却还是一路无语。 直到我从阳台,拉出了行李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他才走了上前,按住了我的双手:“你住这里,我搬走。” 我把自己的衣服,又重新收回衣橱里,走出了有他存在的那间卧室。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租下来了对面的房子,当他带着行李,走出家门的时候,我却像心里堵上了什么。 我跑到洗手间里,拼命的想要把这种拥堵感,一吐为快。可等我吐到双眼发涨,两腿无力时,我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我刚想伸手,取一下毛巾,擦掉自己脸上的水殊。毛巾却被另一个握在指尖,递到我面前。 他说:“我忘记还你钥匙!” 我没讲话,只是接过了毛巾,自己回了房。关上了门,沉沉的睡了一觉。 一觉睡来的时候,餐厅里摆着大大的餐碟六七个。桌面上,留着一张条。我走了上前,取过了纸条,上面写着:“我去上班,午餐我已经放在了冰箱里。中午,自己热一下。墨含” 之后的四个月,几乎是不变的留言。只是,偶尔会在纸条上写上常曦儿两字。 而这四个月,我在家接了两家企业的培训业务,赚到了孩子至少三个月内的奶粉钱。我说过,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那孩子的存在,便与时墨含无关。 只是到了快要临盆的前半个月,我开始了无休无止的恐慌。我总是天天梦见慕容尘,一袭白衣,坐在轮椅上让我拿命来的嘶喊疯狂模样。 本就因为挺着个肚子,睡不舒服的我,便披着衣服,坐在沙发上,一夜一夜的等到天亮。等到听到他开门的声音,我才窝在沙发上,阖上眼晴,睡上一会。 先前,他会跟我说,常曦儿,回房间唾。 可见到我不予回应,他便只能去帮我取回被子,盖在我身上。 后来,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了,我的异常。他便在晚上,收拾了碗筷之后,跟我说:“我就在客厅,你安心睡觉。” 那一夜,我睡得很踏实。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九点半。如果不是因为,肚子有轻微的疼痛,我也许还能睡得更晚。 这算着日子,还得有两天才到预产期的孩子,却提前开始折腾起我来。 一个人,拿上了先前产检的所有资料,取好了钱,拎着事先准备好的行李,打了车,去了医院。挺着一个还在隐隐作疼的肚子,给自己办了住院,却在交费的窗口,遇到了跑得气喘吁吁的时墨含。 眉头,应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而有些紧皱。让我忽视了,带着怒意的时墨含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 直到他一手夺过我手中的单子,开口朝我低吼你要逞强到什么时候?我才发现,他已经走到我身边,很久,很久。 我逞强?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话也不话。我已经习惯了这样,与他无言以对。 “回病房,这些事情我来做。”他对我的沉默,似乎已经容忍到了极限。不再管我,是不是还要继续这样的游戏,他扶着我便往电话的方向走去。 我不想与他争执,索性也就由着他去。 孩子出生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正午。他抱着的女儿,放在我面前,像是千分的心和万分的宝贝。 “我和女儿,同一天生日呢!” 我撑起疲惫的双眼,看了一眼他和女儿,一个那大,一个那。 那天,他一直抱着哭闹的女儿,一直抱到天亮。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他一个人抱着孩子,轻轻的摇晃着的背影。听到他,低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跟女儿说:“宝贝,不要哭了,妈妈在睡觉。” 我常常看着他,看着他为了女儿和我,忙前忙后。月子里的时候,孩子晚上,全部都由他一个人带着。可每天早晨五点多,我便会听到他在厨房忙碌的声音。白天,他依然会像我在怀孕的时候一样,准备好一日三餐,给我留个条。告诉我,他去上班。唯一不同的,他会不厌其烦的叮嘱,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照顾好女儿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上班,也不知道他都在做些什么。 他总是在下午六点半准时回来,回来之后,如果女儿醒着,他便会将女儿背在自己怀中,然后忙进忙出,不亦乐乎。如果女儿睡着了,他也会弯着身子,伸着拇指来回摩抚着那娇嫩的脸。直到女儿,发现发出呜呜的哭泣,表现抗议。他才会收手,然后一个人对着孩子傻乎乎的笑。 等到女儿半岁的时候,我也开始找工作。 章历曾问我,愿不愿意回,我拒绝了,我不太希望自己还困在以前的地方。我也没有办法接受八时的工作制。因为,更多的时候,我要带孩子。我不知道c墨含是怎么知道了我在找工作的事情,他抱着女儿坐在了我面前,静静地坐了很久。最后见我终于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转到了女儿身上,他才清了清嗓子,轻轻的开口问道:“工作找到了吗?” 我把笔记本,放到了旁边。伸手,把女儿从他怀中接了过来。那的人儿,却有了一分挣扎,像是对他怀抱的不合。 “要不,再等等。等孩子大一点,再工作?” 我抬了头,看着他。记不起来,上一次这样看着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可这一次,我却因为他语气中的心翼翼,而好奇了起来。 什么时候,时墨含跟我讲话,会是这样的? “如果你要去工作的话,那先等我换一份工作,换一份上晚班的工作。这样,孩子白天才有人带,是不是?” 上晚班的工作?他的身体,什么时候可以承受这样的日夜颠倒了? 时墨含啊! 从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时墨含,什么时候会为了照顾孩子,去找一份上晚班的工作? 为了孩子不停伸向他的手,他稍稍的坐了上前,握着孩子的手。可那握着孩子的手,却也在有意无意当中,靠近我。 “常曦儿,就当是为了孩子,再缓一段时间好吗?” 也许,我又开始贪恋起他来。所以,才会沉沦在他带着恳求的眼眸当中,不可自拔。 当我意识到,他握着女儿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抚在了我脸上时。我蹭的一下,抱着孩子站了起来。 与他拉开距离,远远的,安全的距离。 在我转身回房的时候,我有看到他突然暗下来的双眼。就像是狠狠的受到了伤害。 怀中的孩子,因为突然看不到了他的样子,放声大哭起来。无论我怎么哄她,她都没有要罢休的样子。其实,我知道墨含一直站在我身后,心疼的看着女儿哇哇大哭。可他看不到,我背着他,背着女儿掉下来的眼泪。 我等到了孩子周岁,可周岁那天,当我抱着孩子走在超市的时候。我却在无意间听见到了一个久违的,却让我永生也难忘的声音。 “你宁愿在这里管着一个仓库,你也不愿意接受慕容正的帮助,你这是为什么?” 我抱着女儿的手,无由的紧了紧。我不知道,这道声音,是不是在跟我所想到的那个人讲话。可如果是的话 “不为什么,同样是靠劳动赚钱养家,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话语当中的毫不在意,却让我抱着女儿转了身,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在我印象当中,永远穿着手工定制的时墨含,就算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都不曾像现在这样,穿着粗布的工作服,带着与工作服配套的工作帽,汗流浃背的出现在我面前。 这样子的他,是我不熟悉的。可这样子的他,却仿佛一下攻破了我心底所有的防线。就那一瞬间,这近两年,一天一天累积下来的寒冰,就被他这样的陡然出现,震惊得支离破碎。 眼前的另一个人,移动着自己的轮椅,激动的上前一步:“你这算为了付常曦儿,惩罚你自己?” 时墨含淡淡的扬起了一抹笑:“我没有时间去惩罚自己,我只是希望自己能让妻子和女儿过平平静静的生活。和以前不一样,不一样的生活。” “平静的生活?平静到两年不开口跟你说一句话的生活吗?” 隔着三两个与我一样,驻足观看的人群。我在墨含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受伤。可很快,他把这样的情绪,掩在了双眸最深的地方。对着慕容尘点了点头:“常曦儿不用说什么,她想要的,我都知道。” “只是”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3章 以为 “只是,我曾以为只要我爱她,我们之间就会幸福美满下去。可有的时候,爱也是一种伤害。这样的爱,在她原本应该是最幸福的时候,却伤她最深,深不见底。尘,我和常曦儿的感情,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就像你不会懂,我每天回家,能看到女儿的脸,能听到她偶尔跟女儿讲话,我会觉得自己有多幸福一样。” “我们之间,真的不再需要其他的附加值。她并不需要我时墨含,还是当初一呼百应的时墨含。我也不需要她还是当年那个,把我当成唯一的付常曦儿。如果,一定要附些什么的话。那就只剩下,我是她女儿的父亲,她是我女儿的母亲。” “就是这样!” 他们的付话,在一个工作人员让时墨含验货的呼唤当中结束。我看着,墨含笑着跟怔忡着的慕容尘再见,看着他往进货入口的通道一路跑。 怀中的女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与我一样,看向了同一个方向。张着那连牙都没长齐的嘴,口齿不清的喊着:“爸爸。” 晚上六点半,一向准时的时墨含却没有回家。七点没回,七点半也没有回,等到了八点,我却只能抱着女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抖。 我总是不由自主的会想,他是不是路上发生意外了?他是不是工作太累,身体又出现什么异常了? 就当女儿快要被我抱着,喘不过气的时候。 门锁,滴答一下响了起来。我看着他,他也吃惊的看着端身正座的我。 “怎么了?”他换了鞋,拎着的蛋糕盒,走了出来,把盒放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不出,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我好像,很生气,也好像很开心。好像很想狠狠骂他,又好像好想抱着他,紧紧的抱着。 我快要被自己这样的分裂,弄到精神崩溃。 索性,把女儿往他怀中一放。起身,往房间走去。可没走两步,手臂却被他扣在了掌中:“常曦儿,宝宝周岁。陪她吃点蛋糕吧,好吗?” 我没转身,但却停下了离去的步伐。见我不再前进了的墨含,像是突然之间高兴极了。抱着女儿绕到了我面前,跟我:“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我看着他,快步的跑去了厨房,一手抱着女儿,一手取过碟和勺,又快步的走了回客厅。就像是个孩,盘坐在了茶几下的绒毯上,把女儿放在了两腿之间,动手解开蛋糕盒上的丝带。 耳边,我一直听着他:“栗味道的,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兰宫西点师har 他端着刚切好的蛋糕,笑容满面的转过身。却没料到,我裹冰夹雪似的寒着一张脸。他一怔,收了收自己脸上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的紧张:“怎么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速度,夺过了他手中的碟和摆在桌上的剩下的,并不多的蛋糕。我更不知道,自己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把这些统统的丢进了垃圾筒。然后,再不顾被我吓得放声大哭的女儿,甩门回了卧室。 我只知道,我紧紧的裹着被的身,延续了先前的战栗。这一部分,却恨自己多一点。 墨含,许是把哭闹不休的女儿,哄得睡了。才轻轻的走了房间,将孩在我身边放下。替她盖好了被,但他却破天荒的坐在了我的床边,手搭在我裹着被的肩头,低着声音:“我下回不会了,再也不会超过时间不回家。常曦儿,对不起,对不起” 那天晚上,我好像就躲在被里,哭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而墨含,却因为守在我身边一夜,而高烧不退。可还没等我把烧得有些迷糊的他送进医院,孩也开始跟着烧到三十八度多。 那一下,我看着这一大一的两个人,觉得天都像是快要塌了下来。 失去他们之间的谁,我都无力承受。可我没经历过他们两个人,同时出现问题的事情。当我抱着孩,等救护车的时候。听到最多的话,却还是他一直跟我:“常曦儿,不要害怕。孩和我,都不会有事的。” 等我把墨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却捉着医生的手,跟医生:“先看我女儿,女儿还要替我照顾我太太的。” 急症室的医生看了一眼抱着孩的我,像也看到了女儿因发烧而泛着异样红潮的脸。拍了拍半昏迷的他:“放心吧。儿科的医生已经在给你女儿看病了。” 我把墨含一个丢在了急救室,抱着女儿一路跑去挂了急诊。刚准备去缴费,去做化验,便见了匆匆赶来的慕容正。 找他的理由很简单,我怕墨含会因为这样的高烧,诱发其他的并发症。而如果,出现这样的状况,我便需要钱。 慕容正,是我唯一可以让我开口,借这样一大笔钱的人。 怀中,抱着的女儿,额头上扎着输液器。床上,躺着的时墨含,也和女儿一样。幸好,真是千幸万幸的,他只是因为受了寒,劳累过度,引起的高烧。不过,医生也拉着我了,像他这样的身体,根本就不能承受这样的劳动强度。 需要静养! 可怎么静养呢?有我和女儿在,他一定又不会听医生安排。守了一天,被慕容正劝着离开了医院,抱着已经退了烧的女儿,回了家。翻看着这一大盒的便条,每一张的内容,几乎都是一样。可他,却总坚持着每天都写。 将近五六百张,装了整整一个盒。 慕容正来的时候,首先便看到了这个装着五颜六色纸条的盒。沉默了好一会,才扶着我从地上坐到了沙发上:“要不,先离开一段时间。等他休养一段时间,你和孩再回来?” “妈,妈妈” 远远的,我便听见了女儿的呼唤。摇了摇手中的布偶,向她张开了双臂。 那的身,迎着我就扑了过来,紧紧的将我搂在怀中,抬着头,似骄傲,又似神气的对我道:“我的作文,又当范文了哦。” 我抚着她,还略着带汗水的脸,双唇一弯:“什么作文?” 女儿用额头,在我怀里蹭了蹭,扬着轻脆的声音:“我的爸爸” 我有片刻的失神,直到她又扯了扯我的衣角,娇滴滴的喊着妈妈,我才回过神来,弯着身看着她:“宝贝怎么写的?” 她挽过我的手臂,绕到我身侧,不依的推着我:“我们边走边吧!我都饿了呢!” 牵过了女儿的手,侧侧的打量着她那绝大部分与我相似的脸。看着她吧唧吧唧着一张嘴,听着她:“我的爸爸,不知道长什么样。我想,他有可能就像是住在我家对面的时叔叔一样。我也想,他有可能就像最疼爱我的慕容哥哥一样!真讨厌,明明就是大叔,还非得人家喊他哥哥。不过,我还是喜欢慕容哥哥的。有一个这样疼爱我的爸爸,当然是我最希望的啦!可我觉得,如果他们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会是我的爸爸的话。那应该是住在我家对面的时叔叔。” 我停住了脚步,侧住了身,看着女儿还在左右摇晃的她那颗脑袋:“为什么?” 女儿像不解,瞪了眼睛,跟我解释道:“因为,我的爸爸,必须爱我的妈妈呀!” “宝贝,这就是你写的作文吗?”我捏了捏她俏丽的鼻,真不明白,这样的作文,怎么就可以当成范文呢? “是啊!我的老师也,付唯唯,你上来,把自己的作文念一遍。然后,我就上了讲台,端着自己的作文念一遍了!妈妈,我是不是特别的厉害?每次都被老师拿来当范文?”女儿仰着头,一脸的期待。 可这样的期待,却让我格外的无语。 她似乎不明白,老师让她念这样的作文,到底是什么意思。 “唯唯” 身后,熟悉的声音,这些年,我几乎每天都会听到。女儿惊喜的转了身,挣脱了我的手掌,向后冲了过来:“时叔叔” 他抱着已经快到他腰际的唯唯,原地绕了一圈。 我记得,唯唯三岁的时候,刚看到他的时候,并不喜欢他。而且每次,都会远远的躲着,像是害怕。可现在,她却越来越亲近于他。 “时叔叔,唯唯今天的作文又当范文了哦。” 我很不明白,这个孩这样的性格,到底是像了谁。我有些头疼,上前想要阻止付唯唯将她那乱七八糟的作文,还真当成什么不朽之作讲给他听。 可显然,他们的世界,我永远没有发言的机会。 他脱下女儿身上的沉重书包,自然的交到我手上,将孩抱在了身上:“唯唯背给我听听,我看看我家唯唯又写了什么,让老师拿来当范文来读。” 他已经走到了我身前,虽然抱着一个已经很高,很重的孩,可依然走得比我快。我跟在他们身后,听着女儿跟他:“作文的题目叫我的爸爸,我写着,我的爸爸,我不知道长得什么样,我想,他有可能就像我家对面的时叔叔” 他像我一样,在听过一段之后,顿下了步,抚了抚女儿的脸,轻声问道:“为什么?” 女儿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抱着她的时墨含,突然俯在了他耳边,偷偷地起了悄悄话。 我不知道他们了什么,可我看到了女儿笑得格外欢愉的脸,看到了时墨含那淡淡的笑意和浓浓的满足。 “唯唯,你又在调皮是不是?”我将手中的布偶,塞到了她的书包里,将书包背在了我的肩头。上前,掐住了她粉嫩的脸,佯怒的看着这调皮的孩。 “没有,我没有。”她一直往时墨含的怀中躲避,一直在傻笑的扭动着自己的身。直到,时墨含开了口,带了一丝的责备:“好了,别总打孩。” 我停下了与唯唯玩闹的动作,看着他,竟然在他的双鬓发现了白发。 “墨含” 我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他?才以至于他这样震惊的看着我,连唯唯一直催促着他快走,他都没有听到。 “你都有白头发了!” 我生唯唯那年,他四十岁。女儿的生日,正巧与他同一天。一转眼,女儿都九岁了,他竟都快到五十岁了。 五十啊! “我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我不应该老去吗?”他一只手,抱着唯唯。一只手,落在了我的脸颊,突然,像是生出了许多的感叹。 怀中的女儿,却因他的话,瞪大了一双眼晴,对着他怪声大叫:“什么?你真是我爸爸?” 墨含看了我一眼,将唯唯缓缓的放了下来,蹲在她面前,捉着她那双不安份的手:“你是我女儿,我是你爸爸。下次,写作文的时候,不可以写,我不知道我的爸爸长什么样。更不许写,你的爸爸也许应该长得像慕容叔叔。” “慕容哥哥!”女儿,打断了墨含的话,一脸认真的纠正。 “慕容叔叔!”显然,这是一对不会相互妥协的父女。 “哥哥!” “叔叔!” “叔叔可以变成爸爸的,爸爸,是叔叔还是哥哥呢?”女儿,插着腰,头一仰,问得有些不可一世。 墨含,一时语塞。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哥哥!” 唯唯笑得格外的得意,转了身,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我眼角莫名落下的泪,拉着我的衣角:“妈妈,我赢了哦!” 墨含站了起身,牵起了女儿的手,轻轻的握在掌心。走到我面前,接过我肩头上的书包,背在了自己的肩上。不容我再有一丝的拒绝,拉住了我的手指:“回家吧,女儿饿了呢!” 时墨含之番外 常曦儿自从醒过来之后,已经是四十三天没有跟我讲过一句话。她就这样彻底的无视着我的存在,既不恨,更不会再爱。她骨里,似乎就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韧劲。对于自己认定的东西,就会不顾一切的坚持到底。比如,爱我。比如,不再爱我。 其实,我更希望她能恨我的。至少,恨也是一种情绪,会是一种能让她发泄的情绪。不像现在,一种快要窒息的压抑,甚至不如死亡。 我不想她这样的,可面对着这样的她,我无能为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对我的不信,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可我竟然以为,只要我爱她,这个信任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我忘了,从爱她,到让她有安全感,需要时间。 可我,却没有给她一分一秒的过度。让她在觉得自己最幸福的时候,陡然面对所有的一切。 s&bs;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4章 震惊 面对着我对慕容尘的震惊,不舍,难过。面对着我对她的失望,不解,责备。甚至,我把她对我的不信任,也化成了怒意,雪上加霜。 慕容正至从常曦儿醒来之后,跟我说过了很多次。让我跟常曦儿解释,解释我为什么非要拉着她去见慕容尘。 可我,却只字未提。 我觉得,我没有错的。对于一个那样的慕容尘,我没有办法做到,不去震惊,不去不舍,不去难过。毕竟,她曾那么鲜活的存在过我的生命当中。我觉得,常曦儿应该能够理解的。我越是觉得她能理解,我就越是不解,她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些? 挂断慕容尘的电话之后,我坐在卧室想了很久。我想,只要她等会把这件事情再说明白,就好了。可我等了很久,她依然不出来,不肯面对我。 很多年前,我曾问过常曦儿。我说,常曦儿信我吗?她想也没想的点了头。可看着她点头的我,却无由的感到悲哀。她不信我的,从来就不信。我越想,便越觉得自己拿她很无力。因为,我就算再怎么说自己爱她,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慕容尘。我甚至都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让她对这个名字,烙下如此深刻的记忆。 我想,我已经不想再这样无力下去了。我想,我的常曦儿到了应该正视自己的时候。我拉着她,不顾一切的拉着她,去见慕容尘。我觉得,只有面对慕容尘,真真正正的告诉她,你是付常曦儿,是我爱的付常曦儿。这样,她心中储存了十几年的,对慕容尘虚幻的影象,才会彻底的被击破。 我是这样想的。 可我,又似乎没有这样的时间。就像,当初我也没有时间说出,我爱她一样。唯一不同的,这次砰然倒地的人,变成了她。 那一瞬间,我好像就是五年前的常曦儿,常曦儿是当年的我。同样的呆若木鸡,同样的不知所措。只能傻傻的问一句,你怎么了? 当慕容正一句:“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你为什么不说,你知道不知道,这会死人的!” 我刚换上的,健康的心脏,却狠狠的疼了一下。 疼到,都快要不能呼吸。 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没有了常曦儿的我,会是什么样。我甚至,无法想象,我的身边怎么可能会少了她。我接受不了,无法接受。 当常曦儿那还沾着泪水的睫毛,缓缓的阖在双眼上的时候。我半蹲着的膝盖,突然之间就这样跪了下去。 一切,静止不前。 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跟着上了救护车,也忘记了自己是怎样的拼命想要进抢救室。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慕容正,我唯一可以做到的,便只是守在这样一个疼到休克了的常曦儿身边,一生,一世。 可今天,医生却告诉我,常曦儿有了身孕。我和常曦儿,有了我们的孩子。 呵 我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拜托慕容正替我守在医院一个时。我特意跑到了母亲的墓地,抱着墓碑告诉她,我有了孩子,和常曦儿的孩子。那个,曾经十几年前,就想带着她,见她的女孩子。 如今。她已经是我孩子的母亲。 那个晚上,我睡不着。借着月光,在朦胧之间看着常曦儿假寐的睡脸,我想象着我们的孩子,应该会是长成什么样? 我曾有那么一瞬间,害怕她会因为不再爱我,而不要这个孩子的。 可我看到了在她腹上,隔着被子移动着的双手。那样,紧紧的护着,抚着。我安心了,安心到,我看着她,就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太美好。 不晓得,别的女人是不是像常曦儿这样,有强烈的妊娠反应。我记得,当年的丁楠也没有她这么严重。她几乎到了连喝一口水,都会想吐的地步。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我只有接受医生的建议,先调整好她的身体,再怀孩子。 可她却以一句,这是我丈夫留给我唯一的纪念,打却了我的念头。 其实,就是我的自私。我自私的想让她在这样的恶劣的身体条件下,艰辛的孕育着我们的孩子。我怕,怕她没了这唯一的念想,便真的再也找不回从前的常曦儿。我也怕,自己终归是不能陪她走完漫长的人生。但这人生路上,总要有人守在她身边的,这样,孩子便成了我最好的选择。 不知道大姐,是怎么知道了常曦儿在医院。她找到了我,给了我五万块钱,说是给孩子的。我很想拒绝的。可我,没有办法。我不想再一直拿着慕容正的钱,养着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可我手头上,真的没有可以动用的资金了。 我不能停了自己的药,因为常曦儿身边不能少了我。就算她一直无视着我的存在,可我却必须存在着。这似乎,就是一种使命。 她任性的去了西藏,章历跟我说,常曦儿问他借钱,订机票的时候。我只能说,她高兴就好。我找了沐亦西,请他安排了一位老中医,一路都跟着她身边。我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呢?她们俩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我都不想失去。 在她去西藏的那四天当中,我开始找工作。别人问我什么学历的时候,我说硕士。人家告诉我,我们只招高中生,最多专科。我没找过工作,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当别人问我,曾经做过什么的时候,我却一个字也答不出来。回顾了一下近四十年的人生,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些什么。 最后,我在一家大型的超市,做了仓库管理员。开始了,每天七点到十一点,十五点到十八点的出入库验收工作。中午休息的时间,我会休息一会,然后买好第二天给常曦儿和孩子准备的菜,然后到超市三楼的书架区,学习一切有关怀孕和婴儿抚养的知识。 同事们都笑我:“老时,老来得子啊!” 我乐不可支。 常曦儿要生的那天,我特别的感谢我的同事。他们竟个个都愿意替我顶班,让我无后顾之忧的去照顾常曦儿。那天,我觉得很温暖。是一种,以前的时墨含,感受不到的温暖。 当女儿从产房抱出来的时候,那有些发皱的脸上,还带着白白的斑点。医生说,这孩子不太好看啊!我紧紧的抱住了我的女儿,狠狠的瞪了这个医生一眼:“我女儿,在我眼中就是天使,是天下最漂亮的孩子。” 经过了七个时生产的常曦儿,晚上沉沉的睡了过去。怀中的女儿,也终于安静的睡着了。我握着常曦儿,已经快十个月都不曾触碰过的手指,笑着自己中午时的幼稚。可我,喜欢这样的自己,也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一切都这样的默然,欣喜。 生活,依旧还是在沉默当中继续。只是,偶尔在我回家之后,能听到常曦儿逗着女儿的声音。更多的时候,我还能看到她抱着女儿微微弯曲的双唇,恬静而幸福。很多时候,我总抱着这个孩子,抱在臂弯中,软软的,就这么贴在我胸口,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我记得女儿长的第一颗牙,是上边的左门牙。一点点,乳白色的。可就是那一点点的牙齿,却咬得我格外的疼。 我记得,那一天,常曦儿有对着我和女儿,偷偷的笑。虽然,我只看到了她转身之间的侧影。可我知道,她有为我扬出一抹笑容。那天,我抱着女儿,高兴的很久都没有睡着。似乎,只要一阖眼,常曦儿那淡淡轻笑的样子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美得不可方物。连女儿,都没有她美。 女儿周岁的那天,我见了守在超市已经一个月的慕容尘。其实,常曦儿生女儿的那天,她和慕容正都在产房外面陪着我。自从常曦儿从她家被送到医院之后,时隔九个月二十天,我才真正的见到慕容尘。 我跟她说:“尘,我很幸福。可我的幸福,是你的成全。只是,也请你成全自己,你的人生还会很长,可我却在你人生幸福的道路上,走了岔道。也许,我和常曦儿的幸福很短,甚至只是眨眼之间。可我很庆幸,有遇到过她。” 慕容尘问我,常曦儿哪里比她好?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常曦儿真的没有哪里比她好。可她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在我身边。让我呼吸着她呼吸过的空气,让我看着她看过的风景。不知道是我已经深入了她的肉血,还是她已经深入了我的骨髓。 总之,就这样再也不能分离。 在知道我在做着一份这样的工作时,她一直守在超市的工作人员入口处。几次,保安都把她给哄了出去,可第二天她依旧会准时出现。她有着和常曦儿一样的执着,俩个人都似乎有得一拼。别人问她找谁,她从来不说。她就等着我主动的走上前,跟她打个招呼,说声好久不见。可我,不想。 常曦儿想过没有慕容尘的日子,我怕,怕她会在我身上嗅到慕容尘三个字的味道。 守了一个月,她终于还是自己找上了我,在女儿周岁那天。 质问了我,为什么这样自甘堕落。质问我,这样子是不是在惩罚着自己。 慕容尘,还是慕容尘。她不会懂,现在的时墨含。 我说,我哪有时间惩罚我自己呢?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惩罚自己,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我还想把女儿照顾成人,我还想让常曦儿幸福的过完后半辈子,我还想我们一家三口,能永远的在一起。 我哪有时间去浪费呢? 可越是怕浪费时间,我就越会失去时间。守了慌乱的常曦儿一个晚上,我便受了寒,发了烧。甚至,还传染给了女儿。我在迷糊之间,都能清楚的感觉得到,常曦儿的恐惧。就连她给我盖着被子的手,都在不停的战栗。 快两年的时间了,两年的时间,她都没有开口跟我讲一句话。可那天,我却听得明白。我听到她跟我说:“时墨含,你要敢出什么意外,我就带着女儿嫁给慕容正。” 这个笨蛋,以为把结婚戒指扔给我的了,她就不是我的妻子吗? 竟然还敢带着我的女儿,说要嫁给别人。 真是异想天开。 可我,好想抱着她,好想。 我在医院呆了三天,要出院的那天,慕容正找到了我。跟我说,他安排了常曦儿带着女儿去昆明。他说,常曦儿说了,你什么时候能照顾好自己,她和女儿便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常曦儿临走之前,他把我当年留给慕容尘的信,交到了常曦儿手中。 我笑了笑。再不说什么。 至此之后,每个月我都能收到一张光碟。里面记录着女儿或坐,或爬,或走,或跑的样子。会看到女儿穿着裙子,伸着手说要抱抱的稚嫩声音。知道了,女儿会说的第一个词,是爸爸。虽然,女儿不在我怀中,可爸爸两字,还是让我热泪盈眶。 慕容正问我,怪他这样安排吗? 我说,不。 距离,从来就不是我和常曦儿的问题。如果说,现实当中的距离,让能她忘却一些什么。我宁愿就这样一辈子,隔着一片光碟,守护着她们母女俩。 可我,我还是想念常曦儿的。 特别是在每张光碟的最后,听到她说:“女儿上幼儿园之前,我想回家。” 那两年,我不敢再那么随意的支使我的身体。仅凭着时墨含一个名字,三个字,问沐亦西借了五十万,找到了罗莉和洗曼其,开了一家婚庆,婚庆的名字叫吾妻吾女。罗莉负责具体的事务,沈负责策划。罗莉问我,为什么会想到开婚庆。我说,我欠常曦儿一个婚礼。我想,给女儿的婚礼做预习。等到女儿出嫁的那天,能有一个完美的婚礼。 常曦儿带着女儿回来的那天,我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可所有的兴奋与期待,都在女儿一句叔叔好的问候当中,寒彻入骨。 当晚,常曦儿哄着女儿睡了觉。轻轻的从身后,拥着了寒了一天脸的我。 那抚在我衬衣纽扣上的指尖,带着她独有的温度和气息。 灼心c缠绕。 她说:“给孩子一点时间。” 那天,女儿睡在我们中间,看着她们母女俩沉静的睡容,我都不敢睡。怕,只是梦。 可第二天,我和常曦儿俩个人,却是在女儿的惊哭声中醒了过来。看着她,用那的手掌,推着我,将常曦儿护在身后。 虽然,一边哭,却还一边说着:“坏人,不许靠近妈妈。” 我由惊转怒,由怒转欣。 常曦儿想说什么,可我却冲她摇了摇头:“慢慢的,她会习惯的。” 只是,这个慢慢习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女儿对常曦儿的占有欲和保护欲,似乎异常的执着。等到她六岁的时候,我像是无意的问起为什么。女儿才说:“慕容哥哥说了,要替我爸爸保持好我妈妈。”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5章 信任 我:“我就是你爸爸啊!” 女儿不信,她:“慕容哥哥了,我爸爸最爱我妈妈。可你,从来不跟我妈妈爱她。” 看着那人儿一脸的认真,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跟她解释什么。第二天,在我和常曦儿送她去幼儿园的时候,我拉着了常曦儿和女儿。 第一次,当着女儿的面,对常曦儿:“我爱你” 女儿对常曦儿震惊的表情,像是很有兴趣。来回的围着我和常曦儿两个人,转了好几圈。最后,在老师的催促之下,才不得不跑进了幼儿园的大门。 而站在门外的我,却伸手将她揽进了怀中:“女儿,我从来不爱你。仔细一回想,距离上次爱你,竟然过了这么久。” 紧捉着我衣角的常曦儿,俯在我胸口,声音闷闷的传进我的耳朵。她:“我知道,我知道的。” 女儿下课之后,跑来了我的房间。她跪坐在我膝盖上,双手缠着我的脖,摇摆着那颗好奇的脑袋,左看,右看。最后,竟然像个大人似的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你真是我爸爸了。” 我刚想什么,她又突然伸着手,捂住了我的双唇:“可是,我还是喜欢叫你时叔叔。这样,你就会每天跟妈妈爱她了。” 我捉下女儿的手,握在掌心:“你叫我爸爸和你叫我叔叔,我都爱你妈妈。” 可这继承了常曦儿倔强和执着的女儿,却不依的摇头。最后,跟女儿付判的结果就是,常曦儿不在的时候,她喊我爸爸。常曦儿在的时候,她喊我叔叔。 至于,她什么时候开口喊我爸爸,要看常曦儿什么时候主动告诉她,我是她爸爸。而且,我还不能主动要求常曦儿这么做。 我答应了她,跟她拉了勾。 深夜,拥着常曦儿在怀中,脑里想得却是女儿那一本正经的脸。常曦儿好奇的探起身,问我一个人在笑什么。我揽住了她的肩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低笑着答:“在想我和女儿的秘密。” 等到了女儿上学三年级,常曦儿也没有主动起这件事情。女儿急了,急得找到我:“你老婆,我妈为什么就这么磨唧?” 我耸肩,表示无奈。要知道,常曦儿的忍耐能力,连我都自叹不如。 于是 于是,在女儿的指点下,我和女儿唱了一出双簧。 成功的名正言顺。 尘: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们已是人天永隔。你一定看到交给你信的人了,对吗?很吃惊? 呵呵 她姓付,叫常曦儿。不知道她会是哪一年把这封信交给你,所以我不知道那一年,她应该多大了。可我记得,我遇到她的那一年,她才十八岁。 那一年,我本来打算与你携手,走向未来。 可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似乎永远都存在着变数。就好比,那一天我独自去了青原山。遇到了扭伤脚的常曦儿,我冒着大雨,把她送去了医院。而我自己,却因为淋雨,在双原县的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等我一个星期之后,重新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在异国他乡开始了你的求学生涯。 好像,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才造成了我们现在这样的状况。可有时候,我又忍不住的会想,这样的差错,是不是也是在预示着,一种新的契机? 尘,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有一个姑娘,毕业实习的时候,分到一家酒店做服务员,才十九岁,年轻气盛。可她呢?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酒店里,与顾客发生了争执。这时候,正巧她的老板经过,虽然很生气,可还是先把这件事情给处理了。然后,她的老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可坐在办公室的自己,却越想越觉得这姑娘骂人的话有意思。 他就想,自己要想一个什么办法,去磨磨她的坏脾气呢?他想了很久,很久 最后,如果不是秘书提醒他已经是下午三点,要准备去开会。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为了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那天,他没去参加例会,而是把那个姑娘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装着好忙的样,让她在他面前,直直的站了四十多分钟。 你知道吗?这几十分钟里,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抬头看向那姑娘。可那孩的目光,太犀利了,仿佛就没有一丝的懈怠。面对着这样的目光,他怕了。 可他,却不想认输。 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站了起来,随手抽了一叠报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让她把报纸裁成一条,一条的念头,粘贴,折叠 好无聊的动作,可他却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连晚餐都是让秘书给他端到了办公室。当然。他也为她准备了一份。 那天,她一直折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已休息了。可那天他却没有,就算回了家,躺在床上想着的,还是那脸上的倔强和傲气,暗自发笑。 知道吗?折磨人,也是一件会令人上瘾的事情。 就好比这个故事里的他和她吧!他就挑着她的错,让她一遍又一遍的来回跑,让她一字一字的念已经很熟悉的协议。让她守着一台没解锁的电脑,而且不许离开一分钟,硬生生的坐了三个半时。 呵呵 那三个半时啊!他不知道多少次从监控器里,看着那满脸写满无奈的脸,发笑。 最后,他把她送去了培训。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让她认输。可不知道是她的心理素质太好,还是脸皮够厚。每门功课没有一门及格,可她却依然每天按时的出现在课堂里,没有逃跑。她任何一堂课的录相带,每一天都会准时送到他的办公室。他每一天,都会看着她的样入睡。有时候,看得太困了,电视没关。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脸就这样陡然出现在他面前。有时候,皱着眉头,像是百思不得其解。有时候,仰着头,像在思考。有时候,一幅恍然大悟的样。有时候,又会是自鸣得意。 总之,那张脸啊,总是会出现这样,或是那样的表情。 知道她考试考了多少分吗?三十九分!呵呵真是有史有来,最差的学生。他把她叫到了办公室,本来是想狠狠的批评的。可没有想到,她见到他,就像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对着他,先自己扒拉扒拉的掉起了眼泪。 哎 他想,还骂什么呢?本来送她去培训,只是想挫挫她的锐气,整整她。可看她的样,被整的人却似乎变成了送她去培训的他。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他放弃了这样的无聊游戏,让自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可她,却总是不经意间的出现在他眼底,心里。有时候,会议开到一半,投影幕布上会出现她笑脸迎客的样。有时候,家里的电视会突然传出她的声音。 他总是被这样的画片,声音,吓得惊慌失措。 可突然有一天,她不见了。他沿着酒店,把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她却真的不见了。好几次,都有人问,总经理,你找人吗? 他想点头的,可好像又一下不知道应该回答,自己是在找谁,自己为什么要找她。 后来,她们学校的老师找到了酒店的人资部门,报告了实习学生调整的事情。人资的经理,跑来跟他汇报。他第一次,对着下属拍了桌,指着大门让人家出去。 她离开的那一年,他常常坐在酒店人工湖旁边的木椅上。因为,她常常在晚上十点之后,还抱着书本在这里复习功课。那一年,他也常喝一款叫青柠的果茶。当然,还有栗蛋糕。 虽然,他并不觉得那青柠茶有什么好喝,栗蛋糕有什么好吃的。可他,看到过她,吃得那么享受的样。仿佛,那就是人间最美的味道。而他吃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的皱眉头。害得这款蛋糕的西点师,总是一幅忧心忡忡的样,直到看着他把它吃完,才敢大松一口气,低声轻叹,主啊,阿门! 不知是机缘,还是巧合。他为了替姐夫照看一家工厂,去了深圳。 在那里,一个抬头,却发现她路过自己的身边。一边走着,还一边拿着电话不知道在呵斥着什么。步伐很快,声音也很干脆。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看到她的背影,便忍不住的扬起了笑容。她的总经理以为他在笑话他的员工无礼,连忙向他解释。 他本想跟她的老板,她这样,算什么无礼。无礼的样,你还没有见过呢! 可他没,他只是抵着头,忍不住的摇了摇,心情大好。 晚上,工厂给他接风洗尘,叫了一大桌的人。他本以为,见到他,她会有一丝的惊喜。可哪里知道,除了没有他期盼的一丝惊喜之外,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叫恍惚的神色。 可在那恍惚的神色之下,便只有厌恶。 怎么会是这样?他忍不住的想要知道答案。同时,也忍不住的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你知道的,有些时候,天之骄般的他,受不了这样的无视。 可到底是不是无视呢?当她送他到机场的时候,他问她这一年过得好不好的时候,她眼底那一跃而起的脆弱,让他心疼死了。 那一刻,他好像很想把她拥到怀中,好像狠狠的教训一顿。他想,谁让你一个人乱跑的?谁让你这么不听话的。如果,如果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那一刻,他是这样想的。 可她倔强,他也狠心,但这两个人,又都不够彻底。他了一个月之后,他会再来。她为了这一句话,便双眸璀璨。之后的三十天,他一直想起那写满期待的双眼。他早早让秘书定了行程,虽然他本来就很忙,很忙。 往后的多少年里,每一个月的一次相见,却成了他最期盼的事情。即使,那些年里,他结了婚,他们也吵过架,可他依旧不肯放手。 再往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如果要写完,恐怕时间不够。 尘,我好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叙述他们的故事。我相信,故事写到这里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是谁。 没错,那个他,是我。而常曦儿,是那个她。 我们俩,就从一个这样的故事里开始了往后近十年的点点滴滴。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故事里的这个常曦儿,长得和你那么神似,也许这个故事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可因为太像你了,所以最初的我,彷徨了。 我不想自己只是因为觉得在你这里受到了伤害,便可以肆意的伤害一个与你长得相似的她。这样,不公平,她只是长得与你有些相似罢了。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与你不像。 看你,就像看另一个我自己,克制,谨守,按部就班。可看她,她不是的,至少,最初的那会,她不是的。在她那看似理性的背后,是一种桀骜不驯。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的臣服,我想任何人都驾驭不了她的心。 那颗心啊,太傲气。 等到我结束这样的彷徨,想到面对她的时候。那傲气的心,却似乎已经被我伤到了支离破碎。我想要修补,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好像,补得了这里,却补不了那里。 我很想放弃的,可我又很舍不得。 尘,你,在我们这样一个家庭里长大的我们,怎么还会如此的执着于爱情呢?我以为,我们本就已经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冷血心肠的。 可我,会期待,会期待她还能继续爱我。 也许我们天生,就缺少这一分单纯的爱恋和温暖吧!所以,才会如此的执着。对吗? 尘,在给你写这封信的前几天,我好像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人似乎都已经走到了黄泉路上,可突然想到了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完,我又急急的回了头。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我还忘了,给你写这封信。我得让她,替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啊!她一向傻,我让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如此一来,等到你回国的时候,她才会找到你。 尘,我在心里祈祷着,你永远不要回来,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她便会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辈。守着,我交待的事情,等你一辈。 你一定会怨恨我这么祈祷的吧?想也知道的了,可原谅我吧。就如同,我也原谅了当初离我而去的你一样。你知道吗?你走的那一年,我放弃了心脏移植手术,好像万念俱灰,就只等到这孱弱的生命,哪一天就嘎然而止。 母亲问我,是不是想要把你追回来。我摇了头,不是的。而是,我对自己这样的身体,已经很无力了。过了几十年,每天拿药当饭吃的日,我过够了。 s&bs;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6章 谈心 尘,可我现在,贪心了。我会想,如果当初手术能再换我十几二十年的生命,我便还能多陪在她身边几年。可现在,好像不行了。 尘,我新开一家连锁酒店,酒店的名字叫倾城。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遇见她,顷刻,已倾城。 番外:唯贝写给时墨含 我去过很多国家,短暂停留过很多陌生城市,拍下过许多美丽风景。你生命中是否也曾刻下过这样一个人,你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却能对着她,掏空一切。 009年末,我背上黑色大包,在午夜的巴塞罗纳独自漫步旅行。明天就是回程的日子,不知,下一个地方,我会在哪,只身漂泊。 湖边的风景总是最美的,但衬托着如此寒冷的夜色,终是减少了一分半分喜悦的心情。我坐在草地边的石阶上,四周点着微亮的夜灯,而一旁,坐着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人。 虽是有淡淡的月光,但她的脸裹着厚实的大红色围巾,有几许“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 我们挨得不近,却也不远,恍惚间还能够耳闻几缕她的呼吸,空气里掺着风的温度。庆幸风并不大,只是冷而已。 “his?”她声音清冷,转过头来望着我。 粗略一看,她的眼睛会说话,诉说着她的不快乐。 “是啊。” 不知是怎么开始的,她慢慢靠近我,离得我近了,我依旧没能看清她完整的面容,直到我们说再见那一刻,也没能看一眼。 就这样,我在巴塞罗纳的最后一晚,与她倾诉爱情里头碰到的这回事。 “你说,世界上最美的三个字是什么?”她问,随后扭开头,不再看我。 “反正不是我爱你就是我想你;不是你好吗就是我很好;不是谢谢你就是对不起。”我一口气说了太多,没有做过任何徘徊,好像是有口无心吧。 因为爱情,听了太多,看了太多,恰恰爱得最少。 怎么是好呢? 我们时而沉默,时而疯笑,这一带出没的巡逻队甚至用他们的母语询问我们,叽哩呱啦一大通,我是没一句能够听懂的。 一旁的女子,索性用z文,大声的叫道:“我来自中国,中国,中国!” 我又大笑,然后看着巡逻人员面色一点点不耐起来,估计是用西班牙语在骂我们呢。 月色悄悄暗下来,风也逐渐大了,我紧了紧围巾,预料到明天感冒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我们告别前,那女子伸出双手,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指,差一点就快点到我的鼻尖,居然大笑着,声嘶力竭的控诉我:“你说谎!” “恩?”我的脚步定在原地,其实我们并未聊得太多,虽说是坐了将近三时。 “算了,但愿你遇上我,不是一场灾难。”说完,她转身离去,而我想也不想,飞奔着去追她的脚步。 高根鞋“哒哒哒”快节奏的发出一股刺耳的喧哗,多寂寞,我这样一个女人。 “对,我在说谎。”气喘吁吁,大脑不经过心,而心也排除大脑。 “在我生命里,最美的三个字时c墨c含。”我解释:“时光的时,墨水的墨,包含的含。” 半响,她也说不出话来,也没离开。 “知道吗,最美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便是时墨含;不是时墨含,便是我爱你。却永远也成不了一句,时墨含,我爱你;亦或是,我爱你,时墨含。” 我蹲下来,仿佛这一秒,花费我整个青春。 可青春渐老,思念并不渐远。 她也蹲下来,用零下的冰冷噬骨的指尖轻抚我的侧脸,满怀伤感的大声咆哮,迎着风的力度:“他不爱你,你就学会滚蛋。” “我知道啊,所以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的存在,我一直都滚得远远的。” 我笑,时墨含啊,你现在都变老了吧。可我,依旧天真,日日执着在你瞳孔的景色里。无关爱情,无关年华,只是我一个人的沉沦,仅此而已。 “你想听他的故事吗?”我问。 “没兴趣。”她立直身体,站在城市的背面,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来自中国,第二天,我踏上了去利物浦的航班,一路走,再不回头。于是,我再也不想回到中国,情愿无边无尽的漂泊远方,远远的地方。 转眼,十年如指尖沙,我躺在雪白的抢救室的病床上,仿佛遇见到十年前的午夜巴塞罗纳。我似乎想起,有那么一个女子用大红色围巾遮着脸,十个指甲都涂着黑色的甲油,她问我世界上最美的三个字是什么。 我当初,说了什么? 我是说了:“我爱你,时墨含” 好啦,时墨含和付常曦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他们的女儿时子语的爱情故事: “时子语!” 一道男声,打断了我在上班时间的胡思乱想。 面对着窗外的我,扬了扬笑容,收紧了自己握着茶杯的指尖,轻轻的一转身。 “聂经理” 我的领导,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在他的上面,还有一位人力资源总监,姓陈。陈总监的上面,还有一位总经理,姓沈,沈岩。” 他急匆匆的走到我这边,朝我招了招手:“跟我来一下会议室。” 聂经理那端正的五官,今天在我看来,格外的严肃。可严肃与否,又和我是没多大关系的。我只需要按着他说的,去一趟会议室就好。 放下手中的茶杯,掌心还带着开始冲泡奶茶的温度。我踏着步子,跟在了那走得有些绝决的背影之后。 等电梯的时候,恰巧遇到了陈总监,恰巧他的身后也领着一个人,恰巧他身后的人坐在我的旁边。 最不恰巧的事情就是,她是上年度的集团工作先进,全集团号召学习的对象。而我,呵呵是上年度的集团被点名的后进。 她是总监常常赞许的人物,我是常常被总监拿出做典型的参照物。 他一般,怎么说来着? 哦! 他一般都说:“你们看看时子语,看看她在公司做事的样子,就知道懒散,不求上进在sc是没有前途的。” “子语又想到了什么,自己一个人偷着笑呢?” 她侧着身,擒着笑,那笑,像只是好奇,但说出来的话,却害得我不得不止住了自己的独自偷乐,收起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聂经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似乎带了警告,也带了惋惜。 略低了头,眉眼间,微微的挤弄了一起,不去理会。 其实,刚站在一旁的陈总监也扫了我一眼的。只是,他所想要表达的,却只有对我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慨。 电梯,叮的一声,让我收住了自己的遐想。 挺了挺有些懒散的身子,扬起一抹笑容,站在了会议室的门外。 陈总监,轻轻的敲了敲那厚重的木门,等了两秒,动手拧开了那繁复的仿古雕花锁。 他身后,聂经理也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再之后,是随着总监一起来的安弥。走在最后的我,有些无聊。 低了低头,猜想着就我们四个人,何必还要用到大会议室? 等我抬起头的时候,我才发现会议室里坐着好几个人。有财务的总监和总监的助理,有物流的总监和总监的助理,也有销售的总监和总监的助理。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 对此,我是得要承认的,我懒散的有些过分。 还好,坐他们最上方的那个男子,我是认识的。那是我的衣食之父,他每个月都有给我发工资,每年都给我发红利。当然,他每个星期也都回家折腾一翻,让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让我不得不又重新收拾整理一回。 我应该庆幸,他回来的不频繁的。不然,我会累死。 “时子语” 耳边,那刻意压制了的呼叫,让我又发现了自己的走神。我总是这样,总是一不留神,就神游到了太空。 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却见聂经理已经离我有了四五米远。他指了指邻靠他的座椅,像是在示意我坐下。 我刚迈开步子,会议室的环绕立体音响里却传来了冷冷清清的一声:“坐列席位” 坐列席位?我抬头看了那个说话的人一眼,唇角一挑,微耸了肩往旁边移去。等我落座的时候,我们聂经理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至少,没有陈总监的脸色好看。甚至,没有坐在陈总监旁边的安弥脸色好看。 “会议继续,先前因为人力资源推荐的外送培训人员出现了争议。现在我们把两位以及两位推荐的员工都请到了这里,就是想听一听你们当事人的意见。”总务的会议主持,在看了一眼坐在那前端的清冷男人一眼,缓缓的重拾台面上的麦克风开腔说道。 外派? 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我惊愕的看向了带着我进来的聂经理,他没问题吧?推荐我?这个全集团都出了名的懒散员工去外派?打算派我去哪?忽伦贝尔的大草原放牛,放羊? “请聂经理说一说你为什么非推荐你们部门的时子语吧!” 那背对着我的男人,坐直了身子,挺了挺背:“我知道大家对时子语的评价都不高,认为她工作散漫,态度消极。可我不得不说,我所交给她的每一项工作,她都有按时的完成,并且是保质保量的完成了。我不认为她上班经常发呆,走神就是态度不端正,这恰恰可以证明是我们现在的工作对于她来讲,过于简单和轻松了,才让她这样。“ 嗯?我额前的眉,不由的越皱越紧。这聂经理这么认为的么? “我看过她做的年度福利预算,很多方面是我这个主管福利和劳资的部门经理都没有想到过的” 他还继续在说着什么,可是我却开了差。 他说的那份年度福利预算,根本就不是我做的。做这张报表的人,正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认真的听着聂经理的汇报。 我有些头疼 早知道,是为了这事把我叫来会议室,我是怎么也不会上来的。这不是添乱吗?这岩大人回家又得批评我,说我自己的工作不自己做。 可这能怪我么?当初是他自己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把我从书桌前拎了起来,摇着头说:“照你这么做下去,公司都等到明年你也做不出来。” 这,不能怪我的吧!? 我觉得那坐得离我有好长一段距离的人,是在若有若无的打量着我的。因为那目光,太熟悉。我不用抬头,迎向那目光,我都知道,在那镜片后的神情,不外乎就是无奈再加无奈。 会议到了最后,我的聂经理依旧与陈总监争论不休。而坐在一旁的我,有些乏,坐着坐着就开始想往一旁倒。 早晨泡的奶茶,还没有来得及喝。昨天晚上,又实在是睡得太晚。真不知道岩大人的精神怎么那么好,按道理他应该比我更疲倦的不是吗? 头,有些顶不住的往下掉。 掏了掏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两眼朦胧的打出两个字:“我困” 我隐约是听到了那遥远的会议桌上,传来了轻轻的两声震动的声音。手,撑着脑袋的一侧,这样我正好可以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他真的只是瞟了手机一眼,嘴角就撇了撇。在座的每个人,都因为他这手机的震动而止住了声音,更因他这表情,而有些凝重。 其实,其实岩大人就这样子,怎么他们这么多年了,还都觉得他恐怖? 我看着他的指尖,往上推了推,快速的扫了一眼,将手机放下。 就在他把目光从手机转向在座的那些人的间隙,他有淡淡的从我脸上扫过。看不出喜乐,也不出任何的情绪。 “聂经理留下,其他人散会。” 下午坐在我对面的李下了一张人事任命书,任命聂伟胜先生为海拉尔s 公司的行政副总,分管人力资源c综合办c后勤c治安。 当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我却觉得这是早晚的时候,只是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罢了,谁让他没事说要把我外派的? 聂经理临下班的时候,把我叫进了办公室。他坐在我对面,微微的皱着眉头:“子语,你改改自己的个性,不然你的s 会很吃亏的。虽然你不一定要跟他们一样,可是你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性而为。” “聂经理” 我多多少少是有些愧疚的,海拉尔,那么远 这岩大人,又怎么了? “虽然岩少没有同意你的外派,可至少通过今天这个会议,也让他知道了你并不是没有优点的,你所承担的工作,并不是没有做好的” 岩少啊! 我一听他的名字,我就开始头痛。可我刚开始觉得头痛,电话铃声就传入了我耳边。我掏出手机,为难的看了一眼聂经理。他却淡淡一笑,示意我接通电话。 “喂?” “晚上我想喝绿豆汤!” 知道朋友执拗起来,是怎么讲话的吗?就像现在这样,就像个孩子。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7章 声音 “家里没绿豆了!”大冬天,喝什么绿豆汤? “时语!” 声音,扬了一个八度。让我不得不把手机更紧的贴进了耳朵一分,他就恨不得让所有坐在我身边的人知道是谁在跟我打电话是吧? “好了,好了,我下班先去买好了。” 不想再听他什么,我直接撂了电话。他这破习惯,真是越来越多。也不知道他那脑怎么长的,常常想到一茬是一茬。 一会喝粥,一会喝绿豆汤,一会又想吃手工烤制的饼干。 就像个孩,任性,坏脾气。 我经常被气得摔锅,丢铲,双手插着腰际,怒涛澎湃的看着他架个脚坐客厅的沙发上,悠闲的翻着杂志。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的吼他:“沈岩,你别太过分哦!谁规定了我就一定要做给你吃的?你想吃,你回家吃去。赖我这,你还挑三拣四的,你有没有天理了?” 他会很惊讶我怎么就突然生了气,发了火,一脸的无辜:“没有啊,我不挑食的。” 他不挑食? 他竟然他不挑食? 是,他是不挑,他只不过喝粥只喝用沙锅熬出来的,绿豆汤里绝对看不得有绿豆皮,饼干还就只吃无糖的。 他这样,还真不能算是挑食。 没等我回过神,掌中的手机又滴滴的响了两声。我推开一看,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写着:“我回家就要喝。” 如果不是聂经理就坐在我面前,我是真恨不得冲上二十四楼揍他一顿的。 可现在,我只歉意的一笑,也顾不上聂经理是否讲完了他要的话,站了起身:“聂经理,我能不能请个假?”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他像是没有多想,只是直觉我看了一条短信,就突然要请假,定是出了什么急事。 “没,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点事情,需要现在去办的。”我甚至等不及他给我一个批示,明确的告诉我,是否同意我的请假,就转身离去。 走出他办公室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往墙上的探头瞪了一眼。百分之五六十他能看到我这表情,可那又怎样?他难道还能冲下骂我一顿? 哼~ 走在街上,买了他要喝的绿豆,也买了一点点的面粉。他不喜欢汤里有绿豆皮,所以等把汤汁过滤之后,剩下的豆渣明天早晨可以用来做豆渣饼。 只是,他不会想吃的。不仅不会想吃,而且肯定会皱眉头的。 以前不知道,给他煮的绿豆汤从来不过滤,他也不。只是用勺,一直压,一直压,压到绿豆皮从豆里分离出来,他才拿另一个碗,倒出汤汁。 其实,很大程度上,他这样的坏习惯,都是我纵容出来的。不然,我干吗慢慢的就习惯了他的这些苛刻要求呢?不然,我干吗就都接受了,还让他觉得我做得不错呢? 哎 等我到走到车站,聂经理的车突然就停在了我面前:“语?回家呢?” 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呢?我觉得我和他的缘分应该就只到上一次的谈话为止的。 “唉,聂经理 哦,应该称您为聂总才是。” 明天就上任,这时间真是够快的。这聂伟胜到底跟岩大人了什么?把他气成这样?真是让我太佩服了! 他让我上车,我却摇了头。我要真坐了他车回去,估计岩大人就该在北极建个分公司,把他发配过去当总经理了。 还没等我再见,那催命符般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晚上不过去了,你自己吃饭吧!” 我有些愣住了的,怕只是我的脸色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笑意。所以,才会让还在我身边的聂经理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不想解释什么,他也看得出来,我并不想。 搭了公交车,转了一趟又一趟,终于走到香颂的大门口,我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得筋疲力尽。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我无意识的翻着手机里的收件箱。 三百多条短信里,有百分之四十来自同一个人。在这百分之四十里面,又有百分之七十是告诉我,今天有事,不过去了。其实,他来得一直都很稀疏,一个月,零零落落也就四五次。每个月,只会少,不会多。常常都是了要来,又不来。像是今天这样,昨天在这边留宿了,今天又要来的情况,几乎是没有的。 而像今天这样,了来,又不来了的情况,却是频频发生的。 刚才,我挂他电话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他叫我的,可我还是把电话挂了。 如果这样的失落,能像随着电话的挂断而了断的话,那该多好啊! 终于,还是走了回去的。开了门,就这么倒在沙发上,拎了一路的绿豆,面粉也就这么随意的倒了在地上。空白着脑袋,躺了一会我觉得自己身上凝聚了一丝的生气,也终于找到了站起来的力气。 没有味口的我,给自己泡上了一壶暖暖的茶。 岩大人不喜欢喝茶,但一向只喝白开水。其实,我也不喜欢。但喝茶提神醒脑。每次他来的时候,我得有个好的精神状态,也得有个清醒的头脑来面对。 轻轻的抿了一口,倒是甘苦生涩样样俱全。 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那铃声是手机自带的,名字叫家。我本就有些轻疼的脑袋,因这声电话铃声,更加的生痛起来。 “喂?” “妈!” “什么?我不需要,我自己还没有到需要相亲的地步吧?” “我不想去” “没有理由,我又不是很大,我为什么要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自己会找男朋友。你不要催了好吗?” “你跟阿姨,拒绝了好了,我是真的没有兴趣。我无论是什么连长c团长,他就算是军长,我也没有兴趣。” “妈” 门锁开启的声音,让我惊奇的转了头。 眼前的人,只套着浅灰的高领毛衫,大衣随意的搭在手臂上。没脱鞋,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正在打电话的我。 他总是这样,只远远的站着,只等着我一步一步的往他走近。无论,我走得是多么的艰辛,他都不肯往前挪动一尺一寸。 “妈,我答应了。你安排好了时间,告诉我吧。” 等不了母亲再什么,我挂了电话。弯身,将电话放在了茶几之上,再抬头的时候,他也已经换了鞋,但也只站在玄关处。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我必须走过去,接过他里拿着的东西。然后,他会轻轻的将我揽进怀中,会好好的温存一会,就像是一个需要温暖的孩,贪婪的吸取着我身上的点点暖意。可他不知道,这么多年,再暖的一颗心,也终是会渐凉渐冷。 我不想走过去的,因为我觉得自己今天也是很坚冷的。 可这不是一场拉距战,总有一方要先认输的。 “不是不回来的吗?” 想让岩大人认输,哪有可能呢? 他微微的退了一步,背随意的抵在背上,朝着我缓缓的一笑。 伸手,接过了他手臂中的羊绒大衣,刚想伸出另一只手,却牵他的手。身却随着他指尖的力量顺势倒在了他怀中。 “我不回来,你不是挂我电话吗?”他的下颌骨抵在我的肩头,轻轻的在那绒衫上打着来回,那短短的头发,在我耳边摩挲。 我头一侧,迎着他那镜片后的清冷目光,不由的想发笑。 我想想,我挂你电话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也从来不回来呢?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吃饭了吗?” 那镜片后的目光暗了暗,那比我还修长的指尖,不知什么时候滑在了我的脸颊下面。稍稍的一个用力,那唇便贴在了他的唇上。 直到他觉得我有些呼吸不畅,他才放开我轻笑浅问:“又喝茶了?” “嗯,喝了些!”我阖了阖双眼,想借此,隐去眼底里此刻必带着的迷茫和爱恋。 “空腹喝茶,又想进医院吗?” 赖在他怀中,笑得有些傻乎乎。曾经就因为空腹喝茶,喝到了头晕进医院。可这样的教训,在今天看来我是没有吸取并加以重视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饭的?” 他弹指一敲,落在我的额头:“东西都丢在客厅,衣服也没换,厨房里一点使用过的行迹都没有,你会吃过饭了吗?” 我想,我是喜欢赖在他怀中的吧!软硬适中,厚薄适中。 “我就不能在外面吃饭吗?”我嘴硬的不想去承认,他的那些事实。 他唇角一扬,笑得有丝丝的得意:“你四点十三分从公司出发,如果我六点回来的话,你必须五点半就到家开始熬汤。我五点十分给你打的电话,你这时候不在家,那就只能在回家的路上了。吃饭?你会半路下车去吃饭吗?” 他就是把着我的脉,掌握着我的一举一动,就像是那如来佛掌中的孙哥。任我翻腾,却怎么也翻不出他的掌心。 悲哀,不悲哀吗? “怎么?不高兴了?”他啊,又怎么会真的管我高兴,不高兴呢? 我撇了撇嘴,想要抽身。他却紧紧的搂了我一下,又将我手中的衣服取了回手中:“乖乖吃饭!” 那抚在我头顶的手掌,就好比那压在孙哥身上的那五指山。 什么意思? 看着他换鞋,又重新把拖鞋换回皮鞋。原来,轻握着的手掌,指甲掐得自己有些疼痛。可似乎也唯有这样,也能清醒了让自己保持淡淡的微笑,然后跟他:“路上开车心。” 诸如此类! 离去之前,他伸手搂了搂我,就像一种安抚。 没再多给一个表情,漠然转身,开门离去。我觉得,自己是有一刹那的颤栗的。可就是一个冷颤的瞬间,却也耗尽了所有的心力。 我想从玄关处走回客厅,却迈不动步。想叹一口气,却无力启开这紧抿着的双唇。头抵着玄关处的木制隔断,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抵在了这泛着木香的横条竖框不如。 我很捉住点什么,却不敢伸手。怕伸了手,也捉不住。 必经,这么多年,我看得应该很清楚了。 不知什么时候抚在胸口的手指,渐渐的在收紧,再收紧。 可这一切,当听到门锁响动的一瞬间,我又好像回复了原状。除了还站在门边之外,那唇边的笑容亲切而又自然。 看着还站在这里的我,他竟然没有觉得一丝的惊讶。只是,推开了大门,连鞋也不脱的越过我走进客厅。 从沙发上捞起我的外套,又折了回来。 我不能开口问他的,从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现在酝酿着怒气。仅仅只要一个触点,他就有可能会站在我面前,不发一言的一直盯着我,直到盯得我莫名其妙的跟他:“对不起” 他才会慢慢的收起目光中的清冷之意。 衣服,披在了肩头。手,围着我,将我的胳膊抬起,套进袖。等到衣服完全的穿在了我身上,他才将眉头一皱,目光落在我脸上:“沈园那边今年送来的衣服,怎么没见着你穿?” “沈岩。” 我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叫过他的全名了,在公司如果有偶遇,我都和大家一样,称他为岩少。在家的时候,我只叫他岩大人。 可今天的我,不知道怎么了。 他没应我,但那微挑的眉头,让我看到了他的回应。 手一伸,将自己滑进他的怀中,抬头,嘴就近在他近畔:“我不想做饭,我不想一个人吃饭,我不要呆” 他恐怕是知道我下一句是什么的吧?不然,怎么会就这样,直接将那后半句话,吞噬了呢? 等我坐在深蓝,那铺着湛蓝丝绒桌布摆着银色桌裙,在这高悬的炽白灯光下,总让我觉得这家店,泛着幽蓝的寒光。 沈岩喜欢来这,而我喜欢去沐亭,那里有我喜欢的干贝炖木,冬笋丝,蟹黄芙蓉羹。我又有些出神,以至于菜都上了桌,我还没有多大的反应。 等岩大人把菜夹到我碗里,我才惊觉过来,歉意的看着他。 “不是饿了吗?”他一边舀着汤,一边轻笑着问。 唇边的笑,不自觉得扬起了一丝的娇态:“都是你的错吧?” 本来就饿了,何必真去为了我一句没出口的话,跟我较真呢?抵死缠绵,换我一句吴哝软语,低吟浅唱,哪里又是他一贯的风格呢?怕只是,今天的聂伟胜惹了他不高兴罢了。 桌对面的男人,那薄薄的嘴唇微微的一弯,一向清冷的目光中,难得的掺杂了一丝的宠溺:“好了,吃饭吧!不怕又犯那低血糖是吧?” 把汤递给我,甚至连汤匙都递到了我手中。 很少,会与他一同出来吃饭。虽然,在这样的餐厅遇到熟人的机率不大。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会去做这样的要求,也不会去做样的冒险。 岩大人吃饭,一向不话。而我,恐怕是真的太饿了,才会让他反而出了声,略带笑意的提醒道:“慢点,细嚼慢咽。” s&bs;新改版,更新更快更稳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8章 油腻 我刚刚嘟起有些油腻的双唇,一阵惊呼及杂乱的声音,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我有些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这是干吗呢? 这明星吃个饭?有必要穿晚礼服么?还带这么多的人? 沈岩随着我的目光,回了一下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又转了回了。修长的指尖,弯曲着轻轻的在桌面,敲了敲:“语儿,吃饭。” 我收回目光,朝着他撇了撇嘴角,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我本还想问一句:“她是不是来找你的啊?” 前段时间,可是有看到他常常出席这李之然的活动啊!什么走秀啦,什么剪彩了。可我安分的低头吃饭,安分的吃着他慢慢夹给我的菜。 直到那李之然真的站在了我们这一桌前,我才顿住了。稍稍的一抬头,想让岩大人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我是应该继续吃自己的饭呢?还是给他们让出一个单独交流的空间呢? 只是李大明星还没等岩大人给我一个回复,她自己到是开了声:“你答应陪我出席今天晚上的颁奖礼的,你为什么没来?” 盘子里,多出了两片冬笋,我重新拾起碗筷,夹起他刚布过来的两片笋衣,轻咬慢咽。 继续吃饭,是他给我的答案。可这个答案里面,却不包括其他的。比如,李之然为什么会知道他在这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在这里陪我吃饭,而不是陪她去出席颁奖礼。 岩大人的冷漠换来了李之然更大声音的质问,虽然跟在她身后的工作人员,都在上前试图制止她这样的行为。可盛怒的时候,人总是这样的不能自持。 坐在我对面的岩大人,终于在她问了第三遍的时候,放下了一直跟我夹菜的筷子。纹丝不动的唇角,竟然溢出一抹笑意:“女配的奖项,你不是得到了吗?” “我不是在问你得奖的问题,我是在问你为什么没有陪我出席颁奖礼。你要知道,我是推掉了多少男星的邀请,才把你安排” 岩大人的笑声,不知不觉的扬了一分,略抬起头,看着还站在那里挺直的李之然,笑着反问:“你安排我?” 桌面上的餐盘里,因为岩大人与李之然的对话,已经没有新的东西添加进来。我看了看桌上的菜,自己动手夹了一片姜汁鱼片。 给等我吃到嘴里的时候,却发现姜汁变成了柠檬汁。 也许,我是真的不应该和他出来吃饭。不然,也不会吃到了自己极度不喜欢的柠檬汁,更不会被那盛怒的李之然泼了一杯温水。 那杯水,本来是岩大人倒来给我喝的,可还没等我拿到手中,便被她夺了过去,泼在了脸上。 那水迎面而来的时候,我好像下意识的皱了眉头,咬住了下唇的一角。 我想,换成是谁,都没有办法再这样坐着无动于衷的。于是,我站了起身,抬着头看着这个双眼里渐渐涌出一丝惧意的李之然。 今年的冬天,真是格外的冷。那还在我脸上的水珠,仿佛就在这样的暖气里,也快要凝结成冰。 从桌上,取过餐巾。 缓缓的抬手,将脸上的水珠试去。一旁的服务生,已给我递来了毛巾。 丢下餐巾,我将那温热的毛巾摊在掌心,反复的擦了擦。一转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向温和的脸,就瞬间变得有些冷厉:“为什么姜汁会变成柠檬汁?是你们上错了菜,不知道?还是你们不清楚,哪位客人爱吃什么,不吃什么?” “时姐!” 被我呵斥的服务生,有些无辜。可我,却没有好心的就此停手。 “好好查清楚,别一天到犯这种没有水准的错误。门看不好就算了,连菜都上错,你们就这样对客人负责任的吗?” “岩少非常抱歉,抱歉。”不知什么时候,一路跑进来的男人,直接冲到了沈岩的面前,将有些错愕的李之然挡在了身后。 那一直坐在位置上,漠然看着我发脾气的岩大人,终于有了一丝的表情。 “蒋先生何来此说啊?是他们上错菜,和蒋先生有什么关系?”他笑得看起来,随和极了。可那镜片后的清冷,却在不知不觉当中,变成了冷酷和无情。 “不,不 是我没有管束好自己的艺人,让她搅了岩少和这位,这位姐的晚餐。”他那微微发福的身子,不停在沈岩的注目下往后退。 沈岩或许觉得无趣了,将目光转向我:“吃饱了吗?” 没吃饱,也气饱了,他还问什么呢? “饱了!” 一转身,我想取过先前搭在一旁的衣服,准备离开。可已经站起身了的岩大人,却不轻不重的来一句:“衣服不要了。” 我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拎起一旁的手袋,走到他身边。 这好像是他今天第二次做这样的动作,可这一次,却是将他自己的衣服披在我肩头。 当他揽着我迈出一步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微微的一转身,看着开始被我呵斥了的服务生:“让你们秦总把门换了,地板换了,杯子换了。产生的费用让他跟财务联系。可下一次,再看不好这个门,我就把他换了。” “听明白了?” 这一句是否听明白了,我觉得应该是跟服务生讲才对。可沈岩说这话的时候,却对着那个从进深蓝之后就一直说着抱歉的蒋先生。 坐在车内的我,想着自己一开始的无礼,有些发笑。 沈岩像是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笑什么呢?” 我侧过身,看着他的侧面,缓缓的止住了自己唇边的笑。 以前,我也曾这样,坐在这副驾的位置上,看着他。 那时候的我,以为他姓严,名绍。 那一年,我才二十一。 连续两夜留宿,是有些不像岩大人的风格。可他,就真的这么做了。从昨晚睡下到今早醒来,那揽在我腰际的手,就从没有松开过一刻。 而这一晚,他不知道。从来没有失眠过的我,整整一个晚上,都看着他那张脸。想着,最初的相遇。想着,一年后的偶遇。想着怎么走到他身边。想着,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想着,以后 母亲催婚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在她眼中,我必须趁着现在还年轻,好好的挑一挑。只是,长年浸泡在沈岩这样的男人身边,还会有什么样的男人,入得了眼呢?我也曾想,那么多人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一辈子,我为什么就不行? 可我没有结论,不行就是不行,勉强不来。 手指,轻轻的滑过他的耳垂。耳后的头发,扎得我有些生疼。刚想收回手,手却被他的手掌,紧紧的握在掌中:“乖乖睡觉。” 岩大人的声音,带了浓浓的困意。可现在已经快七点了,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起床。 “沈岩” “嗯?”他搂着我,紧了紧。 “快七点了!”虽然司机会在八点二十才到家里接他,可他一向习惯这个时候起床的。 “嗯!”可这一次,他却直接翻转了身,将我压在身下。沉重的脑袋,俯在我肩头,像个赖床的孩子。 “沈岩” “今天不想上班。”他那额头,在我怀中蹭了蹭。那环着我腰的手臂,也不安的来回抚摩。 不想上班? 我还真是第一回听到岩大人说这样的话,不由自主的笑了出声:“乖乖起床哦!不然,老板会不高兴的。” 锁骨处,有明显的冷冷一哼:“你不是常休假,那聂伟胜不还对你不错?” 在他怀中挪了挪位置,将他的脑袋稍稍抬起,让我可以与他平视。那聂伟胜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气一天了? “聂经理跟你说什么了?把岩大人你气成这样?”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他,带了一丝的玩笑。 可我却没料想到,他忽然睁开了双眼,还带上了一丝的冷冽。那目光,像冰刀一样,就这么突然之间,插进了心口,生痛不止。是我两个人,离得太近。所以,才会让他明显的感觉得,我加快的心跳。他看着我,渐渐的把目光中的寒气,敛了进去。 “语儿,也开始揣度我的心思了?”他挑着我的下颌,笑得有一丝轻蔑。 我想,我为什么要揣度他的心思呢?我又为什么不能揣度他的心思呢?可这些,在看到了他眼中的轻视之后,默默的化成了悲哀。 我就是如此的爱他,爱到这样的境地,却融不化他的一丝一毫的冷寂。 在他身下,伸出手将他环在自己身前:“沈岩” 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坚持得悲哀。明知道,你的心里有那么一个人,可我却无力争取。有时候我想,如果那个人,活着,那该多好。 要我拿一辈子,去跟一个回忆争夺,我没有那样的自信。 他看着我,没有回应。他眼中的我,那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却清清楚楚的印在了他的眼中。 “我想,你吻我。” 下午临出门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照了照。镜中的人,身上的衣服是他临走之前在我耳边交待要穿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对我的衣服起了兴趣,怕是因为见到沈园今年送来的衣服,我一件都还没有穿过的原因吧。 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去为这些事情而起烦恼。 可等我跺着悠闲的步子,准备走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却看到他和我们陈总监从大厅里走出来。同色系,同款式,同质地的大衣,同色系,同款式,同质地的羊绒衫。 岩大人想干吗? 我竟然没有发现,今年沈园送来的衣服里,还有这样的设计。 拎着手袋的我,有片刻的迟疑。我在想,我是要这样迎着他走过去,还是转个身,所幸今天就旷工一天好了。 可没等我想出个答案,我们的陈总监就已经眼尖的发现了我:“时子语!” 无可奈何,我微微的移了移自己有些沉重的脚步:“岩少,总监。” 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轻轻的一点头,应了一句让人听来觉得莫名其妙的:“早” 我有些想发笑,但碍于总监在场,我只好装出了一幅迷茫样,不解的看着从我身边走过的两人。 身后,开门关门的声音,传入我耳中,还不过十秒。 总监就已经带着不满意,冲到了我面前:“时子语,你无故旷工,你还这么懒散,你还被岩少撞见,你还面无悔改” 总监还想说什么的,可我今天确实比较累,我并不想一直站在公司门口听他念叨什么,轻轻一个转身:“总监,已经是下午的上班时间了,您不上去吗?岩少已经走远了。” 不再等他说什么,我自己倒是先迈着步子走进了大厅。 前台,门禁处几个年轻的妹妹正围着今天刚上任的总经理秘书岳同音:月光问东问西。见了我这个时间段来打考勤,倒是好奇的给我让出一条路。 前台的姑娘,一脸的兴奋样。拉着刚打完考勤的我,就问道:“子语,你刚刚看到岩少了没有?” 我点头,他那么大一个人走我面前走过,我能看不到吗? “那你有没有觉得岩少,今天特别的帅气?”那拉着我的手指,不自不觉中将兴奋化成了力量,掐得我有些硬生生的疼痛。 岩大人帅么?我微微的皱了眉头,像是在回想。 “还行吧!”我才不会在这么多女人面前,承认什么呢。不然 姑娘见我没什么反应,以为我是没有看清楚。又不依不饶的拉着我:“今天岳第一天上班哟,她说岩少跟她说了好多的话啊!” 哦? 我带了三分的好奇,三分的不解,三分的疑惑以及一分的挑衅随着姑娘的手指,看向了还被一群姑娘围着的岳。 只见她笑脸盈盈的轻声慢语:“岩少跟我说,岳姐,咖啡不错。岳姐,麻烦你帮我叫一下陈总监上来。岳姐,请将会计事务所年审的时间表给我。岳姐,谢谢。” 我似乎看到一群姑娘眼中,冒着桃心般的粉红光芒。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又觉得格外的可爱。 “还有,还有” 岳打断了姑娘的遐想,接着说道。 “还有?还有什么?快说,快说啊!” “岩少,岩少还跟人家说,跟人家说,他今天不回来了。” 伴着所有女子的扼腕叹息,我却意外的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笑声。就当,岳那带着陶醉的目光看向我这意外的笑声时。 一声带了三分冷冽的女声从我身后传了过来:“都闲着在这里聊天呢?” 齐刷刷,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先前还激动着c兴奋着的姑娘,个个都笔挺的站成了一排,低垂着个脑袋,一幅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 趁着隋秘书长教育姑娘的不注意,我悄悄的溜了出来。刚没想到,在等电梯的时候,还是遇到了折回头的隋秘书。点头,微笑,问候 虽然不算熟悉,可至少的礼貌还是要的。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9章 先前 她收起了先前的冷厉,嘴角朝着我微微一笑:“今天穿得和岩少挺像?” 我握着手袋的指尖,紧了紧。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心里有几分紧张,但还是维持了一贯的懒散笑容:“意外撞衫!” 也只听过女人跟女人撞衫的,哪有看过我今天这样的。两件衣服无论怎么放在一起对比,只会让见到它们的人,以定是同款的设计。 隋秘书笑了笑:“现在的抄袭之风真是太厉害了,岩少的衣服一贯都是沈园做出来的,仅此一件。可没想到,样式还是被他们拿来模仿。” 我有些干笑。 “别,仿得还不错,男款改成女款倒也看不出一点的匠气。” 进了电梯,我实在是有些笑不出来。只好默默的稍低了头,但电梯镜面的反射,还是让我看到了隋姐愉悦的笑容。 “隋秘书长,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啊?” 她笑着看了我一眼,暗暗的叹了一声,双眸中流露出让我意外的神采:“别,岩少今天确实格外的帅气。我还从来没看过哪个男人能把灰色穿得他这么好看的。” 出了电梯,我实在是发现自己憋得快要内伤。从来没有想过,一向精明干练的隋秘书长也能像开始那群姑娘一样,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要知道,这是多么的让我意外。 靠着墙面,我挂着止不住的笑容,一个电话打到了岩大人的手机上。 “怎么了?” 一般,我们从来不在电话里称呼彼此。总是这样,直奔主题。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要笑疯了。”抵着墙,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拎着手袋。虽然到了公司,可却这样站在过道上,嘻嘻笑笑的没有一分正形。 “来听听?”他像是被我的笑声感染了,不再像昨天和今天早晨那样,冷若冰霜。 我仰了仰头,看着天花板,但也只是低低的溢着笑,却什么也不。 “怎么不话,只顾着傻笑了?” 其实,这才是岩大人一贯跟我话的样,虽然冷漠,但也带了宠溺。这可份宠溺真的只是单纯的宠惯,与爱无关。 “岩大人” 我喜欢这样称呼着他,因为独一无二。 “嗯?” 他可能还在车上的,所以才会跟我讲起话来,没有顾虑。就像我们俩个人独处的时候一样。 “讨厌你穿成今天这样!”让所有的女人,都为你倾倒。 他低低的一笑,溢出坏坏的味道:“可我喜欢你穿成这样。” “我?”这衣服除了款式质地与岩大人的相同,我也真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嗯,我喜欢!”他没给我一个理由,却直接再一次的肯定了我的疑问。 我想问为什么的,可他不会。所以,我就不再问了。 就这么举着电话,静了一阵,电话里传了一阵细微的嘈杂。我以为他是到了外出的地方,撇了撇嘴:“你先忙吧,我不吵你了。” 我正想挂断电话,却听电话里传来:“没关系!” 怔了一下,什么时候,岩大人会这般公私不分了?从今天早晨不想上班开始?还是从昨天晚上的去而又回开始? 握着电话,慢慢的沿着墙面前进。 叮的一声 我侧了身,因为那部专用的电梯,没有意外不会在这一层停靠。 他就站在那里,拿着电话,微微的含着笑。 “不是不回来了吗?”电话依旧还在耳边,可电话那头的人,却近在眼前。 如果,我能有点点的勇气,我就应该走上前,当着他的把电话掐断。然后,向他伸着手,一脸的娇态,柔情似水的对他:“我想你,想得心都有些疼痛了。” 我想,如果有这样的可能,他会反手拥过我,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低着头,轻轻的在我耳垂处,溢出淡淡的笑。他会像平日里那样,用他那光洁的额头和那有些生硬的发稍,在我颈脖处蹭了又蹭。直到我在他怀中发出咯咯的傻笑,他才会停下这一切的亲昵。 但这时,他那修长有力的指尖,会把我推向他,推得更紧一分。会让我感到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才会得意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可现在呢? 我依然还站在他对面的墙角边,侧着身,倚在墙面。 他站在电梯里,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按着电梯的控制键。虽然,含着笑,却或多或少的有些清冷。 这是他一贯在公司的样。 宛如那画上的诸佛菩萨,隽永又而傲然。 “刚才走得太快,忘记了一件事情。”他稍稍的移了移步,用身抵在了电梯门的一侧。那镜片后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撩起我一片惊慌失措。 刚才,是谁的?岩大人今天格外帅气的?他这样,是帅气吗?明明就是摄人心魄好不好。明明知道我对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还要这样站在这里诱惑我。 想让我做什么呢? 像今天早晨那样,主动索吻?还是像我的想象那样,投怀送抱? 这样的念头,在想到一个后果之后,犹如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 一但,一但我真的就如此,受了他的蛊惑。走近了他的身边,跟他了一句我想你,或是我爱你。 那接下来的后果,那就只能是结束一切,到此为止。 他也许需要我的存在,但他绝对不会需要我的爱。如果有一天,他发现我爱他,那我的下场也许会比昨晚的李之然还要悲惨。 不知不觉,先前还有些暖意的身,不由的开始透出了悲凉。 甚至,我觉得自己看着岩大人那目光都盛出了恐惧。不然,他一开始虽然清冷,但还带着一丝愉悦的双眸,怎么就突然之间,冷冽了起来? “语儿在想什么?” 他问我的话,就像是双声道在同时的运行。 “在想,我怎么就敢揣度起了你的心思。在想,我怎么就会如此的枉为。” 我多想跟他,我在想,我怎么就连爱你,都不敢? 他从来就不需要我的这份爱,他也从来不爱我。 在他心中,有那么一个人,一直爱着他,他也一直爱着她,并且永远。 不会有变心,不会有移情,不会有意外。 因为,她的与世隔绝,所以她就这样永远的存在。任何人,试图走近岩大人的心里,对她都会是一种亵渎。 我不敢,亦没有这样的能力。 不能爱他,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告诫自己的话语。可每提醒一遍,却像是在告诉自己,你已经爱他,爱了很久,很久。 我在想,如果那天不是安弥突然从另一部电梯里走了出来,岩大人还会跟我什么呢?毕竟,我突然这样跟他讲话,他会不悦的吧? 挂断电话,不顾安弥透着好奇的目光,转身离去。 就此一别十三天。 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一次偶遇都不曾有。唯一知道他还在公司的方式,是我还是可以每天见到他签署的文件。 安弥曾带着三分打探,试图想知道那天我和岩大人为什么会穿着同款的衣服,站在同一层办公室,两个人却又都拿着电话。 对她的打探,我倒是以一幅坦荡的心态来做应对。其实,我就算真的承认了一些什么,她们也不会相信的。谁能相信这样的我,会与岩少有什么关系呢? 巧合,是她唯一会相信的吧! 谁又能,我和岩大人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不是巧合呢? 微微的摇了摇头,不再去让自己想这些。晚上,母亲给我安排的相亲,我还必须要去参加。如果我那天不是为了和岩大人置气,我根本不会答应这样的安排。可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就对着他,生气了。 气到答应了这样的荒唐事情,可他却还一无所知。 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拎着包准备下班。可没等我再出去一步,桌上的内线电话却响了。转头一看电话号码,我竟然愣在一边,不知道要接还是不要接。 “时姐,电话!”坐在我侧边的实习生杨梅,见我愣在那里,好意的提醒。 有些无奈,走了上前,拿起电话但并不啃声。 他像是等了等,但见我不话,只好淡淡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我要出差半个月。” 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 半个月啊 又是十五天,三百多个时。转了身,背对着墙角的探头,我才敢阖起了满是不舍的双眸,暗暗的呼出一口气。 电话一直静默着,直到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带着寒霜的呵斥:“杨梅,把电话放下。” 我才惊觉的转了身,看着远远的拿着电话有些发悚的实习生。 “时姐,我 我不是要故意听你的电话的。我只是看你半天都不话,以为电话坏了。”杨梅砰的一下,把电话搁在了座机上。看那快要被吓得哭出来的样,只怕真是被吓得不轻吧。 我没什么,我也没有心思理会这事,满心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是未来的十五天,我又见不到他。 这样的思念,无际无边,我快无力承受。 “有没有什么想要跟我的?”就在我重新坐回椅上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他沉沉的声音。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期盼,又像是带了一点点的强求。 “你不跟我生气了吗?”有些无力的趴在桌上,办公室里,除了还有些发怔的杨梅。其他人也都不渐渐的离开。索性,就这样把闷了十几天的话,都了。反正,未来的十五天,他都不会在。 我又会是一个人。 “生气?呵呵 你在意我跟你生气吗?” 嘴角有一抹不自觉的自嘲。 在意,怎么能不在意呢?可你沈岩,岩大人,是我能在意得起的吗? 他见我又沉默了下来,微微的清了清嗓:“我会在春节放假之前回来,所以” 所以什么? 我不懂,岩大人今天这话的语气,怎么就若有若无的透着一骨无奈。 “所以,等我回来,你再回家过春节吧!” 每一年,回家过春节恐怕是我主动离开他最长的时间吧?每年,我的假期总比别人来得更长一些,一休二十天。再加上春节本身的长假,我几乎会在家里呆上一个月的时间。 如果,他今天不提。我几乎都忘记了,半个月后就到了农历的新年。 如果,他今天不跟我打这个电话。那加上先前的十三天,我们将会面临分开快两个月的可能。 我竟如此的不心,眨眼之间,错过了这么多时间。 “沈岩” 那握在指尖上的电话,已又近了一分。几乎就低不可闻的声音,却还是清楚的传进了岩大人的耳朵。 “嗯?” 带着他一贯独有的升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有些顾不得办公室还有一个杨梅在场,眼角那温热的液体就这样完全不能自控的往下落。 电话里,除了我点点的低泣,只剩下空寂。 他等到我稍稍的缓过神,才电话的那头慢慢的道:“回去吧,到家给我打电话。” 低着头,用掌心试了试脸上的泪痕。我轻应了一下,放下电话。 等我抬头的时候,杨梅还站在那里,一脸的不信和震惊。 看她的表情,我就应该知道了,她一定是听出来了刚才在电话里讲话的人,会是谁了。而且,我刚才还直接称呼了他的名字。就算声音再,她也有可能会听到的。 “时 时姐” 杨梅跟我讲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一点颤意。 “下班吧!”我还没有想好,要跟这个被吓坏了的女孩安慰些什么。 深深的呼吸了一点新鲜的空气,我拎着包站了起来。可,眼前一黑一个踉跄,我又重新跌回到椅上。 “时姐!”杨梅一步冲了上前,扶住我的胳膊。 心跳有些异常的快,额头也在瞬间开始冒着冷汗。我知道,自己又定是血糖低了。冲着杨梅摇了摇头:“没事,给我倒点水就行。” 杨梅帮着我倒了杯水,我还没来得及喝,沈岩便一路跑的踏进了办公室:“怎么回事?” “岩少”杨梅立即站直了身,微微的退了一步。 “没什么,就是站起来太快了。” 我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他。 他皱着眉头,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什么也不的,只是从我手中接过手提袋。翻找一通之后,像是突然有些生气:“让你带着的巧克力呢?糖呢?” 我暗自喊糟,为了这个事情,我已经不知道被他教训过多少次了。 “我” “我什么我?你就把我话成耳旁风,我一千次一万次,你都充耳未闻。你今天是在办公室头发晕,你要哪天走到大街上头发晕,我看你怎么办?” 被他骂得有些悲惨,但唇角却扬起了这十几天以来,第一个笑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0章 大胆 “大街上会有好心人帮我打10的。” 我又有些大胆了,敢在他如此盛怒的情况下还跟他开玩笑。他砰的一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时子语,你” 想必他已经是不在意杨梅是否在场了吧?不然,怎么会这样?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主动认错,总是对的。我可不想岩大人为了这么一点点事,又跟我生气。 毕竟,十五天啊,又不是分开一天两天的时间。 岩大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刚想说什么,我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听着电话的铃声,我就不由的惊慌。 “怎么不接?”他把电话递给我,像是不解。 暗暗的咬了咬下唇,有些颤抖的从他手中接过电话:“妈” 我已经尽量的将电话贴近自己的耳朵,但母亲那略显然有些兴奋的声音,仍是或多或少的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 “语啊?你到了没有啊?男方怎么样?你觉得你们合适吗?过年,会一起回家吗?” “妈” 岩大人的脸色,已经在渐渐的生冷。 我不得不阻止了母亲过于激动的盘问,为难的看着眼中的男人。 “妈,我等会跟你打过去好吗?我还有点事情!”我本想挂电话,可电话那头的母亲却以为我是觉得现在说话不方便。 “语啊,没事,你要觉得合适,你就回答妈妈你知道了。要觉得不合适,你就说不知道好了。” 岩大人,看着我的目光,终于回到以往的温度。唇角,也不知不觉的扬起了一抹嘲讽。 “沈岩” 我想试图解释什么的,可他并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沈岩?谁是沈岩啊?你阿姨说男方姓黄啊!语,你是在跟妈妈讲话吗?”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我的电话。那一抹嘲讽,终于也变成了正式的嘲笑。 “你先忙吧!” 他没管我,想追着他背影的身子,是不是还虚晃得有些摇摇欲坠。 我不应该接这个电话的,我不应该接的。 耳中,已听不清母亲在讲什么了。那片背影已经走得很远,很远 仿佛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一直跟着我的杨梅,终于忍不住的上了前,伸手轻轻的抚在我手臂上:“时姐” 挂断了母亲的电话,我有些无力的靠在办公桌的边缘。 阖着眼,贪婪的呼吸着有些寒凉的空气。 我在想,如果岩大人的转身离开,是因为介意母亲的话,那该多好?可他不是,他只是在清冷的目光之后,透出了一点点的轻视。 母亲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我想也没想的就直接接通了电话,朝着电话喊道:“你高兴了,你满意了?” 我定是气极了,才这样的无礼。我明明就知道我和沈岩之间存在问题,根本与母亲,与这个电话无关。可我就是像需要找到一个发泄点,不然,不然我没有办法坚持下去的。 直接把电话给拆得七零八落,我转身直接拿着包就跑离开。 一口气,冲动了先前约好的地方,找到了阿姨和那名男子。连整理一下自己呼吸的念头,我都没有,就这样走到了他们面前。 “对不起,我迟到了。可我赶来是想告诉您,很抱歉,我并不想参加这样的相亲。给您造成的麻烦,我很抱歉。对不起。” 一鼓作气,阿姨已经被我的话惊讶的站了起身:“语,说什么呢?” 不想再解释什么,微微的向那男子一弯身,算是正式的向他道歉。 转身离去,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选择。就算,就算岩大人并不在乎,我是不是今天真的有来见这个男子,我都不想自己的生活里,多出一个除沈岩以外的男人。 一颗心,在他一个人身上,已经让我觉得筋疲力尽了。 漫步在人流稀稀落落的大街,我竟会害怕回去。那里,每个角落总牵扯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总让我不由的想起,这是岩大人喜欢的青瓷,这是岩大人喜欢的字画,这是岩大人喜欢的茶具。 其实,那栋房子里,除了我,其他的,应该都是他喜欢的吧? 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几点,实在是累到了再也抬不动脚步,我才伸手拦了一辆车回家。 永远一室的寂静,客厅里,除了从外面路灯里照进来的点点灯光,透着这一大片的落地窗洒了进来,这个家真的显得过于冷清了一些。 脱了大衣,就这么倒在了沙发上。刚想缓一缓气息,目光却无意的落在了放在客厅与餐厅之间的照片墙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1章 胃口 “你想什么?” 我放下碗筷,反正也没有什么胃口,索性也就听听她有什么想的。 杨梅见我放下碗筷,也跟着放下了筷,摆着双手:“时姐,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昨天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会对别人的。” 看着杨梅,我竟然有些想发笑。 原来我和沈岩的关系,真的就是如此不能见人。可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未婚,我未嫁。如果我们要在一起的话,我们为什么要如此回避? “谢谢!” 我是不想再什么了,重新拾起筷,缓缓的数着碗里的米粒。可那本就恍惚的心神,却又不能自控的想着,沈岩这时候在哪,在做什么。早晨,我又那样冲着他发脾气,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想我。 想着,想着,我又不由的放下了筷,实在没了味口。不顾杨梅让我再多吃几口的劝,我放下餐具走出餐厅,却意外的在门口,遇到了刚出差回来的思清。 这个,可以算得上是我在sc唯一的朋友。当然,这唯一的朋友,她也并不知道我和沈岩的关系。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她上上下下的把我打量了一番,皱着眉头,想要探个究竟。 本来前些天就没怎么好好吃饭。昨天一晚没睡,精神还能好到哪里去呢?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挽着她的手臂,微微的将自己身体的重量,挂在她的身上:“岩少去哪了?” 他只是告诉我出差,并没有告诉我去哪里。 思清顿了一下步,满脸好奇的看着我,一幅大吃一惊的表情:“不是吧?连你都开始关心岩少的动向了?” 我不关心,行吗?每次,他都会告诉我的,可这一次,他却什么都没。 “八卦一下嘛,省得没有谈资。”用谎言,粉饰了一下我的疑问。 她也跟着我笑着摇了摇头:“去了沈阳,跟那边谈一项目,大概需要个二十来天吧!” “二十多天?不是十五天的吗?” 这一下,换成了我彻底的停下了脚步,不信的看着思清。 她也好奇的看着我,一脸的不解:“谁告诉你十五天的啊?去选一个厂址,哪里有那么容易啊?半个月,估计也只够见见省市的分管领导。” 心里,有些不出的烦闷。 他昨天明明,十五天的。为什么,又会延长这么久?那今年,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再见了?他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才突然延长出差的时间吗? 我越来越不明白,越来越不明白。 岩大人回来的那天,正好十五天整。一个电话,只是想喝板粟粥。我便不管总监那已经黑得有些像锅底的脸,请了假,回家给他熬粥。 看着他喝下足足的两大碗,他似乎才得空抬头看我一眼,浅浅一笑,像是得极为随意:“上周,本来就想回来喝粥。可跟你打过一次电话,你关机了。” 收着碗的我,怔了一下。不知道他的是上周六,还是上周日的事情。那几天,被母亲的电话吵得实在烦心,我就把手机给关了。可哪里知道,他会跟我打电话呢? “是吗?可能因为没电了吧!” 不想,再去跟他解释为什么会关机。怕又牵扯出,那相亲的事情。 一直跟着我进了厨房的岩大人,从身后将我随意套在身上的围裙,系了系。双手一带,我便落进他怀中。 “最近都忙了些什么?” 蘸着洗洁净的抹布,在碗里滑过一圈,我有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安弥调去了海拉尔,多担了一点她的工作。” “那天,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生气?”那围在我腰腹处的手臂,渐渐的有些收紧。岩大人身上的气息,也似乎越发的明显。 生气?我能,我生气是因为自己不想离开你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愿意去罢了。”微微一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谈也没有什么意义。伸手,拧开了水龙头,将碗冲了冲,放进橱柜。 “语儿” 我回过头,看着已经松开我的沈岩:“怎么了?” “回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他拉着,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其实,哪里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呢?几套换洗的衣服,一只的旅行箱就可以了。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我似乎找不到跟岩大人话的频率。像是一下分开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要跟他些什么,生疏的有些可怕。 “路上心,明天下午的汽车吗?” 我不明白,沈岩是怎么了。以前的他,从来不关心这些的。 “嗯,从明天下午开始休假,一直到下个月的二十号回来。”站了起身,想要去跟他泡壶茶。可刚站起身,胳膊却被他拉在了指尖。 “别忙了,我等会就走。” 我吃惊的转身,看着他。我以为,他今天会留下来的。毕竟,未来的二十三天,我们不会相见。 他看着我惊讶的表情,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不想我走?” 因他的话,无奈的笑了笑,彻底的转过了身,面前面的与他站在一起:“不想!” 可站在我对面的他,却摇了摇头:“连一句不想,都像是在治气。” 他认为我是在治气?我稍稍的把额头一歪,斜斜的打量着他,一脸认真:“我不想你走。” 因为,我还没有看够你。分开了这么久,你怎么忍心只让我看你几分钟,就转身离去?难道,你认为我的思念,就只这么短暂的时光吗? “回去之后,跟妈妈好好解释一下上回的事情。你一个人在外,不要让她总担心你。电话,不要关机。她找你,总是有事情才这样的。找不到你,她会担心,会胡思乱想,知道吗?” 我俯在他肩头,暗暗的点头。 那温热的气息落在我发间,像是有落下一吻,但只是我的猜测。 “语儿,要跟我新年快乐。” “好!” “我明天还需要回沈阳,下午让李叔到家接你去车站。” “好!” “如果合适,见一见对方。” “好!” “什么?”我答出一个好字之后,却立刻发现了不妥。从他肩上抬头,不解的看着含笑他。 “语儿,如果不想回来了,你可以留在家里。” 在家呆到三天,却像度日如年。到了大年初一,十指紧握着电话,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需要跟他上一句新年快乐的。毕竟,他过,要我跟他这句话的。可事实上,我已下定了决心,留在家里,不再回去。 这样的我,还需要跟他一句新年快乐吗? 能下定这样的决心,只因为在他眼中看到了认真两字。他是真的,不想我回来。也是真的,希望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而我,也是真的被这样的认真,伤到了体无完肤。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旁的母亲,悄悄的出声:“大过年的,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呢?我在外面叫了你两遍,你都没有听到。” 下意识的有些慌乱,连忙把手机放回衣服的口袋。 “妈!” “语啊,你回来好几天了,可怎么都跟魂不守色,心不在焉的!”母亲拉着我往床边坐了下来。 家的卧室很,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架就只剩下转身的位置。不像岩大人租给我的房。放衣服有放衣服的房间,放书有放书的房间。甚至,那张床也仅仅只占到了,卧室的三分之一的位置。 也许是因为房,所以才觉得在这样的寒冬里,有些暖意。可也许就是因为感到了这样的温暖,才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如同生活在冰窖当中,寒彻骨髓。 “没有啊!只是突然休息了,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我勉强的笑了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魂落魄。 母亲伸了手,用那带了老茧的掌心,抚了抚我的脸颊:“我和你爸以为,你还在因为上次相亲的事情而生气呢!” 我也曾想,沈岩让我离开的原因,是不是这样。可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不可能。 “怎么会呢!”我摇了摇头,否定了母亲的担忧。 母亲笑了笑,眼中也有了一丝的释怀。那抚在我脸上的手指,轻轻的摩挲了几个来回,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爸妈也不是有意催促你,只是二十五岁了,应该好好找一个朋友处着。谈个一两年,看看是不是适合彼此,就可以结婚,安定了。你现在不找,以后再找的话,一谈又是一两年,再结婚,再生孩,就都快成高龄产妇了。” 我有些发笑,听着母亲出高龄产妇四个字。 微微的一点头,可我却知道,自己做不到母亲希望的那样。找一个人,谈一场恋爱,结婚,生孩。 这样的轨迹,似乎在我遇到沈岩的那一刻,就颠倒了。 像是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满心满眼就只看得到他。很多年前,在火车上,他坐在我对面,阖眼假寐的样。很多年前,他和我的前任老板,出现在会议室的模样。很多年前,他突然倒在我面前,高烧不退的样。很多年前,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喊着苏缦的模样。 这些年,自己把自己困在了他的圈里。能看到的,愿看到的,也仅仅只有他,没有别人。 “好了,到外面坐坐吧!等会你叔叔他们就应该过来拜年了,咱们一直躲在屋里面,也不像话是不是?”母亲见我乖巧的点头,像是终于安了心,满意的笑着站了起身。 “妈” 快走到门边的时候,我喊住了母亲。 她回过头,不解的看着我:“还有事?” “过年之后,我不想回去了。我就留在家里,重新找一份工作,在家照顾你和爸。” 终有一天,我会离开沈岩的。就算,他不先跟我提这事,终有一天也是要提的。我们的结局,注定就是这样。 母亲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想法。要知道,当年我为了跟着沈岩,父母那么反对我离家外出工作,我都坚持着自己的决定。可也仅仅只是四年多的时间,我便放弃了当年坚持的一切。母亲那有些皱纹的额头,慢慢的聚拢:“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想粉饰的一笑,掩盖些什么。 可没想到,笑到最后,眼角竟落下泪来。 我有多不想,不想离开他,可偏偏为什么就不得不离开? “语,怎么了?” 母亲终于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一下走了过来,把我拥在了怀中。 “妈” 妈,我不想离开他,不想 可他不要我,连让我远远呆在他身边的机会都不给我。他让我回家,回到属于我原本的地方。可这个地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再属于我。 我自己都不再属于自己,我还能在哪里安身,立命呢? “妈”可这些,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我没有办法告诉母亲,我当年不顾一切的要求离家,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我今天要回来,也只是因为这个男人不再需要她的女儿。 我不出口,我也没有办法出口。所有的一切,就都只能化成了眼中的泪,心里的血,泣不成声。 “语啊,你这是怎么了?谁让你受委屈了?你告诉妈妈!”母亲扳过我拥着她的身,一脸的震惊和愤怒。 可我,只是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泪如泉涌。 就在我哭得快要觉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那熟悉的声音,让我不得不退出了母亲温暖的怀抱。抽噎着,吸着鼻,胡乱的抹着眼泪。 母亲虽然急于知道我为什么哭成这样,但却还是退出了我的房间,给我留下了点点的空间缓冲自己失控的情绪。 指尖,紧紧的捂着双唇。怕自己一个不心,就把这样的悲伤溢出五指之外。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有称呼,没有过度,甚至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就只剩下一丝的质问和不满。 “我早晨去看过了苏缦,她还是那样。挂着那么开心的笑容,看着我。可是,等我回了家,打开门,竟觉得家里冷冷清清。本想着,你会给我打个电话,跟我一声新年快乐。可一等好几个时,我竟然连你一条短信都没有收到。” “语儿,能不能别这样?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事情,能不能到做到?” 我觉得自己憋得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其实,我更应该挂断他的电话。可我舍不得,我贪恋着他一分一秒的存在,贪恋着他一深一浅的气息。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一个感叹,我都舍不得错过。 紧紧的把电话贴进耳边,想要避开一些,因为哭泣而有些不稳的哽咽。可刚想吸进一点新鲜的空气,自己却被这有些寒凉的空气,呛得咳出声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2章 避开 我越是想避开,那带着明显哭腔的声音就越是往外溢。 “语儿,大年初一,别这样。” 他只是静静的听着我的抽泣,听着我咳嗽得喘不过气。只一句,别这样,再无其他。 一通电话,直到我哭得缓了过劲,哭到觉得再也没有力气,我才止住了泛滥的泪水,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电话那头的他,似乎是摒住了呼吸。顿了好一会,平静且不带任何情感的回了我一句:“新年快乐。” 似乎,就这是我们的终点。挂断电话,是唯一一条路。 再打开门的时候,父母都是一脸紧张和担忧的看着我。但却又什么都不问,只是递给我一块温热的毛巾,让我擦着脸上的泪痕。被他们担忧的目光看得我实在是受不了。我只能以一句,我到外面走走,回避了他们的关心。 等我走到岸边,竟发现那里还站着一个人。远远的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却想着当年沈岩看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同现在这样。 也许,是我的目光过于专注,以至于让那人发现了我的存在。一个转身,将我锁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他像是一怔,就像是发现了熟人那样的惊讶,可我,却对这张陌生人的脸,一点印象都没有。转身想要离去,却不曾料想,他会准确的叫出我的名字。 我顿住了我自己的脚步,只因为那人的声音里,有着与我相似的哀伤。 “能陪我站一会吗?” 很多年前,沈岩也曾在岸边,跟我说:“能陪我坐一会吗?” 那天,是五年前的圣诞节。一个新的世纪,新的篇章。那天,我知道了原本世界上,有种疾病叫昏睡病。知道了14世纪,马里国王ajaa就染上了这种疾病,昏睡大约年后死亡。知道了,会得这种病,是因为一种名为ssfly的虫子。知道,这种疾病每年有大约50万新病例,造成6万多人死亡。每年还有超过00万头牛因为这种疾病而死亡。 那天,我也知道了,岩少心心念念的女子,叫苏缦。 我收住了自己的步子,就如同当年,在沈岩的挽留下,立定转身一样。 “时姐,有没有遇到过一个想他爱你,而你又害怕他爱上你的人?”他转了身,笔直的挺着身子。像是在期待着我的回答,但这个回答,对他来讲,又似乎毫无意义。 希望他爱我,又怕他爱我? 呵呵 “我能先问问,您是?” 关于,爱情的话题,难道可以就这样,跟一个陌生的人探讨吗? 他那一直毫无变化的僵硬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像是牵扯出了一点点的软意:“看来,那天时姐光顾着跟我鞠躬道歉,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曾看一眼吧!” 我一怔,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还会再相遇。 “这”语塞,只能杵在一旁,看着他微微的摇头,说没关系。 “时姐,我很感谢你那天,那么直接明了的拒绝了我。让我可以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去回复我的领导,感谢他的关心。可我又想责怪一下时姐,为什么我们非要选在那天,选在那间餐厅见面。” 我不解,非常不解的看着他这种类似自言自语的低喃。 “当然,这只是我想让自己不要这么自责的一点借口。希望,时姐能分担一些。” 虽然,我并不懂他在讲什么。可我依然能感受得出来,此时此刻的他,在苦苦的挣扎着什么。就像,就像很多年前的沈岩。 “我不知道你在自责什么,可如果是因为你先前提出到的问题。我想,你大可不必如此。希望她爱你,又怕她爱你?哪有这样的事情?如果,你们相爱的话,那就好好在一起吧!人们总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原本,你情我愿,轻松愉快的事情,顾虑东,顾虑西,到头来,你想要的爱情,变了味道。想要顾全的大局,也没有照顾好。” 怕是,我也被他这胡言乱语的毛病,传染了吧?我抬了头,看着他黝黑的目光。竟宛然一笑。 “得不偿失啊!” 他眉头一抬:“得不偿失?” 我点了点头,不是得不偿失吗?如果,我自己不走到现在这一步,也许我也和现在的他一样。在苦苦的纠缠着爱与不爱,敢与不敢之间。如今,再与爱恨无关,也再与敢否无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3章 奈何 不想,却无可奈何。 “我得走了,我要坐最后一班车回家。你的,我都懂。可我,做不到。至少,我现在无能为力。我必须向你对我的关心抱歉,请你原谅。” 我拎起了一直放在身侧的手袋,站了起身。她深知着我的固执,暗暗摇了头,也随着我站了起身,陪着我往外一同走去。 等电梯的时候,我有些无力的靠在墙面。看着那些数字健,一个接着一个的跳跃。但除了那部专用的电梯,其余的三部,无一例外的最高,只到二十三层,便停止不前。 耳边,叮的一声。我收起了自己的思绪,一个转身,迈进了电梯。 可当我按下一楼的时候,与这部电梯相对的电梯,却在这九层的位置停了下来。 两扇电梯门,一启,一合。 电梯里的两个人,却是我抬头,他低头。 是他吧?应该是他吧? 只是,他的身边,站着先前见过的欧姐。电梯门,合上的时候,我似乎见到他抬头,扶一下眼镜。 接下来的,我只能看到从电梯门背后反射着的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电梯,可我却实实在在的觉得自己在逃跑。像是知道了自己走到了一个不应该走到的地方,害怕被人发现。当走到第二个路口的时候,却发现脚下的步,已经开始凌乱的不能自已。 就在绿灯亮起,我准备逃得更远的时候。身却被人,紧紧的从身后搂住。 “语儿,我不吃冻过的饺。” 我不晓得,这时候的自己,应该句什么。 明明 明明让我离开的人,就是他自己。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跟我,他不吃冰冻过的饺? 其实,他并没有搂住我。他是伸手,轻轻的拦住了我前进的步。可我,便就没了再离去的动力。 转了身,看着他。 他却早已恢复了一贯的表情,收回了自己的手臂,望着我。 “怎么会过来?” 他立在我面前,镜片后的目光,已完全的归于平静。就连先前那似乎稍带着了一点起伏的气息,都被敛得一干二净。 弯了弯唇角,刚想跟他,路过。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女,却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喊了他:“岩少” 我收住了唇边还未出来的路过二字,随着那声音,探了过去。 姓什么?欧,对吧? 在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我竟然三次见到她,是我们太有缘分了吗? 随着我一同,把目光转了过去的,还有沈岩。当我已经收回看向欧姐的目光时,我有在他镜片后的双眸里,看到一丝的狼狈。 狼狈啊! 胸腔里,像是受了一记闷拳,五脏六腑都不由的纠扯的疼了一下。 “我让李叔送你。”我看着他,向那位还立在一个很有距离的位置,做出了一个止步的动作。转了头,锁着目光已经开始有游散的我。 送我?送我去哪呢? 握着包柄的指尖,也许都被我拧得有些泛白。可握着包的我,却稍稍的扬了扬唇角,淡淡的向后扫了一眼:“不了,很近的。” 公司,离汽车站,不过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车程。何必,再这样牵扯下去呢? 他从来就不勉强我,见了我摇头,也就只好伸手替我拦了车,拉开车门,嘱咐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司机,问了我两遍去哪?可我,却像是一下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最后,我让司机把我放在了一条似认识,又不认识的马路上。一个人,拎着包,紧紧的拢着自己的大衣,走在马路上。 如果母亲不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也许,我真的就能在这马路上,顺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走到另一个天明。 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已是晚上的六点半。回家的班车,在五点半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挂断了母亲的电话,人也终于累到走不动了。就这样,什么不管不了,拢着衣服在马路过的路沿上坐了下来。 直到,一辆警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姐,你没事吧?” 抱着膝盖的我,摇了摇头,沙哑着嗓了一声:“谢谢” 半蹲在我面前的警察,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转了身冲车里喊道:“郝哥,没事。” “没事让她坐非机动车道上去,坐这算怎么回事啊!”夹了不满的声音,像是极度讨厌着我这种不守规矩的行人。 先前问候我的警察又重新转回身,看向我:“听着没?去吧!别坐这了!” 抱歉的朝他一笑,我也似乎有了站起来的力气。伸着手,就这样撑着地面的路沿石,想要站起来。可哪里知道,腿麻了,身也在这样的寒风中,吹得有些僵硬。 警察好心的扶了我一把,看我有些重心不稳的样,关切的又问了一遍:“没事吧?” “没事!” 笑着目送他们离去,我一抬头便见了户外的电视屏。 上面,赫然播放着岩少挽着下午见到的那位欧姐出入商业聚会的画面。与之配套的,是屏幕下的一行白色的宋体字。以我的识别能力来理解,这条新闻只讲了一个重点。那就是,这位欧姐,便是雪莱,yug的美女高管欧雪莱。 原来,是她! 所以她才会一再的出现在他身边,原来如此。 眼前,有片刻的模糊。伸了手,想要捉住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捉住的是片片的雪花。真是奇怪的很,今年的天气。搓了搓已经僵硬了的手掌,覆在同样冰凉的脸颊。不想再去看这样的新闻,伸手拦了车,让司机带我到最近的酒店。 明天,再回家吧! 可我没想到,等我拿着房卡,准备上楼的时候,会遇到被记者团团围住的欧雪莱。 “欧姐这次是特意来见家长的吗?岩少的父亲,对您满意吗?” “您对前段时间,岩少和李之然的绯闻怎么看呢?岩少的过去,会影响你们的未来吗?” “如果您和岩少喜结良缘的话,会打算做一位全职太太呢?还是会继续辅佐岩少,共同打理s 集团呢?” 我一直,静静的站在电梯旁边,看着记者的提问,也看着欧雪莱那张一直含笑的容颜。可我没听到她的任何一句回答,她这样的沉默,却又似乎都在默认着什么。 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了岩少两字。 我才发现,沈岩早已站在了这四季兰宫的门口。虽然,远远的,却俨然已是全场的焦点。转了身,进了电梯,才惊觉自己选错了酒店。 进了房,丢下拎了一天的包。脱了大衣,就这样无力的往床上一躺。想睡,却不由的会想,他和她,也会在酒店吗?会做什么?吃饭?聊天?还是 呵呵 还能会是什么呢? 卷了卷被的一角,蜷起了身。把自己紧紧的缩成了一团,才似乎有些明白,今天的沐亦云,做出这样的动作,的确让人感到最为安心和温暖。 像是迷迷糊糊之间,觉得额头有些冰凉。想要伸手去捉,自己的手掌却被什么拉进了被。我试着挣扎,却发现自己混身骨头都酸疼的厉害。 “应该没事,就只是发热而已。” 这是谁在讲话?我不是应该在酒店的吗?我 耳边话的声音,让我哗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坐了起身。 “醒了?”先是穿着白色医生袍的年轻医生,医生袍的口袋上,挂着四季兰宫医生,李茂杰三个字。 我握着了从额头下掉下来的冰凉的帕,点了点头。可在这点头的起伏之间,却意外在医生的身侧,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沈岩。 他就这样架着那修长的双腿,十指相交的抵在下颚,看着我。 “谢谢李医生!” 岩大人看了我好一会,终于放下手指,微微的一点头。看着医生收拾东西,转身离去。 “躺下吧,还病着呢!”他没起身,依然就那么坐着。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份随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也就是像刚才的医生的那样,受了寒,发着热。 可他,为什么在这里?他不应该和那个欧雪莱在一起的吗? 不能问这些,以前就不曾问,何况现在呢?侧转了身,将手上的帕放在了桌头。拉好被,重新躺下。不想面对着他,但亦不想背对着,便只好就这样僵直着身体,让自己闭着眼睛,默念着,天亮,快天亮吧! 发着烧的我,虽然一直强撑着自己的困意。可很快又一次的睡了过去。睡梦之间,有他轻轻的拥抱。有他皱着眉头,狠声的教。有他的心疼,也有他的挽留。 似醒非醒之中,我都会笑自己痴心妄想,何况等我睁开眼睛时的现实呢? 就好比,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除了我,空无一人。就好比,那放着两包分装袋里,包裹着的药片。除了上面写着,早晚各两片,饭后温水送服之外,什么也没有。 唯一可以让我确认的是,分装袋上的字迹,是他的。 他真的,有来过。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可等我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且已接通。 “好些了吗?”还是这样,不称呼,直奔主题。 我点头,对着床头的镜里,我就只见自己凌乱的发丝,苍白的脸颊。 他像是并不介意我是否有回答他的问题,仅仅只是顿了一会,便自顾自的接着:“等会喝些粥。还想吃什么?宝宝家的蛋挞,想吃吗?” “沈岩!” 我想,我是病人嘛!自然,会有一点点撒娇的资本的。于是,语气里就有了控制不住的娇纵,像是对他留下我一个人的不满。 “不想吃?那怎么办?”他的语气,像是也有了不满。 门铃,叮叮的响了起来。我以为是他先前的粥,握着电话,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就这样,问也没问的拉开了房门。 可门口站着的人,却让我惊讶的举着电话,傻傻的问了一句:“什么怎么办?” 他唇角一弯,挂了电话,扬起手中的打包盒:“我已经拿回来了,你要不想吃,那怎么办?” 把完全怔住了的我,推进了房间,将手上的餐盒一个一个的摆在两个沙发中间的圆桌上。等到他刚想转身,我却实实在在的,从他身后揽住了他宽厚的肩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一笑。很淡,很淡,我却听得真切。 “语儿,对不起我什么?” 他握过我揽在他肩头上的指尖,紧紧的握了一下,但随即也松了下来。 我对不起他什么呢?我并不知道,可我觉得,这对不起三个字,我非不可。 “我我” 他拉起了我的手指,握在掌手。转过身,低着头,在我额上贴了一会。像是满意了,便抬起头来,拍着我的后脑:“看来不烧了,刷牙洗脸了吗?要不,先喝点粥?” “沈岩!” 我还是捉着他的手指不放,怕一放手,他就会像以前那样,转身上离去。 可我不放,但不代表他就会顺从的让我这样一直紧握着。就在我继续着自己的任性时,他衣服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暗暗的咬住了下唇,松开了自己的指尖。转了身,去洗手间,但耳边,听到的,却是:“雪莱,早!” “好,十分钟后大堂见!” 关着门的我,有些无力的倚着台面上。没等我从电话的内容里面,缓过一点劲,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出神。 “语儿,下午乖乖回公司报到上班。” 幸好,我的双手撑着台面。不然,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能力,像现在这样稳当当的站着。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回公司报到上班?那我这一个多月的坚持算什么?难道,只就像是一对恋人,闹了一次别扭?还又是,他给我了这么一段时间,让我能够更刻骨,更铭心的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离开他,我有多悲伤? 是这样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让我回来,又是什么意思? 是让我继续深陷这样的痛苦,还是打算给我一个幸福的交待? 交待 呵呵,他怎么可能呢?身边有一个欧雪莱,心里有一个苏缦。 我? 我还真是找不到自己的一个定位,就连他先前提的宝宝,都有她自己的位置。不像我,名不正,言不顺,心不安,理不得。 他没再敲门,也没再多一句话。隔着一层门板,我却清楚的听到了他开门,关门离去的声音。用冷水浇了浇自己有些茫然的脸,想借此,让已是浑沌一片的脑清醒一些。 等我重新坐回房间的沙发上,粥已经盛在了碗里,蛋挞也正冒着诱人的香气。 与其我喜欢吃宝宝家的蛋挞,到不如是岩大人他自己喜欢。喜欢到,会半夜三更叫上已经睡着了的我,跟我:“走,咱上宝宝家吃蛋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4章 主动 她是沈岩主动带着我去见的唯一的友人。我不知道,这个友人的定义对还是不对。因为在我狭隘的意识里面,没有一个女人会因为一个男性友人的一句我想吃蛋挞了,就不分白天黑夜的为他赶制。 可他,说是友人,她也这么说。那我,便只有这样听了。 指尖拿起了一块蛋挞,酥脆的外表已纷纷落落的往下掉。唇齿间,片刻的酥松之后,香甜便占据了我的味蕾。略有些烫嘴的陷料,让我明白了这蛋挞出炉的时间,并不会太久。 现在才是早晨的七点五十分,想必,宝宝又是因为岩大人的一个电话,而早起了吧? 越想这些,头便越疼。 叮叮的门铃,让我放下了吃到一半的早餐。起了身,前去开门。 “语儿!” 她总随着岩大人叫我语儿,不像其他,喊我子语,或是时姐。 我不喜欢的,我不喜欢她这样子,显然与沈岩格外亲近的语气。可沈岩没反对,当初,他把我带到她面前的时候,就是这样介绍的:“语儿,这是宝宝,快乐的煮妇。” 那天,我记得,她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看着我。在我略带着不安的朝她笑了笑之后,她亲切的挽过我的胳膊,佯怒的瞪了一眼沈岩:“别听他瞎说,什么快乐的煮妇,我就是喜欢做吃的而已。” “不请我进去?” 她见我久久的愣在一旁,伸着手指在我眼睛虚晃了两下。 我赶紧收起了自己的神游,侧了身,引着她房间,在沙发上坐下。 “晴姐怎么会过来?” 我还是不习惯像沈岩那样,亲昵的叫她宝宝。 “一大早听岩少说你不舒服,我就过来看看了!”她坐了下来,好奇的打量了一圈酒店的房间,见我只是微微的笑着。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怎么?吵架了?家里不住,跑来住酒店?” “没”我并不想多说什么,特别是在她面前。 她见我解释,竟笑了出声。将先前盛好了的粥往我面前推了推:“快些喝吧,喝完跟我回去。我新做了些饼干,还等你去尝尝呢!” 我本想拒绝,可我知道,如果不是沈岩授意,她又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呢? 在宝宝家一直喝着茶,吃着她烤制的饼干。普普通通的样子,却格外的好吃。我捧着茶杯,抱着那厚厚的抱枕,缩在她家阳光十足的地台上,享受着午后的太阳。 一抬眼,竟然觉得,坐在我对面的女子,极美。 “沈岩特别喜欢吃你做的这些甜点吧!?”似问句,其实,更是一个肯定句。因为,很多次,沈岩都跟我说:“你啊,好好跟宝宝学学。” 她头一歪,格格的笑得清脆:“是吗?” 像是感染了她的快乐,我微微的点了头:“嗯,跟我说过很多次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她眼中的笑意,渐渐的敛了进去。但在唇角的笑纹消逝之前,她又略微的抬了头,把目光落在了窗外光秃秃的树枝上:“他啊!就只知道我这饼干好吃!” 我不懂,不懂这句,带着感叹的话,到底包含着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抿了一口茶,唇齿间,饼干的奶香和茶的清香,很快的融在了一起,舌尖就像起了化 学反应。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她收住了自己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要不,咱们再做一些,晚上让他带回去?” 没等我回应,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了身快速的往厨房走去。我有些惊讶,也有些无奈。但也只好也跟着她往厨房走去。 一边和着面,一边看着她熟练的操作着那些辅助设备。那些东西,其实家里都有。只是,我很少很少会用到而已。 “语儿” 我抬头,看向正注视着我的她。 “岩少有一次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厨房给他烤蛋糕。你知道的,一般他想吃什么,都是提前给我打电话。到了,东西也就差不多好了。可那次,我因为有其他的事情,就稍微晚了一些。他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一直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我在厨房里忙东忙西。” 她唇角一挑,像是回忆在了自己的画面里:“你知道吗?那天的蛋糕,烤得很糟糕。” “为什么?”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呢? 她停下了手中的活,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因为紧张!” “因为,他从来都只是看到我做出来的成品。他一次也没有看过,我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做出来的。” 我,片刻的无语。不知道自己要接什么话,才是对的。 她把手中的面粉,搓了搓。用手腕,拨了拨头发:“可你知道,他看了那么久,跟我说了一句什么吗?” 我无声摇头,无由来的紧张,让我连问一句,他说了什么,都力不从心。 她冲我笑了笑,继而低了头,又重新在盆里,揉起了面。像是等了一会,但具体等了多久,我因为太在意她的话,而觉得时间很长,很长。 她跟我说,岩少说:“宝宝,你还真有耐心啊!要是换成语儿,估计早跟我摔盆子了。” 是吗?他这么说的? “语儿” 她打断了我正在脑中搜索着自己跟他站在厨房与客厅之间叫嚣的画面。 “嗯?” “语儿,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我的甜点就是比其他地方的好吃吗?” 我摇头,不知道答案。 “因为每一次的揉捏,都有我的爱,我的情,我的心。” 我,完全的怔在她的旁边。 “所以,他吃到的每一块饼干,都是倾注了这些情感的成果。但这些,都只在制作这些饼干的过程当中,他看不到。” “即使他看到了,他能想到的,也只是把我换成你,想着你应该会怎么样。” 眼前的她,笑容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些苦涩。 “晴姐,不是的!”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安慰她。而是,他真的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在意我。 “语儿,姐姐我虚长你两岁。不敢说吃的米比你吃的盐多,可至少,看人的眼光,会比你深一些。语儿,你做不到姐姐我这样。你会介意他身边的每个女人,就像你始终不肯像岩少那样,叫我宝宝一样。”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跑去住酒店,我也不知道你住了多少天。可你要知道,这些天,他常常一个人在我这, 一坐大半夜。语儿,像岩少这样的人,你怎么还能企望他先跟你低头呢?” 是啊,我怎么就能企望,岩大人,会向我低头呢? 她嫌我在厨房碍手碍脚,便推着我进了客房。临进之前,她说:“岩少来这,有时困了就睡这,你进去睡会吧!” 枕着含有沈岩气息的枕头,我沉沉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竟已天黑。摸索着,想要去开灯。可刚动身,却发现床边趴着一个人。 定了定神,我缓缓的坐了起身。卧室里,从纱质的帘子里,透出了淡淡的月光。那短短的头发,斜斜的,挂在鼻梁上的眼镜,驼色的高领毛衫,交叉而枕的双手。 我有些情难自禁,指尖落在了他双眉之间,那淡淡的川字纹中。他总爱皱眉,这些年,我也总干一些,让他皱眉的事情。 “岩大人,我好想你。”声音,很低。可这安静的卧室里,我听得很清楚,自己的声音。 可比这听得更清楚的声音,在我自己心里。我更清楚的听到了,自己说,爱他,不想离开他的声音。想替他摘去眼镜,指尖却被他扣在了掌心。紧紧的一握,抬了头,看着拥坐着的我,从容的站起了身。 他坐在我对面,没开灯,就这样在黑暗当中,面对面的坐着:“醒了?” “嗯!”双唇,有些娇气的抿了抿,冲他点了头。反正,是不想再离开他了,还坚持什么呢? “你睡了将近八个半时,知不知道?”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 八个半时?这么久? “我让你下午回公司报道的,你又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当真不怕我把你开除了,是吧?”那捏在我脸颊上的力度,似乎紧了紧。 疼痛的感觉,让我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沈岩” “嗯?”他松了开了指尖,低着头,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 “抱我!”伸着手,带了一丝的赖皮和娇蛮,算是我向他低头的态度。 他握住了我伸着的双手,稍稍的把我往怀里带了带,但并没有将我拥在怀中:“下次再相亲,要提前告诉我。下次想要离开,也要提前告诉我。下次你再生病,也要提前告诉我。听到没有?” 这些话,我就权当是他的在意好了。笑得有些耀眼,可那只是拥着我的人,却没有紧紧的将我搂进我期盼了很久的怀抱。 我有些不依,嘟着自己的双唇,有了一丝的娇娆:“想你抱抱人家。”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一笑。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指尖便弹在了我的额头:“就只想抱抱我吗?” “嗯!” 我好像,意识到了,他的故意,他就是故意这样。 “还有哪想我了?”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发现,而收住自己对我这样的惩罚。反而,像是有了光明正大欺负我的理由。 挣扎着想要推开,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可还没推动他,自己倒先是累得有些气喘。 “语儿,就累了?”他轻声的取笑,带了浓浓的暧昧。 “沈岩,你坏不坏?”我气恼的忘记了自己,前十分钟,还跟他欲永不相见。 “坏吗?坏,你还想我?” ≈&bs 早晨,等我和沈岩起床的时候,宝宝已经做好了早餐。看见沈岩拉着有些抱歉的我走出房间,她也只是浅浅一笑,像是打趣:“再不起,你的那些特助们就该来拜访我了。” 用早餐的时候,我有偷偷的从自己的角度,去打量宝宝。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但眼前的人,只是心无旁骛的享受着自己的早餐。 优雅,从容。 在她每一次的抬头,低笑之间,我知道,自己先前对她存在的那种芥蒂,已慢慢的在淡去。沈岩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有问他:“晴姐做的东西,是不是特别好吃?”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伸着手,揉了揉我的长发,但笑不语。 等到下午,我重新拿着门禁卡打考勤的时候,主管着考勤记录的前台也只是好奇的感叹了一句:“真奇怪,报了除名的门禁卡为什么还能用?” 当然,我的陈总监是不会像前台的姑娘那样,轻松的让我过关。他站在公共的办公区,略扬着声音朝我问道:“哟,时姐,过来办失业保险啊?” 沈岩没跟我说过,我要如何应付我们的这位总监大人。所以,我只好主动承认错误:“总监,我是回来上班的。” “上班?我没听错吧?”他一幅吃惊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十分的厌恶。 “您没有听错!”我摇了头,语气里夹带上了一股子气愤和不满。 “子语!”坐在我身边的男子,拉了拉我的手肘。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与我同期进来的刘文。他不赞同的看了我一眼,同时,也将目光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不解,正欲转身。原本站在我对面的陈总监,却快我一步的迎了上前:“岩少,席先生,欧姐。” “怎么了?”他看了一眼,整个都停摆了的办公室,眉头有些微微的轻皱。 “没事,没什么事,正给这个员工办离职手续呢!”总监指了指我,延续着他那欠人伺候的表情。我看着,不由的唇角一撇。 “好好的,为什么要离职?”他略过了总监,像是把问题丢给我。 我有些无奈,不知道,他又想唱哪一出。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那席先生身边的欧雪莱一眼:“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没及时请假,已经连续旷工十五天了” “我想起来了!”一声带着惊讶的女声,打断了我的说辞。被打断了的我,和所有人一样,惊讶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欧雪莱。 “席先生,您还记得吗?元宵的时候,是不是这位姐救了您?”她转了身,让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那席先生的眼底闪过的一丝精光,却没有从我眼中错过。他唇角,微微的弯了弯,向前迈了两步:“上次真是太感谢你,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 我有些云里雾里,但一直站在我前方的沈岩,却仿佛在不经意间,向我点了点头。 一场复职的风波就这样,在欧雪莱的惊呼,席天阳的配合,沈岩的默许下化险为夷。再次重返s 的我,顶着了yug总裁席天阳救命恩人的头衔。 当然,在这件事情上,沈岩或多或少的付出了些许我不清楚的代价。 生活,没有一丝的改变。依然,上班,下班。唯一有所变化且激起了一丝丝浪花的,便是总监的位置,换了人。把刘文,从高级科员提拔到了人力资源经理主持工作的位置。而原来的总监,在领完了补贴之后,下落不明。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5章 吃饭 那天,刘文请所办公室的人员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他是怎么想起了我,拎着瓶,有些脚底不稳的朝我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你啊!陈总监真没有骂错你!你就是懒散的没组织,没纪律。” 我笑着连忙点头称是,新上任的领导,三把火,我可不希望烧到自己身上。 “以后,老实一点!别给我添乱,知道么?”借着酒力的他,敲了敲我的额头。 我有些不服,怎么得我像是蝗虫一样。推了推已经有些东倒西歪的身:“老同期,你就多照顾着我吧,我尽量不给你添麻烦啊!” 我这讲得是笑话,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旁的杨梅却当了真,在刘文身边坐了下来:“把时姐照顾好了,有你的好处!” 我不知道杨梅讲这话的时候,是有意还是无心,我收住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朝她看了过去。坐在一侧的刘文,也朝她看了过去,但只像是好奇,笑着轻问:“你看,照顾好了她,我能有什么好处?” “有有”她有些语塞,只是看着没了表情的我,颤颤的,不知如何圆场。 “人家就会,哎哟,看看这刘总监多厉害啊!原来全集团那个最懒散的员工,经过他调教,都变得这么好了。哎啊!真是看不出来啊!!! 其实呢?他们哪里知道,我的工作都是刘总监亲自做出来的呢?” 我绘声绘色的给他表演了一幕剧场,他看后捧腹大笑,笑到忘记了杨梅先前带着隐晦的提示。也忘记了我的懒散,并不会因为他的升职而改变。 散场各自离去的时候,杨梅跑了一段路,跟在我身后:“时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停下步,我不知道她这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可我,并不想节外生枝,轻轻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杨梅,好好工作!我和岩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真的不是 不然,经过了上一次的离合,他应该会有所表示的。可他没有,一直都没有。原来所有的期盼,又一次的凉透。 且不能怨,不能悔。这条路,是我自己在他没有给出任何承诺之前,选择的。怪不了他,更不忍心怪自己。 如此,便只能日复一日的过下去,直到下一次的分离。 “时姐,我不信!哦不是,我是,我是,岩少对你的感情,我都有看到”她越是想解释,刚喝了酒的舌头便越是有些不听使唤。 我笑着,微微的摇了摇头,阻止了她的话:“我们之间,恩情大于爱情。你还,不会懂的。” 拦了车,回了家,就这样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拢着衣服,就这样斜斜的靠在沙发上。也许,真是酒精作祟,不然,我为什么要一直,一直的在回忆最初的相遇呢? 时间仿佛就是那么的不经意间,一个不心,就匆匆流过。长不长,短也不短。等到母亲都已经不再催促着我去相亲,等到杨梅都已经在开始带新进的实习生,我还是做着以前的工作。一个月,忙上五六天,其余的时候,闲得泡茶,发呆。 年华,似乎也就是在这样的虚度中,被我浪费。 而我在这样的虚度里,学会了沉默与安静。不再像二十五岁,抱有希望,也不像二十一岁,有着幻想。 怎么还能有幻想呢?当他跟我:“我打算结婚了!” 我还能幻想什么呢? 他的,不是我奢望了这么多年的。他只了一句,我打算结婚了。而不是我想的,我们结婚吧! 其实,我早就是知道这样的结局的。这一年多以来,他刻意的疏远,不正是给我一个预警吗?只是,我自己不愿意正视罢了。我需要感恩一下他对我的预警吗?不然,我觉得自己在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时,应该更加的痛苦才对。 不像现在,我还能微笑的跟他,恭喜。 恭喜?恭喜什么?恭喜他喜获良缘,还是恭喜我自己能得以重生呢? 他坐在我对面,看了我很久。而我,却抱着笔记本,盯着屏幕很久。最后,他放下了随意架着的双腿,靠在沙发后背上,跟我谢谢。 之后,找房,搬家,辞职,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再也找不到留在他身边的理由和借口,亦没有这样的勇气可以看到他结婚娶妻。可等我真的拉着行李,走出香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不舍,就像,很多年前一样的不舍。 只增,无减。 晚上,躺在思清给我找到的公寓里,接着他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他问:“还习惯吗?” “嗯!”我对着泛白的天花板,轻应。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呢?我也许,一直就应该住在这样的房里,而不是那毫无人气的别墅。 “语儿。”他静了很久,像是渐渐的已感觉不到我轻浅的呼吸,他才开了口,喊了我一声。 “十月之前,能不能不要离开?” 我没问为什么,只是了我一句,我会考虑。第二天,辞职报告就被退了回来,且毫无理由。直到我被通知自己的长假被批准了,我才知道自己把辞职,变成了请假,且假期三个月。 我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台历,三个月后,正好十月。 只是,这三个月,我要做什么? “被”休假的我,拎着包漫无目地的走在大街上。 等到自己挑了一件男式的恤,让店员发票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在逛街。并且,逛得是男式的服装店。在店里,坐了下来,看着店里的另一位拿着几件衣服比对的女。我竟觉得,她似乎挑选的很开心。 “姐,您的衣服。”店员把购物袋递到了我面前,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我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却又放了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买这件衣服,他从来就没有穿过非订制以外的衣服。 再,这衣服我还有必要送出去吗? 门口,欢迎光临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神游。先前挑着衣服的女,欢悦的一声:“陵则,这边!” 看着她,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划了好几个来回。直到那个叫陵则的男,皱了眉。旁边的店员:“哪件都像是量身定做的。”女才满意的将自己选中的衣服,交到店员手中,笑吟吟的让其开票。 低了头,看着自己放在脚边的衣服。 我很羡慕,很羡慕这样的画面。 起了身,却没有拎起自己买的衣服。所有的店员都在忙着听那一对男女调皮的对话。就连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店员,都挂着淡淡的微笑,感受着他们的甜蜜。 女的娇憨,男的无奈,你来我往,此起彼伏。虽然只是拌着嘴,却令我神往。 当我推开门,准备离去的时候,身后却响起:“姐,您的衣服还没拿。” 我应该推门离开,而不是停顿一下脚步的。这样,我便不会回头,更不会看到所有人惊讶。只是,在众多的惊讶里面,我不懂,怎么还会有一份错愕。 来自这个叫陵则的男。 “谢谢!”接过了衣服,转身离去。门外,与刚才室内的冷气形成强烈的对比,但却有种真实的感觉。 回家的时候,沈岩已经在楼下等着我。看他斜歪在车座上的脑袋,半眯着眼睛,我便知道,他等了好一会。 伸手,敲了敲车窗。他像是一惊,快速的坐正了身,看向窗外。 我觉得沈岩变了的。以前,我总是觉得他只是很冷漠,但至少他偶尔会有笑容,会跟我贫嘴。可现在,不会了。他只是常常看着我发呆,像是专注的看着我,却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让人捉摸不定。 这样的他,我很不熟悉,很陌生,甚至,很害怕。 以前,像是不管他有多么的冷漠,我却可以丝毫不介意。就傻傻的用着自己的热情,想要去温暖他,感染他。可现在,像是耗尽了自己的温暖。 习惯了 他开了车门,走了下来,看着我手上拎着的购物袋:“去逛街了?” “嗯!” “跟我爸买了件衣服。”原本,只是想轻轻的回应他。可想到自己手中拎着的是男装。便把借口,扯得远了一些。 “陪我四处走走?”他关上了车门,上了锁。 我以为,他只是想在区里走走。我点了点头,迈开了步。可没走两步,手臂却被他扣在了身前:“离开这,去那些我们一直想去,没有去过的地方。” “我们?” 我转了身,确认了一遍。 怎么,这是分手旅行吗?我不由的想发笑,笑这样的事情,竟然真的会发现在我身上。 “对,我们!”他似乎很是坚定不移的给了我答案,可这个答案给不了我脚踏实在的感觉。他真的能丢下这个庞大的s 陪我出去? “多久?” 不会正巧是三个月吧! 沈岩不是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做一个自己做不到的邀请?可我眼前的他,却一脸认真的回答我:“三个月!” 他始终,还是没有做到的。我想也是,怎么可能做得到呢?当司俊跋山涉水,经过了三个半时的飞行,三个时的汽车,四个时的徒步行走,赶到这个叫云岭村希望学的时候。我便知道,我们的三月之约,已到了尽头,就像我和他的尽头一样。 一个半月以前,两个人,只带着一只旅行箱,一部相机,便从住地出发。一路兜兜转转,十几天。最后来了这个叫云岭村的地方。据沈岩,这是公司赞助的希望学。他跟村长和校长,我和他是公司派来看看孩的。 这样,一呆就是一个月。 每天,六点起床给这些寄宿在学校的孩升火,烧饭。我不会用山里的那种大灶。前一个星期,我总是自己被熏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平日里负责给孩们烧饭的,是高年级的学生。对于一个这样连火都不会升的我,在她们看来,是好奇而又不屑的。 每天,比我晚起一点的他,都会帮我打好洗脸的水。拧着半干的毛巾,一边笑,一边替我擦脸上的炉灰。 有时候,我会恶作剧,会用手指抹一抹锅边的烟灰,趁他一个不注意,画在他脸上。 这时候,他便会生着气,困住我的手腕,用那画着炉灰的脸,在我干净的脸上,蹭了又蹭。直到,两个人看起来,都一样的惨不忍睹。他才会放开我,看着我,傻傻的笑。笑到眼中,只剩下彼此。 可就是那笑容,却也一次比一次短暂,一次比一次悲凉。 这天晚上,司俊并没有留下,而是又急急的赶了回去。我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让他如此的行色匆匆。但那天晚上的沈岩,却从身后抱着我,坐在操场旗杆下,坐了一个晚上。 两个人,就这样伴着一幕的星空。夜风里,有些凉。他一向畏寒的,我稍稍的转了身,贴着他的脸,打破了这样寂静:“我进去给你拿件衣服?” 他微微的摇了摇头,围着我的双手,松了松,拇指落在我的脸颊:“语儿冷吗?” 也许,是因为夜色的关系。让我觉得他的声音,都带上了一点深沉。抬了抬头,在他下颌旁蹭了蹭,默默一笑:“不冷!” 他一低头,目光灼灼。 那一瞬间,他的样,就这样印进了我心底最深,最软弱的地方:“语儿,这是我们第二次这样坐着吧?” 点了点头,唇角,捎带上了一丝回忆的味道:“是啊,第二次了。” 一晃,都过去了这么多的。 “那一年,苏缦去世,二十八岁,像你今年这么大。” 我觉得,自己的身,有在渐渐的僵硬。他一般不跟我提苏缦,就是苏缦逝去的那一年,他都不曾直呼其名的跟我提起。 身后的人,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异常。先了松开了揽着了我的双臂,没等我一个呼吸,又重新的揽进了怀中,比先前更紧上了一分。 “一转眼,七八年就这样过去了。这些年,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我却没有好好的照顾你,也没有好好的珍惜你,对不起。” “沈岩” 我好像,害怕他后面要讲出来的话。所以,急急的打断了。 “语儿,听我完!”他握住了我的指尖,暖暖的,但却紧紧的。 “不知道以后的你,会遇到一个怎样的男。可如果还是我这样的话,语儿,记住不要再轻易的浪费你的时间。” “不值得!” 他顿了一下,像是深深的吸了吸夜里的寒气。 “时间啊,不等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哪里知道,自己浪费了那么多呢?” 就这样,他又安静了下来,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可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几句话,却听得我,止不住的心酸c心疼。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6章 忘记 一个晚上,我好几次想要问。可每当我提起勇气想要开口的时候,他便会侧身,封住我的双唇,直到我只记住了他的气息,他的节奏,而忘记所有。 第二天,给孩子们做好了早餐,沈岩给每个孩子,每个老师都拍下了照片。我们便决意离开。就像来时一样,步行了四个多时。一路上,他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拖着旅行箱。十指绞缠,掌心冒汗,我们却谁也没舍得放开。 等见到了司俊,他已经准备好了车在路口等候。 当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我捉着沈岩的手,紧了一下。我知道,只要他一上车他便真的就只是沈岩,再也与我无关。他转身,看了我一眼。第一次,觉得他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到复杂。那看似波澜不惊的双眸之下,仿佛就是惊涛骇浪。 “沈岩” 我不仅是不舍的,我更多的应该还是不安。 “语儿,记住我昨天晚上讲的话。”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头。紧紧的握了一下,但见了我眼中莫名掉下来的泪。缓缓的叹了一声,当着司俊的面,将我拥进了怀中。 “本想着,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好像,我又要跟你说对不起了。回去之后” “回去之后,我哪也不去,我哪也不去。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也不要管我,好不好?我我就只想,只想留在你” “回去之后,你立即回家。回家之后,会有人跟你联系。工作,生活我都会让人给你安排好,只要等你一回去,所有的事情就都会朝好” “我不,我不回去。” 两个人的话,一次,又一次的被彼此打断。可就是在被打断的刹那,我竟然做出了一个如此荒唐的决定。 决定自己不回去,不离开。我并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语儿,听话。” “我不要,我不要你给我安排,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安排。” “这不是生活,是你未来的人生,我昨天跟你说过了,不值得,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人生是我的,我自己想过成这样,我就觉得这样值得。不可以吗?你为什么就非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离开你?” 我觉得,这么多年的积累的情绪,在一点一点的崩溃。我已经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和眼泪。他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站在我面前,双手紧紧的扣着我的肩头。 直到,我哭得快要不能呼吸,他才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从头到尾我就不爱你,你也愿意?” 不知道,是自己先忘记了哭泣,还是那一瞬间,就不会了这些基本的生理功能。总之,除了还有着下意识的呼吸,我把一切都给忘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车,也不知道自己到的机场,甚至自己怎么登的机,我都不知道。 一路上,他将水递到我唇边,听到他一句:“喝水”我便会张嘴。但如果他不说,咽下去,我便会一直将那口水,含在口腔里。 下飞机的时候,他轻轻的把我带进了怀中,就像这些年一样,用那略带着硬度的头发,扎在我颈脖处。 “语儿,别这样,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我很想说,值得的,可我知道,我如果一说,他只会更加的辛苦。我点了头,重重的点了点。抱着我的人,我明显的感觉得到他僵了一下。 但仅仅,只是一下,他就放开了我,拉着我往司俊面前走去:“带她离开,往特别通道走。我可以应付外面的事情,你把她安全的送回家。” 司俊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从沈岩手中接过了还有些呆滞的我,便快步的往通道的另一个方向前进。 “司俊” 拉着我的司俊,因为沈岩的声音,止了步,转过身。 “不要出任何的意外!” 眼泪,就这样,因他一句话,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我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说,他从头到尾就没有爱过我。 我不笨,不傻,这一个多月,朝夕相处,他怎么可以说,从头到尾就不爱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7章 目光 我转身,看了那人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沙哑着嗓,低声了一句谢谢。 “你去哪?我送你吧!”他并没有放开我的手腕,而是带了一种不清道不明的忧心,问我去哪。 我抬起酸涩不堪的眼睛,看着这位穿着警服的男,再一次的摇了摇头:“不用,谢谢” “那你等一下,我替你拦个车。” 他没管我是不是同意,拉着我的手,便没再放开。我想挣扎的,可没了力气。我想,一个警察不至于会做什么坏事的吧! “语姐” 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的齐朗,立在了我身旁不远处。 “语姐,可以回去了吗?”他走到了我面前,唇边挂着一丝丝恭谨的微笑。这个人和昨晚的司俊一样,都是沈岩一手培养的亲信,一直都在各公司轮值。 他问我,可以回去了吗?回哪呢?真是打算我送回家吗? “先生在家等您。” 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个旋身立在了我面前,并不着痕迹的把我从那警察的手中,接了过来。 不等我再什么,他扶着我朝那警察一笑:“谢谢这位警官在这里守了一夜,您的警号我已经记下了,表扬和嘉奖很快会到你们大队的。” 那人,皱了眉头,但却还是担忧的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这样的目光,很熟悉,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我,却想不起来,我还在哪里见过。 恐怕,又只是我的错觉吧! 随了齐朗上车,车停在香颂的时候,他有转身往后坐的我看了看。像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才开口道:“语姐,先生这段时间已经很疲惫了。请您,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好吗?” 沈岩今天结婚。 当然不会是和我,新娘叫方惠。据,是官二代,政商结合的典范。 那天,齐朗把我送回了香颂。开了门,沈岩就这么坐在客厅。单手支着额头,一脸平静的看着走进门的我。 “如果,还不想离开我的话,那就留下吧!可是,嫁给” “我不嫁给你,我留下。” 至此,在他结婚前的这半个月里,我见了他两次。一次是在一个星期前,一次,是昨天晚上。 我们一起吃了饭,饭后,他看了会书,处理了一点公事,大约十点的时候,便让我去洗了澡,准备睡觉。 当然,睡着之前,我们有一场欢爱。在这场激情的缠绵里,已经不清楚是谁先主动的,也许是我吧!好像,是我的。 因为,筋疲力尽的人,是我。 今天结婚的人,似乎特别的多。坐在街边的咖啡店旁,总是能看到一长串一长串的车队经过。本来,我今天是要回家的。母亲打电话来,舅舅家的女儿今天也结婚。可我,不想去参加表妹的婚礼。我想,想参加沈岩的婚礼。 当然,我只是这么想,我没有这样的资格。 就连刘文这个经理级别都没有接到邀请函,何况是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呢? 早晨起床的时候,他的领带,是我亲自给他打的。以前,我是不会的,可最近太闲了。闲到我无聊到了学习了这些,打发时间。他在我这儿,也一直穿得随意。一般要出席什么正式场合,他都会回公司或者先回家换衣服。可昨天晚上,他却直接将西服带到了这里。 帮他把西服的背心穿好的时候,我有缓缓的退了一步。侧站在他身边,从大片的落地镜前,细细的打量着他。 又或应该,他也打量着镜中的我。 直到,门外响起门铃。 他才取了还挂在衣架上的西服外套,转身而去。整个过程始终,一言未发。 抿了一口刚才服务生,端过来的黑咖啡。又酸又苦,我低笑的放下了杯。 真是难喝的东西,我竟然会点这样的东西? 招了手,结了帐。 拎着包推门而去,可恰巧,这时候有人从外面推门而入。 挂在门口的风铃,叮叮的奏响了欢悦的声音。 “陵则!” 似乎有些熟悉的名字,却是不熟悉的腔调。在我的直觉反应里,陵则两字,是应该带着升调,就像耳边的风铃声一样,清脆,快乐。不像,我现在听到的,带了悲伤,带了哀愁。微微的摇了摇头,轻笑自己的敏感,侧身让来人先进。 “沈遥,你到底去哪了?我和你爸找了你一晚上!”那个声音,急切的让我觉得有些耳熟。可我,想不起来了。我只是从他推开的门缝里,低着头,迈出自己的步。 与之,擦肩而过。 清晨我醒来的时候,他像是早已醒了。但他却只是揽在了我寸丝未履的肩头,皱着眉看着我昨天晚上放在床头柜上的避孕药和水。我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但他那修长的指尖,却似乎快要嵌到我的骨头里面。 我轻轻的挣扎了一下,裹着胸前的被起了身。拾起了昨晚被丢扯在了地面上的睡袍,随意的套在了身上。挽起了前个星期烫成了大卷的长发,去了浴室。 我知道,他的目光一直都跟随着我的背影,夹带着那药片,跟随着。 我想,这是一种自知吧?绝对不给他添麻烦,这不是齐朗告诫我的吗? 在外面游走了一天,走到自己再也迈不动腿,我又回到了这座寒如冰窖的房里。就这么坐着,像是什么也想不了,可脑中想到的,还是他。 想他,这个时候应该会挽着新娘穿梭在宾客当中。想他,也有可能这时候应该与新娘浓情蜜意。 呵呵 我啊,就是止不住的会想到,他身边会有那么一个人。 就像,就像我手边会有这本,他昨天看过的这本书一样。 那书上,似乎还留有着他的余温。 那天,我有问过沈岩一个问题,我问他:“当年要是死的是我,你会不会记得我?” 他看了我很久,最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是了 不会记得的,我其实根本就知道他不会记得我。可我,总还是忍不住的问一遍。像是,更再痛一些,自己才能清醒一些。 可清醒了,又怎么样呢? 手边的电话,突然想了起来。我不知道会是谁,但还是接了,轻轻的一声:“你好” “语儿,吃饭了吗?” 我有些想发笑的,我也确实是握着电话,笑出了声。 “语儿”电话里的人,像是对我的笑声很无奈。 “晴姐,吃过了,谢谢!”我在外面,吃过了。 “语儿,岩少 岩少有他的”她的吞吞吐吐,倒是第一次。想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安慰一下我这个,看似需要安慰的人。 “晴姐,我今天逛了一天的街,有些累。我们改天再聊,好吗?” 这样的日,两个这样的女人,互通着电话。是想安慰对方,还是想安慰自己呢?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糟糕的。至少,不想在他的其他女人面前,显然很糟糕。 她顿了顿,嘱咐了一句,早些休息,便挂了电话。 我拔了电话线,我也关了手机。好像,这个空间也终于安静了下来。一直握在指尖上的那本书,这一下,真的有了些温度。但,是我自己的,不是他的。 背靠在沙发上,阖着双眼,静,安静 直到门锁拧动的声音,我才睁开了双眼,翻开了手上的书。 门有打开,但人却没有进来。我有听到脚步声,也有听到关门声。合上了书,微微的转了头看向窗外,才发现院外面,停着他的车。 车没走,人自然也就还在门外。可这时候,回来做什么呢?是想,看我有没有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还是想来看一看我有没有在伤心呢? 我起了身,走了门边。 我想动手打开门的,可当我指尖握在扶手的时候,我便听到了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那一瞬间,我缩回了自己的手指,又重新的坐回了沙发上。 我不想哭的,哭什么呢?哭在这个时候,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可我,没忍住。就像,我今天早晨在阳明大道上,看到他的礼车从我面前开过,我没忍住眼中的泪水一样。 我挺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走在了那街道上。我也挺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四处张望。 双腿,收在了怀中。将那书,抵在胸前。缓缓的,用着劲,想要把堵在心口上的巨石,移点点的地方。 可好像,不行。 沈岩婚后的第二天我回了趟家,在家住了几天。回程的时候,第一次选择坐了火车。 火车很空,六个人的位置,也只坐着我和一个有意思的人。他一直坐着,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快下车的时候,他终于收回了自己看着窗外已经至少两个半时的目光。朝我淡淡一笑,像是好奇:“您坐过十七个时的硬座吗?” 我摇了头,我很少乘坐这样的交通工具。 “我以前没坐过,可我现在坐过了。才知道十七个时,不吃不喝不睡,会有多辛苦。” 我被他的话,逗得有些想发笑:“十七时,不吃不喝不睡,当然辛苦。这还需要亲自去体验吗?” 他一脸认真的向我点了头:“不亲身去体检,怎么能知道她的辛苦?理论上的,永远都只是想象的。没有亲自体会过,永远也感受不到。就像,我坐了十七个时的火车,但我却也无法体会到,她当时还担心着我的那种急切心情。” 他顿了一下,又微微一笑:“应该会觉得,更漫长些吧?” 我学着他的样,抿唇一笑。 火车到站。 起了身,走了两步,我又转了身:“她很幸福。” 我好像记起他是谁了,四季兰宫的总经理,时墨含。难怪,在这样一节绿皮厢的火车里,也难掩住他的气度。 出站的时候,他送你一程吧!我笑着,拒绝了。自己打了车,回了家。 打开门的时候,玄关处有双鞋。我有些吃惊,毕竟,据我所知,他应该远在大洋彼岸度蜜月。 放下了行李,我推开了几间房门,却都没有他的身影。最后,上了楼,推开了卧室的房门,才见到了盖着被,睡得很沉的他。 脱了外套,就随手扔在了床边。绕到了床的另一侧,掀开了被角,慢慢的将自己的身,滑进被。 贴着他的背,手臂缓缓的沿着他弯曲着的手臂,缠绕。 他还是被我惊醒了的,身僵了一下。背对着我,低沉着声音问道:“回来了?” 下颚,抵在他的肩头,轻轻的点了点:“嗯” 之后,又没有了声音。只是将我的手臂,收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下。渐渐的,我也阖上了双眼,将自己严丝合缝的靠近他,手指抚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沉沉睡去。 再等我醒来的时候,枕边只剩下我一个人。如果,不是还有他丢在卧室沙发上的外衣,我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一种叫幻想症的毛病。 我揉着额头,坐了起来。冲了澡,就这样赤着脚往楼下走去。 我以为,他不会在的。 但投影房里,传出来的亮光,明他还在。我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投影墙上,是在云岭村希望学拍的照片。 一张,一张的,随着他手中的遥控器,跳跃。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我的一张照片上。灰头土脸的对着大灶,一只手拉着风箱,一只手捂着鼻,一幅唯恐避之不及的样。 我也许是眼花了的,不然,我怎么能在侧坐在一旁的沈岩眼中,看到那么深的笑呢? 轻轻的退了一步,退到门外。微微的摇了头,我已不想再去深究,他到底,是笑,还是没笑了。 没有意义 “怎么不穿鞋?” 身后,突然带着叱责的声音,让我猛的回了头。手里,拿着相机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厨房,皱着个眉头,没什么好的脸色。 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丫,笑得有些尴尬,我好忘记了穿鞋这事。 “天又不凉,没事的!”十月份的天气,还是很舒适的。 他不再话,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我停下了手中整做着晚饭的准备工作,想去门口套上拖鞋,却见他已拎着鞋又走了回来。 好像,就是那么一瞬间。 很多年前,他也曾这样,把我穿着的高跟鞋扔到了垃圾筒,给我打了热水泡着双脚,帮挑了脚踝处的水泡,最后,恶狠狠的告诉我,再也不许穿高跟鞋。那时候,抚在我脚踝处的指尖,那指尖上的温暖,却让我记到了现在。 好像,只是这么一瞬间。 那些画面就在我脑海中,一丝未落的重演了一遍。就连,他什么时候蹲在了我面前,托起了我赤着的脚,帮我穿上了拖鞋,我都没有注意到。 但,那暖暖的温度,却同样的,烙在了我心底。 恍惚 直到感觉脚下有一串冰冰凉的链,落在了脚踝,我才有稍稍的有了一分知觉,一分挣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8章 努力 “别动!” 单膝跪在地面的沈岩,握着我脚踝的掌心微微的用了力。 “在路边的摊上,看到了这么一串链子,觉得好看就买下了。”他系好了锁扣,指尖挑起了脚链上的一缕吊坠,抬头朝我淡淡一笑。 路边摊?岩大人,什么时候会逛路边摊了? “这是什么?”那样的花式,我似乎是没有见过的。弯了身,想要仔细的看清楚,他却扶着我,又站了起来。 “饿了,晚上吃什么?”他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翻起了我先前正准备着的晚餐材料。 他的下颌就一直抵在我的肩窝,紧紧的贴在我身后。这样的亲昵,就像以前一样。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不是吗?和一个已婚男人这样,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呢? 我不知道,自己的挣扎是不是明显。但他,却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松开我,旋到了我面前,挡住了水槽边放着的蔬菜。 “语儿,既然决定留下,你就必须要习惯。”他环着我,将我拉近贴在他身上。虽然含着三分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十足的伤人心。 习惯啊 我点了头,答应了他的要求。不答应,又能怎样? 耳旁,温热的唇,落了下来。我以为,他会是亲吻,便阖上了眼睛。可谁知,他只是轻轻的一啄,便将额头滑向了肩窝:“我好像总是吃不习惯外面的那些东西,我好想念你做的菜,也好想念你煮的汤。虽然,有时候,真的挺难喝。可如果隔一段时间不喝的话,却想念的紧。” 手指,沿着他的背,攀在他的肩头。有些娇软的把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稍抬了头,看着天花板,有些想发笑:“你这么挑食,你太太可否知道?” 那蹭在我颈脖之间的下颌,顿了顿。像是想了想我这问题,随后,连着温热的气息,笑着出声:“王管家,在我家呆了至少有三十年,每一个人的口味他应该很清楚的。” 早晨出门的时候,沈岩还坐在桌边吃着早餐。他曾说过,他不喜欢麦片这样糊糊的东西,但今天起晚了,便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用冰箱里的牛奶煮了他不喜欢的麦片。 等他坐在餐桌前的时候,是有不满的。可见了我还在忙碌的身影,便撇着嘴自己拿起了汤勺往碗里盛。等我把面包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像个孩子似的冲着我,一脸的不悦:“我想吃混沌煮面。” “时间来不及,起床前我问过你了,你自己说早餐随便的。”我撕下手中的面包,递到他面前,不去理会他的无理取闹。明明就是自己拉着我赖床,不肯起。等着要上班了,却又说不吃这个,不吃那个。 看着他像是委屈的脸,我不由的会想,他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了? 腕表的指针,已在八点十分的位置。我稍稍的喝下两口他递来的麦片,起了身,脱了身上的围裙。绕到还皱着眉头咽下麦片的沈岩身边,双手捧着他的脸:“岩大人,你慢慢喝,我要去上班了。” 他眼底好像闪过了一丝窃喜,我皱着眉头把捧着他脸的动作,改成了一阵捏揉:“你要敢倒掉,你试试看。” 低头,在他还留着麦片的双唇上,印上自己的。他无奈的样子,无由的让我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得意。 好像一晚上,我真的适应了他说的一切,就像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仿佛连那些听着觉得伤到了极点的话,都忘记了。 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一样的宠爱,一样的包容。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 上车的时候,坐在第四排的若清给我招手,我拎着包往那边坐了过去。休了三个月的假,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而还在家里用着早餐的沈岩,还会继续着他的婚假,直到十天之后。 当然,这十天,他也不会一直留在我这里。 销了假,上了班。却从杨梅的目光中,看到一种悲悯的成份。她几次的欲言又止,让我都觉得自己看似很需要人家的安慰。可我跟她解释不了什么,也无法解释。 之后,因为工作的原因,在财务的办公室里,见过了司俊几次。可奇怪的却是,这时候的他和我以往在沈岩身边见过的他,不一样,很不一样。那样冷厉c严肃的模样,似乎完完全全的被他敛进了身体的最里面,丝毫不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9章 窃喜 我有些内疚,又有些窃喜。我不知道,他这是不是在表达着一种在意。起了身,坐到了病床的边缘。微微的倾下身,将自己的倚在他胸前:“沈岩” “嗯?” 他好像是没有力气话的,只是从鼻喉间,发出最简单的回应。 “沈岩” “嗯?” 仅与他,一被之隔。枕着他独有的气息,我伸手,揽在了他肩头。唇角,因他先前的一句话,而不由的往上扬了几分,语气里,也带了娇宠的成分。 “怎么了?”他许是久久听不到我的问题,便睁开了三分的眼睛,费力的问道。 我稍抬了头,将唇印在了他因为发烧,而有些干裂的双唇上:“没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他的唇边的笑意,也深了几分。被里的手,也移到了我身上,紧了紧。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傻丫头” 在他胸前,咯咯的直笑,笑得真就像个傻。 “沈岩” “嗯?” “我好想你” “哦” “我好想你” “嗯” “我很想念你” “知道了!” “我” “我很想念你” 他抢过我的话,我却一脸的惊讶,抬起头:“你很想念我?” 他没睁开双眼,只是伸手将我的脑袋,又按了下去,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淡淡溢出一笑:“睡觉。” 在我见到那个叫郝陵则的男之前,我觉得我和沈岩还是很幸福的。虽然,这样的幸福只像是泡沫,可我还是很珍惜。毕竟,对我来讲,我更需要这样的假象来支撑自己的未来。 可他的出现,却让沈岩眼底淡淡的笑意,敛到了最深的地方,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了我的姓名。甚至,还是毫不客气的省去了我的姓氏,喊着我的名字。我跟他,应该是认识的吗?我们是同事?我想不起来。 直觉的,讨厌了他。 我不喜欢,沈岩因为他,而发生的点点变化。 虽然,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我推门而出,他推门而入,一个擦肩。 他一声:“语!” 叫得,自然极了,就像已经喊过千遍万遍。我一怔,下意识的转了头,看向倚在床头的沈岩。那原本,半含浅笑的脸,一点点,一点点的在我面前消失。 “陵则来了。” 沈岩,坐正了身,伸手取过了放在矮柜上的眼镜,架在了鼻梁之上。 那在门和门框之间的男,迈着步走了进来,立在病床不到三步的地方:“昨天,听齐朗了您有些不舒服,我就过来看看。” “哦”沈岩有轻轻的扯出一笑,朝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语儿” 沈岩向我看了一下,冲着我扬了扬手,像是招唤。 “这是郝陵则,前些日进公司的。目前跟着齐朗先熟悉一下业务,过段时间会到各公司轮职。”他指着他,就像当初介绍着司俊和齐朗一样。 我点了下头,连个笑容也没有。没有像原来那样,对着司俊他们,你好。更没有像以前那样,去给他倒水,泡茶。 我以为,我是无礼的。可无礼的人,却似乎不止我一个。 这个叫作郝陵则的男,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岩,连一个侧目都没有给我。 “又孩性” 沈岩看了我一眼,淡淡的摇着头。 我刚想回一句,他却把目光转向了还是像腊相似得,站在那里的郝陵则看了过去:“以后,多体谅点。” 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就算,我孩气,为什么要他多体谅点?嘟了嘴,不再理会他们俩,转身开门离去。先前,所有的喜悦,似乎都在这沈岩最后的六个字当中,消失殆尽。 我不知道沈岩是怎么帮我解决了私自从封闭培训当中离队的事情,等我回到了公司。刘文,竟然像是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情似的,一点也没有提及。 午餐的时候,思清端着餐盘走了过来。一脸的打趣:“你不会是和岳他们一样,因为思念岩少而失眠吧?都有黑眼圈了!” 下意识的,指尖落在了眼底:“不是吧?这么严重?” 她重重的点了头:“啊,一大早就喊上了。自己为了岩少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觉不睡啊!” 其实,我知道思清只是讲着笑话。可,突然有这么一个人,这样觊觎着岩大人,我还是很不舒服的。思清见我不话,自己也撑起了一颗脑袋,挑着眉头,朝我这边倾了倾身,低声轻问:“也是,岩少到底去哪里了呢?” “发烧,在医院呢!” 我几乎就是脱口而出,但等到话一出口,我便知道自己错了话。 果然 她瞪大了双眼,双手,一手拿着筷,一手拿着勺,紧紧的握在了掌心,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脑好像短了路。支支吾吾的解释不清楚。 “早晨,时姐听我的!” 就在我快要在思清面前,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时。身后,传来了那似陌生,又似熟悉的声音。 我转过身,见了端着餐盘的他。 叫什么?郝什么?郝陵则?! “你怎么知道?”思清,扬着头,扬着声,朝他问道。 “我?路过看到的!”他把餐盘,放在了桌面。像是准备在我们这一桌,坐下来。 我翻了翻餐盘里的米饭。突然,一点食欲都不再有。 看着思清还满脸期待的看着那个让我讨厌的郝陵则,站了起身,端起自己的餐盘,淡淡的了一声:“你们慢吃!” 转身离去。 离去时,我似乎还听到了思清问他:“你是谁?哪个部门的?怎么以前没有见过?岩少身体怎么了?严重吗?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 晚上,回家的时候,沈岩已经在卧室里躺了一下午。问过了他想吃什么,我想轻身下楼去给他做。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臂,微微的挂着笑意轻问:“语儿,不跟我生气了?” “气什么?”我有片刻的不解。 那半倚着床头的人,唇角深了几分:“早上,不是跟我生着气的吗?” 被他这样的一提醒,我倒是真的想起了,自己早晨还真的因为他和那个叫郝陵则的对话,而有些生气。可这有什么好气一天的? “犯不着嘛!得不就是客套话,我还要真生气的话,才不理你呢!”伸手,揉了揉他有些消瘦了的脸颊。脑里,想的却是应该再给他做些什么好吃的。 我忽视了,他眼眸上一闪过而的坚定。 他握过了我还在他脸上的手指,十指相缠的放在被上。深紫色的被套,却清晰的映衬着一双手。其中,有一只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圈。 卧室里的灯光,一向都是温温和和的。可当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戒面上的时候,却狠狠的被灼伤了双眼。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指。缠绕着的指尖,下意识的紧了一下。 这,好像是第二次了吧?这样清楚的感知,这枚婚戒。 第一次,是这带着戒的手指,落在了我光洁的后背。异于人体常温的金属质感,让原本被挑拨得如痴如醉的欲望,一下冷却了起来。我记得,他抱着突然没了回应的我,过了很久。可最终,他也只是了一句:“只有一次。” 真的,他只有那一次,在我面前脱下那枚戒指。之后,他过,既然选择留下,就必须学会适应的。那一次,他已经给过我适应期了。可没想到,自己到了今天还会如此在意。 在意到,觉得受了伤。 “语儿” 有些走了神的我,看向了他。 不知道,他想什么。 “到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面,去拿一下一个红色缎面的荷包,好吗?”他收回了自己缠绕在我指尖上的手指,反手,轻轻的握了一下。 我点了头,扬了扬一个略带着苦涩的笑容。起了身,去了书房,找到了他的那个荷包,交到他手上。 “这荷包,是我奶奶亲手绣的。好看吗?”他握着那不足掌心大的口袋,翻转着。 这样的绣功,这样的制式,这样的精致,不由的让我点了头,确实是太漂亮了。沈岩的指尖,落在了那白色的纽扣上:“玲珑扣,我奶奶最喜欢的。” “玲珑扣?” 沈岩抬了头,看着我,冲我一笑:“我爷爷取的名字。” 我也跟着他,笑了笑。我想,他想到看着这些东西,恐怕只是想念了自己的亲人吧。想起身,留给他足够充裕的空间,他却又一次的握着我手臂:“语儿” “怎么了?” 这样,吞吞吐吐的沈岩,我可不曾见过。 “生日礼物” 他将手中的荷包,递到了我面前。笑得,就像是一个邀功的孩。但那满是得意的目光背后,却又似乎暗藏着一丝的不安。 “生日礼物?我今年生日过了啊!”他不是送过了礼物给我吗?iffay的一根纯银链。 “明年的”他握着我的手,将荷包交到我手中。连带着我的指尖,一起紧紧的握在了他的手掌当中。 指尖上,他戒指的硬度。掌心里,荷包里的硬物。就像双面的夹击,硬生生的疼痛。 在家住了三天的沈岩,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而不算照顾了他的我,却仿佛觉得自己累得疲惫极了。好像,就是高度的紧张着。晚上睡着的时候,也总是会时不时的惊醒,抚在他的额头,测一测他的体温。感受没有异常,才敢暗自松一口气,才敢再躺下再睡。 所以,当宝宝拎着餐盒,出现在我家的时候。首先让她发出惊叹的便是:“语儿啊,你怎么一下瘦了这么多啊?” 披着外套的沈岩,站在我身后轻笑出声:“精神过度紧张造成的。” 有些尴尬的朝一脸惊讶的晴姐看了看,转而,嗔怪的瞪了沈岩一眼:“胡! “你不是吗?那你一晚上量我十几次的体温?”他伸手揉在了我的头发上,毫无章法的乱弄一气。 “我哪有?”我躲过他的手指,头却不心,撞在了门上。咚的一声,却换来他更为得意的笑。 “俩位,你们就打算让我站在门口,看着你们打情骂俏吗?”宝宝敲了敲门,佯怒的朝正横眉怒目看着沈岩的我质问道。 沈岩从我身后,走了过来,接过宝宝手中的餐盒:“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的了?自己进来吧!” 倒是我,抱歉的看着宝宝,侧了身,拉过了她的手往里走:“他都了好几天了,想吃你包的饺。而我这手艺,他硬觉得我包的是厚皮的混沌。” 那被我念叨着的岩大人,已经坐在沙发上,抱着餐合,高效率的用手夹着饺往嘴里送。 “沈岩,你” 我真觉得,自己有时候就像在管着一个调皮的孩。 “行了,别管他了。”可刚坐下的宝宝,却拍了拍我的手,看着沈岩低低一笑。 等到他把嘴里的饺咽下,他才朝宝宝树起大拇指:“宝宝,你得教教这笨丫头。她要有你一半的手艺,我也就享了大福了。” 我刚想开口驳他两句,坐在一旁的宝宝却淡淡的含笑开口:“你要吃,随时给你做好了。你这笨丫头,我打不得,骂不得,如何能教出好徒弟?你这不是诚心砸我招牌?” 虽然,这话听在沈岩面前,就像是玩笑。可宝宝一句,你要吃,随时给你做,还是硬生生的堵在了口心。 隐了笑容,起了身去给他拿筷和醋碟。 刚把筷递给他,他却夹起一个饺递到还在给他摆醋碟的我面前:“你喜欢的三鲜馅。” “你不是想吃香菜的吗?”我直觉的反问,这些天,他天天念的,是想吃宝宝做的香菜肉馅饺啊。 沈岩,只是笑着把饺送到了我嘴边,并不解释。 “他的,你想吃饺啊!所以,我才包好送过来的。不然,你以为我给他做的吗?”宝宝单手支起了额头,一脸的无奈。 我什么时候过,想吃了? 可没等我开口,那饺皮,已经被他塞进了嘴巴,什么也不出来。 刚咽下,想问,放在桌角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母亲的电话号码,让我迟缓了一下,按动接听键的手指。好像,在沈岩面前,上回相亲的后遗症,还在影响着我。 “晴姐,你先坐,我接个电话。” 母亲的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注着我的婚姻。 坐在书房的我,夹着电话,有意无意的拨弄着自己右手中指上,这枚戒指。 那是,沈岩送我明年的生日礼物,一枚镂花的黄金戒指。像是,有了一些年份,金色已经有了些暗沉。 这好像,是他送给我所有礼物里面,除了上回送我的脚链之外,最不起眼的东西。可我,却喜欢。 除了喜欢这枚戒指本身,我也暗自的欢喜着,它可能带给我的一些寓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0章 猜测 哪怕,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可我也觉得,美好的不得了。 足足的听了母亲半个多时的唠叨,我终于以手机没电为由,挂断了电话。走出书房的时候,我真的只是无心的,却听到了宝宝满带着忧心的问话和沈岩满带着无奈的回答。 “你不打算告诉她吗?” “告诉她?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呢?你总有一天要面对她的。” “宝宝,你不了解她。” “你了解?你了解,你就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做这样的决定,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不是吗?没有谁,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竟然发生了,就要把伤害降到最低点。这样,等到了再也瞒不下去的时候,她才好过一些。” “你 你简直就胡说八道。” “宝宝,不要动怒。” “动怒?我有动怒吗?沈岩,她不是瓷娃娃。你不要以为,无风无雨的把她保护起来,对她就是最好的安排。不是这样的,她需要成长的,可成长需要的是什么?就是她必须要有经历。无论好的经历,还是坏的经历,她都必须要有,你没有办法保护她一辈子的。” “宝宝” “我真是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你自己不觉得荒唐吗?你觉得你保护不了,你就给她找一个人,继续这么护着她。她是什么?是人,又不是个东西。你这根本就是侮辱了她对你的感情,你知不知道?” “晴!” 在我的印象里,这好像是沈岩第一次,喊出宝宝的名字。 客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得连他们彼此之间的呼吸,我都似乎能听到。而站在过道上的我,却一下子无由的紧张了起来。 那一瞬间,他们之间的你来我往,就这样一句接着一句的翻滚在我脑海当中。 “宝宝,刚才在你进门的时候,我说她精神紧张,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知道,她真的就是一晚上能从睡梦当中惊醒十几二十次。这样的状态,你认为她” 我似乎是屏住了呼吸,等着沈岩后面的话。可不知道,宝宝的目光什么时候扫到了我这个方向。 蹭的一下,她就站了起来:“语儿接完电话了?” 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一下。尴尬的朝她和已经转头看了过来的沈岩一笑:“嗯,跟我妈聊了一会。” 宝宝笑着,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笑着出声:“我跟母亲打起电话来,也是这样。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一眨眼就半个时,一个时的过了。” 我弯了弯嘴角,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刚才岩少还说你来呢!说你啊,高度紧张。其实,不用这样的。普通人,都会有头疼脑热。你别把他不当凡人啊!” 我觉得,她在是试图掩饰些什么。可到底想掩饰的是什么,我又捉不到重点。 只好,傻傻的点了头,走到沈岩身边,握住了他向我伸着的掌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下子,敞开了心扉:“我好像是怕,害怕。” “好像,就是那一次,你在我面前,突然倒下的样子,让我害怕了。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怕你再也听不见我说,喜欢你。” 那天,沈岩就这样,当样晴姐的面。伸着手,将我揽进了怀中:“傻瓜,不会的。” 不知道,晴姐是什么时候悄悄离去的。只记得,自己就这么窝在他怀中,看着他傻傻的笑。那一个下午的时光,安静的很,也甜蜜的很。虽然,在沈岩身体恢复了健康,生活轨迹再一次导入以前的模式当中。但我也似乎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后来,我见过三次那个叫郝陵则的男子。一次是在公司的大厅,他进公司,我正好出去,一个擦肩。后两次,都是在电梯。遇上他,搭着电梯。很奇怪,两次的他,都没有选择楼层键。还是我,进去之后,才问他:“您到几楼?” 如果,不是我这个部门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真会怀疑,他是到十四楼的。 “语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书房的沈岩,打断了我的出神。 “怎么了?”我刚进来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外面接着电话。电话里,所谈及的内容,很不适合我这样的一个非核心的人员听到,我便来了书房。 他见我,像是被惊了一下,淡淡的笑了笑,摇头着走了进来:“没事,就是看到你在发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抿唇一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他拉过书桌旁的另一把椅子,坐在我身边握过了我的指尖:“语儿,想不想出去呆些时候?” “出去?去哪?”我不解,但也没多想。只是简单的以为,他想出去休息一段时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1章 身旁 我挽着他,在一旁坐了下来,侧坐在他身旁,看着放在客厅一角的行李:“今天一天,我好像就跟心里少了什么似的,不安极了。”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但什么也不。 “我 我不是相信你,可我总觉得,不踏实。我觉得好像一离开这里,所有的事情就都会发生变化一样。就像就像刚才郝陵则的那样,两年的时间,长不长,但短也不短。谁也不能保证这段时间里,不发生些什么。” “郝陵则?”他挑了眉,唇角一直挂着的浅笑,莫名的深了几分,带上了一份我不懂的神色。 “嗯!” 我抿了抿双唇,微微的一点头。 他的手指,落在了我的脸颊。捋了捋散落在耳旁的头发,将它们挂在了耳后。低声轻问:“他还什么了?” 我隐隐的觉得,沈岩是有在生气。可至于气什么,我到是一下分不清,是自己惹了他,还是郝陵则惹到了他。 “跟我,一路平安,跟我,能不能不要去。” 最终,我还是没有去的。 因为郝陵则的一个电话,沈岩莫名其妙跟我生了气。拉开了我一直挽着他的手臂,站了起身一言不发的就往外走。 我完全被他这样的反应,吓到了不知所措。等到他的车,开出了前院,我才反应了过来,拉开门跟着他追出好一段路。 他一夜没有回来,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给他打了多少个电话。一直打到了电话里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我也不肯停下无休无止按着重拨键的手指。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了什么,让他突然之间,有了这样的反应。 等到第二天,我自己拉着行李,走到机场准备入闸的时候。他却匆匆的从远处跑了过来,捉着我,跟我:“不想去,就不去吧!” 我记得,我好像一直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包,握到指关节都泛白。才攒够了力气颤着声音问他:“你去哪了?你去哪了啊?” “语儿!”他伸着手,像想要揽过我的肩头,我却大大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啊?我打到手指头都快要拨动电话键了,你知不知道啊?你为什么就不肯接我一个电话呢?你要转头就走,你也要告诉我一个理由是不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掉头就走。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 “语儿” “是我自己先学会贪心了,是不是?如果,你不能给这样的承诺,我没有逼你。我从来就没有逼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你知不知道,一而再,再而三,我已经被折腾的体无完肤了?我那么不情愿,可你让我等两年,我同意了。我走到关口的时候,简直就是万念俱灰了。可你却跑来拉着我,跟我不想去,就不去吧!沈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好好深深的吸进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眨了眨泛着红丝的双眼,往前走了一步,临近我身前,接过我手中的手袋:“你又一晚上没有睡觉,是不是?” 他竟然还有心思,管我睡不睡觉吗? 我不可置信的侧仰起了头,看着机场透光的顶棚,自嘲地轻笑出声。 “不是不想去的吗?不想去,就不去吧!总逼着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对。可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对你才是最好的安排,才是正确的。” 他止住了自己的解释,伸了手,当着已经有不少驻足围观的人群,将还有些挣扎的我,搂进了怀中:“要你走,我也舍不得的啊!” 因他一句我也舍不得,热泪盈眶。 原本在他身侧左右挣扎着双手,也不知道怎么着就狠狠的,无力的捶在了他的后背。 “你就是欺负我,欺负我,欺负我” 他就这么任由着我,这样放肆。甚至,连原本还紧紧箍着我的双手,也渐渐的松开了一些,好让我打得更为顺手。等到我像是自己打得累了,抽泣着抬起头,看着含着浅笑的他,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站了不少正低头窃语的人。 心里咯噔一下。 “沈岩” 我想,这下我是真的闯祸了。 他暗暗的无奈一叹,试过我脸上带挂着的泪痕:“唉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收回了自己有些闪烁的目光,心跳加快的看向他:“什么事?” “航班已经起飞了!”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跟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是,又因为其他的原因,自己暂时就不出国读书了。母亲听后虽然一直都,不去也好,不去也好。但言语之间的失落,还是让我听了一丝的不忍。自己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就这样轻易的欺骗着父母。让他们为之欣喜,为之担忧。 挂断了电话,我含有着丝丝难过,迎向了沈岩的目光。他淡淡一笑,伸手握过了我稍有些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放在了唇边:“对不起。” 我微微的弯了弯双唇,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沈岩何必跟我对不起呢?是我自己执意的,与他能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哪一天要为此遭受惩罚,那也应该是我,不是他。 回了家,看着才离开了不到三四个时的地方,我竟觉得恍如隔世。立在门口,都不敢往里迈开步。一直牵着我的沈岩,转了身,看着我一脸的茫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尖:“怎么?不认识了?”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认真。 他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似乎有暗暗的叹息。一个拉扯,将我拥在了怀中:“很多年前,我把你带到了这里,就像今天一样。那时候的你,也像这样,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还记得吗?” 他右侧过脸,看向我。 而我,颦起了双眉,稍稍的嘟起了唇瓣:“不记得了!” 他轻笑着出了声,淡淡的,却不由的落在了我心底,荡漾。 “你啊!”他总是这样以一幅既无奈,又可气的表情瞪着我。我嘻嘻一笑,在他怀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倚了过去。 “我怎么样?”我就喜欢他这样,一幅拿我没有办法的样。 “还能怎样?一点都不怎么样嘛!”他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就这么抱着我,轻轻的摇晃。 “哼 坏人!” 我佯怒着抬起了头,瞪着他。 可这样的角度,他却只要微微的一低头,便虏获了我的双唇。 轻轻的一下,却让我情不自禁的合上了双眼,期待紧接而来的温存。他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那还带着温热的双唇,抵在我的唇瓣上:“语儿,如果不想到其他的地方去,就不去吧!” 我微张了双眸,他那墨色的目光中,竟是那样的深沉。 不想去回答他什么,更不想他再出一句什么,会让我更心动的话。我将自己揽在他肩头的手臂,缠绕在了他的颈脖。微微的一点脚,仰起头,便主动的献上了自己。 他有一怔,为我这样的主动。 “等等”他止住了我的热情,沙哑着嗓,拉开了与我的距离。 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 他的手指,穿过我肩后的长发,微微的把我往怀里带了一下:“暂时,我兑现不了自己的承诺,但总有一天,我许给你的承诺会变成现实的,相信我!” 我以为,他是在先前的两年之约。我抬起头,挑唇一笑,眨了眨眼睛。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下颚。那青色的胡渣,蹭得我有些生痛:“只要你不再让我走,我什么都不要。” 我似乎在他镜片后的目光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悲恸。这样,在我看来莫名其妙的神色,我不懂,怎么会出在他的眼中。还好,只是一瞬间,他便只有满眼的宠爱,紧紧的搂住我:“傻,笨蛋,白痴” 我不知道,他的,你不想去,就不去吧! 是这样理解的。 原来,我的不想去,就可以变成他可以离开。看着这封不足百余字的邮件,我竟然连一丝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苏缦,苏缦,还是苏缦。 他,他终于攒够了勇气,想要去那个让人失去心爱女的地方看一看。他,他下这个决心已经很久了。没有告诉我,就是怕我会反对。他还,语儿,我想在那个地方,呆上段时间。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只能一个也许。 昨天晚上,我和他还一直在一起的。虽然,他回来的比较晚,可他还是饿着肚回来跟我,他没有吃晚饭。我欺负他,不给他留饭的啊!甚至,甚至今天早晨,他还吃了我用豆渣和着面粉煎出来的豆渣饼。 当然,是我强行将这豆渣饼塞进了他的嘴巴,一边喂着他的早餐,还一边骂着他挑食。可他不还是双眼含着宠溺,皱着眉头,一口不嚼的直接把饼团咽了下去吗? 为什么? 为什么就只是我来上班的半个时里,我就收到了这样一封邮件? 刘文办公室的门,哗的一下从里面被拉了开来。碰的一声,他又从外面关上。急急的迈了两步,又停下步,转过身朝着我们前所未有的厉声道:“所有人,今天给我打起精神来。” 没等我们任何一个人问出一个为什么,他急急的又迈步朝外面跑了出去。 一直抬着头,看着这一切的我,却隐隐地明白刘文的话,是什么原因。 恐怕,这s 又要地动山摇了吧! 当我试图关掉自己的邮件时,桌上的电话,却快一步的响了起来。我稳了稳自己已经极不规律的心跳,伸手接了电话:“喂?” “语,听了没有?” 我仿佛就有一种认命了的感觉,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了的事情。我竟然,也是刚刚才知道。我的沉默,换来了思清的又一次询问。 轻轻的嗯了一声,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应的事情,是不是她的事情。 “我是特意打电话告诉你,最近不要太懒散。新官上任三把火,别第一个就拿了你这典型开刀,知道吗?” 办公室里,各人桌上的电话,这个时候,也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错愕c惊叹c不可思议 一下充斥了我所有的听觉,视觉,甚至,触觉。 我本以为,他们只是传着沈岩离开的消息。可当,司俊,齐朗,郝陵则三个人的名字,零零星星传进我耳中的时候,我才下意识的握紧了电话,向思清问道:“什么新官?” “你不是知道的吗?”她被我的问题,问得一怔。 “思清!” 我的脑,现在乱得根本整理不出什么东西。唯一能捉住的,便只是他们三个人的名字而已。 “原财务总监助理司俊c原销售总监助理齐朗,原物流总监助理郝陵则三人调任总经理特别助理,三人共同执行总经理权力。岩少,全面移交所有工作和权力,不再参与s 的所有业务开展。” 思清讲完这些的时候,我的目光,正好落在了邮件的最后一段话上。他:“也许,我只能一个也许。” 那这个也许,是不是就永远都不再回来了的意思呢?是这个意思的吗?不知道是怎么挂断了思清的电话,只知道自己慌乱的用几乎僵直的手指,翻找着手机。我想,他既然要走,也至少应该亲口告诉我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一封冰冷的电信件来明一切。 可等我拨通了电话,对方传过来的声音,却是陌生而客气的。 “语姐!” 我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就这样,一点,一点的,不自由主的往下沉。似乎,他也不再继续些什么,我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答案。 “语姐,我是司俊。先生上飞机之前,把手机留在了我这里。” 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电话,以便能更真切的听到,对方讲出来的一字一句。这样,我便能清楚的知道,他讲的是真的,不是我自己的幻听。 “语姐?” “语姐,您在听吗?” “知道了!” 我不清楚自己的这三个字,是怎么出来的。我只知道,坐在我前面的杨梅,已经站了起身,看着我,似有千万个问题要问。挂断了司俊的电话,我也终于关掉了自己的邮箱。抬了头,迎向了她满是疑问的双眼:“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没谎,可我知道,她不会信。 脑有些昏沉沉,十指紧合的抹了抹自己的脸颊,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转身拿过包迈步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时姐!” 身后,杨梅的呼唤,我却置若罔闻。 回了家,站在前院的门口。我猜想着,是不是只要我推开门,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这一切只是玩笑? 我转了身,看着跟了我一路的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2章 玩笑 “沈岩跟我开玩笑的吗?” 他看着我,皱着眉头,轻抿着双唇,不啃一声。 “是开玩笑的?不是开玩笑的?”我执着的,像是非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我想,他是一定知道的。不然,他跟着我一路,做什么呢? 我走上前了几步,离得他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稍抬了头,迎着他那紧崩着的面孔,笑问道:“你觉得这个玩笑,好玩吗?” 我好似看到了他一直紧握着的双拳,展开了。甚至,那颈脖处滚动了两下的喉结,也在我一直凝视着的目光中终于停在那里。 他微微的松开了紧闭的双唇,看着我,低沉着声音:“这不是玩笑!”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声! “呵呵 不是玩笑?怎么就不是玩笑了?这根本就是一场国际玩笑嘛!这些年,哪一次不是他逼着我离开的?怎么了?见着我死活不离开,就自己离开了?躲得远远的,去那什么失去心爱女子的内罗毕?” “他要是这么想我离开,他直接说好了。他为什么还要跟我说什么一生一世的话?为什么要跟我说,他也舍不得?为什么说舍不得的人,转眼就可以舍下了一切?连公司也不要了?就为去看看那个鬼地方?他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你倒是告诉我,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只是现实!” “现实?什么现实?”我挑起了眉,冷着双眼,轻笑。 他,像只是迈了一步,便就紧紧的捉住了我的双肩,拉到他的鼻息之下:“什么现实?就是先生离开了你的现实!从现在开始,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现实。再说得清楚的一点就是,他为了那个死了很多年的女人,抛弃了你的现实。够了吗?这些现实,够了吗?” 他用力一甩,几乎将我推耸到了路边的草皮。 “所以,不要再这样,说不想上班就不上班, 不会再有人护着你,你就只是时子语,和先生一点关系都不再有,听明白了没有?” 一个踉呛,我往后跌了两步。可等到我站直了身子,重新抬起头的时,看到的却是他伸着手,想要扶我的动作。 真的很难想象,他怎么可以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还想着扶我呢? 就像,就像沈岩。怎么可以一边说舍不得,一边却计划走得远远的呢?是不是,他是他教出来的人,所以就也可以如此的两面三刀?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臂,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离有我两三步远的地方。 “郝特助教训完了我,就请离开吧!”我好像,不太再想见任何人了。我好像,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 是事实吧! 这么多年,我以为足够他忘记一些事情。原来,是我太自以为是。有些事情,有些人,他根本就没有忘记,他从头到尾都记得,一刻也不曾忘记。苏缦的存在,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不需要记起,从来不曾忘记。” 就像是深入了沈岩的骨髓。 是了,他曾经不也这么跟我说过吗?说我,何必跟一个死了的人去抢一份不可能的感情。他还求了我,求我可怜可怜苏缦。 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一个掠夺者。 掠夺着原本属于她的沈岩,掠夺着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不对 沈岩,从来就不属于我。他给我的幸福, 也从来都不是我以为的幸福。如果,我非要定义成掠夺的话,可能是我太抬举自己,高看自己了。 是沈岩太坦白了吧,就这样直接的告诉我,他想去那个地方,去看看那个让他失去了苏缦的地方。他不知道,不知道这样的话,对我来讲,是一种伤害吗? “子语,子语” 我回过神来,看着还站在一旁的郝陵则。 “你 还可以吗?”他始终,都是皱着眉头的。 “郝特助,请您称呼我时姐或者时子姐,谢谢。”我一直都不喜欢他这样自动的省略了我的姓氏,特别是在现在。 恨极了,忍无可忍的情绪似乎到了极致。 他似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了我极力的隐忍,他还是把没出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还不走吗?” 我盯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竟然也都是恨极了的表情。 恨?他这是恨什么呢? “时子语,明天给我准时出现在公司上班。你要是敢迟到一分钟,我就拿刘文烧这第一把火。” 只是片刻,原本来紧崩着的一张脸,忽然之间扬起了笑容。 那样子,要笑又不笑的。那话,似玩还真的,让我觉得自己痛恨透了他。 “不信?想试试?”他的双臂交叉,原本直挺着的身子,也像是松懈了下来,一派的悠然自得。 “我辞职!” 这样,总可以了吧? “辞职?我倒想看看,整个s 谁有胆子批准你辞职。” 他顿了一下,看着我,眉峰一扬:“记住,威胁你的事情,我很乐意做。” “滚,你给我滚。”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 我盯着书房里,悬挂着这幅字画。这是那一年,沈岩带着我去普陀山时,山长老慧贤法师给他写的一幅字。我记得,他拿回来裱好之后,立在字画前曾问过我。 他问:“语儿,知道此生故彼生后面是什么吗?” 我摇了头,虽然这间书房里,有着很多佛教经典与文集。可我,不曾翻看过。 他转了身,侧着一张浅笑的脸,告诉我:“谓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处,六处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等苦,乃至纯大苦聚集。” 我记得自己走近了他身边,与他并行的看着这十个字。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看向了还看着字画的他:“纯大苦聚集?” 他微微一笑,只是伸手握过我的手指,缠绕。 时过境迁,我依然站在这幅字画面前。可身边,却没了那个与我十指相缠的人。 我记得,那天,当我推开大门的时候,没有我预期的那个人,探出身子,跟我说:“语儿,回来了?” 没有,没有那个人。 只有一张放在客厅长案上的字条,上面写着:“珍重!” 珍重,珍重 指尖,落在那在我看来,尚未干透的字迹上,战栗。 我站在这珍重两字面前,站到了下午的四点半。足足的六个半时,一动不动。这六个多时的时间里,就像最初的自己一样。心翼翼的站着,就这么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沏着一壶又一壶的茶,却从来不喝。 那时候,苏缦去世大约半年。 他问我说:“子语,跟我进sc吧!” 那一年,他把沈氏集团,改成了现在的s,sua名字第一个字母的缩写。我记得,自己在收到更名函告的时候,看到s\两个字母的时候,我第一个反映就是苏缦两个字。就是沈岩在高烧昏迷时,一时念着那个苏缦。 我没猜错,当他问我要不要跟着进s的时候,我就问过,为什么要改名? 他说:“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 我点了头,跟着他进了s\,重新开始了我的生活,我和他的生活。 明明知道,在他心中,有着这么一个不能忘却的纪念,自己却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我是多少次的以为,自己会取代那段纪念的。我也曾多少次的劝自己,自己可以与那记忆的主人,分享着曾经属于她的那个人。我更是多少次的告诉自己,时子语,不要痴心妄想,不要。可这个人是沈岩啊,哪里是一个可以让我如此理智的人呢? 所以,他才逃的吗?逃得那么彻底,而绝然。不要我,也不要了他不能忘却的纪念。是我逼的吗?把他逼到,连这段纪念都不要了,转身就逃的境地吗? 我和他,最初相遇在去上海的火车上。我去实习的单位报到上班,他去送在援非医疗队名单里的女朋友。因为,帮他打发了一直跟着他的管家大叔,我便邂逅这个当时在我以为,叫严绍的男子。 一年以后,在我的新工厂,我问他:“我们老板为什么称您沈总?”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不由的紧张了一份,咽了咽口腔里的唾沫,迎向他镜片后的双眸:“我以为您姓严呢!” 二十岁的我,不懂! 不懂,这句话在是告诉他,这一年,我都记得他。 常常,莫名,挂念 我收住了自己的目光,转了僵直的身子。 看向了一直锁着我的那道目光的主人,他竟傻的跟我一样,在院子外前站了六个半时,一动不动。 在我转身,看向他的一瞬间,我好像明显的感觉到了他松过一口劲。 我伸手取过了放在长案一侧的遥控器,放下了落地窗的木帘。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站在院子外面。 可我,一贯都讨厌着他的。 从见到他的第一面,沈岩就因为他,收起了笑容。上一次,更是因为提到了他的名字,沈岩就丢下了我一个晚上。这一次,他竟然就这样直白的跟我说,沈岩为了一个死去了的苏缦,抛弃了我。 呵呵 我怎么能,怎么能不讨厌他呢? 就是我消失在他面前,他消失在我面前,彼此消失在彼此眼前的时候,我有看到他微微的迈了一步。 可,只是那一步。 却让我陡然的跌坐在地上,重重的喘息。 沈岩,沈岩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眼中,终于有了泪。缓缓的,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呼吸,流淌。 哭到了最后,是思清给我的一个电话,打断了我几乎不能自抑的抽泣。我不懂,自己为什么还要接这个电话,只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说一句话, 自己真的会要崩溃。 我记得,我接过了电话,只是一声押着一声的叫着思清的名字。 电话的最后,竟然让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思清跟着我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我从来不知道,悲伤也是可以传染的。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 第三天,我也没有去。 我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想了一天,又一天。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怎么也理解不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母亲的电话直接打了家里的座机。她问我,手机怎么关机了。我抿过了一口放在茶几上的白开水,坐在地上,倚着沙发,浅浅的笑道答:“手机坏了!” 母亲又问:“新闻里说,你们公司换老板了?还大规模的裁员?” 我说:“是啊,是换了!” “那裁员呢?” “我不知道!” 母亲不信,扬起了声音问我:“不知道?怎么可能呢?第一个被辞退的就是你们部门的总监啊!新闻还说,明天你们部门的人员,全部裁掉啊!” 母亲在我错愕的时候,厉着声音问我:“你还是不想回家是不是?你们部门都全部被裁员了,你还想骗我和你爸是不是?你不开手机,是不是就怕我们问你这件事呢?” 哄着母亲挂了电话,撑起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窝进了沙发上,阖上了几乎三天没有睡过觉的双眼。 第四天,等我穿戴整齐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郝陵则背着手,站在我面前。他的身后,站着部门的所有同事,个个桌上都收拾得整整齐齐。 “一月二十一日,八点五十九分,时姐!” 我抬头,看着正盯着手表的他,面无表情。 这似乎就是一场无声的对峙,不知起因,却必须给出一个结果的对峙。 “无故旷工三天,记警告一次,扣当月全额奖金,扣全年年终福利。再犯,加倍处罚。”他放下了双臂,又背在身后。 我轻轻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迈着步子,对他的话,似乎充耳未闻,一言不发的越过了他走向自己的位置。 当我弯腰按下电脑电源键的时候,我又听到他说:“各自归位,办公!” 耳旁,陆陆续续的传来了一些谨慎,心的脚步声。而弯腰放着手袋的我,终于也抬起了头,看着正迈步往外走去的郝陵则。 “等一下!” 我的声音,几乎让所有人都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朝我看了过来。但,郝陵则却只是停住了步伐,并未转身。 “刘总监呢?” 身旁,有人悄悄的移到我面前,拉了拉我的衣袖,给我比划着抹了脖子的动作。 这一切,郝陵则看不到。可我,却执拗的站起了身,盯着他的背影,又问了一遍:“刘总监呢?” 他转了身,看着我。可我,却看不出他的一分喜怒哀乐。 “今天是一月二十一号,还需要我再提醒时姐你一次吗?” 我突然间,看着他那张脸,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在踏进s 之前,曾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能挽回一切。可我忽视了,与我谈着交易的人,是郝陵则。而不是那个一直将我纵容得无法无天了的沈岩。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3章 座位 不是 他不是他,怎么都不是。 重重的跌回了座位上,阖起了双眼,不想再看到这个叫郝陵则的男人。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已经让我渐渐的喘不过去来。我不懂,真的不懂,他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姿态在插手着我的存在。 “十一点前,我要看到时姐将春节福利分配方案交到我桌上。下午三点之前,请时姐将新年度福利预算交给总助办的隋秘书。今年集团将拟更换所有员工的工作服,请时姐在下午下班之前,将相关的资料交给物流采购部李部长。” 我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跟我布置着工作内容的人。他这是做什么?以为我是超人吗? “对了,请时姐今天晚上协助项目组,将资料室的图纸按报建时间,重新整理一次。具体的程序,你可以联系项目的张姐。” 他像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错愕之下,终于交待完了。薄薄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在我看来有些刺眼的讥笑。 “我再提醒一下时姐,现在是九点十一分,离十一点还差一时四十九分钟。我今天有交待给你四件事情,你少完成一件,刘文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他仿佛就那样不可一世的朝着办公室里的所有同事,扬了扬手。 顿时,一阵倒抽气声,充斥着我的耳膜。 沈岩,呵 沈岩啊! 我单手支起了自己的额头,不由的笑了出声。我知道,他们都在以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这样唐突的笑容。可我,止不住。 真的,止不住。 这些天,唯一能剩下的,便只有这自嘲的笑容了。 笑得有些喘息不稳了,我才嘎然顿了下来,抬起头看着还站在那里的郝陵则:“郝特助,还有其他的工作安排吗?” 他看着我,双目中流尚的色彩,复杂到连看惯了沈岩目光的我,都猜不透他在想着些什么。他微微的眨了一下眼睛,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拉开了键盘,将手指搁在了已有层薄灰的按键上。几乎是依靠着本能的意识,输入了自己的密码,进入了系统。虽然,我一直盯着屏幕,可我知道,所有的同事在郝陵则离去之后,都在往我这个位置靠拢。 新建了一个文档的我,正在以前的报告里,搜索着去年的福利预算。不知道是谁,先带着试探的语气,喊了我的名字。点动着鼠标的我,微微的怔了一下。但很快,我还是继续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不去抬头,不去看向带着满心疑问的同事。 渐渐的,有人更近了一步,走到了我的位置旁边:“子语,你能做完吗?你一定要做完啊!” 我深深的吸进一口带着周围其他人气息的空气,阖了阖双眼。将去年的格式复制了一份,粘贴到了新建的文档当中。修改了它的日期,修改了它的版本号 其实,他们一直都在我身边跟我说着什么。 可他们不知道,在我一个字,一个字敲打着这份预算的时候。脑子里,能听到的,能想到的。甚至是能看到的,是沈岩。 是他坐在书房,让我站在他身边。他侧着身子,指着我先前拟定的报告说:“每个子公司,他 们的地区收入都是不一样的,你的预算方案一定要考虑到这一点。他们的建厂时间也不同,所以员工的工作年限也会不同。所以,你得根据他们本身的时间来个别划分。不能我们在总部以总部的目光来统一看待每一个子公司。优秀员工和困难家庭的员工,我们也要在福利分配上,考虑他们的情况,知道吗?” 他曾跟我说过很多次的,他跟我说:“语儿啊,不要看了任何一份报告。它牵扯着的,都是员工们的直接利益。我们给他们发福利,不只是发一份冷冰冰的钱,我们发的是一份心意。你要让他们感受得到你是在用心,为他们着想,知道吗?” 我从来不曾体会他帮我做的这份预算报告,每一次我只是老老实实的一边呆着。乖乖的点头,其实什么也不懂。我从来就没有用心的听他讲的这些话,我只是期待着他帮我做完。可等我今天,再看到去年的报告时,他说过的每一个字,就这样一句一句的在我脑中滑过。 我很感谢杨梅的,是她阻止了所有的同事叽叽喳喳的,也保证了我能安安静静的去回忆沈岩说过的一切。 十一点差十分的时候,我只写完了报告,但预算一分钱也没有开始做计划。我拿过刚打印出来的报告,走到了杨梅身边,将它放在了她面前。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把报告看了一遍。向我微微的点了头:“交给我吧!我来问各子公司要这些数据。” 我向杨梅说谢谢的时候,眼里豆大一颗的泪水就这样突然的往下掉。好像,我交给她的不是一份报告,而是由一个字,一个字组成的沈岩。仿佛,这份报告就是他还一直站在我身边。他一边说,我一边打着。 “时姐!”杨梅站了起身,挡住了那些向这边看过来的目光。 我暗暗的点了点头,伸手擦过了自己的泪痕。转身往自己的位置上走了过去,坐下拔通总助办的电话。 “隋秘书,您好!我是时子语。郝特助要的福利分配方案,我已经拟了一个初稿,发到您的邮箱里面了,麻烦您帮我转呈给他。” 电话那头隋秘书含着淡淡笑意而客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子语啊!郝特助交待了,这份报告要你亲自交到他手上,你还是上来一趟吧!” 我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差三分了。 急急的说了一声谢谢,我匆匆的打印了一份拿着就往外面冲了出去。 电梯外,隋秘书早已让岳站在了一旁等候这个第一次踏入二十四楼的我。 “时姐,请随我来!”她含着笑,引着我走向郝陵则的办公室。 我见到郝陵则的时候,他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讲着电话。窗外,灰蒙蒙的天,隔着透亮的玻璃,竟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我看得,有些出神。就连他,什么时候转过了身,看向了我,我都不知道。 “时姐,很准时!”他坐在椅子上,双手相交的放在了桌面上。微微的扬着一抹笑意,看着我。但那笑意,却未到达他的眼睛,只是停留在了面部的神经上。 我不准时,成吗?拿着所有人的生计在对我做着要挟。明知道,我只能答应,他却还是一意孤行,我还能怎样呢? 我是真的没想好,还没有想好,自己未来的道路要怎么走下去。我好像,很不甘心就这样接受他离开我的事实。可我好像想不出来,我又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只是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想离开这里,我不想转身离去。 好像,如果我转身离去的话,这一切就真的结束了。所以,我必须要等到他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一定要。 他接过我递给他的报告,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才从这么一张a4的纸上抬起头,看着我问:“这是你写的?还是先生写的?” 心,因他的话,狠狠的疼了一下。几乎,夺了我一大半的呼吸。 我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了窗外。看着那一片又一片的雪花,往下飘落。轻轻的眨了眨有些酸涩的双眼,淡淡的答道:“你知道他在哪,不是吗?” 他先是一笑,笑得有些嘲讽:“你也知道,不是吗?” 我转了过,看着他:“是啊,我是知道!” 他还想说什么呢?我看着他,反而坦然了起来。 “时姐,报告我先收下了。但希望下一次,不要再出现错别字!”他扬了扬手中的分配方案,又端起了只谈公事的面孔。 我没有检查的,我也来不及检查。略低了头,说了一声抱歉,我转了身,准备往外走去。 可等我走到门口,拉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却听到他起身的声音,以及他说:“中午,到餐厅吃饭。” 这并不是邀请,而是命令,我很清楚。可我不清楚的是,这也归他管吗? 不想再回答他一个字,我没做出任何的答复,迈开了离去了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又一次投入到了他说的全年福利预算当中。 翻着以前的报表,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把目前还缺少的东西,分了一部分,列了一张清单交到杨梅手上。我知道,她其实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可我没办法,我一个人,真的做不来这一些。每一年,都是刘文直接给他们下个命令,什么时候把相关的资料交到我手上,我只要按时,按规定的格式统计一下就可以。 可现在,没有了刘文,自然也就没有了可以让我如此简单完成任务的可能性。 中午,我和杨梅都没有去吃饭。她是真的忙得没有时间吃,不像我,是以忙为借口不想去吃。两点四十分的时候,杨梅终于要到了所有的数据,交给我。 我正准备将这一部分的数据填进去,郝陵则却突然出现在办公室。 “时姐,我是怎么交待你的?” 他立在我面前,似乎夹杂着正极力隐忍的怒意。可四周,因他的到来而翻腾的气流。还是让这份怒意,很明显的传达给了我和所有人。 我看了一眼时间,头也抬的缓声答道:“还差十七分钟,请郝特助稍等。” “时子语!” 他扬着的声音,已经像是不能自控。 “请郝特助稍等!”我还是那句话,指尖飞快的敲打着键盘,不去理会他。 “我跟你说的是预算的事情吗?” 我似乎能猜到,郝陵则的脸色是怎样的难看。旁边的人,已经有人在低声的相互打探着什么。可我,却像是一点也没有为此有所反应。只是一味的低着头,目光在桌上的数据和屏幕上的报表中来回穿梭。 ≈&bs 他见我不理不睬,倒也没了声音。 三点的时候,我还有一家子公司的预算没有做完。其实,数据已在我桌上,可他没有给我这样的时间。 他直接就将我从位置上拎了起来,拎到了他面前:“我跟你说了,中午要准时吃饭。你是没听到?还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竟然真的是在气这件事情!呵呵 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值得他这样? 我扯动的唇角,却像是彻底的惹恼了他。不给一个前提,就这么拉着我往走去,根本就没有顾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我想,他总是疯了的!不然,何必这样对我? 他拉着我走出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司俊和齐朗。 我有看到他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但那扣在我手腕上的手指却没有松开一分,反而越发的收紧。 紧到我都皱起了眉头,盯着自己吃痛的手腕。 “陵则” 还是司俊首先打破了这样的局面,看着电梯里,同样皱眉的我和郝陵则。 我以为,他会看在司俊的份了,松开一直扣着的我。毕竟,现在这样的状况,实在混乱的很。不是吗? 可哪里知道,他只是伸手朝司俊比出了一个拒谈的手势。更是再也不管他们挡在了电梯口,拉着我就越过他们往外面走去。被他一路拉着的我,有回过头朝司俊他们看过去。我也看到了司俊有的朝我这边迈开一步,只可惜被齐朗伸手拦住了。 直到拉着我,到了对面的西餐厅把我往位置上一丢,他才松开了我的手腕。朝着一直跟着我们进来的服务员,冷冷的道:“给她弄碗粥,粥里不要放葱。” “姐需要什么粥呢?” “随便!”他想也没想,就是紧皱着眉头,语气不好的回答。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我,就这样看着他说每一句话,扬起每一个表情。我想,沈岩不是这样的。他总是知道,我除了喝自己熬出来的粥以外,只喝东江楼熬出来的粥。而东江楼的粥,我也只喝最平常的皮蛋肉片粥。 我有些,忍不住的失望。缓缓的沿着桌子的边缘,静静的趴了下来。扭着头,看着窗外。地面上,因为还一直飘着的雪花已经有了白埃埃的积雪。 漂亮极了! 刚才,被他强行拉着过了马路,我竟错过了这样的美丽。 指尖有些不由自主的伸向了玻璃窗上,像是想要穿过这层玻璃,去接住那旋转下坠的雪花。窗格上的玻璃,冰凉的。和室内的温度,有着强烈的对比。我好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点。但最终,还是将指尖落在了上面,落下一个指印。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服务员有给桌上倒上水。过了一会,我枕在手臂上的耳朵里,也听到了似乎是沙锅放在桌面上的声音。 “坐起来,喝粥!” 在听到他叮叮当当的忙了一会之后,他那一贯带了命令的话又传到我耳边。我稍稍的移了移自己的手臂,让自己枕得更为舒服一些。默默的用手指,在窗子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圈。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4章 甚至 “子语!”他的声音,沉了一份。甚至,仿佛还含了一份莫名的心疼。 我转过了身子,换了一个方向,看着他放在我手肘边的一碗粥。微微的抿了抿双唇:“我不喝这些地方的粥。” 其实,不只是沈岩挑食。我自己,也是一样。我只不过,比他好一点点而已。而这些坏习惯,也都是这个说抛弃就抛弃我的他,养成的。 “你是打算自己动手喝?还是打算让我亲自灌下去?”他将一旁的粥,移到了我面前。 我挑了眉,看向这个又在威胁着我的他。 “我不喝除东江楼以外的粥。”我眨了眨眼睛,趴了这么久,忍不住的又有了些困意。 他好不容易展开了的眉头,因为我的话,又紧紧的皱了起来。我以为,他会发脾气的。可这一次,他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只是拿过了调羹,轻轻的搅动了瓷碗里的粥,让它溢出点点的香气:“你先喝一些,我晚一点去给你买。” 我微微的瞪大了双眼,不解的看向这样多变的他。 但始终,还是看不懂。索性也就不看了,阖起了困惑的双眼,沉沉的睡了起来。 “子语” “子语” 我有些不安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终于在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之后。不再管他如何的叫唤,任性的就是不睁开眼睛。直到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睡着,我才用着极轻的声音说道:“杨梅也没吃饭。” 我好像有听到他叹气,我也好像听到了他让服务员给杨梅送外卖。后来,后来的事情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自己弯曲着双腿缩在沙发上,而头却枕在他的腿上。整个餐厅,静悄悄的,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远远的点着。 我惊得,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可起得太快,眼前一下暗,朝着桌角就倒了下去。我以为,自己会被撞得很惨。可就在刹那,身子被他紧紧的揽在了臂弯里。 “不要每次都这样,子语!” 这是,郝陵则跟我讲的。照样,我还听不懂他这句话。我不懂,什么叫着,不要每次都这样? 我可懂,懂了一种什么叫着逃的感觉。 似乎就是在逃跑,因为不想去理解自己与他这样的一种无意识下的亲密。当然,我可以说自己是不知情的。可我又怎么能说服自己,为什么会在他面前,如此的无防呢? 只因为,沈岩是那么的信任他吗? 我没回家,而是返回了公司。门口的保安,见了我也大吃一惊,问道:“这么晚?忘带东西了吗?” 我点了头,不去解释什么。 可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才发现大门已经紧锁着。我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门禁卡根本就还在办公室里面。 我倚着墙角,缓缓的蹲了下去。这些天,仅仅依靠着一杯接着一杯的白开水而生存的我。真的,好像已经没有力气了。 这些天,我总在重复着沈岩当年做过的事情。 泡着一壶又一壶的茶,却只喝白开水。我曾经并不懂,这是为什么。所以,这些天我便学着他做过的一切。当然,现在我还是不懂的! 嘀的一声 让我惊了一下,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郝陵则,手里拎着一个打包的纸盒,站在门禁的旁边,一脸的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这样 的我。 “事情做完之后,回家注意安全。”他帮我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却还只是不远不近的站着。并没有上前扶我起身。 我回避着他的目光,微微的点了点头。 站了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伸着有些颤抖的指尖,翻着桌上还散乱着的资料以及杨梅留给我的备忘录。 算是理清了一个头绪,不禁意的抬头才发现他还站在那里。 他像是皱了一下眉头,走了进来:“喝一点点,下午我让东江楼送来的。怕你醒了粥会凉,我就让厨房一直帮你用火煲着。” “谢谢!” 我看着他放在我桌上纸盒,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 其实,我是想问,沈岩有没有说,打算在那里呆多久?可我又想,他是不会告诉我的。于是,我只能选择继续沉默下去。 他稍稍的摇了摇头,不再强求着我现在就要把粥喝下去。而是缓缓的转了身,迈步离去。我取过了纸盒里的餐盒,还有些烫手。 皮蛋瘦肉的,没放葱花。 我用勺子,轻轻的搅动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想着要自己的手机。胡乱的翻了一通,终于翻到了。 短信里,有几句,是这样的。 “我想喝粥” “可我想吃饭,不想喝粥。” “我不想吃饭啊!我又不想你也跟着我喝粥啊!” “那怎么办呢?” “你是岩少,想办法的一定是你了!怎么能问我呢?” “哎” “快点想办法,快点!” “好了,好了!你喝粥,我吃饭!” “嗯!真乖!” “哼,不过,你要回家给我做饭。” “好的!那我的粥呢?” “我去东江楼给你买,皮蛋瘦肉粥,不放葱花,我记得!” 我每天可以接到郝陵则派下来的工作,这样的工作量,几乎可以保证我在八个时之内不会有闲心去想起什么。当然,八个时之外,我还要继续完成他交待的工作。比如说,整理资料室,整理档案室,整理图书室。不是让我按时间来分类,就是让我按字母来分类。不然,就是有一堆零散的资料要我归档。 这些工作,当然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之内的。可我,做得认认真真,心翼翼。 不过别的,只为它消耗着我的时间,生命。 每当我累到回家只要摸到枕头就能睡着的时候,我就很感谢他,由衷的感谢着他。可绝大多数的时候,我还是睁着眼睛,等着天亮,想着天亮了就好,天亮了就又过了一天,离沈岩回来的日子就又近了一步。 我以前,觉得他说的一年,两年,也许,只能说一个也许,是指不再回来了。可我现在觉得,他说的一年,两年,也许,只能说一个也许,可能是指十天,半个个月,一个月呢? 所以,我在他离开的第三个星期之后,我就告诉自己。他一个月的时候,一定会回来。在一个半月的时候,我还告诉自己,他两个月的时候,他就会回来。 呵呵 我拢了拢自己的 披肩,将手心里茶杯握得更紧了一份。 刚整理完郝陵则和司俊c齐朗开会的会议记录。我给自己倒上一杯白开水,本只想赶快的喝两口,接着去做其他的事情。可透过茶水间的玻璃,看到了这个我从来都没有好好欣赏的夜色,竟然觉得异常的美丽。 所以,就这样握着茶杯,上了顶楼,倚在安全护栏的边缘,远远望去! 抿了一口,还温热着的白开水。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看着马路上,已经变得有些渺的车河。阖了阖双眼,似乎还能很清晰的听到,它们的喇叭声。 不知道,沈岩好不好? 他可能不知道,今年的春节,我没有回家。我一个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看着新闻里,记者们采访着他的太太和他的父亲。 记者问他们,对于岩少的做法,有什么想法。 他的太太说,她支持他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她觉得,她更欣赏这样的沈岩。 哦,对了! 他离去的理由,对外是这么说的。对外说是,岩少去追寻年少的梦想,当一个用镜头记录生活的人。 呵呵 报刊,常常会出现一两张照片,一段的文字,属着沈岩的名字。 可那些照片,是几年前,他带着我游走四处时拍下的,而不是现在。与此同时拍下的照片,家里书房的电脑里,还有很多,很多。 “不冷吗?站在这里吹冷风?” 我吓了一跳,转身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郝特助!” 他站在离我大概还有十几步的地方,双手插在口袋。 “看来,是我打扰了!”他微微的一笑,这样的表情,难得的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我看着这个说打扰了我,却并没有停下前进脚步的人。 “你很喜欢就这样一个人站着吗?” 他立在我身边,难得的是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只剩下淡淡的暖意。可他问出来的话,去让我不由的会去想,难道他常常看到我这样站着吗? 他的唇角,在夜色的灯光中,拉出了微微的弧度:“在想先生?” 我避开了他的目光,转向了马路对面,不远处的广告板,淡淡的开了口:“想!” 想念他,一直都想念的。 “子语” 那极轻的两字,在我说过了一个想字之后,隔了很久,很久,才传进了我耳膜。 我毫无意识的眨了一下双眸,遮住了眼前闪烁着的灯光,转了身看向他:“有事吗?” 他看着我,神情复杂的让我理不出一个头绪。他像似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口。那样的隐忍和不安,就这样清清楚楚的刻在他的脸上,眼底。 “沈岩,好吗?” 他点了点头,似有千斤。虽然,沉重。但在我看来,却是格外让我欣喜的。两个月了,没有任何消息的我,一直告诉着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没有消息,并不代表我就真的不担心。我会想,他好不好?我也会想,他告诉我的昏睡病。那样一个陌生的国度,又有一个如此可怕的先例,怎么能让我放得下心呢? 所有的嫉妒,在时间和爱情面前,都会慢慢淡化,淡化。直至,将嫉妒心变成忧心。 我做不到宝宝那样,她的雍容,她的淡然在我看来,是需要岁月的沉淀的。而我,没有。我只长了年岁,没长智慧。 所以,慌了,嫉妒了,痛恨了。可一转身,却还是不能不爱。 甚至,连忘却都不可以。 “子语” 我侧了身,发现他一直都在看着我。微微的皱着眉头,忧心忡忡。 “怎么了?”两个月,我已不像当初那样,对他保持着那种敌视的心态。可这,也并不代表他叫我子语的时候,我不厌恶。 “天凉,下去吧!” 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我知道的。可也许是我看着他的目光,过于清冷了。让他泛不起一丝的暖意。他才会说,天凉两字。我轻笑的,点了点头。但立在护栏边的身子,却连一步都没有迈出去。还是这样,倚着,将全身的力量都搁在了这水泥的墙面上。 他见我未动,低低的叹息了一下,自行转身离去。 那已经渐行渐远的脚步身,似乎在下楼之前,停顿了一下。就这样,背对背,我有听到他说:“子语你能多爱自己一分,先生便能少恨自己一分。” 后脊,因他的话,无由的僵硬了起来。 随后,还是他的脚步声,绝然,沉重。 这些年,一直都在学着怎么安份的爱他。怎么能,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爱他,改爱自己呢?沈岩,如若真如郝陵则说的那样。我能多爱自己一分,你便能少恨自己一分。那么,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我会试着,爱自己。只为,你不要恨自己。 恨自己,多无力呢?你要多无力,才会宁愿恨着自己,也不让我爱你呢?你曾问过我,你说,如果你不能兑现自己给我的承诺,我会不会不再爱你。 当时,我没有回答你。 我只是,吻了你,倾注了我所有的爱,吻住了你。我的答案,你知道的,不是吗? 握紧了手中的水杯,杯中的水,已经凉透。略抬了头,看向那闪烁着的霓光,沉沉一笑。 两个月整的那一天,沈岩还是没有回来。而两个月,所有的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sc由司俊他们三个人掌权的局面。就像,他们所有人也习惯了我突然之间从懒散变得勤快了一样。我蹲在资料室的角落里,高田新项目的报建资料整一本一本的经过我的手,重新整理一次。这是我今天加班的任务,虽然负责资料保管的张已经把这些材料都装订的好好的。可郝陵则却让她重新拆开,打乱,让我再重新整理一次。 张说,这是我这一个星期的工作量。 可我不想等一个星期,她并不知道,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有很多,很多的工作,可以一直做下去。这样,我睁着眼睛等待天亮的时间就会少很多。 抱着刚整理好的资料,我想站起身,放到柜子里面去。 可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黑。我好像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一软,也似乎听到了额头撞到地面的咚的一声。 后来 后来,我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人推门而入,呼唤。 再后来,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观察室。除了有些微微疼痛的额头,全身上下完好无损。我看了看四周,除了一名护士在这大大的观察室的一角,像是忙着什么。其他的床位,都空荡荡的。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5章 起身 “护士!” 我掀开了身上的床子,坐了起身。 她转过身来,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走了过来:“醒了?你家属去医生办公室了。你在这里等一下吧,你只是额头被撞了一下,没什么关系的。” 我点了点,不再说什么。 可护士说的家属,却让我不由的猜想,会是谁? 观察室的门,被轻轻的推了开。一个在我看来很年轻的男医生,走了进来:“温护士,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护士点了头,跟着医生走了出去。但随后,门又一次被推了开。 郝陵则,迈着步子走到我身边,锁着他眼前的我,表情格外的严肃。 “你送我来医院的?” 只能是他了,不然,还能有谁能知道我在资料室突然晕了过去呢? 他微微的点了头,双眉不自觉的皱了一下。他侧了身,拉过床边的椅子,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你到底想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怔住了。但空气中,时不时传来的消毒水味道,四周白晃晃的样子。让我,低下了头,默默无语。 “真的,就这么难吗?”他伸着手,本想落在我的指尖上。但像是想了想,又止住了,缓缓的收了回去。 我抬起头,看着满脸不解,忧心,不可思议的他。 “难,很难!” 我都不懂,自己怎么能笑得出声。可我这样的笑意,却只是让他本已纠结在一起的双眉,更深了一分,更紧了一分。 “子语,你这样,你难道是为了惩罚先生?”他的指尖,还是握过了我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不再逃避他的问话。 “不,不是的。你告诉过我,你说,我能爱自己一分,他便少恨自己一分。可是,郝陵则,我需要时间。我需要学会,如何的去爱自己。这些年,倾尽一切的去爱他,已经让我不懂得怎么去爱自己。” 他盯着我,就这四目相交的,看着我。 “可没有时间了,你除了要爱你自己,你还要学会爱你的孩子。” 郝陵则告诉我,我肚子里有一个的生命,正在孕育着。那的胚胎据说,已经有了九周的时间。 九周,我都不曾发现他的存在。这九周的时间里,我一直被动的接受着郝陵则的安排。做着一项又一项的工作,一夜又一夜的整理着资料,每天至少工作十五个时。我一直以为自己吃不下饭,只是因为心情的原因。我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有了孩子。 所以,他才说,我已经没有时间学会如何爱自己了。因为,我还要学如何爱一个意外的生命。可这孩子是他离去前一夜的,留给我的吗?因为他离去的消息,让我忘记了按时服用避孕药而留下的吗? 呵呵 我的指尖,落在了还平坦坦的腹。 郝陵则送我回来的时候,我向他请了假。我说,我需要休息一天。 他点了点头,虽然满眼的不安。但也只是说了一句:“子语,你是母亲。” / 是了,为了母亲两字,我好像便不再拥有任性的权力。虽然,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意外。回了家,坐在沙发上。略低着头,看着还平坦如初的腹。 眼里,惶惶然的有了温热的液体在聚集。 “宝宝,妈妈以为,你的父亲那么倾情是因为爱。哪里知道,是因为他想离开?宝宝,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你的存在,他会不会回来?” 那一夜,那样的沈岩,让我以为,是因为爱的。缠绵深处,他那句:“语儿,我想爱你。”让我有了无限的遐想。可我不懂,这句想爱,为什么,只是想象? 如果,如果我能知道,他这样是为了想要离开我。我又怎么能看着他如此倾情呢? 我一直在想,如果沈岩知道了我有了孩子,他会不会回来,回到我身边?可我,又是害怕的。害怕,他回来之后,不要我,更不要这个孩子。 带着这样的惶惶不安,重重猜测,我一个上午所有的工作,都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很多的失误。 杨梅拿着电话递给我:“时姐,郝特助让你上去一下。” 我点了点头,起身往楼上走去。而办公室所有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虽然,他们也都在猜测着我和郝陵则的关系,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明白。但他们似乎也都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可以这样无所作为,却能平平安安在sc呆得下去的原因。 他们觉得,郝陵则是我的保护伞。 我敲了敲郝陵则的办公室大门,里面传来他略带了沙哑的声音。 我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正用力的咳嗽着。 他指着旁边的沙发让过去坐下,自己喝了一口水,也站了起身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你需要休息一下吗?前段时间,不是一直没有休息好吗?”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 我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把目光落在了窗外:“不了,我会处理好的。” 虽然,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处理。但我唯一的念头,便是要留下这个孩子。无论,他说的想爱我,是指什么。 我都固执地认为,他说的,是爱我的。所以,这是一个因爱而存在的孩子。 就算,他不要。孩子,我也是要的。 不计后果的要的。 “帮你预约了sc的苏绒医生,星期三上午去做一个产检。”他看着我的出神,出了声,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我眉头一皱,并不喜欢他这样安排起我的生活。但转念一想,自己前段时间如此的放纵着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sc医疗中心的医生,医术,总是好一些的。 我微微的点了头,感激的对他淡淡一笑:“谢谢郝特助!” “不用谢,需要我帮你联系先生吗?”他对着我,也是淡淡一笑。 今天的郝陵则,似乎与以往都是不一样的。可我,又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不同。他依然和以前一样,关心着我的一切,但少了一种叫强迫的感觉。 “不,不了!” 虽然思念,但我希望他再回到我身边的时候, 已经是了无牵挂。不再生活在苏缦的阴影当中,也能不再觉得是我在争抢着苏缦在他心中的地位。 郝陵则是不会理解我在想些什么的,所以,他也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并不说话。就这么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我起身告辞。 我还是不习惯,与他这样的坐着的。 没有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我却敲开了思清的办公室。至从,上一次我对着她的电话,哭得那么伤心之后。与她,便好像多了一份的生疏。说不上来原因,可能是因为那样的我,是不熟悉的吧! 她有一个儿子,以前我总是玩笑的说,如果我生了个女儿,我就把女儿嫁给她当儿媳妇。可我现在,希望我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男孩。日后,他就会有与沈岩相似的眉,相似的眼,相似的鼻子,相似的嘴巴。 我希望,是这样的。 手,有些不由自主的抚在了腹。这好像,是我这两天来,常常不自觉的动作。思清在办公桌后挑着眉,看着站在她办公室门口有些走神的我。 “想什么呢?” 远远的,她朝我晃了晃手。我回过神,低低的笑了出声,走进她的办公室:“下班后,去逛逛。” “你不用加班的吗?”集团总部,估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懒散了好多年的时子语,在郝陵则的调教下,变得勤快了。就连当初被调到了海拉尔的聂伟胜都特意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怎么突然变得勤快了。 “不用”我不想再加班了,以前,不知道孩子的存在。现在,我需要好好的对自己。 她耸着肩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答应了我的邀请。 逛街的时候,我总是时不时的会问起,她怀孕时的状况。好像,突然之间我就很想告诉一个人。我已是一个母亲,我也不再只是一个人。在我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 在第一百货,买了很多孩子的用品。思清好奇的看着我,又看着我时不时会抚在腹的手指。一脸好奇的向我探问道:“你 有了?” 我只笑,并不回答。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总是不好讲明一些什么。可我,想到孩子的时候,却总是忍不住雀跃的。 “什么时候结婚?” 她捉过了我,一脸的笑容。可她的问题,却难住了我。微微的扯了扯唇角,将手中正翻看着的衣服交到导购手上让她开单,不去回应思清的问题。 “谁啊?哪天带我看看?我认识的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思清的问题,可现在这样的状况,似乎会让思清有一个她认为满意的答案。 周三,原本郝陵则只是帮我预约好了sc医疗中心的苏绒医生做孕检。可我没有想到,他会一大清早的就在我家门口守着,说要送我去医院。 我更是没有想到,他会一直陪着我在医院做各项的检查。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会是在医院的门口,遇到一大堆的记者。围着正拿着化验单的郝陵则和我问:“俩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今天郝特助是陪女友做孕检的吗?” “女友怀孕几个月了呢?” “俩位是未婚先孕吗? 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先前,郝特助为什么一直不肯公开女友呢?”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几乎让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湮没。我完全傻了眼,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状态。我看着郝陵则缓缓的收起了手上拿着的单子,伸手将我拉到了身后,让我避开正兴奋的有些逐渐不受控制的记者。 “对不起,大家的问题,无可奉告。”他站在我面前,一手伸着挡住了记者的话筒,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扣在了我的手腕,拉着我紧紧的靠在他的身边。 郝陵则的无可奉告,让记者又提出了:“郝特助是在默认着你和这个姐的关系吗?两位是怎么认识的呢?” “郝特助是打算让女友挺着肚子嫁给你吗?” 但拉着我的郝陵则,一直都只是沉默。在记者提问的过程中,他试图拉着我往外走了几步,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让我们根本就是寸步难行。我想开口说,我和郝陵则只是同事关系,他完全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 可他现在的样子,我想任何解释都说明不了什么。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闪光灯,让我下意识的伸手挡了挡。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拍照声夹杂着记者的提问声,让我挡着了眼前的一切。 直到,有记者突然拿着话筒递到我面前问:“请问,这是郝特助给你的订情信物吗?” 我一怔,不明白他说的订情信物是指什么。挡在我身前的郝陵则,也转了身,看向了提问的记者和有些呆滞的我。 以及,我的手指。 “你的戒指带在无名指上,难道两位已婚?”这样大胆的猜测,忽然之间,让我意识到了记者先前所说的订情信物是什么。 在我还傻得,只是自己看着无名指上戒指时。那还举在眼前的手掌,却被郝陵则紧紧的握在了掌心,包裹与抵挡住了外界的一切目光。 “既然大家这么想知道,那大家里面坐。”突然之间,郝陵则的态度来了一个60度的转折。这样的转折,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不清楚,他让记者突然进去说,是要说什么。可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他握着我的手指,很紧,很紧。 就像那天,他拉着我,在电梯里遇到司俊和齐朗时一样。 他拉着我转身往医院里走去的时候,而我迟迟的没肯迈开步子。我不知道,接下来他会跟记者说些什么。空白着的脑子里,能记起来的画面,也只是很多年前,沈岩和那个欧雪莱,和那个叫李之然的绯闻。 他转了身,看着还在原地的我。折了回来,低头俯身避开记者们欲打听的好奇,在我耳边声道:“他们刚拍到了你的戒指,你要是不想明天老爷子拿着报纸找你,你就最好配合我一下。” 老爷子?沈岩他父亲?这戒指和他父亲有什么有关系?可是,郝陵则没有给我细想的时间,几乎是强制性的拉着我往回医院的大厅走了过去。 找了导医台的服务人员,安排了一间学术交流室。等到他和被临时叫来的sc医疗中心的对外公关,招乎好了所有的记者,他才走回到一直坐在沙发角落里的我身边,低声道:“等会,我会要求所有的记者把刚刚拍的照片全部删除。这样,你这枚戒指就不会曝光。接下来,你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你可以公布你的身份,你可以告诉所有的人,你和先生的关系。第二,你选择沉默,什么都不要说,所有的话都由我说。”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6章 简单 “郝陵则!” 在我缓冲了这么久之后,我觉得他大可以跟记者说一句,我和他只是朋友。可他,为什么不说?我觉得,事情明明可以很简单的。 “不要想得那么简单!不要试图用一句普通朋友来糊弄这些已经混成了精的记者。只是要他们盯上的,你要相信他们会有本事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你翻出来。” 他像是知道我在想着什么,而他给我的解释,也让我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事实上,郝陵则就是看清楚了,我并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和沈岩的关系才会跟我谈什么,第一,第二这种完全没有建议性的意见。 “你想要怎么说?”我一直紧握着的拳头,已经冒着汗水。甚至,指甲都深深的嵌在了掌心。 他皱了一下眉头,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握过了我还是拳头的手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瓣开。最后,指尖落在了我无名指的戒指上面:“以后,都不要带了。” 我看着他旋转着的动作,听着他说以后都不要带了的话。下意识的,狠狠的将手往后一缩。手肘,重重的撞在了沙发的边缘上。 咚的一声。 我一记闷哼,换来他紧张的上前:“没事吧?” 我没回答,只是又一次,握得紧紧的手掌,被我藏在了身后颤着声问他:“为什么?” 这戒指,是沈岩亲手给我带上的。沈岩说过,这辈子,就算他也没有资格从我手上摘下来的。他郝陵则凭什么这样要求我? 他一脸的无奈,看着我以及我手指上的戒面:“那是沈家给长媳的。你这么带着,明天一见报,你要让先生怎么解释?子语,要么你今天摘下来。要么,你干脆就直接向大众承认了一切。你这样,遮遮掩掩,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我藏在身后的手掌,因他的话,无力的,缓缓的松了开。我不知道,这枚戒指,还有这样的说法。这原本该给沈家长媳的戒指玩笑似的带在了我手上。更玩笑的却是,给我带上这枚戒指,说永远不让摘下的人却在我的生命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戒指,随着手肘的移动,再次落入到了我的眼前。另一只手的指尖,像是毫无意识的拨弄了两下。我稍稍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同样也盯着戒指的郝陵则:“你打算怎么跟他们说?” “子语,相信我一回。” 他握过了我放在膝上的手指,被他紧扣的指尖,因为力度而硬生生的觉得疼痛。 他让我相信他一回,我应该相信他什么呢? “郝陵则,沈岩有没有告诉你,我连他都不相信?”我抬起了头,迎着他的目光。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向郝陵则。这个,在沈岩离开了我之后,一直在无形当中,帮我走出阴影的郝陵则。 他点了点头,很轻,但却扣在了我心底,重重一下。 我连沈岩都不肯相信,他还期待我相信他什么呢? 他松开了握着我的手,搭在了我的肩头:“子语,我不信先生是因为害怕。可你和我,有什么是值得你害怕的吗?你在怕什么呢?” 是啊,我在怕什么呢? 好像认命了一样,我阖上了双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十指,抚在了自己的腹。 孩子陪妈妈,相信他这一次? “子语,只要你保持沉默,所有的问题由我来承担,好吗?” 阖着的双眼,有着淡淡的,朦胧的光线穿过了我的眼皮。 沈岩 离开了我两个月零一周的你,有没有想起过我?哪怕,片刻? “子语姐!” 我睁开了眼睛,看着这突然加入进来的声音。司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郝陵则的身后,同样一脸的担忧。 郝陵则松开了我的手,站了起来。立在司俊的身边,带了三分奈的开了口:“来了?” “陵则,我跟单独子语说两句话。” 郝陵则点了头,安静的往一边走去。而原本还站着的司俊则在我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侧着身子,看向了我:“先生 先生离开之前,跟我们三个人这样交待的。他说,司俊你负责公司。齐朗,你负责看着沈家的这些人。陵则,公司可以倒,沈家可以散。可唯独你,你要给我一个保证,你一定要让她平平安安的,可以吗?” 眼角,就这样涌出了泪。我不懂,不懂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难道,真的就不打算回来了吗? “所以,子语姐,请你相信陵则。” 司俊的声音轻低,低到我非要全神贯注才能听清。相信,所有人都在跟我说相信。我抚在腹的手指,紧紧的拢在了一起。 沈岩,他们,都是你信任的人吧?既然,连你都相信他们,我没有理由不信,对不对? “我别无选择了,是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所有的一切,沈岩在计划离开之前都已经做了安排,无论是公司还是我,甚至是我的未来。 “先生也是别无选择!”司俊对于我的问题,停顿了几秒。一向冷漠的目光中,透出一丝的悲凉告诉我,沈岩也是别无选择。 是吗?他也别无选择?是我把他逼到别无选择的境界的吗?又或是他把我逼到这别无远择的地步呢? “时姐,相信先生,也相信陵则。” 回答记者提问之前,郝陵则按着先前与我的约定,让所有的记者删除了先前的录音,画面。他搀着我,坐在了临时摆成的发言席。没等我坐定,他便又拉着我站了起来,两个人,肩并着肩,手扣着手的站了起来。 他说:“我和未婚妻恳请各位,笔下留情。” 眼前,因他的话,狠狠的晕眩了一下。我有些呆滞的转了身,看着正一脸严肃面对记者的他。他到底在说什么? 未婚妻?谁?谁的? “喜讯,婚期到时候我会告诉大家。但有一点,我未婚妻怀有身孕的事情,我们希望是由我们自己亲口告诉双方的家长,而不是由大家的新闻版面。所以,我和未婚妻恳请各位,笔下留情。” 他说得很认真,认真到脸上找不出一丝玩笑的成份。 可这算什么? “郝陵则!” 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很空洞。 他没转身,更没有回应我。他只是紧紧的捏着我的手指,继续跟记者说道:“请大家体谅,子语身体不适,不能 出席整场记者会。所以,请允许我先将未婚妻交由司先生送她回家。大家所有的问题,我保证悉数回答。” 郝陵则的话音刚落,齐刷刷的拍照声及提问声便充斥着整间学术报告厅。 “不 不是这样的!”我有些不自控的在往后退。 我的相信郝陵则里面,并不包括他这样的说辞。我怎么,怎么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变成了他郝陵则的未婚妻。我和沈岩的孩子,变成了需要告诉他父母的孩子? 这是哪跟哪? 我试图挣扎,但却只换来他一个倾身,将那还带着寒凉的唇落在了我的发际。 被钳制着的我,几乎只能僵直着身子面对这突然其来的一切。 “郝陵则!” 我的声音,战栗着,扬了一个八度。 “我敢跟你保证一件事情,时子语。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孩子,你就跟我配合下去。不然,4时之内你必定会失去他。” 什么意思?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什么话。 可那还贴在我耳边的双唇,很清楚的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仿佛,连那呼吸间的气息都带上了一份警告。 我终于不敢再妄动了,他也终于松开了我。扬起了淡淡的笑意,把目光扫向记者:“各位,可以让我未婚妻先离开了吗?她累了一上午了!” 坐在下方的记者,似乎又有人准备提问。可郝陵则却快所有人一步,扶着我往站在一旁的司俊走了过去。 我似乎就是被他推着在前进,而在这段本就不长的距离里。他还告诉我:“离开之前,笑着跟记者说再见。” 等我再一次见到郝陵则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顺手操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扔了过去。扔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为什么会有大门的密码,他为什么就能如此堂而遑之的进入。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扔出去的茶杯是沈岩最喜欢的一套茶。更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竟然不躲不闪的受了我这无礼的发泄,毫无表情。 茶杯,先是落在了他的肩上,随后,的的一声落在了地面,碎成一片。 他眉头也不皱的站在那里,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指门大门:“滚,你给我滚。” 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子,笨蛋。我竟然相信他的鬼话,相信他会有办法帮助我。可等我付出了我的信任之后,得到的是什么?得到是他对我孩子的威胁,他说,如果我不配合他的话,他敢保证我4时之内一定会失去我和沈岩的孩子。 这简直,简直可笑至极。 站在门口的他,并没有听我的话。而是侧了侧身,用脚拨了拨散落在地上的茶杯瓷片。 “郝陵则,你有没有听到我讲话。” 我激动的站了起来,但很奇怪,面对着这样沉默的他,我却不敢上前。只敢站在那里,大声的,气愤的,对他叫嚣。 他终于抬了起头,看着我。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却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坐在了沙发上含笑轻问:“你怕什么?” 我不可思议的盯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可以厚颜无耻到了如此的境地。他竟然还敢问我,你 怕什么? “你在怕什么?怕成了我未婚妻,等先生回来了,他不要你?”他的唇角,有一抹该死的讥笑。看得我,很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不想问,我为什么会有这里的大门密码?不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喝粥不喜欢放葱花?不想问,我为什么要陪你去产检?你就只顾着你害怕了,这些问题,你都不想问的吗?是你没长脑子,还是你就只有这么一点脑细胞?” 他架着双腿,双手交叉的放在膝上。样子,随意极了。仿佛,他才是主人,而我是客人。 他的话,让我愣在那里。 是了,我是忽略了这一切,所以才会在司俊送我回来之后,仅仅的只是在聚集自己的怒意。想着自己怎样被他戏耍。我没有想过,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门的密码,是先生告诉我的。你不吃葱花,也是先生告诉我的。如果我不陪你去做产检,你在s 医疗中心病史档案记录就没有人能打开。当然,你的体检结果也会在4时之内呈递在先生面前。” 他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放下了架着的双腿。甚至,自己给自己斟上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接着道:“你认为,他会要这孩子吗?在他做了这些之后,你认为,他还会要这个孩子吗?” 沈岩,为什么不会要这个孩子? 我瞪着他,狠狠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瞪着他。以至于,浑身都忍不住的战栗起来。 因为,他说的,沈岩不会要这个孩子。 他看向我,眼角,唇角都像是不经意的往上一挑,像是对我这样无能的嘲讽。见了我还只是沉默,他缓缓的靠在了沙发上:“先生是一个轻易下定决定,又是一个轻易改变决定的人吗?这么多年,那么多次让你离开,你都不走。结果呢?结果不就是,你不走,他走吗?” “让你离开他和他离开你,有什么区别?一个就不想把你留在身边的人,还会想要一个你的孩子?时子语,是你太天真,还是你把先生想得太天真?” 我看着他,我的脑海中,一直在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我也一直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他的话。可不知道是我思绪太乱,还是我本身就缺乏这方面的思考。 总之,我只能一直将自己的手掌,松开,握紧。 哑口无言。 “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可显然我不说,你就不会懂。我说过了的,你的事情我会一直管着,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 他站了起身,起到了我面前。双手搭在了我的肩头,重重的,把我按着坐回了沙发上:“如果,你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从现在开始休假,找个地方呆在孩子四个月以后。” 我盯着他的衬衫第四粒纽扣,声音有些僵直的问:“为什么?” 他嗤的一下,笑出了丝丝的热浪洒在我脸上:“为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他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郝陵则,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着我,沈岩不会要这个孩子。 身子,有些发寒。 “四个月以后,他就会要了吗?”现在不要,那孩子四个月以后,他就会要了吗?郝陵则的话,根本就和他今天说的话一样,不可信。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7章 可信 一点也不可信。 “你觉得我在骗你?”他挑起了我的下颌,锁着我的双眸,像是在质问我的怀疑。 我避了他那带着诱惑的目光,看向了别外。挂在照片墙上沈岩的照片,就这样印进了我的眼底。 三清山顶,他双手插在口袋,双眉微颦挑望日出的照片。 这样的一个他,为什么就不肯要我们的孩子? “时子语,你没有选择,你想要保住这个孩子,你就只能听我的。不然,你敢赌吗?拿你的孩子来赌,你敢吗?”他扣在我下颌上,指尖的力量紧了紧,让我不得不看向了他。 “他说,公司可以倒,沈家可以散,但我要平” “平平安安?” 他抢了我的白,唇角的笑意,深了一分。 “你不平安,能行吗?当年,多好的一个姑娘,不能因为跟了他这么多年,就心智不齐了啊!你要疯了,傻了,死了,你想他愧疚?时子语,前面已经有一个苏缦了。你以为,先生还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以为,一个平平安安说是什么?你啊!别想太多了,想歪了啊!其实,就是平安,没有别的意思。” 我抬了头,看着这个一直在让我选择相信他的郝陵则。两个时前,我对他的定义是:在沈岩离开我之后,是他在一直帮着我走出阴影。三十分钟前,我对他的评价是:骗子。而现在,我真的找不到一个可以形容他的文字。 如此博大精深的汉字,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他的。 我盯着他的眉,他的双眼,他的鼻梁,他的薄唇,他的下颌 我几乎就这样一寸一寸的扫过他那棱角分明的脸,直到他突然之间俯下身,前一秒还在我眼前的脸庞被无限放大。 那冰凉的唇,落在了我的唇上。没等我做出任何的反应,原本搭在我肩头的手,揽住了我,托起了我的后脑,迎向他。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含糊。 这时候的他,会在想什么?这时候的沈岩,又会在做些什么? “呼吸” 当这毫无温度的两个字砸到我的脸上,才让我惊讶的发现,眼前的人,已睁开了双眼,已停下了侵犯。 咳了很久,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站在我身前的他,侧过了身。一手,揽在了我的肩头,一手将我缓缓的曲身俯在臂弯当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抚着背。 也许,是我咳的太用力了,眼角才会有温热的泪。 我低着头,就这样隔着他的衣料,看着他的脚尖和我的双脚。他揽在我肩头的手指,仿佛在感受到了我落下的泪时,紧了紧,却依然没有松开。 “子语” 我的泪,落得更凶了些。 “子语” 他停下了抚着我后背的手,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这,好像是我第三次这样哭泣。可这一次,似乎又与前两次不同。第一次,沈岩结婚。哭得,只是觉得自己委屈,难受。第二次,沈岩离开我,哭得,依然还是委屈,痛苦。可这次,不同,真的不同。 我就这样,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中,亲吻。 我怎么能? 我还怎么能,再坦坦荡荡的面对沈岩? ≈ &bs;“子语,子语,不哭了,好吗?” 半弯着的身子,忍不住的又低下去几分。就像,像极了当年的沐亦云。那样,紧紧的蜷着自己的身体。可五脏六腑,就像是通通的移动了位置,在腹腔里拼命的相互纠缠。我的指尖,扭着自己的衣角。 一圈,又一圈的扭着。 “子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醒来时,我发现天花板很高。至少,离我的头顶有五六米的距离。那悬在上面的炽白的灯光,几乎让我有种晕眩感。 “你醒了?” 身侧,我才发现,还站着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 我又阖起了双眼,挣扎了一下,又睁了开来。再一次的,看向了他们。 那似乎熟悉的面孔,却像让我找回了片刻的记忆。 医生,姓苏,苏绒。今天早晨,是他给我做的产检,说宝宝发育的很好。他身边站着的护士,姓黄,名字记不住了。她不太爱说话,有几分的冷漠。早晨的时候,她甚至连郝陵则,都没有怎么搭理。 郝陵则 眼前,仿佛就是他的样子。 阖着双眼,紧紧的颦着眉头,扣着我的脑袋。用他的唇舌与我缠饶。 心口,紧紧的疼了一下。 疼到了心律监控仪都狠狠的跳了两下,甚至发出警报。 “时姐,别紧张,你放松一些,放松一些。”苏医生看了一眼滴滴作响的仪器,向我走近了一步,将手扣在了我的肩头,轻缓着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呼吸有些不由自主的随着心跳加快,昏迷之前,那样的疼痛感似乎又一次的卷土重来。仿佛,只要想到那一切,我就觉得承受不住。 我好像,再也没有办法,面对沈岩。 沈岩本来就不要我了,不要我,不要我 如今,他怎么还会要现在,这样的我呢?被另一个男人那样轻薄过的我。 我紧紧的捉住了胸口的衣服,死死的拧在了掌心。 “时姐,你冷静,冷静一点!你这样,孩子会有危险的。” “时姐,控制一下你自己的情绪。你这样,孩子随时可能会流产的。” “时姐,时姐”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病房的另一个人,直接将他拉了起来,推到一旁。 拎起了还躺着的我,直接让我这个还猛喘着气息痛苦着的人,面对着他。 “时子语,你疯够了没有?想打想杀,你冲我来好了。你这样,算什么本事?折磨自己,就是你唯一会的东西了?你就这么点本事,是不是?时子语,你今天最好给我记起了,你是孩子的妈。不然,不然,不然这个孩子你也别要了。” 他拽着我,试图让我清醒。 可我清醒后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啪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似乎没等着自己喘一口气,第二巴掌又落在了他的耳边。 接着,一巴掌比一巴掌更重,更快的落了下去。都不知道到底打到了他的哪,更不知道自己是何等疯狂的模样。 像是,等到再也挥不动了手腕。也像是,再也没有了哭泣的力气。只能战栗着已经煽得有些麻木的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只能看着,坐在床头样子狼狈的他,又一次不顾一切的把我搂进怀中,且不容我有一丝的反抗。 ≈ &bs;他说:“子语,时子语,不要以为我爱你,不要以为我爱你,你就可以这样在我面前折腾你自己。我告诉你,我不会心软的。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你最好给我养好身子,你要是敢再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他问我:“听见了没有?” 之后,他一直都在问着被他一句“你不要以为我爱你”,吓得有些懵了的我:“你听见了没有?” 粉色的纱裙,掩盖在我那已有些微突的腹。 宝宝,今天17周。苏医生说,孩子很好,除了有些些偏之外,所有的发育都很好!他已经安安稳稳的在我的肚子里,呆了超过四个月的时间。所以,郝陵则才会来这跟我说:“明天集团40周年庆,你跟我一同出席。” 在这一个不心,过去的两个月又一周的时间里,除了在医院里住的那三天,我都住在了郝陵则家的老房子里。在这层似乎还是苏联时期建的老房子,每当我和一个老阿姨走在客厅的时候,地板总会发出咚咚的声音。 让我分外的安心。 可每天,这位陪伴着我的阿姨也会跟他打电话,会毫无顾忌的向他报告,我一日三餐都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睡了几个时,看了多少分钟的书,散了多长时间的步。 郝陵则说,有个人陪我在这里,为了方便照顾。 所以我也就把这种类似于监视的关注,归结为了方便照顾。 其实,没有必要。 我不会,不会乱跑的。为了这孩子,能平平安安的,我也不会。 他说的没错,我不敢拿孩子做赌注的!我想,沈岩真的不回来了。所以,我才更需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准备好了吗?” 先是两声敲门,没等我回身,声音就接着传了进来。 我转了身,手还是抚在腹上。唇角,微微的弯了弯看向来人。传闻中,我时子语的未婚夫,郝陵则。 “六月初,你穿这么少,不冷吗?”他看着我,及膝的纱裙,短袖。眉头,有些微微的拢在了一起。 这样的表情,很奇怪!因为,它总让我觉得熟悉。 虽然,截止到昨天为止,我们有两个月不曾相见。 “孕妇的体温有些偏高。”我越过了窗边,拎过了茶几的手包。站在他面前,淡淡一笑。 只是,这笑容里面不含一丝的欣,亦不含一丝的喜。 他原本微拢在一起的眉头,松了松。看着我的表情,却没有因为这松开的眉头而好上几分。而是,更凭添了三分的无可奈何。 他越过我,走了上前,推开了内间的卧室门。 我在外面,听到了老式挂衣橱打开门,再关上门而发出的那种吱呀的声音。 接着,是他走在木地板上,发出来的咚咚的声音。 他拎着一件白色的外套走了出来,但也只是挽在自己的手中。跺着步子走到我身边:“走吧,晚上回来也许会凉呢?” 上车的时候,他随手将衣服丢在了后座上。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了我正盯着他的脸庞。稍稍的一怔,随即笑了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窗外。 那一日,就在我那样疯狂的对着他发疯之后。就在他告诉我,他爱我之后。我一下子,静了下来。 没有原因,我只是怕。 ≈&bs 怕他,再说爱我,也怕他再说,不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sc集团四十周年庆,硕大的字幕印在了四季兰宫的电子屏上。 郝陵则替我打开车间的时候,我抬了头,裹了笑轻问:“他回来了吗?” 四十周年,他总应该是要回来的啊!不然,怎么能说得过去呢? 郝陵则的双眼,闪过了一丝什么。太快,以致于让我捉不住。我微挑了眉,又一次的问:“回来了吗?” 他直起了身子,往酒店里面看了一眼,又转过身面向我:“已经在里面了。” 哦? 看来,已经回来了。 可是,他却真的没有找过我。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啊! 我没说话,移出了右腿,踩在了厚重的红色地毯上。 郝陵则侧了身,伸着手,揽过了我的手臂。等我,与他站在了一排,迎着摄像机和照相机走上前了几步时。他才突然停住了脚步,侧挡在我身边:“你挺个肚子,竟然穿这么高的高跟鞋?” 我挑着眉,看着一脸蕴了怒气的郝陵则。 他有什么好气的?这鞋,是我打电话让送到家里的。谁规定了,孕妇,不能穿呢? “六公分而已!” 并不算很高的高度,我一直都喜欢高跟鞋的。只是,沈岩不让我穿。家里的鞋,便只好是一双又一双的平底。可每一季,我喜欢的高跟鞋,店里还是会按着沈岩的吩咐,给我留下一双。他会把它们摆在衣帽间里。 一双,一双的,像个陈列架。 “你!” 郝陵则似乎有些气结,只是一个你字,便再也没有后文。 他挽着我的手,改过了揽着我的腰身。这样,在我看来,更亲密。在他看来,更稳当的姿势,让守候在酒店大门的记者更是来了一番的兴趣。 其实,大家的问题,还是以前那些。只不过,这一次他只是拥着我拍照,并不开口回答任何的问题。 在进到大堂的时候,我看到了站在一侧的时墨含。 虽然,他只是站在大堂的一侧。就像,那次相遇,只是在一节绿皮的车厢里。可那难掩的气度,还是不容易让人忽视。 点头,浅笑。 随着郝陵则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能,是我和郝陵则太晚了。所以,才会在推开那厚重的大门时,看到了主灯光下的沈岩。 穿着米色的三件式的西服,系着香槟色的领带。那半框的金属眼架在灯光下,带着强烈的反光。耀眼,灼心。 呵呵 我忍不住的笑了出声,真的! 他很好,很好。除了稍稍的消瘦了一些,黑了一些,真的很好。 我听着他说:“感谢所有员工的支持,感谢所有员工的父母,妻儿” 我略低下了头,脑中,不禁意的划过一段,曾经的玩笑。 玩笑中,我倒在沈岩的怀中,厚着脸皮问他:“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得了集团先进。表彰大会的时候,我应该说什么?” 玩笑中的他,笑得一点也不含糊。他捏着我的鼻子说:“你可以说,感谢v,感谢v,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天使哥哥替我争了这口气。”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8章 玩笑 亲~本站域名:&一t;166&一t;,很好记哦!好看的强烈推荐:玩笑,真是玩笑。 挽着我的郝陵则,并没有再拉着我上前。他只是与我站在了门边,与两侧的迎宾站了一个水平线上,丝毫没有引起在座所有人的注意。 可那主灯下的人,却像是不经意间的抬了头,不经意间的看向了这挑高的雕花大门,不经意间的顿了那么秒的时间。 就在所有的人,都像是发现了他的停顿,他却对头台下所的人,浅浅一笑。 用着更为坚定,有力的声音说:“感谢大家!” 沈岩走下台的时候,郝陵则也终于拉着我往前走了过去。在这百桌的宴会厅里,我就这么越过了众人好奇的目光,随着郝陵则往那个离开了我四个月零六天的男人身边。 站定,没等郝陵则说些什么。他扬起淡淡的笑,和着轻柔的音乐声笑问:“来了?” 这两个字,我第一次见到郝陵则的时候,他似乎也这么说的。只不过,那时候他敛起了唇边,幸福的,淡淡的,笑意。 所以,我才讨厌了这个让沈岩收起笑容的他。 而如今? 还是这两个字,可沈岩的笑,却比那一日还深上了几分。 其实,我一直都站在了郝陵则身边,可他,却仿佛将我当成了空气,视若无睹。 手,缓缓的抚在了腹。 孩子,见到爸爸了吗? “陵则,快带你女朋友坐吧!”坐在沈岩身边的女子,沈太太,指着还空着的两个位置,笑着安排道。 他低头打量了始终都挂着笑意的我一眼:“我们过去坐吧!” 我温顺的点了头,目光淡漠的从沈岩身上扫过,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一直,都是郝陵则给我布着菜。我只是浅浅的抿着杯中的柠檬水,吃着菜。偶尔,与坐在司俊身边的岳聊上两句,低低的笑笑。 “陵则,你未婚妻还吃的习惯吗?”沈岩的太太侧着身,看着我碟中,还剩下的不多的菜,关切的问道。 我略抬了头,看向她。坐直了身子,轻轻的搁下筷子,弯起唇角:“习惯的,谢谢沈太太。” “不要拘谨,大家都是年轻人嘛。你看看岳,吃得可比你多啊。”她一直都亲切的笑着,大家风范由然而生。 我点了头,微微的。却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并不提筷子。倒是一旁的岳和她,轻快的绊起了嘴。 桌上,陡然间有了愉快的气氛。 我侧了身,向身后的服务员要了水。那还飘着柠檬果肉的水,倒在杯中,急速的旋转。 有片刻,我看着水杯,失了神。 直到坐在一侧的郝陵则,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微蹙着眉头:“子语,先生问你话呢!” 他问我什么? 我不解,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抬头看向了他。 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 带着不解,也带着贪婪的看着。 “喜欢柠檬?”他隔着桌面上,摆着的一盆鲜花,淡淡的问着我。 我把目光,从他的脸上转到桌上的水杯当中。然后,默默的又把目光投了出去,隔着他的镜片看向他:“喜欢的。” 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的。 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以至于让他搁下筷子的声音,那么沉。 沉到,连一直在为司俊剥着笋尖的岳都抬了头,一脸不解看向他。 我端起了桌了水杯,抿了一口,缓缓的咽下。接着,又咽了一口,含在口腔里。放下杯子,重新执起汤勺,捧起刚送上来的瓷盅。 里面,是我一直喜欢的干贝炖木瓜。 以前我的老板,在我们的宿舍区,种了一颗木瓜树。树低下,还种了罗勒,种了红薯。虽然,我只在那家公司呆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来了sc。可我一直喜欢那家公司厂长太太煲出来的木瓜炖干贝。 后来,沐亭做出来的汤,有几分厂长太太做出来的味道,我便就一直常去。 精致的汤匙,搅了搅。偶尔,也能听到叮当,叮当的碰撞的声音。我似乎没有注意到,桌上一开始的气氛,因为沈岩重放下的筷子,有了变化。 我,只专注在了自己的瓷盅。 没有注意其他。 舀了一勺,递到嘴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鼻尖也似乎闻到了一贯的味道。可奇怪的是,这个味道却让我顿时没了味口。甚至,口腔里都突然之间泛起了苦涩之味。 将手中的汤匙,放回了瓷盅,又将瓷盅放回桌上。 执起水杯,用带着微微酸味的柠檬水,冲淡了口中的苦涩之意。安静的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陵则,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沈太太,今天晚上总是这样关切着郝陵则以及郝陵则身边的我。 郝陵则像是怔了一下,身子微微的僵了僵:“还在准备!” “哦,需要帮忙的,告诉我啊!可不能客气啊!”沈太太的客气,夹着郝陵则的感谢。一时间,静了一会的气氛,又一次的热闹了起来。 直到沈岩突然开了腔,让服务生把思清叫了过来,桌面上又静了下来。 “岩少” 思清站在沈岩身侧,看到我,扯了扯唇角。 他放下筷子,指尖握着米白相间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本就干净的手指:“明天开始,替郝特助开始筹备婚礼。一个月之内,结婚。” “先生!” 郝陵则,吃惊的就直接站了起来。 这一桌坐着的所有人,几乎都抬了头,看向了这正给思清布置任务的沈岩。 唯独齐朗和我,各自夹着面前的菜,塞进嘴巴。 沈岩也站了起身,可却没有理会郝陵则,而是站在了思清面前,语气里带上一分恳切:“思清,拜托。” “岩少” “先生!这件事情,再缓” “再缓?” 沈岩,似乎是在生气。不然,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当着这么多的人,用着让人寒彻入髓的声音反问着郝陵则:“想缓到什么时候?” “这个,我和子语” 沈岩的笑声,打断了郝陵则的话。轻轻的两声笑容之后,是他扔下手中手帕轻微的声音。 我抬了头,搁下了手上的筷子。 才发现,他的婚戒换了,从铂金变成了黄金的。暗黄色,丝毫的不起眼。就像,就像现在贴在我胸口的那枚戒指一样。 “思清要是有什么问题,告诉齐朗,他会处理的。”说完这句话的沈岩,似乎想要离席。 我抑起头,看着还皱着眉头的郝陵则。缓缓的站了起身,对着他的背影道:“不用一个月,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就结婚。” 他停在了第两桌与第三桌之间,止了步,却未转身。 “不然,明天也可以。” “子语?” 郝陵则,直接拉了我的胳膊,让我不得不看向了他。 “有问题吗?”我挑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他。他不是说,爱我的吗?那明天结婚,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他不说话,只是用一个像看到精神病人的目光,看向了我。 过了很久,我唇角一挑:“不行吗?那算了!” 我坐了下来,执着汤匙,将仍是温热的干贝汤递进了唇舌。一种强烈的腥味,充斥了我的感观。我紧皱了眉,强行压了下胃里的异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的沈岩,扬着他一贯清冷的声音,夹了一份旁人不懂的怒意,扬声问道:“很难喝?” 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的吐出来,赶紧的喝过了杯中的柠檬水。 冲淡了那种让我极度不舒服的味道,我才抬了头,迎向了他越发深沉的目光:“是” “呵呵” 他双手插进了口袋,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出现在了他一贯不苟言笑的脸上。 “沈岩,陵则的未婚妻怕只是不习惯而已。你这是做什么?”沈太太,起了身,站在他的身旁,伸手抚在他的手臂上。 “不习惯?”他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 我看着他,就像,他太太说的那样,他这是做什么?想跟我吵架?怎么?这么多天没见,一见面就必须要吵架吗? “孕妇的口味,你怎么会知道?”沈太太,掩唇笑了笑。像是极度的无心,目光来回的在我和郝陵则之间打量。 我似乎看到了沈岩眼中的惊涛骇浪,我也似乎看到了他口袋里紧握的双拳。 我本想,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看出来,我比以前要圆润的脸庞,比以前要肥胖的身躯。可他,看不到。 他只能从他的太太口中听到,孕妇的口味,你怎么会知道? 他盯着我,让我不得不坐直了脊背,直挺挺的面对他的打量。而身侧的郝陵则,已经啪的一下,坐了下来。 “陵则,你跟我进来一下。” 他说的话,就像是从胸腔里,直接发出的声音。 郝陵则站了起来,却拉着我,一同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时候结婚,咱们就什么时候结婚。” 没等我做出任何的回应,他移开了沉重的椅子,走到了沈岩身边。 他们谈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一个人离开了已有些尴尬的主桌。在宴会厅的服务处,取了自己的外套。坐在四季的兰宫的人工湖旁,看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捧着一摞书,向服务生点了青柠茶和粟子蛋糕。 “穿着吧,夜里风凉!”身后,温和的声音,让我转了头。 果然,是时墨含,这个久违了的声音。 “好久不见” 一面之缘,再未相见。却没想到,今天会这样的相见。 “郝陵则呢?”坐在我对面坐下,坐下之前,却突然对着那女子桌上的东西出了神。 “在和岩少谈事!” 我不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神。可他那个样子,总是让我想到他问我的,坐十六个时的火车,会不会累? 下意识的,总觉得这一切,与一个人有关。 “喝点什么?” 他招手,引来服务生。我随着他有意无意的目光,看向了那女子桌上的青柠茶。 “来杯青柠茶吧!” 他微颦起了眉头:“怎么也喜欢这个?” 我唇角一弯:“不就是我和前面那个都点了吗?” 他笑着微微的摇了摇头:“不,还有一个人喜欢。也像她一样,喜欢抱着书,点一杯青柠,一块栗子蛋糕。” 那晚,在郝陵则找到我之前,我听了一段关于青柠茶和栗子蛋糕的故事。讲故事的人,单手支着额头,似回忆,似重温。 轻轻,慢慢,动人心弦。 我一直捧着手中飘着青柠酸味的果茶,时不时的抿了一口。有时,会随着他的目光,看着湖面泛起的船。 郝陵则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好将一杯青柠茶喝完。站了起身,朝着因为一路跑而有些微喘的他,抱歉一笑。 时墨含也随着我站了起身,什么也不说,只是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可以走了吗?”我拢了拢披在肩头的衣服,轻声笑问。也许,是时墨含给我讲述的故事,让我静了下来。可以让我不像刚才那样,为了与沈岩针锋相对就试图通过他,来达成自己目的。 “子语,我带你来的目的,不是为了伤害谁!”他走近我身边,替我系上第一个颗纽扣。 我想问,那带我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没问,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越过他的肩头,看着沈岩从大堂的西侧往门口走去。我稍稍的侧了头,随着沈岩移动的步伐。 门外,停着的车,车边站着的人,让我不由的想起他曾说过的一句话。 沈岩说:“语儿,你不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 沈岩还说:“你问我是不是特别喜欢去宝宝家,是,我是喜欢。她能让我缓一口劲,你能吗?” 是啊,我不能。 不然为什么今天才一见面,我就有本事把他逼得想在一个月里,就想把我嫁掉呢? 所以,我今天又逼紧他了。逼到他就这样提前离席,逼到他让宝宝就这样到酒店来接他离来?他甚至,都不肯让李叔送他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抚在了我留海处的指尖,理了理我额前散落的头发。带着他浓浓的不解,他看着我问:“这两个月,你都在想什么?” 回过神的我,像是想也没想,就这么伸手挥开了他的手臂。没想过自己这样的动作,是不是很伤人。 后退了足足的一大步,对着冷了几分脸的郝陵则道:“今晚,我不过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两个月都在想什么。脑子空空的,就这么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好像唯一的目的,就是等到孩子四个月以后,等那个不会回来的人回来。 高跟鞋踩在大堂的大理石地面上,脆生生的清响。 他们还站在酒店的门口,像在说着什么。我半眯着双眸,捉着手包的指尖,几乎快要掐透了这上好的皮料。 看到了我的晴姐,止住了正在说着的话。可背对着我的沈岩,却没有回身。 “晴姐c岩少” 走近他们身边的时候,我笑容正好。 沈岩还是没回头,晴姐却对着我点了点头,微微的扯出了一抹笑。166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9章 总结 越过她的车,我往台阶下走去。 司机问我去哪,我,去香颂。两个多月没回去,我今天特别的想念。 回来时,灯火通明。 这六公分的高跟鞋,着实让我走得有些累。进了门,脱了鞋就这么踩在地面上,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环顾着一尘不染的客厅。 看来,这里还是有人来打扫的。 “回来了?”左侧,传来的声音,让我转了头。他已换了先前的西服,一身休闲的站在楼梯的拐弯处。 我挑了眉,笑着点头。 车好,跑起来就是比出租车快。 当然,他可以直接开进区,而我需要走上这么二十分钟的距离。 “走累了?”他跺着步走了下来,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门边被我脱得有些东倒西歪的鞋。 我再一次的点了头,回答他的问题。 “不错啊,六公分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如履平地似的。”他架了双腿,靠在了沙发的倚背上。镜片后的目光,微敛着那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怒意。 我不知为何,笑了出声。 “时语!” 他喊的声音,并不大,但裹冰夹雪的。 我起了身,就这么赤着脚,踩在地面,越过他往楼上卧房走去。 取了衣服,泡了澡,擦了擦还滴着水的长发。掀起了还带着阳光味道的丝被,躺了下去。被下的手指,抚在肚上面。 郝陵则,宝宝四个月以后,沈岩就不会不要这个孩的。 我,好像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不用再每天在梦中,哭着,喊着跟沈岩,我想留着孩,我不能失去孩。 醒来时,又是一个清晨。 只不过,没有了老阿姨踩着地板来回在餐厅和厨房的声音。只有搬着一把椅,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沈岩。 他的双手,就这么顺着椅的扶手而放。 端身正坐。 “醒了?” 他的嗓,很清亮。绝不像一个晚上都不曾开口过话那样,沙哑,深沉。 我拥着被,坐了起身。捋了捋散乱的长发,点头。 “洗漱一下,换好衣服去吃早餐。” 我眨巴眨巴了眼睛,掀开被,双脚却正好踩到了放在绒毯上的托鞋上。将脚套进软软的拖鞋,我抬头看了一眼,还保持着那样坐姿的沈岩,站了起来。 再等我出来的时候,椅放回了原处,被也叠得整整齐齐。 “用牛奶煮了麦片,白水煮的鸡蛋,两片面包,一颗苹果。” 我走进来的时候,他一边摆着这些,一边着。等把最后一颗苹果放在了餐桌上,他倒抬了头看向我,微微一笑。 “吃吧,吃完,咱们去医院。” 他拉开了椅,坐了下来。但却只是看到桌上的东西,并不看我。 “去医院做什么?”我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伸手取过了鸡蛋。 他从我手中,又将鸡蛋接了过去。在桌上敲了敲,修长的指尖挑开了裂缝,剥了那涨开的蛋壳。 “孩,几个月了?” 他将一颗剥好的鸡蛋,递到我手边。可却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又问道,孩几个月。昨天郝陵则难道没有告诉他的吗? “四个月零一周!” “是吗?”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就连他帮我勺着麦片的声音,却能盖过他的声音。可就是这么细的声音都仿佛带了魔力。 我点了头,他也不再什么。只是帮我盛了麦片,看着我吃完了准备的早晨。 “语儿,吃饱了吗?”他缓缓的站了起身,含着笑,低声轻问。 我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可又是总结不出来。 点头,也将自己的多心,甩出脑外。 “宝宝呢?也饱了吗?”他走到了我身边,在我旁边的椅上坐了下来。 “沈岩”这是他第一次,到宝宝两个字。 眼中,有聚焦的热泪。 他笑了笑,伸手抚在了我的脸颊:“语儿啊,郝陵则竟然骗我。他,宝宝三个半月。” 我皱了眉头,怒从心起。 郝陵则什么意思?三个半月?怎么可能?沈岩离开我已经四个月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宝宝四个多月了是不是?”他的手,隔着我的衣裙贴在腹上。 我的点头,换来沈岩唇角更深一份的笑意。 “我问郝陵则为什么要把你藏起来,他不话。语儿,能告诉我原因吗?”他的拇指,一直抚摸着我的脸颊。 “陵则,宝宝只要能过四个月,你就不会不要他。”如今,四个多月了,所以我安心了。 “哦?”沈岩笑了出声,可这样的笑声,却让我觉得异样的陌生。 “语儿,郝陵则没有对。” 他眼中的绝然,让我不由的心惊。 “什么意思?” 我想起身,他却牢牢的捉住了我的双手。 “语儿,如果这个孩三个半月,我一定会留下他的。可孩四个多月,你,我能留下他吗?” 他,语儿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你怎么就不能懂事一点呢?这么多年,总是由着你的性来,这一回你听我的话,好不好? 他还,无论你同意还是不同意,这个孩我都不会要的。 他甚至还,就算,你现在离开我,我也不会同意让你带着我沈家的孩过日。 眼泪娑婆,却亦无力还天。 郝陵则的话,似乎又一次没有兑现。 当我被沈岩强行架着我,把我丢进车里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车,行驶到了一半。我抬了头,看向他:“你为什么就不能容这个孩呢?” “我容这个孩,谁容你呢?”他伸手,擦过我脸上的泪。 “谁不能容我呢?” “离开了我的你,谁能容你带着我的孩呢?”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哪有人能永远在一起的呢?” “为什么就不能有人永远的在一起呢?” “语儿,又孩话,人总是有生老病死的啊!” “那么远的事情,怎么可以拿来比?” 他苦苦一笑,指尖落在我眼角,接下刚掉落的泪珠。 “那么远,这么近,你啊!听话,好吗?” 我倒宁愿他像一开始在家时那样,用着绝对的强势压制着我的反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着我一抹绝然的笑意和满目的无奈。 我挣扎着,握过他的手,抚在腹上:“我给他想了好多的名字,我学着给织的衣服,我记下了他每一次带给我的惊喜,我想着长大后像你的样。沈岩,真的不可以吗?” 我没想到,他会一下将我拥到了怀中。让我枕在他的肩头,我看不到他的样,却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的轻颤。 “为什么就不行呢?为什么呢?你没有见过他的样,那么点点的大。可他,却能陪着我一块想念你,爱你。沈岩,为什么不可以呢?” 搂着我的人,手臂越收越紧。 “我每天晚上都在梦里,哭着喊着,求你让我留下他,可昨天晚上我睡得很沉。一觉睡到了天亮,我想,郝陵则讲的话,总算是对了一次的。沈岩,可你让他对我失了信。” 红灯,车停。 他也松开了我,十指梳理着我散乱的头发,极度不熟练的将它们绑在了一起。 “我很后悔一件事情!” 我含着泪,看向他。 “后悔当年把你留在了我身边。” 我想话,他却用手指,封住了我的唇:“不然,语儿应该已经有了个幸福的家庭。有自己的孩,不定都会跑会跳。会叫你妈妈,会叫他爸爸。” 沈岩 “所以,以后要好好生活。” 沈岩 “过个幸福的日,会为柴米油盐操心,会为生计努力工作,会跟老公吵架,会跟婆婆顶撞。语儿,会很幸福。” 下车的时候,一直悄然无声在前面开着车的齐朗,喊住了沈岩:“先生!” 他只是顿了顿步伐,没有回头。 可我,却趁着他这一秒钟的走神,转身就跑。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我只知道,我不想跟他进医院。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孩,纵然他有一千条,一万条的理由,我也不想。 他定会我不懂事,不听话,任性的。可我,没有办法。我和他,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我在马路上,毫无顾忌的在车流里穿梭。耳边,一直是鸣笛声。可我仍然不想停下自己的步。 直到,一个转弯,一辆货车出现在我面前。 那个速度和距离,让我直觉的紧紧的护着肚,阖起了双眼。好像,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很多的往事。 往事里,我们最初的相遇,是在火车站的候车室,而不是我一直以为的软卧席。 往事里,我曾在上海的外滩,远远的看到过沈岩。 往事里,他常常对着我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身,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只感觉自己旋转了一圈,却并没有倒下。我没敢睁眼,只能下意识的将双眼闭得不能再紧。疼痛的感觉,其实一点也没有。 所以我想,死亡其实也一点也不可怕。 耳边,传来尖锐的刹车声,近身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 这时,我也仍是只敢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直到听到有人问:“没事吧?” 我才敢,缓缓的睁开自己的双眼。 看着面前,距离不到五十公分的货车,看着这个挡在车前的身影。 腿,无由的一软。 身还没倒下,便被他紧紧的搂在了身前。 他:“语儿啊语儿 你怎么可以” 我吓得,似乎只能紧紧的捉着他的衣服,哭着喊:“沈岩” 管不了自己是不是就这样与他站在大马路的正中央,就这么号啕大哭。 搂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紧。紧到,我这个哭得都快要不能正常呼吸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战栗。他才松开我,拉着我走到了路边,像是想也没想就劈头痛骂:“你不要命了吗?你挺个肚你跑那么快?你眼睛呢?放在家了吗?你有没有一个当妈妈的自觉啊?你就这么照顾宝宝的吗?” “时语,你脑里装什么了?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能当一个母亲吗?这些年,你什么都没学会,你就是学得越发的任性了。你越大,越不知道分寸了!你不要命了,你还拉着孩跟你一起疯吗?” 他教训我的时候,连喘息一下都没有,一鼓作气。 而被骂着的我,却觉得委屈百倍。抽泣着,却意气用事的用着极低的声音反问:“你不是不要宝宝的么?” 他拉过我,直接拉到了他鼻下端。 “够了!” “你又不要宝宝!” 泪,洒在唇边,尽是苦涩。 “够了,时语,你够了啊!” 这几个字,他有多大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被他捉着的双肩,很疼。 疼到,连腹都开始忍不住的抽痛。 但我没敢,我只能瞪着满眼的委屈面对着这盛怒的沈岩。 “你都不要他的 我们的孩,你都不要的。” 掐在我肩头的手指,几乎就像是要掐进我的骨头。他一直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盯着我。直到我被他盯到,觉得自己再开口一句他不要我们的孩,都是一种罪过。 停下了这样的话语,他才缓缓的将我搂了一下,然后俯在我肩头,用着极度无力的声音跟我:“要,这孩我要。” 我怕,自己只是幻听。一下,似乎还不能接受他要这个孩的事实。傻气十足的,只能就这样瞪着他,神情恍惚。 他是极度无奈的,才会向我妥协,将我揽进怀抱:“你要愿意,你就把孩留下吧!” “生死一刻的时候,你都会紧紧的护着他。我又怎么能,让你放弃呢?只是,语儿,没有我的你们,未来要有多辛苦呢?你让我怎么能忍心?” “沈岩” 脑里,有很多话要。可理不出一个头绪,我想谢谢他留下宝宝,我也想,无论未来有多辛苦,我都愿意。我更想,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可这些话,我不出来。唯一能清楚表达的,也只有沈岩二字。 他松开了一点点手臂,抚着我满是泪痕的脸:“反反复复,终究还是又走回到了原点。呵呵 你,我又何必浪费这么多” 可他的话,被我突然紧皱的眉头打断:“怎么了?” “肚疼” 当他抱着我跑回医院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才只跑过了一条马路的距离,并没有逃出多远。可就是这短短的几百米距离,却换回了孩的生命。 我在他怀中,紧颦着眉头,手紧紧的捉着他的衣衫:“沈岩,对不起。” 我猜,他没有听到。 眼中的他,只是双目紧盯着前方的路面,快速而专注的奔向医院。 我是有多么的任性啊! 当他将我交给医生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在空中毫无意识地捉了两下,像是想要捉住些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0章 意思 后来,我最先见到的是郝陵则。 他就像上次那样,推门而入。他说:“你才离开我一天,为什么又把自己送进了医院?” 他坐在床边的软椅上,皱眉,侧头。眼底,一片青灰色。甚至,就连他说话的声音,都稍带上了疲惫和倦意。 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动了胎气,才会引来腹痛。苏医生说,我的身体底子还算不错,一直也没有强烈的妊娠反应。所以,只要好好的休息,就没有关系。 我看向了窗外,避开了郝陵则那会令我自责的目光:“沈岩呢?” “子语” 他起了身,坐到了床沿,握着了我扎着针的手掌,揽过了我的肩头,让我不得不看向他。 “嫁给我好吗?” 心,像是漏跳了一拍。 我眨了眨眼睛,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听清楚了他刚才说的话。 “嫁给我!” 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郝陵则!”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让我嫁给他?带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他?为什么? “你啊,你不知道。那一年,你坐在机动车道的马路边上,蜷着个身子,就是像现在这样,两眼空洞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像一只被宠坏了的猫,突然被遗弃了那样,楚楚可怜。对四周的环境感觉害怕,无助,魂不守舍。甚至你连站,都站不稳。” “后来,你的主人又把你接回去了,你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你再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时,你依然没有站立起来的能力。子语,这样的你,要怎么照顾孩子和你自己呢?” 我瞪着眼睛,就这么听着他说的相遇。我竟不知,那时候的我们,有过这样的相遇。 伸了伸手,我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些与你的求婚,没有关系。” 不能,只是这样的理由,便就让我嫁给他啊!这怎么可以呢?这也太可笑,不是吗? 他的唇角,微微的牵出一笑:“是啊!我想了很久,我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可子语,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你能对自己好一点,先生便会少内疚一点。你如果肯握着我的手,一路走下去,他会很开心的。” 我理不清郝陵则话中的逻辑。不懂,为什么握着他的手走下去,沈岩会很开心。 “我不想勉强你做任何的事情,可你认真考虑一下我的话。孩子,总是要一个完整的家,要有一个宠爱他的母亲,一个给他安全感的父亲。这些,对先生来讲,很难。你无法要求他,去百分之百的尽到父亲的责任。他爱孩子,就像他爱你一样。可越爱,便只会越遗憾,越内疚。” 他问我:“你懂吗?” 我摇头,我只能摇头啊! 我怎么能懂他说的这些呢?我怎么也不会明白,什么叫着他越爱,就只会更遗憾,越内疚? 他理了理我散落在耳旁的长发,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你很爱他,是不是?” 我迎着他的目光,点了头。就像个孩子,在家长面前,老老实实的坦白着自己的一切。 他挑着眉,轻笑出声。 “你相信他不爱你吗?”他的声音,带着诱惑。甚至,带着我不懂的悲伤。 我对着他,苦苦一笑,默默摇头:“他从来只说,他不爱我,可我不信。陵则,我不懂,他为什么就不肯说呢?” 他随着我,暗暗的笑了笑:“也许,他做的比说的,多很多呢?” 我低下头,眼前仿佛能看到他这么些年,默默对我的付出。可我,却一直贪心的希望,他能说一句爱我。 这么多年的希望,怎么就不能说呢? “子语,一个轻易说爱你的先生,还是先生吗?子语,你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十九岁的姑娘了。你看,你都快要当母亲了,不是吗?你要学着,学着当一个能够给孩子力量的母亲。” “以后,你可能需要照顾着孩子,还要照顾着先生呢?可是子语,我们都还得走过今天,走过明天才行啊!你这样子,真的可以避开外面的风风雨雨吗?你可以,孩子可以吗?先生跟我说,你问他,为什么容不下这个孩子。子语,也许这容不下也是一种爱呢?只是,这种爱你现在无法体会罢了。” “我没有让你一定要答应我的求婚,我只是希望你考虑一下。在未来,有着无数可能的未来,我希望自己能陪在你身边。远远的,就好!” 我一直看着他,心,似乎空荡荡的,找不到一个落点。 “如果,有一天,你们能在一起了,你们一定要在一起,知道吗?” 他握着我的手,紧得让我感觉到了疼痛。 他微微的朝我点着头,像是给我做着引导。眼角,有泪,随着我低下的额头而落。印在粉色的被套上,点点灼心。 后来,我见了沈岩。他坐在我身边问:“陵则,都跟你说了?” 我无声的点了点头,伸着手想他抱一抱。 他低低的叹了气,张开双臂,将我揽在了胸前。我的双手,穿过了他的肩头。十指,轻轻的抚在他的脊背:“沈岩,如果” 我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搂紧了他一分。 “如果什么?”他侧过了下颌,唇边温热的气息,就在这么贴近了颈脖。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好不好?” 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过去这么多年在一起的我们,为什么要分开。可我希望,如果有这么一天,能够在一起的一天,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他埋首在我颈脖间的鼻息,似乎突然止住了。 好一会,我才觉得,他仰了头。 耳边,似乎有他低低的喘息。 他说:“我努力,好吗?” 我抚着他短短的后发际,硬绑绑的,扎得我手疼。 我像个孩子,在他怀中蹭了蹭,我说:“沈岩,宝宝叫点点好不好?” 他,嗯了一声,在我肩窝处摇头:“气的很!我沈岩的孩子,怎么可以取个这么气的名字?” 我咯咯的笑了出声,佯怒的捶了捶他的背:“你才气的很!” 被他拥在怀里的我,感觉到了他抹了抹自己的脸颊,像是擦试掉了些什么。只是片刻,他松开了我,捏着我的脸:“你啊!要好好照顾他,当一个好妈妈。要牵着他的手,迈开人生的第一步。要教他叫爸爸。 要领着他上幼儿园,要送他读学。要看着他升初中。这么大的孩子,肯定调皮 的很。可语儿,慢慢的教,不要着急。他总是会像我多一些,功课厉害,运动也厉害,调皮捣蛋更厉害。好抱歉啊!把这些不好的基因,都遗传给了我们的孩子,以后要辛苦你了。” 我听着他的话,无由的心慌。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却突然低头,吻住了我略启的双唇。 “我希望他是个男孩,这样,语儿就可以少操些心。男孩子嘛,总是不会吃大亏的。如果他找了女朋友,你记得一定要告诉他,他爸爸二十八岁遇到了他的母亲。语儿,一定要给宝宝准备一场温馨,幸福的婚礼。如果你愿意,很希望你能给他们带着他们的孩子。承欢膝下,祖孙同堂。” “沈岩” 我慌的很,不懂,好好的,怎么说到了那么远的事情。 他深深的一笑,笑到眼角都有了皱纹。 “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老了,开始希望过儿孙满堂的日子了。语儿,嫁给陵则吧!在我们还不能在一起的时候,嫁给他。等到 等到哪一天,我们能在一起了,回到我身边,我们一家再团聚,好吗?” 他拥着我,抚着我的背:“你说,我从来不说爱你。” 我以为,他会说的。 心,都止着,等待着他一句爱我。 可他,还是没说。 他只说:“语儿,我的语儿。” 当一切都已成定局,我便只能让郝陵则陪着回了家。我以为,会有狂风暴雨,哪里知道,他已与父亲,母亲熟稔的很。彼此之间的亲切,连我这个已近一年没有回家的女儿,都好上几分。 离开时,母亲将一个锦袋和一本存折交到郝陵则手中。她说,这是父亲和她给我准备的嫁妆。陵则推谢了存折,只留下了锦袋里的一对婚戒。母亲反反复复的叮嘱,为妻为媳之道,唯恐婆家会觉家教粗浅,惹了对方的轻视。 婚期定在二十天之后,陪了我一同选礼服的岳,在见到司俊时,一直拉着他的手臂大赞礼服漂亮。那娇俏的样子,惹得司俊无可奈何,只好连哄带骗的把她带着离开,留下郝陵则。 那天之后,沈岩似乎又一次的消失。 不过,偶尔会收到他的短信。每条,都很短。 有时告诉我,他早晨吃了紫米粥。有时告诉我,他诵了普门品。甚至,有时会告诉我,他下棋时遇到了耍赖皮的家伙,偷着藏棋子。 我觉得,这样的他,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我想,如果嫁给郝陵则,可以让他一直这么快乐下去的话。我会嫁的,一定会嫁的。 “子语?” 我回过神,看向站在一旁的郝陵则。 “下午,思清会带婚庆公司的人去一趟酒店。而我有个会议,是必须要参加的。能不能辛苦你,去一趟?” 我点点头,挽过沙发上的手袋:“陵则,谢谢你!” 他无奈的笑了笑,接过我手上的包:“等会,岳会陪你过去。有问题,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下午刚在酒店坐下,身边,就有人拿着玫瑰,走了进来。 我以为,是婚庆的活动,哪里知道,拿着花的人直接走到了岳面前,将花递到她面前,笑着说:“嫁给他吧!” 我几乎有些愣住了,看着捂着嘴,惊到连花都没接,只顾着傻笑的 岳。 “子语 子语”一旁的思清,用手肘撞了撞我的手臂。低头身子在我耳边笑问:“这郝特助求婚的方式,是不是也像司特助这样浪漫?” 我回了神,掩饰的笑了笑。 求婚? 呵呵 都在病房里,哪有什么浪漫可言。再说,又不是为了爱而结婚的。 陆陆续续的,我都不知道岳一共接到了多少支玫瑰,一共有多少人要求她嫁给他。仅仅只能从那满脸的娇羞中,体会着她的快乐和幸福。 “时姐,思清姐姐九十八了,九十八了哦!”岳几乎都快要拿不动了那一大捧的花束,可她仍然激动的在我们面前,跳了起来。 我和思清,不由的笑了出声。 刚想说让她淡定一些,她却激动的抱着花往门外走了出去。 思清拉着我,也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你啊,矜持一些。” 矜持 呵呵,有什么用呢?面对着这样的求婚,我真不信,会有几个女人不动心。低了头,从包里取了手机。 我在信息里写道:“司俊的求婚,好让我羡慕啊!” 大厅里,走道边拿着花,站在一旁的司俊,见到了朝他跑去的岳。急急的迎了上前,立在她的面前。缓缓弯下身子,单膝跪地将花捧在她的手边:“嫁给我吧!” 这时候的岳,倒是矜持了起来。略仰起了下颚,紧抿着快要合不拢的双唇,满脸的娇媚看着我们。 先前,递花的酒店工作人员,不知什么时候聚在了一起,也不知道谁起了头,有人喊道:“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花,递得又近了一分。岳终于伸出了手指,接过了花,满脸的幸福红晕。 手中的手机,滴滴的响了两声。我翻开,他只是回了一个感叹号。 我低低一笑,把目光转向正举着戒指的司俊身上。 听见她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听见他答:“笨蛋,因为你是我媳妇,情人儿,孩子的妈,女儿,母亲” 抱着花的岳,在我从侧面看来,已满是泪水。重重的点着头,哽咽着,抽泣着。 我仰了头,想将感动的泪纳回眼眶内,却又听她扬起了一贯娇俏的声音说:“我还要像时姐一样漂亮的婚纱。” 我噗嗤一笑,心想,岳还是岳啊! 司俊,无奈的笑了笑,迅速而准确的将戒指套上岳的无名指,好声答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sc集团两位总助,同一天结婚。不同的是,我挺着一个快五个月的大肚子。郝陵则的父母见我时,并没有给太多的好脸色,但亦没有过多的难为我。只是说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好。” 我不了解这样的意思,也没有这份心思去揣摩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好在,郝陵则说,他们只是回国参加婚礼。礼成之后,会立即离开。但我想,我仍然要感谢他们,至少他们在对待我的双亲时,至诚,至敬。 沈岩进来时,父母正陪着我在一旁说着话。身边,还站了几位亲友。郝陵则领着他们出了休息室,单独的留下了沈岩和我,面对着父母。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1章 区别 他请了父母上坐,转了身,对我轻道:“语儿,帮我倒两杯茶。”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听了他的话,拖着厚重的婚纱,却给他沏了两杯茶,端到他面前。他从茶托里,端过一杯,走到父母面前。 我隐隐约约的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沈岩” 他转身,朝我淡淡一笑。 “叔叔,请喝茶。” 父亲,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可也从他手中接过了茶杯,抿了一口。 我赶紧的上前两步,将另一杯茶送到他手中。他接过茶,又毕恭毕敬的将茶递到母亲面前:“阿姨,请喝茶。” 母亲,是有几分不安的。可还是在我的安慰声中,接过了茶杯,喝了下去。 我以为,他只是敬个茶。哪里会猜到,他会缓缓跪下,惊得父母立即站了起身,惊得我直接就上了前,扶在他手臂上:“沈岩!” 他朝着父母微微一笑,右手抚在自己的胸口:“叔叔阿姨,你们请坐,我只是很感谢你们将语儿养育成人。我向你们保证,她一定会幸福,一定会。” 母亲,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而我,却只能强忍着夺眶的泪水,不敢去伸手扶他。 好在父亲,拍了拍沈岩的肩膀:“你啊!也收收心,早些年,尽是你的绯闻啊!” 我捂着双唇,转了身。耳边,只听沈岩笑着:“叔叔的是,我一定会改的。” 后来,母亲拉着我问,你们总经理干吗行这么大的礼。 我:“拢络人心嘛!这样,你们就算把女儿卖给公司,也是开心的吧?” 母亲佯怒着骂我,我没心没肺。 那天,我还单独见过沈岩一次。他扶着我在沙发边上坐了下来,笨手笨脚的摘过了我头上的纱缦,取下了双层的珍珠点缀。 递给我一个方型的礼盒,让我打开。他半含着笑意轻问:“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喜欢?” 礼盒里的皇冠,不是,是非卖品吗? 当年,在杂志上看过的。我记得他问过:“你喜欢?” 那时候,傻乎乎的:“喜欢有什么用呢?人家是非卖品啊!” “沈岩”我抬起头,将目光从皇冠上移到他的脸上。 他从礼盒里,取过这皇冠,单膝跪在我面前:“司俊的求婚,让你很羡慕啊?”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无措的样,惹来他一阵轻笑:“我会努力的,努力让全世界人都羡慕你,好不好?” 我轻咬着下唇,不敢再任性的让自己哭出眼泪来。 “我一定努力,为我们的未来。” 他将皇冠,落在梳好的发髻。手指,笨拙的用着发卡,固定住。我抵着他的额头,好奇的问:“不是非卖品吗?你怎么得来的?” 他眉眼一弯,在我唇际一啄:“用了一个故事和一块钱。” 婚后,与以往的日,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我偶尔,会在一个星期里,见到沈岩一次。有时,他会坐在房间,给孩拼着组装的玩具。有时,他会拿着我织的毛衣在手中,看半天。然后皱着眉头问我:“会不会太?” 我他傻,宝宝生下来,才多大呢?我织的衣服,等孩长到一岁都可以穿,他竟然还嫌了。 “你以为,生下来就能开口叫爸爸啊?”我缓缓的起身,走到他身边。 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他眼中闪过的失落。 “怎么了?” 我刚才,错话了吗? 他拉我,圈中双臂之间。心翼翼的将脸贴在我的腹:“我倒希望啊!希望,能听到他开口叫声爸爸啊!” 沈岩话的声音很轻,但却仿佛印进了我心底,最不安的那个角落。 “沈岩!” 我抚上他的短发,总是会忍不住的害怕,怕他,只是眨眼的功夫,便会消失不见。 郝陵则也会隔三差五的就来一趟,来了也只是坐下吃顿饭。席间,偶尔会告诉我,沈岩都在忙着些什么。我是很不懂他的,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与沈岩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可我,不敢问。 唯一一件有趣的事情,便是在婚宴上遇到了聂伟胜。 他举着杯,站在我和郝陵则身旁,一脸笑意的看着沈岩问:“岩少,现在总可以把我调回总部了吧?” 郝陵则不解,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正看着我的沈岩。 聂伟胜满脸的无奈:“哎,想当初,我要知道这时语是你郝特助下了订单的,我怎么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啊!看看 岩少为了你,可是把我支得够远的啊!” 所以,在婚宴结束的第三周,聂伟胜调回了总部。今天报到上班的第一天,特意给我来了一个电话,是希望能一起聚一次。 我给郝陵则打了电话,了聂伟胜的邀请。我想,在外人面前,我们总是要装着一幅恩爱夫妻的样的。 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忙碌,就连接着我的电话,也似乎能听到那头吵杂的声音。 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在哪里呢?” 电话里秋季呼呼的风声,只能依稀的让我听到他在新厂的工地,让我晚上先到公司等他。挂了电话,我便换了衣服往公司走去。 到达时,正好遇到杨梅在组织一场面试。我就这么拎着包,靠着玻璃的隔断看着室内的她,跟面试者着什么。 那样的认真,严肃 脑中,不经意的便会想起,沈岩过:“当初要是没有遇到我,语儿也会为了生活,努力工作。” 我从来,没有认真的对待工作。我一直都觉得,我只要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就算是努力了。我没有想过要如何做得更好,更出色。 杨梅走出来的时候,向我挥了挥手,便又接着去忙了。我看着这间会客室,想着当年自己进sc面试时,这还是一个面试室。那时候,我们站在外面,等待面试通知。我记得,自己穿着磨脚的新鞋,在外面站了将近三个时。 晚上回去的时候,脚趾起了两个水泡,脚踝各起了一个水泡。我埋怨沈岩:“你什么破公司嘛,面试还要罚站。” 他捏着我的鼻,满脸的抱歉和一丝丝让我欣喜的心疼:“你啊!以后不许再穿高跟鞋,知道吗?” “时姐,你的礼物。” 刚刚休完婚假的岳,将一份卷轴式的礼物递到我面前。 我感激的一笑,接过拆开惊喜的发现,是一份手绘的唐卡。 岳掩唇低笑,一脸的得意:“我就时姐会喜欢的,我们家妇女主任竟然还我选的礼物太没有创意。” “妇女主任?” 她嘿嘿的笑了出声,笑声里,溢着幸福的傻气:“司俊啦!” 面对着这样的岳,娇俏可爱,总是让我不由的想起那时候见到她,娇羞万分着:“岩少,今天不回来”的样。 被她拉到了公司,是中午她约了老公吃午餐。 可我没想到,会在公司门口看到大步向外奔跑的郝陵则。 而看到我的郝陵则,则是像是大吃一惊:“你怎么来了?” 我还没接话,岳便笑吟吟的道:“我带时姐过来陪你吃午饭啊!” 他眉头一皱,看着门外已经停下的车,拍了拍我的手臂:“你到我办公室呆着,哪也别去。我会安排人将午餐送过去的。” 我被他的安排,得一头雾水,怎么也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在办公室呆着?刚想些什么,也只听他跟岳道:“你跟我走,不用陪着语了。她就一个人,呆着就好。” 他急匆匆拉着一脸茫然的岳,越过了我上了车,车刚启动,他又摇下窗:“语,哪也不要去。就呆在我办公室。” 我虽然不明白,可我也只好听从了他的话。我想,他总是有道理的。不然,何必这样千叮咛,万嘱咐的呢? 上了楼,隋秘书长早已迎了过来:“语来了?郝特助刚给我来了电话,你就安心到他办公室等一会,他很快就回来的。” 我笑着点了头,刚推开他的办公室,却不经意发现坐外围的几个以前的同事正抹着眼泪。我好奇的看了一眼,转头用眼神寻问起隋秘书长。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为难的笑了笑,引着我走进了办公室:“刚被骂了,闹情绪呢。” 我轻声的哦了一下,心底暗自责怪自己过于敏感。 可我这样的敏感,到了中午,给我送午饭的餐厅王师傅,却得到了印证。 他端着餐盒,一边给我放下,一边问:“岩少受伤重吗?”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握在手中的筷,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其实,连眼前都不由的虚晃了起来。 “他哪受伤了?伤哪了?严重吗?怎么会受伤的呢?在哪,医院吗?哪家医院呢?” 我没注意到,自己的言行已经超越了一个前员工对前老板的关注。更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样的失态,会给郝陵则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王师傅被我这样的提问,毫无招架之力。支支吾吾的了半天,我也没有听明白。我想也没想,拎过包就往外冲。 脑里,也只郝陵则刚才步履匆忙的样。 以及,对沈岩的满腹忧心。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在等电梯的郝陵则。 只一眼,他就像是知道了我已知道了沈岩受伤的事情。他未待我开口一句什么,便一步跨了进来,扣住我的手腕:“语,先生没事。” 我不信的。 沈岩要是没事,他怎么可能急匆匆的赶过去?甚至,那些人,怎么会在办公室里落泪呢?我不信,无论怎样都不会相信的。我又不是三岁的朋友,他怎么,我就怎么信。 “语,先生只是伤到了手臂。并不严重,你相信我。”他见我仍是一个劲的摇头,无奈只好拥住了我的双肩,将我抵在电梯的一角。 “我要见他!”无论如何,我得要见到他才行的。怎么好好的,就能受伤呢? 他紧皱了眉,扣在我肩头的手指,也收得越发的紧了起来:“可以见,但不是现在。” 我抬了头,看着他满脸的无奈和极力压抑的怒意。可这样的他,仍是阻止不了我的固执:“那什么时候?” 我的话,没有一点过度,他一下收回了扣着我的手臂。突然之间失去的力量,让我有种很强烈的失重感。 头重脚轻的,像要往下滑落。 他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电梯里,充斥着他的十足自嘲的笑声。 满室的落寞和悲凉。 我有些慌乱,面对着这样的郝陵则。 不安的想往后移一移,却发现自己早已是在电梯的最角落。他倏的一下,抬了头,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等你以我郝陵则太太的身份,去探望的时候。” 那一刹那,我觉得郝陵则看着我的目光,带着恨意。 但这份恨意中,更多程度上,是对他自己的。 我不敢再做声了,只能低下了眉眼,安分了起来。他的没错,我是他太太。无论,我和沈岩曾经是什么关系。现在我,也仅仅只是郝陵则的太太而已。而我刚才的一言一行,已失了分寸。 也许,我一直失着分寸,而不自知的。 他拉过了我的手臂,看着我躲避似乎的目光,低低的叹了叹,尽是无奈:“走吧,去吃饭。” 我本想我吃不下,可话到唇边,又咽了下去。我想,他不是沈岩,不会像沈岩那样,连哄带骗的让我吃上两口。更不会依着我,任我不吃就不吃,等饿了再。 这些,他都是不屑做,也不会做的。 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不会太长,可我很肯定,他不会这么做。 出电梯时,正巧遇到思清。 婚礼结束之后,我一直没有见过她。我想上前,向她声谢谢。可还没有等我走近她身边,便见她远远的避开了我和郝陵则。我想,她一定是看到了我和郝陵则的。可那目光中的避舍不及,还是让我很意外的。 她这是怎么了? 我有顿下步,可郝陵则却拉着我的身,快步的往门外走去。 就在我几乎是以跑的速度跟着他离开的时候,他手臂一揽,将的搂在了腋下,俯身在我耳边低声道:“快点,有记者。” 幸好避开了记者,上一次的记者会还是让我有了后遗症,深觉恐惧。 可当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城市,看着没有一丝想要停车意向的郝陵则,想着还受着伤的沈岩。抚在腹上的指尖,也不由的紧紧的拧着了衣角。 红灯时,他转头,看着我一脸的戒备和不安,从鼻息间,轻轻的哼了一声:“害怕?” 我抿了抿双唇,不回答他的问题。 稍稍的转了头,将目光落在了窗外,艾溪湖畔摇曳着的柳叶。 身后,是他带着忧伤的声音,缓缓道来:“语,这些年,我像是只活在你的悲伤里。跟着你,莫名的伤感。在一个那样平常的冬天,遇到一个那样平常的你。可忧郁却将我围困的严严实实,凝滞而厚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2章 几乎 指尖,因他的话,几乎能透过布料掐进掌心。 不敢移动自己的身子,甚至,连目光都不敢乱看一分。 “知道吗?面对着这样的你,我感到忧愁。这份愁,几乎让我翻不过身来。” 他的气息,渐渐的靠近。 我知道,只是他的手掌。但这样的距离,让我无法抑制的会想起,他的夺吻。那样的强势,那样的恣肆,那样的放纵。 指尖,终是落在了我的肩头。 我下意识的僵直了一下,想要躲开,可这狭的空间,却不够我转身的位置。 “子语知道我们的婚礼,用得是什么花吗?” 他没等我回答,我也回答不出来,他笑着自己低声的接着道:“马蹄莲,据说象征虔诚,永结同心。知道吗?知道我需要多么的虔诚,才能这样在不知不觉中,遭遇你,爱着你呢?可我面前啊,是巍峨的群山,是苍茫的大水。都阻绝着所有的路途,我看不到终点,我也怕自己走不到终点。” “陵则” 我慌乱的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竟发现,他就在我面前。 想后退,却被他紧紧的握住了肩头。 “可子语,我没有办法的。就算是这样的艰难,我也不想放弃的。我唯一能做的,便就是在这样恶劣的路途中,匍匐着前进。就算,永远也走到有你的终点,可我也不想放弃的。” 肚子里的宝宝,突然狠狠的踢了我一下。 虽然,早早的就知道了,这是正常的胎动。可我还是忍不住的,慌了一下。 指尖,不由的松了,又紧了。 捉着我的人,快速的松了开,就像是也感知了我心底的慌乱:“怎么了?” 微颤着手,轻缓的将手抚在了腹。可那调皮的孩子,却又安静了下来,就像刚才不曾狠狠的踹了我一下似的。 乖巧的,又静静的睡了。 “宝宝怎么了?” 他见我松开了眉头,语气里,也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我抬了头,他眼底那真诚的关怀,让我先前生起的情绪,又散去了一半。我又怎能,怎能去埋怨他的情感呢? 就算,我觉得自己不需要,但我绝对没有权力去埋怨。 这样的郝陵则,我没有资格去生他的气。 他把车,直接开到了普度寺的门口。下车时,有个人杵着拐走了上前,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菩萨施舍一点吧!” 我以为他不会理会这样的人的,至少,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理会。可我没想到他,停下了步子。恭恭敬敬的抽出了皮夹,取出了纸币,甚至双手递到了乞讨者的面前。 我看着他,带上了不解。 既不解他为什么带我上这普度寺,更不解,他这样的举动。 他转了身,看着我:“还不走吗?” 我回了神,赶紧的走到他身旁。但仍是还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在我看来,必要的距离。 他看了我一眼,轻轻低笑,但什么也不说,迈开步子往前走去:“你很好奇我为什么给他钱?” 我点了点头。 ≈&bs “你不觉得,你跟他很像吗?” 他突然停下了步子,转过身。当然,他的话,也让我止住了步子,带着震惊的表情。 他说什么? 说我,和那个乞讨者很像? “他习惯了向别人索要钱物,你习惯了向先生索要感情。他永远不会嫌别人给得多,就像你也永远不会觉得先生对你的付出已经很多一样。” “他是身残,你是心残。” “唯一不同的地方,他没有你这样衣着光鲜。可你,却不见得有他懂事。瞧见刚才了吗?在他接过钱的时候,至少有说,谢谢,你会有福的。子语,面对着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的先生,你连一句谢谢都不会说。一个乞讨者他尚且都会感恩,可你却不会。” 他站在普度寺的山门前,抬头看着高高的牌楼上刻着的般若,自在四字,嘴角淡淡一笑:“知道,这是谁带我来的吗?” 我说不出话,只能这样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先生带我来的,是在我决定离开你们的时候,在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星期的时候。是先生让齐朗找到了我,他问我,陵则,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本来是想告诉他,我考虑清楚了,我要离开你们。可” 他低下头,看着我:“可子语,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我留下。” “我这是何苦呢?你说,我要有怎样的般若智慧,才能做到自在呢?” “你刚才看到思清了,是吧?觉得她对你冷漠?子语知道吗?她曾经看到过一个爱情故事,故事里的主角是我和你。本来,我不想告诉她的。我想,这样一个故事,多么的多余啊!在你和先生的故事里面,我,显得多么的多余啊。可齐朗说,要有一个故事的,这样才好做一个主题婚礼啊!” “所以,我开始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当然,只是我一个人的点点滴滴。我给了她一份七页a4纸的爱情故事。故事里的我,就是我。而故事里的你,却是我心底里,希望的那个你。” “婚礼那天,思清不心推开了你和先生独处着的休息室大门。你们 你们 我不知道,你们做着什么,让她觉得我竟是这样的荒唐可笑。子语啊,难道真的以为,我就不嫉妒吗?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爱你的吗?是你觉得,我的爱是玩笑?还是你觉得我就爱你爱到了,连嫉妒都不会有了?” 他转了身,慢慢的走回到了我的身边。接过我手中拎着的手袋,挽在了自己的掌心:“我刚才,是怎样的对那乞讨者恭敬。以后,我同样也会对你这样恭敬。我希望,你能在这样的恭敬里,学到如何对待别人。同样,我也希望你在他身上,学会一点对施舍给你的人,怀有感激之情。” 我抬了头,看着他。 他低低一笑:“没错,我要你感激我。不爱我,但至少要学会感激我。先生不需要这样的感激之情,我需要。” 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迈着步子转身往寺门走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跟上去。 身后,那乞讨的声音,又一次的传了过来。我下意识的转了身,顺着声源看了过去。看着他,杵着拐仗,一瘸一拐的走到来人的身边,伸着那握着零票子的手,哆哆嗦嗦,危危颤颤的跟着别人的身后,一直说道:“给点吧!阿弥陀佛,菩萨施舍一点吧!求你了” 来人,终于在快要走到我身旁的时候,奈何不了他的纠缠。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丢到了地上。 水泥路面,因为硬币的丢落,叮的一声,响声轻脆。 这一次,他来不及说刚才对郝陵则说的那样,说一句谢谢,说一句,你会有福的。他只是急急的追逐着还在滚动的硬币,直到我面前。 因为他的靠近,我意识的退了一步。 我看着他,将放在腋下的拐仗,斜斜的与身体拉出一个大的角度。那只没有残缺的腿,缓缓的蹲了下来,弯着本就驼背了的背脊,艰难的伸着手,想要从我脚旁拾起这五毛钱。 我想 刚才,郝陵则给了他一百了。 这一百块,应该足够他今天的生活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为了这五毛钱,这样努力? 我转了身,看着立在我不远处的郝陵则。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我以及我身边发生的一切。 等我转过头的时候,他终于拾到了那枚五角的硬币。呲着牙,狠狠的笑了笑。 我看着他,用那紧握着硬币的手掌,撑着地面。用尽全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先前,被摆了斜角的拐仗,也适时的帮助了他的起身。 可没等我松过一口气,却听见他朝着已经走远了的那个人,一脸愤恨的骂道:“什么玩意!人模狗样的,拽什么拽。” 那一瞬间,我很想冲到郝陵则面前,去质问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拿这样的人,跟我相提并论。 可我,想到了每一次,沈岩离开我时,我心底最真实的那抹念头。 我是恨的! 恨他,也恨自己,更多的时候,恨着一个叫苏缦的女子。 恐怕,我有多怕她,我就会有多恨她。 原来我真不如这乞者,他至少敢将这样的情绪表达出来。而我,连说恨都不敢。 他跺着步子,又走了回来。挽过了我的手臂,拉着还有些发怔的我,缓缓的迈了步:“你在想,你还不如他,对不对?” 我惊诧的抬了头,慌乱的来不及收起目光中的骇浪。 他低笑出声,只是声音里带着的是一种叫着失望的情感:“子语,有时候我真的对你很无力。因为不想你一直像现在这样,所以我会希望你成熟,懂事一些。我和先生不同,他一直纵着你,惯着你。现在想来,也许就是错的。把你教成了现在这样,好歹不分。可我不希望,以后的你也是和现在这样的。” 他一直拉着我往寺里走去,可却绕过了正殿,沿着山路一直往后山走去。 走过了一片葱郁的山林,豁然出现一片绿地。 “知道这是哪吗?”他转了身,立在了我面前。 我第一次来,又哪里会知道呢? 摇了头,看着他侧身往绿地的深处看了过去。耳边似乎听到了极弱的一声叹息:“苏缦,苏缦葬在这里。” 心口,结结实实的被他说出来的苏缦两字,砸得疼痛不止。甚至,连身子都踉呛了一下。我知道她葬在这里,可我一直都没有来过。我也知道沈岩常来,甚至与这里的主持大师关系甚好,可我还是没有来过。 怕来这个沾着苏缦两个字的地方,怕苏缦这个名字。 她也许不知道,烧得四十二度的沈岩,那个晚上叫过多少遍她的名字。可沈岩留给我最深的烙印,也许也就是着四十二度的手掌, 握着我的指尖,叫着她的名字吧。 “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带你来这吗?” 他又转回头,看向我。 “你得去面对,也差不多到了你得去面对的时候。可子语,你得先见见苏缦,得先读一读她的日记。你才会明白,自己这些年恨她,到底应该不应该。” 他没再给我回转的余地,拉着我就踩上了这松软的草皮。我以为,会看到墓地,可哪里知道,他拖着我进了一栋楼,楼的匾额上写着善客堂三字。 推门而入,厅堂一尘不染。他直接拉着我,转身进了上楼的木梯。沉重的双脚,踩在上面,仿佛又像是郝家老宅子的那种木地板。 他想伸手打开门,我却无意识的捉住了他的手,盯着这扇雕花木门问:“房间里,有窗。窗外可以看到正殿檐角的风铃。往南,是钟楼。窗前,有几案。” 其实,我还想说,有风的时候,开着窗,燃着上好的檀香,读书,写字,抄经 可这些话,在我意识到了自己在讲什么的时候,愣住了。 就像,郝陵则被我的话,吓得愣住了一样。 我不懂他的表情,为什么会那样的惊讶,又为什么会突然低笑出声。 由着他什么都不说,推开了门,拉着我走了进来。里面的样子,神奇的真的和我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只是窗户掩着,看不到外面的风景。 他让我在几案前坐下,推开了窗。 我的唇角,扬起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笑意。我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会对这里,这样的熟悉。 郝陵则从几案的一侧,取过一本已有些泛黄的日记本,递到我面前。 “苏缦的日记。” 我没伸手去接,只是抬了头,看着已是一脸平静的郝陵则。 “为什么?”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又为什么要跟我说,到了面对的时候。我应该面对什么呢? “子语,时间不多,我怕你还在不知珍惜的浪费。” 他搁下日记本,在我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握过了我在膝上的指尖。暖暖的,让我不安,空荡荡的心,似乎找到了一个支点。 可他说出来的话,我却依然是不懂,甚至是害怕的。 “浪费时间?” 我的时间,很有限吗? “子语,我们晚上要再赶回去。所以,你今天一定要认真的看苏缦这些日记。每篇,其实都很短的,你带上这些年,与先生所有的点滴回忆去看这本日记,好吗?” 他替我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时间是在我毕业的那一年。 “我在楼下等你!”他拍了拍我的手掌,朝我微微的一笑。像鼓励,也像请求。 目光,缓缓的从他的脸庞,移到了放在膝头的日记本上。 1月1八日 上海大雨 岩,前一分钟发来短信。他说,他已经上了火车,也安置好了。原本一直跟着他的王管家也在一个女孩的提点下无奈的下了车。 真好,明天早晨我就能见到他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3章 犀利 可是,我们相聚的时间太短了!我明晚就要随医疗队去非洲,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哎真恨不得一天就是一年,一年只有一天啊!这样,我只需要和岩分开两天而已。 呵呵 痴人说梦! 不过那个孩,嗯!挺有意思的,真厉害啊! 1月19日 大雨 这时候的我,坐在飞往内罗毕的航班上。因为大雨,飞机晚点两个半时。真感谢老天多给我这样的时间和岩呆在一起。 我要岩等我两年时间,我知道自己是很自私的。我既想完成自己的理想,又想岩能像现在这样守候着我。我也真是矛盾的很,我很希望岩能开口让我留下来,虽然我知道自己是不会留下来的。可是,我还是希望他能让我为了他留下来。 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他说他希望我能完成自己的梦想。我的心有些失落,女人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说来也巧,我见到了那个让王管家退让的女孩。在机场的停车场里,她从一辆轻卡的后厢里跳了下来,正好吓坏了走在一旁的我。她只是冲我笑了笑,连声说着对不起,像是完全不认识了岩。如果,不是岩告诉我,就是这个女孩劝退了王管家我都不知道他们是相识的。 岩有那么让人忘记吗?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 1月4日 内罗毕 我很想念岩。 可是 可是我不能给他打电话,我害怕会听到他的声音。害怕自己会不够坚定,会没有这个意志力,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生存。 今天平安夜,去年的今天,我有答应岩研究所毕业就嫁给他的。可是,是我失约了。 岩,等我回去我一定做你最完美的新娘。 1月1日 内罗毕 新的一年,刚给岩打了电话,跟他说了我在这里的一切。我好像真是无法想象,在这个物质和精神文明都高度发达的世界里,怎么还会有这样生存环境。 岩说,这才是真正的世界,真正的社会。这是与我往日里所认识的,是不一样的。这也是他支持我来非洲的原因之一。 我很想念岩,祈愿老天让他平安,健康。 1月17日 内罗毕 今天收到了岩的捐款,他说是捐给医疗教育中心的。这个人,总是坚信受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也是 如果,我们的医疗队伍能培养起一批有着过硬医疗水平的医生,那这些贫民们,会比现在的状况好很多吧。 这样,我也可以早日与岩团圆了。 1月日 内罗毕 今天,我们收治了一名昏睡了一个多月的病人。他的亲属是听说我们在这里组建医疗队,才急匆匆的把他给送来的。 队长说,这种病叫昏睡病,是由于一种叫做锥虫的寄生虫感染而昏睡不醒了。 这人,真是可怜。 我刚查了这个病,目前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尽力而为的延长他的生命。可是,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延长,在我看来其实是很痛苦的。 对于一个没有了希望的人生,那等待的日子是多么的令人生惧啊。 我跟岩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情,一边说还一边的掉眼泪,真是没用。 月14日 内罗毕 今天情人节 也不知道岩是怎么办到的。竟然让人送来了整整一百朵娇艳的玫瑰。 以前,他总说这花俗气,也从来不送。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竟然愿意俗气一回。 这个男人,真是可爱。 老天啊! 还有一年十个月,多么的漫长啊。 月1八日 内罗毕 岩说,他今天在上海出差,遇到了上次在火车上相遇的姑娘。 他说她是一名导游,带着客人游外滩。 他还说,她好像比相遇的时候,瘦了很多。 我取笑他说,看人总是这样厉害,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会被他收入眼底。 他沉默了好一阵子,也低低的笑了出来,笑得特别的可爱。 月6日 内罗毕 裴若哥今天给我来电话了,问我还好不好! 呵呵 我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啊!除了工作真的很辛苦,心里很想念岩之外,其余一切都很好。 还好,岩也常常跟我来电话。他说,下个月排出行程,过来看我。 幸福! 苏缦啊,你怎么能这么幸福呢? 4月11号 本来说好了要来的岩,因为上海大雨,航班取消。 怎么又是下雨呢? 上海,为什么总是下雨呢?而且,为什么他又会在下雨的时候,遇到那个姑娘呢? 讨厌,太讨厌。 讨厌下雨,讨厌她比我见到岩的机会都多。 5月八日 好吧!我承认,我生岩的气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遇到了就遇到了,干吗还非要把那个姑娘调换岗位,做了沈氏采购专职的业务助理。 他还说,那姑娘问他,他是不是姓严。 这问题有什么好笑的?让他笑那么开心!一个连他姓什么都记不住的人,他有必要这样吗? 可我,可我能怎么办呢?我总不能说,我不喜欢听他说起这些吧! 5月八日 还有三天,就是我生日了。沈岩问我要怎么过,我说还能怎么样呢!手术安排的一台又一台的。他说,谁让我是医生呢! 嗯~ 我们家,家传的啊!谁让我是医生呢?还是一个肯听话的医生。要肯听老爸的话,这时候我也就是沈太太了嘛!干吗还在这个鬼地方,受这份苦难呢! 哎 5月1日 我的生日,他竟然,竟然说去供应商那里,回来的晚了。 什么供应商这么重要!需要他亲自去?哪一家供应商不是上杆子的巴结着沈氏?是那姑娘吧!上次不就说是在考察供应商资质的时候遇到的吗? 连裴若哥都说他最近下去的频繁了,他竟然还说我胡闹。 他怎么可以这样 6月6日 我已经连接一个星期没有接他的电话了! 他每天都打来,黄书每次接了想要转给我,我却不肯接他电话。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自己那天发错了脾气,我不应该这样怀疑他的。 可他就不能体谅我的吗?体谅我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第一个生日。 我是多么我期望,他会给我一个惊喜,会神奇般的出场在我面前,弥补上一次因为大雨而延误的行程。 /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连一个祝福的电话,也是让我等到了快要撕去这一页的日历时,才姗姗来迟。 他,怎么就不能体谅我呢? 6月15日 他终于是来了的,可也只是一天的时间。一天的时间里,他还是接了一个电话。我听着他调度着配件的发货。 呵呵 我从来不知道,这样的工作,也需要他堂堂一个集团总经理来做。如果这样的事情,都需要他做的话,那下面的工厂负责人都应该回家养老了。 我直觉的想到了那个姑娘。 也许,我还称她姑娘,已经不对了。 7月14日 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了,我得安心以对明天的手术。那个昏睡病人因为结石,明天需要做一个手术。虽然是手术,可对我们参加手术的医护人员来讲,风险却是不的。 岩的电话 他问我,手腕疼是不是打多了键盘,也会造成?我以为是他,可他却说是公司的进料单太多,录入系统,打字太多。 呵呵 进料单!还是进料单!手疼是吗?我看,是他心疼才是! 国际长途,只为了一个手腕疼! 沈岩,沈岩,沈岩 不要欺人太甚啊! 7月15日 我不知道检查的结果,什么时候会出来。 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我不应该在手术台上分了心神,我不应该在拿着手术刀的时候,想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手腕。 所以,我不专业。 我不专业到了,拿到手术刀会划伤自己的手。 呵呵 昏睡病嘛!不就是寄生虫感染的吗?血液传染的嘛!我 我就有这么倒霉吗? 我不信,不信,绝对不信的。 郝陵则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往后翻上一页。 他半蹲在我身前,紧紧的握着我已凉透的指尖。他说:“子语,都是过去了的事情。” 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了脖子,看着他墨黑的双眸。咬着牙,咬到脸颊都觉得酸疼,才缓缓的松开:“陵则,能不能给我杯热水。” 四周,就觉得寒气逼人。 他就这样,在我的目光下,眨了眨眼睛。轻轻的抽掉了我放在膝盖上的日记本,将它放回到了几案上。 伸了手,将几乎已经冻得僵直了的我,缓慢的拥进了怀中。 “对不起,没有给你准备热水。” 我的指尖,依旧紧紧的捉着自己的衣角。因为,我不知道,我除了这样之外,我还做些什么。依在郝陵则的肩头,我的目光落在了房间的木板床上。 一米左右宽的木床,只是两条长长的板凳架着几块铺板。铺板上,是一床薄薄的棉被。眼前的一景一物,突然模糊起来。但随着我的一个眨眼,又清明了起来。 “我愿不曾与他这样的相遇,愿不曾这样的相遇,不曾相遇。”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怎能愿意呢?用一个如此鲜活的生命,却换我如此的相遇,我怎能? 而另一个人呢?早早的知道了这一切,却背负着这些,由着我赖在他身边。尽其一切的宠溺,爱护。 不曾告诉我一个字,任由我恨着一个因我而死的人。 他啊!≈l / 为什么呢? “子语,我却愿你们相遇,愿你们早早的相遇,愿你们在最初的时候相遇。” 他落在我背脊的手,拍了拍,就像哄着孩子。 “这样,他就只是他,一个不需要背负这一切,只需要做一个倾尽一切爱着你的他。而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傻傻的呆在他身边,可以不要学着长大。因为,他会把你当成宝贝,永远的把你捧在掌心,心呵护,就像,对女儿一样。” 他拍着我后背的手掌,顿了顿:“子语,没能再给你长一点的时间让你长大,对不起。” 眼眶里的重量,让我不得不,又一次的眨了眼睛。就像,这是他今天跟我说第二次对不起那样,重复。 “没有再给你时间,对不起。”他抚在我背上的手掌,手心的温度,透过衣料已传到了我的后背。 时间 沈岩,也曾说过。 他说:“时间啊,不等到今天,我怎么能知道,自己错过了那么多呢?” 他把一切,放回了原位。关了窗,拉起了我,转身下楼。 至于,怎样的出了普度寺,怎样的回到了这个承载着所有回忆的城市,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只知道手里,捧着他在加油站给我买的奶茶。温热的纸杯,缓缓的暖了我的指尖。 车子直接开到了医疗中心的后院,上一次,我住院时,就是住在这里的。 两层楼的老房子,厚重的墙,灰色的色调,红褐色的顶。 停车的时候,他并没有急着打开车门,只是松开了我的安全带,侧着身打量着我这完全不在状态,毫无意识的身体。 “去见见他吧!” 因为已经熄了火,车里没有了暖气。这样的天,他竟然给我开着暖气。只是,因为到了目的地,唯一一点的暖源,都没有了。 空洞的目光,转向了他。 这个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人,此刻这几个字,却像是压着千斤万担,力不从心。 纸杯,因为我手指间的力道,而微微有些变形。里面,一口未喝的奶茶,已经略微的从杯沿溢了出来,洒在了衣角。 他给了我一个最为难看的笑容,笑容里,满满当当的疲惫,困倦。 “陵则!” 我今天才想,这是我和沈岩之间的事情。为什么,他又非趟这浑水可呢? 他接过我指尖上的纸杯,放在了杯架上。慢慢的将那手掌,落在我耳旁,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会让我嫉妒他的。” “陵” “子语,咱们不说这些了,好吗?”他打断了我的话,快而果决的阻止了我并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些什么的话语。 他抽过了纸巾,在我额头擦了擦,心翼翼的连呼吸都不敢粗重一些。 “我知道,你这时候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跟他说。可你要记得,他是病人,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哭哭闹闹,知道吗?” 他将我散乱着的头发,都捋在了耳后。叮咛的样子,就像是在哄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乖一点,别在他面前落了泪。你要是哭,肚子里的宝宝也会跟着你难受的。子语是妈妈了,对不对?所以,你一定会很坚强的,是吗?” 含着淡淡的笑,他捏了捏我的鼻尖。 “我在外面等你,就不陪你进去了。你 ”他顿住了话,但看着我的目光,却越过我,闪过一丝的犀利。 我想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却突然伸了手,将我扣在了胸前。 近乎,淡到了没有味道的气息,还是透过衣料,窜进了我的呼吸。眼前的黑暗,让我缓缓的阖起了双眼,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4章 时候 以至于,当他松开我的时候,我会握着他的衣角说:“让我睡会好吗?求你了!” 我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面对沈岩。我应该以何面目去面对他呢?可我,想见他的。这样的想念,是如此的强烈。 郝陵则拉起了阖着双眼的我,指尖滑在我的脸颊:“见了他,再睡好吗?在他怀中睡一会吧!如果,你实在是累的话,就什么都不要问了。就这么倚着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睡一会吧!他会守在你身旁的,一步都不会离开。” 扶着我,坐正了身子。我听到了他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我这边车门被打开的声音和震动。 “子语,先生已经站在门口了。” 郝陵则的话,让我带上了惊恐,睁开了眼睛。 他真的,就站在那里。仅仅,只是三四米的距离。手臂,被斜吊在胸前。 不记得了自己是怎么下的车,越过了郝陵则,走到了他面前。 眼眶里,有泪珠在打转。 可就在快要落下的时候,我记起了郝陵则说过的话。他说,我不能再在他面前落泪的。微微的仰了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他。 “沈岩” “嗯?”他站在原地,不动。 “你知道,什么是昏睡症吗?” 十年前,他不是这样问我的吗?他问我:“语儿,知道什么是昏睡症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向了已经在倒车离去的郝陵则。 “知道吗?” 我上了前,站在他面前。 “语儿!”他皱了眉头,那双眉间,两道淡淡的皱纹,就这样落在他额前。以前,我竟然都没有发现。 我上前一步,就这样伸着手,环住了他的腰。已经有些突出来的腹,抵在他的身子。他完全的怔在这里,仅仅只是片刻,我听见他叹了气,将我圈进了怀中。 “我记得,记得你说,14世纪,有个哪里的国王,叫什么名字,我没有听明白。你说,你说,他就是染上了这种疾病的。你还说,他昏睡了大概两年后,才死的。那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死字。” 那时候,他们说你女朋友去世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昏睡症。 “其实,那时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我只是想呆在你身边,听你说话罢了,无论你说什么。沈岩 沈岩,你知道吗?你跟我解释的那么详细,可我听不懂。你知道吗?当你就这样倒在我面前,当医生把你抬上急救车,送进抢救室的时候。我还拉着医生问” 他紧紧的搂住了我,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将我紧紧的扣在胸前。他打断了我的话,他说:“你问医生,医生,什么是昏睡症?” “医生停住了推着你担架的步伐,转过身,看着我问,他有昏睡症?” 他突然低笑出声:“是啊,我迷迷糊糊的听你说不知道,但刚说过什么昏睡症,说什么在非洲” 那时候,我就真的这样,捉着医生不放。 “你啊,怎么会以为是我呢?” 镜片,贴在耳边,冰凉一片。 十指攀上他的肩头,在他怀中,踮了脚:“是啊,连医生都不耐烦的推开了我,跟我说,什么昏睡症,什么非洲。这是在中国,哪来的奇怪话?” 就这样相拥在门前的我们,突然谁也不说话了,安静的就这样拥抱着对方,静得只能听到他的心跳,而我的,却弱得快要听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语儿,都过去了,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肯定是没有的,不然,他又怎么会不告诉我真相呢?我在他怀中,挪了挪身子,没松开手倚在他的肩头:“怎么受的伤?” “在路边散步,遇到了有人抢劫。”他低低的笑了笑,手指落在我的长发上,轻轻抚弄。 阖着眼睛,将自己的脸颊更近的贴近他一分:“被抢的是美女吗?” 颈脖间,传来阵阵的热浪,他的笑声伴着我落下的泪。 “比语儿漂亮些!”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松开了我。拉开的距离,让我不得不也松开了他,让他看到了我脸上没来得及擦试的泪珠。 牵过我的手,我看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缠绕过我的。最后,十指相交,他抬头一笑:“傻瓜,没你漂亮。” 其实,他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可我还是忍不住的弯了唇角,扬着艰难的笑:“比我漂亮也没有关系,你不爱她。” 我本想说,你爱我,可我没敢。 他一怔,看着我, “我爱你” 我迎着他的目光,咬字清晰的向他说道。 虽然,我的爱,越来越贪心,越来越狭隘。可,这也是一种爱。在没有懂你的爱情之前,我就是这样爱着你的。 他微举着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掌,最终在我一直扬着笑意的脸颊上落了下来。缓缓的,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拇指,一直来回的摩娑在鼻梁与颧骨之间的位置。 “我爱你,沈岩。” 那镜片后的目光,早已不是最早时候的那种清冷。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他看着我的目光就没了那样的寒光。 是我,是我忽视了,一直都是我忽视了。 手,学着他的样子,落在了他有几分消瘦的脸颊上:“时子语我爱你沈岩。” 爱得这么自私,对不起啊! 爱得让你替我背负所有的一切,对不起啊! 我没听清他说了句什么,可我看见了他蠕动的双唇。微微的两下,像是在骂我傻瓜。 呵呵 我是傻,傻得看不到这些年,他做的一切。 还好,还好他只是受了伤,我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来学着重新爱他。 “苏缦爱你,我会学着,学着把她那份爱再上自己的,重新爱你。” “沈岩,可以吗?” “让我延续着苏缦爱你的心,继续爱你,可以吗?” “我不知道自己除此之外,还能怎样去向她忏悔。我想,爱总是能包容一切的。爱你的她,会能懂我现在的心情的。” “我该感谢老天,还给了我们很长很长的时间,让我可以继续爱你,替她好好爱你。” 他唇角一扬,朝我点了点头:“是,是应该感谢老天,还能给我们这么长久的时间。” 郝陵则说过,让我别在他面前落泪的。可我想,这样的喜悦,总不能只是这样傻傻的笑笑吧?挽住了他,将脸上的泪痕蹭在了他的脸上。就像,那时候,他会把我故意抹在他脸上的锅底灰蹭在我脸上那样。 惹来他一阵轻笑,捉过了我,无奈却宠溺的对着我:“坏家伙,别把我儿子教坏了!”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我仰了头,只是满心的欢喜加一丝理不清的悲伤。 / 拥着我,终于走了进去,让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定是的,能替我保护着你。” 我看着他笑得那样的笃定,就像他一早就知道了孩子的性别似的。我嘟着嘴,笑了笑。看着他在我面前蹲下,脸对着脸。双手,有些忍不住的去捧住他的脸。那帅气的样子,像是怎样都看不够。 “沈岩” 真想就这样呆在他身边,好想就这样一辈子,在他的眼中看到我的样子。这样,痴痴爱恋的样子。 “嗯?”他眉头一挑,笑得让我心跳都有些不规则。 “岩大人” 我暗自抿了抿双唇,集中了自己的意识。 “嗯?”他低下额头,在我脑前蹭了蹭,像个宠物。 “岩” 他握住我的手,软软的唇,淡淡一笑。 “好!” 他缓缓的阖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线上。略仰着头,弯着嘴角。 鼻尖的呼吸,早已与他的融合。我试着再近一步的靠近他的脸,可就是这一公分都不到的距离,我却觉得自己淌过了万水,走过了千山。 我爱着的男人,就这样被他拥在怀中,而我,还怀着我们爱的结晶。 围在他怀中的身子,被他又收紧了一分。我微张了双眸,却不料对上了他睁开的双眼。 像是一惊,脸颊,腾的一下涌起红潮。 “语儿,闭上眼睛。” “沈岩” 突如其来的声音,划破了一室的旖旎。 心,仿佛都快要到了嗓子眼。甚至,连身子都僵在那里,不敢看向除了沈岩之外的一切地方,更何况是声音的来源。 沈岩也是一怔,但很快的恢复了一贯的表情。松开了围着我的手臂,拍了拍我满是绯红的脸颊,淡淡一笑:“是宝宝。” 我悄悄的捏了捏了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掌,鼓足了勇气,随着沈岩的起身和目光往门口看了过去。 “晴姐” 声如蚊呐,甚至连我自己都快要听不见。 我这样的羞怯,倒是换来沈岩极深的一笑。他握过了我的手指,紧了紧:“你先上楼,我跟宝宝说点事情。” 晴姐其实连看都没有看我,只是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着沈岩,完全无视着我的存在。这样的她,是极不像平常那样的。 我朝着沈岩点了点头,想要转身往楼上走去。可那握着我指尖的人,却丝毫没有松开我的意思。 “沈岩?” 我看着他握着我的手掌,依旧这样与我指指相绕。 “嗯?” 他不解的看着我,眉头一挑。 那样子,让我舍不得,舍不得就这样与他分开。 可晴姐那样子站在门口,我知道她必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摇了摇与他相握着的手掌,扬到他面前:“我要这样上楼吗?” 他一怔,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丝丝我不懂的不舍,眷恋 松开了我的指尖,却揽着我的肩往楼梯折方向走去:“到房间先休息一下,我跟宝宝谈话的时候不可以下楼,听见没有?” 我仰着头,乖乖的朝他一笑:“嗯!我听话!” 他就像奖励着一个听话的阿猫阿狗,满 意的拍了拍我的脑袋,目送着我上楼。 楼上,那间我曾住过几天的卧室,此刻已经改成了他的。 床头放着书,放着他常年带在手腕的檀木手珠,放着他一贯用的水杯。 我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倚着床头,伸手取过放在床头柜上的《问道》。 家里的书柜里,也有一本,也是他的。 随手翻开书本,却不料从页缝里,掉出一张的书签。 我低头拾起,才发现这书签是一张只有四分之一大照片,照片的背后写着,吾爱。 指尖,带着不自觉的战栗,翻转着这像书签大的照片。的方寸,却让我顿时热泪盈眶。 “傻瓜!”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把我结婚那天拍下的合影,剪掉其他人的样子,独独的留下自己和我。就像,照片上只有我和他。就像,他就站在我身边。就像,他才是我新郎。 就像 就像,他这样傻的守候在我身边,我却丝毫没有发现。 紧紧的将照片,拥在心口,就像拥着他一样。 是我,是我错过了太多。 眼盲心瞎。 沈岩进来的时候,我不由分说的跑了过去,把他紧紧搂在怀中。他被我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实实的围住我:“语儿,怎么了?” “傻瓜,沈岩是傻瓜。”我本已没了泪的,可想到他这样的傻气,就不由的替他心疼,不由的觉得自己可气。 他又是一怔,接着无奈的笑了笑:“好,傻瓜,语儿说是傻瓜就是傻瓜。” “我也是,我也是傻瓜。” 我搂紧了他,就像个孩子,娇滴滴。 这一次,他拉过了我,拍了拍我的脸颊,低低轻笑:“嗯,我是傻瓜,你也是傻瓜,可我们两个傻瓜一定会生一个聪明的宝宝,对不对?” 我因为他的话,破涕而笑。 “宝宝叫瓜瓜!” 我抹着眼泪,吸了吸鼻子,想也没有想的朝他道。 他听后,仿佛快晕倒的样子,拍着自己的额头,对着我摇头:“时子语,你为什么总给宝宝取些这么,这么难听的名字?” 我嘟了双唇,不满的看着他:“瓜瓜很难听吗?你一个傻瓜加我一个傻瓜,生的宝宝不就是两个瓜瓜吗?” 他一震惊的看着我一脸的认真,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是无可奈何,最后变成捧腹大笑。 我看着他那似乎是属于气极了的笑容,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 笑了一阵,他仍是带着笑意问我:“时子语,咱们儿子属青蛙的吗?瓜瓜,瓜瓜,亏你能想得出来。” 瓜瓜,属青蛙的? 我想着,那一蹦一跳的样子,不由的也跟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到他把我重新拥在了怀中,才贴着我的脸颊笑道:“语儿,咱们的孩子叫沈暮觉好不好?” 我渐渐的在他胸前收住了自己的笑,因为他话中的不舍,伤感。 “暮觉?沈暮觉?”我低低的复述着孩子的名字。 “那天,我一个人站在桥中央,看着夕阳西下。突然想起这个字,古人说,暮字,就好比是太阳都快要落到草丛里一样。”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深深的回荡在我心底,像是带着回音。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5章 呵护 “觉呢?” 我没敢问得很大声,像是稍大了声,都会惊坏了他。 他搂着我微微一笑,在我耳旁落下一唇:“觉,悟也。” 觉悟? “太阳都快要落进草丛里了,我才觉悟。”松开了我,围着我往床畔走了过去。 我挽着他的手臂,对着他摇头:“还没有到草丛里,才刚刚升起呢!” 他看着我这强词夺理,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的在我身边坐下,揽过了我的肩,让我倚在他的肩头:“语儿,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头一仰,正好对上他低下的目光:“不说对不起好不好?我等你的时间,远远没有你给我的时间久远。” “沈岩”我伸着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的时间,谢谢你容忍了我这么长的时间,谢谢你肯接受我这么久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里,我犯了多少的错?你都原谅我,呵护我,照顾着我。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直到我喊了疼,他才松开:“爱,不是就是包容,呵护,珍惜吗?” “可我没有学会包容,没有好好的珍惜,呵护。这些,我都没有。”我紧紧的圈着他的身子,在他怀中,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他没有给我这些时间的话,那我们又应该怎样? 他拥着我,缓缓的倒下。扯过了床头边的软枕,让我枕在脑后,自己也随着我躺了下来,就睡在我的身侧。我转过头,看着他盯着天花板,像是想着什么,特别的出神。 我静静的就看着这样的他,竟发现他眼角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细纹。 “我和裴若,苏缦读一所学。放假的时候,我们总一起回家。那时候,家里也只是富裕,并不像现在这样。的时候,也总还是能在一个星期与爸妈见上一两次,吃上几顿饭。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我见王管家的时间也就比见他们的时间长。慢慢的,我发现自己身边,除了裴若就只有苏缦。我的每一个假期,似乎都是他们陪在我身边。” “唯一一次,是苏缦要跟着苏伯伯进山,去选药材。那时候,苏缦才十一岁,我和裴若十二岁。我本想和裴若一起跟着去的,可我爸没有同意。最后,苏伯伯带着苏缦和裴若一起去了大药谷,呆了一个月。” “而那一个月,我认识了晴,也就是宝宝。那时候,她才四岁多一点,整天跟在我身后叫着得得,得得 我很无奈,可却对着那的人儿却不忍,只好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膝盖跟她说,是哥哥,不是得得,怎么四岁多了,还叫不清哥哥两个字啊。” “一个月后,苏缦和裴若回来了,宝宝也跟着她父母走了。我的日子,一下子又变回了以前。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偶尔我会想起那个连哥哥都不会说的晴儿。还有不同的,可能就是我和裴若两个人,都有越来越多的东西,需要在休息的时间学习。” “每一次,等我和裴若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苏缦总会背着我们的家教朝我们招招手。看着她招手,我和裴若就会明白,肯定又是有好东西等着我们。” 他突然转过头,抚了抚我的脸颊,轻轻一笑:“语儿,知道是什么好东西吗?” 我无声的摇了摇头,稍稍的移了移自己的软枕,让他也靠在上面。 他伸过手,将手臂垫在了我的颈脖后面,让我枕在他的手臂上,轻声低笑:“烤地瓜。” “我和裴若一直都觉得烤地瓜好吃的,但我们却常常吃不到。语儿可能不知道,那地瓜皮被碳火烤得焦焦的味道,有多香。苏缦看着我们两人喜欢,就常常趁我和裴若上特训课的时候给我们买。” “买了,还不能光明正在的拿到家里。就只能偷偷摸摸的塞到书包的饭盒里面。等我们下了课就一起跑到沈家老宅子后面的花房去吃。” ≈ &bs;“有时候,我们上课上的久了。她就自己先跑到花房,把饭盒藏在衣服里。我和裴若看到了,还嫌弃,说不卫生。可苏缦却说,她是怕冷了不好吃。” “语儿,年少的我,也和你一样,不懂的珍惜,不懂呵护。” “再后来,读到了高中,我和裴若两个人被家里送出国。而苏缦却一直留在苏伯伯身边,学着苏家祖传的医术。等我和裴若两个人回来,苏缦又去了上海念大学。可这期间,这么多年,我每年夏天总能收到她寄来的防暑药丸,自己调制的驱蚊水。每年冬天也可以收到她给我准备的暖炉燃料,虽然我们早就不再用那个的取暖手炉了。可她总还是给我们寄,说是没事的时候,熏着也能强身健体。甚至,连我的枕头都是她亲手做的,里面放着很多种的药材,说是对身体有益的。” “我总是不屑一顾,不像裴若把苏缦寄来的东西都当成宝。” “我记得,自己问裴若。我说,你是不是喜欢苏缦啊?裴若瞪了我一眼,扭头就走,连着两个星期都没跟我讲话。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他这样冷漠对我。我跑去问他,我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 “我没有想到,一像沉稳的裴若愣是一言不发就朝着我挥了一拳。” “他那一拳把我的眼镜都摔坏了。而被打的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盛怒的他,委屈极了。” “他说我揣着聪明装糊涂,说我明明知道苏缦喜欢我,还去问他是不是喜欢苏缦。他说,兄弟不是这么当的。” 沈岩揽过我,那只受了伤的手,抚在我的腹:“语儿,我不是揣着聪明装糊涂,我是一直糊涂着。从来不曾回头看看,那个在我身后,照顾着我,关心着我的苏缦。我对于裴若的话,选择了忽视和漠视,我继续着自己的视若无睹,我也继续享受着苏缦给我的一切。” “后来,我们回来了,苏缦却又走了。二十五岁那年,十七岁的宝宝再一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再是我记忆里那个只会叫得得,不会叫哥哥的样子。长大了,就像个姑娘。酒会上,我邀请她跳舞,她却担心礼服的肩带会断。那谨慎的样子,夸张的很可爱。” “之后,我带着她上山下海的玩。带着她去牧场的时候,她会爬上高高的草堆,放声叫我沈大哥。她会在海边,趁我一个不注意,潜匿在水里,让我紧张的以为她被浪花卷走了,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会俏皮的冲着我笑,跟我说,沈大哥,我厉害吗?” “我拿她没有办法,语儿,看着现在的宝宝,你想象不到她以前的样子,是那么的活泼泼。我也常把她带到裴若他们面前,可她却总还是围在我身边,沈大哥,沈大哥的甜甜叫着。叫到了裴若寒着一张脸,把我直接拉去了上海,拉到了苏缦面前。” “他当着苏缦的面问我,他问我是不是对苏缦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本想说,我想说你喜欢苏缦就喜欢嘛!干吗要拉上我呢?可看着苏缦看着我的眼神,这句话却硬生生的堵在了嗓子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裴若见我不说话了,看着我和苏缦站了一会,转身就走。” “语儿,你知道吗?我看着裴若离去的时候,我很害怕。” “可当我想迈开步子,想要追上裴若的时候,苏缦却从身后抱住了我。” “这些年,我一直记得苏缦那天落下的泪。我记得她一边哭一边问我,是不是都不在意她?那么多年,是不是都不知道她喜欢着我?我说不出话,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也许,我一直都知道她喜欢着我,爱着我的。可我的心,选择了视而不见。又也许,是我已经将苏缦这份爱,当成了习惯。我不觉得,这这样的我们,就是爱情。” “我想着这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想着她为我暖着的烤地瓜,想着她给我特制的药丸,想着她给我做的药枕。仔细一回想,似乎她早已在我身边,日日夜夜,不分彼此。我看着她宿舍楼旁边的路灯,我想,怎么就不是在意呢?几千个日日夜夜,怎么就能不在意呢?” “我握过了她的手,转了身,将她拥在了怀中。我说,傻丫头,胡说什么呢?” ≈&bs “我在上海呆了两天,牵着她的手,从学校的东头走到西头,从西头又走回东头。我们还是说着原本熟悉的话题,可言语者,我却似乎已找不到那份自然与坦率。我会出神,我会回忆,我一直想要找到自己以前跟她说话时的那种情绪,那个声调。可,好像不行。” “两天后,我离开上海临别时,她拉着我的手,一直送我送到了安检口。那样的不舍,那样的难受。看着这样的她,我替她觉得辛苦。等我回了家,宝宝就撑着那颗脑袋瓜左右摇晃着,坐在我家大门口的台阶上等着我。我上了前,拍了拍她的脑袋,想要说些什么,却仿佛累得连一句问候的话,都说不出口。” “后来,宝宝跟我打电话,说我一个同学在追求她。那带着试探和期盼的口吻,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才好,我只能用哈哈大笑来掩饰自己的词穷。我跟她说,有人追是好事啊!你怕什么呢?” “宝宝挂了我电话,整整一个月不跟我联系。好几次,朋友都问我,以前身边的丫头去了哪里,怎么不见带出来了?我只能微微一笑。后来,她终于跟我打电话,挂电话前,我忍不住的跟她说,回来吧,我都想你了。” “我是想念她的,在我对苏缦和我们的未来满是迷茫的时候,我想念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她。这样的她,可以让我不设防,不害怕,不操心。” “可等到她欢欣雀跃的跑到我面前,冲着我喊沈大哥的时候,我又发现自己错了。我似乎只为了逃避自己的迷惘,而在间接的做着伤害她的决定。我在给她一种不可能的期许,我错的离谱。可那时候的我显然宁愿伤害别人,也会选择保护自己。” “我很想明确的知道,在苏缦和宝宝之间,到底有没有一个人是我爱的。所以,我拉着宝宝的手,与她站明远路的台阶之间上,一脸认真的问她,晴儿,我能吻你吗?” “我看见了她眼底的慌乱,我也看见了她眼底的欢喜。可我看不见自己的卑劣,看不见自己的无耻。语儿,现在回头想想,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混蛋。” “之后,我送了宝宝回家。看着她,红着脸跟我说再见。我才发现,自己背上全是冷汗。我连夜逃也似的去了上海,见到了苏缦。我用着非常,非常肯定的语气告诉她,我们在一起吧!” “我想,与苏缦在一起,总不会是和宝宝在一起那样的感觉才对。” “如果说,我要与苏缦在一起会不自然的话,我想,那最多是一种情感上的过度不明确造成的。而和宝宝在一起,我却真的感觉自己在欺负一个朋友。你不知道,吻她的时候,我好像在耳边,还听到了她叫我,得得,得得的声音。” “之后,我避开了宝宝。我也让她知道了我和苏缦在一起的事实。我没有给她解释,我不知道要怎样也能跟她解释得明白。一件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情,我要怎样才能跟她解释的清楚呢?” “那年暑假的时候,我特意去了上海接苏缦回家。在机场遇到了宝宝,我问她提着行李是要准备去哪?宝宝说,北上读大学。看着她一个人办登机,我才突然发现,宝宝真的是长大了。大到,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淡淡的疏离和隐忍。” “她大学第一个学期的冬天,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她说,沈大哥,我很想念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醉心于她的那句沈大哥,还是醉心于她的那句我很想念你。我好像忘记了一下,也丢下了在谈的林业收购项目,只身北上。其实,那天我们只在校园里走了一圈,在学校的餐厅吃了一顿不算可口的饭。可这一切,在我挥手跟她说再见的时候,却变成她一辈子的记忆。” “我从北京直接去了上海,到达的时候,没想到裴若也在。我约了他,晚上和苏缦一起吃饭。席间,苏缦很多次的提到裴若的女朋友。先是说他女朋友的名字特别,又是说他女朋友的性格很个性。说来说去,她总是不自觉的把话题围在裴若的女友身上。” “这些,我原本都不太清楚的。只知道,裴若的女朋友与苏缦是校友。只不过,一个是商学院,一个是医学院。我甚至都不清楚,裴若与他的女朋友是如何的相识。我敲了敲苏缦的脑袋,我说,你把人家女朋友打听得那么清楚干吗?你是嫉妒啊?”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6章 期待 “我没有错过裴若看着苏缦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就像我也没有错过苏缦看着我眼中的茫然一样。” “那顿饭,因为我的话,大家吃得都有些心神恍惚。” “后来,裴若的女朋友来了,裴若也就告辞了。苏缦陪着我,在外滩走了一圈又一圈。我问她,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她像是想了想,仰着头深深的一笑,跟我说,她最大的心愿是当我最美丽的新娘。” “那天,外滩霓虹灯下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令人然心动。我看向了黄浦江上的游船,揽过了她,我说,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我不想再这样彷徨下去,我似乎可以掌控所有的一切,我却觉得自己的心,空空荡荡,无处着落。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我想,如果结了婚,一切就都会好的。” “语儿,我不知道,一年之后的我们会相遇。更不知道,一个什么都不如她们的你,就这样不经意的走进我的生命。” “我看着你抱着同学一边跟他们说再见,一边轻撇着嘴。看着你在同学离去之后的大松一口气。看着你就这样慵慵懒懒的倒在沙发上。甚至,我看着你一切一切的坏习惯。我一直都皱着眉头看着你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目光总会随着你的身影而转。” ”那天,见到你的时候,我正握着我奶奶留下的戒指。那本来是我想做为一种承诺,一件信物送给苏缦的。可那天,却见到了你。” “你帮我劝退了王管家,可你不知道,我会让王管家一直在身边念叨那么久,就是想看看你这张脸上,到底能变化出多少种表情。你坐在我对面,一直认真的听着王管家的唠叨,我却就一直认真的看着你的丝丝变化。” “那天,我告诉苏缦,我遇到你。” “第二天,当我准备把戒指掏出来,交给苏缦的时候。你被别人的行李车撞了一下,摔倒在一侧。其实,那天你离我们很远。那样的距离,真让我怀疑自己的听力,怎么能好到这样的地步?我竟然听到了你的低咒,听到你喊疼。我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掏戒指的动作,改为将苏缦揽进怀中。不知是何原因,我不喜欢她随着我的目光,回头到一个这样的你。” “看着你起身,走远,我才发现苏缦的同学,黄书一直盯着我。” “呵呵” “与其说盯着我,还不如说她一直盯着我的看着你的目光。我有些心虚,弱弱的笑了笑,拉过苏缦,跟她说,我又遇到你。” “两个月后,我第三次告诉苏缦,我遇到你。” “又过了两个月,我第四次告诉苏缦,我遇到你。” “第五个月,我把你新工作的岗位,转成了sc的销售内勤专员。当然,我这也告诉了苏缦。” “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告诉了她。不为别的,我只为心安理得。似乎,我把与你的一切,都告诉她,我就会心安理得一些,就会坦荡一些。” “裴若决定跟女朋友结婚,在结婚前问我,他问我说,他说沈岩,你和时子语是什么关系?” “我说,没关系!” “那时候的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问我,他说,时子语比苏缦好吗?” “我说,没,没一点比 得过苏缦。没苏缦漂亮,没苏缦温柔,没苏缦有学识,没苏缦有气质,苏缦有的一切,你都没有。可我好像,好像,放不下你。会忍不住的想念,会忍不住的好奇,会忍不住的与你纠缠下去。” “为了你,没有及时跟苏缦说生日快乐。为了你,跟苏缦在一起的时候,还在替你收拾着发错货的烂摊子。为了你的手疼,我给她打电话,问有什么好办法?” “可是,语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在她面前提到你,更不是故意害她在手术中发生意外的。我只是,觉得应该让她知道在我心里,你的存在。” 他搂紧了我,将我紧紧的拥在了胸前,感受着他微微的战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沈岩,苏缦知道的!她一定知道的!” 我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他。这些话,他就这样一个人,憋在心里十几年。从来没在我面前提及过一个字,我想,他更是不可能跟别人说起什么。 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背负着这些过来的,我无从得知。可在他这身子的颤栗里,带着的是一种让也快要窒息的压抑。 他不说话,只是搂过我,沉默无语。 我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来来回回的抚着他的脊背。 呼吸,终于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抱着我,微微的侧了身,让我抵着肚子的姿势,好受了一些。 “苏缦去世之后,我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再见你。宝宝提前毕业,回了家,还成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甚至还帮我处理了一起林木砍伐的案子,挽回了沈氏的损失。她的专业,让我刮目相看,同时这一切也让父亲刮目相看。他开始试着,让我们在一起。” “我喜欢你的,语儿。可喜欢到了什么程度,我不知道。” “裴若见到我和宝宝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冷冷的看着,什么都不说。等到,几乎所有人都把宝宝当成了我的女友,他才把我单独的叫到一旁。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一言不发的就挥着拳头过来。裴若的拳头很重,我足足的退了好几步,才站定身子。可这一次,我却不觉得他莫名其妙,我也不替自己感觉委屈。我就站在那里,低着头,什么也不说的等他的第二拳。” “可他没有,他只是看着我。他说沈岩,我已经结婚了,我已经没有资格替苏缦揍你了。可今天这一拳,是我替宝宝揍你的。他说沈岩,苏缦如果看到今天的你,她会替自己感到悲哀。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原来是如此的不济。” “那天,裴若见完话就走了。我把自己关在了包厢,任凭宝宝在外面如何的叫唤,我都不肯开门。” “第二天,我打开门的时候,她就倚在外面的沙发睡着,眉头紧紧的皱着,眼角也挂着泪痕。我看着她的脸,眼前晃过的是她以前的样子。笑得那样的明媚,那样的快乐。我将外套,轻轻的披在了她的身子。自己取了车,开到了你的公司。” “我问你,愿意到sc来上班吗?” “我原本是以为你会拒绝的,我原本也期望你会拒绝我的。因为这样,我就有忘记一切理由和重新开始的机会。我想跟你说,到些为止吧!虽然,我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开始,可我,想跟你说,就到这吧!可我没想到,你就这样笑着冲我点了点头,不问原因,不问理由,就这样轻易的答应。” “我很想问你,知道自己答应 了我什么吗?” “可我没问,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悲哀,我什么都没问。就这样,把你带进了sc,带进了一个与你以往不同的生活圈子。” “裴若见过一次你,其实,你每天上班都从他家门前走过。他问我,她就这么好?我无奈一笑。我说,她不好,她一点都不好。她不会这,也不会那,甚至连顿像样的饭菜,都不会。所以,我才不得不一个星期来你这吃上几顿饭。我怕你再不学会,你能饿死自己。我变着法子的说,我这不吃,那不吃,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 “语儿,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的,我不挑食,我真的不挑食。” 我捧着他的脸,唇角微翘,却四目含泪。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沙哑着嗓子,用前额在他的脑袋上蹭了蹭,抵着他的鼻尖。 他半眯了双眼,抚住了我的脸颊,微微一个用力,唇,落在我的唇边:“什么?” “我在想,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把它当成世界末日来爱你。” 眼角的泪,随着话语,微微一眨就这样落了下来,那无声无味的泪珠,这一次却仿佛带着爱的味道。就像,我觉得沈岩眼角的泪,也让我格外心动一样。 “太阳出来的那一刻,就好比我有幸出生在有你的地球上。在阳光最好的时光,遇到你,爱着你。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我能与你站在一起,手牵着手。一天,一辈子。” 指尖,握着他的泪,紧紧的拽在掌心。 我看着他,微微的扬起笑,微微的溢出忧伤,微微的朝我点头。 “好,一天,一辈子。就按语儿说的,一辈子,一天。” 他扶着我,坐了起身。才发现,外面早已天黑。 我嘟着双唇,捧过他的脸纠正道:“是一天,一辈子。不是一辈子,一天!” 他低低一笑:“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满意的点头,抱了抱他。 “我让李叔来接你回家!”他伸着手,擦了擦我脸颊边的泪痕。 我想摇头,却也知道他不会答应,只好乖乖的按着他的话点头答应。 李叔来的时候,他浅笑着替我打开了车门,跟我说再见。他说再见的时候,心口无由的疼了一下。 李叔在我下车的时候说:“子语姐!” 我回过头,看着这个跟在沈岩身边也十多年的老者。 “子语姐,孩子还有几个月才到预产期啊?”他盯着我的腹,皱着眉头。 我收住了开门的手指,搭在了腹上,微微一笑:“年前吧!这才第五个月的第二周呢!” 暮觉,沈暮觉。 呵呵 你爸爸,怎么就这么肯定你是儿子呢?万一,你要是女儿,难道也叫暮觉吗?这可不好听啊! 嗯,明天记得要去问问你爸,如果是个女儿那要叫什么名字。 朝夕,沈朝夕,好不好?你妈我可不喜欢那个暮字,什么太阳都下了山。朝夕好,从早到晚,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g; 呵呵 “啊,还有这么久啊!?”李叔像是满脸的不甘,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我有些无心的笑了笑:“十月怀胎啊!也要到日子才能生的啊!” 笑声,像是让他回了神,也扯了扯唇角,随着我笑了笑:“是,是 要是能早点,就更好了。” 我越发的听不懂李叔的话,但也没力气去深研。 低低一笑,也就做罢。 推开门的时候,我觉得家里有很重的酒味。我愣了一下,我甚至在这浓烈的酒味里,还闻到了一丝女人的香水味。而且,绝不是我平时常用的那种。 我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拳,可转念一想,香颂的保安可谓是一流的。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意外,难不成是家里什么东西倒了?我丢下了包,往里走了进去。 可等到我准备往厨房走去的时候,我却隐约听到楼上传来轻微的声音。 我转身,慌乱的打开了房子里所有灯的总开关。 就在我准备按报警铃的时候,我却听到从二楼传来:“陵则,你弄疼我了。” 陵则?郝陵则? 我收住了就停在了报警铃边的手指,缓缓的转了身。 是他,只能是他了,这里的大门密码,除了我和沈岩之外,也只有他有。 只是,这算什么情况?酒醉的他,带着别的女人,来到我家? 我有些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又或是,我应该关门出去,就当自己不曾回来过。 就在我稍做考虑的时候,楼上传来的声音,却完完全全的传进我的耳朵。 我听着那女子说:“陵则,你知道不知道,你跟沈遥分手的时候,最开心的人是我?我甚至都把名改成了开心精灵。” 我依稀听到了女子喊疼的抽气声,我也清楚的听到她说:“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可你为什么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结了婚?” “陵则,郝陵则,我不会管你是不是结婚了的,我白灵儿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白灵儿? 这个对我来讲,完全陌生的名字,让我有了几份的好奇。但那这女子,话中的强势,却也让我皱了眉头。 其实,何止是白灵儿这个名字对我来讲很陌生呢?我对郝陵则也是不熟悉的。只知道,他跟着沈岩的时间,不过一年半。只知道,他告诉我的一切。他没说的,我一概都不知道。我名义上的丈夫,我却知之甚少。 可我刚转过身,想要去拿手包。包里的电话,却先响了起来。 第一次,觉得手机的铃声,在这空旷的客厅显然有些大声。我慌忙的走了过去,想要从包里掏出电话。可越慌,就越乱,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等我好不容易找到它,却听到楼上传来几声跌跌撞撞的声音。 我握住了电话,转过身,便见已经衣衫半退,发丝凌乱的郝陵则站在楼梯口,满是醉态却冷若冰霜的盯着我。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7章 避开 电话,还一直在响。 我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微微的退了一步,按过接通键:“喂?” “语儿,到家了?” “哦,刚到,刚进门!”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不是告诉你了,到家要给我打电话的吗?”电话那头的沈岩,笑意中仍是带着责怪和牵挂。我悄悄的抬了眉,看着还是那样如雕塑一样,站在楼梯口的郝陵则,心底,添上了几分惧意。 “我刚到啊!还没来得及嘛!” 言语中的娇气,让郝陵则那冷如坚冰的眼眸,终于掀起了一丝波澜。 只是,这波澜是好是坏,让我猜不出来。 “到家就好,乖乖休息,不许累着我儿子,听着没!”他低声轻喝,那样的温柔,又那样的霸道。我本想和他犟两句嘴,可郝陵则就这样站在那里盯着我,仿佛看得我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人,心虚,理亏 挂断沈岩的电话,站在楼梯口的郝陵则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迈着还有几分跌撞的步子,走了下楼,走到我面前。 “时子语,你刚回来?” 我有片刻的犹豫,我想,他应该不会愿意我听到了,更多的。 于是,点了头,轻轻重重的,有些乱。 他低低一笑,那带着浓烈酒气的气息,直接就这样喷在了我的脸上,让我皱了眉头。 “你刚回来?你刚回来!?” 他看着我笑,一边笑,一边反问,笑得是那样的讽刺。 我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我说,我刚回来,有什么不对吗? “陵则!” “你刚回来?时子语,你是刚回来吗?你是骗他,你还是骗我?”他捉过了我的肩头,下手有些不知轻重,让我不由的想喊疼。 “骗他对不对,你肯定是骗他的。你对我,就是连欺骗都不会想要有的。我骗都不值得你骗,对吧?” 因为他一直在摇晃着我的身子,那样的摇晃,让我不得不紧紧的捉住了他的衣服。可那身上的酒气和香水味,却让我有种想要反胃的错觉。 “你为什么要骗他,怕他知道你老公我正抱着别的女人,耳鬓斯磨?”他终于停下了摇晃我身子的动作,却一把将我拎到了他的鼻息之下。 用着那绝对的俯视,锁着我。 我挣扎了一下,想要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却发现,只要我一动,他便只会捉得我更紧。 “时子语,你信不信?如果他要知道了我把其他女人带回家,他会杀了我!” 我想,郝陵则是醉得不轻的,不然,怎么会净说些如此不着调的话呢?我试图推开他的手,却不经意见看到了楼梯口上站着的女子。 怎么说呢? 我直觉的认为,她并不是郝陵则喜欢的类型。可至于郝陵则喜欢的类型,我又是猜想不出来。只是,见到了这样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她,直觉这样反应罢了。 我就这样,在郝陵则的钳制下,看着她。就像,她站在高处,远远的看着我一样。我是平静下带着好奇,她却是好奇中带上了敌意。 郝陵则终于发现了我目光落在何处,随着我回了头,手上的力道也渐渐的松了开。 他抹了抹自己还有几分醉意的脸颊,十指梳理了两下短发,转才身丢下我往那女子身边走去。 / 从他上楼到他捉过那女子的手,从他拉着她下楼到从我面前走过,从他开门离去到十分钟后他开门进,一直都默默无声。 而在他离去的这几分钟,我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推了开来。试图,换掉这满室的酒气和香水气。 他再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换下有几分凌乱的被套。他伸手一下扯过我,将我又一次的拉到了他的面前:“怎么?就这么介意?” 我想说,不介意。可我有必要说吗?我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讲这些,干吗呢?我咽下了那未出口的话,同时也避开了他灼热的目光。 他唇边一扯,笑得极为嘲讽,身形有几分不稳的拉着我,晃了晃:“呵 早知道你要是会介意的话,我早应该这么做了。” 受不了他一直站不稳的身躯,我不得不伸手,扶过了他,让他在床边坐下。 可就算是半躺着的他,也不肯松开拉着我的手,努力的睁着眼睛,跟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介意的!可子语,我喝醉了的嘛,你就骗我一下,骗我一下你介意,也不可以的吗?” 郝陵则的话,让我一下子心软了起来。 这个人,在我和沈岩之间,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受害者。虽然我不清楚他和沈岩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和约定,可他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爱护,包容,却是真真切切的。 我握过了他因为醉酒而有些发烫的指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而看着我坐下来的他,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伸手给他取过枕头,让他能躺下,睡得舒服一些。他却捉过了我的手:“我不想送你去见他的,我恨死了自己为什么要送你去见他。我竟然还见了鬼的跟你说,让你靠在他怀里睡一会。你知不知道,那一个一个的字,就像是刀,扎在我心尖上啊?” “你不知道,你一点都不知道。你看到他的时候,全世界就只有他了。” “陵则” 我是真的不知道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我是真的不知道的。 我理解不了他告诉我的那份爱,我也接受不了他这样一份对我来讲,突如其来的爱。我的世界,一直很简单。 只有沈岩。 我爱他,我也试图让那个说不爱我的他,爱我。 这些年,我为之努力的一切,就是这个。其他的,一概都不在我的思考范畴之内。家庭,事业那些对于满心执念的我来讲,不屑一顾。 何况,一个突然而至的郝陵则呢? “我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只想偷偷的到你这里,呆一会的,我只想在有你的地方呆一会的。可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喜欢那白灵儿的,她只是沈遥的朋友,我不熟的。” “陵则,我们不讲这些了,好吗?” 今天一天,我已经听了太多的表达了。脑子,已经不够负荷了。 我捉过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想要掰开他的指尖,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只好替他扯过被子,胡乱的搭在他的身上。 他像是有些生气的想要扯掉身上的被子,胡乱的挥着手:“你见过我和沈遥的,你记得吗?你肯定不记得了,对不对?” “一次是在男装店,她在给我选衣服,你就坐在一旁。还一次,也就是先生结婚的那天,你在咖啡店。你知道吗?我们遇到过很多次,很多次的。可你,记不住。就算我守在你身边一个晚上,你都记不住我。” 我按着他给我的提示,一次又一次的回忆。他的名字,他的样子,也渐渐在脑海里画出了一个大概。 我震惊的看着紧皱着眉头的他:“对不起啊,没有记住你。” 他侧过了身,将头深深的埋在了枕间。房间里,静了很久,轻轻的传过两声低笑,笑得那样的伤感。 他终于松开了我,也终于不再扯掉身上的被子。 只是安静的躺在床沿边,微微的蜷着身子,像是受了伤的困兽,轻舔着自己的伤口。 而我,面对着这样的他,却只能坐在一侧,无能为力。 早晨等我起来时,桌上摆着做好的早餐。 盛着牛奶的玻璃杯下,压着一张字条。那钢劲有力的字体,真是入纸三分。简单的几个字,似乎也是在倾尽全力之下,才落的笔。 我本想给沈岩打电话,问他,我今天能不能去陪他。可没等我找到电话,郝陵则的电话,却先响了起来。 “喂?” “子语,起床了?”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平静的听不出一丝的起伏。 我嗯了一声,静候着他下面的话。 “你在家等我二十分钟,然后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吧!你一个人过去,恐怕也不方便。”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昨天他跟我说,你如果累了,就靠在他胸前睡睡吧,一样。 可他昨天晚上,不是跟我说,他不想这样做的吗? 又是为了我,为了我能见到沈岩,他又一次的向我妥协。 我时子语是何德何能,竟让他如此相待? “子语,子语听到了吗?”因为我的出神,他平静的声音里,终于添了一份急切。 我因他的呼唤,回过神,赶紧的回道:“陵则” “怎么了?” 我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的收紧了几分,咽了咽口水:“你要是忙,就不要过来了。我会先给沈岩打电话的,方便的话我再过去。如果” “不用,我不忙!” 他打断了我还没有说完的话,直接拒绝了我。我本想说,如果他不方便的话,我就不过去了。他受伤,他太太肯定是要过去的。就像郝陵则担心的那样,我如果一个人跑过去的话,也实是不太好。 再说,我今天想要去市场,买地瓜。 虽然现在已经很少找到那种烤地瓜的摊贩了,可我昨天躺在床上想,我可以自己用烤箱试试看看啊。 他说,那是他觉得最好吃的东西嘛! 那我就愿意给他做的。 接着电话的我,又一个不留意就走了神。以致于郝陵则什么时候挂了我的电话,我也没有注意得到。 郝陵则并没有让我等二十分钟,在我刚吃完早餐,收拾完餐厅的时候,他就一身正装的出现在我面前。全身上下,一丝不苟。 “谢谢你的早餐!” 看着他,一时间,我倒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他微微的一点头,走了过来:“可以走了吗?” “陵则!” 我不想他为难,我更不想自己是让他为难的主犯。 ≈&bs 他抬起了头,一脸的不解。 “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可以自己过去的,不要麻烦你了。”对他,我有深深的歉意。 昨晚,他那么痛苦的样子,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虽然我依然不知道我和沈岩的未来,在哪里。可我不想,是真的不想再继续延续郝陵则这个无辜者的痛苦。这样对他来讲,不公平,太不公平。 以前,我只想,嫁他,是沈岩让我嫁的。 可我忽略了他一再告诉我的话,他说,他爱我的。这份爱,于我来讲是负担,于他来讲是悲苦。 那与其这样,又何苦继续呢? 他突然不说话了,微颦着眉头看着我。 我觉得有几分尴尬,稍稍的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那带着质问的目光,拉开了椅子坐下,双手也有些不安的放在膝盖上绞着:“陵则,我们谈谈好吗?” 总要面对的这一切的,连沈岩都与我坦诚相告了,我对郝陵则又怎么能继续装着糊涂呢? 他还是站在那里,虽然也伸手拉开了身旁椅子,却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你想谈什么?” “我想谈 想谈一下我们的,我们的未来。” 他拍的一声,把开始抽出来的椅子,又塞了进去。寒了一张脸,朝我走近几步:“未来?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 我着实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站起来,又想要退后几步,却被他直接拎着往客厅走去。 几步不算长的路,我却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忘记了我还是一名孕妇? “陵则,郝陵则” 餐厅与客厅之间有两级台阶,蕴着怒意的他,根本就一步而下。可跟在他身后的我,却脚下一滑,人也跟着惯性朝前栽了下去。 没等我惊叫出声,我都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的手,自己已稳稳当当的落在他怀中。 除了一丝加快的心跳,我毫发无伤。 他松开了揽着我的手臂,眼神里闪了闪我不懂的情绪,掩了掩脸上复杂的表情,低声轻道:“对不起!” 我扯了扯唇角,挣开他的指尖,暗自庆幸,微微一笑:“没关系的!” 他扶过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自己坐到了我的对面:“你想谈什么?” 我坐正了自己的身子,指尖微微的掌心收了收,抬起头看着他:“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娶我吗?” 这个问题的背后,是他和沈岩的约定。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着很重要的事实。而这个事实,是连我都不知道的。 他十指相交,就这样抵在下颚。 不回答我的问题,也不说话。好一阵子,才放下手,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因为爱!”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答案,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却重重的扣在了我心底。那个爱字,是我在另一个人身上,为之努力了近十年,他也不曾开口跟我说。 可这个对我来讲,几乎陌生的郝陵则,却一次又一次的跟我说起这个爱字。 我笑了笑,掩了自己心底的一抹紧张。 “陵则,你爱我什么呢?”一个没有出众长相,没有出众能力,没有出众气质的我,他爱我什么呢?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8章 回答 “那你爱先生什么呢?”他依然不正面回答我问题,反而把问题又抛回来了给我。 我微微的转过了头,看向了隔断照片墙上的沈岩单人照。 我也想知道,我爱他什么。 从最初相遇时的好奇,到再次相遇时的偶然 好像,每一次,他都会深深的烙在我的记忆里,不能抹灭。 会想念,会期盼。 郝陵则的问题,我回答不了。我转过了头,看向他,不作声。 “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们能在一起了,你们一定要在一起。可在之前,咱们就这样过下去,可以吗?” 他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很疲劳。 “陵则,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成全我们呢? 基于对我的爱?还是基于对沈岩的感恩呢?无论是哪一种情感,在我认为,他对不需要这样的。 “因为,我不想放弃。” 他锁着的我目光,透着一份我不懂的坚定。 “那如果,我一辈子不能和他在一起呢?你也就这样陪着我过一辈子吗?” 想想,这得多么的恐怖呢?几十年啊!他何苦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我,这样虚度自己的年华呢? “子语觉得一辈子多长?” 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脑海里,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了我和沈岩的对话。 他说:“人总有生老病死的。” 我说:“那么远的事情,为什么要考虑呢?” 他说:“那么远,这么近啊!” 是啊,我一直以为生死很远,一辈子很长。可到底,有多远呢? “陵则,我不知道一辈子能有多长。可无论多长,那也是你自己的人生。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和沈岩,赔上你自己的幸福。” 生死的话题,太严肃了。我谈不来,在我的印象里,那始终是很遥远的事情。 “那子语认为,幸福是什么?” 今天的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反问。 我又一次的词穷,我是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我想说,幸福就是我能牵着沈岩的手,一天,一辈子。可显然,这样的解释,很单薄。 “也许,赔上你给我定义的幸福,能换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呢?” 我坐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这个把幸福两字,说得有绕口的人。 傻傻的回味着话中的意思。 “子语认识裴若吗?” 我摇头,如果不是沈岩昨天提到他,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那子语认为,裴若对苏缦的感情是什么?” 我想起沈岩昨天的话,想起裴若两次揍沈岩的原因,想起裴若说的,我已经结婚了,我已经没有资格替苏缦揍你了。 是爱吧! 同时,也是成全吧! 牺牲自己的爱情,成全爱人的幸福,是这样的吗? 他郝陵则,也是这样的吗? 所有的问题,似乎兜兜转转,又回到郝陵则最初的回答上面。 简洁,明了的一个字,几乎就涵盖了所有的答案。 “子语,爱,心者受。我现在所作的一切,只是随着我的心而做。如果有一天,我的心告诉我,它不愿意这么 做了,我们再结束好吗?” “在此之前,请你倾尽一切去爱那个你爱了十年的男人。不要留有遗憾,也不要有所保留。不要等到有一天,自己回过头忆念的时候,还发现现在的自己不够倾心。” 我坐在一侧,沉默的看着与我一样,默不作声了的他。 好一会,他才站了起来:“走吧,我送你过去。” 我随着他,也站了起来,但又有些忐忑:“这样,没有关系吗?” 我不想郝陵则为难,我也不想沈岩为难。他受伤入院,难道他太太不应该守在一旁吗?如果我去的话,那无论如何也都是不好的啊! 虽然我想呆在他身边,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可我不想让他们为难,为了我的任性为难。 “走吧!你考虑的这些问题,都已经安排好了的。”他拎起我丢在沙发上的包,像是准备往外走。 我赶紧上前一步,捉过他:“陵则,我想先去趟菜场。” 他转过身,不解的看向我:“医院那边会照料先生的饮食,你不用亲自做的。” 我知道,但 “昨天,他说时候特别喜欢吃烤地瓜。所以,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 郝陵则替我拎着包的手,收得紧了紧。甚至,连关节处都有些发白。那本就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的脸,更是透出几丝的凉意。 声音冷了冷,却还是迈开了步子:“那就先去菜场吧!” 当我把早晨与郝陵则的这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沈岩时。他就坐在一旁,静静的听,不置一词。 医生进来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帮我到楼上的衣厨里拿件衣服。” 我觉得他是故意吱开我,但我却不能说什么。我想,他总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可等我打开衣橱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他是昨天受的伤,入的院。可为什么,衣橱里会有这么多的衣服?甚至,连冬天的外套拿来了? 我不解的拉开衣橱下面的抽屉,里面竟然也是满满的衣物。 不是说,只是缝了几针吗?不是说,只是留在医院两天的吗?怎么会突然在这准备这么多衣物? 我有些不安,面对着这满满的衣橱,说不上让我隐隐不安的原因。 对,还有,昨天卧室里的书。 我阖上衣橱的木门,匆匆的往卧室那间走去。果然,卧室里,除了床头柜上摆着一本书之外,旁边的茶几上,也堆放的是他的书。 昨天我是忽视了,还有那水杯,是他常用的水杯。 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住两天院吗?有必要特意取过那么多的衣服,那么多的书吗?甚至,还带上了自己惯用的茶杯? 我握着自己的指尖,忍不住的有些轻轻战栗。 难道,他的伤口很严重?昨天只是骗我的? 还有昨天中午,那些在办公室里,偷偷抹眼泪的同事。如果,只是受了点伤,她们为什么要落泪?还有记者,都追到了集团总部。难道就真是因为,见义勇为是人是沈岩,才追着不放的吗? 我越想,越不安。 匆匆折回身,替他取了衣服,转身下楼。 也许,是我下楼的步伐太快,让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的他,忍不住的转了头,皱着眉头冲着我低声轻喝:“你慢着点,慢点!” 被呵斥了的我收住了脚步,却只是愣愣的站在楼梯口看着医生,将输液器的针头,扎进他的外掌的血管里。 顺着那软管,我抬了头看向那输液袋。 里面,淡黄色的液体,并不像是平常看到的盐水或是葡 萄糖稀释液之类的药物。我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本就有些慌张的不安,无由的更是添上了几分:“这是什么药啊?” 先前的不安,加上这样不熟悉的药品。这身子,突然有些不受控制的觉得寒冷,甚至就连声音都忍不住的有了几分战栗。 被我质问了的沈岩,那先前还满是无奈的目光,刷的一下闪过了几许我不懂的神色。 不说话,却盯着我,眉头微微的皱在了一起,那目光也紧紧的锁着我的双眼。像是希望能从我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可我,却只是死死的盯着那输液袋,像是想要看明白,那透明的胶袋上面,寥寥无几的几个字符,写的是什么。 站在一旁的医生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沈岩,见我们都不说话,他也什么都不说,就静静的站着,弯着身,调整着那调节伐的液体流动的节奏。 他终于收回了那落在我脸上,探究的目光。那眉头也渐渐的展了开,甚至,连唇角都淡淡的扬起了一笑。这是,这笑容,像是一种宽慰。 他朝我招了招手:“怎么了?” 我深深的吸进一口空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朝他走了过去:“这药的颜色,好奇怪的。” 不像普通的药水,倒是有点像很浓稠的浆体。 他接过我的衣服,随手的就这样搭在了自己身上。向一旁的医生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谢谢。医生也就静静的退了出去。 等到医生关上了门,他挪了挪自己的位置,伸手将我拉过坐在身侧。 像是生了气,捏着我的鼻尖:“你这脑袋想什么呢?” 我不依的挣开他的指尖,嘟着嘴唇,捉过他的手,一脸的认真:“你有没有骗我?” 他镜片后的目光一瞪,声音也不由的扬了扬:“谁骗你了!” 反握过我的手,挪了挪身子,随意的躺下身子,将脑袋枕在我的腿上,脸轻轻的蹭在我的腹。 看着这样随性的他,我又觉得是自己多心。替他理顺了输液器的软管,指尖抚在他的脸颊:“我看见橱子里有好多的衣服,还有卧室里有很多书。你不说,只住两天的吗?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呢?” 他轻轻一笑,抑起头:“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伤得比较严重啊?你是不是瞒我什么事了?昨天,你那些秘书们,还都在抹眼泪啊!另外,还有那些记者都追到公司了。你是不是没有告诉我实情的?你有没有骗我呢?” 他伸过手,圈着我差不多已是圆滚滚的腰身,俯身贴着肚子低声轻笑:“沈暮觉,你妈变聪明了啊!” 我有些气恼这样的他,轻轻的扳着他的肩头:“沈岩,你讨厌!” 我想低下头,蹭蹭他的额头,却发现自己弯下身子有些吃力。 “衣服是我让王管家送来的,当时也没说送多少,他就给送了这么多。没想到你这脑袋,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 我轻轻的撇了撇嘴,信了他对我的解释。可心里,却还是有着一些说不出原因的不安。 他见我如此,伸手揉了揉我额头,微微一侧身,对着我那突起的腹道:“儿子,替我踹你妈一下,竟敢怀疑你爸!” “我不是怀疑你,我是害怕。” 我就是怕他会知道我过度的紧张,会对我有所保留。会隐瞒我,会哄着我,骗着我。我承认,我没有承受能力,可我也不希望他什么都不告诉我,独自一个人默默承受。 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听到了他的话,真的狠狠的踹了我两下。 那力度,前所未有。 而将脸贴在我腹处的沈岩,却着实被这两下,吓着了。 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的肚子,愣了半晌:“语儿,他 他 真的有听到吗?” 被踹的那两下,真有些疼。 我微颦着眉头,一脸委屈的看着沈岩:“你们父子俩联合起来欺负我!” 沈岩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很激动。揽过了我,紧紧的抱着。 “语儿,我竟然不知道,他真的能听到我讲的话。我 我以为他听不到的。他不是还只那么点点大吗?怎么可能呢?太神奇的事情了!” 我被他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 抚过了他的脸颊,满脸的幸福:“他当然能听见了!你以为,他在肚子里就只是吃饭睡觉吗?” 在我印象里,无所不知的沈岩先生,竟然会被宝宝的一次胎动,吓成这样。 很可爱,真的很可爱。 他蹭的一下,松开了我,坐起身:“等会我们去给宝宝买衣服好不好?” 我吃惊的瞪着他,他有没有搞错?我跟他一起去给宝宝买衣服?再说了,宝宝的衣服,他不是让人送了很多回家吗? “等我把这袋血板输完,我们就去。”他转了身,看着根本就是刚刚开始的输液袋,说得极快。 可认真听着他说话的我,却被他的话,怔住了。 血板? 这输的是血板?好好的,怎么会要输这个?不是告诉我说,是消炎药吗? 不对 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他用宝宝,模糊了我对这个问题的关注。 “沈岩!” “语儿!” 他像是也愣了一下,有些僵直的回了身,看着一脸震惊的我。 “沈岩” 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要输这个?那伤口很严重吗?严重到了什么地步呢?脑子嗡的一下,有些乱哄哄的。 自己捉着沈岩衣角的手指,都快要把那棉布绞烂。 他像是回过了神,捉紧了我:“语儿,不许这样。只不过是昨天划伤了,有些失血过多而已。没事的,没事的啊!” “沈岩” 我是真有些慌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他的话。 “乖,你相信我!不然,我让医生过来,让你看伤口好不好?我昨天不是想英雄救美吗?被砍了一刀,我还追了人家一段路呢!所以,医生说要补补。其实,也就是他们题大作。要不,咱们不输这血板了,免得你害怕。”他还能动的那只手,抚在我有些凉的脸颊。 我握过他的手指,发现他的指尖也是冰凉冰凉的。 “以后 以后不许了!我不要你当什么英雄,我也不许你救什么美女。你不许受伤,不许生病,不许再进医院。总之,你要完完好好的守着我和沈暮觉。”我捧着他的脸,眼泪又有些多余。 他拉过我,满眼的无奈。 唇,缓缓的落在了我的脸颊,将那湿润的泪痕,一一吻遍。 “哎,真是的!说掉眼泪就掉眼泪,对后暮觉也像你一样,你可怎么办啊?”他的唇瓣就落在我唇边,微微的,浅笑着。 我仍是不安,可我又相信他应该不会骗我才是。 半信半疑的吻了他,微微的一用力,咬住他的辰际。耳边,听着他喊疼,我才松开牙齿。 “你要向我保证,没有骗我。”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9章 为难 他抿唇一笑,但双目间,落下的,却尽是为难。 我不依的向他要一个保证,无非是想让那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他握过我的手掌,抚在他的心口:“我沈岩保证,在我有生之年,守护你和咱们的孩子一辈子。” 他见我,仍是一幅不安的样子。无可奈何,又让医生回来拆开了包扎的纱布。里面,就像是条蜈蚣的伤口,泛着红黑,让我忍不住的心悸。 瞪着他,狠狠的瞪着。 医生也有意无意的说着这血板的功用。说什么,岩少昨天伤到了血管,输入一定量的血板有助于血管内皮的修护和血管壁的完整。 我不懂,也只好站在一旁听着。那样子,总是换来沈岩的侧目与低笑。 只是,医生临行前一句话,让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至了底谷。 他说:“郝太太,能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岩少,真是难得。” 不是尴尬,却是难堪。 沈岩也几乎是和我一样,沉默无声的目送着医生的离开。他看着我,微微的抿着双唇,但身子仍是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岩” “语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用着同一道的呼吸,同一音量的声响,呼唤着对方。 我本是想说,没关系的。 事实上,我就是名副其实的郝太太,人家并没有说错。 但这话,我觉得说起来,很困难。 我还是会不习惯。 他终于倾了倾身子,拉过了我站在一侧的手指。握了握,就在他有些干燥的掌心,紧紧的握了两下,低低一声:“对不起!” 委屈,就这样突然而至。 撇了撇嘴,眼眶就有几分酸涩。我 我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我不喜欢,不喜欢别人称呼我为郝太太。我宁愿,宁愿就像以前那样,只当时子语。 当他一个人的语儿。 “沈岩!” 弱弱的一句,两个字,却有些娇气。 他圈过我,甚至连刚换了药,受着伤的手臂都抬了起来,将我围在他的怀中:“你要做好太太,你也一定能做一个好太太。能照顾着丈夫的生活起居,能善待双亲二老,能抚育子女,是不是?” 我嘟着双唇,不说话。 “语儿” 他微颦了眉,将我又拉近了身前一步。 不喜看他这样的,伸了指尖,抚在他的眉间:“如果是女儿的话,要叫沈朝夕。” “嗯?” 他怔住了,像是一下子不知道我在说着什么。但也只是片刻,冲着我点头。 我紧紧的拥住了他,因为他镜片后闪过的悲切,无望,让我慌张。 在他输液的这一个多时里,他一直握着我的指尖,不说话。只是盯着那滴斗里的液体,出神。 好几次,我能感觉得到。每当那液体往下滴一滴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指尖就会紧一紧。就像是他的脉动一样 ,那样的规律。 门铃的声音,让他回了神,也让我收回了痴恋的目光。 我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掌,他却没有松开。 “沈岩” 我看着他,看着他低低的蠕动了一下双唇,却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还好,紧握着我的手指,却松了开来。 “要开门吗?” 也不知道会是谁,我祈祷着,不是他太太,更不要是郝陵则。 他拍了拍我的手臂:“去吧!是四季的时总。” 时墨含进来的时候,我有几分尴尬。站在那里,倒是进退不得的样子。 还好,他吩咐了我去给时墨含泡茶。甚至,特意嘱咐了,要茉莉青饼。我虽是不解,但也按着他的话,去了一楼的茶水间,倒真是见到了一款精致的茶饼。 给时墨含递上茶的时候,他只是望着沈岩淡淡一笑,那样子,像极了这款茶的味道。我稍稍的往后一退,本想说让他们先聊。 沈岩却接过了我手上的茶托,指着一旁的沙发说道:“坐吧!” 我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怕自己这样的忐忑不安,更是让沈岩为难。只好,依着他的话,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沈岩架着脚,手肘撑在沙发的扶手上,指尖抵着额头,嘴角像是擒着一抹取笑。看着时墨含托着瓷碟抵在鼻尖下,像是深深的吸进了一些茶香。淡淡出声轻问:“怎样?不比你那谈沫儿泡出来的茶差吧!” 我不明就里坐在一侧,见那时墨含倒也不回话,只是一脸认真的抿了抿茶,接着无所谓的耸耸肩,低低一笑:“茶可比沫儿给我准备的茶好!” 沈岩,突然抚掌大笑。 我在一旁看着莫名其妙。 “为了一杯茶,你竟然一个月飞一趟深圳。我这茶,恐怕再好,也不及你那来回的机票吧!你算算,多少年了?你为中国航空事业做出了多么大的贡献啊!”沈岩指着这瓷碟里的清茶,笑意盎然的反问。 时墨含唇角一弯,伸了手,取过这白得有些透通的瓷碟,一口抿过那澄黄的茶汤。 “她躲得我,远远的。我要不给航空事业做出点贡献,也许就真得去天边寻她了。多远啊!我怕来不及呢!不像岩少你啊,触手可及啊!” 他把瓷碟往我这个方向,推了推。目光,也轻轻的略过我的脸。可那余光,却含着笑,落在了沈岩的位置。 沈岩收住了唇边夸张的笑,缓缓的摇了摇头:“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啊!” 拿着茶盅的我,无由的为他的话,感到一分悲凉。 抬了头,看着他。却正好,探进了他锁着我的目光。一时间,倒也忘却了自己手中倒着的茶。 “满了,时姐!” 我一怔,急急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也收住了自己手腕上的力道。茶几上,茶汤已溢出不少。我抱歉看着的时墨含,他却极度不在意的,自己抽过了纸巾,擦了擦。端起瓷碟,又一口抿过。 “这茶好,茶坏。对我来讲,没多大区别!区别在于,陪你喝着茶,聊着天的那个人是谁。要我像岩少你这样,给我一杯白开水,那是也必定是人间最美的白开水啊!致纯,致净。” 虽是听不懂,但却仍是感慨于他这短短的几句话。喜欢他那致纯,致 净四字。 那话里的沫儿,让我不由的想起,时墨含说过的那个捧着书,坐在湖边,抱着一杯青柠茶的女子。 沈岩的眼底,渐渐的拢起了认真两字。 时墨含谢绝了我准备倒下的第三杯茶,微微的靠近了沙发,在沙发里挪动了好几个姿势,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懒懒的,朝着沈岩开了口:“你我啊!除了那个人,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呢?” 沈岩不答话,只是放下了架着的脚,又侧了脸颊,看向还剩一点点的输液袋。 “你到是好,把自己的变成别人的。我说,你这是做什么呢?有必要吗?” 指尖,握紧了茶盅。 这前一分钟,似乎还漫溢着欢乐的客厅,顿时有了几分火药的味道。 “墨含” 沈岩转回头,冷下了那张脸。甚至,连声音都冷上了几分。 我坐在一侧,看着这样的他。不禁一怔,我有多久没有见过他这样了?最初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后来,会跟我开玩笑了,会跟我生气了,会跟我吵两句了。 会得,就像是身边最平常的人一样。以致于,我都快要忘记他原本的样子。 这样清冷的厉害。 让我,如此的不习惯。 “我时墨含啊!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在慕容尘离开我的时候,放弃了做心脏移植手术。可我不是照样把她留在身边了吗?生也好,死也好,你得让人家明明白白的不是吗?没错,我至今也还没有告诉她呢!就算我一个月发飞一次深圳,我见了她无数无数次,我还是没有告诉她。是我胆怯,是我懦弱,可我时墨含就敢让她谈沫儿这辈子非我不嫁。你呢?” “你到好啊!你好!你到是风风光光的把人家给嫁了,还让人家挺着个肚子,把自己嫁了!”时墨含咣当一下,顺手就把那瓷碟,朝着墙面扔了出去。 随着那声脆响,我蹭的一下,站了起身。 “时先生!” 这 这应该是我和沈岩的事情。怎样,也不应该由他如此的来质问沈岩的。 沈岩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坐着。我不懂,这时候的他,会在想着什么。可他的沉默和安静,却让我在无形中,更添一分不安。 缓缓的,我看着他阖起了双眼,朝我这个方向伸过手。 我微微的抬了头,看了一眼时墨含。 这时候的他,却自己动手取了另一只瓷碟,取了茶盅,倒下茶汤,又冲上沸水。那平静的神色,就像没有发生过那摔碟的一幕。 我握住了沈岩的手指,却突然发现,他的指尖冰凉。 “怎么了?手为什么这么凉?” 没再顾及时墨含的在场,我连忙松开了握着的指尖,抚在了他的额头。 “没事,不用担心!”他捉过了我抚在他额头的指尖,冲我极轻的一笑,似在安慰。可时墨含的话,却让我又开始惴惴不安。 “没事?我看是有事!有的,还不是事!”一旁坐着的时墨含,拿捏着瓷碟,印在唇边。裹着一抹极深的讥讽,用着我绝对能听到的声音,低喃。 “时墨含!” 沈岩握着我的手 ,紧了紧。那冷冰冰的的目光,越过我,直接看向了对面的时墨含:“你喝的是茶,不是酒!” 沈岩清冷的声音里,甚至添加了一丝的厉气。 “茶喝多了,也会醉的。只不过,醉的人不是我,是你罢了!”他边说,边喝下碟里的茶。等放下瓷碟时,茶盅里刚添的水,正好煮沸。 “你我,虽不像你和裴若那样一同长大。可你现在在想什么,可能也只有我能体会一二。你说我胡乱揣度你的心思也好,说我没事给你添乱也罢。沈岩,我不觉得你这样的决定就是对的。也许,你会觉得自己这么做了,就可以无牵无挂,可以心安理得。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后悔的。会后悔自己不够好好爱你,不曾倾尽一切的爱你。她会想,能长长久久,能来日方长。她会想,明年准备做什么,后年准备做什么。” “可谁知道呢?也许,连明天准备做些什么,都来不及呢?” “她会后悔的,会后悔一辈子,痛苦一辈子,内疚一辈子。你的一辈子,多短。你希望的,她的一辈子,多长。可你越希望长,她的悔恨就越长,痛苦就越长,内疚就越长。这些,都是你附加给她的。” “你原本不就只是想让她幸福的吗?想让她无忧无虞的吗?可你没有想过吧?没有想过我说的这些吧?” “你啊!总是最聪明的人,犯最傻的错误。” “连我家沫儿都知道,是自己的就得争取。你却不知道!你连我家沫儿都不如吗?她才多大?你都多大了?还这样幼稚!” “你知道裴若今天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沈岩啊!沈岩还说他家语儿是榆木脑袋。我看他是连榆木脑袋都算不上。他说,你要去看他,你去,我不去!” “我问裴若为什么?” “裴若说,我对自己说过,绝对不揍他三次。如果我揍了他三次,以后连朋友都不是了。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我不想失去这个跟我一起长大的朋友。” “他第一次揍你的时候,是为自己。他气你啊,不懂苏缦的心思。他也气自己,谁让你是他最好的兄弟呢?他第二次揍你,说是为了宝宝,却是为苏缦,他替她觉得委屈。他怕自己忍不住揍你第三次,他怕这第三次揍你,是真因为你欠揍啊!” “让你说出来,有多难呢?能难过你现在这样吗?一个谎言,要用多少个谎言去弥补啊?就像有些人要在税务上动个手脚,可这个手脚得花多大的力气去平这个帐一样。有这样的谋算,还不如把这个力气花在坦坦荡荡的做实业上呢?赚到的,怎么也会比那样得来的多。你这么会算帐的一个人,怎么就不会算这笔帐了呢?” “我啊,一天7片药。你呢?一天这么一袋的血板。你说,会是我坚持的久,还是你坚持的久?” “沈岩,你和我不一样。我是从出生就知道了这个事实,我每天就必须依靠着这7片的药剂活下去。你不一样,可也这些年了,我觉得你也应该想明白了。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你为什么就还要这样呢?” 时墨含一直在说,握着沈岩指尖的我,就一直在战栗。 我不敢看沈岩,只能紧紧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他挣开了被我紧捏在指尖的手指,拍了拍我的手臂:“你去拨个电话,让医生过来。” 我握了握自己的双拳,像是鼓足了勇气,转身,迈步 挂断电话时,才惊觉自己几乎快要不能站立。 我不懂,时墨含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他一再说着生死,说着维持生命,说着了无牵挂。这些,绝不是偶然的。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0章 谎言 时墨含还说,沈岩在用谎言,掩饰着一切。 心口,有些无由的绞疼。 抚在了胸口,紧紧的拧着衣服,倚在了墙面。 沈岩,走了过来,双臂将我拢进了怀中。指间抚在了我紧颦的双眉:“语儿,怎么了?” 我不敢再想了,捉过他,紧紧的将自己纳入他的怀抱。 “不要叫沈暮觉了,我不喜欢这个暮字,我不喜欢” “语儿!” 指腹,划在我的脸颊。双眸之下,尽是无奈。 “什么迟了,晚了的意思,一点都不好。宝宝才刚出生的嘛,怎么会晚了呢?沈岩,我不要,不要这个讨厌的字。”我扯着他的衣袖,不管不顾的拒绝。 好一阵,惹我轻颤,才极淡一声:“我爱你” 我恍惚的觉得是幻听,拼命的眨着自己的眼睛。睫毛,与他的镜片相遇。 他拥住我,倚在他的肩头,心口贴着他的心口。 “我爱你” “我爱你,时子语” “沈岩我爱你时子语” 这样的句式,我昨天也曾说过。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沈岩,时子语我爱你沈岩。 没敢奢想,会听到这样的重复。 我认为,自己应该觉得开心才是的。可心底,说不来涌过一阵酸楚。更甚者,我竟然捉着他的衣服开始落泪,抽泣。愈演愈烈,泪如雨下。 他紧了紧自己唯一能动的手臂,将我揽得更紧。 “没有早一点告诉你,我爱你。” “没有早一点告诉你,我是这样的爱你。” “没有早一点告诉你,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爱你。”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一直是我在浪费着我们的时间,对不起。一直在让你觉得自己只是独自的爱着我,对不起。不敢想能陪你一生一世,对不起。不能和你一起照顾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对不起。” “今天跟你说,我爱你,我也只是再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怎可让你听到这句我爱你呢?我原本是打算了不说的,永远都不对你说的。我总想,你有多爱我,就会有多恨我不说爱你的。那么多次,话到嘴边我都忍住了,可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语儿,宝贝,我要有多想爱你,才会如此的不够冷静呢?” “只为了时墨含的几句嘲讽,我就把自己给自己定下的约束,忘却脑后。” “我有多爱你呢?” 我不敢哭了,更不敢想了。 只能捉着他的衣衫,将全身的力量,倚在他的身上,吸气,呼气。但每一次的吐纳,都仿佛牵着心脉的经络,疼痛不止。 沈岩说:“陪我去一趟普渡寺吧!” 他替我擦了腮边的泪,替我用十指,梳理了有些凌乱的头发,替我整了衣衫。握着我的手,自行取过了先前拿下来的外套,就这样手牵着手,拉着还有些呆滞的我,走出医疗中心。 拦车,远行。 进山门前,那乞讨者,又一次的来到我们身边。 说着与前一日,同样的乞求。 我拉住了沈岩,向他讨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了所有的纸币,双手递给了他。 可这一次,面对着这一叠人民币,他却犹豫了,不敢伸手接。甚至,就连伸着乞讨的手指,也微微的缩了 些回去。 我见他不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将钱放到了他的破铁罐里。 转身,将已空空的钱包还给沈岩时,他拍了拍我的脸:“语儿想说什么?” 一路上,不曾开口讲话的我,抬了头,迎向他的目光:“陵则说,我和他很像。” 乞者,震惊的抱着铁罐子,目瞪口呆。 沈岩像是不解,略皱了眉头。 “陵则说,我还不如他。” 我并不是在沈岩面前说郝陵则这样教训过我,只是很平静的在陈述这个事情,这个事实。 “语儿” 他揽过我,意在安慰。 “他说得没错,这些年,我就像这乞者,向你讨要着爱情。也依靠着你给予我的爱情存活着。如果,你不给我一点点爱的希望,我就像是缺少了赖以为维持生命的氧气。可在这样的讨要的过程里,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很多,不觉得自己已经吸氧过剩。” “沈岩” 我拥住他,一同看向了那还抱着铁罐的乞者。 “嗯?” 他低了头,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 “你知道吗?我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因为,我真的和他很像。” “昨天,郝陵则给他一百块的时候,他千恩万谢的。后来,有人只给了他五毛钱,还是用丢的,丢在了我的脚边。他仍然一瘸一拐的把这五毛钱捡了起来。那一次,他没有谢那个施舍的人,他还骂了人家。” “我也是这样的,每当你能给我一点点爱的希望,我都会欢喜雀跃,感天谢地。可每当你转身离去的时候,我便会忍不住的怨恨。” “而今天,他就像我,我就像他。” “他得到了一笔,想都不曾想象的布施。我得到了一笔,只敢想不敢拥有的爱情。他能靠这笔钱,过一段舒服的好日子。而我,能靠这份爱情,过一辈子。” “很长,很长的一辈子。” 我希望,我能在这一辈子里,能与你共同鉴证这份爱情的长久。 而不是像刚才,我听到的,猜想的,害怕的那样。 沈岩微微的弯了双唇,手指无序的缭乱了我的长发。松开了我。在那乞者面前,蹲了下来,将那乞者铁桶里的一叠人民币又重新拿回自己手上。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那乞者却朝他伸了手,微微的伸了一些。但又怯于沈岩,缩了回去。那藏污脸颊下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沈岩握着的纸币。 我只能看到,沈岩的侧脸。 看到了他唇角的一弯笑,看着他略抬了手臂,让乞者看到了纸币的厚度。 他的指尖,从一叠纸币里,抽出了一张,递给乞者。 那原本木讷的只剩下呆滞的眼神,瞬间的闪过了惊喜。快速的伸着黑乎乎的手指,接过了沈岩递上了纸币。 那急忙塞进怀中布袋的动作,干脆而利落。 当然,这一次,他没有忘记说谢谢,没忘记他一贯的千恩万谢。 沈岩唇边的笑意,深了深。 又一次的抽过纸币,递到乞者的面前。 同样的速度,只是眼中惊喜又深了一分。 他们,一直重复这样的动作。 我立在一旁,看着他们这样的一舍一收。 起先,不懂。 ≈&bs 慢慢的,在沈岩的笑容里,懂了一些。身旁,与我同样围观的人,都在惊叹着乞者的好运。只有我能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在乞者一声接着一声的感谢中,他收回了空空的手指。起了身,对着我深深一笑。 眼中的泪,就这样,刷的一下往下掉。 “走吧,我还要话要说。” 他只是站在我面前,任凭我眼中断断续续落下泪。颦了眉头,却仍含着笑。 声音轻了,却也更坚定了。 没像来时那样,牵过我的手。只是微微一个指引的动作,让我随了他先迈步的身影而行。但所走的路线,几乎就是与昨日郝陵则带着我走的路线无异。 唯一的不同,在走到后山的路时,途经一栋年迹久远的楼,他顿住了步伐。 站了片刻,吱呀一声,从里面走出一位年轻的和尚。 略低着头,像只看着自己鼻尖的位置。恭敬的转身,掩门。再转身,准备离去时,见了沈岩。 怔了一下,却也只是露出极淡一笑,缓缓合掌,轻声低语:“师父说让我备下斋饭,有客会来。没想到,沈居士真是来了。” 沈岩低低一笑:“妙湛师还是如此料事如神。” 那和尚,微微的一点头。动作幅度之,几乎让我看不到。 “沈居士,随我来五观堂吧!” 僧袍,随着转身,轻风略扬起它的一角。那灰青色的一瞬跳跃,却突然让我心静了下来,不似先前的懂乱,不安。 我抬了头,看向沈岩。 却见他满目尽是犹豫,和尚见我们并没有跟上,又回过身,淡淡一笑:“师父说了,有什么事情,都吃饱了再说。” 这一次,沈岩点了头,转身看了我一眼,朝我伸过手。 没人知道,我抬起的手,是何等的沉重。指尖相触的时候,我有一分的退缩。我好像,不想去吃这顿饭。因为,只要吃饱了,他便会对我些什么。 而他想要说的话,却不是我想要听的。 甚至,绝不会是他以前说过的那些。就算是那些曾说过要与我分开的话,都远远不及的。 “语儿,别怕。” 他握住了我的手指,掌心里,暖暖一片。 拉着我,经过了几条回廊,穿过几间殿堂,五观堂三字印入眼底。 有义工给端过斋饭,沈岩却因为手臂受伤,只能用着左手,极为别扭的将米饭往嘴里送。 我搁下了手中的碗筷,从他手中取过这有些粗糙的瓷碗:“我来!” 他一愣,像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夹过一片土豆,递到了他的嘴边:“吃吧!” 他眉头一紧,伸手将我端着的碗,推了开:“你先吃,别饿着了。” 这时候,我的固执,让他无奈。见我将瓷碗又端了起来,便也只好张嘴,咽下我递在他唇边的土豆片。 我夹起一口米饭,喂到他唇边。 嘴角,略扬起一笑:“以后,给宝宝喂饭的时候,我会告诉他,你爸可羞了。” 我那目光,一直盯着碗里的青豆。 说话时,沈岩抚了抚我的脑袋,不说话。 送上一口菜,再给他递上米饭时候,他将我的手腕,折了回来,递到了我自己的唇边:“我们一起,一家人一起。” 我紧了一下眉头,张开嘴,将筷子上的米饭,咽进了口腔。无措的给 他夹了一片木耳,却觉眼眸酸涩。侧过身,仰了头,假意看向房梁上精美的雕刻。 再低下时,我以为眼眶里的液体,已经流回了体内。哪知道,一眨眼,还是落了下来,落在了筷子尖上的,那片木耳里。 一滴,沾了油,就这样凝在了上面。 握着筷子的一松,他却握住了我的手腕。低了头,含过筷尖上的木耳。 “沈岩” 心底的害怕,已经让我快不能自抑。 “吃饭,先吃饭。” 他拍了拍我的脸颊,指尖也划过脸上的泪痕。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冲他点点头。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也许,是时墨含的话有歧义!我应该相信沈岩,而不是别人才对。 低了头,在他肩头胡乱的蹭了蹭。从碗中给他挖起一大口米饭,塞进他的嘴边:“让你吓我,让你欺负我,让你逗我。” 他咽着米饭,唇线却弯了弯。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一大半。行堂的义工,却走了过来:“你们这是办家家酒呢?寺院里怎么能这样?” 我和沈岩都明显的一怔,也才惊觉两人之间的动作,过于亲密。 不知何时,那先前的和尚又走了进来,立在那义工身前:“师父说了,就当行个方便吧!” 沈岩低低的说了抱歉,我不懂这些规矩,只是觉得是过于亲密了。本想继续将碗中的米饭,喂给他。他却摇了头说:“你吃吧!我已经饱了。” 一碗饭,两个人也只吃了大半。他却说,已饱。 我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双唇,将碗放在木桌上:“我也饱了。” 他不信,又将碗递回到我手边:“不能剩饭的,乖,再吃一点。” 等我终于放下空空的碗,他才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过我唇边的菜渍,微微一笑:“像个孩子吃饭,吃得满脸都是。” 我轻轻一努嘴:“你才是孩子呢!吃饭还得人家喂。” 这些,我能记一辈子。 他拉过了我,往门外走了出去:“陪我去个地方。” 我想退缩,事实上,我也真的止住了步子,甚至还往后退了退。 沈岩回了身,看到了我眼中的退却。胸口,微微的起伏了一下,低低一叹:“走吧,听话!” 如果可以不要动,我还是会坚持站在那里的。 可他牵过了我的手,握在掌心最软的位置。虽然又看到了那义工不满的目光,他仍是牵过我的手,用着力,将我拉出了五观堂往后山走去。 临时拱门前,他顿了一下步子:“昨天,陵则带去你了哪?” “善客堂!”我老实的回答。 “看了苏缦的日记,才跑来问我,什么是昏睡病?才跑来告诉我,要学着用两个人的心来爱我?”他侧转了身,盯着我的眼眸,眼底,清明一片。 “嗯” 不然,我怎能懂你的爱? “傻不傻?你说,我们俩个人,傻不傻?”他笑着反问,笑意中,却泛起了湿意。 我不回答,只是挽了他的手。 他紧紧的握了一下,拉着我往前走了进去。不是昨天走过的路线,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边走,边听他道:“去见见苏缦吧!上次,你们见面的时候,你才十九。一晃,都十年了。” 黑色大理石上,黑白的照片。那风格,像极了沈岩拍照片的风格。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1章 果然 “照片,是我拍的。” 果然,我没接话,也不知道要接些什么。他们的故事,是我没有参与的。 “那时候,她也像最初遇到你时一样大。可那时候的她,已经将苏伯伯的医术学了七八分。如果不是性子倔强的话,她完全没有必要去学外科。当然,我不是为了推脱自己的责任。并不能理解为,如果她只学了中医的话,就不会在手术台上发生那样的事情。” “这些年,我常来普度寺。” “这里的住持法师告诉我,因果。他安慰我说,这是苏缦的因果,就算不发生手术台上这件事情,也会发生另外的事情。其结果,仍然会是一样的。而我,只不过是这个果报的助因而已。” “这样的安慰,在很多时候对我起着效果的。只是,这几年,我也会想,会想自己。” “是不是,我也有着这样的因果?” “我想,真的是有的。” 他走近了一步,松开了我的手指。缓缓的,伸了手,试了墓碑上的水渍。 一个转身,看着我:“语儿” 我讷讷的看向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的话,把我葬在这吧!就葬在苏缦身边。忏悔也好,陪伴也好,下辈子,一定不能再带着这个的因果而来了。欠下的,能还的,这辈子都还了吧!” “好吗?” 我止不住的战栗,心慌。就连肚子里宝宝,都随着我,一下又一下的胎动。 “沈岩” “你听我说!” 他打断我的话,转过身,背对着我:“三年前,我说要结婚,带你去希望学之前。有一次,我陪沐亦云在医疗中心去做过一次体检。那次,纯属就是陪同她去的。你知道的,那时候的她才刚从失去子安的打击里回过神,刚想好好的重新开始生活。可那一次,体检的结果却是有癌症前期的病变。” “我看着她一个人,蜷着双腿就这么缩在沙发上,把整个脑袋都埋在了双膝之间。不说话,也不哭,不闹。我跟她说,只是前期嘛,没关系的,我这医疗中心有的是好医生。” “后来,她自己站了起来,她说,沈岩啊!你一定得健健康康的。你看我,万一要是死了,就连守住与子安的记忆都不可能了。所以,你一定要健康啊。” “只不过,很可惜。” “那天送她回去的时候,我们的车被撞了一下,我的额头,被前挡风玻璃的碎片划出了一道很浅的伤口。伤口真的不大,但血却止不住。亦云慌了手脚,又拦了车把我送回医院。”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去了宝宝家,跟她说。我说,宝宝,我得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我得想想以后的事情,我得理理自己的思绪。” “宝宝问我,怎么了?” “我说,身体出了点问题。她问我,严重吗?我摇头说不知道。我不是骗她的,我是真的不知道的。那天医生跟我讲了很多,可我听得不是很真切。我总觉得他讲的话,有回声。虚无缥缈的很。他好像跟我说了很多,什么建议做一个全面复查,如果确诊就建议 做脾脏切除手术之类的话,我听得云里雾里。” “所以,我需要冷静一下。” “可我不想回家,不想一个人。我不敢见你,我怕自己那心神不宁的样子吓坏你。你啊!是连我喊一句头疼,都会牵挂三天的人,我怎么能让你见到我那个无助的样子呢?” “我在宝宝家住了一段日子,等到了额头上的伤口结了茄,我才回公司。在宝宝家的那段日子,我好像浑浑噩噩的,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自己想通了,还是有了面对这一切的勇气。我回了公司,可我回去干吗呢?你可能想不到。 我去让齐朗,收拾沈家的那群世家子弟。去规划我们俩的旅程。当初会培养司俊和齐朗两个人,也只是希望他们俩在公司内部起到一个监控的作用。可当我看着沈家这群家伙,我突然觉得很不甘心。凭什么要是我一个人累死累活的,为他们赚钱吃喝玩乐?他们仅仅凭着是我的叔伯,兄弟就可以坐享其成?” “我替自己觉得难过!那时候,我才回过头看自己这些年走过的一切道路。为了沈家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专业,为了这份家族责任,我得牺牲比常人更多的休息时间。甚至,我的婚姻和幸福。说句玩笑话,就连喝个酒,我都要比别人多喝一些。为什么呢?因为我不能醉,我是沈氏的总经理嘛!” 他转身,终于转了身。 “之后,我带着你去了云南,去了公司赞助的希望学。我好想跟你在那里过一辈子的,就我们两个人。你可能还是不会用那种大灶,你还是会被烟熏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可我喜欢你那样子,笑得傻乎乎的,让我那么心动。那段时间,我没听医生的安排,去做什么手术,也没有做任何的治疗。我只是挽着你的手,从一站走向另一站,从今天走向明天。” “其实,那时候的我,还是不太确定自己的身体状况。但那几个月,我一直很好。我想,是因为,我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与我爱的人一起。” “齐朗对沈家那些少爷们的打压,终于让他们起了反弹。可是,他们反弹的结果不是奋勇向上,而是用了一些入不流的手段去抹黑sc。” “我本想,我们还能在一起,呆得更久的时间。可 可因为他们,我们又不得不回来。那是我,第一次逼你离开我。除了你与黄子安相亲那次之外,那一次,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逼迫你离开。” “我甚至跟你说,我不爱你。” “语儿,我一直是这么狠心的,是不是?可你有到底有多傻呢?我都把话说到这样份上了,你为什么还要那样执着呢?我,真的就有这么好吗?” “我暗自给自己分析,我对自己说,沈岩,语儿没有她自己认为的那样爱你。她只是从一接触社会开始,就认识了你。被你困在了香颂那栋房子里。拘禁着她的人,也拘禁着她的心。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那栋房子,她的心就会慢慢变大。那时候,一个沈岩,也许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一直这么告诉自己,我也这么告诉你。” “可你跟我说什么?你说,你不管我爱不爱你,你只管自己爱我就好了。你说,我无论和谁结婚,你都要跟我在一起。” “这话,让我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苏缦的名字。我说,那你 嫁给我吧!嫁给我,陪我一起来怀念苏缦。” “那天晚上,你被苏缦两字,伤得痛不欲生。” “后面的故事,你都知道了。可你不知道,后来我再逼你离开的时候,是因为我定了手术的日期。” “本来是没有定下这个日子的,是苏缦的同学黄书。被我的一拖再拖,惹恼了。” “还记得黄书吗?我昨天跟你提过她的。她和苏缦是同学,她们一起援非。回国之后,放弃了很多大医院的邀请,留在了医疗中心,陪伴在失去爱女的苏伯伯和伯母身边。就是她,不管不顾的推开了我正在开会的大门,站在会议室大门边问我。” “沈岩,她就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不敢面对现实?”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在猜测她说的是哪个人,是什么事情。我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伸了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手指在鼻梁间,轻按。” 静了很久,我才说,“是” 我以为,她会转身离去。在我看来,我这种害死她最要好同学的负心人,是不值得再说一句什么的。可她没有,她只是站在门口反问我。 她问我,“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你要有个意外,她要怎么办?” 不清楚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其他人都经历过些什么,可等到我睁开眼睛,看的第一个人,便是郝陵则。第一个动作,便是伸手却抚摸自己的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沈岩?” 他握紧了一下我的指尖,贴着我的额际:“先生没事,孩子也没事,爸妈也没事,你放心,放心” 那扎着点滴的手掌,一直被郝陵则握在掌心。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姿势太久,使得一点知觉都没有。 可心底,还是恍恍然极为不安与质疑。 我想起身,却无奈自己力不从心。只能睁着双眼盯着郝陵则,使力的问道:“真的?” 我还是得确认一遍,因为心底一直响起沈岩的那句:“伤口不大,血却止不住。” “真的!” 他松开了那一直握着我的指尖,抚在了我的额头,像是在帮我理着额前凌乱的发丝:“爸妈在公司前门的那条路上争吵了几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摩托车,突然朝他们开了过去。是刚下车的先生将妈推到了路边。可他自己被摩托车挂了一下,并没有被车撞。只是,在摔倒的时候,额头撞在了路沿石上。妈也是摔了一跤,但只有几处擦伤,不严重。你自己好好休息,不要担心他们了。” 我侧了侧,将脸埋进了枕间。他那温热的掌心,就这样被我枕在了自己的脸颊与软枕之间。 肚子里的宝宝,随着我的侧身,也像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身子,沉重的让我几乎不能呼吸。 阖着眼,全身无力的让我睁不开眼睛。可就在我迷迷糊糊,像是又快要沉入睡梦当中时,耳畔,是郝陵则沙哑的问话。他问我:“子语,是你的话,你会选宝宝对不对?” 一时间,我混沌的脑子,并没有理解他的话。 “在我想来,你一定会选宝宝。这样的话,你们的爱就有了延续。这样的话,你们便 可以生死相随。这样的话,你就可以不用再看到一个自己并不想看到的我。所以,子语。当医生问我,如果只能在你和宝宝之间选择一个人的时候,我告诉医生,我要孩子。虽然,那个孩子才六个多月,才刚刚长成样子,甚至连发育都没有完全。可我,宁愿替你做出一个这样的选择。” 郝陵则的额头,缓缓的抵在了我的发间。 而被子下面,我的指尖,却紧紧的拧着自己的衣角。 郝陵则没有说错,一句都没有。可正是因为没有,才觉得自己残忍。 “妈在手术室外说我狼心狗肺,说我不顾你的生死。可子语啊,事情不是妈妈看到的那样对不对?我想替自己辩白的,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的,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当初,真的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么一条 一条不归路。所以,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来说这些呢?有什么借口来同情我自己呢?” 他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抵在我的额头,微微的,有几分摩抚。 我知道,郝陵则默默的替我背负着许多。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我体会不到。他说的这些,除了抱歉之外,我只剩愧疚。 “子语,就按你说的办吧!” “就按你说的,等哪一天,先生不在了,咱们就离婚吧!趁着还是爱的时候,离婚吧!我怕,我是真的怕了,怕这样的日子,把我那爱你的那点点心,折腾得没了。我不想不爱你,所以,就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为止了。人生的路,还有很长一段。可我,恐怕没有这个能力,陪你走到底了。” 有一年的冬天,她接了孩子下课。 老师将孩子交给她的时候,笑着说:“下午的时候,孩子爸爸特意给送来了衣服。说是看天要下雪了,怕冷着。” 她牵着孩子的手,淡淡的笑。心,暖暖的。 孩子扯了扯她的手指,指着衣服道:“爸爸也有一样的!” 她含着笑,点了头:“妈妈也有啊!” 不点的孩子,咯咯的笑。 领着孩子走出幼儿园的时候,他撑着伞,快步的迎了上来:“宝贝,冷不冷?” 孩子扑到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不冷!热” 她站在他们俩身旁,看着他们的亲热,笑得无奈:“穿了这么多,怎么会冷啊!” 他将她拉进伞下,拍了拍她肩头的雪花:“你也不听话,出门的时候不是告诉你了吗?要多加件衣服!” 她微微的努了嘴,觉得他烦人! 怀里的孩子,啪的一声,拍在了她的脸上:“笨!妈妈,笨!” 他捏了孩子的鼻子:“坏家伙,你就敢欺负你妈!” 她也跟着他,佯怒着。 孩子,却谁也不理,自己抢过了他手中的伞,挣扎着从他怀里逃出。 他弯下腰放下孩子,捉着想要往雪地里跑的孩子:“慢点,心摔着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2章 理会 孩子没理会,只是自己撑了伞,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他转了身,对着目光紧锁着孩子的她,微微的笑。 像是沿着孩子那的脚印,他揽过了她的肩,慢步。 好一阵子,孩子站在不远的前方,吃力的撑着伞,傻傻的朝他们笑:“爸爸,妈妈 ” 像是一种默契,他们不约而同的顿下步子,先是看向孩子,再看向对方。 他一眨上眼,像是看到了她眼角的细纹。 她也跟着一眨,对着他肩上的雪花,耳鬓的白发。 他挽过她:“如果我们一直不打伞,是不是就可以走到白头?” 番外一一思清(一) 周年庆的那天,岩少突然跟我说:“思清,从明天开始你专心筹备郝特助的婚礼,一个月之内结婚。” 我有些傻了眼,什么时候,郝特助的婚礼,都得动用到公司的公关力量?就算是岩少自己的婚礼,也只是请的礼仪公司筹办的啊! 当然,郝特助的态度,也让我不太明白。 但更让我意外的是,岩少竟然站了起身,一脸诚恳的跟我说:“思清,拜托。” 我想,只为了这拜托两字,我也应该准备一场不一样的婚礼。可到底,要在哪里不一样,我又始终找不到一个切入点。我尝试着去问郝特助,他和子语的最初相遇,他们的恋爱过程,他又是如何求的婚。甚至,他为什么一上任,还对子语那么的严格? 我总想在他身上,找到困扰着我的答案。 可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只是在我问过问题之后,沉默的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窗外发呆。我几乎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身为准新郎的喜悦和幸福感。 问题,依然还是困扰着我的问题,没有一丝的突破。 当我苦于闭门策划的时候,齐特助给了我几页a4纸。白纸,黑字,写着他们恋爱的点滴。 从怎么相识,到怎么相知,到相恋,相守,我看得潸然泪下。甚至,几度不能自抑,掩面痛泣。 我回家,跟老公说起这样一份爱情。老公看着我问:“你看了吧?” 我操起桌上的抵巾盒,扔了过去,怒斥道:“胡说什么呢!这是真的,就发生在我身边。” 可我老公说:“听着就像是假的,像是人写出来的。哪有人,能记得这么详细,记得每一次的点点滴滴?” 我起了身,骂他没心没肺自己记不住,还敢说别人记下的爱情像假的。 婚礼的用花,选了马蹄莲。我本来选的是百合的,寓意百年好合的意思。可郝特助给改了,他说:“选马蹄莲吧!” 我百度了一下马蹄莲的含义,页面上说,是圣法虔诚,永结同心之意。我想着,这和百合的意思也差不多啊。 但改了,就改了吧!反正,是他的婚礼。 但在我递交修改过后的方案时,不经意间,从他桌上的草稿纸上,看到了写着虔诚的两个字。 似乎,入纸三分。 酒店,我订在了四季兰宫。本来,与我接洽的是营销的李经理。平时往来的业务,也都是我和她在经办。可等我去看场地的时候,站在门口等候我的,却是四季兰宫的时总。 那天的他,少了传闻中的亲切笑容,但却一直沉默不语的陪着我仔细的看过了宴会厅和休息室的每个角落。好几次,我都忍不住的说:“时总,我自己 看吧,怎敢劳烦您这样陪同呢!” 可他只是微微的牵动唇角,笑着摇头,继而前进。 临别时,他说:“我挺羡慕你们岩少的,能办这样一场婚礼。” 在筹备的整个过程中,我只见过子语一次。 郝特助,怎么也不同意子语参与到这个筹备过程中来。我问:“郝特助是为了给子语一个惊喜吗?” 我猜,是这样的。 可我没想到,他会挑着眉,看着我问:“惊喜?” 语气中,让我觉得自己的问题,仿佛是天方夜谭。 我又一次的,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无可奈何,我只能求助于齐特助。我想,岩少说过的,有什么问题,就找齐特助帮忙的。 我并不表楚,齐特助是如何的说服了郝特助。子语,终于在岳的陪同下,来了酒店,见婚庆的主持。 对了 那天,司特助向岳求了婚。 也许子语自己没有发现,她满眼的惊羡。我有看到她发短信,但潜意识的,我觉得她的短信,不是发给郝特助。 没有理由。 婚礼,因为司特助的突然求婚。从两个新人,变成了两对新人。我问齐特助,没有关系吗?齐特助说:“子语什么意见? 我说:“这还是子语邀请的呢!” 他哦了一声,像是明白了,淡淡的回我:“那就按她的意思办吧!岩少不会说什么的。” 我把帮岩少准备的主婚人的发言辞交给齐特助,从来不皱眉头的他,却紧拧着眉峰,一字一句的看了下去。 心跳,无由的有些加剧。 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事情。 在这场婚礼当中,我觉得自己仿佛就没有做对过一件事情。每一件事情,看起来似乎是对的,可等我做完,看到郝特助那毫无表情的脸,我就不由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谁说岩少当主婚人的?” 第一次,我在齐特助的目光中,看到了肃杀之气。 我不安的退了一步,怯生生的看着他。 那天,主婚人还是岩少。他站在发言台上,拿着我给他准备的发言稿。 我站在会场的一角,抵着门,听着他说:“请允许我代表在座的各位来宾,向二位新人致以真诚的祝福!同时受新郎c新娘委托,向参加今天婚礼的各位来宾表示热烈欢迎和衷心感谢!” 握在我手中的电话,被我紧紧的捏在掌心。 我想,如果我没有意外的推开那扇门,我就不会看到他单膝跪在她在前问:“语儿,很羡慕司俊的求婚啊?” 好像,这一刻,我才明白过来,这场婚礼,到底哪里不对。 在我颤抖着手指,将门阖上的时候,郝特助就站在我不远处。 一时间,说不上是悲悯,还是愤怒充斥着我的脑海。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他迎着我,走了过来。 伸了手,几乎是用着蛮力,将我拖到另一间房间。 “为什么?” 其实,我问得很无礼。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没有关系。可我,却被眼前的事实,击得支离破碎。 我不相 信,那样一份爱情,让我泪流满面的爱情,怎么就能像是我老公说的那样呢?怎么就能是假的呢?怎么就能是杜撰出来的呢? “因为,他比我更爱她。” 他掩了门,却无力的倚在了门旁。合着七分的双眼,将那满眼的悲伤,隐在了眼底。 我紧捏着双拳,根本就是从牙缝里,带着十足的憎恶,狠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 “思清” “郝陵则,你到底在想什么?他们这样,把你当成了什么?你这是为什么啊?” 我的情绪,近乎崩溃。 “思清” 他走了上前,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我的肩头:“因为,我能在以后的日子里,继续爱她,可先生不能。” “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他没有。” 郝陵则,这也许是岩少能为子语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他没有告诉我原因,我却感觉到了自己心底的酸疼和无力。我总是很怕听到,最后这个词。就像,学课本里的《最后一课》。 绝望就会像一个张开的,让我无处遁形。 我略仰了下颚,微张着双唇,狠狠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给我和子语一个完美的婚礼,岩少会感激你一辈子。思清,两个人的婚礼,三个人的爱情,我们各自都在努力着,所以,拜托你,让婚礼继续下去。” 我给岩少的发言辞里,有一段是描述新娘的。那词,是我在上找了很久,然后又改了改的。可台上的那个人,只是念了一段开头,便将稿纸移到了一边。 我看见他,微微的低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敏感,让我觉得,他的停顿过长,长到了所有人都起了好奇。他才缓缓的开口道:“总务给我的发言稿里讲,新娘是一个漂亮可爱,且具有典型东方女性内在美的女子。不仅温柔体贴,聪明能干,而且勤奋敬业,积极向上。” 他看了一圈台下坐着的近百桌宾客,轻笑出声。 “说实话,她是我见过最不敬业,最不积极向上的员工。既不聪明,也不能干,更没有倾城之貌。可我相信,陵则会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点点的进步。在以后的人生当中,学着怎样做一个好妻子,做一个好母亲。” “时子语,不能再任性了啊!” 番外一一亦云(一) 我,沐亦云。 喜欢的男人,最近跟别的女人相亲了。 相亲的时候,被我遇到了。我的纠缠,终于让我们之间有了些什么。我以为,这样的我们,总是会有一点什么不同,可当他再一次消失在我的世界时,我有些心寒了。 我苦闷的约了沈岩,这个在我创业初期,实实在在帮过我的男子。与他对坐在酒馆。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把自己喝成这样,可他没问。他只是一边替我斟着酒,一边自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喝到最后,我反而先关心起异常的他来:“你这是存心让咱喝醉啊。” 他放下又一次空了的杯子,低沉沉的一笑:“怎么?心疼酒钱?” 我先是一怔,而后笑了出声。可看着他一脸的认真样,我却不由的越笑越大声。笑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的捂住了肚子,抹着眼角的泪水。 “你现在比我赚得多,这今天的酒钱,你付。” 他唇边一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又拎起了酒壶,替我和他自己都满上了 一杯。 “亦云,既然想借酒消愁,就一口气喝倒下。不然,一半清醒一半醉,更痛苦。”他举着杯子,甚至像连等我举起杯子,与他碰杯都等不及。一口,便把这杯中的酒咽了下去。 “岩少的酒量,也会醉吗?”当年,由他陪着我接待税务的,海关的,商检的。哪一个部门,不都是他陪着我,陪他们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吗? 他放下空杯,但指尖却绕在了杯沿上。朝我看了一眼,淡淡的溢出一抹像似回忆的笑容:“醉过,醉过一次。” “多少?”我学着他的样子,一口抿下这5度的液体。 他树着一根手指,笑得无奈。 “一斤?”我不信,他一斤的白酒,根本不会有问题。 果然,他摇了摇头。 “一箱?” 我的猜测,离谱的很。可我这昏昏沉沉的脑子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与一有关的。 “一杯” “一杯?”我惊讶的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了,哐当一声。 “一杯,唯有醉了,才敢呐。” 他像是突然,感慨了起来。坐直了身子,又拿起了酒壶,给自己满上。 敢? 还有他岩少不敢的事情吗?他还需要借酒壮胆? 看着自己空空的杯子,他却已经一杯下胆。我不免有些不满。自己取过了酒壶,想要斟上,却发现,一壶酒,已经空了。 让服务员,又烫了两壶。我盘着腿,就这么支着脑袋看着也有些,因为没了酒,而有些发呆的他。 “沈岩,让你们男人正视自己的感情,就这么难吗?” 我问得,很无心。可当我从他镜片后的目光当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狼狈之时。我直觉的认为,自己问错了问题。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 可等到了服务生,端上了温热的酒。我给他倒上了满满的一杯。 他才端着杯子,苦苦一笑:“难,难啊!”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来了脾气,啪的一声,把杯子掷在桌上:“难?有什么难的?让你对一个女人说爱她,就那么难吗?难在什么地方了?难在哪里了?你说啊?你到是说啊!” 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看着我这情绪的激动。 厢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等到我,自斟自饮了三杯,他才按住了我给自己倒酒的手,淡淡的喊出:“亦云” 我毫无意识的挥了挥手,十指抚在了自己的脸上,透着指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只是 只是觉得有些不懂,真的不懂,有什么难的。我都说了,如果他只是希望他的另一半平平凡凡,我可以丢下现在的一切,做一个他喜欢的样子。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还要怎样做,才能让他说一句爱我。” 食指,紧紧的按住了双眼的泪腺。可那微咸的液体,不是顺着眼眶,从其他的位置落了下来。 “沈岩,为什么就这么难啊?你不知道,我曾亲眼看着我的父亲怎样背叛我的母亲。我总记得,母亲抱着两三岁的亦西,就这样看着我父亲从家中离去的身影。我也总不能忘记,她每日期盼着父亲回家的眼神。沈岩,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前车之鉴,会让我寡情薄爱。可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的出现在我的生命当中的。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就这样,变得不能再过那种没有他的日子。”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3章 信任 “我不信,不信他一点都不爱我。可我就是不懂,他为什么就不敢迈出这微微的一步。既然,都说了,让我别后悔自己爱过他,可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点的希望?沈岩,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 我一直,不敢看向坐在对面的他。 没有原因的悲凉,就这么清清楚楚的洒在了他的周围。连我这个边哭边说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哀愁。 “亦云,也许,他只是怕吧!怕自己爱你不够,怕你不够爱他。” “亦云,别把男人都想得太勇敢。他们也许在凶险与事业面前,勇敢而果决。但对待感情,他们也是会害怕的。特别是像我们这样家庭里,教出来的孩子。不是吗?” “我也想爱她的,我也不敢承认的。我怕啊,我怎么忍心,忍心再把一个好好的女子,拉进这无边无际的悲苦深渊呢?我总想,我要不是沈岩,那多好呢?可我是啊,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只延续着沈家的使命,把除了财富之外的人情淡薄,继承下去。” “亦云,我希望我爱的女人,平平凡凡的过完她的一生。有个能给她安全感的丈夫,有个能带给她欢笑的孩子。甚至,能有一个偶尔会跟她生生气的婆婆。就这样,过得生机盎然。” “我不敢说爱她,是因为她真的只适合当一个普通人家的老婆,妈妈。她不适合,不适合沈家,不适合沈岩。亦云,不是不敢爱,是不敢说爱啊。” 我静静的听,听到自己静静的落泪。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可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从来都只肯以清冷示人的沈家岩少,第一次,镜片后的目光,藏着红丝和泪光。 我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擦了擦了脸上的泪痕,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酒香的空气:“你比我惨!” 他往椅背上,靠了过去。 呼出一口气,轻笑着出声:“是,是啊!” 我给他斟上了一杯酒:“喝吧,我心理平衡多了。” 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真得觉得自己心理平衡了许多。我像是渐渐的能理解一点子安的心理,也稍稍的能释怀他离我而去。 那天,我们俩谁也没醉。 番外一一宝宝 那一年,我17岁,沈岩5岁。 那一季,我读高二,沈岩刚刚回国。 那一天,沈氏一年一度的集团年庆晚宴。 第一次,我陪爸爸妈妈首次出席这样正式的场合。沈伯伯拉着我的手,热情的把我介绍给所有人,他也拉着我走向你,并把我的手放到你掌心里:“晴,可是你韩伯伯的宝贝,她第一次参加酒会,你要照顾好她,不然,我可不饶你这子啊!” “沈大哥”,我握着你暖暖的手心,怯怯的叫。 可你,好像不高兴。但仍然冲我笑了笑:“丫头,不叫我得得啦?” 那天,你邀请我跳舞,牵着我的手,把我轻拥在怀里,你的呼吸,你的味道,包裹着我,让我昏昏然。 心不规则的跳。 之后,我时常给你打电话c写信。可你却从不主动联系我,即使你有来信,每次也很短。 我拿着回信,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你把我带着满世界的跑,上山下海的闹。你带着我到你的朋友圈子里,听到除裴若以外其他人的调笑,他们说:“岩少,你从哪儿拐来这么个漂亮女生?简直就是老牛吃嫩草!” 你微微的笑,不解释,安静打牌。我就那么静静地坐在你身边,带着满心的窃喜和甜美,冲着你:“沈大哥这 沈大哥那” 我每次电话里总自称晴儿,就像信的落款上一直都是晴儿一样。 我渴望你能这样叫我。 可是,你虽不再像时候那样叫我妹,却改了口,唤我 :“宝宝”。 没想到,这句宝宝,一叫很多年。 有一天,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上次你带我去参加同学聚会时的一个男生,经常给我打电话,并在我家楼下守着,我怎么解释都不奏效,所以要外出躲一躲。 其实,我会这么跟你说,也是有自己的心思,我也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可你只是哈哈大笑,你说:“呵呵,丫头,有男孩子喜欢,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会吓成这样了呢?” 我有一个月不和你联络了。 从开始的气愤c委屈到后来的无奈c想念,你无时无刻,不眠不休的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终于按捺不住给你打电话。 你在电话那端,轻柔地说着:“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都想你了。” 我握着电话,不知如何回答,心,却在欢快的唱着歌。 我迫不及待来到你面前,冲你笑。 晚上,一起吃饭。 我压抑着满心的快乐,悄悄的打量着你。 可这一顿饭的时间,我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你的变化。你脸上那淡淡的疏离,让我觉得陌生c害怕。 饭后,我们散步回去。从晚上八点,一直走到午夜十二点,你牵着我一个手指。这好像是,长大后,你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 我心地偷看你,你偶尔侧过头来看向我。眼神交会之际,我却快速的躲开你的目光,装作那么的不经意。 明远路,一个石阶前,我和你面对面的站住。 你俯下身,在我耳边,轻轻地问,“晴儿,我可以亲亲你吗?” 晴儿? 你居然,叫了我晴儿。 我呆傻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的吻,很轻很轻。 轻到我都怀疑,你是否真的吻过我。可你捏着我的手,很重,很重。 可无论是轻,是重。我都完全的沦陷在了你的气息里。 为之,娇艳! 你送我回家,我红着脸颊跟你说再见。 我背着你,跑得很快。 当然,你转身离去的步伐也很快。以致于,等我跑到楼上,掀开窗户的纱帘已看不到你的身影。 那一夜,我有欢喜,有失落,有愁思,有想念 你又一次的消失,再回来的时,听说已是苏缦的男友。 我接受不了! 可我,骄傲的不肯去质问。 再也没有见过你,是因为我避开了我们会相见的一切可能。 妈妈说,你和苏缦是一起长大的,你们的感情,已经是很深很深的了。 我想跟妈妈说,我还是你看着长大的呢! 我忽略了,这十几年了,我们不曾再相见。可她,却一直陪伴在你的左右。 我输在时间吗?我不知道! 暑假过后,我北上读大学。 我喜欢这所大学,因为这里,有你生活过的味道,踩在满地的落叶上,是我想你,全部的痕迹。 在来的路上,我在机场遇到了你和她。你们站在一起,是那样的般配。 我的失落中,带着挫败感。 我想,我是爱你的。 “沈大哥,我想你了,特别想见你。” ≈&bs 冬日的午后,想念悄然而至。突然而又热烈,让我顾不上了自己的骄傲。可令我没有没想到的是,中午给你发的短信,你下午居然就出现在我面前。 再见你,我已经觉得自己长大了。 看,沈大哥,我还用自己的专业,为你的公司挽回损失。 你,镜片后的双眸,闪闪发亮,我看到欣赏的笑意。 知道吗?沈大哥。你就这么站在窗前,阳光洒在你身上,显得那么圣洁,主导着一切。 我以为,我可以从容的和你打招呼。 但,事实却不这样。我知道,我依然爱你。 这一年,是混乱的一年。 我,成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苏缦,去世了。 子语,住进你的房子。 妈妈,从沈氏撤资。 你,像当年,带着我那样,带着子语,来到我面前。 “友人” 你这样对子语说。 我懂,子语看你的目光;我也懂,你眼里的宠溺。 人前,我不会,再叫你“沈大哥”;而是,开始,学着称呼你“岩少”。 人前,我会随着你叫她“语儿”;只有,我和你一起时,我还是会叫她“子语”。 我,如被困的兽一样,挣扎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舔伤,人前微笑。 你,陪着我,走过这最困难的时期,却不解释,当年为什么离开,我亦不问。我们将是,最好的兄妹,最好的朋友。 许多年以后,我都觉得,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美丽的邂逅。 我从没想过,真的会有这样一个男人,远远的在那里,就能让我心跳不已。 我从不知道,我会如此执着,沉醉在你带给我的这样的,爱情世界里。 知道吗?沈大哥。 你第一次带子语到我面前时,我虽笑着,心却在流着泪。 那一晚,我一个人,来到明远路,坐在那个台阶上。 心,灼灼的疼。 其实,我经常,一个人,在那个台阶上,一坐一夜。 我能感觉你的存在,我盼着你能来,好似那一夜,就是一辈子,就是永远。 我,不会再无顾忌的出现在你身边,我学会回避,学会等待。想你的时候,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经常无助的c悄悄地站在沈氏对面地角落里,品味我的爱情。 哪怕,看看你转身,一片的衣角,都好! 沈大哥,是我不够有时间好好爱你?还是,我给你的爱情太肤浅,不够炽热? 沈大哥,我想忘了你。 可你,好像在我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看着你离去的身影,眼睁睁的看着你消失,我却无能为力。 仿佛,自己这一生就是为了在等你,我执着于你带给我的这样的爱情里。 沈大哥,我以为,子语能带给你全部的幸福和快乐。 可是,你沉默的脸上似乎永远带着淡淡的忧伤,眼睛里有丝丝冷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喜欢到我的家来坐坐。 晚了,就睡在这里,吃我煮的饭菜,穿我洗的衣服。 知道吗?沈大哥,就是这简单的相处,也让我内心充满感恩,觉得幸福。 我曾想,只要你愿意,愿意在我身边, 我们就做一辈子的兄妹,一辈子的朋友。 这样,也好。 那天,你对我说,要在我这里住段时间。 那天,你告诉我,你生病了,需要好好整理思绪。 知道吗?沈大哥,听到这个消息,我好伤心,心底的恐惧在不断地扩大。我宁愿没有爱情,也愿你活着,活着就好。 一个人 沿着曾经的路线,走到明远路,还坐在那个台阶上。我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心痛得无法呼吸。 那一夜,身上多了一件外衣,旁边多了一瓶水和一地烟头。 你,结婚了,新娘是方慧。 大多时,你依然住在我这里。 看着你,在我身边,读诵文,练字,下棋,散步,吃饭,睡觉。 我能做的,只是照顾好你的起居,就这样陪着你,陪着你。 我,原本害怕慌乱的心,渐渐平和。 我问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子语。 你回答,子语没有宝宝理性。 听完,我放声大哭。 谁要这份理性! 我愿做你身边最娇俏的女孩,得到你一生钟爱。 那个火热的夏天,静得只剩下虫鸣和哭泣的声音,我毕业了。 不敢再向后多看一眼,我乘上了去天津的火车,我不回头,可我知道姐妹们捂嘴哭泣的表情,还有那个躲在不远处的,拖着行李箱的男人。 我和他,终于还是要分手的。 饶是分别时,我们也不愿面对面地道一声再见,就这样,远走他乡。 暑假,车厢里的人很多。 幸好这双层的火车条件还不错,上下两层,至少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明明是很热的夏天,我却还是被车厢里的冷气吹得哆嗦,两腿也开始发麻。身边不断有人抬脚擦着我的肩膀走过,却没人会说一句对不起。 我走到卫生间旁的水池边,拧开水龙头,狠狠地往脸上扑凉水,手掌贴着眼睛,隔住外面的世界,我又哭了。 就这样偷偷地哭了一会儿,平复好了情绪,再洗一把脸,刚一抬头,却在面前的镜子里,看到我身后站着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 没有理他,一个陌生人,反而让我觉得安全。 他忽然像是有话要说,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包纸巾,“去我那里坐会儿吧!” 我警觉地摇头。 可却动了念头,我的确很累。 “这9个时,你就打算坐楼梯吗?” 我更加警觉,他怎么知道我坐楼梯! 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穿着,他不像学生,却有点书卷气,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眼神极为真诚。 9个时,的确很久,火车里这么多人,没有那个条件能够发生什么,索性答他,“那就谢谢你了!” 他微笑一下,引着我去了他的座位。 人满为患,他身边居然还有一个空位,他坐在了里面的位置,让我坐在旁边,“坐吧!” 看出我的疑惑,他又解释道,“我助手的位置,他暂时不回来,你坐吧!” “谢谢!”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什么,我没问他做什么工作,没问他助手什么时候回来,就这样什么都不想说,昏昏沉沉地,睡睡醒醒。最后一次睡醒,愕然发现自己靠在他肩膀上,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对不起!”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4章 坚强 他又笑了,淡淡一声:“没关系!” 火车到达天津时,我微笑的与他道别。这样的一面之缘,这样的他,也许再也不会遇见。可这样一份陌生的温暖,却为我本一个人的旅途,罩上了一个安全的防护罩。 我有些略微的心安,可我也知道。分别后,我还是我,他还是他,我们才真是两条平行线。那临时的温暖,在我的空虚里终会消失。 到天津时,他送我下车,帮我拎了行李箱,甚至还笑问:“怎么这么轻?” “一无所有呗!” 我玩笑道。 他也一笑,却笑地别有深意。 送我到车厢外面,真的要和他道别时,我却没有说再见,只是说了声谢谢! 谢谢他,给过我短暂的温暖和安全。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两个字。 “谢谢” 跟这么一个陌生人说太多就没趣了。 两个互相都不知道名字的人,却因为这样一场邂逅,在转身时默契地给了对方一个拥抱,给段旅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一直记得这个人,就像,我一直记得他的那个拥抱。即使我知道那毫无意义,但也需要这份回忆,填充我的寂寞。 三年后,我进入了yug集团,做了贸易部经理,时常跟着拥有革命友情的席天阳南征北战。 终于在沈阳的一个饭局上,又见到了那个男人,三年不见,他没什么变化。 他似乎还记得我,对我投以微笑。 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繁华落尽,我和席天阳把这一行人送到饭店外。 在看着他们转身离去后,他突然转回了身,走到我身边,淡淡一笑:“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沈岩!” 我盯着他向我伸出的掌心,过了很久。缓缓的,握过那温暖的手掌:“欧雪莱”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从那天起,我把他从那个虚幻的火车里拉进了现实,真正结识了这个叫沈岩的男人。 毕业三年之久,我没有再恋爱,却又意外地遇到了他,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这是缘分,他好像也不讨厌我。 可我却不能对他流露出什么,因为我分不清那是空虚寂寞还是情至之处,我总想看见他,哪怕还是像那九个时,什么都不说,也好。 工作中的我,疲惫不堪,却要保持斗志昂扬。 想起那短暂的九个时,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我变了,他,我根本就不了解,何谈改变! 之后的饭局上,常会看见他,他和我们总裁席天阳关系不错,席天阳也正式地把我介绍给他认识。 女人的直觉,总是异常准确,我不用看,不用听,似乎有着一个特殊的感官,知道了他内心的牵挂,他不说,我也不问,我们就这样一直维持在朋友的概念里。 就这样也好,否则,我也许会永远失去这么一个人,且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我都不愿再经历失去的痛和无奈,他是个聪明人,我们相处这么久,那份心照不宣的默契,我相信他懂。 我要在我的世界里,日益强大,照顾好我自己,也照顾好我们之间的友情。 可上天似乎并不那么乐观天下事,他非要搞出点动静来,偏偏就让我知道了他的苦楚,偏偏就把他的痛苦这么直接地放在我面前? 我能做什么? 我能怎么办? 我知道我们有缘分,也甘愿维系着和他之间的纽带,可我费劲心思地理智,难道终究要因失去而坍塌吗? ≈&bs 我毫无办法,只站在他几步远的距离,看着他,祝福他。 如果有来生,我不想再见到他,不想再认识他,在世界的另一头,他的世界我未曾去过,好与不好,也不会让我如此牵挂! 可这一生,我既然认识了你,就只能祝福你,看着你,我求你,给我好好地幸福地生活下去! 佛祖说,你这一世,只做扫地僧。 我问佛,那如何让世人明白,何为情挚?那神此次下凡,做了和尚,那岂能完成度化众生的任务呢? 佛说,到时你自然就知道。 好吧! 这一世,我只做扫地僧。 普度寺有个后院,后院里有颗千年的银杏。记得,主持师兄妙湛曾跟我说:“妙言,拾完这落叶你就圆满了。” 我抬头看着师兄远去的背影,然后又仰头看着这参天的银杏树。 收回目光时,只是一个不经意。 风,沙沙的吹过。 她掩了窗。 眼,被风吹得有些迷漫,就像心一样。 那是谁?为何只在楼阁之上?我常一边拾着落叶,一边猜想。 有几次,主持师兄走近我的身旁,突然拍着我的肩头问:“妙言,你在想什么?” 我一怔,恍恍然。 惊出一身冷汗,罪过,罪过。 院的对角,是大殿的檐顶。檐角下,挂着铃铛。秋风起的时候,常常远在山顶,亦能听闻。 拾过落叶的我,常坐在银杏树下的木椅上。打着坐,念着佛。 只在树下,听着风吹落树叶的声音。 偶尔,也能听到那楼阁,开窗,关窗的声响。 师兄问:“你在等什么?” 我答:“落叶” 师兄说:“你在等风扬” 我不答,只是在心底想,师兄说对了。 一日,师兄将楞严经交给我。说是让我送上院的阁楼,送到那位姐处。 我捧着经卷,立在银杏树下两个时辰。 在想,自己将这经卷送去,是因为自己想要送去?还是师兄吩咐了,我才送去呢? 后来,我才知。 送是因,吩咐是助因。 而果 却太苦。 师兄问我,知道陵远大将军吗? 我摇头,方外之事,我甚少关注,我只是一个扫地僧,只负责院这一方天地。 师兄说:“那是陵远大将军的未婚妻,因将军战事在外,故请皇命在寺修行。求邻帮祥和,国泰民安。求夫早归,阖家团圆。” 我点了头,僧袍里的手,捏成了拳。 师兄合了掌,向我作揖。 我懂,那是师兄在告诫。 苦果,苦果,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果,那便不是苦果。 她日抄楞严一卷。我每日取前日所抄经卷,供于佛前。她问我:“妙言师,何为因缘?” 我合掌,倾身:“因缘是人与人的相互关系。相敬相爱c相争相逐c相善相恶 ” “有无因之缘吗?” 她抬着素洁的脸庞问我,眼底是隐忍的渴望。≈l / 我微微的退了一步,低下头:“无无因之缘,一切皆有因有缘。” 初冬,打坐于银杏树下。 佛祖问:“何为情挚?” 我答佛祖:“弟子这样,便是情挚。” 佛祖问:“能度众生否?” 我答佛祖:“能” 回神时,鼻端似仍有淡淡清香。理过僧袍,拾起扫帚,轻扣落叶。 晚殿后,妙湛师兄候在香炉前,像是在等我。我迎了上前,合掌问讯:“师兄” “明日起,你就在佛堂抄经吧!” 他掐着指尖的念珠,微微的抬着头,看着大殿佛相眉间的琉璃。 我点头称是。 十日,佛堂抄楞严经一部。 愿紫雨,法喜充满,安乐吉祥。 十日,请师兄代转赤豆念珠一串,望其能如银杏树下的扫地背影。 相守,相候,相伴。 还记得临走前那晚,你和我说:“语儿,要跟我说新年快乐。” 当时,我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琢磨:沈岩,你真的会在大年初一那天,希望收到我的新年祝福么? 或许你当时并没有留意,我俯在你的肩头,轻轻颤了一下。 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种冲动,很想挣脱你的怀抱,站在你面前,凝视着你的双眼,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然而,我却没有胆量。 因为我知道,自己一旦那样做了,你就会察觉到,我爱上了你,然后就会很残酷地为你我的关系画一道无止尽的休止符。 那,不是我所希望的。 我爱你,爱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 我每天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起床时,想看到身畔的你安祥的睡容。吃早点时,想看到你大口大口咀嚼我的爱心早餐。上班时,想不经意地在电梯间遇到你,与你凝眸对视,会心浅笑。晚饭后刷锅时,想你在背后一直拥着我,在我耳畔呢喃细语,陪着我打发劳动时间的寂寞无聊。最后,睡觉时,想躺在你的臂弯中,像个被宠溺的公主似的,安心熟睡 我喜欢你的气息,依恋你的臂膀,希望一天二十四时,每一分每一秒都赖在你身边。 所以,我始终没有胆量,不敢拿自己的一时意气,去交换与你的永久决绝。 所以,我俯在你肩上,把头埋得更深,像只乖绵羊一样,温柔顺从地答应道:“好!” 所以,拥着你,我以为分别在即,那一刻的相拥相抱,会是我们相识以来最美好和难忘的回忆之一。 然而,你接下来说的那两句话,却让我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到低谷。 你说:“如果合适,见一见对方。” 你还说:“语儿,如果不想回来了,你可以留在家里。” 沈岩,你不知道。 你说头一句话的时候,我怔了怔,没有反应过来。你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我的鼻子,不由得袭过阵阵酸楚,眼眶中,一下子蓄满了泪花。 和先前一样,我不敢哭。 哪怕,轻声的抽泣,我也不敢。我只能把你拥得更紧,悄悄地,把眼泪往肚里咽。你应该留意到了,我后来一直没有说话,不是么?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 直到,母亲那有些皱纹的额头,慢慢聚拢:“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坚强过。 我的心,一直都很脆弱。 脆弱到,一听到至亲之人关切的询问,就感觉仿佛有一种从没有过的亲切,瞬间包围了自己,然后,用那博爱和柔情,融化掉我故意伪装坚强的面具。 所以,那一刻,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心。 泪水,开始情不自禁地顺着脸颊潸然滑落。然后,我从悄悄抹泪,变成大声抽泣,甚至,一度被咸咸的泪花呛得有些窒息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只折翼的鸟儿,没有依靠,势单力薄,只能带着满身的伤痕,以及一颗受伤累累的心,再度回到了母亲的羽翼下避寒 沈岩,你知道么? 我不计较名分,也不计较得失,哪怕自己拥抱的是一团刺手的荆棘,会伤得我遍体鳞伤,我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赖在你身边。哪怕,哪怕你根本不爱我 但是,让我心碎的是,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为什么不要我?甚至,连让我赖在你身边的机会都不给? 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雪莱一 听见有人叫我,我极不情愿地从梦里醒来,没来得及和梦里的人说再见,就睁开了眼睛。 头一转,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噎得我咳嗽起来。 我美梦成真? 那个叫严绍的人,真地是他? 他的金丝边眼镜儿闪过一丝光芒,笑眼看着我。 “严严先生,你怎么在这?”如果不是那雷人的手机音乐“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还有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提醒,我简直要怀疑我是在做梦。 他皱皱眉头,好似无奈状,却依旧笑着,“我病了。”他抬抬扎着针头的右手。 “你呢?怎么了?” “我,肺子发炎了!”我也端端右手,却赫然发现右手正盖在他的左手上。 而我手背上的针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拔了下去。 我一个激灵抽回手臂,“对不起!” 天!我时子语什么时候这么窘过? 这中心医院里的护士素质是不是太高了,默默地为我拔了针头,居然都没有叫醒我。 他又笑了,笑得让我胆战心惊,“能不能帮个忙?”他说。 我机械地点点头。 “帮我拔掉!”他把右手伸向我。 我连忙摆手,“这怎么行?再说你还没打完呢!” “我现在有事,着急,你帮个忙。” 我犹豫,向门口望去,希望能有个护士过来。 “千万别叫护士!”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立刻掐断我的念头。“他们就爱题大做,你别害怕,有什么后果我负责,你拔吧!” 他的手伸地更近了,我下意识地后退,后背不心碰到我左边挂水的人,他“嘶――”了一声,我赶忙道歉,那人悻悻地瞥我一眼,看到我身边有个男士,才没敢张嘴骂我。 “真地要这样吗?”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心里难免忐忑不安。 何况对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不敢保证这个看似简单却有技术含量的活儿能在我的手下顺利完成! “恩。按我说的做。”他的眼神给了我信心。 我颤抖着伸出手去,按照他说的步骤,左手固定着他的手,右手轻轻地撕下那些固定塑料管的胶带,一直到最后露出了半截针头。我听到他叹了口气。 我以为弄疼了他,立刻停下动作,抱歉地看他,“对不起,严先生,我”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5章 整理 他却在笑,“继续。” 我一咬牙,捏着针柄拔了出来,那针头还在我的手指头上一滴一滴地冒着药水。 “然后呢?”我问。 “然后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 我低头,看看已经被我抠出了指甲印的大手。 那陌生的触感和温暖让我脸红。 “哦!”我放开他,拿起座位上的包,“那我先走了,严先生。” “哎!” “还有什么事?”我回头。 “你还没谢谢我呢!” 我迷惑地看他,没搞错吧!我替他拔了针头,怎么还要谢他? 这人真怪! 于是我心口不一地道了谢,“谢谢你让我当了一回护士。” 我转身要走,他又叫我,“那你应该说三个谢谢。” 他怎么还变本加厉了?“为什么?”我转过身,看他能给我什么解释。 “第一,我的肩膀刚刚变成了枕头。第二”他指指我的右手,“你的针是我拔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立刻端起我的手,撕掉胶带,仔仔细细地查看是否有流血或者肿包的现象。 “放心,我很有经验。”他走近了我,金丝边眼镜闪过一道亮光。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总觉得他那高深莫测的笑容有点危险,虽然那更迷人! “还有,我不姓严,我们还会再见的,时子语姐。” 他看着我,从我身边走过。 像一阵微风一样,轻轻地扫过我的发丝,乃至我的心脏。 我恍惚着走出医院,迎面而来两个漂亮的护士,唧唧喳喳不知道在八卦什么,很是兴奋。 错身而过,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严绍。 “哎!刚才那个叫沈岩的帅哥,挂的什么?” “哦!你说岩少啊!他没病!我也不知道护士长神神秘秘地给他挂了什么!” “受不了了!挂水的样子都那么帅!快走,去看看。” “你这个花痴!人家有女朋友的!刚还靠他肩膀上睡觉呢!他还抱着她,帮她拔针呢!” “呃!”护士被腻地耸耸肩膀,咯咯笑着走进医院。 我走在阳光下,忽然觉得汗毛倒竖。 唯贝 这是唯贝笔下的岩少和子语,是另一种生命之花。是一种生气,一种生命力。没有压抑,有的只是敢于质问的力量。虽然,与文无关,我却感谢她,给了他们这样的勇气。 如果,许你明天里的岩少和子语,能有这样的勇气。也许,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局了。 快到晚饭时间,而我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拼图,已经无视了第次岩大人不满的眼神。 谁都未先开口说今天的第一句话,我也只好做出了第次的妥协,悄悄然进了厨房准备着手简单的晚餐。 谁知,半晌之后, 岩大人已经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忙碌。可他还是那个他,连酱油瓶倒了都是不会扶一下的。 一室之间,不过是我翻动炒勺的声音,还有就是弥散了整个厨房的山药炖排香味。我不自觉咽吞一声口水,大概是声音有点响,换来岩大人不怀好意的轻笑。 他在我身后,我定定的只顾注意锅中的菜,可满心却溢满了他清秀的容颜。 他用手托着我的头,我不得不被迫的仰视他,他弯弯的眉眼,只会让我更沉醉其中。 不是茶醉,不是酒醉,而是为他沈岩独醉。 “下个星期带你一起去度假好吗,你也很久没有休假过了。”沈岩又换了一种姿势,有力的双臂从身后环住我的腰肢,下巴就抵在我的肩头,偶尔侧过脸,会不偏不倚的亲吻我的侧颊。 他的孩子气,我希望也只是对我一个人开放而已。 “好,我们去哪里?”我拨弄着他的手指,来来回回。沈岩的指甲修得很整齐,一如他的人般,整洁c干净c清爽。 “荒凉的岛屿。” “岩大人,你在捉弄我吗?” “怎么会,下周一就出发,今天晚上你可以整理衣服了,顺带上我的那份。” “岩大人,不带你这样的!” 就这样,我们的冷战也到此结束,我整理了两个拉杆箱,把必须品都放上,以免到时候想用什么缺什么。 司机送我们到机场,在等候室才发现,我口中的“我们”,真的是我们。 沈岩牵着我的手慢步走过去,我偏头发现他笑意正浓,周围那几个也是与我们同行的,看得出与沈岩很熟。有几位女性打量我的眼神有些暧昧,我下意识的低下头,不去遐想。 乘坐的私人飞机,原来这座岛是沈岩的爷爷多年前买下的,如今已属于私人财产。 一路沉默,耳边是欢声笑语,沈岩在熟人面前并不冷漠。 我似乎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时飞机已经缓慢下降,我趴在机窗上往下面,一滩墨绿色映入眼帘。我试着微笑,恰逢被沈岩撞到,那一秒,我突然心跳加快。 晚上大家组织了烧烤晚会,沈岩强烈要求我换下那套被我唯一带来的低胸礼服,我不乐意。他却振振有词,说岛上昼夜温差大,还说我笨手笨脚的,等会儿烧烤必定是要把纯白色礼服弄脏之类的云云。 我在更衣室间偷笑,没想到他骨子里是个保守的“大美人”,一阵愉悦直冲心头。却不想,坏心里也随之而来,让我的好心情一瞬间d到了谷底。 烧烤之前,我去洗手间,却没想到听到一对夫妻的对话。 先是老婆不满的盘问:“你怎么净交些这个朋友,这里除了我们是夫妻之外,其他都是些什么呀。有家室的男人也带着女朋友到处跑,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我靠着墙面,双腿一软就这么滑落下来,强撑着自己不发出一点动静。再也没有心思听后面的对话,可能更难听,却句句实话。 其实她说的也不错,哪有为子的,还都穿得那么花里胡哨。虽然我不那样打扮,身份却是无法改变的。 我紧紧的捂住自己颤动的双唇,几乎是屏着呼吸熬过这几秒。 心脏承受痛的能力,应该也是有限的吧,不然我怎么有预感,呼吸快要濒临停止跳动了呢。 我装作往常 般,坐在沈岩身侧听着他们男人之间的调侃。 他一边应答上他那些发几句,一边不留痕迹的为我烤鸡翅,为我递纸巾,用手为我撩拨开向我迎面吹来的呛人烟雾。 我食不知味的吃着c笑着c沉默着。 其余女性都在插话,大概是察觉出了我的冷清,沈岩想低头凑近我说什么,我却把身体往后仰一些,好让他离我得远些。 这样细微的动作,别人当然不在意,而沈岩却是丝毫不差的接收到,他也不介意,继续靠近我,我不好再躲。 “我手艺不好吗,那以后多多改进怎么样?”说完,凑近我手中的鸡翅,就着轻咬一口。 他以前还说,不喜欢这种油腻腻的食物,而今晚他也是一直烤,未见他动口。 “味道还不错。”我投以他一个笑容,他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看了三秒左右,然后苍然转头。 我僵坐着的姿势保持了很久,看着他们谈笑风生,好像自己也有多快乐似的。 烧烤结束之后,他们还有另外的表演,我借口肚子吃得不舒服,就回了房间。 我洗干净自己的脸,在镜前照了很久,直到镜面映出沈岩的脸。 他靠着门边,歪着头不讲话,只是盯着我的眼睛,再不移开灼灼的视线。 “你怎么了?” “没有啊,就是有点” “时子语,够了!你还要找多少借口?”沈岩有些微怒,面色更加泛红,我们很少这样直接大声对话,以前吵架了也是冷战,各做各的事。 我无言以对,沈岩转身就走,然后房间传来巨大的声响。我不动,只猜得到他似乎是在拆东西。 待我走近,才发现,他正把我早晨刚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东西,全部塞进去。 “你这是做什么?”我问,原来又是我的错,他满心欢喜带我出来度假,我却这般扫兴。 我阻止他粗暴的动作,他却反手甩开我,冷声道:“既然你讨厌,那就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我想借一点多余的力气反驳说没有,可惜他先我一步,打断我想说的话。 他停下一切动作,蹲着仰视我,风姿一丝不苟,而眼神受伤的反问:“难道你不想走?” 我疲惫的闭着眼,复又吃力的睁开,像是这几秒之间,我积攒了无限的能量,一颗心绞痛的滴得出血来,但我还是这样问他:“沈岩,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讨厌这里?我告诉你,这里很好,我不过是讨厌自己而已。所以,对不起,我一个人回去就好。” “我很早就说过,我给不了你未来。那么今天,有我在的每一天,我都在努力,你看到了吗?”沈岩仍是蹲着,眼神在我眼睛里流连。 “我也说过,我不会怪你,是我决定要在你身边。但是,我一回头,看到的尽是些血淋淋的记忆,你觉得我会好过吗?假如再过十年c二十年,甚至是我白发苍苍的时候,我都无法想像,我要怎么掀开自己不堪的过去。”我边哭边说,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想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摊在沈岩面前。 “所以,你是要甩开我吗?”沈岩缓缓的站起身,这动作有如慢动作回放,我别过头。 “时子语,我欠你这么多幸福,你大方的不计前嫌都可以撒手不要了吗?还是说,我能给你的,你都不在乎了,只一心想要我给不了你的?”沈岩心平气和的问,我才知道,他心里的挣扎不会 比我少,而我一直在逼他,直到一同把我自己逼到了死路尽头,我还不悔改。 我去抓他的指尖,从未有过的轻颤包裹住他全身,慌乱中,他想抽手,而我扑上去。 活了二十几年,所有的语言都不及一句对不起,虽然他最不想要听我说的,也就是对不起了。 “沈岩,对不起,我没有要逼你沈岩,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晚,断断续续,我是这样的残忍收拾着我种下的苦果。 沈岩,这次以后,我或许真的不会再对回忆抱有任何的热忱。因为我确信,有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是一次比回忆更值得铭记千万倍的美好。 我能忍受世俗的眼光,我能承受想念你的每一秒,我亦能接受默默守在你身边的每一个日子唯独无法生活在没有你的日日夜夜。 沈岩,你并不欠我幸福,真的。 因为你还在的,一直都在。 唯贝 我真是笨到家了,领导让我抱着厚厚一叠文件去交给财务总监,我居然被四面金壁辉煌c曲折如迷宫般的低调办公楼层给转晕了。 我仰起头,每经过一个房间都眯着眼看个究竟,已经有些近视却坚持不戴眼镜的我,只好以这种纠结的方式,慢悠悠的“闲逛”。偶尔身侧路过三两同事,好像与我都不甚熟悉,于是也就当成路人。 一间并未合上的门,我听不清楚人声,可分明辨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脚步不由自主的停滞,奢望慢点再慢点,不料迎面差点撞上某个人,提醒我不该如此心甘情愿的沉溺那清冷的男音里,一蹶不振。 不给我反醒的余地,森冷的另一道男声毫不留情的斥问我:“请问,你是人事部送资料来的吗?” 虽礼貌,可那高高在上,不把人当一回事儿的,让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停下步子,与他保持将近半米的距离,愣愣的点头。 沈岩就曾说过,我的嚣张也就对着他开放,看来果真是这样没错。 我双手奉上文件,心想那样多那样重,你感谢不说就算了,还那么的不友善。 “你是新人?”他接过的同时,眼神看似不屑的瞄我一眼,我只是摇头,本来今天就痛经,还面对一个,让人站在他半米处,且身高不论,连气场都压得你难以喘气的我,此刻的我简直痛上加痛。 “不是。”我打算转身走,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没必要打那么多的交道。 是啊,这就是我,得过且过,不爱上进。 “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我声音压得很低,又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听来不止是一个人。 财务总监笑笑,云淡风轻并且难以相信的眼神直直打量我,他职位高,说话也刻薄,只是有意无意一笔代过:“抱歉,在我看来保洁阿姨估计也要比你熟悉这个公司多。” 我也冷下脸来,那脚步声渐渐清晰,我知道有一道目光一定是盯着我的脊背不放松的。所谓最怕什么来什么,就连那左右脚踏出步子的声音,我都早记进了心里。 不知,我的狼狈c我的无言以对,他是否默然的尽收眼底。我只想快点逃,踉跄转身,鼻子撞上了某人的胸膛,是那股淡雅的清香,属于他的,我的沈岩。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6章 苦涩 也许是撞得痛了,鼻尖苦涩交织c缠绕,我头晕目眩得让自己尽量往后退,往后仰。 避开有他的一切,他给的保护太彻底,我连逃都费力。 “林总监,你似乎对我挑人的眼光很有意见?”那低沉如提琴的c梦中才一遍遍盘旋的声音,此时的力道恰似一抹温柔的闪电,无害又锋利。 是他,我的沈岩。 我记得,他很久以前对我说过,我犯下的错误,他来买单。 原来,在这么多高层的面前,他会一本正经的维护起我来,我想我是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岩少,我没有那个意思的,你知道。”财务总监脸色霎变,也不来看我一眼,我则不知手和脚应该往哪里放,退与进,也已经不由我说了算。 于是,静观其变,等待发配。 “你是哪个意思?”沈岩眉语音有些许疲惫,口气是咄咄逼人,就像是财务总监那般,不给我留情面。 他说过要晚几天才到本市的,却没想到提前回来。 没有通知我,我当然是意外的。其实也没有通知我的必要啊,他来去自由,我又自作多情一次。 财务总监冷场片刻,其余的一行人,面面相觑,个个是人精,怎么会不将沉默进行到底。 画面萧条,我用只有沈岩听得到的音量,有气无力的说:“我没关系,真的。” 他冷眼看我一眼,仿佛过客般陌生,我只当看不懂,他不再说只言片语,带着那队人马大步向前走。 我是气到他了,他当着全高层的面来替我解围,我却将他赶走。 沈岩,我要是不赶走你,你要我怎么离得开你这样,若即若离c真假模糊的距离啊。 我几乎是捂着肚子乘着下降电梯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像是刚经过一场生死大战,此刻鸦雀无声,除打字声以后。 窗外乌云密布,透过玻璃窗,我甚至看到自己面色惨白的那张素颜。并不是特别的美,沈岩却说过我,美太过俗气,而我这样的,也算得清丽,正正好。 我真佩服自己,现在还有多余的力气来怀念过去。 恩他的点点滴滴,总有无尽的理由怀念起。 他出差前,我提过要分手。他没预料中的发火摔东西,倒是出其不意的让我再考虑一下,便开门离去。 其实分手,早已徘徊脑海已久,那种偶尔的甜蜜实在太折磨人。得到的越多,便开始无止尽的贪婪。 试着放手,以为会少痛些,却日日难眠。想要潇洒的转身,却胆怯的连说再见的勇气也没有。 走神着,手机想起,是他。我看着桌子上自从他出差以后再未想起过的手机,现在正嗡嗡的振个不停,像是挠着人的心,丝丝紧扣。 我数了下,一共十三记振动,终于静止,然后屏幕变黑。 半分钟之后,手机又振动,我呆滞着看着它幅度的旋转,然后呆滞望着它神游天外。我是越来越没用,一遇到沈岩,我就什么都干不了。 这次是短信,看来他的耐心也快磨光了,也就一个电话从响到停的过程。 “上来。”短短两字,没有符号,没有表情。没有人,比我懂他,我自嘲得想。 怎么会不明白,一个人那样懂你,不过是爱你罢了。 那么,沈岩,你懂我吗? 我只想这样含蓄的问你,你懂吗? 或者你告诉我,我懂过你,那便足矣。/≈g 我睹气似的关上手机,不过两分钟,领导亲自转达岩少的话,两分钟内务必到他办公室。 我只好无奈的,拖着虚浮的步子重新乘电梯,高根鞋磨得脚痛。 沈岩说,我是金贵的身躯,累不得。又是娇气的性子,只能宠着。 我靠着墙壁,壁面的温度有些冻人,可我的额头湛出薄汗来。 当电梯门打开,我已然看见近处亭亭玉立站着一位男子,架着一副细边眼镜。 再看,表情不是十分淡然,嘴角擒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很美很。 我的灵魂,飘到了哪,我寻不回来它真实的模样。 我微抿嘴唇,以为他会劈头就责怪我,也以为他会就这样大声的斥问我。反正为什么责怪,为什么斥问,我就不知道了。 却什么都没有,他靠近我,我吓得倒退一步,他也不恼。 微弯下腰,用手指碰了碰我的脸颊,用最最温柔的口气,略带关心的询问:“很痛吗?” “怎么不说话?”他伸手帮我理理遮了半只眼睛的斜刘海,我依旧沉默,死咬嘴唇。 “太累了?还是太痛了?”他不依不挠,另一只手揽过我的肩,似是笃定我不会理他,于是像是情愿不要回答般,自言自语:“语儿,真的不理我吗?” “语儿” 我屏着呼吸,生怕一吸气,下一秒忍不住就要擦眼泪了。 我不争气的,跌进他给予的漩涡中,无法自拨。 我心满意足的,陷进了他布下的沼泽里,无处可逃。 他还是揉着我额前的碎发,温热的手掌无心划过我发烫的左颊,我想躲,却躲不开他控制的局里,看不见未来。 我想试着让自己开口,他随之无来由的低声闷笑,摘下眼镜后,头埋在我颈中,细细的亲吻,边吻边问:“语儿,告诉我你还活着。” 我直接伸脚,把高又尖的鞋根踩在他的脚背,他却笑得更放肆更大声。 好像,这辈子,我真的就不想逃开了。 假如生命是华丽错觉,幸好自己没有错过,在最纯真的岁月,遇见了你。 假如时间不承认苍老,我想自己常会眷恋,在最静深的午夜,拥抱回忆。 假如瞬间成就永恒,只希望在最灿烂的那一刻,与你彼此许下最平凡的誓言,无论结局,或喜或悲。 就算今天是你c我有限年月里,最后那一天,我会笑着低诉那一句,我爱你。 看时光渐远,我抚摸过左边眼角那一滴泪,还是有一丝懦弱划过心尖。女人,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也就剩下哭,来证明脉搏依然跳动。仿佛你在我身边,不曾远离。 看指针轮回,我数着你曾给过的温暖,希冀午夜梦回那一刻,你还在的。就好似,你从未放下牵过我的手,因为指尖是热的,心却渐凉。 看世事变迁,我翻着旧年历,圈圈说明你快乐,爱心证明,我深埋心底处,隐秘的爱。哪怕已经来不及,却不再怀抱遗憾。毕竟我也,对你说过我爱你,哪怕只是短短三字。 独自走一遍,我们踩踏的过去,我也不再是,只会哭泣的女人。 独自泡一杯茶,感受那喉间传达至心脏的滚烫,我也不再是,只会任性的女人。 可我总还是一个女人,当街灯忽明忽暗c当窗外雷电交加c当自己承受孤独c当你离我远去一切的一切,都是想念你的痕迹,请原谅我又以哭,代替笑语。 沈岩,假如今天是你生命的最 后一天,你会否还能笑着对我说,你是那样爱过我,一如我那样爱着你。 沈岩,假如今天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我一定用唇语临摹出最后这五字。 你给的,最好。 不过还好。沈岩,我们把每一天,当成了最后一天来爱。 再好不过。沈岩,我们终于爱到了最后一天。 你说呢 岩少与佛一一纳兰青 岩少问:我究竟该找个我爱的人做我的妻子呢?还是该找个爱我的人做我的妻子呢? 佛笑了笑: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就在你自己的心底。这些年来,能让你爱得死去活来,能让你感觉得到生活充实,能让你挺起胸不断往前走,是你爱的人呢?还是爱你的人呢? 岩少也笑了:可是朋友们都劝我找个爱我的女孩做我的妻子? 佛说:真要是那样的话,你的一生就将从此注定碌碌无为!你是习惯在追逐爱情的过程中不断去完善自己的。你不再去追逐一个自己爱的人,你自我完善的脚步也就停滞下来了。 岩少抢过了佛的话:那我要是追到了我爱的人呢?会不会就 佛说:因为她是你最爱的人,让她活得幸福和快乐被你视作是一生中最大的幸福,所以,你还会为了她生活得更加幸福和快乐而不断努力。幸福和快乐是没有极限的,所以你的努力也将没有极限,绝不会停止。 岩少说:那我活的岂不是很辛苦? 佛说:这么多年了,你觉得自己辛苦吗? 岩少摇了摇头,又笑了。 岩少问:既然这样,那么是不是要善待一下爱我的人呢? 佛摇了摇头,说:你需要你爱的人善待你吗? 岩少苦笑了一下:我想我不需要。 佛说:说说你的原因。 岩少说:我对爱情的要求较为苛刻,那就是我不需要这里面夹杂着同情夹杂着怜悯,我要求她是发自内心的爱我的,同情怜悯宽容和忍让虽然也是一种爱,尽管也会给人带来某种意义上的幸福,但它却是我深恶痛绝的,如果她对我的爱夹杂着这些,那么我宁愿她不要理睬,又或者直接拒绝我的爱意,在我还来得及退出来的时候,因为感情是只能越陷越深的,绝望远比希望来的实在一些,因为绝望的痛是一刹那的,而希望的痛则是无限期的。 佛笑了:很好,你已经说出了答案! 岩少问:为什么我以前爱着一个女孩时,她在我眼中是最美丽的?而现在我爱着一个女孩,我却常常会发现长得比她漂亮的女孩呢? 佛问:你敢肯定你是真的那么爱她,在这世界上你是爱她最深的人? 岩少毫不犹豫地说:那当然! 佛说:恭喜。你对她的爱是成熟c理智c真诚而深切的。 岩少有些惊讶:哦? 佛又继续说:她不是这世间最美的,甚至在你那么爱她的时候,你都清楚地知道这个事实。但你还是那么地爱着她,因为你爱的不只是她的青春靓丽,要知道韶华易逝,红颜易老,但你对她的爱恋已经超越了这些表面的东西,也就超越了岁月。你爱的是她整个的人,主要是她的独一无二的内心。 岩少忍不住说:是的,我的确很爱她的清纯善良,疼惜她的孩子气。 佛笑了笑:时间的任何考验对你的爱恋来说算不得什么。 岩少问:为什么后来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反倒没有了以前的那些激情,更多的是一种相互依赖? 佛 说:那是因为你的心里已经潜移默化中将爱情转变为了亲情。 岩少摸了摸脑袋:亲情? 佛继续说:当爱情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是会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为亲情的,你会逐渐将她看作你生命中的一部分,这样你就会多了一些宽容和谅解,也只有亲情才是你从诞生伊始上天就安排好的,也是你别无选择的,所以你后来做的,只能是去适应你的亲情,无论你出生多么高贵,你都要不讲任何条件的接受他们,并且对他们负责对他们好。 岩少想了想,点头说道:亲情的确是这样的。 佛笑了笑:爱是因为相互欣赏而开始的,因为心动而相恋,因为互相离不开而结婚,但更重要的一点是需要宽容c谅解c习惯和适应才会携手一生的。 岩少沉默了:原来爱情也是一种宿命。 原来,我一直以为的严绍不姓严。 怎么会,不姓严呢?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怎么想,也不明白。后来,傻傻的被人告诉道:“那是沈家少爷,单名一个岩字,大家习惯称他为岩少。 沈岩?岩少? 那天,他站在我对面一本正经的模样,那极力隐忍笑意的模样,让我神魂颠倒。这样的一幕,直到很多年以后,我仍然记得。 记得我们面对面的着着,在微蓝的晴空下,相互交换了姓名。然后 然后,就沉醉在了他的镜片后的眼眸里。 对啊 沉醉,沉 这个字和沈,还有一段让我心醉的回忆。 他说:“沈是通宋词里的‘沉’,岩是山石岩。” 我装作很有学识一样,想认真反问却还是忍不住笑弯了唇。现在回想一下,大概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那一副假正经的书卷气让我好笑吧。 我问:“是‘暮霭沉沉楚天阔’的沉吗?” 记得,他皱着眉,究正道:“是‘沈醉不知归路’的沈。” 我不认同,继续问:“那不都是‘沉’吗?” “你说的那句原字也是‘沉’,但我的这句是我姓的‘沈’。” 我心想,难得装一次文化人,却偏偏被这个看似更有文化的沈岩拆穿。 哎 这年头,哪个男人还在纠结于这些古诗词当中呢? 况且,这沈岩明显也不像是读书人,倒是那一幅眼镜,把他装点的带些文气罢了。 不知怎么的,他像是较了真,说着说着,竟然毫不相让。 我气势汹汹的向他提议:“我才不信,除了词里带个沈的,你还会知道别的。” “挑衅我?” 沈岩挑眉,声线偏低沉,那个尾字“我”的音韵,稍稍的向上扬了调,听在耳里简直变成了明明是他在挑衅我。 我咬了咬牙,拍着胸脯,丝毫不服软,双眼直瞪他,声线也不由的比他提高许多,扬声道:“是!” “你确定?挑衅我是要付出代价的。”语气里是他自信过了头的得意。 我不和他废话,说了上句:“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 沈岩懒懒的斜躺在沙发上,手脚舒适的张开着,散闲又自然。一缕阳光从窗的缝隙里穿过,我看到他线型娇好的下巴上处刻着一粒的黑痣。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7章 无意 之后的很多年,我有意无意就会从与我擦身而过的路人身上,想要寻找那一粒似曾相识的黑痣,却次次徒劳而归。 我时常回忆起那天午后幽静的阳光,总会静下心来沉默好一阵,然后惯性想起他下巴处那粒,隐藏得极好的黑痣。就仿佛,亿万分之一的人里面,只有我的那个沈岩,才拥有那一粒不起眼的痣一样。 我找到了,就永放不开手。 婉转一笑,耳边,回荡的,似乎还是那日醉人的诗词。那些,被我改得面目全非的名人名句和那个把双腿搁我身上的岩大人。 “天阔云闲” 我兴致颇浓,心想刚才那首红遍大街巷的欧阳修的《生查子》,沈岩接得利落也纯属正常。 “无处觅箫声” 他只思考了三秒,便给出了正确答案。 我认了,重新问:“万顷湖光歌扇底。” “一声吹下相思泪” 沈岩眉头一动不动,轻轻松松的应上了我的上句,一起一伏,行云流水。 最后,有了一些不屑:“语儿,问些难度高点的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些都是我能想到的,比较生僻的了。 真不知,他是在贬低我还是显摆自己。 “一场愁梦酒醒时。” “斜阳却照深深院。” 最后,他换了个躺姿,不用仰头,便可以看到我一脸的困惑。就像,我只要一低头,就会看到他这爱笑不笑的,极坏表情。 我有预感,他正准备看我出丑。 可好胜之心,让我接了他的招直到最后。 到最后,我只找得出一句话来形容这场诗词大战,那就是我时子语以惨败收场。 沈岩只让我开心了一句而已,他笑着说:“有来有往嘛,第一句我也出简单点的。” 他笑的真邪恶,引得我冷颤良久,很有骨气的回他一句:“岩少有多少墨水,都放马过来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 “无处说相思。” “背面秋千下。” 前两句,顺得不得了,我笑逐颜开,一看他,他比我笑得还欢。 “陌上谁家年少。” 我冥思苦想,未果,只能涨红着脸,僵着头皮答了一句:“一曲红绡不知数。” 沈岩揽过我,捧着我的肚腹大笑。当然,他也没有忘记顺道挖苦我:“但愿今晚白居易不要来找你。” 我气极,却又恼极:“得意什么呢,” 他举了手,像是投降,好不容易止住了大笑,但眼底,仍是笑意一片:“我总有发表一下你混搭风格的意见吧。” 见我佯怒,他连忙握住了我举起的手掌,包裹在他掌心:“那堪片片飞花弄晚。” “杨柳岸晓风残月。” 我心里知道,肯定又接错了。 这一次沈岩笑得几乎要从沙发上掉到地上,他捂着肚子拿我开心:“语儿,我怎么刚发现,你搞笑天赋如此了得呢?” “嘿嘿,其实你更没发现,我只是试试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你问出的下一句罢了。被我骗了吧,哈哈。” 我得意的笑,笑自己为自己的无知找了个好借口。 沈岩实在笑不动之后,才摆摆手无奈的说:“承让承让。” “谦虚谦虚。”我附和他了一句。 “客气客气。” “惭愧惭愧。” “不敢不敢。” “哪里哪里。” “免了免了。” “不可不可。” 那一日,这样的沈岩,这样我,这样的我们。却成就了我记忆深处最美好的曾经。就如,那道照出沈岩下巴处一粒痣的阳光,仿佛把我与他这一生,全都 释放了。 不留一丝的绽放。 穿越版岩少一一一珞珞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生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晨风轻扬,帷幔晃动,紫竹斜影,栀子花开。千年流水,蓦然回首,恍如几世轮回 他缓缓睁开眼睛,环视着周遭的一切,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支起身子,双手按着太阳穴,轻轻的揉着。 却在这时,透过漫天的轻纱,他瞧见一个穿着白纱的女子,青丝随风飘动。 那女子似是感觉他已醒来,回过头对着他莞尔一笑,“先生,您回来了。” 先生?他是谁? 这一刻他有些朦胧。 那是一个炯长的梦,梦中有一个女人总是哭红着双眼,她会傻傻的笑着,会稚气的生气,会逼着他喝那个难喝的麦片。麦片?是叫这个名字吧。 想着想着,他脸上不经意浮上一抹微笑,那笑很淡,可是心情定是大好,否则眉梢怎么也会弯曲。 “先生您笑了。”女子惊讶的说着。 他身子微微一怔,他笑了,竟是笑了,随后便有了然,淡淡说,“璎珞这些年辛苦你了。” 说着,璎珞出现在数道帷幔之后,脸上依旧有着甜甜的笑意。 她是美丽的女子,会让人过目不忘的女子, 可是,她只会笑,却不会流泪。 她原是佛祖前莲花坐下璀璨的宝珠,数万年前经过佛祖点化而成仙的。 璎珞俯下身,伺候着他梳洗,不疾不徐。 他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思绪遥遥 那年,他问佛,何为缘? 佛说∶缘为冰,我将冰拥在怀中; 冰化了,我才发现缘没了。 那日,他下界轮回,只为超度,却邂逅了她,总是傻傻的她。 人生匆匆往来数十年,轮回相守,轮回别离;朝朝暮暮中,相知相许,仿若过了生生世世。 镜中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上神,还是她身边的他呢?原来我们的缘,便像冰,冰化了,缘亦尽了。他自嘲的笑着,眼中那抹忧色愈来的浓重 璎珞看着他,皱紧了眉毛。 日月星辰,岁月更迭。 璎珞总是悄悄的躲在一隅,看着他。 璎珞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她只能确定先生变了。 他会只身立于云雾上,一站便是一天。 他会嗤嗤的笑着,会眼神忧郁一眨也不眨望着云霓之下,会深深的叹息。 那一日,她竟瞧见了先生流泪。 那是紫竹林中的离恨水,先生迎风而立,风吹起他的白衣,白衣诀诀,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璎珞不懂,不懂先生为何会变,为何会流泪,为何会有化不开的忧愁。 直到,她站到了先生每天站立的位置,从云海望下,只瞧见一个大肚的女子,哼唱着歌谣,嘴角浅笑。 一时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可是她能肯定,先生的一切因为她,那个神情淡然的女子 当他转身却看见先生立在他的身后。 先生没有生气,只对她说,璎珞当你会流泪的时候,你便知这一切。 璎珞只是缓缓低下头,没有在问出一句。 后来先生再没到过这里,而璎珞却每天都会站在这里看上一会儿。 从云雾下望着那 个女人。女子时而嗤笑,时而出神,时而静静的看着远方,时而抚着自己的肚子会心的笑。 璎珞看着她,仿佛她的忧伤感染着自己。 她想象着先生和那个女子的爱情,想象着他们的相知相守。 渐渐的,她越来越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的区别。 她好像也沉浸在了那个梦一般的爱情中,可是这是她的,还是她的? 一天,璎珞依旧透过云雾瞧见那个女人身边多了一个人时,心不知为何猛烈的抽动了。 她发了疯般跑到先生面前,却发现先生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连往日的忧愁也少了很多。 她问着先生,为什么。 先生只笑不语,在他转身的刹那,他告诉璎珞,爱不一定相守,只要可以守护便可。 她依旧不懂,不懂先生的话,不懂先生的笑。 直到,先生离开后,她才明白所有。 那天,璎珞早早的起来,却没有寻着先生的半个身影。而在镜台前看见先生留下的纸条, “奈何桥旁孟婆汤,不为来世只为守。” 纸条缓缓从璎珞手中落下,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奋力冲下了天庭,狂风呼啸的狂风吹过她的耳边,但她来不及去想这些。 因为她心中只有二个字――地府。 她一路冲进了地府,冲过阎王殿,在奈何桥前,她看见了那一抹白衣,她颤抖的喊着,先生! 那抹白衣缓缓转过身子,对着她浅笑。 为何?她第一次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他依然笑着,没有回答。 她紧紧皱起眉毛,先生你会后悔吗? 他轻轻的摇着头,只要能守着她,我无怨无悔。 说着,他再次转过身,接过孟婆手中的瓷碗,一饮而下。 渐渐的,他走过了奈何桥,坠入了轮回之中。 下一刻,一滴泪顺着璎珞的脸颊流了下来,这一刻她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说不出。 耳边回荡是先生的那句“无怨无悔”。 她缓缓转过身,在最后回眸一瞬时,她看见轮回门显出的三个字――沈暮觉。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不顾别人诧异的眼神,冲出了地府。 那是人间的医院,璎珞站在急诊室的一角,默默注视这里的一切。 她难产了,璎珞莫名的一紧。 那个女人本来就娇弱的脸上更显惨白。突然她注意到了床边的一处。 “先生!”璎珞惊讶的喊出声。 他转过头冲着璎珞轻轻的点了点头,继续擦拭女子额头上的汗滴。 女子朦胧的睁开眼睛,若不可闻的唤着,“沈岩”之后又昏了过去。 先生缓缓的起身,笑着望着璎珞,“珍重!”说着,又深深望了眼前的女子。 这时,他的身子轻轻的飘起,一点一点的与女子的身体重合。 直到一道白光闪现,先生就这样消失在她的眼前。 璎珞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所有的一切都不在真切。 “先生”她喃喃的说着。 下一刻,一声婴儿的哭声唤醒了她的意识,她艰难的扯出一抹微笑。 渐渐的退出如释重负的病房。 这一天她知道,那个女子名叫――时子语。 直到几世轮回后,她才听过这样一句话,儿子是母亲上辈子最爱的人。 她一路懵懵懂懂的回到了天庭,她没有去问先生为何会下界,同样没有问先生为何会选择转世投胎。 因为,她知道,一切皆是缘去缘来,因果循环,无人能改。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她的心也一天天的沉沦。 她总有一种错觉,先生并未走远。 耳边往复的是先生那句,奈何桥旁孟婆汤,不为来世 只为守。 那一日,她去求了佛祖,辗转万年。 当她跪在大雄宝殿之时,满目的佛光,让她晕眩。 佛说,你可想好? 她用力的点着头,没有丝毫的犹豫。 佛只得叹道,也罢也罢,下界历练也是功德。 最后,一道金光一闪,她浑浑噩噩中不知飘落何处。 耳边有的是佛的一句句叹息: 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悠然,随心,随性,随缘。 她嘴角慢慢浮上了一丝微笑,心中念着,刹那便是永恒。 许多年后,普陀寺院前开起无数的栀子花,迎风遥遥而立,花开花落,不知期期。 后记:那日大雄宝殿,璎珞跪在佛祖前说,吾愿化为一支花儿,开在山寺前,等待有缘人的采撷。 她说,吾愿一直静静的等着那个有缘人,生生世世,轮回往复。 她平静说着,心中却有着那一抹化不开的白色。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生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番外:宝宝与岩少的4时 我和岩少是如何度过每天的4时呢? 早晨6点 我准时起床,收拾好自己后,敲岩少的门,彼此都喝点水。 6:0 在客厅,放上一段轻柔的音乐,我练45分钟的瑜伽,岩少坐在露台读诵经文。 7:15 我简单的准备早饭,一定要营养,不过大多时候是清粥菜。 7:0 在餐厅,岩少吃早饭,我喝一杯鲜榨果蔬汁。 从6点起床,到八点这段时间,我和岩少几乎没有什么话,但气氛很安详。 八:00 在书房,岩少写毛笔字,我坐在对面,泡制功夫茶,房间里弥漫着墨香和茶香。可是,我从不看他写的什么,他也从不喝茶,都只是体味这份气息。 9:00 齐朗c司俊会来,带来当天的生活必需品,然后接岩少去医院或办公,我去处理自己的工作。我家的老阿姨来打扫卫生。 我和岩少保持着不在家里谈论c处理工作的习惯。家?对,我的家。 11:0 我回家做午饭。这么多年,两人已习惯,饭菜清淡一点,少盐少油一点,香辛料少一点。彼此深知,彼此习惯。 1:0 岩少准时回来。吃饭c午休。 14:0 在客厅,我会陪岩少下棋。我肯定是不与他布围棋的,就下五子好了,那我也会悄悄的先藏两颗黑子,就这样居然还会输?想不明白。岩少发现了也不说,只是微微的笑。很气愤! 每每,除了下棋,偶尔还会看看书,听听音乐,一下午的时光就这么消磨了。我和岩少依然话很少,但气氛很融洽。 17:00 照例是我做晚饭。饭后,碗一定是要岩少洗的。 19:00 岩少会陪我散步,我们保持着十三年前的习惯,只牵着一个手指,静静地走。 0:0 各自洗漱。 1:00 在客厅,沙发上。我和岩少会坐在那里,安静的思考,偶尔聊上一两句。谁也不会问谁,你在想什么。我们不谈工作,不讲未来,不聊子语。 :0 准时休息。 日子一天一天过,时间很紧凑,也很充实,很快乐,也很安详。我不知道,岩少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他愿意在我的家里歇息。我原本害怕的心,渐渐平和。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8章 出轨 下面是沈岩的儿子沈泽言的爱情故事: 那是最残忍的一天。 当尚诺拿到检验单满心欢喜地赶回家,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最爱的老公时,命运之神却给她开了个大玩笑。 “言快点” 还没开门,就听到女人欲拒还迎的声。 四处散落着衣物鞋子,女人的高跟连衣裙,男人的皮鞋和衬衫,从门口一直蜿蜒到客厅 尚诺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最好的闺蜜跟自己的老公上了床! 一天之间,与她有最亲密关系的两个人,都背叛她而去 这时女人转过头来,看到尚诺的脸,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表情,仿佛在向她宣战:看吧,你的老公拜倒在我的裙下了。 “言”她以眼神示意着门口,并没有多说什么。 单是如此,他便察觉到一一是她回来了! 仿佛就在等待这一刻,他不屑地勾起唇,眼神邪魅而狂乱:“别分心,我们继续。” “可是言一一” 怎么说,她也做了尚诺十几年的好朋友。 他的眼睛里带着毋庸置疑的霸气:“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任何‘可是’!你只要告诉我,做,还是不做?” “言” 女人没有说话,却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她主动把藕臂缠上他的颈项 此情此景,尚诺居然还能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她的双腿像是被钉子定住了一般,挪不开步。 那检验单还在她的手里,而此刻,却变成全天下最大的讽刺。 手一用力,那检验单在手里揉碎了,她用力揉碎了它,就像那检验单是眼前那对“狗男女”一般 心痛得简直在滴血,然而很快,这种心痛被一种浓烈的仇恨给覆盖住了。 她有多爱他,他是知道的! 当初他的公司周转不灵,为了借助尹家的能力,而火热追求着她,用那些花言巧语的鬼把戏骗掉了她的心。她真是傻,他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说爱她,她便傻傻地把自己的心掏给了他! 现在,他的公司已经营运得很好,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蒸蒸日上。 反而,尹家却越来越不行了,甚至在上个月已经面临破产 她现在帮不到他,是一颗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所以,他就连骗骗她都不需要了吗?他选择把他最好的朋友带到家里来做这场戏,是故意演给她看?向她示威?告诉她不要在赖在这里,要乖乖滚吗?! 她不想赖,就算她再爱着这个男人!她也是有她自己的尊严的! 可笑的是,她竟被自己的老公和好朋友蒙蔽了这么久。 看他们如此默契的样子,他们呆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可笑,真是可笑一一 也许一个人伤心到了极致,是会怒极反笑的。尚诺突然扬起唇,凄厉冷眼地笑了起来。 他对她如此不义,她为什么还要傻傻地留在他身边,每天遭受着他对她心里的折磨和身体的漠视 ? 他不就是要逼她退出吗? 好,她就如他的愿一一 检验单被揉得不能再皱,她把它悄无声息地塞进包里一一将它塞进永无见天日的黑暗里。她打算永远都不告诉这个男人,她怀有他的孩子! 豪华的大厅,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坐了名五官俊逸的男子,身上的睡袍微微敝开,露出结实的胸膛,修长的指尖夹了根香烟,抽了一口,又轻轻地吐出来,轻描淡写地吐出五个字:“我们离婚吧!” 尚诺的心一紧,仿佛有把刀狠狠地捅入她的心脏,疼得她无法呼吸。 “好!”心虽然很痛,但她还是很爽快地回应了。 这让沈泽言很是诧异,这女人怎么这么爽快?难道就不想赖在他们沈家做少奶奶? “很好,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想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只要不过份,他都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虽然她嫁进门已经二年了,连个蛋都没生下来,已经让老爷子很不高兴了!现在她家又破了产,对他们沈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反而成了累赘。 如果说她生了个一男半女,估计老爷子也会念念旧情,不让他休妻! “我什么都不需要!”尚诺挺直腰板,很坚强地对视着他的目光! 虽然她的家族已经破了产,但她父母还有点钱,半个月前已经移民到加拿大了,她们不需要他的赡养费,所以,她很有信心能养活自己。 她尹尚诺绝对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包括肚子里面的孩子!绝不需要他的臭钱,一分都不要! 沈泽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就不觉得可惜么?” 真不明白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有什么好骄傲的,都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如果她的态度好点,别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也许会考虑让她继续做沈家的少奶奶。 “我不稀罕!”尚诺暗暗地握住拳头,压抑住自己想上前甩他一巴掌的冲动。 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当初为了娶她,绞尽脑汗,对她万般讨好,令她深深地爱上他之后却这样对她! 她当初真是瞎了狗眼! 沈泽言扯了扯嘴角,也没理会她,将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丢到她脚前。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赶紧签了吧!” 尹尚诺的心又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捶了一下,这男人把她当什么了? 一个把她当狗屎一样踩的男人,她竟然会爱上?她脑子绝对是被驴踢了! 她咬咬牙,弯腰捡起那份协议书,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狠狠地甩到他脸上! 沈泽言也不生气,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协议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像打发乞丐似的,丢到她面前:“拿去吧,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一团怒火“蹭”地一下子直冲脑门,尹尚诺彻底被激怒了! 她抓起地上的支票,也不看上面的数字,直接撕成碎片,撒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气愤地道:“沈泽言,你不要狗眼看人低!我跟你之间,到此为止了!今后各走各的路,老死不相往来!就算哪天我饿死在街头,也不会来求你施舍一口饭!” “最好如此!”沈泽言难得好脾气地扬了 扬嘴角,扯开她抓住衣领的手:“你也给我记着你今天所说过的话!别将来找我的时候,又说你什么都没说过!” 尹尚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在临出门前,回过头,丢下一句:“记住你今天所作的一切!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绝对不会! 他会求她原谅?真是笑话!沈泽言像听了什么可笑的话,唇边露出讽刺的笑容。 君尚诺的心已经疼得麻木了,绝望地转过身,飞快地冲出大门 过去的回忆像电影的画面在她脑子里不断地重播着,当尚诺回过神,已经站在一幢几十层高的建筑楼前,楼顶直冲云霄,气势很磅礴! 她抬起头有些失神地望着,眉宇紧蹙,心情万般复杂。 已经三年了!她没想到自己还会来到这里,面对她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 尽管她很不愿意,但她还是迈开了脚步,鼓起勇气冲入那幢大厦一一 “对不起姐,请出示你的工作证!”两名保安人员很有礼貌地把她拦了下来,同时指了指一旁的牌子,上面写着:非工作人员不得擅自进入! 真不惭是跨国集团啊!连个门都进不了! “你们让开!我要见你们的总裁!”她说着就想冲进去,还是被硬生生地拦住了。 “姐,请不要为难我们。”两名保安硬是不让她进去,尚诺硬要闯,这的骚动搞得四周的行人都停下脚步在疑惑地观望着,保安有些不耐烦了,只好警告她:“姐,你再这样的话,我们要报警了!” 就在这时,玻璃的旋转门被推开,从大厦内鱼贯走出来好些人。 那些人身穿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一副保镖的模样。为首的男人铁灰色的西装,雪白的衬衣,刚毅俊朗的面孔。他的面孔凌厉,带着不可一世的霸气,仿佛天下万物皆不放在他的眼里。 在他的身边,跟着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一看就是秘书。只是那秘书性感迷人,哪怕穿着中规中矩的套装,大罩杯还是呼之欲出,引人遐想。 沈泽言似乎是有事赶着外出,他走路都带风,身后的保镖几乎是跑跟着他。 乍然见到他,尚诺一阵恍惚,等她反应过来时,保镖已为其打开车门,沈泽言信步上了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车内。 他没有发现她一一 而她,若不是为了孩子,绝不可能再来见他的。 “沈泽言一一”她喊出声,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往那辆车追去。 沈泽言在车内打开一份报表,一边一些重要的文件,一边听秘书为他安排明天的行程。隐隐听到有人叫他的声音,他皱皱眉,仔细去听,那声音却不真切了。 他咳了一声,继续凝神看报表一一见鬼,他居然会幻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自三年前她与他离婚,便从这个城市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一丝消息。 忽然林肯“吱一一”地一声停下,与此同时,一抹白色的人影摔倒在那车底前。 由于力的惯性作用,沈泽言的身体前倾,还好秘书及时用手护住他:“沈总,你没事吧?老刘,你是怎么开车的?!” “沈总,有人被撞倒了!” “什么?”沈泽言立即蹩眉,沉着脸和秘书c司机一起下车。 在车前,一个女人正在从车前爬起来。 ≈&b s;好险,她刚刚差一丁点就要成为车下亡魂一一实在是喊破了喉咙,他都视若无睹,情急之下她只好追到转弯处,拦截在那林肯车必经的那条方向前一一 “是你?”还没有抬头,她却已经听到那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胸腔瞬时一紧。 慢慢的,她在金色的光线中抬起头来,看向那个男人一一 “沈泽言,我有话要对你说!”她直接开口见山,不顾身上的疼痛,勉强站直身子。 “我跟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该说的话,三年前都说完了吧! 沈泽言看着失踪三年的前妻,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很快又恢复过来。 “有人绑架了我儿子,向你勒索一千万美金,你无论如何,也要把我儿子救回来!”就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二岁大的儿子才会被绑架! 一千万啊,她上哪里找?而且对方点名要求沈泽言亲自交赎款,否则撕票!她逼于无奈才会来找他的! “你儿子被绑架?关我什么事?”听到她有儿子,沈泽言先是一惊,心莫名一疼! 这该死的女人,跟他离婚才三年,竟然嫁了人还生了个儿子!可随后转念一想,“这儿子该不会是我的吧!” 尚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尽管她很不想让他知道他有个儿子的存在,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说的话,儿子的情况太危险了! “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他才二岁”尚诺想起儿子可爱稚气的脸,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第一次看到她流泪,沈泽言也被怔住了。 这女人,三年前看着他跟别的女人上床,甚至离婚签字的时候,都没有掉过半滴眼泪,现在却哭成这样! 而最令他气愤的是,这女人竟然瞒着他怀上他的孩子! 这笔帐,回头再跟她算! 沈泽言咬咬牙,拿过秘书的手机,走到一边拔通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话就挂了。 再走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地对她说:“孩子一定会平安找到!你跟我回去一趟,老爷子要见你!” 尚诺的心一紧,也没有拒绝,跟着他一起上了车。 沈家别墅。 阔别三年再次回到这里,尚诺的心万般不是滋味,曾经誓言旦旦不会再踏入这里半步,结果她还是回来了! 华丽的大厅,真皮沙发上坐着一名老人沈岩,身体却很硬朗,腰板挺得很直,眉头紧蹙,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尚诺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孩子的事肯定被他知道了,心一沉,万分不安地跟在沈泽言的身后走了过去。 “沈沈老爷。”尚诺低着头叫了他一声,不敢对视他的眼神。 “你还有脸叫我!”白发老子低沉的声音充满怒气,“你们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真不愧是沈家之主啊!纵横商场这么多年,犀利的眼神一瞪,整个气场把所有人都压下来了!连一旁的沈泽言都不敢说话了。 尚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飞快地抬头望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对不起。”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但被沈老爷这么一吼,她也就只能说这三个字了。 “爸一一”沈泽言开口想说什么,嘴才张开,就被沈老爷给吼住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9章 恭喜 “你闭嘴!”沈老爷气势汹汹地瞪着他:“都怪你这畜牲!到处拈花惹草,连自己老婆怀了孩子都不知道!如果我孙子有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沈泽言一时语塞,堵着一口气在心头,又不敢顶老头子的嘴!只能回过头,瞪了尚诺一眼! 都怪该死的这女人!要是老爷子怪罪于他,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瞪她干嘛?尚诺也不甘示弱地瞪回他一眼!当听到老爷说到老婆两个字的时候,很想开口提醒他,是前妻!前妻! “沈老爷,请你一定要想办法求求我的孩子”提到孩子,尚诺的眼眶又红了。 现在除了沈家,没人能救得了她的孩子了!那些绑匪都是冲着沈泽言来的! “你放心,如果他真是我沈家的孙子,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会救他回来!我现在让你过来,就是想确认,他真是我孙子?”沈老子犀利的目光闪烁着鹰一般的光芒,紧紧地盯住尚诺的脸,仿佛只要她一说谎,他马上就能辨认出真假! 尚诺咬了咬唇,点头:“是!”尽管她很不想承认,但事到如此,已经瞒不下去了。 “好!”沈老爷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对尚诺保证:“孩子我一定会救,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尚诺的心一紧,该不会是 “这孩子必须认祖归宗,回到我沈家,由我们沈家来抚养!” 果然如此!尚诺早就猜到沈家的人一旦知道孩子的存在,一定会不择手段,从她身边把孩子夺走! “不行!”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坚定的目光闪动着泪光,望着沈老爷的脸:“这孩子是我的,你们不能强行夺走他!” 除非她死,否则绝对不能让孩子离开她身边,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是她的生命之柱,如果连这孩子都失去的话,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孩子是你的,但也是我们沈家的骨肉,他必须认祖归宗!”沈老爷看她那闪动着泪光的眼睛,似乎也有些不忍了。毕竟拆散人家母子也不是一件好事,犹豫了一下,背过身去:“那好,我再给你第二条可以选择的路!” “什么路?”尚诺的心底燃起一丝希望!她知道,如果沈老子坚持要拿走孩子的话,她再怎么坚持都没有用的!沈家的实力,根本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对抗。 “你跟泽言复婚!”这是沈老爷最大的让步了!让她做回沈家少奶奶,那她和孩子就不用分开了。 做此选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孙子,毕竟孩子的成长需要母亲!他希望他的孙子可以在完整的家庭里长大! “不!”尚诺下意识拒绝!要她跟这该死的男人复婚?还不如让她去死! 沈老爷的脸一黑,“该说的我都说了,就这么两项选择,同意还是不同意,我不会逼你!但孩子,你知道的,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沈家子孙流落在外!” “爸!复婚这么大的事,我也该问问我吧!”沈泽言也忍不住抗议了,要他跟这女人复婚?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才把她给甩了,现在又把她娶回来? 破掉的鞋子还能再穿吗?他沈泽言才不想再穿这双破鞋! 沈老爷瞪了儿子一眼,“你这畜牲还有脸跟我说话!你敢不同意的话,我立马把你总裁一职给撤了!” ≈&b s;沈老爷在外面有很多私生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但能得到沈老爷承认的就只有沈泽言这么一个儿子!但并不代表,沈老爷会纵容他为所欲为!如果沈泽言不听他的话,他随时可以把他所有的职位给撤了! “你一一”沈泽言气愤地扯了扯领带! 尚诺紧紧地抓住衣领,眉宇紧皱,想到孩子的未来,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尹姐,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如果你坚持不肯复婚,我会采取法律手段,光明正大地把孩子接回沈家!”沈老爷的语气是那么地坚定,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做!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我答应!”为了孩子,尚诺豁出去了,只要能让孩子留在她身边,哪怕要她立刻死去,她也愿意! “很好!”沈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佣人手中拿过电话,拔通了个号码。 “喂,老沈,找我有啥事哟!”电话那头隐约可以听到对方不怎么标准的国语在说话。 “老黄!我孙子被绑架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之前,我要看到我的孙子!” “哎呀,老沈,你有孙子了啊!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行,你孙子的事,抱在我身上了!绝对不会有事的!只要他人还活着,我就一定有办法帮你找出来!挖地三尺我也会把绑匪揪出来!”对方的语气胸有成竹! “好,那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之后,沈老爷对尚诺道:“孩子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老黄找到就会马上派人送回来,你今晚就留在这睡吧。” 尚诺犹豫了一下,点头,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叫老黄的是什么人物,不过沈老爷认识的人,都是很厉害的,黑白两道通吃,孩子应该不会有事吧。 “泽言,你还愣着做什么!”沈老爷瞪了儿子一眼,那眼神摆明就是在说:还不快带你老婆回房! 赶紧趁现在让他们夫妻俩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到时他孙子回来之后,就是一个温馨完整的家庭了! “什么?难不成让她睡主卧?”沈泽言的脸一下子黑如锅底,这女人才一回来,老爷子就偏袒她,连他的主卧室都要分她一半? “当然让她睡主卧!反正你们迟早都要复婚!早点培养一下感情也好,等孩子回来后,把婚事给办了!”这婚事可不能再拖了,孩子都两岁半了呢! 真是母凭子贵啊!沈泽言气得牙狠狠的,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回头瞪了尚诺一眼:“还不走!” 主卧室在哪,她自己很清楚,不用他亲自带路了吧! 尚诺的心一颤,现在就同房?这也太快了吧。 “不用了,孩子没回来,我也睡不着,我在客厅坐一下就好。” “随便你!”沈泽言的态度不怎么好。 沈老爷也不勉强,交待几句话,就回房休息了。 豪华的客厅,一下子变得空荡荡,连佣人都回房休息了! 尚诺靠在软柔的沙发上,脑子里全是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一下子消化不来,等孩子找回来之后,又要面对一个新的问题了,她真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她相信,沈泽言那男人肯定不会给她好日子过的! 等孩子找回来之后再想吧,暂时就这样了 她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被一阵喧华声吵醒,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稚气的脸在她面前张合着嘴:“妈妈抱抱” “冬冬!”尚诺一把抱住孩子,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手不停地抚摸着孩子的脑袋,“我的好孩子啊,你回来就好,没事就好,妈妈担心死了” 沈老爷看着可爱的外孙,满意地笑了笑:“好了,孩子找回来了,泽言,复婚的事交给你了,你尽快办了,知道不!” 一旁沈泽言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儿子,还有些不适应,听沈老爷这么一说,就更不悦了,但也没有拒绝。 复婚就复婚吧!反正他沈泽言是不会再碰她这双破鞋! 看在儿子的份上,沈家少奶奶的位置,就暂时先让她坐着,迟早有一天,他会再次把她赶出去! 听到复婚两个字,尚诺的心一沉,看着儿子可爱稚气的脸,心情很是复杂。 “宝宝过来,让爷爷抱一下!”沈老爷上前,从尚诺手中抱过外孙,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嗯,这孩子长得跟泽言时候一个样!尤其是这双眼睛,还有这鼻子,真是太像了!” 沈老爷心情大好,摆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对宝宝命令:“乖孙,叫爷爷!” 宝宝抬起水灵灵的眼睛,望着眼前的老人,展开笑容,口齿不清地跟着喊了句:“爷爷!” 沈老爷眼前一亮,“好,果然是我的乖孙,呵呵呵” 沈老爷平时老是扳着一张严肃的脸,很多孩子看到他都会害怕,吓到哭都试过!但是他的乖孙就没有被他吓到,还喊他爷爷! 这孙子,他太满意了! 沈泽言见老子被这娃娃逗得这么开心,心里有股暖暖的感觉流过。 突然当上爸爸的感觉,好奇妙,虽然这孩子对他来说还很陌生,但他长得跟他真的很像,简直就是他的迷你版! “泽言,还不过来抱抱你儿子!”沈老爷瞪了儿子一眼。 沈泽言想拒绝,但老爷子已经把孩子塞到他怀里了。 他看着孩子稚气的脸,皱了皱眉。宝宝无辜闪亮的乌黑大眼眸也望着他,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突然伸出两只胖嘟嘟的手拍打着他的脸,含糊不清地迸出一个字:“巴爸” 沈泽言一惊,没想到孩子看到他就会主动喊他爸爸了!心里突然有一种陌生,又甜蜜温馨的感觉涌上来。 从那一刻起,他对这宝宝的好感一下子加深了几分。 尚诺的心也漏跳了半拍,她从来没有在孩子面前提过爸爸,也没有教过他这么喊,他怎么就知道眼前这男人就是他爸爸呢? 难道真是血缘的因故? 为了这孩子,她躲到一个城市,过了两年安定平稳的生活,要不是孩子被绑架,她才不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哈哈哈,好好,果然是我们沈家的孙子!”沈老爷对这个孙子更满意了,抱过孩子又是亲又是哄的,逗着孩子呵呵地笑。 直到孩子累了,睡着了,沈老爷这才让佣人抱回了房间。 “泽言,复婚的事,尽快办,知道不!”沈老爷忍不住又重 复了一遍,他迫不急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沈成坤有外孙了! “知道!”沈泽言虽然有些不满,但听到孩子刚才喊他一声爸爸,他也很想尽快承认这孩子的名份,至于她的母亲 尚诺心情复杂,看着沈家两父子,默默地不语。 三天后。 沈泽言与尹尚诺的复婚典礼举办了,婚礼很盛大,所有商业界的大腕都很给面子,全部来席,宾客都穿上漂亮的礼服,欢迎这对新人,为他们送上礼福! 尹尚诺穿着雪白的婚纱,一手挽着沈泽言的手臂,另一只手举着香槟,努力挤出脸上的笑容对各位上前送祝福的宾客点头。 “谢谢,谢谢” 她笑得脸都快要僵掉了,沈泽言还很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提醒她:“你笑得太难看了,自然点!” 尽管他也不想跟她一起面对这场婚礼,但老爷子就在后面盯着他们,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在宾客面前失礼,丢了老爷子的脸,他回去就有得好受了! 尚诺也暗暗地瞪了他一眼。 这场婚礼假得就像在做戏似的,连她自己都想吐了!不过为了儿子,她说什么都要撑下去,撑下去! 这么一想,尚诺再度扬起笑脸。 “新娘子真漂亮啊!” “是啊,比五年前更漂亮了呢!” “宝宝也很可爱,泽言外甥,你得加油,今年再接再厉啊!” 沈泽言客气地笑着点头,尚诺的笑脸差点挂不住了。 再接再厉?还想她再生啊?免了吧! 趁沈泽言在跟舅舅交谈之际,尚诺的目光开始寻找儿子的身子,很快就看到一个可爱的宝宝穿着西装被老爷子抱在怀里: “老沈,你就是你孙子啊!” “是啊,我孙子啊,是不是长得很像泽言?” “嗯啊,跟泽言时候一模一样咧,长得真可爱的,恭喜你啊老沈,这么快就有孙子抱了!呵呵” “哪够你快啊,你都三个孙子,四个孙女了” 沈老爷笑得一脸慈祥,尚诺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慈爱的样子!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冬冬呢! 有老爷子罩住儿子,就算沈泽言再怎么不满意她,也不会亏待她儿子吧。 尚诺心里想着,忽然扫到一抹红色的身影,眉头一皱,目光赶紧扫了回去。 她的大婚之日,怎么会有人穿红色的衣服?这么基本的礼节都不懂? 远远地,就见一名身材火爆的女人穿着火红色的露肩低胸长礼服,手里提着个金色的卡包,走路的步伐是那么地傲慢,像在走秀似的。 她的出现,成功地把所有人的视线给吸引住了! 这女人是谁?尚诺眯起眼睛想看清对方的脸,可因为距离远,加上那脸上的浓实在太厚了,一时认不出来。 当她站在她面前,红艳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尚诺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她曾经的好朋友! 她曾经的好闺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0章 竟然 三年前跟她老公上床还被她抓奸在床的狐狸精一一杨雪漫! 她竟然还有脸来参加她的婚礼?摆明就是来找砸的! “好久不见啊!尚诺。”她勾了勾嘴角,笑得风情万种。 “好久不见。”尚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当年做出这种事情,现在还敢出现在她面前?还穿成这样,挑拌的意味很明显! 沈老爷也注意到了,从那女人一进场,沈老爷的脸就黑了,这女人穿成这样,什么意思?成何体统?存心来捣乱的吧,肯定是泽言在外面惹回来的风流债!他沈家的脸可不能让这女人给丢了! 这时,沈泽言和舅舅结束谈话,回过身才发现,杨雪漫正跟尚诺在交谈,看到那女人一身的火红长裙,他眉头一蹙,立马冲了过去,硬是把杨雪漫扯到宴会的后台。 “你疯了啊!穿成这样算什么意思!”沈泽言气得朝她大吼。 “对,我是疯了!”杨雪漫一把甩开他的手,妖艳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凶狠:“当年你说过会娶我的,结果呢?你娶了那女人!为了你,我什么姐妹之情都不要了,背着她跟你在一起,现在呢?你宁愿跟她复婚,也不愿意娶我!沈泽言,你当我是什么!” 其实早在五年前,杨雪漫已经跟沈泽言相识,那时,尹尚诺还没认识沈泽言,而后来沈泽言为了利用尹家的实力,娶了她的好姐妹尹尚诺,那时候,杨雪漫什么都知道的,她爱他,也明白他的难处,知道他必须得到尹家的帮助,才可以让沈家度过难关。 因为爱他!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最心爱的男人娶了她的好姐妹,又背着自己的好姐妹,跟这个男人一直有来往! 直到三年前,她终于等到他们离婚了! 而这个男人却迟迟不肯娶她,她总以为有一天,他会娶他进门的,她一直是这么想的,结果,他竟然又娶了这个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输在尹尚诺这个女人的手里! 从到大,她跟她是好朋友,她各方面都比她幸运,她家里比她有钱,成绩又比她好,还没毕业就嫁了个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男人! 而她杨雪漫呢!家里穷得欠下一屁股的债,要不是有沈泽言这个男人在背后当她的靠山,她早被高利贷卖到色c情场所当妓/女了! 为了这个男人,她苦苦等了五年啊!一个女人有多少五年的青春? “你当你是什么?你还不清楚么?”沈泽言冷冷地对她说:“我从来没有说过会娶你,我跟谁结婚与你无关,我与你之间,一直都是床伴的关系,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随时都可以分手!既然你现在这么不爽,那好,我们分手吧!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杨雪漫的心像被狠狠地砸了个大石头,整颗心都碎了。 沈泽言不理会她心痛欲绝的神情,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支票,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串数字,丢到她面前:“这是分手费,嫌少我可以再给你多加一点,不过不要太过份!你知道我的个性!” 聪明的女人,拿了他的钱就会乖乖走人,如果妄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那叫自寻死路,他是不会让她得逞的!激怒了他,他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不!泽言!我不要离开你!”杨雪漫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要离开她了,这五年来,他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这是第一次,她害怕了。 她 脚一弯,整个人跪到地上,紧紧地抱着他的腿哭泣:“泽言,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赶我走,我不要你的钱,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只要你能跟我维持原来的关系,哪怕是情妇,我也愿意,泽言,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求你了” “给我滚起来,哭成这样像什么样!被别人看见,我面子往哪搁?”他最担心的是让老爷子看到的话,一会肯定又要骂他了! “我不管,你不要我的话,我不走,我死都不会走的,泽言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求你了” 她越哭越大声,沈泽言更不奈烦了,又不敢吼她,生怕被老爷子发现。 “好,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离开这里!”他指着后门的方向,给她最后一道命令。 “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她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 “你走还是不走!”他很不耐烦地低吼。 这该死的女人,是在挑战他的脾气吗?以往她做事都很有分寸,绝对不会像别的女人一样过度纠缠着他,现在看来,她跟别的女人一个样! 被他这么一吼,杨雪漫不敢说话了,赶紧乖乖地站起身,拭去眼角的泪水,脸上的妆都已经糊了,黑色的眼线熏开,两只眼睛像熊猫似的。 沈泽言看了他一眼,很不奈烦地转过头,第一次感觉:化妆的女人真恶心! 她也知道他厌烦了,赶紧吸了吸鼻子道:“那我走了,你不要生气,一定要找我,知道吗?我今晚等你电话”她匆匆说完,依依不舍地转过身。 每走几步又回过头去看那男人,而沈泽言早在她转身那一瞬间,赶回婚宴场现了。 他的身影是那么地匆忙,一眨眼就已经消失了。 杨雪漫站在原地,心疼得无法呼吸,她恨这个男人,更恨那个女人!那个三翻四次夺走她心爱男人的女人! 尹尚诺! 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三年前她可以让她离婚!三年后,她也一样可以做到! 这次,她要将这个女人彻底从沈泽言身边赶走! 一道诡计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阴险诡异的笑。 当沈泽言匆匆赶回婚宴会场,沈老爷正陪着尚诺在招待宾客: “老沈,你儿媳妇真漂亮啊。” “哪里哪里,你儿子上月也结婚了是吧,恭喜啊恭喜!” “哈哈,谢谢,对了,你儿子呢?” “泽言那子,又不知道上哪去了,你先去坐着,一会我让他过去给你敬酒去。”沈老爷的话刚说完,身后一道声音就响了起来:“爸!” 沈泽言走过来了,“刘世伯,你好。” 他伸出手与对方握了一下,在长辈面前,他很有礼貌,一点也不像平时那般娇傲不羁。 刘世伯满意的目光看着沈泽言,对沈老爷道:“老沈,你儿子真是个人才啊,各方面都这么优秀,我儿子要是有他一半就好了!” “哪里哪里!老刘,你儿子比他强多了”沈老爷客气地跟刘世伯聊着。 尚诺看了沈泽言一眼,也没说什么,安静地 站在他身边。 等刘世伯一走,沈老爷原本堆满笑意的脸垮下来了,瞪了沈泽言:“你这臭子,又给我惹什么麻烦了!” “有么?”沈泽言面带微笑看着前方的贵宾,无视沈老爷的怒气。 “刚才那女人是谁,我不需要你向我解释!别再让我看到那女人!以前你怎么鬼混我不管,但现在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你就得收敛一点,别给我闹出什么笑话!丢我老脸!” 沈老爷的话句句生威,沈泽言听得很不舒服,但也不敢回嘴。 “尚诺,给我好好看着他!”沈老爷对尚诺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往另一边走去。 “看我被老爷子骂,你很爽是吧!”沈泽言不悦地瞪了尚诺一眼,心想,刚才这女人肯定跟老爷子说了他什么坏话! 该不会把三年前的事拌出来了吧!哼,这女人就会打这种报告!现在母凭子贵了,以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就可以仗着老爷子的宠爱,对他施威是吧! “你被谁骂与我无关!”尚诺瞥了他一眼,转身就想走,却被他挽住手臂。 沈泽言很生气,但表面还是一副很和气的样子,脸上都带着微笑,俯身在她耳边装作甜言蜜语,却恶狠狠地警告:“下次再跟老爷子乱说话,心我不放过你,别以为你生了个儿子回来就可以得寸进尺!乖乖听话,沈家少奶奶的位置,我让你坐,如果你再搞动作,哼,我绝对有办法休了你!” 被他这么一说,尚诺也很不爽了! 她何时向老爷子说什么话了?他以为她在老爷子面前打他报告?说他外面有别的女人?真可笑,他沈泽言外面有多少女人,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还需要她去打报告吗? “沈泽言,我也告诉你,别以为我很稀罕当你的沈家少奶奶!要不是为了跟儿子在一起,我才不会跟你复婚!”她丢下这句话,气匆匆地撇过头,走到后台的休息室去了。 “你一一”沈泽言气得正想开口大骂,又有宾客迎上前了。 “泽言,好久不见啊,咦,新娘子上哪去了?” “哦,你好,她上洗手间去了,真不好意思” 一场盛大的婚礼在宾客的祝福中还算平安地结束了。 老爷子对这场婚礼还算满意,如果没有那红衣女子来捣乱的话,那就更好了。 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整,尚诺跟沈泽言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冬冬被沈泽言抱在怀里,一进大宅门,尚诺便抱过孩子,回到二楼的主卧室。 柔软的大床,尚诺把孩子轻轻地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看着儿子可爱又粉嘟嘟的脸蛋,情不自禁地亲了一记,这才拿了个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淋在疲惫的身躯上,似乎所有的疲劳都被冲刷掉了,舒服得让她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真奇怪,三年前那次结婚,还没今天这次这么累呢! 也是啊,三年前那是真结婚,今天的是假结婚,感觉像在做戏似的,脸都笑得快要僵掉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儿子,她真不想这么辛苦啊。 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婚已经结了,老爷子明天也会回美国,不会跟他们在一起住,那么尹家大宅就只有她和宝宝,沈泽言三个人。 她 该找沈泽言好好谈谈接下来该怎么相处才行! 洗完澡后,尚诺就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走出浴室,抬头就见一抹黑色影子坐在床边,吓了一跳,差点想尖叫了。 房间的灯及时亮了起来。 “有什么好怕的?”沈泽言有些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本来只是想瞪她一眼就移开目光的,可当他的视线划过她身上,却再也移不开了。 “为什么要我睡客房!”沈泽言也火了,这女人真不知足,让她当了沈家少奶奶,还想赶他去睡客房? “反正我们又不用行夫妻之礼,你外面又这么多女人,给你省点体力不是更好吗?这样你才有更多的精力,应付外面那些女人!”她说完,丢了个抱枕塞到他怀里! “你!”沈泽言气得直想掐死眼前这女人,想到老爷子还在隔壁房间睡觉,他也不敢跟她吵架,免得惊动老爷子。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尹尚诺,你给我记着!” 沈泽言抱着枕头,走到卧室的书房去了。 主卧室里有浴室和一个书房,都是连在一块的,很方便,所以沈泽言在书房睡觉,也不用离开房间,老爷子也就不知道她们分房睡了。 那天晚上,尚诺很累了,睡得也特别香。 沈泽言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实在受不了,他抱着枕头走出书房,却看到这么喷血的一幕: 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身材还能这么好?恢复力也太惊人了吧! 不管怎么样,他沈泽言是不会再碰这双破鞋的!再好的身材,也是一双破鞋!虽然,那也是他穿过的破鞋! 丢下枕头,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冲出房间,关上房门! “砰”地一声响,尚诺也被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换了个睡姿又睡着了。 夜已经很深了。 杨雪漫站在玻璃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路灯像条长龙似的,围着公路一直蔓延。 她静静地看着,脑子里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 如果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那该多好呢?她期待已久的婚礼啊,沈泽言会给她吗? 都已经这么晚了,他不会来找她了吧! 他在跟新婚妻子做什么呢?洞房吗? 想到他跟那女人做那种事情,她的心就一阵刺疼,手慢慢地握住拳头。 该死,这男人是属于她的,怎么能让那女人给夺回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她的心一紧,转身就冲去开门。 “泽言!” 还没打开门,她就迫不急待地喊了他的名字。 “唔一一” 沈泽言的眸光越发深沉,眼前这张妖魅的脸时不时变幻成那张清纯无暇的脸,如此清纯的脸除了尹尚诺还有谁呢!记得三年前的新婚之夜,她羞涩得像个,他还以为她是装了来的,上了之后才发现,她真的是! 该死,他怎么又想起她了? “泽言,你怎么了?”杨雪漫又忍不住问了句,白皙滑腻的玉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被情欲渲染过的眼神,说不出的媚惑。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1章 清醒 “没什么!”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了,翻身下床,走到窗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一口接一口地吸着。 “别提那女人!”他飞快地打断她,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烦躁了。 他明明没有喝酒,怎么就老想起那女人?她的脸时不时浮上他的脑海,挥都挥不掉。他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一双三年没穿过的破鞋,竟然让他这么留恋? “好,我不提。”她乖巧地说道,转了个话题:“泽言,你喜欢孩子吗?” 这个话题,她以前就问过,但他没有正面回答她。 “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他皱了皱眉。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生,你要多少,我给你生多少好不好?”她试着问他,哪怕他不会娶她,她也愿意为他生孩子,只要他喜欢,他高兴,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我不喜欢孩子!”他将手中的烟掐灭,扯开腰上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杨雪漫感觉到他一定是在逃避她的问题,如果他不喜欢孩子,为何又要娶那个女人? “泽言。”她又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挽着他的手臂道:“我们好久没去旅游了,你抽几天时间,陪我去玩几天好不好?我们一起去爱琴海?” “这几天忙,走不开。”他揉了揉太阳穴。 “那下个月好不好?”她又试着问。 “到时再说吧。”他有些烦恼地别过脸,不想再回答她这方面的问题。 明知道他刚结了婚,还是跟那破鞋结婚,这已经让他很烦躁了,这种时候说要去旅游,他哪有心情? “泽言,以后心情不好,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分忧好不好?”她把耳朵靠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心翼翼地说道。 沈泽言没有说话,他的烦恼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替他分忧。 杨雪漫见他没说话,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柔声道:“我给你倒杯酒好吗?” “嗯。”他应了声,如此烦躁的心情,是该喝点酒来放松一下。 她缓缓地起身,走到酒柜前,拿了瓶红酒走到厨房,把瓶盖打开,倒了二杯酒,趁没人注意之际,她把手伸入口袋,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药丸,丢到杯中一个酒杯里,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折射出迷人的光泽,她红润的嘴唇勾起一道诡异的笑容,很快又恢复过来,若无其事地拿着酒杯,走出厨房。 “来!”她把其中一杯酒递到他面前。 沈泽言接过酒杯,仰头一口就把杯中的酒喝个精光,又把空杯递了过去:“倒酒!” 他现在的头疼得很,满脑子都是那该死的女人,他要用酒把脑子里那女人冲刷掉! “好!”杨雪漫的嘴角勾了勾,眼底划过一丝满意的笑意,很快又掩过去了,她拿起酒瓶,又往杯里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就这么一杯接着一杯,沈泽言连喝好几杯之后,脑子也越发不清楚了。 他甩了甩头,有些不胜酒力了。 奇怪了,以往他的酒量,可以干掉好几瓶,今天怎么几杯酒,就头晕了? 一定是那该死的女人,搞得他心烦意乱,连酒力都顶不住了。 ≈&b s;“泽言,还要再喝吗?”她又开了一瓶红酒,等着为他倒酒。 “不喝了。”他单手抵住太阳穴,轻轻地揉了下。 头越发生痛,像有个什么东西把他脑袋紧紧地箍住,时不时发出涨痛,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了。 杨雪漫伸手接过他的酒杯搁到茶桌上,头靠到他耳边,媚惑的声音柔柔地道:“泽言,你醉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入蓝色的大床上。 尚诺皱了皱眉,刚想张开眼睛,却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睁不开了。 她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皮,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可爱又粉嘟嘟的脸,唇边荡起一抹笑容。 对她来说,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儿子那张粉嫩得让她忍不住一亲芳泽的脸蛋。 她亲了儿子一口,懒洋洋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单划落,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猛地一惊,赶紧扯过身上的被子包裹住身体,往书房的方向匆匆看了一眼。 还好,那男人应该还没起床吧! 她一直有裸睡的习惯,改都改不掉,明明睡前穿着衣服,可睡着之后,又会不知不觉地脱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脱掉的! 现在跟沈泽言同一屋檐下,她得把这个习惯改过来才行! 换上衣服,尚诺把宝贝儿子叫醒,拍拍他的脸说:“冬冬,该起床了,妈咪带你下去吃早餐好不好?” 冬冬好不容易睁开黑漆漆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乖巧地点点头,叫了句:“妈妈早安!”便爬起身了。 尚诺微微一笑,熟练地为儿子换上衣服,正准备下楼,房门被打开了,一身酒气迎面扑了过来。 沈泽言扶着门槛看着两母子,眉头皱了一下,他到现在还不习惯看到自己房间多了两个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新婚妻子加前妻,旁边的是他的儿子! 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尚诺一跳:“你这人怎么开门之前也不敲一下门?” 还以为他没睡醒呢!估计是昨晚大半夜的时候就跑出去风流了吧!真是死性不改! “这是我的房间,需要敲门么?”他瞥了她一眼,走到沙发上疲惫地坐了下来,揉着太阳穴道:“警告你,别跟老爷子乱说话!” 昨晚他新婚之夜竟然跑了出去,让老爷子知道肯定不高兴,这也是他为何这么早赶回来的原因! 她才懒得说他的话呢!尚诺白了他一眼,牵着儿子的手走出了房间。 冬冬黑漆漆的眼睛看了沙发上的男人一眼,的眉头皱了一下,跟着妈妈走出了房间。 佑大的餐桌上,早餐已经摆好了。 沈老爷坐在主席座上,咬着烟斗吞云吐雾,看到尚诺牵着乖孙走了过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手中的烟斗也放到一边去了。 “来,乖孙,让爷爷抱一下!”他张开双劈。 冬冬立刻扬起招牌式的甜美笑容,给爷爷一个大大的拥抱,甜甜地叫了声:“爷爷早安!” “好好,乖孙真乖啊,爷爷最喜欢你了。”沈老爷笑得合不拢嘴,抱着乖孙又是亲又是吻的,抚摸着他的头,跟他闲聊了几句后,又问尚诺:“泽言那子怎么还没起床?” “他应该马上就会下来了。”尚诺顿了一下道。 “嗯!那子要是做了什么过份的事情,你记得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那臭子!”沈老爷严厉的说道,一副要为尚诺出头的样子。 毕竟这儿媳妇给他带来一个这么乖的孙子,是该好好对待她。 “我知道了,沈老爷。”尚诺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以前沈老爷才不会对她这么好呢,生了个儿子就是不一样啊,难怪这么多嫁入豪门的富家少奶奶这么想生个儿子!如果她生的是女儿,沈老爷会帮她救孩子吗? 说实话,她当初怀孕的时候,可想生个女儿了,她喜欢女儿多一点,贴心嘛!不过冬冬这儿子也很贴心,她也非常喜欢。 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沈泽言走到餐桌边,就有佣人为他拉开椅子,他优雅地坐了下来。 洗过澡后的他,身上的酒气已经消失了,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脸上的疲惫也退去了一大半,显得精神了很多。 他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大口。 沈老爷看了儿子一眼,对怀里的乖孙说:“快去叫爸爸。” 冬冬乌漆漆的大眼睛眨了眨,一抹诡计从他眼底一闪而过,下一秒,他揪住沈老爷的衣服说:“这个爸爸好凶!爷爷,冬冬怕怕,他刚才还警告妈咪什么来着,冬冬忘记了” 沈泽言的眉头皱了皱,很不悦地瞪了冬冬一眼。 这个才两岁大的鬼,竟然懂得告状? “冬冬,不许乱说话。”尚诺用眼神示意儿子。 冬冬嘟着粉嫩的嘴唇,很无辜地眼神看着妈咪。 沈老爷摸摸乖孙的头,严厉的眼神瞪了儿子一眼,“你这臭子,别有事没事欺负他们母子俩,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少给我惹事生非,免得丢了我沈家的面子。” 沈泽言堵着一肚子的气没有说话,这个鬼,看他一会怎么收拾他! “爷爷,你不要生气,冬冬帮你拍背。”一只巧可爱的手在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沈老爷的气一下子就顺了。 “乖孙真乖!”沈老爷笑眯眯地看着冬冬,这个乖孙真是老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我今晚的飞机,要去美国处理一些事务,大概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你们得看好我的乖孙,知道么!谁都不许欺负他,尤其是你,泽言。”沈老爷瞪了儿子一眼。 沈泽言又喝了一大口牛奶,没理沈老爷的话。 “老爷你放心,我会看好冬冬的。”尚诺赶紧说话。 “嗯!”沈老爷点了点头,很不舍地抚着冬冬的头道:“乖孙,爷爷要去一趟美国,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要乖乖听爸妈的话知道不?谁敢欺负你,等爷爷回来,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这个“他”,很明显就是沈泽言嘛! “嗯啊,爷爷早点回来哟!”冬冬稚气的声音配上招牌笑容,让沈老爷看得甚是心花怒放。 真想把乖孙带在身边,可孩子这么,离开爸爸妈妈这么长时间也不好,而且他这次是去处理公务,带着他在身边也不方便。 吃过早餐之后,沈老爷带着乖孙出去玩了。 尚诺把沈泽言叫到房间里,说是有话跟他好好谈谈! ≈&b s;沈泽言坐在真皮沙发上,等着她发言,他就听听看,她还有什么话跟他说!沈家少奶奶的位置又让她坐上了,还有什么不满的? 尚诺把房门关上,把早已准备好的婚后协议书放到他面前。 “这个,你认真看看吧!” 沈泽言皱了皱眉,拿起桌上的协议书大概扫了一眼,脸就黑了一半。 其实上面也没写什么,就几句话而已!但是上面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很生气。 大概的意思是: 第一,不许跟她同床共枕,她没有义务与他履行夫妻之礼! 第二,不得干扰她的私生活,她也不会干扰他的私生活! 第三,暂时没想到,以后想到再补充。 对尚诺来说,前面的两条非常重要,只要他肯同意,大致上两人相处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怎么样?你没意见吧?”尚诺的话还没说完,沈泽言猛地站起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抓起那份所谓的协议书,撕成碎片!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尚诺气急败坏,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一把揪住头发,抵在墙壁上。 “尹尚诺,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乖乖做你的沈家少奶奶,把孩子带好,哄得老爷子高高兴兴的,这就是你应该做的事!”他黑沉的脸如同锅底般难看,“别跟我提这些所谓的要求,把我惹毛了,对你没好处!” 这女人以为自己是什么?太自以为事了! 他会这么饥不择食,要她这双破鞋吗?真要这么做的话,昨晚他就已经做了! 至于她的私生活,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看她这模样就知道不会有男人要,何况,还生了个儿子,谁都知道她是沈家少奶奶,哪还有男人敢搭理她? 头发被揪住,尚诺疼得直咬牙,但她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沈泽言,我也是有底线的人,你要是触犯了我的底线,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言下之意,他要是敢强迫她做她所不愿意做的事,她一定会反抗。 “哼!”他猛然松开她的头发,冷酷而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看着她:“你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对我做什么?如果我是你,就会乖乖地听话,做好沈家少奶奶!别给我添任何麻烦!” 丢下最后一句话,他转身开门要走,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身影。 冬冬手里抱着爷爷买的变形金刚,犀利的目光看着沈泽言,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瞪,但是,却是很平静的那种瞪,脸上是那么地平静,眼神却非常锐利,带着一股寒气。 不过是两岁大的孩子,竟然能散发出这种寒意,着实让人吃惊。 沈泽言有些惊讶地看着冬冬,也眯起危险的目光,回视着他。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难道想跟他作对? “你这么瞪着我,什么意思?”他不悦地发出声音。 “冬冬,快过来!”尚诺对冬冬命令道,生怕沈泽言会伤害孩子。 冬冬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走到妈咪面前,对她说:“妈咪,爷爷叫你下去陪他喝茶聊天。” “嗯,我知道了。”尚诺摸摸儿子的头,又心翼翼地看了沈泽言一眼。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2章 转身 沈泽言没有说话,看了两母子一眼,转身便走了。 尚诺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儿子说:“冬冬,以后不许用这种眼神瞪着爸爸,知道吗?” “妈妈,他是不是欺负你!”冬冬的目光停留在尚诺有些凌乱的头发上,漆黑的眼珠子闪过一道异样的神色。 “爸爸又怎么会欺负妈妈呢?”尚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摸着儿子的头,语重心长地道:“孩子,别管大人的事,知道吗。” “哦!”冬冬乖巧地应了声,抱住变型金刚的手却紧了一下。 “那我们下去陪爷爷喝茶吧。”尚诺梳理了一下头发,牵着儿子的手下楼了。 当天晚上,沈老爷坐了私人直升机到美国去了,而沈泽言从那天晚上开始,天天夜不归宿,总在凌晨七八点才赶回来洗刷一翻又去公司上班了。 尚诺对他这样夜不归宿的行为爱理不理,白天就送孩子去上幼儿园,然后自己就去找工作 虽然现在她是沈家少奶奶,不过她可不想做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她必须要找份工作,充实自己的人生! 繁华的公路旁,尚诺拿着份招聘报纸走在大街上,手里还拿了个汉堡跟一杯可乐,这就是她的午餐了。 坐在路旁的椅子上,她草草地吃掉手里的汉堡,拿着红笔在报纸上打圈圈。 突然,一条招聘信息让她眼前一亮:恒逸集团招聘秘书,月薪三万,待遇从优! 三万的月薪,不错,她很满意!虽然算不上非常好,但也不算低了!而且是大集团,相信各方面的待遇都不会差! 尚诺微微一笑,记住上面的地址,叫了辆计程车便直达目的地。 恒逸集团大厦 “你好,请问这里是招秘书吗?”尚诺很有礼貌地问柜台姐。 柜台姐看了她一眼,点头:“是的,请把简历交给我,我帮你递交进去。” “哦,好的!”她赶紧把简历递了过去。 “麻烦你到那边坐着等吧!”柜台姐往一个方向指了指,尚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简直差点晕过去。 那场面,只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人山人海! 长长的队伍,几乎蔓廷到楼梯口了!这么多的人来抢秘书一职,这竞争也太激烈了吧! 尚诺心里没底了,虽然她有好几年的秘书经验,但是面对这么多的人,估计还没排到她,就已经尘埃落定了吧! “不好意思,我不想应聘了,麻烦你把我简历还我可以吗?”她很抱歉地对柜台姐说道。 那柜台姐也见怪不怪,似乎习惯了,很快就把她的简历还了给她。 “谢谢你,真是打扰了。”尚诺很抱歉地点了点头,抱着简历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尚诺低着头就往里面走,也没看清前面的路,就这么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一股清淡的古龙水味道扑鼻而来。 “噢,对不起。”尚诺的第一反应就是道歉,往后退了几步,稳往身子才抬起头。 一张阳光帅气的脸迸入她的眼帘,她愣了一下,望着眼前这张帅气的脸,一时忘了该有的反应。 “姐,你没事吧?”一把动听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那么的悦耳,尚诺第一次 发现,原来男人的声音也可以这么好听,比女人的声音还要好听,却一点也不娘娘腔,带有一点男性的刚毅,这种柔中带刚的声音,她喜欢。 “哦,我没事,谢谢。”尚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尴尬地低下了头,匆匆走进电梯之际,身后的那把动听的声音又突然响起:“等一下!” 她停下脚步,却不敢转过身。 “请问你是尹尚诺吗?”那男人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就站在她身后了,手还按在她的肩膀上,好像生怕她会跑掉似的。 奇怪了,这男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尚诺疑惑地回过头,再次对上那张阳光帅气的脸,这才发现,他有一双妖异的桃花眼,几乎要把她给电晕过去了。 “果然是你,尚诺”他喃喃地说道,目光带有一丝激动,抓住她有肩膀,用力地摇晃:“尚诺,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东城,你还记得我吗? 韩东城,记得吗?” 尚诺被她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脑子不停地回忆着,她曾几何时认识过这么一个帅哥?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很抱歉,我好像真的不认识你” 她真忘了他了?韩东城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对不起,把你吓到了。”他慢慢地松开她的肩膀,很抱歉地对她说。 “哦,没关系,没关系,只是你认错人而已,呵呵。”尚诺微微一笑。 “我没有认错人!”韩东城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手腕处,一道浅浅的疤痕触目惊心,虽然疤痕非常的浅,但划在手腕那样的位置,着实让人忍不住猜想。 任谁看到这样的疤痕,都会以为她是有过轻生念头,割脉自杀而留下的痕迹。 尚诺诧异的目光看着他,奇怪了,这男人怎么知道她手腕有这样一道疤痕?这道疤痕,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好像是十七八岁的时候有的吧,她真不记得了。 其实,她在十七八岁中,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当中发生了什么事,爸爸妈妈都不愿意告诉她,都说她生了场大病,病好了之后,手腕就留下了这么一道疤,到底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从那时候开始,妈妈就不让她跟任何男生接触,也为她转了好几家学校。 平时,她都会在手上戴上一条珍珠手链,以掩饰这条难看的疤痕,今天出门的时候却忘记了。也是因为这道疤,她不管多热的天气,都会尽量穿着长袖的衣服,为的也是想掩饰这道疤痕。 韩东城看着她手腕上的疤痕,眼神中闪过一丝伤痛,他握紧她的手腕,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划过那道疤痕。 “你怎么知道我手上有这道疤?”尚诺越来越疑惑了,看这男人的表情,好像真的认识她,可她怎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不记得了?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韩东城不死心地问,眼神是那么地复杂,带有一丝明显的伤痛。 尚诺看着他的脸,轻轻地摇了遥头,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知道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她感觉,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事,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难道她那两年空白的记忆,他知道? 韩东城猛然回过神来,松开他的手,“忘记了就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她父母没有告诉她,那他也不想勾起那段沉痛又不堪回道的往事。 尚诺感觉,这 男人知道的东西肯定不少,她抓住他的手:“请你告诉我好吗?” 其实她也一直很好奇,那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道疤痕的来历,可爸妈坚持不肯告诉她,连她想找个朋友来问问,也因为到处转学的原因,她认识的朋友少之又少,以前的一些老同学,都已经失去联络,她一点线索都找不到,久而久之,这件事她也就淡忘了。 韩东城没有说话,不过那淡定又坚决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不会告诉她任何有关于她过去的往事。 尚诺看他不说话,自己也沉默了,发现自己正抓住他的手,赶紧松开来。 跟一个陌生男人这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呢? 韩东城看到她怀里的简历,皱了皱眉,问:“你是来应聘的?” 尚诺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怀里的简历,有些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是啊,本来是想来面试秘书一职,不过”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条长龙,人数有增无减,嘴角抖了两下。 “韩总,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可以开会了。”一名职员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说道。 尚诺这才发现,他身边站了五六个黑色西装的保镖,一看那架势就知道身份绝对不凡。 该不会是让她碰到恒逸集团的总裁了吧? 韩东城点了点头,“行了,我马上过去。”转过头又对尚诺道:“你的简历,交给我。”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 “给我。”他的语气带着命令,不许违抗。 尚诺下意识把简历双手递了过去。 他一旁的职员说:“把这位姐带到我的办公室,我一会亲自给她面试。” “是的,韩总。” 他交待完毕,带着她的简介走向会议室。 尚诺愣愣地站在原地,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姐,韩总的办公室在那边,请跟我来。” “哦,好的。” 尚诺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等候着,落地玻璃窗望出去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美景,她忍不住走到窗边,着迷地看着外面繁华的城市。 她很喜欢这间办公室的装修风格,豪华又不奢侈,坐在这样的办公室里,工作效率也会高很多吧! 正当她看得入迷,门突然被打开了,她吓了一跳,赶紧回到一旁的沙发椅上坐着。 韩东城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名秘书姐,跟他交待几份文件后,便退出去了。 “请坐吧。”韩东城指了指办公桌前方的位置。 尚诺点了点头,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她这次面试感觉特别紧张,以往有过这么多的面试经历,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让她紧张。 “尹尚诺。”他低着头念着她的名字,翻看着她的个人简历,认真地看完一遍之后,满意地点点头,抬起眼眸看着她,“原来你后来转了这么多家学校,难怪我找不到你。” “你找我?”尚诺后知后觉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韩东城笑着摇了遥头,“算了,都这么久的事,你不记得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忘了也好。 “最近过得还好吗?”他看着她的眼睛问。 “还 好。”她抬了抬嘴角,最近这段时间,可是她人生中最倒楣的时刻。 “嗯,看你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他抿了抿嘴唇,又低头翻看了下她的简历,突然看到婚姻状况那栏竟然填了已婚,眉头一皱,惊讶地看着她:“你结婚了?” “呃,是的。”她勉强一笑,严格来说,她是离婚又复婚了,而且两次对象都是同一个男人! 韩东城没有说话,眼神却飞快地闪过一抹失落的忧伤。 她竟然结婚了 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 这样也好,证明她的生活真的很好,他应该很高兴看到她这样,不是吗? “恭喜你。”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喜悦。 “谢谢。” 空气中有那么一点尴尬,尚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这片宁静,只能无措地坐在那里,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她现在不是在面试吗?怎么他问的问题都这么奇怪?这,好像不是面试的时候应该问的问题吧?不是应该问点职业性的问题吗? “都已经结婚了,怎么还要出来工作?” 他记得她家境挺不错的,嫁的对象也不会差吧?怎么还要出来应聘当秘书? 尚诺笑了笑,“结了婚的女人,也可以出来工作的吧,我可不想当家庭主妇,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工作比较好,至少要养得起自己。” 韩东城抿了抿唇,她的个性还是像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 “好,那你面试过关了,明天直接来上班吧。”他对她宣布。 “通过了?这么快?”尚诺还有难以置信,毕竟这是一所跨国大集团,不是还要经过好几层的面试才可以过关吗?不过,现在面前这个男人是总裁,他说过不就是过了呗。 “怎么?不想当我的秘书?” 尚诺赶紧摇着手道:“没有没有,我很荣幸!” 虽然她对他还不太了解,也不知道以前他跟她以前是什么关系,是怎么认识的,但能做到总裁的秘书,对她来说真的很荣幸。 “那明天上班没问题吧?” “没”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韩东城向秘书打了个电话,交待一些事后,又对尚诺说:“一会我请你吃饭。” 很肯定的一句话,似乎没有问过她,就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不太好吧。” 尚诺有些迟疑了,还没开始上班,就让老板请吃饭了? “有什么不好的?第一,庆祝你找到工作,第二,愿我们以后的日子合作愉快。” 他朝她微微一笑,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对她说:“我们走吧。” 尚诺根本没机会拒绝,只能跟在他后面了。 这总裁大人似乎有些霸道唉! 电梯门开了,韩星很有风度地让尚诺先走了进去,他再进去的时候,身后数名保镖也想跟了进来,却被他给阻止了! “你们不要跟着来。”说完直接按下关门键,门外数名保镖一脸为难又不敢跟着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合上。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3章 赶紧 “这样,不太好吧?”尚诺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没事,你别介意。”他似乎看出她内心的想法,对她笑了笑道:“最近不知道什么人放出消息,说要绑架,搞得家里人都很担心,请了这帮家伙天天跟着我,烦死了。” 这些跟屁虫,他最讨厌了,感觉人生自由都被干涉了。 “你家里人也是关心你,才这么做的。”她想说些什么来让他不要那么讨厌,却不懂怎么表达。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他似乎很了解她,朝她微微一笑。 这让尚诺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奇怪了,这男人怎么老是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感觉像认识了她很多年似的,但她对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她真的认识他? 让她再想一想,再想一想 停车场 韩东城打开车门,让尚诺坐了进去,自己则坐到驾驭座上,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 “想吃什么?” “随便吧!” “那就西餐吧!” “好的。” “你以前最喜欢吃牛排了。” “”尚诺有些无语了,她的确一向都很喜欢吃西餐,什么鸡排牛排羊排,她最喜欢了,尤其是牛排,是她的最爱! 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尚诺显得有些魂不守舍,连一辆熟悉的白色的宝马跟她擦窗而过,她都不知道 “泽言,你在看什么?”杨雪漫坐在副驾上,看他突然回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好奇地问。 沈泽言没有说话,握住方向盘的手越发收紧!犀利的目光看着倒车镜里消失的那台黑色车子,脑子有点混乱。 刚刚他又看到那女人了!似乎坐在一个男人的车子上! 那男人是谁? 她才刚刚跟他复婚,竟然这么快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 是他眼光看错了? 还是那该死的女人这么快就给他一顶绿帽子? “泽言”她又唤了他一声。 “你闭嘴!”他吼了她一句,方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变得烦躁。 杨雪漫吓了一跳,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刚才还好好的说要带她去吃饭,怎么突然之间又发脾气了? 沈泽言握紧方向盘,飞快地转了个弯,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泽言,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怎么往这边开呢?这方向好像不对” “闭嘴!” “” 在某家高档西餐厅,播放着缓慢舒情的音乐。 尚诺一走进去,就被餐厅里的欧式装修给吸引住了。 这里真的好漂亮,感觉像走进一座城堡似的,里面的桌子和椅子,就像童话王国里面的道具,精美得让她眼花缭乱。 她坐在那张柔软的沙发上,感觉自己像个公主似的。 “喜欢这里面环境吗?”韩东城轻声问道。 “喜欢。”真是太喜欢了!尚诺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她一直是个很喜欢梦幻的女孩,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她所有的时间都用 在孩子身上,平时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晚上作梦的时间都没有,自己的梦早已经被现实所打破了。 坐在这个餐厅,她感觉自己像回到五年前,她还是那个清纯而没有受过渲染的女孩子,那个爱作梦,充满童话的自己又再次复活了。 “喜欢就好。” 他知道她从就喜欢这种欧式风格,也知道她是一个充满幻想,永远活在自己梦幻里面的清纯女孩,尽管她现在已经结了婚,嫁作人妇,但在他的眼里,她还是像当年一样地清纯,美丽,她的笑容,还是那么那么地干净,纯洁。 “点餐吧。”他把餐牌递到她面前。 “还是你点吧,你不是很了解我么?”那应该对她的口味也很了解吧? 不知为什么,跟这男人从认识到现在,还不超过五时,却感觉像认识好多年的老朋友似的,很亲切,很舒服。 “好,那我帮你点。” 他唤来服务生,帮她点了份牛排,要杯果汁,一份龙虾,还千叮万嘱,牛排要九成熟,不能太生,而且要黑椒汁,不要番茄汁 尚诺在一旁听得汗颜,这男人也太了解她了吧? 她喜欢吃牛排,但不喜欢七成熟,那样切着还是会有点血生,她看着会觉得恶心,九成熟的牛排也许有点过熟,但是她喜欢,于是酱汁方面,她的确喜欢黑椒汁多一点,不过番茄汁她也不介意的。 “怎么了?”韩东城看她似乎在想什么东西,便唤了她一声。 “没,没什么。”她赶紧摇了摇头。 他看她有点紧张的样子,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拿了瓶八二年的红酒,倒了杯递了过去,尚诺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 “我现在还不是你的上司,在我面前不必这么紧张,放松点好么?”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水一样流过她的心田,让她略微紧张的心情很快便平伏下来。 尚诺点了点头,轻啜了一口酒,眉头微微一蹙,便把杯子放下来了。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喜欢喝酒?”他看着她笑了笑,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她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他知道她不喜欢喝酒,再好喝的酒到了她的嘴里,都是世界上最难喝的东西!所以刚才,他特意给她点了杯果汁。 “我”尚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对一个似乎真的非常了解自己的男人,莫名地觉得有点奇怪,说不出的感觉。 “我们以前认识吗?”她又忍不住提这个问题。 “嗯。”他沉默了一下,“我们是高中同学,后来,你转学了,我们就再也没联系了。” 说这翻话的时候,他眼底闪过一抹忧伤,似乎隐瞒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我们的关系很好吗?”她好奇地问,他看起来似乎很了解她。 “嗯,还好,因为我们是同桌。”他似乎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情,嘴边扬起一抹很浅很浅的笑容,但很快又消失了。 “这样啊。”她看出他并不太想回忆从前,也不敢再接着问下来。 尽管她脑袋里有很多疑问在盘旋,但她还是压了下去。 等到以后关系熟了一点再问吧,现在她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两人一下子变得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服务员上菜了,香喷喷的牛排一上桌,尚诺的口水都流下来了,拿起刀叉准备进攻。 韩东城看她那迫不急待的模样,有些失笑,“你还是像以前一样 可爱。” 尚诺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奇怪了,这人怎么老是提以前? 她有种错觉,好像她和他曾经是恋人似的,不然,他又怎么会这么了解她呢?连口味和习惯都很了解似的。 “快吃吧,心烫。”他很温柔地看着她,眼神柔得像水似的。 被他这么盯着看,尚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牛排的味道太香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抓起刀叉切了块牛排就往嘴里塞。 好吃!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又切了一块塞进嘴里。 这家餐厅的牛排特别好吃,是她吃过的牛排里面,最好吃的一次了,下次有机会得带冬冬过来尝一下。 “别急,又没有人跟你抢,看你吃得满嘴都是。”他柔柔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手帕,轻轻地为她拭去嘴角的黑椒汁。 这么亲昵的动作,让尚诺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她尴尬地坐在那里,吃又不是,不吃又不是。他呢,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她是一件很宝贵的东西,百看不腻似的。 “怎么不吃了?” “我”其实她很想说,被你这么盯着看,怎么好意思吃嘛! “是不是牛排凉了?我让她换一份。”他说着就想叫服务生,她赶紧阻止他:“别别别,还热着,我马上吃” 她说完,又急急地低下头吃了起来。 牛排真的很好吃,她三两下就搞定了。 “还要再来一份吗?”他柔声问道。 “不用了。”尚诺摇了摇头,满意地舔了舔嘴角。 这顿饭是她这三年来吃得最饱最香的一顿,自从三年前离开沈家之后,她经济都比较紧张,加上怀了孩子,后来又要照顾孩子,她几乎很少会到这种环境优雅的地方很享受地吃一顿奢侈的晚餐! “你爸爸妈妈还好吧?”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尚诺端起饮料的手顿了一下,又放了下来,声音有些低沉:“嗯,还好。” 提到父母,尚诺的心一紧,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爸爸妈妈移民到加拿大之后,体验的时候才发现,爸爸已经患了癌症,当时还是初期,不算太严重,妈妈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直到三个月前,妈妈才打来电话告诉她说,爸爸病得很严重了。 这三年,为了给爸爸治病,妈妈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连加拿大的房子都已经变卖了,现在住的房子都是租的,而尚诺又没有多余的钱可以资助他们,自己带个儿子已经很辛苦了,连保姆都请不起,幸好儿子比较乖,比一般的孩子要懂事,她带起来也不是很费劲。 现在她又跟沈泽言复婚,这件事,她一直不敢告诉爸爸妈妈,要是让他们知道,肯定会很难过的。 “在想什么?”韩东城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尚诺这才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你家不是也开公司的吗?怎么你还要出来应聘秘书?”他在刚才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了,他记得她爸妈是很疼她的,怎么会舍得让她出来工作呢? 照道理来说,她几乎可以直接接管公司的一切事务,他相信她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 “早在三年前,尹氏集团已经破产了,这件事,你不知道吗?”尚诺抬起头。 当年尹氏集团破产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破产了?”韩东城很惊 讶,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很抱歉,我一直在国外,最近几天才回国接手公司的事务,所以一直不知道这件事。” “嗯。”她应了声,不再说话了。 “对不起,问到你不开心的事。”他很抱歉地道。 “没关系。” “你爸妈还好吗?” “还好,在加拿大。”提到父母,尚诺又不得不为父亲的医药费担忧了。 可惜她的能力有限,不然,她真想为父亲承担医药费,虽然她嫁回沈家,但心高气傲的她,又怎么好意思开口要沈泽言给她一笔钱呢? 所以,她还是尽快找份工作,能赚一点是一点,寄去给母亲吧。 “那男人对你好吗?”韩东城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问了出口。 虽然他很不想提到她的男人,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就是想知道,她嫁得好不好,仅此而已。 “还好。”尚诺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估计没有谁的婚姻比她更糟糕了吧! 韩东城也看出她笑容中的苦涩,心里微微一疼,也不再追问下去。 “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那么地认真,仿佛只要她开口,他什么事情都会愿意为他做,就算做不到,他也会去尝试。 “谢谢你。”尚诺对他微微一笑,再也没说话了。 吃过饭后,两人一同走出餐厅。 “你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 “不用了,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就好了。”她可不想让沈家的人看到别的男人载她回家,免得惹出什么事非就麻烦了。 “那好吧。”本来韩东城想坚持送她回家的,但一想到她已经是有家庭的人,一个陌生男人送她回家的话,让她丈夫看到也不太好吧。 他也不想为她惹麻烦。 “那你自己心点。” “嗯,我知道了。” “明天见!” “嗯,明天见。”她对他笑了笑,招了辆计程车坐了上去。 韩东城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脸上的微笑慢慢地淡去。 清幽的目光变得深邃,还透露出一丝忧伤,他站了好一会儿,转身打开车门,发动引擎,车子扬长而去了。 回到沈家别墅,才一进门,尚诺就看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个人。 沈泽言抽着香烟,嘴里吞云吐雾,似乎很烦躁的样子,茶桌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蒂。 尚诺受不了地皱了皱鼻子,真是奇怪了,这男人不是一向都不回家的吗?怎么今晚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回来就抽烟,整间屋子都臭死了! 她逞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突然后面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给我站住!” 语气听起来很不悦,像在向她下达命令似的,尚诺听了很不爽,但她还是停下了脚步,极不耐烦地转过身:“有事?” “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干什么了?”他厉声质问。 “我去做什么,不需要向你交待吧?说过不许干涉对方的私生活,我也没有干涉你的,不是么?” “你跟别的男人出去鬼混,我能不管么?”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4章 吃饭 让别人看到,他沈泽言的脸往哪搁? 鬼混?真是可笑,她不过是跟别的男人出去吃了一顿饭而已,手都没牵一下,这也叫鬼混?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懒得理你。”她瞥了他一眼,不想再跟他说话了,转身又想回房间。 “你给我站住!”他大声喝道!见她没有停下脚步,气得冲上前,把她抵在墙壁上,两手紧紧地按住她的肩膀。 “你要做什么!”尚诺皱了皱眉,想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她的脸,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沈泽言,你别太过份!” “过份?我这叫过份?我们结婚才两天,你跟别的男人出去鬼混,回来了还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到底是谁过份了!” “你还不是天天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还混是天昏地暗,夜不归宿,你说是我过份一点,还是你过份一点?” 尚诺也不甘示弱,狠狠地瞪着他。 “你一一”沈泽言气得几乎咬牙切唇,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面前这个女人! “泽言” 身后,一把柔情媚惑的声音传来。 “都把女人带回家鬼混了,你还敢说我过份?”尚诺瞪着沈泽言, 沈泽言皱了皱眉,目光移到杨雪漫的脸上:“不是叫你呆在房间不要出来么!” 这女人,刚才说要送她回家,她怎么都不肯回去。 算了,让她留下来也没关系,反正老爷子不在。 “人家见你这么晚了还不进去,就出来看看你嘛。”她娇滴滴地说道,还走上前,白皙的藕臂搭到他的肩上。 尚诺看到这女人的脸,火都冒起来了,也不知何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的手,挣脱了他的束缚。 “尹尚诺,你这算什么意思!”沈泽言的脸都黑了。 “你又算什么意思?你在外面玩女人也就算了,还把这种女人带到家里来!” “怎么?你吃醋?”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抹玩味的笑意从他眼眸一闪而过,他勾了勾嘴角,一把搂过杨雪漫的玉肩,一副嚣张傲慢的样子看着她,“我就喜欢把女人带回家,怎么了?三年前已经带过,也让你看过,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神经病!”尚诺看不下去了,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一一 “你给我站住!”沈泽言似乎还不打算放她走,正要上前抓住她,一把稚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妈咪!”冬冬抱着变形金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楼梯口的转角处,淡定的目光看着大厅的一切。 他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那里了?竟然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这孩子真是神出鬼没的! 杨雪漫不善的目光盯着冬冬,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儿子,长得是挺好看的,可惜啊,是那贱女人的肚子生下来的,不然,她应该会很喜欢这孩子。 “冬冬。”尚诺上前抱住儿子,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对儿子道:“以后乖乖呆在房间,不要随便出来,知道么?” 她真不想让儿子看到她跟沈泽言吵架的一幕,更不想让他看到那狐狸精是怎么勾引他老爸的,这些场景让儿子看到,会对他造成不良的影响。 “嗯。”稚气的声音应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却又是那么地淡定,完全不像一个二岁孩子该有的表现。 “妈咪带你回房间。”尚诺牵着儿子的手,往房间的方向走去,“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看在儿子的份上,沈泽言没有追上去,不过心里却堵了一肚子的气,用力地扯了扯领带。 “泽言。”杨雪漫想开口说些什么,嘴还没张开,就被他吼了一句: “闭嘴!”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没把他放在眼里,明天他再找她算帐! 杨雪漫看着沈泽言如此烦躁的样子,心里有股恨意在蔓伸,不就是看到那女人坐在别人的车子里么,用得着这么生气? 他就这么在意这个女人? 她才不会让这男人的心回到那女人身上,噢不,这男人的心,从来都不在那女人身上,沈泽言是属于她的! 是她的! 第二天一大早,尚诺便起床更衣梳洗,换了身职业白领装,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满意地点点头。 “妈咪,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呢?”冬冬坐在床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尚诺。 他的睫毛很长,眼睛黑漆漆的,像戴了美瞳一样的水灵,剪了个很可爱的西瓜头,配上一身醒目的吊带裤,显得更加可爱了。 “妈咪找到一份新的工作,今天开始要上班啦!”尚诺往儿子红扑扑的脸蛋亲了一口,牵着他的手道:“我们快去吃早饭吧,再晚妈咪就要迟到了。” 下了楼,尚诺匆匆喝了杯牛奶后,交待司机送儿子上幼儿园,自己便急着去上班了。 冬冬坐在餐桌上,喝着牛奶,咬着面包,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杨雪漫穿着睡衣坐房间里走了出来,对佣人命令:“去给我倒杯水来!” “好的,请稍等。” 这时,她发现餐厅上坐了个身影,便走了过去。 看到是尚诺的儿子,她嘴角勾了勾,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冬冬发现身边有人,转头一看,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又把头转了回去,咬着手里的面包,的嘴唇一张一合的,甚是可爱。 杨雪漫挑了挑眉,家伙长得确实蛮可爱的,可惜啊,是尚诺那贱人生下来的东西,这要是她的儿子,那该多好呢? 三年前,她曾怀过一次孕,却意外流产了,这件事,连沈泽言都不知道,要是那孩子能保住生下来的话,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杨雪漫难地温柔地对他说话,手轻轻地抚上他的头,却被他给躲开了。 杨雪漫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很快又收了回去。 看来这孩子,挺牛的,好玩,就逗逗他吧。 “朋友,叫我一声姐姐好,我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玩具?他多去了!冬冬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喝了口牛奶便走了。 “你一一”杨雪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孩子真没礼貌,难得她这么好心情去逗他,他竟然这么对待她,果然是尚诺生出来的野种,这么没家教! 沈泽言从房间里走出来了,看到她坐在餐桌上生闷气。 “怎么了?” “被你宝贝儿子给气的!” “”他没说话了,吩咐佣人递上早餐,便自顿自地吃了起来。 “泽言,我也给你生个儿子好不好?” “”沈泽言的手一僵,“别再说这种愚蠢的话。” “愚蠢?为什么这么说?”她就是想生个孩子而已,这也叫愚蠢吗? 沈泽言吃着早餐不语,他和她之间不会有孩子。 杨雪漫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乖乖地闭上了嘴。 她一定要生下他的孩子,一定要! 恒逸集团 尚诺第一天上班,忙得不可开交。 做总裁的秘书真不容易啊,要不是她之前也有过做秘书的经验,一时半刻真是应付不来呢! “尹姐,公司近三年来的业绩表格,麻烦你给我打印出来。” “刚才让你做的文档,弄好了么?” “给老板打个电话,约他下午出来面谈。” “还有,今晚有个很重要的宴会,你务必陪我一同出席” 韩东城说完,继续埋头处理文件,那认真工作的表情,让尚诺几乎认定,他就是一个工作犯。 没想到昨天还这么对她客气,今天一眨眼就可以把她使成这样。 尚诺抱着一叠刚打印出来的表格,正准备处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 “你在哪?”低沉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尚诺顿了一下,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下意识看了下手机屏幕一一 竟然是沈泽言? 奇怪了,他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印象中,她好像没告诉过他吧。 “有事么?” “我问你在哪?” “我一一”尚诺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办公室又传来韩东城的声音:“尹姐,麻烦你过来一下。” “我现在很忙,有事今晚再说。”她匆匆把电话挂了。 沈泽言听着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气得将手机往窗外砸去一一 “砰”地一声,手机落地,摔成碎片。 “泽言”杨雪漫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别生气。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沈泽言握紧方向盘,指间微微泛白。 “你管那女人做什么呢?瞧你把自己气成这样。”杨雪漫就这么随意地说了一句,车子猛地一下刹车,“吱”地一声停了! 她吓了一跳,拍拍受惊的胸口。 “泽言,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停车呢? “下车!” “什么?” “我叫我下车!” “可是一一” “滚!” 她咬了咬唇,还是打开车子,踩着高跟鞋下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车子毫不犹豫地启动,飞驰而去。 杨雪漫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车影,手心暗暗握住拳头,她所遇受的一切,都拜尹尚诺那女人所赐,总有一天,她会把这一切报应在那女人身上! 恒逸大厦的门外,尚诺抱着一份文件在等候着。 一辆黑色林肯驶到她前面,车窗慢慢地摇了下来。 “你怎么不换衣服?”车厢里,沈泽言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燕尾服,帅得就像个黑马王子似的,看得尚诺目瞪口呆。 “我,要换什么衣服?” 尚诺知道他今晚要去一场宴会,正好缺个女伴吧,所以才带她去的吧! 她才刚下班,哪有时间赶回家盛装打扮?何况,她这几年也没买什么衣服,真要她回家换衣服的话,也翻不出一件像样的衣服吧,至少,她现在的衣柜里没有一件衣服可以配得上他现在这身打扮。 “算了,先上车吧。”≈l / “哦。” 尚诺乖乖地上了车。 车子在一家女性知名品牌连锁店的大门外停了下来。 韩东城率先下了车,亲自为她打开车门。 “下车吧。” 尚诺看着眼前的衣服店,大概也猜到一点点了。 该不会带她来买衣服吧? 店门外的服务员一看到韩东城这样的大款,马上迎了上前:“先生,姐,里面请。” “需要什么类型的衣服?我们帮你挑选好吗?” 韩东城没有说话,在一排女性晚礼服面前走过,修长的指尖划过每一件衣服,突然在一件粉红色蕾丝露肩长裙间停了下来。 他拿起裙子,对服务员道:“帮她穿上。” “好的。”服务员挂上职业笑容,对尚诺微微一笑:“姐,这边请。” 五分钟后,尚诺站在镜子前,几乎认不出自己了! 天啊,这真是她吗? 好美的裙子,穿在身上,简直把她称得像个公主似的。 这件裙子太适合她了,她非常喜欢。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原来自己这么适合穿露肩的衣服,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肩膀太宽,露出手臂会很丑很难看,可穿了这件衣服才发现,其实她的肩膀很细,锁骨也很美很性感。 韩东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指着鞋架上的一双水晶鞋,“把它穿上。” 服务生马上反应过来,把鞋架上的水晶鞋拿了下来,还微笑着说:“这位先生真有眼光,这双鞋子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名师设计,全世界只有一双,可惜尺码偏,很多人试穿了都说太窄了,才一下保留到现在。” 尚诺看着眼前这双晶莹透亮的水晶鞋,也觉得非常地好看,就是巧了点,估计她穿不下吧。 “姐,你试试看吧。”服务生把鞋子递了过来,正准备为她穿上,韩东城却伸手接过鞋子,“让我来。” 尚诺坐在沙发上,看到韩东城亲自蹲下为她穿鞋子,脸一下子红透了,赶紧道:“别别,我自己来就好。” 他却不由分说,直接握住她巧的脚裸,精致的水晶鞋轻轻地套了上去。 站在一旁的服务生都用羡慕无比的目光望着尚诺。 这位姐真幸福啊!有这么优雅的一位王子给她穿鞋子! 尚诺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只能红着脸低下头来。 竟然穿上了? 尚诺很惊讶,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站起来看看。”他对她优雅地伸出一只手。 尚诺俏脸一红,把手伸了过去。 他握住她白皙的手,扶着她站了起来。 镜子前的尚诺,粉红色雷丝露肩长裙,脚下一双晶莹透亮的水晶鞋,要是再有一台南瓜车,她就是传说中的灰姑娘变身白雪公主了! “很好。”韩东城满意地抿了抿嘴唇,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张金卡:“结帐!”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上,所有的宾客都穿上漂亮又昂贵的晚礼服,女人美若天仙,男人帅气非凡。 在这样的场合,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长得再丑的女人,经过一番打扮,也会美得尤如天使! 当尚诺挽着韩东城的手走进宴会的大门,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5章 笑容 走在红色的地毯上,她尤如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穿着粉色的露肩长裙,裙摆长长地拖在身后,韩东城就像传说中的白马王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 “哇,好一对金童玉女啊。”人群中有人在感叹。 尚诺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不敢看向众人。 这种场合,以前她也参加过不少,但自从三年前跟沈泽言离婚之后,她就几乎没有出席过这种地方了。 要是在这种地方碰到沈泽言的话,那岂不是麻烦了?尽管尚诺有这样的担心,但她心里也了解沈泽言,他那种人甚少会来参加这种宴会。 而且,也不可能这么巧会碰上他吧! 这时,一对气质高雅的夫妇迎了上前,跟他们打招呼了。 “东城,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很感谢你的到来,我们真是感到万分荣幸啊。” “能受到你们的遨请,我也感到很荣幸。” “你今天的女伴好漂亮啊!”夫妇俩看着尚诺,唇边挂着微微的笑意。 “谢谢。”尚诺羞涩地点了点头。 韩东城抿了抿唇,跟他们聊了几句,夫妇俩走了, “尚诺,你到那边吃点东西等我。”韩东城拿了杯香槟对尚诺说道。 “哦,好的。” 尚诺走到食物区,拿了个盘子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 早上匆匆吃了点早餐,中午的盒饭还没吃完,又开始忙了,饿到现在她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她得好好吃一顿才行。 对面的沙发上,沈泽言喝着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地灌。 他心情非常不好,都怪那女人给害了,真该死。 今天这场宴会,要不是老爷子从美国打电话回来,强烈要求他必须参加,不然他才不想来呢! “hi,泽言,你父亲没来吗?”主人上前打招呼。 沈泽言马上换上淡雅的笑容,很有礼貌地跟对方握手,“你好,我父亲现在在美国,无法赶回来参加你们的订婚宴,实在抱歉。” “哦,没关系,你能来就好了。” 等对方离去,沈泽言又端起桌上的红酒倒了起来。 酒喝多了,他头也有点晕了,抬头往前方望去,发现一抹很熟悉的身影。 粉红色的露肩长裙,白皙光滑的肩膀很美,让他心中微微一颤,有股冲动很想认识这个女人。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模糊的眼睛里竟然出现尹尚诺的身影,跟眼前这个女人的身影竟然重叠在一块了。 该死,他怎么又想起那女人了? 不行,他今晚得找新的女伴,好让他尽快转移注意力,别老想起那女人。 这么一起,他决定以那粉红色长裙的女人为目标,精湛的目光闪过一抹妖魅的光芒,可这道光芒,很快就暗淡下去了。 因为,就在他站起身,准备走向那女人的时候,那女人转过身了,他看到她的侧脸了,那熟悉的侧脸,他怎么会忘记? 摆明就是尹尚诺那女人,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她身边,有个男人走了过来,她对那男人微微一笑,挽着那男人的手离开了。 沈泽言拧紧手中的酒杯,几乎要把杯子给捏碎了。 等他冲出去的时候,那对狗男女已经不见了。 柔和的路灯照亮整条公路,尚诺看着窗外的景色,吁了一口气 。 “很累么?”韩东城开着车子,别过头看了她一眼。 “还好。” 今天第一天上班,又忙了一天,她能不累吗?幸好刚才的宴会走得快,她可不想应付那种场合。 “肚子饿了吧!” “还好。”刚才在宴会上,吃了点东西,填了填肚子,也不是很饿。 “再带你去吃一顿好的。”他优雅地笑了笑,难得他俩今天穿得这么漂亮,当然得找个环境好的地方顿饭才行。 “不用了吧。”尚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儿子应该在家等她了吧。 他也注意到她在看手机了,“是不是怕你丈夫担心?要不打个电话回去?” 提到丈夫两个字,他的心莫名地有一点难受,但他掩饰得很好,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那男人会担心她么?估计他恨不得她就不要回去! 如果可以她也真不想回去呢! “我们去吃饭吧!”她把手机放回包包里说道。 决定了,吃饱饭再说,越晚越好,她不想碰到沈泽言那混蛋! “好。” 还是上次那家西餐厅,一走进室内,尚诺就感觉自己像回到十年前的感觉,加上身上穿着粉色的长裙,还有脚下那双水晶鞋,让她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点了餐后,尚诺拿出手机,想给自己拍张照片留念,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餐厅里的人也不少,她这么自恋地拍照,好像不太好吧? “怎么了?”韩东城看她拿着手机又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想拍照么?” “呃”尚诺犹豫了一会,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手机给我。”他伸出手对她说。 尚诺乖乖地把手机递了过去,他拿着手机对着她:“准备好了,一二三,笑!” “咔嚓”一声,照片拍下来了,尚诺正想接过手机看看效果如何,他的手却躲开了。 “再来一张。”他说着,竟然坐到她的身边,手伸向前,以自拍的角度对准他们。 不会吧,他要跟她合照? 尚诺的脸有点僵了,她还是第一次跟异性这么近距离地玩自拍,就连沈泽言,他们也没有这么亲密地一起合照过。 “准备好了,笑!”他的话一出,尚诺原来僵的脸一下子笑得像葵花般灿烂。 没办法,自拍玩多了,对着镜子就会很自然地露出笑容。 “很好。”韩东城满意地看了看照片,把手机递给她说:“这张照片,发一张到我手机上。” “哦,好。” 她不敢怠慢,赶紧开通蓝牙,把合照传到他的手机里。 毕竟是上司,她可不敢得罪。 一顿晚餐吃得很愉快,回到家已经一点多了。 尚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推开门,客厅里的灯是暗的,佣人都已经睡着了。 她摸黑走了进去,突然听到一把低沉的声音响起: “给我站住。” 尚诺下了一跳,这才发现大厅的沙发上,有个黑影坐在那里,她赶紧摸到电灯的开关,把灯打开。 大厅一下子明亮起来,沈泽言坐在沙发上,脸黑如锅底,眼眸中还燃烧着隐隐的怒火。 “你还知道回来么?”他以为她今晚在外面风流,不懂回家了! “你以为我是你?”她白了他一眼,觉得他这人真是莫名奇妙,这么晚不睡,还坐在客厅上,不知道在做什么,灯也不打开,想吓死人啊。 还好她心藏够强,不然早被他吓死了。 “我有像你这样?”沈泽言被她一句话给激怒了,猛地从沙发上冲了过来,一把扯住她的手,就往房间拖去。 落地玻璃窗前,韩东城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刚沐浴过的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又想起什么,睁开眼睛,拿起床上柜上的手机。 手机的屏幕上,是一对金童玉女,女人笑容如葵花般灿烂,甜蜜,水灵灵的大眼睛,嘴角的酒窝是那么那么地甜美,看着她的笑颜,他的心窝都被温暖了。 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个弧度。 她和五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地清纯,美丽。 可惜,她已经嫁作人妇,不然,他一定会重新把她追到手。 五年前,他没有好好珍惜他,还伤害了他,都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忘记她,一直掂记着他。 他以为,他和她再也不会见面了,可老天还是让他们见面了。 是缘?还是孽?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永远都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尽管,她已经忘了他,不再爱他。可他还是像五年前一样,那么地喜欢她,爱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天色渐渐地亮了,天际露出鱼肚白。 尚诺无力地眨了眨眼睛,干掉的眼泪几乎沾住了她的睫毛。 枕边的人已经空了,她下意识摸了摸那枕头,已经凉了,估计早就已经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勉强支起身子。 全身都很酸痛,像松掉的架子,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她的神经,痛得她想尖叫。 她咬了咬唇,硬是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冬冬睡在佑大的床上,红扑扑的脸蛋是那么地可爱,迷人,但她连亲吻他的力气都没了,她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她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的开关,拼命地冲刷着自己的身子。 她拿着浴球,不停地刷着自己的身子,狠狠地刷,用力地刷,简直想刷掉一层皮。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被他触碰,那肮脏的男人,没资格碰她! 一想到他跟杨雪漫那女人做过那种事情,又来碰她,她就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她再了不要被他触碰,再也不要! 洗完澡出来,天已经大亮。 换上一身衣服的尚诺,显得精神多了,身上的疲惫和疼痛,也好多了。 “妈咪。”冬冬可爱的手揉了揉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冬冬乖,快起来吃早餐,该上幼儿园了。”尚诺抱起儿子,在他脸蛋亲了一记,洗刷一翻后,带着他下楼吃早饭了。 冬冬握住妈咪的大手,忽然眼睛眯了一下,她看到妈咪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又一道的红痕,像被抓过似的,有点青瘀。 黑漆的眼眸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恒逸集团 尚诺一进公司便被韩东城叫进办公室。 “韩总好。” 在公司,尚诺还是很有礼貌地叫他韩总,不敢叫他实名。 “嗯,今天的行程安排如何?” 尚诺拿出笔记本电脑,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是的韩总,今天的日程是这样为你安排的,九点三十分有董事长会议,大概要开一个时,然后十一点约见银行副总一起吃饭,下午二点有《财经》杂志的专访,三点二十分有企划会议,四点一一” “停!”韩东城有点受不了地揉了揉太阳穴,每天这么多的安排,他恨不得把自己切开两半。 “九点三十分的会议,你现在安排一下吧。”他喝了口咖啡,提起精神说道。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尚诺转身就要走,韩东城突然喊了声:“等一下。” 尚诺转过身:“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 尚诺疑惑地看了下自己的手臂,果然有两道五指山在那里,又红又瘀青的,她猛然一惊,肯定是昨天被沈泽言粗鲁对待所致。 她脸刷地一红,这下真是丢人了。 “我没事。” “那男人打你?”他的脸一下子黑沉得可怕。 “不,不是的。”她下意识否认,毕竟家丑不外扬,她不希望上司知道太多有关于她的家事。 见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再追问下去。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他点了点头,尚诺赶紧退出去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尚诺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追问下去,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都是那该死的沈泽言! 远在沈氏集团办公室的沈泽言打了一记喷嚏。 谁在骂他了?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他揉了揉鼻子,继续处理文件。 “沈总,你要的报告送过来了。”身材火辣的秘书拿了份文案,扭着纤细的腰走了进来。 “嗯。”沈泽言接过文案,“下午有安排?” “下午有一个视频会议,二个室内会议,还有五点约了一一” “行了,除了视频会议,别的都给我推掉。” “好的。” 秘书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噢对了,刚才黄姐打电话来,说是要你今晚陪她吃晚饭。” “黄姐?哪个黄姐?”他皱了皱眉。 “就是上次与我们合作的风达公司的千金。” 他想起来了,原来是那女人。 “好吧,你帮我安排一下。” 尽管他不太想去应付那女人,不过,他们集团与风达公司的合作还要继续,所以暂时还不能得罪她,既然她想跟他玩,那他就奉陪一下吧。 “好的,我知道了。”秘书姐退出去了。 沈泽言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真是太累了,从尚诺那女人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人生的轨道都被改变了,每天都得应付她那点琐碎事。 她要是能乖乖地听话,别在外面勾三搭四,他就可以省很多力气了。 虽然他不喜欢她,但毕竟她是他的老婆,沈家少奶奶,让她在外面乱搞,岂不是丢他的脸?他绝对不能让她给他绿帽子的机会! 下一秒,他拿起手机,拔下一串号码: “喂,沈少,有啥事吩咐啊?这么好打电话给我?有生意介绍我么?” “你给我查查尹尚诺最近的动静,去过什么地方,一天上过几趟厕所,都要清楚地记录下来!”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6章 废话 “什么?尹尚诺?那不是你老婆吗?” “对!” “啊,你老婆出轨了啊?” “你废话少说,叫你查就查!” 他说完立马就挂了。 下午六点十五分,尚诺刚放下话筒,累得趴到办公室上了。 从早忙到现在,这三万块月薪真是拿得不容易啊! “很忙么?”身后一把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她从办公室上弹了起来。 “啊,对不起,韩总。”她很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 韩东城却笑了笑,“累就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很勤快了,才上班第二天,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上手了,如果个个都像你这么勤快,我就舒服多了。” “呵呵。”尚诺很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赶紧拿起笔记本翻了几页:“六点三十分你有一顿饭局,请韩总你准备一下吧。” “那顿饭局,你帮我推掉吧,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这样啊”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尚诺也就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随便打了个理由就把饭局给推掉了。 她正想着现在是否可以上班了?一只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吧,我们去吃饭。”韩东城说完,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拿起西装外套直接站入电梯里。 又一起吃饭?这不太好吧? 当秘书的天天跟老板一起单独吃晚餐,被人看见会误会的! “还不进来?”他按住电梯门,对她催促道。 “呃。”好吧,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了。 她硬着头皮,拿着包包冲进了电梯。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韩东城戴着蓝牙耳机,接了个电话后,问尚诺:“是不是因为跟我吃饭,所以造成了你的困扰?” 尚诺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没有啊。” “那你怎么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没有吧!”她眨了眨眼睛,难道她表情那么不高兴吗? 韩东城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了。虽然她很想问她关于她和丈夫之间的事,但这毕竟是她的私事,他作为一个外人,不宜过问太多。 他很在意她的事,想到那个让她受伤的男人,他心里腾升起一股怒气。 最好别让他碰到那男人,否则一一他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今天想吃什么?” “随便吧!” “还去吃牛排吗?” “换点别的吧。”尽管她很喜欢吃牛排,但连吃三天,也是有点腻的。 “那就尝尝菜吧,我知道有个地方的湘菜做得很好吃。” “好吧。” 湘菜馆,这是一家市区内很有名的私人饭店,地方,装横却很豪华,一般身份地位的人,估计连门都进不了! 这家饭店,只做湘菜!而且只有一位厨师,而这位厨师,正是这家饭店的老板! 要进这家饭店吃饭,必须提前登记订位,价格很贵,却绝对会让你满意,让你觉得物超所值。 尚诺很早便听说过这家饭店了,听说这老板很牛,只做熟客的生意,要进去吃顿饭,还得报出自己的身份,一般客人出得起钱,也未必能进去吃口饭呢! / 韩东城直接把车子驶了过去,守在门外的服务生根本没要他登记,好像看到他的车子就认出他似的,赶紧开闸,还朝他鞠躬以示敬意。 尚诺很诧异地看着韩东城,第一次感觉跟着他真是超有面子的,好像只要有他在,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 下了车,马上就有服务生迎上前, “韩先生,你订的位置已经安排好了,请跟我来。”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一间包厢,房间里的环境非常的优雅,窗肩拉开就可以看整片落地玻璃窗,望出去还有一大片海景,美得让人眼前一亮。 尚诺很少能看到这么美,这么大的一片海景,一眼望去,尽收眼底,几乎差点惊叫出声。 “喜欢么?”他站到她身后。 “喜欢啊!” “你喜欢海?” “嗯!” 韩东城看着她兴奋的脸,唇边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她喜欢就好。 “一会的菜上了,估计你会更喜欢,这里的菜,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啊,这家饭店,我久仰大名了,不过听说这里的老板很牛,只接熟客,所以一直没机会来呢,你认识这里的老板?” “是的。”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门被打开了,一位胖嘟嘟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一副大食家的身材! “韩,回国有一段时间了吧,都没见你来找我呢,最近很忙?” “嗯,刚接管公司,比较忙。”韩东城笑了笑,看上去很熟络的样子。 “啊呀,一回国就升总裁了,真不得了啊,一会要多吃点,我多弄几道拿手菜让你尝尝,在外国呆了这么久,一定很想念我做的菜吧!我最近又研发了几道新菜色的,你一会吃完了,记得给我评评啊!” “好的” “这个漂亮的姑娘,是你女朋友啊?”中年男人的目光移到尚诺的脸上,“这姑娘长得很漂亮哦!” 被他这么直接地夸奖,尚诺的脸也红了,孩子都二岁多了,她哪是什么姑娘了? 不过,好久没听过别人叫她姑娘了,她听着心里也蛮舒服的! “她是我秘书。”韩东城微笑着解释。 “哦,这样啊!”他一副“我懂的”的模样,笑咪咪地说,“那你们继续聊吧,我先去做菜啦,很快就有得吃哈。” 当房门合上之际,尚诺松了一口气。 “他这人喜欢开玩笑,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啦,看起来你们很熟的样子哦。” “从就认识,关系还蛮好的。” “哦,这样啊” 两人似乎没有话题接下去了,一安静下来,就有种尴尬的气氛在飘动。 韩东城静静地看着尚诺的脸,一言不发,清澈的眼眸中流动着柔情的光彩。 尚诺明明感觉到他的视线在看着她,又不敢转过头,这让她感觉很奇怪,很尴尬,只能假装在看着窗外的美景。 终于,她受不了了,匆匆地对他说:“不了意思,我想上一趁洗手间,先失陪了。”她说完赶紧夺门而出。 韩东城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身影,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湘菜馆的大厅外,不悦的声音响了起来。 ≈ &bs;“我订的包厢怎么会没有了?” “真不好意思,沈先生,你订的帝王包厢已经有人了,你可以选择别的包厢。” “不行,我就要那间帝王包厢!”只有那间包厢可以看到海上全景,他每次来都是坐那个房间,今天订位置的时候,明明说是空了,怎么现在又有人了? 他订下来的包厢,竟然让别人霸占了?这口气,他怎么也吞不下! 服务部的经理一脸为难,“真是不好意思,那房间已经有人了,我们另外给你安排一间好的包厢可以吗?” “不行!”沈泽言的心情糟糕透了! 在他身边,一名身穿紧身超短裙的性感少女亲密地挽着他的手撒娇:“泽言,你别为这点事生气嘛,为何非要那家包厢不可呢,咱们就坐别的包厢不也一样么?” “就是不一样!”他心里堵着那口气吞不下去,难受! 就在这时,饭馆的老板亲自迎出来了,胖嘟嘟的中年男人一看到沈泽言就露出笑容,“哎呀,沈总,你来了啊,欢迎欢迎,什么事让你这么不愉快?” “你问他们是怎么办事的!”沈泽言气得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服务部的经理在中年男人耳边大概解释了一下,他一听就懂了。 “原来是这样啊!”中年男人有点尴尬,其实这间包厢的确是沈泽言先订下来的,不过后来他接到韩东城的电话,就叫人把最好的包厢让给韩东城了,他没料到的是订了那房间的人竟然沈泽言。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安排另一个包厢,今天这顿饭,算我的,怎么样?” 沈泽言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地难看。 “泽言,就这样吧!”身边的女人又开始撒娇了,“我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就这么决定吧,好不好?” 他看了她一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要不是看在女人的份上,这件事,他才不会就此罢休。 “当然当然,还快给沈总安排个上等的包厢!” “是的老板。” 很快,包厢已经安排好了,经理很客气地对沈泽言哈腰:“沈总,你的包厢已经安排好了,请跟我来。” 那男人竟然沈泽言? 至于他身边的女人,就不知道是哪个狐狸精了! 真是风流啊,换女人跟换袜子一样地勤快! 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她赶紧低下头,从他们身边走过,本来是不会被他们注意到的,差点就蒙混过去了,可那女人走路的姿势太夸张,竟然跟她撞上了! 两人的肩膀就这么轻轻一碰,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那女人却大叫出声! “哎哟!喂,你走路不长眼啊!”黄莺气愤地转过身,指着那低着头走过的女人骂道。 尚诺的背一僵,不打算理会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她越是这样,黄莺就觉得她心虚,心里更生气了! “你给我站住!”一声喝道,两名保镖就挡在尚诺的面前。 沈泽言本来对这点事也不怎么注意,但黄莺这么一闹,他也不得不回过头了。 眉宇微微一皱,这女人的背影有点熟悉! 该不会是 “你丫的还敢走?”黄莺气冲冲地上前,一把抓住尚诺的手,把她扳了回来! 沈泽言看到尚诺的脸,先是惊讶,接着脸一沉。 这女人怎么 会出现在这? “你放开我。”尚诺甩开她的手,不悦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真是奇怪,这女人怎么这么野蛮?不就是轻轻碰了一下么,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 “我要你向我道歉!”黄莺双手叉腰命令道! “明明是你撞到我,为什么要我向你道歉?”尚诺很不爽地看着她。 “你一一”黄莺很不服气,揪住沈泽言的手娇泣:“泽言,你快看,这女人竟然这么对我说话,她欺负我,欺负我” 沈泽言看都不看黄莺一眼,眼睛一直盯着尚诺的脸:“你怎么会在这?” 黄莺愣了一下,“泽言,你认识这女人?” 他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尚诺。 黄莺也注意到,沈泽言看着这女人的眼神很不一样,难道是他的旧情人? 心中腾然升起一股醋意! “泽言,她是谁!”她指着尚诺的脸质问沈泽言。 沈泽言的眉头轻轻一蹙,最讨厌女人用这种口气质问他了! “泽言,你说,你说啊!”她姐脾气又开始犯了。 尚诺可不想再看他们耍花枪,转身就要走一一 “站住!”身后两把声音异口同声地叫道。 “你们俩个不跟我说清楚,谁都别想走!”黄莺气冲冲地说道。 沈泽言可没把她当一回事,抓住尚诺的手,“你是不是又跟哪个男人在这偷情约会?” 又偷情又约会,说得真难听啊! 尚诺挣脱他的手:“我的事与你无关!说过双方的私生活不许干涉的!我都没有管你,你凭什么管我?” “你这是在给我戴绿帽子,我能不管么?” “你也给我戴了不少红帽子吧,我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红帽子?绿帽子?黄莺越听越糊涂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们”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指着尚诺问沈泽言:“她该不会是你老婆吧?” 尚诺没有说话,沈泽言也保持沉默。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好啊,原来这女人就是沈泽言的老婆! 黄莺上下打量了她一翻,不屑地挑了挑眉,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穿着又这么土!衣领上的扣子都已经扣到脖子上去了,这么保守又土气派的女人,沈泽言怎么会看上? 她挺了挺自己三十四d的大胸围,很高傲地看着尚诺:“原来你就是沈家少奶奶哟!真是久仰大名啊!” 看到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一起吃饭,而且还是像她这么性感的尤物,心里一定很不爽吧!哼,她就要气死她! 尚诺也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心想,这胸大无脑的女人,除了胸部比她大一点之外,没有一点看头!行为如此幼稚,真是丢人啊,真搞不懂沈泽言的品味怎么会这么差! “喂,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黄莺对她不屑的目光很不满。 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对她不屑?她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 “我没时间跟你们耗下去,请让一让!”尚诺说着就想走,却被沈泽言挡住了! “去哪?跟那男人约会?”他的脸黑沉得可怕,冰冷的目光带有一丝寒意,“我劝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脾气,要是让我看到那男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跟他的女人偷情?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7章 办法 “走开,别拦着我!”她想推开他,确被她握住手腕,硬是往外拖去! “你要带我去哪,快放开我,放开我” “泽言,泽言”黄莺在身后急急地喊着,沈泽言却没有回头,直接打开车后座,就把尚诺塞了进去! 接着,整台车子扬长而去了! 黄莺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久才反应过来,愤怒地跺脚,该死的,她竟然被抛下了,那男人竟然带着他的老婆走了? 讨厌!她恨死那女人了! 车后座,尚诺愤怒地瞪着沈泽言: “你这是在做什么!” “” “你没资格干涉我的自由!” “” “停车!我叫你停车,听到没有!” “” 尚诺气极败坏,就想推开车门! 沈泽言终于忍不住了,抓住她的手臂,恶狠狠地警告:“尹尚诺,你闹够了没有!别以为你生了个儿子,有老爷子罩住,我就奈你不何,真把我激怒了,我随时可以休了你!” 这话听起来,好像她很想做沈家少奶奶似的,真可笑! “沈泽言,你也给我听清楚,别老触犯我的禁忌,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她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突然,一阵美妙的旋律响了起来! 包包里的手机在震动,音乐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尚诺心中暗叫不妙,肯定是韩东城打来的! 她上一趁厕所这么久都没回去,还不以为她掉茅坑里了? 沈泽言危险的目光眯成一条线,伸手就要夺走她的包包,尚诺早一步看出他的意图,飞快地把包包紧抱在怀里。 “拿出来!” “不!” “你确定?” “手机是我个人私隐,你没资格侵犯!” “我是你丈夫!你背着我在外面搞外遇,我就有资格管!”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搞外遇了!” 沈泽言懒得跟她解辨了,伸手硬是夺过她的包包,扯开拉链,尚诺快他一步把手机夺走,飞快地按下挂机键。 湘菜馆的包厢内。 “你好,你所拔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拔” 韩东城合上手机,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 怎么上一趁洗手间就不见人了呢?就因为他刚才那样看着她,让她觉得难堪?然后就跑了?是他吓到她了吗? 心中莫名地闪过一抹忧伤。 第一次被别人这么放他鸽子,心里真难过。 也许,她还会回来的吧,临时有事才离开的吧? 他不停地为她找借口,又重新坐到桌子前。 最后一道菜都已经上完了,满满的一桌菜,香喷喷的味道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韩先生,菜都已经上完了,请慢用。”服务员很有礼貌地对他微笑。 这么帅的美男,她多想坐下来陪他一同共用晚餐啊! “嗯。”他点了点头,并没多看她一眼。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了,韩东城一个人坐在佑大的桌子前,默默地等候着,看着手腕上的名贵手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期待着某人的出现。 他孤独的身影显得那么地落寞,忧伤,却始终没有离去。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饭菜早已经凉透了,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 韩东城终于站了起来,拿起西装外套,孤单地离开了包厢 沈家别墅,沈泽言黑沉着脸,拖着尚诺的手进入大厅,一把将她甩到沙发上。 佣人们都被他粗鲁的行为给吓到了。 “所有人都给我滚回房间,不许步出房门,听什么任何声音都不许出来!”沈泽言一声令下,佣人们也不敢反抗,乖乖地退回去了。 冬冬的身影站在楼梯上,手扶着栏杆,正在走下来。 沈泽言眼神一眯,对福嫂命令:“把他带回房间!” “是的,少爷。”福嫂不敢怠慢,赶紧抱住冬冬走回房间,冬冬挣扎,却还是被带回去了,在门关上之际,他看到母亲复杂的脸,眼神闪过一抹看不透的神色。 “砰”地一声,所有人都回房间了。 沈泽言一把掐住尚诺的脖子,一把夺过她手里紧握住的手机。 他单手调动着手机,翻看来电显示记录,所有的记录,都被删了!连短信都一条不剩! 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肯定有别人男人,不然怎么会这么心翼翼? 他瞪了尚诺一眼,尚诺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她就猜到他肯定会翻看她的手机,所以刚才坐车的时候,就把所有的记录都删除了!怎么样?看不到了吧! 沈泽言没有说话,突然想到什么,又看着手机翻看了起来。终于,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似乎看到什么想看的东西,嘴角阴冷地勾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男人!”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把手机屏幕递到她面前, 屏幕上,一对金童玉女笑得阳光灿烂,两人靠得不算很近,脸上的笑容却让人感觉他们就是一对情侣似的。 这张照片,正是那天吃饭的时候,跟韩东城的合照! 该死的,竟然让他翻到这张照片! “手机还我!”她伸手想要捞回自己的手机,却被他更快一步,收了回去! 证据确凿,看她怎么狡辩! 沈泽言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盯着她的脸!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才不在乎他怎么想呢!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还敢狡辩!”沈泽言彻底怒了,一巴掌盖到她的脸上! “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充斥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尚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手慢慢地摸住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沈泽言,你打我!”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 从出生到现在,爸爸妈妈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骂她一句都舍不得,而自从认识了他,她的家族都破产了,还被他抛弃,现在还打她? 委屈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滚,她怔怔地看着他,硬是不让泪水淌下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贱女人!”才结婚不到几天,就这么迫不急待地找男人!她就这么饥渴么? 不过无所谓,他就要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可以碰她,别的男人,休想碰她一根手指头! 他站起身穿上衣服,拿起她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那对狗男女,几乎忍不住想碎个破烂,但他还是忍住了,将照片传到自己的手机里,又给某人发了条短信: 帮我查清照片上的男人是谁,他的详细个人资料,天亮前发到我的手机上! 很快,对方回了一条短信:收到! 当尚诺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床头的烟灰缸满是烟蒂。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眨了眨,支起上半身,却发现窗台前站了个高大的身影,嘴里叨着根香烟,优雅地吸着又吐出来。 尚诺心中一惊,她还以为他走了呢,每次醒来,他都不会在她身边,今天怎么还待在这? 想起昨晚的一切,她恨得咬了咬牙,这才惊讶地望了望周围。 还好,已经在房间了,也不知道他何时把她抱回房间。 她用被子将自己的身躯包裹起来,想打件衣服穿上,沈泽言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 “在我面前,你还需要穿衣服么?”话语中的冷潮热讽,尚诺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咬了咬牙,没有理会他! 脚刚触及冰凉的地板,下身又是一阵疼痛,腿一酸,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沈泽言还是那么冷冷地看着她,并没有要过去扶她的意思。 “把你的工作辞了!” 她没有告诉过他,他又怎么知道她找到工作的事?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工作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阻止我!” “你身为沈家少奶奶,还跑去做别人的秘书?”这不是存心丢他面子么! “我做秘书有什么问题?”她又不是靠不正当的关系坐上这个位置,她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实力! 沈泽言冷冷地哼了一声,有什么问题,还需要他明讲么? “不管你怎么说,这份工作,你必须辞掉!” “我不!” “如果你坚持要做下去,也行,我马上把冬冬送到美国寄读学校,你休想再看到他!” “你不能这么做!”尚诺急了。 “我是孩子的父亲,我为何不能这么做?”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冷漠地转过身,“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三天后,你还没辞职,孩子就会被送到美国!”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房间。 房门“砰”地一声合上了。 尚诺握紧床单,狠得直咬牙,她恨死这个男人了! 竟然用孩子来威胁她! 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会喜欢上他!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要再遇到他,绝对不要! 恒逸大厦的高级办公室前,尚诺将一封辞职信递到韩东城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韩东城没有接过那封辞职信,如夜星般的眼眸飞快地闪过一抹忧伤,又很快地恢复过来。 “很抱歉,我要辞职。”尚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为什么?”才上了几天的班,就要辞职了? “我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所以真的非常抱歉。” “是不是因为我?我对你造成困扰?”难道她看出他喜欢她?所以要辞职吗? “不不不,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怎么突然就跑了?打你手机都没接。” “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我,对不起。”提到昨晚的事,尚诺就更不好意思了,放了他的鸽子,还挂了他的电话。 这么对待自己的上司,换作别人,早就把她辞了吧! “可以把原因告诉我么?”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昨晚临时放他鸽子,今天还要辞职! 如果是因为他的原因,而导致她要辞职的话,他会向她道歉,他会改,但是,他不希望她因此而辞职,他希望她能留下来。 “真的是我个人问题,为此我感到很抱歉,真的很抱歉。”除了说抱歉,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沉:“是你丈夫的意思?” 尚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韩东城沉默片刻,“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你了,如果哪天你想再回来,我随时欢迎你。” 他站起身与她握了下手。 “谢谢!”尚诺很感谢地看着他。 虽然只是相处了几天时间,但是尚诺感觉到,他对她真的很好,也许是因为他们以前玩得比较好吧,真可惜,那段记忆,她全部忘记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了,但私底下,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交个朋友,可以么?” “当然可以。”尚诺微微一笑。 “那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都可以来找我。”他很真诚地对她说。 “嗯,好的,谢谢你。”尚诺看了看时间,又对他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上班了。” “我送你。”他的话刚说完,一名职员走了进来,“韩总,会议室的人都到齐了,随时可以开会。” 尚诺对他笑了笑,“你忙吧,我先走了。”说完,她走出了办公室。 韩东城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眼眸一阵落寞,对女职员道:“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繁华的马路旁,尚诺走在人行道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工作没了,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呢? 在沈家生活,是不愁吃喝,但是她又不是那种会向沈泽言伸手要钱的女人!以前她家还没破产的时候,她根本没为钱这东西愁过,也从来没向沈泽言伸手要过钱。 现在却不得不得“钱”这东西发愁了,不知道爸爸的病情如何? 说起来,妈妈也好久没给她打过电话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一直没时间去管别的事,都没给他们打过电话呢! 想起父母,尚诺拿起手机,熟悉地按下一串号码。 电话的另一头很快被接通了,还没等对方说话,尚诺就先开口了。 “妈,你最近还好吗?爸爸的病情怎么样了?好转了吗?” “诺诺”妈妈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好像刚哭过似的。 “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爸爸他” “爸爸怎么样了?”尚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跳都在加速。 “你爸爸他病情加重了,医生说他必须马上做一个手术,才能保住性命,但就算做了,也可能活不了多久诺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手术得花一百多万,我所有的积蓄,连房子都已经抵压出去了,钱都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我真的没钱了可你爸爸呜呜该怎么办啊” 妈妈的哭声让尚诺心疼,想到爸爸的病情,她更难受了。 “妈,你别哭,钱的事,我会有想办法的” “一百多万,你上哪弄啊!你带着冬冬已经很辛苦很累了,妈妈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你爸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件事,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早在三个月前,医生就已经跟我们说了,但是没钱所以一直拖,拖到现在,你爸他已经”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8章 办法 听到这,尚诺早已哭成了泪人儿,她吸了吸鼻子,强忍住硬咽的声音:“妈,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女儿会为你们想办法的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有办法的,给我一点时间。” 就算把她卖了,她也要给爸爸凑到一百万的手术费! “不,诺诺,你一一” 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尚诺已经把电话挂了。 她把手机关了机,蹲在地上,抱着双腿哭泣。 爸爸对她这么好,现在他出了事,她却帮不了他,她的心真的好难受。不管这趁手术能让爸爸活多久,她都希望爸爸能做手术,争取多活一天也好。 这算是她唯一能为爸爸做的事情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天都黑了。 尚诺抹了把眼泪,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腿有点酸,差点站不稳。 她踩着高跟鞋,一拐一拐地往前走,走了好久,好久,终于回到沈家。 刚进入客厅,她看到福嫂便问:“沈泽言回来了吗?” “少爷还没回来呢。” “嗯。” 她没有再说话了,一拐一拐地走到沙发上,静静地坐着,福嫂问她要不要吃饭,她无力地摇了摇头,望着前方发呆。 福嫂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夜已经很深了,沈泽言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身上满是酒气,应酬了一个晚上,他真的很累。 客厅的灯还亮着,他看到沙发上坐了个人影,皱了皱眉。 今天他很累,不想招惹她,转身便回房洗澡了。 当他洗完澡,穿着宽敞的浴袍走出浴室,却惊讶地看到尚诺就坐在床沿边,清澈眼眸带有一丝哀伤。 沈泽言皱了皱眉,这女人今晚怎么跟幽魂似的? 自从老爷子去了美国之后,他就睡到另一间卧室,主卧室留给她跟儿子住了。 她从来不会主动走入他的房间,今晚是怎么了? “我有事跟你说。”她主动开口。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今晚累了!”他拿着一条干毛巾拭擦着头发,边擦边说道,脸上满是倦意。 “不行。”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么坚决的态度主动跟他说话。 沈泽言挑了挑眉,“那你说说看。”到底什么事能让她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尚诺抬起头,清澈的眼眸波光麟麟,却一言不发,她开不了这个口,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开口问别人要过钱。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牵动了一下,有股想抱住她的冲动,他理智压抑住自己,忍住抱她的冲动。 “你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什么意思呢?”他轻挑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扯了扯嘴角:“昨晚要得还不够?今天又想要了?” “无耻!”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想起昨晚的事,她觉得很受辱,手心暗暗握住拳头,恨不得一拳打过去,但她不能这么做。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今晚累了,没精力应付你!”他的指尖离开她的下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毛巾丢到一边去。 她沉默片刻,终于咬牙说出她要说的话: “借我一百万。” 沈泽言顿了一下,梳理头发的手也停下来了 ,转过身,“你问我要钱?” 这可是她第一次问他要钱,他很诧异,这高傲的女人,竟然也会问他要钱?当年,他给她开出一张支票,她看都不看上面的数目,就撕掉了。 他以为她多有骨气呢!没想到现在又问他要钱了? “不是要,是借!我会还给我的!” 尚诺的自尊心像被人踩了一脚,有种受辱的感觉,但她握住手心,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内心,不让他看出她有多受伤。 “区区一百万,我会要你还么?而且,凭你现在的能力,还得起么?”他勾了勾唇角,笑得冷嘲热讽。 “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一定会!你借还是不借,就一句话!”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几乎吼了出来,心里很受伤,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侮辱过,这种精神上的侮辱,比昨晚上的侮辱,还要残忍! “一百万是么?”他从西装口袋里翻出一张支票,龙飞凤舞地划下一串数字,递到她面前,尚诺的心一喜,正想接过,他却把手缩了回去。 “你一一”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晚餐,你想要得到它,就要看你今晚的表现了。”他把玩着手里的支票,邪魅的笑容是那么地玩味。 像她这种心高气傲的女人,他就是忍不住想玩弄她。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刺入尚诺的心,她忍住转身就走的冲动,硬逼自己面前她。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能走,她必须得到那一百万,那是爸爸的命,只有得到那一百万才可以救爸爸的命,她说什么也要得到它! “真是看不出来啊,你竟然做得这么好”沈泽言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尚诺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指,声音不冷不热:“支票给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钱如命?”他笑了笑,把床头柜的支票递到她面前。 她没有说话,接过他手中的支票,起身穿上衣服。 在她临出门之前,他的声音如魔鬼般从身后响了起来: “我现在才发现,你的床技,比杨雪漫还要厉害,真不知道你这三年来,跟多少个男人练过?” 她的心像被什么撕裂了一般,痛得她忍不住深呼吸。 眼眶里的泪水又泛滥了,她拼命地睁大双眼,硬是不让泪水淌下来,毅然迈出脚步。 “砰”地一声,房门合上了。 两串泪珠从她眼角划落,她硬是忍住没有哭泣,拿起手机拔打了一串号码。 电话的另一端接通了,还没等对方说话,她率先开口道:“妈,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汇过去给你,你赶紧让医生为爸爸安排手术。” “诺诺,这么大的一笔钱,你是怎么弄来的?” “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爸爸的手术顺利完成,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找个时间,带冬冬过去见你们” 她飞快地说完,直接就怕电话挂了,生怕多说一秒,她的泪水就忍不住掉下来,忍不住向妈妈哭泣,为了这一百万,她做了一件多么愚蠢,丢脸的事, 当手机挂断之后,她的泪水也流下来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尚诺每天的工作就是送孩子上学,接孩子放学,平时在家上上,看看书,哪儿都不去。 自从三年前跟沈泽言离婚之后,她很久没过过这种宅女的生活了! 尽管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 但她并不快乐,感觉自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想飞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却做不到,很郁闷,再这样下去,她连活下去的都没有了。 她不想做笼中鸟!她想上班,想赚钱,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是目前来看,她不能这么做,爸爸的病情虽然暂时稳定下来,但妈妈说,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她不敢得罪沈泽言,生怕哪天要用到钱的时候,他会不给她。 为了钱,她做了很多自己不想做的事,在沈泽言面前,她是那么地顺从,不再违抗他的意思,他似乎对她这样的改变非常满意,对她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 他对她温柔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的粗暴,开始懂得顾及她的感受,这些改变,也许对他来说,是新的开始吧,但对她来说,这只是被迫。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疑惑地看了一下屏幕,韩东城三个字迸入她的视线,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从她离职之后,韩东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打个电话,她身边没有朋友,能跟他聊一下,也不错,所以,她没有拒接他的电话。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能认识到韩东城,也算是一种缘份吧。 她按下了接听健,懒洋洋地发出声音:“喂!” “”电话的那头沉默。 “你再不说话,我要挂了哦。”她笑了笑,他每次都是这样,开头的几秒种,总是沉默。 “最近还好吗?”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地好听,让她的心柔柔的,像有一股清凉的泉水流过一样的舒服。 “嗯,还好,你呢?最近忙吗?”她躺到床上,跟他闲聊了起来。 “每天都很忙。” “这么忙你还能抽时间打电话给我?” “现在是下班时间。” 尚诺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哦,那你早点洗洗睡吧。” “睡不着,这几天都失眠。”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 “怎么会这样呢?”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尚诺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听着话筒,静静地等着,过了一会,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可以出来陪我喝杯酒吗?” “现在?” “嗯!” “太晚了吧,改天吧。”她笑着拒绝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约她了,她总能找到借口拒绝他。 “”电话的那头,又沉默了。 “你生气啦?” “没有。”他又怎么会生她的气呢? “很晚了哦,你早点睡吧!”她不想再聊了。 “晚安。”他说完,却没有挂电话。 尚诺也说了句晚安,便挂了。 韩东城看着手机屏幕,眼底闪过一抹忧伤。 他一直都是这样,每次都等着她挂电话。 给她打电话,也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没有什么话题,两人都沉默,他也想听听她的呼吸声,只有在聊电话的时候,他才有种那样的错觉,感觉到,她就在他身边似的,从来不曾离开过。 他很怀念那种感觉。 好想约她出来见见面,她却总是装作不经意地拒绝,他的心很难过,却又很体谅她,毕竟她有老公,他跟她见面始终不太方便吧。 望着窗外的夜色,他夜星般的眼眸闪烁着 落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尚诺把手机丢到一边,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每天都过着吃喝拉撒的日子,真的很无聊,什么时候能摆脱这样的日子?或者,她永远都摆脱不了了? “妈咪!”甜腻腻的声音传来,门锁打开了,冬冬端了杯牛奶走到尚诺的身边,对她说:“喝杯牛奶好不好?” 的手握住玻璃杯,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尚诺着迷地看着儿子,唇边挂起一抹亲切的笑容,“宝贝真乖!” 她坐了起来,把儿子抱到怀中,喝了口牛奶,又把杯子递到他面前:“你喝吧。” “嗯。”冬冬乖巧地端过杯子,一口一口地喝着牛奶。 只要看到儿子这张乖巧可爱的脸,她所有的烦恼都烟销云散了,让她做一辈子笼中鸟,她也愿意!他就是她的生命,没有了他,估计她也活不下去了。 儿子的重要性有多大,只有尚诺自己知道。 他就是她的一切,她的生命! “冬冬乖,喝完牛奶早点睡觉了,知道么?” “好。” 他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嘴鼓鼓的,嘴唇上有一圈白色的奶汁,眼睛忽闪忽闪的,机灵又可爱,尚诺忍不住在他嘴唇上亲了一记,拿起纸巾为他拭去唇上的牛奶。 然后抱着儿子,一起睡觉了。 她抓住他的手,“别这样,孩子在。” 尚诺涨红了脸,看了一眼身边熟悉的儿子,又看着沈泽言。 “要做,到你房间去。” 他勾了勾嘴角,“那好,什么都不做。” 他抱着她,深深地吸着她的体香。 从来没有女人的身体会有她这样好闻的味道,那些女人都喜欢擦香水,那味道太浓烈,太假了,他不喜欢。 而她呢,身上是沐浴露的清香,很自然,很干净,闻着有种大自然的感觉。 他喜欢这种感觉。 忽然,他的目光移到她的手腕上,看到了一道疤痕,眉头皱了一下。 “你手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认识她这么多年,他竟然不知道她手腕上有一道这样的疤痕? 该不会是这两年才有的吧?为了哪个男人自残?还是为了他? “不知道。”她淡淡地说道。 看他一脸不置信,她又解释:“我也不知道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从三年前就已经有了,只是你没有注意到而已!” 她说完,又闭上眼睛了,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 他沉默片刻。 “这几天都没有出去?”他明知故问,其实尚诺的行踪,他早派人暗中盯着,一天上几趁厕所,他都知道。 自从辞职之后,她就再也没跟那男人见面了,他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 “没有。” “出去逛一下吧。”他也觉得她每天都呆在家里也不太好,偶尔也该出去喘口气的,难得他今天心情好,“明天陪你逛街怎么样?” “不用了。”她淡淡地拒绝,她才不想跟他一起逛街。 想起来,她已经好久没跟他一起出门逛街了,记得当年,他追她的时候,每天陪她一起出去玩,去逛街,去吃饭,看电影,他总能给她惊喜,哄她乐乐地笑。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9章 快乐 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而嫁给他之后,却又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日子,如此强烈的反差,她有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 忽然响起震动的声音,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起来,一闪一闪地震动着。 是沈泽言的手机,她的手机从来都不会调成震动,晚上睡觉的时候,直接关机的。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打电话来? 他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号码,眉头又皱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尚诺一眼,起身走到窗边,按下接听健。 “有事?”他不等对方说话,率先开口。 “泽言,你这几天都在干嘛?很忙吗?你好多天没来看我了。”杨雪漫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妖魅的声音充满诱惑:“人家好想你哦” 房间很安静,尚诺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电话筒传出来的声音,用脚指头就能猜到,肯定是杨雪漫这个狐狸精!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要睡了。”他不耐烦地说完,就想挂电话。 “泽言,泽言,你先别挂!我还有话要说!” “那你说。”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你现在过来找我好吗?” “我累了。” “你过来嘛,过来嘛,泽言,我求你了,好不好” 沈泽言犹豫了,看了看床上的人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嗯。” “太棒了,那你快点过来哦,我等你。”她兴奋地说完,也不等他挂电话,自己倒是先挂了。 沈泽言换了套衣服,对尚诺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尚诺没有说话,他开门离去了。 她看着那合上的门,心像被什么抽疼了一下。 真是奇怪了,明明都不喜欢他了,为何她的心还会疼? 为这种男人心疼?值得吗? 她扯了扯嘴角,拉过被子盖住头。 杨雪漫拿着一张检验单,唇边露出喜悦的笑容。 她今天刚到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怀孕了,真高兴啊,要是让泽言知道,他一定会很高兴吧?她也要为他生孩子了! 想到自己肚子里有个宝宝,她前所未有的兴奋,手不住地抚摸着自己的肚皮。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来了。 杨雪漫高兴地冲过去开门,“泽言,你来啦?” 沈泽言站在大门外,眼神是那么地冷漠,淡淡地应了声:“嗯。” 她开心地笑了,扑过去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却不着痕迹地推开她,逞自住屋里走去。 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杨雪漫的心一沉,仿佛他整颗心都已经将她隔离在外。 沈泽言坐在沙发上,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燃,优雅地吸了一口。 “泽言,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杨雪漫坐到他身边,很自然地抱住他的手臂,一身白色蕾丝性感睡衣勾勒出完美的线条,胸前挤出一道沟,是那么那么地深,让人忍不住想抓上一把。 沈泽言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扫过她的脸,又移到她的身材,不知为何,换作从前的他,看到他的这身打扮,肯定会热血沸腾,可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脑子闪过一张清纯又美丽的大眼睛。 怎么又想起尚诺那女人了? 奇怪,现在只要他看到任何女人,都会联想到尹尚诺那女 人的脸! 他到底是怎么了? “泽言”她感觉到他心不在焉,又轻唤了他一声。 沈泽言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给我倒杯酒。” 她起身走到厨房,给他倒了杯酒,递到他面前。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泽言,我有话想跟你说。” “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那你先说。” “不,还是你先说吧。”她的心情非常好,托着下巴眨着眼睛在等着他发言。 “我们分手吧!” 他的话犹如一道雷电闪过她的头顶。 杨雪漫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色有些苍白,“为什么?” “都这么多年了,玩够了。再拖下去也没意思。”他吸了口烟,徐徐地说道。 玩够了?她当她玩物? 五年,她的五年青春都花在他的身上,他怎么能一句话就把她给甩了? “你说过会娶我的!” “我并没说过这样的话。”他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承诺! 他会娶她么?怎么可能?从来没想过,以她的身份,噢不,她压根没有身份!家里还有个爱赌博的父亲。这样的家庭,就算他想娶她,老爷子也不会同意的! “你有,你有你说过等那女人跟你离婚后,就光明正大地跟我在一起” “我们已经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她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是么?说这样的话,并不代表会娶你。” 他很残忍地说道,一句话打碎了她一直以来的梦! 原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 是她傻,以为他会娶她,就一直傻傻地等,等到现在,得到的却是一句“我们分手吧!”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泽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杨雪漫流着眼泪看着眼前这个让她爱了五年的男人,心像被撕烈般地疼痛。 “你应该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吧!” “不,我没有想过你竟然会离开我泽言,不要这样对我好吗?我求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离开我” “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他把烟头拧到烟灰缸里,冷漠的眼神不带一丝感觉,说出的话更是冷得让人心寒:“我会给你五千万的分手费,明天之内会汇到你的卡里,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泽言!”她扑上前抱住他的腿,哭得伤心欲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可以改,请你不要离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没用的,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严格来说,是没性趣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变得凶狠:“是因为尹尚诺那女人吗?是那女人要你跟我分手?” 沈泽言皱了皱眉,那女人算什么东西?她能命令他么? “放手吧,你知道我的个性!”他有些不耐烦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缠呢?当年尹尚诺都没有像她这么难缠,真是越看越厌恶。 “不,你不能离开我!”她猛然抬起泪迹斑斑的脸,“泽言,我有了。” “什么?”他皱了皱眉。 “我有了你的孩子!” “孩子?怎么可能!”他一脸不信。 他在性生活方面,一向很注意,每次都会做足安全措施,怎么可能会让她怀孕? “是真的!”她将一张检验单递到他面前。 他疑惑地接过那张单,看到上面的结果,眉头越皱越紧,竟然已经一个月了? “这不可能?”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就是在他新婚的那天晚上,她在他酒里下了药,所以他忘了带套! “我不是叫你吃药么?” 沈泽言想起来了,他新婚的那天晚上,喝了好多酒,那晚,他没有戴套,可他吩咐过叫她吃事后避孕药的! “我没有吃药” “你故意的!”沈泽言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 “”杨雪漫没有说话,微微地低下头,紧咬着嘴唇。 这个女人,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故意怀上她的孩子?是想逼他娶她么? “打掉!”他毫不犹豫地命令! “不!”她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腹部,好像生怕他会伤害她的宝宝似的。 “你敢生?” “我必须生下来!” “就算你生下来,这孩子,我们沈家也不会承认的!”他锐利的目光像把刀子一样刺向她的心! 杨雪漫的心好痛好痛,她怀了他的孩子,而他竟然说这种话 “就算你不承认,我也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坚决地说道,眼里闪动着伤心的泪光。 “为什么那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你就承认,而我的孩子你竟然竟然”她哭得泪不成声。 要是让孩子听到这翻话,他该有多伤心? “她的身份与你的身份,一样么?” 虽然他很不喜欢尹尚诺那女人,但她毕竟是他娶过门的妻子,是公开承认的沈家少奶奶,她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会被承认! 而杨雪漫,不过是他众多女伴的其中一个,她的身份,微不足道,又有谁会承认她生下来的孩子? 杨雪漫算是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伴了,以往他身边的女人,最长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新鲜期一过,马上就会断绝联系! 而她呢,可能是床上功夫比较好吧,很少女人可以让他这么尽兴,所以对她的期限,也就延长了,她很懂识务,了解他的脾性,从来不会在他上班时间给他电话,也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这点,他很喜欢,但现在怎么感觉这女人变得这么不识时务了? “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可以多给你一点钱,只要你把这个孩子打掉,我可以给足你八千万!如果,你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那么一一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杨雪漫的心一紧,猛地抬起头:“你就这么想要毁了我的孩子?这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冷漠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这孩子与他一点联系都没有,他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希望你的决定不要让我失望。”他冷冷地丢下最后一句话,站起身就走。 “不,你不能走一一” 她冲上前,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我不让你走,我就不让你走泽言,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娶我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不承认这个孩子没关系,但请你不要离开我” “放手!”他皱了皱眉,挣开腰间的手,不心打翻了桌子上的花瓶。 ≈&bs 花瓶从桌子上滚落地板,却没有碎,顺着地板一直滚到大门前才停了下来。 沈泽言又开始心烦气躁了,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纠,猛地挣开他的手,就往大门走去。 “泽言”她急了,赶紧追了过去,却没留意到脚下的花瓶,踩上去一划一一 “啊”惊叫声响起! 接着“嘭”地一声! 沈泽言回过头,杨雪漫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的肚子好疼好疼”她痛苦地叫着,五官扭成一团,鲜红的血液慢慢从她下体流了出来 她看着下身的血,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不,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泽言,快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她捂着腹部,艰难地向他伸出一只手求救:“泽言” 医院妇产科的高级病床上,杨雪漫缓缓地睁开眼睛,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有股淡淡的药水味道,她慢慢意识到,自己身处于医院。 而身边,一名身穿白色挂袍的医生正跟沈泽言在说着些什么? “孩子是保不住了,不过还好大人没事,已经脱离什么危险” 孩子?谁的孩子?她的孩子保不住了? 杨雪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揪住医生的衣服:“医生,你说谁的孩子保不住了?是我的孩子吗?不,我的孩子不能有事的医生,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姐,你冷静点听我说”医生尽力安抚她的情绪,一旁的护士也帮忙位住她。 “医生,你告诉我,我孩子还活着对不对,他还在我肚子里对不对”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一脸惋惜和痛心地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整个人都傻掉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眼角划落。 “杨姐,我们给你做了个身体检查,发现你有习惯性流产的迹象,你之前应该流过一次产了吧!” 杨雪漫没有说话。 医生接着说下去,“根据你的状况,你身体各方面的情况都不太好,这次的流产,对你身体影响非常大,以后怀孕的机率会比较低,也有可能怀不上了” 又是一道晴天霹雳! 杨雪漫机械性地转过头,凶狠的眼神瞪着医生,突然上前掐住他的脖子:“你骗人,你一定是欺骗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个骗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已经疯了! 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她要杀了这个医生,这个大骗子! 一旁的两名护士都被吓坏了,赶紧上前扯住她的手:“姐,你冷静点,快放手,放手” “你闹够了没有!” 沈泽言看不下去了,扬手一巴掌掴了过去! “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充斥着病房的每一个角落。 杨雪漫定住了,手慢慢地松开医生的脖子。 医生吓得后退了几步,两名护士赶紧扶住他:“医生,你没事吧。” “你们先出去。”沈泽言冷冷地说道,医生和护士赶紧退出病房。 空荡荡的病房,只有两个人的存在,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孩子已经没了,你得接受这个现实。”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0章 现实 “接受这个现实?你叫我怎么接受?我可能永远都怀不上孩子了!永远!”她几乎吼出声音来。 沈泽言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漠,转过身,“我会按照约定,今天之内汇入八千万到你帐户上。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但是,我不会再与你见面。” 他还是这么坚持要与她分手? 她为了他,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他还这么残忍,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离开她? 他没有多看她一眼,毫不犹豫地离去了。 “沈泽言,我恨你”一滴泪水从她眼角划下,她咬着唇,硬是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她的手慢慢地移到肚子上,紧紧地摁住,“孩子,妈妈会帮你报仇的” 一股恨意涌上她的心头,掌心暗暗地握紧,握紧,指尖都泛白了。 悲伤的眼眸透出一股强烈的恨意! 她不会让他好过!一定不会 周末,尚诺带着儿子一起逛商场,玩游戏,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母子俩好久没有这么尽兴地玩过了! “冬冬,一会吃什么?” “我要吃肯德基!” “不行!” “那就麦当劳吧!” “不行!” “那随便了。” 尚诺看儿子嘟着可爱的嘴唇,望着对面公路的肯德基一脸嘴馋的模样,心软了! “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她无奈道。 “妈咪万岁!”冬冬抱着妈咪,在她脸上“啵”下一个大大的吻! 尚诺露出灿烂的笑容,牵着儿子过公路。 突然,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她回过头,一辆黑色林肯不知何时已停在她身边,车窗慢慢地摇了下来,韩东城的脸慢慢地发现,他戴着墨镜,镜片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白光。 “韩总。”尚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赶紧叫人。 韩东城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手里牵住的孩子,眉宇微微一皱。 尚诺注意到他的视线在看着冬冬,笑了笑道:“这是我儿子,冬冬,快叫韩叔叔好。” 儿子?她竟然有个儿子?韩东城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恢复过来。 冬冬看了妈咪一眼,又看着眼前的墨镜叔叔,稚气的声音叫:“韩叔叔好。” “嗯。”韩东城点了点头,又看向尚诺:“要上哪去?需要送你一程么?我正好有时间。” “不用了,我正要带他去吃肯德基呢!”尚诺指了指身后的肯德基,微笑地看着他。 韩东城没有说话,转过头对司机交待几句,便一个人下了车。 车子开走了。 “介意我也一起吗?”他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帅气的脸蛋引得路人频频转过头,回头率绝对百分百,加上他那一身名牌西装,显然刚下班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 “哇,你看,那男人好帅啊!” “是啊是啊,长得很像那个韩国明星,叫什么来着” “韩国明星还没他帅呢” “对啊,真是帅呆了,你看,他往我这边看过来了,啊啊,我要晕了” 韩东城看到不远处站的几名花痴女生,眉头皱了一下。 尚诺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赶紧拉开肯德基大门道:“我们赶快进去吧。” 两人进入肯德基,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韩总,你要吃什么?” “你们坐着,我来买。”韩东城说完,逞自走到柜台前点餐。 尚诺本来想拒绝的,但他已经走过去了,不办法,她只好跟儿子坐着等吃了。 过了一会,韩东城回来了,手里什么都没拿,倒是身后跟了三四个女服务员,把食物放到她们面前。 满满的一桌,什么东西都有,几乎肯德基所有的种类都让他点齐了。 “也不用点这么多吧。”尚诺有点不好意思了。 “孩子喜欢吃,无所谓。”韩东城看着孩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尹尚冬!” 姓尹?跟尚诺一个姓?韩东城心里有点疑惑,但并没有说出来。 “冬冬!”尚诺看了儿子一眼,用眼神告诫他,是沈尚东,不是尹尚东。 自从回到沈家之后,孩子的姓也改回去了,但冬冬老记不住自己的姓! 冬冬巴眨了一下乌黑的大眼睛,抓了只鸡翅津津有味地咬了起来。 “没想到你儿子竟然这么大了。” “呃,是啊,呵呵。”尚诺笑了笑,很多人都看不出她有个这么大的孩子,她长着一张清纯秀气的脸,有时候穿上休闲的衫和牛仔裤,别人还以为她是在校大学生呢! “不上班的日子,过得还习惯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到这个问题。 “还好,最近睡多了,都胖了好几圈了呢!”她开玩笑地说道。倒是他,怎么好像瘦了呢?脸都陷下去了,不过,还是那么帅!这点倒是一点都没变。 韩东城抿了抿嘴,静静地看着冬冬的脸,似乎想从家伙的轮廓,看出他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真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娶到尹尚诺,他一定很幸福吧。 “冬冬,别吃太快,慢慢来,你瞧你,吃得满嘴都是”尚诺拿了张纸巾,为冬冬擦去嘴角的油渍,眼底尽是宠溺的笑意。 这温馨的一幕,让韩东城的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这是他们的孩子,那该多好啊。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韩总,你也吃个汉堡吧!”尚诺递了个汉堡过去。 韩东城接过汉堡,对她说:“我已经不是你上司了,以后叫我东城,可以么?” 她以前都是这么叫他的。 “好吧。”尚诺扬了扬嘴角,叫东城的话,会不会太亲昵了? 吃过肯德基之后,三人一同走出大门。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还想到附近买点东西。” “那我陪你。” 他不等她拒绝,逞自抱起冬冬,与她一同过马路,斑马线上,行人急匆匆地行走了。 尚诺与韩东城并肩而行,冬冬一点也不怕生,乖乖地搂住韩东城的脖子,趴在他肩上。 这是韩东城第一次抱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孩子的印象特别好,感觉非常的亲切,尤其是跟尚诺走在一块,就好像他的孩子似的。 三人走在一块,确实很像一家人,男才女貌,绝配! 一辆白色的宝马就停在斑马线前,等着绿灯过去。 “泽言,你现在打算带我去哪玩呢?”一名身材火爆的红衣女 郎搂住沈泽言的胳膊。 “还没想好,你想去哪玩? 沈泽言看着眼前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前方,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要人群中穿梭。 他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线,盯着那抹身影一一 是尹尚诺! 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那男人还抱着他的儿子! 三个走在一块的场面,真是温馨啊,像一家人似的! 沈泽言的手慢慢地收紧,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泽言,你怎么了?” 红衣女郎发现他脸色不对劲,疑惑地问。 他没有说话,一掌拍下方面盘,吓得身边的女人尖叫。 “下车!” “泽言你怎么了?” “我叫你下车!” “可是一一”这可是路中间啊,在这下车不是很丢人? “下去!滚!” 沈泽言大吼一声,吓得红衣女郎赶紧打开车门。 下一秒,他猛踩油门,车子“轰”地一声向前冲。 一把急促的声音在身后面大喊着:“泽言,我的包包还在你车上,快停下来” 某商场百货公司大门外,尚诺对韩东城说:“把冬冬放下来吧,让他自己走,抱着太累人了。” “不累,我抱着就好了。”他抱着冬冬,压根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 “这样会宠坏他的,还是放他下来吧。”尚诺觉得,他毕竟是个总裁嘛,让他一直这么抱着冬冬,真是不好意思。 “滴滴一一”急促的汽车声响起。 尚诺被吓了一跳,转身才发现,一辆白色宝马正往她急速奔来,差点就要撞上之际,戛然停止。 这人怎么开车的啊?尚诺正准备破口大骂,却发现眼前这台车子很熟悉,还没来得及回忆,车门打开了,沈泽言从驾驶座上急冲冲地走了过来。 “喂,你是怎么开车的一一”尚诺正想责备他,却被他的凶狠的眼神给吓到了。 他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你怎么会在这!”沈泽言瞪了她一眼,目光移到另一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的脸,他一看就认出来了!正是尚诺手机里面合照的那个男人! 他查过他! 韩东城,二十五岁,恒逸集团,刚从美国&ba留学回来,接手家业,三个月内让公司的业绩提升百分之五十六点九!创下集团开业以来,最好的成绩 “冬冬今天放假,我带他出来玩,有什么问题?”尚诺也感觉到沈泽言不善的目光盯着韩东城的脸,大概也猜到,他肯定是认出他了。 心一慌,赶紧解释:“这位是韩先生,我之前的老板,刚刚凑巧碰到一块,所以一起来买点东西。” 她生怕沈泽言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率先开口解释。 凑巧吗?是故意的吧! 沈泽言瞪了她一眼,那眼神摆明不信任她的话。 韩东城也感觉沈泽言的火药味,眉头皱了一下。 这就是尚诺的丈夫?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本杂志上看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位是?”韩东城风度保持得很好,遇到这种情况,不能很礼貌地看向沈泽言,似乎他跟她之间,绝对是清白的。 “啊, 忘了介意,他是我丈夫,他叫沈泽言。”尚诺心翼翼地看一眼他的脸色,又勉强挤出笑容看向韩东城。 “沈先生,你好。”韩东城朝沈泽言伸出右手,以示友好。 沈泽言可不打算与他握手,直接来一句:“抱歉,我们赶时间!”说完,直接夺过冬冬,另一只手揪住尚诺就往车座塞去。 “你一一”尚诺暗暗瞪了沈泽言一眼,他的眼神却比她还凶,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似的,等着回去惩罚她? 沈泽言把孩子丢到尚诺的怀里,“砰”地一声关上门,自己走向驾驭座。 尚诺打开窗户,对韩东城连连道歉:“韩总,真是不好意思啊,家里可能有什么急事,我一一” 她的话还没说完,车子“轰”地一声开走了! 韩东城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消失在公路的尽头,漆黑如夜星般的眼眸一沉。 这男人真会好好对待她么? 白色的宝马里,车厢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 “你这算什么意思!”尚诺生气地瞪着沈泽言! 沈泽言没有说话,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眉宇间透出一股极度不悦的气息。 “喂,你说话!” 车子突然一个拐弯,“吱”地一声停了! 尚诺吓了一跳,孩子都被吓得“哇哇”大哭。 “沈泽言,你疯了啊!”她抱着孩子又是拍,又是哄,“冬冬乖,别怕别怕,有妈咪在,不哭” “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走在一块,还质问我算什么意思?尹尚诺,你别这么不要脸!” “我不要脸?跟别的男人并肩走一块就叫不要脸?那你算什么?天天跟别的女人出去开房,你又算什么意思!”尚诺抓起车座上的一个红色手提包往沈泽言身上砸去。 她的鼻子很灵,从上车的那一刻,她就闻到女人的香水味! 他刚刚肯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风流! 这样的男人,还好意思责备她?真是可笑! “我跟你一样么?别拿你来跟我比,你比不起!我可以做的事,你不可以!你是沈家少奶奶,就要做好你的本份!你还真够胆大啊,抱着我的儿子跟别的男人偷情!” 偷情?讲得真难听啊! “你有把冬冬当你儿子吗?你抱过他多少次!你对他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你还记得他是你儿子吗?”说到这点,尚诺就来气,自从沈老爷去了美国,他几乎没抱过冬冬,也从来不会主动抱他,甚至没有跟他主动说过一句话! 有这样的爸爸,难怪冬冬老记不住自己姓沈! “你一一”沈泽言气极了,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说到这儿子,我还真怀疑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刚才那男人把冬冬抱得这么紧,好像这孩子是他的一样! “沈泽言,你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尚诺气得几乎想一巴掌掴过他的脸,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怀疑?冬冬长得那么像他,连沈老爷都这么说,他还怀疑? 这两年,她每天看着冬冬的脸,就忍不住想起这个男人,她心里有多难受?现在还怀疑冬冬不是他儿子!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极大的侮辱! “你不信,你就去做亲子鉴定!” “我正在此意!” 他猛然发动车子,往医院的方向使去。 尚诺只是气话,而他还真把她们带到医院,做了亲子鉴定,尚诺的心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像在一块沉重的大石头,严严实实地堵在她的胸口。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1章 难受 很闷,有点喘不过气,她好想摆脱这种难受的感觉,可越是这么想,胸口就越难受。 她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抱着熟睡的儿子,眼泪都划下来了。 沈泽言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看到尚诺眼角的泪,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回去了!”他冷冷地对她说。 “结果呢。”尚诺匆匆地抹了把眼泪。 “最少要三天才知道。”他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没有一丝感情。 如果鉴定结果出来,冬冬不是他儿子的话,哼,这女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竟然敢耍他沈泽言,他会要她付出沉痛的代价! 尚诺没有说话,抱着儿子,默默地走出医院。 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太让她失望了,她对他从希望到失望,这个过程有多痛苦,没有人能了解。 也许以后有日子会更难过,但是为了儿子,她什么都会忍下去。 只要有儿子在,她什么都不怕。 可是,尚诺永远都想不到,儿子竟然有一天会离开他,是那么突然地,毫无彷备地,让她陷入绝望疯狂的状态 两天后的早晨,尚诺像往常一样,睡正香沉,突然接到司机的电话: “少奶奶,不好了,少爷被劫走了!!” “你说什么?”尚诺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脑子还不太清醒,但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少爷被劫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送少爷去幼稚园的路上,突然就冲出一辆面包车,然后就” “什么?冬冬被劫走了!!”这下尚诺彻底清醒过来了! “你现在在哪?”她急急地问,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警察局,事情我已经跟沈少说了,他现在正赶过来”司机的话还没说完,尚诺已经挂了! 换了身衣服,她急急地赶到警察局,看到司机在录口供,上前冲去揪住他的衣领:“到底怎么回事,我儿子在哪,被什么人劫走了,他” “姐,你冷静点!”一旁的警察都冲过来抓住尚诺,硬是把她和司机分开。 “对不起少奶奶,我已经尽力了,对方人数太多,连保镖都被他们打得进了医院”司机很内疚地说道。 当时要不是他跑得快,估计现在他也躺在医院了。 尚诺的心都乱了,到底什么人劫走了她的儿子?难道又是绑架?这次又是因为沈泽言吗? 对,肯定是他! 这时,沈泽言迈着匆忙地步伐走了进来。 尚诺二话不说,冲上前指着他大吼:“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冬冬才会被绑架” “你疯够了没有!”沈泽言抓住她的手,把她丢到保镖那边去。 “沈少!”司机一看到沈泽言,就自责的低下了头。 沈泽言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向一旁的警察了解情况。 “沈先生,我们已经帮你落案,孩子我们一定会帮你尽快找回来,麻烦你合作一下,我们有些问题想向你了解一下。” “嗯。” “麻烦你跟我们进来一下。” 二十分钟后,沈泽言 走出口供室,尚诺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流泪。 他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尚诺难得没有挣脱他的手,跟他上了车。 回到沈家,已经是下午了。 尚诺坐在沙发上哭个不停,一直守在电话机前等着。 如果是被绑架,匪徒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的,所以她要等电话! 只要付了赎款,冬冬就一定会没事的!她不停地自我安慰,可心里还是很担心,像掉了块肉似的,很难受,很心疼。 “你能不能不要哭!”沈泽言看不下去了。 “现在冬冬被梆架,我哭一下都不行吗?你没把冬冬当自己儿子,可他是我的心肝宝贝,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不!”尚诺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 这几天所受的委屈,都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沈泽言懒得跟她说话,转身回到书房。 尚诺吸了吸鼻子,硬是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知道现在就算哭瞎了双眼,儿子也不可能马上回到她身边,可是她忍不住,想到儿子再次落到绑匪手里,她就伤心欲绝。 书房里,沈泽言打了几通电话后,靠在椅子上沉思,到底是谁把他孩子给劫走了? 他生意上的对手很多,可是他真是想不出有谁会下此毒手。 上次的绑架,他也不怎么了解情况,孩子就已经找回来了,这次,要给老爷子打个电话么?以老爷子的个性,肯定担心得从美国飞回来,又会斥他一顿。 可以的话,他不想麻烦老爷子,尽量自己解决。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来。” “少爷,医院刚刚送来一份东西!”一名佣人拿了份文件交到他手里,便退出去了。 沈泽言拿起文件看了一眼,还没拆就知道,里面肯定是da鉴定结果。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文件打开了。 鉴定的结果,跟他想象的一样一一冬冬真的是他的儿子。 其实他根本没有怀疑过冬冬不是他的亲骨肉,只是那天气在心头,才会有那样的想法,还一时冲动,就往医院去了。 她一定很难过吧,连作为丈夫的他都不信任她。 沈泽言第一次有内疚的感觉,好像自己亏欠了儿子很多似的。 下一秒,他拿起手机,准备给远在美国的老爷子打个电话,就算被他骂死,他也想尽快把孩子找回来。 还没等他拔完号码,就有一通电话打进来了。 手机屏幕一张妖魅的美女勾着唇角在笑,沈泽言看到“杨雪漫”三个字就皱眉了,他毫不犹豫地把电话切断了。 已经分手,没必要再联系,何况,他现在心情不好,更不想接她的电话了。 可很快,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沈泽言又切断了。 很快,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也是杨雪漫发的短信。 沈泽言随手便点开了一一 想要回你的宝贝儿子吗? 他眉头一皱,马上拿起手机拔通杨雪漫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却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 “是你把冬冬抓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对。”她也没有卖关子,很直接地承认了。 “限你三个时之内,把我儿子送回来!”他低沉的声音充满危险气息。 “想要回你的儿子,就亲自过来拿,我在沈氏大厦楼顶等你!”她说完挂了! “喂喂!混帐!”沈泽言怒了,猛地把手机摔到墙上。 “砰”地一声,手机化作一地的碎片! 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要出门,打开房门却看到尚诺一脸震惊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他皱了皱眉,不知道她是何时已经站在门口偷听他讲电话?那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 “是谁把我儿子抱走了,是谁,是谁!!”尚诺激动地揪住他的衣服。 “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等我回来再说。”他推开她匆忙向前走,尚诺紧跟而上。 当沈泽言坐上驾驶座,尚诺也坐到副座上了! 他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发动汽车奔驰而去。 天色已经暗了! 沈氏大厦的楼顶,风很大,“呼呼”的风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杨雪漫怀里抱着个孩子,用条大毛巾裹着,站在楼顶的边沿,慢悠悠地走着,头发被风吹得很乱,她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像个疯子似的,眼神有点呆滞,迷茫。 四十多层楼往下看,是多么危险啊!有畏高症的人站在那的话,早就已经晕过去了。 杨雪漫确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走在最边沿的地带,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尽头,又转过身,继续走,继续走,好像那是一条永远走不完的路。 “你在做什么?还不快下来!”沈泽言冲上楼顶,看到她抱着孩子走在这么危险的边沿,眉头皱得紧紧的,生怕她一不心,连同孩子一起掉了下去。 尚诺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她抱在怀里,整颗心提上喉咙,失声大喊:“冬冬,我的孩子你还给我,还给我” 她边喊边冲了过去,杨雪漫回过神来,惊慌的大眼一瞪:“你别过来,不然我马上抱着孩子跳下去!” 沈泽言赶紧拉住尚诺,不让她靠近。 “你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 他看出杨雪漫的情绪很容易激动,这时候激怒她,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好好说?你会听我说吗?”她呆滞的目光变得有些茫然,“我叫你别跟我分手,为什么你不听,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对你那么好,我把所有的青春都留给了你而你呢,却抛弃了我”她说着说着,伤心地掉眼泪。 一向喜欢光彩照人的她,今天完全没有化妆,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憔悴,尚诺差点认不出来了! 尚诺冲她大喊:“我不知道你跟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请你放过我儿子,他是无辜的,你把孩子还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求你了” 孩子?这是她的孩子吗? “你胡说,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给泽言生下的宝宝!”杨雪漫气冲冲地大吼!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又温柔地对泽言说:“泽言,你快来看看,我们的宝宝,这是我们的宝宝,我给我生的孩子,是个儿子,是儿子” 她疯了,她真的疯了!尚诺激动地想冲过去夺回自己的孩子,沈泽言却紧紧地抱住她。 “雪漫,你先 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泽言,你真的什么都肯答应我吗?那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好,只要你肯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你休了这女人,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你说过会娶我的,你会吗?会吗?” 沈泽言犹豫了,只是沉默了一会,杨雪漫就发疯了! “你骗我,你想骗我下去,你这个大骗子我那么那么地爱你,你为什么要骗我呜呜呜” “不,我没有骗你,我们不分手了,你下来,我马上休了这女人,和你结婚!”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沈泽言赶紧说道。 “对,只要你下来,我马上跟这个男人离婚,求求你了,快下来好不好”尚诺苦苦地哀求着,几乎想跪下来了。 杨雪漫听到她的声音,突然眼神一变,指着她狠狠地说道: “就是你这个女人!是你拆散了我和泽言!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回来的话,现在我就是沈家少奶奶了都是因为你,三年前,也是因为你他才没有娶我你知道吗?我比你早两年认识他,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要不是因为你是尹家大姐,你以为他会娶你吗?是你拆散了我们,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尚诺的心一震,他和她早就认识了?早两年就已经在一起了!原来,她自己才是第三者,拆散别人的第三者! 她的心有种说不出的难道!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把孩子还我,我马上跟他离婚求求你,把孩子还我”她很真诚地求她。 只要她把孩子还给她,她马上跟沈泽言离婚!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这个狐狸精!我跟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竟然抢了我的男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凶狠地大喊着,恨不得上前撕碎她的脸! “好,你杀了我吧,只要你把孩子还我,我连命都可以给你!”尚诺挣扎着,想挣脱沈泽言的束缚。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在她耳边低声对她说:“尚诺,你冷静点,孩子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相信?他叫她相信他? 就是因为他招惹回来的女人,才会闹到这样的地步,这叫她怎么相信他? 尚诺的眼睛盈满泪水,望着站在楼顶边沿岌岌可危的杨雪漫,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求求你把孩子还我吧,我求你了,求你了” 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她的生命,如果他有什么事,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请不要伤害她的孩子,请老天怜悯她的孩子,救救她的孩子吧。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听得懂啊!你孩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不停地强调,大吼大叫,情绪波动很大,几乎有点站不稳了,脚一拐,身子差点倾倒下去! “心!” “不要!”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尚诺的心差点崩溃了! 幸好,杨雪漫站稳了脚,她抱着怀里的孩子,轻轻拍了一下,喃喃地说道:“宝宝乖,宝宝不怕,妈妈在这妈妈会保护你的,知道吗” 沈泽言也看出,她真的是疯了,脑子已经不正常了! 他试着柔声对她说:“漫,你过来,我们好好谈一下,站那么高,会把孩子吓到的,来,我过去扶你好不好?”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2章 已经 “不,你已经不要我了,你只是想骗我过去,然后夺走我的孩子你这个大骗子,我不能把孩子交给你,他是我的,就算死,我也要抱着他一起死!” 沈泽言扶住尚诺,硬是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不停地安抚她的情绪:“别这样尚诺,快起来,孩子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杨雪漫看到他们亲密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她伤心地看着怀里的孩子说:“宝宝,你爸爸不要我了,你跟妈妈一起走好不好?我们一起跳下去,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没有人能开分我们” “不!”尚诺失声地大喊着。 杨雪漫像什么都听不到似的,慢慢地转过身,缓缓地闭上双眼,身子慢慢地倾下去一一 “不要一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沈泽言冲上前,飞快地抱住杨雪漫坠落的身体!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杨雪漫拼命挣扎着。 尚诺那被悬吊的一颗心,又被稳定了,她匆忙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夺回她的孩子,杨雪漫似乎看出她的意图,一抹诡异的神色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下一秒,她做出惊人的举动! 将手里的孩子,丢了下去一一 万丈高楼,一抹的身影飞速堕落,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不一一”尚诺绝望的声音惊叫出来,受不住打击的她眼前一黑,倒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死了,通通都死了太好了,太棒了”杨雪漫像个疯子一样傻笑,不停地拍打着双手。 “你这个疯女人!”沈泽言也被怔住了,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扬手一巴掌掴到那女人的脸上,然后冲到阳台往下望,楼下围了很多人,看不清是什么状况,但他脑子里已经幻想到儿子倒在血泊中的悲剧一幕,难过地闭上双眼。 他的心痛了,很难过,毕竟那是他的亲骨肉,只抱过一次的亲骨肉。 杨雪漫的脸被掴了一巴掌,瞬间红肿了起来,但她像没感觉似的,依然在笑,不停地拍掌,坐在地上欢乐地笑着:“死了,通通都死啦,得罪我的人全都死啦,哈哈哈” 这时,门外冲进一大批保安和警察。 “沈总!”保安们看到沈泽言,很是惊讶,赶紧低下头来,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楼下有人说楼顶有人高空砸物,他们才冲上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正巧碰到一批警察,他们说楼上有案件发生什么的,就一起上来了。 警察看到这一幕,也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沈泽言简单几句话交待了发生什么事,警察把杨雪漫扣上手铐,她还是傻傻地笑着,拍着手掌,头发凌乱,十足一个疯婆子似的。 “这女人杀了我的孩子!你们一定要将她绳之于法!”提到孩子,沈泽言的情绪都有些失控了。 “孩子找到了吗?在哪?” “被她扔下楼了!”他的声音有点硬咽。 “扔下楼了?没有吧,我们刚刚上来的时候,有条毛巾包着个玩具木偶被扔到下来,那是不是你所说的孩子?” 玩具?木偶? 这时,一名保安从楼下抱了东西丢到他面前,“韩总,我们在楼下捡到这个。” 大毛巾被打开,里面是一个被摔得残缺不堪的破玩具木偶! / 是假人?这么说,他的孩子还没死? 沈泽言猛地冲到杨雪漫面前,揪住她的衣领不停地摇晃:“我儿子在哪?我儿子在哪?快告诉我,告诉我!” 杨雪漫似乎从疯癫的状态恢复过来,朝她阴险一笑:“你想见你儿子吗?嘻嘻,你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你这个疯女人,你要是敢伤了他,我饶不了你一一”他激动得想杀人,一旁的保安和警察速紧把他们分开。 “沈泽言,你永远都看不到你的儿子了,哈哈哈他死了!你永远都看不到他了我要让你内疚一辈子我说过不会让你好过的得罪我的人,没有好下场我要为我的孩子报仇,我做到了哈哈哈我做到了” 杨雪漫被带回警察局了。 警察对沈泽言说:“沈先生,你放心,我们会帮你问出孩子的下落!” 沈泽言没有说话,转身抱起昏倒在地上的尚诺,紧紧地抱在怀里 当尚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家中的大床上。 空荡荡的大床,还有儿子的奶香味,他的卡通枕头就在她的身边。 “冬冬,冬冬” 尚诺对着房间大喊,没有人回应她,喊着喊着,她的泪水流下来了。 回忆起儿子被抛下楼的一幕,尚诺的心碎了,痛得无法呼吸,哭得伤心欲绝:“冬冬冬冬,你不要离开妈咪,快回到妈咪身边” 她光着脚丫跑下床,她要去找她的儿子,她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很快,门被打开了。 沈泽言走了进来,拉住尚诺:“你要去哪?” “你走开,我要找我的儿子” “你冷静点,孩子还没找到,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 “找回来?我能把他找回来吗?他已经死了!被杨雪漫亲手杀手的!都是你,是你招惹回来的女人!是你害死我的儿子,都是你!” 她发疯地捶打着他的胸膛,眼泪“砰砰”地往下掉。 他没有阻止她,任由她的拳头落到他的胸膛。 让她打吧,如果打他一顿,可以让她心里好过一点的话! “我真不该回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冬冬,他才会被绑架,他才会有今天是我害了他,冬冬妈咪对不起你” “尚诺,别哭了!”一天没找到孩子,孩子都有一线生机。 虽然警方那边对杨雪漫盘问不出任何结果,经过医生检查,杨雪漫的神经已经出现问题,连智力都开始衰退,要在她那盘问出孩子的下落,真的很难。 而且她神智不清,估计孩子被她拐了之后已经遇害了,找回来的机率并不大! 因为这个原因,沈泽言并不想告诉尚诺,孩子没有也许可能没有死的可能性,他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不如让她以为孩子已经死了。 “都是你害的,你这滚蛋,你走开,放开我,放开我!”尚诺发疯地挣扎,对他又是打,又是咬,抓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咬,血都流出来了,溢满她的口腔,她都不肯松口。 他没有推开她,只是皱了皱眉头,任由她咬。 “对不起。”这是他第一次向她道歉,是那 么地真诚,那么地内疚。 如果当初,他没有跟她离婚,也许孩子会平安地生下来,她与他之间,也不会闹成这样。 孩子是无辜的,又是他的亲骨肉,他的死对他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 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他才发现,其实他是那么地在乎他的儿子,还有一一尚诺。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她激动地大吼。 现在她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不想看到这个人的脸,一看到他那酷似儿子的脸,她心痛欲绝,真的好痛好难受,她要活不下去了。 老天为何这么残忍,要夺走她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他才两岁,什么都不懂,就夺走他的生命,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 尚诺感觉天都蹋下来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不管谁来劝说,她都不搭理,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地唤着:“冬冬冬冬你在哪冬冬” “尚诺。”沈泽言端了碗粥进来,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她像什么都听不到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嘴唇一张一合地,隐隐可见听请她在喊着儿子的名字 第一次看到她这模样,沈泽言的心都痛了,第一次有女人让他这样的心疼,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孩子找回来,虽然机会很渺茫。 警方说,超过七十二时,还没找到人的话,孩子可能就真的不在了。 杨雪漫的住所还有所有她去过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依然找不到人!他也派了很多人,去寻找孩子的行踪,现在依然没有消息。 这件事已经传到外界,所有人都知道沈家的孩子失踪,也有可能已经死了! 连远在美国的老爷子,也听闻到这件事,马上打电话回来骂他,现在正赶飞机回来,马上就要到家了。 “尚诺,你别这样,别点东西好不好?”他难得低声下气地对她说话。 她还是没有反应。 “来,我喂你。”他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到她嘴里。 她不嚼,不咽,也不吞,任由稀饭从嘴角流出来,白色的蕾丝睡衣都弄脏了。 他没有发脾气,只是拿过纸巾,细心地帮她把衣服擦干净。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还年轻,还可以生好多好多的宝宝,你别这样不吃不喝,弄垮了身体,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再生好多好多的宝宝? 尚诺的眼睛眨了一下,目光恢复焦距,移到他身上:“再多的宝宝,也弥补不了冬冬在我心里面的地位!你不懂,你永远都不懂,你压根没把冬冬当自己的儿子” “你不知道自己心头的那块肉被割掉的感觉有多痛苦我的心好疼你懂吗?我的儿子死了我好难受好痛苦你懂不懂” 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哭得伤心欲绝。 他看着她的眼泪,也是一阵心疼,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要我怎么做?才可以让你的心好过一点?才可以原谅我?” 原谅他?他想让她原谅他? 尚诺猛地推开他,发红的眼睛直直地瞪着他:“除非冬冬还活着,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 会!” “你把冬冬还我,你这浑蛋,浑蛋,是你害死了冬冬呜呜把儿子还我” 他手里的碗被她推倒在地上,稀饭洒了一地,碗也摔成碎片。 看到地上的碎片,尚诺的脑海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一一 一只白皙的手捡起地上的碎片,往手腕处飞快地划过一一 “不!” 当尚诺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腕在流血,好多好多的血,染红白色的瓷砖地板。 连她自己都傻掉了,愣愣地看着不停涌出来的血液。 这一幕,似曾发生过,她记不住,却隐隐感觉到被封尘的记忆在慢慢地打开。 沈泽言也被吓到了,飞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直奔医院 当尚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高级vi贵宾房里。 老爷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怒斥着沈泽言:“你这个混帐!我一不在,你竟然给我闹出这样的事情的!连我的孙子都被你都保不住,你这个畜牲” 沈老爷气极败坏,一巴掌盖了过去! “啪”地一声,震耳欲聋! 尚诺的手好沉,好痛,抬不起来,她的目光移到自己的手腕处,看到那一圈又一圈的沙布,脑子里又有什么画面闪过似的。 太快了,她记不住。 只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像以前也发生过。 “尚诺,你醒了!”沈泽言看到尚诺醒来,赶紧走到床上,看着她:“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尚诺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手腕,努力想要回忆起曾几何时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她越来越肯定,手腕上原来的那道疤痕,肯定是割脉留下来了。 难道她以前真的做过自残这样的行为? 她为何要自残? 沈老爷走到床边,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尚诺说:“孩子现在生死不明,但只要有一线生机,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把孩子找回来的,你就安心休息,养伤,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一下,但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孩子不是死了吗?怎么还生死不明?”她虚弱的声音带有一丝沙哑。 “被杨雪漫丢下去的不是冬冬,只是一个玩具木偶,冬冬也许还活着。”沈泽言向她解释,却不敢说太多,更不敢给她太大的希望。 丢下去的是木偶?那她的孩子还活着? 尚诺猛然坐起身,紧紧地揪住沈泽言的衣服:“你的意思是,我孩子还活着?冬冬还活着吗?是吗?是这样吗?” “也许吧,不过”他看到她那充满希望的目光,又不忍打击她,只能点了点头:“嗯,孩子也许还活着,我们会尽快把他找回来,所以,你也要把身体养好,不要再做傻事了。” 尚诺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太好了,我孩子还活着还活着为什么会找不到我要去找冬冬” 她说着就要下床,亲自把孩子找回来! 沈泽言赶紧扶住她:“你别乱动,手腕上的伤口会被扯开的!找孩子的事情,交给我,我会把他找回来的。”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3章 相信 这时候,她还能相信他吗? 尚诺看都不看他一眼,推着他的手:“我不相信你,你走开!” 沈老爷也忍不住说话了,“尚诺,你放心,孩子,我会帮你找回来的,你就安心在这养伤,这是我们沈家欠了你的。” 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尚诺慢慢地安定下来。 沈泽言扶她躺回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谁?”沈泽言皱了皱眉。 门锁被拧死了,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大门外。 是韩东城!他手里提着一束鲜花。 他看着沈泽言,微微地点了点头,又看向病床上的尚诺,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心疼的神色,但很快又掩过去了。 尚诺看着韩东城,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但更多的是悲伤。丧子之痛在她脸上是那么地明显,她一时还忘不掉,好像孩子刚刚从她身边离去似的。 “你们好,我是来看尚诺的,方便的话,我想跟她说几句话。”韩东城很有礼貌地说道。 沈老爷子看他一表人才,以为是尚诺的朋友,也没多想,对沈泽言说:“我回去了,你好好看着尚诺。” “我送你下去。” 尽管沈泽言很不想让他跟尚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但看到尚诺都成这个样子了,也许他能开导一下她。 “嗯!”沈老爷点了点头,与沈泽言一同离开了病房。 韩东城关上门,将鲜花插到床头桌的花瓶上。 “你怎么那么傻?” 尚诺没有说话。 韩东城看着她手腕上的沙布,又想起了过去的往事,表情非常地沉痛,他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移开,似乎不忍多看一眼。 “我以前是不是也做过这样的傻事?”尚诺慢慢地转过头看着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她割脉的那一瞬间,看到一副画面是一个青涩大男孩的笑容,容貌相似度与韩东城非常相似。 为何她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想起他?而且还是五年前的他,难道她那段空白的记忆里,与他有关系?还有他手腕上的那道疤,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很疑惑,很想知道,可是丧子之痛还在她心头,让她很难过,没有心思去想这件事,什么都不想问了。 韩东城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神色,“你想到了什么?” 尚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看她一脸悲伤的神色,也知道怎么一回事。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的孩子” 提到孩子,尚诺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看到她的眼泪,韩东城的心一阵刺痛,“别难过,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她的眼泪“砰砰”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都是我不好冬冬妈咪对不起你” 看她这个样子,韩东城都看不下去了,把纸巾递到她面前,她却顾着哭,没有接过,他顿了一下,拿了张纸巾,为她拭去脸上的眼泪。 他的动作很温柔,她慢慢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眸,眸光清澈而清明,脑子里似乎又有什么画面闪过似的一一 “东城,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好,我们一起读大学,然后结婚,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你愿意陪我一直走下去吗?” “我愿意” 当尚诺回过神来,韩东城的手已经伸回去了,他对她说:“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b s;她却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怎么了?”他问。 她却摇了摇头,慢慢地松开他的手。 “我走了。”他对她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当他拉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并没关紧,沈泽言一直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他。 刚才的一切,都让他看到了吧! 韩东城也没解释什么,朝她点了点头,便越过他离开了。 三天后,尚诺出院了。 她每天都呆在房里,看着冬冬的照片,抱着冬冬的衣服, 沈泽言走到床边,轻轻地问她:“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她没有说话,眼睛毫无焦距地望着前方。 突然一名佣人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说:“少爷少爷,刚才警察局的人打电话来说,刚从海里打捞到一具孩子的尸体,身体已经腐烂,一时辨认不出来,叫你们到医院去认尸” 这一翻话,尤如一道晴天霹雳,尚诺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冬冬一一”她失声大喊,就往门外冲去。 “尚诺!”沈泽言冲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你冷静点,那也许不是我们的孩子” 尚诺一巴掌掴到他的脸上:“那不是我的孩子,会是谁的孩子!冬冬就是被你害死的,沈泽言,我恨你!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她发了疯似地捶打他,又是踢又是踹,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他依然站在那里,任由他打,任由她踹,就是不躲避。她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不痛不痒,但是他的心很痛,非常非常的痛,就像被刀子捅了一下又一下。 一旁的佣人都被吓傻了,想上前拉开她,却被沈泽言喝住了:“你们通通出去。” “可是一一” “出去!”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尚诺和沈泽言两个人。 她打得累了,眼泪也已经哭干了,无力地坐在地上,一脸的伤心绝望。 孩子,她的孩子,才二岁,老天为何这么残忍,要夺去他的生命? “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他沙哑的声音艰难地开口说话。 再生?他觉得她会再为他生孩子吗? 尚诺笑了,嘴角扬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沈泽言,你休想让我再为你生孩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没有人能取代冬冬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除非你还我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否则,我恨你一辈子,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她冲着他吼出最后一句话,转身夺门而去! 沈泽言想追,双脚确像被钉子钉住一般,移不动。 倾盆大雨,哗啦啦地下着。 公路上的车子,飞快地奔驰着。 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冲出公路,接着听到急速的刹车声! “吱”地一声,划破天空。 “韩总,不好了,撞到人了!”司机慌乱地说道。 韩东城皱了皱眉,“下车看看。” “是!”司机撑了把伞,急匆匆地下了车。 韩东城也不放心,随着司机一同下了车。 “韩总,是个女人,要不要报警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不关我的事啊,是她自己突然冲出来的,我已经尽快刹车了!”司机看到地上已经昏过去的女人,吓得手脚都在发抖。 韩东城没有说话,蹲下身子,手轻轻地撩过她脸上的发丝,当他看清她的脸的时候,眼 里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是尚诺! 怎么会是她? 他的心一紧,马上帮她大致检查了一下,没有流血的迹象,呼吸还在,应该只是昏过去吧! “韩总,怎么办啊?”司机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没事,应该只是皮外伤!”他飞快地把她抱了起来,对司机说:“开车,回去再说!” “啊,是!”司机也不敢多问,赶紧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去了。 韩家大宅! 佑大的豪华大床前,韩家的私家医生在为尚诺大致检查了一番,对韩东城说:“这位姐没有什么大碍,应该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具体还是要等她醒过来才知道。” “嗯!”韩东城点了点头,医生随着佣人一起走出去了。 韩东城坐在床前,看着苍白憔悴的容颜,心中一阵阵刺痛。 她紧蹙着眉头,似乎很不安,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听不清。 他知道,她刚失去一个孩子,现在一定很难过,看她这个样子,真是好心疼,他却无能为力,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为她承受所有的痛苦,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抚上她的脸。 多么冰冷的脸啊,他真想用自己的手,温暖她的脸颊。 刚一触碰,她的眉头皱了一下。 他的手下意识缩了回去。 她皱了皱眉,慢慢地撑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轻轻地拍打着。 “你醒了。”韩东城关切的目光看着她:“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你是谁?”她看着他的目光是那么地陌生,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似的。 她的话让韩东城心中一惊,“你不认识我?” 她陌生的目光看着他,接着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你是谁不?” 她还是摇头。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脑袋一片空白请问我是谁?”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韩东城深吸了一口气,对一旁的人吩咐:“马上传李医生过来!快!” “是!” 十五分钟后,韩家的私人医生再次赶到,替她详细检查了一番。 出了房门外,韩东城问: “李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病人可能脑部受到震荡,造成失忆,这种现象是很普遍的。” “那要多久才恢复记忆?” “这个不清楚,可能明天就会记得,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记得!” “有办法医治吗?” “这个,目前是没有办法医治的,不过可能做一些帮助恢复记忆的疗程,具体明天去医院拍个片子,我再帮她做个仔细检查看看。” “好的。” 李医生走了,韩东城回到房间。 尚诺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一脸茫然,看到韩东城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他的手:“请问我是谁?你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住了?脑袋一片空白,我好害怕,我到底是谁” 她的手在发颤,他感觉到她的害怕,握住她的手对她说:“别怕,有我在,什么都不用害怕” 他下意识把她搂在怀里。 感觉到他的保护,她不安的心慢慢地平定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他慢慢地放开她,“我是你一一哥哥。” “哥哥?”她喃喃地重复着,“那我是你妹妹?” “嗯!” “我为什么会失忆?” “你出车祸了,没大碍,就是脑部受到震荡,以后会恢复记忆的,你不用担心。” “那我们的父母呢?为什么她们没来看我?”她出车祸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父母没有来看她呢? “父母在我们很的时候已经去逝了。”提到父母,韩东城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像回忆起什么惨能的往事,脸色都有点苍白。 尚诺也注意到了,下意识道歉:“对不起。”她不该提到父母,让哥哥伤心。 “没事,都已经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提了,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你想知道什么,我再慢慢告诉你好么?”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又问:“那我叫什么名字?” 韩东城犹豫了一下,看着她清纯苍白的脸蛋:“韩以纯!是你的名字。” 以纯!很好听的名字! “那你呢?”她又问。 “韩东城。” 尚诺对他露出一丝微笑,“东城哥哥,是这样叫吗?” 韩东城的心一甜,又带着一丝刺痛,“乖。”他的手抚上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对她这么亲密的举动。 好久好久没像现在这样揉着她的发丝了。 多么让人怀念的感觉啊! 如果能一直跟她在一起,那该多好?就算是以兄妹相称,他也希望,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只要她快乐就好! 失忆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至少她可以暂时忘掉丧子之痛。 也许当她哪天恢复记忆,会恨他今天骗了她吧,但是他不会后悔的! 沈家别墅 “还没找到人?” “是的少爷,我已经派出所有人出动,现在还没找到” “那还不快去找!找不到人别回来见我!” “是是是” 沈泽言气得一拍桌子,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手揉着太阳穴,额头阵阵刺痛。 那女人到底跑哪里去了?她在这里又没有亲人,还能跑到哪里去? 都怪他不好,刚才她冲出去的时候,他就该追出去! “少,少爷”门外胆怯的声音在说话。 “过来!” 门被打开了,福嫂心翼翼地打开门,看到沈泽言的脸,又胆怯地低下头。刚才就是她来通报的,一时不记得少奶奶也在场,所以大声说了出来,导致少奶奶受了刺激冲出去了。 都是她的错啊! “什么事!”想起刚才的事,沈泽言就一肚子火,怎么会有人这么笨?要不是看在福嫂在沈家工作了这么多年,他一定炒了她! “那个警察局的人又打电话过来了,那具尸体已经有人认领了,不是少爷” 不是冬冬吗?那证明冬冬还活着? “出去!” “是”福嫂赶紧关上门。 他手奋力一甩,一只古董花瓶重重地落地,他还不解气,拿起桌上的电话用力摔在地上,电话被摔个粉碎!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4章 沙发 “该死!” 他狠狠地骂了一句,重重地坐在沙发椅上,双手扯住发根,指间微微泛白。 他真是个没用的人,连自己儿子都救不了,老婆也守不住,他还有什么用? 从来都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这么无用的一天! 三个月后一一 清晨 豪华的私人窒外游泳池里,一道伟岸的身影从泳池里游罢起身,那帅气阳光的面孔,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湿答答的头发在滴水。 他伸出手,五指如梳划过头发,动作帅气又潇洒。 站在一旁等候的佣人一看到他上岸,赶紧送上毛巾和浴袍。 “姐醒了吗?”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还没,我现在就去叫她。” “不用了,我去。”他说着,逞自往屋里走去。 换了一身衣服,韩东城来到一间房门前,手轻轻地敲了几下,听到里面没反应,便慢慢地扭开门把。 门缓缓地打开了,一张白色蕾丝大床上,一名女子长发洒在枕头上,睡容甜美,白皙的肌肤如牛奶般滑润,锁骨是那么地美,一条藕臂搭在被子外面,紧紧地抱着一个枕头。 他走到床边,忍不住俯身摸了摸她的脸,动作很轻,很柔,生怕会弄醒她。 她在他家住了有三个月了! 在这三个月里,她和他朝夕相对,每天他都会尽量抽时间陪她,而且习惯了每天早上亲自叫她起床,只有这样可以看到她的睡颜,摸摸她的脸。 他多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下去,他喜欢这种感觉,只要她在他身边就行了,就这么一辈子兄妹相称,他也愿意。 突然,她不安地蹙起眉头,手紧紧地抓住被子: “不别走冬冬别走” 泪水从她眼角划落,她不停地摇着头,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不停地扑腾一一 “以纯,快醒醒,以纯,以纯”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东城哥哥。”尚诺眨了眨眼,感觉脸上很湿润,伸手一抹,全是泪! “我又作恶梦了?” “嗯!” “真奇怪,为什么我老是作恶梦?而且梦醒了,又不记得梦里面的情形,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流这么多泪水” 韩东城沉默了,他知道,她肯定是梦到自己的儿子了。 这三个月里,她几乎每天都会作恶梦!梦醒了总是泪水满面,好几次哭得都快疯掉了,也没有醒过来,而醒了之后却对梦里面发生过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说我要不要看看心理医生呢?” “为什么这么问?” 她竟然想看心理医生? “因为我老觉得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压抑着,好想记起来,却记不起来,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我遗忘了,心里好难受,我好想记起来,也许心理医生能帮助到我吧。” 韩东城没有说话,那很重要的东西,是她儿子?还是她丈夫? “以纯,你别想太多了,医生不是说了吗?要保持心情开朗,多出去外面走走,会对你恢复记忆有帮助。” 他希望她病情好一点,多出去外面走走,可是又怕她会被沈泽言那男人碰到,他不希望她再回到那男人身边! 不是他想拆散他们,而是他觉得,那男人并不懂得照顾她! 他不配拥有尚诺!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今天想出去外面走走。” “现在?” “是啊!” ≈ &bs;“好,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这么多天没回公司,老抽时间陪我,也该回公司看看了吧,明天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虽然我失去记忆,但是还不至于路痴吧。” 她确实是路痴! “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他不容她拒绝!看了看时间道:“给你十分钟的时间,马上刷洗换衣服!” 尚诺无奈地叹了口气! 十分钟后,尚诺换了一条淡蓝色的裙子,优雅地走下楼梯。 韩东城看到她的时候,又是眼前一亮,清澈如夜星般的眼眸飞快地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 她所有的衣服都有他精心挑选的,每件穿在她身上,都是那么的合身,美丽,总能给他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管什么类型的衣服,她都能穿出那种味道! 气质各方面都很好! 在他眼里,尚诺就是一个百分百完美的好女人!没有人能与她相比! “这条裙子的颜色会不会太艳了呢?” “不,很适合你。” 尚诺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 “好吧,那我们上哪逛呢?” “你喜欢。” “吃完早餐再去吧!” “好!” 吃过早餐后,两人上了车子。 繁华的市中心,高楼大厦悚然立起,尚诺看着车窗外的人流,感觉自己与世隔绝了好久,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 自从失忆醒过来之后,她一直在韩家大宅,没有出过大门。 韩家大宅在效外,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 难得出一趟门,尚诺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韩东城皱了皱眉,还是接了电话。 “韩总,公司出了点事,你赶紧回来看看!” “什么事?” 电话的另一头焦急的声音让韩东城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目光移到尚诺的脸上,尚诺也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便道:“你有急事就先赶回公司吧,我自己在附近逛一下就可以了。” 韩东城没有说话,对电话说:“嗯,你撑着,我马上赶回来。” 挂了电话,他很抱歉地对她说:“公司出了点急事,我得回去看看,所以一一” “嗯,我知道,你去吧!”她不等他说话,逞自下了车,关上车门。 车窗摇了下来,他对她说:“我一会来接你!” “好的!”她笑着对他招了招车。 “有事打我电话,记得!”他说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尚诺看着远去的车子,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有个男孩手里拿着冰淇淋,一口又一口地咬着,还朝她甜甜地一笑,那笑容,让尚诺的心一甜,可随后却有一阵刺痛悲伤感在蔓延。 心中压抑得难受,像堵了块石头,泪水从眼角划落。 她伸手一抹,奇怪了,怎么会突然流泪了? 当她再次抬起头,搜寻那男孩的身影,他已经被妈妈牵着手离开了。 尚诺抹了把眼泪,看到对面的肯德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太快了,她记不住。 斑马线上,人群在匆忙地行走着,顺着人流,往肯德基的方向走去 一辆白色的开蓬跑车飞快地驶过。 “沈少,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你上次答应送我一条金链子的,今天陪我去挑吧。” “再说吧!”沈泽言有些不耐烦了,他最讨厌陪女人逛街了! “沈少,陪我去嘛,去我去嘛,好不好” “闭嘴!”他眉头一皱,身边的女人乖乖地闭上了嘴。 突然,一抹浅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是那么地熟悉,那么地亲切,沈泽言猛地转过头。 心跳不停地在加速。 不知为什么,他有强烈的预感,那是尚诺吗? 下一秒,他开门冲下车,往那抹身影离去的方向跑去,身后的女人在喊着: “沈少,沈少,你别扔下我啊,我不会开车啊” 沈泽言不停地跑着,经过肯德基的大门外,他不停地转头四处张望,怎么不见了? 也许到前面去了吧! 他继续追去,却没注意到,就在他身后的玻璃窗里,就坐着一抹浅蓝色的身影。 尚诺点了份薯条和一个汉堡,慢悠悠地吃着。 薯条沾了点蕃茄酱,慢慢地送入口中嚼着,并不怎么好吃,但是她却很喜欢这个味道,好像吃着薯条,就可以让她回忆起什么很美好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想,可能失忆前,她很爱吃肯德基吧。 沈泽言追得很远很远,却再也找不到那抹身影了。 难道是他眼花看错了? 心情一下子变得沮丧! 自从尚诺失踪之后,他每时每刻都想着那女人,像今天这种认错人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 他好想她回到身边! 每次想到她,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他让她失去了孩子,又伤了她的心,凭什么再让她回到他身边呢? 因为这个女人,他现在跟别的女人在一直,都提不起兴趣了!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遇到她,他一定会好好抓住这个女人,不会再让她离去。 美妙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如果那天没有遇见你,我一定不会如此迷茫,如果那天没有爱上你,我一定不会如此疯狂” “喂。”尚诺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是韩东城的声音。 “时代广场附近的许愿池。” “我现在过来。” “好的。” 挂了电话,尚诺走到喷水池前,看着池中的硬币,自己也想许个愿。 翻找着钱包,她搜出了一枚硬币。 将硬币握于掌心之中,她双十合一,许下愿望一一 就在她闭上眼睛之际,池水的另一边,沈泽言垂头丧气地走着。 在他在前就是一座许愿池,池中的喷泉,水射得很高,很美,他着迷地看着。 如果许愿池真的那么灵的话,可以让他再遇到她吗? 他黯然垂下眼帘。 池边,一对情侣嘻笑打闹着走开了,在他们身后站的正是尚诺。 当沈泽言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那抹蓝色的身影,那么地熟悉,那么地亲切! 对,一定是她! 下一秒,他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尚诺,尚诺,找到你实在太好了,你这段时间到底上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得你好辛苦” 尚诺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皱眉蹙得紧紧的。 他抓得她的手好痛! “你是谁?干拉着我,快放手!”她挣脱他的手! 沈泽言看着她的眼神,那陌生的目光,像完全不认识他似的。 ≈ &bs;“尚诺,你怎么了?你还在发我脾气吗?” 她肯定是在发他脾气,假装不认识他吧! “这位先生,我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尚诺。”她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别走!”他再次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地说:“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竟然用这种方式对待我?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第一次被女人这么无视,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很残忍的伤害! 他找了她三个月!好不容易找到她,她竟然假装不认识他? 尚诺有些怒了,“你这人真是莫名奇妙,都说你认错人了,你还缠着我!你神经病啊!” 她竟然骂他神经病? 沈泽言也怒了:“尹尚诺,你别太过份!我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别在大街上吵吵闹闹!” 要是让记者给拍到就麻烦了,上了报让老爷子看到,又会觉得丢人了! 他拉住她的手就走! “喂,你这个神经病,要带我去哪里啊,我说了你认错人了,快放开我,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尚诺,快放开我!” 他停下脚步,回过神:“你不是尚诺会是谁?” 有人会长得跟她这么像吗? “我真的不是尚诺!”她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一点也不像在说谎! 沈泽言被她的眼神怔住了,难道她真不是尚诺吗? 下一刻,他拉起她的手腕一看一一 竟然没有疤痕? 怎么可能? 尚诺的手腕应该有两道疤才对!一道是好多年前留下的疤痕,还有一道是上次用花瓶割伤的新疤痕,怎么可能一道疤痕都不见了? 难道,她真的不是尚诺? “你在看什么!”她缩回自己的手,瞪着眼前无礼的男人! “你真的不是尚诺?” “我早说不是了,你还非要说是!真是脑子有毛病!”她骂了他一句,转身就跑了。 沈泽言想追上去,可脚刚迈出去,又收回来了。 也许她真的不是尚诺吧! 可怎么会有人长得跟她这么像? 实在太像了 他定定地望着那抹蓝色身影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 尚诺跑了很久,确定后面那疯子没有追上来,这才停下,无力地蹲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今天真是出门不顺啊,竟然碰到个这样的疯子! “滴滴”汽车的喇叭声响地起来。 她抬起头,这才发现眼前多了一辆黑色的林肯。 车窗镜慢慢地摇了下来,韩东城皱了皱眉:“你怎么蹲在这里?” 尚诺累得说不出话来,直接开车门,坐到副座上。 “怎么出这么多汗?”他担心地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没事!” “你不是说在前面的许愿池等我么?” “别提了,遇到个疯子!” “疯子?” “是啊!老抓着我的手喊我尚诺,真是莫名奇妙,解释了好多次,我不是尚诺,还死咬着说我什么恨他啊,残忍啊!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韩东城的心一沉! “你遇到的是男人?” “是啊!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可惜脑子有毛病!”尚诺一脸惋惜地说道,又想起来:“咦,你怎么知道是个男人?”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5章 猜测 “没,我猜的。”他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其实心里已经猜到,那男人肯定就是沈泽言吧。 他竟然和尚诺碰面了? 真是缘份啊!竟然这么巧,第一次出门就被他碰上了!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我就说我不是尚诺,就要走呗,他还抓住我不让我走,后来还看我的手腕,然后就愣住了。”说到这,尚诺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腕,觉得莫名奇妙,那男人怎么会盯着她的手腕看呢? 韩东城没有说话,心里大概也猜到,他肯定是想看她手腕上的疤痕,幸好,他之前找人通过一种高科技激光手术,将尚诺手腕上的疤痕给去掉了! 他为了她弄掉手腕上的疤痕,也是怕她会看着疤痕胡思乱想!他希望她能重新做人,忘掉过去不愉快的事! “东城?”她看他失神的样子,唤了他一声。 “嗯?”他回过神来,对她说:“我们回去吧。” “好!”她看出他不太想说话,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回到韩家大宅,尚诺洗了个澡,换了件睡衣坐在沙发上发呆,回忆起今天那男人,她眉头越蹙越紧。 自从遇到那男人之后,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脸,他焦色的模样,也狠狠说话的模样,还有他抓住她肩膀的模样。 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就是一个疯子吗?怎么给她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尚诺抬起头,看到韩东城站在门外,立刻扬起笑容:“东城哥哥,进来吧。” 韩东城走了进去,在她身边坐下,“在想什么呢?” “没有啊!” “还说没有?想得这么入神,我都站了好久了,你都没发现。” “呃”尚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了个话题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沉默一会道,“上次跟你说的出国一事,你觉得怎么样?” 他早想过要送她出国,这样才能彻底断绝她跟沈泽言碰面的机会!可是上次她病情还不稳定,医生说最好不要改变太大的动静,怕病人恢复得不好。 现在她看上去,精神各方面都很不错了,这时候出国应该是最好的吧! 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不希望再发生了! “出国?去英国吗?” “随便,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那可不可以不去?我暂时哪里都不想去!”她有些不安地说道,不知为什么,提到出国,她的内心就很不安,像要离开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她不想离开! “外国空气比较好,对你病情也有帮助,你不是想早点恢复记忆吗?那样对你会比较好的,我也是为你着想才作出这样的决定,只要你肯去,我可以陪你去,公司的事,我可以通过视频会议主持大局,不会有问题的,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国外孤单生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听到他的这翻话,尚诺的心一阵温暖。 “谢谢你,东城哥哥。”她知道他对她好,而且很好很好!她很感激他,有个这么好的哥哥,几生修来的福气啊! 韩东城的心一酸,脸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 他不需要她说谢谢!他要的不是谢谢!更不想听到她叫他哥哥,如果她只喊他东城,那该多好,可是,他现在对她来说,身份就是哥哥。 这是她与他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但是,他还是希望,有一天可以越过去! “出国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嗯!”她点了点头。 “很晚了,别想太多,早点睡。” 他说完,走出房间,为她关上房门。 尚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沈家别墅 落地玻璃窗前,一道高大的身影穿着睡袍,两指之间夹了根香烟,久久没有放下。 他定定地望着玻璃窗外,脑子里回忆着今天遇到的女人。 那个跟尚诺长和一模一样的女人,真的不是尚诺吗? 派出去的人都已经找了她三个月,一点踪影都没有,她到底到哪去了? 他越想越烦恼,烟都抽不下去了,将烟蒂丢到烟灰缸里,无力地坐到沙发上。 三个月了,老婆找不到,孩子又找不到,他真的是太没用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这次遇到他们母子俩,他算是败在她的手里了!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 “喂,沈少,这次找我,又有何贵干啊?那个找你儿子的事,我还没找到啊。请再给我一点时间一一” 他打断他的话: “这次找你,是要你给我查找一个人,一个和尚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帮我查到这个人!” “什么人?” “和尚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跟嫂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你该不会撞邪了吧?” “滚!” 感觉到他的怒气,那人马上改口: “那好吧,对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连个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查啊?” “” “好吧好吧,我尽量,不过不敢保证一定能查到,查到马上给你电话!” 沈泽言挂了电话,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强烈的预感,今天那女人绝对是尚诺,但是为何她手上没有疤痕? 还有她那陌生的目光,一般人是装不出来的,为何她要欺骗他?就是想逃避他吗? 他真的让她这么讨厌吗? 你休想让我再为你生孩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没有人能取代冬冬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除非你还我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否则,我恨你一辈子,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这是她最后一次对他说的话。 找不到孩子,她就一辈子不会原谅他吗? 很多人都觉得这孩子肯定已经死了,虽然尸体找不到,不过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凶多吉少了,找回来的机率已经很迷茫。 但是他没有放弃,这三个月来,他每天都在寻找孩子的踪影。 只要找回孩子,她就会原谅他吧! 为了得到她的原谅,也为了自己,他必须找下去。 一天看不到孩子的尸体,他都不会相信孩子已经离开的事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按下接听键。 “沈少,沈少,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啊!” “快说!”他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今天有人看到一个长得跟嫂子一一就是尚诺百分之八十相似的女人坐上了一个叫韩东城的男人车上,那男人的身份,就是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恒逸集团总裁,具体那女人是谁,我还没查清楚,明天吧,肯定有结果!” 韩东城?她竟然跑到那男人的身边去了? 难 怪假装不认识他,原来找到更好的靠山了! 沈泽言愤怒地将手机砸到墙上,“砰”地一声,手机碎成零件,洒了一地。 尹尚诺,你竟然给我绿帽子! 他明天一定要把她抓回来! 周围一片漆黑! 看不清,摸不透! 她伸了大手在黑暗中摸索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呜呜”有孩子的嘤泣声,听着让她揪心。 “是谁?”她对着黑暗大喊。 “妈咪我好害怕”孩子的声音在回应着,带着哭泣的鼻音。 孩子?他叫她妈咪?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一下子揪痛,“你在哪?你到底是谁?” “妈咪我是冬冬你不记得我了吗?”是个男孩的声音,很稚气,很动听,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每次到她的声音,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孩子?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你在哪?你出来见我啊!”她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对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大声喊着,好想看到他,好想好想看到他的脸。 这些天来,她每天都作着同样的梦!可是梦醒后,总是忘记梦里所发生的事。 现在她记得了! 她每天都会梦到一个孩子,可是那孩子的脸,她看不到。 “你在哪?出来见见我,快出来啊,冬冬”这次,她喊出了他的名字。 四周突然亮了起来。 一束聚光灯从天空一下照到地面。 一个男孩就站在前方,手里抱着变型金刚。 距离太远了,她看不清他的脸。 “冬冬?你叫冬冬?”她一步步地往孩子的方向走去,终于,她看清他的脸,水灵灵的大眼睛,睫毛很长,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尤其是那眼睛,还有那五官,长得好像某一个人。 突然,一个男人的脸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太快了,她抓不住! “妈咪,你终于记得我了”男孩扬起灿烂如花的笑容,扑到她怀里。 不知为何,她鼻子一酸,两行热泪便涌了出来 “以纯,以纯快醒醒醒醒”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声音,尚诺慢慢地从梦中清醒过来。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韩东城那着急的脸,一下子回过神来。 她刚刚是在作梦? 下一秒,她猛地抓住他的手:“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 “那个梦!是个孩子!”这次,她没有忘记梦里面的情况。 “什么孩子?”韩东城的心一惊,难道她恢复记忆了? “梦里面是个孩子,他叫冬冬他叫我妈咪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这么痛?好痛好痛” 尚诺揪住胸口,止不住的眼泪一直往下淌。 为什么她会流泪?她不知道,就是止不住,好想好想哭,想到梦里面地孩子的脸,她的眼泪就像泉水一样喷出来,心有种撕裂般的疼痛。 “以纯,不哭!” 韩东城伸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亲密地拥抱她。 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很痛! “东城哥哥”尚诺很想止住眼泪,可是那孩子的脸不停地在她脑子里盘旋,忘不掉,心好痛,泪水掉得更凶猛了。 ≈&bs 她到底怎么了? 他伸出手指,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温情似水的声音在安慰她:“不要哭了,只是一个梦,是梦,醒过来就没事了。” 尚诺摇摇头:“那不像梦,好真实,这孩子好像真的在我生命中出现过似的,一想到他的脸,我的心好难受,像被割了一块肉,东城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告诉我啊!” 韩东城松开她的手,“我没有瞒着你,你别想太多了,只是一个梦。” “可是一一”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伸出食指在她唇边,作了个噤声动作。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要再想着这个梦了好吗?” “”尚诺眼红红地看着他,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划落。 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乖。”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用纸巾为她细细她擦掉脸上的泪。 韩东城注意到了,抬起头,望着她嘴角的笑意,问:“笑什么呢?” “我觉得东城哥哥你真是个好男人,将来哪个女人嫁了给你,肯定很幸福!”她微笑,嘴角的笑意完全展露出来。 那笑容,是那么地甜,那么地美。 他的心却是一阵失落。 这辈子,他想娶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她! 她又会不会嫁给他呢? 不会,她已经有丈夫!最重要的是,他当年伤害了她! 他觉得自己愧对于她,更不敢触碰她的爱情,也已经触不到了吧。 他不贪心,能这么静静地守在她身边,让她幸福,他就已经满足了。 “在想什么呢?” 尚诺看他失神地在想着什么东西,便唤了她一声。 韩东城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又匆匆地别过脸说:“换件衣服下来吃早餐吧,我到楼下等你。” 他说完,离开了房间。 佑大的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早点。 尚诺喝了杯豆桨,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嘴里的食物。 刚才的梦她还没有忘记,依然困扰着她的内心。 韩东城似乎看出她的心事,对她说:“一会我陪你出去逛逛?” “今天哪都不想去。” “昨天我没陪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今天补回来好么?” 尚诺本想拒绝,但看到他那诚恳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尽管她不想去,但是她也不想辜负他的好意。 吃过早点,两人一同上了车。 韩东城问:“今天想去哪逛?” “随便吧!” “不能随便!” “那”她真不知道上哪去了。 韩东城想了想,突然说道:“也许有个地方,你会喜欢!” 他说完,脚踩油门,车子奔驰而去。 祥和福利院。 很破旧的一个院子里,好多朋友在游戏。 尚诺看着这群孩子们,不知为何,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这里,喜欢么?”韩东城站在她身边问。 她扬起微笑,朝他点了点头。 “你去跟她们玩吧,我跟院长还有话要说。” 尚诺点了点头,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零物,派发到每一位朋友的手里。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6章 知道 “姐姐,姐姐,我也要” “好的,别抢哦,一个一个排好队,每个人都有份!” “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好” 她非常有耐心地扬起笑脸,对每一个孩子都露出阳光般的微笑。 看到这些可爱的朋友们,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有种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 韩东城远远地看着她,目光深情而忧郁。 他知道她一定还想着那孩子,就算失忆,失去孩子这个恶梦还是一直缠纠着她,幸好,她失忆了,如果她没有失忆,该多痛苦? 也许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希望她永远都能这么快乐,所以,他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也不要回到那男人的身边,那男人不值得拥有她! 福利院的铁门外,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门口! “你确定是在这里?”沈泽言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握住方向盘,紧皱的眉头盯着福利院的大门。 “是啊,我已经派人盯着韩东城,看着他跟嫂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上了车,来到这个福利院” “行了!” 他不等对方说完,飞快地挂了电话,利落地走下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这位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守门的大叔上前寻问。 “我来找人的!”沈泽言说完,也不理会他,直接往院里走去。 刚进入大门,他就看到院中有一群朋友,而在朋友当中,有名女子笑容如葵花般灿烂,一下子就把他给吸引住了。 那身影是那么地熟悉! 当她回过头来,侧着的脸已经让他百分百地肯定,就是那天在许愿池旁碰到的女人! 她到底是尚诺? 还是跟尚诺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前之际,忽然想到那个叫韩东城的男人,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如果她不是尚诺,怎么会这么巧会认识那个男人? 这么一想,他迈开脚步,气冲冲地往院中间的方向走去! 突然,身后一只手摁住他的肩膀。 他回过头。 韩东城如星夜般的眼眸看着他。 沈泽言皱了皱眉,伸手想要挥开他的手,他却抓得更紧了! “你这算什么意思?” “我有话跟你单独说一下!” “放手!”沈泽言低沉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怒气! 韩东城盯着他阴沉的脸,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他继续上前走,脚刚迈开一步,身后那只手突然把他扳了回来,下一秒,一个拳头迎面击来,他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姐姐,教我们画画好吗?” “好的,你们的教室在哪?” “那边那边” 一群朋友拥着尚诺一起走进了教室。 沈泽言看着尚诺走进教室,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站起身,突然一脚甩了过去! 韩东城早有准备,灵敏地闪开了,但没料到,他身手比他更快,又一拳击了过来! 这一拳,他没有躲开! 整个眼睛黑了一圈! 他甩了甩头,感觉整个脑袋都在摇晃,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人影。 沈泽言可不打算就此罢休,又一拳挥了 过去,这次,韩东城打醒十二分精神,认真对战。 韩东城学过十年跆拳道,而沈泽言也不弱,学了十二年的空手道! 跆拳道k空手道!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气喘如牛,身上都挂了彩! 总地来说,沈泽言占了上风,但是也吃了不少拳头,受的都是内伤!而韩东城虽然受的伤多,但是衣服还是那么干净整洁,受的都是一些皮肉之伤,重点是伤在脸上!打架都能保持这么优雅,实在少见! “你跟尚诺到底什么关系!”沈泽言瞪着他,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她不是尚诺!你的尚诺已经死了!” “你以为我是三岁孩?会相信你的话?” “尚诺是被你害死的!” “你胡说!”他下意识握紧拳头。 “如果不是你,她的孩子就不会死,她就不会冲出马路!” 冲出马路?沈泽言的心一紧,像被什么刺了一刀似的。 “至少她还活着!” “但是她已经失去记忆!”韩东城勉强站直身子,本来他是不想告诉他的,但是既然他已经追到这里来,那这件事也瞒不下去了! “她失去记忆?”沈泽言的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她竟然失去了记忆?她不记得他了? 想起那天她那陌生的目光,他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沈泽言抹一把嘴角的血迹,就想往教室的方向冲去! 这一刻,他迫不急待想见到她! 他要问清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把他忘记得一干二净! “你害她一次不够?还想害她第二次?”韩东城冲上前,又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速度之快,沈泽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你没有资格阻止我去见她!她是我老婆!”沈泽言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凶狠地瞪着他。 那目光,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你有把她当老婆吗?你有爱过她吗?” 这句话,沈泽言怔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 他爱她吗?好像没有吧! 三年前娶她,也不过是为了利用她!这次复婚,也不过是老头子的意思! 韩东城看出他的犹豫,扯了扯嘴角,“如果你爱她,就不会把她害成这样,就不会让她伤得这么重!” “”沈泽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管怎么样,她是我老婆!我要把她带回去!” “你不配拥有她!” “我一定要带她走!” “我绝对不会让你带她走!”韩东城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决。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 “我会尽全力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尽管你是她丈夫!”他知道他跟他硬碰破,肯定两败俱伤,但是他不怕! 为了尚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沈泽言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沉可怕,这男人为了尚诺,竟然敢与他作对! 尚诺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这男人为他做到这样的地步! 他扬了扬嘴角,“那你就试试看!我看你能维护她到什么时候!” 从他的表情,韩东城可以看得出,这男人是铁了心要把尚诺抢回去! “你这么做又何必呢?她现在生活得这么好,你为何非要让她痛苦?一旦让她知道自己曾经有个像你这样的丈夫,还有个儿子被害死,她该受到多大的打击?” 韩东城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他并不是害怕自己斗不过这个男人, 而是不想让尚诺受到伤害!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 “她跟着你就能得到幸福?” “至少不会这么痛苦!” 沈泽言又沉默了,想起尚诺那段日子不吃不喝,天天在房间里抱着孩子的衣服,那失心疯的模样,他确实不希望她变回原来那样子。 刚才看到的她,笑容是那么地灿烂,有多久没看过她笑得这么开心了? 好像从他们复婚之后,她就没有开心地笑过。 是他的错?真的是他的错吗? 韩东城似乎看得出他心软了,又加了句:“如果你曾经喜欢过她,请念在她是你老婆的份上,放她一马。失去记忆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新的生活可以给她带来新的生命,至少,不会让她太伤心难过。” 沈泽言懂他的意思! 不就是希望他不要添乱,不要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么! 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能不管吗? 可是,他确实是一个不及格的丈夫! “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会像个大哥哥一样地照顾她,绝对不会逾越!” 这句话,似乎像在他承诺什么。 沈泽言看着韩东城,阴沉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淡定。 “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他就不相信,他与她之间,只是纯粹的朋友! 韩东城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别过脸,望着尉蓝的天空,“这是我欠她的。” 欠? 沈泽言听不明白,也不打算追问下去,只是转过身,一步一拐地向前走。 “你会放过她吗?”韩东城看着他的背。 他停下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眼看着那辆白色的宝马奔驰而去,韩东城的心暂时松了下来。 还好,她没有看到他! 接下来的日子,他不知道沈泽言会用什么手段把尚诺抢回去,不管怎么样,他都会保护她的!韩东城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简单整理了一下衣物,韩东城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朋友们,要认真画画哦,一会姐姐来检查,画得好的有奖励哟!”尚诺笑咪咪地对台下的孩子们说道。 “以纯。”门外传来韩东城的声音。 当尚诺回过头,吓了一跳:“天啊,你的脸怎么伤成这样?” 韩东城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没事,一点伤而已,不碍事。” “伤?你眼睛都黑了一圈,右脸也肿了,还有你的嘴角有瘀青!”她伸手轻轻碰了他的脸,他就皱了皱眉。 尚诺赶紧缩回手,不敢再碰他。 “你是不是跟别人打架了?” “嗯。” “为什么打架?” “没什么,刚才遇到流氓了。” “这里是福利院,怎么会有流氓?” “孩子们都很乖吧?”他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转移话题。 “别扯开话题,我在问你话呢!”她可不打算让他蒙混过去。 他看起来欺文彬彬,不像一个会动手脚的人,怎么突然就跟别人打起来了?还伤得这么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就点伤,不碍事。” “伤是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打架,又是一个问题,你怎么会跟别人打架呢?”她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手好疼。”他皱了皱眉,故意说道。 尚诺这才注意到,他手上很大的一块瘀青,心一急,赶紧说道:“你等一下,我问院长看有没有药油,帮你擦一下!” 她说完,急匆匆地跑去了。 韩东城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唇边荡起一抹暖暖的笑意。 沈家别墅 沈泽言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佣人为他打开大门。 “少爷,那个一一”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不耐烦地打断对方的话,逞直往房间走去,“砰”地一声关上门! 房间很黑,很暗,什么都看不到。 他伸手想按下电灯的开关,却有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他的手! 下一秒,鼻尖飘过一阵香水味,一具娇软的身躯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这香水味,他一闻就认出是谁了! 眉头微微一蹙:“你怎么会在这!” 但今天他真是完全提不起一丝兴趣。 “天啊,泽言,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她差点忍不住尖叫了,看到他脸上受了伤,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是谁打了你?” “我没事。”他挥开她要触碰他脸的手,拿起浴袍直接往沐浴室走去。 十分钟之后,他穿了件白色浴袍走了出来,半湿的头发还贴在脸边滴着水珠。 黄莺默不作声,拿了件干毛巾,为他轻轻拭擦着。 沈泽言没有说话,就这么靠在床上,点燃了一根,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我帮你擦点药油?” 他没有说话,依然抽着嘴里的烟,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似的。 “泽言,你今天怎么了?”她摸着他受伤的脸,一脸心疼地问他。 “没事!”他有些不耐烦地推开她。 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最讨厌这种粘着他的女人了! “你别这样好不好?”黄莺的眼睛一下子红了,眼睛水灵灵的,闪动着泪光,一脸委屈的模样。 “收起你的眼泪!”他更受不了了,干脆别过头,不理她,也没再推开她。 她赶紧抹了把眼泪,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安静地抱着他,一动也不动。 也不知道多久,他手中的烟抽完了,摁灭烟蒂,他松了一口气。 尽管脑子里想的全是那女人的脸,但是已经好多了! “泽言,下个月就是我的生日,到时,你一定要出席我的生日宴会好不好?”她感觉到他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才敢开口说话。 “到时再说。”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你先答应我嘛!” “嗯。”他很肤浅地应了一句。 “太棒了!”她却很高兴,露出大大的笑容,往他脸上亲了一记! “你答应我了哟?不许反悔!” “”他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她却没有生气,依然是那么兴奋的,刚才郁闷的心情一下子一扫而光。 “你那老婆失踪了这么久,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沈泽言猛然睁开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却没表示什么。 她以为他也认同她的话,笑了笑,指尖轻点着他的下巴:“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过门呢?我爸爸说,如果我们结婚的话一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她会回来的!”他拍开她的手!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7章 反应 黄莺见他这么大的反应,也不高兴了。 “都失踪三个月了,还会回来吗?也许死了也说不定呢!” “闭嘴!”他大吼一声,把她给吓到了!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她的声音更大了:“我有说错吗?这么久没回来,不是死了是什么?你为什么还这么在乎她!” 他在乎她?有吗? “你滚!” 他不想再跟她说话了,指着房门朝她大吼一声。 黄莺被他这么大的反应吓到了,认识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叫她滚过!今天就因为提到那女人,他就喊她滚? 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涌上眼眶。 “泽言,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那么爱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她忍不住说出内心一直想说的话。 她爱他,从见到他的那天起,她对他一见钟情,从来没有男人能这么吸引住她,完全不能自拔,他身上有一种她抵挡不住的魅力! 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为了博他欢心,她劝服爸爸与他公司合作! 尽管,爸爸不太愿意,但是因为她,爸爸还是答应了! 她其实心知肚明,沈泽言靠近她,就是为了博她欢心,想让两家公司合作! 她已经败倒在他的手里,所以,她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泽言,我们结婚好不好?只要你肯娶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跟我在一起,爸爸说会把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八十转到你名下。” 沈泽言冰冷地看着她,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会为了这些跟你在一起?” 他的目光让她心冷。 他知道她目前并不屑这点股份!但是,这已经是她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回来的利益了。 只要他愿意跟她在一起,她什么都愿意给她,哪怕,是她的生命。 她不怕被他利用,就怕自己没用! 如果哪天,他会为了某方面的利益而娶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因为她爱他,她真的很爱他啊! 他为何对她就这么不冷不淡?好像随时都可以将她抛弃? 她很害怕被他抛弃! 下一刻,她紧紧地抱住他。 “放开!”他皱了皱眉。 “我不放,我说什么都不放!泽言,不要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是那么地悲伤,他却冷冷地看着她:“今天我心情不好,劝你最好不要再闹了。” 结婚这两个字,他听了就烦! “好,我不闹,你不要生气。”她赶紧抹了把眼泪,却不肯松开他,紧紧地依在他怀里。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还是不打算让她留下吗? 黄莺的心一紧,好慢慢地松开他的衣服。 她不想让他生气,只好换回自己的衣服,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回过头:“想我的时候,给我电话,我马上过来陪你。” 她多么希望他能开口让她留下。 他却只顾着抽烟,望着天花板发呆,像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似的。 她失落的心像被洒了一把盐,黯然地转过身,关上房门。 沈泽言抽着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回想起今天在福利院看到她那灿烂的笑颜之后,她那笑脸老是不由自主地从他脑海里闪过。 多久没看过她笑得那么灿烂?他记不住了。 从她跟他结婚之后,他就没让她开心过。 她现在真的失忆了吗?连孩子都忘记了吗? 他真不敢相信,在这短短不到三个月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失踪三年的妻子找回来了!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可他还没有机会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他的儿子就已经离他而去了! 是他间接造成孩子遇害! 尚诺又失踪,车祸,失忆 这都是他的错! 他真的对不起她了!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还来得及补尝吗? 如果孩子没死,她会原谅他吗? 补尝这个机会,真的很迷茫了,如果孩子还活着,那一切都有希望,如果孩子真的死了,那他还有什么脸去与她相认? 阳台上,韩东城望着夜空,静静地站着,连身后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东城哥哥!” 尚诺看他好久都没发现自己的存在,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了他一声。 韩东城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这么晚还不睡?” “嗯,睡不着。” 她走到他身边,“福利院的孩子真可爱,你经常会去那里吗?” “是的,刚回国前段时间路经那里,发现那里的孩子们都很穷,便捐了点钱给他们修建宿舍,让孩子们可以有个好的生活环境。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经常会去看看他们,给他们带点吃的穿的,看着他们快乐的脸孔,自己的心情也会好起来,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你不觉得么?” 尚诺点了点头,微笑:“是啊!我也被她们的笑容感染了,心情好了很多!” “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多抽时间陪你去。” “好啊!” 她笑颜如花,脸上深深的酒窝是那么地迷人。 韩东城清澈的目光带着一丝忧伤。 “以纯。”他突然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骗了你,你会生我气吗?” “你骗我?你骗我什么?” “我是说如果!” “那要看骗我什么吧!” “善意的谎言,你会原谅吗?” 韩东城担心,沈泽言肯定会再次找上门的,如果让他看到尚诺,他一定会告诉她真相,到时,她会发现他欺骗了她,还向她隐瞒了很多东西,包括她失去的儿子。 那时候,她会生他的气吗?她会原谅他吗? 还是她会直接离去?回到那男人身边? “善意的谎言?”尚诺皱了皱眉,清纯的大眼睛眨了眨,“如果是为我好的话,那我应该不会生气吧!” “真的?”他心里闪过一抹喜悦。 她真不会生他的气? 尚诺微微一笑,“我相信东城哥哥不会欺骗我了,就算是对我撒谎,也是为我好,那样的善意谎言,我应该不会生气吧,就算生气,也很快会气消!” 韩东城的心一暖,有股想抱住她的冲动。 “不过,最好还是别欺骗我吧,我想知道真相。”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像是别有含义,看着韩东城的目光是那么地真诚。 其实尚诺一直都感觉到,韩东城肯定有什么事没告诉她,她那空白的记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者全部都知道,她很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但他却老是有借口逃避她的问题。 他老说她现在身体还不好,不要想太多,以后有的是时间,会慢慢告诉她。 可她不觉得自己身体有问题,过去的记忆,有那么可怕吗?说出来,会让她身体垮掉? ≈ &bs;“很晚了,早点睡吧。”韩东城飞快地转移视线,不敢再直视她的目光,生怕多看她一眼,会被她看出什么。 “东城哥哥一一” 她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更快地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明白你的感受,但是,有此事情,急不来,过去的记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很快乐,不是吗?” “不,我不快乐。”她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韩东城也被她的话怔住了,目光再次移到她脸上。 “我每晚都会被恶梦惊醒,自从看到梦中那孩子的脸,我心就一阵刺痛,而且还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我老觉得一一” “够了!”他打断她的话,扳住她的身子,很认真地对她说:“以纯,你要记住,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了!” 尚诺深深的目光带着困惑与不解,但是,她还是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松开了她的肩膀,背过身对她说:“很晚了,我也累了,你回房休息吧。” “嗯,那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她终于离开了。 韩东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在心中对她说:尚诺,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不管以后你会不会恨我,我还是选择向你隐瞒一切! 他知道终有一天,她一定会知道真相的! 那时候,不管她恨他,还是不怪他,他都无所谓。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只是想让她好。 也许他给的好,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却是他最真心的! 尚诺回到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孩子的脸,那乌漆漆的大眼睛,粉嫩的脸蛋,还有他手里抱着的变型金刚。 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让她不得不怀疑,这孩子跟她有关系? 他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他在梦里叫她妈咪? 开玩笑,她才二十三岁,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边露出鱼肚白,一丝光亮照入室内,让黑暗的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韩东城来到尚诺的床边,看着她不安的睡颜,心中又是一阵心疼,手缓缓地伸了出去,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发丝。 她的发丝,很柔,很软。 让他爱不释手,每晚睡不着觉的时候,他都会来看看她,只要看到她的睡颜,他不安的心情就会平伏下来。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无法像从前一样平静下来。 他太害怕失去她了! 如果能一直这样看着她的睡颜,那该多好。 能一直在她睡着的时候,陪在她身边,那该多好。 可是,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呢? 她会回到他身边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是一阵难受,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失,让他很慌,很害怕。 手微微地发抖。 “尚诺,不要离开我好吗?”他低声喃喃地说道,忧郁的眼神越发黯然。 睡梦中,尚诺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眼前什么人都没有! 她又产生幻觉了?听错了? 看着房间紧闭的房间,她坐了起来。 窗外透入的阳光是那么地强烈。 今天的天气 真好! 尚诺心里这么想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渡了一层金光似的,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昨晚她竟然没有作恶梦?也没有梦到那个孩子? 真奇怪! 也许这个恶梦,不会再缠扰她了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好了!她心是这么想的,可不知为何,又有种失落的感觉。 自从看清梦中孩子那张脸之后,她就很想再梦到他! 那是恶梦,明明就是恶梦,为何她还如何怀念? 尚诺奋力地甩甩头,努力让自己的脑子更加清醒,换了身衣服,便下楼吃早餐了。 餐桌上,摆着一份早餐! 她皱了皱眉,问身边的佣人:“怎么只有一份早餐?东城哥哥还没起床吗?” 说起来,今天东城哥哥没有叫她起床呢! 以前东城哥哥都会亲自叫她起床,然后在餐桌上等候她,今天怎么不见人了? “回姐,韩先生一早就出门了,走之前交待,让你在家等他回来,他大概十点左右会回来,如果想找他,可以给他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 尚诺独自一个坐在餐桌上,咬着三文治。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人陪她吃早餐就不习惯了呢?今天早餐有点吃不下去。 她就吃了一点点就吃不下了。 突然好想出去走走,于是,她拿了包包和手机就出门。 “姐,你要上哪去?”韩家大宅的总管张大叔走了过来问。 “我想出去走走,东城哥哥回来的话,叫他打我手机吧。” “我给你安排司机。” “不必了,我自己坐计程车就可以了。” “这里是郊外,而且地方偏僻,很少有计程车经过。” “那好吧,你让司机送我到市中心就行了。” “好的,请稍等。” 繁华的市中心,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尚诺在站口下了车,对司机说:“你回去吧,不用来接我了,我会自己打车回去的。” “有需要请拔打我电话。”司机恭敬地说道。 “嗯。” 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不知不觉中,她又再次走到上次的许愿池边。 这时,她不禁回忆起上次那个抓住她的肩膀,不停地唤她尚诺的男人。 说实话,那男人长得挺不错的,跟东城哥哥有得一拼,可惜是个疯子啊! 想到这,她感慨地摇摇头。 眼前的许愿池边,好多九零后情侣在打情骂俏,有的很真诚地拿着硬币在许愿,然后闭着眼睛抛入水池中 上次她还没来得及抛币,就被那疯子缠住了呢! 不行,她得再许一次愿! 这么一想,她又赶紧掏起挎包,寻找硬币一一 突然,一枚硬币递到她面前! 尚诺顿了一下,抬起头一一 沈泽言站在她面前,手里递着一枚硬币,手伸得很长,深邃的目光似乎想将她看透一般。 “怎么又是你?”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真不是你说的什么尚诺,你别再发疯了啊!” “你真不记得我了吗?”他仍是不死心地问出口,复杂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8章 认识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会记得你?” 虽然她失去记忆,但是像他这种疯子,她肯定不会认识吧! 何况,她根本不是什么尚诺,所以她很肯定,她绝对不认识他! 复杂的目光飞快地闪过一抹失落之色,沈泽言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眼神中,辨认出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她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地陌生,还有点提防,似乎把他当坏人一般。 这男人脑子有毛病,她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尚诺这么一起,转身就起走,他确更快地拉住她:“别走。” 她吓了一跳,拍开她的手,警惕的目光瞪着他:“你别乱来啊,我会叫的啊!” “你别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 最后一句话说了口,连沈泽言都忍不住想笑了。 这么土的对白,他竟然用上了! 想当年他追第一任女朋友的时候,都没用过这样的对话。 总的来说,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不费吹风之力就可以追到手的! 而今天,面对自己的老婆兼前妻,竟然要说这样的话? “我没兴趣跟你做朋友!”尚诺心想,她才不想跟一个疯子做朋友呢! 被她这么直接的拒绝,沈泽言的心里既是愤怒,又是难过! 愤怒的是,从来没有女人敢拒绝他! 难过的是,她作为他的老婆,竟然拒绝他? 想当年,他追求她,是多么地容易,现在怎么感觉重新追求她似的? “我们两次都在这里相遇,你不觉得,这是一种缘份吗?” 其实他今天会到这里来,是因为上次在这里与她相遇,他感觉她会再次出现在这,于是,他早早就过来这里等候了,等了好久,他正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却出现了! 缘份?谁跟这种疯子有缘份啊?尚诺白了他一眼。 “我看你是每天都在这出现的吧!看到有女人就抓住人家喊尚诺什么的。” “那这里这么多女人,怎么我就只对你说呢?”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失去记忆的她就像当年刚认识的尚诺,清纯中带有一点可爱。 “你怎么知道你啊!”她不想再跟他争辨下去了,转身就走,他却挡在她面前。 “姐,我真的没有恶意,请不要害怕,上次,也许我真的认错人了,我此向你道歉。”他很真诚地对她说道。 “也许?是简直!”她纠正他! 看他突然一派正经的样子,尚诺感觉,他好像恢复正常了耶! 沈泽言扯了扯嘴角,“好,是我的错,我认错人了,对不起。” 尚诺很疑惑的目光盯着眼前的男人,眉毛皱成一团。 奇怪了,这男人还真是恢复正常了耶? “硬币还要吗?”他把手中的硬币再次递到她面前,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表说:“据说十二点前许愿会很灵的,趁现在赶紧许个愿吧!” 本来尚诺不想要的,可是他却执起她的手,把硬币塞到她的手里! 当他的手握住她的时候,有一种似曾相似的熟悉感从她心里一闪而过。 她失神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却什么也看不到。 “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许愿?”他提醒她,唤回她的神智。 尚诺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许愿吧。 她将硬币握在手心,双手合十,很诚心地许下愿望一愿她早日恢复空白的记忆吧! 这是沈泽言心里许下的愿望,而尚诺许下的愿望是什么?他很好奇,却又不敢问,毕竟对她来说,他和她只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硬币被抛上半空,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过一道白光,“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尚诺这才睁开眼睛,迫切的目光望着水中的硬币,这么多的硬币,哪一枚是她抛下的呢?是人头还是字? 据说,是人头的话,愿望就会实现! 她的愿望会实现吗? “不用找了,肯定看不到的。”沈泽言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这么多的硬币在水池里,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尚诺瞪了他一眼,“你这乌鸦嘴,说看不到的话,就肯定看不到了!” 她转身走了,沈泽言跟上前,“要上哪去呢?我送你。” “不必了!”跟他又不熟,干嘛要他送? “我有车很方便。” 这话听起来,好像他觉得她怕自己麻烦到他,才拒绝似的! 尚诺停下脚步,“这位先生,我跟你又不熟,请不要再跟着我好吗?” 又一次被拒绝了! 沈泽言的心里很不爽,但是还是保持风度,他拿出一张白色纸条,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串数字,递到她手里说:“这是我的电话和地址,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够和你成为朋友。” 他说完,也不再纠缠下去了,很潇洒地转身离去。 尚诺看了看手里的纸条,上面是一串数字,下方写着三个字:沈泽言? 这男人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无缘无助给她号码做什么? 他以为她会给他打电话吗? 下一秒,她随手就想把纸条给丢到一边去! 这时,掩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尚诺打开包包的拉链,寻找着手机,终于找到了,按下接听键:“喂” 尚诺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时,有一阵风吹过,地上的纸条在风中打了个圈,飘到半空之际,落到尚诺打开的挎包里。 “以纯,你在哪?”是韩东城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和不安。 “我在时代广场啊!”周围有点吵,她不自觉地提高音量。 “你怎么一个人走出去了?我好担心,你现在站在那别动,我过来找你!” 他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就挂了。 “喂喂!”尚诺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叹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挂她的电话,以往都是她先挂的,只要她不挂,他就会在那边默默地等着她挂。 今天是怎么了? 就因为她自己外面了?她就这么担心吗? 拜托,她又不是三岁孩,出趟门需要这么紧张吗? 她知道东城哥哥很紧张她,但有时候过度紧张却让她觉得,他把她当孩子一样捧在手心里,像永远长不大似的。 七分钟之后,韩东城的车子已经来到时代广场了。 远远地,他就认出她的身影。 他按了按喇叭,尚诺便注意到了,打开车门,坐入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 “怎么一个人就出门了?也不等我回来陪你一起出来?你一个人到处乱跑,很危险的。” 尚诺笑了,“我都二十三岁人了,又不是孩子,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真遇到危险的话,我会喊救命的!”最后一句话, 她开玩笑的说道,想逗他开心。 韩东城却笑不出来,眉宇间更加忧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昨晚就开始有种不安的预感,仿佛她快要离开他身边了。 他并不担心她一个人出来会不会有危险,最担心的是,他怕她遇到沈泽言! 如果让沈泽言与她碰面的话,他一定会拆穿他的谎言吧! 尚诺见他不笑,紧蹙着眉头,以为他不高兴了。 “东城哥哥,你生我气了啊?” “没有。” “我下次会经过你的同意,再出来,好不好?” “嗯。” 他把车子停在一边,很认真地对她说:“下次要出门,等我回来陪你一起出来,要不,带几个人陪你出来好不?” 他会给她安排几个保镖。 “哦,好吧,都听你的。”她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反正她是路痴,一个人出门也不认识路,多带几个人出来也好! 韩东城沉默了一下,突然又开口了。 “上次跟你提出国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并不是他想逼她出国,而是最近情况有变,沈译言已经知道尚诺在他手里了,他不想她再找到她,所以尽快送她出国,是唯一的好办法。 “那件事,我还没考虑好。”她还真不太想出国,要来失去记忆已经让她很没安全感了,还要出国,一出门看到满街的老外,不是更没安全感吗? 而且她想恢复记忆的话,留在这里比较好吧。 韩东城也看出她不愿意,想了想又说:“那你再考虑一下吧,我不逼你,只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出国,那里的环境更适合你养病,对你恢复记忆也有帮助。” “嗯,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三天后。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沈泽言也没有给韩东城找麻烦。 韩东城也觉得有点奇怪了,难道他不打算把尚诺抢回去吗? 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当天就给他发律师信或使用别的手段。 不是都三天过去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东城哥哥,我今天想去福利院看看。” 尚诺对韩东城说道。 “好,一会我陪你去。” 这几天,他一直不让尚诺单独出门,为了就是怕她会遇到沈泽言。 “你一会不是要公司处理一些事吗?” “没事,陪你要紧。” “当然是工作要紧啦。”她想了想,提议道:“要不这样吧,你让司机载我过去,你忙完了,再去接我吧!怎么样?” 韩东城犹豫了一下,一会他确实要去公司处理一些比较要紧的事务,有司机送她过去,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虽然他很不放心,但还是答应了。 “那好吧,你自己心点,我很快就会去接你。” “嗯,好。” 半个时之后,尚诺在司机的送载下,到了祥和福利院。 “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她对司机说送,提着一袋又一袋的礼物往院里走去。 这次买的东西,比上次的多,有玩具,有衣服,还有很多零食和水果,相信孩子们看到一定很高兴吧! 尚诺心里这么想着,心情一下子变得 愉快,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一不心,袋子被什么东西勾破了一个洞,零食洒了一地。 “哎呀,糟糕!”她赶紧弯腰去脸,结果另一个袋子里的水果也掉出来了。 越捡越乱,越丢越多。 她手忙脚乱地捡着,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转过头一看,一名男子正背对着她,帮她捡着地上的东西。 这次遇到好心人了啊! 两人一同把地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当她把最后一包薯包送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说了句谢谢,下意识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吓倒! 竟然是昨天那个疯子? 沈泽言对她微微一笑:“你好。” 尚诺的笑脸垮了下来,她心想,本来还挺好的,一看到他就不好了! “谢谢!”她夺过他手里的薯片,不再多看他一眼,匆匆往朋友的教室走去。 “你提这么多东西,需要我帮忙么?” “不需要!” “你袋子都破成这样了,让我帮帮你吧。” “不必了,谢谢!” “这几天都没去许愿池吗?” 他在那等了她三天,都没见到她,幸好今天他想起福利院,就来碰碰运气,还真让他碰上她了。 能看到她,真是高兴啊,感觉像回到从前。 当年他刚认识她,追求她的时候,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种期待的感觉! 现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尚诺停下脚步,回过身瞪着他:“你这人是不是故意跟着我的啊?怎么我走到哪都会碰到你呢?” “我早说了,我们有缘份。” 缘份?猿粪还差不多!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了!” 她说完,抱着大包包的礼物,进入了孩子们的课室,却发现,教室里到处都堆满了东西,有吃有喝有穿的! 应有尽有,而且每个孩子手里都有一份礼物,什么洋娃娃,玩具汽车什么的,。都是牌子货呢! 孩子们可喜欢了,个个都玩得不亦乐乎! 尚诺看着那一堆堆的礼物,顿时目瞪口呆,再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感觉有点多余了。 这时,院长走进来了,“沈先生,真是感谢你捐助的一百万美金,还给我们的孩子带来这么多的礼物!我代表所有朋友感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沈泽言很礼貌地抿了抿嘴,与对方握了握手,说了几句客套话。 院长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尚诺,忙说:“哎哟,这位姐不就是上次跟韩先生一起过来的吗?今天韩先生没来?” “他一会就过来。”尚诺微微一笑。 “呵呵,韩先生也给我们福利院捐助了五十万建宿舍,你们都是大好人啊,一会大家到饭馆里吃顿饭吧,我请客,我请客!” “不必了。”沈泽言和尹尚诺异口同声地说道。 “呃” 院长看两人这么坚持,又改口道:“要不这样吧,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一会跟孩子们一起到饭堂吃顿便饭吧,怎么样?” “不麻烦了。”尚诺还是拒绝,这时,一群朋友涌到她身边,扯着她的衣服说:“姐姐,姐姐,陪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好不好” “好吧。”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9章 纠缠 受不了这群孩子们的纠缠,尚诺答应了。 院长笑呵呵地说:“那沈先生也一起吃吧!” “好。”沈泽言这次倒是挺爽快的。 就在这里,门外走进一道高大的身影。 当韩东城看到沈泽言的时候,夜星般的眼眸闪过一抹惊愕。 而沈泽言正好抬头,捕捉到他眼中的神色,方才唇边挂起的微笑淡下来了。 “东城哥哥,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陪孩子们去吃饭呢!”尚诺看到东城,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嘴边荡起灿烂的笑容。 她脸上的笑容让沈泽言眉头微微一蹙,但很快又松开了。 看来这男人在她心目中,占据了很重的份量。 “噢,韩先生也来了,正好正好,我带你们去饭堂吧!跟我来。”院长微笑地说道。 韩东城却站着不动,眼睛直盯着沈泽言的脸,尚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沈泽言,眼神充满疑惑:“你们认识啊?” 沈泽言没有说话,韩东城对尚诺说:“你们先去饭堂,我有些话想跟这位沈先生说一下。” 尚诺虽然很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院长带着孩子们去饭堂了。 简陋的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存在。 屋顶上的老式风扇“哗啦啦”地转动着。 “你跟尚诺说了什么?”韩东城率先开口。 “什么都没说。”沈泽言淡淡地回道。 他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 “你跟到这里来,却什么都没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用这么提防我!我作为她的丈夫,难道见她一面,还需要得到你的批准?”沈泽言有些不悦了。 “如果你做出伤害她的事,我不会放过你。” “什么叫伤害她的事?告诉好真相,就叫伤害她?” “对!”韩东城暗暗握住拳头。 沈泽言扯了扯嘴唇,“如果我真要这么做的话,早就已经做了!” 韩东城的拳头松了一下,“你,不打算告诉她?” 沈泽言不语,暂时来说,他是不打算告诉她,因为他真不希望看到尚诺那悲伤的面孔。 伤了她那么多次,这次算是他大发慈悲了吧。 他越过韩东城的身边,又停了一下道:“她毕竟是我老婆,一天没签离婚协议,她都是我的女人,所以我劝你最好与她保持距离,如果你逾越,我也不会放过你。” 韩东城没有说话,握住的拳头又收紧了。 两人来到饭堂的时候,大伙们已经开桌吃饭了。 “东城哥哥,来,坐这边!”尚诺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韩东城走了过去,坐下。 沈泽言在另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的菜很丰富,有一盘鸡肉和各种各样的炒素菜。 尚诺一直忙着给身旁的朋友夹菜,自己碗里只有米饭,一根青菜都没有。 沈泽言夹了个鸡腿,放到尚诺的碗里说:“你也多吃点吧!这是你最爱吃的鸡腿!” 尚诺有点怪异的目光看着沈泽言,真是奇怪了,这男人才见她几次面啊,竟然给她夹菜?真是让她受宠若惊啊! 而且还说这是她最爱吃的鸡腿?这话听起来,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沈泽言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举动唐突,很自然地夹着菜吃饭。 韩东城看在眼里,嘴里却没说什么,夹了一只鸡翅到尚诺的碗里,很随口地说了一句:“她最爱吃的是鸡翅膀。” 沈泽言的心很不 悦,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尚诺看到鸡翅膀,一下子打起精神来了,夹起鸡翅一顿啃咬,吃得津津有味。还一边吃一边说:“还是东城哥哥最了解我!” “吃慢一点,又没人跟你抢。”韩东城微微抿了抿嘴,体贴地拿了一张纸巾为她拭去嘴角的油渍。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某男已经眼冒杀气了! 他认识她三年多,竟然不知道她喜欢吃鸡翅膀? 他一直以为她喜欢吃鸡腿! 沈泽言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一对狗男女,几乎想冲上前抓住尚诺,大声告诉她:我是你的丈夫!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这般亲昵! 最终,他还是压抑住内心的冲动!狠狠地咬着嘴里的米饭。 “东城哥哥,这里的饭菜做得挺好的,你也多吃一点。这些青菜好新鲜的,我看到后门那有一片草地,这些青菜都是自己种的!” 尚诺说着,给韩东城夹了一筷子青菜放他碗里! “好。”韩东城温柔一笑,斯文地夹着碗里的青菜往嘴里送。 沈泽言看不下去了,“啪”地一声,差点把碗筷给摔破了,吓得一旁吃饭的孩子们都吓了一跳。 全场鸦雀无声 “沈先生,这个饭菜不合你胃口?”院长心翼翼地问。 “我吃饱了!”沈泽言丢下四个字,扬袖而去! 尚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皱了皱眉:“这人真是莫名奇妙,就算不喜欢吃这里的饭菜,也不能发这么大的脾气啊,孩子都被吓坏了呢!” “没事了,吃饭吃饭,大家继续吃饭吧!” 韩东城看了尚诺一眼,望着门口的方向,目光变得深幽。 院子里的榕树下。 沈泽言一拳击到树上,树上几片叶子纷纷扬扬地飘落。 他气呼呼地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咬在嘴里吸了两口,重重地吐出雾气!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跟别的男人这般亲昵! 想当年,她还没对他这么好过呢! 要不是看在她失忆的份上,他一定让她好看! 不知为什么,当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觉得她是不值得一提的女人,平时都懒得正眼看她一眼! 现在当她不在他身边之后,他又那么地在乎她! 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亲昵,他会气愤,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他从来没试过的! 没有女人能让他这样!从来都是女人吃他的醋,哪有他吃女人的醋? 醋?是醋吗? 他竟然吃这女人的醋?就因为她对别的男人夹菜? 该死,他真是撞邪了! 其实,自从孩子失踪之后,他就发现,他是非常在意她的! 每天回到家,躺在床上,都会想起她们母子俩。 他不敢一个人睡主卧,因为那里有她们的味道,有她们的回忆,只要呆在那房间里,他就会想起她们母子俩。 突然,一罐啤酒递到他面前。 沈泽言回过头,看到韩东城的脸,眉宇一瞪,很不善的目光! “酒里没毒,你不必这样瞪着我。” 韩东城看了他一眼,直接把碑酒丢给他。 沈泽言接住啤酒,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易拉罐,喝了两口冰凉的啤酒。 韩东城喝了口啤酒道:“刚才的事,你不要介意,我跟她现在是兄妹的关系。” 尽管他不想解释,也觉得没必 要解释,但是为了尚诺的清白,他觉得有必要跟他交待一下情况。 既然他已经知道尚诺的现状,又不打算揭穿这一切的话,他可以不与他为敌。 “兄妹?”沈泽言扯了扯嘴角。 难怪尚诺会叫他东城哥哥,真恶心! 有兄妹会亲密成这样?吃顿饭还得互相夹菜!尚诺那女人真是笨到家了,以前笨,现在失忆,更笨! 脑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对于她失去的记忆,她一点好奇都没有?你是怎么向她解释的?”这点沈泽言很想知道,但是想不通。 韩东城沉默了一会,“她问过几回,我没有告诉她。我知道她终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隐隐作痛。 真会恢复记忆么?那她要什么时候才会记得他?沈泽言又喝了一口啤酒。 也许现在这样反而更好一点吧,至少,她没有恨他! “只要你不伤害尚诺,我想,我可以跟你做个朋友。” 韩东城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看着沈泽言,夜星般的眼眸闪过一抹光泽。 他是很真诚地想跟他做朋友的,这样的话,算是化敌为友吧。 “朋友?”他像听了什么好笑的话,唇角一扯,“我才不会跟一个与我老婆纠扯不清的男人做朋友!” 有人会跟情敌做朋友吗? 没错,就是情敌,他把他当情敌了! 韩东城笑了笑,“既然你这么抗拒,就当我没说过吧。” 沈泽言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开口:“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刚才不是说过了?兄妹!”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是那么地精明。 韩东城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望着尉蓝的天空,像回忆着什么,幽幽地道:“我和她是初恋!” 他是她的初恋! 她也是他的初恋! 当年,他们还在读高中,恋爱的感觉是那么地甜蜜,她每天都会等他放学,与他一同回家。他踩着单车,而她就坐在他的后座上,搂着他的腰。 她笑得很甜美。 他笑得很阳光。 那时候,她是班花! 他是校草! 两人走在一块,到哪都是焦点,所有人都羡慕他们。 而他俩又是那么幸福快乐。 那时候,他们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很长久,他们一定可以走下去!连未来生几个孩子,都已经商量好了。 她很喜欢他,他很爱她。 结果却 韩东城突然回过思绪,似乎不忍再回忆下去了。 “初恋!”沈泽言皱了皱眉,原来他和尚诺是初恋? 怎么没听尚诺提过? 该死,那女人竟然敢瞒着他!而且还说只是普通朋友? 当年一定爱得死去活来吧! 她肯定是为了这个男人,才去他的公司应聘当秘书! 是想旧情复燃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泽言就更生气了! 韩东城似乎看出他在生气,又道了一句:“你别想太多,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早就已经忘记我了。” 忘记?初恋不是都是难忘的吗?怎么可能忘记? ≈&bs “你现在还爱着她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沈泽言的语气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爱?韩东城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爱这个字太深,太重了,他承受不起。 他不敢轻言爱这个字! 也不想承认爱这个字,他只希望能陪在她身边就好,不管是爱,还是喜欢,反正他就想陪着她,看着她,做朋友也好,什么都好。 不希望她像从前那样,为他一味的付出了。 当年她付出的太多了,现在,就让他一个人付出,回报她的爱吧。 “不管怎么样,我跟她是不可能的。”韩东城的目光闪过一抹忧伤。 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每次提到尚诺,或过去的往事,眼里的忧伤便加重了几分。 他对她的感觉,已经超越了爱,超越了生死。 他不需要她跟他在一起,但是,他可以为她死,做任何事都在所不惜!哪怕失去他的生命!只要她活着就好,只要她快乐就好。 “如果你敢伤害尚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韩东城的目光移到沈泽言的脸上,忧伤的目光飞快地闪过一抹杀气。 他是认真的! 沈泽言也直直地盯着他,眉宇轻轻一蹙。 这个男人看来真的很维护尚诺,而且,比任何人都要维护。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明明是属于他的女人,现在竟然被别的男人守护着? 该死,应该是由他来守护的,怎么能让别人抢走? “你也给我记清楚,她是我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始终是我的妻子!你,只是个外人。她迟早会回到我身边的!” 这一刻,沈泽言突然有种冲动。 好想让尚诺回到他身边! 他不会逼她! 他要用另一种手段,将她重新俘虏回他的身边! 追! 他要将她重新追到手! 他要让这个男人亲眼看着尚诺重投他的怀抱。 韩东城,你走着瞧吧!他沈泽言一定可以做到的! 天已经黑了。 沈泽言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佣人马上冲上前:“少爷,少爷,今天警察局的人打电话来,说是少爷已经找回来了,叫你去认领!” “你说什么?冬冬找回来了?”他没有听错吧? “是啊是啊,警察局的人是这么说的,你快去看看一一” “该死,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打我电话!” “我打了啊,可是你手机关机” 沈泽言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没电了! 他开着车一直加速,才十分钟的时间,便赶到警察局。 警察厅的人都快下班了,在值班的人并不多。 他找了个警察,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对方马上反应过来。 “啊,你就是沈先生是吧,请跟我来,那孩子在局长的办公室里” 局长办公室。 沈泽言紧张地推开门,在打开这道门之前,他想过很多可能性,也许那孩子并不是冬冬吧,也许冬冬受了伤,又或者,他 门已经打开了。 “我儿子呢!”沈泽言冲到局长面前,两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领。 他竟然没有看到孩子?他的孩子到底去了? “沈先生,你别别激动,孩子就在你后面”局长发颤的手指着他身后的方向。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0章 沙发 亲~本站域名:&一t;166&一t;,很好记哦!好看的强烈推荐:沈泽言转过头,这才发现身后有张沙发,沙发上缩着一道的身影,像虾米一样地卷着,身上的衣服很脏,还有股腥臭味。 “冬冬!” 看到儿子那张熟悉的脸,沈泽言一时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喜悦,激动,兴奋各种情绪都涌上心头。 他伸出双手,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的身体是那么地温暖,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他的儿子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怀里的孩子被他粗鲁的动作弄醒了,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黑漆漆的眼睛看到沈泽言的脸,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冬冬,我是你爸爸,快叫爸爸啊。” 他抚着孩子的脸,眼神是那么地期待。 冬冬的目光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眼瞳中没有一丝生气,精致的脸蛋还是那么完美,可是却像个不会说话的木偶,完全没有生命的洋娃娃。 “冬冬?”沈泽泽言感觉到孩子有点不对劲了。 “这就是你儿子吧?” 局长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对他说:“这孩子好像有点问题了,从刚才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刚刚不心摔了一跤,也不吭一声。” “是在哪找到的?” “有人在下水道把他救上来的,他身上有多处瘀伤,应该是之前被虐待过,问他什么都不会回答,也不会摇头,像什么都听不到似的,一点的反应都没有。” 沈泽言的心一阵搐痛,拉开冬冬的衣袖,白皙的手臂伤痕累累,又红又紫,像被鞭子抽打过,背上也是一条又一条的瘀痕,显然是受过虐待留下的痕迹。 该死,是谁把他儿子打成这样? 是杨雪漫? 这天杀的女人!早知道当初就应该送她一脚,把她踢下楼去! 现在让她在疯人院呆着,真是便宜她了! “刚才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还好,孩子身上的都是皮外伤,不过心里可能有点障碍了,听力是没问题的,声带也没问题,不会说话的原因,估计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回家调养一段时间,应该会慢慢恢复吧。” “唉,才两岁大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可以下此毒手,把这孩子打成这样,还丢到下水道” “要不是有好心人把他救上来,死在下面都没人知道啊!” “说起来,这孩子算是福大命大了,能活着回来真是奇迹啊!” 局长一个人自言自语,沈泽言一句也听不下去。 他不再说什么,将孩子抱在怀里,对局长道:“感谢你把我找回儿子,那个把我孩子从下水道救上来的人,我私人赏他一百万,麻烦你帮我交给他。” 他说着,龙飞凤舞地在支票上写下一串数字,然后交到局长的手里,便离开了。 回到沈家别墅。 沈泽言抱着洗过澡的儿子,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 冬冬像个木偶似的,一动也不动,除了会偶尔眨一下眼,一句话也不说。 “冬冬,我是你爸爸,你还记得我吗?” “”没反应。 “你还记得你妈妈吗?尹尚诺,记得吗?” “”没反应。 “冬冬,你别这样,跟爸爸说一句话好不好?” 沈泽言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孩子都变成这样了,他怎么向尚诺交待? 本来还想着,能找回儿子的话,他跟尚诺之间最大的问题,就解释了。 她应该不会再恨他吧! 但是现在,孩子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看到岂不是更心疼?更恨他? 他不停地跟孩子说话,想逗他笑,逗他玩,引起他的注意,但是,他却像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似的,眼睛一眨一眨,不带一丝生气。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进来!”沈泽言应了声。 门外的佣人将一个变型金刚递到他面前:“少爷,这是你要买的东西,刚邮寄过来了。” “嗯!”他接过变金刚。 就在这里,奇迹出现了。 冬冬的眼里恢复一点焦距,他的目光移到变型金刚上,定定地看着。 沈泽言心中闪过一抹喜悦:“想要吗?”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点反应都没有,黑漆漆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 沈泽言又是一阵失落,把变型金刚递到他怀里。 冬冬有反应了,手下意识地抱住,很自然,像从前一样。 之后,又没反应了。 他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会有反应吗? 沈泽言心想,如果让他看到尚诺会怎么样? 毕竟孩子跟了她这么多年,对她的印象自然是最深刻的。 但是孩子现在都变成这样了,这叫他怎么有脸把孩子送到她面前? 靠成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失职,他确实不是一位好丈夫!好爸爸! “冬冬。”他把孩子抱在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记,又命人拿来药酒,准备亲自为他擦药,在擦药之前,他对他说:“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就好了。太痛的话,告诉我。” 他难得有耐心地对他说话,冬冬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泽言用棉花沾了点药酒,细细地为他涂着,因为是跌打药,所以必须揉一下,药酒渗入皮肤,才会有效。 他轻轻地揉着,他一动不动,眉头也不皱一下,他以为他一点都不痛,但慢慢地发现,他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汗珠了。 明明很痛,却一句话都不说?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沈泽言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也不忍心让他再痛下去了,抱着他娇的身子,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对他说:“明天带你去见妈妈。” 他没有注意到,当他提到妈妈两个字的时候,冬冬漆黑的目光闪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名牌服装连锁店里,尚诺正在一排排衣服前选购着。 “还没挑中么?”韩东城走到她身边。 尚诺摇了摇头说:“这些衣服的款式,你都给我买过了。我现在衣服够穿了,还有好几件裙子没穿过呢,不需要买衣服。” “女人的衣柜,总是缺少几件衣服,不是么?” 尚诺笑了笑,“你给我挑了这么多衣服,我还没给你挑过呢,要不,我来给你挑几件?” “好。” 他很爽快地说。 于是,尚诺走到一旁的男装区,挑了一会又皱眉了。 “怎么?又不适合?” 其实韩东城的衣服更多,都已经有一间独立的衣物间了! 尚诺一眼扫了过去,在众多领带中,挑了某中一款,递到韩东城面前:“我觉得这条领带比较适合你!” 韩东城抿唇一笑,“挑了这么久,就给我挑了一条领带?” 他们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逛街,只买一条领带就回去,这样显得挺寒酸的吧。 “你又不缺衣服,我倒是觉得这条皮带很漂亮,就选了这条呗,你不喜欢就算了。”她说着就要把领带放回去,他赶紧接过领带:“就买这条吧。” 尚诺甜甜一笑,“我帮你带上吧。” 她把领带拿了过来,伸手为他解开,又为他系上新的领带 这是她第一次为他系领带,动作是那么生疏,但是却很认真,纤细修长的指尖时不时触碰到他的下巴。 他盯着她精致的脸,脑子里回忆起她五年前的容颜,和现在相差无几。 她看起来还是像当年那样清纯。 突然,有种想将她拥入怀抱的感觉。 那强烈的冲动,让他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诺诺”他一不心,喃喃地叫出声来。 “嗯?”尚诺抬起头,听不清他刚才在说什么。 韩东城猛然回过神来。“没什么。” 尚诺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为他系领带。 “好了。”她略带满意地看着那系得不算很好,但已经尽力而为的领带,对他说:“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吧。” 韩东城看了一下,唇边荡起一抹微笑:“系得很好。” “真的吗?”她开心地笑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韩东城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有事?” “” “我现在没时间赶回去,你处理一下吧。” “” “那” 他皱了皱眉,看了尚诺一眼,尚诺点了点头,用眼神对他说:你有事就先公司吧,处理正事要紧! “好吧,你尽量赶回公司。” 挂了电话,韩东城很抱歉地对尚诺说:“很抱歉,我一一” “没事,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你快回公司吧。” “我一会来接你。” “不必了!” “如果我没时间,我让司机来接你。” “好吧。” 她争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他递她一张金色的卡:“要买什么,就用它来刷。” “不用了” 她话还没说完,他直接塞到她包包里,转身走了。 尚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又继续逛了起来。 商场很大,各种各样的各牌服装店,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突然,在一家男童服装店前,她停下了脚步。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她看到一件很漂亮的西装,领口有个红色的蝴蝶结。 不知为何,看到这套西装,她有一种亲切的熟悉感,好想好想得到它。 下一秒,她推开玻璃门,指着那件衣服对服务员说:“这件衣服,麻烦你帮我包起来。” 付帐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现金不足,而韩东城刚才给的卡,她忘了问密码。 “你试试这个吧。”她把金卡递了过去。 柜台姐刷了,竟然不用密码? “欢迎下次再光临!”服务员把衣服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衣服,转身走出大门。 站在商场的大门外,她看着手里提着的衣服,心想,她怎么就童装了?这衣服,等到她将来的孩子穿吗? 算了,这衣服也好看,改天拿到福利院,看哪个孩子生日,就送了吧!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到手机上陌生的号码,皱了皱眉。 奇怪了,她的手机号码,除了韩东城之后,还会有谁知道?她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 应该打错了吧? 想了想,她还是按下接听键:“你好,请问找谁?” “现在有空吗?”低沉的声音有点熟。 “你是谁?” “你回头看看,我在你后面!” 尚诺转过头,一辆火红色的开蓬跑车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公路边停放着。 沈泽言一身休闲装扮,下身穿着一条亚米色的长裤,上身是白色衬衫,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几乎遮住大半张脸。 他很有风度地走下车,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向她打了个眼神,示意她上车。 尚诺本来不想上车的,但是这男人太惹人注意了,他开的那辆可是限量级名牌跑车,还长得这么帅气,加上一身名牌,全身上下都写着:我是有钱人! 周围的人都向她投来羡慕妒忌恨的目光,让她非常尴尬。 她飞快地坐上车,等他坐入驾驶座开车之后,她才开口: “你要带我去哪?” “一会你就知道。” “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 “我自然有办法。” “喂,你这人真是一一”无礼!后面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 突然。车子“吱”地一声,停了。 尚诺吓了一跳,“你这人会不会开车啊!” 沈泽言摘下墨镜,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的脸:“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对你有什么印象可言?!” 这家伙的毛病又犯了! 尚诺有点害怕了,就想开车门! 他早已经上锁了,车门打不开,她又穿着裙子,不方便跳下车。 “开车门,我要下车!” 沈泽言看她这个样子,眼神带有一丝失落。 “对不起,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 记得他跟她第一次约会,他开的就是这辆红色的跑车,还有这一身打扮,都是那天的造型。 记得当时,他也是故意看着她站在路边等候,他就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 她回头看到他的时候,笑颜如花! 而今天,他重复那天的一幕,她却觉得尴尬,为何如此? 尚诺看他突然变得失落,也不再吵着下车了。 也许他心情不好,才会变得这么奇怪的吧? “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想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完之后就会送你回家。” “什么人?” 沈泽言没有说话,戴上墨镜,脚踩油门。 沈家大宅 当尚诺跟着沈泽言迈进大门的那一刻,每一个看到她的佣人都会恭敬地鞠躬,喊她:“少奶奶!” 甚至有些看到她会用很惊讶地眼神看着她,也有惊喜欢的目光看着她。 “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啊!”福嫂激动地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呃,你认错人了吧?” 尚诺缩回被她紧握住的手。 福嫂的目光有些难以理解地看着她,沈泽言对福嫂说:“你回去做事吧。” “是的,少爷。” 福嫂走了。 尚诺问:“她们为什么都叫我少奶奶?之前你叫我尚什么的,应该就是她们口中的少奶奶吧?”166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1章 回答 她跟那个叫尚诺的,真的长得这么像吗? 沈泽言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对她说:“跟我来吧。” 他把她带到一间房门前,扭开门锁。 门打开了,很宽敝的房间,不知为什么,房间的一切,都给她带来一种熟悉的感觉。 落地玻璃窗前,一名男孩背对着她,坐柔软的地毯上,一旁的佣人在给他喂饭,看到沈泽言的时候,喊了声少爷,注意到身边的尚诺时,明显很惊讶。 “你先出去。”沈泽言接过佣人手里的碗,那人退出房间了。 尚诺看着坐在地毯子的孩子,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有点熟悉,又有期待。 沈泽言抱起孩子,尚诺这才看清孩子的脸。 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这孩子”不就是她在梦中见过的孩子吗? “冬冬,你记得她是谁吗?” 沈泽言抱着孩子,轻托着他的脸,让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女人。 冬冬的目光还是那么空洞,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似的。 “冬冬?他叫冬冬?” 天啊,连名字都跟她梦里面的一样! 沈泽言没有说话,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头。 儿子的反应让他很失望,本来他以为,让他看到尚诺的话,会有反应!但是一一 “冬冬,叫妈妈!” 他的话让尚诺吓了一跳。 “喂,你别乱说啊!”东西可以乱吃,妈妈不能乱叫! 她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冬冬漆黑的眼眸闪动了一下,抬起头,眼睛眨了一下,就那么愣愣地看着。 沈泽言看到他会抬头看向尚诺,心中一喜,“冬冬,你认出来了吗?” “” “快叫妈妈” “”冬冬樱桃般的嘴唇微微张合着,似乎想说什么,始终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一会,他嘴巴又合起来了,眼眸也一下子失去光彩。 沈泽言欣喜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失落。 始终还是没有用。 尚诺看着孩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从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开始,她的心情就很奇怪,又是兴奋又是期待,陌生中又带着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到底怎么了? 看到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是哑巴吗? 心又是一痛,异常难受。 她蹲下身子,缓缓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叫冬冬吗?” 冬冬黯然的目光突然恢复亮了起来,他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尚诺,突然,张开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尚诺受宠若惊,就这么愣愣地,任由他抱着。 沈泽言也惊讶了,冬冬竟然主动抱住她? 从昨天到现在,冬冬就像木偶一样,不会主动看对方一眼,喂他东西会吃,牵着他的手会走,连裤子尿湿了也不说,就一个木头人。 “冬冬”尚诺的心像被投入一块石头,心湖地泛起了波纹。 她慢慢地伸出双手,回搂着孩子,轻拍着他的背。 冬冬就这么趴在她的背上,很快,便合上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泽言才开口说话。 “他睡着了。” “那怎么办?” “把他放到床上。” 尚诺抱起孩子,轻轻地放置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 看着孩子沉睡的容颜,尚诺的心情很复杂,一肚子的疑问,不知道从何问起。 “你今天带我来,就是看这个?” 沈泽言不语 ,温暖的大手抚了抚孩子的头。 “这孩子是谁?你儿子?”她问。 “我儿子,同时,也是你儿子!”沈泽言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脸。 “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她竟然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韩东城。他会告诉你答案!” “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现在,孩子已经找回来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向你坦白了。” “其实,你是我妻子!” 尚诺不可置信地摇头,“不,这不可能!” 沈泽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红色本子,递到她面前:“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不信你自己看。” 她发颤的手打开那本结婚证书,照片上里面的女人,竟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那眼神,那笑容,相似度百分之百,她被惊住了,再看到下面的署名:尹尚诺! “我不是尹尚诺!” “你就是尹尚诺!” “不可能,我是韩以纯!我姓韩!” 一下子太多事情涌上心头,她突然有股想逃的冲动,转身就跑。 当她跑到门边,刚打开门这际一一 “砰”地一声,一只大手按在门板上。 不管她再怎么用力,也打不开! “你想做什么?” “我并不是想逼你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实情,他是你儿子,是我把孩子害成这样,是我的错,但至少,我把他找回来了,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与我一同齐心协力,让孩子恢复正常。” 她捂着耳朵摇头,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竟然,有个老公?而且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我不相信你的话!” 沈泽言看她那慌乱的模样,也知道她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不用害怕,也不用这么快回复我,我并没有恶意要伤害你。” “这本来就是事实!” “你不相信我的话,就回去问韩东城吧!” 他说完,松开门扳上的手。 尹尚诺扭开门,飞奔似地冲了出去。 韩家大宅 “姐还没回来?”韩东城一回到家就问。 “没有,自从早上跟你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 该死,都怪他不好,今天就不应该丢下她一个人在商场。 他今天太忙了,开了个很重要的视频会议,搞到现在才想起她,打她手机又关机。 好不容易赶回家,竟然看不到她! 她到底上哪去了? “马上派人出去,把姐找回来!” 他对总管张大叔吩咐道! “是的,韩少。” 天色已经黑了,一道雷电闪过,“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 一个时,二个时过去了! 尚诺还没回来,他越等越焦急,拿起丢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就往门外冲去。 这时,大门打开了! 尚诺在雨中慢慢地走着,大雨浸湿了她的头发,水一滴滴地往下淌。 “以纯!” 韩东诚撑起伞冲到她身边,扶着她回到屋里。 “你到哪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下这么大的雨也不打伞,感冒的话怎么办?” “快上去换件衣服!”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牵着她的手想带她上楼 ,她却甩开他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甩开他的手。 韩东城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她脸色有点不对劲。 “以纯,你怎么了?” 尚诺慢慢地抬起头,脸上全是雨水,一滴又一滴地顺着脸颊划过。 “我到底是谁?” 韩东城心中一震,“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到底是谁?你告诉我啊!”她声音大了一倍。 “你是以纯一一” “你胡说!” “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韩东城首先联想到的就是沈泽言,一定是他对她说了什么! “你只要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 “你说啊!” “你是尹尚诺。”他终究还是说出口了! 他知道,她迟早会知道这件事,但是,却这么快就知道了。 尚诺的眼泪终于决堤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可你欺骗我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全都知道了?” 她哭着摇头,心里异常难受。 “对不起,以纯,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哭好吗?别哭” 他想要抱住她,安慰她,却被她推开了。 “你走开!”她大吼一声,情绪过于激动,眼前一黑,便晕过去了! “以纯!” 他及时抱住她垂落的身子,这才发现,她全身像火烧一样地烫! 他吓了一跳,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一一 果然好烫! 她发烧了! “快去叫医生!”他对佣人大喊一声,抱着尚诺冲上楼。 换过睡衣的尚诺躺在床上,医生已经给她开了药打了针,烧很快就退下去了。 医生对韩东城说:“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尽量不要再让她受刺激了。” “嗯。”韩东城犹豫了一下,又问:“她的记忆恢复情况如何?会随时恢复记忆吗?” “这个不能确定,目前情况来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情绪各方面都会影响到病人的恢复情况,所以,要尽量让她心情开朗一点,这样对恢复有帮助。” 医生说完这翻话,便离开了。 韩东城坐在床边,看着尚诺那张苍白的容颜,心疼地伸了手抚着她的脸。 都是他不好,如果不是他丢下她去了公司,就不会见到沈泽言,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那该死的男人,不是说好不会伤害尚诺的吗? 为何又要告诉她这些!让她受这么大的打击? 他根本不懂得照顾尚诺,也不爱她! 如果尚诺回到她身边,只会吃苦!他不能看着尚诺受苦,让他糟蹋! 韩东城暗暗握紧拳头,突然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一 他作出一个决定! 他要得到她! 他要让尚诺永远留在他身边! 只有他会对她好! 他绝对不能让她再回到那男人身边! 夜星般的眼眸闪过一抹鹰一般的光芒! 沈氏集团 那天早上,整个沈氏集团乱成一团,沈泽言接到秘书的电话,马上赶到公司! “发生什么事了?” “公司电脑被黑客袭击了,所有电脑都中毒了,很多重要数据都丢失了!” 沈泽言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就这样了。” 电脑对公司来说很重要,一旦被袭击,整个公司一天之内都是无法正常动作,公司的股票都是因此而下跌,这件事情对沈氏集团影响很大! “马上派请专业人员来维修,必须尽快把电脑弄好。” 沈泽言可以感觉到,这次的袭击,不是单纯的黑客袭击,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但是对方是谁,他暂时想不到,像他这样的上市公司,混得这么好,肯定被很多公司视为眼中钉,但是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难道得罪了哪个大公司? “把这几个月与我们合作过的公司都调出来给我看看。” 他对身旁的秘书命令道。 “是,沈总。”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公司的电脑算是恢复正常了,但是很多数据无法复原,公司的股票掉了整整百分之十! 这对全球股民来说是多大的起落啊! 影响之大,连远在美国的老头子都打电话来责骂他了:“你这个臭子是怎么搞的?我把公司交给你,你给我弄成这样” 沈泽言心烦气躁,从接任公司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要是让他知道哪个人这么害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随手拿起话筒:“喂?” “我是韩东城。” 沈泽言皱了皱眉,“有事?” “这次给你打电话,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如果你伤害了尚诺,我不会放过你。你昨天对她说了什么,你心里很清楚。” 沈泽言马上反应过来了,“今天的事是你做的!” 公司的电脑被黑客入侵,原来就是他搞的鬼! “对!这只是给你一个的教训!” 沈泽方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做这种卑鄙的事情,你以为我会怕了你?” 做完这种缺德的事情,还敢打电话来告诉他,这人真不是一般的卑鄙! “如果你敢再伤害尚诺,我会做得更绝。” “那咱们走着瞧!” 沈泽言生气地把电话挂了! 韩东城合上手机,看着床上沉睡的容颜,坐到她身边,手缓缓地伸了过去,轻抚着她的脸。 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尚诺醒了,她睁开眼睛,眉头紧蹙了,像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似的。 “怎么了?”他紧张地问。 “头好痛。”她摸着额头,感觉像有一块石头压在她的脑袋上。 “吃点药会好点!来。” 他早已准备好的药和一杯白开水递到她面前。 尚诺吃过药后,松了一口气,似乎好了许多。 “怎么样?” “还好。” 尚诺这才抬起眼眸,看了韩东城一眼。发现他脸上长了细细的胡渣,连眼球也是布满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许多,甚至比她还要憔悴。 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 “你一夜不睡吗?”难道为了照顾她?一直守在她身边没合过眼? 韩东城不语,只是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从昨晚作出那个决定开始,他已经不打算再隐瞒自己对她的感觉了! 尽管他以前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他早已决定不会跟他在一起,要像哥哥一样照顾她一辈子。全是昨晚,他已经改变主意了! 他要她做他的恋人! 像从前那样!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2章 感觉 尚诺也感觉到,韩东城看她的目光,和从前有点不一样了,疑惑地皱了皱眉,“你到底怎么了?” “你昨天淋了雨,发烧了。” “我已经吩咐下人给你熬了粥,一会吃了再休息一下,睡一觉就好了!” “我去洗个脸,提提神,一会再来看你。” 他说完就想走,她却拉住他的手一一 “我们可以聊聊吗?” 韩东城没有说话,但还是坐到她身边。 “可以把我以前的事情,都告诉我吗?”她想知道。 他沉默片刻,“我知道的并不多。他是你丈夫,你们之间有个儿子”他说的不多,只是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至于孩子为何被绑架还有失踪的事,他没有说,怕她伤心。 果然,他真是她的丈夫! 那个真是她的儿子。 “我知道了。” “昨天向你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很抱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很介意被欺骗。”她低低地说道,眼里含着闪闪的泪光。 他心疼地摸摸地的头,温柔地说:“没事,我不怪你,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欺骗你了,相信我。” “那你,不是我亲哥哥吗?”尚诺抬起头,盯着她的脸。 他看着她的脸,摇了摇头。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 她的心微微一颤,忽然觉得有点心慌了。 “东城哥哥” “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叫我东城。”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霸道地要求她。 尚诺被吓到了,不可思议的目光眼睁睁地看着他。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 “我没事。” 尚诺勉强保持镇定,一直被她当亲哥哥的男人,突然向她表白,这身份转变得太快,她有点接受不了。 “以纯,我这次选择勇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是想吓到你,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对你怎么样,你很清楚,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 尚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我也不想逼你,希望你能正确面对自己的心,喜欢谁,选择谁,是你的权力。如果你选择的男人是她,你要回到他身边,我也不会阻止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翻话,尚诺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东城见她不语,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粥已经煮好了吧,我去给你端一碗过来。”他说完,转身离开的房间。 尚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一时之间发生太多的事,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闭上眼睛,干脆把自己闷到被窝里! 头晕晕沉沉地,很快她又睡着了。 当韩东城端着稀饭进来的时候,看到尚诺又已经睡着了,不忍心叫醒她。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恬睡的容颜,她睡得很香,很沉,脸蛋因为发烧,还有点红晕,这让她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突然隐隐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韩东城发现铃声来向尚诺包包里的手机,奇怪了,她几乎没有朋友,又会有谁打她的电话。 手机在包包里,发出的声音不大,他没有去接。 过了好一会,铃声停了。≈l / 他拿过她的包包,想拉开链子,却犹豫了。 偷看她的手机,等于侵犯她的私隐,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是他又忍不住好奇。 当他打开拉链,便看到包包里有一条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串号码,下方写着三个字:沈泽言! 她竟然有沈泽言的号码,看这字体,应该是那男人亲自写下来的纸条吧! 尚诺竟然收下了那男人的电话号码?打算保持联系吗? 就在这里,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怕吵醒尚诺,手下意识把电话给挂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他皱了皱眉,再看看纸条上的号码一一 竟然一样! 沈泽方给她打电话? 那一刻,他有股冲动想拔打回去,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 他不能这么做! 另一边,沈泽言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一股怒气冲上心头。 这女人竟然敢挂她的电话! 该死! 于是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一一 手机传来短信铃声,韩东城拿起手机,幕屏上显示:你有一条短信! 他看了看尚诺,打开短信: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明天九点时代广场的许愿池见!” 要跟尚诺见面? 韩东城的手心一紧,她不能失去尚诺,于是,他飞快地回了一条短信一一 “我不会去,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 沈泽言打开短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女人竟然敢对她说这样的话! 该死! 她连儿子都不要了吗? 那一刻,他真恨不得冲到那女人面前,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孩子失踪的时候,哭喊着要我还你儿子,现在儿子找回来了,你就这样嫌弃他! 他气极攻心,抓着手机就往墙上砸去! “砰”地一声,手机碎成零件,洒了一地。 韩东城合上手机,心想,那男人应该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吧。 像他那样高傲的男人,被这样拒绝,肯定会大受打击,死要面子的话,应该不会再缠着他了! 他看着床上的睡颜,忧郁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忧伤。 只要能留住她,他什么事情都愿意为她做! 任何事情都愿意! 555 第二天,尚诺醒得特别早,身上的烧已经退了。 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她走下楼,便看到沙发上韩东城坐在那里看报纸。 “怎么起得这么早?”他准备让她多睡一会,再去叫她起床。 “嗯,昨天睡了一天,今天醒得比较早吧。” 她不敢对视他的眼神,有些尴尬地避开。 自从昨天他向她表明心意之后,每次看到他,心里都有种怪怪的感觉,不敢与他对视。 韩东城也注意到她脸上的尴尬,对她说:“吃早饭吧。” 餐桌上,尚诺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米粥,目光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又匆匆地别过,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又不敢说似的。 真奇怪,他今天怎么不去公司? 前两天他公司不是特别忙吗?今天怎么这么闲? “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他看出她似乎有话要说,放下手上的勺子,认真地盯着她的脸。 “我想搬出去住。” “为什么!” 韩东城的眼眸飞快地闪过一抹失落。 “因为我们毕竟不是亲兄妹,住在你这里,不太方便吧。”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你是想逃避我吗?”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她赶紧摇头否认,“我只是觉得我毕竟是有夫之妇,住在你这,怕会让你招人闲话。” “这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你说闲话的,你放心在这住下去。”他的语气是那么坚定,可以听出他并不想让她搬出去。 如果她坚持要搬出去的话,他会不高兴吧! 何况,她现在没有工作,又没有收入,搬出去的话,也养不活自己,房租都交不起呢! “那,好吧。当我没说过吧。”她低下头继续喝粥,不敢再说什么。 韩东城看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也就松了一口气。 这天,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体贴入微,就连手机响了,他也没有接。 他问她要不要看电影,她不想去电影院,他便用电脑下载了几部搞笑电影,陪她一起看。 还贴心地为她准备了爆米花和可乐,还有许多精致的点心。 她累了,又扶她上床休息,为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她。 “你不回房休息吗?”她问。 “等你睡着,我就回去。”他温柔地说。 “可你这么盯着我,我睡不着。”她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脑袋。 “那好吧,我出去了。” 他深情的目光看着她,多想在她额前落下一个,却始终没有这么做。 房门合上了。 尚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什么,现在他对她的好,让她有种压迫感,总感觉怪怪的。 不过她心里很明白,他是在对她好。 而她那所谓法律上的丈夫,似乎对她并不好! 如果他对她好的话,怎么会让他住在别的男人家里呢? 又想起那孩子了!那孩子大概两三岁吧,长得跟沈泽言有几分相似,她以前没有注意到,但后来,越看越像了。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 想起他抱住她的那一刻,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激动感,有种母爱的感觉在她心里蔓延。 突然好想见到那孩子啊 想着想着,她慢慢地合上双眼,沉睡而去。 当尚诺还在睡梦中,睡得香沉的时候,突然听到“砰”地一声!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就见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踩着尖锐的高跟鞋,拖着个行李箱走了进来,身后的佣人也追进来了。 “姐,姐,这房间你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这就是我的房间!”那女子悦耳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刁蛮和任性,让人听了很不爽! 尚诺从床上坐了起来,眯着眼睛这才看清面前的人。 她很时尚,穿着紧身超短裙,身材很瘦,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了,紧身裙正好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性感的线条,v字领口开得很低,胸前的事业线一目了然,一头金色的头发格外炫眼,让尚诺差点以为她是外国人,但是五官却很化。 估计那头发是染的吧! ≈&bs 那女子看到床上的尚诺,惊讶地睁大美瞳,指着她:“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睡在我床上?” “”尚诺无语,这是她的床么? “这女人是谁?”她见尚诺不回她的话,转过脸瞪着佣人问。 “她” 佣人被她这么一瞪,吓得后退三步,不敢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个女人的事,她们这些下人可不敢乱说。 “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穿着睡衣的韩东城走了进来,看到那名女子,眼里尽是惊讶:“雪婷,你怎么会在这?” 杨雪婷一看到韩东城,脸上立马变换成灿烂的笑颜,飞扑过去搂住韩东城的脖子。 “表哥!人家好想你哟!” 韩东城不着痕迹地拉开她的手,与她保持距离。 “你怎么突然来了?舅母知道你回国了吗?” 杨雪婷嘟了嘟嘴,“人家回家的第一件事,就赶来看你了,你看人家多重视你哟。” 听她这么一说,肯定是又偷偷跑回国了! 韩东城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下次回来,要跟舅母打个电话,你这突然失踪,她会很担心的。” 杨雪婷是家中的独女,娇纵任性,谁也管不了,谁的话也不听,唯独只有韩东城的话,能让她稍微听得入耳! “行啦行啦!一会我就给她打个电话,行了吧!” “嗯!” “表哥,这女人是谁呀?”杨雪婷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问韩东城,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那语气是那么地温柔友善,跟刚才的霸道任性相差天辕地北! “她是我朋友。”韩东城看了尚诺一眼。淡淡地说道,并不打算解释得太清楚。 杨雪婷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心想:该不会是表哥包养的女人吧?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她是聪明人,并没有多问。 “哦,这样哟,那她是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啦!”杨雪婷笑脸一扬,很热情地对尚诺道:“你好,我叫杨雪婷,请多多指教!” “你好。”尚诺看她一下子变得热情,也朝她礼貌地微笑。 “表哥,这是我的房间唉,我最喜欢这个房间了,你说过留给我的!”她嘟着嘴向韩东城撒娇道。 “很抱歉,我忘记了,这里这么多客房,你再挑一间吧。” 杨雪婷很少会来韩东城家长住,只是偶尔在放假的时候,会过来玩。 这个房间离韩东城的房间距离最近,所以他当时让尚诺住进了这个房间了。 凭什么这女人能住了她的房间啊!这房间能看到海景,她最喜欢了!表哥哥竟然让给这女人住!真可恶啊! 杨雪婷心里很不高兴!但脸上还是保持灿烂笑容:“哦,那好吧,我就睡隔壁那房间算啦。表哥,我大老远回来,我要你带我出去玩!” “你刚下飞机,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吃早饭吧。想上哪玩,你想好了,我就带你去。” “噢,表哥万岁!”她兴奋地抱着韩东城,在他脸上落下大大的吻。 也许外国长大的女孩子,都这么开放吧! 这样的举动在尚诺的眼里,感觉怪怪的。 “好了,我先去换衣服,一会见。” 他说完便离开了。 韩东城一走,杨雪婷的脸色就变了,凶巴巴地朝佣人大吼:“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收拾房间!” “啊,是是是!” “等一下!帮我把箱子提过去。”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3章 介绍 佣人赶紧接过她手里的箱子,走到隔壁房间去了。 尚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美女,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翻脸比翻书还快! 在韩东城面前是那么温柔,一转身比母夜叉还凶! “你看什么看啊?”杨雪婷双手叉腰,眯着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她一翻,不屑地翻了个大白眼,“你是表哥包养的女人吧!” 尚诺的脸一黑! 包养?这两个字真信听啊! 她看上去像是那种被包养的女人吗? “请你不要乱说话。” 杨雪婷不屑地哼了哼鼻子,“真是搞不懂,表哥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挑了个你这么丑的女人!你啊,真是上辈子积的福哟!” 她说的话,是那么地尖酸刻薄,不留一点情面,要不是尚诺教养好,忍得住气,早上前抽她两个耳光了! 尚诺真是不敢想象,什么样的人能教出个这样的女儿! 真是受不了! “抱歉,这是我的房间,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说到房间,杨雪婷更来气了! “这可是我的房间!你霸占了我的房间,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还敢赶我出去?” “但现在这是我的房间,请你离开!”尚诺冷冷地说道。 “你一一你走着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杨雪婷气愤地踩着高跟鞋走出去了。 尚诺马上关上门,吁出一口气! 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讨人厌!她真不想再见到她! 不过她是韩东城的表妹,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搬出去住! 换了件衣服,洗刷一翻后,尚诺走出房间,看好杨雪婷也刚从房间出来。 她挑衅的目光很嚣张地瞪了她一眼。 尚诺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吧,直接无视她。 这女人竟然敢无视她? 杨雪婷气得直咬牙,第一次有女人敢用这种无视的方式对待她。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坏念头,下一秒,她快步走上前! 尚诺正往楼梯走着,一时没注意到身后跟上来的人,肩膀被用力一撞,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前倾去,差点摔个狗吃屎! 不过幸好,她及时扶住墙才勉强稳住身子,才刚想松一口气。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脚一拐,就滚下楼梯了! 杨雪婷得意地看着在楼梯上滚动的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下看她还敢无视她不! “啊!”尚诺抱着膝盖,吃痛地叫了一声。 在饭厅的韩东城马上听出尚诺的声音,赶了过来。 杨雪婷远远便看到韩东城赶过来,便焦急地大喊:“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心啊!” 韩东城看到尚诺坐在地上,心一紧,正在冲上前扶起她。 杨雪婷比他更快一步,扶住尚诺的手臂,故作紧张地问尚诺:“你没事吧?没摔伤哪里吧?哎呀,都是我不好,刚才走得太急,轻轻碰了你一下。” “没,不关你的事。”尚诺忍住膝盖的疼痛,扬了扬嘴角。 这女人真会演戏啊,刚才明明就是她故意撞过来,还绊了她一脚,现在竟然说轻轻 碰了她一下? “以纯,你没事吧?”韩东城紧张地看着尚诺,正要帮她检查手脚,尚诺赶紧阻止他:“我没事,真的没事。” 她挤出一丝笑容,证明自己真的没摔伤。 这么高的楼梯滚下来,没毁容就已经很不错了! 杨雪婷心里暗暗诅咒着,下次摔死你个贱人! 尽管韩东城不太放心,但她坚持说没事,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过去吃早餐吧,能走吗?我扶你。” “不不,我能走。”尚诺拒绝他的扶持,逞自往餐桌的方向走去。 尽管膝盖很痛,但她还是强忍着,走起路来,很平稳的样子。 “看吧,她真的没事啦!表哥你别担心!我们过去吧!”杨雪婷亲昵地挽着韩东城的手,往餐桌的方向走去。 餐桌上,杨雪婷咬了一口油条,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这油条怎么这么难吃啊,的早餐越来越难吃了,这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报纸上还说这些东西是用地沟油做的呢,真恶心,脏死了脏死了!” 她一脸厌恶地说着,把油条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早餐不是人吃的东西?那你还回来做什么?滚回外国吃汉堡吧!尚诺很想回她一句,但看在韩东城的份上,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刚才那一摔,都忍下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嗯,确实有一件事不能忍! “东城,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你说。”韩东城喝了口牛奶,看了她一眼。 “我决定了,我还是搬出去住吧。” 韩东城皱了皱眉,“怎么又提这个问题?昨天不是说好了么?” “可我想了想,我觉得我应该找份工作,在市区内租个房子的话,会比较方便。” “咦,你还需要找工作吗?”杨雪婷看了看尚诺,又看了看韩东城。 她不是被表哥包养的女人嘛,还要工作?像表哥这么有钱的男人,给出的价肯定不会低!再看看她的这张脸,也没什么特色嘛,长成这样还能让表哥看上,几生修来的福气啊。 尚诺脸色有那么一点点难看,但很快又遮过去了。 “嗯,我觉得,我还是要找份工作比较好。在这白吃白喝的,我也觉得不好意思。” “以纯,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尽管尚诺已经知道以前的事,但他还是一时改不了口,叫她以纯。 “我只是想通了,才做这个决定,希望?”尚诺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要她跟这样的一个极品女人同一屋檐下,这不是要她命么? 韩东城见她目光如此坚定,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好吧,房子和工作的事,我帮你安排。” “不必了,我自己找。”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公司正好有职位在招聘,你随时可以上班,至于房子,我也可以马上为你安排一一” “真的不必了!”尚诺打断他的话,“我觉得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很感谢你,但我并不想一直依赖你,我想自己找工作,自己找房子,可以吗?” 韩东城夜星般的眼眸闪过一抹忧伤,既然她已经决定,那他也阻止不了了。 “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不过,在你还没找到工作之前和房子之前,先在这住着。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谢谢你。”尚诺真诚的目光看着他,嘴唇微微一弯。 一旁的杨雪婷看着尚诺的脸,心里一阵鄙视,笑得真虚伪啊! 明明很爱钱,又装出一副很清高的样子,还要自己出去找工作?租房子?工作又累又辛苦又不赚钱,跟着表哥多好啊!租的房子能好得过这里吗? 这女人太虚伪了,鄙视她! “工作好啊,女人就要自力更生,不过我想到表哥的公司上班,表哥,好不好嘛?”杨雪婷笑咪咪地说道。 韩东城抿嘴一笑,并没有说话,以她的身份,又是掌上明珠,根本不愁工作,而且表妹的个性,他又不是不知道,被宠惯了,根本不会听别人指挥。 “表哥,她叫什么名字丫?你今天还没给我介绍呢!”杨雪婷看了尚诺一眼,问东城。 在韩东城面前,杨雪婷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地友善,还脸带微笑。 如果刚才不是被她绊了一跤,尚诺还真是看不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这女人演技实在太好了,不做演员真可惜啊! “她叫韩以纯。” “韩?也是姓韩啊,这么巧?” 韩东城看了尚诺一眼,心想,她会不会介意自己叫她以纯?这名字是他未经她的同意而私自取的。 尚诺没有说话,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面前的早餐,对她来说,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杨雪婷也看得出两人气氛有点怪异,于是换了个话题。 “表哥,一会陪我去逛街好不好?我想买几件衣服,美国的气温跟差太远了,这里好热哦,我带回来的都是秋装,得去买几件夏装的衣服。” “好,尚诺,你也一起去吧。” 听到尚诺也一起去,杨雪婷的心里不高兴了,干嘛要这女人跟着去啊! “不了,我想在家休息。”她摇摇头。 “你这几天都呆在家里,也该出去散散心了,你不是要找工作吗?去挑几件职业装做准备。” 尚诺想想,也对,自己的裙子都不适合上班的时候穿,于是同意了。 “好吧。” 杨雪婷暗暗白了尚诺一眼,随既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模样:“那表哥,你要早点过来接我们哦。” “知道了。” 韩东城开载着她们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大楼前,便离去了。 杨雪婷看着表哥的车子离开了,自顿自地往前走,压根没打算要理身后的人。 尽管尚诺并不想跟这人一起逛街,但既然答应了韩东城要陪她,也就忍了吧。 杨雪婷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依然箭步如飞! 尚诺都快跟不上了,早上扭伤的脚还在隐隐作痛,她咬紧牙关强忍着,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喂,你怎么搞的啊,走快点啊!慢吞吞像个老太婆似的!”杨雪婷回头朝她大喊着,惹得周围的人都对尚诺投来异样的目光。 尚诺咬咬牙,强忍着脚痛,加快了脚步。 终于,她挑了一家店子,一走进去,指着某几件衣服说:“这件这件,还有上面两件,右边那件通通拿下来给我试!” “好的。” 于是,杨雪婷像走秀似的,不停地换衣服,每换完一件,都要在镜子前摆几个臭美的s,也不顾旁人的目光,那姿势要多风骚有多风骚。 尚诺都快看不下去了,干脆别过脸。 “这件布料太多了,不喜欢!” “这条裙子太长了!不好看!” “这裤子看起来不错,穿起来怎么这么难看啊?丑死了!” “哎哟,这件我就不想说了” 几乎每一件裙子都被她踩过一次,尽管如此,她试穿过最后一件后,又说了一句:“算了,我刚才试穿过的衣服,通通给我包起来吧!” 尚诺都傻眼了,这么多衣服,怎么提回去? 很快,服务生把衣服都打包好了,杨雪婷纤纤玉手指向尚诺:“东西都交给她吧!” 什么?让她给她提衣服? 她一件衣服都没买,全是她自己在试,现在又要她拿东西,而且这么多? 她怀疑她是不是把她当佣人了! “看什么看啊!还不快提着!我还赶着买鞋呢!” 杨雪婷说完,踩着高跟鞋继续往鞋店进攻! 尚诺真是受不了她了!拿起手机给韩东城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吩咐司机过来帮她提东西,然后走进鞋店里,把手里大袋袋的衣服放到她面前:“我已经吩咐司机过来帮你提东西,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杨雪婷大吼一声:“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让你提一下东西会死啊,还向我发脾气?也不想想你现在住的是谁的家里,那是我表哥喂,你站住,我叫你站住啊!” 尚诺可没打算理会她,自顾自地走了! 杨雪婷气得直跺脚,这该死的贱人,竟然敢向她发脾气! 丫的,看她怎么收拾她! 她气愤地追上前,在拐弯处,不心撞上一堵肉墙一一 “啊一一”她吓了一跳,脚也差点扭到了。 “姐,你没事吧?”低沉淳厚的声音传来。 杨雪婷的心微微一颤,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抬头一看,愣住了。 这男人好帅啊! 五官像雕刻一般,比外国人还要立体,鼻梁很高,那深邃的目光如宝石般闪闪发亮,还有那浓浓的眉毛,薄而性感的嘴唇,让她深吸了一口气。 表哥算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了,现在,竟然遇到一个比表哥还要帅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扶着她的手,他的掌心很温暖,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姐,你没事吧?”沈泽言见她一直花痴般盯着自己的脸看,眉宇微微一皱。 “我没事。” 杨雪婷赶紧回过神来,羞涩地低下了头。 “没事就好。那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的手?”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紧紧地揪住她的衣袖,赶紧松开他的手说:“很抱歉。” “没关系。” 沈泽言走了,身后紧跟着一群黑色制服的保镖。 杨雪婷痴迷地看着远去的高大身影,眼中尽是爱慕之色。 思想开放的杨雪婷美美地想着:这男人长得真好看啊,要是能跟他来场一夜情,那该多好啊! 走出商场,尚诺站在大门外,脚下的疼痛越发剧烈,一迈出脚步,就痛得让她差点蹲了下来。 她扶着一旁的石柱,咬咬牙,一拐一拐地往前走。 突然,一辆车子突如其来地冲过一一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4章 印象 “心!” 不知是谁的声音喊了起来。 她身子瞬间被一道力量拉了回去! 车子在她面前奔驰而过,远远地离去了。 “你走路不带眼睛么?”低沉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怒意。 尚诺抬起头,看到沈泽言那张熟悉的脸,心中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她飞快地缩回自己的手,想与他保持距离,可脚一动,一阵刺痛感传来,让她差点摔了一跤。 幸好腰间被强劲有力的手臂挽住,她才勉强稳住身子。 “你脚怎么了?”他皱了皱眉,从刚才远远地认出她的身影,他就觉得她走路有点一拐一拐的,不太对劲。 “我没事。” 尚诺垂下眼帘,额头的细汗却不停地冒着。 沈泽言突然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你做什么?” “带你去看医生!” 医院,骨伤科医室。 “这位姐没什么大碍,只是扭伤了一下,幸好,没有伤到骨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接着说道:“回去擦点药酒,这几天不能走动过多,不能提重物,多躺床休息” “谢谢医生。” 尚诺对医生点了点头,医生离开了。 她瞪了沈泽言一眼:“都是你,我说了没事,你还要带我来看医生!不是多此一举吗?” 沈泽言的脸一黑。 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好心带她来看医生,她还这么说他?真是好心遭雷劈了! “那好,你没事的话,自己走!” 他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尚诺一拐一拐地走着,速度自然跟不上他。 他不耐烦地回过身:“不是没事吗?还不走快一点!” 这男人!尚诺瞪了他一眼,干脆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去哪!” 他生气地挡在她面前。 尚诺一个不心,撞上他的胸膛,一阵古龙水的香味涌进他的鼻端,好熟悉的味道。 “我去哪与你无关!” 她想推开他。继续住前走,他却不肯让开,反而抓住她的手。 “与我无关?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我有权知道你去哪?你给我记住,我们一天没离婚,你都是我的妻子,你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你一一”尚诺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滚开。” “你不想承认?还是韩东城没有告诉你真相?” “不管我是不是你老婆,反正我现在什么都记不住了。”事实她,她确实有点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记不住?记不住就可以挂我电话?还回短信叫我以后再也不要来找你?你连自己儿子都不要了?” 说这翻话的时候,沈泽言几乎是吼出声来。 自从收到她的那条短信,他很生气,好几次想跑到韩东城那男人家把她揪回来,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什么短信?我没收过你的短信啊!” “还说没有!我给你打电话,你接都不接一下就挂了,还咽短信叫我不要再骚成你!” “尹尚诺,我真是看错你了!” 既然她不想回来,那就永远不要回来算了! 她不想要孩子,那就永远不要见到孩子算了! “我已经把冬 冬送到美国,你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冷冷地说道。 远在美国的老爷子知道孙子找回来的事,激动得连夜坐私人飞机赶了回来,看到冬冬木讷的模样,很是心疼,说要带他去美国,找最好的心理医生,为他治病! 沈泽言也觉得自己没时间好好照顾儿子,加上外国的治疗比国内的要好多了,于是便同意了老爷子的决定了。 “美国?”不知为何,尚诺的心一痛,“那孩子送到美国去了?” “对,反正你也不要他了,在这也没什么值得留恋了!干脆送到美国去。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不用再看到他了,不用再为自己突然多了个儿子而不安。” “我一一”其实,她并没有因为这个儿子而不安,她内心是很想见到那孩子的。 他曾出现在她梦中,哭着喊她妈妈。她多想再拥抱一下他,但是,好像没机会了。 想到那个孩子,她眼睛一下子变得湿润,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伸手一抹,全湿了。 真是不可思议,她竟然哭了? 沈泽言也注意到了,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很快又平静下来。 “擦一下吧。”他将一条蓝色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匆匆擦了下眼角。 他突然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啊,你干什么。” 沈泽言没有说话,抱着她逞直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一辆黑色名牌车子早已在外等候,一看到他,赶紧打开车门,一群保镖涌了下来。 他抱着她上了车。 优雅的西餐厅内,环境很舒适。 沈泽言抱着尚诺一进门,便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将尚诺安置到座位上,自己坐到另一边。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她问了一句废话。 “吃饭。”他将餐牌递到她面前,“自己点吧,吃完我会送你回去。” 尚诺看着眼前的餐牌,闻着香喷喷的牛排味,肚子也在抗议了,早上因为脚痛,她就吃了一点点,现在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点了份牛排,一杯饮料,不敢再点了,毕竟第一次跟他吃饭,不好意思让他花太多的钱,尽管,她们是法律上的夫妻。 食物很快便送上来了。 尚诺津津有味地割着牛排,全然忘了对面正坐着一个她讨厌的男人。 沈泽言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又想起三年前,他追求她的时候,经常约她出来吃饭。 每次她都主动要求吃西餐。 他知道她喜欢吃牛排,但是自从结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跟她出来吃过饭了。 已经有三年没跟她这样单独吃饭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竟然让他这么怀念? 是怀念吗?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尚诺吃下最后一口牛排,这才发现他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吃东西还是像以前那么快,沈泽言的嘴角微微一勾,问:“还要再来一份吗?” 尚诺摇摇头:“饱了。” “你打算就这样下去吗?” “什么意思?” “一直住在韩东城的家里,不想记起以前的事?” 尚诺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 “昨天,老爷子问起你。” “老爷子是谁?” “我爸。” “哦!”尚诺恍然大悟,“他说我什么?” “我没有告诉他关于你的事。但是一一”沈泽言突然沉默了。 昨天老爷子来接冬冬的时候,问起尚诺,他说,如果再找不到她的话,就签订离婚协议,把这婚离了吧,再这样拖下去也没意思,还不如尽快给孩子找个新妈! “但是什么?”尚诺好奇地问,对于这个公公,她还没见过呢。 “没什么。”他还是不要告诉她吧。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不想跟她离婚。 如果这时候放他走,岂不是便宜了韩东城那个家伙? 他沈泽言的破鞋,就算丢了,也不让他捡!何况,他似乎对这双破鞋,还有一丝留恋。 当韩东城去接杨雪婷的时候,竟然发现,尚诺不见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韩东城问。 “不知道啊,她说自己要去看自己的衣服,然后就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杨雪婷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责任丢到尚诺的身上,还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嘟着粉嫩的嘴唇:“表哥,下次你要亲自陪我逛街啊,没人陪我挑衣服,好孤单哦。” “孤单?那就找个的男朋友吧。”韩东城摸摸她的头,“你妈妈希望你交个的男朋友。” 对于她的私事,韩东城也知道一点点的。她在外国有男朋友,据说不只一个,但是她妈妈很不喜欢她交的那些不三不四的男朋友,希望她能在找一个传统又老实的男人。 “如果能遇到一个比表哥你还要帅的男人,我倒是很乐意!”比如说,今天撞上的那个男人! “你这傻丫头,看人不能只看外人,最重要的是内心。” “哎哟,行啦行啦,表哥,你什么时候变得比我妈还在叨唠了!”她不满地嘟起嘴,“我们回家吧!” “等一下,我给尚诺打个电话。”韩东城拿出手机,给尚诺打了个电话。 手机很快便接通了! “喂。” “以纯,你在哪?” “我在吃饭。”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饭?” “是啊,肚子饿得受不了了。” “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我一会就回去了。” “好,那你早点回来。” “嗯!” 尚诺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她不想让韩东城知道,她正和沈泽言在单独吃饭。 “他的电话吧?”沈泽言微微一些不悦。 尚诺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饭也吃完了,我们回去吧。” 她就这么急着赶回去吗?多跟她待一秒都不行? 沈泽言的心里冒出了一团火,心中酸溜溜的 哪有做丈夫的会把自己老婆送到别的男人家里?恐怖这世界上,也只有他才会这么做。 尽管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沈泽言还是覆行了他的承诺,把她送回了韩东城的家里。 车子停下来了,尚诺打开门下车。 “如果你想恢复记忆,我想,我可以帮助你。” “你怎么帮我?” “你愿意配合的话,明天上午,到时代广场见!” 他丢下最后一句话,开车离去了。 二楼的阳台上,杨雪婷正巧就站在那里,她看着尚诺下了车,驾驶座上肯定是个男人,但是长什么样子,她没看清楚。 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她 赶紧冲到韩东城面前,“表哥,尚诺回来啦,我刚才看到一个男人开车送她回来,她还跟那男人了咧,哎呀呀,好亲热的样子,表哥,你跟尚诺是什么关系啊?她是你女人吗?为什么她还跟别的男人这样做啊!太过份了!” 男人?? 韩东城的心一沉,一丝痛感划过。 那男人肯定是沈泽言,她跟他竟然了? “表哥表哥!”她见他愣着不说话,又唤了他两声。 这时,尚诺走进来了。 杨雪婷赶紧闭嘴,没有说话。 韩东城看了尚诺一眼,眼神闪过一丝失落。 “我回来了。”尚诺向东城说道,隐隐感觉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嗯。”韩东城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往楼上走去了,关门进了书房。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冷淡,到底怎么回事呢? 尚诺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莫名奇妙! 杨雪婷得意地看着她:“东城哥哥生气了!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你今天丢下我一个人跑掉!帮我提一下东西就发脾气?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让你帮我提东西,是你的荣幸!还敢向我发脾气?哼哼!再有下次,我保证表哥会赶你出去!” 不用赶了吧,她马上就会搬出去了! 尚诺心里很不爽,但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接越过她,往房间走去。 这死女人竟然又无视她! 雪婷气得直跺脚 时代广场许愿池边,满地的鸽子到处飞扬。 池边,一名男子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身上穿着一身笔挺的亚曼尼黑色西裤,短发梳理得帅气有型,腕上的白金表要价百万,自然透露出菁英份子的夺人风采。 她会来吗? 沈泽言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玫瑰花,深邃的目光闪过一抹看不清的神色。 他第一次亲手送女人花,也是在三年前,追求她的时候! 她是他唯一追求过的女人。 她不像他从前玩过的女人。 那些女人,都是爱她的钱,还有他的外貌!只有尚诺,不图他的钱,也不会因为他的帅气而跟他在一起,所以他要花心思去追。 尽管如此,他还是轻而易举地把她追到了。 也许,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懂得珍惜吧! 所以他现在失去了她,他又不甘心了吧! 如果这次,尚诺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他一定不会像从前那样对待她,一定不会吧! 白色的裙子,随风飘扬。 尚诺长长的头发垂直而下,脸蛋巧而精致,尖尖的下巴,纯洁而清丽,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沈泽言一眼就认出她了。 “尚诺。”他唤了声她的名字。 她回过头,也看到他了,目光移到他手中的玫瑰,心中微微一颤。 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她面前,把花送了过去:“送你。” “谢谢。”她脸上微微冒出一丝红晕,下意识低下头来。 这是她印象中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花。 在接过那束花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画面,太快了,她记不住,但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走。” 他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她心又是一颤,却没有甩开。 “你要带我去哪?” “一会你就知道。” 海边的港口,停靠着一艘私人豪华轮船。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5章 耀眼 白色的船身,写了三个字:红嘴欧! 整艘船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渡了一层金光,显外耀眼。 “这个” 尚诺抬起头,看着眼前这艘豪华又无比巨大的般,嘴微微张启着。 好漂亮的一艘船啊! “喜欢吗?”他望着她。 “呃这船是你准备的?” “这艘船是你的。” “我的??” “嗯!” 不会吧,她何时有这么一艘漂亮又豪华的大船啊? “这是三年前结婚的时候,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记得当年,他就是为了追她买下了这艘船,他和她第一次,也是在这艘船上! 在他们结婚的时候,他把这艘船当礼物送了给她。 那年离婚的时候,她什么也没带走,包括这艘船。 “”尚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上去吧。” 他牵着她的手,踏上了船板。 “沈少” 船上,一排排佣人在两边站立着,恭敬地朝他们鞠躬。 沈泽言只是点了点头,直接往船头走去。 船已经启航了! 风很大,白色的裙子在风中放肆地飞扬,被风吹乱的长发像海藻一样,几缕发丝贴到脸上,尚诺用手拔动着头发,那动作是那么地迷人,让人动心。 沈泽言着迷地看着她的侧脸,一下子恍神了。 想起当年他第一次带她上船玩的时候,她笑得很开心,风吹乱她头发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拔弄着头发。 就是这个很自然动作,把他深深地吸引住了。 同样的动作,换作今天,他依然是那么着迷。 她的侧脸很美。 “你还是像从前一样的美丽。”他盯着她的侧脸,深情地说道。 感觉到他勺热的目光正盯着她的脸,尚诺的脸“唰”地一下子烫了起来,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吗?”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突然,他凑过来了,在她脸上落下轻轻的一个。 柔软的脸触及她柔嫩白皙的脸蛋,就像一颗石头投入她的心湖,水波不停地荡漾着。尚诺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也开始冒汗了。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感。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不过她就是记不起来何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沈泽言可以感觉到,他突如其来的,并没有令她反感。 心中浮起一抹惊喜。 记得当年,她的反应和现在一样。 她喜欢他了吗? 她会像当年那样喜欢他吗? 当他伸出手,想试着拥抱她的时候一一 “别!” 她推开他了! 两只手挡在他的胸膛! 她拒绝他了! “我们不能这样对不起。”她的脸红扑扑的,低垂着眼帘。 尽管她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但是她现在已经失去记忆,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她没办法跟他做这种亲昵的事情。 刚才的轻轻一,已经是她的极限,如果还要拥抱的话,她接受不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太唐突了,很抱歉。” 沈泽言低低的声音说道,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黯淡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尚 诺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可以打破这片尴尬的气氛! 海风带着一股咸咸的味道,迎面扑来,裙摆随风飘扬着。 “吹着海风的感觉,很舒服吧!” 他望着无际的大海,淡淡地问道。 “嗯,很舒服!” “你以前最喜欢站在船头吹着海风了。” “是吗?” “把手给我。”他向她伸出一只手! 嗯?她疑惑地看着他,又想带她去哪吗? 她慢慢地伸出手,握住他宽厚的大掌。 沈泽言牵住她的头,站在船头的栏杆前。 “看过《铁达尼克号》吧!” “那是什么东西?”她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问。 失忆的她连看过的经典电影都忘记了! 沈泽言扬了扬嘴唇,对她说:“跨过栏杆,站到外面去!” “啊,这样很危险的,会掉下去的!”尚诺拼命地摇头。 “不怕,在我在,我会扶住你的!” “不要” “相信我。” 他的目光是那么地坚定,自信,给了她一种强劲有力的安全感。 尚诺的心微微一颤,脚不自然地抬了起来。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脚已经跨出去了,整个人就站在栏杆外面。 船开得很快,海风很大,激起的浪花撞击着船身。 “啊啊”尚诺吓得尖叫,心跳得好快,下意识用手捂住双眼,不敢再看下去了。 “别怕,把眼睛睁开。” 沈泽言在她身后抱住她的腰,伸手慢慢地拿开她的手。 她的身子在发颤,尽管手已经被拿开了,但她还是紧闭着双眼,死都不肯睁开。 “大胆一点,往前看,你会爱上这种感觉。” 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声音像带有一种魔力,冲击着她的内心。 她一点一点地睁开眼睛,蓝色的海洋一望无限,尽收眼底。 般的速度在加快,激起浪花更加用力地冲击着船身,白花花的海浪在翻滚着,偶尔有几滴海水溅上她的脸,清凉的感觉在她心里蔓延开来。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浮在海面上。 虽然很害怕,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好激刺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大胆地望着前方,风吹着她的裙摆,高高扬起,海藻般的秀发早已被海风吹乱,海水的味道咸咸地,带着一股大自然的气息。 渐渐地,她不再害怕,嘴角微微地上扬了。 她喜欢这种感觉,她爱上这种感觉了。真的好舒服,像融入大自然一般,成了大海的一份子,所有的烦恼,忧愁都抛之脑后。 “喜欢吗?” “喜欢!”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要不要再快一点?” “好!” 船又加速了,海风吹得更强劲。 尚诺的内心在欢呼,差点忍不住叫了出来。 突然有股冲动,好像迎着这辽阔的大海大声叫喊。 他似乎看出她的,唇角一抿,“想喊就喊出来吧!” “可以吗?” “当然!” “会不会被人当疯子?” “谁敢把你当疯子?” “你啊!” 他笑,“大声喊出来吧。” “那你陪我一起喊。” “好!” “你 先!” 他迎着大海,大喊了一声。 尚诺笑了,也朝着大海,喊了声:“喂一一” “声音太了,再大一点!” “喂喂一一” “再大声一点!” 尚诺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叫一声:“啊啊啊一一” 尾音拖得很长,无限的大海似乎有回音在摇荡着。 这种感觉,真的好爽,好舒服,似乎把心中所有的闷气,都呼了出来。 整个人从里到外,前所未有的舒畅。 “我们两个好疯哦!”尚诺乐呵呵地笑出声来。 这是她失忆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那久违的笑容是那么地爽朗,沈泽言深深地凝望着她精致的容颜,眼神深沉着带有一种迷惑。 这一次,她与他的距离,是那么那么地近。 她的脸,就在他的眼前。 他们的身子,紧紧地贴着, 他的手,环在她纤细的腰间。 “你怎么不说话啊?”尚诺笑着转过脸,这才发现,他灼热的目光正盯着她看,而且因为距离太近,他们的鼻尖都碰在一块了。 她的唇,轻轻擦过他的唇。 尚诺心中一颤,想转回头。 他却伸出手,按住她的脑袋一用力。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开了她的唇,深邃的目光如同黑色的宝石般,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喜欢吗?”他的声音是那么地低沉,充满魅力。 尚诺这才回过神来,忙别过脸,心跳如鹿般到处乱撞,几乎蹦出她的胸膛。 不喜欢吗?沈泽言的目光略有一丝黯然。 “很抱歉,我一时情不自禁,所以” “算了!”她飞快地打断他的话,不想再让他说话。 她已经很尴尬了,再说她就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不再说话了。 被这种感觉包围,她觉得很舒适。 闻着海水,感受着他的拥抱,她不自觉地闭上双眼 突然,脑子出现了一幅画面! 沈泽言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微笑地说:“喜欢吗?” “喜欢!” “喜欢的话,这艘船就是你的了!” “真的吗?” “嗯!等我们结婚的那天,就是你的!” “呵呵,你这算是在向我求婚吗?” “算吧!你愿意吗?” “嗯,我回去考虑一下!” “还要考虑?别人结婚都是送戒指,这么的一颗钻,我现在送你一艘船!这么大的诱惑,你还要考虑?” “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船!如果你对我不好,你送我再大的船,我都不要!”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这么大的一艘船,还不够表明我对你的好?” “你对别的女人,也送过吧!” “当然没有!你是第一个” 猛地,尚诺睁开眼睛,不停地深呼吸。 “怎么了?”沈泽言看她脸色不对劲,眉头微微一蹙。 “我我想起了一些东西。” “想起来了?你全部想起来了?” 沈泽言的心微微一颤,握住她的手,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害怕的是,如果让她想起她当年跟他离婚的原因,会不会恨他? 虽然她并不 怎么喜欢她,但至少,她对他不反感了,如果恢复记忆的吧,会像从前那样恨他吗?真是这样的话,他宁愿她重新爱上他,也不希望她恢复记忆,想起以前的事。 “我没有全部恢复记忆,只是想起了一些画面” 画面中,就只出现沈泽言的脸,还有她自己的声音。 从两个之间的对话,可以听得出,她当年真的很喜欢他吧。 只是一些画面吗?沈泽言忽然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一些画面。 “想起什么了?告诉我。”他搂住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尚诺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没什么,就就一些事,我记不住了。” 她才不要把那些对白重复一遍呢! “不想说就别想了,饿不饿?要不要回船舱吃点东西?” “好。”她点了点头,在船头吹了这么久的风,她的头也有一点晕了。 他手一紧,将她整个人抱了回来。 船上的设备很齐全,有睡房,餐厅,舞厅,酒吧该有的都有了! 还有专业的五星级厨师在随时候命。 他很绅士风度地为她拉开一把椅子,自己坐到对面,难得温柔地问:“想吃什么呢?” “我”尚诺张嘴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他已经接过她的话。“牛排是吧?”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不自觉地吐了吐舌头,表情非常地可爱又自然,一点也不作做。 沈泽言扬了扬嘴角,笑着说:“好久没见过你吐舌头这么可爱的动作了。” “呃?我以前经常会这样吗?” “嗯,以前会。” 想起以前他逗她开心的时候,这种动作就会很自然地做出来,但自从跟他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笑过,这个动作,也渐渐被遗忘。 一旁等候的厨师接到命令,当场割下一块新鲜的牛肉,在铁板上煎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熟练,做法很专业,两三下就做出一道精美的菜肴。 当香喷喷,热乎乎的牛排一上桌,尚诺的口水流下来了。 “哇,好香啊!” 印象中,这也是她第一次看着厨师现场做,马上就能尝到的感觉,真是期待啊! “快吃吧。”他看着她迫不急待的样子,唇边又流露出一丝微笑。 他心情很久没有这么愉快过了,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新鲜做出来的牛排最好吃了!尚诺舔了舔嘴唇,操起刀叉:“那我不客气啦!”说话的同时,手已经动了起来,飞快地割下一块牛排,就送嘴里送! “心烫。”他的话还没说完,她的牛排已经塞到嘴里了,脸色一变,张着嘴不停地扇啊扇:“好烫好烫,果然好烫啊!”顿了一会,又笑咪咪地说:“不过很好吃!我喜欢。” “你这丫头。” 沈泽言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尚诺得意地笑了笑,又割了块牛排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说:“好好吃哦!可不可以来一杯饮料?” “要什么饮料?” “橙汁吧。” 很快,一杯橙汗送上来了,她喝了一口,眼睛都亮起来了。 鲜榨果汁加牛排,太美味了! “你别一直盯着我看啊,你也快吃啊!”她不停地嚼着,见他自己那份牛排还纹丝不动,催促他:“快吃快吃,冷掉就不好吃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不饿!”见她面前的牛排很快就空掉,他把自己的那份递到她面前:“继续吧!” “好!”她也不客气,继续进攻! “牛排都被我吃光的话,你到时别怪我哦!” 沈泽言指了指一旁超大的牛肉说:“这么大的一块肉,你一个人吃完的话,我绝对不怪你。” 尚诺努了努鼻子,他以为她是猪啊!全吃完的话,她还能见人吗?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6章 闲聊 两个愉快地闲聊着,时不时发出笑声,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如果那天没有遇见你,我一定不会如此迷茫,如果那天没有爱上你” 听到这首铃声,尚诺知道肯定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除了韩东城,还有谁会打给她呢? 沈泽言嘴角的微笑渐渐垮了下来。 尚诺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机,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喂。” “以纯,你在哪?”他的声音有点着急。 “我现在在外面。” “你在外面找工作吗?怎么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以为你会知道,所以就没说了。” 其实她是故意不说的,而且昨晚他脸色似乎不太好,她回去之后,他都没有跟她说话就回书房了,之后就再也没出来了。 她以为真像杨雪婷说的那样,因为昨天她丢下他表妹一个人走年,所以生气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也不想解释,气就气吧。 毕竟那个是她表妹,她只是一个外人,她并不怪他!他对她已经够好了,她很感谢他。 “你是因为昨天的事发我脾气吗?”他低低的声音似乎带有一丝不安。 “没有啊!”明明是他生她的气好吧! “昨天,很抱歉。” “你什么都没做,干嘛向我道歉呢?”她听他的声音,似乎很失落的样子,正想多安慰他几句,对面却传来咳嗽的声音。 “咳咳!”沈泽言清了清咳,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不知道是喉咙不舒服,还是对她吃饭的时候谈电话不满呢? “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话,等我回去再说吧。”她匆匆地说完,正要挂电话一一 “谁在你身边?”韩东城听到咳嗽的声音了。 “呃,我跟朋友在吃饭。”不知为什么,她下意识不想告诉他,她在跟沈泽言在吃饭呢! “”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好一会,“早点回来。” 挂了! 他竟然先挂了?是错觉吗?尚诺怎么感觉他好像生气了呢? “他挺关心你的!”沈泽言突然开口,语气不自觉地带有一丝酸溜溜的味道,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是啊!他人真的很好,对我也很好。”尚诺微微一笑地说。 “砰”地一声,他用力地放下水杯,吓了尚诺一跳! 这人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突然脾气这么暴躁? “他叫你回去了是吧!” “没有啊。” “你要回去就直说,我不会拦着你!”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恶劣,尚诺彻底被吓到了。 这人有神经病啊!刚才还好好的,难得对她又这么温柔,突然一下子又变得暴怒,她哪里得罪他了啊! 踩到他尾巴了??c 尚诺也是有脾气的人,哪里容忍得了他? “那我走了!” 她说完,拿起桌上的包包,就冲出船舱! 船刚好靠岸,她飞快地跑下船,招了辆计程车便走了。 沈泽言看着计程车渐渐离去的身影,一脚踢向桌子,“轰”地一声,玻璃做的透明桌倒在地上,碎了一地! 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就这么容易触怒她的脾气? ≈&b s;她非要让他生气才罢休吗? 她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接那通电话,如果她没接,他就不会发脾气!都怪那该死的女人! 当尚诺回到家,天色已经黑了。 韩东城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直看着墙上的挂钟,默默地等着。当他看到尚诺,马上站了起来。 “你回来了。” 他的内心很高兴,他还以为,她再也不回来了。 自从昨晚听到杨雪婷说,她跟他在车里,那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好吧。要是她再次选择回到他身边,那他该怎么办? “嗯,我回来了。”尚诺心情不太好,但是看到韩东城,还是挤出一丝笑容。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和表哥都在等你吃饭呢!”杨雪婷的语气有些不悦,站在韩东城的身后,瞪了尚诺一眼。 都怪这个女人,害得表哥到现在都不肯吃饭!她都叫了他好几次了,他还是不肯吃饭,说要等尚诺回来一起吃,搞得她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吃饭,只好躲到房间里吃饼干! 她吃饼干的时候,一边吃,一边诅咒着这个女人,咒她吃饭噎死,走路摔死,喝水呛死,坐车撞死不得好死!! “你们还没吃饭?”尚诺看着韩东城,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晚才回来,我不知道你们会等我吃饭,很抱歉。” “没事,你回来就好了,一起吃饭热闹一点!”韩东城说着,吩咐佣人把菜热了。 餐桌上,韩东城时不时为尚诺夹菜,看得杨雪婷都眼红了! “表哥,你怎么只顾着给她夹菜啊?我呢我呢?” 韩东城笑了笑,夹了个鸡腿给她:“来,赏你一个鸡腿。” 他心情似乎很好,又夹了个鸡翅膀给尚诺:“你爱吃的鸡翅膀。” “表哥,我也爱吃鸡翅膀!!”她像个孩子般不满地嚷着。 “好,下次给你留一只!” 一只鸡只有两个翅膀,都让尚诺吃完了,他也没办法了。 尚诺尴尬地看着碗里的鸡翅膀,对雪婷说:“要不这鸡翅膀给你吧,我还没吃过。” “我不要!”杨雪婷拒绝,放到她碗里的东西,她才不要呢! “以纯,你不用管她,孩子闹脾气,一会就没事了。” “表哥,我今年二十岁了!我不是孩子,别老把我当孩子好不好?”被叫孩子的家伙不满地抗议! 尚诺扯了扯嘴角,这女人确实幼稚,很多行为比孩子还要幼稚,但是那恶毒的心肠还有影帝般的演技,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好,你长大了,k?” 韩东城伸手摸摸她的头,显然还是把她当孩子一样的宠溺。 哎,算了!杨雪婷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狠狠地咬了口鸡腿。 等这女人搬走了,所有的鸡翅膀就归她了! 早点滚吧,她再也不想看到这女人了! 接下来的两天,尚诺再也没有接到沈泽言的电话了。 尚诺也没把他放在心上,找了份工作,是在某公司做财务员,收入还算可以,还在公司的附近,租了套房子,她问韩东城借了点钱先交房租,韩东城说不用还,但是尚诺坚持说,发了工作就还! 她不想再欠他的人情了。 上班的第一天,尚诺的状态很好,上司和同事们对她的印象也不错,所有的事务很快就上手了。 忙碌中,她接了个电话: “喂!” “在忙吗?” “嗯,还好,有事?” “今天你第一天上班,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笑着说。 “那好,五点半,我到你公司楼下等你。” “好的。”她挂了。 “以纯,可以把刚才的数据再发我一次吗?”同事冰冰对尚诺说道。 “好的,请等一下。”尚诺手忙脚乱地把桌子上的文件清理干净。 在公司,所有的同事都叫她韩以纯,尹尚诺这个名字,她还是不习惯去用。 时间匆匆而过,一眨眼便到了下班时间。 公司的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尚诺收拾好自己的桌面,正准备下楼,韩东城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以纯,你下班了吗?” “嗯,刚下班,正准备下楼呢,你忙完了吗?” “我早忙完了,在等你呢,不过刚刚雪婷给我打电话,说要跟我们一起吃饭,我现在要回家接她,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是他请客,她又怎么会介意呢? “那就好,给我二十分钟时间,马上就到。” “你开车心点,不急。” “好的。” 尚诺挂了电话,提着包包下楼了。 公司的大楼下,她站在路边等着。十五分钟过去了,韩东城应该快到了吧!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伸手把额前的几缕发丝撩到耳边,突然,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吱”地一声停到她面前。 尚诺微微一惊,看到驾驶座上的沈泽方,眉头微微一蹙。 这人怎么又来了? 沈泽言转过脸,对她说了两个字:“上车!” “对不起,我在等人。”尚诺回了他一眼,把脸转到另一边,不想再跟他扯下去了。 这男人的脾气太难捉摸了,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可以暴发雷霆! 她不喜欢他这种性格!却不知道,也只有在她面前,沈泽言才会这么轻易地发脾气,只有她才能惹他生气。 沈泽言又有点怒了,但他强忍住脾气,对她说:“那天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很抱歉。” 这是他第一次向女人这么低三下气地道歉吧!而且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那天有错,明明是她激怒了他,他才会发脾气的,是她不对! “你没必要道歉,那天的事,我没放在心上。”她看他态度还不错,便转过头,正眼看着他。 “上车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对不起,我真的在等人,有什么事,下次再约吧。”她看了看时间,快到二十分了,韩东城应该快来了。 他一向很准时的,尚诺不希望沈泽方和韩东城碰面。 她总感觉这两个人一碰面,就像看到死对头似的,目光都带着一股敌意。 “等谁?”沈泽言的眉头又蹙了。 除了韩东城,还有谁呢? 尚诺没有说话,焦急的目光望着公路的另一端。 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眼里?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沈泽言逞自走下车,打开副驾座,不容拒绝的目光盯着她的脸:“上车!” 尚诺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也明白如果他再拒绝,估计他又要暴发了。 她不想上车,但两人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过路的行人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她了。 没办法,她只好上了车! ≈ &bs;车门“啪”地一声,用力关上了。 沈泽言黑沉的脸一言不发,脚踩油门,车子“轰”地一声奔驰而去一一 远远地,一辆黑色林肯慢慢地驶着。 “表哥,那男人是谁啊,她怎么坐那男人的车子走了啊!”杨雪婷指着那辆红色跑车离去的方向喊着。 韩东城没有说话,尽管距离很远,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个男人。 肯定是沈泽言! “这女人怎么这样啊,都约好了跟我们一起吃饭,怎么说话不算数呢!竟然放我们的鸽子耶!”杨雪婷愤愤不平地说道。 刚才那男人的身影好熟悉啊,但是距离太远了,她看不清。 韩东城拿出手机,拔打了尚诺的电话。 手机响了,尚诺拿出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是韩东城的电话,心中暗叫糟糕,正要接电话,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一 沈泽方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夺过她的手机,奋力往外一扔一一 手机被抛出车外了! “啊,我的手机!!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尚诺急了,回过头瞪着沈泽言,“你这人也太过份了!你凭什么扔我的手机啊!” 沈泽言的脸黑沉如锅底,脚踩油门,车子飚得更快了! 尚诺吓了一跳,第一次坐这种跑车,而且这么惊人的速度,简直是在玩命,她被吓到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紧紧地抓住两旁,手心都在冒汗了。 老天,她才二十三岁,还不想这么早死啊! “你好,你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韩东城合上手机,眼里尽是掩不住的失落。 杨雪婷就在他身边,电话里的声音,她也清楚地听到了。 “这女人太过份啊,竟然关机!这算什么意思啊!” 她表哥为了请他吃一顿饭,早早就订了位置,公司千万的生意都丢着不管,为的就是跟她吃一顿饭,庆祝她第一天上班! 她竟然坐别的男人车子跑了,还关机!这实在太过份了!不可以原谅! “算了,我们回家吧。” 韩东城启动车子,往回家的方向驶去。 “表哥,这女人根本没把你放心上,你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啊?”她看着韩东城。 “”他没有说话,装作专心致志地开车,其实内心早已心烦意乱。 “你是不是喜欢她?” “”韩东城的心微微一颤,眉头蹙了一下,很快又松开了。 她猜对了吧! 其实,杨雪婷早就看得出,表哥喜欢这女人。 表哥对这女人这么好,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她真是不懂,这女人有什么好的,长得又不漂亮,家境肯定不好,没学历没样貌,哪一点配得上她表哥? 连做他情人的资格都没有呢! 亏表哥还把她当宝一样地捧在手心上,把她最爱吃的鸡翅膀都送到她碗里了! 现在还坐上别的男人车子!这种女人太过份了,简直伤透了表哥的心! 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帮表哥出这口鸟气! 杨雪婷愤愤不平地想着,心里盘算了,该怎么做才好呢 狂奔中的车子“吱”地一声停下来了! 尚诺猛地打开车门,冲到路边的树上,一顿狂吐! 中午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胃酸,她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7章 厉害 沈泽言看她吐得这么厉害,黑沉着脸,拿了一瓶水递给她。 “我不要!”尚诺奋力甩开他的手,将他手里的水甩到一边去!又俯身狂吐。 都是这该死的男人害的! 她擦了擦嘴,快步往前走,只想离开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你站住。”他抓住她的手,“你要上哪去!” “要你管!”她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这里是高速公路,周围树都不多一棵,她要走回家吗? 他又走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说:“刚才的事,是我不好,对不起。” “道歉有用吗?你把我手机丢了!”她生气地大吼! “我送你一台新的!”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有钱了不起啊!”尚诺听到他的话,更生气了。 根本不是新旧的问题!他丢了她的手机,这算什么意思? “不就是一个手机么?用得着这么紧张?是因为他的电话,你才这么生气吧!”沈泽言的声音冷冷的,像在责备她似的。 “谁给我打电话,关你什么事啊?”尚诺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没办法跟他交谈下去了,她会被气疯的! 这男人简直有毛病,真搞不懂以前的她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还跟他结婚?会幸福吗?肯定不会!如果幸福,那孩子就不会傻掉,她也不会住到韩东城的家里去! “算了,我不想跟你说了,请你以后不要再烦我。” 她说完转过身去,不停地深呼吸。 他也不说话,看着偶尔从眼前开过的车子,从口袋里掏出包香烟,点燃,一口接一口,狠狠地抽。 一根烟,很快燃到了尽头。 他又点燃一根,不停地抽他很少会这样狂抽烟,只有心情极度不好的情况下才会这样,比如现在! 当最后一根香烟抽完,一个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他丢掉烟蒂,对她说:“我送你回去。” “别碰我!”她避开他的手,他生气了。 “你这女人烦来烦啊,为一台手机犯得着跟我生这么大的脾气吗?我送你车子行了吧,什么牌子随你挑!” 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脑子都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他以为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用钱来衡量的吗? “你神经病!”她气愤地骂了他一句,转身就走,这次,她不是沿着公路直直往前走,而是越过对面的公路。 “你要去哪?”身后的声音急急地传来。 “要你管!”她边走边喊着!因为气在心头,她没有看清公路有没有车子驶进,就逞直往前冲去一一 突然,听到一阵紧急的刹车声! “心!”沈泽言大喊一声。 尚诺猛地转头,就见一台车子正往她冲来一一 因为是高速公路,车子的速度太快,尽管对方已经刹车了,但车子还是惯性往前冲一一 完了!她的生命到此为止了! 尚诺的脑袋一片空白,就等着死神的来临了。 突然,一股力量将她往后拉! 她整个人倒在地上了,车子正好在她刚才的位置停了下 来。 头很晕,身子很痛,尚诺勉强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沈泽言就倒在她身边,他的手还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紧得分不开。眼睛已经闭上了,头上满是血,沾红了他的脸,顺着他的额头一直往下淌。 “沈泽言”她唤着他的名字,怎么也叫不醒他。 这时,车上的人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在飞快地按着:“喂喂喂,是10吗?这里发生事故了,对对,这里是” 之后的话,她听不清楚了,眼皮越来越重,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不清晰。 当尚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了。 周围有好多护士和病人在穿梭,她扶住额头坐了起身,一名护士看到她醒了,走到她身边,问她:“你还好吧,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尚诺抓住她的手问:“请问,刚才跟我一起被送进来的病人在哪??” “这我不太清楚,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沈泽言!” “好的,我在你查一下。” 护士说完,叮嘱她好好休息一下,便离开病房了。 尚诺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她记得她很生气地过公路,然后一辆车奔了过来,差点撞到她了,接着一股力道把她拉了回去 之后脑海里出现沈泽言倒在地上,头破血流的样子 他流了好多血,满脸都是血 心,忽然一紧! 怎么办,他会不会死了?? “以纯!”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焦急的声音。 尚诺回过头,就见韩东城紧张地冲了过来,握住她的手:“你还好吗?伤得怎么样?重不重?刚接到电话说你进医院,我就马上奔过来了。你怎么样?怎么样?” “我没事。”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表哥,你别紧张啦,看她样子就知道没事啦!”尖锐刻薄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尚诺这才发现,杨雪婷也跟过来了,就站在韩东城的身后。 “雪婷,不能这样说话。”韩东城责备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杨雪婷努了努嘴,把头扭到一边去。 她还以为这女人会伤得很重,特意跟过来看看她垂死挣扎的样子咧!结果她还四肢健全,就手肘上贴了块k绷罢了! 太让她失望了!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我马上帮你转到高级病房,让医生给你做个全面检查。”他急匆匆地说着,就想去叫人。 “不要!”她及时拉住他,“我真的没事,你别太紧张,一会护士来了,问清楚情况再说吧!”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白褂的主治医生走进来了。 “你什么名字?”医生看了她一眼问。 “我叫韩以纯。”她回答。 “医生,她没事吧?哪里受了伤?严不严重?”韩东城比她更紧张,要不是尚诺扯了扯他的衣角,他还会接着继续问下去。 “韩姐是吧,嗯,刚才给你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表面来看并没有什么大碍,就受了点皮外伤而已,回去擦点药就没事了,不过具体有没有导致内伤,这就检查不出来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建议你拍个片比较好。” 韩东城听了,松了一口气,“那你给她安排,做个全身检查吧。”他觉得,还是仔细检查一番比 较放心。 “请问刚才跟我一起被送进医院的男人在哪?”尚诺急急地问,现在她并不担心自己状况,她最担心的是沈泽言 听到男人两个字,韩东城的眼神一黯,这男人肯定是沈泽言! 杨雪婷心中鄙视着,这女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关心那男人?还敢当着她表哥面前问那样的话?压根没把她表哥放在眼里,真是过份啊! 医生翻了下病历,“你是因为车祸被送进来的是吧!” 尚诺猛点头。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嗯,是有一名男子跟你一同被送进医生,那男人受的伤比你重多了,不过还好,就右手脱了臼,腰部受了伤,另外还有点内出血的现象,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尚诺的心一紧,急急地问:“他现在在哪?” “就在隔壁的病房躺着,他的家人还没过来帮他办理入院手续呢!你认识他的话,先帮他办一下入院手续吧!” 他的亲人?不就是她吗? 她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她有义务帮他做这些,何况,他是为了求她,才会 “好的,谢谢你医生!”尚诺说完,马上就要过去看他。 韩东城赶紧按住她:“你别动,躺着好好休息。” “可是,我一一” “入院手续交给我,我会帮你们办理,你只要躺着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尚诺一听,感激的目光看着他:“谢谢你,东城。” 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韩东城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忧伤的眼神飞快地闪过一抹黯淡的神色,医生一同走出了病房。 等韩东城一走,杨雪婷就按捺不住了。 “出车祸了吧!这就是报应!”她白了她的眼。 “你说话不要太过份!”尚诺的脸沉了下来。 她忍她很久了,要不是看到韩东城的份上,她绝对不会容忍她! “我过份还是你过份?”杨雪婷想起今天的事,又为表哥抱打不平了,指着尚诺大骂:“你这女人真不要脸啊,放我们鸽子,还当着我们的面,坐上别的男人的车子,现在出车祸了,还得由我表哥来为你们埋单!” “你知不知道我表哥为了你,连最重要的会议都不管,就为了请你吃顿饭,你呢,竟然敢失约!还跟别人男人去约会!你还要不要脸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真不知道这女人给他表哥喂了什么药,表哥才会对她这么好,如此死心蹋地的,一接到电话知道她进了医院,马上飚车来看她,这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次红灯。像个疯子似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表哥这么紧张的样子。 杨雪婷的话是那么地尖酸刻薄,尚诺听了很不爽,但是听到韩东城为了她放下重要会议,又闯红灯,她心里一阵内疚。 他们看着她上沈泽言的车吗?为什么不叫住她呢? 如果他们早点出现在的话,她就不会上沈泽言的车子,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故了!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失约了。她不应该失约的!这是她不起韩东城。 “干嘛装出一副很内疚的样子,博同情啊!我可不像表哥,会同情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你一一” 尚诺很不高兴地瞪着她,这女人实在让她忍无可忍,可偏偏她是韩东城的表妹,如果她跟她吵架的话,韩东城也会为难吧。/≈ g; 她不想让韩东城为难,所以,她忍! “哼!无话可说了吧!”杨雪婷见她不敢反驳自己,态度就更嚣张了! 尚诺躺回床上,干脆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了! 这时,刚才一名护士走进来了,手里拿了些药物,正准备给尚诺换药。 “就这点伤,还需要护理吗?”杨雪婷这张嘴就是这么缺德。 “是啊,不然伤口会发炎的,来,把手伸出来。”尚诺伸出手臂,其实也就手肘处被擦破了一点皮罢了。 跟沈泽言的内出血相比,简直巫见大巫! 要不是他为了护着她,自己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刚才跟你一起送进来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吧?”护士随口问了一句。 “”尚诺没有说话。 那护士继续说道:“他很保护你哦,送进医院的时候,手紧紧地抓着你,分都分不开啊!” 尚诺的心一紧,像被什么牵动了一下。 护士离开了病房。 杨雪婷白了她一眼,“真好奇什么样的男人会瞎了狗眼喜欢你。” 她的话是那么地直接,简直一点弯都不拐一下。 尚诺此刻哪有心思跟她争辨这些?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 现在最让她担心的是沈泽言的病况,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没有亲属来看他吗? 尚诺忍不住坐了起来,穿上鞋,头有点晕沉沉的感觉,但适应一下好多了,她继续往前走,杨雪婷就站在她身边,压根没有要过去扶她的意思。 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双手叉腰,看着她:“去哪呢?看你的男人啊?摔死了可不关我的事啊!” 尚诺没有理会她的话,开了门,一间一间房地找,后来,向医院的护士问清楚床号,她终于看到沈泽言了。 他躺在病床上,头上包扎着厚厚的沙布,脸上有点擦伤,右手包扎了很多纱布,用板块扎着,固定位置,至于左腿的膝盖,也包扎了纱布,整个人看上去,都快变木乃伊了! “沈泽言”她轻唤着他的名字,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静静地躺着,均匀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尚诺坐在床边,看着他手上的伤痕,突然想起护士说的话一一 他很保护你哦,送进医院的时候,手紧紧地抓着你,分都分不开啊! 记得她晕迷前,她是看到他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很紧,好怕生怕她会消失似的。 她真不应该发这么大的脾气吧,不然,今天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故,他也不会躺在这里了,都是她不好。 想着想着,尚诺眼眶一阵湿润,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 杨雪婷一直跟在尚诺的身后,看着她进入另一房病房,她也跟着走了进去,当她看到病房里面躺着的男人,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再认真一点!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不会是她眼花了吧!这个男人不就是她上次见过的男人吗?那个在商场撞到她的男人? 天啊,这么英俊帅气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女人? 杨雪婷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纯呢?”韩东城回病房找不到尚诺的踪影,正好看到杨雪婷就站在隔壁病房门口站了,赶紧走上前着急的问。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8章 疲惫 杨雪婷没有说话,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 韩东城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望去。 果然是沈泽言,尚诺就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微红的眼眶还含着晶莹的泪珠。 他心中一阵刺痛。 她竟然还爱着他,尽管已经失去记忆,她还是爱上这个男人吗? 缘份就是这么一回事,不管重复经历多少次,她和他还是会相遇,相爱,就算遇到挫折,她们最终,还是会撑过去。 风雨过后总会有阳光的! 这场风雨过后,他们会看到阳光了吧! 韩东城的心一阵失落,说不出的味道涌上心头。 他是很喜欢尚诺,但如果尚诺还是坚持要选择沈泽言的话,他也阻止不了。 “你先回房休息吧,入院手续我已经帮你们办好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把他转到高级病房去,到时会有更好的护士照顾他,你不用担心。”韩东城走到她身边对他说。 “嗯,谢谢你。”尚诺说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依然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我送你回房好吗?”他又忍不住对她说了一遍。 尚诺摇摇头:“我想等他醒过来再走,他自己在这,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我也算是他的亲人和朋友了,不能就这样扔下她,何况,他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的。我想尽一份责任,照顾一下他。” “可你也是病人。” “你这点伤,跟他比起来,算什么?根本不碍事,只要做些检查就可以了。” 好吧,既然她这么说,他也就不勉强了。 杨雪婷在身后看着他们,心里又为表哥抱打不平了。 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枉她表哥对她这么好,她还老是拒绝他。 真不明白表哥看中这女人什么?她不休息就由她去呗,身体是她自己的,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管她干嘛呢? 要不是看在表哥在场的份上,她早就忍不住开口骂那贱人了。 “暂时没什么事的话,我先送雪婷回去了,一会再过来看你。”韩东城对尚诺说道。 “好。”尚诺应了声,目光却始终留在沈泽言的脸上。 韩东城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也没再说什么,回身对表妹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从医院到停车场,韩东城一言不发,直到坐上车子,杨雪婷终于忍不住了。 “表哥,这女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真不懂你干嘛要对她这么好,她根本不懂珍惜。” “你还,感情的事,你不会懂的。”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算她再怎么对你,并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你也会像从前那样地对她好,不求回报地对她好,哪怕你在她心中,连个普通朋友都不是,你也控制不住自己去对她好。 韩东城现在就是这样,他对尚诺的爱,从五年前就已经有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他们有三年多是空白的,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他每天都会想起她!经常望着天空发呆。 时不时回忆起她们之间的美好回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牢牢地记着。 他说过将来结婚了,会带她去爱琴爱! 他说过将来会跟她一起生很多很多的宝宝。 他说过很多很多的承诺,他都记得,但是这些,已经没有机会实现了,他依然记在心里,如果, 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把所有的承诺实现! “表哥,那男人是谁啊?”杨雪婷很好奇地问。 “” “表哥,她知道你喜欢她吧,还当着你的面,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杨雪婷继续煽风点火,“也就只有你才能容忍她了!” “表哥,那男人,他一一” “那不是别的男人!那是她丈夫!” 韩东城终于忍不住了,车子“吱”地一声停了! 猛然停下的车子,惯性向前倾,杨雪婷吓了一跳。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而怪异。 杨雪婷一声都不敢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东城突然说话了,“以后,不要再提那个男人。” “哦。”杨雪婷赶紧点头。 车子再次启动,渐渐地驶去了。 病房中,尚诺坐在床边,神情有些疲惫,但是又不敢睡着。 他都已经睡了一天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她担心他本来的时候,没有东西吃,于是,她特意买了份皮蛋粥,好让他醒来的时候,有东西吃。 粥放太久了,已经有些凉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尽量提起精神来。 “嗯”床上的人有动静了。 尚诺猛然提起神来,“沈泽言,你醒了吗?” 沈泽言慢慢地撑开眼皮,他望着天花板,目光移到尚诺的脸上,干燥的嘴唇张合了一下,发出沙哑的声音。 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也猜到,“你要喝水是吗?” 还没等他点头,她已经把一杯水递到他唇边。 “心烫。”她温柔地提醒他。 他的心微微一暖,在她的扶持下,喝了几口水,又躺下了。 “肚子饿吗?要吃点什么东西?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太多的东西,只能喝点粥,我给你买一碗皮蛋粥,现在帮你热一下,虽然不怎么好吃,但你还是将就着吃一点吧,垫垫肚子也好。” “尚诺” 沈泽言想叫住她,她已经拿着碗粥冲出了房间。 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紧张他的样子!也是第一次有女人在她病伤的时候照顾他,沈泽言的心暖暖的,像有一股暖流划地心田。 很快,尚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回来了。 “趁热吃,心烫。”尚诺心翼翼地吹着碗里的粥,用勺子一拔又一拔着。 沈泽言想坐起身,尚诺赶紧扶了他一把。 “谢谢。”他的右手脱了臼,动不了,而左手又不习惯,动作很僵硬。 “我喂你。”她拿起勺子,勺了一口粥,送到他嘴边。 他迟迟没有嘴唇,定定地看着她,像不认识她似的。 她突然对他这么好,这么温柔,他真不习惯啊! “把嘴张开啊!”她催促着他。 他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吃着她亲自喂下的食物。 她很用心,每一勺子都会吹一下,再送到他嘴边。 这样的体贴,让沈泽言的心窝前所未有的暖和。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g 正当他享受着,不适时宜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还没等他们回应,门已经打开了。 韩东城站在门外,看着尚诺手里的碗,还有她拿着的勺子正对着沈泽言的唇边,两人愣愣地看着他。 “对不起,打扰了。”他匆匆地说着,正想退出去。 “去哪呢?进来啊。”尚诺喊住他。 韩东城破着头皮,还是走进了房间,手里提着个袋子,放到床头桌上。 “我给你们买了夜宵。”说完又看看尚诺手里的粥,忽然感觉自己买的东西,似乎有点多余了。 也许这个时候,他真不该出现吧! “谢谢!”尚诺朝她微微一笑。 沈泽言看着韩东城那一脸的尴尬,还有眼中飞快而逝的黯然神色,忽然觉得很得意,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 他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说:看吧,她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女人,从前是,现在依然是! 韩东城当然看得出他眼神中的含意,他故意别过脸,假装什么都看不见,接着说:“这么晚了,我也该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你才刚来就要走了?” “嗯。” 尚诺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十一点多了,是该回去了吧! “那好吧,你回去之后,也早点休息吧。” 韩东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佑大的vi病房,只剩下两个人了。 尚诺把空了的碗放到垃圾桶里,收拾着东西。 沈泽言突然抓住她的手:“谢谢你。” 尚诺的心一颤,有些慌乱地抽回自己的手,“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伤成这样,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不,是我不应该丢掉你的手机。”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态度很诚恳。 尚诺看他态度良心,也就原谅他了。 “以后你不要再这样做了,我也不会再怪你。”她说完,又想起护士的话,“对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该打个电话向家里人说一下吧,今天护士才问我要你的家属号码呢,说要通知家属。” 他入院到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过来。 “不必通知家属!我不想让老爷子知道这件事。” 他的家人也就只有老爷子一个!还有他的妻子一一尚诺! 如果让老爷子知道他入院,肯定又会骂他的,而且还是为一个女人挡车祸。 “那,不太好吧。”尚诺犹豫地道。 “没什么不好的,我从就一个人长大,根本没有什么亲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有点落寂,忧伤,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他的母亲在他很的时候就离开她了,她母亲生前是老爷子最爱的女人,老爷子答应过她母亲,如果她生了个儿子,就让她的儿子,成为继承人!而今天,他能爬上这个位置,一半是靠她的母亲,另一半,是靠他的努力! 他的母亲,就是因为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太过风流,惹下很多桃花债,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最终她母亲抑郁成病,最终一病不起。 因为对她的死感到愧疚吧,老爷子从就特别疼沈泽言,而沈泽言时候又特别聪明,那就更讨老爷子喜欢了。 从到大,他所感受到的孤独,没有人能体会!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老爷子能给他的,除了钱还是钱,从来不会关心他!他病的时候,身边照 顾他的都是佣人,老爷子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知道他很忙!但是他对他那样的无视,让他感觉不到一丁点亲情的存在。 还有老爷子那样对待母亲,让他从来不相信爱情!也对女人很不屑! 尚诺今天对他的照顾,让他感觉到温暖!这种久违的感觉,是很的时候,妈妈在他身边,才会有的感觉 “你怎么会没有亲人呢?老爷子不就是你爸爸吗?有爸爸又怎么会没有亲人?”尚诺不解地问。 沈泽言收回思绪,看着尚诺说:“我们还没离婚,你算是我的亲人吗?” “当”然字还没说出口,尚诺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现在还没办法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个老公 “算吗?”他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紧盯着他的眼睛问。 “那个你还饿不饿?要不要我再给你热一碗粥?”她赶紧扯开话题。 “不饿了。”沈泽言摇摇头,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如果她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对他说,我当然是你的亲人啊!那他会很高兴的! “吃饱的话就早点休息吧。”她对他说。 “我睡着了,你就要走了吗?”他突然舍不得她离开。 “嗯,我也该休息了,我就在隔壁房,你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可以等我睡着了,你再离开吗?”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到很不安。也许人病了,内心也会感觉特别脆弱吧!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竟然害怕她离开? 尚诺感觉到他不安,看着他微蹙的眉头,心一下子软了。 “好,我等你睡着了,再离开。”她拍拍他的手说道,想给他鼓励,他却反而握住她的手。尚诺想挣扎,但看着他担忧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有挣脱他的手。 “你睡吧。”她从在他身边,轻轻地对他说。 沈泽言的心安定了下来,慢慢地闭上眼睛。 这个霸道又无礼的男人,竟然也会有如此不安的一面? 尚诺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有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在发芽,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叫悸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泽言才睡着了,尚诺想回房间,却发现,他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分也分不开。 她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又怕弄醒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趴在他床边,合上眼帘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尚诺都在医院里,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沈泽言,像个专属护士似的,寸步不离!他的身体恢复很快,连护士都有羡慕沈泽言,有个这么好的女朋友! 沈泽言对尚诺的感觉也在慢慢地变化,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她越来越漂亮了,越看就越好看!以前都没有这种感觉。 以往跟他交往过的女人,都是越看越丑,最终甚至讨厌。 而尚诺却例外了! 韩东城每天都会来看尚诺,但每次看到尚诺照顾沈泽言,他的心就痛一下,他害怕那种心痛的感觉,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不过还是会给她每天打电话。 这天中午,尚诺又接到韩东城的电话了。 “吃饭了吗?”韩东城的声音带有一丝疲惫。 “嗯,刚吃了。” “他呢?” “他刚睡着了。”尚诺回头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人儿,唇边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9章 休息 “那你也休息一下吧,这几天忙着照顾他,你也累坏了。” “嗯,我会休息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尚诺以为他的话说完了,正准备挂电话一一 “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会这样照顾我吗?” 尚诺愣了一下,“当然会,我们是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吗?韩东城的心微微一酸。 “我要忙了。” “好,八八。”尚诺挂了电话,脑子里隐隐可以想象到,韩东城那忧伤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黯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高跟鞋踩在光滑地板发出的清脆声音。 “泽言一一”黄莺推开门,看到病床上的沈泽言,正想飞扑过去,眼角的余光扫过房间的某一个角落,目光赶紧转了过去一一 尚诺陌生的目光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女人,心想,她是沈泽言的亲人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黄莺的眼睛睁大两倍! 她没看错吧,眼前这女人不就是沈泽言的老婆吗? 她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你好,请问你是?”尚诺疑惑的目光看着黄莺,她认识她吗? 黄莺心中哼了一声,这女人假装不认识她啊!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上次在湘菜馆不是碰过面了么?” 湘菜馆? 尚诺皱了皱眉,摇摇头,她真想不起来了,对眼前这个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快就忘记她忘记得一干二净? “请问你是她什么人?妹妹吗?” “妹妹?”黄莺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睛一瞪:“我是他女人!” 她这句话讲得这么明白,尚诺这下懂了! 原来是沈泽言在外面包养的女人? 她不是他老婆吗?他竟然还有别的女人? 尚诺的心涌起一股不可抑制的怒气! “这里交给你了!” 她说完,拿起包包就要走。 “站住!”黄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带着嚣张的气焰说:“别说我不提醒你,泽言马上就会跟你离婚了,你还是趁早做好心理准备吧!” 离婚两个字,像一把刀子划过尚诺的心。 她不说话,迈开步伐快步离开病房,“砰”地一声关上门! 突如其来的关门声把沈泽言吵醒了。 他皱了皱眉,头有点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口很干躁,想喝水,下意识叫了声:“尚诺” 黄莺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冲到他面前:“泽言,你醒了!” 沈泽言看清眼前的人,微微一惊,怎么会是黄莺?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会在这!” “我听朋友说你出车祸被送进医院了,我就急忙赶来看你了,本来还不相信,结果,真的是你,担心死我了,泽言你还好吗?头痛不痛?手痛不痛?哎呀,怎么伤成这样啊,哪个混蛋把你撞成这样!真该死” 她边说边摸着他的脸,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沈泽言却避开了她的手,“我没事!” “尚诺呢?” 她这几天一直守在他身边,怎么就不见了? ≈ &bs;“什么诺?我进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看见啊!”黄莺睁着眼睛说瞎话,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点也看不出是在说谎! 沈泽言没有说话,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熟练地拔打了一串号码 手机响了,尚诺拿起手机一看,是沈泽言的号码,随手就把手机给关了! “你好,你所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再打一一 “你好,你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女人竟然关机了!沈泽言皱了皱眉,微微有些不悦了。 “泽言,怎么了?”黄莺看出他不高兴,心翼翼地问。 “没事!”他推开她靠过来的身子,一拐一拐地走下床。 “啊,泽言,你要上哪去啊!你还没穿鞋呢” 沈泽言走出房门,抓住一个护士就问:“你有没有看到跟我一起的女孩子?就是住在我隔壁病房,经常照顾我的那个。” “哦,那个女孩啊!她刚刚办理了出院手续,已经走了!” 走了?她竟然走了! 一声不吭,扔下他就走了!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沈泽言生气了! “泽言”黄莺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跟了上前,“哎呀,你怎么光着脚丫下床啊,会着凉的,来,我扶你回去一一” “你走开!”他大吼一声。 吓得黄莺后退了两步。 “泽言,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心情不好,别惹我!” 他丢下最后一句话,气愤地回房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黄莺看着重重合上的房门,心里一股子闷气! 不就是个死女人吗?走了就走了呗,犯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那女人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又突然出现!她还以为她死了呢!竟然没死! 哼,都怪那女人让泽言心情不好,下次再让她碰到她,保证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 尚诺回到刚租下来的公寓,却被房东告知,这房子不租了!连租金和订金都退回来了,房东很抱歉地对尚诺说:“我儿子下个月就要回来了,所以,这房子不租了,真抱歉啊!” 尚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在路边,无助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站,心里一片茫然。 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确实,她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她的记忆一片空白,没有亲人,没有家!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归宿? 突然觉得好累,要是这时候,有个肩膀靠一下,该多好呢? 天已经暗下来了,黑蒙蒙的夜空,突然下起一阵瓢泼大雨。 雨“哗啦啦”地下着,路边的行人纷纷奔跑,急着找地方躲雨,只有尚诺,依然站在路边,任由雨水淋湿了她全身,雨水落到她的头上,脸上,顺着她的脸庞划落。 她想哭,却哭不出声音。 只觉得内心很瞥,很难受,人生都变得黑暗了。 她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哪里才是尽头,她好害怕,她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无助地站在路中间,不知道该怎么走 谁能带她走出这个阴暗的世界?谁能给他带来光明? 神啊,告诉她吧! 雨水被隔住了! 尚诺感觉到有一股温暖的气 息包围住她,雨水不再淋到她的头上。 难道,老天爷显灵了? 她抬起头,这才发现,头顶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伞! 下意识回过头,这才发现,韩东城就站在她身后,他手里撑着一把伞,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是你”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眨动了一下,睫毛上的水珠顺着脸庞划落。 为何他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最无助的时候就出现在她面前? “回家吧。”他轻轻地对她说,声音还是那么地温柔。 刚才接到沈泽言的电话,他就知道他肯定不见了,赶到医院的时候,护士说她已经出院了,他跑到她租住的公寓,房东告诉他,房子已经退了,她刚走,于是,他就追了出来,找了好久,才在这里找到她。 家?她有家吗? “我没有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如果你愿意,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大门随时为你而打开。”他看着她的手,指尖轻轻地抚去她脸上的雨水。 尚诺的鼻子一酸,泪水便划下来了,顺着她的眼角划落。 脸上又湿又凉,她用手背擦了把脸,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浑身都是湿鹿鹿的,粘在身上好不舒服。 他忽然伸手将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 尚诺微微一怔,一股温暖的气息将她冰冷的身体包围住。 眼眶又是一热,她哭得更大声了,像个迷茫的孩子,任性地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知道心里很难受,很压抑,感觉自己一无所有,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东城”她唤着他的名字,生怕连他的名字都会忘掉。 现在,除了他,再也没有人会理她了! 他就像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只能紧紧地抓牢,没有选择的余地。 “别哭,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他抚着她的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温热的气息扑到她的耳际,让她整颗心都温暖起来了。 谢谢你,东城 尚诺闭上眼睛,任由最后的一滴泪水划落,意识慢慢地模糊了 韩家大宅 当沈泽言抱着湿身是水的尚诺回到家里,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杨雪婷跑了过来。 “表哥,你上哪去了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着你吃饭呢!咦,这女人怎么又回来了?” 杨雪婷看着韩东城手里抱着的尚诺,漂亮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 不是说找到工作就搬出去吗?连房子都租好了,怎么又回来了? 韩东城没有说话,抱着尚诺走上楼,吩咐佣人帮尚诺换了一件衣服。 “她淋了雨,去准备一碗沈汤吧!”他对佣人吩咐道。 杨雪婷更不满了,“表哥,你干嘛对她这么好?她不是有老公的吗!还需要你来照顾?” “雪婷,别乱说话。”韩东城责备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我乱说话?我有乱说话吗?她明明就是有老公,干嘛还要来找你?你还对她这么好,表哥,你脑子没问题吧?” 杨雪婷越说越起劲了,“那女人根本没把你放心里,你还一个劲地对她说,这不是犯贱吗?你还一一” “够了!”韩东城大喝一声。 杨雪婷被吓到了。 印象中,这是表哥第一次这么凶她。 他竟然为了那个女 人这样凶她? 杨雪婷也怒了,生气地甩地头,奔了出去。 韩东城看着窗外的夜星,心情慢慢地平伏下来,打了个电话给杨雪婷,却发现她并没有带手机出去。 她只是个孩子,生气过后,就会回家吧!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一个星期过去了。 沈泽言的身体已经康复出院,他不停地寻找尚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上班的公司,已经辞职了! 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她,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韩东城的家了。 但是韩东城明显刻意避开他,怎么也找不到人! 沈泽言也不是那种喜欢死皮赖脸去纠缠的人,很快便不再打探尚诺的下落了。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男人和女人跳着贴身热舞,笑得那么疯狂,几乎都把身上的衣服扒光了。 男人的手在女人性感的身躯上游走,动感的音乐让人彻底沉沦。 沈泽言坐在吧台上,喝着一瓶又一瓶的酒。 酒很烈,划过咙喉是那么地火辣辣。 他眉头也不皱一下,连喝了十几杯。 “沈少,你再这样喝下去,会醉的。”酒吧里的服务生好心提醒着他。 “闭嘴!给我倒酒!” 他大吼一声,吓得服务生再也不敢说话了,赶紧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这是一间高档的vi酒吧,里面的客人都是一些上流公子哥儿,来此寻欢作乐罢了! 沈泽言经常光顾,自然有很多熟人向他打招呼。 “哟,沈少,好久没见你来耍了,最近很忙吧!”一名男子搂着两名身材火辣的美女来到他面前,一身名牌加上手腕上的百万名牌,一看就知道是阔少。 沈泽言没有搭理他,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任谁他都不会去理会。 对方自然也知道沈泽言的个性,笑了笑,“沈少,你怎么啦?一副失恋的样子,跟女朋友分手了?没事,我这里马子多得是,任你挑,看中哪个今晚就陪你睡!怎么样?够兄弟了吧!” “哎哟,刘少,你好坏哟!”两名火辣美女撒娇道。 被叫刘少的男人哈哈大笑:“你们知不知道这位沈少是谁啊,能陪他一晚,是你们的荣幸啊!” “滚!”沈泽言大吼一声。 他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最好谁都别来招惹他! 刘少被他这么一吼,心里涌起一股怒气,手暗暗地握住拳头。 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啊!敢对他大吼大叫? 尽管心里很生气,但他表面还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既然沈少心情不好,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记得有需要来找我哈!”说完,抱着两个美女离开了。 走到拐角的一处,刘少气愤地一脚踢翻一张桌子。 “靠!他妈的拽什么拽!”他怒骂一声,吓得身旁的两名美女都缩成一团。 “刘少,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其中一名哥们凑过脑袋问。 他的目光狠狠地瞪向吧台上狂喝酒的沈泽言,哥们马上会过意来:“哦,又是那沈少把你惹生气了?” 沈泽言得罪刘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有一次因为生意合作的事,被沈泽言拒绝,这件事已经让刘少很不高兴了,但是刘少不敢跟沈泽言翻脸。 这次见他心情不好,还特意想分他一个妞,丫的竟然吼他! “刘少,要不要我帮你稍微轻轻地教训一下他?”哥们坏坏一笑。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0章 “怎么教训?”刘少别过脸,看着哥们,“绝对不能动手,我与他现在还有别的合作关系,要是得罪他的话,对公司利益会有很大伤害。” 这是刘少的顾虑,要不是因为这些,他才不怕那沈少呢! “没事,就一点点的教训,作弄一下他罢了!”哥们从怀里掏出一包药丸,嘴角的笑意更坏了。 原来如此!刘少扬了扬嘴角。 “别太过火。”他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搂着两名美女走了。 酒柜前,一名男人将一包药丸和一叠钞票塞到调酒师的手里,调酒师面露难色,但还是收下了。 “给我倒酒!我要酒!怎么还不给我端过来!”沈泽言喝得头有点晕乎乎了! “酒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调酒师亲自把酒端到他面前。 沈泽言微薰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抓起酒杯就往嘴里灌一一 一杯啤酒下肚,他的头又重了几分,肚子也是涨鼓鼓的。 “沈少,你去哪,让我扶你吧。” 服务生好心地想扶他一把,却被他甩开了。 “走开,通通给我走开!” 他甩了甩头,想让脑袋清醒一点,往洗手间的方向一拐一拐地走去。 酒吧某个角落,一名美女穿着火辣的超短裙,身边数名男子在勾搭她:“婷,今晚想上哪玩不?要不,去我家吧!我刚买了张三米多的大床,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你这话也说得太委婉了吧,不就是想跟我那啥么!”杨雪婷扬了扬嘴角,笑得风情万种,“我像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更知道,你随便起来不是人!”那男人笑得一脸暖昧,还往她身上靠了过去。 “死鬼,给老娘滚开!”她一把推开那男人,忽然发现前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眯起眼睛一看一一 竟然是那女人的老公? 不会吧?他竟然也会来这种地方玩? 也是,有钱的男人,哪个不风流? 越风流的男人,她越喜欢! 何况,她讨厌那个叫尚诺的女人,忽然,一个坏坏的念头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勾引她的老公?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于是她站起身,快步往沈泽言的方向走去。 洗手间的大门外,沈泽言扶着墙,有点走不动了,头很晕,身体微微发热。 该不会发烧了吧?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但并没有多想,继续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想用冷水洗一把脸,应该会好一点吧。 “喂!”身后传来一把女人的声音。 沈泽言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向前走。 杨雪婷有些生气了,这人假装没听见吗?冲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喂,我在叫你呢,没听到吗?” 沈泽言回过头,看着眼前陌生的美女,眯了眯眼睛,感觉眼前像有两道影子在重叠,看不清面前的脸。 “你是谁?”他微薰的眼眸像染了一层水雾,英俊的脸庞是那么地吸引人,他甩了甩头,想让眼前的视线清晰一点,这个动作,让他原本就凌乱的头发,更增添了几份魅力。 真帅!杨雪婷倒抽一口气,上次匆匆一面,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他的脸,而这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她终于看得一清二楚了! 第一次有男人能让她这么印象深刻,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吧。 r/杨雪婷嘴角的笑容垮了一下来:“我不缺钱,不需要你付我钱,我不是姐!昨晚的事明明就已经做了,我是不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 她承认自己是个随便的人,跟她上过床的男人多得数也数不清,她不需要他负责任,但是他现在说出这样的话,让她的心很不舒服。 第一次有这种当了姐的感觉!很不爽! “那你想怎么样!”沈泽言强压住心中的微怒,他不想得罪肯前这个女人。 “我说了,我要做你的女人!” “不可能!”他一口拒绝了,态度比刚才要强硬很多。 杨雪婷怒了,“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昨晚的事,告诉尚诺!” “你敢?”他眯起危险的眼睛。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扯了扯嘴角,一副天不怕,也不怕的样子。 沈泽言看得出,这女人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人,看她那嚣张任性的模样,也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 “随便你,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说完,套上自己的衣服,转身便走了! 房门“砰”地一声合上了。 杨雪婷抓起一个枕头砸向大门,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该死的,这男人竟然敢这样对她! 从来没有男人试过在跟她一夜之后,毫不留恋地离去!他是第一个。 她的心忽然有种想征服这男人的冲动,她就要得到这个男人,说什么也要得到这个男人。 韩家大宅 今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却没有炎热的太阳,很凉爽的天气。 尚诺泡了杯咖啡,坐在后院中的藤椅上看着书。 韩东城刚游完澡,头发还是湿辘辘的,他拿了条毛巾,边擦边看到尚诺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在看什么呢?” “。”尚诺抬起头,看到他光裸的上身,一身结实的肌肉,脸蛋微微有些发热,赶紧垂下眼帘,假装继续看书。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天天抱着看。”韩东城喝了口佣人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口。 听到他提起以前,尚诺放下,目光再次移到他脸上。 “我以前很爱看吗?” “嗯,很喜欢,上课都在偷偷看,你还跟我说,你将来的愿望,就是当一名家!” 家?真是太遥远的梦想了。 尚诺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 “你现在,还想当作家吗?”韩东城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她。 “想归相,我哪有那本事?” 让她看还差不多,写?算了吧。 “你读书的时候,文科不错,你可以试试看。反正你现在老是呆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如果你写出一本,我可以帮你出版。” 他早有开一家出版公司的打算,如果她能写出一本,他一定会找人重点策划,砸点钱下去,保证把她捧到最畅销作家的位置。 现在的明星,作家,不都是这样捧出来的吗? 有钱就行了,如果能为她实现一个梦想,花多少钱他都愿意。 “别开玩笑了,我写不来的。”尚诺笑了。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考虑看看,闲的话就试着写一本吧。” 韩东城的表情很认真,看起来不像在跟她开玩笑。 “呃”她沉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几天你都呆在家里,不觉得闷吗?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他问她。 从出院到现在,她都没有出过门,天天窝在房里不知道干什么,今天要不是韩东城要求她出来陪他游泳,她现在肯定还是窝在房间里。 “不想出去。”她淡淡地说,低着头,翻着,却没有认真看里面的内容。 “是的碰到他吗?”他指的“他”,除了沈泽言,还有谁呢? “没有。” 想起沈泽言,尚诺的心微微一颤,心里有一股刺痛感在蔓延。 “这几天,他没找你了吧?”韩东城问,前段时间,沈泽言还天天打电话到他公司,他没有接,直接让秘书给挡了。 “不知道,反正手机都没了,谁也找不到我。”她不想再看到那个男人。 “我送你一台新的手机?” “不要!” 她现在想安静一段时间,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好吧。”韩东城也不再说什么了,她这样的决定,对他来说更好,他一点也不希望尚诺和沈泽言见面。 “饿了吧,进去吃点东西吧。” “好。” 两人一同回到室内,正在用餐之际,杨雪婷回来了。 杨雪婷一进门,就看到尚诺和韩东城有说有笑地在吃东西,一看到尚诺那张笑脸,她就想起那男人,瞥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 她将手里的包包重重地丢到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 韩东城这才注意到有人回来了,转过头,眉宇一蹙:“你昨晚上哪去了?一个晚上都不回来!” “哼。”杨雪婷瞪了尚诺一眼,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又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上楼了。 她这是什么态度?韩东城有些生气了,正打算叫住她,尚诺赶紧按住她的手:“她看起来心情不好,还是别去惹她吧,有什么事,等过一会,她气消了再说。” 韩东城听了尚诺的话,心中的气慢慢地消逝。 尚诺被杨雪婷瞪了一眼,觉得莫名奇妙,不过算了,她一向看她不顺眼,瞪她也是正常的。 杨雪婷回到房间锁上门,气愤地把包包扔到床上! 那该死的男人,真是气死她了!回到家还得看到她老婆跟她表哥谈笑风生,这让她心里多不舒服啊! 这个贱女人,有老公还来勾搭她的表哥! 凭什么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说什么也要得到那个男人!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拔了一串号码,电话那头接通了,很快传来低沉的声音: “谁?” “是我!不要告诉我,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尽管还是一肚子气,但她还是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一点。 又是昨晚那女人?沈泽言皱了皱眉,正准备挂电话一一 “别挂我电话哦!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见到你老婆,明天我可以帮你约她出来,怎么样?” “你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就是,我要做你的情人!我可以不公开我们俩的关系,只要做你女人就可以了。” 说白了就是要做他的床伴? “做我情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1章 好处 “我不需要好处,我开心就行了。” “”电话的另一端在沉默。 “你不需要这样怀疑我吧,钱我不缺,我缺的是快乐,我相信你能给我带来快乐!”她又多说了一句,这句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明天几点?” “十一点,昨晚的酒吧见!” 沈泽言挂了。 杨雪婷合上手机,唇边划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方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她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便下楼了。 她心情很好,主动向韩东城打招呼:“表哥!你们怎么不等我就吃饭了呀!” 韩东城皱了皱眉,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 “我们还没吃完,你也过来吃吧!” “好啊!” 很意外地,杨雪婷竟然坐到尚诺身边的位置!以往她都是坐到韩东城的身边,还刻意离尚诺远远地,越远越好,好像她有什么病似的,不愿靠近她。 今天是怎么了? 尚诺很不自然地直了直腰肩,斜着目光看了杨雪婷一眼,又看向韩东城。 韩东城也觉得很意外,不过看到杨雪婷愿意靠近尚诺,他还是挺高兴的。 “以纯,你怎么吃这么少?多吃点吧,你太瘦了哟!女孩子还是要长点肉比较好!”她边说边主动给尚诺夹了块鱼肉,“吃鱼吧,鱼肉蛋白质高,多吃也不会长肉肉!” 尚诺受惊若惊,半天才反应过来,道了句:“谢谢。” “表哥,你也多吃点吧!”杨雪婷也给表哥夹了块鸡肉。 韩东城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雪婷怎么忽然变懂事了?” “我一向都很懂事的好不好?”她不满地嘟起嘴唇。 “好好,快吃饭吧。”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愉快,这是自从杨雪婷出现之后,吃得最愉快的一顿饭了,尚诺也是这么认为的。 吃过饭后,杨雪婷还问尚诺要手机号,尚诺说:“我没有手机。” “不会吧,连台手机都没有?” “嗯,坏掉了。” “手机我多着,送你一台!”她随手从包包里掏了一台手机塞到尚诺手里:“这是现在最新款手机,昨天才新买的,现在送你了!” “啊,不用了。”尚诺想塞回去,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可不想要。这款手机码起要好几万呢! “说了送你就送你,别婆婆妈妈的,认识你这么久了,也没给你送过什么,这个就当见面礼吧!” 尚诺想拒绝的,韩东城突然说道:“既然她都说要送,你就收下吧!” 他都这么说了,尚诺只好收下,“那,谢谢。” “不用谢啦!你是表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呀!表哥,你说对不对?”她一脸调皮可爱的表情向韩东城眨了眨眼。 韩东城微笑不语,看到两人感情好得像姐妹一样,他心里更高兴了。 尚诺也笑了笑,尽管她不知道杨雪婷那女人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但她也没有多想,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心机吧。 “以纯,今晚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逛街?尚诺不太想去,但也不想拒绝她,于是说:“好吧。” “不要玩得太晚,十二点前要回来,知道吗?”韩东城叮嘱道,“要去我送你们去?你们逛够了,我再去接你们?如何?” 两个女孩子半夜出门,还是不安全!他不放心。 “不用啦,表哥你放心,我会看住她的,她掉一根头发我都帮你拣回来!”她开玩笑地说道。 吃过晚饭后,杨雪婷开车载着尚诺早早便出了门。 她们逛了衣服店,挑了几件衣服,杨雪婷的心情似乎很好,也给尚诺送了几件衣服,尚诺想拒绝,但她已经买单了。 到了十点半的时候,尚诺累了,便说:“都买了这么多东西了,我们回家吧!” 杨雪婷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表,“好!” 两人上了车。 杨雪婷坐到驾驶座上,开车的动作很熟练。 车子开上公路,尚诺就觉得不对劲了。 “你会不会走错路了?这条路好像不是回家的吧!” “现在还早着,不用急着回去吧,我想去酒吧喝一杯,你陪我去吧!” 车子都已经开了,她能说不去吗? 尚诺只能点头:“那好吧,我们就随便坐坐,一会就回去了,你哥说过十二点前要回家的。” 这贱女人竟然拿她哥哥来压她?杨雪婷心里骂着,脸上却挂着笑容:“行啦!” 酒吧,人声沸腾,舞池中的男人和女人跳着贴身辣舞,到处乌烟罩气! “要不,我们回去吧。”尚诺有些受不了地皱了皱眉,她从来不去酒吧这种地方,何况还是这种如此混乱的酒吧,眼前就有一对男女抱在一块几乎。 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你是嫌这里太吵了是吧,没事,你跟我来,我开了包厢。”杨雪婷将尚诺带到一间包厢,还找了几个猪朋狗友陪她聊天。 “美女,第一次来玩啊?”坐在尚诺最近的一个男人调侃道:“看你穿得这么保密,一定是保守派,该不会是吧!” 杨雪婷在心中笑着,?早就已经被男人玩过了,老公都有了,个屁啊! 尚诺铍了皱眉,他最讨厌这种不正不经的人了。 “以纯,你别怪他们,他说话就是这么不正经,你别放在心上。”杨雪婷似乎看出尚诺不高兴,赶紧对她说道。 “没关系。”尚诺强挤出一丝笑容。 “喂,你们这些家伙。要好好陪我朋友啊,姐出去抽根烟,马上回来,别欺负她哦!”杨雪婷说着,退出了房间。 看到也离去,尚诺想跟着走出去,但被身边的人给拉住了,“美女,上哪去呢?陪我猜拳吧” “不,我不会猜拳!” “猜拳你都不会啊,没事,我教你” “不必了” 走廊上,杨雪婷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电话的另一头很快就接通了。 “喂,你还没来吗?” 还没等对方说话,杨雪婷就问了。 “已经到了,你在哪?” “我在104号包厢,你过来吧!” 合上电话,沈泽言往104号包厢走了过去。 拧开门锁,房里黑漆漆的一片,他皱了皱眉,有种被耍的感觉,正想走,突然冒出一抹黑影,把他拉进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嘴唇被一片柔软给堵住了!一条藕臂在他身上不停地摸索,企图激发他的热情。 “你玩够了没!”沈泽言一把推开贴在身上的人,按下电灯开关。 杨雪婷衣着有些凌乱,嘴唇微微有点红肿,唇边挂着一抹笑意。 “她人呢!”他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 “你就这么急着想看到她吗?” 杨雪婷不悦地挑了挑眉。 “你耍我?”他有些生气,转身就要走,她却飞快地从身后抱住他。 “别走嘛今晚我们先单独相处,明天一定带她来见你,好不好?” “你不喜欢像你这种耍心计的女人!” 他没有动,但是手依然紧紧地拧住门把,做好开门的准备了。 “人家这么骗你,还不是因为想见你一面吗?”她矫情地握住他的手,嗲声嗲气地对他说:“我对你一见钟情,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握住门把的手慢慢地松开了,沈泽言转过身,“我讨厌欺骗我的女人。” “好,那我下次,再也不骗你了。” 他没有拒绝,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 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攥住了,疼得她无法呼吸,握住门把的手在微微地颤动着,全身的血液都冲向脑门。 沈泽言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协议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像打发乞丐似的,丢到她面前:“拿去吧,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她一巴掌掴到他的脸上:“那不是我的孩子,会是谁的孩子!冬冬就是被你害死的,沈泽言,我恨你!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太多太多的画面,一下子涌到她的脑海里,头好痛,几乎要挤爆她的脑门。 “不一一”她捂着头,痛苦地喊出声来。 头好痛,好痛,她快要受不了了 “尚诺!”沈泽言冲上前,一把抱住尚诺欲坠的身子。 该死,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尚诺,你醒醒,你醒醒”他着急地轻拍她的脸,却怎么也叫不醒她。 杨雪婷抓住身上的衣物走了过来,“她怎么了?” 沈泽言狠狠地瞪着她一眼:“你故意的!” 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 杨雪婷一脸茫然,“啊?什么故意的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真的不关我的事,你要相信我” “滚开!”沈泽言打横抱起尚诺,急匆匆地往外跑。 “泽言”杨雪婷一脸伤心地看着离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忽然,嘴角微微一勾,眼中划过一抹阴骛的笑意。 当尚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了。 首先迎入眼帘的是沈泽言那张放大的俊脸,“尚诺,你醒了吗?” 看到沈泽言的脸,尚诺眼中飞快地划过一抹伤痛,很快又恢复过来。 她别过脸,不想看到他。 “尚诺,你别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尚诺”他想说些什么话来解释,张嘴却发现,这样的事实,说什么也没用。 做了就是做了。 难道说是那女人勾引他?他不想做的吗? 说这样的话太假了,如果他不想做,那女人不管怎么勾引他都没用! “尚诺,你不要生我气好吗?” 这次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不对,他承认,只要她肯原谅他,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没生你的气。”尚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根本不需要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尚诺”他的声音是那么地沮丧,难过,第一次痛恨自己竟然又一次伤了她的心。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她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原谅我。” 原谅?他叫她原谅?真好笑,尚诺勾了勾嘴角,笑容冰冷而讽刺。 “你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原谅!像你这么自私的人,根本不会把别人放在眼睛,这样的你,需要得到原谅吗?” 她睁开眼睛,冰冷的目光看着她。 沈泽言被她的话震住了,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突然,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尚诺别过脸:“没有,我什么都记不住了,你别烦我,也别跟我说话,我头好痛!” 她下逐客令了! “尚诺,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出去!”她受不了地捂住耳朵,这时,护士端着药物走进来了,看到尚诺情绪不太好,对沈泽言劝道:“先生,病人现在不能受刺激,需要安静地休息,请你出去一下吗?” 沈泽言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我下午再来看你。” 他说完,走了房间。 护士为尚诺测了血压,叮嘱她要好好休息,注意保持情绪,然后退出房间了。 尚诺静静地躺在床上,眼角缓缓地划落一滴眼泪 突然,门被扭开了! 尚诺以为是沈泽言,赶紧抹掉眼角的泪。 “你还好吗?”温柔的声音传来。 韩东城走到床边,将手里的水果和食物放到床头柜上。 尚诺认出韩东城的声音,抬起头,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是你” “嗯。肚子饿了吗?”他柔声问道。 尚诺摇了摇头:“不饿,没有胃口。” 空荡荡的房间,有那么一丝尴尬的气氛在蔓延,两人谁也没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东城才开口:“医生说,你受了刺激。”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晚上等到半夜一二点还没见表妹和尚诺回来,他着急得很,结果表妹回来却告诉她,尚诺进医院了。 他好不容易赶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泽言紧紧地握住尚诺的手,在床边守候着她。 为什么他们俩总是能碰到一块呢?难道这就是缘份吗? “以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很想知道,是不是沈泽言说了什么话,让她受了刺激而晕倒!如果真是那男人干的,他不会放过他! “我不想提,你不要问这件事好吗?”她的眼底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好,我不问了,你别难过。”他赶紧安抚她,看她那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也是一阵阵的刺痛,手不由自主地伸上前,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额头。 尚诺的身子微微一颤,长长的睫长像蝴蝶的翅膀。 她抬起眼眸,望着韩东城的目光带有一丝看不清的神色。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着他,韩东城皱了皱眉: “怎么了?” 尚诺赶紧垂下眼帘,摇摇头:“没,没什么。” “医生说你情绪很不稳定,这对你恢复记忆有很大的影响,所以这几天,你都要留院观察一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尚诺就说:“不!” “东城,我想出院。” “可是医生说一一” “我不管,我要出院。”尚诺第一次这么坚决地跟他说话,韩东城都怔住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2章 强烈 尚诺也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应该这么强烈,于是声音软了下来,“我真的不想住院,你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严格来说,她是不想再碰到沈泽言了! 如果她还住院的话,他肯定天天来打扰她。 她暂时不想再看到他,真的不想看到他!每次看到他的脸,就忍不住 “我知道你不想住院,可是医生都说了,必须留院观察几天,要不这样吧,就三天,留院观察三天,三天后,我马上为你安排出院,怎么样?”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尚诺还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点了点头,眼神是那么地黯然。 在尚诺住院期间,沈泽言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尚诺,抽很多时间陪着她,哪怕她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他依然陪着她,逗她说话。 她总是闭着眼睛装睡觉,不想多看他一眼。 到了第四天,沈泽言再次来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告诉他,尚诺已经出院了! 他发了疯似地找她,甚至来到韩家大宅,多次被保安拒之门外。 终于,他绝望了,没有再上前敲门,却时不时开着车子来到韩家大门外,静静地看着二楼的窗户。 紧帘的窗帘,尚诺轻轻地揭开一道缝细,清楚地看到大门外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 她定定地看着那辆宝马,眼神带有一丝忧伤,更多的是痛恨。 就是这个男人,害她失去一切,沦落到现在这种一无所有的境地! 她恨他,恨透了他!绝对不会原谅他! 尚诺的拳头不自觉地握了起来,关节微微泛白。 “叩叩叩”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尚诺回过神来,看到韩东城就站在门外,定定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清明,仿佛能看透一切,看透她的内心。 尚诺的心一颤,深怕有什么心事会被他看透,赶紧把手放了下来。 “找我有事吗?” “我让下人给你炖了花胶,你身体虚弱,要多补一补。” “谢谢。”尚诺很真诚地对她说。 “怎么这么见外?我们都是很熟的朋友了,不必道谢。” 韩东城皱了皱眉,怎么感觉突然之间与她拉开距离了? 自从三天前,尚诺从医院醒过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哪里变了?他又说不出来。反正给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还有她的眼神,像蕴藏了很多心事,让人猜不透。 “你先下去吧,我换件衣服就下来。”尚诺说道。 “好。”韩东城下了楼。 尚诺换了件衣服,走出房间,正好碰到刚准备出门的杨雪婷。 杨雪婷看到尚诺,先是一怔,然后装作很自然地向她打招呼:“好啊,那天的事,真是抱歉啊!把你给吓到了,唉,大家都是成年人,碰到这种事情,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男人竟然是你老公唉!” “过去的事,请不要再提!”尚诺的脸又黑又沉,她紧咬着下唇,努力平抚自己的内心。 杨雪婷却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似的,仍然滔滔不绝: “那天真不是我自愿的,他好像喝了点酒,摁住我就要了” “我本来是反抗的,后来见反抗了没用,就放弃了呗,唉,大家都是成年人嘛!看他长得又不氏,就跟他那个了呗” “以纯,你不会怪我吧?” 尚诺猛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冰冷的目光射了过去:“我不怪你!绝对不会怪你!” ≈&bs 要怪就怪她当年瞎了狗眼,才会看上那样的男人! 这种捉奸在床的戏码,也不是第一次上演了!她早已见怪不见,还有什么好惊讶的? 杨雪婷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很快又恢复过来。 “你真不怪我哟?哎呀呀,你人真是太好了,难怪我表哥这么喜欢你,如果你跟那男人离婚了,不妨考虑一下我表哥吧!我表哥对你真的好好的哟!” 话是这么说,杨雪婷会真心希望尚诺跟表哥在一块吗? 如果尚诺真的选择了韩东城,以杨雪婷的个性,一定从中捣乱,非闹到鸡犬不宁不可! 尚诺扯了扯嘴角,心中瞥了一肚子气,硬是没有发作! 餐桌上,韩东城早已从在那等候了。 看到尚诺和杨雪婷一起下楼,眉头一皱,问雪婷:“穿得这么漂亮,又准备上哪去?” “约了个老同学喝下午茶啦,马上就回来。” “晚饭前必须赶回来。”韩东城淡淡地说道。 “知道啦表哥!”杨雪婷说完,挥着手便离开了大宅。 远远地,她看到一台白色的宝马,忽然觉得车上的人影很熟悉,走上前一看一一 “哟,竟然是你啊!”杨雪婷大呼。 沈泽言看了她一眼,马上认出她就是韩东城的表妹,又想起之前在酒吧发生的一幕了,手心暗暗握住拳头。 “滚开,别惹我!”他低沉的声音是那么地危险。 杨雪婷却不怕死地把脸凑了过去。 “喂,你干嘛这么凶啊?” “干嘛把车子停在我家门口呢?” “你想进去看你老婆啊?要不要我带你进去”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沈泽言一句话也没回复她。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问你话你都不回答!” 回答?要他怎么回答? “我现在心情不好,劝你最好别惹我!” 自从上次的事,沈泽言已经彻底讨厌这个女人了! “心情为何不好呢?因为看不到你老婆吗?她现在在跟我表哥在吃饭耶!要不要我进去帮你告诉她一一” 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 一个耳光过去了! 杨雪婷愣住了,手慢慢地移到脸上,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打我?” “你竟然敢打我?” 沈泽言坐在驾驶座上,冷冷的目光看着她。 “打你又怎么样?” 她还不值得他打吗?竟然用这种卑鄙幼稚的手段耍阴谋,他以为她看不出来? “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下来!” 杨雪婷彻底怒了,发了疯似地扯着门把,不停地用脚踢他的车子。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任何人打过,连她妈妈都舍不得大声说过她一句话,这男人凭什么动手打他? “混蛋!贱人!你给我滚下车!滚下车” 她不停地闹,又是踢又是踹,非要把他逼下车不可! 该死的女人! 沈泽言也怒了,猛然开门下车,又是一巴掌盖了过去! 杨雪婷整张右脸都肿了,嘴角渗出一丝血丝! “你这个 混蛋,我跟你拼了一一”杨雪婷疯子般地冲上前,还没来得及触及他的衣服,就被她反锁双手,摁在墙上! 她的脸贴着墙,双手被定在身后,身子动弹不得! “你以为你耍这种聪明,我会看不出来?哼,如果你聪明的话,劝你最好不要再惹我!我可以容忍你一次,绝对不会容忍你第二次!” 他说完,将她丢到一边去,开车离去了! 杨雪婷从地上爬了起来,擦着红肿的右脸,眼中尽是满满的愤恨! 他竟然为了这点事而打她? 不就一个女人吗?竟然敢出手打她! 他真那么爱他老婆么? 妈的!今天这两巴掌之仇,她一定会加倍奉还到他身上! 餐桌上,尚诺喝着佣人端上来的花胶,喝了几勺子,就没胃口了。 “我不想吃了。”尚诺皱了皱眉。 最近两天胃口很差,她瘦了好几斤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瘦过呢! “不想吃就别吃了吧!”韩东城也不逼她。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大闸蟹,我叫人给你准备了几只新鲜的,你尝尝吧!” 他叫佣人把早已准备好的大闸蟹端了上来。 又肥又大的螃蟹,装了满满的一盘! 他早看出她这几天胃口不好,什么东西都不想吃,饭量也减少了很多,他真怕她这样下去,会饿出病来,所以让下人准备了很多食物,希望有一款能合她心意,让她多吃两口。 看到久违的大闸蟹,尚诺的眼底飞快也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盘大闸蟹,思绪像回到了从前。 “以纯!”他唤了她一声。 尚诺这才回过神来,“嗯?” “你不喜欢吗?” “喜欢。”她淡淡一笑,目光中带有一丝感动。 “来,我陪你一起吃!”他说着,把一只最大的螃蟹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又拿了一只螃蟹递到自己碟子里,正准备剥一一 “等一下。”她赶紧叫住他,“你吃螃蟹会过敏的!” 他忘了吗? 韩东城怔住了,拿着螃蟹的手也僵住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她怎么会知道? 记得五年前,他和她还在一起的时候。 他知道她喜欢吃大闸蟹,特意在她生日那天,带她吃了一顿闸蟹宴! 那天他们都吃得很饱很饱,可是第二天,他就发烧起红疹了,病得只剩下半条命!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地说:“为什么你明知道自己吃螃蟹会过敏也不告诉我还要陪我一起吃你真是笨蛋,你这个超级无敌大笨蛋!” 他伸出发烫又起满红疹的手揉揉她的头说:“因为你喜欢吃啊,所以,我一定要陪你吃,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被他这么一问,尚诺心中一惊,赶紧低下头说:“我猜的,很多人吃这个,都会过敏,所以我以为,你也会这样吧。” “以纯,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韩东城灼热的目光焦急地盯着她的脸,心跳得很快,如果她真的恢复记忆,是不是连五年前那段空白的记忆也想起来了? 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他不能吃螃蟹? “我,我没想起什么,你别想太多了,我只是随便猜猜而已,不想到就让我猜中了。”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目光,抿了抿唇,一副“就是这么巧”的表情。 韩东城深深地看着她的脸,尚诺被他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只好低下头,很想逃回房间躲起来,不想在这面对他。 “吃蟹吧。” 他忽然转移话题,似乎并不打算追根问到底了。 她看到他仍然剥着碟子里的螃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不是会过敏吗?还吃?” “我剥给你吃!”他说完,一只螃蟹已经熟练利落地剥好了,整个盘递到她面前。 虽然他不能吃螃蟹,但是她爱吃螃蟹,所以早在当年,他已经练了一手剥螃蟹的好功夫! “那谢谢。” 尚诺的脸微微一烫,有些尴尬地低下头,默默地吃着蝶子里的蟹肉。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杨雪婷拖着狼狈的身子气冲冲地跑了进来,韩东城和尚诺都注意到她红肿的脸颊。 韩东城心中一惊,“雪婷,你脸怎么了?” 杨雪婷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尚诺一眼,“噔噔噔”地冲回房,“砰”地一声关上门! 尚诺被她这么一瞪,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从那天开始,杨雪婷没有再跟尚诺说过一句话,连瞪都懒得瞪她了。 她每次从尚诺身边走过,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只顾着走自己的走。 面对杨雪婷这样的改变,尚诺倒是很满意,至少她不再在她面前说些难听的话,也不在她背后搞动作了吧! 可尚诺不知道的是,每次暴风雨来临的前夕,都是那么地安静,正如现在这样!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她完全没有料想得到的 夜已经很深了,尚诺终于将手里的看完,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睡觉。 忽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尚诺的目光移到床头柜正在震动的手机上。 奇怪了,这么晚了有谁会打电话给她呢? 而且这个号码,就只有两个人知道,难道是一一 拿起手机,看到幕屏上显示的号码,是杨雪婷? 都好多天没跟她说过话了,怎么这时候会给她打电话?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下接听键。 还没等她开口说“喂”的时候,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慌张的哭喊声: “救命啊快来救我啊以纯救救我求求你快来救救我”她哭得凄厉,似乎受到什么重大的惊吓,喉咙都喊得有点沙哑了。 是杨雪婷的声音! 尚诺的眉头一皱,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怎么了?先别哭,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酒吧喝醉了然后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好黑好多破旧的车子我好害怕呜呜” “救命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破旧的车子? “你再走出去看看有什么?” “嘟嘟嘟” 电话已经断了! 尚诺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怎么办,雪婷出事了! 尚诺冲到韩东城的房间拼命地拍命,打开一看一一空无一人! 她这才记起,韩东城出差了,要明天才回来!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3章 铁门 该死! 她咬咬牙,认真地回忆刚才电话里说的话。 好黑好多破旧的车子?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披了件外套,冲出了大门。 黑蒙蒙的天空,一颗繁星都没有,像在预示着什么不好的兆头。 一家废旧的废车场,生锈的大铁门被粗大的铁链锁住。 尚诺站在大门前,望着高高的铁门。 应该是这里吧。 整个a市,就只有这间废车场,长年无人管理。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里了!她试着用手推开大门,门打开了一道缝,不算宽,但足以钻进一个人! 她钻了进去,里面好黑,什么都看不见,她拿出手机当照明光,一边照,一边往室内走。 “喂,杨雪婷,你在吗?” “你在的话,应我一声啊?杨雪婷!” 尚诺连喊两声,没听到回应。 难道找错地方了? 她正打算往回走,突然听到“砰”地一声! 门被锁上的声音! 尚诺的心一沉,不祥的预感让她捏了一把汗! 她猛地往回冲,突然,眼前一束灯光直直地射了过来! 灯光太过刺眼,她下意识用手捂住眼睛,好几次想睁开看清眼前的状况,都睁不开。 “哇,老大,这女的长得不错耶!” 一把猥琐的声音传来,尚诺隐隐感觉到,前方一定站了很多人,绝对不只一二个! 该死,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把杨雪婷抓走了对不对!劝你最好放了她!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你们跑不掉了!” 她闭着眼睛说瞎话,其实压根没报警,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也没料到会有别人,哪有心思想到报警呢? 目前情况来看,先把他们吼住再说! “嘻嘻,老大,这女人很讲义气嘛!都自身难保了,还顾着别人?”那猥琐的声音笑得无比讽刺,像在嘲笑她是一个傻瓜。 “别跟她废话,把她绑起来再说。”低沉的声音带有一丝狂傲。 接着,尚诺感觉到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按住她的肩膀,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她的手被绑起来了,整个人被固定在一根铁柱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 灯光弱下来了,没有方才那么刺眼,她慢慢地试着睁开眼睛。 眼前,站着好多穿着黑色恤男人,他们像流氓似的,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嘴里叼着香烟,身上和手臂上都刺着可怕的纹身,手里拿着铁棒之类的武器,甚至有一一刀! 为首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染了一头白色的头发,看起来很沧桑,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威风,右脸有一道很长的疤痕,像蜈蚣一样爬在他的脸上,一直从额头蔓延到下巴,好像曾经被人用刀从头劈下来似的,很是吓人! 他额前的头发很长,似乎想遮住脸上的刀痕,右手臂纹了一条青龙,脖子戴了一条粗大的金链子!手指也戴着金戒指,在灯光的照射下,他身上和脖子上的戒指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尚诺的心“咯噔”一下沉了! 这下完了,遇到坏人了! 从这些人的外形可以猜到,肯定是社会上的不良份子!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bs 尚诺猛地睁开眼睛,该死,她狠狠地咬了下去。 “哎哟!”他痛叫一声,瞪着尚诺的脸,一巴掌就掴了过去! “贱人!竟然敢咬我!他妈的,看老子怎么废了你一一” 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正要用力撕开一一 “够了!” 白发男子低沉的声音带有一丝威严的慑气。 红头发的伙子一肚子气,却不敢再碰尚诺。 他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像在对她说“一会你就死定了!等着吧!” 尚诺恶心地吐了口口水,恨不得把昨天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谁,你不需要知道!”红发子瞪了她一眼,“待会有你好受!” “你们有什么目的!快放开我!”尚诺挣扎着,只知道这样的挣扎徒劳无功,但她还是尽力去挣扎。 内心是那么地不安,她有强烈的预感,这些人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问这么多干嘛呢?你一会不就知道了!”红头发的伙子显然不想再搭理尚诺,恭敬地退到白头发男人身边。 白发男人打了个响指,身边的红发伙子马上会过意来,拿出手机拔了一串号码,递到他手里:“老大!” 叫老大的男人接过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谁?” “你就是沈泽言?” “你是谁?” “你老婆在我手里,想救她的话,三十分钟内,带一百万现金过来,记住,是现金!少一毛钱,你老婆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保证!” “你们捉了尚诺!”沈泽言的声音明显紧张了几分,“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的话!” 白发男人挑了挑眉,把手机递到红发伙子面前。 红发伙子马上会过意来,把手机拿到尚诺的耳边。 “贱人,说话!” 尚诺的心一震,死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死贱人,叫你说话,你哑了啊一一”红发伙子怒了,一拳打了过去。 尚诺的脸立马肿了起来,血从她嘴角缓缓流下。 电话的另一端,沈泽言的心都被揪住了。 “尚诺,是你吗?你说话啊?你怎么样了!尚诺,尚诺” 尚诺依然紧咬着嘴唇,死都不肯发出声音。 “你他妈个贱人!装什么&b啊!”红发伙子一手抓住尚诺的头发,将她整个脑袋都提了起来。 痛,从发根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感觉整个头皮都要被剥下来了,终于忍不住痛叫出声:“唔” “尚诺,尚诺该死的,你们不许伤害她!给我住手,住手!”沈泽言的声音在暴吼。 红发伙子可没理会电话传来的吼声,嘴唇微微一扯,拔出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入她的大腿一一 “啊”尚诺痛得尖叫出声来,那声音是那么地凄厉,几乎让沈泽言的心都碎了! “妈的,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不要伤害她!听到没有!不要伤害她!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不要伤害她!” 红发伙子看着尚诺那痛苦的脸,心里爽多了! 死女人,看还敢不敢再咬老子! “急什么呢?还没死呢!赶紧把钱送过来,保证她一根头发都不会少,不 过,只能保证头发,至于其他部位,就不知道啦!”伙子笑得一脸奸诈! “我严重警告你们,要是敢伤害她的话,我沈泽言挖地三千尺,也会把你们找出来!”他的声音充满愤怒,恨不得马上冲到尚诺的身边,把那些该死的家伙全部剥皮抽筋! 红发伙子不怕死地扬了扬嘴角,“那你就放马过来吧,现在已经开始倒计时了,三十分钟,要准时啊,不然到时,你就得帮你老婆收尸了!还有,记得一个人过来,要是你敢带人,我马上把她的手脚全剁了,做成人肉叉烧包给你送过去!” “咳咳!”白发老大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红发伙子赶紧把电话挂了! “喂喂一一”沈泽言对着手机大喊,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嘟嘟”的声音。 妈的,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让他查出来,非杀了他不可! 沈泽言暗暗握紧拳头,情绪都有些混乱了,他不停地对自己说,冷静冷静,一定不能慌。 这种事情,更不能报警! 他不想让尚诺受伤,一点可能性,他都不敢冒险! 他拿起手机打了通电话,然后从保险箱里提了一百万的现金装到提包里,匆匆出门了! 按照指示,沈泽言很快便来到一间废旧的停车场。 他拿出手机,拔通了对方的电话:“我已经到了,你们在哪!” “进来!” 沈泽言拿着手机,从铁门缝里钻了进去。 “然后呢?” “继续往前,直直走就是了!”对方说完,直接挂了。 沈泽言收起手机,一步步地往里走! 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他伸出双手摸索着,打醒十二分精神,应付随时有可能出现在危险。 “喂,你们在哪?混出来!” “啪”地一声! 一束灯光直直地射了过来! 这突然如其来的灯光太过于刺眼,他下意识闭上双眼,身后一根木棒袭来。 他背后吃了一棒,重重地倒在地上。 练过武功的他,身手还算灵敏,刚才那一棒,他早一步感觉到身后有人,所以险险地避开了要害,棒并没有击中他的后脑勺,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他飞快地翻了个身,又感觉到无数的棍棒朝他袭来。 被乱棍袭打中,他不住地用手护住头部,眼睛慢慢地适应光线了,阴骛的目光飞快过闪过一抹杀气,下一秒,他飞快地夺过一根木棒,开始还击! 一顿回合下来。 沈泽言全身都挂了彩!与他对打的数十名男子都已经趴在地上了。 他喘着粗气,艰难地站了起来。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了起来,一名白发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三十多名兄弟。 “身手不错!”白发男人嘴角微微一扯。 “你是谁!”沈泽言捂着胸口,抹了把嘴角的血迹。 “说了你也不认识!” “你我素不相识,为何针对我!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白发男人扬了扬嘴唇,“如果我说,我只是为了钱呢?” “如果你只是为了钱,就不会只要一百万!”沈泽言瞪着他,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他的阴谋。 这都被他看出来了?白 发男人勾了勾嘴角,“你还挺聪明的。” 沈泽言咬了咬牙,瞪着他:“尚诺在哪!” “你女人么?”白发男人打了个响指,光束慢慢地移到半空中。 尚诺被一根绳子捆绑住,悬吊在半空之中,右腿一片血红,是那么地刺眼,还有血液正从裤管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她紧闭着一双眼,嘴巴被一块黄色胶布封住,看上去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尚诺!尚诺一一”沈泽言冲着她大喊一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瞪着他们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焰:“该死的,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叫什么叫啊,她还没死呢!就算死了,你也没资格在这大吼大叫!”红发伙子很不满地冲他大吼一声。 丫的,这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对老大这样说话? “你警告过你们,不要伤害她!你们还敢一一”该死的,沈泽言在心中咒骂了几千遍,握住拳头的手,关节微微泛白。 “伤她又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你们会后悔的。”沈泽言的目光深沉着阴骛,一道杀气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后悔?”红发伙子扯了扯嘴角:“你能活着走出这道大门再说吧!” 沈泽言没有说话,犀利的目光射向众人,突然,利落地拔下腰间的皮带。 白发男人皱了皱眉,那绝对不是一条普通的皮带!是用特殊材料炼制而成的软鞭,看上去像皮带一样柔软,其实柔中带刚,用来当武器杀伤力很强,比一般的利器还要厉害! 这男人真聪明,竟然带了这样的武器混进来!难怪这么有信心能走出这个大门! 不过,就算他武器再强,这里从多势众,他单枪匹马,也打不过! 白发男人打了个手势,红发伙子马上会过意来,挑了十个兄弟,挥了挥手喊:“兄弟们上!” 十名男子操起木棒和刀子冲了上前,接着一翻激战拉开了序幕。 沈泽言虽然身上受了伤,但挥起软鞭还是那么强韧有力,他鞭法不错,三两下就摆平了五六个男子,剩下的四名男子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了。 “来!”沈泽言勾勾手指,唇边扬起一抹冷笑。 一旁的红发伙子看得目瞪口呆。 不会吧,这家伙身手这么好?一条硬皮带就把六个兄弟击败了? “你们四个退下!” 白发男人站了起来,手一伸,红发伙子马上明白他的意思,将一根铁棒交到他的手里。 他拿着铁棒,松了筋骨,往前走了几步。 哇塞,老大要亲自出马了!红发伙子激动得两眼发亮。 “来吧。”白发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泽言。 “哼!”沈泽言扬了扬唇,挥着手中的皮鞭冲上前! “啪”地一声一一 手中的长鞭落地了!沈泽言心中一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背后重重一击! 他倒在地上了,背上被一只脚重重地踩住。 一只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沈泽言的脸已经贴到地上了,血沾满了他的脸,他想站起身,背上的脚似有千斤重,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该死,他竟然被打败了! 这男人的功夫实在太厉害了,速度快如闪电!光是速度就已经远远地超越了他!这样的速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肯定是经过特殊的训练,或长期在某种环境下生存而练成的。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4章 皮鞭 “你武功不错,但与我比起来,简直是鸡毛蒜皮。再好的武器在你手里也没用。”白发男人的脸是那么淡定。 十二岁开始加入黑社会的他,天天与兄弟出生入死,血战淋漓,才换来今天的实战经验,凭他这点三脚猫功夫,能打败他吗? 沈泽言咬了咬牙,奋力想要站起身,却还是被他踩得死死的,全身动弹不得! “鞭子给我!” “是!老大!”红发伙子赶紧捡起地上的皮鞭交到他手上。 他拿着皮鞭甩了甩,“刚才你打得这么起劲,现在也该让你尝尝被抽的滋味。” “啪啪啪”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他背上,力道是那么地强劲,他的衣服都被抽烂了,皮也破了,血一点点地渗透出来。 沈泽言紧咬着唇,硬是不让自己痛叫出声。 痛疼中,他慢慢地抬起头,目光移到半空中,确看到尚诺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睛,含着泪光看着他,那是心疼的目光,一滴泪水从她眼角划落 她在内心呼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嘴巴被封住了,手脚也被绑住,她无能为力地看着眼前被踩在脚下抽打的男人,心疼的泪水顺着脸庞划落。 他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来救她 尚诺哭着摇头,多希望他能逃出去,不要管她了,一个人走吧 “尚诺”沈泽言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突然有股强烈的冲动一一他一定要救她出去! 猛然地,他一鼓作气,翻了个身,迅速弹了起来。 白发男子后退了几步,脚下差点站不稳了! 沈泽言飞快地从脚裸取出一把轻巧的手枪,指着头顶一一 “彭”地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被震到了! 他竟然带了枪! 下一秒,所有人都跑开了。 “老大,快跑!”红发伙子着急地大喊。 沈泽言的枪已经对准白发男子了! 白发男子皱了皱眉,正想往一边躲去,又是“彭”地一声! “别动!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沈泽言的声音充满危险的气息。 他不敢再动了,乖乖地伸出双手,尽管他武功和速度都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指弹! “原来你还留了一手!”他挑了挑眉。 沈泽言扬了扬嘴唇:“那当然。” 没有十足把握,他哪敢单枪匹马跑到这里来? “不错,考虑得很周全,可惜一一”白发男子嘴角一扯,眼里划过一抹阴险的笑意。 “泽言一一”尚诺的声音响了起来。 当沈泽言回过头,这才发现,尚诺被红发男子挟持在手里,她嘴上的胶布已经被撕开了,清透的大眼睛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手还被捆绑着,腿因为为了伤,站都站不稳。 红发男子拿着一把刀架在尚诺的脖子上,刀身很长,在光束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把枪放下!”红发伙子说道,目光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不!”尚诺大喊一声,看着沈泽言猛摇头,那迫切的目光像是在对他说:不能放下枪,绝对不能! “闭嘴,臭三八!” 他一巴掌掴到尚诺的脸上,本来就已经瘀青的脸颊又肿了几分。 “不许伤她!!”该死的!沈泽言的目光几乎想将他撕成碎片! 红发伙子扬了扬唇:“不想让我伤她的话,还不快把 枪放下?” “不要泽言”尚诺的眼泪流下来了。 沈泽言的心一痛,慢慢地蹲下,把手中的枪放到地上。 身后的白发男子走上前,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枪,指着沈泽言的脑袋:“没想到,你竟然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沈泽言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为了她,你连死都不怕?” “放了她!”沈泽言咬牙切齿,瞪着他的目光,几乎愤出岩浆。 白发男子扬了扬唇,“真是令人感动啊,你都死到临头了还顾着她?” “你说,我这一枪下去,她会有多心疼呢?” 说这翻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移到尚诺的脸上。 “不一一”尚诺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求求你放了他” 白发男子看了看沈泽言,又看了看尚诺,唇角一弯:“既然你们两个这么相爱,我就大发慈悲,让你们一块死吧!” 他的手慢慢地扣住扳,正准备开枪一一 突然有人大喊:“老大,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警察,快逃啊!” 警察?白发男子眉头一皱:“你竟然敢报警!” 沈泽言扯了扯嘴角,没有任何准备,他又怎么敢一个人贸然前来?这不是送死么? 只是这些警察来得太慢了,不然,他根本不用受这么多苦! “该死!”白发男子很生气,正要开枪,沈泽言早看出他的意图,飞快地控制住他的手,枪口指向空中“彭”地一声。 开了一道空枪! “老大,快跑啊,再不跑要来不及了!” 几乎所有人跑光了。 红发伙子着急地大喊,也顾不得手里的人质,丢下刀子撒腿就跑了。 白发男子也急了,往后门的方向跑了几步,又不甘心就此离去。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忽然转过身,一抹邪恶的笑容从他唇边划过,枪口对准倒在地上的尚诺一一 沈泽言猛然一惊,“不!” “彭”地一声! 白发男子扬了扬嘴唇,满意地回过身,飞快地消失在黑暗中。 门外,警车的声音传来,接着是铺天盖地的脚步声。 有人来救他们了! 尚诺慢慢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沈泽言那张帅气的俊脸。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微颤,手抚上她的脸。 “我没事,你呢?”她问他。 “我,也没事”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无力地倒下去了,正好躺在她的怀里。 血,染红了地板,从他背后不停地流着。 尚诺被震惊到了,他的血流到她的脚上,他的背已经染红了。 “泽言” 她失声尖叫,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斥充着每一个角落 医院! 急救室的门外,红灯亮着,护士们忙碌又紧张地进进出出,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地紧张,严肃。 尚诺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着急地等待着,手心紧张地揉搓着。 她的心都已经揉在一块了,泪水顺着她的脸庞划落。 “以纯。”韩东城着急的声音传来。 他一接到电话知道尚诺出事,马上坐飞机赶回来。 “尚诺,你没事吧?有受伤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握住尚诺的手,额头尽是汗水。 “东城” 尚诺抬起头,看到韩东城那张熟悉的脸,泪水流得更凶猛了。 “以纯,别哭。”他拿出一张面纸,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东城我该怎么办他伤得好重,流了好多好多血他会不会死?会不会死?他死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东城我好害怕呜呜呜” 她哭得像个孩子,泪水“砰砰”地往下掉。 他看着她的眼泪,心都疼了,伸出双手将她拥入怀抱,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如果他死了那就是我害的是我对不起他呜呜我不想他有事我不想他死东城我该怎么办” “不怕,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他将她搂得更紧了。 他宽厚的胸膛,给了他温暖的感觉,那是一种安全感,让尚诺慌乱的心慢慢地平抚下来。 她在他怀里低声抽泣着,泪水渐渐地止住了。 突然,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和护士都走了出来。 尚诺赶紧擦了把泪水,推开韩东城,冲到医生面前:“医生,病人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被推开的那一瞬间,韩东城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痛得无法呼吸。 “你是病人的家属吧?” 尚诺点头,眼里还含着晶莹的泪光。 “病人受的伤很重,尤其是是枪伤,差一点就打中心脏位置,幸好子弹偏了一点点,不然就当场毙命了!还好子弹已经取出,目前已经脱离危险期,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具体情况,还是要观察看看。” 尚诺微微松了一口气,手心因为紧张都冒出汗来了。 “没事了,你放心吧。”韩东城走到尚诺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尚诺抹了把眼泪,点点头。 没事就好,他没事就好 医生和护士们都走了。 韩东城对尚诺道:“既然他都已经没事,你也就不要担心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尚诺摇头,“不,我想留在医院照顾他。” 她要守着他,直到他醒过来为止。 “你也累了一天,再熬夜,身体会撑不住的。你先回去洗个澡,睡一觉,我明天再送你过来好吗?”韩东城还是不放心,试图劝服她回去休息。 “不,我真的不想回去。”尚诺还是摇头,一步一步慢慢地往椅子的方向走去。 韩东城这才发现,她走路的姿势一拐一拐地。 “以纯,你腿怎么了?” “我,没事。”尚诺躲开他的视线,加快了脚步,艰难地移动着。 “你腿是不是受了伤!”韩东城上前,一把拉起她的长裙摆,这才发现,她右脚的大腿上包扎着厚厚的沙布,已经有血迹渗透沙布了。 “你腿怎么一一” “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她扯下裙摆,把腿部遮住。 她这点伤,和沈泽言枪伤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不行,你又流血了,肯定是伤口裂开了,得重新包扎才行!”他着急地说,肯定是刚才跑得太快,冲到医生面前的时候,动作太大,让伤口裂开来了。 “没事,我真的没事。” 尽管她一直在强调,可韩东城还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快步往医护 室跑去。 换过沙布之后,韩东城问医生要不要让她住院观察? 医生说尚诺腿上受的伤并不算太严重,可以随时出院。 韩东城想带尚诺回家,尚诺硬是不可。 这时,警察局的人来了。 “尹姐你好,我们想跟你录一份简单的口供。就一会,不会担误你太多的时间。” “好的。” 录口供的过程中,警察人员问了她很多问题。 “请问在出事前,你有接到什么可疑的电话吗?” 当警察人员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尚诺张着嘴,又没声音,她的目光移到韩东城的脸上,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韩东城看注意到了,夜星般的黑眸直直地凝望着她。 “没有。”她轻咬了下唇。 “好的尹姐,今天的口供录制完毕,有需要我们会再来找你的,谢谢你的合作。”对方礼貌地伸出手。 尚诺也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 警察们都走了。 “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韩东城幽暗的目光带有一丝愤怒。 尚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韩东城转过脸对她说。 “我真不想回去。”尚诺还是摇头。 “那你至少也要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我再送你过来吧?” 尚诺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上衣,下半身的裤子已经沾满了血,在包扎伤口的时候,好心的护士送了她一件干净的长裙,但上半身的衣服还是她原来的。 “好吧,那我跟你一起回去,你一会送我过来。” 韩家大宅 尚诺洗了个澡,拿着提包开始收拾衣服。 她就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把一些需要的东西都带走。 这次离开,她不想再回到这里了。 衣服都是韩东城送的,她就随便拿了两件,收拾一些日常用品,便提着包包走出房间。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又这么巧地碰到了杨雪婷。 她显然心情很好,化了个大浓妆,穿着火红色的超短裙,看样子像要去约会似的。 杨雪婷也看到尚诺了,唇角微微一勾,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踩着高跟鞋,傲慢地从她身边走过一一 “你站住!”尚诺低沉的声音喊道。 杨雪婷的脚顿了一下,却没有转过身。 “你做出这种事情,难道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她强忍住心中的怒气,直直地盯着她的背。 杨雪婷勾了勾嘴角,转过身:“我做了什么需要愧疚的事吗?” “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尚诺紧握住拳头。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很无奈地耸了耸肩,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体内的怒火又燃烧了几成,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咬牙切齿地对她说:“你不用在装傻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你可以不承认!我也没打算逼你承认,也知道逼不了你!” 昨天那个电话,就足以证明一切! 刚才录口供的时候,她没有把电话这件事情说出来,为的,就是不想揭穿她。 看在沈泽言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尚诺决定放她一马,并非她心肠好,而是不想为难东城!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5章 报应 如果让东城知道,这件事是他表妹做的,他一定很难过吧。 韩东城对她有恩,当初要不是他出手相助,她早已无家可归,他照顾了她这么久,对她这么好,她无以回报,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件事了吧。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懒得理你。”杨雪婷撇了撇嘴,转身就走了。 “凡事不要做得太过份,会有报应的!报应!”尚诺生气地大吼。 该死的,这女人太嚣张了!她真是看不过眼啊!要不是看到东城的份上,这件事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到了楼下,韩东城早已在沙发上等候了。 “刚才怎么回事?” 他在楼下就听到有吵闹的声音,正准备上去看,杨雪婷从楼梯上走下来了。 他问雪婷怎么回事,雪婷说,不知道楼上那女人在发什么疯! 听那语气就知道,两人肯定又吵架了吧。 韩东城心中叹气,这两个女人怎么老是合不来呢? “哥,我出去了。” “你又去哪?” “哎哟,你别像我妈一样,去哪都要过问行吗?我都已经二十岁了,成年了!” “表哥也是关心你。” “行啦,我知道啦,十二点前准时回来,k?”其实她每次都这么说,结果呢,就没有一次是准时回来的,常常夜不归宿。 “尽量早点回来。”韩东城也拿她没办法了,毕竟她也二十岁人了,限制她的自由也不行,就让她玩吧,懂得回家就好。 杨雪婷离开后,尚诺下来了。 她手里提了个包包,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怎么了?”韩东城关心地问。 “没事。”尚诺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送我去医院吧。” 某酒吧的包厢里,杨雪婷一个人坐在里面,嘴里叼了根香烟,优哉游哉地吸着。 突然,门被推开了。 一名白发男人走了进来,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脸。 他关上门,扬了扬嘴唇:“难得你今天来得这么早!” 当他抬起头看她,脸上一条很长的疤痕像蜈蚣一样爬在他的脸上,很是吓人。 “那当然,我是来听好消息的。”杨雪婷美丽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匆匆地移开了。 这男人脸上的疤痕真不是一般的难看!要不是看在他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她才不想跟这男人有来往。 “那男人运气好,中了我一枪,竟然还没死。”白发男子拿过香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什么?中了一枪? 杨雪婷瞪圆一双美目:“你竟然用枪?你想把他杀了啊?我不是叫你稍微教训一下他就好了吗?你竟然一一” 白发男人皱了皱眉,“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又是你叫我去教训他,出手重一点你又心疼。既然这么喜欢他,那为何还要教训他?” “我一一关你什么事啊!”杨雪婷气急败坏地朝他大吼:“我是叫你教训他,没叫你杀他啊!你竟然用枪!” 他挑了挑眉,“这枪又不是我的!是他用枪想杀我在先,我就算杀了他又怎么样?” “白桦,你要是敢杀了他,我饶不了你!”她气呼呼地大吼。 尽管她是很恨沈泽言,因为他打了她两巴掌,她很生气,非常非常地生气!就因为太生气,才会一时冲动跟这男人扯上关系了。 白桦是黑道某个帮派的老大,也是她众多追求者之一! 他追了她好些日子了,她从来没正眼看过他! 就因为那天沈泽言打了她两巴掌,她气过头了,喝了很多酒,还跟他勾搭上了! 他对她说,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这句话让她动心了,脑子里立刻冒出沈泽言的脸。 她勾了勾唇说,好啊,正好有个人欺负我,你去帮我收拾他吧,事成之后,我可以付你钱,价格随你定!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一一做我的女人!”他的目光从她的胸部移至脸上,那充满的眼神,很明显可以看出他的意图一一 他要她的身体! 她喝多了,头有点晕,扬了扬嘴唇说,好啊,只要你能帮我教训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为何这么紧张他?难道,你喜欢他?”白桦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不悦。 早知道她喜欢他的话,当时开枪的时候,就应该瞄准一点,保证一枪送他上西天! 杨雪婷的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我喜不喜欢他,关你什么事!”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宽大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玉背。 杨雪婷感觉背部一阵发麻,很不自在的感觉。 她躲开了他的手,抽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放在桌上,“这是给你准备的,你收下它吧,我们互不拖欠了!” 互不拖欠?白桦接过那张支票,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拿出打火机,点燃。 火舌卷了上来,迅速将支票烧成灰烬。 “你一一”杨雪婷瞪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竟然把三千万的支票烧成灰烬! 这么大的一笔钱,他得做多少黑道生意,才赚得回来啊! “我说过,我要的不是钱,是你!”白桦看着她的目光,充满。 “我,我可没答应过你!”杨雪婷吞了吞口水,转身就想走, 突然一只手伸了上来,将她压到墙上。 “你,你想干什么!”她挣扎,看着他的目光充满厌恶的神色。 “你想反悔?没这么容易!”他伸手开始她的。 “啊,不要你快放开我你敢乱来,我告你!我会告诉我表哥,他不会放过你的!”她大声喊着。 ?他扬了扬嘴唇:“那你试试看!我把今天的事抖出来,你是幕后指使,相信沈泽言也不会放过你吧!到时看看,我们谁死得比较快?” “你一一”杨雪婷咬了咬唇,不再挣扎。 顺从了么?他唇边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夜半更深。 医院的病床上,沈泽言静静地躺着,身上包扎着厚重的沙布,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尚诺守在他身边已经快一天了,为何他还没醒过来? 她看着他的脸,心中万分焦急,这样晕迷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泽言” 她轻唤着他的名字,执起他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中。 “求求你醒过来好吗?我求你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她轻轻地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一滴滴晶莹的泪水,透明,清澈,滴在他的手背上,冰冰的,凉凉的。 ≈ &bs;他似乎感觉到什么,皱眉微微一蹙。这个细微的动作,尚诺注意到了,她欣喜若狂:“泽言,泽言,你醒了吗?” 她着急地唤着,他的眉毛却松了下来,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是她看错了吗? 尚诺失落的眼神闪过一抹悲伤,她咬了咬唇,泪水“砰砰”地往下掉。 “求求你醒过来吧,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地往下掉。 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抚上她的脸,拭去她的泪水。 尚诺愣了一下,抬起头。 沈泽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僵硬的嘴角微微一弯,“真的什么都答应我吗?” “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尚诺欣喜若狂,赶紧擦了把泪水说:“我去叫医生,你等等” 她说着,冲出了病房。 医生和护士都进来了,给沈泽言做了个详细的身体检查后,便退出了房间。 “肚子饿不饿?”尚诺轻轻地问。 他摇摇头,“我不饿。” “那好吧,医生说你现在暂时不能吃东西,要等明天才可以进食,我给你倒杯水好吗?”她正要去倒水,他却拉住她的手。 “怎么了?”她看着他问。 “你刚刚说过的话,还算数吗?”他深邃的目光充满期待。 “我我说什么了?”她的脸一红,赶紧转到一边去。 “你说只要我醒过来,就什么都答应我的。”他有些急了,握住她的手更紧了。 他的目光是那么地迫切,期待,像个孩子似的,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去。 “我,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沈泽言失落的眼神飞快地闪过一抹黯然,“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他抓紧她的手,慢慢地松开来。 尚诺像感觉到他的失望,心中微微一疼,突然,主动握住他的手。 她什么都没说,就只是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毫不松懈。 沈泽方怔怔地看着她,像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边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你肯原谅我了吗?”他的内心在狂喜。 尚诺没有说话,只是羞涩地红了红脸,“我,去给你买碗粥。” 她说完,匆匆地跑出了房间。 在尚诺的照顾下,沈泽言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三天之后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每天都要到医院的后院里散步,尚诺总是陪伴着他,在他身边扶着他的手,每次都是那么心翼翼,生怕他会摔倒。 他总是笑着说:“被你这样扶着,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变老了。” “你总会有老的一天。”她说。 “那天有你陪着我就好了,我们一起慢慢变老,好不好?” 尚诺心中一甜,像有一道蜜糖划过。 “少爷,少爷!” 远远地,福嫂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少爷,老爷回来了,现在就在房里等你。” 老爷子回来了?尚诺的心微微一惊,想到自己一会马上就要面对沈老爷,心情变得复杂。 沈泽言的眉头一蹙:“不是说过叫你们不要把我受伤的事告诉他吗?”≈l / “我真的没说啊,可老爷今天早上突然从美国回来,还喊着要见你,我,我看事情瞒不下去了,就把他带到医院来了” “你还说了些什么?” 他受伤的事,要是让老爷子知道,肯定又有麻烦了,他不希望老爷子把他受伤的事全怪到尚诺的头上! 难得老爷子对尚诺的印象比以前改观了许多,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尚诺在老爷子心中的印象受到影响。 而且,尚诺失踪之后,老爷子一直不知道她的消息,现在尚诺虽然找回来了,但是却失去记忆,在她还没恢复记忆之前,他不太想让老爷子知道尚诺已经找回来的事。 “没没,我什么都没说”福嫂忙摇头。 沈泽言转过头,看到尚诺复杂的神色,也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你不想面对他的话,你就别上去了。” 尚诺本来想点头的,她现在确实不想面对沈老子。 “少爷也回来了!”福嫂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尚诺的心猛地一震。 冬冬,她的儿子冬冬吗? 想到儿子的脸,尚诺眼眶一热。 沈泽言也注意到了,握住她的手说:“我们一起上去吧。” 病房中,沈老子硬朗的身子站在窗前等候着,门外十多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在守住。 “叩叩叩!”门被轻敲了三下。 沈老爷回过头,就看到沈泽言在尚诺的扶持下,一步步地走了进来。 他老人家眉头一皱,怎么伤成这样?目光移到尚诺的脸上,又是一阵惊愕。 尚诺一进门,就飞快地寻找冬冬的身影,终于在白色的沙发上,她看到了一抹巧的身子穿着白色西装,抱着变型金刚坐在沙发上,目光还是那么迷茫,空洞,像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似的。 “冬冬!”尚诺冲上前,一把抱住儿子,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冬冬,我是妈咪,你快叫妈咪啊,冬冬都是妈咪不好,妈咪没有好好保护你,是妈咪的错冬冬对不起” 尚诺哭得伤心欲绝,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将冬冬紧紧地抱在怀中,生怕一放松,他就会消失掉。 “尚诺,别哭了。”沈泽言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尚诺的反应让他有些惊讶。 上次见到儿子,怎么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沈老爷看着尚诺问。 尚诺抹了把眼泪,看了他一眼,“我很抱歉,沈老爷,让你担心了。” 沈老爷叹了口气说,“回来就好了,孩子需要一位妈妈,你回来得正好。”说完,又瞪着沈泽言:“你这臭子,又干了什么好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你是不是又得罪了什么人?” “你看你,老婆和孩子都保不住,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爸!”沈泽言不悦地皱眉了,这次他保住了老婆,至少没让尚诺受到太大的伤害!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事,对你有如此深仇大恨?” 沈老爷看着沈泽言身上包扎的纱布,也难免有些心疼,毕竟是他的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能不心疼吗? 尽管他很少理会他,但在他所有孩子里,最疼的就是沈泽言了!不然也不会把整家公司交给他来管理,当然,他的能力好,也是一个方面。 “我不知道。”沈泽言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6章 出院 虽然他经常得罪人,而且被他得罪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少,但是没有人敢对他做这种事情! 到底是谁做的呢?他到现在都想不到。 尚诺在一旁听着,默不作声,轻咬着嘴唇不语。 “这件事,必须派人去查,非把这个人查出来不可!”沈老爷说道。 出手这么重,简直就是要人命,要是不把他萨除,下次会更危险! 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我知道。” 不必老爷子说,沈泽言也不打算让这件事就此罢休,他怎么能放过那个射他一枪的男人!还有幕后主使! 他敢肯定,这件事,绝对有幕后指使! 他是正道生意人,得罪的自然也是正道生意人,怎么会与黑社会扯上关系?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给了钱,让黑道的人找他麻烦! 所以,他必须把这个幕后主使揪出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敢用他的女人威胁他,这么卑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要他付出沉痛的代价! 一个月之后 沈泽言的伤恢复得很快,医生说,从没见过恢复力这么强的人。 “我要出院。”沈泽言对医生说。 他在医院呆了一个月,都快疯掉了,幸好有尚诺的陪伴,不然他肯定撑不下去。 “伤还没好,不许出院!”尚诺瞥了他一眼。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翻看着病历说:“出院的话,嗯,可以了,不过需要隔一天回一趟医院进行复检,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 “好。”沈泽言同意了。 “那就没问题了。”医生叮嘱了几句,便带着护士们离开了。 “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吧。”尚诺说。 “不必了,这点事,交给下人去办就可以了。”沈泽言说完,一旁的福嫂去办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搂到怀中。 尚诺俏脸一红,“你别这样!” 呆会有人进来的话,会被看到的! “不会有人进来的。”他扬了扬嘴唇。 “你身上有伤。”她在他怀中轻轻推搪着,却不敢用力,生怕会弄到他的伤口。 “尚诺。”他忽然很认真地叫出她的名字。 “嗯?”她很自然地抬起头,清纯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他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尚诺心中一震,低下头:“我没有啊。” 沈泽言深邃的目光看着她,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他才再度开口,“我出院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好吗?” 一起回沈家? 尚诺的心一紧,“我” 她该回去吗?迟早要回去的,而且冬冬都回来了,她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儿子,这对儿子的病情恢复有帮助。 沈老爷说了,冬冬受到惊吓,连外国的心理医生都没办法了。 什么时候会恢复也说不定,治疗的作用也不大,要变回以前那样,得看运气了。 “以前的事,都一笔勾销好吗?我们重新开始吧,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沈泽言第一次用这种深情又带着忧伤的目光看着她,那眼神,是那么地期待,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大人原谅。 一笔勾销? 重新开始? 可以吗?尚诺的鼻子一酸。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尚诺” 他见她不说话,心里也紧张起来了,轻唤着她的名字。 她飞快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怀抱,“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吧。” 本来她已经对他绝望了,但是这次,他奋不顾身来救她,又让她的心里重燃一丝期望,但是又不敢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对他抱有希望的时候,他总会做出一些让她绝望的事情。 她害怕受到伤害,她已经经不起这样的伤害了。 心不动,则不痛。 她不想再承认那种心痛。 每次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有多痛,他懂吗? 他永远都不会懂。 沈泽言看到她一脸失望痛心的样子,心里也是异常难过。 他知道自己做过很多事让她伤透了心。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改过来了,他会改的,为了她,他什么都会去改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7章 偏激 在别人眼里,确实很偏激。 但尚诺知道,她当时真的很爱他,很喜欢他,一想到他要离开,她简直不想活下去了。 在他上机的那一天,她好痛苦,都快要死掉了。 她多希望他能回到她身边啊,想得眼泪都流干了,脑子一热,刀片就已经割下去了。 可能受的刺激太大,当她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里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 与韩东城有关的所有记忆,全都被封闭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医生说,这是大脑自我保护机制选择遗忘压抑记忆,就自动把这段记忆给屏蔽了! “尚诺,这几年,我一直没忘记过你。”韩东城抬起头,眼眸中带有一丝泪光。 他从不轻易掉眼泪,印象中也没有掉过眼泪,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在听到她割脉自杀的事时,他的眼泪掉下来了。 尚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咬了咬唇。 他没有忘记她,可她这几年,就从来没有想起过他。 对她来说,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突然,韩东城抓住尚诺的手:“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这次,我一定不会放手,不会再离开你了,可以吗?” 尚诺的心微微一颤,看着他那深情又忧伤的目光,她的心有那么一刻是软的,可脑子忽然飘过沈泽言的脸。 “对不起。”她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 韩东城的心在滴血,像被人捅了一刀,血流不止,涌得无法呼吸。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脸转到一边去,手微微地在发颤。 “东城。”尚诺看得出他的内心一定很难受,很压抑,她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说什么呢? 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之外,她想不到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什么都不用说,让我冷静一下。”他干脆闭上眼睛,似乎要把眼眶里的泪水吞到肚子里。 尚诺看到他这么痛苦的模样,心里也不忍了,但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两人保持沉默,过了好一会,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如果没有沈泽言的出现,你会跟我在一起吗?”他看着她的眼睛问。 尚诺没有说话,没有沈泽言的出现,她现在就肯定不会落魄成这样,至于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也许,可能,会吧。 但是她不敢肯定! 就算没有沈泽言,也许会有别的男人闯进她内心吧。 韩东城见她没有回答,唇边露出一抹苦笑,“我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很抱歉。” 他的笑容让她心痛,“东城,你别这样,你是个好男人,你以后会找到一个比我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女人。” 这句对白好土啊! 连尚诺都忍不住鄙视自己了。 韩东城扬了扬嘴唇,如果可以,他这辈子不想再喜欢任何人了! 爱一个人,太累了,尤其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种感觉,简直让人生不如死,他尝试过一次,就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他已经害怕了!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站起身说道。 该说的都说完了,是时候送她回去了。 尚诺站起身,拉住韩东城的手臂:“东城,你不要难过好吗?我真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 他拍拍她的手,挤出一丝笑容:“放心,我没事的,你要我现在装出一点都不难过的样子,真的很难,我做不到,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好起来的。五年前那次,我都能撑过去,这次,我一样可以。” 五年前,他回国找了她好久,一直找不到,那时候,他几乎要崩溃了。 这次,她虽然离开了他,但至少,他还能见到她!他还是她的朋友吧? “尚诺,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他看着她问。 “当然可以!”尚诺的嘴角微微弯成一个弧度,“我们一直都是朋友,永远都是。” “那就行了,不管以后变成什么样,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就好。” 他对她付出再多,也不需要她的回报,不求得到她任何的回报,只要她开心就好,只要她把他当普通朋友就好了。 医院的病房里,沈泽言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候着。 她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害怕,怕她会一去不复返。 如果她不回来,该怎么办? 忽然很后悔,后悔放她走。他刚才就应该阻止她,不让她去见那个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8章 捉拿 这时,守在大门外的保镖都冲进来了,个个鼻青脸肿,手里拿着警棒,指着白楣:“这位先生,你别乱来啊,这里是私人民宅,你不能这样硬闯” “滚开!”白楣大吼一声,瞪着杨雪婷。 杨雪婷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妈呀,那眼神太吓人了! “叫他们出去,否则,我马上杀了他们!”白楣凶巴巴地对杨雪婷命令。 杨雪婷咽了口口水,虽然很害怕与他单独相处,但他相信白楣是说到做到的人,要是不把他们叫出去的话,他真会在这杀人的! 她不想让这件事闹得太大! 于是,她对保镖和佣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就在门外守着,别走太远啊!” 众人面面相觑,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好退出去了。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杨雪婷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贱人!” “我,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说过做我女人,你竟然敢逃避我!” 白楣狠狠地瞪着她,“妈的!就是因为你,我才落到今天的下场!女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又关我什么事啊!”杨雪婷缩了缩脑袋,目光落到他手臂上的伤口,血正缓缓地流着,“你,你手怎么回事?” 不会是被外面的保安伤的吧?不可能!守门的保镖是不会动用武器的,他那伤口肯定是被刀劈的! “都是因为你这贱人!我现在被人追杀了!” 他出道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就是因为这女人,他得罪了一个可怕的男人! 沈泽言那男人,真他妈不是好惹的家伙!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让所有黑道的龙头大哥风无轩下令捉拿他! 黑道的龙头大哥风无轩是黑道中最强大的一个龙头大哥,他掌管着所有黑道大大的帮派,得罪他就等于死路一条! 他与风无轩连个脸都没碰过,他又怎么会得罪风无轩? 肯定是沈泽言做的! 现在,整个黑道都在追杀他!个个看到他就像过街老鼠一样踩两脚,没有人敢伸出援手帮助他,连别的帮派,曾经的好兄弟,也纷纷躲着他。 手下的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已经没有一个兄弟敢跟着他了! 就在刚才,一批黑色西装的男人来捉他,幸好他跑得快,但是手臂还是挨了一刀! 血不停地流着,地板很像红了一片! 杨雪婷看得心惊胆战,“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啊,我表哥马上就会回来了,他要是看到你的话,你,你就逃不掉了。” 他会怕她表哥?白楣不屑地瞪着他:“他要是回来的话,正好,把你指使我的事告诉他,他一定很惊讶吧。” “我,我表哥不会相信你的话!”杨雪婷急了。 “那就试试看。”白楣扬了扬唇。 杨雪婷的脸一脸,咬站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楣收起嘴角的笑意:“我要钱!给我八千万!” “什么?八千万?”杨雪婷的眼一睁,“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上次的三千万,已经是她的极限,她哪有八千万给他?毕竟现在她还是个学生,父母又怎么会给她这么多的零花钱? “我没有这么多钱,现在就只有这么多了!”她将一张支票丢了过去。 白楣捡起支票一看,怒了,大吼:“三百万?你以为你是在打发乞丐啊?” 杨雪婷缩了缩脖子,“上次的三千万支票都已经被你烧了,现在就只有这么多了。” “你耍我啊!”白楣怒得想要冲上前。 杨雪婷大叫:“你不要过来啊!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暂时就只有这么多,你先收下,等我拿到钱,马上汇到你的帐号一一”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已经掐住她的脖子了:“既然我没钱,那我就拿你的命!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被所有黑道上的人追杀,他还能活多久呢?就让这女人陪他一起死算了。 “不要!”杨雪婷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失声大喊:“救命啊,来人啊,快进来救命啊唔唔” 他的手越来越掐得越来越紧,她叫不出声了。 突然,门被撞开了,一群保镖冲了进来,扬着手中的警棒冲了过去一一 “快放手!” 白楣回头,迅速从背后掏出手枪一一 “彭彭”两声! 两名保镖应声倒下,其余的人都怕了。 一些躲在门外的佣人听到枪声,也被吓得失声尖叫。 场面一片混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9章 关系 韩东城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尚诺会原谅沈泽言,估计也是因为这孩子吧。 如果是他为她找回孩子,她会回到他身边吧?韩东城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却发现孩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从头到尾,他的目光都是那么迷茫,空洞,像什么都看不见似的。 “这孩子怎么” 尚诺眼中闪过一抹忧伤,摸着孩子的头说:“嗯,他被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医生说他受到惊吓,所以” “会好起来的。”感觉到她的悲伤,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希望吧。”她淡淡一笑,笑容却带着一丝苦涩。 “这次找我,有什么急事吗?”她问。 如果不是急事的话,他应该不会到沈家来吧。 韩东城沉默了一会,“上次你被绑架的事,我知道是谁干的。” 尚诺微微一惊,眼中飞快闪过一抹诧异,很快又淡定下来。 “嗯?” “其实你一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他看着他的眼睛,她却垂下眼帘。 “我不想让你为难,毕竟她是你表妹,让你知道的话,你会很难过吧。东城,你对我这么好,我真不忍心伤害你。” 韩东城的心微微一颤,一股暖流从心中划过。 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是吗? “谢谢你,尚诺。”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说:“我已经让她回美国了,短期之内不会再回来,应该不会再做出什么事来伤害你了,再有下次的话,我不会轻易放过她了,尽管,她是我表妹。” 他坚定的目光看着她,向她保证。 尚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至于沈泽言,我会亲自跟他说清楚。” “别告诉他。”尚诺摇摇头,“以沈泽言的个性,一定不会放过你表妹的,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他吧,我会尽量劝服他,让他不要再追究这件事。” 韩东城沉默了一下,“谢谢你。” 毕竟,杨雪婷是她的表妹,他还是不希望她有事!如果沈泽言非要追究,找雪婷算帐的话,他这个做表哥的,还是会站出来护着她。 到时与沈泽言闹僵了,对尚诺也不好吧!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 尚诺朝他微笑,如此真挚的笑容,让他的心一下子暖了起来。 尽管他与她没有缘份,至少能做朋友,这对他来说,已经很欣慰了。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韩东城看了看时间说道。 他担心再呆下去,让沈泽言看到的话,又会误会他们俩人的关系了。 “嗯,我送你。” 尚诺正准备送韩东城出门,大门却打开了。 一名打扮得明艳动人的女子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一副女主人的模样,一推门就问一旁的女佣,“泽言还没有回来么?” 尚诺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会来了? 一般外人进来,都会有人通传的!这女人进来,怎么就没有人向她通传?还可以这么直接就走进来,想必与沈泽言的关系非同一般! 一股愠怒的气息涌上心头,尚诺的脸越发难看,却没有说话。 这女人是谁?韩东城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夜星般的眼眸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 黄莺傲慢的目光扫过前方,忽然目光一定,落到尚诺的身上,漂亮的 眼睛一睁:“你怎么会在这?” 尚诺没有回答她的话,问这句话的人应该是她吧!作为沈泽言的妻子,她在这出现,很奇怪吗? 黄莺见她没说话,勾了勾嘴角,“肯定是在外面找不到男人,又回来勾引泽言了吧!” 难怪泽言这一个多月以来,都没有去见过她!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跟她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料! 她鄙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尚诺一眼,目光移到韩东城的身上,眼前一亮。 咦,这男人长得还不错耶!他跟这女人站在一块,两人会是什么关系呢? 难道?她勾了勾嘴角,这女人不会饥渴到把男人带回家鬼混吧! 尚诺张嘴想说什么,韩东城却早她一步开口:“请你注意言辞。” 韩东城第一次感觉到,竟然有女人会令他这么反感,厌恶。 “哎哟,有男人护着,就是不一样啊!”黄莺故意夸张地说话,唇边尽是讽刺的笑意。 趁泽言甩掉之前,尽快找到一个后备男,果然是聪明的女人啊! “你说话不要太放肆!”尚诺受不了了,恨不得把这女人扫出门。 “我放肆?” 黄莺也有些生气了,她从到大,都被撑在手心中,第一次被人说放肆,她心情很不爽! 突然,她的目光移到冬冬的脸上,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这个就是沈泽言的儿子么?长得跟泽言真是一模一样啊!简直就是迷你版的沈泽言,可是这眼神,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像个傻子一样! 长得这么可爱,是个傻子吗?真可惜啊! “怎么回事?” 沈泽言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泽言!”黄莺热情地扑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送上大大的。 尚诺看在眼里,心中一痛,脸上却还是那么淡定,好像什么事都影响不了她。 韩东城看了尚诺一眼,忧伤的眼神闪过一抹黯然的神色。 沈泽言眉头一皱,一把推开黄莺。 “你来这里做什么?” “人家想你了。” “滚回去!” “泽言” “出去!” 他朝她大吼一声,吓得她又尴尬又生气,跺了下脚,气冲冲地跑出去了。 沈泽言的目光移到尚诺的脸上,又看着韩东城,目光一沉。 这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韩东城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东城,我送你回去吧。”尚诺没有看向沈泽言,转过脸对韩东城说道。 “不用送了,车子就在外面,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韩东城说完,逞自走出大门,一旁的佣人也跟着出去了。 尚诺也想跟出去,沈泽言却忽然叫住她:“尚诺!”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他低沉的声音说道。 “有什么好谈的?” “我不希望因为这个男人,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尽管很不满,他还是把话说得很含蓄! 他这算是什么意思呢?尚诺转过身,不悦地瞪着他:“你是不希望韩东城来沈家吗?那你呢?我更不想看到你带女人回家,你又能做到吗?” “不是我带她来的,是她自己来的!” r/ “如果你以前没有带她来过,她又怎么会自己来?而且还自出自入,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你的私事,我不想管,但我不希望会影响到冬冬!” 天知道,他会不会又招惹另一个杨雪漫回来? “你一一”沈泽言气得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他快步冲出大门。 他不想跟她吵架! 难得与她关系变好了一点,他不想因为这点事跟她闹翻! 沈泽言上了车,刚刚启动车子,一抹身影飞快地跳了出来,拦到车子前。 他猛踩刹车! “泽言!”黄莺伸长双手拦在车前,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沈泽言。 这该死的女人! “你不要命了啊!”他朝她气愤地大吼。 黄莺没有说话,跑到副座上,拉开门直接坐了进去。 “泽言,我一一” “闭嘴!”他大吼一声,脚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山顶上,停着一辆火红色的跑车,一对男女在吵架。 “泽言,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黄莺伸手环住沈泽言的脖子,脸不停地磨蹭着他的胸堂。 “滚开!”他一把推开她。 “泽言”她巴眨着漂亮的大眼泪,泪水在眼眶里打滚。 “我们分了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是那么地冰冷,无情,将黄莺的心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泽言,我不要离开你!” 她激动地抱住他!他却冷冷地说:“我讨厌死缠烂打的女人!” 她对他来说,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对于她的身体,他也已经厌倦了,两人呆在一块,还有什么意思呢? “泽言,你不要这样对我!”她哭成了泪人儿,他却无动于衷! 他扯下她的手,“我们好聚好散,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如果你坚持不肯分手,那我只能与你断绝一切联系!” 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地坚决,黄莺看得出,已经没有转弯的余地了! 她摁住拳头,心痛得无法呼吸:“沈泽言,你好狠!” 沈泽言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眼中已经没有她的存在了。 黄莺奋然开门下车,重重地合上车门,哭着跑开了。 她的身影越跑越远,最终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沈泽言收回视线,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遇到的女人怎么都这么难缠呢? 是他老了?玩不动了? 戴上墨镜掩饰疲惫的双眼,他发动车子离开山顶。 沈泽言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 他回到房中,找不到尚诺的身影,于是到另一家客房,打开门,看到尚诺抱着儿子熟悉的容颜,忽然觉得有种安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在尚诺身边躺下,一只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 尚诺从睡梦中醒来,当她睁开眼睛,看到腰间的手臂,眉头一蹙。 这天,尚诺起得很早,沈泽言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他皱了皱眉,起身披了件睡衣,便走下楼。 尚诺正坐在后院的椅子上,给冬冬喂早餐。 他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的腰,在她脸亲了一记。 尚诺的脸微微一红,推搪着他:“别这样,孩子在呢。” 沈泽言笑了笑,把她抱 得更紧了,他发现儿子今天穿得特别帅气,便问:“冬冬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漂亮?要去哪玩吗?” 尚诺点点头,“嗯,我想带冬冬去游乐场,以前就答应过会带他去的,后来一一”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她低着头,眼中尽是满满的歉意和内疚。 沈泽言握住她的手,“好,我们一家人,一起去。” 一家人 尚诺的心窝一暖,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在蔓延。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种话,一家人,多幸福啊! 冬冬从就跟着她这个单亲妈妈长大,没有爸爸,她一直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做好两个人的角色,但现在想想,还是有个完整的家庭比较好。 “你这么忙,我带冬冬去就可以了。”尚诺不想影响他的工作。 “公司的事,打个电话交待一下就可以了。”沈泽言说道,又抱着冬冬,对他说:“冬冬,爸爸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冬冬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嘴里还嚼着米饭,像什么都听不到似的。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亲了亲儿子的脸,把孩子交到尚诺的怀里,接通电话:“有事?” “沈总,公司出了点问题,你快赶回来看看。” 沈泽言皱了皱眉:“我今天都没空,你看着办吧。” “不行啊沈总,盛大集团忽然说要抽回所有的合作项目,我们正在努力劝说,他们坚决不肯与我们合作,现在两方” “行了,我马上赶回来。” 挂了电话,沈泽言的眉头紧蹙着,尚诺一看就猜到肯定公司出现在问题。 “你忙吧,不用陪我和冬冬了,我带他去就可以了。” 沈泽言看了她一眼说:“我让司机送你们过去,你们先玩着,我尽快事情办完就赶过去陪你们。” “嗯。” 尚诺也没有多说什么。 炎热的夏天,游乐场还是那么热闹。 尚诺带着冬冬坐了旋转木马,开碰碰车,玩了很多很多东西。 尽管冬冬不笑不哭,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尚诺还是很有耐心地陪他玩。 “冬冬,旋转木马好玩吗?” “你还想玩什么呢?要不要坐过山车?” “妈妈带你去捞金鱼好不好?” “想不想吃雪糕?” 尚诺带着冬冬捞了几条金鱼,又买了一根雪糕,坐在石椅上,一口一口地喂冬冬。 一对对情侣从他们面前走过,几乎每个孩子,都有爸爸妈妈牵着手,笑得一脸灿烂,只有尚诺是一个人带着孩子。 尚诺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儿子,她没能给儿子一个好爸爸。 失去爸爸的孩子,是什么感受呢? 尚诺不知道,从她就是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长大,单亲家庭的孩子是怎么想的,她不懂。 看着别人有爸爸,自己的孩子没爸爸,尚诺忽然很希望沈泽言能出现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带着冬冬。 这样的话,冬冬也有爸爸的陪伴了! 手里的雪糕,慢慢地融化了。 尚诺拿起手机,拔通了沈泽言的号码 “你好,你所拔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拔一一” 挂了机,她心中一阵失落。 为何每次在她燃起希望的时候,他总是让她失望呢? 每当她希望身边有个人出现的时候,他却总是不在她身边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0章 决定 “冬冬,我们回家吧!”她牵着冬冬的手,往游乐场出口的方向走去。 “啪”地一声,一只大掌击在办公桌上! 沈泽言的脸色黑沉如锅底,低沉的声音怒道: “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明明已经谈好了,他们突然改变主意,我们怎么劝都没用,他们好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撒销合作,宁愿赔尝巨额毁约金,也不愿意跟我们合作。” 秘书胆战心惊地看了他一眼,缩了缩脖子,后面的职员都低下头。 总裁心情不好,他们都要倒楣了! 盛大合作这个项目,对于整个沈氏集团有很大重要性! 一直以来,盛大集团与沈氏集团都有密切的合作关系,一旦中段,对沈氏集团有很大的危害性,失去盛大,就像失去一根顶梁柱,随时都有可能会倒闭! 光是这个消息传出去,就已经令沈氏集团的股票一下子跌破百分之三十,要是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争取与盛大集团总裁取得联系,我要亲自与他见面!”沈泽言说道。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被对方的秘书截住了,她说总裁出国旅游,要两个月后才回来!”秘书心翼翼地回道。 出国旅游?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有心情旅游?摆明就是借口! 明明合作得好好的,也没出现什么问题,怎么突然就撒销合作?沈泽言怎么也想不通! 这时,另一名秘书走进来了,又带来另一个麻烦的消息:“沈总,刚才沈老爷打电话来了,说要你马上赶回家!” 该死,连老爷子都知道这件事了! 沈家大宅 尚诺带着冬冬回到家,看到老爷子一脸铁青坐在沙发上。 她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沈老爷。”她唤了他一声。 “嗯!”他应了一声,没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很难看,连冬冬也不看一眼。 以往老爷子看到冬冬,都会逗一下他,显然今天的心情糟到了极点。 尚诺也不敢多说什么,带着冬冬正准备回房间,沈泽言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沈泽言对尚诺问道。 他还准备去游乐园接她们母子俩,要不是老爷子的电话,他也不会这么早赶回来! “今天太阳比较晒,就带冬冬早点回来了。”她说话的同时,看了沈老爷一眼,声说:“你爸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你先回房。”沈泽言没有解释什么,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 尚诺点了点头,带着儿子回房了。 等尚诺一走,沈老爷就发飚了!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盛大集团与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撒销合作!你是不是又得罪人了!” 沈泽言的脸也沉了,“我没有得罪他们!” 盛大集团的总裁,他甚少接触,私底下根本不会见面,又怎么会得罪他呢? 尽管他经常得罪人,但得罪过什么人,他还是很清楚的! 可以肯定一点是,他绝对没有抢过他的女人! 所以,应该不关他的事吧! “你没得罪他们,他们又怎么会宁愿赔偿毁约金,也不愿意与我们合作!”沈老爷连这个消息都知道了。 沈泽言真是不得不佩服他,人在美国,公司的所有事务,他都料如指掌,知道得比他还清楚! “这件事,你说什么都要摆明!一定要与盛大集团取得联系,重新合作!”没有盛大的支撑,沈氏集团将会陷入重大危机! 这个危机,比金融危机还要险! 沈老爷发了顿脾气,把沈泽言骂了一顿,声音之大,隔着房门都能听得见。 尚诺打开房门,留了一条细缝,大厅上的话,她都听进去了。 透过门缝,她可以看到沈泽言那张凝重又怒不敢言的脸。 被老爷子骂,他一定很生气吧。 虽然沈泽言几乎没有在尚诺面前提过自己时候的童年,全从他对沈老爷的态度,尚诺也可以看出,沈老爷以前肯定没怎么理过他。 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长大的孩子,总有一些孤僻,极端的个性,沈泽言变成现在这样的个性,可能与他的童年,也有关系吧。 尚诺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合上房门,换了件衣服哄儿子睡觉了。 不知不觉中,连她自己都睡着了。 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腰间。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沈泽言一脸疲倦,抱着她的腰,沉默不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1章 筹码 感觉到他的恨意,黄莺也慌了,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泽言,我真的没有害你,我不会这样害你的!我一听说你公司遇到危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帮助你,我真的没有害你,你相信我啊。” “够了!”他打断她的话,不想再听她说下去,“就算沈氏倒了,我也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刀子,深深地插入她的心脏! 黄莺僵住了,悲伤的眼眸慢慢地涌起一股怨恨:“为什么你宁愿死都不肯娶我?是我太差?还是因为那女人?她有那么好吗?她比我更爱你吗?” “我为你这样不惜一切代价地付出,换来的是什么?” 沈泽言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我从来没要求过你对我做这些,你为我付了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只要她能做到,拼了命她也会为他争取! “我想要的,你永远都给不了!”沈泽言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一一 黄莺激动地站了起来,冲着他喊:“泽言,记住我说的话,我永远都爱你,只要你肯回头,我什么都原谅你。” “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一一”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走出了咖啡厅。 黄莺无力地坐到椅子上,眼水染晕了她的眼线,她随手抹了把眼泪,也不在意脸上的妆容有多糟糕,只顾着抽泣。 好心的服务生给她递了盒纸巾,她抽过面纸,捂着脸抽泣着。 幸好,她坐在最暗的角落,没有人注意到她现在这么窘迫的样子,不然真是丢人了。 咖啡厅的玻璃门被推开了,一名俊气非凡的男人走了进来。 “先生,请问你几位?” “两位!” “好的,请跟我来。” 黄莺感觉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她抬起头,看到那个男人的脸,马上想起来了一一 他不就是上次在沈泽言家,跟尚诺在一起的男人吗? 她皱了皱眉,看到这男人就想起尚诺!心情更烦躁了! “先生,需要喝点什么?”服务生问。 “先来杯咖啡,一会再点餐。”韩东城说道。 “好的。”服务生拿着餐牌走了。 坐在角落的黄莺心想,她在等人吗?该不会是在等尚诺那女人吧? 她这么一想着,玻璃门又被推开了! 尚诺穿着鹅黄色的淑女裙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前方不远的韩东城,她往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真是冤家路窄,这都让她碰到她!黄莺瞪着尚诺,又想起沈泽言刚才说的话一一 就算沈氏倒了,我也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就因为这个女人,泽言才会不肯娶她! 这该死的女人!泽言对她这么好,她还私底下跟别的男人偷偷约会! 要是让泽言知道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一抹诡异的神色从她眼中飞快地一闪而过! 她把脸转到一边去,生怕被他们认出,又竖着耳朵,想听清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尚诺很抱歉地说道。 “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来。”韩东城招了招手,唤来服务生。 “请给我一杯咖啡,谢谢。” 她对服务生说道。 “不吃点什么吗?”韩东城问。 ≈&b s;尚诺摇摇头,服务生退下去了。 接下来是一片沉默,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尚诺还是说话了,“东城,我这次约你出来,有事相求。” “你说吧。” 韩东城早就猜到,她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急事,不然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呢? 自从她回到沈家之后,他就再也没给她打过电话,不是不想打,而是不敢打。 每次听到她的声音,思念就多一分! 尚诺抬起头,水灵的目光带有一丝不安,似乎接下来说的话,很难以启齿似的。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韩东城看她欲言又止,放下手中的咖啡,很认真地看着她。 被他这么盯着看,尚诺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她低下头:“沈氏集团的事,你也听到了吧。” “嗯,知道一点。” “我,我希望,你能帮他一把,可以吗?” 尚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韩东城的蹙了蹙眉,夜星般的眼眸飞快地闪过一抹忧伤,“你这是在求我吗?” 这个忙并不是忙,沈氏都已经被逼到这样的局面,就算他出手帮助,也未必能挽回胜算!甚至有可能连恒逸集团都会有危险! 他与沈泽言之间,又不是朋友,他又怎么会为他冒这个险! 但是,如果尚诺希望他这么做的话,他又怎么忍心拒绝她? “东城,就算我求你了,我欠你的人情,我会还的。” 尚诺迫切的目光看着他,现在,她身边唯一能帮得上忙的朋友,就只有韩东城了! 她知道这么做,会让恒逸集团会有很大的损失,她不应该这样要求他,更没有资格要求他这么做,但是,她还是要试试看。 她想帮沈泽言度过这个难关,为了他,她情愿拉下脸,来求韩东城。 欠下的人情债,就由她来尝还吧! 第一次看到尚诺如此紧张,迫切的眼神,这都是为了沈泽言吗? 韩东城的心像被什么扯了一下,生生作痛。 “很抱歉,尚诺,这个忙,我不能帮。” 他别过脸,不忍心再看下去,生怕多看一眼,她就忍不住答应她了。 “东城!” 他的拒绝让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失落的眼神是那么地忧伤。 “现在能帮助我的人,就只有你了,连你都不肯帮我的话,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当年尹氏集团面临倒闭,他都没有出手相助,现在沈氏险入危机,你却为了他来求我?” “尚诺,不是我不想帮你,而且我觉得这样做不值得!她不值得你这么对她好!我也不想为他这种人,去冒这种险!” 如果现在面临危机的是尹氏集团,他韩东城就算说什么都会拼尽最后一分力量去援助! 韩东城一口说完,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地坚决。 尚诺看出了他的决心,咬了咬唇,“很抱歉,我不应该这样勉强你。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她不想勉强他了,也勉强不来! 他有他的顾忌,她懂的。 “今天打扰了,我,先走了。”尚诺拿起包包就想走。 韩东城拉住她的手,“你会怪我吗?” 他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发现她眼眶里竟然含着泪水。 ≈&bs 他心中一疼,是他让她哭了吗?就因为他拒绝了她吗? “对不起。” 尚诺摇摇头,眼水一串串地往下掉,“不关你的事,你没有对不起我,真的,你不用管我,我一会就会没事了。我真的要走了,请你放手吧。” 韩东城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抓得更紧了。 她的眼泪让他心疼,也让他心软了。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我迟一点答复你好吗?” 他终究还是没办法对她狠心,只要她开口,他什么都会答应,就连要他帮助沈泽言,他也没办法拒绝。 但至少,要给他一点时间想清楚,毕竟这件事,关乎恒逸集团的安危! 尚诺好一会才点点头,又道:“你就算拒绝我也没关系的,我不会怪你,你本来就没有错,不管你的决定是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真的。” 韩东城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真的没关系吗?如果真的那么不重要,为何要哭呢?为何要流泪? “我要回去了。”她的眼神在躲闪着,不敢看他。 他慢慢地松开手。 尚诺往大门的方向跑去了。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身影,韩东城的心,万般不是滋味。 她怪他了吧,恨他了吗?难得她开口求他帮忙,他却拒绝了她! 他是不是不该拒绝她? 心,突然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就答应她了! 这样,她就不会恨他,怪他吧! 坐在角落的黄莺把这一切都看尽眼底! 从这两人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们绝对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尤其是那男人的眼神,忧伤中带着一丝伤感,肯定是喜欢尚诺吧! 这男人看起来,肯定不是一般人,光是身上的那套名牌装,还有优雅的气质,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肯定来头不! 像尚诺这样的女人,竟然也会有这么多痴情的男人喜欢? 刚才他们好像提到恒逸集团,难道这男人是恒逸集团的总裁? 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也许真能让沈泽言度过这个关卡! 真是这样的话,那她怎么办?黄莺的心有些慌了。 她现在唯一的筹码,就只有这次机会了!如果让尚诺这女人帮了沈泽言这个忙,那沈泽言岂不是更爱她了? 不行,她必须阻止! 该怎么做才能令泽言对这女人死心呢? 黄莺狠狠地瞪着前方,脑海中灵光一闪! 有了!她嘴唇微微上扬,也许这个办法能行得通,虽然有点卑鄙,但是,为了泽言能回到她的身边,她再卑鄙的事情都愿意去做! 那天晚上,沈泽言很晚才回到家,他累到不行了,躺到床上,睁着一双疲惫的双眼望着天花板。 他已经用尽所有的办法,都无济于事! 之前一些关系好的朋友,在这时候却没有人肯伸出援手相助!个个看到他都避之不及。好像个个都被下了命令,不许帮助他似的!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落魄过! 难道,他的运气已经走到尽头了? 沈氏集团真会毁在他手中吗? “在想什么呢?”尚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趴到他的胸口,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慢慢地合上眼帘。 “如果我沈氏集团倒了,你,还会跟着我吗?” 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声音带着一丝失落和迷茫。 尚诺心中微微一颤,好感觉到他的无助和彷徨,握住他的手安慰他:“想说这样的话,沈氏不会倒的!一切都会过去,一定能撑过去的。” “我是说如果呢?真的倒了怎么办?”他托住她的下巴,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的眼。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一眨,“我相信你的能力,就算沈氏倒了,你也能让他重新复活,白手起家不是更好吗?我和冬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她是不会离开他的! 只要他不离,她便不弃! 不离,不弃!就这么牵着手走下去,就一辈子了! 沈泽言的心中泛起一抹幸福的波澜,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谢谢你,尚诺。” 如果早点发现她的话,当初他就不会跟她离婚! 不离婚,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现在意识到错误,也不迟吧! 他会用下半生的时间,去弥补以前的过错! 一切都可以重来,只要有她在,他什么都不怕! 嘴角弯起一抹幸福的笑意,淡淡的,浅浅的。沈泽言抱着尚诺柔软的身躯,疲惫地合上双眼。 那一晚,他睡得很香,很深,前所未有的舒服。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每当幸福来临的一瞬间,总会有恶梦也随之降临! 这一晚之后,他将与她分离 早晨,尚诺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揉了揉眼睛,洗刷一番后,带着儿子下楼吃早餐。 “冬冬乖,吃完早餐后,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呢?” “妈妈给我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好不好?” 尽管这些故事已经讲了几千几万遍,但尚诺依然讲得很有耐心,好像每一个故事都是第一次讲似的。 冬冬抱着变型金刚,眼神还是那么空洞,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眨一下,却还是定定地望着前方,像什么都看不见似的。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短信铃声。 尚诺拿起手机,幕屏上显示着陌生的号码。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点开短信一看一一 昨天的事,我想清楚了,我们出来见个面吧,我现在在酒店50号房等你!韩东城! 尚诺心中一喜! 他想通了吗?答应了吗? 为何约在酒店房里见面?尚诺有一瞬间比较担心,他该不会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韩东城是好人,是正人君子,又怎么会有歪念呢! 她相信他的为人! 这么一想,尚诺心情喜悦地换了一身衣服,便匆匆出门了。 酒店的大门外,尚诺按着短信上的指示,来到50号房前敲了敲门。 门“咔嚓”一声打开了一道缝。 透过门缝,尚诺可以看到里面似乎并没有开灯,很黑,很暗,什么都看不见。 她皱了皱眉,推开门喊了声:“东城!你在里面吗?” 门慢慢地被推开了,尚诺脚刚迈入大门,突然“砰”地一声! 门被合上了! 四周一片黑暗,尚诺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尖叫,嘴上被一块布给捂住了! 有人在她身后,紧紧地捆住她!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2章 短信 她拼命挣扎,鼻尖吸进一股刺鼻的味道,脑子一阵晕眩! 眼皮越来越重,无力地眨了两下,便晕过去了。 恒逸集团 正在电脑前认真工作的韩东城收到一条短信! 手机屏幕显示着尚诺的号码!他心中微微一荡,打开短信一看一一 我们出来见个面可以吗?我有些话想当面对你说!我现在在酒店50号房等你!不见不散! 韩东城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感觉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他拔通尚诺的号码:“你好,你所拔打的号码已关机” 竟然关机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西装外套,快步往办公室的大门走去。 酒店,50房 韩东城来到房门前,举起身,正准备敲门,忽然身后被人用力地扣住他的脖子! 他心一惊,很快反应过来!想用过肩摔将对方摆脱掉! 可对方力气太大,竟然不想作用? 该死! 他还没来得及准备下一步怎么做,突然手臂一阵刺痛一一 一根针管已经插在他的手臂上! 被暗算了! 他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句,身子无力地倒下了! 蒙胧中,韩东城渐渐地恢复神智。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揉了揉太阳穴,身体异常地发烫。 他发烧了吗? 该死,头好痛! 尚诺猛地扯住被子,看着门外的人,瞳孔一下子放大! “泽言” 沈泽言慢慢地收紧拳头,冰冷的目光带着愤怒,瞪着尚诺! 真是难以置信啊! 她竟然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泽言,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一一” 这还需要解释吗?都这么明白了,还需要解释吗? 沈泽言冷冷地扯了下嘴唇,“很好,你们继续,打扰了!” 他猛然转身离去,一阵风吹过,正好把门给合上了! “砰”地一声! 大门将沈泽言的身影隔离在门外! “泽言!”尚诺绝望地大喊一声,泪水顺着脸庞划过。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一定不会原谅她了! 伤心的泪水一滴滴地往下掉,她紧紧地爬住胸前的被单,哭得喘不过气来。 “别哭了。”韩东城想拍一下她的肩膀安慰她,却被她一句“别碰我”给吼住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声音一下子低落了几千丈:“尚诺,对不起。” “呜呜”她抱着双腿,趴在腿上大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 以后她该怎么面对沈泽言?他会原谅她吗?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原谅她了,怎么办,怎么办 “尚诺,是我不好,对不起。别哭好吗?”韩东城的心是那么地内疚,如果刚才他能控制住自己,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切都是阴谋! 有人在暗算他们!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做! “完了我跟他之间真的完了怎么办” 尚诺哭着摇头,泪水都流干了,不停地抽泣着。 “我去向他解释! ” “没用的” 亲眼看到的事实,解释又有什么用? 做了就是做了,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了! 房门外,黄莺满意地看着刚才精彩的一幕,嘴角微微地上扬着。 一切都如她预料的一样,希望接下来,不要让她失望吧。 夜晚,是那么地冷清,带着阵阵悲凉。 尚诺推开沈家大门,看不到一个佣人,所有人似乎都被吼走了! 佑大的房间显得更加清冷,阴寒。 大厅的窗前,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柔和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显得那么俊气,唯美,却带着一脸黑沉。 “泽言” “不要叫我!” 他低吼一声,尚诺心中一痛。 “你可以听我解释吗?”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他愤怒的目光瞪着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想解释?”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说过叫你不要跟他见面,你不听,还说普通朋友?都滚到床c上去了!还是“普通”朋友!” “我也是为了你,才会跟他见面,我希望他能帮助你一一”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沈泽言冷冷一笑,勾了勾唇:“为了我,你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对么?” 多好的借口,一句话,把所有的包袱丢到他的身上! 为了他,她才跟别的男人上床!是这样么? 尚诺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了! 他现在就像一个刺猬,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像锋利的剑,划过她的心脏,痛得她无法呼吸。 如果她在他心中是这样一个人,那她又有什么办法?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硬是不让泪水流下来。 “我这么想不对吗?你以为我会需要你的帮助吗?” 哼,那韩东城算什么东西?他能帮得了他什么? 他将一份早已经准好的离婚协议书丢到她的面前一一 “签了吧!” 多么熟悉的对白,多么熟悉的场景! 一切回到三年前! 他又要跟她离婚了! 只是不同的是,这次被捉c奸在床的人,是她! 尚诺的眼泪掉下来了! “你一定要这样做吗?”尚诺抬起泪汪汪的眼眸,悲伤地看着他。 “还需要犹豫么?”他的眼神是那么地冷酷,无情,没有选择和考虑的余地! 一切都已经决定了! 从刚才看到那一幕开始! 他已经打定主意必须跟她离婚! 这趟婚姻,他无法继续下去了! 尚诺看出他的坚决,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已经无法挽回这段婚姻了! 她作出最后一个请求:“我可以签字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冬冬跟着我。” “不行!”他一口拒绝,眼神是那么地绝情:“我不会让孩子跟着你的!你根本不配做冬冬的母亲!” “不!”尚诺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你不能这么做,冬冬是我的儿子,是我生下来的骨肉,你不能拆散我跟冬冬!” 她不能跟儿子分开,她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可以没有冬冬! 她不能失去冬冬! “冬冬一一”尚诺转身就想往房间冲去一一 “给我抓住她。” 沈泽言一声令下,两名保安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架住尚诺的手。 r/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如果你聪明的话,乖乖地签了这份离婚协议,否则,你永远见不到儿子!” “不,我不签,你不把冬冬还我,我是不会签的!” 沈泽言眯起危险的眼睛,冷冷的声音像从地狱传来:“如果你不签,我将马上停止援助你爸爸在加拿大的医疗费!别忘了,你爸爸现在就靠这些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存活着!” 没有最好的医疗设备,他父亲就会马上死掉! 尚诺的心顿住了,眼前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她爸爸不能死,她不能让爸爸死,不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起笔,签了字,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抛弃在沈家的铁门外。 冰冷的铁门,将她毫不留情地隔绝在外。 她大声哭喊着:“开门,开门,放我进去我要我的儿子” “还我儿子冬冬冬冬” “求求你还我儿子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快开门,开门啊冬冬呜呜我的儿子求求你还我儿子” 她哭了好久都没有人来理会,黑漆漆的天空,忽然一阵电闪雷呜。 倾刻间,下起倾盆大雨! 雨水哗啦啦地下着,雨水好大,像石头一样砸在她的头上,身上。 衣服很快便湿透了! 一阵阵凉意直钻她的骨子里去。 她的身子在发颤,紧紧地抓住铁门,奋力地摇晃着:“开门,求求你开门,我要我儿子还我儿子求你了还我儿子呜呜呜” 她站在雨水中哭喊着,再大的声音,也被雨水“哗啦啦”的声音覆盖了。 屋内,沈泽言站在沙发上,冷漠地抽着香烟,一根接着一根,不停地吸着。 烟灰缸里尽是满满的烟头。 耳边隐隐可以听到大雨中夹杂着女人的哭喊着。 忽然“轰”地一声,又是一阵电闪雷呜! 头顶上的吊灯都闪烁了一下。 “少爷,还是让少奶奶进来吧!外面的雨这么大,还打雷,这多危险啊”福嫂担忧地看着窗外说道,话还没说完,被沈泽言一瞪!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门让她进来!” “是,少爷。”福嫂连连点头,赶紧转身回房了。 佑大的客厅,只剩下沈泽言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他关了灯,点燃的香烟在黑暗中亮起一丁点火光。 哭吧!不管她再怎么哭喊,他都不会同情她的! 这一切都是被她逼出来的! 是她咎由自取! 他摁掉最后一根烟头,丢到烟灰缸里,转身走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 什么也听不到了! 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尚诺哭得累了,喊得声音都沙哑了! 她无力地跪到地上,手依然紧紧地抓着铁门,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不停地冲刷着她的脸。 身体冰冷得像一块石头,都已经僵掉了。 她还想再喊再叫,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她咬着牙,任由脸上的泪水混合着雨水一同流淌着。 头好晕,好沉,她终于撑不下去了,倒在雨水之中。 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将她冰冷的身躯抱了起来。 温暖的怀抱却怎么也无法使她冰冷的身体暖起来。 他抱着她,慢慢地消失在雨雾之中! 窗外的阳光照入室内,床头柜上 的花瓶里插满鲜花! 整个房间都充满淡淡的花香味。 尚诺皱了皱眉,刺眼的光线让她一时睁不开眼睛。 “你醒了。”韩东城紧张地看着她,见她怕光,赶紧把窗帘放了下来。 尚诺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韩东城的脸,头隐隐作痛。 “怎么样?头还在痛吗?” “我想喝水咳咳”她沙哑的声音艰难地发出声音。 “你给你倒。”他倒了杯温水递到她唇边,“喝吧。” 尚诺喝了两口,皱了皱眉,她看了看四周,熟悉的房间让她一下子记起来。 “这里”是韩东城的家吗? 她又回到这里来了? 韩东城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她:“你昨晚发烧了!” 她昨晚高烧不退,烧得很厉害,他坐在她床边守了她整整一个晚上没合过眼。 “我”她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想起来了。 她被沈泽言赶出门,然后下了好大一场雨,她哭得累了,倒在雨水中晕过去了! “冬冬我的儿子”她想起儿子,情绪又变得有点激动了,挣扎着想要下床。 “尚诺,你冷静点,你这样闹下去没用的。” 韩东城按住她,不让她起床,“你先把身体养好,以后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尚诺眼眶一热,泪水又掉下来了。 “我儿子冬冬我想要我的儿子我要冬冬呜呜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回我的冬儿子,为什么连这样的要求都不答应我为什么冬冬是我生下来的为了他,我受了多少苦现在却这么残忍地夺走我的儿子” 沈泽言,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眼泪,让他心疼! 韩东城抱住尚诺,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别哭,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我会让冬冬回到你身边,相信我” 真的吗?他真的可以让冬冬回到她身边吗? 尚诺抓住他的衣服,把脸深深地埋到他怀里,伤心地哭泣:“东城,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连冬冬都失去的话,我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呜呜” 孩子是母亲心头的一块肉,尚诺是那么那么地在乎冬冬。 他是她生命的全部! 没有冬冬,她如何活得下去? “你不会什么都没有的,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他抱着她,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 他会永远在她身边吗?会吗? 对于男人,尚诺已经绝望了! 这么全心全意地付出,不求回报地爱一个人,最终得到的却是什么样的结果? 被抛弃! 狠狠地抛弃! 尽管她有错!她跟别的男人上了床! 可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当年不也一样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上了床吗? 而且还是故意的! 她都原谅他了!为什么这次,她不肯原谅她?连解释都不听,就判了她死刑!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狠?为什么! 她是女人,是女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狠! 心中的那道围墙更加坚固了! 她以后再也不敢触碰爱情了! 尚诺渐渐地闭上眼睛,两串泪珠从她眼角划落,她又睡着了。 他将她安置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默默地对她说: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3章 寒意 他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她! 至于沈泽言那个男人! 他伤害了尚诺,他不会放过他 韩东城深幽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寒意。 高雅的西餐厅 黄莺远远便看到沈泽言坐在正中央的位置,高兴地冲了过去。 “泽言!”她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中尽是兴奋和喜悦。 他今天主动打电话约她出来见面,说有事情要跟她谈谈! 她一接到他的电话,就兴奋地跑出来了! “泽言,你想通了吗?”她握住他桌子上的手,迫切的目光看着他。 沈泽言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漠:“我可以跟你结婚!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一一我不爱你。” 黄莺心中一疼,脸上还是扬起笑容:“我知道!” “你不介意?”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黄莺对未来充满希望! 只要他和她在一起,她一定能让他爱上她的! 日久会生情,她对他的好,他终有一天会感觉到,那时候,他就会慢慢地爱上她吧! 她有信心,将来会越来越好的!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一切都是美好的! 她对他灿烂一笑,那笑容是那么地阳光,喜悦。 沈泽言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眼神都是那么地冰冷:“那好,我们结婚吧,时间由你来定,越快越好。” 他跟她结婚的消息一传出去,对金融界就是一个不的盛事! 沈氏集团的股票也会因此而上升百分之二十以上! 他与她联婚,为的就是让沈氏起死回生! 他不能让爸爸一辈子的心血毁在他的手里! “好,我回去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让他马上给我们安排结婚事宜!你也找个时间跟我爸爸见个面,吃顿饭吧!他早就想见你了!” “我随时都可以。” “那就明天吧!” “嗯。” 黄莺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她兴奋地坐到沈泽言的身边,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往他脸上了一记! 沈泽言皱了皱眉,却并没有推开她。 又一个重复的人生开始了! 当年为了利用尚诺,他将她追到手,与她结婚! 现在又是为了沈氏,他又利用的黄莺! 不同的是!尚诺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结了婚! 而黄莺是明知道他不爱她,明知道他只是在利用她,还心甘情愿与他结婚!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是真心相爱而结婚的? 至少在沈泽言的婚姻里,都是因为利益! “爸爸,我回来了!” 黄莺一进门就大声喊着! 她显然心情很好,一直哼着歌儿,对着佣人也是一脸微笑:“我爸呢?” “老爷在书房里。” 黄莺蹦蹦跳跳地往书房冲了过去,门也不敲就闯进去了。 “爸!” 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的黄磊抬起头,微微蹙了蹙眉:“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基本礼貌都忘记了?” “哎哟爸爸,人家不记得了嘛!”她撒娇地挽住爸爸的手,兴奋地对他说:“爸,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说吧。”黄磊看着女儿开心的笑脸,眼中尽是宠溺的笑意,摸摸她的头:“什么事让你这丫头高兴成这样?” “爸爸,我要结婚了!泽言他答应娶我了!” 黄莺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黄磊并没有太大的惊喜,只是扬了扬嘴角,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爸,你不替女儿高兴吗?”她不满地嘟着粉嫩的嘴唇看着爸爸。 “当然高兴。” “那你怎么不笑呢?” 黄磊露出夸张的笑容:“这样满意了吧?” 黄莺呵呵一笑,“爸爸,你笑得好假哦!” 他摸摸女儿的头,“傻丫头,只要你高兴,爸爸就会高兴了!” 有时候,高兴并不一定要笑,发自内心的高兴,是不需要表露在脸上的! 纵横商界这么多年,他学会了深藏不露,再高兴或难过,都要懂得掩饰。 沈泽言会答应这门亲事,他并不感到太大的意外! 现在能帮助沈氏集团起死回生的人,就只有他了! 没有他的帮助,谁也帮不了他! 除非他想放弃沈氏,否则,他只能选择与黄莺结婚。 “莺莺,爸爸可以帮你控制一个男人,却没办法帮你抓住他的心!接下来就要看你了!”他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道。 黄莺点点头,“我知道了,爸爸。” “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觉得会幸福吗?开心吗?”他不安地问女儿。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4章 见冬冬 他呼吸声慢慢地变得均匀。 她全身无力地瘫软着,脸上扬起满足的笑容,双手搭到他的腰际,搂着他甜腻腻地说: “泽言,我爱你” 他含糊不清地回了她一句: “我也爱你尚诺” 黄莺的脑子像被投入一颗炸弹,“轰”地一声被炸开来了! 他叫她什么? 尚诺? 他当她是谁了? 他竟然在新婚之前,把她当成前妻给上了? 她做了那女人的替身? 一股怒气在她体内熊熊燃烧起来! 下一秒,她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身体,冲进浴室! “砰”地一声,浴室门被关上了!“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 沈泽言皱了皱眉,眼睛都懒得睁开,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第二日清晨,沈泽言从睡梦中醒来。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黄莺就坐在床边,脸上的表情显示有些冰冷。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换了个睡姿准备再躺一下。 忽然,一个软绵绵的枕头砸了过来一一 枕头很软,砸在他身上一点都不痛。 他以为她在跟他闹着玩,没有理会。 又一个枕头砸过来了! 沈泽言皱了皱眉,转过脸看着她,不悦地皱了皱眉:“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 黄莺一开口,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你说,你昨天晚上,到底在想着谁!” “大清早,你发什么神经?”沈泽言也生气了! 从来没有女人敢在他睡觉的时候闹脾气!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有这样的毛病! “我发神经?是啊,我真是发神经了!我都快被你逼到发神经了!”黄莺像火山爆发似的,大声吼道:“昨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喊了谁的名字!你知道不!” “我们的新婚之夜,你竟然喊着前妻的名字!”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爱的替身?沈泽言,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可以把我当替身!不要做任何人的替身!” 沈泽言也怒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昨晚他说了什么?他有说话吗?不记得了! 一大清早就对她大吼大叫的女人,最令他讨厌了! 他不想跟她吵架,披了件睡袍就要走出房间! “我不许你走!” 黄莺硬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休想离开这个房间!” 她什么都可以容忍! 就是不能容忍他在跟她亲密的时候,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那女人还是他的前妻! 而且昨晚,是她的新婚之夜啊! 他有顾及过她的感受吗! “你疯够了没有!”沈泽言大吼一声,脸一下子变得难看! 他交往过这么多的女人,就没见过像她这么泼妇的女人! 新婚第二天就跟他吵架,还泼成这样?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相对比较,他反而觉得尚诺是那么的温柔。 他又想起尚诺了!而且在这时候才发现,她其实性格各方面都很不错了,再不高兴,也不会像黄莺这样撒野! “你新婚之夜喊着前妻的名字,现在还凶我!呜呜沈泽言,你好狠你太可恶了我讨厌你讨厌你” 她哭着喊着,握紧两只绵拳,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沈泽言不奈烦了,不想跟这女人纠扯下去! 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夺门而出! 一韩家大宅 “尚诺,我陪你出去走走好吗?” 韩东城对尚诺轻轻地说道。 她窝在房里很多天了,一直没有出门,天天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地茫然,忧伤,仿佛全世界在她眼里,都已经是一片死灰,勾不起她任何兴趣。 “尚诺,尚诺。”他唤了她两声。 她才怔怔地回过神来,“我叫我吗?” “我陪你出去走走了吗?” 这下她听清楚了! 她摇了摇头:“我哪里都不想去。” “你这样窝在家里也没用的!会把身体挨坏的,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好吗?” “我真的不想去。” 她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静静地呆在这里。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5章 激动 很快,福嫂牵着冬冬的手走出来了。 的脚丫一步一步地跟着大人的步伐,被带到黄莺的面前。 “冬冬,冬冬我是妈咪我是妈咪啊” 尚诺好不容易看到儿子,心情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冬冬瘦了很多,原本胖嘟嘟的脸瘦了一圈,她看得心都疼了。 他吃饭很慢,喂的时候要很有耐心。 她照顾他的时候,一天里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给他喂吃的,除了一顿三餐,她还会给他喂水果,陪他散步,给他讲故事 有谁会像她这么耐心地照顾他呢? 只有当妈妈的,才会这么有耐心地照顾自己的孩子! “冬冬,过来让妈妈摸摸你的脸” 尚诺把手伸入铁栏,想触摸一下儿子的脸,感受一下他的温度,可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太远了,她触不着。 黄莺捂唇一笑,像在动物园看猴子的眼神看着尚诺。 她的目光移到冬冬的脸上,修长的手指抚过冬冬的脸,“这孩子长得真不错啊!可惜是个傻子,你看,捏他都不会哭。” 她故意用力地捏着冬冬的脸,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冬冬的脸上留下深深的指甲印,可见那力道有多大。 “不!你不要伤害他!”尚诺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戳了又戳,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你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黄莺扬了扬嘴唇,捏得更用力了! 那血红色的指甲在冬冬的眼前晃过,他的眼瞳闪烁了一下,像恢复了焦距,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忽然地,冬冬抬起头,茫然的目光移到黄莺的脸上。 黄莺有些惊讶,这孩子有反应了?平时不是像木头一样,踢他都不转一下头的吗? “冬冬一一”尚诺也注意到冬冬的变化了。 下一秒,冬冬做了个惊人的举动一一 他猛地咬住黄莺的手,狠狠地咬着,用尽力身的力气咬了下去,眼神是那么地恐怖,像在垂死挣扎中,咬住敌人的手,死都不肯松口一一 “啊”黄莺痛得失声尖叫,拼命拍打着冬冬的头! “不要!”尚诺尖叫起来! 站在一旁的佣人都被吓到了,通通上前拉住黄莺和冬冬,想要将他们分开。 这该死的白痴!黄莺痛得都快要死掉了,大手狠狠地拍打着冬冬的头颅,拍得“砰砰”闷响。 尚诺的心在滴血! “不要打我儿子,不要打我儿子冬冬,快放开她,快放开她” “你这死白痴!”黄莺一掌又一掌地拍到冬冬的脑袋上。 两行鼻血从冬冬的鼻孔里缓缓地流出! “不!冬冬!冬冬你不要打她,求求你不要打她”尚诺哭喊着,泪水汹涌而出,她不停地摇着铁门:“开门,快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该死!” 黄莺急了,一拳往冬冬的脑袋垂了下去! 这一拳,力道很重! 冬冬终于松开了她的手,的身子倒趴在地上! “少爷!”福嫂赶紧上前抱起冬冬。 黄莺看着自己受伤的手,一股子的怒气冲上心头! 奶奶的,这死白痴竟然敢咬她! 她冲上前,一脚又一脚地踢向冬冬娇的身子一一 “别打,别打,她只是个孩子”福嫂赶紧护住冬冬,为了冬冬挡了好几脚。 冬冬被打得头脑晕花,鼻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衫衣。 “别打我儿子,你这个贱人!不许打我儿子,快放我进去!开门,开门啊!”尚诺像疯子一样地吼着,那声音前所未有的疯狂。 “滴滴!”是汽车的喇叭声! 一辆火红色的跑车不知何时已开到尚诺的身后,驾驶座上的沈泽言打开车门冲了下来。 “还不快开门!” 沈泽言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生气地大吼! 守门的门卫这才赶紧打开铁门。 尚诺冲了过去,一把从福嫂的怀里抢过冬冬:“冬冬,冬冬,你怎么样了?冬冬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妈咪冬冬冬冬” 她不停地摇着,轻拍着冬冬的脸,可冬冬却始终紧闭着双眼,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的鼻血,染到她的手里。 尚诺看着手上的血,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猛然地,她站起身,一巴掌往黄莺的脸上甩了过去一一 “啪”地一声! 响亮的耳光声在院子里回荡。 “你一一”黄莺几乎傻了眼!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打她! 连她爸爸都不舍得说她一句!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6章 威胁 冬冬永远都是她最宝贝的儿子,没有人能取代。 过了一会,开又被打开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尚诺没有回头,只是匆匆抹了把眼泪。 她不想让东城每次都看到她哭泣的脸。 不想让他担心。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 等了好久,尚诺都没听到他说一句话,便转过头一一 沈泽言她身后,深邃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冬冬。 尚诺心中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护住冬冬:“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要带走冬冬是不是!” 她不会让他带走她的儿子的! 绝对不会! 沈泽言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他没事吧?” “你还会关心他吗?你理过他吗?你根本没把冬冬当儿子,冬冬没你这样的爸爸!你走,你给我出去!” 她推着他,想把他推出门外。 他身体却硬得像块石头似的,怎么推也推不动。 “我只是想来看看冬冬!”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推来推去。 “冬冬不需要你看!他有我这个妈妈就够了,你以后不要再来看我儿子,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你休想从我身边夺走冬冬!” 这男人根本不把冬冬当儿子,却非要夺走她的儿子!摆明存心与她作对! 她知道他想折磨她! 明知道儿子比她生命还要重要,却非要挟住这个儿子来折磨她! 沈泽言,你好狠啊! 他看了她一眼,“我要夺走冬冬的话,你根本阻止不了!” 如果不是她背着他跟别的男人鬼混,他又怎么会夺走冬冬? 其实,他并不是想抢走冬冬,不让他们母子相认。 他只是觉得尚诺没资格做孩子的母亲! 当着他的面勾引别的男人!他一气之下,才将她们母子分开的! 他知道她很疼冬冬,很在乎冬冬! 可冬冬毕竟也是他的儿子,他也不想让儿子离开他! 而最重要的是一一 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喊别的男人做爸爸! 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侮辱! 就是为了这个,他才不想让冬冬留在尚诺的身边! “沈泽言,如果你非要拆散我们母子俩,我不会放过你的!尽管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没有钱跟你打官司,我就只有这么一条烂命,我宁愿跟你拼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吼出来的声音非常大,连护士都开门进来了。 “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在这里吵架好吗?会影响到病人的!” 尚诺愤恨的目光瞪着沈泽言,两人都没有说话。 护士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关上房门退出去了。 “嗯” 床上人儿有了动静。 尚诺的心一紧,赶紧冲了过去:“冬冬,你怎么样了?” 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眨了一下,冬冬睁开明亮的眼睛,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他的目光恢复了焦距,定落在尚诺的脸上,突然张嘴,沙哑地发出声音: “妈妈” 尚诺的眼泪当场就掉下来了。 冬冬会说话了,他会说话了! “冬冬你喊妈妈了冬冬你会说话了冬冬” 她激动地抱住儿子,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泪水止不住地汹涌而出。 沈泽言也诧异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尚诺如此激动地抱着儿子,那脸上的泪水,掩不住的喜悦,心里也觉得有点酸酸的感觉。 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儿子? 也许,他真不应该这么自私,将她与儿子分开。 冬冬漂亮的大眼睛在眨着,任由尚诺紧紧地抱住自己,稚气的手举了起来,一下又一下地抹过她的脸。 他想帮妈妈擦掉脸上的泪,可怎么泪水越擦越多了呢? “冬冬” 尚诺握住儿子的手,深深亲吻着,泪水一滴滴地淌到他的手背上。 这时,门被打开了。 韩东城提着袋子站在门口,看到尚诺抱着冬冬在哭泣,而沈泽言正站在旁边,眉头微微一蹙! 这男人又做了什么让尚诺伤心的事? 他又来伤害她了? “怎么了?”韩东城低沉的声音问尚诺。 “东城,冬冬他叫我妈妈了,他会说话了,会说话了” 尚诺激动得又是哭,又是笑,眼泪“砰砰”往下掉。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7章 愤怒 “可能他在外面应酬的时候吃过饭了吧!” 黄磊对女儿说道,“莺莺,你快吃饭吧,陪爸爸喝两杯!” “哦!” 因为爸爸在场,黄莺也不多想了,命人开了瓶洋酒,陪爸爸喝酒闲聊。 一个月不见,她有很多话想对爸爸说。 两人聊得不亦乐乎,黄莺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还是爸爸好,了解她,会哄他开心,如果沈泽言对她,有爸爸的一半就好了 沈泽言回到书房,愤怒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 该死的,他竟然敢威胁他! 他肯娶他女儿已经很给面子了,凭什么威胁他? “我能帮助你,也能毁了你,如果你伤害了莺莺,我一定不会手软。” 靠,他能毁了他?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危险的眼眸眯了起来。 下一秒,他拿起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 “哟,沈少,好久没接到你的电话了啊!听说你结婚了,新婚愉快啊!这么大的事,咋没给我发喜贴啊?” 温枫一副吊儿郎当的口气,在开玩笑地说道。 “废话少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怒气,“帮我查一件事!” “哦,说吧” 冬冬出院后,身体恢复得很快。 也许是因祸得福吧! 他的病情好转了许多,看到人会有反应了,会抬头,眼神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空洞。 不过他还是很少说话,只有在尚诺面前,会叫声妈妈,看到别人,都不说话的。 尚诺带他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孩子恢复情况很好,明显比从前好了许多,一切都要慢慢来,不要急,时间长了,孩子会走出阴影的。 清晨,尚诺抱着孩子坐在阳台上。 “冬冬今天想吃什么呢?” 她亲了亲儿子粉嫩的脸蛋,脸上的微笑是那么地甜美。 自从冬冬回到她身边,她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早晨她会带着冬冬去散步,每天的时间全投在孩子的身上,喂他吃饭,跟他讲故事,讲起从前的往事。 她是那么地有耐心,连煮碗粥,都要亲自动手,不让佣人去做。 尚诺觉得,冬冬吃了自己亲手煮的粥,应该会好得更快一点吧。 多希望冬冬快点好起来,像从前那样机灵,她就开心了。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冬冬能恢复从前,身体健康,别的,她什么都不想了。 “尚诺。” 韩东城轻轻敲了下门。 尚诺转过头,微笑:“东城,你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他唇边抿了抿唇。 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尚诺的笑颜,是他最幸福的事。 真希望她能永远都像现在这么快乐下去。 以前她失忆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是他亲自喊她想床,现在,尚诺起得比他还早了! 天还没亮,就起床给冬冬熬粥! 如果有个女人,会起早床给他做早餐,那该多幸福啊! 韩东城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东城,我熬了米粥,你要不要吃一碗?”尚诺问。 其实她每天熬的粥,都预了韩东城的份,就怕他不喜欢吃,但每天东城都会吃。 “好。”韩东城微笑。 “你这几天的早餐都吃粥,你不腻吗?” 尚诺记得,他以前早餐都喜欢吃三文治,很少见他会喝粥的。 “不腻!你煮的粥这么好喝,我怎么会腻呢?” 如果能吃一辈子,那该多好啊。 “可你以前不都是吃三文治,喝牛奶的吗?” “那是因为佣人煮的粥都不好吃。” “不会吧,我觉得蛮好的啊!” “反正我不喜欢,她们煮不出你的那种味道。” “我煮的粥,有什么味道?”她怎么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抿了抿唇,其实他也说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就是一种感觉。 喝她煮的粥的时候,可以想象得到,她煮这锅粥的时候,是那么地用心。 那是用心熬出来的粥,有一种幸福的味道,一种家的味道! “走吧,我们下去吃早餐吧。” 韩东城抱起冬冬,亲了亲他的脸,与尚诺一同下了楼。 吃过早餐后,韩东城问:“今天要带冬冬出去逛一下吗?你们都好几天没出门了,就带冬冬一起出去玩一下吧,正好我今天比较闲,可以亲自当你们的司机。”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8章 求情 肯定是为了冬冬! “东城,不能让他带走冬冬!” 尚诺紧紧抓住韩东城的手,好像此时,他是她救命的稻草。 他感觉到她的紧张,握住她的手说:“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他带冬冬走的!” 这里是他的地盘,沈泽言是聪明人,不会敢乱来的! 就算要夺走冬冬,也不会在他的地盘硬抢! “让他进来,听听他要说什么吧,好不好?”他尊重尚诺,会问她意见,如果尚诺坚持不肯见沈泽言,那就让他在外面等吧! 不过今天他们约好了要出去玩,他可不想因为这个人,破坏了一天的行程。 尚诺犹豫了好一会,勉强地点点头。 有东城在,沈泽言应该做不出什么事情吧。 三分钟后 沈泽言在佣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客厅。 “你来这里做什么!”尚诺下意识挡在韩东城面前,护着他和冬冬。 看着她那防备的目光,沈泽言也知道,她在护着冬冬,害怕他会夺走冬冬。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为了冬冬而来。 “我爸出院了,他要见冬冬。”他直说。 “你想把冬冬带走?”尚诺的心慌了。 “是的。” “不行!我不会让你带走冬冬的!”她不停地摇头,脸上一副“死都不会让你带走冬冬”的样子! “我会把冬冬带回来的。”他向她承诺。 难得冬冬会叫妈妈了,他知道冬冬很需要她,她也很需要冬冬。 所以,他暂时不想分开她和冬冬。 “我不会相信你的!” 这男人说的话能信得过吗? 不!她不会再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了! “我爸见不到冬冬的话是不会罢休的,他的性格你也知道,他很疼冬冬。” 要是老爷子见不着冬冬,明天尚诺就会收到律师信! 他会用最快最有效的法律手段夺回冬冬。 那样做的话,就真是彻底翻脸了。 尚诺是聪明人,应该不会想跟老爷子硬碰硬吧。 鸡蛋碰石头,一点胜算都没有! 尚诺的眼眸尽是担忧之色,她看得出沈老爷确实很疼冬冬,而且冬冬是他的孙子,他要见孙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那么疼冬冬,连见冬冬一面都不行的话,也有点说不过去。 何况,他待她也不错,她也不想跟他闹得太僵。 可是,让泽言把冬冬带回去的话,冬冬还会回到她身边吗? 以沈老爷的个性,不会让自己的孙子流落在外的! 沈泽言看得出尚诺在犹豫了,他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如果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带冬冬回去的话,你也一起去吧。” 能做到这样,他已经对她很宽容了。 “沈老爷会让我和冬冬在一起吗?他会让我带走冬冬吗?”尚诺担心,踏进沈家大门,他会夺走冬冬,像上次那样,把她一个人赶了出来。 她不想那样,她不要跟冬冬分开,谁也不能夺走她的儿子啊! “我会尽量说服他。” “说不服怎么办?” “你不回去试试的话,明天将会收到律师信,到时” 到时的局面,就不是他所能控制了。 尚诺也知道,惹怒沈老爷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跟沈老爷求个情,也许他会看在冬冬的份上,把孩子留在她身边吧。 她咬咬唇,“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走出大门,尚诺抱过冬冬,看着韩东城。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虽然他是外人,但尚诺需要他的话,他还是会陪着她去的! 尽管,那样会令沈泽言很不愉快。 尚诺摇摇头,“不必了。” 那毕竟是她的家事,失败的婚姻留下来的麻烦,韩东城不太适合出现在那样的场合。 “我会把冬冬带回来的。”她对他说。 “好,我等你。” 韩东城的目光,移到沈泽言的脸上,那眼神带有一丝警告,仿佛在对她说:如果你不把尚诺和冬冬平安带回来,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这眼神看着他,什么意思呢? 坐在驾驶座的沈泽言很不悦地按着喇叭,摆明在催促她,还不快上车! “我走了。” 尚诺对韩东城说完,抱着冬冬上了车。 沈家别墅 一进门,尚诺就感觉到一股凝重的气氛。 仿佛四周都充满危机感! 这五年来,这里给她带来太多不美好的回忆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9章 安抚 尚诺不停地安抚着冬冬,紧紧地抱着他,想给他带来更大的安全感。 可冬冬还是那么不安,大声哭喊着,手指着大门:“走走妈咪快带冬冬走,冬冬不要留在这里走” 沈老爷担心地看着冬冬,“孩子是怎么了?” 尚诺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黄莺一眼。 一定是上次黄莺打了冬冬,给冬冬留下恐惧感了! 她匆匆地说:“沈老爷,我先带冬冬回去了。”说完,抱着冬冬跑出了大门。 沈泽言也跟着冲了出去。 “泽言!”黄莺急急地喊着,想要叫住他,可他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大门外。 该死,都是那孩子,发什么神经啊,看到她就像见鬼似的! 沈老爷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皱眉了。 他孙子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像受到惊吓似的。 突然,他目光移到黄莺的脸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肯定是这女人把他宝贝外孙吓到了! “你看你!穿得奇奇怪怪的,像鬼一样!把孩子都给吓坏了!” 沈老爷瞪了黄莺一眼,转身回房了! 什么?这死老头子说了些什么? 她穿得奇怪?像鬼一样? 她这一身可是名牌!最时尚的超短裙,竟然说她像鬼! 这不是在踩她吗?而且她的衣着品味这么好,他怎么能这么说! 他是该死的糟老头! 不懂欣赏还乱说话! 那孩子发神经就算了,老不死的也跟着发神经! 黄莺对沈老爷的印象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差到了极点! 而沈老爷对黄莺的印象,就更差了! 沈家别墅的大门外,尚诺抱着冬冬一出门,就看到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大门外。 “东城。”她看着坐车上下来的男人,心中有股暖暖的感觉。 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出现。 韩东城走到尚诺面前,抱过冬冬,对她说:“上车吧。” “嗯。”尚诺点点头。 韩东城很有风度地打开车门,尚诺坐了进来,他才走到另一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远远地,沈泽言就站在大门外,铁门挡住了他的身影。 他看着尚诺坐进了车子,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好像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夺走似的,很难受! 他深吸了一口气,别过脸,直到那辆奔驰消失在公路的尽头,他才抬起头,凝望着前方,久久回不过神来。 冬冬回韩家大宅,就不再哭闹了,在尚诺的怀里睡了一觉醒来,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显得更有精神了。 尚诺放心多了,唇边露出了笑容,亲了亲冬冬的脸说:“以后,再也没人能分开我们母子俩了。” “我让下了熬了粥,让冬冬吃一点吧。”韩东城不知何时来到尚诺的身后,轻轻说道。 “嗯。”尚诺牵着冬冬的手,坐到餐桌前。 佣人给他们每个人都盛了碗粥。 “尚诺,你也该饿了,多吃一点吧。最近你吃的东西都很少,冬冬也回到你身边了,你要把身体养好,知道么。” 尚诺看着碗里的粥,皱了皱眉:“最近都没什么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尽管她真的没胃口,但既然东城都开口让她多吃了一点了,她又怎么能不吃呢? 她拿起勺子,喝了几口粥,突然,脸色一变,冲到洗手间一阵狂吐 “呕呕” 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脸色都苍白了。 “尚诺,你怎么了?”韩东城紧张地看着她,之前她吐过几次,都没有吐得这么厉害,这次怎么吐成这样? “我没事”她喘了几口气,拍拍胸口,舒服多了。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他牵着她的手说。 “不必了。”尚诺抽回手,摇摇头:“我真的没事” 可能这几天情绪不好吧,胃口也不好,还老吐,睡眠也不怎么好,但这些,她都没有告诉东城。 的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尚诺低下头,看到冬冬担忧的目光看着她,可爱的手紧紧地揪住她的衣服,那眼神好像在问“妈妈你怎么了”? 她心中一暖,蹲下身子,摸摸冬冬的头:“冬冬乖,妈咪没事,你不要担心哦。” 现在冬冬已经在她身边了,她一定会好好地把身子养好,这样才可以更好地照顾冬冬。 她不能一辈子依靠东城! 她还得找工作,努力赚钱,将来要供冬冬读大学,让他出国留学。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0章 麻烦 这么亲密的举动,尚诺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已经被食物彻底迷惑了。 抬起脸看着东城,圆鼓鼓的嘴满是食物,那水灵灵的眼眸,还是那么清纯,好像在对他笑着似的。 这样的眼神,让他迷恋,沉迷,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韩东城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忧郁,复杂。 如果尚诺一直留在他身边,那该多好啊? 韩东城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尚诺,并没有注意到,在另一个角落,一双灼热的目光带着一道潇杀之气盯着他。 沈泽言紧紧地握住手里的酒杯,目光定落在韩东城正在为尚诺抹嘴角的手帕上。 该死的,他们竟然在公众场合这么亲密? 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要结婚了吗? 尽管尚诺是他的破鞋,不要的破鞋,可就这么丢了,白白地便宜那男人,他内心还是很不甘! 突然,他有一种后悔的感觉! 他不应该离婚的! 这一离婚,岂不是让韩东城那男人捡了个大便宜? 想到尚诺会跟那男人结婚,沈泽言的心像被撒了一把盐,非常不是滋味! “这里的牛排真难吃。” 坐在沈泽言对面的黄莺挑剔地将盘子里的牛排丢到一边去。 沈泽言皱了皱眉,上次又说这里的牛排好吃,死拉着要他带她来吃牛排,现在又嫌难吃,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不吃了。”黄莺生气地把盘子推到一边去。 “是你心情不好吧,还怨这里的东西难吃?” 他收回视线,生怕黄莺会知道,坐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人是尚诺。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她。 黄莺鼓着腮帮子不说话,她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他老爸! 那老头子,一天到晚都无视她,根本没把她这个媳妇放在眼里。 每次看到他,她心情就烦躁,恨不得马上回娘家! 爸爸要是知道她现在这么不爽,肯定劝她回家! 可她呢,要不是为了沈泽言,才不会留在沈家,多呆一天都呆不下去! “东城,我们搬出去住好不好?” 黄莺还是忍不住提出建议。 只有搬出去住,她心情才会好起来,看到家里那老头子,她饭都吃不下了。 “不行!”他想也不想就拒绝。 其实并不是他不想搬,而是不能搬,因为老爷子从他上任的那天就已经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搬出去住!除非得到他的同意,而他呢!是不会同意的! 除非他死,不然,他休想搬出去住! “泽言,我为了你,什么都做了,你现在为我做一件事都不行吗?我就是想跟你搬出去而已,这都不行一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泽言打断了。 “不行就是不行,这话不要在老爷子面前提!他会不高兴的。” 切,不高兴就不高兴,谁想让他高兴了? 黄莺心中暗暗地翻了个大白眼,悄悄地又把沈老头给诅咒了一遍。 “泽言,我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她忽然说道。 想起尚诺那白痴儿子竟然这么受宠,沈老头那家伙非要让冬冬留下来,她心里就不爽。 一天到晚都提起他那孙子,像宝一样的! 不就一个傻瓜嘛,至于这么宠爱吗? 搞不好将来的家产,都留给那傻&b呢! 她得尽快生个孩子,保住自己的地位。 有了孩子,泽言就不会轻易跟她离婚了吧! “提这个做什么?” 沈泽言皱眉了,他对孩子这东西很反感! 第一,他不喜欢孩子! 第二,上次杨雪漫也跟他说过这样的话,结果却闹成那样! 现在,他最讨厌女人跟他说要给他生个孩子这样的话了! “我给你生孩子耶,你不高兴吗?”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 为了他,她甘愿牺牲自己的身材,给他生个孩子耶,他应该很高兴吧! 沈泽言抽回手,“不要说这种蠢话,我不喜欢孩子!” “我生的孩子,你也不喜欢吗?” 黄莺也看得出,沈泽言似乎真不怎么喜欢孩子,连尚诺那孩子,他都很少搭理。 “都一样,不喜欢!”他的眼神时不时不经意地往尚诺的方向望去。 此时,尚诺正跟韩东城在低头交谈着什么,窃窃私语,谈笑风生。 他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高兴么? 沈泽言的拳头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黄莺感觉到不对劲了。 他怎么老往她身后盯着看呢?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1章 道歉 要对付他,真的很难,纵横商场这么多人,人脉这么广,黑白两道通吃。 这样的人物,还真是不容易对付啊! 沈泽言勾了勾嘴角,咬牙切齿:“再厉害的人,也有他的弱点!” 黄莺就是黄磊的弱点,他会好好抓住这个弱点,虐他那只老狐狸! 夜已经很深了。 尚诺抚摸着儿子熟睡的脸蛋,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能看着儿子沉睡的容颜,对她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给儿子盖上被子,尚诺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 想起几天前给冬冬拍的照片,她随手打开d盘,将照片上传到qq空间的相册,又加了密码锁。 她很少上qq,每次都是拍了照片,才会打开qq把照片上传到空间。 突然,她看到五年前的一个旧相册。 那相册的名字叫幸福的瞬间。 她点开一看,是她和沈泽言第一次结婚的婚纱照,那时候,他们笑得很幸福,抱得很亲密,就像一对新婚夫妇,热恋中的情侣。 那时,她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不知道这段婚姻会给她带来的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一张张地往下看。 除了婚纱照,还有生活照! 生活照里面的他们,在轮船上,沙滩上,宴会上,每张照片都是那么亲密,笑容都是那么地甜美,勾起她一段段伤心又温馨的回忆。 这五年来,经历的一切都可以写成一部长篇了。 尚诺忽然有股冲动,如果把这些都编成一部,那该多好。 如果她是作者,她一定不会让这段婚姻落下悲剧的收场。 她可以自由控制故事的结局! 尽管在现实中,她已经悲剧了! 但在里,她可以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结局。 只要你写得出一本,我可以帮你出版!现在出版行业还是挺赚钱的!你不是想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冬冬吗?作家对你来说是最好的职业了 韩东城的声音又在她脑海中回响。 尚诺沉思片刻,体内有种动笔写作的在腾升; 过去的往事在她脑海里一幕幕地回重播。 于是,她决定了! 那就试一试吧! 她轻抿了一下唇,打开rd文档,像写日记一样,将五年前的一切,记录下来 黄莺坐在床上,瞪着墙上的挂钟。 都已经一点多钟了,沈泽方怎么还没回来? 她下午的时候打过电话去公司,秘书说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到公司。 他上哪去了? 还没陪她吃完午餐就急着走人了,丢下她一个,如果是去公司上班的话,也就算了! 他根本没去公司,会去什么地方呢? 该不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吧! 黄莺越想越生气,哪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敢勾搭她的男人,她一定把他狐狸皮给剥下来!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沈泽言满身酒气走了进来,脚步有点不稳。 他无力地倒在沙发上,俊气的脸上染着红晕。 他喝酒一向很有分寸,很少会喝得像现在这样烂醉如泥才回家! “泽言,你跑去酒吧喝酒了?你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 黄莺飞快地跑了过去,看他醉成这样,一脸心疼又担心地看着他,刚才的怒气也烟销云散了。 她拿过桌上的纸巾,不停地为他拭去额头的汗水。 醉成这样才回来,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又遇到麻烦? “别碰我!”沈泽言挥开她的手。 “泽言,你怎么了?”她看出他心情不好,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我没事!” “你喝醉了。” “我没醉!” “你看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她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被他避开了。 “说了叫你别碰我,你没听到啊!” 他突然变得暴怒,瞪着她的目光尤其吓人。 黄莺被吓到了,后退了一步,不敢再靠近了。 沈泽言转过身,脚步有些不稳,往书房的方向走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泽言” 他真的醉得很厉害啊,竟然这么凶她? 黄莺想着心里有气,但更多的是委屈。 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这么凶她呢? 不过想到他喝醉了,才会这样,她努力安抚自己,等他酒醒了,就不会这样了。 第二天早晨,黄莺很早就起床了。 她特意泡了杯参茶给他解酒,早早就在书房外等候了。 等了很久,他终于起床了。 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沈泽言一脸疲惫,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坐书房走了出来。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2章 怀孕 毕竟,她已经是个无用的女人,帮不了他什么! 但黄莺就不同了,她可以帮她挽回沈氏! 就像当年的她一样,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让沈氏集团起死回生! 他没有错,真的没有错。 只是她运气不好,碰了个这样的男人罢了! 尚诺越想越心酸,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别过脸,不想被他看到她眼中的泪。 她说过不会再为这个男人掉眼泪的,可她又忍不住了。 “尚诺” 他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 “别碰我!” 她拍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双眼狠狠地瞪着他,仿佛她是他的敌人似的。 也许是太激动了吧!她忽然觉得脑袋一阵晕眩一一 “尚诺” “妈咪” 医院的病房里,韩东城推开门,紧张地冲了进来。 “尚诺!”他大喊一声。 房间里,尚诺躺在床上熟睡着。 沈泽言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天空。 韩东城走到床上,看着尚诺略显苍白的脸,心中一紧。 “尚诺怎么了?” 沈泽言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又对她做了什么!” 韩东城握住拳头,愠怒的目光瞪着沈泽言。 沈泽言转过身,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让人猜不透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说话啊!你这个混蛋!” 韩东城气愤地想要冲上前,想给他一点教训。 忽然,床上的人儿有了动静。 “东城。”尚诺的声音及时响了起来。 韩东城高举的拳头马上放了下来,他飞快地冲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紧张地问:“尚诺,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医生在哪?医生怎么说?” 他一连问了好多问题,那双迫切的目光写满了紧张。 尚诺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不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觉得有点头晕。 可能最近血糖有点低吧,每次站起身,都觉得头晕脑袋的,刚才一激动就晕过去了。 “你怀孕了!” 沈泽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安静的病房像被投入一颗炸弹,“轰”地一声炸开来!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3章 挫折 沈泽言没有说话,只是挥开她的手,“我没事,只是想安静一下,你出去吧。” 他现在暂时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也不能得罪这个女人! 总有一天,她会让这女人知道,欺骗和算计他沈泽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有什么心事,都要跟我说,我会为你分担的,别一个人闷在心里好吧?” 她试图开解他,替他公忧她的烦恼。 可她永远想不到的是,他现在的烦恼,都是因为她而来的! 如果没有她,他又怎么会遇到今天这样的困境? “我现在不想说话,出去。” 他命令。 “我一一” “出去!”他声音提高了一倍! 黄莺把嘴边要说的话,都吞到肚子里了。 “那好吧,我出去了,你也早点睡,别熬太晚了。” 她说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书房。 待书房的门合上了,沈泽言拿出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 “上次让你办的事,做得怎么样?” “正在进行中,目前还很顺利可是沈少,你真要这么做啊?” “对!” “这样不好吧,可能会” “你别管这么多,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 “是。” 挂了电话,沈泽言握着手机,眼里飞快地闪过一道光。 清晨,阳光照耀大地。 韩东城带着冬冬在院子里的私人游泳池玩耍。 “好玩吗?”韩东城摸摸冬冬的头。 冬冬抱着可爱的救生圈,在水中荡啊荡,笑呵呵地说:“好玩” 站在水池边的尚诺拿着两条毛巾在喊:“你们俩别玩太久了,快上来吧,早餐已经弄好了!” 韩东城朝尚诺露出笑容,抱着冬冬说:“去吃早餐了。” 上了岸,尚诺给东城递上毛巾,又用另一条干净的大毛巾包住冬冬。 冬冬越来越调皮了,挣扎着跑出尚诺的怀抱,光着屁股跑来跑去,兴奋地大叫:“妈咪来抓我呀,来呀来呀你抓到我,冬冬让你亲亲” “你这孩子,快过来穿衣服了!”尚诺拿着大毛巾追了起来。 韩东城笑着看着,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慌:“尚诺,心!” 她怀了身孕啊,怎么可以跑步? 他正要上前拉住尚诺,她已经抓到冬冬了。 冬冬在她怀里呵呵地大笑,尚诺也笑得一脸灿烂。 他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也许是太久没运动了吧,跑了几下,尚诺就累得筋皮力尽了,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妈咪,你真差劲。” 冬冬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一脸调皮的样子。 尚诺笑了,捏了捏他可爱的鼻子说:“你现在越来越调皮捣蛋了。” 以前的冬冬还没现在的冬冬这么活泼呢! 虽然,冬冬现在确实比从前调皮了许多,但尚诺更开心了。 这证明冬冬已经走出阴影了吧! 前几天带冬冬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快,基本上自闭症已经痊愈了。 吃过早饭后,尚诺亲亲冬冬的脸,问他: “冬冬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呢?” “我想吃肯德基!” “不行!”都已经吃好几天了,他还不腻吗? “那就麦当劳吧!”冬冬装出一副很勉为其难的样子说。 “也不行!”尚诺被他的样子逗得差点笑出声来。 韩东城也笑了,“冬冬这么爱吃肯德基和麦当劳吗?” “是啊!”冬冬忙点头。 “那冬冬能让妈咪三分钟内笑出声来,我就请你吃肯德基,怎么样?” “好啊!” 要逗妈咪笑,还不容易么? 冬冬黑漆漆的大眼睛转了两下,转过脸对尚诺说:“妈咪,冬冬永远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尚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这傻孩子!”她笑着抱住冬冬,心里乐开了花。 “噢噢,东城叔叔快看,妈咪笑了耶!你要请我叫肯德基!”冬冬看着韩东城,水灵灵的大眼睛闪过一抹胜利的光芒。 “冬冬真聪明。”韩东城笑了笑,摸摸他的头。 冬冬扬起灿烂的笑脸,他就知道,只要他随便一句话,一个表情,就可以让妈咪开怀大笑,这对他来说,是最容易的事情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4章 意义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如果你忙的话,我就一一” “不忙,你说吧。”韩东城淡淡一笑,与尹妈妈坐在沙发上。 佣人端上两杯茶。 “伯母有什么话要跟我说?”韩东城率先开口。 尹妈妈犹豫了一下,“你就是尚诺高中时候的初恋情人吧。” 从第一次见到韩东城,尹妈妈就想起来了,这男人正是七年前跟尚诺交往的初恋情人。 “是的。”韩东城没打算隐瞒什么,他也知道,尹妈妈一定会认出他的。 “真是你”尹妈妈叹了一口气,“真是缘份啊,这么多年,都让你们相遇了。” 当年,女儿为了他割脉自杀,做出那样的蠢事,连那段记忆都失去了。 为了以防他会回来找尚诺,尹妈妈和尹爸爸搬了家,给尚诺换了好几所学校。 现在七年过去,他们又重逢了。 “伯母,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再伤害尚诺了。当年,是我对不起尚诺,实在对不起。”韩东城很抱歉又内疚地低下了头。 尹妈妈遥了摇头说:“这也不能怪你,当年你们都年轻,做错事也是难免的。尚诺当年也太冲动,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而现在” 想到女儿离了两次婚,尹妈妈都不禁为女儿感到难过。 “伯母你放心,我会照顾尚诺的,不管以后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照顾她的。” 尹妈妈心中一阵感动,“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尚诺这人不太懂得交朋友,身边的朋友都很少,她一个人在,我很担心她。我相信你是好人,以后尚诺就靠你了。” 韩东城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天,尚诺带着冬冬和尹妈妈一起到a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吃饭。 那是韩东城提前给她们订好的座位。 “尚诺啊,以后不要让东城这么破费了,在家随便吃点东西就行了。”尹妈妈说道。 “妈,今天是你生日,也是东城的一番心意,你就多吃点吧。” 尽管尚诺也不想让东城破费,但今天是妈妈生日,总得让妈妈开心一点吧。 “真是谢谢东城了!他怎么还没来?” “他公司还有点事,一会就过来。” 尚诺说完,一旁的冬冬扯了扯妈妈的衣角:“妈咪,我要尿尿!” “好,妈咪带你去。” 尚诺牵着儿子的手走出包厢。 走廊上,尚诺抓住一名服务生问: “你好,请问洗手间在哪?” “直走拐弯就到了。” “好的,谢谢。” 忽然,拐弯处,撞上一堵肉墙! “啊,对不起。” 尚诺抬起头,看到对方的脸,心中一惊一一 竟然是沈泽言? 天啊,怎么这么巧,在这都能遇到他? 沈泽言看到尚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此时,在他身后,站了好几名保镖,还有几名大老板,看样子,估计是在这里有饭局吧! 尚诺退后一步,往一旁站去。 可能人多,沈泽言也没说什么,一行人直直地走了。 “妈咪。”冬冬唤了声尚诺,她这才回过神来。 “哦,好,我们走吧。” 回到包厢,韩东城已经来了,正给尹妈妈倒茶。 “东城,你这么早就忙完了?” “嗯,是的,早点忙完来陪你们吃饭,今天你妈妈生日,我当然不能迟到。”韩东城还是保持微笑。 尚诺淡淡一笑,也没说什么。 一顿晚饭,吃得很愉快。 尚诺却总是心不在焉,闷闷不乐的样子,可能因为怀孕了,她胃口不怎么好。 忽然,一阵恶心反胃。 她冲到厕所一顿狂吐。 “诺诺,你怎么了?”尹妈妈紧张地问。 看到女儿吐得脸色发白,她心里很是担心。 “妈,我没事。”尚诺擦了下嘴角,勉强挤出笑容。 尹妈妈不信,一脸疑惑又不安地看着她:“诺诺,你是不是有了?” 尹妈妈也是过来人,无缘无故呕吐,不是怀孕是什么?而且这几天,诺诺的胃口很不好,以前爱吃的菜,现在都不怎么喜欢吃。 这一切,都是怀孕的症状。 “妈,你太多疑了,没这回事。” 尚诺避开妈妈的目光,飞快地低下头。 虽然妈妈知道了很多事,知道她又跟沈泽言离了婚,但肚子里有了孩子的事,韩东城也没有告诉尹妈妈。 尹妈妈也是聪明人,看到女儿避开她的目光,马上就猜到了什么。 她抓住她的手,紧张地问:“诺诺,你是不是怀孕了?这种事情,不能瞒着妈妈!” “我一一”尚诺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被妈妈这么一逼问,也只能点头了。 尹妈妈心中一阵难过,“这孩子是沈泽言的?” “”尚诺没有说话。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5章 鞭打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把推开她。 黄莺重重地倒在地上。 她怒了,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沈泽言,你推我!你竟然敢推我?” “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我始终是你老婆,别忘了,你今天能站在这,也是因为我!不然,我沈氏集团早就已经倒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沈氏也不会遇到危机,这一切,也是因为你!”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淡定,却带着一丝熊熊的怒气。 “对!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需要用这种手段吗!” “你明知道我这么爱你!你还这样对我!” “喜欢你有错吗?你怎么能这样糟蹋我对你的爱意!” “尚诺那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娶我有什么不好的?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是我帮你,帮了你!” 她的声音在吼着,好像所有的过错,都推倒在沈泽言的身上。 “对!是我!是我的错,招惹了你这样的女人!” 沈泽言气极败坏,但他并没有表露在外,手紧紧地握住拳头,却没有挥过去。 他不要女人,从不来打女人! 这种女人,更不值得他动手。 猛然地,他转身离开了书房,重重地甩上门。 他前脚一走,黄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无力地坐到地上。 泽言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知道这一切,肯定恨死她了! 都怪那女人! 一定是那女人干的好事!一定是她跟沈泽言说了什么!他才会无缘无故去调查这件事! 是她,一定是她! “尹尚诺,我跟你誓不两立!”她狠狠地咬紧牙关。 几天后,尹妈妈要回加拿大照顾尹爸爸了。 临上飞机前,尹妈妈依依不舍地叮嘱了一番,要尚诺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冬冬,有时间要带冬冬去见尹爸爸。 尚诺含着泪点头。 这一别,又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再见面了。 “东城,我女儿就交给你了。” 尹妈妈看着韩东城,眼中含着泪光。 “我会的,伯母你放心。” “还叫我伯母?” 尚诺的心一惊,妈,你也太心急了吧? 韩东城扬了扬嘴角,“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尚诺的。” “好!”尹妈妈这才放心地走入登机处。 “尚诺,我们回去吧。” 韩东城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唤回了她的思绪。 尚诺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与他一同走出了机场。 “你在这里等着,我把车子开过来。”他对她说道。 停车的地方比较远,她不想让他走太长太远的路。 “好。” 尚诺点了点头,一个人站在路边等候着。 突然,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陌生的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尚诺。” 是韩东城的声音。 尚诺皱了皱眉,正准备挂掉一一 “可以听我说两句吗?” 不知为什么,尚诺忽然觉得他的声音充满哀伤。 她的手顿住了,也忘记了挂断电话。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赶时间。”她的声音冰冷得不像自己的声音。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一下,“你还好吗?” 就问这个? “很好!” “你会跟他结婚吗?”他的声音带有一丝说不出的心酸。 他为什么这么问?是怕她会结婚吗? “这与你无关!”她不想跟他说这个话题。 “没什么事的话,我要挂了。”她有些不耐烦了。 “尚诺。”他又叫住她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对不起。” 最后三个字说完,电话“啪”地一声挂了。 他怎么了?尚诺皱了皱眉,听着电话传来“嘟嘟”的声音,感觉莫名奇妙。 “滴滴”的叭喇声响了起来。 韩东城坐在驾驶座上朝她挥了挥手。 尚诺坐进副座上。 韩东城看着她手里握住的手机,没说什么,开车往回家的方向驶去。 三天后,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沈氏集团再度陷入危机,连与他合作的所有公司都受到牵连!尤其是风达公司,甚至面临破产! 这么大的一件事,轰动整个金融界! 当尚诺拿起新闻,看到这则头条的时候,心中也是大惊。 沈氏集团怎么忽然又陷入危机,而且这次危机,比上次还要大!而且具体是什么原因,都没有对外公开!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6章 荒岛 他的嘴唇也因失去过多而微微泛白。 “泽言”尚诺哭着喊他的名字。 他无力地眨了眨眼,膝盖一弯,整个人都跪到地上了。 “泽言,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沈泽言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汗水,泛白的嘴唇微微张启:“我没事” 只要看到她没事就好了,她没事,就好了。 黄莺看着两人那深情的目光,恨得直咬牙,忽然,她抽出一把刀子,一步一步地走近尚诺。 尚诺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在接近。 她抬头,刀锋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 “去死吧!你这贱人!”黄莺一刀就往尚诺的身上刺去一一 忽然,一只手猛然伸了出来,抓住她的手一一 黄莺惊讶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解开束缚的沈泽言,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地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一一 身后的一群手下见此情形,就想上前阻止。 “别动!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沈泽言一反手,就将黄莺挟持在手中,刀子抵住她的脖子! 一群手下都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通通让开!”沈泽言低声命令。 一群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不许放他们走!”黄莺大声说着,却被沈泽言捂住了嘴! “再多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在你脸上划两刀看看?”他在她耳边低声警告着。 黄莺被吓到了!他很清楚沈泽言的脾气,这种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沈泽言带着尚诺,顺利离开了黑屋,甩开了一群手下。 天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到处阴森森的。 好像是一片树林。 沈泽言将黄莺丢到一边去,飞快地解开尚诺的绳子。 “你没事吧?”他问。 “我没事,有事的人是你啊,你背上的鞭伤一一” “不要紧!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吧。” 他牵住她的手就走。 “你们逃不了的!” 黄莺坐地上爬坐起来,黑夜中,她仇恨的目光像狼一样地闪烁着阴险的光芒。 “我们逃不掉,你也活不成!” 沈泽言狠狠地说道,捡起地上的刀子,就要往她身上刺去一一 “不要!”尚诺抓住沈泽言的手,于心不忍地摇着头:“不要杀她。” “我不杀她,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 她抽了他这么多鞭,捅她几刀算什么? “不要伤害她。”尚诺紧紧地抓住沈泽言的手,“她是女人,放过她吧。” 女人就可以这样欺负男人? 尽管沈泽言的心里很不爽,不想放过这个女人,但既然尚诺开了口,那他就放了她吧!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牵着尚诺的手离去。 尚诺看着被推倒在地上的黄莺,心里有点不不忍心,但还是转过了头。 她看得出黄莺是真的很爱沈泽言,但爱一个人,不应该伤害别人!更不应该伤了自己爱的人!她这样做,确实太过份了! 黑漆漆的夜晚,看不清前方的路。 沈泽言带着尚诺摸黑走了好长的一段路,都没有看到灯光。 鼻尖有一股清新的大自然香气,到处都是草木。 有虫呜鸟叫的声音,还有一些不明生物的叫声。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尚诺累得有些走不动了。 “我也不知道!”沈泽言皱了皱眉。 刚才来的时候,他被蒙着眼睛,认不了路。 他感觉应该是被带上了一条船,经过好十几个时,才被带到这个地方来。 这里肯定是个荒山野领的山顶吧! 到处都是树木。 “尚诺,牵着我的手,别走丢了!”他牵住她的手更紧了。 这种黑漆漆的地方,走丢的话,很危险的! 尚诺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整个大地。 叶子上挂着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风轻轻一吹,露珠便划了下来,正好滴到某人的脸上。 尚诺皱了皱眉,眉间感觉痒痒地,还有点冰凉。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此时,她正靠坐在地上,背后是一棵大树。 昨晚走得很累很累,于是就随便打了个地方会下来,就睡着了。 尚诺睁开眼睛眨了眨,身边空无一人了,身上盖着一件破烂的白衬衫。 沈泽言呢? 她拿起西装,站了起来,四处张望。 “泽言!”她大声喊着。 周围都是高大的草木,还有树丛,像置身于树林一样。 树丛的叶子被扒开两边,沈泽言探出头来,“你醒了。” 看到他,尚诺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还在! “你上哪去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7章 奇怪 早就已经死了?什么意思? 他猜测:“他应该是中了一种剧毒,这么短的时间内,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但意念还在控制身体。” “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比行尸走肉还要可怕!带有攻击性。”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毒?” 沈泽言没有说话,像这种荒岛,会出现这么奇怪的现象,也是正常的。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办法离开这里!” 尚诺还没反应过来,沈泽言已经牵着她的手。 穿过层层树林,她们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树林里每一处地方都很相似,根本认不出来。 就像个迷宫,不管走到哪,都像在原地踏步。 忽然,尚诺发出一声尖叫: “东城,你看那是什么?” 草丛中,一双白皙的脚踝露在草丛外面,腿上沾着血液,还有泥巴,看上去甚是恐怖。 沈泽言挽住尚诺的肩膀,“别怕。”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拿了根很长的树枝,揭开草丛一一 一张熟悉而狰狞的脸映入他们的眼帘。 尚诺吓得再一次尖叫:“啊” 竟然是黄莺? 那狰狞的脸,带有一丝恐惧,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尚诺看不下去了,别过脸,双手制不住地在发抖。 沈泽言看着黄莺的尸体,眉头紧蹙着,深邃的目光涌起淡淡悲伤,毕竟这女人也曾经与他同床共枕,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心里也不好过。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些人不是她带过来的吗?怎么会把她”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声音沙哑硬咽。 她虽然对她不好,与她有仇,但也罪不致死吧! 沈泽言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李哀顺变吧。” 这话听起来,怎么一点也不觉得惋惜? 尚诺抬起头:“你不觉得难过吗?她是你的老婆啊。”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难过又能怎么样呢?可以挽回吗?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尚诺的手,安慰她“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尚诺跪到她身边,双手捧起地上的沙子,盖在她的脸上。 沈泽言看出她的意图,也蹲到她另一边,用手挖起地上的沙子,盖到她的脸上,身上,脚上很快,沙子将她身体全部埋住了。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走吧。”他伸出手对她说。 她却没有跟他说话,逞自扶着地面站了起来。 沈泽言也察觉到她似乎真的不高兴了,像似对他有什么不满,也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不满? 是因为有人死了,吓到她了?她不高兴了? “尚诺,你怎么了?” 他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他不想面对她冷冷的脸。 “我没什么。”尚诺的声音都是冷的。 “你一一”沈泽言有点生气了,他对她都这么好了,可以说是低声下气了,如此迁就她,她还这样跟他闹脾气? 不过,他还是强行压下内心的怒气,心平气和地对她说:“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有什么事,等离开这里再说吧。” 在这样的一个荒岛上,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真出了什么事,也得两人共同努力,携手合作,才可以破解困难。 现在,绝对不能闹脾气,产生分歧的时候。 “我知道。” 她才不会跟他闹脾气! “那就好,我们走吧。”他想牵她的手,她却避开了。 “我可以自己走。” 虽然又累又饿,但走几步路,她还是可以撑过去。 被她这么拒绝,沈泽言也没说什么,只能咬咬牙,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要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能再在她面前发脾气了。 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他可以改掉一切不好的习惯,包括他的脾气。 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沈泽言在她身后跟着走,对她说: “心看路,这里地势险恶,四处荒凉,随时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 比如蛇,蜂窝,还有可能出现可怕的动物,会不会出现野狼或野猪什么的,都有可能袭击他们。 心里这么想着,突然,眼前的草丛里飞快地钻出一抹黑色的身影,“嗖”地一下子就钻到另一边的草丛去了,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8章 不好的预感 不管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毕竟也是一条生命,而且最重要的是,是她的孩子。 尚诺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哭着点了点头,一口一口地咬着硬绑绑的椰子肉。 突然,草丛中传来“沙沙声” 越来越近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沈泽言抓紧尚诺的手就跑。 “啊一一” 尚诺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牵着跑了起来。 当她往后一看,吓得脸色都苍白了。 好几个人一一噢,不,那已经不是人了,是中了毒的尸体,在地上一步步地爬行了,两眼暴露凶光,看到他们的样子,像恶狼见到羊一样,一下子就扑过来了,跑得飞快。 尚诺吓得尖叫,死死地牵住沈泽言的手,往前奔跑一一 “我好累,我跑不动了” “再坚持一下,尚诺,一定要坚持下去” 他边跑边不停地鼓励着她。 很快,两人来到海边,已经没有路了。 那些中了毒的尸体一步步地在靠近,尚诺咽了口口水,紧牵住沈泽言的手。 他们人多,沈泽言一个人是肯定打不过的! 沈泽言咬了咬牙,抓紧尚诺的手:“会游泳吗?” “我不会啊!” “不会也要会了!” 他说着,牵着她就往水里奔跑。 “啊,不要!”那不是要她自寻死路吗?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他坚定的目光看着她。 现在唯一的一个办法就只有这个了! 还没等尚诺反应过来,沈泽言抱起尚诺,就往海里跳去一一 “救命”她扑腾着双手,冰凉的海水让尚诺的身子不住地发颤,不会游泳的她不停地往下沉。 “抓住我!”沈泽言一把抱住她,单手游划着,岸上的尸体似乎怕水,没有再追过来。 他们游得越来越远,离岸也越来越远了。 尚诺情急之下,喝了几口水,被呛得厉害,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 “尚诺,坚持住,快醒醒”沈泽言也慌了,轻轻拍打着她的脸,还得稳住身子,飘浮在水面,他抱得她很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从他怀里消失。 “我不行了好累”她真的累了,好想大睡一觉眼皮很沉,很沉。 “再累也不能睡,给我撑着,睁开眼睛,尚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睡,不许睡”他的声音越发急促,捆住她腰间的手更紧了。 他有不好的预感,她这一睡,会不会再也醒不来了? 她不能睡,绝对不能睡 尚诺听着耳边渐渐模糊的唤声,心中竟然有那么一丝丝说不出的味道,是甜蜜?还是什么呢?她没有力气去想了,眼皮很重,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殆尽 当尚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看到韩东城的脸。 是作梦吗?她竟然看到他了? “尚诺,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韩东城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激动的心情无法容易。 尚诺淡淡一笑:“东城,我梦到你了,真好” “不,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来救你了。”韩东城轻抚着她的脸,眼眶都湿润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 尚诺的脑子一下子清醒多了,她看了看周围,很的房间,装修却很精致,欧式的床头灯,旁边是一扇窗,望出去可以看到蓝蓝的海洋。 难道她还活着? “这里是?” “是船啊!你还活着!”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说:“幸好,我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点,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尚诺,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对不起” 是船吗?她真的还活着吗? “泽言呢?他在哪?他也被救上来了吗?”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沈泽言,既然她被救上来,那沈泽言应该也被救上来了吧?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韩东城的心有那么一丝颤动。 “嗯,他也救上来了,在另一个房间里休息。” “他还好吗?”尚诺的心一紧,脑子里回忆起失去意识之前,他的呼唤的声音犹然在耳。 “他没事,就是累得有点虚脱,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听他这么说,尚诺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突然坐起身想下床,韩东城按住她的肩膀:“你要去哪?” “我想去看看他” “不行,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要多加休息!” 尚诺不顾韩东城的话,硬是站了起来,可很快脑子一阵晕眩,幸好腰间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看吧,都说你身子虚弱,你还不听?”韩东城扶她再将躺回床,温柔地对她说:“我饿了吧,我叫你熬了粥,很快就好了。你这几天肯定饿坏了,要多吃点补回来。” 尚诺听话地躺在床上,有点无力地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会找到这里来?” “我怀疑此事与沈泽言脱不了关系,从他老婆黄莺开始查起,很快就查到了,要不是那破岛信号不好,我早就找到你的位置了!” 原来如此。 提到黄莺,尚诺又想起那具草丛里的裸尸,心中微微有些难过,沉默了好一会,等她回过神来,韩东城已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来到她面前。 “来,喝点粥。”韩东城勺了一勺子粥,轻轻吹了几下,确定不烫之后,递到她唇边,示意她张开嘴。 尚诺不习惯被他喂食,想接过碗,韩东城却不让,那坚定的目光,不容拒绝,她犹豫了一下,只好张开嘴,乖乖吃下。 “冬冬怎么样了?”想起宝贝儿子,尚诺的心中一阵挂念,才几天不见,感觉像好几年没见到他似的。 “他很乖,我跟她说你这几天有事要忙,过几天就会回来。” “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尚诺突然想起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心中一紧,天啊,她刚才水里晕过去了,孩子没事吧? “孩子没事!”韩东城赶紧安抚她,“这孩子生命力很顽强,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换作别的孩子,估计早就流产了,但这孩子,竟然还活着。 尚诺紧紧抓住肚皮上衣服的手慢慢地松开来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都没事,大家都没事。 短短的几天时间,发生了那么多惊险的事,最后都逃过大难,尚诺以为,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但后来发生的事,确让尚诺再一次陷入困境。 喝过粥后,尚诺感觉身体虚浮的身子变得有力多了。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会过来看你。”韩东城说道。 尚诺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韩东城体贴地为她盖好被子,便离开了房间。 听到关门的声音,尚诺下了床,随后也跟着走出去了。 海风很大,凌乱的头发在空中狂舞,她抚了抚头发,随手拉住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男子问:“请问,刚和我一起被救上来的人在哪?” 海风很大,凌乱的头发在空中狂舞,她抚了抚头发,随手拉住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男子问:“请问,刚和我一起被救上来的人在哪?” 那人很快认出尚诺就是刚从水里救上来的女人,指了一个方向说:“在船舱底部的房间里,你沿着一直走下去,第一个房间就是了。” “好的,谢谢。” 尚诺一直走到船舱底部,很快看到那里有一扇门,似乎是一个货舱,窄是窄了点,不过环境还算简洁,放了张床,沈泽言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的脸色有点苍白,身上换了件简洁的衣服,呼吸是那么地均匀。 尚诺的心微微地一颤,一种莫名的冲动,让她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走到他床边坐了下来。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抚过他额前的刘海,那高挺的鼻梁,那浓浓的眉毛,都是那么那么地熟悉。 想起他在她昏迷前的那番呼唤,她的心一颤又一颤地,有点感动,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他在乎她吗? 想想又很快否定了,一个连自己老婆死在面前都不伤心难过的男人,怎么会在乎她呢? 她只是他的前妻而已! 前妻,代表过去式!又怎么还会在乎她? 想到这,尚诺的心微微一疼,正想站起身离开,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掌抓住她的手! “尚诺”沙哑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尚诺微微一怔,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沈泽言那双布满红丝的眼睛。 她心一下子软了。 “你,还好吧?” 他点了点头,想坐起身,尚诺弯腰扶了他一把。 “你也没事吧?”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肚子上。 尚诺顺着他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肚子,手下意识抚了上去,“嗯,没事。” “那就好”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也会为她的孩子担心吗?那还不一定是他的孩子,他会担心?尚诺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别过脸,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他也会为她的孩子担心吗?那还不一定是他的孩子,他会担心?尚诺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别过脸,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她转了个话题。 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沈氏一倒,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扯了扯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容扬在唇边:“走一步算一步吧。” “沈老爷还好吗?” “还好,他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说到这,他脸上的笑容更苦涩了。 尚诺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无奈又苦涩的笑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么大的一件事,能隐瞒多久了?沈老爷迟早会发现的,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会气得心藏病复发也说不定。 他现在一定很烦恼又无能为力吧! 他的人生一直都是那么一帆风顺,现在却糟成这样,如此强大的反差,他能抵得住吗? “泽言,你不要气馁,一切都会过去一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尚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安慰和鼓励的话,我不需要,也不想听,你也不用为我担心,这点挫折,我能抗得过去。” 那声音听上去,又恢复了一点自信,不过尚诺的心还是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她沉默了一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来找我,我能帮的话一定帮你。” 虽然她现在什么能力都没有,帮他似乎不可能,不过应该还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吧。毕竟曾经夫妻一场,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帮他一把。 沈泽言听了这翻话,心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他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自从他落魄之后,以前跟他好过的女人,个个见到他就像见鬼似的,躲都来不及了,手机号码也通通换掉而她竟然还会帮他? 凭她现在的本事,又有什么能力帮他呢? 不过她能说出这翻话,他已经很感动了。 “谢谢!”他甚少与她道这两个字。 “如果你想帮我,就照顾好冬冬,照顾好自己,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 尚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咬着嘴唇,飞快地低下了头。 她不敢注视他的眼睛,不知为什么,他的话让她鼻子酸酸的,想到今后两人再也没有交集,也许再也不会见面,尚诺的心,微微地刺痛。 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连尚诺都惊愕了一一她竟然流泪了? 该死,怎么这么丢人呢! 她匆匆想抹去眼角的泪,却被他早一步捧住她的脸,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 温热的泪水,从他的指尖,一直温暖到他的心窝。 沈泽言第一次发现,她的眼泪竟然会让他如此地心疼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亦凝视着她的目光,两人深情对望中,却没有留意到,门外站着一抹僵直的身影 韩东城看着房中的两人深情对望,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痛得让他差点窒息,握住门把的手紧紧地拧着,关节微微泛白,发出“咯咯”的声音。 “谁?”沈泽言皱了皱眉,敏锐的他可以感觉到门外有人在站着,当他转过身,正好直视韩东城的目光。 那抹如夜星般的眸底闪过一抹让他猜不透的神色,是仇恨?还是怨恨?敌意?很复杂的目光交错在一块。 是他看错了吗? 尚诺也注意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当她顺着沈泽言的目光转过头,也看到韩东城了! 只是一瞬间,韩东城的目光一下子恢复过来,像平常一样的淡定绅士。 尚诺心中一惊,下一秒,她发现自己的手跟紧紧地跟沈泽言的手握在一起,下意识缩了回去。 缩回去之后,她又郁闷了。 奇怪,她干嘛这么紧张,搞得好像她跟他在偷情似的。 虽然她和他已经离婚了,但还算是朋友吧!也没必要在东城面前这么紧张吧? 这个动作,韩东城也注意到了。 沈泽言眉毛一瞪,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9章 在意 她就如此在意这个男人的想法么?越想越生气,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尚诺就更觉得莫名奇妙了,他干嘛瞪她?刚刚还好好的,对她深情款款,转个身又这样了!男人比女人还要善变唉! “原来你在这,我到你房间找你,发现你不在,很担心,到处找你。”韩东城的目光还是像从前一样的柔和地看着尚诺。 “呃,我睡不着,就来看看他。知道他没事,我就放心了。”说完又对沈泽言道:“那我先回房了,你好好休息。” 尚诺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越过韩东城的身边,离开了。 韩东城转身要走,身后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对我的女人就这么感兴趣么?” 不知为什么,沈泽言的心里很不爽,忽然有种很不甘心的感觉! 当初他就不应该放弃尚诺! 如果他没有放弃尚诺,这男人根本没有机会! 韩东城刚迈出的脚步停住了,他没有转过身,只是半侧着脸,嘴角微微上扬:“你忘了吗?她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你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又怎么样?她始终是我的女人!”她的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最后那句话,沈泽言没有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不出来! “那是曾经,是过去式了!”韩东城的脸一下子变得冷漠,与刚才的柔和一点也不沾边,他的声音带有一丝霸道和自信:“我会让她成为我的女人。” “你一一”沈泽言一下子被气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他也曾想过,尚诺会改嫁给眼前这个男人,而他也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觉得也没什么的,毕竟两人已经离婚,而且,这个男人应该比他好吧! 可现在,他却一点也不想把尚诺让给这个男人!是的,不想让!如果不是他的退让,尚诺又怎么会到这个男人身边? 他后悔了! 看他甚是愤怒,又无言以对的模样,韩东城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很不服是吧?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根本斗不过我!就算尚诺不选择我,也不会选择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只留下沈泽言一个人咬牙切齿。 船板上,海风很大,乌黑的秀发在风中凌乱。 尚诺扶着栏杆,吹着海吹,脑子不停地回忆着刚才的一幕,手心还残留着沈泽言的温度,她看着自己的心,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眷恋?还是不舍? 对这个男人,她怎么能眷恋和不舍?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尚诺微微吓了一跳,思绪也抽了回来。 “没什么。”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到茫茫的大海中。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沉默着。 忽然,一双手臂从身后抱住了她! “啊!”她低声惊呼,抬头就对上韩东城的眼眸。 温柔如水的眼眸,在他的瞳孔中,尚诺仿佛看到了整片海洋,是那么地尉蓝,宁静。 “你怎么”她微微挣扎着,他却抱得更紧。 “让我抱抱你。”他的声音是那么地柔和,却不容拒绝,尚诺也不忍心拒绝,只好静静地站在原地,任他抱在怀中。 淡淡的男士薄荷香味飘入她的鼻尖,让她方才还有点慌乱不堪的心慢慢平伏下来。 很多时候,她觉得东城就像个大哥哥一样的保护着她,如果他是她的哥哥,那该多好? 他就这么轻轻地搂着她,眼皮慢慢地合上,再次睁开的时候,像作了什么决定,忽然开口说: “尚诺,嫁给我吧。” “啊?”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嫁给我!” “你在开玩笑吧?” “不,我是认真的!”他的表情是那么地认真,声音铿锵有力,不像在开玩笑。 “东城”尚诺的心又慌了,匆匆移开目光,不敢对视他的双眼。 天啊,他竟然在这时候向她求婚? “尚诺,我想照顾你,我想给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份!” “这不需要”尚诺为难地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需要?孩子需要父亲,我有能力照顾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不,东城这太突然了”她推着他,想离开他的怀抱,他却抱得更紧了。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0章 拒绝? “你们给我站住,站住”他想追上前,却被几名保镖给拦住了,一左一右给夹持得紧紧的,甚至在他腹部重重地击了好几拳。 他疼得单膝跪下,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们已经消失了。 他的儿子,他的女人,就这么被情敌给带走了 回到韩家大宅,天已经黑了。 尚诺给冬冬洗完澡后,哄着他睡着,已经九点多了! 洗了个热水澡,把一身的疲惫冲刷过后,她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坐在沙发上。 她定定地看着电视机的方向,目光却毫无焦距,连电视被关掉都不知道。 “在想什么呢?”韩东城坐在她身边,声音轻轻地唤着。 尚诺这才反应过来,发现电视机的屏幕已经黑了。 “没,没想什么。”她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想起今天说过的话,她有些不自在。 “冬冬睡着了?” “嗯!” “你不早点睡?” “头发还没干。” 她习惯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到半干的状态,再让它自然风干。 韩东城没再说什么,忽然从身后拿了个盒子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的心有些不安,隐隐感觉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打开看看。” 在他的催促下,尚诺还是接过了盒子,轻轻地打开。 当盒子打开的一瞬间,尤如万丈光芒刺伤她的眼睛! 她看到了什么? 一只鸽子蛋般大的钻戒,还有一条蓝宝石项链,还有一对耳环 是一套从值不菲的手饰! 她被吓到了。 “这”她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喜欢吗?” “太名贵了,我不能收。” “再名贵的手饰,也比不上你!”他忽然伸手将她轻轻地拥入怀,“这只是订婚礼物,在结婚的那天,我会给你带来更大的惊喜,尚诺,我会让你幸福的!”尚诺心中一惊,下意识推开了他。 “东城,别这样” “怎么了?”他不解地看着她。 “我还没想好。” 虽然她今天说了那样的话,但并不代表,她答应东城的求婚,她知道那翻话肯定让东城误会了!但是,她还是不得不拒绝。 毕竟婚姻是终身大事,她不能儿戏,已经离过二次婚了,再傻第三次的话,连她自己都要笑话自己了! “还需要考虑吗?我哪里不好吗?”韩东城的眼神是那么地失落,着急,又一次被拒绝,他的心都快承受不住了。 “东城,你很好,只是我还没准备好。”尚诺看着他那失落的眼神,心里也非常难过。 东城对她这么好,她又怎么忍心伤害他?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拒绝了。 东城的眼神是那么地受伤,他不敢抬头看她的目光,只不过飞快地转过视线,深呼吸,看着窗外说道:“好吧,那我也不勉强你,已经很晚了,我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他说完,快步离开房间,尚诺在身后喊着,他像听不到似的,门“砰”地一声合上了。 尚诺拿着那盒昂贵的首饰,心里又是内疚,又是不安。 她真的很不应该啊 书房中,一只拳头“轰”地一声,击到墙上! “咔!”像骨头裂开的声音。 韩东城紧咬着嘴唇,手里的拳头像失去了知觉般,不停地敲击着墙壁。 她又拒绝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做得不够好吗?他哪里不好了? 不好的地方他可以改啊,为什么不给他机会?为什么为什么 他想不通! 为什么来给他机会? “砰”地一声,书桌上的花瓶被他打碎了! 摧毁再多的物品,仍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愤怒。 沈泽言都已经堕落成这样了,为什么她还是不选择他?他有这么糟糕吗? 他对她那么那么好,为什么三翻三次被拒绝? 他越想越愤怒,内心难受得让他几乎要崩溃!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想得到!越想得到,却越是得不到! 他要得到,一定要得到! 内心强烈的让他的眼神充斥着可怕的光芒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1章 思绪 尚诺也感觉到他有话要说的样子,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犹豫片刻,“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也许告诉你,对你是一种打击,但是不说的话我怕” 他果然不像从前的个性了,换作以前的他,有话早就说出口了,再难以启齿的话,对他来说,随口就能说出来,完全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尚诺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话能让他这么犹豫? 沈泽言看着她的目光,好一会才道:“韩东城这个人并不是你想象中这么简单。” 尚诺的心一怔,眉头立刻蹙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这算是挑拨离间吗?明知道她快要结婚了,就在她面前说她未来丈夫的坏话? “韩东城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很清楚,在认识你之前,我早就认识他了!这么多年,我还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你是想破坏我对他的信任,那你这种做法太幼稚了!”尚诺越说越生气,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拉住了。 “听我说完。”他轻拉住她,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弄伤她。 尚诺挣脱他的手,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一定不会相信我,但我说的话,都是事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目的?什么目的?从你身边夺走我吗?这不叫目的,叫拯救,我跟你在一起,真的很痛苦,东城的出现,是拯救了我!我该感谢他!多夸了他,我才有现在幸福的生活!” “没有他的出现,你会活得比现在更幸福!”沈泽言抓住她的手臂更紧了,“尹氏集团的倒闭,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是他把你父亲的公司毁了!” 此话就像一个地雷,在尚诺的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来。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害的!是你沈氏给害的!我爸要不是为了帮你们集团,就不会欠下一屁股的债,导致无法经营下去。”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就连沈氏遇到那样的危机,也是他害的!是他的圈套,你懂吗?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直到现在沈氏倒团,也是他干的!” 尚诺越听越觉得可笑,“你竟然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他身上?你要编织谎言,也编个靠谱一点的吧?你觉得这些话,我会相信你?”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我所说的话,每个字都是真的!” “你有证握吗?” “暂时没有!” “那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她压根本点都不相信他! “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会找到证握的!” “沈泽言,你疯了。”这是她的结论。 “我知道你一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不会相信我的话。我也知道现在不应该告诉你这些,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傻傻地被骗下去,更残忍一一” “行了,我不想再听下去!”她打断他的话,“我不会相信你的!”c 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会骗她,但是韩东城,就绝对不会! “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我都要把这些话说完!他主要做的都是一些不法营业,走私军火,贩卖毒品,什么都干,现在已经被警方盯上了!还有他公司的那些帐,如果被查出来的话,他绝对是要坐牢的,尚诺,你再跟着他下去,会受到牵连的,趁现在还没跟他结婚,赶快离开他吧!我会为你安排后路,护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什么叫安全的地方?”尚诺冷冷地看着他,“回到你身边,就叫安全的地方吗?沈泽言,我对你太失望了!也许沈氏的倒闭,对你打击很大,导致你现在神智都有点不清醒,这些我都不怪你,但希望你控制好自己,我不想再听到这些话!我也不会相信!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这些我都不怪你,但希望你控制好自己,我不想再听到这些话!我也不会相信!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次,沈泽言没有再上前拉住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去。 医院的大门外,尚诺顶着个大肚子东张西望,一辆宝马缓缓地开到她面前,车门打开,韩东城坐驾驶座上走了出来,扶住她的手,声音是那么地温柔,略带一丝责备:“不是叫你在里面 坐着等我吗?怎么走出来了?” “等得很无聊,就出来了。”尚诺不想多作解释,现在的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要去哪逛一下吗?”韩东城一边开车一边问。 “不,我想回家。” “好。” 他转了个方向,往另一条路驶去。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2章 信任 “最近我比较忙,都没时间陪你,真的很抱歉。”他真诚的脸上带有一丝愧疚。 “没事,你的工作要紧。我和宝宝,还要靠你养呢,你责任重大,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听到她的话,东城的心一阵温暖,他握住她的手,“我会的,你也要好好休息,等宝宝出世了,我一定抽时间好好陪你。最近在忙的事,也是为以后作打算,忙完这段时间,接下来的日子,我想陪你和宝宝,等宝宝大一点,我们就移民,到国外生活,出国旅游,什么都好,只要你喜欢,想去哪就去哪。” 尚诺心里有很多疑问,公司就不用管了吗?难道他想把公司卖出去?还是怎么的呢? 这些她不方便问吧,只是点点头说:“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到时再作打算吧。我有点累了。” “那你回房休息吧。” “你喝完汤也早点休息。” 尚诺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她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 她作息一向很正常,再累睡到早上八九点就醒了,睡到中午十二点是很少见的。 一个人吃过午饭,尚诺想起要给冬冬点换季的衣服,于是让司机载她到附近最近的商场。 繁华的大商场,此刻显得有点冷清,尚诺一个人体闲地逛着,每次看到镜子里自己发胖的身材,她就觉得有点惨不忍睹。 在儿童服装区,她看到一件很可爱的毛衣,帽子上还有两只可爱的兔耳朵呢! 她很喜欢,一旁的销售员也说,这件衣服是最新款,现在买还打折呢! “那就这件吧,麻烦你给我包起来。” “好的!” 当尚诺走到收银台准备结帐的时候,悲剧地发现一一没带钱包?? 不会吧?她在包包里翻了好久,正打算跟服务员说下次再买的时候,一张金卡从她眼前递了过去。 尚诺抬起头一一竟然是沈泽言? 她愣住了。 收银员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认识的吧,也没说什么,接过卡就刷了。 “等一下。”尚诺反应过来的时候,卡已经刷了,服务员把打包好的衣服递到她面前。 没办法,尚诺只好接过衣服,转身就走了。 沈泽言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他后面。 出了店门,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有毛病啊!你干嘛跟踪我?” 上次是这样,这次又突然出现,总不会有这么多巧合吧? 如果不是巧合,那他这几天,都在跟着她吗?不然怎么会对她的行程这么清楚? 平时她难得出一趟门,今天一出门又碰到他。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你想见冬冬,我可以带出来让你看一眼,你别像鬼一样跟着我行不行?” 这样的跟踪让她觉得很可怕。 “我只是担心你。”他的声音是那么地淡定。 “担心?我有什么需要你担心的?我很好!你再这样跟着我,我就真的很担心了!”尚诺生气地说道。 “你别生气!”沈泽言生怕她会动了胎气,赶紧安抚她,“你不喜欢的话,我马上走,你不要生气就好。” 尽管他很担心她,但更不想让她生气,如果她不想见到他,那他消失好了。 “马上走!”尚诺指着一个方向。 沈泽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朝她指的方向离开了。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尚诺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份了。 他的脾气真的好了很多,换作从前,她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早就气疯了!今天却瞪都没有瞪她一眼,是因为她怀孕了?他怕惹她生气?才这么好脾气吗? 唉,不管了!走了就好! 尚诺走出商场的大门,站在路边,从包包时翻出手机,准备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来接她。 忽然,一辆摩托飞快地从她身边开过,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包包一一 “啊!”她人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包包已经被劫走了!重力向前倾倒在了地上。 腹部传来一阵巨痛,像海浪般袭来,像有一股洪水汹涌而出。 当她低头一看,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腿! 天啊,她的孩子,怎么办,怎么办 眼泪当场就流出来了 “救命啊快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她哭着叫喊着,身边的路人都看到了,陆续围了过来,有人拿起手机为她拔打10,却没有人上前帮她 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别怕,没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那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是沈泽言吗?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3章 解释 他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坚决地对他。 韩东城也有点生气了。 “信任?你怪我不信任你?那你呢?你有信任我吗?那天送你去医院的人明明就是沈泽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隐瞒我?你私底下和他联系多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并不阻 止你和他联系,他毕竟是你前夫,离婚还可以做朋友,但是,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和他联系?为什么要隐瞒我?” 尚诺怔怔地看着他:“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韩东城没有说话。 一股怒气从心头涌起,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解释道:“我和他并没有私底下联系!这半年来,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也没有找过他,是那天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他打我手机,出现在医 院,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这是半年来第一次看到他,我没有跟你说,是觉得没必要。第二次就是医院那天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巧出现,也许是他故意的,但我 并不知情!后来我出了意外,是他及时送我去医院!我没有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想太多,结果,你还是知道了。”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跟他之间,并没有私底下联系。其他的,我不想再解释!我累了!”她丢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早上,尚诺一开房门,就看到满地的鲜花,全部是她喜欢的百合花。 韩东城拿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单膝下跪,“尚诺,昨天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 “你这是做什么呢?快起来。”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不管尚诺怎么扯,他就是不肯起身。 “嘿嘿。”躲在一旁的冬冬捂嘴笑了。 “你这家伙,躲在那偷笑是吧?”尚诺故作生气地瞥了儿子一眼,又扯了扯韩东城的衣服:“你看,冬冬都笑你了,还不快起来?” “笑就笑吧!是我做错了,错就要承认。”说完,又转过头对冬冬说:“东城叔叔做错事了,你妈妈不肯原谅我怎么办?冬冬你可以叫妈咪原谅我吗?” 冬冬一听,冲上前抱住尚诺的腿撒娇:“妈咪,你就原谅东城叔叔吧!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在这样的情况下,尚诺也就只有点头的份了。 其实睡了一觉起来,她也不那么生气了!加上满地的鲜花,还这么隆重的道歉,再大的气也消了。 冬冬开心地手舞足蹈:“噢耶,妈咪原谅东城叔叔了,叔叔要请我吃肯德基!” “没问题!”东城打了个“k”的手势。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4章 调查 不过他刚收到消息,那男人死了,说是意外死亡,他相信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你花了很多钱?”她有点过意不去了,虽然冬冬也是他儿子,但这次绑架,与他无关,还让他花了很多钱的话,太过意不去了。“很抱歉,这笔钱,我会还的。” “冬冬是我儿子,这是做父亲应该做的。”他淡淡地说道。 半年前,她说他对儿子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那现在,既然有机会弥补,他当然会尽力。 “谢谢。”除了道谢,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他还是那句话。 冬冬咬着薯条,水汪汪的大眼睛时不时看着妈咪,又望向坐在对面的爸爸。 尚诺看到儿子并没有受到什么惊吓,悬在半空的心也缓缓地放了下来。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儿子的脑袋,眼中尽是慈爱。 沈泽言看着尚诺的目光,似乎有话要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她似乎看出来了,“有话不妨直说。” “你还要回到他身边吗?” 尚诺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接着道:“这几天,你最好还是不要跟他走入近,他已经被警方盯上了,据我所知,他这几天还会有几笔大买卖,要是被警方逮到的话,你可能也会受牵连。” 韩东城一向是个精明保守的人,最近却有点反常,竟然一口气接了好几单大买卖,走私军火只是其中之一,虽然失败了,其他买卖应该会继续吧? “你怎么对他的事这么清楚?你调查他?” 沈泽言沉默了一会。 “是的,我一直都在调查他,半年前沈氏之所以倒闭,是他从中作梗,使出一些不法手段,我才会翻不了身。其实,当时我是想利用沈氏把风达公司弄垮,一切我都计划得很好,如果按照我原定计较,我可以在短时间之间,让沈氏恢复正常轨道的!就连沈氏被收购,也是我的计划之内,但收购的那家公司,却超出我的意料,并不是我原定计划中,从那时候起,我就在怀疑,到底是谁想罢我于死地,破坏我的计划。” “这半年来,我故意出国,其实一直在调查这件事!” 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并没有作详细的解释,如果把所有的一切都翻出来的话,估计尚诺也会被吓到,她一直信任的男人,竟然在背后做了这么多见不得光的事。 尚诺静静地听着,内心是那么地震憾,原来沈氏倒是他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要整死风达?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弄垮风达公司,也许是想到了,不敢承认这个事实吧。 “沈老爷,还好吗?”突然想起沈老爷,尚诺便问道。 沈泽言的目光闪躲了一下,望着窗外,声音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他,去世了。” 尚诺被惊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三个月前。”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语气却带着掩不住的难过。 “你应该告诉我的” 冬冬是他唯一的孙子,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带冬冬去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他生前那么疼爱冬冬,一定很想见到他吧。 沈泽言没有说话,其实当时他有想过来找她的,但是又不想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何况她大着肚子,这种悲伤的事,就不想告诉她了,免得让她不开心,影响她的情绪就不好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沉默了,沈泽言喝着咖啡,尚诺在沉思片刻后,对他说:“我该回去了。” “冬冬也要带回去吗?” 尚诺点了点头,除了带他回去,还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让冬冬留在我身边,让我来照顾他,等过一段时间,你再接他回去,这样可好?” “这”尚诺犹豫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让冬冬留在我身边,让我来照顾他,等过一段时间,你再接他回去,这样可好?” “这”尚诺犹豫了。 她不想让冬冬离开她身边,但她更担心冬冬的安危,真出了什么事,她肯定保护不了冬冬的,家里还有个刚满月的女儿,和东城的关系最近又闹成这样,她都不知道回去怎么面对他,还 带着冬冬的话,就更复杂了。 把冬冬留在沈泽言身边,又何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再怎么说,他也是冬冬的亲生爸爸,她相信他会照顾好冬冬的,只怕冬冬不愿意 沈泽言似乎看出尚诺心中的忧虑,对冬冬说:“冬冬,爸爸陪你玩几天好不好?” 冬冬皱了皱眉,有点为难地看了尚诺一眼。 “你愿意吗?”尚诺看着冬冬问。 “冬冬听妈妈的话!”冬冬很聪明地把决定权交给尚诺。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5章 求救 门被锁起来了? 他这算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就算要用软禁的方式,我也要把你强行留下。”他夜星般的目光此刻是那么地犀利,像换了个人似的。 为了达到目的,完全可以不泽手段。 “不,你不能这么做,快开门,开门”尚诺急了,不管怎么拍门都没有反应。 她忽然想起打电话求救,不停地寻找着自己的手机。 该死,她的手机上哪去了? 书房中,东城拿着尚诺的手机,拔通了里面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有预感,这个号码肯定就是那个男人! 果然,电话接通后,传来他想听到的声音: “喂,尚诺?是你吗?怎么不说话?” 他犀利的目光涌起一抹怒气,“把冬冬送回来。” 沈泽言的声音一下子沉了下去,“是尚诺的意思?你让尚诺接电话。” “她不会再接你的电话,你最好乖乖把冬冬送回来,不然,别怪我出手了。” “你把尚诺怎么样了?”沈泽言感觉到,尚诺一定是出事了! “她是我的女人,我又怎么会对她怎么样?” “韩东城,你不要太过份,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你会有报应的!” “呵,看来你知道的事情不少。” “你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好了,不要伤害尚诺,她是无辜的!” “如果你真的这么紧张她,三个时后,一个人来见我。”他和他之间,有必要见上一面,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好!”沈泽言咬了咬牙。 韩东城扯了扯嘴角,报了个地扯,挂了。 午后的阳光,是那么地强烈。 废旧的加工厂,像笼罩着一阵热气似的。 沈泽言推开大门,往里走去,很快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早已站在那等候。 “你迟到了。”韩东城的声音带有一丝不悦,他还以为他不敢来了呢。 “尚诺在哪?” “你不需要知道。”他转过身,眯起眼睛看着他。“既然都回来了,怎么鬼鬼祟祟地躲起来?这不像你啊,沈泽言。” “你引我出来,想做什么?杀我灭口?”他淡定的目光盯着他的脸。 “不,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好好活着,活得比死更难受。”他温柔的声音,此刻像地狱中的恶魔般,“如果我想杀你的话,你不会活到现在。” 沈泽言早就猜到了,扬了扬嘴角,这男人从一开始就想一点点地玩死他! “你精心计划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得到尚诺?” “对,为了她,我什么都会去做,没有人可以想象,我有多么地爱她,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 “既然你爱她,那为什么连尹氏集团都要害成这样!那是她爸爸毕生的心血!” “那是她爸爸的心血?与她有什么关系?当年那死老头阻止我跟尚诺在一起!就因为我的身份配不上尚诺!我恨他,恨不得弄死他!就算尹氏倒了,又有什么关系?”过去的往事涌上脑 海,韩东城的情绪变得激动,手心紧紧地握住拳头。 当年他跟尚诺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单纯的伙子,尚诺的爸爸知道他和她交往,暗中调查了他,知道他是私身子的身份,就来找他谈话,逼他离开尚诺!要他出国,连机票都给他买好了。 是的,他是私生子!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要不是他使了一些手段,到现在他还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尹爸爸所做的一切,尚诺一点都不知情,韩东城也没有告诉她,那时候的他,单纯地想着,也许暂时的离开,将来还会有机会在一起的,到国外进修,也是一种好的选择吧,他是这样的。安慰自己的,就算他不想走,他也斗不过尹爸爸。 可他没想到,尚诺竟然为了他的离去,割脉自杀。 他知道这件事后,不顾一切地跑回来,却再也找不到尚诺的消息了。 他恨尹爸爸!更恨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尚诺。 于是他发奋图强,努力让自己有出息的一天,再回来找尚诺。 当他坐上恒逸集团的总裁位置,他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尚诺的时候,却知道了一件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尚诺已经结婚了! 于是他开始精心布局开始展开,先是让尹氏集团倒闭,让尹爸爸的心血付诸东流,再加害沈氏集团 三年前的沈氏,实力太过强大,他还斗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尚诺再次嫁给这个混蛋 他并不急着得到尚诺,他要在尚诺最无助的时候才出现,那样一定能打动她的心 一切都如他预料的那般发展,他像神一样操纵着这一切,眼看他就要成功娶到尚诺,获得尚诺的心之际,这个该死的男人又出现了,他竟然知道了一切,破坏了他完美的计划。 他恨眼前这个男人,恨不得杀了他! “原来如此。”沈泽言眯起眼睛,这男人真恶毒啊!“你就不怕尚诺知道后,会恨你吗?” “尚诺不会知道的!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真相!”韩东城从回忆中抽回神绪,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可未必。”沈泽方勾了勾嘴唇。 韩东城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似乎有道熟悉又绝望的目光从身后在看着他。 下一秒,他猛地转过身一一 他看到了什么?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6章 直播 夜幕降临,林夏站在高楼大厦前感叹道,她一边吃着手里的干面包,一边仰望着高楼上的屏幕。 画面的节目是正在直播的专访,镁光灯不断的闪烁,在场的娱记c观众,包括工作人员都不时露出赞赏与仰慕的神情。 “沈先生似乎变得更迷人了,”节目的尾声,女主持人打趣道,镜头转向观众席,尽是一些爱慕的眼神,“对了,不知道您的女朋友会不会有些自卑呢?” 观众们屏住呼吸! 千万不要有女朋友啊,千万不要 “女朋友?”沈明唇边的笑意更浓了,面对镜头与观众,他丝毫不紧张,幽幽道,“我可没有女朋友,哪来的让人自卑的说法。”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女朋友咯?” “很聪明。” 那个男子轻笑,现场的灯光将他打造得更加完美绝伦。 他神态轻松的倚在沙发边上,显得既妖娆,又充满男性魅力。有时双臂张开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有时神情严肃,嘴角却荡着笑意的反问主持人。 但凡比女孩子漂亮的男人无非就像个娘娘腔,然而,他不是。 他妖得就像雾气一般,柔顺的黑发泛着淡淡的光泽,细腻的肌肤仿佛能渗出水来,身上穿着剪裁合身的墨色西装,长裤紧贴着修长的双腿。表情总是一副闲适的模样,薄唇微微上挑,然而漆黑如玉的眸子里却散发着冷淡。 一句话一一 这个男人美得阳刚,美得可怕。 “一个男人美成这样还真是恐怖。”林夏发出自己的感言,接着转身将手中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中,“还是晨好,又乖又可爱。” 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她的笑容就不由得染上唇角,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公寓的门关上,满屋的明亮。 “是姐姐吗?”厨房里探出了一个脑袋,那个男孩见是林夏,便笑得更开心了,他系着姐姐平常的卡通围裙,就连脸颊上不心沾上了些许面粉都浑然不知。 原先还想责怪他身体不好还做饭,不过,见到他这个可爱的样子也不忍心责怪了。 “不是让你不要做饭吗?身体不好还敢乱动,”说着,林夏却像个孩子一般呼吸起空气里的菜香味,“好香啊,向晨做了什么好吃的?”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7章 嚣张 宽敞的酒吧一时之间显得有些空旷,安娜已经醉得靠在林夏肩头上睡着了,而林夏的正对面,是那个无论是语气还是行为都充满嚣张的男人,包括他身后不下十个的保镖。 林夏至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她的腿因为长久站着有些发软,而身上又靠着个安娜,更让她这个“想走出去”的想法有些力不从心。 “我们马上走”气氛有些尴尬,林夏赶紧扶好了安娜,几双眼睛盯着她就像地球人盯着外星人一样,她咽了咽口水,刚迈开一步,却险些跌倒! 她听到了那个男人扑哧的笑声。 “行了,我又不是怪兽,有那么吓人嘛?酒吧嘛,该玩就玩呗,走啦走啦!”那名男子说道,语气仍有份放诞不羁与嚣张,林夏低着头不敢看他,只听到那群人的脚步声朝楼上走去,这才敢抬起头,舒了口气。 安娜睡得死沉,嘴里不断喃喃着要继续喝酒,林夏无奈,刚要扶起她往门口走时,一大帮的人又陆续进来了,整个酒吧瞬间又恢复了热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都可以啊。”林夏目瞪口呆,浑身都没力气的她只好先将安娜放了下来,锤了锤肩膀,接着见一位服务员路过,问道,“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二楼左转就到了。” “谢谢!” 洗手间。 林夏对着镜子洗了个脸,擦干净后深呼吸口气,刚准备走出去时却突然间听到女厕传来的不和谐的声音,她一愣,随后石化。 洗手间怎么说也算公共场合吧?! 这些人真大胆! 林夏面红耳赤,撒开腿就赶紧逃开了,还没走几步就发现这酒吧二楼实在是大,走着走着竟然绕到了阳台处,林夏有些着急,四处看了看又找不到人来问路,安娜神志不清地在一楼沙发等她,万一出事就糟了。 这样一想,心里就更着急了。 “怎么都没有人啊?”林夏纳闷,这酒吧虽说不是会员制的,但豪华程度怎么也算不错的,随手一抓也能抓住一把非富即贵的人,怎么关键时刻连个服务员都没有了?她想着,不停地在二楼乱逛。 正当她准备放弃要打电话时,口袋里的电话就先响起来了。 “喂?林夏啊,你在哪呢?我怎么在七月酒吧见着安娜了?” 电话那头的朋友问道,林夏赶紧说:“她和我在一起呢,我上二楼洗手间” 话未说完便被朋友打断了,“哦这样,那我先带安娜回去了,她醉得不轻,那我就先不等你了啊,你早点回家,心点!” 林夏无奈,心想安娜醉了先回去也好,也便答应了。 “有没有搞错啊”林夏抱怨道,又担心自己被他们看见,立马蹲了下来,她真心是无意偷窥,可此时此刻又不敢轻易冒出来,拜托,来酒吧玩的人都是寻求刺激的吗?! 对面阳台上。 “元煦,你不是说好了要给我买那辆法拉利的嘛?人家黑色的和你红色的那辆一对嘛,多好看啊,开出去,嗯”那名女子着,却不忘撒娇,“开出去多拉风啊嗯” 李元煦挑眉,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令人心猿意马的笑意,“你急什么?刚才不是说饿了吗?” “讨厌,人家说的又不是这个饿。”女子说着,纤细的手将李元煦衬衫的扣子解开了,撒娇地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到底买不买嘛?” “要给你买自然给你买了,你怎么这么烦?” 李元煦皱了皱眉,他最讨厌在的时候说些乱七八糟的,虽然两人本身就是交易,可打扰了他的兴致,别说给她买了。 女子委屈,“人家心急嘛。” “急,急你妹啊,不玩了!” 对面的林夏听到,惊叹一声,这男人有个性啊! 见他们两人似乎没有那么激烈了,林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突然,对面的男子一喝一一 “谁在那?!” 林夏一惊,见自己暴露了连忙站了起来,而对面的男子早已匆匆地退出阳台前来找她了,林夏暗想完蛋了,这该死的酒吧她也从未来过,刚才也不是有心偷窥的,万一被抓到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林夏一咬牙,撒腿就跑! 酒吧二楼简直像一个圆圈一样,林夏饶阿饶,饶了一会儿却连一个出口都没见到,走廊上也空无一人,只有几位侍者站在豪华的包厢门口,她着急不已,正想去问问那些侍者时,手腕却蓦地被人一抓!一一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8章 认出 早晨的阳光柔和的透过窗帘照映在这间不大不的公寓内。 林夏拉开了窗帘,大把大把的阳光如顽皮的孩子溜到了她的身上,她深吸口清新的空气后灿烂的一笑,将窗帘绑好在两边。 接着走进厨房,把热好的牛奶倒进了杯子里,又把鸡蛋煎成了晨喜欢的八分熟。 “都七点了”林夏想了想,平常这个时候晨一般都起来了,怎么今天睡得那么熟?想到这她淡淡一笑,兴许是昨晚做功课晚了些吧。 “晨,”林夏轻轻的敲了敲门,“起来了吗?已经七点了。” 屋里静悄悄的,回答她的是一阵吹进大厅的微风。 “向晨?” 她微微提高了声音。 几秒后,屋里仍然是一片寂静。 林夏的心中忽然慌了。 “晨你在吗?!”她说着,慌张地伸手扭转林向晨房门的把手,却没有扭开,是锁着的!“晨!” 她用力的拍门! 隐约中听见了林向晨微弱的喘息声! 林夏慌了,她冲进了自己房门拿出抽屉里的备份钥匙,赶紧打开晨的房门!一一 她怔在原地,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林向晨畏缩着身体在床上,他浑身发抖,一手痛苦的拽着床单,一手抚着胸口,清秀的眉毛难受的蹩在了一起,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晨你怎么了?!”林夏反映过来发疯地扑到了床边,“是病又犯了吗?!药放在哪?!药在哪个抽屉里?!” “在书桌那” 说着她便翻箱倒柜的找着医药箱! 她这个做姐姐的人怎么能那么疏忽?!就连重要的医药箱放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就连晨的脸越来越苍白她也没去发现! 怎么办,怎么办 床头柜里没有!这个抽屉没有!底下的抽屉也没有! 晨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了! “找到了!!一一”林夏慌地将药瓶拿出往手心倒了几片,接着赶紧放在晨的手里,慌张地冲向大厅倒水。 她的手在发抖。 热水不慎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林夏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倒好热水后就慌张的进了晨的房间。 “有点烫,要心喝,慢点”她的声音温柔却显得十分慌张,心翼翼的将杯子靠近了林向晨的唇边,见他将药吃下后才稍微平静了些。 月光从房间的窗户照进来,照在那个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宁静的少年身上。 他的头发乌黑发亮,浓密纤长的睫毛,双眼紧闭着,有些苍白的唇角仿佛时刻带着令人感到暖意的笑容一样。 林向晨安静的就像个天使。 而一片漆黑的大厅,林夏借着月光的照亮席地而坐。 她在发呆,在自责。 忽然,似乎她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一声异响,便匆忙地起身冲了进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不过是冷风吹动了窗帘罢了。 林夏无声的将窗户关紧,随着她的动作,床上的人似乎醒了。 林向晨吃力的睁开有些疲惫的眼睛,见姐姐正在为他关窗户时怔了一下,接着,话语里带着淡淡的笑,“姐晚上了吗?” 他吃完药后不知不觉昏睡了一天,连现在是凌晨也不知道。 “嗯?”林夏惊讶的转过身,见他已经起来了,便牵强的一笑,“是啊,怎么起来了?” “有些口渴了。”晨纯真的眼睛眨了眨,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 过了片刻,林夏端着水杯走了进来,她心翼翼的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接着打开台灯的开关。 台灯骤然的白色将晨的脸色映得更加苍白。 她失神的看着他消瘦的脸颊。 “姐?怎么了吗?”林向晨喝下一口水后轻声问道。 “哦,没什么”林夏收回了目光,声音有些沙哑,接着抬头,笑了笑,“只是看你最近有些瘦了,想着明天该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林向晨一愣,接着赶紧故作没事的可爱一笑,“只要是姐做的,我都喜欢吃。” “好,那蛋花汤可以吗?”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9章 面试 面试官的笑容越加的赞赏,他问道: “请问财务会计的重点在于什么?管理会计又是什么?” 林夏的神情也渐渐放松了许多,她想了想,接着微笑:“财务会计重点在于报告财务状况和营运状况,而管理会计主要是对企业的管理层提供信息。” 她回答完,手心里不停的冒冷汗。 “真是不错,”祖宗站了起来,慵懒的将西装外套放在了臂弯上,笑容带着些许挑衅,“秘书这份工作你敢尝试吗?” 林夏一愣,接着暗暗明白他的意思。 看祖宗这副架势就知道不好惹,他是董事长的儿子,那么想必来集团实习的地位也不会差到哪去,如果待遇好点没准还是个临时总经理呢?! “我觉得,我觉得我可能会做不好吧,毕竟我没有进到公司工作过,无论如何都应该从” “那就是不敢尝试咯?” 他的语气有些轻视,似乎是故意用激将法来试她。 林夏的粉拳握紧。 该死的什么祖宗,她哪里是不敢尝试?!她是不想尝试而已!谁知道这份秘书工作的对象是谁?万一是他那怎么办?! “真是的,对了,老何,”这祖宗的目光看向了面试官,嘴角微微弯起,“维森会聘请这种不敢尝试挑战的员工吗?” 言下之意就是维森不会用她了? 这人真是可恶! 林夏气得全身血管都好像堵塞了随时会炸开一样,她一个劲的吸气呼气,脑海了飘忽着无数个冷静的词语。 面试官有些为难,他不想让维森错过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孩子,连读二流学校都能对这些职业的技巧与内容熟记,更何况好好培养之后呢? “我觉得” “那好吧,”不等老何说完,祖宗那副让人觉得欠扁的嘴脸就开始说话了,“林姐,你可以出去了。” 当林夏拿起挎包,垂头丧气准备走出去时,祖宗又开话了: “对了,我叫李元煦,给我记住了。” 林夏闭上了眼睛深呼吸,接着睁开,悄悄握起拳头对着空气挥了几下,心里痛骂道:我林夏管你叫什么! 她这个乖乖女的嘴型头一回露出了脏话: 关!我!屁!事! 林夏沮丧的走到了电梯面前。 她按下了楼层键,正当她要踏入电梯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喘着气而着急的声音:“林姐!林姐!你要去哪!” “”林夏好奇的回头,见是那位面试官老何,眼眸里有些不解,“我那个,那个谁不是让我出去了吗?” “是啊!出去工作呀!真是,喘死我了”老何是个典型的中年胖子,没跑几步路他就喘着粗气,额头上冒着汗水,语气却依然清晰,“那位是李总,李元煦。” 林夏不可置信! “我,我被录取了?!” “是啊!”老何看上去也十分高兴,“虽然还只是实习期,不过转正后待遇会更好的!何况,林姐你十分聪明,一定会顺利的!” 林夏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高兴得忘乎所以,一个劲的鞠躬说谢谢,“叫我林夏就好!很谢谢您!谢谢夸奖!” “我也没做什么,”老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胖胖的脸露着可掬的笑容,他伸出手,“那好,叫我老何就可以,我是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以后随时有难处都可以找我来帮忙!” 林夏不可置信! “我,我被录取了?!” “是啊!”老何看上去也十分高兴,“虽然还只是实习期,不过转正后待遇会更好的!何况,林姐你十分聪明,一定会顺利的!” 林夏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高兴得忘乎所以,一个劲的鞠躬说谢谢,“叫我林夏就好!很谢谢您!谢谢夸奖!” “我也没做什么,”老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胖胖的脸露着可掬的笑容,他伸出手,“那好,叫我老何就可以,我是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以后随时有难处都可以找我来帮忙!” 老何的热情让林夏有些不知所措,她笑得很开心,连忙也伸出手同他握手,顺便问道:“那,呃我还是叫你何叔叔好了,身为晚辈叫你老何总觉得怪怪的”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0章 消息 “很需要?喜欢?”沈明嗤笑,“承蒙金姐的喜欢了,不过很抱歉,我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啊?!”金娇娇一惊,“什么意思?” 沈明凉凉的说道:“李元煦才是我的爱人。” 远在电脑前打着游戏的李元煦突然打了个喷嚏。 “你在开什么玩笑?”金娇娇急得快哭出来了,“明,别闹了!爹地说如果你同意的话,下个月我们就召开订婚的消息,好不好?” 沈明猛地一刹车! “你在开什么玩笑?”金娇娇急得快哭出来了,“明,别闹了!爹地说如果你同意的话,下个月我们就召开订婚的消息,好不好?” 沈明猛地一刹车! 接着,他面部扭曲的看向了金娇娇,“你们金家还真是厉害!” 金娇娇咬着下唇,委屈的看着面色暗沉的沈明,哽咽道:“我喜欢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你都知道的,明,我们,我们和好好不好?” 金娇娇乃某大亨的千金,沈明很不幸地曾经招惹过她,后来导致了如下结果: 沈明在外沾花惹草时,金娇娇又是割腕又是哭嚎,几次自杀又被抢救了过来。金老板大怒,可又拿沈明无可奈何,沈明对女人如衣服般的无情是出了名的。 金老板本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找别的男人,谁知金娇娇却称早已把身子给了沈明,这辈子只嫁沈明,金老板无奈,只好想尽办法的出歪招,来让金娇娇和沈明在一起。这不,今晚就把金娇娇撇给沈明一个人,让其带回家好好谈一谈。 沈明看都不看金娇娇一眼,冷冷一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女两个搞什么鬼,今晚收留你是看你可怜,别以为艾纽非和你们金家合作不可,不过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不愿撕破脸罢了。” 金娇娇哭得梨花带雨,“既然如此,当初你又何必和我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沈明嘴角微勾,眼眸里却是一片深邃的冷漠,“金娇娇,除此之外我和你还发生过什么?承诺有吗?过程有吗?亲有吗?恋爱应有的所有步骤都没有,凭什么说我和你在一起?” “我你,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嘛?”金娇娇哭得令人心疼,无奈沈明是个冰窟窿,对这些惹人心疼的女子丝毫不感冒。 他笑得妖娆,说道:“你想和我结婚,是吧?” 金娇娇用力地点头。 “很好,那你能接受我天天不固定回家吗?”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1章 相互利用 说着,他随意的扫了眼面前这个瘦削柔弱的女孩。 白皙的肌肤还泛着刚才被两个大汉抓住的痕迹,瘦弱的身子在冷风里微微发抖,要不是有他的外套的话早就是现代版的“卖火柴的女孩”。 这样的她要是一个人走到路上,哪怕是长得很安全,也未必会安全。 林夏缩了缩脖子,她确实感到这是个没办法的办法了,刚才在药店的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模样,要不是有沈明的外套自己整个衣衫不整,脸颊又是红肿的吓人。 如果晨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一定会担心的 而如今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安娜或尤州楠的话似乎有些晚了,会打扰到她们。 眼下确实只有这个男人了一一 他上过电视,怎么说也算是个名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好的事吧?况且,他还救过自己一命 这样一想,林夏终于一咬牙,同意了,“好吧!” “很好,等等就发挥你的聪明才智,能怎么气那女人就怎么气她。” “呃”原来是为了气那个女人啊,林夏想着,那这样更安全了,反正是互相利用嘛对不对? 两个人朝着金娇娇走去,金娇娇一见林夏还在,尖声道:“怎么你还没走?” “我”林夏看向了走到车门的沈明,沈明也正好看向自己,于是壮了壮胆,“是那位先生要我留下的。” “明?” 金娇娇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沈明,后者老实的点点头,接着命令林夏坐到副驾驶座上,金娇娇面目扭曲,问道:“那我呢?!” “你?”沈明挑眉,接着耸了耸肩,“你随意。” “可恶!!”金娇娇怒道,接着瞪了眼林夏,走到马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沈明见她走了,总算舒了口气,对付这种女人是他最头痛的事情。 林夏见金娇娇已经走了,正在考虑自己还要不要上车时,沈明便说道:“上车吧。” 车上。 林夏的神情终于显得有些轻松了,刚才打电话才知道晨确实还没睡着,她便谎称自己因为加班太晚了,索性在公司宿舍和同事凑合一个晚上,晨知道后便嘱咐了几声,接着乖乖的去睡觉了。 有这样的一个弟弟真是幸福。 她的眼眸充满着暖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逐渐黯淡了下去。 晨的志向是考美院,可他的心脏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对美术学院一窍不通的林夏也不懂是否能考得进去。如果晨在这个暑假能逐渐康复起来那是最好的事了,可自己目前没有这个能力让他接受好的治疗,这样,只能一拖再拖 沈明看向身旁的女子。 从上车到现在,她便一声不响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玻璃窗上清晰地印出她略显苍白c瘦削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原先还有些精神的眸子黯淡了不少。 沈明转过头,认真的开车。 林夏恰巧的转头,偷偷地看了他的侧脸。 有些人在电视上稍显俊美,而他呢,无论是电视上或是生活中,都是一模一样的令人着魔的美丽,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神一样,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令人觉得遥不可及。 林夏忍不住地又偷偷地看向他。 咦? 他握着方向盘上的手指很纤细,食指上还佩戴着一枚戒指,很精巧又显得低调,无法形容那枚戒指的形状,只是单单看一眼,林夏便明白那是自己攒半辈子的钱都没办法买到的奢侈东西。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 林夏想着又安静自然地盯着车窗外了,突然对外头的风景有些陌生。 “这,这是要去哪?”她嗫嚅的说出了上车以后的第一句话。 沈明理都不理他。 林夏心中暗喊“完了”,还没做好什么准备,车子又突然停了下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打开车门,二话不说就下了车。 这人怎么说变就变?林夏暗想,埋怨是埋怨,却也不好意思说太多,毕竟是自己麻烦人家。想着,她抱着侥幸的心理看向了车窗外一一 一栋高楼公寓巍然耸立。 7楼,一幢复合式公寓。 林夏站在玄关处,顿感有钱人的房子豪华得让人咂舌。 奢华的水晶吊灯,纯白色的高级羊毛地毯,复古典雅的家具,整个装潢都十分华丽,却又让人不觉得庸俗,显得十分有品味与温馨。 温,馨?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2章 手术费 他反映了过来。 冷厉的眸光一扫,令林夏条件反射的一哆嗦。 沈明站了起来,朝她走了过去。 林夏害怕的退了一步,他想做什么?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多了,沈明什么也没做,不过将一张名片轻轻地放到了她的手上,薄唇难得勾起一个弧度,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还会来的。” “什么?”林夏茫然的对上他的眼,一见他灼热的目光便心跳如雷,刚慌地要低下头,却突然被沈明捧住。 他冰凉的轻轻落在她发颤的睫毛上。 林夏浑身如电流般穿过,僵硬地站在原地,而沈明松开了她,嘴角带笑,眼眸却依旧冷漠无情,“到时候,我未必那么好说话。” “”林夏不想再去猜测他的意思,赶紧逃出了这个窒息地。 而她身后的人,眸子原先的孤寂划过丝冷笑,单看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日子不好过,更别说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金钱的诱惑,他笃定一一 她一定会来,不过,到时候的他未必那么好说话。 这个时间晨应该睡着了吧?林夏想着,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回家。 回到家,漆黑的一片,晨已经在房间睡着了,林夏也懒得开灯。望着这个两室一厅窄的房子,她心中百感交集。 试用期的工资交了这一个月的房租的话仅剩的没多少了,除去生活费,一个月的工资根本不够塞牙缝,更何况欠安娜的钱已经越来越多了,并且晨需要一大笔的医药费,这个暑假过后又需要昂贵的学费 她突然感到了力不从心。 如果爸妈没去世,兴许她正在某个好的学校读着书,还不必那么快去担当大人的苦难;如果爸妈没去世,晨的病情一定会逐渐康复起来,能接受最好的治疗;如果爸妈没去世,自己和晨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果那时候死神可以放过爸爸妈妈 想着,她的眼泪悄然滑落。 接着,手指不经意地碰到了口袋里的烫金名片。 她一愣,将名片拿了出来,借着外头的月光一看一一 艾纽国际集团。 “艾纽?”林夏拧眉,顿时觉得有些耳熟,想了想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不是电视机里经常在讨论的一家国际集团吗?!旗下似乎能有的企业应有尽有!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3章 接待室 “的确是这样,”护士姐看了看单子,确实没有错误,“他说了如果还需要费用的话随时联系他就可以。” 林夏的手心冒着冷汗,明明是夏天,她却无缘无故感到脊背一片冰凉。 她还未反映过来,护士姐又想到了什么,微笑着转述道:“那位先生还说了,他对你说过的话不变。” 拍卖会现场。 “怎么来得这么晚?”李元煦问向刚坐到位置上的沈明,“拍卖会都快结束了。” 沈明轻笑,眸光淡淡的撇了眼拍卖会上的东西,“处理点事情。” “这么忙,”李元煦翻了个白眼,接着想起下午的事情就窝火,咒骂道,“该死的,下午来参加拍卖会的时候撞了一人,真是晦气倒霉,真烦!” 艾纽国际集团,接待室。 “真不好意思,总裁已经出去了,不过他说了,如果您来找他的话请在接待室等他,他会尽快回来的。”艾纽国际里的员工面带微笑,顺便将一杯热茶和一份点心放在了林夏的面前。 林夏说了声谢谢,将热茶捧在了手心中,暖了暖自己冰凉的手。 一晃眼便是一个下午。 夜幕降临,外面又突然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声音,仿佛击打在她的心中。 “病人已抢救过来了,目前正在休息,不过”医生顿了顿,将口罩摘下,叹了口气,“不过病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不能再拖了,因为心脏病的原因还引起了心力衰竭,应该马上接受治疗才对,单单是吃些药只会稍微缓解症状,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医生的话语。 林夏麻木的发了一个漫长的呆,外头的雨下得越加疯狂了,而集团的职员们也差不多已经全部下班了,整幢大厦非常寂静。 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一一 已经九点多了。 沈明走进了集团。 当他原以为这么晚林夏肯定走的时候,转眼见到接待室的白色灯光还亮着。 一个身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她看上去有些困倦,却依然耐心的等候,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杯已经没有热气的茶水,影子斜斜地映在了地面上。 林夏听到了脚步声,抬头望去。 白皙的肌肤,细长柔顺的黑发,清澈明亮的桃花眸和他回忆中的模样相同。 雨似乎越下越大,外头是黑暗的夜,市,一辆兰博基尼急速飞驰在马路上,而雨刷一刻不停的摆动,扫着玻璃上蒙蒙的水汽。 车上,寂静无声。 林夏依旧看着窗外,她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沈明目不斜视的开着车子,一天的行程让他有些疲惫。 “那个沈先生” 林夏尴尬地开口,沈明看向了她,一瞬间的事,那强势的气场让她一下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有事回去说。”他冷硬的开口,加快了兰博基尼的速度。 如上次同一样的地方,7楼的公寓。 林夏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又是同上一次一样的开场,沈明丢给了她一件浴袍,甩下一句“洗干净”便到了客厅处理文件。 ,;“”林夏无语的走进浴室,她看了看自己,刚才上车时和他一样全身都湿了,不洗也没办法了,可是洗了 林夏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洗好换完衣服后,林夏有些尴尬的站在浴室里磨蹭。 沈明不会以为自己是打算被他包养了吧?可是,可是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来找他打算还他钱而已 四十万她是没办法一次性还了,可是这世界好歹有个词叫分期付款啊! 想着,她便将浴袍裹得更紧了。 就在此时,浴室的门被狠狠地踢了那么几脚,毫不怜惜的口吻:“你是死在里面了啊?要是活着就出来!” “”林夏咽了咽口水,灰溜溜的打开门。 沈明斜睨着她一眼,接着走进了浴室,准备开始淋浴。 林夏被关在门外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时,浴室里就传来了一个不像命令却又不准人反抗的声音: “我要吃饭。” “然后呢?” 林夏最擅长的就是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话说出来她竟然还不明白沈明是什么意思,后者沉默几声,提高了音量,再次冷硬的重复道: “我要吃饭!你说呢?!” “好好,马上。”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4章 筹码 林夏忐忑不安的站着。 长久的沉默里,每当她受不了,想放弃想愤怒的离开时,就会转念想到还躺在病房里昏睡等她筹钱的晨,如果就这么一走,便是主动放弃手里唯一的筹码,无疑就是将晨推向了死神 她的手心一片湿热。 死神不在恐惧里,而是在她的眼前一一 沈明的神情有些慵懒与漫不经心,他的模样就像看着一只被自己操纵于股掌之中逃不掉的老鼠,他沉默的越久,就让林夏越发的难堪。 果然,这样的男人是可怕的。 当你退一步想要妥协时,他却微笑着也同样退了一步,让你主动地,一步一步跳入他的陷阱。 终于,在她难堪至极点时,沈明开口了: “你会些什么?” 林夏一愣,接着抿唇,说道:“洗衣服,做饭,拖地,打扫卫生” 话还未说完,便被沈明冷声打断,他轻笑,漆黑的双眸却如冬天的冰霜一样无情,“你说的这些我的钟点工也会做,我找的是女人,不是个佣人。 “” “需要我说得再详细点吗?” “我不明白。” 林夏打算装死装糊涂,可这无疑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一一 沈明笑了,像死神望着手无寸铁的将死之人。他慵懒而轻松的倚在卧室的沙发上,说道:“好听点是让你做我的女人,难听点,我们就是一笔交易,。” 林夏的身子一颤。 “林姐不止十八岁了吧?成年人之间的交易,你会不明白?” “” 林夏的脸色越加的难堪,她的自尊在沈明的嘴里简直是分文不值。 然而,她愠怒的眼神不过才几秒钟,又渐渐黯淡了下去。 此时此刻,她没有任何能足以和沈明对抗的东西,哪怕有,也早被他强势的气场给化为乌有了,况且,她面前这个如死神般冷血无情的男人,是唯一能救晨的稻草。 好不容易握在了手中,她不能因为稻草刺伤了自己就放了它 沈明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可林夏有时间沉默,他没有时间看她沉默。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5章 口碑 看来永远都是爱笑的女人最美啊。 想着,李元煦也露出招牌笑容,两个人话不投机的聊着天,不过似乎永远都是李元煦的话最多,林夏无非是“嗯”或呵呵的干笑几声。 吃完饭后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两人走到餐厅门外。 ,“好红的车”林夏一眼就望到了门口停着的红色法拉利,一时之间觉得有些眼熟,李元煦倒是得意洋洋的打开了车门,接着又翻了个白眼,抱怨道: “红有什么用,本来觉得能辟邪,谁知道下午倒霉差点出车祸了。” “车祸?” “嗯,是啊,撞到了一个女的,头发散满脸狼狈死了,没看清什么样子,”沈明边说边系上了领带,“没准是敲诈的吧。” 林夏一愣,接着半天过后才声的“嗯”了一声。 原来是李元煦 世界还真是巧啊,她不知道撞自己的人是他,他也不知道自己险些撞到的人是她。不过好在,她知道了后他还是不知道。尽管这样,心里一想起来还是酸溜溜的,不自觉的想要和他保持更远的距离。 大概是觉得尴尬和难堪吧,哪怕他不知道是那个口中狼狈的女人是自己。 “怎么一脸酸溜溜的呢?”李元煦边开着车边说着,侧头一看林夏的表情,打趣道,“带你出来这么一会儿,你不会想家了吧?” “没有。” “没有啊?”李元煦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见她不想说,索性把话题换了,“明天公司放假,准备去哪?” 林夏愣愣的看向他,“放假了?” “是啊。” “那么快” “哪里快了?”李元煦嘟囔道,“这和读书是一样的概念吧?甚至还比读书累,读书的时候,只要老师不严格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上班呢?累得要命,工作没做完心里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林夏笑了笑,“你还算有责任啊。” “这种废话完全不用说出来,”李元煦是得了阳光就开始灿烂了,“所以一句话,读书的时期就是好!完全不累。” “可读书没有工资啊。”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6章 放弃 林夏一愣,茫然的看着安娜,后者倒是自嘲的笑了笑,接着摸了摸安安的脑袋,柔声的笑道:“柜台那里还有很多蛋糕,你去选一个来吃,记得选一点的哦,不然吃太饱晚上会睡不着的。” “好,谢谢妈妈。” 支走安安后,安娜深吸了几口气,似乎是试图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 接着,才开口道: “其实,我没有想过放弃的,从来没有甚至每次幼儿园里有需要家长参加的活动时,找到他的父亲的这种信念就会更加的坚定。不过,随着时间,这种非要找到他的信念也淡了不少,有时候是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他不可能会让我找到他的他有他的家庭,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而放弃呢?” 林夏的眼神静静的,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安娜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很自信,“安安和我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觉得简单,而安安觉得没必要再凭空多出个人和我们在一起,他从不在我面前提爸爸这个词,虽然我知道他看到别人有爸爸来接时很羡慕。” 林夏的手覆上了安娜冰凉的手,嘴角泛起了令人温暖的笑容,“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何况,你也不是非要他不可呀,对不对?” 安娜一愣,接着眼泪如断了的线涌了出来。 她慌地站了起来,赶紧跑向了厕所,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软弱。似乎从林夏认识安娜以来,她就是这样一个高傲而坚强的人吧,尽管在一段日子里沉迷酒吧而自暴自弃,淡然之后也依然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如果自己是安娜的话,恐怕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吧,更没有勇气生下这个孩子。 林夏坐在位置上胡思乱想,而安安也碰巧端着蛋糕走了过来,见妈妈不在,好奇的问道:“阿姨,妈妈去哪了?” “她去卫生间了。” “哦,这个是给阿姨的,我再去帮妈妈拿一个蛋糕!”安安说着将手上的一份蛋糕放到了林夏的面前,然后又跑到了柜台去,他的模样十分可爱,特别是那双一张一合的嘴巴,让林夏不自觉联想到了李元煦。 似乎两个人,一个是缩版,一个是成人版 安娜曾说那个男人有一个儿子,会不会是? 算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林夏对自己说道,然后接过了安安的蛋糕,她想吃却没有任何的胃口,便让服务员打包了起来准备带去医院给晨。安娜过了许久才走出来,眼眶通红。 林夏恍惚间似乎想起了安安曾对自己说过项链之类的话,忍不住想搞清楚事实的她便急忙地问向安娜:“安安对我说过,那个男人好像有留下一条项链,是吗?!” 安娜一愣,接着一边嘟囔“他怎么会跟你说这个呢”一边从包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条银色项链递给了林夏,说道:“是他和我在一起时送我的,已经很久了,不过项链似乎做工很好,一直都是崭新的样子。” 林夏看着手里的项链。 这条银色的项链上镶嵌着一颗不大不的蓝宝石,做工确实很精致,尽管她并不懂珠宝的设计,可单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不平凡,而她不经意的一翻,看到了链子上一排的英文字母: ly。 “唯一” “什么唯一?”安娜好奇的凑了过去,见到了个英文字母后有些惊讶,似乎她长久以来都没注意到这个字母,不过就算注意到了,几年未接触过书籍的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字母是什么?” “项链上的字母是ly,就是唯一的意思。”林夏解释道,将项链还给了安娜,后者怔怔的望着手中的项链,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和不解,甚至有些惊讶。 林夏站了起来,拿过打包好的蛋糕,试图宽慰道:“兴许当时那个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离开的吧,别想太多了,已经七点了,我还要去医院看晨,你和安安早点回家吧。” 医院里。 安静,的病房内,有着笔尖涂在画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白色的灯光显得有些空虚,笔杆的阴影覆盖在画纸上,同时覆盖在那个躺在病床的少年心里。 林向晨茫然的画着画,头一回,他竟不知道自己在画些什么,手下的笔杆似乎有些麻木了,画出的图案再不如以往那般生动。 “最近的画似乎越来越呆板了呀,”坐在椅子上削着苹果的林夏打趣道,“是因为一直待在医院没去补习班学习新的画法吗?不过我听老师说你的基础很好,没听几天的课应该不成问题吧?”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7章 停电 沈明二话不说就抽走她手中的浴巾一一 “啪”的一声巨响,关上了浴室的门。 你上辈子是闪电侠吧闪电侠都没你那么神速啊!林夏反映都还没反映过来,手里的浴巾就倏地一下不见了,紧接着门又大力关上了,这事快得就像没有过一样! 和这样的人相处在一起不是被吓死就是被折磨死吧?! 林夏打了一个哆嗦,她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连忙上前拿起自己的行李,刚想去收拾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住哪个房间。 大厅吗?可,可二楼那么多客房应该也需要住人吧? 这样一想,林夏便拖着自己的大包上了楼。 客房很干净和简单,一盏橙色的台灯放在床头柜上带来了不少的温馨,一张床,一个屏幕的液晶电视,衣柜与桌子什么也不缺,看样子客房的待遇也是不错的。 即便简洁也不失优雅的品味。 林夏放下了行李开始整理收拾,里头她带了不少的东西,除去简单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有与晨的合照,还有晨在学校上手工课时为她编制的一条手链,还有几张晨为她画的最满意的画像 似乎不少的东西都与晨有关,并且她去哪个地方都会带着。 她一边收拾,一边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前几天是她好运气,沈明并没有找她,然而现在自己已经和他住在一起了,想逃也逃不掉了,想找借口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的好运了。 算了,该来的总该来。 林夏有些自暴自弃的想,不就是一层膜吗,要就给他得了!反正他这样的人碰过的女人肯定不在少数,玩过她兴许就腻了。 “你在做什么?” 她收拾得正用心,完全不知道沈明早走到了她的身后。 “啊?!”林夏慌地转身,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见是沈明,心里有些气恼又尴尬,气恼他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尴尬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有些怪异。 可沈明完全不这样认为,要嘛,他根本无心去想这些事情。 “我让你住这了?” “什么?”林夏茫然地看向沈明,显然不懂他的意思。 沈明长得很漂亮又阳刚,可他现在的脸色冷静得如寒潭一般,他看了看林夏还没收拾完全的东西,好看的唇形张了张,命令道: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8章 思路 迷迷糊糊之中,仿佛听到了某人熟悉的咒骂声,林夏困得要命,索性一个翻身将被子统统裹到了自己的身上,咂咂嘴后继续睡过去。 林夏是被阳光刺醒的。 当她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睡在沈明的床上,而她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人呢?林夏想着跳下了床,穿上拖鞋后心翼翼的溜到房门外,整个公寓里安静得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是去工作了吗? 工作?! 林夏全身的细胞瞬间被惊醒! 糟了,餐厅!一一 “你活活迟到了三个时啊,还好今天早上店长的儿子发烧没空到店里来,否则你就惨了!”安娜说着戳了戳困顿不堪的林夏的脑袋,后者打了个哈欠,难得一次那么犯困。 安娜一愣,接着笑得别有深意,“昨天干什么好事了?头一回看你那么困啊,而且竟然出乎意料的迟到了。” ,在安娜看来,林夏绝对是属于那种能早一分钟到就绝对不会迟到的女孩,无论是约会或工作,相处那么长时间以来,从没见过她迟到。 被安娜这么一说,林夏便想到昨晚一直牵着沈明的手,脸颊一红,她赶紧侧过身不让安娜看见,声音得和蚊子一样: “哪有做什么好事” “吼,还说是好姐妹呢,有好事也不说。” “我哪有!” “你就有!”安娜凑到林夏面前,惊呼一声接着笑得花枝乱颤,“你看看!脸都红了还没有?” 林夏气得不理安娜,后者笑了几声后也不逗她了。 “二楼19桌客人点的餐点!”厨房里的人招呼道,林夏哦了一声,连忙拿过菜朝二楼走去,安娜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这丫头无论是在大学或是工作后永远那么单纯,估计是又有哪个追求者了吧? 这样想着,安娜的笑意更深了。 突然,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安娜狐疑的看了一眼,接着瞪大了眼睛一一 沈明?! 要说这沈明是何许人物,敢问市哪个女人不知道? 一,沈明要钱有钱要脸有脸。二,沈明的笑容足以迷倒万千少女。三,沈明可不是普通人,年纪轻轻就靠着自己本事将父母原先的集团发展成了国际。四,沈明简直是个人物! 安娜感叹,林夏怎么会和沈明有交集?! 一个是哪怕在高级会所出入都吸引不了注意的女孩,一个是哪怕骑着个三轮车在马路上后头都会跟着一大群姑娘的美男子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啊! 难道? 安娜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晨的医药费林夏说是借的,可要是借的也没有那么快的办法凑齐啊,而沈明又有钱,随便甩个几十万就像几个硬币一样,难道一一 林夏被他包了?! 安娜想着正入神,林夏端着盘子从楼上下来了,见她惊讶发呆的模样失笑,说道:“今天没什么客人你就开始发呆了?” 安娜没听到。 林夏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安娜这才反映过来,接着一激动抓过林夏的手腕,控制不住音量的问道:“你被包了?!一一” 全店的眼神都看了过来。 林夏目瞪口呆,接着赶紧甩开安娜的手,朝店里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疑惑的看向安娜,问道:“什么包了不包?” “还装!”安娜低声道,“沈明是谁?!” “你怎么知道?!” 林夏怔住,安娜指了指她的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异常清楚,林夏做梦都不会想到沈明这个时候会找他。 “要说这沈明你八竿子都打不着他啊,怎么怎么”安娜因为激动有些结巴,“这人可是沈明啊,无论是家庭还是身份都和我们相差了个八条大马路啊!” 林夏茫然,沈明就是沈明,说好听点他是人,说难听点他就是人渣! 安娜见她这模样咽了咽口水,接着一把拿过前几天看的财经杂志,指着上面的封面问向林夏: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9章 男洗手间 鬼知道这祖宗又想干什么了。 林夏望着白色精致花边的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张了张嘴,有些不可思议。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那么漂亮。 正当她惊讶时,李元煦走了进来,他身穿着米色合身的礼服,衬衫上解开的两个纽扣显出了他的随性与不羁,他将她转过身,薄唇上扬,语气嚣张而又得意: “还真是漂亮啊,人靠衣装这话还真不错。” “”林夏看着李元煦,心里砰砰的跳,也不知道是因为近距离看一个男人还是因为自己头一回享受到了公主的待遇。她只觉得眼前的大男孩很帅气,没有沈明的漂亮却有着自己的个性,眉宇间显出他的张扬,琥珀色的瞳孔透着深深的笑意。 李元煦将她转过去,面对着镜子。 林夏依旧怔怔的看着自己。 一身白色雪纺及膝的连身裙展露出她娇的身材,细长的柳眉,清澈迷人的桃花眸因这次的打扮更显妩媚,娇嫩欲滴的嘴唇微张,透着她的惊讶。突然,女仆又为她轻轻的披上了一件米色的丝绸外套,既清凉又不笨重,看上去与李元煦的装扮是情侣一样。 情侣? 林夏瞬间从美梦里醒来了,她转过身紧张的问向李元煦:“到底要去做什么?!” “嗯?”李元煦慵懒的回头看她,手指间携着一条精致的项链,他走了过来,语气带着笑意又嚣张,“陪我去参加一场无聊的酒会咯,你是我的女伴,自然不能穿那些庸俗的衣服了。” 说着撇向了林夏换下来的那些廉价衣物。 林夏微窘,原来李元煦早就想好要自己来干什么了 可她什么都不会,在酒会里能做什么呢? 李元煦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邪笑道:“你不用做些什么,陪着我就行了。” 说着,为她佩戴上了那条镶着黑宝石的精致银链。李元煦与林夏一同望着镜子,他的薄唇上扬,似乎为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接着,薄唇靠向林夏的耳畔,轻声道: “你是最漂亮的女伴。” 高级会场处。 倘若林夏没有认识李元煦的话,用八辈子的时间她都不会去发现市还有这种高级场所的地方。这家,高级会场似乎是维森旗下的,且是vi制度,内设总统套房与标准包间,配设一流且豪华,提供不少娱乐方面的服务。 下了车后,李元煦说道: “挽着我。” “为什么?” “”李元煦望向林夏,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似乎要把她吞没了一样,“让你挽你就挽,哪来那么多废话?再不听话我用兼职着理由把你开了!” 林夏一哆嗦,连忙挽上了李元煦的胳膊。 李元煦的唇角忍不住上扬,有时候无聊逗逗这个女人是很有趣的。 不经意的侧头一看,好嘛,这丫头笑也不笑,摆着张死人脸! “给我笑!”李元煦咬牙切齿道。 林夏甜甜一笑,显得清雅妩媚,李元煦挑眉,两人看样子十分亲密的朝会所走去。 宴会大厅门口处有两名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见了李元煦都恭谨地喊了声“少爷”,似乎在市里的名流里他是唯一配得起少爷二字的人。那两名男子也冲李元煦身旁的女子笑了笑,林夏出于礼貌,也朝他们笑了笑。 会场内金碧辉煌,一眼望去尽是欧洲宫廷的装潢风格,既高雅又不失端庄华丽,不少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与富家子弟都在会场内,女的身着艳丽,男的打扮得体,每一个角落都尽显奢华。 众人统统齐刷刷的望向了刚进会场的李元煦与林夏,那目光有诧异的也有暧昧的,还有的藏着深意,林夏顿感窘迫,就仿佛是动物园里会跳舞的猩猩被人发掘了一样。她从不看些娱乐八卦财经之类的杂志,于是眼前这些人看着眼熟又陌生,反正她是一个名字都叫不出来。 李元煦早已习惯这样的场合,于是对于林夏的紧张他显得从容不迫。侧头望向她,那往日充满嚣张的眸子此时掠过一份柔和。 “别怕,我在。” 坚定的四个字传进林夏的耳朵内,她目视前方,浅浅一笑,心中却更是紧张。 林夏不知道李元煦为何偏偏选她作为舞伴,可她觉得至少不能给李元煦丢人,这种想法就跟学里老师命你当班干部的滋味一样。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0章 决定 “,上辈子是猪投胎的吧?!” 沈明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说着便将林夏抗了起来。 可抗哪去呢?就这样把她抗进宴会大厅内不太好吧?可要是送进套房里,李元煦找不到她人不就又闹大了么?更何况要是被人看见自己和她在一起,那别人就会以为自己给李元煦戴了顶绿帽子。 该死,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醉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醉!还醉倒在男洗手间! 沈明幽怨的瞪向了睡得不省人事的林夏。 算了,也不能再犹豫了,万一这个时候有人进来就不好了。 想着,沈明做了个万恶的决定一一 把林夏扔进女洗手间! “怎么去了这么久?”宴会大厅内,李元煦看了看手表后有些着急,林夏已经去好长时间了,不会真在洗手间内晕倒了吧?想着,他环顾四周,发现沈明也不见了,于是索性自己一人前去洗手间。 刚走出大厅到走廊,就与沈明撞了个满怀。 “!” 沈明不雅的爆出了句粗口,还好李元煦手里没拿什么酒杯,否则要是倒在有洁癖的沈明身上,这家伙又要摆出个僵尸脸了。 李元煦想着笑了笑,接着又想起问题的关键,急忙问道:“有没有看见林夏?” “林夏?”沈明挑眉,那丫头估计还在女洗手间躺着吧?话说这娘们看样子轻飘飘的好像风一吹就跑,可背起来怎么跟石头一样,重得不行。 “是啊,到底有没有看到?你不是刚从洗手间出来么?” 沈明看着李元煦着急询问的样子就有些愤怒一一 该死,老子的女人被你抢去当女伴,老子哼一句了?! 李元煦倒是个无辜的不知情者,他见着沈明一脸的僵尸模样早就习惯了,丝毫没觉得不对劲,不过他现在很着急,找着林夏才是要紧的,于是径直饶过沈明去向了洗手间。 沈明:李元煦你真行! 林夏:那你算什么?! 夜晚的天空有着闪烁的星星。 装潢豪华的房间内灯光迷离,只有一盏台灯放在床头柜上,还有一杯有些失去热度的牛奶。林夏浑身有些发烫难受,不过比刚才失去的意识的时候好多了,她似乎睡着了,好像 好像还和沈明在一起?! 这样一想,林夏瞬间惊醒。 脑袋上传来一阵疼痛,林夏微微吸气,接着疑惑的想着自己刚才发生了些什么。脑海里的片段断断续续的,她似乎和沈明待在厕所里,好像还被他捂住了嘴巴 那沈明呢? 林夏开始打量周边的事物了,她的眼底有些惊讶与茫然,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客房,只有她一人,房间内的摆设都是让人说不出的豪华与尊贵。 这似乎不是沈明的风格? 那这是哪?! “你终于醒了?” 正当她有些惊慌时,一个带着邪邪的笑意的话响起。 林夏惊讶的望向房门处一一 一个男子斜斜的倚在门边,干净利落的头发,他带着黑框眼镜,更显玩味,琥珀色的瞳孔正凝视着林夏,嘴角边荡着不羁的笑容。 林夏吓了一跳,“我我怎么会在这?!” 李元煦挑眉,环胸的走到了林夏的床前,取笑她道:“还说呢?红酒你都能醉,还真是个奇葩的女人啊,醉了也就算了,竟然还可以晕在厕所里。” “厕所里?”林夏嘴角一个抽搐。 “是啊,直接躺在女厕所地上,真是丢我脸。” 李元煦话里虽然带着不少嫌弃,表情倒是丝毫不介意,自在的坐到了林夏的床尾处,就这样放肆的看着她头发蓬乱面容茫然的模样。 林夏坐在床上,她咽了咽口水,有些搞不清事实。 明明印象里是误闯了男洗手间被沈明抓了个正着,怎么一会儿就倒在女洗手间去了?林夏虽然有些模糊,可是她坚信自己确实是闯进了男洗手间,否则怎么可能碰着沈明?恍惚间觉得身上有些酸痛,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似乎被人推开,没一会儿又被抗了起来 一定是沈明! 林夏咬牙恨恨的想道,除了这个人渣,谁会那么无聊把自己从男厕所抗到女厕所?! 何况当时又只有他一个人! 肯定就是他!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1章 巧合 这不能叫做巧合了吧?林夏想着,心里却也是不敢贸然断定,即便安安与李元煦有着关系,那么能如何呢?李家是不可能给安娜任何名分的吧? 林夏叹息,一边希望能早日找到安安的父亲,一边又不希望让安娜受到伤害。 同样的夜晚。 挂钟上的时针转向了数字二,天色也越来越黑沉,一名男子站在半开的落地窗前,他的袖口高挽着,背影孤寂冷漠。冷风吹过,拂过他冰冷的脸颊,柔顺的黑发被风任意吹拂,漆黑如玉的眼底有丝沉痛,绝美的唇形没有任何的弧度。 从7楼目睹全城的灯火阑珊,这该是怎样的壮观 他怕黑。 今晚却没有开灯。 是因为原以为忘记了的人再次浮上了脑海吗? 他眼底沉痛地往着全城的灯火。 “明,大学毕业后你打算去哪呢?”校园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晃着他的手,面容清秀,桃花眸却带着微微的妩媚,她撒娇道,“我们一起去上海好不好?我好想看东方明珠,好漂亮。” 沈明温柔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轻笑着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真的啊?!”女孩激动的险些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无论是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我的,对不对?” 见他点头,女孩更是高兴的抱住了他。 “怎么才考那么低的分数啊”女孩坐在教室里,沮丧的望着桌上刚发下的卷子,她有些难过,明明很努力了,怎么总是考不过沈明呢?那个上课只知道睡觉的家伙。 正想得认真,一双比女人还纤细的手拿过了卷子。 女孩望向站在自己桌前的人,看得有些失神。 这样的人无论是怎样看都看不腻啊,柔顺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漆黑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冷淡,此刻却认真的看着她的卷子,鼻子高挺,唇形绝美。一身白色简单的休闲校服也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感。 再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吧?女孩痴痴的想着,他完美得就像神话里的阿波罗一样。 正想着,脑袋上被人弹了一下。 “考得那么差还有时间乱想?”沈明木然的开口,看着她的眼眸却带着宠溺。 女孩沮丧的趴在了桌上,“我哪有你厉害?你每次上课都在睡觉,而我明明很认真听啊,还做了好多的笔记,可是成绩就是赶不上你嘛” 他失笑,坐到了女孩身旁的位置上,纤细的手指划过她做错的一道题目,声音磁性温柔,“这道题的过程出错了,你每次做完考卷都不检查,时间都用来发呆,马马虎虎的性格真不知道谁敢要。” “嘻嘻,不是还有你要吗?”女孩撒娇的挽住了他的手腕,笑容甜美,令他失了神。 阳光暖暖的透过窗帘照进这间宽敞的教室,夏日的一切都充满了明媚。 然而,她给予他一人的笑容最为明媚。 “熙甄”沈明喃喃她的名字,冰冷的唇向她的额头,声音低沉,带着绝对的占有欲“你是我的。” 沈家饭桌上。 “咦?这就是嫂子哦?看着好眼熟。哥,嫂子是不是和我们一个学校的?”那个叫着沈明哥哥的女孩笑着问道,眼睛弯弯的像个月牙,黑发垂肩,身着打扮都比那个坐在沈明身旁的女孩略胜一筹。 那个女孩绑着马尾,清秀的脸庞招人喜欢。 沈明“嗯”了一声,他向来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 于是那个散着头发的女孩举起了桌上的果汁,微笑着敬向绑马尾的女孩,“我叫沈络晴,嫂子以后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哦,来,hrs!为我们的大学生活加油!”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明!你听我解释!你不要走,求你听我解释!”女孩哭着拉住沈明的胳膊,她的眼泪仿若开闸的洪水不断的涌出,浑身,仅靠一床被单裹住身子,而沈明冷漠的扫她一眼一一 当眼眸看到如白瓷般的肌肤上点点的痕时,他像厌恶毒蛇一样的甩开了她的手! 这该是多大的讽刺啊 因为她想看海,于是他便撤下重金,精心筹划着豪华游轮之旅想向她求婚,然而,却亲眼目睹她和昨晚一个对她言语放肆的老板发生了一y情后的样子 海面上泛起微波,他的心里再无波澜。 夜风从半开的窗子里吹进来,吹过他冷如寒彻的面孔。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2章 气氛 林夏打了个寒颤,幸亏现在是1世纪。 车子停了下来。 “还没有吃饭吗?”林夏望向车窗外的餐厅,好奇的问向沈明。 沈明“嗯”了一声便下了车。 中午公司休息时间。 “林夏,一起去吃饭吗?”尤州楠和几位同事来到林夏的桌前,“听他们说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饭店呢,里面的菜很正点!” 林夏看着屏幕里还未完成的as,无奈的朝尤州楠一笑,“你们先去吧,这笔as还没完成呢,一会我再去吃。” “啊?”尤州楠有些扫兴,“回来再做不行吗?” “下午总经理就需要了。” “那好吧,你有带便当之类的吃吗?” “呃有,有。” “好吧好吧,你别太累啊你!走咯去吃饭,饿死了都!” 便当?林夏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哪有什么时间准备些便当呢。 过了不久,午餐时间只剩半个时后林夏才磨蹭到茶水间,她烧开了水,正准备撕开方便面的包装时,背后飘出一个幽幽的声音: “中午吃方便面啊?” 林夏吓了一大跳,回头见是祖宗,又气又无奈,这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知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正想着,李元煦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嫌弃的看了看桌上的泡面,“还是康师傅的。” ,;“康师傅最有名好不好?” “我最有名好不好?” “你有名?”林夏上下扫他一眼,接着甜甜的一笑,“是啊,你最有名了,可人家康师傅一天就有成千上万的人泡他呢!你有吗?” “”李元煦一时之间被噎住了。 林夏笑得甜美,话又一针见血,摆明了就是要坑他。 这该死的老女人! 李元煦瞪着她,接着抢过林夏的泡面,不等她反映过来就甩出一个便当盒一一 “吃这个!” 林夏一怔。 完了,看他那危险的样子,难道她又说错了什么? 可她也没说什么啊 沈明轻笑,他表情闲适的切割着精致盘里的牛排,接着抬眸,望着紧张的林夏,明明妖娆得令人痴迷的笑容却充满着危险: “你还和谁吃过饭?” “李元煦,”林夏低着头说道,接着意识到什么,赶紧解释,“他是我总经理啊,总经理而已而且,我只是发现你和他吃饭的样子一样,总是碰那么两三口而已” “你没事观察人吃饭干什么?” “”林夏噎住,她除了能观察人吃饭还能做什么! 林夏气呼呼的想着,她分明就是个摆设,真搞不懂沈明和李元煦,有事没事就带她去餐厅里,去了也不管她吃不吃,反正最主要的是他们自己吃。 沈明放下了调羹,他的笑容收了起来,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木然的命令道:“以后不准和他吃饭。” “哦。”林夏应了声,她愣了愣,接着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有些奇怪,便好奇的一笑,“沈先生,你是吃醋吗?” 沈明此时正在用餐巾纸擦拭着嘴角,听到这话后手一顿。 过会,他放下了餐巾纸,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餐桌另一边的林夏。 目光冷淡,笑容万分不屑: “我根本不爱你,何来吃醋这个说法?” 林夏一愣。 我根本不爱你,何来吃醋这个说法 待她反映过来时,沈明早已离去。 这是多冷血无情的人啊 林夏苦笑,所谓的那些对她的命令,恐怕也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怪罢了,是她想太多了嘴贱,才会无缘无故的冒出那样的一句话,让自己下不了台。 她微微叹息,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情绪。 沈明不爱自己是好事,这说明他随时可能玩腻了自己,自己随时都能走,随时都可能结束这样的关系。 可是 这样被人当作玩偶一样随手可丢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想着,林夏深吸口气也下了楼。 她才不是是偶像剧里的公主,更不是那个幸运得到玻璃鞋的灰姑娘,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她不过是个因为弟弟的病情而屈服的女孩罢了,像她这样的女孩外头一抓一大把,所以她甚至有时还要抱着感激沈明怜悯的态度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3章 教育 想着这个女人宁愿睡客房也不愿和他在一起,心里就有些生气。他说不出这种莫名的情绪因何而来,哪怕是以前玩过的女人,也从未有一个能让他的性情多变,只有林夏一一 这个跟她最相似的人。 恐怕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破例让一个女人和自己住在一起吧。 沈明的眼神冰冷,事到如今,应该是恨她才对啊,怎么会一看到和她有些相似的女孩就把控不住自己 他的嘴角牵上了一丝苦笑,因爱而恨,恨她倒不如恨自己。 清晨,因为昨晚下了雨,早上的空气变得十分清新。 林夏穿好衣服后深吸口气,对着床头柜上晨的照片笑了笑,默默地在心里喊了一声“加油”!经过沈明的卧室时林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他。 她穿好了鞋子,刚准备走时又顿了顿,看了下墙上的挂钟。 兴许是昨晚早睡的关系,今天早上起来得特别早,离上班打卡的时间还有一个时。 林夏看向了二楼,迟疑了片刻后进了厨房,决定为他做早餐。 沈明即便对自己再坏,怎么说也算是晨的恩人,她认为礼貌的用行为说声谢谢是应该的事情,何况,同一片屋檐下,她也不想以后见到他就低着头绕道走。 林夏像在家里为晨做早餐一样用心,因为不知道沈明的喜好,于是便把鸡蛋煎得全熟,将牛奶热一热后心翼翼的倒进了杯子里,乳白色的液体透着特有的香味。 阳光洒满了餐桌上简单而用心的早餐,林夏想了想,因为怕食物冷掉,又特意将盘子盖在早餐上。一切准备完毕后她才准备走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明才走了出来,他向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每次起来准备完后便是直接去公司,这次却意外的发现餐桌上有食物。 沈明的眼眸掠过了异色。 牛奶已经失去了温度,香味倒还是残留在餐桌上,鸡蛋煎得刚刚好,夹在两片面包中间显得可口美味,他倒是没想过林夏会好心到替自己做早餐。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属于能离他有千里之外的机会就绝对不会靠近一步的人。 已经许久没有人为他做过早餐了,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戒掉了早餐。 突然这么一份温暖摆在他的面前,反倒让他像个孩子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他已经习惯了不再接受别人的好。 阳光下,沈明失神的模样十分迷人。柔顺的黑发泛着淡淡的光泽,漆黑如玉的双眸是一片深邃,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片刻,他反映了过来。 撇过头不愿再看那份早餐,径直走出了公寓。 公寓内。 林夏一进来就抱着购物袋跑进了厨房,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沈明甩下了外套,刚想进厨房去帮忙,就被林夏推了出来,“你快去洗澡吧,我先做饭,一会饭做好你也刚好洗完了,快去吧,不然要感冒了!” 说着便把没反映过来的沈明推进浴室了,甩下一句“我去帮你拿浴巾”就奔去了二楼。 沈明也乖乖的听话了,他洗澡的期间林夏就在厨房里做饭,她一刻都不敢耽误,平常自己饿几个时就受不了了,更别说沈明一饿就饿了一个晚上。 等沈明出来时,满屋子飘满了菜香味。 他的眼眸掠过了异色,接着意外地像个孩子一样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嘴角上竟染上了一丝温暖的笑容。 林夏放下了最后一道菜,招呼着沈明快去吃。 餐桌。 沈明已经在动筷子了,然而林夏却忙着把买来的东西收拾好,接着又跑去浴室将沈明换下的衣服抱去了洗衣房,她看上去似乎真的是保姆一样。 林夏经过了自己面前,沈明蹩眉,“你不吃饭吗?” “我在公司吃过了。”林夏说着就去二楼的卧室拿衣服,她浑身还湿漉漉的,一回到家来不及洗澡就给沈明做饭了,现在浑身有股凉意,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 餐桌上,沈明已经吃完了。 不知道是林夏的手艺好,还是沈明晚上真的饿了,两菜一汤他竟然吃得很干净。 沈明走上了二楼,浴室里的灯已经关了,林夏躺在客房里已经睡着了,她看上去很累,脸上满是疲惫,沈明走近,竟伸出手,出乎自己意料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他一愣。 这个动作几年以来从未对别人做过,即便是自己的妹妹。 是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触景生情了吗? 沈明自己也不知道。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4章 做饭 李元煦突然叽里呱啦的一大串,让林夏有些愣神。 李元煦幽怨的瞪她一眼,接着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见时间不早了,没好气地问道:“你走不走啊?要走一起!” “我,”林夏迟疑一会,低着头,嗫嚅道,“我等会再走吧” “随你随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脚步声,远离后,林夏刚想松口气,一旁角落里传来一个贼笑的声音: “有奸情哟”林夏回头,见尤州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满脸奸笑的看着自己,脸顿时一红,刚想要解释,尤州楠便挥挥手,以一副神马都懂了的表情看她,“我懂,我懂,我什么都懂,不必解释,办公室恋情嘛,我懂的啦!” 你懂,你懂个头啊你懂! 尤州楠拍了拍满脸黑线的林夏的肩膀,鼓舞道: “加油!扑倒总经理!狠狠地蹂躏他!” “” “对了,蹂躏完毕后记得让他给我们涨工资啊!” “” “还有还有,让他把那个茶水间重新装修一下,我觉得那个冰柜太丑了啦!还有墙上的那些壁纸啊,好难看好怂哦!” “” “对了对了!能不能让祖宗给我们发些奖项呢?我们财务部的人可都是在玩命的拼业绩耶!累死了,还有要记得涨加班费啦!” “” “咦,没准你就是未来的总经理夫人耶!” “够了啦!!!一一” 林夏猛地一爆发让尤州楠瞬间觉得耳膜要震裂了,她吓了一大跳,一愣一愣的看着林夏,后者深吸口气,接着抚平胸口,干笑道:“呵呵,要下班了” “” 听着沈明焦急的口吻,这个老医生哧了一声,“作为一个男朋友,现在才着急?” 沈明一愣,他刚想解释,医生便继续道:“算了,你记得不能让她太过劳累,营养都失调了,浑身瘦成这样子。还有,这几天要按时吃这些药,”说着拿过准备好的药物,“每天吃三次,一次两片,身子慢慢调养就好了,沈先生不必担心。” 担心? 这两个字令沈明眉梢一挑。 他为什么要担心?不过是他花了几十万买来和她有些相仿的女子,他何必担心人家的吃穿和生活? 心里这样想着,沈明却也没有反驳医生的话,淡淡地看着手里的药片。 点滴吊完后医生也走了。 几分钟的时间,整间公寓只剩下沈明和不知是昏迷中还是熟睡中的林夏了。 医生称林夏是过度劳累和淋雨了才会引起发烧,现在兴许是累得睡着了,休息一会后便没事。 沈明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眼眸中不知为何起了一层怜惜。 她纯洁的胜似一张白纸,连自己把她绑来身边那么多天都不舍碰她,虽不知她究竟干不干净,可直觉告诉他,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想到这,素来冷漠无情的沈明竟有些不忍。 窗外吹进的风飘起了精致花边的窗帘,林夏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沈明抿唇,失神地盯着她的桃花眸,就像透过她看另一个她一般。 此时此刻,那个她身处何地,过着如何的生活? 冷风吹醒了站在床边的沈明,后者一愣,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双眸中的怜惜霎时化为了无尽的厌恶,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若冰霜。 午间的太阳充满了暖意。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重如泰山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便是天花板上豪华的水晶吊灯,躺在床上的女孩一愣,这房间明显不是她的! 林夏猛然一惊,立马起了身。 完了,现在几点了?! 自己怎么会在沈明的房间?! 晨呢?!自己忘记去看晨了他会不会担心?!还有公司,糟糕,下午有场会议的!她怎么可以睡到这个时候?! 林夏没有时间顾及脑袋上传来的昏沉,她只觉得自己闯祸了,想都没想就立刻穿上鞋子跑了出去一一 下了一楼,隐约听到了厨房的异响。 尤州楠和林夏一同走出公司大楼,前者一边讲着今天听来的笑话一边哈哈大笑的笑个不停,而后者满脸黑线。 刚走出来,就见到刘芳琪要去公司里面。 刘芳琪看到两人没多大的意外,出于礼貌的还是点了下头,林夏关心道:“文件忘记拿了吗?”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5章 心虚 原以为菜是中看不中吃的 却不想,有钱人也能做出那么普通又好吃的家常菜。 她本来抱着应付了事的尝菜,却不想味道出奇的好! 一上午未吃过东西的林夏显然饿了,见他煮的菜这么好吃,也便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沈明看着林夏,一直未有弧度的嘴角轻轻勾起。 要知道因为时候养父母繁忙,妹妹又不爱吃保姆做的那些菜,自可都是由他来煮的,后来一段时间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也就经常叫外卖或去餐厅吃饭,虽然很久未施展施展了,可做出来的饭菜也不至于令人失望。 沈明挑眉,要不是因为这女人生病了,自己怎么可能下厨? “对了,”林夏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道,“今天你不用上班吗?” “”沈明一顿,接着敷衍道,“公司不忙。” 漆黑如玉的双眸竟飘过了心虚二字。 林夏并没发觉,她“哦”了一声,心里莫名的有些失望,原以为沈明是为了照顾自己才不去公司的,不过,看来她想多了 也是,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呢? 自己本身就是屁颠屁颠跑过来做他“女人”的,严格的来说还算是一个保姆,全天下有哪个主人会特地为了自家保姆而请假不去上班的?如果有,那么,绝对有奸情! 林夏幽怨地瞪着沈明的这段时间,后者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一脸闲适专心的看着动画片。 林夏的火山快要喷火了。 这到底是谁要吃饭啊?! 正当她想好好理论一番时,少儿频道播出的动画片结束了,传来了一声“朋友们再见”,沈明这才将眼神转移到林夏的身上,见她站在这,蹩眉,“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林夏脚下一晃,瞬间感到了晴天霹雳。 她在这躇半天了!他竟然现在才问她怎么了! 刚才那些话是她的幻觉吗?! 沈明眯起眼眸,危险的打量着一愣一愣的林夏,接着起身,拿过沙发上的外套,慵懒地开口:“走吧。” “去哪?” “不是没菜了吗?” “” 又是轰地一声晴天霹雳,林夏感慨,沈先生下次能不能按常理出牌?!总是以一种问天气的语气跟她说话,她的心脏很脆弱耶。 刚进到超市里,外头就哗啦哗啦地下起了雨。 林夏“哇”地一声有些激动,她竟然那么好的运气,刚到超市外头就下雨了,看来明天可以去买彩票了! “老天有眼啊,我们刚到外面就下雨了,太好了。” “好?”沈明鄙夷地扫她一眼,这女人的脑袋里全是浆糊吧? 林夏一愣,接着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完了,那我们一会怎么回去啊?!” “” 沈明转身就往超市里头走,打算装作不认识林夏,后者一脸忧愁,接着又欣喜着在他身后说道:“沈先生沈先生,没事,超市有卖伞!” “蠢货都知道!” 林夏一愣,接着甜甜一笑,“你是说你是蠢货吗?” 沈明,“” 怎么林夏,有时安安静静的像个白兔一样任人欺负,一说话就口齿伶俐的呢? 两个人在超市里选着要吃的东西,林夏推着推车,她用心地看着每一个商品的生产日期和名字,甚至一手拿着一个类似的商品专心地比较,许久才将选好的东西放了下去。 沈明面无表情,“随便拿不就可以了?” “吃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又不是喂猪,随便摘几个菜叶就能吃了。” “”这丫头是在变相地骂他是猪吗? 林夏若无其事的回头,刚想说走吧,一看沈明脸色黑沉,目光像要吞了自己一样,她咽了咽口水,干笑着解释:“呃其实,我的意思是,吃的东西要慎重嘛对不对?” 沈明冷哼一声,大步地往前走了。 林夏幽怨地推着推车,她瞪着眼前的人,心想你就是猪,套上人皮你也还是猪! 厨房里。 林夏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而沈明背对着她,丝毫不在意地专心洗着碗。一个长相精致妖娆的男人在洗碗,而一个女人傻乎乎的站在他身后,这个场面看似十分滑稽。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6章 被无视 “温柔。” 林夏握紧粉拳,她从未这样叫过别人,何况已经够温柔了,声音都差点让自己的鸡皮疙瘩掉地上去了,沈明竟然还说不温柔。 终于,当林夏又温柔又发嗲又甜蜜的喊了声明时,后者却是眉毛一蹩,盯着她无辜的目光大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算了。” 算了?!她叫得那么好听,他竟然说算了?! 林夏还未来得及说自己的抱怨,她瞪大眼睛,又无语又气恼地瞪着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沈明。 “不要!”林夏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紧张地一把抓住沈明的手腕,她的头发散乱,急促的呼吸更显妩媚,慌乱地躲避沈明如火一般灼热的眼神,“我,我还要去打电话请假的” 说罢,立马逃之夭夭。 就在林夏快要觉得因为缺氧而昏迷时沈明放开了她,接着笑容染上嘴角,目光冷淡,轻挑起她的下巴,略带玩味道:“叫不叫我名字?” 林夏一愣。 她终于反映了过来,立马环顾四周,好在这个角落算隐蔽,没人注意他们。 沈明蹩眉,这妮子竟然敢无视自己 不等他开口,林夏就回过头瞪他,接着又有些难为情,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扶手,嗫嚅道:“沈,沈先生” “嗯?” “请自重!” 林夏甩下这句话,刚想推着推车跑,手腕便被人一把扣住一一 “你还真是顽固啊,”沈明的眸子危险的眯起,“你告诉告诉我,怎么自重?” “”林夏咬牙,接着干笑两声,“这好歹是在外面,公共场合,作为一个充满良好品德的公民,我们应该注意这一点才对” 沈明冷哼一声,这女人哪里是一个充满良好品德的公民了? 想着便放开了林夏,后者一愣,难得这人会那么好说话,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前面说的话而大受感动了? 两人逛到了蔬菜区。 林夏细心地挑着蔬菜,有时还会闻一闻才放心地放进袋子里,她看到生姜,刚拿起来,转念一想沈明不爱吃,便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沈明的眼眸没有错过她这个举动。 这个女人竟然会为自己着想? 他挑眉,“你爱吃姜?” “我又不挑食,”林夏专心地挑着西红柿,“何况生姜有时候煮汤啊做菜的挺好吃的。” “这样啊。” 袋子里突然多出了几个生姜,林夏一愣,惊讶地看着正帮她一起挑着蔬菜的沈明。 他穿着时下最新款的名牌衬衫,脊背微微透着汗水,身上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仿若雕刻出来的侧脸俊美无比,超市的日光灯下,他妖娆得就像雾气一样,不过这次,她却可以轻而易举地一伸手就触碰到他。 “你做什么?”沈明蹩眉,一脸黑沉地望着林夏,他差点没用手里的苹果砸她。 “”林夏一愣,接着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慌张地缩回了手!脸颊迅速地红了,整个人立刻转过身,看都不敢看沈明。 她她竟然摸了人家的胸肌 林夏顿时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一旁的营业员大妈走了过来帮他们称蔬菜,不经意扫了一眼林夏,惊呼:“这个女孩怎么脸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天啊,比这西红柿还红!” 所有的人都被声音吸引得看了过来。 沈明发出了低低的笑声,而林夏咬着牙,羞得整个头都要埋进了胸口。 公寓的二楼,林夏慌乱地进了客房,立马上锁。 她靠在房门上,不断起伏的胸口透露出了她的紧张,脸色有些恍惚,又红得彻底。 天啊,她刚才差点就 “还好,还好。”林夏抚着胸口,侥幸的想着,还好自己分裂的理性又恢复了,也好在沈明竟然不阻止她溜走,否则他的气场实在太强了,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无论如何,她和他的交易关系都还没有结束,该来的总会来,躲得过初一不可能躲得过十五,谁知道沈明最近是不是某功能丧失不碰她呢?要是他又恢复战斗力,她不就彻底完了吗?! 林夏想着,接着暗骂自己笨,躲得过一天是一天,管这么多干嘛呢? 床上的手机不断震动,林夏这才注意到它的存在,惊呼一声连忙跑去接一一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7章 借口 “喂?总经理?”林夏一愣,没有想到李元煦这时候会给她打电话,而身旁坐着的沈明听到总经理这三个字后,脸色立马黑了,冷冽地瞪着林夏。 半路竟然杀出个李元煦。 林夏假装看不到,敷衍地嗯了几声后便挂了电话。 “他说什么?”一挂断电话,沈明立马问道。 林夏无辜,她是个老实的孩子,于是弱弱道:“总经理说为了犒劳员工要聚餐,我吃饱了不想去,可是他说不去的话就把我开了。” 沈明的眼眸透露了丝危险。 哼,李元煦会有那么好心请员工吃饭? 这句话任谁听了都会否认。 突然的一声怒喝让几人都吓了一跳,林夏粉拳握紧,深吸口气后站了出来一一 “报告特助,会议要用的文件被我不心弄丢了。” 所有人一愣。 秦珊做梦都没有想到林夏会为自己担责任,而尤州楠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忙偷偷地拉了拉林夏的衣角,试图让她收回那句话。 天啊,林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维森里除去祖宗,最恐怖的就是王特助了!谁敢惹他啊?谁敢那么义正言辞的说自己的错误啊?!何况,你又何必背黑锅呢?! 再一看王特助的神情一一 整个几乎要喷出火花了! 所有人为林夏擦了把汗。 果然,下一秒王特助便气得大发雷霆!一一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什么叫做不心?!林夏,你在维森工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做好的文件资料是要锁进档案柜的!这么简单基础的知识你都不知道吗?!” 正当他将林夏骂得狗血淋头,无人敢说话时,身后传来了祖宗的声音一一 “文件怎么了?!” 王特助条件反射地转身问好,所有人包括林夏也连忙问好。 “报告总经理,财务部的林夏将开会时应用的文件弄丢了。” 秦珊几欲开口想解释,可一看祖宗和王特助那一脸的阎王样,顿时也只敢为林夏捏把汗了。 李元煦好看的眉峰皱在了一起,王特助原以为他要破口大骂,却不想,他见到林夏窘迫的模样,第一件问的事竟不是丢失的文件,而是她上午怎么无故旷工。 林夏紧张地抓着衣摆,有些难为情,嗫嚅道:“上午上午我发烧了,所以” “发烧?!”话未完便被李元煦给打断了,他的语气里有着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关怀与担心,“看过医生了吗?怎么样了?休息够了没?!要不要再请一个下午的假?!” 所有人看得膛目结舌。 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向来喜欢玩弄与刁难员工的祖宗李元煦,竟然能如此担心一个人!连无故旷工这种在维森不准犯的错误都不去计较,反而关心上午发生了什么事!最难得的事,竟然还主动问员工还需不需要一个下午的假期! 王特助顿时为自己擦了把汗,他,他刚才是不是骂错人啦? “呃”林夏觉得话题扯远了,连忙给绕回来,挺直了腰板,一副来请罪的样子,“报告总经理,这个沈度公司的财务数据报告我会想办法补全的!” “财务数据报告?”不等李元煦说话,王特助便狐疑地脱口而出,接着看向脸色惨白,还挂着泪痕的秦珊,“这不是你的工作内容吗?!” 李元煦是谁?人送外号祖宗啊!爱玩乐跟个痞子一样不说,又喜欢刁难人,一进公司就狂整了几十个员工,气得他们想闹起义的心都有了,可如今林夏说什么?竟然说李元煦要请员工吃饭。 祖宗良心发现了? 林夏也有些疑惑,似乎这是她进公司以来,头一回听说祖宗要请员工吃饭吧? 沈明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要去?” “我不想去” “那你去不去?” 林夏咽了咽口水,“我去”接着马上解释道,“可我是不想去的!” “那你还不是要去?!”沈明面色暗沉,他有些恼怒,林夏去陪李元煦吃饭的感觉就好像他把自己的女人出租给了别人,还是免费的!这样一想他更生气了,“你不许去!” 手机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8章 罪孽深重 那位同事想不到李元煦会说这样的话,感动得眼泪哗啦哗啦地掉,“李总这话呜呜,太让我们感动了!我们真是罪孽深重啊!” 话讲到这,众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果然,下一秒那位大叔就哭道:“我们竟然常常在私底下骂您不是人,呜呜,太不应该唔!一一” 话刚到这,一边的同事立马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八八章 罪孽深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9章 发言 “” 林夏抬眸,见李元煦正好在看自己,浑身一个激灵,立马低下头默默地吃东西。 王特助一直坐在李元煦的身边,李元煦百思不得其解,底下踢了踢他的脚,问向他:“喂,你知道怎么讨好女人吗?” ha?! 公寓里。 沈明环胸地倚在厨房门边,饶有兴致地看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八9章 发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0章 夜盲症 “夜盲症?”沈明显然对这个词语很陌生。 “是啊,你不知道吗?”林夏诧异,接着像个大姐姐一样的讲解起来,“晚上看不见东西就是夜盲症,缺少维生素a的,所以必须吃胡萝卜。” 见沈明一副根本不了解夜盲症的模样,林夏叹息,他白天视力好得跟个老鹰似的见谁瞪谁,一到晚上没有灯就看不见东西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90章 夜盲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1章 出故障 林夏干笑的呵呵几声,无奈之下,弱弱地报了安娜家的地址。 车子停在安娜家门口。 林夏说了声谢谢和再见后就下了车,她目送李元煦车子开走后,本打算去安娜家待一会的,可房子里没有亮灯,拨打安娜的手机也没有接通,她也只好回公寓了。 大晚上的也没有什么公交车,安娜家住的地方又有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91章 出故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2章 应酬 周围的人打趣着,秦珊统统不作理会。 林夏刚想问什么,王特助便走了过来,径直到了她的桌前,职业病让他的笑容显得十分严肃,“维森明晚和于氏集团在大夜湾洽谈,到时候,你随总经理一同去应酬。” 应酬?! 林夏一愣,周围的人也是一怔! 她还未反映过来,怔在座位上的秦珊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9章 应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3章 责怪 尤州楠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林夏愣了愣,接着抿唇,不动声色地收拾好洗手台上的化妆品,那淡淡的神情就仿佛没见到过秦珊。 秦珊一愣,复而冷冷一笑,“本事真是越来越高了!”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尤州楠气得不得了,对林夏那样的态度也是很生气,问道:“怎么不跟她理论一下呢?!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9章 责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4章 医药费 “闭嘴啦!再讲就痛死你!” 尤州楠和林夏一打一闹地走出了公司。 两个人脸上都是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仿佛经历了刚才的事后,两个好姐妹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那我先走咯,真的不用我送你吗?”尤州楠问道,准备去停车场取车。 林夏笑了笑,“不用啦,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94章 医药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5章 协议 “哈哈,酒这个东西啊,要嘛不喝,要嘛就一定要喝醉!”安娜眼神迷离,半醉半醒的准备抢过林夏手中的酒,“否则半醉不醉的感觉太难受了,又清醒又模糊的,脑袋里会不停的想些让自己难受的东西,哎,酒给我!” 林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安娜就直接抢了过去。 林夏感到心疼,微微叹息,“日子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95章 协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6章 应酬 “” “能不能做到?!” “能。” “很好,第三”沈明顿了顿,他抿唇,思索片刻后看着林夏的桃花眸,他的眼睛如散漫着大雾般不带感情,一字一顿道—— “你,不能爱我。” 维森。 林夏背着包站在停车场处等李元煦,她有些紧张,听到脚步声后连忙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96章 应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7章 上流社会 “hrs!” 随着一声庆贺,高脚杯碰撞的声音清脆的响了起来。 市的夏夜,果真最美。 “终于回来了,”童熙甄抿了口红酒后欣慰道,她望着脚下的风景,目光贪婪的在这座豪华的城市中流连,接着,朝身旁的男人微微一笑,略带感激,“宇帆,谢谢你。” 被唤宇帆的男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97章 上流社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8章 检查 于总的脸色马上耷拉了下来,他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一道凌厉的风便突然向他袭去!—— 包厢立马寂静了下来! 于总整个人踉跄地摔倒在地,他错愕的捂住自己的左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元煦。 “你,你!” 李元煦护着身后怔怔的林夏,冷笑道:“于总似乎对今晚的应酬别有用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9八章 检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9章 贴心 护士姐简直看呆了,呜呜,这么贴心这么帅气的上司,她肿么没有呢? 林夏无奈之下,只好拖着点滴架随护士去检查了,没一会,检查报告便出来了,林夏坐在一旁,李元煦抢先拿过去,一看,立马大叫,“贫血?!怎么这么多毛病?” 虽然林夏身体虚弱他看得出来,可是还是没想到竟然会贫血。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99章 贴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0章 人生问题 李元煦十分不爽,“你怂不怂啊,那可是限量版的雅马哈r1啊!你知道拥有一辆好的车子意味着什么吗?这样说它的价值吧,我打个比方,要是开出去溜达一圈,还没有妹子主动上来要求兜风的话,那绝对是你长相有问题。” 长相问题? 沈明的人生问题中还没有因为“长相”而把不到马子的情况。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00章 人生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1章 押韵 医院内。 夕杨坐在病床旁边的板凳上,她扎着两个马尾,显得十分纯真可爱,此时此刻的她拿着炭笔,一边认真地在画纸上勾勒线条,一边总是忍不住笑的观察着林向晨。 “别笑了,不然要画错了。”林向晨说着,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手里拿着相同的炭笔,笔杆的阴影覆盖在画纸中的女孩的笑脸上,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01章 押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2章 念头 咦,总裁的同情心泛滥了咩? 方然想道,随后打了个哆嗦,总裁就是这样阴晴不定,不过话说,里面的女人是谁? 今天一大早,总裁和维森的暂任总经理打完高尔夫球回来后心情就总怪怪的。平常午休时,都是由她去订外卖或是总裁与别人有约,但今天却特地通知她不用订外卖,还去底下接一个女孩上来。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0章 念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3章 生死时速 沈明的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哥哥的女人和哥哥住在一起,对于妹妹来说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 “”林夏语塞,随后大惊失色,“哥哥哥哥的女人?!” “是。” 林夏出于本能的果断摇头,“我不要!” 沈明没有多大的意外,嘴角反倒一直勾着一抹弧度,极有耐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0章 生死时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4章 夜总会 说着,稚嫩的手轻轻地擦去了女子脸上的泪痕。 女子心如刀割,强忍着泪水,讪讪一笑,哽咽道,:“没有人欺负妈妈,只是妈妈感动了而已,安安好乖哦,那就待在这里等妈妈,不要吵了好吗?只有这里赚的钱才多,才能够养活我们的,这周妈妈就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好,妈妈,到时候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04章 夜总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5章 惊讶 沈明记在心里,见她似乎意见挺多的,不禁感到有趣,嘴角上扬,“还有呢?” “也没什么啦,就是觉得那套演出服蛮久了,我的那套下摆处还开裂了呢。”女子说道,虽然意见蛮多的,但也毫无用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表演。 但仅仅是过了三四天而已,学校竟然发了新的演出服! 演出服的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05章 惊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6章 斥责 她喜欢沈明 她竟然喜欢上沈明了。 这让林夏又惊又喜又恼又不知所措,所有的情绪都漂浮了上来。 李元煦看着她的神情,心中隐隐约约的传来疼痛,但他依然像往常一样,挑眉,笑问:“看你这个样子,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啊?”林夏惊讶,接着用力摇头,“没有!”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06章 斥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7章 面瘫 李元煦说道,他的头上也顶着一个黑色头盔,右手带着一个黑色手套,琥珀色的瞳孔依然带着份笑意与执着,看上去霸气十足,威风凛凛,像极了旧那些放诞不羁的公子哥。 林夏咽了咽口水,“飙车很危险啊,而且,还和这么多车” 早知道他的生活是这样危险,她就不来参观了。 他们的身旁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07章 面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8章 帝王风范 可沈明这样不顾别人情绪的人,能生什么气呢? 话说回来,他今天又是为了谁而出气呢? 莫非 是今天中午来公司的那只兔子? 方然暗惆,那个女孩看上去挺亲和漂亮的,只是第一眼的时候,便蓦地觉得熟悉,仔细想想,才想起来是那脸型和那双惹人喜欢的桃花眼,潋滟漂亮——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0八章 帝王风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9章 破碎画面 “别废话,这我不管!” “我” 白玉最爱凑这种热闹,她笑得很甜,说道:“沈少爷,柜子里不是有许多,瓶瓶罐罐的嘛?白玉听白雪姐姐他们说,这些玩意在古代可是叫颤声娇呢,白玉从没见过男人吃这些,不知道他们吃了,是不是也会叫出声音呢!” 佐威蓦地一愣。 他还未反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09章 破碎画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0章 办法 或许,她回去了呢? 恐惧感与希望交织在一起,李元煦慌地就冲向了原先他们在的草坪处。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李元煦蓦地停下了脚步,心脏不停地跳动着,刚才凝固的血液似乎又开始循环了,而林夏就站在自己不到十步的距离,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袋子,面色微微惊讶。 “你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10章 办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1章 罪过 这个模样简直可爱至极。 李元煦看着她,不免又心疼又得意,她就像受了委屈的媳妇一样,明明想保护一下她,却又忍不住地想继续欺负她。 罪过,这一切都是罪过。 李元煦想着,都怪林夏,长得太引人犯罪了。 时间仿佛过了几秒。 , 林夏瞬间清醒了,她立刻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11章 罪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2章 开玩笑 “哦” 林夏心底竟有些落空的感觉,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么晚回家,沈明还并未怪罪自己,便也觉得他是在道歉了,这样一想,林夏虽然感到了不自在,却也不自觉的原谅了他。 她本就不是什么会记恨的人,更何况,沈明难得这副样子,她若恨他也太说不过去了。 对心里喜欢的人仁慈,是每个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1章 开玩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3章 贫嘴 沈明温柔地替她将耳边的碎发撩过。 她手臂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包扎已经拆掉了,但手臂上仍旧有一道淡淡的疤痕,虽然不会影响美观,但还是让沈明心疼生气。 这个傻丫头,无论是谁欺负她都是一声不吭,即便有着能还手的能力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真不知道除了大夜湾这件事情外,她还被人欺负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1章 贫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4章 趁火打劫 “” “你看现在的社会多开放啊,交友活动一大堆,什么相亲节目啦,什么百合啊” 林夏见尤州楠滔滔不绝的讲着相亲的活动,生怕她一个激动去报名了,赶紧打断了这个念头,“停停停!” “干嘛啦?”尤州楠眨眨眼睛,随后贼笑,“林夏,不如我帮你征婚?!” 安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14章 趁火打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5章 柔情 安安想了想,眨眨眼睛,声音稚嫩的说道:“喜欢下雨天。” “为什么?”林夏饶有兴趣的问道,她正坐在椅子上为林向晨剥橘子。 安安笑得十分单纯,“因为那样子妈妈就有时间陪我了。” 林夏与林向晨同时一愣。 唯有夕杨不明白安安家里的情况,她纯真一笑,问道: “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15章 柔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6章 难题 “” 林夏忽然感到茫然,沈明离自己的距离忽远忽近,让她捉摸不透,近的时候,她想抓住他,可刚要触及到他的手,他便突然将自己推远了。 总是这样,让她像一只被人抛弃的猫一样充满了惧怕。 可今晚,沈明离自己这么近,他就这样拥抱着自己,他身上的气息就在自己的鼻尖,他那么真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16章 难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7章 完美 沈明怒!果断不理林夏,撇过头洗自己的澡! 林夏无辜得很,手上抱着一团浴巾,想走又不是,留下来听着哗哗啦啦的流水声,又会情不自禁的幻想一下某人标准的身材。 她再单纯,脑子也控制不住。 “呃,你,你不要啊?那,”林夏缩了缩脖子,“那我就先走了哈。” 沈明幽怨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17章 完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8章 忐忑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阴霾,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林夏看着沈明,嘴角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 林夏哭笑不得的看着秦珊。 秦珊微微窘迫,赶紧看向别处,说道:“既然是你弟弟要住,那么火车站附近的房子是没希望了,反正我今天下午请假了,陪你到处看看吧,实在不行,咱再想办法!”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1八章 忐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9章 秘密 “放心好了,你在佳缘区的一切费用都是公司支付。”王一轩的笑容依旧带着职业性的严肃,“你的积极性很高,在公司里也十分努力,这是公司应该照顾的,等过不久你转正后,待遇会更好的。” 林夏回想刚才和王一轩的对话,越想越觉得糊涂。 佳缘区的地段十分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19章 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0章 记忆 “那倒不是,我开个玩笑而已。”童熙甄失笑,她看向了车窗外的风景,车已经驶向了山上,凉风习习,顿感清爽,“来山上做什么?” “这里新开了一家餐厅,今天是第一天营业,我预约到了位置。” “第一天营业?”童熙甄微微拧眉,“人会不会很多?” 陈宇帆的笑容温和,“你放心好了,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0章 记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1章 回放 “明,妈妈的明你快醒醒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再也不会把你丢下了,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好不好?!对不起,是妈妈的错” 就在此时,一个脚步声猛然冲了过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愤怒地揪住了妇女湿漉漉的头发,那力道就仿佛要生硬地将妇女碎尸万段一般!妇女惊叫出声,手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1章 回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2章 嘲讽 童熙甄心头一痛,“我不知道。” “童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沈明似笑非笑,眸中掠过一阵嘲讽,“或是说,自欺欺人这个本事你几年来一直未改?真是难得。” “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沈明的话语太过薄情,太过尖锐,仿佛一把利剑般的刺在她的心头,在过去,即便是她惹他不开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章 嘲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3章 向白痴发展 海面上泛起微波,他的心里再无波澜。 夜风从半开的窗子里吹进来,吹过他冷如寒彻的面孔。 童熙甄哭得撕心裂肺,她见沈明要走,发疯了一样的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哽咽得令人听不清楚,只知道一遍一遍的请求他别走 沈明低吼,他怒极,愤怒而厌恶地用力一甩!—— “滚!—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章 向白痴发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4章 逻辑 林夏顿时懵住了,怔怔的看着他那样毫无距离感的笑容。 “嗯?”沈明凑近了她的脸颊,忽然在她的耳畔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睡吧?” “”林夏一惊,急忙撇过头,“两个人睡不下的!” “让你睡就睡,哪来这么多废话!” “那个,沈先生你是病人啊,我”林夏尴尬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4章 逻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5章 自恋 “怎么可能?”沈明反问,冷冷一哼。 “害怕就害怕了嘛,逞什么强。” “我说我没有!” “那么孩子气干什么?” “老子喜欢!” “好好好,你说了算。” 林夏失笑,她忍不住去看沈明的脸,借着窗外的月光,沈明平躺在她的身旁,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声在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5章 自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6章 尴尬 “王特哦不,总监,”林夏局促不安的站在办公桌前。 王一轩摆摆手,“还是叫我王特助吧,你坐下,慢慢说。” “是王特助,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公司为我准备好的那间公寓,究竟是上头的安排,还是只有总经理自己一个人的意思?”林夏心翼翼的问道,没有一点冒犯的意思,“我我没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6章 尴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7章 感慨 林夏点点头,正经的说道:“你真的脸红了。” “我是病人,脸红很正常,可以吗?!” “好。” 沈明闷着个脸不说话,林夏心翼翼的扶着他走进了病房,其实沈明也没多大的问题,完全可以出院的,但由于身份特殊,医院方面实在是不敢怠慢。 林夏心中感慨,这个世界上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7章 感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8章 挑衅 “那你更别忘了,老娘是叶然。” 叶然冷冰冰的说道,她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冷傲与自信,眉目之间更是添了一道挑衅,仿佛在她身上,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将成为可能。 “行,我倒要看看一个自称老娘的女人能在几天之内开发一个部门。” 李元煦甩下这话,转身准备走出去。 叶然突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八章 挑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9章 疑惑 林夏见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开心的说道:“那快上车吧,我们回家去。” 温馨的家里。 夕杨和林向晨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人把地板扫完c拖完后累得要命,夕杨一边捶腿,一边抱怨道:“这间房子看上去挺的,没想到打扫起来这么累!以后我要是买房啊,坚决不买太大的房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9章 疑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1章 消息 只有淡定的沈明冲林向晨微笑,十分有礼貌的说道:“你也是,我听你姐姐说,你很喜欢吃鸡翅。” “是啊,姐姐和妈妈做的鸡翅都是最好吃的,桌上这些菜,都是拿手菜。” “那快吃吧,一起消灭干净。” “好!” 饭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当然,这是对于林向晨和沈明而言,相反,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1章 消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2章 罪恶 天啊,太罪恶了! 他不会拥有了自己以后,还想打晨的主意吧?! 林夏咽了咽口水,斗胆问道:“沈先生,你干嘛无缘无故对晨那么好?!” “有问题?”沈明将面包放进购物车内,“我只是觉得他挺好的。” 说着,他冷冷地看向了林夏,“不像你。” “我”林夏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章 罪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3章 误会 林夏一边打鸡蛋,一边忙着翻锅,“是啊,做便当。” “维森没有午饭时间吗?” “有,一个时。”林夏没有时间回答沈明,见火候可以了,便把鸡蛋一点点倒了下去。沈明依然耐心的看着她做饭,有时候,他会觉得林夏不管在做什么,都特别能吸引住别人的目光,他眼睛一瞟,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天敌—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章 误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5章 抱歉 林夏定了定心神,见他执意扣住自己的手腕,也不挣扎了,沉默片刻,说道:“我我只是想到昨天的事情,想对你说声抱歉而已,我不应该随便误会你的。” “就这样?” “嗯。” 沈明冷哼一声,松开了林夏。 林夏站在原地,嗫嚅道:“饭我已经送到了?” 她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5章 抱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6章 失措 好心没好报,他还巴不得饿死她呢! 就在这个时候,林夏的电话忽然响了。 “你在哪?!” 电话那头幽幽而深沉的声音,林夏看了眼李元煦,随后移开目光,嗫嚅道:“在在公司附近” “来公寓!”他一口决定了她接下来的行程,不忘补上一句,“十分钟内。”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6章 失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7章 叹息 林夏,你到底有多少面? 那样含情的目光让林夏一愣。 她慌张地移开眼神,心头乱糟糟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 为什么? 为什么他最近越来越奇怪了,眼神也越来越暧昧,行为举止都让她实在是捉摸不透 她会怕,怕自己沉陷,可沈明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一点都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7章 叹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9章 题材 尤州楠把自己的理由说得非常漂亮,王一轩这类不爱掺和八卦的人,也无可奈何的被她牵着鼻子走,犹豫一会,说道:“确实是总经理安排的,他是用公司的名义告诉林夏的,否则,你也知道林夏的性格是不会答应住的。” 说完,王一轩没好气的看着尤州楠,“路障,你可以挪开了吗?” 尤州楠愣愣的挪开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9章 题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0章 笑话 “还真没想到,区区一个李元煦,能将维森管理得有条不紊,哈哈,我原本还想看他的笑话呢。” “别聊了,赶紧盯紧了宴会,一直在国外的叶然也回来了,我一定要抢先拿到她的新闻!” 大厅的灯光忽然全部暗了下来。 众人屏住呼吸,激动万分。 台上,主持人的声音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40章 笑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1章 心痛 李元煦虽然爱刁难人,可她也极少看他发怒的样子。 只是这一刻,他真的生气了。 是因为她搞砸了盛宴吗? 想到这,林夏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窒闷,微微抿唇,想了好久表达抱歉的话,才弱弱的说道:“总经理,对不起” “对不起?!”李元煦一怔,回头见她吃力地踩着高跟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41章 心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2章 恶心 沈明顺手关上了门,他半醉半醒,见到眼前的林夏,心里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找了她一个晚上。 这一个晚上他不知道她在哪里,打电话没有人接,发短信也没有回复,让他很是担心,只好唐突的开着车来她家。盛宴上,童熙甄的话令他不解,心里烦闷,离开后便独自一人去了酒吧,喝了个烂醉,恍惚间,脑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44章 恶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3章 秘密 一一 016或手机输入站:海量好书免费阅读下载 林夏微笑,不语。 下班时间,部门里的人都完成了工作,林夏表示自己还要加班,便一人留在公司。 她站在落地窗前,不知不觉的,天气逐渐变得阴沉,心里有股说不出道不尽的抑郁与忧愁。 他下班了吗? 意识到自己想到他,林夏一怔,苦笑着阻止了这个念头。 晚上九点的时候,林夏才准备下班回家,路过那条偏僻的巷时,不知不觉,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沈明的时刻,那样狗血的剧情,却让她和他的生活融在一起,乱成一滩,交织相错。林夏看向了那条路,抿唇,最终还是走向了别的路。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 每当推开窗,都是崭新的一天,太阳依然升起,地球依然照转,并不是谁没有了谁就再也活不下去。 林向晨已经从学校回来了,他获得了一本集邮册与许多奖品,夕杨的父母回来后,她也搬回了家,偶尔,林向晨会向林夏问起沈明,林夏却是一怔,微笑着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他们 结束了。 结束 是结束了吗?这个词用得太过不恰当了,从未有过开始,又谈何结束? 早晨上班的时候,部门里的人拿着本最新的八卦周刊。 “快看!沈总换女人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耶,一下子身边的女人就换成了海润集团的千金。” 秦珊惊叹道,顿感自己没了希望。 尤州楠翻了个白眼,“拜托,说得那么夸张,沈总也只是带这个女人出席活动而已,顶多算是女伴,哪里谈得上女人?你再看看,沈总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如果是自己的女人,他起码有会有温柔的表情吧?” “得了,搞得你跟情感专家一样,女伴女伴,女伴也可以成床伴的。” “胡说八道!我还是觉得沈总跟前几天的一个名模有戏,这个千金不出三天肯定就被媒体忘记了。” 耳边是她们的议论,林夏装作毫不在意,却又无法不听进心里。 她还是会想要得知他的消息。 可是,却是这么残忍的消息 林夏喝了一口水,也将眼泪吞回了肚子里,看啊,他的身边从来不缺莺莺燕燕,少了自己,多了自己,对他而言都是没有差别的,他还是他,他从来没有变。 时间如流水般,日子到了月尾,公司的业务越来越繁忙了,每个人都在叫苦连天,而这个时候,林夏却是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工作中,每个人都希望工作能少一点,她却自虐的希望能有八百斤的工作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她所有的思绪就会进到工作中,再也不会想七想八。 不会想到他,就不会想见他;不会见到他,就不会再心痛。 随着时间,这些过往一定都会被冲淡的。 宁静的夏夜。 “姐,这是我熬了一个下午的暖胃汤,做了两次都失败了,这次是最成功的!”林向晨微笑道,将汤盛好,递给林夏,“最近你都越来越忙,人都变得憔悴了,前几天还泛起胃痛,快尝尝,喝了暖暖胃。” 林夏怔了怔,回过神来,微笑着接过,“辛苦你了。” “比起姐的辛苦,我这点都不算什么。”林向晨谦虚一笑,也坐了下来,拿过汤勺为自己盛了点汤,尝了尝,思考着还有哪些地方需要该进。 忽然,林夏问道:“这个汤对胃病真的有用吗?” “是啊,烹饪书上说了,暖胃汤喝了是能改善肠胃的,长久下来,对胃病应该也会有所帮助,”林向晨说道,忽然担忧的看向林夏,“姐,你有胃病了吗?” “哦没有,”林夏淡笑,“是一个朋友有胃病,我随便问问。” 时间还真是滑稽。 它非但没有冲淡你的一切,反而让你越来越住进我的心里。 同样的夜晚。 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穿梭在市的人潮当中,即便如此,停留在喧闹的地方却更突出了它的孤寂。 沈明木然的看着眼前繁华的景象。 他不敢待在公寓里,里面的冷冰冰的气息只会让他活不下去,而一旦闭上双眼,脑海里,甚至连血液里仿佛都流淌着林夏的面容,她的一颦一笑,她哭吼着让他离开,她痛不欲生的模样 越想只会越痛苦。 为此,他竟然好几个晚上都睡得不安稳,有时候还会做一个噩梦,睡着睡着,突然毫无征兆的坠入一个悬崖。 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 沈明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子,副驾驶座上空空如也,他却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直到发现是空虚的一切,眸中一涩,心里窒闷不已。 “” 车子停在了桥头。 兴许是没了力气,又或是他想停止这样毫无目的的行驶。 沈明下了车,来到桥边,他穿着一身的剪裁合身的黑色风衣,却更衬出了一股寒彻清冷的气息,抬起头望向夜空,这个夜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零零碎碎的星星挂在天上,一闪一闪的,无力的发出微弱的光芒。 沈明望着星空,嘴上沉默,心里却仿佛装载着千言万语,多得要将自己的心给压坏了。 她在哪?在想谁?在做着什么? 她会和自己一样时不时地想起对方吗? 沈明一连串的问了自己十几个问题,却没有一个能回答得上来,仔细想想,他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太少了,不知道她的喜好,也不知道她的习惯,可他却是自私的让她来习惯自己的所有一切,最后,又做出许多让她绝望的事情。 沈明的双手垂在身侧。 左手边是空的,右手边也只是空气。 没有她。 她真的走了,真的恨透了自己 意识到这里,心里忽然又酸又涩的,尽管这个滋味在一个星期里已经尝遍了无数次,但他仍然觉得难受至极,这种难受令他巴不得从桥上跳下去,从此了结。 大桥对面的几座耸立的高楼大厦,屏幕上正播放着音乐节目,委婉轻扬的音乐声流转于这座华丽寂寞的城市里,淡淡的,却也涩涩的。 歌词深入人心,就连沈明,都情不自禁地陷在那样动容的歌词里。 孤单的气氛,我的眼泪还在等。 等你的手心,替我擦干了伤痕。 幸福太单纯,真可惜我们错过时辰,留下来的人,不信爱不可能。 当未来的旅程我将一个人,该怎么完成 刚要提交的时候不知道按到哪了,页面忽然闪了,结果一片空白,泪奔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两个月的暑假时间终于熬了过去,林向晨担任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有些时候并不能准时回家,索性应学校的要求搬到了学生宿舍里,对此,林夏是有些担心的,她害怕晨会犯起心脏病来,但他却向她保证,自己会定时去医院检查,一周会回家一次。 如此一来,林夏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他在学校里的学业很繁忙,还担任学生会的主席,有时还要去画室和老师学习画画,住宿当然是方便。 林夏一个人住在家里,说来也觉得好笑,她自己竟然也怕这样孤单的氛围,每天吃完饭就到区附近的公园散步,一个人看风景,一个人走走停停。 暑假结束后,林夏的实习身份也转正了,工资也提高了,为此,李元煦还特地提议要为她庆祝。 尤州楠打趣道:“总经理偏心哦!当初我实习结束的时候,都没有人鸟我的呢。” “那时候我还没来公司好不好?”李元煦翻了个白眼。 叶然并不打算出席他们的饭局,她近日接了剧本之后也忙得没有半点儿空闲时间,只有秦珊c尤州楠c林夏c李航与李元煦还有王特助几人出发。 林夏并不想去太豪华的地方,而是简单的选了个靠河边的饭店。 吃饭期间,众人聊得很是开心,李元煦笑着笑着,神色忽然沉了下来,幽幽的说道:“暑假结束了,过几天我就要回到学校了,新的总经理会从分公司派回来,到时候,你们千万不要想我。” “啊?!” 尤州楠第一个惊呼起来,其次是秦珊,而林夏,只是那么惆怅的看着李元煦。 相处久了,连即将离开的事情也忘了。 李元煦一开始进公司的时候并不被职员们看好,尤州楠甚至对他恨之入骨,可慢慢的,就像中学时舍不得教官离开一样,众人对李元煦也产生了感情,不希望他离开。 “不可以留下来吗?”秦珊撇嘴道。 林夏静静的喝着果汁,李元煦看向她,希望她说些什么,但是,她却抿唇不语。 心里有点失落。 “我也希望能留下来,不过,还有两年才毕业。”李元煦艰涩道,随后笑眯眯的看向尤州楠她们,依次点名,“你啊你,两年后我要是回来你还在的话,那一定会有奖励的,还有秦珊,要是两年后你还像现在一样拼命的工作,并且抵住诱惑不跳槽,我也一定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秦珊和尤州楠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挠挠头发。 林夏正在发呆。 今天的饭局明明是为了庆祝她转正的事情,她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 李元煦看向了林夏,琥珀色的瞳孔深沉,“林夏” “呃?”林夏回过神来,微笑。 “两年后,你还在维森吗?”李元煦笑问,心里却因为她的心不在焉而失落。 两年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林夏默了默,笑容灿烂,“当然,维森对我这么好,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太好了!我们三个人还能继续留下来闯荡,等待祖宗再度凯旋!” 尤州楠欢呼道,举着自己的酒杯,其余人受到鼓舞,纷纷举起酒杯相碰,一饮而尽。 这个夜晚,有星星也有月亮,宁静得很是和谐。 离别的时候,林夏正要离开搭车,李元煦却忽然叫住了她,“你等等!” 说罢,转身从那辆红色张扬的法拉利中拿出了一个漂亮的礼盒,包装华丽精致,就连丝带都准备得很是细腻,林夏愣愣的看着李元煦,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的。”李元煦勾唇,琥珀色的瞳孔仿佛也亮亮的,见林夏犹豫,固执地将礼盒塞到了她的手上,“送给你的就接着!当作庆祝你转正的礼物,还有离别的礼物。” 林夏抿唇,轻轻地拆开包装袋,打开礼盒—— 里面是一双黑色的精致中跟鞋,低调漂亮,倒也很符合她平日里上班的穿着打扮,不夸张也不难看,又十分耐穿的样子。 “会不会太贵了?”林夏微微拧眉,并不是特别愿意接受这份礼物,刚刚一看到这双鞋,她就突然想起了那个早晨,自己将水晶鞋扔还给沈明的情景。 心里一窒,她盖上了礼盒的包装。 李元煦见状,连忙道:“不贵!又不是品牌!” 说句实话,这双鞋子确实不是出名的品牌,因为他最近和叶然闹别扭的缘故,身上的资金都被父亲给冻结了,实在没有那么多钱帮她买一双昂贵的鞋子,但是这双鞋子,确实他挑选了很久很久,见符合她的品味,才决定买下来的。 “我都说了不贵,你就收下吧,当作我临走前送你的礼物,不过我的学校离维森并不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去骚扰你的。”李元煦笑道,将礼盒推还给了林夏,怕她再拒绝,便转身,迅速上车,抛出一个招牌微笑,“走了,晚安!” 跑车只留给她一排车尾气。 上完洗手间的尤州楠走了出来,见林夏怀中抱着一个礼盒,不用问就知道出自于李元煦的心意,贼贼的笑道:“祖宗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别胡说,哪有?” 听林夏这样说,尤州楠险些气昏,彻底的为李元煦打抱不平,“那个!” 话刚说出口,尤州楠便赶紧堵住自己的嘴。 她差点把秘密说出来了! 要是说出口,林夏肯定会立刻搬出公寓的,王特助也饶不了自己,真是好险!不过李元煦对林夏的好还真是没话说,至少尤州楠认为,此时此刻的他是个正宗好男人,虽然公司上上下下都在传闻他和叶然的关系,但是尤州楠是铁了心的帮定他撮合林夏。 林夏挑眉,“哪个?” “没有啦!你看,他整天只对你抛媚眼施展笑容的,而且我们又整天在你耳边说这些,林夏,你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尤州楠形象的比了一个大的动作,“哪怕连一点点,都没有吗?!” “”林夏想了想,很是淡定的摇头,“没有。” “为什么?!”尤州楠惊呼,心里太为李元煦觉得不值得了! “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哪怕他对你再好再体贴,送你再多的礼物,你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林夏抱着礼盒,和尤州楠一同散步回家,“打个比方吧,王特助天天送你玫瑰花和礼物,你会因为这样喜欢他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4章 期待 一一 016或手机输入站:海量好书免费阅读下载 “当然不!” 提到王特助,尤州楠的头立马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别说天天送我玫瑰花和礼物了,哪怕天天送我宝石钻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送,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这就对了嘛。”林夏笑道。 尤州楠愣了愣,突然反映了过来,她貌似被林夏牵着鼻子走了? “哎呀哪里对了?!王特助和李元煦是一个级别的人吗?”尤州楠嗔怒道,“人家李元煦就好比玉帝老头儿,王特助顶多算被贬下凡间的天蓬元帅!” 听到这样形象的比喻,林夏扑哧一笑。 一路上,尤州楠一直滔滔不绝的说着李元煦的好,林夏却是一边微笑,一边偶尔搭理一句。 其实有时候,感情这回事没有什么道理。 你喜欢一个人,他对你再不好,哪怕是恶言相对,你都死心塌地的喜欢他;你对这个人没感觉,哪怕他把世间的宠爱都集中于你一个人的身上,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回到家,林夏洗了一个澡,她抱了一桶方便面,一边冲泡,一边打开电视机看着节目。 忽然,一双桃花眸愣愣地盯着屏幕里的人。 随后,她压抑地调台了,可不到一会,她又受不了地转回了原先的频道。 还是忍不住的想看他的近况。 他似乎变憔悴了好多。 是没有好好睡觉吗? 还是胃病又犯了,没有人照顾他? 电视屏幕里,淡黑的眼圈显示出睡眠不足的痕迹,双眸仍然有着散不尽的大雾般,却不如黑玉般深邃,就连两腮仿佛都有淡淡的暗青的胡须,美感微微不足,反倒 有那么点的颓废。 林夏毫无意识地将手中的方便面捏碎了,她忽然感觉很心疼。 沈明是一个有着洁癖的男人,他绝对不会允许胡须出现在自己的脸颊上,如今,他却同时拥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看上去让人感到憔悴不已。 林夏的喉中干涩。 童熙甄难道没有好好照顾他吗 直播访谈结束。 沈明开车离开,他并不愿意出现在镁光灯面前,可出于无奈的,外界对于最近的访谈内容有异议,他只好亲自出面,却仍是惜字如金。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沈明心中一颤,脑海里拂过一个人的名字,他猛地刹车,激动地掏出手机。 他欣喜到连来电人的名字都没有看就接了起来,“喂?!” “是我。”童熙甄对他的反映微微诧异,同时感到无穷的欢喜,才不过几秒他便接通了电话,这代表,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不是吗? “”沈明一怔,失落感瞬间蔓延了全身。 不是林夏。 心中微微泛酸,也是,她恨自己恨到了极点,又怎么会主动的给自己打电话呢? 是他想得太多了。 察觉到沈明的不对劲,童熙甄的声音轻柔,“明,怎么了吗?” “有什么事?”他的声音清冷至极。 “哦,我我刚才在电视上看到你的访谈了,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童熙甄担忧道,“是不是胃病又犯了?还是?!” 沈明的心中烦躁,木然的甩下一句“与你无关”便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车子在市里漫无目的的穿梭。 这几天,不少人都会议论着一辆布加迪威龙的车主是不是有病,在这个油价猛涨的时代竟然还能每晚都开车出来溜达,一溜达就是几个时,有时候凌晨都还能看到它停在喧闹的马路边。 对此,沈明压根就不知道。 不知不觉,车子竟然绕到了佳缘区,沈明左三圈右三圈的开始围着这座区绕,直到绕到油快没了,才不得已的听到了区门口。 这算是一种奇葩的关心方式吗? 沈明也觉得费解。 他看向了她住的那栋楼,第五层—— 灯光明亮,沈明愣愣的看着,不一会,林夏的身影出现在了阳台上,他心中一惊,明明坐在车里不会被看见,却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一样的立马挺胸抬头,战战兢兢的盯着前方。 过了会,他怯怯的转过脑袋。 林夏也不过是在阳台上收衣服而已。 沈明见她那个角度似乎看不见自己,便放下心来的打量她了。 似乎瘦了许多,原本就没有几斤肉,现在瘦得更让人心疼。 这个蠢女人! 肯定是省吃俭用的为弟弟凑学费什么的,他留给她的金卡难道是摆设么?!自从拿给她的日子开始,金卡消费的记录就从来没有刷新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没有用。 她现在这么恨自己,会不会已经丢掉了? 沈明蹩眉,见林夏回房了,心里一个郁闷,又开始兜着圈子,兜到一半时油真的快消耗完了,他才就此离开。 林夏将衣物都放好,隐隐约约的听到隔壁邻居叫唤自己。 “刘婶婶,怎么了?”林夏走向阳台,微笑着像对面阳台上的阿婆问好。 “夏呀,你最近可心点!我发现这些日子以来,有一辆车老是绕着区转,转个十几圈都没停,你心点呀,晚上没事少出门!”刘婶一边扇风,一边认真的叮嘱道。 林夏忽然觉得好搞笑,“没有人这么无聊吧?竟然跟油钱过不去” “兴许是有什么目的呢?!不过话说,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现在的油价多贵呀!我最近每天在阳台上吹风,都能看到它在楼下转个不停,刚才又开始转了,估计没油了停了一会,后来又开走了。” 刘婶婶不断的感慨车主是个有钱浪费的神经病,林夏无可奈何的一笑,像刘婶婶说了声晚安,回屋准备休息。 不过,这个世界上究竟有谁这么无聊? 林夏想不通,安心的睡下了。 这些日子以来,林夏时常能在杂志或财经频道上看到沈明的身影,先前还会感慨一声“遥不可及”,觉得二人的世界天差地别,可后来开始频繁的看到他,险些就快抓狂了,恨不得把自己家的电视机给敲烂,有时候又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开! 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他! 人生真的就这么千奇百怪吗? 越是想忘记掉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却又偏偏出现在你的生活角落。 沈明,你能不能尽快从我的心里我的脑海里消失? 繁忙的工作结束,下班回家时,快递员送到了一份精美的油画作品。 林夏还正在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份快递,却仍然放到书房里,打算等晨回来的时候看。周末回家时,林向晨打开了包装,一看到这份作品,就惊喜的叹道: “是方忠添老师的作品呀!这副画的名字叫《策马奔腾》,野马群在草原上栩栩如生的奔腾着,姐,你看,是不是很逼真?!” 看着林向晨惊喜连连的模样,林夏也干笑了两声,她并不识得这些作品的技巧,但看得出来,《策马奔腾》是一副很好的作品,无论是色彩上或是构架都特别完美,不过令人费解的是这副作品究竟是谁送的? 就在姐弟二人感到头疼的时候,林向晨忽然说道:“会不会是明哥?!” “”林夏的一双眼睛里瞬间变成感叹号和问号,“他?!” “是啊!上次他和我讨论过方忠添老师,还说过要送我这么一副作品,可我明明拒绝了呀”林向晨挠挠头发,有些难为情,他很想退掉这副珍贵如宝的作品,却又有些自私的希望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策马奔腾》是一副太珍贵的作品了,他真的要不起这样昂贵的礼物。 “姐,还是退还给明哥吧” 林向晨不舍的看了眼画作,嚅嚅道。 林夏抿唇,这么贵的东西是不应该收可是退还给他 会不会见到他? 意识到这个想法,林夏的心中发出的第一个声音不是拒绝,而是有种期待。 天啊,她怎么会期待呢?! 林夏对自己实在是崩溃了,已经这么久了,她怎么还可以把他记在心上?!内心里竟然竟然还会期待能见到他! 她一定是疯了! 看到林夏微微扭曲的神情,林向晨愣了愣,“姐,怎么了?!” “啊”林夏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没事” “嗯,那我先去把这副画重新包好,到时候你再送还给他。”林向晨微笑道,将画拿回了书房重新包装,林夏一人待在大厅里,心里竟然会有些忐忑不安,到底,她会不会见到他?! 其实,她也可以拜托前台交给他的 可是 林夏的心里别扭极了,别扭到她现在就想撞墙。 过了会,林向晨将画作包装好了,递给林夏,林夏接过,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第二天,艾纽集团门口。 看着眼前一层一层耸立的高楼,林夏手上抱着画作,心里一片唏嘘。 鼓起勇气,林夏终于走向了前台,忐忑不安的紧紧地抱着画作,林向晨在她来之前还特意叮嘱了,那是一副很名贵的作品,一定要亲自交给沈明。 “你好,我那个,沈总在吗?” 前台一愣,微笑,“当然,您姓什么?有预约吗?” “双木林,没有” “不好意思,林姐,需要预约才可以见沈总的。” 林夏提出了找方苒的要求,前台却误以为她是对沈明死缠烂打的女人,随意的搪塞几个借口将她糊弄过去了,林夏懊恼不已,一个人坐在艾纽附近的石椅上,郁闷的看着这栋冰冷锐利的大楼。 有什么了不起的?见个面还需要预约! 林夏在心里愤愤道,沈明,以后你想见我都得排队! 呃,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们哪里还会再见面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林夏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等,其实她完全可以将作品交给前台,让前台转交,可她一担心前台没有放在心上,毁了这副作品,晨也嘱咐她一定要亲手给沈明,二,她也有私心,心底里很渴望的想见他一面 林夏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无可奈何。 心里应该恨透了他才怪,可事实上,恨了那么几天,这种恨又淡然了。 其实,只是就那么见一面而已,兴许连五秒钟都不需要 她就想看看现实生活里的他,是否像电视机最近播出的样子一样,这么憔悴 而且她也只是安全的将作品还给他,确保无误! 对,就是这样! 林夏为自己完美的找到了好几个见他的理由与借口。 说白了,她就是想见他。 “好贱的感觉”林夏搬出了尤州楠近日的口头禅,仰望湛蓝的天空,默默叹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周围来往的路人都同情的看着久坐的林夏,误以为她是一个遭人放鸽子的女孩。 林夏倒没什么介意。 离沈明平常下班的时间还很早,林夏暗恼着,自己连晨放学时间都记不牢,为什么记他的就这么清楚? 真的要在这干坐一天,等着他吗? 林夏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再叹息的地步,四个时度过了,终于靠近了沈明要下班的时间,这四时内,她无数地想让前台通融一下,前台都是微笑,拒绝! 月亮都出来了,沈明,你是在公司里憔悴死亡了吗? 林夏嘀咕道,一边垂着自己有些麻木的大腿,一边又拍了拍总是攻击她的蚊子。 忽然,林夏想道,他会不会已经驾车离开了?! 意识到这个念头,林夏心里一惊,她可是等了一天的,每分每秒都盘算着他下班的时间,他要是就这么走了,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想着,林夏抱着画作就毫不犹豫地冲到了公司门口! “砰!——” 她冷不丁的撞上了一面人肉墙,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林夏一边捂着自己撞得生疼的额头,一边连忙弯腰道歉,就在她倍感尴尬的时候,头顶上方却传出了一道熟悉而悠然的声音—— “没关系。” 听到这个声音,林夏全身的血液仿佛忽然凝固了。 沈明本要离开,可见撞上自己的女子抬起头时,蓦地一怔,呼吸竟然也微微乱了起来,一双黑眸紧锁她的面孔,隐匿着无穷无尽的深情。 是她 原来日思夜想的人忽然不期而遇是这种奇妙的感觉。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起来,却又仿佛凝固在一起,心脏都忍不住地加快。 四目相对,却没有一人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 两人一同开口,又同时一怔。 林夏的脸颊飞速地染上红晕,沈明竟也尴尬了起来,又是同一时间,两人像默契十足般的说道:“你先说。” “” 林夏郁闷了,沈明也无语。 夜晚的月亮挂在天空上,像个圆盘一般,无比明亮。 地面上,她和他的影子交织,斜斜地倒映着。 林夏懊恼地低头,她瞪着自己的帆布鞋,心里埋怨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明明恨他恨得要死了,可一旦见到,连说话的声音都会跟着颤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5章 感觉 这是见到敌人的感觉么?这分明是见到恋人的感觉! “今天不用上班?” 他率先开口,不知怎么的,沈明也开始抱怨自己没用,经历过的女人多得和衣服一样,可怎么面对林夏,自己反倒像历经初恋一样,说话都藏满了羞涩和难为情。 林夏愣愣的点头,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画作,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这这个是还给你的,方忠添老师的作品。” 沈明没有接过,微微蹩眉。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特地想见他,才没转交给前台吧?! 林夏一惊,为了以防他异想天开,连忙将画作推到他身上,慌里慌张的解释道:“是晨特地嘱咐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的,这,这也算物归原主了!” 说罢,她匆匆地转身欲要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 她特意放慢了步伐。 沈明,为什么你没有抓住我的手,也没有跟上来 沈明手拿画作的愣在原地,薄唇紧抿,脸色微沉,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林夏离开。 她就这么快的想逃离自己么? 说完话,就这么迅速的想要离开 头顶上方的月亮变得冷清起来,似乎为他们二人也感到了沮丧。 沈明轻叹口气,苦苦一笑,不舍地看了眼林夏的背影,最终迈开步伐,朝左边走去。 林夏在右边。 左边没有她 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步 沈明人呢? 会在自己的身后吗? 林夏的心里溢满了期待,她忐忑地转身,可当触及到这样空旷的场景时,眸中顿时一涩,连一开始紧张地心跳都逐渐缓慢了下来 他不在,他已经朝相反的地方走开了 林夏心中闷闷的,随后,看着夜空,又是苦涩的一笑。 她不应该抱着期望的,这样,也不至于会失望到一种伤心无人诉苦的地步 每个月的14号都是一个情人节。 正好,今天是九月十四号。 李元煦已经开学,离开了公司,新的总经理名为郑贾,为人温和,发起火来却不容视。 下班后,秦珊便很是火速的为自己补完了妆,尤州楠翻了个白眼,看都不想看她,“情人节算什么?说好听点,它是个情人节,说难听点,它充其量就是个14号!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秦珊得瑟道:“你不爽你也去找个对象呀?对吧,林夏?” “我和阿楠是同道中人,就算不爽也没有约会对象。” 林夏苦笑道,话刚说完,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秦珊哈哈大笑,“约会对象正在路上呢!” 为了躲避她们两个人的攻击,林夏连忙到了阳台上接电话。 李元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慵懒却带着浓浓的笑意,“下班了吧?” “嗯,你也放学了?”林夏打趣道,“今天14号,你也忙着约会呢?” “是啊,马上就要见到喜欢的女孩子了。” “恭喜你,加油。”林夏舒心的一笑。 李元煦挑眉,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说了句加油吗?不过随意,见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干脆就让她傻乎乎的好了,“谢谢你呀,不过我有件东西拿给你,你方便来趟电影院吗?” 林夏困惑,“什么东西?你不是要去约会吗?” “晚点再约,你先在电影院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到。”说罢,李元煦怕她拒绝,立马挂断了电话。 林夏无语,收拾好东西,出发电影院。 别墅里,管家正在为仆人们分配着晚餐的任务,一转身,瞧见正往车库取车的李元煦,愣了愣,“少爷,您现在就要出去了?厨房里正在准备晚餐呢。” “我不吃了。”李元煦果断道,坐进车内,扬长而去。 已经五点了,他要尽早赶过去 这么多年以来,李元煦做每件事情都是懒懒散散的,极少有认真的模样,可这个时候,他却是争夺每一分每一秒,一想到即将见到她,心跳得仿佛就快蹦出胸口了,只保持着一个信念—— 林夏,等我! 你就是我喜欢的女孩子,我们就快见面了。 林夏已经早早地站在电影院门口了。 由于是情人节,不少情侣都早已结伴进去,一边诉说着甜言蜜语,一边手拉手着嬉笑。 林夏看着他们,情不自禁的羡慕了起来。 说来也挺好笑的,已经岁了,她回忆青春以来,却没有一个轰轰烈烈青葱岁月的感情,如果有的话,在未来的日子里回忆起来也算重温一份幸福,可惜,她没有。 唯一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是沈明带给她的。 林夏懊恼,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包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了“请充电”的提示音,可不一会,屏幕就黯淡了下去,自动关机。 拍摄片场。 叶然接了一份动作片的电影,她一直很想尝试中国功夫,今天就要开始剧中的武打部分,摄影师c灯光师c武师与场记等相关工作人员都各就各位, 吊威亚这件事情对于叶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吊在半空中,她的身子倒也显得自在,不像一般演员一样僵硬,台词也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导演等人在下连连赞赏道: “华人圈有叶然的回归,真是件好事。” “那可不是?人儿在国外可是混得风生水起,据说连导演有时候都要看她的面子,她要不要出席活动都是一句话,没人强迫她。” 今天的武打戏有四场,目前才完成两场,炎炎夏天,叶然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头发散落,在上面吊得有些疲惫,额头也不断冒冷汗,她发烧才刚好,本来剧组要求用替身,但她却坚持自己上,很有敬业精神。 “叶然会不会有些累了?”导演抬头,见叶然的脸色不对劲,微微蹩眉,“卡!快放下来!” 这场戏是国际警员追捕叶然的画面,男主角身为警察,与叶然在高空打斗,后诉说台词,二人相拥地从高楼旋转而下,可这时候,叶然本要被放下,一直吊在上面的男主角却忽然直直地向她冲撞! “叶然!——” 叶然的经纪人a 吊威亚是武师调好角度的,男主角吊在半空中根本停不下速度!叶然今天的情况本身就差,此时一惊,无法避免,就这样直直地撞上了。 钢丝瞬间缠绕在一起,男主角手上的武器和刀片一不心划伤叶然的手臂,鲜血直流! 导演怒喝一声,“快放下来!” a “叶然!” 十字路口。 李元煦正驾着车,他有些心急地按着喇叭,已经五点半了,此时却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像腊肠一样,他一路按着喇叭,此时却是红灯,不能闯过。 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了。 想到这,李元煦的心情尽可能的放松下来,可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叶然?!”李元煦接到a “李少爷,叶然的高烧也才刚好就接了剧本,今天在剧组的时候就怪怪的,拍武打戏的时候,武师调整吊威亚的角度出现了错误,她和高凯撞在了一起,手臂被割伤了,人也昏过去了,您还是快点来趟中山医院吧!” 李元煦握着方向盘的手仿佛要将其捏碎,沉声怒喝,“你身为她的经纪人怎么连这点都照顾不好?!拍武打片不会要求用替身吗?!” a 眼前的红灯转绿,车流通过。 李元煦心中大怒,痛苦和懊恼的情绪交织相错,他愤愤地将手机一摔!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叶然在医院昏迷不醒,李元煦一咬牙,强行将车子掉头,下一秒立马抓起手机,他想向林夏说声抱歉,让她白等了这么久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rry” 关机?! 李元煦一怔,她会不会还在电影院门口苦等?想到这,他想转下方向盘,却早已来不及,车流将他团团包围,只能前进。 林夏 电影院门口。 已经快六点了,林夏看着不远处钟楼上的时间,不禁拧眉。 李元煦,你开车是开到了太平洋吗? 她嘀咕道,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却意外的发现用了一天,电量早已耗尽成自动关机了。心里闷闷的,却没有办法联系任何一个人。 可脑海里,却清晰地记得唯一一个不需要电话蒲就能背出的号码。 “” 不可能联系他的。 林夏叹息,转身走开,可能李元煦已经去约会了吧,他应该已经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了。 原来自己对谁而言都是这么的不重要。 需要的时候打个电话,不需要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就将她丢在一边。 为什么 林夏越想越觉得难受,眼眶里起了一层氤氲的雾气,酸酸的,热热的,涩涩的,心里抑郁得她想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放声大哭。 一路胡思乱想。 林夏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忽然,一束灯光猛地朝她打来!—— “滴!——” 喇叭声刺耳得仿佛要将她的耳膜震碎! 她怔怔地望着那一片白昼,脚却仿佛被灌入了铅,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以后不准和李元煦吃饭。” “沈先生,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根本不爱你,何来吃醋这个说法?!” “你当你是什么?你不过是我沈明花了四十万买的女人罢了,我想如何不就能如何?!还是你觉得四十万的价钱不够了?!可以啊,李元煦不是跟你很好很暧昧吗?你怎么不去另找他做你的金主呢?!” “我跟李元煦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他会带你出去吃饭?会让你做他的女伴?会把他母亲最喜欢的项链戴在你身上?!你们这些女人是不是只会掉眼泪?以为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没事了吗?!” “对,我就是这么一个廉价的人你有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又凭什么管束我的生活?!” “”他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目光阴鸷道,“你是我买来的,忘了吗?!” 他从身后拥抱她,暖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林夏,以后就这样,天天为我做饭好不好?” “” “我不想一个回家,一个人做饭,又一个人吃饭,然后,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有人陪,就像待在冰窖一样,真不明白,自己以前是怎么熬过那样的生活。” 四周惊声尖叫的声音仿佛海浪一般轰然,她沉痛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的画面仿佛让她置身于冰冷刺骨的海水中,层层地将她淹没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断断续续的梦,清醒的时候,却早已忘了梦里的内容。 如果忘记一个人也能像忘记梦境一样简单,那该有多好。 林夏吃力地睁开眼睛,所有分裂的意识都慢慢地恢复了过来,她疲惫的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弥漫着,她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身旁便传出沉沉的声音,“你醒了。” 林夏一惊,她这才发现床边坐着沈明。 昏暗的灯光下,眼前的他显得有些模糊,但身上的那股寒彻孤寂未减一分,尤其是那双如玉般深邃幽黑的眸子,正沉沉地盯着自己,看得林夏头皮发麻。 “你怎么在这?” 她无力的问道,见到他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涌起了太多委屈的情绪,这些天来,明明眼泪早就哭干了,可是在这一刻,仿佛又要涌了出来。 沈明动了动唇,声音微微低哑,“医院通知的。” 正当林夏困惑医院怎么会通知他的时候,他的声音忽然隐匿着一种淡淡的愉悦,“你念出来的,是我的号码。” “” 骨子里想恨的是他,潜意识里希望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又仍然是他。 现在是凌晨时分,即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颊也瞬间红得仿佛能滴出血一般,娇羞青涩,很是清晰,看到她这副模样,沈明的疲惫褪去,却仍然有些愠怒。 “长这么大,连走路都不会好好走吗?!” 林夏吃惊的看着沈明,他是在训斥自己吗? 她有些委屈,如果不是想到他的话,她哪里会走神,忍不住顶嘴道:“你不也是吗?长这么大,还经常犯胃病,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沈明一愣,她还顶嘴?! “我至少没有犯胃病犯到被车撞!你呢?!过一个马路,车都快冲上来了你还站在那里!存心被撞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6章 叹息 林夏愣愣的看着他发怒的脸,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委屈。 他好凶 明明就是因为突然想到他,自己的思绪才会全盘错乱 林夏撇嘴,“你来做什么?” 沈明一怔。 她的眼泪突然毫无征兆的掉落,砸在床单上,瞬间溅成一朵泪花,肩膀一抽一抽的,人又慌里慌张地去擦拭眼眶里溢满的泪珠。 “我不可以来吗?!不许哭!” 沈明被她的眼泪愣住了,没好气地突然吼道,人却是温暖而霸道地拥住林夏,紧紧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林夏一怔,心跳猛地乱了节拍。 他趴在她的肩膀上,懊恼而又愧疚地像哄孩一样地抚摸她的脊背,动作很是笨拙,林夏的心里却觉得暖洋洋的,一时之间愣在那里,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沉默不语。 沉默持续了多久,她就哭了有多久。 似乎是感到自己肩头处湿漉漉的,沈明怒斥道:“我叫你别哭了!该死的!” 他的心向来比铁还要坚硬,可她的眼泪却总能让他心头大乱,没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沈明这一吼,林夏的眼泪更是掉不停。 “你凶什么凶?!” 林夏哭着哽咽道,他干嘛这么凶?! 明明难受的人是她,伤心欲绝的人是她,出车祸的人也是她,她还不能哭?!他存心要让自己憋死吗? 原以为自己这样吼回去,沈明那样的僵尸脾气肯定会跟自己吵上,谁知道,他竟然心疼地微微蹩眉,抱着她的力度又加重一分,像安慰宝宝一样,一边轻轻地抚摸她,一边低声哄道:“好了好了,我不凶你了,我不冲你发脾气了可以吗?你别哭了,行不行?!” “” “是我来晚了,不该对你发火的,好吗?” “”她依然沉默,心里却微微动容,仿佛有着什么东西正在融化。 沈明 我还应该相信你的一言一语吗? 你的担心,你的难受,你的痛苦,你的低声安慰,你的深情款款 这都是真的吗?我还有理由去相信吗 “不要哭了,乖,你要是难受就咬我吧,行吗?!”他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抚摸她的脑袋,忽然,低喃地懊恼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 林夏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沈明会说对不起?! 他那样绝情似撒旦的人,会亲口地向人道歉吗?!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会的永远都是用最冷漠无情的话来伤别人 可现在,他,他说对不起啊 沈明松开了林夏,他看着她的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愧疚感无限上升,温热的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林夏怔怔地看着沈明,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撞在了一起。 沈明蹩眉,声音却无限低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了无数个对不起。 没有她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说抱歉。 林夏,真的很对不起 “原谅我,好不好?!” 他沉声道,声音竟然微微颤抖,似乎害怕她拒绝自己。 林夏反映了过来,突然挣开他的双手,失措地想要逃开。 思绪一瞬间都乱了。 林夏瞪大了眼睛,她被沈明压在身上,双手高举过头顶,动弹不得,脸颊瞬间红得仿若番茄,心里明明在抗拒他,可动作上,却无法让自己推开他。 这到底算什么?! “我爱你,林夏真的爱你” 他忽然在她耳边低喃,声音微颤,仿佛说出这句话,用了他全身的力气。 奇怪的是,过了几秒之后竟没有她半点的回应。 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吗 这些天以来,他已经确定并且肯定,心里所占据的人统统是她啊 沈明心中一颤,他看向她,神色顿时慌了起来,双眸紧缩,她的脸色苍白,竟忽然昏厥了过去! “医生!医生!!——” 再次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大脑仿佛要裂开了一般。 林夏回想不起发生过了什么,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了家,还躺在自己的床上,白花花的天花板,床头柜上的照片,一切都是这么熟悉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在医院吗?! 忽然,厨房传来了“咚咚咚”和烧开水的声音,林夏愣了愣,是晨回来了吗?可自己没有通知他啊,难道是? 心里突然拂过一个人的名字,林夏抿唇,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 她一动就牵扯到了脚上的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才到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那道颀长的身子站在流理台前正洗着水果,他身穿着一身银灰色的休闲家居服,高高的身子在狭的厨房里显得格格不入。 林夏怔在厨房门口,就那样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的背影。 脑海里突然清晰的浮现出他第一次为自己做饭的情景,那时候她发高烧,他亲自下厨。 只是,那都是过去 林夏感觉自己的鼻尖酸酸的,她吸了吸,转身,刚要离去,恰巧沈明转身要拿盘子,见她站在厨房门口,眉心一蹩,艰涩道:“林夏” “”林夏一怔,顿住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看他。 “我切了水果,”他的声音低哑,“醒来就吃点吧。” 林夏揉了揉泛红的眼睛,颤声道:“我不想吃。” 她刚迈开脚步,沈明便一把拉住了她。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水果吧,我等等做饭。” 餐桌上。 林夏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看着沈明一进一出,端着丰富的菜式放在桌上,他似乎不知疲倦,也没有发任何的脾气,像是两人颠倒了身份,他像她照顾自己一样的照顾她。 “好了,最后一道菜。” 沈明放下鱼香肉丝,也坐了下来,勉强一笑,“吃吧。” 林夏沉默地拿起筷子,她的气色很差,嘴唇也惨白惨白的,沈明蹩眉,不禁想起医生说她身子差到极点的话,她简直比他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这些都要吃完。”他的声音低柔,却更像命令。 林夏怔了怔,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沈明,桌上一共是四菜一汤,他又不动筷子,只让她吃?! “我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林夏沙哑道,表示出自己的不满。 沈明听她说话就觉得心疼,索性沉默,替她打了一碗汤。他之前被林夏“宠”坏了,煮汤的技巧有些不熟,这道冬瓜虾仁汤他足足做了两次,才勉强能入口。 林夏吃了一道菜,微微拧眉,“怎么这么甜?” “甜吗?!”沈明动起筷子,一吃,面部瞬间扭曲,该死,他记得自己放的明明是盐啊! “这个鱼香肉丝吃起来咸咸的”林夏叹息,却硬是坚强的咽了下去。 沈明的面部黑沉,他的手法生疏到连糖和盐巴都分不清了。 午饭吃完,林夏实在吃不下了,沈明也不勉强,她要收拾碗筷,沈明却将她按在椅子上,命令她今天什么都不许动,然后自己将桌上的残渣收拾完毕,林夏看着觉得特别别扭,索性躲回自己的房间,一个人闷闷地趴在床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过了许久,林夏有些好奇沈明在做些什么,于是起身,她刚拉起门,就意外的看见沈明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似乎要离开。 沈明没料到林夏会打开门,先是一怔,随后脸颊淡红,微微尴尬。 该死,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巧与凑巧? 他刚向她表白,她却正好昏厥,让他担忧得不敢再提。 他不敢敲门,刚要离开,她就把门打开了。 真是可笑,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如今却像个胆鬼一样,不敢说,也不敢行动。 是不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任谁都是个只会逃避的胆鬼? “你”林夏愣愣的看着他,随后赶紧移开目光,脸颊也不自觉的泛红,甚至比他更红,“你要走了吗?” “嗯,公司还有事。” 低沉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感伤,他原以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离开借口,不料,林夏却是茫然的一问,“今天,不是周末吗?” “”谎言被揭穿,沈明轻咳一声,死要面子道,“前几天的事情还没处li完。” “哦” 气氛相当僵硬,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沉默是最致命的伤害。 沈明紧握着车钥匙,最终率先开口,“我先走了。” “好。”林夏点头,本想送他,可还未来得及,他便迅速地从自己眼前消失,随后,只能愣愣的听到关门的响声,还有他隐隐约约离去的脚步声。 林夏一瘸一拐地来到窗户前。 楼下,沈明打开了车门,坐进去,启动引擎,就这样扬长而去。 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样,林夏赶紧扫开自己难过的情绪,她打开手机,发现来电提醒统统都是李元煦,他也不知道从哪得来自己请假了的消息,甚至还发了十几条的短信询问自己的情况,很是担忧。 林夏叹息,淡淡的回复了一条,表示自己没事,随后将手机关机,重新回到安静的世界里。 她的情况不是特别差,但沈明替她擅自做主的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维森也批准了。也罢,在这一个星期里她还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什么都别想,静静地做一个病人,享受这一个星期的与世隔绝。 屋内,她静静地睡着了,表情很是委屈,眉毛也拧在一起,似乎有化不去的忧愁。 窗外,雨水滴滴落下,氤氲的大雾飘散在四周,直到半夜时才停下这样的伤感。 夜晚三点。 睡了一天的林夏昏昏沉沉的醒来了,窗外的雨滴变,点点落下,仿佛弹奏着一首毫无音律的乐曲。 “才三点” 林夏叹息,她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兴许是睡了一天的缘故,睡意早已烟消云散了。心里很是郁闷,她起身,打开窗户,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黑压压的天空,没有繁星,没有月亮。 就像自己的内心一样,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吱!——” 寂静的夜晚中,轮胎刹车的声音异常清晰。 林夏一愣,不知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还是什么,她慌里慌张地跑到了阳台上,也不顾外面的毛毛细雨,直接探出身子查看。 雨水将她的身子都打湿了。 当看到底下的一切时,桃花眸瞬间呆怔,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正停在楼下,两束车灯慵懒地打在前方,雨刷摆动,车内的人却是寂静无声。 她听不到他的叹息。 已经三点了。 她还是睡得很安稳吧? 车内,沈明痴痴的看着手中紧握的手机,记得晚上拨打的时候,她已经关机了,现在呢? 他有好多话想说,可一旦面对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以至于都凌晨了,尽管睡意朦胧,但他却睡得一点都不好,辗转反侧的,一旦闭上眼睛,脑海和血液里仿佛都流淌着她的面容。 沈明苦笑,他真的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纤长的手指熟悉而胆怯的在手机上播下了一串号码,即将播出的时候,沈明又猛地挂断了电话,仿佛刚经历过什么凶险般,瘫坐在椅子上。 他在做什么? 林夏站在阳台上,很是费解沈明的所作所为。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他大半夜的不睡觉,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拨打吧,不要害怕,她是关机的,没有人会接听的。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夏,其实我真的,真的很想对你说声抱歉!有时候我真的恨透了自己这样的性格,总是不低头,总是让你难堪让你流泪,你信吗,其实我也很难过。”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的女声不断重复。 “应该是那双眼睛吧,你的那双眼睛很漂亮,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就联想到了童熙甄,你们有一模一样的双眼,含情脉脉的,有时候不必说话,我都会情不自禁的陷下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udialdisrdff” “你很漂亮,很可爱,像一只兔子一样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去疼你,心里总是想呵护你的,可是,我又那么混蛋的每次都让你受伤害,看到你哭的时候其实我也好心痛,我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她一笑,他也会跟着笑,尽管仍然绷着脸,可心里却好为她高兴。 她一哭,他的思绪全乱,尽管脸色冷冰冰,可心里却疼得仿佛在抽搐一样。 “我想,你应该不会再给我机会了,毕竟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原谅我,而我也从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漆黑的眸子起了一层氤氲的雾气,沈明的声音颤抖,他深吸口气,迅速的说出一句话后,拇指最终按上了挂断键,“我爱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7章 尴尬 我爱你,不是童熙甄,而是你,林夏。 他还是没有走。 雨渐渐的停了,黑漆漆的夜晚,林夏咬紧下唇,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手机,很想打电话询问他一声,却又胆颤的不敢开机。 林夏沉痛的闭上眼睛。 多久了? 原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可不料,它却让你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了。 你的眉眼,你的笑容,你冷冰冰的语气,你冷峻而妖娆的面容 林夏睁开眼睛,开机。 楼下的车子忽然启动了引擎,听到声响,林夏心中一惊,似乎是怕他真的走了,立马打开自己的手机,想都没想的就拨了出去! “喂?”他的声音低哑,微微惊诧。 “” 电话接起的那一霎那,原先堵在喉咙的话瞬间没了,林夏怔怔的握着手机,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反映过来后,想都不想就猛地挂了电话! 心里噗通噗通地跳着,仿佛随时就要跳出来一样! 屋外的雨猛然间“哗啦啦”地落下,一瞬间倾盆大雨,整个天空似乎都要压了下来。 林夏的上半身被雨水打湿,她不敢被沈明看到自己,一瘸一拐地跑回了屋内,可就在此时,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在寂静的屋内荡漾,林夏一惊,正犹豫要不要挂断时,门铃响起。 他来了?! “” 林夏缩了缩脖子,心翼翼地打开房门,黑压压的雨夜,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外,他的黑发都被雨水打湿了,漆黑如玉的双眸如鹰隼般锐利而惆怅,紧抿的薄唇,浑身湿透。 “你!” 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林夏猛然一惊,“我去帮你拿毛巾擦擦!” 清晨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中,暖暖的,仿佛昨日的风雨只是梦境。 似乎是察觉到某股暖意,微微蹩起的俊眉被她缓缓抚平。 林夏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一番笑容。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睡觉的模样,真的是一种说不出道不尽的幸福。 林夏的纤指点在他的酒窝处,正发呆时,猛然间手腕被人扣住,她惊呼一声,人早已被压制身下。 “你!沈明!” 林夏的脸颊爆红,又羞又恼地捶打着身上的人,可这招丝毫不起作用,反倒有点暧昧与撒娇,沈明的嘴角慵懒的扬起,他将她圈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心,轻声道:“你好久没叫我名字了。” “” 这是在抱怨吗? 林夏的俏脸紧贴他温热的胸膛,本来就红得要命的脸颊更是要烧起来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紧紧的抱着她,慵懒的闭着双眼,见她不说话,自己也沉默不语。 林夏的身体僵硬,他就这样趴在自己的身上,连话也不讲,呼吸声均匀,会不会是睡过去了? “沈明?”她嚅嚅的唤他名字。 “嗯?几点了?” 林夏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嗫嚅道:“八点半了。” “还早,再睡一会。” “什么啊?”林夏一脸的郁闷,“我要起床了。” “你又不上班,想溜去哪?”沈明说着,睡意朦胧的揉乱林夏的秀发,惹得她很是不满,他低笑两声,正经道,“再陪我睡会。” “你自己睡吧,我不想睡。”林夏作势推开他,突然想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嗯,晚点去。” 沈明也不介意的松开了林夏,他慵懒的躺在她的身侧,手却仍然固执地圈着她的腰间,温馨的阳光下,素来木然冷峻的容颜微微柔和,整个人仿佛都出于轻松的状态中,难得的松懈下来。 他的心情挺好。 林夏侥幸的想道,如果是平常,自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他,他只会冷漠着一张脸推开自己,顺带几句正中内伤的话来讽刺她。 察觉到林夏还没走,沈明又睁开了眼睛,幽幽的问道:“你不是要起床?” “啊嗯。”林夏回过神来,尴尬的点点头,准备起身。 卧室的房门关上,沈明的眼神这才收了回来,眼底隐匿着淡淡的柔情,却遗憾的叹息了一声。 林夏洗漱完毕后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有鲜牛奶和面包,沈明的挑食很严重,胃口又出奇的特别,一瓶普通的牛奶他喝一口就能说出大概的价位,并且能毒舌的挑出毛病来,林夏无语,此人非一般的奇葩,廉价的牛奶死都不喝一口。 可林夏也舍不得买那些进口纯牛奶,冰箱里都是一些普通货。 拿上钱包,林夏便下楼,去超市买几瓶鲜牛奶。 沈明起床后没见到林夏,她没带手机,餐桌上放了几片面包还有已经温好的牛奶,沈明原本想喝,可一闻就觉得怪怪的,他宁愿饿死,也不会喝上一口。 去哪了? 沈明一脸抑郁的站在阳台上,他正想在区里寻找林夏的影子,身后的门就打开了,林夏放下购物袋,换鞋子,好奇的问道:“你起来了?在那做什么?” “没。”沈明帮她把购物袋里的东西放好,看到几瓶进口的鲜牛奶,微微一愣。 她还记得自己这么无厘头的喜好。 以前和童熙甄在一起的时候,她对自己的喜好并不是特别的放在心上,即便知道自己讨厌吃生姜,可有时候也会无意识的放入,就算知道自己不会喝那种普通货的牛奶,她也只是抱怨几句,从不会主动为他掏腰包买一瓶进口的鲜牛奶。 林夏比她要细心得多,比她还将自己放在心上。 得到一个爱自己并且自己也爱的人,比什么都还重要。 沈明的嘴角不自觉飞扬,两个人整理着购物袋里的东西,手指一不心触碰在一起,好像触电一般,林夏立马缩回,脸红得仿若熟透了的苹果,尴尬的站在沈明的身边。 “你怕什么?” 他幽幽的问,磁性的声音又仿佛如雾般妖娆。 林夏不语,快速的将鲜牛奶加热,她的动作很熟练,沈明就在她的身后,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却也不碍事,林夏将牛奶都倒入了杯中,沈明上前,轻轻地扳过她的身子,面对面的将她拥入怀中。 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鼻尖呼吸着她的发香。 他的气息,拥抱,一切都显得很是熟悉。 心里酸酸的,林夏没有回拥他,而是僵硬的任他拥抱。 这到底算什么? 拥抱,亲,暧昧,却没有任何一个名义上的称呼。 眼眶忽然发涩,林夏想得入迷,连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掉眼泪了。 忽然,温热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擦去那滚烫的泪珠。 “漂亮的眼睛不应该掉眼泪。” 他沉声道,眼底荡漾着一层宠爱与温柔,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轻轻地在她的眼角处落下一。 林夏的眼前起了层大雾,眼前的人显得模糊,可她确信,是他。 心里仿佛有一个角落正渐渐融化,她僵硬的双手在半空中犹豫许久,最终下定决心,回拥住他,紧紧的,仿佛没有什么力量能将他们分离。屋外的阳光明媚,空气也很清新,昨晚的狂风暴雨和阴霾的心情都统统扫去,处处都是温馨的阳光,金碧辉煌,尽显暖意。 某日。 这已经是林夏请假的第三天了,这期间,沈明完全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家,在这蹭吃蹭喝,偶尔还会吃吃林夏的豆腐。 厨房里,林夏正切着菜,沈明乖乖的站在旁边,趁她不注意,夹了一块煮好的红烧肉送进嘴里,马上溜回了大厅,林夏哭笑不得,抗议道:“沈明!麻烦你离厨房远点!” 沈明不理会,大厅里响起了某狗血肥皂剧的片头曲。 林夏,“” 过了会,晚饭终于做好了。 吃饭期间,沈明欲要将胡萝卜挑开,林夏一瞪,他叹息一声,乖乖的夹入碗中,很是憋屈的配着饭咽了下去,林夏满yi的微笑,“这才对嘛。” “我现在看到胡萝卜就想吐。”沈明的眉毛蹩在一起,像个别扭的孩子。 “什么事都要慢慢来的,没关系。” 沈明冷哼一声,“你倒是很淡定。” “当然啦,我又不挑食。” 林夏笑得灿烂,又笑得狡猾,沈明眯着眼看她,越看越觉得她像只披了羊皮的尾巴狼,哎,之前一定是自己忙昏了头,为什么总是夸她像个纯洁的白兔呢?统统是错觉。 吃完饭,两个人很是和谐的一起收拾碗筷,林夏的嘴角带笑,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安稳,像极了情侣过着同居的日子,沈明每天的神色都很轻松,比以前爱笑,也比以前懂得体贴人了呃,不对,他以前从来就没体贴过人。 林夏擦着桌子,悄悄的看了眼收拾碗筷的沈明。 明明觉得很幸福,却总又觉得缺了些什么。 “” 听到她无缘无故的一声叹息,沈明挑眉,“怎么了?” “没事。”林夏拾起抹布,走进了厨房。 沈明环视了一圈公寓,这间公寓说大不大,可说又不,林向晨搬去学校宿舍之后,林夏一个人住就显得空空荡荡的,有时候半夜他还会担心她一个人的安危。 “林夏,你搬回来吧?” 他站在厨房门口,忽然说道。 “呃?”林夏茫然,“搬回什么?” “和我住。” “”林夏轻笑,有点儿无可奈何,转身继续洗碗,“你干嘛不搬过来呢?” “”沈明思考片刻,“也行。” “好啊,那我帮你挑个良辰吉日,你早点来吧。” 林夏笑道,只以为是沈明随便说说,并不当一回事,沈明有些不满,“我是说真的。” “我也没说假的呀。”林夏一脸的无辜。 “” 第二天一大早,方苒就带着沈明的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来了,林夏目瞪口呆,他现在倒还真是用行动代表一切了,可东西都搬过来了,她总不能再赶人家走吧? 林夏近乎无语的帮沈明收拾东西,晚上下班,沈明很准时的回了这套公寓,手上还拿着那副新包装好的画作,林夏连忙拒绝,他却执意说是自己送给晨的礼物,直接将挂在了书房墙壁上,一走进去就让人眼前一亮。 的书房里,充满了浓墨的书香味,沈明好奇的走到书桌前,微微一愣。 桌上的纸笔摆放整齐,毛笔还未收好,匆匆地摆在桌角处,沈明拿开了纸镇,那宣纸上的字迹令他暗暗惊叹,虽谈不上入木三分,却也是娟秀多姿,让他一下就联想到了林夏。 她也会书法? 林夏将东西收拾好,走了进来,见他正看着自己练的字,脸色一红,连忙上前,试图抢过。 沈明手一抬起,挑眉,声音略微戏谑,“你也会书法?” “我”林夏的脸色胀红,“我最近在家闲着没事干,就随便练练字了哎呀,还给我啦!” 沈明背过她,不让她靠近宣纸,仔细端详她清秀的笔迹,嘴角微微勾起,“还不错嘛。” 听到他的肯定与赞赏,林夏的脸色更是红得仿佛要滴出血了,尴尬的站在原地,忽然间,想起他说的话,嚅嚅问道:“什么叫也会书法?” “沈家的家教很严,我很的时候就要学会很多本事,练书法也是,初中的时候在书法大赛上就获了奖。” “获奖?是全国性的吗?”林夏咕哝道,沈家的地位可不,普通的书法大赛肯定不会让沈明参加吧?况且沈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力争最好,想必肯定进了前三,“你拿了第一名吧?” 沈明宠溺地揉了揉她的秀发,“我没有那么优秀,第三而已。” “全国第三也不错了呀!”林夏撇嘴道,“我学的时候参加过学校的书法比赛,那时候写字方方块块的,特别难看,连优秀奖都没拿到,后来我专心练字,终于练得很漂亮了,可是初中以后都没比赛了,就算有,也仅仅是班级性的竞争而已,连排名都没有。” 那时候的林夏难过死了,觉得自己无论付出什么都得不到收获。 有时候,机会只在那一瞬间,错过了就是永远错过了,留下的只有遗憾的叹息声。 林夏很想看沈明练字,一脸的期待和央求,印象中,他应该是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冰窟窿,不懂外面的浓墨色彩,然而,他却在少年的时候拿过全国第三的奖项,实在让她惊讶。 沈明很是不愿意,他已经几年没有碰过书法了,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写得乱七八糟,可是又不想让林夏失望,只好硬着头皮拿起毛笔。 林夏很认真的看着他认真的模样。 看上去,他对书法确实有一点生疏了,握着毛笔竟然有些紧张,可面容上却从容不迫,精致冷峻,窗外的阳光耀眼,他的双眸炯炯的盯着手中的纸笔,提笔,一起一落,一点一滴,笔酣墨饱。 “好了。”沈明放下毛笔,长舒了一口气。 林夏挑眉,笑着将纸转了过来,声音轻柔带笑,一字一句的念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8章 无语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有一名美丽的女子,见了就不能忘怀,一日未见,思念得就像疯狂了一样。 沈明虽然觉得原句翻译后有些夸张,可又觉得实在属实,一天没有见到林夏,全身的血液就好像发生了堵塞事件,心口闷闷的,仿佛随时会发狂了一样。 干脆,借机表白好了。 林夏念完他写下的诗句,面如潮红,羞赧的不敢看他,而沈明直直地看着她,轻轻地将她拉入怀中,嘴角微扬,“林夏” “在厨房呢,你你可别乱来。” “厨房也是房。”某人不知羞耻的回答,一脸的平静如水。 “”林夏无语,沈明的脸皮真是修炼到了一种无人能及的地步。 忽然间,放在大厅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明的嘴角垮下,很是不悦,却没有一点要去接电话的意思,林夏见他的手越来越不老实,连忙拉住,嚅嚅道:“你电话响了!” “不管他。” “”真是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林夏叹息,“万一是很急的事呢?!” 沈明无语,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到嘴边的兔子,甩下一句“等着我”便到了大厅,他一把抓起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瞬间,原先想吼出的话瞬间消散。 铃声依然悠扬。 安静的公寓里回荡着铃声,林夏也走到了大厅,见他没有接起的意思,好奇的一望,是一连串尚未被保存的号码,她提醒道:“怎么了?不接电话吗?” “是童熙甄。” 沈明老实回答,并不想隐瞒她一丝一毫。 林夏一愣。 沈明见她这番神情,又解释道:“她的国内号码一直没换,我以前就记得了,现在也忘不掉。” 这也不怪他,已经深入脑海里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轻易连根拔起呢? 林夏朝他微微一笑,“还是接吧,可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沈明蹩眉,以一种很复杂的情绪看着身旁的林夏。 她还真是单纯。 什么都为别人着想,不愠不怒,也不会哭闹着吃醋。 铃声挂断了,接着又再次响起。 林夏默默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阳台上,沈明明白她这是在给自己一点私人空间,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似乎有点为她感到不公平,惆怅片刻,接起,声音冰冷,“童姐。” “明”见他终于接起了自己的电话,童熙甄的语气渐喜,“我” “我和你还不到这么熟悉的程度,有话直说。”沈明打断了她的话,一针见血。 “好吧,今天你还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她忐忑的问道,语气里充满了些期待与胆颤,沈明蹩眉,仔细想了想也没能想起来,童熙甄见他沉默,叹息一声,“你可以出来一趟吗?在老地方。” 老地方 沈明很不愿意再想起有关童熙甄的一丝一毫,他看向了阳台上那抹瘦弱的身影,说道:“抱歉,没有时间。” “我问过方苒了,今天的你并没有行程。” 看来她是执意要他出去一趟。 “手段真高明,约人之前先查清楚对方的安排,童熙甄,越来越厉害了。”沈明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童熙甄不愿和他争吵,确切的说,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她只希望沈明能陪自己共度,就像以前那样愉快,什么争执都没有,她轻轻叹息,咬牙道: “今天是我生日,明,我只希望你能陪我出来,一年只有一次的生日,可以吗?” 公寓里一下就空荡了起来。 连空气似乎都稀薄了许多,林夏蜷缩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看着电视机,尽管沈明在去之前再三的承诺与叮嘱他不会再和童熙甄有瓜葛,但最终,他不也还是去了吗?会发生些什么,她统统都不可能知道。 林夏的心里是有些难过的,沈明只要看一眼那串号码就能知道是童熙甄,这个表现让她有点点的吃醋和心酸,但和谐相处这么多天以来,他也从未向自己表白过,或是给自己些什么“女朋友”的身份,所以她要是问些什么的话,也只会显得无理取闹。 所以她就灰溜溜的到了阳台上,这么多天的相处一直很平静温暖,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就破坏了这个现状,虽然,她不知道沈明回来后会不会再次让自己失望 童熙甄口中的老地方不过是他们高中学校时,旁边的一家温馨咖啡馆罢了。 消费并不昂贵,中学生在午休与放假的时候总会过来光顾,客人总是绵绵不断的,静静的旋律在咖啡馆中流淌中,下午的时光,一切都显得很微妙美好。 童熙甄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窗外,一对穿着校服的中学情侣走过,他们带着腼腆的笑容,手牵手一起走,那样纯真幸福的笑容也曾经印刻在她与沈明的脸上,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笑着走进这家咖啡馆,从此成了这家咖啡馆的钉子户,只可惜,是曾经。 那时候多好啊。 沈明的眼里心里,呵护的人始终如一是她童熙甄,她喜欢喝什么,她喜欢吃什么,她擅长于什么热爱些什么,他统统一清二楚。还记得某一年生日的时候,他因为管理家族生意时导致的误差被暂停经济来源,竟然向学校的保安借了一辆自行车,载着她绕了全城一圈,最后抵达咖啡馆,将自己亲自准备好的蛋糕拿了出来,为她插上蜡烛,拍下她许愿的照片,微笑着许诺会陪她度过未来的每一个生日。 现在呢? 童熙甄的眼眸黯淡,已经有好几个生日他不在自己身边了。 咖啡厅的门被打开了。 沈明走了进来,他熟悉的环视了一圈,见童熙甄一人坐在窗户边的座位发呆,黑眸微涩,健步走了过去。 “你来啦。”童熙甄回过神来,见他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对面,微微一笑,“谢谢你” “不必。”他的声音清冷。 服务员上前,童熙甄刚为他点了一杯黑咖啡,他却又换掉了口味,“焦糖玛奇朵。” 童熙甄一愣,“你不是最爱喝黑咖啡吗?” “几年了,口味换了。”沈明淡淡道,将菜单递还给了服务员。 他当年也并非最爱喝黑咖啡,不过是觉得味道挺醇浓,接连几次点单罢了,童熙甄便误以为他爱喝黑咖啡,总是率先帮他点了,出于宠她爱她,他也就这么喝了几年的黑咖啡,直到认识林夏,就好像找到了自己应有的味道一样。 童熙甄要保持身材,不能碰点心,而她知道沈明也不爱吃甜食,但桌子上空荡荡的也不好看,索性在他来之前点了几份甜点,原以为就这样要当成了摆设,谁知道,沈明竟拿过了一份。 “你不是不爱吃甜点吗?!”童熙甄微微呆怔。 沈明吃下一口蛋糕,他喜欢上吃甜食也是因为林夏喜欢吃,每次出去买东西时总会带点回来,久而久之也就吃习惯了,“现在挺喜欢。” “哦” 童熙甄眼眸黯淡,也是,几年了,自己不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发生过什么变化她都不清楚。 原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却不想,面对面的时候竟然陌生得像路人。 时间多残忍,多搞笑。 林夏坐在沙发上,百般聊赖的看着电视剧。 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他回来了?! 心中一喜,林夏连忙起身,打开门。 见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美眸蓦地一愣,有些失落和惊诧,她没想到他会来这找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总总经理” 李元煦站在门口,原先担忧的情绪在见到她平安无事后终于松懈了下来,感慨道:“看到你没事就好了,这些天一直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有开机,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你已经出院了,实在是害怕你出事才过来找你的不会打扰到你吧?!” “呃,没事没事。”林夏赶紧打开门,让李元煦进来,“我挺好的,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李元煦坐到沙发上,他突然看到林夏一瘸一拐的模样,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连忙站起来搀扶她,皱眉道:“脚很严重吗?!” 被他亲密的一碰,林夏如触电般地连忙躲开,一脸的尴尬,“没关系的!我去帮你倒杯水!” 看着她逃之夭夭的模样,李元煦的心里更是懊恼。 林夏将倒完水,将水杯递给了李元煦,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有些失神的看着电视机。 李元煦来得真巧,还好沈明出去了 林夏心里感激道,否则这两个人要是碰面了,指不定是什么样的场景。 李元煦将水杯紧紧地握在手中,组织了半天的语言,这才艰涩道:“林夏,真的很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失约的,知道你出车祸之后,我心里真的愧疚死了。” 林夏一愣,连忙摆手,“没关系啦,都已经没事了,不用跟我道歉,我自己走路不心而已。” 话虽如此,可看她脚上绑着绷带的样子,李元煦就觉得仿佛绷带缠绕着自己,闷得喘不过气了。 “那天其实是叶然在片场发生了意外,我联系不上你,实在来不及才对你爽约的。”李元煦喝了一口水,惆怅片刻后解释道,他心里真的是愧疚万分,巴不得林夏腿上的伤是在自己的身上。 林夏并没有把爽约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担心的问他:“那叶然姐现在还好吗?” “已经出院了,手臂被划伤而已,没什么大事。”李元煦担忧的盯着林夏,还好意思关心别人,人家都出院欢蹦乱跳的拍戏了,看看你,在家一瘸一拐的像个残疾人士。 听到这话,林夏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真是个大白痴。 李元煦嘴角微扬,琥珀色的瞳孔看上去充满了叛逆不羁,他是第一次来这间公寓做客,站起来环视一圈,发现她打扫得不错,家具也摆放整齐,看起来很是温馨。 不过 怎么感觉好像不止她一个人住呢? 桌上的杯子放了两个,鞋柜旁的拖鞋有两双,阳台上也挂满了衣服,包括男士的衬衫。 林夏顺着李元煦的目光看去,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那是我弟弟的衣服,我和我弟弟一起住的,他他去学校了。” 李元煦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差点给忘了,你还有一个宝贝弟弟。” “呵呵。”林夏尴尬的强笑两声,实在是无语。 她担心沈明会突然回来,也生怕李元煦再发现些什么,主动提议道:“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李元煦自然高兴,琥珀色的瞳孔荡着浓浓的笑意,“好啊!” 咖啡厅内。 沈明抿了一口咖啡,味道似乎有些不及林夏为他泡的牛奶,微微蹩眉,童熙甄注意着他的神色,柔声问道:“不好喝吗?” “没有。”他冷声回答,放下咖啡杯。 音乐悠扬,却流淌着淡淡的哀伤。 童熙甄抿唇一笑,她主动的将手放在沈明的手上,“晚点可以陪我去领蛋糕吗?” 沈明面无表情,冷淡的将手抽出,语气略带嘲讽,“你的经纪人未婚夫不在?” “他不是我未婚夫。”童熙甄生涩道,似乎是回忆触及到了什么,她缓缓的喝下一大口的苦涩的咖啡,眼眶微微闪烁,含情脉脉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你知道我在国外的这几年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 沈明不语,看向了窗外。 童熙甄喝的是含有酒精的皇家咖啡,一杯下去并不会醉,但她又点了一瓶红酒,纤手开启,缓缓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沈明沉沉的看着她,并不阻止,也不说话。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或不醉都要看饮酒人的心情。 外面的天色渐晚,远边的云朵仿佛着火了一般,红得烈焰。 “我在国外没有一个能投靠的亲人,我会芭蕾,我也会弹几首曲子,我的知识也高,我还会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可是我没钱没势,我竟然在一个餐厅打了两年的工,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芭蕾。学习的期间经常会有贵宾来欣赏,有时候出席活动也会有很多很多的观众,有一个富商要让我做他的情fu,条件诱人,可是我还是拒绝了,但他经常来看我的演出,几乎每一场都没有错过,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演出之前,他的妻子找到了化妆间,直接扇我的巴掌,踹我那天流了很多血,脸也肿了,老师认为我的影响太大了,无论我解释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而是不厌其烦的让我走人。我在国外没有朋友,我是自己一个人那天的感觉太屈辱了,于是,我跳河了。” 童熙甄的手里摇晃着高脚杯,血腥的y体让她的心里好受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坚强的不让它们掉落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9章 凝视 这几年的苦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甚至连陈宇帆都未必会清楚她遭受过什么。 沈明复杂的看着她,却不说一句话。 他不想评价,也不愿安慰。 “不过救护车及时感到,我还是活了,但是我没钱支付医疗费,索性半夜的时候逃出医院了,一个人差点饿死在街头上,只要回忆起来都觉得害怕后来找到一份书店店员的工作,工资少得可怜,我一天有时候就吃一块面包,省下来的钱都用来支付学费,到最后认识了宇帆,才渐渐成名的。” 她说得简洁,跳过了许多让她生不如死的过去。 沈明沉声道:“你父母呢?” “”童熙甄饮下一口红酒,她的父亲早逝,母亲是后妈,从就觉得她是拖油瓶,对她心狠手辣,要不是她当年和沈明在一起,仗着沈家的有钱有势,继母早就将她赶出家门了。自从童熙甄和沈明分手后,继母便痛骂她,骂得不堪入耳,后来索性悄悄搬家,将她甩下。 见童熙甄不说话,沈明也不再问。 她的家境普普通通,继母虽然在沈明面前总是显得很慈爱,可那副献殷勤的模样着实恶心,沈明不问也知道童熙甄受了不少虐待,如今,恐怕是和家里再没有一点儿瓜葛了。 沈明的心中有些不忍,闷闷地喝着咖啡,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 “给我说说你吧。”童熙甄微笑道,撩人非常。 “有什么可说?” “说说你这些年的情况,比如艾纽的运营,比如身边的女人。”童熙甄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在“女人”后加一个“们”字,她这些年看到有关他的绯闻实在太多。 沈明微愣,随后轻轻地放下搅拌的汤勺,盯着童熙甄的眸子微眯,他实在不明白她现如今是什么意思,本来今天答应出来,只是为了想和她说清楚,可听到她说完她在国外发生的事后,自己又实在是于心不忍。 纠结万分。 两人沉默许久,沈明凝视着童熙甄,率先开口:“我目前身边只有一个女人。” 他对不起林夏的地方太多了。 并且,他现在十分肯定以及确定心中想要的人是谁。 童熙甄的笑容消逝,可下一秒,却又恢复了神色,略带低哑的问道:“那个女孩?” 童熙甄的笑容消逝,可下一秒,却又恢复了神色,略带低哑的问道:“那个女孩?” “嗯”沈明承认,淡淡的抿了一口咖啡,“我很喜欢她。” “” 童熙甄哑然失笑,酒精让她的脸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她不说话,笑了几声之后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难以下咽的滋味让她的眼泪忽然涌了出来,先是一滴,两滴,随后疯狂地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肩膀轻微的颤动,心脏疼得厉害,让她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明一怔,没料到童熙甄是这个反映。 “我” 童熙甄艰涩的开口,却抽噎得厉害。 她不相信啊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她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她在国外一个人艰苦的奋斗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回来见到他的时候,能很自豪很骄傲的重回他的身边,到那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般配了,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是云泥之别!没有人会说他们的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大方的承认他们是最恩爱的一对啊! 可如今呢?! 她真的不相信 他口中所谓的那个女孩,无论是眉眼还是那第一眼看上去的性格,都和她当年如出一辙啊!她情愿相信他是把那个女孩当成替身,也不愿意相信他喜欢她!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喜欢上和自己相仿的女孩呢?! 童熙甄趴在了桌子上痛哭,肝肠寸断的痛苦让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周围的客人极少,却还是很惊怔的都望了过来,沈明一怔,他抓住她的肩膀,失措低哑道:“熙甄?!” “不要碰我!”童熙甄哽咽着,猛地甩开了他的手,“看到我哭成这样所以才可怜我吗?!我不需要!我在国外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我什么都不怕,一个人哭,一个人吃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我求求你了,不要抱着一颗同情心来接近我,可以吗?!” 沈明怔怔地望着她。 童熙甄的声音哭得嘶哑而断断续续的,她心里痛得仿佛被一个人撕裂了一样。 她好恨!她好恨当初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也许没有离开的话,明会原谅她的,也许明的身边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女人,也许,他就不会喜欢上那个女孩子! “我高估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了” 她忽然艰涩道,不再哭泣,用力地擦过脸上的眼泪,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沈明心惊,生怕她跌倒,立马上前扶住了她。 童熙甄一怔,愣愣的看着他的面容。 为什么 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为什么心变了? 他不爱自己了啊 他不再属于自己了 “熙甄,你冷静些。”沈明低沉道,错愕的情绪让他按着她的肩膀的手指微微僵硬,看她痛声大哭的样子,他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可心里难受得仿佛也要窒息了一样。 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原先的一切全部都纵横交错在了一起,乱七八糟的让他仿佛置身于迷中逃脱不出。 童熙甄痴痴的看着他的脸,忽然笑了,两行眼泪落下,要怎么冷静呢,她没办法对着一个深爱了多年直到现在的男人说一句祝你们幸福啊,她还是不相信啊 其实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他们太暧昧了,同床共枕,大方而甜蜜的开着玩笑,他宠溺的双眼,那个女孩灿烂甜美的笑容,那样的举动是她和他不曾有过的,她忽然感到了危机感,她开始想尽办法出现在他的身边,她等不了了,她不能等到参加完林肯中心的演出后再出现,那个时候,他一定不再属于她了 可没有想到,她出现得再早,也赶不上他喜欢上别人的时间。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将自己团团包围,周围的气温似乎统统下降了,眼前由清晰变成了模糊,由模糊又再度转变成了黑暗,眼泪疯狂而迅猛地涌了心里,同时,仿佛注满了冰冷的海水 酒店里。 窗外的树枝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房间里仅仅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沈明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心里交织着一股说不出来又难受至极的滋味,那双自己深爱过的桃花眸紧紧的闭着,眼角处还泛着一朵泪花,楚楚可怜,实在让人疼惜。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将被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转身离去,慢慢的将门关上。 她隐忍许久的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下。 空气似乎也跟着难过了起来,夏天才刚刚过去,整座城市却仿佛都陷入了冰冷。 “天气好像要冷起来了。” “是啊,秋天了。” “你每天上班的时候要记得多带一件外套啊,那样才不会感冒。” 李元煦很啰嗦的叮嘱道,林夏走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已经在公园里绕了好几圈了,谁也没有停下来,李元煦是想和她一直走下去,林夏却是不知道除了散步还能做些什么。 听到他这样的嘱咐,林夏扑哧一笑,“你也是。感觉你这样说话好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觉得一个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人去关心别人很奇怪。” “”李元煦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终于发现自己关心她了,真是思想慢半拍的蠢女人。 气温缓缓下降,时间也晚了。 李元煦停下脚步,“我送你回家吧,很晚了。” “不用了,”林夏客气的笑了笑,“我家就在附近,散步回家就可以了。” “不行,遇到危险了怎么办?”说罢,李元煦固执的拉过林夏的手,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把她拉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强行塞了进去,笑嘻嘻的说道,“乖乖的才可爱。” “” 佳缘区就在公园的附近,车子缓缓地驶进区内,林夏握紧了安全带,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四周,她也不知道沈明现在回来了没有,只是如果被李元煦撞见的话,实在是解释不清了,而沈明那个醋坛子,如果看到李元煦送自己回来的话,肯定又要生气了。 车子停下。 李元煦亲自为林夏打开了车门,林夏尴尬的笑了笑,下了车,说道:“谢谢你,路上心。” 看着林夏一瘸一拐的样子,李元煦的笑容转瞬为了担忧,“不然我送你上楼吧?” “不用了不用了!”林夏想都不想就赶紧拒绝,“我自己可以的。” “真的可以?”李元煦挑眉,看着她那样娇的模样,实在有种想把她横抱起来的冲动。 “可以啦!”林夏涨红了脸颊,关上车门,“你自己开车心点,我上楼了,晚安!” 李元煦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样子,心里更觉得她有趣,勾唇,琥珀色的瞳孔了沾满了笑意,“晚安。” 林夏站在原地,亲眼看着那辆车子驶出了区后才松了口气,真是太险了,万一以后李元煦突然来家里看望自己怎么办呢?不行,不行,林夏只要一想到倘若是沈明去开门的画面,浑身就打了一个哆嗦。 某人一直坐在公寓楼下的石椅上,黑沉着一张脸。 林夏没有注意到,直接越过,准备上楼。 衣角忽然被人拽住了! “啊!——” 林夏惊呼出声,心里吓了一跳,她被那次的遇险吓破了胆子,胆战心惊的回头,原以为会是那些凶猛的猥琐大叔,谁知道,竟然是沈明! 对于她的惊声尖叫,他倒很是淡定的坐在石椅上,连头都没有回,一只手牢牢地拽着她的衣角,看来他是已经回过家了,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休闲的家居服。 既然回家了干嘛不好好待在家里?跑来楼下干嘛?等她回家吗? 林夏的心里冒出了无数个问题,嚅嚅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沈明不说话,回过头,幽幽的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林夏咽了咽口水,他那样的眼神还真是吓人,好像她欠了他五百万一样。 “” 沈明还是不说话,他松开了手,起身,越过林夏的身边准备回家。 林夏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喂!” 林夏喊住了沈明,他的背影停顿了下来,随后转过身,冷着一张扑克脸。 公寓楼下的两边道路都种满了树木,每两棵树的中间就挺立着一盏路灯,暗黄暗黄的,却又让人感到了回家的温馨与明亮,林夏和沈明面对面的站着,斜斜的影子被漫长的时光拉长。 “你又怎么了?”林夏无辜的问道,他这样冷着一张脸也得有个理由吧? 沈明凝视着她,许久,冷冷的说道:“你和他出去了。” “” 他都看见了? 林夏哑然,原来他是在生气这个,还真是孩子气,如果生气的话大不了就说出来嘛,总是这样闷在心里冷着一张脸,让她很莫名其妙。 “说话。”见林夏不说话,沈明也不爽了。 林夏纳闷,你能沉默这么久,我就不能不说话了? 霸道鬼,幼稚鬼,爱生气,扑克脸,孩子气,冰窟窿,爱挑食,重口味,讨厌鬼! “你们去了哪里?” “附近的公园。”林夏老实巴交的说道,站着的弱弱的模样像极了受教训的学生。 “好极了。”他以后一定不会接近那个公园一步! “好什么好?”林夏纳闷,“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跑下楼了?还突然拉住别人的衣服,吓了我一跳”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沈明有些气恼的看着林夏,这个蠢女人!手机不仅放在家里而且还是关机状态,他回到家半天都没见她回来,心里担心得要死,又不知道她会去哪里,想去找她呢,又怕她回来了,索性在家楼下一直坐着等她,这么晚回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是李元煦送她回来的! 一想到他们又一起出去,他心里就气得想咆哮。 “每天都玩到这么晚才回来!”他忽然说道,口吻里掺杂着不悦与愤怒。 林夏一愣,“我哪有每天呀?而且,现在才刚好十点而已,哪里晚了?!” 拜托,以前是谁天天大半夜的才回家?!明明是他好不好!他,他现在竟然还反过来说她!她从来都没批评过他,这算什么嘛?! “十点还不晚了吗?!” “以前你每天都是凌晨才回家的!” “你!”沈明气极,看着她那样倔强的俏脸真是从头到脚都燃烧起了愤怒,“好!那就不谈时间的问题,你干嘛又和李元煦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0章 嘲讽 “我” 林夏解释不清,沈明冷笑,口气里尽是嘲讽,“这么喜欢和人家出去就出去,不要回来了!” 这算什么?! 林夏的心里也莫名其妙的生气了起来,又不是她主动找李元煦的,更何况,他自己还出去见旧情人了,有什么资格用这样讽刺的语气来批评她?! “没话说了?”沈明阴鸷的黑眸紧紧地锁着她的面容,越看她那副气恼委屈的模样就觉得刺眼,该死!出去也不会说一声,还和别的男人这么晚回来,而且,竟然还是跑到家附近的公园去约会了! 林夏气恼不已,从头到尾就是他一直误会自己,凭什么?! “我和李元煦只是散步而已好不好?而且他是来看望我的,我总不能把人家赶出去吧?!” 谁像你和你的旧情人,两个人在外幽会,鬼知道你们会干嘛! “散步?!林夏,我有那么差劲吗?李元煦有这么好吗?!你不会找我散步吗?!” 真是完美的借口,不就是散步吗,我也有两条腿啊,你干嘛找别人陪你散步?! “我找你散步?!沈明!你都去和别人约会了,我怎么找你散步?!”林夏被沈明气得快要哭出来了,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 “你只要一个短信一个电话,我就可以回家啊!” “我又不知道!”林夏委屈得眼泪直掉,她赶紧擦掉,闷闷的回答。 “不许哭了!” 她哭的样子真是刺眼极了! “凭什么?”越是这样吼她,她哭得更凶了,“每次不问清楚就莫名其妙的误会我,沈明,你知不知道被人乱误会一通的滋味很难受啊!而且你又不听别人的解释,总是直接骂我凶我!气死了” 看着她委屈的掉眼泪的样子,他心里真是压抑至极。 忽然,林夏的手腕被沈明猛地拉住!—— 他的脸颊通红,用着极快而生气的口吻说道:“因为太在乎,所以别人动你一下我都会觉得是抢!” 夜空静静的,繁星微弱的闪烁,两道边的路灯也散发着温馨的明亮,地下,面对面的影子朝着同一个方向而被拉长,斜斜的却又充满了不驯,谁也没有向前靠近对方一步,然而,此时却都怔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林夏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沈明。 “”沈明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发现那句话刚才似乎是从他嘴里出来的。 那样坚定c气恼c霸道甚至带点吃醋的语气,真的是他说的吗?! 他一定是坐久了被风吹傻了! 天啊!受不了,他怎么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 又不是十几岁的纯情少年,说出那样的话来会被林夏笑死吧?!她一定觉得自己发神经病了!不,她的尾巴一定会突然被自己宠得翘到天上去,肯定还会以为自己喜欢她了!沈明越想越不爽,脑海里顿时蹦出好几串的不雅语句。 “呃” 林夏尴尬着,微风轻轻吹过,却仿佛带着火一样让她的身子都快烧起来了。 沈明也没好到哪里去,那副傲娇而倔强霸道的表情真是 林夏感到头疼,沈少爷,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平时说话带刺的分分钟能让人切腹自尽,如今又摆出一副害臊而吃醋愤怒的表情,天,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总之!总之你以后不能再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出去了!”沈明摆出一副冰窟窿的模样,害臊得险些结巴了,脸颊两边红通通的,实在是可爱到不行啊! 沈明真是现代男性最好的代表,能屈能伸,能傲能羞,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啧啧。 林夏愣了愣,蓦地失笑,灿烂而微微得意的笑容让沈明越看越不爽,阴狠道:“你笑什么笑?!” 林夏拧眉,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 “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万分啰嗦。 “什么话?” “就是以后不能再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出去了!” “为什么?”林夏眨眨眼睛,明知故问,她心里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可就是觉得特别开心,看到沈明这么在乎自己并且承认的模样,心脏跳得仿佛要从胸口一样蹦出来了。 “这哪里有为什么?!”他怒。 “凡事都有为什么啊。”她无辜。 “可以!反正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你要是喜欢和人家出去,那你就不要回来了!” “凭什么?这是我家哎!” “我是你的债主!” “你!”林夏气极,可恶,这个人太不讲道理了! 看到林夏一脸憋屈的模样,沈明的心里越发的爽快,得意的挑眉,“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气呼呼的说道,转过身环着胸,坚决不面对他,可下一秒,想起他们的对话又觉得想到了什么,意外的转过身,甜甜的一笑,“沈明,你是不是吃醋啦?” 吃醋? 沈明愣了愣,随后果断否认,冷硬道:“没有!我不爱吃醋!” “还说没有,你刚才的架势就好像吃了一大桶的醋一样,酸酸的,我都感觉到了。” “胡说八道!” “就是有!”林夏一口咬定他吃飞醋了,看到他那副傲娇的模样,心里甜得仿佛浸满了蜜糖一样,她好想跳起来欢呼雀跃!那样的滋味真的是美好得说不出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回升了,暖暖的,火热火热的,仿佛要把人都烧起来一样。 以前的他仅仅是占有欲和霸道,而如今呢? 她说不出来,可就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什么都变了。 沈明,你也会像我一样这么喜欢你的,对不对? 林夏凝视着沈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竟然不敢直视她,就那样弱弱地却又强装出一副冷漠桀桀骜的样子看着旁边的大树和草丛,明亮而如雾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绝美的面容,漆黑如玉的双眸,就好像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一样令人唏嘘,真的是完美得不像话。 “你干嘛一直看我?!”察觉到林夏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着自己,沈明略带抗议的质问道,脸颊的红润却未减一分,反而加深了不少。 “八分熟。”林夏幽幽道,仍然盯着他。 “什么?” “你的脸全熟了。” “”沈明的面色瞬间黑沉,臭丫头,敢这样说他? 林夏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沈少爷,你吃醋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老子没有吃醋!”沈明被她气得连连飙出几国脏话,林夏一怔,隐约听到几个敏感的单词,心里一闷,干嘛要用国外的话来骂人?她又听不懂,大不了用本国的方言嘛,真是的。 “解释就是掩饰,既然你说你没有吃醋,那好吧。” “”他真是要被这个女人气死了! 沈明冷冷一哼,摆出一副傲娇的表情,林夏失笑,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似乎也没有想要回家的意思,轻风吹过,撩起她的长发,妩媚清纯,像一朵花正在缓缓绽放一样让人移不开目光,明亮潋滟的双眸仿若繁星,真是一双眨眨眼睛就能把人的情绪全挖过去的眼睛。 “喵喵喵呜” 几声隐隐约约的猫叫忽然从草丛里发出。 沈明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林夏也是,茫然的问道:“是猫的叫声吗?” “嘘。” 沈明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猫咪发出的喵喵声不断,两人寻着声音的方向朝旁边的草丛走了过去,那里没有路灯,黑漆漆的,沈明顿时停止了脚步。 林夏恍然大悟,他有夜盲症。 正当林夏打算进去找那只猫咪的时候,沈明忽然幽幽的说道:“我脚边是什么?” 林夏低头一看,瞬间惊喜得叫了起来,“是只猫!” 这大概就是刚才一直在喵喵叫的猫咪吧,浑身雪白,毛绒绒的让人好想一直抱在怀里,它乖巧地蜷缩在沈明的脚边,时不时地抬起脑袋蹭一蹭他的裤脚,葡萄般圆溜溜的眼睛充满了灵气,那副活泼撒娇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林夏蹲下身来,心翼翼的将白猫抱起,那只白猫似乎一点都不怕生,见林夏要抱它,反而十分主动地跳到了她的怀中,撒娇般的舔了舔她的手心,痒痒的,林夏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可爱啊,真的好可爱。” 两个人走出了草丛,林夏一直逗弄着怀中的白猫,沈明哼了哼,“哪里可爱了?” “本来就很可爱。”林夏撇嘴,接着又开心的将白猫递到他的怀中,“你抱抱它嘛,毛绒绒的抱起来好舒服,而且特别乖,哎,真的太可爱了!” 白猫似乎特别喜欢沈明,瞪着一双灵气可爱的眼睛看着他,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绝美的男人,毛绒绒的肌肤摸起来很舒坦,它冲着沈明“喵喵”的叫了两声,又甜又腻。 沈明挑眉,微微勾唇,林夏见状,有些得意的笑道:“怎么样?很可爱吧?” “可爱有什么用?这是别人的猫,找找失主吧。” 沈明一句话打破了林夏的好心情,她叹了口气,也是,这只猫又乖又可爱的,一看就是受过调教的贵族猫,这样的猫咪怎么可能没主人呢? 两个人坐在石椅上逗弄着这只猫咪,一边和它玩弄着,一边等待着猫咪的主人。 “猫好像特别喜欢你诶。”林夏说道,这只白猫总是逗留在沈明的怀中,时不时的抬起脑袋冲他“喵喵”几声,当沈明抚摸它的脊背的时候,它就很乖巧的趴着,静静享受主人的呵护。 沈明拧眉,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关键,“它会不会很脏?” 林夏翻了个白眼。 时间溜得很快,像个偷完金银珠宝快速逃走的罪犯一样,林夏打了几个哈欠,困顿不堪,沈明看着她这副模样,语气微柔,“困了?” “嗯,都十一点了,好冷。” “看来是等不到了,我们回家吧?” “好。” 林夏起身,沈明一边抱着怀中的白猫,一边心翼翼的扶着她,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模样,眉头微蹩,似乎担心她会突然摔跤一样。 突然,他顿住了脚步。 林夏疑惑,“你怎么了?” 沈明不说话,他将“喵喵”叫的白猫递给了林夏,林夏抱着,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还未清楚他要做什么,整个身子忽然被一股力量举起来,瞬间腾空!—— “啊!——” 她惊呼出声。 沈明轻而易举的抱着她,那没多重的分量让他蹩眉,沉沉的说道:“你又瘦了。” 得让她想尽办法长一些肉了。 “”林夏尴尬着不说话,脸颊酡红,她的一只手顾着白猫,一只手因为害怕而勾住了沈明的脖子,缓缓降下的温度似乎都回升了起来,肌肤碰着肌肤,她害羞而幸福的将头埋在他的怀中。 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掺杂着一点点的烟草味,熟悉而炙热。 脚下踏过一层一层的阶梯。 他仿佛背着自己的全世界一样,沉稳而心翼翼的,怀里是一个女人,女人的怀里是一只宠物,未来可能还会有一个调皮的男孩或是可爱的女孩,听别人说,这就是男人的一生。 回到家,满屋的明亮。 白猫率先从林夏的怀里跳了出来,沈明轻轻地将林夏放下,看着猫咪在客厅里欢蹦乱跳,微微无奈的说道:“还真是个调皮的家伙。” “很可爱呀!”林夏的心情很愉悦,她坐到沙发边,轻轻地将白猫抱了起来,温柔地抚摸它的毛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 沈明挑眉,“你取。” “嗯”林夏想了想,又把问题抛给沈明,“你说呢?” “白。” “”真是个没水准的名字。 这只白猫一点都不怕生,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就如胶似漆的跟着林夏和沈明。林夏去倒牛奶,它就蹑手蹑脚地跟在她的身后,沈明去洗澡,它就趴在门口等待,偶尔喵喵几声,等他一出来,马上就欢快万分地跟在他的身后。 沈明的洁癖又犯了,他盯着一直冲着自己“喵喵”叫的白猫,微微蹩眉,“这家伙到底脏不脏?” 林夏瞪他一眼,“它浑身都雪白雪白的,哪里脏了?” “有寄生虫也不一定,刚才我们可是在草丛里找到它的,鬼知道它有没有满地打滚。”沈明一声冷哼,坐在沙发上木着一张脸看电视,“别让它靠近我。” 沈明真讨厌! 林夏在心里嘀咕道,这么可爱的家伙,他竟然是一脸的嫌弃。 白猫感到沈明的冷落后倍受打击,蜷缩在林夏的脚边,嚅嚅的看着沈明,喉咙里发出“喵喵”的声音,又轻又软。 沈明瞥它一眼,它就马上站了起来,可沈明的目光收了回去,它又失落地趴了下来。 林夏看不下去了,直接将白猫抱了起来,一边抚摸它,一边柔声安慰道:“明明乖呀,我们不理他就好了,乖,你最可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1章 懊恼 明明? 沈明的目光杀了过去,“明明是谁?” “你说呢?”林夏笑得灿烂,却又有些欠扁,“反正不是你。” “你不要告诉我是这只白。” “”林夏淡定无比的抚摸着这只明明。 “你在侵犯和侮辱我的姓名权。” “胡说!我一没盗用,二没冒充,三没干涉,哪里侵犯你的姓名权了?”林夏一本正经的说道,比法律?她初中高中的时候,政治学都是满分的! 果然,沈明哑口无言,愣愣地看着她。 他还真是看这个女人了。 “总之,它不能叫明明!” “为什么?”林夏倍感委屈,似乎是要证明给沈明看,她冲着白猫低低的喊了几声“明明”,白猫立马高兴地蹭着她的胸口,喵喵几声,可爱至极。 林夏说道:“你看,连它都认可这个名字了。” 沈明冷冷地看向白猫,这家伙立马缩到了林夏的身后,一副憋屈的表情和林夏简直一模一样,都说猫咪是最通灵性的家伙,以现在这个状况来看,还真是不假。 沈明一愣,随后冷冷一哼,不再理会,专心的看自己的电视。 林夏见他不再反对,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抱起白猫,笑道:“走,姐姐给你洗澡澡。” 看着林夏的背影,沈明的嘴角缓缓勾起,姐姐?还真是越来越幼稚了,不过挺可爱的。 林夏将猫咪带到了浴室,打算给它洗澡,沈明站在浴室门口看她,印象中,似乎宠物都不爱碰水洗澡,他倒要看看林夏能把这只猫咪驯服得有多乖巧。 林夏拿过了一个浴盆,打开淋浴装满水,怀中的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灵气的双眼微微惊吓,“喵喵”地呜咽几声,挣扎着要从林夏的怀里逃走,沈明笑得很不要脸,“这也叫乖?” “你”林夏瞪他,可又说不过他,索性无视了门口的人。 她心翼翼的将“喵喵”叫的猫放进浴盆中,温水只到了它的肚子下,猫的身子有些发抖,看来对洗澡这样的举动很害怕,但却又不排斥,林夏温柔地用水将它的脊背打湿,抹了点浴液在它的四肢c腹部,慢慢揉搓,抚摸。 沈明看她的手法很熟悉,眼眸微微眯起,问道:“你会给猫洗澡?” “是啊,时候我们家里养过一只猫咪,黑色的,毛绒绒的,非常可爱。”林夏一边替猫洗澡,一边笑道,“我和晨都特别喜欢它,从养到大,它不仅很乖而且很聪明,这只猫是活泼,它倒是安安静静的。” 安安静静?沈明轻笑,还真是和主人一模一样。 “后来呢?” “后来呃,它不见了。”林夏的笑容蓦地僵硬,最后不再说话,安静地替白猫擦干了身子。 沈明不经意间看到她脸上的情绪,黯然无色,一瞬间,心里好像有些窒闷,发现了解她的事情太少了。 白猫洗完澡后又恢复了那副活泼调皮的样子,几乎是粘在林夏的脚边,林夏索性将它抱起来,无辜的看向了沈明,沈明挑眉,示意她有话直说。 “能不能让它和我们” “不能。”话还未说完,沈明就无情的打断了。 林夏沮丧至极,仍是不甘心的说道:“可是它没地方睡啊。” “可以睡地板。” “你可是我才刚给它洗完澡,睡地板会脏的,而且那么凉的地板睡了会感冒的。” “地板你早上才拖的,现在是夏天,凉一点没关系。” “”林夏被他逼得快要吐血了,一脸憋屈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沈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明真是 她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说他。 每次看到她气呼呼又没法发泄的表情,沈明的心里就会大感痛快,他转身回了卧室,林夏无语的站在门外,怀里的猫咪瞪大了眼睛,茫茫然的看着这两个无语的大人。 沈明靠在床头上,手里拿着一份还未处li完的文件,他看向林夏,轻挑眉梢,“还不过来?” “我”林夏咬牙,最后鼓起勇气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我去客房睡!” “”沈明的脸色瞬间黑沉,“什么?!” “我我说我要去客房睡。” “理由?!” 林夏不说话了,她咽了咽口水,弱弱的看了眼怀中的白猫,又弱弱的看向了嘴角抽搐的沈明,沈明怒了,“老子还不如一只白猫?!” “呃” 林夏缩了缩脖子,怀里的猫咪和她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就那样嚅嚅的看着沈明,沈明气得不得了,索性懊恼地手一挥,面色阴鸷,“去去去!” 林夏无辜的站在房门口。 想走吧,又怕他生气,想留吧,又怕他更生气。 奇怪,这明明是她家哎 沈明低着头看文件,深邃幽黑的眸中有些火花仿佛要喷射出来一样,他现在真是想把那只无辜调皮的白猫给活活掐了,真是的,在她心里,自己竟然连一只白猫都不如! 男儿的自尊心严重受挫。 “晚安。” 房门口,林夏轻声说道。 沈明不理会,连头也没抬,可手里的文件被他紧捏得都皱了。耳边的脚步声慢慢离去,沈明这才抬起头,房门口早就空无一人。 这个臭丫头! 李家别墅。 保姆车停在别墅的不远处,车上一片寂静,夜色微凉,沉默许久,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经纪人a 叶然不语,沉默而冰冷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a 叶然今天在剧组的状态特别不好,从艺这么多年了,几乎是从就出道的她按理来说不会发生“表情木讷”“连续十几场背错台词”“身体僵硬”的情况,可今天的她都完全不在状态,导演是又气又急,要知道,国内的影视竞争ji烈,每一天都是拼命的赶工拍摄,拖一分钟都不行,可今天,叶然实在是让剧组失望了。 导演对叶然是又爱又恨,打不得又骂不得,今天头一次开骂,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整个剧组的人都吓了一跳,又不敢上前劝一劝,毕竟,叶然今天的情况真的太糟糕了,整个剧组的时间都因为她而被拖延太多了。 后来,怒气冲冲的导演索性给叶然放了一晚上的假,要求她无论发生什么,都务必要立刻恢复状态。 a 突然,后车座传来干哑而空灵的声音: “很抱歉。” “?!”a “我实在不应该犯那种弱智错误。”叶然仍旧没看a 说罢,打开车门,傲然离去。 a 李家别墅内。 室内泳池中,一个少年正在游泳,高瘦的身材在泳池中游弋自如,他的心情很愉悦,一个晚上都挂着笑容,清澈的水波一层一层的荡开,透明水花溅在他的周身,干净的黑发早已浸湿。 待他上岸,一旁等待的管家连忙上前,为他披上浴袍。 管家见他仍然挂着笑容,不禁感兴趣的问道:“少爷,是发生了什么愉快的事吗?” 已经一个晚上了,少爷回来之后的心情就很是愉悦,就连一个下人不心将杯子打破了,他都没有责备一句,要是往常,他一定会说些很大大咧咧而难听的话,可今天,却还很奇迹般的关心那位下人,问她有没有被玻璃碎片扎到。 李元煦微笑,琥珀色的瞳孔仿佛集齐了世间的光芒一样。 “我天天都是这么愉快啊。” 管家憨厚的脸颊上也笑了笑,也罢,只要少爷开心那就好。 李元煦走出室内泳池,刚经过别墅内的大厅准备上二楼时,叶然也恰好回来,李元煦挑眉,声音懒洋洋的,“今天这么早?” 叶然就像没看到他,也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绕过李元煦,径直上楼。 李元煦懊恼道:“你聋了是吗?!” “”叶然的脊背一僵,紧抿的嘴角露出隐忍的弧度。 李元煦想了想,自己也没有招惹叶然,她的脸色这么难看大概是跟剧组有关了。想到这,他轻声问道:“是不是剧组里的人欺负你了?” 叶然不说话,李元煦就当她承认了,走到她的身边,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毫不在意的宽慰道:“演艺圈就是这样,就算你在国外混得有多好,回到国内照样是一个新的,国内竞争ji烈,艺人的嫉妒心又强,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更不能乱了自己的情绪,不然,吃亏的始终都是自己。” 叶然冷冷一笑,“你第一次安慰我。” 李元煦一愣,笑得毫不介意,“我们谁跟谁,客气!” “免了!”叶然甩开肩膀上李元煦的手,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门。 站在原地的李元煦纳闷,叶然今天是吃炸药了? 回到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叶然的表情这才松懈下来,冰冷不复存在,却反倒变得有些怯懦无助。 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聊天系统的页面里只有叶龙一个人在线上,叶然闷闷的,心里仿佛塞了一块海绵一样,不重却又庞大,让她所有的话都堵着,想说也说不出来。 “老妹儿。”叶龙率先发来了消息,看得出来,他实在是无聊到了极点,否则叶然平时上线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鸟她。 叶然打了半天的字,最后也没有发出去,正在电脑屏幕前思考要说什么的时候,叶龙又再次发来:“你这打字速度什么时候能快一点?” 叶然:“你不爽?” 叶龙:“爽,d爽翻天了,刚才s被人家虐得太爽了。” 叶然:“你够了。” 叶龙发了个抠鼻的表情,“非凡和你都不在,叶川那该死的又整天东跑西跑,前天还在中东,今天又跑到香港了。” 叶然:“香港的事情还没处li完?” 叶龙:“别提了,香港南虎门表面上和我们组织亲近,实际上又和俄罗斯杀手组织搞在一块,你也知道叶川最讨厌这种两面派了,索性直接冲香港了,克鲁斯那家伙说了,叶川要是没把南虎门的掌门抓回来,那他也不用回来了。” 叶然:“叶川去抓掌门,那为毛你在玩电脑?” 另一头的叶龙死了几分钟之后,淡定的发了个害羞和亲亲的表情,“我想妹妹了。” “恶心。”叶然失笑,随后又沮丧了起来,面对自己的家人她才会卸下全部的武装,说出真心话,犹豫半天,才打了一个字,“烦。” “怎么?在市过得不好?” “凑合。” 叶龙:“那还说不好,我看你混得挺不错的,才刚刚回国,报道上就经常有你,还接了一部国产电影。叶然啊叶然,你能不能减少点出现的频率?好不容易在组织里看不到你那张脸了,现在一打开电脑和电视,又是你。” 叶然笑了笑。 她打了一连串的字来诉说自己最近的生活,可就在要发出去的时候,又突然停住了,随后,无力的一一删除了。 有时候,人会无助到连讲诉自己的生活都无能为力。 叶然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她躺在床上,大卷的黑色长发散落,就仿佛盛开的花朵一样魅惑人心,气质高傲,冰冷艳丽,也不知道这副武装浑浑噩噩的跟着了她多少年,似乎是从 叶然闭上了眼睛,是吧,这样的性格也并非是天生就有的啊,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在那样的地方中生存,如果不能从就独立自强的话,她恐怕早就死掉了啊。 没有妈妈,只有一个让人不敢接近而形如陌生人的父亲。 “你以为哭就能解决一切吗?!那你真是太天真了!我克鲁斯的儿女绝对不能是一见到敌人就只懂得抱头痛哭的废物!如果你只选择掉眼泪的话,那么,就去死。” 四周的海浪声如同讽刺而尖锐的笑声一样,层层涌进,带来一阵阵的寒意。 冰冷的话音落下,年幼的她尚未反映过来,扔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叶然惊怔得眼泪都停止了,她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膝盖的伤口才刚刚结痂,她哽咽的看向了那个遥不可及的父亲,甚至,懦弱到跪下来抱着父亲的腿大哭,恳求道: “我不要,爸爸,求求你了,我不想再训练下去了,我好痛,全身都在痛,叶然真的好痛” “只有你一个人在痛吗?!你看看周围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2章 警觉 那个狠心的父亲一把揪起她的领子,逼她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人。 她的哥哥叶川c叶非凡c叶龙,无一不像她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疤痕,伤痕累累的,即便是眼角带着泪花却也不曾吭声一句,就那样笔直的站着,接受父亲的批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组织的成员突然冲到了她父亲的面前! 他的眼底带着凶恶的憎恨,手上挥舞着一把尖锐的刺刀,叶然失声尖叫,尖叫声刺破了整座岛屿的凶残,可那人还未靠近她的父亲,就忽然暴毙倒地!—— 血是一朵鲜红的花朵啊。 它不顾周围的尖叫声,缓缓地在地上蔓延绽开。 那朵鲜艳刺骨的血花开到了叶然的脚下,她惊吓得连声尖叫,即便喉咙已经喊破了,她却仍然在尖叫着,她害怕地抓着父亲的裤腿,可父亲却是厌恶至极的一甩,恶骂道: “废物!——” 叶川c叶非凡c叶龙,这三个与她同父异母的哥哥都哭了,叶川紧紧咬着嘴唇,他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而叶非凡也隐忍着,只有叶龙哭出了声音,他看到叶然这副狼狈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恨,朝着父亲嘶吼道: “你不配做我们的父亲!你不配!!” “我不配?叶龙,忘记你妈妈是怎么死去的吗?” 那个狠心的父亲刺中了他最痛的软肋,叶龙僵硬了片刻,他的骨子里仿佛暗藏着一个杀人犯一样,他暴怒急了,他甚至想亲手杀了这个该死的父亲!可他不行,他他是父亲啊! 哭得竭尽全力的叶然颓废的瘫坐在地上,泛红的双眸是一片木然的空洞,她的嘴巴微张,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撑着身体的手已经触碰到那朵血花了,可她木讷了,再也没有力气去恐惧了。 父亲将她强行揪了起来。 她像个只有躯壳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任他将自己抓了起来。 父亲指着地上那具一文不值的尸体,冰冷而阴鸷的说道: “你看看,死亡是件多么容易轻松的事情啊,一把刀,一把枪,甚至是一块微不足道的石头,它们都能要了你的命,而你要做的,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艰难的活下来,活得再痛苦,也比死得无能要有价值。” 叶然不说话,惊吓过后的脸孔有着令人害怕的平静。 “我克鲁斯的儿女绝对不能是个废物,废物是什么?废物是个只配让人唾弃的家伙,活着让人恶心,死了也只配让所有人践踏。我要你们都给我好好的活着,永远不能做一个无能的废物!” 这样凶狠的回忆已经没有一点值得让她惊吓的价值了。 叶然翻了一个身,叹息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十分渺,单薄的身子缩在一起,她控制着自己不要再去那些残忍的过去,可脑海的画面却全部交织在了一起,复杂迷乱,胃里仿佛翻山倒海一样,难受至极。 叶然坐了起来,她揉了揉眉心,疲倦感笼罩着她的全身。 休息了一会之后,叶然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将新研究的八八武器发给叶非凡,叶非凡收到之后,看到屏幕里叶然疲惫的模样,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叶然叹了口气,想关掉屏幕里的视频对话。 叶非凡知道她想干嘛,率先命令她不许关掉,接着,幽幽的问道:“李家对你不好吗?” “”叶然沉默地坐在屏幕前,她叹了口气,半天没有回应。 另一头的叶非凡远在组织总部,他戴着一副银框眼镜,模样普通,是那一种走到你面前哪怕逗留了一分钟,转身后你又会马上忘记了的那种长相。 名为非凡,实则平凡到不行。 叶家人的长相里就属他最没有特征,一双狭长明亮的丹凤眼,较为高挺的鼻梁,柔和的双唇,他的五官拆开来看简直俊美,可组合到一起,不知为何,就是让人看了几眼都未必会记得。 叶非凡摘下了眼镜,微微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叶然关心道:“没休息好吗?” 叶非凡微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克鲁斯身为亚洲地下ys组织的创始人,而叶川和叶龙都是候选领导人,身为武器研究学家和国际顶级杀手的叶非凡没有一点要当领导人的意思,更何况除了武器研究和暗杀别人外,他什么都不在行。 亚洲地下ys组织的成员非常庞大,更何况克鲁斯还是上一任黑手党的教父,叶然和叶龙等一些成员负责白道的生意,白道生意上的资金几乎全部都用于军火,ys乃亚洲第一恐怖的地下组织,其军队势力不容视,特工人员庞大,技能超强,各国政府根本无法干涉近几年活跃于地上地下的ys组织,只求和平共处,甚至需要ys提供的军火来防止国的恐怖事件发生。 李家与叶家的友好完全是几年前的一个偶然,李元煦的父亲李威,早年前在波兰意外的救下了被人追杀的克鲁斯,克鲁斯虽然心狠手辣,可盗亦有道,更何况那几年一直在白道里横冲直撞的他很是需要一个商人的资助,二人这才友好往来。 李元煦对于叶家并无太大的了解,只认为他们和父亲都是生意上的伙伴,纵横在黑白两道之间,对于叶家在组织里的庞大毫不知情,更何况,他也一点兴趣都没有。 叶家子女中,他也只见过一个叶然。至于沈家,早年前和克鲁斯一同打拼,后来在白道上的势力越来越大,这才逐渐淡出黑道,沈明与叶川c叶龙c叶非凡从就在离世岛上训练,一起摔倒,一起流血,一起大笑,感情较好。 至于叶然,男女是分开训练的,沈明自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叶非凡的微笑收起,认真问道:“李家当真对你不好?” “挺好的其实,跟个女王一样,要什么就有什么,剧组里的人也特别照顾我,其实说实话,仔细想想发现一切都好,可是就是觉得难受,好像偏偏就少了那么点什么。”叶然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真是累得好像全身血液都冲上了脑袋一样,晕晕乎乎的,疲惫不堪。 “李元煦?”叶非凡直接道出了某人的名字。 叶然一愣,随后嘴角勾起,半苦半冷,思索片刻后将几张照片发送了出去。 那是李元煦和林夏散步的照片,他眼底那抹宠溺是她从未拥有过的。她并非命人跟踪他,只是依照伯父的意思来监督他罢了,哪知道,会看到这样的照片。 那样的宠溺还真的是让她嫉妒得想要发狂。 叶非凡接收到了照片,哑然失笑,叶然皱了皱眉,“有什么好笑的?” “女王妹妹原来也是个醋坛子。”叶非凡的笑容温软无害,可无奈,说出来的话就是让叶然觉得太欠扁了,她一个不爽,将视频关掉了。 叶然放大了图片。 林夏是个让人一看就觉得很温暖舒心的女孩子,眉目间的撩人妩媚,笑容里的清雅单纯,男人若是看到这样的女子,保护是无限膨大的。而至于她叶然,让人一看就觉得充满了野性和冷艳,就像带着浑身的刺一样,男人一看就产生自卑,连盯着看的勇气都没有。 房门忽然响了。 出于从的警觉性,叶然迅速地合上电脑,如狼般准狠的看向了房门,“谁?!” 伴随着“吱呀”一声,没有锁上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了,李元煦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一脸的纳闷,“你至于吗?” 叶然瞪他,“干什么?”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李元煦咬牙,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又随时会发脾气的女人,叶然的脾气实在太古怪的,早上的时候她很有可能微笑的向你说早安,甚至有那么点可爱的损你几句,可晚上的时候,她很有可能一脸冰冷的向你发脾气。 叶然见李元煦手中端着一杯牛奶,顿了顿,带冷的眸光微柔,“什么事?” “没有!”李元煦被她的脾气搞得心头一阵懊恼,索性一仰头,将特意为她泡的牛奶喝光光了,咕噜咕噜的几下,一杯下肚。 叶然瞪大了眼睛,“你” 可恶,不是给她的牛奶吗?! 也对,她还真是想多了,李元煦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干完一杯牛奶的李元煦淡定的将杯子放下,叶然瞥他一眼,实在看不下去了,随手将一旁的纸巾扔了过去,“嘴巴!” 李元煦毫不客气的接过,将嘴巴擦了个干净。 要不是刚才他给a 李元煦心里虽然很不爽,但实际上还是挺心疼叶然的。 她从就没有妈妈,只有一个在黑道里穿行多年而狠厉的父亲,据说他的父亲从对她要求严格,身上大大的伤疤很多,要不是用特效膏药去除,恐怕满身伤痕。如今她在演艺圈里工作,国内的拍摄时间是拼了命的,想必她也没有办法这么快的缓过来。 想到这,琥珀色的瞳孔掀起了一丝不忍。 李元煦顿了顿,问道:“你还要喝牛奶吗?我热了很多,还可以喝三四杯。” 叶然一愣,脸颊上泛出淡淡的红晕,随后赶紧低头,摇头。 她不要,也不想喝。 “真的不喝?”李元煦眯了眯眸子,见叶然没有想喝的意思,耸耸肩,“好吧。” 他坐到了叶然对面的沙发上。 她的房间布置很简单,却又尽显高贵,进口的吊灯挂在墙上,金碧辉煌,玫瑰色的地毯在室内中央,显得魅惑性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好像很疼爱叶然,并且对叶然口中的父亲克鲁斯十分尊敬,从到大,李元煦从未见过父亲和生意上的伙伴有特别友好的交情,而这个克鲁斯,李元煦更是连见都没有见过。 恐怕这个身处黑道中的父亲很忙吧,忙到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时间去照顾。 李元煦的眸子黯淡。 叶然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她抱着自己,下巴碰着膝盖,那副茫然的样子毫无女王气势,反倒显出一番令人怜惜的柔弱。 李元煦看着她,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样的女子。 漂亮,高贵,冰冷,野性 “克鲁斯还好吗?”李元煦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只好用问候来缓解尴尬。 “”叶然沉默片刻,好与不好,她又怎么知道?应该是挺好的吧,组织里的人员并未向她报告有关克鲁斯的消息,想必他这个领导人一定当得很悠闲,尽管叶川和叶龙还是候选领导人,但几乎干尽了老大该做的事情。 李元煦叹了口气,“如果以后我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我一定会放在身边好好呵护,好好管教的。” 叶然愣了愣,脸颊仿佛如火中烧,他这是在夸自己?想保护自己吗? 女王也有柔情的一面,冰块也会有融化的那一瞬间。 可仅仅是过了一会,李元煦再度幽幽的叹了口气,“免得她到处乱跑去害人。” 叶然的脸色瞬间黑沉,揪起抱枕就往李元煦的方向砸去。 “为什么要打我!” “因为你欠打。” “我没有!实话实说难道也有错吗?” “” 砰,第二个抱枕再度扔了过去。 漆黑的房间里亮着一盏夜灯。 林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怀中的猫咪似乎已经睡着了,这个家伙还真是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一个陌生的地方也敢睡得这么香。 房门好像被轻轻推开了。 林夏睁开了眼睛,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房门口,怀中抱着一个枕头,高大颀长的身材此时看上去异常滑稽,林夏忍不住想笑,可下一秒,反映过来,连忙装睡过去。 沈明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怕刺眼的灯光吵醒林夏。 夜灯似乎不起一点作用,他抱着枕头,挪了半天的脚步才在漆黑的房间中摸索到单人床的位置,这期间,林夏实在有种看不下去想要把他牵过来的冲动。 其实沈明还是很可爱的。 林夏的唇角带笑,漆黑的夜色里,她也不担心沈明看到自己的笑容。 沈明轻轻地掀开被子,林夏翻了一个身,单人床上,两个人艰难的挤在一块,沈明看向了林夏,也不敢确定她是否睡着了。 “林夏?” 他轻轻唤她。 没有一点回应。 沈明叹了口气,明天她要是问起来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他要怎么解释呢? 半夜梦游跑过来了?这个理由有点烂,他从不梦游。 怕黑,所以过来要抱抱了?不要,她会取笑自己的。 难道要实话实说?那她一定会得意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3章 温馨 沈明有些懊恼,他现在还真是离不开她了。 一直紧挨着林夏的猫咪似乎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翻了两个身,最后略过了林夏,跑到了沈明的怀中。 这样的气氛实在是有些怪异的温馨。 林夏原以为猫咪会被沈明无情的扔到床下去,谁知道,他竟然出奇般的为猫咪挪了挪位置,好确保不会压着这个家伙。 “真是个占位置的家伙。” 沈明还是忍不住抱怨,纤细的手却温柔地为那只猫咪梳理毛发。 林夏舒适的闭上眼睛,不知为何,这一刻的气氛真的温馨到让她想永永远远的持续下去,如果这样的画面真的能一直延续到未来,那该要多好。 沈明睁着眼睛,他一边抚摸着猫咪,一边似有心事的盯着天花板看,尽管,他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林夏” 他忽然喊她的名字,轻轻柔柔的仿佛飘散在风里一样。 林夏不知道要不要回应他,就在她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嗯”一声的时候,沈明忽然转过了头,似乎努力着凝视她的脸颊,仿佛带着戏谑的笑意说道: “你叫它明明,我叫你夏夏,好不好?” “”林夏睁开了眼睛,她看向了沈明,他也正在看自己,这让她的心里忽然慌乱的跳动,赶忙闭上了眼睛,假装没听见。 “就当你默许了吧。” 无赖!林夏在心里喊道,可实际上,又有种甜蜜到说不出来的滋味,印象中,似乎连爸爸妈妈都未曾如此亲密的叫过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是直呼她的全名。 夏夏 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从来没有。 林夏怔怔的想着,忽然,湿热的落在了她的眉目间,略带冰凉,让她吓了一跳,正当她紧张的看着沈明时,他却好像已经确信她睡着了,只是拥着她,闭上眼睛,微笑道:“晚安,夏夏。” 就像冬日里忽然降下的一道阳光一样,暖了整颗心房。 第二天,林夏早早的起来,她已经请了好多天的病假了,也不知道这次去之后会不会有堆积如山的文件在等着她。沈明还在熟睡,她不敢吵醒他,简单梳洗后也来不及准备早餐,匆匆地留下了一张嘱咐他记得吃早饭的字条,穿上鞋子就出门了。 维森公司。 仿佛是迎来了全新的生活一样,林夏非但没有像病人一样苍白,反倒红润娇嫩,像一颗熟透的苹果一样,任谁看了都想咬一口。 同事们一路和林夏打招呼,她微笑着,最终匆匆地赶到了财务部。 “啊!林夏!你回来了!” 久违的秦珊c尤州楠等人看到她,激动不已,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围在她的身边。 “林夏!”尤州楠第一个冲上去抱住了林夏,就差没挤出两行眼泪,“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我一直要去看你的,可是祖宗就是不让,说什么不能打扰病人休息,太可恶了” 林夏被尤州楠抱得就差断气了,来不及说话,秦珊赶紧推开两人,哭笑不得的说道:“尤州楠呀你看看你!林夏可是病人,你心点对待好不好?!” 尤州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林夏失笑,几天没见到他们而已,却很想念。 财务部里,刘芳琪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从前一样,仿佛她并不存在似的,众人也都习惯了,而李航没有像个女人一样大惊怪,很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笑着看她们打闹,林夏察觉到他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问道:“怎么了?” “哎,林夏。”李航的眼眸微眯,专心的打量她,“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像病人?这脸蛋,红润娇嫩又有光泽,就像” “像谈了恋爱一样!”秦珊反映最快的接了下句。 李航赞赏,“&big!” 尤州楠一脸的纳闷,像她这类只有在少女时期谈过恋爱的人,是无法像情场浪子李航和招风蝴蝶秦珊那样,一眼就看出人家的情感。 林夏愣愣的看着他们几个人,反映过来,赶紧矢口否认,“没有没有!别胡说了!” 恋爱? 她和沈明的感情算吗?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过白,也没有追求过她,从一开始就是个交易,即使现在的生活有点儿变化,浪漫温情,可严格的来说 还是场交易啊。 林夏的眼眸黯淡了下去,恐怕她这辈子都不再可能有什么恋爱的机会了,一场交易足以毁掉一个人,哪怕沈明明天说交易结束,但她恐怕也要背着这个阴影一直走下去了,所谓恋爱,在她身上根本就没有存在过,现在是,以后恐怕也是。 “还说没有谈恋爱?脸蛋嫩得跟水蜜桃一样。”秦珊打趣道,凑到她耳边一脸的贼笑,“快从实招来,恋爱对象是谁?” “这” 林夏正难堪着,财务部的总监秘书便突然走了进来,“林夏,总监要见你。” 总监办公室。 原先被调去分公司的财务部总监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才回来,名为周凯,林夏是新人,并不熟悉也从未见过,只是听秦珊她们说,周凯是一个好男人,无论是工作上还是家庭中。育有一妻一女,很是幸福。 总监秘书为林夏打开了门,第一次见总监绝对不能马虎紧张,林夏深吸口气,为自己暗自加油后缓步走了进去。 脚步声走近。 一直看着文件的男人抬起头,三十岁出头,温文尔雅的模样看上去很好接触,戴着一个银框眼镜,不像王特助一样的严肃,言行举止反倒都充满了书生一样的气息,见到林夏进来,儒雅一笑,“你就是林夏?” “是。”林夏礼貌的笑了笑。 “请坐。” 林夏坐了下来,清秀的脸庞上颇有些紧张感,周凯不经意的瞥她一眼,复杂的神色转瞬即逝。 两人客气的攀谈几句,林夏先前有些紧张,可周凯的身上并没有太多的压迫感,问的问题也无非是关于公司近日的情况,林夏虽然感到费解,但却对答如流,分析得很好。 “很好。”周凯赞赏的点点头,眸光中流露出欣赏,久经职场的他见过太多的女人,类似秦珊那样的花花蝴蝶,类似尤州楠那样迷迷糊糊的菜鸟,却很少见到过林夏这样既年轻又聪明的女人。 周凯眯了眯眸子,也难怪董事长的儿子亲自麻烦自己要多照顾她,不过,这也实在让人费解他们的关系。 “在工作上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相处得愉快。” 周凯笑道,他向林夏伸出手,林夏微笑,伸出手同他握手。 艾纽。 不知不觉也熬到了中午的时候,沈明早晨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林夏,想了想,她的病假已经结束了,这丫头在工作上有着一股义不容辞的干劲,不用人催,自觉上班。 已经是午休时间了,沈明马上拨了电话。 “在做什么?”林夏一接,他就马上问道,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她的声音,这样的滋味不是一般的好。 他还真是越来越容易满足了。 林夏忙得不可开交,一边处li着文件,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说道:“当然是在工作了,你呢?” “我很闲。” “我看出来了。”林夏忍不住笑道,“还没有吃午饭吗?” “在等你过来,你怎么还没有下班?”沈明蹩眉,维森延迟员工的下班时间,心他告了他们。 林夏叹了口气,这年头工作多多,她也没有办法呀,好在这份文件还有几分钟就要处li完了,沈明满yi了,知道她一会要下楼去吃杂酱面,便半开玩笑半期待的说道:“我也要吃。” 林夏默了默,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真的?”沈明一愣,随后全是欣喜的情绪,得到林夏的肯定之后,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嘴角忍不住掀起。 恰巧秘书方苒进来,见他笑得跟个妖精似的,颇感世界奇妙。 沈明让方苒去跟前台打个招呼,方苒恍然大悟,也难怪,沈总每次心情一好,不用猜都知道是和那个叫林夏的姑娘有关。 方苒退了出去,几位秘书正聚在茶水间内聊八卦,她叹口气,抱过了那只一直放在茶水间休息的猫咪,幽幽的说道:“几年了,沈总终于从一个情场浪子转变为痴心男儿了。” 某秘书一边摸着那只猫咪的毛,一边感慨:“还是上次那女的吗?我怀疑,这只猫就是他们的结晶。” “胡说八道!不过这个历史性的时刻一定要铭记!我已经受够了被沈总那群女人成天炮轰的日子,整天不是问我沈总去哪了,就是要我帮忙约吃饭,天,连她们的外貌性格和特征统统都要记得,我的脑子都要炸开了。” “对啊对啊!”秘书们连忙点头,各个都是被沈明虐出来的家伙。 方苒抱着猫咪,沉默片刻,以极快的语速吩咐道:“你!现在去通知各部门经理,赶紧把那些要花钱的单子丢给沈总,鬼知道他等等的心情会不会转阴!你!现在立刻马上,把最近堆着的案子拿给沈总,该坑的地方赶紧坑,趁他心情好!” “k!” 总裁办公室。 林夏站在落地窗前,这间办公室她已经不止来过一两次了,却仍然觉得很新鲜,毕竟在这座华丽的城市里,能取到一个视野完美的地方很是不容易。 办公室的摆设和沈明所有的居住特点都一个样,简洁却又很有品味。 一直处li文件的沈明抬起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唇角带着浅笑。 在身边才是最安心。 “”林夏看了眼那个藏着不少有关童熙甄的隔间,心里有股很难受酸涩的滋味。 那里面有着童熙甄的一切,她高中的照片,她的艺术照,她在舞台上耀眼的那一瞬间,他们二人的合照,所有点点滴滴 林夏抿唇,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狭隘,难以呼吸。 “沈明”林夏忽然低声道,声音很,就好像不是她发出的一样。 沈明抬头,“嗯?” 林夏的心里泛酸,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淡淡道:“面放在桌上了,我还要回去工作,先走了。” 沈明蹩眉,“这么快?” “嗯。” 林夏转身要离开,沈明放下笔,急急地朝她走去,拉住她,“离上班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坐下陪陪我。” “” 林夏抿唇,沈明似乎是猜中了些什么,眸光有些复杂,转开了话题,“今天是什么面?” “杂酱面。” “自己做的吗?”沈明问道,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打开饭盒,微微一笑,“很香啊。” 林夏轻笑,“是公司楼下买的,很好吃,你先喝汤再吃面吧,暖暖胃会好点。” “你吃过了?” “嗯,”林夏把筷子递给他,笑容带暖,“快吃吧,不然要凉了。” 沈明也确实是饿了,接过筷子,安静的吃饭,他的话本就不多,一吃起饭来更是沉默,只是他察觉到林夏的心情不好,这样的安静让他有些怪异甚至是担心的感觉,不自觉的想要找话题,“晚上要加班吗?” 林夏想了想,下午加把劲的话应该是可以赶完工作的。 沈明挑眉,“晚上有打算去哪吗?” “应该不吧,打算在家里看电视对了对了!”林夏忽然想了起来,微微激动,“维森和艾纽一起合作的那档节目,晚上好像有播,七点半,应该赶得上!” “你喜欢看?” “我觉得还可以,里面有一个明星,特别帅,歌又唱得特别好听,才艺多多,还会跳舞。”林夏是个很少犯花痴的女孩子,可看到任何一个帅到爆表的异性,难免都会少女情怀泛滥。 林夏啊林夏,天天面对着一个绝世美男,竟然还没有产生免疫力。 沈明很是不爽,哪个明星帅到让她差点流哈喇子了?这是逼他黑了那人咩? “晚上应该到他这期了,希望他不要被淘汰掉。”林夏祈祷道,完全无视某人的眼光。 沈明一声冷哼,“叫什么名字?” “陈章言,很好听吧?”林夏笑道,其实里面还有很多优秀的新人选手,但是可能因为陈章言和林向晨的眉峰有点相似,像个乖巧的邻家男孩一样,才让林夏记忆深刻。 沈明怒,哪里好听了?有自己的好听咩? 今晚开播对吧? 老子就不让你看。 “晚上跟我看电影去。”某人吃完面,甩下筷子,一脸木然的命令道。 林夏一愣,弱弱道:“我要看比赛的。” “明天有重播。”沈明的目光杀了过去,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要是敢再说一句废话老子就吃了你。 林夏郁闷了,看电影就看电影,用一副别人欠了他五百万的脸来要求,搞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4章 自豪 再说了,他想让她陪他看电影,也该绅士礼貌点的邀请吧,哪有人这样说话的。 算了,估计沈明长这么大,连礼貌两个字都认不得吧,她不勉强他了,看电影就看电影吧,反正电视剧明天有重播的,她不急。 时间点点流过,猫咪一直放在秘书群那里带着,林夏临走前逗了它一会,害得猫舍不得她,差点跟着她一起进电梯了,方苒赶紧将猫咪抱到其他秘书那,跟着林夏一起下楼。 送出公司大楼时,方苒囧道:“林姐,可以麻烦您留一个电话号码吗?” 以后再遭遇沈总在外面招惹的女人,全部都扔给她解决好了。 林夏一愣,随后答应,很愉快的留下了自己的电话。 白兔就是白兔,比不过这些浸泡在商业中精灵得快要腐烂的女人。 方苒要到电话,就好像得了赦免令一样,欢喜不已。真是太好了,以后估计再也不用遭受那些女人的炮轰了,如果沈总能少在外面招惹妖精的话,她减薪都很乐意啊! 不过 方苒看了看面前这只白兔,暗暗叹气,这姑娘一看就是任人欺负的,那帮女人她怎么应付得来呢? 哎,有待提高自己的技能啊。 林夏被方苒的眼光看得起了鸡皮疙瘩,她怎么总有种自己被吃定了的感觉? 夜晚来临。 市仿佛披上了一道薄纱,淡淡的星光挂在夜空,微微闪烁,很是美丽。 沈明让方苒定了两张七点半的电影票,这部电影是艾纽旗下拍摄的,口碑不错,票房已经上了两周,过了两亿几千,沈明心想,反正是看电影,看别人家的倒不如为自己家的贴票房,反正是一部爱情轻喜剧,剧情有笑有泪,林夏最喜欢。 电影院门口。 林夏身穿着一身银灰色的休闲服,头发扎起,看上去像个高中生一样清纯活力,夜晚的天气有些凉,她冻的双颊泛红,却倍显可爱。 沈明一直忙到七点才从公司出发,他来不及换衣服,一身正装,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看上去好像我很老。”沈明看了看林夏,又看了看自己,蹩眉。 虽然她穿这一套休闲服很好看,但是,真的把他衬得太老了。 林夏失笑,“你本来就没年轻到哪里去啊。” “胡说!” “嗯,你不老,”林夏眨眨眼睛,“可能是我太年轻了吧。” 沈明,“” 这丫头的嘴巴要是尖利起来,真是让人没法接下一句。 周围的情侣已经都入场了,还有十几分钟才开始,沈明看了看他们,好像每人手里都拿着爆米花和奶茶,他看向林夏,“想吃吗?” 林夏愣了愣,怎么这句话听起来,特别像爸爸问女儿一样。 晚上的月亮很明亮,衬得周围的星星有些失色。 沈明买了两杯温奶茶,一杯原味,一杯草莓味,林夏拿了草莓味的奶茶,沈明喝了一口原味,又蹭了一口草莓味,突然觉得原味没有那么好喝,果断换了杯,正义道:“你喝这个,原味的好喝。” 林夏,“” “看我多好,把好喝的让给你。” “” 林夏看着沈明那副脸不红心不跳,还一身正气凛然的模样,想拿着奶茶泼他的心都有了。 两个人正准备进场的时候,林夏又跑去买了爆米花,沈明冷冷一哼,很是不屑的说道:“爆米花含铅,吃多了会变笨。” “那你不要吃。” “哼。” 二人进了场,离开场还有几分钟,位置选得刚刚好,正中间,这场电影上映了两周,看的人也不多了,除了他们只有三四对的情侣而已。 林夏坐在他的身边,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喝奶茶,那滋味不是一般的享受,周围的人也在吃爆米花,空气里香香的,沈明侧头一看,林夏吃得正香。 “很好吃?” “当然了,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爆米花,好幸福。”林夏的笑容像有魔力一样,水灵灵的桃花眼仿佛荡漾着什么扰人心弦,沈明轻笑,这个容易满足的家伙。 林夏吃得很香,沈明自然要蹭一蹭了,吃了几个爆米花后觉得还不错,忍不住又吃了几个。 林夏挑眉,“某人不是不吃吗?” “我只是说吃多了会变笨,没有说不吃。”沈明正经的盯着大屏幕,自顾自的吃爆米花。 “那你不怕变笨了吗?” “没有关系,我的智商减了两百还是可以算作聪明。” “”林夏默,你是妖精吧你。 周围的情侣都在说悄悄话,场中亮着淡淡的灯光,昏暗妖娆,衬得林夏的侧脸很是迷人,空气里淡淡的香气,沈明感到很享受,工作上的疲惫都挥散而去了。 情不自禁的,他搂住林夏,蓦地攫住她的双唇。 林夏一惊,这好歹也算公共场合,旁边还有这么多情侣呢!她吓得赶紧推开沈明,奈何,沈明将她搂得更紧,好不容易满足了,这才放开她,一脸禽兽般的得意。 “胆鬼。”沈明失笑着,伸出手勾了勾她的鼻梁。 林夏面红耳赤,今晚的气氛很温暖,让她的心里有种很异样的感觉,她偷偷的看了眼沈明的侧脸,完美的轮廓,长而翘的睫毛,英挺的鼻梁,皮肤细得仿佛连毛孔都没有。他正喝着奶茶,很享受的嚼着爆米花,那副正装的打扮却露着孩子气,林夏颇感可爱和好笑。 周围的灯光忽然都暗了下来,屏幕亮起,电影正式开始了。 林夏忽然想起沈明有夜盲症,也不知道他这样看电影会不会感到难受,关心道: “你眼睛看屏幕不会难受吧?” “有点刺眼而已,没有关系。”沈明说着,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他们的座位在正中央,视线刚刚好。 这部电影名为,阵容强大,有刚出道的新人,也有久经娱乐圈能举足轻重的前辈,刚刚上映就捧红了不少艾纽旗下的艺人,口碑不错,片头开始一直都是欢笑声,到中间的时候有些感伤,结尾的时候又能让人刚好掉下眼泪,情节合理,很受大众的喜欢。 沈明对电影的情节统统都不感冒,他把现实与剧情分得很清楚,更何况,在公司的时候他就看过剪辑过后的片子,所以这次再看一遍,压根就没感觉。 影厅内,电影正播到中间的剧情。 周围的情侣们都在哈哈大笑,林夏也笑得很开心,唯有沈明木然的盯着大屏幕,冷着一张脸,看样子像是砸场子的。 林夏弱弱的问:“沈明,你不觉得好笑吗?” “”沈明蹩眉,剧情好笑吗?他倒是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笑。 林夏叹了口气,他的笑点还真是非一般的高啊。 剧情缓缓推进,到了高一潮的部分,周围有些女生开始哭了起来,抽泣的声音仿佛也影响到了林夏,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个很受影响的人,情不自禁的也跟着哭了起来。 沈明囧了囧,怎么周围连男的都哭了? 林夏本来哭得正伤心,偏头看到沈明那一脸的茫然,伤心的情绪果断化为窘状了。 她以后再也不要跟他一起看电影了!太干扰人家的情绪了! 这下好了,林夏本来不想哭的,看了眼沈明之后,又笑又哭的,停不下来,断断续续的说道:“这女主好傻,竟然成了植物人,还有那个男主角,真的太可恶了” 沈明默了默,如果他透露剧情的话,她会生气吗? “你想知道接下来的情节吗?” “当然想了!”林夏默默的擦了一把眼泪,纯真的她压根就不知道沈明早就看过了这部电影。 “哦女主后来醒了,但是失忆了,男主从国外回来,得知真相,和女二离了婚,按照狗血的剧情,当然是唤醒女主的记忆,然后,两个人重新在一起生活,过上了美好快乐的日子。” 林夏c前排情侣c后排情侣c旁边的情侣: “” 影厅内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抽泣,似乎有一群乌鸦从上方飞过,嘎嘎嘎。 沈明无辜的看向了林夏,“我说错了吗?” 他的记忆力应该还是挺不错的,绝对没有说错。 “”本来看着挺浪漫的剧情,被沈明的几句透露全部都化为灰烬了。 林夏再也哭不出来了,沈明以为她被情节感动了,暗叹一声傻孩子,扳过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作安抚状的摸摸她的脑袋,“白痴。” 林夏泪流满面。 前后两排的情侣在心中默念道:剧透的,诅咒你这辈子买泡面只有调料包! 看完电影后,林夏困顿不堪,她原本对接下来的情节很感兴趣,但是,经过沈明无情的剧透之后,她只有想睡觉的心情了。 走出影院,沈明牵着林夏的手,外面的星光正好,凉凉的却也不至于太寒冷,两个人大手牵着手,温馨十足。 “困了?”沈明轻笑道,捏了捏林夏的脸颊。 林夏很想鄙视的看他一眼,不过没那力气,只是轻轻的点头,打了个哈欠。 时间还早,才快九点而已,大晚上的,沈明牵着林夏到附近的公园散步,林夏闭着眼睛,沈明心翼翼的扶着她,时不时的吓她一下,林夏被他气得总算精神了起来。 “我想回去睡觉!”林夏说道,她很犯困。 “好,一起睡。” 意识到某人又要禽兽了,林夏一愣,赶紧摇头,“不不不,不要!” “为什么?”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我想跟你睡。” “为什么?” 沈明瞥她一眼,“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沈明勾唇,怀中的她媚眼如丝,却又青涩纯真。 真可爱。 天啊,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明!”她羞恼的低声叫他的名字,“不许闹了!” “好,不闹,”沈明环住她的腰,轻咬她的唇瓣后放开,嘴角噙着一抹邪笑,“那有奖励吗?” 林夏郁闷的揪住了他的耳朵,“什么奖?” “你说 “我哪知道。” 林夏笑着打掉了他抱着自己的双手,免得他一会又不老实,两个人站起来,她羞恼的拉了拉衣服,瞪了眼沈明,某人被瞪之后一脸无辜,“瞪我干嘛?” “”林夏的脸颊涨红,嘀咕道,“流氓!” “我还有更流氓的一面,你要看看吗?” “”林夏泪流满面,沈明,这个世上恐怕只有你能这么厚颜无耻的耍流氓吧。 上了车,车内的温度刚刚好,又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是舒服。 林夏舒适的靠在了窗边,一整天的疲惫仿佛都冒了起来,她现在不想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沈明蹩眉,从后座处拿了一个抱枕丢给她,“靠枕头,免得等会撞到脑袋了。” “嗯,你不困吗?”林夏问道,哈欠连天。 “不困。”沈明在公司里是老大,累了的话办公室还有沙发让他休息,只要他想,随时都能低下头眯一会,但林夏不同,每天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让他看了都觉得心疼。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很稳,很缓慢。 夜风微凉,车窗开了一点点,沈明担心她冻着,特意从后座拿过了毛毯,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睡得真沉。”沈明轻语道,漆黑如玉的双眸沾满了柔情,前面是十字路口,此时正好红灯,他将车停下,像个孩子一样靠在方向盘上,认真而慵懒的凝视着身旁熟睡的人。 沈明是个绝对的行动派。 开了好久的路程才回到公寓。 沈明将她心翼翼的横抱起来,爱人在自己的怀中安全熟睡,这种感觉让他很享受,甚至还让自己觉得有些骄傲,为自己的女人能付出些什么,是每个男人最自豪的地方。 打开公寓的门,沈明没有再折腾林夏,只是将她唤醒,催她洗漱完毕后再睡,林夏也困到不行,匆匆洗漱过后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沈明哭笑不得,无奈的将她抱回卧室,替她盖好被子,一切安顿完后他到了书房,打算将明天的公务处li一些,这样才有空闲出来的时间陪她。 手机忽然响起,一串陌生的号码。 “哪位?” “”对方沉默片刻,冷然道,“陈宇帆。” 深夜。 医院里。 走廊尽头的门被一只修长的手推开,兴许是走得太匆忙,又或是太过于紧张,沈明的额头上渗出了点汗,薄薄的衬衫也被汗水渗透。 他极少有这样慌张的神色。 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一直坐在长椅上的陈宇帆站了起来。 他面色暗沉的看向了沈明,眸光微冷,若不是因为他,童熙甄此时也不可能躺在这里。 这些日子以来,童熙甄每天都过得十分消极,一个人躲在酒店的房间里,不面对记者,也不接受任何的采访,就连陈宇帆都不愿意见到,似乎是天天喝酒,以泪洗面,今晚更是饮酒过度,导致胃出血,整个人昏厥了过去,这才被抢救到了医院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5章 误会 沈明并不知道情况,他微微抿唇,沉声道:“熙甄怎么样了?” 陈宇帆心中一声冷笑。 熙甄 他也配叫得如此亲密吗? “没有什么危险,也对,她也不过是喝了几天的酒,今天晚上喝得胃出血罢了,反正你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不是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明处li事情从不绕弯子,更是听不得这样令人困惑心烦的话语。 “我什么意思?”陈宇帆冷冷的反问,蓦地,嘴角上扬,“难道是我说错了?如果你有把童熙甄放在心上的话,她会天天喝酒吗?她会伤心成这个样子吗?她现在可能会躺在这里吗?!” 陈宇帆越说越愤怒,性格一直平稳的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眼睁睁的看着最深爱的人如此自虐,就仿佛是童熙甄拿着刀子在他心口上乱划一样疼痛,可他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就连替她难受的这个本事都没有! 那种看着爱人为别人而疼的滋味,真是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然而眼前的这位沈先生呢? 他高高在上,怀中又抱有佳人,丝毫不管一个深爱他的女子的感受,就算是在深夜赶来医院又能算作什么?恐怕也不过是在销毁自己心中的罪恶感! “你知道这几年以来,熙甄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沈明冷冷的看着陈宇帆,不言不语,这样冰冷而嚣张的嘴脸仿佛没有什么能走进他的眼。 “她有一回瘦得只有八十几斤了,风只要一刮大她就有点站不稳,身体就会酸疼,这个时候的你在哪?因为训练太过艰苦了,其他的芭蕾舞者无时无刻想着偷懒,而她呢,几乎是一有时间就在练舞,有一回舞台上出了意外,她的腿受伤,这个时候你在哪?你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吗?!” 兴许是陈宇帆的话太过于直白,沈明忍不住怒道:“我和童熙甄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有关系?!不就是因为几年前她背叛了你吗?!你知不知道” 就在陈宇帆怒不可遏而心急的要说出事情的时候,走廊一旁传来护士的低斥声—— “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在这喧哗!” 陈宇帆冷静了下来,眸光微微闪动,他盯着沈明,那样的眼神带冷c带恨,同时又带着令人可怜的神情,足足盯了十几秒,这才转过身去,声音低沉而力不足的说道:“她在病房里休息,你可以进去看她。” “” 沈明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内是一片了无生气的白色,冰冷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病床上,童熙甄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睁着毫无焦距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仿佛有什么y体就快要从眼里流出来了,她也毫无反应,就连沈明走到了病床前,她仍然无动于衷。 只是眼泪流得更加肆意了。 窗外的夜色漆黑,仿佛在嘲笑病房内的苍白有多无知。 沈明沉沉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嘴角微微牵动,却又放弃了。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更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 其实,他应该不要出现的,也许他出现了以后,她反倒是更心伤呢? 感情这种事真是令人疲惫啊,沈明忽然有种心痛得想要失笑的感觉,明明感觉脑海里都塞满了林夏的身影,可接到电话,得知童熙甄住院时,那种精神紧绷得快要撕裂的感觉是非常深刻的,就像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她每次发生意外,他都担心得要命。 这种感觉很熟悉。 沈明疲惫的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他的瞳孔幽黑却深邃,令人捉摸不透,就像是一个傀儡坐在那里一样,让人无法猜测。 一直躺在病床上不曾开口的童熙甄忽然问道:“你来做什么?” 说着,她看向了沈明。 眼角的泪水就那样肆意的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滴在枕头上,可眼神却是那样的毫无焦距。 沈明蹩眉,薄唇微动,却还是没有说话。 童熙甄不再看他,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笑意。 病房外。 陈宇帆面无表情的看着房内的两个人,线条柔和的五官紧绷,疲惫感将他全身环绕,明明仿佛累得就快要倒下了,却仍然死撑着在外面守护着她。 看着童熙甄那副模样,他哑然失笑。 即便日夜都守护在你身边,也永远没办法走进你的心里。 这些日子以来,童熙甄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哭,哭得流不出眼泪,哭得声音沙哑却仍然在向他倾诉,她哭着说当初离开沈明的原因,她哭着说这些年来的动力都是沈明,她哭着说沈明不再爱她了,她哭着说她不相信 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泪眼朦胧,连一直守护在旁的他都看不见了。 又或许是从未看见过他吧。 陈宇帆苦苦一笑,打开了走廊尽头的门,外面的世界漆黑一片,刺骨的冷意瞬间将他侵蚀。 这样也好,这样就能快点清醒,就不会再想这么多了。 病房里寂静一片。 她不开口,他也不会开口。 还带着点温热气息的心脏仿佛也一点一点的冻结了,冰冷蔓延了全身的角落,再也流不出来的眼泪仿佛全都放肆的涌进了心里,童熙甄看向了沈明,面无表情的问道:“她呢?” “”沈明不语,沉默片刻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吧。” “已经没有任何的话想对我说了吗?”童熙甄坐了起来,那样毫不畏惧却又痛苦万分的模样让沈明一怔,一时之间顿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她。 他突然之间想到了林夏。 “你完全没有必要过来看我的,不是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担心的出现会让我更加误会,我就快要忘掉你了,我不会再想起你的,求求你,不要再出现了可以吗?非要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模样你才满yi吗?” 她一口气哭着说了这么多。 她天天用酒精麻痹自己就是为了要快点忘记他,她心知肚明,这样的蠢方法根本无法忘记他,他是自己深爱多年并一直当作动力的人啊,区区酒精,也不过是在麻痹了自己的神经后暂且忘记而已,甚至有时候会想他想得更加清晰 忘掉 她根本就做不到 可她不能再他的世界里当一个丑,就算是扮演一个被抛弃的角色,她也可以活得很漂亮啊,她不想让他知道没有他之后,她竟然是这么的狼狈消极。可如今呢?所有坏的一面他统统都看见了,他兴许更厌烦自己了,甚至在自己主动向他说话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 已经到了一种没有话来问候的地步了吗? 无法回头了吗? 是吧,无法回头了啊 沈明愣在原地,病房里沉默了好久好久,他才沉声道:“好好休息。” 随后,他离开了,病房的门紧闭。 就像他从未来过一样,病房里的空气仍然冷到一种极点,没有一点的温度,没有一点的气息。 童熙甄愣了那么几秒,随后哑然失笑,笑着笑着又突然哭了,哭得声嘶力竭,好不容易缓了点过来,她着急地找着手机,慌张地拨通了陈宇帆的电话。 另一黑夜。 无人的街头角落,陈宇帆坐在木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子穿行,紧握在手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愣了一会,见来电人是她,接通,笑容恢复在嘴角上。 “你在哪?”童熙甄沙哑的问道,声音颤动,明显是又哭了。 “嗯在酒店里休息了,沈明呢?他走了吗?” “对” “我帮你把你最想要看见的人带到了,不用感谢,毕竟我们是朋友。”陈宇帆温和一笑,车流来往的街道上,他的眼泪被灯光照映得更加明显,莹莹闪动。 “” 童熙甄挂掉了电话,她深呼吸口气,试图把眼泪憋回去,可是,就连呼吸都在疼。 陈宇帆依然保持着那个握着电话的姿势,他温柔的微笑着,仿佛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是童熙甄的话语,他的眸光神情得彷如大海,嘴里喃喃道: “毕竟我们是朋友,所以不用感谢我,这么多年来,守护在你身边都是我应该的事情,我自愿的,不怪任何人,就算是你的心里没有我,我也没有抱怨的这个权利。好朋友的定义是什么呢?那就是你负责装傻,我聪明的不说。朋友多好啊,比爱人长久,我多庆幸,有一个名义来留在你身边,光明正大的陪伴你,见证你每一个微笑的瞬间足够了,真的。” 我愿意将那三个字永远深埋在心里,只要能保留陪伴在你身边的权利。 夜晚时分,窗外的霓虹灯却毫不微弱,夜的深反而衬得它美得更加醉人。 沈明轻轻的打开了卧室的房门,他很是心,生怕哪个动作会吵醒那熟睡中的人。 她睡得很安稳。 微弱的夜灯照映着她的脸颊,巧玲珑,妩媚撩人,也不知为何,她熟睡的时候柳眉总是轻轻地蹩起,仿佛梦中总有不合心意的事情发生,沈明走到了她的床边,他面无表情,深邃如海的黑眸却泛着万千的宠溺,犹豫一会,伸出手,替她将碎发贴心的别到耳后。 心里似乎有些愧疚。 沈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好像背着家里的老婆出去私会情人一样,明明情况是不同的,可他总有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了林夏之后,连见到童熙甄都是种罪恶一般。 大概是林夏太单纯了,无论自己做什么,总会觉得对不起她一样。 沈明哭笑不得。 林夏忽然抿了抿唇,眉头依然皱着。 她最近有许多心事吗? 沈明的眉头也蹩了起来,只因她的不舒坦,搞得自己也有些不舒坦,他有些固执而温柔的伸出手,抚摸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心翼翼的,想要将她抚平。 似乎是感受到温度,林夏的眉头渐渐放轻松了下来,熟睡中的神色淡淡的,却仿佛也泛着笑意。 沈明的唇角勾起,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 “晚安,我爱你。” 次日,清晨。 林夏起床后没有看到沈明,心里一惊,生怕他出了什么事,一边急匆匆的穿上衣服拿起手机,一边冲出卧室,刚要拨通他电话的时候,却见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早间新闻,好不悠闲。 “你起那么早?!”林夏一脸的惊诧,瞬间怔在原地。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了的吗?还是说世界真的要末日了? 沈明的脾气可是非常孩子的,有时候到点了,还非得要赖床那么半时,可有时候他又非常古怪,不用人催,半夜都能醒得过来,老老实实的待在某个地方,随时吓人一跳。 沈明不是人吧? 嗯!林夏在心里将那个问号硬生生的拉成了感叹号。 沈明的双腿悠闲的交叠在茶桌上,脸色慵懒淡漠,他一个通宵没睡,也不知道为什么,却仿佛十分精神,昨晚在沙发上翻了半天也睡不着,索性不睡了,一个人看电视看了一个通宵。 听到声音,沈明看向林夏,毫无生气的眼睛这才恢复了点宠溺,薄唇微勾,点了点头。 似乎太阳一升起来,他又有些疲惫了。 “呃,怎么突然起这么早?”林夏心翼翼的问道,担心自己惹到了他。 他会不会是又心情不好了? 沈明的脾气总是非常古怪,生活习性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一不心就容易踩到他的地雷。 沈明挑眉,有些疲惫的他倒也懒得开口,林夏尴尬的站在原地,她的领口没有扣好扣子,沈明的视力又如鹰隼般准,一扫过去就看到了靓丽的风景线,眼神瞬间化为狼一样的饥k。 林夏没反映过来,她不经意的看向茶桌,猛然间看到自己的档案文件。 “我的档案怎么会在这?!” 她记得她整理好放在包包里的。 沈明挑眉,“怕什么?” 林夏赶紧将桌上的档案拿过,抱在胸前,她有些尴尬,证件照什么的最丑了,有的人特别反感别人看自己的证件照,林夏也不例外,更何况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谁都有着私心,希望他见到的是自己最好的一面。 更何况她的档案又没什么好看的。 沈明也是闲来无事,他看到林夏的包包,好奇里面装有什么才拿过来的,本来以为会有些化妆品,谁知道都是一些公司文件,或者是一些书籍。 无意之间,他看到林夏的档案,生日是九月二十七,也快要到了。 林夏抱着档案,她涨红了脸,声责备道:“偷看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你不知道吗?” “偷看?”沈明摸了摸鼻子,冷眉一挑,“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你” 林夏还没说出话来,沈明就蓦地起身,向她步步逼近,嘴角噙着一丝很是怪异的笑容,邪魅而危险,林夏一怔,下意识的往后退,却撞上了客厅的隔板,一瞬间就被他包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6章 窘迫 大早上的,气氛就瞬间升温。 “沈沈明”林夏弱弱的伸出双手,挡住沈明的前进,“大早上的,你可别胡来” “怎么才算胡来呢?” 他邪笑着,明明知道她怕却又故意装傻,轻轻地扣住她的手腕,慵懒地让她搭在自己的身上,圈住自己的脖子,林夏懵了,不明白一大早的他想做什么,沈明勾唇,贴进她,鼻尖与鼻尖的距离连厘米都不到,气息都喷洒到彼此的肌肤上。 “别,别闹了!我还要去上班!” 林夏反映过来,面红耳赤,急切的想要推开他,无奈,双手被沈明反扣住,他的脾气难得这么好,一而再再二三的没有生气,语气轻柔暧昧,在她的耳畔边问道:“你有没有最想要的什么东西?” “?”林夏愣了愣,“沈明,你今天早上很奇怪啊” “不奇怪。”沈明的语气略带玩味,他的眼神从上到下的将林夏扫视了一遍。 沈明从她身后强行抱住。 他唇边的笑容轻柔又带邪意,喃喃道:“下次可要注意点了,乖,快去换衣服,我送你去上班。” “” 说罢,沈明轻轻地松开了林夏,林夏愣了大半天,这才僵硬的落荒而逃,她逃到卧室里快速的关上房门,捂着胸口,心跳声清晰无比。 他怎么了吗? 是集团有什么喜事发生吗?还是沈家有好事呢? 林夏万分费解,却又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怔了半天才反映过来要上班,赶紧简单梳洗,换上衣物,她穿了件淡蓝色的格子衬衫,黑色脚裤,中跟鞋子,长发扎在脑后,素颜朝天,看上去很精神漂亮。 走出房间,沈明果然还在等她。 林夏微窘的问道:“是不是太久了?会不会耽误你上班?” “不会。”他沉声道,看着她的打扮眼前一亮,唇角勾起,赞美道,“很漂亮!” 难得被他夸奖,林夏不自觉的脸红起来,两人一同出门,进电梯的时候,沈明忽然很体贴的将她的挎包拿过,却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的,眼神里却总隐匿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林夏一愣,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什么不一样。 到了停车场,林夏本想自己去前面的站点搭公交,沈明却坚持要送她,林夏有些为难,先不说耽误了沈明的上班时间,再者就是被别人撞见他送自己,那该怎么办? 就算别人没有见到沈明,单单是看到他那辆昂贵限量的布加迪威龙,别人也会想入非非的,她林夏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公司里与她相识的人也大都知道她的家境,忽然之间被一个豪车接送,任谁都会窃窃私语的。 沈明倚靠在车门旁,微微蹩眉,“你是要自己上车,还是我绑你上车?” “你就不怕别人看见吗?” “笑话,我沈明怕过什么?”他极少说这么狂傲嚣张的话语,下一秒,他又说出一句让林夏大跌眼镜的话,“再者说,我送自己的女人上班,有错了?!” 自己的女人?! 林夏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正在一个个被轰炸。 “我数三声,要嘛你乖乖上车,要嘛,我绑你上车。” “” “三。” “” “二。” 沈明简直是强势得不可理喻! 林夏在心里抱怨道,却只好打开车门,乖乖地坐上,乖乖地关上门,乖乖地为自己系好了安全带,她叹了口气,瞬间觉得自己真是听话到了一种欠扁的地步。 沈明很满yi,勾起唇角,发动引擎,出发。 今天的天气暖暖的,阳光不躁,微风正好,两边的车窗微开,微风钻了进来,仿佛也带着暖意一样,让人的心情都舒坦了起来。 沈明将车子开得很缓慢。 林夏再次发现了他的一个特点,脾气不好的时候喜欢飙车,喜欢把自己的生命当成赌注一样在马路上穿来穿去,大玩s型。可心情很爽的时候,他又偏偏喜欢慢慢的穿行在车道上,好像是很享受的样子。 “沈先生”林夏弱弱的看了眼时间,“可以快点吗?我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迟到了。” “行!” 沈明冲着林夏摆了个无软无害的笑脸,看得她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今天的沈明莫非是吃错药了?怎么从早上到现在,整个人都像换了身皮一样! 明很温柔,林夏很惊悚。 在林夏的谨慎叮嘱下,沈明终于听话的将车停在了维森公司附近的巷处,很隐蔽的一个地方,甚至连一点的人影都看不到,林夏的这点聪明,真真是让沈明头上竖了三根黑线,“真是聪明。” “呃”林夏干笑两声,准备打开车门,“谢谢夸奖!” “这样就想走了?” 沈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嘴角噙着一丝带邪的笑意,眸光深邃,看得林夏愣了愣,还没开口,沈明再度逗她,“车费呢?!” “车费?!”林夏愣了愣,有没有搞错?身家上亿都远远不止的沈明,竟然张口向她这种平民百姓要车费?再说了,不是他强迫自己上车的吗? 沈明不等林夏的反映,一瞬间的事,仿佛要连空气都一同吞并一般,明明又狠又急,却偏偏带着那么点固执的温柔。 他仿佛是要到一种天昏地暗的地步才肯罢休。 林夏瞪大了眼睛,理智早已在沈明的攻势下化为一滩浆糊了,四肢百骸都穿过了一种电流,麻酥酥的,心里仿佛都燃起了一团火焰。 “沈明” 好不容易,她才松口气喊了声他的名字,面颊酡红,羞愧道,“拜拜托你,不要闹了!” 车内沉默了一会,沈明这才松开了林夏,他深深地看着怀中的人,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那双明媚潋滟的桃花眸,目光迷离,整个人都充满了魅惑的色彩。 其实每次和沈明亲密接触,她的内心都是非常矛盾的,很愿意,却又极其抗拒。 她说不清楚这样矛盾的心理,或许是因为沈明从未给她过什么承诺,更没有说清楚交易是否还存在的事情,又或许,“替身”这两个字,早就成了一种阴影。 只要沈明温柔的看着她,她就会瞬间失去自我,可也仅仅是一瞬间,下一秒,她就会反复的问自己: 只因为自己像童熙甄,所以才会被他这样呵护疼惜吗? 察觉到林夏的走神,沈明轻捏了下她的耳垂,“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林夏反映过来,慌张地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她看了看沈明,正巧,他也正盯着自己,那炙热而复杂的眸光让她一怔,唇角微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走了”说罢,她慌张地打开车门,迅速逃离。 沈明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身影,眼眸深邃。 她不开心吗? 为什么? 沈明在心里画了无数个的问号,每一次与她亲密,她的表情都非常令他心疼,可他却怎么也猜不透这是为什么,是自己a里做得不对?又或者她仍然没有心甘情愿? 其实也对。 他不是不想。林夏身上有一股青涩魅惑的吸引力,任何一个男人都想要狠狠地占有她,沈明也是个男人,他比谁都想要占有林夏,可他更要她亲口说一句愿意,从开始他要的就是心甘情愿,如果没有那一次的酒后失控,也绝对不会有雨夜的那一次,只可惜,从那次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微妙,一种说不出道不尽的感觉。 沈明哭笑不得,分明不是君子,却又偏偏装成君子,这感觉非一般的艰难。 车子启动,扬长而去。 维森财务部。 林夏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前的资料堆积如山,这实在不像她往常的作风,一,她很少发呆。二,即使要发呆,她也绝对会清空掉面前的障碍,专心的发呆。 “你说林夏今天是怎么了?奇迹,我第一次看她没血拼工作。”尤州楠靠在秦珊的耳边八卦道,很是惊悚。 秦珊啧啧的摇头,“这模样好熟悉哦,我想起来了,我前前前前任男友疑似劈腿的时候,我也是这表情,还有银行卡透支的时候,还有我泡不到崽的时候,还有” “去死!” 尤州楠鄙视的扫了秦珊一眼,真是的,她就不应该问秦珊才对,直接去问林夏得了。尤州楠走到林夏的位置前,林夏仍然发着呆。 “大姐,你发了半时的呆了!”尤州楠敲了敲林夏的桌子。 林夏一愣,这才反映过来,窘迫不已,“对不起啊对不起!我马上工作!” “等等!”尤州楠将林夏桌前的资料扫到一边,像大灰狼般的微微一笑,“白兔,今天怎么发起呆来了?你这是谈了恋爱呢,还是被甩了呀?” 秦珊和李航一听,立马凑了过来,李航说道:“哎哟喂,我的大姐,这脸蛋红润细腻泛光泽,一看就是喜事,a里会被甩?” “哧,李航,你看谁都说红润细腻有光泽,下回能不能换个台词?”秦珊翻了个白眼,硬是要拆李航的台。 “你俩要吵去旁边吵,”尤州楠说道,转而向白兔邪笑,“咱们谁跟谁呀?有什么喜事?快从实招来!” “哪哪有什么喜事啊”林夏弱弱道,“拜托,我还没完成工作呢。” 尤州楠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个客户的电话却突然打了过来,她连忙跑出去接听,秦珊和方航也回到了工作岗位,林夏越想越觉得郁闷,她看了看秦珊。 秦珊可谓是女版李航,而李航也可谓是男版秦珊。 这两个人可是非一般的花心,换对象的速度比换内衣裤还要快,早上你可以看到秦珊被一个高富帅的红色跑车接走,晚上下班你又可以看到秦珊上了一辆加长林肯,而李航更是让公司里的人无力吐槽了,上午牵着一个大学生吃早餐,中午又带着一个时尚美眉逛街,晚上又去接某公司的大千金。 如果是恋爱方面的技巧,他们就是传说中的d百度。 林夏鼓足了勇气,这才把秦珊拉到了公司走廊上,秦珊一脸的莫名其妙,有什么话是在部门里不能说的吗,非要来外面。 “林夏,怎么啦?” “我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哦不不,是我的一个朋友问我,但是我不懂。” “问题?”秦珊更纳闷了,“你可比我聪明多了,还能有问题要问我?” “不是啦,是恋爱方面的问题,我我从来就没什么恋爱经验所以就来麻烦你了,真的是不好意思!”林夏越说越心虚,手心都冒起了汗。 秦珊自然是爽快和自恋,“那是,恋爱方面的问题绝对要讨教我!哎,说什么不好意思,客气话!你工作上帮我这么多,我也不能帮到你什么,来来,要问啥?” “就是我那位朋友很喜欢一个男人,但他们之间是那种云泥之别,乍一看看上去绝对不会有交集的那种,那个男的很有钱也算有名,我朋友和他就是那种暧昧不明的关系,男的有时候对她非常好,有时候又很残忍,阴晴不定的,呃,他们现在是同居关系,但是男的没有给我朋友一点点的承诺,我朋友都不知道和他到底算什么关系,这要怎么办?” 林夏窘迫的问道,紧张地咬住了下唇。 “这个啊你那朋友很喜欢他?那那个男人喜欢她吗?” “”林夏想了想,脸色更加羞愧,脑海中,沈明对她的好与不好统统浮现,她自我安慰道,“应该应该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吧?!” “这男的也真是混蛋啊!和人家暧昧不明的,而且都同居了,还一点名分都不给?!真是的!我要是碰上这种男的,扇他五百巴掌都不嫌疼!” “呃,对了,这男的还有个前女友,而我的朋友和他的前女友长得很像,很像!” “什么?!”秦珊怒气冲天,“好嘛,连他的前女友一起扇得了!敢情你这朋友是替身啊?!这也难怪了,男的有时候对她好,有时候又很坏,而且又只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喜欢,连个承诺都没有,我靠,劝你朋友跟他分了算了!” 林夏,“” “这男的行为简直像嫖客一样!” “嗯,是挺可耻,但是吧,我的朋友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他,我朋友也下定决心和他断绝关系过,但是哎呀” 林夏越说越混乱,好在秦珊阅男无数,也算理解那种感受,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道:“喜欢那也没办法了,不过,既然男的有喜欢你朋友,这也是一种万幸啊,慢慢的努力,慢慢感化他,顺便暗示点他给你朋友点名分,这样应该就行了,如果实在感化不了他,那干脆火化他吧!” 火化 林夏呵呵的干笑两声,颇有种粉饰太平的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7章 沮丧 回到工作位置上,林夏深呼吸口气,试图平静下来。 慢慢努力,慢慢感化,偷偷暗示 沈明会懂吗?林夏感到非常沮丧,天,她的感情竟然沦落到了一种需要暗示的地步等等!怎么暗示呀?! 跪求沈明赏自己一个名分?那是明示了吧,而且,搞得好像她是古代妾一样。那怎么办?写一封信给他?搞什么嘛,又不是求涨工资 怎么办啊怎么办! 林夏简直要愁得哭了,顺其自然吧,她心里憋得很难受很委屈,而且这样的关系总是阻碍她的心情,每当沈明对自己好的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非常没有安全感,好像随时都会被丢掉一样。 艾纽集团。 沈明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整个城市的风景都在他的脚下,一览无遗,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壮观。 他的唇角微勾,一个早上的心情都非常愉悦。 秘书们都表示十分惊恐,所有难搞定的单子,统统都趁沈总心情好的时候甩了过去,也好在沈明不计较,很乐意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方苒等秘书一度觉得恐惧,那个之前的兔子,当真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不仅让沈明收了心,还能让他的心情保持畅通无阻?要知道,沈明一天的上镜八卦可不比明星少,他的花心绝情出了名,可最近,硬是没沾惹路边的野花,上班的时候专心工作,下班了也没去风流快活。 果然,恋爱是仙丹。 办公室的门忽然响了。 沈明回头,方苒站在门外,恭谨道:“总裁。” “把这份设计图拿去设计部,务必在一个星期内完成。”沈明将桌上的一份图稿递给了方苒,面无表情,却有着淡淡的柔和。 “这?” 方苒看了看,是一份高跟鞋的设计图稿,很是精致,大概的模型都画出来了,加工等方面只需要设计部的想法,锦上添花,再好不过了。 沈明只有在年少时设计过几份图稿,正式接手艾纽后,就从未再参与设计方面的事情了,但他在设计珠宝c服装等方面是很有天分的,毕竟从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养父母又是商业珠宝娱乐界的重要人物。 这似乎是他担任总裁以来,设计的第一份图稿,竟然还是一双高跟鞋? 想到高跟鞋,方苒就不由得想到了林夏,她记得维森盛宴的那一次,沈明也让她将一双高跟鞋送到了林夏手中,那双高跟鞋还价值不菲,全球限量五款。 沈总对林夏的用心,还真是羡煞了不少人,跟着沈家这么多年,方苒也从未见沈明如此宠爱过谁,就连几年以前的那位童熙甄,她也不见得沈总对她这么偏爱,那时候都是少年时期,爱一个人也是藏在心里,极少会做太用心的事情。 沈明不语,那双高跟鞋因为和林夏争吵而被她摔坏了,跟部的钻石已经脱落,他本想将那双高跟鞋重新修好,再送给她,可是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亲手设计一双送给她比较实在。 “你觉得之前亲自设计的好,还是名牌高跟鞋好?” 虽然心里想要亲自设计,可他又担心林夏不喜欢,更何况,这是他设计的第一双高跟鞋,加工方面都要设计人员的配合。 在珠宝c服装设计上,沈明是很自信的,但在高跟鞋上,沈明是没有把握的。 方苒微笑,“女孩子普遍都喜欢亲自设计的礼物,品牌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心诚,她们就会很感动。更何况,林夏姐不是那种虚荣的女孩,我想,她要是知道沈总亲自设计了一双高跟鞋给她,一定会高兴疯的。” 方苒说的是实话,林夏和普通女孩一样,只要是一份礼物,无论出自于地摊还是某款高档杂志,她都会大受感动。 单纯善良,这也是沈明爱她的一方面原因。 “谢谢。”沈明柔和一笑,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不少,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9月7号的女孩是什么星座?” 星座? 沈明真不知道该笑自己傻还是太聪明,竟然想到了用星座的办法去了解林夏。 之所以问方苒,只因为一次偶然听到她和秘书们讨论星座方面的问题,当时心里还很不屑,觉得她们迷信八卦,现在想想,他真是傻到家了。 方苒一愣,心里忽然涌起了想哈哈大笑的冲动,但顾及到自己的饭碗,还是强忍住了,淡定的想了想后,回答道:“似乎是天秤座。” 天秤座? 沈明淡定的点点头,示意方苒可以走了。等方苒一走,他就马上坐到了屏幕面前,犹豫半天,打开了百度 沈明动手查天秤座的不归路终于启程了。 “天秤座的女生性格倔强,嗯,这点和林夏很像。对别人公正和平,对自己却很委屈?嗯,像!不懂得拒绝?像!不缺少爱的能量,缺少爱的勇气?口是心非?像!”沈明看着这些性格,猛然觉得很惊悚,怎么会有一个东西把人的性格阐述得这么准确?! 也难怪这年头越来越多的人信星座了,准确率果然是高! 沈明慢慢往下,直到看到一条,才忽然停住。 天秤座的女生不会轻易的爱上一个人,她们把理性与感性拿捏得很准,优柔和果断都调解得很好,可一旦爱上别人,那那个人就是她的全部,她的爱很纯粹,能被天秤座爱上的人都很幸福,她会完全的为了你而活,请好好珍惜!天秤座的女生很希望有一个能互相谈心的男人,她需要安全感,她需要家的感觉,只要关怀体贴,不冷落她,就能轻而易举的撼动她的心。 她不会轻易的爱一个人,可一旦爱上,爱情就是她的全部 她需要安全感,需要家的感觉 沈明一向很有自信,可在这条信息当中,他又忽然很矛盾,林夏爱自己吗?从以前到现在,她都是被自己捆绑在身边的,她对自己很好,将自己的毛病统统都记着,可她同样对别人很好。 她从来没有说过爱自己的话。 沈明靠在椅子上,他从来没想过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麻烦,只要想到林夏和自己现在的关系,他就会很遗憾疲惫,他迫切的想要改变现在的关系,却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在所有方面都近乎完美的他,却在恋爱里极其笨拙。 正当沈明在考虑着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又敲响了,方苒一脸抱歉的站在门外,怀中抱着那只近日很是调皮的白猫。 “沈总!这只猫一直哎呀!”方苒的话还没说完,白猫就迫切的从她怀中跳了下来,一下子就哧溜地窜到了沈明的脚边,毛绒绒的,一个劲蹭着他的裤脚。 “喵呜,喵呜” 那祈求怜惜的表情,真是令人不忍。 沈明可不是什么大好人,若是从前的他,一定对这种动物厌恶至极,脾气恶劣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把这玩意儿踹到一边去,可如今,他的心仿佛全部都软化了。 正当方苒以为坏了沈明的好心情时,他竟然破天荒的将那只白猫抱了起来,心翼翼的护在怀中,温柔地摸顺它的毛发。 不仅是方苒,就连这只名为“明明”的白猫都震惊了,呆呆地看着沈明,喵呜喵呜的几声呜咽,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感动。 “猫咪果然是通灵性啊,刚才我和秘书们轮流照顾它,它都一直闹腾,可总裁您一抱它,它就忽然变得这么乖”方苒感到很不可思议,这几天因为林夏工作忙,沈明也不想要这只白猫的打搅,便一直放在公司托秘书们照顾,险些遗忘了它。 话说,区里也没有在找白猫的主人,而这只猫咪又特别喜欢粘着林夏和沈明是天意吗? 人生中总会出现无数个巧合,有的人认为是幸运,有的人则认为是天意。有的人会轻易的放开这样的幸运,而有的人,却牢牢的抓住一生之中的万幸。 林夏 沈明垂眸,目光柔和的看着这只白猫,想到林夏唤它“明明”的样子,想到林夏每个微笑的瞬间,心里仿佛有什么正在流动着。 他弯起了嘴角,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上午九点半。 叶然从片场回来,剧组连续两夜的通宵,终于将叶然接下来的戏份完成了,剧中扮演黑帮匪徒的她,已经被国际警员在一场活动中枪杀了,剧组接下来的戏份只是阐述男主角如何怀念她罢了,叶然落得一身轻松,总算杀青了。 国内的拍摄进度比好莱坞来得要紧张,而这份电影中,接手的演员都是专业的,武打人员还有不少是老戏骨,拍摄进度是很迅速的。 回到李家别墅,a “还行,我的奋战记录是三天三夜。”叶然难得说了一句玩笑话。 “好好好,姑奶奶,你是钢铁做的行了吧?赶紧上楼睡觉去,晚上七点我过来接你,有一场慈善晚会要参加。对了,没事的话你问问李少有空没,让他陪同你一起参加,这样才有看头。” “他?”叶然蹩眉,“干嘛非得是他?” “要不然呢?我的大姐,李少他可是你的绯闻未婚夫啊,外界传得火热,你们又不承认也不否认的,这样一出境,媒体的闪光灯可是永远不会停下的,在电影宣传以前,我很有必要先将你再炒红一把。” 叶然面无表情的甩下一句“无聊”后,转身回到别墅内。 a 别墅内。 叶然原以为李元煦已经去学校了,却不想,他竟然才刚刚起床,此时正坐在餐桌前,一脸困顿的吃着早餐,眼睛眨着眨着,都快要闭起来了。 “喂,你没去上课?”叶然拍了拍李元煦的脑袋,没好气的问道。 李元煦被她一巴掌拍醒过来,一愣,随后犯困的摇了摇头,很没精神。 “又通宵打游戏了?” “啊,嗯老子把你的记录给破了。”李元煦说着,狂打哈欠,为了破叶然那游戏的记录,他连续费了好几天的功夫,这才将她狠狠地踩在脚下。 “什么?!”叶然怒了,“这不可能!” 她那游戏的最高分保持了快半年,叶非凡他们怎么破都破不了,李元煦倒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不可能!他又在骗人! 李元煦被她的嗓门彻底的震醒了,反映过来,意识到她在怀疑自己的游戏水平,更加不爽,“怎么就不可能了?!我李元煦可是超级游戏玩家,无论是智力游戏还是赛车游戏,没一个能成我障碍的,更何况你那毫无智商的密室逃脱,哧,完全是as!” 那款密室逃脱游戏,是组织成员专门设计的,为的就是训练人员的心理。 除了叶然和叶同川能闯到第八关以外,其余人统统都在第四关徘徊,就连非凡这种靠智力生存的人都不能破第四关,而李元煦这种没脑子的人显然只配在第一关打酱油,叶然当初可是特地推荐给李元煦玩的,为的就是要羞辱他,谁知道,这家伙竟然打破了自己的记录 李元煦哼了哼,逍遥自在的喝着牛奶。 他当然没有那么聪明了,连特工人员都破不了的记录,他要是破了,那还了得? 通宵了几天,李元煦连第一关都没突破,眼见着叶然要回来了,他情急之下,干脆转为研究外挂了,连续几天的奋战结果,他这才用外挂把自己带到了第九关,什么侦查道具都不用,直接通关,刷了一个最高分挂在叶然的脑袋上,那滋味,要多爽快有多爽快! “哎,不是我说啊,你和你哥哥设计的这游戏,真是太坑爹又太弱智了,老子轻轻松松过九关都不是问题,简直是畅通无阻,啧啧。” 李元煦一脸的得瑟与不屑,叶然气得牙牙痒,拿出手机直接打开那游戏,果真,李元煦的大名响当当的挂在她的排名之上。 叶然还没来得及怀疑,叶龙就立马给她发了个消息,咆哮道:“这不可能!李元煦破了九关?!九关?!老子都d还在第二关呢!这家伙破了九关?!这不可能!游戏绝对有了漏洞!” 叶然,“” 李元煦眯着眼睛,很专注的打量叶然的表情变化,同时,心里又不断的忐忑。 这款游戏总共十个关卡,他没有全破就是怕被叶然发现自己研究了外挂,可是又不甘心在叶然之后,索性就超过她那么几十分而已,她应该不会发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8章 纠结 叶然正在纠结当中,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李元煦会去研究外挂。 手机的消息响起,是叶非凡发送的,“那子用了外挂,他只刷了分数,没有真的通关。” 叶然的脑袋上瞬间挂了无数条的黑线。 外挂 不愧是李元煦,连这点都可以想得出来,算了,不揭穿他,难得他有兴致。不过还是把他的分数给刷掉吧,免得他成天在自己面前得瑟来得瑟去的,嗯,现在就上楼刷掉他的分数。 “你就这样走啦?!”李元煦看着叶然上楼的背影,大跌眼镜,他都已经做好了要跟叶然呱呱叫的准备了,这家伙,就这样走了? 叶然头也不回,只是傲然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发。 她似乎在剧组也通宵了两天? 这蠢货 李元煦将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一直在旁边看两人拌嘴的管家替他拿过校服外套,憨厚的笑道:“少爷,看来您和叶然姐的关系已经不会那么僵硬了。” “”李元煦哼了哼,“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管家拿过需要系的格子领带,“女人都是水做的,别看叶然姐外表这么强势,她的内心其实是很脆弱的,有时候少爷您骂她一句,她在您面前会还嘴,可转身之后,那一脸的失落表情,我是不会看错的。” 听到这话,李元煦的心有些不忍,默了默后,嘴上仍是不屑道:“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那叶然一定是水泥做的。” 管家无可奈何的一笑,送李元煦出门。 下人们为他打开车门,李元煦刚要上车,转而想到什么,嘱咐道:“对了,晚餐你们帮叶然准备就可以了,我不回来吃。” “少爷,您要去哪?” “我有活动。”说罢,李元煦关上车门,命令司机出发,管家还想再问什么,车子却只给他留下了一排车尾气。 川南大学。 李元煦上大学的时间简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一个星期甚至只露脸一次,校董方面为此很困扰,他的行为很是恶劣,却又没有办法。除了李元煦的父亲李威,谁人都拿李元煦没有主意。 校董方面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开除李元煦,只可惜,这样的举动正符合李元煦的心意,他巴不得学校现在就把自己开除,而李威却绝对不允许他有这样的想法,校董被这父子俩夹在中间,实在是进退两难,对于李元煦的行为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恳求学生们不要学习他的行为。 好不容易,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了。 李元煦特意命令了自家司机不必来接他,来到停车场开走自己的跑车,出发维森。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林夏了。 距离上回见面 已经太久了,真的是久到连他都忘记时间了,度日如年这四个字,他现在总算理解了。 川南离维森的距离并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跑车终于停下。 林夏与尤州楠正好刚出公司大门,尤州楠一见眼前的跑车,蓦地觉得熟悉,“咦这车子” “?”林夏也一同望去,那辆红色张扬的跑车一停下,马上就吸引了路人的目光,这样嚣张的样子,好像 “林夏!” 熟悉的声音响起,车窗缓缓向下,果然,那双琥珀色微显不羁的瞳孔。 市有名的豪园餐厅。 低调的配置中透着点点奢华,在水晶灯的点缀下,地板的设计图案也颇有种欧美风格,然而空气里却又飘散着花与花之间的香味,轻柔的音乐缓缓流淌,好不醉人。 窗外的夜色渐晚,餐厅内的生yi却很热闹。 “看着昔日的总经理穿校服,噗哈哈,这视觉感真是非一般的有冲击力,真是太难以想象了,总经理,啊不不现在该称呼你什么好呢” “天啊,万万没有想到,祖宗竟然会去好好的上课!” “我还以为要明年暑假才能见到你呢!” “一群没大没的!” 除了林夏与尤州楠,李元煦还请了一些其他同事,秦珊本来要留在公司加班,一听祖宗要请客,马不停蹄的就赶到了餐厅,王特助对此表示,这些家伙的心要是用在工作上,维森肯定发达得更厉害。 众人都明白李元煦的苦心,在座位上还动了点心思,特意让林夏和李元煦坐在一起,他们坐的是沙发座,不是单人座,李元煦感慨,总算没白请他们吃饭。 林夏一直静静的听他们嬉笑打闹,偶尔也被逗得笑了笑,众人举杯,她也举起了杯子,嫣然一笑,“干杯!” 李元煦看着她,嘴角也弯了起来。 酒不醉人,她的笑容才是最醉人。 艾纽。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的门朝各自的方向退开。 一个高挺颀长的身影出现,稳步走出电梯,身后紧跟着一位职场女子。快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女子担心夜晚的外面天冷,将手中紧拿的外套披在了男子身上。 沈明走向了停车场,俊美的五官紧绷,他面无表情惯了,没见到林夏的时候就是个面瘫,难得的是,他的眼底流淌着点点柔和,最让人觉得不协调的地方,就在于这个看似冰冷的男人,怀中竟然抱着只熟睡的猫咪。 “哪个地方?”沈明问。 方苒流利的回答,“是豪园餐厅的04包厢,范总他们已经在那久等了。” 沈明“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打开车门,与方苒一同坐了进去。 豪园餐厅。 酒杯里都蘸满了红酒,细细品味,仿佛连空气里都带着它的香,此时正是晚餐的高峰时期,客人越来越多,餐厅内倒也是越来越热闹,交谈声,笑声,其乐融融的交织在一起。 “那祖宗有想好大学毕业要做什么吗?”尤州楠好奇的问道,祖宗这个称呼也是越叫越顺,他们又不敢轻易的称呼全名,又不好意思叫他总经理,只好将祖宗这个称呼搬了出来,好在李元煦也无所谓。 李元煦暑假开学后就是正式大四学生了,他其实对于自己的未来都没有安排,心里只有赛车,读书也不过是家族里的想法,更何况,父亲还要安排他出国留学,一留完学就要回国和叶然结婚,接手公司,对于这种命令,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 “没有想好,家里的意愿是说出国留学,可我不喜欢。”李元煦笑道。 “你不是很喜欢赛车吗?”一个晚上都很少说话的林夏忽然问道。 李元煦偏头看她,大概是喝了点儿酒的关系,她的脸颊粉红得令人陶醉,细软柔和的声音,潋滟万分的桃花眸,这样的神情真是让男人觉得罪过。 “你还记得?” 李元煦有些欣喜,原来林夏也记得自己的爱好。 “当然啦,我还记得你有好多的车子,以前上班的时候,上午可以是一辆黑色车,下午又是那辆红色的跑车,有时候出去玩,你还会戴着个头盔,开着辆很炫酷的摩托车。”林夏笑道,爱车如命的男人很多,李元煦就是其中一个。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了,“林夏,原来你都记得那么清楚哦!看看,脸都红了!” “哪有?!”林夏赶紧摇头,矢口否认,脸颊红得更是透彻。 对于她这样的举动,李元煦只感可爱,明明是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人,可自己却很想要去保护她,其实两岁什么的也没关系啊,这年头,姐弟恋才是真的吃香呢! 长方形餐桌上,总共坐着三位职场男人,外加两位秘书,精致的银色烛台上,可以散发香气的蜡烛正在燃烧,食物可口,酒也香甜。 和沈明这样的人物吃饭,那是相当的有压力。 他就那样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其余人是想笑着缓缓气氛,又不敢笑,想溜出去透透气,又不好意思,也只好陪着沈明坐在那,尴尬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有什么姿态才对。 奇怪,是有谁欠沈明的钱了咩? 方苒淡定万分的坐在沈明的身边,她保持着职业微笑,心里却要郁闷死了,拜托,亲爱的沈总,您可以笑一个吗?从刚进包厢开始,就没见你笑过,面无表情的人家都以为你是来讨债的了!咱们是来吃饭的好不好?! 五十出头的范总尴尬的笑了笑,算是缓和气氛,“沈总果然和外界传闻得一样,年轻有为,俊朗非凡,难得肯出席我范某的饭局,荣幸!荣幸至极!” 说着,他举起酒杯,其余人也跟着举起了酒杯,笑着说些附和沈明的话语。 沈明也举起了酒杯,木然的唇角终于勾了一点弧度,“您说笑了,范总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能邀请我参加您的饭局,实在应该是我的荣幸。” 沈明这人不太喜欢参加饭局,他心情好的时候不喜欢,心情差的时候更是不喜欢,市的上流社会,都流传着“请沈明吃饭比请神还要艰难”的话。 只不过,该有的礼貌举止沈明还是懂得,这范总约了他数次,回回他都不应约,更何况身为晚辈,怎么也该尊敬下。 见沈明的面瘫表情终于换了换,众人也舒了口气,也对,外界传闻的沈明就是这样子,摆着个木然的臭脸,笑也不笑的,很正常,很正常! “来,范总,这杯我方苒敬您,望您以后的生yi骏业崇隆,财源广进!”方苒倒满了酒杯,微微一笑。 范总乐得大笑几声,连忙也举起酒杯,“老了老了,事业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哪能迅速发展呢?现在的社会生yi啊,都该交给沈总这样的年轻人了。” 方苒笑得优雅得体,众人及另一位秘书都不由得感慨,方苒不愧为方苒,懂得看人脸色,懂得负责场面,也难怪了,稳坐艾纽总裁首席秘书多年,年近三十,却像二十出头的人。 包厢里又再次静了下来,沈明也用完了餐,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起身说:“你们慢用。” “沈,沈总”范总等人也急忙站了起来,“饭菜是不是” “很丰盛。”沈明淡淡道,为了礼貌也勉强性的勾勾唇角,“有点闷,我出去转转,有劳范总这次的饭局,下回换我做东。” 得知沈明并没有不高兴,范总等人也舒了口气,连忙笑着答应,送他与方苒走出包厢门。 白猫被寄放在餐厅经理那,方苒本要去抱回来,沈明却摆摆手,示意自己去就可以了,让她先回家。 方苒点头,“沈总您也是,路上心。” 另一边,林夏与众人都聊得很开心。 一直放在包包里的手机终于响起,见到来电人的名字,林夏心中一惊,糟糕!沈明!她差点把他给忘了! 现在都已经晚餐时间了,他不会饿肚子了吧?! 真是抱歉!她这一天都忘记给他发个短信,嘱咐他要记得吃饭了! 想到这,林夏连忙拿起,对大家说了句“不好意思”后,步跑到餐厅的露天阳台上接电话,李元煦看着她的背影,不禁狐疑,是谁的电话,让她这么着急? 餐厅的二楼呈一个巨大的六角形,露天阳台共有六处,每两个阳台中间就隔着一顶巨大的石柱,图腾精致,沈明从包厢的出口走出,站在一旁的露天阳台看着夜空,餐厅的音乐交织,头顶的星空璀璨。 他一手抱着猫咪,一手拿着手机。 电话终于接通了。 “在做什么?”沈明沉声道,声音里透着些抱怨,他忙得一天没有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懂得发短信给自己,就连晚饭都没有关心自己,是在做什么比他更忙的事情吗? “真对不起啊!我在餐厅和同事吃饭,今天有点忙昏了。对不起啊,对不起对了,你有按时吃饭吗?!” 听到她这样担心自己的语气,沈明的心情这才舒坦不少,哼了哼,“吃过了,你在哪家餐厅?” “在豪园餐厅,你现在在哪呢?” 豪园餐厅? 沈明回头,四处看了看,眼眸突然锁定了一个方向,看着那抹站在不远处露天阳台的身影,他的薄唇微微勾起,噙着一抹愉悦的弧度。 真巧,他就在她身后。 林夏紧握着手机,通话却被对方给挂断了,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搞什么?怎么挂断了? 林夏狐疑的看着手机,刚要回拨过去,肩膀处忽然被人一拍,她猛地回头,见是尤州楠,吓了一大跳,“你吓死我了你!” 尤州楠哈哈大笑,“我看你这么慌里慌张的跑来接电话,以为出了什么事嘛,对了,是谁的电话?” “呃我弟弟。”林夏撒谎道,眼睛心虚的看向了别处,担心尤州楠再追问,连忙拉着她往回走,“走吧,回去继续吃饭。” 李元煦见林夏和尤州楠回来,关心道:“怎么了?刚才看你这么慌张的跑去接电话。” “呃,没事。” 林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9章 命令 一直跟在后头的沈明脸色瞬间黑沉,好在餐厅的座位都是沙发座,面积很大,正巧,李元煦后桌的客人走了,沈明直接坐了下来,一脸不爽,怀中的猫咪“喵呜”几声,担心自己被他抱得勒死。 女人真是骗子! 还说以后不跟别的男人出去了,哧,还不是被他逮着了! 尤州楠和秦珊都吃完了饭,秦珊还要赶回公司加班,碰巧尤州楠的文件忘了拿,连忙跟她一同回去,其余人也不忍心打扰李元煦和林夏,笑着打呵呵,统统谎称自己有事,先走一步。 一瞬间的事,只剩下林夏和李元煦两人。 李元煦的头上挂满了无数黑线,有没有搞错,要不要这么明显?他其实就是想单纯的好好吃顿饭而已! 尤州楠他们在还好,至少气氛不尴尬,可他们一走,实在不知道该和林夏说些什么。 拜托 林夏无语至极,心里有种自己被卖了的感觉,苍天啊,她交的都是什么损友。 另一头,沈明就差没把怀里的猫咪给勒死了,真是气死他了!竟然还有人敢撮合她和李元煦?!他们竟然被撮合!他们!可恶!可恶! 说什么这一天忙昏了忘记发短信,借口!统统都是借口! 沈明心里的醋意是“噌噌噌”地往上冒,碰巧,服务员前来点单,被他这一脸的怒气给惊住了,愣了半天,才胆战心惊的开口:“先,先生您需要点些什么?” “隔壁桌上过的菜我统统都要!” “?!” 隔壁桌刚才可是有五六个人啊,这位先生才一个人他是来寻求刺激的? 服务员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保安,可被沈明那目光看得更是心中一惊,连忙答应,“好,好好!” 这是一个非常滑稽的场面。 前桌是一男一女,后桌是一个满脸醋意不爽的男人,外加一只无辜的白猫,而他们的面前摆满了和前桌相同的菜式。 餐厅的上菜速度十分的快,一下子,沈明的面前就摆了十多道菜式,各个都令人垂涎三尺,可沈明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准确的说,他大概是吃醋吃到饱了。 沈明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深邃的眼底都快要流出醋来了,头顶上的头发也快被怒火给烧起来了,对于面前的佳肴,他动都不动,就那样瞪着个眼睛,气鼓鼓的样子,真是又可爱又傲娇又别扭。 不远处的服务员“啧啧”的摇头,都以为那位帅哥烧坏了脑子,倍感可惜。 李元煦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到林夏的碗里,琥珀色的瞳孔里有着令人沉陷的爱意,只要旁人一看,都能明白他的心意。 “多吃一点,你瘦得都快皮包骨了。” 林夏不自然的笑了笑,“嗯,你也吃,我自己可以夹。” 隔壁桌的沈明摆着个脸色,心里冷哼,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喂! “对了,最近在公司里还好吗?和同事相处得怎么样?”李元煦问道,他这样风度翩翩的模样,实在让林夏有些不习惯,怎么说呢,从前是那样的玩世不恭,如今却有些稳重了,反差太大,她还没来得及适应。 “还可以,公司最近运营得不错。”林夏回答,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总呃,元煦,你的父亲也就是董事长,他什么时候回来?” “”李元煦一愣,没料到林夏会问及到自己的父亲,脸色微微一变,却又极快的收敛,“快了,就这段时间吧,怎么了?” “哦,没有只是听同事们谈起过董事长,一直没见过他,有些好奇罢了。” 李元煦挑眉,他很快的扯开话题,林夏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只好称呼其名,叫全名又太僵硬,那一声声的“元煦”,真是叫得李元煦开心不已,要不是想在她面前保持着稳重形象,他早就高兴得跳起来了。 隔壁桌的沈明可真是气得怒火冲天,元煦元煦,怎么就不见你心甘情愿的唤我一声明呢?! 大概过了几分钟,沈明终于忍不住了,他抱起白猫,起身就走,一边大步走,一边愤怒地拿起手机,直接拨打电话。 铃声响起。 林夏一见来电人姓名,浑身的毛细血管都像要张开了一样! 糟糕! 她一个激灵,慌地接起电话,“喂?!” “回家!”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却难掩盖那几乎快烧到她头顶上的怒气。 林夏一愣,颇感莫名其妙,“怎怎么了?” “豪园餐厅停车场见,三分钟!” “”林夏呆若木鸡,豪豪园餐厅?!停车场?!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听到手机传来的“嘟嘟”声后,林夏连忙就站了起来,李元煦见她慌张,不禁蹩眉,“怎么了?!” “呃,没有!家里忽然有事情,我得先回去一趟!”林夏不自然的拿过了包包,不敢看李元煦,她愧疚的说道,“真的很抱歉!每一回都是你请我们吃饭,下一回换我请你们吃饭,行吗?!” 对别人撒谎真的是一件很过意不去的事情,可为了沈明,她都不知道撒了几次慌,甚至做了不少的荒唐事,真是想想都觉得罪恶! 李元煦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看她这么慌张,担心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吧,家里是出了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吗?不然我送你回去?!” 一听如此,林夏连忙拒绝,李元煦见她不想说,也不为难她,只是将她送到二楼餐厅路口,嘱咐道:“路上心!有需要帮忙的话随时通知我!” “谢谢!” 林夏慌张的应声道,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梯。 李元煦望着她的背影,颇感失落,每一回的见面都是这么匆忙,时间就像流水一样,与她的对话也没有任何的进展真是糟糕,情圣也有这样失意的一天。 林夏匆匆忙忙的跑到了一楼大厅,路过收银台,偶然听见服务员的对话:“真是高富帅啊,竟然点了和旁边客人一模一样的菜,吃都没有吃,就一脸怒气的走人了,啧啧,浪费粮食可是非常可耻的!” “我总感觉那位高富帅很眼熟” “眼熟?!”服务员a嗤之以鼻,不经意的触碰到旁边的财经杂志,猛然一惊,“沈明?!” “啊?!讨厌!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人家就粘上去了!啊啊啊啊后悔死了!” 轰! 林夏的脑细胞瞬间阵亡了! 这么说,刚才,沈明其实一直都在她和李元煦的周围?!竟然还幼稚到点了一模一样的菜式?!竟然,竟然生气到连吃都没吃,就生气的走人了?! 林夏正惊怔着,餐厅门外,随着“轰”的一声,倾盆大雨哗哗而下。 市机场。 飞机刚刚降落,暴风雨就忽然来临,噼里啪啦的雨声将每个人的心里都拍打得一团乱,也真不知道该说是庆幸还是倒霉。 人群中,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很是显着,大卷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脖颈修长,身穿着一身淡蓝的休闲服,面容冰冷,身后站着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还有一位忠实的老管家,这样的风景线,任谁一看都忍不住猜疑。 终于,闸门开了,人群蜂拥而出。 “老爷!” 被唤老爷的人走在人群中央,他孤身一人,并没有人与他相伴,大概是这几年的过度劳累,他的双眼有些浑浊,却十分锐利,宛如苍鹰的眼一般,他身穿一席黑色中山装,身子硬朗,步伐却十分缓慢,明明也不过四十三四,却像是年迈的六十岁老人一般。 拐杖一声声地敲击在地面上。 这是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商业霸主之一,如今,岁月果真不饶人。 也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场面,叶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心中一闷,沉默不语。 再顶天立地的人,终有一天,会连自己的步伐都迈不开。 “老爷,黛丽夫人呢?她怎么没和您一起回国?!”管家大步上前,担心天冷,连忙为李威披上了外套。 听到黛丽的名字,叶然心中冷哼,她与李元煦唯一的相似点,就在于对这个女人的厌恶,只可惜,人老了,也只想找一个伴侣,想必李老爷就是抱着这种心态与那眼中只有钱的女人在一起,也罢,一个钱多,一个要钱,在一起也算般配了。 “天气不太好,她说先缓缓,过阵时间再回来。”李威沉声道,转而看向叶然,锐利的眸光微微缓和,抱以一个淡淡的微笑,“叶然,好久不见。” “李老爷。”叶然尊敬道,尽管冷血无情的,但她很孝敬长辈,更何况李威救过她父亲的命,她自然很是感激,在心里总是抱以一个尊敬的态度。 李威点头,复而蹩眉,“元煦呢?” “”管家有些为难,“听少爷说,他似乎有什么活动,连晚餐也没有回家里吃。” “逆子!”李威大怒,拐杖声震得地面发出闷响,“一群饭桶!连他都看不住?!” 保镖与管家默默忍受责备,叶然蹩眉,“李老爷,我现在就去找元煦,晚会还有两个时,来得及。” 豪园餐厅。 雨势终于了起来,在林夏躲雨的这期间,沈明没有打一个电话来催她,林夏也不敢回拨一个电话,她很不安的站在门口,见雨了点,终于等不及的冲到大雨中,朝停车场的方向跑去。 糟糕 他会不会又误会?然后又开始吃醋生气? 沈明生起气来,那不是一般的吓人。林夏有些担心,这几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相处,会不会因为今晚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就像以前一样,总是刚甜蜜几天,就忽然崩塌。 这样不稳定的关系,注定是曲折多样。 想到这,林夏更是委屈害怕。 那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正冷漠的停在大雨中,林夏加快了速度,朝它跑去,雨水打湿了全身,她却一点都不敢停下,终于,她跑到了车子的面前。 两束刺眼的灯光忽然从她的面前扫过! 一辆白色车急速地穿过他们的身边! 擦肩而过,白色车内,身穿淡蓝色衬衫的人蓦然一怔,林夏并未注意,犹豫片刻,咬牙,打开车门! 漫天大雨,连空气里都散着薄雾。 “” 林夏坐进了车内,她忽然后悔了,全身湿漉漉的,一坐进车里,连车座都湿了! 沈明原先有些怒气的脸此时换为惊怔,反映过来,见她浑身湿透,雨水不停从她的发际滴落,更是愤怒,漆黑如玉的眸子仿佛要溅出火花来一样。 “你是白痴吗?!现在外面的雨下得这么大,你就这样直接冲了过来?!” 被他这样一吼,林夏更是委屈,她跑得很急,只是为了能快点出现在他的身边,能快点解释,能让他的怒气消掉,她怕极了他生气的样子,她不想让他误会 “简直笨得让人没办法说你!” 沈明嗔怒道,发动引擎,车子迅速驶了出去,急速地奔驰在马路上,林夏垂下脑袋,她不敢劝他,怕他更加生气。 见她不曾开口,沈明心里也闷闷地,侧头,发现她浑身瑟瑟发抖,又冷又怕。 他的语气是不是过重了? 可她真的很让他生气,漫天大雨,他没有急着催她,就是希望自己平静的同时,她也能躲躲雨,谁知道,她就这样直接奔过来了,连他都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她就出现了。 车子渐渐停了下来,靠在马路边。 “” 林夏抬起头,看向沈明。 他沉默的目视前方,棱角分明的俊脸,怒气没有刚刚那么强烈了,却十分的冷漠,深邃幽黑的眸中看不出丝毫波动的情绪,似乎他正在学着冷静。 察觉到那灼热的目光,沈明也看了过去。 二人对视。 “我”林夏慌地别过脑袋,心里想说的话统统被打乱了,真是崩溃,她应该在躲雨的时候好好组织一下语言的。 沈明默了默,打开收纳柜,拿出了一条毛巾。 “过来!”他冷硬地命令道。 林夏愣了愣,沈明脸色一沉,却温柔地拿着毛巾擦拭着她湿漉漉的黑发,车内十分安静,静得仿佛能听到心里那一点一点被波动的心跳声,而那只白猫乖乖地待在后座角落,配合着他们,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林夏死死地咬着嘴唇,她看着沈明的眼,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悸动,在他那样责怪的温柔下,她只觉得自己好像陷进去了一样,越看他的眼,就陷得越深。 车窗外的大雨无情,车内的空间却有着异样的温馨。 “”沈明替她擦拭着头发,忽然一声叹息,声音喑哑,“刚才不该吼你的” “?!” 林夏一怔,他是在道歉吗? “除了家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容忍我的脾气,阴晴不定,说坏就坏,我总是以自己为中心,我冷血无情,所以我觉得身边的人也是这样,我根本没有必要去顾及别人的感受我把这个世界看得太透,尔虐我诈,人心险恶,所以我从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你说得对,我就是一只刺猬,如果是从前我只会无所顾忌的去刺伤别人,可现在,我不想因为我身上的刺而把你逼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0章 话题 沈明手中的动作停下,忽然垂眸,沉沉地对着她清凉的眼睛。 林夏惊怔的与他对视,心湖里泛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涟漪。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呢? 这些话这些话是想表达什么吗?他不想把自己逼走所以,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很需要自己吗?! 林夏觉得自己要窒息过去了,她错愕的看着沈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非常奇怪,气氛瞬间陷入了莫名的紧绷中。 沈明忽然抱住了林夏。 窗外的大雨无情肆意,噼里啪啦的掉落在车窗上。 “每次看你难过我都非常难过,有时候我很恨,很恨自己骨子里的倔强和强势,永远都没有办法拉下脸来向你说声抱歉,总是让你受尽委屈,我真的很抱歉” 他紧紧地抱着她,声音却轻若无语,有着微微的颤抖,仿佛这说出的几句话是从他生命中所抽离的。 林夏被他拥抱着,双手呆呆地放在半空中。 犹豫片刻,她轻轻地回拥了他,白皙的双手轻轻抚慰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猫咪一样,她是被道歉者,却也同样是安慰者。 “其实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你不用自责的。” “你有,你只是嘴上不说。” 沈明趴在她的肩头,闭着眼睛,鼻息间围绕的都是她的清香与无穷无尽的温暖,只要一想到她从前那样被自己一意孤行的操纵着,他就觉得有种无形的难过禁锢着自己。 林夏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只因为长着一双和童熙甄一样的眼睛,那样清亮潋滟的桃花眸,竟然就成为了他禁锢她在自己身边的理由,霸占她的一切,强行地牵动她所有的情绪,就连女人一生最宝贵的身体,也被她所占据 他怎么不悔恨?! 林夏不说话了,其实沈明道不道歉都没有关系的。 她爱他,她可以赦免他所有的罪行,她的心里就仿佛是住进了一个高级律师一样,为他所犯的所有错误都有着完美的辩护。 “我不喜欢看你和李元煦在一起,只因为他喜欢你。只要他接近你一步,我就会无时无刻的担心你会被他抢走。他比我好,他幽默风趣,围绕他的女人很多很多,而我是个冷冰快,一句动听的情话都不会说,甚至还总惹你伤心掉眼泪” 沈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纵使他身价上亿,纵使他在市的地位足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在心爱的人面前,即使是世间帝王也会没有自信。 李元煦是情场浪子,沈明会怕他的甜言蜜语让林夏心动,李元煦比他温柔体贴,不像他一样是块木头,李元煦懂得女孩需要的是什么,但他却不懂,他霸道强势让人无法忍耐,他会怕,要是某天林夏在自己这里受尽了委屈,李元煦一待她好,她就会和他在一起。 那是一种他想到就觉得在做噩梦的场面。 林夏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他也是在乎自己,只是嘴上没说罢了,他其实比任何人都需要疼爱和安全感,越是去嘲讽什么,其实心底越是空虚。 他是一个冰块,所以他连爱一个人的方式都非常特别。 “我天性冷漠,所以就算是我爱你,你也会觉得无端的冰冷” 沈明似乎有种想要松开她的念头,就像是怕把自己身上的冰冷传到她身上。 林夏却忽然主动地紧紧地抱住他,笑容甜美,声音宛如这世上最动听的音符,“可我天生耐冷,而且就算是块冰块,也迟早会被融化的。” 沈明微微错愕。 他的眼底里竟然闪动着一片晶莹,她突如其来的疼爱让他无法说出话来,就那样被她温热的身体而紧紧拥护着 幸福的种子好像种在他心上一样,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正在抽芽开花。 窗外的大雨缠绵。 尽管车内的温馨无限上升,可林夏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有些遗憾和期待的唤了声沈明的名字,“明?” “嗯。” “” 林夏沉默片刻,却始终没听到那期待已久的话语,心底的失落无限蔓延,她微微遗憾的叹息了一声。 沈明松开了她,对上了她的眼,扑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失落。 他心中一震,却复而抿唇。 林夏假装没事,笑道:“我们回家吧,同事教我做了一道暖胃菜,我回家做给你尝尝!” 沈明微勾薄唇,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好。” 离开她脸颊之际,她眼中的失落未减半分。 沈明假装没有看见,他坐在驾驶座上,直视前方,心中却不断的风起云涌。 再等等吧 林夏,再等等我吧,你想要的承诺,我一定会给你! 停车场。 李元煦将外套懒散地披在身上,打开车门,如痞子般的一笑,“真是奇迹,叶然你今天还会大发慈悲的来接我回家。” 叶然抿唇,咖啡色的眸子藏着犹豫。 她刚才应该是没有看错 不,她确定,是他们。 那辆市仅有的布加迪威龙,以及那个瘦弱的女孩。 沈明林夏 其实早在维森庆典的时候,她天生的敏感就有所察觉了,一整个庆典上,沈明的目光几乎都是跟随着林夏的身影,不同于他平日冰冷的模样,而是带着浅笑,轻柔。当时叶然是很惊讶的,沈明这样一个脾气怪异,性格冰冷的人,能有那样温暖的神情? 叶然只当自己是看错了,毕竟她想不到,沈明会和林夏有所交集。 那该怎么办? 叶然做事从来都是果断直接,可现在却万分犹豫,李元煦是喜欢林夏的,她感觉得到,一直风流成性的李元煦难得会对林夏上心,倘若告诉他,他岂不是要痛苦死了?可要是不告诉他那他这辈子大概都只能当个傻瓜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李元煦挑眉,“难道是还没破我的记录?” “”叶然反映过来,启动引擎,“没什么,你到餐厅和谁吃饭?” “哟,难怪刚才下暴雨,叶然你竟然还学会关心我了。” 叶然瞪了他一眼。 李元煦毫不在意的冲她摆了个招牌笑容,“和维森公司的同事还有林夏。” 看啊,在他心里,林夏是多重要,她明明也是公司里的同事,却在他心上嘴上有着特别的位置。 叶然真想把手中的方向盘丢在李元煦的脸上,这个傻瓜!白痴! “哎,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一见到漂亮的女孩子总能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可是看到林夏啊,我就觉得我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堵住了,一直挤啊挤的,只要她跟我一笑,跟我说一句话,我的血液就好像要膨胀起来爆炸了一样。而且面对她,我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乐呵呵的问她最近如何,公司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真是糟糕,感觉我的风流一生都要葬送在她手上了。” 李元煦依然笑着,只要提及到林夏,他就会笑得很开心,甚至是有种自娱自乐的幸福。 拜托 叶然心中酸死了,林夏,林夏!林夏就真的这么好吗?不就是眼睛漂亮了点,脾气温柔,善解人意,勤恳工作,对人真诚,长得漂亮吗?!有,有什么好的! 想着想着,叶然心虚极了,也难怪李元煦会喜欢她,她的全身都是优点。 在李元煦眼里,恐怕林夏即使待在黑暗中,她也是充满光芒的吧。 “你趁早死心吧,她又不喜欢你。”叶然冷冷的说,就算心里十分酸楚。 “嘿,你从哪看出她不喜欢我了?” “” 叶然说不出话来,真是气死她了,这个该死的李元煦,脑袋就是不开窍!活该这么笨!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李元煦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里倒也是挺难受,其实他也知道林夏不喜欢自己,也对,他每次面对她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笨拙的模样,哪个女孩子会喜欢?更何况,每次出来吃饭总是匆匆就走,永远都聊不到一个话题去,在他面前,她仿佛都放不下自身包袱 感情啊,就一个字,累。 李元煦正感慨着,突然意识到这条路有点陌生,眉头一皱,“这是去哪?!” “”叶然静了会,声音低沉,“李老爷回来了。” 时间流淌得很缓慢并残酷,仿佛是一条死亡之河。 叶然心中叹息。 她就知道,这对怪异的父子天生就是水火不容,父亲一听到儿子的名字,马上暴跳如雷,大骂败家;儿子一听到父亲的名字,嘲讽不断,不是冷笑就是沉默。 两个人都把对方恨到了骨子里,可命运就是这么的搞笑,偏偏让他们做了一对父子。 叶然对李家当年的事情了解不多,只记得是李老爷对李夫人做了什么错事,似乎是背叛,却又好像不单单如此,但无论是什么,也不该是这样罪孽深重啊,在叶然的印象中,李元煦还的时候,李威是非常疼爱的他的,几乎是要什么就给什么,虽然平时严厉了点,但他至少还是个好父亲。 一直在旁不说话的李元煦,终于开口了。 “我说呢,你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来接我回去,原来又是要把我送到李威身边,也对,是我太白痴了,其实身边的人都是在为他卖命的,处处都在逼我,哪有一个人真心为我想过?叶然,不好意思啊,我又低估你了。” 说着,他懒洋洋的看向了叶然,送她一个不羁而冷漠的笑容。 “李元煦,你把问题想复杂了。”叶然蹩眉,她不喜欢他这样极端的时候。 “我想复杂的?拜托,这个问题简单过吗?不对,这是个问题吗?” “李老爷难得回国一次,你就不能心平气和的陪陪他老人家?!非要这样针锋相对的,你们是父子,不是仇人!你们的骨子里流的是相同的血液,怎么忍心恨得下去?!” 李元煦冷笑,“就因为我和他的骨子里流的是同样的血液,所以我也恨我自己!谁都不要逼我把这恶心的血液统统抽出来,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一定会提前发请柬给你,欢迎你来参见我的葬礼!” 叶然气极,加大了油门。 “放我下车!” “休想!” “叶然,我警告并且提醒你,想让我李元煦屈服,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我死了反抗不了你的时候!” “李元煦,那我也提醒你,我叶然今天务必要把你带走!” “想试试吗?” 李元煦笑得不羁慵懒,手指头很有节奏并带着目的性的轻轻地敲击车前收纳柜,叶然侧头看他一眼,充满了怪异和担忧,猛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还是晚了一步! 李元煦迅速地从收纳柜中拿出那把叶然的枪,快速上膛! 记者说道:“很高兴能在国内市场看到叶然,听说您在中已经杀青了,对此,您有什么感慨呢?” 叶然微笑,“这是我回国以来接触的第一部武打片,进度非常的迅猛,在好莱坞的时候,拍摄进度是非常有节奏的,但在国内的影视圈竞争ji烈,我能跟上进度还是非常欣慰的,剧组里的人员对我也很包容,耐心的为我讲戏,帮助我许多,为此我非常感谢。” 李元煦翻了个白眼,真是又狗腿又官方的回答。 记者们注意到了李元煦的不耐烦,将重头戏转向了他,微笑道:“李先生,如今叶然姐的事业风生水起,想必您也一定很高兴吧?” “啊,嗯”李元煦不善于回答问题,如果非要他回答的话,他只会把心里话照搬出来,要知道,他天天一打开电视就是叶然的消息,他已经果断的烦了。 “据传闻,您与您的父亲李威一向不合,甚至在公开场面几次翻脸争执” 叶然听到这,眉头一皱。 记者的八卦还没吐干净,李元煦便忽然冲她一笑,眸光带冷,“记者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晚似乎是场慈善晚会,而并非八卦晚会啊。” “这”记者面露尴尬,李元煦不听她废话,直接挽着叶然闪人。 “真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也难得你这个冰山老妖能跟她唠嗑这么久。”李元煦绕到了露天阳台上,松开了叶然。 恍惚间,叶然心里涌起一股失落。 “嗯?怎么不说话?”李元煦回头,见叶然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的好似在发呆。 叶然反映了过来,连忙收起情绪,“没什么。你不害怕得罪记者是因为你无所谓,你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我不可以,我是公众人物,我随时都得注意自己的形象,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心里都要十分清楚。” “那么累的话就不要做啊。”李元煦的双肘撑在栏杆上,双眸间尽是不羁与随性。他从来不把自己看重,也从不强迫自己去做任何事情,喜欢就去做,讨厌就离开,他也从不去想后果会如何,只在乎自己是否开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1章 疯狂 叶然摇头苦笑,他说得简单,因为他是李元煦。 夜风凉得仿佛是入骨的心碎。 天上的繁星点点,却衬得月光失落,从第77层看这个世界,映入眼底的都是一片霓虹灯的繁华璀璨,有些人这一辈子都不能亲眼目睹所在城市的壮观,但有些人却可以轻而易举的看这个世界,换来的,却是内心的悲凉失落。 我的眼里是一整个世界,但这个世界里,我看不到你。 “你知道吗?我早就想离开了,如果不是因为林夏在这座城市的话。” 李元煦的声音干涩,叶然背对着他,哑然失笑,素来无情的眸中闪过一片晶莹,她是演员,她可以掩饰所有的情绪,抱以微笑,平静的说道:“我知道啊,她是支撑你所有的力量。” “” 似乎是有些不甘,叶然转过身,看向了身边的人,“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 “我不知道。” “漂亮?善良?认真?聪明?” “不是因为漂亮而喜欢她,而是喜欢上她之后,才发现她有多美。也许哪天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莫名其妙的,忽然就喜欢上了,我只是觉得她和身边的女孩都不同,明明像个雪莲一样纯净,却又像罂粟和玫瑰一样,魅惑致命,与众不同。” “”是啊,感情就是莫名其妙的没有道理,就像她莫名其妙的很在意李元煦一样,他的优缺点她统统都可以说出来,甚至可以破口大骂着他的坏处,但心里就是无法讨厌,就是喜欢他喜欢得要疯了,可嘴上,却一点都不能表露。 叶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元煦,双眸却泪光闪动,浑身冰凉,却不及心里一分。 李元煦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 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假如林夏在你面前说着自己有多爱沈明的话,你大概就知道我心痛几分了。每当你站在我身边,却又诉说着有多喜欢她的时候,你懂不懂那种被千刀万剐却只能一声不吭的感受?你不懂,否则,你于心何忍 叶然沉默,目视前方,看着李元煦眼中的壮观。 我们总是看着前方的风景,同时忽略了身边最亲的人。 晚风轻轻,大厅里的晚会似乎很热闹。 忽然,身后传出了一道华丽傲慢的声音—— “哟,这不是李少和大明星叶然吗?幸会幸会,早听闻你们二人会出席,只是一直没见着你们本人,总算,在这碰面了。” 叶然和李元煦一同转过身。 说话的人正是一位贵妇,身穿淡黄旗袍,脸上的脂粉厚重,却难遮那眼角的细纹,身材丰满性感,明明是早已三十出头的有夫之妇,却还打扮得如此艳丽,李元煦一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水性杨花”“破鞋一双”的代名词。 叶然对此人毫无好感,“您是?” “我如今已是容夫人,叶然,你和元煦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们呢。”容夫人笑道,一脸的老奸巨猾。 “是吗?”叶然微笑,眉头却轻轻蹩起。 李元煦看都不想看那位容夫人,眼神一撇,不经意看到她胸前的饰品,猛然一怔。 是uid! 这个贱人,她怎么配?! 她竟然还有脸收下uid! 叶然顺着李元煦的眼神看去,见是一条价值非凡的珠宝项链,也不觉得a里奇怪,倒是容夫人看他们两人都看向自己胸前,微微一笑,颇有得意的色彩。 “元煦,还记得这个吧?是uid,当年你和你爸竞争它可厉害了,对了,我听说,你好像是为了你的母亲唐婉华吧?” 叶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胆,不但敢妄自扯着李元煦的伤疤,她竟然敢还直呼唐婉华的名字 “容夫人,不要仗着自己是长辈就敢胡说八道,我李元煦从不尊重人,管你是男女老少。”李元煦双拳紧握,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在忍。 今天李威也在,整个市上流社会的人几乎都在,他无论如何都得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绝对不能丢人,绝不能让别人看不起自己! 容夫人似乎也是料到李元煦今天不敢发飙,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双手环胸,冷冷一笑,“不过是区区uid罢了,元煦,不是我说你,怎么说你也得跟你父亲好好相处,好歹父子一场” “这位容夫人,李家的家务事不用你操心。”叶然径直打断,“我听闻容老爷前些阵子出了意外,在家静养,照理来说,容夫人你应该没有时间来参加这场晚会才对。” “这”容夫人被叶然说得无语,转而扫她全身上下,冷言嘲讽,“叶然如今都成了个口齿伶俐的大明星了,果然,世面见多了就不把长辈放眼里了,想当初你在李家的时候,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呀。” 李元煦的双拳握得越来越紧,仿佛随时要爆发一样。 他怒瞪容夫人。 叶然不懂李家过往的事情,她担心李元煦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忙拉了拉他的手臂,谁料,李元煦竟暴怒得一把甩开!—— 叶然一惊! 李元煦大步走到容夫人的面前,俯视着她,琥珀色的眸中弥漫着无穷无尽的厌恶与憎恨! 容夫人惊怔在原地,李元煦恨恨地盯着她,面目狰狞,“你有什么资格带uid?!她是我母亲的遗物!你这种贱人你怎么配?!” “”容夫人脸色大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当初把uid捐赠出去的时候,我恨我自己没有能力将它留下!可后来,在拍卖会上他又突然叫价,要买下uid!我以为他是良心发现,可谁知道,他买下uid的原因只因为你想要它!你这种贱人你怎么配得上uid?!” 拍卖会上。 uid的图片出现在了大屏幕上,屏幕上,那个尽显神秘的宝石正散发着光芒,玲珑剔透的深红色仿佛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芒,它令人向往,神秘魔幻,妖娆性感。 所有人都为之疯狂! “uid为唐婉华女士的遗物,她生平以来最爱的饰品就是uid,起价为三万!现在开始竞价,请各位举牌报价!——” “三万一千!” “三万三千!” 李元煦怒视坐在另一边的父亲,他竟如此狠心的拍卖了母亲的遗物!母亲生平最爱的uid何止三万?!可他,竟能如此放纵这些竞标者!不可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将母亲的遗物重新拿回,他要让uid的价值重现! 李元煦举牌,清晰的声音响彻全场,“十万!——” “十万?!” 全场震惊。 “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十万一次,十万两” “二十万!——” 苍劲有力的声音猛然响起,众人顺着声音望去,竟是李元煦的父亲李威! 他高举着报价牌,面不改色。 天,他们可是父子啊!竟针锋相对的争夺唐婉华的遗物?! 李元煦心中一震,是父亲把母亲的遗物捐赠出去的啊可他,现在又忽然想买回来了?是良心发现了么?是他终于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了吗? 正当李元煦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竞价时,身边坐的人,正是容夫人,她妖娆一笑,冷讽道:“看看你父亲,当初真是多此一举,早要把uid送给我的话,何必捐出去呢?” 李元煦呆怔,宛如晴天霹雳。 “二十万一次,二十万两次!” 思绪被拉扯回来,李元煦猛地报牌,一下高喊三十万,其余人不敢再竞价了,一是价格已经太奢侈,二是没人敢插手李家的家事。 整个拍卖现场成为了李家父子的竞争。 “五十万!”李元煦怒道。 只要想到是李威将母亲的所有遗物都捐赠出去,只要想到是他对不起母亲在先,只要想到是他让母亲自杀!只要想到他竟然还和容夫人有染!只要想到这些,李元煦就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粉身碎骨! 李威却仍然面不改色,薄唇微勾,类似嘲讽,“六十万。” “八十万!” “九十万。” “”李元煦咬牙,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却找不到一个出口发泄,他的资产不多,刚刚高喊的价格就几乎要了他的命,而父亲更可以轻而易举的限制他的资金 九十万 李元煦痛心疾首,他还是没有能力为母亲夺回uid吗?! “九十五万”李元煦已经开始没有了底气,他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眸中带恨,失望,冷意,嘲讽,百转千回,最终化为了一个字—— 碎。 李威也忽然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举牌,“一百万!——” 他就是要让那个年少轻狂的子知道,他才是王者,他才是不允许被忤逆的,他才是无所不能的! 叶然惊怔在原地,竟也忘了上前去劝阻李元煦,而容夫人早已花容失色。她当年是唐婉华的好姐妹,虽也是已有家世,却身心嫉妒唐婉华的命运,便仗着自己的姿色不断勾引李威,好不容易到手,也好不容易将唐婉华击垮 李元煦心中大痛,他的母亲一生从未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却连遭父亲多次背叛打击,一次是某个女大学生,一次是眼前这个贱女人! “uid还给我!——” 李元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朝着容夫人怒吼道,不等容夫人同意,他便猛然扯下她脖颈上的项链,用尽全力的握在掌心中,大步走向晚会大厅! 容夫人惊吓过度,昏厥在地,叶然已无心顾及于她,见李元煦的情绪,生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连忙跟上前,“元煦!” 热闹非凡的晚会。 五光十色的现场,金碧辉煌,男的打扮得体,女的婀娜多姿,他们面带着微笑,在这璀璨的光环下露着最虚伪做作的表情,他们身上的装饰品价值非凡,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自身的肮脏,他们彼此微笑着,背地里却藏着一把刀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向你致命一击 李元煦站在大厅中央,猛地觉得天昏地暗。 他胸口的那团怒火仿佛越烧越猛烈了。 他忽然好想,好想将宴会上象征着华贵的桌子翻起来,重重地砸在这些人的身上!他要惹恼他们,他想看看他们撕破华美的伪装是什么样子,只要想到他们的真性情有多狰狞,多恶心,他就会觉得非常畅快 等等! 他的视线怎么忽然涌上了鲜红的血迹?! 满是血液的浴室里,母亲麻木地趴在冰凉刺骨的地板上,血从她的手腕中不断涌出,甚至还冒着令人作呕的血泡 他惊怔地站在浴室门口,母亲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母亲瞪着那双布满了血丝的双眼,苍白而染到了血液的嘴唇微微张开,她的手指轻轻动弹,却,没有力量支撑起她 血液蔓延到了他的脚下 他的胃里风起云涌,他的脚下一晃 “元煦!我们出去,不要再待在这了!” 恍惚间,一道轻柔却冰凉的声音叫住了他,他的胳膊被一股力量牵制住,带着他,就这样带着他逃出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 深夜十一点。 叶然带着李元煦逃离了那栋虚伪的大楼,李元煦恍惚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曾开口,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脑袋微侧,琥珀色的瞳孔早已没了焦距,明明像个没有了生命的木偶,可手中却仍然死死地握住那条项链 他就像用尽了生命一样的去保护这条项链。 忽然间—— 李元煦的嘴角向上,似笑非笑,他一手紧握着uid,一手抚上自己的脖颈处,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身上的项链 是那条刻着ly的项链,叶然蹩眉,那似乎是李元煦年少时他父亲送的礼物,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项链,价格不菲,精致高贵。 李元煦虽然嘴上说非常痛恨父亲,可他也不曾摘下过那条项链,他依然把那条项链看作是自己的生命一样。 这算自欺欺人吗? 叶然叹息,李元煦时候的性格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那时候的他乖巧可爱,孝顺长辈,一笑起来就像个纯净的天使一样,可现在,他却像个早已沉浸地狱的恶魔,他口口声声的说着不信亲情,可却又渴望着家人的呵护他是矛盾的,他是需要被保护的。 是这个家毁了他。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总是乖巧的他忽然不说话了,那段时间李家的事情很多,克鲁斯便让叶然回了美国,等她再度回到市的时候,李元煦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却仍然憎恨于她的冷漠。 他的笑容不再像从前干净,仿佛沾惹了什么一样,性格也开始狂妄起来,明明放诞不羁,却又仿佛只沉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封闭,不信任何人的劝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2章 内疚 叶然忽然觉得很内疚 “元煦”她停顿了好久,“对不起。” 李元煦一愣,随后失笑,笑得仿佛要把眼泪也一同笑出来,“对不起什么?” “我很抱歉当年没有像现在一样救你出来,如果当时我能给你一点安慰,而不是冷嘲热讽的话你恐怕你这些年,也不会活得这么累。” 叶然说得很平静,可心里却懊恼不已,奇怪,不是把话都说出来就会如释重负吗?为什么她反而更内疚了?为什么她心里好像被塞进了更多的棉花,堵得她要疯了 李元煦哈哈大笑,“这些年我一点都不累啊,你想想,时候的我那才叫累呢。每天活在父母的安排下,射箭c骑马c认真学习各种礼仪而现在呢?我活得非常好啊!我可以随便什么时候去酒吧,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喝得酩酊大醉,喝到天亮都没有人管我!我可以随便安排自己的任何事情,反正没有人会管我,我无所谓啊!我有着自己的王国,我就是国王啊!” “”叶然叹息,她将车停在了马路边。 “怎么?开得不畅快吗?我觉得半夜飙车特别舒服啊,你看,”李元煦忽然精神,笑得有些得意,他指着前面那个路口,“那条路是我和别人飙车的路线,我曾在那出了两次车祸,浑身上下都是惨不忍睹的伤疤啊可我还活着,真刺激!” “你不看重自己的生命吗?” 叶然蓦地问道,她直直的看着李元煦的双眸,看得他一愣,连忙心虚的逃开她的眼神,嬉笑道:“生命能值多少钱?有的人家财万贯,有的人留宿街头,到头来,无论是怎样的命运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啊,早死晚死都一样,早死还早解脱呢,你说是不是?” 叶然不语。 李元煦摊开双手,笑如痞子般的坏,“叶姐,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叶然收回了视线,目视前方。 夜晚的道路仿佛泛着淡淡的迷雾,最远的尽头有着灯光,象征着希望般神圣,但弥漫周围,伴你前进的却是一片漆黑。 李元煦伸手按开关,将车窗摇下。 肆意的冷风“呜呜”地刮了进来,他笑得也很嚣张,“没想到风吹得这么大,真舒服。” 叶然的秀发也被冷风吹乱,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元煦的笑容。 该怎么形容那样的笑容 骄傲自负,嚣张狂妄,明明是一个傲者姿态,却让人忍不住的同情可怜他。 “李元煦,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肯放下伪装?” 叶然蓦地开口,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静得连冷风嘲弄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元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琥珀色的眼眸里装得仿佛不是瞳孔,而是一点点堆积起来的碎片,明明想要露出针芒刺伤别人,却一不心地刺伤了自己。 “伪装?”李元煦回头,失笑的看着叶然,带着点不可思议的疯狂味道。 “” “我为什么要伪装?我过得这么快乐我为什么要伪装?!” “你扪心自问,你快乐吗?” “你是我吗?你凭什么敢肯定我的情绪?!我自由自在的,我想回家就回家,我不想回家我就可以在外通宵!我有钱,我还有一个人人都羡慕的出身,这样一个让所有人嫉妒的我为什么不快乐?!” “有钱,有好的出身,没有人管,自由自在,这就是真正的快乐?” “”李元煦怔怔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他说不出话来了,他不快乐,他自己骗了自己好几年,他以为可以就这样骗下去,骗自己,骗别人,伪装着一个自我良好的模样对着别人玩笑,他以为他演绎得很好,他甚至觉得自己有去当演员的天分,可其实,他谁都没有骗过去,包括自己。 “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 “” “你每次笑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心痛。那明明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 “一个人背的包袱是有限的,撑不住的时候就是撑不住,老老实实的告诉自己,让自己别累着,这有错吗?为什么非要逞强?” “你不也是吗?” 每个人在安慰人的时候都是位大师,可在面对自己的问题时,往往手足无措。 叶然一愣,随后,像抚摸孩子一样的摸了摸李元煦的头,轻柔轻语,“乖,我是个演员,现在是我担当一个安慰别人的角色的时候。” “我不需要安慰。”李元煦说着,却没有甩开叶然的手,他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声音都轻轻的颤抖。 “那就当这些都是废话好了。” “” “我知道,你妈妈一直是你心里的痛,我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想要和你说到这个话题,因为我目睹了任何人在你面前提及了你妈妈后,被你痛打一顿的场面。你是幸运的,曾经拥有过妈妈,你也是不幸的,亲眼目睹妈妈临死前的模样,并且没有能力救她。” 说到这的时候,叶然的眼泪忽然掉落,悄无声息,她抱住了木然的李元煦。 李元煦一动不动地被她抱在怀中,头靠在她的胸口处,眼角也悄悄的湿润。 他紧紧地握住了uid。 “元煦,其实我很羡慕你曾有过妈妈的爱护,所以的时候来你家,我总是和你争着伯母的宠爱,然后看你气得跳脚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得意我从到大都看透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所以我是麻木的。我知道这几年以来,你一直活得特别痛苦,在李威的面前装作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在别人面前又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好像天塌了都与你无关,其实我知道,你只是把所有的痛都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抗” “”他面无表情的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时候,离世岛上的老人家告诉我,死去的人其实并没有离开我们,他们化为了这个世上静止的东西,地上盛开的鲜花c天上闪闪发亮的星星c飘忽不定的白云任何东西都很有可能是那些我们曾经最亲的人。元煦,要相信你的妈妈没有离开你,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又怎么舍得离你而去?她说不定就是天上那颗最明亮的星星,看着你开心而感到快乐,看着你颓废而感到心碎。” 夜空中,繁星璀璨,最亮的那颗星正一闪一闪,散发着希望的光芒。 “是真的吗?” “当然。”叶然轻笑,她相信,她的妈妈也是天上的那颗繁星。 车内的气氛渐暖,冷风灌进却也好像不再那么冰凉。 叶然仍然抱着李元煦。 李元煦不舍离开这份温暖,他的头越来越沉重,恍恍惚惚。 沉默许久。 他的内心不安,沙哑的问道:“是因为可怜我,所以才说那么多话来安慰我吗?” “”叶然的指尖温热,穿梭在他柔软的发丝中,嘴角带笑,温柔轻轻,“说那么多话只是想让你重新振作,想弥补我从前犯的错误,想及时的拉你离开那个困扰你这么久的迷中我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也不懂得怎么安慰,所以能让你平静下来,我很欣慰。” 李元煦哭了。 他忽然间痛哭了起来,他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叶然的怀中嚎啕大哭,他无法说出话来,他无法阻止这种猛然间迸发的情绪,他想哭,他想将身体里缓缓流淌起来的血液都哭光,他想把这些年来的苦累都哭出来 叶然紧紧地拥着他,眼泪悄声无息的掉落。 会过去的,一切不好的阴霾终究会散去,有我陪伴你,一直陪伴你 时间缓缓流动,这段时间以来的日子过得平淡,却又匆促。 若是往常,大概只有林夏习惯这样的日子,但现在,就连沈明也受她的影响,反倒觉得这样淡淡的人生充满着真实,他上班前可以吃到她做的温馨早餐,下班后也能跟她一起享受二人世界,甚至在吃饱饭后,还可以手牵手的去区散步。 平淡里流露出的温馨,才是最为贴切的真实。 区花园。 路灯立在道路两旁,洒下的光辉从尽头看非常梦幻,沈明和林夏手牵手的散步,脚下是两道斜斜的影子,温馨十足。 沈明牵着林夏的手,说道:“这段时间不能陪你了,公司在冬沈推出的活动太多,我有些忙不过来。” 他这段时间特别忙,但又不想忽略林夏,总是在上班时努力的将工作做完,实在拼不完的工作才带回家,有时候他在公司连午饭都顾不上吃,每天累得都要靠喝咖啡来完成工作,甚至是一下午就要喝好几杯才能提神。 林夏并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的辛苦,总以为他和从前一样,时间多得可以挤出水。 她眨眨眼睛,“没关系,你这段时间一直陪我,又要工作,肯定很辛苦。” 二人走到了区的湖边,这里的美景非一般的漂亮,湖水微波荡漾,淡淡的灯光倒映在湖面上,再加上两岸的柳树,颇有点古典之美,柳条垂下,微风轻轻一吹,它便跟着轻轻一扬,又美又醉人。 似乎有很多的情侣把这当作是约会圣地。 沈明坐到了长椅上,长臂一伸,林夏便落在他的怀中,她尴尬的看了看周围,说道:“还有人呢。” “他们也是这样。”沈明不以为然,他牵着林夏的手,让她环抱住自己,暧昧又亲密,看着她就像初次约会一样紧张的眼神,不禁失笑。 “笑什么?” “没有。” “分明就有,还笑!” 见沈明笑得更加肆意,林夏羞恼极了,握起拳头捶在他的肩膀上,不痛不痒的,沈明浅浅一笑,向她承诺,“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带你出国。” 带她去巴黎好了,那里是女人最爱的购物天堂。 或者,带她去东京?那里的樱花漂亮又浪漫,她一定喜欢。 不然去拉斯维加斯好了,那是世界上最庞大的赌城,她嗯,她肯定不感兴趣,那还是算了,由她决定好了,无论巴黎还是东京,她喜欢就好。 “出国?好好的干嘛要出国?”林夏一愣,不解,沈明刚要回答,她便想到了什么,兴奋道,“对了,我后天就要和总监到a市出差了。” “临时决定的?”沈明蹩眉,之前都没有听她提起过。 “是啊,我今天才被通知的。我转正的时间不久,但是总监说我表现得很积极,于是决定带我一起出差。”林夏很高兴,至少她被公司认可了,付出的也都得到了回报。 沈明挑眉,这个丫头对待工作真是满腔热血,只要被上司的表扬了一下,马上就高兴得不得了,回到家还给他准备大鱼大肉的,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 “总监是男的女的?” “当然是男的啦,我们的财务部总监,叫周凯,为人”林夏正想大夸特夸这个总监的人品,不料,忽然察觉到某人炙热的眼神,马上闭嘴。 沈明不爽,“就不能不去?” 他的女人竟然要跟随其他男人去别的城市 林夏囧,这人的占有欲还真是强烈,“当然不可以不去了,我都已经答应总监会好好表现的,再说了,只是去个两三天,又不是去两三年。” 沈明的脸更臭了,一天都不得了了,还两三天。 “那你去的这段时间里,我的伙食怎么办?” “你还有个全能秘书方苒呀。”林夏瘪嘴,沈明真是一点好话都不会说,她都要去出差了,他担心的竟然是伙食问题,真该饿他个两三天才对! “方苒只会买饭,不会做饭。” 沈明面无表情道,纤长的指尖缠绕着她的秀发,双眸无情,看得林夏很不高兴,抱怨道:“沈明,我都要去出差了,你就不能笑一个吗?一副僵尸脸,连句好话都不会说。” “女人都喜欢听情话?”沈明挑眉。 “当当然了。” “那我昨天说的时候,是谁羞着脸求我闭嘴?” “拜托,你你那分明是流氓话”林夏又羞恼又窘迫,她坐在沈明的腿上,心里一时不爽,大着胆子去揪他的耳朵,“笑一个嘛,你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不好看。” 沈明的脸很臭,被自己的女人揪着耳朵,更臭了。 林夏瘪嘴,“再不笑的话我就去跟我们总监打个报告。” 沈明失笑,“你们总监还管得了我?” “我的报告是,让总监带我在a市多学习几天,最好留个十天半个月的。” “你敢?!”沈明怒,让你去个两三天都是宽宏大量了,你还好意思要求多待几天?林夏要真敢这样,他会连夜派人赶到a市,亲自把她绑回来。 林夏表面装得正经,却硬是忍不住想笑的冲动,“我要是敢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3章 冷哼 沈明冷哼,“你要是敢,我就让人到a市把你大卸八块,直接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林夏囧,他还真是心狠手辣,不过想想,他一听到自己要多待几天就火大的样子,还真是很可爱! “对了,晨在学校过得还好吗?”沈明问道,林夏笑了笑,回答一切都好,晨住在学校宿舍里,因为是学生会主席,为人又乖巧可爱,老师们十分看重他,生活上的事情没少悉心照顾。 沈明算了算日子,林夏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快要过生日了,叫上晨还有夕杨,那刚刚好,“等你出差回来,叫上晨还有夕杨,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林夏一怔,这是沈明提议的? 她说不出是a里奇怪,可就是觉得他的行为很让人惊讶。 “怎么这么看着我?”沈明挑眉,她的眼睛本就漂亮,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人看,会让人很受不住。 “”林夏双颊泛红,赶紧挪开了视线,她只是一瞬间觉得温柔体贴的男人很好看,“好啊,到时候我回来就联系他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一家人 估计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已经习惯了生活有他,像家人一样的存在了。 林夏显然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她开心的靠在沈明的怀中,嘴角边尽是甜蜜的笑容,沈明勾起唇角,眼底深邃,荡着无穷无尽的爱护。 a市飞机场。 经过几时的折腾,林夏和财务部总监周凯终于下了飞机,刚走出甬道,维森的合作公司人员便来接他们,先是去餐厅吃了顿饭,后又为他们安排酒店,让他们先休息,明天再细谈工作内容。 林夏一下飞机就发短信给了沈明,他向来不太喜欢回复短信,林夏倒也不介意。 酒店套房里,林夏正在整理衣物。 门铃忽然响起。 林夏上前,打开门,见是周凯站在门口,一脸的斯文儒雅,他笑道:“林夏,我想去附近的商场为我的家人买些礼物,但不知道要买些什么,你可以给我点建议,陪我一起吗?” 林夏自然不会拒绝,碰巧,她也想买些礼物,回去送给身边的人。 二人一同前往酒店附近的购物商场。 男人通常是不喜爱购物的,但周凯的耐性极好,甚至,在生活方面,这个精明能干的总监显得十分笨拙,不时的询问林夏意见,“这件裙子会好吗?还是送个胸针?这个项链的颜色如何?是粉色好看点,还是这个紫色好看些?” “总监夫人都喜欢些什么?”林夏失笑,原来总监在购物方面会显得这么手足无措。 周凯尴尬的扶了扶镜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她都喜欢些什么东西,出去购物的时候,她总是随我的喜欢,好像什么东西她都可以接受,所以在为她选礼物的时候,是最简单,同时也是最困难的事情,毕竟我都不知道她的喜好。” 林夏说道:“总监夫人总是迁就你吗?” “是啊,我询问她意见的时候,她永远只会说,只要是我买的,什么都好。”周凯叹息,“所以只好麻烦你了,林夏。” “总监客气了。”林夏微笑。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夏一边帮周凯挑选礼物,一边又给予他不少意见,最终,周凯为他的夫人买了一套佯装,还有一条很是精致的丝巾。周凯很感谢林夏的建议,一直想要送她个礼物,林夏却连声拒绝,她羡慕道:“总监夫人真是幸福。” “林夏,你也不了,难道还没有男朋友吗?”周凯的家教很好,员工的私生活他是不会去过问的,但对于林夏,他实在是有些好奇,按理说,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不是会有很多的追求者么? “”林夏想到了沈明,心里叹息一声,嘴上干笑道,“还,还。” 见林夏如此,周凯也不再过问。 林夏也买了不少的礼物,可在挑选送给沈明的礼物时,她却有些犯难。 他的口味独特,生活上大大的事情都特别的挑,万一她选中了一个不合他心意的礼物,那不是又白花心思了吗? 沈明,你可真为难人。 周凯见林夏在领带专柜前犹豫不决,好奇道:“怎么了?是挑不出喜欢的款吗?” “呃,我是担心自己选的礼物,对方不喜欢”林夏指了指那条黑白斜纹的领带,“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嗯,眼光很好呀!”周凯笑了笑,“只要是一份心意,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这条领带的价格也不算低,怎么说也应该可以入沈明的法眼吧?除了领带,她还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了,咬咬牙,决定买下,“姐,麻烦你帮我把这条领带包装起来。” 走出商场,两人便决定回酒店休息了。 林夏收拾完毕后,躺在被窝里,翻来翻去的,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好像少了一个臂弯的温暖似的,而这张单人床,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显得宽大。 突然好想他。 林夏掏出了手机,上面没有一条短信,也没有一个未接电话。 心里忽然好失望,沈明,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嘴上说不希望我在a市多待,可这才第一天,你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短信也没有发,真的不想关心关心我吗? 林夏懊恼的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明天上午就要和维森的合作公司见面了,她不好好想想工作的内容,却在这里想七想八的,甚至还在吃醋沈明不联系自己林夏啊林夏,快睡觉吧! 她刚翻了个身,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沈明!”林夏条件反射的念出他的名字,猛地坐起来,拿过手机,见到来电人果真是他,心里兴奋至极,马上接起。 “休息了吗?”沈明的声音传来,微微疲惫。 “已经躺在被窝里了,你呢?”林夏强忍着自己的激动,声音平静的问道。 “才刚回到家,没有你,很无聊。” 他还真是不会说话,无聊,无聊才想到她吗?林夏刚想抱怨,猛然想到,现在都几点了?都快十一点了,他才回到家?! “你加班加到现在?”林夏担忧的问道,艾纽公司里的运营工作真有这么多吗?这么晚才下班,他的声音听起来也特别疲惫。 沈明淡淡的“嗯”了一声。 “那你吃饭了没有?!是快餐吗?哦,是方苒给你做的吗?有吃就好,那你现在肚子还会不会饿?我听你的声音觉得你好像很累,那还是快点去休息吧,对了,明天气温会下降,记得多穿点衣服!” 林夏滔滔不绝的叮嘱道,沈明缓缓勾唇,眉目间的忧愁也消散不少,他喜欢听她担心自己的语气,喜欢听她这样唠唠叨叨的,就像是对老夫妻一样。 见电话那头没有一点的回答,林夏微微拧眉,“沈明,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有,都听进去了。” “那就好” “时间不晚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沈明淡淡道,已经很晚了,她明天还有工作,应该早点睡觉才是。 “哦”林夏抱着手机,有些舍不得,就这样结束了吗?她遗憾的补充道,“那晚安!” 挂掉电话,林夏重新躺好,可睡意就像消失了一样,失眠了好久,她胡思乱想了一会,才终于睡着。而另一边的沈明,也是失眠了许久,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空空荡荡的,心里像发了疯一样的想她,却又得狠狠的抑制住。 思念的滋味就像是飘忽在外的白云,悠悠荡荡,始终不停。 好啦,林夏的爱情故事的到此结束,下面是她和沈明的儿子沈烨的爱情故事: “一万块,今晚,把她上了。”水心绫将一个纸袋轻蔑地扔在了鸭舌帽男人的面前。 “你确定?她可是你的妹妹” 酒吧间里光线昏暗,映出了男人坚毅的唇角,唯美的弧度微微上挑,冷笑浮现。 水心绫嫉妒地喘息着,眼眸含着泪水,她疯狂地爱着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爱着自己的妹妹,她的心痛如撕裂,她只能毁了她。 男人微微一笑,收了钱,然后把一个药包放在了水心绫的面前。 “成交,这个给她喝下去。” 水心童叹息地放下了电话,一周后就是她和费振宇的婚礼了,原本该开心的,却因为姐姐酗酒让她懊恼不堪,电话里,她话语不清,一定又喝到烂醉如泥了。 推开酒吧间的门,一股忧郁夹杂着酒气钻入了心童的鼻孔,她厌恶地皱起了眉头,目光很快锁定了正在喝酒的姐姐水心绫。 “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心绫迷醉地看着美丽的妹妹,眼中都是嫉妒。 “姐,别喝了,跟我回家。”心童拽着姐姐,姐姐却给了她一杯酒。 “喝了,姐姐就走。” 为了让姐姐离开酒吧,她接过酒杯喝了下去,然后拉住了姐姐的手,可她刚转过身,双腿一软,直接摔倒在沙发里,在失去知觉之前,她恍惚地看到有个高大的人影晃动着,接着一个男人抱起了她 午夜1点。 夜未央酒吧间的门开了,一个衣着破旧的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他压低了头上的帽子,大步向酒吧较远的地方走去,一辆兰博基尼魔鬼越野车停在那里,周围站着十几个黑西装的保镖。 车门被拉开了,男人抱着女人上了车,兰博基尼魔鬼越野车缓缓地开了出去。 车厢里,男人摘掉了破旧的帽子,面容骨感俊朗,眸子犀利沉稳,他冷视着窗外,点燃一只雪茄,吸了起来。 她的双眸倦态地眨动着,眼前是一跳一闪的烛火,烛光中好像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心童的眼前仍旧模糊一片 高大的身影移近了她,修长的手指扬起,他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慢慢俯身,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凝视着她。 “只有一万元,我高估了你” “等不及了?” 她蜷缩着身子,睁开了眼睛,光线微弱,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她摸到了床上的质感,也闻到了房间里的味道,心头猛然一震,这不是她的卧室 心童睁大了眼眸,下身传来一阵阵灼烧的刺痛,刚才的不是梦,是真的发生了。 “不” 心童痛苦地呼喊了起来。 哗哗的流水声传了过来,她警觉地看向了房间里的洗浴间,微弱的光线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睛,一丝微风从身上滑过,带来清爽感觉,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了,窗户是开的?那是不是说,她现在呼喊会有人听到的。 “救,救命!”心童尖叫了起来。 “狡猾的女人!” 一个黑影从沙发处走了过来,一把将她的嘴捂住了。 “被惹火了我!” 他冷漠地说着,然后将她的双手用什么东西绑在了身后,将一块毛巾塞在了她的嘴里,这才安心地站了起来。 接着窗子关上了,窗帘也拉上来,房间里再次昏暗起来。 “ 他冷然地端起了她的下颌,语气不容置疑:“别和我反抗,三天很容易就过去了。” 水心童无法忍受三天,她毫不犹豫地张开了嘴,对准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声闷哼,她咬了正着,男人吃痛,直接捏住了她的腮帮子,差点将她的颌骨捏碎了,她才张开了口。 “该死的!” 男人咒骂了一声,显然这一口咬的不轻。 心童舔舐着嘴里的咸腥,一阵恶心差点让她吐了出来,她羞恼地大叫着:“不要再来招惹我!” “我的手” 男人的脚步声离开了大床,渐渐地远去了, 心童无力地喘息着,必须离开这里,她尝试着下床,在黑暗中摸索着自己的衣服,她要回家。 一个趔趄,她摔倒了在地毯上,柔软的感觉让她知道地上铺着高级的地毯,这里应该是一个奢华的房间。 什么都看不见,她好像盲人一样,这个房间里一定有灯的。 心童的手顺着墙壁摸索着,很庆幸她终于摸到了开关,欣喜地按了下去,房间顿时一片雪亮,长时间适应了黑暗,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墙壁,慢慢尝试睁开眼睛。 印着郁金香的壁纸,古典的壁灯,还有她慌忙看向了地面,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而是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 她的身上穿菏泽一条白色的公主裙,头发梳理过了,床单平整,被子盖在她的腿上。 伸出双脚,她的脚指甲被涂上了淡淡的粉色,慌忙伸出了十根手指,难以置信,也是淡淡的粉色,而且涂得很精心,很细致。 地毯上放着一双红色的名牌高跟鞋,和她的衣服几乎是完美的搭配,脚伸进鞋子了,很合脚,心童站了起来,扶着墙壁行走着。 那个男人呢?心童胆怯地搜索着,房间里没有,洗浴间也没有,他消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4章 凄苦 转过身,慢慢地走到了茶几边,自己的皮包在还,手机放在皮包上,手机的边上还放着一个药片,药片的名字是“米非司酮片”。 一颗泪水无奈地滴落了下来,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拿起了药片,放在了嘴里,用清水送了下去。 这个套房的价格至少要十几万一个晚上,一个流氓地痞怎么可能住得起这么昂贵的房间,茶几上还有几瓶茅台酒,三瓶“”。 水心童无力地坐在沙发里,她要报警吗?只要这件事传扬出去,一定会引起巨大的连锁反应,媒体就怕找不到这样的新闻吸引观众的眼球呢。 还有她的家人,她的未婚夫,该怎么面对大众的鄙夷,模特公司也会因为蒙羞,绝望地捂住了面颊,心童抽泣着。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心童心头一震,他不会去而复返吧?惊恐地缩着身体,进来的竟然是一个服务生,他将饭餐摆在了心童的面前。 “夫人,这是您的餐点,先生离开的时候交代送到您的房间里来,这间套房已经退了,您还可以滞留三个时。” 心童看着饭餐,那个男人竟然以夫妻的名义住了进来。 “他是谁?”心童抓住了服务员的手,服务员吓坏了,惊慌地说。 “他不是您的先生吗?” “他叫什么名字,应该有登记信息的。”心童精神恍惚地问着,她要知道他的名字,她不能咽下这口气。 “是您的名字,水心童。” 心童无力地松开了服务员,自己好笨,恶人怎么会用自己的名字登记房间呢。 “他长的什么样子?”水心童被男人蹂躏了三天三夜,却没有看清他的样子。 “很帅!” 服务生回到一个模糊的概念,然后退了出去。 必须离开这里,心童突然觉得好害怕,她拿起了皮包,手刚放在门把手上,门就被大力地拉开了,房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姐姐”心童呼唤了出来。 “心童,姐姐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之后,就赶来了,你真的在这里”水心绫的面色苍白,带着自责,她张开了双臂,将妹妹心童抱在了怀中。 心童伏在姐姐的怀中,大声地哭着,泪水打湿了姐姐的肩头。 “怎么了,心童?” 怎么了?姐姐不知道吗?那天晚上在酒吧间里,心童记得清楚,她喝下了姐姐给的红酒,然后晕倒了。 “告诉姐姐,你哭什么?”心绫一脸迷惑。 “姐姐,有人对我”心童说不下去了。 “你被男人” “他强暴了我。”心童抱紧了姐姐,那些恐怖还在她的心头。 空气似乎在此时都不流通了,姐妹两个相拥着,水心绫的肩头抖动着。 “我要回家,姐。”心童的身体仍旧虚弱,她需要温暖安全的环境疗伤。 “不行,心童,你不能这样回家,妈妈会看出来的,去度假别墅,先住几天,等心情平复了再回来。” 姐姐的提议很正确,水心童现在的状态很差,她需要时间,将发生的一切都清理掉。 机械地离开了酒店,心童坐在姐姐的车上,精神仍旧有些恍惚,到了度假别墅的时候,她好像病了一样,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水心绫亲自下厨做饭,给心童熬了粥,一口口地喂着她。 “心童,好好睡觉,不要再想了,你是知名模特,发生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忍忍吧。” “姐,你那天在哪里?”心童吃着粥,问了心里的疑惑,为什么是她被带走了,姐姐却浑然不知。 “那天,姐姐失恋了,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还在酒吧的沙发里,我到处也找不到。” “酒是你给我的,姐姐。”心童咬着唇瓣,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喝下有药的红酒。 “心童,那酒我也喝了,不要怀疑姐姐。”心绫满眼的泪痕 “酒里有迷药。” 心童几乎听不见姐姐在说什么了,她低语着,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似乎黑暗中,他在坐在沙发里,吸着烟。 心童病了,她发烧了,并胡乱地呓语着。 “不要过来,求求你” “心童,姐姐也是没有办法,对不起”水心绫握着几乎昏迷的妹妹,不断地道歉着。 心童吃了药,睡了一夜,第二天,好像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只是偶尔的,她还会哭泣。 “我要告诉振宇哥,我想见他。” “这时候见他,不太合适,你们就要结婚了,如果他知道了万一悔婚,我们家也会很没面子。”心绫劝解着妹妹。 “我不能隐瞒他,姐姐,如果他爱我,就该接受这一切。”水心童让费振宇糊里糊涂地娶了她。 “好吧,晚上我叫他来,不过可能会晚点,至于发生的那件事,还是你自己和他说吧。” “谢谢姐姐。” “姐姐希望你们幸福,心童” 水心绫看着妹妹脖子上仍旧残留的青痕,她尴尬地避开了目光。 “如果要靠谎言维持幸福,心童宁可不要。” 水心童沉溺在她和费振宇的往事中,他大她五岁,却一心要娶了她,那种青梅竹马的爱情,让心童对其他的男人不屑一顾。 “他守候了你十几年,他的眼里只有你。” 悲伤写在水心绫的眼中,瞬间的,她的脸上浮现上了一丝冷漠,然后转过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姐姐走了,度假别墅里空空荡荡的,心童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盼望着天色快点暗下来,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扑进振宇哥的怀中,述说自己这几天受的委屈。 “振宇哥,快点来。” 等待是一种痛苦,心童只喝了一点水,因为身体还很酸痛,她没有办法起来,只能在床上凝望着窗子,一直到窗外的景色不再清晰,夕阳余光褪尽,黑暗笼罩了窗口。 振宇哥怎么还不来?水心童有些着急了。 正在十分焦虑的时候,她听到了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振宇哥来了,心童欣喜地看向了房门,光线有点暗,她试图找到开关,可是此时房门被推开了 不知为什么,那脚步声,让心童有点惊恐,好像不是她的振宇哥? 门开了之后,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进入卧室后,他扔掉了身上的外衣,脱掉了鞋子,然后解开了腰带。 “振宇哥?”心童望着房门,却惊恐的摇着头,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是他? 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心童猛然地闭上了眼睛,是做梦,这里是水家的度假别墅,姐姐走的时候一定锁了门的。 再次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双近在咫尺的冷峻眼眸。 “啊!” “水家会为他们的公主感到自豪的。” “不”她摇着头。 “振宇哥”她呢喃着,伸出了手臂。 水心童空洞的眼神看着门口,费振宇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狼狈,双膝弯曲,手死命地抓着房门。 “混蛋,我要杀了你!” 门口的费振宇疯了,他猛然冲了上来,出手就是一拳,可他的拳头毫无力量,男人反手一推,他就摔了出去。 冷冷一笑之后,男人举步走了出去。 费振宇伏在地上,绝望地用拳头捶打着,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不是真的,那个流氓故意这么说的,心童奋力挥出了手,却软绵绵地没有力气 “振宇哥” “他是谁?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振宇哥” 心童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知道心童在这里的。 是姐姐? 水心童的心一震,不会的,是这个男人跟踪了她们,然后撬开了门锁,一定不是姐姐。 费振宇的脸是惨白的,他呆立着,水心童,他爱慕了十几年,守了十几年,她竟然背叛了他们之间的誓言,可这份心,这份爱,要怎么才能收回。 “心童!”费振宇悲怆地大喊了起来。 费振宇犹豫了,他下不去手,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就是圣洁的仙女。 “振宇哥,心童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认识他。” 水心童的所有解释都是苍白的,费振宇已经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不要离开我,振宇哥。”心童哭泣着。 费振宇停住了脚步,他仍旧不舍。 门口,心绫出现了,她紧张,张慌的指着门外。 姐姐的话让心童怔住了,姐姐在说什么? 费振宇相信了心绫的话,他垂下了头,转过身,几乎是一个健步冲上去,狠狠地给了心童一个耳光。 “喜欢他,为什么还要答应我的求婚,你当我的感情是什么,jia人!” 心童惊愕地捂住了面颊,怔怔地看着费振宇,他从来不舍得碰她一下,现在却给了她一个耳光。 当费振宇的第二个耳光打来的时候,心童闭上了眼睛,她愿意接受他所有的发泄。 费振宇的手停在了空中,手掌握成了拳头,心童的面颊上的红印,让他的心疼痛难忍。 “振宇哥,心童不求你的原谅,但你要相信我,我是被迫的,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不要说了,闭嘴!” 费振宇的面色姜黄,他的手掌还是狠狠地打了下来,第二个耳光更狠,心童被打倒在了床上。 费振宇的眼睛冒着火,身体剧烈的抖动着。 “我没有” “我找了你三天,你手机关机,还在酒店开了房间,你很渴望和男人睡吗?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可以成全你,不必等到结婚那天!” 门口,水心绫低下了头,她不敢看自己的妹妹,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姐姐和你说的?”心童愤怒地看向了姐姐。 “心童,姐姐不是故意的,他一直追问你去哪里了,我只能说你在酒店,其他的” 水心童摇着头,姐姐让心童错失了解释的机会,所以费振宇才会这样误会,心童不甘心,她要解释。 “振宇哥,你相信我,我不认识他。” 费振宇一把抱住了水心童,脸上无法掩饰他的关心。 心童渐渐地缓了过来,她痛苦地仰望着费振宇。 “相信我。” “心童” 汗水从费振宇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他突然一声悲鸣,一把将水心童推了出去。 “走开,离我远点!”费振宇的眼神茫然,他飞奔地冲出来房门。 “振宇” 心童追了出去,只看到了费振宇的背影,还有丢下的痛苦。 “振宇等等,你听我说,你误会了。” 水心绫大喊着,却没有去追赶,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费振宇的背影,眼里涌上了不甘心的泪水,他真的很爱自己的妹妹,爱得刻骨铭心。 她真的要去解释吗?也许她希望误会越深越好。 心童痛心地跪在地板上,目光呆滞,泪水狂流着,为什么不相信她? “别难过了,会有机会解释的。” 姐姐将心童扶了起来,心童已经精神恍惚了,她呢喃着:“他不要我了,姐姐,他生气了,他看到了” 姐妹俩个坐在床上,默默地不再出声,空气中沉浸着伤心的氛围。 心童恍然地看向了水心绫,她伸手翻着姐姐的衣兜。 “他怎么进来的?门锁了,锁了” “我不知道,心童,钥匙在姐姐这里,在的。”水心绫拿出了钥匙,在心痛的眼前晃着,似乎她也说不清楚,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水心童沮丧地躺在了床上,心里好像被狠狠抽了鞭子一样,她突然大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衣襟,流淌在了被子上。 她不该活着,就该在酒店的房间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她有那么期待和不舍。 “振宇,原谅心童。” 在尖利的哭泣声中,水心童回家了,她回到了一直在呵护中长大的水家别墅,看见熟悉的铁栏杆大门时,心童强忍着泪水走了进去。 虽然只是三天,却好像一个世界的阔别,心童摸着墙壁,闻着花香,步履维艰。 心绫和水太太解释,妹妹只是出去度假了,因为走的匆忙没有和家里人打招呼,因为水心童工作的特殊性,水太太也没有怀疑,这个女儿,自从成了知名模特之后,回家的时间少了很多。 “就要结婚了,别再忙外面的事情了,女人吗?就算事业再成功,也要结婚的。” 结婚? 心童内心一阵凄苦,还会有婚礼吗?没有了,费振宇不可能再接受她了,她在那个男人的眼里,是一个无耻的档妇。 心童低着头,向楼上走去。 “你妹妹怎么了?”水太太奇怪地看着女儿的背影。 “她可能旅游累了,让她休息吧。”心绫解释着。 “这个孩子,为了事业,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这几天要休息一下,保养皮肤,等着出嫁。” 出嫁,水心童的脊背发硬,她终于忍不住了,飞奔地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一刻,她无声地哭泣起来。 在房间里憋了好几天,每次妈妈进来看她,心童都恳求妈妈放下吃的,别的不要问,她只像一个人待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5章 幸运 水太太担心女儿,却又不想让女人难过,只好询问水心绫,水心绫谎称,可能心童在工作上遇到了一点麻烦,休息几天就好了。 但是孙太太隐约地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心童从来没有什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不肯出来见人。 几天后,心童身上的青印淡了很多,心境也没有那么糟糕了,她才走出房间。 阳光仍旧是美好的,可心童的心却没有那么开朗,她坐在院子的长椅里,拿出了电话,几次想打给费振宇,最后都放弃了。 距离结婚的日子还有两天了,费振宇没有电话,也不出现,他到底在想什么,如果退婚,就该早点到家里来,至少伤心的人,不该再有爸爸和妈妈。 到了黄昏的时候,他终于来了。 “振宇来了!” 心绫看起来很兴奋,她跑了出去,手脚无措,似乎很担心费振宇来水家会说什么? 听说费振宇来了,心童躲避在窗口,偷偷地向外看着,他有些瘦了,脸色苍白,胡子也长出来了,领带虽然精心打过了,却没有往常那么精神。 心童急速转过身,将窗户关上了,她慌张地打开了衣柜,不知道穿什么好了,可一想到那一幕,她突然觉得,就算自己穿得再漂亮,也仍旧是个不洁的女人。 失落地换了一条裙子,心童推开了房门,落寞地下楼了。 客厅里姐姐心绫的神色不好看,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难道是费振宇退婚了,显然这是最大的可能,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那么屈辱的一幕。 心童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失去费振宇是她必须接受的。 费振宇见心童下来了,马上站了起来,他想走过来,可想了一下还是站在了原地。 心童抬起了头,客厅里,爸爸和妈妈坐在沙发里,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振宇这几天为了结婚的事儿,都忙瘦了,心童,还不过来,傻愣着做什么?”水先生说。 结婚? 难道费振宇还没有向爸爸和妈妈挑明退婚的事情吗?还是希望当着她的面,让她感受被遗弃的感觉。 费振宇的目光从心童的身上尴尬移开了,他终于开口了。 “我想等婚礼结束后,我带心童去瑞士,在那里有费家的产业,我想和心童在瑞士定居。” “要在瑞士定居,你们之前可没有说过。”水太太有点吃惊。 “我们会经常回来的。”费振宇解释着。 “只要你对心童好,比什么都强。” “放心,我会对她好的,因为我爱他。” 费振宇的那句“我很爱她”让心童的泪水不可遏制地流了下来,他竟然没有退婚?他原谅她了吗? 一边站着的姐姐心绫低下了头,躲避着大家的目光,她的眼里浸着一点清水:“我忘记了,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出去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 “又要出去,你怎么那么忙?妹妹都要结婚了,你也不帮帮忙!”水先生有些不高兴了,脸色阴沉。 “行了,让她去吧,她的心根本不在这个家里。”水太太不耐烦地说。 水心绫转过了身,蹒跚地向门外走去,没有注意到她的伤心,包括那个让她爱了那么多年,却没有一点感觉的男人,他的心里只有她的妹妹。 为了他,她酗酒。 为了他,她堕落。 为了他,她连心都没有了,可她得到了什么,仍旧是他的冷漠。 落寞地走出了别墅,心绫颓然地坐在了长椅里,她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吗?又或者她做得还不够到位? 恍然之间,水心绫想到了什么,她站了起来,急速地向大门外走去。 客厅里,心童知道费振宇仍旧坚持婚礼,更觉得自己对不起振宇哥了,他付出了那多的爱,却必须承受妻子和其他男人有染的事实。 慢慢地走到了费振宇的身边,她凝望着他,伤心地说。 “振宇哥心童配不上你。” 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水心童扑进了费振宇的怀中,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个男人对她的爱,她要一辈子守候着他,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 “心童” 费振宇机械地抱着她,眼睛血红,他思索了很久,最后的决定还是结婚,因为他太爱这个女人,不能失去她,可他也无法接受发生的事实,他亲眼看到她在一个男人的身下,被那个男人狠狠地戳着 。 “我们结婚后,你不要工作了!”费振宇费力地说出了这句话。 心爱男人的话,让心童愣住了,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这个男人,他仍旧不相信她被人强暴,认为她水性杨花,在外面以模特的身份勾搭了男人。 这个婚姻已经有了瑕疵,他的心里生了妒虫,她真的还要结婚吗? “你不是答应了我,我们结婚后,我还可以发展我的事业吗?”心童询问。 “抛头露面的工作?我不喜欢。” 费振宇的脸上肌肉僵硬,冷漠地说:“机票已经订好了,婚礼后,我们都离开这里,你有什么东西都收拾一下,不重要的就不要带了。” 水心童后退了一步,眼里有多少对这个男人的渴望,渴望他拥抱她,告诉她,那些都过去了,一切从头开始。 费振宇一直和水先生在商量婚礼上的一些细节,心童坐在钢琴前,投入地弹奏着,只有悠扬的乐声,能让她暂时忘记内心的烦恼。 费振宇一边和为了岳丈说话,一边斜视着自己的未婚妻,无论如何,他都看不出她的轻浮,此时她一袭白裙,是多么的圣洁,很难想象她会躺在陌生男人的身下,好像档妇一样喘息。 “你今天是怎么了?”水先生觉得费振宇几乎一个下午都心不在焉。 “可能要结婚了,有点激动。”水太太解释着。 “是啊,要和心童生活在一起了,有些期待” 费振宇解释着,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钢琴前的女人,发现一颗晶莹的泪珠儿从她的面颊上滑落下来,她为什么要哭?是不是因为结婚了,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让她相思难忍?想到了这里,费振宇 有些恼火,目光冷冷移开。 晚餐的时候,姐姐心绫回来了,她看起来很累,好像还喝了酒。 “正好开饭了,吃饭吧。”水太太说。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心绫直接坐在了沙发里,手捏住了额头,好像头疼的样子。 “我说过了,不要去找你的亲生父母了,我们对你不好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水太太的声音很,似乎怕人听到一样,后面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没有找他们” 心绫握住了水太太的手:“别担心我了,去吃饭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吧。”水太太抽回了手走向了餐厅。 水太太走后,心绫的目光看向了餐厅,她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水心童,被呵护得好像公主一样的女人。 心童是幸运的,集所有的宠爱于一身,十指宛如阳春白雪,而自己呢,因为不是水家的亲生孩子,她的美被忽略了,就连爱情也跟在了妹妹的身后。 目光移到心童身边的男人身上,这个让她彻夜不能安眠的男人,她c心童还有费振宇,都是一起长大的,她想他,要他,可他却疯狂地爱上了心童。 耳边仍旧响彻着心童兴奋的声音:“姐姐,振宇哥说他喜欢我,喜欢代表爱吗?”“姐姐,他说了,他爱我!”“姐姐,振宇哥向我求婚了。”“姐姐,他说对我好一辈子,把我当成他的公主。” 公主? 心绫的眼睛湿润了,她也想当他的公主,可他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公主的存在,她不甘心,她要将这个男人抢过来。 餐厅里,心童觉得胃里不舒服,可能是那三天,那个男人给灌了烈酒的缘故,胃里总是有火烧的感觉。 “我吃好了,想上楼休息。” “去吧,这孩子,好像病了。”水太太说。 心童上了楼,进入卫生间,呕吐了一阵,仍旧觉得胃里难受,只好躺在床上,就在这时,她的房门被推开了,费振宇走了进来。 心童慌忙坐了起来,尴尬地拉着衣襟,不知为什么,单独和她的振宇哥在一起,她竟然有点紧张。 “振宇哥?” “心童,我知道我不该上来,可是,我想和你谈谈。”费振宇走近来床边,握住了心童的手,放在了唇边,轻轻地吻着:“胃还疼吗?” “疼”心童低声说。 “我给你揉揉。”费振宇想给水心童揉胃口,心童却抓住了他的手。 “振宇哥,你原谅我了吗?” “是的。”费振宇说的有些牵强。 “振宇哥” “心童,告诉我,你爱的还是我。” “我爱的是你,振宇哥,从来没有变过”心童抽泣着,她怎么会不爱他? “你知道吗?我的心有多痛,好像被撕开了一样,心童,为什么要将完美打破?”费振宇的眼里闪动着泪光。 “不是我的托,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发生的,对于我来说,他是个噩梦。” “好了,我不想听!” 不是她的错,她明明躺在那个男人的身下,双腿架在男人的肩头,那些摇动,让他现在都觉得眩晕。 “你就那么渴望和男人做爱吗?”费振宇突然捏住了心童的下巴。 “振宇哥。” 心童感到下巴好痛,振宇哥的眼神好可怕,他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她,哪怕大声说话,都会害怕吓到她,可现在,他的柔情,他的体贴都不见了。 费振宇突然停住了,他痛苦的摇着头,这是在做什么,伤害她吗?他还是那么珍惜她,舍不得,痛苦地起身拿起了衣服,他跑出了心童的房间。 走廊里,另一个房间的门开了,水心绫走了出来,她望着费振宇离开的背影,目光看向了妹妹水心童的房间。 “你不会嫁给振宇的,他是我的。” 冷漠的笑容浮现了在了水心绫的面颊上,只要妹妹还没有成为费夫人,她就不会放弃。 一场门当户对的婚礼奢华的五星酒店举行,费家和水家,都是房地产业大亨,可谓珠联璧合,报纸上头版头条报道他们两家喜结连理。 婚礼声势空前的浩大,不愉快被喜悦的气氛冲淡,心童看着化妆镜中的自己,眨动着大眼睛,希望自己最美的时刻能和他面对。 “好美的新娘子啊,我都动心了”伴娘羡慕地说。 “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费家呢。”其他几个女人在起哄着。 “你们真讨厌。”心童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们都讨厌,我们就出去,说不定,那个不讨厌的男人就要来了。”其他几个女人跑了出去,只剩下伴娘绑住心童补妆。 心童低垂着眼眸:“姐姐呢?” “我来了,心童。” 水心绫推门进来,走到了妹妹的身边,亲昵地捧着心童的面颊。 “你今天真美”那个美字拖得很长,心绫有些呆住了。 “手捧花呢?怎么不见了,心绫姐,你先陪着新娘子,我出去一下就来。”伴娘出去了。 姐姐心绫脸上的喜悦凝结了,她看着心童,漠然地说:“想不到妹妹比姐姐早出嫁了,姐姐还没着落。” “姐,别急,你的幸福会很快来临的。”心童劝解着姐姐。 “是的,很快来临,也许就在今天。” “今天?” 心童笑了起来,是的,也许在今天,扔花的时候,她一定要将手捧花扔到姐姐的手里,让她的幸福马上到来。 “他会是我的” 心绫失神地说,她抚摸着妹妹的婚纱,有些神游了,假如她能穿上这套婚纱,戴上这样的花冠,走上红地毯,走向那个男人,她会是最幸福的女人。 “姐” 心童的喊声让水心绫回过神来,她尴尬地看着妹妹,抓了一下头发,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忘记妈妈让我拿东西了,真是糟糕。” “你快去吧。”心童很想让姐姐陪着她,可姐姐也很忙,她只能一个人待在这里了。 “那我走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妹妹。” 水心绫再次抚摸了一下心童的妹妹,似乎有话要说,却忍住了,她急速转过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照顾自己?姐姐为什么这么说,她结婚,有振宇哥照顾她呢。 就在她觉得奇怪的时候,突然身后的门开了,难道是姐姐回来了,怎么这么快?心童回过了头,她看到的不是姐姐,而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惊恐的战栗感觉再次地笼罩了她,难道是他? 心童甚至没看清男人的样子,就被捂住了嘴巴,一股酒精的气味钻入了鼻孔,很快的,她瘫软了下来,失去了知觉。 婚礼眼看就要进行了,准新娘不见了,双方的家长都心急如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谁看见心童了。” “最后和心童在一起的是她的姐姐,心绫。”伴娘急切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6章 夜莺岛 水心绫为难地走了过来,她拿着妹妹心童的婚纱,还有头冠。 “她走了,她说她不爱费振宇,不能和他结婚,希望爸爸和妈妈原谅她。”水心绫的手死死地抓着婚纱,她抿着唇瓣,眼睛里喊着泪花儿。 “不爱振宇?”水太太差点晕倒,为什么偏偏是这样时候,所有的新闻媒体都来了,费家和水家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虽然是一个婚礼,却具有绝对的商业意义。 “心童,怎么可以这样,振宇还在大厅里等着她,都是你把她惯坏了。”水先生责备着水太太。 “不会的,我女儿不会那么做的。”水太太不相信水心绫的话,质疑的目光看着她。 心绫低着头,为了得到他,她什么都不顾了,从的姐妹之情也到此为止了。 “妹妹那三天没有去旅行,也不是工作,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他们同居了,甚至将那个男人带回了度假别墅。” “心童,和一个男人”水太太的手摸了一下额头,身体摇晃了几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 “振宇也看到了”心绫补充着。 “心童不会那么做的,她一直很喜欢振宇的,怎么会这样?” 水先生对女儿的信任让心绫愤怒羞恼,为什么,他们不看相信她,而坚信妹妹心童是清白的,她恼火地举起了手里的婚纱,表情带着一丝轻蔑。 从现在开始,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水心童,就算有一天她回来了,也不会再回到从前,一切都从她消失开始改变。 “爸爸,就算我亲眼看到,你也不信吗?她和那个男人当着振宇的面,在床上做不知羞耻的事儿,振宇因为爱她,没有毁掉婚约,可她呢,为了那个男人,再次让振宇失望,她配不上他!” 水心绫话让水先生无言以对,事实上,女儿是离开了,脱掉了婚纱,留下了花冠,她在婚礼即将开始的时候,逃走了。 “我只是不愿相信” “必须相信,那是事实,现在想想怎么应对婚礼吧。”心绫提醒着父亲。 面对这样的事实,水先生茫然不知所措,婚礼怎么办? “妹妹和其他男人私奔,不是开玩笑的,传出去,两家都没有面子,还会影响两家的业务发展,损失惨重,爸爸!你要做出决断。” “决断?”什么决断,难道能将女儿找回来吗?水先生气恼万分,这个心童为什么要让水家和费家蒙羞。 “现在这样的状况,我到哪里找新娘子给费振宇?”水先生低吼着。 “我,爸爸,还有我我也是水家的女儿。” 姐姐心绫微微地笑了起来,现在该轮到她出场了。 姐姐心绫代替妹妹心童嫁给费振宇?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卑劣的骗局。 “不知道行不行?” “只要振宇哥同意,没有什么不行的,妹妹和男人私奔了,让他颜面尽失,就算为了自尊,为了家族利益,他一定会和我结婚的。” 水心绫拿起来婚纱在身上笔试着,虽然有点紧,但她可以坚持,走向红地毯,走向她的梦想男人。 原本该觉得幸福的婚礼,就这样失去了它的味道,水心绫代替了妹妹,穿上了妹妹的婚纱。 红地毯另一头,费振宇转过身,怔怔地看着他的新娘,难以相信,走上来不是心童,而是姐姐心绫,只在那一刻,他的心分崩离析,坠入了深渊。 爱情是假的,婚礼是骗局,他僵直着脊背,心里冰冷。 “她爱那个男人,没有办法违背心意嫁给你,原谅他,振宇,接受我,大家看着呢。”水心绫伸出了手。 看着陌生的手指,费振宇喘息着,绝望地看着周围,只要他放下手,婚礼也会成为天大的丑闻。 费振宇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她再次欺骗了他,她和那个男人的一次次苟合,不是强迫。 无力地握住了水心绫的手,他将她的姐姐拉入了怀中,那一刻,水心绫几乎哭了出来,她成功了,这个男人是她的了。 费太太,这是她新的称呼。 礼堂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婚礼正常进行,费振宇面无表情,似乎这个婚礼不是他的,而是一个交易,一个报复,一个对爱的死心。 婚礼结束了,宾客散尽了,水心绫依偎着自己的丈夫,秀着甜蜜,蜜月取消了,瑞士之行没有了,她得到了妹妹的男人,却得不到一个真正的婚姻。 “下车!” 费振宇的跑车停在了别墅前,他冷冷地打开了车门。 “对不起,妹妹临时走了,我不想看到你没有面子,难过” “谢谢你为家族着想,但婚礼结束了,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更不存在生活,你可以走了。”费振宇低声说。 “可我爱你,振宇!” “可我爱的是她,不是你,你在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费振宇不想欺骗她。 “我是你妻子,我不在乎,慢慢你会爱上我,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心绫急切地表白着,她要费振宇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 “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费振宇转过了身。 “费振宇,你这算什么,她跟那个男人跑了,私奔了,享受阳光,可你呢,却像个可怜虫,白痴,连她的姐姐都不敢要!” 心绫悲愤地刺激着费振宇。 “你说什么?”费振宇羞恼了。 妹妹遗弃了他,姐姐在嘲笑他,费振宇的眼睛红了,他转过身,一把将水心绫抱在了怀中,大步走向了别墅,狠狠地踢开了房门。 “我让你犯贱!” 他用力地将她扔进了客厅的地板上,佣人们吓得尖叫了出来,纷纷躲避在一边。 “振宇哥,我将来要嫁给你。” “是的,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那你要等我,等我长大,给你做新娘子。” “我等你” “心童,心童,回来,我什么都不在乎,你回来吧” 水心绫笑着,她回忆着,每次费振宇走进水家,都是为了妹妹,他忽略了另一个美丽女孩儿的存在。 她十六岁时向这个男人表白,并愿意将自己献给他,只要他看她一眼,爱她一次,可费振宇拒绝了,他的心里只有她的妹妹。 妹妹成年了,费振宇迫不及待地求婚了,妹妹和心爱男人的婚礼将如期而至,她站在风雨中,大声地哭泣,质问老天,她没有得到水家的宠爱,为什么还要失去最爱的男人。 现在她算成功了吗?也许是吧。 “心童,我爱你” 吧台里,传出了费振宇痛苦的声音,这个声音刺激着水心绫的神经,她慢慢地爬了起来,走向了吧台。 “现在我是你的夫人,不是她!” “可我要的是她,不是你!” 费振宇继续喝着烈酒,他一边喝,一边想着心童,心都碎了,手里的瓶子掉了下去,费振宇倒在了吧台内的地毯上。 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他两眼空洞,毫无生气。 “振宇哥,不要再想她,我会对你好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水心绫气恼地叫嚷着,水心童,这个名字让她恨入了骨髓,就算她背叛了爱情,和男人私奔,费振宇对她的感情还是那么深厚。 双膝颓然弯曲,她跪在了丈夫费振宇的身边,眼前浮现了一幕,她走了夜总会的酒吧间,想借酒消愁,然而一个穿着破旧的男人走了过来,灯光昏暗,他又戴着帽子,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他的手里 拿着一本杂志,杂志的封面正是妹妹水心童。 “扔掉她,不要在我的面前拿着她!”她扑向了那个男人,将他手里的杂志抢了过来,用力地撕扯着。 帽沿儿下,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看向了她。 “她是个公主,你是女巫,还是恶毒的姐姐?”男人冷笑着。 “你滚,滚开!”心绫喘息着。 “不管你是什么,你想得到费振宇的爱,就必须让她消失” 他阴暗的话语,让心绫愣住了。 “我可以帮你”男人冷冷地笑了起来。 水心绫处于绝望痛苦之中,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谁也帮不了她,她只能接受心爱的男人成为妹夫的事实。 “喜欢的男人要和妹妹结婚了,感觉一定不好受吧,不过我能帮你。” “帮我?” 水心绫怔住了,抬头看向了这个男人,他戴着一顶旧帽子,压低了帽沿,除了鼻子和下巴,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衣服寒酸,陈旧,就连那双皮鞋都破了皮子,好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个邋遢 无赖。 “你想要什么?”心绫停止了悲伤。 “一万块,帮你达成心愿,让那个男人死心,让她消失。” “好,一万块!” 水心绫的脸色阴沉,她匆匆离开了酒吧,很快拿着一个纸袋子回来,扔在了男人的面前。 “一万块,不仅仅要她消失,还要把我妹妹上了。” “成交,不过要给她喝下这个” 男人将一个药包推到了水心绫的面前,水心绫看着桌子上的药包,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她骗了妹妹,说她失恋了,并给她喝下了亲手下了药的红酒,亲眼看到那个卑劣的男人抱走了她。 三天三夜之后,她出现在了酒店,心里痛苦矛盾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下去。 可她还是继续了她的计划,打开了度假别墅的门,让那个男人走了进来,并引来了费振宇。 水心绫以为费振宇会死心,会放弃妹妹,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坚持,那份执着的爱让心绫羞恼不堪,于是她开了一张大额的支票去了酒吧间,等到了那个男人,恳求他将妹妹带走,一辈子别让她回 来。 “你真狠毒!”男人接过了支票冷冷地笑了起来。 “希望结果让你满意”男人的面颊抽动着,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高兴。 “拿着你的钱,带她走,一辈子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水心绫尖叫着。 “放心,她会消失的。” 就这样,妹妹在婚礼上消失了,水心绫如愿地代替了妹妹,可是现在,她没有得到快乐,而是痛苦。 水心绫俯下身,抚摸着费振宇的面颊。 “我爱你,振宇” 再次的轻狂不知道是给谁的,水心绫躺在地板上,他奋力地讨好着,酒精的刺激让他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直到他最后,才轰然倒了下去。 “心童我终于得到你了。” 这是费振宇失去意识之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在遥远的南方,有一座美丽的镇,这个镇坐落在一个岛屿之上,是旅游胜地,也是着名的橡胶和磷矿产地,因为岛屿物产丰富,成了很多商家的着眼之地。 这个岛叫“夜莺岛”,因为岛上有很多夜莺鸟,故而成名。 然而这个庞大的岛屿是私有的,属于一个精明的男人,他也是有名的橡胶和矿物大亨,每年出售的磷矿和橡胶,可以让岛上的居民过着富有充裕的生活,他的名字叫沈烨。 岛四面环海,如果要离开这里,只能通过船只,所以岛上有码头,码头上停靠着油轮,汽艇,还有渔船。 大海风平浪静,码头海鸥飞翔,工人们来回走动着,忙碌上,孩子们玩耍着。 海岛上,只有一栋白色的别墅,其他的都是低矮的民居和厂房,这个别墅在这里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而他就是这样的国王。 在某月某日,海岛的主人带回了一个昏迷的女人,引来了海岛居民的热议。 心童活着,可她的脑子很长时间,好像死了一样,不能思考,没有意识,混沌不清,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她好像清醒了,猛然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头床上, 周围的墙壁也是木头的。 “振宇哥” 振宇哥在哪里,她的目光在搜索着,渐渐畏惧爬进了她的眼眸。 她低垂眼眸看向了自己,没有婚纱,身上只是一件普通的连体睡裙,甚至连镶边也没有,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灰色棉布。 “妈!姐!” 水心童坐了起来,好累,脊背酸疼,好像睡了很久没有动过一样,这里是什么地方?陌生的感觉抓住了她的心。 她尝试着下床,发现没有鞋子,脚踝上竟然有一个很粗的绳子,有人绑住了她。 “怎么会这样?” 她尝试要将绳子弄开,发现那是一种很坚韧的藤蔓编制而成,很难弄断,而脚踝上,和绳子项链的是一个手铐样的圈环。 “救,救命” 她想喊出来,发现嗓子是干涩的,发出的声音好像蚊子一样。 嗓子喊不出声音,她口渴难当,当心童看到不远处桌上的水时,急忙冲了过去,可冲到了中间,脚踝上的绳子拉紧了,竟然拿不到。 “水” 心童觉得嗓子要干裂开了,就在这时,房门开了,一缕阳光洒了进来,接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走到了桌子边上,将水递给了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7章 诋毁 “喝吧。” 心童胆怯地端过了水,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完了,她将水杯还给了那个男人,尴尬地理了一下头上蓬乱的长发。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面对心童的质问,男人保持着沉默,他低下头,只说了一句让心童气馁的话。 “我去给你端饭过来。” “不,我不要吃饭,我要回家!” 她的话被冷漠的关门声打断了,那个黑皮肤的男人离开了,心童无力地后退了一步,顿时绝望了,他们是一伙的。 绑架,勒索,他们会向爸爸和妈妈要钱的,只要爸爸和妈妈给钱了,他们一定会放了她。 “振宇哥,救救心童” 她慢慢地走到了窗口,因为绳子太短了,她摸不到木制的窗台,却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她看到了大海,海浪拍打着礁石,也看到了树木,那是很少见的宽叶子树木,这里是大海边而她的家在 内陆。 就在心童出神的时候,那个男人又进来了,他端着饭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把桌子抬到了距离床近一点的地方。 “吃吧。” 心童确实饿了,她盯着饭菜,抿着嘴巴,在爸爸没有送来赎金之前,她必须保持好的体力,健康地回去见家人,见振宇哥。 她拿起了餐具,狼吞虎咽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一向斯文的淑女变得饥不择食了。 心童的嘴因为上火起泡了,几乎尝不出什么味道了,但她仍旧吃着,直到觉得撑了,才尴尬看向了那个男人 “我能再要点水吗?” “当然可以。” 男人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心童慢慢地喝了起来。 “你们拿了钱,就放了我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上前收拾餐具,临走将心童说里的杯子也拿了回去:“这里都是先生的人,你喊也没有用,别浪费力气了。” “谁是先生?” 水心童急切地追问着,男人什么也没再说,而是推开了门走了出去,接着门关上了。 先生?会不会是绑架她的主谋? 心童坐在了床边,仍旧不安地打量着周围,没有任何收获,她感到累了,身体的疲惫让她蜷缩在了床上。 “振宇哥,等着我。” 他不见了她一定很着急吧,婚礼长一定糟糕透了,水心童感到很内疚,虽然不是自己造成的,但她又一次将费振宇尴尬了。 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心童躺在床上,倾听着窗口传来的海浪声,还是汽艇的鸣笛声,这一天就要结束了,没有人来送赎金,她继续等待着。 恍惚的,她有些困了,突然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一股海的气味扑了进来,紧接着是厚重的皮靴声音,踩着木头的地板,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是一个男人,但不是那个送饭的男人,心童想到了那个被称呼为“先生”的人。 绑架她的主谋来了? 心童立刻坐了起来,这里的夜晚没有太多的路灯,所以有些阴暗,看得不是十分清晰,但他在走近,她看到了他高大的身影。 有浓重的烟味儿,很熟悉的味道。 突然黑暗中,他走大了桌子边,将嘴里的烟蒂仍在了桌子上,用拇指狠狠地按灭了,接着是打火机的响声。 一个火苗跳跃了起来,她看到了他,那是一个冷峻的男人,有着一双锐利的眸子,一个坚毅的轮廓,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酒店,总统套房,茅台,,白色的公主裙,粉红色的手指甲,心童惊恐万分,他是他,他竟然又出现了。 那双眼睛在心童的眼里,就是黑暗中的鬼火。 “我们又见面了,水心童姐。” 男人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后灭掉了,黑暗瞬间形成,他一步步地走向了床边,几乎和酒店里的黑暗一模一样。 “离我远点,不要过来!”心童缩着身子。 “这里都是我的,包括你!”他栖身上来,却没有任何动作,黑暗中,两只眼睛闪烁着光芒。 “我不认识你,求求你,已经得到了想得到的,放了我吧。”水心童哀求着。 “不,不,我想得到可不仅仅是你的人,还有更多” 邪恶的男人,心童绝望地瞪大眼睛。 “你是禽兽,放了我,放了我!你不得好死!” 只要这个男人不放开她,她就不可能离开这里,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水心童奋力地向他扑去,她要和这个男人斗争,就算仅仅抓破他的脸,她也觉得解气。 但她的手臂被抓住了,直接拽了出来。 他大手一拉之后,又用力一推,心童直接摔了出去,头撞在了木头床的床头上,顿时眼冒金星,良久无法恢复过来。 男人嘴里叼着香烟,因为用力,烟灰落在了床单上,烫了一个黑点,他“噗”的一口将香烟吐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上了一脚。 jia人,他不只一次这样叫她,心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这个男人恨之入骨,她从胆子就,见到一只蚂蚁都会吓得发抖,怎么可能做伤害别人的事,一定是误会,或者这个男人认错了人 。 心童恍然地抬起头,想质问他,可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模糊之中,一个黑衣在逐渐放大着。 “离我远点!” 心童不知道手抓到了什么,好像是一只花瓶,铁艺的,直接冲着黑影扔了过来。 一声闷哼,她好像打中了他,接着大床一抖,他跳了下去,心童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双手惊恐地挥舞着。 “不要伤害我,不要过来!。” 黑暗中传来一声冷哼。 “你敢用这个打我?”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响彻在了耳边,她的双手被死死按住,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要这样对她,心童的内心狂喊着,她真的好害怕,想躲起来,却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周围都是窒息的逼迫。 “流氓!” 手脚被控制,心童还有嘴巴,只要还有气,就绝不会妥协,她张开了嘴巴,带着所有的仇恨,对准男人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男人一惊,虽然及时躲避了,还是要心童咬住了衬衣,用力地拽了出 来,接着宽大的手掌带着风声,狠狠地向心童的面颊挥了过来。 心童没有空间再躲避,这一耳光下来,她一定会晕厥过去,可是那手掌在距离她面颊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了,五指收拢,放了下去。 没有耳光,他竟然中途放弃了。 想到不可能实现的一幕,水心童哭得更加伤心了,她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是死亡又让她多么的不甘心。 男人渐渐的有些心烦气躁了。 “真是扫兴,你看看你的样子!” 他推开了她,转过身冷冷地说:“如果你天天这样哭泣,别怪我不客气!” “我要回家”呜咽的声音中,她弱弱地说着。 “不可能!” 他犹如狮子一样咆哮了起来:“安心地留在这里,不要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心童尖叫了起来。 “因为我喜欢!”男人冷笑着。 “你不会无缘无故绑架我的,你需要我做什么,要钱吗?我爸爸会给的,振宇也会给的。”心童悲痛很抽泣着,她害怕留在这里,一天也不能忍耐。 “钱,我有很多,花不完,所以,钱不能成为我放了你的理由!肤浅的女人。” 不需要钱?心童愣住了,是的,她记得总统套房,名贵的酒水,也看到了这里的富有,这个男人不缺钱,他绑架她不是为了钱。 “你要怎么才肯放了我?”总会有需要的,心童仍旧抱有一线希望。 “你无耻,就算你不放了我,我也不会侍候你。” “很好,那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做我的奴隶,夜莺岛欢迎你!” 男人朗声地大笑了起来,他迈开了大步,走了出去。 这一夜,她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病了,浑身发冷,头疼,还有点恶心,窗户开着,海风很大,让她瑟瑟发抖。 “好冷”心童蜷缩着身体,低垂着头。 这时门开了,皮肤黑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民族服饰,裤腿很宽,好像裙子一样。 “夫人,吃早餐了。” 夫人?水心童顾不得难受了,茫然抬头看了过去,她听错了吗?为什么他在喊夫人?似乎这个木头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你在喊我夫人?”心童咳嗽了一声,询问着。 “是啊,夜莺岛的人都知道,你是先生的夫人。”男人认真地说。 水心童怔住了,她茫然不知所措,那个混蛋男人在耻笑她吗?绑架她回来。告诉所有人她是夫人? “你见过这样的夫人吗?我是囚犯,我是被绑架的!” 水心童站了起来,跳下床,想抓住那个男人,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可是她的脚踝被牵制住了,因为用力过猛,一阵刺痛,她尖叫了出来,铁圈磨破了她细嫩的肌肤,刺痛似乎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她感到一阵头晕,身子犹如落叶一样落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夫人,夫人,我去找先生来。” 男人放下了餐盘,跑了出去。 心童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脚踝上的铁圈已经卸掉了,房间里有挥之不去的香烟味道,让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别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放了你,装晕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水心童惊愕地看了过去,他的五官带着邪魔的粗犷,冷峻犹如刀削,眉毛犹如两道利剑,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透着阴霾的冷气,面容之中一种难以形容的沉沦。 心童突然有一丝迷惘,他是一个看起来稳重c深奥的男人,可他偏偏是一个无情的恶魔。 水心童曾经无数遍的想过这个男人的样子,想将这个强暴她的恶魔记在心间,一辈子记恨,可现在看清了,她竟然感到浑身寒冷,他的正气威逼着她,那双眸子的冷漠,让她莫名的畏惧。 在他的面前,心童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他不该是这样子的,不该是的 “你害怕了?”男人冷笑了起来。 害怕是事实,心童此刻没有办法坚强,但她的心却是不屈的:“不要让他叫我夫人,不要叫!” “原来是因为这个” 男人冷漠一笑继续说:“你以为你真的是吗?” “我没那么想过,也不想是,你放了我,如果你执意要留下心童,只会留下心童一颗死亡的心。”水心童确信她的心死了,在被扛起离开婚礼,离开心爱的男人,她的生民就好像终结了一般。 “我从来没有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男人的烟雾喷了出来,空气中呛人的味道更浓了。 “他回来救我的。” “他?哈哈!” 男人仰面大笑了起来,指缝死死地夹着香烟,眉宇傲慢地扬起。“你还在想着那个男人吗?一个白痴愚蠢的女人,你很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狂傲轻蔑的声音让心童惊愕地抬起头,他的意思是,他知道振宇哥的现在的近况,那种渴望抵御了畏惧,心童追问着。 “振宇哥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在到处找我,一定是的,我失踪了,他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子?他就要来了。他会控告你,让你坐牢!” “好天真的女人?坐牢我一点都不害怕,怕的是,你们没有这个本事。” 男人站了起来,心童发现他至少有一米八五,两条腿修长笔直,那件灰白色的休闲西装很适合他,让他看起来更加放荡不羁。 心童收回了目光,态度变得妥协了。 “振宇哥,不会放弃我的。” “好亲昵的称呼,你的振宇哥不会再来找你了,怎么还会在乎你?” “不会的,你胡说,他爱我!”心童几乎哭了出来,这个坏男人可以折磨她,却不可以诋毁她心中唯一爱的希望。 “有意思,好啊,一个姨子宣称她的心是姐夫的,不知道你的姐姐是什么感受?”他朗声地说出了一个让心童几乎窒息的事实。 姐夫?谁是姐夫,水心童瞪视着这个男人。 “振宇哥” 她的心犹如被冷刺刺中了一般痛楚难忍。 “婚礼照常进行,水的女儿和费家的公子,珠联璧合!”男人冷峻的眸子微眯着。 姐姐? 水家的女儿有两个,心童不见了,和费振宇结婚的一定是姐姐,水心童多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一直期待重见天日,能和费振宇走在一起现在看来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我不相信,不相信” 心童拼命地摇着头,费振宇是爱她的,他怎么可能不要心童,而娶了姐姐,他曾经说过,他这辈子除了她,不会要第二个女人。 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心童的心已经千丝万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8章 得意 当一张报纸扔在了她的身边时,她机械地伸出了手,良久才将报纸展开,报纸的头版头条,一幕让心童悲伤的照片,盛大婚礼的场景,飘洒的鲜花,闪烁的镜头,新郎牵着新娘的手走在红地毯上。 新郎是费振宇,新娘是姐姐水心绫。 “不!” 心童悲戚地呐喊着,他为什么不寻找她,而娶了姐姐,虚弱的身体渐渐倾斜,心童晕倒在床榻上,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她,让她绝望,让她对生失去了兴趣。 床榻边,男人拿起了报纸,握在了手里,俯下身,手指掐住了心童的人中,良久,水心童才喘息了过来,她悠然地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没有泪水了,只是怔怔地盯着这个男人,空气中弥漫着香烟的味道,男人靠近了,富有棱角的五官更加清晰了,他迎着她的目光,思索着她茫然的表情。 过了多久,心童没有感觉,斜阳西下,男人的轮廓渐渐迷糊了起来。 她颤抖着唇瓣,发出了蚊子一样的声音。 “在我的身上,你还能得到什么?” “公平,我等了十几年的公平。”他坚定地回答着。 “公平?什么是公平,你对我做的永远也没有公正!” 心童悲愤地看着他,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怎么会让费振宇失望,如果不是他,那张报纸上的新娘就该是她,可现在,他毁了她。 “这是你们水家该承受的。”他发出了阴邪的声音。 “你会下地狱的。” “要下地狱,我们也一起下!” 男人冷然栖身,冷傲地将手里的香烟扔在了地板上,用力一脚踩下之后,他的大手直接捏住了心童的面颊,邪魅的地说:“被觉得遗憾,今晚我就补偿你一个新娘之夜!” “无耻?每个人其实都是无耻,不过有的人善于掩饰,有的人就不是!” 男人已经离她很近了,她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如果注定知道自己的命运,不如好好配合,如果你让我感到开心,可能剩下的日子更好过。” “我宁愿死” 如果死可以让她不受到他的侵犯,也许她回去选择,可她现在连死的机会都没。 空洞的眼睛似乎正上演着一个繁华的婚礼,她最爱的男人挽着她的姐姐,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而她站在一个角落里,想喊却喊不出来,只能悲伤地啜泣。 振宇哥,回头看看,看看心童 夜在海风中清冷异常,他穿上了衣服,将一个被子扔在了她的身上,一会儿功夫,空气中再次弥漫了厌恶,他似乎心绪不宁,一支烟之后,男人转过身,离开了木屋。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耳边响彻着大海的涛声,好像她躺在被巨浪推动的甲板上,起伏跌宕。 男人走出了木屋,房门外,皮肤黑的下人低着头。 “先生。” “马克,绳子不需要了,她已经没有力气逃走了。” “她好像生病了,先生。”马克说。 “我知道了。” 接着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声,那个被称呼为先生的男人离开了。 后半夜,水心童一直在疼痛和恶梦中度过,当天亮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耳光响着敲门的声音。 水童猛然坐了起来,抓住了那件宽大的灰色睡衣,似乎除了这一件睡衣,她再也没有其他可穿的了,她匆忙穿好了衣服,应了一声。 门开了,那个皮肤黑的,叫马克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 “夫人,你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别饿坏了。”马克还是称呼她夫人。 “谢谢。”心童觉得胃里很不舒服,可能她空腹的缘故。 “您慢慢吃,我出去了。” 马克退了出去,水心童吃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宽松的睡衣拖着牵绊着她的腿,触碰着脚踝,受伤的地方已经干涸了,却仍旧有疼的感觉。 她走到了桌子前,拿起了餐具,手摸着瓷碗的边缘,内心痛苦悲伤,虽然很饿,却突然毫无食欲,她的胃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还要有水心童这个女人,她的存在已经不可能拥有爱情,不再有辉煌的成就,甚至无法体会亲情,而是一个男人的玩物。 “啪”的一声,瓷碗摔碎在了地面上,她俯下身,捡起了一块锋利的碎片。 自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鼓起自杀的勇气,没有人愿意结束自己的生命,只在绝望的情况下选择的最消极的方式。 捡起了那个碎片,心童的心在抽痛。 爸爸,妈妈,振宇哥还有姐姐,永别了,她希望自己死后,身体能化作烟尘,漂浮回到他们的身边。 用力握住瓷碗的碎片,心童对准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割了下去。 就在她的手腕流出鲜血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了,马克惊恐地冲了进来,就在心童第二下狠狠割出的时候,他抢走了瓷碗碎片,一把捏住了她流血的手腕。 “夫人,你干什么?” “让我死,不要” 血止不住地流了出来,马克吓得面如土色,一边捏着水心童的手腕,一边用衣襟沾着血迹。 “你这样做,先生会打死我的,夫人。”马克要哭出来了,一脸的沮丧,他听见了声音,觉得不对,脑子是反应慢了半拍,就出了这样的事。 水心童看着自己的鲜血流淌着,她知道这远远不够,如果要死,就必须再割深一些,就在她试图将马克推开时,突觉眼前一黑,恶心的感觉冲了上来,人直接晕了过去,她很没用,鲜血让她晕厥了 。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愤怒的吼声将她惊醒了。 “给她用塑料餐具,房间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拿走,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你马上给我滚出夜莺岛!” “是,先生,以后不会了,我这就都搬走。” 马克的声音很心,接着传来了搬东西的声音,心童恍惚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张熟悉冷酷的面孔,他就站在床前,一脸的怒容。 为什么他不让她死,他不是恨她吗?难道他觉得折磨还不够,要继续下去吗? “你就算想死,也要经过我的允许!” 心童的面颊突然被捏住了,他的声音阴冷地由上而下,带着绝对的权威和不容抵抗。 接着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竟然出手打了她。 “和我对抗,死算什么本事?” “生命是我的,死是我的权利”她低声地说,面颊上的刺痛似乎不能解除她心里的痛苦。 “你错了,你的命是我的!”他邪恶地笑了起来。 水心童用手摸着自己的面颊,火辣辣地刺痛,她知道死亡没有那么简单,他只想让她痛苦地活着。 “老实待着!” 他将手握成了拳头,转过身,冷然地走了出来。 水心童低垂眼眸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经包扎过了,白色的纱布上透着殷殷的红色。 房门外没有了声音,心童爬下了床,走向了门口,门竟然是虚掩的,这让她的心猛然一跳,不知道马克是不是在门外守着。 心童喘息着,轻轻地推开了门,让她惊喜地是,门外没人,马克可能有什么事儿临时离开了。 逃走,是心童的脑海里马上闪过的想法,她咽了一下口水,看了一眼赤着的双脚,顾不得那么多了,拉紧了睡衣,想着房门外冲了出去。 心童割破手腕,失血,原本就感到头晕,这样拼命的奔跑,让她乏力眩晕,深一脚浅一脚,甚至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先是石板路,接着是松软的泥土,很快的她跑上了沙滩,突然一阵巨疼,让她直 接摔了出去,膝盖擦破了。 什么东西刺伤了她的脚底。 “啊” 心童抬起脚,看到了一块不算锋利的虽瓶子片,用力拔出后,她咒骂着扔了出去。 当她再次看向前方的时候,顿时茫然了,满眼看到的都是大海,没有道路,这是夜莺岛,大海里孤立的岛屿,没有船,寸步难行。 心童费力地喘息着,她的两眼冒着金星,会有船的,她要沿着大海边走,就不信没有船经过。 突然她听见了猎狗的狂叫声,一定是马克发现她不见了,叫人来追赶她了。 海风很大,吹散了她的头发,她向岛的东面跑去,就算遇不到船只,遇到一个能帮她报警的好心人也好。 穿过了鹅卵石的沙滩,就是长满锋利甲壳的巨大礁石,她的脚已经千疮百孔了,血染红了退潮后干裂的甲壳,身后狗的叫声更尽了,一定是循着她的气味追了上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木屋,毅然地走向了大海,只好海风能淹没她的气味儿,掩盖流出的血迹。 渐渐的海水淹没了她的脚踝,刺痛有下而上,她提着睡衣,一步步地艰难地向前行进着,人只有经历了才会成熟,水心童的心突然坚强了起来,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活着离开这里。 没有鞋子,她的双脚刺痛冰冷,渐渐的木屋远去了,看不见了,她的眼前也出现了茫茫一片的大海,没有船只,甚至看不到一个人影,她似乎越走越荒芜,越危险了。 “妈,帮帮我” 心童觉得害怕,她在祈祷着,流水顺着面颊流淌过了睡衣的衣襟,滴落在海水里。 恍惚的,耳边响起了熟悉亲切的声音。 “心童,你的指甲断了,振宇哥给你包上。” “我不疼,只是指甲断了,真的不疼。” “可是我心疼” 他握着她细软的手,轻轻地包着。 “振宇哥,为什么不等我?”心童失声哭泣了起来,她要那个男人的爱护,她不要他成为自己的姐夫,那实在太残忍了。 突然身体一歪,她有些失去了重心,身体直接扑倒在了大海里,她什么都练习过,唯独害怕游泳,面对四面蜂拥而来的海风,她惊恐万分。 一口咸涩的海水灌了进来,她拼命地抓住了一块礁石,才没有被海浪将身体卷进大海中,礁石上的贝壳划破了她的双手,她仍旧没有放弃挣扎地爬上了那块满是荆棘的礁石。 双手破皮了,出血了,睡衣也因为刚才的拼命攀爬划破了。 又疼,又冷,心童坐在礁石上打着冷战,伸出了手,她呆呆地看着,突然双手愤怒地伸向了天空。 “我不是水心童,不是,她死了,死了!” 她摇着头,曾经的水心童泡在牛奶浴里,手里拿着鲜花,让鲜花的花瓣顺着手臂一直滑落下来,曾经的水心童走在形台上,犹如众星捧月,优美风雅。 可现在坐在这里的女人,又饿又冷,浑身是伤,衣衫褴褛,血和疼痛弥漫着她的全身。 绝望地抬头看去,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前面是笔直的断崖,下面的海水深不可测,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跃入大海,要么回头。 眼睛呆呆地盯着大海,心童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海滩上,马克胆战心惊地站在男人的身边。 “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才,我只出去一会儿,回来后,夫人就不见了。”马克低着头,矮着身子,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你还有什么用,找不回来,你也不要来见我,滚!” 男人用力地踹了马克一脚,马克直接跪在了沙滩上,他咧开了嘴巴,委屈极了,慌忙爬了起来,带着人循着海滩寻找着。 血迹到了海边就消失了,狼狗在原地打着转转,几个工人打扮的人向大海里搜寻着,也许他们认为夫人投海了,在试图打捞她的尸体。 男人冷漠地站在码头,盯着正要出航的船只,他挥着手臂,船只都停了下来。 “今天不出海,货物明天早上再送出去。” “是,先生。”工人们应着,将要出航的船只重新抛锚。 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身休闲的白色西装,黑色的领带,海风吹过,扬起他的衣襟,吹拂着他的领带,英俊的面庞在阳光中闪烁着充足的朝气,浓密的发丝一根根飞扬着,他的目光迥然地看向了 东方,狼狗一直在那片礁石边转悠着,她很可能淌着海水向东走了。 一个没有穿鞋子的女人,还能走出多远?那些血迹就是她受伤之后留下来的 男人冷笑了起来,双手从衣兜里拿了出来,大步地向东面的海滩走去。 狼狗见到了主人,都飞快地奔跑了过来,讨好地围着他,却不敢在主人的白色西装上留下一个爪印,它们训练有素,跳跃很高,一会儿功夫十几条狼狗聚集在了男人的腿边,服贴地轻吠着。 “我知道她在哪里。” 男人的嘴角浮上了一丝得意的冷笑,笼中的鸟儿突然放了出来,就会失去方向感,她走进了夜莺岛的死胡同。 褪去的海风开始涨潮了,如果长时间找不到她,那个位置就会被海水淹没。 男人带着狼狗向东面走去,狼狗摇着尾巴狂吠着,在接近海水的地方,狼狗被喝止了,它们乖乖地蹲伏在沙滩上,不再前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9章 祈祷 男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他观察了一下正在向上翻涌的海水,猜测着如果她在里面,海水应该淹到她的胸口了。 “你祈祷吧,女人,希望我赶到时候,你还气可以喘。” 他转过身,大声地喊着一个工人,那个工人赶紧跑了过来。 “拉条船下来。”他吩咐着。 “马上拉过来,先生。” 工人跑开了,一会儿功夫工人将一条木船推到了海里,船着随着海浪,一涌一涌地动着。 男人跳上了船,只身向断崖的方向划去。 断崖的礁石处,心童已经无路可走了,她的衣服被盐水浸渍着,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浑身骚痒,难受,双手和双脚已经开始浮肿了,触碰到海水,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坐在礁石上,她在等待海水继续退潮,也许断崖下面有路可走,可是她失望了,海水渐渐涌了上来,先是没过了她的脚踝,接着是腿,渐渐地涌向了她的膝盖。 “涨潮了?” 心童从礁石上跳了下来,发现海水已经没过了她的腰,怎么会这样,老天在和她作对吗,让她选择原路返回。 “不,不,我不会认命的!” 心童摇着头,就算今天淹死在这里,她也不会回去,想象那个男人对自己做的,那些嘲笑和肆虐,她就无法忍受。 “会有地方藏身的,心童,勇敢点。” 她鼓励着自己,然后试探地抬起脚,迈出了一步,寄希望能找个地方暂时躲避一下,这样也好等到明天,万一有船只经过,她就可以逃走了,就在她的脚落下的一刻,突然什么东西滑溜溜地从她的 脚下滑了过去,吓得她一声尖叫,一个不平衡,身体瞬间倾斜,直接倒向了海水里。 毫无悬念地,她喝了一口海水,接着是第二口,整个人很快被海水淹没了,似乎她越挣扎,海水越猛烈,经她团团包围,束缚着她的手脚。 突然一个巨大的海浪扑了过来,她一下子被涌进了大海中,她感觉不到了沙子,她在不断地下沉着。 “救” 她的命还没有喊出来,海水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 心童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浑身好像窒息一样,却在膨胀着,她要被海水撕碎了。 恍惚之中,心童失去了最后挣扎的力气,晶莹的海水中,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一群飘散的气泡,气泡之中,有一条手臂伸向了她。 接着她的身体被拖住了,海水带狂烈地骚动后,她的眼前出现了放大好几倍的面孔,唇上瞬间承受了压力,牙齿被迫张开,一股让她渴求的空气进入了口中,求生的本能,让她一把抱住了生的希望 ,唇贪婪地吸着,肺部的憋闷渐渐消失了。 她的意识渐渐恢复,知道自己遇到了好心人,有人跳下来救她了,心中一阵欢喜,她不再挣扎,任由他的手臂拖着身体,向海面上的光亮游去。 一股上前的力量,她被推出了水面,她张大了嘴巴,极力地喘息着,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想死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心童顾不得寒冷,顾不得喘息,熟悉的声音让她惊恐地扭头看了过去,不由得尖叫了出来,条件反射的本能,她向海水里一头扎去。 是那个男人,他阴魂不散地出现了,刚才救了她的,将她拖出水面的竟然是那个恶魔,她宁愿淹死,也不要再落到他的手里。 “你已经惹火我了!” 男人吃惊地扔掉了手里的衣服,再次钻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拉住了她,她想挣扎,但窒息的感觉让她无力反抗。 “上去!” 男人用力一拉,一甩,她被扔了起来,好像刚刚打捞上来的鱼儿一样,重重的被扔进了船里。 接着男人上了船,咒骂着脱掉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阳光照射在了他古铜色的肌肤上,他羞恼地俯下身,捏住了水心童的下巴。 “我该让你明白逃跑的后果!” “我会再逃的”心童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只要还有气在,她就选择逃离。 “你想反抗我?好啊,现在就反抗给我看看,水心童,我想你还不明白自己是谁?你的命由我主宰!” 男人的力量随着海风一起扑在了心童的身上。 “你不会死的!” 男人紧张地拿过了白色的西装,裹住了她的身体,然后用力地摇动着船桨,船飞速地向海岛靠近。 她仍旧没有反应,血顺着腿混着海水流淌着。 “快点!” 男人疯狂地划着水,当船接近浅滩的时候,他回身将心童抱了起来,踏着海浪,向木屋奔跑而去。 成群的狼狗跟随在主人的身后疯狂地叫嚷着,因为它们闻了心童身上流出的血的味道,似乎找到了目标,紧紧跟随不肯放弃。 马克跑了过来,训斥着狼狗们,狼狗才蹲在不远处安静了下来。 “叫医生,不,不,不用叫了,给我拿止血药,还有纸!”男人厉声命令着马克。 马克惊慌地点着头,因为他看到了西装里露出的女人腿,上面满是污血,在他看来,夫人受伤了。 男人将水心童抱进了木屋,放在了床上,他拉开了西装,探了一下心童的鼻息,不觉惊慌了起来,她好像没有气息了。 好像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局面了,用力拉上了被子,他转过身大力地推开了房门,大声地喊着马克。 “马克,叫医生来!” 水心童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死了,她浑身没有感觉,麻木,思绪漂浮不定,她好像看到了穿着白色衣服的医生,护士,还有一双让她害怕,不愿触及的焦虑目光。 “先生,夫人太虚弱了,所以在生活方面,我是指夫妻之间的” “我明白!” 那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似乎毫无感情。 当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心童好像躺在一个人的怀抱中,温热的气息一直包围着她,她感到舒适,安详,眼睛无力睁开,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男人坐在木屋的床上,凝视着怀中疲惫的女人,他这样抱着她已经很久了,她好像孩子一样地依赖着,紧抓着他的衣襟,似乎危险仍旧在周围,只有这样的依偎才能让她感到安全,可是他安全吗? 他不安全,他是她的噩梦。 心童的面颊上已经有了血色,眼眸低垂,呼吸均匀,睡得很熟,很沉。 刚才震慑心魄的血红还残留在他的记忆里,只在那一刻,他竟然害怕了,害怕这个女人就这样死去,他的手指插在了发丝之间,目光看向了窗口,他不该这样对待她吗?还是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个 错误,她看起来脆弱,毫无反抗能力。 颓然地放开了水心童,男人起身下床,高大的身躯走到了沙发边,抽出一支香烟,叼在了嘴里,然后打着了打火机,就他要点燃香烟的时候,床上传来了心童轻微的咳嗽声。 打火机的火焰熄灭了,香烟重新塞回了烟盒中,他竟然不忍打扰这样的沉睡,烟会让她的咽喉干涩,发呛。 这时,马克走了进来,将一杯姜水递给了男人,已经大半天,先生一直看护着这个女人,他的身体也被冰冷的海水浸透了。 “先生,您也喝点吧。” “我没事!” 男人挥了挥手,马克只好退了出去。 男人捏了一下额头,转身也走出了房门。 房门外,他抽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慢慢地吸了起来,马克站在不远处低着头,话也不敢说一句。 “马克,我要出去几天,这几天,你要看好她!”男人命令着。 “是,先生,用不用再拴住她?”马克觉得只有拴住了,似乎才保险一点,夫人几乎抓住任何机会都想逃走。 “不用,她可以出来走动,但你不能离开她一步,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儿,你就卷铺盖离开夜莺岛。” “是,先生,一定没有下次!”马克发誓着。 一支烟吸完之后,男人抬起皮鞋,向白色的别墅走去。 心童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听到了远处的海浪拍打礁石和海鸥名叫的声音,好像一曲和谐的交响乐,让她恍惚犹如梦中。 一阵微风吹拂进来,波动了她的发丝,她歪着头望着窗口,第一次平心静气地欣赏夜莺岛的清晨美景。 她试图起身,身体的酸疼让她呻吟了一声,为什么会这么痛?她想到了断崖下的海水里,蜂拥而来的海浪,直逼口鼻的海水,还有游来的男人,他抓住了她,托着她,有一条船,在海水中疯狂地 摇动,她的身体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啊!” 心童睁大了眼睛,勉强地坐了起来,她伸出了双手,手上缠着纱布,微微一动,仍旧能感到难忍的疼痛。 是谁替她包扎的?那个男人吗?眼前不可避免的浮现了那双阴历的眸子,让她不觉站但心寒。 就在这时,门开了,马克端在稀粥走了进来。 “这是瘦肉粥,刚煮的,喝完了粥,再把药吃了,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康复了。” “谢谢。”心童蜷缩住了身体,戒备地看着马克。 “先生说,这几天要出门一下,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如果想出去走走也行。” “可以出去?”心童有点不确信,那个男人肯让她走出这个房门吗?他不怕她再逃跑吗? “马,马克,你们家先生”心童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问。 “夫人,有什么话就问吧?” “你们家先生,是不是经常抓,抓女人回来?”问出这样的话,心童已经有些不安了,如果是真的,那些女人哪里去了,不会抓来了,玩够了,直接杀死了吧,在心童的心里,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道 貌岸然的恶魔。 “不,不不!” 马克慌忙摇着头,替先生辩白着:“从来没有,你是第一个先生带回来的女人。” 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怎么可能,她和这个男人又不认识,为什么他要那么对待她。 “或者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好像变态” 不等心童描述完,马克更不肯承认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家先生是个好人。” “是个好人,你看看他对我做的,是个好人吗?”心童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喊着,他如果是好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坏人吗? 马克极力地辩解着:“夫人,马克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先生除了冷酷一点,做人绝对没有问题,你相信啊。” “我不信,他是流氓,恶魔!” 心童不顾双手已经受伤了,端起了粥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几近疯狂地摇着手臂,不知道在挥打着什么,似乎他就在眼前,冷冷地狞笑着,她的耳际响彻着一个声音,他是坏人,他伤害了她。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心你的手!”马克试图阻止水心童,心童好像疯了一样挥手,直接打在了马克的面颊上,如果不是有纱布缠着,一定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夫人,您除了长得漂亮,真的配不上先生,先生应该有一个温柔的女人照顾他,您的脾气实在太坏了。” 马克用扫帚扫着地上的碗和粥,表情有些委屈。 心童知道自己刚才过分,整件事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跟马克毫无关系。 “对不起”心童低下了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她一向温顺柔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烈。 “没关系,你打得也不痛。”马克表示不介意。 “你们先生有名字吗?”心童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她要记住他,永远痛恨这个男人。 “沈烨,我的主人。”马克回答着。 沈烨,是他的名字,水心童默默地念着,牢牢地记在了心间。 “他很有钱吗?”心童看着窗外,这个岛是他的,油轮,汽艇,还有这些房子都是他的,还有酒店的总统套房,名酒和香烟,那条雪白带有讽刺意义的裙子,高跟鞋 “马克不知道,马克只知道,岛上的人都离不开先生,依靠先生给的工作生活,很多外国人和先生交涉,应该是一些业务的往来吧。” 根据马克的话语,心童推断,沈烨比自己想象的有钱,应该是个身边不缺女人的男人,什么国际超级明星,模特,他都可以得到,为什么偏偏禁锢了她? 这不是娱乐圈的潜规则,他有别的目的。 如果这个男人有这么大的权势,是不是说明,她这辈子都难以逃脱他的手掌心了。 知道这个男人有权有势,水心童对脱离魔掌已经彻底绝望了,她不再说话,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饿了或者想出去走走,叫我,我就在门口。” 马克捡起碎碗片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0章 奢望 房间里只剩下了心童一个人,想着自己今后的囚徒生活,她对活着已经不再有任何奢望。 这一夜,水心童没有叫过马克,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第二天,马克将早餐和药拿进来的时候,她仍旧躺在床上,连清水也没有喝一口。 “吃点吧,夫人,你昨夜就没有吃饭。” “我不想吃” 心童将面颊转向了窗口,看着外面舞动的树叶,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为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命运感到难过。 马克放下饭菜离开了,轻轻地将门关上,很快传来了锁门的声音。 水悠移开了目光,看向了餐桌上的塑料碗,塑料盘,他们害怕她自杀,更换了所有餐具的材质。 猛然闭上了眼睛,水悠不想再睁开。 就这样一天又过去了,马克看着餐桌上丝毫没有动过的饭菜,焦虑不安,这可怎么办,夫人竟然绝食了,必须通知先生,可先生离开海岛了,要过一天才能回来。 第三天,马克急得团团转,夫人的脸色发灰,气息微弱就算先生回来了,她这么坚持下去,还是一样没有活路。 大海上,海鸥欢快地飞翔着,海浪拥着浪花儿一波波地舔舐着海滩,不远处,一艘淡白色的汽艇,融合着大海的蔚蓝,由远及近。 “先生回来了。”马克惊喜地喊着。 水心童虽然虚弱,却可以听见马克的喊声,他回来了,这个消息振动了心童的心神,恐惧再次袭来,她吃力地睁开了眼睛,想将自己躲避起来,可身体软的好像棉花,只是片刻双眸又无力地合上了 , 大海边,沈烨跳上了码头,工人将汽艇接了过去,拴在了码头上。 他摘掉了白色的手套,大踏步地向木屋走去。 刚走到木屋的门口,马克就焦急地迎了出来。 “先生,夫人不行了!” “怎么不行了?”沈烨皱起了眉头。 “自从您走了之后,她就一直绝食,连水都不喝,这已经是第三天!” “该死的女人!”沈烨一声咒骂,一脚将房门踹开了。 水心童听见房门被大力踹开的声音,她无力地抓住了床单,痛恨自己为什么还能听见,还能感受,绝食的时间还不够,再需要一天,她就可以结束这种痛苦了,可他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 “给我水!”沈烨的声音很冷,冷得让心童感到彻骨,她发抖着,内心都是威慑,她害怕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我说过,没有我的同意,你没有权利死,喝下去!” 心童感到自己的面颊被捏住了,疼得好像要塌陷一般,之后口腔里瞬间涌满了清水,她吐出来,却不够力气,稍稍地缓气,水又灌了进来。 他的手指力量越来越大,她被迫张大了嘴巴,清水灌下之后,是红糖水,带着苦涩的味道。 “放”她没虚弱地喊一声,红糖水就蜂拥而入,糖水灌了她一肚子之后,他的大手才慢慢地松开了她。 “如果你喜欢被我捏着下巴吃饭,我倒不介意这样做,不过这次是我,下次就要换人了,也许他喂完了你,还要填饱他饥渴的欲望你也许喜欢不同的男人来喂你”一丝嘲弄的笑容浮现在他 的脸上,他竟然轻视她的绝食,还想让更多的男人来羞辱她。 “混蛋!” 她嘶哑着声音怒喊着,喊出了的声音却好像蚊子嗡嗡一般,伸出的手臂似乎被灌了铅,无比沉重。 “想打我,就站起来,我给你时间报复,不过我更相信,你们水家的人,除了使用龌龊伎俩之外,根本没有勇气面对强大的对手!你也一样,害怕的要死” 他在羞辱她,耻笑她,甚至讽刺水家人的无能,水心童被激怒了,她奋力地挣扎了一下,终于坐了起来,她扬起发青的面颊,痛恨地说: “我在死之前,一定会先杀了你!” “那就先杀了我,然后再死,这也算值得了。” 沈烨伸出了手,轻蔑地拍了一下心童的面颊:“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可能杀死我,多吃点,也许还有机会!你要相信,再强壮的男人也有虚弱的时候。” 是的,多吃点,会有机会的,水心童瞪视着沈烨,他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会跪在她的面前忏悔,会低下头,等待法律的制裁。 沈烨将红糖水的塑料碗送到了心童的面前,戏虐地说。 “这次不用我喂了吧?” 看着送到面前的塑料碗,心童摸着自己的面颊,如果她继续反抗,结果只会被这个男人捏住面颊硬灌下去。 苍白的手伸了出来,她接过了碗,慢慢地喝了起来,一边喝,心童一边警觉地瞄着床前的男人,生怕他突然发疯扑上来,将她什么最后一点力气都榨光。 某一刻,心童以为自己看错了,在这个男人的眼里有着一丝难以理解的忧郁,他冷凝着浓眉,盯着她的手臂,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心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差点惊呼出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在急速消瘦了,干瘪的手腕,苍白的肌肤,几乎可以看到皮下的青筋,以前那个苗条红润的美丽女人不见了。 她放了碗,胆怯地摸着自己的面颊,突出的拳头,塌陷的双颊,手指滑过脖子,她甚至能感受到锁骨的深坑。 “马克!” 沈烨的面色羞恼,愤怒,似乎眼前的女人不是他想看到的,才几天,她几乎没有了人形。 马克匆忙推门进来了。 “先生。” “拿照相机来了!” “什么?不要!” 心童惊叫了出来,不可以,她不可以让爸爸妈妈看到羞耻的样子,水心童宁可让父母相信她已经死了,也不要他们受人指指点点。 “你需要这张照片,留着做纪念,如果你喜欢,就继续绝食!”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我不绝食了,我不了!”心童妥协了,喊完后,费力地喘息着,刚刚的折腾,让她消耗了很多力气,已经大汗淋漓了。 “那就好。” 沈烨放下了相机,冲着门口挥了一下手,马克将稀粥端了进来,放在餐桌上退了出去。 “现在开始吃东西,以后不要趁我出门的时候搞这些花样儿!”沈烨抓住了心童的衣襟,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 双腿一着地,心童几乎站不住了,沈烨松开大手的时候,如果不是及时抓住这个男人的手臂,她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沈烨没有将她推开,而是任由她把持着他,直到她看自己站稳,走到了餐桌前。 水心童拿起了餐具,肚子里都是糖水,让她有种想吐的感觉。 “我们能谈谈吗?”心童颤抖着手。 “和我谈?好啊。” 沈烨突然大笑了起来,他转身坐在了沙发里,翘起了二郎腿,似乎很愿意听听这个女人要说什么,出门才几天,她竟然学会了和他谈判。 “能不能,以后,别,别碰我?”心童低声说。 “这是谈判,还是恳求,不可以!”这是沈烨直接而且爽快的回答。 “不要碰我!” 心童突然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他竟然说不可以,那是不是说,她养好了身体,就会成为他的羔羊。 “沈烨,每个人都有尊严,我也一样,请你不要将我当成毫无感觉的木偶,你这样对我,让我觉得羞辱,绝望,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换。” “交换?”沈烨似乎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她想交换,交换什么,他不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还有什么是可以和他做交换的。 水心童憋住了心里的委屈,收敛了自己一贯娇柔的女人姿态,假如沈烨能答应她的请求 “是的,只要你不碰我,作为交换,我可以听你的使唤,就好象马克一样。”心童低下了头,做女佣,做厨娘,不管什么,她都愿意。 沈烨听了心童的话,有些诧异,好像马克一样? “马克可以做很多事情,你能做什么?据我所知,你除了会走形台,让家人呵护,几乎什么都不会。” 沈烨说的是事实,心童被保护得太好,她真的什么都不会做。 “我可以的。。。”心童的声音很没有底气。 “什么交换,都要等价的,我没有理由做亏本的生意。”沈烨冷笑着。 生意,她和他的交换,能算作生意吗?等价,心童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等价,只要他提出来,她就尽量去做。 “给你两条路,作为柔弱享受的女人,我劝你选择第一条!” “第一条是什么?”心童询问。 “不,我不!” 水心童摇着头,她不会那么做的,她要听听他的第二条路。 沈烨突然狂妄地笑了起来,他的傲慢表现得淋漓尽致,第一条路不走,她是愚蠢?还是不明白现在的处境?这里不是水家的别墅,也不是众人拥簇的形台,而是必须通过劳动才能生存的夜莺岛。 而作为海岛的主人,沈烨最尊敬的还是劳动,而不是依靠美丽外表换取美食的寄生虫,在他的眼里,眼前的女人就是个美丽脱俗的寄生虫,可这条寄生虫竟然要放弃第一条路了,真是有些不可思 议。 “你确信放弃第一条路,知道吗?我可以给你买漂亮的衣服,奢华的首饰,让他们叫你夫人,只要你愿意接受” “我放弃!”心童坚定地说。 “那好,说说第二条,夜莺岛从来不养闲人,别墅里的佣人,一个管家,两个厨娘刚刚好,至于其他的佣人,我完全不需要,所以暂时没有合适你的位置。”沈烨冷笑着, “我可以做别的,在码头工作也可以!” “码头?你又想趁机逃走?”沈烨摇着头,那里游艇,油轮,货船每天很多趟,她完全可以混进去。 “我保证,我不会的。”心童发誓着。 沈烨突然笑了起来:“好,如果你打算逃走,被我发现了,就直接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要再争辩了。” “马克!”沈烨大声地喊着。 “先生,我在了。”马克跑了进来,等待着先生发话。 “带她明天去码头工作,栓缆绳,如果她想逃走,直接将她绑到我的床上来。” 沈烨凝视着水心童,心童马上端起了稀粥喝了起来,眼眸都不敢高抬一下,她知道自己逃跑的机会又来了,但这次没有十成把握,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是,先生!”马克应着,不确信地看着水心童,就夫人这样单薄的身体,能栓缆绳?不是开玩笑吧?她连拉绳子的力气都没有。 “多吃点,心被缆绳拖到海里喂了鲨鱼。” 沈烨嘲弄地笑着,然后站了起来,举步走出了房间。 马克站在门口,看着喝着稀粥的夫人,不觉有些佩服先生,先生几乎无所不能了,这样倔犟的女人也能摆平。 可是明天呢?夫人要怎么去拉缆绳啊,马克有点担心了。 沈烨的脚步停在了房间的门口,他突然转过身,低沉着嗓音说。 “也许过了今夜,你就后悔了。” 后悔?心童相信自己不会的,她发誓,就算真的掉进大海里喂了鲨鱼,也不愿再被这个男人压在床上,进行羞辱和欺凌。 心童僵直着脊背,她甚至没有转过身看那个男人一眼,相信这个坚定的背影应该让这个男人明白,外表脆弱的女人,内心却是坚强的。 “我等着你”轻蔑的一声冷笑之后,沈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水心童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她放下了稀粥,胃已经不成再装下去了,她走到了床边,仰望着窗口,她知道,今夜是安全的。 第二天,心童被敲门声吵醒了,她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马克带着微笑走了进来。 他一手提着一个袋子,进门后,马克将一个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一抖,竟然是一套淡黄色的纱裙,长长的款式,裙角都是白色的莲花,心童想象着,如果她穿上这条裙子,裙子会刚刚好盖住她 的脚面,很唯美,柔和。 马克又拿起了另一个袋子,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套蓝色的工作服,看起来质地粗糙,穿在身上一定不舒服。 “先生说,您可以选裙子,然后我送您到他的别墅区,或者选工作服,然后去码头工作。” 马克将裙子举得很高,工作服几乎藏在了身后,他的意图很明显,夫人细皮嫩肉,应该选择好一点的生活,和先生在一起,而不是到码头工作。 水心童睡了一夜之后,让她感觉好多了,那些红糖水补充了她的体力,让她不再感到眩晕和恶心。 “给我工作服,我要去码头工作。” 虽然水悠很喜欢那条裙子,也知道自己穿上会很美丽,但想到沈烨嘲弄的眼神,不安分的举止,她直接避开了目光,成功的完成工作竟是她摆脱那个男人的最好办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1章 惊恐 马克无奈地将裙子放下了,把工作服递给了水心童。 “夫人,您还是不要去了,很晒,很累,都是男人的体力活儿!”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干好的。” 心童接过了工作服,低垂了眼眸,马克立刻明白了,悄然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一双布鞋放在了地上,心童穿在了脚上,很合适,这让她想到了那双名贵的高跟鞋,他对她的尺寸了解得很清楚,这让心童十分尴尬。 吃了早餐,走出了木屋,强烈的阳光让她良久没有办法睁开眼睛,适应了很久,她才迈开了步子,向码头走去。 码头已经开始装载货物了,都是运到海岛之外的矿石,沉重的大船都有船锚,只有快艇,船,一些货船才需要使用缆绳。 船,是这里走出去的唯一交通工具,水心童的心再次狂跳了起来,她深深地喘息着,那些船让她痴迷,产生了种种幻想,假如她能混到那些货船里,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水心童也深刻的明白,沈 烨敢让她到这里工作,已经做好了防备她逃跑的所有准备,今天的码头,工人很多,几个是专门巡逻的,也许是沈烨派来监视她的。 “看看,这是谁?一个瘦弱的漂亮女人。”一个工人吹起了口哨,艳羡的眼光看向了水心童。 此时的心童,穿着宽大的工作服,长发披肩,风儿吹来,将工作服贴紧了身体,长发飞扬起来,那种神韵,清雅,脱俗。 “木屋里的女人?”一个女人从船里爬上了码头,她轻蔑地看着水心童,上下地打量着她。 心童很不喜欢这个女人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瞧不起和鄙夷,这个女人很年轻,常年吹晒海风的结果,皮肤发黑,油亮,透着健康的野性美。 “苏里西,这是夫人。”马克警告着她。 “夫人?谁的夫人,据我说知,先生还是单身?”苏里西撇着嘴巴说。 “先生在海岛结婚的,你说话心点儿。。” 马克有些不高兴了,苏里西喜欢先生,众所周知,可她怎么配得上先生呢,一个大字不识海岛渔民的女儿,只会打渔采矿。 是不是夫人,心童根本不在乎,水心童强忍着怒气,从苏里西的身边走了过去,她今天是工作来的,不是找女人打架的,何况这个女人,真打起来,自己没有一点胜算,还是绕开的好。 “喂,我问你呢?你是不是和先生睡过了?” 苏里西不服气地跟了上去,用力地推了心童一下,心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掉在石台下的海水洞里,这下可惹火了她,心童一个转身瞪视着这个黑美人,冷冷地说。 “是,怎么样?有本事你也去睡!” 水心童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样态度强硬,显然苏里西吓了一跳,盯着心童看着,似乎被她的凌人的气势威慑了。 苏里西后退了一步,厉害的嘴巴也闭上了。 水心童并不想使用夫人的身份凌驾在什么人之上,何况这个夫人的名分只是一个摆设,她不过是这个海岛的囚犯,一个玩物而已,收回了凌厉的目光,神情再次柔和了起来,她只想躲避沈烨的戏 虐,不想惹麻烦。 “夫人,先生让我来教你怎么扔,拽缆绳。”一个工人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站在心童的身边说明着。 “谢谢” 心童微笑着,她笑容层被评为最甜美的微笑,让那个工人良久地失神着,工人尴尬地避开了目光,俯身拿了一个绳索。 “如果船来了,会将绳子扔上码头,你只要抓住绳子的一头,拽一下” 工人将绳子递给了水心童。 水心童伸出了手,刚抓住绳子,就尖叫了一声,绳子上绳刺直接刺入了她细嫩的肌肤,她立刻松开了绳子,尴尬地看着那个工人。 “扎,扎到手了” 工人看着纤细白皙的手臂,还有柔弱无骨的手指,有些犹豫了,先生是不是弄错了,夫人保养如此好的双手能拉住缆绳吗?那双手好像奶酪做成的一般。 这时另一个体格健硕却个子矮的工人走了过来,他斜着眼睛盯着水心童的手,贪婪地舔了一下嘴巴,这手的味道应该不错吧,甜甜的,腻腻的,他眯着眼睛咧着嘴笑了起来;“他教的不好,来让 我教你!” “阿毛,别闹了,她不行!”工人警告着阿毛。 “是你不行!” 阿毛别看个子,力气可不,他一瞪眼睛,直接将那个工人撞向了一边,然后一把握住了水心童的手,讨好地抚摸着。 “轻一点,不然又刺到你的手了,真是又白又嫩,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好看的女人手。” 水心童觉得有点不对劲,阿毛好像不是来教她拉缆绳的,不觉急了,却怎么也抽不出手来了。 水心童羞恼地抽着手,不但抽不出来,阿毛似乎更加得寸进尺了。 水心童终于将手抽了出来,狠狠地给了阿毛一个耳光,打得阿毛一下子愣住了,他摸着脸,其实一点都不疼,她几乎使不出什么力气。 一边站着和苏里西说话的马克听见了耳光声,忙转过身,发现了阿毛过分的举止,忙走了过来,拉住了阿毛。 “阿毛,你想死吗?她是夫人!” “你胡说什么,干你的活儿去!” 马克冲上来,推了阿毛一下,阿毛一个定身,马克愣是没有推动,阿毛露出了一口发黄的牙齿,一拳打了出去,马克很狼狈,直接趴在了地上。 码头的一条船上,沈烨穿着马靴站在船舷上,他叼着一只雪茄,凝眉地吸着,码头上的一幕他看得真真切切,目光冷冷地看了过去,眼眸之中都是鄙夷,一个走到哪里都让男人丢魂的女人。 岸上,水心童紧张地看着阿毛。 “你,你别过来” “不过来,怎么教你啊,来,宝贝儿!”阿毛突然冲了上来,手臂直接一捞,他算定了,这下一定能将这个女人抱在怀中,可他的力气似乎用的太大了,心童惊慌地尖叫了一声,一个俯身,躲避了 过去,阿毛扑了空,身体在惯性作用下,猛然冲出了码头,只听“噗通”一声,阿毛掉在了大海里。 阿毛掉到大海里,周围的工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话阿毛连个弱女人都摆不平,还自称码头霸王。 阿毛浮出了水面,懊恼地拍着水面,怎么被这个女人推下来的都不知道,面子丢大了,正当他要爬上岸找水心童的麻烦时,一双冷峻的目光看向了他,阿毛这才知道注意到了船上的沈先生,立 刻低下了头。 水心童喘息着,她的心怦怦乱跳着,刚才她不是故意的,只想躲避开他的骚扰而已,就在心童惊魂未定的时候,突然一条很粗的绳索扔了过来,差点甩在他的身上。 “拴上!” 一个冷酷又熟悉的声音传来过来,水心童这么转目看了过去,竟然是沈烨,他此时穿着一件恤,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皮靴,刚才这艘船明明就停在了这里,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 水心童羞恼了,阿毛那样羞辱她,他为什么不出来阻止,而是像个观众一样看着表演,真是可恶,心童一把抓住了绳子,这次她学乖了,握住,不让绳子在手上摩擦,防止被毛刺刺伤了手指。 “你这样干活儿,我的码头所有的船都要排队了!”沈烨冷笑着,戏虐地目光看着水心童。 被他这样看着,心童有些慌张,她要证明自己可以完整这个工作,急忙捡起了地上的绳子,急促地说: “马上就好!” 心童拉住了缆绳,却怎么也拽不动那条船,一个用力,船拉动了,她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十分狼狈,水心童皱着眉头,好像地上有石头,狠狠地咯了她一下,疼痛难忍,而她的耳边响起了男人 朗声大笑的声音,接着皮靴上岸了,并走到了她的身边,用脚尖蹭着她的腿。 ,鄙夷地仰视着沈烨,她发现这个男人好高,让她觉得有些被俯视的威慑感。 “无耻?” 沈的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微笑着:“你想证明什么?你的另类,还是你的清高?告诉你,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没有用,我见的多了,想要台阶下,现在就扔下绳子,跟我离开!” 她是夫人,他是先生,夫人跟着先生离开理所当然,可心童摇了摇头,她不需要任何台阶,她要的是尊严,吃力地将绳子拴在了码头上,她走向了另一根扔上来的缆绳。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沈烨冷漠地转过身,大步地向海边走去。 当夕阳落下的时候,水心童已经累得要眩晕了,绳子的粗糙磨破了她的手指和手掌,刚刚结疤的伤口又裂开了,手指肚红肿着,钻心的痛让拉住最后一根缆绳的时候已经无法将手指弯曲。 “我来吧!” 马克实在看不过去了,他将绳子抢了过来,用力地拉上来,拴在了码头上。 码头不远处的海滩上,沈烨应着夕阳看着水心童,斜照的余辉在他的面颊上镀了一层金色,他的表情中竟然浮现了十分复杂的东西。 水心童累了,她倚在码头的柱子上,颓然地坐在了地上,苏里西一直在她的周围转悠着,每次将货物放下,都会鄙夷地看她一眼。 “她是先生的夫人,我就是先生的情妇,看看她,除了一副奶酪的样子外,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苏里西不客气地嘲笑着。 水心童懒得理苏里西,他们不当她是夫人更好,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要和那个男人扯上什么关系。 拖着好像要断了的双腿,心童一步步地向木屋走去,晚餐很丰盛,她也吃的很多,好像将这辈子的饭菜都在今天填进了肚子。 马克将餐具都拿走之后,心童才坐在了床边,她浑身是汗水,却不敢去洗澡,她的双手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了,看着血红的双手,磨出的血泡,水心童无助的哭泣了起来,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以前 的被呵护的情景。 “心童,你的手怎么了,破皮了。”费振宇拉着她的手,用力吹着,那时她才十二岁。 “心童,我背着你,前面有杂草,容易扎到你的脚。” 费振宇俯身背起了她,心地走着,那时她已经十四岁了。 泪水滴在了手心里,刺疼将她从回忆里拉了过来,她皱着眉头,双手痛得不断地颤抖着,就在这时,突然身前出现一个黑影,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就被大力地拽住了。 “养尊处优的姐,我说过,你除了享乐,什么都做不好。” 阴冷嘲弄的声音,沈烨那双深邃的眸子直射在她的面颊上,心童的犹如被皮鞭抽了一下一样。 “你,你怎么进来了?” 沈烨嘴角轻佻,冷笑着,嘴里叼着一只香烟,深吸了一口之后,烟雾直接吹出,喷在了水心童的脸上,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泪水都流了出来。 “夜莺岛上的一切都属于我,木屋,包括你” “我不属于你!”心童抬起泪蒙蒙的双眸,他只占有了她的身体,但她却永远不可能属于他。 “你在想什么,有朝一日离开这里吗?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墓地,你就算死了,也会葬在这里!”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加可怕,水心童摇着头,良久无法说话,他不会放了她,他带她来这里,是永生永世的监禁。 沈烨轻轻地展开了心童的手,看着她手掌,掌心破皮了,手指都是血泡,她是那么柔弱,细嫩,粗糙的缆绳几乎毁了名模的双手。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神情凝重。 “就算这样超越你本能的坚持,也不能证明什么!” 沈烨一把将她的双手甩开了,显得有些狼狈,似乎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俊朗的眸子微微地眯着,带着野兽般的狂躁和不安。 “这些可以证明,水心童是一个人,有尊严的女人!” “不能!” 他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威逼着她的眼睛:“你不要妄图在我的面前装什么清高,我早已经把你看得很清楚,你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表里不一?水心童实在想不明白,他如何下的这个结论,他们从前甚至都不认识?猛然之间,水心童惊愕地瞪大了眸子,或许曾经在某个角落里,阴暗处,他一直窥视着她,算计着她,直到今年将 她抓到了这里,百般羞辱。 “你认识我?”水童惊恐地问着。 “很多人认识你,不仅仅是我” 沈烨松开了她,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转过了身,扔下了一句话:“明天不用去工作了,休息一天!” 那个男人是怎么走出去的,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心童都没有感觉了,她只在想着他的那句话,他早已经把她看得很清楚,有多早?一周,一个月,还是一年,或许更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2章 决心 一会儿功夫,门外传来敲门声,马克端着托盘进来了,托盘有药和纱布。 “先生说,让我给你的手包扎一下,你明天可以休息,到处走走。” 他竟然让马克包扎她的手,而不是任由她这样红肿下去。 “这是先生亲自拿来的,很好用,一夜就能消肿了。” 马克很殷勤,他帮心童涂抹着药水,一点点地用纱布缠着。 “你们先生一直住在这个海岛上吗?”水心童在怀疑,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先生一直在海岛上生活,定期一周会出海一次,最多三天回来,唯独上次他出去大概半个月,回来的时候带回了昏迷的夫人。” 半个月,带回了她?心童想到了酒吧,总统套房,还有度假别墅,这个男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利用半个月的时间,毁掉了她的一切。 马克包扎好了心童的手,拿着药瓶出去了,水心童坐在床边,久久不能平静,她必须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心童早早就起来了,因为手的缘故,她今天不用出去工作,但她很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除了那个断崖,还有什么是心童不知道,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有机会胜出。 马克送来早餐的时候,她急切地说。 “我能出去吗?他昨天说,我可以到处走走” “当然可以,不过先生说,你要穿上那条淡黄色的裙子才能出去!不能穿鞋。”马克说。 要穿上那条裙子,还要赤着脚,沈烨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没有鞋子,还穿着及脚的长裙,就是为了防止她逃走,真是个老谋深算的男人。 马克放下餐点退了出去,水心童简单地吃了点,她拿出了那条裙子,在身上比量了一下,样式和款式很适合自己,挑选裙子的人一定很有眼光,应该是马克吧,马克虽然是个下人,却心地善良。 女人的爱美之心,让她不由自主地转了一个圈,长发也随之飞扬了起来。 “很高兴,我选的裙子能让你的虚荣心尽显”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心童一惊,裙子从手里掉了下去。 门口,一双雪白的运动鞋,沈烨额头上挂着细微的汗珠儿,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他抱着肩膀,嘲弄地倚在门框上。 他选的裙子,心童紧张地站在镜子前,不知如何是好了,刚才她一定很臭美,几乎忘记了身在何处。 “物质的女人” “我不是”心童很尴尬,她俯下身,将裙子捡了起来:“现在我要换衣服,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出去?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等着!” 沈烨松开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推了出去,然后大步走向了房门,心童慌忙用裙子挡住了身体,沈烨才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大约十几分中,一个女佣敲门进来了,恭敬地放下了一个袋子。 “这是夫人的内衣,我已经清洗干净了,先生让我记下了尺寸,然后等下次出海,会给夫人带回来新的。” “谢谢!” 心童羞涩地拿过了袋子,女佣避开目光,退了出去。 这时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心童看向了镜子里,离开的男人又回来了,他走到了她的身后,拿开了她吃力拉扯着的手,将拉链拉了上去。 “为什么要哭?因为他吗?” 从他手指扩散的羞辱让她满心颤抖。 “他有什么值得你哭泣的?为了家族的利益,他还不是放弃了爱情,牵住你姐姐的手?” 沈烨的声音无比邪恶,带着对费振宇的讽刺,一个连局势都控制不住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让这个女人这样悲伤? “他是君子,你是禽兽!”心童悲切地怒喊着,就算费振宇娶了姐姐,她也不会忘记那个男人,相反,沈烨对她做的,她会痛恨一辈子。 沈烨的手收了回去,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然后塞给了水心童。 “这是你的君子,好好看看吧!一个绝妙的自拍照” 说完他冷然一笑,转过身,大步地走了出去,高大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什么照片? 心童有些胆怯,他不会给她看什么好照片的,可内心的好奇驱使她还是看向了手里的照片,只是一眼,她的肩头就震动了起来,泪水好像决堤一样奔流着。 水心童尖叫了起来,她将照片直接扔了出去,虽然她知道结婚一定就意味着要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但这样赤果果的照片,让她的心犹如被万针扎过一般。 照片掉在了地上,姐姐白皙的腿仍旧十分清晰,姐姐在笑,好像示威一样的得意心童觉得一阵头晕,她扶住了桌子,慢慢地走到了床边,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在裙子上,将裙子沾透了,好像散开 了一朵朵嫩黄色的花朵。 沈烨说,这是一个自拍照,既然是自拍,就该是姐姐或者费振宇的行为,这么私密的照片,怎么会落在沈烨的手上,他真够卑鄙无耻,用这个照片来打击她,不过确实好用,水心童的心都碎了 。 水心童已经心灰意冷。 这时,马克悄悄地走了进来,一双印花的布鞋放在了心童的脚下,然后他俯下身,竟然将一对铃铛系在了心童的脚踝上。 “你干什么?”水悠动了一下,铃铛哗啦啦地响了起来,她立刻怔住了,马克当她是宠物吗?把这个系在她的脚踝上干什么? “先生说,这样找你比较容易。” “他,他”心童僵持着面颊,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沈烨在防止她逃走。 “先生让我告诉你,橡胶园那边还是少去,海岛上很多工人都曾经是黑社会,混子,流氓地痞,先生说,岛上的女人少,漂亮女人更少,所以” 地痞流氓,混子,这里是流氓岛吗?为什么会有那么人渣?心童惊恐地看着马克。 “你是” “不,不,夫人不要误会,我不是流氓,也不是地痞,家乡发洪水,我被先生救了,家人都死了,才来的海岛!” 马克的话让心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站了起来,穿上了那双布鞋,迈开了步子,脚下传出了好听的铃铛声。 “夫人着好看,就算戴着铃铛也好看。”马克赞美着。 心童走到了地中间,将那张照片捡了起来,她慢慢地撕扯着,一直撕得粉碎,才扔进了垃圾桶中,从今天开始,水心童的心里不再有爱的期待,她会慢慢将费振宇这个男人忘记。 毅然的转过身,她向木屋外走。 微风吹来,将她身上的黄纱拂起,和长发一并飞扬着,远远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艳羡地惊叹着。 海岛上从来没有过这么清丽的女人,水心童给这里平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心童高雅地抬起面颊,她看到了他,沈烨骑在一头黑色的高头大马,一身黑色的骑马装,此时正微眯着目光审视着她。 他只是这样冷样地看了一会儿,黑马带着凌厉的风声冲了下来,在心童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了,扬起的烟尘扑面而来,沈烨高高地坐在马背上,俯下身,用马鞭挑起了她的下巴。 “不要尝试利用你的脸蛋儿,他们不会帮你的,假如很不幸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只能冷样旁观,所以你还是收敛一些!” “放心,除了你,我可以接受任何男人!” 水心童扬起了面颊,冷眼相对,这个男人看低了她,如果没有十层的把握,她才不会诱惑那些无用的男人,就算利用,她也要利用一个可以和沈烨对抗的人。 “那最好!” 冷然地勒住了缰绳,他看向了水心童的脚踝,几个可爱的铃铛,让她脚踝看起来更加白皙,他的嘴角微微一撇。 “马克,看紧了她。” “是,先生!” 马克擦拭着汗水,心里真替夫人捏了一把汗,为什么夫人一定和先生对抗呢?假如她能温柔一点,也许先生的态度不会这么强硬。 沈烨的黑马掉转了马头,向橡胶园走去。 水心童举目望向了远处的橡胶园,一片广袤的橡胶林,来往的都是橡胶工人,正如马克说的那样,他们个别人看起来神色异于常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人。 一个这样的男主人,手下的工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抬脚向橡胶园相反的方向走去,那是一大片松林,她脚上的铃铛每走一步都清脆的向着,渐渐她有些适应了。 “夫人,这片松林不要走得太深,有野狼。” 野狼?水心童一惊,她以前只是在电视和动物园里见过狼,还不知道现实中真的有野狼的出没。 水心童穿着布鞋,向松林里走着,这里光线忽明忽暗,地上到处都是松针,好像也没有马克说的那么可怕,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有看见什么狼的足迹。 就在她向更深处走去的时候,突然一刻大松树的后面,冲出了一个人,直接挡在了水心童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把弯弯的胶刀,吓得心童尖叫了一声,她定睛看去,发现竟然是苏里西。 马克有些火了,她不去橡胶园帮忙,在这里躲着做什么。 “行了,我要报告先生,你躲在这里吓唬夫人!”马克不悦地看着苏里西。 “夫人?” 苏里西甩了一下自己满头的卷发,盯着心童的衣服,嫉妒地说:“我不信她是夫人,刚才明明看见先生对她态度很恶劣,怎么可能和她睡过?” “我只知道她是夫人,至于详细的细节,如果你感兴趣自己去问先生!” 马克很不高兴,甚至有点气恼,这个女人是不是夫人,他当然能确定,因为几天前,先生明明进了夫人的木屋,很久才出来 马克坚定自己的判断,这个女人属于先生,任何人不可以碰,更不能羞辱。 “我还是不信!” 苏里西摇着手里的刀子,上下打量着水心童,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脚踝上:“带着铃铛?先生是不是怕她逃走?” “这不关你的事儿”马克挡住了苏里西,希望水心童赶紧离开这里,这个女人一向野蛮,不知道带着刀子躲在这里想干什么。 水心童明白了马马克的意思,立刻转过身,向松林外走去,谁知苏里西一把推开了马克,冲到了心童的面前,冷然地问着。 “你什么时候开始纠缠先生的,知道吗?他是我的” “我和他没有关系,更不屑于纠缠他,如果非要将我和他扯上关系,那好,从现在开始,沈烨送给了你!”心童表现得十分大方,不就是一个长的还可以,脾气性格暴躁的男人吗?她才不稀罕, 谁喜欢,谁勾引走,这样她倒清净了。 “你敢敷衍我?” 苏里西气恼地一挥胶刀,想吓唬水心童一下,心童惊愕,下意识地抬起了手臂,刀子刮过了她手臂上的肌肤,鲜血瞬间流淌出来。 苏里西吓得惊呼了一声,她没有想过要伤害这个女人的,虽然不相信她是夫人,至少她也可能是先生的情妇,先生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惩罚她的。 伤口并不深,只划破了一层皮,但痛却是钻心的,水心童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似乎她这一辈子的伤都在最近承受了。 “苏里西,你真是疯了,怎么可以伤害夫人?”马克斥责着苏里西。 苏里西结巴地解释着。 “不,不怪我的,我只想吓唬一下她,是她突然伸手来挡的”苏里西低着头,一副自认倒霉的样子。 “你等着先生惩罚你吧,现在我去马厩拿纱布和药水,你和夫人留在这里。” 马克看着心童的伤口着急了,他转过身向森林外的马厩走去,那里有常备的药水和纱布。 马克跑开之后,苏里西越想越觉得不安,她拿着刀子,四下看了一眼,转身就向外跑,一溜烟地消失在了松林的远处,跑出去了。 一看就是害怕被惩罚了,先跑掉了。 还以为苏里西的胆子有多大,水心童转过身,看向了马克离开的方向,发现马克也不见了影子,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自由了。 这是绝好的逃跑机会,没有人在身边,身处松林里,到处都是遮挡,假如她能利用这个机会 但想到沈烨的话,水心童有点犹豫了,万一被抓,那个男人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可就这样看着大好的机会放过去,心童真的不甘心。 不管了,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怎么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不如再赌一次,也许会成功了呢? 下定了决心,心童俯身拉着脚踝上的铃铛,她发现这个铃铛锁的很巧妙,不花费点时间根本拿不下来,算了,跑的远了,也就听不见了。 想到了这里,心童选择了木屋相反的方向,她想松林的深处跑去,好听的铃铛声,也逐渐消失在松林的深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3章 凝视 这片松林真的很大,很古老,水心童越跑越分不清方向,越跑光线越阴暗,茂盛的松树将头上的阳光全部遮住了,她竟然有些害怕了。 这是个海岛,森林的尽头一定是海边,她跑出去,还是需要一艘船,但愿这次没有那么倒霉,也许会有船只经过。 心童继续向前跑着,越跑灌木越多,很多带刺的杂草让她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偶尔还要停下来,将绕在腿上的藤蔓拿掉,布鞋已经破了口子,脚趾都出来了,磨得很痛,不知道距离海边还有多远 ?她有点跑不动了。 就在她的奔跑变成了艰难的行走时,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前面窜了过去。 “啊!”心童一声惊叫,停住了脚步,吓得面色苍白,胆怯地后退着,她想到了马克的话,这个森林有夜狼出没,不会真的遇到了狼吧? 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群狼狗的狂吠声,接着传来了马克的声音。 “夫人,慢慢退回来,有狼。” 是的,猎狗的狂吠声之后,心童看到了一条彪悍的野狼,它飞跃着钻进了森林里面,如果不是马克带着猎狗及时赶到,狼就会扑上来,将她撕得粉碎。 心童吓得瑟瑟发抖,不断地后退着,直到她看到了马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躲避在了他的身后。 “夫人,没事了,以后不能这样了,为什么一定要做冒险的事情呢?”马克被心童这样抓着,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只想离开这里。”心童惊魂未定,失声哭泣了起来,为什么逃跑就这么难,她什么都不要,只是想离开而已。 突然一阵马匹的嘶鸣声响起,惊动了猎狗,猎狗献媚的叫嚷着,冲那个方向奔了过去。 沈烨? 水心童惊恐地放开了马克,她抬眼望去,发现一匹黑马调转了马头,马背上的男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她还是认出了他,他一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冷漠地带着猎狗向松林外走去。 刚才他在这里?心童觉得自己的心都纠集在了一起,沈烨说过,不准逃走,可她这次没有忍住,还失败了,不知道这个男人要怎么惩罚她? “先生带着猎狗来的,不然我也不敢进来,这里有很多狼的,我们走吧!” 马克警觉地看着周围,跟在心童的身后向松林外走去。 水心童一路走着,心里忐忑不安,她在等待着来自沈烨的严厉惩罚。 走到了马厩旁边,看着远处的木屋,水心童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她的手臂的刀伤很痛疼,双手因为刚才逃跑用力拉那些藤蔓,纱布也脱开了,露出了带着血泡的手指。 “我累了,休息一下。” 她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手臂,手指,还有露出来的脚趾头,突然觉得自己好愚蠢,这样的逃跑,她一个弱质的女人,又能逃到哪里去? 马厩里很整洁,一看就是有人天天打扫清理,里面拴着十几匹马,个个膘肥体壮,皮毛富有光泽,但算起来,和这些马相比,还是沈烨骑的那匹高大威猛一些,让她此刻想起他的样子,还觉得有 一种难以抵御的震慑。 一个爱马的男人,确实一个摧花的刽子手。 马克帮水心童包扎了伤口后,站在一边等待,等了大约半个时,夫人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她看起来忧心匆匆,迟迟不肯回到木屋去,一定是担心先生的惩罚,所以才能拖延一刻,就拖延一刻。 “走吧,夫人,我们再不回去,先生会生气的,我怕连我也会一起受到责备的。”马克虽然很不想为难夫人,但想到先生的怒火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看到马克为难的样子,心童的内心很过意不去,马克对她不错,却因为她总被训斥,为了这次不连累马克,只好站了起来,挺起了胸脯,惩罚就惩罚,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让他再羞辱一次。 站在了木屋前,她的心快速地跳动着,深吸了一口气,她轻轻地推开了门,木屋的门移开,一股浓烈的香烟味道扑面而来,水心童立刻捂住了鼻子,知道沈烨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心童的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目光微微抬起,她看到了穿着黑色马装的沈烨,他此时正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着,慢条斯理地吸着烟,目光冷然地看了过来。 “老毛病又犯了。”他的声音很冷。 “我,只是迷路了。”心童在寻找借口,她不敢承认自己在试图逃跑,因为她答应过他,却没有做到。 “你认为我还有兴趣听你的解释吗?” 沈烨的目光轻蔑地看着水心童,轻浮地说:“也许你感到寂寞了,想找个接近我的理由” “神经病!” 心童愤怒地咒骂着,谁稀罕接近他,他也太自以为是了。 “你在说什么?” 她敢说他是神经病,好大的胆子,简直就是太放肆了。 沈烨茫然从沙发里站起,直接将水心童拽到了怀中,叼着的香烟凑到了她的面庞,烟味冲进了心童的鼻腔,她呛得泪水都流了下来。 而那双冷峻的眸子,变得充满了阴厉。 “不,不,我没有想逃走的,只是,是一时糊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再犯了。”心童惊恐地看着这个男人 “我从来不和别人说第二次” 沈烨揪住心水童的手臂,用力一推,心童跌到在了地上,手臂疼痛再次传来,他说到做到,她似乎无法逃脱。 “别,别碰我,不要”心童按住了手臂上的纱布,她想胆怯地后退着。 “不用!”心童尖叫了出来,她低垂下了眼眸,唇瓣发抖着。 “那去洗!马上!” 在沈烨冷然的怒喝中,心童慌忙爬了起来,进入了洗澡间,她刚要关门,门就被大力地拉住了。 沈烨冷笑着,尖刻地说:“洗吧!” “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洗?”心童拉住了衣襟,胆怯地站在浴缸边上,她咽了下口水,脸色十分难看。 “别耍什么花样儿,拉上浴帘,让我知道你在里面。” 狡猾的女人,这么乖进去了,一定有什么不良的想法了。 半透明的浴帘不能遮住她羞涩的身躯,柔和的光线下,甚至能看清她玲珑的曲线。 沈烨凝视了一会儿,便转过身,走向了窗口,他离去的脚步声,让水心童的心顷刻间放了下来。 她的双手被水湿透了,很痛,手臂麻酥酥的感觉一直攀爬着,如果这样下去,伤口可能会感染的。 门外听见了沈烨吩咐马克的声音。 “把药和纱布拿进来!” “这就去!” 她必须拿点什么做防身的武器,最好能一下子将他打倒的,心童的目光在浴室里搜索着,她终于看到了放衣服的横杆,好像是临时放上去的,还是一个不锈钢的棍子。 她抓了横杆,用力地拽着,可怎么也拽不出来,好像两头卡的太紧了。 “听话,出来,求求你了”心童觉得双手疼痛难忍,可横杆就是纹丝不动。 “需要我帮忙吗?” 浴室的门口穿了嘲弄的声音,沈烨双手踹兜,冷冷地看着她。 来自沈烨的冰冷声音让心童吓得魂飞魄散,她松开了手,良久都没有办法呼吸,脸上的肌肉都在痉挛着。 “洗澡需要那个?”他冷冷地问着。 “不,我只是” 心童拉过了浴巾,裹住了身子,尴尬地站了起来,心里暗自责备自己,那破东西明明拿不下来,她为什么那么执着,被这个家伙发现了,不知道惩罚会不会变本加厉。 经过沈烨的身边时,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想把我打晕?”沈烨在心童想溜过去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拖到了自己的身前,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吗?还是她的骨子里有的都是女人的伎俩,认为一定可以将他摆平? “没,没有,我没有想过要要打晕你!” “不要把我当傻瓜,水心童。” “沈烨,你会下地狱的。”心童挣扎着,不要来了,她害怕来自这个女人的凶猛进攻。 “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看看那里到底有多少堕落的灵魂。” “你不是人!” “不是人,哈哈!” “出去,滚开!” 羞愤的手掌狠狠地打了出去,她手上的血泡被打碎,直接喷溅在沈烨的脸上,耳光声将沈烨激怒了。 心童完全是本能的行为,不由自主的打了出去,此时她才请清醒过来,知道这一耳光会招惹来更大的祸事。 “你打完了,该轮到我了!” “你敢咬我?” 沈烨愤怒地捏住了心童的腮部,直到她因疼松开了嘴巴,他的肩头,两道牙齿的印记显露了出来,并渗出了血丝。 她恨他,恨不得咬死他。 沈烨抓住了心童的腿,用力地向下拖着她,她的身体离开了大床,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顿时一阵头晕脑胀。 她不知道沈烨会怎么羞辱她,只知道他愤怒了,迎接她的将会是一张暴风骤雨,她刚刚的勇气没有了,低声地啜泣了起来,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不要这样对待我”她变得没有了力气,什么也抓不到,摸不着,没有东西可以让她抵抗,她能做的只有哭泣。 悲切地哭声让羞恼的男人停了下来,他俯下身,端起了她的脸颊,看着她一行行滑落的泪水。 “我的话你为什么要违抗,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吗?我对你的眼泪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要这样,不要。” “你是在求我?”他的笑声好轻蔑, 求他?水心童的泪水酸涩着鼻腔,如果哀求和哭泣可以让他放她离开,她愿意这么做,可是他会吗?他不会,他只想看到她没有尊严地哀求,然后哈哈大笑,告诉她,她是多么的愚蠢。 “怎么不求了?我等着你呢?”他仍旧在嘲弄着。 “我如果求你,你会放了我吗?” “当然不会。” “禽兽,我一辈子都会痛恨的,不会求你!” 女主人?还是女犯人,她不管是什么,都要承受来自他的凌辱。 “我没有办法反抗你,但也不会讨好你。” “你会讨好我的。” “水心童,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沈烨的手指滑过她的面颊,最后放在了她光洁的脖子上,一个华丽堕落的灵魂,却有一种不同的气质隐藏在其中,让沈烨暗暗有些吃惊。 “你这样想表现自己的不同,无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你该觉得高兴,你成功了,你是第一个吸引我眼光的女人” “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继续逃跑,给自己一个堕落的借口爬上我的床。”他的声音冷蔑,轻视,似乎这场情事,是心童故意制造的一般。 “离我远点。”水心童抿着嘴巴,唇都咬破了,她很自己没有用,太软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要这个男人离开,别再碰她。 “你想留住我,我也不会留下来了,因为海岛的未来女主人来了,你不过是个冒牌货,夫人?你这辈子也不会真正得到这个称呼。” 他起身,整理着衣服。 “嫉妒了,放心,如果你哀求,我会给你的,不过你要乖乖的听话,不要再想逃走,你已经让我很生气了!” 沈烨穿上了外衣,声音渐渐冷硬,他真的没有多少耐心了。 “现在,请你出去!出去!” 心童悲切地啜泣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待她,好像他们之间有了很久很深的仇恨一样。 “你明天可以继续休息,因为刚才你表现的不错,我很满意。” “你去死!”心童啜泣着,咒骂着,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疲惫地趴在床上,好想睡觉,双眸低垂,已经睁不开了。 “放心,你会死在我前面的,所以还是祈祷我长命百岁吧!” 沈烨系好了扣子,冷然地大笑了起来,这个女人还没有屈服,她身上仍旧有利刺,要等待他一根根拔光,他有很多时间,一切都要慢慢来。 沈烨走到了门口,将手放在了门把上,微笑着停顿了一下。 门开了,他走了出去,接着传来了他的大声的吩咐声。 “马克,给她被牛奶!” “是,先生。” 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纸杯装着牛奶被送了进来,马克看了床上的水心童一眼,慢慢地退了出去,门锁上了。 水心童盯着那杯牛奶,猛然起身,将它狠狠地打了出去,牛奶在空中画了白色的弧线,喷洒了一地板,水悠怔怔地看着那抹白色,似乎那白色渐渐变红,好像她身体里流出的血液。 无奈的疼痛中,她似乎看到了曾经霓虹中的水心童,她走上了型台,掌声雷鸣般的响起,照相机,摄像机,美丽的光晕在她的面颊闪耀,她模特界的亮点,是人们心中最美的女人。 型台下,费振宇微笑着,然而就在阴暗的角落里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他阴郁的目光凝视着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4章 污蔑 “滚开!”她悲愤地捂住了面颊,痛恨发生的一切。 “沈烨,你不会是心童永远的主宰!” 门外突然传来了沈烨说话的声音,心童面色一凛,他竟然没有走,那么刚才的宣泄他听得一清二楚。 “给她杯水。”沈烨的声音沙哑,不再那么盛气凌人了,似乎什么打击了这个男人的气焰。 “先生,我马上就去,您还是回去,我刚才把鲁姐挡回去了,她好像很生气。” “我知道了。” “她问木屋里做的是什么女人?” “谁跟她说这里有女人?” “马克不太清楚,可能鲁姐看到了,或者听说了。” “不用理她,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明天出去给她买点衣服,多买几套,她要在这里住很久,可能不会离开了。” “我明天就去办,先生。”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他这次真的离开了。 鲁姐?应该就是沈烨所说的女人吧,海岛的女主人,可为什么马克不叫她夫人呢?也许是那个坏男人的情人。 这个女人来了,沈烨应该能收敛一些,他虽然嘴上说不在乎,还是匆匆地返回别墅了。 心童拉上了被子,她似乎安心了,裹紧了被子沉沉睡去。 外面笼罩上了浓重的夜色,沈烨穿着马靴,向别墅走去,白色的别墅只有三层,却十分阔绰,也是海岛上唯一一栋最高的建筑,和那些具有民族特色的屋相比,显得鹤立鸡群。 在别墅的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七彩长裙,舞蝶一样的年轻女人,她有着菲羿混血血统,皮肤发黄,唇厚,殷红,性感,野性十足。 “烨,我好想你啊!” 女人张开了双臂直接扑了上来,双臂挂在了沈烨的脖子上。 “鲁妮楠,你怎么来了?” 沈烨不耐烦地拉开了她的手臂,向别墅里走去,别墅里很整洁,装饰很少,但每一样摆设和家具都是顶级昂贵物品,沈烨是个讲究生活的男人。 他懒散地坐在了沙发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很长时间不见了,你不想我吗?”鲁妮楠蹲了下来,伏在了沈烨的膝盖上,娇嗔地问着。 “你知道我很忙,矿场,橡胶,没有时间想多余的事情。” “可据我说知,你最近都在忙一个女人,我上岛的时候,他们告诉你,你带回来一个陌生女人,藏在木屋里,我刚才想去找你,马克竟然将我挡了回来,你在木屋和那个女人做什么?” 鲁妮楠羞恼地瞪着眼睛,想发火却又不敢惹沈烨生气。 “我现在不想提她,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沈烨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转身向楼上走去,鲁妮西不甘心地追了上来。 “别无聊!” 沈烨不喜欢鲁妮楠的猜测,就算是,那又怎么样,水心童最多算是个女人而已。 “烨,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们还没结婚呢,你就想冷淡我吗?” 鲁妮楠抱住了沈烨的腰,不悦地将面颊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今晚我睡在你的床上,好不好?我们还就没在一起了。” “好了,你如果不想住下来,就马上离开海岛,我真的很累。” 沈烨一把推开了她,大步向楼上走去。 “你喜欢那个女人是不是?好,不要我,你要她,我现在就去整死那个jia人!”鲁妮楠一跺脚,转身就走。 鲁妮楠使着姐的性子,抬脚就走,发誓要将木屋里的女人揪出来,可还不等她迈出第二步,手臂就被拽住了。 “你站住!” “你敢拦着我?”鲁妮楠不解地回头看着沈烨,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她这么大声讲话? 沈烨似乎不想因为水心童而闹得太僵,稍稍地缓和了一下态度。 “你坐了一天的船,不觉累吗?” “我不累,我要去教训那个女人,为什么引诱我的男人?” “行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随便就可以引诱吗?”沈烨不悦地责备着鲁妮楠,他不喜欢引诱这个字眼儿。 他见“jia人”两个字说得很重,很鄙夷,似乎在排斥着什么。 “我就知道,她一定在面前卖弄了,你留在她这里。”鲁妮楠眼睛闪现了泪光,委屈极了。 “你当她是什么?我的情妇,她不够资格,她充其量只是这里奴隶!” “奴隶?”鲁妮楠有点惊讶了。 “不然你觉得她是什么?如果她真的有那么高贵,怎么会住在木屋里,所以你别无理取闹了。” 沈烨冷哼了一声说:“如果你愿意降低自己的身份和一个奴隶下人计较,随便你!” “原来是这样,你真坏,不早说,就想看人家吃醋吗?” 鲁妮楠立刻露出了笑脸,撒娇地依偎了过去,将面颊娇羞地贴在了沈烨的胸膛上。 沈烨皱了一下眉头,推开了她, “既然知道了,就不要闹了,客房马克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去睡吧。” “我今天没有心情” 鲁妮楠无限的想象着,突然“嘭”的一声,沈烨的门关上了,她被关在了门外。 “烨” 鲁妮楠羞恼地嘟着嘴巴,盯着关上的房门,为什么他这么冷淡,甚至一个电话也没有,他们是未婚夫妻,这种关系持续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质的变化。 因为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一个突然被带回岛的女人,不能不引起鲁妮楠的疑心。 她转过身,咬着唇瓣,决定到木屋去看一看,里面到底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沈烨好像刚刚从木屋里出来,而且看起来很累了,鲁妮楠在这种事儿上经历得太多了,能让一个强壮的男人感 觉到疲惫,原因只有一个,他做得太用力了。 鲁妮楠羞愤地离开了别墅,直奔木屋。 马克刚锁了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发现了远远走来的鲁妮楠,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这个女人是先生的未婚妻,也是海岛未来的女主人,得罪不起,但她的样子来势汹汹。 马克转身就要溜走,鲁妮楠喊住了他。 “马克,开门!” “鲁姐,没有先生的吩咐,您不能进入这个木屋。”马克真的不敢给开门,万一先生知道了,他就麻烦了。 “马克,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吗,我要进去,先生的命令,在我这里没有用。” “这就对了!” “给你的奖励!” 鲁妮楠是个放纵的富豪姐,就一脚踹开,她的黑白通吃的显赫家世。 门开了,鲁妮楠傲慢地走了进去。 木屋里的灯突然亮了,水心童惊恐地睁开了眼睛,不会沈烨又回来了吧,她警觉地看向了门口,发现进来的不是沈烨,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在门外守着!” 鲁妮楠大声地命令着马克,马克低着头,脸仍旧是红的,他哪里敢真的在门外守着啊,这个女人是先生带回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他就完了。 点头应着,马克悄悄地后退着,然后飞快地向别墅跑去。 鲁妮楠轻蔑倚在了房门上,轻蔑地笑了起来。 “真是个破房子,原来应该是个仓库吧?怎么能住人?” 她抱着肩膀走了进来,在木屋里环视着,房间里简陋朴素,两个装饰都没有,看来这里住的真不是什么起眼的女人,是自己误会沈烨。 心中一阵得意,鲁妮楠将目光看向了床上的女人,只是一眼,她就惊呼了出来,普通的木屋却住着不普通的女人,女人的娇艳立刻将整个房间闪亮了起来。 木床上,她只穿了一套睡衣,睁着惺忪的睡眼,长长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末梢微微地卷曲着,在灯光上闪着柔和的光芒,白皙的肌肤,精巧的五官,妩媚的眼睛中,透着迷人的神韵,这是一个美丽 娇柔的女人。 鲁妮楠呆呆地看着她,思考着,然后狠狠地眨动了一下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木屋里住着一个美人。 “沈烨!” “马克,你这个混蛋!你给我进来!” 鲁妮楠用力甩着手臂,如果不是马克拦住她,,只要抓住沈烨对不起她的证据,她就可以在爸爸的面前告他一状,让爸爸取消和他的生意来往,这样夜莺岛就会失去最大的合作伙伴。 可喊了半天,马克也没有进来,她握紧了拳头,看向了水心童。 羞恼的女人好像嫉妒的母狮子,都着浑身的黄毛,要撕扯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 水心童终于想起来了,好像刚才沈烨作孽的时候,马克敲门说来了一个女人,莫不是就是这位,叫做“鲁妮楠”,沈夜的女人。 看着这个身体过分丰满,带着混血色的女人,心童避开了目光,这个女人不该来这里,如果要质问,也该去问她的男人。 “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你说什么?你叫我出去?”鲁妮楠怪叫了起来,这个海岛除了沈烨之外,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这个女人以为被男主人睡了,就耀武扬威了。 “已经很晚了,我想睡觉。” “你这个jia人,不过是海岛的奴隶,有什么资格驱赶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鲁妮楠掐着腰,想让心童感到害怕,她才是这样的真正女主人。 “我对你谁不感兴趣!” 苏心童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依靠在了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我是鲁妮楠,沈烨的未婚妻,你这个jia人,敢无视我的存在?” 鲁妮楠冲了上来,一把将心童的被子拽了下来,扔在了地上,直接抓住了心童的长发,用力地向下撕扯着: “你这个骚货,狐狸精,竟然敢勾引他,看我不撕烂你的皮!”鲁妮楠长的强壮,很有力气。 心童觉得发根一阵刺痛,直接被从床上拽了下来。 “放开我,我没有勾引他。” “他刚刚从这里出去,就累得不理我了,还说没有勾引?”鲁妮楠大叫着。 “是他强迫我的!” 心童拼命地打着鲁妮楠的手,鲁妮楠吃痛,将她的头发放开了,却仍旧不肯死心地咒骂着。 “你说什么?” 水心童什么都能忍受,唯独不允许别人污蔑她的妈妈,愤怒让她用力地甩出了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鲁妮楠被打得正着,她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敢打她? 就在鲁妮楠愣神的时候,水心童用力一推,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鲁妮楠站立不稳,身体倾斜后倒,撞在一双有力的手臂上,她慌忙稳住身体,回头看去,一双阴冷的眸子射了过来。 沈烨走了进来,鲁妮楠立刻悲戚地扑进了他的怀中,抓住了他的衣襟,故作胆怯地发抖着。 “烨,这个女人敢打我!还推我,她疯了!” “马上出去!” 沈烨一把将鲁妮楠拉住了怀抱,他太了解鲁妮楠了,这个女人善妒,自私,知道海岛里有另一个女人的存在,一定不会甘心,当听到马克匆匆的汇报后,他直接奔跑了过来,无论如何,鲁妮楠不 能伤害了水心童,在这个海岛上,只有他才有权利羞辱那个女人。 “你叫我出去?” 鲁妮楠指着自己的鼻子,她是不是听错了,她是女主人,里面的是奴隶,奴隶打了女主人,难道不要给予惩罚吗? “还说你不喜欢她,分明就是,我挨打了,你也不帮我,哼!”鲁妮楠羞恼地跺着脚。 “我会教训她的。” 沈烨盯着水心童,分析着这个女人眼中的怒火,此时她看起来无比的傲慢,下巴微扬,毫不示弱。 只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女神,她好像一尊希腊的女神像。 水心童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她冷傲地移开了目光走到了床边,卑劣的男人,可恶的女人,在她的面前表演着一场可笑的闹剧,她很困,没有心情理会他们。 捡起了地上的被子,她从容不迫地铺好,然后躺了下去,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哦,你看看,她以为自己是公主,竟然敢这样轻视我们。”鲁妮楠张大了嘴巴,她实在吃惊,这个女人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叫你出去,马克!” 沈烨大声地冲着门外喊着,马克瑟瑟发抖地走了进来,低声问。 “先生,马克在。” “带她回去,以后不准她来这里胡闹!” 马克缩了一下脖子,看向了鲁妮楠,告诉她这里不能进,她不信,现在亲耳听到了,以后别再让他为难了。 鲁妮楠似乎也害怕沈烨,她忍住怒火,痛恨地盯着床上的女人,这个jia人,以为一巴掌白打了吗?她有的是时间和她玩,看看到最后,这个女人怎么爬着来恳求她的原谅。 “你的奴隶是要好好教训了,好像比主子还神气了。” “有时间我再好好收拾你这个奴才,敢拦着我!” “鲁姐。” 木屋里安静了下来,沈烨微眯着目光,大步地走到了水心童的身前,直接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5章 羞恼 “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我没觉得自己是什么,我只想好好睡觉,你和你的女人都离我远点!”心痛怒视着沈烨, “你好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恶心!”心童羞恼地说出这两个字。 “如果你认为身体最原始的反应代表了你的征服,可见你是多么的无知!” “你的羽毛丰满了,是不是?” “和我的感觉一样,索然无味”心童轻蔑地哼了一声。 她敢重复他的话,说他索然无味? 沈烨被激怒了,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水心童的身体直直地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大床的中间。 不等心童爬起来,沈烨直接压了下去,愤怒道:“你想换男人吗?” “除了你之外的男人,我来者不拒!”她瞪圆了一双美丽的眼睛,怒喝着。 “真是个jia人!” 说完,沈烨松开了手,转身愤怒地推开了木屋的门,恼火地训斥着刚刚赶回来的马克。 “明天让她去码头,谁也不能帮她,一直工作到没有船只为止!” “先生,她的手还没好。” “你想说什么,替他讲情吗?”沈烨阴历的声音之后,马克不敢再说话了。 沈烨离开了,夜又安静了下来,水心童整理着凌乱的长发,她的心仍旧在狂跳着,工作一整天,沈烨真是太残暴了。 “你会看到的,我不会在你面前倒下的” 水心童拉过了被子,闭上了眼睛,却已经毫无睡意。 沈烨铁青着一张脸回到了别墅,刚才水心童的话仍旧响彻耳边,她竟然敢那么说,难道他作为男人,满足不了她吗?她要换男人,可恶! 一双马靴离开了木屋,向别墅走去,男人盛满了怒火,他羞恼水心童的话,除了他,真的什么男人都可以吗? “该死的!”咒骂着,他进入别墅,刚推开卧室的门,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怎么才回来” 沈烨抬起了头,看到了大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沈烨凝视着鲁妮楠渴望的面颊,他太了解她,她是一个人任性妄为的女人,但她的身份特殊,她是关系夜莺岛和大销售商之间的纽带,她的爸爸是世界矿石大王,夜莺岛矿石几乎都被他收购了, 是夜莺岛的最大客户,同时她的爸爸在帮助沈烨倾销橡胶。 一个他鄙视,却不能得罪的女人,这是一种商业关系。 “爸爸说我冷落了你,我看是你冷落了我。”鲁妮楠围着沈烨转着 “冷落?你还能被男人冷落,我想,我不在你的身边,你并不缺男人。”沈烨讽刺着。 “可我只需要你。” “有多需要?” 鲁妮楠微笑着站在门外,她之所以喜欢他,就是喜欢他的霸气,冷漠,这是她在别的男人身上得不到的。 房间里,沈烨转身坐在了沙发里,吸着烟,陷入沉沉地思考之中。 有个女人他一定不能娶,就是鲁妮楠,但有一个女人他想娶,却又不能娶,就是那个木屋里的女人,谁也无法猜透沈烨的心,他处于矛盾和挣扎之中。 水心童,沈烨猛吸了口烟,一把将烟蒂压在了烟灰缸里,他渐渐不能控制自己,排斥的过程中,他被深深地吸引着,她的倔犟和坚韧让他吃惊,一个被宠坏了的女人,该是哀求的,委屈的,可她 好像女神一样傲慢。 当曾经的陈年往事,仍旧浮现在沈烨的脑海里,那是他一辈子也没有办法甩掉的,所以注定他和这个女人之间永远都是对立的。 木屋里,天一亮,水心童就早早起来了,她换上那件工作服,决定去码头工作了。 她不会屈服的,当她站在码头上时,只有一艘船要启航,其他的还在沉睡之中。 拉住了缆绳吃力地解开,并扔了出去,今天她觉得顺手多了,唯一的遗憾是,她的手还没有好,纱布帮她抵挡着摩擦,而她的脚踝上发出了好听的铃铛声。 心童瞥了他一眼,知道阿毛因为上次的事情很不开心,这次又来找麻烦了,她看了一眼一边打着瞌睡的马克,叫他也没用,马克被折腾的一夜没睡,他也不是阿毛的对手。 “滚远点吧!”心童轻蔑地说。 水心童吓得花容失色,阿毛不是吓唬她的。 “马。” “啊!” 缆绳都粗,还硬,刚好打在阿毛的脸上,他双手捂脸,踉跄后退,裤子大开着,再次“噗通”一声,掉在了大海里。 随之而去的还有被松开缆绳,不需要出发,却离开了码头的一艘货船。 “我的天!” 心童捂住了嘴巴,她闯祸了。 “船,船走了,回来,回来啊!”心童焦急地站在码头,大声地喊着,如果船因为她的失误不见了,沈烨又要发火了。 几个工人从旁边跑了过来,一个工人直接跳进了大海,希望能游到货船边上,可惜海潮很大,货船越来越远。 “上快艇!”几个工人跳上了快艇,快艇追了出去。 看着远去的货船,心童失魂地坐在了地上,这算不算一种错误,如果货船出了什么问题,她也要跟着倒霉了。 此时,身边响起了有力的脚步声,一双黑色的皮靴停在了心童的眼前,心童迷蒙的目光看到了那双靴子,她顺着皮靴看了上去,一身骑马装,一双冷峻鄙夷的眸子,竟然是沈烨?他正冷冷地笑着 。 “勾引工人,弄丢货船,这次你无话可说了吧?” “你?”心童惊讶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就在附近,这是第几次了,他好像看热闹一样看着她被工人凌辱。 水童抽泣着,她只当他残忍,想不到他还这么卑劣,站在远处看着她脆弱的挣扎,假如阿毛得逞了,他是不是会猖狂大笑? “哭了?真是楚楚可怜,因为他没有得逞而难过吧?” 沈烨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襟, 水心童虽然很想坚强起来,可她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无法承受的心在颤抖着,沈烨将目光从她的眼眸上移开了,手松开后,将她轻轻地推了出去。 沈烨发狠地说,他也气恼刚才的一幕,怪她,还是阿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脸蛋儿让所有见过她的男人无处遁形。 “我不是,我不是荡妇!” 为什么他从开始到现在,一口一个荡妇?她到底淫荡在了哪里? “我真不该破坏了你的好事,也许下次你会很享受。”他丝丝邪魅,语气傲慢轻浮。 心童不能忍受了,她狠狠地打出了一拳,拳头打在了沈烨的胸膛上,被他坚实的肌肉振了一下,竟然指节发麻。 面前的男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的力量实在太了。 海水里,阿毛已经爬了上来,他这是第二次当着码头工人的面掉在大海里,真是丢尽了脸,他一边上岸,一边大骂。 可当他看到沈烨的时候,脚步慢了下来,他慌乱地拉着裤门,然后慢慢转过身,似乎打算逃开了。 “站住!”沈烨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先,先生”阿毛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身,挤出一个笑脸。 “你想玩我的女人?”沈烨低沉的声音询问着。 “您,您的女人?不,不敢!”阿毛害怕了。 “那现在我告诉你,我睡过她,你觉得你还想和她睡吗?”沈烨扣住了阿毛的肩膀,阿毛显出了痛苦的表情,大声告饶着。 “我真的不敢了!” “滚出夜莺岛,越快越好,能滚多远,就滚多远。”沈烨抬起了皮靴,狠狠就是一脚,阿毛直接翻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气都上不来了。 阿毛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他这样有前科的人,只有夜莺岛的老板才愿意收留他们工作,丢掉这份工作,是他不情愿的,但他被赶出海岛已经成为事实,别无选择。 阿毛踉跄地跑开了,沈烨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鞭子,走到了马克的身边,对准他的脊背狠狠地抽了下去。 “你是来工作的,还是来睡觉的?” “先生!我再也不敢了。” 马克抱住了脑袋,知道自己太贪睡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先生只是给他一顿鞭子已经很便宜他了。 “做不好这份工作,就去矿场开矿!” “先生,给我一次机会” 马克委屈抽泣着,鞭子打在他的身上,沈烨眼眸的愤怒渐渐平息了一些,他冷冷地将鞭子扔在了地上,转身看向了大海。 马克揉着屁股,手臂站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 码头上,一个工人爬上了岸,跑到了沈烨的身边说。 “货船正在开回来,可是一些货掉进海水里了,沉下去了,要不要打捞上来,如果要打捞,还要叫几个水性好的。” “不用了!” 沈烨冷漠的目光看向了水心童,这就是她所谓的工作吗?让她到码头来,只有两天,却天天有事? 货物掉下去了?水心童紧张地看着那个工人,是真的还是假的,货物不是绑好的吗?怎么会掉下去。 “这就是你的坚持,不行就不要逞强,我的货物不会白丢的。” 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任何的损失都是不允许的,水心童慌张地低下头,希望是工作点货的时候,搞错了。 沈烨最后看了一眼水心童,转身向远处走去,一个工人将白马牵给了他,他飞身上马,飞快地消失在了心童的视线中。 水心童凝望着沈烨离去的背影,深刻地体会到,这个男人不但对她残忍,对任何人都很苛刻,是个冷血的男人。 这时,苏里西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怎么样?忙和码头工人调情,弄丢了货物?” 水心童不想和这个女人交涉,她移开了目光,给了苏里西一个脊背。 “阿毛和你是一伙的?” 水心童冷眼地看着苏里西,阿毛刚被赶走,她就来看热闹,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以为他能成功呢,真是个笨蛋,连个女人都压不住!”苏里西不屑地说。 “苏里西,真的是你!” 水心童扑了上去,她的淑女风范完全没有了,她要撕碎这个坏女人。 看起来柔弱的女人,真的被惹火了,她发疯地扑上去,揪住了苏里西的头发,用力一拉一甩,苏里西尖叫着撞在了拴缆绳的木桩上,顿时额头流出血来,她惊恐地摸着自己的额头,不敢相信地看着 水心童。 “血,我出血了。” “不要再欺负我!” 水心童瞪圆了一双秀目,眼神之中都是愤怒,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泼妇过,卑劣的环境让她慢慢体会到了人性的丑恶,人不能太善良,太善良就会成为被人的攻击的对象。 苏西里羞恼地爬了起来,甩开手臂向水心童打来。 “你这个贱货,敢打我?” “别过来!”心童警告着她。 “你以为你很有力气,能打过我吗?” 苏里西已经冲到了心童的面前,挥出的手掌落空了,她不甘心打不到水心童,一把抓住了心童的衣领子,两个人厮打在了一起。 码头传来了一声吆喝声,很多工人笑哈哈地跑了过来,苏里西算是码头的美人了,和妩媚的夫人打架,当然有看头,谁有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苏里西身体强壮,心童平日里娇生惯养,手软脚软,凭借力量,不是苏里西的对手,,她很快处于了下风,工作服被撕烂了,头发也乱成了一团。 马克感觉自己只是一愣神的功夫,苏里西就扑了上来了,他飞快地奔了上去,却一时插不上手了,当看到心童的披头散发c破衣烂衫的样子时,吓得魂飞魄散。 “苏里西,她是夫人,不能打的,放手,你打坏她了!” 马克顾不得那些了,抓住了苏里西的手臂,将她按住了,水心童趁机甩过来一个耳光,将刚才吃亏的都讨要了回来。 “马克,你个王八蛋,你敢拉偏仗,我杀了你!” “姑奶奶,她真不能打” 马克咧着嘴巴,拖着苏里西,警告着她:“你不怕被赶出海岛,就和她打,大不了一起滚蛋。” 苏里西听了这句话,似乎也害怕了。 “算你好命,不然我打死你!” 水心童了一下乱发和衣服,突然觉得心里很敞亮,身体的疼痛让她更加意识到,做人不能示弱,如果真的要拼,就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你惹我,我们再打!” 马克紧张地看着水心童,这样乱蓬蓬的样子,工作服也破了,如果被先生知道了,那还得了。 “夫人,还是回去吧,你的衣服破了。” 船跑了,货物丢了,架也打了,水心童知道就算矜持今天也是个失败,沈烨一定趁机惩罚,就算这样坚持到黄昏也没有用。 拽了一下衣服,水心童的心情糟透了,她转身向木屋走去,希望沈烨今天会很忙,忘记了弄丢货物的事儿。 回到了木屋,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只吃了一点东西,就让马高将食物端出去了,梳理了头发,换掉了破旧的工作服,水悠呆呆地坐在床边,她很困倦,想睡觉却又害怕沈烨突然闯进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6章 后怕 就这样,天渐渐黑了下来,她打了一个瞌睡猛然醒来,怔怔地看向了窗口。 “先生,您来了。” 木屋外是马克的声音,他真的来了。 水心童吓得抓紧了衣襟,一下子慌了神儿。 木屋外,沈烨穿着休闲的衬衫,牛仔裤,带着夜里的海风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目光凛然抬起,看向了水心童。 “你以后不用去码头了。” 沈烨走了进来,撇腿坐在了沙发里,冷峻的目光审视着床边的女人。 不用去码头了?水心童紧张地低下了头,一定是货船的货物没有找回来,她没有办法证明作为女人,她可以不依靠男人,可以胜任这里的工作,她失败了。 可是那不能怪她,是那个叫阿毛的工人试图非礼她,她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 “那,不能怪我。” 沈烨冷冷地笑了起来,目光鄙夷不屑:“你除了会利用身体的资本之外,还会什么?去洗澡,不要在我的面前辩解,我对此丝毫不感兴趣。” 沈烨指了指洗浴间:“我不想多说废话,把自己洗干净了,躺到床上。” “不是的,司,沈先生,你听我解释” “在这个岛上,所有的事情只看结果,不需要解释如果你想狡辩,或者使用水家女人遗传的伎俩,我照单全收,来者不拒。”沈烨连讽刺带嘲弄地说。 “沈烨,你可以侮辱我,却不可以侮辱我的家人。” 水心童羞恼地浑身发抖,虽然她不知道这一切为了什么,但是沈烨的含沙射影让她厌烦透了。 “那就证明给我看,水家是如何言而有信的,码头工作失败了,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躺好,接受你该接受的惩罚。” 他将她横抱了起来,快速地走出了洗浴间,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大床上,拉过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目光再次地看向了水心童,一张精致唯美的面孔,很难将她和卑劣无耻联系在一起,让人心生怜惜。 “我是冷血的,不要在我面前表现你的脆弱c无助,我不会为此感到一点点的内疚。” 沈烨语气冰冷,神情却十分狼狈,他移开目光,站了起来,整理着衣服,然后转身大步地走出了木屋。 门外,马克呆呆地站在那里:“先生。” “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受伤。” “是,先生”马克应着,然后目送着先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一夜是水心童最平静的一夜,在浪花拍打礁石的冷凉乐声中,她睡得好沉,好香,深夜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睡梦中,她在花丛中赤着脚丫奔跑着,身后费振宇面带微笑地跟随着,突然她摔倒了,费振宇赶紧跑上来,将她扶起,关切地看着她的脚踝,她凝望着他,心好沉醉在他的眼眸之中,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伸出,一把将她从费振宇的怀中拉出。 “振宇,振宇” 她惊恐地挣扎着,可那只好有力气,将她和费振宇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直到他的影子变得模糊不见。 不要这样,她哭泣着,并在哭声中睁开了眼睛,虽然那只是一个梦,可她的心仍旧是悲痛的。 穿好了内衣,心童换上了那条裙子,身体仍旧没有力气,吃力地下了床,她推了一下木门,门是锁的,马克正在打哈欠,他听见了声音,马上起身,打开了木门的锁,紧张地看着水心童。 “我想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心童低声说。 “我陪着你”马克跟在了心童的身后。 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在地面上洒下点点银光,心童走到了沙滩上,坐了下来,目光神往地看着黑暗中涌动亮光的海面。 马克站在心童的身边,不断地打着哈欠。 “太晚了,你会着凉的。” “我只坐一会儿。” “那好吧” 马克看向了大海,渐渐的,他的眼睛移到了这个女人的面颊上,她真的很美,趁着皎洁的月光,她看起来好像暗夜的仙女。 先生的女人,马克不敢多看。 “海岛上的工人都是劳改犯吗?” “不是的,很多是岛民,一些是劳改犯,因为他们出狱后受到社会排斥,先生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才让他们在海岛上工作,但先生的管理很严格,惩罚很重,如果他们犯了错误,就必须滚出海岛, 永远不准回来。” “原来是这样,听起来,他好像是个好人。”心童鄙夷地说。 “不是好像,就是啊,夫人,你还不了解先生。” “我怎么会不了解他?”心童冷笑了起来,一个无耻的男人,就算再做善事,也是无耻的,那不能掩盖他的本质。 “你真的了解我?”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心童的身后响起,马克赶紧转身,恭敬地低下头,夜色之中,沈烨放荡不羁地站在他们的身后的沙滩上。 沈烨走近了两步,挥了挥说,马克会意地离开了海边。 清冷的海边,只剩下了心童和沈烨两个人,海风将心童的长发的扬起,丝丝缕缕地飘扬着,淡黄色的裙带在风中拂动着。 沈烨凝视着她,良久之后才开了口。 “我不得不相信,你刚才的晕厥是装的了。” “我要回去了。”水心童不想解释,和沈烨单独在海边,让她很不自在,她站了起来疾步向木屋走去。 沈烨一把将心童拉了回来,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了沙滩上,然后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 “这么晚了,到海边赏月?还是想勾引马克,让他放你逃走吗?你的算盘打错了,他是海岛上最忠实的奴仆。” “那是你的想法!”水心童冷冷地迎视着他,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她就是个轻浮的女人,毫无廉耻。 “月光,大海,长裙,你还想狡辩吗?” “别用你龌龊的心衡量别人!” 心童被按住了肩膀,倒在沙滩上,怎么也爬不起来,她羞恼看着沈烨,她真的要受够了。 “龌龊?说得很好,让我看看的心到底有没有那么纯洁?” “你真是个病人。”心童无奈地避开了目光, “我想我们都是病人,一个贪婪的病人,一个激怒的病人。” 沈烨审视水心童的眼睛,月光下,她的双眸是青色的,清透无邪,只要她稍稍一笑,这样浪漫的氛围,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 “你就那么喜欢勾引男人?”沈烨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 “卑劣?我勾引了,又怎么样?” 心童没有卖给任何男人,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假如她想,她也有权利勾引海岛上任何的男人。沈烨有什么资格这样管束她。 “荡妇!” 沈烨的眼眸是凶锐的,他直接拖住了心童,穿过了海滩,向树林的南面走去,那不是回去的方向,心童紧张了起来。 “沈烨,你想干什么?” “你会知道的!” “不要,我要回去!” 心童惊恐挣脱着沈烨的大手,她好像距离木屋越来越远了,恐怖的气息包围着她。 “喜欢勾引男人,马克可能没有办法满足你,我帮你,整个工棚,都是单身寂寞的男人。” “什么?不要啊,沈夜!” 水心童现在明白沈烨要做什么了,他要将交给那些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男人,让他们蹂躏她的身体。 “你不是喜欢吗?”沈烨轻蔑地说。 “我不喜欢,不喜欢!”心童拼命地摇着头。 “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在乎你,而且对你已经腻了,也许看着你在那些男人的手里,会很有趣。” 他冷冷地笑着,大步继续走着,前面出现了一片光亮,低矮的工棚就在树林的南边,心童觉得呼吸要停住了。 “不要,不要,我不去。” 水心童浑身没有力气,她瘫软了下来,目光里充满了绝望,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的大手几乎是拖曳着她,她就好像一个死去了尸体一般麻木。 沈烨突然停了下来,他听见地上女人嘤嘤悲切地哭声,他的手稍稍松了一下,心童直接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已经没有力量挣扎了。 “求求你” 只要不把她送到工棚,她似乎别无选择,她的头微微一点,豆大的泪珠儿滚落着,沈烨松开了手,站了起来,表情异常的冷漠。 “不想去工棚,就跟我走,如果你走得慢了,就留在这里,等那些工人来发现你,我想,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他冷漠地迈开了步子,向回走去。 心童茫然地看着身后,那低矮的工棚就在不远处,只要有工人出来,就会发现她,她会被当作午夜的点心拉进去被狂吃干净,畏惧让她吃力地爬了起来,踉跄地跟在了沈烨的身后。 沈夜的步子很大,她几次摔倒,擦破了膝盖和手掌,却又不得不爬起来,继续跟着,当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远时,沈烨才放慢了步子,等着她跟上来。 心童的双腿痉挛好了一些,她跑地跟了上去,胆怯地站在了沈烨的身后,她抬起眼眸看到了那栋白色的别墅。 这里是沈烨的住处,他竟然带着她来到了这里。 “码头的工作做不了,可以做这里的。” 沈烨转过身,端起了心童的下巴,用轻浮的目光看着她:“别墅里的工作,有两种,佣人和情妇。” “我可以打扫,我可以的。”心童惊恐地回答着,她宁愿工作也不会做这个男人的情妇。 “我忘记说了,别墅里,有个打扫的佣人,你到这里,只能打扫我的卧室,尽心尽力,无论卧室里有谁,你都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我可以的。” 水心童仰望着这个男人,突然之间她觉得这个男人很高大,好像这里的帝王,他在俯视他的奴隶,清高傲慢。 跟在沈烨的身后,一直进入了他的卧室,心童惊异地发现,白色的主色调,几乎一尘不染,装饰几乎没有,简单整齐,一张雪白舒适的大床,丝绒的锦缎薄被,很难想象,他是个极其干净的男人 。 心童站在地毯上,鞋子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她尴尬收拢着脏兮兮的脚,洁白的地毯上,多了几个脏脏的脚印。 沈烨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脚上,直接走向了衣帽间,拿出了一个恤扔给了她。 “换下来,洗干净你的身体,别弄脏我的卧室。” 心童慌忙抓住了恤,进入了洗浴间,她看到了一个奢侈豪华的空间,洁白的颜色几乎晃了她的眼睛,那种整洁,让她不忍将脚踩进去。 慌忙锁了门,她脱掉裙子,打开洗浴的淋浴头,将自己冲洗干净,换上了恤。 清理了洗浴间里几个乌黑的脚印,她才走了出来,尴尬地站在一边,缩着双脚,这个男人真的让她来打扫的,不会突然扑上来做那种龌龊的事儿吧? “你可以开始打扫了。” “不要,我找抹布!”心童惊恐地颤抖着,木屋里洗浴间里的一幕让她仍旧感到后怕。 “那还不混出去!” 沈烨拿起了一块白色的毛巾扔在了水心童的脸上,然后将她一把推了出去,洗浴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心童狼狈地站在地毯上,心有余悸地扶着墙壁,刚才吓坏了她,她以为他会继续在木屋里的卑劣行为。 此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心童回眸看了过去,发现沈烨的未婚妻鲁妮楠站在了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鲁妮楠看到心童十分吃惊,这个女人怎么会在她未婚夫的房间里,还穿着她未婚夫的衣服。 “是他带我来的。”心童此时不想招惹是非,只想打扫之后赶紧离开。 “你胡说,你想勾引他!” 鲁妮楠扑了上来,她抓住了心童的头发,刚要撕扯,洗浴间的门开了,沈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烨,她怎么在这里?”鲁妮楠松开了心童,依偎进了沈烨挂着水珠儿的胸膛前。 “她是来打扫房间的。” “你认为她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你为什么这么冷漠,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是我唯一的女人!”他低吼了起来。 做沈烨唯一的女人,水心童一点都不稀罕。 “你不愿做你的女人。”她漠然回答。 “想做他的,可惜,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他,只能属于我。”阴冷的笑声像利刺刺着心童的心。 “你在幻想着,睁开眼睛!” “你也一样,出去!回到你的木屋!” 水心童想起来,却再次摔倒在床上,沈烨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套上衣服,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地喊着马克。 马克战战兢兢地跑了上来,看着先生拎着的女人,畏惧地不敢说话。 沈烨直接将水心童扔在了马克的脚下。 “带她回去!” “是,先生。” 马克应着,沈烨最后看了一样水心童,房门冷漠地关上了。 水心童怎么跟着马克回到自己的木屋完全没有印象了,她伏在床上,动也没动一下,马克退了出去,锁上了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7章 邋遢 清晨总是来得很早,水心童抬起头,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无力地眨动着眼眸,思绪在胡乱的飞翔着,离开海岛,离开他,离开这个让水心童做噩梦的地方。 支撑起来,心童斜坐在床边,马克敲门进来,手里拎着几个纸袋子。 “先生说,你的衣服撕破了,换一套。”马克放下了袋子,低着头退了出去。 心童吃力起身,将纸袋子里的衣服倒了出来,一套异常刺眼的红色连衣裙,犹如火焰一样燃烧着,那是她最讨厌的颜色。 心童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并推开了房门,看着门外的马克,还不等她开口,马克就抢先说了。 “先生说这是你最讨厌的颜色,作为惩罚,你今天必须穿这条裙子。” 马克的话让心童怔住了,沈烨为什么会这么了解她,知道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讨厌什么颜色,甚至一些日常习惯,就好像这个男人一直生活在她的身边。 他要折磨她,她没的选择,只是一件衣服,又不会死人,默默地换上了裙子,心童走出了房门。 木屋外面的高岗上,沈烨骑在马背上,目光凛然地望着水心童,他高高在上,傲慢冷酷,他在炫耀帝王的威严,就算一条裙子,她也不能反抗。 阳光下,心童扬起了下巴,一条裙子而已,她根本就不在乎,微风吹来,她像一团火焰在燃烧着。 沈烨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驻留了片刻,似乎十分满意,调转了马头走开了。 “先生骑马最帅了。”马克崇拜地看着沈烨的背影。 “不觉得。” 心童漠然一笑,他就算再帅,也是个无赖,优雅地迈开步子,马克紧跟在了她的身后,提议去一个有美景的地方。 “我带你去赏花,这里郁金香花园。” 心童没有反对,她去哪里都无所谓,除非离开这个海岛。 郁金香花园距离海边不远,花期正旺盛,有些还是少见的稀有品种,想不到沈烨还有这种雅兴,在海岛上种些鲜花,郁金香花园的草丛里,心童关注到了一个让她感兴趣的东西,一艘破旧的木 船。 这算不算通往海岛之外的交通工具?虽然它简陋,很,却也是一条船,心童张望了一下大海,从这里将船拖到海边,应该不会很难。 心童趁着马克不注意,身体一晃,俯身摸着自己的脚踝。 “好痛” “怎么?碰伤了吗?”马克关切地问。 水心童抬起眼眸,想着怎么才能支开马克,最近出的事情太多了,马克也警觉了许多,支开他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是。。。。。。心童看向一边的一块石头。 “来,我背着你。” 马克给了心童一个脊背,水心童颤抖着手,抓起了那块石头。“对不起,马克!” “夫人。。”马克觉得不对,想转过身,却来不及了,石头砸了下去,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只要我离开这里,不会忘记你对心童的好。”水心童歉疚地看着昏迷的马克,希望自己的行为不会带给他更多的惩罚。 看四下无人,水心童站了起来,飞快地向船跑去。 船很,好像不是在海里行驶的,心童顾不得那么多了,开始用力地拉着木船,船发出了吱呀呀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能承受力量。 心童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吃力地将船拖下了沙滩,推向了大海时。已经汗流浃背了。 上了船,船又发出了吱呀呀的声音,心童胆怯地抓住了船桨,鼓励着自己。 “可以的,也许一会儿就能遇到船只了。” 船浮在了海面上,渐渐远去的海岛,心童兴奋地笑了起来。 “再见了,夜莺岛。” 也许是兴奋的缘故,她想快点划船,突然一声脆响,什么东西裂开了,心童惊恐地看着船身,竟然出现了一条裂缝,好像是木头年头久了,烂得不能承受海浪的摇动。 海水正汩汩地倒灌进来。 心童惊恐放下了船桨,海水越来越多,已经快将船淹没了。 “不要这样对我。” 她绝望地屈膝跪在了船里,她真的不想死,但死亡离她越来越近。 海岛上,马克醒来后,发疯地寻找夫人,却不见了夫人的影子,也不见了船,他拼命地奔跑着,大声地喊叫着。 “夫人出海了,那条船危险,夫人出海了。” 矿场里,沈烨警觉地转过身,他听到了马克的喊声,虽然听不清喊的是什么,却知道那个女人又给他找麻烦了。 一个坚持不懈,不肯安分留在海岛上的女人。 翻身上马,他飞快地向海边跑去。 海滩上,马克满头大汗地迎了上来。 “先生,夫人坐着那条破船出海了。” 这句话之后,马鞭直接飞了出来,狠狠地抽到了马克的肩头,马克扑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沈烨眉宇一皱,目光看向了大海,哪里还有水心童的影子,他扬起马鞭,白马狂奔去了码头,到了码头,他直接跃下马背,解开了快艇的绳子,向大海里驶去。 沈烨开着快艇,在船可能到达的海面上绕着圈子,海面上很平静,仍旧看不到船的影子,突然快艇的船舷响了一下,他俯身看去,发现一只破旧的船桨在快艇边漂了过去。 心头猛然一跳,他怔怔地看着海面,她可能已经沉下去了。 “心童” 沈烨熄灭了马达,目光惊慌地看着大海,不敢相信那是事实,她被大海淹没了,穿着她最厌恶的红裙子大海吞没了。 沈烨想也没想,飞身跃入了大海。 不断地下潜着,终于在不算太深的海底,他看到了一块慢慢上升的红色裙角。 沈烨又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也没有水心童的影子,她会不会没有沉到海底? “你就算死了,我也要找到你的尸体,让你一辈子留在海岛上!” 快艇向最近的海滩驶去。 望着茫茫的海水,沈烨不得不审视着自己的心,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越来越重。 他微眯着目光,希望自己的心态,只是因为她是一个没有利用完的棋子而已。 远远的,沈烨看到了底儿朝上倒扣着的船,而不远处的礁石上,挂着一个红色的布条,那是水心童红色裙子的鲜明颜色。 快艇靠岸,沈烨跳上了海岛,礁石上,他看到了斑斑血迹,她受伤了,而她身上流出的血是他找到她的线索,却也是她吸引野兽的最佳气味儿。 水心童在船翻过去的一刻,死死地抓住船边,这是纯木头的船,绝对不会沉下去的,她还有希望活下去。 船随着海浪,一波波地涌向了礁石,她的双手无力松开的时候,身体直接被海浪送上了礁石边缘,为了爬上去,她的手臂腿都刮伤了,裙子也撕破了,但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就在她在礁石上喘息着的时候,听见了快艇的马达声,她警觉地看向了大海,沈烨来了,如果被他抓住,她将受到人无人道的羞辱,因为那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屡次三番逃跑。 什么都顾上了,她撕掉了罗嗦的裙摆,飞快地奔跑了起来,鞋子可能掉到海水里,她的双脚刺痛难忍。 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远,地上的杂草丛生,耳边是鸟的偶尔阴森森地叫声,这片树林很古老。 跑了一会儿,她实在太累了,身体倚在了一棵树上,无力地垂落下去,目光这才看向了周围,她已经分不清方向,更加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这里阴湿昏暗,到处都是灌木和杂草,有些数目有两人环抱那么粗壮,一阵阵冷风吹来,她缩了一下腿,打起了哆嗦,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了起来,好冷啊。 这个海岛上有狼的,她上次已经遇到过来,心里顿时害怕了起来,下意识地,她想抓住什么保护自己,却摸到什么冰凉凉的,软塌塌的东西, 蛇,心童惊恐地跳了起来,终于看到了那条蛇,那蛇吐着信子,死死的盯着她。 “不要过来,我会打死你的。” 蛇没有离开,而是做好了前仆的准备,不要啊,心童急速地喘息着,就在她不知道该不该奔跑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别动。。” 有人,心童惊恐地看了过去,瞬间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沈烨追来了,他此时正紧盯着毒蛇,慢慢地走了过来。 沈烨的可怕远远超过了毒蛇,心童心惊胆战,转身就跑,毒蛇直接窜出来,一口咬住了她的大腿,接着松口不见了。 钻心的疼,让心童扑倒在树丛里,她摸着自己的大腿,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你是聋子吗?听不到我喊别动吗?”沈烨的吼声几乎震破了心童的耳膜,他大踏步走来。 “不要你管!” 心童呻吟着,缩着身子,希望距离这个恶魔远一点,他让她感到畏惧。 “如果不想快点死,就别动!” 沈烨俯下身,拉住了她的腿,狠狠地拽了过来,将残破的裙子掀开,心童羞恼地打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以为我愿意碰你吗?”他的声音无比冷漠。 心童不想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就算再邋遢,难看,她也不想理会,因为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想要的,谁在乎他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只在乎,她又失败了。 “喂,你滚开!” 心童尖叫了起来,他竟然撕开了她的裙子,手放在了她的大腿根上,不经意地,她看向了大腿上的伤口,两颗深深地蛇齿孔洞,周围已经发黑了,心童顿觉一阵眩晕,恶心的感觉冲了上来。 “真该让毒蛇咬死你!” 他一把将她的面颊推开了,然后低下头,唇触及了她的腿,心童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想挣脱,却被他死死按住了。 他要干什么?心童绝望地看着树梢,无力地眨动着眼睛,突然腿根一阵灼热,他竟然吸了起来。 心童怔住了,良久地僵直着身体,慢慢地,她扭过头,看到了沈烨一口口将毒血吐在了草丛里,原来她误会了他,他只是想帮她把蛇毒吸出来。 沈烨吐了一口毒蛇,冷视着水心童。 “如果你死了,我不会掉一滴眼泪,只会遗憾,再也听不到你淫荡的声音。” 她淫荡的声音? 心童的心再次冷硬了起来,这个男人不想她死,只是想更长时间的羞辱她而已,她刚才竟然竟然还感动了一下。 水心童狠狠地收住了脚,踹向了沈烨的面颊,她要挣脱他,就算死了,也不用他救。 “这里环境不错,也许你想死之前,来点激情的?” 他的手抓住了她的底裤,声音阴冷邪魅:“继续跑啊,蛇毒发作,我就不必费力按住你了,在你死之前,再玩你一次。” 水心童瞪大了眼睛,她难以想象,她垂死挣扎,他仍旧在她的身上驰骋的样子,渐渐地她妥协了。 沈烨冷笑着,俯下面颊,继续吸着她的伤口。 沈烨一看就是野外生存高手,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将毒血吸干净之后,在伤口上涂抹了一层淡黄色的泥巴,然后他揪了一下绿色的植物,放在了嘴里,一点点地嚼碎,压在了黄色的泥巴上。 “你真恶心。”心童觉得要吐出来了。 “至少这些恶心的东西能保证你不死。” 沈烨冷笑了一声,他甩了一下头发,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周围,然后转过身,一把捏住水心童的下巴,恶狠狠地说: “你想挑战我的尊严吗?当我的话是耳旁风,这里是夜莺岛,不是你的公主窝,别以为和我睡了几天,就可以和我对抗了?” “不是的,我只想要自由,你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心童睁大了眼睛,就算犯人,还要有审判的理由,何况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 “没有理由。” 他松开了她的下巴,避开了她清冷迷人的眸子,然后大步向前走去,厉声的命令着:“跟上我!”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心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着。 “那就留在这里,等死!” 沈烨丝毫不为所动,仍旧大步流星地走着,这里四处荒蛮,没有人出没,不赶紧离开,就是死路一条。 望着高大的背影,水心童胆怯地抱住了肩膀,她受伤了,被蛇咬了,他竟然就这么扔下了她? 还能继续逃吗?没有船,她寸步难行。 当草丛里再次传出了沙沙的声音时,她知道这里不仅仅只有一条毒蛇,这里可能有一个蛇窝,她踉跄地她站了起来,大腿肿胀地刺痛着。 跟上他,还是继续向森林里走,选择生,还是死亡?那是一种无形的勇气,水心童背离了沈烨,继续向森林走去,与其苟且地生,不如带着尊严死。 可就在她走出没有十步的时候,沈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满眼的愤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8章 严厉 “你真是不可救药的女人!”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直接将她夹在了腋下。 “放开我,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回来?” “你还没有刑满释放,我的囚犯!” 他冷冷地笑着,大步地向外走去。 心童茫然地看着这个男人,她还没有刑满释放,可他到底判了她多少年,三年,五年,十年,还是无期? 渐渐地到了沙滩上,他好像扔货物一样将她扔进了快艇,她被摔得良久都爬不起来,骨头要散架了。 快艇掉转了方向,向大海里驶去,水心童绝望地看向了大海,慢慢地站了起来,悲愤地一声呼喊之后,她纵身跃入了大海之中。 “水心童。” 沈烨转过身,发现身后哪里还有心童的影子,她竟然跳下去了,将她的身体交给了大海。 羞愤地熄灭了马达,沈烨随后跃入海中,他看到了正在下沉的女人,她完全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一路向海底下坠。 心童闭着眼睛,大脑在膨胀,缺氧,她在下沉着,周围都是汩汩的声音,突然水花儿一乱,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她的身体急速上升,接着被抛出了海面。 “想死,没那么容易!” “振宇哥”她恍然地呼唤着,眼眸无力眨动,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你还在想他,他已经结婚了,娶了你的姐姐!”沈烨羞恼不堪,怒吼着。 “我爱他”心童呢喃着。 他一闪躲避过去,然后拖住她的身体向快艇游去。 “收敛你的清高吧,我可没有心情和你玩什么引诱的游戏。” 上了快艇,他抽出了一根绳子,将她的四肢困住了,然后才走向了船头,发动了码头,快艇向码头驶去。 心童的手脚被捆得结实,没有办法起来,她只能愤怒地看着快艇前面的背影,阳光下,他好像一座大山让她难以呼吸。 快艇停靠在了码头,水心童被大力提了起来,直接扔在了码头上,她就像被卸载的鱼,滑出来很远。 “以后她没有资格在海岛上闲逛,她是囚犯。” “是,先生。” 马克低着头,沈烨看都没看水心童一眼,大步地向远处走去。 等沈烨走了,马克才敢解开了心童身上的绳子,将瑟瑟发抖的她扶回了木屋。 心童麻木地躺在床上,医生来了,又走了,她都浑然不觉,浑身的伤痛却不及心头的伤更痛。 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之间,她听见了马克求饶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打那个可怜的家伙。 是残忍的沈烨,他在惩罚马克。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和眩晕,心痛跌跌撞撞地推开了木屋的门,刚好看到沈烨手里的藤条打在了马克的身上,马克缩着身子,浑身是血。 “不要打他!” 那不怪马克,是心童一心要逃,要打也该打她。 心童扑了上去,挡住了马克,藤条在距离心童身体几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沈烨很吃惊,水心童这样的娇弱女人,竟然用身体护着一个下人,而不是事不关己地远远躲开。 “是我错,不关他的事,惩罚我吧。” “你在为了一个下人求情?” 沈烨一把将心童拽到了身前,嘴角牵动了一下,冷冷地说:“也许你还不知道藤条的滋味儿?” “下人也是人,如果要打,心童来承受。”水心童闭上了眼睛,等待藤条打落下来。 “你想表现什么,你的善良吗?”沈烨将藤条远远地扔了出去,轻蔑地端起了心童的下巴,也许他真的看错了她。 “我没有必要表现给你看,也没有兴趣。” 既然不打了,心童也不想对面这个男人了,她一把打开了沈烨的手,站立了起来,也许速度太快了,她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装可怜?” 沈烨冷笑了一声,任由心童倒了下去,他对女人的这种伎俩一点都不在意,可等了一会儿,沈烨皱起了眉头,他用鞋尖触碰了她的身体一下,还是没有反应,真的晕了? 眉头微微一皱,他俯下身,摸了一下水心童的额头,她的头很烫,竟然发烧了,沈烨没敢怠慢,一把将心童抱了起来,向木屋走去。 木屋里,他紧紧地抱着她,她痛苦地呓语着:“不要打他” 她已经烧成这个样子了,还在担忧着马克,她不是装出来的,沈烨擦拭着她的面颊,白皙的肌肤上都是擦伤,他的眼前仍旧能浮现她拼命奔跑的样子,愤怒的反抗,不屑的怒视,一身迷人,却坚 强的傲骨。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先生,医生说,吃了药,如果还烧,就用温水擦拭身体。”马克一瘸一拐地进来,将温水c毛巾,还有药放下,退了出去。 给她擦身子? “自己爬起来,别让我侍候你!”他羞恼地咒骂着,平日里他除了工作,就是骑马奔跑,却从来没有服侍过人,还是一个女人。 只是一眼,就注定了终身的沉沦,他冷酷,他的无情,在她无助的脆弱中瓦解,沉沦下去。 “不要离开心童。” 沈烨心头一震,停住了脚步,她真的那么需要他?回身之际,她已经紧紧地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她降温,他升温,他凝视着心童红润的唇,白皙的脖颈,起伏的 心童好想依赖这个胸膛,安全的感觉让她不肯放弃,她的面颊紧贴着他。 沈烨却没有这次这么狼狈不堪。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马克!” 一声娇嗔的喊声,鲁妮楠出现在了马克的面前,她羞恼地质问着:“你们家先生是不是在木屋里。” “没,没在” “你会撒谎吗?” 鲁妮楠鄙夷地冷笑着“烨在里面做什么?” “没什么,夫人生病了。”马克低声说。 “夫人,你还叫她夫人,她是奴隶,奴隶!” 鲁妮楠狠狠地给了马克一个耳光,怨恨地向木屋走去。 鲁妮楠张大了嘴巴,泪水奔流了出来,他撒谎,悲愤地咬住了唇瓣,那个女人得到的宠爱,她要一百倍要回来。 木屋里的漂亮女人想勾引男人太容易了,她的举手投足都透着妩媚,男人怎么能抵抗得了?沈烨是男人,气血方刚,已经掉进了她的温柔乡。 鲁妮楠羞恼地退着步子,直接撞在了马克的身上。 “先生这是第几次?” “没,没数过。” 马克担心鲁妮楠打扰先生,好在她识趣没有闯进去。 马克见先生出来了,忙迎了上去。 “给她弄点稀粥,休息几天,别去码头了。” “是,先生。”马克低头应着 “你的伤”沈烨看向了马克,昨夜他太生气了,所以才会用藤条打了他。 “我没事。”马克大气都不敢出,这次他一定要看出夫人了。 沈烨又回头看了一眼木屋,才迈开步子,向别墅走去。 水心童睡了很久,才醒过来,她的烧已经退了,人也没有那么疲倦了,吃力地爬了起来,发现身上换上了新的恤,是沈烨的,昨天晚上,好像她的房间里有人。 马克敲了几下门,把稀粥端了进来。 “夫人,喝点粥吧。” “谢谢,我好像晕倒了,”心童试探着,她实在不记得帮马克抵挡藤条之后发生了什么。 “昨天您晕倒了,还发了高烧,很严重,先生一夜都守在这里没有离开。” “一夜守在这里?” 心童摇着头,泪水流淌了下来,她现在算什么?陪床女人,还是妓女?曾经对未婚夫的爱算什么? 水心童走到了窗口,她的梦在海岛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留住她的人和心,终有一天,她会离开这个囚禁她的地方。 几乎一天,水心童没有走出木屋,她没有勇气面对大海,海浪和海鸥编制的乐声,让她太过向往得不到的自由。 入夜,他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水心童的心在纠痛着,木偶的日子不过如此,她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马克站在先生的身边,一言不发。 “锁好门。” 沈烨只是扔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木屋,高大的背影在夜色之中落寞无依。 马克依照吩咐,走到了木屋前,将房门从外面锁上了,他摇着头转过身,却发现鲁妮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鲁妮楠微笑着抽出了手,手里拿着木屋的钥匙,直接向木屋走去。 马克一模裤兜儿急了。 “不行啊,你不能进去!” “我不进去,是她出来。” 心童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听见房门好像开了,她警觉地睁开了眼睛,翻身起来,难道是沈烨反悔回来了? 心童紧张地看向了门外,让她很意外的是,来的不是沈烨,而是他的未婚妻鲁妮楠。 心童刚要开口询问鲁妮楠为什么这么晚来了这里,那女人直接冲上来,没有给心童任何还手的机会,一把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接着鲁妮楠冲着门外大声地叫了起来。 “白痴,还不进来!” 鲁妮楠的喊话刚落,一个魁梧的工人闯了进来,睁着凶锐贪婪地眸子看着水心童。 “马克,马克!”水心童大叫了起来,希望马克赶紧来救她。 马克在门外焦虑不安,他几乎哭着冲了进来,哀求着鲁妮楠。 “放了她吧,鲁姐,她的身体还没好。” “鲁妮楠” 马克惊恐地看着鲁腻楠,原来她昨夜勾引他,在草坪做的那些火热,就是为了今天要挟他。 鲁妮楠就知道马克没那个胆子,她傲慢地笑了起来。 深浓的夜色中,沈烨站在海边,凝望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他的心情随着海浪起伏着,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错了,在她回眸绝望凝视他的一刻,他的心竟然在抽痛,那些轻狂的举动似 乎就是掩饰他内心的躁动。 大海上海风吹拂着他的浓发,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就在沈烨转身向别墅的方向走去时,马克大汗淋漓地奔跑过来。 “先生,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沈烨凝眉看着由远而近的马克,目光飘过他的肩头,望向了木屋,木屋的门竟然是开的,难道她又跑了? 沈烨几步迎了上去,一把揪住了马克的领子。 “她又跑了?” “没,没有,是鲁姐,她,她”马克已经哭出来了,这是什么事儿啊,他下本身的将事情搞得一塌糊涂。 “鲁妮楠?” 沈烨隐约觉得不对,他愤怒地摇晃着马克:“到底怎么了?” 马克一边说一边头如捣蒜,可他絮絮不止了好久,也不见先生回答,于是胆怯地抬起头,发现面前哪里还有先生的影子,他慌忙站了起来,发现月光下,一匹白马向工棚狂奔而去。 “先生。”马克轻唤了一声,但愿先生还来得及,他随后放开了步子,想工棚的方向跑去。 沈烨的马几乎是飞奔着,耳边都是嗖嗖而过的夜风,他的心狂跳着,目光凶锐狂野,汗珠儿挂在额头上,他深深的喘息着,却仍旧不能让自己保持镇定,肩头在不断地抖动,从几何时起,她在他 的心中,已经不再是一个棋子,不再是一只羔羊,水心童,她会没事的,快点,再快点,他恨不得一步到达工棚,将她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白马终于跑到了工棚,马也累了,仰头嘶鸣后,停了下来,沈烨飞速翻身跳下了马背,直奔工棚的大门而来。 鲁妮楠正在等待好戏上演,却意外地听见了马匹的嘶鸣,她猛然回身,看到了大步而来的沈烨,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他怎么来了?毫无疑问,那个胆怕事马克泄露了这个秘密,这个无耻的下人 ,她该叫人将他绑了,就不会将沈烨引到这里来了。 “烨,你怎么来了?” “你干的好事,滚!” 沈烨一把抓住鲁妮楠的肩头,直接一推,鲁妮楠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哭闹地抱住了沈烨的腿:“烨,我爱你,别对我这样,她只是个jia人,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滚开,她如果出事了,你也要陪葬!” 沈烨用力一甩腿,鲁妮楠被甩了出去,接着沈烨迈开大步,走到了工棚前,一把将门拉开了。 工棚里面 老板这个时候出现了,所有人都开始系裤子,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老板对他们这些刑满释放犯态度十分严厉!一点点错误,都会让他们混出海岛,如今 这个女人可是被称呼为“夫人”的。 “老板,我还没碰她。” “你们不用活着离开海岛了!” 沈烨冷冷地看着工棚里的工人,曾经因为同情他们,他接纳了这些人,可事实证明,他们屡教不改,成了海岛的祸害,特别是这个大块头。 瞬间,沈烨的手上多了一把猎枪。 沈烨的凶狠,不仅仅在夜莺岛出名,和夜莺岛来往的客户商人都有耳闻,他做事心狠手辣,不留后路,死在他猎枪下的,不仅仅有野兽,还有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9章 卑劣 “拖出去!”沈烨冷冷地吩咐着马克,马克立刻跑了进来,他这才发现大块头没有死,只是下面已经废了。 “还有谁?”沈烨端着猎枪瞄准和工棚里的每个人,工人们已经吓得不敢动了,一个个缩着身体,刚刚的欲望早就没有了。 大块头被马克费力地拖了出去,如果不是他还在呻吟着,马克只当他已经死了,猎枪冒着白烟。 门外鲁妮楠吓得不断地后退着,她第一次看到沈烨对人开枪,那种恐怖和畏惧让她知道自己找了个什么男人,她害怕得直发抖,狼狈地爬了起来,直奔海边跑去,她只想赶紧离开夜莺岛,躲的越 远越好,可跑了几步,鲁妮楠又停住了,她是谁啊?鲁老四的女儿,就算沈烨凶狠,也要给她爸爸面子,她怕个什么。 鲁妮楠轻蔑地笑了一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傲慢向别墅走去,那女人就算被沈烨救了,也该知道自己的厉害了,看她以后敢故作娇柔勾引男人。 工棚里,一些工人从窗户逃走了,还有一些面对着墙壁大气也不敢出,沈烨的怒火已经燃烧了工棚里的所有人。 “你还趴在这里做什么?起来!” 沈烨冲着水心童低喝着,语气中带着多少痛恨和恼火,可是水心童毫无反应,身体不断地发抖着,她的面颊绯羞恼的沈烨一把将水心童横抱而起,大步地向工棚外走去,他直接将心童抱上 了马背,急速地向木屋奔跑而去。 鲁妮楠这个jia人,沈烨握紧了拳头,他一定不会饶了她。 “是你,是你” 水心童痛苦的摇着头,是沈烨授权鲁妮楠那么做的,她和他一明一暗,要毁了心童,让她痛不欲生。 微微地摇着头,水心童感到恐慌和畏惧,沈烨好狠毒,以为他只是说说,吓唬她,想不到他竟然真的那么做了,可为什么要中途停止,是良心发现,还是他没有玩够,还是有更强的杀手锏等待着 她。 一阵阵心灰意冷,心童的心失望地看着沈烨。 “你好卑劣,你认为这样折磨我,可以让你得到最大的快乐吗?我恨你,恨死你了!” “恨我?” “是,相比你来说,他们更加可爱!” “你好贱!” 酸痛和饥饿让她睁开了眼睛,窗口阳光直射进来,晃了她的眼睛,她用手遮住了眼眸,闻到了淡淡的海香。 她翻了一个身,惊愕地发现,她的身边竟然睡着一个男人,沈烨? “该死的床!” “你看看你的杰作!” 沈烨进入浴室,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换上了马克拿了的新衣服,大步走出了木屋。 马克缩着脖子,站在木屋不远处,他见先生出来了,忙跑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先生,马克该死,马克已经收拾了东西,做好离开这里的准备,但马克多想先生能再给马克一次机会。” 马克头都不敢抬一下,目光躲闪着,只要先生一句话,他就可以滚蛋了,离开他最热爱的夜莺岛,在外面过居无定所的生活。 “以后离鲁妮楠远点,她不是你能驾驭的女人。” “我很是没脸见先生了。”马克泄气地说。 “以后学聪明点,别被女人利用!” 沈烨一把将马克提了起来,手指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总做愚蠢的男人,就算你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睁大了眼睛。” “是,先生,我睁大眼睛,发誓以后不敢了。” “我可不喜欢什么誓言,该离开海岛的人,早晚有一天都会滚蛋的,如果你也想成为未来离开这里的人,就继续傻下去。” 沈烨冷笑着,他最鄙视的就是被女人利用的蠢男人。 “我一辈子也不离开夜莺岛,一定会好好做的。”马克抽泣着。 “好了!”沈烨可没心情看马克哭鼻子。 “工棚里的工人都驱赶出海岛,这里不再需要他们,他们已经破坏了海岛的规则。” “是,先生。”马克应着。 “水心童的东西都搬进别墅,以后她住在别墅里!”沈烨继续说着。 夫人搬进别墅里,不用住木屋了?那是不是说,就算鲁妮楠在卷土从来,也没有报复的机会了,马克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他真害怕鲁妮楠不依不饶地纠缠他,那女人的功夫实在厉害,有了一 次关系,马克的心就难以抵抗她的诱惑。 “一会儿吃过早餐,就搬过去,越快越好。”沈烨吩咐着。 “我马上去准备。” 马克不用离开海岛,而且先生这次并没有怪罪他,他觉得简直就是侥幸,于是跑着去准备了。 海岛的主人采用了一种淡漠的态度,冷处理了这件事。 也许因为她是一个囚犯,所以不需要兴师问罪。 玩偶的生活没有结束,迎接水心童的会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出彷徨之中,但心中仍旧有一个概念,逃走。 没有证据证明,那夜鲁妮楠的卑劣和沈烨无关,心童也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对于她来说,这里都是敌人。 目光远眺,看向了大海,心童的心再次狂想了起来,费振宇,姐姐,还有爸爸妈妈怎么样了,他们好久没有看到心童了,是不是已经发布了寻人启事,到处寻找她了。 “姐夫” 心童苦笑着,她真的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一个周末,水心绫一个人回到了家里,她看起来消瘦了很多,脸色也很差,似乎自从结婚之后,就很少看到她露出笑脸。 “心绫,振宇呢?”水太太迎了出来,关切地问着女儿。 “集团的工作忙,有一周没有回家了,电话也没有一个,今天是周末,不知道能不能抽个时间到这里露个面。” 进入了客厅,水心绫显得疲惫极了,她捂住了面颊,良久才舒了口气。 水太太坐在一边抱怨着。 “心童也是,不管她喜欢谁,愿意和谁在一起,总该有个电话吧,都这么长时间了,我担心死了。” 水太太突然唠叨起了妹妹,让水心绫有些不安了,她每天夜里都在做噩梦,梦见妹妹浑身是血,哭泣着,痛恨地质问她,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对待她,可每次醒来之后,看着身边空着的位置,她的 心就再次嫉妒了起来。 “她逃婚,和男人私奔,怎么敢打电话回来,你不用担心了,有那个男人照顾她,她一定很开心。” “不管怎么样,只要她回来了,什么都好商量,愿意和那个男的结婚,我和你爸爸也不会反对,路是她自己走的,好坏都怨不得别人。” 水太太叨念着。 水心绫冷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回来,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也许很多人会认为她和男人私奔,乐不思蜀,不再认自己的父母了,总之她这辈子也不想看到水心童,不想费振宇再看到心爱的女人 。 正在水心绫咬着唇瓣,心中暗暗诅咒的时候,门外,费振宇大步地走了进来,他看到妻子也在这里,有点意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迈步走到了岳母的身边。 “报纸公示,我已经发了,她如果看到,会回来的。” “什么公示?”水心绫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水太太不好意思地看着心绫说:“振宇在报社有认识的朋友,我让他帮忙发个公示,如果心童看见了,希望她能早点回来,我真的很想她。” “找妹妹?” 水心绫惊愕地站了起来,瞪视着水太太,接着又看向了费振宇:“这件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事一桩,没有什么必要说出来。” 费振宇冷漠地坐了下来,只是看了心绫一眼,就将目光移开了,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他没有办法接受心绫,在内心,费振宇也在责备自己,既然娶了心绫,就该对她好,可为什么他就是做不到。 水心绫呼呼地喘息着,她低下头,用力地扣着手指,费振宇对水心童的每件事都很上心,只是一个公示,都要亲自上门告诉水太太,他对妹妹的迷恋没有一刻减少过。 “今天天气不好,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水太太看了一下门外,已经下起了雨。 水心绫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自己的丈夫,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同床了,不知道会不会同意水太太的提议。 “好啊,刚好不太忙,结婚之后也没在家里住过。” 费振宇竟然同意了,水心绫的心猛然狂跳了起来,刚刚的不悦都被喜悦冲淡了,她殷勤地帮助水太太进入厨房做饭了,今天她要亲自下厨,做费振宇爱吃的可口饭菜。 晚饭之后,心绫匆匆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先沐浴,喷香水,铺床,然后换上性感的睡衣,忐忑不安地躺在了床上,等待着费振宇进来。 从八点,她就翘首以待,一直等到了十二点,她困得实在不行了,才听见他的脚步声接近了她的房间,他在门外站了大约十分钟,才推门走了进来。 水心绫立刻爬了起来。 “我给放洗澡水。” “不用,我自己来。” 费振宇只是瞥了她的睡衣一眼,就走进了洗浴间,水心绫忙整理了一下头发,继续等待着。 费振宇沐浴完了,几乎要一点了,心绫哈欠连天,却强打着精神,直到他走到了床边抬腿上了床。 “我以为你睡了。”费振宇关掉了床头头,半倚在了床头上。 “我在等你!” 心绫渴望地伏在了费振宇的胸膛前:“怎么才上来。” “在书房里看书了。” 在书房里看书,一个人看到十二点?水心绫觉得肺里都是怒火,他不是看什么书,而是不想上床,既然不想,为什么还要答应妈妈留在这里过夜?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被一本书迷住了。” 他生病了吗? “你怎么了?”水心绫觉得太短了,不应该的。 “可能工作太累了。” 不是工作太累了,费振宇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他压住的是心童的姐姐,他不管怎么努力都做不到,而昨天,在夜总会里,他思念心童,也气恼心童的背叛,喝多了,将一个陪酒姐压了,在 包间的沙发里,他撮了那个女人很长时间,姐叫的好像杀猪一样火爆,而不像现在一样,他一点男人要女人的感觉都找不到。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费振宇烦心地放开了她,转过身给了水心绫一个脊背,水心绫的胸部起伏着,心坠落到了谷底。 她呆呆地看着暗夜中的天花板,心中都是恨意,最好她的妹妹死在外面,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一夜莺岛 水心童躺在木屋里,又睡了一会儿,感觉好一点了,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木床已经晃悠了,下床的时候,发出了“嘎吱”的声音。 她的目光看向了几乎散架的木床,心抽痛了一下,迷药,强暴,沈烨接下来会用什么办法对付他?她的反抗还能坚持多久? 水心童走到了窗口,看着外面,她是不是该找沈烨好好谈谈,从被带进那个总统套房到现在,已经很久了,他至少要给她一个理由,到底他和她之间有什么矛盾,是否有可以解决的途径,而不是 将她当囚犯一样囚禁在这里。 心童转身走向了木屋的门,刚要敲击,门却被推开了,马克端着早餐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两个女佣人。 “夫人吃早餐吧。”他放下了托盘和餐具,回头吩咐着两个女佣:“等夫人吃完了,把夫人的东西收拾好了,搬到别墅先生房间里,然后将这里好好打算一下。” 搬到沈烨的别墅?心童神色大变,她不解地看向了马克,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搬进他的别墅里?” 马克没有想到夫人会反映这么激烈,于是低声说:“先生只是这样吩咐了,没有告诉马克为什么,马克觉得,是不是这里条件太差,夫人身体又不好所以先生才决定让夫人搬到别墅里去住的。 ” “他有那么好心?” 水心童烦恼坐在了餐桌旁,这个不是原因,一定是什么其他的目的,搬进别墅,他想什么时候就可以要,他的折磨将会变本加厉而来。 只吃了一点点早餐,心童就呆呆地看着收拾衣物的女佣,她知道沈夜的决定不能反抗,只能听从,但今后的生活,她会痛苦不堪。 “你们家先生在哪里?” “先生在马厩,他早晨要带马去散步!”马克回答说。 “我去找他!”心童起身,就向门外跑去,马克吓坏了,先生吩咐过,不能让夫人随便出门的,于是他紧张地随后追了上去。 “夫人,夫人不行啊,先生晨运的时候,不能被人打扰的,如果你去了,他会惩罚你的!” “我还在乎他的惩罚吗?” 今日海岛的天气很好,海风也不大,空气中夹杂着青草和鲜花的香气,心童站在阳光下,头一阵阵的眩晕,她忙闭上了眼睛,良久才适应了外面的刺眼光亮,然后她光着脚,费力地向马厩的方向跑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0章 纠正 马克不敢阻拦,也不敢怠慢,他一路跟在心童的身后,生怕她又趁机逃走了。 马厩在别墅的后面,一路都是草坪,她因为身体虚弱,跑得满头大汗,马厩外面的田野路上,她终于看到了他。 沈烨骑在白色的骏马上,马在慢慢地奔跑着,朝阳之下,他高高在上,威武不凡,带着凌人的气势,英俊的面庞,在阳光下闪亮着光亮,一身黑色的骑马服,一条黑色的马鞭,他似乎看到了水心 童,白马停止了奔跑,他目光凛然地看向了赤着脚丫的女人。 她的头发没有梳理,垂在胸前,一套粉白,碎花的睡裙,一双白皙羞涩的脚丫,他冷冷地看着她,分析着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烨,我来了” 鲁妮楠骑着另一匹红马,从马厩里走了出来,她穿了一身红色的骑马服,好像火焰一样耀眼,和清晨的清新格格不入,倒是和沈烨的服饰很搭配,一红一黑。她的卷发飘扬着,大波浪预示着她狂 野的热情。 “等等我,烨,我要和你一起骑马。”鲁妮楠看起来,好像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轻松自信。 “我早上骑马,不喜欢别人打扰。”沈烨远远地看着水心童,冷蔑地笑着,他的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鲁妮楠听的,还是在提醒水心童,这个清晨不允许被无聊的事情打扰。 “我不会打扰你的,只是陪着你,让你一个人走在林间道的时候,没有那么寂寞。” 鲁妮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骑马,她不喜欢被马颠来晃去的感觉,时间久了,她会觉得想吐,但为了陪着沈烨,她只能硬着头皮装作爱骑马的样子。 这个男人的嗜好,让鲁妮楠经常抓狂,却又不得不迁就他。 当鲁妮楠发现沈烨的目光一直盯着一个方向时,她也看了过去,一眼就看赤着脚丫的水心童,立刻羞恼地大叫了起来。 “这个jia人怎么来了?” 昨天夜里,如果不是马克那个笨蛋通风报信,鲁妮楠就得逞了,不过就算没有成功,这个女人也该知道她的厉害了,怎么还有胆子出现在这里,竟然还仅仅穿着睡裙?又是卑劣的勾引,这个女人好 犯贱。 拿走了脚下的东西,心童护住了衣襟,抬头看向了沈烨,而沈烨也看向了她,眼中的深意让心童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但她的眼神是不屈的,她此时竟然鼓起了勇气面对他,不怕他。 沈烨的目光冷傲地凝视着她,居高临下犹如君王不可侵犯,他驱马慢慢地走到了心童的面前,在水心童身前停了下来,眼中泛起了戏弄。 “你辛辛苦苦跑了这么远,别说就是为了见到我。” 他淡然地笑着,就算经历了昨夜,她丧失了所有尊严,喘息在他的身下,她仍旧敢用这么清高的眼神看着他,一个不一样的女人,也许他该想个办法戳戳她的凌厉。 心童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白马离她太近了,让她几乎看不清马上傲慢的男人。 “我想,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所以我来更正你的错误。” 心童的语气十分坚定,她不要搬到别墅里去,沈烨也不必拿出他所谓的怜悯,她是囚犯,木屋才是最合适她的空间。 “哈哈,我的错误需要你来更正?” 沈烨狂妄地大笑了起来,在这里,就算他错了,也没有人敢更正,她只是一个的囚犯,除了服从,她什么权利也没有,谁给她的胆子更正他的错误? 他冷漠地哼了一声,豹子一样的眼眸微微地眯着,他伸出了马鞭,用马鞭的杆儿挑起了心童的下巴,冷漠地说:“也许马克没有和你说明白,清晨我骑马的时候,不希望被打扰,而且我对你所谓的 更正,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不想” 不等心童说出来,马克就飞奔了过来,他拉住了水心童的手臂,用力地往回拽着。 “夫人,走,回去吧!” “我不回去!” 水心童一把甩开了马克的手,他是马克的主人,可不是她的,如果抛去在床上无耻的折磨,她没有害怕这个男人的理由。 “不要理她,让她在这里发疯!” 沈烨将马鞭拎在了手里,白马又上前一步,他俯下身,傲慢地盯着水心童的眼睛:“看来那些药让你容光焕发,精力充沛了。” “自大狂,有本事你下来,猥琐!”水心童无所畏惧地扬起了面颊,让自己的下巴高高扬起。 “有意思。”沈烨看着水心童的这个表情,竟然露出了一丝欣赏的微笑,他的目光看向了马克:“你现在可以回去做你的事儿了,这个女人留在这里,我要好好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该怎么和 主人说话。” “是,是,先生。” 马克低下了头,实在想不明白,夫人怎么总是惹先生生气,明明胳膊拗不过大腿,她还是不肯认输,不吃苦头才怪,马克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转过身,向回走去。 “现在你想走开,也不可以了。”沈烨冷笑了起来,目光看向了马厩。 “烨,不要理这个女人!” 鲁妮楠骑马走了过来,厌恶地看着水心童。 “难道你受到的教训还不少吗?真该让那些工人压死你,jia人,一个不要脸的囚犯,还敢站在烨面前趾高气扬?” “你这个毒妇!” 心童想到了这个女人昨夜的行为,简直就是天理不荣,自己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她竟然没有受到一点点的惩罚,沈烨在纵容这个女人,没有人教训她,水心童却不会放过这个坏女人,她气恼地俯 下身,捡起了一个石头,狠狠地冲着鲁妮楠的红马扔了出去,石头一下子打在了红马的脖子上,红马受到了惊吓,嘶叫着跳了起来。 “啊!救命!”鲁妮楠尖叫了起来。 沈烨及时出手抓住了马的缰绳,不然红马一定会飞奔出去,鲁妮楠也会被红马甩下马背。 鲁妮楠吓得面色苍白,她气恼抡起了马鞭,狠狠地向水心童抽了过来,可是扬起的马鞭被沈烨抓住了。 “你给我住手!” “烨,你看看她,哪里还像个囚犯,竟然敢拿石头打我?” 鲁妮楠娇嗔地收了马鞭,在沈烨的面前,她不敢太过放肆。 “给她牵一匹马出来。”沈烨凝视着水心童,冷漠的说住了这句话,马厩里的工人赶紧跑去牵马了。 “她骑马?可笑!” 鲁妮楠张大了嘴巴,她鄙夷地指着水心童大笑了起来:“夜莺岛马厩里的马,都是纯种的好马,这个贱女人骑过了,它们还有什么颜面留在这个马厩里,这个女人会玷污了它们。” “谁要你们骑马,和你们并驾齐驱,有辱了我水心童的名誉!”心童冷冷回敬。 鲁妮楠红着脸,失态地吼着:“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起骑马你,这个女人,只有被骑的份儿!” “你!” “烨,打死她,这个jia人!” 沈烨只是漠然地看着水心童,她刚才拽马的缰绳,动作十分熟练,毫无畏惧,这说明这个女人会骑马,不然她不可能将鲁妮楠弄下马来。 “给她马!”沈烨命令着。 马厩的工人将另一匹高大的白马牵了出来,送到了水心童的面前,那马异常健壮,比鲁妮楠的红马威武多了。 鲁妮楠揉着自己的屁股,一看到牵出了这匹白马,不觉来了精神。 “让她骑,摔死她!” 然后她爬了起来,费力地爬上了红马,但她不敢离水心童太近了,而是躲避在了沈烨的身后,唯恐天下不乱地说:“贱货,让你头破血流。” 水心童咬着嘴唇,冷视着沈烨,他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摔死她,就什么都结束了,可惜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因为她还没有报复这个混蛋。沈烨盯着心童愤怒的双眸,微笑着说。 “我给你一个更正我错误的机会,爬上这匹马的马背,如果你做不到,就乖乖地回去,以后就算我有错误,你也给我闭嘴!” 水心童的目光看向了那匹白马,她的思绪没有办法控制回想,曾经在马场里,她和费振宇一起并驾齐驱,她那时胆子好,总是尖叫出来,费振宇就鼓励着她,说她可以的,最后她还是成功了,曾 经她依偎在费振宇的怀中,他们共骑一匹马,闲逛在马场的草地上,那种惬意到现在,还让她难以忘怀。 浪漫的往事一去不复返,她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公主,她浑身长满了利刺,目光除了痛恨就是冷漠。 “和你们一起骑马,是水心童的耻辱!”她从牙缝儿里挤出了这句话,像夜莺岛主人这样卑劣的男人,根本没有资格和她说话。 “你听听这个jia人在说什么?让她骑马,她还拽上了。”鲁妮楠气恼地抓着马鞭,牙齿咬得咯咯响,也就是沈烨在这里,不然她一定将这个贱货打得皮开肉绽。 “你刚才也说了,想看到她头破血流的样子吗?” 沈烨冷傲地笑着,他用马鞭挑起了白马的缰绳,递给了水心童:“用不用我的工人抱你上马,他可能很乐意这么做。” “不用!”心童打开了沈烨的马鞭,一把将缰绳拽在了手里,她看着马凳子,又看了看自己的睡裙,睡裙一直到了脚面,想抬腿上去还真有难度, 但心童不能让这两个混蛋看了笑话,她愤怒地抬脚登住了脚蹬子,可睡裙一绊,她身体顿时失衡,从马凳子上倒了下去。 沈烨丝毫没有扶住她的打算,眼睁睁地看着水心童仰面倒在了地上,样子十分狼狈,他不觉得意地微笑了起来。 “以为你很会骑马,看来也不过如此。”他嘴角挂着嘲弄。 这次鲁妮楠这次可捡了个大笑话,她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心童放浪地大笑着:“还是滚开吧,别摔死你,就不好看了。” 沈烨的目光转向了鲁妮楠,真不欣赏她这种得意忘形的样子,如果不是看到她爸爸鲁老四的面子上,她就被轰出夜莺岛了。 沈烨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水心童的身边,这女人摔得还真够狼狈的,头发c脸上c睡裙都是草芥,一脸的羞恼。 “我来帮你!” 沈烨伸出了手,水心童一把将他的手打开了蹲了下来,羞恼瞪着眼睛。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你休想,无赖!” 水心童直接抓了一把泥土,冲着沈烨的面颊扔了过去,沈烨的面颊一撇,虽然躲避开了,可飞起来的尘土还是扬在了他的脸上,他闭着眼睛,良久才睁开了。 ““除非你强迫,否则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模特的身材,不是徒有虚名的,水心童的美腿在模特界也很有名气,就好象她的那双玉手,总是引起男人们无限的遐想。 沈烨挥了一下面颊上的尘土,站了起来,然后大步地走到了自己的白马身前,他一脸的不悦,翻身上了马背,然后冷冷地看向了水心童。 “想更正我的错误,就追上我!” 说完他一夹白马的肚子,白马放开四蹄,急速地向远处奔去,他的威风在马背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水心童握紧了缰绳,她没有信心追上这个男人,但绝对不能就这么被看了,于是她低喝一声,马也奔了出去,唯独鲁妮楠有些狼狈,她最讨厌的就是骑马,刚才又被摔了一下,心里就对这马有气 ,用力地甩着缰绳,红马吃痛,在原地不断地打转着。 “死马,快点追上去,不然杀了你吃肉!” 红马似乎听懂了,一声嘶鸣,颠颠地跑了出去。 水心童很久没有骑马了,刚开始十分不适应,头晕乎乎的,总感觉要从马背上栽下来,她紧紧地握着马的缰绳,目光搜寻着沈烨的身影,风吹着她的长发,她张狂的好像山中的精灵一般,乌黑的 发丝越发的闪亮。 沈烨的马奔跑在前面,起初的速度还很快,渐渐地就降低了下来,他似乎在等待着她,不远不尽,带着十足的戏弄意味,他想嘲弄她,让她好像奴仆一样跟随着,真是可恶。 也许她暂时无法逃脱,更加不能抵抗他的强暴,但骑马,她有机会让他明白,女人不是弱者 水心童稳稳地坐好,一样缰绳,白马非跃而起,绕开了前面的路,向灌木丛的缝隙钻去。 这个时候她可以选择逃走,但马却只是岛内的交通工具,没有船只她寸步难行,所以她不会贸然再行动了,更不会给沈烨肆虐的机会,她这次只是要超越他,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儿。 只要赢了,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纠正他的错误,她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别墅对她来说,没有任何诱惑力,如果他能让她安静的过日子,就算是草屋,她也能忍受。 白马很快越过了一截断木,急驰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1章 漠视 沈烨的马不紧不慢地奔跑着,他算了一下时候,回头看去,发现水心童竟然不见了,鲁妮楠驾驭不了红马,被甩得远远的,隐约还能听见她不悦地咒骂声。 “该死的女人,你敢逃跑?” 沈烨举目望去,发现斜前方,一匹白马从树丛中飞跃出来,高高跃起,跳向了一个高大的障碍,那是一棵歪倒的古树,就算他跳,也要考虑一下,如果不慎,会摔断脖子的。 “水心童,别跳!” 沈烨大声地喊了起来,但他的喊声没能阻止那个女人,她长发飞扬,拉紧了缰绳,直接跃起 “不要命了,你会摔死的!” 就在沈烨的咒骂声中,前面的白马成功地飞跃了过去,然后放开四蹄狂奔起来,那是十分精彩的一跃,她毫不畏惧,稳稳落下。 沈烨坐在马背上,呆呆地看着前面,只在那一刻,他的心也随着狂野起来,一个看起来柔弱,却倔犟勇敢的女人,她的身上有着一股让沈烨不得不佩服的精神,那也是他一直秉承的,不要放弃 。 前面的高岗上,水心童高声地大喊着。 “沈烨,你快输了,等着让我纠正你的错误吧,自大狂。”水心童只是轻蔑一笑,继续摇动缰绳向前飞奔着。 沈烨看着飞奔而去的身影,微微地笑了起来,这个女人为了赢他,抄了近路,如果自己想追上她,也只能跳过那个障碍了。 水心童超越了沈烨,仍旧狂奔着,前面还有很长的路程,她要最终超越他,让他无话可说。 沈烨低喝着,摇着马鞭,他必须在这个女人摔断脖子之前,赶上她,飞跃了障碍,他一路追来,毕竟他在海岛上久了,天天骑马,骑术精湛超群。 水心童对森林的地形并不熟悉,她只知道向前奔跑,森林渐渐出现悬挂的藤蔓,而且越来越多,她所谓的近路成了危险之区,突然一个转弯,一条飞扬带刺的藤蔓,刚好迎着马的额头打来,白马受 到了惊吓,一声长鸣,受惊地狂奔着,白马已经不管是不是路,更不分方向玩命地跑。 这下惨了,水心童的身体在马背上要来晃去,还要躲避迎面打来的藤蔓和歪斜的树干,突然地市发生了变化,水心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前面是一个深深地沟壑 她的身体腾空而起,脱离了马鞍。 “救命!” 心童惊呼了出来,那一瞬间,她的思绪定格了,这种速度摔出去,会摔断浑身的骨头,想活命太难了。 耳边都是风声,树木在眼前飞滑而过,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在此时,她飞起的身躯突然向后一拉,有人抱住了她。 水心童惊恐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面颊已经被压在了一个健硕的胸膛前,大力地冲击下,她和他身体相拥着,一起混下了沟壑,天旋地转的眩晕,她感到碎石和杂草从身下滚过,她被圈在安全 的臂膀下,最后停在了沟壑里的一棵茂盛的松树下。 几个碎石随之滚落在身边不动了。 水心童深深地喘息着,她抬起头,看到了沟壑上的两匹白马,它们已经安静了下来,站在边缘看着沟壑下的两个人。 是沈烨,他及时抱住了她,让她没有高高飞出,重重落下,她扭过了头,看到了一双热切关注的眸子。 她仍旧蜷缩在他的怀中,而他正用关切埋怨的目光看着她,那一刻,心童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不是恨她吗?想让他的未婚妻看到她头破血流吗?这不正是一个机会,却为什么要救她?还用这种眼光 看着她。 “烨,你在哪里,等等我,我有点害怕了。” 鲁妮楠的红马跑得很慢,她找不到沈烨,也不知道那个jia人去了哪里,在附近一边喊,一边寻找着。 那声事呼唤,将水心童从迷乱中拉了起来,她是怎么了,因为他刚刚的英勇行为感动吗? 沈烨对未婚妻的呼唤,完全不予理会,他被感觉和需要操控着,他想要这个女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这里刚刚好。 他在为自己刚才的失控寻找借口,傲慢的男人不会为情付出,他所给这个女人,只有嘲弄和冷酷。 “我们继续!” “禽兽!” 心童羞恼不堪,抬起手,一个耳光打了出去,狠狠地抽在了沈烨的面颊上,他不是人,他是个没有感情的动物。 “禽兽,你想体会禽兽的激情是不是?打一下,做一次,打两下,做两次,试试看,保证你到了天黑,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听了这句话,心童的手慢慢地落了下来,她胆怯了,目光闪烁地看着沈烨,他是卑劣的男人,他会那么做的。 “鲁妮楠会看到的,她和你一样是个疯子。” 水心童提醒着沈烨,那个女人很嚣张,沈烨却仍旧在容忍她,说明她对夜莺岛来说,一定具有重要的意义,沈夜不想得罪那个女人。 曾经,他在水家度假别墅上演了一幕,让心童的未婚夫费振宇看到,就是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今似乎形式变了,假如鲁妮楠刚刚好看到激烈的一幕,不知道那个女人会怎么想,沈烨会因此失去什么? “你在想什么?不要想什么让我感到不悦的主意。”沈烨冷冷地盯着水心童的眼睛,她的眼里有痛恨和得意。 “不知道你的未婚妻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在野外风流会不会歇斯底里?”心童突然笑了起来,她几乎笑出了泪水,她要报复! “你看了鲁妮楠!” 沈烨漠然冷语,鲁妮楠的情人可以拉出来一火车,他从来不会干涉鲁妮楠的私生活,但也不允许鲁妮楠来干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因为商业的利益,而且还有一个沈烨得意的事实,鲁妮 楠疯狂地迷恋着沈烨,而沈烨却漠视鲁妮楠的存在。 “呵呵” 水心童继续笑着,这个男人多自傲,他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会匍匐在他的脚下吗?嫉妒会女人发疯,鲁妮楠也不会例外,她希望看到鲁妮楠嫉妒,痛恨,激愤的样子,也许很快,她作为旁观者,会有 一场好戏看的。 “你还敢笑?”他有些被激怒了。 “我笑你太自负!如果你敢要我,就让她看到,偷偷摸摸让我觉得恶心!”水心童笑声停止,鄙夷不屑地说着,狂妄的男人,如果他不怕鲁妮楠为何要趁着她没看到,要匆匆做完呢? “你是这么认为的?那就好好叫给她听!” “烨,她勾引你!我要杀了她。”鲁妮楠仍旧不甘心地前扑着。 “鲁妮楠,如果你想离开海岛,解除婚约,就去打,我不会拦着你!” 沈烨的这句话很好用,鲁妮楠将手缩了回来,却仍旧觉得委屈,沈烨和这个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做,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可她就是迷恋他,明明知道他的心里没有她,她仍旧做梦都想嫁给 他。 “烨,你是不是喜欢她了?”鲁妮楠竟然没有冲着沈烨发火,而是委屈地依偎在了沈烨的怀中。 “她?” 沈烨大笑着向沟壑上走去,仅仅一个字,将其中所有的轻蔑都表现了出来,他连回答都不屑了。 水心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所谓的报复在此时都成了笑柄,鲁妮楠竟然是个没有立场的女人,不但没有指责沈烨,竟然将矛头都抛向了自己。 鲁妮楠轻蔑地看着水心童。 “听到了吗?你是什么,就是个发泄的工具而已。”说完她冷眼回眸,蹒跚地向沟壑上爬着,她表面好像很得意,其实内心没有那么释然, “jia人,你等着,我还会收拾你的,到时候看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好命。”鲁妮楠一边爬一边羞恼地咒骂着。 水心童吃力地站了起来,望着沟壑上已经跃上马背的男人,他冷傲地看着她。 心童的泪水悄然而下,自己好傻,好白痴,以为可以让他难堪,其实又让自己成了他的玩物。 提着睡裙,赤着脚丫,她一点点地向上爬着,偶尔的荆棘让她停了下来,脚下划了很多的伤口,她原本秀美的脚趾旧伤新疼,已经满目苍翼。 沈烨看着坡下痛苦的女人,她没有鞋子,这样上来十分吃力,两只脚的趾缝显出了红色。 “活该!” 鲁妮楠爬了上来,洋洋得意地谩骂着:“估计天黑了,她也爬不上来,等着被山里的野狼撕扯了吧!” 沈烨冷漠地看了一眼鲁妮楠,然后翻身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在鲁妮楠羞恼的抗议声中,他大步地走了下去。 当他走到了水心童的身边时,一把将她夹在了腋下。 “我可没有兴趣看你像蜗牛一样爬坡。”话语一落,他大步向上爬去,沙土和草芥在他的皮靴下纷纷滚落,他的力量让斜坡显得脆弱。 水心童想挣脱开他,看想到自己的脚,还是妥协了,她不能让自己的脚再受伤了,不然就算有了机会,她也不能逃走了。 到了上面,沈烨直接将水心童扔在了地上,然后走向了马屁因为惊吓而受伤的白马,一只马腿被树干撞破,已经成了跛脚,估计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恢复,沈烨仔细检查着,并轻轻抚摸着白马的 脊背,白马似乎认识主人,亲昵地蹭着沈烨。 水心童恍然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对白马的心细和呵护,让她一时很难相信他是一个无情的男人,可他刚才对自己做的,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甚至不如一匹马重要。 心童举目想远处看去,马已经不能骑了,她只能赤着脚从森林走出去了。 鲁妮楠看到这种情景,哈哈大笑起来。 “准备好了赤脚走回去吧!哈哈。” 水心童厌恶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拉了一下自己的睡裙,抱住了肩头,这里树木遮住了阳光,身体由里向外泛着一阵阵凉意,她迈开了步子,试图寻找可以落脚的空隙,一点点向来时的路走去。 沈烨回头看了一眼水心童,皱起了眉头,他将白马的缰绳拴在了自己的马鞍上,然后踩上马凳子,上了白马,一点点地向外走去。 水心童擦拭着额头上汗水,她专注着脚下的荆棘,突然白色的马蹄子停在了她的身边,接着一只大手伸向了她。 “你走不出去的,把手给我!” “谢谢你,不必了。” 水心童漠然地看着他,继续向前走去,她的睡群挂在了灌木上,群角都撕裂了,双脚的脚趾感受着地面的凹凸不平。 心童回头冷视了他一眼,继续赤着脚一步步地向前走去,她不会上他的马的,过去的日子里,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刺痛,这会提醒她,他是个可怕的男人。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 沈烨似乎不耐烦了,这样走下去,她的脚不等走出森林,就会摩起血泡,寸步难行,他羞恼俯下身,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心童觉得自己的手臂要断了,但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直接将她硬生生地拖上了马背。 “好痛!” 心童觉得手臂要断了,良久无法动弹,沈烨直接将她的腰环住,禁锢在了他的怀中,然后白马慢慢向森林走去。 他竟然强迫她和他同骑一匹白马,那种距离的贴近,让心童懊恼羞愤,她咬着唇瓣,思索着沈烨的这个举动,他想表现他对她的怜悯之心吗?还是想让她知道,在这里她没有能力反抗? “让我下马,沈烨!我不想和你同骑!”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同骑吗?我还要怜惜我的马呢!” 沈烨按住水心童,直接翻身跳下了马背,然后用警告的语气对马背上的女人说:“你给我老实点,如果你敢跳下来,我把你的裙子也拔下了,让你不但赤着脚,还赤着身子走出去!” 沈烨的话,让心童妄图踩住马凳子下来的脚收了回去,她警觉地拉住了衣襟,抓紧紧了马鞍,生怕自己不心掉下去,会被这个男人暴力地扒掉了睡裙。 沈烨拉住了马的缰绳,慢慢地向森林外走去,他的马靴踩着地上的杂草,重力让草芥倾倒了下去。 心童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脊背,他将马让给了她,而自己却徒步向外行走,心童难以理解这个男人的行为,似乎什么让他矛盾,却又不得不严厉,这个背影里到底还隐藏了什么,水心童真的很想知 道。 “沈烨,你把马让给我,我不会感激你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作为给心童的回答。 空气突然之间异常精密,突然一只飞鸟从心童的头上飞过,几乎撞在了她的头上,她吓得尖叫了一声,心怦怦乱跳起来。 沈烨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向前走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2章 小女人 心童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娇弱了,仅仅一只鸟就将她吓得花容失色,沈烨一定又在心底嘲笑她了。 果然,沈烨在前面嘲弄地笑了起来。 “如果是费振宇,一定会扑上去保护你了,女人的伎俩。” 他竟然认为心童的惊吓是为了装出女人的姿态,博得男人的娇宠,心童羞恼地看着他的背影,直接回敬着。 “是的,因为他是男人,你不是!他会保护女人,而你不会!” “哈哈,因为他是个白痴,而我不是!” 沈烨停了下来,一直到水心童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才冷然地看向了她:“不是所有男人都和费振宇一样无知,他早晚会明白,为你所作出的付出,都是徒劳的。” 水心童怔怔地看着沈烨,又是那个表情,仇恨夹杂着痛苦,良久她才吸了一口气说。 “他和你不一样!” “当他清醒的时候,他就会和我一样。” 漠然移开了目光,沈烨大步向外走去,渐渐地,鲁妮楠发现不对,跑了回来,发现沈烨将马让给了水心童,气得两眼直冒烟,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优雅,她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 “别以为你这是得宠了,作为海岛的男主人,他只是和下人随便玩玩。” “那么说,很多女佣,他都玩过了?”水心童讥讽嘲笑着,他们还是未婚夫妻吗?鲁妮楠扮演了一个可悲的角色。 “你!” 鲁妮楠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气恼地跑到了沈烨的身边,告状地说:“烨,你听听这个女人说什么,她在讽刺你。” “她喜欢说,随便她好了?” 沈烨冷笑着,目光在心童面颊上滞留着,水心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和鲁妮楠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鲁妮楠没有得到沈烨的支持,很没有面子,她心里暗暗思索着,虽然沈烨一直强调这个女人是囚犯,可他的态度,让鲁妮楠一点都没感觉这个女人是囚犯,就好像现在,他还将自己的马让出来 了,自己却徒步而行,分明就是可怜这个女人。 鲁妮楠越来越深切地意识到,让水心童留在岛上,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她必须想办法将这个女人弄走,或者干脆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这个女人,一了百了了。 很快的,他们走出了森林,沈烨的皮靴上都是荆棘和泥土,鼻尖儿挂着汗珠儿,到了马厩之后,他焦急地叫过管理马厩的工人,替那匹白马检查伤情。 水心童从马背上跳了下了,赤着脚站在地面上,冷眼地佛过马厩,她转身颤抖着双腿向自己的木屋走去,在这个海岛上,只有那里才让她感到一点点的安慰。 “马克好像已经告诉你了吧,去别墅!”身后传来了沈烨冷冷的声音。 心童停住了脚步,脊背僵直冰冷,她漠然地说:“我只是个囚犯,奴隶,还是让我回木屋吧!” “这个你说了不算!” 沈烨扔下了马鞭,大步地走到了水心童的身前,低声说:“别告诉我,你害怕了?” “我不怕你!” 心童羞恼地回过头,迎上了他的目光,但接触到了那双阴历的目光时,她的心一阵颤抖,在内心深处,她畏惧他。 “老实搬进别墅,我可不想半夜的时候,你跑到工棚,和男人在里面鬼混” “我没有!” 水心童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就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鲁妮楠将她带到了工棚,那些工人差点将她分食了他竟然认为是她主动去了工棚? 悲愤地摇着头,水心童的泪水飞速地滑落。 “你不是人,难道你没有亲人,假如是你的妹妹,遭受了这些非人的待遇,你也会这么幸灾乐祸吗?” 深深的吸气着,心童说出了这些话,几乎缺氧了,到了现在,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夜莺岛上,沈烨竟然没有家人,一个都没有。 “你说什么?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沈烨突然怒了,面色铁青,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心童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此时他的眼神好吓人,目光微逼着她,为什么提到他的亲人,说到他的妹妹,他竟然这么愤怒?不会那么巧,他真的有妹妹,而他的妹妹又很不幸 “我,我只是假设。” 水心童看到了沈烨举起来的拳头,他要打她吗?显然他正有这个准备。 “马上搬进别墅!”沈烨指着别墅的方向,冷冷地命令着,他的语气不用质疑,水心童必须照做。 水心童狼狈地后退了一步,不敢再顶嘴了,她强忍着疲惫和脚痛,几乎是跑地向别墅奔去,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害怕他,心童无法解释,一直跑到了别墅的门口,他的眼神仍旧让她心有余悸。 鲁妮楠从红马的马背上跳了下来,不解地看着沈烨,她刚才听错了吗?他竟然让这个jia人搬进别墅里住?这不是骑到她头上拉屎了吗? “为什么,她有什么资格,让她滚,滚出海岛,我受够了,够了!”她气恼地扔了马鞭,两眼泪痕,在夜莺岛到底谁才是真的女主人,他们叫她夫人,现在她又堂而皇之地搬进了别墅。 沈烨并不想解释,鲁妮楠应该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一直讽刺水心童堕落,却很清楚,为什么水心童会出现在工棚,那些药又是哪里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答案” “你根本就是迷恋她,想和她在别墅里睡觉!”鲁妮楠哪里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她将全部都归结在了沈烨的身上,刚才在森林,他那样旁若无人,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我们彼此彼此,不过,你让马克受惊了,下次找男佣玩,找个胆子大的。”沈烨冷漠地笑着。 “你,知道了?” 鲁妮楠咽了一下口水,似乎什么都瞒不住这个男人,她在夜莺岛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烨,你不要听马克胡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鲁妮楠抱住了沈烨的手臂,狂热地表达着自己。 沈烨撇着嘴角冷笑了一下,然后甩开了她的手,抬脚向马厩走去,他要去看看马治疗得怎么样了。 “沈烨,别忘记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鲁妮楠气恼地尖大喊着,喊完了,她脸红脖子粗的,沈烨却一直和马厩里的工人说话,探讨白马的伤情,根本没有理会歇斯底里的女人。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是她的未婚夫,可他们尴尬的关系一直这样维持着,没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 水心童已经不是第一次走进沈烨的别墅了,她站在了客厅里,双脚脏兮兮,睡裙也破了,女佣们忙走过来,俯身给她擦拭着双脚,希望她不要将这里的地毯弄脏,否则先生会发火的。 马克从楼上走了过来。 “先生刚才打电话过来,他说,说说夫人太邋遢,不能住在他的卧室里了,马克另外给你收拾了房间。” 这句话让心童如释重负,原来邋遢也有好处。 “以后不要惹先生生气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先生多担心你,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被骑马去了工棚。”马克替沈烨说着好话。 “那是因为他怕他的玩物早早死了。” 水心童说完,机械地向楼上走去,女佣赶紧趴在了她站过的地毯上,仔细地清理着,别墅的整洁似乎因为她的出现变得邋遢不堪。 心童的卧室在三楼西侧,只有衣柜,大床,没有过多的装饰,地毯是白色的,和他的房间一样整洁,只要存在的东西都是昂贵和高档的。 她走到了窗口,向窗外望去,别墅的院子里狼狗被放出来了,它们飞快奔跑着,搅闹着,十分开心的样子,很快,它们似乎发现了什么,飞快向东面奔去,水心童抬眼望去,沈烨正从东面大步走 了过来。 很快他走进了别墅的大门,那些狼狗不敢跟进来了,一个个摇着尾巴外面等候着,马克走了出来,喊了一嗓子,狼狗都纷纷退开了。 接着水心童看到鲁妮楠,那女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走到了哪里都乱踢着东西,女佣和工人都躲避着她。 马克最倒霉了,她冲上来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马克捂着自己的脸,竟然也不敢反抗,不断地说着什么。 刁钻的女人,水心童收回了目光,马克也真够窝囊的,凭什么让那个女人打了,还一副不敢声张的样子。 门口,一个女佣走了进来,将一些衣服挂在了柜子里,然后把一套新的睡群送到了水心童的身边。 “外套和裙子都挂在衣柜里了,我把新的睡裙放在这里,您洗澡之后换上吧。” “谢谢你。” “这是先生吩咐的,不用谢我。”女佣似乎很怕和心童说过多的话,毫无表情地放下睡裙出去了。 心童关上了房门,打开了衣柜,她看着那些衣服,这次多了很多,至少也有十几件,但相比从前,她有自己的衣帽间,里面的衣服应有尽有,穿也穿不过来,现在却因为能有十几件衣服而感到满意 了。 拿出了一套白色的裙子,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无法忘记自己学芭蕾舞时候,费振宇买给她的白色公主裙。 “振宇哥,你真的忘记了心童吗?” 她对他的爱已经模糊了,淡化了,甚至不再那么期待和渴望,只是曾经的回忆困扰着她,让她不能忘记过去的美好。 推开了洗浴间的门,这里和沈烨的浴室一样奢华,只是没有镜子,只有光洁的墙壁和浴缸。 她多想泡在浴缸里,好像以前一样享受泡泡浴,可想到这里是那个男人的地盘,她只能快速冲洗自己的身体,防止他突然推门进来。 洗好了,她在浴室里换好了白色的裙子,虽然没有镜子,她也能感觉出来,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纯洁和美丽,但其实,她已经不纯洁了,是一个被玷污了的女人。 叹息了一声,心童推开了洗浴间的门,闻到了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烟草味道,她胆怯地举目望去,发现沙发里,沈烨已经换掉了马装,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白色的裤子,衬衫领口的扣子散开着, 他的手里夹着香烟,目光微眯着看向了她。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心童看了一下房门,刚才的水声,让她什么也没有听见,她紧张地抓住裙子的裙角,赤着脚站在洗浴间的门外,不知道退回去,还是走过去。 沈烨良久地凝视着她, “如果你好好表现,这里就会有镜子,花瓶,你也会使用瓷碗用餐。”他将一口烟雾吹了出来,烟雾在空中形成了优美的烟圈。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需要。”心童站在洗浴间的门外,她在等待着沈烨走出去。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改变关系,你也可以不必做个囚犯,就好象当初我带你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们你是夫人。”沈烨漠然地说。 什么改变关系,她和他一直是对立的,怎么可能成为他口中的什么夫人。 “那只是一个称谓,我从来不认为我就是,而且也不希望成为事实。”水心童直接回答了他,希望他不要说下去了,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改变的,因为她一定要逃走,所以注定是囚犯。 沈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 沈烨有些狼狈,水心童的话震动了他的神经,他一直缺少的就是她说出的东西。 他一把捏住她的脸颊,几乎捏碎了她的下颌。 水心童实在忍不住了,她童的泪水从面颊上滚落下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是残暴的,无情的,他将折磨自己当成了乐趣。 “你的泪水,对于我来说,是无效的,因为我的心是石头做的,没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 他气恼地将她推了出去,心童直接跌倒在地毯上,她痛苦地捏着双颊,双颊上有了红红的手指印。 他冷蔑地走到了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马克!” “先生,马克来了。”马卡的脸上带着五条手指印走了进来,沈烨扫了他的面颊一眼,就知道鲁妮楠因为在马厩里的话,迁怒马克了。 “你的脸怎么了?” 马克不敢撒谎,只能老实地说:“鲁姐打的。” “以后离她远点!”沈烨警告着马克,他并不在乎马克和鲁妮楠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希望马克别再被利用了。 “一会而带着她到处走走,了解一下别墅里的布局,不该去的地方提醒她,不要像眉头的苍蝇到处乱闯。” 沈烨交代着,水心童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这个男人,别墅里还有什么地方是她不能去的吗?又或许他在这个别墅里隐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马克一会儿就带夫人到处看看,会记得提醒她的。”马克低着头,恭敬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3章 着急 “我去码头看看,回来的时候希望一切井然有序。” 说完,沈烨迈开了大步向门外走去,他的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楼梯口处。 水心童摸着自己仍旧疼痛的面颊,活动了一下下颌骨,确信下巴没有被捏碎,才敢开口说话。 “别墅里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夫人,有很多地方,你要注意一些,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别墅里,您难免要遇到鲁姐,既然心点,最好绕开她。”马克刻意地提醒着,鲁妮楠才是最危险的,她生气了,什么事 儿都能干的出来。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她到处找我的麻烦,我身处在这里,防不胜防,只能尽量避免了,不过马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心童看了马克一眼,这个男人算是比较老实的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助自己逃开这里,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心童还有是要试试,她低声说:“你能不能帮我关注一下,有没有来这里的客商,如果他 们要离开码头,也许我可以” “那绝对不行!” 马克摇着手,惊慌地说:“如果被先生发现了,我会被打死的,夫人,对不起。” “算了,就当我没有提过好了。”心童低下了头,似乎通过马克逃走的希望不大。 “夫人,先生让我带您到处走走,如果您觉得今天累了,明天也行了,但您最好留在房间里,不要出去走动。” “没关系,现在去可以。” “那,跟我来。” 马克推开了房门,先是探头张望了一下,确信鲁妮楠不在门外,才迈开脚步走了出去,水心童跟在了他的身后,不知道这个别墅里都哪些地方是不允许她进入的。 马克在东边第四个房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先生的房间,先生一般很晚才回来了。” 这个卧室,水心童认识,上次她被沈烨拖了进来,还受到了羞辱,她似乎还能想到当时的情景,不觉羞恼地避开了目光,以后她会尽量避开这里,躲避着沈烨。 马克走到了最东边的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对着走廊的尽头,看起来不像正房。 “这是先生的书房,外人是绝对不允许进去的,打扫的女佣也不需要打扫这里,都是先生亲自动手清理,就算鲁姐也不可以进去,以后记得,不能随便到这里来。” “这是别墅的禁地?”心童疑惑地询问。 “算是吧,夫人一定要记住了。” “我记住了。” 虽然说是记住了,水心童还是对这个书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到底里面藏了什么,会不会和自己被抓到这里有关?沈烨如果心里没鬼,为何对书房这么紧张? “在三楼的时候,夫人最好留在这里的房间,不要随意走动。” “我会注意的。” 马克带着水心童接续介绍着别墅里的其他地方,可心童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那个书房里。 沈烨一直没有给心童一个合理的答案来解释他卑劣的行为,但看他平日对其他人的举止,敬业态度,又不像一个变态的男人,为何涉及她的问题时,就会行为失常,他赶走了工棚里的所有工人, 这个举措,让海岛丧失了一部分劳动力。 但水心童不会感激他,相反对他的行为更加厌恶,觉得他做人喜怒无常,目光瞥着书房,心童暗暗盘算着,她必须找个恰当的时间溜进去,只有看过了才会知道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马克还是负责看着夫人,所以夫人不要怪罪马克,马克也是没有办法,至于码头的工作,夫人可以不用去了,先生说,那里不适合你出现。” 不适合她出现,还是怕她趁机逃走,或者勾引工人? 水心童冷漠地笑了起来:“他喜欢怎么做,根本无需通知我,在这里,谁敢反抗他!” 魂不守舍地跟随着马克,看过了别墅里的所有房间,水心童最关注的还是书房,当马克说已经看完了的时候,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了,她需要独自一个人考虑一下,怎么才能进入书房 。 走到了窗口,心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不会坐以待毙,反抗将会持续下去。 心童一直站在窗口,审视着大半个夜莺岛,心如海鸟般张狂,她似乎看到自己坐着船上,自由行驶在大海之上,感受海风,享受自由。 期间马克进来一次,给她送来果汁,心童根本无心喝那些东西,她只想怎么才能进入沈烨的书房。 她不知道自己在窗口站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了马克焦虑的声音。 “鲁姐,先生吩咐过了,您不能进入夫人的卧室,上次的事儿,你闹得够大了,连先生都牵连在内了,先生没将马克轰出海岛,已经很仁慈了,求求你,鲁姐,别再闹下去了,她只是个女人 ” “怎么?你看上她了?想充当保护神了?”鲁妮楠怪叫着。 “马克不敢!” “那就让我进去,马克!”鲁妮楠的语气傲慢,她好像用力地推了一下房门,门半开一下之后,又被马克拉上了。 “马克!” “鲁姐,别,求求你。” 水心童悄然地走到了门口,从门上镶嵌的金丝雕刻的玻璃看向了外面,隐约地看到了鲁妮楠。 “先生撞见了,你和我都有麻烦。”马克有些不高兴了。 “不行,我不能再对不起先生了。” 鲁妮楠调笑着,说出的话,让水童差点吐出来,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她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和她一样犯贱吗? “鲁,鲁,别,我没有” 马克好像羞涩的男孩儿一样,后退着,他不敢看鲁妮楠,她的诱惑让他心里颤抖着,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忘记草地里的情景。 光着脚丫,飞快地向书房的方向跑去,书房就最东面,只要再跑几步就到了,终于站在了书房的门外,水心童身深深地吸了口气。 轻轻地推了一下,书房的门竟然没有锁,沈烨真是狂妄,还是忘记了她已经搬进来了,忘记锁门?也许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水心童探着头,心地看了进去,书房里挂着窗帘,光线昏暗,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张书桌。 她的心突然之间变得紧张不安,恍然地好像书桌的后面坐着高大的沈烨,她惊恐地捂住了嘴巴,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才知道自己因为畏惧而花眼了。 走进书房,身后的门被一阵风刮上了,那个响声,让心童吓得身体一抖,胆怯地倚在了房门上,微微地喘息着。 必须找到灯,书房昏暗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水心童在墙壁上摸索着,终于她摸到了一个开关,轻轻地一按,眼前瞬间雪亮,一个大吊灯被点亮了,水童觉得心头一震,胆怯地后退了一步,沈烨的书房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威慑。 书房里很古朴,主要以暗色调为主,贴着欧式的壁纸,书桌是檀香木做成的,应该不是海岛上的树木,慢慢地走了进去,心童才发现,这个书房的墙壁悬挂和张贴着很多张片,正对着她的是一个巨 幅画像。 心童难以置信地眨了一下眼睛,那竟然是她的照片,她走到形台上,长发飞扬,面颊善良晶莹,透着饱满的性感,一双耀眼的水晶鞋,走出了她富有生命力的模特生涯,那一期是法国巴黎的时装展 ,她穿着凯修文大师的主打设计。 那照片被无限放大了,装点着整个书房,就好像她正从墙壁中走出来,带着神韵和风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童有点慌神,她目光移到了其他地方,发现了另一个让她震惊的事实,他收揽了她所有的照片,有些甚至是偷偷拍摄的,在国,日本,法国,意大利,美国甚至不同年龄的,最的竟然是在 她刚刚走进舞蹈学校时照的。 她微笑着,奔跑着,仰望天空,跳舞,大口地吃着热狗,毕业时的调皮,亚姐的竞赛 为什么? 水心童惊恐地看着这些照片,唇瓣颤抖着,最终失声痛哭了出来,他一直在关注她,跟踪她,并一步步地接近了她。 “不,不” 水心童喘息着,他要得到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强暴不是偶然的,那是他的预谋之一,现在他成功了,她落在了他的魔掌之中。 一个预谋了很久的阴谋,他搅乱了水心童的生活,将痛苦强加在了她的身上,目光最后回到了那副巨型照片上,她仰起面颊,思绪在回忆中飞舞着。 “心童,你是全世界的亮点,却是振宇哥心中的公主,永远都是。”费振宇深情的话还在耳边,如今已经事是而非,她不再是他的公主,她成了破败的残花,他娶了另一个女人。 沈烨这个名字挤压着心童的脑海,费振宇的形象渐渐模糊,他提前做好了所有绑架的准备的,心童恍然回神,落寞地移动着脚步,书房里应该还有东西。 她的目光微微抬起,飞快地奔向了书架,书架最上面都是海洋学的相关知识,下面是天文地理,甚至艺术音乐,目光转向了中央,地毯中是一架雅马哈钢琴,钢琴上放着乐谱,乐谱的边上,还是一 张她的照片,头上扎着蝴蝶结,那年她才十二岁,笑得好像公主一样迷人。 他的秘密就仅仅这些吗?不可能,应该还有其他的,因为心童还不明白他为什么抓了她。 书房里还有一张檀木的办公桌,桌面上堆放着一些正在处理的文件,一盏台灯,一个笔筒,一个相框,心童急促地喘息,办公桌应该有抽屉的。 她茫然地走了过去,首先看到的是相框里的照片,她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那是她来到海岛上,穿着淡黄色的长裙迎风慢步的侧影,他是一个很好的摄影师,将心童最美,最迷人的神韵拍摄了下来 。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几乎是水心童的个人照片展,她想象着,他进来后,环视着这里,然后鄙夷地笑着,他坐在办公桌前,拿起她的照片,邪恶将她捏在手里,烟雾将他的视线模糊,他分分秒秒,时时刻刻都在盯着 她。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由脊背上爬起。 桌面的文件,不是心童想要的,都是一些难以看懂的统计数据,密密麻麻,他在算着什么,写了很多页,都是记录。 办公桌的下面是抽屉,水心童尝试着拉了一下,这个自大的男人,抽屉竟然可以拉开 当她的目光看向抽屉里的时候,吓得差点尖叫出来,赫然的,一把黑色的手枪呈现在心童的面前。 心童觉得眼前发黑,呼吸不畅,他怎么会有手枪,这把手枪要用来做什么?杀人吗?心童的意识虽然不是很清晰,那天在工棚里,她好像看到了他举着猎枪,好像向工人射击了。 他有猎枪,有手枪,还有什么可以杀人的凶器。 心童感到害怕,她甚至不敢向下看了,但为了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必须了解这个男人的全部,她颤抖着手拿起了那把手枪,发现抽屉里还放着很多子弹,而子弹的下面是一张念头久 远,已经发黄陈旧的报纸。 一张这样的报纸,有什么保留价值吗? 水心童的目光落在了报纸上,一则新闻被用红色的笔圈起来了,好像是很多年前的头版头条,还附有一张照片。 抽屉里太暗了,根本看不清照片上人的脸,她胆怯地伸出了手,还不等碰到那张旧报纸,就听见了外面一阵机动车的声音,她记得海岛上有一辆越野车,是他用来去矿场查看时使用的。 无疑,外面的声音是越野车发出来的,而且是由远及近,他回来了。 惊慌的心童站了起来,手一抖,手枪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她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俯身将手枪捡了起来,扔进了抽屉。 她关好了抽屉,直接将书房里的灯关掉了,防止他发现书房里的光亮,急速地冲到了窗口,拉开了窗帘,发现沈烨正向别墅大步地走来,白色的衣服在黄昏之中格外鲜明。 心怦怦地狂跳,她回头看着办公桌,多么的不甘心,马上就要看到那张报纸了,如果现在出去,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一张陈旧的报纸,为什么他要珍视地保留下来,上面一定有什么秘密?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她要将那张报纸带走。 就在水心童走到办公桌前,不等再次拉开抽屉,她就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这么快,来不及了,水心童不甘心地后退着,直接跑向了书房的门,也许是她太着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书房的外面,开 门后,差点和迎面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4章 禁区 水心童吓得面色苍白,是他吗?他将她抓住了,这里是禁区,她一定要做遭受惩罚的,她想象着沈烨发现了她,那种可怕恐怖的情形。 “夫人?” 来人抓住了水心童的手臂,这个声音很熟悉,还称呼她夫人,在夜莺岛,只有马克这样称呼,马克?不是沈烨,水心童定睛看去,长长地松了口气,果然是马克,她差点被他吓死了。 “你干什么了?” 马克的目光看向了心童身后的书房,立刻惊呼了出来,夫人竟然去了书房? “你,你,疯了吗?我不是说过这里你不能进的吗?”马克吓坏了,这里谁都没有进去过,就算书房的门是开的,也没有人敢走近半步,水心童竟然敢走进去,如果被先生知道了马克的脸色变 了,欲望再次坏了他的大事。 心童冷冷地威胁着:“我来书房的事儿,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们互相保守秘密,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是不该那么做的,我是怎么了?” 马克揪着自己的头发。 “我现在就回房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马克觉得十分羞愧,低下了头,但他的眼睛仍旧盯着书房的门,不知道先生会不会发现里面的异常,但愿夫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水心童看了一眼楼梯,他的脚步声更近了。 马克默认了水心童的放肆,他后退着,似乎书房让他十分不安。 他皮靴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已经走上了三楼,心童一把推开了马克,不管他会不会告状,她都要回到自己的房间躲起来。 水心童跑回了自己的卧室,直接爬上床,大气都不敢出,然而侧耳倾听着,怎么脚步声好像没有了?难道是马克叫住了他,将她进入书房的事儿捅了出去? 不会的,马克没有那个胆子,他偷情的事儿会让他直接滚出海岛的。 紧张地喘息着,心童拉住了被子,眼前又出现了书房里的情景,到处都是她的照片,冲着她甜甜地笑着,还有那把手枪,层几何时,他拿着手枪残忍的 “不,不,不!” 水心童突然觉得好害怕,他会真的拿枪对着她吗?也许有一天他发疯了,真的会那么做。 那张报纸,心童懊悔自己在照片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她应该直接拉开抽屉,就可以看清报纸上都写了什么? 她的心猛然一跳,那张报纸那么旧,应该和心童没有关系? 越想越觉得狐疑,就在这时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而且是直奔她的房间而来,一点点地移近着。 他进了书房了吗?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的,她关了灯,关好了抽屉,想到了抽屉,心童的心一紧,手枪好像掉在了地上,她直接扔回了抽屉,自己好笨啊,也许沈烨的手枪有摆放的方式,她怎么可以随便扔进去呢? 不记得了,真的记不清了,水心童太着离开了,也许她留下了许多的蛛丝马迹。 心童用被子蒙住了头,满脑子都是空白。 走廊里,鲁妮楠在杂物间里穿着衣服,她满脸红得好像猪肺子一样,她害怕被未婚夫撞见,躲避在杂物间里不敢出来,希望沈烨回自己的房间时,她再出来。 马克胆战心惊地站在走廊里,他呼呼地喘息着,心里痛恨自己是个蠢货,怎么非要和鲁妮楠做那种事儿呢,一次又一次,越来越失控,他当着杂物间,汗都流了下来。 沈烨出现在走廊里,走到了水心童的房门前,他看了一眼房门,拉了一下,好像从里面锁上了,这个女人还真是谨慎,处处防备着他,可惜她好像忘记了,这里是沈烨的别墅,他可以进入任何 的房间。 “她怎么样?” “夫人很,很安静。”马克撒谎了,他低着头,生怕被先生发现他的异样,为了保守那个秘密,他只能和夫人交换。 “她什么时候睡的?” “睡,睡了好一会儿了。” 马克继续撒谎,心已经抽搐了,他希望沈烨不要再问了,他的每句回答都是假的,让他感觉自己太对不起先生了。 马克在海岛上,从来没有对先生撒过谎,可最近他好像撒谎成了习惯,心里虚虚的。 沈烨疑惑地看着马克,能感觉出马克的不安,想必这个女人又闹了什么事儿,可能打算逃跑之类的。 “打开房门!”沈烨命令着。 “是,先生。” 马克赶紧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水心童的房门。 水心童听到了钥匙的转动声,心都要跳出来了,他要进来吗?继续采取那种卑劣的方式惩罚她吗?她的双手用力地抓住了被子,尽量让自己放松,看起来好像熟睡一样,其实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沈 烨扑上来的情景,他撕开她的衣服,没有任何前奏地压下了。 不要过来,不要啊,心童内心惊恐中挣扎着。 门口,一个被拉长的身影投射了进来,水心童屏住了呼吸,偷偷地露出了头,眼睛紧盯着房门,他只是站在了那里,没有走进来,她能感到他一双野兽般的眼眸直射着她的大床,他为什么只站在那 里,而不进来,难道在想什么恶劣的办法要对付他吗? 良久的,门口都没有声音,水心童要忍不住了,要来就来,不要这样让她畏惧好不好? 就在水心童要掀开被子面对沈烨的时候,门口的男人突然转过身出去了,并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他走了? 水心童猛然坐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房门,是的,他真的走了。 因为惊恐,她已经浑身都是汗水了,可能沈烨还没有进入书房,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站在门口,只是想确信她是不是还乖乖地留在房间里。 疲惫地爬了起来,水心童走到了窗口,她轻轻地拉开了窗帘,别墅的外面已经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夜色,狼狗由佣人们带领着,向狗舍走去。 海风微微吹来,带着海水的鲜,水心童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窗外的一阵阵凉意,她恍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远处,呢喃地说。 “爸,妈,你们还好吗?” 费振宇,心童已经不想再呼唤这个名字,她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叹息了一声。 “我祝福你和姐姐,姐夫。” 一一一一费振宇别墅一一一一一 费振宇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他浑身都是冷汗,粗重的喘息着,刚才他又做噩梦了,梦见水心童掉进了海水中,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拼命地挣扎着,但海水向狂冲而去,将她纤细的身体淹没了。 “你怎么了?”水心绫关切地看着他,见他满头大汗,忙拿了毛巾给他。 费振宇擦拭了一下汗水,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妻子,在他的眼里找不到任何柔情,有的都是对水心童的担忧。 “我刚才又做噩梦了,梦里,心童好像很痛苦,她一直向我伸手,希望我能救救她,她是不是出事了?” “她?” 水心绫怪叫了起来,原来丈夫满头大汗地做起来,是因为梦到了自己的妹妹水心童,这让她立刻泄气下来,羞恼地说:“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还不能忘记她吗?她和男人私奔了,你还爱着她吗?” “对不起,心绫,我已经在努力忘记她了。”费振宇有些懊恼,他和水心绫就心童的问题不知道争吵了多少次,每次都不欢而散,让他演烦透了这个家。 “你没有!”心绫娇嗔地吼着。 “心绫,别这样好不好,你也知道我们为什么结婚,更知道我对心童的感情,那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忘记的,给我时间!只要她还好好的,我会慢慢忘记她的。”费振宇看起来有些狼狈。 什么?只要她还好好的?水心绫呆住了,她只知道费振宇爱着自己的妹妹,却不知道他的爱有这么深,只要妹妹好,他就能安心 “我已经给了你很长时间了!”心绫低声说。 “可心童也失踪了很长时间了,只有你看到她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其他人,都没有看见!”费振宇质问着水心绫,怎么会那么巧,就她看见了,而她顶替了妹妹,嫁给了他。 “你说什么?” 心绫大叫了起来,他在怀疑她吗? “对不起,我只是说说。” 没有任何证据,费振宇真的是随口说说而已,他当然奢望是水心绫撒谎,而心童仍旧爱着她。 水心绫见费振宇缓和了态度,忙伏在了他的怀里。 “振宇,我们不要想她了好吗?她已经影响了我们的生活,也许我应该想想别的。” “别的?”费振宇低垂下眼光看向了她,怀中的女人虽然是心童的姐姐,可她的身上找不到一点和心童相似的地方,这让他更加失望,无法滋生一点点的爱意。 “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水心绫娇羞地说。 “孩子?” 费振宇一下变得茫然了,他曾经设想过要一个孩子,但那个设想是和心童的,他曾经拉着水心童的手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儿,好像心童一样是个公主,又美丽,又可爱,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是男孩儿,好像他一样又帅,又能干。 一一一夜莺岛一一一一 沈烨离开了水心童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习惯地走到了酒吧台,倒了一杯红酒,慢慢地喝了起来,似乎红酒不能让他感到辛辣,他到了一杯高度数的茅台,一口喝了下去。 烦恼地点燃了香烟,他拎着茅台酒的酒瓶子,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一边吸烟,一边喝酒着。 他刚刚开车从码头回来,目送着最后一批劳改释放犯离开海岛,这是在心童出事之后,他做出的艰难决定,将所有有前科的工人都赶出夜莺岛。 沈烨是无情的,做出的决定从来没有改变过,他甚至看着已经在海岛上结婚的劳改犯工人带着妻子和孩子一起被驱赶进了轮船,那一双双哀求的眼神让他无动于衷。 沈烨又将一杯烈酒喝了下去,他的眼前浮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那是他的爸爸,他的爸爸就曾经在监狱里度过了整整五年,最后死于非命,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在海岛上收留劳改犯的缘故。 沈烨过着没有亲人,完全独立的生活,冷漠c孤傲,是他的个性,唯一的信念,就是将爸爸失去的拿回来,将自己遭受的加倍还回去。 “没有人可以控制我的心!” 他愤恨地站了起来,推门走出了房间,眉头锁成了“川”字。 目光阴郁地看着水心童的房门,牙缝儿里挤出了几个字:“你也不行!” 一步步的,他向东边的书房走去,这里是他难受的时候,唯一可以鼓起报复勇气的地方。 书房的门仍旧是关着的。 沈烨推开了房门,打开了灯,举目望去,墙壁都是那个女人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天使般友善,欢快的笑容,和现在的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那张巨幅的照片是他每次进门都第一个看到的。 她很的时候,他是少年,她成熟的时候,他是青年。 他一直跟踪着她,他曾经无数次受到了水心童的吸引,远远地,她活泼,她美貌,她灵动,她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越是这样,他越抗拒,鄙夷不屑,美丽的女人都是蛇蝎,特别是孙家的女 人。 走到了那张水心童进入模特学校的照片前,他看到了心童身边的费振宇,心童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那种依赖让他嗤之以鼻。 “谁也得不到她!” 沈烨的手指按在了费振宇的脸上,照片上只剩下了心童如花般的微笑,他死死地盯着那双迷人的眼睛,大手一撕,照片握入了他的手中,用力地一握,瞬间成了一个纸团。 啪,纸团扔在了地上,沈烨大步地向办公桌走去。 坐在办公桌前,他还是那个习惯,先吸烟,然后翻出要处理的文件,认真地过目着,其中有很多和鲁老四往来的声音,这个老王八,越来越狡猾,他从夜莺岛已经捞了不少好处了。 “鲁老四,你该谢幕了,还有你那个风流的女儿,早晚要在我的眼前消失。” 沈烨冷冷地笑着矿场和橡胶园的生意似乎越来越好了,不出一年,他就可以踢开鲁妮楠的爸爸鲁老四,开拓新的领域。 猛然地将烟头扔在了烟灰缸里,沈烨眯起了眼睛,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不要自持清高,也许野外的环境更适合她,例如森林,海滩,或者草地。 冷冷地将烟蒂熄灭地烟灰缸里,然后他随手轻轻地拉开了抽屉,目光落在了抽屉里的那把手枪上。 一种不安让沈烨皱起了眉头,手枪的位置换了,沈烨猛然地站了起来,目光阴冷地打量着书房,书房里的摆设如故。 巨幅的照片还在,书架里的书很整齐,窗帘是拉上的,唯一动过的就是这个抽屉,有人动了他的手枪,还有那张陈旧的报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5章 愤怒 沈烨愤怒地一拍桌子,这里别墅的禁区,多少年了,就算这个书房的门是大开的,也,没有一个人敢走进来。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擅闯了他的书房?动了这里的东西,第一个可能的人,就是水心童,这也正是沈烨担忧的,平时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 “可恶!”沈烨一把抓起了手枪,怒目圆睁,大步地冲出了书房。 现在不能确定是谁进来的,但马克失职,他应该保证进入别墅里的,是经过授权的人,所以沈烨直接冲进了马克的佣人房间。 马克刚刚睡下,他直接被沈烨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马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先生手里的手枪,吓得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以为是他和鲁妮楠的丑事被发现了,所以先生为了扞卫尊严,要拿手枪杀了他。 多次和先生的未婚妻发生关系,马克的确罪该万死。 马克直接跪在了地上,头好像捣蒜一样。 马克的话让沈烨愣住了,是水心童吗?想到了这个,沈烨的心头一震。 书房已经不再重要,让沈烨愤怒的是,水心童可能和马克发生了可耻的关系,他的双眸渐渐涌上了血丝,这个贱。人,她真的那么做了吗? 一股莫名之火从心底升起,为什么水心童那么贱,就不肯放过身边任何一个男人,工人,佣人,还有那些劳改释放犯。 伏在地上的马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先生在说什么,什么水心童和他,书房?哎呀,遭了,难道先生已经知道夫人进入了书房,这下子完了。 “夫人,夫人进书房了。” 马克只能交代了,也许为了保命,为了活着,他必须出卖一些人,并将脏水泼在她的身上,马克虽然不想那么做,又怕水心童反咬一口,只能卑鄙一次了。 她竟然擅自进了书房禁地? 沈烨面色铁青,她以为自己是谁?她不过是这里的囚犯,竟然敢去不允许她去的地方,那么,她看到了什么,那些照片 手枪也是她拿的。 沈烨愤怒地看着马克,一把将马克提了起来。 “她利用了你,是不是?” 沈烨发现马克吞吞吐吐的,他有些半信半疑,难道水心童真的勾。引了马克,而杂物间的那个脚链,只是鲁妮楠白天不心掉的? 马克觉得自己龌龊极了,他将头埋在双臂里,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钻进去,他竟然为了一己私利陷害了水心童,先生一定会惩罚那个女人的。 但马克没有胆量实话实说,先生如果知道他贪。恋鲁妮楠的身体,才导致水心童有空隙可钻,他今天不死都难了。 手枪就在马克的头上晃着,他吓得裤子都湿透了,以后就算打死他,他不敢和鲁妮楠胡来了。 沈烨一脚踩住了马克的脊背,露出了无比凶狠的目光。 “你碰她了吗?” 碰?马克吓得一下趴在了地上,举着双手发誓着, 马克哭泣着捶着地面,他不是人啊,无。耻之极,不配留在海岛上,不配给先生做管家啊。 当沈烨放开了马克,走到了水心童的门前,一脚将房门踹开的时候,走廊里,马克已经尿湿了裤子,从上倒下的流淌着,先生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夫人吧? 水心童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一直担忧书房里留下什么痕迹,但愿沈烨什么都不能发现,她安慰着自己,闭上了眼睛,希望这是一个安眠的夜晚。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响动,好像有人在开房门。沈烨已经离开了,这个时候会是谁要进来? 难道是马克?不,马克不会这个时候进来的,他一直都很守礼,不敢造次,那就是鲁妮楠了?想到了鲁妮楠,她的阴毒,心童领教了,心童一个轱辘爬了起来,戒备地站在了床边。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外面的灯光印出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绝对不是马克,也不是鲁妮楠。 是沈烨,水心童捂住了嘴巴,他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去而复返呢? 手指抓住了床边,心童连连后退着,她摸到了床头的枕头,下意识地,她将枕头抱在了怀里,似乎这样才可以提防他恐怖的袭击。 沈烨回手将房门关上了,然后一步步地向大床走来,水心童吓得心都抽痛了起来,他进来想干什么? “你,你来干什么,我,我已经睡了!”心童拼命地后退,惊恐地爬上了床,她极力地向里面缩着。 “你以为我在乎你睡不睡吗?” 沈烨已经暴怒了,他伸出大手,直接将她拼命躲避的双腿抓住了,他已经打算让她过几天好日子了,她竟然敢来招惹他? 书房是禁地,马克是管家,她进了禁地,勾。引了管家。 水心童被大力地拉了床,毫无悬念的,屁股跌落在了地毯上,地毯虽然是软的,但厚度有限,心童的五脏六腑都随着震动了,她良久才忍住了疼痛,气恼地看着沈烨。 “你疯了吗?想做什么就快点做,为什么拉我下来,痛死了。”心童捂着肚子,里面还在搅闹着。 什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只是进了一趟书房,那就惩罚她进入书房好了,为什么说她勾引马。克? “我,我没有!”水心童坚决地否认着,她怎么会去勾。引马克呢。 “还不承认,好!” “你为什么进入书房,难道你不知道那是不允许的吗?” 水心童真的火了,马克一定对沈烨胡说什么了,不然沈烨怎么一进来,就这么说呢? “最妖媚的女人,却有着最肮脏的心。”他讽刺着。 水心童倾听着,无力地挣扎着,她的泪水狂奔而出,为什么他会这么认为,仅仅是因为那些照片吗? 可心童不觉有些什么不妥,她热爱模特行业,那是向世人展示时装的美,不是卖弄风。骚,他根本不懂什么是艺术。 沈烨再次举起手掌,不过这次打向她的面颊,但漠然之间,他看到了她面颊无声滚落的泪水,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闪亮美丽的双眸中,浸着痛苦和无奈,还有让她发泄不了的仇恨。 打吧,水心童迎上来面颊,让她的疼更深刻一些,这样才能提醒她,她必须为逃跑做出更多努力。 顷刻间,沈烨的眼神之中浮现了迷茫,他想到了那些照片,那挂在墙壁上,几乎真人一般大的照片,她走在形台上,对着他微微地笑着,洋溢着春风,而现在呢,这个女人的眼里没有了欢笑, 有的都是泪水。是一朵枯萎了的莲花。 她的泪水打动了他的心吗?他竟然稍稍有些狼狈。 “不准哭!”他怒吼着。 他的吼声让水心童抖了一下,接着她的泪水噼噼啪啪地流了下来,好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我没有”为什么沈烨要将这个罪名强加给她。 “你的泪水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 他冷冷地看着她,手慢慢地收回,水心童咬着唇瓣,希望泪水不要再流下来,为了他的羞辱,多么不值得,可是不争气的泪珠儿还是滑落了下来。 沈烨羞恼了,不断落下的泪水,让他失去了耐心,他愤怒地将手枪顶在了水心痛的太阳穴上。 “如果你想死,就继续哭!” “如果你觉得是我,就开枪打死我!” 水心童冷冷地看向了沈烨,他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还在乎枪口下多一个冤魂吗?他可以选择信还是不信,信就打死她,不信,就放开她。 可是,沈烨却扣动了扳机。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马克冲了进去,他进门后直接扑在了地毯上,头也不敢抬地喊着。 “先生,不要啊,是马克的错,是我胡乱编造的,你杀了她,我没脸做人了,更对不起先生。” 马克撒谎了,一直在门外倾听着,只要先生惩夫人,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当马克听到先生要用枪打死夫人的时候,马克真的吓坏了,良心的谴责让他只能向先生承认是自己撒谎了。 马克的鼻涕和眼泪一把把地流着,他不是人啊,如果先生要打死夫人,就打死他好了。 马克的话让沈烨愣住了,他冷眼地看着马克,手里的枪并没有离开水心童的太阳穴,他羞恼地质问着。 “如果她没有,为什么你不阻止她进入书房?” 沈烨对马克太了解,马克头脑愚钝,却很胆,对于他的命令从来不敢违抗,这么多年了,书房没有人进入过,怎么今天却犯了如此大的错误。 “先生。” 马克沮丧地叹息着,人到癫狂的时候没有办法回头,先生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吧。 马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自己真是活该,当时快活了,现在却要面对这样的局面。 水心童没有堕落到了引诱马克,枪从水心童的太阳穴移开了,却顶住了马克的头。 马克的脸犹如白纸一般,眼神一片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水心童的尖叫一起传了出来:“不要杀了他!”心童觉得呼吸困难,她惊恐地看着沈烨手里的枪。 马克直接倒在了地毯上,他喘息着,手脚都在抽筋着,不过他没有死,而是吓坏了,手枪里并没有子弹。 虚惊一场,马克坍塌了。 水心童没有那么坚强,她的眼前一黑四肢无力地瘫软着。 有些胆量是靠一股勇气坚持的,当这股勇气在惊吓之后,会突然涣散,就好象现在的水心童一样,沈烨一把抱住了她,明白她惊吓过度,虚脱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很漫长,心童睁开了眼睛,发现她竟然依偎在沈烨的怀中,她惊恐地推脱着,这个禽兽杀了马克吗? 目光看向了地毯上,水心童看到了马克,他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没有死,沈烨只是吓唬了他一下,他的枪里没有子弹。 沈烨傲慢地推开了水心童,走到了马克面前,用皮鞋冷冷地挑起了他的下巴。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打死你吗?” “先生。”马克可怜兮兮地看着沈烨,是不是先生念及他在身边侍候了那么久的缘故,才会饶了他的性命。 “因为你太愚蠢,蠢的可怜,我要你活着,好好看清楚,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到底是什么,你可以利用她,她却不能利用你!” 沈烨收回了皮鞋,马克又垂下了头。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让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我知道自己不对,可好像中了毒瘾一样,马克除了这点,没有背叛过先生,如果鲁姐对先生不利,马克不会答应的。” 马克对沈烨忠心耿耿,唯一过不了的一关,就是鲁妮楠,但通过这件事,他真的害怕了。 “那么一个堕落的女人就让你昏了头,你真是蠢到了家。” 沈烨没有理由怀疑马克的话,鲁妮楠会那么做的,相比夜莺岛的其他人,马克是沈烨最贴身的管家。 “你认为鲁妮楠喜欢你吗?马克,换任何一个工人作为夜莺岛的管家,她都会去,你只是个棋子。” 沈烨的一句棋子刺激着马克的神经,他的眼睛湿润了,怯怯地说。 “先生惩罚马克吧,不要怪罪夫人。”马克豁出去了,索性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不如替夫人多说好话,哪怕自己多受点惩罚也好啊。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替别人开解吗?出去!” 沈烨指着房门,冷冷地说。 马克畏惧地爬了起来,可能是害怕,或者跪久了的缘故,他差点扑倒地躺,最后他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水心童的卧室。 沈烨这才转过身,捏住了水心童的下巴,语气冰冷地说。 “害怕了?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是不是害怕我一枪打死你!”他将手枪在水心童的面颊上拍了拍,冷傲地说:“自身难保,还替马克担忧,他刚才污蔑了你,你不痛恨他吗?” 痛恨马克?水心童一点也不,相反面前的男人,却让恨得心里直痒,心童的嘴唇在颤抖着,她愤怒地看向了沈烨。 “他只是胆怕事,却没有你这么卑鄙暴利,他能做的就是推卸责任,而你却要用枪口对着别人,忽视别人的生命。” “忽视别人的生命?” 沈烨冷眼地看着水心童,她明白生命的含义,她又能怎么解释一个生命的诞生和陨落,她从就生活在蜜糖之中,在所有人的呵护中长大,如果能体会到生命的艰辛和价值? 沈烨的手指在心童的唇上用力的抹过,苍白之后,汇集了血色,她一个血肉做成的美人,没有超凡脱俗。 房间的气氛异常的尴尬,水心童怔怔地看着沈烨,她去了他的禁地,看到了里面的照片,他应该有说辞的,而不是这样欣赏着她的唇瓣。 沈烨良久才开了口。 “你去了我的书房,应该看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她的成长过程,没有坎坷,没有辛劳,只有微笑和鲜花,她好像公主一样被人呵护,而那些都是用血换来的!它让你有血有肉,而不像我这般无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6章 震慑 他的目光凶锐,说出的话,让水心童完全不能理解,什么?什么是用血换来的?谁又付出了血,谁又收获了利益?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心童后退着,觉得好冷,她拉过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却仍旧瑟瑟发抖,由心底发寒着,是他犹如冰窖一样的眼神威慑着她。 水心童的后退着,可能太紧张了,她竟然从床的另一边掉了下去,引来了沈烨的一阵大笑。 水心童警觉地站在了一边,思虑着沈烨刚才说的话,为什么他要说心童是有血有肉的,而他却是无情的,可表面看来,他们都是血肉之躯,又有什么区别呢? 沈烨的笑容渐渐收敛了,他略含深意地看着站在一边局促不安的女人,她在戒备他,害怕他疯狂地扑上去。 “我,不,不困。”心童尴尬地解释着,她不愿承认她真的好害怕他。 “哈哈,随便你。” “怎么?书房的摄影作品你还满意吗?我几乎成了专业摄影师了。” 书房里的摄影作品? 心童当然明白沈烨指的是什么,那些到处悬挂的照片,还有那副一人高的巨幅掠影,竟然沈烨亲手拍摄的。 提到照片,心童的心就在怦怦地狂跳着,她有太多的事情想知道,照片的后背到底隐藏了什么,沈烨心里的阴暗面又是什么?她不安地低下了头,轻声地问:“为什么,你要我的照片做什么?” “因为我喜欢。”沈烨嘲弄地笑了起来。 一句他喜欢,将水心童激怒了,他是什么意思,喜欢就可以这么做吗?就算他喜欢,只喜欢照片好了,为什么要将她抓到这里,百般羞辱,这是喜欢吗?分明就是刻薄和蹂。躏,水心童是人,不是 什么动物。 “沈烨,你这个变态,告诉我,为了什么,你在一直跟踪我,从我的时候到长大,从国内到国外。你这个疯子,难道你没有别的事儿可做吗?” 水心童咬着唇瓣,瞪大了眼睛,双手握成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定有什么原因,一种可能是偷窥的变态,酷热一种嗜好,就好像电锯杀人狂,另一种可能,他和水心童有仇,可那会是什么仇 恨,心童和他根本没有交集,他的世界和心童的世界全是不同的。 “我以为你只是生了一张魅惑的面孔,想不到,你的嘴巴还这么厉害?”沈烨凝视着水心童的唇瓣,她说话口齿伶俐,唇红齿白。 “告诉我为什么?”水心童呼呼地喘息着,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无处可逃,沈烨还不能将答案告诉她吗? “你真的不困吗?” 沈烨似乎并不想回答水心童的问题,而是将手枪握在了手里,仰面自在地躺了下去,就好像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床。 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男人,水心童焦虑地站在地毯上,他仍旧不肯告诉她答案,想让她一辈子在不明不白中生活。 沈烨同样凝视着水心童,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善良,多情的,庄重的,还是邪恶的,无情的,堕落的,她是不是将美好的都显示了出去,肮脏的隐秘得很严实。 对视的目光有太多的神情是分析。 渐渐的,心童有些口渴了,她走到了柜子前,悄悄地地倒了一杯水,双手颤抖地握着被子,刚送在唇边,就听见了身后的大床上有翻身的声音,她的手一抖,差点将水杯扔了出去。 转过身,看向了大床,他只是换个姿势,并没有起身,更没有扑上来。 水心童微微地喘息着,她端起水杯大口地喝着水,冰水让她感到清爽了许多,心里的焦虑也减轻了。 她放下了水杯,抬眼看了一眼房门,他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而是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了她的床上?这个禽兽男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也许他正在养精蓄锐,等她倦怠的时候,将她拖起,直接扔在床上,尽情羞辱,也许他打算让她这样站立一夜,作为擅闯书房的惩罚,可这种惩罚是不是有点太轻了。 沈烨一言不发,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睡,整个房间里突然静得出奇。 心童站在地毯上,赤着双脚,她真想夺门而出,但她不敢那么做,冲动的行为会让这个男人暴怒,可夜里有点冷了,她浑身发冷,忍不住抱住了肩膀,胆怯地伸了一下脖子,水心童想看看沈烨是 否睡着了,却发现他的手仍旧紧紧地握着那把手枪。 心童的再次狂跳了起来,虽然刚才没有打出子弹,但不等于枪膛里一颗子弹都没有,他可以放空枪,也可以真的打出来。 突然,水心童觉得鼻子很痒,忍了几忍,还是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将空气中的精密一下子打破了。 她要感冒了。 “上床。” 他只说出了两个字,却清楚有力,在湖昏暗中,让心童感到更冷了。 “这是,是我的房间”她试探着,如果没有惩罚,他能不能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我叫上来!”冷酷的声音之后,他好像不耐烦了。 “你想违抗我的命令,还是要想接受惩罚?” 看错了,一定是错了,这个男人的心里怎么会有怜惜,果然,在心童眨眼之后,再次看去,怜惜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酷。 是的,他的血是冷的,水心童对这点坚信不疑。 “你的血是冷的,你的心也是冷的,甚至是残忍的,我也想告诉你,我对你也没有同样什么兴趣。” 水心童别开了面颊,不想再和他对视,既然大家彼此都没有兴趣,他就该回到自己的房间。 “滚开,滚!” “滚?好像你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这里是我的别墅,而你也是我的。” 说完,沈烨翻身地倒了下去,再次闭上了眼睛。 水心童飞快地拉上了被子,盖住了身体,大气都不敢出了,他不会想在这里睡一夜了吧? 不管身边的男人是什么想法,心童都没有能力反抗,她必须听之任之。 沈烨闭上了眼睛,呼吸再次均匀了起来,好像真的打算在这里过夜了,他的手枪好像还握在手里,自然地平放在身体的一侧。 枪 水心童怔怔地盯着那把手枪,如果她可将手枪抢过来,然后顶住他的脑袋,连续扣动扳机,只要里面有一颗子弹,就可以结束这个混蛋的生命。 想到了用枪杀了沈烨,水心童竟然紧张了起来,她真是没用,还没让她杀人呢,她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恐惧。 狼狈地收回了目光,心童明白一个事实,就算手枪在心童的手里,她也做不到,甚至将枪拿在手里,都胆战心寒。 “想要我的枪吗?” 沈烨突然说话了,他竟然没有睡着?水心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好可怕的男人,他每分每秒都在警觉着。 “我,我困了。” 水心童翻了身,转向了另一边,将自己的畏惧都掩藏了起来,她彻底打消了拿到枪的念头。 “我劝你,把书房里的一切都忘记,做个单纯的女人,也许对你很有好处,我不希望天天发怒,那会影响我整天的心情。” 沈烨说完,突然起身,下了床。 “以后也别打算跑,就算给你一条船,你也开不走,何必浪费那个精力。” 说完他大步地走到了门口,然后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门关上了,很快传来了锁门的声音。 为了大家都睡个安稳觉,她不被授权在半夜随意走动。 水心童支撑着身体倾听着,直到沈烨的脚步声在门外消失了,才放松地舒展开了身体,刚才她几乎要窒息了,害怕极了。 他突然离开了,房间少了一分紧迫,也多了沉默的畏惧,她害怕自己的睡熟后,他会突然闯进来。 坚持,她要保持清醒的状态,双眸用力地大睁着,却不能阻拦侵袭而来的绵绵睡意,终于她坚持不住了,疲惫地睡了过去。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整个夜莺岛都处于祥和的状态中。书房的事件就这样过去了,看似平和的处理,却隐含一个大大的危机,水心童打扫惊蛇,她进入书房的机会几乎是零了。 第二天,水心童照常醒来,她看着周围,确定沈烨没有来过,起身走到了窗口她看见别墅草坪的甬道上,沈烨正在做晨运,孤傲的男人在慢跑着,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 发生过一样。 书房,早晨会不会大家都下楼去了,不知道书房的门是不是还那样关闭着。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水心童打开了衣柜,换了一身衣服,她洗漱之后,轻轻地拉开了房门,意外地看到马克在打扫别墅,正撅着屁股,来来回回地擦拭着。 别墅里不是有打扫的女佣吗?怎么他改做这种辛苦活儿了。 “你怎么打扫卫生了?” “夫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应该是我的好消息啊”。 马克看起来很累,却很兴奋,好像见到了宝贝一样高兴,他继续说:“我不用离开夜莺岛了,先生让打扫别墅,打扫三个月,从楼上到楼下。” 打扫别墅? “你真笨,如果是我,我宁可离开这里。” 哪里有这样的傻瓜,宁可在这里干活儿,让那个自大的男人管束,也不愿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不是傻,就是脑残了,看马克的样子,好像心眼儿也不多。 马克一脸感激的样子,让水心童难以理解,然而在马克的世界观里,夜莺岛就是家,先生就是家人,他不知道离开了夜莺岛该怎么生活。 事实上,水心童没有来到夜莺岛的时候,马克还是比较自在幸福的,从来没有受过最近这样严厉的责罚。 “夫人,你慢慢就知道夜莺岛的好了,它又美丽又富饶。” “可却有个暴利的主人,大煞风景。” “哦” 马克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先生做人是严厉了一些,但是惩罚分明的,很公正。” “对我,他从来没有公正过。” 没有任何理由地摧残一个女人,他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 马克继续擦拭着地面,很认真,很卖力,水心童可没有心情看他打扫卫生,她的目光看向了书房的方向。 “夫人,你别看了,先生已经上锁了。” “哦。” 水心童很尴尬,马克看出了她的心思。 马克站了起来,直了一下腰说:“夫人,以后好好的,书房就不要想了。” “我知道了,那个你和鲁妮楠的事情,先生只惩罚了你,没有惩罚她吗?”心童低声地询问。 “先生不会惩罚那个女人的。” 不惩罚那个女人,只惩罚马克,明明是鲁妮楠勾。引马克的,沈烨竟然在纵容鲁妮楠,一个让人难以离家的男人,他的这种行为是什么,代表了他浓烈的爱情吗? 戴绿帽子,如果心中有一点点爱意,都是不能忍受的。 “昨天的事儿,我是一时情急,希望夫人能原谅马克。”马克诚恳地说。 “我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你看我,好和坏,都无所谓的。” 心童微笑着,她犹豫了一下问: “他经常出去拍摄照片吗?我是说给女人?一边跟踪,一边拍摄,好像一个嗜好。” “这个没有注意,不过先生经常到森林里给野兽拍照。”马克笑呵呵地说。 野兽?水心童有些尴尬了,看来从马克的嘴里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她的目光还是看着那个书房,想着那张旧报纸。 心童问了那么多,这次轮到马克反问了。 “夫人,我能知道吗?你和先生怎么认识的,好像不太融洽啊。” “认识?” 水心童怎么可能和这种男人认识,她的生活圈子里都是斯文的体面人,举止文雅得体,哪里想沈烨这样张狂无礼的。 “我不认识他,我说了,他绑架了我,你如果同情我,就帮我报警好了。” 明知道这样和马克说,都是白说,水心童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她没有通讯工具,没有交通工具,衣服,房子都是别人的,想报警,很难啊。 马克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了,在他的眼里,沈烨是个正派的男人,怎么会做出绑架的事情。 “跟你说了,你也不信,我和他在夜莺岛,永远也不可能融洽的,水火不容。”水心童觉得这些话和马克多说也没用,只好举步向楼下走去,她要到外面透透空气,马克见水心童下楼了,忙放下了 打扫的工具,不远不近地跟了下去。 心童无奈的转过身,看着马克,不会吧,还用这么紧跟吗?她的手臂搭在了扶手上,歪着脑袋说。 “知道你家先生对我说了一句什么吗?” “什么?”马克反问。 “就算给我一条船,我也不会开,所以根本不可能逃走的,你跟着我,只是浪费时间。”水心童只是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空气而已,就算没有马克跟着,她也不会逃走的,因为她要逃走,就必须有个会开船的人,或者随着其他的船只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7章 发誓 而这个时机还没有到来。 “先生吩咐了,我必须照做。”马克不好意思地笑着。 “随便你吧。” 心童收回了目光,继续向楼下走去,她一直走向了别墅的草坪,看到了早起的狼狗们在草坪里跳跃着。 当心童走过来时,几条狼狗停了下来,它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存在,只是看了心童几眼,又开始继续玩耍起来。 这些狼狗表面温和可爱,实际十分凶残,她还记得它们在海滩上追赶她,揪着她的气味不放,将她逼近了断崖下,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捕猎狼犬,就仅仅这些动物,心童要逃走都是困难的。 船,大轮船,就没有什么访客来海岛吗? 心童的目光转向了大海,大海茫茫无际,除了出海返航的夜莺岛标志的船只,没有看到什么油轮和客轮。 正举目远眺着,刚好看到沈烨的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向这边跑来,他的面颊在阳光下,闪亮,晶莹,挂满了汗珠,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健壮的肌肉撑起了背心,露出的手臂粗壮有力 。 他慢跑到了水心童的面前,又看了看跟随着的马克,微微地眯上了眼睛。轻蔑地看着水心童。 “谁叫你出来的?” 水心童停下来脚步,避开了目光,这个男人的眼里有很强烈的威慑:“你没有吩咐马克,让我禁足,我才出来走走的,如果这让你很不高兴,我马上回去。” “我没那么无聊,只有半个时,半个时之后回来,别给我惹麻烦,马克,好好看着她,她是个很狡猾的女人。” 水心童漠然地看着沈烨,他竟然说她是个狡猾女人,她还想说他是个狡猾的男人呢。 “口渴,给我拿水!” 沈烨伸出了手,一个等待草坪上的佣人将托盘端了过来,里面放着一瓶矿泉水,这是每天早晨的习惯,佣人们端水出来,等在这里,给晨运的先生喝。 沈烨拿起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水心童迷茫地看着他,曾经,她很喜欢运动的男人,运动让男人有魅力,健康,沈烨就是这样的男人,可惜,他的阳刚和坚毅让心童感到的是更加畏惧,她此时倒希望他虚弱,甚至不堪一击的。 “对我着迷了吗?这样专注地看着我,或许你很喜欢我喝水的姿势?” 沈烨放下了水瓶,俊目眯成了好看的弧度,嘲弄地翘起了嘴角,似乎对心童欣赏的目光很是得意,他一定觉得自己运动的时候很帅,很吸引女孩子吧? 如果是别人夸奖也就罢了,他竟然自夸。 “自恋!” 水心童尴尬地移开了目光,疾步地向前走去,却忘记了成群的狼狗就在她的前面,一个只狼狗刚好低头,她几乎撞在了这条狼狗的身上,让狼狗有些受惊了。 狼狗微微地抬起头,似乎愤怒了,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呼啸着冲着水心童扑了过来。 被狼狗撕碎,是很惨烈的。水心童害怕这些庞大的动物,只要它扑上来,她就一命呜呼了。 水心童吓得花容失色,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直接抱住了沈烨,然后钻进了他的怀中。 “不要让它们过来,不要!” 她歇斯底里地喊着,似乎她已经被狼狗狠狠地撕碎了,体无完肤。 沈烨微微地笑着,手臂环住了她的身体,然后目光看向了那条狼狗,狼狗遭遇了主人斥责的眼神,扑上来的动作中间停止了,它放下了两个前爪子嗷叫了一声趴在了地上,不敢随便乱动了。 “故意的?喜欢投怀送抱,却又放不下尊严,不过没关系,在这个海岛,我是主人,你在任何场合就可以这样扑进来,我也可以在任何场合里要你。” 他的话带着冷漠和嘲弄。 水心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怎么会将他抱住了,于是她羞恼地挣脱出来,尴尬地理着凌乱的发丝。 “我只是害,害怕你的狗。” “真有那么怕,还是借口?” “不是借口,自大狂!” 水心童满脸通红,她怒视着沈烨,他以为自己很有魅力吗?是女人就要讨好他,扑进他的怀里?简直就是狂妄,她觉得和这个男人无话可说,气恼地调转方向,向草地的另一面走去。 “记住了,半个时,别让我发火。”沈烨在她的身后冷笑着。 水心童只是停了一下脚步,继续向前走去,他好像是她的主人,只给了她半个时而已。 马克低着头,匆忙地跟了上去,沈烨又拿起了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水心童握紧了拳头,羞恼地向前迈着步子。 “该死的狼狗,我早晚把你还有你的主人一起红烧了吃,连骨头都不吐!” 马克听了,吓了一跳,夫人怎么不长记性呢,这样和先生对抗下去,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果她学会顺从 “夫人,你别惹先生生气了,每次吃亏的都是夫人自己。” “我不是他的狗,没有办法对他摇尾乞怜。”水心童冷冷地回敬马克,她也不是马克这样能忍受沈烨的训斥。 不过马克说的是事实,每次都是她吃亏,所以暂时的顺从还是需要的,只是那个混蛋总是招惹她,让她有些时候控制不住心里的痛恨。 草坪经过了修剪,快到森林的方向时,洒满了星星点点的花儿,空气清新,宜人,渐渐的,水心童忘记了心里的不悦。 不舍地践踏那些花朵,她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将鞋子脱下来,让阳光悠闲地照射着她的脚趾,畅快地喘息着。 然而美好的气氛,不能持续多久,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大飒风景,海岛的未来女主人鲁妮楠远远地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火红的吉普赛裙,长发狂舞,妖冶地看着水心童。 “鲁,鲁姐。”马克挡在了鲁妮楠的身前,不让她走过去。 鲁妮楠火了,伸手就给了马克一个耳光。 “不是,鲁姐,我没有不认账,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能找夫人的麻烦。” “哦,马克,你勇气可嘉啊。” 鲁妮楠揪住了马克的耳朵,嘲讽着他。 “先生吩咐的,鲁姐,求求你,还是算了吧。”马克满脸通红,耳朵疼的要命。 说完鲁妮楠抬起脚,狠狠地踩了马克一脚,马克吃痛,哀求了起来。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蠢货,没用,白长了男人的东西,不办男人的事儿!” “不要,鲁” 马克大汗淋漓,有些忍受不了,他却不敢打鲁妮楠一下,在他的眼里,鲁妮楠不但是先生的女人,也是他的梦。 “行了,马克,让她过来。”水心童知道要面对的,早晚要面对,就算马克挡了一时,也挡不住一世,看样子马克也拿鲁妮楠没有办法。 “听见了吗?她叫我过去,笨蛋!” 鲁妮楠一把推开了马克,马克疼得蜷缩着身体,半天也动不了,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差点捏碎他了。 水心童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了鲁妮楠,她厌恶鲁妮楠的红色衣服,那颜色让她的心能以平静,烦躁不安。 马克虽然放了鲁妮楠过去,却还是不放心,怕鲁妮楠又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于是跑到了鲁妮楠的身边。 “如果你敢碰夫人,我就去通知侠先生,你会被赶出夜莺岛的。” “你去死,笨男人!” 鲁妮楠扬手一推,直接将马克推了出去,马克差点倒在了草地上,十分狼狈。 鲁妮楠走到了水心童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心童的手臂:“我从开始就不该相信沈烨的话,什么囚犯,根本就是个娼。妇。” “请你说话不要侮辱人,要打架就打,你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水悠握着拳头,只要鲁妮楠敢打架,她就不客气地回敬,因为她的手心里握着一块石头,虽然拿石头有点过分,但她必须保证和鲁妮楠打架的时候不吃亏。 水心童挺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个头比鲁妮楠高出来了不少,没有理由怕这个女人的? “你敢和我到大树后面谈谈吗?”鲁妮楠冷笑着。 “有什么不敢?” 有马克在一边看着,水心童确定这个女人不敢起什么坏主意,多半是女人之间的打架斗殴而已。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草坪附件的大树下,这里距离森林还有一段距离,属于安全的范畴。 在大树的后面,鲁妮楠的腿一抬,登在了树干上,红裙子里,白皙的大腿露了出来,她鄙夷地看着水心童,慢慢地拉起了衣袖。 水心童警觉地挥起了拳头,目光闪烁地看着鲁妮楠。 “喂,我警告你啊,打架,我不一定会输的。”真的要打吗?心童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她必须出手,最好这次两个人能打出一个最终结果,不要再纠缠了。 “我说了和你谈谈,不是打架!” 不是打架?水心童这才放下了拳头,不是打架是什么,她又抬大腿,又拉衣袖的,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鲁妮楠得意地撇了一下嘴角,说实话,这个女囚犯真是很漂亮,身材,长相,气质,都是她见过女人中绝佳的,可就是因为这点,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我只想提醒你,他就算和你睡了,也不会娶你的。” “我没想过让他娶我,就算他想,我也不会答应的。” “被装清高了,水心童,说吧,要多少钱才肯滚出夜莺岛。”鲁妮楠不可能让海岛上有两个和沈夜有关系的女人,她和她,必须有一个消失,那个要消失的人就是这个被称呼为夫人的女人。 “钱?” 水心童差点笑出来,钱是什么,对于现在的水心童来说,就是纸啊,她要钱有什么用,在这里,她没有自由,没有地位,难道这点鲁妮楠看不出来吗?只有囚犯才被关在房间里,有只有奴隶才被主 人驱使,她刚好两样都占有了,既是囚犯,又是奴隶。 “对,开个价吧。”鲁妮楠冷视着水心童。 “可笑死了,鲁妮楠,睁大了眼睛看清楚,我是被囚禁的,他是个疯子,在折磨我,羞辱我,如果你能将我送出夜莺岛,你想要多少才能办到?开个价给我。” 鲁妮楠一下子傻眼了,她要给这个女人钱,而这个女人却反过来要拿钱给她,就是为了离开夜莺岛? 一直蕴含在心里的怒火渐渐消失了,鲁妮楠再次看向了水心童,仔细地打量着她,这个女人很漂亮,很高雅,好像个模特和超级明星,按理来说,这个女人完全有资本找海岛之外的上流社会男人, 没有理由跑沈烨的? “我不相信,你这样大老远地来了海岛,会没有目的?” “什么目的?为了你那个卑劣的男人吗?” 说完了这句话,心童知道自己失口了,那个男人可是鲁妮楠的未婚夫啊,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纠正着:“我对你的男人没有兴趣。” 水心童很气恼这个鲁妮楠脑子不会分析问题,嫉妒让鲁妮楠冲昏了头脑,她只想着怎么报复心童了。 女人一旦嫉妒什么都干的出来,包括背叛心爱的男人。 假如水心童能利用鲁妮楠一个希望瞬间充盈了水心童的心头,她的人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自己真的好笨啊,怎么忽略了这个重要人物鲁妮楠。 听马克说过,鲁妮楠的父亲很有势力,一直牵制着夜莺岛,也是一个有钱人,既然父亲是有钱人,女儿就不能差了,所以沈烨一直纵容鲁妮楠,从来不惩罚她,就算她偷人,他也视而不见。 如果让鲁妮楠帮助自己离开海岛,船还会是问题吗?当然不是。 “鲁姐害怕心童抢走你的男人?”水心童盯着鲁妮楠的眼睛,这点是毫无疑问的,鲁妮楠虽然是沈烨的未婚妻,却对这个男人一点把握都没有。 “谁,谁说的?” 鲁妮楠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但那是事实,她很尴尬,在水心童面前,她除了发狠,就是挫败感,这个女人实在太迷人了。 心童清了清嗓子,她不再害怕这个女人了,原来强悍的背后,鲁妮楠也有脆弱的一面。 “我们都是女人,我也曾经深爱着一个男人,所以我不会难为你,你要沈烨,我要的是离开夜莺岛。” “你这么说,只是想让我放过你? ”鲁妮楠不肯相信水心童的话,沈烨很英俊,又威猛,事业有成,有钱有地位,哪个女人不想靠近,为什么这个女人要逃开呢? 希望就在眼前,水心童必须攻破鲁妮楠的心理防线,让她信任自己,一个新的逃生计划,将让沈烨防不胜防。 “我没有必要害怕你,我要离开海岛,不惜任何代价,只要你帮我离开这里,还怕我抢走你的男人吗?外面的世界是我渴望的,我发誓,只要离开了这里,我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8章 我帮你 水心童的这句话之后,让鲁妮楠动心了。 “真的要离开这里?” “真的。”心童的眼里已经浮现了泪花儿。 “好,我帮你!”鲁妮楠终于同意了。 希望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燃起,水心童激动地捂住了自己的面颊,泪水差点滴落下来,想不到和自己对立的女人,竟然站在了自己的一边。 “不过现在不行!”鲁妮楠说。 “为什么?”心童愣住了,她后悔了吗? “我每次来夜莺岛,来回都是快艇,你知道快艇空间,你在上面藏着,一定会被发现的。” “那怎么办?”心童急了,鲁妮楠那么有钱,应该有游艇的。 “让我想想” 鲁妮楠咬了一下手指头,目光看向了水心童,良久才开口说:“为了逃走,你什么都愿意吗?” 心童不明白,在沈烨的身边,有老男人吗? 鲁妮楠突然大笑了起来,她收回了腿,拉下了裙子,围着水心童转了一圈,似乎对她的身材有了新的认识。 “为了离开海岛,你是不是不惜任何代价?” “是的。”心童无比坚定,她必须离开这里。 她的爸爸?水心童怔怔地看着鲁妮楠,似乎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她爸爸不在海岛上,要心童怎么做啊? “得到我的爸爸的帮助,是唯一可能离开夜莺岛的途径。”鲁妮楠不确信地看着犹豫不决的女人,看来她没有那么迫切,听说要勾。搭一个老头,她就没那么精神了。 “就知道你不是真心要离开了这里,不要脸的事儿做不出来了,还说不惜任何代价?” “我是真心要离开。”, 水心童坚定不移地看着鲁妮楠,她在岛上什么尊严都没有了,脸早就没有了,现在想起来都是羞恼,只要能让她逃走,老头子她也一样敢面对,但周旋是必要的。 “如果是那样,你的机会来了,我们家有油轮,很大的油轮,是我爸爸用的,他走到哪里,都带着他的女伴,油轮里面可以藏很多女人,包括你。” 油轮,心童的眼睛立刻亮了,但同时另一个事实让她有些汗颜,鲁妮楠的爸爸。 “下周,我爸爸就来了,开着他的大油轮,和沈烨谈谈生意,还有我和他的婚事,可能要住一周,如果你让爸爸动心了,他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我的机会” 水心童的心狂跳着,离开夜莺岛,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一个老男人,她必须让他上钩。 机会再次来到了心童的身边,让她欣喜若狂,满怀希望,一个奢华的大游轮,不但可以隐藏她,还可以很快到达海岸,这次真的有救了。 不过水心童有一点想不明白,鲁妮楠干脆直接开口求她的爸爸,让她爸爸带心童走,是不是机会更大一些,为什么要勾。引那么费力。 “我也许不用做那种尴尬的事儿,你可以和你爸爸说,让我” “你真是天真。”鲁妮楠冷哼了一声,这里是夜莺岛,不是爸爸的地盘,爸爸要带走一个女人,也没有那么容易,沈烨凶狠起来,就算她的爸爸也一样不会放过。 “怎么了?他不是你爸爸吗?”心童有些不理解了,爸爸帮女儿天经地义啊。 “你以为我爸爸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财势,真的老糊涂了吗?没有利益他为什么要帮你,就算我出面也一样,他从来不给我面子,哼!” 鲁妮楠羞恼地哼了一声,不过很快的,她握住了水心童的手,看着她纤细的手指。 “鲁妮楠。”水心童尴尬地抽出了手指,她的摩挲让心童浑身难受。 水心童捂住了嘴巴,突然觉得好恶心,原来鲁妮楠让她的是这么个烂男人,难怪鲁妮楠也一样,竟然是遗传了她的父亲。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只有一个让我心动的,就是沈烨,只要他肯要我,我什么男人都不要。” 鲁妮楠神往地说着,水心童觉得心里一阵憋闷,下面讽刺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她对鲁妮楠和沈烨之间的关系不感兴趣,沈烨那种男人,活该找个破。鞋回来。 现在,心童不想听鲁妮楠的风。流往事,她急切地想知道下一步行动。 “我要怎么做?” “钱都可以给,怎么会不带你走呢?我爸爸不会把你留在岛上的。” 鲁妮楠轻蔑地凝视着水心童,心中暗暗地打着如意算盘,假如她的爸爸看上了这个女人,带走了她,那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失败了 不管是什么结局,都对她有利无弊,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 那似乎是一种双赢,鲁妮楠哈哈大笑起来。 鲁妮楠得意地大笑着,不管水心童要的是什么,只要和爸爸扯在了一起,她在沈烨心中的地位会荡然无存。 “我会的,我要离开这里!”心童对自由太渴望,就算那是陷阱,她也会跳下去。 “那就看您的本事了,去打我爸爸的主意吧,你一定会成功的,海岛上,没有人有你这样的资本。” 鲁妮楠仍旧在笑着,她喜欢今天的谈话,似乎什么都迎刃而解,她也放心了,沈烨还是她鲁妮楠的。 “我走了,你一个人好好想想。”鲁妮楠摇着火红的裙子,离开了大树下。 水心童烦恼地倚着大树的树干,自由虽然不远了,但通往自由的路,还很艰辛,为了回到父母的身边,水心童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水心童,你可以的。” 水心童鼓励着自己,她在痛苦和不幸之中蜕变了,她不再是单纯的女孩子,她被世俗污染,被痛苦逼迫,生出纯净的,却污泥沾染。 “妈,原谅心童,为了见到你,心童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心童惊愕于自己的心态,她竟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沈烨强。占她,折磨她,她都可以委屈地活下来,还在乎自己的心里容下什么肮脏的思想吗? 下定了决定,心童扬起了下巴,建议地向别墅走去,她的步子沉重有力,必须在鲁老四来到海岛之前,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耀眼的女人,让她的光芒。 根据鲁妮楠的描述,水心童大体了解了鲁老四,有信心吸引那个老,让他带心童离开夜莺岛 在计划进行期间,还有一种关系需要维持,就是和沈烨之间关系,她不能打草惊蛇,让他放松警惕。 马克没有听到夫人和鲁妮楠说了什么,他看到鲁妮楠没有动夫人一下,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从草坪到别墅,水心童有些心不在焉,她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逃走的问题上,美人计,第一个需要准备的就是衣服,足可以显示她完美身材的衣服。 水心童打开了自己的衣柜,很失望,柜子里的衣服没有一件合适的,睡衣多余外套,就算修改,那些衣服也不足以让男人着迷。 匆匆地走到了窗口,沈烨正骑着白马,向橡胶园的方向走去,鲁妮楠站在院子里,远远地看着沈烨,一脸的迷恋。 看到鲁妮楠,心童盘算着,这个女人应该有衣服的,去向她要,鲁妮楠为了让心童早点离开海岛,一定会给她弄到衣服的。 想到了这里,水心童冲出了房间,马克不知道夫人想干什么,随后也跟了下去。 水心童避开了马克,走到了鲁妮楠的身前,悄声地说。 “借我,不,不,给我。”水心童急切地说。 “没问题。” 鲁妮楠微微地笑着,看来这个女人铁了心要在她爸爸面前卖弄了。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马克竖着耳朵倾听着,好像夫人向鲁妮楠借衣服穿,而鲁妮楠同意了,两个女人水火不容的局面消失了。 “你想知道吗?” 可怜的马克,水心童摇摇头,她可没有心情看鲁妮楠马克,她转身匆匆地回到了楼上。 鲁妮楠将一套黑色的晚礼服扔在了水心童的面前。 “就这件了。” “谢谢。”心童比试了一下,有点肥,还很短。 “我明白。” 水心童拿着那套黑色的礼服,她要想办法再加工一下,针线很容易得到,马克会提供的,一定要在鲁老四来之前,将礼服赶出来,她要穿那个老男人看。 水心童强忍着怒火,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打岔着:“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想知道吗?” 心童羞恼地喘息着,目光看向了鲁妮楠,分析着这个男人。 “不要说了!”鲁妮楠痛苦地摇着头。 “我会帮你的,我什么都提供给你,需要什么就找我要。” “谢谢你。” 一句谢谢多么的牵强,心童慢慢地拉上了衣襟,将苦水艰难地下咽着:“你要说话算话,不能让我白空欢喜一场。” “为了我自己的幸福,你也不会留在这个海岛上,如果你这次走不成,我就杀了你!”鲁妮楠凶狠地威胁着,她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这次失败了,让这个女人消失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人间蒸发。 水心童抓住了礼服,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老头子一定要中招儿。 “放心,我如果真的注定走不了,也不会活多久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拖着这幅身躯回到爸爸和妈妈的身边,也许一辈子再也不会有幸福了,只能尽尽做女儿的孝道而已。 心童悲切地咬着嘴唇,一颗泪珠儿滚落下来。 鲁妮楠羞恼地看着水心童,这个女人就算哭,也这么楚楚可怜,泪珠儿好像珍滑落了玉盘。 鲁妮楠不能忍受了,她转身冲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水心童,她拉着衣襟,悲伤地抽泣着,似乎这辈子的羞辱都在这里遇到了。 拿起了那件礼服,向马克要针线,她要缝礼服。 “你不能用针伤害先生,夫人!”马克叮嘱着。 “他那么凶悍,我怎么敢呢?” 如果一根针可以对付那个男人,心童早就那么做了,还需要马克提醒吗?拿到了针线,心童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上了。 她要争取时间,将礼服做出来,而且不能针脚太粗糙了,穿起来好像破烂货,可她从来没有干过针线活儿,完全理不清头绪。 “哎呀!” 一针扎进了手指头,她这才发现,除了受伤的手指,其他的手指已经又红又肿了,礼服还是不成个样子,心童真后悔,为什么当初她什么也不会呢,真是笨到了家。 一天,两天到下周,鲁妮楠的爸爸鲁老四来,还有一段时间,来得及的,礼服是水悠最难攻克的一关了。 缝制衣服,水悠一步也没有走出房间,她很卖力,也很辛苦,眼睛都花了。 她正给礼服收紧腰身的时候,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心童马上停了下来,竖起了耳朵,这个脚步声她熟悉,是沈烨回来了。 回头看一眼窗外,竟然不知不觉地天黑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烨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站在了门外,他来做什么,心童一惊,惶恐地看着手里的礼服,必须藏起来。 一时着急,心童将将礼服和针线一起塞在了被子的下面,然后按了按,才送了口气,整理着头发,目光看向了房门。 门被推开了,黑亮的皮鞋走了进来,沈烨皱着眉头,一双深邃的目光射了过来。 水心童紧张地喘息着,她的心理素质还不行,没有办法装得泰然自若,沈烨似乎觉察出了心童的异样,目光微微地眯了起来。 “怎么这么紧张?”他低沉地问着。 “没,没什么,可能没有睡好,或者有点搬进来这里,睡得有些不习惯。”心童尴尬地笑了一下。 “不习惯,习惯了那个破木屋,不会吧,据我所知,你以前可是只知道享受的女人。” “我,我是吗?” 心童心不在焉地笑着,她放松心情,慢慢地向沈烨走去,却仍感到手足无措,沈烨疑惑地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女人,这是第一次,她这样走近他,他没有动,而是默默地站着,他要看看这个女人 要干什么? “你一定出了不少汗,我给你当洗澡水,好好洗一下。” 热情,诚恳,水心童必须做到,让沈烨就会放松警惕,认为她甘心留在夜莺岛了。 “你是不是发烧了?” 沈烨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女人表现得太不寻常了,她的额头不热,好像没有烧糊涂了。 “我,我以为你要留下来。” 心童长这么大也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甚至撒谎都没有,现在可好,她要假装和卑劣男人的妥协。 她的目光偷偷地看着大床,惦记着自己的礼服,沈烨的目光也随之看了过去,他微微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突然变了,这样讨好我?” “我,我” “你什么?你不是说过吗?一辈子都不妥协?”沈烨冷冷地质问。 难道暂时的妥协,寻求和平的相处方式不可以吗?心童咬紧了牙关,羞愤地抬起了头:“我想过了,就算再努力,也逃不出夜莺岛,与其一辈子让你这样。我还不如和你和平相处,我们都是成年人,都有需要就可以推开我房间的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9章 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和平相处?” 沈烨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莫不是水心童开窍了? “你要怎么配合?”他后退了一步,给水心童足够的施展空间。 “我听你的,用你喜欢的方式。” 封闭自己的利刺,水心童深吸着气,为了成功的自由,她要做出牺牲,满足他,还不如温柔的给,软化这个男人戒备的心。 她慢慢地拉开了自己的衣襟。 “等等!” 沈烨制止了她,略带深意地说“我要洗澡。” 说完,沈烨走到了沙发边,坐在了下来,眼睛专注地看着水心童,她真的学乖了吗?那就做给他看。 一个几时之前,还伶牙俐齿的女人,这会儿好像绵阳一样可爱,乖巧,她的心里到 他不是傻瓜?更不是那么好骗的。 水心童吞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走进了洗浴间,打开了热水龙头,放着洗澡水,她紧张地看着渐渐升起了温水,接下来怎么办,他会进来沐浴,然后上床? 沾染清水之后,十根手指都是刺痛的,水心童强忍着,为了逃走,她可以的,如果对付不了沈烨,又怎么能对付鲁老四呢? “你受伤了?” 身后突然响起了低沉的声音,心童吓了一跳,想将手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双手被捉了过去,怎么也抽不回来了。 大手握住了她,带着怜惜,水心童一愣,他在担心她吗? 沈烨审视着心童的十根手指,上面是被针刺伤的痕迹,她一定很痛吧,因为从她的面颊上,可以看出疼痛的忍耐。 “这些刺痕哪里来的?你做什么了?”码头的工作,沈烨已经让她停了,她没有理由受伤的? 心童心惊胆战,怎么解释手指的刺伤,礼服的事儿,一定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水心童要坚守这个秘密。 “荆棘,树林边的荆棘刺伤的。” 这样说也算合理的,森林有很多荆棘草,刺手伤人的,希望沈烨能够相信她的话,不要再追问了。 “撒谎?只有半个时,你怎么可能去了森林边又赶回来的。”沈烨疑惑地看着水心童,冷冷地问着。 好一个心细的男人,水心童忽略了时间的问题,只好低下了头。 “我去了玫瑰园,想拔草,结果被花刺刺伤了。” “又一个借口?看来我要找马克对质一下了,看看你到底去了哪里?。” “不要!” 心童的心七上八下起来,她没有去玫瑰园,如果真的对质,就会露馅了。 “不要问了,你不是要洗澡吗?” “可我更想知道你的手是怎么伤的?不是荆棘,不是玫瑰,那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我就是在草地上不心弄伤了,手是我的,不要你管。”水心童羞恼地说着,她刚说完,浴缸里的水就溢出来了。 沈烨松开了心童的手,伸手关掉了水龙头,然后嘲弄地看向了水心童:“既然是这样,我们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你说过,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听你的。”心童心里恨得要命,却只能妥协着。 “我的手受伤了,不能帮你脱衣服了。”心童胆怯地说。 “原来听我的,只是说说听的,我来看看,你的手好像还没有断掉,伤,而是是你的手,我并不在乎。”沈烨站立在心童的面前,微微地笑着,既然不说为什么,就干活儿吧,衣服应该没有刺 伤她手的东西坚硬吧? “不是的,我真的不方便,我害羞。”心童不好意思地说。 “看来你刚才都是装的,说吧,你的肚子里装了什么?”沈烨嘲笑着,好狡猾的女人,刚才差点被她的假象迷惑了。 “没有,我,我帮你” “你在发抖,你紧张了。” “没有,是你紧张了,你看看你,脖子都在抖!” 心童费力地呼吸着,她不能紧张,不就是个坏男人吗? 心童没有那么坚强,她的眼神暴露了太多的东西,那是言语无法掩盖的,沈烨怎么能看不出来呢,他对这个女人似乎也慢慢了解了。 “你的眼神里有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水心童有点心虚,她看不到自己的眼神,也不知道她的眼睛暴露了什么。 沈烨略带着嘲弄地笑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走神了,都怪你打扰了我。” “好,我不打扰,你继续。” 。 今天这个女人真是不一样了,变得好奇怪,平时若让她这样做,她一定会严词拒绝,而现在,她几乎就是言听计从。 突然间,空气中很窘迫,静谧,甚至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你还认为你可以吗?女人,你要装到什么时候,你根本就不情愿!”沈烨耻笑着,她已经装不去了。 “没,没有!”水心童紧张地要眩晕了。 “这样算是勇敢吗?算妥协吗?真是可笑,你一直在颤抖,在害怕,现在给我滚出去!滚!” 沈烨太狼狈了,他没有办法让水心童继续下面的动作,他会失控的,宽阔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下身隐隐作疼。 眉头紧紧一皱,沈烨突然推开了心童,一份虚情假意原本就没有很么好期待的,可她偏偏要坚持,可恶的女人,他推开浴室的门,好像提鸡一样,将水心童提起,扔了出去,接着门嘭的一声关 上了。 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她拿起了礼服想了想,直接塞进了床下,这样应该可以万无一失了。 他鄙夷地走了过来,水悠头都不敢抬了。 “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没有勇气才会闭上眼睛,但他的命令,她又不得不听,只好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接着她惊呼了出来,因为沈烨尽在咫尺,惊恐再次地侵袭了她。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现在想说不,已经晚了。” 清晨的曙光钻进了窗帘的缝隙,沈烨拥着心童,慵懒地躺在床上,他又一次破例在心童的房间里过夜,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满足了他。 漠然地睁开了眼睛,沈烨翻身再次将她压住,水心童恍然地睁大了眸子。 “你真的想和平相处。” 心童羞涩地点了点头。 这句话让沈烨顿了一下,他转过身,将手臂支撑在了水童的身体两侧说:“想出去散步,可以去,不会有时间限制,但不能走得太远,也不要太晚。” “嗯。” 她乖巧地点着头,那一刻的纯真和可爱,让沈烨十分狼狈,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然后甩了一下头,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在他开门走出去的一刻,水心童的心里冲击而来,都是礼服的影子,她要继续她的工作。 “你这个jia人,如果让我知道,你从头到尾只是在耍我,我会杀了你”鲁妮楠的眼睛是血红的,她已经要疯了。 “信不信,我都要说,我只想离开,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去对付他,让他爬上你的床,我一点都不介意。” 心童的目光模糊了,她愿意对那个男人百般地献殷勤吗?忍受羞辱,忍受他的得意,昨夜她成功了,他不再限制她的时间,她看到了自由的曙光。 “不要骗我!” 鲁妮楠捡起地上的内衣,狠狠地扔在了心童的身上,气恼地踱着脚。 独守空房,这是鲁妮楠给自己下的定义,她成了悲催的海岛女主人,有这个狐狸精一般的女人在,她还有本事挽回沈烨的心吗? 也许是自我安慰,鲁妮楠更愿意相信,除了她这一个女人之外,其他的女人不过是沈烨玩弄的工具而已。 “我还要改礼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争论这个问题。”为了一个男人争吵不休,水心童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我给你时间,如果我爸爸来了,你还没走成,别怪我不客气。” 鲁妮楠冷漠地转过身,走出了房门,放她看到门外不安的马克时,气恼地大吼着:“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马克吓得后退了一步,知道鲁妮楠又生气了。 水心童趴下了床,将礼服和针线拿了出来,继续缝制着,今天要比昨天好多了,她笔名手指在被刺伤。 夜莺岛的采矿场里,工人在辛苦的劳作着,工头们指挥货物流转的次序,这是一个辛苦活儿,在这里工作的几乎都是海岛的男人们,就因为辛苦,所以薪水相对就丰厚一些。 沈烨在矿场查看着帐务,现在矿石的价格水涨船高,但仍旧供不应求,他必须切断鲁老四这个销售商,因为他太黑了。 整理好了帐务,沈烨坐在矿场的岩石上,目光迥然地看向了白色的别墅,想到了昨夜那个配合他的女人,思索着她的表现,眉头一直紧锁着。 从将她带到海岛到现在,报复也好,其他原因也好,他已经沉迷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太久了,甚至不断地打破他的底线和原则,这让他的计划有些被打乱了。 “沈烨,你不应该啊。” 他叹息了一声举目向大海上望去,居高临下,夜莺岛的海湾几乎尽收眼底,片片舟,雪白的海鸟,一浪浪推来的海滩,他微微地眯着眼睛,狂动的潮水退下后再涌上来,就好象他对那个女人的心 。 “是时候,冷落那个女人了,没有人可以独占你的心。” 他该是冷漠的,无情的,残忍的,沈烨猛然站了起来,拿着帐务,向矿场的办公室走去。 水心童很庆幸,几乎一天的时间都是她的,马克没有来打扰她,黄昏的时候,马克才推门进来,水心童立刻将礼服背在身后。 “夫人,先生在楼下的餐厅等你。” “我去餐厅?” 水心童有些惊讶,她只是海岛的囚犯,一直都是被囚禁着吃饭,什么时候要享受和这里的男主人一起用餐的待遇了? “我马上下去。” “不过,夫人,鲁姐也在餐厅,你要心点儿。”马克不安地提醒着。 “我会注意的。” 鲁妮楠现在的危险性没有那么大,水心童要担忧的反而是沈烨,希望他只是心花怒放,没有别的不良企图。 马高走了,水心童又将礼服藏了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当她出现在餐厅的门口时,双手紧张地拉着衣襟,因为沈烨那双冷冷的眼光已经射了过来。 “过来,坐下!” 沈烨收回了目光。 水心童走到了餐桌前,却不知道坐在哪里,她只能坐在距离鲁妮楠隔着一个座位的空位上。 沈烨自己一个人孤傲地坐在上位上,他头也没有抬,只是冷漠地吃着他的晚餐。 为什么叫她来,水心童实在想不明白,她的目光一直偷偷地瞄着那个看起来城府极深的男人,鲁妮楠的心情似乎很差,手里的叉子敲得叮叮当当,今天她竟然要和囚犯一起用餐了,明天呢,这个水 心童就可以直接将她的位置抢了。 “不知道为什么叫她来?”鲁妮楠不悦地嘟囔着。 沈烨看向了罗水悠,只是一会儿,他便将目光转移到了鲁妮楠的身上。 “听说你爸爸要来夜莺岛,这次他要待多久?” “可能一周吧,他说来海岛谈生意,顺便在这里放松几天。” “你爸爸真会享受。”沈烨讽刺着。 “他一向如此,会带着他的红颜知己” 鲁妮楠一边说,一边慌张地看向了水心童,因为心里有鬼,她难以掩饰紧张的情绪,这个眼神立刻引起了沈烨的警觉,他也看向了水心童。 鲁妮楠爸爸的被突然提及,水心童的心猛然一跳,鲁老四真的要来了。 沈烨冷冷地看着两个不合的女人,发觉她们的眼神之中,似乎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东西,是默契吗?又好像又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鲁妮楠看水心童的眼神里多了担忧和紧张。 “你爸爸这次来,离开海岛的时候,你也一起回去吧。” “我不回去!” 鲁妮楠娇嗔地放下了餐具,为什么要和爸爸回去?她有腿,可以自己走。那该死的油轮就是爸爸的淫。窝。 “你有一周的时间考虑。”沈烨低下头继续吃着晚餐。 “我爸爸来海岛,或许会谈及我们的婚事,如果我们结婚了,我就不用跑来跑去的了。”鲁妮楠不悦地低着头,订婚很久了,沈烨怎么还不肯结婚? “现在不好吗?为什么要结婚?。” 沈烨的态度很冷漠,他对结婚不感兴趣,订婚也是为了海岛的生意而已。 “结婚了,我就是海岛的真正女主人了,不必担心居心叵测女人的窥视了,每天就知道摇着,以为自己了不起了,jia人!” 鲁妮楠虽然答应了帮助水心童,可在这女人没有离开海岛之前,她还认为水心童的话有七分是假的,也许离开海岛只是水心童的烟幕弹而已,其实更多的是,她想成为沈烨的女人,海岛的女主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0章 她还不够格 “她还不够格。” 沈烨冷漠地说了一句,然后放下了餐具,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水心童,走出了餐厅。 她还不够格,当然说的是水心童了,鲁妮楠难以掩饰自己的开心,她傲慢地瞄着水心童。 水心童低着头,急促地呼吸着,他叫下来,就是要羞辱她的,让她看起来好像可怜虫一样坐在施舍的位置上,她的手指已经节节发白。 “我会成功的。” 水心童气恼地猛然站了起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若不是扶住了桌子,她就摔倒了,可能是一整天,太拼命改制礼服了,她有些眩晕了。 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水心童转身地向楼上走去。 她想着自己的境遇,步履沉重,心情压抑,当登上三楼的楼梯时,身后谁用力地推了她一下,差点将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让开,别耽误我的时间。” “无知。” 心童咒骂了一声,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回手狠狠地关上了房门,玩去吧,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对付这个流氓。 她松了口气,刚转过身,就被人一把抱了个满怀,心童吓得尖叫了出来,是谁在她的房间里? “这句话不该由你来问我,这里好像我是主人,有权利出现在任何的房间里。” 沈烨凝视着心童的眼睛,冷声地问:“你嫉妒了?” “嫉妒?怎么可能,没有爱情哪里来的嫉妒?” 水心童咳嗽了一声,目光避开沈烨,向大床看去,只是一眼,她就紧张了起来,可能走的时候太匆忙了,礼服藏在了枕头下,却因为着急换衣服,不心碰了枕头,整个礼服都露了出来。 怎么办?水心童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如果被沈烨发现礼服,她要怎么解释? 显然这个男人一直站在门口,等待着她的出现,还没有发现水心童的房间里多了一样不该多的黑色礼服。 水心童几乎要窒息了,她必须想办法让这个男人离开,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去,思来想去,她突然想到了鲁妮楠。 “鲁妮楠上楼了,她一定在等你,你还是回去吧。” “你着急让我离开?”沈烨皱起了眉头。 “不是,是,是你答应了鲁姐,失约不好。”心童羞恼打击了,用力地向外推着这个男人。 她竟然在驱赶他? 原本他进入这个房间,就是想看看水心童听到餐厅里的话,有多嫉妒,多难受,却想不到她不但没有嫉妒,还要将自己赶到鲁妮楠的身边。 他原本计划好了,要冷落这个女人,想不到却被这个女人冷落了,她跟本不为所动,作为一个傲慢的男人,他绝怎么能允许这种状况的发生,特别是一个好像囚犯一般的女人。 “你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不是,我只是” 水心童懊恼地捏住了额头,以后吃完饭,回来就可以收拾好礼服,想不到他竟然提前进来了,让她措手不及。 礼服就要成功了的事实,让水心童冲昏了头脑。 水心童怎么可能让沈烨在这里过夜,不仅仅是礼服的问题,还有刚刚和鲁妮楠建立起来的关系,但水心童不能发火,不能反抗,要采用一种和平的方式让沈烨离开这个房间。 水心童想到了这个尴尬的借口,事实上,她这几天,身上的该来了,可不知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心态,当然她绝对排除了怀孕的可能,那是水心童无论如何不可能 相信的事。 “这么巧?” 沈烨一点都不相信,昨天她还是干净的,今天就不行了? “你在找借口?”沈烨发觉水心童越来越会撒谎了,她变得狡猾难以对付。 “我也不想的,不过没关系,几天就好了,你等等。”水心童连连解释着。 “我已经想你妥协了,你能不能尊重我一次。”她的语气带着恳求,鼻子都酸涩了,她的难过不是因为沈烨的无情,而是那条礼服,如果礼服没有了,她怎么让鲁老四上钩?不能上钩,一切就都 白费劲了。 沈烨盯着水心童悲切的面颊,她眼里的无奈和绝望让他无法正视。 “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沈烨突然放开了她。 休息?他说让她休息,水心童心中一阵惊喜,终于可以安心了,也许是太高兴了,她竟然觉得一阵眩晕袭来,双手禁不住抓住了沈烨的衣襟,怎么了,她是不是真的累了,今天已经连续发生眩晕 现象两次了。 “你怎么了?”沈烨发现水心童的身体在晃动,脸色犹如白纸一样。 “我没事,可能是生。理期。” 心童觉得好多了,忙从沈烨的怀中挣脱出来:“我可以休息吗?” “当然可以。” 沈烨已经没有理由再留下了,他困惑自己迷恋的心态,希望借机能让自己冷静一下,他甩了一下头,推开了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沈烨一走出,水心童将房门推上了,她紧张地摸着自己的心脏,她吓得要虚脱了,刚才的眩晕也一定是被这个男人吓的。 心扑扑地跳着,她飞快地走到了床前,将黑色的礼服拿了起来,下次决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 性。感的晚礼服就要完工了,水心童想象着自己穿上这件礼服,出现在别墅的大厅里,一定会成为焦点,就像她曾经出现在形台上一样,惹来多少双眼睛的瞩目。 “你看喜欢我的。”心童轻声地呢喃着。 第一次水心童决定为了某种目的,她彻底蜕变了。 沈烨走出了心童的房间,在走廊里,他站了良久,目光迥然地盯着水心童的房间,为何从昨天到现在,他会有很不安的感觉,心童眼中狡诘的光芒,让他意识到了她与以往的不同。 沈烨质问着自己,他不是一直认为她的女人吗?为何她真的,他却如此失望。 回忆难以阻挡,沈烨想着带回心童之前的一些旧事,他接近水心童,跟踪她的姐姐水心绫很长时间,调查水家的成员关系,通过侧面了解,才知道姐姐水心绫和妹妹水心童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 而姐姐却不是水心亲生,这种微妙的关系似乎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于是他的计划展开了,在酒吧里他怂恿了水心绫,下了迷药,以至于最后将她带走,一切都如愿以偿,只是他忽略一个问题, 他的心一直为她跳动着。 她该是一个棋子,而不是让沈烨感到神往迷恋的女人。 冷然地收回了目光,他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推开了门。 “我从来不会因为女人放弃工作!”沈烨继续后退着。 “如果非去不可,能不能快点回来。” “我几乎忘记了一件事,今晚要出海,谈一笔生意。”沈烨实在厌恶这场情事,在窗口,亏她想的出来。 “这么晚要出海?你在开玩笑吗?” 鲁妮楠哭丧着脸,沈烨一定是想找借口扔下。? “我可能一夜都不回来,你可以选择在这里睡,或者回自己的房间。”沈烨拉开了鲁妮楠的手,转身大步地走出了他的房间,他走的很急,没有给鲁妮楠任何撒娇的机会。 “回来!” 鲁妮楠不敢置信地站在窗口,任由海风吹拂着睡衣,沈烨就这样扔下她走了? 他变了,好像不像从前的那个男人了,他有了负担,以前的沈烨可是不管喜欢不喜欢,都会直接将她压住,狂轰乱炸。 水心童的房间里,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原来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将一件衣服改得如此得体。 炫耀了一会儿,她脱下了礼服,然而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沈烨出现了,她惊恐地睁大了眸子,发出了难以遏制的惊呼。 虽然她假设过他可能去而复返,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让她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你不是在再和”水心童的话不等说完,她发现沈烨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她立刻跳了起来。 “不要看,走开!” “看看,我看到了什么?真是精彩。” 太紧张了,她的礼服又挥了出来,沈烨皱起了眉头,那是一件不熟悉的衣服,一件不可能属于水心童的黑色礼服。 “这是哪里来的?” 沈烨伸出了手,要将礼服要过来看一看,他要确信这件衣服他亲眼见过,水心童来到海岛很久了,她的衣服几乎都是沈烨叫人买的,所有的颜色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是黑色,因为她穿上黑色 ,会很迷人,曾经在形台上,他见过水心童穿着黑色礼服的一幕,当时他的心为她疯狂地舞动过。 所以这件黑衣服绝对不是她的。 “我,我自己的。” 水心童无奈地后退着,懊恼不堪,她千藏万躲,还是被发现了。 “我要看看!”沈烨浓眉紧皱,迈步冲上前,扣住了心童的手腕,将那件黑色的衣服从心童的手里拉出。 “不要,那不是你的。” 这是水心童的命啊,她哪里肯让沈烨抢走,于是拼命地拽住了礼服的下身,与他争抢着。 沈烨羞恼了,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对抗他?昨夜的和平共处态度哪里去了,她的肚子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这样拉扯的结果是礼服从头到脚撕了个粉碎,一半在沈烨的手里,一半在水心童的手里,心童呆住了,一家好不容易得来的衣服,就这样被毁掉了,这个混蛋,他干了什么?水心童的希望破灭了 。 “混蛋,你干了什么,我的衣服。”水心童悲伤地握紧了礼服,她怎么办? “这是什么?” 沈烨抓住了一截黑布,展开来,已经凌乱不堪,刚才整体看,好像礼服,此时看什么都不是了,好像块背心什么的黑布,蹩脚的缝纫功夫,就算扔在大街上也没有捡,她却当成了宝贝。 “你和我抢这种破烂儿!喜欢我可以给你很多,破布!”沈烨懊恼地一甩,黑布甩在了地毯上。 “你撕坏了它,你把它还给我!”水心童大声地喊着。 “这算是衣服,给女佣,他们都不会穿。”沈烨差点笑出来,她藏这件个破衣服做什么? “要你管!” 礼服没有了,水心童也不必担心了,她直接将碎礼服扔在了地板上,思索着该怎么办,必须想别的办法了。 “你以为我在乎在你心里的形象吗?不在乎,变态也好,禽兽也好,你都在我的手掌心里,所以最好乖乖的。” 沈烨冷笑了一声,目光扫过她的胸口,然后转过身,傲慢地走了出去,接着,门外响起了锁门的声音,他将她锁住了,她仍旧是海岛的犯人。 水心童的心跌落下来,她咬着嘴唇,慢慢地下了床,拿起了地上破碎的衣服,皱起了眉头,她没有那么伤心,衣服毁了没有关系,没被沈烨发现她心里的秘密就好办多了。 她的人还在,鲁老四也一定会来夜莺岛,计划仍旧在进行着。 一切准备都前功尽弃,水心童心里乱七八糟的,一时无法入睡,叹息了一声,她穿好睡衣,走到了窗口,推开了窗子,向外望去,隐约地,她好像看见了一个身影出了别墅,大步地向远处走去,直 奔码头。 这个身影很熟悉,不正是刚刚走出的沈烨吗?他的步履稳健,快速,毫不停留,夜风吹乱了他的发丝,显得孤傲冷漠。 “怎么走了?” 水心童奇怪地望着沈烨的背影,他不是说回去和鲁妮楠洗鸳鸯浴吗?怎么匆匆地离开了?他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原来和鲁妮楠洗什么鸳鸯浴是骗人的。 “奇怪的男人。” 明明晚餐的时候,说了龌龊的话,怎么实际行动的时候离开了呢?突然之间,心童的心释然了,她竟然排斥他和鲁妮楠在一起的事实,莫不是,心童愣住了,她竟然在嫉妒。 嫉妒? “不要犯贱,水心童!” 水心童懊恼地离开了窗口,躺在了窗上,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那个背影还在清晰着,也许这不代表了什么,只代表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残忍的生活而已。 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水心童让自己的心安静了下来,就好精密的夜,只有海浪拍抚的声音。 她还需要一件礼服,但愿鲁妮楠没有放弃让她历来的念头,渐渐的,她困倦了,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黎明的曙光透进窗口的时候,水心童早早就爬了起来,她穿好了衣服,洗漱之后,等待在了客厅里。 鲁妮楠顶着两只熊猫眼下楼了,她等了沈烨一个晚上,那个男人也没有回来,还得她睡在了窗口,有些感冒了。 水心童见鲁妮楠下来了,忙迎了上去。 “还有合适的礼服吗?” “不是给你了吗?”鲁妮楠不耐烦地说。 心童知道昨夜鲁妮楠被冷落了,沈烨中途离开就是证明,她不敢说出那件礼服是被他撕破的,不然鲁妮楠又要歇斯底里了,于是开始编造理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1章 对她的速度很不满意 “那个礼服我改坏了,太瘦了,穿不上,能不能为了你,也是为了我。” “好了,真是烦死了,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还有一件礼服,买的时候太瘦了,不能穿,一会儿给你,不过要离我的男人远点。”为了挽回沈烨,鲁妮楠什么都愿意,她决定再给水心痛一套礼 服。 “你都看到了,他现在对我没兴趣了。” 水心童当然指的是昨天晚上的事儿,沈烨当着她的面,说要鲁妮楠去他的房间,这还不能让鲁妮楠消除戒备心吗? “你发誓,不然我就把你想跑的秘密告诉他。”鲁妮楠要挟着罗水悠。 水心童吓得变了脸色,这是鲁妮楠能够要挟她的一把柄,这事儿被捅出去,水心童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我发誓,我会离他远点。”谎称生理期到了,至少要几天的,沈烨会平静几天不来烦她。 “别惹我。”鲁妮楠翻着眼睛,昨夜被扔下的事实让她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了,所以只能要求水心童自律,才能让沈烨再次将目光投向她。 “等着,我给你拿!”鲁妮楠不悦地走了出去。 很快鲁妮楠又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来了,好像和自己的尺寸相当,领口更低了,是鲁妮楠的风格,也让水心痛的脸红了。 又得到了一件,心童难以掩饰自己的开心,她接过衣服,紧紧地握在了手里,沈烨,这次休想再撕破她的衣服,她一定要成为鲁老四眼中最美的女人。 马克站在一边,不明白夫人和鲁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夫人要向鲁姐借衣服呢?也许是夫人的衣服不够穿吧?事实上,她的衣服是不多。 马克虽然觉得奇怪,却觉得是事一桩,没有必要在意,只要夫人和鲁姐不打架就可以了。 水心童可没有时间看鲁妮楠打男人的主意,她要将礼服收起来,避免被人发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童简单的比试了一下,大合适,不用再花费时间修改了。 将礼服藏在了衣柜里,水心童松了口气,这下好了,不用担忧了。 转身向门外走去,在门口她几乎撞在了鲁妮楠的身上。 “你吓死我了,站在这里做什么?” 鲁妮楠的表情好像阴魂,两眼发黑地看着水心童,似乎想在心童的身上看出什么门道来:“昨夜睡得好吗?” “非常好,一觉天亮。” 没有沈烨的折腾,水心童当然睡的好:“你呢?”问完了,水心童觉得尴尬了,鲁妮楠怎么可能睡的好呢,沈烨突然半夜离开,让她很难受吧,不然怎么会有两只熊猫眼。 鲁妮楠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 “他很能折腾,我被累坏了,一夜他都纠缠的要命。” 一夜,水心童差点笑出来,鲁妮楠真是个虚伪的女人,撒谎的背后不觉得痛苦吗? 事实上鲁妮楠的心都在抓狂,她痛恨昨夜,更加痛恨沈烨的冷落。 “我要出去透透气,要发霉了。” 趁着沈烨没有回来,水心童想自由自在地呼吸一下大海边的空气,也许这个清晨会格外清新。 鲁妮楠似乎没有什么事儿可做,跟在水心童的身后,她要保证水心童没有搞什么花样,更想知道沈烨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大海边,今日海风不大,几只海鸥在地飞觅食,水心童舒展着筋骨,贪婪地呼吸着,她已经习惯了海边的生活,更加习惯了夜莺岛。 正在水悠凝神发呆的时候,她的视线里突然闯进了一艘快艇,在海上激荡着海浪,飞快地向码头滑了过来。 快艇的船头上,赫然就是沈烨,海风中,他迥目浓眉,衣襟飞扬。 “是烨!烨!” 鲁妮楠兴奋地跳了起来。 心童却没有鲁妮楠那么开心,她扬起了眉头,因为她发现由远而近,沈烨的面颊带着野兽之光。 快艇冲到了码头,水心童下意识地后退着,他的浑身冲忙了杀气,码头上的工人都出来,迎接在码头,怎么会这么多人? 水心童觉得奇怪,沈烨到底只身出海去干什么了? 人太多了,心童渐渐被人群淹没,马克不敢怠慢地跟在水心童的身后,生怕夫人趁机跑了,其实现在心童不会轻举妄动,她已经有了完美的计划,怎么会再打草惊蛇呢? 鲁妮楠拉开那些工人,冲了上去,接着她高分贝尖叫的声音传了过来,水心童忙扬起了脖子,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沈烨是穿白色的西装离开的,现在西装上,星星点点都是血迹。 “他杀人了?” 水心童惊恐地捂住了嘴巴,他似乎可以想象沈烨在某个地方大开杀戒了,他着的好可怕,一个疯狂野蛮的男人。 “夫人,不会的,先生不会杀人的。”马克纠正着。 “不杀人,难道杀鱼吗?他只开了快艇,不是渔船。”水心童真不喜欢马克的包庇,他地主人太信任了,一直认为沈烨是个好人,其实,也许背地里,沈烨是很多地方的通缉犯。 水心童真是越想越丰富,越想越没边了。 沈烨上了岸,他凶锐的目光看着码头的工人,一脸阴郁和愤怒,他看到了人群中的水心童,心童下意识地后退着,他不会恼羞成怒,连自己一起牵连了吧。 几乎是自卫的一种被能,水心童躲避在马克的身后。 水心童面颊上的畏惧和躲避,让沈烨收回了目光,他将目光移到了鲁妮楠的身上,目光再次羞恼了起来。 鲁妮楠发现沈烨的异样之后,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她被大手用力地抓住了。 “鲁老四有点得意忘形了。” “爸爸?” 鲁妮楠惊恐地看着沈烨身上的血,马上惊呼了出来:“你和我爸爸怎么了?” 这句话让水心童吓得差点晕倒在海滩上,沈烨不会真的杀了鲁老四吧,如果是那样,自己的逃亡计划不是破灭了? 她太紧张了,什么都顾不得了,向前走了好几步,希望能听得真切一些,但愿一切都是误会。 “他的血太多了,还流不完,死不了。”沈烨冷冷地笑了起来。 “他受伤了?”鲁妮楠失神了,虽然她不爱这个爸爸,但目前鲁老四是她的经济支柱,没有了爸爸,她就一无所有了。 “你最好警告他,不要窥视夜莺岛资源,这里的主人是我,不是他!如果他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还有你,会滚出海岛,解除婚约。” 沈烨丝毫不给鲁妮楠的面子,大声地斥责。 鲁妮楠吓坏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搞死的鲁老四,他除了钱,什么都不要了,竟然打起了未来女婿海岛的主意,他让他的女儿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事实上,鲁妮楠早就知道爸爸对夜莺岛虎视眈眈,没安好心,显然这个婚约没有让鲁老四吃上定心丸,所以他下手了。 “不要再纠缠我!” 沈冷冷地迈开了步子,扔在了呜咽中的鲁妮楠。 水心童的心惊恐万分,那血让她觉得一阵阵恶心,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想向后面躲避一下,却来不及了,沈烨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二话没说,向别墅里走去。 “喂,你,你放开我。”水心童避开了沈烨身上血迹,她狼狈极了。 “马克,去拿药箱子!”沈烨吩咐着。 “是,先生。” 马克赶紧跑开了,很快码头的工人都散开了,只剩下鲁妮楠坐在码头,不知所措地哭泣着,她看起来害怕极了。 夜莺岛和鲁老四闹矛盾了吗?水心童很的好担忧,如果是那样,鲁老四会不会不来了,或者将来海岛的几乎无限期推后? 水心童任由沈烨拉着,她声地说:“鲁妮楠还在哭。” “不要管她,她愿意走就让她走,这里不再欢迎她。” 沈烨羞恼地怒吼着,好一个无情的男人,女人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水心童发现沈烨的心情不好,也不敢再问了,在进入别墅之前,她回头看了一样,鲁妮楠还在码头的地面上坐着,没有一个 人上去劝慰她,可怜的女人。 进入了别墅,沈烨直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然后才放开水心童的手。 “把衣袖给我拉上去!”他命令着她。 拉,拉衣袖?水心童胆怯地走到沙发边,她连呼吸都止住了,就是为了避免血腥的味道钻进鼻孔。 水心童真的好畏惧,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她费力地拉上了衣袖,赫然的,在沈烨的上臂有一条很深的伤口,好像被什么人砍了一刀。 水心童呆呆地看着伤口,脸色苍白,双手发抖,她觉得有点恶心,接着“噗通”一声,还不等沈烨喊她的名字,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夫人晕了。”马克放下了药箱,惊愕地看着水心童。 “掐她的人中,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沈烨摇了摇头。 马克按照沈烨的吩咐掐了水心童的人中,水心童眉头一皱清醒了过来,她睁大了眼睛,惊恐地喊着。 “马克,有血。” “这么一点点血,就晕了,不知道你还能干什么?”沈烨怒斥着水心童。 能干什么?难道让心童杀人吗?心童抬起头,羞恼地看向了沈烨,还不等她说话,恶心地感觉再次袭来,她捂住了嘴巴,冲出了客厅。 马克不安地看着门外。 “先生,夫人是不是病了?” “没事,她晕血,给我缝合。” 沈烨伸出了手臂,羞恼地说:“我早晚要收拾了那个老匹夫,他以为自己是海上霸王了,敢阻拦夜莺岛的货物,找死,如果不是还有生意往来,昨夜我就做了他。” 说完,沈烨的目光看向了客厅之外,水心童仍旧在吐着,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夫人可能被吓坏了,先生。”马克说。 “她必须习惯这种生活,她太脆弱了。”沈烨冰冷的目光仍旧凝视着客厅之外。 血让水心童虚弱无力,从被呵护的她,一点点划伤都畏惧害怕,现在却要面对颀长的伤口,殷红的血液,她呕吐着,似乎要将身体里胆汁都吐了出来,眩晕的感觉挥之不去,她真的被吓坏了。 水心童呆呆地看着远处,似乎是瞬间的一个人生转折点,让她由天堂跌进了地狱,她摇着头,感觉自己好像病了,虚弱地站起来,差点摔倒在地面上,她微微地喘息着,良久才迈开步子进入了客厅 。 也许是适应了,沈烨身上的血迹让她没有那么畏惧了,但她不敢走得太近,只是呆呆地站在一边。 伤口已经缝合了,马高似乎在这方便很在行,伤口处理得很好,看来这里并不需要她,心童低声说:“如果这里不需要我,我想上楼去了。” 说完,心童转身向楼上走去,她刚走了没有几步,沈烨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把纱布给她。让她帮我包扎。” “我包扎?” 水心童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他没有看到她刚才吐得有多难受吗?竟然让她帮他包扎伤口? 马克将纱布交给了水心童,向后退了一步。 “我,我害怕。”水心童不想装得坚强,她不敢抬头看那些血痕,他的整个西装上都是血,应该也有鲁老四的血。 “害怕?哈哈!” 沈烨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目光冷然地看向了水心童说:“想做海岛的女主人,就必须行!过来,乖乖包扎。” “可我不想做海岛的女主人?” 水心童颤抖着肩头,不知道沈烨在说什么,她没有一刻想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她唯一萌生的想法,就是离开,回到自己的家,对所谓的什么夜莺岛女主人,她毫无兴趣。 水心童的话引来了沈烨冷冷的侧目,他的眼神之中带着羞愤和震怒,难道让她成为海岛的女主人是羞辱了她吗?假如是别的女人,听到这样的话,早就激动得泪流满面了。 “我叫你过来!”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十分不耐烦了。 水心童深吸了口气,移动着脚步,走到了沈烨的身前,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强忍着,希望自己能够支撑下去。 “包扎!” 沈烨冷冷地说出了两个字。 “我,以前没有做过。”水心童确实没有做过,她的身体只是被呵护的,不是侍候人的。 “你已经被惯坏了。”沈烨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责备和无奈。 水心童承认自己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没有受过苦,更不知道何为悲伤和疼痛,但“惯坏了”?这个字眼儿,似乎有些过分了,他凭什么下这个结论,仅仅因为他对自己的偏见吗? 她的手在颤抖着,慢慢地展开了纱布,费了好长的功夫,才在沈烨的手臂上缠了一圈,她气喘吁吁,眼前发黑,她的鼻尖儿上已经挂满了汗水。 “快点,不要优柔寡断,浪费时间。” 沈烨低喝着,对她的速度很不满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2章 她不能就这样认输了 水心童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她没有晕倒就不错了,他竟然敢对她大呼叫? “我说过,我不行的,可你非让我来包扎!” “你觉得委屈?”沈烨冷冷地质问。 “是!” 水心童回答着,她不仅仅是给他包扎委屈,很多事情,她都委屈,可这个男人又能了解多少,他是否尝试过,从兴奋的巅峰跌落谷底的感觉吗?从公主变为囚犯,她委屈地想哭。 “你要慢慢适应,这里以后是你的家!”他冷然地说着。 “这里一辈子不可能成为我的家,只能是囚笼。” 她不是他的金丝雀,更不是他的乖狼狗,她是个人,她要自由和亲情。 空气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尴尬,沈烨皱着眉头,水心童一点点地包扎着,她的速度稍稍快了一些,但仍旧很慢。 “你会慢慢爱上这里。”沈烨良久之后开口了,他的语气不再那么强硬了。 一边站着的马克突然声地问:“先生,鲁姐还在码头上,让她坐快艇离开海岛吗?” “不要理她。” “是,先生。”马克应了一声。 提到了鲁妮楠,水心童很自然地想到了鲁老四,她在猜测鲁老四是不是也和沈烨一样受伤了,他近期还会不会来了。 关于这个问题,水心童必须知道,如果鲁老四不能来了,她要想别的办法逃走。 “鲁老四,不是鲁姐的爸爸吗?你们起了冲突,他也受伤了吧?”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烨似乎很不愿意心童提及这个,他已经很厌烦听到鲁老四的名字了。 水心童故作轻松地说:“只是随口问问,以为他要来海岛了呢?如果他来了,您最好藏起来,我想他一定很厉害。” “你在关心我,还是在耻笑我?” 沈烨不知道水心童为什么要他藏起来,他是那种害怕到了骨头都发抖的程度了吗?鲁老四只是个老匹夫而已。 “没有,只是听你昨天说起的关于他爸爸的事儿,所以才问问,估计他是不能来了。” “你这样认为?” 沈烨冷漠地看着水心童,这个女人好像看了鲁老四,也看了商人之间的争斗,明的,暗的,都是为了经济利益,只要利用关系还没有断,交易还会持续。 “我不懂,只是猜想的。” “知道一个老奸巨猾的人,在战争爆发之后的说辞吗?不知情,误会,等等,为了金钱,他还会当你是好朋友,亲密地将你拥抱在怀中,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烨冷笑着,希望水心童能够了解,这个世界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仇恨一旦和利益发生了冲突,仇恨就会被压制下去。 “这么复杂。”水心童轻声地感叹着。 水心童听了这三个字,脸立刻红了,羞涩之余,她可知道了,鲁老四不但回来,而且就在明天,她的心立刻紧张了起来。 好不容易包扎好了伤口,水心童已经香汗淋漓了,双手收了回来,她如释重负。 “我要上楼,你跟我来。”沈烨站了起来。 他要她跟着他?水心童愣住了,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还需要她做什么?无疑上楼就是去他的卧室 “我想,你不需要我了。”心童低垂了下了眼眸,低声说。 “我叫你跟着,你就跟着,你想违抗我吗?”沈烨转过身冷眼地看着她。 “不是。” 水心童咬住了唇瓣,虽然十分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 沈烨虽然受伤了,却走得仍旧飞快,心童只能跑地跟在他的身后,到了三楼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了,而那个男人却丝毫没有累的迹象。 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不觉得疲惫吗?还是他本身就铁打的男人? 水心童深吸了口气,劝解自己不要害怕,他已经受伤了,不会有力气再强迫她,她抬起了头,勇敢地挺直了脊背。 沈烨回眸看了她一眼。 “你打算就傻站在门口吗?” “啊?” 水心童愣了一下,她进门不这样傻乎乎地站着,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沈烨并没有说明,让她跟进来的目的。 沈烨伸出了手臂,西装穿在他的身上,血迹让他看起来很邋遢。 心童立刻明白了沈烨的意思,马上凑了上来。 “对,对不起。”心童抱歉地说,她不是故意的。 西装脱掉了,可是他的衬衣。几乎粘在身上了,如果硬脱下来,一定会碰到伤口的,水心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用剪子剪开!”他用低沉的声音说。 用剪子?那是水心童的房间里不可能出现的凶器,之所以被定义为凶器,是因为剪子可以杀人,而曾经她想到自杀过。 沈烨竟然让她用剪子? “在柜台上,拿来,把衬衫剪开!”沈烨命令着。 “我去拿。” 心童急忙走到柜台前,她果然看到了那把白钢的剪刀,尖尖的剪锋,看起来十分锋利,她伸出手将剪刀拿起了起来,心竟然在颤抖着,因为她萌生了一个想法,杀了他。 “还不快点。”他抬起了眼眸,发现拿着剪刀的水心童已经面色苍白了,她好像真的生病了。 水心童喘息着,她拿着剪刀一步步地走了过来,她想象着,自己举起剪子狠狠地刺了下去,但是当她走到沈烨的身边时,并没有举起剪刀,而是一点点帮他将沾着的衬衣剪开了。 “我以为你会举起剪刀刺过来。”他低语着。 刺过去?水心童吓得手抖了一下,自己的心思竟然被洞察了,她不是不想那么做,而是没有勇气,不能忍受鲜血,他虽然是她的仇人,可却是一条生命。 水心童什么也没有说,衬衫脱落下来。 他的上身都是血的污渍,有的干涸了,凝固了,水心童有些不忍心看了,她避开了目光,轻声说:“受伤了,不能洗澡,我帮你擦擦。” 扔掉了衬衫,她走进了洗浴间,用温水清洗了毛巾,然后回到了沈烨的身边,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身体,可能是凝固的血遇到了温热,在毛巾又形成了血红,水心童掩住了嘴巴,突然转过身 ,冲进了洗浴间,大声地呕吐了起来,她已经吐不出什么了,只感到五脏六腑在翻腾着。 当她再次站在洗浴间的门口,脸色又会白纸一样苍白了。 “你不舒服吗?”他询问着,心童已经自己听错了,他的语气之中带着关心。 “晕血。” 心童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她还没有擦完他的身体,但却不知道怎么才能继续下去。 “把毛巾给我,你回去休息吧。”沈烨伸出了手,水心童机械地将毛巾递给了他。 他竟然让她回去休息? 很难想象,这句话是从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他不是以折磨她,戏弄她为乐吗?她这么难受,他应该很得意才是,可他却要放她回自己的房间? 既然他让她走了,水心童就必须赶紧走,防止他突然反悔,于是她转过身,刚迈开步子,他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心童一惊,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如果明天还觉得不舒服,叫马克带你看医生。” 沈烨不是叫住她,而是让她看医生?水心童实在难以理解,他出海回来后,怎么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难道死里逃生,让他体会到了生命的意义?可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没有打算放她离 开夜莺岛,只是让她回自己的房间而已。 “我知道了。” 心童抽出了自己的手,走到了房门口,她想了一下,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向了沈烨。 “假如你放了我,让我离开夜莺岛,我就什么病都没有了。” “回去休息,否则留下来!沈烨的声音再次冰冷了起来。 随着沈烨不悦的声音响起,水心童飞快地拉开了房门,一个闪身跑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站在门外,心怦怦地乱跳着,他不愿放她离开夜莺岛,她还得指望那个老男人,但愿明天一切都顺利。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水心童紧张地走到了窗口,外面已经黑了,码头笼罩在迷蒙的海雾之中,明天一早,一艘让心童激动的油轮就要来了,带着心童的梦驶来。 “我期待着你” 她轻声地呼唤着,好像迷雾之中,高大的游轮已经缓缓驶来。 “我可以的。” 心童安慰着自己,没有什么是可怕的,她转过身回到了床边,躺了下来,今天好像马克没有来锁门,可能是沈烨受伤了,让马克也乱了方寸。 其实就算他将门大开着,心童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逃走,那会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闭上眼睛之后,水心童的头仍旧处于眩晕的状态,她希望自己能好好睡一觉,可她睡得并不踏实,睡梦中,一个看不清脸面的老男人,只穿了一件睡裤,连裤门都没有拉上,在她的面前露出了泛黄 的牙齿,淫。邪地笑着。 “不要过来,不,不,带我走。” 她想躲避,却又不得不伸出双手,他是她的希望,却也是她厌恶的色鬼。 突然那个男变了,变成了沈烨,浑身是血,凶锐的目光向她走来,质问着她,为什么要勾。引一个老色鬼?心童极力地摇着头解释着,她没有。 当沈烨一步步逼近她的时候,她尖叫着,猛然清醒了,粗重地喘息着,她坐了起来,原来是做梦,她摸着自己的额头已经汗水淋漓了。 回头看着窗外,乌云已经遮盖了月亮,房间里昏暗无光。 心童再闭上眼睛入睡,却不敢了,她害怕梦境成为现实,沈烨也许真的会发现她的秘密。 起身打开了床头灯,她想倒点水喝,却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的声音,而且是朝她的房门而来,心童立刻警觉了起来,不会是马克忘记锁门来锁门了吧? 正疑惑不安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出现在门口的不是马克,而是沈烨。 本能的反应,水心童抓住了衣角,她连连后退,他怎么进来了?“有,有事吗?”现在已经很晚了,难道他一直没有睡?想必明天鲁老四要来,他开始紧张了。 “从明天开始,这一周,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有什么需要可以找马克要。”沈烨凝眉地看着水心童。 不能离开房间?她又被禁足了。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照做。”他还是那种口吻,不容置疑。 “我最近一直在配合你,怎么又被关起来了。” 心童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她实在想不明白,明天鲁老四要来了,她必须离开这个房间,这是她最有希望离开的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就不知道谁还有这样庞大的油轮。 沈烨十分冷漠,他在宣读他的命令。 “不要惹我生气,好好留在房间里。” 水心童气恼地看着他,什么叫好好地留在房间里,一周的时间,她会发霉的,一周,为什么是从明天开始的一周,刚好鲁老四来了,难道他害怕鲁老四对她的窥视?水心童疑虑地观察着沈烨的表 情。 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这么做,是无情的,她要见到那个老色鬼。 “你言而无信。”水心童鄙视着他。 “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你什么,无所谓言而无信,老实留在房间里,别给我惹麻烦。” 沈烨淡然冷笑,她竟然要和他讲诚信?沈烨平素的作风,从来不屑于和女人打交道,他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走向了房门。 在推开房门的一刻,他再次转过身。 “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敢给你开门。”他邪魅地笑着,似乎在宣扬着他在夜莺岛无尚的权利。 “我会在房间里憋闷死的!” 水心童握紧了拳头,抗议着,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哪怕让她出去一天也好,让她有机会见到那个男人。 “你不会死的。” 沈烨的最后几个字关在了门外,接着响起了锁门的声音,再次锁门和以往不同,明天除了马克来送早餐,这道门将会一直上锁。 沈烨走出了水心童的房间,他拿出香烟,习惯地点燃了,明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一周的时间不长,只要鲁老四离开了,一起都会恢复正常。 房间里,水心童呆呆地看着那件礼服,这次没有用了,出不去,就算有黄袍也没用了,沈烨的态度十分坚决,恳求根本没有用,爬楼,从窗户? 水心童高兴地推开了窗户,向下一看,差点晕过去,这么高怎么爬,掉下去不摔死才怪?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认输了,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七天的时间够多了,只要有一天可以出去,她就赢了。 回到了床上,水心童想的不是怎么的问题了,而是怎么出去,想来想去还是泄气了,等到明天再说吧。 夜莺岛迎来了特殊的黎明,这天的天气格外的好,风平浪静,水心童不知道后来怎么睡着的,起来就一觉天亮了。≈40&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7a;≈54&b;≈01d;≈65&b0;≈7a0;≈八八;≈7&b;≈65f6;≈95f4;≈514d;≈八d9;≈八&bf&b;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3章 别开窗户 睁开眼睛看向窗口,她惊愕地坐了起来,已经是第二天了,鲁老四今天就来了,她飞快地跳下床,走到了门口,拉了一下,门没有开,已经从外面锁住了。 心童抓住了长发,恨不得将头发都撕扯下来,沈烨真是个混蛋。 “开门,不要这样对我,我要出去!” 水心童对准房门,生气地踢了一脚,门当然不会开,但是心童的脚趾传来了一阵剧痛。 “疼死我了。” 水心童抱着脚,坐在了地毯上,她失望地叹息了一声,垂下了头,就在这时,门外好像传来钥匙哗啦啦的声音。 有钥匙的声音,难道有人要进来了,水心童心中一阵惊喜,莫不是沈烨想通了,回心转意,打算放她出去透透气了?那可是真实一件意外的大好事。 水心童紧张地盯着房门,门真的开了,心童脸上的喜悦也随着房门的打开,很快凝结了,开门的不是沈烨,而是马克,就好像昨天想的一样,他进来送早餐来了。 马克将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水心童抓住了这个时机,抬脚就要溜出去,马高急忙转身拉住了她的手臂。 “夫人,你要去哪里?” “出去?散步,马克,就半个时好不好?”水心童觉得自己脸皮够厚的,竟然恳求起了马克。 马克摇了摇头说:“夫人,不要为难马克,先生交代了,不能出去。” “就半个时,马克拜托啊。”心童双手合十哀求着。 “我走了!” 马克好像逃跑一样,一把将房门关上了,跑了出去,门很快又锁上了。 真是混蛋,就这样走了,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水心童奋力地砸着房门,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理会她。 气恼地冲进了洗浴间,她将头发都弄湿了,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里只想着怎么逃出去,她根本没有办法安静。 水心童戴着头巾,走向了窗口,她推开了窗户,想看看油轮来了没有,远处大海上,一片平静,油轮可能还没有到达。 叹息了一声,她看向了别墅的庭院,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她看到了沈烨那个傲慢的家伙,他脖子上围着毛巾,擦拭着汗水,一定是刚刚晨运回来,一条手臂还包扎着,却不能妨碍他晨跑的习惯, 几条大狼狗飞奔着跑过来,讨好着他。 “给我开门,沈烨!”水心童可不管那些,冲着他大声地喊了起来。 沈烨听见水心童的声音抬起了头,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用手拍了拍狼狗的脑袋,然后向别墅里走来。 他回来了?会不会给她开门来了? 心童赶紧离开了窗口,走到了门口,将耳朵贴在了房门上,果然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但脚步声却东面走去,接着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回自己的房间了。 他回去清洗汗渍,换衣服去了。 水心童无奈地倚在了房门上,希望沈烨改变主意好像比登天都难,这个霸道自负的家伙。 很快走廊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心童又期待了起来,那是沈烨的脚步声,他还是没有走过来,而是直接下楼去了。 “你去死吧!”水心童咒骂着。 可恶,水心童再次跑向了窗口,向外看着,她看到沈烨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服饰,显得很年轻也很洒脱。 他上了越野车,发动了车子,很快越野车呼啸着冲出了别墅的院子,狼狗们狂啸着,追了一段距离,最后因为越野车开得太快乐,不得不放弃了。 “走着瞧,沈烨,我会出去的。” 水心童走到了桌子前,拿起了餐具,大口地吃了起来,不管能不能成功,保存体力是最重要的。 她刚将牛奶喝完,突然听见了窗外传来了汽笛的声音,这不是一般的货船声音,心童听的太多了,应该是油轮来了。 水心童立刻转过身,跑向了窗口,碧蓝的大海上,她看到了,一艘白色的大油轮靠近了码头。 心童捂住了嘴巴,这个油轮太理想了,相比来说,她太渺了,随便一个角落,就可以将她藏起来。 “你来了,带我走。” 水心童激动的泪水流了出来,一周的时间,她要怎么才能进入这艘油轮。 她也看到了沈烨,他正开着越野车从远处回来,在码头附近他停了一下,只是看了油轮一眼,就将车开回了别墅,他很傲慢,那场海上冲突让他决定将这个无耻的橡胶收购大亨一脚踢开。 他的车开进了别墅,狼狗飞奔了过来,和主人嬉戏着,真是奇怪,沈烨竟然不去迎接鲁老四,这个家伙还真够有个性,够清高的。 白色的大游轮终于靠在了码头上,大概十几个人从上面下来了,也许是鲁妮楠提前介绍过了,所以水心童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走在前面的男人鲁老四。 随着距离的拉近,水心童的心一片冰凉,鲁老四比他女儿形容的龌龊极了。 鲁老四的打扮有点像细部牛仔,灰色的上衣上开着,里面是花花绿绿的衬衫,一条皮裤子,裤子上有两个搭拉,带着一个绿色的大礼帽,其实现在有勇气戴绿帽子的男人很少了。 他长得不是丑的问题,而是恶心,他的肚子太大,太肥,顾及他低下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 水心童看到他的脸,第一反应就是想吐,那超大的鼻头上,都是酒糟,红红的亮亮的。 至于其他,几个看起来好像船员,然后一个最后走下油轮的男人引起了水心童的注意,他很年轻,不到三十岁,个子很高,很黑,表情很木然,这个男人很健壮,咋一看,像个拳击手,他是谁?好 像没有听鲁妮楠提起过。 心童的目光收了回来,她看向了沈烨,楼下的男人将狼狗驱散了,然后岔开腿,看着远处走来的那群人,他没有表现他的喜怒哀乐,想必对鲁老四他采取了一种漠然的平和心态。 鲁老四走向了别墅,进入别墅的院子之前,就伸开了手臂,一脸的热情洋溢。 “哎呀,我的好女婿,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鲁老四昨天不是和沈烨有过正面冲突吗?怎么撒谎眼睛都不眨巴一下,还有他的称呼,好女婿? 鲁老四虚情假意地寒暄,一看就是奸诈狡猾的家伙,他一把就把沈烨抱住了,大手用力的地拍着沈烨的肩膀,似乎想知道沈烨伤得到底严重不严重。 昨天夜里一场海上冲突弄出了人命,鲁老四什么也没得到,反而吃了亏,但现在,他对那件事只字不提,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那事儿一样。 鲁老四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沈烨继续说: 一个父亲竟然这样说自己的女儿,窗口处,水心童听得一清二楚,她真是无语了,脸跟着都红了,难怪鲁妮楠不喜欢她的爸爸,有这样的爸爸真是她的不幸。 沈烨冷冷地笑了起来,用力一把推开了鲁老四,厌恶地撇了一下嘴巴,讽刺着。 沈烨说话也够缺德的,直接将鲁妮楠的娘一起算进来了。 鲁老四挑着眉毛,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着,他似乎知道女儿的劣迹,豪不否认。 水心童要晕倒了,她扶着窗框,她真的要这个男人吗?他实在太恶心了,射出的是脓水,精华,他这么大的年纪当着女儿的面,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鲁老四露出了和水心童想象一样的大黄牙,冲着沈烨使着眼色。 “你的喜好还真广泛,我看还是算了,你自己留着吧。”沈烨鄙夷地说。 “没有办法了,现在好货色越来越少了,不知道你的海岛上有没有特殊一点的”鲁老四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等沈烨回答,鲁妮楠就想到了水心童,现在正是机会,将那个女人介绍给爸爸,万一爸爸看好了,水心童就该滚出夜莺岛了。 “有啊,爸爸,夜莺岛有个好看的女人,她在” 鲁妮楠抬起的手指头直接被沈烨打了下去,沈烨知道鲁妮楠说的是谁,这正是沈烨所担心的,鲁老四一旦看到水心童,绝对会不择手段地弄到手。 鲁妮楠不敢和沈烨对抗,只好闭上了嘴巴。 “怎么了?有好货想自己藏着吗?”鲁老四裂开嘴巴,有漂亮女人在哪里啊?怎么看不到,不会是沈烨自己留着用了吧? “只是个普通女人。”沈烨厌恶地说。 “你太看得起她了,连我都觉得没兴趣,你会喜欢吗?” 沈烨轻描淡写地说着,好像水心童只是个一般货色,不值一提,鲁老四好像也信了,索性他自己带女人来了,就没有那么迫切。 “爸爸!” 鲁妮楠发火了,行了吧,爸爸让沈烨玩他的女人,自己算什么,后备吗?他真是越老越色,越糊涂了。 “我女儿生气了,哈哈!” “你不要带坏了我未婚夫。”鲁妮楠尖叫着,她要烦死这个爸爸了。 “你的未婚夫是好人吗?哈哈,他可是很狡猾的,你要心呢,我的宝贝儿。”鲁老四向女儿鲁妮楠的面颊捏来,鲁妮楠厌恶地避开了,嘴里无声地咒骂着。 鲁老四似乎不以为然,好像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摊开了手臂。 鲁老四的话将鲁妮楠气得脸色苍白,她知道说了也是白说,爸爸就喜欢用美人计收服和自己对抗的女人。 沈烨现在是鲁老四眼里的一块啃不动的肥肉,他看着心里难受,这么一个资源丰富的夜莺岛,又有橡胶,又有矿石,还有丰富的鱼资源,怎么会没有他的一份呢?这子迟迟不肯和女儿结婚,让 鲁老四有点发毛了。 远处,那个黑皮肤的年轻人慢慢地走了进来,也进入了水心童的视线,他和别人不同,其他人都盯着鲁老四的女人看,而他则抬起了头,环视着别墅的周围,最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别墅的窗口。 几乎是一瞬间的,他的眼睛定格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让他无法移开目光的女人。 水心童很尴尬,她一直想引起鲁老四的注意,却想不到被这个年轻人看到了,他不是心童的目标,心童也无意给他送什么菠菜。 可是,有些动人的美,不必送菠菜也一样勾人魂魄,他良久地凝视着水心童,距离近了,心童才看清楚,他的颧骨很高,额头很宽,算是一个长相很粗糙的男人,看他的衣服,应该不是鲁老四的下 人。 鲁老四回身拽了一下那个年轻人,年轻人这才收回了他的目光。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干儿子,鲁金,他来夜莺岛游玩的,很能干。” 鲁金虽然长相粗糙,却很懂礼貌,他向沈烨打了个招呼,似乎很畏惧干爹鲁老四,一直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除了问候那句话,几乎都是沉默寡言的,问候之后,他的目光低垂后,又微微抬 了起来,再次看向了别墅的窗口。 那个女人仍旧站在那里,成了别墅的一道美丽风景,她是谁?鲁金紧皱着眉头,眼中有着难以言表的深意。 鲁的眼神引起了沈烨的注意,他循着鲁金的目光回头看向了别墅的窗口,顿时他的眼眸微眯了起来,水心童,她竟然敢这个时候站在窗口?难怪鲁金会一副失魂的样子。 三楼,水心童捂住了嘴巴,她没有想到沈烨会突然回头,她毫无准备,被那双冷眸射了个正着。 水心童立刻转过身,直接将窗户关上了,并拉上窗帘,将窗口整个挡住了,似乎这样才能将那双凶锐的目光挡在外面,她的心狂跳着,沈烨不会怀疑什么吧? 不会的,海岛来了一艘大游轮,她难免会有好奇心,从窗口看看情有可原。 转身回到了床边,水心童微微喘息着,鲁老四实在让她太恶心了,现在还觉得有想吐的感觉,喉咙厌厌的。 水心童突然觉得胃里翻腾着,她捂住嘴巴,冲近了洗浴间,将早餐都倒了出去,她良久才抬起头,脸色蜡黄,好像营养不良了一样,她这几天太心率了,已经身体透支了。 没有办法离开房间,水心童只能傻呆呆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直到马克再次开门进来从午餐。 水心童直接跳了起来,冲到了马克的面前。 “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马克回答的真直接,连心童想问出的话都没听,就给了答复,先生刚才还在叮嘱让马克,务必让水心童在房间里好好待着,不要开窗户。 “先生不让你开窗户,你记得了,别开了。” “窗户也不让开?门也不让出?”水心童甩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马克摇着头悄声地说:“先生不让你出门是为了你好,鲁妮楠的爸爸来了,那个老头儿是个大色狼,如果让他看到了你,他会盯 住你的,所以还是留在这里安全。” 马克吓唬着水心童,然后拿着托盘退了出去,门又锁上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4章 退缩是不可能的 看着关紧的房门,水心童,真是无奈了,难道真的让她从窗户下去吗?看了一眼床上的床单,如果撕开,结成了绳子,还有可能成功。 对呀,用床单做成的绳子一直伸到一楼,然后顺着绳子爬下去,不就出去了?这么好的主意,怎么没有想到呢? 水心童拍了一下巴掌,走到了床边,拉起了床单,两只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力地拉扯着,可是拉扯了半天,除了将两只手拉得通红之外,床单根本毫发无损,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娇弱无骨,一 点力气都没有。 没戏了,水心童失望地坐在了床上,其实就算将床单弄成了绳子从窗户顺下去,就她手臂的力量,一定会中途脱手的。 吃了点东西,水心童又坚持到了黄昏,马克这次进来的很早。 “晚餐我早点给你送来,我要下去帮忙,大厅里今天晚上开ary。” “开ary?”水心童瞪大了眼睛,应该是为了欢迎鲁老四准备的,想不到沈烨还有这个心情。 “是啊,很忙,缺人手。” 马克说完,在桌子放着餐点,一点放一边说着,如果心童需要什么可能暂时满足不了了。 看着马克忙碌,水心童不自觉地看向了房门,她在想,怎么才能混出去,在ary的现场给那个老色鬼一个惊喜。 就在心童打算将目光移开房门的时候,在半开的房门外,她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不是鲁妮楠吗? 鲁妮楠躲避在门外偷偷地看着水心童,似乎在想着什么办法能将水心童弄出去。 马克摆好了饭菜走出了房门,然后在外面将门锁上了,接着传来了马克和鲁妮楠的争吵声。 “给我钥匙。” “先生说了,钥匙谁都不能给,夫人这一周都不能见任何人。” “总之,先生说的,不能违抗。” 马克说完,匆匆地下楼去了,鲁妮楠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也随着下楼去了,毫无结果的争吵,鲁妮楠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水心童无力地倚在了墙边,彻底放弃了希望。 别墅的客厅,今晚特别热闹,美食,红酒,浪漫的鲜花和烛火,营造了一个唯美绝伦的宴会ary,浪漫的舞曲悠扬响起,女人吃吃地笑着,笑声之中带着娇羞和放纵。 鲁老四哈哈大笑着,这场面他太喜欢了,似乎这也是一个试探沈烨的绝好机会,女人,他有很多,但女儿,他只有一个。 如果沈烨不要这样女人,还给他女儿面子,那就说明,鲁老四在夜莺岛随便一跺脚,还能让这个岛晃荡几下;如果沈烨要了这些女人,不再讨好女儿,就说明,夜莺岛的主人已经羽毛丰满了, 他要心对待了。 鲁老四一推怀中的两个女人,命令着她们。 “你们两个,去陪着我的好女婿,让他开心点。” 他要了,和不要,完全是两个概念。 有些事情是时候要挑明了,也许不用语音,行动就能说明一切,当然沈烨玩女人,有个底线,鲁老四玩过的,不干净的,他绝对不会沾染,充其量只是摸摸而已。 鲁老四一直盯着沈烨,发现他并没有推开两个风。骚的女人,不觉有些担忧了。 此时鲁妮楠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的目光在大厅里搜索着,很快她看到了纠缠在沈烨身上的两个女人,不由得怒火中烧,爸爸是不是疯了,以为他只是说说,却真的把女人给了沈烨,他到底还 在不在乎女儿的感受了? 原本以为爸爸来了夜莺岛可以帮她说说话,让沈烨赶紧举办婚礼,却想不到爸爸到这里除了胡闹之外,女儿的幸福,他全然不顾了。 鲁妮楠咬着唇瓣,走到了沈烨的身边,嫉妒的火焰燃烧着她,她羞恼地一把将那两个女人推开了,气恼地说。 “滚开!离他远点。” “我想,是你搞错了,该滚开的是你!” 沈烨冷漠地讥笑着鲁妮楠,表情鄙夷不屑,这次鲁老四看清楚了吧,夜莺岛不再需要他了,他该明白自己在供应链中的位置了,敢再随便打夜莺岛的主意,别怪他不客气了。 鲁老四这个名字在夜莺岛的名单里已经被狠狠地划掉了。 “烨,你是爱我的,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鲁妮楠哭丧着脸说。 “鲁妮楠,难道你看不出吗?这个婚约已经名存实亡了,你的爸爸早就不在乎你的幸福了。” 从鲁老四对夜莺岛下手的那天开始,鲁老四就已经不在乎这个女儿了,既然打破了这层关系,沈烨没有理由再让这个女人在夜莺岛嚣张。 昨夜的血预示着新的橡胶和矿石格局形成,夜莺岛将直接进军欧洲市场。 他的手臂已经开始剧痛了,刚才鲁老四拍的几下已经振开了伤口,但他丝毫不露声色,仍旧洒脱地叼着烟卷,只有夜莺岛的主人永远是强壮的,鲁老四才心翼翼。 鲁妮楠尴尬地看着这一幕,眼睛里的火焰喷射了出来,沈烨接受了爸爸的女人,也就是说,他已经决定冷落她了,很快的,她这个未婚妻就不存在了,她咬住了唇瓣,目光看向了楼上。 沈烨将水心童藏得好隐蔽,就是为了不让爸爸看到那个漂亮女人,这个举动说明了什么,说明沈烨在乎。 既然他在乎那个女人,鲁妮楠就有了一个好办法,将水心童放出来,让那个女人勾引他的爸爸,这样也许自己还有机会挽回沈烨的心。 钥匙在马克的手里,想拿到钥匙其实一点都不难,忙碌的马克跑去了酒窖,先生让他将竹叶青拿出来,鲁老四最喜欢竹叶青,喝了那酒之后,老匹夫就老实多了,沈烨可没有心情陪他半夜发疯。 “你急匆匆的跑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吗?” “我,我帮先生拿酒。”马克僵直了身体,他已经在躲避着鲁妮楠了,她怎么还纠缠啊。 “拿酒也不差这么一会儿,来啊,这里没有人。” 鲁妮楠很容易就拿到了钥匙,她将钥匙紧紧地抓在了手里,一把推开了呼呼喘息着的马克。 “到此为止,快点去拿你的酒!” 说完,她拉上了衣服,傲慢地走出了酒窖。 大厅里,鲁老四的干儿子鲁金一直安静地坐在沙发里,他的表情木然,只是喝了红酒,却没有分到干爹的一个女人,他在鲁家的地位表面是干儿子那样风光,实际不过鲁老四的一个干活儿的主 力。 漠然地,他会抬起头看向了楼梯,那个窗口的女人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过。 沈烨点燃了香烟,放在了嘴里,身边的女人让他乏味透了。 ary因为有这个老色鬼在,气氛一直都处于高昂的状态。 沈烨将烟灰弹在了烟灰缸里,目光迥然地看向了鲁金,这个黑子的心不在客厅,似乎他对楼梯更感兴趣,这让沈烨不觉想到了三口的窗口,水心童的那个纤细的身影。 “好女婿,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啊?”鲁老四哈哈大笑着,他的酒糟鼻子显得更加通红肿大了。 沈烨轻蔑地地看着他,嘴角浮现了一丝淡然的冷笑。 三楼的房间,水心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楼下的乐声传进了她的耳膜,班随着鲁老四隐隐约约地笑着,那个老男人就在楼下。 她紧张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襟,一定要想办法下去,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我可以的,会有办法出去的。” 水心童走到了窗口,再次推开了窗户向下看去,也许床单不用太长,只要能让她爬到二楼,跳下去,下面是一片草坪。 二楼到一楼的距离 心童深深地喘息着,虽然那段的距离已经不高了,但是这一跳的后果,很可能摔断了她的腿。 拍了拍胸脯,水心童决定赌一赌。 所有的都准备好了,水心童将床单拽了下来。 “会成功的。”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拿着床单向窗口走去,就在她将床单的一角系窗框上的时候,门外竟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难道是马克? 水心童吓坏了,她一把将床单拉下来,藏在了身后,紧张看着房门,可当她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礼服,想脱下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房门开了 “现在该你出场了。” 鲁妮楠摇动着手里的钥匙,鄙夷地倚在了房门上。 “鲁妮楠?”水心童整个心都落了下来,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将床单扔在了地毯上。 “你打算跳窗户,哈哈,你会摔成肉泥的。” 鲁妮楠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个笨女人,竟然想到那么愚蠢的办法,没长脑子,就算有床单,难道就摔不死她吗?看她的手臂,能承受多少重量。 “我以为出不去了,只想从窗户走了。” 水心童松了口气,多亏有鲁妮楠了,不然今天万一摔死就不值得了,梳理了一下头发,心童抬脚就向外走去。 “等等。” 鲁妮楠伸出手臂拦住了她,嘲弄地哼了一声:“别打沈烨的主意,你的标目是我的爸爸。” “你放心,除了你爸爸,我对谁都不感兴趣。” 水心童打开了鲁妮楠的手,大家既然各有目标,就各干各的好了。 “别光着脚,这是你的高跟鞋。”鲁妮楠将一双高跟鞋扔在了水心童的脚下,为了让她成功捕获爸爸的心,鲁妮楠什么都准备好了。 水心童将脚伸进了高跟鞋,虽然鞋子有点大,但可以穿,至少比光着脚看起来好多了。 “谢谢,我会成功的。”水心童漠然地笑了起来。 “我想我爸爸见到了你,一定要爆血管了,哈哈。”鲁妮楠大笑着,都笑出了眼泪。 水心童没有心情看鲁妮楠的得意,她转过身,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出了房间,站在了走廊里,心情别提多开心了,终于可以去大胆地实现自己的计划了。 成功在即,水心童的面颊上洋溢了淡淡的微笑,就好像她信息十足地走到了形台,向世人展示着她的美,不过今天的舞台是沈烨的大厅,这次出现,决定了她今后的命运。 “沈烨,开始了。” 水心童迈开了步子向楼梯走去。 客厅里沈烨有些厌恶了这里粗俗的气氛,两个女人对他的纠缠,让他有些透不过起来,他转身走到了大厅的门口,叼着香烟看向了门外,客厅里的气氛浑浊,外面的空气新鲜过了,他的呼吸也顺 畅了许多,这个老淫。棍,也许沈烨不用等上七天,就可以将他轰走了。 女人发现沈烨站在大厅的门口,忙讨好地勾住了沈烨的腰,撒娇地说。 “沈先生,我今天晚上可以陪着你吗?” 海上凶狠的一幕还浮现在眼前,沈烨砍倒了他几个兄弟,差点将他从货船里揪出来,如果不是他老奸巨猾跑的快,今天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这是夜莺岛和鲁老四的第一次正面冲突,也让鲁老四提 高了警惕,他正在积极拉拢欧盟的那些来商人,希望他们拒绝和夜莺岛的货物往来。 至少现在,鲁老四认为自己还在牵制着沈烨,不然这个傲慢的海岛主任怎么肯这么乖地陪在这里,而不是将他赶出夜莺岛。 “我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想玩不要客气,就好像我们之间合作的生意,有利益的时候,平分秋色。” 鲁老四不但眼睛不动了,嘴巴也不动了,甚至手下也没有了动作,他被这个女人迷傻了。 同样目不转睛地还有鲁老四的干儿子鲁金,他认出了这个优雅的女人,刚进别墅的门口时,他在别墅的窗口看到了她,虽然只是的一个倩影,也让人凝神远望不愿移开目光,现在看得真切,她 的神韵和气质让整个大厅为之一亮。 鲁金只是看着,有干爹在的场合,他什么都不敢动。 楼梯上正走下来的,穿着黑色晚礼服,韵味十足的女人,不是被关在楼上的水心童吗?此时在柔和的灯光下,她扶着楼梯的扶手,优雅地站立着,他似乎又看到了形台上闪亮的明星,耀眼迷人。 凶锐的目光的直射了过去,沈烨的手握成了拳头。 水心童,她怎么从锁着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怎么弄到的晚礼服,高跟鞋,还有那淡淡的胭脂,不管沈烨的问题是什么,这女人已经走下了楼,黑色时尚的晚礼服让她明媚抢眼,唯独缺少的是一套 首饰,可这些足够了,她的美艳已经压住了所有女人的光彩。 水心童终于近距离看到了鲁老四,他的那张脸,他的表情,让心童觉得一阵恶心,她为什么诱惑的偏偏是这样一个不堪的老男人。 但她没有办法,自由让水心童必须做出决定,走上去卖弄还是退回来老实上楼? 退缩是不可能的,心童能做的就是大胆走下来。 水心童用纤。细的手指梳理了一下发丝,面颊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鲁妮楠的鞋子虽然有点大,却足可以让优雅地走下楼梯,站在了大厅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5章 狮子大开口 “哈哈,美女啊!” 鲁老四贪心地看着,确实被水心童迷住了,他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迈开步子迎上了上去,既然有美人,他怎么能放弃呢? 就在鲁老四要伸出手,拉过水心童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将水心童遮住了,接着大手用力一挡,将水心童推向了身后,他皱着眉头,阴郁着目光,冷冷地质问。 “你好像忘记了我的话?竟然敢下楼?” “我” 心童有些胆怯,不知道怎么回到了,她知道一定被会沈烨斥责,但只要让鲁老四看到她,迷上她,就什么都好办了,显然她办到了,色。鬼的眼睛没有离开她的身体一刻。 “上楼去,滚回你的房间,脱掉这身恶心的衣服!” 沈烨一把握住了心童的手,发狠地用了力气,心痛觉得手指要被捏断了,她忍不住刺骨的疼痛,哀求着:“好痛,我的手指要断了。” “我叫你上楼!你已经激怒了我!”沈烨的声音犹如野兽般怒吼着。 “我不!为什么要关着我,我要出来透透气。”心童狡辩着。 “给我滚回去!” 不敢沈烨如果形容她,嘲笑她,对于水心童来说,都无所谓,只要给她机会,让她勾住鲁老四,然后乘坐游轮离开夜莺岛就可以。 鲁老四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女婿,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是” 鲁老四猜想着,一个让沈烨这样紧张的女人,应该身份不一般吧,至少也是沈烨的情妇,难怪女儿鲁妮楠会遭到冷落,如果似乎他,他也知道该怎么选择。 “她只是个奴隶,海岛上的女犯人。”鲁妮楠扭动着腰肢走了下来,目光撇着沈烨,既然是个奴隶,他紧张什么? “奴隶?哈哈!” 鲁老四大笑了起来,似乎很是意外,沈烨真是暴殄天物,如果这个美人放在他的手上,他天天宠幸还来不及呢。 “听说来了客人,却想不到是鲁姐的爸爸,原本该早点下来的,可是有些不太方便,鲁老爷,以后叫我心童就好了。” “好,好,心童,人美,名字美,声音都这么美” 鲁金仍旧坐在沙发里,他审视着这个女人,却厌恶干爹已经控制不住恶心的声音。 水心婉尔一笑,心中暗暗嘀咕着,如果没有那个游轮,她连白都不白他一眼,可现在,她要极力地讨好他,于四心童伸出了手,可不等她的手完全伸出来时,沈烨一把将她的手打开了。 这个盛怒的男人力气好大,心童的手腕顿时火辣辣的疼痛。 “一个卑微的奴隶,有什么资格伸手?” 卑微的奴隶?水心童痛恨地咬住了唇瓣,曾经的她根本不是奴隶,而是自由的女人,是他的无耻改变了心痛的身份,她要反抗,要报复,所有的行动就从这个老男人开始。 沈烨直接捏住心童的下巴,冷冷地说:“我命令你消失,滚回去,你不听是不是?” “不” 心童眼里含着泪水,看得一边的鲁老四这个心痛啊,他忙出手阻拦着沈烨。 “她只个卑贱的女人,不配留在这里。”沈烨阴着脸解释着。 鲁老四将手臂搭在了沈烨的肩膀上,友好地拍着。 “夜莺岛果然是个好地方,物产丰富,连奴隶都这么撩人,好女婿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 鲁老四看了看自己的下面,这药平日里不多吃,都不起太大作用,今儿却来了精神头,让他只想将沈烨身后的那个女人抱住,压下,用力捣她一个晚上才过瘾啊,只是看沈烨的表情,有点不舍 得啊。 鲁老四嘴角一撇,想必沈烨也玩了很久了吧,难道就不用容未来岳丈一个或者两个晚上吗?怎么说自己的女儿也是上了他的床的,被压到现在还没结婚,鲁老四没追究,已经很给沈烨面子了。 “她只配在这里做个奴隶而已。” 他拖曳的力量很大,几乎将水心童拖倒了。 水心童一边挣扎,一边回头看着,目光充满了对远处游轮的渴望,却没有办法摆脱沈烨的大手。 此时此刻,心童眼里的悲伤,看在鲁老四的眼里都是楚楚可怜,让他心里这个怜惜啊。 “好女婿,别这样,你弄痛了美人了。”鲁老四大喊着。 就在这时,鲁妮楠提起裙子,飞快追赶上楼,伸手挡住了沈烨的去路。 “你说过的,她只是个奴隶,囚犯,卑微的女人,可你现在的表现,让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想说什么?”沈烨微眯着目光,一定是鲁妮楠干的好事,不然门怎么会开的,马克根本没有这个胆子。 “烨,你想给我一个解释吗?” 鲁妮楠掩着嘴巴嘲弄笑了起来:“夜莺岛的男主人不是自持轻狂,孤傲,目中无人吗?难道现在心中有鬼,藏了东西,口口声声到说要羞辱她,折磨她,现在不正是机会,除非,你爱上了她,沈 烨?” 声声提示充斥着水心童的耳膜,鲁妮楠的话真的,假的?她怔怔地看向了沈烨,这个男人之所以将她锁在楼上,不让她见鲁老四是因为害怕失去她吗?他真的爱上了自己? 爱,他真的懂吗? 面对水心童质疑的目光,鲁妮楠的鄙夷,沈烨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奴隶?他抓她到海岛上,就是让她痛不欲生,怎么会心生了怜惜。 沈烨的大手渐渐松开了,他不希望被别人洞彻了自己的心思,傲慢让他没有办法暴露自己的心。 水心童失去了约束的力量,立刻躲避开了凶狠的男人,她一步步地向楼梯下走着,距离鲁老四越来越近,心也越来越抖。 但同时心童感到了来自楼梯上男人的压力,他在保护她吗?害怕她和这个老男人鬼混在一起?又或者像鲁妮楠说的那样,他的心里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书房里的照片,那些捕捉的角度摄 影的人如果不用真心,怎么能捉住她每个最美的时刻。 心童的心在犹豫,但是猛然之间,她甩了一下头,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期待可笑的东西,沈烨是她的噩梦,永远也不可能改变。 楼梯上,鲁妮楠已经凑近了沈烨,依偎在了他的怀中,轻蔑地说。 “看看,这就是水心童,我说过,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沈烨麻木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贱人,这是他一直用来形容水心童的词汇,此时他竟然想将这个让他看低的女人保护起来,这种心态让他有些羞恼。 鲁妮的手抚弄着沈烨的衣襟,玩味地说: 沈烨的眉宇泛着青色,他没有推开鲁妮楠,目光却一直看着楼梯下,水心童一步步地走向了鲁老四,而他的心也越来越冷,她竟然当他的面,毫不知羞耻的走向了另一个男人。 楼梯下,水心童看着肥肠满肚的男人,眼前有点眩晕,喉咙间泛着想呕吐的感觉,但她坚持着,微笑着,让自己看起来状况极佳。 “能请我跳只舞吗?”她竟然邀请了这个老男人。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鲁老四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将水心童搂住了,刺鼻的酒糟味儿扑着心童的面颊而来,心童本能地抑制了呼吸,良久都不敢喘息一下。 “一直听鲁姐提到爸爸,想不到鲁先生看起来这么有气质,还有那么大一个游轮,好气派啊。” 水心童翻动着长长的睫毛,说鲁老四有气质,是假的,但他的游轮很气派倒是真的。 “你真是眼光独特,我是个不知道多好的男人,还有我的游轮,从来都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你喜欢,我带你去海上兜风。” 目光狼狈地抬起,水心童刚好看向了鲁老四的脸,鲁老四笑着,酒糟鼻几乎变形了,似乎什么东西能从他的鼻子头儿上挤出来一样。 水心童顿觉一阵恶心,她憋住了呼吸,避开了目光,看向了窗口的一盆兰花,希望自己能转移注意力,不要直视他恶心的鼻子。 但她的胃里却不好受,一个劲儿地翻腾着,脸色瞬间苍白。 “你的脸色好差,水姐。” “我只是有点胃疼。” 是不是胃的问题,心童搞不清楚了,她最近对特殊的异味都很反感,而且恶心,这是来到海岛失调的结果。 水心童虽然很想站稳身体,可她眩晕的感觉更加严重了,呼吸渐渐地慢了下来,怎么回事?水心童相信是鲁老四身上的味道,或者他转的太快了,她有点承受不了。 “我能慢点吧?”心痛的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水。 沙发里,鲁金端起酒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将酒杯狠狠地放在了茶几上,他盯着干爹的背影,面颊上的肌肉绷紧着,他绕过干爹的肩头,看到了面色苍白的女人,他的死死地按住了茶几,似乎忍耐着 强大的怒气,接着他又倒满了一杯酒,几口喝了下去,眼睛无力地眨动着。 不等水心童出手,客厅里“啪”的一声从鲁老四的身后传了过来,一只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 鲁金十分尴尬,手里拎着瓶子,有点喝醉了,他想战起来,却身体摇晃着。 “龟儿子,你他妈的,轻点!” 鲁老四一放开了水心童,直接转过身,一把将鲁金拽了起来,看不出这个老流氓还挺有力气的,直接将鲁金摔了出去。 “滚回游轮,你竟给老子丢人。” “干爹,我不是故意的,干爹,我喝多了。”鲁金急切地解释着。 “滚你妈的,影响老子心情!” 鲁老四甩手就给了鲁金一个耳光,指着门外大喊着:“滚,马上滚!” 鲁金狼狈地低下了头,连一句反抗地话都不敢说,最后看了一眼水心童,狼狈地奔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窝囊废,呸!” 沈烨抽出香烟,羞恼地点燃了,猛地吸了起来,这时马克端着竹叶青走下来了,他一眼看到了客厅里的水心童,吓得差点将托盘扔出去,她怎么出来了?正在马克发愣的时候,沈烨一把将马克 端着的竹叶青酒杯抢了过来,直接倒进了嘴里。 “倒满!” “是,先生!”马克偷偷地看着鲁妮楠,心里抖成了一团,水心童怎么出来的,不用问了,他给沈烨倒满了酒,手慢慢地摸进了裤兜,钥匙果然不见了,刚在在酒窖,这个女人又利用她的美色让 他犯了错误。 客厅里,水心童竟然在鲁老四的怀里,马克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马克懊恼地握着拳头,为什么鲁妮楠要一次次地戏弄他,她知不知道,他是真心喜欢她的。 鲁妮楠不以为然地靠在沈烨的怀中,看着他一杯杯地喝着竹叶青,好像要醉了,心里这个高兴。 “烨,我们上楼吧,我服侍你休息。” 沈烨突然一推,将鲁妮楠从怀中推了出去,然后又端起了马克倒满的竹叶青,送到了嘴边。 马克傻呆呆地站着,这不是给鲁老四拿得酒吗?先生几乎都喝光了,这可是烈酒,容易醉倒的,但先生要喝,他没有办法阻止啊。 鲁妮楠差点摔下楼梯,好在她及时抓住了马克,羞恼的目光看向了沈烨,她发现这个男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客厅里的水心童,原来是嫉妒了。 几乎是同时的,楼梯上传来了“喀嚓”一声,沈烨手里的酒杯碎掉了,他的额头上青筋直冒,一股怒气已经写在了额头上,血顺着他的手指一滴滴地流淌下来,他这些浑然不觉了,眼睛死死盯着 鲁老四抱起来的女人。 马克惊呼了出来,赶紧放下托盘,想看看先生的手,却被他一把推开了,沈烨迈开了步子,带着冰冷的寒气,向客厅里走去。 冲突似乎一触即发,鲁老四浑然不觉,他抱着水心童,恨不得直接冲上游轮,将她扒个精光。 水心童要窒息了,她为了自由,在自甘堕落,如果她现在从鲁老四的怀里挣脱出来,就远离了游轮,她矛盾,她羞恼。 当她的目光看向了鲁老四的身后时,脸色顿时变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由于愤怒野兽一样的男人。 “你不能带她走!” 不等鲁老四反应过来,怀中的女人已经被大力地拉了出去。 水心童觉得身体失控地跌撞进了沈烨的怀中,沉闷恐怖的阴影将她包围了,沈烨的手臂勒住了她。 “没有我的同意,她哪里也不能去。”沈烨冷冷地说。 “哈哈!” 沈烨大声狂笑了起来,然后冷漠地说:“你把你的全部产业都给我,也许我会考虑一下”。 “沈烨,你没有诚意,她不过是个女人,怎么可以狮子大开口。” 全部产业,怎么可能?没有产业,鲁老四还剩下什么,一副老皮囊而已。 “这可是你提出来的。”沈烨表示无奈。 水心童激动了,她无法遏制整个身体的颤抖,只要沈烨同意了,她既自由了,沈烨似乎感到了怀中女人的振动,他羞恼的一压手臂,心童哽咽了一声,差点被压得晕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6章 她不是自由人 “想玩转欧洲市场,我根本不会利用一个女人的身体,你还是不能得到她,更不能带走她。” 沈冷漠地笑着,鲁老四急了。 “一个奴隶,你想卖多少,我给钱。” “给钱?我缺钱吗?” 鲁老四现在明白了,沈烨的尊严值多少钱?当然无法用金钱衡量,那可不是脱下裤子穿上裤子那么简单了。 鲁老四突然大笑了起来,故作放松地说。 怒火最终落在了心童已经回家红肿的面颊,他心的盛怒也消失了一半。 “我今天要打死你!” 鲁妮楠知道水心童说的是事实,男人在床上如果不想要,女人怎么可能强。迫得了,沈烨夜夜进入那个木屋,所有的行为只能解释为他对这个女人的身体着迷着,可鲁妮楠没有勇气对沈烨发 火,可现在的状况让鲁妮楠绝望透顶,似乎只有水心童死了,她才能挽回沈烨的心。 “你死了吧,你去死!” 鲁妮楠伸出手,要撕扯水心童的头发,这次沈烨挡住了她,阴历地眸子看了过来。 “我已经让你打了她一个耳光,你也该结束了吧。” “我不,她就该去死,让她去死好了。”鲁妮楠摇着头,头发已经乱了,好像疯子一样散乱着。 “你看看你的样子,疯婆子!”沈烨鄙夷地冷哼着。 “都是她,你爱上他,让我变成了疯婆子!” 鲁妮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着,好像所有人都对不起她一样。 水心童的脸僵持着,眼神空洞,慢慢地摇着头,他不是人,他是禽兽,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这里。 在鲁妮楠半信半疑的目光中,水心童被夹着向楼上走去,她的目光呆滞地看着楼梯的台阶,还有那双黑色的大皮靴,他的腿没走出一步都是绷紧的,好像磐石一般支撑着她的身体。 他的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酒精的刺激让他更加的用力,几乎勒断了心童的腰,她呼吸不顺,恶心充斥着喉咙,身体好像棉絮飘动着,随他拉拽着,毫无抵抗之力。 “你喜欢我和玩这种游戏吗?”沈烨冷笑着。 游戏?水心童哪里有心情玩什么游戏,她只是想回家,什么都不奢求,但现在她觉得痛苦难忍,她需要呼吸。 “求你,换个时间。” 心童哀求着,她只想睡觉,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失败了吗?抑或还有希望?屡次的挫败让她开始怀疑这辈子别想离开夜莺岛了。 “换个时间?你以为你是谁,我现在想上你,就直接上!” 她不甘心,却又不得不面对痛苦。 房门外,沈烨并没有马上离开,颤抖的唇瓣叼着香烟,他拿出了火机,双手竟然失控地抖动着,几下没有打出火苗。 火机的最后一下终于打出了火苗,他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着,香烟的味道让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他倚在墙壁上,倾听着里面女人的哭泣声,她压抑的心在宣泄着。 升腾的烟雾中,那双迥然的眸子微眯着。 水心童哭了很久,直到她泪水干涸了,无声地抽搭着,房间里很暗,很清零,她翻过了身,目光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梨花白的吊灯在月光下闪着光亮,好像昏暗的空中点缀的星星。 她似乎看得出了神,只是那样的光亮,让她保持了一个很久的僵硬姿势,时间在滴滴答答地流逝着,她的眼睛倦怠了,胃痛也减轻了许多,呼吸不再断断续续的困难。 轻轻地坐了起来,她走进了洗浴间,温热的清水冲洗着她的身体,耻辱的感觉在身体上驱散了,聚集,再驱散着。 她的目光仍旧难以集中起来,神情恍惚飘离着,走出了洗浴间,她的双腿好像没有了根基, 打开了衣柜,她选了一套纯棉的洁白睡衣,那样的肌肤接触,会让她觉得舒服一些,她眨动了一下眼睛,看向了窗口,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当空。 她神往地看着,步子不自觉地走了过去,伸手推开了窗户,她仰面凝视月亮上的图案,今夜它格外清晰,好像真的有月挂树生在那里。 风吹拂着她的面颊,她苦涩地笑了出来,没有希望了,什么都不可能了,她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泪光中,她看到了妈妈的身影,妈妈在埋怨她,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电话,这么久的 杳无音讯,她让所有人的心都受伤了。 “对不起,妈,心童做不到” 双手无力地捂住了面颊,她深深地喘息了一下,猛然将手放开,目光张狂地看向了窗外,三楼很高,如果她跳下去,用力很大,坠落的地方应该是大理石的地面,而不是草坪,她就可以结束自己的 生命,脱离现在承受的种种痛苦。 远处,月光下幽深的大海发出猛烈的咆哮声,一地狂轰乱炸着,那声音似乎在高歌,在那好,鼓舞着她,跳下来,跳下来,只要一跳,就可以和它融在一起,漂流出海,离开夜莺岛。 “我要离开这里,带我走,带着我” 她伸出了双臂,渴望地呼唤着,似乎大海就要远离她而去,抛弃她一颗仍旧为之跳动着的心。 水心童恍然地爬上了窗户,面带着微笑,笑容之后,她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海的咸腥气息,然后张开了双臂,纵身而起。 此时她心如海燕,张狂飞舞,那纵身的一跳,带了多少向往和希望,然后她没有像海燕一样飞出去,她的大腿被突然抱住了,强大的力量拖住了她,接着整个人被拉进了房间,她的心也猛然间清醒 了。 深深地喘息着,她茫然地看着窗户,月亮仍旧高高的悬挂着,海的声音不再狂烈,似乎原本就风平浪静。 “你要干什么?” 一声怒吼,让她的心头一震,她抽着鼻子,事实上,她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似乎那一跳,意味着死亡,而不是自由。 耳边是急促的喘息声,他惊恐地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她竟然想自杀,从窗口跳下去? 水心童无力地依偎着他的怀中,她的眼睛无力地眨动着,痛恨自己竟然萌生了死的念头,如果他晚点进来,她就真的跳下去了。 “我想,让它带我走。”心童嘴里的它是,是卷着巨浪的大海。 沈烨惊魂未定,他摇着头,额头上都是冷汗,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臂膀,却在微微地颤抖着,显然他被她的举动震慑了。 “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是喜欢和我对抗吗?那就一直对抗下去!” “我好累。”水心童垂下了头,她已经没有力气对抗了,精心策划的计划失败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再来搭救她,她不能忍受过这样非人的生活,死也许是最好的解脱方式,可现在,她却失去 了死的勇气,只在那一刻,她似乎什么都不怕了,现在却怕得浑身发抖。 沈烨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拥抱着她,处于一种难以置信的恐慌之中。 因为不放心房间里的女人,刚才他一直站在门口吸烟,没有离去,吸掉了若干支香烟之后,他气恼地扔掉了烟蒂,决定最后看她一眼,然后回房间睡觉。 当沈烨再次推开水心童的房门时,他抬起眼眸看到的是正在爬上窗口的女人,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她洁白的睡衣上,笼罩着一层银光,她闭上了眼睛,将生命交给了夜莺岛的天空。 沈烨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他疯狂地冲到了窗口,将倾斜而出的女人抱住了,当她坠入他的怀中,紧紧拥住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他对她有多少不舍和留恋,而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囚犯那么简单。 “放开我!”水心童呼喊了出来,她的声音很,却充满了愤怒,他想干什么,她生,不让她好好的生,她死,却剥夺她死亡的权利,他想让她就这样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活着吗? “我不让你死,你必须活着!”他有些气恼了。 “生命是我的,我愿意活着就活着,愿意死,你也干涉不了。” “不可以!你的命是我的!” 沈烨大力地抱起了水心童,将她扔回了大床上,然后气恼地瞪视着她:“想死吗?好,将你们水家欠我的,都还给我,然后再去死!” 水家欠他的,欠他什么了?水心童怔住了。 “你胡说,我们水家谁的也不欠,你这个变态!”水心童咬着唇瓣,水家正当做生意,从来没有和人结怨,也不亏欠任何人,他想让她还他什么? 沈烨冷冷的俯下身,漠然地拍了拍心童的面颊。 “不要问欠了什么,你只需要偿还,而偿还的方式就是留在我的身边,补偿我曾经的所有的寂寞和痛苦,如果你做得好,一切都一笔勾销,如果你什么都做不到,那么,水家的偿还才刚刚开始,你 们每一个人身上的血,都是我的。” 他阴郁着目光,语气冷漠险恶,刚才窗口的关切之情瞬间荡然无存,他在述说着让心童惊恐的恨意,水家每个人身上的血都是他的,他疯了吗? “你疯了” “如果你死了,我确实会发疯,而且疯的可怕,所以最好睁开眼睛好好活着,也许他们还能好受一点。” 沈烨漠然地冷笑着,他直了身体,看了一下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再做傻事的东西,绑住她?那不是他想要的,她看起来已经不堪折磨了,思索了一下,他突然走近了床边,一把将心童 从床上拉了起来,直接扛在了肩头。 为什么突然将她扛起来,水心童惊恐地挥舞着双手。 “喂,你放我下来。” “你有病吗?我不去,放下我。”心童拍打着沈烨的脊背,却似乎无济于事,他根本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和我一起睡安全些,我可不想清晨醒来的时候,看到你在楼下的大理石板,摔得脑浆迸裂,血肉模糊。” 沈烨描述着那个残忍的场景,血腥恐怖,水心童突然捂住了嘴巴,难以控制的呕了起来。 “喂,你别吐在我的身上。”沈烨紧张地警告着。 可能因为身体被这样扛起,挤压水心童的胃,头朝下的缘故,她胃中不舒服的东西都狂吐了出来,一点没有浪费地灌进了沈烨的衬衫,沈烨皱着眉头,挺直了身体,良久地站立在走廊里,任由 她尽情的吐着,她好像肚子的苦水一股脑地吐给了这个可恨的男人。 水心童吐完了,微微地喘息着,她觉得好受了许多,可沈烨却咒骂了一声,一脚踢开了自己的房间的门。 “洗干净,你这个邋遢的女人!”沈烨直接拉开了洗浴间的门,将水心童放在了大浴缸里,然后拿下了淋浴头,没头没脸地冲洗着她。 水心童用双手护住了脸,刚才他冲到了她脸上的水差点将她呛死。 “好了,不要冲了。”心童气恼地捕抓着沈烨,却怎么也抓不到,水喷得她咳嗽了起来,浑身都的了。 “我干净了,干净了!”水童抱住了头。 沈烨这才地将淋浴头扔在了水心童的身上,然后吃力地脱掉了衬衫,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拉伤了,渗出了血丝,胸前健硕的肌肉上沾染着心童吐出来的污渍。 沈夜一边咒骂,一边费劲地擦拭身上的污渍。 “你这个女人,我真该让你从窗户跳出去,一了百了。” 擦几下,他似乎还觉得还不干净,用淋浴头冲向了自己,连伤口的地方就弄湿了,冲了几下,他才喘息着扔下淋浴头,湿漉漉地走出了洗浴间。 “马克,马克!” 洗浴间的门外,他大声地喊着马克的名字。 “先生。”马克的声音听起来,恭敬,心谨慎,定是知道自己犯了错误,怕先生责怪。 “你傻站着做什么,拿药水和纱布来,给我重新包扎,这个女人!”沈烨仍旧懊恼不堪。 水心童听见马克跑出去了,又很快跑了回来,接着是沈烨懊恼地声音。 “笨手笨脚,早晚让你去马厩喂马,一个笨蛋。” 马克唯唯诺诺,听起来还真是可怜。 水心童坐在浴缸里,觉得真是对不起马克,似乎她来了海岛,就这个家伙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的,鲁妮楠引。诱他,其实也都是为了对付心童,他只是个棋子被利用着。 水心童能做的也只有内心的抱歉了,她不是自由人,没有办法帮他,无力地倚在浴缸的内壁上,疲惫地休息着,浴缸里很暖,很舒服,让她厌厌的想睡了。 期间,似乎马克出去了,门也关上了,接着门外传来了沈烨十分不耐烦的声音。 “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抱着你出来?” 水心童立刻直起了身子,羞恼地回敬着他。 “你别盼望着我出去那么早,因为我可能会杀了你。” “哈哈!” 突然一阵笑声传了进来,接着洗浴间的门开了,他傲慢地站在了门口,伤口已经换了新的纱布,精壮之处闪着健康的光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7章 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 “我给你机会,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 他微眯着目光,盯着她湿漉漉的睡衣,站在门口威胁着她。 水心童胆怯地站了起来,目光冷漠地转向了沈烨:“你真的打算和我一起睡,也许我会突然半夜起来,用水果刀切断你的脖子。” 他有那么狂傲吗?将一个仇恨他的女人放在了床上,那可是很可怕的。 “这里有牙膏,牙刷,把你的嘴好好洗洗,我不想再问到恶心的味道。”他继续命令着。 水心童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拿出了牙膏牙刷,机械地刷着牙齿,这时她听到沈烨命令马克的声音。 “明天把夫人的东西都搬过来。” “是,先生。那夫人的房间呢?” “空着,最好锁上。” “是,先生。” 当水心童刷完了牙齿之后,沈烨指大床,冷冷地说。 “爬上床去!” “我现在没心情,睡觉!” 沈烨突然拉住了心童的手臂,将她从洗浴间里拖了出来,直接推到了床边,一抬她的双脚,将她掀上了床。 门外马克拿着一套睡衣和被子站在那里,却不敢走进来。 沈烨走过去,接过了东西冷声地吩咐着。 “我不在的时候,给我好好盯着她。” “是,先生。” 马克胆怯地退了出去,这次先生没有因为钥匙的事情责备他,可能是实在抽不出精力来,他的售手臂的伤痛似乎加重了,夫人现在也不听话,加之鲁老四的口蜜腹剑,鲁妮难的纠缠,还有海岛的生 意,先生已经应接不暇了,他不能再给先生增添麻烦了。 马克站在了走廊,他发誓,一定看好了夫人,不能让鲁老四动了坏念头。 马克走了,沈烨将睡衣扔在了水心童的身上,被子放在了一边,这才转过身走到了酒柜前,倒了一杯饮料,大口地喝了起来,他一边喝着,一边将目光飘向了床上的女人,用一种深邃复杂的眼神思索着。 心童吞咽了一下口水,但她实在太累了,眼皮不住地打架着,坚持了一会儿,她的头一垂,肩头放松,眼睛困倦地合上了,她抱住了被子,找个舒服的 位置,沉沉睡去。 月光洋洋洒洒,柔和浪漫,所有的不悦都被倾洒的月光掩盖了。 沈烨喝了饮料,也不能驱散醉意,竹叶青的酒力顶撞着他,他终于还是放下了杯子,眼神发直地走到了床边,打了一个酒嗝之后,他俯身看向了床上的女人,她长发倦怠,眼眸慵懒,面色惨白不见,变得红润唯美,她就像一个妩媚的睡美人。 夜好静,却无眠,一个孤单的身影从坐在码头的石板上,他眯着目光,抬着面颊,一直盯着远处别墅的三楼,那个曾经出现在那里的身影。 鲁金咳嗽了一声,低下了头,天边渐渐放亮的时候,他才转身向游轮走去。 “站住!” 鲁妮楠拖着长裙摇动着身体走到了她的身后,冷冷地低喝着。 鲁金停住了脚步,似乎听出了鲁妮楠的声音,他转过身,表情木然地看着身后的女人。 “什么事儿?” “明天帮我教训一个女人。”鲁妮楠恶狠狠地说。 “我从来不打女人。”鲁金皮肤原本就黑,现在看起来更阴暗了。 “你到底帮不帮?”鲁妮楠羞恼了。 “不帮!” 鲁金似乎不想理她了,转身向游轮走去。 鲁妮楠气恼地扑了上来,揪着鲁金的手臂,不依不饶:“你只听我爸爸一个人的话吗?我是鲁家的大姐,你也必须听我的,你以为你挂了个干儿子的名分,就是继承人吗?我才是!你现在不听我 的,将来一样倒霉。” “我说了不打女人,其他什么人都行。”鲁金妥协了。 “我要对付水心童,两个办法,用游轮带她离开,或者帮我杀了她,总之不能让她迷惑我的未婚夫。” 鲁妮楠咬着唇瓣,痛恨地说,如果游轮带不走那个女人,鲁金一定要帮她杀死水心童,他有这个能力,虽然鲁金很少说话,却是爸爸的得力助手,每件事都做得干净利落,且心狠手辣。 “他不爱你,你何必。”鲁金淡笑着。 “我不管,你要帮我,不然我叫爸爸赶走你,就说呵呵。”鲁妮楠得意地笑了起来,陷害男人,她的本事可是超强的。 谁知鲁金只是牵动了一下面颊。 “你!” 鲁妮楠羞恼极了,事实上,鲁金说的不是假话,爸爸的那些女人都在游轮上,可他看都不看一眼,很多人说他是性。无能或者冷淡。 鲁金俯身擦了一下自己的翻毛皮鞋,走向了游轮,忙碌去了,他对鲁妮楠的话根本不屑于股,让鲁妮楠又恼又羞,于是扭着腰肢,转身向别墅走去。 游轮上,鲁金拿起了一个水桶,目光再次看向了远处别墅的三楼,良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手指抓住了被子,她看向了沙发,马克正坐在沙发里,一个劲儿地打着瞌睡,先生出去了,他被安排坐在这里,确保夫人是安全的。 他还在担心她会从窗口跳出去吗? 悄悄地起身,拉好了睡衣,心童觉得有些不适,仍旧是呕吐的感觉,她急促地喘息着,爬下床,不等迈步走出,就摔倒了地毯上。 怎么回事,她真的病了吗?她试图挣扎起了,却觉得一阵阵眩晕,恶心的感觉加重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马克睁开了眼睛,慌忙奔了过来,将水心童扶了起来。 “我有点头晕,没事。” 水心童推开了马克,坐在床边,她觉得症状并没有减轻,也许是因为昨夜的缘故,她出去走走或许能好一些。 “我又被禁足了吗?”她无力地问。 “没有,先生吩咐了,你可以随意走动,但不能逃跑,不能接近鲁先生,不能接近码头。” “他在担心什么?怕我跟着那个老男人跑了吗?鲁老四已经被吓破了胆了。” 水心童苦笑着,鲁老四昨夜吓的那个熊包样儿,怎么敢再和沈烨对抗呢?沈烨昨天ary上说的话,任鲁老四有多大的色心,也不敢轻易动她了。 “先生是为夫人好。” 马克永远都站在沈烨的一边,就算被诱。惑了,还是不敢有半点违抗。 “别,夫人,不要这样。” 马克低下了头,悄声说:“先生说了,他不在现场的时候,我必须确保夫人不做傻事,所以还是请夫人进衣帽换衣服,我在门外等着。” 衣帽间没有窗户,水心童想跳楼,也跳不了,沈烨这个男人,什么都在操控,包括她的生死。 如果一个人想死,看是看不住的,水心童经过了昨夜窗口的一跳,至少现在已经放弃了死的念头,只要游轮没有走,她还要寻找机会,离开这里。 水心童走进了衣帽间,关上了衣帽间的门,衣帽间里,她的衣服都搬过来了,她选择一条看起来普通的花裙子,穿在了身上,一双凉鞋,然后拉开了衣帽间的门走了出来。 她毕竟是个模特,样貌也好看,就算普通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也鹤立鸡群,异常耀眼。 “夫人穿什么都好看。”马克羞赧地说。 “一个囚犯,就算好看又有什么用?” 心童叹息了一声,女人的美是展示给欣赏的人看的,可她的美给谁看,似乎这里没有真正懂得美的人,风光不再,她是个陨落了明星。 马克拉开了房门,心童刚要迈开步子走出去,鲁妮楠就冲了进来,她瞪着眼睛看着水心童,又看了看沈烨的房间。 “你敢搬到这里睡?” 鲁妮楠一把揪住了水心童的手腕,质问着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的ary上水心童卖力的讨好爸爸,犯贱地穿成了那个样子,沈烨不生气吗?好像他不但没有惩罚水心童,还将她弄 进了自己房间同居了,连鲁妮楠这个未婚妻都没有享受的待遇,这个女人独占了?真是可恶。 “有些问题不要问我,去问他!”水心童想将手腕挣脱出来,却使不出什么力气来,只要求助地看着马克。 马克低着头,目光闪烁着,看都不敢看鲁妮楠一眼,声地说。 “鲁姐,先生让她搬进来的。” “先生,烨疯了吗?这个女人差点上了我爸爸的床。”鲁妮楠怪叫着,她一把甩开了水心童的手腕,踹开了衣帽间的门,惊愕地看着里面,沈烨和这个女人的衣服都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 “什么意思?他还没和我解除婚约呢,就打算正式和这个女人长期姘居吗?” 鲁妮楠退了出来,再次冷视着水心童,上下鄙夷地打量着她,质问着:“他昨天晚上要你了吗?你说!” “我不想回答你这些无聊的问题。”水心童不想提昨夜的事儿,转身就向外走去。 “你回来,回答我!”鲁妮楠涨红了脸,一把将水心童拽了回来,心童的头失控地撞在了门框上,痛得她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捂住了额头,心童甩开了呆滞住了的鲁妮楠,迈开步子向楼下走去,泪水不自觉地从面颊上滑落,她的身体稍稍有些摇晃,马克生怕夫人十足从楼梯上掉下去,只好扔下伤心的鲁妮楠追了上去。 鲁妮楠悲切地坐在了地面上,她真的绝望了。 瞬间的,她跳了起来,直接冲了出去,在楼梯上,马克发现疯狂冲下来的鲁姐,立刻用手臂将水心童护住了,鲁妮楠冷冷地看着马克身后的水心童,狠狠地说。 “以后走楼梯,最好让马克时时刻刻地跟着你,不然说不定哪天掉下去了,摔死你!” 恶毒的话语之后,鲁妮楠跑出了别墅。 水心童看着鲁妮楠消失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她爱上了一个怎么也不可能得到的冷血男人,心怎么会平静呢? 走在楼梯上,水心童思索着,昨天晚上沈烨的话是不是真的将鲁老四吓住了,还是这个老男人暂时退避,私下里,想别的办法打算将她带出夜莺岛,一般好色的男人很少能放弃美色,特别是鲁老 四这种饥。渴的。 进入了客厅,很意外,只有鲁金一个人坐在沙发里。 鲁金看到水心童下楼了,忙站了起来,黝黑的眼睛直直地射向了水心童。 “水姐,昨天ary的时候,你的脸色很难看,现在好一些了吗?”所有人都不在,鲁金才敢放胆开口询问,事实上,他特意趁着大家都不在的时候,等在了这里,就是为了能见到水心童一面。 “我没什么,一点不舒服,好多了。” 心童很奇怪,这个男人昨夜在一直观察她吗?不然看出来她面色苍白,不舒服呢? 微微抬起目光,心童看了过去,发现鲁金的眼里有异样的东西,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渴。望,原来昨夜上钩的不仅仅是鲁老四,还有鲁老四的干儿子鲁金。 可惜,水心童要的是鲁老四,不是这个窝囊的黑皮肤男人,昨天他连一句话都不敢说,怎么敢公然对抗沈烨这样强悍的男人 水心童绕开了鲁金炙热的目光,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夫人,你一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 “我不饿,胃不舒服,怕吃了又要吐了。”心童心不在焉地说着,目光向前张望着,竟然看不到鲁老四的影子。 “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先生一早让我进去看着你,他说要带客人矿场参观,参观完了,就带着鲁老四去骑马。”马克说。 “矿场?” 水心童知道矿场的方向,却从来没有去过,原来沈烨带着鲁老四去了那里,假如自己去了,会不会和他们不期而遇,又可以在鲁老四的面前晃动了,让那个老再起色心。 “我想去矿场?”水心童看向了马克,沈烨不是交代了吗?她可以随意走动。 “那可不行,矿场离这里远着呢,先生去都是开着越野车去的,我们走不到的,何况你的身体又不好,夫人。”马克有些为难地说。 马克说的也是,如果这样走过去,不等到了矿场,她就晕倒了,何况沈烨和鲁老四爷不能总在矿场待着,马克不是说,他们去矿场回来,就会骑马的吗?水心童还有机会,她要去马厩那边等着。 转过身,水心童向马厩的方向走去,马克这次不反对了,紧紧地跟在后面,在接近马厩的树林边时,不经意的,心童听见有女人的娇笑声。 开始的时候,水心童并没有在意,她一心想在这里等待沈烨和鲁老四回来,所以停住了脚步,倚在了马厩旁便的栅栏边,不断地向远处张望着。 “她是先生的未婚妻,你也敢碰,你混蛋!” 马克扑上去一拳打向了那个家伙,那家伙吓得发抖,急切地解释着。 “马克,你滚开,我要烦死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8章 怎么会为了一个小人物放弃她的目标呢? 鲁妮楠一把揪住了马克的衣服,将他拽了起来:“你能滚多远,滚多远,不要来妨碍我的事儿。” “鲁妮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是先生的未婚妻啊,万一被先生撞见,就完了,鲁妮楠。” 马克哭泣着,他失望极了,他希望鲁妮楠能收敛一些,至少在自己的心里保留那些心动的回忆,可现在,那些心动算什么,都是玩弄而已。 “不,不了。” 马厩管理员也害怕了,被马克发现是事,如果被先生发现了,就死得难看了。 水心童回过头,惊愕地看着他们,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打成一团了,看不清谁是谁了,她很想上去将马克拉出来,但一看到鲁妮楠披头散发的样子,估计她的出现,只会让那个女人更加羞恼。 爱情是什么,完全被曲解成了身体的接触,水心童虽然不能说着自己已经超乎之外,但至少她还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绝对不是单纯的生理。需要。 这样的场面,就算沈烨和鲁老四来了,什么好气氛都被破坏了,留在这里只是自取其辱,水心童虽然没有了马克的看守,却不敢起了逃走的念头,她打算回去了。 就在心童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从侧面冲了过来,心童以为有人要从身边过去,躲避了一下,可似乎不是这样的,那人突然冲来,直接捂住了她的嘴,接着将她整个人夹在了腋下,他的力 气很大,速度也很快,好像灵猿一样,飞跃进了森林,向森林的深处奔去。 他跃障碍,跳荆棘,伸手十分敏捷,应该是一个擅长森林和野外活动的人,会是谁?难道是海岛的工人。 心童惊恐的喘息着,却喊不出来,只能任由他夹着自己,向森林里跑着,心童惊恐地挥舞着手臂,拍打着那个人的身体,他似乎很本不知道疼痛,跑得更快了。 一条破旧的裤子,一双翻毛的皮鞋,怎么有点眼熟。 是谁?他是谁? 水心童睁大了眼睛,他挟持她到森林里来做什么,森林的深处阴森恐怖,树木恒生,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难道心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的心一阵抽搐。 不要这样对她,她已经很难过了,为什么每个人都不肯放过她。 男人已经奔出了很远,却仍旧没有停下来了,厚重的翻毛皮鞋踢断了枯枝,卷走了石头,带动了地面厚厚的树叶和草皮,发出了很大的响声,看这个速度,就知道他是个很有力量的男人,夹着心童 走路,毫不费力。 心童觉得眼睛都发话了,地面的植被快速的掠过着。 终于走到了很深的幽静处男人放开了心童的嘴巴,四下张望着,这里就算水心童大喊大叫也没有听见了。 “你是谁?放,放了我。” 心童被夹着,看不清男人的样子,心里畏惧得说不出话来,这里无人烟之地,不会有人经过,谁也救不了她。 “你发誓不跑,我就放开你。” 他粗重的喘息着,看来这一路,他也感到疲惫不堪,而且声音听起来也很紧张,却有点耳熟,心童凝神想着,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了。 “我发誓不跑。”水心童点着头,表示同意了。但心里却暗暗地咒骂着,王八蛋,只要他放开她,她不跑才怪呢,这种话他也信。 男人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渐渐地,他放松了手臂,水心童趁机一挣,直接挣脱了,她几乎连想都没想,转身就向森林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着。 “来人,马克,救命!” 她知道在这里喊是徒劳的,但她仍旧抱有一线希望大喊着,狂奔着,希望附近能有人听见她,拦住那个男人。 可是没有人听见,也没有出现,她只能听到后面皮鞋追来的声音,她步履慌乱,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越着急,越出事,突然脚下一绊,她摔了出去,直接扑在了森林的地面上,草芥c树枝挂了 满头满脸,下巴也擦破了,震得心肺难受,良久都喘不过气来。 身后快跑的声音慢了下来,接着一双皮鞋停在了她的面颊旁,那个男人慢慢地蹲了下来,露出了一只大黑的大手。 “我叫你别跑的,你为什么给要跑,我告诉你,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声音有点闷,真的好想听过。 “你是谁?” 心童慌张地抬起了头,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皮肤黝黑,健康,竟然是鲁金,鲁老四的干儿子。 “你,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心童紧张地后退着,鲁老四非常好色,他的干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吃力地爬了起来,心童不要命地向森林右侧跑去,直到她的手腕被抓住了,大力地拖住,再也跑不动了。 “你别紧张,水姐,我带你到这里,只是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放我回去,沈烨会杀了你的,全海岛的人都知道,我是他床上的女人,你敢碰我,你就死定了。”水心童无奈了,她希望沈烨的名字能让他有所收敛。 果然鲁金的手抖了一下,好像害怕了,但他没有放开心童,低声地说。 “我知道,你是他的女人,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只是想有个空间和你单独相处一会儿,就一会儿,说完话,我保证放你回去。”鲁金急切地表白着自己,说他没有恶意。 单独相处? 水心童这才转过身,疑惑地看着这个男人,他说的是真的吗?可不管是真的假的,现在的状况,他很强壮,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没有那么容易,既然他没有马上扑上来,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水心童紧张地看着周围,已经没有跑的空间了,那些密布的荆棘会绊倒她,刺伤她的身体。 “你,你想说什么,说吧,说完了,放我出去。”心童故作镇定。 “你让我很紧张。” 鲁金放开了水心童的手,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让心童的心放松了许多,莫非他真的没有什么恶意,看起来,他抓她进入森林,只是一时的冲动,如果他保证不胡来,水心童也不想和他计较。 “放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想,你也只是一时冲动。” “我不是。” 鲁金皱起了眉头,这句话让心童吓得后退了一步,她又想逃跑了,不是一时冲动,就是计划很久了,他想干什么? “别跑,水姐,我向天发誓,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事?非要在这里问,如果是关于夜莺岛的,水心童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想离开这里,这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鲁金抓了一下头发,黝黑的皮肤发出了暗红的颜色。 “昨天,我看到了你,在窗口。”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沉浸在昨天初见的回忆中。 水心童当然记得,昨天游轮靠上码头之后,她就一直站在窗口张望,想看到鲁老四,当时第一个发现水心童的就是这个男人,他一直在看着她。 “我,记不得。”水心含糊地说,不想将他们的关系拉得太近。 “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再难忘记,水姐,那是我看到的最绚丽的海市蜃楼,忧郁的美,我以为你只是我的一个幻想,当看到你穿着黑色的晚礼服从楼上走了下来时,我才知道 ,你是真的。” 说完,他灼热的目光射了过来,眼中流动着激。情的火花儿,一个看起来好像恋爱了一样的男人。 水心童很尴尬,她没有想过引。诱这个男人,期待的目标也不是他,更不愿听他说起什么海市蜃楼,什么真情表白,她着急离开,不希望沈烨误会,她又擅自逃走了。 “就这些吗?我听到了,现在回去可以了吧。” 水心童避开了他的目光,心颤抖着,她要离开这里,这个男人让她感到害怕,可没走几步,鲁金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心童惊恐地躲避着,他不是说不会伤害她吗? “你说了,不会碰,碰我的。”心童吓得都结巴了,她受够了被强。迫的感觉,他黝黑的身体让她望而生畏。 形象着自己在草芥上被这个男人压住,心童恨不得马上死了。 鲁金把手臂收了回去,眼睛慌乱地避开了,她太美了,让他有些难以控制,想说话却又欲言又止,双目带着深情的色彩,但这些神情看到心童的眼里都是可怕的,因为在夜莺岛这样的眼神实在太多 了。 心童的美,让她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 “我说到做到,你不愿意,不碰你。”鲁金深深地喘息着。 “我,我相信你,如果,你说,说完了吗?放我回去好不好?”心童胆怯抓住了裙子,一点点后退着,目光在搜索着周围,想寻找什么可以防身的,可惜这里倒是树干c草地还有荆棘,连一块石头 都没有。 如果他食言扑上来,她又能怎么样? “为什么你要看中鲁老四?”鲁金的眼里放射着火花儿,他甚至不肯喊一声干爹,说出鲁老四几个字,他神情之中明显带着恨意。 看中鲁老四?原来他一直吞吞吐吐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你干爹?我,我没有,你一定是误会了。”心童怔怔地看着鲁金,急切地辩解着。 “我不好吗?我可是鲁老四的干儿子!” 鲁金再次强调着自己的身份。 干儿子,是的,他是鲁老四的干儿子,心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鲁金是鲁老四的干儿子,那么说,他有没有可能有一点点权利,例如将她带上游轮? “没有,我没有那么想过。”水悠否认对鲁老四有企图,心里想的却是游轮的问题。 “我看到了,你盯着他,在大厅里,你直接走向了他,为什么,他都那么老了,为什么你不肯看看我?” “我,我不知道,我们还不算认识。”水心童低垂了眼眸,原来他是责备她忽略了他的存在,真是可笑,她一定要注意一些不重要的人物吗? “可我知道,告诉你,想从那个老色鬼的身上得到什么?” 鲁金不相信水心童看上了鲁老四,或者她爱上了他的钱,做夜莺岛主人的女人似乎比做鲁老四的床伴强多了,所以鲁金相信,水心童接近鲁老四,不是为了钱。 “没有什么,我不想得到什么。”水心童抓住了树干,她惊恐这个男人的观察力。 “没有什么?从我们到海岛,你就盯着他,甚至早上还向马克打听他的去向,你还想接近他。”鲁金咄咄逼人的说着。 “你,你跟踪我?”水心童惊愕地看着这个黑皮肤的男人,他的话让她有些害怕了。 “我说过,我喜欢你。” 鲁金又凑近了一步,水心童立刻躲避在大树的后面,惊慌地说。 “我必须回去了,如果沈烨找不到我,会发火的。” “你引。诱老色鬼,还是沈烨的情。妇,真的让我很失望。” 鲁金嫉妒地说着,这个女人是沈烨的情。妇,却又想打鲁老四的主意,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我其实不是沈烨的情。妇。” 水心童哽咽了,她怎么愿意当那个男人的情。妇呢?一个没有地位,可怜的女人,是娇宠还是玩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面对鲁不信任的眼神,水心童觉得无地自容,在这个海岛上,她几乎百口莫辩,大家都认为她是沈烨的情。妇,她此时的否认,都是自恃清高。 “我要,回去了,鲁先生。” “别走,告诉我,为什么你选鲁老四,而不是我?” 鲁金不肯放弃地想知道这个答案,当水心童目不转睛地走向那个老色鬼时,鲁金满心的嫉妒和狼狈,甚至一夜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一见钟情的刻骨铭心,怎么会败给鲁老四,一个浑身只有赘。肉, 需要吃壮。阳药才能给女人快乐的男人。 水心童昨天的举动严重刺伤了鲁金的自尊心,他到现在也想不通。 “没有为什么?”水心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不,不是的,鲁先生。” 水心童惊恐地看着他,身体僵直地站在树林里,如果他真的胡来,她毫无反抗能力。 “那就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游轮!” 水心童终于说了出来,既然鲁金喜欢她,自然不会出卖她,也许还会帮助她,因为他是鲁老四的干儿子,于是心童继续放胆地说。 “我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登上鲁老四的游轮,之所以不看你,是因为游轮不是你的,现在明白了吧。”说出了实话,水心童突然间觉得厌恶极了,一切都让她窒息的难受。 “游轮?”鲁金怔住了,不明白为何和游轮扯在了一起。 为了登上游轮,水心童做了多少努力,怎么会为了一个人物放弃她的目标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9章 我已经很听话了 “你不过是他身边一个惟命是从的人物,我不需要你。”心童讽刺地说,如果有本事,就让心童登上游轮,离开夜莺岛,说那么多,都是没用的话。 惟命是从?这四个字,刺伤了鲁金的自尊,他的脸青了,他承认,自己确实是个卑微的角色,鲁老四对他的态度,就好象对待一个下人,呼来喝去,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仅剩的就是自我开导。 现在就连这个女人瞧不起他,让他觉得十分难堪,压抑,目光之中有多少愤怒和不服,终有一天,他不会再是个人物,没有人再敢看不起他。 “他做得到的,我也能做到。”鲁金怒吼着,在女人面前,他要挽回面子。 鲁金的发火让水心童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能做到?就做到给心童看看。 鲁老四是个狐狸,为了商业利益,不敢和沈烨对抗,但鲁金也许会不一样,他看起来好像很容易激动,被压抑得久了,也许他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该不该相信,你看起来那么怕你的干爹。” 水心童轻蔑地说,鲁老四只要一个命令,鲁金就灰溜溜的,他凭什么这么说。 “我,我”鲁金狼狈了。 水心童鄙视着他,提到怕他的干爹,他看起来好猥琐,心童失去了耐心,和这个男人废话真是浪费口舌 “如果你可以,就带我离开夜莺岛,到那个时候再说,你能做到。” “想出海,只是一个简单的要求?”鲁金不相信水心童处心积虑要登上游轮,就是为了出海,这点沈烨完全可以满足她。 “你们是自由人,而我,只是个囚犯。”水心童悲伤地叹息着,离开夜莺岛,其他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对她来说,却是那么难。 “不管你在海岛上是什么,囚犯也好,也好,我里勊的时候,一定带你走。”鲁金激动地说。 “我不想听你的大话,但还是要谢谢你,鲁先生。” 水心童微微地笑着,她的笑,有摄魂夺魄的魅力,鲁金看得特血沸腾,他愿为这个女人生,也愿为这个女人死。 他爱上了这个女人,无法克制自己的心。 “我愿为你做一起,就算为了你死,我也心甘情愿。” 鲁金喘息着,目光落在了心童如玉的面颊,无暇的脖子,他的身体在狂烈地渴。望着,声音变得颤抖:“我爱你,你是我的,我的女神。” “你也爱我的,一定是的。” 水心童吓坏了,这个男人的眼里透着凶光,她的手指抓着树干,要怎么才能回去,必须顺从,不要激怒他。 “不!” 水心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看着鲁金,他开始有龌龊的想法了。 “不要这么对我,你可以给他,就可以给我,因为我会帮你,一辈子爱你。”鲁金没有那么单纯,他要品尝这个女人,看看她值不值得他和沈烨对抗。 “你说爱我的,那就帮我。”水心童知道这个男人着迷得要疯了,他说可以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又有多少能力,但不管怎样,心童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美色可以让一个男人做出很多不能做到的事情,心童希望鲁金发狂。 “我帮你。”鲁金喉结在涌动着,吞咽着口水。 “帮我离开夜莺岛,到大海的对面去,只要上了岸,我就是你的。”水心童喘息着,他做得到,她就豁出去了。 “我帮你出去,可你不能离开我,要成为我的女人,我会好好爱你。” 水心童想象着鲁金说的那样场景,吓得花容失色,她只想逃走,不想死人,血不能再流淌了,她急切地制止着。 “让我逃走就可以,不要杀人,不能杀人,我害怕血。” “你放心,你会离开这里的。” 鲁金太迷恋心童的畏惧神情了,她真是楚楚可怜,让人心疼,不由自主的,他伸出了手指,试探地落在了心童的唇瓣,摸着那抹柔润的性。感。 “水姐,让我死在你的身体里。”他神往地喘息着。 “鲁先生”心童威慑地看着他。 “我的美人。” 似乎心童的声音惊动了什么,远处传来了马克高喊的声音:“夫人,夫人,你在哪里?” 马克的声音让鲁金惊恐地放开了水心童,他却不得不离开了,如果被马克发现他对水心童不轨,他什么计划都别想实施了,沈烨怎么惩罚他不说,鲁老四不把他打死,也得踢出游轮,扔进大海了 。 鲁金转过身,仔细地向外张望着,接着俯下身,将耳朵贴在了地面上,倾听着,马克已经很近了,那个家伙判断声音的方位很准确。 “今天不行了,我会想办法让你上游轮的。” 鲁金必须放弃了,但他不舍握住了心童的手:“我爱你,你是我的,我们会有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夜晚。” 迷恋的最后一眼,鲁金想森林的右侧跑去,很快不见了身影。 鲁金走了,水心童的身体直接垂落了下来,她已经吓得要虚脱了,这个该死的鲁金,他和那些男人一样,只是对她的身体产生了坏念头而已。 想着他刚才的动作,心童觉得恶心,她扶着树干,无奈地干呕着,因为没有吃什么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心因惊恐仍旧狂跳着。 心童呆呆地坐在树干下,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茂盛的树冠,她突然很想耻笑自己,曾经清高优雅的水心童哪里去了,死了吗?是的,死了,在第一次跳进大海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水心童可 以在任何男人的床上喘息,只要这个男人能让她离开夜莺岛,她就会躺下来,任他胡来。 卑劣,她已经无可救药。 “夫人,你在哪里,再喊一声。”马克焦虑的声音再次传来。 “马克,我在这里。” “夫人,夫人!” 马克终于发现了水心童,惊慌地跑了过来,他满头大汗,眼睛赤红,裤子都撕破了,想必找得很着急。 他站在水心童的身边,忍不住哭起了鼻子。 “夫人,你怎么又跑了,你吓死马克了。” 看着马克哭鼻子,水心童觉得很抱歉,其实是鲁金将她带进来的,她没有想过要逃走的,但关于鲁金的事情,心童只字未提,她对那个男人仍旧抱有希望,也许他能做到,因为他太卑微,太想证明 自己的能力。 “跑什么,我已经逃跑得累了,刚才散步,进入了森林,竟然迷路了。” 水心童想右侧看去,那个男人的身影早就不见了,他对这里好像十分熟悉,轻车熟路,水心童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经常到夜莺岛来。 马克并不傻,一路有很多横生的树枝,杂草,荆棘,尖刺,他已经很心了,裤子都刮破了,腿受了伤,而夫人,却一点损伤也没有,鞋子上甚至没有多少泥土和草浆,她真的是走进来的? 马克虽然怀疑,却解释不清,夫人不是走进来的,难道是飞进来的吗? “走吧,夫人,我们回去晚了,先生会责备我的。” 马克擦拭了一下鼻子,面颊又红又肿,还有抓痕,头发也乱蓬蓬的,一看就是打架没有占多少便宜,鲁妮楠帮着马厩的管理员,马克定然要吃苦头。 水心童觉得马克好可怜,竟然喜欢鲁妮楠,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真心喜欢他呢? “我真失败,以为她喜欢我的。”马克用手擦着眼角,又哭了起来,好像孩子一样啜泣着。 “她不适合你。”心童不能说什么,只希望马克别太受伤就好。 “我想她好,和先生好好的。”马克委屈地说。 “这些事情你做不了主,你只是一个管家。” “我明白,就是心里放不下,我很喜欢她,真的喜欢。” 马克抓着头发,气恼地打着自己的脸:“我恨自己,不该碰的,太对不起先生,可我更想不明白,先生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管,让她在海岛胡来,还和马厩工人鬼混。” “你们家先生,心里就已经很龌龊了,怎么会认为那是丑事?” 水心童讽刺着,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她还真有点赞同马克的说法了,沈烨有那么大方吗?她的未婚妻几乎人尽可夫了,他的绿帽子戴了不知道多少顶了,还真有耐心啊。 “先生是个严肃的人,不知道怎么在鲁姐的事情上那么放任?” 马克叹息挑开路上的干枝,希望不要划到心童的腿,他不想让先生知道,夫人走进森林这么远。 就在水心童安然地走出森林的边缘时,突然传来马的嘶鸣,接着白色的影子直扑而来,在水心童的面前嘎然停止,扬起了的烟尘扑了水心童的满身,满头,她忍不住用手遮住了面颊,抬眼看去,烟 尘散去,沈烨正凛然地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白马的马背上,深邃的眸子微微地眯着,透着凌厉的光芒,直射而来,他由上至下地打量着水心童,似乎要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丝异样。 “去哪里了?” “在森林边,到处走走。”水心童惊慌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鞋子只站了一点点草浆,还算可以,马克一路照顾得周到,她没有那么狼狈,看起来好像只是散步了而已。 沈烨的目光看向了马克,马克忙挡住了自己的面颊,在马厩里,三个人打得热闹,马克被打得很惨,但最后还是将那个马厩管理员打跑了,鲁妮楠也气跑了才告终,不过他的样子就难看多了。 “你怎么了?”沈烨用马鞭挑开了马克的手,看着他的脸。 马克不敢撒谎,只好低下头:“打,打架了。” “我让你看着她,谁叫你打架的!” 沈烨皱着眉头,发火了,抬手就是一鞭子抽了过来,打在了马克的肩头上,马克闷哼了一声,坚持着,连委屈的表情都没有,他认为自己活该该接受惩罚,因为他差点弄丢了夫人。 水心童吓得捂住了嘴巴,那一鞭子不轻,马克的肩头已经起了血淋子,当沈烨的第二鞭扬起的时候,水心童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鞭子末梢,气恼地扬起面颊。 “你还觉得他伤得不轻吗?” 沈烨的目光移到了水心童抓住马鞭的手上,突然一抽,将鞭子抽了出去,放在了马背上,然后翻身下马,走到了水心童的面前。 “上马!” 上马?去哪里?水心童有些发愣。 沈烨直接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托起,送到了马背上,然后回头看着马克。 “以后看着夫人的时候,不准和人打架。” “我知道了,先生。” 马克摸着自己的肩头,低下头。 “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回去吧。” “是,先生。”马克头也不敢抬地向别墅走去。 沈烨这才翻身上了白马,将水心童搂在了怀中,然后调转马头循着森林的边缘,向南慢慢走去。 倚在他的胸膛前,水心童的心是紧绷着的。 “我想回去了。” “我还没让你回去。”他的声音响彻在她的头上,手臂抖动着缰绳,摩擦着她的身体。 “现在去哪里?”心童无奈地叹息着,在夜莺岛,他决定了心童的所有行动,她无力反驳。 “玫瑰园。” 他的下巴蹭到了心童的发丝,心童的身体一颤,本能的躲避,可她反抗的动作立刻被他搂得更紧了,接着他扬了一下缰绳,白马飞奔了起来,她的身体被迫依偎着他,轻柔的发丝在他的脖颈处缠绕 着。 他的目光渐渐低垂,她发丝飘扬而起,耳垂下露出了细嫩的白皙,蓦然的,他尴尬地移开了目光,手臂收拢,让她贴近了他的身体。 心童的身体被猛然束缚着,腰间的手臂犹如磐石般坚硬,她费力地喘息着,却越来越透不过气来。 “轻点,我没有办法呼吸了。”她深吸着,手抓着他的手臂,希望他能放松一些。 他似乎没有丝毫的放松,而是将唇伏在了她的耳边。 “以后不要去森林,不要躲避阴暗之中,不能离开我的视野能看到的范围。”他的手指抹过了她的脖子,将她的下颌抬起,让她能看到他低垂的眼睛:“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你。”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真是霸道,这简直就是无礼的要求。 “你可以选择等待,而不是走得太远,自顾自地忘记了自己是谁?我的囚犯。”他的声音渐渐阴邪。 “我没有,马克跟着我!” 水心童羞恼地向前一倾,挣开了一个缝隙,她不要和这个混蛋同骑,他只想羞辱她,时刻提醒她,她只是个囚犯,可她的挣脱只引来了他的更大的力量,她被大力地禁锢回来,无法动弹了。 “听话,也许我会让你舒服一些。”他语气已经淡然。 “我已经很听话了。” “远远不够。”他冷蔑地笑了起来,他要的是一个温顺,听话,百依百顺的水心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0章 怎么了?怎么坐下了? 水心童咬着唇瓣,恨得压根直痒,远远不够,他还希望她怎么样,逆来顺受吗?那不可能,她会默默地和他对抗,直到她最后成功离开夜莺岛。 一段的奔跑,他们不再说话,直到白马停在了玫瑰园前,玫瑰园里玫瑰刚好浓艳,红的好像烈火一样。 水心童凝视着玫瑰园,实在想不明白,像他这样残忍的男人,怎么会明白玫瑰的含义,这些玫瑰生夜莺岛,已经失去了爱的意义。 曾经,她的振宇哥手捧着玫瑰走向了她,热情地向她求婚,那天是她最幸福的一天,玫瑰的红艳,让她现在都觉得心颤不已。 沈烨跳下了白马,然后将手伸向了水心童。 水心童鄙夷地看了一眼,从另一边跳了下来,站在了玫瑰园前,她愣愣地看着那些玫瑰,眼睛湿润了,曾经的深爱已经没有了,她剩下的都是一颗零落的心。 “不要在我面前表现得坚强,也许你撒娇会比倔强获得更多的娇宠。”他讽刺着。 “你来这里,不会想当着玫瑰花的鲜艳,嘲弄我吧,或者告诉我,其实玫瑰代表的是龌龊和残忍。”水心童冷笑着,目光不再看向玫瑰,此时这些花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些乱草而已。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无聊。”沈烨冷笑了一声,转过身看向了那些玫瑰。 “我说了我想回去!” 水心童实在忍不住了,共骑,看玫瑰,他够了吧,以为做这些,她觉得有趣吗?他的行为让她觉得由心向外的颤抖。 沈烨没有说话,却从皮靴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挥着晃动闪着寒光,水心童吓得面色苍白,胆怯地后退着。 “拿,拿刀干什么?” 他玩够了吗?想在这里用匕首杀死她吗?她似乎看到了血顺着匕首流淌下来。 为什么突然拿着匕首出来,水心童向退着,直到她的身体撞在了白马的身上,她无路可退了。 沈烨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地看着她,然后穿着马靴走进了玫瑰园,将一只玫瑰花割断了,将上面的花刺用匕首削下去。 不是要杀她?心童长长地松了口气,觉得有些发晕了,刚才她被吓得浑身都绷紧了,如果他真的挥刀出来,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沈俯身在玫瑰园里挑选着,他的手里已经握了好几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他精心地整理着。 水心童想不明白,他摘玫瑰花做什么?像他这样的男人,还需要这种东西吗? 她正疑惑的时候,沈烨将玫瑰花扎成了一束,转身向她走了过来,沈烨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将目光看向了别处,然后玫瑰花递给了水心童。 “今天是你的生日,收下吧。” 生日? 水心童惊愕地看着递到面前的玫瑰花,眼睛瞬间湿润了,她几乎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被带到了这个地方,她每天活在地狱之中,甚至没有了日期和时间的概念,只知道这里让他度日如年。 生日,玫瑰花,水心童并不因为这束玫瑰而感动,而是曾经的美好回忆剧烈的撞击着她的心。 “这算是你的生日礼物。”他很随便的说着,似乎想不到什么其他的礼物,只好送这个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问完了,心童觉得后悔,问这个有意义吗?他从她很就开始跟踪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生日,那其实一点都不难。 沈烨抬起了眼眸凝视着水心童的眼睛,用冷漠的声音说。 “我看到你站在讲台上,兴奋的挥手,看到你奔跑在公园里,牵动着风筝,看打你戴着花环在花丛中奔跑,看倒你进入模特学院,看到您走上亚姐冠军的领奖台,看到你和他紧紧拥抱” “啊,你是疯子,你疯了!” 水心童难以想象,她的曾经多少幸福的时刻,他都站在附近,他看着她,了解她的一切,她的生日,她的喜好,浑然不觉阴谋已经从那个时候开始。 豆大的泪珠儿从面颊上滑落,好可怕的男人,心童感到冷飕飕的恐怖。 深深地喘息着,水心童抬起眼眸,冷眼地看着沈烨。 “为什么跟着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也不需要知道,你要做的,就是留在这里陪着我。” 陪着他,水心童的心窒息般的疼痛,她到底欠了他什么,要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在茫然之间,玫瑰花已经塞进了她的手里。 “不要破坏气氛,拿着花。” 接过了那束玫瑰,心童双手颤抖,悲泪狂流,她的脑海里有多少无法忘记的场景,玫瑰,蛋糕,烛光,一个男人温柔的眼神。 握着玫瑰,水心童失声痛哭,一切都无法挽回,流逝而去,她还怎么回到从前,重拾欢笑,是谁改变了她的命运,是谁剥夺了她的幸福,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为什么要面对这个男人。 “不要哭了。” 沈烨显得有些无措,他避开了心童雾蒙蒙的眼眸,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没想过让她哭泣,他不会哄女人,自尊也不允许他那么做:“夜莺岛虽然没有你要的一切,却是一个可以享受安宁的地方, 如果你可以可以听话,我会好好对你。” “好好对我?” 心童麻木的重复着。 “虽然那么做不容易,但是我会尽力不伤害你。”沈烨懊恼她昨夜的悲痛,但如果不是她去勾。引鲁老四,他怎么会怒火中烧,所以和平共处的前提,她不许收敛她的风。骚。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水心童鄙夷地笑了起来,泪水在面颊旁滚落,她抖动着嘴唇:“你想说,你希望我在夜莺岛开心吗?” “是!”沈烨闷声地回答,这个“是”带着多少的不情愿,却没有办法抗拒他想心童妥协的心。 “知道我怎么才会开心吗?” “说说听,我会尽量满足了,除了其他男人。” 沈烨仍旧在提防着水心童,他还认为心童是个轻浮的女人,似乎他忍耐心童放纵的性格一样克制着自己。 轻浮,放纵,水心童真不知道这些概念这个男人从哪里得来的,她从到大,规规矩矩,既算大红大紫,也在躲避着各种侵扰和潜规则,怎么到了夜莺岛,就成了不耻的女人。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怎么才能开心!”水心童觉得沈烨在装傻。 “我不知道!”沈烨冷然回答。 “放我走!给我自由,让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除了这个,在夜莺岛,我不会感到快乐。” 如果他说的是真心话,就该放了她,而不是站在这里假惺惺可怜一个被他践踏过的女人。 “这个不行!”沈烨漠然回答。 “既然做不到,沈烨,别再做送玫瑰花这种愚蠢的事,你的玫瑰,对于我来说,好比罂粟。” 水心童举起玫瑰,狠狠地扔在了沈烨的脚下,她的生日是他自己的,不需要这个男人给她过,只要在夜莺岛一天,水心童就永远也不会过什么生日。 “你不是喜欢玫瑰吗?”沈烨很吃惊,她竟然将玫瑰花扔掉了。 “我喜欢它,是因为它象征了爱情,可在夜莺岛,它是侮辱的象征。不再代表爱情。” 水心童轻蔑地凝视这个男人,他以为她会开心吧,然后扑进他的怀里,感谢他的恩赐,可惜她还没有那么幼稚。 “你知不知道,我在尝试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沈烨看着地上的玫瑰花,低声怒吼着。 “改变,一条食肉的狼,就算再变,也不会吃草!” 扔下了这句话,水心童转过身走到了白马前,她提起了裙子翻身跃到了马背上,然后傲慢地看着沈烨:“我不会永远是你嘴里的肉!” 水心童抖了一下缰绳,白马飞快地奔跑到了草地上,向别墅的方向跑去,就在心童渐渐拉开与沈烨之间的距离时,突然一声口哨声在身后响起,白马一声嘶鸣,立刻调转马头,向回跑去。 白马的主人是沈夜,似乎水心童占不到一点便宜,乖乖地跟着白马回到了沈烨的身边。 沈烨在白马的脖子上抚。摸了几下,白马乖巧点着头,似乎它们之间有着某种默契。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再想着离开海岛,听我的话,我会给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我不需要你的东西。” 心童不会示弱,而且夜莺岛也没有什么是心童想要的。 “嘴硬的女人,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他伸出手臂,一把扣住了心痛的手腕,直接将他从马背上拖了下来,心童站在了马下,羞恼地看着他。 “我不用骑你的马,一样可以走回去!” 真是个混蛋,水心童的脸不可救药的红了。 “你好像说,要自己走回去?” 沈烨抓住了马鞍,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询问着, 水心童咬了一下唇瓣,什么都没说,提起裙子,迈开步子,向回走去,她宁可走也不会和这个混蛋同骑的。 沈烨端坐在马背上,看着水心童纤细的腿,不知道她能坚持走出多远? “如果你累了,可以哀求我。” “你做梦吧。” 哀求,水心童就算累死了,也不会哀求他,何况她完全有力量走回别墅。 “真喜欢这种感觉,你这样才像一个囚犯。” 他朗声大笑着,可那笑声中一点都听不出开心,却带着些许的愤怒,他不喜欢这种坚强,如果她表现出女孩子的娇弱,也许他感到舒服一些。 水心童走出了不远,突然听见后面马蹄子狂奔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吓得惊呼了出来,沈烨骑着向她直冲而来,眼看白马就要将她踩在脚下了,可是白马一个抬蹄儿,闪过了她,停在了她的左侧 ,沈烨冷冷地笑着。 “真是危险,差点将你踩成肉泥,你还不上马吗?”他伸出了手。 “混蛋!” 心童用力地打了他的手一下,他是故意的,想让她哀求他。 沈烨抽回了他的手,目光冷然移开,继续驱马向前走去。 水心童被吓了一次,不敢走在沈烨的前面,如果这个男人再来一次,非吓死她不可,她决定等等,等他走远了,再往回走,那样能安全一些。 沈烨走了一段距离,觉得身后没有脚步声,不觉回过头,发现那女人一双羞恼的眼睛瞪着她,远远地站着,一步也没有走出来。 “快走,你想让我用绳子拉着你吗?”说完沈烨冷笑了起来,他似乎不是仅仅说说的,竟然在马鞍上拿出了绳子,好像要从马背上跳下来了。 水心童吓得抖了一下,立刻跑了上来,跟在了白马的后面,她可不想被捆着双手跟在马的后面,万一他起了坏心,拖着她跑,她不是要累死了。 沈烨见水心童听话了,才慢慢把绳子放了回去,然后傲慢地说。 “快点,走在前面。” 真是可恨,心童抿了一下嘴巴,紧走了几步,跑到了白马的前面,她不放心地回头看着,在没有获得自由之前,她还不想被马踩死。 沈烨冷笑着,他尽量放慢马的速度,这样才能跟在水心童的身后,不远不近,保持着距离。 “还以为你不怕死呢?胆的女人。”他看着不断回头的女人,嘲讽着。 “任何都怕死,包括你!”水心童不示弱地回应着。 沈烨被这样反驳了一句,很没面子,他突然扬起了马鞭,在水心童狠狠地甩了一个响声。 鞭子的声音,吓得心童尖叫了一声,直到确定没有打在自己的身上,才羞恼地大喊了出来。 “你吓死我了!” “哈哈,哈哈!”他竟然放声大笑着,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他竟然在笑,而且笑得十分开心,两只眼睛中的凶光没有了,眯成了一条富有弧度的黑线,这是水心童来到海岛之后,第一次看到这个残暴的男人开怀大笑,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面颊轮廓看起来 柔和多了。 沈烨的笑容渐渐收敛了,他的目光看向了前方,再次冷漠了起来,似乎这张面孔才是他的,他的阴郁让他看起来威严,不易亲近,他是一个长年处于零度以下的男人。 水心童平稳了情绪,继续向回走着,她走慢了,他会催她,她走快了,他突然奔上了,吓唬她,没有办法,心童只好和白马保持着一段的距离,可是白马越走越快了,男人在身后不断都催促她。 水心童觉得双腿拖不动了,她一阵阵地眩晕。 “真是个无赖。”心童终于双膝一软,跪坐在了地上,站不起来了,她微微地喘息,疲惫地抬起眼眸,发现距离别墅还有一段的距离,如果慢慢散步,还有可能走回去,可沈烨一直在后面催促, 她几乎用跑的了,真的走不动了。 “怎么了?怎么坐下了?”沈烨的马走到了水心童的身边,他用马鞭拨弄着水心童的长发,嘲弄地继续说:“你不是说可以自己走回去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1章 你要逃跑? “混蛋。” 水心童低声地咒骂着,她说可以走回去,却不是这样的走法,他要把她累死了。 突然她的头发被抓住了,被大力向上提着。 “你干什么,痛死了。” 心童惊呼了出来,头发被拉住,她不得不站了起来,接着她的头发被动开了,腰却被搂住了,人瞬间被拉上了马背,沈烨直接抱住了她,声音在她的耳边冷冷响起。 “你这样走下去,晚饭都不用吃了。” 水心童有心挣脱,但是看了看自己的腿,还是放弃了,她真的好累,走不动了,就这样,她倚在沈烨的胸膛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白马驮着两个人,向别墅走去,很快走到了别墅的院子里,马克远远地等待着,沈烨将心童从马背上拽了下去,自己也跳了下来,马克忙牵着白马,向马厩走去。 “记住,回去就上楼,你敢再摇摆,看我怎么收拾你。”沈烨冷冷警告着。 水心童低下了头,鲁老四已经打了退堂鼓,她没有必要再引。诱那个男人,倒是鲁金,不知道他在森林里对心童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一边的沙发里,鲁金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拿着一个杯子,手都在发抖了,他在克制着自己,将杯子慢慢放下,眼睛偷偷地看向了水心童。 水心童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立刻装出很痛的样子:“不要,你抓痛了我的手。” 鲁金已经站了起来,一副就要冲过来的样子,就在这时,大厅的门外,一双皮靴走了进来。 鲁老四的手好像弹簧一样缩了回去,尴尬地看向了大门:“还以为你在码头忙工作呢,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在玫瑰园。” 沈烨冷漠的目光射向了鲁老四的手,然后看向了水心童,他大步地走了过来,站在了水心童的身边。 “还不上楼?你在这里等什么?” “我马上。” 水心童看了一眼鲁老四,给了他一个十分失望的眼神,没用的老草包,好色没胆。 收回了目光,水心童才迈开步子,向楼梯走去。 蓦然的,她再次向鲁金看去,不知道这个男人还记不记得心痛的请求? 鲁金见心童脱困了,又坐了回去,拿起那个杯子慢慢地喝着里面的酒,他没有再看心童一眼,生怕因为沈烨的怀疑。 鲁老四觉得很没有面子,他什么时候想要女人,这么吃力过,沈烨是他不敢动的石头,却又不能一脚踢开,夜莺岛的资源,至少占了他销售额的百分之六十。 他回头看到了自己的干儿子,火气都发泄在了鲁金的身上,他直接就给了鲁金一个耳光。 “坐在这里喝酒。滚回游轮去!” “是,干爹。”鲁金干爹叫得亲切,似乎那一巴掌是一个赏赐一样。 听到了耳光的声音,楼梯上,水心童回过头,刚好看到鲁金向鲁老四献媚的面孔,不觉有些失望了,这样一个没有能水的男人,能做成什么大事,她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吗? 就在水心童失望地收回目光时,客厅里那个大胸的女人一直盯着她看着,思索着,回忆着什么,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尖叫了起来。 “我记得了,这个女人我认识!她是那个封面杂志的美女,是个模特公司的首席模特!” 有人认出了她?水心童激动万分,是的,她是个首席模特,在很多杂志上都有她的照片,虽然那有灯光,化妆,环境,而现在,她很憔悴,但仍旧看出她原本的样子,她被绑架了。 目光带着殷殷的希望,水心童希望这个女人能将消失放出去,让人知道着名的模特被囚禁在了夜莺岛,很快会有人来找她的,模特公司的老板一定心急如焚了。 水心童激动地转过身,想走下来,告诉那个女人,她就是那个模特,可没走几步,她就停住了,沈烨冷冷地站在了楼梯口,目光冷然地看着她。 水心童绝望地转过身,泪水充盈在了眼眶之中。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沈烨冷漠的声音在心童的身后响起。 “可能是啊,她那么出名,怎么会来这里给人当呢?这个世界上长的像的人可真多。”那女人摇着头,兴奋的心冷了下来。 大胸女人叹气地继续说:“好仰慕她啊,她好像也姓水啊,不过有个英文名字,我不太会叫,她可是个大美人。” 一个是高傲的公主,一个是低贱的,谁会把她们联系在一起。 水心童的心是酸楚的,头低垂下来,泪水一颗颗地滚落着,是不是很多人已经忘记了水心童,忘记了形台上的身影。 默默地走上了楼,心童站在了自己的房门前,发现门已经锁上了,她只好走到了沈烨的房门前,疲惫地走了进去。 逃?真的好难,她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对抗那个男人吗? 别墅的客厅里,鲁老四裂开嘴巴笑了起来,走到了一脸冷色的沈烨身边,悄声地说。 “我不想和谈论这个问题。” 沈烨不愿从这张恶心的嘴里听到水悠的名字,他说出的话,让人的心里很不舒服,鲁老四继续笑着。 “行了,干几个晚上够了,别太冷落了妮楠,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未婚妻。” “她不是也没闲着。” 沈烨的话让鲁老四很没面子,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海岛上和不少男人鬼混过了,可那都是因为沈烨冷落了她的缘故。 “这是什么话?” 鲁老四觉得更没面子了,虽然那是事实,可这样说出来,实在不太好,他打着哈哈:“不提这个,说点别的。” “你说什么呢?” 沈烨的眼眸之中闪现了阴历的冷气,他一把揪住了鲁老四的衣领子,凶狠地说:“如果你想早点爬进棺材,就动她试试,我保证一枪把你的头崩了。” “说说而已,你当真吗?” 鲁老四恶心地形容着,沈烨冷哼了一声,无限鄙夷。 虽然表面鲁老四无所谓,可心里却惦记了沈烨的女人,他暗暗地较劲儿,就不信沈烨能天天看着那个女人,只要让他抓住机会,他就先干了再说。 码头的游轮上,鲁老四抱着大胸女人,越想越觉得没趣,他一把将女人推了出去,大骂着。 鲁金听见了鲁老四的喊声赶紧跑了过来,低着头站在了一边,等待着干爹发话。 “干爹。” “帮我想想办法,离开夜莺岛的时候,把那个女人给我弄上游轮。” “干爹,沈烨会发火的。” “我想想办法,干爹。”鲁金回答着。 鲁老四哈哈大笑着,激动的两只眼睛都是红的。 鲁金的额头青筋直冒,他愤怒地看向了这个老东西,早晚,他要收拾这个没用的男人,很快甲板上传来了鲁老四几乎爆血管的笑声。 别墅里,水心童吃了马克送上来的晚餐,胃里的不适减轻了许多,沐浴之后,她躺在了大床上,外面好像要下雨了,阴云密布,雷声不断。 水心童捂住了耳朵,躲避在床里,从她就害怕惊雷,每到这样的夜晚,她就躲避在妈妈的怀里,让妈妈把她哄睡,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了心童长大。 一道闪电之后,房门开了,沈烨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沈烨关上了门,脱掉了西装,直接进入了洗浴间,他甚至没有开灯。 洗完了之后,他走了出来,走到了吧台前,倒了一杯红酒,慢慢地喝了下去,然后才转过身走到了床前,俯身看着床上的女人,轻轻地拉掉了她身上的被子。 他的手指触碰到了心童的手臂,水心童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当一声惊雷响起的时候,水心童一声惊呼,抓住了沈烨的手臂,胸部剧烈的起伏着,一双清白的眸子中闪着畏惧的神情。 闪电划破了夜空,将床上的古铜和白皙照的清晰。 突然房门被推开了,鲁妮楠手里举着不把明晃晃的胶刀张狂地站在那里,她的头发散乱着,衣衫不整,唇瓣几乎咬出了血。 正对着鲁妮楠的是水心童白皙的脖子,只要一刀,她就可以将那个女人直接砍死。 “要我杀了你,你抢我的男人。” 本该是她躺在沈烨的身下,而不是这个贱。货,鲁妮楠哭泣着,挥刀冲了上来,飞快地砍下一刀,她真的疯了,直接砍向了水心童脖子。 闪过的寒光让水心童尖叫了出来,沈烨茫然清醒,他直接抽身,扑了上去,将水心童面颊抱住。 “你住手!” 鲁妮楠已经收不住了,胶刀直接砍了下去,砍在了沈烨的脊背上,血瞬间流出,溅在了水心童的手臂上,她看着沈烨的血一滴滴地滴落下来,落在她的手臂上,吓得眼睛无力地眨动着,鲁妮楠 砍死了他? 当她看到沈烨的身体在动时,才知道那一刀没有砍死他。 沈烨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抢下了鲁妮楠手里的胶刀,狠狠地扔了出去,然后直接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凶狠地拖了出去。 水心童拉上了被子,挡住了身体,她吓得瑟瑟发抖,目光微微抬起,看到沈烨的脊背,很长一个大口子,仍旧在流血着。 她的眼前一阵阵眩晕,那种感觉再次袭来,她紧张地抓住了被子,目光不知道躲避到了哪里,那一刻,她真的好怕。 沈烨顾不上伤口了,他穿上了裤子,脊背受伤,他没有办法穿衬衣了,他突然转过身,看着水心童。 “不要出去!” 水心童现在哪里敢出去,她胆怯地点着头,动都不敢动一下。 沈烨这次冷冷地走到了门口,他看了一眼房门外的女人,鲁妮楠趴在地面上,哭泣着,她因为砍了沈烨,也害怕了。 “你杀了我?”沈烨羞恼地用皮鞋挑起了鲁妮楠的下巴,她竟然敢拿着胶刀行凶,如果那一刀砍到水心童的脖子,就算有神医,也回天无力了。 “我不是的,你知道我要杀那个贱。人,我真的不是想杀你。” 鲁妮楠解释着,拿刀杀自己的未婚夫,那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就算未婚夫偷。情也是不允许她这么做的,她百口莫辩,沈烨明明知道,她要杀的是那个女人,是他突然扑过来,将她挡住了。 “可受伤的是我,你怎么解释?”沈烨冷笑了起来,伤口并不深,只是被胶刀划过,拖了很长的口子,死不了人,可是鲁妮楠却麻烦了,他正好没有理由和她退婚呢。 “偷男人,我不能让你走,可你要杀了我,我怎么可能留下你!我需要和你爸爸商量一下退婚的问题。” “不要,别这样,烨,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不要退婚,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鲁妮楠胆怯地看着自己的手,嫉妒让她干了什么,她要被这个男人以这个为借口退婚了?沈烨不需要她的爸爸了吗?不需要橡胶厂的支撑了吗?她还有价值的。 都是因为那个jia人,鲁妮楠羞恼地大叫了起来。 “为了她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她帮不了你的,烨,因为她和我退婚不值得,她引。诱你,是个骚货,烨!” 面对沈烨冷漠的表情,鲁妮楠知道自己完了。 “你收拾东西,滚出夜莺岛,以后我们之间没有关系。” “不,不!” 鲁妮楠指着水心童,希望能争取最后的希望。 “你说什么?” 沈烨的眉宇一冷,一把将鲁妮楠揪了起来,水心童要逃走? 鲁妮楠豁出去了,这个女人让她没有了名分,她也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大家一拍两散,要倒霉就一起倒霉。 水心童抓住了被子,唇瓣颤抖着,脸色苍白,鲁妮楠什么都说了出来,她的目的已经被赤果果的揭露了出来,沈烨知道了,那个游轮对她来只能是梦了。 闪电和惊雷之中,沈烨怒了,他默默地转过身,看向了水心童,原来她打了这个主意,怪不得游轮一到码头,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窗口张望,还穿了性。感的礼服在鲁老四的面前招摇,所有的这 些举动,不是为了,而是逃走。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她一直在密谋着这件事儿,想乘坐游轮逃走。 希望破灭了,水心童无奈地咬住了嘴唇,等待着沈烨的惩罚。 “你要逃跑?”沈烨突然转过身,大步地走到了床边,一把捏住了心童的下巴:“告诉你,你想引。诱鲁老四,就是为了想乘坐他的游轮逃走?” 他的脊背仍在流血,却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心里只有床上的女人,她一心要逃走。 “她胡说,我没有那么做,鲁老四那么老了,我怎么可能为了逃走上他的床?说了都没有相信。”水心童狡辩着,谁都看见了,鲁老四有多恶心。 “可我信!” 沈烨一把将心童推倒在了床里,心童觉得脖子要断了,他的力气好大,充满了怒气。 “你要相信鲁妮楠还来问我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2章 看好她,可别让她被人勾走了 水心童摸着自己的脖子,极力地后缩着。 “夜莺岛不好吗?我说过,你留下来,对你是件好事,如果你再过分,事情就没有回转的机会。” 沈烨冷漠地看着水心童,他曾经的冷酷,残忍,在她的面前渐渐收敛了,如果是她刚来夜莺岛,他一定会狠狠地给她一个耳光。 “她早就计划好了,烨,她是个骚蹄子。” “闭嘴!” 沈烨狰狞的面孔转向门口,他不想听到鲁妮楠的声音,更不想让她评判水心童,就算她是,他也不会让她离开,更不允许别人指责他,只能他自己教训这个女人。 “你偏心!啊!” 鲁妮楠尖利地大叫了起来,很快三楼涌上了很多人。 马克最先跑了上来,他气喘吁吁地看着鲁妮楠,也看到沈烨身上的血迹。 “先生,您受伤了。”他转身就冲下了楼梯,和马克擦肩而过的是鲁老四,还有跟在后面的鲁金。 马克冲下去,没有一分钟,就跑了上来,他推开那些傻愣楞看着这个场面的人,赶紧给沈烨包扎伤口。 水心童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看着马克在沈烨身上缠着的纱布,那伤口渐渐被药水和纱布遮盖住了,她的心才渐渐安适下来,也觉得疲惫极了,只想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但是她不敢闭上眼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沈烨阴冷的目光看着床上的女人,瞪视着水心童,拳头紧握,眉头阴冷,她竟然要出卖色相,逃开夜莺岛,为了目的,她要不择手段了,沈烨的心在隐隐作痛。 “哎呀啊,我的好女婿,怎么受伤了?” “妮楠真是不懂事,男人吗?逢场作戏,有个把女人玩玩,有什么大不了,误会,误会。” 鲁妮楠一点也不领爸爸的情,什么逢场作戏,他知道什么是爱吗?他除了天天解决他下半身的需要就没有替她这个女儿考虑过,她要沈烨一心一意对她,而不是和这个风。骚的女人天天做暧。 “不行,我不能忍受,如果他敢再和这个女人在一起,要就杀了她!” 这句“杀了她”,说出来和写出来不一样“她”和“他”可是有区别的,鲁妮楠真是口无遮拦。 鲁老四想替女儿遮挡,却阻拦不了女儿任性的个性,鲁妮楠又开口了:“爸爸,你帮我教训一下沈烨,断了和他的交易,让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赶紧把这个女人踢走!” “胡说,这怎么可以,不就是一个情妇吗?你就不能忍忍吗?” “我不能忍!” 鲁妮楠歇斯底里地大叫着,用力地挥动着手臂不看罢休,鲁老四的脸别提多难看了,如果是以前,他可以替女儿出了这口气,可是现在,沈烨已经今非昔比,他遏制不了。 人群的最后面,鲁金的眼里露着嫉妒的凶光,他的面颊扭曲地牵动着,他不关心鲁妮楠和沈烨的矛盾,他关心的是那个娇弱的女人,此时她正蜷缩在床里,露在被子外面的身体都是赤果的,不能 猜想,刚才在这个房间里发生冲突之前,她在沈烨的身下。 嫉妒让鲁金的面部肌肉越来越僵硬,腮帮子绷紧着,双腿不住地颤抖着,这个女人是他的,沈烨怎么敢碰了之后再。 鲁金双目直勾勾的,似乎就要冲过去,和沈夜大打出手,但是他忍了,因为这是夜莺岛,他现在毫无地位,又怎么可能和沈烨争抢女人。 床上,水心童死死地拉着被子,她抬起眼眸,看到了那双犹如野兽一样张狂的眼眸,鲁金在看着她,她避开了目光,泪水在眼眶中浮动着,没有人可以帮她,这是她最绝望的时刻。 鲁金低垂了受伤的眼睛,默默地转过身,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无声无息地离开,很快沈烨的房门口,没有了这个黝黑的男人。 沈烨俯身捡起了地上的胶刀,一步步地走向了鲁老四,鲁老四吓得连连后退。 “好,好女婿,放下刀,我们有话慢慢说。” “你觉得还有必要叫我什么好女婿吗?你的女儿,什么男人敢娶她?她会发疯地将刀子刺出来。” 沈烨冷笑着。 鲁老四擦拭了一下汗水,在女儿的头上打了一下,表示了自己的愤慨。 “这个孩子,被我骄纵惯了,有点任性,但我相信她不是想杀你的,失手,失手。” “可是我受伤却是事实。” 沈烨将胶刀在鲁老四的面前晃了一下,吓得鲁老四大叫了出来:“别,有话好好说。” “你也知道害怕?如果我不心失手杀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沈烨句句逼迫着鲁老四,鲁老四的脸色别提多难看,胶刀弯弯的,闪闪的,无比锋利。 鲁老四盯着胶刀,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他吞咽了一下口水,一把揪住了自己的女儿,将她拖了起来,愤怒地大叫着。 “还不跟我离开这里,你简直就是疯了,男人逢场作戏,有个情妇不是正常吗?你竟然敢动刀子,跟我走!” 鲁老四害怕沈烨恼羞成怒,真的刺过来,在海上,他的凶狠已经让鲁老四胆怯了,何况现在的形式对鲁老四十分不利,他没有办法要挟这个男人,只能将女儿先拉走,想想别的办法。 鲁妮楠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她仍旧不服地狂叫着,她恨死了自己的这个爸爸,什么时候都不为女儿着想。 外面的雷雨已经稍稍停歇了,可是暴风雨还没有过去,水心童看着沈烨手里提着的胶刀,心在颤抖着,他会不会因为自己密谋要逃走的事儿被激怒,冲她挥舞那把锋利的刀子。 马克处理完了伤口,不安地看着了一眼水心童,关上房门出去了。 沈烨的手里竟然握着那把刀,他的神情看起来狰狞可怕。 “我真该杀了你!” 杀了她?水心童恍然地抬起眼眸,他有这个能力,杀了她,直接在海岛上掩埋,谁也不会知道当红的模特已经长眠地下,他可以逍遥法外,更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因为他是个无心的男人。 他的眉宇纠结在了一起,目光凶锐,似乎有无尽的烈火在喷射着。 “让他带你离开?” 沈烨气恼将胶刀扔了出去,刀子发出了一声愤怒地说:“你该看清楚了,在利益面前,他多么猥琐,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怎么会为了你,一个只会出卖身体的女人铤而走险,想找性感的女人, 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难。”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冷漠异常。 水心童哽咽了,沈烨说的事实,在诱。惑和利益面前,鲁老四将自身的利益永远摆在前面,钱是他最想要的,有了钱,想要什么女人,都可以得到,而沈烨的夜莺岛对那个老淫。棍来说就是一 块大肥肉。 “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做好一辈子留在我身边的准备把,如果你知道怎么讨好自己床上的男人,也许你就不会是夜莺岛的囚犯。” “那我宁愿是一个囚犯。”水心童失望地回应着,不能离开这里,何必还要讨好这个男人。 “你总有一天会认命的。”他冷傲自信。 盯着沈烨阴冷的眸子,水心童想不明白他和她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让他这样摧残她,钝磨着她的意志。 “如果我一辈子也不能离开这里,你要给我一个答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书房里会有照片,那张旧报纸上写的又是什么? “审判,我要的是公正。” “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要给我审判?你要一个公正,谁来给我?”水心童觉得委屈,也许他要的公正可能和心童有关,但那关系会有多大,她是无辜的。 沈烨凝视着心童的眼里的泪水,竟然有些狼狈,事实上,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开端是不是好的,他到底做对了,还是错了? “所有的,我要都要拿回来,从你开始。” “从我开始?” 心童万分不解,这是一个什么阴谋,从她开始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没有结束吗?她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他还不能满足吗? “从你开始,但也可以在你这里终止,水心童,你做好自己的角色,做我的女人,不是被迫,而是心甘情愿,好像赎罪一样。” 赎罪? 水心童睁大了眸子,她没有罪,要赎什么? “如果你执意要留下我,我也没有能力挣脱,但是,你要被一个女人痛恨一辈子,那就是我!” 心童低声怒吼着,他禁锢她的身,却不能禁锢她的心。 她漠然地转过身,躺了下去,拉上被子盖住了身体,泪水仍旧在无声的流淌着。 “我并不在乎你的恨,因为恨我的人实在太多了。”沈烨冷酷的声音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的冰晶,水心童下意识地拉紧了被子,她觉得很冷。 “也许鲁妮楠是对的,女人同样不需要一个男人,你会忍受不了的。” “你什么意思?” 沈烨直接俯身,瞪视水心童,不需要一个男人,她要学习鲁妮楠吗? “你敢放肆?” 粗重的气息越来越近,他被激怒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水心童的目光由胶刀转移到了沈烨身上,他睡得很沉,还受了伤,如果她一刀刺下去,一定会要了这个男人的命,夜莺岛没有了这个恶魔男人,谁还会在意一个 女人的离去。 产生的这个念头,水心童的心畏惧地跳动着,她不想杀人,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但这个男人逼得她走投无路了。 她不要在夜莺岛一辈子,不要当他一辈子的玩偶,他在她身体里的冲击让她感到羞辱c难堪,脑海中有太多心童渴望的回忆。 她悄然地起身,赤着身体下了床,可能是身体承受了太多的重量,她险些摔倒在地毯上,她强忍着眩晕,终于握住了那把胶刀。 寒光映在了心童的脸上,她捂住了嘴巴,睁大了惊恐的眸子,一步步地走近了沈烨。 他趴在床上,脊背上缠着纱布,纱布已经沾染了干涸的血迹,幽暗的空气中,一股血腥的味道冲鼻而来。 水心童举起了胶刀,双手在轻轻地颤抖着。 大床上,沈烨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余光将胶刀上的寒光反射在了他的眼睛上,雪亮刺眼,黑夜中,床前赤身的女人在颤抖着,她毫无力气可言,也许砍下的一刀,还不如鲁妮楠那一刀严重,她的 胸腹在起伏着,说明她并不是真的想杀人。 水心童看着床上仍旧不动的男人,泪水飞速地滑落着,她可以的,她能够杀了他,刀锋渐渐下垂,突然一阵恶心,胃里有东西冲了上来,她的手一抖,胶刀掉在了地毯上,人却飞速地冲进了洗浴间,她大口地呕吐着,吐得气息都不够用了,才匍匐在玻璃台面上呼呼地喘息着。 水心童不知道是自己不够胆量,还是胃让她没有办法行凶,总之最终的结果,她杀不了他。 过了好久,心童觉得好一些了,她推开洗浴间的门,却惊愕地看到沈烨就站在门外,手里拎着那把胶刀。 “你想杀了我?”他冷冷地质问着。 “是,只有杀了你,我才能自由。” 水心童的脊背贴在了洗浴间的门上,她别开了目光,随便他吧,索性已经逃不走了,他爱怎样就怎样。 “那你可要多吃点了,你拿刀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冷笑着,转身轻蔑地将胶刀又扔在了角落里,然后回到床上,躺下继续睡了。 水心童站在洗浴间的门口,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男人,他竟然没有把刀藏起来,而是那样明目张胆地扔在角落里。 看着角落里的刀,水心童再也没有胆子走过去了,她默默地走到了床边,尽量躲避着他,眼睛虽然一直睁着,却还是睡了过去。 水心童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黄昏,才睁开了眼睛,她觉得饥肠辘辘,马克端进来的饭菜,她吃了一干二净,恶心的感觉也好了许多,吃过了东西,她又躺在了床上,半闭着眼睛,透过一条缝隙看着 窗外。 鲁妮楠几乎一整天都在担忧着,她不想解除婚约,更害怕被沈烨赶出夜莺岛。 “我早晚会杀了你的,贱。人。” 鲁妮楠站在楼梯上,盯着沈烨的房门,几乎一天了,那个女人也没有走出来一步,一定是因为引。诱爸爸的事情让她被禁足了。 马克一直没有走得太远,他盯着鲁妮楠,生怕她又冲上去和夫人拼命,都说女人的心最狠毒,现在马克相信了,鲁妮楠不但阴险还很毒辣。 “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鲁妮楠瞥着马克。 “没,没有,我只是看着夫人,不让她乱走。”马克解释着。 “狗腿子,你也叫男人。” “看好她,可别让她被人勾走了。” 鲁妮楠嘲笑着马克,然后转过身,向别墅外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3章 心有余悸 马克皱着眉头看着鲁妮楠的背影,觉得她的表情一点都不简单,不知道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了,他确实要看好夫人,不能让鲁妮楠胡来了。 天有点黑了,鲁妮楠在别墅附近逛了一儿,直奔工棚,她还要找男人鬼混,不过这次,却是带着一个可怕的目的,就是让水心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鲁妮楠进入了工棚,这里已经换了一批采矿工人,不过他们仍旧熟悉鲁妮楠,她是先生的未婚妻,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这里的工人已经有几个和她玩过了,很过瘾。 “鲁姐。” 鲁妮楠进入工棚,很多工人都站了起来,希望能被她选中。 “那好,让他们所有人都出去!” 鲁妮楠同意了,两个体格健硕的工人,将其他工人都哄了出去,一个工人咒骂着。 “你说什么呢?” “多少?”两个工人对鲁妮楠倒是兴趣一般,但是钱可是好东西。 “四百万?” 两个工人对视着,四百万可不是数字,他们忙乎一辈子也赚不到五十万呢,他们怎么会不同意呢,很希望四百万马上到手。 “你们还不知道要杀谁呢?激动什么?”鲁妮楠鄙夷地说。 “只要有四百万,杀谁都杀?”一个工人恶狠狠地说。 “那个被称呼为夫人的女人,沈老板的情妇。”鲁妮楠轻笑了起来。 两个工人有些胆怯了,上次阿毛差点半死不活的,如果知道他们要杀那个女人,先生真的会开枪的。 “为什么要杀她啊?” “胆鬼,四百万不想要了吗,不要就滚出去。”鲁妮楠讽刺了起来。 “四百万当然要了!” 两个共人实在太想要那四百万了,为了钱,他们更了,只是杀一个女人,又不是杀男人,没有什么难度,拿了钱就可以逃出海岛,那笔钱够他们活几辈子的,娶妻生子,做生意,生活就完全改变了 。 “要,就开始。” 游轮上,鲁金惶惶不安着,他思念着心童,不能忍受心童留在沈烨的身边了,干爹的游轮就在这里,他却想不到好的办法将水心童神不知鬼不觉地弄上来,如果被沈烨发现就不好办了。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能力的。” 鲁金默默地坐在海滩上,感受着一的海水涌上了他的脚面,远处工人们正在下班回去休息,三三两两的,女人们带着孩子,向他们的住处走去,一切都看起来那么井井有条。 森林边上,鲁妮楠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但为了成功,她还是带着两个工人来踩点。 “记住了,水心童最近出来散步,都带着马克那个笨蛋,你们想办法对付了马克,然后将那个jia人拖进森林。” “好。” “直接杀了,不要夜长梦多。”鲁妮楠警告两个工人,不能染连那个女人的美色,不然会耽误事儿的。 “直接杀,你放心。” 躲避在大树后的鲁金倒吸了一口冷气,鲁妮楠真是可恶,竟然要杀了他的心童,他怎么会让他们得逞呢。 “杀死那个女人,在码头等我,我让你们上我爸爸的游轮,靠岸了就给你们拿钱,一份都不会少。” 鲁妮楠微笑着,她已经准备好了,别四百万,就算一千万,鲁妮楠也要杀了那个女人,看看一具美丽的尸体怎么诱。惑她的男人。 三个人商量好了,两个工人悄悄离开了,鲁妮楠看了看周围,也朝着森林外走去,鲁金仍旧站在大树的后面,看来这几天,他要跟着水心童,暂时救不出去她,却不能让鲁妮楠伤害了她。 抬头看着茂盛的树冠,鲁金憧憬着他和水心童的幸福未来。 第二天,水心童仍旧没有出门,不抱任何希望的她好像病了,嗜睡,懒惰,贪吃,清晨的时候,她仍旧打着哈欠。 “水心童,也许你真的适应了这里。” 水心童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他不说话,她也沉默,好像见面的事情就是做暧。 第三天的黄昏,沈烨推门进来的时候,水心童的心揪痛了,他习惯地脱掉了外衣,走进了洗浴间。 水心童受够了,如果她还是这样麻木,他会不会一直这样坚持下去。 洗浴间的门开了,水心童抓住了床单,她悲愤地看着洗浴间的门,他会围着浴巾出来,然后走到床边,俯下身亲吻着她,之后好像一种习惯,压在她的身上。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水心童爬了起来,今天她不想等在床上,而是走到了窗口,抬眼向窗外望去,三天了,没有传来游轮的声音,它应该还在夜莺岛的码头。 洗浴间的灯关掉了,沈烨推门走了出来,他看着窗口站着的水心童,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不习惯了。 “她会生气的,会真的杀了你。”水心童警告着沈烨,女人嫉妒会发疯的。 “她不敢,倒是你可要心点儿。”沈烨漠然地说。 “她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呢?我什么时候也没有了利用价值?” “暂时没有想过。” “好好想想,然后告诉我,到底是哪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我可以等你将我踢出夜莺岛。” “那你要等到死!” 天亮之后,身边的男人不见了,水心童觉得腰酸背痛,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可能是沈烨太狂野了,也可能是她好几天没有走出去了,就算逃不走,也要出去透透气了。 当水心童穿上衣服,走出别墅的大门时,发现佣人们很忙碌,码头远远看去,也很热闹。 “马克,大家都在忙什么?”水心童回头询问着马克。 “鲁老四今天下午要启航离开夜莺岛。”马克说。 “游轮要走了?” 水心童用手遮住了眼光,举目远眺着,码头,巨大的白色游轮仍旧停在那里,但到了下午,它就要离开这里,开向茫茫的大海,心童的心再次悲伤了起来,唯一的希望就要离开了,将她所有渴望的 幻想撕碎了。 “夫人,你就在附近走走吧,先生不让你走得太远。”马克轻声说。 “我去马厩附近转转,就回来。” 心童避开了目光,不再看那艘游轮了,看到它,只会让心童感到更加难过,水心童转过身,背对了码头,顺着甬道,向马厩的方向走去。 水心童刚走开,鲁金就从码头的方向走了过来,他看到了水心童,游轮要开走了,他以为心童不会出来了,只要她不走出别墅,他就帮不了她了。 但现在看到她走了出来,鲁金立刻想到了鲁妮楠的计谋,回头看了一眼码头,距离游轮出发还有几个时,也许还有机。 水心童走到了马厩附近的草地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偶尔的,她还会张望码头,看一眼那个游轮,然后悻悻转过身,长吁短叹起来。 鲁妮楠刚从马厩里走出来,却一眼看到了水心童,她忍不住笑了,等了好几天了,这个女人终于走出了别墅,这次她死定了。 想不杀了她,都难了。 码头上,工人们正在往游轮上搬运着货物。 沈烨骑在白马的马背上,指挥着工人,他之所以留在码头,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看着他们,把该搬的搬走,不该搬的不能搬走。 鲁老四最该搬走一个货物就是他的女儿,这个一直赖在这里,妄图成为夜莺岛女主人的鲁妮楠,而不该带走的,就是水心童。 水心童不想和鲁妮楠起什么冲突,于是绕过了马厩,继续向走着,马克却停下了脚步,有些犹豫不决。 “夫人不要往前走了。” “鲁妮楠在那里,我不想和她再有什么矛盾。”水心童说。 “她,她跟着我们呢。”马克低声说。 水心童听了此话一惊,她循着马克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鲁妮楠也离开了马厩,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鲁妮楠为什么跟着她,水心童觉得很奇怪,循着马克的目光看去,鲁妮楠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嘴角泛着丝丝地冷笑。 “她什么意思?”水心童有些怒了,那日鲁妮楠挥舞胶刀差点将她杀了,如果不是鲁老四出来解围,她现在怎么能够站在这里?沈烨早就将她赶走了。 马克不想惹鲁妮楠,那层微妙的关系还牵扯着他的心,让他没有办法释怀。 “我们还是回去,先生也不让走远了。” “你害怕了?” 心童羞恼地看着马克,鲁妮现在已经失宠了,还有有什么好怕的?想想她将水心童要逃走的秘密说出去,害得她想接近码头都难了,心里就觉得有气。 “夫人,我觉得有点不对头,大家都在码头,她跟着我们做什么,走吧。”马克是真怕了鲁妮楠,着急让水心童回去。 “她现在手里没有刀,你一个大男人怕她做什么,我已经闷了好几天,想再多走一会儿,十分钟,我就回去。” “听说先生这次要赶她走了,我怕她走之前对夫人不利。” “那她应该到码头恳求那个男人才是,而不是跟着我们。” 水心童其实内心也没有那么放松,鲁妮楠一定有什么目的跟着她,但到底是什么呢?游轮就要开走了,心童仍旧抱有一线希望,鲁金所过要帮她的,她要僵持留在外面,直到最后死心。 心童继续向前走着,马克无奈跟在了夫人的身后,可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在提防鲁妮楠突然冲上来伤害夫人。 鲁妮楠跟了一会儿,似乎觉得累了,她几步走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水心童的手腕。 “知道我要被赶出夜莺岛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就是女主人了?” “如果不是你嫉妒,坏了大事,现在夜莺岛的女主人还是你,而我,可能已经准备上游轮,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 水心童羞恼地看着鲁妮楠,就知道她不会那么默默的跟着,这个女人一直都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不敢去找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却偏偏和自己过不去,心童甩开了她的手,继续向前走着:“去恳 求你的男人留下你,而不是这样无聊跟着我。” “都是因为你引。诱了烨!”鲁妮楠发狠地说。 “只能说你的男人太卑劣了。” 水心童冷漠地笑着,沈烨的本性就是野兽,就算没有人引。诱,他一样会攻击无辜的目标。 “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鲁妮楠咬住了唇瓣,停住了脚步,仰望着天空,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我爱他,不能失去他,所以别怪你,你永远也不可能离开这个海岛了,也不能再得到他一分的宠爱。” 看着鲁妮楠难过的表情,心童沮丧地摇了摇头。 “你应该相信,他除了玩弄我,没有什么宠爱的成分,至于夜莺岛,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刻也不会放弃离开这里。” 离开夜莺岛是心童的坚定信念,活下去的勇气,她不会放弃的。 鲁妮楠站在原地,不再纠缠而来,她只是看着水心童的背影,冷冷地笑了起来。 马克觉得有些不安,这不是鲁妮楠的风格,她怎么可能就这么退却了呢? 等水心童和马克走得远了,两个工人在走了出来,询问着鲁妮楠。 “还按照原计划吗?” “是她逼我的,搞定马克,然后杀掉她,记住不能手软,四百万是你们的。” “是,她死定了。” 两个工人互相对了一下眼色,向森林边上走去,他们要绕过去,先将马克除掉,然后才能杀死水心童。 心童记得沈烨的话,她不能太接近森林,只在马厩后面的一块草地上散步着,这里的草坪似乎是野生的,隔着不远,就有一片盛开的紫色花,一朵朵,一串串十分好看,连开成片,心童忍不住 蹲了下来,闻着紫色的香气,却不舍得将它们摘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 “这是什么花儿这么美?以前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呢?” 心童感叹地说着,然后手托住了下巴,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花香和微风,轻声呢喃着:“如果不是被囚禁在这里,我想,我会爱上夜莺岛。” 是的,她会爱上这里,因为它实在太美了,可一想到那个男人,想到海岛的生活,她就低垂了眼眸,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马克,我们回去吧。” 花儿再美,也不属于水心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姓沈,沾染了他霸道的气息,让心童就算喜欢,也心有余悸。 “马克!” 水心童又喊了一声,竟然没有人回答,她奇怪地转过身,发现马克已经不见了,真是奇怪,沈烨不是让他寸步不离的吗,怎么突然无声地走开了? “马克,你在哪里?” 水心童转了个身,仍旧没有发现他的影子,只觉得附近有人脚步走动的声音,她立刻警觉了起来,沙沙的声音不断地靠近着,心童僵直了脊背,突然大声地喊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4章 心中暗暗地下了决心 “马克,快来!” 有人来了,却不是马克,心童觉后背一阵阵的冷汗,她连连后退,当确定了沙沙声音的方向时,发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他们正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是矿场的工人吗?看他们的衣服,是便装 随着他们距离的拉近,心童发现了他们眼里的凶光,立刻意识到,他们不怀好意而来,她紧张地提起了裙子,四下看着,不能迎着他们走上去,如果他们真的怀有恶意,无疑是送上门了,可是另一 个方向是森林。 顾不得那么多了,心水童抬脚就跑,直奔森林而去。 水心童一边跑一边喘息着,她大声地喊着:“马克,你在哪里,马克!”一种可怕的感觉揪住了水心童的心,马克可能出事了。 身后两个工人加快了脚步,很快他们的行走变成了奔跑,他们一前一后朝着她追了过来。 “救命。” 水心童大声地喊着,可她没喊出几声,就被一个男人扑倒了,并狠狠地捂住了嘴巴。 水心童闻到了一股汗臭的味道,直刺她的鼻腔,接着她的腰被搂住了,两个工人紧张地四下看着。 “抓住了!”一个工人如释重负地说,四百万到手了。 随便玩?水心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们想干什么?她拼命地挣脱着,情急之下,她一口咬住了那个工人的手臂,工人一声惊叫,松开了她,心童一个趔趄摔在了草地上,但她顾不得痛了,发疯起 向前冲去。 “来人啊,救命啊!” “差点让她跑了,你真够笨的。” “不如直接掐死算了,这女人有点麻烦!”那个被咬的工人摸着出血的手臂气恨地说。 那个工人一把抓住了心童的手臂,直接将她扛了起来,飞快地向森林跑去,另一个后面跟着,做着掩护,不住地向后张望着。 水心童惊恐地看着地面飞驰而过的杂草和落叶,这次和上次不同,鲁金捉住她,是想接近她,寻找和她独处的机会,而这次,这两个男人带着不良的目的而来,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心童今天不但要 死,还要受到羞辱。 心童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绝望地看着森林的外面,希望马克赶紧出现,可是他们扛着她,渐渐地进入了森林,马克也没有出现,心童真的绝望了。 “好。” 他们觉得够远了,才停了下来,现在所有人几乎都在码头,有海浪,有吆喝声,就算这个女人在这里大喊也没有人能听到了。 工人将心童放了下来,用力地塞了一下心童嘴里的手帕,生怕她再咬下来,然后将她捆绑在了一颗大树的树干上。 才一会儿功夫,两个工人都倒下了。 水心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费力喘息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接下来是她吗?那个隐蔽在暗处的人,会一刀杀了她吗? “心童,我来迟了。” 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并将她嘴里的手帕拿掉了。 “鲁金?”水心童熟悉这个声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真是是他,他怎么来了? 第一个中刀的工人似乎只是受了重伤,他在奋力地挣扎着,试图爬离这里,鲁金狠狠地举起了匕首,对准那个工人的后心就是一刀,锋利的利刃直接刺了进去,一股鲜血喷出,直接溅在了水心童的 面颊上。 “找死的家伙!” 鲁金满脸凶残,声音冷酷,一副杀红了眼睛的样子。 水心童感到脸上一热,呼吸顿时停止了,至少有一分钟,她处于没有呼吸的状态,当那口气喘上来的时候,心童一阵恶心,干呕了起来,她的面色犹如白纸一般。 一直以来只看到沈烨受伤的臂膀,从来没有见过真的杀人,她被吓傻了,完全不能思考了。 “死有余辜。” 鲁金拉住了一个人的尸体,用工人的衣服擦拭着匕首上沾染的血迹,这个男人看起来坦然自若,似乎对杀人毫无畏惧。 鲁金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踢了几脚两具尸体,确信他们已经死了之后,才转过身走到了心童的身边,当看到心童惨白的面色时,才恢复了温柔的表情。 “别害怕,我来了,他们已经死了。” 一边说,鲁金一边给水心童解开了绳子,然后深情地将心童拥在了怀中,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一定被吓坏了,脸色这么难看。” “鲁金?”心童无力地煽动着长睫毛,不敢相信,他竟然不在码头,而是来了这里。 “我差点来晚了,不过刚刚好,你没有吃亏,看看,你的脸都脏了,是他们肮脏的血。” 鲁金刚才的凶悍都不见了,他用手指擦拭着心童的面颊,将血迹拉得更长了,那血腥的味道更浓了。 “鲁金,你杀人了。” 水心童颤抖着唇瓣,眼神有些空洞,这个男人几乎杀红了眼睛,好像宰割猪羊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最后一口气都不给那个工人留下。 生命在鲁金眼里不如草芥。 虽然这两个工人真的该死,甚至死有余辜,可心童的心却没有办法接受鲜血和死亡,她的目光微微低垂,当接触到两具尸体的时候,立刻闭上了眼睛,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他们真的死了,鲁金给了他们最终的审判。 “谁敢动你,我就杀了谁,鲁老四,还有沈烨,他们早晚要死。” 鲁金阴历地目光微眯着,他已经杀人,杀红了眼睛,水心童惊恐地看着他,又看向了地上的尸体,突然觉得好恐怖。 “不要再杀人了。” 水心童咬住了唇瓣,她捂住了面颊,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因为她的逃跑而流血,甚至死亡。 心童茫然地看着鲁金,他可以打晕他们,或者驱赶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甚至还补了一刀。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逃走。” “等等我。” 鲁金又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将尸体扔在这里不是办法,在游轮离开码头之前,不能被人发现任何的征兆,所以这两具尸体一定要处理掉了。 “我去处理掉尸体,如果被沈烨发现了,就麻烦了,然后我带你离开这里,但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我听你的。” 带她离开这里,是不是说,她有可能自由了?惊恐的心里紧紧爬上了一丝欣喜,鲁金想到办法了吗? “站在这里别动,等着我。” 鲁金的力气很大,直接将两具尸体拖住了,然后想森林的里面拖去了,大约十几分钟,他走了回来,扑打着身上的灰尘。 “扔到断崖下面去了,没有人会发现的。” “你现在就带我离开?”心童抬起眼眸,满怀希望地看着这个男人,他真的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吗?就连鲁老四也不敢的事儿,他做到了? “跟我走,必须快点上游轮。” 鲁金握住了心童的手,谨慎地看着身后,确定没有人的时候,才大步向前走去。 “就这样上游轮,他在码头,会被发现的。” 刚才出别墅的时候,心童看到了码头上骑在马背上的男人,如果这样明目张胆地走近码头,沈烨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呢?难道鲁金的办法就是这么愚蠢的走过去吗? “不要担心,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听我的。” 鲁金用力地握了一下心童的手,心童感到面糊糊的东西,她低头一看,立刻别开了目光,喉咙里又涌上来恶心的感觉。 “你的手” 鲁金刚才拖尸体的时候,双手沾满了鲜血,恐怖极了。 “一会儿到海边洗洗,快点走,我们赶时间!” “我走不动,腿发软。”心童仍旧没有从恐怖中解脱出来,哪里有力气向鲁金一样狂奔。 “我背你。” 鲁金俯下身体,心童走得太慢了,这样下去,就来不及了。 水心童点了点头,伏在了鲁金的脊背上,鲁金直接将心童背了起来,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在复杂的环境里锻炼过,对这里不但熟悉,而且背着心童仍旧能健步如飞。 “你怎么走得这么快?这里都是荆棘和断枝?”心童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是退役的特种兵。” 鲁金自从就被鲁老四抚养着,与其说抚养,不如说是童工,他很的时候,就帮鲁老四干活儿,干不好,就会遭到鲁老四的训斥甚至毒打,恶劣的环境下,造就了他孤僻的性格,十七岁,他忍无 可忍,叛逆地去当兵了,退役后没有什么出路,只好又回到了鲁老四的身边,当一个帮手。 这种森林的环境对他来说,没有难度,杀一两个人,他更是眼睛都不眨巴一下,他的凶狠曾经在特种兵中很有名。 “我打断了长官的鼻子提前退役了。”鲁金冷笑着说。 原来是退役的特种兵,难怪他的身后那么敏捷,三下两下搞定了两个工人。 鲁金背着水心童一直走着,直到走到了一块空地上,这是森林十分隐秘的地方,空地上站着一个男人,看他的工作服,就知道是游轮上的水手,应该和鲁金的关系不错,空地上放着一个大木箱。 “要来不及了,必须抓紧时间,不然就马上放弃。”男人低声说,眼睛警觉地观察着周围。 “人带来了。” 鲁金放下了水心童,将她拉到了大木箱子前,声地说:“暂时躲避一下,只要能混过码头上了游轮就好办了。” “我上游轮?” 水心童难以形容此时欣喜的心情,一切好像在做梦,鲁金真的没有忘记她,一直在想办法让她离开。 别说进入大木箱子,就算更的空间,她也肯,只要能离开,她受什么委屈都可以。 “不要高兴的太早,沈烨守在码头,不好对付。”那个男人提醒着。 “我知道,心童,快进去,不要出声。”鲁金打开了木箱的盖子,催促着。 水心童慌忙提起了裙子,迈腿进入了大木箱。 心童进去后,蹲了下来,好像他们又在她的头上放了一些什么东西,然后木箱的盖子盖上了,接着传来砰砰怦怦的声音,他们在钉上面的盖子。 水心童捂住了耳朵,直到他们钉完了,抬起了箱子想森林的外面走去,心童抓住了木箱子,眼睛透过细的缝隙向外看着,木箱掠过草地,向外走去。 出了森林,经过马厩的时候,水心童看到了正在向森林里张望的鲁妮楠,她一定在等待结果,希望两个工人已经杀死了水心童 “鲁妮楠,你爸爸让你上船。”鲁金喊着。 “要你管!” 鲁妮楠瞪了鲁金一眼,继续向森林里看着。 “这么着急,不自己进去看看?”鲁金嘲弄着鲁妮楠。 “你滚啊!”鲁妮楠拿起一块石头打了过来,刚好打在木头箱子上,吓了心童一跳。 水心童盯着鲁妮楠,这个女人,竟然想让人杀了她,真是狠毒,但愿自己这次能逃离成功,再也不回到这个鬼地方了,如果这次再失败,水心童想在夜莺岛活下来也很难了。 双手抓着木箱子,水心童呆呆地看着不断后退的景物,希望老天怜悯她的善良,让她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夜莺岛。 鲁妮楠的影子越老越远了,他们距离码头也越来越近了。 鲁金突然停下了下来,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手,上面还有血迹,他差点忽略了这个事实。 “等等,我身上有血。” 说完,他大踏步地走向了大海边,先脱掉了上衣,直接扔进了奔腾的海浪,然后俯下身,清洗着双手,海浪很快将衣服带走了,不见了踪影。 鲁金赤着上身,拍打了一下海水,然后对着大海怒吼了一声,他浑身黝黑的肌肤快快突起着,接着他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着海边的大木箱,木箱里水心童感到一种逼慑感,她似乎从一个暴利的 男人手里逃出了,又进入了另一个血腥的男人手里。 心童透过缝隙,她看到了鲁金得意的微笑,很难想象,他残忍地砍死了两个工人后,还能这样坦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看到了吗?沈烨还没有离开,检查得很仔细。” 鲁金走过来后,那个男人低声对他说。 “如果他要检查箱子,你别说话,我来说。”鲁金提醒着那个男人。 “我知道了。” “沈烨之所以这样仔细检查,他心里有鬼,害怕鲁老四带走海岛上的一些信息,包括他的女人。” “你确信?”男人问。 “如果他在乎这个女人,我就有办法让他失态。” 鲁金咧开嘴巴笑了起来,脸上的黝黑看起来更浓了。 水心童紧张盯着鲁金,他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蒙骗过关呢,自己可是个大活人,只要箱子打开了,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关于鲁金这个男人,水心童更加畏惧,她心中暗暗地下了决心,只要离开了夜莺岛的范围,她就要想办法脱离这个男人,远离鲁金和鲁老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5章 是不是耍大牌啊 男人将一套准备好的上衣给了鲁金,鲁金慢慢地穿在了身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提起了箱子,向码头走去。 “还差一个箱子。”一个水手喊着。 “箱子搬来了!” 鲁金大声地吆喝着,水心童紧张地憋住了气息,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箱子继续向码头移动,她甚至看到了那艘白色的大游轮。 “快点,慢悠悠的,什么能走成!”鲁老四咒骂着自己的干儿子。 鲁金灰着一张脸,低着头,和那个男人抬着箱子想游轮走去,他还是忍气吞声的样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其实内心已经很死了这个老。 水心童松了口气,还有一点点距离,她就被抬到游轮上了,就在箱子通过码头的水泥地面时,一阵马蹄声走了过来,心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透过缝隙她看到了白色的马蹄子。 是沈烨来了。 果然,她顺着马蹄子向上看,虽然看不到他的面颊,却听到了他冷漠的声音。 “这个箱子为什么这么慢,从哪里搬来的?”沈烨的语气里带着质疑。 水心童一下子捂住了嘴巴,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了,她在祈求上天保佑她离开这里吧,呼吸几乎停止了,她在等待着鲁金的回答。 “露掉了一些修理游轮的工具,就一起放在这个箱子里了,刚才工人搬漏了,才想起来。”鲁金回答着。 “只有这一个箱子搬漏了?” 沈烨冷眼地看向了鲁金,刚才这个男人一直没有在码头出现,鲁老四不知道骂了他多少遍,按理来说,鲁金没有胆子不来干活的,沈烨眼中充满了疑虑,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后来的箱子 必须经过检查。 鲁老四的游轮可以走,却不能带走任何属于夜莺岛的东西。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紧张,鲁金的额头上都是汗水,他的手臂肌肉突然着,一看就是用足了力气握着拳头,他尽量保持着镇定,头也没抬地说。 “刚好就这一个,除了工具就是一些游轮修理的废铁和零件。” “打开看看!” 沈烨低喝了一声,突然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厚重的皮靴在地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他看了一眼鲁金,大步地走向了木箱子,一处十分微的细节,引起了沈烨的注意,他看到了一个树叶,那 片树叶不属于码头,也不属于别墅,而是夜莺岛的森林。 沈烨走到了木箱子前,俯下了身 水心童捂住了嘴巴,睁大了眼睛,惊恐万分,沈烨富有棱角的五官就在箱子的外面,她甚至能看清他浓密的发丝,而此时,沈烨的疑惑的眼眸看了过来,水悠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他发现了箱子 里的秘密了吗? 此时紧张,不仅仅是水心童,还有站着的鲁金,他的额头汗水已经滴落下来了。 “箱子从哪里搬来的?” 沈烨仍旧紧盯着箱子,似乎要在其中看到什么秘密一般。 “刚巧,按箱子过来的时候,他在森林边撒尿了,沈先生,时间也不早了,其实没有什么好查的,箱子已经订上了,打开再钉上,浪费时间了。” 鲁金看向了游轮,就差一步了,绝对不能出什么差错。 那个男人的腿已经在发抖了,鲁金立刻挡在了那个男人的面前,手放在了箱子上。 “打开,不要罗嗦!” 沈烨敏锐的目光盯着箱子,鲁金看起来没有那么轻松,他有理由怀疑,鲁金和鲁老四在箱子上做了手脚。 箱子的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沈烨怎么想到会是水心童呢?气氛异常的紧迫,鲁金不知道箱子是打开,还是和沈烨对峙下去。 “我马上打开。” 鲁金哈下了腰,拿起了橛子,似乎真的要撬开箱子了,他一边撬一边说。 “说来奇怪,在森林解的时候,看见马克了,他和两个工人起了冲突,好像还动手了。” 鲁金的手心儿握着橛子,却都是汗水。 他的话果然引起了沈烨的反应,他凌厉的目光看向了森林的方向,眉头微微一皱,马克和水心童在一起,如果他和两个工人发生了口角,那么水心童呢? “因为着急抬着工具,还没看清楚,好像往森林里去了。”鲁金继续说。 “心童。” 沈烨轻呼了出来,那一声充满了关切。 水心童觉得心头一震,她的目光顺着缝隙看了出去,沈烨满脸焦虑,心思已经不在码头了,他在担心她吗?心童微微地喘息着,心里竟然有些不安了。 沈烨心里记挂着水心童,却又不肯放弃这个箱子,他焦虑地问着鲁金。 “马克身边的女人呢?” “您说夫人吗?好像也向森林里走了,没太看得清楚。”鲁金已经撬开了箱子的一角,汗珠儿滚落了下来。 沈烨似乎更加不放心了,目光已经移开了箱子,手牵过了白马,他想离开,却又不想让鲁老四太过自在,让他钻了空子。 “快点打开,我还有事儿。” 沈烨的声音阴历恼怒,鲁金的手都开始颤抖了,看起来他好像偷了海岛的什么东西?可箱子到底装的是什么呢?矿石样品,还是一些鲁老四需要,却对海岛不利的东西。 水心童听着箱子盖儿被撬开的声音,浑身都在发抖着,沈烨听说她去了森林为何还不去追?在这里盯着这个箱子做什么,如果箱子的盖子打开了,她就逃不了了,还会连累了鲁金。 她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希望箱子不要打开,她不想再过悲惨的日子了。 鲁金无奈,只能撬开了,“嘎嘣”一声,箱子的盖子被撬开了,沈烨的冷冽的目光看了进去,上面是一层摆放好的工具。 “把工具倒出来。” 沈烨又下了命令。 这次鲁金没有办法了,只要工具一拿出来,水心童想躲避也不可能了。 别无选择,鲁金瞪圆了眼睛,他呼呼地喘息着,手抓住了工具,就在他要将工具拿出来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喊声。 “先生,出事了,出大事了!” 那是马克的声音。 水心童心中一喜,看来马克没事了,她顺着缝隙向外看去,马克满脸的血迹,捂着脑袋,想是被人打了,但看跑动的速度,应该没有大碍。 看来那两个工人只是打晕了马克,并没有想要他的性命,看到马克安然无恙,水心童松了一口气,自从她来到夜莺岛,马克就一直陪伴着她,不管是看着也好,照顾也好,心童对他有着特殊的感情 ,当然不希望他出事。 沈烨看到了马克,发现马克满脸是干涸的血,而他的身后竟然没有水心童,顿时神色僵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几步奔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马克的衣领子。 “你怎么一个人,她呢?” “有两个工人和我纠缠,他们用棍子打了我的头,模模糊糊的,我好像看见两个工人将夫人拖进了森林。” “你说什么?” 沈烨羞恼地将马克拎了起来。 “先生,我醒来就跑过来了,夫人现在不见了。” 水心童出事了,沈烨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他直接跳上了马背,什么箱子,游轮,他都顾不得了,白马扬起了四蹄,急速地向森林奔去。 马克哭丧着脸,捂着脑袋随后跟了上去,一瘸一拐地奔跑着。 箱子里,水心童的眼睛是湿润的,她没有想到,沈烨竟然这么担心她,什么都不顾地冲了出去,让她的心茫然若失,他为了她,真的什么都不可以不顾了吗?就算鲁老四拿走了他重要的东西也无 所谓吗? 既然他在乎她,为什么还要折磨她,心童到底欠了他什么,似乎这个答案永远也得不到了,因为水心童就要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 沈烨骑马跑掉了,鲁金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直接扔掉了橛子,将箱子的盖子盖在了木箱上,马克的突然出现,给他解围了,现在可以脱身了。 “抬箱子上去。”鲁金冲着身后的男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匆匆地将木箱抬上了游轮,直接抬进了游轮的舱底,放在了休息室里。 “开船!” 等鲁老四带着他的女人都上船了之后,鲁金急切地命令游轮出发,他不敢等了,一旦沈烨进入森林,找不到要找的人,就会怀疑这个木箱子,游轮越快离开越好,防止夜长梦多。 游轮长长地鸣笛,向大海中开去。 鲁金站在甲板上,兴奋地看着大海,握紧了双拳,他成功了。 水心童坐在了木箱子里,听见游轮鸣笛启航,她顿时热泪盈眶,已经多久了,她算不清时间了,不堪忍受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她的噩梦也要该醒了。 一一一一一一 意琳模特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总裁陈以笙气恼地来回走动着,首席模特不声不响地离开,到处也找不到,让公司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作为老板,他已经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寻找水心童,就是没 有这个女人的影子。 他羞恼地拍着桌子,瞪视着几个瑟瑟发抖的管理人员,指着桌子上的照片大发雷霆。 “我要的是一个和水心童一样有气质的模特,不是这个只会挺胸摇臀的女人!”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以为可以替代一下,谁知道出来的效果这么差!” “我们损失了七千万,你们就找这种三流个货色来做我们公司的顶梁柱吗?”陈以笙羞恼地拍着桌子,他们到底有没有脑子。 陈以笙是的不过三十岁的年轻总裁,他的头发很长,卷曲,披散,齐肩,很有个性,意琳模特公司是父亲一手创建的,但到了他的手上之后,如日中天,特别出了水心童这个顶梁柱模特之后,公司 的业绩节节攀升。 现在可好,好好的一个红模特消失了,人影不见了。 “为什么不说话?如果做不了这份工作,马上收拾东西,滚出我的意琳。” “总裁,水心童不见了。”水心童的经纪人解释着。 “你怎么不和她一起不见呢?她可是你负责的模特,当初抢这个经纪人的位置,你可是誓言旦旦的能做好。” 陈以笙倚在老板椅里,眯着眼睛,十分不满。 “是不是耍大牌啊。”一个管理人员说。 “什么耍大牌,耍大牌要不见人的吗?”陈以笙恼火不堪。 “我去过她的家,她的家人说说她旅行去了,没有打招呼,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可能很快回来,她的家人也很着急。” “两个月,人影不见,没有电话,她和我们是有合约的,你们都不用动脑袋想问题吗?” 总裁已经没有耐心,每天都损失,他怎么能够忍受。 水心童的经济人叹息了一声说:“找人替代她吧。” “这是这个货色吗?” 陈以笙将照片甩了出去:“我们公司要的是水心童,你们都不用上班了,都去找她,找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 “是,是,总裁!” 所有人都被轰出了总裁办公室,陈以笙将桌面的文件都扔了出去,他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 整个意琳模特公司都笼罩在总裁阴历的目光下,水心童的失踪,让所有的模特都跃跃欲试,成为首席模特意味着他们将很快进军国际模特市场,穿上全世界最顶级的时装,水心童在的时候,光彩都 被她夺走了,现在她不在了,大家都想抓住这个机会上位。 “八成被什么富豪保养出去游玩了,她在的时候,模特公司的电话都被打爆了,想睡她的老板数不胜数。” “有人出价一个亿,睡她一个月,这可是天价了。” “我猜也是,她连未婚夫都不要了,结果未婚夫变成了姐夫” 议论就这样在意琳传来了,陈以笙更加恼火了,决定等水心童回来,彻底清算这笔帐,为了一个亿,就可以将公司几个亿的合约扔掉,公司的损失她完全不顾了吗? 水家别墅里,水太太又接到了水心童经纪人的电话,大体意思就是,如果心童再不回来旅行合约,公司就要起诉她了。 “这个孩子,都两个月,怎么不打个电话?” 水太太已经病倒了,因为心绫一口咬定妹妹和男人私奔了,让她苦不堪言,难以启齿,生怕毁了女儿的声誉,她偷偷地发了寻亲,也没有人回复,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今天上午,家里突然来了警察,说是意琳公司报案了,说模特公司的模特失踪了,希望警方协助找到,这让水太太十分难堪,意琳公司已经开始施加压力了,希望能将水心童逼回来。 警察调查了水太太很长时间,说如果水心童再不出现,可能意琳真的要去法院起诉了,就算警局有水先生的朋友也不行,水先生也从公司赶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心童太任性,扔下振宇也就罢了,扔下一个烂摊子,让我们怎么办?一个电话也不给家里打来,她只要那个男人,不要父母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6章 对你提不起兴趣 “不是的,心童不是那样的孩子,我觉得心童出事了。”水太太摇着头。 “不会的,你别担心,她就是任性,回来多努力工作,意琳模特不会难为她的。”水先生安慰着妻子。 “不是的,老公,我觉得心童不对劲的,你想想,她以前一步都离不开我的,就算去欧洲时装展,也让我这个妈妈跟着她的。” “说的也是。”水先生点了点头。 “她真的出事了,没有人相信我,我的宝贝女儿”水太太泪流满面,她捂着面颊啜泣着。 “你别这样,没有消息,说明” “不管,你和心绫说心童逃婚的,现在孩子哪里去了,你给我找回来,找回来!如果找不回心童,我也不活了!” 水太太抽泣着,不再看水先生了。 水先生一脸无奈,当时他也是听心绫说的,怎么知道女儿会这么久不露面呢? “心绫说,亲眼看到的。” “让心绫回来,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我现在不相信她!” 水先生被妻子轰出了房间,无奈地站在了门外,一脸的丧气,他一直骄纵着妻子,好像心头肉一样呵护着,现在看她生气,真有些不忍心,想想现在的豪宅,企业,当初可都是妻子给他的,他在这 点上,一直觉得亏欠妻子的。 心童是他和妻子唯一的女儿,怎么能不心痛呢,听了妻子刚才的话,水先生也觉得心绫有点可疑了,可又说不出什么来。 刚刚睡醒的水心绫,爬起来接了爸爸的电话,听说意琳模特公司报案了,警察已经介入调查了,吓得几乎失声了。 “心童只是出去玩了,他们搞这些做什么?”心绫尖叫了起来,一旦警察介入,发现可疑之处,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她。 “只是协助寻找心童,你紧张什么?” “我不是紧张,只是怕妹妹的事儿传出去,有损她的名誉。” 水心绫的心怦怦乱跳着,现在她得偿所愿,嫁给了费振宇,心里虽然还嫉恨着水心童,却也有一些内疚,可她现在真的不知道心童在哪里啊,当初因为嫉妒,绝望,她随便找了一个龌龊的酒吧男人 ,一个无赖,那个无赖在婚礼上到底带心童去了哪里,她无从得知了。 “你妈让你抽空过来,她现在为了心童都病了。” “我知道了。” 放下了电话,水心绫有些不安了,警察介入调查,妈妈不依不饶,模特公司那边也开始找人,抓走心童的只是一个无赖,只拿了一万元,能把心童藏在哪里,万一被警察找到,无赖男人都招供出来 ,她就真的完了。 想到了这里,水心绫面色苍白,在客厅里不安地走动着。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费振宇下班回来了,脱掉鞋子,进了客厅,他先伸了个懒腰,坐在了沙发里,拉了一下领带,疑惑地看着水心绫,深邃的目光之中带着疑惑。 水心绫尴尬地低着头,她不想和费振宇说这件事儿,但又怕他早晚会知道,到时候反过来责备她,妹妹心童在费振宇的心里一直是重要的,他没有一刻忘记过水心童。 “爸爸说妈妈病了。”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紧张什么? 是啊,妈妈病了紧张什么?可水心绫紧张的不是这个,而是妹妹,她怕妹妹突然被警察找到,所有阴谋都和盘托出,费振宇知道真相,一定会和她离婚,重新回到心童的身边,想到了这个,水心绫 更加紧张了。 费振宇知道水太太因为什么生病,因为心童,曾经美丽的公主失踪了。 这几天费振宇也很忧虑,心童两个月都没有回来,这种现象绝对不能用私奔来解释,在费振宇的心里,心童是个很有事业心的女人,她怎么会这样漠视工作,漠视和模特公司之间的合约呢? 他站了起来,在酒柜前,倒了一些红酒,慢慢地喝了起来,他喜欢这样默默喝酒c默默地思念。 “警察开始找心童了,因为意琳模特公司报案了。” 心绫的话刚说完,费振宇手里的杯子“当”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打碎了,酒液洒了出来,溅在了他的裤脚上,提到心童的名字,费振宇仍旧在意,慌乱,神不守舍。 水心绫怔怔地盯着地板上的碎杯子,眼睛都红了,心里的嫉妒再次升腾了起来,他还爱着妹妹,甚至听到妹妹的名字都会失态,但她强忍着怒火,走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不心?” “没事。” 费振宇背对了妻子水心绫,他双目紧闭,深深地呼吸着,两个月了,心童一直没有出现,他刚开始的责备和愤怒,现在都没有了,他只盼望着心童回来,哪怕只让他看一眼也好,只要她觉得是幸福 的,费振宇将不再怨恨她。 他不敢提到这个名字,听到心绫提及,他的心都在抽痛着。 心童真的和男人私奔了吗?为何不顾合约,任由意琳模特公诉报警,警方会介入其中,她还不肯回来做个解释吗? 从某时开始,他一直叫手下打听水心童的去向,可是毫无结果,他误认为,是心童故意躲避着他,让他更加痛心,现在看来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水心绫看着费振宇的背影,不难想象,她的丈夫此时的心境。 她咬住了嘴唇,压抑着心里的不满,继续说。 “爸爸叫我回去一趟,你去吗?” “去!” 费振宇的回答很痛快。 心绫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他的痛快回答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每次叫他一起出门,一起去办事,他都找各种借口推脱,现在因为心童,他连犹豫也没有。 “她的事儿,你真上心。”心绫不满地说。 “说什么呢?你妹妹的事儿,不也是你的事儿吗?我们现在走吧!” 费振宇掏出了车钥匙,匆匆地向大厅外走去。 水心绫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猛然睁开,让自己的愤怒停止在咽喉处,她必须镇定,不能发火。 路上,费振宇开着车,一言不发,似乎车上根本不存在水心绫这个女人一样。 赶到了孙家,费振宇甚至没有替心绫开车门,就冲进了别墅的大门,他的心里只担心心童的安危。 水心绫痛恨地诅咒着。 “但愿她这辈子也别回来死在外面。” 客厅里,大家都在等着了,费振宇进来后,水心绫的身影才慢慢地出现在门口,她有很多理由解释心童为何到现在也没有现身。 “心绫,你可算回来了” 水先生忧虑地迎了出来。 因为只有水心绫看到她妹妹和一个男人走了,所以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和她确认,或许是想吃个定心丸儿吧。 “爸爸,你不要这样,心童没有事的。” 水心绫故作镇定,只要水心童没有回来,就算大家知道她失踪了,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任何的意外都可能成为水心童失踪的理由。 “心童到底是不是和什么男人走了啊?” 水先生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他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女儿,怎能不担心呢? “爸爸,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怀疑我撒谎吗?” 水心绫的口气很不满,水先生明显在怀疑她说过的话,只有理智气壮,大家才不会怀疑到她。 “爸爸不是那个意思,可是现在警察已经介入了,机场到处都查过了,心童没有登机的记录,酒店也没有入住,她到底去了哪里了?” “不一定要乘坐飞机离开的,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她可能和男人开车出去了,想在哪里驻留,就滞留一夜,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边坐着的费振宇紧锁着眉头,疑惑地目光看着水心绫。 所有的人都在担心心童的安危,只有她,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担忧她的妹妹。 她的话语都是断言,心童只是出去旅行了,还有一个大家都没有看到的陌生男人。 男人,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可是她没有电话,一个也没有,这种状态快两个月了,我真的担心” 水先生拿出了香烟,颤抖着手,却怎么也无法点燃。 费振宇打着了火机,替岳父将烟点燃了。 “爸爸,别担心,心童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已经叫人私下里找她了。” “振宇?” 水心绫瞪视着费振宇,他什么意思,竟然背着他,调查心童的下落。 难道他也认为水心童不是和男人私奔的吗? “我只是叫人在查,没有头绪,现在警方介入了,可能很快就找到了” “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我亲眼看到了心童和一个男人离开了。” 他对心童还不死心吗?从费振宇担忧的眼神里,水心绫确定,这个男人没有一刻忘记过自己的妹妹。 为什么,就算水心童不存在了,他仍旧没有将他的心分给她一点吗?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心童不打电话回家,也不去模特公司,这不是她的做事风格,她热爱模特行业,进入模特公司做首席模特,是她的梦想,没有理由的。” 费振宇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对水心童太了解了。 水心绫火了,她愤怒地站了起来。 “这都不是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你根本没有忘记我的妹妹” “你又来了!” 费振宇觉得十分尴尬,他们就这个问题已经不知道产生多少次矛盾了,原本就没有激情的婚姻,变得更加索然无味。 他承认,就算是恨,他的心里也只有水心童。 可这个事实,水心绫走上红地毯的时候,就该能够承受。 那些夜晚,水心绫睡后,他就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光,想象着,水心童也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和他分享着那一刻的美好。 他还记得 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了女孩子的娇羞,他知道,她已经长大了,他的爱有了释放的空间。 她第一次不再将他当成哥哥,亲昵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倾听他的深情话语。 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的面颊,告诉他,其实她也爱着他 现在一切都变得让他不敢面对了,心童不是他的了,他娶了她的姐姐,一个他怎么也无法爱起来的女人。 话题越谈火气越大,水先生干脆让他们回去了。 车子开出了孙家的别墅。 水心绫一脸的愤怒,她目光转向了费振宇,质问着。 “你从什么时候背着我,叫人查心童的下落的。” “我不想和你谈论这个问题。” 费振宇继续开着车,目不斜视。 水心绫一把抓住了方向盘,踩着刹车,车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在护栏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现在我是你的老婆,不是她,她跟臭男人跑了,她不要你了!” “你有病吗?我们差点出了车祸!” 费振宇恼火地推了一下眼镜,使劲地捶着方向盘。 “我要你爱我,忘记她。”水心绫等待了眼睛。 “你知道那很难,我一直爱着你的妹妹,很久以前就开始了,而且,我要娶的是她,不是你,事情能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你怪不得别人,那是你自己的决定。” 费振宇推开车门下了车,刚要迈步走出去,水心童扑了上来,抱住了他。 “我爱你,振宇,我真的爱你,一直以来,不能舍弃,别这样对我” “对不起,心绫,我对你提不起兴趣,不要这样了。” 他推开了她,慢慢地走到了公路的中间,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不要,振宇,你去哪里?” 水心绫颓然地坐在了驾驶座上,她想了一会儿发动了车子,随后追了上去。 迷情缭绕的夜店里。 费振宇搂住了一个凑上来的黄发女人,痛快地饮下了几杯之后,和女人一起去了包间。 他这种堕落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周多了,他不能在水心绫身上得到释放,心中积郁不堪,终日除了喝酒,就是泡夜店,白天却是个好男人。 包间门的推开之后,他直接将女人推倒在了沙发里。 “我认识你,你是费大公子”女人娇笑着。 “别废话,多少钱?”费振宇打了个酒嗝,不耐烦地问。 “三千元。” “给你” 女人盯着半开的包间门,想提醒费振宇,却无法遏制的叫起来。 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她悲戚地依靠在了墙壁上。 为什么,水心绫倾听着包间的声音,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水心绫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她还是爆发了。 “滚,滚出去” 黄发女人似乎明白了,她整理了一下短裙,一张张地捡起了沙发上的钞票,瞥着水心绫。 “别这么激动,我不爱你的男人,我只为了钱。” 黄发女人扭动着腰肢走出了包间,她可没有时间参加富豪家庭的纠纷,赚钱是她唯一的目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7章 你想糊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水心绫愤怒地关上了房门,瞪视着费振宇。 费振宇样子有些狼狈,他推了推眼镜,整理着衣服。 “你怎么跟来了?” “我一直在你的后面,是你没有注意到我,振宇,你是个有身份的人,难道这么做,不感到羞耻吗?” 水心绫嘴巴颤动着,不知道该如何责备他。 “我们回家!” 费振宇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他站起身,拉住了水心绫,就向房外走去。 “你一定要对我这么无情吗?宁可和妓女鬼混?” 水心绫一动也没有动,泪水仍旧在流淌着。 “我很抱歉,心绫,我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空虚,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致” 费振宇的手指插入了头发中,紧锁着眉头,事实上,他心里有个郁结,闷得他要发疯了。 “对不起” 费振宇似乎在逃避什么,他低垂着头,眼神闪烁。 水心绫委屈地摇晃着他的手臂,质问着: “不要说对不起,我要听你的解释,为什么?空虚c兴致,这都不是借口,你在自降身价,寻欢作乐到了这场场所,找最烂的女人作践自己?你几乎忘记了,你是一个高傲,正派,稳重的男人。” “不是,我不是如果我是,心童怎么会放弃我” “又是为了她?” 水心绫无助地松开了费振宇的手臂,慢慢地后退着,心童的离开,让他失去了作为男人的所有信心,他颓废,堕落,作践自己,想证明什么,证明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男人吗? 费振宇试图伸出手抓住水心绫,水心绫条件反射一般地躲开了。 “我以为你会忘记她,慢慢地爱上我” “一切都是我的错,心绫,我不该明明错误的情况下,在婚礼上,接过了你的手,应该有更好的男人呵护你,而不是我” “我要你爱我,费振宇,我要你的爱,把它给我,给我!” 水心绫有些歇斯底里了,她处心积虑了很长时间,就是希望能嫁给费振宇,所以,她此时不会放弃。 她会想出办法,让这个男人忘记水心童,死心塌地爱上她。 费振宇叹息着走了出去,低声地说。 “我想,我们还是离婚好了,就算我们再生活十年,二十年,结果都是一样,我不爱你,所以我会给你一大笔钱,算是这场闹剧的补偿。” “离婚?” 水心绫一惊,她的脑袋里一下子空了,茫然了。 她不要离婚,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会处理好的,双方家长,以及新闻报道,所有的矛头都会将指向我,你不但会获得最大的赔偿,还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同情。” 费振宇坦然地说,他说出这话,轻松了许多,当初在教堂里,是嫉妒之火让他失去了理智。 “我不要离婚!振宇,不要,如果你非要离婚,你只能看到我的尸体” 水心绫眼神张狂,眼睛红通通的。 “水心绫,你在逼我!” 费振宇最怕的就是这个,他不想背负沉重的心里包袱,现在摆脱不了,也容纳不下,看到她,心童的姐姐,他就越发地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费振宇只有当面前的女人是水心童的时候,他才能燃起激情,但是每次和她做过之后,他就陷入了无限的空虚之中。 “振宇,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怪你,真的不怪,我们回家,回家好吗?”水心绫拉住了费振宇的手,泪眼婆娑地恳求着。 费振宇叹了口气,点点头。 “如果你想通了,打算离婚,随时可以和我说。” 出了夜店,他们已经无话可说。 爱情是什么,在他们之间完全没有意义。 一一一一一一一夜莺岛一一一一一一一 游轮离开了夜莺岛,带着心童的欣喜和希望使向了夜莺海湾的彼岸。 沈烨的白马飞驰着奔向了森林,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心中担忧心童的安危,有人打晕了马克,目标无疑是心童。 “水心童!” 森林里,他停住了白马,大声地喊着。 这片森林狭长,最里面是野兽出没的地方,抓了心童的歹徒绝对没有胆子太接近野兽出没地,森林的中间是下手的最好地方。 沈烨无法想象他们会怎么对付心童,只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快马加鞭,他冲进了森林的深处,经过一处灌木丛时,灌木中什么闪亮的东西反射了阳光,照射着他的眼睛,让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 他疑惑地跳下了白马,向灌木丛走去。 灌木丛中躺着一把胶刀,他伸手拿了起来,发现刀上都是凝固了的鲜血。 “心童” 沈烨心中一震,惊慌地看向了周围,她死了吗?有了杀了她,这血迹是她的吗? 不会的,她不会死的,可是那些血 沈烨觉得眼前一黑,瞬间什么景象都模糊不清了,他虚弱地扔下了胶刀,踉跄地走了几步,若不是刚好有一棵大树,他一定会摔倒在地上。 倚靠在大树上,猛烈的心跳让他呼吸困难,他急促地喘息着。 良久之后,沈烨猛地甩了一下头,眼前的乌黑渐渐消失,他看清了,也注意到了地上的喷射状的血迹。 显然,刚刚有人在这里杀了人,地上的血还没有干涸。 他低下头,无意地看到了一根绳子 捡起了绳子,发现绳子上也有模糊的血迹,这是绑心童的可是她的人呢? 扔下了绳子,沈烨俯下身,观察着。 这一片土地,因为缺少阳光的照射,没有太多的杂草,地上松软的泥土,留下了零乱的脚印 至少有三个男人在这里出没,两个人穿的是胶鞋,另一个脚印较深,而且是皮靴,在这个岛上,能穿皮靴的男人少之又少。 鲁老四一直在码头搂着他的女人,没有离开过。 鲁金 沈烨又走上前几步,发现皮靴附近有一双娇的印记,那是女人的,除了心童的还能是谁?两双脚印在接近一片杂草之后,消失了。 “鲁金!” 沈烨握紧了拳头,突然什么都明白了,那个夹着森林树叶的大木箱 愤怒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泛白的指节似乎要撑出了皮肉。 沈烨恼火地跃上了马背,扬起了马鞭,疯了一样向森林外冲去。 经过马厩的时候,鲁妮楠从马厩里走了出来,她一直潜藏在这里,直到那艘游轮离开了码头。 沈烨的目光阴郁地看向了鲁妮楠,远远的,她在微笑着。 这个女人应该在游轮上的,他亲自将她送了上去,何时她又偷偷地跑了回来。 他的白马没有因为看到鲁妮楠而停下来,现在急需处理的是阻止游轮出发,打开那个大木箱。 如果猜得没有错,水心童就在木箱里。 白马继续飞奔着,沈烨回忆着,鲁金,那个不起眼的家伙,一直沉默不语,安静无声,他好像穿了一双大皮靴。 他是鲁老四的干儿子,一直听从鲁老四的指使,难道是鲁老四贼心不死,带走了心童。 可是那两个工人是谁指使的?鲜血无疑是他们留下的,鲁金杀死了他们。 “好大的胆子!” 沈烨的马鞭甩得咔咔直响,当他站在码头上时,哪里还有游轮的影子,跑得这么快,那个大木箱更加可疑了。 “别想逃走,就算追悼天涯海角,你也必须回来!” 调转了马头,沈烨飞快地跑回了别墅。 马克从别墅里迎了出来,发现沈烨的身后没有心童的影子,知道这次出了大祸事,于是胆怯地跟了上来,声地说。 “先生,真的不怪我,我已经尽力了” “这跟你没有关系,看着鲁妮楠,别让她在这里胡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知道了,先生。” 沈烨进入了书房,手里多了一把双管猎枪,拎在了手里,然后锁好了门,出了别墅,飞身跃上了马背。 鲁妮楠已经回来了,她看见了沈烨以及马背上的猎枪,大声地喊着。 “烨,你去哪里?” 沈烨阴郁的眸子看向了她,驱马向前,走到了她的面前,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冷地说: “别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如果是那样,你等着喂鲨鱼吧” “烨” 鲁妮楠吓得面色苍白,难道那两个工人被他发现了,怎么会呢?她明明看到沈烨一个人进了森林,又一个人出来了。 不等她回过神来,白马已经经过了她的身边,向码头跑去。 马克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不敢靠近鲁妮楠,远远地说。 “先生说,让我让我看着你,他要出去一下,你还是回到别墅,别出去了。” “要你管!” 鲁妮楠走到了马克的身边,先是怒火中烧,当看到马克躲闪的眼神时,马上笑了起来。 “你怕什么?怕先生吗?你也听到了,他要出去一下,没有几个时是不会回来的,你不想我吗?不如我们找点乐子” “请你自重一些,我不会再背叛先生了” 马克闪烁的目光坚定了下来,上次的教训告诉他,这种女人不值得留恋,她的邀请就是陷阱,在这个岛上,对他好的,只有先生一个。 马克的拒绝,让鲁妮楠很没有面子,她气恼地大叫着。 “等我成了这里的女主人,第一个将你赶出夜莺岛,你这个讨厌的哈巴狗。” 说完,摇动着腰肢,向别墅里走去,现在水心童不在了,没有人再和她争男人了,她要等沈烨回来,用她妩媚的手段,让那个男人的心再抓回来。 夜莺岛的码头上,沈烨跳下了白马,登上了快艇,他问过码头工人了,游轮才走了不到半个时,应该开得不会太远,快艇完全可以在一个时之内追上它。 他要将手枪顶在鲁老四的脑袋上,让那个老色鬼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碰,碰了会要性命的。 还有水心童 他要让她明白,除非他愿意,否则别想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他发动了马达,迎着海风,快艇在海面上刮过了一道白痕,向远处冲去。 那双英俊的眸子眯成了一条阴郁的黑线。 航行在大海上的白色游轮里。 鲁金悄悄地进入了游轮的休息室,他走到了木箱前,用羊角锤的尖角用力地将木箱四个角的钉子起了下来。 掀开了木头盖子,水心童吃力地爬了出来,木箱里的空间只够她蜷缩在里面的,她的双腿都已经麻了。 “我的腿” “要等游轮开得远了,才敢让你出来,现在好了,沈烨好像还没有发现。” 鲁金将心童扶到了一张沙发里,目光热切地看着她,他终于成功了,在期盼了几个日夜之后,现在这个美丽的女人属于他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心童避开了索鲁金火热的眼光,低声地说。 离开了海岛的那一刻的兴奋,此时没有了,她摆脱了沈烨,却陷入了另一个麻烦,鲁金救她是有目的的,她必须想办法搪塞这个男人。 “你知道怎么感谢我的,心童,我早就迷上了你。” 鲁金握住了心童的手,俯下头,在她的手背上,深深地吻了一下,眼睛痴痴地望着她:“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了” “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 心童为难地看着鲁金,迷恋让这个男人黝黑的脸上散发着光亮,她觉得自己很卑鄙,为了逃走,她利用了他。 “心童,不要说” 鲁金激动得面部发红,为自己成功达成心愿而激动不已,在他的心里,他和她应该是同样的心意。 心童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鲁金身上的血腥臭味儿,让她的胃中激烈地抽痛着,难以抑制的,她干呕了起来。 “你,你怎么了?” 鲁金收回了张开的手臂,紧张地看着她。 “我可能是晕船了。” 心童捏住了额头,戒备地看着鲁金。 “晕船?”鲁金舒了口气。 “是的,我不太习惯在海上” “我去给你拿药” 鲁金转身从船舱休息室的后门走了出去。 水心童长长地吸了口气,感觉好了很多。 但是鲁金很快就会回来,她真的很害怕,害怕那个男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鲁金就是这种心态,心童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个男人听话,不使用暴力对付她,只要坚持到了岸上,她就有希望摆脱这里所有的一切。 她在休息室里来回走着,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正当心童忧虑不安的时候,休息室的正门开了。 心童以为是鲁金回来了,她不安地望去,却看了色鬼鲁老四。 “真的” “你想糊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真的” “他妈的,jia人,若是没有,我把你送给工人!” 鲁老四生气了,他回过头,顿时愣住了,因为他真的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水心童。 “真的是她” “水心童?” 鲁老四眯上了眼睛,盯着心童上下打量着,似乎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出现在他的游轮上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8章 别说话了,一会儿小心子弹崩了你的头 “鲁,鲁先生” 心童知道躲不了,脑海里开始寻找各种可以搪塞的理由。 “你怎么在我的游轮上?” 在海岛上,他要给沈烨面子,可是在这里,他谁的面子也不用给。 “我,我” 心童不会出卖鲁金的,她迟疑地说:“我自己偷偷溜上游轮的,跟别人没有关系,我发誓,只要到了岸上,我马上离开,不会给您填麻烦的。” 鲁老四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却无路可退,只能胆怯地看着这个老色鬼。 将美人抱在怀里,是鲁老四一直的梦想,果然不一样的感觉,他惊喜地叫了出来。 水心童几乎条件反射地将膝盖顶了出去,如果是沈烨,这个办法根本没有用,可是对付老头子,却很有效。 鲜血顺着鲁老四脑袋的发丝中流了下来,他张大了嘴巴,摸到了脑后的血,万分惊异,鲁金竟然敢为了一个女人,向他出手,可是就算不相信,也必须相信,他的老实干儿子让他挂彩了。 鲁老四转过了身,一阵眩晕,身体噗通一声倒了下去,他勉强地挣扎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羊角锤子可能砸漏了他的脑袋,可想而知,鲁金用了多大力气。 鲁老四的手颤抖地指着鲁金。 “你,你,你敢打我?” 鲁金拎着羊角锤,面上带着残忍的冷笑,一步步地走近了他的叔叔,看着已经倒在了地上挣扎着的鲁老四还有流出的血,大笑了三声,然后痛恨地说。 鲁老四差点笑了出来,原来被迷住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他的干儿子,他捂住了后脑,大声地命令着鲁金。 “赶紧拉我起来,给我包扎,我出了很多血,你这个杂种” 鲁老四喘息着,血仍旧不住地流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失血过多,他会没命的。 “杂种?” 鲁金重复着干爹的话,皱起了眉头,他不是鲁家的后代,所以一次次被干爹称呼成杂种,他已经受够了。 “你要是再不拉我起来,我就让你一无所有,裤子都穿不上”鲁老四狠狠地说。 “干爹,我好怕啊可是,你知道吗?如果你让我没有裤子穿,我就让你没有命活着” 鲁金狞笑了起来,仅仅地握住了手里的羊角锤。 “你敢?” 鲁老四看着鲁金手里带血的锤子,吃力地后退着,他不相信鲁金敢再动手。 “我为什么不敢,鲁老四,我虽然是你的干儿子,可是你,一点也不像个父亲,一直以来你轻视我c压迫我,将我当下人一样使唤,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鲁金继续狞笑着,他太喜欢看到干爹流血了,那让他心里舒服了许多。 “你这个白吃饱,如果没有叔叔,你早就死了,不死也是条流浪狗!”鲁老四用仅有的力气怪叫着。 “流浪狗?” 鲁金的眼睛红了,他的干爹竟然称呼他是流浪狗? “对,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禽兽,我要将你赶出鲁家!”鲁老四愤怒地大叫。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我的干爹” “你什么意思?”鲁老四惊讶地看着鲁金。 “就是这个意思,我宰了你,你的女人,金钱,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就不必做流浪狗了,而是大富翁!” 说完,鲁金又举起了羊角锤,在心童的惊呼声中,狠狠地砸了下去,一下c两下,三下直到鲁老四的脑袋血肉模糊,一动也不动了。 面对这样的一幕,水心童吓坏了,她觉得一阵剧烈难忍的恶心,她眼前的景象渐渐地模糊,接着什么也看不见了,她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鲁金杀了人,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他吐了一口唾沫在鲁老四的身上,然后用力地扔掉了手里的羊角锤。 此时他满手的鲜血,地面上是鲁老四满鲜血的尸体,他仰面大笑着。 “干爹,你闭上眼睛,不用害怕你的财产没有人享受,你的所有,干儿子都帮你包了,哈哈!” “别怪我,若是换做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我说过的,谁动了我的东西,只能是死路一条,本来想晚点杀你的,可是你太着急死了。” 女人已经昏迷了,看来他的暴力吓坏了这个女人。 鲁金走到了心童的身前,仔细地端详着。 “别怕,我只会对他们凶残,对你,喜欢还来不及呢,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只要你好好地爱我,你就会有花不完的金钱” 他用手指挑起了心童的下巴,狰狞消失了,眼里都是倾慕之情。 “等着我,我去处理了这个老东西的尸体,马上回来。” 鲁金将水心童扶到了沙发里,亲昵地拍了拍她的面颊,然后走到了鲁老四的身边,将他拽了起来,扔进了大木箱,又将一边的两个大哑铃扔在了里面,然后盖上了盖子,用羊角锤将钉子又钉上了。 托着木箱,他一步步地向门外走去,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游轮上的工人不知道木箱里是什么,只看见了渗出来的血水。 鲁金的心腹工人壮胆走上来,询问着。 “箱子里是什么,弄得到处是血。” “哦,干爹带来的狗咬我,我就将它打死了,你叫人将血迹清洗干净了。” 鲁金表现得泰然自若,继续托着箱子,一直走到了游轮的边上。 “既然是狗,扔了多可惜,吃肉吧” 心腹工人最喜欢吃狗肉,有点馋了。 “这是条疯狗,你敢吃吗?心得疯狗病!” 鲁金将箱子提了起来,推下了游轮,只听“噗通”一声,箱子没入了海水中,箱子在海水中翻腾了一下,坠了下去。 鲁金拍了拍手掌,满意地大笑了起来,然后大踏步地向回走去。 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了,他的面颊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欣慰。 鲁老四失踪了,没有人会知道为什么,就算这些工人怀疑,也不敢随便说话,以后鲁老四的所有财产就是他的了,至于鲁妮楠,一个只知道挥霍,享受的女人,很好控制。 步入了休息室,鲁金走到了沙发前,水心童仍旧没有清醒过来,脸色犹如白纸一般的惨白。 他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心童的发丝,温柔地说: “你的脸色好难看,我都心疼了,记住,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而且会一辈子痛你的。” 他痴狂地看着心童的面颊,气血渐渐上涌,腹难以遏制地酥麻了起来,他的手指由心童的发丝移到了心童的唇上,他激动得吞咽了几下口水,急速地喘息了起来。 心童仍旧毫无知觉,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低垂着 “我恨死你们,恨死你们了。” 心童咬紧了牙关,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在这些卑劣的男人眼里,她踉跄地站了起来,走出了休息室,艰难地向舱外走去,好在大家赶路匆忙,似乎都累了,东倒西歪地,只有水手在驾驶舱忙碌着 。 水心童走到了游轮的甲板上,站在游轮的后面,看着四面都是茫茫的大海,漫无边际的海水让心童无所适从,逃,她能逃到哪里去? 目光低垂,看向了大海,此时跳下去,定然会被淹死,可是转身回去,就会落入鲁金的手中,他洗澡回来,她不会再有借口推辞了。 海水的深处湛蓝无底,如果她能死在这里,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夜莺岛的大海海面上,沈烨将快艇开足了马力,激起的浪花喷射在他的脸上,又一滴滴地流了下来,坚毅的五官盛满了愤怒,他已经开了将近一个时了,渐渐的,他看到了那艘白色的游轮。 “真是混蛋!” 沈烨加大了玛丽,快艇以极大的速度冲到了游轮的前面,正对着游轮的驾驶舱。 没有人可以触怒他,他举起了猎枪,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射了出去。 “停下,否则就射穿你的脑袋!”沈烨的子弹穿过了游轮的驾驶舱,从水手的面颊擦过,打在了舱壁上。 游轮的水手吓得呆住了,他熄灭了马达,举起了双手,吓傻了,他知道这枪是警告,如果不停下来,下一枪就是他的脑袋。 游轮渐渐地减速,最后漂浮在了大海上。 躲避在游艇后面的水心童,惊恐地捂住了耳朵,竟然有枪声,她抓住了游轮的边儿,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快艇上的沈烨,该死的家伙,真是阴魂不散,他怎么又追来了。 她惊慌地躲避在了一个大铁桶后,心胆怯地盯着沈烨,他的手里端着一把猎枪,愤怒地看着游轮,刚才的那声枪响,让游轮停了下来,显然,他的目标是自己。 水心童的心犹如擂鼓一般,现在前有沈烨,后有鲁金,两面都是恶魔,她该何去何从? 目光再次看了过去,水心童发现快艇靠近了游轮,沈烨阴郁着目光,迈开长腿登上了游轮。 那个男人威猛高大,似乎毫无畏惧,他根本没把鲁老四的人看到眼里,他的手里提着猎枪,随时准备将带走心童的人一枪击毙。 不要啊。 水心童双腿软绵绵的,他上来,很快就能找到她了,突然之间,心童觉得好畏惧,她害怕再次回到他的身边,更害怕他倾压下来,说着羞辱她的的话语。下意识地,心童向铁桶的后退缩着。 沈烨上了游轮,目光冷然地环视着周围,几个工人低头不语,他们怎么会不认识这个男人,连鲁老四都敬畏的男人,他们更不敢随便造次。 沈烨在甲板上走动着,心童大气也不敢出,只要沈烨再走向这里一步,就能看到她了。 水心童抓住了衣襟,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被沈烨大力提起的一刻,可是沉重的脚步声调转了方向,竟然走开了,心童睁开了眼睛,发现沈烨想游轮的船舱走去。 谢天谢地,她长长地松了口气,从大铁桶绕了过去,趴在了船边上,她惊喜地看到了沈烨的快艇,真是老天不负有心人,快艇的钥匙竟然还在钥匙孔儿里,心童的心急速地猛跳着。 沈烨给她留下了一个机会,她怎么会不去利用呢?“混蛋男人,我走了!”她默默地低语着。 心童心地抓住了游轮上的绳子,紧张地看着周围,一点点地下移着,她不能让那些工人发现,她要登上沈烨的快艇。 快艇并不难开,心童曾经和模特公司的人一起出过海,经纪人教过她怎么开快艇,虽然只有一次经历,也已经足够了。 只要水心童下了游轮,登上快艇,不但可以摆脱沈烨,也可以避开鲁金的骚扰。 碧蓝大海上,一艘白色的游轮被沈烨控制了,工人们,纷纷出了游轮的底舱,举着双手。 沈烨端着猎枪,目光凶锐,他看了一眼那些工人,冷冷地质问。“鲁老四呢?” “刚才看见他好像在休息室。”一个工人好像看到鲁老四和一个女人去了休息室,至于现在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沈烨将子弹推上了膛,皱起了眉头,这个老色鬼,竟敢玩阴的,表面上尊重夜莺岛,背地里却一次次地挑战他的尊严,这次他要让那个老家伙知道,沈烨不是好惹的。 “我要一枪打碎他的脑袋!”沈烨拎着猎枪向船舱内走去,工人们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精力也都被吸引了过去,他们知道这次要出大麻烦了。 “要不要通知鲁老板?” “通知个屁,那么响的枪声,老板能听不到吗?” “说的也是。” “别说话了,一会儿心子弹崩了你的头。” 工人们都不敢说话了,一个个呆呆地站着。 楼梯上,沈烨的眼眸透出了凶光,那些工人在说什么,鲁老四和一个女人?难道是水心童?他不由得怒火中烧,显然很有何种可能。 游轮边的快艇里,水心童听到了工人们的议论,知道沈烨一定会误会,和鲁老四在一起的女人是她,他还不知道,鲁老四已经被鲁金杀死了。 不过误会了也好,沈烨就想着找鲁老四的麻烦,这给她进入快艇提供了充足的时间。 沈烨怒了,鲁老四的胆子真的好大,他的女人也敢动,但这个老色鬼面对美丽的女人,经常会丧失理智,完全不计后果了。 “你等着受死吧。”沈烨大步地向舱底走去。 看着沈烨进入了船舱,水心童长长地松了口气,她低下头看着快艇,马上就到了,只差一点点,只要离开了游轮,驾驶着快艇,她就能回家了。 “快点。” 水心童的手一抖,差点从游轮中间掉下来,不过她还是成功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快艇中,五脏六腑剧烈地翻腾着,她腹有些不适,但为了逃走顾不得了,钥匙,她抓住了那把救命的钥匙插进了钥 匙孔。 走入船舱,沈烨刚好看见了正冲凉水澡,头发仍在滴着水的鲁金,鲁金原本是在洋洋得意地想着美事,但那声枪响,让他立刻变了脸色。他关掉了淋浴,胡乱地拉过一件浴巾裹住了腰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9章 被曾经的某个场景吓坏了 不好,是不是沈烨追来了,鲁金吓得浑身发抖,鲁老四好对付,这个海岛疯狂男人,他实在没有把握,于是他匆匆地跑进休息室的时候,希望将水心童藏起来,可他推开门的时候,发现水心童已 经不见了。 “心童,你在哪里?”鲁金皱起了眉头,转身向外走去。 在船舱的出口,他遭遇了愤怒的沈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509章 被曾经的某个场景吓坏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0章 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 水心童迷迷糊糊地依偎在沈烨的怀中,只在那一刻,她感到安适和宁静。 鲁老四死了,她永远也不会再看到那上色迷迷的眼睛。 心童捂住了面颊,无声地啜泣着,她痛恨这一切,先后三个人在这个过程中丧命,她为了自由,让更多的人丧命。 不要,她不想再挣脱了。 但是水心童不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510章 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1章 我真的是来救你的 不顾看着沈烨似睡非睡的眼睛,水心童不敢冒然行动,内心里,她也没想过用猎枪打破谁的头,最强烈的,不过是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夜莺岛而已。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水心童闭了一会儿眼睛,有些饿了,逐渐地感觉饥肠辘辘,从来没有过这种饥饿的感觉,马克还没有来,海上似乎起了风浪。 “我的胃 《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第511章 我真的是来救你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绝世独宠:首席大人,s!/&b》顶点z文全文字更新,牢记址:digdia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2章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心童,我说过的,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阻挡我和你在一起的,都要死” 鲁金阴毒的目光看向了沈烨,今天简直就是太幸运了,一直潜伏在树林里,没有胆子出来,天黑才伺机而动,竟然一下子就将这个高大的男人撂倒了,可惜的是,那一刀没有直接致命,只是伤了 他的大腿。 沈烨虽然受伤了,却仍旧表现得万分轻蔑,一个可以将自己叔叔都杀死的男人,就算拥有了全部财产和社会地位,仍旧是个卑劣的人。 “鲁金,为了一个女人,连杀三人,其中的一个还是你的干爹,你好狠。” “是,我干爹鲁老四,那个王八蛋死了,现在我才是鲁家的主人。”鲁金得意了起来。 “丧心病狂,他是你的干爹,他养你这么大,你竟然下得去手。” “他妨碍我,我就要杀他,还有你,我马上也会杀了你,你的女人,你的海岛c橡胶就,矿场就都是我的。”鲁金狂笑了起来,现在的局势已定,沈烨没有活路了,他要做的只是给他一刀,早点 结束他的生命,不过现在最紧迫的是,让心童将猎枪放下来,他还真怕这个女人不心走火,将他打死了。 沈烨冷漠地笑着。“你若是杀了我,不但得不到海岛,橡胶,还会因为没有货源和失去了你干爹的社会关系,陷入被动的境地,不久就会破产,你这个贪恋女色的蠢货。” “我不是蠢货,不是!”鲁金似乎紧张了,眼神里多了一份不安,他知道沈烨本事,干爹死后,他确实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能得到橡胶的货源。 “我不会听你的,为了心童,她是我的。”鲁金一时茫然,他是为了什么?真的为了水心童,还是自己的贪欲。 “你胡说,是你强迫了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由 “自由?”沈烨鄙夷地撕下了一块衣服,包扎着自己的大腿,看也不看心童一眼,这个胆的女人据对不敢开枪的,至于鲁金,他必须争取时间,让鲁金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鲁金只是片刻的犹豫,当看到心童的悲伤时,对这个女人的迷恋又涌了上来,他可以杀了两个工人,宰了干爹,就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只言片语放弃他的坚持。 他抬了脚步,握住了尖刀,向沈烨一步步走去,沈烨紧锁着眉头,知道这个男人为了女人已经疯了,假如得不到猎枪,他就性命难保,于是他再次看向了水心童。 “如果你不打死我,就给我枪!” “你别逼我,我会开枪的。”水心童急促的喘息着,她太紧张了,以至于手已经端不动那支猎枪了,枪头在不断地降低,瞄准了火堆。 “你不会的。”沈烨慢慢地移动着身体,希望距离心童再近一点,只要尽一点,他就可以将猎枪拿到手里了。 “不要,不要,我会真的开枪的!” 水心童下意识地跳开了,却差点撞在了鲁金的身上。 鲁金的手顺势抓了过来,水心童一个转身,枪头对准了鲁金,情绪激动,眼神慌乱。“鲁金,你要是再走上来一步,我就杀了你,一枪打死你。” 鲁金听了此话,马上停了下来,不敢再伸手了,面容上露出了温和的表情。 “心童,你不要冲我开枪,你的敌人是沈烨,你忘记了吗?我是来救你的,把枪给我,我替你杀了这个男人。”他试探着。 心童只是后退着,耳边又响了沈烨愤怒的声音。“心童,把枪给我!” 两个男人都要心童手里的猎枪,心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敢开枪杀人,可是手里的猎枪给谁呢?给鲁金?他会杀了沈烨。给沈烨,沈烨也不会放过鲁金。 她该怎么办,猎枪太沉了,累得她透不过气来。 鲁金眯着一双眼睛,看着水心童:“你不是要自由吗?我现在答应你,只要你把枪给我,我就带你离开,而且不会勉强你留在我的身边,你喜欢去哪里都可以。” “我不信”心童对鲁金已经失去了信任。 “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按照预定帮助你逃走,把枪给我,就什么都实现了,在这里,我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鲁金仍旧不肯死心,继续鼓动着。 “真的?”心童虽然半信半疑,可还是对自由保佑一线希望,她渴望回家,渴望见到亲人。 “我迷恋你,舍不得伤害你,更不舍得你伤心,心童,我带你走。”鲁金表情诚恳,语气轻柔。 水心童动心了 “一个连自己干爹都杀了的男人,你能相信他的话吗?心童,把猎枪给我,和我回海岛”沈烨看着犹豫不决的心童,这句话让心童一下子清醒了,她愤怒地看向了沈烨“我不要回海岛,不 要!”心童怎么可能愿意回到海岛,她要离开。 “心童,你自己考虑吧,你可以把枪给他,那么,你就一辈子留在海岛上,从此没有人会再去救你,但是假如你把枪给了我,你还有一线生机,虽然这是赌博,可是哪个是你更希望得到的?”鲁金 的话,是事实,只要回到了海岛上,再想离开,比登天还难。 她抿着嘴巴,将仅存的希望给了鲁金。 “鲁金,我如果把枪给了你,你发誓,你不会再杀人!”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她思念她的亲人,她要回家。 “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杀人!”鲁金伸出了手,就在心童要将猎枪递到他的手里时,沈烨强忍疼痛扑了上来,但是他腿部的伤口太重要了,他无法灵活的跳起,更不可能碰到交接中的猎枪。 疼痛让沈烨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他捂住鲜血涌出的伤口,呻吟了起来。猎枪如愿地倒了鲁金的手里,他淡淡一笑,端起猎枪,扣动了扳机,瞄准了沈烨。 “沈烨,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祭!” 枪口无情,黑洞洞的枪口只对着沈烨,水心童整个人呆住了,鲁金竟然言而无信。 “不要,不要杀他,你答应了我的。”心童悲愤痛恨,她下了狠心,用身体挡住了鲁金的枪口,一字一句地说:“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杀人!” 身后的男人对心童做的那些事,一辈子也不可能偿还,他罪大恶极,无可宽恕,心童永远都会活在痛苦的阴影中,但是她没有想过因此痛下杀手水心童从来没有如此觉得恐惧过,她的眼神之中 再次涌上了绝望。 “你不是恨不得他死吗?现在我帮你达成!”鲁金咬紧了牙关,瞪视着水心童,她在做什么?替沈烨挡住子弹吗? “我恨他,恨不得他死,可是我已经受够了,鲁金,你如果再动手杀人,我就跳入大海,结束自己的生命。”水心童表情张狂,如果结束自己的生命,可以让一切都结束,她宁愿那么去做。 “你知道舍不得你。”鲁金一把将心童拉了过去,死死地将她按在了臂弯下,目光紧盯着沈烨,狂笑了几声。 “但是,这个男人必须死!”他的手指渐渐地收拢。 “不要!不要杀他!”水心童挣扎着,试图抓住猎枪,可是她却无法挣脱鲁金的束缚,只在那一刻,水心童的心绝望了。 沈烨要死了,那个对自己做出无耻行径,将她禁锢的男人马上就会躺在她的脚下,她该开心吗?该觉得解恨吗?是的,她应该那么想,可是为什么,她此时竟然惊恐万分,害怕看到沈烨倒在血 泊里的一幕。 沈烨看向了水心童,他的失望已经写在了眼里,他是个不惧死亡的男人,却因为心童的举动,悲怆痛苦。这个女人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将他的命交给了另一个男人。 沈烨坚毅的目光良久地注视着水心童,淡漠死亡之余,竟然露住了一丝冷笑。 猎枪开火了。 只听“啪”的一声,竟然放了一声空响。 水心童觉得呼吸瞬间凝结了,她虚弱地倒在了鲁金的臂弯里,他死了吗?沈烨是不是已经死了。 眼前看到的,他没有倒下,没有血肉模糊,有的,只是那抹没有消失的冷笑。 “没有子弹!”鲁金气恼地看着手里的猎枪,怎么会这样,竟然一颗子弹都没有。 水心童也惊愕地看向了猎枪,是的,没有子弹打出去,它只是在空气中弹跳了一下,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心童竟然松了口气,欣喜地看向了沈烨,这个男人好聪明,他早已将子弹卸掉了。 可是欣喜之后,心童怔住了,为什么她会觉得高兴,她应该觉得惋惜才是,沈烨是该死的,就算被杀一千遍,也无法偿还他亏欠心童的,可是她竟然替这个男人感到庆幸?水心童低下了头,不敢 再看过去了。 “没有子弹,你在耍我是不是?”鲁金瞪视着沈烨。 “不是耍你,而是防备这个女人,想不到,你竟然出现了。”沈烨嘲弄地看向了水心童说:“我刚才让你将猎枪给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水心童根本不想知道,她只知道,没有人会死,沈烨安然无恙,这就是她想要的。 沈烨目光阴冷,失望地说:“假如你把猎枪给了我,你将换得一份珍贵的谅解,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所有的所有仇恨,都会在我的心中消失,我会将我的真心都给你,可是你让我失望 了,水心童,既然是这样,就让我们之间的继续下去,也让这份心不再为你悸动” 水心童不知道沈烨说什么,她只想离开这里,别无他求,至于来自沈烨的真心,她不想要,也不奢望得到。 沈烨支撑着身体,腿部已经麻木了,他换了个姿势,愤恨地看向了鲁金,从衣兜里掏出了几颗子弹。 “子弹在我的手里,你敢过来拿吗?” 鲁金看了看自己的手里的猎枪,咽了一下口水,说实话,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敢偷袭这个男人,现在沈烨完全有戒备的情况下,他不敢贸然上前了。 “沈烨,算你命大,今天这事儿,到此为止,我的目的是水心童,我现在要带着她离开了!” “如果你留下她,还有机会和我再次合作,如果你带走她,你将一无所有。”沈烨冷漠地支撑着地面,让自己勉强地站了起来。 “我现在只要她!”鲁金一把将心童抱入臂弯中,合作?他可不敢奢望和沈烨有什么合作,他已经打伤了夜莺岛主人的大腿,这个梁子已经结下了,今后夜莺岛的范围,他是别想踏进一步了。 “女人让你忘乎所以了。”沈烨的目光移到了心童的面颊,他失望地摇着头,他看错了这个女人吗?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她全都忘记了吗?他说过,只要她心甘情愿地留在海岛上,他会娶 她为妻,忘记过去所有的疼痛,不再追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沈烨痛恨的握紧了拳头。 “你真的要跟他离开。” “我要回家今天无论是谁,我都会跟他走。”心童坚定的说,只要没有杀戮,她就会坦然离开,永远也不再回来,但愿她的生命与他的不再有交集。 “海岛上,就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 沈烨目光微眯,审视着水心童,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让他从此坦然面对的答案。 “没有”水心童冷漠地避开了他期待的目光,她留恋什么,花儿,草儿,还是岛上的人,那些屈辱的日子,但愿一去不复返。 “你敢跟着这个男人走,将会接受更大的惩罚!”他咬紧了牙关。 “你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对于沈烨来说,机会无处不在,只有你存在的地方,我就会出现!”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水心童愤然地摇着头,不会有的,再也不会有了。 水心童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沈烨只会作为她的噩梦而存在。 “走吧如果再磨蹭,他的人就来了” 鲁金放弃了最后的杀戮,有点焦虑了,再不走,他怕连相机都难以脱身了。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白,心童知道时间不多了,她最后看了一眼沈烨,毅然地转身,和鲁金一起向沙滩的远处走去。 沈烨愤怒地捶着沙滩,向心童的背影望去,为什么不肯留下来,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结束报复的理由。 步履匆匆,她恨不得马上脱离海岛的范围,她是水心童,一个清高傲慢,从就生活在蜜糖中的幸福女人,她不缺乏爱,更不需要额外的爱。 沈烨颓然坐在了地上,疯狂的报复越来越让他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放弃她,沈烨”这是他必须做的,也是应该做的。 迷茫的大海上起了大风暴,一狂暴的巨浪压着海岸线炸裂开来,一声声的怒吼似乎要撕碎坚硬的礁石,震撼着每一颗恍然不安的心。 大海的角落里,礁石边,逃生快艇被吹得飘来荡去,几次都险些被涌来的海浪淹没。 推荐:016一个超十万完结站,手机输入()可直接下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3章 怎么了?她怎么了? 起风了” 鲁金皱起了眉头,看着海上的巨浪,现在怎么办?留下来,还是上船,留下来,无疑会被沈烨的人抓住。 “拼了”鲁金看向了水心童,他不会把得到手的女人再拱手相让,就算死,也要带上她,想到了这里,他拉住了心童将她拖上了逃生快艇,快艇应着海风向大海里冲去。 海岸上,沈烨抓起了一段木棍,支撑着走到了一棵大树下,他扶住了树干,叹息地向大海上看去,心童已经随着快艇在海浪中消失了。 “水心童,这就是你想得到的吗?那好吧让一切都来得更加猛烈些吧,我原本就不该对你有任何的奢望!” 虽然如此,他仍旧在担心,希望海浪不要将她吞没,只要她还活着,他们早晚有相见的机会。可是这样的风浪,机会又有多大呢?出海,无疑是自杀。 载着鲁金和心童的逃生快艇随着激流驶入了大海的中心,在巨浪中挣扎着,鲁金叹息地看着远去的海岛,对心童说。 “现在你属于我了。”属于他了?水心童心中一震,她只属于她自己,不属于任何人。 “你说过的,鲁金,不会强迫我留在你的身边的,我要回家。”水心童满怀希望地看着鲁金,希望他不要食言。 “我为了你杀人,两次冒险救你,你能说走就走吗?”鲁金冷哼了一声,没有那么容易,他要将这个让他迷恋的女人留在身边,就算没有了所有财产,他也要拥有这个女人。 “你说话不算数!”心童怒道。 “我爱你,水心童就算骗了你,也是为了更好的爱你。” “我不要你的爱!” 心童痛苦地摇着头,她该知道的,没有一个男人会真心对待心童,他们只是迷恋心童的身体,要禁锢心童的心。 “你不要也得要,因为你现在没有得选择,我们可能马上就要葬身大海了。” 鲁金回头看着海面,风浪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而是越来越大了,每一个巨浪都在肆虐着这个的快艇。 突然一个巨浪飞来,差点将快艇吞没在海水之中。 鲁金大口地喘息着,浑身都是海水,艇已经处于半沉默状态了。真是可恶,鲁金咒骂着,他只知道追赶沈烨和水心童,却没有注意到这样恶劣的天气,如果继续和风浪抗衡,他们必死无疑。 鲁金熄灭了快艇的马达,转过了身,神情张扬地看着心童:“海浪太大了,我怕我们没有机会离开大海了,在临死之前,我一定要得到我要得到的。” “你,你说什么?”心童的眼神呈现了惊恐,她抱着肩膀后退着鲁金禽兽的面目再次地展现了出来。 “心童,让我得到你吧!这是你和我最后的机会你不是很冷吗?让我抱着你,用体温温暖你”鲁金离开了船头,抹了一下嘴巴向心童靠近着。 “不行,鲁金,船要翻了你不要离开船头。”心童试图制止他,现在快艇已经向一边倾斜了,他难道为了得到女人,不要命了吗? “索性都要死的,既然如此,我就当把风流鬼,死在美人的身体里” 罪恶的c黝黑大手一把抓住了心童的手,用力地将她从快艇的角落里拉了出来,虽然海风狂作,仍能听到鲁金激动的喘息声。 “心童,让我贴紧你,让我在你柔软的身体激动吧”他激动地抱住了水心童,倾身将他压在了船板上,几近疯狂地撕扯心童那已经遮不住身体的衣服。 “不要啊,鲁金,你说过要给我自由的。” “自由,会有的,满足我,我会让你像海鸥一样飞翔,一起疯狂吧”他痴狂地手抚摸着她的身体,海浪中的渐渐升高。 “这样是不是更刺激” “我恨你们,恨你们”海浪淹没了心童的痛恨,她绝望地看着一个个飞腾在头顶的巨浪,闭上了眼睛。 鲁金匆忙地拉扯着自己的裤子,这次没有人能阻挡他了,他疯狂地实现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让她的身体像狂风巨浪一样抖动。 鲁金挤开了心童的双腿,正要疯狂地冲进去时,一个大浪迎着艇砸了下来,巨响之后,艇被打碎了 “心童” 那是心童听到的最后声音,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双的眼睛中呈现了惊恐之情,他渐渐远离心童,最后在心童的视线里消失了。 接着,她的身体脱离了艇碎片,没入了海水中,她在不断地下沉着,周围都是晶莹翻滚的海水,向着她的眼睛,鼻子c嘴疯狂涌来。 她不能呼吸,挣扎也变得徒劳,但是她笑了,她终于摆脱了一种让她无法忍受的困境,就是被再次强暴,与其接受那种痛苦,不如彻底让她的生命结束掉。 她的身体仍旧在下沉着,她舒展开了四肢,仍由这种下落的趋势持续着 渐渐发黑的海水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他戏谑地笑着,眼神烁烁放光,那是谁?她拼命地摇着头,是沈烨,怎么会是他 沈烨的影像在海水中的荡漾着,他的嘴角牵动着,似乎在说为什么不肯留下来,留下来至少她还有命活。 不要她不要那样屈辱地活下去心童摇着头,她宁愿沉下去,宁愿死去 “心童我不能没有你” 那是一声悲怆的呼唤,水心童闭上的眼睛猛然地睁开了,她在晶亮闪动的海水中看到了一只大手,那是他的吗? 是的,那是他的,他在极力地伸向着她 “心童,拉住我,我不能失去你” 他不能失去她,那是真的吗?生的让她的血液再次沸腾了起来,她多么渴望听到这样的声音。最后的一刻,她拼命地伸出了手,试图抓住那只大手。事实上,她抓到的不是沈烨的大手,而是一 块随着巨浪冲击,一直下坠的破碎舢板 海水仍旧围绕着她,冲击着她,当她失去意识时,她破烂的衣服挂在了舢板的一角上,随着舢板的上浮,渐渐地远离了海底 水心童的头随着舢板露住了海边,在狂风中起伏着。 海风肆虐了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停歇了下来,海面平静得就像一面镜子,让人难以想象,曾经的大海已经撕碎了海上的一艘快艇。 平静的海面上,一艘漆着“索爱号”的游轮缓慢地航行在大海中,白色趁着蓝色交相辉映。 一个白色裙子,短发的女人站在游轮的船头,欣然地伸展着双臂,闭着眼睛,用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享受着暴风巨浪之后的平静。 一个黑色衬衫的男人从后面深情地抱住了她。 “亲爱的,这次出海感觉不错吧?” 女人回过了头,在男人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中正哥,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原来风暴之后的大海这么美丽。” “只要你高兴就好,敏。” “哈哈你紧张什么?” 周廷伟说完,放眼向大海上看去,他粗重的眉头突然蹙了起来,双手紧张地抓住了船舷。 “中正,海上有人” “什么?” 闽中正也向大海远处看去,是的,平静的海面上,有一块舢板,舢板在海水中一沉一浮,隐约能看见一个人也在海水中漂浮着。 南枫医生指着海水大声地喊着:“你靠近点,我下去救人!” 周廷伟飞快地向驾驶室跑去,他抢过了司机的舵盘,向那块渺的舢板全速前进:“好像是个女人,不知道还活着吗?” 南枫医生已经脱掉了鞋子,飞身跳入了大海中,他很快游到了舢板跟前,发现舢板边上是一个长发女人,她已经没有了意识,发丝纠缠住了面颊,看不清容貌,她的衣服仍旧挂在舢板上,真是命大 如果不是被挂住了,这样的风浪,她哪里有力气抓住舢板。 “算你命大,遇上了我,只要还有口气,我就会救活你的!”他抱住了女人的身体,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冰冷,用力地拉掉了舢板,向游轮游去,周廷伟将南枫和女人拉了上来。 “怎么样?还活着吗?” “好像没死应该有希望!” 南枫将破衣烂衫的女人放在了甲板上,女人的身体几乎是裸露的,衣服已经遮不住身体了,南枫尴尬地避开了目光,脱下了身上的衬衫盖住了女人的身体,长发遮住了她的面颊,她看起来像个大海 中的幽魂,衫胆怯地躲避在一边。 “她好像死了南枫” “没有,她只是昏迷了” 南枫用手撩开了女人面颊上的发丝,他顿时惊呆了,想不到乱发之下,竟然是一张惊艳脱俗的面容,她的娇美,没有因为长期浸泡海水而失去一点颜色,她长长的睫毛,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 恍如水中仙女,她不是别人,正是掉入海水中的水心童。 周廷伟顾不得形象了,他蹲了下来,痴呆地看着甲板上的心童,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让他的心起了一片涟漪,一见钟情。 凝视了良久之后,周廷伟才想起来询问。 “南枫,她还有救吗?” 南枫回过了神,他低下头,贴近了她的心脏倾听着。 “医生的职业敏感很正确,她还有心跳那块舢板救了她,她只是昏迷了” “活着就好”周廷伟松了口气。 “我救起她的时候,她的衣服完全纠结在了舢板上,好不容易拽下来的。” “真是个幸运的女人,带她进内舱吧,她快冻僵了” 南枫刚要伸手抱起水心童,周廷伟一把推开了他。“除了我妹妹,你现在不能抱任何女人了,还是我来吧,我还是单身呢” “你这个家伙” 南枫无奈地摇着头,周廷伟到底是为了她的妹妹,还是被这个女人的美丽迷住了,其实他的内心也没有那么平静,看到落水女人容貌的第一眼,他完全愣住了,这张面孔好熟悉,让他不觉想到了一 个女人,那个女人高高在上,超凡脱俗,他在一次服装节展演上见过她,她是当期最红的模特,亚洲姐选美的冠军,模特公司的首席模特。 她风姿绰约地迎着镜头走来,带着甜甜的微笑,她的下巴微微地翘着,一双让人心动的眼睛不知道迷醉了多少男人。 当年的南枫几乎愣在了当场,她就像一个女神,让他只能远观,不能凑近的圣女,而且这个女人早已名花有主,商业界的豪门公子费振宇是她的未婚夫,可是那个女人,真的很像她,这不会是命运 开的玩笑吧? 一边站着的衫撅着嘴巴凑了上来,看着发愣的南枫,心里有些嫉妒了。 “南枫,你发什么愣?不会是看到美女,就忘了我吧?” “怎么会呢?只是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像一个人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南枫轻笑着,淡漠的风度让他看起来神采飞扬。 “不会是你的初恋情人吧?”衫生气了。 “我的初恋情人你说的是哪一个呢?”南枫大声地笑了起来,他拉住了衫的手说:“我是医生,要先救治有伤痛的病人,然后才能救治我女朋友的疑心病。” “坏蛋” 衫红了面颊,她不好意思地退后了,但是目光仍旧恋恋地看着南枫,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爱他,胜过他爱自己,南枫转过了身,舒了口气,向底舱走去。 内舱,心童被放在了床上,衫也跟了上来,看到南枫的衣服在女人身上,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于是将自己的衣服拿来,给心童换上了。 “好在南枫是个医生,不然遇到这样的情况,还真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廷伟抱着肩膀说。 “所以呢,走到哪里,都需要有个医生,例如我这样的,内科医生。” 南枫得意地笑了起来,他一向很自负,做医生没有一个人比他更轻松,专业的知识让他工作起来游刃有余,不到0岁,他有了自己的私人诊所,在当地数一数二,有名气。 “行了,快给她检查一下,她怎么还不醒过来了。” “好的!” 南枫开始给心童检查,一边检查,他一边看着水心童,说实话,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像,简直就是一个人,那鼻子,眼睛,嘴巴就算她失去了一身奢华的彩衣,他仍旧无法忘记她的样子。 当摸到心童手腕的脉搏时,南枫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难看,他神色凝重,渐渐有些失望了。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牵动了一下,目光再次看向了水心童,真的不敢相信他的诊断结果。 “怎么了?她怎么了?”周廷伟紧张地询问着。 “是啊,南枫,你皱眉做什么?”衫也随着追问着。 “如果我的诊断没有错,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是被海浪或者什么吓坏了,使肾上腺皮质激素分泌增多,促使心血管过度收缩,这种病,轻的,一般一会儿就能清醒,严重至少需要两个月以上, 推荐:016一个超十万完结站,手机输入()可直接下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4章 为什么不把她带到这里来 最长病史的人,昏迷了一年。” “她看起来很虚脱,估计短时间内不能醒来了。”衫低声地说。 “是的,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你很虚弱我们最好不要移动她,让她在舱里躺着。”南枫观察了一下心童的眼底,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为什么?” 周廷伟觉得奇怪,不能移动,有什么特殊状况吗? “她怀孕了”南枫失落地说。 南枫再次看向了水心童,一个怀孕的女人这样昏迷,对胎儿是十分危险的,如果现在移动她,胎儿肯定保不住了。 “她怀孕了?” 周廷伟诧异地惊呼了出来,也随着这个结论失望了,原来救起来的是个大肚子的孕妇,不是单身女人,看来刚才的激动白费了。 “你这个家伙,不会对她一见钟情了吧?”南枫用力地捶打着周廷伟的肩膀。 “你是有了我的妹妹了,我还是单身呢,以为救了她,有了意外收获呢,可惜了,一个让我怎么看都动心的女人,却是个已婚女人。” “呵呵,哥哥,真不容易,你好不容易动心一次,竟然还是个大肚子女人。” 衫在一边调侃着。 其实失望的何止是周廷伟,南枫放下了听诊器,将目光转移到了心童面容上,扒开她凌乱发丝的一刻,他的心也没有平静下来,以往死灰的希望又燃烧了起来,他曾经倾慕过的女人,一个名模,水 心童 “现在船多了一个病人,我们马上返航吗?”衫低声地询问着,她还没有玩够,旅程才刚刚开始。 “就算回去了,她也只能这样躺着,有我在,不用怕她有什么危险,我们的旅程继续!” 南枫安慰着衫,对衫他很珍惜,自从知道衫暗恋他许久之后,他决定放弃那些不可能的东西,重新开始。 生活总需要一些现实的东西,总活在不可能的期望里,南枫觉得太累了。 “噢,太好了!” 衫搂住了南枫的脖子,开心地蹦跳着。 南枫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 “这里是夜莺岛的范围,现在风平浪静,还有半个时,我就可以登上夜莺岛了。” “夜莺岛,我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衫大声地欢呼了起来。 “正好我们的病人也需要游轮停泊几天。” “经常听你说起那个沈烨,似乎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周廷伟有点好奇,那是一个传奇的人物。 “当然了,沈烨依靠自己的手赢得了他的帝国,确实很了不起,算算时间,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法国,当时结交蛮深的,算是生死哥们了,只不过最近他神出鬼没的,有点捉摸不透。” 南枫抽了一些药水,给水心童注射到了手臂下,然后为心童输液。 “夜莺岛的马匹最强壮了,橡胶资源丰富,在这里是最大的橡胶供应基地,还有海岛美景,奇石古树,花花草草,一定让你们流连忘返。” “被你说的,我都迫不及待了。” 衫激动得向舱外跑去,希望能远远地看一眼夜莺岛。 沉睡中的水心童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冒着生命危险逃离的地方,命运竟然又鬼使神差地将她送了回来,让她一直痛恨的夜莺岛,已经越来越近了。 可是她会和沈烨见面吗?机会看起来很大,却也那么渺茫。 “索爱号”渐渐地接近了夜莺岛。 夜莺岛的码头已经收在了视野之中,衫站在了船头,开心地欢呼着。 “夜莺岛,我们来了!” 可是夜莺岛没有想象的那么平静,此时已经进入戒备状态,码头上已经守了很多武装工人。 夜莺岛的主人沈烨突然遭到袭击,伤势严重,所以夜莺岛进入了封闭状态,不允许不明船只靠近,“索爱号”也被拦截在了码头。 衫见到这种状况,吓得面色苍白,匆匆地跑进了内舱, 南枫正在个心童擦拭面颊,她的脸因为快艇的突然粉碎,有一点的擦伤。 “好了,一切都好了,只不过,很可惜,海面上没有发现其他人,我想你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 心童仍旧紧闭着双眼,她毫无知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生的,还是死的。 “我会尽一切力量将你肚子里的孩子保住,等你醒来的时候,就不会有遗憾了,不过你真的很像她,刚救你上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老天和我开玩笑呢,呵呵我有点敏感,你怎么可能是她? ” 南枫将药棉沾了红药水,轻轻地沾了一下心童的面颊,那一刻,他竟然看得出神了,假如她真的是她 “南枫哥” 身后传来了衫的声音。 南枫马上站了起来,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来缓解刚刚的失态 “衫,怎么不上岸,我照看一下病人就来。” “你的朋友是山大王吗?还是土匪?别说上岛,现在命儿都难保了,码头上全副武装,我都快吓死了。” “哦?” 南枫放下了药棉,觉得有些奇怪,夜莺岛什么时候这么紧张了,沈烨在搞什么? “我去看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南枫转身向舱外走去,当看到码头上的状况时,不觉皱起了眉头,沈烨那种自负自大的男人?干嘛弄得这么紧张? 他站在船头,冲着码头的工人大声地喊着。 “喂,码头上的人,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来旅行的,我是沈烨的朋友,我叫南枫,你们提‘索爱号’他就知道了。” 码头上站着的正是马克,他伸了一下脖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先生的朋友?好像很少有什么朋友来看望先生的。 不过他也不敢怠慢了,万一真的是先生的朋友,被这样拦截,就不好办了。 “你等着,我去问问先生不过,现在不准靠近码头,不然有什么冲突损失,我们可不负责。” “我等着,你快点去” 南枫掐着腰,站在甲板上,码头上的工人还真不少,如果贸然上去,还真有危险。 “你的朋友真是占岛为王了。”周廷伟调侃着。 “这个岛是他的,私人领地”南枫微笑着。 马克飞快地向别墅跑去,他们今天早上才强行开船到了海岛的另一端,看到了受伤的沈烨,当时他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了。 马克知道有人要杀了先生,马上叫全岛戒备,在先生身体康复之前,不能放松警惕。 因为伤害先生的是鲁金,所以鲁妮楠受到了严密的监视,未来夫人的待遇自然也就没有了。 沈烨躺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他并没有因为腿伤而感到苦恼,让他愤恨不已的是,水心童竟然这样随着鲁金离开了。 他仍然无法忘记那一幕,心童将猎枪交给了鲁金,却又用身体挡住了他,他该怎么理解这个女人的心态? 昨夜和今晨的大风浪,让他痛恨的同时,也心生担忧,他回到了别墅后,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水心童在海水中挣扎,向她伸手求救的情景,惨白的脸,凌乱的发丝,悲伤的绝望的表情。 “那是你自找的!” 沈烨握紧了拳头,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宁愿选择肆虐的大海,卑鄙的鲁金,也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即使他愿意为她放弃那么多,放弃曾经一直坚持的固执。 但是他仍旧会不自觉地看向床边,想象着心童还在这里的情景,他会抱住她,亲吻她,在她的身体里酣畅淋漓。 此时身边的空位让沈烨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已经偏离了当初的目的太远,太远 正思虑的时候,马克跑了进来。 “先生,一艘‘索爱号’游轮来了海岛,说是你的朋友,叫南枫的” “他怎么来了?” 沈烨抬起了眼睛,悲愤的心情,让他一时没有办法高兴起来,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会客,可是这个客人却有点特殊。 “先生,我让他们走吧你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不宜见客。” “他是我一个朋友,也是一名医生,叫他的船靠岸吧。” 沈烨倚在了床头上,目光迥然地看向了窗外,他现在的状况很糟糕,腿已经不能动了,无法亲自去接了,但愿这条腿不要废掉才好。 “医生啊?” 马克的脸上露出了喜色,这不是正好吗?先生的腿正愁没有正经的医生看看呢,他连连点头跑了出去。 南枫和周廷伟c周衫上岸了,衫回头看了一眼游轮,不放心地问。 “南枫,把那个女人也抬着上岸吧?” “不行,她太虚弱了,留在游轮上,我看望了朋友,就会回来照看她,你和廷伟在岛上好好玩玩。” “我要和你一起游玩夜莺岛” 衫腻了上来,十分不高兴南枫只照顾他的病人,不管自己的女朋友了。 南枫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儿:“我是医生,只要有病人,就要忠于职守,万一病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一辈子难安的,你也不希望我将来背着包袱生活吧。” “那好吧” 衫只好同意了,她隐隐地有些担忧,为什么南枫看那个女人的眼神那么奇怪?好像他们曾经认识一般。 别墅里,沈烨接见了南枫,南枫检查了一下沈烨的伤口,替他重新进行了处理,担忧地说: “伤口已经伤到了肌肉,你一定要等山口完全好了之后,才能运动,是什么人这么凶残,差点刺到了动脉上,好在你命大,不然这次我来到夜莺岛就见不到你了。” “我的命一直很大,如果要死,早就死了。” 沈烨冷漠地说,想让他死,哪里有那么容易。 “说起命大,今天我还遇到一个命大的,若不是一块救命舢板,她一定会死在风浪之中” “这么巧” 沈烨面颊牵动了一下,他又想到了水心童,这次海上被巨浪掀翻的船只一定很多,不知道她和鲁金脱险了没有了。 他将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到了这个时候,他仍旧在担心她,若不是为了她,他也不必挨上这一刀,鲁金为了美色,已经丧心病狂了,又怎么会轻易地放心童离去。 傻瓜真是个没有脑子的女人,她怎么蠢到了自寻死路。 沈烨咬紧了牙关,暗自咒骂,为什么一定要去担心她?她是谁?只不过是个对于他来说,更像棋子的女人。 “沈烨你怎么了?”南枫轻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哦,没什么” 他迅速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除了南枫,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这两位是”沈烨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忘记介绍了” 南枫高兴地介绍着身后的兄妹二人:“我的女友周衫,她的哥哥周廷伟,正好大家都有空,就开着游轮出海了,说来话长,是大风浪将我们的游轮逼近了夜莺岛,就顺路来看看老朋友。” 衫嘴快,喜欢邀功,她觉得男朋友这次出了大风头,不但救了一个女人,还帮助朋友治疗刀伤,于是兴奋地说。 “沈先生,这次出海,南枫可是大有作为了,在海上还救了那个女人不说,这不又可以帮朋友处理伤口,他可是最热心的医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烨这才注意到,他们好像先后两次提到了一个落水被救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 沈烨警觉地看向了衫,她口中的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心童,那么大的风浪,船肯定翻了。 当时鲁金急于脱身,根本不管海上有多大凶险,水心童也是盲目地想逃离海岛,逃离他的身边 “别听她的,那只是举手之劳,医生的本分。”南枫不好意思地笑了。 “女人,你们救了一个女人?” 沈烨满怀希望地向他们身后看去,却没有发现第二个女人,只有衫一个,不觉有些失望了,难道那个女人离开了? 假若被救的女人是水心童,她怎么可能和他们回到夜莺岛呢? 南枫觉察到了沈烨的眼神,不明白他的那丝期待代表了什么,于是解释着。 “是个大肚子孕妇,因为状况很糟糕,不能随便移动,现在留在游艇上了。” “孕妇?” 刚刚激动的心又平静了下来,原来是个孕妇,看来那个女人不是水心童了,心童怎么可能是大肚子孕妇呢? 沈烨满怀希望的心又淡漠了下来。 “她一直昏迷不醒,我估计等她醒来的时候,肚子一定会大起来的,所以在夜莺岛,我们不能滞留多久,希望能尽快和她的家人取得联系,毕竟一个孕妇在外面,家里人会急疯了的。”南枫说。 “说不定,她的丈夫已经在风浪中遭遇不幸了。”周廷伟叹息地说。 “我也在怀疑这个,因为一个孕妇不可能一个人出海的,定然会有家人陪伴可怜的女人。” 南枫补充着。 “为什么不把她带到这里来?”沈烨奇怪地看着南枫。 “她的情况有点糟糕,搬动过程中,我不希望出什么意外,还是留在游轮上了,现在也差不多回去看看了。” 推荐:016一个超十万完结站,手机输入(016)可直接下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5章 不要再糊涂了… 南枫看了一下时间,该给那个女人打针了,他刚站起了,打算走出去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吵闹的声音。 “我要见烨,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那是鲁妮楠的声音,她失去了自由,走到哪里都有看守跟随着,想见沈烨一面比登天好难。 马克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无奈地说。 “先生,鲁妮楠一直吵着见您。” “我不想见她,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现在要做的,是替她的爸爸守孝,接替鲁老四的事业,而不是再纠缠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已经和鲁老四解除了这个利益关系驱使的婚约,沈烨才算轻松了许多,但是对鲁妮楠除了一点点愧疚,一点感情也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事情堆积一起所致,她需要时间清醒c冷静,考虑自己的 将来,而不是在夜莺岛上胡闹,和工人胡混,这样的生活态度,只会让沈烨更加反感。 “她到处闹事,先生”马克说。 “真是麻烦,等南枫走的时候,将这个女人塞在游轮上,将她带出海岛!”沈烨捏住了额头,现在他焦头烂额,哪里有心情理会那个女人。 南枫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正好和鲁妮楠打了个照面,这就是沈烨口中的那个未婚妻吗? 气恼的鲁妮楠看到了南枫,马上愣住了,不觉仔细地打量起来。 如果说沈烨是那种冷酷,阳刚,南枫就属于英俊,斯文,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男人。 鲁妮楠不再闹了,询问领命走出来的马克,收敛了自己的态度。 “那是谁?” “先生的朋友,刚到海岛上来的,那艘游轮‘索爱号’的主人。” 马克真的很不喜欢鲁妮楠的眼神,她不是对先生情有独钟吗?一直不依不饶,如今看到了别的大帅哥马上动心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沈烨断然解除了这个婚约,鲁妮楠才不会将心思放在其他男人的身上,她的心里只有沈烨这种冷酷无情,才是正男人,但是现在,这个冷酷的男人不要她了,她必须退而求其 次。 南枫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男人。 “等游轮开了,你要和南先生的游轮一起离开,不要在夜莺岛闹事了。” “你以为我愿意闹吗?” 鲁妮楠扭动着腰肢,转身离开了楼梯口,她漫步地出了别墅,目光看向了码头上的那艘白色的游轮,“索爱号”还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下午,沈烨替大家安排好了房间,唯独心童的房间,没让任何人居住。 南枫因为游轮上有病人,没有说几句话就匆匆地返回了游轮,他刚打开游轮的底舱,就听见了身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魅到了骨髓。 “你是沈烨的朋友?” 南枫听见了声音,马上直起了身,才注意到游轮的内舱里多了一个女人,正是今天在别墅里大嚷大叫的女人。 “是的,你是?”南枫疑惑地看着这个女人,这不是纠缠沈烨的鲁妮楠吗? “我是沈烨的未婚妻,不过我们刚刚解除了婚约” 鲁妮楠趁着南枫不备,闪进了内舱,然后倚在了楼梯边,用一种妩媚的眼神看着南枫:“这是你的游轮吗?” “是的。” 南枫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类,表情轻浮挑。逗,想不到沈烨竟然和这种女人订婚,好在婚约解除了,不然他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南枫不想和这种女人说的太多。 “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 “既然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南枫的态度有点冷傲。 “可是我很喜欢你的游轮” 鲁妮楠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嘴唇,继续向内舱里面走,她一步步地接近南枫,她要征服这个男人,寻找一个更安适的归宿:“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寂寞吗?我可以陪着你,我们说说话” “哦,这是我的私人空间,有什么话,能不能到甲板上去说” 南枫有点尴尬,鲁妮楠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一直走近了他的身边,她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一个倾斜,向前扑去。 “心” 南枫想伸手扶住她,鲁妮楠眼睛一转,轻哼了一声,顺势扑入了南枫的怀中, “有点头晕” 鲁妮楠摸了一下额头,喘息了几下,一把抱住了南枫,将身体依偎在了他的胸膛前,轻轻地喘息着,似乎真的难受一般。 “你怎么了?要不要我替你检查一下” 南枫当真以为她头晕了,不然怎么解释她这种轻浮的举动。 “你是医生?” 鲁妮楠故意捏住了额头,轻佻地看着南枫,原来是个有钱的医生,那好像更不错了。 “是的,你能不能坐到沙发里,我给你看看,吃点药就好了” 南枫将鲁妮楠扶到了沙发里,鲁妮楠听话地坐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南枫,好一个温柔的男人,这若是沈烨,早就将她一把推开了。 “要听诊吗?我的医生” “喂,喂,你闭嘴!” 南枫大吃一惊,想不到鲁妮楠那么卑鄙,得不到想要的,竟然想诬陷他强奸,现在他们同在油轮里,孤男寡女,很容易被误解的,到时候说也说不清了。 他一时紧张,一把捂住了鲁妮楠的嘴巴,将她向一个隔断里拖去 “别叫了,你要是再胡乱叫我就,掐死你!” 这句话果然奏效,鲁妮楠吓得浑身抖了一下,警觉地看向了周围,这里没有人,如果她逼急了南枫,说不定 “好,我不喊了不过你别着急将我赶走” “你真无耻,我不会那么做的!” “你会的” 鲁妮楠在寻找这里适合做那事儿的地方,最好是一张床她的目光果然搜寻到了一张床,只不过 床上竟然躺着一个女人。 “哦,你有女人在这里?怪不得” “别胡说,她是我的病人。” 南枫急忙解释着,然后将鲁妮楠的衣服扔给了她:“穿上,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恶心。” 鲁妮楠狂野的心收敛了,原来是有女人了,怪不得那么诱惑,都无济于事,医生和女病人,总是有点什么暧昧的插曲的。 鲁妮楠不以为然地将衣服穿上了,然后向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医生和病人,你还真会找借口,她是你的情人吧你不在别墅里和大家聚会,却在这里和情人偷。情” “喂,你别靠近她她真的只是病人,不是我的该死的。” 南枫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鲁妮楠已经将床中女人的脸转了过来,接着是一声惊叫。 “怎么是她?” 鲁妮楠的脸都绿了,真是冤家路窄,越是不想见到,却偏偏见到,这不是让她一无所有的jia人水心童吗? 为什么她还不死? “为什么是她,她不是死了吗?jia人!” 鲁妮楠扬起了手臂,向水心童的面颊抽去。 “住手!” 南枫吓坏了,这一巴掌下去,水心童的状况会更加糟糕,他急速地冲来。一把将鲁妮楠的手臂打开了,挡在了水心童的面前。 “你疯了,她还有病在身,你怎么可以动手打她?” “这个jia人,我就要打她,还要打死她,你让开!我和她不共戴天!”鲁妮楠表情张狂,拉扯着南枫。 “你,你认识她?” 南枫瞪大了眼睛,将鲁妮楠推开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鲁妮楠,很显然,鲁妮楠认识这个女人,因为她痛恨她。 “就算化作灰,我也认识她,这个jia人!”鲁妮楠大叫着。 “她是”南枫心里万分紧张,希望她是,也希望她不是 “她,她是水心童” 鲁妮楠指着水心童,狂躁地喊了出来。 “水心童?” 南枫这个人都呆住了,他良久地盯着鲁妮楠,那是真的吗?她说这个女人是水心童,那个他一直迷恋,几乎忘我的女人。 她亭亭玉立地走在形台上,她带着甜甜的微笑向台下的人挥手 她是水心童,他暗恋的女人竟然就在身边。 鲁妮楠摇着头,痛恨写了满脸。 水心童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夜莺岛上? 然而惊喜瞬间爬上了南枫的脸,真的是她,那个名模特,现在他相信了,这是命运的安排,将他一直倾慕的女人送到了他的身边,可是 “你确定吗?也许她只是和水心童长得很像。”南枫镇定了一下心情说。 “怎么不确定,这个女人抢了我的男人,不然我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鲁妮楠恨不得扑上去,真想将水心童掐死,但是碍于有南枫,没有下手的机会。 “抢了你的男人?” 南枫捏了一下额头,完全听不懂,这个女人假如真的是名模水心童,她应该在形台上,在霓虹灯光中,怎么会跑到夜莺岛?这种可能性简直就是渺茫。 “你想听听吗?” 鲁妮楠贴在了南枫的身上,用手指抚弄着他的胸膛:“那我们可要花费很长时间,你知道我现在需要” “行了,不想说就滚蛋,没有人逼迫你,我只需要知道她的身份就可以了。”南枫有些激动,他的激动不是因为鲁妮楠,而是床上的水心童。 “哦,我知道了,哈哈” 鲁妮楠大笑了气啦,她指着水心童,痛恨地说:“竟然连你也喜欢这个女人?” “别胡说,她只是我的病人”南枫低下了头。 鲁妮楠觉得说出了这些很解恨,也很痛心,她知道爸爸死了,若不是这个女人,鲁金怎么会杀了他,她是间接的凶手,她恨死她了。 “你是说,心童和沈烨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 南枫现在什么都明白了,水心童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沈烨的。 “什么孩子?” 鲁妮楠愣住了。 “水心童怀孕了,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南枫解释着。 “怀孕” 鲁妮楠听了这句话,身体震了一下,眼神张狂地看向了水心童,气恼地大叫着:“她竟然有了他的孩子,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让他的囚犯怀孕,还说不爱她,还说她只是囚犯,都是谎言我要 杀了这个jia人!” 鲁妮楠疯狂地抓起了一把水果刀,向毫无知觉地水心童刺去 “你干什么?” 南枫一把将她手里的水果刀抢了下来,扔在了一边,怒斥着:“你疯了吗?这样会要了她的命的,而且还是两条命。” “我杀了她,我恨她,恨死她了我的未婚夫,害得我一无所有” 鲁妮楠痛哭了起来。 “你疯了吗?她那么高贵,众星捧月,爱慕着,追求者数不胜数,有必要做你未婚夫的吗?其中一定有原因,一定有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将那么清高的她,带到了夜莺岛,对了 你也说她是囚犯了也许一切都不是她想情愿的。” 南枫看向了水心童,这个女人为什么离开了她的形台,走进了沈烨的生活,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竟然还有了沈烨的孩子,如果记得没错,她应该有一个挚爱的男人,叫费振宇的豪门公子。 南枫满心疑虑,但是他绝对不允许鲁妮楠伤害水心童。 “我不管是不是她情愿的,我都不会放过她,你今天阻拦了我,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她。” 鲁妮楠泪光闪动地向舱外走去,她已经没有心情勾引南枫了,水心童怀孕的事实抽空了她的心。 她默默地离开了游轮,站在了码头上,仰望着漫天的繁星,痛恨地大喊了起来 “我恨你,恨死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遇” 她举步向海滩走去,几个看守已经找了她一会儿了,当发现了她的行踪时,马上跟了上去。 鲁妮楠只是坐在海滩上,一言不发,一颗怨恨的泪珠儿从面颊上滑落下来,滴入沙子,渗入其中 鲁妮楠走后,内舱安静了下来,可是南枫的心却难以平静下来,他呆呆地看着水心童,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她真的是那个让他一直倾慕的名模水心童,一切来得太突然,就像做梦一般。 如今她就躺在他的眼前,安静纯美。 南枫痴痴地凝望着她,悄然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心童的面颊,她的面颊已经恢复了温热,细微的呼吸吹在了他的手指上,不出两个月,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可是她的肚子,到那个时候,就有4个月,4个月的宝宝已经会动了,毫无疑问,她必须将家伙生下来,那将意味着什么 南枫将手从心童的面颊移开了,他觉得心里犹如万虫撕咬一般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那段迷恋,不再痴心妄想,可是现在再次看到她,内心比以往还要狂潮涌动。 “你已经有了衫,南枫,不要再糊涂了” 南枫提醒着自己,可只是片刻,他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绪了,一个不可争的事实,他对衫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一直以来,他心底潜藏都是这个女人。 推荐:016一个超十万完结站,手机输入(016)可直接下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