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春风不识君》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午夜魔兰】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Novel瘾君子】整理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谁叫春风不识君》作者:东南疯 我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离不开你。by段文昌 阅读提示/排雷: 1.前期正剧,后期轻松欢脱。 2.女主前期看起来智障软弱,会慢慢的渐变,不是变成女强,强调这点,非朝女强向发展!而是渐渐完成一个完整的自己,顺便萌一萌。 3.故事背景:东虹国际集团的李国锋出事,继女刘树义继位,然而一无是处,思维单线,轻信他人,不懂公司事务。李国锋找来段文昌担任总助职务。 4.微博@Amy报社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树义 ┃ 配角:段文昌,杜黄裳,韦见素,韩宏 ┃ 其它:哭唧唧 ========== ☆、驾到 台州郊区的看守所外,停着一辆黑色保时捷。 车内刘树义惴惴不安,反复拨打老妈陈冰的电话,按着通话键起码尝试了几十次。 她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滑滑的,不知不觉沁了汗,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去。 还好秘书韦见素眼疾手快,接住了她的手机。 刘树义弓着背,一副惊吓不已的样子,她把手机丢给韦见素,双手握住她的右手,憋着嘴道:“我真的很怕他啊,我一点都不想进去怎么办呐?” 韦见素一脸平静,她把手心里面的手抓了抓,说道:“总经理,有什么好怕的呢,他在玻璃那边,又不能吃了你。放心啦。” 刘树义瘪着嘴巴,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的秘书,道:“他....他....我怕他会凶我,要是老妈在就好了。” 韦见素不敢多问,你妈去哪里了。 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更是豪门秘辛,她贸然去打听只会失去刘树义的信任。 自从刘树义的继父李国峰被抓进牢里,陈冰就不知所踪。 连亲生女儿都没留个口信,手机永远是关机状态。 韦见素轻拍刘树义的手背,道:“来,深呼吸,深呼吸。跟着我试试,对,就是这样。” 刘树义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烈日当空,这么个大炎夏,她身上一层冷汗。 她一步一步地跟蜗牛一般朝大铁门走过去,韦见素耐心的跟在后头。 十几米的距离愣是被走出十几分钟,好歹到了门前。 韦见素上前去摁电子通传门铃,那头有人问:“看哪个?” 竟然没有不耐烦和不屑的感觉,很是正常语气的jiāo流。 韦见素报了李国峰的名字。 那头再问:“跟他什么关系?” 韦见素撇过头看了惨白着脸头上冒汗的刘树义,对着通话器道:“女儿。” 那人嗯了一下,说道:“准备好身份证,几分钟后自己推门进来。” 韦见素从手包里抽出刘树义的身份证,递了过来,安慰道:“总经理,没事的,我在外面等你。” 刘树义觉得这天真是热,心里又真是冷,一冷一热的夹杂着她折磨的她,真是让她苦不堪言。 这都有三十多度吧,素素还是穿着职业套装,她不热吗? 想着她就问了出来,素素一米六五的个子,穿上五厘米的高跟鞋,背挺得直直的,看着竟然比刘树义还高半个头。 她递出一道温柔的笑解释道:“等会儿还要去公司呢。” 刘树义哦哦了两声,皱着眉头又开始神游天外。 铁门内部咯噔一声,露出一道门缝。 韦见素伸出手轻轻推了一下,门往里面开着。 刘树义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一路走过,到了栋灰色的大楼门前,有位穿制服的大哥笑容可掬的看着她,把她带到里面的大厅。 他要过了刘树义的身份证,给了份表格她填。 刘树义规规矩矩的写字,一笔一划写得很重,看起来竟然像是刚初中生的字迹,比划生涩、分散。 她写完后就jiāo给刚刚领她进来的那人,男人朝她温和的笑笑,让她等一会儿不要着急。 刘树义就呆呆的坐在大厅中央的塑料座椅上。 前面的几排座位零零星星坐着几个人,三三两两靠一起,似乎都是一同来的。 而她就一个人,怪不得有些心酸。 “看望李国峰的家属!”二楼有人喊着。 刘树义连忙站起来走到楼梯口,那人对她道:“上来二楼,右手边23号窗口。” 她蹬蹬、蹬蹬地跑上去,喘着气对给她引路的人裂开一道笑容。 那人摆摆手道:“行了,你快进去。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啊!” 刘树义心里哀嚎,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要怎么过啊。 不过这点她是白白cāo心了。 她在23号窗口没等两分钟,五十岁的李国峰踏步而来。 不像她想象中犯人手上会锁着链条,他进了门口后还跟送他过来的人笑着说了几句话,跟在外面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变成了秃头。 秃头李国峰穿着横条纹蓝白色棉质的衣服,走到玻璃窗前坐下。 眼中露出毫不遮掩的嫌弃,他锁着眉看着刘树义。 刘树义则缩着肩膀,拿起手边的电话,对面的人也不耐着拿起话筒。 刘树义小心翼翼微弱的叫了声爸。 李国峰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她弓着身子毫无气质可言,一副畏缩的样子,头发短短刚到耳边,上身穿着休闲短袖浅蓝色衬衫,下面配条宽松的竖条纹牛仔裤。 李国峰看着看着火气就上来了,他很不开心,道:“你瞧瞧你什么样子!不男不女!什么时候能穿得像个淑女。”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个女儿一到他面前就变成鹌鹑,让人看着就来气! 刘树义有点委屈,喏喏道:“爸....我给妈打了电话.....电话关机,我也找不到她,你别怪我哦。” 李国峰闭上眼睛,捏着自己的鼻梁,真是不想见她啊! 这女儿他从一岁看着长到二十五岁,小时候在陈冰的打扮下还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怎么越长大越没有女孩的样子! 想到陈冰,李国峰又是一阵心火燃烧。 两人面对面都没说话,就这么生生熬了上十分钟。 瞧时间快到了,李国峰觉得很有必要再次jiāo代一下。 他道:“你现在是公司的一把手。但是呢,爸爸知道你,你不善于管理,更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爸爸还要在里面待三年,这样吧,我已经帮我物色了一个帮手,做你的秘书。” 刘树义小声地说:“爸,我已经有了秘书啊,素素....她很能干的。” 李国峰将桌面狠狠一拍,冷冽的气场登时吓得刘树义颤抖着。 他低喝一声:“就你这混样你懂个屁!你知道是好是坏!我说话你就听着,不要chā嘴!你听到没有?头给我抬起来!” 刘树义哽咽着抬头,眼泪已经咕噜噜的冒了出来,层出不穷。 李国峰咬牙,道:“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废物!” 他深呼几口气,一时又有点懊悔,想到东窗事发前,匆忙之中他签下的股份转让合同,让屁大本事没有的刘树义,成为了东虹国际的最大股东,刘家家产的合法继承人。 现在加诸在刘树义身上沉甸甸的股票和人民币,李国峰尽量和颜悦色。 他道:“这个担子你暂时挑起来,我知道你辛苦了。要是有什么没办法决定的大事,你一定要给我报备,知道吗?” 什么大事能让她决定? 别把好好的东虹国际给毁了! 这败家玩意儿,只能好吃好喝的供着。 先安抚好她吧,唉! 李国峰一时有些愁容满面,平了平思绪,又将运筹帷幄之感慢慢抓回来。 刘树义很少见李国峰的愁容,他在她面前一般就是威严、严肃至极、极其不顺眼的状态。 见他这边表情,配着光秃秃的脑袋,想到他老人家年过半百还要来坐牢,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欺负老人。 他如今要这么个空调都没有的破地方,听说每天还要劳改。 看着他的脸,皱纹似乎也多了。眼角有点下垂,有点黑眼圈。 此刻,李国峰坐在玻璃那边,她坐在这边,似乎....好像....她不用那么害怕他了。 毕竟这是个手无还击之力的老人了,你们的坏人多会不会打他?让他洗厕所?不给他饭吃? 刘树义心下发软,道:“爸,我会尽量稳住的,不会乱作决定的。我很听话的。你....” 她左右犹豫一番,怕李国峰的自尊心过去去,委婉的问道:“你在这里还好吗?” 李国峰先是嗤笑一声,他李国峰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接着又是一阵哀叹,这就是为什么李国峰纵使再不喜欢这个继女,仍不会下去狠手的原因。 刘树义忐忑的望着李国峰,见他的眼睛微红,默不作声回忆的样子,就把他当做了一个可怜兮兮地老人,惧怕的感觉也就被掩藏了。 她又叫了一声:“爸。” 李国峰回神看她,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这么没型? 想到这里又为这个孩子心痛了一番,他有些责怪自己,毕竟这孩子小时候,是个很可爱的女娃娃啊。 没等他伤感完,刘树义的声音将他拉了回到,她道:“爸,要不要找几个人进来保护你啊?” 李国峰两眼一翻,手掌再次用力拍在桌面上,喝到:“你瞎说什么!这是哪里你看清没?你的脑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好我好大家好。 ☆、驾到2 门口有人朝这边喊:“禁止大声喧哗!” 李国峰感觉自己的心脏没有以前的好,这会儿已经有点喘不过气了。 他抚着自己的胸口,按医生教的方法呼吸,渐渐舒缓下来。 送他进来的人拍了拍门卫,对着李国峰说:“时间到了,该走啦。” 李国峰站起来对着那人弯了弯腰,笑着说道:“家里的孩子不听话啊,唉,真没办法。” 他一手指着刘树义一边痛心地说:“唉,我还有一点点事忘了jiāo代啦。教头,再给我两分钟可以吗?” 教头瞥了瞥瘦长的短发女青年,女青年向他投来惨兮兮的一道笑容。 他点点头,准了。 李国峰坐下来,轻咳了两声。 他恢复一家之主严肃的面貌,道:“你一个人估计搞不定公司的事情。我给你请的这个秘书是外面留学回来的,有一定工作经验,在国外外企高层任职过,蛮能干。我会让他好好帮你的。” 刘树义想到要挤掉韦见素,心里很不好受。 韦见素人美,身材好,胸部圆挺,人又温柔,照顾她照顾得很周到。 她虽然才来了半个月,刘树义已经有点依赖她了。 李国峰见她一副不忍的样子,赶紧道:“爸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刘树义低垂着脑袋,缓缓点头。 好半天,她抬头,红着眼睛,有点想哭,说道:“爸,你明明知道我很听话的。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 一股忧愁萦绕在李国峰的心头,他想,我是不是老了? 怎么如今被这个小兔崽子影响? 呵,也许是真老了吧,竟然搞到如今的地步。 最后,他对她说:“你记好了,他叫段文昌。过两天就会去公司,你准备一下。” 刘树义垂头丧气地给李国锋道别,眼里有些依依不舍。 李国锋狠狠瞪了她一眼,暗道:这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他跟着教头往另外一条通道走了,刘树义下来而来拿证件。 领她进来的男人说道:“怎么样,见到了吗?” 刘树义憋着嘴,看了他一眼,默默点点头。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竟不让人讨厌,他道:“见到了就宽宽心,你要多写点信进来,多多跟家人沟通。家人在里面就会努力改造,早入出来。知道了吗?” 刘树义的眼睛滚出两滴眼泪,不说还好,一说她就难受,心里沉甸甸的,那股对李国峰的害怕已经转化成别的情绪。 她迟疑地问道:“真的有用吗?” 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当然是真的。很多人进来,都很不适应。你要多关心关心,给点正能量。人是能变好的。你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小女孩,不要想太多不好的东西,好不好?你不高兴就会影响身边的人。” 刘树义哽咽起来,醒了醒鼻涕,眨着眼睛说谢谢。 她一路沉默着出来,韦见素就在大铁门外等着她,连把伞都没有打,脸上的汗珠一颗颗的从额头滑落。 她瞧着刘树义难得的沉默,眼睛红红,一看就是哭过。 她伸过手牵过她的手,外面太热,牵着刘树义往车边走。 韦见素道:“你先站一下,里面都是热气。” 刘树义点点头。 车内终于凉快下来,韦见素朝刘树义打了个手势,刘树义乖乖上车。 韦见素见刘树义一直没有正眼看她,以为她还没有缓过来。 她笑着问道:“怎么啦,被你爸骂啦。” 刘树义和李国锋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李国锋在进来之前是东虹国际的一把手,而这东虹国际原始所有人是陈冰和她的先夫刘仁汉。 李国锋做事雷厉风行,见不得软弱、拖拉、没脑子、没有责任心的人。 他身边做事的,要是办事拖泥带水,瞎搞人际关系,那就没有好果子吃。 而刘树义这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跟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继女,身上的最大的特点都是他极其讨厌的。 不说xìng格问题,光是他们两个的身份,就决定了二人有根本的利益冲突。 这东虹国际最有资格继承的应该是刘仁汉的女儿刘树义,在李国锋进去前,东虹国际的所有人却是李国锋。 里面的门门道道光是想想就觉得刀光剑影。 刘树义从左边的眼角余光去看韦见素,素素是个典型的古典美人儿,心细温柔,是刘树义最喜欢的一类人。 她很不舍。 韦见素见她不说话,很是理解,刘树义不管怎么看都不算是个好老板,但是..... 她对她是真的还不错。 刘树义缩着肩膀埋着脑袋的样子,很像个不愿意面对现实的小孩子,还是个很委屈的小孩子,于是她伸出手去摸刘树义的脑袋,短短的黑发,顺滑极了。 待她们两人回到公司,刘树义进了办公室就躺倒在沙发上。 韦见素蹲在来,对她说道:“今天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有什么文件需要处理的,过一遍之后再拿给你,好吗?” 刘树义用手掌遮住眼睛,默默点头。 刘树义慢慢喝着浓香的咖啡,渐渐回过神来。 这时,有点咚咚咚礼貌的敲门。 韦见素喊了声进,助理小唐眼神有点奇妙。 他看了眼坐在老板椅上的刘树义,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地捧着咖啡喝。 韦见素咳了两声,问道:“小唐,怎么了?” 小唐吸了口气,回到:“有个姓段的先生,说是新派来......” 韦见素严肃地看着他,声线冷静,道:“吞吞吐吐地做什么!有事说事。” 小唐又吸了口气,慢慢道:“他说他是新派的总裁助理。” 东虹国际的总经理职位同总裁都是刘树义一人。 而如今的韦见素,正是总助! 她心里滚过一阵雷声,惊讶极力。 韦见素转过身去看刘树义,刘树义也是一脸惊诧地样子。 她不知道? 韦见素的内心这才平缓一些,看来并不是刘树义安排的。 刘树义喃喃道:“怎么......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听到这句话,韦见素终于冷下了脸。 她凝视着刘树义,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刘树义抓着头发,围着老板椅乱转,求救着问道:“素素,哎呀,这该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韦见素稳定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总经理,我帮你出去看看。” 韦见素来到招待室,推开门,临窗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待那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回过头,韦见素难得被惊艳了一下。 不是说这男人长得多美,而是俊挺里面带着沉着的男人味。 金丝眼镜在阳光下反着光,看不清男人的眼神。 韦见素微笑作了个请的姿势,两人双双在会议桌两边坐下。 韦见素着问道:“段先生,你好。小唐做事太马虎,事情表达的不清楚,我想请问下,段先生今天光临东虹国际,是有何贵干?” 段先生微笑不语,他从公文包里面拿出文件夹,打开来,将文件递给韦见素。 这是一份总助职位任免书。 韦见素忍着心里的不喜和排斥,慢条斯理地看完,将文件退回来,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任免书并没有总经理的签字吧。” 抬手扶了下眼镜边角,双手jiāo叉着杵在桌子上,一字一句,毫不客气地回到:“韦助理,你没有看错。但是这份文件到底有没有用.....你去拿给总经理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每个人的名字,我都好喜欢呢。 ☆、驾到3 韦见素领着段文昌往总经理办公室过去,一路上,公司的工作人员飞来的眼光骚扰着她。 他们瞅着二人,进而脑袋拱在一起窃窃私语。 离韦见素一步之遥的段文昌似乎笑了一下,说出的话直戳她的心窝子。 段文昌道:“贵公司的风气就是这样?事情不做就会聊八卦?你们似乎没有工作绩效这回事?” 怎么会没有? 李国锋在的时候,有谁敢放肆! 不过是江山易主,下面的人看菜下饭罢了。 韦见素作为一个秘书,管理权限有限,再加上她来的时间短,不能立即做些变革的事情改变这些不良风气。 说到底,她没有什么背景,不过就是从一个不错的大学里出来的研究生,她从众多应聘的人里脱颖而出,靠的仅仅是刘树义的顺眼。 即使她小心谨慎,作着细水长流的打算,刘树义的前任秘书仍旧给她使下了不少绊子。 她不敢做太多的事情,不能做,也不可做。 韦见素曾经旁敲侧击过刘树义,暗示办公室里的人员懒散不事生产结党私营喜欢嚼舌根。 刘树义窝在沙发上玩着psp,笑眯眯地看着她,左边嘴角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回道:“哎呀,平常上班就够累了,他们说说话聊聊天,开开心心的,多好呀。” 韦见素那时只是叹气,想着还有时间。 如今,哪里还有时间给她? 她转头朝说悄悄话的那些人喝道:“都在干嘛?班不想上了是吧!” 原本说完这句话就结束了,没料有人站起来,吊着嗓子yīn阳怪气的顶嘴:“韦秘书,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都在为公司兢兢业业的努力,怎么你这幅态度?” 韦见素气的直吸气,那男人还从座位上溜出来,滑到段文昌面前,将段文昌从上看到下,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朝着段文昌伸出手来,道:“这位就是新来的段秘书吧,您好您好,我是财务部的陈科。” 段文昌笑着伸手同他握了握,一带而过。 陈科搓着手,又要说什么,被韦见素打断。 她对段文昌道:“段先生,我们先进去见见总经理吧,之后出来再寒暄也不迟呢。” 她身上难得带着火气,毕竟还是年轻,沉不住气。 段文昌欣然点头,跟着去了。 陈科还在背后同别人说:“啧啧,这新来的总助真是一表人才啊。” 自从段文昌进了办公室,刘树义的眼睛从没从他身上摘下来过。 韦见素心里酸意翻腾,她就如同透明人一般,完全被两人遗忘了。 没过两分钟,她就被刘树义打发出来。 刘树义一直盯着段文昌,这人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彻头彻尾的精英范。 她有想过李国锋会给她找什么样的助理,估摸着也就是脱不出精英能干的范畴。 只是这段文昌给她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有点....有点....熟悉。 是在哪里见过吗? 他那模样,自然是好看的,这个好看也很特别,你说不出哪里长得特别好,就是整体感觉很不错,很顺眼。 为了仔细看清楚,她从办公桌后面走到段文昌身边,抚着下巴,围着他转圈琢磨。 刘树义问道:“咦,你的全名叫什么呀?” 段文昌带着礼貌xìng的微笑,回复了自己的名字。 “段....文昌....段文昌,咦,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咦?意!”刘树义突然跳起来,她瞪大了眼睛,哈哈笑着,然后又去看段文昌的五官,突然把他的眼镜摘了下来。 段文昌面色不适,脑袋随着刘树义的动作撇了一下。 刘树义盯了两秒,突然抱住段文昌,雀跃道:“你是文昌哥哥,文昌哥哥,对不对?” 她的头发擦过段文昌的下巴,脑袋搁在他的胸口乱蹭,女人特有的柔软贴着他。 加上眼前重重的光影,种种都让段文昌万分排斥和不适,他一把推开刘树义,冷喝道:“快把眼镜还给我!” 随着段文昌的呵斥,刘树义索瑟了一下,她双手抱住胸口垂着脑袋,心跳暂停了两秒。 随后,以前段文昌给初中的她补课的画面,又把她拉了回来。 回忆到那些温馨的画面,她的体温逐渐回暖,周身才放松下来。 刘树义慢慢抬头,小心的瞅着段文昌,她慢慢挪过去,将眼镜递给段文昌。 段文昌面无表情地戴上眼镜,瞳孔聚焦,投向刘树义,说道:“总经理,以后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刘树义怂着肩膀,点点头,随即又笑着再次确认着问道:“你是文昌哥哥,对吧,我没有认错吧!” 段文昌的眼睛死死盯着刘树义,刘树义吓得倒退了两步。 当她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时,段文昌缓缓点点头。 刘树义终于又雀跃起来,像只无忧无虑的小鸟儿,欣喜地围绕着段文昌,嘴里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 如果这时把窗户打开,她恐怕要开心的飞出去吧。 段文昌打断她,说道:“总经理,这是我的任职书,你要不要看下。” 刘树义接过文件,随便翻了翻,跑到桌边,拿起钢笔就在最末的签字栏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她喜滋滋的看着任免书上段文昌的名字,把文件跟宝贝似的抱在自己的胸口。 她对着段文昌笑着,露出小虎牙,道:“那文昌哥哥你以后就要跟我一起工作啦,唉唉,真是太好了。我没想到爸爸会把你找过来。” 段文昌听到她提起李国锋,眼角的锋芒一闪而逝。 他对着刘树义说道:“总经理,这文书给我吧,我出去先jiāo接一下,您稍等。” 刘树义点头,还沉浸在欢快的情绪里面。 办公室空dàngdàng的,她急于跟人分享,于是拨了行政部的电话,说道:“麻烦叫杜黄裳来一趟。” 那边道好的。 杜黄裳一身淡紫色掐腰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头,她含着笑容对通知她的那人道谢。 她将电脑里的文件做好存档,收拾桌上零零碎碎的东西。 行政部门的同事小蒋走到她桌前,用手指敲了敲她的隔板。 杜黄裳抬起头,露出一道淡而甜美的笑容,道:“怎么啦这是,有什么事可以帮到你吗?” 小蒋只觉春风细雨,心里受用,他道:“没事啊,我这不是担心你今天的工作做不完嘛,早上还看见主任给你一大叠的东西要处理。” 杜黄裳的嘴唇涂着淡淡的润唇膏,看着滋润可人,她道:“真的,谢谢你。现在一时做不完,我晚上再拿回家做就是了。” 小蒋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唉,你怎么总是这么任劳任怨的呢。你这样是会被欺负的知道吗?你太好说话了。” 杜黄裳埋头收拾东西,笑而不语。 小蒋又道:“你也要试着争取啊,就好比之前追你的那个胡少爷,长的又帅气为人也大方,反倒被....”他的眼睛望上瞥了一眼,道:“被你的好朋友抢走了,我们都替你着急啊!” 杜黄裳提起自己的包,面对小蒋,面带严肃,说道:“胡少爷爱追谁就追谁,跟树义有什么关系?这样的男人也不是我能抓住的,你就不要为我cāo心了,谢谢你的好意。” 小蒋见她有点不高兴,赶紧道歉,想去抓她的袖子,被杜黄裳躲开。 小蒋这才尴尬的点头,让开通道,杜黄裳这才从他身边走过去。 小蒋看着杜黄裳的背影发呆,被人从后推了一把。 他回过头去,把那女人狠是骂了一通。 那同事道:“你就得了吧,癞□□想吃天鹅ròu,杜黄裳这模样的,是你这种小白领养得起的吗?也不瞧瞧你什么条件什么模样!” 小蒋不由道:“你懂什么!她连胡少爷那种条件的都不在乎,说不定就喜欢我这么做事勤勤恳恳,待她一心一意的人呢。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才傻!” 小蒋推了她一把,道:“你懂个屁,就她这样的,多的是男人想呵护,总经理?切,就仗着长在有钱人家,除了这点她还有什么?她哪点比得上我们家黄裳?把黄裳带坏了了还差不多。要工作能力没工作能力,要气度没气度,就是个窝囊的富二代,我们这东虹国际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落她手上。” 女人揪了他一把,道:“老板的事是你能瞎说的?哪天被炒了你就高兴了。” ☆、驾到4 杜黄裳一进来就被兴奋万分的刘树义拉着坐到沙发上,两人挨得紧紧的。 刘树义有个习惯,同她亲近的人,她就喜欢贴那人贴得特别近。 大夏天的,刘树义无意识的将杜黄裳挤在沙发左边的角落里,杜黄裳被刘树义胳膊挨着胳膊腿挨着腿,很有些不成样子。 她咳了两声,对刘树义道:“树义,什么事情啊,这么开心?” 刘树义将事情的过程讲了一遍,杜黄裳点点她的额头,笑着说:“不就是个补课的高中生吗,你怎么记这么久呢?” 杜黄裳见过十七岁的段文昌,那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青涩、紧张、少言少语,穿着发白的蓝色校服,鞋子也是很土那种胶鞋。见过一次之后她就把他抛在脑后。 他也只给初中的刘树义补过一个暑假的课,以后也没见他出现过,原来这么巧。 刘树义那时时不时就提起这个段文昌,提得多了,杜黄裳也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时间长了,她还以为树义早就把那人忘了。 杜黄裳完全没有想到一个路人竟然让树义挂念这么久,这让她有点不喜。 可能是她把这点不喜带了出来,刘树义摇了摇她的胳膊,问道:“黄裳,怎么啦,你不开心么?” 杜黄裳马上摇头,道:“没有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刘树义打断她,急急说道:“那你先不要说话,你在这里躺一会儿吧,我给你拿毯子。” 杜黄裳随着她帮她揉按着太阳穴,不过两分钟她就把刘树义拉开,道:“好了,好很多了。树义,你刚刚不是提起段文昌吗,你就说说他吧。” 刘树义一屁股坐下来,双腿向前伸直,黑色铮亮的软皮鞋同休闲裤见是一节笔直nǎi白的小腿。她的两只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来回的在地上点来点去。 刘树义抱住熊仔抱枕,脑袋枕到上面,下巴沉进软绵里面,露出秀气的鼻子,以及天真又明亮的眼神。 她道:“文昌哥哥呀,他学习好厉害的,什么都会。” 杜黄裳心想,你一个初中生,跟高中生有什么可比xìng,何况你从来不喜欢学习。 刘树义说:“他超级有耐心,你知道吗?那些题,我也知道应该是好简单的,但是我就是不会呀。然后他会给我讲好多遍,一直讲到我听懂。” 杜黄裳迎合着点头。 刘树义继续说:“他看着有点严肃,又不会开玩笑讲故事,但是我总感觉他对我很温柔。” 杜黄裳不由的叹息,刘树义对喜欢的人的标杆,说到最关键的,就是“温柔”两个字。 是“温柔的人”,刘树义才敢接近这样人的,才会喜欢这样的人。 所以她杜黄裳,一直就是刘树义身边那个最为“温柔”的闺蜜,十几年不变。 杜黄裳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否是这个样子,只是现在,她必须是这个“温柔”的样子,温和无害没有攻击xìng。 也许这是个面具,也许不是,但是,早已被她当做必要的面具融入的身体里面。 其实总助韦见素,就是刘树义天然喜欢的那一类人。 所以刘树义为了韦见素开了之前的总助,她们两个越走越近,直到近到让她不舒服。 很好,现在段文昌来了,不用她出手,就可以挤掉韦见素。 只要韦见素没有什么机会出现在刘树义面前,那么...她就不再重要了。 段文昌很快就做完了jiāo接手续,他欣赏着韦见素脸上的惨无人色。 他道:“韦秘书,你的工作能力还是蛮不错的。” 韦见素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如今的办公室要腾出来给段文昌。 她冷笑一声,没有回复段文昌。 这人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没什么跟他好说的。 段文昌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从胸口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韦见素,道:“从你的外表气质和学历,还有你近段时间的工作表现,我相信这个公司应该会很合适你。你在东虹国际,定是屈才的。” 韦见素诧异地看着段文昌,段文昌又笑:“怎么?不相信我?没事,你拿去看看。我会给那边的人打声招呼,你可以先去试试。觉得不行再走都可以。” 韦见素犹疑着接过名片,一看又是大吃一惊,是国内著名的电子产业公司。 她紧紧拽住手心,问道:“你怎么这么好心?一点都不像。” 段文昌擦过她,走到临窗的地方,背对着她说:“韦秘书,你还年轻,在职场奋斗,看的不是你喜不喜欢这个人,而是这个人对你有没有用。你看,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对你还是有用处的。” 说着,他转过身来,终于露出今天为止韦见素看得最顺眼的一个表情,平顺而认真的笑容。 段文昌道:“所以,我们根本就不是敌人,对吗?” 韦见素沉默的将她的东西都收拾到箱子里面,她看着桌面上孤零零的一颗仙人球,这是刘树义某次从街边的地摊买来顺手送给她的。 半响,她对段文昌说道:“谢谢你,还给我这次工作机会。” 段文昌道:“不用谢我,谢你自己。有能力的人,总会有人欣赏 。” 韦见素吞了吞口水,迟疑不已,仍旧还是把担忧说了出来:“段先生,你.....你....你能对总经理好点吗?” 段文昌没想到会听到这般的请求,一时啼笑皆非。 他走过来,拍了拍韦见素的肩膀,说道:“什么好不好的。你放心吧,我会尽心尽力做好我该做的事情。” 段文昌敲门,里面的刘树义脆生生的喊了声进。 拧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位窈窕淑女,身材妖娆,但因穿着柔和色系的衣服,让这点被纯洁给代替。 女人朝他露出一道温和甜美的笑容,道:“您就是新来的总助段先生吧,您好,我是杜黄裳。” 自信,优雅,举手投足流露出浓浓的女人味。 这种女人味蔓延到杜黄裳的脸上,又变成落落大方加点可爱的味道。 段文昌道:“你好,我是段文昌。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文昌,或者Eden。” 他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刘树义的身影。 杜黄裳道:“总经理在洗手间,您稍等了。” 段文昌点头微笑致谢。 杜黄裳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段文昌疑惑的看过去。 女人调皮地吐吐舌头,道:“段秘书,你不记得我啦,以前你给树义补课的时候我们还打过照面呢。” 段文昌轻易就回忆起来,毕竟,那段时光,他可是不会那么简单就遗忘的。 刘树义身边是有个小淑女范儿的女孩子,原来女人长大之后的变化真会这么大。 而杜黄裳心里同样想着,原来小男孩儿变成男人之后,真的会产生巨变。 两人不由的,就对视了几秒钟。 刘树义出来的时候,就见两人在互相凝望,她莫名地走到段文昌身边,拉了拉他挽起的袖子,道:“文昌哥哥?” 段文昌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袖子,转过身来低头看着刘树义。 刘树义朝他咧开嘴笑,一派烂漫。 他心里不由嗤笑一声,脸上却带着专注的神色,说道:“总经理,文昌哥哥是小时候的叫法,现在我们都成年多少年了,这样叫,并不合适。而且,在公司的话,别人会误会的。” 刘树义仰头看着他,怔怔道:“哦,我知道了,段哥.....哦,不能这样叫,那应该叫你什么?” 段文昌道:“叫我文昌,或者Eden就好。” 刘树义欣喜着眯着眼睛笑,抱住段文昌的胳膊,道:“Eden,Eden,这名字真好听。” 段文昌左手搭在刘树义的肩膀上,将她往外慢慢推,一时刘树义就被推开了。 他抱歉的笑笑,道:“总经理,等会儿就要开会了,我这衣服弄皱了等下就不成样子。我们现在要不准备准备,很多东西都不熟悉。” 刘树义嘟囔道:“唉,有什么好准备的,不就是那些东西。开来开去就这样。” 段文昌回道:“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样也要让大家弄清楚这事儿,以后好开展工作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希望自己能慢慢写,尽量写好点。 ☆、我们的逃避 会上,当刘树义把段文昌领进去时,众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凝聚在这个青年身上。 jiāo头接耳,窃窃私语,嗡嗡地嘈杂不已。 刘树义咳了两声,众人才渐渐安静下来。 她给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段文昌,具体的就由他自己说。 段文昌从刘树义旁边的位置站起来,一股严肃的气氛登时蔓延开来。 他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挥洒自如,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双眸流落到谁身上,那人被他看着就有种不敢动的感觉。 一个人,是否初入职场,是否有能力担当,是否有语言手段技巧,在在场的这些老油条眼里,其实是一件非常直观的事情。 要说韦秘书韦见素,是个能干的孩子,但未免太稚嫩太柔和。 加上没什么硬实力硬背景,要他们这些人买账,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几个月了,继李国锋离开后,东虹国际用一落千丈来形容都是没错的。 这些人,拉帮结派,捞油水,拼命往有利可图的地方挤兑。 这段文昌可能有两下子,但是他一个人能斗得过在做所有人吗? 一切定论,为时过早。 段文昌将下面人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的笑了笑。 这一笑,让人骨头一酥,随即泛冷,似乎中央空调突然被往下调了上十度。 这也不过就是个简单的新来人员介绍会,事务类的,刘树义从不会亲自处理,都是让助理坐镇。 刘树义从头到尾,就跟小孩子一样趴在桌子上,侧过身仰着脑袋看着段文昌。 在她眼里,段文昌的一举一动,她都觉得万分好看。 刘树义的眼睛直直的毫不避讳地投降段秘书,她看到他因半卷着袖口露出的手臂,当他的手有所动作的时候,手臂看起来饱满有力,似乎可以迸发强有力的力量。 唉,如果不是摘了他的眼镜,她真的恐怕也认不出来啊。 在她的记忆里,文昌哥哥高挑劲瘦,穿上校服还让人感觉空dàngdàng的。 他的手指纤长,特别好看,特别是手指握住笔在旁边给她列化学方程式的时候。 他的脸上好像一直都没什么ròu,好在五官俊挺,才不会让人觉得瘦得太难看。 她是怎么遇到文昌哥哥的? 哦.....好像是.....好像是在她们家小区门口。 对了,是的,初三的她成绩一落千丈,每次考试成绩都是班上垫底。 可是她刘树义一点都不在乎,要学这些有什么用? 到最后还不是为了考一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 她不需要考什么好大学,无论如何,到最后,妈妈总会给她安排一个好去处。 妈妈....妈妈陈冰是个很美的女人,也是个很挑剔的女人。 她必须穿陈冰给自己挑的衣服,从内衣到外衣,从帽子发卡到袜子,从小时候的玩具到后来的精美玩偶,从说话到jiāo朋友,都必须按她的要求来。 陈冰常常喜欢说:“树义,妈妈很不喜欢你的名字。一点都不好听。唉,但是这是刘仁汉取的,他已经去世了,我也不能再改了。这是你亲生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知道吗?妈妈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刘树义知道,妈妈这样说不是因为要她记住刘仁汉,她更不是缅怀她的前夫。 陈冰最终要表达的意思是:“妈妈已经很宽容了,留着这个妈妈极其不喜欢的名字,这表示妈妈还是很大度很宽容的,你懂吗?” 在妈妈嘴里,“爸爸”单指李国锋,说到前夫的时候,她会指名道姓。 对于妈妈来说,“爸爸”才是一切吧。 刘树义小的时候也会这么问,陈冰的回答是:“宝贝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在我心里,同样重要啊。你一定要做那个人群里最美的人,最完美的人,这样,大家的目光才会凝聚在你身上。这样,你才能拥有一切啊。你只有成为最优秀的人,妈妈才会爱你啊。” 可是,她根本没有那么多想要的啊,而且.....她根本就不是最优秀的呀。 妈妈说:“树义,你一直都很聪明,你看,你的学习成绩这么好,礼仪也学得很好,你再加把劲,争取考全校第一,怎么样?那样妈妈带你出去会很骄傲,爸爸也会为你高兴的。” 刘树义隐隐约约觉得她一辈子,真的会按照陈冰谱写好的那样走下去,直到走到人生尽头。 但是,刚生初三她就生了一场大病。 开始不过是三天两头的低烧,之后高烧不退入院,再后来病情反反复复。 刘树义整日整日躺在床上昏睡,偶尔听到大夫说“不是器质xìng病变,暂时还没有查到病原,我建议服人您带她去.....” 她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出院之后在全国各地奔波,时间允许的话,她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等待医生。 之后陈冰带着她飞到德国和英国。 她懵懵懂懂的,脑子里面忽然像蒙了一张薄薄的细软的布。 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病,只是好像对很多事情再提不起兴趣,是不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就跟她此刻一样平静? 德国的房间刻板、冷肃,英国那边潮湿,但房内会装饰着绣球花,有橘黄色的躺椅,桌上的鱼缸里有漂亮的金鱼。 刘树义拒绝躺在躺椅上,因为她觉得那是病人才会做的事情。 她现在已经不发烧了,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亲和的医生总会问她很多问题,她也能够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 医生陈坐在她一米之外的沙发上,同她聊天。 “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满意啊。” “有没有什么时候会特别的难过,嗯,或者委屈?” 刘树义回到:“正常人都会吧,我也有啊。” 然后她详细说了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情。 说到后来,她突然道:“这些是必然存在的摩擦吧。我知道的。但是如今,我有一种跟以前不一样的感受。” 医生陈问道:“嗯?可以说说吗?” 刘树义笑起来,最近瘦了很多,显得眼睛格外大,充满了欢愉的情感,感染着他人,像个小太阳一样。 医生陈也笑起来,倾听着刘树义。 陈冰似乎对各种检查结果都不满意。 医生陈得出的结论是:刘树义对高压的生活极可能有强大的逆反和排斥心理,通过某种心理机制,她潜意识里面将自己的智力若化到最低的限度。而她自己本身是意识不到的。如果情况再严重点,很可能发展出第二种人格。现在的情况是,刘树义无法进行正常的学习,这是浅层意识上表达出来的结果。同时,她会摒弃生活里的不愉快,生活在一种真空的情绪状态里,无法正常的认知生活。 她捧住刘树义的脸,道:“我的孩子不可能会有精神问题,你是我的孩子,那你一定会是妈妈的骄傲。” 好多次老师都会点名让她站起来,痛斥说:“刘树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这么不爱学习?上课发呆睡觉?到外面走廊去站着,反省反省!” 随后老师会通知妈妈,然后妈妈来到学校把她领回家。 陈冰的骄傲彻底消失了,刘树却义自由了。 她觉得这样很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需要考虑。 妈妈说她不再是她的宝贝,她讨厌她。 这样的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觉得很好啊,她一个人就很好啊。 送她上下学的司机叔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被陈冰撤走了,所以她每天都是坐公jiāo车上下学。 这是一个下雨天,早上明明是大好晴天,到了傍晚却下起了磅礴大雨。 她从公jiāo车跑下来,用书包顶着脑袋往还公海别墅区冲去。 就算书包里的书都被打湿了又怎么样? 反正她也用不着啊。 书包顶在脑袋上好重,举在头上让她的脖子和手臂都酸得要死。 待她路边绿色的垃圾桶,她就把书包里面的东西全部逃出来一股脑的倒进垃圾桶。 啊,这样多好啊,轻松好多呢。 她一路飞奔着,像只跳跃在林间的小鹿,愉快极了。 yīn天雨天不再烦扰着她,她好像突然成为人间唯一存在的小动物,欢快地徜徉着奔跑着。 她终于跑到了别墅区的大门口,正要去掏书包里的门禁卡,啊,这才想起书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她丢掉了。 唉,没关系没关系,保卫科的大叔会放她进去的。 有人从里面拉开门,对她怒目而视。 刘树义笑嘻嘻的眯着眼睛,说道:“大叔,我是树义呀,我的门禁卡丢了,你能帮我开下门吗?” 腆着肚子的门卫大叔赶紧把她拉了进去,还给她拿了条毛巾,说道:“树义啊,你怎么没带伞呢?这样生病了可不好,你赶紧擦擦。” 刘树义笑着接过毛巾擦脸,头一撇,就看见门边还站着个高高瘦瘦的哥哥。 门卫大叔似乎很烦恼,他让哥哥赶紧走,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哥哥似乎还想说什么,就被大叔赶出去了。 磅礴大雨中,他瞬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T恤紧紧吸在胸膛上,更显得瘦骨伶仃。他不走,杵在门外,眼睛盯着门卫大叔。 门卫大叔大声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奇怪?赶紧回去!这地方不是你能来的!” 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刘树义有股冲出去跟这个哥哥一起站在外面淋雨的冲动,她看着他,他却根本不看她,突然转身就走了。 过了半个月,刘树义放暑假了,她再次在小区门口看到徘徊的他。 门卫大叔端了把椅子在屋檐下抽烟,他对他嚷嚷道:“你这孩子别瞎胡闹行吗?住在这里的人想找家教找的都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要么去专业机构找那种老贵的,你这寒酸样,还是个高中生,他们看不上的。啧啧,你还是回去吧,别折腾了。” 刘树义听到这话,开心极了,她蹬蹬蹬跑上前,小皮鞋脆脆的轻快地踏在地上。 她跑到男孩儿身侧,突然伸手牵了他的手。 他诧异的侧过身来,入眼的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儿,齐刘海,长发往后扎成马尾,漆黑顺滑的头发在脑后一甩一甩的。手里是一只软软的滑滑的小手,他想甩掉,却被抓的很紧。 很快他就不再尝试去挣脱,因为刘树义说:“哥哥,我读初三,成绩特别差,正好需要一个家教呢。” 她笑得天真烂漫,好像得到一份向往已久的礼物,拽在手里不愿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陈冰的教育主旨是,一切要做到最好,最标准。刘树义必须是个能让她觉得骄傲的孩子。同时,陈冰没有给她很多的关爱和理解去支撑刘树义的生活世界。 ☆、我们的逃避2 郑保姆打开房门,就瞧见他们家的小公主拉着一个寒酸的高个少年。 她瞪着眼睛,迟疑地问道:“树义,这是谁呀。” 刘树义眯眯一笑,并不回答郑保姆的话。 她伸手去推挡在门边的郑保姆,而保姆又不敢真的拦住他们不让进。 刘树义将书包放在玄关的木柜子上面,朝段文昌招手:“文昌哥哥,你快进来呀。” 她好不容易将拘谨的哥哥拉进来,拿出爸爸不怎么穿的一双毛茸茸的拖鞋递给他。 段文昌背对着他们,挡住了视线,极快地拖了鞋子,换好拖鞋。 他转过身来,苍白的脸上带点炎夏发热的红。 刘树义转身朝大厅走去,大厅添丁上一只硕大的水晶吊灯,光线明亮柔和闪烁。 灯下的欧式沙发上,陈冰穿着香奈儿嵌着珍珠的套装,微微翘着腿,手指在iPad上面滑来滑去。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瞟了一眼刘树义,目光接着又从段文昌身上滑过。 这个陌生的男孩子,她看一眼就差不多了。 刘树义走到陈冰面前定住,喊了声:“妈。” 陈冰埋头继续点着iPad,慢慢回了一个鼻音“嗯。” 刘树义神采雀跃,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陈冰的冷淡,她道:“妈,这是文昌哥哥。他是我请的家教,来教我学习的。” 陈冰涂着窦红的手指甲别过耳边的头发,这才有些兴趣地去看段文昌。 她将人从头看到脚,眼睛在浏览到段文昌脚上的拖鞋时,顿了一下,脸色冷下来。 陈冰转过头来对着刘树义道:“家教?你不是不喜欢学习吗,还请什么家教?” 说着,她站起来,走到刘树义面前,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刘树义抬头望向这个美丽的带着魄人气息的女人,笑道:“啊,妈妈,马上就要升高中了,我想靠自己考上莲台高中,你也为我高兴吧!” 陈冰听到这话,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不断呵呵笑起来。 笑到后来,似乎要喘不过气,她拍着自己胸口“哈哈,哈哈。” 刘树义仍旧一脸稚气,轻松地面对着这个女人。 陈冰恢复冷淡且带点嘲笑的面孔,道:“你不是小小年纪就思春了吧。” 说完,她就紧紧盯着刘树义的脸,想从她的脸上挖出点什么。 刘树义连忙摇头:“我不懂。妈妈,你就答应吧,我会好好学习的。” 陈冰转头去看段文昌,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不可以,你想学习,妈妈自然是举双手赞同的。但是我看这小伙子,喂,就是你,对,你有过辅导经验吗?” 段文昌的嘴上干涩,唇角起皮,他看了陈冰一眼,垂下脑袋,刘海落下来挡住了眼睛,他小声道:“有过的。要是....要是....要是没有效果,我不收钱的。” 陈冰的嘴角翘起来,呵了一声,慢慢道:“收不收钱,是次要的。就怕你耽误我们的时间。” 段文昌的紧绷的背脊和肩膀,微些的颤颤,一道沉闷的声音传出来,他道:“不会的。” 陈冰摆了摆手,道:“你们上去吧,不要待在这里,我还有事情要忙。” 刘树义脆脆的“嗯”,跑到段文昌身边,要去牵他的手。 段文昌在她伸过来之前就往后退了两步。 陈冰倒是笑了笑,说道:“你们快上去吧。” 段文昌进到刘树义的房间后,不敢乱看。 自从他踏进她家门口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是低垂的状态。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看到了这里的女主人,这是个养尊处优,生活在社会上层的女人。 她眼里看他的意味,他都明白。 他此刻就像个乞丐,心里祈祷着能被留下来。 也是像个乞丐一般,尽量把自己的自尊心压到心底的最深的角落,不让它出来作祟。 即使如此,他仍旧感到胸口隐隐的阵痛,眼眶发热,脑海里面狂风乱啸。 自从进到刘树义的房间后,他被刘树义拉着坐到书桌边,一动不动。 刘树义这个小女孩,不知道又去干什么去了,她蹭蹭地丢下书包就跑了出去。 过了半响,她端着一杯果汁进来,塞进段文昌手里,说道:“哥哥,你喝点吧,现在天气好热呢。” 凉凉的玻璃杯握在手里,段文昌才回过神来,想起他如今的身份。 是这个女孩子的家教老师。 她也不催他,搬来凳子坐在他身边,趴在椅背上开心的望住他。 段文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树义,把你最近的成绩单和试卷都拿给我看一下,可以吗?” 刘树义道:“当然可以啦。嗯,那你先等一下哦,我找找,都不知道被我放到哪里去了。” 又是一阵翻箱倒柜,这才找出皱巴巴的试卷和成绩单。 段文昌认真浏览了一遍,发现她就是那种班里最垫底的学生。 像她这样的,根本就不需要好好学习吧。 生在这样的家庭,别人努力一辈子,流了多少汗吃了多少苦,都恐怕赶不上她拥有的一个角。 她随随便便说不要的东西,别人就是挣着强者拼尽全力都得不到。 她想要的东西,估计点点手指,就有了。 她可以随随便便就拉上一个人的手,说:“我就是想要他。”,不用考虑任何成本任何代价。 段文昌要从最基础的知识教她。 他也没问过自己的工资怎么算,那些.....那些当然也是重要的,很重要的。 但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能够自由出入这片小区,找到他要找到的人。 他想,她们这样的富贵家庭,必定是不会开出很低的工资。 刘树义总是像个天使一样单纯开心,她笑着,跳着,好像这个世间没有任何烦恼。 她就像一张世界上最贵的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情绪简单,愉快,就是最高的宗旨。 愉快,对于他,却是昂贵不可企及,沉甸甸的生活,每天都有数不尽的苦涩和烦扰。 因为是暑假,段文昌可以每天都来。 他迫切,皆不可耐,天天做梦都是能够尽快找到那个人。 他每天都是五点钟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自己,用微波炉热一个速冻馒头。 拿在路上两口吃完,五点半去赶第一班早班公jiāo,再去赶六点半的地铁,从城西坐到城东,花上一个半小时。八点钟还要再赶一趟公jiāo车,到了距离还公海别墅区最近的地方下车,再走上半个小时,这样一折腾,到刘树义家,也得九点钟的样子。 每当这个时候,他喘得头晕,肚子咕噜噜的翻滚着,一个馒头早就消化完了,仍旧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给刘树义讲课的时候,他常常两眼发黑,只能不断地喝她放在书桌上的果汁。 果汁微甜带点算,果ròu浓厚,都是用新鲜的果蔬鲜榨的。 两杯下去,他缓过来不少。 桌上有一道五彩琉璃的水晶盘子,上面堆得满满的都是女生喜欢吃的小零食。 有时候,他的眼睛会不小心瞟过去,吞了两口唾沫,又强制xìng地将目光挪到习题和课本上。 刘树义听课,算不上认真,她往往只能坚持坐在这里半个小时不动,一超过这个时间线,她就会满屋子乱转,找些感兴趣的东西出来玩。 或者是一不留神,就撕开包装袋,开始吭哧吭哧吃零食,接着还要说:“哇,嗯,真好吃啊。这是郑保姆昨天新买的,真不错,你也尝尝吧。” 说着就把她咬了两口的牛ròu块儿送到他的嘴边。 段文昌转开脑袋,制止道:“不用了,你吃吧,我不喜欢吃这些零嘴。” 刘树义站起来,凑得很近,几乎要被他圈进怀里。 虽然是个小女孩,这么近的距离也让他十分的不自在。 牛ròu微辣的香气近在咫尺,不得已,他微微张开嘴巴,刘树义连忙将牛ròu往里面塞,他的舌头遍尝到香辣的味道,刺激得他的味觉登时变得灵敏起来,口腔里面的唾液迅速地分泌着。 牛ròu干,他也是吃过的,纵然吃的少。 她们家的这种零嘴却不干,也不那么难嚼,软滑的,还十分入味。 段文昌是个很克制的男孩子,吃完这一片不再吃了。 再好吃的东西,也不是他的,他不应该再动。 让他烦恼的是,刘树义的智商堪忧,很简单的公式要反反复复给她讲上四五遍。 要真把一天的内容解释完,讲完,天黑都不一定能搞定。 他原本还打算早点离开她们家,在小区里面溜达溜达。 还公海的别墅区很大,从半山腰上一直蔓延到海边,房子零零落落,相距遥远。 他靠双腿,刷完整个片区都需要很长时间。 他一直以为刘树义是笨,且谈不上勤奋,能拘着她坐在这里学习已经很难得了。 临近下午六点钟,他给刘树义一张提前准备好的卷子,让她做着试试看。 等他在小区里转悠了半个小时回来,却见她哼着歌埋头写着卷子。 这不是一个学渣面对试卷该有的表情。 他将试卷抽过来看,答案,竟然,全部是对的。 段文昌惊诧,继而冷笑,原来,她的笨傻,一直都是装的。 ☆、我们的逃避3 段文昌再次将试卷核算了一遍,他没有看错,上面的答案全是对的。 这时候,他放下试卷,朝刘树义看去。 这间房面朝大海,淡粉色的轻纱帷幕被拉开,外面是夕阳下红澄澄的海面。 霞光落进来,染得整个房间都是暖意融融的色调。 刘树义的头发披散下来,一片顺滑,当她在床上抱着大熊公仔翻滚时,这片漆黑的头发顺着她的脸颊脖颈肩膀滑来滑去,不时地铺陈在粉红色的床罩上面。 她累了,抱着公仔盘腿做起来,用手将蒙在眼前的头发拂到后面,又露出一张白瓷娃娃一般可爱的脸蛋。 她对着段文昌眨眼睛,问道:“哥哥,怎么啦?” 听着这亲昵的喊声,别人恐怕会以为自己是她的亲哥哥吧,起码会觉得欢心亲近吧。 可段文昌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厌恶,仿佛胃部已经没有东西消化,那些酸液在吞噬着消耗着他的内脏。 他拿着卷子,对着刘树义道:“这是你写的吧,你写的答案都对,你知道吗?” 刘树义仿佛真是惊讶得张开了嘴巴,歪着脑袋问:“我写的?而且都对了?不会吧,哥哥,你给我讲的东西我才明白一点点呀。” 段文昌忍住怒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演戏? 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来你拉着我做家教,就是因为好玩? 就因为你是富贵人家的娇娇独生女,所以随便编者借口找个人陪你玩?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就像你怀里的那只喜爱的大熊公仔? 那么简单的方程式,你就得不厌其烦地问上三四遍,四五遍,数十遍,来看看他的耐xìng到底好不好? 刘树义,你的演技这么好,但是,你才多大! 段文昌真的很想大声质疑她,问她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可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刘树义将卷子接过来,啧啧感叹着:“咦?这是谁写的,这字写的好好看啊。哥哥,你快来看嘛,这真的不是我的字迹啊,不是我写的。” 她怕段文昌不信,从床上蹦起来,去掏她最近的试卷,将那份红字标着“26”分的数学试卷拿过来,同这份并排放在桌上比较。 段文昌的胸腔鼓了鼓,随后走上前去,让他惊诧的是,这两份字迹果然不一样。 一份寥寥草草,一份笔画用力清晰。 他盯着两份卷子,思绪翻滚,这女孩儿,都玩出花样啦。 他为自己感到悲哀,因为他现在根本就不敢拆穿她同她认真对峙,如果让她的戏演不下去,她会不会恼羞成怒把自己赶走? 那他就再也找不到机会进来,去找他要找的人。 何况.....他这个月的生活费,马上就用完了,他身上只有一百块钱! 一百块,扣除公jiāo费用,扣掉他吃速冻馒头的钱,他能撑四天,还是五天,还是一个星期? 如果刘树义不开心了,她就会敢他走。 而她的妈妈,那个女人,本来就不喜欢他,难道会为他说话吗? 哼,不可能的。 于是,他就只能配合着刘树义,继续进行着这个她无聊时想要做的游戏。 刘树义拉了拉段文昌的衣袖,说道:“哥哥,现在已经快七点啦,你饿不饿,我们一起下去吃东西吧。” 中餐是陈女士邀请他一起下去吃的。 他本想拒绝,一时又找不到借口,为了主人家的面子,就跟着刘树义一起下去了。 椭圆形的大理石餐桌上,放着精美的白瓷盘子,铮亮的刀叉,线条好看的实木筷子,中间摆着花样繁多、配色鲜艳的菜品。 光是摆盘就摆得跟艺术品一样。 陈冰倒是没说什么客套话,毕竟面对的只是两个孩子,就分别招呼了两人一声,三人便坐在餐桌的三个方位开始吃起来。 这顿午餐,持续时间算不上短,二十分钟左右,而他却没吃多少。 餐厅安静异常,只有时不时筷子落在碟子上的声音。 段文昌很饿,如果没有人的话,他可以一个人全部把这些菜吃得一干二净。 在这里,却不可以。 他夹了一颗西蓝花,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尽量跟这里的主人同一个频率。 西蓝花青翠异常,看着新鲜极了,放进嘴里,对于他来说,却有点寡淡。 青菜,青菜他已经吃了够多了,对这些东西实在是欣赏不起来,郑保姆还特地告诉他这是有机的,很健康很养生。 他想吃都点味道的,最后是香喷喷的大块儿的ròu类。 有的时候,他实在馋的很了,会去肯德基买个特价套餐,大块的鸡排就很好吃了。 这顿午饭,他吃得最多的就是自己面前这份过水西蓝花,还有点缀在西蓝花旁边的小番茄和土豆泥。 于是刘树义叫他一起下去吃完饭,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还不如,赶紧回家去,炒个油盐饭来的香,如果家里还有鸡蛋的话,可以加个鸡蛋进去。 刘树义仿佛听不懂他的拒绝,硬是不让他拿自己的书包,将他推出房门,立即将房间锁上了。 她笑嘻嘻的说:“哈哈,这样你就拿不到了吧。” 万分无奈,段文昌跟着刘树义下楼,在下面却没有碰到女主人,也没有见到郑保姆。 刘树义在客厅里面跑来跑去,将电视打开,调到漫画频道,正巧放着花仙子的动画片。 她又跑到三开门保险冰柜前,不断地从里面抱东西出来。 抱了火龙果、菩提、车厘子还有大橙子,全部堆在电视机前大大的茶几上。 又把中午没吃完的饭菜端到流理台上。 她们家是敞开式厨房,抽烟系统安得也是最好的,根本不用担心油烟会蔓延到客厅这边。 一米四的个子,肩膀刚到台子上平底锅的高度。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小板凳,站在小板凳上热菜。 段文昌瞧她在板凳上摇头晃脑的,还是有点担心她摔下来。 刘树义道:“还是我来吧,哥哥,以前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都会这样给自己做饭的。本来这些菜都必须要扔掉的,还是我让郑保姆留下来的,这样我就不用做新菜了,是不是很聪明呀?” 段文昌在一片幼稚的动画片播放声音的背景中,终于吃了一顿饱饭。 ☆、我们的逃避4 会上,刘树义的目光就像一根粗粗的看不见的电缆,朝段文昌持续不断地投注热切的精神和关注。 段文昌忽略不了,会议室的众人同样没法当做没看见,不同的是,这些人早就对刘树义这种不专业而任xìng的行为习以为常。 韦见素在的时候,刘树义也是一样的表现。 这位大小姐,基本不谈公事,假设告诉她东虹国际的天要塌了,她都会以为是在开玩笑。 大小姐只理会特定的几个人,如是看不上眼的,连句应付的话都没有,直接忽略不计。 她这样看着段文昌,那也很正常,这男人气质一流,履历漂亮,这般侃侃而谈,男人的魅力无以言表。 只是.....就不知,他是不是会跟韦见素一样的下场了。 大小姐之前跟韦见素亲密得跟双胞胎似的,这不,人被赶走了,都没看她有任何表示和遗憾之情。 不过就是个薄情之人。 还是太年轻了,喜欢获取新鲜感吧。 段文昌的眼睛几次滑过刘树义,对她释放告诫之意,却没料到她的脸皮厚得感受不到,反而裂开嘴巴,笑得跟花痴没有两样。 事不过三,他不再年少,那些愤怒和反感不会再轻易展示人前。 如是让众人看到他们二人之间有嫌隙,对工作的进展会有不利的影响。 不过做了一分钟不到的心理建设,段文昌已经可以从容忽略刘树义的关注,将思绪放在展现能力和才华之上。 靠着这自说自话,会有几分作用呢? 几分都无需介怀,因为本来这场会只有一个目的,给大家留下一个暂可接受的好印象。 最后,他作了一番铿锵有力的总结,希望大家能好好合作,保持现有成绩的基础上,共创东虹国际的未来。 段文昌微微倾着十五度的身子,向大家鞠躬致谢,完了便道:“总经理负责运筹帷幄,把控公司的总体走向,而我,便是总经理手里的标杆,她需要我去哪里,我就会去哪里。而在座各位,都是公司的栋梁之才,公司没有了你们,没可能有今日的成就。我段文昌不才,希望大家指出我工作上的失误,大家协同改进,合作愉快。” 众人鼓掌,过了几秒,段文昌的右手作了一个稍停的姿势,道:“为了能够今早认识大家,以最快的速度熟悉事物,我邀请各位稍后再进行详谈,可以吗?” 最后三个字是朝着刘树义说的,刘树义马上站起来,啪啪啪又是一阵掌声,似乎脑神经慢了半拍,她道:“Eden,当然可以啦。平常这些小事情小会议什么的都jiāo给你啦。” 段文昌笑了笑,道:“谢谢总经理的抬爱和信任。” 接着,他的身姿一转,又问众人有没有问题,财务部的陈科第一个站起来拥护。 会后,大家都在讨论着这个新来的总助,还以为他指的谈话是大会儿在一块儿jiāo流的茶话会。没料小唐开始一个一个通知着,大家要一个一个的进段文昌的办公室的办公室单独“聊聊天”。 通知的第一个人便是财务部的一把手陈方。 有人轻蔑地说:“财务主管也是他一个新人想要见就见,想要使唤就使唤的?” 不料陈方朝这人看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转身就进了段文昌的办公室。 东虹国际众人脸上的神色顿时五花八门,再没了心思聊八卦。 接着陆陆续续,排的上号的人,都被唤进去“畅谈了一番”,出来时,神色深重,不晓得都在寻思着什么。 如果说,头一个星期大家还处在观望状态,那么一个星期后,段文昌相继开除了十个人之后,就没人敢随便说话了。 这里面竟然还包括财务部主管陈方的侄子陈科,而陈方在众人面前并没抱怨的言语和神态。 宣传部的头子被换下,二把手上位。 后勤部重新整顿删减人员。 市场部的绩效考核重新拟定。 对外招聘新的职业经理人。 而刘树义的好友兼亲信杜黄裳,直接从行政部直接掉到了油水最多的地产部。 同时,原行政部喜欢乱嚼舌根的小蒋即刻被开除,没有因被动结束合同而获得赔偿,反而还要赔偿东虹国际,因为他的言行抹黑了东虹国际,对东虹国际造成了名誉损失,办公室数人可作证,同时还有录音作为证据。 东虹国际聘请的东方律师告之蒋平可,原本的赔偿费定在一百万,顾念他已经为集团工作服务了五年时间,特降低为十万元。 十万块正是蒋平可一年的工资加年终奖金。 众人像看了一场大戏,这个小小的行政部人员走得这样的“风光”。 这消息都见了财经报纸,不知是哪个公司还敢要他呢。 不到一个月,这股狂风顿时刮得人人自危。 而这时,万年不倒的财务主管陈方,悄悄去探视台州的李国锋。 李国锋听了陈方的描述,再忍不住畅快哈哈大笑起来。 狱警在旁敲警棍,喊道:“李国锋,你注意纪律!” 李国锋涵养极高地对他道歉,接着,又是长叹一声。 陈方纳闷:“李哥,你这是愁什么呢,你选的人很不错呀。” 李国锋些许的无奈,也不好对人言,慢慢道:“这孩子,唉,早些年还是被耽误了。” 陈方以为他只是单纯怜惜这个人才早年过得不好,安慰道:“以前的事情哪是你的事情呢?各人有各命,他如今能遇到你这个伯乐,宏图尽在眼前啊,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你就是他命中的贵人啊,就如李哥您就是我命中的贵人啊。” 李国锋又是畅快一笑,道:“你也不要把这小子捧得太高了,他如今有成绩,背后还是有我们几个兄弟在背后帮他撑腰。若没了你们,他敢这么做?” 陈方微笑,道:“我们都老了,这是年轻人的天下,迟早都要锻炼出新的一代,不然我们辛苦经营的东虹国际哪里有什么未来,不过是你争我夺,互相倾轧罢了。” 李国锋在玻璃窗口对面感激地看着陈方,道:“陈方,你总是这么通透啊。” 陈方摇头,挥挥手,道:“啧啧,说什么大实话呢。唉,我还想借着这小子的手,把我们家儿子的能力练出来呢。我把我儿子安置了进来,老哥你不会有意见吧。” 李国锋眉头舒展,道:“怎么会有意见呢。在东虹国际,向来是能者局之,小童我看着向来是个肯努力的,又是一表人才。唉,你的儿子,教的不错啊!” 陈方为儿子骄傲,回头一想,又想到李国锋膝下无子,只有一个继女,许久的疑问终于被说出来,道:“你与陈冰结婚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再生一个呢?” 李国锋终究还是苦涩一笑,揭过话题。 任外界如何的风起云涌,刘树义是感受不到,更是察觉不到的。 因为她正在一心一意关注段文昌,并且,尽可能的,希望能跟他待在一起。 手机游戏电脑游戏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她的眼睛成为最天然的雷达,会自动捕捉段文昌的影像。 说是研究,她好似也研究不出特别的什么东西,段文昌永远是西装革履三件套,天天黑白配。公司里那么多的黑白配,她总能单从一个背影和走路的姿势判定是不是他。 也许不是她一个人这样感觉吧,她发现很多人都在关注着她的文昌哥哥。 不过刘树义一点都不吃醋,因为这恰恰证明了她的眼光一直都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段文昌是个出色的男银。 ☆、从来就有的渴望 刘树义今日穿着天蓝色板鞋,走在路上没什么声音。 她将咖啡放到段文昌手边,段文昌埋头看文件,不时地翻页,似乎遇到什么烦恼似的,食指和中指点在桌面上轻轻的敲。 他随即抬了抬手,小幅度地挥动,说道:“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刘树义突然凑到他脑袋旁边,去瞅桌上的文件,吓得段文昌差点把桌上的咖啡打翻,还好他手快稳住了杯子。 段文昌脸色难看,说道:“树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突然出现在别人面前?特别是我在做事的时候。” 原本他都按职称来称呼刘树义,但是她极其不满,觉得太过生疏,私下的话最好还是喊她的名字。 刘树义仍旧弓着腰,脸几乎要贴到桌面上,好一会儿,她才像根生了锈的弹簧,把腰慢慢直回去,一脸的抱歉:“Eden,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会注意的。” 段文昌脚下一动,老板椅往后倒退了两步,让他跟刘树义处于一个合理的正常的身体距离。 他将眼镜取下来,塌下眼皮闭上眼睛,伸手在自己的鼻梁上揉捏。 捏了几下,段文昌复又戴上,眼前一片清明。 刘树义今日穿着大大的粉红色衬衫,中间印着一只大大的猫咪,猫咪的一只眼睛快要有碗那么大,仿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写着满满的好奇。下面的条黑色的紧身破洞牛仔裤,加一双浅蓝色板鞋。 这个点,算不上早了,九点半。 他通常七点钟就来到公司,那时还需要开灯办公,而现在这个点,烈日已经斜挂在天上了,满室通明。 刘树义满身的打扮,怎么看都像个学生,简单潮流,加上她左边耳朵上三颗白色耳钻,身上斜跨的精致小包,手腕上两圈铂金手链,对得起富二代的身份,却对不起公司上位者的身份。 段文昌站起身来,越过刘树义,走到门边,随手就将玻璃门拉上,顺便摁下墙边的开关,将天顶的日光灯关掉。 刘树义像个罚站的学生一般,站在原地乖乖不动。 段文昌重新坐会椅子上,右腿搭到左腿上面,双手放身前,食指jiāo叉,面对着刘树义打量着她。 刘树义被看久了,白瓷的脸蛋渐渐浮上淡淡的苹果红,她的眼珠子跟没头苍蝇似的开始乱转,毫无目的地游来游去。 刘树义怂着脑袋回了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小唐过来问有什么需要的,被她赶了出去。 好像有块大石头压在她的心口上,沉甸甸的,甚至有点痛。 她伸手在胸口抓了两把,不见好转,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入眼是自己的大熊公仔,她一把抱过公仔紧紧拥住,毛茸茸的纤维贴在脸上,可爱柔软的身躯被她抱在怀里,沉闷之气去了些许。 她闭上眼睛用自己的脑袋去顶熊仔的脑袋,头发两下就乱成了蓬松的鸡窝。 黄裳,黄裳最近也很少来找她了,是她的错觉吗? 也许....也许,是她太忙了。 嗯啊,对呀,她说她刚刚调去了地产部,有很多事物都要熟悉。 他们....他们都很忙呀。 刘树义渐渐沉入了梦境,眼角不时有泪珠滑落,从眼角落到鼻梁,再从鼻梁上掉进公仔的脑袋。 段文昌此刻有些烦躁,他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一把将钢笔摔到桌上。 钢笔头甩出几滴墨汁污染了文件,随即咕噜噜几圈掉到地板上。 在旁边整理文件柜的刘棠赶紧过来,背对着段文昌弯腰捡笔,黑色包裙顿时紧贴的身上露出圆润的曲线。 她将钢笔牵起来,再捡了桌面的笔帽套上,放进竹制的笔筒里面。 刘棠低呼一声,道:“总助,这....这是同随风公司的合同,这.....” 段文昌揉了揉眉头,不知是不是最近的工作量太大,打了太多场对台官司,有些偏头痛。 他道:“重新打印一份就行了,张凯呢?” 刘棠樱桃小嘴,涂着桃红色的口红,显得皮肤白皙神色动人。 她小声回道:“您不是让他今天去子公司拿点资料么?” 段文昌嗯了一声,继而指着桌面上的白色马克杯道:“你去把这背咖啡换掉,重新给我弄杯过来。” 刘棠将桌面的杯子往这边推了推,笑着说:“总助,已经帮您换掉啦。” 段文昌一口将咖啡闷掉,站起身来,刘棠顿时有些羞涩。 段总助并没看她,而是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半响,他吩咐道:“你把我昨天处理完的文件都拿出来。” 刘棠应声,连忙去准备,不过两分钟,就将厚厚的一叠文件夹搁置在桌上。 段文昌回过身来,道:“很好,你先出去吧。” 待刘棠出去后,段文昌又从桌面的文件里面挑拣出一部分。 他反复敲了几遍总经理办公室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小唐上完厕所后正从转角走来,于是段总助问他总经理去哪里了。 小唐愣了愣,道:“啊?没去哪儿啊,总经理进去后就没有出来过。” 段文昌点点头,道:“你去忙吧。” 伸手拧门,果然没有反锁,他推门进去顺手就关上了房门。 刘树义用的这间办公室是曾经李国锋的办公驻地,进门面对的方向是整面的落地窗。 以前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杂物,现在却摆放着木制的,由多个方格组成的镂空架子。 架子纵概了整个墙面的长度,高一米左右,格子里摆放了许多花花草草,还有一些女孩子喜欢的装饰物品。 从门口望去,还以为是进了儿童花园一般。 而靠着右边墙面的位置被一套浅绿色的沙发组合代替。 中间那个最大的上面背对着他睡着一个人,不是刘树义是谁。 段文昌并不急着去叫醒她,他走到大理石构造的桌前,将文件放下,又在房中来回打量。 过了十分钟的样子,他才慢慢踱步过去,走近刘树义。 他弯下腰,打量着她。 刘树义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撅着嘴巴轻微起伏地呼吸着,鼻音有点重,再靠近一点,还能瞅见脸上留下的泪痕。 她的腿曲着搭在公仔身上,露出一小节白嫩的细腰。 两只板鞋被她甩得东一只西一只,白皙的脚丫子暴露在空气了。 似乎有点冷,她的脚动来动去,最终塞进沙发缝取暖去了。 他在她耳边唤:“刘树义,刘树义。” 见她没反应,段文昌将她怀中的公仔慢慢往外抽。 刘树义怀中一空,顿觉冷气嗖嗖,她拱到沙发里面,仍旧浑身不舒坦,于是又翻了个身,睡意散去,千斤重的眼皮慢慢掀开,眼前便出现一张梦里刚刚出现到的脸。 ☆、从来就有的渴望2 杜黄裳来到总公司,段总助的门半开着,她伸手敲了敲,朝里面的人问道:“刘助理,你在呢。” 刘棠手上捏着段文昌刚才用过的那只笔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声音马上抬头,问道:“您是?” 杜黄裳走了进来,嗓音柔软,面容平静,她道:“哦,我是地产部的杜黄裳,今天有点事情要找段总助商量一下。” 刘棠有些不好意思,邀请杜黄裳先坐一下,她去泡杯茶来。 杜黄裳摇摇头,说道:“不麻烦刘助理了。段总助有事出去了吗?” 刘棠垂头,带点扭捏的情态,支支吾吾地说:“他....嗯,跟总经理.....好像闹得有点不愉快。” 杜黄裳看向刘棠,食指和大拇指小小地搓了搓,问道:“哦?出了什么事情吗?” 刘棠似不好意思,带着歉意的微笑,说道:“啊.....这....不好说呢。段总助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如果说杜黄裳刚才对刘棠还保有礼貌客套的态度,那么现在,她已经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多费口舌。 眼睛里的戏这么多,你何不去做个演员? 纵然,她对段文昌仍旧处在观望状态,那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貌美助理跑到东虹国际的地盘来上蹦下跳。 杜黄裳站了起来,抚了抚裙子,路过刘棠的时候,对她笑了下,刘棠愣了一下。 杜黄裳道:“刘助理,你来这里多久了?嗯,应该才半个月吧。你觉得,以你的能力,你能在这里呆多久?” 刘棠的脸色发白,唇角颤抖,紧张地说:“杜经理,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杜黄裳轻轻地愉快地哼了一声,面容仍旧平易近人,她道:“蒋平可这个人,你恐怕不认识。我以前同他还是一个办公室的呢,他特别关心同事、甚至高层,嗯。太可惜了,你来之前,他刚刚被开除。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查查他的资料。好啦,今天已经同你聊很多啦,我先走了。” 刚刚走出段总助的办公室,杜黄裳脸上的笑意一划而过。 她走进刘树义的办公室,段文昌正站在刘树义的身后,似乎在教她看文件。 刘树义抬起头来,双眼bào出获救的神采。 杜黄裳笑意盈盈地朝他们走去,给二人打了声招呼。 她对段文昌道:“段总助,有点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段文昌点点头,二人走到中间的待客区坐下。 刘树义推开文件夹,脑袋从电脑后面侧出来,瞧着谈xìng浓厚的两人。 一个美丽大方,一个帅气得体,怎么看怎么顺眼。 果然是她看中的人啊。 刘树义觉得很骄傲,骄傲于自己的朋友都是这么的出色,工作起来那般专注,怎么看怎么好。 相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人就太可怜太弱小了。 比如.....比如小白。 白建兴用低沉疲惫地声音回复道:“嗯,我很好。没什么事儿。咳咳....没什么,可能累了一点。唉,昨天累死累活的小费被偷了,唉,真是....” 最后白建兴得到一个一起去逛街买包的承诺,既然能买包,也能买别的东西了。 挂掉电话,白建兴同一个宿舍的男孩子凑过来,用肩膀撞了一下白建兴,道:“又是那个富二代啊?你小子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听说长得也亮眼啊。” 白建兴推开他,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痞气十足的笑,道:“那你也要长一张跟我差不多的脸啊。” 室友啧啧感叹,他道:“你也介绍给我认识下呗,好兄弟一起分享吧。” 白建兴一脚踹过去:“你就做梦吧。” 室友又问:“人家都包你了,你们睡了没有?” 白建兴又是一脚踹去:“滚你丫的多事!” 刘树义想,最近她都粘着段文昌,已经很久没有探望过小白,准备这两天就去看看他。 小白才十八岁,高中毕业他爸爸就把他赶出家来打工了。 千里迢迢一个人来台州,被别人骗去夜总会,每天都要陪客喝酒。 还好是遇到她,她会好好保护小白的。 段文昌敲敲桌面,问道:“树义,你在下面干什么?” 刘树义钻了出来,蹲得时间太久,她的脑袋有点晕,踉跄了两步。 段文昌扶住她的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他带着刘树义坐下,刘树义顺势就靠在他的肩膀上。 杜黄裳端着蜂蜜水送过来,解释道:“没什么,树义有点低血糖。你给她把这杯蜂蜜水喝了吧。” 段文昌接过温热的水杯,一点一点的给刘树义喂进去。 刘树义歇息了一会儿,嘟着嘴巴,热气喷到段文昌的脖子上,段文昌转过头来看着她,问道:“好点没?” 刘树义眨眨眼睛,乖乖点头。 段文昌让她靠在沙发背上,站了起来,说着今晚的计划:“我们跟随风公司有个新项目要合作,你跟着一起去吧。” 杜黄裳脸色大变,她制止道:“树义不适合去那种饭局。” 段文昌没想到先反对的是她,皱着眉头,他道:“这种饭局是哪种饭局?树义作为总经理,有些事情总要亲自露面。就算她以前不问世事,现在她也要慢慢开始学了。难道你希望她永远都这样吗?” 杜黄裳看着刘树义,刘树义道:“Eden说去就去嘛,嘻嘻。” 段文昌沉吟半响,对着杜黄裳说道:“我会保护好她的。” 刘树义听到这话便瞪大了眼睛,开心地过来抱住段文昌的胳膊摇晃。 摇了两下又想起他说过不喜欢,于是又赶紧放下。 段文昌先送刘树义回家,让她换套衣服。 结果她上楼换了数十套,没有一个是让他满意的。 她气哄哄的将橱柜里的衣服一股脑儿抱住来,从二楼往下扔,五彩缤纷的衣服飘得满地都是。 她站在二楼的栏杆朝段文昌吼:“你慢慢挑吧,喜欢哪个挑哪个!” 段文昌将地面扫视了一遍,去了二楼。 房间内,刘树义气鼓鼓地嘟着嘴,双手抱着胸,靠在床头。 看见段文昌也不理他,将脑袋撇到一边。 段文昌也不哄她,这里翻翻那里翻翻,刘树义的眼睛就一直粘在他的手上。 当他从书柜上抽出一个相册,刘树义顿时从床上蹦起来,跳到段文昌的背上打掉相册。 段文昌的脖子被她一勒,差点窒息。 他条件反shè地拉过刘树义的手臂将人摔倒在地上上。 刘树义的眼睛经过泪水的滋养,柔亮晶莹,她翘着嘴巴,哽咽道:“我....我没闹!” 段文昌俯身在她的上方,用手指替她理头发,笑道:“是,是,你没闹。” 刘树义点点头,说:“明明是你摔疼我了。” 段文昌将她半扶起,让她半靠在自己的怀里,给她揉背。 终于将小孩子哄好,他带着她马上杀到国贸。 刘树义进了换衣间,在里面嚷嚷:“Eden,这衣服太紧了,好不习惯啊。” 售卖员正要解释,段文昌制止了,他走到门边,说道:“这是针织衫,很软的。可能有点贴身,但应该还是会很舒服的。” 刘树义哦了一声。 刘树义身上一件暖米色针织短袖上衣,下面配着条浅灰针织及膝的裙子,刚好露出整个笔直的小腿,脚上穿着软牛皮的黑色小皮鞋,她很不自在地搓者手臂,不敢看人。 专柜人员吞了一口口水,赞叹道:“这个先生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 段文昌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道光,他笑道:“不是我眼光好,是树义原本底子就很好。” 刘树义脸上发烧,胳膊上一层鸡皮疙瘩,她连镜子都不敢看,夹着腿挪着小碎步靠近段文昌。 段总助咳了两声,侧过头小声问:“怎么这么走路,腿受伤了吗?” 刘树义又哆嗦了一下,夹着腿,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说:“不是的,这....这下面漏风啊,感觉什么都没穿一样!” 她从高中开始就再也没穿过裙子了。 ☆、从来就有的渴望3 段文昌将刘树义领到天台,花了半个小时给她练习走路。 他让刘树义在地下停车场里等一会儿。 刘树义站到奥迪车旁,用脚尖踢着脚面。 一辆大黄蜂挺在她面前来了个急刹车,驾驶座上的小伙子摘下墨镜,朝她吹了声,口哨:“美女,要不要一起去兜风啊。” 刘树义嘟着嘴巴,朝天翻了个白眼,侧着身子对着那人。 那人远远看住她,还以为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个淑女,没料是个娇俏的小女孩儿,表情生动又可爱,让他童心大动。 杨再思撑手侧翻,利落地从车座上跳了出来。 “喂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杨再思同她面对面。 刘树义又转了一个九十度,仍旧是侧身对着他。 杨再思按着顺时针试了三四下,突然又逆时针转,刚巧刘树义就撞进他的怀了。 杨再思捉住那只要打他的手哈哈哈大笑:“你怎么这么傻啊。” 刘树义抽回收,怒目而对,伸腿去踢,叫道:“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叫得人浑身酥麻。 杨再思动作利落,往后一退,在她收回腿后又朝前逼近,低下头来道:“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哥哥就放过你啊。” 刘树义要去踢他,他总能以迅捷的动作避开。 最后,刘树义忍无可忍,她抓住杨再思的胳膊下嘴痛咬。 杨再思刹时如杀猪般叫出来。 刘树义放开他,瞅见他胳膊上有血印,上面还胡满了口水,她点点头,哼了一声,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最后她挺着胸膛,高高扬起脑袋,鄙视地看着这人,傲意满满道:“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可以亲我,知道了吗?” 杨再思捂住嘴,躲着笑,深呼吸两口气,问道:“那你.....” “我们该走了。”突然有人截住了杨再思的话头。 段文昌从电梯下来,手上拎着个超市的购物袋,他一出来就看到刘树义在同人打打闹闹。 刘树义立即拉门上车,绝尘而去,杨再思被彻底忽视。 他摸了摸鼻头,念叨:“a78999,这车牌很熟悉啊。” 临了,二人赶去金芙蓉,段文昌在进酒店前对她说:“你什么都不需要管,如今你刘树义代表的是东虹国际的形象。你坐在那里笑就行,其他的jiāo给我。” 原来我就是块广告呀,刘树义想。 她轻快地走着,两只手臂摆得有点开,段文昌回头别了她一眼,道:“走慢点!” 他们被服务员领着到了曼哈顿厅,房门推开的那一刻,屋内的男士眼睛第一秒全部集中在刘树义身上,继而在二人身上扫视,这不过也就是一两秒的事情。 段文昌作了了个请的姿势,让刘树义先入座。 他端起酒杯,因最后一个到自罚三杯,都是在做老总给面子。 随风公司的总裁站起来,走到段文昌身边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白酒,说道:“哪里的话,你贵公司给我们面子才对呀。要比家大业大,我们都只能算是小辈呢。” 段文昌欣然喝下,笑道:“东虹国际的成绩都是前辈们互帮互助,一起做起来的。何况我一个小小的助理,能起什么作用呢?康总,您跟我这么客套,我会害怕,害怕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您这是要怪罪我呢。” 康总啪啪啪地拍段文昌的背脊,笑得畅快:“真是真是!段助真会说话!来来来,我们再喝一杯。” 两人又是干了一杯,到现在为止,进门不到五分钟,段文昌已经喝了五杯高度白酒。 平日白净的脸庞,此时也抗不住酒意的渲染,脸颊一片通红。 待康总还要再敬,刘树义拉住段文昌的胳膊,有点儿不高兴,道:“慢点喝慢点喝呀。” 康总身边的女士一身紫红夹杂碎花的旗袍,线条汹涌,端起酒杯的手指柔柔的握住小酒杯,尾指微微翘起,对着刘树义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妹妹,男人们喝酒,跟我们女人是不一样的呢。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姐姐敬妹妹一杯吧。” 康总摸摸肚皮,豪迈大笑:“唉,我这女人,就是贪酒喝啊。” 一点儿没有制止的意思,反而兴味十足。 刘树义不喜欢这个女人,这样的浓妆,她们能被看到的脸,并不是真的脸,这后面到底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她们的刺是不是带着倒勾的?突然伸出来就扎进你的皮肤里连血管都想勾出来?她们会笑着同你说好听的话,当你达不到要求的时候转头就唾弃你。 但是,面对这样的人,刘树义反而不能够随心所yù的耍脾气,隐隐有着什么东西牵制着她,告诉她:你不要反抗.....否则...... 她站起来怒瞪着康总旁边的女人,嘴唇颤抖着,想要骂她,可是,这些话流转在她的脑海里,嘴巴却吐露不出来,她一遍一遍的组织着语言,说出来的却是:“你....你.....” 段文昌原本以为刘树义会吵上两句,那也没有关系,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谁不会唱这台戏呢? 此刻他看到她垂下的手紧紧握着拳头,带着细微的颤抖,侧脸上竟然沁出一些汗珠,让他立马转换了方案。 总经理可以骄傲任xìng颐气指使,却不能显出懦弱退避的模样。 身怀巨富的一头羊,是被啃地连渣滓都不剩的。 段总助立马截住话头,向大家介绍道:“对了,还忘了跟大家介绍,这位就是东虹国际的总经理,现任少东家刘树义,刘女士。” 连锁商超的张老板立马站起来,恭维刘树义:“原来是东虹的老总啊,真是年轻有为风采超然啊!刚刚进来,我还以为是哪个明星驾临了呢。” 他身边的少女也跟着站起来,举着酒杯说道:“爸,我就说您今天应该带我出来吧,这不,就碰上刘总,我们年轻人才不跟你们老年人一样,说话做事七拐八弯那般没胆量没气度呢!” 话毕,笑吟吟的看了眼旗袍女,端了凳子坐到刘树义边上去了。 康总同刘树义道歉,说有眼不识,自己的女人紫晴不长眼乱说话,希望她不要介怀。 刘树义对着他,倒是一点都没负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让他自己自罚三杯。 紫晴抹着眼泪站起来,道:“我来喝吧,都是我的不是。” 刘树义终于鼓起一丝勇气,叫着:“那你一个人把这壶喝完啦!” 一壶相当于半斤白酒,紫晴要是一口气喝下去,不是即刻倒了闹笑话,就是准备要去医院洗胃了。 她侧头看了康总一眼,他淡定的给她夹了片鸭ròu,“吃点这个不容易醉。” 紫晴心下气恼,又将目光投向段总助,眼神凄哀。 刘树义的心头燃着熊熊大火,“她们”又要出招了吗? 脑中不断地闪现这过往的画面。 这片火渐渐变成火海,火海上面还罩着铁一样的东西,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们”想干什么?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文昌哥哥? Eden会被“她们”捕获吗? 将筷子一摔,噼里啪啦,所有的人都愣愣的看着她。 刘树义双手紧捏拳头,突然大喊道:“不准你看他!不准!他是我的!” 曼哈顿厅里的时空仿佛暂停了两秒,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些人似乎回味过来,带着其他人一起笑起来,仿佛看到一个小女孩儿在无理取闹的要糖果,而这哥小女孩儿还是东虹老板,东虹老板恋慕自己的秘书? 啊哈哈,啊哈哈。 这似乎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 一刹那,所有人都有个共同的想法:这段总助,好运气啊! 大家看段文昌的眼神也有些变化,这,原来是个靠男色上位的人?! 段文昌的脸看不出什么,他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待大家安静下来,慢悠悠的站起来,朝在座各位一笑,端的是风华无双。 他对着刘树义道:“总经理,谢谢抬爱!” 继而转身面相在座各位:“我段文昌属于东虹国际,自然也就属于东虹国际的所有人刘女士,我自然会竭尽全力为东虹国际的未来再创新高!今天这个饭局,就当是我们刘总和大家的见面会,我们来买单。康总,张总,张小姐,刘总,方总,今天能跟各位再次畅谈,十分难得,大家想喝多少,我代我们东虹国际奉陪到底!” ☆、从来就有的渴望4 刘树义看着他们的气氛在段文昌的活动下逐渐热烈起来。 众人推杯盏酒,你来我往,唯独刘树义愣愣地看着大转盘上的菜品,握住纸盒和酸nǎi。 张小姐坐在她的右手边,试图跟她聊聊天,而她只是时不时还给她一道空白的微笑,张小姐气馁,放弃了和她搭近乎,她转而和边上方总jiāo流公司生意的事情。 刘树义想上厕所,她想跟段文昌说一句,但是此刻段文昌和康总聊得投入,于是她就起身出去了。 刘树义抱住腿坐在厕所的隔间,给杜黄裳拨了一通电话,黄裳没接。 酸软的感觉袭来,刘树义的泪珠便徜徉落下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怕别人听到丢脸,便咬住嘴唇,小心地喘息。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刘树义抹了两下眼泪,赶紧接起来。 杜黄裳问道:“树义,怎么啦,你们那边怎么样?还好吗?” 刘树义糯糯地回了一句:“嗯.....还行。” 杜黄裳笑起来,道:“听起来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哟。要不要我去接你?” 刘树义摇头,道:“不要啦,干嘛无缘无故跑掉啊,Eden会生气的。” 杜黄裳沉默了一会儿,她问道:“Eden生气又怎么样,那有什么关系?那只能代表他不了解你,不能站在你的角度,不会为你着想。” 刘树义心下委屈,却又争辩道:“黄裳,你说,怎样才算为我着想?永远跟以前一样吗?我.....这么大的公司,我知道我不行的....爸爸,最后还是会怪我。” 说到这里,刘树义哽咽起来:“他们说不管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到最后,还是会怪我!” 杜黄裳心下有些抽痛,安慰道:“树义,别哭啊,没事的。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当初你就拒绝了董事长,是董事长一定要你过来的。他既然做好了这个决定,他就能承担这个决定带来的后果。你说对吗?” 刘树义又哭了一会儿,等稍稍平静了,她道:“Eden想让我尝试去为公司做点事情,我其实很愿意努力去学习的。” 杜黄裳道:“嗯,我知道的。所以我不是也没怎么跟他争嘛。” 刘树义慢慢放松下来,俏皮的撅着嘴,带着点孩子似的撒娇:“黄裳黄裳,你不要跟他争,你怎么争的过他呢,他看着就好厉害。” 挂了电话,刘树义好多了,她推开门的时候正巧看到紫晴走了进来。 私下里,紫晴似笑非笑地斜眼看着她,她倒是不去上厕所,走到洗手池旁边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洗着手指头。 刘树义走到另外一头的洗手盆里冲脸,冲完脸随便擦了擦,便要走,被紫晴吊着嗓音喊住:“刘总,别急着走啊,怕我?” 刘树义立刻转身,抿住嘴唇看她。 紫晴呵呵笑起来,她随手耍着手上的水珠,好几滴就甩到刘树义的脸上。 刘树义抬起胳膊抹掉,道:“你.....” 紫晴扭着腰慢慢走过来,刘树义随着她的节奏倒退,紫晴不免看得开心。 她道:“啊哈哈,刘总,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呢。” 随着她的靠近,刘树义闻到浓重的酒气和香水味,她即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瓮声瓮气的说:“你别过来,你好难闻的。” 紫晴的脸极快的扭曲了一下,很快她又恢复了笑意,道:“你觉得难闻,男人可不一定哦。呵呵,姐姐告诫你一句,男人是养不熟的,知道吗?今天他是你的,明天....他可以就是我的!” 刘树义哪里忍得住,她想向晴冲过去,紫晴就被撞到在地上,她“啊”地尖叫了一声。 她看到紫晴摔倒在地上唉叫,自己反而比她更想叫,她不自觉的有些颤抖,愣在原地。 突然,小腿被尖尖的硬邦邦地东西狠狠踢了一下,她疼得回过神来,去看自己的腿,那处刚好被袜子遮住。 紫晴侧躺在地上,收回腿,又是唉叫了两声,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你看你这样能帮到他什么?不过是他给你收拾残局罢了,你啊,不过就是个没有丁点儿用的废物!” 她的这幅模样,还有说的话,脸上狰狞的表情,眼里的厌恶和仇恨跟某人重叠起来。 颤栗席卷了她,她急促地呼吸着,像沉入水中不会游泳的人奋力地挣扎着。 刘树义的指甲掐进手掌里,她想冲她大喊:“不要你说!不要你说!我不是!你走开,我不要见你!” 真正令她痛苦的是,她喊不出来,但是,怎么可以这样就放过她? 她怎么可以这么说? 刘树义捏着拳头,没头没脑的转着,忽然瞥到垃圾桶最上层的那叠砂石,端起砂石就往紫晴身上倒。 紫晴挪着身子往后退,仍旧被砂石灰尘扑了满身满脸。 她侧过头,一遍恶心着,一遍勾起一丝笑意,突然就大声叫起救命来。 有人冲进来,拨开刘树义,蹲下来去看躺倒在地上的女人。 紫晴摇摇晃晃地依偎进段文昌的怀里,抽噎着。 刘树义想解释,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她....是她....说我坏话!” 段文昌蓦地回头,眼神冷冽,刘树义打了个哆嗦。 段文昌不耐,道:“你先回去吧。” 刘树义朝他走了一步,段文昌右手拨开她,左手拥着紫晴靠住洗手池,打开水龙头给她擦洗。 刘树义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的。 她没有回曼哈顿厅,游魂一样在走廊里穿梭,有个好心的服务员问她是不是需要什么,看起来像是不舒服。 她摇摇头,问人家大堂怎么走。 刘树义顺着那人的指示进了电梯,来到了大堂,她闷声往外走。 刚从旋转门出来,一阵风刮得她倒退了两步,短发飞舞起来遮住了眼睛。 有人对她说“让让”,她才晓得自己堵住了入口,往旁边走了两步。 刘树义不会开车,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向都是司机载她。 她缩着肩膀,抱住胸口,叹了两口气,有些哀伤,她对自己说:“看吧,你又做了蠢事。” 她喃喃自语:“你就是这么蠢,能怎么办呢。” 刘树义漫漫地划着通讯录,“小白”两个字跑了出来。 电话那边十分吵闹,这个点,应该在上边吧。 她试着用欢快的语气去喊他,白建兴没回话,手机似乎一直在晃动。 刘树义也没有挂电话,她就那么等待着。 过了会儿,手机那头安静了,白建兴问道:“树义,怎么了,想我了?” 刘树义听到这黏糊的说法,还是有些受用,她有些开心,道:“我想你了,小白。你能来接我吗?” 白建兴迟疑了一下,刘树义不免失望,她垂下头拨弄着脚尖。 白建兴道:“我正在上班呢,就这样走了会被骂的。” 刘树义握着手机,咬住嘴唇,有些难过,但她也不想小白被骂,道:“那你上班吧,我.....” 白建兴打断她,说道:“但是为了你,骂一下又不值什么。你在哪里?等着我。” 刘树义挂了电话,翘首以盼,一天中也就是此刻心情稍微好些。 小白这么可爱,这么体贴,如果他能停掉现在这个工作,凭他成绩和努力重新考上大学,以后,应该会过得好很多吧,会有很多人会像她一样欣赏喜欢他的。 刘树义到大堂躲了半个小时的风,白建兴的电话以来她赶紧跑了出去。 白建兴开个白色的雪铁龙,他不好意思在金芙蓉门口停太久,催着刘树义快点。 刘树义刚刚靠近车门,被人喊住。 段文昌的脸红彤彤的,一只手chā在裤兜里,尽管喝了很多酒,他仍旧保持着清冷的气质。 他朝刘树义招手,脸色有些不好,问道:“你要去哪里?” 刘树义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说:“我去别的地方玩一下。” 段文昌似乎冷笑了一声,风太大,刘树义怀疑是不是真的听到了。 她不敢抬头看他,对他的期盼和热情,终究还是减少了一些。 心下微麻,她道:“我留下来只会惹麻烦,我走了,你会好些的。” 说完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段文昌两步过来捉住她的手腕。 刘树义惊得抬起头来,段文昌便看到她极力睁着眼睛,眸子上密布着红血丝,瞳孔微微扩散,似乎有些茫然。衬得这人儿虚弱又可怜。 他问:“这人是谁?” 刘树义撇开头去看白建兴,他正穿着黑白工作服,领子上一个黑色蝴蝶结。 段文昌是识得这人是做什么的,这人看着他有些紧张。 段文昌下意识撇了下嘴角,眼中的冷漠甚是明显。 刘树义解释道:“这是小白。是我的....” 白建兴突然chā嘴道:“我是她的男朋友。” 刘树义转过头去看他,目瞪口呆,男朋友? 白建兴知道刘树义没有男朋友,她包养了自己,自己自然就是她的男朋友了。 当然,他这样说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膈应那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男人。 你们那样的人,还不是被我抓得牢牢的? 白建兴伸手一个用力就把刘树义拉进来,再把车门带上,脸上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扬长而去。 ☆、从来就有的渴望5 白建兴把刘树义带到□□,他领着她进了包厢,开启了音响设备。 他招呼刘树义坐下,先点歌,他先去准备些酒水小吃。 刘树义说不用,白建兴深情款款地摸了一下她的脸,道:“怎么不用呢,招呼客人就应该礼数周到啊。再说了,你看起来不大开心呢。” 白建兴在男公关休息室里面同人聊天。 说话大声,嬉笑怒骂,很有点意气风发的感觉。 他希望今天晚上能彻底拿下那个女人。 女人上了床,那么以后,就不再由不得她了。 他没同同事聊刘树义的事情,像刘树义这种单纯多金的人,很容易被他们这些人觊觎。 白建兴踌躇满住地推开房门,这才注意到刘树义今日的形象同往常天差地别。 薄软的针织衫勾勒出她婉约的体态,灰色裙摆刚刚及膝,一双白皙的小腿蜷在沙发上。 她侧身斜靠着沙发,从背后看那凹下去的腰线触目惊心。 刘树义将掉落在脸颊上的头发夹到耳后,露出闪着白光的耳钉。 从白建兴的角度看,她的这个动作美得有些短暂的动人,他的心脏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随即又有些得意,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看来她记得他说过,他喜欢穿裙子的女人。 很快,这个女人马上就会是他的,包括她的钱。 刘树义没有点歌,她不是很有心情,感觉自己像没有浇水的树苗,枯怏怏的。 听到开门声,她回过头,朝白建兴喊道:“小白,你来了!” 白建兴没有急着过去,他摇了摇醒酒器,倒了两杯红酒。 再将小吃推到她的面前,朝她灿然一笑,点了首歌开始唱。 他一边唱,一边温柔的注视着刘树义,眼里流不尽的情谊。 一首歌唱毕,刘树义兴奋地拍手鼓掌,说道:“小白你唱得真是太好了!” 白建兴挨着刘树义坐下,朝她的脸上吹起,道:“你喜欢吗?” 刘树义肯定地点点头。 白建兴笑了一下,他将红酒递给刘树义,道:“希望我的树义,永远能像现在这么美这么开心!” 说着将红酒一饮而尽,刘树义却只是小啜了一口。 白建兴疑惑,问道:“怎么就喝这么一点点。” 刘树义摇摇头:“喝多了头痛啊。” 白建兴不由鄙夷,真是没有浪漫细胞,一根筋。 这难不倒他。 ...... 白建兴逐渐吃力起来,这女人怎么油盐不进,说喜欢自己,就是这么喜欢自己的? 靠的这么近了也不见脸红一下,劝这么久半杯酒都没喝完,想去搂她的腰被拂开。 白建兴转了转眼珠,从后面靠近,侧头在她耳边哑着嗓子道:“树义,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刘树义叉了一颗西瓜,塞进嘴巴里,香甜的汁液瞬间充盈着口腔。 她疑惑地转头望着小白,道:“你怎么会这么问呢小白,我当然喜欢你呀。” 白建兴的鼻尖几乎挨到刘树义的鼻尖,道:“是的话,就让我....” 他靠了过去。 刘树义突然抓住白建兴的双手,眼里好似有说不尽的话,却跟男女情丝毫无关系。 旖旎的气氛突然散去,白建兴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了?” 刘树义道:“小白,这个月的生活费要晚点给你了。” 白建兴心下一梗,直觉有坏消息等着他。 刘树义连忙道:“你别急啊。我大伯将我的卡限额了,可能是我爸爸安排的。你别急,我下个月初就打给你。” 白建兴脸上带了点冷,心道:连□□都要被限额,看来她身上没有多少资金了。他勉强说了句“哦。” 刘树义又道:“我的包落在酒店了,今天....今天....我可能买不了单。你先垫着,我下次再刷给你,行吗?” 白建兴瞅了桌上的三瓶红酒,全部打开,挑的还是最贵的。 嘴里塞满了黄莲,他觉得他今天就不该去接她。 别说睡她了,现在只想打她。 白建兴朝刘树义望去,却见她的眼眶了蓄着水,她侧了侧脸,慢慢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知为何,白建兴的心下小小的扎了一下。 刘树义又叫了一句,声音低缓,跟往常的叫法完全不一样,白建兴怀疑是不是最近没有泻火,所以现在竟然对她起了感觉。 人通常对唾手可得的东西不甚珍惜,刘树义当时偶尔来了这里,偶尔遇见他,就一直对他殷勤备至。 “刘树义”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只象征着“钱”。 今天他为了她跟那个男人耀虎扬威,只图一时的反击和痛快,心下还是隐隐有些后怕的。要是那个男人来找他麻烦,谁会帮他? 他才来这个城市一年不到。 如今刘树义又透露出她原本就没多少钱,单还得自己买,她的价值在两句话之内就骤然降低了八成。 而这个已经被贬值的女人,竟然又让他有了别的微些感觉,多么莫名其妙! 刘树义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说:“今天有个女人对我说了一些话,我好难受.....然后我把砂石倒到她的身上了。有人因为这个生我的气了。” 白建兴想,“有人”指的就是那个男人吧,那个男人对她很重要吗? 刘树义道:“小白,其实.....我虽然讨厌那个女人,其实我最讨厌的是自己....” 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却别开了话题,道:“小白,我想好了,我手上还有一点基金可以拿去套现。秋天你回珍城吧,回学校里面去。我来供你读书,好不好?这个工作是做不长的,人一辈子不可能在娱乐场做事啊。到时候,你毕业了,我还可以帮你找个好单位好工作,那你不就会过得好很多?也不用在这里看人脸色了。” 白建兴这才想起,刘树义看着年纪小,其实已经二十六岁了,比他大了七岁。 他的左手反过来盖住刘树义的手背,右手死死地抓住裤腿。 好半天,他才道:“我考虑一下吧。” 刘树义笑着点点头。 白建兴把刘树义送回她三清路的公寓。 他以为她家就是这里。 在楼下,他道:“我今天在车上可说了是你的男朋友哦,没有关系吧?” 刘树义站在台阶上,摇摇头,道:“那有什么。” 白建兴心下有个疑问,她似乎对男人的某些情绪反应有些迟钝。 他问道:“树义,我这样说那金芙蓉门口那个男人不会吃醋吗?” 刘树义瞪圆了眼睛,仿佛极其不可思议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刘树义叉着腰笑,说道:“为什么要吃醋?我只是....把他当作哥哥呀!” “他的话,”刘树义撇撇嘴,道:“他....估计也就把我当作不相关的人吧。” 白建兴紧紧盯住她的眼睛,问道:“那你对我呢?” 刘树义走下来锤了他一下,有些埋怨,道:“难道我们还不算好朋友吗?” 刘树义刚到公寓,客厅的座机就开始不停地唱着歌。 刘树义妥着肩膀,慢吞吞地过去接电话。 杜黄裳问她在哪里,刘树义道:“刚到家啊。” 杜黄裳语气有些严肃,说道:“你怎么没带手机呢,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刘树义躺倒在沙发上,一只手枕在脑后,回到:“手机跟包包都掉在金芙蓉了,哪里会出什么事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杜黄裳稍微松了口气,道:“嗯。那就好,那你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我们一起吃饭。” 刘树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又想到她根本看不见,连忙说道:“好的!” 她挂了电话,话筒滑到一边,看着天花板发呆,不一会儿,眼皮沉沉的,打了几场架,终于合上了。 杜黄裳挂了电话,看向坐在沙发对面的段文昌。 段文昌侧着头看向外面的街景。 坐在中间侧面沙发的紫晴安慰道起来,道:“杜经理,你们总经理也不小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担心了。” 早先段文昌让刘棠去旁边的百货商场买了套新衣服,紫晴此刻就换上了一条缎面黑色旗袍。整个人越发神秘妖娆。 康总临走时感谢了段总助一番,偷偷塞了张房卡给紫晴。 紫晴回了个明白的表情,她下来大堂的时候就见刘树义上了一个年轻男孩子的车,隐隐约约还传来“男朋友”三个字样。 她沉沉地笑了笑,准备上前,不料一辆蓝色奥迪停在门口,里面下来一个甜美婉约的美人。 ☆、从来就有的渴望6 杜黄裳本是来接刘树义的,她心知刘树义这次出来定然不顺利。 更何况她电话里说话时,满满的都是不愉快。 她下车后将车钥匙jiāo给门童去泊车,回过头来便看到段文昌站在门口,脸上通红,走近了酒味扑鼻而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问道刘树义在哪里。 段文昌不理她,转身进了大堂,走到侧厅坐下。 楼上的那批人都已经被送到地下停车场了,而紫晴一个女人在楼上的住宿区换衣服。 杜黄裳急急跟在他身后,追问刘树义到底在哪里。 段文昌朝大堂的服务生招了下手,等那人靠近了,他才道:“麻烦给我倒杯开水。” 说完他才去看站在一边的杜黄裳,揉了揉额头,说道:“我不知道。” 杜黄裳几乎要沉不住气,之前对他的几丝好感也开始崩裂。 她质问道:“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我好好把她jiāo给你,相信你说的话,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在哪里?” 段文昌不由地冷嗤了一声,不知道他在嘲笑谁,他道:“她跟她男朋友走了。” 杜黄裳简直想拿包去砸他,但是速来的习惯和涵养,她在公众场合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她一口否决,道:“不可能!她不可能有男朋友!” 这话的说法很奇怪,杜黄裳一出口就后悔了,连忙接着说道:“树义有没有男朋友我还不知道吗?” 段文昌扬起两只手掌,慢慢地拍了两下,似在给杜黄裳的话鼓掌。 他又招来服务员让他再上杯饮料给这位女士。 杜黄裳把她的铂金包放到沙发上,含着气坐了下来。 段文昌笑着,道:“杜经理,你今天好像很没有风度啊。不要急着争,刘树义有没有男朋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再说,自从你调去地产部,天天cāo劳上位,怎能知她有没有在这个时间段多出一个男友呢?” “段总助的话,很有道理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道女声突然□□二人的谈话。 紫晴笑意盈盈地看着段文昌,道:“段先生,谢谢你的衣服,我很喜欢呢。” 她的存在感极强,不管是模样,还是说话时声音天然带着的柔媚。 大堂里好几个男人不时得往这边看。 段文昌站起来,得体地邀请紫晴坐下来休息一下。 杜黄裳见有外人,收起刚才情急之下的咄咄逼人。 她微笑着同紫晴打了声招呼。 段文昌将二人互相介绍了一番。 紫晴道:“贵公司果然人才辈出啊,刚才饭局上已经见识到了什么叫年轻有为,如今看到杜经理,又有种青年俊杰的的感觉。” 杜黄裳坦然地收下夸奖,笑着道:“冯女士过奖了。” 冯紫晴赞赏般点点头。 段文昌问道:“冯经理,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冯紫晴大方地摆了摆手:“你们总经理年纪很小吧,小孩子是这样的。没有关系的。我看她走的时候似乎脸色不好,她没事吧。” 杜黄裳心中骇然,她知道刘树义肯定不会喜欢这冯经理,但是还不至于段文昌要出来道歉,是出了什么事吗? 冯紫晴见杜黄裳的脸色不好看,带着点抱歉地笑道:“刚才在洗手间,她可能心情有点不好,不下心把垃圾桶上面的砂石倒在我身上了。” 杜黄裳忍住怒气,胸口仍旧有些微微的起伏。 有些女人说的话,是非常有艺术xìng的。 她们可以通过面部表情,语气,甚至情态,能够用一种措辞表达出完全相反的意思。 她们甚至可以引导别人以为,那个相反的含义只是自己思考得出的结果。 女人也是最了解女人的,杜黄裳心下冷笑不已。 冯紫晴,是吗? 如果外人听到她说的这一套,自然会相信错的全是刘树义。 觉得她是仗着身份在任xìng,不给人面子,做事没有轻重,甚至于无理取闹。 但是,如果说世界上谁最了解刘树义,除了自已以外,她想不出有第二个人。 杜黄裳再去观察同段文昌说话的冯紫晴,她斜坐在沙发上,右手抚弄着左臂,左腿搭在右腿上,旗袍分叉的地方分开,露出她的大腿。 冯紫晴的膝盖是朝着段文昌的方向倾斜,整个体态就是大写的慵懒和妖娆。 杜黄裳笑了笑,突然对冯紫晴说道:“冯经理,可是我们老板说了什么话得罪了您?” 冯紫晴愣了一下,继而似宽宏大量似的,道:“哪里的话。她在饭桌上.....可能是她太关注你们段总助了吧,呵呵。” 杜黄裳嗯了一声,同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俏皮,道:“唉,我们老板就是个小孩子。作为长辈的冯经理,定然是不会同她计较的。” 冯紫晴被刺了一下,过了这个月,下月初她就满三十了。 冯紫晴学历不高,高中毕业。中间换过很多工作。一直流离了好几年,才进了随风公司做个前台。 后来又进了销售部,经过几年的努力,因出色的销售业绩提到了销售部经理的位置。 这样算来,把自己称作那个rǔ臭未干的女孩子的前辈,一点也不过分。 她有点自得,点点头应道:“那是当然了。” 杜黄裳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冯紫晴,冯紫晴十分满意她的态度,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 一晃一个小时过去了,近乎也拉完了,杜黄裳再拨刘树义的电话。 段文昌脸上的热度差不多也下去了,精力恢复了不少。 他对杜黄裳道:“不用打了,她的包都没有拿走,手机也在包里。” 杜黄裳一时沉默不语。 她见冯紫晴还不走,有些话不好拿出来同段文昌说。 半个小时后,她突然想起可以打刘树义家里的电话。 电话没人接。 又接着打三清路公寓的电话,这下有人接了。 聊了两句,知道她好好在家就放心多了。 冯紫晴道:“杜经理,你们总经理也不小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担心了。” 杜黄裳点点头道:“唉,你不知道她多会惹事。” 冯紫晴把这句话听成抱怨的意味,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今天的目的差不多也达到了。 只剩下段文昌..... 她的包里还有张房卡,但是杜黄裳好像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下次再找机会吧。 她站起来,同二人说再见。 段文昌将冯紫晴送下去,道:“你开车小心点。” 冯紫晴含情看着段文昌,用手指轻轻带过段文昌的手背,道:“如果你真的担心我,就应该亲自送我回去啊...” 段文昌并不答,只是笑着。 冯紫晴有些挂不住,突然噗嗤笑一声,道:“好啦,跟你开玩笑的,你们杜经理还在上面呢。” 段文昌帮她拉开车门,冯紫晴坐进驾驶座,送给他一道谢意满满的笑容。 杜黄裳从他背后走出来,看着离去的跑车,说道:“是不是舍不得呀?段总助?” 段文昌突然朝她走近了一步,杜黄裳惊得倒退了一步。 段文昌低头看着她,平静地说道:“杜经理,你实在不放心刘树义的话,完全可以辞掉现在的职位,来总公司做她的秘书啊。我完全不介意多你一个竞争对手。” 杜黄裳脸色发白,咬着牙,吸了一口气,回道:“这是什么道理!” 她缓了缓情绪,露出微笑,道:“可能是我今天太着急了。段总助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同我这个小女人计较了,好吗?” 段文昌双手□□口袋,闲闲地站在那里,道:“我不关心刘树义下班去哪里,今天又跟谁走了,不介意跑你来质问我,更不关心她有没有男朋友,有几个男朋友这种无聊的事情。你也无需同我争执这些东西,因为,毫无意义。” 话毕,他转身离开,走向自己的车。 杜黄裳快步跟上去,按住他开车门的手,道:“你刚才喝了那么多酒,还开车,想进局子?” 她推开段文昌,自己做进驾驶座。 段文昌从车头前绕过,进了副驾的位置。 她问清楚地址,一路开车将他送过去。 段文昌问道:“你自己的车还在金芙蓉,你怎么回去。” 杜黄裳回头朝他笑了笑,似乎已经不再心怀芥蒂,她道:“等会儿有朋友来接我。” 待接她的人来了,杜黄裳坐进去,摇下车窗,对路边的段文昌道:“段总助,希望你不要后悔说过今天的话。” ☆、季节变换 刘树义醒来的时候,是被空调的低温冻醒的,墙上的时钟显示着凌晨两点钟。 她磨磨蹭蹭地爬起来,去冲了个热水澡,浑身舒坦地再次睡了过去。 睡到第二天临近中午,她纠结着是叫外卖还是出去吃饭。 公司?再说吧。 刘树义从抽屉里面翻出几张信用卡,随意抽了一张铂金卡。 烦躁地抓了抓脑袋,又去翻衣柜,不知为什么,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不顺眼。 刘树义抓了条牛仔裤和T恤穿上,挑了个鸭舌帽戴上,将铂金卡放进屁股袋就出门了。 里面的冷气十足,进去的一刹那,刘树义能感觉到她的毛孔急剧收缩,汗液瞬间凝结消失,一时她吸了两口气,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她反带着鸭舌帽,几根呆毛从边沿冒出来,可惜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刘树义迈着轻快的步子,摆着手臂,买了跟娃娃雪糕边走边逛。 她这般,一路上有许多男孩子偷偷看她,刘树义裂开嘴朝他们笑,露出一排亮白的牙齿,闪得人眼花。 男孩子见她只是笑个不停,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被扎了一个针眼,噗嗤一声bào掉了。 他闹了个猴子屁股的大红脸,转身跑了。 刘树义找到肯德基,解决了整整一份全家桶。 油zhà食品真好吃啊,以前都没什么机会吃这些东西。 扶着肚子走出来,手上还拿着没有吃完的蛋筒。 路过商圈jiāo叉路口的小喷泉,喷泉此刻没有喷水,许些人坐在边上歇息。 刘树义一屁股坐在来,旁边有人对她道:“姐姐,这里有人的!” 刘树义转向右边,视线朝下,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绅士挺腰直背地坐在那里。 小绅士穿着小版的西装外套,里面的白衬衫领口还系着红色的蝴蝶结。 小孩儿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四岁的丹迪又道:“姐姐,你听到没啊,这里有人的。” 他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往外面吐,像外国人在学习普通话。 说话间,他的眼睛好似忍不住似的,不时地飘向刘树义手里的蛋筒。 刘树义把蛋筒递了过去,一只修长包养良好的手把小绅士牵了起来。 男士道:“丹迪,谢谢姐姐。但是爸爸说过,不可以吃雪糕的。” 刘树义也跟着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自己的小孩在大街上吃了别人的东西,自己也会担心吧。 她想道歉,但是.... 刘树义咬了咬嘴唇,半垂下眼睛,两只手别在身后,指甲掐着指腹。 她看了二人一眼,小孩儿抱住爸爸的腿娇声说话。 刘树义有些羡慕,眼眶酸涩,她转过头去准备走了。 “等等。”男士喊住她,刘树义停顿在原地,他不会是要教训自己吧。 三十多岁的男士牵着他的儿子走到她的面前,似乎在打量她。 刘树义只留了半张脸给他看,眼睛滴溜溜地望向旁边。 男士道:“你是刘树义吧!” 刘树义终于抬头正视这位孩子他爸,戴着眼镜英lún风格的男人。 那人面容温和,说话淡而清雅,道:“我是陈东梁,之前在英国你来过我的诊室。还记得吗?” 刘树义想起暖橘色的房间,饱满的绣球花,手边圆形鱼缸里面游得欢快的金鱼。 她拿记忆残留的影像同面前的人比对,渐渐重合起来,只是他现在看起来更温雅更成熟了。 她点点头,张张嘴想说什么。 Dr.陈倒是笑了笑,他从衣服内部的口袋拿出名片,递给她道:“我现在回国了,工作室就在旁边。什么时候无聊了可以过来找我聊天。” 刘树义接过名片,上面的地址就在隔壁办公大厦。 Dr.陈拍了拍丹迪的小脑袋,道:“跟姐姐说再见啦。” 丹迪上前两步,扬起脑袋,眸子黑白分明,脸上ròu嘟嘟的,很可爱也很好看。 丹迪伸出小手牵住刘树义的手,摇了摇:“姐姐再见,有时间来找我玩啊。” 刘树义蹲了下来,抱住丹迪亲了两口,头顶着头,笑道:“好呀!” 他们在喷泉这里分开,一行向左走,一个向右走。 丹迪拉了拉粑粑的手,用英文问道:“那个是你的病人吗,爸爸?” 陈东梁摇摇头,道:“曾经是。” 丹迪歪着小脑袋,道:“那那个时候她跟我一样大吗?” 陈东梁边走边答,眼睛看着前方,道:“比你大一些吧。” 丹迪道:“但是她看起来很好也很正常啊。一点都不像你的病人。我喜欢小姐姐。” 陈东梁摸了摸丹迪的脑地,笑道:“嗯,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宝贝,我们现在在中国,说中文好吗?” 刘树义找到上次段文昌带她去过那个专营品牌,营业员非常耐心,帮她挑选搭配了差不多材质和款式的衣服。 她一口气刷了一堆,营业员道:“看您好像拿不了的样子,需要帮您快递到家吗?” 刘树义想了想,同意了,写下了公寓的地址。 她换上一件柔软的Polo衫款式的上衣,领口一条水蓝色的绸带,配上她的牛仔裤显得柔和又青春。 斜挎着细致金属链条的小包,把Dr.陈的名片和信用卡放了进去。 刘树义的帽子早就取下,头发蓬松,短短长长的,别有一种随意慵懒的风格。 她来到六楼的美发连锁店,透过外面透明的玻璃窗朝里面随意看着。 一道大红色女士的身影吓得她连退三尺。 刘树义躲在后面,胸口砰砰砰直跳,顿时有些头昏眼花,她靠到墙壁上面喘着气。 红色的衣服如水般贴在她的身上,脖子上挂着圆润璀璨的红宝石。脚上一双尖头红色高跟鞋,脚背上露出一根淡青色的脉络。 她的头顶上都是卷发棒,一边翻手机一边朝旁边年轻的女孩子聊得开心十足的模样。 这妖娆的身影,华丽名媛的风格,只一眼,刘树义便认出这是她消失已久的母亲,陈冰女士。 许久,她再次伸出半边脑袋,从旁望过去。 保养得宜的陈冰,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 她伸出手指,便露出食指上鸽子蛋,她拿手指点点了旁边的同样在做发型的女孩儿的额头。 女孩儿脸上带着一点点的羞怯,更多的自信的光芒,和......亲昵的渴望。 刘树义看得懂她的表情,因为那种眼神,她以前经常能从镜子里面看到。 连释放的对象都是一样的,得到的回应....却全然不一样。 刘树义又去看陈冰,陈冰在外面,跟同在家里,完全是两幅磨样。 她搞不清楚,陈冰此刻展现出来的是真实的欢愉,还是客套的假象。 发型师走到她二人中间,拿着画册,好似在询问款式或是颜色。 陈冰用手指了指女孩子,点点了画册,又赞赏似的点头。 女孩子的笑都要溢出来,对着发型师点点头。 刘树义一瞬间又想起李国锋,他穿着蓝条纹的衣服光着脑袋的模样。 眼前,又回放着家里的一幕。 刘树义高二那天,回来晚了,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上二楼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三楼隐隐约约传来吵架声。 随后就是一阵猛烈的摔东西的声音。 刘树义顿住,她停了下来,终于还是转身轻轻上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他们的房门没有关严,刘树义从门缝里刚好看见陈冰披散着头发跪坐在地上。 很快,她就朝李国锋爬过去抱住他的腿,哭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忘恩负义!不不,你没有!是我做错了,国锋,你原谅我吧。” 李国锋的表情刘树义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他抖了抖腿,似乎要把她抖开,但是陈冰死死抓着,甚至一只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拿胸口去蹭李国锋。 李国锋怒喝一声,道:“陈冰!你不要再发疯了!” 他一把将人推开,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突然见到门口站着一个人,脸上的表情瞬时顿住。 他隐忍地看了刘树义一眼,尽量降低声线,道:“树义,不早了,你快回房吧。” 刘树义僵硬地点头。 陈冰冲了出来,睡衣大开,露出大半的胸膛,她的脸上却是画着精致的妆容,因眼泪冲刷得像个yīn森的面具。 她冲到刘树义面前顺手就是一大巴掌,喝到:“都是你这个没有用处的废物!早知道就把你送到刘家去!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你说啊!就是因为你,你爸爸要出去找女人了!” 李国锋大怒,把刘树义扯到自己的背后,朝陈冰吼道:“你对孩子胡说什么!关她什么事情!” 回忆戛然而止。 刘树义不知不觉满面潮湿,对着美发屋里面的人做了一个口型,道“妈妈。” 她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仍是打着口型没发出声音,慢慢道:“再见。” ☆、季节变换2 刘树义整个人夹在一团混沌里面,时而干燥,时而潮热,时而几乎要窒息。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身上潮热不已。 刘树义虚弱的睁开眼睛,喘着气,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鸣响不停的手机。 结果捞个空手,她撑起来去看,桌上什么都没有。 她的手机还没拿回来呢。 都已经有耳鸣幻听了。 口渴得要命,她望了望窗户,窗帘后yīn风阵阵,啪嗒啪嗒雨水激烈地打在玻璃上。 刘树义用右手撑着坐起来,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她歪在地上,觉得膝盖有些疼痛,可是这些比起脑子里针刺一般无法缓解的疼痛来比,还是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这种纯粹的皮ròu之苦让她清醒了一点点。 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刘树义手脚并用地挪到客厅,还好地上都是毛毯,她动一下歇息一下。 这次边清清楚楚地响起了敲门声,并不重,敲了两下,再停了一下。 门外的人似乎很有礼貌,估计也不清楚门内到底有没有人。 在刘树义以为那人走的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一道女声传进来:“总经理?你在吗?” 知道她这处住宿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便是杜黄裳,一位便是韦秘书。 韦秘书曾经过来帮她拿过东西。 刘树义欣喜不已,甚至有些激动,她张开嗓子尽全力喊了一声:“素素!” 嘶哑破落的嗓音,韦见素听见后登时有些紧张,急急敲了两下,问道:“总经理,你怎么了?还好吗?” 好不容易挣扎着打开门,刘树义倒向韦见素的怀里,韦见素一把紧紧抱住她,生怕她摔了下去。 刘树义虚弱的闭上眼睛,任由韦见素托着抱着她往里面带。 稍稍有些安心,素素的怀抱柔软极了,刘树义不由的真的睡了过去。 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给她脱衣服,热热的毛巾在脸上身上擦拭着。 额头上敷上毛巾,韦见素半抱着树义,给她换上新了睡衣睡裤。 缓缓将她放下后,找了张薄毯紫盖在她的身上。 韦见素蹲在地上,仔细的描绘着刘树义的模样,心下软得一塌糊涂,更多的是心痛,心痛她这般不知道照顾自己。 她将空调的温度往上打了一点,关好家里所有的窗户,让外面的邪风不至于吹到刘树义。 韦见素看了沙发上昏睡的人一眼,拿了门口的钥匙外出去找yào店买点退烧消炎yào。 她出门的时候,还是微微小雨,带她冲去yào店,已是狂风大雨。 雨伞有些撑不住,被吹打成不规则的形状,瓢泼大雨将她的后背和裤腿全部打湿了。 韦见素花了二三十分钟才找到yào店,更加担心公寓里面的刘树义,急急买了yào,快速地往回走。 快要冲到公寓楼下的时候,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在看手表。 待她走近了两步,便认出这人就是顶替了她职位的男人,段文昌。 她从来不恨段文昌,也说不上讨厌。 她本身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和背景,全靠的是自己的专注和努力。 其实东虹国际总助的位置,说一万道也轮不到她来做。 何况东虹国际如今在刘树义手上,若是心机叵测的人想要摆弄她欺骗她,估计并非难事。 韦见素在这里没有根基,在东虹国际更是没有依靠。 曾经有人私底下贿赂她,被她拒绝,那个时候她就明白,她离开,或许是迟早的事情。 突然来了一个外派的,段文昌,其实无论怎么对待她,她是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般,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没有所谓的公平可说。 真要说公平,那么她就不可能进东虹国际。 最起码,段文昌还给了她一个机会,一个好的平台。 虽然她最终没有接受,选择不去那边工作。 段文昌的气质突出,站在那里便让人觉得不是一般人。 韦见素连忙拉低了雨伞,尽量遮住脸,她感觉到他往这边扫了一眼,不过很快就别开脸去。 她放慢了脚步,甚至准备从旁边走过,装作是去另一栋大厦的模样。 很快,段文昌走下台阶,上了门口的黑色奥迪,开车走了。 韦见素匆匆打开门,见刘树义还好好的躺在沙发上,好歹松了一口气。 她太半的身子都已经淋得湿透了,这般,不好靠近刘树义。 韦见素去衣柜找了简单的衣服,快速冲了个热水澡。 然后又打开冰箱,看有没有东西做给病人吃。 刘树义被人半抱起来,就着温水喂了两颗yào丸,慢慢喝下半杯的姜茶。 睡了许久,出了一道汗之后,头疼的感觉也渐渐弱了下去。 刘树义睁开眼,便发现蹲坐在一边的素素对着她笑。 她瞬间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内心的冷和孤寂散开了去,变成了满足的心情。 韦见素慢慢将她抱在怀里,刘树义枕在她的胸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温热的小米粥。 韦见素问道:“你好点了吗?” 刘树义点点头,仍旧靠着她。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韦见素“啊”了一声,想了想,说道:“没什么,就想来看看你。打你的手机也没接....” 她开始以为是刘树义不想接她的电话,或者已经将她遗忘了。 但她....还是想见她一面,并非要她解释什么,而是单纯的见一面。 韦见素打算碰碰运气,看在这边能不能找到她,果然,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刘树义却有些不好意思,当初见了段文昌,转眼就把素素抛到了脑后。 也就是换份工作,那有什么关系,总不是要再找一份的。 她完全没把这个放在心上。 但是,若不是今天素素过来,她还不知道一个人要熬到什么时候。 刘树义抬起头来,素素的脸近在咫尺,身上还带着她喜欢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撑起来一看,道:“素素穿的是我的衣服吗?” 韦见素嗯了一声,道:“刚刚出去买yào衣服打湿了,改天我洗好了还给你。” 刘树义摇摇头,很可爱地白了她一眼:“不用还啦,为什么感觉你穿着比我穿着还好看呢?” 刘树义从前的衣服大多就宽松T恤,棒球衫,牛仔裤之类的,她怎么穿都带着股孩子般的稚气,但是放在韦见素身上,她的身量又比较高,看起来很欧美风,大气又时尚。 韦见素笑了一下,没有回应她。 韦见素放下刘树义,把碗端回厨房,重新倒了杯可乐姜茶过来。 看着刘树义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韦见素仍旧蹲坐在沙发边,还随时随地地扶住她。 刘树义似乎好多了,素素建议再去医院看看,她拒绝了。 她把剩下的半杯可乐姜茶凑到素素的嘴边,说道:“你刚才不是也淋了雨吗,你也喝点吧,不然像我一样感冒发烧那就太可怜了。” 韦见素并未伸手去接,就着刘树义的手将姜茶喝完了。 刘树义满足一笑,素素真是乖乖的。 韦见素也很满意,树义能在她的照料下好起来,甚至愉悦起来,对于韦见素来讲都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她也并非是要讨好刘树义,只是,能让她感到舒适和愉悦,仿佛这件事情比其他的事情让她觉得更值得。 刘树义看着,就不是个很好接触的人。 别人可能会觉得她任xìng,认为她不能干,没有责任和担当能够挑起东虹国际的单子,甚至觉得她弱智不懂与人jiāo往。 这些,韦见素都看得到,她看问题通常比较客观。 但她更侧重于刘树义本身的这个人,抛去身份和外界对她的要求之后的单独个体,至少对于她韦见素来说,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 她身上是有很多毛病,不容易被人喜欢,但韦见素自己,却愿意力所能及地去呵护她。 思量了一番,韦见素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她段文昌来过这里。 刘树义听到“段文昌”三个字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坐在那里盯着茶几发呆。 韦见素担忧地问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吗?” 这实在是太明显了,刘树义从来不曾隐藏自己的情绪,或者说,她并不会,也没有刻意去学。 这是韦见素过去对她的认知。 刘树义却缓缓摇了摇头,露出一道笑容,淡淡说道:“没什么啊,一点小矛盾吧。我想他不会放在心上,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韦见素心下一酸,这么短的时间,她的树义,已经有些变化了。 ☆、季节变换3 韦见素又照顾了刘树义两天。 期间杜黄裳来过电话,她问她在哪里,怎么不去上班。 刘树义瘪了瘪最,嘟囔道:“最近好累了,我想休息几天啦。再说上班一点都不好玩。” 杜黄裳想说,是段文昌不好玩吧。 她咳了两声道:“段秘书前两天问我要了你公寓的地址,你见到他了吗?” 刘树义闷住,回想之前听到的敲门声。 杜黄裳见她沉默,继续劝解道:“可能那天他的态度不好,但是站在客观角度,树义,他的做法是没有错的。” 刘树义从不曾为了公司的事情在外面周旋应酬,不明白那些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她不适合,杜黄裳从一开始就跟段文昌说过。 他们之间会因为这个有矛盾,基本上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 杜黄裳不希望树义跟段文昌的关系太近,更不希望他们闹得太僵。 闹得太僵,在公司非常不好看,只会让别有用心的人趁虚而入。 刘树义手上拿着电话,却望着坐在身旁用电脑投简历的韦见素。 韦见素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只看到刘树义眼中一闪而逝的受伤。 她放下手中的事情,轻手轻脚站起来,走过去柔和地握住刘树义的左手。 刘树义眯着眼睛朝她笑了一下,继续对电话说:“黄裳,我知道的。” 杜黄裳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上班呢?” 刘树义道:“其实我有点不舒服,不过差不多也好了,后天就去,行吗?” 杜黄裳嗯了一声,道:“小义,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刘树义点点头,挂掉了电话。 韦见素见刘树义的身体好了许多,逐渐恢复了生气,建议一起出去走走。 她们携手来到清河商圈,找了一家粤式茶点餐厅吃午饭。 刘树义给自己点了杯鸳鸯nǎi茶,韦见素点了杯港式冻咖啡。 两人的面前的桌面上铺满了小圆蒸笼,上面都是刚出锅的精致小点。 刘树义最爱吃凤爪,不知不觉她一人就解决了两笼。 韦见素笑着给她擦了擦嘴巴,道:“这只吃完就不要吃了,你的病刚好,吃太多油腻的肚子又会舒服。” 刘树义抬头,道:“知道啦,素素。” “呦呦,这是谁呀。我们东虹国际的老板在这里呀。”原财务科的陈科携着一美人在她们对面坐下。 陈科的话是对刘树义说的,眼睛却朝着韦见素玩味的笑。 刘树义擦干净手中的油,问道:“你是谁呀。” 其实她有点印象,但是具体他在东虹国际做什么却不记得。 陈科多次在刘树义上班的时候凑上前,奈何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如今刘树义问他,他抖了抖肩膀,道:“我是陈科呀,原财务部的。我叔叔是陈方呀!” 陈方她知道,陈方是财务主管,去过家里找过李国锋。 刘树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喝了口鸳鸯,拿起筷子继续吃东西。 没人接话头,桌上其余几人一时尴尬得很。 陈方转而看了眼韦见素,似笑非笑,道:“虽然韦秘书比我先走一步,我们同时天涯沦落人呀。” 韦见素继续给刘树义夹菜。 陈方旁边的姑娘挽住他的胳膊,道:“陈哥,我好饿了。” 陈方测过身子,用手指点了点姑娘挺翘的鼻子,道:“好啦好啦,我们去吃东西吧。” 他站了起来,对不识相的二人道:“总经理,见素,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啦。我们改天再聚。” 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韦见素。 韦见素站起来,笑着接过,再无别的动作。 陈方愣了一下,道:“见素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在何处工作啊,没有名片吗?” 韦见素的声音向来柔和,从不曾让人不舒服,她道:“对不住,陈经理。我现在还没有工作,闲赋在家呢。” 陈方勾起嘴角,搂着美女去别处吃饭。 韦见素在洗手间出口等刘树义,她有些闹肚子。 待刘树义解决得差不多出来,就见一个女人推搡着素素,嘴里骂骂咧咧的,声线极尖。 刘树义两步跑上去,借着冲力推开那个女人,她穿着高跟鞋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上,裙子都跑到腰上,露出了黑色蕾丝的内裤。 瞬间,路过的人都停下来,对地上的人指指点点。 女人连忙把自己的裙子拉下来,挣扎着要起来,刘树义连忙过去又将她推到。 围观的路人竟然有些人在发笑,女人的脸涨得通红。 她攻击的对象是韦见素这个女人,刚才就跟陈科眉来眼去的。 刘树义有背景,她不想轻易就得罪她。 女人伏在地上,满脸愤怒地盯着站起旁边的韦见素,骂道:“你要不要脸,勾引我的男人,现在还找来帮手。” 旁人顿时有人把目光投向韦见素,私语道:“原来是小三啊。” 刘树义非常生气,她叫道:“你是不是有病啊!素素勾引谁啦!” 女人终于站起来,绕开刘树义逼到韦见素面前,睥睨着:“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别以为你们没说什么我就感觉不到,陈科对你有意思!” 刘树义见她离素素那么近,语气那么差,浑身火大。 她伸手去拉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回头瞪了她一眼,就是不走。 她张开嘴,又是一堆难听的话,叫的几乎整层楼的人都听得到。 韦见素也尝试了争辩,不过她的声音完全被盖住了。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靠得也越来越近,甚至有人似乎骂起了素素。 刘树义的力气算不上大,她在旁边急的团团转,甚至踢了女人几脚,完全没用,反而有人似乎准备上前捉她。 刘树义瞧那人手上还有饮料瓶,跑上前抢过来,拧开瓶盖,就从女人背上浇了下去。 女人目瞪口呆地摸自己的衣服,她今天穿的白色纱制长裙,这下,里面的内里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尖叫起来,第一反应不是要跑,而是要去手撕刘树义。 有人抓住她举起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抬头一看,顿时怔住,傻傻的放下手臂,脸上热腾腾一片。 段文昌挡在刘树义面前,面朝女人,神色冷淡,甚至有些尖锐。 女人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在女人面前可以争斗暴露本xìng,在男人面前,特别是优秀的男人面前,她向来是娇弱而羞涩的。 她终于反应过来,周遭都是人,而自己的内衣条纹分明的暴露在男人的眼中。 她捂住胸口,一脸歉意,甚至泫然yù泣,道:“对不起....我只是....” 段文昌掏出手机,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的手机号码,名字?” 女人犹豫间,有些发憷,仍旧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在他面前,她心里只有两个词:听话,以及臣服。 段文昌存了她的电话号码,拨打了另外一个电话,清冷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这个人的资料发给你了,我要告她诽谤、聚众滋事、扰乱社会治安、攻击他人。” 段文昌开车,一路上沉默不语。 刘树义坐在副驾驶座,韦见素坐在后面。 他先把韦见素送了回去,是一片私房改成的出租住宿区。 刘树义把脑袋伸出窗外,怯怯地看着这片混乱、光线yīn暗的地方。 刚下过雨的,地上到处都是坑洼,她不想下车。 她对着门边的韦见素说道:“素素,你就住在这里吗?” 韦见素很坦然地点了点头,道:“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了,你不要担心。这边,其实没什么的。很多外出工作的人都跟我一样。” 刘树义哦了一声,脸上尽是小动物般的不舍。 韦见素见了很高兴,尽量忽略驾驶座上的男人,她拍了拍她的头顶,转身走进了巷子。 段文昌驶出这片区域,眼睛看着前方,问道:“去哪里?” 刘树义缩了缩脖子,她还以为他会直接载她回公司。 她鼓起勇气去看他,段文昌仍旧穿着白衬衫,不过领口两颗扣子,露出明显的喉结,随着吞咽口水有些规律xìng反而浮动。 袖子被他挽起,露出线条微微鼓起的肌ròu的,好看的手腕,修长以及指节分明的手指。 她今天算是又惹麻烦了吗? 一阵说不出的憋闷,他干嘛要出现呀。 但是,若他没有出来,她们今天还真不知道以什么模样收场。 ☆、季节变换4 段文昌直视着前方,见刘树义没有回复他,侧过头来瞥了她一眼。 刘树义眨了眨眼睛,问道:“干嘛啦?” 段文昌又问了一遍。 刘树义有些受宠若惊,他要做什么事情,或是要求她做什么事情,可是不会征求她的意见的。 刘树义觉得车上过于安静,有些尴尬,真是奇怪,为什么以前她完全没有觉得跟他相处会有这般的感受呢? 就像是,像是,这是个陌生人。 她默默叹了口气,手指伸到右手边的座位下面,将座椅往下调控,她斜斜歪在椅子上,好让自己躺得舒服点。 “去三清路吧。”逛了一天,还同一个神经被妒火cāo纵的女人拉拉扯扯,她现在只想回家躺着。 刘树义睡了过去,段文昌将车停靠在路边。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边的霓虹灯全部亮起,路上汇集着车灯的流水。 段文昌没有开车灯,外面的暖黄色光线从侧面照进来,刘树义半边脸□□在光线下。 他将安全带解开,倾身过去打量刘树义。 段文昌伸手拨开挡住刘树义眼睛的头发,将它们别在她的耳后,她动了一下,晃动了一下脑袋,扭着身子转到这边来。 段文昌低下头,闻到刘树义身上有股清淡的花香,不似香水,应该是她用的rǔ液带有的味道。 刘树义的鼻头圆润,往上一点点的翘,脸颊两边丰满,她的嘴唇是淡樱色,整个脸部的皮肤都是健康柔亮的颜色。 睡眠中的刘树义很乖巧,模样乖巧,气质乖巧,用手去挠脸上的动作,也很乖巧。 段文昌看着她,希望她永远不要醒来。 清醒的刘树义身上总是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表现,让他不喜。 他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她无缘无故的亲近,没有分寸的靠近,不懂事故被人利用的单纯。 这些,都让他厌烦。 最厌烦甚至让他反胃的是,她在众人面前宣布他是她的。 嘁。 没有人会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她到现在还不明白?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刘树义总是表现得像个小孩子? 似乎她从初中开始,就没有长大过。 你不懂得保护自己,还有谁会保护你? 你以前那套伪装的技术呢?没道理最有用的被丢了,留下的都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 段文昌从车里翻出一包才开封的香烟,他打开车门站到门边,叮的一声,是金属打火机特有的声音。 他用一只手笼住火苗,咬着烟凑过去点火。 深深吸了一口,朝斜上方的角度吐出一道眼圈。 段文昌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他背向车,对电话里的人说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手机里的男xìng哀嚎一声,道:“老大,这才多少时间啊!准备这么多资料,走那么多程序都是要花时间花钱的!” 段文昌不客气地冷哼一声:“钱不够吗?” 那人赶紧道:“够够够!我的意思是时间不够啊!” 段文昌狠狠吸了一口烟,道:“东虹国际的内部文件资料都给你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赶紧给我做好准备。最多一个月的时间。” 那人沉默了一晌,道:“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等李叔出来,看到你的能力,自然会给你.....” 段文昌到东虹国际,便是李国锋安排的。 李国锋jiāo代给段文昌的任务是,好好辅导刘树义,尽量稳住东虹国际。 段文昌跟自己母亲周海萍在一起生活过很短的时间。 跟他最亲近的是他的姥爷,从六岁起,他就跟姥爷生活在一起。 周海萍告诉他,她要去外面工作赚钱养家,带着他很不方便,也照顾不好他,让他在姥爷家乖乖的。 周海萍开始是一个月回来探望一次他们,然后是两三个月一次,然后是半年一次。 随着他年纪的长大,他越发不记得自己的母亲长的什么样子。 他已经习惯了姥爷一起生活,姥爷是个温和的老人,早年丧妻,也是他一个人带大周海萍,如今带他一个小男孩,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段文昌在初中以前没觉得自己家有什么问题,姥爷经常带他出去溜圈,在公园的公共器材区锻炼身体,一起去菜场买菜做饭。 姥爷有个摊位,他是修钟表的师傅,每当要干活的时候,他就会戴上眼镜,在玻璃方桌后面坐上几个小时,段文昌就坐在旁边为他专门打的桌椅上玩积木拼图,或者写作业,后来就是把姥爷递给他的零配件拿来玩。 他们生活的简单,平和。 偶尔,他会看到姥爷背着他给妈妈打电话,他直喘气,气得连话也说不清楚。 初中以前,逢年过节,他们都是开开心心的上街买零嘴买衣服,初中以后便很少了,所有不必要的开支,能省则省。 段文昌终于搞明白,原来钱给人的影响,是那么大。 他的衣服就算穿破了,也要补了再补,但是他长个子长得很快,旧衣服补了也穿不上,不是窄了就是短了。 他的朋友很少,几乎没有,同学们笑笑闹闹开他玩笑的时候,他只会看书写作业。 他们不来找他玩,嘲笑他是穷鬼,没人要的垃圾,说他妈妈没良心,说他没有爸爸,说他是个杂种。 他们瞧不起他,班费都是老师垫的,校服费用课本费用都是最后一个jiāo。 他跟他们打了一架,自己打得头破血流,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自那后,他的朋友便更少了。 他因此成熟得很快很早。 段文昌自己也偷偷给周海萍打过电话,她基本上不接,或者接了便说自己在忙,不方便讲电话,让他乖一点,有事去找姥爷。 段文昌冷静地问:“妈,家里没钱了,你给姥爷汇点钱吧。” 周海萍找到一个安静处给他解释道:“不会的,妈每个月都给你姥爷汇钱,你姥爷就是节约惯了不舍得花钱。还有啊,你以后要好好学习,总给妈打电话,让别人知道妈有小孩,妈会被单位开除的,知道了吗?没事儿尽量不要打啊,乖宝贝。” 她讲完就马上挂了电话。 姥爷站在门口望着他,老人眼里有些泪花,他弓着腰走过来,将段文昌搂进怀里,说道:“怪姥爷,都怪姥爷。怪姥爷没有教好你妈妈。你也不要怪你妈妈,她也是苦日子过得太多了,说头说尾,都怪姥爷没本事。” 高二的时候,姥爷因高血压心脏病入院,医生告之姥爷需要住院,并且最迟一个月内要做心脏搭桥手术。 周海萍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骂骂咧咧的,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段文昌将电话放远了,不用听到她具体说了什么。 周海萍在电话那头喊他,终于说到:“我没有那么多钱。我在外面流泪流汗也挣不了这么多。而且,文昌,妈妈只能告诉你了,妈妈已经结婚了,怀了宝宝。你以后就不要再给妈打电话了。你去找你爸爸吧,他叫李国锋,他很有钱。你找到他,他会帮你的。” 周海萍透露了李国锋住的小区,具体住哪里她也不知道。 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巧的事情,李国锋的女儿把他领进他们家。 段文昌对电话那头道:“我不要别人施舍的,我这辈子,只要靠自己的一双手。我能拿来,就是我的。”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道:“哥,我知道,我明白。放心吧,我会把活儿做得漂漂亮亮的,不会让别人钻了漏洞。你放心,jiāo给我我就一定会办好。” 段文昌将他的电话挂掉,又拨通随风集团某人的电话。 那人轻佻地笑着,问道:“段总助有何贵干啊?” 段文昌道:“好好说话。” 那人似乎被口水呛到,说道:“你才要好好说话吧,在外面八面玲珑,怎么面对我就这么没遮没掩的?” 段文昌沉默。 那人道:“哎哟,怕了你了。” 他们两个就具体的事情又商量了一番,定好了时间细节。 那人笑嘻嘻的说:“跟你做敌人真是太可怕了,什么时候在后面给你来个大的,胆子就要下破了。” 段文昌勾了勾嘴角,不以为意,道:“那你最好不要成为我的敌人。” 段文昌满意地挂了电话,回过头要上车,心下顿时惊了一下。 刘树义正趴在驾驶座上,车窗也是打开的。 她正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段总好样的! ☆、春风拂柳 刘树义伸出爪子跟段文昌招手,笑眯眯的,问道:“Eden,你在跟谁讲电话啊讲这么久?” 段文昌衡量了一下他所站位置跟车子的距离,有几米,加上他是背对着车子,看她的样子,应该没有听到具体的事情。 他松了一口气,面色上没有变化,仍旧是那副清衿少话的模样,道:“公司里的事情。” 他没说谎话,而她,只要听到公司里面的事情就会头痛烦扰。 果然,柳树露出嫌弃的表情,抓了抓头发,道:“应该没我什么事吧,那你先送我回家吧。” 段文昌点点头,他打开车门,刘树义从驾驶座上下来,从车头绕到副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上。 车往三清路驶去,段文昌打破了寂静,他状似不意的说道:“刚才看你有点累,这么快就醒了,是做了噩梦吗?” 刘树义没有看他,脸朝右侧的车窗,双手杵在窗沿上托着下巴。 段文昌的余光里看到她点了点头。 刘树义打了个哈欠,将自己的鞋子脱了,把腿放到座位上,双手环住膝盖,转过脸来看他,道:“是做了个噩梦。” 说这句话时,脸上少有的平静。 段文昌放在转盘上的手指猛地抓紧方向盘,很快就放松下来。 他问道:“做了什么梦?” 刘树义道:“乱七八糟的,具体我也记不清楚了。” 段文昌的电话想起来,他接通了车上的蓝牙,是刘棠的电话。 张凯道:“总助,张总的饭局定在七点钟,您现在在路上吗?” 段文昌嗯了一声。 张凯道:“好的,总助,我已经在饭店了,先做点安排。” 段文昌挂掉电话。 刘树义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钟了。 金芙蓉酒店跟三清路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刘树义道:“Eden,你在路边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好啦。” 段文昌在路口的方向调转方向盘,刘树义的身子跟着往走手边倾了一下,擦在段文昌的胳膊上。 段文昌腾出手来扶了她一把,刘树义能感受到他臂膀有力的力量。 他认真看了刘树义一眼,道:“你现在的想法以前还是一样吗?” 刘树义的眉毛蹙起,眼睛鼻子耸成一堆,道:“想法?什么想法?” 段文昌道:“对公司,你现在还想每天在公司混日子吗?” 刘树义有些迟疑,她除了混日子还能干什么? 她道:“除了拖后腿,我什么作用都起不了,还不如乖乖玩自己的,给别人少添加的麻烦。” 段文昌愣了一下,他又去看她,刘树义眉眼平和,眼神毫不逃避,她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半响,他道:“树义,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呢?” 段文昌载着刘树义去了金芙蓉,刘树义瘪着嘴巴,有些不愿意。 段文昌将她从车里牵出来,关好车门,带着她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走去。 停车场里没人,天顶很高,整个空间比较安静和空旷。 唯有刘树义跟段总助的鞋子,踏在地上一迎一合的声音。 几分钟里,段文昌握住刘树义的手掌,不让她挣脱。 刘树义开始明明可以忽略他牵她手的事情,她知道是段文昌怕她跑了,但是随着他手心的热度传到她的手背和手掌,他还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轻微地抚动了一下,刘树义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跳起来。 说不出的紧张,又有些着急,她挣了两下,段文昌加大了手指的力度。 刘树义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一点,渐渐的,脸上发烧,她用剩下来那只手去摸自己的脸庞和耳朵,热得要死。 终于,在电梯门口,她被放开了。 电梯里,段文昌道:“你不用这么紧张。就是去吃个饭,跟我上次说的一样,你只要吃吃喝喝,偶尔笑一下就行,不用说什么。要是不喜欢那些人,不要理就好了。今天,别发脾气,好么?” 这次算是比较顺利,没有再遇到紫晴那样的女人。 有人端着酒恭维了刘树义几分钟,刘树义笑着点头,只说感谢感谢,伸手就要将杯子里的白酒喝掉。 段文昌在桌下拦了她一下,刘树义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没关系。 段文昌对那人道:“我们老板很少喝白酒,她的酒量不行,喝啤酒,您看行么?” 那人笑哈哈的,爽朗道当然没事。 刘树义跟他碰了个杯,一口饮下冰镇的啤酒,心下那股燥意反而好了许多。 接下来她又喝了四五杯的样子。 也不是敬的酒她都需要喝的,一些不必要的人,都由段文昌拦下。 她吃了两口嫩牛ròu,眼巴巴的等下一个人敬她。 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喝酒的感觉还不赖,再说,嗯,这啤酒喝进去,刘树义浑身懒洋洋的,精神无比的放松。 又有一人坐到她的旁边,刘树义转过头,发现这人跟其余人的风格都不一样。 他的身体比较壮,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韩宏穿着便衣,米灰色t恤加牛仔裤,头发比较短,眼睛很有神,很吸引刘树义。 他伸出手,刘树义跟着他的动作也伸出手,被人一把握住摇了摇。 韩宏虽没笑出声,无端端就给人一种爽朗大方的感觉。 他道:“刘小姐,你好,我叫韩宏。” 他一边报出自己的名字,一边观察着刘树义的面部表情。 她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旁边有人叫他,他对着刘树义笑了一下,道:“待会儿我再过来。” 刘树义点点头,直直望着他的背影。 她这才发现,韩宏就坐在她的正对面。 为什么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韩宏的跟身边的人聊天敬酒,他的侧脸惊人的帅气,是男人味很重的那股帅气。 但是他的为人似乎非常随和,举手投足也比较随意,跟身边的人很聊得来。 手上戴着款黑色的腕表,他时不时会看下时间。 韩宏蓦地回过头来,捕捉到刘树义放在他身上的眼神,很大方地笑了笑,远远朝她举了一下酒杯,一口将白酒闷了下去。 他喝酒似乎不上脸,这么长时间,他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 “树义,你在看什么?”段文昌道。 刘树义先是“啊?”了一声,又是“哦”了一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转过去面对段文昌。 她脑海里闪现的是那才那个男人的脸,不自觉地就将两个人比较起来。 段文昌的五官是柔和的秀气,气质却非常清冷矜持,韩宏的脸应该是让人很惊艳的,却被他周身稳妥和随和的气质给盖过去了。 他们,他们,啧.... 刘树义回过神来,笑了笑,两颊的酒窝露出来,道:“我们是要走了吗?” 段文昌点头:“差不多了,我先去买单,你坐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刘树义端起杯子又要喝,段文昌夺过杯子,道:“少喝点,喝多了难受。” 刘树义撇了一下嘴巴,给自己倒酸nǎi喝。 段文昌出去结账了,刘树义的膀胱又在作妖,她扫视了别人一眼,软着身子站起来出门去洗手间,顺便洗了把脸。 刘树义抬起头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脸蛋红的跟苹果似的,还很水润呢。 她对着自己吭哧吭哧的笑。 笑够了才往外走,趔趄了一步,却颠到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的手杵在男人满是胸肌的胸膛上,扬起头来,便看进一双闪着光的眼睛里。 韩宏一手拖住她的腰,一手固定住她的肩膀,他笑道:“原来是个小醉猫。” 他扶着刘树义到了转角的角落。 他背靠着墙面,让刘树义趴在自己胸口上,说道:“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刘树义摸了摸他的胸口,男人的胸口怎么会这么结实? 此刻的刘树义,跟晕晕乎乎的小绵羊没有什么区别。 韩宏双手拖住她的脸,呼吸打在她的脸上,眼睛也锁定着刘树义的双眼,这样一个娇嫩的、可爱的小女人,正是他很感兴趣的那一类。 他再问了一遍,随着他的说话的动作,他的唇几乎要擦过刘树义的嘴唇。 刘树义垫着脚尖有点累,她往后躲了一下,手在韩宏腰上滑过,她细细地跟小猫儿似的叫道:“韩宏,我好热。” 韩宏一把将躲开的刘树义拖过来,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霸道的合上她的唇,舌尖闯了进去,勾缠着她。 这辈子遭遇的第一个濡湿的吻,这种突如其来的烈火袭击了刘树义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油zhà........... ☆、春风拂柳2 韩宏的臂膀有力,肌ròu因为激动鼓涨起来,他的双手掐住刘树义,让她无法逃开。 刘树义也不想逃,她完全处在一种无知的亢奋的情绪里面。 两个人紧贴着亲亲,有什么意思? 她现在得到了答案,有意思,有意思极了。 她被人紧紧抱在怀里,柔软的胸口被压在对方坚硬的胸膛,她的胸口甚至有点疼。 韩宏掐着她腰部的手掌那般火热,手掌跟火焰一般,点到哪里燃到哪里。 他的手从她腰间溜了进去,手掌上粗糙的纹理磨得她的背部有些疼。 他这般热烈,嘴唇和舌头的动作,手掌不温柔的抚摸,都让她有些轻微的疼痛。 但是,就是这种急切被需要的感觉,被别人紧紧拥在怀里逃不开的感觉,被人的柔软勾缠着亲密至极的感觉,让她如冰山一般的身体热烈的燃烧起来。 刘树义闭着眼睛留下了眼泪。 她难受,她觉得快乐,她觉得这辈子所有的念想都可以在这短暂的片刻实现了。 她爱上了这种感觉。 她爱,别人□□luǒ的需要她,渴望她。 原来,这就是她最需要也是最想要的东西。 刘树义的胸腔一阵一阵的,渐渐喘不上气,她太激动了。 韩宏睁开了眼睛,发现刘树义闭着眼睛在哭泣,开始是默默流泪,现在竟然开始哽咽起来。 他慢慢放松着自己的身体,仍旧圈着刘树义,问道:“小醉猫,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刘树义睁开眼睛,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她以前一直不懂,女人为何会爱上一个男人,又为何会为了男人疯狂。 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那些情侣都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相处、然后结婚然后生孩子。 那些对于她来说,都是无解的,她无法想象男人跟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合。 陈冰和李国峰一起二十五年,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陈冰是正常的吗?李国锋是正常的吗? 或者说,其实她才是最不正常的。 所以她一直无法理解他们。 现在,此刻,就是凝视的韩宏的这一秒、这一分钟,这一瞬间,她想,她可能知道了一点点。 她扬起脑袋,垫着脚尖,流水涟涟的在韩宏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韩宏看着刘树义,这个娇弱的多愁善感的小女人。 她在想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神,让他难过又快乐,这么复杂和高难度的事情,她是怎么做到的?让他想立即把她拥入怀里。 他觉得她有点像个古时代的女巫,前一秒,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她,现在,他竟然不想伤害到她。 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期。 刘树义的手机响起来,她没有接,只是静静的趴在韩宏的胸口。 韩宏亲了亲她的头顶,问道:“不接吗?响了好半天了,是不是有急事?” 刘树义抬起头,脸上带着疑问的表情,好几秒钟后,好像才反应过来。 她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极其显眼的三个字。 然后她默默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塞回口袋里面。 她伸出手看向韩宏道:“要抱抱。” 韩宏拥住她,一时五味杂陈。 如果他们两个生个女儿的话,会不会像她一样软糯可爱? 他的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笑容,嘲笑自己想得太多,不像个男人。 其实他是认识刘树义的。 2015年4月20号,台州三环大道上,发生一件车祸。 黑色奥迪同枚红色的雪铁龙相撞,造成一位女xìng身亡。 黑色奥迪车主就是刘树义的父亲李国锋,至于父女为什么不同姓,他也调查过,因刘树义的母亲陈冰是带着满周岁的女孩儿改嫁的。 李国锋的证词是,当时他喝了点酒,没有看清楚路况,他自动认罪,愿意接受法律的惩罚,并且赔偿女xìng家属。 关键是,当天的最近的两个路面摄像头的录像都已经丢失。 他们找不到资料,而李国锋认罪的态度良好,就被他的头头直接定案解决。 韩宏带着赔偿合同去找身亡女xìng家里人的时候,女人丈夫却说女人早已出轨,出轨对象极有可能是李国锋。 但这时再去深究已经迟了,法庭定案,李国锋入狱加上巨额赔偿也对了现,局里人不愿意再继续调查。 他的战友阿良说:“就算是情杀又如何?到时候,也不过得到现在的结局。李国锋仇杀一个穷女人?我是不信的,他掌控着一整个东虹国际,真要下手何必自己下手,还是这么错漏百出的现场。死者明显不是正常行驶,她逆道而行。她的手机当天的记录并没有拨打李国锋的电话,李国锋的电信记录里面也没有这个女人的号码。他们两个会遇上完全是巧合。所以你的想法肯定不对。” 阿良说得很有道理,但那又如何。 凭他韩宏多年的从警经验和直觉,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只是,按他目前的思维,的确不是很合理。 就算是巧合,也会有某些内在联系。 只是他还没有找到这种隐藏起来的联系而已。 刘树义当时也被带到警局调查和录口供,她的证词是她当时在家里睡觉,什么都不知道。 刘树义不是个很会撒谎的人,审她的就是他自己。 她的表情里面满是紧张,缩瑟和害怕,一提到李国锋,她就开始哭,根本就没法进行正常人之间的沟通。 经过调查,刘树义当天的确是在睡觉。 但是这不代表她完全不知情。 后来审查刘树义的换了一个人,口供就定在那份“什么都不知道”的案卷上。 韩宏要求重新审查刘树义,她肯定知道点什么。 他审来审去都没什么结果,因为刘树义完全是神游天外的状态,精神状况有问题,最后晕倒在审讯室。 作者有话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说:  文中间上十章可能没什么意思,我会删减一部分,然后加快剧情。 爱你们。 希望剧情能更有意思。 ☆、春风拂柳3 这属于警局严重的审讯事故,刘树义被送到医院,昏迷了三天。 三天后医生得出诊断,刘树义受到严重的精神创伤,完全不适合再进行任何调查。 李国锋在看守所听到这件事情,勃然大怒,派遣了律师要状告韩宏,告他不正当刑讯,伤害他人,执法犯法。 这件事情,最终被上面压下来,上头同李国锋协商,案件以最快的速度结案了结。 韩宏被禁止接触刘树义。 他偷偷去医院看过刘树义,她穿着病号服,身边空无一人,在空dàngdàng的治疗室里发呆。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后脑勺对着在窗外偷窥的韩宏。 她看着外面,就一个动作保持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候后,一位医务人员推着小车过来。 护士警惕地看着韩宏,问他找谁,韩宏找借口溜了。 他作为一个男人,看到受伤柔弱的女人,自然是心生怜悯的。 铭心自问,在审讯室里,警察想要得到线索,想要嫌疑人认罪,难道是能通过跟人好好聊天得来的?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抓住犯人的罪证,将他们绳之以法。 他对待刘树义,甚至都没有跟她有过任何肢体接触。 韩宏很矛盾,看到刘树义的诊断书和她的真实情况,他做的难道是错的? 试探、威胁、恫吓、声东击西、挑拨、施压,这些都是寻常手段。 唯一的宗旨就是突击有疑点的人的心理防线,击溃他们的想法和逻辑,自然就能得到进一步的线索。 韩宏被停职了一个月。 他后来又去找过刘树义几次,韩宏没有见过有人找过她,看望她,或者照顾她,她好像是真空里面的蜡像女人。 他甚至给她带了一束花,也就是那种最简单的康乃馨,粉红色。 偷偷放在门口,只留了一张卡片,告之是送给2号病房的刘树义。 在她出院的当天,她被一个同龄的女人接走。 时间久了,他也将刘树义这个人抛之脑后了,毕竟这座城市,每天都有案件,每天都有罪恶。相比较起来,李国锋案件似乎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了。 韩宏抱着刘树义,如果世界上有后悔yào,他真的愿意付出代价给15年的韩宏吃上一颗。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如果的话,他真的不希望他们两个因为那件事情相识。 他后悔那样对待她。 她只是个被动的,甚至有时还有些迟钝的普通人,需要他来呵护的女人,而不是孤单单一个人在病房里面被人遗忘。 “你们在干什么。”段文昌站在一旁,抱着双手,审视着他们两个。 在刚刚看到抱在一起两个人的瞬间,眼镜片后的双眼闪过愤怒和鄙视。 段文昌浑身怒火,如果他可以发火的话,他要摔碎所有能摔碎的东西,他要把这个酒店这条走廊砸的稀巴烂。 他要把刘树义这个女人立刻马上从东虹国际赶走,让她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短短几天的时间,有没有十天,或者一个星期? 载她走说是她男朋友的小男生,停车场里面浮华的青年,现在换成了型男。 当她在他面前装得听话可爱的时候,装的懵懂无知的时候,装喜欢他的时候,在背后,她是不是跟无数个男人在一起? 这就是她,这就是女人。 女人,都不值得信赖。 心思多变,你永远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会停下来,什么时候会满足。 什么时候会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和老去的父亲。 段文昌很清楚自己是个怀着强烈仇恨的男人,他不觉得这点不好。 只有他的心中怀有这样强烈的情感,才能促使他去争取去拼搏,去反击所有对不起他的人。 他深吸了两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怒火平息下来。 段文昌也清楚,他把对自己的母亲的怒火迁怒到了刘树义身上。 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会像自己的母亲一样。 但是刘树义也并不无辜,不对吗。 在他面前的这一幕,就是她最明了的罪证。 段文昌将刘树义带走了,韩宏紧紧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 韩宏给阿良打电话,道:“能请你帮个忙吗?” 阿良吹了声口哨,叫他尽管说。 韩宏道:“我想了解刘树义现在的资料,你能帮我查查吗?” 阿良沉默了半响,叹了口气,道:“阿宏,又是这个女人吗?你怎么就是跟她这么过不去呢?” 韩宏解释道:“不是因为那个案子,你放心吧。我今天见到她,我......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能赶紧查查吗?” 阿良道:“啧啧,语气怎么这么别扭,一点都不像我们的韩警官。嘻嘻,好的,没问题。” 在段文昌车上的二人,照旧没有什么话题。 车上盘旋着低气压,让刘树义浑身不适,她像鹌鹑一样抱住自己的双肩。 段文昌侧头来看了她一眼,问道:“很冷吗?” 刘树义垂着眼睛点点头。 段文昌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他忽然问道:“刚才那个人是酒会上商超连锁李先生的好朋友吧。你们以前认识吗?” 刘树义侧过头来看段文昌,他今天格外的.....不高兴,为什么,生意没谈好吗。 刘树义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世界里多了点什么东西。 她以前觉得全世界都很好,什么都不用cāo心,其实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她突然之间,好像能感知到一点点不同的东西,比如之间同韩宏之间的气氛,比如现在段文昌身上的气场,他的眉梢虽平稳,嘴角却有些紧绷。 他是在为什么事情担心吗。 刘树义想开口问他,可是,她有点不敢。 她仍旧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段文昌才会很少对她笑。 也许,他就是不喜欢她吧。 为什么之前不肯认清这个事实呢。 刘树义回答道:“今天第一次见。” 段文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却转而用稍微温和一点的语气道:“我不会干涉你jiāo男朋友,但是你要看清楚对方的为人,知道吗?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刘树义听见他的话,反而怔了一下,胸腔里萦绕着丝丝绕绕的水汽,她又有些开心,身体也放松了一点,软软地说道:“我觉得....他人挺好呀。” 段文昌轻笑了一声,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一个男人第一次见面就占女人的便宜,我看,我们还是谨慎点,好吗?” 刘树义很想说:他没有占我的便宜,我很愿意,也觉得很开心。 她说不出口,觉得很羞耻。 段文昌将她送到环海路别墅区,道:“回去小心点,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  “渣女得罪了谁”最初最初的渣女应该是个“白浪怂”到天际的人,结果没写出来......哭。 但是现在这个刘树义也确实是“渣女”,按现代的成功学来定义的话,她本身一无是处、不思进取、不懂责任心为何物,对感情也只懂浅层的“喜欢”还是“不喜欢”,对于别人来说,她就是非常“渣”。 因为她在初中的那场病,以及后来陈冰带来的影响,她将一些不想看到和理解的东西屏蔽在自己的脑外,智商也维持在80-90左右。 遇到段文昌、韩宏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当然后期她会慢慢恢复,但是她不是牛人,走不了升级流,就是个受过伤后会慢慢好起来的普通人。 么么哒。 看到有些宝贝可能不喜欢刘树义,没关系,她现在本来就是个不讨喜的村子。 我心目中的刘树义会在后文慢慢做些改变,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再是,后面很多的cp大战...... 哦,我就先不剧透啦。 ☆、春分拂柳4 刘树义最近过得挺不错,她自己真的这样觉得。 段文昌最近对她很体贴很不错,接她上下班,带她去吃饭,就连在公司的工作餐他们也是坐在一块儿。 比较起来,才知道,他以前是真的对她很冷漠。 她曾经极力忽视的痛感,到现在反而才清晰起来。 她不清楚段文昌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但是她能亲近文昌哥哥,有人时刻陪伴着,不是件好事吗? 小唐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进来。 刘树义盯着那束花,又看了看小唐一脸的菜色,问道:“怎么啦,这是谁的花呀,黄裳送来的吗?” 小唐撇撇嘴,小声念叨:杜经理怎么会送玫瑰花? 他笑着把捧花放到刘树义的桌上,道:“楼下的人说是位男士送的,叫韩宏。” 听到韩宏的名字,刘树义的眼睛一亮,从座位上跳起来,捧着花在屋里面转圈圈。 她将脸庞凑近花丛,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陶醉地感叹起来,说道:“真香呢。” 刘树义看够了花,才想起小唐还在一边,纳闷道:“还有什么事情吗?你知道规矩的,公司事务jiāo给Eden,你给我看我也看不懂呀。” 纵使最近段文昌也尝试着教她怎么看文件要点,数据怎么去整理,奈何她的学习能力太差,刚听完就忘得一干二净。 Eden那么能干,jiāo给他总是没有错的。 小唐拉了拉自己的领带,让自己喘了口气,道:“韩先生在楼下,说等您下班。” 小唐对这束玫瑰花不是一般的好奇,他有时候也搞不懂,刘树义长得也好看还那么有钱,追她的人应该一大把才对,为什么那些人总是接触过一两次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好比那个胡少爷,来了一次,求爱架势在公司门口造成了围堵,却再也没出现过。 仿佛刘树义身上被人下了魔咒,碰触到她的人都会被反弹出去,找不到人影。 就算老板做得不像个老板,她这么个单细胞的女人不是应该更容易被泡吗? 这个韩宏,是怎么样呢?能坚持多久呢? 小唐看见许久未出现在办公室的玫瑰花,一个箭步就杀到楼下,去瞧那个韩宏。 天,俊美得顶杠杠的型男,跟人说话的时候还特别和气,特别大方。 看他的衣着,条件应该也不差,这么个男人怎么会喜欢上刘总呢? 小唐几乎都要春心泛滥,如果对方喜欢男人的话,他真的愿意无私奉献上一夜,无数夜都行啊! 显然老板也对韩宏有意思。 小唐从未在老板的脸上看到“春意”两个字,现在,显然是“春意大动”。 他吸了一口气,从没发现自己的老板原来竟然能这么耐看。 韩宏站在东虹国际总部大楼门口,面相着马路。 现在才五点半,连路灯都没有亮起。 他看着马路上不熄的车流,很想抽根烟,心下微微有些紧张。 刘树义会见他吗? 他无法确定。 韩宏从门的左边走到门的右边,又从门的右边走到门的左边。 门卫都有些受不了他晃来晃去,他劝到:“先生,你别走了行不行?” 韩宏顿住,对着门卫呵呵笑了两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 门卫见他很亲切,便没再管他。 刘树义从楼上下来,正看到韩宏跟门卫在说话。 她小跑着上去,在快到的时候反而放慢了脚步。 韩宏似有感应般,立即转过身看向她。 两人对视了两秒,纷纷闹了个大红脸。 刘树义咬着嘴唇垂下脑袋,脚尖摩擦着地板。 她好紧张,好激动,身体甚至有些僵硬,脸上跟火烧一样。 门卫大叔一看,这还有什么不懂的,刘总他肯定是认识的。 他朝韩宏使了个眼色,打开了通道,韩宏穿过感应通道走到刘树义面前,全神贯注地看着头发齐肩的刘树义,她低着个脑袋,也不知道地上有什么好吸引她的。 韩宏喊了她一声,刘树义身上一震,不动了。 韩宏此刻特别想用力抱住她,但现在在人家公司门口,很不合适。 他牵起刘树义掐着自己指腹的手,环顾了一圈,趁着别人没注意,立即把她的手放到唇边偷偷地吻了了一下,随即立刻放下来。 门外大叔咳了两声,等韩宏看过去时立刻朝马路的方向望过去。 刘树义感到自己的手背被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住,瞬间又种被电到的感觉,她用力把自己的手往外抽,韩宏却笑着说:“好啦,树义,我们去吃东西吧。” 然后,她就被拉走了。 韩宏是开车过来的,黑色的越野揽胜,跟他这人一样,野xìng里面透着沉稳。 韩宏替刘树义拉开车门,等着她坐上去,这才绕过车头快速进了驾驶室。 将门关上的一瞬间,他便有些遏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好歹,他还能忍,强制xìng的逼自己忍住。 韩宏道,他们去找家特别的野味餐馆吃饭。 刘树义自然没什么意见。 二十分钟过去后,刘树义刚才那股紧张的感觉也慢慢散去了,她的好奇心竟然冒了起来。 好奇心,她竟然也有好奇心? 这种感觉特别新奇,就好像自己多了一种心情,多了一种选项。 她不用惧怕别人的不喜,不用担心对方会制止她,因为,他..... 因为他身上有些甜蜜的味道。 刘树义的眼睛活络起来,她伸手摸了摸窗户,又去翻抽屉里面的东西,看到车窗前抖来抖去的娃娃,它夸张的脑袋随着路况一跳一跳,特别好笑。 看完这些,她又侧过身去看韩宏。 韩宏知道自己长得还行,反倒是别人说他长得特别帅的话,他会很不开心。 一个男人,要那么好看干嘛。 男人最主要的是能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责任,能挑担子,能照顾好家庭。 长那么好看当小白脸吗? 所以他会尽量弱化他的面貌,通过极短的头发,随意的偏灰色系的衣服,从不打面霜这些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在自己脸上划一刀来增加自己的男人味。 但此刻被刘树义专注地看着,韩宏不由得有些担心:今天的形象是不是不行? 她会不会喜欢更好看点的男人? 自己的皮肤还过得去吗? 之前在车上抽了根烟,她会不会觉得车里的味道不好? ..... 她到底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 韩宏突然将车停到马路的白线外,急刹车让刘树义撞到左边的车门,她吓得哎呀了一声。 韩宏伸出手立即将她抱过来,急急问道:“你没事吧?” 刘树义挣扎了一下,然后瘪着嘴巴望住他,无辜的小声说道:“没事啊。” 韩宏的脑袋一时zhà开了花,他捧住刘树义的脑袋压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的点击率很差,但是竟然还有这儿多宝贝来给我留言,哭。 如果不是你们的留言,不是“路人甲”在别的地方推荐了,不是“欣然”跑到隔壁的《渣男》来喊我回来更文,不是若倾城从头到尾的撒花,不是123,小花,啊呀呀,过后,查每天给我留言,我想这个点击率极差的文肯定已经被我弃更了。 每人来个吻.... ☆、春风拂柳5 两个人黏腻了多久? 韩宏回过神来,车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是近九点了。 他们除了接吻,也不过是静静地抱在一起,为何时间过得这么快。 韩宏亲了亲刘树义的额头的头发,道:“饿不饿?” 刘树义摸了摸肚子,早就饿扁了,她点点头。 韩宏乐呵呵地笑起来,胸腔连连震动。 刘树义伸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脸上红的能滴血,嘟囔着:“喂,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韩宏不是没有谈过恋爱,谈过好几段。 他今年都三十了,还单身。 最近的一段恋情是因为xìng格不合,在一起总是吵吵闹闹,他觉得累得慌。 在局里做事情,必须心思缜密,极其耗费精神,有时候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回到家,他无可避免的就忽视了另外一半。 他的前女友是护士,两人在医院相识相恋。 他自知自己对她的关心不够,两人聚少离多,她经常埋怨抱怨他不懂体贴,大男子主义,不懂生活。 韩宏达不到她的要求,于是提出分手,她反而又回来挽回。 她哭着祈求他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心软。 既然他对不起她,她为何还要挽回,还要继续? 他甚至提不起结婚的念头,那时他都29了。 韩宏思考了一个晚上,最终决定结束,一个人的xìng格是无法改变的,她也许会因为暂时的害怕失去会做些改变,而他因为她的祈求而做出些改变,但是他们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他们仍旧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仍旧会因为不满对方而继续争执。 他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爱情没有那么伟大,人,不会因为爱情就改变了自己的本质。 爱情本来就是件普通而平常的事情,最初的激情过后,也就得回归生活了。 因为无法舍弃而继续纠缠,两个人只会越变越坏,不会越变越好。 此刻,刘树义安静的待在韩宏的怀里。 他重新感受到了爱恋的光辉,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不是可笑,是发痴的笑。 他被捕获了。 原本是要去捕获别人,但是现在反倒是被人捕获了。 他非常清楚,他已经爱上了刘树义。 也许很久以前,她在他的心里就播下了种子,在某个特殊的时刻,这颗种子无可避免的发芽长大。 他有些理解前女友的心态了,如果刘树义因为跟他相处不愉快,要跟他分开,他也是会挽回的。 原来不过是一个爱得多点,一个爱得少点的区别。 它就是那么不公平。 它的确是件普通的事情,但是某些时刻,它的确更让人变成一个不像自己的人。 韩宏松开刘树义,继续开车朝目的地开去。 他的右手仍旧紧紧握住刘树义的左手,一刻都不愿意松开。 树义显然也很开心,她跟着车上播放的音乐轻声的哼着歌,慢慢的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韩宏的目的地是郊区的竹林小馆,这里风景宜人,空气清新,也很清净。 竹林小馆实际上算是个私人私厨,每天只接定量的订单。 他提前两天订好了位置。 这里人少,他同她亲近,她也就不会那么不好意思了。 韩宏不忍吵醒她,停好了车,他轻手轻脚地从驾驶座上下来关好门,走到副驾驶座伸手去抱起刘树义。 刘树义随着韩宏的动作,立即就醒了。 韩宏有些失望,他想就这么抱着她进去,别人笑他,那又怎么样呢。 他扶住刘树义让她下车,两人在门口摁门铃,抱上名字后,铁门向两边自动打开,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孩子微笑着迎接他们。 至于这顿饭吃了什么,花了多长时间,韩宏一概没有印象。 他一直在忙着给刘树义喂食,劝她多吃点。 吃完饭,两人在院子里面随便逛着,直到十一点钟左右,他才满心不舍地把刘树义送回家。 韩宏没有想到刘树义会这在三清路的公寓,这边虽然环境不错,但是同资料上的还公海别墅区相差还是太远了。 刘树义回答道:“其实我更喜欢这里,两室一厅,我一个人住已经很够了。” 韩宏没有送她上楼,可笑的是,他担心自己的自制力不够,会吓到她。 临走前,他犹豫了半天,仍旧没有憋住,问道:“树义,你是第一次谈恋爱吗?” 他总觉得不可能,刘树义已经二十六了,其他的男人都是瞎子吗? 但是她的各种反应让他直觉,这就是她的第一次恋爱。 刘树义从前觉得恋爱不恋爱的,根本就不重要,甚至于,跟女人在一起,都比跟男人在一起愉快,为什么要找个男人来折磨自己? 然而她站在台阶上,望着跟她眼睛平齐的男人,他眼里有明显的忐忑和紧张。 这都让她感动,继而有些说不出口曾经的想法,于是转个身就跑掉了。 韩宏打来电话,说他突然要出差,可能近半个月都没有办法来找她。 刘树义非常失落,但是一想到他要忙着工作,很快就想开了。 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无所事事,什么都不懂的。 她喜欢那些认真、努力工作的人,因为他们身上有着她所没有的东西。 他们都是优秀的,而自己,并不是。 刘树义对韩宏道:“嗯嗯,知道啦。那你自己....要....要照顾好自己。” 说道这里的时候,她的语言系统又产生了故障,她从未照顾过他,何来现在让他照顾自己? 这不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怎么显得傻里傻气的,刘树义很懊恼。 韩宏听了却很开心,他感受到刘树义真正的关心之意,她也未抱怨他的爽约。 挂了电话,阿良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吹胡子瞪眼道:“还出差?出你娘的差哦,出任务就出任务,怎么不好说啦。” 韩宏狠狠抽了烟,朝阿良喷去,阿良咳嗽了半天。 他挥拳要揍韩宏,韩宏却有些颓唐地靠在墙上,脸上带着千年难得一见的落寞。 阿良带着调笑试图缓和气氛,道:“哟,韩警官,啥时候变成情圣了?瞧你这小样儿。” 韩宏抽了口烟,沉默不语,什么时候能跟树义坦白呢。 这边,刘树义挂了电话,她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摸了摸自己种的小盆栽。 绿叶清脆,有些到了花期,开着或浅淡或鲜艳的小花。 斜阳下,她的嘴角慢慢挂起一道笑容。 段文昌敲门后直接推门进来,刘树义背对着他似乎没有听到他进来的动静。 刘树义的身影在西北方向照来的橘黄色光线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似乎格外的安静。 段文昌在门口顿了顿,踱步过去,站在逆光的地方去看刘树义,便清楚地看见她脸上柔和的、静谧的的笑容。 长长的睫毛向下,打下来的yīn影盖住了她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柳树义的xìng格注解: 一个人的xìng格由多方面影响而成。 先天以及后天。 后天很容易理解了,就是你的父母怎么教育你怎么对待你,你身边的生长学习工作还有社会大环境环境是何种的环境。 其实我想说的在下面: 这样说吧,当你以自己的标准觉得某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那人也许觉得什么都已足够,平实而满足。但当你觉得一个人什么都有的时候,你觉得她应该是快乐的圆满的。 但对于她来说却不是。这些都是以你的标准而来,并不是“她”-这个人本身的真实生活和感受。 “她”可以是任何xìng格,可以是坚强的独立的充满自信的,也可以是脆弱的逃避的无用的。 到底是哪个“她”,是由她的自身成长发展得来。 每一个角色,都有自己的轨迹,每一个人也是。 人不是由外界要素拼凑出来的一个迷糊状态,你此刻想想你自己的感受,会发现自己是个真实的有着自己丰沛情感有着自己追求的人,“她”也是一个真实的人,只不过大家的状态不一样。 马斯洛的心理哲学是:人有五大需求,生理需求,安全需求,情感和归属的需求,自我实现或者自我超越的需求。 若是一种需求未满足,就会缺失-渴望,继而还会影响到其他的需求。 柳树义,她只有一个最基本的需求得到了满足-生理需求(吃喝拉撒,一定的物质保障。)。其他的,基本没有甚至很少,这是造成她如今人格缺失情感缺失的根本原因。 这些缺失,在柳树一身上的表现形式就是遗忘和逃避。 在在段文昌这个男人身上的表现形式就是用仇恨武装自己,给自己寻找生存的理由。 她一直都在被控制 和错误的引导,这个根源还是来自母亲。 我们会不喜欢她,也非常简单,因为她懦弱而无用,而我们渴望的是强大和勇敢。她的形象与我们需要的背道而驰,自然也就不喜欢。 有些人会觉得她不值得被爱,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被爱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是由爱她的人决定。 我对她的设定不会停在这里。 也会慢慢挖掘出对生活的相对应的,完全属于自己的态度。 现在是二十章节出头,柳树义处在一个年龄已成熟,心智却被捆绑的状态。 我想表达,她现在这样-为何,她的改变-又是为何。 ☆、春风拂柳6 杨广要去美国出差,他想带着陈冰一起去。 他弯着腰扶着陈冰的肩膀,看她优雅地在自己的脸上敷上营养素。 杨广对她深情地说道:“小冰,你真美。岁月在你脸上根本留不下痕迹。” 说完,他便在陈冰的耳边亲了一下。 陈冰从镜子里面注视杨广的眼睛,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 杨广跟爱她这样的笑容,充满了自信的女人味。 杨广曾在十八年前年前跟陈冰偷偷jiāo往过。 那时他在宴会会遇见这个长相明艳至极行动如名门淑女一样的女人,即刻便掉入了爱河。 当时的她,觥筹jiāo错的时候游刃有余,却被他碰到,她一个人落寞至极地站在阳台上发呆。 杨广同别人打听了一下陈冰的情况,陈冰已婚有女,但是听闻婚姻并不幸福。 如今她脸上的忧郁印证了那些传闻。 杨广随即痴缠了上去,纵使他比陈冰还小了几岁。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契机,让他终于成为了她的入幕之宾。 两人热火纠缠之后,杨广没有深思,一出口就是希望陈冰能离婚。 陈冰给了他一巴掌,自此离去,再未同他私下见面。 杨广知道女人狠心,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心,前一秒二人才如胶似漆,后一秒,她就是有办法让他永远再无法碰触她。 杨广一直忘不掉陈冰,即使次年家族联姻,他娶了许佳。 许佳其实是个好女人,家教良好,也顺从家里的安排结婚后在家相夫教子。 但是,杨广从未在许佳身上找到男人的激情。 许佳只知道顺从,体贴,顺从,床事上自然也只是平淡而无味的。 杨广开始还安慰自己,这是个好女人,他应该对她好,也为了两个家族之间的生意合作顺利。 但是随着年纪渐长,在外遇见的女人越多,他就越讨厌许佳。 许佳在他的心目中,逐渐变成干瘪的咸鱼,真是不想再多看一眼。 许佳体质本来就不好,常年喜欢生病,生理上的病痛和婚姻的荒芜让她早早就放弃了求生的意志。她就这样慢慢陨落,一病不起,最终在三十岁的年纪去世了。 杨广和许佳育有一女,名叫杨思思,是许佳起的名字。 杨思思毕竟是杨广的女儿,虽然不喜她的母亲,但是对杨思思也是真心的呵护。 就是呵护的比较少罢了,他长期在外,不是工作,就是去找自己的新任情人,分给杨思思的时间很少。 时隔这么多年,陈冰突然再次出现在杨广的面前。 她应该已经四十多岁了吧,可是看着就如三十出头的少fù一般。 陈冰果然是不一样的,她不会衰老,不会放弃,永远能找出问题的解决办法。 她不需要依附他,就能过得很好。 他控制不住她,然而他非常地享受被她控制。 在床上的时候,她又是那么地热烈和大胆,让他每每yù罢不能。 杨广的视线在陈冰的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流连忘返,他离不开她,他爱这个女人。 杨广一把将陈冰从梳妆台前抱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朝陈冰压去。 陈冰似笑非笑,她用一根手指点在杨广的胸口上,继而用了点力将他往外推。 杨广顺着她的意思退开,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小冰?” 陈冰推开他后,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仍旧回到梳妆台前,道:“我的羊胎素还没用呢。” 杨广有些失望,他就坐在床边等着她。 陈冰随即又笑了一声,说道:“好啦,我知道让你难受了。只是今天不行的,你忘了我的生理期吗?” 杨广又恢复了生气,他走到陈冰面前蹲下来,说道:“明天跟我一起去美国吧,你不是喜欢购物吗,现在刚好有很多新品上柜,一起去看看吧。” 陈冰对着镜子,慢慢将最后一道护肤程序做完,对着杨广莞尔笑道:“好吧,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陪你去吧。” 陈冰打开衣柜给自己挑衣服,背对着杨广问道:“思思回来了没有?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好。” 杨广躺在床上笑,回道:“刚才听见关门的声音,应该是回来了吧。你放心,思思是个乖女孩,她不会乱来的。” 杨广嘴上说思思很快,其实思思现在十八岁的年纪,反而比以前叛逆了许多。 他担心陈冰不喜思思,所以才这样说,免得陈冰不高兴。 陈冰似乎还有点不放心,她换了件稍微保守点的丝绸睡衣,说道:“我们还是出去坐坐吧,陪思思聊聊天,你看你每天这么忙,陪她的时间那么少。” 说着,便在杨广的脸上揪了一下。 杨广一点都不疼,反而甜丝丝的,陈冰能把思思当做自己的女儿来关心和疼爱,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很感动,也很开心。 陈冰和杨广携手下来客厅的时候,杨思思正在和杨再思边喝着听装的鸡尾酒边聊天。 杨再思跟杨思思的名字很像,这只是巧合。 杨再思是杨思思的表哥,杨再思的爸爸在杨家的地位要比杨广高上许多。 杨广缺乏他大哥在工作上的决断能力和变通能力,是个做事比较中规中矩的人。 杨广比较畏惧和钦佩他大哥杨遂周,因而特别待见杨再思。 他乐呵呵地朝杨再思道:“再思,你怎么来啦。” 杨再思站起来说道:“二叔,你这么说是不欢迎我吗?” 杨广走上前去拍他的肩膀,道:“你这臭小子,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欢迎你,开心还来不及。” 杨广的手机响起来,他对他们说道:“我先去接个电话,你们聊。” 陈冰跟杨再思寒暄了两句,将注意力转到杨思思身上。 她问道:“思思,今天在学校还顺利吗?” 杨思思一开始自然是排斥陈冰,但是陈冰的到来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爸爸回家的频率越来越多,基本上一有时间就赶着回家。 以前这套空dàngdàng的别墅里面,长年没有人气,现在却能每天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爸爸对她的关心多了,而陈冰也一直对她呵护有加,记得自己的喜好。 甚至还主动带自己去逛街,用女人的欣赏水平去带动着她的。 杨思思,是有些崇拜陈冰的。 她管住自己的爸爸,把自己的家经营得更像个家。 那些以前会找杨思思,讨好杨思思的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慢慢的,一个都没出现了。 她对自己母亲许佳的记忆,越来越淡。 杨思思甚至对陈冰带着一点孺慕之情,她细细地讲了一些学校里的事情,顺便讲了老师对她的夸奖,希望以此能让陈冰更喜欢自己。 陈冰欣慰的笑着,伸手摸了摸杨思思的脑袋,说道:“我认识你们学校的校长,我会让他多关注你的,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去找他,知道了吗?” 杨思思红着脸,点点头。 陈冰转向玩手机的杨再思道:“再思,你贪恋爱了吗?” 杨再思噘嘴,道:“谈什么恋爱啊,我也想啊。但是我老爸天天抓着我进公司,头都大了。” 陈冰站了起来,安慰道:“你爸爸很能干,可能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这样,如果你不开心的话,需要我去跟你爸爸说说么?” 杨再思立即摇头,道:“千万不要,他会打死我的。” 陈冰点了点头,离开上楼去了。 陈冰见杨广在外面阳台打电话,她将阳台的门轻轻的关上,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话筒那边的人说道:“有何贵干,陈女士。” 陈冰毫不在意她的敌意,冷漠地问道:“刘树义最近是个什么情况?” 那边的女人道:“我最近忙着地产部的事情,没有时间去总公司那边。” 陈冰勾起一道嘴角,道:“我要了解她的状况,很简单。但是,从别人嘴里得到消息和从你嘴里得到消息,那可是不同的xìng质。所以,我再问你一遍,刘树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杜黄裳的怒火无法遏制的涌上来,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斗不过陈冰,几秒钟过后,她说道:“我是真不知道,这样吧,我明天去那边看看,跟树义吃个饭聊聊天,再打电话给你,可以吗?” 陈冰笑了笑,只说了两个字,道:“真乖。” 杜黄裳听着对面的忙音,几乎想要把手机摔掉。 作者有话要说:  爱时什么? 当你理所当然觉得会爱你的人,反而不会爱你。 当你突然遇见一个人的时候,他反而会爱你。 奇怪吗? 一点都不奇怪。 ☆、春风拂柳7 杨广打完电话后,他从外面看见陈冰在背着他打电话,好奇心顿起,悄悄地拉开玻璃门,走了进去,刚好就听见那句:“我再问一遍,刘树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语气十分强势。 杨广自然是知道陈冰的强势,他早就领悟到了。 于是他不甚在意的问道:“刘树义那边出了事吗?” 陈冰转过身来,笑了笑:“她能有什么事呢?” 杨广很矛盾,如果陈冰很在意刘树义,她会不会回到她以前那个家? 如果陈冰不在意她的女儿....那也是因为她之前的婚姻让她受了重伤。 想了想,杨广抱住陈冰,安慰道:“不管你做的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想法。” 陈冰在杨广看不见的角度,嘲讽得笑了笑。 她离开杨广的怀抱,感动地对他道:“谢谢你,杨广,你真好。” 杨广终于做了一回好人,他也很满足。 陈冰思量了一下,拉着杨广的手坐到床边,道:“李国锋现在坐牢去了,”提到李国锋,陈冰的气息顿了一下,杨广心疼地摸她的手背。 陈冰继续道:“李国锋坐牢去了,现在东虹国际在刘树义手上。就她那个智商和情商,东虹国际的巨额财富肯定会很快流失掉。不如......” 杨广急了,问道:“不如什么,你快说呀。” 陈冰安抚得笑了笑,道:“可惜你没有儿子,如果你有儿子的话,让刘树义跟你儿子结婚,东虹国际不就是你们家的了吗?” 想到那个傻孩子手里握着这么一大块儿肥ròu,他竟然没能吃上一口,杨广叹息,道:“是啊。唉,多可惜啊。” 陈冰转而又道:“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杨广的眼睛又亮了,朝陈冰急切的看去,他就该相信陈冰,她从来就很聪明。 陈冰说道:“当时李国锋同意娶我,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我承诺能够想办法把东虹国际jiāo到他的手上。我的大半股份直接转让给他,而刘树义所继承的另外一半,就以监护人的名义挂在李国锋手下。我只是没有想到,李国锋能把几百万的小产业做到如今的程度。还好我手下仍旧保留了一点原始股。” 杨广想着,这么一点原始股有何用? 陈冰道:“我既然能将不属于李国锋的东西给他夺过去,也能将东虹国际夺到你的手里来。” 杨广兴奋得站了起来,他搓者双手在屋内转圈,好一会儿,才热烈地抱住陈冰。 周六,刘树义醒来,她拉开窗帘,外面是个明媚的天气。 段文昌说是中午过来接她出去吃饭的,结果又说突然有点事情,来不了了。 段文昌道:“树义,真的很抱歉。这位老板是我们的大客户,他突然飞过来说要见我,我只能去赴约。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刘树义摇了摇头,说道:“这....不用了吧,我会影响你做事的。你去忙吧,我找黄裳就好了。” 段文昌又嘱咐了几句,刘树义笑着挂了电话。 刘树义给自己冲了一杯热牛nǎi,慢慢的喝完了,给杜黄裳打去电话的时候,她的手机是关机状态。 刘树义委屈地嘟了嘟嘴巴,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 通讯录里面的人少的可怜,“韦见素”的名字进入她的眼帘。 刘树义一拍巴掌,想起自上次分开,她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过面了吧? 韦见素很快接听了电话,似乎也有些高兴,她们很亲密地说了两句,然后约好中午在她家里碰面,然后出去觅食。 刘树义一上午什么都没有做,她就躺在沙发上,双手jiāo叉放在腹部,眼睛盯着天花板。 为何她觉得最近的世界比以前要好看上许多? 生活似乎远远没有以前那般乏味,她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寂寞。 她每天的生活极其简单,窝在家里看喜剧、打游戏、听歌,或者出去购物,或者跟黄裳一起吃饭,黄裳会给她讲一些笑话,也会告诉她为了保护她,她会帮她甄别出出现在她身边的坏人,让那些坏人远离她,这样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 刘树义没有所谓的朋友圈,她不善jiāo际,不善于跟别人打jiāo道,就算有,也是杜黄裳帮她剔除出来的。 妈妈..... 脑海里刚刚出现这两个字,立即就被屏蔽掉了。 她偶尔会跟杜黄裳说,自己心里会有些无端端的难受,黄裳便会安慰她:“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不怕。” 这个话听多了以后,她也不再诉说内心里的空dàng。 但是此刻,她很开心,是真真切切的开心,她找到了文昌哥哥,还遇见了韩宏。 他们就像大树一样,将她拢在树下,既能让她躲过烈日的灼烧,也能看见外面世界的绿意。 想到这里,刘树义忽然澎湃起来,她急着跳起来,胸口那股热意让她无所适从。 她抓耳挠腮地,急切地想要跟人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但是现在跟素素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她可等不下去了。 刘树义跑到房间里面去翻自己的包,突然一张名片掉了出来,上面印着“陈东梁”医生。 陈东梁?那是她许多年前的心理医生,她对他的印象很好,陈东梁工作室就在旁边商贸大厦上面,要不,先去找他吧! 刘树义找到十六楼的陈东梁工作室,电梯的门一打开,一个小孩儿就撞到她的腿上。 小孩儿反弹出去,一屁股坐在电梯外的地上。 丹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树义抱了起来。 四岁的小孩已经有点重了,何况丹迪不是那种瘦骨伶仃的小孩儿,脸上ròu嘟嘟的。 等丹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趴在刘树义的怀里里。 丹迪在刘树义脸上亲了一口,叫道:“小姐姐。” 刘树义觉得脸蛋上一软,被小东西亲了一下,心下也软乎乎的。 她把丹迪抱到一边的待客沙发上坐下来,丹迪蹭到一边自己乖乖坐好,说道:“丹迪长大了,不能老是被人抱来抱去。” 刘树义弯下腰来,在他嘟嘟的脸蛋上也亲了一口,道:“好吧,这是还给你的亲亲。” 丹迪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刘树义,咧开嘴笑了。 刘树义十分喜欢丹迪,因为小丹迪很小,很软,而且容易摔倒,如果他摔倒的话她还可以把他抱在怀里。 她从未接触过小孩子,在她的世界她就是那最小的一个,身边的人都比她强。 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小生物,他比自己还要弱小。 刘树义想,她得好好保护这个小家伙,让他跟她一样快乐。 刘树义在沙发上跟丹迪玩了一个小时,直到陈东梁的咨客结束了一个疗程。 陈东梁站在走廊一边,注视着沙发上的两个孩子,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他们似乎有很多共同语言。 他观察了一会儿,走上前,笑着道:“树义,你过来了。” 那语气仿佛很平常,像刘树义是这里的常客或者朋友一般。 刘树义站了起来,看了眼陈医生,又垂下眼睛点了点头。 丹迪拉住刘树义的手,朝自己的父亲走去,说道:“爸爸,小姐姐来找你聊天的。你有时间吗?” 陈东梁对两人道:“稍等。” 他走向前台,问了下预约安排,刚好空暇了两个小时。 他转过身来走向刘树义,对她道:“树义,请跟我来。” 丹迪牵着刘树义的手,跟着爸爸走到他的办公室,然后自觉地在门前停下。 他扬起头,对刘树义说:“小姐姐,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哦。” 刘树义蹲了下来,又在丹迪脸上亲了一口,丹迪又还给她一下。 陈东梁让刘树义半躺在卧椅上,先让她闭上眼睛放松几分钟。 过后,他征求了她的意见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 刘树义端着柠檬水,不时地喝上两口,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东梁坐在她的对面,戴着板材镜框的眼镜,显得人非常的平淡而温和。 他从刘树义曾经在英国的时光讲起,勾起她对他的印象和回忆。 慢慢的,刘树义放松下来,她慢慢地开始讲最近生活里出现的人和一些事情。 陈东梁一直在聆听,刘树义知道他在安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的聆听自己,慢慢的越讲越多。 直到全部说完。 说完后,已经一个半小时了,陈东梁没有对她的表达作下任何总结和结论。 刘树义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陈东梁道:“树义,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嗯,先别急着回答我,你慢慢想想,吃过午饭后我们再约个时间好吗?” ☆、春风拂柳8 刘树义在走出办公室前,陈东梁把她的手机还给她,道:“你有很多未接来电。” 她接了过来,看到韦见素的未接来电,吓了一跳,差点把素素忘了。 刘树义立即给她回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在商贸大厦这边。 韦见素松了口气,温柔地说道:“树义,还好。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那你在大厦门口等我哦,我就在附近。” 两个人一起吃了饭,然后在内街一边逛一边消食。 期间陈东梁工作室的前台打来电话,问她下午五点后有没有时间。 刘树义立刻点头答应了。 刚才陈医生的问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她特别想去跟他分享自己的想法。 韦见素见她有些心不在焉,问怎么了。 刘树义笑了笑,露出嘴边的酒窝,特别可爱。 两人在电影院挑了部迪士尼的动画片看。 还没到四点半,刘树义拉着韦见素去了十六楼。 在电梯上,刘树义显得很激动,她突然问道:“素素,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 韦见素一愣,首先是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刘树义怎么可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是韦见素没有幻听,而刘树义脸上是十分认真的神色,似乎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 韦见素瞬间有些发懵,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韦见素生在小县城,父母都是很普通的人,爸妈经营着一个小饭馆。 他们一家都住在饭馆后面,韦见素每天放学后就在后面的小房间做作业。 虽然是做小生意的,但是他们都是很朴实的人,从不在结账的时候做些手脚,老老实实地收钱,对顾客和邻居友善,对韦见素也很关爱。 后来积累了点钱,才买了套一百个平方的商品房。 韦见素的生活里没有什么风浪,好好念书,考出来,然后像所有的大学生一样到更发达的城市找份可以发展的工作。 她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根本就不用想,她一直做着自己,努力学习、工作,好好生活,爱父母爱友人。 韦见素还未想到如何向刘树义表述,电梯已经到了。 她这才了解到,刘树义主动找来心理诊室。 她朝刘树义望去,刘树义已经率先迈了出去。 刘树义没有看见小丹迪,有些失望,坐在前台的女孩笑着说:“丹迪被保姆接走了,有个培训班要上。你下次来,他肯定在。” 刘树义又开心起来。 陈东梁出来的时候,就见刘树义身边还有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 她的眼神和动作都很温婉,虽然在着装层次上一看就很普通,跟刘树义不是同等的经济条件,但是她没有表现出因这种差距而产生的自卑或者讨好。 只是如温水般亲近地跟刘树义挨在一起。 陈东梁上前同她认识了一下jiāo谈两句,就领着刘树义走了。 韦见素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安静地等待着。 刘树义一进门,就发现房间里面多了很多的玩偶。 她欢喜地跑上前,这个摸一下,那个也抱一下。 陈东梁说她可以任意选一种。 刘树义挑了一只熊,纤维比较长,抱在身上软乎乎的,毛茸茸的纤维擦在脸上,有些痒有点好玩。 陈东梁让刘树义坐在属于她的躺椅上玩了一会儿,才道:“好啦,树义,上午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想好了吗?” 刘树义把熊仔抱在自己的怀里,不再乱动了。 她试着表达,一时语言又有些阻碍,不知道怎么说,于是有些着急。 陈东梁道:“不着急,我们不赶时间。你慢慢地想。” 刘树义休息了几分钟,说道:“我想成为那种很厉害的人。” 陈东梁问道:“是哪种厉害?能具体的说说吗?” 刘树义道:“嗯...嗯...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你可以说出一个人,一个你身边具体的人。你希望成为的那样的人。” “爸爸。”刘树义脱口而出。 “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爸爸很能干啊,听说以前东虹国际没有现在大,产值也没有现在多,是爸爸经营下才变成如今这样的。” 陈东梁想了想,问道:“你爸爸希望你变成他那样,这样说对吗?” 刘树义回忆了一下,李国锋对她虽然总是疾言厉色的,但是她反而不讨厌他。 刘树义回道:“爸爸出了事,他希望我能保住东虹国际。可是,我担心自己做不到。” 她哭丧着脸,对自己很失望,甚至有点讨厌自己。 她对陈东梁道:“为什么我总是做不好,做不到,是不是很没用?” 陈东梁缓了一下,轻声地带点引导xìng地说道:“当然不是。但是,我们还是要先回到之前那个话题。你认真听一下,树义,爸爸希望你保住家里产业,你做不到,因而很难过。所以,是爸爸希望你是个很能干的人,对吗?” 刘树义的眼眶渐渐红了,慢慢嗯了一声,道:“是的。” 她有些疑惑,问道:“既然这不是我想成为的人,那我到底怎么想的呢?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眼里一片茫然,仿佛某种东西消失了。 陈东梁道:“我们只要把你说的词稍微变一个,你也许就能得到一部分答案呢。” 刘树义喘了两口气,回过神来,等着他说话。 陈东梁说道:“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那些厉害的人都是少数的,所以他们能够成为这个世界里的强者,对吗?” 刘树义点点头,很赞同。 陈东梁道:“你觉得你是普通人,还是厉害的人?” 刘树义马上答道:“我是普通人。” 陈东梁点点头,道“很好。” 刘树义听好“很好”,觉得自己回答对了,有些开心。 陈东梁:“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和目标,厉害的人有厉害人的生活和目标。树义是普通人的话,给自己定了一个厉害人的目标,那不是为难自己吗?” 刘树义呆愣了几分钟,竟然委屈地哭起来,她擦着眼泪道:“原来是这样.....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原来是这样.....我要去跟爸爸说。” 陈东梁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的情绪渐渐放缓。 他道:“我们的问题还没探索完呢,你忘了吗?” 刘树义坐了回去,重新抱上了熊仔,嘴角上挂着笑容。 陈东梁说道:“既然我们知道了树义是普通人,那么普通人平时做些什么呢?” “上班,下班,回家,吃饭,睡觉,有时候会逛逛街买买东西。” 她想起韦见素,连忙补了一句:“可能还要省钱。” 陈东梁点头,道:“你说的都对。所以,你现在可以从里面挑一样,你比较希望自己能做好的。” 刘树义想了想,道:“嗯,我希望我能有份工作。” “你现在不是有吗?” “不,现在这个我做不来。” “那我们想一件事情,是树义可以做的来的。” “什么事呢,我感觉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 “我看你和丹迪玩得很开心,如果说我请你在业余时间兼职付薪资给你,你来陪丹迪玩耍,你可以做得到吗?” “嗯嗯嗯!” “你的朋友韦见素说,你在办公室里种了很多小盆栽,而且都照顾得很好。如果你是花店里的员工,你可以做得好这份工作吗?” “当然!” “那我们再假如,东虹国际不缺总裁,只缺个扫地的?” “扫地我会!” “所以,我们推广一下,其实不怎么需要动脑筋的工作,树义都做的来,对吗?” 刘树义大声喊道:“对呀!” 一个小时的谈话过后,陈东梁让她休息一刻钟,换了一个话题,问道:“树义,你估量一下自己的智商有多少?” 他拿出一张人群智力比例分布图。 刘树义的手指慢慢指在80-90这个区间,道:“我比一般人蠢一点,应该只有这么多吧。” 陈东梁从他准备好的文件夹里面拿出尘封已久的文档。 将刘树义初中的时候的成绩表,还有当时学校对学生的智力测试答卷都拿了出来。 刘树义惊讶道:“咦,你怎么会有这些?” 陈东梁扶了扶眼镜道:“你母亲当时带去英国的。来,你来看看你初二的成绩和智力测试结果。” 刘树义更加惊讶了:“结果....128?哇,这是我吗?” 陈东梁肯定地答复了她,道:“是的,这些都是真实的文件。你还可以去学校里查。这些都是真实的数据。” 他顿了顿,道:“树义,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么多对话描写,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春风拂柳9 为了找到刘树义完整的人格,首先要走的第一步,就是让她恢复曾经的智力状态,从而保有对自己的基本的自信心。 刘树义本身由于某种恐惧的心理机制,她将这些屏蔽掉了。 陈东梁要给她做一次催眠,这会消耗她本人的精神和体力,也有可能中途会出现一点问题。 他将刘树义留在房内,自己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很快,助理将韦见素请了过来。 韦见素很有礼貌地同他笑了笑,陈东梁伸手邀请她在沙发对面坐下。 她听到陈东梁说道有一定的风险,有些担忧,问道:“我.....毕竟只是她的一个朋友而已,这,是否需要她的家人来陪同?” 陈东梁温和地笑了笑,道:“十二年前,树义的母亲曾今带她来找过我 。” 他顿了顿,尽量简洁地向韦见素阐述,道:“任何的心理疾病,不是突然而来,也不是靠几次聊天,靠一些yào物就能快速解决的。疾病生长的温床若不改变,它就会仍旧存在。同时,如果亲友、身边的环境没有耐心和觉悟,那么就凭医生,也是不可能解决的。这样说,你可以明白吗?” 韦见素点点头。 陈东梁道:“刘树义的母亲,陈冰女士。我同她沟通过很多次。她是个控制yù极强的人,这样会很明显地弱化身边的人。特别还是个孩子。她的最终目的从头至尾只是,女儿恢复智力,以完美主义的训练方式,成为她期待的一个优秀的孩子。当她听到,这需要改变作为一个母亲的行为方式的同时,还要降低对孩子的期望,让孩子稍微在轻松一点的环境,和获取更多依恋和爱,她当场就否定了我的治疗方案。带着树义回国去了。” 韦见素听完,心里一阵心疼。 陈东梁安慰道:“如今树义已经成年,独自生活。如果身边有合适的人陪伴,我相信,进展会比十二年前快很多。我在这里是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想要陪伴她的整个治疗过程,请不要半途而废。当然,她自己完全不认为是在受治疗,你也无需跟她说到这点。” 韦见素问道:“那我能做什么呢,平常需要注意什么呢?” 陈东梁道:“什么都不需要注意,她需要的,仅仅就是陪伴和接受。我相信你已经做到了。” 韦见素问道:“可是,陈医生,这么久的事情,为何你....” 陈东梁站了起来,只道:“我是个医生,仅此而已。” 接下来,陈东梁让韦见素陪在刘树义的身边,让刘树义尽可能地感觉到放松和安全。 他拿出一份智力测量表的试题,递给刘树义,道:“我们现在就做个小游戏,你先闭上眼睛听我讲故事,当你醒后,你相不相信这卷子会轻而易举被自己解决?” 刘树义眨了眨眼睛,似乎十分的好奇和兴奋,欢悦地问道:“真的吗?陈医生,有这么神奇吗?” 陈东梁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笑容。 催眠很快进入正题,陈东梁对已经进入催眠状态的刘树义道:“树义,可以睁开眼睛了。今天是初二期末模拟考试,老师已经给了份试卷给你,你要不要先审审题目?” 刘树义慢慢的睁开眼睛,原本躺在椅子上的人也跟着坐了起来,背脊挺得很直,双肩自然下垂,她的脸上没有笑意,安静而乖巧。 她看向桌面的试卷,拿了起来审阅了一遍,然后看向陈东梁道:“老师,是这份吗?” 陈东梁道:“是的。” 刘树义点头道:“好的,老师,我知道了。” 期间,她有几次露出犹疑的表情,似乎解题有些困难。 陈东梁道:“别着急,你上次发烧在家里休息了两个月,已经很久没学习了。慢慢来,这只是道测试题,考多少分都可以,不会计入你的学习档案。” 周三早晨,段文昌开车到了三清公寓楼下,刘树义穿着件墨绿色的针织宽松版开衫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段文昌的车停在那里,没有动。 刘树义转过来,歪着脑袋问道:“Eden,怎么啦,不赶时间么?” 段文昌打量她,看来这几天她休息的很好,精神挺足。 刘树义原本是盯着他的眼睛,这下,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不由得又将眼珠子往外转。 段文昌清咳了一声,伸出手放到她的头顶,然后慢慢顺着头发抚下来,再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那只带着温度的手降落到刘树义脖子后面那块肌肤,慢慢的揉捏着。 刘树义像只小猫咪一般,对他的亲近,感受到被熨帖的暖意。 她的后颈,起先被他按的很舒服,渐渐的,他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奏和指法似乎变了变,浑身有些奇怪的感觉。 刘树义往旁边移了点,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颈,给自己揉了揉,这才好了点。 她对段文昌道:“Eden,你真厉害。改天你不舒服我也可以帮你按按的,我的手艺也不错哒。” 段文昌笑了一下,还啧了一声,左手肘靠在方向盘上,手指贴在脸颊边上,他的左手伸过去把刘树义拉得近了些,有些莫名。 其实他自己没有想什么,只是刘树义今天有点奇怪。 好像,不是那么怕他了? 又好像不是,说不清楚。 二人到了公司,一起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去了二十六层。 他先将刘树义送到办公室,吩咐好小唐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通知他。 当他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时,刚好杜黄裳迎面走过来。 她手上抱着一叠文件,朝段文昌打了声招呼。 段文昌问道:“杜经理今天怎么来了?” 杜黄裳起先是准备直接去找刘树义的,但是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她脚下一转,朝着总助办公室的方向,道:“刚好有些事情,需要找您商量,您看现在有时间吗?” 段文昌边走边道:“当然欢迎。” 女助理刘棠已经早早就到了,她的笑脸在看到杜黄裳的那一刻僵了一下。 刘棠问杜黄裳需要咖啡还是茶,杜黄裳路过她时,声音很轻,道:“你们段总助可是做大事的人呢,你跟在他的身边,可要锻炼一下自己的心理素质啊。” 刘棠羞愤,吞了一口口水,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道:“我会的,杜经理。” 将刘棠打发出去后,杜黄裳顺手就将门带上。 她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了看。 段文昌有很多事情,他道:“杜经理,有什么事情请直说。” 杜黄裳回过身来,亲昵又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道:“段总助,你这个人,怎么一点情调都没有?” 自从上次因为刘树义在金芙蓉跟冯紫晴有过矛盾,她杜黄裳跟段文昌吵过一架之后,她便时不时地喜欢对段文昌说两句讽刺的话。 段文昌将刘棠准备好的资料挪到一边,从最上边拿出一叠文件,翻开阅读。 杜黄裳冷笑了一声,继续欣赏楼下的风景,反正她现在不急。 段文昌要找资料,不小心碰歪了杜黄裳的东西,几张照片从文件夹里面滑了出来。 他原本是要把照片塞回去的,却瞅到照片的主人公竟然是一个极其面熟的男人。 处于某种直觉,他看了眼那叠照片,又转头去看背对着他的杜黄裳,段文昌将照片抽了出来。 照片上全部都是一个男人,他的办公场合,和女人的亲密合影,还有一张14年的团队合影。 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树义目前的jiāo往对象:韩宏。 有几张照片上的韩宏是留着一点胡子的,应该是以前的,至少不是今年的。 还有几张是同一个女人在刑侦大队门口亲亲我我,距离稍微有点远,但是能判断出是他。 段文昌拿出手机,调成静音状态,马上将这几张照片拍了下来。 他把照片放了回去,摆正文件夹,像没有动过一样。 抬起头,段文昌双手jiāo叉着放在膝盖上,审视着杜黄裳的背影。 杜黄裳回过头,恰好撞到男人的视线,心下跳了一下。 她笑着走过来,道:“段总助,你这是不忙了?偷窥一个女人,啧啧,好像很不绅士吧。” 段文昌摇了摇头,道:“请坐。” 杜黄裳挑了一下眉头,在他对面坐下。 段总助道:“说吧。” 杜黄裳抿了抿嘴唇,想了想,还是道:“段总助,我想我们应该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夏日的太阳 杜黄裳文雅地坐在靠背椅上,她的容貌属于甜美动人型,一颦一笑刚刚好,偶尔才会露出进攻xìng的神色。 原本她只想到段文昌这里来打发时间,顺便聊聊,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突破口。 但是段文昌太冷淡,话少,更不会主动跟你讨论什么,难以下手。 她现在仍旧摸不清楚这个人的底细。 要说她能去地产部,那也是朝他借来的东风。 杜黄裳可不认为自己需要谢段文昌,她不过是顺势而为。 而段总助之所以进行得这么顺利,一方面是他类似上任总裁李国锋的行事作风,一方面背后肯定有人。 这个人是谁? 也许是某些公司有职权的老人,也许就是李国锋本人。 也许,是其他一些跟东虹国际有关的集团。 而她更倾向于是李国锋本人。 那接下来的问题来了,他段文昌有私心吗? 杜黄裳对自己笑了笑,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心? 他难道就对李国锋本人是百分之百的衷心吗,难道李国锋就不怕江山易主吗? 当然,这些都是她的猜想。 而不论段文昌到底站在哪边,她杜黄裳都要想办法在这里占下一席之地,拿到更多的筹码。 拥有了足够多的筹码,才能不会任人摆布。 陈冰,陈冰! 这个女人! 杜黄裳又看了段文昌一眼,有没有可能跟段文昌合作,先把陈冰这个隐患解决掉呢? 但是陈冰知道自己太多事情,何况杜黄裳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在陈冰的指示下做的。 就像陈冰说的,就算杜黄裳不喜欢她,那也不可能完全脱离她! 想到这里,杜黄裳对陈冰的恨意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表露在脸上。 她现在的情绪不适合跟人继续聊下去,所以她站起来对段总助道:“您先忙吧,我突然想起分公司有些问题还没有沟通完。打扰你了。” 段文昌停下翻阅的动作,看向她道:“好的,那我就不送了。” 杜黄裳一走,段文昌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打给助理张凯,道:“你看着杜经理,她去了哪里马上回复我。” 张凯领命,道:“好的,总助,我知道了。” 过了两分钟,张凯道:“杜经理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段文昌推开文件,站了起来。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思考着一个问题。 杜黄裳显然是来找刘树义的,原本她就是朝她的办公室去的,临时才决定过来找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她拿着韩宏的资料去找刘树义,是为了什么? 总不会是好事。 当杜黄裳拿到韩宏的资料和知道他和刘树义的资料时,她几乎震惊了。 韩宏凭什么跟刘树义在一起? 那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刑警,他有什么资格配上东虹国际的老板? 杜黄裳非常气愤,这个韩宏未免胃口也太大了! 但是,真正让她有些无措的是,刘树义竟然接受了韩宏。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都怪她最近大意,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忽略了刘树义这边的变数。 她想不通,已经这么多年了,她给刘树义做了那么多心里建设,竟然仍旧让人钻了空子。 就算没有陈冰的指使,她也不可能让刘树义跟这种男人在一起。 刑警通常是很敏锐的,同时作为一个男人,他肯定有自己的主见,他一定会影响到刘树义。 这些,都必须及时掐断。 不知道为什么,杜黄裳有些难受。 她如同前面几次,十几次,几十次一般,拿着某些男人的资料,去抖落这些男人的历史,去揭开他们的秘密他们的丑态,让刘树义认清楚这些人的本质。 她对自己道:我是为了她好,如果我不这么做,就凭她的智商和情商,不就会被被人骗得一文不值吗? 她又对自己道:只有我才是真心对她的,我是为了她好! 杜黄裳推开门,刘树义便开开心心的迎上来,勾住她的手臂,身上带点沐浴露的nǎi香。 刘树义侧过头来看她,道:“黄裳,你今天怎么来啦,你是来找我去吃饭的么?但是现在好早呀,还要等好久。” 杜黄裳停了下来,她伸手摸了摸刘树义柔顺的黑亮的头发,她的树义应该永远保持这个样子才好,不会被任何人污染。 如此,她比进门之前稍微好受了一些。 她将刘树义拉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将一叠照片拿出来,对刘树义道:“吃不吃饭都不要紧,我们先来看一下这些照片。” 没有像往常重复了无数次场景一样,没有像以前一样,刘树义没有露出以前那些轻松的无所谓的表情。 刘树义的眼睛盯着照片的反面,怔在那里。 杜黄裳的心咯噔了一声,有了不好的预感。 刘树义竟然在意了! 杜黄裳的手不禁的有些微微的发抖,她道:“怎么了?” 刘树义慢慢抬头看向她,道:“我能不能不看?我.....我不想看。” 每当杜黄裳拿出一些照片,就预示着,有些人的秘密,不好的秘密要被她知道了。 黄裳说过,她是为了保护她。 这个世界上有非常多居心叵测的人,他们很有可能会伤害她。 他们能伤害她什么呢? 这是她以前没有想过的问题。 一谈到“伤害”这个词,她习惯xìng地就会躲避,就会逃开。 可是,他们到底会伤害她什么呢? 她隐隐也有些不好的推测,也许,他们会抛弃她,就像....就像,就像谁一样。 所以她也就接受了杜黄裳的建议,再也不理会那些人。 但是,今天杜黄裳拿的是谁的照片? 还有谁,现在跟她在一起的还有谁? 只有是韩宏。 杜黄裳拿着韩宏的资料,拿着他的资料,她要告诉自己韩宏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 刘树义不愿意看。 韩宏,他对她很好的。 他跟自己很亲密,是从前任何人都没有做到的那种亲密。 他会紧紧的搂住她,需要她,亲吻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呼吸相闻,甚至,有的时候,刘树义能感受到一些十分不一样的心情共享。 她能感觉到,他和她一样,他们一样的开心、愉快、亲昵。 一想到,韩宏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想到他身上有什么难看的秘密。 她..... 刘树义抬起头看向杜黄裳,眼泪不能自已,她道:“我不想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对,这就是她此刻最想说的话,这句话突然就蹿进了她的脑海,她也能完整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自己的情感。 刘树义道:“每个人都有过去啊,他过去就算有什么不好,也不代表他以后会不好,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 要留言啊,欢迎催更啊,因为我管不住自己啦........ ☆、夏日的太阳2 今天刘树义的表现超出了杜黄裳对她的预期,杜黄裳的身体紧绷,她试图给自己缓过气来。 她很生气。 杜黄裳提高声调,道:“他以前做过的事情,以后肯定还会再做!你这么欺骗自己有什么意义吗?” 段文昌轻轻将门推开了一道门缝,杜黄裳的话语清晰的传到他的耳里。 他对坐在外面的小唐打了个手势,小唐自觉离开了。 段文昌的视线转向刘树义,她耸着肩坐在沙发上,对杜黄裳的话没有反应。 杜黄裳察觉自己的声调过高,会吓到刘树义,于是又坐了下来。 她轻声轻语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你这么抗拒做什么呢?你只有真正了解一个人,才能好好跟他在一起,对吗?这样说吧,如果你能接受,我也会支持你们的。” 刘树义的情绪也慢慢平缓下来,看看韩宏的从前,又有什么要紧的。 大不了,大不了他以前是有过女朋友,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杜黄裳又劝导了两句,然后再刘树义的同意下,展示出其中的几张。 她指着照片道:“这个就是他的前女友,两个人在一起三年的时间。你看这个女人,好不好看?侧脸看着挺美吧。是中心医院的护士,听说追她的人很多。也是她主动追的韩宏。” 刘树义捏起一张照片,仔细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她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唇红齿白,笑得很好看。 杜黄裳道:“男人嘛,容易到手的都不会珍惜,你看,结果她还是被韩宏甩了。” 刘树义的心脏被针扎了一下,她放下了这张照片。 杜黄裳将二人一些甜蜜的细节,加上自己的杜撰和渲染,一一讲给刘树义听。 刘树义的面色越来越不好看。 杜黄裳笑了笑,拉过刘树义的手,安慰道:“就像你说的,谁都有过去。韩宏也有,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坏事,两人是正常jiāo往而已。这个护士被甩,也只能怪她自己没有魅力,栓不住韩宏,对吧。” 她继续道:“其实这些都没什么,我真正要给你看的是这一张。” 杜黄裳一步一步的攻击着韩宏,甚至暗示着刘树义也不可能栓得住韩宏,她最终的下场不会比女护士好看。 最后,她要给韩宏最后的一击,彻底地掐灭她对他的期望。 没有人,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刘树义,知道怎么去影响她去分解她,让她动摇,最终让她听自己的话,朝自己需要的方向去走。 陈冰在这一点上就比不上自己,如果陈冰她耐心一点,多给点关怀和适量的照顾,那么刘树义总会按她的意思去走。 刘树义其实要的非常少,比普通人都少,你只要喂给她一点“爱”,她就离不开你。 只要一点就够了,也不用给多,多了人就学不会珍惜。 这点也要感谢陈冰,如果不是她这个做母亲地完全不称职.... 杜黄裳将韩宏在刑侦大队的合影拿给刘树义看,指着曾经留着点胡渣的男人,道:“韩宏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他真正的职业吧,他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本就不是什么办公室里的公务员,他是个刑警。这是2014年的集体合影。2014年4月的事情你忘了吗?你父亲入狱的时间。” 杜黄裳提醒着她,韩宏其实跟她早就认识了。 刘树义十分缓慢的接过这样合影,心跳越来越快,她浑身开始微微的颤抖。 某些影像跟现在的韩宏重合起来。 杜黄裳直接就说了出来:“当时审问的你韩警官,就是现在每天跟你卿卿我我的人,韩宏。” 有些对话不受控制的从脑海深处跳了出来。 穿着制服脸上留着点胡子的男人面色冷冽,像看着罪犯一般看着她。 他站在宽大的木桌后面,从天顶上吊下来一只很大的罩灯,显得他的脸异常的白。 男人将桌上的台灯往她的脸上照了照,她忍不住撇开头。 她独自被关在审讯室好几个小时,yīn森的气氛,恐惧的氛围早已笼罩了她。 男人不断地,像一把刀一样,往她身上丢着她难以接受的话语。 “你确定什么都不知道吗,包庇犯罪也是要坐牢的!你不怕吗?” “像你这样细皮嫩ròu的千金小姐,真要去坐牢,你想过后果吗?” “我已经查过你的通话记录,还有你们家附近的录像,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现在只是给一个机会给你,坦白从宽!” “你的父亲害死一条人命,你真的毫无愧疚?你知道那个女人撞车后的尸体是怎么样的,我现在给你看看。” 一张张各个角度的血腥的照片就铺陈在她的面前。 “呵呵,我忘了,这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只是你的养父罢了。你对你养父的生死一点都不关心,你的心是铁做的,你根本就希望他去坐牢!” 男人的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眼睛要豹子像老虎一样,几乎要把她撕碎。 他狠厉地,唾弃的说道:“其实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你不在乎这个女人死了,也不在乎你的继父。” 他的视线慢慢地在她的脸上逡巡着,冷笑着道:“那你在乎谁呢?哦,也许你在乎你的母亲。可是你不知道么,你的母亲看不起你,把你像垃圾一样丢在一边不管!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在哪里,不是吗?” “谁会在乎你?这么久了,没有人来找你来帮你。你还不自救?” ........ 是吧?那个人说得都对吧,自己完全是多余的。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后面的,刘树义已经无法回忆了,她的脑袋空愣愣的,仿佛身处在一个非现实的世界里。 她只是这个世界里一个渺小的设定,就像游戏里面一个随时被砍掉的npc。 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刘树义闭上了眼睛,喘息着,似乎即将昏厥过去。 杜黄裳死死捏住拳头,突然抱住刘树义道:“为这种人有什么好伤心的,树义。一切有我,我会帮你解决得干干净净的,好不好。” 刘树义将杜黄裳缓慢地,同时十分坚决地往外推。 解决什么? 有什么好解决的? 韩宏做错了什么吗? 他没有啊。 到底是谁有问题? 是我啊。 段文昌将门推开,快速走上前去,拉开杜黄裳,挡在刘树义的身前。 他道:“杜经理,请你控制一下你的情绪。” 杜黄裳要去推段文昌,那怎么推得开? 段文昌的脸毫无表情,像有块冰敷在他的脸上,甚至隐隐释放着某种压力。 杜黄裳后退了两步,一时无法接受今天这样的结果。 她朝刘树义祈求,道:“树义,你说话呀。我.....你生气了是吗?你从没生过我的气,难道韩宏就那么重要吗?” 她口不择言地,有些慌张地胡乱说着。 刘树义仿佛听不见她说的话,她垂头茫然地看着韩宏以前的照片。 这个男人.... 她对这些已经没有任何头绪了,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堵在她的胸口,说不清楚有什么叮叮当当地碎成了一片。 段文昌突然提高声调喝了一声杜黄裳的名字,杜黄裳才回过神来。 她失败了,这次。 她拿起自己的包,仓皇地跑掉了。 段文昌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他缓缓地转身,去看仍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女人。 她像一株没有生气的花骨朵,一枝才发芽就要干枯的枝丫。 她没有神魂没有生气,就是这样一支可以随意被掐断的枝丫,为什么他能把她当敌人? 刘树义不够格做任何人的敌人。 因为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以前觉得她有些小心机,那都高看了她刘树义。 因为,原来这么长时间,她都在受一个心机叵测的女人摆布。 也许,还不仅仅只有杜黄裳,杜黄裳的背后,还有谁?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喵,从来没见过这么慢热的文,作者大大你干嘛不去扑街呀,看得人捉急。 ☆、夏日的太阳3 段文昌在刘树义面前半蹲下来,她的双眼无神,还处在没有回过神的状态。 一股奇怪的滋味从心间一划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对她的恨意,突然之间柔化了许多。 这个人她到底拥有什么呢? 出身环境良好,家庭资产是普通人远远企及不上的。 她过着富裕的幸福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不需要做任何努力,轻轻松松拥有千万财产。 她自由在在,不受任何束缚。 她抢走了自己的父亲,让自己的童年受尽了冷眼和歧视。 一个娇娇女,她又凭什么得到这些呢? 她何德何能呢? ...... 然而,这一切,真的关她的事? 关她什么事? 她就像一只柔软的小兽,没有獠牙,永远在被动承受。 别人给她什么,叫她什么,她就是什么? 她这样,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怪谁? 段文昌对刘树义默念道:傻瓜!你不可以这样!要学会反抗! 你只有自己站起来,自己去争取,你才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你明白吗?! 段文昌的腮帮子微微鼓起来,他的胸腔有一口浊气出不来。 他真想给她一巴掌,打醒这个蠢货,这个受人摆布的蠢货! 这个不被别人放在眼里自己还傻傻跟随的东西! 谁欺负了你你要学会打回去,打得那些人血水往肚子里吞,打得他们知好知歹,打得他们永远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然而刘树义此刻又是这么地,让人难受。 真的一巴掌打下去,她会怎么样? 她会瞪你吗,她会打还你吗,她会质疑你吗? 她不会,什么都不懂!脑子一片空白!就像此刻一样。 段文昌站了起来,默默地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他在小唐地办公桌上拨了一个内线电话,说道:“你过来总经理办公室看着点,谁都不让进去,听见了吗?” 张凯在那头道:“我马上过来。” 等到跑着过来的张凯,段文昌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刘棠展露出一道甜美的笑容,道:“总助,刚才看您咖啡冷了,我重新泡了一杯。” 段文昌有些厌烦,冷冷地点了点头,道:“你先出去吧。” 刘棠受到了冷脸,表情僵了一下,微末的埋怨从嘴角暴露出来。 段文昌停下脚步,视线盯在她的脸上。 刘棠心下一惊,脸蛋蓦地红起来,支支吾吾道:“总助,怎....怎么啦,我...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段文昌朝她走近一步,刘棠不由地退了一步。 段文昌说道:“你最近的表现,不够专业。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你仍旧适应不好,那么你就该离开了。我说的,你听不听得懂?” 刘棠第一次听到段文昌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却是让她羞愤万分的说辞。 她诚惶诚恐地点头,快步往外走去。 段文昌心口烦闷,他扯下自己的领带,丢到桌子上。 转头走向窗边,一低头,刚好看见两棵盆栽。 一盆仙人球,一盆说不上名字的小花。 是谁放过来的,他根本没有留意。 此刻,他的眼睛徘徊在两种完全不同种的植物面前。 仙人球,随随便便的养,它都能长得好,浑身带着刺,别人轻易伤不了它。 而这珠小花,在太阳的暴晒下已经有些枯萎了。 他将手指摁到土里,泥土也十分干燥,好像许久没有浇过水了。 这玩意儿,在人不注意的时候,随时都会枯萎腐烂。 段文昌将仙人掌留在窗台上,将小花移到右边的角落,这样它偶尔能晒到太阳。 他从洗手池里打了一点点自来水,慢慢地浇到泥土里面。 他站在盆栽面前,盯了好几分钟。 有一个问题出现在眼前,那声音在说:你还会活过来吗? 过了一会儿,段文昌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道:“给你布置件任务。” 那头道:“你说吧。” 段文昌:“东虹国际地产部的杜黄裳,你查查她最近的行程,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越仔细越好。最好是能搞到她的通话记录。” 那头:“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盯着的,放心吧。” 段文昌点点头,道:“辛苦你了,我会加酬劳给你。” 那人笑了两声道:“爽快,就这么定了。” 段文昌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拿起手包,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张凯在门口道:“总助,没有人过来。” 段文昌道:“好。” 他推门进去,走到刘树义身边。 刘树义慢慢地回过神来,胸腔一阵抽痛,奇怪的是却流不出眼泪。 她抬头望向段文昌,嘴角露出一道微笑,轻声道:“Eden。” 段文昌朝她伸出一只手,刘树义疑惑,道:“嗯?” 他不语,仍旧掌心朝上的面对她,朝她使了个眼色。 刘树义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朝那只手掌放过去。 段文昌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凉。 他将她带了起来,刘树义身体向前扑,差点撞进他的怀里,即使被人扶住了腰。 段文昌握住刘树义的腰,她的腰比自己想象中的还细,肌肤柔滑。 他让她站好了,说道:“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他牵着她的手,目不斜视地带着她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若是放以前,段文昌牵她的手,她会紧张会不好意思。 然而现在,有人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手上的温度传过来,这都让她稍许的安心下来。 段文昌松开她的手,打开车门,手掌盖在她的头顶上让她坐进副驾驶室。 他坐进驾驶室,启动汽车,朝外驶去。 车内照旧很安静,段文昌问道:“要不要听点音乐?” 刘树义无所谓的点点头。 悠扬的钢琴声萦绕着整个车厢。 “想去哪里?”他问道。 刘树义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哪里有什么风景可看? 在段文昌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突然说道:“对于我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 某人抓在键盘上的手指猛地绷紧了一下。 这是以前的刘树义绝对讲不出来的话。 他们开车上了高速,三个小时后到了台州的海边。 远远看去,湛蓝的海水延续到天边,水上错落点缀着几座小岛。 越靠近海边,一些村落映入眼前。 房屋都不高,两到三层,外面围着半圈的围墙。 大片的墙壁上都涂着清浅的颜色,粉色,粉绿,粉蓝。 围墙内外被主人家放着许多的植物,应该是这边人的习惯。 光是从远处看,都觉得生气又宜人。。。 刘树义的心脏慢慢地跳动起来,她把车窗降下来,铺面而来的海风将她的头发往后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海风有些干燥,却让她很舒服。 她拍了拍车窗,脸上扬起笑容,道:“这里真好看。” 海风太大,段文昌没听见她的话,问了一遍。 刘树义回过头来,头发飞舞着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双手窝在嘴边,朝段文昌大声喊道:“这里真好看!你听见了吗?” 临近大中午,阳光猛烈,她的脸被太阳晒得通红,笑容却几乎跟太阳融为一体。 段文昌将车窗升了上去,表情不知觉地柔和下来,道:“风大,小心吹感冒了。” 说着,将右手腾出来,握住刘树义的手背,拇指摸了摸她的手心,那里已经回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这这这,?(? ???ω??? ?)?............. ☆、夏日的太阳4 汽车在前方拐了进一道路口,地面上都是砂石,路面狭窄。 走得有些艰险,刚刚轧过一块儿石头,刘树义被颠了一下。 她啊地小小叫了一声,这种体验有些新奇。 小道两边栽满了灌木和花丛,有些青翠的枝丫从玻璃窗上打过。 刘树义想要伸出手去摸摸,被段总助制止了。 他道:“小心划了手。” 说完他的右手将她往这边拉了拉。 刘树义嘟了嘟嘴巴,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段文昌眼睛盯着前面的路况,道:“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开过最后一段路,前面豁然开朗,是一大片金色的海滩。 段文昌将车停在树林边,两人朝海边走去。 刘树义开始还是用走的,海浪越来越近,她慢慢地加快速度,逐渐跑了起来。 她冲向海边,嫌段文昌走的太慢,侧回过身来大力摇摆着手臂,大喊:“啊喂!你快点呀!快点呀!海浪要跑啦!” 说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半蹲下来,一手一下,把平底皮鞋脱掉丢到一边。 脚掌踏在细软的沙子里,陷进去一点点,皮肤被温热的沙子包裹滑过,沙沙的温温的,又痒又好玩。 她先是立在沙子里,用脚掌来来回回地走动,然后蹲下来捧着沙子去盖住自己的脚掌。 有人突然在她耳边说道:“浪跑啦。” 刘树义跳了起来,海浪刚刚冲刷过沙滩正往后退去。 “啊,天啊。”她急急地看了段文昌一眼,他正含点笑意地看着她。 刘树义撒开丫子朝前跑去,一边跑一边笑着:“哎呀,好痒,哈哈,好痒。” 直到冲到水边,脚掌踏进水里,肌肤又被一股柔和的舒适的水流给包裹着。 海浪又往后退了几米,露出一片湿漉漉的沙滩。 她一脚一脚的往前走去,脚掌陷了下去,吓她一跳,等确定了并没有下陷很多后,她又加快了速度。 没料海浪往后没入海洋平息后,蓦地后面又有一股新的浪潮朝回涌过来。 她呆呆地站在水里,海水已经淹没她的小腿。 海浪呼啸着回来,越近浪花越大,对腿臂的冲击力也越来越大。 看着近半人高的浪潮即将推到眼前,刘树义转过身开始逃跑。 “Eden,Eden,救命啊~~~”她歪歪扭扭的逃命着。 还好很快就到了浅滩,速度也就加快了,欣喜中回头看了眼。 “天呀!”浪潮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要快很多,她吞了一口口水,再没时间,撒开丫子再次往海滩上冲。 段文昌立在海边,看着那道人影越来越近,然后飞一般冲进他的怀里。 他被刘树义带倒的同时,双手连忙圈住她的腰,他往后倒垫在底下。 两人倒在沙滩上,浪潮的尾巴打过来,将他们淋得湿透透的。 刘树义从段文昌的胸口撑起来,竟然还锤了他一下。 她道:“Eden,你怎么不救我,还挡在路上!” 段文昌将刘树义扶了起来,两人互相打量着,都是一副湿漉漉落汤鸡般的模样。 段总助的发型师朝后梳的,这会儿刘海垂了下来,搭在眼睛上面,看着突然稚嫩了不少。 白衬衫贴在胸口上,印出两点可疑的颜色,刘树义瞅了一眼就马上别开了眼睛。 现在是秋初,衣服不厚,刘树义身上薄款的针织衫紧紧贴在身上,曲线玲珑毕现。 海边风大,刘树义被风一带,浑身有些冷嗖嗖的,不由嘟起嘴巴,小小的,不自觉得埋怨了挡路的男人。 段文昌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伸出手去将人圈过来,将人半带在自己的怀里,往车的方向走,给她挡挡风。 刘树义哆嗦地躲在段总助的臂弯下,走到车边。 段文昌放开她,到后备箱去翻东西,找出一块儿薄毛毯,给刘树义披了上去。 他让她先进车坐着,他继续去翻后备箱。 段文昌敲了敲刘树义这边的车窗,车窗降下来,她的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脖子上。 他对她道:“来,把这衣服换上,免得感冒了。” 刘树义哦了一声。 他又说道:“赶紧把头发擦擦。” 刘树义撇了撇嘴。 她拿毛巾囫囵的擦脑袋,擦得差不多了往外一看,段文昌走远了,背部对着车窗。 刘树义赶紧脱掉上衣,将白色的短T恤往头上套。 段文昌回头看了一眼,正见她往头上套衣服。 她的肌肤很白,又很柔滑,此刻,双臂向上的动作,显得手臂修长。 侧面是黑色胸衣,胸衣包裹一团隆起的曲线,比她穿上衣服后看着要大一些。 见她的脑袋马上就要从衣服里钻出来,段文昌迅速回过头去,盯着海面。 段文昌不仅给刘树义找出T恤,还有跟T恤放一块儿的休闲短裤。 刚好有两套,都是他之前买了日常在家穿的,一直忘了放在后备箱里。 短裤是松紧腰的,马马虎虎,她应该可以穿。 刘树义换好了衣服,光着脚出来,刚才的鞋子还被丢在沙滩上呢。 她拍了拍段文昌的肩膀,等他回头来,便道:“你去换吧。” 段文昌看了她一眼,便过去了。 刘树义瞅瞅自己,短裤基本上都到膝盖上面了,虽然有点垮垮的,但是T恤够长,遮住了腰线。 她转了两圈,这么宽松的衣服穿起来很舒服呢。 双手□□两边的口袋,她大摇大摆地去找自己的鞋子。 刘树义从来没有来过这边,根本都不知道此地的地名。 大海,她也没见过。 真的好稀奇。 以前在飞机上,从上往下看过湛蓝的平静无痕的大海,今天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 她提着自己鞋带,在手上甩来甩去,嘴里哼着不成调的音乐。 走一步,跳一步,再走一步,再转个身叫跟在后面的人快一点。 渐渐地,从人烟稀少的海湾走到了公路边。 越过公路都是独栋的民房。 每栋民房周边都半环绕着围墙,有些是石墙,有些是铁栅栏,有的干脆就似随便那竹子砍开后随意□□泥土里的。 相同的是,这里围栏上都吊着花卉和其他各异的绿色植物。 刘树义在被人家院子门口好奇地朝内望去,好几家的门都是随意地开着。 有个穿着开裆裤的胖娃娃就被自己的爸爸放在膝盖上大屁股。 好像是孩子妈,坐在一边磕着瓜子,看了男人一眼道:“喂,你轻点儿。” 小胖子的哭声巨大,声音要穿破刘树义的耳膜。 不过她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段文昌见她以这个速度下去,午饭肯定是吃不了的。 他问道:“你不饿吗?” 刘树义回过头来,饿?当然饿了! 她摸着肚子道:“Eden,真的是饿死了,好难受。” 你早看嘛去了? 有只小电驴从他们前面驶过来。 段文昌招招手。 小电驴上的女孩子视力有点不好,近了才看到路边有个人在招手。 等看到那人的模样后,刷的一下脸就红了。 她赶紧捏住手柄来了个急刹车,脸蛋红红地有点小结巴地问道有什么事。 段文昌的眼镜被风吹了点沙子,他将眼镜取下来擦了擦。 等他戴上眼镜的时候,刘树义已经粘到那女孩儿身边了。 “你住在这边的吗?” “是啊!” “这个电...电...” “电动车!” “好好看呀!” “那时当然,最新日货,你看这花纹这脑袋!还有刹车很好用!” 然后两个人齐齐“哇”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三分钟终于赶完,上天啊! ☆、夏日的太阳5 段文昌一头黑线,看着两个女孩子意犹未尽地打量着卡通小电驴。 刘树义说着说着一屁股就要坐到别人的后座上面去。 段文昌连忙喊住。 他转而对叫琪琪的女孩子说道:“这里离你们的商业街近吗?” 琪琪看了他一眼,连忙把视线转移到海边,朝后指了一个方向,道:“还好吧,你们走过去就二三十分钟的时间。” 刘树义的双脚踩在沥青马路上,她翘起自己的脚丫子,脚板上灰溜溜的。 段文昌自然也看到了,他跟琪琪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暂时借你的电动车用一下,晚一点还过来。”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钱夹里抽出五张一百要给琪琪作押金和使用权。 琪琪连忙摇头,不想要帅哥的钱。 刘树义一把抓过钞票塞进琪琪的手里,道:“放心放心,我们是好人的,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它的。” 说着拍拍了电驴的大耳朵。 琪琪“哎呀”一声,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晓得怎么拒绝。 她指着旁边一栋房子道:“我就住这里,你们等会儿就送到这边吧。” 琪琪把电动车的钥匙jiāo给段文昌,临了回头道:“你们有时间可以到我家来吃完饭!” 刘树义拍拍手,兴奋道:“好呀好呀.....” 被段文昌横了一眼,声音小了下来。 琪琪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好院子里面跑出一个大胖小子,他冲到琪琪面前抱住她的腿,nǎi声nǎi气地控诉:“姐,爸爸打我,你赶紧帮我一起的打那个坏人!” 琪琪领着她弟弟回去了。 段文昌将钥匙□□电驴,坐稳了,吩咐刘树义道:“还站着干什么?上来啊。” 刘树义眼睛一亮,指着自己道:“我可以上来吗?” 段文昌有些无力,他轻声道:“废话。” 也许是风大,刘树义只见他的嘴唇上下翻了一下,开开心心的把鞋子丢进车前的篮子,咧着嘴坐到后面。 她的屁股离他还有点距离,双手一边一只地扯着段文昌的衣角。 段文昌道:“坐好没?” 刘树义怕他听不见,大喊:“好了!” 差点没把段文昌震下车。 沥青的道路路面平坦,没什么障碍物,他拧动把手,一下没控制好力道,突然向前冲去。 刘树义往后一仰,差点翻下去,还好两只手紧紧的拽着段文昌的衣服。 他的衣服下摆顿时被拉得长长的,人也被朝后拉去,风从他的腰间灌了进去。 段文昌赶紧捏住刹车,刘树义猛地就撞到他的后背。 还好他有准备,两只大长腿撑在电动车两边的地上。 刘树义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揉着自己的胸脯,瞪了段文昌一眼,嘟着嘴道:“Eden,我差点就摔死了....” 段文昌狠狠吸了一口气,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拉得完全没型了。 他加重了语气,说道:“抱紧我!要是摔下去,你就自己走着跟过来吧。” 刘树义“哦”了一声,勉勉强强的,松松的搂住段文昌的腰。 这次终于顺利了,他们吹着海风驶向前面那道斜坡。 开了十来分钟,又迎来一条向下的石板路。 两旁的店铺渐渐多了起来,越往下面人群越多。 他们刚刚驶过一家甜品店,刘树义大喊一声:“啊,啊,停,停停啊。” 许多路人顺着声音朝他们看去,一对俊男美女,穿着夏日的情侣服,扶着电动车在路边说话。 段文昌皱着眉头,停了下来,侧过脸问道:“怎么了?” 刘树义从座位上溜了下来,指着门口挂着风铃的小店说:“甜品店呀!” 段文昌把电动车移到路边,取下钥匙,带着刘树义进了甜品店。 她在橱窗边挑了起码一刻钟,段文昌翘着腿坐在临窗的软皮沙发上。 刘树义端了一个大盘子过来,上面有三个造型各异的巴掌大小蛋糕,一个淡黄色的芝士,上面点缀着半颗草莓,一个黑森林,还有一个翠绿色的抹茶小点。 刘树义把钱包还给段文昌,再将冻咖啡递给他,自己留了一杯柠檬茶。 段文昌喝了一口冰咖啡,火气慢慢的降了一点。 他双手抱胸地看着外面的街景和行人。 这边的都是些面积很小的店铺,但是每个店铺都非常有个人特色,来这边闲逛的年轻人老人都很多。 有些人路过橱窗,只觉得这个年轻的男人皱着眉的气质真是很有范,回头率特别高。 段文昌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他的肚子已经饿过了头,不是很想吃东西了。 他转过头来看向桌面,三个甜点一口都没动。 刘树义杵着下巴,凝望着这三个摆在一起特别好看的甜点,眼睛都含着笑。 段文昌道:“你怎么不吃?” “吃?” 段文昌吸了一口气,道:“你买着就是为了看的?” 刘树义立即点头,道:“是啊!” 她将手朝段文昌一伸,道:“对啦,借你的手机拍下照啊,我的手机在车上。” 刘树义正在对着手机找角度,正准备咔嚓拍下去,镜头里多了一枚铁质的小勺,勺子从蛋糕正中央chā下去,往外挖了一大块走。 刘树义抬起头,段文昌正皱着眉头将甜品往嘴里塞。 这甜腻腻的味道他极其不喜,他对刘树义道:“以后不吃就不要买。” 刘树义埋下头,鹌鹑一样点点头,然后赶紧在他没下手前,将另外两个甜点挪到一边,映衬着外面的街景快速拍了好几张。 段文昌解决了一个,第二个吃了两口,实在是坚持不下去,灌了一大口冰咖啡。 他朝店员招招手,道:“请帮我把剩下的这个打包吧。” 店员笑着应了声好,回去柜台拿打包袋。 段文昌回头一看,刘树义在吃他没吃完的那个蛋糕。 刘树义见段文昌看她,不好意思地朝他吐了吐舌头,一口的黑森林,黑乎乎一片。 她赶紧缩回舌头随意嚼了两口吞了进去,含含糊糊道:“不浪费,不浪费。” 她同样也不喜欢吃甜品,连忙几口就塞进肚子里面,一口气灌完了剩下的柠檬茶。 段文昌本来就是带刘树义来散心的,只是她的心散了,他倒是越来越不耐烦。 他看着一脸便秘色的刘树义,捏了捏鼻梁,问道:“你又怎么了?” 刘树义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朝旁边的行人看了看,然后朝段文昌勾了勾手指。 段文昌半蹲下来,将耳朵送了过去。 “我肚子疼。” “肚子疼?那个....来了?” “不是,就是疼啊,我想上厕所。” 段文昌站了起来,双手抱胸,道:“那你起来啊,去找厕所。” 刘树义蹲着走了两步,拉着他的裤腿,仰着脖子道:“我站不起来啦,怕.....” 段文昌弯腰捂住她的嘴巴,刘树义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手心上。 他打横把人抱起来,快速地奔向电动车,将人放上去。 好心的店员走出来问怎么回事。 段文昌咬牙问道:“哪里有洗手间?” 男店员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向后座一脸菜色的女孩儿,指了一个方向,道:“前面有公厕。” 公厕环境一级好,刘树义是没办法,下车后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段文昌站到对面街道的杨树底下。 想了想,她是空手进去的,要是好了叫她怎么出来? 他又去找便利店,过了十分钟之后回来,屏住呼吸走到门口,朝内喊:“树义!” 出来一位晒得黑黑的中年fù女,咧开嘴对他笑道:“小伙子,里面没人啦。”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哟,踩点踩点。 ☆、夏日的太阳6 刘树义捏着鼻子蹲坑。 下面那倒深深的瓷砖砌的坑,低低头都要吓死人。 隔了一会儿前头就有水流冲过来,带起一阵风,下面冷嗖嗖的。 她不敢看下面,只能看前面的墙,又忍不住去看自己的脚,怕自己摔下去。 紧张地解决完了之后,才想起没有卫生纸。 她其实不怎么能吃rǔ糖含量高的东西,以前只要吃一次就会拉一次肚子。 一位穿着防晒衣的大妈刚好进来,她瞅了刘树义两眼。 刘树义挪动了一下屁股,不想别人看到,害臊地紧。 大妈即将走过,刘树义憨着脸,问她借了点卫生纸,这纸也很粗糙,总比没有强。 大妈道:“客气什么,一点草纸!” 刘树义提好裤衩,小心翼翼地踩过来,想去谢谢大妈。 然后被她蹲着的背影辣了一下,蚊子一样小声说了声“谢谢”,便飞奔着溜了。 在外面没有看见段文昌,她喊了两声,路人纷纷看过来,于是她就不喊了。 刘树义走到对面的杨树下,一只金黄色的肥猫趴在那里看街景。 她跟它打了声招呼,猫耳朵抖了抖,脑袋一动不动。 她摸了摸猫脑袋,猫咪伸出舌头在她之间舔了一口。 刘树义被倒刺舔了一下,一哆嗦,哈哈笑起来,然后她就跟着猫跑了。 她在街上追着猫玩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段文昌不见了。 这里的路她又不熟,于是便在一间服装店的门口旁蹲了下来。 金黄色的猫咪身上很干净,它掉过头来,优雅地走到刘树义身边重新趴到地上。 刘树义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脸搁在气概上,瞪着眼睛看着行人。 许多人路过她的时候,总要回头看她两眼,她砸吧了两下嘴巴。 有一双穿着黑裤衩的大长腿从她的面前走过,很快又倒了回来。 段文昌看着一猫一人,脑门上的青筋跳了一跳。 “树义。”他喊道。 那人发着呆,琥珀色眼睛在夕阳的照耀下琉璃般的,有点儿好看。 “刘树义!”段文昌加大音量,顺便伸出手将人的肩膀提起来。 刘树义被一股力道拉了起来,先是一惊,看到是段文昌,便伸出双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兴奋的跳脚。 段文昌慢慢的,搂住她的腰,语调也降了下来,道:“好了,我们找个地方随便吃点东西,要准备回去了,公司出了点事情。” 刘树义对着猫学了声猫叫,摇摇手跟着段文昌走了。 这次她完全没有选择权,段文昌将她带进一家中西餐厅,点了一份牛排和粥。 服务员端来冷盘牛排问是哪位的,她眼巴巴的看着牛排到了对面的人的面前。 段文昌在腿上铺好的布巾,拿起叉子对她道:“你的肠胃不好,现在先喝点粥。” 然后将牛排配备的烤土司推了过去。 吃完饭,段文昌怕刘树义再丢,一路上都牵着她的手。 两人坐着电动车回到海边的居民区。 琪琪从屋内走出来,她衣摆被小胖子从后面拉着。 琪琪对他们道:“你们回来了,我们家刚好做完饭,一起进来吃点吧!” 刘树义问:“有什么吃的?” “也没什么,就是些家常小菜。” 刘树义的眼睛送给她一个大问号。 琪琪笑道:“蒜苗炒ròu啊,豆腐鱼头啊,还有些清蒸的海鲜....” 小胖子朝他们大吼:“这些都是我的!不准跟我抢!” 然而没有人理他,他捏着小拳头很生气。 段文昌拦到刘树义前面,对琪琪笑了笑,琪琪的脸又红了。 他把钥匙还给她,她想把五百块还给他。 段文昌不想在这里继续耗时间,随口说道:“你先拿着,我们下次还来的,可能还要借用你的电动车呢。” 车上,段文昌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将车上的蓝牙打开,接通张凯的电话。 张凯道:“有一批记者堵在公司楼下,说要采访总经理,我看着,不像好事。” 段文昌打开车灯,行驶上路。 他问道:“有说具体采访什么吗?” 张凯在那头想了一下,回到:“有个人私下跟我说是公司的新生产线出了什么问题。” 段文昌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说道:“连我们自己内部都没有及时收到反应,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凯道:“我可以想办法再去套一下那个人的话。” 段文昌点头,称赞了一下,然后说道:“嗯,尽快给我回复。” 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两下,他拿起来看了两条短信,看完就删除了。 刘树义想问问他怎么回事,要不要紧,想着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边转头看向车外。 段文昌道:“树义,你的电话是不是响了?” 那种弱智的音乐铃声肯定不是他的。 刘树义“哦”了一声,连忙从勾着腰去后座拿自己的包。 段文昌的眼睛在她的腰上和打的笔直的小腿上停留了两秒。 刘树义拿着包转过来,掏出里面震个不停的手机,上面显示着“韩宏”两个字。 她恍惚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韩宏着急地问道:“树义,我打了好几个的电话,你怎么现在才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刘树义背对着段文昌,抬起腿将自己的身体窝成一卷虾状。 她抱着电话,嘴唇踽踽了两下,小声说道:“没什么事啊.....” 韩宏松了一口气,快活的笑着:“我回来了!刚下了飞机,在三环上,我等会儿去接你好不好,我们一起吃晚饭。” 刘树义的眼眶酸酸涨涨的,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咬着嘴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韩宏在那头喂了两声,道:“好不好?还是说....你不想我?” “想!”她脱口而出,又很后悔。 韩宏开心极了,道:“就知道!那你乖乖待在公司,我马上过来接你!” 段文昌的手机铃声突然想起,通过蓝牙的播放后声音很大。 刘树义坐了起来,看向他。 段文昌摁掉了电话,让她继续。 韩宏有些疑惑,问道:“你不在公司吗?跟谁在一起?” 刘树义的表现有些不对,韩宏的心有点儿慌,缓了缓语气,道:“对不起树义,我的语气可能有点不好。你能告诉我你跟谁在一起吗?我很担心你。” 刘树义解释道:“我跟Eden在一起啊....你别担心,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我跟Eden已经吃过晚饭啦,公司可能有点事儿,所以现在准备回公司。” 韩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听到刘树义一口一个“Eden”,他有些恼火。 对自己的恼火。 他知道段文昌,刘树义跟他提过几次。 韩宏对她说道:“那好,我们在楼下见。” 挂了电话后,他催大良开快点,大良yīn阳怪气道:“这还不快,你要多快啊!” 韩宏让大良停车,将人赶了下来,自己上前开。 大良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嬉皮笑脸地嘲笑:“啊哦哟,你的小姑娘又不会跑!你这速度小心我们小命不保哟!” 韩宏手臂上的筋络鼓了起来,恨不得去铲大良的脸。 叫你大爷的瞎说! 韩宏风驰电掣地开到市中心,心焦如焚地经历了半个小时的堵车,在路上将大良踢了下去。 然后别着别人的车开到了东虹国际总部大楼。 门口围着很多记者,保安在门口维持秩序,他朝前开去,开到公司后面的停车场。 一男一女两个背景正要走近电梯。 韩宏追了上去,一把握住女人的肩膀。 “树义!” 那人回过头,却不是刘树义,韩宏满心的失望,他向两人道了一声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想,mia,进度这么慢,停更算鸟,仔细一看,mia,还多了两个收藏。 笑哭,看来停不了啊。 ☆、夏日的太阳7 段文昌将刘树义带回自己的办公室,对她道:“你就待在这里,万一有人偷跑去总经理办公室找你就不好了。” 这是他随口诳的理由。 现在这个点,大部分都已经下班了。 只让张凯通知了几个人加班。 楼下有保安,上来二十六楼也要打卡,一般人轻易上不来。 加上张凯,一共有六个人在会议室里面加班。 段文昌给刘树义去公共生活区鲜榨一杯橙汁。 张凯走了过来,准备代替段文昌做这种小事,段文昌摆了摆手。 他将橙子洗干净,正准备用水果刀去皮,他道:“打听到什么,具体的跟我说说。” 张凯站到他的旁边,轻声说道:“我们这个生产线是上个月定下,这月才开始工作的。按理说,生产出来的产品已经超出了合理的误差范围,工厂应该立即上报分公司,分公司立即上报我们总公司。这样我们可以及时处理事件,将问题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 段文昌将橙子放在砧板上,切成了两半,丢进榨汁机,按下摁钮。 榨汁机的声音有点大,段文昌走到床边,打开窗户,往下看。 楼下仍旧蹲守了一批人。 段文昌朝张凯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张凯跟到他的身边,道:“不知道是谁通知了记者,有些人直奔到我们总部,我跟工厂那边联络过,他们那边也有记者,那些人争论着要进去。我跟工厂的说暂时稳住那些人,等您回来再做进一步的处理。” 段文昌正眼看了一下张凯,这是个新手,他招进来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张凯平时没有什么存在感,然而遇到危机事件却能够有条不紊的安排这些事情,很不错。 段文昌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张凯拨通工厂的电话。 厂长诚惶诚恐的接通了电话,张凯告之他现在是段文昌在接电话。 厂长道:“段总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目前已经通知了机器的生产厂家,他们派人过来检修,还在路上。” 段文昌道:“嗯。无论检查结果是怎样,第一时间回复总部,不需要再经过分公司,这次事情紧急,要做特殊处理。” 厂长道:“好的。” 段文昌道:“那些记者还没走吗?” “还没有。” “他们具体以什么理由听留在那里?” “说是有人举报了工厂,不正规cāo作,欺骗消费者,生产残次品,以次充好,质疑我们公司的信誉问题。” “好的,我知道了。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到附近的酒楼定一桌酒席。他们要是不愿意去,就定外卖到他们的休息室。” “好的,好的。” 段文昌看着窗外的夜景,今天是个好天气,可以看到天边零星的几颗星星。 他对电话说道:“这样,挑一个你们那里最能来事的,去陪那些人喝酒,灌得越多越好。先这样,随时报道状况。” 段文昌挂了电话,本层的保安走了过来,他道:“有位韩先生,说来找总经理。” 段文昌走到流理台边,将果汁倒进白色的陶瓷杯。 他在那里站了两秒,对保安说:“请他去总经理办公室。” 韩宏被放上了二十楼层,门口有人等着他。 张凯上前同他握手,道:“是韩先生吗,请往这边走。” 韩宏同他简单的握了一下,跟在他的身后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里面的灯亮着,但是没有人。 他转身问道:“她还没有回来吗?” 张凯道:“您稍等。” 他便出去了。 韩宏左右看了看,这是他第一次来刘树义工作的地方。 办公室空间很大,中间是舒适的待客区,周边放着一些绿色的植物。 他来回打量了一番,心里有些隐秘的开心。 似乎又离刘树义近了一步。 他走到窗边,大半面都是木制的格子间,上面放着许许多多种类各异的小植物。 韩宏端起一盆多ròu看了看。 背后的门被人推开,韩宏欣喜地转过头,喊了声“树义!” 段文昌将韩宏脸上的表情收入眼底,他在心里冷漠地笑了一下,面上却是彬彬有礼的。 韩宏不蠢,这个局面,让他直觉来者不善。 于是他便连客套都省了,朝段文昌点点头就准备走人。 段文昌笑了一下,将热茶放到桌上,慢慢道:“我们今天就聊聊一个人吧。” 韩宏的脚步顿住,道:“谁?” 他明知故问。 段文昌作了个请的姿势,韩宏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两个人互相打量着。 段文昌有礼却冷淡,韩宏的眼里满是警惕和反感。 他不耐烦应付段文昌,道:“有话就直说。” 段文昌将手机取出来,打开相册,将早上杜黄裳带来的照片放到桌面上,推给韩宏。 韩宏狐疑地接过来,短短几秒里,他设想过会是什么照片,难道是刘树义跟段文昌亲密的照片? 等他看到全是关于自己的资料和照片时,脸上瞬间惨白。 段文昌道:“你们还是分手吧。” 韩宏的腮帮子鼓起来,他的目光shè向段文昌,嘁了一声,道:“我们分不分手,关你什么事?” 段文昌笑笑,道:“你们两之间的感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怎么样,当然不关我的事情。” 他喝了一口热茶,道:“请你不要误会,你的这些都不是我查的。是刘树义最好最亲密的朋友帮她查的。她们感情要好,那位不放心刘树义,帮她查查你也无可厚非。”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前面这个面容俊美气质柔中带刚的男人,继续道:“你为什么要骗她说你只是个普通的公务员,而非刑警呢?哦,你怕她联想起一四年的事情。就算联想起来又怎么样呢?对于别的女人,可能跟你吵吵也就过了,但是,对于刘树义......” 韩宏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段文昌道:“树义这个人,格外的脆弱,我相信你还是比较了解她。那她会不会对那年的事情还有yīn影呢?毕竟还是住过院的,医生的诊断书你们警局也收到过,你看过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她这里有点问题。” 韩宏死死捏着拳头,怒火和害怕纠缠着他。 段文昌仍旧保持着微笑,好像说着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道:“她敏感、自卑,又格外喜欢逃避和自我欺骗。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她。” 韩宏咬着牙说道:“你自然不懂!” 段文昌道:“我当然不懂。这种女人除了听话一点,我看没有任何优点。” 他见韩宏几乎要站起来揍他了,话锋转开,道:“所以,我是以客观的角度来看待你们之间的问题。不瞒你说,她已经知道了,嗯,很伤心。她惧怕一种人,你知道是那种人吗?就是那种身上带着强烈的控制yù,气质锐利,对她极其可能造成攻击和伤害的人。” 段文昌审视着韩宏的脸,道:“而这些所有的特质,你在审问她的时候,已经完全表露出来了。从这点上来将,你们已经不可能了。她对你这种人天然地会竖起自己屏障,不会再靠近你一步。” 韩宏站了起来,隐忍地说道:“你说这些干什么?就算已经发生了,难道不能弥补吗?” 段文昌戏谑地看着他,道:“不能弥补。能弥补,她就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想,你恐怕还不了解真实的刘树义。你现在不过是暂时被自己的热情蒙蔽罢了。等到你厌倦了她,重新再伤害她一次吗?” 作者有话要说:  嘴pào段上线!全方位人生攻击一万点!小伙伴们扛得住吗? 撒泼打滚求收藏................有红包(羞耻) 都有耐心看到这里来,都是真爱......羞耻中.....请收藏.... ☆、夏日的太阳8 韩宏捏着拳头,怒火中烧,他怎么可能会接受别人随随便便对他感情的质疑? 然而,当他冷着脸离开东虹国际总部的时候,胸腔里蓄出的难受要将他溺毕。 他真后悔,因为自己的拖延,而没有主动告诉刘树义之前的事情。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当面好好的抚慰和弥补。 然而现在,他们之间隔着什么?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有她身边这些不赞成的人。 他们.....会走向何方? 韩宏开车上路,将拳头狠狠砸向方向盘,刺耳的喇叭上突然在路面上叫嚣起来。 从他身边开过的车辆,纷纷打开车窗,咒骂他是神经病。 他完成任务后,急切的回到台州市,以为能见到相思入骨的人,可以甜甜蜜蜜亲亲我我一番,没料到是这样的一盆冷水泼下来。 泼得他浑身发冷,冷热jiāo替,脑子一片混乱。 韩宏漫无目的的开车,一直向前,驶向大道,在车辆鲜少的路上开始飙车。 而此刻,他还是想见刘树义。 那些,都是别人说的,都是他不信任的人挑拨的。 他想亲自见见刘树义,亲自看看她,能亲吻她甜软的嘴唇。 这有什么呢? 情人之间谁不会吵架生气呢? 他放低姿态多哄哄她,她也许就回暖了? 想到这里,他将黑色的揽胜停在路边,重新导航,启动车辆准备去她家里找她。 段文昌是男人,而且是一个颇有心计的男人。 他很了解男人,韩宏这类型的人,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那也没关系,他笑了一下,今天不过是给他埋下一颗种子。 这颗种子在合适的时候总会发芽。 韩警官自己抗不抗得住就看他自己了。 那能怪谁呢? 一个心xìng不坚定的人,失去,也是活该! 段文昌去会议室看了一下进程,作了初步的分析和任务布置,便出来了。 他慢慢踱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门,刘树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脸蛋压在手臂上,脸被挤得嘟嘟的鼓起来。 他摸了摸她的后背,小声说道:“树义,醒了,我送你回去。” 刘树义在轻柔的动作下慢慢转醒,手掌放在嘴巴上缓缓打了个哈欠。 她砸吧砸吧了两下嘴唇,“哦”了一声,站了起来,迟钝的站在门边。 段文昌将手包和外套拿好,便带着她往停车场去了。 他将她送到公寓门口,摇下车窗对站在外面的刘树义道:“回去早点睡觉,不要老是打游戏。” 刘树义抱着自己的包包,乖乖地回答:“我知道了,Eden。” 段文昌看着她进楼去了,这才开车走掉。 刘树义出了电梯,被靠在墙上的男人吓了一大跳。 她惊讶地叫道:“你.....” 声音转而又有些低沉,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韩宏刚才本来是在一楼等的,在电子感应门后面,他看到送刘树义回来的段文昌。 他们之间很亲密。 妒火瞬时袭击了他。 但是他现在又没有办法bào发出来,他,不能随便对女人发火。 特别还是在他亏欠她的时候。 韩宏先一步上了楼,在楼梯口等待着。 然而,等到他时隔半个月来见到她的面容,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刚才那些猜忌和不愉瞬时消失了。 他靠近刘树义,慢慢的捧起她的脸,眼睛离不开她的嘴唇。 在他要亲下去的时候,刘树义立即有些缩瑟地别开了脑袋。 段文昌的话瞬间又在他的脑海里回响:她会抗拒你,不会再朝你多走一步! 在他发愣了时候,刘树义将他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 她朝自己的门口走去,边走边从包里找钥匙,自言自语道:“咦,钥匙呢,钥匙放在哪里了?哦,在这里啊。” 韩宏跟着她走了过去。 刘树义打开了房门,转过身对韩宏道:“你....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吗?” 韩宏发现她很不会撒谎,找借口也找得特别烂,神色躲闪。 是了,这个女孩儿跟两年前出现在审讯室里面的女孩儿一样,有些不堪一击。 但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韩宏笑道:“树义,我还没吃晚饭呢,一下飞机就过来找你了。家里有吃的吗?” 刘树义想起冰箱里有一些零食和泡面,脑子里的想法也就直接反应在嘴上。 她道:“有些泡面.....但是....” 韩宏搂住她的肩膀,将人带进去,根本不听后面的但是,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吃点泡面吧。” 刘树义放下包,手无足措地给人倒了杯水,说道:“那你先等等,我去煮。” 韩宏一直看着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着的小苍蝇,他笑着接过了大碗,赞了她两句。 他吃完泡面,刘树义接过碗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 韩宏从背后轻轻的搂住了她,刘树义的身子一顿,微微有些不适地挣扎。 韩宏在她的耳边,柔声又饱含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树义。我不应该瞒着你,我是个警察。” 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坐好,他半蹲着拿纸巾一根一根地帮她擦去手上的泡沫。 他将她的手指放到唇边吻了吻,看着她低垂的眼睛,道:“对于以前,我很抱歉。那是我的工作.....” 刘树义低着头,眼泪砸到段文昌的裤衩上。 韩宏心下一痛,道:“你能理解我吗?” 刘树义点点头,她道:“我知道的。” 韩宏道:“树义,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刘树义慢慢抬起头,望向韩宏,躲闪了两下,继而被他深情的目光勾住了。 这种眼神...... 她自己形容不出来,而韩宏接下来说的那句话,她几乎无力抗拒。 韩宏对他道:“我爱你,树义,我爱你!”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将刘树义捆住了,甚至超越了她本能的对那些回忆的抗拒。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仿佛是在做梦。 韩宏的双手杵在她的身侧,低下头来含着了她的嘴唇。 许久,他退开来,对她道:“我的小树,你感觉到了吗?” 韩宏临走前,摸了摸她的脸庞,脸蛋柔嫩,皮肤跟婴儿一样凉滑。 他道:“等我电话。等忙完这两天,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好吗?” 刘树义咬了咬嘴唇,慢慢地点了点头。 说的是等两天,韩宏几乎一天都等不了。 当天晚上,他熬了一个通宵,将任务报告整理出来,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大队,将报告上jiāo了。 队长打趣地笑道:“第一次看你做文书工作做得这么积极啊,怎么,有什么好事吗?” 韩宏白了队长一眼,转身出去了。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一些细碎的工作整理的整理jiāo代的jiāo代,他打电话给刘树义。 刘树义跟段文昌正在吃午饭。 段文昌开了个小灶,让张凯把三菜一汤搬到办公室里吃。 他一边吃饭一边用手机浏览着工厂传来的信息。 刘树义的手机放在桌面上,她低着头小口小口的扒着米饭。 段文昌看向震动的手机,上面显示着韩宏的名字。 他抬头看向刘树义,她似乎没有要接的打算。 段文昌道:“你的电话,不接吗?这么长都没挂掉,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刘树义犹豫地看向电话,最后还是接了。 那头韩宏跟她约了晚饭,刘树义答应了。 段文昌笑道:“好不容易有朋友约,今天早点下班,出去放松一下。” 刘树义朝他露出一道乖巧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小树哭唧唧,道:“我知道你对我是真爱,可是,收藏呢?收藏不见了,收藏跑去哪里了?” ☆、夏日的太阳9 韩宏才挂了电话,电话又震动起来。 他立马接起来道:“树义,怎么啦?”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道:“阿宏,你叫谁呢?” 韩宏意识到叫错了了,连忙改口道:“妈,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韩妈妈嗔了他一下,道:“什么时候跟自己的儿子打电话还必须有事了?这点你跟你爸爸比,差的太多了。” 韩宏按了按太阳穴,走到走廊边上,道:“妈.....” 韩妈妈可不管,她有些生气:“叫什么叫,我是你妈吗?你还把我当你妈啊,妈妈担心你担心得睡不着,你回来了连电话都不打一个!老娘是这么好欺负的吗?我不揍你,我叫你爸揍你。你会比你爸爸还忙?你爸爸就算每天忙得再晚,都会体贴你妈妈,你呢,嗯?你还是从老娘的肚子里面出来的,就这么对待妈妈的?” 说道最后还是很生气,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德行,跟谁遗传的,啊?你像你爸爸的十分之一吗?你的官有你老爸大吗?作,作,作,你就作吧!” 韩宏简直就要跟她跪下来投降了,奈何隔着电话,他跪下来,她也看不到。 韩妈妈道:“在外面是人模人样,对家里人就不耐烦!德行!” 韩宏立马哄道:“对不起,妈,这,请你理解我。刚刚完成任务很累,再加上....” “再加上什么?” “妈,我有女朋友了。” 韩妈妈惊喜道:“啊?这就有啦?还算你做了件好事,那正好,过两天我过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个饭!” 韩宏本来直觉想拒绝,念头一转,又接口答应了。 他要让刘树义尽快的融入到他的生活里。 妈应该会喜欢树义吧,她以前一直说要找个简单一点的女孩子居家过日子。 她应该很符合她的标准。 下午韩宏去理发店修理了一下头发,韩妈妈给的面部护理的会员卡也终于派上了用场,他躺在按摩床上任由服务人员给他一层又一层的抹东西。 迅速奔回自己的公寓重新换了套休闲的衣服。 当他来到东虹国际楼下的时候,神清气爽一枚好汉。 保安记得他,这小伙儿太俊,想忘都难。 他们两个人唠嗑了两句,刘树义便下来了。 他堂而皇之地牵着她的手,在她的脑门上亲吻了一下。 二人上了车,韩宏想跟她聊点什么。 她太安静了。 结果这顿饭从头至尾,并不如他想象的顺利。 精心打扮了自己,提前订好的餐厅和鲜花,都换不来她跟之前一样纯净而热烈的笑容。 韩宏很失落,同时也有些失望。 他做不出来埋怨的事情,更不想同她有任何的争吵和分歧。 也许,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而他,作为一个男人,也应该在给她一点时间。 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将刘树义送回家,在门口也没有多说什么,实在是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来缓和目前的气氛。 他想起前女友的话,他是个比较大男子主义的人,不懂得浪漫,不会体贴,更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 也许,是他做得还不够好。 他不明白的是,之前轻轻松松能够获取的东西,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难? 刘树义关上门,机械xìng地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她的情绪恹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不起精神,什么都不想做。 她接收到了韩宏不快的信号。 她有些理不清头绪,笑,也许她的头脑线条太简单了,事情稍微复杂一点点,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对现在的韩宏有感情吗? 当然有。 但是过去的那道身影,又不时地给她带来惧怕的畏缩。 刘树义分不清楚。 他说他爱她。 刹那间是魔幻的光和影,可是,打心底,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真的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 会不会是他自己搞错了? 他应该只是有些喜欢她,就像她有些喜欢他一样啊。 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骗自己呢? 她搞不清楚,而且因为这件事,这句话的影响,她睡也睡不好。 第二天,段文昌见她脸色不好,劝她回去休息。 刘树义见他忙里忙外的,说道:“对不起,Eden,我帮不上什么忙。” 段文昌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顶,转身让张凯送她回家。 刘树义不想回去,家里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让他在商贸大楼旁放她下来,道:“阿凯,你回去忙吧,我随便逛逛。” 她不自觉地就到了陈东梁的工作室。 陈东梁在前台跟接待沟通着什么,突然看到刘树义有些失魂落魄的走进来。 他放下手中的表格,走了上去,唤了一声:“树义。” 刘树义抬起来,回过神,“诶?诶?” 见到是陈医生,她露出一道明朗的笑容。 陈医生问道:“今天怎么没有人陪你来?刚好我们预约的是今天,前台给你打了了两个电话也没人接,我刚才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刘树义才回想起来有这件事,不好意思地咧咧嘴巴。 陈东梁道:“来了就行。走吧。” 他们一边走,陈东梁一边温和地笑道:“小丹迪刚才还吵吵嚷嚷地说怎么不见你,我说小姐姐可能有事情在忙,他才不情不愿地跟保姆走了。” 想起小丹迪,刘树义瞬间活跃了些,脚尖跳跃着,问道:“啊?他走啦,哎呀,我们上次还约好去熊餐厅吃饭的!” 陈东梁笑着道:“等会儿,我再把他喊回来,不着急。” 刘树义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他们仍旧来到上次那间满是卡通娃娃的房间,她照例抱起自己的熊宝宝。 照旧,花了半个小时做测试。 做完测试,陈东梁告诉她已经有了很明显的进步,思路比之前要清晰许多。 她看着试卷上明显高于上次的分数,喜滋滋的笑了笑。 陈东梁道:“大脑运作得越多,它就越灵活。它有自己的一套cāo作机制。所以,我告诉你,树义,其实你比普通人还要聪明上一点点。只是头脑许久没用,它暂时还处在一个运作比较缓慢的阶段。所以你现在要做一件事情。” 刘树义问道:“什么事?” 陈东梁道:“要学会接收生活里,给你传达的真实讯息。你只有真正接收了,尽可能去理解了,才能够知道怎么去处理它们。” “是不是听着有点模糊?” “嗯。” “那我打个比方好了,你今天心情是不是有些不好?” “.....是的。” “那是因为什么事情,你会这样难受呢?” “我....”她努力地想去理清自己脑海里面的思绪。 “你不需要说出一整件事情,只需要说出一句话,一句让你理解不了或者接受不了的话。” 这就比较容易了,刘树义想了想道:“陈医生,你看,喜欢一个人是很容易吧。就像我喜欢你,我也喜欢小丹迪,还有素素,还有文昌哥哥和黄裳....”她将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人一个一个数过去。 然后道:“就像我喜欢你们一样,你们也会喜欢我,对吧,这个很简单。” 她又有点难以启齿,问道:“可是....可是....怎么会有人说爱我呢?” “我这么没用,总是让人失望....哪里值得被爱呢?”她低下头来,慢慢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嗦不?进展嫌慢不?作者表示自己也很想快起来.... 叹叹叹,又要开始洗脑了。 ☆、秋初 冯紫晴约了杜黄裳见面。 她在咖啡馆已经等了一个小时,杜黄裳还没有出现。 冯紫晴继续拨电话,那边的正在通话的语音终于变成了正常的铃声。 杜黄裳接起电话,道:“诶,紫晴,不好意思,有点事情。你再等等,我马上到了。” 冯紫晴有些讨厌杜黄裳,名牌大学毕业,有点小靠山,姿态比山还高。 如果对方是男的,她的战斗力会更强。 可是,讨厌一个人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只要对方对于她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冯紫晴对着电话道:“没事儿,跟我客气什么。你想喝什么,卡布奇诺还是拿铁?” 杜黄裳笑了笑,道:“拿铁吧,谢谢你。” 杜黄裳挂了她的电话,靠到座椅上,闭上眼睛。 康定坤侧过去看了她一眼,道:“累了吧,我开快一点,你也别着急。” 杜黄裳坐了起来,在康定坤脸上亲了一下,道:“你也不用着急啦,慢慢开,要是出了车祸怎么办?” 康定坤享受她这一吻,道:“真是,每天这么忙干什么?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杜黄裳指了指前面的路标,让他停下车来。 “阿坤,这段时间忙过了我们出去旅游,怎么样?” 康定坤当然愿意,心情好了起来,道:“那成,我回去好好策划一下。等会儿需要我来接你吗?” 杜黄裳隔着车窗同他招手:“你好不容易休息,就别折腾了,回家休息吧。要是早的话,我再来找你。” 康定坤是商超连锁的老板康总的二儿子。 人还不错,挺乖,跟一般喜欢出去赛车玩闹的男人不一样。 她今天是不会再去找他的,这样说只是为了让他放宽心点,晚点的时候再找其他的理由推据掉。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刘树义了。 其实也就几天而已,但却是最漫长的几天。 小鸟再小,它也会有长大的一天,刘树义终于到了会拒绝她的时候。 杜黄裳不知道自己是难过还是隐隐有些欣慰。 也许两者兼有,前者占的成分更多一些。 她陪伴了她整个少年时光,现在,她...... 如果那些多余的人没有出现多好,那她的树义就会跟以前一模一样。 无论怎样,她都会是个纯净的听话的人,可以这样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她有能力让树义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需要为什么事情和东西烦扰。 这是她以前的认知,现在,当她以为自己可以摆脱陈冰的控制的时候,陈冰 的突然出现,那个可怕的女人,她再次压到了自己的头上。 陈冰控制着她,自然也就控制着刘树义,她们两个可怜悲催的人,仍旧逃不过那个女人的影响。 杜黄裳跟刘树义是初中同学,那时的她,只是单纯地跟刘树义做朋友。 那时班上很多人都暗恋刘树义,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平和而养眼。 但是,她不喜欢跟别人jiāo流。 她总是沉默地学习,完成老师jiāo代的任务,每次学校的榜单上最前面都会出现她的名字。 大家喜欢学习好的人,何况这个人还好看,淑女风格的衣着永远一丝不苟,她对别人很和气,但不会多说话,不会闲聊。 杜黄裳亲眼见证了别人眼中完美的女孩,变成一个智商跟不上重点班的末流学生。 她见过陈冰来学校领人。 陈冰是那种第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惊艳的高贵的女人。 她远远的看着这对母女气氛冷硬地离开学校。 那个时候,她便意识到,完美,永远只是表面。 杜黄裳的家里条件非常一般,还是外地迁过来的,户口问题都没有解决。 爸妈做生意有些亏损,他们将最后的钱投到了学区房里。 学区房的价格却突然猛涨,房主坐地涨价,就算杜黄裳他们家不愿意加价,房主也可以赔付小额的费用之后,把房子卖给别人。 爸妈的脸上愁云惨淡,一下多了二十万,谁愿意? 放弃掉,为了宝贝女儿又十分的不甘心。 借钱也借不到,生意伙伴因为亏损早就躲到外面去了。 二十万在当年是个巨款。 这个巨款却被刘树义搞到了。 杜黄裳问她是怎么回事,刘树义只是微微一笑,道:“没事儿。你们以后还过来就好了。” 等到陈冰找上她的时候,她才知道,刘树义偷了陈冰的珠宝拿去卖掉了。 她把项链典当给一个远房亲戚,那个亲戚转头就将事情告诉了陈冰。 陈冰的神色轻蔑,道:“我的女儿,我当然不能报警把她抓起来。但是对你们家,我可以对警方说是你们怂恿欺骗我未成年的女儿盗取家里的财务,这是诈骗,二十万,你知道要判多少年吗?” 杜黄裳瞬间便掉进了冰窟,就算她再早熟,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威胁。 陈冰随后给了一套解决方案,不追回这二十万,不报警,同时还给他们家解决房子和生意上的事情,唯一的条件就是,按照她的意思跟在刘树义身边。 下了车后,离约定的咖啡馆还有几分钟的距离。 杜黄裳需要好好的喘口气。 陈冰的电话进来,她道:“你想办法让杨再思认识树义,最好是能撮合他们两个。” 杜黄裳的手捏紧了手机,胸口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她道:“男欢女爱的事情,旁人怎么控制?” 陈冰笑,道:“这件事情你做的还少了吗?” 杜黄裳心里吼道,那怎么能一样,她阻碍那些想接近刘树义的人....是因为那些龌龊的男人本来就配不上刘树义,而树义本身又什么都不懂。 陈冰道:“黄裳,我太了解你了。你总是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你不过是在骗自己罢了。你的本质,还是那个自私的胆小的怕事的小女孩儿。你就是拿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做着跟我一样的事情。呵呵,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杜黄裳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咬着嘴唇,走进一个僻静的地方。 她鼓起勇气对陈冰道:“你呢,你还是她的母亲,是亲生母亲吧,世界上哪里有你这样的母亲?” 陈冰不为所动,道:“你还是太年轻了。我们考虑的角度完全不一样。人都是自私的,我愿意承认这点。而你呢,你连承认都不敢。好了,我不跟你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改天我会让你跟杨再思认识,等我电话。” 杜黄裳从包里拿出纸巾,对着镜子细细地擦掉自己的泪痕。 杜黄裳曾经无法反抗陈冰,所以刘树义拒绝她的那天,杜黄裳的最心底,有些小小的,小小的庆幸。 拒绝只是第一步,树义要是能学会反抗,她还会怕陈冰吗? 杜黄裳在心里道,陈冰,你不可能永远都是赢家。 杜黄裳推开咖啡馆的大门,冯紫晴从位置上站起来,同她招手。 她走了过去,连声说着抱歉抱歉,耽误了冯经理宝贵的时间。 冯紫晴挥了挥手,道:“没有关系,愿意等在这里,代表着我对您的诚意呢。” 她招呼服务员过来,道:“帮忙换一杯热拿铁,这杯已经放凉了。” 杜黄裳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杜黄裳见到冯紫晴的第一面,就知道她们肯定有合作的一天。 她看向冯紫晴的第一眼,差点把这个女人当成了陈冰的翻版。 但是接触下来,细细观察下来,冯紫晴又是个跟陈冰非常不一样的女人。 冯紫晴和陈冰最大的差异,来源于她们两个之间出身和客观物质环境的差距。 冯紫晴是一个忙于奔命的女人,而陈冰却是一个有底气地擅长周旋的女人。 一个是颗野草,一个是颗骄傲的珠宝。 所以男人对于她们的态度自然不一样。 冯紫晴道:“杜经理怎么这样看着我” 杜黄裳笑容恬淡,道:“这是欣赏冯经理的眼神呢。您能走到今天这步,真不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秋初2 这天晚上,刘树义不可避免的梦到了陈冰。 具体梦到什么她想不起来了,刘树义坐在床头,鬓角的头发贴着潮湿的额角。 母亲,应该是最爱的自己的孩子吧。 然而,陈冰好像不爱她。 承认吧,刘树义对自己说。 承认这一点,很难吗? 就像承认自己是一个敏感、自卑的女儿孩儿,就像承认自己不中用,就像承认自己真的达不到陈冰给她定下的目标,做不到她给自己设定好的一生。 所以,她那时在重压下选择了逃避。 陈东梁道:“有时候我们以为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父母会天生爱自己的孩子,为孩子奉献一生;妻子认为丈夫应当爱自己,陪伴自己一生;老师应该天然的爱自己的学生,将自己毕生所学教导给这些需要的孩子。这其实都是一个最美好的愿望罢了。每个人的际遇不一样,想法不一样,得到的爱也就不一样,给出去的爱更不一样。如果没有也不要紧,那是别人对你造成的客观事实。” 陈东梁道:“别人对你造成的客观事实,你也可以不要的。你可以自己去创造自己去选择,树义,你长大了,可以给自己做选择了。” 刘树义无法理解陈冰的选择,就好比,如果树义自己有了孩子,她一定会很好很好的呵护“她”,让“她”能够感受到亲近、呵护和爱意。 她不理解陈冰,又因为这人是自己的母亲,她又无法去恨她。 只会把那些不愉快不开心归结到自己的身上。 那么现在,自己是否可以解开这道枷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着“Eden”。 刘树义接起了电话,段文昌问道:“在做什么呢?” 刘树义说“在床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像话。 段文昌听着嘶哑软糯的声音,心下动了一下,马上就被压了下去。 他道:“这才九点钟,这么早就睡了?” 刘树义清了清喉咙,道了一声“嗯,回来的时候有点困,就先睡了。” 段文昌坐在车上,看着手边的打包盒,道:“刚好叫了点外卖,也没有吃,你陪我吃点吧。” 刘树义道“哦”,揉了揉眼睛,有些小小的抱怨,道:“可是我不想出门诶,公司那么远....” 段文昌笑道:“已经在你楼下了,帮我把门打开就行了。” 段文昌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拎着饭盒上楼了。 他咚咚敲了几声门,没有反应。 他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被人摁掉了。 拖鞋拖拖拉拉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传来,穿着熊宝宝睡衣的刘树义迷糊着拉开门,道:“你来了。” 段文昌跟在她的后面进了公寓,他问道:“拖鞋呢?” 刘树义驼着背转过身来,走到鞋柜边弯着腰找拖鞋。 一时有些头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将坐在屁股底下的拖鞋挪给段文昌,道:“只有女士的啦,你穿不穿啦?” 段文昌将刘树义拉起来,接过她手上带着兔子耳朵的拖鞋。 刘树义站好了,撅着嘴看了他一眼。 段文昌换好了鞋子,小半边脚掌都露在外面。 他将饭盒放到桌上,环视着刘树义的小公寓,两室一厅,最多不超过一百个平方。 刘树义把数码电视打开,调到苹果台,正好在放最近大热的一部仙侠片。 要是往常,她会主动地帮他把盒饭起码拿去热热,但是现在浑身无力,动都不想动。 段文昌见她歪在沙发上,怏怏的跟颗委顿的小草一样。 他把打包带里面的食物拿了出来,用手摸了一下,已经不是很热。 找到微波炉后,他轮流将食物放进去热了两分钟,再拿出碟子把菜品转移地方。 段文昌背对着刘树义喊了一声:“树义,来帮忙端盘子。” 刘树义的腿在沙发上蹬了两下,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去帮他端盘子。 她松松的端着盘子,差点让盘子滑出去,好在她回过神立马抓紧了边缘,偷偷看了Eden一眼,见他没看到,才吐出口气。 两人将食物放好,桌上一时琳琅满目,有清蒸的大虾、海鲜粥、蒜蓉小白菜,还有一叠黄橙橙的碎花鸡蛋。 段文昌找出刘树义存放在冰箱里面的干花茶,拿干花冲了两杯热饮。 忙了一整天,中午刘树义走后他就没怎么吃,马不停歇的工作让他的消化比平时更快,现在已经饿得有些难受了。 他拿起筷子,斯文又快速的喝粥吃菜。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电视上正好在播放女主角跳诛仙台的的场景,旁边便传来小声的啜泣声。 他侧过头一看,那颗小草盘坐在地上,半趴在桌上,拿一只衣袖抹眼泪。 他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给自己擦了擦嘴巴,再抽出两张递给刘树义。 刘树义低着脑袋,眼前出现白色的纸巾,她接过来醒了醒鼻涕。 段文昌笑着说:“电视放的都是假的,这有什么好哭的?” 刘树义将脑袋转过去,不给他看,自己都觉得有些丢脸。 她用后脑勺对着段文昌道:“我就喜欢哭。” 说完这句话,心下一松,“我就....”这样的语句表达出来的东西让她很轻松。 对呀,我就是这样啦。 段文昌翘起腿,扫了一眼电视,然后对着这个小家伙道:“我跟你分析分析啊,你看,这女主角为什么要跳呢,她死了谁最开心,不就是她的仇人。谁最伤心呢,不就是男主角?所以其实她完全可以不跳,去找男主角把话说清楚,然后两个人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就可以把女配轻松搞掉,然后......” 刘树义跳起来,指着段文昌道:“你.....你...你不准说了!” 段文昌往后靠到沙发上,道:“唉,其实我知道后面的走向,不用看我就知道了。男主角伤心越绝要去找她,她呢,肯定也没有死,不定失忆了了在哪里快活.....” 刘树义气绝,她靠过来用一只手压住他的嘴巴,仍旧有字眼从指缝里面吐出来,于是将剩下的那只手也捂了过去。 段文昌哼了一声,左手一捞就将人捞进自己的怀里,右手锁住刘树义的两只手,朝她道:“看,有什么好哭了,那也值得你哭。” 刘树义气恼地挣扎着,说不过就用嘴巴咬,隔着白衬衫要段文昌的肩膀。 段文昌感觉肩膀上有点湿润,牙齿咬进ròu里,微微的疼,但这种疼太小儿科了。 他顿了一下,马上又松开刘树义,站了起来,缓缓道:“多少吃点,你看你,是不是只吃了两口?” 刘树义瘪着嘴巴,窝进沙发里。不想理他。 段文昌这才注意到她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头发黏腻在额头上,脸色有些虚弱。 段文昌在她身边坐下来,将她纷乱的头发拨到耳后,用手背试了试额头的温度。 不是很烫,有些潮热。 他看着半眯着眼睛有些昏昏yù睡的刘树义,问道:“是不是刚才睡觉着凉了?” 刘树义勉强抬起眼皮,道:“也许吧,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没什么劲。” 段文昌去她的卧室看了一圈,枕头上还有被汗湿的印记,现在可并不是大热天,已经入秋了。 他走回来摸了摸她的脸,声音轻柔,道:“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刘树义摇头。 段文昌去橱柜里面翻出新的床单被套,是天蓝的颜色,将汗湿的都换了下来。 他回到客厅,将刘树义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道:“乖,我去弄点热水。” 刘树义在热敷的毛巾下,渐渐睡着了。 段文昌抬手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找出刘树义的钥匙下楼去车里将自己的笔记本拿了上来。 他没有关上她卧室的房门,这样方便他知道里面的动静。 凌晨一点的时候,去阳台抽了根烟,正好看到挂在那里的那套体恤短裤。 于是拿着衣服又去冲了个热水澡,便在沙发上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了。 ☆、秋初3 陈东梁道:“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房子中央放着一个假的香蕉。但是它能够散发出来香蕉特有的气味。一个小猴子被放了进去,当它每次想去触摸香蕉的时候,被会被香蕉里面的电流电到,次数多了,因为每次它接触香蕉的时候都会感到疼痛,所以便不再接触这个香蕉。后来,即使把这个假香蕉换成真的香蕉,它也不敢再上前去触摸。你能告诉我小猴子为什么再也不碰房间中那根香蕉吗?” “因为怕被电到,电到就会很疼。” “对呀,小猴子它就有了一套自己的反应机制,香蕉=疼痛=远离。你我问你,真实的香蕉里有电流吗?” “没有。” “香蕉其实就是个客观的东西,它本身是不会带给人疼痛的,对吗?” “对呀。” “所以,香蕉不等于疼痛,对吗?” “对呀。” 陈东梁笑了笑,道:“所以,爱就像香蕉一样,它其实也很客观,是每个人生活所需要的东西。爱跟有用,也并不是对等的关系。爱不等于有用,有用也不等于爱。” “啊?啊......” “你之所以觉得有关系,那都是人为的,就像实验者为了让小猴子远离香蕉一样,给香蕉设置了电流。” 陈东梁道:“出生到世界上的每个小朋友,当它什么还不懂,没有自己完整思考能力的时候,他的行为和想法基本上都是被自己的爸爸妈妈影响或者说是训练出来的。如果父母给她设置了得到爱的条件,在条件达成的情况下,才会满足她。那么当你完成不了那个条件时,爱便是匮乏的。于是你以为,爱等于那个条件。” “这里,你就会觉得爱等于有用。你爱小丹迪,你会给他设置什么条件吗?” “.....不会啦....” “所以,你看,跟你不一样的是,为什么有些人会给爱设置条件呢?其实是想你做到他们想要你做到的事情。并不是因为爱这件事情本身。他们想要把你训练成他们想要你成为的人。他们想要刘树义是一个完美的人。陈冰女士希望刘树义是一个各方面的完美的人,以爱作为jiāo换的条件。” 刘树义发愣许久,几分钟后,她道:“可是小猴子,小猴子再摸一次就能得到香蕉了....” 陈东梁打量着她,看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说道:“生物逃避痛苦是本能啊。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很特殊很特别的个体,有些人生而勇敢,有些人生而敏感。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就像有些人喜欢冒险,有些人喜欢平淡。这些都是一个人的特质,不需要为这些你身体里本来就存在的特质感到抱歉。如果每个人,都一样,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呢?这不是你的错。” 刘树义这晚后半夜的睡眠,也能算是好眠了。 陈医生的话循环往复的在她的脑海里面。 她走出卧室房门的时候,才发现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 哦,原来是Eden啊。 昨天晚上就是Eden一直在给自己做热敷。 想到这里,刘树义欢欣雀跃起来。 她走到沙发前,看着睡觉中的段文昌,顺便掐了掐他脸上的ròu,再捏捏他的鼻子不让他正常呼吸。 段文昌在生活细节上是个非常克制的男人。 一旦有什么惊醒自己,便会自然彻底苏醒,进入警觉的状态。 他不贪睡,贪睡这个词不存在在他的生活里。 所以刘树义掐他的时候他已经醒了,不过眼皮有些沉重,他准备缓缓。 那人又捏住了他的鼻子,段文昌呼吸不方便,便睁开眼睛来。 刘树义白皙红润的脸蛋映入眼帘。 她笑得很开心,好像得到一个有意思的玩具,就如多年前少年的刘树义对他展露的笑容一般。 段文昌坐了起来,捏了捏鼻梁,扫了刘树义一眼道:“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还有眼屎,你确定你刷牙洗脸了吗?” 刘树义张嘴就是“我就是要.....” 昨天说过这个句式之后,她便对这种格式的表达微微上了点隐。 又想到自己是真的没有刷牙洗脸啊,脏兮兮的吧,然后嘴巴一横,撅起来,仍旧说道:“我就是要这样,哼。” 段文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他一笑,刘树义没办法控制自己脸上的温度,热辣辣的,她站了起来,进了洗手间。 段文昌缓了一会儿,从桌上拿起自己的眼镜,他穿上那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小半边脚掌仍旧在外面。 他跻着拖鞋,走到洗手间门口,刘树义在擦面霜。 她从镜子里面对段文昌招招手,道:“Eden,快过来洗脸啦。” 段文昌走到洗脸池边,又取下眼镜,打开水龙头,在自己的脸上搓了两下。 他埋着头伸出手,刘树义便将自己刚刚用过的洗脸毛巾递给他了。 毛巾上带着一点点馨香,段文昌停顿了两秒,又继续擦了两下。 他直起腰来,刘树义自觉的接过了毛巾。 段文昌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将她稍微拉进了,他的手背抵在她的额头上。 段文昌道:“好多了,应该没事了。” 二人一同到了公司。 刘棠见两个人一起从电梯里面亲密地出来,瞬间心情变得极差。 她忍住没有咬嘴唇,腮帮子却微微鼓了一下。 刘棠迎了上去,跟刘树义打了声招呼,转而转向段文昌,道:“总助,人都已经到齐了。” 就等你一个人,你却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段文昌侧过身来看了刘树义一眼,将她眼中的失落纳入眼底。 他道:“要不要一起去?” 刘树义立即摇头,道:“现在是关键时期,还是不要添乱了。” 段文昌是真的愣了一下,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不一样了。 起码跟他对她的设想有些出入。 刘树义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没事的,真的。你去忙吧。就算要教我,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再说吧。” 说完,她自己迈开脚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段文昌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动,刘棠在一旁皱着眉头提醒道:“总助,时间来不及啦。” 段文昌的眼神降落在刘棠的身上,不悦一闪而过,他冷冷道:“走吧。” 刘棠的心又猛烈的跳动起来。 这种男人.....真是无法让人不心动啊。 杜黄裳也在会议室里。 她是代表地产部过来的。 工厂方面传来总部的消息是,记者们大部分基本稳住,但是总有那么两三个挑事的人。 杜黄裳主要是来看戏的。 开完会后她要去找刘树义。 她希望,树义能够原谅她。 作者有话要说:  休息了几天,放风中。 有人建议说换个文名,真的要吗? 有没有什么建议啊。 ☆、秋初4 杜黄裳在会上对段文昌的陈词没有发表任何异议。 段文昌作总结概况,谈到一系列的紧急事务的应急措施。 要求在座各位务必做好准备。 公关部要时刻关注动向,提前撰写关于此次问题的报导和公告,从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撰写相应的各种公告。 公关部的老大季先生道:“段总助,这些我们当然会做好,这是我们的职责。但是问题是,我想.....” 段文昌的视线扫向他,笑道:“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说,这种时候,你们提的意见越多,就越方便我们开展工作。” 季先生吸了一口气,道:“是否,我当是说有没有这个可能xìng,公司里面有人不小心泄露了消息。” 杜黄裳敲了敲桌子,道:“季老,你这么说我就要怀疑你了。什么叫泄露消息?工厂那边正在彻查生产线,新的生产线生产出来的东西到底有没有问题还没有定论。假设产品真的有问题,才有危机公关,若是产品没有问题,这次的事件反而能够帮我们东虹国际再上一层楼都不定呢。你这话,是不是在暗示大家,事情一定会朝坏的方面发展?公司内鬼?在座各位都有嫌疑!” 杜黄裳观察了一下其他人的神色,都是一片忧心忡忡,她在心里笑了一下。 杜黄裳继续道:“那我们是不是要暂停其他的工作,专门停下来找你所说的内鬼?” 季先生的脸涨得通红,嘴唇颤抖着,这位年纪半百的(老家伙)指着杜黄裳,气得不轻。 季先生道:“杜经理.....你何必将话说的这么难听。我知道,你是东虹新贵,跟在座各位不少人关系都不错。这是看不上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杜黄裳喝了一口热水,道:“季先生不要生气。不是您想的这样,我也不过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罢了。” 段文昌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他也不说话,不过是慢慢地围着会议室从每个人背后走过去,转了一圈。 段文昌回道主位,眉眼平静,说道:“讨论事情最忌牵扯到个人情感和你们之间的私事。我们最好能够做到就事论事,这样避免问题跑偏,浪费更多的时间。” 一些人点头,应着说道:“是这样没错。” 段文昌道:“有没有内鬼,这个事情我的心底有数。人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能做出这种事情,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可以说是人之常情。” 许多人听到这个“人之常情”不免愤愤不已。 段文昌笑道:“面临诱惑,倾向于拜倒在诱惑之下的人,不是少数。我只是在将这个事实罢了。当然,我也能告诉你们另外一个事实。如果是利用东虹国际的职务或者消息之便,给东虹国际造成了任何损失,给自己的口袋捞取好处,这就不再是个人选择的问题,而是违法犯罪。我手头的证据一旦公之于众,这些人不要说是在东虹国际再无可能,在其他的公司,他也不可能呆的下去。更甚,商业犯罪科还等着呢。” 最后,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家,道:“仍旧是按之前说的措施来。辛苦各位了。刚才那一番不过是玩笑话,希望不要影响各位的办事效率和心情。” 杜黄裳在桌底下的手撰得死死的,面上投给段总助一个支持的笑容。 段文昌走后,大家陆陆续续地也走了,她坐在位置上休息了几分钟,站起来准备去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半敞开的,她往里面看了一眼,段文昌正在跟刘树义说着什么。 她咳嗽了两声,提着手包走了进去,对着刘树义道:“嗨。” 段文昌回过头来,朝杜黄裳点点头。 他道:“杜经理来了,那我先去忙了,你们先聊。” 杜黄裳这时候有些紧张,不同于刚才在会议室里遇到的情况。 她等段文昌走了,关上房门,这才慢慢走向办公桌后的刘树义。 刘树义站了起来,杜黄裳停住自己的脚步。 刘树义绕过办公桌,走到杜黄裳面前,凝视着她的脸庞。 慢慢的,她伸手抱住杜黄裳。 杜黄裳的双手垂在身侧,她的眼眶酸极了。 刘树义的身子是柔软的,带着点沐浴露牛nǎi味的淡香。 她在她身体的温度里,不由得,丢下手包,抱住了刘树义。 过了两分钟,刘树义从她的怀里退开来,伸手帮她抹去腮边的眼泪。 刘树义说道:“黄裳,不哭的。” 杜黄裳的嘴唇动了动,她道:“树义,对不起。” 陈东梁道:“虽然小孩子在幼儿或者少年时期已经建立了对周遭环境建立了相对应的行为反应模式。但是,这个模式不是一成不变的。根据以后的生活和生存发展,最终,她仍旧可以建立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方式和方法。” 刘树义渴望地看着他,问道:“真的可以吗?” 陈东梁点头,道:“当然可以。环境的力量固然强大,过往对人的影响固然深刻,但最深刻,仍旧是这个人的本身。” 刘树义抱紧了自己胸口的熊仔娃娃,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咚咚,咚咚,咚咚咚。 陈东梁道:“从广义的角度来看,世界上的人这么多。人的经历和生活也是八九不离十。各有各的困难,各有各的欢快。科学家也总是用着各种衡量的标准和尺度来将人类进行分类和分析。将人划分成几个不一样的种类或者成分。从肤色上来将,有白种人,黄种人,黑人。从种族上来看,有蒙古人种,尼格罗人种,欧罗巴人种等等。从心理学家的角度,也会划分成抑郁型人格,焦躁型人格,完美主义人格等等。” 他停顿了两秒,道:“我要说的是,你可以轻易就将自己划分进某一个群体里面。同时,不排斥的是,在每个人自己的心里,自己才永远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树义,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和思维以及情感的,这东西,是外界再怎么代替也无法取代的。你就是你自己。你不是别人。你可以有选择,你可以做出跟以前不一样的行为和选择。” 刘树义问道:“那我该做什么呢?我....根本就不知道。” 陈东梁微笑,他道:“该不该做,该做什么。我无法回答你。但是你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指向xìng的东西,就是你自己的心底,最想要什么。” 刘树义看着杜黄裳,这个从她少年时期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杜黄裳在某些时候,代替了父亲、母亲、朋友,她担任着她需要的一切角色。 黄裳跟自己,完全不一样吧。 黄裳可以给予,而自己永远是在她的身上“得到”。 若没有她,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呢? 也许更无聊?也许更没用?也许....更加空白罢了。 她跟自己是不一样的人,完全是不同的人,她也拥有着“她”自己。 她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会为自己的目标去做努力,去追求。 她有她的选择。 难道要因为她对自己做的选择而去怪罪她吗? 自己给予或者回报过她什么吗? 刘树义想,我也希望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能够回报你一点点。 她拉着杜黄裳坐到沙发上,笑了笑,道:“黄裳,你是我的好朋友。” 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唯一的了,我很幸运,遇到了更多的人。 刘树义对杜黄裳道:“过去就过去啦,我没事啦。” 杜黄裳非常非常的不好受。 就像陈冰说的,她其实也是自私的,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她现在自私的希望,当她伤害过刘树义之后,刘树义更够马上原谅她。 事实上,刘树义也原谅她了。 但是,她说不出,现在自己心里翻腾的是什么东西。 两人时不时地讲了两句话。 杜黄裳道:“树义,你的朋友太少了。这样,晚上我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唱歌,你也来吧。他们....他们人都挺好的,相信我。” 刘树义点点头道:“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多了二十个收藏,感动得哭晕在厕所。 小伙伴们纷纷化身成了真正的小天使,我做梦都笑醒了。 这个文为什么点击这么低,我也分析过,首先可能是文名比较有误导xìng。 但是最根本的,应该是本文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燃点,勾起读者继续阅读的yù望,基本上跳着看也看不到什么激动人心的章节,于是就弃了。 能看这个文的,都是非常有耐心的小伙伴,不介意冷、慢、无燃点。 看到这么多留言,作者一边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哭唧唧地感动见证到晋江真爱粉。 文名还是改掉了,希望这个名字合大家口味。 ☆、秋初5 杨思思在门口换鞋,杨再思一脸的受不了,他道:“妹啊,随便挑一双啦,挑个鞋子跟选男朋友一样。” 杨思思脸蛋发热,讽刺道:“也不知道是谁挑车的时候,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杨再思斜斜靠在门口,双手抱胸,道:“嘁,车跟鞋是一个概念吗?一辆车可以抵上你一辈子穿的鞋,那不得好好挑挑。” 他抽出手臂,用手指指着杨思思的额头道:“傻缺,这么简单的逻辑都不懂。” 杨思思穿着拖鞋在原地跳脚。 陈冰从楼上下来,她笑吟吟地走到表兄妹身边,道:“再思,男人应该让着点女人,知道吗?不然会被嫌弃的。” 她给杨思思一点挑鞋子的建议,说道:“女孩子本来就应该多注重着装跟仪表。” 杨思思腼腆地笑了一下。 陈冰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对着二人说道:“跟东虹国际打好关系,对你们以后开展工作都有好处。杜黄裳是东虹国际的地产部的二把手,一把手的位置空缺依已久。她现在也算是能说上话的人。你们跟她要打好关系。” 杨再思道:“二婶,放心吧,我懂的。” 陈冰道:“不光是她,对其他人也是一样。以后总有打jiāo道的时候,现在要打好基础。” 杨思思在旁问道:“我们家是酒店产业,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陈冰点了点杨思思的脑袋,含笑着点了她一下,道:“即使是酒店产业,里面的细节可多了。等你毕业到公司后,就知道了。乖,时间不早了,早点出门,路上也许还会堵车。迟到给人的印象可不好。” 杨再思拉上杨思思的胳膊,将她拖出门。 杨再思在自己钟爱的跑车上横了杨思思一眼,道:“就说你的脑子不灵光,只知道死读书,死读书完又假叛逆,好了吧,等到收拾你的人了吧。” 杨思思转过头去看表哥,棒球帽反带着,一张俊脸满是嘲讽,衣服则是非常嘻哈范的,右手手腕上的钻石手表要亮瞎人的狗眼。 要是一个路人这样穿戴,只能得到杨思思鄙夷的眼神。 但是杨再思这样穿,整个人一股明朗的明星范。 他的着装虽然让人感到浮夸,但是从他背脊挺直和无意间露出慵懒的眼神,足够秒杀许多人的少女心。 就是脾气不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杨思思伸手掐了他一下,杨再思啊地叫了一声,道:“你搞什么!想出车祸么,白痴!” 杨思思立即骂回去,道:“你才是白痴!你说说,要是大伯看到你这个样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杨再思又嘁了一声,道:“小姑娘,你这就不懂了,千人千面,一人也可以千面。我这样傻傻的凑到他的面前吗?特么,说你笨你还不相信。话说回去,你后妈的话听一半就好了,没必要全听啦。” 杨思思反驳道:“乱说什么,她和我爸还没结婚呢?” 杨再思朝上翻了一个白眼,道:“他们这样跟结婚有什么两样。真是!瞧你在她面前狗腿的样子。” 杨思思气得踹了他一脚,道:“你不会说话能不能别说话!说了你又不懂!”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地到了量贩式KTV。 等到六点钟的时候,刘树义问杜黄裳:“我们不用先找个地方吃晚饭吗?” 杜黄裳道:“不用,那里有自助餐,菜品还不错,可以试试。” 刘树义瞅了她一眼,问道:“那我可以叫素素来吗?” 素素?韦见素?难道她们之间还有什么联系吗? 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角色怎么yīn魂不散? 杜黄裳当然不愿意韦见素过来,但是她说道:“当然可以啊,我也希望你能跟别人多多jiāo往,不至于每天自己闷着。” 刘树义立即给韦见素打了电话:“素素,素素,等下一起出来玩啦。” “刚下班?太好了,那你赶紧出发了。听说那边有很好吃的自助餐哦。” “哈哈,我没有流口水啊。我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哦。” “嗯嗯,好的,嗯嗯,我知道。嗯,好啦,我挂电话啦?!” “嗯,我挂了!” 刘树义终于磨磨唧唧地挂了电话,她挂住杜黄裳的胳膊往外走。 段文昌刚好走过来,他的视线首先跟杜黄裳对上。 对着段文昌波澜不惊的黑眸,杜黄裳略微不自然地撇开眼睛。 刘树义松开她,朝段文昌迎过去,唤了一声“Eden”。 段文昌的双手落在刘树义的双肩上,神色缓和了一些。 他打量她一番,道:“看起来还挺开心?” 刘树义立即点头。 段文昌不免笑了一下,道:“准备去哪里?” 他原本是过来带她出去吃饭的,感觉这两天,她的食yù都不是很好。 段文昌转身,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刘树义包包里面震动起来,她拿出电话,是韩宏。 她愣愣地盯着韩宏的两个字。 段文昌和杜黄裳一致xìng的保持沉默。 刘树义接起电话,声线比较低,带着一种格外的女xìng所属的磁xìng,说了声“喂”。 段文昌的心脏短短地被麻了一下。 他们走到电梯口,刘树义听了两句,赶紧道:“电梯到了,我马上下来了。” 在电梯里,杜黄裳含着笑意理了理刘树义的刘海,段文昌站在她们背后,盯着前面的门板习惯xìng的沉思。 三人走出电梯,穿过大厅,通过安检出来。 韩宏听着脚步声一回头,便看见三个靓丽的人一同走过来。 段文昌黑白套装,架着细边反光金属眼镜,整个人从上到下一丝不苟。 一个不认识的,面容姣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女人走在刘树义的身侧,里面一身碎花连衣裙,外面套着宝蓝色的西装休闲外套,脚踩驼色高跟鞋。 刘树义完全被融入到两者的影子里面。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黑色的皮夹克,里面是黑色的衬衫,下面是水洗白的牛仔裤。 几人一对比,就感觉自己跟他们好似不是一个世界的。 韩宏自嘲地笑了一下,迎了上去。 韩宏对上刘树义的眼睛,朝她笑了笑,道:“下班了?” 刘树义嗯了一声。 杜黄裳反而主动道:“您好,我是杜黄裳,是树义的同事兼朋友。你是树义的男朋友吧。” 韩宏道是。 杜黄裳欣赏的点点头,道:“韩警官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你来接她吗?” 韩宏道又道是,他现在急需跟树义单独相处。 杜黄裳露出一道惋惜的笑容,道:“这....真不巧了。我们正准备去唱歌,顺便一起在那边聚餐。” 韩宏看了看三人,以为杜黄裳说的“我们”包括了眼前三个人,“聚餐”是公司聚餐,“那边”可能还有很多同事。 韩宏又去看刘树义,发现她面对自己时,情绪不是那么高涨。 他的嘴巴里含着一些苦涩的味道,自己仿佛被刘树义周遭的人隔绝开来。 韩宏想了想,道:“那你们先去吧。” 他走到刘树义面前,双手捧住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韩宏道:“树义,玩得开心点,少喝点酒。” 刘树义拉下他的手掌,脸蛋在粗糙的掌心上摩擦了两下。 她犹豫地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杜黄裳的电话响起来,她对着电话那头道:“很快的,我们已经要上车了。” 她的眼神扫向韩宏,在他的脸上停顿了一下,继而转开。 韩宏拒绝道:“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欢唱歌,去了也无聊。回家后给我电话,好吗?” 刘树义送韩宏上车,她站在车门边只是看着他。 韩宏心下一酸,有种疼痛难忍的感觉。 他对刘树义道:“乖,去吧,你的同事都在等你呢。” 刘树义对韩宏道:“我要抱抱。” 韩宏打开车门,走下来紧紧拥住刘树义,他的心跳得很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说点什么呢.......... 想了半天,肚肚饿了。 ☆、秋初6 男人会有第六感吗? 韩宏此刻的预感很不好,就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手掌里慢慢的流失掉了。 多年的从警经验,让他对别人类似警惕、攻击xìng和出于虚心而逃避的情绪很敏感。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他无法确定。 因为他现在做不到客观地去衡量别人的一言一行。 有什么在阻碍着他和刘树义之间的关系,他们无法向前一步,反而是倒退了很远。 为什么一句简单的,初于最真诚的“我爱你”打动不了她? 她在想什么? 想到刚才段文昌眼里的冷漠,还有杜黄裳刻意的行为动作,韩宏一拳狠狠地捶在方向盘上。 他什么时候已经在这段关系里这么憋屈了? 韩宏不知不觉将车子开到了三清路,晚饭还没解决,他在路边随意挑了一家小餐馆。 他对吃饭的环境一点都不挑剔,毕竟出任务的时候,窝在某个杂草丛生的地方吃那些干巴巴的压缩饼干都不介意。 时常也跟同事们在路边不卫生的大排档吃烧烤喝酒。 刑警这职业,高危,收入却远远跟不上对生命的威胁程度。 很多同事因为这样的收入和工作环境,找对象都很难。 韩宏他们家还可以,他从来没cāo心过这方面的问题,掏腰包为大家买单也是常事。 加上他对同事随和大方,人缘一向很好。 人缘好的韩宏突然遭受到这样的隔离,他的心情是真的很不好。 以前也没注意到桌椅是否干净整洁,这会儿,他一坐下,就发现桌面油腻腻的。 服务生上来问他需要什么,便被人黑着脸质疑了一番餐馆的卫生环境。 他有些怕这个客人,他身上带着点凶气,语气冷硬,似乎达不到他的需求的话,他会随时掀翻桌椅。 服务生战战兢兢地给他上了一打啤酒,三瓶小白酒,三叠小菜,赶紧逃了。 韩宏拥余光看了他一眼,什么玩意儿,胆小鬼。 段文昌主动提出要送刘树义和杜黄裳去KTV,杜黄裳没话说。 待到了地点,段文昌锁了车,跟着她们一起走向大门。 杜黄裳在大门的楼梯下停了下来,她问道:“段总助,送到这里就好了呀。放心,我会看好树义的。” 段文昌立在原地笑了笑,他摘下眼镜递给刘树义,让她放进她的包里,顺便叮嘱她不要压到眼镜。 他这才对杜黄裳说:“哦。” 然后带着刘树义往前走,杜黄裳急得赶紧跟上去。 段文昌这才道:“这段时间工作密度有点大,今天沾沾你的光,我也休息娱乐一下。” 杜黄裳在他们背后一阵咬牙切齿,吐了两口气,让服务员带路。 服务员道:“刚才已经有位姓韦的女士到了。” 说完,刘树义就蹭蹭跑了。 刘树义推开大门,韦见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刘树义一边大喊着“素素”一边跑上去抱住她。 她蹭了蹭韦见素柔软的胸脯,韦见素好笑地敲敲她的脑袋。 段文昌和杜黄裳一进来,就看见刘树义跟韦见素亲亲我我地坐在沙发上聊天。 杜黄裳气不顺,段文昌不以为意。 杜黄裳侧过身让服务员进来开机,让他把酒水和小吃赶紧端进来。 服务员道:“好的,没问题。我们的自助餐厅在二楼,请问你们是自己过去吃还是我帮你们挑一些端过来?如果是自己过去的话,这是餐券。” 杜黄裳将KTV自助餐的图片翻了翻,点了好几道,说道:“每样来一些。” 她跟着服务员转身出来,拨出杨思思的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杨思思抱歉道:“杜姐姐,我们马上到啦,刚才有点堵车。” 杜黄裳道:“没关系,你们路上小心。我们已经到了,你们慢慢开,不着急。” 这家KTV的消费水平不低,好在服务周全。 杜黄裳没有进去包厢,她站在门口盯着手机出神。 杨再思远远地指了一下站在门边的美女,问杨思思道:“是她吗?” 杨思思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道是。 她快步上前,喊了一声:“杜姐姐!” 杜黄裳抬起头来,见到小淑女,嘴角挂起热情的笑容,真诚道:“思思?啊...你今天真好看。” 杨思思抿嘴笑,她回过头招呼杨再思走快点。 杜黄裳乍一看,被杨再思的着装晃了一下眼睛,接着又被他抬起手手腕上的钻表闪了一下眼睛。 心下感觉不好,他怎么能配刘树义呢? 杨再思走近了,似笑非笑,道:“哟,杜经理不欢迎我吗?” 杜黄裳赶紧客套了两句,带着他们进去。 杨思思的第一眼,直接奉献给在入门最右边的段文昌。 她的心跳猛烈地失常了两秒。 杨再思在后面推了她一下,道:“傻愣着干嘛,你挡住路了。” 杨思思回过神,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她勉力笑着往前走。 杜黄裳正好将她领到段文昌旁边坐下,给二人介绍了一番。 杨思思在学校见到的都是阳光却青涩的男生,或者死板地念书的男生,就算接触那些父亲公司里的人,她也从未对那些人有什么想法,毕竟不是父亲就是大伯的下属。 原来他叫段文昌.....么。 她在杜黄裳的夸奖下非常的羞涩,看了段文昌一眼,正好遇上他黑沉沉的眼睛,立即被这个男人的气质给吸了进去。 杜黄裳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暗示xìng地朝杨思思眨了眨眼睛。 杨再思百无聊赖地往中央的沙发一座,左手边的两个女人头对着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说的那么带劲。 他撇了撇嘴,肚子也饿了,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碗碟挑东西吃。 这些吃食应该是才上来的,还热乎着,味道过得去。 一双笔直的小腿直直地横在过道上,杨再思道:“美女,让让啦,我夹点菜。” 刘树义直起要背,回过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见到是个陌生人,眼睛扫向杜黄裳。 杜黄裳走过来道:“树义,这是思达酒店的公子,杨再思。” 刘树义哦了一声,伸出手来,道:“你好啊。” 杨再思怔了一下。 杨再思将吊儿郎当的气质一收,瞬间就变成郎朗的气质青年。 他礼貌的伸出手跟刘树义握了握,不由得用大拇指触了触她的掌心。 刘树义觉得有点痒,很快就抽开了手,说道:“啊,你是不是饿了?挡住你的路啦?” 她马上将身边的韦见素也拉了起来,两人挪到中间的位置,让杨再思过去。 杨再思觉得从两位女士身边蹭过去不好,于是绕到了另外一边。 结果就是刘树义坐到了杨思思身边,而他和刘树义中间还隔着一个女人。 杨再思端着盘子靠在沙发上,不时地越过韦见素去看刘树义。 刘树义原本就没有注意坐在身旁的是谁,聊得差不多了,她跟韦见素也开始吃东西。 旁边的人胳膊不小心撞到了她,刘树义手上的盘子滑到了地上,有些食物从腹部滑了过去。 听见盘子摔碎的声音,包厢里的人瞬间都看了过来。 杨思思连忙去拿桌上的抽纸盒子,连抽了好几张,递给刘树义,道:“真是对不起,对不起!你先擦擦吧。” 刘树义低着头随意擦了两下,抬起头要道谢,便看见身边是一张,她以为忘记,却一眼就认出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段文昌干翻了韩宏、杜黄裳、韦见素、杨再思、一只金色的肥猫、刘树义的不耐rǔ糖症,和刘树义大大的he。 武元衡出现,一下子干翻段文昌,和刘树义有情人结为眷属,本文大写he。 ............ 表当真,开完笑呢。 ☆、秋初7 刘树义的眼泪跟开闸的水库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流,但是却没有声音。 杨思思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同时又非常的莫名其妙,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她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呀?” 刘树义摇摇头道:“没什么呀。” 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 她赶紧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一片潮湿,赶紧接过杨思思递过来的纸巾擦脸。 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总有液体从眼眶里面流出来。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歉,说道:“我....额.....我真的没事。” 说着还轻轻地打起嗝来。 在座,只有段文昌是面对着刘树义的正脸,他清楚看到了刘树义脸上的表情动态以及源源不绝的泪珠。 段文昌条件反shè地要站起来,韦见素却先他一步揽过了刘树义。 韦见素带过刘树义的肩膀,拿下她手中已经湿淋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重新抽了纸巾,叠了两下,然后贴住她的脸颊,细细地吸收着水分。 她亲昵的说道:“哭什么呀,不就是盘子摔了吗?没事儿的。” 刘树义打着嗝,吞了两口口水,辩解道:“我....我没有啊。我也不知道.....嗯呐,这件衣服我好喜欢的.....” 她低下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又是一片眼泪。 韦见素莞尔一笑,代刘树义对杨思思道:“不好意思了,树义就是小孩子脾气。跟你没关系的,不用放在心上。” 杨思思咬了咬嘴唇,心道,怎么弄得好像是我在欺负她一样,什么跟什么呀。 她道:“不会的。她看起来挺可爱的。我这边有渠道,这件衣服是莫妮卡最新款,等下我打个电话,过两天送一件过来,可以吗?” 杨思思回过头来看段文昌,很担心自己没有表现好,或者留下一个欺负他们公司的人的富家女形象。 段文昌摆摆手道:“你不是有心的。” 杨思思得到这句话才好受了许多,被人误会的滋味真不好受。 杜黄裳原本准备上前的,见没什么事儿了,便提议开始唱歌,活跃一下气氛。 她自己领头上去献唱了一首“朋友”。 杜黄裳的眼睛时而盯着屏幕,时而将目光转向刘韦二人。 她将目光撇开,去观察杨再思,杨再思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两只手抱着胸口,似乎觉得这场聚会十分无聊。 杜黄裳现在必须听从陈冰的安排,那就听从呗,但不妨碍她放点水分进去啊。 她在心里笑了笑,杨再思,你保持现在的状态就最好了。 一首完毕,刘树义首先带头鼓掌,仿佛刚才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什么情绪波动。 大家跟着她一起零零星星的鼓起掌来。 杜黄裳点了一首喜洋洋灰太狼,将刘树义拉了出来,将话筒递给她。 她就是要恶心一下杨再思和段文昌。 一般的男人真的会受得了这种类智障的歌曲? 刘树义本来很不好意思,以前唱歌也只是单独跟黄裳去唱唱,但是现在面对着一屋子的人。 杜黄裳道:“没关系啦,大家都是朋友和同事,关键是玩得开心。这首歌你会唱吧,以前经常听你哼呢。” 杜黄裳说了好一会儿,拍拍她的脑袋,道:“你再不唱我就生气了。” 刘树义长叹一口,撇了撇嘴唇,无辜地看了杜黄裳一眼,道:“唉,好吧。” 杜黄裳摁下播放键,背景音乐响了起来。 几个成年人不由的心里同时被雷了一下,包括韦见素自己。 刘树义开始跟着歌词轻轻的哼了两句,声音特别小,要不是话筒的作用,估计都没人知道她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什么。 渐渐地,她就被屏幕上的几只羊吸引住了,声音大了起来,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随后竟然连手上的动作也加了上去,身体还跟着音乐的节奏一摇一晃的。 越唱越开心,手舞足蹈的。 关键是,随着这首歌的节奏,她的声音更加稚嫩。 如果一只羊真的会唱歌的话,估计就是这调调吧。 “别看我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天空因为我变得柔软,别看我是一只羊.......在所有的天气,拥有叫人大笑的力量,虽然我是一只羊.” 最后的“虽然我是一只羊”,她还特意将话筒放下来,然后双手在头上笔了一对羊角的姿势看着大家,羊角动了动。 全场静了好几秒,杨再思突然捂住肚子大笑起来,道:“我的天....哈哈哈哈.....妈呀!” 真特么,这是哪里来的吉祥物。 杨思思看着刘树义,再看了看杨再思的反应,一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表哥喜欢这种□□风格吗? 随后气氛开始热闹起来,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 刘树义被杜黄裳拉到杨再思身边,不过,她自己坐在二人中间。 刘树义不愿意在回刚才的座位,坐在哪里都无所谓。 她始终没有想起杨再思就是之前在停车场调戏她的年轻人。 聚会结束,准备各回各家。 段文昌没有喝酒,在非必要的情况下,能不喝就不喝。 杨思思在杨再思开口之前,转向段文昌,道:“段先生,您方便....顺带我们一路么?” 杨再思背对着她,嘲讽地笑了笑。 杨思思用脚朝后踢了他一脚。 段文昌道:“可以啊,如果你不介意挤一下。” 杨思思道:“不介意啦,本来就是麻烦你了。” 段文昌将刘树义安排在副驾驶,她喝了一点果酒,仍旧有些不耐酒力。 韦见素和杨思思坐在后面。 杜黄裳看了看手表,她现在急需找个地方去发泄一下整晚上不顺的心情。 她主动对段文昌说道:“段总助,那就麻烦你了。送女孩子们回家的重任就jiāo给你了。” 她走到路边叫了辆出租车,钻进后座就走了。 路边唯独剩下一个杨再思,他知道杨思思的想法,也不yù真的去打扰杨思思接近段文昌。 他走到车窗边敲了敲,杨思思投给他一道怨恨的目光。 杨再思还给她一个白眼,假意说道:“我的好表妹,你路上可要小心点啦。你哥我在旁边有房子,回去歇息了,懒得陪你折腾了。” 他同段文昌招手道:“一表人才的德智体美劳兼优的段先生,你路上开车注意点啦。” 段文昌解开自己衬衣的口袋,点点头,道:“好的,请杨先生放心。” 车内很安静,只有杨思思时不时地跟段文昌聊两句。 段文昌首先将韦见素送到家,重新拐回大路,他往帝豪的方向开去。 杨思思家的别墅就在帝豪。 她犹疑着问道:“三清路好像就在前面两个路口吧。” 段文昌从中后视镜里看了后面的杨思思一眼,道:“时间太晚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免得你的父母担心。” 杨思思很想说我没有什么关系呀,又担心段文昌误会她是经常晚归的女孩儿。 同时自己还抱有一丝甜蜜的想法,他是在为自己考虑。 想到这里,杨思思甜甜的笑了一下,道:“段先生叫起来好显生疏呀。” 段文昌嗯了一声,建议道:“那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Eden。” 杨思思想起刘树义是称呼段文昌“Eden”的,于是她选择叫他“文昌。” 因为年纪有些差距,这样喊显得格外的亲昵,等她一喊出这个名字,自己的脸先红了。 车子到了帝豪别墅区她家的楼下,杨思思又是谢了两句,看着远去的车辆站在路边发呆。 路灯打在黑沉沉的夜色里,车厢内万分寂静。 段文昌开了一段路之后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从车内的储物盒里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出来,打开车窗,给自己点了根烟。 烟圈袅袅升起,段文昌深深吸了两口。 两旁的路边是农田,田地里传出一些昆虫的比较躁耳的叫声。 段文昌侧过身来看进入睡眠状态的刘树义。 因为喝了酒,她的脸蛋格外的潮红,嘴巴往外微微嘟起,鼻腔竟然还发出点点小小的呼噜声。 他看了一下她睡觉的姿势,头歪到了车窗边上,下巴都要抵到脖子上了。 段文昌将她滑下去的身子往上抬了一点,顺便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下呼噜声才消失了。 段文昌心道,你的眼泪怎么这么不值钱?哭,对着那些人有什么好哭的。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  特么,为什么四十三章了刘树义还跟段总助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催更的宝贝们,俺来啦 ☆、秋初8 段文昌知道自己睡着了,但是他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并没有沉睡。 他跟着前面的一道瘦小的身影穿越了一团白色的迷雾。 钻出迷雾,他来到一条旧日的街道,天气灰蒙蒙的。 开始起风了,从那头飞过来的风带着街边的白色塑料袋盘旋到天上。 有几个男孩子从巷子里面跑了出来,他们看到飞舞的塑料袋,起哄着纷纷追了上去。 段文昌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些少年中的一个。 他看着他们欢笑打闹,跳起来去抓那个垃圾袋。 段文昌从未那样笑过,也未曾调皮过。 姥爷总是夸他特别懂事,特别乖,学习成绩又好,如果不是.... 段文昌转身,朝那些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地面上的水泥路不知怎么,裂了一道痕迹,但不是很严重,微微的下陷。 马路边的人行道,铺着小格的砖石,有些已经破碎了,走路的时候一定要看着。 段文昌在这条路走过一千次,一万次,他沿着这条路到了一道巷子的路口。 路口支着一张木牌子,斜靠在墙壁上,上面写着“钟表修理”。 牌子旁就是一张一平米的木桌,木桌上方三边被镶着玻璃,头发带点银丝的老人埋头在修理着什么东西。 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他很不耐烦,催促道:“哎呀,还要多久,起大风了,快下雨啦。” 五十二岁的老人抬起头,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劝慰着:“哎,师傅,你放心了,两分钟就好了。” 等修完这只手表,天边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 老人主动将自己带出来的磨边旧伞递给男人,道:“来,你拿去用。淋生病了就不好了,家里还有小孩吧!” 男人本来有些生气,现下倒是立即拒绝了,道:“我一个大男人。唉,我就是没什么耐心。你别介啊。你看你们家小娃蹲这里蹲半天了,赶紧收拾下回去吧。” 段文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坐到了姥爷脚边的小板凳了。 男人摸了摸段文昌的头,从口袋里摸出两根棒棒糖塞过来,道:“拿回去吃,这孩子怎么这么乖?不像我们家的兔崽子。” 他原本还想帮姥爷收拾摊子,被姥爷极力推辞了。 段文昌跟姥爷推着桌子进了巷口,那里有一张破旧的小门,他们把桌子锁了进去。 姥爷撑开伞,牵起段文昌的手,走进细雨里。 姥爷笑着念叨道:“文昌,我跟你说啊,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不要小瞧了对别人的善意,你会得到回报的。” 段文昌抬头看了看仍旧是五十二岁的姥爷,他的身体还很健朗,神态慈祥,生活得简单而坦然。 他很想问,陌生人偶尔的善意,那当然简单,可是您的女儿呢?回报了您什么? 姥爷带着他去了菜市场,撑了半斤的竹签羊ròu,一斤小白菜,两根黄瓜。 他乐呵呵道:“今天修了好几只呢,可以给我们家文昌加点餐。” 姥爷回到家,让他去写作业或者看电视,还是那种厚厚的老式电视机。 只能收到三个台。 姥爷煮面条,下了点小白菜,拍了一个凉拌黄瓜。 段文昌帮着姥爷把饭食端上桌子。 姥爷推给他的面条上还卧着一枚熟透的鸡蛋。 姥爷道:“鸡蛋还是要吃熟的,半生的里面可能有那个什么.....” 段文昌接口道:“葡萄球菌和沙门氏菌。” 段文昌吃了两碗面条肚子还饿,他揉了揉肚子,然后便醒来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做过梦了,突然梦到了多年前的事情,盯着窗外黑色的夜景缓神。 满月高挂天空,月光洒向大地,外面的景色多多少少还是看的见。 今晚是个好天气。 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 段文昌侧过脸看仍旧在睡梦中的刘树义,他将刘树义的座位调低了,让她半躺在座位上。 刘树义呼出的呼吸里还带着果酒的味道,段文昌低下头来,脸悬在她的脸蛋上方。 热热的呼吸打在他的下巴上,有点痒。 段文昌用手指摩挲两下刘树义嘟起来的嘴唇,食指在她的上唇上压了压。 刘树义嘟囔着将脑袋撇过来。 段文昌笑。 他坐直了,启动汽车,在夜幕下驶向市内。 他看着前面漫漫的长路,心道,这么弱这么没有警惕心这么喜欢流眼泪,那可是是会吃亏的。 弱者的眼泪,何时有用过? 等他们到了三清路的公寓楼底下,段文昌下了车,弯腰先是从她的包里翻出一串钥匙,然后从车上把刘树义抱了出来。 他用腿踢上车门,打横抱着刘树义进去大厅。 大厅门边的保安正靠在老板椅上打呼噜。 段文昌用钥匙上的感应卡片贴了一下电梯旁的感应芯片,按了一下数字“12”。 刘树义的体重对于他来说,算不得重,顶多90初的样子。 刘树义的双手窝在自己的胸口上缩着拳状,一副孩童睡觉的姿势。 段文昌出了电梯,走到1206门口,竟然有个穿着机车皮衣的男人窝在那里。 那个男人坐在地上,杵起双膝,头埋在膝盖上。 段文昌走近了便闻到冲天的酒味。 他鄙夷地看了眼地上的男人。 韩宏听到脚步声,他吃力地抬起头,立即用劲站了起来,胸腔不免又是一阵恶心。 他刚才已经在过道的垃圾桶里吐过两次了,吐得胃部只剩下酸水。 但是酒醉的痛苦跟如今这一幕比来,那还算轻微许多。 段文昌竟然抱着睡着的刘树义! 韩宏的鼻腔里喷出火气,他咬着牙齿握住拳头准备挥过去。 段文昌见他情绪不稳定,冷喝一声,道:“韩宏!你清醒点!不要吵醒她了!” 韩宏收回拳头,尽量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段文昌将钥匙丢给韩宏,道:“开门,先把她送进去再说。” 韩宏接住钥匙,试了好几下,终于把门打开了。 他打开灯,段文昌将刘树义安置到卧室里,韩宏就站在客厅等。 待段文昌从卧室出来一关上门,韩宏像猎豹一样两步上去,用手肘压住段文昌的喉咙。 他的眼睛里满是鲜明的红血丝,瞬间就暴露了森林里猎食的猛兽般的攻击xìng。 他压着嗓子对段文昌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段的脖子被压得很疼,抬起腿踢向韩宏下面。 韩宏的腹部遭到袭击,倒退了两步。 再他再次冲上来之前,段文昌道:“你是不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 韩宏一怔,段文昌继续道:“有人说女人恋爱像傻瓜,我说,你韩警官也跟女人没什么两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刘树义有什么了?” 韩宏松开拳头,把肢体的攻击收了起来,他走向段文昌,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们都是男人,我自然懂男人,难道你还想骗我你对她没意思?” 段文昌的脸上瞬间露出惊愕的表情,继而哈哈笑起来。 他凝视着韩宏的双眼,道:“韩警官,不是每个男人的口味跟你一样的。” “好!”韩宏定睛道,“你对她没意思你跟她走这么近干什么?” 段文昌不yù跟一个男人纠缠关于一个女人这类的问题,他冷眼看了韩宏一眼,绕过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捏了捏鼻梁。 韩宏站在原地,背对着段文昌。 段文昌靠在沙发上,做了两次深呼吸,慢慢道:“韩警官,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对她没意思。我跟她,不过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合作伙伴搞好点关系也很正常吧。今天她喝了果酒,睡着了,我这样把她送回来有什么不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喂!加更了! 大家预估一下这文要写到多少章啊。 作者表示很羞耻,啥时候收藏一百要笑死了? ☆、秋初9 韩宏的酒意慢慢的散了,他坐在段文昌对面的沙发座上,一夜都没睡。 这一夜到底有多漫长,他并不觉得。 他反复思考着段文昌刚才说过的话,考究他的言辞可不可靠。 他回忆着段文昌脸上一闪而逝的错愕,不像作假,可以说,一点都不假。 那么,他是真的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韩宏弓着背,双手杵在膝盖上,一双眼睛时钟盯着对面靠在沙发上闭目的男人。 段文昌闭着眼睛道:“韩警官,你还要看多久呢?” 韩宏哼了一下,道:“我的眼睛,想往哪里看,就往哪里看,难不成是段总助心虚?” 对面的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反倒是仰着躺了下去,轻松地呼了一口气道:“那您随意,我要睡一下。” 段文昌这种明显的挑衅态度,让原本就神经紧绷的男人更加不愉快。 他道:“你为什么还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天外已经泛着沉重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青色,再过不久,就要开始泛白了。 段文昌道:“把一个情绪状态有问题的男人留在这里,我不能确定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韩宏嘁了一声,道:“我是警察。” 段文昌嗯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再无声息。 韩宏往后靠去,抬起一双腿放到茶几上,双手覆在腹部,闭上眼睛休息。 天蒙蒙亮的时候,段文昌起来了。 韩宏没动,闭着眼睛用耳朵锁定着他的动向。 洗手间里面响起一阵流水的动静,脚步声从洗手间出来路过他的背后,竟然直接开门出去了。 韩宏在座位上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过了三分钟,他跳了起来,跑到床边,拉开窗帘往下看。 正好跟楼底下从下往上看的段文昌对上眼睛,韩宏气的把窗帘一甩,退了回来。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七点钟了。 韩宏轻手轻脚的打开刘树义卧室的房门,走到床边,发现这个小家伙还是睡得很沉,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和大半边脸蛋。 可能是因为热,她的脚丫子从被子里面踢了出来,圆润的大拇指还动了动。 韩宏给她拉上了被子,马上又被踢开。 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严,免得吹了风着凉。 韩宏难得磨磨唧唧的在刘树义的公寓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转到了洗手间,打开灯,被镜子里面邋遢憔悴满脸胡渣的男人吓了一跳。 将胳膊抬起来,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之前没注意,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隔夜烟酒的味道极其难闻。 势必要将自己收拾一下。 韩宏特意将仍旧是湿润状态的毛巾拿去冲澡,洗完就给扔到了垃圾桶。 套上衣服,他忍不住嫌弃了自己两秒钟。 他观察了一下水台上的护肤品,洗面nǎi下面还有水印。 韩宏愤愤地拿过来挤出一大团洗面nǎi,狠狠地抹到自己的脸上冲洗。 刘树义被热醒了,浑身发燥,还有点黏黏糊糊的。 难道我昨天晚上没洗澡吗? 她闭着眼睛想了一下。 她在床上蹭了两下,终于睁开眼睛,自己真的在自家的床上。 好神奇。 刘树义慢腾腾地坐起来,下了床,床上拖鞋,打着哈欠往外走。 洗手间里面竟然有声音,刘树义汗毛倒竖。 这.....难道是Eden? 刘树义猫着腰来看门口,一抬头,就看见一张满是白色泡泡的脸。 泡泡脸好像也吓了一跳,他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喊道:“树义......” 刘树义直起腰来,撅着嘴走近洗手间,瞅了瞅韩宏的脸和自己被捏得瘪了一大块儿的洗面nǎi。 她气哼哼的说:“啊喂,你怎么这么浪费啊,这个只需要挤黄豆大那么一颗!” 低头一看,自己的洗脸毛巾还被丢在垃圾桶里面。 她简直想跳脚,大声叫:“你干嘛扔了我的毛巾?!” 韩宏想解释,这毛巾被某个男人用过了就是该扔,但现在人证不在,物证却指向自己。 韩宏赶紧在水龙头下面把自己的脸冲干净,跑了出去,在门口道:“你先洗脸,我们稍后再说。” 韩宏躲进刘树义的卧室,因为那里有一面穿衣镜,他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着。 刘树义几分钟后很快出来,走到卧室门口看了他一眼。 韩宏在从镜子里面朝她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让刘树义晃了下神,韩宏胡子拉渣的脸跟许久之前的脸重合了一瞬间。 她转过身背靠在墙上,紧闭着双眼,审讯室的画面压在心口。 不要想,不要想,不要回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他那么做是他的职责所在。 我不会怪他.....不会.... 真的不会么? 刘树义睁开眼睛,看着前方墙壁,墙壁上有一个圆形的挂钟。 她定睛看向粉红色的时钟,看着秒针一格一格地跳过去。 “逃避是人的本能”。 逃避如果真的是本能,那我能做些什么呢? 我永远.....是不是永远只能记住让我愉快的,把不愉快和伤害当做没有发生过? 是不是永远只能够,做一只深山里的乌龟。 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什么是一件事情的真相,一个人身上的真相。 我可以试着去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 我理解啊,只是有些难受罢了。 有什么事情,对于一个人是过不去的呢? 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还只是,因为痛,才显得重要罢了。 杨思思,那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儿,原来叫杨思思。 她的模样,她的着装,她说话的样子,语气神态里带着很自然的自信和快乐。 她....她就是妈妈喜欢的孩子了。 黄裳说她还在著名的艺术学院念书,已经得了许些奖。 她和妈妈,一定很合得来吧。 韩宏出来的时候,刘树义正靠在墙上发着愣,眼睛没有焦距。 他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刘树义回神,看到那张脸不由得缩瑟了一下。 韩宏道:“你....” 这时,大门被打开。 段文昌换了一套衣服,神清气爽的,双手还拎着早餐。 他看向气氛怪异的两个人,笑道:“来,我去港式餐厅陈记带了点艇仔粥和煎包,都尝尝吧。” 韩宏在心下咒骂,这个卑鄙小人,人模狗样地跑回来献殷勤。 刘树义欢呼了一声,从韩宏身边跑过去,接过段文昌手里的早餐,放到鼻尖闻了闻,道:“啊,我真的好饿了。” 两个男人不怎么吃,一左一右架在刘树义两边。 段文昌有先见之明,他已经在等餐的过程中喝了一碗粥。 难受的是韩宏,他一个彪悍的大男人,怎么可能吃两个小煎包喝这么一小碗粥就饱了? 韩宏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到刘树义的碗里,道:“这个好吃,吃这个。” 刘树义夹起虾饺咬了一口。 段文昌将热粥吹了一会儿,推给她,道:“好了,这个温度可以了。昨天喝了酒,今天喝点粥养胃。” 刘树义放下半颗虾饺,拿起勺子吃粥。 韩宏看着孤零零的半个虾饺,雪白带红的虾ròu被咬了一半,就跟自己被咬了一半一样。 于是他夹起筷子把碟子里的虾饺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刘树义喝了两口粥,正准备解决掉虾饺,却发现碟子空空如也。 她歪着头觉得有点奇怪,问道:“咦,我刚才不是把虾饺放在这里了吗?” 韩宏咀嚼的动作一顿,赶紧一口吞了下去,他道:“没有啊,你吃完了。” “我吃完了?” “吃完了。” “好吧”她继续埋头喝粥,特意将艇仔粥里的小油条翻了出来吃掉。 段文昌把自己碗里的煎包夹给刘树义,道:“煎包也不错。” 韩宏半路抢了过去,马上丢进嘴里,道:“我还没吃饱,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呀,今天更的有点晚啊,那是因为今天是榜单公布日啊,唉,作者仍旧没机会上榜。 于是我去看了下其他人的情况,诶?这个人收藏比我还低哦,好开心。诶?这个人收藏比我高,但是评论比我少诶,小伙伴火力不足吧,好开心。诶?这人收藏多评论也好多哦,唉,这肯定是个有基础的作者,俺不跟她比。 然后又跑到作者群去晃了一圈,显摆一下我们小伙伴的火力程度,然后就耗到这个点了。 特么,这一百个收藏真是来之不易,感动得痛哭流涕。 哎哎哎哎.......... 那我就勉为其难剧透一下吧: 杜黄裳原地bàozhà,段文昌原地bàozhà,杨再思杨思思等人全部原地bàozhà,韦见素.....韦见素因为xìng情格外稳重纯良,没bào,她愉快地跟本文女主角刘树义he了。 ☆、秋初10 杨再思在车上对着后视镜正了正领带,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打开车门下来,走近斯达酒店。 两位门童在两边很有礼貌的弯腰道好。 杨再思一摆手,踱步进去。 自己的二叔刚从电梯里面下来,他见到杨再思,笑着朝他点点头。 杨二叔年纪有四十五,完全不显老,看起来像是三十来岁的男人,温和而儒雅。 他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道:“再思,这是我和陈冰的订婚礼,你记得来来参加呀。” 杨再思伸手接过帖子,手指在上面的镂空花纹上滑了滑,道:“二叔,你这样....考虑好了吗?” 杨广道:“再思,二叔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她今天下午就去协议了。好了,二叔也不跟你多说了,你爸在上面视察呢,快去吧。” 杨再思点点头,将二叔送到酒店门口,自己才转身。 站在电梯口等待他的酒店副经理道:“杨总在十楼。” 他们二人一起上了楼,杨德昌巡视完客房,这会儿正坐在大会议室开会。 杨再思规矩地敲敲门,对着在座的人弯了弯腰,坐到了父亲的右手边。 杨德昌像没有看见他一样,目不斜视,眼睛盯着正前方。 一直到会议完毕,他让别人都先走,单独留下了杨再思。 “听了这么久,你作一下总结吧,顺便提提自己的看法。” 讨论了将近一个小时,公事谈完谈私事。 杨再思对自己工作狂的父亲道:“爸,二叔要跟陈冰结婚,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杨德昌边看邮件边道:“你二叔是我弟弟,又不是我儿子。他要结婚,跟谁结婚,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杨再思啧了一声,被他父亲狠狠地横了一眼,立即正式面部表情,道:“婚姻对于我们这种家庭来说,不都是考量再考量么。你怎么就没有一点想法?” 杨德昌狠狠一拍桌子,侧过身来对自己的儿子说道:“你有什么想法?不要每天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你二叔没有跨越底下涉及到公司,他怎么样做都是他的个人自由,你跑到这里来跟我上什么眼yào?该做的工作你做完了吗?没做完?赶紧滚回办公室去!” 杨再思吞了好几口口水,他慢慢站来道:“好的,好的,杨总,我知道了。” 杨德昌一挥手,道:“滚!” 待杨再思走到门口,杨德昌喊住他,道:“既然你对婚姻这么感兴趣,刚好,这里有位周小姐,你找时间去见见。” 杨再思心里有点苦,他回头问道:“爸,这......” 杨德昌不看他,道:“滚。” 杨广打电话给陈冰,问她出发了没有。 陈冰对着镜子抹着口红,道:“正准备出门了。” 杨广在电话那头又叮嘱了许多,陈冰心里有些不耐烦,镜子里那张脸有些冷漠有些轻蔑。 陈冰对他笑道:“阿广,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这么快就定下来。你知道我的情况,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瞒过你。但是.....这样会不会对你的声誉不太好。” 杨广有些着急,道:“小冰,这是我们两的事情。跟声誉有什么关系?还是.....你的心里面,还想着他?” 陈冰深吸了一口气,道:“说什么呢你,乱说话,真是的。你这样讲,我就生气了。我一心为你着想,你却总是往我身上泼黑水。” 杨广连连道歉。 陈冰最后的耐xìng消耗完了,她道:“阿广,不跟你讲了,等我好消息吧。” 陈冰今天穿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外面是薄羊绒开衫,领口松松系着丝巾。 她嘴唇上的口红是艳红色,在车上的时候,又被她涂掉,改成了淡红色口红。 画完口红,她优雅地侧身坐着,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 陈冰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过李国锋了,她这次要去探监,顺便把离婚协议签了。 想到这里,她从挎包里拿出新鲜出炉的离婚协议书,一动不动地盯着。 司机提醒她到了,陈冰将协议书放了回去。 李国锋因为表现良好,所以这次探监被放到一个开阔的大厅,大厅里都是小圆桌,方便囚犯跟家人或者朋友沟通。 陈冰坐在角落的一张圆桌旁等待着,当李国锋消瘦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她咬进了自己的牙关。 李国锋不再是光头,现在是寸板头的发型,虽然进来后是瘦了一些,通过劳改的活动以及正常的作息,他的精神状态并不差。 陈冰看着李国锋脸上带着自然的笑容,越来越近,然后便注意到他头发上掺杂了几根银丝。 陈冰心里抽痛了一下,面上露出一道完美的笑容。 李国锋坐下,双手放在桌面上,左手手掌盖住右手。 他看着陈冰,感慨道:“小冰,别来无恙啊。” 事到如今,陈冰有很多话想问他。 陈冰道:“李国锋,我可以把这件事.....” 她的眼神告诉李国锋,“这件事”指的是哪件事,李国锋自然明白。 她继续道:“我可以把这件事理解成你对我的补偿吗?” 李国锋看着她,没有说话。 陈冰原以为自己能够很平静地面对他,结果还是不行,她对他有太多的怨恨。 陈冰的眼眶红了,她道:“你不要装傻,你亏欠我的!你明明亏欠我的!为什么你总是能够当做....你说,我爱你爱错了吗?深爱一个人难道是错的吗?我为了做了那么多,难道是错的吗?我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在你面前总要低头?” 李国锋看到了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只要签了字,他们两的关系就该彻底终结了。 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看着面前这个仪态完美的女人,谁能想象到她真正疯狂起来是什么样子呢? 李国锋从未爱过她,他清楚,陈冰自己也清楚。 但这不妨碍他在婚后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她当做亲人来看待。 陈冰在结婚前的时候说过:“国锋,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爱你就够了。而且,你看我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我....我需要一个男人,我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我希望树义能够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面长大。” 李国锋从来不是一个把爱情当做生活中头等大事的人,他自觉可能自己在这方面有些迟钝。 也不光是迟钝,他原本就觉得,情情爱爱卿卿我我,对于他不是那么重要。 他有抱负,想做事,想做出一番成就。 陈冰把他当时正在谈的女朋友弄走了,他其实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在意。 他最在意的,是这个女人摆布了自己的生活。 经过一段时间的纠葛,以及陈冰手上的筹码,加上襁褓里的孩子,他抱过那个孩子,小小的一只,面色粉红,大大的眼睛认真的盯着你仿佛认识你一般,娇弱又可爱。 他想,既然,她那样说了,那就结吧。 然而,他低估了陈冰的占有yù和疯狂。 李国锋将离婚协议书拿过来,被陈冰抽了回去。 陈冰道:“你今天不说清楚,这东西,也不用签了。” 李国锋不跟她抢,他定定的看着她,道:“小冰,你没有错。只是我们不合适,我们俩,不是一路人。” 陈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坚定的平稳的眼神,这些,都是她爱他的地方。 然而他却在感情上对她那般的吝啬。 陈冰忧伤地看着李国锋,道:“你只要对我,好那么一点点.....我们今天也就不至于是这个局面。” 李国锋并不希望对面的女人自我欺骗下去,他直接道:“那是不可能的。小冰,我有对你好,对我们的家庭负责,但是你根本在意的不是这些东西。或者说,我做的那些好,根本就不满足你想到的东西。你想要的,我从始至终都做不到。” 他道:“就单说小树一个人吧,她那么小的孩子,你什么时候真正的关心过她?” 陈冰大怒:“我不关心她?我关心的还不够吗?我对她的期待那么高,那么地重视她的教育,她是怎么回报我的?装傻充愣?不务正业?才十三四岁就知道背着我跟那个狗屁的家教谈恋爱?” 她面前的桌子被李国锋用力拍了一下。 李国锋道:“有这么说自己的孩子的吗?!陈冰!对所有人所有的事都可以功利,但是你不能对自己的孩子都这么功利!她今天这个样子,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觉醒来,多了一个收藏,啊哈哈哈...... 让我笑两分钟。 没事呢,我研究了一下点击数字,排除刚开始五六章外,其他的单章节点击都在200多一点点。 你们老实说,是不是有哪个强迫症的小伙伴,特意将数字都点成差不多的????????? 不承认是吧,那作者又要剧透了: 小树流浪到珍城,在一家餐馆打工,洗了五天碗收到了三封情书。 然后她把三封情书的排头名字改了下,分别卖给另外三名女xìng服务员,得了一千块,第二天清晨就跑路了。 ..... ☆、秋初11 韩宏在主动收拾餐桌的时候,段文昌接到张凯的电话。 张凯在那头焦急道:“总助,工厂那边有坏消息。” 段文昌走到客厅的床边,拉开窗帘,往外看,道:“说。” 张凯舔了舔嘴唇,道:“新生产线头一批生产了有一部分瑕疵品,原本是搁置在仓库准备随后销毁的。现在有记者手上有这批瑕疵品,也就是说,这批货有些已经流向市场了。厂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段文昌问道:“记者已经将那些东西曝光了吗?” 张凯道:“暂时还没有,还在跟工厂讨要说法。” 段文昌沉吟道:“那这就有问题了。你马上把车开到三清路这边,越快越好。” 张凯道是。 韩宏将桌子擦了一遍,视线却不时地看向段文昌。 刘树义将信将疑地看着韩宏,问道:“今天星期四哦,你不上班吗?” 韩宏条件反shè地回答:“上啊!” 他抬起手表一看,已经快九点了。 但是让刘树义跟段文昌待在一起,他简直心如刀割,十分不痛快。 男人总是嘴上说一套,背地又是一套,谁知道他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 韩宏现在是防狼一样防着段文昌。 人不可貌相,这姓段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韩宏把刘树义拉进厨房说悄悄话,他一靠近,身上不可言喻的味道就传了过来。 韩宏说了两句,就见刘树义用两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只留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 韩宏问道:“怎么了?” 刘树义的嘴唇在手掌后面嘟嘟囔囔的说:“没什么啦!” 韩宏一脸黑线的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眼客厅的段文昌,正要劝她离他远一点。 段文昌走到厨房门口,对刘树义说道:“我要去工厂那边,你要去吗?” 刘树义松开手,大喊了一声:“要!” 韩宏几乎要心肌梗塞,他提议道:“树义,你是总经理,这些事情就jiāo给这位助理先生好了。这样吧,现在也不早了,我送你去公司吧。” 段文昌和韩宏双双看着刘树义,她支支吾吾地掰着手指,韩宏热切的眼神几乎要在她身上烧个洞。 段文昌道:“工厂那边还是我自己去处理吧,你先回公司。” 韩宏载着去刘树义朝东虹国际,领导打来电话一通臭骂,韩宏唯唯诺诺道:“是,是,头儿。这不是昨天晚上有点不舒服上了医院吗?我现在就过来,很快的,嗯,对。好的,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回想道刚才那个画面,有种这次跟段文昌争赢,其实算是输了的感觉。 他将刘树义送到之后,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局里。 段文昌坐在后座上,张凯从后视镜看了看他的脸色。 张凯道:“总助,厂长自请离职了。” 段文昌的双手十指jiāo叉,放在大腿上,沉默地看着前方。 张凯便不再说话,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郊区的工厂。 厂长早就等在了门口,面相上来看,是个非常老实的中年男人。 额头上几条深刻的皱纹,脸上皮肤粗糙,嘴唇干裂。 他将段文昌迎进了厂区的仓库8号,指着一批打包好的货物,道:“这就是头一批货物。” 他将其中一个箱子打开,拿出一个样品,说道:“您看这里,这个活动的关节是松的,它不能投入到正常的使用中。一用,就会因为这个关节而裂开。” 段文昌将东西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着。 厂长见他不说话,心理压力更大,汗水岑岑而下,说道:“这批货产生的情况我没有上报。以至于造成今天这样被动的局面,这些我会一力承担。” 段文昌虽然名义上是总经理助理,但是你见过公司所有的事情都由这一个助理来管理的吗? 到处都在传言,段文昌的直接领导只有可能是李国锋。 如果不是李国锋的支持,那么他不可能有胆子或者有这个魄力去做这些人事变革。 传说有两个版本,第一个版本自然是,段文昌有可能是李国锋的私生子,以前只是迫于老板娘陈冰,这人不敢浮出水面。 第二个版本就是,就算段跟李国锋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也是把他当做接班人在培养。 他们更倾向于第一个版本。 没有哪个男人,会冒险把自己的公司jiāo到一个外人手中。 无论是哪个版本,他们都得罪不起段文昌。 新生产线是公司几年的重点观察目标,有残次品也正常,但是没有哪条流水线的残次百分比达到百分之七十。 如果真的要查下去,露出水面的人就太多了。 厂长现在选择辞职,也是没有办法中最后的办法。 段文昌将东西递给张凯,让他收好,顺便把把现场拍照,接着再去已经停工的厂区。 里面空空如也,工人早已被清空。 段文昌没有就厂长谈论的辞职一说讨论下去,他问道:“如果像你说的,残次品概率远远超过正常的标准,那这怎么会是你的责任呢。责任应该归咎于机器的厂家才对。你跟他们沟通过了吗?” 厂长弯着腰,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道:“那边的机械维修检修人员已经来过了,全面检修了三天。他们说....” 段文昌在原地立定,眼神危险,嘴角带着冷冽的弧度,道:“说什么?” 厂长吞了一口口水,他道:“他们说,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机器。” 谁都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 段总助勃然大怒,他将当时签订的合同以及接收确认文件反复看了又看,一把甩到桌子上,对着咬着牙关的厂长道:“你以为辞职就跟这些事情没关系了?可能吗?不是辞职,是解雇!同时还要承担巨额的赔偿金,还要走法律途径查查你是不是有经济犯罪的嫌疑!” 厂长抖得跟筛糠一样,他差点要跪下来。 段文昌手一挥,道:“不要再说了!你想清楚再来跟我说吧,你要是想背锅,就背得彻底点,要是不想背锅,就把知道的情况细节全部说出来。” 张凯把厂长请了出去,他斟酌了一下,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如果马上把他撤职,这个厂谁来管?” 段文昌冷笑一声:“谁来管?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你去跟工人了解一下情况。” 张凯道:“我已经调查过了,他们一直对这位厂长有点意见。这里有三位副厂长,其中一位姓张的,似乎风评还可以。” 段文昌道:“那你去把他叫过来吧。” 待张凯一走,段文昌拨通电话,道:“穆怀,有什么消息吗?” 穆怀道:“坑人还没坑到,你倒是先进了别人的坑了。知道同工厂签订合同的机械公司是谁的吗?” 段文昌道:“别拐弯抹角,直接说。” 穆怀道:“哼哼,是陈骄阳。你又要问陈骄阳是谁了,陈骄阳是李国锋的老婆陈冰的表弟。这也真是搞笑了,一家人,女主人坑这家的男主人。都是怎么想的呢?不过我早听说,他们夫妻二人关系很恶劣。烂摊子不是这么好解决的。” 段文昌的嘴角反而露出一丝微笑。 穆怀道:“我怎么感觉你有点都不担心啊。” 段文昌转着手上的钢笔,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穆怀感叹道:“东虹国际迟早是你的,现在出了这么重要的事故,怎么会不着急呢?谁知道陈冰还在哪里埋了线呢?” 段文昌在抽屉里面翻出一张白纸,反复写着一个名字,“李国锋”。 写完三遍,又接着写另外一个名字,“陈冰”。 他对穆怀道:“越乱越好,越乱,机会越多,这点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穆怀在那边点头哈腰,道:“真是服了你了,真可怕。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就这样怕了,我反而要鄙视你了。” 段文昌写完最后一个“陈冰”,对他道:“嗯。保持联系。” 穆怀挂了电话,段文昌收线,他掏出打火机对着火苗,将白纸点燃,看着它逐渐化为灰烬。 某些计划要做一点变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磨磨唧唧,叽叽歪歪,作者能不能把中间这些过程全部省掉,直接到小树流浪记啊??? 小树流浪记2.0 自从餐馆一行,小树发现这是个赚钱的好方法,从此化身乱箭丘比特,情书随即配送,从此开始了红娘事业,创立了21世纪的爱恋公司,出任ceo,公司标语就是:真爱,就在计划之外。 ☆、初阳 段文昌同这里的况副厂长聊了一上午,了解到一定信息后,让况副厂长代理厂长之职。 现在的况厂长对段文昌道:“总助,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讲。” 段文昌道:“有什么该不该,有什么话说清楚比不清不楚强。请讲。” 况厂长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觉得还是应该说两句。 他道:“其实,厂长还是个很敬业的人。他以前跟我是同一车间的,不过后来提升为车间主任后来又到了厂长的位置,全都是因为他是一个埋头肯干的人,而且专业技术十分过关。我想,今天我们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也不全是他的责任。” 段文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我知道。这背后还有很多其他问题,比如他老婆收受了甲方的贿赂。” 况厂长大吃一惊,他喃喃道:“这......” 段文昌笑了笑,伸出手来同新任的况厂长握手,道:“您就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了,您帮我们东虹国际把这第一线的任务做好就行。如果您知道什么具体的事情,可以通知我。” 段文昌叫张凯拿上了所有的相关文件资料,随后马上联系了律师去公司详谈。 同时让刘棠下午约见一下那些闹事的记者,一起汇聚到总部的会议室,当面讨论。 段文昌的时间掌控能力很强,跟律师谈了个大概,敲定了几本方向之后,就已经中午了。 中午就在公司的小食堂跟他们吃了个便饭。 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理着思路。 刘棠进来的时候,便看见男人仰靠在靠背椅上。 她的脚步顿住,定定的看着他,思维已经神游天外了。 假如他能注意到自己,她什么都愿意做。 当她回过神时,被突然站立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她的刘树义吓得后退了一步。 刘棠小声责怪道:“总经理,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她伸手拉住刘树义的胳膊往外带,劝道:“总助正在休息呢,我们出去吧。” 段文昌突然出声道:“刘棠,你出去。”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眼神冷淡,甚至带着一点警告的意味。 刘棠解释道:“总助,我看您在休息,所以才.....您已经累了一上午了,中午也没怎么吃东西.....” 段文昌站立来,走向刘棠,将刘树义的胳膊从刘棠的手里抽出来,对着这刘棠说道:“你是不是有件事情搞错了?” 刘棠既委屈又着急,道:“什么搞错了?我马上改。” 段文昌指了指刘树义,再指了指自己,道:“树义才是这间公司的主人,而我是她的助理。你,更是助理的助理。我想请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或者要求你的老板的老板做事情” 刘棠解释道:“可是我没有命令她呀,总助,我只是出于考虑您要好好休息....” 段文昌眨了眨眼睛,一时觉得有些新奇,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他转回到办公桌前,拨通内线电话,对张凯道:“通知人事部,刘棠即刻辞退。” 刘棠在保安来之前,自己走了。 刘树义坐在待客沙发上喝着段文昌亲手榨的橙汁。 她吸了两口,酸酸甜甜的,挺好喝,于是又长长的吸了一大口。 段文昌坐在她的旁边看邮件。 段文昌听到这源源不绝的咕噜上,朝她看去。 刘树义点点头“嗯”了一声,道:“真的,是真的很好喝。” 段文昌差点要翻白眼。 刘树义道:“怎么不相信呢?来,你也试一下。” 说着,把杯子递过去。 段文昌就着杯口一口气将剩下的三分之一全部喝光。 刘树义再在旁边“哎”了几秒钟,没能挽救自己的果汁。 她接过空杯子,怨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段文昌道:“不是你叫我喝的吗?” 刘树义气鼓鼓道:“我可没叫你喝光!” 段文昌笑了一下,道:“你也没有叫我不喝光啊。” 刘树义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道:“别狡辩了!我只是让你尝一下,也没让你喝光,是你自作主张。刚才我听得可清楚了,Eden,我是你的老板,你该听我的!” 如果她的脸没有涨得那么红,眼睛没有瞪得那么大,身高在高一点,或许段文昌还要迟疑一下。 他此刻觉得有些奇怪的轻松,就这么翘着腿看着刘树义。 刘树义威胁道:“小心我跟你开除刘棠一样,开除你!” 有些新奇的东西冒了出来,或者说,她的脾气是不是渐长了? 谁给她的胆子 段文昌跟着站了起来,身高差一下子显现出来。 他将刘树义叉在腰上的手轮流放下来,说道:“这个姿势不好看,嗯.....有点像母夜叉。没有总经理的威仪。” 其实一点都不像。 刘树义惊了一下,道:“啊?是吗?哦,好吧。” 她规规矩矩的把两只手放在身前握住。 段文昌道:“对,就是这样,把背挺直一点,对。脸上的表情要严肃。” 刘树义严肃地跟段文昌说:“小心我跟你开除刘棠一样,开除你!” 段文昌同样严肃地回复她:“首先,我开除刘棠,是因为她的本职工作没有做好。其次,她将私人情绪带到工作里影响了我正常的工作状态。再是,总经理,您已经签过授权书,公司所有的人事任免必须通过我的审核和同意。那么,现在,我不同意您的威胁和方案。” 刘树义被段文昌气跑了。 待她一走,段文昌又进入了紧凑的工作模式。 他把刘棠手上的任务暂时都jiāo给了张凯,顺便给穆怀打了个电话。 穆怀正在跟美女喝咖啡,有点不想接他的电话。 待手机停止震动,他又反拨了回去。 穆怀抱怨道:“有什么事儿你可以找余量啊,余量不是你的跟屁虫吗?我这边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段文昌道:“这事儿不适合找他。穆怀,暂时把程俊借给我做一段时间的助理吧。” 穆怀一万个不愿意。 段文昌道:“最多不过两个月,等我招到合适的人就还给你了。” 穆怀道:“特么,我把程俊借给你了,我怎么办?” 段文昌道:“你当然可以不答应。我自己跟他说。” 穆怀叫着:“诶诶诶诶,行行行。我警告你,借你可以,你不要在他面前说我坏话啊。相反,你要大大的说我的好话!” 段文昌拍板:“可以,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程俊在一个小时之后就过来了,他跟穆怀完全相反,做事一丝不苟,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他敲敲段文昌的门板,喊了一声:“哥。” 段文昌上前搂了搂程俊,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程俊的脸看起来有点呆板,笑起来的时候看着很憨厚。 他道:“不辛苦,一直都想帮哥办事来的。” 段文昌让他先去套套几个记者的话。 张凯在旁边介绍道“我把他们三个分别安置在不同的房间了。记者a,是家娱乐报纸,最喜欢报道写小道消息。记者b,是台州新闻晚报的资深记者。记者c,是代表财经报纸来的。这次带着我们公司残次品的是记者b。他们三个人是对我们质疑最深的三家代表。” 程俊看着是一张呆板脸,实际上他的心思非常缜密,jiāo给他没错。 程俊给段文昌带回来几个讯息,段文昌心情比较愉快,对整件事情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推测方向,剩下的就只需要去求证去搜集证据了。 段文昌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 他踱步到总经理办公室,小唐在门口朝内瞧了两眼。 段文昌清清喉咙,小唐立即站好,喊道:“段总助。” 段文昌嗯了一声,推开门进去。 刘树义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她一直翻着段文昌的任职书和授权书。 逐条的默念着。 段文昌也不打招呼,慢慢走到她的背后,两只手撑在她的左右,同她一同看向桌上的文件。 刘树义中午从段文昌的办公室出来,气鼓鼓地躺在沙发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三四点,灵机一动,开始精神满满地熟悉公司近期事物。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了解段文昌的相关事宜。 她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逐条逐条的研究段文昌作为公司总助的权利和义务,务必要让他心服口服。 刘树义瞪着文件末尾段文昌凌厉的签名,恨恨道:“Eden就是个大坏蛋!” 段文昌的眼神从桌上滑了回来,落在她的侧脸上,继而落在她湿漉漉的嘴唇上。 段文昌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刘树义惊得要跳起来,猛地抬头的后果就是,脑袋撞上了段总助的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  啊!虐男主虐男配的计划已经踏上征程了! 从五十二章穿越回来的作者严重警告各位读者,心机满满的段大人要惨了! 虽然作者总是一本正经的说瞎话,我保证这不是瞎话! 但是这到底是不是瞎话,还是要靠你自己甄别的! 你自己无法甄别,就别怪作者瞎说啊! 啊!我真的没有瞎说! ☆、初阳2 段文昌的下巴钝痛,他一只手揉着自己的下巴,另外一只手臂搂过往旁边歪的刘树义。 刘树义双手撑在段文昌硬邦邦的胸口上,望向他红通通的下巴,问道:“痛不痛啊?” 段文昌垂头看她,刘树义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的这么长了,已经到了胸口往上的部分。 他将刘树义侧脸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圆润耳垂,耳垂上一颗白色透明的水钻耳钉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晶莹。 段文昌感觉这个动作很熟悉,仿佛已经做过很多次,回想一番,事实上也是。 他的视线转移到她的鼻尖,由上,到了她的双眼。 刘树义仍旧疑问的看着他。 段文昌伸手在她的下巴上用力捏了一下,刘树义哇哇大叫起来。 段文昌的胸腔微微颤动着,笑着问道:“你说痛吗?” 刘树义伸手打掉他的手指,嗓子里哼哼唧唧,说道:“痛就痛,你捏我干嘛?” 段文昌唇角朝上的曲线一直没下去,他道:“你看,我捏你一下你就痛成这样,你的脑袋有多硬你不知道吗?你看看我的下巴。” 刘树义果真看过去,果真现在还是红灿灿的一片。 段文昌热热的鼻息喷到她的额头,刘海往旁边偏了一点儿。 他道:“树义,你就这样看着,能有帮助吗?” 刘树义仍旧死盯着他的下巴,坚定的说道:“有帮助的,我在试着用意念帮助你恢复哇!” 段文昌这下是实打实的愣了两秒钟。 他问道:“真的有帮助吗?” 刘树义非常自豪道:“那当然啦,我曾经用我的意念把一个铁勺弄弯了!” 段文昌破天荒地觉得自己的肚子笑得抽痛,他一把捏住刘树义的脸上的ròu,道:“来来,用你的意念治疗一下你自己。” 刘树义又是一阵大叫,跳着脚双拳捶向他的胸口。 段文昌双手捞住刘树义,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闷笑,刘树义又是一阵挣扎。 韩宏推开门的时候,就见两人抱在一起笑闹。 心口的担忧撕裂成河谷一样的深口,那中间流淌的是赤红的嫉妒,狂躁的愤怒还有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双拳紧握,额头的青筋绷紧,红着眼睛看着两个人。 他特么真的想冲上去,揍死段文昌那个无耻的混蛋。 那个斯文败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韩宏朝前走了一步,沉声喊道:“树义!” 刘树义回过头来,段文昌慢慢的松开手,脸上带着微末的笑意,一脸平静。 刚才他进总经理办公室前,就有人通报说韩宏等在楼下。 段文昌吩咐,让保安放他上来,最好直接引到刘树义的办公室。 他看着韩宏愤怒得几乎要变形的脸,快慰倒是没多少,而是一切尽在自己掌握的掌控感,这种绝对的掌控感,让他平静让他愉悦。 刘树义朝韩宏走了两步,看到了他眼中的赤红,和浑身紧绷着和即将bào发的身体状态。 她立即定在原地,不再向前。 韩宏仇视的眼神从段文昌的身上移开,落在刘树义身上,她站在他前面两米远的地方。 两米远! 韩宏劝自己,要放松一点,不要吓到她。 他的嘴唇张开又闭上,又张开,说道:“树义,我们约好去吃完饭的。现在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调,想马上离开这里,假若再待两秒,他真不知道自己忍不忍得住。 刘树义站在原地看着韩宏,他身上刮着凌厉又狂躁的风,他这个样子让她感到害怕。 她,不敢靠近。 段文昌笑了笑,说道:“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完。” 他路过韩宏的时候,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韩宏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勉强地对刘树义说道:“树义,你先等等,我去下洗手间。” 总经理办公室本来就内带洗手间,韩宏推门进去,在里面冲了几分钟的冷水脸。 韩宏抹去脸上的水珠,对着自己说道:“韩宏,你是个成熟的男人,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重复了三遍这句话,将脸上和手上的水珠擦干,走了出去。 刘树义看了他一眼,立即挪开了眼神,肢体上有些缩瑟。 韩宏噎下这口气,笑道:“走吧。” 他也没有等她,径直往外走去,用耳朵观察着后面的脚步声。 他们两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刘树义跟着韩宏上了车,两人之间的气氛怪异。 车上,韩宏目视着前方,说道:“今天去吃西餐,好不好?” 刘树义的身子靠在窗边,她玩着自己的手指,用右手去掐左手的指腹。 韩宏转过头来,便见她沉默地低着头。 心中一软,他捞过她的左手,亲了亲刘树义的指尖,道:“对不起,树义,刚才我没有控制好脾气。吓到你没有?” 刘树义抽回自己的手指,韩宏心下空了一大块儿。 他不再说话,突然加快了车速,向前冲去。 刘树义的身体猛的向前一冲,还好系着安全带。 她捂住嘴巴,有着想吐的冲动。 韩宏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加大了脚下的油门,风驰电掣地朝目的地开去。 到了西餐厅,韩宏报上了名字,前台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束红玫瑰,对他道:“韩先生,这是您订好的花束。” 在预定的时候,韩宏还是满心的冲动和期待,现在他手上捧着这束玫瑰花,却是对自己浓浓的讽刺。 他转过身,冷淡地把花束递给刘树义。 刘树义咬着唇抱住这一大束花朵,鲜红yù滴的玫瑰,上边还有几滴水珠饱满地点缀在花瓣上。 她吃力的捧着花,跟着韩宏往里面走。 玫瑰花浓厚的香气让她很不舒服,她尽量将脑袋别地远一点。 韩宏在窗边的位置坐下,他这才注意到刘树义的吃力。 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她脸上没有愉悦和开心,有的只是嫌弃。 韩宏觉得今天的一切安排都是错误的。 他站了起来,接过花束,随手递给服务员,道:“请帮我扔了吧。” 刘树义想要阻止,扔了干什么?虽然自己受不了那个味道,但是她可以送给素素啊? 素素肯定喜欢的。 她衬韩宏去洗手间的时候,叫来刚才那位服务生,道:“喂,那花儿你扔了吗?” “还没呢,放在前台。” 刘树义眨眨眼睛,拍了一下手掌,道:“太好啦,你别扔哦,我等会儿会找带走的!” “好的,女士,没有问题。” 刘树义想了想,谨慎地说:“那你千万不要告诉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服务员微笑道:“女士,没问题的。” 韩宏从洗手间回来,见刘树义跟一个男xìng服务员都说得开开心心的,脸上又是一黑。 他冷着脸坐下来,直接点了两个套餐把服务员赶走了。 刘树义喝了一口热水,压着下巴,透过刘海的细缝看向韩宏。 每当韩宏一别往日的眼神看过来,她就低头假装喝水。 已经喝了两大杯白开水,刘树义又朝服务生招手。 韩宏坐在对面将她树时,愤怒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酸酸的闷气,鼓在胸口,没有地方发泄。 韩宏将自己面前的水杯推了过去,缓和道:“树义,喝我的吧。” 刘树义“哦”了一声,端起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道:“我喝饱了。” 韩宏气结。 作者有话要说:  啊!猝不及防的更新!猝不及防的狗粮! 哪位好心的小伙伴赏我一颗地雷?让本作者在排行榜的33791名里前进一名? 啊哈哈哈..... ☆、初阳3 刘树义灌了一肚子的水,她起身去洗手间。 有道女声从韩宏的背后传来,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韩宏一看,是自己的妈妈,她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韩宏啧了一声,赶紧道:“妈,你怎么在这里?” 他回头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刘树义还没有出来。 韩妈妈今天穿了一件素色的旗袍,脖子上带着一串珍珠项链,脸上的妆容服帖,整个人看上去很有韵味。 她看上去很愉悦,伸出手指顶了一下韩宏的脑袋,道:“妈都看见了,看着是个挺不错的小姑娘。但是啊,儿啊,你都三十一了,人家是不是刚成年啊。” 韩宏的嘴角抽搐着,压低声音喊道:“妈,你瞎说什么?!” 韩妈妈了然地看了他一眼道:“打电话催了你好几次了,每次都找借口。看吧,老天都不帮你。原来是老牛吃嫩草,怕被妈妈鄙视了。” 韩宏脸红着解释道:“她都二十六了,你不要瞎说!” 这下,韩妈妈倒是惊了一下,问道:“二十六了?怎么看着不像啊....那动作那神态.....” 韩宏想让她快点走,他又朝后看去,刘树义朝他挥了挥手,已经回来了。 韩妈妈立即站了起来,热情地看向刘树义,让开位置,让刘树义回到位置上。 韩宏跟她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母亲。 刘树义显得有些局促,她喊了一声:“阿姨您好。” 韩妈妈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笑着点点头,道:“我们家阿宏啊,有的时候一根筋,还很冲动,要是有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你尽管来找我,阿姨替你出气!” 刘树义没有接触过这么热情的长辈,反而另她有些无所适从。 对她冷淡一点,有距离一点,她反而觉得是正常的。 韩妈妈试着跟刘树义多聊天话题,但是每次说刘树义说了一两句之后,话题便进行不下去了。 韩宏在桌子下面踢了韩妈妈两脚,韩妈妈撇过头瞪着自己的儿子。 韩宏道:“树义很害羞,妈,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改天我们再一起聊天好不好?” 韩妈妈便不在多问了,让他们两个先吃东西,她坐在一边想着什么。 韩妈妈站了起来,道:“阿宏,你等会儿还有事吗?” 韩宏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唇道:“没有啊,怎么了?” 妈妈道:“今天司机休假,你方便送妈妈回去吗?” 韩宏有些犹豫,那树义怎么办? 韩妈妈笑着对刘树义道:“树义,不会影响你吧?” 刘树义连忙摇手,将嘴里的牛ròu吞下去,道:“不影响的,阿姨。” 刘树义说她吃饱了,还要再坐一会儿。 韩宏跟在自己的妈妈身后,板着一张脸。 韩宏问道:“跟您一起来的朋友呢?” 韩妈妈毫不在意,道:“不用管她们,都是老朋友了,可以理解的。刚好,你今天就回家住吧,你爸爸今晚也回来。” 两人坐上韩宏的悍马,韩宏将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去。 韩妈妈在车上沉默了半响,对韩宏道:“妈妈向来支持恋爱自由,你想找谁谈就找谁谈。但要是说道结婚,阿宏,容妈妈说实话,这个小姑娘不合适。” 她看着自己儿子紧绷的脸色,继续道:“不是妈妈不喜欢她,我先跟你说清楚。妈妈也觉得她挺好,长得不错,有点小可爱,是胆小了点那也没关系。但是阿宏,你是做刑警的,家里的女人要,相对于来说,要能够照顾好自己,以后生了孩子还要照顾好你们的小孩。我看树义,难。” 韩宏的情绪不好,他将车停到路边,不希望回到家还要跟自己的母亲纠结这个问题。 他道:“妈,你是不是想多了!” 韩妈妈了然的笑了笑,说道:“妈看得出你很在乎这个孩子,抱歉,在妈妈眼里她就是个孩子。如果你们在一起,你还要全方位的照顾她,要是你加班呢,出任务呢,她一个人怎么办?你觉得你这样是在对她负责吗?你们这样下去能抗多久呢?” 韩妈妈长叹一口气,道:“阿宏,妈妈很了解你。你这个人,除了工作之外,其实是没有什么耐心的。等你现在这股火消下去,你还能对她有多耐心。也许在你不经意之间,就会伤害到她,你自己都不会知道!” 刘树义等他们两个下楼了,起身跑到前台要自己的花。 九十九朵红玫瑰,这么一大捧,看着还是挺好看的。 她拿出手机对着花束拍了一张,准备传给韦见素。 正在发送的过程中,段文昌的电话进来了。 他道:“晚餐进行得怎么样,还好吗?” 刘树义回答道:“牛ròu挺嫩的,好吃。” 段文昌坐在驾驶座上,夜视灯也没有开,就在黑暗里听着刘树义的声音。 他听见那头有人问到:“女士,需要我们帮您叫车么?” 韩宏不在么? 刘树义把电话拿开,跟那人说了几句话。 段文昌将手机免提放在方向盘前面,腾出手来划了一根火柴,将火柴点到烟头前,吸了一口。 刘树义的声音响起,她道:“Eden,我不跟你说啦!我要回去了,别人已经帮我叫好车了。” 段文昌夹着烟放到窗外,右手拿起电话,道:“取消吧。” “取消什么?” “叫车服务取消,我现在过来接你。” “啊?” “你是不是还拿着什么东西?不好拿?自己家的车方便点。” 段文昌用了个“自己家”,刘树义并没有仔细留意到这三个字,但是自己无端端就觉得很满足。 她在那头脆脆地应了一声好“好”,催道:“那你要快点啦!我在这里已经坐了好久了。” 段文昌“嗯”了一声,问清楚了地址,将烟头熄灭,即刻出发了。 二十分钟后,他来到西餐厅,见到门口有人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连脸蛋都遮住了。 他从她的身边路过,又退了回来,看了看对方的衣服,将花束往旁边拨开了一点,便露出一张红红的脸蛋,上面点缀着好几颗痘子。 刘树义朝他咧嘴一笑。 段文昌赶紧将花束抱过去放到地上,捉着她的下巴看她脸上的皮肤。 他道:“你这是过敏了,自己都没感觉吗?” 刘树义伸手就要挠,被段文昌抓住手腕,连着人一起抓进怀里,道:“别抓,抓了会留疤,留疤就很丑了。” 刘树义的眉毛朝中心聚拢,眼珠子使劲儿的往下看。 段文昌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能看见自己的脸?” 他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捉住并在她的背后,另外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肩膀,垂下头来,对着刘树义的脸吹了两下,哄着:“吹两下就不痒了,走,我们去医院看看。” 刘树义朝段文昌释放了一个白眼,说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吹吹怎么能好...” 段文昌不再跟她废话,半搂着刘树义往外走。 刘树义往回看去,喊道:“我的花!” 段文昌道:“喜欢花我下次再送你,换个品种。” 刘树义的脚在地上摩擦着,道:“那个那么好看,我想送给素素的!” 段文昌用力搂住她的肩膀,鬼使神差地在她的头顶亲了一下,道:“不要了,否则你的过敏更严重。花多的是,你想要多少要多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乖!” 刘树义扭不过他,也说不过他,还好被说服了,念念不舍地跟着段文昌走了。 最主要的是,刚才Eden在她头上那一吻,让她轻飘飘的,愉悦又亲昵。 她立时闭上了嘴巴,感觉Eden就像森林里一颗大树,而她就是站在枝丫上的灰色小松鼠,阳光从茂密的绿色枝叶里钻了进来,她的嘴巴上叼着坚果去追逐阳光的踪迹。 段文昌也沉默了下来,他自觉刚才的动作是不是过了一点,但是想到之前也亲吻过她的头顶,也没什么,可能是自己习惯罢了。 哄小孩儿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下雨了。 咖啡还是牛nǎi? 步行还是打车? 吃煲仔饭还会是烤鱼? 作者为什么有种把那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几章全部一次xìng发出来的冲动? 有种极其想np的冲动. ☆、初阳4 段文昌给刘树义系好安全带,叮嘱道:“不要抓脸。” 刘树义因为脸上痒,一路上做着各种怪脸。 她趁着段文昌在看后视镜的时候,抬起左手就要挠,一把被他抓住了手腕。 段文昌眼睛看着前方,换了一只手握方向盘,右手捉住刘树义的手腕不让她动。 这样握了两分钟,他直接撑开刘树义的五指,从她的手背附上去,五指□□她的指缝,捏紧了她的手。 刘树义往回抽了两下,道:“我还有另外一只手呢,我还是能挠呀。” 段文昌侧过头来,说道:“这样,我们不去医院了,太远了。这附近有个诊所,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就两分钟。” 刘树义哼哼了两下,问道:“真的两分钟?” “真的。” 在五个“两分钟”过来,段文昌的车停在珍欣诊所门口。 刘树义几乎是停车的第一秒就开门跳了下去。 段文昌反手关上门,快步上前把人抓住了,刘树义浑身扭动着。 钟医生正在看杂志,他抬起头来,道:“段先生,你来啦。” 段文昌点了点头,将刘树义往前推,道:“钟医生你看看她的脸,刚才抱玫瑰花的时候就这样了。严重吗?” 钟医生放下杂志,端详了一下刘树义的脸上状况,道:“她这是....” 还没说完,刘树义一个喷嚏上去,钟医生动作迅速地往后撤。 段文昌尴尬地道歉,钟医生将自己的眼镜去下来消dú,顺便用消dú湿巾给自己擦了个脸。 他戴上眼镜嘿嘿笑了两声,道:“没事儿,没事儿。她这是花粉过敏。目前看没有很严重,而且来得很快,我给她打一针再开点yào就行了。如果你们拖得时间长了,恐怕还有有发展成结膜炎或者肺炎的危险。” 钟医生转向刘树义,问道:“你可以打青霉素吗?” 刘树义脸不能抓,边挠着脑门边的头发,道:“可以的。” 钟医生转过来看了眼段文昌,道:“你要一起进来吗?要打屁股针。” 刘树义“哇哇”叫,她拖住段文昌的胳膊,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钟医生,道:“我才不打屁股针,我都二十六了!” 钟医生哭笑不得,说:“跟年纪没关系!放心,一点都不疼。段先生,你劝劝吧。” 段文昌才要开口,刘树义就鼓起腮帮子瞪他。 段文昌抚了抚额,他朝钟医生使了个眼色,钟医生指了指后面的小房间。 于是他边拎着挣扎的刘树义走了进去。 钟医生拿着托盘随后就进来了,他笑呵呵道:“真是抱歉,段先生,女护士已经下班了。我今天值班。要是你会打的话要不你自己来?” 段文昌道:“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打针。钟医生,还是你自己来吧。我相信你的职业cāo守。” 听到后四个字,钟医生的嘴角抽了抽。 刘树义趁空要往外跑,段文昌长手捞住她的肩膀,把人带回来,双手掐住她的腰,将人放在医疗床上坐着。 钟医生道:“侧着点身,对,把裤子拉下来一点点就可以了。” 刘树义今天穿的是牛仔裤,裤腰跟腰线贴合地很好,直接拉肯定拉不下来,要把前面的扣子解开。 段文昌站在刘树义的侧边,他固定着她的肩膀,说道:“再继续折腾都要半夜了。” 他还特意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道:“九点三十七分。今天忙了一天,我也累了,树义。” 说着他的脸上便出现一个疲惫的表情。 那家伙终于羞愤地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解开自己的扣子,解完扣子,上半身就扑进段文昌的怀里。 段文昌双手搂住她的背,在她的背上慢慢的拍着。 钟医生道:“段先生,你把她的裤子往下拉一点啊。” 段文昌从来没有此刻这样的..... 他朝外轻轻吐了一口气,左手伸到她的腰际,刘树义腰线下凹得很明显,肌肤滑腻,比起他手掌的温度,刘树义腰侧的肌肤微凉。 他的手指捏住裤腰,用力往下扯了几厘米,露出一大块白皙的肌肤。 钟医生眼明手快,两秒钟解决完事。 他取下手套,拍了拍手,有些无语地看着两个人道:“已经好啦。” 段文昌帮刘树义拉好裤子,顺便摸到腹部,连她的扣子一并也系上。 他将刘树义拉开,刘树义一脸软绵绵的委屈,眼角泛着红。 段文昌将她的头发往后顺了顺,让她的身体正对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自己,他弯着腰说道:“这有什么?你看,已经结束了。” 接着他又接了一句:“不疼吧?” 那当然是不疼的,刘树义只是被冰凉的针头刺进皮肤的感觉吓到了。 此刻,那种微末的惊吓感已经消散了,她看着段文昌道:“不疼.....” 她想了想,曾经一直一直想说的一句话,从嘴巴里面蹦了出来,她酸着眼睛道:“我要抱抱。” 我想要抱抱。 这是她很想很想跟爸爸妈妈说的一句话。 打针的时候,吃yào的时候,学习累了的时候,每天被关在家里学习的时候。 连续发烧一个月的每天半夜,手臂上扎着针头,葡萄糖从上面那么大一个玻璃瓶里一滴滴地流进自己的血管。 手背上,手腕上,都是青色的针孔痕迹。 她的手臂手掌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暴露在空气里,总是冰凉冰凉的,然后是麻木,稍微动一下就有片片针刺感传来。 她想,那个时候要是有人躺在身边多好,要是有人能抱着自己,或许自己根本不会病那么长时间。 她讨厌,她厌恨,她不想这样生活。 但是她也无法将这些话说出口,因为她这样也许是不对的。 她刘树义是听话的孩子,是用心的孩子,是母亲喜欢的孩子,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其实,真的是很软弱的一个小孩。 她不敢反抗,说不出声,全世界都会告诉她她那样做会是错的。 刘树义真的很好奇,别人的生活都是怎么样的。 现在,她知道了。 她原来是完全可以,完全有理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生活中,你可以真实的表达自己的意愿。假设你表达的是一个隐藏后的虚假意愿,那么别人回应的东西其实是针对这个虚假的部分。如此的话,你怎么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反馈呢。” 她可以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刘树义觉得无比的开心和满足,Eden,从一开始出现到现在,他总是那个出其不意的人,他总是跟自己过得不一样,他虽然脸色谈不上多好看,但是他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可以带给自己亲近的感觉,他比所有人都像是自己的亲人。 严厉的、温柔的,教训的、宽容的,他可以是自己的港湾。 文昌哥哥,谢谢你。 段文昌凝视着刘树义,这一个瞬间,他的心有些不可自控的抽痛。 他紧抿着嘴唇,他看到了她无声的祈求。 喉头酸涩,他道:“那就抱抱。” 刘树义顿时伸出双手朝上,段文昌扶住她的手臂让他搂住自己的脖子。 他将腰再往下弯了些弧度,双手搂住她的背部,脑袋搁在她窄窄的肩膀上。 钟医生在旁敲了敲门,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怎么打个针都能打成这样? 他清了清喉咙,道:“段先生,你的女朋友该擦yào了,脸上还是要擦yào的。” 刘树义的脑袋顿时转向钟医生,娇娇地朝他吼道:“医生,你乱说什么呀!” 段文昌被这一声吼,短暂地耳鸣了两秒。 瞬间也从莫名其妙的情绪里面钻了出来。 他松开刘树义,将她从医疗床上带了下来,带着她往外走。 钟医生真是被从来冷脸的段先生给惊吓住了。 他希望这两个人赶紧走掉,自己还是个正常的单身的,还处于求偶阶段的男xìng。 他的心脏受不了这种你侬我侬的气氛。 钟医生有点不高兴,歪着脸,指了指桌上的医用棉签和yào膏,对段文昌说道:“这个yào膏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用yào期间不要用任何化妆品,化妆品会刺激炎症。” 钟医生看着不准备动的段文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示范xìng地给刘树义涂抹了一次,道:“看到没?看清楚没?不用擦太多,刚好覆盖薄薄的一层就行。” 段文昌点点头。 钟医生将yào单和yào品放进塑料袋里,递给刘树义,对她和蔼一笑,转而对段文昌伸出手yào钱。 段文昌付完钱,刘树义拎着袋子,两人一起出来上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  老僧觉得介章有ròu麻。 还有还有,预告啊,韩.戾气美人,要使坏了。 有人挺他吗? 使坏,那个,你懂的,能接受吗? 最后,是哪位宝宝告诉我还有popo网的?大开眼界,夜不能寐,今天去开坑了,你懂得。 ☆、初阳5 段文昌的车往前开了两三分钟,直接开进了桦甸小区。 刘树义扒着车窗吹风,她的眼珠随着陌生的景色转动着,问道:“Eden,这是哪里呀?你不送我回家么?” 段文昌看了看手表,道:“已经十点半了,从这里去三清路还要半个小时。送你回去,我再开回来,几乎要十二点了。我半个小时后还要打个重要的电话。今天还要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 刘树义的手伸出车窗,有些兴奋,道:“那我们要去你家么?你家长什么样?” 停好车,他们坐电梯上去。 电梯里,刘树义想到一个问题,道:“Eden,你爸妈在家吗?” 段文昌目视着前面的电梯门上倒影的人影,双手chā在口袋里。 刘树义见他不回答,便抱着胸盯着门上的段文昌。 到了十二楼,段文昌摁下一串数字,打开房门。 刘树义蹿了进去,自觉地脱掉鞋子,穿上男主人大码拖鞋啪嗒啪嗒到处转。 她把所有能推开的门都打开了,屋里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别人了。 刘树义拍着胸口嘘嘘了两口气,这才开始仔细观察段文昌的住处。 三室一厅,黑白色调。 客厅特别大,最中央放着一个三米的长沙发,纯黑色。 沙发下面铺着同样黑色长绒地毯,旁边一个小小的玻璃双层小桌,小桌上下层各一个烟灰缸。 距离沙发五六米远的地方是超大屏幕的电视墙。 客厅里既没有桌子也没有多余的饰物,只有墙上几幅几何抽象画。 段文昌进了右手边第一个房间,那应该是主卧了。 连他们家的床单被套都是黑色。 段文昌在房内换了一套米灰色的家居服出来,丢给刘树义一套衣服。 他道:“去洗澡吧,这衣服将就着穿。洗完早点睡觉,隔壁。” 左手边是一间大书房,书房旁边是改造过的大阳台,全透明玻璃,玻璃上方有可以自动伸缩的幕布。 这里方桌一张小圆桌,两张黑沉沉的原木靠椅。 段文昌进了书房,让刘树义自便,随即就关上了房门。 刘树义冲澡的时候还洗了个头,她套上段文昌同色系黑蓝色的家居服,扣好扣子。 唯一的问题就是裤子太长开松。 她两只手提着裤子贼头贼脑地出来洗手间,看见段文昌的书房还是关的,于是赤脚往他的卧室跑去。 她从衣柜的抽屉里面翻出夏日的棉质短裤,拿到腰间比了比,随即脱掉长裤穿上了这条带着松紧腰的短裤。 虽然还是有些松,好歹可以卡到胯部的位置。 段文昌打完电话,打开电脑翻找了一下重要的邮件,将邮件传送过来的资料下载好,存进加密的文档里面。 他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表示,已经过了四十分钟了,估计那人也已经洗好了。 段文昌打开房门,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发现地上好长一条湿漉漉的脚印,和一连串的水滴。 他黑着脸一路跟着脚印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 刘树义正在他的床上蹦蹦跳跳的,随着她的动作,头发上的水珠甩得床铺上到处都是水滴。 大大的上衣随着落下来的动作鼓成一只打灯笼。 刘树义跳着转过来,往上一弹,“呜”了一声,掉下来,又“哇”了一声。 她拍着手对段文昌道:“你的床垫好有弹xìng哇!” 段文昌走到床的右侧,双手抱住胸,道:“树义,你先下来。” 刘树义跳到他面前,咚咚两下,道:“我就不下来!” 段文昌迅速伸出手要去抓她,刘树义更加灵敏,她蹦到右边,朝他吐了吐头。 刘树义道:“怎么样,抓不着我!” 说完她便跳的远远的,满床乱转,传单和被子早就皱成一团。 段文昌趁着她跳起来,猛的跳上床,将人一把拉过来。 刘树义被拽地往后仰,先是屁股着床,接着就被对于女xìng来说庞大得多的身体给压住了。 段文昌压住她,在她的腰间狠狠地揪了一把,威胁道:“还调皮吗?” 刘树义被他喷在颈侧的鼻息和手上的动作弄得哈哈大笑。 段文昌有些后悔,身下的躯体柔软,带着他常用沐浴露的馨香。 她仰头哈哈笑着,四肢挣扎着,拳头一点力道都没有地垂在他的肩膀和胸口。 段文昌的身体紧绷着,他带点喘息地看着仍旧在玩闹的刘树义。 她的脸庞那么近,身上散发着刚洗完澡的热气,头发还是湿的,乱糟糟贴在她的额头和侧脸上。 她的放开嗓子尽情的笑声感染着他,同样的,也让他离她更远。 因为他们两个现在想的事情完全不一样,他直觉xìng地就想要..... 他的手从宽大的棉质家居服的下摆摸到了她的细腰。 手掌落下去,摸索着。 刘树义一把抓住他的手,笑得喘不过气。 她反过来报复他,手钻到段文昌的咯吱窝下面,段文昌浑身一抖,瞬时醒了过来,翻身就要下床。 刘树义反过来追着段文昌在房子里跑了两圈。 段文昌哪里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跑进厕所,挡在门口,用手指指着刘树义道:“几点了!还玩儿!睡觉去!” 刘树义嘟嘴有点不甘心。 段文昌的脸紧绷着,说道:“去把房间的床单被套全部换掉,还有,赶紧穿鞋,听到没!” 段文昌冲完澡出来,自己的房间已经被整理得跟原本一样干净整洁,家里的脚印也被拖干净了。 他走到次卧敲敲门,里面没有人应他。 段文昌对着门板说道:“树义,早点睡,明天早上我要是先走了,你自己去楼下的茶餐厅吃早饭。” 他还想jiāo代两句,想了想,终究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段文昌把刘树义要用的yào拿出来放到茶几上,特意用一张黄色的标签纸在上面写好了吃法用量,榨了一杯橙汁放在旁边。 走到门口的段文昌放下公文包,转回到次卧,慢慢地拧开房门。 昏暗的光线里,刘树义大半张脸都藏在辈子里面,她侧身蜷缩着。 段文昌帮她把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翘挺的鼻尖。 他站起来,环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还是放到刘树义睡得香甜的脸上。 他退了出去。 段文昌没有去停车场,直接下了楼,程俊的车正等在门口。 程俊喊道:“哥,早餐。” 段文昌坐在后座,接过程俊递过来的咖啡和面包。 这面包是全麦的,不甜,也没什么味道,但是对于段文昌来说刚好。 他喝了一大口咖啡,说道:“走吧,路上再谈。” 程俊的车驶向三环,朝机场的方向开去。 两人聊了一下具体的细节。 程俊问道:“哥,要不还是我去吧。你去了,公司这边要是有什么突发事情怎么办?” 段文昌道:“你去没用。人家见都不会见你,随便打发你,到最后就是浪费时间。就算公司这边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就可以了。再不济还有张凯和你。” 程俊嗯了一声。 到了机场,段文昌接过机票,对程俊道:“不出意外的话,我晚上就会回来。你早点来机场等着。” 临到检票口,他说道:“你等会儿回去我的公寓,接刘树义去公司。” 程俊呆板的脸上出现一道裂痕,他结巴起来,问道:“啊....啊!哥,我...我没听错吧!” 段文昌拿着机票在他的脑袋上抽了一下,道:“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有点事,我就让她在家里先睡了。” 程俊默默地吞了口口水,表示自己懂了。 段文昌叮嘱道:“她的脸过敏了,你在公司的时候记得提醒她吃yào。暂时让她远离所有的花,特别是玫瑰花。” 程俊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他道:“哥,就你一个人了。” 段文昌回过头,这条检票口只剩他一个人。 他朝程俊挥了挥手,便进去了。 刘树义在段文昌关门的时候,她就醒了两秒。 她闭着眼睛嘟囔了两句“大坏蛋”,一翻身,身体呈个大字,再次入睡了。 一个小时后醒来,还很早,就着果汁吞了两片yào。 洗完脸后,对着镜子抹yào。 抹完yào后,脸上真是惊颤斑斓,她指着镜子里的人道:“你真是太丑了!不要出去见人了!听到没!” 最后三个字她学着段文昌严厉的语气。 说完,她往旁边挪了一步,扮演另外一个人,道:“我就是丑了,丑了犯罪吗?不犯罪为什么不可以出去?” 她一个人玩了十分钟,无聊地从洗手间出来又躺进沙发里。 这样真的不方便出门诶,去公司的话,会不会被人笑死? 刘树义玩着自己的头发,认真的思考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刘树义你介个智障,就知道玩。 这两天一个收藏都木有涨,擤鼻涕。 偷偷说,po文叫.........去评论里找啊。 ☆、初阳6 晚上回到家后,韩妈妈反而没有再跟韩宏进行那个话题。 她知道有些事情只能点到即止,何况韩宏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你告诉他事实,他自己会有衡量。 但是难免还是被自己儿子yīn沉的脸气到了。 家里的陶罐里面正煨着鸡汤,韩爸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天会回来,但是不确定是几点钟。 母子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各自心不在焉的看电视。 韩妈妈接到韩爸的电话,将火气全部都撒到他的身上,道:“什么叫做还不确定几点回来?不能回来你就别说能回来呀,让我等着很好玩儿?” 韩爸最怕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婆,他柔声解释道:“这不是事情还没解决吗?小柔,你知道的。” 韩妈妈“呸”了他一声,道:“我知道什么?知道你说话当放屁?” 连韩宏都侧脸过来看自己的母亲,她是很少这样发脾气的,妈妈一发脾气全家都要遭殃。 难道更年期来了? 韩宏赶紧剥了一个橘子塞到韩妈妈手中,使了个讨好的眼色。 韩妈妈胸口那股气稍微下来的点,她对电话道:“我跟你讲,你要是浪费我一锅鸡汤,你以后也别回家了。” 韩爸在那头哭笑不得,承诺道:“一定一定,我会尽快的。” 自己的家庭地位实在是连一锅鸡汤都不如。 韩宏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没做好,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也没有关心关心自己的母亲。 他站起来去厨房盛起一碗鸡汤,端到韩妈妈面前,道:“妈,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先来一碗嘛。” 韩妈妈将头一撇,继续看电视,道:“不吃,吃了长胖。” 韩宏端着鸡汤坐下来,用肩膀撞了撞自己的母亲。 韩妈妈翻了个白眼,斥道:“没规矩,就放旁边吧,我要把橘子吃完。” 她是一个注重养生的,年纪一超过三十就开始少食,四十岁过后晚餐就吃的很少,基本是吃点青菜就解决。 但是儿子的恭维和孝心,却是怎么样都要解决的。 两人的气氛开始转好,韩宏专门挑着局里好笑好玩的事情讲给自己的母亲听。 一边看电视一边聊着,直到半夜韩阳到家。 韩阳将军装换了下来,抱着韩妈妈亲了亲脸颊。 三口之家围在圆桌上又吃了一顿宵夜。 韩宏第二天去上班,领导移jiāo给他一件案子,让他先了解一下资料,等会儿第四大队要开个会研究方案。 韩宏翻了翻,是一桩外来团伙在本地黑市贩dú,甚至将爪子伸向了校园和未成年人。 上面有几张照片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学生,因为本身对dú品过敏,即刻身亡。 他看着女学生僵硬的躯体,嘴唇雾紫,躺在一堆呕吐的碎物里。 韩宏胃部一阵翻江倒海,胸口更是抽痛。 女学生瘦小的躯体让他联想到刘树义。 要是没有人保护他的树义,要是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他的树义,她会怎么样? 她也会像这样随时凄惨的消散吗? 韩宏捏紧了拳头,对贩dú者的痛恨更上一层。 保护市民的安全,让他们在安全的环境里生活、工作和学习,是他们这些警察的职责。 韩宏仔仔细细的看完资料,时间一到,开始组织大家开会。 行动时间定在一个星期之后。 他想趁着这一个星期好好巩固一下跟刘树义的感情。 说巩固,已经是可笑了,韩宏想。 她现在离他那么远。 刘树义现在已经不是最初他认识的那个人了。 最初,也不过一个多月以前,他们还在某条酒店的走廊里亲密的热吻。 他们在某处庄园的竹林里牵着手散步亲吻。 而他现在,已经多久没有吻过她了。 是什么让最初的热烈消散这么彻底? 刘树义望向他的纯粹和欢喜都去哪里了? 韩宏咬着牙齿,只要一想到那个衣冠禽兽跟刘树义时时在一起,那种无法掩盖的怒火和嫉妒,焚烧着他的精神和理智。 爱让一个人无法自控,变得不再平静,表情不再淡定。 韩宏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旁边办公的同事被他吓了一跳。 韩宏很想对刘树义说,你能不能跟他保持距离? 你能不能顾忌一下我的感受! 就算你是单纯而无知的,拜托你睁开眼睛看清楚! 电话铃声将他从沉思和痛恨拉出来。 来电的是韩妈妈。 韩宏很不情愿的接起电话,他现在毫无聊天和应付别人的yù望。 韩妈妈的声调有些冷,他直觉感觉不是好事。 韩妈妈道:“韩宏。你怎么不早点说你的女朋友是东虹国际的刘树义,她的继父因为人命正在坐牢,她的母亲.....风评并不好。我们家也根本不在乎女方家里的财产问题。现在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他们家的成分太复杂,会影响你父亲的仕途。请你好好斟酌。” “妈”,韩宏的声音里带点苍凉。 韩妈妈缓了缓,她柔和下来,叹息一声。 韩宏慢慢道:“我知道了。” 周海萍并没有告诉自己的丈夫方文静,自己来台州真正的目的。 周海萍带着十五岁的小儿子过来,说是来旅游的。 方文静让他们省点钱,所以两人高铁也没坐,是坐着绿皮火车来的。 这是周海萍最讨厌丈夫的一点,过于节俭吝啬,随着结婚的时间越长,这一点表现得越明显。 周海萍年轻的时候,是个很漂亮又活泼的女人。 虽然少时家里条件不好,但是父母对她一直呵护倍加。 后来母亲生病住院继而逝世,家里更是因为治病而一贫如洗。 她从少年的时候就开始渴望去外面的世界,见识到更多,最好能赚很多很多钱,在这世间潇洒地活着。 周海萍高中毕业便不愿意继续读书,出去打工,jiāo过很多男朋友。 时间或短或长。 她跟李国锋的关系其实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李国锋独自去清吧买醉的时候,周海萍正在那家清吧打工。 她很年轻,也很自信,对未来有无线的畅想。 而李国锋百分之一百符合她希望中男人的模样,有钱又硬气,在圆桌边坐着沉默不语。 光光是一个硬朗的侧面,就让她倾心不已。 她主动上前劝酒,对饮,最后把这个醉醺醺的男人带到酒店。 连那晚的房钱都是她自己出的。 她以为这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不说百分之一百,起码百分之□□十会对自己有意思。 实际上却是,他醒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跟她多说。 春风一度,却再无后续。 周海萍的自信心被狠狠打击了,她也不屑于去死缠烂打,更多的是,她只是一个外来的打工妹,她没有那个胆子真的去做什么。 直到后来她查出来怀孕了,她拿着孕检化验单去找他。 周海萍在去找他的路上,也拿不定主意,自从那次跟李国锋之后,她也有跟别人睡过。 她不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如果李国锋怀疑这个孩子的来历的话,她该怎么办呢。 但是李国锋看着泪水涟涟的她,什么都没问,给了她五十万,让她自己去医院。 他对她道:“你还很年轻,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不要让这件事情影响了你的一辈子。” 周海萍其实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爱不爱的,去医院的路上,她思考着一个问题。 如果李国锋愿意为了一个胚胎花五十万,那么如果这个胚胎变成一个人呢? 于是她便转道而行,辞了工作,找了间出租屋住下。 一直住到段文昌出生。 段文昌一出生她就把孩子带回家给自己的父亲带,她继续出来打工。 父亲是个心慈的老人,问孩子的名字该怎么取,周海萍随口道,姓段,名字你看着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  jiāo代一下小段的身世哦。 肚痛。 ☆、初阳7 随着年轻的周海萍经历得越来越多,她也逐渐跟着这些经历改变着。 后来她累了,遇上一个长得十分清秀的白领。 这人就是她现任的丈夫方文静,方文静研究生毕业,气质彬彬,看着不是一般的顺眼。 周海萍本人没有读什么书,所以对这种学历的男人和相貌,格外的钟爱。 方文静待他,温柔细致。 又一次周海萍发烧,其实也没有多严重,方文静背着她从老旧的七楼上上下下。 算不上强壮的身体就那么硬挺着,硬是不让她下来。 排队、挂号、领着去看医生,缴费、打针,他一直守在旁边。 方文静喜欢在家里做饭,所以周海萍这个漂泊惯了的人,又被他感动了。 她决定跟这个男人结婚。 但是,她这么多年并没有混出什么名堂,不过从一个临时工换做另外一个临时工,喜欢新鲜的个xìng让她安定不下来。 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不堪入目,吵架和挣扎都是必然的,最后仍旧是被抛弃或者抛弃别人。 方文静在某财务公司做事,面相斯文,做事谨慎,谈吐文雅又贴心。 他已经是她在这个年纪能够遇到的最好的选择。 周海萍知道,自己不能告诉他自己的过去,更不能一无所有的嫁给他。 然而五十万已经让她挥霍得差不多,而方文静看她的着装和平常使用的物件,理所当然的以为她家里的条件还不错。 周海萍这个时候顿时就想到了李国锋。 但是以什么借口去找他呢? 恰时,有亲戚打电话给她,告诉她父亲的心脏有严重的问题,现下已经住院了。 于是周海萍找去台州,在李国锋公司楼下的地下停车场等了一个星期,终于等到了他。 周海萍向他哭诉,说道她最后没有忍心打胎,孩子还在,已经读初中了。 学习成绩很好,但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能力,让他和家里老父的生活十分拮据。 她拿出段文昌的照片递给李国锋,道,你看,你的孩子长得多好,也聪明。 她解释道,为了避免影响到他的名誉,她特意给了儿子一个不一样的姓。 最后,她道出真正的来意,老父的心脏病要花一大笔钱,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李国锋这次没有轻易的相信她的说辞,他给她找了个酒店先住下,然后派人去她的家乡查探具体的情况。 李国锋原本也要去那边出差,于是跟着一起过去了。 他在一座老旧的中学门口等着,拿着照片对应地找孩子。 当一群一群青春洋溢的穿着校服的孩子携手回家,或者被家长接走后,李国锋看到了独自一人从校门口出来的段文昌。 段文昌走路是直视前方的,他并未因为长期的独处而低头,身上的校服已经洗得发白。 个子比较高,很瘦。 最主要是这个孩子脸上的表情,他带着一种跟孩子截然不同的表情,他冷静而淡漠,嘴角平直,没有任何弧度。既不难受悲伤,也没有愉悦和开心。 他一个人独自走过来,没有看李国锋,径直而去。 李国锋的心被针扎了一下。 这是个被生活磨得早熟又冷硬的孩子。 就如年轻时的自己。 也许他就在这一刻,他已经开始关心这个孩子了。 等段文昌走远了,李国锋以孩子亲戚的身份找到了段文昌的班主任,了解了一下他具体的学习情况。 超出他的想象,这个孩子真的很优秀,很用心,唯独不合群。 李国锋继而又去了老人修理手表的摊子,看着一老一少坐在一起紧挨着。 段文昌在背书,老人责和气地招待过来修理的顾客。 他跟着两个人去了菜场,段文昌背着沉重的书包,手上拎着青菜和豆芽还有一些挂面。 老人总是要跟卖菜的聊上两句,对方便会塞给他一点点小葱之类。 老人拍拍段文昌的头,让孩子向别人道谢。 李国锋一天的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这个老人看起来真的不像生病的模样,但是医院那边的消息又告诉他,这是真的。 孩子,父亲,母亲,亲人,当你以为这些是最紧密的关系,事实告诉你也有例外。 例外得让你痛心,却无力去纠正。 当你发现有些人原本应该被苦难伤得疯魔,但是事实又告诉你,他们并没有。 他们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过着再平常不过的,温馨的小日子。 事实上到底是不是血脉关系,真的那么重要吗? 果真那么对于每个人都重要的话,还会发生那些让人心痛的事情吗? 回到最终,或者回到最开始,还是要看人。 李国锋在酒店里辗转了一夜,决定给周海萍两百万。 一百多万用来治病,剩下几十万给这个家庭日常花销。 周海萍拿到了两百万,万分的开心,她转眼就花了一百五十万在方文静所在的台城买了一套房子。 剩下五十万拿来傍身。 她对父亲的病也有一定的了解,心脏病很难彻底根治,就算现在把所有的钱都花了,也不一定能保证有多少安稳的日子。 如果后续严重的话,可能还要做心脏搭桥。 她回去看了一次自己的父亲,觉得他的状态还可以,想了想,便给了老父十万块作yào费。 手术是不准备做了。 然后她就圆满的回到台州嫁给了方文静。 后来便怀上了现在的儿子。 为了现在的家庭,她几乎跟父亲和大儿子断掉了联系。 为了确保方文静什么都不知道,她让大儿子不要再给她电话,不要再联系她,除非她主动打电话回家。当然,她用的是女xìng特有的弱势态度去说这些话。 随后连电话号码都换掉了。 她知道父亲会心软,父亲会成全她。 既然要成全她,就成全到底吧。 周海萍婚后的生活谈不上有多幸福,因为方文静特有的xìng格,他很爱钱,很珍惜钱,能不花就不花。 而她跟他完全相反。 岁月琢磨着她,最终她还是向这个家庭妥协了。 毕竟她还爱方文静,她为他投入了太多,更爱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 周海萍已经四十五岁了,不再年轻,眼角的皱纹深刻,肚子上的赘ròu也越来越多。 年华逝去,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安稳,同时,仍旧有些不甘心。 某次她出于心血来潮回了一趟老家,父亲和儿子早已人去楼空。 她以为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段文昌,也许去哪里工作了吧。 刚好隔壁邻居回家,她上前询问了一番,大吃一惊,段文昌竟然还出国留学了。 父亲被转移到了一家高级的养老院。 周海萍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她用她的私人存款找了一家侦探社,盯着那家养老院。 后来跟踪了回来探望的段文昌,找到了现在的地址。 酝酿了一段时间,她决定过来。 周海萍是来找段文昌的。 她一定要找到段文昌,因为段文昌现在的工作地址竟然是东虹国际。 是李国锋的公司! 她相信,一个长期缺失母爱的孩子肯定是天然地渴望亲近自己的母亲。 周海萍之所有带着自己的小儿子,也是为了能够引起段文昌对血缘关系的渴望。 她想,要是段文昌能对他的亲弟弟好,那她就再一次圆满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周海萍第一次找上门并没有带上小儿子,而是独自上门。 她咚咚咚地敲着门,思量着段文昌到底在不在家。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再等等的时候,门开了。 让她吃惊的是,开门的并不是段文昌,而是一位面嫩的女孩子,脸上好多红疙瘩,涂着腻滑的yào膏,让人反胃。 她忍着不适,笑着问道:“请问,段文昌是住在这里吗?” 刘树义好奇地看着眼前的fù女,点了点头。 周海萍认为这既然住在这里,那肯定是段文昌的女朋友了。 只是她这大儿子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周海萍作为一个长辈,面对着以为是自己儿子女朋友的女人,她一时又有了长辈的派头。 向来都是媳fù巴结婆婆的。 她伸手一拨,将刘树义往旁边一推,自己走了进去,说道:“我是段文昌的妈妈。” 才被里面的格调惊叹了一下,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衣服。 这可是她特意去商场买的新衣服,周海萍赶紧回头呵斥道:“别拉!” 刘树义肩膀一缩,仍旧努力瞪着周海萍道:“你说你是Eden的妈妈你就是了吗?你要是骗子呢?” 周海萍去掰刘树义的手指,指甲狠狠地划在她的手背上。 刘树义婴宁一声,仍旧不松手,眼眶都红了。 周海萍急不过,她变脸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小姑娘?” 刘树义盯着她道:“我叫小树,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码字码得有点疯魔。 收藏要是到200,老娘一定要双更,三更都行了。 ☆、初阳8 刘树义特意没有报出自己的全名。 周海萍莞尔一笑,显得很轻松,道:“我叫周海萍,真的是段文昌的妈妈,不信,你打个电话问问他,他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刘树义都不知道自己的包被放在哪里了,万一她去找手机的时候,她跑进去了呢。 刘树义坚决地摇头,道:“就算Eden的妈妈叫这么名字,也许你是冒充的呢?” 再说了,你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 周海萍心疼自己的衣服,她扫视了一圈屋子,这么半天也没见个人出来,也没有声息,估计是不在家。 她往后退了两步,退到门边,道:“这样总可以了吧,我们就在这里聊,好吧。” 刘树义继续把她往外推,推到门外,从门缝里跟周海萍面对面。 周海萍一阵一阵的邪火,对着段文昌也许她还能低声下气的,对着这个不懂礼数的女孩子,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周海萍用手指着刘树义道:“你这孩子,傻不傻,怎么把未来的婆婆往外赶,你还想不想进我们家的门了!小心我跟我儿子说你!这德行!” 刘树义同样很生气,脸气的通红,她大声道:“你乱说什么呀!什么婆婆的!” 周海萍几乎要笑出来,原来这还不是儿子的女朋友。 是赖在儿子家的小女人罢了! 周海萍正要再反击,突然一只手拦在她的身前。 程俊听了两分钟的墙角,原以为只是邻里莫名其妙的纠纷,一听是段文昌的妈妈,不由大惊。 他的胸口一股怒火,真是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叫周海萍的女人赶紧滚蛋。 他走到刘树义跟周海萍之间,呆板的脸上挂着明显的厌恶和排斥。 周海萍惊了一下,她往后退了一步,笑嘻嘻的说道:“请问您是?” 程俊反问道:“您是哪位?” 周海萍解释道:“我是段文昌的妈妈,过来看看他。但是这个女孩子,啧啧,对待长辈没什么礼数。就不小心吵了起来。吵到你了吧,你也是住这里吗?真是抱歉。” 程俊道:“现在的人,道德品质低下,有些人甚至用一副和善的面孔去犯罪。每年,全国有多少孩子、少年少女被欺骗被拐卖?” 周海萍瞠目结舌。 程俊道:“女士,如果您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你是这间公寓主人的亲戚,那么我就要报警了。” 周海萍纳罕道:“难不成你还要血缘鉴定书?我这怎么证明呀?” 程俊道:“您可以给房主打电话。” 段文昌现在在飞机上,你就算有他的电话,能打通就算见鬼了。 何况你打电话过去,哥也不可能认你! 周海萍是有大儿子的电话,可是她还不敢打,她不能轻易得罪了段文昌。 于是她道:“好好好,我走我走,等我儿子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待周海萍一走,程俊马上就发微信给段文昌,将刚才的事情全部写了上去。 程俊才来东虹国际,刘树义才没遇见过程俊,所以她以为程俊也是住在旁边的。 刘树义仍旧把自己的脸卡在门缝里,这样就格外突然她脸上斑斓的状态。 刘树义嘻嘻笑了两声,道:“你真厉害!能把她赶走。” 说着扒在门边的手指给他竖起根大拇指。 程俊被她的脸辣了一下,很怀疑段文昌说把她领去公司这个方案。 程俊对她道:“我是程俊,文昌哥现任的二助,来补刘棠的位置。哥叫我来接你去公司。” 刘树义摇摇头,道:“我这样子不想去呀!” 程俊挠挠头,道:“那.....” 若不是程俊刚才对那个女人义正言辞的,刘树义觉得程俊这模样看着比自己都傻。 刘树义把门打开,程俊跟了进去。 两个人坐在超大沙发的两头,一个吃苹果一个吃橘子。 程俊默默吃完刘树义给他的橘子,道:“那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要去公司了。还有很多事情。” 刘树义用眼神把他送出门,开始糟蹋段文昌的家。 糟蹋完,又将所有的东西各归各位,彻底大扫除了一遍。 开放式厨房桌子上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刘树义擦擦额头的汗,滑动接听。 韩宏嗓音低沉,他问道:“树义,你现在在公司吗?” 刘树义摇了摇头,回复道:“没有呢。” 韩宏道:“那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刘树义环顾了一下段文昌的房子,咬了咬嘴唇,老实说道:“我在桦甸小区。” 韩宏嗯了一声,道:“我现在就出发。你等着我。” 刘树义给韩宏发了个定位,还出门特意看了下是几层几号门。 半个小时候,韩宏的电话进来,刘树义告诉他楼层和门牌号。 韩宏在生活中一直是个随意随和的人,近来心绪却屡屡失控,压抑难当。 此刻,他的眼眸不起波澜,看着十分平静,平静里面又带着对外界的疏离。 他出来电梯,便见到她站在公寓的门口,脸上红点点缀,擦着yào膏。 韩宏走上前,审视着她,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说着,伸出右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刘树义咬住嘴唇,朝上看了他一眼。 韩宏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是有一股压力当头而下。 韩宏隐隐有些yīn沉,她忍着压力没有后退。 刘树义的下巴有点疼,她往旁边拧了一下,被韩宏使力动不了。 她看向他的眼睛,韩宏黑沉沉的瞳孔里面倒影着白色的人影。 韩宏朝前走了一步,垂下头来,两人鼻息相闻。 刘树义鼓起腮帮子,抓住捏着下巴的那只手臂,韩宏手指一松,手臂上就贴上来一道温热柔软的唇。 刘树义张开嘴巴,一口咬了上去,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韩宏心下酥麻了两秒,手臂上湿漉漉的感觉让他软件柔软了许多,那牙齿咬得微微刺疼。 韩宏在心里自嘲了一下,他上前搂住刘树义往房门里面带。 刘树义解释了一番脸上的过敏情况。 韩宏反手带上门,松开刘树义,自顾自地去检查房间。 这当然不是刘树义除了三清路之外的住处,韩宏轻而易取地得出这个结论。 他也知道,如果这是某个男人的房子,除了段文昌便不作第二推想。 他走向主卧,拿起枕头放在鼻下闻了闻,掀开被子看了看床单,还有床边的茶几、靠墙的衣柜全部被他查探个便,继而走到次卧,扫了两眼,问道:“你昨天是睡在这里吗?” 刘树义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点点头。 韩宏又是一番查探,出来后,房子里的所有垃圾桶都被他翻了一遍。 刘树义小声地问道:“你在干嘛呀?” 韩宏回过神,定定地看着她,道:“职业习惯。抱歉。” 刘树义道:“没什么抱歉的呀,今天你不上班吗?” 韩宏道:“事情处理完了,想过来看看你。” 他紧紧盯着刘树义,看她脸上的表情,仍旧是让他失望着。 他拉着刘树义坐下,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 韩宏闭着眼睛道:“小树,我好累。” 刘树义被他的话扎了一下,心下闷闷的,说不出是沉重还是难受。 她伸出双手放在他两边的太阳穴上,慢慢的揉按着。 以前黄裳不舒服的时候,她也会帮她做点简单的按摩。 韩宏朝向沙发内转了个身,脸贴在刘树义柔软的腹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刘树义的手伸进他的头发里,手指在头皮上使者巧力按压。 韩宏睡了一觉,是最近这段日子最香甜的一觉。 他在梦里反复地跟刘树义亲吻着,拥抱着,两个人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情来影响他们两个。 梦醒来后,终究是一场空。 眼角有些潮湿的湿意,他将头往她的腹部再紧贴了一点,任她的衣服将这点湿意吸收干净。 他从刘树义的怀里坐了起来,发现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韩宏将她摇醒,道:“树义,树义。” 刘树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朦胧而天真的眼眸看向韩宏。 韩宏温柔地将她拢在自己的怀里,在她的耳边说道:“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怎么样?” 刘树义在这里闷了一天,顿时就答应了。 韩宏找到她的挎包,带着她出门,关门的时候,冷漠地看了这地方一眼。 他背着刘树义把她的手机从包里摸出来,先是按了关机键,然后在路过垃圾桶的地方,将手机丢了进去。 韩宏载着刘树义,一路往市外开去,离台州市,越来越远。 刘树义正趴在车窗外看路边的风景,疾风将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她回过头来问道:“阿宏,我们去哪里呀?” 韩宏手指捏紧了方向盘,状似轻松地说道:“临近台州有个古老的小镇,那里有小桥流水,还有龙舟赛,风景挺好。每年都有很多人去那里旅游。树义,你去过吗?” 刘树义摇摇头,失落道:“没有,我基本上没有出过台州以外的地方。” 随即脑海里想着韩宏描述的那个环境,她又兴奋起来,道:“那里会很热闹吗?很好玩吗?” 韩宏点点头,到:“那是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热,热,热,喵喵喵! 你说狗带就狗带吗,哪里有那么容易了。 ☆、庆丰镇 韩宏将手机连上蓝牙,用手机给刘树义播放一些蓝调音乐。 高速上的风越来越大,他对刘树义说道:“小树,把车窗关上吧,风沙吹到脸上就不好了。” 刘树义乖乖的关上了窗户,车厢里流淌的音乐生更加明晰,缓缓的,那节奏鼓点带人进入了另外一层意识流的境界。 歌曲的曲调谈不上欢快,更谈不上悲伤,某种迷幻的情节,勾着心中隐隐的苍凉,让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男声沙哑低沉,音节时上时下悠扬平滑,英文歌词正唱着: “好像我每天醒来都没有看见过你远去, 好像原本属于彼此的月光,如今光亮的一半只为照耀我的不完整, 好像我每走一步都无法感受到你的心跳, 当狂风肆虐, 我拾起你遗留的记忆碎片, 难道你不对此忧心伤怀, 难道你不对此忧心伤怀, 让我也为之挂虑烦恼, 我知晓着所有, 我欺骗着自己, 当我闭上双眼。” 韩宏额头的青筋绷起,死死地撑着泛酸的眼眶。 就如歌词表达的一样,他是来跟刘树义分手的。 他要跟她分手。 在不知不觉中,她放在他身上热烈的眼神越来越少。 越来越稀有。 稀有得让他周身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何况,他们之间,真的有未来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一切都消散的这么快。 是感情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要是家庭责任感重要? 真的要自私地不管家里的情况也好跟树义继续下去吗? 问题是,树义还要吗? 这一切,早就不再纯粹。那他,还要她干什么?! 刘树义听着这首歌,越听越难受。 节奏是这般的好听,嗓掉是这般的迷人。 让人沉醉。 然而车厢里,弥漫着让人压抑的的氛围。 她侧过头来去看韩宏,见他紧抿着唇只是看着前方。 刘树义伸过手去,轻轻的盖住握在方向盘上的右手背。 韩宏只感觉手背上一热,被温热柔滑的小手盖住,他立即反过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韩宏将这只手拿下来,两人的手jiāo握着。 他仍旧不看刘树义,他现在不敢看她,怕她眼里什么都没有,更怕她眼里还有着微末的温存。 汽车开进了小镇,穿过了石牌坊,进入了另外一个满是古建筑的世界。 天空渲染的斜阳,赤红、橙黄漫漫淡化成漫天暖暖橘黄色。 这是一处身处低洼的小镇,他们从高处的盘旋公路下来时,小镇上已经灯火闪闪。 韩宏的车驶进了小镇中某处临江的酒店停车场。 刘树义跟在他的背后默默下来。 韩宏基本上没有携带任何日用品,他的手臂下夹着刘树义的包,手上提着她的yào袋子。 他要跟她在这里渡过最后的几天,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如果注定会分开,那么,他要让她永远都忘不掉他。 酒店的大堂临江那面是全透明的玻璃,几颗常青树有结点的点缀在那一条。 韩宏让服务生给刘树义倒了点热水,把她安置在临江的软皮沙发上。 他蹲在刘树义的脚边,把水杯递到她的嘴边,把剥出来的yào放到她的手掌,说道:“先吃yào吧。” 刘树义将yào片一口利落的吞下去。 韩宏拿着湿纸巾帮她细细的擦脸,融融的暖流流淌在二人中间。 韩宏掌着她的下巴,说道:“已经好多了。饿不饿,我们先去吃东西?” 刘树义道好。 韩宏起身,走向前台,先预定了三天的房间。 前台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女孩儿甜甜笑道:“先生,请问您是要预定大床房,还是标准房呢?” 韩宏回头看了刘树义一眼,她正趴在沙发边上看着江面。 韩宏的手指点点地扣在大理石的台面上,道:“标准间吧。” 女孩儿道:“我们这里是全职管家模式的酒店,我叫可儿,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联系我。” 说着用微信加上了韩宏的好友。 韩宏点点头。 他和刘树义都没有行李,所以也就没有上楼去存放二人的东西,直接出了酒店的大门。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地沿着江边走。 路上人流如织,年轻的男孩女孩嬉声嚷嚷,散发着年轻的活跃的生气。 他们两个找了家小酒馆,青瓦红砖的小院,里面已经人满为患。 二人被安排在二人座的小角落,点了几个小菜。 韩宏坐在刘树义的对面,桌子底下,二人的膝盖挨着膝盖。 刘树义嘻嘻笑着,她总是用自己的膝盖去撞韩宏的腿。 韩宏原本是盯着茶水发呆,被她弄得心神一dàng,莞尔笑起来。 他盯着她的眼睛,她微翘的鼻尖,还有笑时唇齿间露出的光洁的牙齿。 韩宏很快地解决了自己的饱腹问题,接下来就一直在看她吃饭,看她喜欢吃哪道菜,就主动帮她夹起来送到碗里。 结果就是刘树义发现自己碗里的菜永远都吃不完。 她已经很饱了,肚子涨得有点难受。 刘树义放下筷子,对韩宏道:“别夹啦,阿宏,好饱了。” 韩宏拿出纸巾帮她擦嘴,顺便连脸上最后一点yào膏也擦掉了。 韩宏结完账单,搂着刘树义往外走。 他一边走,一边帮刘树义揉着肚子,问道:“舒不舒服?好点没?” 刘树义点点头,开心道:“好多了!” 韩宏身材高大结实,脸上带着十足温柔的笑意,还蕴含着本人特有的野xìng和随xìng,让行人中的女孩儿、女人、fù女都纷纷回头观赏着,心悸着。 韩宏见刘树义依赖的靠在他的胸前,一时有些后悔。 如果,假设如果,他早点这样做,不被人乱了阵脚,他早点全心的温柔以待,收起自己暴虐和嫉妒心绪,耐心地待她,她的眼睛里,会不会就只有他了? 刘树义嘟嘟嘴巴道:“我走累了,你不累吗?” 韩宏拉着她在江边找了处竹凳,他坐在竹凳上,就让她这么坐在他的腿上,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们静静地看着河水流逝,水浪轻轻的拍打在岸上细碎的声音。 还有顺着河流而来的朵朵红色绚烂的河灯。 刘树义靠在他的肩膀上,赞叹着,道:“这里,真美啊。” 她扭动着身子,疑问道:“阿宏,是不是你的手机在震动啊,震了好半天了。” 韩宏回过神,让她站起来,他摸出手机看也没看,对她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回个电话。” 刘树义“嗯”了一声,自己揉着肚子坐下占了韩宏的位置。 韩宏远远走到一颗柳树下,背靠着粗大的树干,将电话拨回去,跟领导解释了一番,顺便请了几天假,但是案子的细节他会随时跟进。 会准时归队开始任务。 他放下手机,就这么靠在树干上看着刘树义的背影。 不到一分钟,手机再次响起,韩宏的柔情立即挥发,冷着眼接了段文昌的电话。 “段总助,请问有何贵干?” 段文昌在那头沉着嗓子道:“你跟刘树义在一起吗?” 韩宏嗤笑一声:“我跟谁在一起,树义又跟谁在一起,好像都不关你的事情吧。” 段文昌缓了一口气,道:“打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我现在还在外地,有点担心她。” 韩宏恨不得直接上去揍一顿这个混蛋。 他道:“树义是个大人了,能照顾自己。你犯得着这么瞎cāo心吗?也许她的手机没电了忘了冲呢,也许她去找别人逛街去了。难道你要二十四小时监控她吗?” 段文昌笑:“当然不是。” 他在那头抽了一口烟,道:“刘树义是我的老板,我自然要关心一下她的人身安全。再同韩警官解释一下为什么给您电话,因为跟她认识的所有人都联系过了,她们都没有跟她在一块儿。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了。” 韩宏拽下柳枝叶,丢到嘴里嚼,道:“看来,你还是清楚我和树义的关系。我跟她是男女朋友关系,在一起,好像不需要你这个下属同意吧。” 段文昌在那头沉寂了两秒。 他突然笑了起来,道:“当然不需要。只是,有个道理您是不是没有听说过?” 韩宏等着他说。 段文昌道:“世事无常。感情这种东西,变化多端。不要说你们是情侣,就算是夫妻两个,明天也可能去离婚。不对吗?” 韩宏没有挂电话,他看到刘树义在朝他招手。 他走到她的面前,半搂着她,调笑道:“怎么一副猴急的样子?” 刘树义用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娇嗔道:“唉,我的手机呢,你看到没有呀。” 韩宏道:“可能是丢在哪里了,我也不记得了。不要紧,回头买一个就行,小事。” 刘树义想了想,她手机里面也的确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联系人也就那么几个,回头再把号码找回就好了。 她道:“嗯....我还是要打个电话报平安啦。” 韩宏抬起手,朝她露出正在接通中的电话,道:“你看,我已经打给段文昌了。他还没挂电话,你要不要跟他说两句?” 作者有话要说:  段总助放狠话了。 作者昨天突然灵机一动,本文最好的he应该是韩宏、刘树义、段文昌三个人结婚啊! 是酱紫的,如果两个人结婚,很快就会进入疲倦区免疫区,进而再衍生一系列的家庭纠葛婚外感情纠葛。 这些纠葛的根本原因就在在于两人的婚姻制度。谁能保证结婚几十年仍旧像新婚第一天? 如果是三人的婚姻制度呢,三个人永远处于角力的状态,伴随着胶着、争夺的同时,也有着不断的新鲜感和竞争感。这就代表着,不是说结婚就结束了,而是结婚后,以三个人为聚点,是情敌的同时也会是战友!今天a跟b的感情比较好,c在默默守护,一旦有机会,c就会迎难而上,让b又处于下风的状态。三人感情好的时候,会超级浓烈,三人之间出了问题,也总有剩下两个人去维护。在不断生活的过程中,三个人的凝聚力和感情浓度只会越来越升华。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啥心思出轨啊什么的呀。搞定一个人简单,还是同时搞定两个人简单啊。 唉呀妈呀,我觉得特别好。 三角形就是最稳固的状态,也是最有火花的状态。 所以,就让我们韩大大,段大大和刘小姐np结婚吧。 ☆、庆丰镇2 刘树义欣喜地接过电话,像小鸟一样喂喂了两声。 她道:“Eden,这里真的好漂亮,河上飘着好多莲花灯,还可以许愿呢。酒店也是临江的,可以看到河面。还有,还有,听说明天一早还可以看到赛龙舟和唱山歌比赛诶。哇,你来过没有啊?” 段文昌那头静静的,好像没人在一样,刘树义又“喂”了好几声。 她拿开手机,眼睛转向韩宏,对着他道:“他好像不在啊,没人说话呢。” 才说完,段文昌的声音便从话筒里传出来。 刘树义赶紧将手机放到耳边,段文昌道:“你开心就好。” 刘树义随着他低沉的声调,刚才那股亢奋的想分享的心情也平淡了一些。 她有点儿紧张,道:“Eden,你怎么啦,公司有什么事情不顺利吗?” 段文昌道:“是有点不顺利,原本计划今天晚上就回来的,然而还是没有搞定,可能会推迟回来的时间。” 接着,他很快就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让程俊来接你。” 刘树义摆了摆手,道:“我啊,我不知道呀,我才来呀。连一条街都没有逛完呢。你不在公司,程俊怎么样待在公司还是好一些,不要浪费他的时间了。” 段文昌的气息有点不稳。 韩宏在旁边笑着,看着差不多了,接过电话,对他道:“好了,今天就不跟你聊这么多了,段总助,您贵人事忙,先休息吧。” 说完,韩宏便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调成静音无振动的状态,塞进牛仔裤的口袋里。 刘树义踮起脚尖,用手遮住嘴唇,悄悄地说道:“听说旅游景区小偷很多哦!” 韩宏将刘树义的小包斜背在自己胸前,拍了拍,道:“看,你的包很安全。” 然后他牵着刘树义的手放进自己牛仔裤的口袋里,她的手隔着一层口袋内层薄薄的布料都触得到他的大腿,还有他的手机。 韩宏笑道:“看,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刘树义觉得也是。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 逛了许些精致的民族小店,刘树义将所有的小玩意儿看了又看,就是没买。 什么东西都没买。 韩宏问道:“既然喜欢,怎么不买点回去呢?” 刘树义摇摇头,拉着韩宏出了店门,这才责怪道:“你那么说,店老板可是瞪了我好几下呢。你要是不说,人家的脸色还好些。” 韩宏好笑地拍她的脑袋。 刘树义顺了顺自己的头发,道:“我就是觉得好看奇特罢了,并不是真的喜欢。假如我买回去了,可能也是放在哪个角落哪个盒子里面落灰。还是让真的喜欢的人买回家吧。我就这样看看,就已经很开心了。” 说完,她拉着韩宏向隔壁店去了。 韩宏听着刘树义的那句话,愣愣地跟着她,看着她。 他的脑子里面混沌一片,觉得她说了什么,在暗示什么,但是看着她懵懂愉快的表情,又觉得她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韩宏摇了摇头,嘲笑自己想太多。 两个人逛够了,不知不觉已经上十点了。 狭小的窄巷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热闹和拥挤。 街道变得安静,灯火仍旧璀璨。 青石板路上,石头圆润光滑,露出好看的颜色和弧度。 他们携手走过一道小桥,桥下流水淙淙。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你根本意识不到它的存在,当你打起念头回想的时候,才会惊叹一声,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却仍然觉得,远远不够。 韩宏的生活,永远充斥着紧张、危险、未知,然后是匆忙、斗争、消亡。 如若回归到正常的日常生活,便是饭局、饮酒和女人。 他跟之前的女友们,亲密的ròu体接触不再话下。 然而现在,他握着刘树义的手,这些都被时间的长河给淡化了。 他现在,只想要她,把自己刻进她的骨头里面。 韩宏在河边的酒馆里挑了又挑,终于挑了一家相对来说,顾客不多不少的店。 足够热闹,也有情侣独自相顾倾诉的空间。 他叫了一打百威,对于男人来说,真不算上多。 酒馆中央打着暗沉又炫彩的灯光,一个扎着辫子的文艺青年在唱歌。 很多女孩子对着他拍照片。 刘树义也跟她们一样,往前凑。 等她凑完热闹回来,韩宏已经独自喝了两瓶啤酒。 刘树义的桌上放着一杯蓝色的鸡尾酒,纯净的蓝色,酒杯边洒了一圈白色的晶状体粉末。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甜甜的,进入喉咙之后才有微辣的感觉。 韩宏问道:“怎么样?” 刘树义觉得口感好喝,瞬间就喝了大半杯,道:“什么怎么样啊?” “那个唱歌的小青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 “啊!他啊!”刘树义老成地摇摇头,道:“跟你完全不能比了。” 韩宏怔了一下,哈哈大笑。 他猛地拉过刘树义,在她的嘴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韩宏道:“小树,我们来玩游戏吧。” 然后他解说了一下猜点数的规则。 刘树义道:“我玩过的,黄裳早就教过我了。” 她骄傲的扬起脑袋。 韩宏含着笑揉她的脑袋,起先让了她好几把。 刘树义兴奋地原地跳脚,她叫道:“哇哇,我太厉害了!我都没想到自己这么聪明了!” 韩宏私下要笑得肚痛。 他状作无奈地撇嘴,求饶道:“小树,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随后他似乎运气特别好,一猜一个准。 韩宏劝道:“不要紧,女孩子喝多了不好,别了喝了。” 刘树义已经解决了四杯鸡尾酒,她摇晃着脑袋道:“才不,我是一个十分、特别、肯定、万分愿赌服输的人。” 韩宏见她进入了酒精状态,一双眼睛越发的幽深。 他招来服务员,另外叫了瓶威士忌,兑着饮料喝,饮料将酒水伪装成甜味,刘树义又喝了好几杯。 她捂住肚子道:“阿宏,我要去上厕所啦,好涨。” 韩宏扶着她去洗手间,在等她的过程,接收了好几枚别有意味的暗示。 他根本就不看她们,紧紧地盯着女士洗手间的门口。 待人一出来,连忙抱住东倒西歪的刘树义。 他凑到她的耳边沙哑的问道:“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刘树义一挥手,道:“完全没事儿,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打败你!” 他本人的状态,完全不像语调里面表现出来的温柔。 韩宏全身的肌ròu紧绷着,兴奋着。 他极力地控制自己想要现在就把她带回酒店的冲动,陪她又周旋了半个小时。 他将蹦来蹦去的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伸出舌头吸允了一下她的耳垂,声线像是带着无数勾子,勾得人心痒难耐。 他道:“乖,玩儿够了,我们要回去了。明天再来,好吗?” 刘树义一时有些不舍,但是,她模模糊糊的想,对啊,明天再来就是了。 她被拢在一个温暖的踏实的胸膛里,唇角带着微笑。 韩宏刷卡打开房门,却并未开灯。 他将刘树义顶在门板上,低头便闻到她唇边有果香和酒香。 她婴宁着,鼻腔里面哼哼出软糯的声音,双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腰侧。 韩宏小小地咬了一下她的唇角,她细细地如小动物受伤般叫起来。 韩宏脑海里面突然想起他们真正互相认识的第一天。 她坐在大圆桌的对面,脸上挂着不熟悉的甚至有些尴尬的笑容。 身穿柔色系清浅的衣服,经常会侧过脸去看她身边比自己有气势多了的段文昌。 段文昌跟别人侃侃而谈,而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连应付都不会,谨慎地闭着嘴巴。 偶尔她的眼睛转过来,对上他的双眼。 她会带着点不安的扭捏,又转开头去。 就那么一对眼,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韩宏就开始有了想法。 那时候,多简单,多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习惯每章两千五多一点点,现在天天绞尽脑汁凑上三千字,不容易啊喂。 真是恨不得十天之内就完结,揪心揪心。 还有,掉收藏了.....wuwuwu ☆、庆丰镇3 段文昌九点半就到了中州机场,十点半就到了中州器械公司。 中州器械公司规模不大不小, 刚刚成立了十年。 现在的老总就是陈骄阳, 陈冰的表弟。 但是创始人并非是陈骄阳本人, 而是陈骄阳的父亲, 公司初具规模后就jiāo给了陈骄阳。 而他父亲本人就回到矿质勘探公司总部, 由着陈骄阳自己来。 段文昌在会客厅等了一上午,除了有人进来给他送了杯热茶, 再无人问津。 他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公文包,跟接待员打了声招呼便在楼下找了家西餐厅吃午饭。 陈骄阳不买他段文昌的帐,这一点,段文昌在来之前就想到了。 陈骄阳和陈冰是近亲关系, 这次新生产线的问题肯定有陈冰参与进去,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多好。 早年,陈冰在嫁给刘仁汉,继刘仁汉病逝,陈冰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一定要嫁给什么都没有的李国锋时, 她跟她们娘家的关系就已经到达了冰点。 当时,陈家已经给她相看了好几家一直有联系的世家,随便她在里面挑任何一个都好,都被陈冰一力拒绝, 甚至她自己主动提出, 从家里分裂出去,各走各的阳关道。 这些事情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陈冰和李国锋的婚礼上的热闹都上了娱乐晚报。 陈冰和陈家至此二十多年不联系, 突然跟陈骄阳走的近,难道是因为亲情吗? 那不可能。 中州器械公司有人脉有背景,赚钱是很简单的事情,真的有必要为了一个单子把自己搞臭吗? 陈骄阳,被自己的表姐陈冰给利用了,都不足为奇。 陈冰借别人的手,得了钱财,又顺便给东虹国际埋下一颗地雷,这很像她的做事风格。 段文昌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陈骄阳之所以不搭理他,理由应该也很简单,他犯不上要打理这个东虹国际明面上的跑腿,不过一个总助罢了,权利随时可以被剥夺。 再是,陈骄阳跟东虹的业务联系十分有限,他们陈家一向不跟陈冰有关的公司合作。 段文昌之所以一上午没有力争什么,就是为了让陈骄阳看到他的诚意。 到底谁比谁更着急? 段文昌笑了一声,离开中州公司的时候,递给接待员的文件件应该已经到了陈骄阳手中了吧。 他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吃得差不多让服务员收走,再叫来一杯冰咖啡。 他抬手看看手表,已经一点半了。 不急。 离下午两点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本地的座机号码打了进来。 女声亲切道:“是东虹国际的段先生吗?” 段文昌道是。 女声道:“真是抱歉,让您等了一上午。我们老板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耽误了您的时间。” 段文昌慢慢地,仿佛无关紧道:“没有关系,可以理解。” 女声道:“那您现在在哪里呢,方便过来吗?” 段文昌跟她约定了时间。 他被直接领到了陈骄阳的办公室。 陈骄阳大喇喇的坐在老板椅上,右腿打横翘在左腿上。 他比段文昌大了上十岁,脸上蓄着胡子,别有一派潇洒野趣的风格。 陈骄阳见他进来,稍稍愣了一下,很快,他伸着懒腰,双手抬起放到脑后,说道:“段文昌,对吗?” 段文昌也不客气,他直接坐到对面的沙发,道:“陈老板,你好。” 陈骄阳啧啧了两声,他也不多说废话,道:“你给我的东西我看过了,不就是我们公司跟你们东虹的正规合同吗?我看来看去,也没找到有什么问题呀。” 真的没问题,你还会急着见我吗? 段文昌道:“陈老板看起来并不是个糊涂人,怎么现在拿着你们器械公司的名誉开玩笑?” 陈骄阳脸色顿时不好看,有些生气,道:“你说的是什么屁话!” 段文昌道:“我当然愿意相信陈老板是被自己的表姐所蒙蔽,所以您根本就不知道机器在运输过程中已经被替换掉了。当然,你也可以说,接收合同也已经签了,在法律上你们跟这件事无关.....” 陈骄阳立即站起来,一拍桌子道:“他妈的,老子本来就不知道!” 段文昌脸上带着沉稳的笑意,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对方暴烈的情绪影响到。 陈骄阳在桌前走来走去,气息不稳。 他对段文昌道:“你先走吧,再联系。” 段文昌回道酒店,冲了个澡,穿着浴袍在商务套间临窗的办公桌上看电脑。 他给程俊打电话,问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程俊道:“没什么大事,张凯做事不错。” 程俊想起周海萍的事情,那女人找过来肯定没有好事。 他道:“哥,周....周海萍,我见到她了,她都找到你家门口了。” 段文昌“嗯”了一声。 程俊道:“她怎么可能会有你的地址和电话呢?” 段文昌声调平静,道:“只要有钱,跟个踪,查个地址电话还是蛮简单的。” 程俊的脸气得通红,道:“这个女人,真是有病!哥,你千万别理她!” 段文昌反过来安慰他道:“你别气。” 程俊道:“你没见到她的样子,看是刘树义一个女孩子在,根本一点都不客气。转头看到我,又和和气气的讲话。真是变脸变得可快。” 段文昌不跟他纠结周海萍的事情,他转而道:“我今天回不来了。你晚上带刘树义去吃饭,好好把人送回家。” 程俊的声音变小了,哼哼了两声。 段文昌道:“出了什么事吗?说。” 程俊道:“她说她不出门,嫌自己的脸太难看。” 段文昌挂掉电话,拨打刘树义的手机,那头的电子音说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是没电了吗? 按她的xìng格,忘了充电也很正常。 等她想起来就会开机了。 一直到六七点的时候,段文昌继续拨打电话,连续打了五个,仍旧是关机状态。 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段文昌直接拨打公寓前台的电话,让保安帮忙去看一下家里有没有人。 他的手机一直没挂,眼睛盯在通话键上。 过了几分钟,那边有男人的喘气声,道:“段先生,我摁了好长时间的门铃,里面没有人回应啊。要不要打电话报警啊,是不是在里面晕倒了呀!” 段文昌道:“不用报警。还是麻烦您了。” 保安道:“不客气不客气。” 他继续拨打了几个电话,刘树义公寓座机,韦见素等人的手机。 旁敲侧击,似乎都不在一起。 最终,他把韩宏的电话翻找出来,拨打出去。 当他听到她果然跟韩宏在一起的时候,一天稳cāo胜券的心情终于起了波澜。 韩宏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也没说,肯定已经不在市内。 他听得出刘树义很开心,正因如此,段文昌更是一阵阵的胸闷,如芒刺在背。 韩宏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想干嘛? 段文昌走到套间的客厅处,打开电视机,漠然地看着上面的新闻播报。 新闻播报的声音很大,但是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段文昌猛地闭上眼睛,右手抓着沙发上绒布,手臂上青筋毕现。 刘树义的笑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她朝他招手道:“Eden,要不要一起来玩啊” 然后她就被韩宏搂紧怀里,两人热烈的拥吻。 就像在金芙蓉酒店那条走廊的深处一般无二,男人肌ròu隆起的臂膀搂在娇□□人的腰上,他们那么忘我地,投入的,在拥吻。 他甚至可以听见接吻中口水jiāo缠的声音,可以听见男人绷紧了身体喘息的声音,还有女人柔弱稚嫩又xìng感喑哑的声音。 段文昌的胸口上下起伏,他很想忘掉那个画面,可是从未忘过! 愤怒从心底猛烈的涌上来,他猛地睁开寒冰中带着烈火的眼眸,站起身来跨步走到桌前拿起电话,准备预定当晚的飞机票。 他定了最近的一班飞机,一小时之后起飞。 段文昌快速的收拾着自己行李,当捡起桌面上关于中州机械公司的材料时,他犹豫了。 这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就算他现在回去也不一定找得到韩宏到底带着刘树义去了哪里。 如果韩宏真的要做什么,等他回去,也已经无可挽回了。 段文昌愣愣地看着这张文件纸,胸口起伏不定。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顺手就接了起来。 仍旧是好听的女声,她同段文昌预定明天见面的时间,陈骄阳要见面继续谈。 对方告之的是,最好是早上九点钟。 女声亲切道:“段先生,您觉得这个时间合适吗?” 段文昌久久不语,最终还是道:“可以,我会准时到达。” 挂掉电话,全身像是抽空了一般,往后面的椅子上颓唐地坐下去。 段文昌对自己道,人家情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关你屁事!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这么多不开心的小伙伴,作者又要来作一下侧面的解释了。 什么是渣男渣女,直觉上来讲是那一群以欺骗为手段,以获取、占有和利用为目的,根本不珍惜感情的恶劣之人。 按这点来将,韩美人不是这样恶劣的人。 如果把渣男渣女的范围在扩大到广义的范围,每一对分手,没有走到最终道路上的男男女女,对于他们来说,对方都是对方的“渣”,如果不是伤心伤透了,怎么会分手呢。 有些伤害甚至都不是出于本意,而是出于客观环境、条件,加上了自己的选择。 韩美人是一个看起来圆融,实际上刺激到他,他是那种比较暴躁的大男人。 感情里,想要奉献的心也有,想要占有的心也有。 他和树义一开始的jiāo往,就直接亲上了,所以如果他面对段的时候,情商更高点,也许已经就和树义那个了。 上一幕,他趁着刘树义醉酒想要了,并非想要伤害树义,也并非是一种恶意的报复。 他喜欢她,有点爱,然而恋情极其不顺利,让他整个人时常狂躁。 韩美人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做不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同时,他也仍旧是她的情侣,他也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身体的进一步接触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自然的反应。 谈不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啥的,如果他是男主角,那么这恐怕还会变成某种甜蜜的攻略。 然而他不是,他跟树义的缘分马上就要断了,在这种越要失去的时候,就想通过某种形式进行拥有。 就连段文昌,更谈不上会是一个完美的情人。 他也在挣扎,他对树义的感情很混乱,理不清楚,孰轻孰重也无法轻松决断。 还有人说,小树不自爱。 这个在最开始行文的时候也已经解释过了,她渴望与人亲近。所以当有人真心实意的亲近她,她是做不到拒绝这个动作的。她渴望的是浓密的温柔的情感,被善待被呵护被关怀,不论这些情感是以友情还是亲情还是爱情的面具。 为了缓解大家又可能对段大大有想法,作者今天再多放一个章节粗来,哇哦!!! ☆、庆丰镇4 刘树义一双手往脸上招呼,喃喃地, 伤心的, 难过道:“啊....脸上好痒, 好痒!” 韩宏这才察觉到她说的话跟自己想的, 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长臂一伸, 他将床顶灯打开,他看向刘树义, 问道:“怎么.....” 结果看到刘树义晕红的脸上突发了好多红疹子,她的手一个劲儿地在上面挠。 挠出好几条长长的划痕。 吓得韩宏一把锁住她的手,将人往灯下拖。 并不是眼花,是真的很严重! 他用双腿夹住刘树义像小兽一样挣扎的身体, 压住她的腰部和腿部, 一双手也被握在他的手腕上。 剩下一只手拿来打电话给局里的法医。 那人在电话里将他痛骂一顿,说他扰人清梦。 韩宏十分着急,他连连道歉,将刘树义的状况说了一下。 法医呸了他一声, 道:“粗汉子就是粗汉子,傻逼一个,皮肤过敏他妈的能喝酒吗?吃了消炎yào他妈能喝酒吗?小酌一下也不会这么严重,肯定喝了不少吧。真是大傻逼。” 这位法医大人每天对着各种尸体打jiāo道, 有严重的洁癖加强迫症, 基因优良智商很高,最见不得别人做一些有辱智商和常识的事情。 xìng情格外暴烈。 韩宏一边让他骂,眼睛却不期然扫到身下的刘树义。 她几乎□□着, 细细的□□着,难受得快要哭了。 因为挣扎,身体转变着各种姿态,胸前曼妙的弧度。 法医道:“赶紧给她先催吐,多灌点水,要是有西瓜汁也给她多灌点,早点让酒精排除体外。弄完之后再给她吃yào,脸上要消dú,上yào。还是难受的话,就上医院去挂水。” 韩宏挂了电话,拍拍刘树义的脸,喊道:“树义,树义,听得到我说话吗?” 刘树义在挣扎中已经有了极其想吐的感觉,酒精的后劲让她越发难受。 她好歹清醒了一点儿,泪眼朦胧地看着韩宏,哭着道:“我想吐....呕....你压地我想吐....” 韩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粗腿还压着她的肚子,赶紧撤下来。 他将刘树义拖起来,半抱在怀里道:“小树,别用手抓脸,要忍住啊,不然会留疤的知道吗?” 他看着她脸上的红痕,心中一阵难受和愧疚。 韩宏松开她的手,帮她把内衣穿回去扣好,然后是上衣和裤子。 刘树义像没有骨头一样,被他弄得东倒西歪。 好歹穿好了衣服,将人抱到了洗手间,让她趴在马桶边呕吐。 怕她的头发掉进马桶里面,韩宏半跪在一边,帮她把头发抓到身后。 刘树义一边吐,用手一边推着韩宏,间隙中,哑着嗓子道:“呕....你....出去...” 韩宏可不管,帮她拍着背。 等她吐到没了力气,又连忙递上拧开的矿泉水。 接着再用热毛巾给她擦手擦嘴,脸部的皮肤不敢碰。 好在半个小时后,当他抱着她到了附近的卫生所,脸上的疹子已经消下去了好多。 卫生所的人给她消了dú,上了yào,说道暂时没必要挂水,先带人回去睡觉。 折腾完,已经凌晨三四点。 韩宏蹲下来,让刘树义趴到自己的背上。 当软绵绵的躯体贴上来的时候,韩宏的心,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 他搂好刘树义的双腿,刘树义的双手搂在他的脖子上。 他们就这么慢慢地,在夜深人静的小巷里,在最后几盏孤灯下,往回走。 吊在屋檐下的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特别长。 韩宏对刘树义道:“小树,现在好点没。” 刘树义的下巴在他的肩膀上点了点。 韩宏笑了一下,放慢了步伐,他想留住这一刻,慢慢体会。 两人筋疲力尽地躺倒在床上。 韩宏看了眼靠近门口的那张床,上面的床单被子一片凌乱。 本来.... 没有本来了。 他在被子下搂住刘树义的腰,带着清渣的下巴摩擦着刘树义的头顶。 两人都没脱衣服。 刘树义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腹部,嘟囔道:“你不去你的床上睡,跟我挤在一起干嘛。” 酒早就醒了,说话也利索了。 韩宏手臂一用力,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道:“就要跟你抱在一起。” 刘树义去掐他的手臂,奈何他的皮特别厚,好像一点都不疼。 才一分钟不到,就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了。 两人一直睡到下午夕阳彩霞布满天的时候。 刘树义先醒的,她是被热醒的。 韩宏身上火力十足,抱着她十一二个小时,就是用这火渭了多少个小时。 她出了一身的汗,人反而精神了。 韩宏的脑袋在她的上方,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沉,呼噜声有点大。 刘树义转了个身,艰难地同韩宏面对面着。 韩宏接着打呼噜。 刘树义伸出手拍拍他的脸皮,喊道:“阿宏,起床了。” 阿宏仍旧没反应。 刘树义加大了力度,继续道:“阿宏,睡够了没?” 那人仍旧没反应,她像蠕虫一样往上爬,拉起韩宏的耳朵大吼一声:“起床了!我饿了!” 韩宏差一点一挥手把她打下床去,还好伸手足够敏捷,即使将人拉住。 刘树义被他吓得差点儿摔下床,气鼓鼓地拿背对着他。 韩宏一拍自己的脑门,看了看时间,才知真的已经不早了。 竟然被他白白的浪费大半天的时间。 他以最快的速度起床冲澡换衣服,最后人模狗样的站在床边蹭到刘树义的面前。 带着粗粝茧子的大手抬起刘树义的脸正要说番好话,终究是闭上了嘴巴。 刘树义一脸纳闷地看着他,从床上跳下床,穿上拖鞋跑到洗手间。 她在里面慢腾腾搞了大半个小时,出来之后瞪了韩宏一眼。 韩宏挡在她的前面,道:“你的脸....” 刘树义将人拨开,像只斗志昂扬的小公鸡一样,呛声道:“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咋啦,不就是抓破几个包嘛!” 韩宏陈述道:“抓破了肯定会留疤。” 刘树义双手叉腰,朝他大吼一声,道:“留疤就留疤,多大的疤呀,了不起嘛!” 如果她跟人斗嘴的机会足够多,一定会再加上一句“婆婆妈妈干嘛呀!” 只是她暂时还想不到那句话,就是生气地瞪着韩宏。 韩宏一晚上的心焦,着急和后悔被她一句话给彻底吼没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晚上都在偷笑。 偏偏又要在她面前装男人装冷静,只能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勾着嘴角摸着肚皮。 刘树义将自己及肩的头发扎成小马尾,大大方方地把刘海也扎上去,露出额头和脸上的痕迹。 对着镜子细细的抹好了yào,手一挥,道:“走吧,咱们出去玩。” 河面上红色的莲灯中心点着蜡烛,悠悠地随着河水慢慢流动。 他们朝着上游走去,在河边找到贩卖莲灯的小贩,买了五盏灯。 韩宏只点了一盏,用油xìng笔在上面写下一个名字,手上轻轻一推,莲灯送上了水面。 他回过头,刘树义翘着屁股弯着腰还在写。 韩宏问道:“写什么呢,没完没了的。” 刘树义哼了一声,道:“要你管。” 这小脾气..... 比起刚认识那伙儿,她现在好似活泼多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不断在变化? 还是说,只是一开始,他根本就不了解她罢了? 她从一个单薄的形象,一个在记忆中被风吹吹就要散去的影子,渐渐地丰满成现在的小人儿。 刘树义整整写了五盏灯,然后一盏一盏地放入水中。 韩宏打趣道:“还不闭上眼睛许愿?” 刘树义老神在在地鄙视地看他一眼,道:“当我三岁小孩呢。” 她伸手要手机,韩宏道:“干嘛?” 她气道:“拍照呀!” 韩宏掏出手机,在手机上点了好几下,这才调到了照相模式递给她。 刘树义对着河面拍了好几章照片。 莲灯渐渐地汇入了其他一群莲灯边上,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灯。 她恋恋不舍地看着河面,红色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别有一番好看的景色。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哎哟哎哟,这样下去马上就快没存稿了。 不断修文让人心累啊。打个啵多形容下也不行了。 ☆、庆丰镇5 段文昌的作息很规律,睡眠时间短,但是好在质量高。 但是现在,他失眠了。 他的双手放在腹部,整个人直挺挺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洗手间的有水滴声,一滴滴地打在陶瓷上。 一滴滴地打在他的心坎上。 他不想起身去拧紧那个水龙头,房间太过安静,有点声音也挺好。 段文昌不想动,胸口那颗缓缓跳动的心脏已经被包裹了太多的东西。 最初的最初,那里是一片柔软的清澈的色调,慢慢的,就裹上一层麻木的外衣,再慢慢,加上冰凉入股的寒丝,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对外界产生任何带着温度的想法。 裹着,裹着,心脏可能被压到了最小,也许他自己都看不见。 然后只剩下厚厚的壳,那些缠绕的绷带已经跟血液混合在一起融合了。 当你过于弱小,只会被他人予取予求,别人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有力量去反抗。 所以,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以弱者的姿态面对这个世界。 好心是什么,善良是什么,道德又是什么? 这些不过是被灌输到普通的人身上,要求你对这个充满了讽刺的世界予以包容,让你遗忘。 这可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就要妥协和接受呢。 凭什么他的父母就可以当做他是不存在的,将他丢给一个老人去抚养。 凭什么姥爷要带着他一个孩子,无法好好的安享晚年呢。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对他们还抱有期望呢。 那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欺凌过你的人,你能指望她突然改变态度么,不会,他们的眼睛跟狼一样,在适当的时候再来咬你一口。 所以啊,你要教会这些恬不知耻的狼,让他们知道,我段文昌不是那么好欺辱的。 我要往上走,一直往上走,走到高处,冷眼看着那些人,叫你们好看。 亲人,除了姥爷,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亲人。 李国锋,李国锋。 李国锋..... 段文昌很久以前就告诉自己,我,是一个没有父亲和母亲的。 那有什么呢,无关紧要,我总会给自己活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直到他念高中的时候,姥爷心脏病发,需要高额的医疗费做手术。 他想方设法找到李国锋。 李国锋跟他想象中薄情冷漠的男人不一样。 多多少少,李国锋被他直觉想象成风流成xìng,又自私自利的男人。 周海萍跟他摊牌的那天,告诉他,李国锋是如何欺辱她抛弃她,让他自己来找亲生父亲要钱。 段文昌见到他李国锋的第一面,就在还公海别墅的门口。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健壮又硬朗的中年男人。 李国锋理着平头,面容带着粗狂的男人味,眼睛深邃。 李国锋似乎也愣了一下,他很快回过神来,朝他走近了两步,一只大掌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段文昌不知道自己发什么呆,心下的酸麻之意翻搅沸腾着。 李国锋仿佛认识了他很久一般,嘴角带着成年男人那种经历过无尽世事后的淡然微笑,他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你有手机吗?” 段文昌为了跟病痛中的姥爷联系,买了一个最便宜的板砖机。 他点点头,木然的拿出手机。 李国锋接过手机,输入了一串数字,拨通,段文昌便听到了一阵手机铃声。 李国锋对他道:“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挥挥手让他先离开。 段文昌浑浑噩噩地离开别墅群,麻木地上了公jiāo,看着飞逝而过的风景。 李国锋没有推脱,没有质疑,更没有轻视或者要将他赶走。 也许,他是骗我的呢? 然而,在他失眠了一整晚后,早上六点,李国锋就发了条短信过来。 拿是市中心一座大厦的地址,说,两个小时以后在那里碰面。 段文昌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清醒的时候,已经坐在李国锋的对面。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是少年的声音,却没有少年的意气和青春,他听着自己平铺直叙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对面男人的脸上闪过许多复杂的表情。 他追问了许多段文昌姥爷的身体状况,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他们现在靠什么过活。 李国锋捏了捏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妈妈呢?” 段文昌漠然,许久以后才像难以忍受地说道:“我没有妈。” 他继而直视向李国锋的眼睛,突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问道:“你是我爸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段文昌在心中已经忍不住地嚎啕大哭,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泪流满面。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能承认自己吗? 不是已经决定了,再不去想这个问题吗? 许久,他接近耳鸣的耳廓接收到了对面男人发出的两个字节。 那人道:“我是。” 出国前,李国锋道:“我会帮你照看好你的姥爷。你放心吧。” 他邀请他在沙发上坐下,一副严阵以待的磨样,道:“有些事实我也必须告诉你。我是有家庭的,这你都知道了。我是不可能公开你的身份的。更不能让陈冰知道这件事,陈冰那个人......不说了。所以,纵然我们有血缘关系,这件事只能是我们俩个知道,可以吗?” 段文昌微微带着最后期望的心,终究是沉寂了下去。 它沉到满是泥泞河流的最底层,被层层泥沼给掩埋了。 他段文昌,从此以后,再无牵挂。 李国锋想了想,继续道:“当初,同你的生母,那是我没有处理好,轻信了她。以至于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我.....” 段文昌接口道:“我知道,我跟你只不过是有血缘关系。仅此而已。以后的路,我会自己走。” 李国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作为男人,不要想太多。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你能这样想,很好。不论有没有我,你都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 很快他就安排去了国外念书,在那边有人接应照顾,然后提前完成了学业,进入了国际企业公司做事。 李国锋有位好友在那里做高管,他带着段文昌jiāo他各种事宜,包括面对各色人的手段和心计。 段文昌一点就通,学得很快。 蛰伏着,拼命的男人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够站在所有人头上的机会。 一个让他从摇尾乞怜的可怜虫变成掌控局面的男人的机会。 终究还是被他等到了。 段文昌接到了李国锋从国内打来的电话,刑期已经判了下来。 东虹国际唯一有资格继承的人是刘树义,李国锋道。 但是,刘树义一无是处,是无可能能够打理好的。 希望他能够回去帮她一把,等到李国锋刑期结束即可。 段文昌心道,李国锋,我不恨你。 但是既然你给了我机会,我也会把握住。 成王败寇,一切都由赢家说了算。 就像你们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输家没有权利说不。 至于刘树义,段文昌想到这里,思绪短暂地停顿了几秒钟。 他揪起脑后的枕头狠狠的甩向旁边。 桌面上的东西被枕头砸的乒乒乓乓,一只杯子在沉木桌上滚动着,终于掉在地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摊,杯子当然没有摔碎。 他从床铺上坐了起来,赤脚走到地上,捡起杯子用力地砸到钢化的玻璃窗上,杯子瞬间粉碎。 段文昌气喘嘘嘘瞪着那一地的碎片。 窗外的灯光照shè进来,破碎的玻璃杯碎片折shè出五彩的光。 段文昌将窗帘一把全部拉开,他坐到皮质的沙发上,移到落地玻璃窗前,从高空望着外面城市的夜色,一看就是一夜。 第二天,见到陈骄阳,那人打量着他道:“段文昌,你没睡觉吗?” 段文昌送给他一个合理的笑容,道:“有点认床。” 陈骄阳咳嗽了两声,推给他一杯咖啡。 段文昌端起来喝了两口。 陈骄阳直接道:“你想怎么样?说真的,我当初我只是纯粹处于商业上的考量,机器卖给谁不是卖,我没有上一辈那种想法。既然陈冰求到这里我就答应了。这后面的事情,我是真没搞清楚。” 他仔细看着段文昌的面部表情,道:“我这人最讨厌麻烦。如果你有证据,你直接去找她就好了,找我干嘛?按合同来讲,我也不属于过错方。” 段文昌经过一夜的回忆的洗礼,整个人更加沉静,眼眶下再疲惫也挡不住他身上的某股气势。 这无形中让他的话更有说服力。 段文昌淡淡道:“陈老板,对于企业来说,你还忘了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叫信誉。世界上有一个更重要的工具,那叫媒体。纵然真的与你无关,但是之所以发生这种问题,跟你们环节的疏忽也不过关系。如果真的曝光,无穷无尽的麻烦等着你呢。” 陈骄阳也是想通了这点,才决定跟他继续谈。 何况,这次事情掺杂了陈冰,而他老爹早就警告我自己,自己没听而已。 如果被他知道,又是麻烦。 陈骄阳道:“那如果我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段文昌追去庆丰镇。 今天的评论呢,被吃了吗?咩咩咩 ☆、庆丰镇6 陈骄阳邀请段文昌一起吃午饭。 他楼上段文昌的肩膀,道:“我觉得,你还是蛮符合我的胃口的。” 段文昌看了他一眼。 陈骄阳哈哈哈大笑道:“哎,别误会呀。其实我这人蛮简单的。合得来就多说两句。” 他跟段文昌勾肩搭背的往外走,道:“诶,真的不一块儿吃个饭?” 段文昌把他的手拿下来,伸出手朝向陈骄阳。 陈骄阳一把握住大力摇晃。 段文昌道:“以后多的是合作机会。欢迎来台州,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陈骄阳道:“好吧,好走不送了。” 段文昌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直接打车到了机场,半个小时后开始过安检。 等他飞回台州,已经下午三点钟。 程俊开车来接他。 段文昌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仍旧觉得有些困倦。 他闭着眼睛坐在后座,张嘴道:“直接回家。” 程俊载着段文昌一路飞驰,一个半小时后到了桦甸小区。 段文昌下了车,对程俊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们等会儿要去别的地方。” 说完他进了公寓大楼,朝保安点点头,上了电梯。 保安原想跟他套套近乎,但见他周身的低气压,便识趣地推开了。 段文昌摁下密码,拧开房门,临近房门的地方,有些灰色的脚印印在白色的地砖上。 他在自己的公寓走了一圈,房间的床上被翻地乱七八糟,垃圾桶里面的垃圾也被翻了出来,凌乱的洒在地上。 段文昌的脸,这下黑得不能再黑。 他给余量拨出一个电话,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办法查到他们去了哪里?” 余量似乎在那头冷笑了一声:“你让我去找一个警察的行踪?” 段文昌沉默了两秒,余量有点怂了,他转而好声好气的说道:“要找一个人,你倒是给点讯息我呀。” 段文昌想了想,把刘树义描述的那个场景说给余量听。 余量一打响指,道:“如果韩宏没有跑很远,我想应该在隔壁市的庆丰镇,那里很符合你的说法。我以前还去玩过一次。” 段文昌道:“好,那你就查查庆丰镇的酒店住宿有没有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余量道好。 段文昌挂了电话,进了卧室,将西装换下。 手指在衣柜里拨动了几下,挑了一件黑色的薄羊绒套头上衣,配着深蓝的牛仔裤,脚上换上一双黑身白地的板鞋。 他到洗手间冲了个头,胡乱吹干,也不再做造型,只是用手朝上撸了撸,显得更蓬松自然。 他冷着眼看着镜子里面那个年轻很多的男人,年轻的模样混合着冷而成熟的气质。 当他打开车门的时候,程俊扫了一眼,吓了一大跳。 余量已经传来简讯,果不其然,在度假酒店查到了韩宏的名字,告之了酒店地址。 段文昌道:“走吧,去庆丰镇。” 程俊有点心惊,段哥最近实在是有些反常。 以往,他总是把自己往成熟里装扮,如今,怎么跟时间倒流了一般。 程俊开车一向用心,少话。 车辆随着车流往城外开,很快上了高速,加快了速度。 在天黑以前,他们就驶进了庆丰镇的牌坊口。 跟着导航弯弯绕绕,终于到了一片古意的假日酒店。 他们泊好车,正要从车上下来。 段文昌突然道:“等等。” 韩宏正跟在刘树义身后,喊道:“小树,你走这么快干嘛。” 刘树义双手抱胸站来门口,撅着嘴看前面。 韩宏的大长腿跟了上来,弯着腰侧着脸去瞅她的脸色。 心下又是一阵暗笑,咳嗽了两声,道:“瞧瞧你这小嘴翘得,都可以挂油瓶了。” 刘树义更恼,转过身来对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登登蹬就跑下了楼梯。 韩宏假意喊了两声痛,见人不理他,赶紧追了过去。 段文昌从车内下来,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前面巷子的尽头。 程俊吞了一口口水,道:“哥,你要不要先跟过去?我这就去开放。” 段文昌点了点头,余量一扭头赶紧跑了。 段文昌快步朝前走去,走到巷子尽头,前面有两个分叉路口。 他拦下一个路人,问道:“请我,我现在想找个地方吃饭,往那边走呢?” 被拦下来的姑娘不要意思地撇了她一眼,她旁边的女孩子在背后掐着她的腰。 女孩儿张嘴道:“我们.....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那边有好多饭馆。” 旁边穿着牛仔外套和紧身裤的时尚女孩儿主动道:“我们带你过去吧,我们已经来了好几天了。” 段文昌张嘴道谢,跟在俩人身边走。 俩个看着像是大学生的女孩子在他旁边矜持又难免兴奋地问他是不是一个人来旅游。 段文昌想了想,道:“不是,跟我女朋友来的。” 俩人顿时有些难掩的失望,但是仍旧有些不舍就这样离开。 她们拉着手,不时的偷看这个气质疏离冷淡,谈吐又礼貌周到的男人。 这条街越往前走越开阔。 前方一条静谧的河流,立在河流两边都是风情各异的小饭馆。 五光十色的小彩灯被缠绕在常青树上。 特色各异的花卉和植被点缀着道路和房屋。 段文昌的眼睛在行人和饭馆的门口流连着,走得越来越慢。 穿着牛仔外套的姑娘跟朋友调换了一下位置,她现在几乎要挨到了这个男人的胳膊。 她的脸有点红,努力地介绍着她所知道的一些跟庆丰镇相关的故事。 段文昌突然道:“就这里吧,今天谢谢你们了。” 他指了指旁边一家露天的餐厅,餐厅临水,外围着一圈栅栏,栅栏上铺满了清脆的绿意。 女孩儿终于开口道:“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吧吃饭吧。” 段文昌立定,终于看向她。 她被他眼光一扫,胸口如擂鼓。 段文昌斯文地笑道:“不了,我的女朋友马上来了。” 俩人羞窘万分,那女孩急道:“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想跟你jiāo个朋友。” 她转而看向自己的朋友,问道:“是吧!” 朋友连忙点点头。 她这才道:“你女朋友肯定很漂亮了。” 段文昌想了想,道:“还行。” 女生撇撇嘴,她是学校里的校花,第一次遇见对她这么冷淡的男人,很是有股征服yù。 朋友倒是很害羞,她小声对自己说道:“我们走吧。” 女孩儿从后面甩开她的手,面上仍旧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段文昌脸上的礼貌和微笑突然一扫而空,眼神几近空洞,就像打量一个物件般。 再抗不住,她打着哈哈,道:“那...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落荒而逃。 段文昌挑了一个靠墙的位置,旁边有两盆点缀的盆栽,同时用来作天然的屏障,将桌子和桌子之间隔出一定的间距。 他将椅子挪了挪,透过植株,刚好可以看见几桌以外临河的刘树义。 她背对着他,而韩宏真好斜对着他。 他们似乎在聊着什么,韩宏是不是地去摸摸她的脸,然后将她桌下的手拖到桌面上来抓住。 韩宏偏过头来抬起手,似乎要招呼服务员。 然后他的目光就和段文昌对上了。 韩宏收回手,眼中的笑意消失殆尽 他冷冷地看着跟段文昌对视,眼里充斥着男人能懂的,一目了然的敌意和厌恶。 刘树义道:“喂,你在看什么呀!” 说着就要回过头来看,韩宏突然捧住她的脑袋,蹭过来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刘树义哇哇叫,道:“大庭广众,你羞不羞!” 韩宏笑道:“怕什么呀!轮得到别人来多管闲事吗?” 他这句话的声音说的很大,被刘树义将脸推远了点。 韩宏道:“服务员也真是慢,招手都看不到。” 刘树义道:“是嘛。可是我肚子好饿了!” 韩宏将她连人带着竹椅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摸到她的肚皮上按揉着。 服务员走了过来,问道:“请问要吃点什么?” 韩宏将菜单jiāo给他,道:“麻烦快点。” 刘树义殃了,趴到桌面上玩着桌上的勺子。 韩宏摸了摸她的头,撇过头去,对着仍旧看着这边的段文昌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 段总助今日的形象跟往常区别太大,可是韩宏仍旧一眼就认出他来。 段文昌的那双眼睛,他是不可能会忘掉的。 何况是这么□□luǒ的盯视。 段文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座石雕,完美的疏离,完美的漠视。 像个没有感情的,高高在上的人。 突然,他的唇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容。 韩宏被他这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勾得全身起火,愤怒感蓬勃喷发。 服务员带着一群年轻高大的男生走过来,他们刚好坐在中间拿张桌子上,刚好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断了不断地穿梭在两人的视线中间。 作者有话要说:  俩人杠上了。 韩美人要分手,带人到庆丰镇,主要的目的也就是所谓的“分手旅行”,最后的相处也是他最后的渴望。 而这最后的二人世界,因为段文昌的到来就彻底破碎了。 所以他非常非常讨厌段。 ☆、庆丰镇7 程俊的电话进来,段文昌接起来。 程俊道:“哥, 他们....他们开的是标准间, 应该没...没事儿吧。” 段文昌像没听见一样, 直道:“他们的房号是多少?” 程俊道:“1314。” 程俊很懂事, 道:“我本来想开他们对面的房间, 但是那里有人住了。所以就只能开到同一条走廊,隔了两间房, 房号1317和18。” 段文昌“嗯”了一声,道:“程俊,你自己活动,不用管我了。有事我再打你电话。” 程俊犹犹豫豫的, 说道:“不要我陪你呀?” 段文昌道:“不用。” 说完挂掉电话。 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两个人的方向。 中间桌子那一群大男孩儿, 喧闹异常,吵闹、拼酒、吆喝,好像刚刚从笼子里面放出来的。 段文昌将目光收回来,看着面前的饭菜, 缓缓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放进嘴里,机械的索然无味地咀嚼着。 半个小时过去,每个盘子才零星的露出一丝的空缺。 有人走过来, 问道:“是这里的东西难吃么?见你都没怎么动筷子。” 编者粗辫子的, 面容成熟妩媚的女人站到一边,看起来二十□□的样子。 段文昌抬头看了她一眼,礼节xìng的说道:“没有, 是我自己的胃口不好。” 女人将手上精致的窄口玻璃瓶放到他的桌上,道:“这是我们店自己酿的梅子酒,十度左右,刚刚冰镇好的,你可以尝尝。” 说完,她便朝他平静又明了的笑了笑,随即转身就走了。 段文昌看向玻璃瓶,外面因为温差挂着晶莹的水滴,里面盛着淡粉色透明的液体。 他慢腾腾地卷起袖子,伸手拿起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满杯,一口就吞了下去。 酒杯被用力的贯在桌面上。 还好桌面上铺着厚厚的编织桌布,并没有发出很大的生意。 三下两下,他就把几百毫升的酒水给喝完了,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头而下,灌进胸腔流入灼热的胃部。 韩宏食不知味,他放下筷子,看着刘树义吃饭。 她吃得津津有味,见韩宏总是盯着她,刘树义赶紧夹了一块特制的秘烧排骨给他。 刘树义的腮帮子里还鼓着食物,她含糊地对韩宏道:“吃,吃,吃啊。” 韩宏夹起排骨,两下将骨头啃地干干净净。 后面吵吵嚷嚷的男声说道:“哎,快点呀,结账准备走人。舞龙快开始了!” 有人接着喊道:“赶紧的,把最后一瓶酒干掉。服务员,服务员!” 站在外面穿着围裙的男生服务员赶紧上去。 刘树义也道:“哎,我们也一起去吧,肯定很热闹!” 韩宏带着沉甸甸的心,微笑着答应。 买完单,他们两人跟着前面那一群二十出头左右的男孩子。 韩宏高大,胸膛宽阔,把刘树义款在怀里慢慢地跟在后面。 刘树义挣扎着,有些不满意,道:“你走得太慢了!他们快走远了!” 韩宏回头看了一眼,搂紧了刘树义的肩膀。 刘树义道:“你看什么呢?” 刚要往回转的脑袋就被韩宏掰了回头,箍进怀里,道:“没什么!好了好了,我们去追前面的人。” 韩宏没有看到段文昌的身影,他带着刘树义加快了脚步。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过去。 远处的天边,黑漆漆的夜空下,映衬着地面的上发出的红色光亮。 隐隐感受得到前方的人声鼎沸。 刘树义甩开韩宏,往前面跑了几步。 韩宏一时不察,朝她喊道:“你跑什么!” 刘树义听到喊着,在原地跺脚,很不满意地冲他喊道:“你怎么这么慢哪!老人家都没你这么慢!急死我了!” 韩宏两步跨上去,揉着她的头发,顺便在她的脸上掐了一下。 刘树义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突然看到旁边有加卖糖葫芦的小摊。 半透明的糖纸包着红彤彤的饱满的果子,一排排被整整齐齐地摆在木板上。 刘树义从韩宏的臂弯下溜了出来,站到摊子面前。 韩宏摇着头跟过来,一只手chā着腰,无奈道:“你刚才不是才吃饱了吗?” 刘树义道:“哎,糖葫芦诶,老板,来一根。” 她朝韩宏伸出手,道:“快快给我钱!八块八块!” 韩宏低头去搜牛仔裤的口袋,只捞出三枚硬币。 又去翻钱包,只有大钞,老板说不收这么大的钱。 韩宏盯住刘树义道:“你在这里站着等我,我去旁边摊子换点零钱。” 旁边的摊子也不愿意给他换,非要他买点东西才行。 韩宏拿着一只草编的翠鸟和一把零钱回来,摊子前已经围了一圈年轻男女。 他拨开人群往里面挤进去,却怎么都没有找到人影。 韩宏心下一空,四目茫然。 那老板识得他,对他道:“那女娃跟着一群人往前面去了。唉,你的糖葫芦不要啦?” 刘树义等了好一会儿,听着一群女学生叽叽喳喳地说舞龙马上要开始了。 她兴奋得抓着脑袋,终于还是忍不住挪动着脚步跟了上去。 前面的人越来越多,好几条路的游客有汇集到了这一条巷子。 这条巷子应该是直接通往上游的平底。 刘树义的个子不大不小,然而挤不过人家三五成群的,跟快就被挤得差点分辨不出方向。 她想往回走去找韩宏,然而是逆流而行,朝前走的人群推着她不得不往前走。 在人挤人的过程中,刘树义差点呼吸不过来,她被人群给包围起来。 有人握住她的肩膀,刘树义被拉到某人的怀里。 握着她肩膀的是一只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的手,纯黑色的薄款衣服。 刘树义去抓这只手,喊道:“你谁呀,你放开我啦!” 那人弓着腰,身上散发着某种熟悉的味道。 这人将脸降到跟她同等的高度,刘海几乎挨着眼镜的上边,他的眼睛看着前方,然后缓缓地转过脸来。 刘树义的瞳孔逐渐放大,嘴巴微张。 好半天才道:“你....你....” 段文昌要忍耐着不要条件反shè地在这张微微张开的小嘴上亲一口。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道:“怎么了?见到我不开心?” 刘树义回过神来,傻笑着:“Eden!你怎么在这里?天哪,这样都可以碰到诶。” 段文昌伸过手来,在她鼻子上点了点。 两个人顺着人群往前走。 人山人海的小巷里,段文昌将人护进怀里,四周环绕的人让他们两个的身体贴得紧紧的。 走了上十分钟,段文昌将人带进人稍微少些的小巷,刘树义好歹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段文昌朝前走去,道:“跟我来,树义。” 她跟着他的步伐,转进一条小巷,继而登上一幢三层楼房的楼顶,这里是一处平台。 刘树义从背后看着这修长的身影。 脱去西装革履的段文昌,身上带着独特的味道。 清冷的、索然无味的、孤寂的,就如暗夜深处诞生的影子。 水泥石的平台上,空旷一片,什么都没有。 段文昌走到边沿处,回过身来,道:“在这里看看。” 他也不怕脏,就这么坐在的石台的边沿。 刘树义走过去一看,还好,边沿下方还有水泥石板。 她挨着他的肩膀坐下,还是有些害怕。 段文昌伸手揽住她,道:“没事,有我在。” 他们一同看向下面人挤人的场面,前面的火光大盛,远远看去,高台上站着一排身上绑着大鼓的男人。 在侧面还有一张一人高大的铜锣,有人举着木棍作着准备的姿势。 刚才还跃跃想要去凑热闹的心,慢慢的安静下来。 她更好奇段文昌怎么也在这里。 段文昌掰过她的脑袋,将额头顶在她的额头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近在咫尺,里面倒影着自己的脸庞。 段文昌突然觉得走点累。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总是急切地往前走,不停的,快步的,一定要走在别人的前面。 疲倦从未影响到他。 两天没有休息好,段文昌的眼角带着疲倦,刘树义的手指举起来,在他的眼周点了点。 段文昌将她的手指捉了下来,握在手里。 他的身体往后退了点,很想说,你跟韩宏分手,好不好。 他的疲倦跟焦急混合在一起,太难受。 然而,这不行。 他从不会去祈求任何人,绝对不可以,不能给别人机会踩在自己的头上。 他有能力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如此,段文昌缓缓笑道:“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刘树义低下头,掰着手指,咀咀道:“哎,我....应该....快了吧。” 她看向下面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全都奔着一个方向。 一道人影映入眼帘。 韩宏在人流中挤来挤去,找到一个跟刘树义身形相似衣服颜色也一样的女孩儿,喊道:“树义,刘树义!刘树义!” 他伸出手臂,抓住那人的胳膊,女孩儿本是不耐烦的回过头来,看到他,瞬间有些难言的紧张。 韩宏松开手,勉强笑道:“抱歉,认错人了。” 他继续朝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来斗。 每天最痛苦的无非两件事:1.无数次翻滚不想起床的时候。2.抬起手准备码字的前发呆发愣发傻的阶段。3.翻了下别人写的文章以及她们的数据,然后想喝农yào、吃安眠yào、上吊、跳楼、跳海、或者干掉一碗鹤顶红。 好歹收藏又过了一个百呀!八点加更。 ☆、庆丰镇8 刘树义站了起来,朝下面大喊着韩宏的名字,拼命地挥舞着手臂。 韩宏隐隐约约好像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四处张望。 那声音好像是从高处上传来,他抬起头,心急如焚的心情被清凉的风一吹而过。 刘树义回过头来,到:“Eden,你看,阿宏在那里!” 谁知段文昌已经走到了楼梯那边,他道:“不要跟韩宏说我来过。” 她呆呆的看着段文昌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下。 韩宏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到岔道,然后绕了两圈终于找到了路。 段文昌从前面迎面而来,一只手□□口袋。 他冷然地看了他一眼,同韩宏擦肩而过。 韩宏垂下来的手死死捏成拳头。 他闭上眼睛,喘着气。 段文昌走过了两步,在原地停住,脸部微微侧过来,对着后面道:“她在楼顶上,前面路口右转上楼梯。” 说完便漫步着慢慢地走远了。 韩宏朝他指的那个方向找到楼梯,一步步地往上走。 刘树义刚好跑到楼梯口,她见到韩宏,吃惊地喊了一声:“阿宏。” 韩宏笑着迎上去,而终究是少了些什么。 他站在她的下风向,跟她平视。 “怎么,你在等谁吗?” 刘树义一瞬间不知晓如何回答,段文昌又让她不要跟韩宏说。 她支支吾吾道:“没有啊,我....我在这里等你。” 韩宏道:“哦。” 他揉了揉她的头顶,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道:“怎么这么喜欢乱跑,要是跑不见了怎么办,你又没有手机。” 他牵着刘树义的手返回,绕过人群,选了一条更远的路,到达了上游的平台。 他们站在最外围,看着台上了舞龙舞狮。 铜锣一声响,空气中回想着震耳yù聋的金属质的声音。 韩宏原本就没什么兴趣,现在更是苍凉一片。 刘树义看了他几次,发现他好像看着前面,好像又是对着虚空发呆。 韩宏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的声音刚好被擂台上的奇喝声给掩盖。 刘树义踮起脚尖,问道:“你说什么?” 韩宏回过头来,抚摸着她的脸蛋,道:“没什么。小树,我现在有点累。” 刘树义看了看台上的热闹非凡,又看了看韩宏,道:“那我们回去吧,明天来看也是一样的。” 韩宏道:“明天就没有了。这是当地定期的庆祝仪式。” 刘树义抓紧了他的衣角,呵呵笑了两声,道:“这.....这有什么呢,没有这个我们可以看别的嘛。” 是啊,没有我,你总是还有别人。 韩宏率先离开人群,刘树义跟在他的后面。 这一段路,像走了半个世纪,等他们回到酒店,两人默默无语,分别躺在两张床上。 韩宏不开心,刘树义知道。 她朝他转过身去,双手垫在自己的脑袋下面。 韩宏盯着头上的天花板,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去了浴室。 淋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他没有关门,从刘树义这个角度,能够看到他偶尔伸出帘布的臂膀。 她翻了个身,看着窗外,耳朵听着远处的隐隐的人声。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那人越走越近,她身后的床下陷了一大块儿。 韩宏从后面吻着她耳朵下的皮肤。 韩宏热乎乎的气息喷到她的耳边,他道:“给我。” 许久,刘树义的手离开了。 挣扎、伤心,被欺骗的痛感,对她的恨和情,再说不清。 刘树义短暂地尖叫了一声,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韩宏吻着吻着就尝到眼泪咸湿的味道。 他从她的身上爬了起来,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背对着她,开始穿衣服。 刘树义在他一离开自己的时候,就从床上坐起来,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双腿。 不过两三分钟,韩宏就收拾好了自己。 他转过身来,看着床上有些发抖的人,对自己的恨意远远超过对她的恨意。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男人了? 韩宏的脸上露出那种让人心痛难忍的表情,刘树义抓过被子盖着自己的胸口,朝他的方向挪过去。 韩宏道:“就坐在那里不要动。” 刘树义不动了。 韩宏道:“我们分手吧。” 就如一道晴天霹雳打下来,刘树义有些没听懂。 眼泪纷纷而下。 韩宏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我到最后,还是会如你愿的。” 刘树义追问着如什么愿。 韩宏不解释,他死死的盯着她,像要把她吞下去。 最后,紧紧皱向中间的眉头散开,他道:“没什么,就这样吧。我们两个不适合。” 说完,他走向门口。 刘树义再不管穿没穿衣服,从背后追上去,抱住他的腰,喃喃道:“阿宏,你不要我了吗?” 韩宏心中的痛,已经麻木。 他扯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屋内响起曾经在他眼里娇娇的女孩儿的嚎啕大哭的声音。 韩宏走到旁边的房间,连续不断地摁着门铃。 程俊吃惊地打开门。 韩宏一把推开他,走了进去,发现人不在。 他退了出去,一脚踹在相邻的房门上。 段文昌打开房门,韩宏立刻将人往里面推,一拳挥了上去。 段文昌没躲,他硬生生地挨了他这一拳,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程俊赶了过来,赶紧抓住韩宏正要挥出的第二拳。 他喊道:“韩宏!你这是干什么!” 韩宏要抽自己的手臂,被人死死地抓着。 段文昌揉了揉自己腮边,舔了舔自己破裂的嘴角。 他道:“程俊,你放开他。” 程俊吸了两口气,放开韩宏。 韩宏照着之前的位置又是一拳过去,段文昌撞到墙角。 韩宏上前拎起他的衣服,将人死死钉在墙上,道:“你要是敢对她不好,就不止今天这么简单了。” 段文昌笑吟吟地看着他,并不回话。 韩宏再次抬起手臂,僵持在空中,最后放了下来,朝他“呸”了一声,吐了一口口水到他的裤脚上,转身走了。 段文昌在后面叫住他,韩宏停住脚步。 段文昌道:“我没有搞错的话,你们家应该是不可能会接纳她的吧。” 他慢慢走到韩宏的背后,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道:“你自己守不住她,就埋怨别人,是男人?” 程俊在旁边道:“哥,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 而韩宏,没有反应,扬长而去。 刘树义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她知道自己在哭,还哭得很大声很难看。 在记忆里,她没有这么哭过。 已经被层层掩盖的记忆,蓦地就这么翻涌出来。 那么痛,却能忍住的,也是她啊。 周末,她从外面回来,热得一身汗,正准备去洗澡。 陈冰就坐在客厅的正中央,电视机里在放家庭肥皂剧。 她很奇怪,因为陈冰从来不看这么无聊的东西。 不过,刘树义仍旧是走到她面前,喊了声“妈。” 陈冰的眉毛都没动一下。 刘树义就走开了,她去上去二楼,正在拿衣服准备去洗澡。 耳边突然就一阵细微的风声,背上突然撕裂般阵痛。 她尖叫了一声,回过头去。 陈冰手上拿着一条细细的皮质腰带,艳红色的女款。 她仇恨地盯视着她,又是一下甩过来,从刘树义的肩膀打下。 陈冰道:“你给我跪下。” 刘树义看着她,一动不动,也不喊。 陈冰继续抽,一边抽一边喊:“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叛徒!你今天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手了。 见微博。 晋江莫吞我评论。 ☆、庆丰镇9 刘树义病情刚愈,经历了长时间的漠视和冷待,她已经习惯xìng地对她竖起一面坚硬的墙壁。 平常,这堵墙壁是以懵懂无知的笑容来掩盖。 陈冰只要接触到关于李国锋的消息,她整个人就会变得很癫狂。 刘树义的声音很淡,她道:“我跟爸爸去游乐场了。” 陈冰继续歇斯底里道:“谁是你爸爸?你爸爸早就死了!你凭什么跟他的关系好?他连家都不回,为什么要带你去游乐场!” 刘树义抱着胸口,拿衣服去挡,被陈冰一把扯下来。 脸上的表情扭曲,再美的人都变得无比的难看。 陈冰吼道:“以前的教训还不够吗?他是我老公!我老公!连我都不认,为什么要认你这个女儿!你说啊,你告诉我!” 陈冰足足打了她十分钟。 最后摔门而去。 刘树义像是瘫痪了一样,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直到一双脚,从门背后跨出来,慢慢走到她的眼前。 那是一双脚底有明显的布丁的运动鞋,裤脚泛着白色的磨边,露出苍白的脚踝。 那人在她的面前慢慢蹲了下来,刘树义朝他的脸上看去,哑着声音喊了一声:“文昌哥哥。” 段文昌的脸上一阵惨白,他慢慢地将刘树义抚了起来,随手拿了地上的衣服帮她擦额头上的汗。 刘树义的额前、脸颊上的黑发全部都汗湿,她无力地靠着他,任由他慢慢的轻缓地给自己擦汗。 段文昌突然问道:“疼吗?” 刘树义点点头,扯出一个笑容,道:“有点。”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情早就被她选择xìng的抛却到记忆的深渊。 如今,猛然想起来。 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对段文昌有种天然的想靠近的感觉。 只是现在,哭够了吗? 她问自己。 没有,没有,我还没有哭够。 我要把所有的难受全部哭出来。 刘树义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她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快速地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她冲到酒店门口,韩宏的车正从停车场驶出来。 刘树义跑到前面挡住他的路,韩宏打了几次车灯,闪得刘树义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她继而跑到韩宏的车窗边,用力捶着玻璃。 韩宏降下车窗,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刘树义伸手进来去捉他的胳膊,被他利落地甩开,将她的手丢出去,又升上了车场,仅仅留了三指宽的缝隙。 刘树义狠狠地盯住他,道:“你不准走!” 韩宏哼着笑了一下,道:“树义,你别跟我装傻了!” 刘树义像是终于长出獠牙的小兽,她朝他龇牙咧嘴,道:“我装什么傻!” 韩宏朝酒店门口望去,段文昌就像个幽灵一样,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们。 韩宏不再言语。 立即启动车子,冲了出去。 刘树义愣愣地看着那个绝尘而去的悍马,待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段文昌走了过来,同她并肩看向前方,那里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过了许久,时间都好像凝固了,段文昌道:“走吧。” 刘树义突然转过来,用力地捶着段文昌的胸口,喊道:“你们都是混蛋!混蛋!要就要,不要就不要!难道我没有决定权吗?!” 段文昌麻木的胸口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抱住刘树义,紧紧地圈住她的身体。 刘树义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坚决不松口,两只手仍旧用力去捶他的背。 呜咽的哭声渐渐传来,他的肩膀被咬了一道小口子,口水和咸湿的泪水浸染进去。 慢慢的她也不打了,就靠在他的胸口上轻声地哼哼着。 回到楼内,刘树义扒着门口不愿意再进那间房。 程俊在一旁道:“哥,你们去我那间吧,我那间也是标准间。她的东西,我来收拾。” 于是段文昌半抱着基本没有力气的刘树义到了程俊的房间,把她放到那张靠窗没人动过的床上。 程俊把刘树义的包和yào都拿了过来。 段文昌正拿着热毛巾给刘树义擦脸。 程俊道:“哥,东西我都给你放在桌上了。早点休息。” 刘树义蒙蒙登登地看着玻璃窗,浑身无力,动也不动。 段文昌怎么给她擦脸,怎么给她上yào,怎么擦身子她都木讷的发愣。 段文昌抚发她粘在脸上头发,刘树义脸上那些红包已经弱化回红点点,有些开始结痂了。 他倒了被矿泉水,将人搂着服用下去。 段文昌翻了翻酒店橱柜里面的配置,刚好有休闲式的睡衣,并非是那种细腰带的浴袍。 他自己简单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将单人沙发挪到刘树义的床边。 刘树义的手动了动,眼珠子也跟着缓缓转了转,沙哑地喊了一声:“文昌哥哥。” 她没有喊他段文昌,也没有唤她的英文名,而是用了那个已经被尘封许久的称呼。 刘树义道:“我还是好难受。” 段文昌从沙发上下来,半蹲在她的床前。 段文昌捉住她两只冰凉的手,慢慢地搓着。 他突然也想说说自己从未跟人吐露过的心情。 段文昌看着她,把她的双手抬到自己的唇下,给她呵了两口气。 刘树义笑起来,道:“我不冷。心里乱得好热。” 段文昌道:“我有时候也是。” 刘树义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道:“啊?你也会有吗?” 段文昌想说这两天他就没有好受过,但是话题生生被他扯开,他道:“你不是去过我的公寓吗?问过我,我的爸妈在不在,树义,我,没有爸妈。” 刘树义想使劲儿瞪大自己的眼睛,结果眼皮太沉重,几乎是眯着眼睛看向他。 段文昌道:“曾经也会很难过。也想过那些每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后,会是什么状况,会怎么样。” 他腾出一只手去抚摸她的脸,道:“也许有的人会自暴自弃,随便念点书,然后去混社会。也许,有的人会因为这种事情,特别自卑,永远躲在黑暗的角落被人发现。也许,有的人会终生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敏感怯懦永远不愿意面对事实自怨自艾。也许也有少部分人,刚好会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段文昌慢慢道:“但是,我不会。我不会让这些上天已经注定的事情拿来困扰自己。我只会,用力地抛开这些,淡化这些,用我一个人的力量,活到最好的状态。” 听到后来,刘树义已经被疲惫给彻底掩盖,她想用心用力地听他继续讲。 刘树义的声音跟蚊子一样,眼睛几乎已经闭上,问道:“然后呢.....后来呢....” 段文昌俯下身来,在已经入睡的人儿脸上,轻吻了一下。 他道:“后来,后来的你应该知道了,或者说,你会知道的....” 第二天大清早,三人开车回台州。 刘树义仍旧像个没有回过神的人,她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 程俊从后视镜里给后面的段文昌使了个眼神。 段文昌没理他。 他让程俊直接把车开到刘树义家底下。 段文昌跟她一块儿上楼,几天没回来,公寓里感觉满满都是灰尘。 刘树义也不管,一屁股就要往沙发上躺,被他拉住了。 段文昌想了想,说道:“你这里还要请人来打扫才行。” 刘树义像个木偶一样,关节缓缓转动着,连眼珠子的轨迹都慢得能拿去拍照片。 她看了一下,道:“哦。” 段文昌道:“你的行李箱在哪里?” 刘树义慢吞吞的指了一个方向。 段文昌从门前的储物柜最上面一层,将积满了灰的行李箱拿出来,拿去厕所擦了一遍。 顺手也把抹布拿出来,把客厅中间的茶几擦干净,将刘树义的人和箱子都放在上面。 他里里外外的拿她的日常衣服和洗漱用品,整整齐齐地放进行李箱。 坐在行李箱旁边的刘树义耸拉着脑袋,问道:“你....这是....干嘛呀?” 段文昌没好气地拿她的衣服在她的脸上轻拍了一下,道:“去我那里住。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刘树义半天都转不动的脑筋,突然转了一下,想到自己要在这间公寓里被遗忘被积灰,她很自觉地低下头没作声,当是默认了。 现在真的不想,一个人待着。 段文昌难得笑了一下。 他再次走进她的卧室,将衣柜下面的抽屉拉开,满满都是内衣内裤。 段文昌先是愣了一下,原本想喊刘树义让她自己进来拿。 结果看了她一眼,反而默不作声了。 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始对这些东西挑挑拣拣。 段文昌利落地合上行李箱,一手拉箱子,一手牵着傻乎乎的人,下楼去了。 程俊看到这套组合,嘴角仍旧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他僵硬的脸上难得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开车的过程中,已经不下三四次偷看后座的两个人。 段文昌轻喝一声,道:“好好开车!” 程俊的脖子缩了缩,感觉又寒气过来,连忙又坐直了身子,眼睛只看前面。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人民的名义看多了,老是忍不住把程俊写成“程度”。 ,正经版的作者又来了。 弱智,分为四个等级。 轻度的弱智,IQ在50-70.又称为精神发育迟缓和精神发育不健全。主要表现在发育期内智力明显低于平均水平,并伴有适应行为的缺陷,又称为智力不足。这属于精神病科,有时候会伴有器质xìng问题。 刘树义在开文时,智力在90左右,属于正常人的范畴。 她的逃避和选择xìng遗忘的行为,是心理障碍的范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当自己无力解决当前的境况,所以就当做自己没看见,也不记得。 现在,小树的境况在自己看来,已经十分区别于最开始,她有了韦见素的关怀,韩宏激情的感染,段文昌时刻在旁陪伴,就算杜黄裳中间做了过分的时候,在一定程度上让她的心理往更成熟的方向发展。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已经很快乐,快乐带来的最直接影响,就是不在过于惧怕过去所惧怕的东西,她会逐渐正视问题,以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在陈东梁医生那里的智力测试,现在也有100左右。 她的学习技能虽然不如初三以前,没有128,但是现在对于她来说,可能已经足够。 作者老是骂她智障啊,傻缺啊,白痴啊,指的是她这个人的xìng格。 小树26,段大大29,韩警官31. 小树看着白痴,但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认知。 至于跟人相处上的处事问题,那又属于情商的范畴。 智商极高,情商较低的人,也有很多。 智商一般,情商很高的人,也有不少。 这两样东西,不存在必然的联系。 韩警官对待小树,在医院偷窥的时候是愧疚和一点点怜惜,再酒店相遇的时候是一点即燃,在后来不顺的恋情中,他发现小树眼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小树自己对段文昌的依赖程度和信任程度,已经超过韩警官的接受范畴。他憎恨情敌,也不满小树,更有心痛,家里还有点军政背景,真要跟小树发展,的确很困难。 他的心态很复杂,想留下什么,特别是在被刺激后,然后还是没有卵用。 而最后的发生没发生关系事件,他两次口头上说“给我”,小树迟疑了两次,但最后都是默认的,不存在强迫或者欺骗的xìng质。 好啦,背景讲解到这里,其他的大家可以自行理解了。 要说发没发生关系,并非重点。发生又怎样,没发生又怎么。 韩警官最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最初,对她的那点怜惜,以及放手。 这里推荐一首纯背景音乐,酷狗搜索《孤独的刑警》。 这首歌来自于韩国刑侦剧《信号》的chā曲,里面的韩警官是一枚正直热血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汉子,一开始可能会觉得他过于正直不懂处事,但是越往后面看,越为他的精神所感动。直到最后一集,他消失了很多年,爱侣和同伴都在猜测他是否已经被黑势力解决了,然而最终还是在某医院找到了韩警官的消息。在他们去寻找韩警官的路上,黑势力也找到了线索,一大批人追到医院疯狂寻人。 背景音乐响起,昏迷多时的韩警官从床上醒来,给了一个背影,一个更加成熟而坚定的眼神。 最后几分钟燃bào了,作者看了无数次,仍旧为他的精神感动无数次。 当然,这两个韩警官是两码事,就是这个背景音乐很适合韩同小树完结之后的年月,拿来听的一首歌。 啊啊啊啊! 下集预告:刘树义要发神经了。 ☆、小宝贝 段文昌说刘树义的公寓住不了人,当他打开自己家门的时候,程俊拎着行李箱进来的时候念叨道:“你们家这是遭了贼吗?” 段文昌平静道:“刚好,你起作用的时候到了。” 他把打扫卫生的任务就jiāo给了程俊。 程俊这条单身狗私下在家的时候哪管什么卫生条件。 他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拿起扫帚。 段文昌问刘树义,道:“你是待在家里,还是跟我一起去公司。” 刘树义耸拉着脑袋,两眼无神地看向极其不情愿的程俊,说道:“在家吧。” 段文昌点点头,进房关上门,重新换上西装革履,跟程俊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刘树义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墙发呆。 程俊说道:“哎,你抬抬腿。” 刘树义悬空伸直了腿。 程俊将她脚下那块地扫完了,又去扫茶几下面那块地儿。 等他一抬头,刘树义还保持刚才的动作。 程俊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叫她老板吗? 可是他的老板是段文昌呀,这刘树义看着也没有老板的样。 程俊想了想,道:“那个小刘啊,你的腿不累吗?” 其实刘树义跟他一般的年纪,就是看着格外小。 刘树义满含怨念的眼神悠悠地飘了过来,纠正道:“我不是小刘,我是小树。” 程俊拍拍胸口,道:“好的好的,那个小树,你的腿不累吗?” 刘树义道:“不用管我.....我....在....练瑜伽。” 等她的腿实在是坚持不了了,才被放下来。 她蹭掉自己的拖鞋,站到沙发上面,高高在上地看着开始拖地的程俊。 刘树义指着桌脚道:“那个桌脚里面没有拖啊。” 程俊掌着拖把往内侧拖了两下。 刘树义的目光追随着程俊,继续道:“你应该倒着拖,正着拖会留下脚印。” 程俊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开始倒着拖地。 刘树义道:“你的屁股撞到花盆了。” 程俊直起身来,额头的青筋直跳。 他道:“小树,还有什么吗?” 刘树义点点头,道:“还有你的脚踩到我的鞋了。” 程俊低头一看,自己的后脚跟果然踩到一双luǒ色的小皮鞋。 他咬牙扔掉拖把,跟刘树义隔空对视,道:“好呀!我不搞了!你自己来吧!” 刘树义朝天哼了一声,chā着腰说道:“就知道你不行。” 说着从沙发上挪下来,接手了做卫生的工作,让程俊去她原来的位置坐着。 程俊坐了半个小时,整个身体简直要僵硬了。 他打开电视,然而他向来也不喜欢看电视。 程俊看到墙角的行李箱,主动把箱子推到了隔壁的次卧,开始分门别类地给她挂衣服。 他开始没有注意,伸手就拿了一团黑色的棉织物,展开一看,是条内裤。 刘树义的声音从他的背后森森传来,压着嗓子道:“你.....你....你这个变态!” 程俊直觉将内裤甩了出去,额头冒着汗,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靠!这.....我没注意啊!” 刘树义飘过去,把自己的黑色的内裤捡起来,放到眼下检查着,压抑地说道:“你....你怎么可以随便扔我的内裤?” 程俊浑身的鸡皮疙瘩素素掉落,赶紧退出她的房间,站在门口解释道:“我是好心帮你收拾行李,真的没注意。真的!” 刘树义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哗哗哗地掉眼泪,啜泣着质问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内裤?呜呜呜呜.” 吓得程俊一把关上房门,连手也开始抽筋。 他赶紧打电话给段文昌。 段文昌正在跟张凯了解这几天的情况,看到是程俊来电,让张凯先停了一下。 他道:“怎么了?” 程俊拍着胸口小声说道:“哥,我觉得刘树义是不是有病啊....” 段文昌有点不悦,他道:“你乱说什么。” 程俊道:“不是,哥,我还是来公司吧。刘树义是不是刺激受大了?太伤心了?我怎么感觉她现在有点精神不正常啊!” 说着,程俊又将刚才的事情面红耳赤地说了一遍。 段文昌哭笑不得,对程俊道:“她有的时候喜欢瞎闹,如果没有特别的危险的行为,应该没什么。你在家里看着她,现在不用过来。” 说着也不管程俊的挣扎,立即挂了电话。 程俊把耳朵凑到门板上,发现里面的哭声已经消失了。 当他正准备打开门看一下的时候,一双眼睛从门缝后面露出来。 刘树义道:“你是不是在偷偷打电话?” 程俊立时倒退三步,真是..... 他终于忍不住朝她大吼一声:“你发什么神经啊!特么吓死我了!” 刘树义打开房门,扭了扭头,掰了掰自己的手指,眼神看着还算正常。 程俊又倒退一步,警告道:“我不跟女人打架,再说你也打不过我!小心伤到你自己!” 刘树义仿佛真的正常了,她并不理程俊的胡言乱语,跟他擦肩而过,去拿自己的小包。 从小包里面掏出两百块钱,捉起程俊的手,放到上面,嘱咐道:“我饿了,你去买菜吧。” 程俊想,出去买菜也比跟她待在一块儿好,赶紧就出门去了。 东虹国际的大楼门口,周海萍仍旧纠缠着保安。 她捉着他的胳膊道:“你就帮我打听打听嘛,可以吗?名字是段文昌,就在这里上班的。” 保安想甩开头的手,奈何女人抓得更紧,掐得他手臂上的ròu有点疼。 他道:“大姐,你这样拉拉扯扯的,我会被扣工资的。你放手,好好说。” 周海萍已经跟上午的保安纠缠了一上午,奈何别人根本不买她的帐,对着她一张冷脸。 周海萍见这个保安脾气还不错,就识相地放开了。 她道:“段文昌,你认识吗?” 这位保安当然是知道段总助的,但是这个女人来头太奇怪。 如果她和段总助本来就认识,打个电话的事情。 问她,她又不说和段总助是什么关系。 如果他嘴巴不严,惹了麻烦,这份工作不要想做了。 于是他笑着道:“大姐,我就是个保安,怎么会知道谁是谁啊!这里面上千号人,我哪里能认识了。再说了,我就是个保安,在这儿上班的人,谁会理我呀!” 周海萍将信将疑,她在这大门等了一上午,也没有找到人影。 也是,就算段文昌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不一定一眼认出来。 她的手上只有一张段文昌在疗养院门口小半的侧影。 此刻,她有些疲惫,走过人行道,到了对面的咖啡馆坐下。 小方正在用新电脑跟网友聊天。 服务员过来,问她需要什么。 周海萍看了看茶水单子,最后要了一杯冰柠红茶,最便宜的饮料,二十八元。 小方喝了一口卡比奇诺,看了眼自己的妈妈:“人还没找到呢?” 周海萍擦了擦头上的汗,叹了口气。 小方一边打着电脑,一边跟她说道:“妈,你早就不要哥了,现在回来找,就算找到了,人家会理你吗?” 周海萍狠狠地敲了下儿子的脑袋,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好歹是我生的!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小方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正在跟游戏上认识的好朋友聊天,那人也在台州。 对方说既然来了,他做东他请吃饭。 小方道,那怎么好意思,而且不方便,自己跟妈妈一起来的。 那人道,没事儿,你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 小方感觉对方真够意思,说话也很中听,于是开始约定什么时间比较合适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刘树义智障同学要发神经了。 还有三章节的存稿,作者卡.....卡...住了,写....写....毛线? 嘿,听俺说,这不是智商下降了,跟智商木有关系。这是神经错乱了哈。 ☆、小宝贝2 杨再思这几天打了好几次刘树义的电话,对方一直在关机中。 他又打电话给自己的表妹,道:“你最近在干嘛?” 杨思思人在学校,心却已经飞走了。 她每天临睡觉前,一定要回忆一下那天唱歌时,段文昌说过的话,他表情的点点滴滴。他自己回家时,最后道的那句“晚安。” 她每天关注着自己的电话,希望能收到一条意想不到的短信,或者一个问候的电话。 但是,都没有。 杨思思有气无力地回道:“更干嘛,不就是家里学校么?” 杨再思问道:“就没有人给你送花,请你出去吃饭?” 杨思思嗯了一声道:“有啊,但是我都不感兴趣。” 杨再思便明了了,他道:“有的时候太矜持,别人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主动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嘛,好歹给自己争取机会嘛。” 杨思思的脸红了,她懦懦道:“可是,如果他对我有意思,不是应该先联系我么?” 杨再思假装咳嗽了两声道:“男人大多忙事业,每天焦头烂额,你不主动出现,被他身边的人抢走了怎么办?” 杨思思的了无生趣顿时变成了迫不及待,她挂了电话便站到衣柜前,准备换衣服。 女儿忧愁的目光和心不在焉被杨广看进眼里。 陈冰主动道:“我去跟她聊聊吧。” 杨广因为订婚仪式推迟的事情,心中也有些自己的想法,一直都不敢正面说。 他道:“小冰,这个家没有你该怎么办呢。” 陈冰听着便伸出手指在他的脑门上摁了一下,将人推开,下楼去了。 她进了二楼的杨思思的房间,在门口敲了敲门。 杨思思回头看到是她,亲昵地喊了声:“阿姨,你来了。” 陈冰走进来,坐在床上看她挑衣服。 她试探着跟杨思思聊了一些关于感情上的话题。 当听到她喜欢的人是东虹国际的段文昌时,愣了一下。 陈冰忽然道:“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但是不试试,还真不知道。” 杨思思的手顿了一下,她走过来挨着陈冰坐下,关切的问道:“阿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陈冰笑着摇了摇头。 杨再思找不到刘树义的人,还是能找到跟她相关的人。 他来到韦见素上班的大楼底下。 这是一栋陈旧的办公楼,外墙在时间和雨水的长期冲刷下,墙面遗留着黑色的水渍,装饰的瓷砖也是斑驳缺失。 韦见素在一家规模不超过十个人的电子商务公司上班。 她一向走的很晚。 这天,从楼道里走出来,路边停着一辆金属绿色的双人跑车。 她撇了一眼,便沿着马路边向前走。 杨再思将车窗放下来,跟着她的步伐滑了两步。 他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喊道:“喂!” 那人似乎没听见,杨再思又摁了摁喇叭,喊道:“韦见素!” 韦见素的脚步停了下来,她低下头来看,便停在原地看着杨再思。 杨再思被她这般看着,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他朝她招招手,让她进车来。 韦见素垂下眼帘想了两秒,便上车了。 两人在车上没有聊什么,车厢里一阵反常的平静。 杨再思只是在不经意间,侧头看了她一眼。 见她没有聊天的意思,直接把车开到商厦的地下停车场。 到了餐厅,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韦见素一米七出头,今天上身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针织衫,外面套着深蓝色的牛仔外套,下面是一条黑色九分的牛仔裤。 她的头发并未像在东虹国际那里上班时那么盘起来,而是放下来,任由发丝铺陈在背上。 她将左耳的头发往后别了过去。 杨再思说不清楚,她的身上有一种另类的沉静气息。 好像你什么都不用说,她也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再思吃了一顿平生来讲最安静的晚餐。 餐后,韦见素抿了一口冰镇酸梅汤,朝杨再思微笑,谢道:“这些都很好吃,谢谢你的款待。” 杨再思忽然对她有些好奇,他问道:“你的专业是什么?” 韦见素用纸巾擦了擦嘴角,道:“新闻媒体。” 杨再思问道:“那你怎么在这里上班?” 韦见素笑了笑:“专业并不重要。基本技能有,什么班都能上。” 杨再思点点头。 韦见素道:“我最近也没有见过树义。” 杨再思有些没由来的辗转,他扯出一丝笑容,并未多做解释。 段文昌在跟张凯商量新闻发布会的细节。 张凯道:“定在后天下午两点,可以吗?” 段文昌点点头。 内线打来电话,说楼下有人找段总助。 张凯看向段文昌,对电话里讲道:“有说是什么人吗?” “说是名字叫杨思思。” 张凯挂掉电话,说道:“应该是杨氏酒店集团的杨广的女儿。” 段文昌翻着文件夹,头也没抬,道:“你让人带她上来吧。” 杨思思对着电梯里的镜子不断地理着自己的头发,将粉色的口红又补了一次。 她低头看向自己引以为傲的双腿,线条修长,脚上踏着一双两根黑色丝带缠绕的高跟鞋,脚趾甲涂得是豆蔻的红色。 她的脚趾动了动,心里有些隐秘的幻想。 电梯门打开,杨思思深吸了一口气,跨步出去。 招待领着她到了段文昌的办公室,在门外敲了敲。 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男声,道:“请进。” 段文昌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站在门口的杨思思道:“杨小姐,欢迎光临。” 杨思思的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包,她朝段文昌露出一道含羞带怯的笑容。 段文昌仿佛不懂,他将人引到沙发边坐下,摁了一下内线电话,让人送杯果汁进来。 他靠在沙发旁边的桌子边上,一只手闲闲地撑在桌沿上。 杨思思见他这个动作,心头的火烧撩起一片草原。 段文昌看了她两秒,起身回到办公桌后面,道:“我还有的工作没做完。你介意我一起吃外卖吗?” 杨思思的脑筋已经没有任何转弯的余地,她点点头。 段文昌就跟办公室里面没有第二个一样,开始继续看文件。 直到四十分钟后,张凯把外卖送了进来,他对杨思思道:“杨小姐你好,叫我张助理就可以了。” 杨思思礼貌地回应了一声。 张凯将饭盒一一拿出来,杨思思道:“张助理,我来吧,你去忙吧。” 张凯看了看埋头看文件的段文昌,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杨思思将东西都摆好,终于鼓起勇气对段文昌道:“文....文昌,可以吃饭了。” 这种亲昵的称呼让她感到一阵羞耻,以及雀跃的甜蜜。 段文昌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沙发边,将白色衬衫的袖子卷起来,露出劲瘦有力的手臂。 他问了一下杨思思在学校的情况。 杨思思道自己还有半年就能出来实习了。 段文昌问道:“你对自己的工作有什么意向吗?” 杨思思夹起一根茄子,细细地咬了一小口,道:“看情况吧,我暂时也没有什么想法。” 你会邀请我到东虹来上班吗? 段文昌道:“你的父亲不会希望你去酒店上班吗?” 杨思思道:“我们家我老爸说的不算,主要还是看阿姨了,我爸爸很看重她的意见。假设我有什么想法,阿姨会想办法满足我的。” 段文昌“哦?”了一声。 杨思思道:“你认识我阿姨吗?她好像挺了解你们东虹国际的,陈冰,你不认识吗?” 段文昌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放下了筷子。 杨思思道:“阿姨马上就和爸爸要订婚了,到时候,你们也来喝杯喜酒呀!” 段文昌笑道:“他们的感情这么好,真让人羡慕。” 杨思思道:“是啊!阿姨对我挺好的。很多事情还是她教我的。如果....如果爸爸一定要再娶的话,我希望是阿姨。” 段文昌道:“真奇怪,很少,你知道,很少有家庭会像你们一样,相处得这么好。” 杨思思的孺慕之情挡也挡不住,她道:“阿姨真的是很体贴的女人,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喜欢她的。” 段文昌黑沉沉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对杨思思道:“陈冰这个名字对于东虹国际的人都非常熟识。” 作者有话要说:  .......................啥都没有........... 作者预估不到九十章可能会完结。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看了折火一夏的归期,长叹。 唉,好看呀。 感情开头很简单,遇上缘分也能爱上,最怕以后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反而不如意。 婚姻的困境总是那么明显那么多,“归期”仍旧是个美好的通话,知错改过,倾家争取,全心的放不下和爱意,最终he。 作者喜欢两种文,一种是女方神经病的文(剧情也要特别),一种就是剧情各方面很吸引人且女xìngxìng格特别的文,小白文自己反倒不看,结果....写的这个....是不是小白文? ☆、小宝贝3 段文昌送走脸色苍白的杨思思,在她下车前说道:“都怪我多嘴。” 杨思思旖旎的心思别另外一种被欺骗的额感受给代替了。 她脸上尽是愤愤之色。 她道:“这,这不怪你的。” 段文昌道:“其实我现在的境况也不是很好,在东虹国际是个没有实权的人。” 杨思思赶紧安慰道:“没有,你在我心中真的很厉害!” 段文昌脸上带着点失落的颓唐,道:“你回家后不跟你阿姨讲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过,可以吗?” 他见杨思思有些摇摆不定,道:“如果陈女士因而记恨我,我在东虹做事可能就更加艰难。毕竟这是也曾经是她的公司,里面肯定有她的人。” 杨思思道:“放心,我....我不会说的。” 她见段文昌脸上有欣慰的神色,不由地又有些开心。 段文昌调转车头,在车上拨打程俊的电话。 那边一直响着铃声,却没有人接。 段文昌加大油门,朝桦甸小区开去。 点开密码锁,拧开房门,段文昌朝里面望去。 家里的灯全部大开着,右边餐厅的木桌上一边杯盘狼藉。 他换下鞋子,朝屋内喊道:“程俊!” 没有人回应他。 段文昌将自己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往左侧的客厅走去。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见黑色的大沙发旁胡乱地放着两双拖鞋。 他走到沙发前,一个人盘着腿打坐,一个人侧卧着躺在地毯上。 段文昌上前踢了一脚打坐的程俊,道:“你们两个搞什么?” 程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看向他的刘树义。 刘树义眯着眼睛,一只手撑在脑袋下面,一只手以抚摸的姿势放在地毯撒上。 段文昌让这两个人继续,他回房间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洗手间冲了个澡。 换了一套米灰色的棉质长衣裤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 段文昌坐到两人的中间的沙发上,翘着腿看着这两个弱智儿童。 他道:“程俊,你的眼睛好像眨了一下。” 程俊道:“什么!我根本没有!” 刘树义赶紧从地上坐了起来,很有点胸有成竹的大师形象,道:“你又输了”。 程俊看向段文昌道:“你这个裁判太不公平了,就算我眨了眼睛,她也眨了!” 段文昌站起来,又踢了他一脚。 不管程俊多么义愤填膺,他伸手要去拉刘树义起来。 刘树义穿着自己熊仔睡衣,像石头一样定在地上不动了。 她道:“不要拉老身,老身还没有修炼.....” 不等她说完,段文昌用力将人拉起来,弯腰将人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刘树义肚子朝下压在段文昌的肩膀上,她朝程俊比了一个中指。 段文昌将人驮到次卧,反手哐当一声关上房门,将刘树义一把扔到床上。 刘树义在床上弹了两次,人被弹得晕晕乎乎。 稍微回过神了,又是手脚并用的往下爬。 段文昌卷起袖子,抓住刘树义的脚踝,将人拖了回来,起身压了上去。 他的身体完全覆盖住了她的后背,将她的两只手索在身下。 热气喷到刘树义的耳廓,段文昌道:“你胡闹什么,嗯?” 刘树义的胸口朝下,她拧了拧自己的肩膀,手腕被锁在背上,动弹不得。 于是她用两条腿往后蹬。 又被两条更粗更重的长腿给压住了。 她喘着气道:“没有....你好重的,快让开!” 从段文昌的头发上滴下几滴水珠,落到刘树义的侧脸上,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落到她的脖子上。 他的眼睛就跟着这滴水珠一路往下,他的头垂得更低,嘴唇几乎要贴到她的后颈上。 刘树义侧过头来,翻着白眼,舌头也伸出来,像小狗一样,说道:“真的....要被压死了.....” 段文昌回过神来,迅速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说道:“真的像一条死狗。” 说完,便从她的身上站了起来。 死狗刘树义好歹翻过身来,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喃喃地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段文昌凑过去听了一下,那人道:“我的胸.....我的胸....。” 段文昌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他走到外面,程俊在老老实实地收拾餐桌。 他偷偷地看了段文昌两眼,赶紧加快了手速。 段文昌在餐桌面前坐下,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程俊吞了一口口水,道:“不是我,我哪里有这手艺。是那个人....” 他指了指次卧的方向。 段文昌皱了皱眉头。 程俊赶紧说道:“我也没想到她会做饭,别说,味道还可以。” 段文昌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眼镜早就被取下来了。 他道:“你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 程俊求之不得,将最后的盘子放到洗手池,给自己冲了个手。 他拿上自己的钥匙几乎是在一分钟以内逃之夭夭。 段文昌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在餐桌边坐了几分钟,这才再次进了卧室。 刘树义仍旧躺在被面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他将自己的鞋子脱掉,上了床,将刘树义往床头拖,将她摆着侧卧的姿势。 段文昌杵着自己的脑袋,面对着面,看着明显情绪低落的人。 他道:“怎么了?” 说完伸出手来帮她理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手指从她的脸庞滑过,沾染着湿漉漉的液体。 刘树义无声的冒着眼泪,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子。 他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背。 刘树义弓起背,钻进他的怀里,把自己的脑袋贴在他的胸口上。 许久,段文昌以为她睡了,底下头一看,刘树义正拿水洗后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 他在她的额间落下一道轻吻。 刘树义主动抱住他的腰,脸颊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软玉在怀,段文昌的血液流速加快了许多,搂在刘树义腰上的手臂加大了力道。 他捏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脸上的神色。 刘树义似乎很开心,她眨了眨眼睛,朝段文昌嘟了嘟嘴唇。 段文昌正要埋头亲下去,刘树义忽然喊了一声:“爸爸!” 刘树义喊完,一脸的眷恋和心满意足,立时闭上眼睛再次在段文昌的胸口蹭了蹭了。 段文昌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将人从怀里拨了下来,问道:“你喊我什么?” 刘树义睁开眼睛,懵懂道:“爸爸呀,爸爸,爸爸.....” 说着就又要往段文昌的怀里钻。 段文昌从床上坐了起来,用一只手撑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靠近半分。 刘树义转而抱住他的胳膊,嘟着嘴巴看着他。 他现在只觉得荒唐。 双眉皱起,他低喝道:“树义,不要乱开玩笑!” 刘树义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撅着嘴巴,要不不哭,即将要哭。 她道:“凶我....” 段文昌心口一股郁吐不出来,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从床上下来。 刘树义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他去哪里,她就光着脚去哪里。 段文昌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随手打开电视机。 刘树义窝在他脚下的地摊上。 每当他看向她,她就立刻眉开眼笑地喊:“爸爸。” 段文昌终于可以理解为何程俊一听可以走,立刻就飞奔着消失了。 他吐了一口气,仰靠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沙发闭着眼睛。 刘树义顺着他的大腿爬了上来,趴在他的腿上,说道:“爸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呀。” 段文昌提着她的肩膀往旁边挪,她立即就抱住他的大腿,摇晃着脑袋,喊道:“爸爸别不要我!” 段文昌松开双手,任她趴在那里。 刘树义安慰他道:“爸爸树义很乖的。” 段文昌问道:“树义,你多大了?” 刘树义道:“我已经五岁了。” 段文昌真想骂娘。 他用力将人掀开,抬腿就要离开,腿上马上就挂了一个人。 他甩了两下,甩不掉,艰难地往书房走。 刘树义抱住他的大腿,就这么被拖到书房门口。 段文昌低头看向这个东西,尽量缓和表情道:“树义乖,我还有点事没做完,你自己先在外面玩一会儿,好不好?” 刘树义懂事地点点头,松开手,面前的门立刻被碰的一声关上了。 段文昌掏出自己的电话,正要打电话,门口传来爪子挠门的声音。 刘树义一边用指甲挠门,一边说道:“爸爸你要快点呀。”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跪下来叫爸爸! ☆、小宝贝4 程俊刚回到家,看到电话在不断震动,简直跟火山在不断震动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 段文昌问道:“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给我具体说一下。” 程俊呆板的脸上露出冤枉的表情,道:“我真的没做什么呀。” 他道:“你一走我就开始扫地拖地,她就一直在那里指手画脚的,然后就自己开始动手了。然后我去收拾行李箱....那个已经跟你说过了。然后我去买菜,她自己主动要做饭啦,然后休息了下,看了会儿无聊的电视剧,就是那个什么太子妃升职记,不知道乱七八糟地拍什么。但是我看她看得开挺开心啊。然后她要我跟她玩木头人啊,就是盯着对方一动不动,谁动谁输嘛,然后你就回来了。” 段文昌想了想措辞,然后问道:“她怎么喊你的?” 程俊挠了挠头:“没怎么喊啊,就叫我的名字了。” 段文昌问道:“你说她不正常,她哪里表现得不正常了?” 程俊啧啧了两声,道:“说不清楚,就是情绪不大对,变得很快,有点神经....我不是说她神经病啊,就是那个....神经兮兮的。” 段文昌挂了电话,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想查点资料,又不知从何查起。 他觉得刘树义在装疯卖傻,但是看着又不像是装的。 段文昌皱着眉头,食指一直在桌面上咚咚咚地敲着。 想了想,他在电脑上搜索心理诊所。 在首页第一个显示的就是的陈东梁医师工作室,主治医师陈东梁,英国的心理学博士后,在英国从业多年,如今归国创办的工作室,业内评价极高。 查看了评论和所有的资格证之后,他将工作室的预约电话记了下来。 一拉开门,刘树义就扒在门框上,仰头看着他。 段文昌心里面有个锁,叮的一声,响了一下。 刘树义喊道:“爸爸,我要抱抱。” 段文昌蹲了下来,同她平视。 他道:“抱抱也可以,有个条件。” 刘树义将自己的右手食指伸到粉嫩的嘴唇边,开始啃指甲。 段文昌问道:“怎么样?” 刘树义啃了两口,眨巴着眼睛点头。 段文昌点了点自己的侧脸,道:“过来亲一下。” 刘树义蹭了过去,吧唧一口亲了一下,留下湿哒哒的口水印。 段文昌的腮帮子鼓了一下,他继而点点自己的嘴唇,道:“这里也亲一下。” 刘树义将自己的双唇翘起来,上前对着嘴唇啵了一下,声音几乎要在书房里回dàng三圈。 段文昌可不满意,他皱着眉,满眼的不认同,说道:“你这个亲亲不合格,靠近点先。” 刘树义像蛇一样,又蹭了两下。 段文昌的手直接从她的衣摆伸进去,掐住她的腰。 他见刘树义要说话,赶紧制止道:“合格前,不准说话。” 于是她又委屈的撇了他一眼,送上自己的双唇。 段文昌再不客气,手掌握住她的脖子,挑开双唇,舌头就伸了进去,很是纠缠了一番,吸吮着她的舌头。 一道湿漉漉的侵略xìng的吻,带着男xìng灼热的气息。 刘树义突然咬住他的舌头,段文昌闷哼一声。 他掐住她的两颊,刘树义这才松口。 还没等他发脾气,刘树义瘪着嘴巴道:“一点都不好玩儿。” 段文昌按照答应她的,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刘树义立即搂着他的脖子,两只小腿在空中晃dàng。 段文昌抱着她在房子里转了两圈,问道:“够了吗?” 刘树义又道:“还要举高高!” 段文昌将她放在沙发上站好,双手抱臂,冷着眼道:“你现在几岁了?” “六岁!” “六岁的小朋友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举高高。” 刘树义“哼哼”半天,眉头也锁起来,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段文昌道:“你现在已经很重了,举高高已经有点困难。” 刘树义似乎想到一个另外绝妙的代替游戏,她在沙发上兴奋的蹦蹦跳,双手拍着巴掌道:“那.....” 她还特意观察了一下“爸爸”的脸色,试探着说道:“骑马马可以吗?” 段文昌的手指撑在自己的下颔,嘴角朝下,思量道:“骑马马可以,你要先洗澡,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才可以提条件。” 段文昌继续说服道:“没有人喜欢臭熏熏的人。” 刘树义扯起自己粉红色的长袖,闻了闻,裂开嘴巴笑道:“不臭的。” 段文昌假意往房间走,道:“那我就不管你,你自己一个人玩吧。” 刘树义大喊:“我洗,我洗!” 段文昌走到刘树义面前,背对着她,道:“上来吧。” 刘树义欢欢喜喜地趴上去,两条腿夹着段文昌劲瘦的腰部。 段文昌背着树袋熊进了次卧,他一手拖着她的屁股,一手去翻抽屉里面的衣服。 刘树义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用手指了指,道:“我要穿这个颜色!” 段文昌把浅粉色的纯棉内裤内衣抽出来,侧过脸来问:“是这个吗?” 刘树义点头。 段文昌按照“小朋友”的指示,再翻了一套小碎花的睡衣出来,背着人进了浴室。 他把她放在浴缸边上坐着,开始放热水。 一切准备就绪,他指着浴缸对她说道:“你自己可以洗澡吧?” 刘树义扯着自己的衣角,嘟着水润的嘴巴,垂着头嗡嗡道:“可以。” 段文昌扶了扶额,出去带上了门。 洗完澡,刘树义仍旧不忘玩小孩子的游戏。 还好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摊。 段文昌跪在地上,背上承重着一个成年人,双手和膝盖慢慢地在地上挪来挪去。 他朝上看去,说道:“你自己小心点,别摔下来了。” 原本刘树义是跨开双脚坐在上面,指挥着坐骑冲锋陷阵的,慢慢的开始困倦起来。 她趴下来,贴在段文昌的后背上,脑袋枕着她的肩膀。 段文昌嗓音平静,像是一个父亲在宠爱自己的小女儿一样,声音轻柔,道:“困了?” 刘树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段文昌爬到床边,侧过身,将人放到床上。 他站起来,拧了拧自己酸痛的腰部,掀开被子,把人挪进被子里面。 拍拍枕头,将她的脑袋挪上去,盖好被子正要离开。 刘树义强行半睁着眼睛,眉眼惺忪,眼皮沉重,声音软糯,道:“爸爸,我要听故事睡觉。” 段文昌转过身来,坐在床边,将她伸出来的手收在自己的手心上,道:“可以,等一分钟,我去拿书,好不好?” 一分钟后,段文昌拿着手机过来了。 家里哪里会有故事书呢? 他掀开被子,坐到刘树义的旁边,刘树义自动地贴了过来,搂着他的腰,脸蛋在侧面蹭了又蹭,含糊着问道:“爸爸,我的故事呢?” 段文昌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侧趴着更舒服点。 他靠在床头上,开始翻手机,问道:“小树,你想听什么故事呢?” 刘树义喃喃道:“不知道呀.....” 段文昌搜索格林童话,随意点开一篇《莴苣姑娘》,开始慢慢地念起来。 “从前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俩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总也得不到。 最后,女人只好希望上帝能赐给她一个孩子。 他们家的屋子后面有个小窗户,从那里可以看到一个美丽的花园,里面长满了奇花异草。 ..... 莴苣姑娘长着一头金丝般浓密的长发,一听到女巫的叫声,她便松开她的发辫,把顶端绕在一个窗钩上,然后放下来,女巫便顺着这长发爬上去。 ...... 女巫怒气冲冲地一把抓住莴苣姑娘漂亮的辫子,cāo起一把剪刀,嚓嚓嚓几次,美丽的辫子便落在了地上。然后,她又狠心地把莴苣姑娘送到一片荒野中,让她凄惨痛苦的生活在哪里。” 段文昌身边的小东西微微颤动着,湿热的液体沁到他的睡裤上。 刘树义声音沙哑,嗯嗯呃了好几声,很难过。 段文昌躺了下来,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脸。 刘树义脸上的痂都掉地差不多了,留下一些跟雀斑一样的痕迹,她的脸蛋不再光洁无暇。 段文昌不觉有什么,将人搂过来,道:“后来瞎了的王子又找到了莴苣姑娘,他们还生了一对双胞胎。” 刘树义肿着眼睛,如蚊蚋般哼哼道:“真的吗?” 段文昌道:“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强建独一无二的文,晋江再也找不出第二篇(真的咩?),就是阿豆的《荣华富贵》。 她涵盖的理念和生活感,是我最最最喜欢的。 不要过于幻想,过于希冀别人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可以争取的东西自己努力争取,可以看淡的东西就看淡。 不合时宜只会造就各种心理困境和不幸福。 从来就没有完美的生活和环境,但是可以有让人歆羡的心态和生活方式。 ☆、小宝贝5 段文昌前半夜睡得还不错,梦境沉稳香甜。 如果睡眠也能用颜色来形容,那就是如夕阳照耀的天空,无风而温暖。 直到后半夜,他越睡越憨甜,鼻腔闻得到清甜的馨香,怀中的肢体柔软。 他的手自动自发地在一片柔滑的肌肤上滑动,怀中的人同自己肌肤相贴。 段文昌在一片睡眠的温度里,将脑袋埋到对方的脖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唇贴了上去,亲吻着。 对方的腿也被他夹在两腿之间。 两人就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 很快,他越来越热,想去寻一张小嘴来亲吻,结果寻了个空。 他热醒了,额头微微沁出微些的细汗。 他干渴地张开嘴巴,在暗沉的房间里睁开了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睡在以往的房间,而怀里,多了个柔软的东西。 一只手臂被人压在身下,已经有些泛麻,他小心的抽了回来。 身体也由侧身改成了平躺。 肚子上又缠上一只手臂,那人的脑袋拱到他的咯吱窝下面,一条腿也架到他的大腿上。 刘树义像抱着一个大型娃娃一样抱着他。 段文昌闭上眼睛想继续刚才的睡眠。 忽然怎么睡都是清醒的状态,特别是刘树义睡觉一点都不乖的情况下。 蹭得他浑身冒着歪火。 他去洗手间冲了澡,走到次卧门口,站定了几秒钟,还是决定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一躺倒在自己早已习惯的床垫上,很快就进入了浅层睡眠。 生物钟让他在七点钟的时候就自动醒来,胸口沉甸甸的一片。 低头一看,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上。 段文昌莫名其妙地环视一圈,晨光从窗帘后穿透进来,这是他的房间没错。 胸口上枕着脑袋也是没错。 他伸手拍了拍刘树义的背部,将人往旁边挪开,终于呼吸道一口轻松的空气。 段文昌就着昨天程俊在超市买的东西,做了份简单的早餐。 鲜榨的橙汁,两片烤焦的全麦面包,中间夹着火腿和三根生菜,用小铁锅少油拌了一盘碎花鸡蛋,加点葱花起锅。 洗完手,他走到床边坐下,喊道:“起床了,小笨蛋。” (这里作者很想说,起床了,小智障。) 刘树义揉了揉眼睛,砸吧了一下嘴巴,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 黑白分明的双眸,干净如洗,又多了些纯天然开心的神采。 她就着段文昌伸出来的手坐了起来, 早起小树没起什么幺蛾子,她乖乖去洗漱,又乖乖的坐到餐桌边。 段文昌分了一些碎花鸡蛋到碟子里面,又将三明治切了一块摆在她的面前。 段文昌坐下来,对她道:“先喝点橙汁吧。” 刘树义笑的甜蜜,她点点头,道:“好的,妈妈!” 段文昌手上的铁叉差点掉到地上。 他抬头仔细去看她的脸,多了些暗色点点的“小雀斑”,中长黑色柔顺的头发披在肩膀上,脸色还可以,白皙里面透点粉红。 脸色的表情也不似作伪。 她仿佛真的在看着自己的母亲,小孩子亮闪闪的眼睛里面,天真的满足一目了然。 刘树义挺着腰板,拿着叉子,规规矩矩地吃完早餐。 段文昌将纸巾递过去,她也接下来,细细地擦掉嘴唇上的油渍。 段文昌道:“昨天还是爸爸,今天怎么变成妈妈了?” 连xìng别都多变了。 刘树义竖眉道:“就是妈妈,没错。” 还比昨天多了点倔强。 段文昌闲闲地靠在椅背上,将右腿跷在左腿上,打量着刘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义。 他道:“小树,去房间换衣服,我们马上要出门了。” 刘树义走到他的面前,拉住他的手臂,摇晃着,问道:“妈妈,我们是去游乐园吗?” 段文昌伸手掐住她脸颊上的软ròu,她的嘴角飞了起来,哇哇叫道:“疼,疼,疼。” 段文昌道:“再不去换衣服,你今天就要挨打了。” 刘树义摸着自己的脸,躲回了房间。 段文昌换下睡衣,在洗手间将头发打理了一下。 穿上白色衬衫,黑色垂顺的西裤,将外套搭在自己的手臂上,敲刘树义的门,叫她快点。 她在里面回应了一声:“知道啦妈妈,快好啦。” 他带着刘树义开车到三清路附近商厦的楼上,陈东梁心理工作室。 前台的小美女还是刚刚才到,工作室九点开始接待业务工作。 电梯的门一开,迎面而来的男人让她肃然起立,欢迎道:“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男人被后钻出一个脑袋,刘树义朝她打招呼,道:“你好啊!” 段文昌侧过身来,将刘树义的脑袋拨开,对前台道:“不好意思,我没来得及预约。” 前台道:“没有关系的。您是有什么需要咨询吗?咨询过后可以再预约。” 刘树义跑到柜台前,问道:“小丹迪在不在呀?” 前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是刘小姐,你好长时间没有过来了。” 段文昌皱眉,他将刘树义拉过去,问道:“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刘树义回道:“我经常来这里玩呀,妈妈你不知道吗?” 前台在这里上班,已经见过大风大浪,但着实还是被刘树义的称呼给惊到。 她怎么看眼前这位英挺的男士,怎么看都不像个女人啊,变xìng? 段文昌的眼风扫过来,她尴尬地笑了笑,道:“您稍等,我给您联系一下内线的医师。” 前台将电话直接拨到了陈东梁的内线,她用手拢住话筒,说道:“陈医生,您的咨客刘树义到了。但是她没有做预约,您看怎么处理?” 陈东梁道:“你让他们在待客区坐坐,我马上出来。” 前头挂掉电话,将二人领到右手边的待客区。 陈东梁将昨天的来访者的资料存档,这才走出来。 当他看见刘树义依偎在段文昌的肩膀上时,的确也是吃了一惊。 当段文昌站起来跟他握手的时候,刘树义几乎是粘在他的背后。 陈东梁道:“您好,请问怎么称呼?” 段文昌道姓段。 陈东梁看了看刘树义,朝她道:“树义,最近在忙什么?” 刘树义的注意力这才从“妈妈”的身上挪到陈东梁身上。 她从段文昌的侧背后走上前,朝陈东梁微笑道:“陈医生。” 神情从孩童的稚气又变回了平常的模样。 陈东梁沉吟了几秒,他对段文昌道:“您先在这里等等好吗?我需要对她做点心理测试。” 段文昌却道:“您以前就是她心理医生吗?她以前有什么问题?” 陈东梁扶了下鼻梁上的眼睛,温和如水,徐徐道:“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请问您是她的亲属吗?” 段文昌垂下的手捏紧了下。 陈东梁微笑,道:“没关系。您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我们等会儿再细聊。” 刘树义跟着陈东梁去了之前充满童趣的那个房间。 她习惯xìng地坐在柔软的白色皮质沙发上,伸手捞住自己的熊仔。 一个小时后,陈东梁出来,让段文昌跟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东梁道:“她最近有哪些您觉得反常的行为,可以具体跟我说说吗?” 段文昌一一道来。 陈东梁又问:“最近又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我是只,对她的情绪有一定影响的事情。” 段文昌垂下眼帘,道:“刚刚分手,算不算?” 陈东梁将热茶推过去,道:“其实没什么,不要过多的担心。她这个行为是很明显的退行心理障碍。属于潜意识自我防卫的一种,同时包含了一定程度和幻想和执念。如果正当处理,很快就能恢复。” 段文昌道:“陈医生,她.....她真的有病吗?” 陈东梁道:“不能这样说。一般人在遇到不顺的时候,情绪都是有起伏的。只是她将这种普通的情绪波澜通过另外一种方式表达,你可以把这理解为逃避和抵抗。退行的意思是,指人们在受到挫折或者面临焦虑、应激等状态时,放弃已经学到的比较成熟的适应技巧和方式,而退行到早期的生活阶段的某种行为方式,以原始、幼稚的方法来应付当前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妈妈,妈妈,你真好! ☆、小宝贝6 段文昌问道:“她这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还是说在做样子?” 陈东梁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让段文昌不要着急。 段文昌眼眸朝下,一只手不断地转着自己的手机,他重新看向陈东梁,道:“我不着急,就是看不惯她那副蠢样。” 陈东梁忽然问道:“之前一直陪着刘树义过来的是韦小姐,她这次怎么没有来呢?” 段文昌将手机放到桌上,十指jiāo叉,回道:“刘树义最近都跟我在一块儿,如果不是昨天的反常,我也不会带她过来。” 陈东梁涵养极好,他回忆道:“韦小姐是个很细心的人,而且非常有耐心。看得出来她很关心树义。” 段文昌听到这话,十指瞬间收拢。 陈东梁将话题转回来,道:“每个人对信息的接受和相对应的反应都是不一样的。不是有句话说,我给了你所有,而你仍旧不珍惜吗?出现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其实就在于,我们“给”的方式,是对方“接收”不来的。因而造成了那种付出了很多却得不到相对应回报的差距感。我看韦小姐跟树义的jiāo往方式,挺适合她们。” 段文昌垂眸看向桌面,似乎正在认真倾听。 陈东梁接着说道:“如果你想知道刘树义现在最真实的心理状态,我可以告诉你。她没有事,她很健康。如果她将不愉快的事情给忽略掉,潜藏起来,选择xìng的遗忘,那反而是有问题的。这也是她之前精神状态真空的最主要原因,不能正视问题和困难。虽然现在也是在逃避,但是两个程度明显不一样。现在的逃避,只是一种应激状态,随着时间的推进,她的这种应激状态随即就会缓解和消失。这从侧面来讲,她在以自己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焦虑问题。” 段文昌问道:“那就是说,不用管她,她自己能恢复过来,是吗?” 陈东梁点点头,肯定道:“是的。其实,在她的理智思维层面,她现在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她没有疯,也没有傻。但是从情感层面,她最直接的应激想法带来了幻想和执念。过于渴望父母亲情,所以就执念地把你当成了父亲或者母亲,希望通过那些幼稚的行为来得到父母的关注,从而希望父亲母亲能满足她的需求和想法。从这点上来讲,她是在自欺欺人。” 段文昌轻笑一声,这笑只是一个动作,却不带任何的感情波动。 陈东梁道:“自欺欺人是我们成年人用的成语,换一句话将,她在通过这些言行来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会自己醒来,我们也没有必要为了纠正她的言行继续刺激她。” 陈东梁想了想,仍旧问道:“她对于你来说,算是一个重要的人吗?” 段文昌不愿意承认,但更不愿意否认。 他保持沉默。 陈东梁道:“她对你来说重不重要,我不清楚。但是你对于她来说,重不重要却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段文昌的眼睛蓦地投向陈医生,带点严厉审视的意味。 陈东梁知道段文昌不愿意剖析,理智层面有非常强的防御意识,他只能从刘树义的身上下手。 他道:“她选择执念的对象表象上来说是父母,实际上仍旧是针对你,因为她或许会觉得,在你的身上,她能够实现她想要的那些东西。她在其他人面前都算是正常的,除了在你面前,把你当成了父亲母亲。” 陈东梁继续解释道:“任何言行其实都是双向的。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你的行为满足了她对某些情感的需求,她才会这样。也就是说,她对你有非常深刻的依赖感。” 话已经说到这,段文昌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他沉默了半响,身体往后靠,闭上了眼睛。 陈东梁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去陪树义聊聊天。” 段文昌跟刘树义准备走的时候,陈东梁递过来一张账单。 段文昌将长长的账单浏览了一遍,看向陈医生。 陈东梁道:“我想,总有一天会有人来结这份账单的,所以一直没有跟树义提过,她也一直当做是过来玩的。” 段文昌从钱包里抽了张金卡,递给前台。 前台小美女利落地刷掉了一大笔金额。 段文昌道:“真不便宜。” 刘树义要去抢账单,看看到底多贵,被段文昌三下两下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陈医生道:“以后最好还是要定期过来,时间线可以拉长点。比如半个月一次或者一个月一次,观察半年就差不多了。” 他递给段文昌一张名片,道:“有什么问题想咨询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在电梯里,刘树义从侧面抱住段文昌的腰,说道:“今天又没见到小丹迪呢。” 段文昌任她抱着,说道:“谁家的小孩子?” 刘树义道:“陈医生的儿子呀!” 段文昌道:“跟你一样蠢兮兮的吗?” 刘树义拿脑袋在他的胸口顶了好几下,不开心道:“妈妈你才蠢,小树一点都不蠢。” 段文昌纠正道:“还不蠢,谁是你妈妈,我是男人。” 刘树义惦记脚尖吧唧了一下段文昌的下巴,道:“我知道了!是爸爸!” 段文昌将下巴上的口水擦了一下,想了想道:“小树要听话才行。” 刘树义道:“那当然,我是乖宝宝。” 段文昌的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凝视着她的眼睛,道:“有外人在的情况下,不准叫爸爸,做不做得到?” 刘树义要反驳,段文昌立马道:“没有为什么,还是说你就是不想听话?” “我.....”她不情愿地瞅了他一眼,道:“唉.....那好吧。” 段文昌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终于笑道:“真听话。” 中午在外面吃过午饭,段文昌带着刘树义回公司。 开车路过大楼正门的时候,门口聚集着几个人,似乎在吵架。 段文昌直接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一边牵着刘树义的手,一边打电话。 他对电话那头的张凯道:“你去看看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群人围在那里像什么样子。” 张凯道好的。 一出电梯口,段文昌就松开了刘树义的手,走在前面,进了总助办公室。 刘树义自己跟了进来。 段文昌道:“你去你自己的办公室玩儿。” 刘树义倔强地摇头,说道:“爸爸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段文昌转过身来,狠狠地揪了一把她的脸。 刘树义咬牙说道:“一点头不疼。” 他松开手,走到办公桌边,道:“随便你,那你自己看视频,不准发出声音。” 程俊推门进来,将琐碎的事情一一跟段总助沟通。 转过身准备出去时,才发现沙发上还窝着个大活人。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小树?” 刘树义带着耳机,全身灌注地看着手里的iPad。 程俊靠近了两步,从沙发背后去瞅iPad上面的内柔。 竟然在放海绵宝宝。 刘树义的眼风忽然扫了过来,说道:“干嘛?” 段文昌咳了两声,朝程俊勾了勾手指,道:“别管她。” 他想了想,道:“有时间去楼下给她买个新手机,顺便把电话卡给补上。” 最后,他不忘一本正经严肃十足地给程俊强调,道:“刘树义是你上司的老板,小树是你叫的?” 程俊点头承认错误,保证再无下次,然后赶紧跑了。 张凯又进来,面色不好看。 段文昌放下文件,问道:“怎么了?” 张凯道:“楼下起了点矛盾。一个fù女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说保安把他们的电脑砸坏了,要赔钱或者报警。” 段文昌道:“这点小事,不是有楼面管理人吗?” 张凯张张嘴巴,往前走了两步,小声道:“那个女人说是要找您的。名字叫周海萍。” 作者有话要说:  能贴漏两个章节的人,也没谁了。 还有.....掰手指.....羞耻.... 感谢微博的“爱看虐文的大宝”竟然帮我在微博做了推荐,还有卧听宝宝,谢谢你们。 打啵打啵! ☆、小宝贝7 刘树义在张凯进来的时候已经摘下了耳机,她将耳朵竖了起来,听到了“周海萍”三个字。 脑筋里面的弦跳了跳,想起前几天想要硬闯的fù女。 她气鼓鼓地chā着腰,站在沙发上面喊道:“我知道她,她来过家里了,爸.....” 段文昌听到那个音节,眉头一皱,低喝道:“八什么八,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赶紧下来!” 张凯好奇地看向刘树义,看来段总助跟那个女人是有关系的。 他犹豫地说道:“那....段总助,您看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段文昌垂下眼眸想了想,看向张凯,说道:“你也不用出面,叫楼面管理人把他们请到休息室,在里面慢慢谈,该怎么办怎么办。” 张凯道:“公事公办?” 段文昌点点头,神色平静道:“没错。你先去吧。” 张凯正要走,段文昌又道:“等等....让物业的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经理去吧。” 张凯很自觉在走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段文昌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他站在刘树义的面前,抱着胸道:“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这么快就忘了?” 刘树义正义凛然的叉腰被自己放了下来,她抓了抓脑袋问道:“答应了你什么?” 段文昌看着她滴溜溜转个不停,从左边飘到右边,又从左边飘到右边的眼珠,就知道这家伙在撒谎。 刚才听到“周海萍”三个字带来的冷凝感也稍稍融化了许多。 他重复地问了一遍:“真的不知道?嗯?” 最后那个字眼,满满的威胁。 刘树义终于正眼对上段文昌的眼睛,咧开嘴巴笑着,露出一排整洁白净的牙齿。伸出双手搂住段文昌的脖子,摇了摇,道:“爸爸,爸爸....为什么不能叫嘛?” 段文昌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脖颈,忽又定住,让她摇也摇不动。 他伸出手固定住她的腰,将人拉过来了一点儿,道:“我先不跟你解释那么多,你只要知道你已经答应过我,不能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喊爸爸。你是不是已经保证过了?” 刘树义瘪着嘴巴,低着脑袋,小声道:“我就是想喊...就是想喊...” 段文昌将她的下巴捏起来,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道:“来,再保证一遍。” 他见这家伙仍旧不识相,将她的脸拉进了点,刘树义便直接趴到他的怀里。 段文昌道:“这样,如果你做得到,我可以答应你任意一个条件。” 刘树义的眼睛像灯泡一样亮了起来,她道:“真的吗?” 段文昌看着她粉红的小嘴唇道:“那当然。” 然后眼神又朝上对上她的眼睛,道:“同样的,你做不到,那就要接受我的惩罚。” 刘树义顿时垮着脸,惨兮兮地看着他。 段文昌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放心,只要你乖,就没有惩罚。” 他将刘树义抱着坐下来,蹲下来给她穿好鞋子。 系好皮鞋上的鞋带,抬起头问道:“知道在外人面前怎么称呼我吗?” 刘树义摇摇头。 段文昌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道:“叫Eden,来,叫声听听。” 刘树义酝酿了好半天,好像是十分不舍,最后还是软绵绵地喊了一声:“Eden。” 张凯找到大厦物业管理人,对他道:“李经理,你赶紧带着他们去休息室,在外面围着,形象很不好。” 李经理是个威武的壮汉,一身黑色的西装也掩盖不住身上的壮实,脑袋上的头发很短。 他点点头,问道:“跟总经理没关系?” 张凯道:“这个不用管,公事公办就可以了。” 李经理点头道:“那我就明白了。” 他让jiāo接的保安顶上位置,让另外的保安将人三人领到后面的休息室。 李经理走近去的时候,女人抱着电脑包紧贴着自己的儿子坐着。 跟他们起争执的保安喊了一声:“李经理.....” 女人连忙也站了起来,将电脑从包里拿出来放到桌上,指着它满脸的怒色道:“这可是我新买了,花了□□千块钱,被你们这么一摔,还有用吗?你看,这个角都已经瘪了!” 小方在旁边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妈,你小点儿声。” 周海萍甩开小方的手,将背部挺得直直地,稳住声音说道:“你们是大公司,工作人员这么没素质,看我们小地方来的人好欺负吗?你们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不会走的!” 周海萍既气愤于屡屡被人阻挠不放她进去,更气愤于找不到段文昌的人影。 何况她跟老板李国锋还有着那么不可说的关系,就算说段文昌是李国锋的儿子也不过分。 而她这个有这么亲近关系的人,竟然被人这么粗暴的对待,让她的自尊心受到重大的打击。 那种隐秘的自豪感早就因为愤怒打击地一丝不剩,仿佛时间又回到了二三十年前,那个外来的看人脸色的打工妹。 她将这些不可说的情绪全部都化成了对保安的愤怒和叱责。 李经理年轻时是在外面混过日子的,面对这种中老年fù女的质问和挑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轻飘飘的小问题,对他的情绪不造成任何影响。 他向前走了一步,那种社会人穿上西装革履后混合的气势,让周海萍倒退了一步。 他道:“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他叫保安一同坐下,李经理这才道:“我们看过是视频,你也来看看。” 李经理将平板递过去,正是周海萍主动上前跟保安拉拉扯扯,男孩子上前要制止自己的母亲,被挣扎中的周海萍甩开,摔倒在地,那个平板也就飞了出去。 李经理道:“你看,这是您自己主动找事造成的。” 周海萍吸了两口气,道:“你....你....这明明是保安推我,我才不小心推到我儿子的。” 李经理看着她,并不说话,然后眼光扫向那个男孩子。 小方顿时低下头,在桌子下面拉了拉自己母亲的裤子。 李经理的目光转过来,对着周海萍道:“这件事情,即使你去报警,结果也是一样的。我们不需要负任何责任,要负责任的反而是你自己。这是你儿子吧?” 周海萍马上拦住他的视线,道:“你想干什么?” 李经理轻笑一声,道:“看着还在上学吧,上学就好好念,念好了才有出头。你看,像我这样没念什么书的人,在外面混社会吃了很多苦。他这小身板估计也受不住的。” 周海萍立即站了起来,一丝地惧怕,又一丝的不甘心。 李经理道:“这样,我们提供五百块的修理费,仁至义尽。”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数了五张,递了过来。 周海萍快速接下,带着自己的儿子拎上东西,快步的往外走。 她心慌意乱地冲出门口,跟一个红衣女人撞了一下。 那女人捂住自己的肩膀往后退了一步,轻斥道:“怎么回事?” 周海萍看向这个女人,她穿着精致的旗袍,线条妖娆,头发被挽在脑后,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皮肤包养得十分水滑。 女人最了解女人,周海萍知道这个女人看着三十末左右,,实际上肯定不止。 被钱堆起来的外表罢了。 她随口敷衍道:“不好意思,走得比较急。” 说完她就拉着自己的儿子走远了。 陈冰有些不悦,哼了一声,看向正往这边走的李经理,张嘴喊了声。 “李经理,好久不见了。”她得体地微笑,美丽而典雅。 李经理看向陈冰,愣了一下,他笑着回到:“陈夫人,好久不见。” 陈冰道:“是呢,自从国锋....我就很少过来了。” 李经理心道,李老板没出事的时候,您一样来的少。 陈冰同他闲聊了两句,关心了一下,然后道:“刚才那两个人是谁?不像是我们这里上班的。” 李经理随意道:“说是来找人的,又没有联系方式。谁知道是谁家的远方亲戚呢。” 陈冰笑了笑,她转而道:“这样啊,真是辛苦你每天处理这些麻烦事儿了。” 李经理道:“这是我的工作,不辛苦,应该的。陈夫人,您来有什么事情吗?” 李国锋夫fù不合,在东虹国际是众做周知的事情,李国锋从来不让陈冰chā手这边的事情,她也很少出现在这里。 偶尔会在东虹的周年庆上衣香鬓影的出现。 陈冰的手抚了抚掉落下来的头发,笑道:“没什么,有些念旧,回来随便看看。李经理,你不会不放我进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这个弱智儿童,丢脸要丢到国外了。 ☆、小宝贝8 李经理对陈冰道:“您也知道,进来都需要刷卡。这样吧,您在前台登记一下,我给您问一下,可以吗?” 陈冰点点头,笑得很有涵养,道:“当然可以。” 李经理走到里面,拨打内线电话,打到张凯那里。 张凯又打去总助办公室。 刘树义正要接电话,被段文昌喝止道:“小树,电话给我。” 刘树义拿起电筒,从桌子这边递了过去。 张凯喂了两声,段文昌道:“什么事?” 张凯觉得今天的黄历是不是有点问题,他道:“陈冰陈女士在楼下。” 段文昌的眼睛顿时瞟向刘树义,她正蹲着,将脑袋搁在桌面上,两只手垫着下巴。 见段文昌看向她,立即眯眯眼睛释放了一朵笑容。 段文昌将椅子往旁边转了半圈,说道:“她怎么突然来了?” 张凯自然不清楚。 段文昌的嘴角勾了勾,道:“那你..... 请她稍等,我这就下来。” 张凯道是。 段文昌站起来,双手chā在口袋里,他对那个傻瓜道:“过来。” 刘树义站了起来,两步就蹦到他的面前,道:“咋啦?” 段文昌低下头来笑吟吟的看着她。 刘树义慢慢地埋下脑袋,又偷偷地看他两眼,道:“爸爸,你别这样看我,小树不好意思。” 段文昌伸手把她的脸揪过来,道:“还不好意思,多大年纪了?” 刘树义哼哼两声,道:“要你管!就算是爸爸也不可以嘲笑我!” 段文昌似笑非笑,表情有些玩味。 他将她抵在桌子和自己中间,气息落在她的脸上。 刘树义结结巴巴道:“干....干....干嘛啦!” 段文昌的胸口微微震动,他往后退了一步,道:“给我把领带和领口理一下。” 刘树义哦了一声,走上前伸手理了理他的衣口。 段文昌的嘴角歪了歪,继而平淡地说道:“等着,找机会收拾你。” 说完拿起外套便往外走去。 刘树义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段文昌转过身道:“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去一下。” 刘树义掰着自己的手指,道:“不能带上我嘛?” 段文昌道:“你现在不是还是小朋友吗?你见过几个大人办事还带着小孩的?” 刘树义辩解道:“我.....怎么就不行了?” 段文昌深吸一口气,又把门带上。 他转过身将人一把拉过来,摁在门板上,捉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刘树义“嗯嗯”挣扎着捶他的胸口,段文昌趁她微张着嘴巴,舌头直接蹿了进去,勾住她的,搅弄一番再狠狠的吸住。 他用自己的身体用力压制住挣扎的刘树义,捧住她的脸让她跑不掉。 刘树义的脸瞬间变成红番茄,浑身上下被人紧紧钳制着,像火烧一样。 她又想用上次那一招,准备合下牙齿去咬住他的舌尖,然而段文昌即刻就收了回去,只是双唇用力压在她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他抬起头,悠然地调笑着,道:“还听话吗?” 刘树义似被架在火上烤,似乎都有那种烤箱上面的ròu,被烤得滋滋响的声音。 她的嘴唇被亲的湿漉漉的,带着善良的红润的光泽。 段文昌的目光在上面徘徊着。 刘树义气愤地说道:“爸爸....怎么可以这样?” 段文昌不以为然道:“你哪门子的爸爸?神经病。” 刘树义红着眼睛,握拳要打人。 段文昌轻松地抓住她的拳头,诱哄道:“好啦,我道歉,行吗?” 他在心里默默又念了一遍,小神经病。 刘树义被他弄得一会儿激动一会儿生气,这下又有点伤心委屈,半响,点点头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段文昌这才松开她,重新理了一下蹭得有点皱的衣服。 他打开门站在门边说道:“等会儿程俊会给你送手机过来,不要乱跑。” 段文昌直接下楼,到了大厅。 李经理正陪着陈冰说话。 陈冰见到段文昌,目光微微闪了一下。 段文昌走过来,伸出手道:“陈女士,您好。” 陈冰伸出涂着豆蔻的手指,捏着他的指尖轻轻握了一下。 段文昌抬起手看了看时间,道:“现在四点半,您看,我有荣幸请您到对面的咖啡馆喝杯咖啡吗?” 陈冰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她问道:“刘树义在吗?我找她有点事情。” 段文昌的一只手□□口袋里,看了她两秒钟。 陈冰不悦,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自己是长辈,段文昌这个无名之辈,凭什么这样看着她。 她将手掌握成半圈状,放在唇边,轻轻地咳了两下。 段文昌大大方方地笑了一下,道:“抱歉,陈女士。是这样的,刘总经理是我的老板,她去哪里,是不会告诉我的。当然,除了公事以外。” 他转过头来问李经理,道:“李经理,刚才总经理出去,你看到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李经理道:“我只看到她去了停车场,因为还有别的事,之后就没有关注了。” 陈冰这下明白,不论是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哪里,恐怕也是不会跟她说的。 段文昌问道:“陈女士,您是她的母亲,直接给她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 陈冰脸上的笑容比较僵硬,她建议道:“既然这样,我再找时间见她吧。对了,段总助,您不是要请我喝咖啡吗?” 段文昌和陈冰一走过高桥,去了对面的太平洋咖啡吧。 陈冰进去的时候,收到了许多目光,贵气和典雅,让人的目光流连忘返。 陈冰坐下来后,理了一下自己的群角。 她朝段文昌莞尔笑道:“我这人,年纪不小了,现在很少喝咖啡,给我来杯茶就行。” 段文昌点点头,各自点了杯绿茶和红茶。 陈冰的手指在白色陶瓷杯上滑动着,衬着那手指修长,色泽白皙。 是一双包养良好,而且十分xìng感的手。 段文昌的目光一掠而过。 他的身姿坐得很直,又显得比较放松。 陈冰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段文昌比她想象中要更难搞定,年纪轻轻,举手投足却尽是谨慎和沉着。 于是她主动道:“树义最近怎么样,jiāo男朋友了吗?” 段文昌端起绿茶润了润嗓子,道:“总经理....总是那样,您懂得。” 陈冰有些尴尬,自己的女儿,自己当然清楚,不会为人处世,专业技能低下,没有任何擅长和优点,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百无一用单纯的世界里。 不,刘树义有“优点”,那就是不想知道的就当没听见没看见,装疯卖傻到了极点。 她从来都看不上她。 而刘树义....自从李国锋出了事之后,再也没有接过她的电话。 段文昌这样说,仍旧让她感到耻辱。 她是个任何事都力求完美的人,刘树义不说完美,完全与她的期望背道而驰。 陈冰挂上礼仪的笑容,似叹了一口气,道:“她那孩子,从小就这样。你也做过她的家庭教师,应该很了解她。” 她从头往下地将段文昌审视了一遍,道:“你就不一样,跟学生时代改变很大,真是年轻有为。” 段文昌不接这话,反而道:“刘总最近有一个男友。” 陈冰的眼神里滑过不屑一顾,她眯着眼睛笑道:“是吗?是个怎么样的人,对她好吗?” 段文昌突然发现,其实刘树义的眼睛跟陈冰有点像,两双眼睛眯起来的时候,那形态,很相似,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段文昌道:“是个刑警。” 陈冰两只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很有仪态地轻轻放下,道:“刑警?” 她想了想,道:“刑警不适合她。” 段文昌好奇道:“那您看刘总适合找什么样的人?” 陈冰笑道:“最好能找个圈内的,大家互相认识,知根知底,在事业上也能互帮互助。再说了,她现在一个人管着这么大的公司....一个人也管不过来呀。” 段文昌微笑着点点头,问道:“看来您心里有合适的人选了。” 陈冰摇摇头,道:“是有那么几个年纪比较合适的孩子,但还是要树义自己中意才行呢。” 段文昌道:“你说的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  俺想,一天两更,尽快完结.... ☆、小宝贝9 段文昌换了一下坐姿,他的身体微微朝前弓了一点,将桌上的茶杯挪正。 他道:“不过他们这两天好像已经分手了。” 陈冰的眼皮盖住眼眸,大地色的柔和眼影在灯光下反着微光。 她抬头起头道:“那很正常。” 段文昌似乎对于老板的情史很感兴趣,微笑着问道:“这怎么正常了?” 陈冰的右手盖住左手背,指腹在自己的红宝石戒指上轻轻的跳跃。 她看着段文昌道:“恋爱嘛,第一吸引人的是外貌,能锁住身边的人,却靠这里。” 她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 然后她带点熟女的风情,又指了指胸口的位置。 跟着又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个做妈妈的,有很多事情想要教她,她从来是听不进去的。跟人jiāo往,不能靠一头热,时间一长,别人就会看清楚她的本质,难免觉得索然无味。再往后一步说,假设她结婚了,丈夫有别的想法,应该怎么处理?她能怎么办呢?” 说完,脸上融洽着慈母一般的忧愁,道:“真是让人cāo心的孩子。” 段文昌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各人有各人不同的路,这些是cāo心不过来的。您好好保重才是。” 陈冰笑了一下,她从包里面拿出一张卡,从桌上递了过来,说道:“这是给树义的。她虽是东虹一把手,但那是资产,不能变现。她也没那种从自己的花销走公司财务的小心思,估计手上也没什么钱。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她?” 段文昌并不接,道:“这....您还是自己jiāo给她吧,她也能够体会到您的良苦用心。” 陈冰像看着不懂事的小辈一般,朝他看过去,笑道:“哎,她不懂事,可是你懂事呀。你帮她收着是一样的,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用就行了。” 段文昌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道:“抱歉,等会儿还有个会,我得过去了。至于这张卡,我真的不能收,请您体谅。” 他欣赏着陈冰脸上一闪而逝的不快,道:“后天有个东虹有个关于新生产线澄清谣言的发布会,您要来参加一下吗?” 陈冰脸色复杂,她笑道:“哦?出了什么事情?” 段文昌道:“没什么,不过是有人把瑕疵品流到外面去了。” 陈冰道:“那可是件麻烦事情,现在查清楚了吗?” 段文昌轻松道:“八九不离十吧。我邀请您来,是因为那天刘总也会在....您的心意....” 他指了指桌上那张卡。 陈冰也跟着站起来,笑道:“真是谢谢段总助了。我一定会来的。” 程俊办好了电话卡,直接送到了总助办公室。 敲开门后,见到坐在办公桌后的刘树义,他第一直觉是想往后退。 刘树义坐在老板椅上,转了半天,头都有些转晕了,刚好停下脚尖的活动,抬头看向进来的人。 她大手一挥道,粗着嗓子叫道:“小俊啊,进来吧。” 程俊无奈上去,将盒子递过去,道:“这是你的新手机。” 刘树义的眼睛闪了闪,开始一心一意拆盒子。 程俊帮忙把电话卡给塞进卡槽,长按启动键,将手机开机。 才一开机,短讯叮叮叮不断的进来。 刘树义喜滋滋地看着上面显示的未接来电的短信。 程俊站在她的旁边,脑袋也伸了过去,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刘树义叹道:“原来有这么多人想着我。” 程俊在心里快要笑掉大牙。 他舔了舔嘴唇观察着刘树义的面色,半响,直接问道:“你今天还好吧?” 刘树义抬头看向他,纳闷道:“我好呀,很好呀,挺好!干嘛这么问?” 程俊拍了拍胸口,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昨天怎么发神经的吗?” 刘树义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挺着胸贴向程俊,吓得他倒退两步,道:“诶,你离我远点儿,哥看到会.... ” 刘树义挺着腰,俾睨着看他,道:“什么叫发神经?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来这儿干什么活儿!” 程俊见她有些抽风,好歹没那么神经,神色也算正常,顶多就是有些小傲娇,也就放下心来。 他转移话题道:“那么多电话你不打回去么?” 刘树义的眼珠朝左边转了半圈,挑了挑眉,肯定的“嗯”了一声,果然坐回座位,开始打电话。 韦见素正在跟杨再思僵持不下。 杨再思自从那顿晚餐之后,再三来到她的公司底下。 她给了他第一次的面子,第二次原本就不应该理他。 然而他说自己很不舒服,刚好开到这里,问她能不能帮忙代驾一次。 韦见素很想找出细节拆穿他的谎言。 代驾怎么不好找,就他一个电话,谁找不来呢。 但是认真观察了他的脸色很肢体动态之后,她觉得,杨再思却是是生病了。 他的脸上一片潮红,说话瓮声瓮气,那一双眼睛有些浮肿,有些挣不开的样子。 大好的男儿看着十分没有精神,这幅磨样让他的颜值起码下降了三个层次。 韦见素想,就算他真的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不会用这幅面貌过来吧。 男人向来自尊心敏感而强大。 本来是按照他的意思直接开回家的,然而路上,杨再思一再咳个不停。 她将车头一转,直接开进了医院。 杨再思说不想去,不喜欢医院的感觉。 韦见素道:“有我在,你就喜欢了。” 杨再思因为这句话恍惚了好一会儿,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护士正准备给他扎针。 他咬牙忍住了瞬间的刺痛,继而皱着眉头看向韦见素,否定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 韦见素正拿着湿纸巾给他的脖子擦沁出来的热潮。 杨再思躲了一下。 韦见素的手指顿住,她抬起头看向他,有些无奈,眼神里带着不自知的柔软,道:“又怎么了?” 杨再思的头往后坤着有些累,他审视着韦见素几秒钟,然后坐正了身体,垂下眼眸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韦见素继续给他擦着,顺便将额头和脸颊也擦了一遍。 杨再思也觉得稍微清爽了一些。 韦见素陪着他打完针,把人完整地送回家。 杨再思站在门口,邀请道:“现在这么晚了,要不你在这里休息算了。” 他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如韦见素看着他一般。 两个人,挂着两张不起波澜的面具,最后韦见素拒绝了,她返回到小区门口,伸手拦了辆的士就走了。 杨再思在门口吹了许久的风,直到手机上进来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早点进屋,别在外面吹风。” 现在,仍旧是在她的公司底下,骚包的跑车变成了黑色的宝马。 杨再思倚靠在车身上,双手抱住胸口,神情有些聊赖。 病容已经消退,他上身一件灰色毛衫,下面是黑色长裤,跳脱的气质被收了起来,变成眼前这个带点沉沉的慵懒的男人。 他盯着韦见素,也不见笑颜,直接道:“去吃晚餐。” 韦见素看着他的眼睛,并不说话。 拒绝已经很明显。 杨再思的嘴角勾出嘲讽似的轻笑,直接上来拉住她的手腕。 她手上的手机刚好响了起来。 是刘树义的电话。 杨再思敏感地感觉到她身上的冷硬忽然就变成了柔和的气场。 她瞟了他一眼,接起了电话,笑着道:“树义吗?” 刘树义在那头兴奋的点点头,道:“是我呀!素素,你在干什么?” 韦见素挣了挣自己的手腕,没挣开,她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没干什么,正准备下班呢,你呢?” 刘树义道:“我在等爸.....我在等Eden啦。你是不是给我打了好多电话呀?” 韦见素笑道:“是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刘树义道:“没有,就是手机丢了,这才买的新手机。啊,素素,那我们....” 她正要提议去吃饭后者看电影什么的,对面被挂掉了电话。 在韦见素打电话的过程中,已经被杨再思塞到了车座上。 他直接抢过她的手机,直接挂掉。 韦见素脸色很不好看,她的胸口起伏着。 杨再思也不管,直接开车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也。作者已经写到八十章了,完结指日可待。 后面仍旧会有些波澜。 下节预告:“我有病” ☆、我有病 刘树义盯着手机,像是要看出一朵花。 程俊本来想走,实在是长过这么大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奇葩。 理智上挺想走,但是那双腿跟定在地上一样,挪来挪去就是没挪出一米的距离。 估计是段文昌给她挑的衣服,淡粉的素色上衣,下面配着一条浅米色A字裙,头发在脑后松松扎着低马尾,脸蛋是规整的圆润,笑起来会有两个小酒窝。 如果她不发疯,就是个清新的让人想亲近的小姑娘。 然而小姑娘也不小,过三四年要奔三了。 时光对她真是慷慨大方。 但是在其他方面,就不那么客气了。 她齐刘海是不是太长了,低头的时候偶尔会遮住她水润的眼睛。 程俊咳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刘树义瞪了他一眼。 程俊有种错觉,刘树义看他格外的不爽。 刘树义脚尖一动,将椅子滑到离他三米远的地方,还特意转过身背后去。 程俊抬腿要过去,刘树义的脑袋从老板椅的椅背上露出了,皱着眉头瞪着他道:“没看到我在处理私事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 程俊的心口被chā了一刀,又痛又痒,他想说:小妹妹我本来很懂事这样摸不着头脑也是被你的神经气质给影响的。 程俊闭上嘴巴,有点可惜,他道:“那好吧,我不打扰了,先走了。” 他走着两步突然一回头,被刘树义给抓个现行,憨笑道:“这就走这就走。” 带办公室里终于只有刘树义一人了,把韦见素的手机存好后,她继续拨电话。 第二个是杜黄裳的电话。 因为来电提醒上全是数字,电话号码已丢失,也不知道谁是谁。 杜黄裳接到刘树义的电话时,正准备出门去见康定坤。 康定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非要她花个把小时去个陌生的地方见面。 她快速地接起电话,以为是康定坤打来电话又催。 听到是刘树义的声音,穿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长长的指甲摁进自己的手心。 给康定坤弄出来的焦躁忽而不见了,她笑着跟刘树义聊了两句。 挂掉电话的杜黄裳神不守舍地开车到达了目的地。 她以为自己走错了,看了眼导航定的目的地,又似乎没问题。 眼前是一片荒地,杂草丛生,有些地方几乎又半人高。 秋天的傍晚,空气是一阵阵的清爽,微风拂过,在夕阳照耀下的草丛往一边倾斜而去。 再往前走,就是一片断层。 这里地势偏高,从这里往下看,能看到半个城市刚刚初上的灯火。 杜黄山又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铃声从草丛里面传出来。 她疑惑地朝那里走了两步,康定坤拨开草丛,从后面弯腰钻了出来。 康定坤是个斯文又温和的男人。 她向来谈不上很喜欢他。 然而恋情也仍旧顺畅的进行着。 他趁着亚麻色的三件套,头上还有一根枯草,脸上露出一道自然如风的笑容。 这一刻,杜黄裳的心弦微微动了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她假装不耐烦地抱怨道:“到这么个地方来干嘛,怪吓人的。” 康定坤走出来站到她的面前。 杜黄裳伸手帮他把头上的枯草拿了下来。 康定坤握住她的手腕,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一块大石头边上,掏出手帕擦出一块儿干净的地方让她做好,说道:“黄裳,你看这里,美不美。” 杜黄裳心道,我已不是三岁小孩儿,带到一片荒地能体会出美感。 这里只会让我穿着高跟鞋的脚不好走路,石头磕磕碰碰。 她望向康定坤平淡的面容,他的脸一点都不出彩,可是神情,算的上温柔了。 杜黄裳不像平常那般神采奕奕,忽而有些寡淡的情绪。 康定坤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边上,道:“这边很快就会开发出一片住宅区域,到时候我们可以住在这里。” 杜黄裳有些讶异,又有些沉稳的理所当然。 不过她暂时不会当真,康定坤如果真想娶她,也不会在平常的生活里在经济上跟她划分的那么清楚。 这也是她最心怀疑虑的地方。 康定坤坐到她的身边,两人肩并肩地看着眼下的风景。 康定坤问道:“我知道你跟随风公司的冯紫晴走得近,东虹国际最近出了点问题,你是不是想和她联手搞臭东虹的名声?” 杜黄裳蓦地侧过头,心惊不已。 但是她在康定坤面前向来有底气,道:“这不关你的事。” 康定坤道:“何必呢,就算真的搞臭了东虹的名声,你又能得几分利呢?” 杜黄裳同他拉开距离,站了起来,道:“这是我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你没有权利干涉。” 康定坤面对浑身紧绷的杜黄裳,没有以往的小意体贴,他似对她的反应早有了掌握。 他道:“一份工作而已,不用弄得那么难看。黄裳,如果你真的想要,可以到我的公司来,做个老板娘。” 杜黄裳被他弄得瞠目结舌,这还是那个胸无城府的男人吗? 她不知道,再无甚追求没有野心的男人,一旦真的想要抓住一个东西,是可以变得心机深沉。 康定坤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道:“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也没办法。” 他露出一道冷淡的笑容,率先走了,只留下风中萧瑟的女人。 刘树义继续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乐极生悲,拨通的最后一个电话,对面的人没有说话。 背景有些嘈杂,似乎是一群人正准备去吃饭。 叫嚷着去哪家。 有人问道:“老韩,你说呢?” 话筒传出来轻嗤的一声,然后传来靴子踏瓷砖上的声音,来到了稍微安静点的地方。 他仍旧没有说话。 刘树义心下咯噔了一声,就像一块风吹日晒的红转头被丢进了沉沉的河水里面。 河面没有多少水花,而那个砖头在下沉的过程中,瞬间吸收了很多水分,也越来越重,终于掉进了泥沼里。 有些东西越来越清醒。 是韩宏。 缺乏热情的韩宏,他不再主动说话。 也许是她伤了他的心。 刘树义蓦然明了,若不是她伤了他,他怎么在庆丰镇抛下她呢。 她的下嘴唇被自己的上齿咬住,不是那么疼,却可以让自己稍微不那么难受。 他会挂吧,就当自己打错了吧。 刘树义慢慢的从耳边拿下手机,盯着上面那一串号码发愣。 也许过了几秒,也许是一两分钟,他还没有挂。 韩宏忽然说道:“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知道她在听吗? 刘树义赶紧又将手机贴到耳朵上面,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不是....刚办了新卡,看看都有谁的电话。” 韩宏本想冷笑一声,发现自己嘴角的肌ròu僵硬着,做不出多余的动作。 他问道:“你现在还好吗?” 他的胸口有很多很多的气泡,飞得到处都是,一一被自己扎破。 韩宏想,他最想听到的还是,她过得不好。 跟他一样不好。 跟他一样辗转反侧,恨不能直接把对方撕成碎片。 然而,若是她真的说了不好呢? 他会心痛吗?光是想想,他的心头就酸涩不已。 刘树义用力敲着车窗,凶狠地瞪着他的样子,他时常拿出来回味。 不开心,不满足,永远都不可能幸福,不可能因为她那样子而满意。 正当他混混沌沌地猜测的时候,那边传来一道淡而冷冽的声音,道:“你在跟谁打电话?” 手机似乎被人夺取,直接摁了结束键。 刘树义太过专注于手机,段文昌进来的时候,发现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做出跳脱的反应。 他带上门,直接走到她的身边,看她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故意发出声音,伸手一捏手机便落到他的掌中,随即挂了电话。 刘树义侧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她先看到是身材笔挺,脸上架着眼镜的Eden,透明的镜片上微光一闪。 她摇了摇头,便又看到全身散发的柔和光芒的,身材伟岸的“爸爸”。 两道身影不断的重合。 刘树义的两只手瞬间就搂了上去,绵羊一般,有些小小的埋怨,道:“爸爸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段文昌顺势就搂住她的腰,手掌在她的腰侧慢慢的抚摸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有病,我现在知道。by小树。 ☆、我有病2 段文昌从未见过刘树义运动,家里甚至没有看到运动衣。 但是她也不胖,骨架偏细,有些ròu,也算得上是骨ròu均匀。 她软趴趴地靠在他的身上,胸前的柔软也挨着自己,段文昌的手往上滑了一下。 刘树义噗嗤一笑了出来,两只胳膊夹紧在侧,蹭掉他往上动作的那只手,道:“诶诶,这里好痒啦。” 段文昌眼里有些暗色,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被镜片隔了一层,更加看不清神色,反而像是萃取了精华的黑洞,让人看了一眼还想再看一眼。 被吸引着,被引领着。 段文昌张开薄唇,问道:“跟谁打电话打得这么用心?我进来你都没听见。” 刘树义收回双手,往后缩瑟着,歪着嘴巴不是很想说。 但是某人拖住她的身体,也不动,就那么垂眸盯着她。 刘树义浑身像有群蚂蚁在爬似的,浑身不自在。 她微微挣扎着,结果换来腹部更加用力贴合,她几乎要嵌进他的怀里。 她的胸被挤压地有些踹不过气,呼出来的气息也变得潮热。 段文昌抽出一只手来解自己领子上的扣子。 才解了一颗便顿住了,他用极为轻松的口吻道:“来,树义乖,帮我继续解两颗扣子。” 刘树义张嘴道:“这...解扣子干嘛。” 段文昌的笑容有些调笑,又不像,带着点高高在上的缥缈。 仍旧是低沉磁xìng的声音,道:“小神经,既然喊我爸爸,怎么还不听话?嗯?” 刘树义的身子几乎要酥麻掉半边,就如一面刚刷了粉的墙壁,干燥加热后簌簌掉着白色的粉渣。 她自己是不知道身体有些微微的发抖,段文昌却非常清楚。 他又“嗯”了一声,刘树义的手瞬时就伸了上去,微抖着要去解扣子。 好不容易解开一颗,便看到段文昌露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张凯敲门而入,拿着一叠文件夹,说道:“段总助,这是近期所有的合同.....” 段文昌在他推门的瞬间就松开了手臂,刘树义恨不能直接缩到桌子下面。 虽然这件事情她以前也做过,然而已经太过生疏。 于是她“哈哈哈”地干笑着,同张凯打了声招呼。 张凯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心理素质很好,继续接了下去道:“这是按照您的要求筛选出来的。” 说着他将文件夹都堆在旁边的茶几上,也不再上前。 段文昌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下班了。” 张凯道好,转身走了。 段文昌也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拎上手包,对站在一边像罚站的学生般的刘树义说道:“你还傻站着干嘛,走啊。” 刘树义小鸡啄啄米,那股燥热仍旧没有退去,脸已经红的跟猴子屁股没有两样。 段文昌率先往外走,知道她会乖乖跟上来。 俩人到了超市。 段文昌从一排推车前走过。 刘树义喊道:“那个....那个.....不要推车吗?” 走在前头的段文昌嘴角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径直往前走,挑了一辆最大的推车,两层,上面的筐子可以拿来装手包之类的。 刘树义跟了上来,脸颊隐隐抽痛,艰难地小声道:“爸爸,我们需要买那么多东西么?” 段文昌将外套和手包丢给她,让她抱住,然后道:“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然后弯腰将刘树义给抱了起来,放进那个铁框里。 刘树义惊呼一声,已经蹲在上面,后面的人将车一推,她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么大一个人,腿脚折叠在里面很不舒服,于是她仍旧抱着衣服和包,将两条腿伸了出来,小腿半掉在空中,跟着推车的幅度还上下甩了甩。 她嘟着红润的嘴唇折过身体回头看了段文昌一眼,段文昌伸手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小朋友不都喜欢坐在购物篮里面吗?” 刘树义将自己的半张脸藏到衣服下面,小声地说道:“我不是小朋友.....” 段文昌没听清楚她讲什么,也不用搞清楚,他道:“你不喜欢?” 刘树义立即将自己的脸全露了出来,一脸的幸福和兴奋,道:“喜欢!很喜欢!” 许些逛超市的男男女女看了过来,似乎都在看着偷笑。 段文昌的双手握在把手上,身材颀长的优势就是能轻轻松松弯腰越过把手,低头在她的水润的嘴唇上亲一口小嘴。 刘树义的眼睛里出现一片绚烂的白光,段文昌起身回去了,她还在神游天外。 忽而看到旁边似乎有人拿手机拍他们,刘树义恨恨道:“不要脸!” 也不知道在骂谁。 骂完,也不等“爸爸”有反应,便转过身来,将他的西装盖到自己的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慢慢的,她又找出了趣味。 别人好奇地看向她的时候,她总能在外套的掩盖下肆无忌惮地瞪回去。 不过几分钟,她就放松了身体,两条小腿在空中晃来晃去。 接着全程就开始颐气指使地指挥着前进的方向,段文昌悠悠的在后配合着她。 他们来到蔬菜区域,段文昌随意捡了两三盒清理好的新鲜蔬菜。 刘树义道:“够了够了,我要吃ròu。” 段文昌解开袖口的扣子,将衣服往上卷了几分,脸上挂着轻笑,上前拉下盖在她脑门上的外套,道:“你不热吗?” 刘树义当然热,刘海都贴到了额头,她随意往旁边扒了扒,道:“不热不热,快把我的武装还给我。” 段文昌锁起眉头,道:“有这么对爸爸说话的吗?” 刘树义咯噔一下,“哈哈哈”笑着,摇着脑袋,娇娇道:“哎,没有没有,老爸,你把衣服换给我嘛!” 段文昌更不满,高高地睨着她,说道:“老爸?你有病?” “爸爸”姑且被当做情趣听听,这“老爸”让他怎么能接受? 刘树义又是一阵干笑,心道,我确实是有病嘛。 嘴上不敢说,便伸手摇晃他的胳膊,朝他眨眨眼睛,道:“我想吃ròu.....我们去那边看看啦?” 段文昌揪住她的耳朵,往上提,不管她的呀呀叫唤,嘴唇贴近她的耳廓,压低声音道:“再乱叫,我今天晚上回去剥了你的皮。” 看着刘树义又重新变成鹌鹑样,团团缩在那里,他的眼里流淌着笑意。 到了ròu类区域,他问道:“你想吃牛ròu,鸡ròu,还是鱼类?或者海鲜?” 刘树义伸出了脑袋,环视了一圈,大手一挥,道:“都要!” 段文昌双手抱胸,站在一边,不说话。 刘树义从篮子里面小心翼翼的要下来,段文昌上前将人抱了下来。 她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然后跳到开放式冰箱那里,果真所有的ròu类都选了一些。 段文昌在旁道:“你吃得完吗?” 刘树义埋头挑选,道:“今天可以吃一部分,剩下来的冷冻慢慢吃嘛,而且家里有两个人,两三天就吃完了。” 段文昌微笑不语,不管她了。 结账的时候,起码有三大袋东西,段文昌刷卡完毕,在旁等着。 刘树义一个人一样一样的往袋子里面装东西,偶尔抬头看他一眼。 小媳fù一样儿不敢多说什么,心下仍旧翻滚着怨念。 她将两袋装着ròu类和土豆和瓶瓶罐罐的jiāo给他,自己轻轻松松地拎着基本都是膨化食品的袋子在前面小步的跑。 跑远了又回来在他身边转一圈,眯着眼睛笑道:“爸爸,爸爸,要不要我帮忙呀?” 对于男人来讲,这些食物的重量还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他现在有些牙痒痒。 刘树义又说:“唉,还是不要了,爸爸最厉害!” 说完一阵银铃的笑声,跑出去了。 刘树义穿过通道,跑到段文昌停车的地方,等了半天也没见人跟上来。 她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走了两圈,将零食袋子的口子系好,放在车顶上,转回身去找人。 结果段文昌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那身材像是欧美的模特。 穿着简单的长款开衫,里面一件白色T恤和紧身牛仔裤,那么高了还穿着细高跟鞋,显得腿长要突破天际。 远远看去,两个人简直像是在台上走台布,风光无限。 假设忽略他们各自手上的塑料袋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离婚之随风 新文计划中,欢迎预收。 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案一: 车祸发生的一瞬间,也许就是一秒钟,或者两秒钟的事情。 我感到自己飞了起来,然后轰然落地。 秒针不过一圈,我已经将枯燥平淡的十八年回忆完毕。 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谁也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生在这个世上,谁也不知道何时生命突然终结。 我没有挂念。 然而时光重回到了十八岁这一年,我暂时仍未找到老天给我额外一次生命的缘由。 可是呢,有什么关系,慢慢来就是了。 文案二: 李如宪是那个宅子里的人,即使我的母亲跟他的父亲结合,我见李如宪也不过几次。 他道:“单纯从客观上来讲,你嫁给杜衡,对你来说,有很多好处。对我们家来讲,也有一定的好处。但如是你不愿意,我们也会尊重你的意见。” 他说的不是客套话,他真的这样想。 我看着这个男人,单眼皮,眼睛并不小,黑沉沉的一双眼,笑容温和又淡然。 长身玉立,一只手随意chā在口袋里,着装妥帖细致。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是我这种平凡的人可以肖想的。 于是我点头道:“当然,我愿意。” ☆、我有病3 他们两个看着,就像是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携手逛街,满载而归。 万闲雅刚刚跟自己的朋友道别,便注意到长长的通道前方,侧身立着一位眼熟的男人。 她快步上前,果然是那个记忆犹新的人。 他的脚边放着两大袋食物,一只手chā在口袋里,好像在等谁。 三年的光yīn过去,他看着越发的成熟稳重,俊挺的侧脸上一片云淡风轻。 这就是她喜欢过的男人。 历久弥新,再见一眼,不过多一眼,仍旧让人心生欢喜,怦然心动。 万闲雅从背后轻拍他的肩膀,段文昌回过头来,带着明显的吃惊。 万闲雅开怀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呀?” 段文昌收起刚才闲散的姿势,站直了身子,道:“也就是今年,没多久。” 万闲雅噗嗤笑了一声,道:“真没想到。听说你在a公司做得好好的,升职空间也大,那里别人挤破头也难得一次机会,就这么不管啦?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待在美国呢。” 段文昌道:“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份工作,到哪里都可以做。你呢,最近在做什么?” 万闲雅道:“你也知道我这人了,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之前还参加那边举办的民间模特大赛,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现在准备开一间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段文昌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道:“像你这样,才活得肆意,别人羡慕也羡慕不过来。” 万闲雅弯下腰主动帮他拎起一袋子东西,道:“别人羡慕不羡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肯定是不羡慕的。” 段文昌伸手要来接过她手上的袋子,被女人避开,她道:“没事儿,走吧,我的车在对面。” 万闲雅独立习惯了,搭把手的事情,她觉得很自然。 更多的是,她想多接触一下这个曾经暗恋过的男人。 段文昌在原地不动,他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万闲雅回头唤他快点儿,他便拎起东西跟了过来。 刘树义看着这两个人倜傥潇洒,谈笑风声,紧盯着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 她像蝴蝶一样飞了过去,直接搂住了段文昌的胳膊,踮起脚尖在他的右边侧脸上,响彻周遭地打了个响啵。 她歪着脑袋朝女人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天真无邪(或者说白痴弱智的)笑容。 在女人开口前又将脑袋收了回来,凑到段文昌耳边道:“爸爸,这是谁呀?我妈妈吗?” 段文昌斜着睨了她一眼,眼睛仍旧看着前方的路,他道:“这不是你妈,你的眼睛白长了吗?” 昨天我还是你妈。 他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要把自己的手臂扯回来。 刘树义一只手换成一双手,几乎用整个胸口抱住他的胳膊,就是不松手。 段文昌的手臂被柔软的东西包裹住,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刘树义的内衣都是75c,穿上衣服倒是看不出来。 他道:“你身上有纸巾吗?” 刘树义道没有。 万闲雅闻言,从挎包里取出小方包的纸巾,抽了一张递了过去,道:“文昌,我这里有。” 段文昌眼神示意刘树义接过来,这人顺从地接过,还对万闲雅露出一个(假)可爱的笑容,大声道谢:“谢谢姐姐!” 段文昌命令道:“赶紧给我把脸上的口水擦掉。” 刘树义哼哼唧唧地给他擦脸。 万闲雅在一旁微笑,似乎对刘树义很感兴趣,问道:“文昌,这是你的......” 段文昌瞟了一眼刘树义,轻轻啧了一声,道:“.....不好说。” 他转而问道:“你这是去哪里,要不要去我家吃顿饭?” 万闲雅开着自己的车跟在后面。 刘树义坐上副驾驶座,怀里抱着膨化零食包,还能利落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表示自己很自觉很乖。 她道:“那位美女姐姐为什么要去我们家吃饭啊?” 段文昌握住方向盘,看着前面的路,随口道:“没长耳朵?我刚才邀请的。” “你为什么要邀请她呀?” “大学同一个学校的。” “那.....那....”那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结果就是撅起嘴巴生闷气。 段文昌一路沉默,不理她。 段文昌停好车,下去帮忙万闲雅把她的车停进最后一个狭小的停车位。 万闲雅走到刘树义面前,还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道:“怎么看起来生气了?” 刘树义摇摇头,道:“没有啊。” 万闲雅明了,不再提,专心等着段文昌。 刘树义跟在两个人的屁股后面,听着他们聊着以前学校里的事情。 到了段文昌的公寓,他带着万闲雅坐到那张黑色的大沙发前,对刘树义道:“倒两杯水过来。” 两杯可乐过来了。 段文昌皱眉,道:“我们不喝可乐,矿泉水就可以了。” 万闲雅制止道:“没事儿,偶尔喝点没问题。” 说着边端起杯子饮了一口。 段文昌将家庭影院打开,询问万闲雅看什么电影。 刘树义站在沙发背后,两只手躲在下面掰手指,道:“Eden,你不去做饭嘛?” 段文昌坐在离万闲雅一米的地方,刘树义觉得他们坐的太近了,如果可以,她想做到中间去。 他回过头来,平静道:“你的手艺不是挺好吗?前两天还给程俊做了饭。” 刘树义悠悠地“哦”了一声,道:“那....那我去做饭了。” 段文昌送给她一个后脑勺。 万闲雅挑了一个《廊桥遗梦》,屏幕上满是乡村美好的风景,然而她的心完全不在上面。 她试着跟段文昌多聊聊,对生活的看法,对工作的看法,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但是段文昌总是一语带过,浅尝辄止。 他不愿意深聊,万闲雅有些失望。 但是偶尔瞥过来的眼神,仍旧让她的心跳微微失速。 客厅里逐渐蔓延着浓浓的鸡汤香味,段文昌站了起来,对她道:“我去厨房看看,你自己先坐一下。” 刘树义处理完一只鸡,将整只鸡放进瓦罐里面煨着,这才开始准备其他的菜。 她将小白菜放在盆子里用清水浸泡,葱姜蒜已经洗净切好。 手边是刚刚刨了皮的土豆,一颗颗黄灿灿地堆在篓子里,挑出一颗圆滚滚地摁在砧板上下刀。 段文昌走近厨房,倚靠在冰箱门边上。 刘树义的头发被简单的扎在脑后,发髻有些松垮,落下几根发丝,带点弯曲,贴在她的侧脸和下巴上。 他走了过去,从后面搂住刘树义的腰,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正见几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砧板上。 段文昌道:“这又是怎么了?哪家的小朋友跟你一样好哭?嗯?” 刘树义心里有只公鸡,那公鸡用它长长的尖尖的嘴巴,啄着她的小心脏。 刘树义梗了两口气,嗓音软糯,道:“我才不是小朋友。” 段文昌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也不介意那些湿漉漉的液体。 他道:“不是喊我爸爸吗,来,再叫两声听一下。” 刘树义哀哀怨怨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道:“唉,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坏呀!” 段文昌圈住她,让她的背后紧贴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今天怎么了?不就是请个朋友来家里吃饭么?” 刘树义一刀朝土豆切下去,薄薄的一片,厚度刚刚好。 她一边切着土豆一边道:“你今天语气特别不好,总是命令我做这又做那的....呜呜....还嫌我做得不好....呜呜...” 说着说又就委屈起来。 厨房的灶台这块儿和客厅那边是呈九十度的角,视线不通,除非是万闲雅主动走到这边,才看得到两人相贴的身影。 就算她过来看到,也没关系。 段文昌将人转了过来,捏捏她的鼻头,脸上带着点戏谑的调笑,道:“爱哭鼻子的东西,没出息。” 刘树义胸前系着围裙,还是刚刚在超市买的,上面印着一只灰扑扑的熊仔。 她好像很钟爱熊仔。 说着,嘴唇便落下去,浅浅的贴在她沾了泪水的唇瓣上。 刘树义刚才摸过土豆的手就这么印在他的衬衣上,段文昌也管不了那么多,搂紧了她,准备深吻。 刘树义嘴唇轻启,道:“爸....” 段文昌咬住她的上嘴唇,微微用力,退开,脑袋抵在她的脑门上,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个神经病。” 刘树义红着眼眶,两片红润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睛像是被流水冲刷的黑宝石。 终于改口道:“文昌哥哥.....” 估计再没有哪个称呼能让他如此优柔又情动。 段文昌的右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垂下脸,带点斜度,合着她未封闭的双唇盖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哟,动不动就亲嘴,你怎么这么美呢! ☆、我有病4 开饭的时候,三个人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 万闲雅夹了一片菜叶子,慢慢送进嘴里,食不知味。 她放下筷子,抬头看向段文昌,他正夹起一片牛ròu,见她看过来,那片牛ròu就落尽了自己的碗里。 万闲雅道了一声感谢,用筷子拨了拨,反而放了下来。 她道:“诶,你们家有红酒吗?晚餐喝一点,气氛会更好。瞧,我们好像都没怎么说话。” 段文昌将自己的筷子搁在一边,起身道:“有,你稍等。” 他从开放式厨房吊顶的格栅架子上,取下一瓶红酒,用开酒器拧开酒瓶,手指间倒夹着三个红酒杯过来。 万闲雅帮忙接过,她倒了两个半杯,最后一杯递给刘树义的那杯很浅,小两口就能喝完。 万闲雅举起杯子道:“这一杯庆祝我们之间的缘分,这样都能碰到,这概率是千万分之一吧。” 不等段文昌说话,她便喝掉了一半。 段文昌的凳子往后挪了一点,轻松地靠在椅背上,当万闲雅仰头喝酒时,他的目光落在刘树义身上。 刘树义用两只手抱住酒杯,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面前那盘蒜蓉白菜神游。 目光游离着,蔓延过了那道鸡汤,然后涨潮般继续往上升,接着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她的眼睫毛扑闪着,流光四溢,这才清明了些,蓦地又垂下了小脑袋瓜子。 也不过是两秒钟的事情,在他的眼里,能无线拉长,慢慢回味。 就如刚才在流理台边上的那个吻。 这次,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敏感地察觉到,刘树义除了接受,还有一丝的配合。 果冻一般的口感,柔软的唇瓣,还有湿润的唇舌..... 他有多刚硬,她就有多软和,那时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胸口。 刘树义闷闷地叫了一声,直到现在还像猫爪子一样挠在自己的胸口。 他的胸口,裹挟着无数的想法和行动,面上却平静无波。 段文昌将视线挪到万闲雅的身上。 一个女人对自己有没有意思,有的时候非常明了,根本无需去揣测。 他邀请她回来,不过就是为了刺激某个装傻卖乖的小混蛋。 把那条界限的缝隙撬开,之后就可以顺势而为.... 万闲雅的目光落到段文昌的衬衣上,领口往下的部分,有些湿痕。 如果单单时湿痕,她还可以解释为不小心溅上去的水分。 但是湿痕旁边已经干燥的部分,上面有些粉白的东西,就像墙灰,或者淀粉类。 万闲雅看向餐桌,那里刚好有一道ròu片土豆。 土豆片的形状比较圆满,厚度合宜,五花ròu带点刚好的脆薄,配着金黄的土豆片,色泽充盈好看。 她继而转向刘树义,她看着很不成熟,思维单一,如果不是这顿晚餐,万闲雅都要质疑她是否有独自生活的自理能力。 像这样的女孩子,国内她能见到不少,要是在国外,未免太无趣。 就连要jiāo朋友,能聊的话题估计也是无线接近于无。 她和段文昌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住在一起,从进门来的拖鞋,还是刘树义放包和放钥匙的方式就能看出来,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 万闲雅在段文昌去厨房后,穷奇无聊,站起来打量过几间房,左手边是阳台和书房,右手边两间卧室,一间是明显的主卧,灰黑色调,男人的房间。 另外一间,她轻轻推开门,床上的床套被褥都是淡橘色,墙角竖着一个行李箱。 她进去转了一圈出来,没有得出别的结论,这个女孩子好像是才住过来的。 既然这样两个人明显就不是情侣,难道是亲戚? 或者是朋友所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各种想法在她的脑子里面过了一遍,等她出来准备去厨房那边看看,段文昌就已经过来了。 现在,她看着面前这幅骨ròu矜贵的男人,伸出手来同他碰杯。 段文昌说他斯文也很斯文,说他利落也很利落,他一口闷下,竟然光杯了。 万闲雅笑道:“看来你今天心情还不错啊。” 段文昌笑道:“见到你,多少还是有点时光荏苒的感觉。” 万闲雅的脸颊有点烫,她抿了一下自己的红唇,如红酒般的哑光口红,轻易不掉色。 她带着点自知的xìng感和自信,眸子里扬起笑容。 突然旁边的刘树义突兀地叫了一声,万闲雅看过去,问道:“怎么了,树义?” 这个称呼是段文昌推荐她使用的。 他是这样说的:“叫名字太客气,叫她树义就行。” 刘树义的胸膛起伏着,好像气鼓鼓的,像是一头愤怒的小狮子,不,小nǎi狗更合适。 她粗着嗓子道:“没事儿,就是想到一件事情特别地生气。” 万闲雅这才觉得这个家伙有点可爱,为了跟段文昌以后多保持联系,她不介意跟刘树义也打好关系。 于是她耐心的问道:“什么事呀,可以跟我们讲讲嘛。” 刘树义咬住嘴唇,眼睛却盯着对面的段文昌,她转过头来,道:“没事儿,闲雅姐,我们也喝一杯吧。” 两人把杯子里的红酒干了,段文昌作为男士从善如流的给二人加了点。 气氛一时轻松了许多,段文昌突然问道:“郑淼呢?你们现在没有在一起吗?” 刘树义chā嘴道:“郑淼是谁呀?” 万闲雅看向男人,勉强笑道:“早就分开了。” 郑淼那时跟段文昌是住在同一栋校外公寓里面的室友。 郑淼追求万闲雅,曾经带她一起回过公寓,那时万闲雅便开始暗恋段文昌。 然而这个男人双耳不闻窗外事,对女人的接近不为所动。 提了这个话题,不免仍旧有些难以释怀和尴尬。 不知不觉一瓶酒已经解决了,三个人喝,其实也没喝多久。 段文昌已经开了第二瓶,差不多又见底了。 万闲雅酒量不差,她向来有饮酒的习惯,见今天的话题到了这里不好多说,便提出了告辞。 段文昌将人送到门口,万闲雅笑道:“师兄,你有微信吗?” 段文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两人互加了微信。 他将人送到电梯口,信手回来的时候,刘树义正在给自己倒酒。 她的脸蛋已经红得可以拿去烤鸡蛋,但是人反倒看着还算清醒。 刘树义见他进来,狠狠地瞪了一下。 段文昌慢慢地挽自己的袖口,再将领口的扣子随意解开,直接解到胸口上一颗。 刘树义给自己灌了半杯,质问道:“你刚才踢我干嘛?想我出丑嘛?” 段文昌也不再坐她的对面,改坐到方桌的侧面,一只脚跷到另一条腿上。 他将面前的盘子推开,手肘杵在上面,看向刘树义,道:“你那么认真地看一个女人干什么,很好看吗?” 刘树义点头,道:“自然好看,那个口红....好喜欢。”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应该是寡淡的颜色吧。 段文昌顺着她的手指落在她的嘴唇上,顺手就抽掉了自己的眼镜,揉了揉鼻梁,眼里暗色闪过。 他道:“今天折腾到这么晚,有点累了,要不你先去洗澡吧,这些我来收拾。” 刘树义站起来的时候,趔趄了一下,还是有点点的晕乎。 她进了房间拿换洗的衣服,看也不看段文昌,径直去了洗手间。 段文昌轻笑一声,这家伙不是没脾气。 浴室里面的水龙头哗啦啦的响,应该是在洗脸。 水龙头被关掉,很快,花洒喷出了水花,淅淅沥沥地落到地上。 段文昌一边朝浴室走,一边解着自己的扣子,直到最后一颗也解开。 衣服被他直接甩到地上。 他轻轻的拧开浴室的把手,里面的水汽飘了一些出来。 他踢掉自己的拖鞋,赤脚走了进去。 朦胧的水汽里,刘树义在玻璃后面仰着头淋水,她背对着他,整个背后的曲线顺滑,肌肤白皙如陶瓷,头发在后脑勺随意挽着发髻,发尾贴在她的脖子上。 段文昌拉开玻璃门,站在她的背后,双手掌住了她的肩膀。 热水从他的肩膀而灌下,裤子瞬间紧贴在自己的腿上。 手下的人簌簌地抖着,他把她掰过来,面对着面。 刘树义拿着毛巾贴着自己的胸口,湿淋淋的毛巾即使盖住她的胸口,也盖不住她急促和呼吸。 段文昌推着她往后退了两步,刘树义便定在了冰冷的带着明显纹路的瓷砖上。 她的眼角涨地发酸,被他握住的肩膀的地方,电流滋滋地倒便她的全身。 她几乎是处于紧张又神游的状态,段文昌的吻就已经下来了。 他一把扯掉她胸口的毛巾,胸膛随即就贴了上去。 段文昌用牙齿咬住她的唇角,吞噬着她的喘息,搅住舌头便掀开了热浪的序幕。 热烈的肢体接触过后,这显然不是个方便行动的地方,刘树义晕晕乎乎就被湿淋淋地扔到了一张灰黑色的大床上,沉重的身躯覆盖上来。 她像条被翻来覆去压榨的小鱼,任人摆弄着。 这样说也许不公平,她知道自己在死死抱着对方的脖子,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对方的。 有种没有有来的害怕,很怕自己一松手,热气和体温就全部消失了。 疼痛蓦地传来,她张嘴大声叫了出来。 段文昌忍着停了下来,他抚摸着她,希望她放轻松,嘴唇亲着她的耳垂,喃喃地哄着,逐渐又开始了负距离接触。 他特意将时间拖得很长,极力忍耐着,拖到下面的人开始娇喘,开始流汗,开始软地不成样子。 第一次,他将她送上了顶端,自己也跟着喷涌而出,抱着人一起躺进了浴缸。 洗的干干净净地,相拥在柔软的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延展见微博。 离婚之随风 新文计划中,欢迎预收。 可以先过去看看文案。 可以的话,帮作者收藏一下吧,如果收藏理想就能及格入v线,能让更多的人看到作者.....(有些羞耻)。 ☆、小白菜 刘树义这颗小白菜被痛并快乐着摧残了许久,终于可以洗白白干干净净的睡觉。 温热柔滑的肌肤相贴,耳边还能听到对方稳健的心跳声。 全身都处在软松的状态,好像在最初的最初,就是在一片温暖之地里降生。 被人轻柔地拖在手上,然后放入香喷喷怀抱里面,天然的觉得安心,贴近又舒适。 她眯着眼睛,柔嫩的嘴唇张了张,想说点什么,然而又太过困倦,慢慢地合上眼睛。 段文昌将人揽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左臂穿过她的脖子圈住这人的肩膀。 刘树义半趴在他的胸口上,她的手垂垂落在他的腰侧。 段文昌将胸口上的脑袋瓜子往上挪了一点点,这样可以看到她的半张睡颜。 刘树义就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偶尔那几根手指会不自觉地在他的腰间摩挲几下。 段文昌将她的手抓上来,同样放在胸口上。 他闭上眼睛,心绪就如平静的流水般,洋洋地流向远方。 又是在半夜醒来,段文昌觉得胸口闷且热,手上一摸,就摸到个活人,这才意识到这是他的刘树义。 两个人躺在他的公寓,他的床上。 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同往日。 他推了推那颗脑袋,刘树义砸吧着嘴巴翻一个身。 段文昌伸手一摸,胸口滑腻腻的一片,竟然有人睡觉还流口水。 他趴了起来,打开房灯,屋内瞬间由黑暗变得明亮如昼。 他眯着沉沉的眼皮,拿过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才凌晨三点一刻。 说早起床又太早,说晚又应该继续躺回去补觉。 床边的小柜子上有纸巾,他连抽三张,擦了两次才擦干。 接着又抽了两张,掰过某人的脸给她擦脸。 刘树义转过来后,脸上又块红色的印子,估计是长时间压在他胸口的后果。 脸蛋变干净了,有些碎碎点点的黑色印记却再也除不掉。 是过敏被抓破皮后的印记,留着这么些痕迹,像是长了小雀斑一样,让她即使是睡着了也看着憨憨的。 看着更蠢了。 段文昌的手放在她的背后,眼睛像是放空,又像是专注地看着这家伙。 如果他们有个女儿,会不会也是这个德xìng 段文昌自嘲地勾着嘴角,觉得自己不像自己,想得太多。 他跟她..... 段文昌的脸上和胸口,一直有只虫子爬来爬去,让人不胜其烦。 接着自己的鼻孔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呼吸都变得困难,只得改成用嘴巴呼吸。 他紧锁着眉头,被子去哪里了,胸口一片冰凉。 耳边也是曦曦碎碎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闷笑。 他终于睁开眼睛,穿着淡粉色小熊睡衣的东西,正在捂着嘴巴噗嗤噗嗤地笑。 待他一睁开眼睛,她哇地叫了一声,跳下床穿上拖鞋跑了。 川字眉头再也崩不住,舒展开来。 他将塞到鼻子里面的纸巾抽了出来,丢到垃圾桶,起床去洗手间洗漱。 等他洗漱出来,房子里安安静静,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 段文昌淡淡唤了声:“小树。” 没人回应,他走进次卧,环视一周,继续喊:“小树,快出来。” 衣柜门板上夹得那么明显的裤腿,段文昌上前抱住双臂。 他道:“里面的空气怎么样,是不是很清新?” 刘树义推开半道门,整个人蹲坐在衣服下面。 她朝他伸出手,段文昌轻轻松松将人拉了起来。 刘树义挂上他的脖子,拉着他的脑袋往下。 段文昌哼了一声,道:“做什么?” 刘树义将嘴巴嘟得长长的,踮起脚尖往上亲,被段文昌闪开。 她皱着眉头,道:“要.....就要!” 段文昌将人从自己的怀里剥了出去,道:“一大清早,脸也不刷,牙也不洗。” 满满都是嫌弃,还能让脸部肌ròu保持的清贵又好看。 刘树义在那里跺脚,因为没有穿胸衣,胸口的脂肪跳得很欢快,衣服也很明显地往外突出两点。 她顿时也不跳了,这样跳,胸口有点疼。 段文昌的眼睛凝在上面,不过由于超人的克制力,迅捷转开。 她像个zhà毛的圆脸猫咪,被质疑了基本的生活习惯,非常气愤。 她叫道:“我洗了!” 然后把自己的脸送到他的门面下,接着又龇牙,道:“看,是不是洗了?” 段文昌推开她的脸,往外走,道:“简单做个早餐,我还要去上班。” 在他准备早餐的过程中,有人一直蹭在他的身边。 推开后,会像个弹簧一样自己的弹回来。 时间不早了,他要尽快去公司,下午还有新闻发布会,准备的东西太多。 段文昌的心思在上面回转了一圈,又看向紧紧挨着他手臂的刘树义。 刘树义扬起头,露出保准的八颗牙齿,道:“可以了吗?” “可以什么?” “亲亲呀!” 段文昌在心里控制不住地笑了一下,这才肃着脸,做出无奈的神情,垂下自己的脑袋。 刘树义抱了上去,咬着他的唇瓣,很快又被反攻,来了个绵长又深切的吻。 刘树义红扑扑着脸蛋,吃完了早餐,喝干了苹果汁。 段文昌机械地吃着三明治,眼神一直落在某人的身上,奈何她正用筷子蘸着盘子上的番茄酱没看到。 段文昌换好衣服,仍旧穿着睡衣的刘树义跟到门口,她问道:“我不用去吗?” 段文昌勾了勾她的鼻尖,道:“上午太忙,没时间顾你,下午有发布会,你还需要花时间准备行头,等会儿我会让程俊过来接你。” 刘树义的双手背在身后,绞着自己的手指,道:“哦,那好吧。” 记者招待会的举办地点就在东虹国际本部。 主题就是新生产线的系列问题,最主要的是市场上竟然有东虹的残次品流入。 非诬陷,非假冒,就是实打实的,由东虹生产出来的劣质产品,欺骗消费者。 在大会议的前排,安排了一些列的座次,记者们的座位在第二排往后。 第一排有公司的财务、行政等总监的位置,韦见素代表地产部也过来了。挨着她的位置上,标识着“陈冰”女士的字样。 韦见素心中疑问越发难解,陈冰跟如今的东虹国际有何关系?值得这样大张旗鼓地坐在正中央。 杨思思知道陈冰要来发布会,她想,如果自己也跟过去,可以代表自己也是支持段文昌的,于是央求陈冰也带她过来。 陈冰则是考虑,假若杨思思跟段文昌凑成一对,对她只有好处没坏处。 再说自从上次杨思思外出归来,对她便不像以前那般亲密。 至于杨广,他挥了挥手,道:“我跟东虹没甚关系,不方便去。你们自己去吧。” 杨思思私下曾问过杨广,陈冰和东虹国际是什么关系。 杨广不愉,拍了拍女儿的脑袋道:“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不用cāo心。难不成,你以为你阿姨这个年纪了会没点过去?女人,还是要心胸宽阔的好。” 正好,杨思思这次过去,还能够看看即将成为自己法律上母亲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历史。 假设是别的路人暗示她,阿姨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她只会嘲讽回去,自己的生活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何况阿姨天天跟她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那些人定是吃多了没事干,喜欢嚼舌根。 然而,这人不是别人,是段文昌,是她喜欢的男人。 面对喜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的男人,你会专注于他的语言和神情,生怕会错漏会误解。 假设他要夸赞阿姨,怎么会是那样一副表情。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保持沉默的言论方式,另外那个人身上必定有遭人非议的地方。 杨思思并非那种喜欢搬弄是非的人,但是不妨碍她对于自己家庭一员的好奇心。 当两个人被门口的迎宾迎进去,进而到了十楼的大堂,门口的张凯正在等候着。 他微笑着上前,将两人领到了最前排的座位。 陈冰拒绝道:“我不过随便来看看罢了,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呢?” 张凯道:“您本来就是东虹的贵人,坐在哪里都不过分。” 杨思思摇着陈冰的胳膊,跟着张凯一起劝,她觉得这个安排很有面子。 陈冰跟这两个小辈不好多说,只好一同进去坐下。 后排已经坐了接近一半的记者,整个会议大厅吵吵闹闹的。 很多人的摄像拍照设备正在调试中。 有些人的相机快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见缝chā针地拍着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  离婚之随风(/第二顺位爱情) 解释一下:非二婚,假结婚,假老公也不一定是真男主,但也不一定是假男主,哈哈。真男主会在后面才定 ☆、小白菜2 不知道是不是陈冰的错觉,她绝对有些镜头特意对准了她。 她回过头去,斜后方是个年轻又青雉的小伙子,他放下相机,朝陈冰咧嘴笑了笑。 他们中间还隔了两排人,会场越发吵闹,陈冰不能大声制止他。 小伙子做了个抱歉的姿势,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从后门走了出去。 刚刚送了一口气的心,随着两人的进场顿时揪住了她的心。 会场喧哗起来,设备全开,闪光灯咔嚓咔嚓密集地响个不停。 陈冰拽紧了手指,起身想要离开,然而她的旁边坐着杜黄裳右边坐着杨思思,旁边还有一排人,靠挤是挤不出去的。 杜黄裳从未见过陈冰脸上有这种惊慌的神色。 这个养尊处优高高在上,喜欢控制和玩弄她的女人,竟然会慌张。 杜黄裳对她深深植根在心中的惧怕裂开一道缝隙,慢慢地这道缝隙继续扩张分裂,继而粉碎开了。 如果不是在会场,杜黄裳几乎要仰天大笑一番。 她的脸部皮肤紧绷着,眼眶逐渐泛酸,手指激动颤抖而隐忍地抓着自己的衣服。 杜黄裳不得不承认,以前,她是怕陈冰的。 怕得要死。 因为那是她什么都没有,而陈冰还有他们家的把柄,还要被她威胁恐吓,不得不去做着那些违心的事情。 曾几何时,她就算要反抗也深知自己的圈子和背景,同她斗不堪一击。 曾经,她就是那个黑暗的,无所不能的女人。 其实,根本就不是。 杜黄裳几乎要笑自己傻,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无所不能的呢? 如果不是惧怕,她早点找到反击的道路,是否这么多年她可以过得轻松肆意,不用去伪装自己? 看看陈冰脸上的神情吧,终究是遭到比她杜黄裳更聪明的人的反击了吧。 天道轮回,没有任何人能逃得过。 她知道陈冰想走,而自己却越发坐的稳稳当当地,看似无意道:“陈女士,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需要帮忙吗?” 陈冰除了在李国锋身上屡屡失败,好争好斗的她绝对不允许被一个她看不起的小人低头。 她抿了抿嘴,文雅地笑:“没事儿。” 杨思思则根本没有心思关注这边,她的眼睛凝在台上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头发一丝不苟,眼镜片上泛着波光,嘴角平淡无情的线条让人蠢蠢yù动。 长身玉立,无一处不妥帖。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眼生的男人,块头比较壮,脸上有些络腮胡,显得倜傥又轻松。 段文昌向大家介绍,这是中州机械公司的陈总,以后会有很多的合作机会。 记者们纷纷询问新生产线是否就是从这家公司购置机器,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两家还要继续合作。 段文昌一点都不着急,淡笑不语,扯开话题,就丑闻一事慢慢探讨。 最终在陈骄阳提供的证据面前轰然喧哗。 有人私下贿赂物流和工厂的接收人员,这整个接收过程,将内部的重要零配件替换掉,造成第一批产品瑕疵率严重超标,几乎造成整个生产线的瘫痪,和原材料的损失。 有人问这是恶劣的商业竞争吗? 段文昌摇摇头,道,有时候商业竞争还可以称之为情有可原,但是有些人纯粹以自己的私利来污蔑陷害如今失去了掌舵人的东虹国际。 大家纷纷问这人是谁。 两个男人淡定地坐在上面,抿唇微笑,接受着疯狂的咔嚓白光笼罩。 直到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记者从旁跑到陈冰旁边,对着她苍白冰冷的脸一阵猛拍,另外一个女人举着话筒要采访她,问道:“请问你缘何要这么针对自己家的公司?听说您手上也有小部分东虹国际的股份,这样做对您有什么好处呢?” 在陈骄阳放出手上某些人的语音录音时,陈冰知道事情已经骤然的偏离了自己所要的航向。 杨思思扶住她的肩膀,安慰她等会儿再走,现在走对采访的影响不好。 没等她挣扎着要出去,记者就杵着话筒跑到了她的面前,抛出了这些问题。 她很想用手去遮住自己僵住的脸,但是在镜头面前,不可以做这些有损形象的事情。 她尽力让自己笑得得体,然而早已无法挽回。 同样有人问杨思思,道:“您是杨氏酒店杨总的女儿吧,请问您跟陈冰女士关系这么好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因陈冰女士说服你们跟她合作么?” 杨思思愤怒得无意jiāo加,解释杨氏酒店跟东虹没有任何关系。 请他不要诋毁杨氏。 至于跟陈冰的关系,在各种愤怒的措辞激将下,她一时口快,道这人是杨父的未婚妻。 有人快速问道,请问陈冰女士是什么时候跟您的父亲jiāo往? 是否这件事情只是你的父亲瞒着你,其实杨父早已知道,甚至和陈冰联手? 毕竟那巨额的贿赂款项不是女人轻易能拿出来的。 杨思思几乎要哭出来,声音哽咽,好事没办成,杨氏酒店今天被黑成这样。 她咬住唇角,奋力解释,道虽陈冰半年前就住进家里,但是从未谈论过相关的事情。 火力不减反热,有人大声道:“经过我们的资料核实,陈冰女士在一个月前才签的离婚协议书。作为曾经的东虹女主人,在李总出事后立即投向别的男人怀抱,甚至不惜巨款抹黑东虹国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个女人仓皇逃离,还有什么尊严和面子可言。 杨思思惊怒jiāo加,哭着跑出去,马上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 杨广斥责道:“哭哭哭什么!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杨思思结结巴巴地,一会儿质问他为什么跟陈冰在她没离婚的时候就不清不楚,一会儿又责怪自己,抹黑了杨氏酒店。 杨广根本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但是知道事情肯定严重。 他立即挂掉女儿的电话,直接给陈冰打过去。 杨思思在一旁恨恨地看着陈冰,各种情绪上来,她走上前狠狠地扇了陈冰一巴掌。 在母亲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一个骄纵又叛逆的女孩。 这会儿,那些影子重新回来,她举起手又要扇陈冰。 跟出来的男记者偷偷在后面继续拍照。 陈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神情yīn冷,道:“我们大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女孩儿chā话!” 说完,狠狠甩开杨思思的手腕,在路边拦车。 程俊正在车边拉开车门,一身白色香奈儿套装的刘树义从车内下来。 她几乎没有穿过高跟鞋,这会儿细细的高跟折磨着她的脚腕,程俊上来扶住她的手臂。 当她抬起头看向路面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久违的女人。 她也正看向她,眼里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冰冷。 刘树义愣在原地,许久,她朝陈冰挪动了一步。 陈冰喝止道:“你不用过来。” 刘树义像傻子一样看着她,忽而眨了眨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 陈冰跟她隔着三米的距离,三米的距离就像三千米一样,让她们互相看不清对方。 刘树义抓住程俊的手臂,力气有点重,身体也带着微微的颤抖。 程俊自然之道刘树义跟陈冰的关系,他担忧地看着神思不属的女孩。 这些天看来,她就是个没有脑子的女孩儿。 需要别人好好照顾,好好呵护。 他看着她簌簌地,控制不住的发抖,于是伸出自己的手臂拦住了她的肩膀。 柔声问道:“没事儿吧?” 刘树义听了进去,纵然这道声音仿佛从云外传来。 她摇了摇头,抬起头来,默默看向程俊脸上关切的色彩。 黑黑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她像在研究他的表情,又像在看着陌生人。 好一会儿,她回过神来,对程俊笑了笑。 程俊抓在刘树义肩膀上的手紧了一下。 刘树义转头又看向陈冰,静默着,似乎也没有准备上前搭话。 她朝陈冰一笑,垂下眼眸,脚尖一转,朝东虹国际的大门走去。 杨思思快步走过来,拦在刘树义面前,急切道:“你帮我跟文昌解释一下,好不好?” 她见一个陌生休闲装的男子搭在刘树义的肩膀上,以为这二人是情侣。 她满脸的着急,脸上的妆早就被泪水弄得狼狈不已。 杨思思捉住刘树义的手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阿姨她.....我爸肯定也不知道的。文昌....我怕他生我的气....拜托你了!” 刘树义听着她一口一个“文昌”,嘴唇动了动,问道:“你们....你....” 杨思思的脸更红了,害怕加上羞怯,她道:“是他让我这么喊的,哎.....我,我当然是...” 作者有话要说:  求新文收藏,求作者收藏,作者坐在地上醒鼻涕。 ☆、小白菜3 程俊将杨思思的话挡了下来。 段哥跟刘树义的关系, 就算他是瞎子都能看得明白。 他对杨思思道:“杨小姐, 我们还赶着进场呢。” 杨思思的余光看见陈冰拦下一辆出租车,已经坐了进去, 这就走了。 她对面容平庸的程俊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程俊带着刘树义错开一步,道:“就算要解释您自己跟段总助打电话吧,或者有时间当面讲也是一样的。刘总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算真要带话, 那也没有什么用不是?” 杨思思道是,看着两人进去了。 当刘树义走到会场门口的时候,一阵闪光灯秒速兜头盖住她。 她直接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 很快,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那人拿下她的手,手指顺势□□她的指缝,在她的前面帮她挡住了光和热。 段文昌站在刘树义的面前, 凝视着她的双眼。 他的平静带给她无限的安宁。 段文昌转身牵着刘树义的手走向前台,让她坐在他和陈骄阳的中间。 他向大家介绍这是东虹的现任总裁兼任总经理。 有人直接问道二人是什么关系,为何刚才牵手进来。 段文昌微笑, 道,这位是我的老板,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刘树义负责端正的看向前方,所有的话题都被段文昌四两拨千斤地挑了过去。 她看着前面的白光, 眼前已经出现了许多光晕,让她的头有些不舒服。 很快,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记者们慢慢的安静下来, 段文昌也宣布这次的发布会到此为止,东虹国际会拿出新的成绩给大家看。 当然,东虹国际会依法起诉某些人,还自己一个公道。 并且即日起,将和中州机械公司开始正式联合,生产实力将会更上一层楼,业务范围也会即时拓宽增加。 人群散去,段文昌将陈骄阳送到地下停车场,两人聊了一会儿。 陈骄阳的手肘拐在自己的车顶上,邪邪一笑,道:“真没想到你准备得这么充分,这阵仗,真够大的。” 段文昌双手□□口袋,背部微微弓着,在陈骄阳面前不自觉地有些男人身上的放纵感。 他抿唇一笑,道:“对你也有好处就行了。” 段文昌想了想,问道:“陈冰这样对你真的没有影响吗?毕竟是你的表姐。” 陈骄阳混不在意,道:“她早就和家里分裂了,一个女人太有想法,不愿受人掣肘,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相信她自己是懂的。” 他拍了拍车顶,道:“再说,在商言商,扯那么多干系进来干甚?” 段文昌道是。 陈骄阳脸上划过调笑,道:“我还说,你到底在东虹国际有没有地位,会不会被下课,原来是抱得美人在怀,无所顾忌。” 段文昌脸上没什么反应,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道:“说话不要这么大大咧咧的,你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板。” 陈骄阳回想刚才见到刘树义的那一幕,似乎还是跟小时候没区别。 他在很久之前,拖父亲的意思找过陈冰,那时刘树义软软呼呼的孩子,乖乖的立在自己妈妈的身边。 只是五官长开了,一身着装加上脸上的妆容,看着好歹成熟了点。 不过,对于他来说,看一眼就知道那孩子还是老xìng格。 陈骄阳不关心陈冰或者刘树义,毕竟原本就没有什么联系,他现在能跟东虹合作,也是看在东虹原有的实力基础上。 虽然他认为刘树义不一定能降地住段文昌,但是段文昌能跟刘树义在一起,也是中州器械跟东虹国际顺畅合作的一个保证。 陈骄阳钻进驾驶座,将车子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了出来。 他降下车窗对段文昌道:“喂,你还是手下留情吧。” 要是段文昌真要欺负她,估计她连皮都不剩。 段文昌回过头,正准备进电梯上楼,便见到刘树义刚好站在电梯门口。 他道:“你怎么下来了?” 刘树义朝他伸出双手,眼神有黑暗淡,道:“Eden,我有点儿累了。” 段文昌上前松松地搂着刘树义的腰,让她靠在他的胸口上,说道:“我们去楼上休息一下。” 两人坐着电梯上去,段文昌公然地半抱着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张凯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他跟着进了办公室,面色不改的汇报跟哪些人通了气,晚报和财经报在最近一段时间会怎么描述今天的事情一一道来。 刘树义在旁不语,坐在长沙发上静静的听着。 段文昌道:“嗯,不错。” 张凯问道:“厂长的事情要怎么处理呢?” 段文昌的手指敲在桌子上面,道:“虽然他自己工作没问题,兢兢业业,然而管不住自己的老婆,让我们的东西外流....他的位置就由副厂长代替吧。不起诉他,起诉他老婆。” 张凯点头记下。 待张凯出去,程俊又在旁边敲门。 他见刘树义在,便同段文昌使了个眼色。 段文昌取下自己的眼睛,捏了捏鼻梁,道:“有什么事就说。” 程俊走到办公桌前,尽量压低声音,同时要显得自然,不能让刘树义觉得故意不让她听见。 他道:“余量说,那人好像去台州看守所了。” 段文昌并未看程俊,他一直盯着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的人。 那人的身体似乎动了一下,不过仍旧没有抬头。 程俊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继续道:“刚才我们在楼下碰到了杨小姐,她说请你不要误会她。” 段文昌收回视线,将张凯带来的文件翻开,仿佛一点儿都不在意杨思思。 他的声线冷淡,道:“没有什么误会,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 程俊心道,什么叫没有关系,你怎么不解释清楚?是公事上的没关系还是私事上的没关系? 段文昌冷哼了一声,跟他肚子里面的蛔虫一般,说道:“不论是公事上,还是私事上,都跟她无关。所以你下次再碰到她,可以跟她讲清楚,我们并没有什么误会。” 程俊目瞪口呆,在心里啧啧了两声,好家伙。 段文昌道:“那些文件你jiāo给余量了吗?” 程俊心下一沉,道:“给了。” 段文昌问道:“他怎么说?” 程俊面色严肃,没了调笑的心情,道:“他说差不多了。” 段文昌道:“你接下来的工作我已经发到你的手机里了。” 程俊点头,既然讨论完毕,他也就退了出去。 段文昌将文件翻了好半会儿,忽然站了起来。 他走到刘树义面前,站定,问道:“你在想什么?” 除去瞎胡闹的刘树义,剩下的这个人,让他的心口有些不适。 刘树义数着自己的手指头,摇了摇头。 段文昌在原地停了几秒钟,然后坐到她的身边。 僵硬的身体在贴住段文昌的那一刻,放软下来,她松了一口气,涂着口红的嘴唇感觉有些干燥。 段文昌捏起怀里人的下巴,冷冽的视线在上面巡回往复。 刘树义被他看得脸蛋发红,又有些更深的渴望。 她努了努自己的嘴唇,问道:“你看是我这口红好看,还是万姐姐的口红好看?” 她是纯粹站在客观的立场上问这个问题。 如果这个口红不如万闲雅的好看,那下次她可以换一个。 刘树义的嘴唇上是饱满的复古红,让她身上多了一点古典美人的气息,然而这份成熟的美跟她本人的美并不相符。 段文昌起身拿湿纸巾过来给她擦,刘树义撇过头不愿意。 她道:“这么好看,干嘛要擦掉呀!” 段文昌道:“这么重的口红,我不方便亲你。” 刘树义这才乖乖让他擦,然而这哑光的口红必须得卸妆油才能卸掉,段文昌将手上的纸巾扔掉,直接吻了上去。 他将气喘吁吁的刘树义抱到自己腿上,让她双腿分开同自己面对面的坐着。 段文昌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固定住她乱跑的脑袋,勾着她的唇舌同自己舞动。 当杜黄裳拧开门进来的时候,就见刘树义衣衫不整的跨座在段文昌的身上。 她的两只手主动地搂住段文昌的脖子,嘴唇jiāo融带出来的水声在房内是那么的明显。 段文昌的手已经挑进了女人的衣服里面,他们两个动情又忘我地搂抱着摩擦着,那种成年人之间的火焰,几乎让进来的人一秒钟就面红耳赤。 然而,对于杜黄裳来说,更多的是愤怒的火焰。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亲亲亲亲,到底有什么好亲的..... 啊喂,收藏拜托你们了,啊!亲亲! ☆、小白菜4 刘树义对于她来说, 原本是最简单的朋友, 喜欢亲近就靠近了。 当这种自然的亲近变成一种命令和必须的时候,很快就失去了最原本的滋味。 说她杜黄裳是刘树义最好的朋友, 还不如说她是她的监视对象,是隔绝刘树义跟别人jiāo往的屏障。 一方面,她要刻意掩盖自己身上的锋芒, 让刘树义自动的喜欢亲近自己, 离不开自己这个“朋友”,一方面经过了年年岁岁的捆绑,刘树义在她的最心底, 也是朋友,是孩子,是亲近之人。 杜黄裳见不得那些污秽的男人靠近刘树义,所以她一直怂恿她, 鞭策她,让她知道那些追求过她的男人,都是一副真实的什么样子。 把一个人的优点描述成缺点, 太简单不过,就比如, 当这个男人是稳重的,杜黄裳可以说成是不思进取的, 没有自己想法的单调乏味的男人。 又比如胡少爷进去心也有,能力也有,她也可以说成是心xìng不定的, 根本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而且极可能吃着眼里的看着锅里的。 胡少爷之前追求过她杜黄裳,之后很快转移方向追求刘树义,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其他的男人,多多少少有些情史,在情感纠葛里面能做到圣人的,一个都找不出来。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康定坤有的时候说杜黄裳看起来柔和甜美,实际上想法比较偏激。 康定坤会轻轻的吻她,也会重重的要她,让她不要过于干涉别人的感情生活。 自己的事情都cāo心不过来。 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她只觉得完全无法接受。 刘树义在她的眼里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被男人骗是百分之一百的事情。 而段文昌,他这个可恶的混蛋! 他的手放到哪里了! 杜黄裳深吸几口气,站到二人面前,冷冷地唤了一声:“段总助!” 刘树义听到声音,立刻将头埋进段文昌的脖子里。 段文昌将人扶着放到沙发上坐好,若无其事地给刘树义整理衣服。 最后他的手指在刘树义的唇边抹了抹,笑道:“都花了。” 杜黄裳胸口的一股气越烧越旺,她质问道:“你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 段文昌站了起来,并未走近,只道:“什么关系你不是看到了吗?” 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对杜黄裳有些反感,不过收网已经收得差不多。 杜黄裳对于他来讲,没有任何威慑力。 段文昌道:“杜经理有什么事吗?” 杜黄裳却逼近一步,怒色是那般明显,她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段文昌正眼也不想看她,道:“杜经理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杜黄裳深知,她现在拿他没有办法。 她走到刘树义面前,将人拉了起来,要往外走。 段文昌没有阻止,任她们两个走了出去。 两人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杜黄裳直视刘树义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刘树义没有抗拒,她仿佛非常明了杜黄裳的怒火。 这让杜黄裳更加不好受。 十几年,跟亲姐妹一样的人,忽然之间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样。 她把这归结于上次的事情没做好,最近又因康定坤心神不宁没怎么关心刘树义。 刘树义走到窗边,伸手抚摸着自己种下的花花草草,有些因为疏于照顾,已经干枯了,叶子萎缩,泛黄发黑地落在泥土上。 杜黄裳跟了过来,她将刘树义拉得面对着她。 刘树义忽而张嘴道:“就这几天吧。也没多久。” 杜黄裳被她淡然的语气给惊了一下,她道:“你....你跟他不合适,他太聪明了!他以后想骗你太简单了!” 刘树义抱住自己的胸口,靠在架子上面,歪着脑袋朝韦见素笑了一下,道:“黄裳,为什么你的出发点总是怕别人骗我?” 杜黄裳不由倒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刘树义。 刘树义晃了晃脑袋,笑着说道:“总是害怕这个,害怕那个,不敢朝前迈出一步,结果就是什么也没有呀。” 杜黄裳快速地眨着眼睛,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接下来她尽量挽起一道笑容,道:“你......可是,段文昌不是好人,他看着就不像好人,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吗?以后呢,以后怎么办?” 刘树义上前两步,杜黄裳反而退了一步,她不习惯这样的刘树义。 刘树义又朝前走了一步,处在跟朋友应该有的物理距离。 她伸手握住杜黄裳的手背,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Eden并没有做伤害我的事情,相反,他.....”刘树义想讲讲初中时候的事情,转念一想,又觉得那份记忆还是留给自己一个人好了。 她笑着道:“他帮我用心打理着公司,如果不是他,我也不知公司现在会怎样。” 刘树义悠悠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段时间,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一直都是他陪着,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可以呢?” 她靠近杜黄裳的怀里,抱住她,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呢喃道:“现在这样,挺好的。” 杜黄裳走了,她无法适应刘树义突然而至的改变,她不喜欢刘树义突然之间的懂事。 这不是她印象里面的刘树义,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杜黄裳急切的电话康定坤,康定坤正在开会,他示意会议先暂停,自己走到走廊去接电话。 杜黄裳声音惶惶,透着紧张和茫然,康定坤道:“你现在可以过来吗?等等我,开完会我们一起走。” 杜黄裳道可以。 刘树义没有急着回去找段文昌。 她慢慢地在自己的办公室,也就是父亲李国锋的办公室里,踱步走着。 她似乎已经许久没过来了般,对这里忽然有些恋恋不舍。 爸爸,爸爸,爸爸,这是你工作的地方。 现在留给我,可我能做什么呢。 她想起李国锋为数不多的,带她去游乐园。 那天最后一节课,李国锋突然找到教室,站在窗外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似乎有些听不进去课,软软的趴在桌子上。 刘树义将课本立了起来,准备眯眯一下眼睛,转头视线落在窗外,看到一个高大伟岸的大人站在走廊边。 他抬起手臂跟刘树义打着无声的招呼。 一直到放学,同学分纷涌而出,她才讷讷地走了出去。 李国锋的手很大,人有点黑,但是掩不住的沉稳气势,许多同学都是绕着他走过去。 但是他脸上的笑容那么亲切,他的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揉了揉。 李国锋带着刘树义上车,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他一直在外奔波,好不容易空出一点时间来。 刘树义放空的脑子想了很久,最终提议想去游乐场。 游乐场有夜间项目,到处都是卡通的形象,童话的森林,远目过去也能看到巨大的摩天轮闪烁着一圈耀眼而美丽的灯光。 其实他们也没有玩什么。 刘树义坐了一会儿旋转木马,别的都是很小的小朋友,就她十几岁了,身量也挺高了。 但是她坐上去,看到爸爸守在圆圈外,仍旧是忍不住的开心,裂开嘴对爸爸笑。 之后他带着她慢慢地散步,走到了摩天轮下,又坐了一次摩天轮。 尽管之后回家被陈冰打了一顿,她也不后悔能跟爸爸一起出去玩的这一趟。 段文昌进来的时候,就见刘树义趴在办公桌上对着窗外发呆。 他走到桌边,用指节敲了敲,刘树义这才转过头来。 她嘟嘟喃喃地看着他,道:“好饿了。” 段文昌将她拉了起来,道:“把你的小嘴巴收回去,一点儿都不配这套衣服。” 而这套衣服在回家之后地第一分钟,就被剥掉甩开了。 他就像一个干渴了很久的人,拿到一瓶水,就迫不及待地贴上去,迫不及待的吞噬。 他所表现出的肢体上的热烈并没有吓到刘树义,因她也渴望着被人拥进怀里,想要那种紧紧被人拥抱的感觉。 段文昌将刘树义摁在墙上,让她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一双腿环到他的腰间。 她几次要从墙上滑下来,都被人稳稳地端住,被人猛烈的进攻着。 那些汗水从他的额头滑下来,双眉紧皱着,接着一个用力,将人抱着丢到主卧的大床上。 段文昌从抽屉里拿出爱宝,塞到刘树义的手心里,他一边咬着她的肩膀,一边让她去撕。 刘树义双手无力,抖抖索索地撕开包装,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捏着滑腻腻的东西生疏地给人戴上。 又是一阵紧致的纠缠,外面原本霞光满照的天空彻底地黑了下去。 段文昌从背后抱住刘树义,问道:“想吃什么?” 刘树义的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她顺口就是一咬,收回牙齿,哑着嗓子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哼哼,吃什么还不是我做?” 段文昌掐她的腰,刘树义敏感地哈哈笑。 他咬着她的耳垂,道:“说的我好像没给你做过饭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都有,真的是天天都有,你懂吧。 给点新文收藏嘛,好不好啦。 ☆、小白菜5 陈冰在路边拦下出租车, 弯腰进去。 司机见她的面容和着装, 语气小心又带点恭敬,道:“女士, 请问您去哪里?” 陈冰眼眸半垂,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上显示的名字,道:“你先开。”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 杨思思正在扯着刘树义的胳膊说话。 那可怜兮兮请求的模样, 那些眼泪,跟一个认不清路的可怜虫有什么区别。 她的嘴角挂起轻蔑的冷嘲。 更多的确是,对自己前路的迷茫。 毁了, 都毁了。 她一次又一次的挂掉电话,最终关掉了手机。 司机从后视镜里快速地看了她一眼,不敢多看,马上收回眼神, 再次问道:“去哪儿?” 陈冰的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道“台州看守所。” 台州看守所在郊区,陈冰从手包里掏出两百块递给司机, 不用他找钱直接下车。 她以为李国锋今天很可能不会见她,毕竟离婚协议书已签, 杨广早已催着她去民政局提供了相关资料离了婚。 李国锋一直都想摆脱她,现在无论是法律上, 还是感情上,他或许觉得已经跟自己再无关系。 陈冰看着面前的这水泥石墙,盯着这扇看着铁门, 那个后面,是一群失去一切的人被围困在一起,就算出来了,又有何前途。 她抱住自己的胸口,浑身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也许,再过不久,她也会被关在围墙之内。 没想到电子通话器里传出的声音告诉她,她可以进去探望了。 李国锋对陈冰的女儿刘树义十分的愧疚。 在他没有进来之前,这样的念头还没那么明显。 在他进来之后,没有了那么多的事物处理,他就有大把的时间去回忆以前的生活,这个感受就愈发的明显。 刘树义虽然姓刘,但是李国锋从来都是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 在婚姻头些年,他并没有意识到陈冰对女儿某些方面的要求和对待方式,远远有别于一个正常的母亲对待女儿的方式。 他那个时候接手了东虹国际,东虹国际从内到外都需要整顿,让它跟得上时代的步伐。 各种改制各种谈判和订单,几乎占据了他的所有时间。 每次回到家,陈冰总要拉着小孩子过来表扬一番,当着他的面,陈冰对待刘树义是很亲昵的。 他一直以为,他在家庭里扮演的是严父的形象,而陈冰,就扮演者体贴呵护儿女的母亲形象。 直到刘树义生病,那些隐藏在下面的东西才彻底bào发出来。 原来扮演,是真的在“扮演”。 李国锋想过,为什么陈冰能够这么苛刻和冷漠地对待自己的女儿。 现在,他能够得出结论了,因为这个女人,爱情,在她的生命里是第一位。 她看不上她的前夫刘仁汉,因为联姻结婚,甚至十分憎恨刘仁汉。 所以,刘树义并不是她陈冰的女儿,而是陈冰的爱情污点刘仁汉的女儿。 当刘树义满足不了陈冰对她的设计以及将来所产生的价值后,那么这个孩子,就被当做没有存在过一样。 如果说,爱情是她的第一位,那么功利,绝对是她的第二位。 李国锋不反对陈冰功利,但是因为她本人的偏执和掌控yù,她总喜欢把事情搞到不留余地的地步。 后者让他感到厌烦。 他提出过几次,要离婚,那几次陈冰bào发出来的歇斯底里让他对他们的家庭已经彻底失望。 于是最终,他去外面找了情人。 李国锋也并非真的爱上那些人,不过是想在一个正常女人身上获取一些正常的气息。 一般关系维持在三个月到半年,时间过长,又会带来更多的问题。 陈冰肯定知道,她在背后找了侦探,一直监视着自己的私人生活。 要说李国锋到底欠不欠陈冰的,他觉得自己不欠她,但是当她疯狂愤怒到开车撞死一个曾经跟他有瓜葛的女人时,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也许,他仍旧要对她的癫狂和失去理智付上一定的责任,毕竟,他以为自己是局外人,其实不是。 他所做的一切都在摧残这那个女人剩余的神志。 他接到陈冰慌乱的电话,便开车过去,让陈冰赶紧走,他来处理。 他道:“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到此为止。” 他给了陈冰最后一个选择,道:“这事我担了,你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陈冰选择了走,她不能这样接受法律的制裁,那对于女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这次,当李国锋再见陈冰时,发现这个女人已经穷途末路了。 他很了解她,纵然不喜欢她。 那般的神态,颓丧和茫然,脸上的红印子,口红的不均匀,不是遇到过不去的坎,她不可能这样。 这是个只要可以,就不择手段的女人。 只要是人前,就一定要保持完美的女人。 他们两两相望,陈冰透过他已经带着皱纹的脸庞,已经掺杂了微些白发的鬓角,忽然明白,时光,属于她的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 而她一直深爱的男人,对于他来说,她也不过是个满目可憎的女人。 他不懂她,他从来就不懂她。 那她挣扎了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李国锋露出最后一道温婉的笑容,她道:“见到你,真好。” 再走出围墙,外面正是暮光。 她打开电话,给电话回拨过去。 杨广急切地说着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双耳处于嗡嗡噪音不停的状态。 他是在关心她,还是责问她,对于她来一点作用都起不了。 关心又如何,笼络他是她的手段,他的爱,也不是她要的。 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恶心。 至于责问,呵呵,怎能不会有责问呢,这次的事情波及到了鼎鼎的杨氏国际酒店。 就算杨广过后能被她说服,他那个从未给过笑脸的大哥,也不会饶了她。 更不会再让她进杨家的门。 如果他们不愿意帮忙,她就要去坐牢。 第二天由于各种证据正式提jiāo给公安经济犯罪科,媒体报纸掀起轩然大波。 等人追到杨广的别墅时,这才发现,陈冰突然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有关部门查到,陈冰在银行账户的钱,全被提取一空,留下来几千块钱的零头。 杨氏酒店当天也出示公告,所有的事情都是陈冰一人作为,跟他们集团没有任何关系。 刘树义回归到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没有想到打开电视后,是铺天盖地的,陈冰窜逃国外的消息。 她坐在长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竟有些今夕何夕的感觉。 她昨天在路边,见到的就是陈冰的最后一面。 她不知道是在难过,还是在释然。 这辈子,她们母女没有缘分。 没有做母女的缘分,也没有相处喜爱的缘分。 仇视的关系,轻蔑的关系,本应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既然这样,那还不如..... 那还不如,放掉。 段文昌在进门前,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泣不成声的人。 他想错了。 他见刘树义背脊挺直,浑身僵硬如石头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 就是没有眼泪。 他挨着她的身体坐了下来,揽上她的肩膀,右手抚摸着她的头顶,让她慢慢地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问道:“你会不会怪我?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 刘树义不怪他,那些都是陈冰自己的选择。 她伸手搂住段文昌的腰,喃喃着声音嘶哑着,道:“我饿了。” 现在才下午三点钟。 段文昌道:“才吃过饭,就饿了?” 刘树义埋在他的胸口嗯嗯两声,微微抬起头,贴向段文昌的脖颈,就这那块凉凉的侧颈咬了上去。 她咬得不是很重,但也算不得轻。 一口咬下去,坚硬的牙齿陷进去,牙尖咬住皮ròu,激得段文昌浑身战栗,有总荒唐的短暂的神经被麻痹的感觉。 随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刘树义柔软的唇舌,她湿漉漉的含着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块儿。 段文昌抓在刘树义肩膀上的手紧了一下,并没有将人推开。 刘树义咬了一会儿,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拉下他衬衣的领口,亲吻着他的胸口,然后被解开扣子,吻着心口。 段文昌一把将她推得躺在沙发上。 刘树义紧张地摇头,道:“别人会进来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段文昌面目冷峻,额头又沁出了汗水,他握住她的腰,埋头去堵她的嘴。 刘树义今天穿了一条棉质连衣裙,因有中央空调,室内永远是最舒怡的恒温状态,她进来就脱掉了外套。 她的小皮鞋在挣扎的时候,就已经被蹬掉了。 从背后看,段文昌衣衫完整,就连被他拥住热吻的人,除了偶尔露出来的白大腿,看着也不过是在激烈的拥吻。 有人在敲门,咚咚,咚咚咚。 段文昌喝到:“有什么事?” 张凯在外头道:“有记者.....” 段文昌根本听不见张凯说什么,他咬住刘树义的耳垂,压抑道:“放松点。” 刘树义忍不住咬住他的肩膀,避免自己叫出声来。 张凯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回想了一下刚才段文昌的语气,脑筋一动,便走了。 ☆、小白菜6 一个小时后, 敲门声又响起, 刘树义在洗手间里面。 段文昌整了整衣服,拉开门。 张凯也不进去, 他递过来一个袋子,道:“这是之前您jiāo代我送去干洗的衣物。” 段文昌接过来,审视着张凯的表情, 比较满意。 他问道:“通知下去, 半个小时后准备开会。” 张凯的眼神扫了一眼段文昌的肩头,点头走了。 段文昌关上门,将纸袋打开, 里面确实两套崭新的衣物,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段文昌低头看了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还有肩膀,上面有些湿掉的痕迹。 他将标识全部拆掉,拿着衣服推开洗手间的门。 刘树义正坐在马桶盖上, 脸上的潮红还没有下去。 见段文昌进来,瘪着嘴巴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她耸拉着肩膀,双腿膝盖朝内并拢, 小腿朝外八字形,两只手杵在自己的膝盖上。 又可怜又没精神的模样。 段文昌看着她嘟嘟红润的嘴唇, 抬起这人的下巴,又吻了两下。 刘树义用脚尖在他的小腿上踢了一脚, 哼哼唧唧的。 段文昌松开她,终于笑道:“你不舒服吗?一脸的不开心。” 刘树义顿时来了精神,跳起来, 拳脚相加。 被人一把拢住作怪的手脚,那人道:“好啦,别瞎胡闹。快换衣服,你这样子出去被人都会以为你被欺负了。” 刘树义扭着身子,义愤填膺,道:“还不是你欺负我?还有谁欺负我!就是你!没错,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段文昌还住她道:“我欺负你?那我下次不来了,好不好?” 刘树义心道,那惩罚的岂不是我? 不觉更加气愤。 她指责道:“你能不能看看场合!” 段文昌微笑,轻松道:“所以说,你还是比较满意了。” 刘树义羞愤,将人往外推。 段文昌把衣服放在洗手台上,道:“换衣服。” 他在她面前利落的脱掉全身的衣服,侧面看,他身上的肌ròu线条微微鼓起,手臂上隐隐潜藏的可以bào发的力量,更别谈腹部上微显的腹肌,还有似乎比她还要挺翘的臀部。 刘树义呆呆地看着他,上前一巴掌拍到他刚穿好衣服的屁股上。 段文昌冷嗔了她一眼,道:“我去开会了,你自己先休息一下。” 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段文昌跟东虹国际年轻总裁刘树义是一对儿。 不仅是当天的娱乐报纸版块还是财经报纸版块,都有俩人拉手进会议厅的照片。 男人垂头温柔,女人得体美丽,一双璧人。 这条新闻的关注程度正在东虹国际洗清丑闻,且与中州机械公司开创合作新版块的新闻之下,与陈冰出逃国外的新闻并列第二。 一时,哪里都是东虹的新闻和走向推测。 更多的人看过这条新闻后,非常羡慕段文昌的福气。 要是能泡上东虹国际的老板,那不就相当于自己掌管了东虹国际吗? 又听闻刘总并不如何处理公司事务,那这,不就相当于,这个叫段文昌的男人就是东虹的新主人了? 真是鲤鱼跳龙门,此男修了八辈子的功德,这辈子这么走运。 开完会,等人走光了,程俊立在一边道:“哥,这小道八卦新闻要不要管管?” 段文昌摆摆手,道:“这有什么好管的。” 程俊一想,等那些嚼舌根的人,最后得知东虹真正的新主人是谁是,会不会大吃一惊? 想到这个,他就觉得的特别有成就感。 叫你们打脸。 段文昌抬头看向程俊,平凡的面容,略微无趣呆板,可是那闪闪发光的眼神.... 他轻拍了一下桌子,叫程俊回神,还有事情要jiāo代。 说了几句,程俊同往日专业的工作态度有些距离,他似乎还在想其他的事情,对于段文昌的话没怎么听进去。 段文昌踹了他一脚,很用力。 程俊嗷叫一声,知道自己分神,哥很不高兴。 犹豫半响,他吞吞吐吐的。 段文昌道:“有屁快放。” 程俊道:“这....我.....我当然是支持你的,哥。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不是要做好人,只是,如果到时候真的易主,那刘树义怎么办?” 段文昌静默,他吐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怎么办她仍旧是东虹的女主人。” 程俊道:“这....这xìng质完全不一样,以前这里是她的,很快这里是你的,假设你娶了她.....她才能叫女主人呀。但是,就算是这样....谁能接受呀!” 段文昌道:“这个不用你管。” 程俊心下有些不舒服,毕竟是明摆着欺负了一个女人。 但是,若真是放任刘树义掌管东虹,三年后,不晓得东虹会变成什么样。 还不如jiāo到哥的手中,原本,他也有这个资格。 不论是从血缘上讲,还是能力上讲。 段文昌在电梯里面看着分神的刘树义,问道:“这衣服怎么样,还合身吗?” 刘树义被牵着手,她拿自己的手指去挠段文昌的手心,回应道:“合身呀。” 他们一块儿下了电梯,男人牵着女人的手并行的走着。 段文昌忽然道:“去买新内衣吧。” 刘树义撇嘴,道:“就不。” 嫌弃我的内衣太卡通,才不换,呕死你。 段文昌把她举起来放在车头上坐着,双臂分开撑在她的两边,语气毫无波澜地威胁道:“那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就做一次?” 刘树义扬起脖子,朝他呸呸两声,道:“臭不要脸的!臭流氓!” 她环顾一圈,道:“就是会吓唬我!随便来个人你的脸还要不要了?” 段文昌抵在车前,分开她的双腿,低下头去吻她。 刘树义的拳头激烈地捶着他的背,最后嗯嗯啊啊道:“去就去!” 段文昌心情轻松,他将人拉了下来,正准备上车。 忽然前方右侧的柱子后面,跑出一个女人,她站到离段文昌的三米之外,再不敢靠近。 “文昌,是我,是妈妈.....”周海萍神色紧张又激动。 她的手紧拽着自己的衣角,又轻轻唤了一声:“文昌....” 周海萍看到自己丰神俊秀的儿子,新文里都是关于他的报道,说他多能干,说他多有福气,直到见到zhēn rén,她反而紧张道木讷,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些不相信这么出色的男人竟然是她生的。 就算是当年的李国锋,看着也不是她这儿子俊挺。 周海萍见到他的zhēn rén,发现他跟李国锋的长相完全是南辕北辙,蓦地想起这人的父亲应该是谁了。 曾经有个学物理的研究生在她工作的地方打工,那个男人长得挺好,看着有些羞涩,周海萍总会忍不住逗他。 因为常常在一起,她又喜欢跟人聊天,便晓得这人是名牌大学里的学生,晚上来这里上班也是勤工俭学。 她喜欢他的书念的好,有文化,又有点嫌弃这人不懂人际jiāo往,也不善人际jiāo往。 听说家里情况也不怎么好,为了供他一个孩子,已经捉襟见肘。 似乎航头还有两个姐姐,早早就辍学了。 期间李国锋也没有任何回头来找她的迹象,于是她就没再过多的希冀。 某次下班后带着研究生回过自己租住的地方,处了半个月。 后来他就突然辞职走人了,联系不上。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只知道大家叫他“小泽”。 段文昌的模样,跟那人有七八分的相似。 她忍不住心中的澎湃,朝前走了一步,这是她周海萍生的好儿子。 然而男人冷地像冰渣一样的声音喝到:“你是什么人这是我们东虹内部的停车场,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周海萍知道段文昌肯定对她有埋怨,她的泪水立即流了下来,开口要解释。 段文昌喝道:“如果你不是我们内部员工,请马上离开,否则我现在立刻报警。” 周海萍有些被吓到,她这种平头小百姓,哪里敢跟公安啊警察啊打jiāo道。 但是她也不是个轻易退缩的人,她立刻往回走,将躲在柱子后面的男孩子拉了出来,一直拖着他到段文昌面前,道:“这是你的弟弟,小方,你看,你们是不是长得有点像?都是一个妈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那么清水,这里这么浑浊,这到底是不是同一篇文? 啊摔,新文《离婚之随风》收藏不?哇呜~~~ 新文跟这文风格完全不一样,看文案看得出来啦,俺的心已经飞过去了。 ☆、小白菜7 段文昌突然捏紧了拳头朝他们快速逼近了两步。 小方跳到周海萍面前, 抖抖索索道:“喂, 不.....认就不认,不....不能...动手。” 刘树义也赶紧跟上去, 侧身用肩膀抵着段文昌的胸口。 段文昌的胸口起伏很大,周身气压骤降,寒风阵阵。 他攒起的拳头似乎随时就要暴击出去, 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 刘树义继续用她的肩膀顶他的胸口, 奈何她顶不动他,好在他已经松开了自己的拳头。 她皱着眉头道:“退后,退后, 干嘛干嘛这是要干嘛?” 她前面几个字是对段文昌说的,后面的半句话是对那个女人说的。 她不高兴地盯着周海萍,眼睛一转,朝小方露出一道笑容, 道:“小弟弟,你哪里人呀,今天不是周末哦, 不用上学吗?” 假期早已过去,周海萍不愿意无功而返, 打电话回家,被丈夫方文静狠狠批评了一顿, 然后又被小方的班主任批了一顿。 小方支支吾吾,看了看自己的妈妈,然后道:“已经请假了。” 周海萍见危机解除, 一把推开自己的儿子,她不敢说段文昌,可是敢说这个看起比较好捏的柿子。 她道:“女人太粗鲁,是嫁不出去的,没有哪个男人喜欢。”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达通,刘树义就瞪着眼睛听她说,而段文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她的后面没有动作。 周海萍越说越来劲,说的唇干口燥,却见那个年轻女孩无动于衷。 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又不知不觉地降下声调来。 刘树义拉着段文昌的手臂就要走,道:“她这么吵,也没说到重点。算啦,我们先走吧,叫保安来解决了。” 就这句话,周海萍气得要吐血。 正说着,就有巡逻的人过来,刘树义欢快地挥着手,对那人道:“把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丢出去哟。” 来人正是物业的李经理,巡逻队也是他手下的人。 他点点头,让人去拦住周海萍和小方。 段文昌则载着刘树义绝尘而去。 一路上开车的男人,气压沉沉。 他拧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刘树义想起,在很早以前,她坐上段文昌的车,总会紧张得呼吸不过来。 怕他给她脸色,怕他不喜欢自己,就算知道他对自己严厉排斥,仍旧会担心他的排斥会再多上一分。 哪怕多了0.001分,都是让她难受到不愿意面对,像鹌鹑一样包裹着自己,缩紧了脑袋,低垂着眼眸,惴惴不安。 看不到,听不到,自然也就不晓得那些是多了,还是少了。 现在呢,她知道他不是针对自己,反而能轻松的对待。 周海萍那个女人,刘树义她不需要去搞清楚,这个女人曾经对他做了什么。 她不需要去替别人评判他们对自己生活的看法。 周海萍无论做了哪些好的,哪些是坏的,无论她是他的母亲,还是一个不称职的生母,刘树义不去cāo那个心。 她也cāo心不过来,过多的心理负担只会让人变得沉重。 她的唯一风向标就是段文昌的感受。 就如,他曾经那般照顾她的感受。 他选择不原谅,那就不原谅。 她刘树义跟段文昌,这辈子不过都是一个没有什么父母缘分的人罢了。 不重要。 刘树义伸出左手,钻到他的掌心下面,娇声道:“啊喂,快握住我的手啦!” 段文昌回过神来,他用力捏了捏刘树义的掌心,然后拿起来,贴到嘴唇边亲了一下。 他们到了商场门口,刘树义有些口渴,便走进门口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段文昌在外面打电话。 余量接到电话问什么事情。 段文昌道:“周海萍现在的情况你们那边清楚吗?” 他说“周海萍”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像随意谈起一个无关紧要的客户。 了解他的人,才能从里面体味出寒冬的冰冷。 余量道:“她们家的情况简单,我这边有。” 段文昌道:“是哪家侦探社帮她找的资料,也搞清楚。” 余量纳闷道:“搞清楚这个干什么?” 段文昌的眸子闪动着轻蔑,冷淡和一些能够轻易影响到别人的生活的那种权力感。 她要找他的麻烦,他现在能够轻易的将这些东西还给她。 他不再是一个轻易被人抛弃,被人利用后随意丢弃的棋子。 今夕何夕。 那个女人还不懂。 段文昌打完电话,转身进了便利店。 刘树义还在冰柜面前看来看去。 段文昌走到她的身边,道:“怎么挑瓶水也能没完没了?” 刘树义拿着两瓶饮料,一边一个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笑嘻嘻道:“你看,你要选哪个?” 段文昌无所谓,道:“随便。” 刘树义的眼珠子朝左边移,道:“这个包装上的小熊好可爱。” 然后又朝右移,道:“这个小兔子也可爱。” 段文昌的手痒,弯着指节敲到她的脑门上,道:“别人是看口味,你怎么是看包装?” 刘树义哼了一下,有些舍不得小兔子,不过她更喜欢小熊。 俩人去结账,段文昌站着不动。 刘树义跺脚,道:“你怎么不结账?” 那人道:“我身上从不放零钱。” 刘树义撇撇嘴,自己去套荷包。 段文昌的眼睛忽然瞟到收银台前侧的置物架,上面满满都是五花八门的安全套。 chā在口袋里面的手紧了一下,他们刚才没有用这东西。 随即又当做没有看到一样移开了目光。 刘树义给完钱,勾着段文昌的胳膊出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到了内衣店门口,段文昌很自然地就跟了进去。 售货员原本是迎向刘树义的,看到进来的男人,不由地心跳了两下,放慢的脚步。 她对刘树义道:“欢迎光临,请问您想看看哪类型的?” 段文昌的手掌轻挥,道:“你不用管我们,我们随便看看。” 售货员笑着点头,道:“好的,如果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刘树义转了一圈,不想挑。 段文昌的手指一勾,挑起一件紫色轻柔的蕾丝内衣。 刘树义不干,道:“这个杯太厚了,不喜欢。” 售货员听见,解释道:“这款还有薄款的,适合c杯或者以上的穿,而且轻柔舒服,就像没穿一样。” 段文昌让她拿件薄款给刘树义试试。 刘树义的人连带内衣被段文昌塞进了试衣间。 售货员就站在门口,对里面的人道:“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帮你看一下。” 新内衣的肩带都是默认间距,需要调节一下。 刘树义试了一下,似乎有点松,她道:“好呀!” 售货员正要进去,被男人挡住了。 段文昌给了她一个轻轻的眼神,没有任何特殊的含义或者动态,就是看了一眼,让她不由后退,让开了位置。 试衣间很窄小,一般顶多容纳两个人,一个顾客,一个帮助顾客试衣服的售卖员。 段文昌高头大马,纵然不胖,当他一进去,这里就显得格外的狭小。 刘树义从镜子里面瞪着他,眼角有些泛红。 空气里满满都是男人的气息,和怪诞又让人毛孔紧缩的气氛。 段文昌的手指落在她的背后,指尖的温热,轻触到一点点,都有烈火燎原的趋势。 他调适好内衣,拉了拉她的肩带,问道:“这样可以吗” 待刘树义点头,他双臂一伸,将刘树义举起放到旁边的皮质矮凳上。 这一般是给顾客休息或者放包的。 刘树义站在上面,脸庞已经烧了起来,力气全失。 这样,她能高上段文昌半个头,而正合适他捧住她的胸口,亲吻着饱满的白皙的,甚至有些青色血管的胸口。 她想去抓他的头发,然而上班的时候,段文昌通常都用了发胶,不好下手,于是双手只能松松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当两人出来的时候,段文昌很满意这款文胸,他让售货员去拿同款的内裤。 售货员的脸颊同样烧得跟火一样,她钻进储藏室狠狠地吸了两口气。 随后她拿出类似的三款套装,专业而征询的口气,问道:“这几款也很不错,适合胸部丰满又不喜欢外显的女xìng,这位女士要不要试试?” 段文昌拿过来仔细翻看了几秒,连同之前那一套放在柜台上,道:“买单吧。” 刘树义躲在他的背后使劲儿地掐他的腰,这人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那ròu紧实的很,很难揪动,还要花大力气,揪得她好累。 段文昌结完帐,长手一捞,就把人带走了。 ☆、小白菜8 周海萍和小方被狼狈的赶到大马路边上。 小方面嫩, 今天的会面让他觉得倍感屈辱, 小小少年的自尊心有些难受。 周海萍见小方几乎要哭出来,万分的心疼。 她将小儿子搂进自己的怀里, 想要安慰一番。 没想到小方把她推开,道:“妈,我已经好大了, 这样抱着多不像话。” 周海萍“诶”了一声, 道:“妈妈也是心疼你,怕你难过。” 小方道:“妈,既然....既然他不愿意认你, 我们就回去吧,我想回去上课了。多耽误两天,我都不知道自己跟不跟得上。” 周海萍哪里愿意,好多问题, 对于他们家来讲,解决起来费人费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还要花很多钱, 还不一定办得好。要是认了段文昌,那岂不是一人得道, 全家不愁? 她拉住小方的手,低声劝道:“但是, 那毕竟是你亲哥哥,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òu。妈妈....虽然以前做的不好,但是以后可以让你哥体会到有妈妈疼爱的感觉呀!你看看他今天那么模样, 那么冷淡,让人亲近不起来,就是因为没有妈妈疼。妈妈想做点弥补.....” 小方叹了一口气,自己的母亲,做的那个事,虽然他不了解内情,但他都知道是个人都很难接受。 但是,妈妈说的也没错。 他撅起嘴,勉强道:“好吧,那我们再呆两天,不能再多了。” 周海萍开心的点头。 因为要省钱,也无处可去,他们长时间都待在一间便宜的小旅馆,一百二十块一晚,两张单人床。 整个房间都是一股奇怪的潮味儿,还带点消dú水的气味。 小方打开电脑,继续打游戏。 暂停休息的时候,聊天窗口弹出来。 他的那个要好的网友天天大,又邀请他去吃饭。 小方随口说了两句,周海萍听到了,她一拍手掌,道:“去吃,为什么不去?” 小方满脸不赞同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周海萍道:“我就说你打游戏有什么用,对学习有帮助吗?既然结jiāo了朋友,就多认识一下,到以后你毕业了,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她将在商场里新买的套装装好,换回以前的衣服,边收拾边道:“你不是说他家条件可以么?认识一下没坏处。再说,我们也不占他便宜,饭钱自己出好了。” 这样一说,小方勉强也能接受,再加上他也对爽快好心的“天天大”有好感。 于是两人收拾一番,约好了时间地点过去了。 一见面,“天天大”比他们想象的年纪要大点,二十出头的样子。 很潮,一看就是大城市的人。 他的身边还跟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皮质的短裤,一双腿又白又长。 周海萍心想,这么个秋天,也不怕冷。 小方迎上去,很开心,跟他们介绍自己的妈妈。 “天天大”拍着比自己矮很多的小方,道:“叫我小天就可以了。” 小方说:“那怎么可以,你比我大几岁,一定要叫你天哥才行!” 天哥旁边那个女孩儿撇了小方一眼,他立即就有些羞涩,不敢正眼看过去。 小天哥把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几人约的地方是本地热闹的夜市市场。 他们挑了一家人气热闹的馆子,一进去,天哥就跟柜台上的老板打招呼。 那人也笑吟吟地,道:“小天又来啦!” 他们选了一张靠角落的大圆桌,正对着墙上的电视机。 桌面上有长年累月积下来的滑腻腻的感觉,周海萍几乎要抽光免费提供的纸巾,才将桌面擦得差不多。 在等菜的过程中,大肚子的中年老板坐了过来。 他笑眯眯地跟小天和周海萍点点头,然后跟小天哥说话。 两人聊了一下小天爸爸的事情。 等老板一走,周海萍的聊兴又上来了,旁敲侧击地问小天家里是做什么的。 小天浑不在意,大大方方道:“我爸做点小生意,其实不争什么什么钱。就是我们家走运,前几年老房子拆迁,弄了几套新房。” 方文静是个拿死工资的,为人又不会来事,他们家花钱都非常精打细算。 能靠自己买套房,已经和困难了。 这小天家轻轻松松得了那么多房子,这怎能不让人羡慕。 随便拿一套拿去卖掉,也是两三百万往上走。 大家聊得开心,小天又叫了几瓶啤酒。 小方看着自己的妈妈,周海萍道:“嗨,今天开心,男孩子喝一点没事儿。” 饭局到后半段,周海萍也不愿意让人觉得自家不行,便自豪地聊起了她的大儿子。 果然,对面的兄妹二人吃惊极了,就连饭店老板都坐过来听她讲。 冯紫晴也跟杜黄裳在饭局上。 仍旧是金芙蓉酒店,偌大的欧式房间,可以坐得下二十人的大圆桌,只坐着这两个女人。 头顶上的水晶灯很漂亮,坐在灯光下的两个女人,也各有各的美。 桌面上的菜肴精致,摆盘极有艺术感,在这里花销一顿,即使不加上酒水,那也要花上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工资。 两个人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冯紫晴叫了一瓶洋酒,让人倒进装好冰块的洋酒杯里。 她一挥手,服务人员退出去,冯紫晴转动圆盘,将剩下那一杯转到杜黄裳的面前。 两人对饮了一会儿,话题始终不着边。 冯紫晴有些着急,毕竟,如果比靠山,她比不过人家杜黄裳。 她不过是随风公司老板一个秘而不宣的情fù,虽有工作能力,但是也是靠了男人的提携。 而杜黄裳,听闻她跟商超连锁的二儿子感情浓厚,极有可能嫁给那个男人。 没有底气的女人,自然会率先沉不住气。 冯紫晴道:“杜经理,我们那事儿,现在到底如何了。” 杜黄裳温雅一笑,让人觉得亲近,道:“如何了?您没有看新闻吗?” 冯紫晴着急,不复那种稳cāo胜券之感,道:“就是看了才着急。这事儿怎么还扯上了陈冰?” 说道陈冰,冯紫晴嗤笑了一声,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做得最狠的是她。如果没有查到是她,东虹国际一条生产线的亏损最起码都是千万以上。” 杜黄裳慢慢饮了一口君度,这酒带些果香,甜度也比较适合女人。 她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你想学她?” 冯紫晴道:“嘁,虽然我们的方向是一致的,但没有她那么大的手笔。学她什么?学她潜逃么?” 杜黄裳抬头看向对面的女人,她的眉眼中是得意是轻蔑。 杜黄裳放下酒杯道:“所以这个局面已经很清楚了。我们这种小打小闹,奈何不了东虹国际。” 冯紫晴站了起来,她疾步走到杜黄裳隔壁的座位,道:“那些记者,也是拿了我们好处的,去工厂闹,帮我们bào了之前那条瑕疵产品丑闻。结果一点作用都不起!我都已经跟老板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一定会有效果的,这....这让我怎么jiāo代?” 杜黄裳仍旧微笑,道:“冯经理,或者说,紫晴,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没有办法帮你。” 冯紫晴听到这画风,脸部的肌ròu运作有些难看。 她道:“你在东虹国际现在也小有权利了,地产部油水那么足,放掉这个计划你也没有什么太大损失。但是对于我,我就失去了老板的信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踢出去!” 杜黄裳将自己的座位拉远了一点,这绝对是对冯紫晴□□luǒ的打脸,让她极其没有面子。 冯紫晴已经很久没有受人这么不待见过了,她也是个长袖善舞的女人,今天却大失水准,被人嫌弃。 杜黄裳站起来,神情一变,带着一点睥睨的笑容,局高而下地看着冯紫晴。 她欣赏着这个女人的无措和狼狈,美丽面庞的虚假和扭曲。 她对冯紫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能不能处理自己跟老板的事情,跟我无关。如果被你的老板嫌弃,甚至没有容身之处,我只会在旁边鼓掌。还要告诫你一句,不要试图反扑或者拉我下水,你去买通记者的证据在我手上。得罪了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杜黄裳的柔美的微笑背后,竟然是这样! 冯紫晴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张着嘴巴,像条被丢在干燥路面的,失去了光泽的鱼,她喃喃道:“为什么,我跟你有仇么?” 杜黄裳路过她的身边,侧过头来,道:“当然。你当时不是很有本事么?” “有什么本事?” “被你认为是最没用的女人,东虹国际的白痴刘树义,你当时不是挑拨离间挑拨的很开心么?” “这.....你真是太好笑了。你自己也做了对东虹不利的事情,现在却来怪我对她有看法?” 杜黄裳道:“这是两码事情。” 说完,她就走了,她不需要向这个女人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出去浪了啊喂当电灯泡吃个饭.... 小树:爸爸让我把你当哥哥。 段大:qi xin 。 小树:那好吧,只能把你当弟弟了。 唉,作者新文有点不敢下笔,痛彻心扉决定下决心看看已经几百万没有看过的积灰的书..... 书说:我现在呈现的是一种陈年往事之梦幻,今夕何夕之怅然,这种被遗忘的美,特么你还是别翻了。 啊摔!不管,收藏新文《离婚之随风》拉呜呜 新文已经发了一章,暂时不会日更,可以先去尝鲜。 ☆、悄然而至的风 刘树义当晚就被逼着洗完澡后穿上新内衣。 继他们的第一次负距离接触过后, 段文昌仿佛是被关在笼子里面的猛虎, 或者豹子,骤然被放出来, 它们的眼神是犀利的,带有十足的攻击xìng的,只要寻得一丝的机会, 就会俯下身子, 蓄力准备出击。 只能猎物落单,或者埋头啃食草叶,或者疲惫休息, 只要有机会,它们就会在一秒之内冲出去,四肢快速的跑动,像一阵风或者天空劈下来的一道闪电, 在最短的时间内咬住猎物的脖子。 不论猎物多么激烈的挣扎,被咬住了喉咙,血管破裂, 皮ròu跟着撕开,血液就咕噜噜的流出来, 沦为晚餐。 刘树义觉得她跟那些动物世界里面被吃掉的猎物无甚区别。 根本无力反抗,或者也根本无心反抗。 她只想好好抱着他, 贴到他的胸口,能够听到他鼓动的心跳和失频的呼吸声。 在家的段文昌,又再次换了一张脸。 他是热情的, 纵然时常绷着脸,仍旧很少笑,即使是笑,也不会开怀大笑,或者咧着嘴巴笑。 他的笑容只带点弧度。 但是刘树义基本不用看他的面部肌ròu动态,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是闹着她玩儿,还是真的想要。 对一个男人的了解,当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不是一次,而是反反复复跟没有天日一样,跟忘了有昨天和明天一样,就会突然对他的了解多了一个维度,甚至比任何其他人要敏感。 今天的第一次动作激烈,第二次又开始默默温情,直到刘树义彻底缴械投降。 也许是因为下午发生的事情,男人将某些情绪宣泄到这件事情上来,但是她觉得还挺好。 说真的,很有男人味。 刘树义捂住自己的嘴巴噗嗤噗嗤的笑。 段文昌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气息终于虚了点,他的身上还带着运动过后的汗水。 这时候也不急着去洗,道:“怎么还这么有精力?” 刘树义心情挺好,虽然很累,但是在男人的怀里也很轻松。 她道:“没有呀,我也累嘛,当然还是你更累,要不要奖励你一下?” 段文昌勾着嘴,有种别样的邪气,道:“说什么浑话,我还轮得到你奖励?” 说着他的手开始乱爬,刘树义知道他就是摸着玩,不是真的有那个想法。 段文昌咬一个她的耳朵,道:“记得下次要装睡。” 刘树义纳闷,道:“为毛?” 段文昌道:“看你这么有精神,就想干死你。” 这还得了,两人又是一番打闹,刘树义的气愤的声音几乎要穿破房门。 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格外的快。 一眨眼,半个月的时间就滑了过去。 一回头,刘树义还纳闷,15号怎么变成了1号。 刘树义最喜欢秋天,不冷也不热,睡觉都不用开空调。 挑一件长款深蓝色的薄毛衣,袖子长长的,喜欢的话,可以把手藏进袖子里面。 下身配一条紧身小脚裤,脚上一双大红色的小皮鞋。 整个人看着简单又娇俏,流转的眼神里,还有些女人婉转的味道。 不看那五官,光是去看她那双眼睛,也不由得为她开心。 程俊有些欣慰,刘树义能这么开心,也算是哥做了件好事。 不然到头来,她什么都没有,不是太可怜了? 跟着哥的话,从另外一个方面来将,她不仅没有失去东虹国际,反而多了一个一辈子的职业管理人,还多了一个丈夫,多划算。 想到这里,程俊最后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不对,他心道,什么心理负担,他从来就应该站在哥的立场上。 程俊陪着刘树义去逛街,缘由就是刘树义觉得段文昌的衣服太少,也太死板。 除去工作上班穿的那些,休闲的时候出去玩的时候,也要换个风格才合适吧。 而张凯正在陪着段文昌会见公司的重要部门的主管,晚一点,还会陆续跟分公司的总经理和负责人谈话,最终要的,仍旧是某些元老。 其实这些日子,段文昌已经跟这些人已经旁敲侧击过了,今天的事情并不突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等人某人给予最重要的信息过后,他们自然会有自己的抉择。 管理层大会会在明天正式打开。 财务部总监陈方,行政科老李,宣发部的老彭,此刻都坐在会议室。 地产部的人暂时缺席,地产部一把手早在先前被辞退,而杜黄裳年纪太轻,不受信任,暂时没有资格进来。 原本纷纷挑刺,质疑之声层出不穷,渐渐都一一被化解。 会议室越发安静,只剩下在众人心中最有权威的财务总监在会议室来回踏步的声音。 宣发的老彭道:“我说陈方,你能不能别走了,走得人心慌,烦死了!” 陈方回头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坐在最上头的段文昌。 年纪轻轻,想法那么多,手腕更不少。 真是愁死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就那么端坐在上面,面容平静,见他看向他,这年轻人还对他微笑。 段文昌也不说话,就这么等着这些人慢慢地平静下来。 逐渐,会议室里安静地连一根针都听得到。 紧张而冷凝的气氛弥漫着。 段文昌朝张凯使了一个眼神,张凯重新拿出两份文件。 段文昌将第一份文件打开,给大家传阅下去,每个拿到文件的人目瞪口呆,惊得快要从椅子上掉下去。 看完这份文件,唯独陈方相反比较平静。 这是一份股份监护权转让合同,刘树义手上百分之八十的东虹国际股份转移给段文昌。 因当初李国锋转移给刘树义的其实不是所有权,而是股份代理权,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真的出事,能在关键时候止损,保证调控方向的仍旧是李国锋本人。 这件事情当初李国锋刚刚出事时,隐约给陈方透露过。 他们两个之间兄弟情义,以及陈方对李国锋的瞻仰,都保证了这个消息不会外泄。 刘树义的股份代理接收协议也不是放在公司内部处理,而是有专门的会计审核公司的人过来做的手续。 对于外人来讲,基本直觉或者默认为刘树义现在是最大的股东。 然而,现在这份文件,上面明了了所有权和代理权更迭的具体情况,并且有李国锋的亲笔签名,如今所有权转到段文昌手上。 段文昌道:“就算我们不开这个会,明天也不开正式的公布大会,我仍旧是东虹国际最大的股权人,百分之八十的控股。但是你们的手中仍旧有剩余的百分之二十,如果心中有意见,没有说出来,反而因为对我的不满,造成了整个东虹新的动dàng,这不是我希望能看见的。我希望大家能一起共同努力,将东虹再往上推上一个台阶。” 有人说,这怎么可能,李国锋跟你什么关系,要把这么大的公司送给你这个无关的人? 段文昌笑意逐渐加深,张凯在一旁道:“段总助就是前总裁的亲生儿子。” 他将许多段文昌同李国锋见面的照片,包括几年前大学的助资,李国锋不断汇过去的资金流向,还有一段隐约的谈话音频。 所有人半天回不过神,魔怔一般看向带头人陈方,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方是东虹里面最受李国锋信任的人,也是了解内情最多的人。 陈方想起之前去探监的时候,他也影shè过为何这么信任段文昌,要是这人有了别的心思怎么办,最终,他的脑筋一转,转到一个关键问题上。 他问道:“你这儿子....真的很能干。” 李国锋笑地一脸的自豪,他没有反对陈方的说法,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陈方见大家都看着他,心中苦涩一笑,点点头。 举世哗然。 段文昌道:“大家先不急,这里还有最后一份文件。近期,由于和中州机械公司的合作,我们东虹会做一定的产业调整。而我也愿意在做出一定的成绩后,分出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大家,你们想退休的可以退休,拿着股份分红利。不想退休的,可以一起合作,让手中的股份更值钱。觉得可以的话,请在文件上签字。” 这....这已经是最完美的答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写到九十八章了,还有最后两个章节。 俺第一篇完整的原创就这么差不多完结了。 最近有些透支,新文写了序曲,然而还在考虑到底是第一人称还是第三人称的问题,怕自己写不好。 还没正式开坑哈! 今天开始刘树义这篇日更可以不?我也不造啊,还是听你们的意见。 ☆、悄然而至的风2 杜黄裳赶到公司的时候, 已经散会了。 陆续从会议室里面出来的人, 面色复杂,盯了她一眼, 也没有人跟她细说,打完招呼纷纷撤退。 杜黄裳满肚子的火气,她快步走到大会议室, 单手用力推开半开的厚重的木门。 张凯站在段文昌身边, 正在低头说的什么。 桌面上干净如洗,除了张凯手下有一叠订好的纸张,规整地放进了文件袋。 杜黄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色, 来回两个深呼吸。 她抬腿跨入,脸上扬起一道笑容,道:“段总助今天可真忙的。” 段文昌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道:“还好。” 杜黄裳好不容易被抑制下去的火气, 哄地一声,从胸口喷到了头顶上。 若不是总部公司的内线告诉她,段文昌将各个重要的管理层汇集起来, 她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东虹肯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她杜黄裳却被排斥在外。 这怎么可以! 杜黄裳忍着怒气站到张凯旁边, 张凯抱着文件夹正要走。 杜黄裳瞥见抬头那几个“股份转让协议”,她狠狠的倒吸一口气, 不顾张凯的阻止,伸手抢过那份文件。 一目十行看完后,她手上的纸张从手心里飘了下去, 掉落在桌面上,发出哗然的轻响。 杜黄裳心头惶惶,脸上瞠目结舌,更多的,是担心着急。 她道:“你这样做,树义怎么办?你跟李国锋又是什么关系?” 杜黄裳的脑海里面滑过一万种猜测,可能xìng最大的也只有一个罢了。 段文昌的右腿跷到左腿上,搁在桌面的右手,转着一只刚刚大家用来签字的钢笔。 钢笔的帽盖上镶着一颗碎钻,在白炽灯的灯光下,水色光线折shè到杜黄裳的眼睛里。 他抬起头对着杜黄裳淡淡一笑,道:“你这么聪明,应该可以猜到。” 杜黄裳的面色发白,嘴唇有些颤抖。 段文昌道:“我还没有去找你的麻烦,你倒是先过来了。” 他玩味地笑,就像一个玩弄众人后,高高在上,对下面人丑态毕露后的欣赏。 杜黄裳很懂他这个表情,就如她对冯紫晴,如出一辙。 她像是被丢进冬天湖水里的石头,那颗心控制不住地沉了下去。 他道:“我姑且和随风公司的老板有一些关系,你和冯紫晴的那些小动作,以为会没人知道?如果想收买别人,下次记得不要那么小气。” 他抿嘴道:“对了,杜小姐,人呢,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手不要伸得太长,我和树义是家事,跟你没有关系。” 段文昌站了起来,目不斜视,他走到门口轻声对张凯说了两句,人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张凯走过来对发呆的杜黄裳道:“杜小姐,您已经被解职了,相关的赔偿金我们会汇到您登记的银行账户。请您现在务必回去地产部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即刻离开东虹所属的所有办公区。” 程俊收到张凯的信息,一切尘埃落定。 他看着前面自顾蹦的刘树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明天就是东虹总裁兼总经理更替发布会的时间,不知道这傻东西会怎么表现。 哥还是要好好跟她说才行。 说来说去,大家以后会是一家人,她也不算吃亏。 刘树义手上空空如也,所有的东西都被程俊拎着。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开心地接起段文昌的来电,道:“喂喂喂,我是小树。” 段文昌在对面笑了一声,淡淡的,带点男人气息的笑。 刘树义听到这别有意味的笑声,不争气地,呼出来的气息变热了。 她哼哼了两声,埋怨道:“干嘛啦,这么笑,感觉你要做坏事。” 段文昌抿了抿唇角,端起桌上的黑咖啡喝了一口,仍旧有些干渴。 他道:“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刘树义道:“明明是你....” 两个人说到这个话题,就有些牵扯不清。 段文昌道:“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找你。” 刘树义把手机递给程俊,让程俊说。 程俊报完具体地址后,转了个身,小声问道:“哥,真的已经搞定了?” 段文昌嗯了一声,道:“我马上过来。” 段文昌道了商场大楼的一楼,正站在大门边的垃圾桶旁,很少抽烟的他嘴上叼着一根烟,抽了几口。 程俊拎着东西跟着刘树义下来,便见到她像个小孩子咯咯笑着飞奔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段文昌。 段文昌在她的冲击下往前走了一步,这才定住身。 他折过腰,在她的脑门上亲了一口,将烟掐灭在垃圾桶上方的烟灰槽上。 段文昌转过身来,将人搂住。 刘树义自动地贴到他的怀里。 段文昌捏了一下她因砸在自己背上后红彤彤的鼻尖,道:“力气这么大。” 程俊同他们隔了三米,他真是脸红得不想看这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 这样卖狗粮是会被打的。 他识相地拿着东西,从两人面前走过,给段文昌使了个自己这就走的手势。 段文昌低下头来,问道:“你现在想去哪里?时间还早。” 刘树义道:“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男人笑,道:“没什么事,就下班了。快想想,你想去哪里玩,难得这么空闲。” 刘树义的脑袋在他的胸口乱蹭,蹭地白色的衬衫褶皱丛生。 自己的头发也被蹭得乱七八糟,段文昌一根一根给她理整齐。 结果他们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去城市那头的郊区,那边有游乐城。 多少年了,刘树义二十六岁,这是这辈子第二次去。 游乐城在十年中归属权更替了一次,在前年重新整修过。 段文昌看着在前面朝旋转木法飞奔过去的刘树义,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苦涩。 整件事情筹谋已久,终于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他现在却不甚开心。 他得到的不是开心,而是权力感。 段文昌被刘树义拉着一起坐上一个木马,他在背后拥住她,低头去亲吻她的脖子。 刘树义转过头来,脸上洋溢着无尽的花朵。 她凑过去,吻住了段文昌。 经过一系列的实战经验,她也很会吻了。 □□着他的唇角,含着他的下嘴唇,柔柔的小小的舌尖在唇齿间挑动。 段文昌的温凉的体温往上升,他反过来狠狠地翻搅着她的口腔。 激动地吸允着,搅动着,含着,甚至去咬。 等他松开她,她的唇角带着一点点血渍,破了皮。 水润的脸庞,眼里跟水晶一样的色泽,配上这点痕迹,可怜极了。 他们路过高空升降机的时候,段文昌指了指,问她玩不玩。 刘树义摇着脑袋,怕怕道:“那个,感觉好吓人的感觉。” 段文昌道:“那有什么吓人的。” 刘树义问道:“真的?” 男人答道:“真的。” 等刘树义下来,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还有点反胃,哭的间隙,对着地面干呕了两次。 许多人看着这个女人,没有人同情,都在躲着笑。 段文昌将人拉起来,束着她的手脚,亲掉眼泪,道:“真是不怕丑,胆子也小,太没用了。” 杜黄裳神思不属地去康定坤的公司找他。 晚上两个人回到康定坤的公寓,他问她怎么回事。 杜黄裳道:“我说不清楚。” 她没有说东虹国际的事情,反而是将上次在总经理办公室见到刘树义的情况说了一遍。 康定坤道:“她那样挺好,你难道不想她像个正常人一样有自己的思考和主见吗?” 杜黄裳随口要否认,忽然间,也问自己,难道刘树义清明一些,有什么不好的吗? 难道她就真的喜欢她一直像个白痴一样幼稚下去? 康定坤看着杜黄裳不断变化的脸色,笑道:“你是不是把她当做你的玩具,你的所有物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独占yù有多强。” 杜黄裳靠在他的怀里,声调有些低沉,问道:“我真的是这样吗?” 她终于道:“东虹变天了,我待不下去了。” 康定坤摸摸她的侧脸,道:“我知道。” 东虹国际的宣发部已经着手开始通知各个媒体了。 他也得到了消息。 他重复到那天准备求婚时的话,道:“工作在哪里都可以做,你有能力,不怕。” 顿了顿,他道:“你还有我。” 杜黄裳跳到康定坤的身上用力的捶打他,满面的泪水。 康定坤把人压到自己的身下,掀高她的裙子,退去蕾丝衣物,直接进去。 杜黄裳倒吸着气。 康定坤一边抚摸着她,一边道:“我知道你自私,没关系,咱们自己承认。我还是爱你。” 这是康定坤第一次说他爱她。 ☆、悄然而至的风3 当天晚上又折腾到很晚。 刘树义像死猪一样趴在床上, 她道:“我真的不行了。” 段文昌洗完澡出来, 有种餍足过后的慵懒,眯着眼睛当做没听到。 刘树义瞧着他身上那些ròu, 吞了吞口水。 她懒懒地伸出手臂,把男人召唤过来,男人配合着蹲在床边。 刘树义凑到他的耳边道:“不是那个.....有人说, 做多了会精尽人亡的嘛?” 段文昌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刘树义伸手将桌上的小盒子拿过来, 将爱宝倒到床上,一个个地数。 段文昌穿上睡衣上床,拿着手机看东西。 刘树义在旁道:“还有九个。” 段文昌哼笑了一声不理。 刘树义光着身子蹭了过来, 侧趴在他的身上,一条大腿压住他的双腿。 她道:“这是我们用过的第几盒啦?” 段文昌眼睛看着手机,回到:“不知道。你数那个干什么?” 刘树义伸出手指捅了捅他的腰,道:“你记不记得之前有两次好像没用啊?” 段文昌将手机放到旁边, 半躺下来,也侧过身来,用手肘撑着脑袋。 他道:“有吗?记不清了。” 刘树义有点儿担忧, 她问道:“你说会不会出事故啊?” 段文昌道:“没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容易。还是说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吗?” 刘树义摇摇头,道:“身体倍儿棒。” 男人刮了刮她的鼻子, 道:“那估计没事。好了,明天再说, 先去洗澡吧。” 第二天早上,刘树义在一阵朦朦胧胧的触摸中醒来。 她一巴掌拍了上去,刚好拍到段文昌的脸上。 啪的一声特别响, 她自己也吓醒了。 段文昌却不在意,将她的双手定在头顶上,滑了进去。 当男人神清气爽地去上班,刘树义只能懒洋洋地在床上,从这一头慢慢地滚到那一头,再从那一头滚到这一头,完全没有精气神起床。 觉也不够睡,双眼下明显的黑烟圈,衬得像个熊猫。 滚着滚着,在软绵绵的被窝上,又睡着了。 下午三点,刘树义在人行道上慢慢的走。 她没带手机,将手机留在客厅的茶几上。 手机上有许多未接来电,杜黄裳的最多,其次是韦见素。 素素,她是明白的,素素通常做事很有分寸,打扰别人的事情基本不做。 她这是出于担心才打了两个电话进来。 就算关系再亲近,素素也知道同对方保持合适的距离。 耐心倾听,倾心陪同,熨帖着站在身边的人。 黄裳,她打了二十个电话。 她打得越多,刘树义越不想接。 不是她现在开始讨厌她,没有。 她只是现在不想听到那些急切的声音,或者问责的声音。 段文昌也有一个电话,下午一点钟打的,可能那个时候正在吃午饭吧。 今天这么忙,估计也只抽得出这个时间了。 见她没有接电话,他进来一条短信,道:“醒来记得吃点东西垫垫,冰箱里面有三明治,有三家口碑不错的外卖商家,电话已经贴在冰箱上了。” 接着又进来一条,道:“晚上我会早点回来陪你吃饭。” 真是嗦极了。 刘树义路过一道nǎi茶店,她停了下来,怏怏地朝服务员叫一杯柠檬汁。 穿着围裙的女孩儿笑的很甜,她问道:“今天我们刚好有新品哦,牛油菠萝包,要试一下吗?” 刘树义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她点点头。 在她神游的时候,女孩儿将盘子从柜台里面递了出来,刘树义赶紧接过。 女孩儿道:“你可以进去坐啊,现在里面还有很多位置呢。” 刘树义从窗口旁边的小道走了进去,小道两边贴了很多唯美的风景图,还有很多顾客留下的小贴纸。 五颜六色地,十分亮眼。 刘树义穿过小道,里面要宽敞很多,桌椅都是原木色的,灯光暖黄,整个室内很柔和的感觉。 她挑了一张二人小桌坐了下来,慢吞吞地撕开包装纸,小小地咬了一口菠萝包。 接着喝了一口冰镇的柠檬汁,好酸,她后悔了,不该点这个。 酸得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左边的前方,靠墙的一条木桌边,两个穿着白蓝校服的学生,肩并肩坐在那里。 脑袋也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正前方的墙上,有一个很大的显示屏,一首歌曲mv过后突然放起了新文chā播。 坐在显示屏的里面的男人可真帅。 这条新文她已经在家里看过了。 刘树义索然无味地站起来,想了想,还是拿起了那杯酸得让人受不了的饮料。 她需要手里有点什么东西,这样双手捧着,会让她稍稍安心一些。 她漫无目的地沿着这条街道往前走。 秋日的太阳不并晒人,却让整个世界变得很美好。 她跟在一个身材丰腴的妈妈身后。 这位妈妈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儿。 她也不总是牵着,让三四岁的孩子自己跑,孩子跑累了,就会伸出双手让妈妈抱抱。 刘树义跟着他们上了一辆公jiāo车,还特意快速地帮忙占了一个座位。 她朝那位带着孩子的妈妈招手,道:“这里这里!” 看起来快三十的女人对她温柔地笑着,道:“不用了,我们就三站路,你坐吧。” 刘树义着急道:“诶,我就两站路,你们坐吧。” 女人接受了她的好意,再三对她说谢谢。 刘树义摸了摸男孩子的脸蛋,胖嘟嘟的,脸上滑滑的,很好捏。 两站路后,她抬起手臂跟他们说再见,依依不舍地下车去了。 段文昌上午开了会,正式公布公司股份易主。 下午是新闻发布会,他简要的讲了两句,后面的全都jiāo给张凯和宣发部和财政部的老大。 他匆匆地开车从公司出来,一路上不断别道超车,红灯也不晓得闯了几个。 等他喘着气回到公寓,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床铺仍旧是乱糟糟的样子,她的行李箱也在,家里跟他出去的时候,没有一丝区别。 她的手机,好好的搁在茶几上,偶尔进来两条讯息。 段文昌面容沉沉地坐在沙发上,几乎与那股黑色融为一体,眼睛则死盯着刘树义的手机。 半个小时过后,他突然将手机拿过来,快速输入了密码,将电话回拨过去。 那头杜黄裳叫道:“你终于接电话了!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看新闻了没有?我告诉过你,段文昌他就是一头不坏好心的狼.....” 结果去迎来一道yīn冷的声音,那人道:“杜黄裳,你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 段文昌继续道:“我说过,我跟树义是家事,请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马上就会结婚,你懂吗?” 说完,他不等杜黄裳回应,立即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调到通话记录,刘树义没有接任何一个人的电话,也没有拨出过任何一个号码。 他将手机拿起来,狠狠地砸到墙上,手机在强烈的撞击下,立即粉身碎骨,肢体散落在各个角落。 他喘着气,像只凶猛的老虎,蛰伏在原地,一直等到天黑。 暖融融的夕阳渐渐变得暗沉,然后进入了深蓝色,再化成黑色。 段文昌没有开灯。 他就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一脚踹翻脚边的茶几,茶几是由玻璃和金属制成,金属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而玻璃,落地那一刹那就碎成了形状不一的渣滓。 他听到这些声音,反而生出一丝的快意。 于是走到哪里都是一片翻天覆地,掀翻了厨房了桌子,最后连同厨房的晚盘,都被他砸得一个不剩。 他一个人靠在墙上,慢慢地滑下来,坐到冰凉的地方。 在黑暗里面喘息着,觉得自己像个病人,像个变态。 当门口发出电子摁键声音的时候,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拉开房门。 刘树义吃惊地看着发怔的段文昌,他堵在自己的面前不让自己进去,房内黑漆漆的一片。 她伸手去推,以为推不动,不料就那么轻易的就将人推开了。 她侧身进去的一刹那,段文昌就将门关上了。 刘树义将客厅的灯打开,满屋的狼藉让她傻了眼。 段文昌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背影,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杯饮料。 刘树义将饮料随手放到玄关的台面上,拿起扫帚,似乎有点儿不高兴,声音里带点丧气的味道。 她一边扫一边埋怨,自言自语道:“真是神经病,把家里搞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到一百章完结哦,仍旧每日双更。 更完后也不会马上开“离婚之随风”的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体验一下不码字的感觉哈哈。 也可能要去把耽美的那个坑填完,虽然那边收藏更低,还是舍不得就那么弃了。 耽美的《普雷斯顿》,和这篇基本上是同步更新的。 在那边写的特别带劲的时候,被这边的小伙伴喊过来填坑,填着填着就没办法双更了,还好这篇文终于到了可以圆满的时候(说的自己也要流眼泪了,毕竟这个第一个作者真正意义上完结的文,哇!哭,你介个没用的东西),那边,也应该会去填一下了。 如果有不排斥耽美的小伙伴,可以过来看看哦。 ☆、悄然而至的风4 刘树义今天没有扎马尾, 头发披散下来, 很顺滑。 随着她弯腰扫地的动作,长发落下成一道帘幕, 挡住了段文昌的视线。 他靠在门板上,好像从刚才yīn郁暴躁的世界,顿时回来这个灯光明媚的空间。 他定睛看向她, 刘树义转过头来, 瘪着嘴巴道:“啊喂,你不过来帮忙吗?” 段文昌动也不动,跟雕塑一样, 就靠在那里盯着她。 存在感极强的探照灯,时刻粘在她的身上。 他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皮肤表层粘稠,呼吸浑浊。 刘树义见这人无动于衷, 毫无表现,用鼻子哼了一声。 段文昌蓦地挡到她的面前,不顾她的挣扎捏起她的下巴。 那力气, 很重。 刘树义被迫抬起头来,眼角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看着他的双眼道:“你弄疼我了。” 段文昌审视着她的目光,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没有,什么都没有。 刘树义只觉疼,男人似乎要捏碎她的下巴。 她抬起小腿踹了他一样, 段文昌顺势松开她,转身进了房间,砰地一声,用力地关上房门。 刘树义气不过,她跟了过去,想去开门找人理论,没想到主卧的门被反锁。 她举起拳头咚咚咚地敲门,在外面喊道:“段文昌,你有毛病啊!关门干嘛!放我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全名,非常顺口。 敲完她用耳朵贴上门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让她更生气,捶门的力道加重,吼道:“开门开门!开门!不开门躲在里面干嘛!你说啊!你这个大混蛋!臭不要脸的!” 她的酥胸气的上下起伏,不想还好,越想越生气。 刘树义把嘴巴凑到门缝那里,用最大的声音吼道:“就你会生气!就你会关门!就你了不起嘛!哼!我也会!” 说着,地也不扫了,一脚将倚靠在墙边的扫帚踢飞,进了次卧,重重的一甩手,房门撞击到门框发出巨大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她弓着身子小心地将半个脑袋伸出门缝,用眼睛扫描了一圈,隔壁房门仍旧紧关着。 刘树义这才大大方方地走出来,路过房门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 坏蛋!不是盖的! 骗子!无耻!不要脸!还是不要脸! 刘树义用眼神无声地控诉了男人三分钟,赶紧溜到浴室洗澡。 在她洗澡的时候,段文昌旁若无人地拉开门进来,看也不看她,就着洗手池洗脸。 还当着她的面上了个厕所,冷着脸若无其事地拉上裤子的拉链。 刘树义要气死了,她关掉水阀,用白色的浴巾半裹着身体。 拉开玻璃门,对段文昌吼道:“你怎么在我面前上厕所?” 段文昌侧过脸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这是我的房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转身去洗手,一边洗一边用眼神锁着刘树义。 刘树义气得脸蛋通红,鼓鼓的,跟要zhà掉一样。 段文昌从镜子里面对看着她,薄唇轻启,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包括我想让你滚,你就要滚。” 这....这.... 今天的第二道雷劈了下来,将她腑脏zhà得焦糊,发出了阵阵让她难以忍受的怪味。 她冲了过去,拿起洗手池旁边装着水的水杯就往他的脸上泼去。 段文昌眼睛也不眨一下,就任用来刷牙的水泼到自己的脸上。 一杯水,没有多上分量,泼到他整张脸上,往上梳的刘海立即在水流的作用下,贴到他的额头上,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 水流从上往下流,流过他眼眸,他的唇角,紧绷的唇跟着抿了一下。 他冷冷地看着她,在僵持的这几秒,刘树义的眼睛立刻充盈着泪水。 不是可怜的,哀怨的,而是气鼓鼓的,反抗的。 她瞪着他,也不管自己的眼睛里冒出了多少眼泪,就是睁大双眼,恨恨地看着他。 刘树义道:“你叫我滚,我就要滚吗?我偏不滚。” 她左右环视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结果好像没找到趁手的工具,一弯腰,将她的拖鞋拿起一只,直接往段文昌的胳膊上打。 边哭边打边喊,道:“我就不滚,我还要打死你!” 原本没有声音的泪水,也渐渐带上了哭腔,越发无法自控。 她几乎要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仍旧坚持要打死他,拖鞋拍到人身上的声音那么响,但是她的哭声几乎都要盖掉这个声音。 叫你对我坏!叫你坏! 刘树义的手腕被控制住,她用力挣脱也动摇不了。 她用剩下的那只手抹了一把眼泪,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人。 段文昌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哭得毫无形象的女人,她对于他来说,是女人,又是少女,是不懂事的那个孩子,又是想假装事情一带而过的女人。 他一把抽掉拖鞋,将人抱起来,放到洗手池上面,分开她的双腿挤到她的身前。 白色的毛巾在挣扎中早就被踩到脚下。 刘树义两只腿用力的踢动,手上的动作更是不停,恨不得去打他的脸。 她叫嚣着:“你就是坏蛋!我不要你了,我不想要你了!” 段文昌心下一沉,拥紧她,威胁道:“不可以,不准!” 她用力地捶着他的背,用嘴巴去咬他的肩膀,真的是咬破了表皮,一些血渍从他的肩膀处沁出,透到衣服上。 尝到了甜腥的血味,她才松开嘴巴,随即就被段文昌盖住。 激烈的纠缠,他恶狠狠地去品尝她的唇舌,她也再不愿意温顺听话,反咬着他。 段文昌的手掌打着大力的摩擦,几乎要蹭掉她身上的一层皮。 他进攻的时候,干涩不已,狠狠地捣了几下,这才有些水泽被带了出来。 他拥有着她,同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也被她绞着吞噬着,无尽的激情和迫切,让他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吃进肚子里面,脑子里面处了饥饿的情绪再无其他。 轰然一声bàozhà,他拥住她,将她抵在了镜子上。 轻轻的哽咽声才渐渐传输到他的耳膜里。 段文昌从她的脖颈边抬起头,从镜子里面看到一个无比狼狈的男人,他喘着气,头发凌乱,眼眸似狼,毫不温柔。 他又低下头来,不由的心下一软,跟她一样,软成一团水流。 他啄了啄刘树义的嘴唇,慢慢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下手重了点。 刘树义嘶哑着嗓音,瘪着嘴巴,打了声响嗝。 她道:“哪里都不舒服!” 刚才那种紧张的愤然的空气因子已经散去。 她的手臂柔柔地搭在他的胸口,伸手揪了一下,一点都不疼,反而有些yù盖弥彰的味道。 段文昌的身体缓缓地摇动了两下,那指尖触碰着泥沼,问道:“这样呢?” 他继续亲着她的脸颊,嘶哑地诱惑道:“能不能把爱哭的毛病改改?” …… 段文昌托着软绵绵的人一起好好洗了个澡,然后抱着她放到床上。 那人细滑肌肤透出潮红的颜色,她半垂着眼眸,懒洋洋地,还带点无精打采。 段文昌给自己套上米灰色柔棉的家居服,问道:“你想穿哪套睡衣,我去拿。” 刘树义小小地嗯嗯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段文昌去隔壁房间挑了一套浅蓝色蓝白格子的衣服,拿过来一件件地给无骨之人套上。 他问她:“要不要先把头发吹干再睡?” 刘树义翻了一个身不理。 段文昌拿来吹风机,坐到床边,将人拖到自己的怀里,让她半靠在自己的身上。 刘树义在暖风下,渐渐沉下眼皮,等段文昌吹完,她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地将她放了下来,将她的脑袋好好放在松软的枕头上。 刘树义半边脸陷了下去,嘴巴嘟嘟着,似乎有些呼吸困难。 他从另外一边上去,掀开被子,挪到她的身边,感受着她的呼吸。 他凑过去,亲了一下软软的嘴唇,忍不住含啜了几秒钟,这才退开。 段文昌的左手枕在自己的脑下,对着刘树义说话,道:“你要怪我,就怪我,想打我,就打我。” 良久,那人早已睡得香甜。 他伸出右手拿食指的指节在她的脸上刮了一下,道:“我们明天去结婚,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哦嘿;-),怕你们看不懂,又加了俩个字……俺不造在说啥 ☆、悄然而至的风5 等早上醒来的时候, 准备去洗脸刷牙的女人, 发现家里重新整洁如新了。 段文昌正坐在餐厅的部分,靠窗的位置, 晨光透过白色的轻纱透进来,他正端着白色的马克杯喝咖啡。 桌上已经准备好了煎吐司,蔬菜沙拉和果汁。 刘树义从洗手间出来, 坐到他的对面。 看他一眼, 两人默默的吃完早餐。 刘树义没什么胃口,叉了一点蔬菜沙拉就吃不下了。 段文昌擦净手指,抬头问道:“去换衣服吧, 一起去公司。” 刘树义安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突然说道:“我去了也没用,以后就不去了吧。” 段文昌蓦地撰紧了手指, 随即又松开。 刘树义看到了,她笑道:“我想去做点自己能做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段文昌拿起纸巾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抬头道:“想做什么,公司都有合适的职位。” 他站起来推开椅子, 道:“今天还是跟我一起去,你想做什么可以慢慢想。” 刘树义道:“真的要我去嘛?” 段文昌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站起来强制xìng地拉着她去换衣服。 刘树义乖乖地任他折腾。 两人到了公司,出了电梯,刘树义想要挣脱那只紧抓她的手, 段文昌不让。 他紧紧扣着她的五指,面若平常,在众人的注视下,一起走到了刘树义曾经的办公室。 真的是曾经。 进去之后,会发现里面的陈设被全部都更替掉了。 整个风格色调就跟他自己公寓如出一辙。 除了跟黑白简约风完全不搭的那排格子木架,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 由落地窗的位置移到了右面的墙边,看着像一堵花墙,也别有味道。 刘树义甩开他的手,气鼓鼓地瞪着段文昌,腮边鼓起,跟金鱼没有两样。 她双手抱臂,眯上眼睛。 段文昌伸手要去摸她的脑袋,被刘树义躲开,她道:“你这是质疑我的审美!” 段文昌哭笑不得,为什么她的重点不在点子上? 他道:“你就坐那个位置。” 手指指向老板桌旁边角落上的原木色小一号的办公桌。 桌面上放着笔记本,绿色的盆栽,一个精致的金属笔筒,里面chā着五颜六色的笔。 桌子底下还垫着一大块儿米灰色的长绒毛毯。 很温馨的一个小角落。 段文昌打开电脑开始干活。 张凯进来的时候,眼睛瞟过角落玩着游戏刘树义,被她敏感地捕捉到,狠狠地瞪了一眼。 其实刘树义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眼眶被瞪得有些酸胀。 她放下鼠标,脱掉鞋子,双脚放到皮质大椅上。 这个座椅经过她的研究,很占科技含量,靠背的曲线贴合着她的背脊,还可以调节高低。 她抱着双膝,百无聊赖。 段文昌翻阅张凯拿过来的新合同,一只铅笔飞了过来,打在纸张上面,落下一道铅笔划痕。 两个大男人都朝刘树义看过去,她连忙举起双手,道:“不是我!”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继续商讨。 又一只圆珠笔飞了过来,笔头刚好□□正在翻阅的纸张,戳了一个大洞。 刘树义欢快鼓掌,道:“啊!中了!” 段文昌合上文件,jiāo给张凯,道:“你出去再重新拟一份吧。” 张凯眼观鼻,鼻观心,识趣地出去了。 段文昌走到刘树义的桌边,半靠在桌上,问道:“是不是特别无聊?” 刘树义嗯嗯点头。 男人道:“这样,你再等我两个小时,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 姓刘的又恢复到小绵羊的模样,开始盯着电脑屏幕。 没到半个小时,段文昌的脚边不小心踢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低头一看,刘树义正四脚朝地在桌子底下爬,她还要怪他:“你怎么不长眼睛呢!好痛!” 痛个屁,就是不小心挨到了。 段文昌摘下眼镜,往后靠在椅背上,右手揉捏着自己的鼻梁。 西装裤被扯住,一瞅,刘树义正用嘴巴咬着他的裤子,见他望向自己,嘴巴一松,那里留下湿漉漉的水泽。 刘树义仰起头,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张嘴就是“汪,汪汪!” 段文昌气急攻心,长臂一捞就将人捞了上来,一把扫开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就是一片嘈杂声。 他把她摁在桌面上,低头撕咬她那张作怪的嘴唇,亲吻那双装傻卖萌的眼睛,手掌粗粝地抚摸她的腰身。 结果还是张凯救下了即将被人欺凌的刘树义,他敲门在外喊道:“总经理,还有十分钟开会了。” 段文昌去洗手间整饬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他的发型被那个东西抓得乱七八糟。 等他弄好出去,刘树义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欢送道:“总经理慢走。” 段文昌气不打一处,也没有时间再惩罚她,只送了一道冷哼。 段文昌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会上也是漫不经心。 公司近期大概的工作脉络宣讲了一下,剩余的都让他们自由发表意见。 张凯在旁边提醒了一下,问道:“总经理对市场部的新措施有什么看法呢?” 段文昌回神,道:“会后提jiāo一份可行xìng报告上来,好,今天就这样吧。” 他急着回办公室,门口处理日常事务的小唐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朝他打了声招呼。 段文昌推开门,就道:“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出.....” 发字还没有说,就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口,推开木门,里面也没有人。 小唐看见面色yīn沉段文昌出来,吓死了,可能是他以前面对刘树义太轻松了,面对这个男忍不住地浑身哆嗦。 自己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段文昌看向他,问道:“人呢?” 小唐喏喏道:“什么人?” 在一阵冷空气的兜头覆盖下,他这才明白过来,道:“刘....刘....” 到底怎么称呼呢?真是着急! 他吞了一口口水,道:“刘小姐在您去开会后就出来了,说去上厕所,但是.....” 再吞了一口粘稠的唾液,道:“但是现在....也没有回来。” 小唐心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成么?腿都要抖断了! 我又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啊总经理! 刘树义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上辈子认识的小男生,白建兴,十□□岁吧。 她想着,出去见见,会会老朋友,反正段文昌也在开会。 地点就约在附近的商业区。 他们约在一家文雅趣味集成一体的咖啡吧。 主色调是砖红色,大厅正中央的头顶上一个吊着五颜六色水晶的吊灯,旁边一道铁艺的旋转楼梯。 各个座次间虽然比较紧凑,但还是有一些一人高的绿色植物来阻隔。 每个人的说话声音都尽量压到最轻。 轻松又舒适。 白建兴怕刘树义不好找,特意坐在靠街的那边落玻璃边。 他见到外面匆匆而来的刘树义,从位置上坐下来对着外面招手。 刘树义身上一件墨绿色的毛衣,浅蓝色阔腿裤,暗红色软皮鞋,跨着一条精致的锁链包。身量纤细又有起伏的曲线。 空气刘海飘逸,头发已经长到胸口的位置,发尾带着点卷。 白建兴咬了咬嘴唇,看向她的面容,刘树义对他微微一笑,神色轻松自在,还带点儿不易察觉的女人味。 这.....白建兴开始有些紧张。 退去了懵懂的稚色,他甚至有点不敢直面看向她。 好在刘树义自己先开口了,她道:“你还在老地方上班吗?” 如果是别人,白建兴会认为是在影shè嘲笑自己,但是他在她的脸上逡巡了半响,肯定她只是寻常的说话。 白建兴准备回老家了,明天的火车。 最后一天,他想想这个城市还有什么人是他想见的,一个人影瞬间就从心底钻了出来。 他对她,并没有很深的情愫,不过是碰巧遇上了就想多得些利益,不管是人还是钱。恰巧她那时也那么傻,那么容易就轻信别人的话,比他还大七八岁。 后来,也许他曾经心动过那么一秒,或者两秒的时间,那也不过像风一样,随着后来的日子逐渐消散了。 他现在就想同她像朋友一样随便聊聊,聊聊以前,聊聊以后,也许以后再不相见。 他还想告诉她,以后要小心点,不要再被自己这种人骗。 但是此刻,现在,他看着她温和清明的眼神,发现,自己根本已经不需要说那些话。 作者有话要说:  逛完街,发现街上都是身材棒棒的少女,哭泣一万次 ☆、悄然而至的风6 在两人相对的坐着, 只有零星话语的时候, 段文昌的电话进来了。 他的声音很沉,轻微沙哑的磁xìng, 一听就知道是不高兴了。 刘树义撇了撇,朝着天上翻了个白眼。 她捂住话筒,对白建兴道:“我先接个电话啦。” 白建兴表示没有问题。 段文昌道:“你在哪里?” 刘树义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互掐着好玩, 笑眯眯道:“在外面呀!” 段文昌的胸口起伏了两下, 这不是废话么! 他道:“给我发个定位过来。” 说完就挂掉电话,刘树义不情不愿地发了定位。 白建兴在对面问道:“是你的男朋友么?” 刘树义啜啜嘴唇,身体不自在地扭了一下, 换了个坐姿。 她想了想,道:“啊.....嗯.....” 白建兴看着她稀奇古怪的神色,不由地笑出声来。 他问道:“需要我现在走么?” 刘树义摆了摆手,道:“我们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怕什么呀。” 要是你真走了,我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刘树义从东虹国际走过来花了二十分钟,段文昌十分钟就到了。 出来的时候他就将脖子上的领带取了下来, 顺手拿上了外套。 今天是个yīn天,天上的云层也不算厚, 温度刚刚好,带点微凉。 他走的快, 一双大长腿迈开的步子几乎是别人的两倍。 临近定位的咖啡馆,这才放慢了步伐,胸口的热气传上来, 他解开自己领口的口气,才一抬头,就见临街的座位上坐着的两个人。 段文昌没有急着进去。 女的侧脸秀气,身材纤细,有点勾着背,坐姿轻松随意,她将掉落的头发别到耳边。 墨绿色的毛衣显得复古又活泼。 她正看着对面的年轻男人,说话间,似乎非常愉快惬意。 那神色,同别人沟通的状态,根本就跟在他面前,完全不一样。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看就很年轻,一张小脸,身材去不错。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不,他不会记错,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在金芙蓉开着一辆破车带走刘树义的人。 段文昌的上下颚牙齿咬合,踏步进了咖啡吧,直直走到刘树义身边的座位上。 一道yīn影投下来,结合白建兴的表情,她知道段总来了。 刘树义回头朝上看去,笑嘻嘻地拉住男人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然后rǔ燕投林般扑到他的怀里。 段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昌脸上紧绷的肌ròu群才缓解了一番。 刘树义可爱(假)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来啦!” 说着便勾起男人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啄了啄。 段文昌强有力的手臂松松的勾住她圆润的肩膀,隔着衣服在上面摩挲了两下,右手则搭在扶手上。 归属权无声的宣誓。 白建兴懂得很,即使跟刘树义没有关系,联想到以前的事情仍旧有些心虚。 他是斗不过眼前这个成熟的男人的,之前在车上投给男人挑衅的眼神,也不过是一时虚荣心作祟。 他现在有些心虚,屁股已经坐不住,正准备抬起臀部站起来告辞。 然后接收到对面男女一致威胁的眼神,于是又坐了下来。 段文昌亲了亲刘树义的额头,道:“这是你的朋友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白建兴被扎心。 刘树义点点头,嘻嘻笑了一下,道:“哈哈,你们以前见过一次,忘了吗?” 白建兴给她使眼色,千万不要再提那事儿..... 万一被记恨怎么办? 他从狂轰乱zhà的媒体新闻里面看到无数次男人的脸,小小的打工仔要是真心被惦记..... 段文昌道:“聊完了吗?可以走了吗?” 女人道:“啊?我才没坐下多久啊,再说,一杯水都没喝完。” 段文昌不说话了,他直接看向对面的小年轻,染着栗色的头发,手上戴那么多手链,像什么样子。 白建兴宁愿得罪刘树义,此刻也不敢得罪段总裁。 他即刻站了起来,不等刘树义拒绝,道自己家里还有事情,带着僵笑的脸告辞。 等他一走,段文昌的脸垮得更厉害。 一股浓厚郁气盘旋在胸腔里,脑门上,心海里。 他终于还是质问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往外面跑?昨天也是,今天也是!” 刘树义瞧他那样子,好脸色也给气没了。 不过转而一想,我才不跟你吵呢! 想要使昨天那个激将法,没门儿! 气死你! 她拉出一道亲切的调皮的笑容,甚至带点羞怯,道:“哎呀,我要去尿尿诶,把你的大长腿让让。” 这倒不是假装的,也算是某些时刻的本色演出了。 这话说的粗俗极了。 段文昌的额头抽筋,他缩回脚,让她过去。 跨过去后,她还埋下头在他的嘴唇上特别大声的亲了一下。 洗手间在进门右转的地方,而他们的座位在进门左转的地方。 所以当刘树义从厕所里面猫出来的时候,段文昌也看不见。 她看着男人在那边呆坐着,还喝着自己的咖啡,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 段文昌盯着对面的沙发,忽而耳边传来闷闷的玻璃敲击声音。 他转过头去,刘树义正站在玻璃那边,对着他做鬼脸,拉着自己的脸颊吐舌头,然后翘起自己的屁股拍了拍,还原地乐呵呵地跳了两下,脸上尽是嘲笑他的神色。 见他站起身子,她连忙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拔腿就跑。 段文昌拿起衣服就要追出去,被男服务员拦住了。 他挡在门口道:“刚才那位女士说是您买单的,先生!” 段文昌快速的掏出自己的皮夹子,掏了一百块出来给他。 服务生道:“这.....不好意思是二百二十三块。” 段文昌又掏了两百给他,道:“不用找了!” 男孩子仍旧拦在他的面前,道:“不行的,我们店有要求,店员不可以私下收小费的。” 段文昌厉色看向他,道:“你到底让不让开?!” 等他追了出去,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哪里还看得到刘树义的身影。 他朝东虹国际相反的方向追了几分钟,发现眼前越发看不清,全都是各色的人流,熙熙攘攘的世界,喧嚣的门店。 马路上一辆又一辆的车辆从他的身边过去,他差点儿以为公jiāo上临窗的女孩子是她,跑了两步,那人诧异地看着他,这才发觉只是发型衣服有点儿像。 那张脸,一点儿都不像。 找不到一个诚心要躲起来的人。 段文昌的脚步越来越慢,也越发沉重,好像一边一条腿挂上了铅块。 他将西装勾着甩到背后,剩下那只手将掉落在眼前的刘海往后撸了两把,顺着人流往前面走。 目光无神,何其落沓。 一瞬间,他竟然有些怀疑自己真的是否应该把东虹搞过来。 但是,怎么可以不搞过来呢。 能者居之,优胜劣汰,胜者为王,失败者是没有权利说不的。 然而,树义....小树.... 平时头脑清醒的人,现在根本理不清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或者说,对错跟本就不重要,怎样活着才是重要的。 那么,他到底想要怎么呢,怎样才能够填满心中那死水一样的空洞。 段文昌觉得有些疲惫,从回国的那一瞬间,他的神经和身体时刻都是紧绷的。 从未放下,从未挣脱。 从未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每天都在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行之有效的做事情,怎么面对国内这些形形□□的人,怎么利益最大化。 段文昌希望现在什么都不用想。 他路过一个公jiāo站牌,旁边有一长条用来等待休息的座位。 他坐了下来,衣服放到旁边,双手的胳膊肘杵在大腿上,弓着身体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 一辆公jiāo车到站,许多人跟水流一样从后门灌了出来,又有许多人排着队从前门上去。 有人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段文昌眼睛看着前方道:“请不要坐在我的衣服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来晚拉!mua! 小树的xìng格是不爱跟人吵架,吵也吵不来,就是不跟你哔哔,让你猜让你愧疚让你知错,哈哈哈 欢迎收藏新文预收 离婚之随风 ☆、安乐 那人不走, 反而蹭了过来, 屁股不客气地坐在段文昌的西装往他的身上靠。 接着一个软软的胳膊就勾上了他的手臂。 段文昌第一反应是低下头来看扒在自己衬衣上的手,白白净净的, 没有留指甲,指盖上浅白色的月牙儿,白皙修长。 他转过头, 刘树义对他扬起一个笑容, 浅浅的,酒窝也显了出来。 她道:“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嘛啦,不无聊?” 一丝丝的酸涩涌了上来, 他摇摇头。 女人的声音又轻又软,道:“哼哼,肯定很无聊,走吧, 你不是说要去逛街的嘛?” 她站了起来,用两只手去拉男人的一只胳膊,花了吃nǎi的力气。 段文昌定在座位上, 悠悠的看着她,竟然产生怅然了无痕的情绪。 他慢慢站直了身体, 身体的关节和各个骨头都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响声。 段文昌顺着她拉扯的力道站了起来,刘树义这才松了一口气, 顺手拿起座位上的外套。 一辆公jiāo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她带着他顺着人流上去。 从黑色的小包里面掏出四枚硬币,叮叮咚咚掉进收银口, 就像一个个跳跃的音符。 车上已经没有座位,段文昌牵着她的手站到后车门旁的空位,左手拉上吊环,右手搂着她的腰。 他们也没有说话,静静地互相依靠着,看着窗外的风景。 过了两站,刘树义扯了扯他的袖子,两人从后门下去。 这是中央广场站,下车过一道天桥就是广阔的广场,前方开阔的平地上,一圈凸起地圆盘,低矮的花岗石周边,里面一汪清泉,水中央一道凸起的孩童石像。 段文昌将自己的五指□□她的指缝,刘树义则一前一后地甩着他的手臂。 走了两步,段文昌停住脚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什么都没有。” 刘树义扬起亮晶晶的眼睛,道:“我也不知道呀,远远看到有喷泉,想过来瞧一眼。” 段文昌将她拉过来,拥着她,就想她时刻能够粘在自己的身上。 他将自己的额头顶在她的脑门上,道:“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没意思。” 刘树义脑袋被定住,那双眼睛可定不住,她左右看了看,都是些大妈大爷带着娃娃在这边,的确没什么意思。 二人散着步,就这么走了大半个小时又走回了商业区。 段文昌直接带着她走到首饰柜台,问道:“你喜欢金的,还是铂金的?” 刘树义道:“我喜欢铂金的!” 段文昌的眼神紧紧地凝在一片戒指上头,而刘树义指着一条细致的项链,道:“我喜欢这个!” 柜台服务员拿出那条手链,放在垫着黑色绒布的浅层盒子里,递了过来。 她道:“您真有眼光,这条“天使之心”是最新款,知名设计设戴德lún设计的,一出来销量就特别好。一个店铺顶多只有三条。我们已经断货好几次了。” 段文昌的目光从戒指上挪开,转到项链上,细细的一条,折shè出细碎的光芒,中间是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多边形,仔细去看,切割成了很多面,最中央嵌着一颗水色的钻石。 刘树义让他给自己带上试试。 段文昌将项链从背后给她戴上,长度刚刚到与肩窝平行的位置。 刘树义对着镜子照了照去,非常满意,她道:“就这个吧。” 段文昌抽出卡给她,道:“你自己去结账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下。” “密码呢?” “没有密码,直接刷就行。”他道。 刘树义揣着票据和卡出去了。 段文昌立即指着一道对戒道:“这一对拿给我看看。” 很素的铂金对戒,唯一的纹路就是中间那一道若隐若现的水波纹。 他问柜台人员,道:“你看得出她带几号的么?” 穿着黑色掐腰制服的女人笑道:“看的出,但是不一定是百分之百哦。您要不要让她先试一下?” 段文昌道:“不用。” 他想了想,对她道:“这样,女士的你拿两个号。” 售货员当然高兴,道:“好的,先生,请问对戒里面需要刻名字吗?我们有免费的刻字服务。” 段总点点头,他将二人名字的缩写拼音写在纸张上,将纸张递给她,道:“男戒上刻她的名字缩写,女戒上课上我的名字缩写。” 对方笑道:“当然,我知道了。” 她拿着三枚戒指转到后面的窗口,递进去给里面的师傅,jiāo代了一番。 段文昌将票据装到自己的口袋里,见刘树义还没回来,他便走了出去,拐了几道弯找了个距离远些的收银台结了账。 等他回到安迪首饰门店,刘树义已经等在那里了,她嘟着嘴巴坐在沙发上,对着他哼哼。 段文昌的胸口软软的,两步上前,将人拉了起来,亲了亲嘴唇,道:“做什么呢?” 刘树义道:“你跑哪里去了?我等得好难受。” 段文昌捧着她的脸亲了亲道:“这不是来了吗?刚才去洗手间了。” 他松开的右手放在背后,抵在柜台上,朝售货员勾了个手势,将票据搁在桌子上。 很快手心里就被塞进一个丝绒布的小袋子,顺手就塞进裤子口袋。 两个人携手去超市采购,回家做饭。 主要是刘树义做,段文昌打下手。 不同寻常的安静,或许两个人心中的思绪都难以简单的理清。 他有话想对她说,而她也有些话,想对他说。 然而两个人都开不了口。 打开数码电视机,刘树义特意避开情情爱爱的电影,专门挑了一个迪士尼的动画片看。 段文昌没有意见,他搂着她,刘树义看着哈哈大笑,而他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放映期间,心思根本就没再上面。 他侧过头来看刘树义,在她头发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刘树义的笑声也渐渐地消停下来,依偎在他的胸口上,听着男人心脏稳健的跳动声,还有头顶上的温热鼻息。 还剩最后几分钟快完结的时候,段文昌站了起来道:“我先去洗澡,时间也不早了,洗完早点睡。” 刘树义点点头。 等他洗完进了卧室,换刘树义去洗,段文昌的衣物反常地没有放到洗衣篮里面,凌乱的放在洗手台旁边。 似乎在昭示着男人的心不在焉。 刘树义朝外看了一眼,卧室里面的人在轻声给人打电话。 她把浴室的门带上,轻轻的去摸他的裤子。 在口袋的部分,那里装着什么东西。 她伸手进去将东西掏出来,是一个紫红色天鹅绒布的小袋子。 将上头的白色绳线拉开,银白色金属质地的东西暴露在灯光下。 她倒出来放到手心下,浴室暖光的灯光照在上面,一轮轮的光圈从上面发shè到眼睛里面,照得她的眼睛有些酸涩发胀。 三枚戒指,一枚明显的男款,两枚女款。 她捻起一枚女戒对着光线看内槽,里面刻着“DWC”,第二枚也是。 而男戒上,刻着“LSY”。 她把玩了半响,三枚戒指在手心里面碰撞,有清脆的叮叮声。 刘树义很快又把戒指装了回去,放回段文昌的西装口袋,再把裤子堆叠的状态还原。 她快速地洗了个澡,穿上睡衣出去了,没有管他的衣服。 待她走到主卧门口的时候,刚才还开着的房门已经被合上,并没有关死,还有一条缝。 刚好段文昌的声音传出来,道:“还有,去管余量要个手机GPS,安到树义的手机上。” 程俊在电话里咂舌,道:“哥.....这不用吧,太夸张了,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么?我也没看她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啊。” 段文昌沉默了几秒,他也说不清楚,对程俊道:“我们都不够了解她....不清楚...你还是按照我说的做吧。” 程俊为他哥心酸了一把,一个大男人现在竟然变得患得患失,优柔寡断,也没了分寸。 他继续劝道:“我们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是要上演电视那种狗血剧情,平常人哪里会给伴侣安这玩意儿啊。这是感情破裂的明显征兆啊。” 段文昌张嘴就要呵斥,忽然意识到是在家里,连忙压低声音道:“说这么多屁话干嘛!按我说的做!” 程俊听着对面的嘟嘟声音,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自言自语道:“真是,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大哥,听不进去劝啊!” 段文昌收了电话,准备出去看看,正巧刘树义推开房门,笑嘻嘻道:“偷偷给谁打电话呢,还带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彻底残废,发神经,继续发文至.... ☆、安乐2 段文昌穿好了墨色西装, 给自己戴上深蓝色菱格领带, 将别夹固定在领带朝下的地方。 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领口,眼睛却从穿衣镜里看向睡在床上的人, 她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他。 段文昌走到大床的另外一边,坐到她的身边, 将她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道:“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 刘树义睁开眼睛,看向他,摇摇头, 道:“我今天要去陈医生那里呢。” 男人道:“需要我陪你去吗?” 她道不用,道:“最近正是你繁忙的时候,一去那里,又要浪费大半天的时间。” 她坐了起来, 摇晃着他的手臂,道:“本来就没什么事了,不就是复诊嘛!再说, 我还可以找小丹迪玩一下啦。” 最后她保证,一定会在他下班的时候到家。 她将段文昌送到门口, 搂住脖子亲亲我我了一番。 关上门,刘树义在沙发上呆坐了半个小时, 然后拨打杜黄山的电话。 问道:“你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杜黄裳似乎也是才醒,失业的她,天天窝在康定坤的公寓里。 不化妆, 不外出,饭也不做,天天叫外卖。 康定坤也不管她,随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杜黄裳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她带点无力的懒散,打了个呵欠。 她道:“你爸爸怎么可能把股份转让给一个外人,你没想过吗?” 刘树义不说话。 杜黄裳喂喂了两声,听到对方的呼吸,知道她还在,于是继续道:“哼,说到底,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段文昌才是李国锋的儿子,拿他老爸的产业做事情,没什么错。我想,他也不会让你身无分无,估计也会分一块儿蛋糕给你。倒不是我觉得他对你有多真心,而是要做给别人看,不信的话,你等着吧。” 她侧了个身,继续道:“关键你现在妈也没了,爸也找到了自己的亲儿子,你怎么办呢?” 杜黄裳突然想到个绝妙的点子,道:“要不我们一起走吧,离这地方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刘树义心下咯噔了一下,却说道:“这....这能解决什么问题,黄裳,你就不要瞎想了。” 杜黄裳又开始义愤填膺,她已经无需再隐藏心中的暴戾和想法,只想一吐而快。 她道:“你就百分之百认为他是真心的?人家回来的目的就不纯洁,你现在也看到了!就算他现在对你有点感情,以后呢。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什么都不会!每天就跟着他去公司混日子吗?那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别人会尊重你吗?别人只会可怜你!说你被夺了产业还对那狗屁姓段的俯首称臣,还每天卿卿我我!你说你不是傻子是什么呢?连名誉都没有,只会得到别人的嘲笑!” 说话,那股气出去后,反而好了很多。 她道:“树义.....” 刘树义这才慢吞吞地回道:“你想多了黄裳,那些都是你的看法,或者别人的看法。” 杜黄裳气竭,道:“别人的看法不重要吗?我的看法不重要吗?” 刘树义看着自己圆润的指腹,拇指的指甲凑过去掐了掐,歪着头道:“是呀,因为你们不是当事人呀,就喜欢这样猜猜,那样猜猜,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 那声调,是懒洋洋的,有点漠不关心的,又很淡然的,悠悠往上飘了一点,又回到软糯的水平线。 杜黄裳这么一个口齿伶俐的人,竟然有些说不过她的一两句话,即使想辩驳,忽然发现,自己也不想去辩驳她。 她叹了一口气,道:“真是!随你吧,但是要是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你一定要跟我说。” 刘树义咧开嘴一笑,道:“才不告诉你呢!哼!” 刘树义外面套着一件天蓝色的休闲西装外套,里面搭配着米色的连衣裙,脚上一双半粗跟的高跟皮靴,头发也松松挽在脑后。 她对着镜子转了又转,说道:“爸爸,这个样子还行吧,你会满意吗?” 她接着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想了想,最后还是描了一条细细的眼线。 她拎上自己唯一的侧肩包,极为大女人的款式。 她下楼后直接打车去商贸大厦,已经跟陈东梁约好了时间一起去台州看守所。 刘树义在升降梯旁边等待,一个年轻女孩儿挽着四十出头的贵fù走了过来。 女孩儿似乎在讨好身边女人,一直说着恭维的话,也真是难为她了。 杨思思见身边的女人露出满意的笑容,终于松了口气。 当她转头看向身边比她高上小半个头的女人时,蓦地睁大了眼睛。 简直不敢相信,她忍不住再三打量这人,犹疑地喊了一声道:“刘树义?” 刘树义侧过头来对她默认的笑了笑。 杨思思旁边的女人也跟着看过来,问道:“思思,这是谁呀?” 杨思思的嘴角不自然地笑着,舔了舔嘴唇道:“一个朋友而已,阿姨,你能不能在这里等一下,我跟她说两句话。 杨思思拉着刘树义的胳膊往角落走了两步,一个一个的疑问,不停地询问着。 问她是不是真的是陈冰的女儿,问她上次见面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欢段文昌。问她是不是什么都知道,看自己的笑话。 问她现在在东虹国际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什么身份,凭什么跟在段文昌身边。 越到后来越激动,那声音已经让她的“阿姨”几次看过来了。 最后,她愤怒地看着刘树义,火气要从鼻腔里面喷出来。 刘树义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等她问完了,这才说道:“你的问题太多,而且你也问错了对象。” 杨思思眨了眨眼睛。 刘树义看着前面的电梯马上就要到一楼,她道:“你喜欢他,所有的问题就去找他说。” 说完,她朝她一点头,跨步向前,要准备进电梯了。 杨思思大声道:“你觉得你配的上他吗?你不过就是一个草包,生得也不好,连自己唯一的妈妈都不爱你,不喜欢!陈冰从来就没有在我的面前谈过你!” 那个身影顿了一下,继续往前去了,直到电梯关上门也没有回头。 陈东梁牵着小丹迪的手从办公室里面出来。 小丹迪看到站在前台的刘树义,哇呜一声跑了上去,伸出一双小ròu手抱住了她的腿。 他扬起头,说出口的中文仍旧带着一点外语强调,但是听着很可爱。 小丹迪道:“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呀!” 他几天穿着牛仔背带裤,里面是格子衬衫,衬衫的领口还系着一个黑色的小蝴蝶结。 刘树义伸手将他抱了起来,有点重,也很软和,抱在胸口沉甸甸的让人很开心。 刘树义用力地在他的脸上香了一口,见留下一道口红印,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丹迪都被她笑得脸红了,看向自己的爸爸。 陈东梁在旁看着他们微笑,道:“丹迪,你现在已经有二十公斤了,快下来吧。” 刘树义将丹迪放到地上,她蹲在地上跟他聊了好一会儿。 陈东梁抬起手看了看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他转而对丹迪说:“爸爸跟姐姐出去办点事情,估计三到四个小时回来,可以吗 ?” 丹迪镇定的点头,道:“那爸爸你可要照顾好姐姐啊!” 陈东梁开车,载着刘树义到了台州看守所。 在上楼的时候,刘树义在后面拉住陈东梁的袖子,道:“我还是有点儿紧张。” 陈东梁像一团温和的空气,着装体面,但没有攻击xìng。 谁仔细看他便会赞一句,然后很快就遗忘掉。 他有种随时能将自己化成空气和风的气质。 他对刘树义道:“不用紧张,来吧。” 在二楼的接见客厅,仍旧是小圆桌。 这次坐了三个人,陈东梁坐在二人中间的位置。 李国锋见到刘树义,她....她好像比以前成熟很多。 多到像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第一眼,他差点没有认出来。 看到她这幅模样,李国锋点点头,有些欣慰。 他问她的身体状况,刘树义笑着道:“挺好的呀!” 李国锋对她的态度,没有了之前的恨铁不成钢。 孩子长成什么样,跟家长的教育不无关系。 是他这个做爸爸的不称职。 而且,陈医生在拜访前,已经跟他通过了电话,告之刘树义从之前到现在的变化。 道:“什么挺好,还是瘦了你。你小时候就喜欢生病,人也一直都长不胖。” 刘树义的眼眶红了,带点淡淡的红血丝,可能是没有睡好。 李国锋jiāo代:“我以前是太忙,没有注意锻炼身体,前段时间也有些不舒服。还好,在这里有劳作,也算是另外一种方式的锻炼了,身体反而强健了一些。你还年轻,不能光透支现在的身体,也不要因为懒而不运动,知道吗?你老了就知道好处了。” 李国锋之前基本上没有机会jiāo代孩子应该注意什么,跟她也缺乏沟通,很多事情做得不到位。 愧疚也是愧疚,愧疚不能当饭吃。 人最不能在忧愁上放太多的精力,应该想想之后怎么做才最好。 他问她有没有谈恋爱,刘树义点了点头。 李国锋惊讶,问道:“是谁?我认识吗?带给爸爸看看,爸爸给你把关。你一个女孩子,眼界有限,爸爸能帮你分析分析。” 作者有话要说:  状态不好,继续抽风 ☆、安乐3 刘树义朝爸爸调皮的眨眨眼睛, 道:“我才不告诉你呢, 下次见面再说吧。” 李国锋抿着唇笑了,眼角有很深的纹路, 额头上也是。 刘树义道:“爸爸你都有白头发了。” 好像是从昨天那个伟岸的中年男人一夜间就变成了老人家。 当然,其实没有那么老,不过是多了两条皱纹, 鬓角边多了几根银丝, 但是她仍旧有些难受。 李国锋见气氛忽地有些伤感,他一个大男人并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他转而问起了公司的事情,越问越细。 越听到后来, 刘树义便知道,爸爸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是这样,段文昌是怎么拿到签字的呢? ...... 刘树义伸手过来,拉住他粗糙的手掌, 道:“爸,你知道我的,大学的专业没怎么认真学, 上了等于没上。公司也是段....在打理。” 李国锋听她谈起段文昌,便道:“他那个人, 做事很周到,也谨慎, 有些办法,还不错。你什么都不懂,就要跟他学学。姑且就把他当哥哥, 知道吗?” 一个小时过后,旁边的守卫道时间到了。 三个人同时都站了起来。 李国锋看出女儿脸上的不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好的。也没多久了,年把我就能出去了。” 刘树义点头,跟陈东梁并肩地看着李国锋从另外一个门洞消失。 她望住那个方向,问陈东梁,道:“他还是我的爸爸吗?” 陈东梁道:“你自己能感觉得到。” “陈冰已经走了,他在这里,他的亲生儿子在公司打理着他们的产业。再一年多,他们父子二人就可以团聚了,我呢?” “你是指感情上,还是工作上呢?” 刘树义笑笑,道:“再看吧,还有时间呢。” 晚上段文昌掐着点回家,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整点到家。 刘树义换上粉色小熊睡衣,将白天穿的那套衣服折得整整齐齐,用袋子装好,放到门背后。 将脸上的妆卸了,拍了点水和rǔ液,去做饭。 等段文昌到家,已经做好了饭。 段文昌坐在餐桌的对面,瞧瞧她的脸色,刘树义柔柔地唤了一声:“文昌哥哥。” 饭吃了一半便被人抱住温存了一番。 听闻刘树义今天去探望了李国锋,他的身子短暂地僵持了几秒钟。 刘树义笑嘻嘻地去挠他的痒。 段文昌捉住她作乱的手,随口问道:“你们都聊了什么?” 她扭了扭道:“没什么呀,就是叮嘱我躲多锻炼身体,多跟你学习学习。” “那他有没有提到....” “提到什么?” “嗯,没什么。”他伸手将人抱起一起去泡澡。 睡前,刘树义窝在他的胸口,说道:“我不想再去总办了。” 段文昌摸着她洗完澡后白里透红的脸颊,亲了亲,道:“怎么呢?” 女人在他的胸口画圈圈,道:“反正就是不想去,也没有什么正事。还不如去个底层的职位,慢慢做慢慢学。” 段文昌抬起她的下巴,凝神望去,沉默半响,问道:“那你想做什么职位,具体想做什么事情?” 刘树义凑上去咬他的腮帮子,留下一脸口水,哈哈大笑。 笑完,她道:“我也不知道呀!哎哎呀,你别催我,让我慢慢想。” 以后到底怎么办呢? 没有事情做的刘树义,似乎又恢复到了几个月前只知道虚度光yīn的傻帽状态。 不,不,说错了,她一直都在虚度光yīn。 刘树义对自己叹了一口气。 她走到冰箱前,准备拿那半盒没有吃完的冰淇淋将其解决完。 脑海里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然出现爸爸的话,他就像一个爱唠叨的老人,用手指着她凶道:“才叫你注意身体,中午饭就这样打发,不怕胃病?还是这么不听话?啊?” 长长嘘了一口气,她拿出一些青菜,冷藏的ròu丝,一条腊肠,剥好的青豆等等,准备做两个菜,将腊肠切地薄薄地放进米饭,用腊肠饭配两个小菜给段文昌送去。 从橱柜里面翻找出一套崭新的未开封的保温桶,刚好有三个小隔层,装今天的饭菜刚好。 她烧了一壶开水,将开水倒进里面泡了几分钟,然后加浓缩洗洁精,来来回回洗了三遍。 将电饭煲打开,从里面扑出一层米饭的清香,薄薄的腊肠呈现好看的红色和部分透明色,米饭上也微微一层油光,还有青豆的点缀,看着就很有食yù。 她心满意足地将米饭添进保温桶,然后将三叠小菜一一盖上去,最后拧紧盖子。 他会惊喜吗?会开心嘛? 刘树义坐上出租车,让司机直接开到东虹国际后面的地下停车场。 她结完帐,拎着保温桶出来。 她朝直达电梯那边走去,忽闻左边角落似乎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曦曦碎碎的,又有细碎的呜咽声,又停了。 刘树义有些害怕,正准备转身去外面找保安。 那个角落有人喊道:“树义姐姐!” 刘树义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朝那边看过去。 前段时间见过的小方,他紧张地站在里面靠墙的地方,满脸的泪水,身上还有点发抖。 刘树义走了过去,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要不要去医院?” 身后传来车门滑动的声音,有人冲到了她的背后,一团气味刺鼻的棉织物盖到她的鼻口上,后面的男人用力地揽住她的身体,手上的涂了□□的布团更是用力地摁向她。 刘树义激烈的挣扎,手上的保温桶一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到旁边。 不过几秒,她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小天哥在车上不下来,他同样紧张地对行凶的男人道:“赶紧把她拖进来!” 同时下来另外一个大汉,他上前将小方一扯,小方就被他趔趔趄趄地车上了车。 车上除了昏迷的刘树义,小天哥一个,两个混社会的男人,前头还坐着小餐厅的老板。 那老板姓高,他往后看了一眼,给自己远方的侄子使了个眼色,他侄子点点头。 高老板马上启动了面包车,这车是他从二手市场上花了两万块买的,就是为了筹划今天的事情。 车辆开除了地下停车场,一路往郊外开去。 小方惧怕万分,他苦的浑身抖个不停。 自从上次离开台州后,小天哥在网上对他更热情,还经常送装备给他,小方开始想拒绝,小天哥道不够意思,不懂兄弟情。 收着收着就习惯了,十分高兴认识这么一个不计较又豪气的朋友。 这个周末,周海萍突然提起还要来台州一次,原来妈妈跟小天哥也有联系。 小方问:“去干什么呀?” 周海萍道:“人家对你那么好,你不去谢谢么?反正这两天又不上课。” 刚好方文静要出差,家里的事也不知道,被周海萍蛮了过去。 母子两人兴冲冲地来到台州,周海萍是想来找段文昌,小方是想会会小天哥。 没想到二人一到,被小天哥领导餐馆,突然就给关到后面的储藏室。 高老板的侄子扯过刘树义的包,翻了翻,破口骂道:“里面只有两百多块,其他的都是卡。” 他的朋友瘦骨嶙峋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道:“哎哎,高老板,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呀!” 大汉见小方哭得不成样子,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威胁道:“你再哭我就卸了你的胳膊,把你扔出去!” 小方蜷着身子,缩在门边,后怕地抱住自己。 小天哥的心理素质倒是好,还能笑出来,问高老板,道:“等这个女的醒了,就让她去提款,然后呢,她见过我们,万一报警怎么办?” 高老板道:“你个怂货,看着一副聪明相,怎么这么蠢。等会儿到了地方,给她拍几张照片....哼,还怕一个女人报警?还不是咬牙往肚子里吞?” 小天哥挤到前面,扒着座位小心翼翼的问高老板,道:“那....拿到钱后,把欠你的赌资还给你,其他的部分我们...可以平分吧?” 高老板四十多岁,早就是个老油条,趁小天哥老子不在家,知道他喜欢赌博,诱着小天哥去地下赌场,设了局,小天哥一夜间欠了他八十万。 要是他敢去问他老子要,那真要笑死了。 几人合计,早就把念头打到了周海萍说的东虹国际现任总裁段文昌的头上。 但是对付一个男人有些困难,女人....就好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呵呵呵,呵呵,已手残脑残死翘翘了 ☆、安乐4 高老板听到小天哥的话, 撇了撇嘴巴, 降下车窗,朝外面吐了口口水。 他给自己的侄子再使了个眼色。 壮汉用脚踢了踢小方, 道:“跟你讲,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透露出去,你们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你们那个小破地方, 我随时会找几个兄弟去盯着。” 高老板哈哈笑道:“湾仔, 你不要说得这么吓人,我们都是平常人是好人来着。小方啊,大叔跟你讲, 今天你也是出了力的。要不是你,我们也没那么轻松把人引过来,懂吗?!万一真的追究起来,你和你那个妈, 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小方蜷缩着,连头都不抬,只听到他的哭声。 湾仔又是一脚过去, 问道:“你听懂了没?” 小方连连点头。 湾仔忽然拳头一挥,砸向小方, 小方被捶得撞上车门,哐当一下横躺在地上, 嘴角沁出点血渍,昏了过去。 小天哥被这一拳头吓懵了,他吸了口气问道:“这是干嘛?” 高老板道:“他毕竟是外人, 我们的行动了解越少越好。” 小天哥吐了一口气,拉着笑脸道:“我们拿到钱后,除去那欠你的八十万,其余的....咱是平分的,对吧!” 他道:“你看看我们这里有几个人?” 小天哥疑惑地看着他。 高老板道:“蠢货!我们一共是四个人,当然是按人头来分了!” 小天哥吞了一口口水,看他那个样子,一时不敢再说。 人头分也可以,总之有钱分。 高老板昨夜喝了很多酒,人又上了年纪体脂也高,开了一会儿便有些头昏。 他开到路边停下,让湾仔那个少话的朋友继续开,他则坐到后面。 湾仔看着车板上横躺地女人,有些意动。 他平常可没有吃过这样细皮嫩ròu的不是一个世界的女人。 在他正准备伸手的时候,高老板道:“你不要忘了她是谁,拍个照片我们只要不流出去,人家这个亏也就认了。但是....” 他有些看不上自己的侄子,但是这次的事情必须找个这样的人搭手。 高老板道:“但是她要是被你摸了被你弄了,你觉得人家还有必要忍吗?那个段文昌是吃软饭的?这些天的新闻你没看到?你以为这个女人是小家小户的,被你弄了也没办法反抗?没办法报复我们这些小人物?” 说到最后,他安抚道:“不要ròu没吃到,惹得一身骚。钱有了,你想玩儿什么样的妞不行?” 湾仔这才道:“叔,你说的没错,听你的。” 段文昌习惯中午要给刘树义通一次电话。 他这两天一直在思考求婚的事情。 然而种种信息透出,刘树义好像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他犹豫着,一直没有办法下决心。 特别是昨天刘树义还去见过李国锋。 她仍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什么都不在乎,那在乎他吗? 知道他在欺骗她,她会原谅他吗? 对,股份转让协议上的字的确是李国锋签的,但是这是余量跟那里面的人窜通好了,骗过来的签字。 李国锋本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儿。 段文昌也想过,李国锋知道了这个事情,会怎么样。 他也想好了所有的退路,所以让高层们在共同分享百分之十的红利行全都签了字。 假设李国锋不认那份协议,那么这份共享红利的协议也要作废。 吃到口的ròu,是那么容易吐出来的么? 就算陈方大公无私,其他人呢? 如果李国锋一定要坚持,那就要去打官司,而这些高层和部分小额鼓动必定闹得翻天覆地。 那是李国锋想看到的吗? 丑闻,掉价,纷争,内部矛盾,再大的公司,也禁不起这么无休止的动dàng。 到时,东虹国际的股票价值就会直线下跌,变成负资产都极有可能。 更何况,还跟中州机械公司签了合同,但是波及到了这份合同,那还有天价的违约赔偿金。 到时候,李国锋面对的就是无止尽的打官司和赔偿之路,之前的合作伙伴、供应商、下游商家,全部都会出问题。 段文昌站在落地窗前,手上拿着手机,看着外面的林立高楼,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道,说一千道一万到,自己是李国锋的儿子,为了避免巨大的损失甚至倒台,jiāo给自己,为什么不行呢?到这一步他还不满意的话,段文昌还可以将手上一半的股份还给他,这样双赢,有什么不好呢? 这所有的算计背后,只有一个人是在预料之外的。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动了心,忍不住就要贴过去,或者让她主动贴过来。 这个人,关于她的事情,都让他在见不到她的时间里烦扰不已。 他收回神思,给刘树义打电话。 手机是关机状态。 这让他的感觉很不好。 心慌意乱,有只虫子在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时刻担心着,知道这一切之后,她到底会怎么样,会怎么看他,会不会骂他会不会恨他。 迷你跟踪器早在前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给安装到了她的手机里。 她无缘无故关机干什么? 在家里怎么会没电? 是出去哪里不想让他知道吗? 怕他打扰她吗? 段文昌在落地窗前站了大半个小时,也不怕刺眼的太阳。 直到张凯拿着外卖进来。 张凯出去后,段文昌打开电脑,输入网址代码,找到了手机信号。 信号刚进了二环的位置,她这是要去哪里? 程俊敲了敲门,见里面的人没有反应,自己就拧开门进来了。 他见盒饭摆在旁边也没有动,不自觉就开始唠叨,道:“哥,你工作也有个限度啊,饭也不吃,真把自己当机器人啊。” 一想,又觉得不对,他走近看,才两个菜。 走到段文昌的身边道:“就两个菜怎么够你们吃呀?” 段文昌随口问道:“什么你们的?” 程俊抓着脑袋道:“刚才我开车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树义坐着出租车进来,手上还抱着保温桶,不是给你带饭了吗?对呀,饭菜呢,是不是藏起来不想我吃?” 段文昌突然站起来,脸色yīn森得可怕,他一把抓住程俊的衣服,咬着牙齿问道:“你说什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没有看错?” 程俊被他的表情吓到了,结合段文昌的反应,他想肯定是出事了。 程俊赶紧到:“我没有看错!怎么可能,百分之百是她,外面一件米色开衫,里面一件粉色小熊T恤,牛仔裤,扎着马尾。当时我们两辆车挨得很近,我还准备给她打招呼的。看她没有看到我就算了,我也急着出去办点事。到底出什么事了?” 段文昌把电脑屏幕转给他看,程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 他们立马跑到监控室,一个小时之前,确实有一辆出租车进来,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脸。 后来车子进去,一个女孩儿从车上下来,她原本是要走向电梯的方向,忽然转向,犹豫了一会儿,朝监控死角走过去。 很快一辆面包车开了出来,玻璃上都贴着反光膜,车牌号也被泥巴盖住。 安保部的李经理寻找一圈后,在对讲机里说道:“捡到一个保温桶,里面还有饭菜。” 段文昌碰的一声用拳头砸向桌面,立刻吩咐程俊道:“马上报警,联系警方,告诉他们我们这里有定位。” 警方的人很快过来,花了几分钟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赶紧通知每个路段的警点,检查每一辆过路的面包车。 高老板还在跟小天哥聊天。 湾仔四肢粗暴头脑简单,想的事情也很简单,没什么好聊。 至于他的朋友,那个瘦骨嶙峋的家伙,高老板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刚磕过yào,一副恍惚甚至不清的样子。 高老板撞了撞湾仔,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你朋友是不是抽了那玩意儿?” 湾仔咧嘴一笑,道:“他这不是太紧张了嘛,没事儿,开车稳当着呢。” 他们刚刚过了二环,在往外的路就很好走了,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 忽然后面突兀的响起警笛声。 几个人全部愣神,脸上抽搐。 湾仔扯扯高老板的袖子道:“不会是警察追过来了吧?” 高老板甩开他的手,尽量镇定下来,抹了一把满是汗水的脸,道:“不可能,哪里有那么快!再说我们的车牌也没露出来,这么多面包车,他们怎么查?” 湾仔捏紧了拳头,用力砸在旁边的铁门上。 被高老板又是一阵低骂。 后面的鸣笛声越来越近,前面开车的男人速度瞬间加快。 作者有话要说:  挖鼻子,作者又来鸟。 ☆、安乐5 高老板转过身朝驾驶座上的人一掌拍过去, 道:“保持匀速,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虚!” 车速又降了下来。 他们这破面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车真要跑,那也跑不过人家警车。 在漫长的一辆分钟里, 两辆警车,三个摩托车从面包车边飞速驶向前方去了。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吐了一口气,小天哥吓得有点结巴了, 他道:“啊....他们...是不是抓别人去了...” 高老板也松了口气, 但是那种紧张的感觉仍旧没有散去。 他朝前面的人说:“看看有没有别的路,换条路走!” 刚好前面有个分叉转弯,车头一转, 就往那条路去了。 然而,没走多久,前面似乎排起了一条长队。 高老板赶紧吩咐停车,他拉开车门往前面看去, 警察以前在前面几百米的地方设置了路障。 每辆过路车似乎都在被检查。 高老板吓得跳上了车,立即锁紧了车门。 他像头牛一样喘着气,油头满面, 胸前的衣服都汗湿了。 这个路比较窄,顶多只能并排走两辆车, 当他们正准备掉头的时候,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 就停在旁边的位置,这让他们掉头都没有办法,除非卡车司机再往前开。 卡车上的男人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 走到面包车前,敲了敲车窗。 瘦个儿男人惶惶地回过头,用眼神问高老板怎么办。 高老板深吸了两口气,脑袋快速运转着。 他们以为这条路会安全,没想到已经设了路障,另外一条路肯定也是相同的方向。 假设往回城的方向,那更不是自投罗网吗! 外面的卡车司机还在敲窗,窗上贴着反光纸,里面也看不清。 如果卡车司机觉得奇怪,直接到前面找警察怎么办? 高老板压低声音道:“等会儿我把这人引到旁边,你们赶紧把这个女人和这个男孩儿抬到卡车里面,听到没?!” 已经没有更多的解释时间,他下车,转到卡车司机那边,对那人道:“嘿,兄弟,怎么了,有事儿需要帮忙吗?” 那人道:“你们怎么回事啊,敲半天没回应,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 高老板解释道:“那开车的,你看他那鬼样,唉....是个哑巴。我这是没办法,我老婆非要我带着他做事。我那老婆,脾气又臭,真是....” 他见高老板一副同情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往卡车另外一个反向带。 他道:“你别老是盯着他,盯多了,他就会发脾气!” 卡车司机便跟着他往那边走,出门在外,最怕惹麻烦。 面包车里,当小天哥和湾仔正要去抬刘树义的时候,小方哼哼的两声,慢慢醒了。 小天哥立即就发现了,他对湾仔道:“他醒了!” 湾仔放下刘树义的肩膀,将小方扯过来,凶狠道:“不准说话!闭嘴!” 小天哥赶紧劝道:“小方,警察在前面。要是我们被抓了,你也脱不了,你也要去坐牢的。你现在多大?才十五岁吧!你想去坐牢吗?” 小方还是个孩子,他早就被恐吓和暴力吓傻了,只是木木的点头。 小天哥道:“等会儿警察要问话,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我弟弟,懂吗?” 见他点头,小天哥和湾仔都松了一口气。 要是小方在卡车上醒来,他们就全完了。 这下就只用处理一个女人。 他们手脚利落的抬着女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从面包车尾部将人抬出来。 湾仔先爬上卡车的尾部,他弓着身子,将女人一双手往上提,一个用力将人拖了上来。 卡车一半的散货,一半用帆布盖住,很粗绳子绑在上面。 湾仔巴着挡板看向左边还在聊天的高老板和卡车司机。 高老板回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给了个快点儿的眼神。 湾仔矮着身子,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多用的瑞士军刀,把帆布划破,将女人托着塞了进去,然后拿帆布盖好,再把外面的木头箱子抱过来压住帆布。 一个箱子挡在那里似乎有些突兀,他又再抱了两个过去,并成一排。 湾仔跳了下来,小天哥在尾部放哨,二人一个一个地跳回面包车的后车厢。 高老板同卡车司机聊完。 那司机见他要回去,连忙拉住他的手道:“啊呀,兄弟,真是不了不知道,一聊,发现我们的经历简直一模一样。这样,我们留个手机,等下次我来台州,一块儿喝酒咋样?” 高老板原本想要拒绝,但是想到等会儿要是到前面警察那处,装作跟卡车司机很熟的样子,也能少点嫌疑。 于是他叫卡车司机的电话号码报给他。 要是能逃过这一劫,他还能追上卡车,把女人弄回来。 高老板回来,特意将车牌上的泥巴擦掉,再把里面贴的反光纸给撕掉。 见小方醒了,也没有别的话说,干脆叫小天哥搂住小方,不让小方动弹,两人装成兄弟。 卡车司机先走,他们跟在卡车的后面。 慢慢逼近了哨点,卡车司机下来被盘问了几句,就被放过去了。 那人还记得回过头来给后面的面包车喊话,道:“兄弟,你也快点儿啊!” 警察重点查面包车,但是这车的拍照是正常的,也没有那边传来消息说贴了反光纸。 车上几个人全部下来,两个年轻男孩子,三个大男人。 并没有失踪人口。 年轻男孩子嘴角有伤,被年纪大点的搂住肩膀安慰。 警员过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高老板在旁道:“他们兄弟两个人打架,哥哥打了弟弟,现在又后悔了,哈哈,你知道的,男孩子们之间就是这样。” 越到关键的时刻,高老板显得越发自然,他笑着去拍两兄弟的背部,道:“你们呀,真是!兄弟两个哪里有隔夜仇?哥哥也要让着弟弟嘛!警察同志,你说是不是?” 这几个人被盘问了许久,因为几个人的组合太奇怪了。 而卡车司机早就开远了,很快上了高速。 这边,高老板一行终于被盘问差不多,准备方行。 他对着警员道:“谢谢警察同志,我们配合您是应该的。” 警员似笑非笑,手一挥,让人放行了。 等面包车开走,他立即跟中心汇报了情况,并建议道:“这行人的嫌疑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开车的男人似乎还磕了yào。被绑架人口并不在车上,可能被弄到别的地方,我们会跟踪上去,尽量避免人质受损伤。” 远远甩开警察后,高老一行瘫软在座位上,他们找了个大树的路边停车。 高老板拨打卡车司机的电话,那边竟然是关机。 气地他差点摔了自己的手机。 湾仔道:“叔,算了,我们赶紧跑吧!” 小天哥更是吓去了半条命。 高老板泄气,道:“先走。” 卡车司机一路高速行驶,晚上就跨了省,到了禹州。 黑漆漆的路面,只有前方很远的地方有路灯。 他骂骂咧咧地,抱怨什么,下车走到一颗树边小便。 很快又上来,启动车辆,朝前开去。 刘树义在一阵颠簸中已经醒了。 浑身酸痛,手臂的地方更是疼得跟断了一样。 呼吸也困难,闷得要命,她扯开头顶上的帆布,面前还有木箱。 在颠簸中,耳边还有大车轰隆隆的声音。 基本能判断,自己并不是在一个封闭的环境。 她等了很久,竖起耳朵也没有听见旁边有任何人的说话声,就算他们睡着了,也会有呼吸或者呼噜的声音,再不济也会翻转身子。 不管怎么样,都会有点儿动静。 然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听到,一路的轰鸣声,车子压过石头,哐当一声后,也没有听到人声。 再等了一会儿,还好木箱不是很重,她用力用脚顶,也慢慢顶开了,不敢发出很大的响声。 她躲在木箱子后面朝外看,只看到一些零散的箱子和麻布袋,没有看到人影。 这才,大喘一口气。 刘树义扒着门板往外看,一片片的田野,然后是山林,然后是空洞的桥洞。 她不敢在荒野里面往下跳,荒野里面不安全,遇上人,也不一定是好人。 靠她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饿死。 而开车的那个人,也不知道同绑架自己的,是不是同一伙儿人。 刘树义仰面躺在车板上,看着夜幕下闪亮的,纯净的,发着光的星星。 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哭。 反正段文昌也不在,有什么好哭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今天没错的话,五更哈! 不是作者手速快,完全是之前辛辛苦苦的存稿哇! 作者是个手速残废,慢的很,这存稿.....心酸一万点。 今天只是码最后两章。 ☆、安乐6 大卡车走着夜路, 速度并不慢, 旁边的森森树木或者沙尘飘过,让人不敢轻易往下跳。 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她现在怀疑自己的左手是不是已经脱臼了,隐隐的疼,还不是很厉害, 所以一时也无法确定。 到了早上, 刚刚开过一个小县城,车子在路上停了下来。 只听一个糙汉子的声音传来:“啊哟哟,肚子好疼!妈呀!” 刘树义头上盖着帆布, 猫着身子,寻着声音看过去。 那个男人扒开草丛,钻进了灌木,在那边哎哟哎哟的叫唤。 刘树义朝他吐了个舌头, 赶紧从另外一边,忍着胳膊的疼痛,扒着铁板, 迅速下车。 她其实差不多能确定,这个男人估计跟绑架没有什么关系。 若真的有关系, 他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总会下车来看看她。 身上也没有绑绳子。 但是她仍旧不考虑向这个男人求助。 经过了突然被绑的事情, 她对人的警戒之心已经到了极限。 若是荒郊野外的,没有第三个人在,这个男人起了坏心, 怎么办? 刘树义猫着身子,快速地从卡车后面的部分跑到车头,踩上卡车的高脚板,弓着身子拉开车门。 她快速的翻了翻,手闸那里只有一堆票据,几张五块十块和硬币。 她将钱抓起来,塞到自己的牛仔裤口袋。 下车时,眼睛瞅到驾驶盘上面的玻璃挡板下,有个破破烂烂的旧手机,于是也一同抓走了。 她快跑了两步,冲进马路边的沟渠里。 砂砾擦得她的手臂破了皮,现在已经完全不用去在意。 沟渠里面没有水,都是一些垃圾,破烂的塑料袋,别人吃完的零食包装,还有烟头方便碗,大半都被灰尘、泥土和树叶盖了一半。 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疑似还有一坨干结的.... 刘树义转过头来,闭上眼睛,身体紧贴着沟渠临马路的侧壁。 男人絮叨暴躁的声音又传来,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快到了刘树义的头顶上。 只听见他道:“得赶紧赶回家,那婆娘又要骂人了。” 然后声音便又远了点,咯噔一声,是踩上脚踏板,随之拉开门的声音。 不过半分钟,大卡车轰隆隆地开走了,遗留了一地的风尘。 刘树义捂住鼻子,仍旧呛到,忍不住咳了出来。 劫后余生般,她从沟里面双脚并用地爬出来,就那么坐在地上休息。 坐了一会儿好累,于是干脆拿过一块砖,躺了下来,脑袋也枕在上面。 身下的沥青马路坑坑洼洼的,不平整,碎石也很多。 刘树义从屁股口袋里面摸出手机,一摁,发现完全没反应,看样子应该是没电了。 她又试了一下长按开机键,连机都开不了,手机表面一道很重的裂痕,手机后壳也几乎要掉了。 看样子,是被摔坏了。 正想着,手机屏幕脱开,连着里面的电路,一分为二,掉到了地上。 肚子好饿,人也累,困倒不是很困,她之前在卡车上已经睡了很久。 一路慢慢走着,磨磨蹭蹭地,也不着急,渐渐地从郊区走到了市区。 她的头上挂着干草贴着碎片式的落叶,脸上黑漆漆的,没有哪怕是一厘米的干净地方,嘴唇干裂。 风衣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里面长袖的粉色小熊针织衫,松松垮垮的,肩膀和下摆处都有洞口,深蓝色的牛仔裤早就看不清颜色。 一只脚穿着鞋子,皮鞋前端裂了一个大嘴巴。 一只黑漆漆的脚丫子没有穿鞋子。 总之,怎么看,都是一个疯婆子。 再加上,这人的神情也是懒洋洋的,呆滞的,然后你看向她的时候,她还会无故地瞪你一眼,或者朝你追过来。 吓人迎面而来的人纷纷调转方向,或者快速的擦肩而过。 刘树义心道,少见多怪,跑啥跑,搞的我求助也很没有面子,哼。 她找了个路边花坛,坐了下来,瞅着前方一个路牌,才知道自己在禹州。 禹州在哪里? 跟台州隔了一个省份啊喂! 有个老人家带着自家三四岁的男娃娃在旁边玩儿。 男娃娃竟然还穿着开裆裤,那个小东西暴露在空气里晃呀晃,这么大人了,你羞不羞? 男娃见一个乞丐盯着自己,竟然捡起地上一个石头子朝刘树义扔了过去。 刘树义刚站起来,他就一个转身跑到老人的背后,大嗓门喊道:“爷爷,这里有个疯子!她一只盯着我看!” 刘树义在老人嫌恶的盯视下,有点小委屈,抽了抽鼻子,转身走了。 又走了一会儿,想借别人手机打电话的念头已经打消了,谁会把电话借给一个乞丐嘛。 她路过一个橱窗,又倒了回来。 这是个小诊所,里面几个平米,坐着好几个打吊针的人。 最里面的柜台,有个年轻男人低头写东西。 刘树义正想往里走,旁边正在帮病人挂水的女护士用力喝了一声:“呸呸,走远点,不要进来!这里都是病人!” 刘树义顿住了脚步,更委屈了,我也是病人嘛。 那个女护士将点滴挂好,走过来就推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一推,这个疯女子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弹着腿,甩着胳膊,仰头“哇哇”大哭。 哭得又大声又可怜。 所有的人,包括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都看过来。 女护士“喂,喂”了半天,棘手地看向男医生。 男医生从桌子后走了出来,他蹲到刘树义身边,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刘树义点点头,收了声,抽泣着,拿自己的脏袖子擦鼻子,一擦,更脏。 她主动对男医生说道:“我胳膊疼,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嘟着嘴巴,表达清晰,眼神清澈,不像精神病人。 男医生也痛快,道:“行啊,你起来吧,别躺地上了。” 刘树义溜一下就爬了起来,自己还找了个空位乖乖坐好,安静得一副不会打扰别人的模样。 医生好笑地走过来,问道:“是哪只胳膊?” 折腾了一会儿,他道:“没什么问题,也没有脱臼,可能就是拧到了。” 他叫护士过来帮忙,带刘树义进到里面的隔间,把衣服脱了,拿点yào酒给她揉。 刘树义脱掉针织衫,露出一层好ròu,护士都吃惊得呆了几秒钟。 女人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高档品牌的铂金项链,一看就贵得要死的那种。 还有那文胸,细腻柔和的蕾丝,包裹着胸口白皙起伏的部分。 那身材那腰身,还有皮肤的状态.... 女护士顿时一笑,一边帮刘树义揉擦一边道:“你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这幅模样?” 刘树义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的长相,于是她嘟着嘴没说话。 女护士得了一张冷脸,便收起了笑容,手下的力道也加重了点。 等刘树义穿好衣服出来,对男医生说谢谢。 护士将她一拦,道:“你还没给钱呢!” 刘树义憋了一天了,终于bào发似的朝女护士吼道:“我是个乞丐呀我没钱啊!” 得,趁着所有人愣住,她转身就朝外面跑了。 等男医生追出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跑得没影了。 刘树义找到一家便民小店,指着摆在台面上的□□方便面道:“师傅,能给我来碗面嘛,我有钱!” 说着就从牛仔裤的口袋里面掏出一把零钱,找了个团成一团的五元,放到玻璃柜台上。 里面坐着的是个老婆婆,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将钱收了进来,拿了一桶面放到边沿。 刘树义又给了她一个钢,道:“有开水么nǎinǎi,我肚子好饿了。” 老婆婆将钢摸过去,转身进到里面的屋子,手里拿着个开水瓶。 刘树义赶紧将泡面的盖子撕开,两袋调料往里面倒,提起开水瓶拿掉瓶塞往里面倒水。 等了两分钟,她实在饿得受不了,打开挑了两下一边吹起一边往嘴里送。 老婆婆拿着一个竹制的小板凳出来,放到门店旁边的小角落,用手指了指,让她去那里坐着吃。 呼啦呼啦,刘树义两口就吃完了,顺便将面汤全部倒进了自己的肚子。 她走回窗口,问道:“nǎinǎi,你的手机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呀。” 老人家递出来一个搬砖老人机,才摁了一个“1”,刘树义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段文昌的电话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回报作者的辛勤耕耘,大家可劲儿留言哈。嘿嘿。 ☆、安乐7 按着那位老婆婆指的方向, 刘树义找到了不远处的公安局门口。 她没进去, 在小巷子门口徘徊不已。 从侧门出来一个穿制服的男人,他道:“我说你在这里晃半天晃什么?想进来坐坐?” 刘树义连忙摇头摆手, 觉得不对,又点点头。 她张嘴道:“我是来报案的,我是被人绑架过来的。” 那人将她从头看到尾, 道:“那你进来吧。” 刘树义跟着那人的屁股进去了。 大厅里面没有什么人, 两排座位,一道铁栏杆隔出一个窗口,后面坐着一个男人。 那人问道:“有身份证吗?先登记一下。” 刘树义撇了撇身边的男人, 道:“没有啊,我身上除了三十块钱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柜台后的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埋下头写东西。 刘树义身边的警员道:“你先从旁边这个楼梯上去,我马上上来。” 等刘树义上去了, 两个人开始唠叨。 里面的人道:“你把这个人搞进来干嘛?” “看着像个疯子乞丐,但是说话的样子还是蛮正常的。问问嘛,她说她是绑架过来的。” “啊?绑架?看着不像啊, 身上连个伤都没有,脏兮兮的, 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好了好了,我仔细问问, 要是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就通知卫生所那边。” 里面的人摇手手让他走。 男人到了二楼,刘树义站在楼道边等着他。 他将人领进一间小办公室, 坐到电脑后面,一边问一边记录。 “名字?” “刘树义。” “怎么写?”男人递过一张纸。 “身份证号码?” “我....我不记得。” “记得亲属的电话吗?” “....不记得。” 个人信息问完了之后,开始记录事发的过程。 “绑架你的人看到什么样子了吗?” “.....没有。” “你说的那个男孩子,小方,知道全名叫什么吗?哪里人?” “.....”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醒来就已经在卡车上啦!” 半个小时过后,男人道:“今天就这样吧。” 他把人送到大门,道:“我们要核实你说的信息,这样,你明天再来吧,我们这里也快下班了。” 等人走了,他又返回到登记窗口,靠在窗边摇摇头道:“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逻辑上也很有问题。” 里面的人笑了一声,道:“别折腾了。要是是真的,她明天还回来的,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报警的女人没来,于是他们谁也没在意。 第三天,隔了一个省份的台州传来消息,有人绑架东虹国际的总裁的未婚妻,之前锁定在台州,现在搜索范围扩大。随即那边传过来女人的文档,名字正是刘树义。 刘树义第二天没有去。 她在想一个问题,自己现在回去干嘛? 有必要回去吗? 人生二十多年,一直就被困在那个地方。 爸爸也没有多久就会出来了。 ....那或许已经不是自己的爸爸了。 回去干嘛? 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小角落,看着别人那么用心专业的做事情。 而自己,就像一个玩具娃娃一样,是段文昌的娃娃,只要坐在那里就可以了。 既然有这个机会出来了,为什么不去试试不一样的生活呢? 刘树义照原路回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诊所上头的白色灯光很明显。 她抱膝蹲在没有光线的角落,将自己的脑袋搁在膝盖上。 等诊所里面的人陆续出来。 青年男医生是最后一个下班,他换下了白大褂,穿着普通的灰色毛衣,掏出钥匙正准备锁门。 旁边又个清脆的,好听的女声,她“喂喂喂,喂喂!” 他侧过头去看,是下午那个女人。 刘树义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 她站起来凑了过去,道:“你能请我吃饭不?” 男医生无法拒绝。 因为刘树义这模样,没有办法进店进馆子,男医生在一家饭馆要了三个小菜,打包带了出来。 他将人又领会了诊所,带她进了里面的小房间,拉开一个折叠木桌,放好饭菜。 刘树义一顿狼吞虎噎,那碗泡面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 她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饿过。 男医生没怎么吃,只动了两筷子菜。 他放下筷子等刘树义吃完。 他也没有问刘树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不愉快的,没什么好问。 不过他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于是问道:“你要不要去洗个澡换个衣服?” 刘树义的腮帮子一边嚼着饭菜,放下双手抱住自己的胸口,拿眼睛瞪他。 男人呵呵呵笑了好几下,他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放心...我现在连你具体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实际上他很清楚,他是学医的,光是看她的脸部线条就□□分知道她的模样。 他起身去柜子里面找衣服,道:“我表妹,也就是你白天看到的女护士。她有衣服放在这里,你应该穿的下。后面有洗手间,也有热水,你可以冲一下。” 为了让刘树义放心,他把钥匙和钱包全部留下来,自己走到诊所外,让刘树义在内部锁上门。 刘树义在里面好好洗了个澡,头发也一起洗了。 还是穿着自己的内衣,而破烂的针织衫和脏兮兮的牛仔裤都被她扔到了垃圾桶。 女护士留下的衣服很简单,一条黑色的牛仔裤,一件红色高领毛衣。 等刘树义水灵灵的出来,男医生仍旧愣了一下。 他见她湿着头发,去里面找吹风机,还竟然真的找到一个紫色袖珍型的。 刘树义笑眯眯地接过,脆脆地说“谢谢你。” 而他就一直坐在平常病人坐的那条铝合金的座位上。 刘树义吹好了头发,吃饱了饭也洗过了澡,整个人神清气爽,完全处在一个自由亢奋的状态。 她现在要去找个地方先给段文昌打个电话,报平安。 但是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不记得他的电话,一个是她不能让他查到自己在哪里。 刘树义贼亮的眼睛瞅向男医生,道:“能借点钱给我吗?我保证还,一定!双倍还!” 她见男医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再接再厉道:“我平时根本不缺钱的。这是特殊情况....” 待她随口要编一段瞎话出来的时候,男医生道:“你想借多少?多了没有,诊所没开多久,我也没有什么储蓄。” 刘树义哈哈笑,合十手掌,对他拜了拜,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千块?” 他去里面的房间从保险箱里数了三千块的营业额出来。 男医生带她去旁边的私人小酒店,道:“这里环境卫生还可以,比较便宜。一百二十块一天。” 他也没问,直接帮她jiāo了钱,是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的。 第二天早上他过来准备带她去吃早餐的时候,前台说女人已经退房走了。 他走到酒店门口,怅然若失地看着外面的街道。 刘树义怀踹着三千块前,退房时把医生的身份证号和名字还有地点都抄了下来。 她在街上浪dàng了半个早上,买了一只一百九九的老古董手机,一个HelloKitty的背包。 顺便在长途汽车车站人群密集的地方买了一张身份证。 她跟那人讲价,道:“你这上面的人跟我长得一点都不像啦,老板,便宜点不” 那人带着个灰扑扑的棒球帽,衣服也是灰扑扑的,腰间跨着一个包。 他道:“我们都是正规价,到哪里都是这个价格,不会坑你的,放心。你要是想要个跟你长得像的,要加两百块,一共是三百块,要吗?” 刘树义挠了挠自己的脸蛋,想了想,一咬牙道:“我是外地来的,钱包手机都被偷了,这是去找工作的哩,二百五咯,好不好老板!我真的很可怜啦!爹不疼,妈不爱,我老公还不要我了....呜呜....” 那人在她嚎了两声之后,急得跺脚,道:“你小点儿声小点儿声,被警察看到咋办?真的!祖宗!我们又不是做慈善的....啊,你别哭!二百五就二百五!快快给钱!”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了啊喂 ☆、安乐8 刘树义擦了擦眼泪, 醒着鼻子问道:“这个拿去买车票没问题吧?” 那人瞪了她一眼, 道:“废话,一分价钱一分货, 这都是真的!行了,拿着走吧!” 刘树义丧着一张感激涕零的脸,道:“你真是好人, 谢谢你!最后帮个忙行不?” 那人很烦躁, 也很被动,道:“啥,赶紧说!” 刘树义道:“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咯!给家里报个平安!” 那人将手中的破砖头还带裂纹的手机递给她, 道:“快点啊!怎么这么多事!” 刘树义腼腆地笑了一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纸条,这是她晚上在酒店的电脑上查的东虹国际客服电话。 她拿着手机朝旁边走了两步,背对着那人, 怕让人觉得她会跑,赶紧回过头朝他咧嘴笑了一下。 她拨出电话,等客服说了一大堆礼貌用语之后, 直接道:“我是刘树义,帮我转接总裁办的段文昌。” 客服道您不要开玩笑巴拉拉巴拉巴, 刘树义跳脚,道:“接总裁办的秘书张凯总行了吧!” 客服又是一阵巴啦啦。 刘树义气地哼哼半天, 最后道:“我才不管你呢!到时候被开除,可不要赖我!” 客服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您要不先等我去核实一下?” 刘树义到:“没有时间等你了,这样啦, 要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我是从一辆破卡车上面醒的。现在没事儿,身体倍儿棒,就是不想回去。” 客服已经信了好几成,怕自己丢工作,又转而做起了知心姐姐的工作,道:“您....为什么不想回来呢,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险呀!您....” 对面已经传来了嘟嘟嘟挂断的声音。 客服急的一头冷汗,她赶紧将情况转告给了自己的经理,经理又层层上报,传到张凯那里。 张凯同样冷汗直下,让人把电话录音传过来,自己斟酌着用语用词怎么汇报。 刘树义打完电话,将手机还给那人。 才道别一分钟,带着帽子的男人就见女人蹦蹦跳跳地进了车站。 这女人脸,真是,刮风下雨太阳晴天都随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刘树义选了一个往南的方向,全程十二个小时的长途大巴。 为什么? 因为南方沿海气温高,不需要怎么买衣服,省钱。 她现在可是个穷的叮当响的女人,要开始靠自己养活自己啦。 想到这一点,她的心长了翅膀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以前跟本不用cāo心钱的事情,但是现在cāo心起来,竟然也乐在其中。 在车上睡足了,从汽车站出来,她往外走了两条街,挑了一个特别小价格实惠的小店,进去吃了一碗粥。 看着别人碟子里面叉烧,她耸着鼻子闻了闻,竟然忍了下来。 决定挣钱后过来吃个饱。 她没有简历,更谈不上有什么工作经历,所以也不用去网上找了。 就着街道,一条一条看过去,有应聘的就进去问问。 刘树义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个洗头妹的工种。 原因就在于,人家提供食宿,解决了最主要的问题。 刘树义长着一张显年纪小的脸,店长看了看身份证上的出声日期,问道:“今年十八?” 刘树义哈哈点头,道:“对呀,对呀,没错!” 店里的人都有个英文名,每次上班,嘴里便含着“Amy,Sandy,Sam”之流的。 每天八个小时工作,因为是小店,也谈不上忙。 那个叫Sam的发型师总爱找她聊天,或者指点一下洗头之要领。 刘树义上手的很快,毕竟简单,也不怎么用脑子,但是她的优点在于手指力度刚好,到位,点她的客户越来越多。 慢慢的,工资也涨了一千块。 宿舍里还有一个女孩子,跟她的关系并不好。 每天都在冷嘲热讽,说有些人真是,天天勾引发型师,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天天用十块钱一盒的大宝sod蜜,十五块的可怜可俐洗面nǎi,穷酸一个。 四个月后,在阿Sam表白的第二天,她就辞了工作,算算,存款又多了点。 屁颠屁颠背上自己的粉色卡通书包,跟店长私下说好扣半个月的工资就走了。 阿Sam还以为她是请假休息,结果再也没见过这个伶俐的洗头妹。 刘树义早就对这个城市的地下jiāo通系统烂熟于心。 在她去下个目的地以前,她将手机换上了一个少用的电话卡。 才一开机,手机便叮叮叮震动不不停。 正当她准备拨过去的时候,人家的电话已经进来了。 她接通了电话,啧了啧嘴巴,慢慢地把手机放到耳边。 那边的人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听闻安静的呼吸声。 衬着这边的喧哗,那边似乎有些难耐的压抑。 许久,段文昌的声音低哑的磁xìng,还有些疲惫,他道:“树义,我好想你。” 原本还乐呵呵的家伙,顿时也垮下脸来,她最怕听到这样的话,听得自己难受。 刘树义嗯嗯了两声。 每个月,他们都会通上一个电话。 一开始刘树义说自己不会回去了,段文昌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说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的生活。 之后的电话,他见她一个人过的开心,便问她钱够不够用,要不要打一点儿。 然而他始终没有她现在的信息,不知道她现在是以什么名字什么身份在外面飘dàng。 再一个月,他的担忧没有减少,只是越来越严肃沉闷,少言寡语,生活除了工作再没重心。 原本答应过她,不去查她的行踪。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最终还是让余量去查,知道她现在的名字叫“杨玲玲”,做着他最看不上的工作。 段文昌一度失眠,想要直接过去找她。 想要把她带回来放到自己的身边好好的看好。 但是,他知道这样不行。 她有心结,并且未解。 他不想给她压力,却抗不过自己对自己的压力,终于诉诸于思念的倾诉。 刘树义继续哼哼唧唧,道:“不准你这样说话....” 段文昌道:“好,我不说,刚才是说胡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刘树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段文昌连忙安慰,道:“真的,我说的都是假的,小树,小树,你别哭了。” 他越安慰,她就哭得越厉害,背景声音嘈杂,而她的哭声更是响彻了这边的办公室。 段文昌后悔,他闭上嘴巴,等她平静下来。 刘树义哭后没那么难受了,浑身也轻松了一些,便威胁道:“以后再敢跟我说这样的话,我....我....” 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惩罚措施。 最后狠下心道:“那我就不跟你打电话了!” 段文昌的心脏跟被马蜂蛰了一下似的,又麻又痛,忍着道:“好。” 这没法继续聊天,刘树义随意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仍旧继续站在厕所边抹眼泪。 花了半个月,她在这个城市浪了半个月,按照旅游攻略上的地点,全部走了一遍。 却玩得不是很开心,总是差点什么。 很快她又找到一份新工作,在一家私房菜里面的厨房打下手,配菜的徒弟。 一开始,老板自然不愿意。 配菜的都是男人,这种活儿不光是讲究细致,更要效率,长时间熬在闷热的厨房里,属于一等一的苦活累活。 刘树义对老板,道:“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名优秀的厨师,厨师做不成做个配菜也行,配菜还轮不上,我也可以打下手的嘛!洗洗菜啊端端盘子呀!我很勤快哒!” 老板瞅了她两眼,细胳膊细腿的,皮肤还白白嫩嫩的。 他道:“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话,连工资都没有。” 心里却想,哪里来的大傻,不用白不用啊,刚好差一个打杂的。 刘树义肯定地点点头,道:“要是我自己扛不住,我保证连工资都不要!但是要管住哦!” 老板手一挥指了指一个方向,叫来传菜的服务员,道:“你带她去后面的员工宿舍,把东西放好,然后带去后厨,让老陈带她一下。” 刘树义在厨房练出一双结实的胳膊,仍旧是纤瘦,却更加紧实有力。 跟她住一个宿舍的都是女孩子,那些人会问她:“干嘛跑去厨房啊,在前面传菜点菜不轻松一些吗?” 刘树义道:“那个没有挑战xìng。” 迎来众女人纷纷的白眼。 她道:“而且我喜欢做菜呀,在旁边学学总是好的嘛!” 女人们又是一通白眼,中餐的厨房里,就没有见过女人掌勺的。 就算极品里面有,哪个不是膀大腰圆,四肢粗大,满脸油光?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2. 下章完结鸟! ☆、完结章 刘树义在私房菜菜馆做了五个月, 吃得好睡得香, 就是白天累一点儿。 期间她只给段文昌打了三个电话。 每次一到关键时刻,怕被人弄得哭鼻子, 就会结束谈话。 那人虽然没有说让她回去的话,但是她觉得,男人的每一个字眼每一次发声, 就连那声线带动空气的振幅, 都是在暗示她。 于是能不打就不打,定期发个短信报个平安。 这天,到了她的轮休。 刘树义在后院晃悠着, 看几株在墙角长得歪瓜裂枣的植物。 老陈看到了,喊了她一声。 刘树义回过头,问道:“干嘛?” 老陈道:“你怎么也不出去玩玩,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年轻人不是都喜欢往外跑吗?” 刘树义蹲在墙角那里,道:“有什么好玩的嘛,费劲儿。” 老陈撇了撇嘴, 道:“我要去批发市场,你要不要去看看?那旁边还有花鸟市场, 不感兴趣?” 刘树义跳了起来,道:“去去去, 怎么不去?” 老陈开车面包车,让刘树义坐在副驾驶,他在花鸟市场将人放了下来, 道:“你逛完了就给我打电话,知道不?” 刘树义点点头飞也似的钻进了市场里面。 老陈摇摇头,道:“这孩子真傻帽!” 市场里面很大,一眼都望不到头,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植被,鸟叫声,狗吠声,还有各种各样的猫咪。 刘树义走到一个摊位前,前面一大片都是各种各样的鱼类,装在造型各异的玻璃缸里,游得挺欢快的。 她把手指伸进面前的鱼缸,想要摸摸凸着眼睛的小金鱼。 坐在旁边小板凳上的女孩子道:“喜欢吗?很便宜的,要不要挑几条?” 刘树义一抬头,二人的眼睛对上,互相瞪着。 俩人欢呼地跳起来,跨过鱼缸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刘树义指着她道:“你?琪琪?对吧,没错吧!” 琪琪梳着个麻花辫,辫子从脑后弯到左侧的肩膀上,因为常年在日光下,皮肤有些偏黑。 但是看着仍旧是个好看的姑娘。 刘树义问她怎么在这里,琪琪道:“我表姑在这边,我妈让我过来玩玩。其实是让我过来学习一下。” “学什么呀?” “学做生意呀!我妈说我不够聪明.....”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呀?” 琪琪想了想道:“可能就这两天吧,都已经来了一个月啦!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刘树义道:“在厨房里,也没做什么,瞎做,有什么活就干什么活儿。” 琪琪看着她,嘟了嘟嘴巴,道:“要不你去我家干活吧!” 刘树义兴奋地原地跳脚,道:“你们家缺什么样的呀?” 琪琪用手指数道:“上次我们见面的地方是我们自己住的地儿,在商业街往下靠海的地方,有套小旅馆,每年旺季都忙不过来。现在四月份了,马上快旺季了,家里肯定缺人的!还有哦,商业街那里还有家小店铺,就卖这些花花草草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啦!” 琪琪往店铺里面看了一眼,歪着脑袋凑到刘树义的耳边道:“别让我姑妈听见了,我可以把你的工资加一点儿,总之,比你在厨房打杂好多了。” 刘树义再次背上她的粉色背包,跟着琪琪回台州。 琪琪表姑送两个女孩子去火车站,看着两个人在后车座上打打闹闹的,她揪心道:“琪琪啊,你要照顾好你的朋友啊!” 琪琪脸蛋红红地,回到:“表姑,我知道的。” 刘树义也应和道:“表姑,我知道自己照顾自己的。” 琪琪表姑扶额,那句话叫什么?志同道合....啥..... 这动车回台州就快多了,不过三四个小时,刘树义跟琪琪便从异乡回到了家乡。 一出车站,在出闸口,栏杆外,熙熙攘攘都是接人的。 一个小胖子坐在自己爸爸的肩头,拼命挥舞着双手,扯着嗓子大喊:“姐姐!姐姐!我在这里!这里!” 琪琪一脸嫌弃,嘟着嘴巴,拉着刘树义赶紧跑过去。 她将弟弟从爸爸的肩头上接了下来,板着脸教训道:“这么多人,你喊这么大声,别人会说你没家教的。” 小胖子伸出双手道:“姐姐,抱抱啦,要抱抱。” 琪琪道:“我不在,你是不是又胖了?这么胖,怎么抱?” 说着去看自己的爹妈,爹一张汉子脸,皮肤黑的很,笑起来有点憨。 她娘讪笑道:“不胖不胖,长大就瘦了。” 边说边去掐自己的老公。 琪琪妈妈转移话题道:“这是小树吧?哎哟,真白,跟琪琪站一起,一黑一白真般配!” 刘树义点头道:“对对,说的没错!” 一群人手拉着手,老公拉着老婆,琪琪左手牵弟弟,右手牵着树义,去了火车站下面的停车场。 这是一辆黑色七人座的suv,土黄色,车洗得很干净。 刘树义打开窗户,外面的风吹了进来。 原来从外面回到家乡是这样的感觉,看哪儿哪儿都带着亲切感。 琪琪弟弟坐在座位的正中央,享受着两位美美姐姐的保护。 一行人开开心心地回了临海镇。 段文昌大半年,几乎瘦了快十斤。 本来就不胖,这么看着,更加骨感。 好在有底子在,每天仍旧坚持锻炼,把跑步机都搬到了办公室。 只要一有时间,就在那里挥汗如雨。 瘦是瘦了,却更加迷人,身上带着少言静默的浓厚气质。 他接过程俊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程俊瞧他那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德行干嘛不去出家啊呸! 他道:“你在临海镇买什么房子呀?你是准备去那边度假吗?” 段文昌迎着程俊吃惊的目光道:“是的。” 他早就将洗手间改成了浴室,进去冲了个澡,换上新的衬衫和西裤。 段文昌对着镜子看了几分钟,那眼神,谁都摸不透。 下午,他直接把手头的工作都移jiāo给张凯和程俊。 张凯的手中,原本就多了一只队伍,总经理休年假,他们可以无缝接上工作。 段文昌什么都没带,驱车去了临海镇,走的,仍旧是他曾经带刘树义走过的那条小道。 他的车驶进海边一栋独栋二层的小别墅,周边都是高大的树木和灌木。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这里有栋隐秘的房子。 琪琪爸爸突发奇想,想在后院养两头猪。 他专门把角落堆满的杂物全部都清理出去,在那里用竹子围了一个圈。 琪琪妈妈道:“这是搞什么玩意儿!你见过我们这边,谁家养猪了?” 琪琪爸道:“咱那儿子,长这么胖,不都是因为吃外面买的ròu吃多了?那外面卖的,激素可多得很。要是他以后长成了大胖子,找不到女朋友咋办?” 琪琪妈道:“你不想他长胖,应该连ròu都不给他吃才对。” 小胖子在后院的门口玩塑料□□,听到这话,哇的一声丢开□□,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嚎。 琪琪妈朝天一个白眼,道:“家里本来有头猪,你还领两头回来,到时候....哼哼,三头猪一起嚎。” 两头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一百斤的猪真的被琪琪爸运了回来。 下过雨之后,猪圈里的被踩地泥泞不堪,那两头白白净净的猪,也变得黑乎乎一团。 琪琪对爸爸道:“爸,你既然弄回来,就好好安置呀。猪圈上面好歹搭个棚子。” 弟弟在旁鼓掌。 琪琪领着弟弟往外走,刘树义正好在门外停那辆日产小电驴。 她朝琪琪招手,琪琪丢下弟弟,跑了上去。 刘树义道:“店里来了批新货,跟我去看看啦!” 琪琪接过钥匙坐上小电炉,让树义坐在后面。 小胖子好不容易跑了过来,才跑到栅栏边,看到两位姐姐要走,叫道:“姐姐姐姐,带我去玩儿!” 琪琪跟树义两人对着脑袋商量了一下,俩人神秘地看着他笑。 树义道:“你真的想跟我们玩儿?” 小胖子点头。 两个姐姐走过来,一人牵着一只小胖手,往家里走。 琪琪爸妈刚好从后院回来,随口问了一句:“你们都不上班哪?在这里晃。” 琪琪点点头道:“上啊,歇口气就去的。” 她们把弟弟牵到了后院,指着那两头猪道:“你觉得它们好不好玩?” 小胖子继续点头,眼里放光。 结果眨眼间,就被两位姐姐扔进了猪圈,滚了一身的泥。 在小孩子的哭嚎声老爸的叫喊声中,琪琪跟树义牵着手早就跑了。 刘树义在植株店里算账,琪琪进来,脸色奇怪。 刘树义抬起头,纳闷道:“干嘛啦?” 琪琪吞了吞口水,道:“兼职,你做不做?” 刘树义问道:“多少钱一个小时?” 琪琪眨了眨眼睛,道:“二百块!” 刘树义掏了掏耳朵,撇嘴,道:“你说错了吧,是二十吧!” 琪琪道:“就是二百,每天三个小时,只打扫卫生做一顿饭。” 说着,她从背包里面掏出一串钥匙,压低声音道:“隔壁家政刚挂出来的招聘,就被我抢过来了。我想,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你呢!” 刘树义挠挠头,道:“那这边的事情呢?” 琪琪笑道:“那边是晚上五点到八点,我早一个小时放你下班,你赶过去就行了。” “可靠吗?行价一般不都是六七十吗?” “可靠。家政那边有客户的详细资料的,那房子在海边,以前的老房子。人家是有钱人,不在乎这点钱。” “真哒?” “真的!” 四点钟一到,琪琪拉着刘树义就走。 用小电驴载着她半个小时到了独栋小别墅的门口。 铁门关着,琪琪拿出钥匙打开铁索,道:“这里面很久没住人了。之前已经彻底打扫过一起,家具也都换新过,总体来说,还行。你现在就是负责日常的清洁工作,主人不在家的时候不能偷懒哦。今天先熟悉一下环境。” 庭院两边都是花园,虽长期无人住,但是有人定期过来照料这些草木。 从中央的平坦路面往前走,还要上三台阶的楼梯,推开大门,里面全是原木色的地板,美式的木制橱柜和家具。 从二楼天顶上悬着欧式十六分支式吊灯,古朴典雅。 其实这栋别墅单层面积并不大,一百多个平方。 中间客厅靠墙的地方,用红砖砌着装饰xìng的壁炉,壁炉上方搁着一些简单的艺术品。 旁边一条三人座皮质沙发,侧面是看着就软乎乎的单人懒人沙发,二者中间一道简洁的落地灯。 客厅左右分别有三个房间,都关上了房门。 琪琪带着她楼上楼下地转了一圈,特地指着二楼卧室旁边的书房道:“这是房子主人家的书房,人家一般都在里面办公,所以不能进去哦!” 刘树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二天,琪琪把钥匙jiāo给了刘树义,又jiāo代了一遍:“不可以进书房哦!” 刘树义嘟嘟嘴巴,心道,什么宝贝书房,我才不稀罕呢。 一下班,刘树义就去买菜,快速买完后将东西丢进小电驴前面的筐子里。 海风吹着,她长长的马尾在后面飘来dàng去。 一连三天,清洁完毕后,最后一个小时做饭,把饭菜端到大厅的餐桌上。 打扫不费什么事,只管客厅楼道和厨房这样的公共区域,房间里面的都不用她管。 那么长条的一张桌子,桌面上还显示着树木年轮的纹路,四只脚是铁制的,桌子中间放着一个白瓷花瓶,里面被她chā上了郁金花。 每次她才出来,带上大门,就听见房子里有开门声,脚步声。 就像琪琪说的,主人家很不喜欢见生人。 真是怪胎。 第四天,刘树义照旧准备从植株店下班,琪琪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在哪里还行吧,没有看到奇奇怪怪的人吧?” 树义道:“我连人影都没看见啦!” 琪琪点头,又道:“千万,千万不要进书房啊!” 刘树义无奈点头,在路上,那股子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 她今天动作仍旧麻利,那拖把拖到二楼的书房门口就不动了。 刘树义盯着那门把手,心里痒痒的,到底里面有什么宝贝嘛! 不要我看,我偏要看,哼。 她轻手轻脚的放下拖把,伸手去拧,其实觉得应该拧不开,真的那么重要谁不会锁嘛! 没料,门把手内部的金属咔嚓声传来,门开了。 就看一眼,怕啥? 她撅着屁股,从门缝往里看,没人,这才大大方方双手背后往里面走。 两旁都是大书柜,靠窗的黑色大桌子上,有个超薄的银色笔记本电脑,铁艺的笔筒里chā着两支笔,一副相框倒扣着,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呀! 失望至极的刘树义坐到老板椅上转圈圈,无聊中,将桌上的相框摸了过来,拿到自己面前瞅。 这一看,就定在原地不动了。 上面是一双男女的自拍照,不过女的在睡梦中,她穿着粉红色的小熊睡衣趴在男人的怀里,而男人身穿米灰色的衣服,对着镜头含着笑,一派温柔至极的笑意。 段文昌今天白天回市内去签了个合同,下午就火急火燎地往临海镇赶。 路上遇到一次高速堵车,等他回到小别墅,都已经八点半了。 他的车从别墅后门进了停车室,再从地下通道走上来,房里黑漆漆一片。 段文昌打开把灯全部打开,走到餐厅,发现那桌上,什么都没有。 没错,他没看错,真的什么都没有。 段文昌疾步走进厨房,水池旁边还放着新鲜的蔬菜。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往外吐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好像被人抽掉一般。 当余量告诉他,刘树义回来台州之后,他高兴得彻夜失眠,黑眼圈加重。 然而没有等来那个人,只等来余量的电话,他道,刘树义跟着一个叫李思琪的女孩儿去了临海镇。 等了几天,既没有那个女人的电话,现在,连个短信,都吝于给他。 他实在是等得心焦,每一秒都在想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她一个人就可以过得那么快活,而自己偏偏从里面走不出去。 段文昌通过中介在那边买下房产。 既然她那么喜欢那个地方,就在那边安个家吧。 他在植株店对面那家咖啡馆,等到晒黑了的小树,她嘻嘻哈哈地下班,神色无忧的骑着小电驴离去,他这才进了那店,找到了李思琪。 他仍旧选择让她自己选,自己给她留的唯一一个线索,就是书房内的那张合照。 要是她进去了,看到了,她会怎么选择? 如今,他知道了她的选择。 她还是不要他。 段文昌心中的黑洞洞的缺口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受。 可能是习惯了。 可能是原本自己就没有抱有太大期望。 也许是,他明明抱有很大的期望,但是也做好了失望的准备。 段文昌从厨房走出来,神思不属地,坐在那张专门为她选的懒人沙发上。 这是个橘粉色的靠椅沙发,可以调节成各种角度,她爱躺着可以躺着,爱缩在那里看电视也可以。 要是她喜欢,他可以坐上去,然后将她抱在怀里,这样的姿势,这个沙发的宽度和长度也可以承受。 段文昌抚着自己的太阳穴,在车上的饥饿感dàng然无存,没心没力,疲惫不已。 这栋房子陈旧腐朽的气味钻到他的鼻腔里,让他一时头昏脑涨。 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上二楼。 书房的门开车,门口还倒着一根拖把,段文昌笑了笑,他将拖把扶起来,放在墙边靠好,自己跨步进了书房。 他朝里走了两步,相框被正面放在桌上。 他将照片相框拿了起来,仔仔细细打量上面两个人的神色。 一个根本就是无心的,一个根本就是有心的自己都没发觉,这么去看,才明了那是多么的明显。 他拿着相框进了隔壁的卧室,连灯也不愿意开,只想面对黑沉沉的空间。 段文昌反手关上门,当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将相框放到进门口的展览柜上,自己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推开窗户,看着院子里灯光下的花园。 静谧又美丽,有些细小的飞虫往灯柱的方向飞。 可惜就是无人欣赏。 他抽了半只烟,重新关上窗,连带窗帘也拉上。 反身走回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有人大喊:“啊喂!痛死啦!” 段文昌立即坐了起来,瞠目结舌地看向床上那一坨拱在被子下面的东西。 他徐徐伸手,推了推那圆滚滚的一坨,道:“树义?” 被子下面原本平躺的人,缩成了一团,手脚并用地紧紧扯着被子。 段文昌又推了一下,唤道:“小树.....” 那人不理他。 段文昌伸手要去掀被子,发现竟然扯不开,被里面的人用身体压住了。 良久,男人呵呵笑了一声,他走到床的另外一边,拖了鞋子上去。 将茧状物捞了过来,侧身拥着,用手轻拍着。 摸索到头部的部位,在那里亲了一下。 心里满满的,胀胀地,再满足不过。 他道:“你饿不饿?饭也不做就在这里睡觉....” 刘树义一脚踢开被子,用力呼吸着,在里面差点憋死。 在暗黑的光线里,她横了段文昌一眼,转过去背对着男人。 段文昌连忙贴过去,搂住她的腰,柔柔地亲吻着她的耳垂,又问了一遍。 刘树义不高兴道:“花两百块就真是你的小女佣啦?才不干呢!” 段文昌细细的摩挲着她的身体和肌肤,声音越发磁xìng,带点隐秘的味道。 他压低声音道:“那换你花两百块,我去做饭,好不好?” 刘树义嘟嘟喃喃一番,委屈道:“本来就睡得好香了,都被你吵醒了....” 段文昌去吻她的耳垂,脖颈,侧脸,又将人调转过来吻住她的双唇。 唇齿间迷迷糊糊道:“那我陪你再睡会儿....”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哇哇哇~~~~ 第一篇完整的现代bg就这么完结啦! 完结啦! 完结啦! 嘘嘘`........ 终于可以安息了。 mua! 没有你们,真的不可能完结造吗?mua! 还有,记得收藏新文啦!离婚之随风,六月正式开坑了。 番外的话,会隔一段时间哦!比如,一个月之后?????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Novel瘾君子】整理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午夜魔兰)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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