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的刺激生活》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我的宝贝儿】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yuzhiyuyi】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黑社会傍上女伢子(1) 海滨公园一条林yīn甬路上,走着一位妖娆的女孩!  三个字外加一个感叹号!靠!漂亮!  她的脚步是那么轻飘飘的,红色的长发垂在身后,几乎及腰。她所到之处吸引了游人的目光,哇!她真的与众不同!但是女孩对人们的目光似乎毫不在意,依然昂首挺胸走出一派傲然与得意。  不知道她是陶醉了人们看她时的目光还是怎么的,她连那夹在腋下的小皮包掉在地上也没觉察。  一个跟随在女孩身后不远处的穿金戴银的中年fù女紧走几步捡起了地上的小皮包。她想叫女孩,但女孩已走远。她左右张望,正好周围没有人。她打开小皮包,见里面有支口红,一面小镜子还有一挂金灿灿带桃心项坠的金项链。  “见者有份,我不会声张的。”  一个戴眼镜,面皮白净的秀气十足的大男孩邝小明走到fù女跟前,轻轻地这么说。他看上去像个中学生。  fù女打量着邝小明:“包里啥也没有……”  邝小明笑一下:“是吗?”  fù女四下望了望,伸处胖乎乎的ròu手拉着邝小明走进甬路旁的树林,然后松开手低声说:“这包里只有一挂项链。”取出金项链在邝小明面前晃了晃。  邝小明:“没有钱吗?”  fù女:“没有……”  邝小明:“我不要项链。这样吧,这项链归你,你给我点钱。行吗?”  fù女思忖一下,打开自己的小包取出三张百元钞票递给邝小明:“行了吧?”  邝小明接过钱:“这……太少了……算了,要不我们还是把见到的东西jiāo给派出所吧……”  fù女瞪了男孩一眼,又取出三张百元钞票塞到邝小明手里:“我就这些钱了!”  邝小明笑笑:“那我就吃点亏吧。”把钱揣进衣袋,转身走了。  fù女从小皮包里掏出金项链塞进自己的小包,然后把女孩的小皮包扔到树下,四下看了看,扭动着丰腴的臀部也匆匆离去。  fù女走后,邝小明去而复返,他走进树林捡起了那个小皮包,匆匆朝公园门口走来。  公园门口一把遮阳伞下,一个老太太在卖饮料和冰淇淋。那个丢包的女孩正在遮阳伞下吃着冰淇淋,一双大大的黑洞一样的毛眼不时地扫瞄着。  邝小明走到跟前把手里的小皮包递给女孩,咬了一口女孩递到嘴边的冰淇淋。  接着,他们坐进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公园门口。  车内,女孩把手里的冰淇淋棍儿从车窗扔出去,扭脸对身旁的邝小明笑一下:“乖,怎么不开心了?”  邝小明真事儿一样叹了口气:“靠,遇见个穷鬼,那娘们儿就六百块钱。”  女孩:“日,真没劲!”  邝小明掏出三百块钱塞到女孩手里:“算了,算了,这回对半分!”  女孩看了看手里的钱,狡黠一笑:“嗯……你要是亲我一下,这钱我就不要了!” 黑社会傍上女伢子(2) 邝小明看了女孩一眼,把脸转向车窗中,淡淡地:“别闹了。”  出租车在一家装饰豪华气派的酒楼前停下。女孩和邝小明下了车,一前一后走进酒楼。  酒楼内一位笑容可掬的女服务员和邝小明及女孩打招呼:“哥,姐,你们来了。他俩在8号包房等你们呢!”显然他们是这里的常客。  邝小明和女孩来到8号包房,推门走进。包房里坐着两个年轻人,一个是秃头,长得身高体壮;另一个头发很长,黑瘦,面目yīn冷。他们正在喝着饮料。包房里的灯已经亮了,气氛温馨,透出些许的暧昧情调。  女孩和邝小明在桌旁坐下,女孩端过秃头的饮料杯子一口气喝干杯中饮料,抹了下嘴:“真他妈的没劲!”  邝小明对秃头:“你们怎么样?”  秃头:“别说,你这招儿管灵!”掏出一沓钞票放到桌上,“两块破表卖了两千四百块!这钱来的比他妈的印钱还容易!”  女孩看了邝小明一眼,笑一下:“可惜呀,你这么好使的脑袋用歪了!净想坏招儿了!”  黑瘦小子:“白晶,你别再戳小明的痛处了!”  女孩转脸对黑瘦小子:“黑蛋哥,你这人啥记xìng啊!昨儿个我还告诉过你,我改名了,叫白猫,你怎么就忘了呢!告诉你们,以后谁叫我‘白晶’我跟谁急!”一拍桌子,大声喊:“服务员!上菜!”  黑瘦小子笑笑,对男孩:“小明,听见没?她改名叫‘白猫’了!”  秃头小子笑笑:“管它白猫黑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  男孩:“管它白耗子黑耗子,不被抓着的就是好耗子!”  女孩:“对,你们三个是公耗子,我是母耗子!”  话音未落,秃头小子的手机突然响了。秃头看了看手机号码,对女孩说:“可能是华泰公司的齐卫国。这好像是他的手机号码。”  说着开始接手机。  女孩未语,自己取过桌上的烟点上一支。  女孩:“龙哥真了不起,竟然和华泰公司的老总有联系!”  黑蛋:“我和大龙都是在蒋胖子那儿认识的齐卫国,那时他狗日的在道上还啥也不是!”  秃头小子开始打电话:“齐老板啊,我是大龙。你好你好!我在竹叶青酒楼和几个朋友吃饭。黑蛋也在。什么?你真是抬爱我们了!不敢当不敢当!行,就这样,我和黑蛋商量一下,然后再答复你!”关闭手机,对邝小明:“齐卫国想聘请我和黑蛋到他们公司当保安部经理。”  邝小明:“这倒不错。”  白猫:“不错什么呀!不就是给人家当看家狗嘛!像咱们这样多自在!”  黑蛋对秃头小子:“齐卫国不也知道咱们离开了蒋胖子了吗?”  白猫一惊:“哇!原来你们和蒋胖子干过!了不起!都说蒋胖子是咱们大兴黑社会的老大,威风八面,神通广大,有机会你们也介绍我认识认识他呗!” 黑社会傍上女伢子(3) 邝小明瞪了白猫一眼:“妮子,你没完了!”  白猫吐了下舌头,对邝小明柔声地:“生气了?乖,我不过是说说嘛!”她似乎很在意邝小明,见邝小明不悦,她便立即收敛了。  酒菜端上来了,四个人开始吃喝。白猫也像其他三人一样喝白酒,但有邝小明在身边她不敢太放肆。是的,白猫真的很在意邝小明。  白猫白晶,不,我们还是叫她白猫吧,她改了这个名字必然有她的理由。而她改名最直接的理由就是因为邝小明家里有一只邝小明喜欢的白猫。  这是何等的一种喜欢,我敢打赌,如果邝小明让白猫为他“献身”,白猫会毫不犹豫的、欢天喜地的把自己脱光了,沾上精炼“rǔ酪”,豪放的把自己奉献给他饕餮!  白猫当然希望邝小明像喜欢他的猫那样喜欢她。白猫改名当然希望自己能像那只猫一样走进邝小明的心里。  只有爱才能让白猫对邝小明忍让,不然,她在乎过谁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了这个邝小明,也许就是她决定跟着邝小明学坏的那一天吧。不,到了那一天她对他的爱已经不能自拔了,到了水里火里都跟定了他的境界。那么,究竟是哪一天她爱上了这个邝小明?  邝小明在别人眼里根本算不上有魅力。他是白猫中学的同学,两个人上学时同桌过。那时白猫漂亮的最惹人注目,全校的男生,能见了了她而不想和她干事的只有一个邝小明。  而邝小明那时却毫不起眼。他的样子极普通,一张脸看上去永远像那么沉静,很少露出笑容。一双眼睛经常忧郁地注视什么,显出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像是每时每刻都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他根本什么也没想。在别的同学眼里靓丽如花,婀娜多姿的白猫,在他眼里根本就像不存在,他从没正眼瞧过她。  正是邝小明对白猫的蔑视、轻视、视若不见,才激发了白猫对他的兴趣。但是,她从他这里得到的不是欣赏与赞美,而是淡漠与羞辱。白猫心里很不服气,他凭什么瞧不起我,我一定要征服他!  然而直到现在,他们中学毕业一年多了,她对邝小明还是无可奈何!唉,不知怎么搞的,追来追去,她发现自己竞稀里糊涂地爱上了他!为了这种糊涂的爱,她竞心甘情愿地跟着他“游戏人生”了。  白猫认识秃头大龙和yīn冷的黑蛋是通过邝小明介绍的。她知道大龙住在爷爷nǎinǎi家,和邝小明家同居一个大杂院里。而黑蛋是大龙在“大学”【道上人把坐监狱自豪的称作‘上大学’】时的难友,家在农村,两人出来之后,黑蛋没有回家,留下来和大龙一同打天下了。她想,小明学坏一定受这两个家伙的影响。这不,他们说跟随过蒋胖子,那么可见以前住黑道上混过。现在呢?难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很“白”吗!白猫不愿意去想这些,也不愿意去想以后,反正能守在邝小明身边混她就很开心了!  她相信总会有一天,邝小明会接受她! 白猫喝着酒,吃着菜,不时瞥一眼身边的邝小明。在邝小明身边她不想老实也得老实,她怕他发脾气不理她! 要做大买卖(1) 黑蛋和大龙商议着去不去华泰公司工作,按黑蛋的意见主张去。毕竟是一条正道,当保安是正经营生,而大龙则有些犹豫,他认为齐卫国这人不地道,担心他突然找到二人这其中有什么名堂。对他们的谈话,白猫似听未听,他们去不去华泰对她并不重要,如果他们离开了小明,小明是否还会这样胡混下去呢?  不,小明着他做事的准则,没人能摆布他和控制他,这一点白猫非常坚信。她知道。说到聪明,脑瓜子够用,在她见过的男人中真的还没一个能比得上小明。  大龙和黑蛋的意见还未达成一致,这时突然包房的门开了,走进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女人白猫认识,是竹叶青酒楼的老板朱薇,也就是外号叫“竹叶青”的。男人白猫却不认识。  竹叶青和男人走进,就笑着说:“他说你们在这儿我还不信呢!齐老板,大龙和黑蛋你熟悉,我就不介绍了。我把这两位介绍给你。这位叫邝小明,这位叫白晶。他们都是大龙和黑蛋的朋友。齐卫国总经理,华泰公司。”  齐卫国过来与邝小明握手:“很高兴认识你这位小兄弟!”  邝小明淡淡地:“谢谢!”  齐卫国投目白猫,白猫却还坐在椅子上连齐卫国看也没看。  竹叶青过来拍了白猫肩膀一下,笑着说:“小妹,不高兴与齐总经理认识吗?”  白猫心想:总经理我见得多了!他以前和蒋胖子勾搭过还能是好人吗?就对齐卫国笑笑说:“我叫白猫!她说的白晶是以前的我。我是一个坏白猫!齐总经理还是别和我认识的好!”  齐卫国一进门就觉得面前的这个白猫很吸引人也很面熟,但一时间无从想起在哪里见过。现在,白猫一说话,透着一股更迷人的野xìng美,乍然让齐卫国想起,原来就在刚才去接公司的泰国老板迪森的路上,曾经在一个红灯路口见过一个很耀眼的靓女,那靓女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美丽的女孩成了这个城市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齐卫国坐在行驶去机场接公司的泰国老板迪森的汽车上,他望着道边不时闪过的女孩们,心中这样想。这些女孩像蝴蝶一样飞向各个角落,她们在男人身上采蜜,却把芬芳留给男人。  齐卫国这是坐车去机场接公司的泰国老板迪森。他本人是大兴市华泰公司的中方总经理。迪森一个月前携秘书小姐丽莎飞回泰国,为公司的经济危机筹措资金,今天要返回大兴。齐卫国对迪森此行能否成功并不关注,因为他在公司不过是个牌位,没多大实权,公司的兴衰存亡对他个人利益并不重要。  前面是道口,汽车遇上红灯缓缓停下来。  齐卫国按灭手中的烟头,突然眼睛一亮,发现一个女孩横穿车前。女孩穿着黑色短裤背心,雪白的双臂和大腿在午后的阳光下这么刺眼。她身材一流,像个模特儿似的走得婷婷袅袅。她披散着一头红色的头发,偶尔回眸,齐卫国心陡的一动。他看见她那两只黑洞一样的眼睛和涂成黑色的嘴唇。白猫轻盈飘过车去,但齐卫国眼前还晃动着她那妖艳的丽姿。 要做大买卖(2) 绿灯。汽车启动向前。  司机:“这时候真没治了!瞧那些女孩子啥都敢穿!打扮得妖里妖气!”  齐卫国笑笑:“时代不同了嘛!”  他又能说什么?身为有钱人的他,女孩见得多了。她们用青春赌明天,还谓之潇洒走一回。在这金钱冲击、考验一切的年代里,成年人尚且很难把握好自己,何况那些未成年或半成年的女孩!假使她们误入歧途,责任能全在她们自己吗?  司机:“市场经济好像一切都商品化。我看,现在有些女孩也商品化了。”  齐卫国看了司机一眼,他惊异于司机的论调,进而笑了:“深刻!看不出你认识问题还这么新潮!”  司机得意地说:“本来嘛!凡是钱所能买到的就是商品!”  齐卫国:“也对,能够供人们消费的就是商品,现在有些女孩不就是专供男人们消费的嘛!”  司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可是,好的还占大多数!不的不完了嘛!”  不的怎么就完了?齐卫国不想和司机再探讨了,因为他已经看见了机场的大楼。他的思绪又转移到迎接迪森这件事上来。  迪森此行能否如愿而归?  这个问题,齐卫国从坐进汽车的迪森疲惫而近乎绝望的神情上找到了答案。  迪森不到四十岁,看上去健壮而且具有男子汉魅力。他的汉语也说得不错。不过,自从坐进汽车直到回到公司他的办公室,迪森再没和齐卫国说一句话,他靠在座位上恹恹yù睡,又似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迪森的这副神情让齐卫国猜测出公司的形势也许比原来想象的更为严重了。  汽车停进大厦的停车场。  迪森和齐卫国还有丽莎进楼,乘电梯来到迪森的办公室。迪森和丽莎的行李当然jiāo给司机负责提携了。  坐进迪森的办公室,齐卫国赔着小心说:“董事长,您是否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我已经通知公司各部门经理晚上为您和丽莎小姐举行接风宴会。”  迪森坐在他那宽大的班台后,紧皱着眉头,接过丽莎递过的一杯饮料呷了一口,对齐卫国说:“你想得很周到,不过,我已经没兴致参加什么接风宴会了!总公司对我的工作很不满意,不但不投入资金帮我们,而且限我半年之内扭亏为盈,否则我就得被撤换掉了。”  丽莎小姐对齐卫国轻声补充:“总公司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谁都靠不上了。”迪森接着说,“我们想不破产,想要生存,发展还要靠我们自己!”  齐卫国:“是,董事长请放心,我会加倍努力!”  迪森:“我一直很欣赏你,我们一直合作得很愉快!公司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主要责任在我!”  齐卫国:“我愿意竭尽全力与董事长同舟共济!”  迪森:“我们为公司干其实也是为自己干!所以公司的利益和我们个人的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齐总经理,你不会拒绝得到一笔足够你一生花销不尽的金钱吧?” 要做大买卖(3) 什么意思?齐卫国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笑笑,然后直视着迪森:“董事长,只要能使公司摆脱困境,兴旺发达,我本人不计个人得失!”  迪森点了点头,缓缓起身离开班台,过来坐到齐卫国身旁的沙发上:“为了公司也为了我们自己,我们必须孤注一掷了!简单的说,我准备做一笔非法生意!”  丽莎悄悄地走出办公室,在外掩上了门。  齐卫国心中一阵紧张,未置可否。  迪森:“如果你不同意冒险,你明天就可以写辞职报告;如果你同意,我不妨现在就告诉你这笔生意的内容。”  哼!天塌下来反正有你顶着,我怕什么!齐卫国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他没给迪森点烟,他知道迪森不吸烟。  “如果我没猜错,董事长想搞一次dú品jiāo易吧?”齐卫国严肃的却不失为精明地说出自己的判断。他要让迪森知道,他齐卫国并不是一个窝囊废!  “对,你能够想到这一点说明我们的心是相通的。实不相瞒,此次回泰国,在总公司那里我遭到拒绝之后,我就想到了用dú品挽救我们公司的命运。现在我已经联系好了进货渠道,只是买方还有待联系。我知道你的朋友多,路子广,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你放心,一旦出了事一切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这是危险的游戏,但巨大的财富和痛苦的失败,我们应该选择前者!不是吗?”  齐卫国:“董事长放心,为了公司我义不容辞!”  “很好!”迪森点了点头,笑一下,“我听你的好消息!我知道你会进行周密安排的!”  齐卫国看了迪森一眼,心想:他走投无路才不惜铤而走险,他是拉了我合作呢?还是拉了我陪葬?……  齐卫国现在一眼就认出这白猫就是他下车在道口遇见过的那个白猫了,她觉得这白猫的确与众不同,一见之下他竞对这个妖艳,野xìng的白猫产生了兴趣。于是,听白猫说完,他笑了笑:“一个人如果说自己是个坏人他未必坏,同样,一个总说自己是好人的人也未必好!白小姐的确与众不同终转对大龙和黑蛋,“我刚和你们通完电话就来了两个朋友,于是一同过来吃点饭。正好借这机会与二位见见面,敬一杯酒!” 陪大姐玩儿玩儿!(1) 白猫在一旁怔怔地坐着打量着齐卫国。他看上去三十四五岁的样子,长相普通,衣着也挺随便,如果不认识他的人看见他准以为他是个蹲机关的干部。白猫心想,人不可貌相,越是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才越不可捉摸,不好对付。  服务员已经斟完了酒,当然也包括给白猫的。白猫见邝小明、大龙和黑蛋都端杯站起,她也站起端起酒杯。她倒不在意齐卫国,她是不想让自己的失礼引起小明不悦。  齐卫国端杯说:“很高兴能和几位喝一杯酒。大龙和黑蛋可以说都是老朋友了,邝先生和白小姐算是新朋友,至于朱老板那更没说的了。来,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天长地久干一杯!”  JL个人碰坏,然后都一饮而尽。  齐卫国放下酒杯:“我还有客人先过去了,你们慢慢吃!”投目大龙和黑蛋,“我们的事我希望二位慎重考虑。当然,你们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今天我们不谈,改日我特意请你们吃饭,还要请邝先生和白小姐作陪,好不好?”  大龙:“我们考虑好会尽快答复你的。”  齐卫国和竹叶青走出了包房。  邝小明坐下:“我看你们应该去!”  大龙投目小明:“你也赞成我们去?”  邝小明:“虽然咱们现在混得不错,但这不是正道。况且你们也到了混不起的年龄……”  白猫忍不住打断小明:“别说得那么饱经沧桑似的。啥叫正道啥不是正道,这时候的人还不是怎么舒服怎么活!你胡混谁又拉你了逼你了,还不是你自己愿意!你不说这年头不能做好人嘛!怎么反过来又教育别人走正道了!没劲!”  小明转对白猫:“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是不学好了,可你以为我这么混心里舒服吗?”  白猫蔫了,她耸了下肩。她经常和小明吵嘴,但每次都是她败下阵来,只因她每次都觉得小明说得有道理!当然,小明更多的时候是忍让她,她才使xìng子胡闹。  小明对大龙和黑蛋又说:“我猜齐卫国这里面肯定有名堂,不然他了解你们根底决不会聘用你们!问题还是你们自己怎么把握自己!”  大龙又斟上酒:“这事看看再说吧。来,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到哪睡!”  小明:“我不喝了,我得回家了。再晚老妈又该生气了!”  白猫:“我也不喝了……”  大龙:“老妹儿,你要再走那这酒喝的就太没意思了!”  小明站起身对白猫:“你留下来陪他们喝吧。不喝你干啥去?”对大龙和黑蛋招了下手,“明天见!”走出了包房。  白猫望了一眼被关上的包房的门,心头涌上一丝怅惘。他还是不在乎自己!这么一想心头又泛起一层凄楚。自己这是图稀什么呢?眼巴巴地追人家,人家却好像根本就是个不懂那事儿的太监,真像书上说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真没劲! 陪大姐玩儿玩儿!(2) 黑蛋:“我看小明说得有道理,齐卫国聘用咱们,可能要利用咱们!”  黑蛋给白猫的印象不像大龙好。大龙一眼就能让人看透,心直xìng耿,直爽豪放,而黑蛋却很内向,轻易不说话,老是枥着一张冷脸,看上去yīn沉沉的。她有一次问小明,像黑蛋和大龙这xìng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怎么能成为关系死死的好朋友呢?  小明很深奥地回答她:“因为你不是男人,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男人之间的义气!”  对于小明的回答白猫当时很生气,于是她回敬小明:“狗屁义气!你们男人所谓的义气在彼此利益冲突时根本一钱不值。我看到一个寓言。说有两只狗在一个门口趴着,他们相处得很好,突然门里扔出一块骨头,于是他们就都去争抢,结果开始了撕咬。”小明听完目光颇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那一刻,她心头涌上一丝快意。  白猫又陪大龙和黑蛋喝了两杯啤酒,她觉得自己有点晕乎了。就说:“我可不喝了,再喝就醉了。”  大龙放下酒杯:“不喝就不喝吧。老妹儿,咱们跳舞!服务员把机器打开,放歌!”  白猫不想和大龙跳,她想早点回家洗澡睡觉,正好这晕晕乎乎的感觉,很快就能睡着。但是大龙已经离开座位来到她身边。她只好站起身和大龙跳舞。  黑蛋依然在轻呷着啤酒,并不看他们。他坐在那里像是想着心事,又像是在品尝那份孤独。  白猫跳着,觉得头有点晕。她看见大龙喝红的脸,忍着他喷到她脸上浓浓的酒气。忽然,大龙停止了舞步,目光定在她脸上。这是一种男人饥渴的目光,这目光让白猫心中一阵发毛。他怎么这样看自己?好像他在看自己脸上爬动的一个怪物。  “老妹儿,你告诉我,你是爱我,还是爱小明?”大龙呼吸粗重,极认真地问。  白猫一怔,大龙的问题真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他怎么会以为自己会爱上他?是不是以前自己不检点给他造成了什么错觉?这一刻,她竞想到了自己说给小明听的那个寓言。假如他们是两只狗,自己岂不就成了那块骨头了?她想到那个寓言,顿然明白了小明当时看她时那目光的深意。哦,小明早就意识到了大龙爱上自己了!  “我想去洗手间。”白猫对大龙说。  大龙怔一下,松开白猫的手。  白猫头也不回地走出包房。  大龙坐回自己的座位,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黑蛋看了大龙一眼:“你是不是喝多了?”  大龙:“没有,这话我早就想说了。真的,我真的喜欢她!”  黑蛋:“你知道她爱着小明……”  大龙:“可小明并不爱她,不然,我不会和小明抢的!我对她是真心的,不是玩儿。是的,我对她动了真情。” 陪大姐玩儿玩儿!(3) 黑蛋望了门口一眼:“她一定逃走了,她知道没办法回答你……”  大龙笑一下:“不会,她的包儿和手机还在这儿……”  黑蛋:“这些东西改天她会当着小明的面朝咱们要的。”  包房的门这时被轻轻推开,一缕香气飘进来。带进这香气的是两个俏丽的女孩子,穿着都很薄、很露、很xìng感。她们进来后就坐到了黑蛋和大龙身边,她们的笑容让人一下子联想到那绽开的花朵。  “大哥,是一位小姐让我们来陪两位大哥的。”坐在大龙身旁的女孩说,“坐台费她已经给了。”  大龙瞟了女孩一眼,端起桌上的酒怀一饮而尽,然后问:“你们出台吗?”  两个女孩故作姿态的对望一眼,装作很羞涩一般点了点头。  大龙刚刚被白猫妩媚的身姿勾起的yù火正在体内翻腾,看了两个坐台小姐的表演,在心里骂了一句:“靠!装什么纯情!演什么2B!……”  心里这样想着,身子已经开始了行动,“呼”的一下搂住靠近的一个穿黑丝袜,皮短裙,波大如球的小姐,开始上下其手……  包房里春色无边……  小明想早点回家,为了不想让母亲惦着。但他没想到自己竞在出租车里睡着了。当然他更没想到这个出租车女司机会打他的主意。  出租车停在哪里小明不知道,他是被女司机叫醒的。他醒来揉揉眼睛,头还有点晕。今晚多喝了几杯,主要还是心情不好。他掏出钱想递给女司机,但女司机却对他笑了,说:“老弟,你知道你来到哪儿了吗?”  小明怔一下:“我上车时好像告诉你了。况且你以前好像也拉过我。”  其实他应该说是认识这女司机的,他的确坐过几次她的车。他经常去竹叶青酒楼吃饭,而女司机也经常在那儿送客接客的。  女司机笑一下:“是的,我知道你家在哪儿,不过,这儿不是你家,而是我的家。我把你拉回来是想让你今晚上陪我睡一宿,怎么样?”  她说得轻松随便,说这番话时她一直在笑着,流露出对小明的欣赏与喜欢。一个女人竞能以这样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小明情愿相信他这是在做梦。所以他没吭声,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抑或是睡迷糊了产生了错觉。但他还是定定地瞧着这女司机,也真该好好的瞧瞧她!  女司机容貌不算漂亮但也不难看,穿着牛仔裤头和短袖纱衫。短发,画着淡妆,纹了眉毛和眼线。皮肤还算白净。rǔ高耸,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假的,或者戴了海绵米米罩。看她的样子准有三十岁,这个年纪的女人一般都生过孩子,rǔ太好的较少。她为什么要勾引自己?是饥渴难耐,还是别有企图?  女司机拍了小明肩膀一下,依然笑着:“老弟,大姐是不是把你吓着了?别害怕,大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陪大姐玩儿玩儿!我丈夫出国了,大姐一直独守空房。当然我不会让你白陪,你是同意一把一利索,还是做我长久的情人都由着你。” 小兄弟终于开窍了!(1) 这世界是怎么了?这女人怎么这样厚颜无耻!小明心头涌上一丝厌恶。但他还坐着没动,目光也没离开女司机,她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我长得并不帅,当然更没有表示过对她感兴趣。  女司机迎着小明茫然的好像有点不知所措的目光,又说:“虽然你经常去竹叶青酒楼吃饭,但我知道你家肯定不富裕,否则你不会住在北弄里。你跟我好,我甚至可以养活你,你一天什么都可以不干。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你是一个秀气的大男孩!”  北弄里是大兴市脏、乱、差集中的一个区。这个区原是工业区,但近两年国企不景气,该区几个大工厂相继倒闭,下岗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业的工人日渐增多,实际上这个区已经成为大兴市令人头疼的“贫民区”了。在大兴市如果谁说自己住在北弄里,似乎也在说明自己是个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小市民了。这两年里市政府竭力改善北弄里的环境和居民生活条件,但收效甚微。小明家所在的街道房改规划已经定在了两年之后。  尽管小明对女司机赤luǒluǒ的要求挺反感,但她对他的赞美还是让他心中挺舒服。而这种舒服感却一闪即逝,他立即想到她是要玩自己,靠她有钱来让自己为她排解寂寞。这与一个男人要求一个女孩陪宿有什么区别?她竟然还想让自己做她的情人,她真是找错了人!  “我才二十岁,中学毕业才一年多,我什么都不懂。”小明极真诚地说,“而且我还是处男,那种事怕做不好让你扫兴。”  女司机伸手摸了摸小明的脸颊,目光中透出怜爱。她笑笑:“没关系,人一开始并不是什么都懂的。不过,你说你是处男我可不相信,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白猫不是你女朋友吗?她那么美那么浪,你们会没有干过?”  她说的是白猫。小明的心颤动一下。也不怪她说,白猫给人的印象的确不像个好女孩。但小明知道白猫就是白猫,她野,她闹,她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随便让男人搂一搂,但她心并不坏,也从没有过太出格太越轨的行为。小明摸透了白猫的脾气,任何一个讨好她想贪占她的男人她都会鄙视和厌恶。她心高气傲,怕的就是别人不理她,不注意她,所以小明对白猫是“yù擒故纵”进行冷处理。其实他对白猫并不是不喜欢。小明知道白猫这样的女孩是好男人和坏男人都喜欢的女孩!  小明不敢接受白猫是因为他怕接受之后白猫又离他而去。他现在没有自信让白猫死心塌地的跟他一辈子,像她这样的女孩面临诱惑太多,以他自己的实力很难吸引住她。那么惟一的办法就是用“冷处理”来吸引白猫,让她对自己兴趣不减。小明有时也很自卑,以目前自己的家境和条件又如何能使白猫幸福?  小明知道白猫竭力地想从他这里得到爱的回报,有时面对迷人的白猫他心中也产生过冲动,甚至卑鄙恶dú地想先得到她再说,管她以后能否与自己长久。但每次都克制住了这件yù念,他不想打破白猫在自己心目中的完美,更想保留着自己在白猫心目中的那份不俗与清高。 小兄弟终于开窍了!(2) 正是对白猫的这种感情,小明才一直“守身如玉”不肯乱来,他不搞女人是怕在心里玷污了对白猫的爱,他要让白猫成为第一个zuò ài的女人。然而今晚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女色鬼,她竟然要让他出卖自己,小明对此感到的不是耻辱,也不是荣耀,只是觉得挺刺激。  小明不想和女司机在汽车里泡下去了,他把手里的钱扔在方向盘那儿,说:“我不想对不起我的女朋友……”推开车门想下车。  女司机:“哎,等一下。”  小明回过头看女司机。心说等一下干吗?  女司机笑笑:“你不同意就算了,但还是我的顾客,我送你回家,而且免费。”  “谢谢了,不过我还是另外打车吧。我怕一会儿没勇气再拒绝你!”小明说完就钻出了出租车。  这时他才发现出租车停在一幢居民楼下,看附近环境,这里像个住宅小区。许多楼窗都亮着灯,晚风中轻浮着夜来香淡淡的香气。这环境真好,比自己家住的大杂院强多了。  小明心境又淡下来。他离开居民楼,走出一个月亮门,拐上一条柏油路。路两旁是一幢幢的居民楼,万家灯火。路上一时没出租车,他只好往前走,想到路口拦车。  一辆出租车从后面驶来,缓缓地贴上他,女司机从开着的车窗里招呼他:“嗨,老弟!”  小明停住了脚步。出租车也在他身边停下来。讨厌的女人!  女司机推开车门,笑嘻嘻地:“大姐就这么让你讨厌?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看着这个风骚放dàng的女人,小明忽然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她是主动送上门来的,我为什么不在她身上捞一把?她一定很有钱,我为什么不学好,还不是为了捞钱!我本是个坏男人,还偏要愣装什么正经!想到这里他坐进了汽车,对女司机:“大姐,我改变主意了,也是你的诚意打动了我,我答应你的要求去你家。”  女司机笑了:“好啊!你终于开窍了!”说着,把出租车调头往回驶来,又说,“其实你何必那么认真,这种事这时候女孩都很随便,像你们这些男孩子还算啥事!都什么时代了!况且,你不说我不说,你女朋友又怎么能知道呢!”  唉!啥也别说了!小明在心中叹了口气。为了自己有钱过上好日子,自己自甘堕落,为了钱去诈骗!可是不这样混还能怎样?!今天白天他和白猫用“掉包计”以假项链骗了那fù女六百块钱,他又出招儿让大龙和黑蛋装成从监狱里刚出来的罪犯,以偷来的为名在街上卖了两块假金表。这钱来得多容易!但是他并不开心,因为他觉得对不起母亲的教育。假如有一天母亲知道了他干的这些坏事,母亲该有多伤心啊!  小明感到心里一阵烦躁。不去想这些了!还是捞钱第一!有了钱母亲也不用去当清洁工扫大街了,有了钱自己和母亲就能过上好日子,衣食无愁。钱是好东西,但也是害人的东西!假如自己家有钱,自己现在不正在读大学嘛!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然而一个人的命运能离开金钱嘛!还是活得实在一点吧! 小兄弟终于开窍了!(3) 出租车又回到了那幢居民楼下;女司机让小明下车等地一会儿,她要把车送进车库去。小明就下了车,看着出租车驶离。站在楼下,他掏出烟点上一支,看了看表,差一刻到晚上九点。每天这时候他早回家了,今天母亲会惦记吗?如果真的和那女人鬼混一夜,明天回去怎么向母亲jiāo待?母亲一定非常生气的!  两束明亮的灯光照shè过来,小明望过去,他见一辆出租车缓缓驶近,停在他身边。这女人怎么又把车开回来了?  出租车的车门一开,竟站出一位女孩子。小明心头一阵狂跳,天!这不是白猫吗!他一下子呆在这里。  “嗨!”白猫过来拍了他肩头一下,笑着,“怎么回事你!你真的给了我一个惊喜呀!等半天了吧?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小明在白猫说话时已经理清了思路:这里是白猫的家,白猫这是刚从酒楼回来,她以为自己在这儿是在等她。  白猫的家小明一次也没来过,但白猫好像告诉过小明她家在什么小区。真他妈的巧!那骚女人显然和白猫家同住在一个楼。但是奇怪,她们竞不认识。莫非那骚女人是骗自己?她说的家是她的野窝,是专门用来打野食的?  白猫说完没等小明回答,拉了他的手说:“走吧,有话到屋里说吧。你呀,让你来你不来,没让你来你却自己跑来了!”  他们又穿过三个单元,然后进了楼洞,开始上楼。楼道里并不太暗,白猫生怕小明逃了似的还拉着他的手不放。  “你爸会在家吗?”小明问。他知道白猫家的情况。白猫的父亲白广宇是医生,她母亲原来也是医生,两年前却跟着一个富翁私奔去了美国。他父亲至今也没再娶,在法律上也没和她母亲离婚。上中学时小明在学校看见过白猫的母亲,那是一个明星级的美人,难怪有人会看上她!  白猫听小明问就说:“管他呢!他往回领女人我也不管!” 哦我的白猫(1) 小明知道白猫的父母以前就管不了她。她上学时几次因为父母的管教而要离家出走,后来父母没办法只好对她听之任之!谁让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又娇惯坏了!这回母亲出国了,家庭残缺不全,谁还能管了她!  白猫的家在五楼。他们来到门前,白猫松开小明,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两个人进了屋。  白猫打开客厅的灯,然后关好防盗门。她对正在换鞋的小明笑着:“怎么样?我家还可以吧?”说着踢掉皮凉鞋换上拖鞋,坐到沙发上,“喝啥冰箱里有,你自己去拿!”然后抓过茶几上的电话机抱在怀里开始打电话。  小明坐到沙发上。他一看就知道这是真皮沙发,够档次。这是两室一厅,装修得很豪华,家具家电都挺高档!客厅里有电视、冰箱、组合音响。听白猫说她母亲到美国后经常给家里邮钱。白猫还说她想让母亲多邮些钱回来,她要买一辆汽车自己开着玩儿,但母亲怕她出事没同意。因为以前白猫买过一个摩托,骑了没到两月就撞坏了。  白猫打通了一个电话,她对话筒喊:“老爸,你今晚别回来住了,我领回来几个朋友,说不定要玩个通宵!”说完放下电话,对小明笑笑:“搞定了!”站起身,“我去换衣服!”进了一个屋,关上了门。  小明的心一阵dàng漾。她今晚不想让自己走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个关上的门,那是她的屋,是她的香巢。他心中又一阵迷乱,甚至有点紧张。他点上一支烟,只觉嗓子有点发干,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口咚咚地跳。  门轻轻地开了,白猫走出来。她换上了一件黑色真丝长裙,上身瘦下身肥,裙子开领很低,露着她一小片雪白的脖颈。她的rǔ看上去更加饱满,曲线毕露。裙子没有袖子,她的肩头和双臂都luǒ露着,雪白洁润,就像是白瓷雕琢的一样。不知是她洒了香水还是本身的体香,总之小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虽然下面裙子遮掩起了她那双匀称健美的双腿,但使她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好像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那种柔媚。  小明从来没这么认真地注视过白猫。真的,她真的好美!她是带点儿椭圆形的长脸儿,五官就像画上去的那么和谐。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这时已看不见狡黯与野xìng,沉静得像两汪秋水,脉脉的dàng漾着甜蜜的羞涩。原来的黑嘴唇变成了红色,就像两片花瓣儿印在那儿,为整张脸又增添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小明觉得白猫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人似的。如果说白天她还是疯疯癫癫,任xìng胡闹像一朵带刺的红玫瑰,那么现在的她更像一朵散发着淡淡芬芳的黑牡丹。  “嗨,你看我这套裙子怎么样?”白猫说着,舞蹈般在小明眼前转了一圈,像黑天鹅一样的舒展着她的美丽。 哦我的白猫(2) 小明心口又是一阵跳。他看见她的后背几乎是luǒ露着的,她那洁净如玉的后背真是让人充满了遐思。  小明避开目光,抽了口烟:“这套裙子你上街可不能穿。”他的口气依然是淡淡的。  白猫:“怎么不能穿?你不想让我穿我偏穿!”去打开冰箱的门,扭头问小明,“你喝什么?”  小明:“啥都行。你还拿我当客人!”  白猫笑一下,取出一大杯橙汁儿过来倒了两杯:“那我拿你当什么?情人?”  小明看了白猫一眼,压住心头的狂跳:“别闹行不行!”  白猫坐下来,把一杯橙汁儿递给小明,依然微笑着注视着小明:“我知道你不在乎我,可有人在乎我。今晚儿你走之后大龙问我了,他说我是爱你,还是爱他……”  小明接过杯子的手颤了一下,他掩饰地呷了一口橙汁儿,看着手里的杯子,样子深沉得像是在思考,问道:“你怎么告诉他的?”  白猫:“我说上洗手间,就溜出来了。我不想说谎,说真话又怕他伤心!我看他是认真的。”  小明依然不看白猫:“我早看出来了,大龙喜欢你……”  白猫:“喜欢我的人多了,就你不喜欢我!你是不是因为知道大龙喜欢我,所以才老对我冷冰冰的?”  小明:“大龙是我的好朋友,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伙伴。以前他总是像亲哥哥一样照顾我,帮助我……”  白猫:“所以你就不想和他争,对吗?那你还为什么来找我?你虚伪!胆小鬼!”起身去打开门,“你可以走,也可以留下,我知道谁也勉强不了你!”  小明轻轻地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身,到门口换上自己的鞋,他看了白猫一眼,见她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他心中一阵冲动,真想抱住她吻她,但他没有那么做。他默默地走出门,听到身后的一声嘶喊:“滚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接着是哐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这声音在他心上一阵震dàng,仿佛要震落了他的心。他还是没回头,长叹了一口气,开始下楼。  小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住宅小区的,等他来到明亮的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时,似乎神智才完全的清醒了。  白猫那一双含泪的眼又在小明眼前浮现,他的心中又是一阵疼。她对自己是真心的,而自己却一直没勇气面对,这对她是一种怎样的伤害啊!他想到这里,便走向一家食杂店,他要给白猫打电话。  “喂?”打通了电话,对方轻柔的声音。  “是我,我向你道歉……”小明觉得嗓子像被卡住了什么,这句话说得非常艰难。  对方没回话,却传出低低的啜泣声。  “你别这样,其实,我……我们不一直很好吗?”  “你回来吧,我想你。”对方带哭的声音,这声音会令铁石之人也为之心碎。“哪怕你只喜欢我一晚上也好……” 哦我的白猫(3) 小明握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的心中波澜迭起,一浪一浪地激dàng,几乎令他不能自制。但他还是平静地说:“我们还有明天,明天也许会更好。再见!”他一狠心扣上了话筒。哦,我的白猫,你可以怪我无情无意,但我是为了我们的明天着想,因为轻易得到的东西我们谁都不会珍惜。  竹叶青开着她白色桑塔纳汽车行驶在流光溢彩的大街上。在这美丽的夏夜,在这美丽的城市里,能够开着属于自己的汽车去偷情,这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是许多女人的梦想。  是的,是偷情,不是幽会。她和齐卫国以前是幽会,而现在她是背着丈夫去与他偷情。想到自己结婚八年后还要去与老情人偷情,这不能不让她心中生发出感慨来。与丈夫结婚八年,丈夫背着她在外面搞过多少女人她不清楚,但她却一直“守身如玉”,当然她不是为了做个贤妻,她害怕自己偶尔的放纵惹丈夫动怒把她赶出家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在她翅膀还没硬时她还不想飞出丈夫为她修筑的安乐窝,所以她还必须在意、忍受着丈夫,必须克制自己时而如潮水般涌dàng的yù念。  但是今晚她决定放纵一次自己,这当然出于生理与物质的双重需要。在生理上,她知道自己是个yù望强烈的女人,偷情所带给自己的必然是巨大的刺激与满足。  在物质上,她要用这个机会朝齐卫国借十万元钱,她的酒楼近来效益并不好,而她买的股票又被套牢了,她急需十万元钱周转。但是丈夫却不肯帮她,对她“另起炉灶”又炒股又开酒楼,丈夫一直是冷眼相待。但她知道她必须自己打天下,这不仅能够体现她自身价值,而且也能享受到金钱所带来的乐趣。  汽车很快来到了国际酒店。竹叶青把汽车停进停车场,然后展示着一派优越、一身魅力走进酒店大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这种自豪感令她激动难抑。  他为何要到这里开房?他在外面应该有自己的“金屋”啊!  在电梯里,竹叶青这么想。以前他不是为自己在外面买了房子吗?自己离开他后,他会没有婚外的女人?  齐卫国是竹叶青来大兴后第一个投入较多也是获取报酬较多的男人。  她二十岁从东北大连只身来到大兴捞世界,那时的她对自己的未来连想都不敢想。但她知道她的美丽和xìng感就是资本,她不信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她捞不到好处。也正是由于对自身优越条件的自信,使她不甘心在家里过一种平庸的生活。当然,她成功了,她的成功应该说是从齐卫国这里起步的。 特殊的女人味(1) 竹叶青初来大兴时是在一家很高档的夜总会当坐台小姐,偶尔遇上中意的便也出台。后来在夜总会遇上了齐卫国。齐卫国很看好她,几次jiāo往与欢爱使她感到这个男人值得她投入。于是百般取悦,倾情相对,终于打动了齐卫国。  齐卫国让她到自己厂子里工作,【当时齐卫国还在任着一家ròu食加工厂的厂长,后来厂子才被现在的公司收购】当了他的小蜜。同时给她在外面买了房子,并许诺将来也许会娶她。  她也知道齐卫国的许诺不过是说说,但却提醒了她。于是,她决意不惜一切要嫁给齐卫国,依靠这样的男人自己一生什么都不用犯愁了。尽管他比自己大了许多,长相也一般,但他有钱。这时候有钱的男人很多,但是像齐卫国这样有钱又重情的却很少。  也许是天公作美,就在她决定嫁给齐卫国与之终生厮守时,齐卫国的妻子忽遭车祸去世了。天赐良机,她在医院伺候大难未死的齐卫国百般呵护,无微不至,使她和齐卫国的感情得到进一步升华。  当齐卫国伤愈出院时就答应她,待妻死一周年后,他就和她结婚。她欣喜若狂,仿佛一个富贵荣华的世界正展现眼前!这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但是,她没和齐卫国结婚,也没有生下齐卫国的孩子。因为她在怀孕三个月时结识了现在的丈夫唐金。那年她二十三岁,唐金二十八岁。她第一次看见唐金就被他那英俊潇洒的外表和谈吐不凡的气质所打动了。进而她了解到唐金的实力甚至超过了齐卫国,几次接触她便芳心暗许,不能自拔。终于有一次她施展手段与唐金良宵暗度。那一夜她把唐金迷得死去活来,以致令唐金赞美她是他经历过女人中最棒的一个,他要终生拥有她!  终于有一天,唐金为她戴上了订婚戒指。  她戴着唐金的订婚戒指毅然决然走向手术台,做掉了齐卫国播种的孩子。半年之后,她和唐金就结婚了。与唐金结婚之后她一度觉得对不起齐卫国,有一次偶然机会她向齐卫国表示歉疚之情,出乎意料齐卫国却说:“我并不怪你,也不怪唐金。我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女人,却同时得到了两个真心的朋友,值!”  的确,这些年齐卫国和唐金一直还是关系死死的朋友,对她表现得也非常有分寸。但随着阅世的丰富和人生体验的增加,她越来越感到齐卫国的不一般,这个男人看似平常,实则深不见底。于是她与他的jiāo往也就越发谨慎了。  今晚,她决定与齐卫国偷情,这是她主动的。在酒楼她对送走客人的齐卫国说:“今晚我有事要和你谈,你可以随便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齐卫国听完她的话,目光在她脸上停了有几秒,然后说:“半个小时后你听我电话,我有些事急于安排一下。” 特殊的女人味(2)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她接到齐卫国的电话。齐卫国告诉她到国际酒店808号客房。  808号客房里,齐卫国穿着浴衣窝在沙发里抽烟。室内没开大灯,只亮着床头灯。这是个标准间,除了一张双人床还有沙发、电话和电视。当然还有洗澡间。室内装饰得很讲究,给人舒适惬意的感觉。  在这静静的夜晚,静静地等待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前来幽会,齐卫国觉得这感觉挺好。不过,他的内心还是不能平静。抽着烟,他在想,朱薇为什么选择了这个夜晚要和自己幽会?  是的,他不愿意叫朱薇的外号,“竹叶青”这名字让他感到厌烦和陌生。难道自己心目中在意的那个朱薇真的不在了?改变了?真的被风骚妩媚的竹叶青取代了?  是啊,人是要变的,特别是女人,她们似乎变得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显然,朱薇今晚与自己幽会决不是单纯的要寻欢作乐,她肯定有什么事要求助自己。但什么事令她付出这样的代价,她应该知道她如此做法一旦让唐金知道的后果啊!  门铃响了。  齐卫国按灭烟头起身过来打开门,门外飘进一股幽香,是高级香水的气味。他看见风情万种,风姿绰约的朱薇正对他绽开笑脸。  “等着急了吧?”她走进屋说。  齐卫国关好门,落下锁,转过身笑一下:“没有。只是我担心你回去太晚唐金那儿怎么说。”  他看见朱薇显然是刻意修饰过,穿着一件白色的包身丝绸旗袍,窕窕颀长的身躯曲线毕露,丰rǔ肥臀越发姓感迷人。她脸上化了淡妆,这使她看上去更加艳丽妩媚。这是个熟透了的女人!她今年三十一二了吧?是啊,成熟为她增添了一种风韵,也增添了一种特殊的女人味。  她是个会做女人的女人。齐卫国坐到沙发上,心中暗想。她知道怎么利用男人的弱点捞取到自己的好处。她复杂而又简单,这种女人在乎的只有一样东西,就是金钱!  显然,对于齐卫国淡然的神情朱薇很是出乎意料。她坐到沙发上,目光直露地注视着他,嫣然一笑:“你希望我今晚还回家去吗?”  齐卫国笑一下:“你让我感到很突然,你这么做我甚至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对唐金了。”  朱薇笑一下:“当初他从你身边夺走我时,他想到如何面对你了吗?”  齐卫国:“我还是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  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自然平静,但朱薇的这句话却在他内心骤然激起波澜。是啊,她原本就是属于我的,是唐金夺走了她。自己对此一度表现得很大度,很宽容,很不以为然,可是自己如何能不在意!杀父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口气自己忍了八年。唐金,今晚你的女人主动又送上门来了,不管她出于何种目的,我都要玩她,疯狂地玩她,哈!真是不可思议!  “我是来还债的,八年总欠你的情债。当然我也想放纵自己。有了今晚,以后我保证随叫随到。我要让你知道,对你我永远是有情有意的……” 眼前便是个陷阱我也要跳下去。齐卫国暗自下了狠心。对唐金一股疯狂的报复yù此刻像火一样烧着他的心,他难以自制。他没在言语,把目光投到朱薇的胸前。她的某些部位还会像八年前那么好吗? 在他的注视下,朱薇轻轻站起身,对他娇媚一笑,然后开始解旗袍的钮扣,她动作优雅,她相信自己的魅力会再次征服这个男人。 看着朱薇在自己面前,齐卫国脑海里又闪现出以前和她做那事前的情景。他有一个习惯,和女人做那事之前从不为女人脱衣,而是喜欢看她们自己一件件脱了自己,果露自己。他认为这是她们对自己的一点点的奉献。她们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是完全自愿的。他更喜欢看她们脱时那娇羞的yù遮yù掩半明半暗的神态。 所以,此刻的齐卫国依然看得津津有味。在他的目光里,朱薇以前留给他的所有尊严,所有傲意,随着她衣装的脱去全部dàng然无存。她只是个女人,只是个要主动向自己奉献的女人! “我还好看吗?”朱薇笑着问。她太了解齐卫国了,当然也知道齐卫国喜欢看女人脱衣服。 齐卫国笑一下:“你还没有完全的展示你的美丽。” 朱薇媚眼如丝:“你还没改变你的坏习惯。”说着,她除下了内衣…… 这才是她的全部精华的凝聚,是她姓感的灵魂。她的身材似乎完美到了极致。小薇,我曾经是那样的以拥有你为自豪,但你辜负了我,唐金现在可否真的很在乎你?我应该恨唐金,而我如何能不恨你!齐卫国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怒意,眼睛里闪过一丝怨dú,他咬了咬牙。 只要你答应和我好就行(1) 朱薇退下她的三角裤,然后走到齐卫国跟前,她伸手来为他脱浴衣,浴衣从他肩头滑落下去,他从袖子里抽出双臂。他也变得赤果了。他没有站起,伸手揽过她坐到他的腿上把脸埋进她的胸前,这里曾是一片他熟悉的港湾,然而现在这里停泊的却是另外一只船。  她的rǔ,这两座久违的古城堡曾经埋葬了他多少激情与梦想啊!现在他与它们重逢了,他在探寻那深埋的宝藏。他的嘴唇渐渐地下滑,掠过原野,掠过森林,到达了一片峡谷,这里他感到的是熟悉的陌生。在她的轻吟声里,他听到了夜莺的歌唱和海妖诱人的媚笑。啊,我的小薇,你终于又回到了我的怀抱!  他把她抱到床上。她已经如醉如痴,抓着他的手不放,白花花的身子扭动着,她的神情是这样饥渴难耐,整个看去她已经变成了一条湿淋淋的蛇。  他又咬了咬牙。他感到yù望像潮水一样在胸腹间冲dàng澎湃,然而复仇的火焰也燃燃升起。他猛地扑上去,……  竹叶青俨然成了汹涌的大海中的一只小船。  海水退去,烈焰熄灭,一切归于平静了。他感到仿佛自已飘浮在海面上,轻轻的dàng漾着。啊,是的,这里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港湾啊!  她睁开眼睛,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她轻轻捧起他的脸,放柔了声音说:“你好吗?”  他点了点头,他不想说话。她总是能够满足他,以前每次欢爱她都能让他尽兴,她是他珍爱的女人,不然他不会对她那么投入。  她用手抚摸着他光滑湿润的脊膀,“八年了,除了他,我没和别人做过,你信吗?我想放纵时第一个就想到了你。虽然我离开了你,但一直在心里珍藏着你。当初我离开你冥冥中就感到我们不会就那么结束的。”  “小薇,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在乎你。”他愿意叫她“小薇”,“虽然你离开了我,但我并不怪你,只要你能生活得开心,幸福。”  “让我做你的情人吧,永远的情人。”她认真地说,“我身子在他那里,心永远属于你。好吗?”  齐卫国离开了朱薇的身子,他走进洗澡间,开始往浴缸里放水。这个女人肯定有所企图!  朱薇跟进洗澡间在身后搂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怎么了?我们做情人不好吗?”他转过身把她搂在胸前,笑一下:“当然好!不过,假如有一天你们离婚了,我是否还有机会娶你?”  朱薇摇了摇头:“他不会和我离婚的,我也不想……”  齐卫国冷笑一下:“是吗?现在的婚姻都脆弱得像一张纸,你认为你们的婚姻是铜墙铁壁吗!”  搂着这迷人的女人,齐卫国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我不会再失去她,我要重新把她夺回来!这念头让他心中一阵激动。唐金,哥们儿,我要让你看看,我要让世人看看,我齐卫国从哪儿跌倒就一定能从哪儿爬起来。 只要你答应和我好就行(2) 一个罪恶的滴着dú汁的yīn谋就此在齐卫国的心中诞生了。  母亲什么时候走的小明不知道,那时他一定还在睡着。每天都是母亲上班回来,做好了早饭,然后叫他起来。母亲是清洁工,很辛苦,每当想到母亲天天辛苦地去上班,小明都会心疼母亲。  家中只有小明和母亲两个人,他没见过父亲,甚至没见过父亲的照片。小时候他问母亲“我爸呢?”母亲抚摸着他的头告诉他,“你爸出远门了。要很久才能回来。”  懂事之后,小明问母亲“我爸呢?”  母亲叹了口气,说“等你再大点妈再告诉你。”  他长大chéng rén了,又问母亲:“妈,我想知道我爸是否还活着。”  母亲说“他还活着,但是他不要咱们了,你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为妈争一口气。”  小明记住了母亲的话,他努力学习,这一年他真的考上了大学。但是,他接到录取通知书却犹豫了,家中的境况他知道,靠母亲一个人的工资勉强可以度日,哪儿有钱供他上大学啊!  他心中好难受好难受,于是他去一个小酒馆喝酒。正喝酒时白晶来找他,她听说他考上大学了来为他祝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他就让她陪他一起喝。结果他和白晶都喝醉了,他一气之下用打火机把录取通知书点着烧毁,告诉白晶“我上不起大学,我不上大学了,我要学坏,做个好人真难!”  白晶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指着白晶的鼻子说“告诉你,不能让我妈知道,让谁知道也不能让我妈知道!”  直到现在。母亲仍然不知道。  直到现在,母亲仍然没告诉他谁是他的父亲。小明也不再问了,他有时甚至猜测,也许自己是私生子,母亲自有难言之隐。不然,为何连父亲的一张照片也看不到?不然,为何他随母姓?是的,他不想问了,他不想让母亲为难。他现在只有一个心愿,不管怎么不择手段,一定挣许多钱让母亲享福。母亲太累了,让母亲享福是他做儿子的责任。  后来母亲让他去复习,他坚决不去。他告诉母亲他厌倦了学习,再复习也考不上还白搭钱。母亲见他这样也就不再坚持了。于是他就这么混下来,但他心里一直很苦很苦。  这天早晨,母亲还没回来,小明却醒了。他是让闯进家门的白猫给鼓捣醒的。  昨天晚上,小明很晚才回来,当然挨了母亲的一顿骂。最后是同院住着的韩婶来后给劝解了。韩婶来看母亲,为母亲送来一件短袖纱衫,她说女儿丽莎给自己买了两件新纱衫,这件以前买的送给母亲。他和母亲一样都是清洁工,但母亲,包括邻居们都说韩婶命好,有个好闺女在外企上班,又体面,挣钱又多。可小明却清楚,丽莎是那个泰国老板的小蜜。甚至有人还都羡慕丽莎有本事呢! 只要你答应和我好就行(3) 小明醒来见白猫正喂自家的猫吃鱼。他从床上坐起,揉揉眼睛。他知道白猫也喜欢睡懒觉,每天不到九点不起床,今天这么早闯来一定为昨晚上的事。  “咱们去饭店吃早茶呀?”白猫见他醒了,就笑着说。“你瞧,你的猫见了我多亲。”  小明打了个哈欠:“你每次来都给它带鱼吃,它当然见你亲了。”  下床,套上裤子。  白猫:“昨晚儿回来晚,你挨骂了吧?”  小明:“嗯!”  白猫:“你妈再骂你,等咱们结婚后我就不好好伺候她!”  小明看了白猫一眼,取了牙具到院子里刷牙了。  白猫跟着他来到院子里,又说:“我是开玩笑呢!我妈走了,你妈不和我亲妈一样嘛!”  小明刷完牙,对白猫:“你跟我结婚,咱们就靠骗过一辈子?”  白猫:“咱们可以做买卖,我家拿本钱,你聪明会算计,不愁赚不到钱!”  小明没言语,他走进屋放回牙具。白猫又跟进来,追着他嚷:“我知道你想啥,你怕我爸不同意。可他管不了我,就算他不肯给我钱,我还可以朝我妈要!”  小明笑一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白猫:“行,怎么的都行,只要你答应和我好就行!”  唉,我有什么好呢?竞让你对我如此痴情?小明心中暗自叹息。只怕我会辜负了你,到那时候你该有多么伤心啊!  洗漱之后,小明和白猫来到他家附近的东海大酒店吃早茶。他们来到酒店餐厅,这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白猫咋咋唬唬的选了张桌子让小明坐下等着,然后去要吃的东西。  就在这时,丽莎走进餐厅,她游目一巡,见没有空桌,就走到小明的桌旁坐下。她投目小明:“你妈说你总睡懒觉,今儿个怎么起得这么早?”因为是一个大杂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当然很熟悉了。  小明扫了丽莎一眼:“我让猫给闹醒了。”  他看见丽莎依然是直发,淡妆,长裙,轻柔得就像一片云。尽管别人说她在外面如何如何,但小明对她印象一直很好。他知道她真名叫韩玉梅,“丽莎”是后来改的名字。她还有一个正在读中学的妹妹韩香雪。  丽莎笑一笑:“你家的猫都让你惯坏了,跑到我家给一般的东西还不吃呢!”  白猫端着个托盘走过来,放到桌上,看见丽莎怔了一下:“你坐这儿干吗?”  白猫认识丽莎,并且也知道她是小明家的邻居。不知道从哪一天起,白猫对这个娴静优雅的女孩就产生了敌意。当然,她看见丽莎和小明在一起更是不舒服。 众佳丽相拥(1) 丽莎知道白猫是小明的女朋友,也看出这个疯疯癫癫,野xìng泼辣的女孩喜欢小明。显然她看见自己和小明在一起心存戒意。于是丽莎笑了笑:“你觉得我不该坐这儿,那我就换个座位。”说着站起身想离开。  白猫冷笑一下:“我告诉你,我已经正式和小明明确了恋爱关系,以后你最好离他远点!”  丽莎转过身,投目白猫:“你把他当成谁了?他是大明星还是大富翁?我和你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你眼里的宝贝也许在我看来一钱不值!”  小明心头一阵刺痛,但没吭声。  白猫冷笑两声:“我当然和你不是一个档次,你是靠男人活着,我是靠自己活着!小明就是我眼里的宝贝,可你看中的那些男人,我认为都是猪狗不如!”  “行了,还没完了!”小明站起身安抚白猫。他知道让她闹起来那是没个完的。便是丽莎能说会道,可绝不是白猫对手。因为说不过,也许她会大打出手。  谁知小明的劝阻起了反作用,白猫一指小明:“你眯着。!我说她你不乐意了听了?心疼了?!我偏要说!”  小明瞪了白猫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下楼走出酒店大门。  白猫从后面追出来,上前拉住小明的胳臂,放柔了声音:“真生气了?人家是在乎你嘛!”  小明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闹了啊!那么多人把你当猴儿看!”  白猫耸了下肩:“看就看呗,我才不怕呢!好了,别生气了,咱们进去吃饭吧。”  小明:“换个地方吧。”  白猫:“你不生气了?”  小明看了白猫一眼,笑一下:“要真的娶了你这样的老婆,这辈子可够我cāo心的!”  丽莎在和她的泰国老板迪森打保龄球。打保龄球是迪森惟一喜欢的体育运动,当然,还有一项运动迪森也很喜欢,那就是zuò ài。  丽莎知道迪森是个yù望强烈的男人,他虽然有妻子,但他妻子根本满足不了他。他和丽莎在一起,只要他什么时候产生了冲动他都会霸道地与她做,不管是在哪里。丽莎当然不能不依从他,正是迪森这种贪yù无度和粗暴野蛮培养和锻炼了丽莎对xìng的坚韧和成熟。  丽莎已经二十五岁了,她没结过婚,但第一次差一点结婚。她的初恋和初夜都给了杨白。那是六年前的事了。可就在她与杨白张罗着准备结婚时,杨白遇上个好机会却出国了。  杨白说等他在国外拼搏几年,钱挣够了,功成名就了,就回来与她结婚。对杨白的话丽莎权且相信了。信与不信其实都一样,反正杨白是注定要出国的,归来与否尚不知道,结婚岂非更是渺茫的事!  杨白出国之后,丽莎离开了原来受雇的那家与杨白一同共事的公司。她要把杨白,包括与之有关的一切忘掉,自己另辟天地,从杨白带给她的yīn影中走出来。她知道与杨白结婚已成了一个十分遥远的梦,她不能总是生活在梦里,她要勇敢地面对现实。 众佳丽相拥(2) 后来,丽莎应聘来到了华泰公司成为白领丽人。很快,她和迪森的关系密切得不能再密切了。迪森对她的赏识让她更相信自己完全可以靠自己的魅力和能力混得更好。  丽莎一直也不想结婚,并不是因为她忘不了杨白,而是她一直也没遇上她认为可以终生托付的男人。迪森是她第二个发生过xìng关系的男人,但她知道自己只能做他的小蜜,迪森不会娶她。  迪森不会和他那有背景的太太离婚。那么,她最明智的目的就是想方设法从迪森身上捞取更多的好处。而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首先必须对迪森容忍,进而取悦,特别是在那事儿上。她想,就这么拼几年,钱挣够了就离开迪森自己开公司当老板,到那时还怕找不到男人结婚成家吗?  是的,丽莎是属于那种有心计的女人。她知道,现在的女人要有所成就只靠脸盘子是不行的,还要有真本事,有心计。  此刻,丽莎陪着迪森玩保龄球,她的球技和充满活力的形体博得迪森啧啧赞赏。  嘟嘟嘟!丽莎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她过来取出手机:“喂?”  “我想找一下迪森董事长。”对方是个男人,广东口音。  “好,请等一下。”丽莎走过来,把手机递给迪森,“董事长,您的电话。”  迪森接过手机,坐到椅子上:“我是迪森。”他说着看了丽莎一眼。  丽莎便过来打球了。她投出个球,忽然听迪森与对方对话换了泰国语。她不懂泰国语,所以也不知道迪森说的是什么。  迪森与对方通完电话,关闭手机,起身对丽莎说:“你立即通知齐总经理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丽莎过来接过迪森的手机,点头说:“是。”看迪森神色凝重起来,她知道迪森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齐卫国谈。  在进迪森的办公室里,齐卫国见到了迪森。一进门,齐卫国就是一怔,他看见迪森不是像每次那样一本正经地坐在班台后,而是很随便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葡萄酒,样子很悠闲。  “来吧,请坐。”迪森示意他坐到身旁的沙发上,“我急着让你来,是想告诉你,我联系的那箱东西已经运到了指定地点。并且随时都可以去提货了。我想知道,你联系的买主怎么样了?”  齐卫国赔着小心回答:“买主我已经联系到了,但还有待于进一步谈判。因为我以前没接触过这方面生意,对方对我并不十分信任。他们的意思是先看看货,然后再谈jiāo易的事情。”  迪森呷了口酒,思忖地:“对方的意见可以考虑,只要他们真心与我们jiāo易,我们可以和他们先谈一谈。”  听迪森这么一说,齐卫国心里就有底了。  齐卫国离开迪森办公室,便驱车赶来东丽时装公司找唐金。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二点多钟了。坐在汽车上,齐卫国盘算着见到唐金后怎么与他说。第一次谈话很关键,他想,一定要让唐金相信他。 众佳丽相拥(3) 唐金的东丽时装公司是在远洋大酒店租的办公室。公司属于唐金自己的产业。公司下辖一个服装厂,一个服装设计室,一个模特儿队。东丽时装模特儿队在大兴很有名,谓之“梦之魅”模特队。  齐卫国知道唐金之所以能混出今天的成就,除了他自己确有不凡能力,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有一个好老子大兴市人民银行行长唐明仁。  汽车来到了远洋大酒店。齐卫国下车后让司机在车里等着他,然后他进了酒店大门,乘电梯上楼。在电梯里,他心中依然在想,假如唐金拒绝了他怎么办?  唐金的公司齐卫国来过,他喜欢欣赏唐金公司那些模特儿的表演。美永远都是人生最动人的一面,欣赏美是人生的一种享受。  即将要见到唐金了,齐卫国心中竟一阵紧张。这是他和朱薇幽会之后第一次见唐金,当然他不担心唐金知道他睡了他老婆,朱薇不会说的,唐金无法知道,但他仍然紧张。也许这就是做贼心虚吧,齐卫国在心里发出冷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不仅要夺回他老婆,而且要置他于死地!  齐卫国来到唐金办公室门外,他按响门铃。  门开了,门口出现一位俏丽的小姐。齐卫国认识这位俊小姐,知道是唐金的女秘书。唐金拥有“梦之魅”模特队的众佳丽,难怪他不知道珍爱小薇!  “刘小姐,你好,唐经理在吗?我有急事找他,忘了预约。”齐卫国笑着说。  “唐经理在。你请进。”秘书小姐笑容可掬。  齐卫国走进门来,这是唐金办公室的外间屋,除了秘书小姐还有打字小姐。  秘书小姐去打开桌上的对话器:“唐经理,华泰公司齐总经理说有急事找您……”  对讲器传出唐金的声音:“请他进来吧。”  秘书小姐过来拉开里间屋的门,对齐卫国笑说:“请进。”  齐卫国走进来,门在身后关上了。  唐金的办公室齐卫国是熟悉的,够气派够豪华。他走进,看见唐金从班台后站起身,投目过来,就笑着说:“我是想给你个突然袭击!看你平时办公身边是否还有佳人相伴。”  唐金绕过班台,去倒了两杯洋酒,笑笑:“男人离不开女人,但不一定每时每刻。”把一杯酒递给齐卫国,两个人坐到沙发上。  唐金的确很帅,在帅气中透出男人的优越与高傲。这种男人是容易让女人着迷的,何况他还这么有钱!唐金喜欢抽洋烟,喝洋酒,做派也刻意模仿外国男人。当然,这样做的前提就是因为他有钱。钱不能改变一切,但齐卫国相信却可以改变一个人。  “我今天登门拜访,是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你合作。”齐卫国依然笑着。我们知道了他险恶的用心,如果再能看见他这“真诚”的笑,我们就会真正地体会到什么是男人的yīn险和恶dú。  但是唐金当然体会不到。在他眼里齐卫国是个窝囊废。他愿意在齐卫国这里找到男人的尊严和优越。 情人,随叫随到(1) “说说看。”唐金呷了口洋酒,注视着齐卫国。心想,他还不是拐弯抹角的来求自己!  “你知道,我们公司面临危机,濒临倒闭了。”齐卫国说,换了一副痛心疾首、忧国忧民的神情。“老板回了一趟泰国想寻求解脱办法,但是却空手而回。可以说我们已经到绝路上了。”  “直说吧,我能帮助你做点什么?”  唐金有点不耐烦了,你们公司危机不危机关我屁事!  “你听我说,我们公司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生存,并谋求发展。所以,迪森董事长决定搞一笔非法生意,简单说就是搞d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品。”  “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我想,做生意百分之十的利润就可以做;百分之七十的利润就可以铤而走险;搞dú品的利润大得惊人,我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已是别无选择。”  “钱是好东西,但命更重要。”  “没钱去享受,生命本身会很苍白。”  “有道理。”  “所以,我来找你,想请你帮个忙,咱们把迪森弄到手的dú品弄过来。这对我们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怎么弄?”唐金眼睛亮了一下,喝了口酒。  显然被打动了。齐卫国心中一阵得意。  “很简单,你充当一回买主,演一场戏,剩下的事情全由我来做。”  “他手里的dú品价值多少?”  齐卫国呷了口酒,瞥了唐金一眼。他觉得唐金已经咬住了他的鱼钩。  人都像鱼一样见食而不见钩,岂知功利的背后隐藏着的危险!  “这有待进一步了解。我估计不会少。”齐卫国说,“你只要与他见见面,看看货就行了。而且两个配角我已经为你找好了。”  “配角?”  “嗯!这两个小子原来是蒋胖子的人,参加过dú品jiāo易。他们识货。”  “可靠吗?”  “可靠。”  “这样吧,让我考虑一下。”唐金说。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亲兄弟明算账,有话说在前头。这件事成了,咱们三七分成,你要大头!”  “你这就外了嘛!机会是你提供的,我不过是扮演个小角色。这样吧,我们先不提分成,我所得的部分你凭赏,你认为我这个险冒得值就行。”  “没问题!以前我们合作愉快,相信这一次会更愉快!”  “来,为我们又一次合作成功干杯!”  “干杯!”  两个人碰了下杯,都一饮而尽。  齐卫国放下杯子:“我得走了,你听我的电话。我这就去联系那两个小子。”  唐金:“好,我不留你了。哦,对了,前几天我的模特队又选了两个模特儿,有空儿你来看看,感觉一下。”  齐卫国站起身,笑笑:“我真的要嫉妒你了。”  离开唐金的公司,齐卫国便驱车来到了竹叶青酒楼。他告诉司机把汽车开回公司,他晚上要在这儿吃晚饭。然后,他走进酒楼直接到竹叶青办公室来见竹叶青。 情人,随叫随到(2) 竹叶青没想到齐卫国会连个电话也不打就直接闯进她的办公室。这时候,她正在翻阅着最近的股市信息。  “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竹叶青给齐卫国倒了杯茶水放到茶几上,然后笑着问他。他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  齐卫国笑笑:“车路过门口,突然想到来看看你。你好吗?”  竹叶青在他身边坐下:“好多了,以前我心中很寂寞,除了钱还是钱,现在有你做情人了,心中充实多了。静下来的时候也可以想一想你。”  齐卫国拉过竹叶青的手轻轻抚摸着:“股票怎么样?”  竹叶青:“还没大的转机,不过我有信心,我看不会再跌了。你呢?公司还那么糟?”  齐卫国:“糟透了!亲爱的,我们不谈这些了,好吗?”  “那么谈什么呢?”她扭脸朝他媚笑着。  “谈感受。”  “什么感受?”  “幽会的感受,或者像你所说的偷情放纵的感受。”  “你来不会是只为了谈感受的吧?”  “我更想做!”  “在这儿?”她虽然吃了一惊,“这儿连张床都没有啊!”  “做,定需要床吗?”  她浅笑一下,把头偎在他胸前,柔声地:“我也想了。上次之后我的yù望像是重新被唤醒了,你知道我的yù望很强。但是他却经常半路就不行了,弄得我要死要活的……”  “他是在外面的应酬太多了……”  “我知道,成天扎在那些女孩子堆里,能不风流才怪呢!”  “来吧,你是我的惟一,我会满足你的。用你的话说,我可以随叫随到。”  “等一下。”竹叶青起身过去锁好了门,她看了一眼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笑一下:“在自己的办公室做,我真没想过。”  她又坐回沙发,再次扑到齐卫国身上。  齐卫国搂住她:“有些事当然需要想好了才做,可有些事是需要做后才想的。”  竹叶青没再言语,她已经开始吻他,很投入地吻……  “我得打个电话。”齐卫国挪动了一下身子,抓过班台上的电话机,放到竹叶青的胸前,然后开始按键。  竹叶青瞧着齐卫国打电话,媚眼如丝,这眼丝好像滴滴细雨,齐卫国感到他的心又一次被湿润了。  对方接了电话。  “喂?谁呀?”是大龙的声音。  “我是齐卫国,你在哪里?”  “在医院呢!小明母亲病了。”  “黑蛋和你在一起吗?”  “在。”  “你们马上到竹叶青酒楼来,我在这儿等你们。我请你们吃饭。”  “好吧,我们马上过来。”  咔嚓!对方挂断了电话。  齐卫国放下话筒,把电话机从竹叶青胸前拿下。  “你找他们到底有什么事?”  竹叶青依然仰躺在那里,她柔声问。  齐卫国这才离开她的身体,然后去穿上裤头,套上裤子。 情人,随叫随到(3) 竹叶青跳下班台,班台上一塌糊涂。她扯着裙子擦拭着下身:“你让我穿什么呀?都弄脏了。”  齐卫国去喝了口茶,回头对竹叶青笑一下:“你有必要在这办公室隔壁开间起居室。”  竹叶青脱下自己的长裙子,她套上三角裤,用脏兮兮的长裙子抹净班台,然后卷成一团拿在手里:“瞧,放哪儿呢?”  “应该放保险柜里,或者班台里。”齐卫国笑着。看着竹叶青狼狈的样子他很开心。“你就呆在这儿吧,等我吃完饭就去买了衣服给你送来。光着身子办公感觉一定不错吧!”  “去吧你!”竹叶青把手里团着的裙子打向齐卫国。“你可快点儿!”  齐卫国接住那裙子,扔到沙发上,打开门走出来。  门在他身后急忙关死了。  大龙和黑蛋来到竹叶青酒楼这间包房时,见齐卫国已经等在这里了。  “齐老板,让你久等了。”大龙说。  说完,他和黑蛋在桌边坐下。  桌子上没有菜,也没有酒,显然齐卫国在等着他们来之后点菜上酒。他们坐下,服务小姐为他们倒上茶水。  齐卫国把菜单递给他们:“随便点,别客气!”  大龙和黑蛋知道齐卫国请他们吃饭一定还是为了要聘请他们。对于这个问题,开始大龙和黑蛋意见不一致,大龙不想去,可黑蛋想去。直到今天上午,大龙和黑蛋才达成一致。原因是他们急需要一笔钱帮助小明。  而这笔钱两个人思来想去,决定从齐卫国身上出血!小明急需要一笔钱为母亲做手术。他母亲昨夜昏迷被送到医院,经诊断是脑袋里有个瘤子,已经隐疾几年。这几年小明母亲每次头疼都靠yào片维持,心疼钱不舍得去医院看病,终于发展到现在的结果。  当大龙和黑蛋决定答应齐卫国的要求时,吃对方的请就似乎是心安理得了。于是,两个人毫不客气地点了菜,山珍海味,不厌其贵。见他们点完菜,齐卫国笑了笑说:“我最后还要为你们点一道菜,不过要等到你们喝到兴头上。”  大龙和黑蛋互视一眼,不知道齐卫国点的菜是什么。  等菜的工夫,大龙说:“齐老板,我们兄弟的为人你也知道,算是坏人中的好人吧。所以说是坏人中的好人,就因为我们兄弟为人仗义,我想不是因为这一点,你也许根本不会搭理我们,是不是?”  齐卫国抽了口烟,笑了一下:“当然,义气永远是男人可贵的品格,有时也是在这个社会上混的立身之本。”  大龙:“所以,我们相信只要齐老板对得起我们,我们决不会辜负齐老板。”  齐卫国:“我坚信这一点。”  大龙:“那么,现在我和黑蛋答应去你的公司工作,但条件是必须先一人预支一万元的工资。因为我们急需钱帮助小明给他妈做手术。”  齐卫国:“没问题!不要说一人一万元,为了帮朋友,你们说多少我给你们拿多少!” 黑蛋:“我们不会白花你的钱。人活着欠别人是最难受的。齐老板,咱们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不必向我们隐瞒什么,有什么事让我们效劳,你就开口吧。” 流氓也是人(1) 齐卫国:“好,爽快!我也就实话实说了。你们认识唐金吧?”  大龙和黑蛋都点了点头。  齐卫国压低声音:“他搞了批禁货,想让你们帮着验看一下。当然我这其中也有好处。”  “该不会是白货吧?”黑蛋问。  齐卫国看了看包房紧闭着的门,转对黑蛋点了下头:“我知道二位在那方面有经验!”  大龙:“经验谈不上,不过跟蒋胖子搞过几次jiāo易。”  黑蛋:“唐金一向做正当生意,他没理由冒这个险啊!”  齐卫国:“这时候钱就是人做事的最好理由。尽管他不缺钱,可谁会嫌钱多呢!”  酒菜陆续端了上来,三人边吃边谈。  齐卫国:“这次的事不过是你们分外工作,当然可以另拿酬金。你们分内工作还是搞好公司的保安工作。月薪每人定在一千元怎么样?”  大龙看了黑蛋一眼:“我看行了。你说呢?”  黑蛋吃了口菜:“行。”  大龙和黑蛋这些年混得还算可以,钱是混了不少,可就是没存下。他们钱不是好来的,当然也就不得好花。两人如影随形,在一起挣钱也在一起花钱,吃喝嫖赌啥都干,好在不吸dú。所以当知道小明母亲有病急需用钱时他们不得不现想办法。  他们整天就是混,为了钱活着,在有些人眼里他们坑蒙拐骗,当然是坏人,或者干脆地说就是流氓!但流氓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他们认为不能不帮小明。  “这样的话,明天你们就可以去华泰公司上班了。我如果不在公司,你们可以直接去综合部找殷经理,她会接待和安排你们的。预支的工资她会替你们解决的。”  “谢谢齐老板!”大龙端杯,“来,干杯!”  黑蛋笑了一下:“明天开始我们就得称齐老板为齐总了!”  齐卫国端杯笑笑:“我希望你们能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干保安不是你们的志向,我会给你们更多的机会!为我们以后相处得更好,干杯!”  三人碰杯,都一饮而尽。  大龙对服务小姐:“倒酒!今天我们陪齐老板一醉方休!”  服务小姐又逐一斟上酒。  齐卫国招手叫过服务小姐,附耳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服务小姐浅笑一下,转身走出包房。  大龙投目齐卫国:“齐老板,是不是又让她添菜去了?”  齐卫国笑笑:“我说过还有一道菜嘛!”  齐卫国为大龙和黑蛋最后上的这道菜当然就是女人。或者从外表上说是女孩也可以。  当两个穿三点式,俏容丽姿的女孩走进包房时,大龙和黑蛋明白了齐卫国的意思。  女孩未落座,齐卫国却离席而去当然他还惦着办公室里的竹叶青。  齐卫国离去时告诉大龙和黑蛋,今晚一切消费都记他账上。当然也包括这两个女孩! 流氓也是人(2) 大龙和黑蛋知道齐卫国借故离去是怕他们放不开,其实有什么放不开的!  两个女孩在大龙和黑蛋身旁坐下,白花花的身子为包房增添了些冷色,而她们如花的笑颜也为包房带来了盎然的春意。  女孩走到街上就是风景,坐到桌边就是醉意,那么到了床上呢?大龙喝了一口酒,心想,那当然就是享受了。  “每次你们坐台都是穿衣服的哦!”大龙一本正经地对身旁的女孩说。这两个白猫他认识,算是众坐台小姐中最漂亮的。  女孩嫣然一笑:“齐老板是这样要求的呀!我们这样不好吗?”  大龙笑一下:“哇塞!有哪个男人会认为这样不好呢?!”  坐在黑蛋身边的女孩把一只手放到黑蛋肩上,娇声地:“大哥,你怎么不看我?我很难看吗?”  黑蛋呷了口酒,邪笑一下:“我看你时也许忍耐不住,你出台吗?”  女孩笑一下:“你坏!我们不出台……我们可以陪你们喝酒,跳舞啊!”  黑蛋冷笑一下,拿过白酒瓶子往一个啤酒杯里倒了一杯白酒,放到女孩面前:“喝吧。”  女孩:“大哥,能不能不闹啊!你想灌死我呀!?”  黑蛋伸手掏出一沓大票子,往手上摔了一下:“喝了给你另外加三百块钱,怎么样?”  女孩摇了摇头。  大龙问身边的女孩:“你喝了,我也给你加三百!”  这女孩笑了笑:“我知道大哥心疼我。我陪你喝啤酒。”  大龙:“行啊!你喝一瓶啤酒我给你加五十块钱!”  这女孩:“你们是诚心灌醉我们啊!”  黑蛋:“不错!我们就是想看你们醉的样子!”对身边女孩,“喝不喝?五百!”  女孩看了看酒杯:“八百!”  大龙身边的女孩:“小翠,你疯了?你不能喝酒的!”  小翠笑一下:“我醉了,你让谁把我抬回去不就完了?”转对黑蛋,“大哥,我知道你是这儿常客。这样吧,我喝了要是还没醉,你就带我走,随便去一个什么地方,随便你干什么都行!我会对得起你这八百块钱的!”  黑蛋笑一下,把手里的钱点出八张,然后塞进小翠的米米罩里。他端起那杯白酒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放下酒杯,站起身拉住小翠胳膊,把小翠拉出了包房。  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他会害了她的!”大龙身边的女孩惊恐地叫了一声。她想站起身,但大龙按住了她的大腿。  大龙笑了笑:“喝不喝?一瓶啤酒五十块。”  他抚摸着女孩柔软白皙的大腿,只觉周身的气血已经凝聚到腹下,那里像燃着了一团火。  女孩的rǔ很饱满,看身段、肤色、神态一定没结过婚。她虽然没有黑蛋领走的那个胖,但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比那个长相漂亮。  大龙喜欢丰满的女孩,他觉得女人丰满就是一种xìng感。但这个女孩也并不瘦。  女孩没有回答大龙的话,她去反锁好包房的门,又去关闭了大灯,然后打开电视,放响了卡拉()K唱碟。 大龙:“我不想听歌,我只想干事!” 女孩走到大龙跟前,在椅子后伸出双臂搂住了大龙的脖子,把香喷喷的一张脸贴到大龙脸上,柔声地:“我们就在这儿……” 子夜十二点过十分,大龙和黑蛋离开竹叶青酒楼,坐出租车来医院见小明。 在酒楼,两个人鬼混之后不但给了两个女孩钱,而且还请她们吃了宵夜。 出租车往前行驶着,街上依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不为风流还能为别的?(1) 黑蛋在后座上像是睡着了。他没醉,但也到量了。“哎,哥们儿,累了?”大龙回头逗黑蛋。  黑蛋睁开眼睛:“我可没你那么生猛!吃宵夜时我去洗手间,听那两个女孩在厕所谈论你。那女孩说你是超人。”  大龙笑笑:“那还用说,我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在行!我争取让那些和我做过的女人都忘不了我!”  司机看了大龙一眼:“老弟真行啊!”  大龙笑笑:“行啥,不学好,混呗!”  出租车来到了医院。大龙和黑蛋下车,走进医院,直接到住院处见小明。  小明母亲住院,诊治这一切都是白猫找她爸帮着安排的。看着白猫忙前跑后的张罗,大龙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知道白猫喜欢小明,他又是这样在乎白猫。  大龙在外面鬼混搞女人,他认为是逢场作戏,可他从来不敢,也不想和白猫乱来。他觉得自己是对白猫动了真情。但这真情带给他的又是痛苦,多情总被无情恼,白猫的心根本不在他这儿。  大龙和黑蛋走进小明母亲的病房,看见小明正坐在椅子上打盹。他母亲像是睡着又像是一直昏迷未醒。在另一张空床上白猫蜷缩着在熟睡。  病房里很静。  小明似乎听到脚步声,他醒了,看见进来的大龙和黑蛋,问:“这么晚了,你们……”  大龙:“大婶一直没苏醒?”  小明点了点头。  黑蛋:“还是手术吧,钱的问题解决了。”  小明:“白晶她爸说手术只怕也……但我坚持做手术。”  大龙看了一眼睡着的白猫,对小明:“你做得对!有一点希望咱们都要争取!妈的,实在没钱我和黑蛋就去抢银行!”  小明:“千万别胡来!”  黑蛋:“我们已经答应齐卫国了。他也答应给我们预支工资。”  小明:“他没说聘请你们的真正目的?”  大龙叹了口气:“改天再和你细说吧。我们赶来一是看大婶醒没醒,二是告诉你一声钱的事,让你别上火!没别的事我们回去了。”  小明:“客气话我就不说了……”  大龙拍了拍小明肩膀,笑笑:“说啥!咱们不是哥们儿嘛!”  大龙和黑蛋走了。  小明又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望着母亲,他心中又一阵难过。妈,你真的要扔下我了吗?  母亲自从在家昏迷后到现在一直未苏醒,小明真的怕母亲就此一睡不醒。妈,就是你扔下我,你也该嘱咐我几句话呀!  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小明的双眼。唉,自己多长时间不流泪了。小明心中叹息一声,可是现在他禁不住要流泪。在这静静的深夜,在病危的母亲的床畔,就是有人看见他流泪还能笑话他嘛!  泪水流出眼窝,慢慢地滑过面颊。小明没有擦拭。他的心也在流泪。  香气扑鼻,一缕发丝垂到小明耳畔。 不为风流还能为别的?(2) 白猫轻轻地悄悄地在椅子后拥住了忍泣的小明。她把脸偎向他的脸,轻轻摩弄着,柔声地:“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好难受。大婶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小明伸手绕到脑后抚摸着白猫的头发,长叹了口气。  白猫动情地:“我天一亮就去找我爸,明天咱们就做手术……”  小明:“你知道他们来了?”  白猫:“嗯。他们进来时把我吵醒了。可我不想和他们说话。”  小明又叹了口气:“你去接着睡吧。”  白猫:“我不睡。咱们就这样说说话不好吗?”  小明:“听话,去睡吧,有话明天再说。”  白猫:“不嘛,我要陪你。我不想让你自己这么痛苦地熬夜。”  小明拍了拍白猫脸颊,心中dàng起一缕温馨,柔声地:“别闹,做个听话的好女孩!”  白猫乖顺地点头:“嗯,我听你的。”然后去躺到了床上,“可是人家睡不着嘛!”  天下的女人都会撒娇,可有哪一个能比得上白猫撒娇时这么可爱。  在机场,迪森送别了妻子,然后驱车返回他在富丽山庄的家。  他妻子要去美国旅行,顺便陪伴一段时间在美国上大学的儿子。  迪森很高兴妻子离开他,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富丽山庄别墅群全都居住着在大兴投资干事业的外国人。所以也有人说富丽山庄是外国人的乐园。这里的别墅都是独门独院,别墅中有自己的车库和游泳池。当然,别墅内的装修和陈设也极为奢华。  迪森回到别墅的家已经快到中午了,他下车后告诉司机去把丽莎小姐接到他家里来,然后他自己进了别墅大门。  他来到游泳池边,脱光自己跳下游泳池游了几回,感到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他又上来,坐到泳池边上的躺椅里。  这时保姆来到他跟前,她手里拿着浴液和防晒油之类的东西。  保姆也是泰国人,今年二十八岁,已经在迪森家干了六年。是迪森一家从泰国带来的。保姆深受妻子赏识,她的所作所为深得妻子欢心。其实,迪森一直把保姆当成第二个妻子,只是保姆是在妻子不在时的替补。  保姆心甘情愿充当这样的角色。  保姆来到迪森跟前,放下手里的东西,她先是拿过躺椅旁的饮料给迪森倒了半杯,递到迪森手上,然后取过浴液想给迪森擦抹。但迪森却阻止了她。  迪森用本国语言告诉保姆去他们的卧室把那瓶西班牙进口的兴奋剂拿来。  保姆对他笑一下,扭着肥大的屁股离去了。  迪森呷了口饮料。他对保姆早腻了,包括对妻子也腻了。除非是实在“忍无可忍”,迪森从来不想和她们zuò ài。  保姆很快返回,来到迪森跟前把手里的小瓶子递给迪森,然后笑着说她也想吃一粒。 不为风流还能为别的?(3) 迪森却放下小瓶子,告诉保姆给他擦抹浴液,他现在还不想zuò ài。  保姆就为迪森脱去游泳裤头,让他luǒ着身躺好。然后为他擦抹浴液。这种浴液不是一般的浴液,像油一样浓,是进口的护肤佳品。  大门铃响了。  迪森知道来的人一定是丽莎。他坐起身,从小瓶子里倒出一粒yào片儿放进一个空杯子,然后注入饮料,轻摇几下,yào片儿溶化了。  他又放下饮料杯子,扭脸看见保姆陪着丽莎向他走来丽莎,一个永远能煽动他激情的小姐!  迪森把一条浴巾盖在腹上,对走到跟前的丽莎笑笑:“我知道你不会为这冒昧的邀请而介意,是吗?”  “怎么会呢!”丽莎笑一下,在迪森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司机说尊夫人去美国旅行了?”  “是的。”迪森端起那杯放了兴奋剂的饮料递给丽莎。转对保姆:“我和丽莎小姐两个小时后吃午饭。”  保姆温顺地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游泳池。  丽莎呷了口饮料,她在迪森xìng浴浓浓的目光里感到心头一阵乱跳。她读得懂他的目光。但她必须依然表现出她的优雅。还用问吗?他把太太一送走,就让人把自己接来,不是为了风流还能为了别的?  迪森端起自己的杯子:“来,为我们能够愉快地度过一个星期天干杯!”  并不是杯里有酒才干杯的。喝的是情绪,茶亦可以当酒。  丽莎笑一下,与迪森碰了下杯,两个人一饮而尽。她当然不知道迪森提出干杯是为了让她尽快喝下兴奋剂。  有人说女人应该每时每刻都提防男人,除非你心甘情愿让对方伤害你。厚币言甘,古人之所畏也,而女人最容易在“厚币言甘”前失去警惕。  丽莎知道迪森要“折磨”她,但没想到迪森会更刺激地“折磨”她。  她自知能够应酬迪森,而迪森已不满足她以往的应酬。  他要让她疯狂,骚浪,就像一只发情的yín狮!  上帝!丽莎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昨天来了月经,今天正是淌血多的一天。  “我们一同游泳好吗?”迪森注视着丽莎,观察或者说期待她的反应。  他知道这兴奋剂的威力。  “可是,我没带游泳衣。”丽莎羞涩地说。  她意识到身体内的变化。怎么回事?  “游泳就一定穿游泳衣吗?这里并没有别人,我们luǒ泳不好吗?” 还挺刺激(1) 迪森的话像他的神情一样文雅。但他的目光却yù火正炽。  “当然也可以,不过,我……”丽莎觉得难以启齿。怎么说出自己正在“倒楣”,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找借口拒绝他。一咬牙,豁出去了。“我虽然很想陪董事长,但我昨天来了月经,担心令董事长不愉快。”  这时候她已经感到浑身热起来了,胸腹间似乎滚动着一个大火球。火球的热量正冲击向四肢八脉。心里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  “那有什么关系呢!”迪森笑着说。  丽莎再也忍受不住了,她站起身开始脱衣服。热!啊,心像是都在燃烧起来了!上帝,这是怎么了?!  丽莎脱光了自己,她感到浑身都在发胀,一种强烈的释放的浴望在她心中激dàng!同时眼前似乎出现一种幻觉,这种幻觉让她亢奋难耐。  迪森要的就是她的这种疯狂。  但他却很冷静。  他要保持自己的精力,要冷静地欣赏这个女人的疯狂。  他扯下去盖在腹上的浴巾……  足足有两个多小时,迪森满足了,停止了。  他喘息了一会儿,把昏迷过去的丽莎抱着走进别墅,来到洗浴间,放到浴盆里。  在浴盆里,丽莎苏醒过来,她看见迪森目光怜爱地为她洗着身子。  她只觉得浑身软软的再没一点气力,甚至一动也动不了。  “你太狠了……”她懒懒地说,“你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  迪森笑一下:“我会做出补偿的。对女人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丽莎心头又涌上一丝悲哀。钱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但自己付出了就应该得到回报啊!  “我要你给我买辆车,你答应过我的。”丽莎撒娇着说。  “如果不是公司这种情况,我早就给你买了。当然,还包括我答应的给你买套房子!”  “可你给我开的一直都是空头支票。”  “我总会有兑现的那一天的。”  电话这时响了。洗浴间的电话是客厅的分机。  迪森取下听筒:“喂?”  “董事长吗?我是齐卫国。我给丽莎小姐打过手机,她没回话,我只好直接打到您家里了。”  “有事请讲。”  “买主我联系好了,他提出今天晚上与您见面。他想先看看货,再谈一谈价格。”  “你知道他这么做是违反jiāo易规则吗?”  “但我和你说过,人家不信任咱们……”  “好吧,我今晚上可以见一见他。”  “对方提出去海滨酒吧,你看时间定在几点?”  “七点吧。”  “那好吧,我马上通知对方。”  “就这样。如果有变动,我会临时打电话给你。”  迪森说完扣上话筒。转对丽莎:“你自己洗吧,我去打个电话。洗完咱们一起吃饭。”  说完,迪森就走出了洗浴室。  丽莎没洗,她根本一动也不想动。 还挺刺激(2) 海滨酒吧在大兴很有名。  有人说海滨酒吧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在这里可以观察到大兴市那yīn暗的一面。  不必过多的介绍,只要对人jiāo待一句:“海滨酒吧的后台老板是蒋胖子”这就足够了。  在大兴有几个人不知道蒋胖子的名字?  六点五十分,齐卫国、唐金、大龙和黑蛋驱车来到了海滨酒吧。他们选了楼上一个很优越的位置坐下来。  海滨酒吧当然临海。坐在酒吧从玻璃窗望出去,就可以看见碧波万顷的大海。不过现在的海却不好看,容易让人联想到无边的深渊。  “现在我们已经走上了舞台,我们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齐卫国对三人笑笑,半开玩笑地说。但他内心是很紧张的。  这出戏能否演好,关键人物是唐金。  唐金点上一支烟,笑一下,没言语。他的气质,神态,举止真的很像一位道上的人物。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位老板。  酒吧里的灯光扑朔迷离。乐台上一个半luǒ的女郎在唱歌。音乐很刺耳。  七点整。齐卫国看见迪森和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酒吧。他急忙下楼把迪森三人接到楼上,来到唐金三人座位跟前。  “田老板。我们董事长。”齐卫国简单介绍。  迪森和站起身的唐金握了下手,在唐金对面坐下。两个高大男人站到他身后。其中一个人拎着一只密码箱。  这时,大龙和黑蛋已经站到唐金身后了。看上去他们像是唐金的保镖。  齐卫国在桌边也坐下来:“废话我就不说了,如果双方没诚意也不能坐到一起来。”转对唐金,“田老板,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们董事长提出来。”他当然不能报唐金真名。  唐金抽了口烟,傲慢地:“关键是货。”  迪森对身后拎密码箱的男人摆了下手。  男人把密码箱放到桌上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一箱bái fěn。都用小塑料袋装着。  唐金对身后的大龙摆了下手。  大龙上前用手指抠开一袋bái fěn,蘸了些放到舌头上尝尝。然后对唐金点了下头,退到唐金身后。  那男人又盖好密码箱,拎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到迪森身后  唐金:“阁下出个价吧?”  迪森:“随行就市,咱们彼此都不吃亏。这些是二十公斤,多少钱你算得出来。”  唐金:“没问题。货真才能价实,我同意了。”  迪森:“那什么时候jiāo易?”  唐金:“三天后,咱们jiāo易!准确时间和地点由你决定。”  迪森:“为什么要等上三天?”  唐金:“我们要筹集资金,这町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还得全是现金。三天时间并不多。”  迪森转对齐卫国:“你认为呢?”  齐卫国:“我看行!”  迪森站起身,对唐金伸出一只手:“那么就一言为定三天后你们听我的电话,我会告诉你准确的jiāo易地点和时问。” 还挺刺激(3) 唐金起身握了握迪森的手:“一言为定。”  迪森领着那两个男人走了。  唐金又坐到桌边,示意大龙和黑蛋也坐下来。  唐金笑一下:“我装得还行吧?”  大龙:“当然,唐经理本身就是老板,还用装啊!”  唐金:“但却第一次搞这种jiāo易,还挺刺激的啊!”  送迪森三人的齐卫国返回,坐到桌边,端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大口:“怎么样?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吧?”  唐金:“以后也许就用不着我了吧?”  齐卫国:“哪儿的话,好戏方刚开始,少得了你还行吗?你今天表现特棒,就是蒋胖子坐这儿也无非就你这气势!”  唐金:“我觉得迪森并不像你想得那么容易对付。”小明的母亲终于苏醒了。  这已经是她做完手术两天后的傍晚。  这时候病房里很静,白猫去买晚饭了,小明坐在病床边陪伴着母亲。病房是母亲手术后特调的单人病房,当然是白猫对她父亲软磨硬泡的结果。  手术虽然很成功,但白猫父亲告诉小明,母亲是脑癌,去世只是个时间问题。小明表明了自己的心愿,母亲能熬一天是一天,花多少钱他也认可。想到母亲不久将辞世而去,看着母亲瘦削的憔悴的面容,小明的心碎了。  此刻,当母亲轻哼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时,小明还以为自己是幻觉呢!不,不是幻觉,母亲真的苏醒了。  “妈!妈!”小明心口咚咚地狂跳,大声地叫着,抓住了母亲的手。  母亲把滞涩的目光投向小明,嘴唇颤抖着,声音微弱地说:“我还活着吗?”  泪水夺眶而出,但小明不顾擦拭,他用力地点头:“妈……你想说什么啊?”  母亲喃喃地:“妈知道……妈得的不是好病……妈真怕这眼睛一闭上就再醒不过来……”  小明:“妈,你做完手术了,很成功。妈,你会好的,真的会好的……”  母亲:“孩子……唉,不管好还是不好,我有件事现在得告诉你……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谁是你爸……”  小明心头剧震,屏住了呼吸,定定地盯住母亲失去血色的嘴唇。  母亲:“你爸叫唐明仁……现在当上了银行的行长了……”  “妈,你说什么?!”小明惊叫,“唐明仁是我爸?!”  “嗯,他是你爸……”  “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要是早知道,我就会去找他……”  “妈一直想等你考上大学,有出息了,再告诉你,让你们父子相认……”  “妈,我已经考上了大学,可是我知道咱们家没钱,又怕你上火,所以就偷着把通知书烧了……”  “啊?!你……”  母亲惊得张大了嘴,还没合拢,又昏迷了过去。  “妈!妈!”小明大声叫着,摇着母亲的手,但母亲并没有醒来。  他不再叫了,他低声忍泣,心肠浴断。 虎狼之年的独身女人(1) 白猫悄悄地走到小明跟前,把毛巾递到小明手里:“我都听见了……”  小明接过毛巾抹了抹脸,长叹一声:“我要去找他!”  他,当然是指唐明仁。  白猫:“这时候银行早下班了……你又不知道他家,怎么找?”  小明看了看昏迷中的母亲,又抹了抹泪。妈,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我爸他知道他还有我这个儿子吗?还是他不认咱们?  白猫柔声地:“你别太难过了,这回你知道自己有个好老爸,明天找到他,让他拿钱给大婶看病,一定能治好的……来,吃饭吧。”  小明没有看白猫,他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白猫:“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老这样下去,大婶病没好,你自己也会折腾出病来……”  说着,她从塑料袋里往出拿盒饭,放到床头柜上。  小明:“我真的不饿……”站起身,“我真的等不到明天,我一定要在今晚找到他……”  白猫:“你走了,万一大婶……怎么办啊?”  小明一怔:是啊,万一母亲不行了怎么办?他看了看母亲,又慢慢地坐下。妈,我要陪你,一分钟也不离开你!  白猫:“明天等银行一上班,咱们就打电话,让你爸到医院来……行吗?”  小明点了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他看着母亲,心中又一阵翻腾:想不到唐明仁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他作为大兴市人民银行的行长也可算是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和母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猫自己拿了盒饭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你不吃我可吃了,我早饿了。”  说完她就吃起来。小明扭头见了,叹了口气说:“这些天真辛苦你了……”  白猫:“知道就好,以后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小明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看见大龙走进了病房。他还捏老样子,只是像是换了件新的T恤衫。  “大婶还没醒过来?”大龙看了看病床上的母亲,样子关够地说,“再不换家医院吧?”  白猫:“咱们市还有比这儿更好的医院吗?”  显然她不愿意听了。因为这家医院有她的父亲。  大龙:“我是说到别处看一看……”  小明:“晚了……到哪儿都晚了!”  大龙:“那也不能等着……”  白猫:“不等着还能咋样!也许就能出现奇迹呢!龙哥,你吃饭了吗?那儿有盒饭,小明反正也不吃,你吃吧。”  大龙:“我吃完了。”  小明:“你们工作怎么样?”  大龙:“还行。今晚黑蛋值班,不的他就和我一起来了。小明,钱还够吗?不够你吱声儿。”  小明:“够……”  白猫:“这回行了,小明有靠山了,他……”  小明急忙打断白猫:“你别瞎说了!什么好事啊?!” 虎狼之年的独身女人(2) 白猫吐了下舌头:“龙哥也不是外人……”  大龙看了看小明:“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明:“没啥事……”  白猫:“啥事该让你知道时一定会让你知道的,不过现在还得保密!”  大龙笑一下:“那我就不问了……”  嘴上这么说,心头却涌上一丝酸楚。他看见白猫对小明这样子,知道白猫是真的喜欢小明。自从小明母亲住院,白猫就一直陪他呆在医院里。无奈的是他觉得自己竟然这样喜欢白猫,与其说他经常到医院看望小明母亲,倒不如说借机来看白猫。  尽管大龙知道白猫并不喜欢他,但他仍然对她痴情不改!尽管他也知道不该和小明争白猫,但仍然无法不对白猫喜欢。  唉!女人两个字真的好辛苦。  大龙离开医院时天已经黑了。他走出医院大门,街上华灯初上,正是车雾人稠,一片繁乱。  他想回家看看爷爷nǎinǎi,给他们扔点钱。他和黑蛋一直在外面胡混,回家时候很少,但钱却不少给家里。  他于是叫住一辆出租车,等他坐进车内时才发现开车司机竟是个女的,而且还认识。  “是你呀,这么晚到医院干吗?”  女司机启动汽车向前驶来,并与他搭讪。大龙认识女司机,但却不知道她的姓名。他和小明还有黑蛋坐过几次她的车,她经常去竹叶青酒楼接客送客。她知道他和小明都住在北弄里。  “我一个朋友的母亲病了,我去看看。”  大龙回答女司机的话。然后他点上一支烟。  “给我也点一支。”女司机说,“你回家吗?”  大龙点着一支烟,递给女司机,说:“回家。”  女司机抽了口烟:“老弟,这几天怎么没去竹叶青酒楼啊?”  大龙:“我学好了,找到了正经工作,所以就不常去混了。”  他说得无精打采,纯是应付。因为他心里还不舒服。他的不舒服当然是为了白猫。  “是吗?!”女司机看了大龙一眼,“那个经常和你在一起的男孩干吗去了?怎么老没见他?”  大龙:“男孩?”  女司机:“就是那个戴眼镜的?”  大龙:“哦,就是他妈病了,他一直守在医院里。”  女司机:“他叫什么?”  大龙:“小明,邝小明。”  女司机:“他倒挺有意思的!上次他喝多了,我把他拉到我家楼下,想让他到我家陪我睡一宿,他先是不肯,后来又同意了。等我送车回来,他又跑掉了。他还说自己是处男呢!”  大龙笑一下:“他真的很讨人喜欢吗?”  女司机:“我是需要。我丈夫出国了,有时候我真的很寂寞。”  大龙:“那你干吗不结婚?或者找个固定情人?你还等你丈夫回来吗?”  女司机:“他肯定不回来了!我想结婚却找不到合适的。我有过情人,但时间一长也腻了!”  “你挺开放啊!”大龙笑笑。 他觉得这女人挺有意思。 “我是随潮流。”女司机看了大龙一眼,“当然也不想对不起自己。” “说得对,吃穿不愁,就应该活得潇洒点。” “你想不想和大姐潇洒潇洒?” 女司机换档,出租车减速。 她说这话时并不看大龙,一副若无其事、随随便便的样子。 大龙看了看女司机高耸的rǔ。这娘们儿!不知道到了床上会怎样?这么一想心就热了。 “我可不是处男。”大龙笑笑,“而且身上子弹有限。” “子弹?”女司机笑一下,“我需要的是男人,不是钱。” “我还头一次遇上不要钱的女人。” “奇怪吗?” “不奇怪,但很刺激。” 出租车在路口大回,驶上一条流光溢彩的大街。大龙发觉了,心头一跳。这不是去他家的路,这娘们儿莫非要来真的?! “如果你想和我去开房,我有熟悉的宾馆。”大龙说完,把烟头从车窗扔出去。 “不,我们还是去我家吧。” 女司机的家很阔气,装修得也很豪华,三室一厅,家电家具都挺高档。富则思yín逸,看来这话并不单单指有钱的男人。 女人也是人嘛,何况是个虎狼之年的独身女人? 玩什么情调! 当大龙和女司机走进这个屋子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里像是个粉红色的陷阱。这里也许不是她的家,或者说是一个关着母老虎的笼子。 世上真有这样的女人? 大龙换上拖鞋,看着女司机去关好防盗门。这也许是个什么圈套?或者她有别的企图。如果她真是想和自己玩潇洒,那自己岂非太幸运了? “坐呀!愣着干吗?” 女司机回过身,笑着招呼大龙。 灯下,大龙打量着女司机,说心里话,她并不漂亮,但也不难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容易让人联想到熟透了的苹果。她的风骚与成熟使大龙觉得她挺有女人昧。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奢侈了。” 大龙坐到沙发上,很斯文地说。说话时,看见女人去打开冰箱取饮料。她的PP滚圆,ròu感十足,被白色紧身裤勒得曲线分明。 “房子大有什么好,女无男身无主。”女人倒了两杯凉橙汁,把一杯递给沙发上的大龙,“如果有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我情愿去住茅屋草舍。” “对,人活的就是心情。”大龙呷了口橙汁。 “看不出你还挺会说话呢!” 女人呷了口橙汁,似笑非笑地瞧着大龙。 “我当过兵,在军队里受过各种锻炼!” “难怪你身体这么健壮!” 女人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对大龙笑笑:“我去放水,然后咱们洗澡。”说完,她就进了卫生间。 大龙一口把杯子里的橙汁喝净,他舔了舔嘴唇。她还要和我一起洗澡?玩什么情调! 他听到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声。 “好了,来吧。”卫生间传出女人的喊声。 大龙起身走进卫生间,他看见女人已经脱去纱衫和紧身裤,只穿着贴身的衣服。她的身子很胖,也很白。在温热的充满水汽的卫生间里,她的目光好像也是湿润的。她弯下腰去试浴盆里的水温,这时她那滚圆丰腴的PP愈发的显得姓感诱人。窄小的三角裤成了一条细线夹在中间,看上去不能不让人顿生遐思浴念。 大龙按捺着内心一阵阵冲动,麻利地脱衣。当女人回过身看他时,他脱得只剩下裤头了。他的身体的确很健壮,肌ròu是这样结实有力,加上秃头,使他整个看上去透出一种野蛮的阳刚之气。 “我先给你洗吧。”大龙对女人说。 女人笑笑:“你没病吧?” 她的笑容和声音竟然含着几分害羞。 是不是女人到了这个时候都害羞? 如果她发现大龙有病是不是以下的节目就可免了? 大龙当然不怕她看。她的要求可以说是合情更合理的! 她扑到他胸前,痴迷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几乎把身子吊在他身前。 大龙抱起了她,走出卫生间,来到卧室,把她放到床上坐下。 “你好重!”他笑着,为她脱下……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说:“对不起,也许我太残暴了” 她睁开眼睛,目光是愉悦的.带着笑意:“傻瓜,别这么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快活!找你过这一次,觉得这辈子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个女人也值了。你是上帝赏赐给我的,你真是太棒了,无与lún比!” 大龙笑了笑:“你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女人笑一下,她的笑也是懒洋洋的;“做我情人吧,答应我。我会把能给你的都给你。” 大龙:“可是你是谁我还不知道……” 女人:“那很重要吗?” 大龙:“当然……” 女人:“我叫严雪玉。” 人龙:“严雪玉?名儿挺好听。” 严雪玉:“人却不漂亮……” 大龙:“漂亮不一定可爱……” 严雪玉:“我怎么称呼你?” 大龙:“我叫何大龙。我并不是一个好人。” 严雪玉:“至少你还没有伤害我。你说有了正经工作,在哪儿?” 大龙:“华泰公司当保安。刚去。” 严雪玉:“那能挣多少钱,你别干了。做我情人吧,我养活你,我的就是你的……” 大龙:“靠女人养活那我活得多窝囊啊!” 严雪玉笑了笑:“你想干成自己的一番事业我也可以帮助你。” 大龙:“我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投入?” 严雪玉:“你给我的快乐也许是别的男人所不能给的。” 大龙笑一下:“zuò ài?” 严雪玉:“这还不够吗?” 大龙吻了严雪玉一下,抱起她,走进卫生间,放进浴盆:“你很看重zuò ài,但并不是别的女人也像你一样…… 严雪玉摸了摸大龙脸颊,笑笑:“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会看重的。你还没结婚吧?” 大龙摇了摇头。 严雪玉:“有女朋友了吗?” 大龙:“没有。” 严雪玉:“你认识大世界夜总会女老板夏璧君吗?” 大龙:“听说过,但没见过面。据说那位女老板很有背景,架子也大,一般人靠不了跟前。” 严雪玉:“她是我朋友。她丈夫也出国了。想不想认识她?” 大龙:“为什么要认识她?” 严雪玉笑一下:“傻话!她不但有钱,而且与市里的头头脑脑都有jiāo情,认识她你还会没好处?” 大龙笑笑。他当然知道夏璧君。在大兴男人最有名的要数蒋胖子,而女人最有名的恐怕就是夏璧君了。如果说命运就是你周围的人,那么也正是和严雪玉的认识,改变了大龙的命运。 我是流氓我知道(1) 男人的yù望有时候是一致的。  当齐卫国和两个杀手看见这个泰国女人luǒ露的身体时,他们这时想到的却是同一件事情。  他们当然是在富丽山庄迪森的别墅里。  他们到迪森的别墅并不是为了这个泰国女人,而是为了寻找迪森手里的dú品。  今天中午晚些时候,齐卫国和两个高价雇来的杀手在海上的船上等着和迪森“jiāo易”。  jiāo易时间和地点都是事先迪森打电话告诉的齐卫国。尽管时间很紧,而事先早有准备的齐卫国还是抢先一步安排好了对付迪森的一切。  按规定时间,迪森和另外一个高个子男人坐游艇来到了船上。高个子男人手里拎着那只密码箱子。  他们上船之后游艇就开走了。  齐卫国把迪森和高个子男人接进了船舱,让他们在位子上坐下,他告诉迪森买方老板已经到了。  他的话刚说完,两个杀手就冲进船舱,开qiāng向迪森和高个子男人shè击。  高个子男人刚拔出手qiāng,便饮弹毙命。  迪森根本连站也没站起来,就身中三qiāng,倒在地上。临死时,他指了指走进船舱的齐卫国。  齐卫国走到跟前,拎起了两只密码箱子。他一怔,密码箱子比他想象的要轻。  就在两名杀手想办法处理两具尸首时,齐卫国好不容易弄开了密码箱。  但他大吃一惊:密码箱子里装的竟然是一本《圣经》,dú品不翼而飞了。  箱子里并没有dú品,那么dú品哪去了?  迪森赶来进行jiāo易,他为何不带dú品来?  齐卫国突然想到了唐金说过的那句话,“迪森并不像你想得那么容易对付”。那么,他不带dú品来,是早就对这次jiāo易产生了怀疑?或者说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时,两名杀手把迪森和那个高个子男人的尸首已经拴上沉铁沉入海底。他们来到齐卫国跟前,看见齐卫国正望着空箱子发怔。  齐卫国看见两名杀手,他镇静一下对两名杀手说:“劳驾二位再帮我一个忙,我会另外加钱。咱们去搜查一个地方!”  有钱能使鬼推磨。两名杀手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三人迅速来到了富丽山庄,翻院墙进入了迪森家别墅。  一进别墅,三人便被眼前这意想不到的景致惊住了: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一个黑皮肤的赤身luǒ体的女人。  这女人齐卫国认识,是迪森家从泰国带来的保姆。他到迪森家做过客,还吃过保姆烧的泰国菜。  女人显然是刚游泳完,她躺在这里正享受下午温暖的阳光。她微闭着眼睛,嘴里发出梦呓般的轻吟。她的胸是这样的硕大饱满,正随着她xià tǐ的轻晃而颤动着。她也许在想象着梦中情人与她做着什么,她的神情是这样的痴迷。长长的发丝从躺椅上垂落下来,像小瀑布一样。 我是流氓我知道(2) 她完全不会想到她会成为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她知道任何人进入别墅都会先揿响大门的门铃,那时她完全有时间包装好自己去迎接。所以,她毫无顾忌地luǒ泳并展露自己的luǒ体。  但齐卫国三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  到了跟前当然看得更清楚,她在轻吟的同时不停地还伸出舌尖舔着自己的嘴唇,这样子更增添了她对身旁三个男人的诱惑。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是顺理成章的。齐卫国和两名杀手开始在别墅内进行搜查。他们在搜查时还没忘顺手牵羊,把他们认为值得带走的东西塞进两个牛津包。  但是收获虽然可观,而他们并没有找到他们真正要找的dú品。  于是,他们只好离开别墅。他们知道不能在别墅呆得太久。两个杀手还要飞回香港。  坐进别墅外面的汽车,齐卫国对两个杀手说:“我先送你们去机场吧,快到开机时间了。”  说着他亲自开车离开了富丽山庄。这时夜幕已经把整个富丽山庄笼罩了,包括他们留下的罪恶。  夜幕降临的时候,大世界夜总会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不是吗?这色彩变幻的霓虹灯也正是它睁开的媚眼。  大世界夜总会在大兴市很有名,当然了,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是夏璧君嘛!  夏璧君在大兴就很有名。  夏璧君靠什么出的名?有人说因为她很有钱,有人说她很美,有人说她床上功夫棒,还有人说她靠上上下下,内内外外的关系。  在许多大兴人眼里,夏璧君是个谜一样的女人,可在唐金眼里,夏璧君就是夏璧君。  要知道,唐金虽不是蒋胖子,但在他眼里能放得下谁?  这天晚上,唐金领着大龙和黑子来到了大世界夜总会。他们要在这里等着和齐卫国会面。  大龙和黑子很佩服唐金和齐卫国把会面地点选在了这里。他们知道齐卫国要把弄到手的dú品带到这里让他们验证,并和唐金商议下步如何出手等事宜。  这种事非得找个十分安全的地方不可,无疑大世界夜总会是很安全的。这里正如海滨酒吧一样,谁要搜查必须有相当级别的人物下令才行。  但谁都知道,就是搜查也不过是一种形式。  大龙和黑子拒绝了齐卫国让他们直接参与抢夺dú品。理由很简单,他们不想杀人。对此齐卫国也没怨他们,而具体怎么做也没和他们说。  唐金也不知道齐卫国怎么从迪森手里弄到dú品。齐卫国也没和他jiāo底,只是让他领大龙黑子今晚上在大世界夜总会10号包房与他会面。  此刻,唐金和大龙黑子就坐在10号包房里等着齐卫国。他们喝着茶,听着歌,样子很悠闲。  服务员问过他们要不要小姐,他们回绝了。在服务员走后,有几个他们熟悉的小姐主动来陪他们,他们把那些小姐轰走了。 我是流氓我知道(3) 他们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他们知道今晚上和齐卫国的见面不同寻常。  喝着茶,大龙突然想起了严雪玉,想起了严雪玉和他说过的要引见他和夏璧君认识的话。于是,他投目唐金,笑一下说:“唐哥,你熟悉这儿的老板夏璧君吗?”  唐金怔一下,板着脸:“问她干什么?”  大龙:“听说她很神秘……不好接近,是吗?”  他想凭唐金现在的实力和夏璧君应该是很熟的。  唐金冷笑一下,呷了口茶。他的冷笑让大龙感到莫名其妙。甚至看电视听歌的黑子也回头看了唐金一眼。  唐金放下茶碗:“我只熟悉她的过去,确切地说是十二年前。那时候她在市游泳队当运动员,十九岁。我在一次看过她比赛之后就爱上了她,并花了半年多时间才把她追到手……”  大龙:“你和她谈过恋爱?”  唐金:“奇怪吗?”  大龙:“你们应该是很相配的……”  唐金:“那是我们的初恋。我很少和人提起。有些事你想忘也忘不掉。我和她恋爱三年,就在准备结婚时,她却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富翁,那富翁比她大三十五岁。她和那富翁过了四年,富翁在一起车祸中死了,给她留下近千万元的遗产。后来她嫁给了一个电影导演,过了两年不知为什么又离了。听说她最后这个丈夫比她小八岁,是个大学生,让她给送出国去留学了。我对她就知道这些。虽然都在一个城市里,但我们分手后却很少见面,因为我们都很顾及自己的尊严。这儿我也很少来,除非非来不可,来了也尽量避免看见她。”  大龙:“对不起,我只是随便问问,出于好奇,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关系。”  黑子这时站起身,走出包房,他想上厕所。唐金刚才说的那些话他没太注意听,他也不知道大龙为什么突然对那个女老板感兴趣了。  晚饭黑子和大龙是与唐金在一起吃的。因为三人都知道晚上有事就没喝白酒,只是喝了些啤酒。黑子不太愿意喝啤酒,胀肚吃不下东西,还容易上厕所。  他从厕所出来,正在洗手,忽然见一个女孩从女厕所出来,也过来洗手。  “是你?”女孩一怔,“你……”她脸上掠过一丝惊慌,话音说完,手也不洗了,转身就走。  黑子抢上一步拽拉女孩胳膊:“小翠!你原来上这儿来了!”  女孩咬了下嘴唇:“放开我!”  黑子松开手:“我去竹叶青酒楼找过你,听说你走了……我很想你!真的!”  女孩小翠就是上次黑子在竹叶青酒楼找过的那个。有过那么一次,黑子心里就放不下她了,后来再去找,听说小翠走了,打听几个人都说不知道去哪儿了。黑子心里一度很失落。想不到今晚在这儿遇上了。  小翠板着脸:“我根本不认识你!”说完转身走出洗手间。  黑子追出,紧走几步又抓住小翠的手:“哎,你别这么无情无意好不好?” 小翠站住,转对黑子,甩开他的手,生气地:“你别烦我好不好?!” 黑子:“其实我真的很在乎你……” 小翠:“谁用你在乎了?!你是啥你不知道?!” 黑子一怔:“我是啥?你说我是啥?!” 小翠:“流氓!不是你,我能离开竹叶青酒楼吗?!” 黑子的心像被猛地抽了一鞭子,他咬了下牙:“对,你说得对。我是流氓,我是坏蛋!” 小翠:“所以你以后别烦我!”说完,又转身往前走去。 以后谁碰她我揍谁(1) 黑子怔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小翠进了一个包房。不,不能让她去陪别人!她一定来这儿当了小姐!黑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又咬了下牙。  他走到这间包房外,推开门,走进包房。  包房里坐着三个男人,还有一个男人在唱歌。沙发上坐着四个女孩。小翠正坐在一个中年人的腿上,任那个中年人在胸前乱摸。  黑子想也没想,过来一把抓住小翠胳膊,把她从中年人怀里拉出来,另一只手实实在在地给了那中年人一个嘴巴。  “他妈的怎么打人呐!”中年人一下子跳起来,朝黑子怒喝。  “放开我!流氓!”小翠又甩开黑子抓着她的手。  其他男人和女孩也都围上来。  “揍他!”  “你他妈的找死啊!跑这儿撒野来了!”  “他是谁呀?快去找强哥!”  “对,找强哥收拾他!”  男人女孩七嘴八舌,吵嚷成一片。  黑子一言不发,冷冷地瞧着小翠。  小翠在他yīn冷的目光里颤栗。  黑子终于开口:“你很喜欢坐台,那我就天天来捧你的场!”  “我不稀罕!”小翠的口气明显软下来。  “你不稀罕我,可你还不稀罕钱吗?你出来混不就是为了钱吗?”黑子口气越来越冷。  “你的钱……我宁可不挣。”  “对,我是流氓,钱不干净。可他们就都是正人君子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是男人的玩物!”  “你……”小翠哇的一声哭了,捂脸转身就跑,但和开门进来的几个人撞在一起。  为首的男人揽过小翠,拍了拍她肩膀哄着:“别哭,天大的事强哥会替你摆平的!”  小翠抽泣地:“强哥,他是流氓,他欺负我!在竹叶青就是他硬逼我出台的!”  强哥走上几步,投目黑子,突然笑了。过来敲了黑子胸脯一拳:“哇,是你呀!我说没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嘛!”  黑子:“你小子混得不错呀!”  强哥:“别逗了,还不是哥们儿捧场嘛!走,我请你去吃宵夜。龙哥呢?你们可是形影不离呀!”  听着黑子和强哥的对话,看着他们这样亲密,男人和女孩们都蔫了。  小翠怔在那儿也不哭了,不知所措了。  黑子:“改天吧。今晚上我没心情。”一指小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我要她今晚上陪我!”  强哥:“好使!”转对小翠,“你不认识黑哥吧?好了,不知不怪。跟你说,黑哥和龙哥以前关照过我,他们都是重情重义的好哥们儿!不会亏待你的!”  “我就讨厌他!”小翠扭过脸。  “怎么的?连我的面子也不给?”强哥沉下脸,“那你还想不想在这儿干了?!”  “大兴就你们一家夜总会呀?!”  这小翠的脾气也真够犟的。  “他妈的!你敢和我顶嘴!我整残废你!” 以后谁碰她我揍谁(2) 强哥恼羞成怒了。他觉得在黑子面前丢了面子。  黑子走上前拉开强哥:“强子,你的心思我领了。”对小翠笑了笑,“傻丫头,你记着我的话,我可以不再烦你,但你以后也别想再混下去了。好好找个正经事干得了。”转对强哥,“我过去了,还有事等我呢!”  强哥:“你不要她了?”  黑子走出门,回过头恶狠狠地:“以后谁碰她我揍谁!除非她不在大兴!”  黑子说完摔上门,径直回到10号包房。他在茶桌旁坐下,问大龙:“齐老板还没来?”  大龙摇摇头:“会不会出啥意外?”  黑子点上一支烟。难说!猎鹰的人也有被鹰啄瞎眼睛的时候!想到小翠那不屈从的小模样,心中dàng起一缕温馨。她还挺有xìng格呐!  大龙对唐金:“用不用和他联系一下?”  唐金思忖着:“再等一等。”  话音未落,齐卫国推门走进包房,手里拎着一个密码箱。  “等急了吧?”齐卫国在桌旁坐下,把密码箱放到茶桌上。  黑子本能地起身去看了看门,锁死。  唐金:“得手了?”  齐卫国:“但有点不对劲儿,这箱子这么轻,我怀疑里面是不是空的。”  唐金看着箱子:“这好像是上次咱们看过的那个……”  大龙:“一样的箱子多了。”  黑子过来拍拍箱子:“肯定是空的。”  唐金:“弄开。”  大龙起身:“我去找把斧子。”  唐金对齐卫国:“你是不是被迪森耍了?”  齐卫国:“我安排得挺周密呀!而且他也没理由怀疑这次jiāo易呀!”  唐金皱了下眉:“他人呢?”  齐卫国:“还用问吗?”  大龙拎着一把斧子走进。他和黑子劈开了密码箱。密码箱里是一本《圣经》书,别无他物。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只密码箱是齐卫国来之前现买的,《圣经》书是他放进去的。原来的箱子已被他毁坏了。  唐金投目齐卫国:“显然迪森对今天的jiāo易是想探探虚实。我说过他并不容易对付。”  齐卫国:“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迪森不会再告诉我们dú品的下落……”  唐金:“我们应该去他家里找一找……”  齐卫国:“我已经让人去过了,一无所获。”  唐金:“他会把dú品藏在公司吗?”  齐卫国摇了摇头:“不会的。”  唐金思忖地:“是不会。他应该想到如果他有什么意外,他的公办室会被搜查。那么,很有可能他事先把dú品jiāo给了一位他信得过的人保管。”  齐卫国:“对,等他探知jiāo易没有意外就通知那个人把dú品送到船上……可是,他太太出国了,保姆他根本不会相信,他身边再也没有让他相信的人……”  唐金:“上次和他在一起的那两个保镖呢?” 以后谁碰她我揍谁(3) 齐卫国:“他们都是花钱雇来的,他不会把dú品jiāo给他们。”  唐金:“弄了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  齐卫国叹了口气:“我们真是低估了迪森!想不到他这么狡猾!”  嘴上这么说,心下他其实早就想到了一个人。他觉得,这个人和迪森关系密切,值得迪森依赖。如果他和唐金的推想成立,dú品十之八九就在这个人手里。  齐卫国想到的这个人就是丽莎。  艳艳的阳光下,大海碧波万顷。海面上dàng漾着一只小船。  大海像一位慈爱的母亲摇动着怀里的婴孩那样摇动着这只孤零零的小船,小船在大海的怀里仿佛要睡去了。  大海是有着母亲一般的情怀的。  小明和白猫在船上一点点地往海里抛撒着小明母亲的骨灰。  小明头缠白布。白猫则穿着一条黑色长裙。小明一脸悲戚。白猫则眼中含泪。眼中含泪的白猫真的比海中的珊瑚还美丽。  母亲直到两天前去世一直也没有苏醒过来,是不是小明的话刺激了母亲本已憔悴的心;进而加重了病情加快了死亡,小明不知道。  他只知道从此之后他已永远失去了母亲。  啊,母亲!每个人都有母亲,但究竟又有多少人真正的爱过他们的母亲?母亲逝去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哭泣,然而是否每个人都时刻想到要带给母亲欢笑?  母亲在医院停尸两天才火化,为的是小明想让唐明仁他还不知道唐明仁是否真的是他的父亲来看看他母亲。  小明给银行打过电话,对方说唐明仁陪同市长出国考察去了,近日也许能回来。  于是小明想等一等。结果等了两天,唐明仁还是没有回来。小明决定火化了母亲,让母亲的灵魂早日进入天国母亲应该进入天国的,因为母亲是个好人,是个苦命的好人。  小明相信天国的法度一定是洁净而又公正的。  在母亲火化前,小明回到家整理母亲的遗物,他要把母亲应该带走的都让母亲带走。  母亲应该带走的东西实在太少太少。整理着母亲的这些遗物,小明的泪水像银河一般的倾泻不止。他的心一次次震颤,一次次感到一个母亲的伟大与崇高。 我想脱了裙子(1) 在柜子里邝小明找到一个小盒子。  他从未见过的带锁的小盒子。  他捧着这个小盒子就像是捧着母亲的一颗心。  小盒子里有:包在一个小手帕里的十三张发黄的照片;存有四千二百元钱的存折一个;一条很细的金项链;一封母亲留给小明的遗书。  照片有三张是母亲的单人照,有十张是母亲和一个男人的合影。看得出照片上的母亲很年轻,笑得是这样甜美这么甜美的笑容只有拥有爱情的姑娘才有。  这个男人是唐明仁吗?小明并不认识唐明仁,但这男人真的很英俊很潇洒。  看着存折小明禁不住又泪珠滚滚这是母亲这么多年省吃俭用积攒的积蓄啊!而她却没对自己说一个字,总是说家里没钱没钱,让他在学校节省节省。  这金项链会是唐明仁或者是照片上的男人送给母亲的信物吗?  一切的谜团和疑问小明都希望在母亲的遗书中找到答案。所以他最后展读母亲的遗书。  小明我儿:  妈真怕哪一天昏迷过去了醒不过来,所以就想先  写封信给你留着。妈这头疼病一天比一天厉害,可妈  又不敢去医院看,妈怕不是好病。妈有几次昏迷你都  不在家,妈一次也没告诉你,妈怕你惦着硬要送我去  医院。  孩子,妈想跟你说,你是有爸爸的,你爸爸现在  还活着。他就是现在咱们市人民银行行长唐明仁,妈  在电视上看过他,不会错的。你一定想知道妈为啥不  早告诉你,是吗?妈是想让你为妈争一口气,想等你  考上了大学再告诉你,好让你们父子相认。妈要让你  爸看看,妈是靠扫大街把你供上大学的。但是你让妈  失望了,你没考上。你知道吗?当你告诉妈你落榜了,那天晚上妈看着熟睡的你哭了半宿。但是妈还是  认命了,妈知道你是尽到力了。妈想告诉你让你去找  你爸爸,他不会不管你的,更不会不认你。可是就在  这时候你突然不学好了,和大龙黑子他们瞎胡混起  来,孩子,你还怎么让我告诉你呀!?我怎么能把这  样的你jiāo给你的父亲呢?  孩子,妈不想告诉你妈是怎么与你爸相识相爱的,  那些事等你认了你爸,让他亲口告诉你吧。妈只想告  诉你,妈死后你要把妈的骨灰撒到海里去。妈二十多年  前就想跳海自杀,是你爸救下了妈。唉!妈多活了这二  十多年,生下了你,还了你爸的一份情,妈知足了!  孩子,妈死后没啥愿望,只盼着你能悔改,做个  好孩子,咱不管穷富都要活得堂堂正正。你要答应  妈:只有到你觉得在心里对得起妈时,你才能去认你  爸。孩子,别给妈丢脸!妈还盼着有那么一天,你有 我想脱了裙子(2) 出息了,和你爸相认了,你们一同去海边走走,妈若  是在天有灵,妈那时该有多么高兴啊!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空白处是干了的泪滴。  小明看完母亲的遗书,重新叠好,抹了抹泪。他把遗书连同小盒子里别的东西又重新放回小盒子,锁好。  看着小盒子,他在心里说:“妈,我会记住你的话,我会做个好孩子,做个堂堂正正的人!我不会给你丢脸的!我和我爸相认的那一天,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你给他生了一个世上最好的儿子!”  海上起风了,小船在剧烈颠簸。  小明和白猫已经抛撒完了骨灰。  “这盒子也放进海里吗?”白猫柔声问小明。海风拂动着她的发丝,像是色迷迷地在对她调情。  小明摇了摇头:“我要把它摆在家里。”  傍晚,小明和白猫回到了小明的家。  趁小明摆放骨灰盒和他母亲的遗像时,白猫溜出去,很快拎着一大塑料袋吃的东西回来。  白猫一边忙着摆放餐桌和拿上餐具,一边说:“妈走了,往后就得我照顾你了。这儿就是我的家了。”  小明听了,看了看白猫,心中一阵酸楚。她怎么能呆在这里?我有什么资格让她照顾我呢?她应该有更好的归宿,和这样的我岂不辱没了她!我又怎能连累她受困辛苦一生?她现在是被爱情烧昏了头,一旦真正的生活在一起她能忍受这穷苦与辛劳吗?真正的爱情就是给对方以幸福,可我能够带给她幸福吗?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以后痛苦的破裂,不如现在果断地分手!是啊,现在分手彼此还会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在心中珍藏啊!  小明在桌边坐下:“买酒了吗?”  白猫一怔:“你想喝?好,我就去买!”  说完黑蝴蝶一般飘飞出门去。小明见了,心中感叹,啊,我的女孩,清纯如你,浪漫如你,你可知我将与你分手在即吗?  很快,白猫买了白酒和啤酒回来了。她也许是着忙,鼻尖儿沁出细密的汗珠,脸红润润的,艳如桃花。  小明取来杯子,给自己和白猫倒酒。  白猫坐在桌边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抬眼问小明:“我想脱了裙子,太热了。”  小明:“外面会看见的……”  白猫:“明天我就去买台风扇。”  小明喝了一口白酒,没言语。  白猫自己启开一瓶冰镇啤酒喝了几口:“哈!好凉快!”投目默默喝酒的小明,一怔,“怎么了?”  小明又喝了一大口:“吃吧。”  白猫端起自己的白酒杯:“来,为我今天正式接班儿,咱们喝一口!往后我就得管着你了,你要听我的,咱们好好过日子!”  小明端杯与白猫轻轻碰了一下:“为我们以后都好好过日子!”  两个人喝了口酒。白猫放下杯,拿了个鸡爪子啃着;“等你爸出国回来,咱们就去找他。别的是小事,先让他给弄套房子,最次是三室一厅带空调。” 我想脱了裙子(3) 小明没言语,自己干了一杯。  白猫继续说下去:“当然了,他还会给你找个好工作,你这么聪明能干,什么工作都会胜任的!哎,你说,你爸不会不认我这个儿媳fù吧?”  小明自己又倒酒。  白猫已习惯小明和她在一起时多沉默寡言,于是还饶有兴趣地接着说:“他就是不给你找个好工作,让你做买卖也行啊!他给整贷款,咱们做大买卖,搞汽车钢材什么的,再不就包商厦自己当大老板……”  小明喝了口酒,投目兴高采烈的白猫。她啃鸡爪子的样子像个孩子,纯真可爱。他真的不想让她不高兴,在她的笑容里,他的心曾经是这样感到温馨。  “我暂时甚至永远也不想认我父亲。”  小明说得斩钉截铁,他冷漠的口气让他自己也感到了吃惊。  “为什么?”白猫一怔,鸡爪子停在嘴边。  “我一定要靠自己混出个人样儿!”  白猫眨动着一双好看的毛茸茸的眼睛,想了想,又笑了:“不认就不认呗!我反正也不在乎你以后会怎么样,我喜欢的就是你的现在!”  “现在我又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考我呐!?”  “我想知道……”  “我偏不说!”  “我不是开玩笑!”  “我也没想和你开玩笑。喜欢不喜欢是感觉,不一定要有理由!”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  “在我这儿就有!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是外星人!”  和她谈话很累,必须忍受她的刁蛮无理和近乎玩世不恭的野xìng。  “我也许有一天会沿街乞讨。”小明说得极认真,表情严肃。  “跟你学坏我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我可以不为自己负责,但不能不为你负责!”  “为我负责你最好明天就娶我!怎么的?想先上车后买票也行,那我今晚上就不走了!”  “别闹了,我是认真的,我们……分手吧!”  “分手?怎么分手?是分开一只手还是分开两只手?”  小明生气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白猫扔下鸡爪子,也喝了口酒,用毛巾擦着手,对小明:“好,不闹了。说真的,你别胡思乱想了。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就行了,我啥都不在乎,只希望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爱一个人就应该给他幸福,而我对自己实在没信心。以前咱们混是游戏人生,而我以后必须严肃地面对生活。”  “可我对自己有信心,和你在一起我会给你带来幸福的!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有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间奇迹创造不出来?” 自送上门(1) 小明无言以对,只是用略带惊异的目光注视着白猫。难得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啊,我的女孩,难得你能作此想!他感到一阵头晕。不好,喝多了!  “你干吗这么看着我?”她在调皮地笑。  “你走吧!”小明沉声说。  他在克制着自己,他真想扑上去抱住她,吻她,抚摸她。但他不能那么做,理智告诉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想要我,是不是?”白猫起身过来,站到小明椅子后面,伸出双臂搂住他,柔声地,“可你在克制自己,你怕克制不住,所以才让我走!是吗?”她用脸摩挲着他的头。  我的女孩,你简直是个蓝色的精灵!  “别自作多情了!”小明端坐不动,浑身热浪奔涌,难以忍受。“你走吧!以后我们彼此忘记吧!”  “我偏不走!”  小明猛地站起,把椅子连同白猫一推,椅子倒在地上。他对愕然失色的白猫大声地:“给自己留点尊严行不行?!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话音未落,大龙和黑子走进屋来。  面对此景,两个人一怔。  白猫冷笑一下:“你再说一遍!”  小明一挥手:“我让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白猫咬了下嘴唇:“好,我滚!你看我离开你能不能活!”转身冲出门去。  小明长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喝。  大龙上来抢下他手里的酒瓶子:“你干什么你!?疯了!”  黑子把椅子扶起来:“你心里痛苦可也不该拿她撒气呀!人家哪点对不起你了!我看你是烧的!”  小明打了个酒嗝,一指黑子:“你闭嘴!呃!我不用你们教训我!呃!你们也给我滚!我与你们呃,一刀两断!”  大龙把小明按到椅子上坐下:“你瞧你喝的这熊样儿!”  小明猛地又站起,甩开大龙扶着他肩头的手:“我他妈的不用你们管!你们给我滚!”说着把餐桌一下子掀翻了。对二人大吼:“滚!!”  大龙和黑子互视一眼,默默地走了出去。  “啪”的一声,小明又摔碎了一瓶啤酒。  他去关上门,自己到里屋扑到床上,放声大哭。他有多少年没这么痛快地哭了。  他哭着哭着睡着了。  睡梦中他感到母亲的手在头上抚摸,母亲正用湿毛巾给他擦脸。  “妈!”他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他睁开眼睛,看见床边坐着韩婶,手里拿着湿毛巾,正慈爱地注视着他。  “唉,孩子,别折磨自己了。你妈走了,韩婶会照顾你的!”  小明感到屋里的灯光很刺眼。到了晚上了?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你妈就是刚强,可得了那种病有啥办法呢!我早就劝她去医院,她就是不听!咳,好人没长寿啊!”韩婶在抹泪。 自送上门(2) 小明感到头很疼,他忍着,呆呆地坐着。他知道母亲和韩婶很要好,这么些年同院住着,母亲和韩婶处得比亲姐妹还亲。  “往后你自己不愿意做饭就过我家吃去。好歹吃个现成的。你韩叔正好愿意喝酒,你就天天陪他喝二两!”  韩叔是下岗工人,天天牢骚满腹,借酒消愁,脾气很不好。但韩叔一直对小明印象很好,经常夸他懂事又聪明。  “小明,听婶儿的话,往后可别跟大龙黑子他们瞎胡混了!人到啥时候都得走正道!你妈走了,婶儿就得管你了!别再让你妈在地下也不省心了,啊。婶儿知道你懂事又孝顺,能改好的!”  小明叹了口气:“婶儿,你放心吧。我向我妈发过誓……婶儿,我想接替我妈去当清洁工,行吗?”  韩婶思忖地:“应该行吧。可你能老干那个吗?唉!这样吧,先干着也行,让你往回收收心!等有别的合适工作咱就不干了!”  小明:“那明天我就和你去环卫处问问。”  韩婶:“行,婶儿领你去。”  话音未落,一个十八九岁的俊美少女闯进屋来,对韩婶大声地:“妈,你快回去看看吧,我姐又喝醉了,正摔东西呢!”  小明认出少女是韩婶的二女儿韩香雪,是丽莎的妹妹。  韩婶长叹了口气,领着香雪走了。  小明又躺在床上,独对孤灯,再也睡不着了。我真的要去扫大街了?他心中在叹息,也许这就是命运!  大龙和黑子离开小明家,两个人好不容易追上赌气、憋气、生气的白猫。他们想劝劝白猫,说小明喝醉了,让她别拿他的话当真。可白猫根本不听他们劝。  他们要拉她去喝酒,白猫一口回绝。她说她要去剃光头发,然后去当尼姑。两个人好歹算把她劝上一辆出租车,然后把她送回家。直到看她进了楼洞,他们才放心地离开。  在出租车上两个人一商量,干吗去?当然是到竹叶青酒楼来喝酒了。  来到竹叶青酒楼,进了包房,两个人要了酒菜,默默吃喝,心里也不太愉快。想到小明的骂,觉得也挺窝囊。怎么喝醉也不能骂朋友嘛!况且两人自知没啥地方对不起小明。他居然还声称与两人一刀两断,太让人伤心了!  dú品的事算是告一段落,迪森的死使线索中断了。他们不知道齐国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yào,当然也不能瞎打听。他们甚至怀疑齐国英是不是私吞了dú品,然后用一只空箱子搪塞唐金他们,那样他就可以不必给他们太多的好处了。  两个人在公司当保安还算清闲,凭两个人的名声身手,以及和齐国英的关系,公司上下谁都得高看他们一眼。特别是公司现在迪森“失踪”,由齐国英暂时主管全盘,他们就更神气了,愿意上班就去转转,不愿意就照样在外面混。“我真怕白猫干傻事。”大龙这时呷了口酒,“她太任xìng了。” 自送上门(3) 他想到了白猫要去当尼姑的话,心中隐隐的担起心来。  黑子笑笑:“她说的那是气话你都听不出来?”  大龙:“我知道她那是气话,可万一赌气那么做了呢?她看来真挺在乎小明的。”  黑子:“你放心吧,过不了两天他们还会和好的!白猫就吃小明这一套!她那样的女孩你越惯她她越觉得你没劲!你要是不理她刺她她反而会对你感兴趣!小明算摸透了她的脾气!”  大龙:“不过这次我看小明像是来真的了。”  黑子:“也许是真的,但小明心里不会不喜欢她,他可能是怕自己连累她……他现在处境艰难。”  大龙:“心里喜欢就说爱,干吗那么虚伪?”  黑子:“那不是虚伪,是真感情……”  大龙:“我对她也是真感情……”  黑子:“我看你还是收起你的真感情好,你在里面一搅,小明会更难做的。”  大龙:“你是说我该做出牺牲?”  黑子:“问题是你不牺牲你也未必能得到她,何不摆出些高姿态成全朋友呢!”  大龙又喝了口酒:“说起来轻巧!”  笃笃笃!有人敲门。  “进来!”大龙朝门口喊了一声。  门一开,走进两位妩媚小姐,笑靥如花,香气拂dàng。她们进来后关好了门。  “谁叫你们了?”大龙斜着眼问,他今晚心情不好,不想zhao小姐。  一位小姐走到大龙身畔,媚眼如丝:“哟!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算我们主动送上门好不好?”  大龙其实一眼就认出这位小姐正是自己上次在这间包房找过的那个。  黑子邪笑一下,拉住凑到他身边另一位小姐的手:“主动送上门不要钱还行。”  小姐莞尔一笑:“和两位大哥提钱那不外了嘛!”  大龙:“哎,你真不要钱?”  小菊:“你要是愿意给我还会拒绝吗?当然,给不给是你的情意了。”  大龙掏出几张大票塞到小姐领口里:“滚蛋吧!你们这号的和谁讲过情意!”  小菊上来亲了大龙一下,嫣然一笑:“我们是轻易不说爱。可一旦爱上谁就会爱得死去活来。你信吗?”  大龙端起一杯啤酒,一口气喝下:“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现在是值钱了,还是不值钱了!”  小菊:“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黑子:“哎,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是流氓?”  小菊转对黑子:“你问这干什么?”  黑子:“你不害怕我们?我们真是流氓!”  小菊笑笑:“我们就怕别人干完了不给钱,管他是什么氓!不怕是杀人犯呢!”  黑子:“那小翠为什么怕我?”  小菊:“那你应该去问她呀!”  黑子点了点头:“对,我是应该去问她。我一定要搞清楚!”  小菊:“也许她怕你对她动真情吧?我们都怕客人对自己动真情。本来都是逢场作戏,动了真情就麻烦了……”  大龙:“滚吧你,你再不走我就对你动真情了!” 小菊笑笑,正想说话,一捂xià tǐ:“哎哟,怎么这么疼呢!”撩起裙子,只见雪白的双腿内侧有两条血水正流淌下来…… 这女人色胆包天(1) 齐卫国这些天一直忙得不可开jiāo,甚至忙得他没心思去想女人。为了过上天堂一般的好日子,他不惜把迪森送进了地狱。没有了迪森的公司更是糟上加糟,他是焦头烂额,穷于应酬。  这天上午,他坐在公司自己的办公室的沙发上浏览着报纸。看样子他很清闲,实际上他内心正思虑着许多事。公司的兴衰存亡对他并不太重要,现在他关注的仍然是那箱dú品。  他指望着那箱dú品能使自己暴富。  他告诉自己决不能放弃得到那箱dú品,或者说不能放弃要争夺到手的一笔巨大财富。当然,他还想借助这箱dú品把唐金置于死地,进而夺回本来属于自己的女人。  巨富与美女是令人乐此不疲追求的东西,齐卫国觉得自己就算为此赔上xìng命也值得。  在迪森“失踪”之后,齐卫国怀疑到dú品落到了丽莎手里,于是他先后找丽莎谈了三次话,暗示丽莎他已经猜测到dú品在她手里,并透露如果她把dú品jiāo给他,他会给她令她惊讶的一笔巨款。但丽莎矢口否认。他见利诱不成进而威胁,但亦无济于事,丽莎装得对dú品的事一无所知。然而,通过三次jiāo锋,齐卫国由猜测变成了认定:dú品就在丽莎手里!  此刻,齐卫国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他是在等丽莎。一刻钟之前,丽莎给他来电话,说有事找他谈。他答应见她。  放下电话,齐卫国就思忖:她到底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谈?是自己对她软硬兼施起了作用,她决定告诉自己dú品的事?不,不会这么简单!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不会这么轻易屈服的!那么她到底有什么事?  嘟嘟嘟!班台上的对讲器响了。  齐卫国起身到班台前,打开对讲器:“什么事?”  对讲器传出外屋秘书小姐清脆的声音:“齐总,朱薇小姐要求见您!”  齐卫国:“好,请她进来吧!”关闭对讲器。心说:她这时候来干什么?  办公室的门开了,一阵香风吹进了艳丽迷人的朱薇。  齐卫国迎上去,伸出双臂,笑着:“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  朱薇扑到他怀里,嫣然一笑:“人家想你了嘛!”  齐卫国拍拍朱薇后背,揽着她,两人坐到沙发上。他握着她的一只手抚摸着:“怎么这么大胆?不怕给人知道?”  朱薇娇媚一笑:“我是色胆包天!你说,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去,你为什么不去?你知道我多么想你吗?”  齐卫国笑笑:“我实在脱不开身啊!”  朱薇:“迪森失踪还没消息?”  齐卫国:“没有。”  他知道唐金不会和朱薇说什么,所以朱薇像外界所有人一样也相信迪森是失踪了。  朱薇:“其实不用调查,这是明摆着的事:迪森先把公司的钱转移到国外去了,然后自己人不知鬼不觉地出国享福去了。不然,你们公司能这么糟吗?!” 这女人色胆包天(2) 女人的小聪明!不过,也有道理!这样推断会使许多人相信。  齐卫国笑笑:“查找迪森是警方的事,我的事是先维持公司现状,所以一直很忙。泰国总公司方面派来的人下月才能到,有许多事务要处理。”  朱薇把头偎在他肩上,柔声地:“我知道。所以我来了。你这方便吗?我想了,我真的很想……”  齐卫国拍了拍朱薇脸颊,笑一下:“我这是公司,不同你的酒楼。况且我马上就要会见一位客人。今晚上好吗?我抽时间陪你。”  朱薇:“可是我现在就想要!”  齐卫国:“傻丫头,你怎么了?”  朱薇笑一下:“唐金越来越不行了。昨晚我和他吵了一架。每次他开始时还行,这几天根本像没感觉。我给他吃yào他不吃,让他看录像也不看,还说我变坏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齐卫国:“他有多少精力?换了谁都一样。”  朱薇:“我除了你又不好去找别人……”  齐卫国:“我真的有事……”  嘟嘟嘟!对讲器又响了。  齐卫国:“瞧,在这儿能行吗?我真的离不开!”  朱薇站起身:“你忙吧,晚上听我电话。你再不陪我,我可找别人了!”说完,拎着手袋一阵香风飘出门去。  对讲器里秘书小姐说丽莎小姐来了。齐卫国告诉秘书小姐让丽莎进来。  丽莎走进办公室时,齐卫国已经坐到了班台后的转椅上。往这儿一坐,他就端起了总经理的架子,进入了角色。他的脸上挂着和悦的笑容。  他看见丽莎已明显的削瘦。但她依然那么清丽不俗。她优雅的举止和锻炼有素的谈吐,让人觉得她是一个称职的白领丽人。  “请坐吧。丽莎,你气色不太好,你要多注意休息呀!唉,咱们公司要是多些像你这样尽职尽责的员工就好了!”  齐卫国说着,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透过烟雾,他瞧着丽莎的反应。  “谢谢总经理的关心!”丽莎坐到沙发上,她的坐姿很规范,“总经理,我来是向您当面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出辞职的。辞职的理由是我找到了比在这里更有利于我发展的工作。请总经理批准!”  她是想摆脱我!哼!没那么容易!齐卫国抽了口烟,笑笑:“董事长生死未明,公司如此境况,这时候你想辞职另谋高就,合适吗?”  丽莎迎着齐卫国的目光:“董事长的生与死,公司的兴与衰,这些与我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不能辞职呢?”  齐卫国依然不紧不忙地说:“有没有关系那要等警方调查之后才知道。在有些事情尚未调查清楚之前,我没权力批准任何人离开公司。我要对公司,对董事长负责。你身为董事长贴身秘书,对你的去留我更应慎重考虑。”  丽莎想了想:“你不批准我辞职,那从明天开始我请假……”  “你在逃避什么呢?”齐卫国口气冷下来。 “总经理指的是什么?” “哈哈!没什么,我是说,有些事逃避是没有用的!应该正视的必须正视!” “随便总经理怎么猜疑,我已经说了,董事长的失踪与我没一点关系!” “那么请问,董事长从泰国弄回的那箱东西,在全公司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呢?而且我断定,董事长也不会告诉他太太,因为他知道他太太也会反对他铤而走险!到现在你还不相。信董事长的失踪与那箱东西有关吗?” “我好像没听明白总经理在说什么。” “事实上你心里非常明白。” 丽莎站起身:“总经理,你算我辞职也好,算我请假也好,总之从明天开始我不会来公司上班了。我的一切业务已经向董事长办公室jiāo待完了。至于董事长失踪的事,我有义务向警方解释,别人问我,我有权力拒绝回答!”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等一下。”齐卫国站起身,绕过班台,走到办公室门口,拉开门,对停在门口的丽莎笑笑,“巨大的财富背后都隐藏着罪恶;而所有的罪恶背后都离不开女人。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不会轻易放弃!” 丽莎看了齐卫国一眼,昂首走出门去。 齐卫国推上门,冷冷一笑。心说: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丽莎可不想和齐卫国斗。她只想躲避他,像躲避魔鬼那样地躲避他。只因她知道,现在能对她产生威胁的只有齐卫国一个人。 是的,那箱dú品就在丽莎手里。就被迪森埋在海边他和丽莎第一次zuò ài的地方。 不仅仅是漂亮 那天迪森给丽莎打电话,告诉她,dú品就埋在海边的那个地方,让她听他的电话,如果他不再打电话来,他可能就已经被人杀死了,那么杀他的人可能就是齐卫国。迪森还说那dú品埋的地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如果有了什么意外,那dú品就只有丽莎自己知道了,归她所有,也算是上帝的安排,该是他对她的补偿与回报。 当时丽莎在电话里听得心惊ròu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迪森挂断半天,她才关闭了手机。接着她默默地祈祷,祈祷迪森平安无事。 后来,迪森失踪了,丽莎知道是他的话应验了。她开始紧张、害怕和担心,她一时不知所措,处在一种极度慌恐的状态之中。她开始有意喝醉,想用酒醉使自己解脱。 丽莎知道,知道迪森搞dú品jiāo易的只有齐卫国一个人。也只有齐卫国知道她和迪森不同寻常的关系,才能怀疑到dú品落到了她手里。这时她想到了两条路:一是把dú品jiāo给警方,揭发齐卫国是杀害迪森的凶手;二是自己远走高飞,让齐卫国找不到自己。但思来想去,她觉得这两条路都不能走。 如果把dú品jiāo给警方,也就等于把自己jiāo了出去。齐卫国会说明自己曾和迪森去过泰国,而还是那次去泰国迪森才搞到了dú品。显然自己参与了dú品jiāo易,浑身有嘴也说不清。况且自己并没有一点证据指控齐卫国就是杀害迪森的凶手。 如果自己远走高飞躲避开齐卫国,那样会让齐卫国更加确信dú品在自己手里,不然怎么会逃避呢!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再说,远走高飞又能飞到哪儿去?他们要找总会找得到的!到那时境况会更糟! 最终丽莎决定还是和齐卫国周旋。她知道齐卫国对她还只是猜测,他不能肯定dú品已经落到了她手里,她不开口谁也没办法。而且齐卫国也肯定不能对她下dú手,他会想到她万一有意外,dú品的下落将成为永久之谜! 丽莎还存有侥幸的想法:万一迪森没死呢?万一齐卫国放弃了呢?那么她就可以靠着这箱dú品暴富,过上人人羡慕的富贵生活。当她想到这些时,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咬牙挺住,世上的一切好处都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 所以,丽莎在齐卫国的威胁和利诱面前表现得还算泰然自若。 今天,丽莎去找齐卫国辞职,她要离开华泰公司。她不想总在齐卫国眼皮子底下工作,那样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抓住把柄,而离开华泰公司会有效地摆脱齐卫国的控制,令他鞭长莫及。但是,正在她意料之中,齐卫国不同意她辞职,而这她并不在意,不管他同意与否,反正她是不想再来公司上班了。 她决定抱病在家和齐卫国干耗,看他还有什么办法! 于是,丽莎离开齐卫国的办公室就直接打出租车回到了家。 家里,母亲在洗衣服,洗衣机发出很响的声音。父亲不在家,可能又到邻居家打麻将去了。父亲下岗后心情一直不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每天除了在家喝酒就是到邻居家打麻将,生活变得单调乏味。 丽莎回到家,一声不响地到里屋换了睡裙,躺到床上,她想睡一会儿。她感到身心极度的疲惫。这些天晚上她都睡不好觉,睡着了还总做恶梦。 母亲轻轻走进屋来,问她吃不吃点啥。因为丽莎早晨起来很晚了,饭也没吃就去了公司,母亲是惦记她饿了。 丽莎撒谎说她在外面吃了早茶,让母亲忙去吧。母亲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屋,轻轻掩上门。随之洗衣机声也停了母亲一定是怕影响她睡觉。 丽莎叹了口气。她知道她这些天的反常已经给家里人心里造成了压力和莫名其妙的不安。但是,她不能和他们说出真相甚至不能对任何人说! 丽莎在家里的地位举足轻重,她的收入一直是家里主要经济来源。父亲上班时只靠工资收入也有限,母亲当清洁工工资更是少得可怜。妹妹在读高中,只能花钱不挣钱。家中的花销和高一点档次消费大部分靠丽莎的收入。丽莎在先前的公司收入就挺高,后到了华泰公司由于她和迪森特殊关系,工资之外还有些外快,收入确实可观。虽然没有像她期望的那样得到房子汽车,但她的收入和别的白领比还是令人羡慕的。 很快,丽莎睡着了。她睡得很香很沉。 直到中午晚些时候,丽莎被父亲的吵骂声惊醒了。她感到精神好多了,坐起身看看表,知道自己睡了挺长时间。还好,竞没做梦。她觉得有点饿了,就离了床,对镜子拢拢头发,用湿毛巾擦了把脸,然后走出里屋。 外屋父亲一个人坐在桌旁喝酒,还喋喋不休地吵骂,发着牢骚,诉说着社会上的一些弊端和丑恶现象。母亲坐在地上的小凳上搓洗着衣服,一脸愁苦。 丽莎见了,心中一阵烦躁,看了父亲一眼,径直出了屋,来到室外。她本想吃点东西,可一见父亲这样子情绪就坏了。 她想到室外静一静。 室外居然也不能使她清静。她听到了一缕如泣如诉的二胡曲子。乍听时她一阵心烦,随之心弦像被这二胡曲拨动了,仿佛这曲子触动了她内心那最敏感最温柔的部位。她禁不住循着声音望过去二胡曲是从小明家敞开的窗口飘出来的。 丽莎身不由己地被这声音牵引着走到小明家窗前,她投目望进去,见小明正面对他母亲的遗像,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地拉着二胡。 他竟然会拉二胡!而且还拉得这么好!丽莎有些惊异了。以前从未听他拉过,也许是自己没注意?她对这个小明实在知之甚少。 她似乎被这忧伤而凄怨的二胡曲感染了,站在这儿忘情地倾听着。这二胡曲勾动了她对远在异方的男友杨白的思念,也让她想到了迪森。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二胡曲戛然而止。丽莎的心猛地一沉。怎么停了?她定睛向室内望去,看见小明已经放下二胡,去放上餐桌。又端来一大碗米饭和一盘大豆腐,往大豆腐上倒上酱油,拌上葱丝,然后坐下津津有味吃起来。他竟丝毫没觉察到窗外的丽莎。 丽莎走进屋,坐在餐桌旁,对小明笑笑:“我看你吃得真香,禁不住也想吃了。” 小明怔一下,微微红了脸:“你还没吃午饭?” 丽莎点了下头:“现在才想吃……” 小明放下碗筷,去给丽莎盛了一碗饭连同一双筷子放到丽莎面前,笑一下:“难得你有这份食yù。” 丽莎摸起筷子开始吃饭,对小明:“你一个人还好吗?” 小明也吃着饭:“挺好。自己吃饱全家不饿。” 丽莎:“我妈说你能认可当清洁工,并且这么踏实,这很不容易。” 小明:“有啥不容易的,我还能干什么!” 丽莎:“其实凭你的文化和聪明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工作。” 小明笑笑:“我知道自己这半斤八两……” 丽莎:“现在我离开了华泰公司,不然我可以帮你联系去那儿工作。你总不会甘心当一辈子清洁工吧?” 小明:“干一天算一天吧。生活对于有追求有目标的人是生活,对于我们这样的就是混日子。” 丽莎:“你这么年轻怎么就这样不思进取?” 小明:“对于我进取和不进取都是一样的。我觉得生存和生活是两个概念,我只是生存罢了。”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吃完了饭。 “真的好香!”丽莎放下碗筷由衷地说。 “那是你饿了。”小明倒了杯白开水放到桌上,“难得看见你这么清闲。” 丽莎:“我暂时辞了公司的工作,新工作还没找。” 小明:“为什么要辞职?” 丽莎:“我们董事长失踪了,公司很乱,而且境况越来越糟,再干下去也没大发展,不如跳槽!” 小明:“你有自己的优势,到哪儿都会干得很出色。” 丽莎:“我的优势?” 小明笑笑:“不仅仅是漂亮……” 男人都是馋猫 丽莎对小明恰到好处的恭维心里很舒服,她笑笑:“你的二胡拉得不错呀?以前怎么没听过你拉?” 小明:“以前我妈不让在家拉,怕影响邻居们休息。”说着又取过二胡,“我是跟立jiāo桥下面那个盲人学的,拉不好瞎拉。” 丽莎:“你拉吧,我挺喜欢听的。”说着呷了口白开水,“我听得出你心里很苦。” 小明笑笑:“不,我心里不苦,苦什么,我相信命运。”说完,便又拉响了二胡。 丽莎看着小明,渐渐地陶醉在他的二胡曲里。失意人遇上了伤心人,音乐成为两颗心之间的桥梁。在丽莎眼里,小明不再是那个俗不可耐的大男孩,他仿佛浑身都充满了灵气。 小明拉得出神入化。丽莎听得如醉如痴。时光一分一秒地逝去,两人浑然不觉。 突然,二胡曲中zhà响了玻璃的破碎声。 二胡曲停止了。小明和丽莎愕然投目,只见窗玻璃被人打碎了两大块。窗外站着三个面目邪恶的小子。 小明放下二胡和丽莎走出屋,来到三个小子面前。小明知道来者不善,他表现得很沉着。丽莎知道这三个流氓一定是来找小明麻烦的,她局外人一样在旁瞧热闹。 这时天已傍晚。夜开始孕育罪恶。 小明打量着三个小子,笑一下:“哥们儿,有事说事,砸玻璃就解决问题了?” 为首的刀疤脸小子对小明:“你是她什么人?” 小明看了丽莎一眼,回答:“邻居。” 刀疤脸小子:“那你最好滚远点!没你的事!”一指丽莎,“我们找的是你!” 丽莎一惊:“我?!我怎么招惹你们了?!” 刀疤脸:“你没招惹我们,可你心里明白招惹谁了!我们今天来是和你打个招呼,如果你不学得乖点,以后我们来可不是砸玻璃了!” 原来他们把小明家当成了丽莎家了。这时有不少人都出来围观,只是没人敢上前劝阻。 丽莎心中明白了八九分,她口气软下来:“我怎么做我自己知道,不需要别人提醒甚至威胁!” 另一个小子:“你知道自己怎么做就好!别等到了哪一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小明笑一下:“三位认不认识大龙和黑子?” 刀疤脸:“我们除了钱什么都不认识!”对丽莎,“对于一个人什么最重要你应该明白吧?对,是命!你该不会希望有一天稀里糊涂地丢了命吧?” 丽莎:“我做一切事都会慎重考虑,不会像你们这样玩命!” 刀疤脸:“好了!我们不跟你哕嗦了!你要记住我们的话,我们可不是跟你开玩笑!除非你准备着有一天后悔!” 丽莎:“告诉那个幕后指使你们的人,就说我很愿意与他合作,不过那要等以后有机会。现在我除了休假,什么也不想做。” 刀疤脸:“我们的耐xìng都很有限,到时候只怕一切都由不得你了!”对另外两小子一挥手,“走!” 三个小子摇摇晃晃走出了大杂院。人们怒目而视,但敢怒不敢言。 丽莎看了看砸碎的窗玻璃,对小明:“真对不起,给你家带来这么大麻烦……” 小明笑一下:“没什么,晚上睡觉凉快。” 韩婶这时走到跟前,对丽莎:“他们好像冲你来的!你到底在外面得罪谁了?” 丽莎看了母亲一眼:“我谁也没得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说完,她走回自己家,进屋后看见父亲躺在床上已经鼾声如雷。她直接进了里屋,坐到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还用问吗?这三个流氓一定是齐卫国指使来的!他要给自己施加压力!哼,这样自己就怕了!? 母亲进了屋,一脸不安:“我们知道你有心事。你要不愿意告诉我们,我就不问了。” 丽莎投目母亲:“妈,我真的没有什么事。你们就别瞎cāo心了!” 母亲:“可是……” 丽莎:“妈,你忙去吧。我想静一静……” 母亲怜爱地看了她一眼,走出屋去。 丽莎咬了下嘴唇。齐卫国,我看你还有什么鬼花招儿!想到这里她的心又一动,隐约地她又听见了那令人回肠dàng气的二胡曲。 天yīn沉沉的,连启明星都隐没了。街上异常的静寂,偶尔才有一两辆汽车驶过,行人一个也看不见。路灯睁着疲惫的眼睛,在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但是今天的黎明当然会迟到,因为天上的乌云堆积着,看来一场雨是免不了的。 在一盏路灯下,一位女孩在静静地伫立着。微风拂动着她长长的发丝和衣裙,路灯光流泻在她的身上,为她罩上一层淡黄色的光晕,她整个看上去就像一幅静止的油画,恬静,美丽,透出淡淡的幽怨。 风不知道,云不知道,路灯当然也不知道。唉!有谁知道这女孩居然就是白猫。 白猫为何在这风雨yù来的清晨独自一人伫候在路灯下?从她专注的深情的目光里,人们可以找到答案。 白猫在注视着远处正在抡着扫帚一丝不苟扫着马路的小明。 小明似乎没有发现白猫。他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着一件蓝色的确良上衣,戴着套袖。当然他还戴着眼镜容易让人联想到有着渊博知识的知识分子戴的眼镜。 他完全可以成为学者或者科学家,但现在他却成了一个清洁工。他真的无怨无悔吗?他原本已经考上了大学,是他自己烧毁了录取通知书,是他心甘情愿烧毁了自己美好前途? 白猫感到脸上湿润润的,是流泪了?还是天上飘下了雨星?小明啊,你何苦这么作贱自己呢?你还这么年轻,这条路你要扫到多久才是尽头啊! 小明扫到了白猫跟前,他好像没看见白猫,仍然低头扫着。 他会没看见我?!他是装作没看见我!白猫一下子来了气,她从路灯下冲出来,上前抢下小明手里的扫帚扔到地上,注视着面前的小明,她想和他发脾气,但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泪水禁不住扑簇簇地流下来。 她为小明难过,更为自己感到委屈。 小明看了抽抽咽咽的白猫一眼,默不作声地弯腰又捡起扫帚,轻声地:“你回去吧,要下雨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白猫哭喊一声,上来又抢下小明手里的扫帚,“我不让你干这个!你这是作贱自己!”重重的发泄怨恨似的把扫帚又摔在地上。 小明:“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高贵!你也不要对我期望的过高。”小明又捡起扫帚,“况且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说完,他又低头扫起来。 天上响起轰隆隆的雷声。风大起来。闪电一个接一个划过,像有个魔鬼在天空上张牙舞爪。真的要下雨了,可能还是不小的雨。 小明扫着,始终也没回头。 望着他,白猫泪眼迷蒙。 雨终于下了起来,先是零星的雨点,随之变成道道雨鞭。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天地为之昏浊。但是白猫没有躲避,她倔强地挺立在风雨中。 小明回头看见了一动不动的白猫,他拎着扫帚向她跑过来。水花在他脚下飞溅。 白猫还站在那儿不动。跑来的小明在她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像个影子。 小明跑到白猫跟前,脱下自己的上衣罩到白猫的头上,喊:“你疯了?!快避避呀!” 他为她撑着上衣,想揽着她一起躲避。但是白猫却搂住了他脖子,把自己的唇压在了他的唇上。 上衣脱落下他的手。他拥紧了她,迎合着她的吻。他们忘情地吻在一起,身体成为一体。他们忘了风雨雷电,忘了自身以外的世界。 一刻,小明突然停下来。他离开白猫的搂抱,。捡起上衣披在白猫头上:“对不起!”说完捡起扫帚转身向风雨中跑去。 白猫如梦初醒,对着越跑越远的小明大声地喊了一句:“小明,我爱你!” 上午十点左右,白猫换了衣服乘出租车来唐金公司见唐金。她穿着牛仔裤头和真丝的短袖衫,穿着ròu色丝光连裤袜的两条玉腿看上去这样匀称健美。头发依然是红色的,嘴唇又涂成了黑色。挎着个白色小皮包。整个看上去是这样妖艳和浪漫。 出租车行驶在雨后的街上。天已晴了,明艳的阳光下,目光所及一切都显得这样清新透亮。 想到清晨和小明雨中的热吻,白猫不由心中涌上一丝甜蜜。是啊,那是她的初吻啊!把自己的初吻献给自己真心喜欢的男人,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白猫充满野xìng,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但对自己的防线一直很严密。她可以挑逗别人,但却不会让任何人轻易占她的便宜。她往常说,男人都是馋猫,就应该馋他们,甚至玩他们,而不能让他们得手。但是对自己喜欢的小明,她却愿意奉献,不惜青春。她对小明的爱真的好投入啊! 她去找唐金是想到唐金公司“梦之魅”模特儿队去当时装模特儿。她做出这一决定,一是在家闲得难受,出来玩;二是为了挣钱帮助小明。如果小明同意,她甚至想劝说他重新复习考大学,费用她包了。 好一个美人坯子 白猫来之前已经给唐金打了电话,告诉唐金她有事找他。因为唐金是她父亲白广宇的朋友,以前常去她家,所以她和唐金很熟悉。不过,来“梦之魅”当模特儿这事,她却没和父亲露一个字。她怕父亲反对再和唐金通话自己就当不成了。 白猫来到唐金的时装公司,找到唐金时,见唐金正和齐卫国在排练厅欣赏模特儿的时装表演。有一个穿黑色弹力背心,梳着齐耳短发的小姐坐在唐金身旁对出场模特儿指指点点和唐金低声说着什么。 唐金抽着烟,不时地点着头。而他身旁的齐卫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看得一本正经。 白猫走到唐金三人跟前,笑着打招呼:“嗨!我来了!”见三人投目看她,她舞蹈般转了一圈,“怎么样?我比她们强多了吧?” 这时那位短发小姐示意模特儿表演停下来。她到几个模特儿跟前讲解着什么,像是在指导着她们。 白猫就在那位小姐坐过的椅子上坐下:“齐老板也在呀!是来这欣赏表演呢,还是选情人呢?” 齐卫国笑笑:“白小姐真会开玩笑。” 唐金对齐卫国:“你们认识?我和她父亲是朋友。”对白猫,“什么事在电话里不能说?” 白猫:“你最好别用这种长辈的口气与我说话!你和我老爸是朋友当然和我也可以成为朋友!你和朋友这么说话就是不尊重我!” 唐金笑了笑:“难怪你爸经常为你感到头疼,我算知道他的苦衷了!” 白猫:“是啊,不错,我经常气我老爸,让他cāo心!因为我是一个坏女孩啊!” 唐金:“好了,好了。你有什么事请讲,我们正在审查节目,下个月我们的模特儿队要参加一次相当规模的比赛,时间很紧。” 白猫:“很简单,我想加入你的模特儿队,当一名职业模特儿!” 唐金怔一下,打量着白猫:“你爸知道吗?” 白猫:“我一猜你就会这么问。我爸没给你打电话?那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他不同意我能来吗?” 唐金:“行,你愿意就留在这儿和她们一块儿练练。要是觉得苦……” 白猫叫起来:“别小瞧人!你把我当成娇小姐了,我啥苦没吃过!” 唐金笑一下:“那好,我希望你将来能成为一代名模!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白猫:“薪水呢?” 唐金:“亏待不了你。夏冰,你来一下。” 那个齐耳短发,身材高挑的小姐闻声走过来:“经理。” 唐金一指白猫:“她是新来的,叫白晶。”对白猫,“夏冰,模特队队长,以后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了!” 白猫站起身向夏冰伸出右手:“叫我白猫吧。” 夏冰和白猫握手,淡淡一笑:“您好!” 齐卫国笑笑:“‘梦之魅’有了白小姐加盟,真是锦上添花,更能名声大振了!” 门猫:“当然,我对自己也有信心!我要成为名模,世界级的!” 夏冰淡淡地:“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人生所以还有些意义,无非就是希望自己的好梦成真!” 白猫对夏冰冷笑一下:“什么意思?你还不如干脆说我是在做梦!” 唐金:“行了,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来上班吧。我希望你们能相处得十分愉快!” 白猫不服气似的瞥了夏冰一眼,转身浪不丢儿地走出了排练厅。 夏冰对唐金:“经理,她……” 唐金一挥手:“别和她一般见识!她不会在这干长,不过是觉得新鲜来玩儿玩儿!” 夏冰:“她要是在这儿横踢烂咬瞎胡闹,我怎么办?” 唐金:“我会说她的。”转对齐卫国,“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齐卫国笑笑:“和白猫比,我觉得她们都黯然失色!说真的,如果她肯用功练,肯定错不了!你没看吗?她天生是个美人胚子!” 夏冰:“美人并不一定能成为好模特儿……模特儿表演并不是选美。” 齐卫国笑笑:“夏小姐说得对,不过,我觉得模特儿长相太丑总不太好吧。” 齐卫国原本是为了别的事来找唐金,正赶上唐金审查模特队的节目,他就坐下来陪唐金了。实则,他内心真如白猫所说,想挑选一个模特儿玩儿玩儿。唐金当然也知道齐卫国的心意,听齐卫国这么一说,他就想:原来他是看中了白猫!但那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摘不到恐怕还会扎了手! 白猫对男人真的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中午的时候,白猫来到了小明的家。她带来了新买的一台风扇,给小明新买的一件T恤衫、一条牛仔裤和一双新皮凉鞋,还有一些熟食和啤酒白酒。 直到白猫忙忙乎乎把这些东西拿到屋里时,小明依然没有停止拉他的二胡。好像他根本瞧也没瞧白猫一眼,又好像她的到来根本和他无关。 白猫似乎早已习惯小明对她的冷漠,丝毫不以为意。她用湿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过来夺下小明手里的二胡;“来,试试我给你买的衣服和鞋!不合适我就去换!” 小明:“我那件上衣呢?” 他是指早晨披在白猫头上挡雨的那件。 白猫:“我拿回家洗了。”她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他,一副小心翼翼很怕他生气的样子。拿过T恤衫让他穿,“我选了半天,觉得这件你穿上一定精神。” 小明默不作声,听任白猫摆布着,穿上T恤衫和牛仔裤,又蹬上皮凉鞋。T恤衫是红底白格,衬托得小明这张脸更加白净秀气。 “哇!好帅也!”白猫在旁边夸张地叫起来,“明天你就穿这身去扫马路!我老公就是世界上最帅的清洁工了!” 小明扫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心里也涌上一丝惬意。但随之又被一股淡淡的忧伤替代了。他脱下T恤衫:“我不值得你这么投入。” 白猫娇嗔地:“你又来了!没劲!你不已经接受我了吗?” 小明:“我说过我接受你了吗?” 白猫绯红了脸,认真地:“那你为什么吻我?!” 小明无言以对,在白猫灼灼的注视下默默地坐到椅子上。 白猫轻轻在后面拥住小明,柔声地:“别再欺骗自己了。你心里其实是喜欢我的,你只是不敢正视,你怕辜负了我对你的爱。” 小明叹了口气:“你想听我说一句真心话吗?” 白猫:“当然想了!” 小明:“其实,我是担心,就是以后我们生活在一起,我这样子也怕养活不住你!你实在太出色了,而这世界又这么多的诱惑……” 白猫拍了拍小明脸颊,笑一下:“别傻了!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你自己呀!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我虽然有时很随便,但有些事我是极认真的!你知道吗?今早晨我的吻,是我的初吻……” 小明转过头,看见白猫娇羞的眼波和醉红的面颊,心头一阵温馨dàng漾。他点了点头:“我相信!但我也是第一次……” 白猫莞尔一笑:“好了。咱们吃饭吧。为我祝贺一下。” 她离开小明,开始摆放餐桌。小明帮她拿上餐具放好熟食,又倒上酒。 两个人在桌旁坐下。 白猫:“我决定去‘梦之魅’当时装模特儿了!并且他们已经答应要我了。以后我挣钱养活你。我想让你再去复习,考大学。当然,你要是愿意扫马路还可以去扫,咱们就当锻炼身体了。好吗?” 小明:“我已经对自己失去信心……” 白猫:“可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行!” 小明:“那我考虑一下吧。” 白猫欣喜地端杯:“好,为你这句话干杯!” 小明浅笑一下,与她碰了下杯。两个人喝了一口。 白猫忽闪着一双毛眼定定地注视着小明,目光里温情脉脉。 小明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笑一下:“看什么看!吃饭吧。” 白猫:“你还得答应我,咱们先结婚……” 小明眼珠一转,笑着说:“我知道你的小花招儿了!别得寸进尺了好不好?” 白猫嫣然一笑:“我怕你考上了大学把我甩了!和你结了婚,过一天我也知足了!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你要是晚甩我,说不定还能和你生个孩子!” 小明:“不害羞!” 白猫:“那有什么害羞的!有播种就有收获呀!” 小明笑笑:“小傻瓜,别人听了会笑话你的!” 白猫:“我才不在乎呢!这世界上除了你,我还在乎谁呀!来,喝酒,就这么说定了!” 小明:“什么说定了?我答应你考虑一下嘛!” 白猫呷了口酒:“我告诉你,你可别再气我!上次我一气之下差点去当尼姑!回到家把你的照片撕了好几张,发誓再也不理你了!唉,可不知道怎么的,稀里糊涂地还是跑去看你……” “小明,怎么没拉二胡呀?” 窗外的声音打断了白猫的话。 小明和白猫一齐投目望去,看见丽莎穿着睡裙出现在窗前。她披散着头发,投化妆,像是午睡刚醒的样子。 “哦,白小姐来了!”丽莎笑笑,“白小姐,怎么老没看见你呀?” 被嫩呼呼一美女上赶着 看见丽莎,白猫就像吃饭时咬上一粒沙子。她又呷了口酒,看着酒杯:“这不嘛!我正张罗和小明结婚呢!他啥也帮不上我,就在这儿干等着当新郎!这些日子可把我忙坏了!” 丽莎脸上掠过一抹惊异:“真的吗?小明,这么大的事你真沉得住气呀!” 小明微微红了脸:“别听她的……” 白猫:“你呀,这算啥事啊还抹不开!都什么年代了!咱们是先上车后买票,找找感觉再图个热闹!” 小明摔下筷子,生气地:“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白猫一仰脖喝干杯中酒,笑嘻嘻地:“反正丽莎小姐也不是外人,远亲不如近邻呢!咱们结了婚,都一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丽莎小姐不能少帮助咱们的。” 丽莎:“那当然了,小明他妈走了,我们这院子住着的都是他的亲人。好了,你们喝酒吧,不打扰你们了。”离去,走回自家屋子。 白猫瞥了窗外一眼,冷下脸对小明:“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小明:“你别瞎说了!” 白猫:“我可告诉你,你可别让我伤心!她有那意思我不怕,要是你对她有意思,欺骗我,我可饶不了你!得不到的我就毁掉!” 小明:“别傻了!人家能看上我?我有什么好?!” 白猫:“哦!她看上你你就动心了?!” 小明笑笑:“好了,好了!我是谁我自己不知道?况且……”他停住了话头,皱了下眉,“他们来了。” 他从窗口看见大龙和黑子已走到了自家门前。 白猫朝窗外望了一眼,咕哝一句:“烦人!” 大龙和黑子走进屋,看见白猫两个人都笑了。这是心照不宣的笑。 白猫:“笑什么笑!笑我太没脸,太贱是不是?让人家骂一顿又一顿,就是舍不得人家,离不开人家!是不是?!” 说着去搬过两把椅子放到餐桌旁。 黑子和大龙在桌旁坐下。小明为他们取来餐具,放到两人面前。 黑子笑了笑,对白猫:“你又多心了!我们还不是为了你能和小明和好高兴嘛!” 大龙:“就算我们不该笑,自罚三杯行了吧?” 白猫笑笑:“两个大酒鬼!你们等着,我再去买点酒来!”说完,便走出屋去。 小明在桌边坐下,给大龙和黑子倒上酒:“来吧,先喝点,算是兄弟向两位大哥赔礼了!上次我……” 大龙哈哈一笑:“得了吧你!你也有喝醉骂人的时候!哇cāo!整得我们好几天不痛快!” 黑子:“可还是觉得不能不理你!” 大龙:“我昨天在市场碰上我爷了,他说你家玻璃让人给砸了。我就和黑子回来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和咱哥们儿过不去!” 小明:“不是针对我,是冲丽莎来的。当时她在这儿听我拉二胡。听口气那三个家伙是受人指使威胁丽莎。” 大龙:“她能得罪谁呢?” 黑子皱了皱眉,思忖地:“我猜也许与迪森的失踪有关……” 小明眼睛一亮,脱口说:“dú品?” 黑子:“迪森失踪,dú品也下落不明。齐卫国可能怀疑到丽莎与这件事有关系……” 大龙:“迪森一定是让齐卫国整死了,狗屁失踪!” 黑子:“对,迪森虽然死了,但齐卫国却没有得到dú品,他怀疑dú品在迪森死前jiāo给了丽莎,所以想从丽莎手里逼出来。一定是这样!” 小明:“那丽莎岂不很危险?难怪她说辞职不上班了!原来她是为了躲避齐卫国!” 大龙:“来吧,喝酒!管他那些乱糟事呢!丽莎一直用白眼瞧咱哥们儿,这回她倒霉了也活该!” “嘘!”小明瞧白猫走进院门,压低声音,“不要让白猫知道dú品的事情!她有口无心地瞎咧咧容易坏事!” 大龙和黑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白猫拎着白酒和啤酒还有几个罐头走进屋。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这回喝吧!灌不死你们!” 黑子:“这就是你这家庭主fù待客的话?” 白猫启瓶给三人满酒:“你说这话多刺人耳朵呀!我是上赶着给人家当家庭主fù,可人家还不乐意呢!” 大龙看了小明一眼,笑笑:“是谁让老妹儿受这么大委屈,龙哥一定替她讨回公道!” 白猫也在桌旁坐下:“真的,他就欺负我!你们说,像我这么美如天仙,冰清玉洁一个大姑娘上赶着他,他还不理不睬,不冷不热,不温不火,不痛不痒,你说他是不是太牛哄儿了!” 黑子忍住笑:“是牛哄儿!” 白猫:“该不该罚他喝酒?” 大龙:“太应该了!” 白猫对小明:“听见没?为了上次你骂我们,今天你看你怎么罚自己吧?!有两位大哥撑腰,今天我就出了这口窝囊气!” 小明笑笑:“你们就不怕我今天喝多了再把你们骂出去?” 白猫:“吹吧!你试试看!” 话音未落,丽莎母亲韩婶儿走进屋:“吃饭呐!” 小明四人急忙站起身。他们对韩婶儿是都很敬重的。韩婶儿为人热心肠,邻里关系处得非常好。特别是大龙爷nǎi往常得到韩婶照顾和帮助。 小明:“韩婶儿,你有事?” 韩婶儿叹了口气:“是这样,刚才我听见丽莎接了个电话,她说他们公司齐总经理晚上约她出去吃饭。她在电话里回绝了对方,可对方好像很难缠,她生气了就摔下话筒。我和她说要不要找个人陪她去,看出啥意外。她想了想,让我来问问小明,能不能陪她一块儿去应酬一下。她和那个齐总经理当面就说几句话。” 白猫:“韩婶儿,你看小明这样子,白脸书生一个,打不能打,拼不能拼,让他去顶啥用!正好龙哥和黑哥在这儿,让他们陪丽莎去吧。这样咱们大家都放心,是不是?” 韩婶:“那样的话也行,只是不知道大龙和黑子有空儿没有?” 大龙看了黑子一眼:“反正韩婶儿说了!行!” 白猫:“瞧我龙哥,就这么爽快!” 韩婶:“那我就回去告诉丽莎,让她去时叫你们一声。” 大龙:“行!我们喝完酒就在这儿睡一觉儿!” 韩婶儿转身出屋,回家去了。 四个人又围坐桌边开始吃喝。 白猫:“你们看小明刚才那样子没有?他一听说丽莎要带他出去吃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要不是我挡驾,他还非去不可呢!” 黑子:“你也太敏感了!小□□里有谁你还不知道?!”对小明,“是不是小明?” 小明笑笑:“我心里只有我的猫!” 白猫笑着捶了小明肩头一拳:“你坏!” 看见两人亲呢的样子,大龙脸上掠过一抹痛楚。他端杯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大约晚上十点左右,大龙和黑子垂头丧气离开这间包房,来到酒楼的吧台。大龙点上一支烟,问吧台的小姐:“你们老板在吗?” 小姐认识大龙和黑子,知道他问的是竹叶青,便笑容可掬地回答:“老板已经走了。我们能给两位大哥什么帮助吗?” 大龙:“你们肯定不行。算了。”转对黑子,“咱们还是想别的招儿吧。” 吧台小姐也没再问,但她对这两个人愁眉苦脸的样子甚是惑然不解。每次他们来这儿都是挺牛哄儿的,怎么今晚这么无精打采的? 今晚早些时候,大龙和黑子陪丽莎来到竹叶青酒楼见齐卫国。因为两个人和齐卫国熟悉,又知道一些内幕不便参与他们的谈话,所以让丽莎自己进包房和齐卫国谈话,他们守在包房外等着。 等着的时候他们听到对门的包房里有人赌博。大龙心就痒了,他让黑子自己留在包房外等着丽莎,自己就进了那间赌博的包房。 果然,这间包房里有六七个人在“填大坑”,这六七个人中还有三个大龙认识。于是互相作了介绍,大龙掏出钱加入其中。把丽莎的事早忘到耳旁脖子后去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黑子也走进了赌室。他告诉大龙,丽莎和齐卫国谈完话回家去了,她说不用他们送她回去。她和齐卫国谈得好像不愉快,一脸怒色。大龙赌得正兴起,头也没抬,说不用送更好,来,咱们玩儿。接着黑子就帮着大龙赌起来。 赌来赌去,两个人身上三千二百多块钱输了个精光。无奈何才离了赌室,想弄点钱回来再赌。到哪儿弄钱,他们第一个想到的是找竹叶青借,这才直接来到了吧台。 “如果两位大哥有急事,我可以给我们老板打个电话……”吧台小姐说,她看出大龙和黑子一定遇上了难事。 大龙:“那也行。你打电话吧,和你们老板说,我们急用三千块钱。” 吧台小姐点了下头,开始打电话。 打了两遍电话,但对方却没接电话。 吧台小姐:“我们老板的手机从来不关,怎么回事呢?”(她当然不知道,这时候竹叶青正和齐卫国在酒店的包房;里欢爱,就有天大的事也不会接电话。齐卫国当然是在与丽莎谈话之后约了竹叶青一同出去的。) 酒店会丽人 “算了!”黑子对吧台小姐挥了下手,“这么晚了,别给你们老板添麻烦了!”又对大龙说,“我去大世界夜总会找强子,从他那拿点。你在这里等我!” 大龙:“行,我等你!妈的,咱们一定得捞回来!” 黑子就走出了酒楼去大世界夜总会了。 大龙靠在吧台上开始逗吧台小姐:“你多大了?” 吧台小姐:“十八。” 大龙笑笑:“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哎,你认识小菊吗?” 吧台小姐:“认识呀!”笑了笑,“她不是你的铁子吗?” 大龙:“屁铁子!我看她是个女骗子!连给她钱再加上住院花销我搭进三千多块,后来我才知道,她根本没啥事,是月经提前了。哎,她出院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吧台小姐:“没有。这些坐台小姐都是打一qiāng换一个地方。” 大龙笑笑:“知道她又去哪儿了吗?” 吧台小姐摇了摇头:“我哪儿能知道!你问问别的小姐兴许还能知道。” 大龙:“别的小姐我又不太熟悉。” 就在这时,大龙的手机响了。 大龙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对方是个陌生的手机。他犹豫着接了。 “喂?谁?” “我是严雪玉呀!你好吗?老弟!” 是那个与他有过一夜之欢的女司机。 “不太好,刚才‘填大坑’输了个精光。你有何贵干?” 对喜欢自己的女人不用太客气。 “是吗!赌场上失意情场上就肯定得意!你在哪里?我想立即就见到你!” “竹叶青酒楼吧台这儿。” “好,我马上过去,你等着我!拜拜!” 对方挂断了电话。 大龙放下话筒,又续上一支烟。这娘们儿来找自己是不是又寂寞难耐了,要和自己去潇洒呀!她也不问问自己今天是否有心情!还说赌场失意情场就能得意,自己对白猫的情意她根本睬也不睬,空劳牵挂单相思,满腹惆怅谁人知呢! 大龙在这胡思乱想着,没想到严雪玉来得出奇地快。 严雪玉进了酒楼,到吧台前拉了大龙往外就走,说:“咱们到车里去说,有一桩好买卖等着你呢!” 大龙被严雪玉拉着出了酒楼,坐进她的汽车:“哎,你是不是还想和我玩潇洒?跟你说,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严雪玉一边启动汽车向前驶来,一边笑着说:“不就是输了点钱吗?堤内损失堤外补呗!” 大龙心头一动:“什么意思?” 严雪玉:“到现在我也不瞒你了,我有一位朋友,听我对她说你很棒,对你挺欣赏,想和你jiāo朋友。刚才我已经与她联系了,她在国际酒店开了房正等你呢!” “是不是个老太婆呀?”大龙笑了笑。 “国色天香!”严雪玉看了大龙一眼,“见到她,你就会觉得认识我实在是你的幸运!” 经她这么一说,大龙的心又开始活泛了。说不定还是个富婆呢!自己要能傍上个富婆也不错,有花不完的钱供自己吃喝玩乐,也省得经常为钱犯愁。 “其实你就很不错的。”大龙笑着说,“那天晚上之后我一直挺想你的。” 心情好了,看外面的夜景也分外的美丽。对这个女司机也生发出一些愉悦来。有些东西真的应该用心去感受,不能只靠直观。 “你骗我吧?”严雪玉笑笑,“你见过的女孩子哪个不比我年轻?” “年轻不一定有魅力。” “我很有魅力吗?” “当然。哦,对了,像你这么有钱,条件又好的女士为何还要开出租,这很辛苦的。” 严雪玉:“这是我自己的车。我开出租并不全是为了挣钱,主要是为了消遣。我喜欢开汽车。况且不开汽车,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每天去干什么?会觉得活着更无聊!” 大龙笑笑:“你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严雪玉:“要想让自己的人生获得多一点乐趣,我想就应该随心所yù。” 说话间,不知不觉汽车已经来到了国际酒店。这幢白色的高大建筑是富贵与尊荣的象征,看这霓虹闪烁,车来人往,让人容易想到那句有些俗气的话:这是有钱人的乐园。 严雪玉停住汽车,扭头对大龙:“她在1225号房。祝你好运!” 大龙:“你不上去了?” 严雪玉:“我去当灯泡啊!你去吧,我相信这个夜晚对你们都会终生难忘!” 大龙笑笑,下了出租车,关上车门。 严雪玉把汽车开走了。汽车从他身边驶过的时候,他看见她对他狡黠一笑。 大龙看了看这幢大楼,他昂首举步走进了大门。对方会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他乘电梯来到了12楼,下了电梯穿过铺着地毯的走廊,来到了1225号客房门前。不知道怎么的,他心中竟然一阵紧张。又想:对方会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这种紧张让他感到有些新奇和刺激,就像是和人偷情的感觉一样。 他镇静一下自己,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他真的是有些紧张,居然忘了按门铃。 门轻轻的开了.先是一股香水味扑人他的鼻端。随后一位丽人出现在门口。 他没等看清楚对方,急忙说:“我是何大龙,严雪玉让我来的。” 对方笑一下:“请进!” 大龙就走进了屋。门在身后关上了。他感到了丽人在他身后打量他的目光,如芒刺背。妈的!和女孩在饭店开房也不止一次,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 这是一个标准间。屋内有一张双人床。还有电视,沙发和茶几。电视在开着,音量却很低,花花绿绿的画面不知在播放着什么。茶几上有烟、烟缸、一瓶长瓶子酒和两只高脚酒杯。 “请坐吧。”声音很轻,很柔,但在大龙听来却是淡淡的。丽人说完,走到茶几跟前往两只高脚杯里倒酒。 他这时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她披散着长长的黑黑的湿淋淋的头发。从头发上看她像是刚洗完澡。她身材很高,但却不瘦。穿着一件黑色真丝的睡裙。 大龙坐到沙发上,这时他离她已经很近了,更加感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 丽人倒完酒,在他身旁另一只沙发上坐下来,对他笑笑。她的笑也很柔,很自然,是并不露牙齿的那种美。笑着,把一只倒了半杯酒的高脚杯递到大龙面前,说:“先喝杯见面酒,好吗?” 大龙接过酒杯:“我其实是个粗人。” 他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我干吗要这么说呢?她一眼就会看出自己并不是个绅士,况且严雪玉向她推荐自己时也会说明自己的底细。妈的!他心中一阵懊恼,我在她面前怎么这么放不开呢! 他觉得这丽人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粗犷并不能算是男人的缺点!”丽人端起酒杯,“相见就是有缘。为我们能够共同度过一个美好夜晚干杯!” 大龙与丽人轻轻碰了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丽人也喝净了杯中酒。 大龙这时才可以打量她。她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姣好的面容上有一双黑黑的大大的眼睛。这双眼睛很深,让人觉得在这双眼睛后面还有一双眼睛,如果你稍不留神与这双眼睛对视,就会立即被那后面的眼睛吸引,使你yù罢不能,真想看出个究竟为止。是的,简言之,你稍不留意就会被这双眼睛迷住,甚至心甘情愿随着这双眼睛走向深渊。不,便是你明知道那里是深渊,你也会义无反顾地走进去,因为这双眼睛的神秘和魅力使你没办法抗拒。 别的大龙全都忽略了,他的心里已经装满了丽人这双眼睛!这双眼睛也许他一生也忘不掉了! 在这双眼睛面前,大龙感到了自己的粗俗与卑微!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这双眼睛完全征服了他,他甚至现在就愿意跪在她面前,成为她忠实的奴仆。 “你去洗澡吧,水我已经给你放好了。”丽人放下酒杯,这么对大龙说。 大龙迷迷糊糊地进了卫生间。丽人的话在他听来就是命令。他□□自己,躺进浴盆。他闻到了浓郁的香气。她在浴水里放进了什么?他想不明白,索xìng不去想。一边搓洗着,一边想着丽人的眼睛。 门轻轻地开了,丽人飘进来。 大龙一阵窘迫,他觉得在这双眼睛面前自己是这样丑陋。他甚至没勇气看她。 丽人:“你真的很健壮。健壮就是男人最好的本钱!” 她的声音依然柔柔的,淡淡的,像细丝一样在大龙心上缠绕着。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迎上她的目光。这是欣赏的目光。她luǒ露的两条玉臂像瓷一样白皙,窈窕的身体在黑色睡裙里若隐若现。她的脖颈像天鹅般美妙,引人遐思。 “严雪玉说你是一匹健壮的马。现在我相信她的话了!”丽人笑笑,依然是不露齿的笑。“你洗完了就来吧。我这儿有一片任你驰骋的草原!” 丽人说完,转身出了卫生间,留下一缕香气袅袅。 大龙回味着丽人的话,草草洗完,穿上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浴衣。他走出卫生间,微微一怔。 龙战二度 大龙看见丽人正然靠在床头上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一双勾魂夺魄的美眸像深不见底的海洋,正期待着他去扬帆远航。 他走到床边,迎着她的目光:“我除了能把自己给你,我实在给不起你别的。” 丑话还是说在头里的好! “而我给你的也许会出乎你的意料。但前提是你要表现得十分出色才行。因为我对男人一向很挑剔。”丽人说。 “我会让你满意的!” 大龙脱下了自己的浴衣,完全果露了自己。他那强悍的标志让室内的灯光都惊讶了。 丽人关闭了大灯,拧开床头灯。适宜的光度使室内增添了一缕温馨的气氛。在这么好的环境里,即将与这么完美的女人欢爱,大龙觉得他是生活在幸福之中。他甚至想,每个人每天都在不断地求索和奋斗,但那些无非都是形式,其内容难道不是为了追求这种浪漫的情感? “你躺下吧。我需要粗暴,但我更喜欢文雅!”丽人的声音里充满了甜蜜,“这种活动应该是一种圣洁的礼仪,特别是第一次。” 大龙乖顺地仰面躺到了□□。这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她当然要有与众不同的玩法。 丽人凑到他身边,伸出纤纤玉指抚摸着他的脸颊,她动作轻柔,像是在摸触着他酣畅的梦。 大龙赌气似的闭上眼睛,“你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 丽人:“因为你是个不同寻常的男人,所以我才这么对你呀!” 大龙觉得自己真的落到了一名有经验的老练的骑士手里。属于我的草原在哪里? 他渴望飞奔和驰骋,但生命的缰绳却牢牢地抓握在她的手里,他不能放纵。他只有忍受。 他感到了一种屈辱。他把这种屈辱转化成力量在胸腹间凝聚。 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去了睡裙,她像是为自己披上了一身霞光。当大龙睁眼看见她时,又一次惊异于这丽人玉骨冰肌的妙体了。 他从没见过女人这么美妙的身体,简直完美无缺! 大龙像听到奔驰命令的战马,腾身跃起,扑向一片广阔无边的牧场。 他的动作猛烈,激剧,惊心动魄!久蓄的劲力和激情乃至怨恨像黄河决堤之水咆哮着,奔涌着,掀起滔天巨浪。 终于大龙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耗尽了自己。他和丽人完全的松软了身子和神经。然后他们躺到□□,并睡着喘息。 他们不知道准确做了多长时间,但感到像经历了一个世纪。是啊,便是一个世纪又有几人能创造这样的奇迹。 大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被门铃声惊醒时,已是次日清晨。 他睁开眼睛,见自己盖着毛巾被,当然赤身果体。他坐起身,寻了背心短裤穿上。屋内没有了丽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然而去,留下的只是她的香气。 不,还有钱。是她留下的钱。 大龙离了床,看见茶几上有一沓大票,拿起看看,有四五千元的样子。他把钱塞到枕头下,然后到门前打开门。他一怔,看见门外站着似笑非笑的严雪玉。 “她走了。”大龙说,闪身让进了严雪玉。 “我知道。”严雪玉走进屋,“她给我打了电话。” 大龙关好门,转过身:“你来是让我请你去吃早茶吗?” 严雪玉:“我已经吃过了。不过,我仍然觉得饥渴。” 大龙笑笑:“哇!你们还想不想让我活了!我有多少精力!” 严雪玉开始脱衣服:“那我不管!如果你要钱我也可以给你,但你必须让我快乐!” 大龙笑一下:“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得告诉我,那女人是谁?” 严雪玉□□自己,躺到了□□,笑嘻嘻地:“傻瓜!她如果想让你知道她自己会告诉你的,她不想让你知道,你问我,我就会说了?来吧,就当她是一只鬼狐,已经飘然而去。但我却是实实在在的女人!” 大龙走到床边,伸了个懒腰:“我以后还能见到她吗?” 严雪玉:“她如果是鬼狐,就只能她找你,你肯定找不到她。怎么,你真的被她迷住了?” 大龙突然想到了那晚和严雪玉做,想到了严雪玉那晚和他说过的一个女人。于是他问严雪玉:“哎,昨晚那女人是不是你说的夏璧君?” 健壮真是男人最好的本钱。大龙也自豪自己有这么充沛的精力。他昨晚上和丽人那么折腾,今天依然还能应付如虎如狼的严雪玉。 大龙和严雪玉在□□泡到中午,然后去退了房,到餐厅吃了午饭。饭后,他让严雪玉开车把他送回华泰公司。 在□□时严雪玉告诉了大龙,那丽人就是夏璧君。但她不让大龙去找她,并说夏璧君对他很欣赏,以后一定还会找他。她已经把他手机号码告诉了夏璧君。大龙听了心中一阵高兴,果然不出所料,攀上了夏璧君,他就不愁没有出头之日了。看来昨晚上的辛苦太值得了! 坐着汽车奔来华泰公司的路上,大龙对严雪玉说:“我不想做你的惟一情人了,我要改行……” 严雪玉看了大龙一眼,没言语,脸色很不好看。 大龙急忙赔笑:“你不说我不能只属于一个女人吗?” 严雪玉:“你真是这么想的?” 大龙:“对,我已经决定了。这年头挣钱太不容易了!我做女人生意,挣够了钱,有了资本就自己干公司!到时候谁管我当初怎么挣的钱!女人能这么干,我也能这么干!难道你不认为我很精于此道吗!” 严雪玉:“也许那样的话,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了。” 大龙:“你瞧不起我了?” 严雪玉:“我要找这样的男人,兴海也并不只你一个!” 大龙:“可谁有我棒?你不一直很看好我吗?” 严雪玉:“你是很棒……” 大龙:“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你随叫我随到,保准优质服务,而且免费!” 严雪玉:“别这么恶心!我是说,夏璧君也决不会同意的!你缺钱可以朝她要,你想干事业她也会帮你的!你何必这么作贱自己!” 大龙:“你是说让我傍她?” 严雪玉:“你觉得委屈了吗?她可比我强百倍!我认为不过是想摆脱我的借口!你根本就是有了新欢忘了旧好!” 大龙:“我要是那么想,让我下车就撞死!” 严雪玉一怔,看了大龙一眼,笑了:“别瞎说!我知道你是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好了,我也是随便说说,你干什么我都不管,反正心里还有我这大姐就行了!不过,你要记住,夏璧君很难伺候的,还是那句话,她不找你,你不能去找她。” 大龙:“我知道。” 大龙回到华泰公司,径直来到保安值班室找黑子。他知道今天他和黑子都值班。 来到保安值班室,他看见黑子正躺在□□呼呼大睡。心想,这小子准是昨晚赌了一宿。他到跟前把黑子捅鼓醒了,问:“怎么样?捞没捞回来?” 黑子揉了揉眼睛,下了床,去倒了一杯凉白开喝了。他合衣而睡,衣服裤子压得皱皱巴巴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昨晚一宿跑哪去了?打你电话也不回话。”黑子坐到椅上抱怨,“我还寻思你出啥事了呢!” 大龙嘿嘿一笑:“我他妈的jiāo桃花运了!财色双收!”坐到椅子上。 黑子点上一支烟,又打个哈欠:“我昨晚上差不多折腾一宿……” 大龙:“咋回事呀?没去赌?” 黑子:“没有。我去大世界找强子借钱,强子不在,我正好遇上马小眼他们欺负那两个女孩,就和他们打了一架。你说他们是不是人?!他们在包房喝酒,让那两个坐台女孩也喝得大醉,那两个女孩儿都吓哭了。” 大龙:“哇!这不是祸害人嘛!” 黑子:“我把马小眼他们打跑了,和两个女孩打听小翠去哪儿了,她们说去了蓝宝石夜总会了。我就赶去蓝宝石,找到瘦猴子一问,他说是有个叫小翠的,来了之后他接到强子电话,知道和我的关系,让他给轰走了。我让他打听一下,他去问了好几个小姐才知道小翠去了百乐门夜总会。我又追到百乐门,一问,那儿根本没有叫小翠的。” 大龙:“那是她换了别的名字……” 黑子:“我也想到了,就挨个包房找。你别说,真让我找到了,她改名叫‘小芳’了,正陪客人坐台。我进去拉了她就走,可是那几个客人却拦着不让,还让人叫来了老板和保安。” 大龙:“百乐门老板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是瘸狼他舅吗?” 黑子:“是。我一提瘸狼,他挺给面子,让我把小翠领走。我领她去吃宵夜。她一坐下就哭了。她求我放过她,并说了她的身世。唉,想不到她也挺苦的,居然和我在一个县!你说他妈的巧不巧?” 大龙:“她家也是农村的?” 黑子:“嗯!她说她十七被赌鬼老爹输给了同村的另一个赌鬼当媳fù。过了刚半年,那赌鬼丈夫又把她输给了外村的一个半大老头子,她死活不肯偷偷跑了出来。先到一个小吃部当服务员,让老板多次强jiān。忍不下去了离开那个小吃部找到同村在兴海干美发的一个姐妹,通过那个姐妹介绍去了竹叶青酒楼当服务员。后来见坐台小姐挣钱,她也就当了坐台小姐。” 大龙:“她没说为啥躲着你吗?” 找到了一个挣钱道儿 黑子叹了口气:“那个小菊说得对,小翠怕我对她动真情,她也怕自己对我动真情。她说她现在啥也不想,只想挣钱,在兴海买套房子,然后回乡下把她长年有病,饱受赌鬼老爹折磨的老妈接到城里享几天福!” 大龙:“后来呢?” 黑子:“我让她走了。告诉她,往后就说是我的朋友。她走后我却傻眼了,发现兜儿里没有钱,吃了宵夜没钱付账。” 大龙:“哇!追妞儿追蒙了!忘了钱输光了?” 黑子:“我也没声张,撸下表扔在桌子上,一拍屁股走人!” 大龙:“你亏大了!那表七百多块,一顿宵夜值多少钱!” 黑子:“嘿!你别说!我离了餐馆正往前走着,想给你打电话,突然身后有人喊我,我一回头,见小翠气喘吁吁追上来,手里拿着我的表。原来她离去后又返回来找我,知道我扔下表走了,就付了饭钱要回表,随后追来了。” 大龙:“她还回来找你干啥?” 黑子:“她说她忘了和我说了,如果我能帮助她,想让我帮她在城里租一套房子。我就答应了她。她临别时给我扔下二百块钱,那是她身上仅有的钱。妈的,拿着她塞给我的二百块钱,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大龙掏出那沓大票,点出二千块钱递给黑子:“你放心,往后咱们再不用为钱犯愁了!我找到了一个挣钱道儿!” 黑子接过钱:“什么挣钱道儿?” 大龙:“先不能告诉你……” 等待本身就是一种煎熬,何况是等待自己的亲人做手术,而且又是生死未卜的手术! 在医院的手术室外,丽莎和妹妹香雪、父亲韩国庆还有小明在等待着她母亲做手术。 他们从早晨六点多钟一直等到现在差不多到下午一点了。 可见手术何等艰难!母亲伤势何等惨重! 韩母是今天早晨正在扫马路时被一辆汽车撞伤的,当即昏死过去。是小明发现后拦车送来的医院,并找到白猫父亲帮助进行及时抢救,之后才通知了韩家。等韩国庆和两个女儿心急火燎赶来时,韩母已经进了手术室。 小明告诉韩家人,肇事汽车已逃之夭夭。 丽莎心头如遭重锤,她眼前浮现出齐卫国yīn冷的笑容。她不寒而栗! 昨晚上她与齐卫国在竹叶青酒楼见面,齐卫国彻底撕下了和善的伪装,原形毕露。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一见面齐卫国就冷着脸说,“我告诉你吧,迪森已经死了!” “我想到了。不过,他的生死与我有什么关系!”丽莎保持着她优雅的风度,显得异常镇定。 “当然有关系!他死了你手里的东西就没人再知道,你就可以独吞了!” “我说过我手里并没有什么东西!” “有与没有并不是今晚我们所要讨论的问题。我想知道的是,你jiāo还是不jiāo?!” “没有你让我jiāo什么呀?” “你家的玻璃不会再破碎第二次。再破碎的也许是你整个家庭!” “我想到了那三个流氓是你指使的!” “你希望你的家人遭到不幸吗?你希望你被毁容或者被杀死吗?” “你威胁我?” “你也可以把这当成提醒!你想得到一样东西,特别是贵重的东西,你首先要想到为之付出代价!我这是经验之谈!” “一个人要作恶谁也挡不住,但是在他作恶之前应该想到他头顶正悬着一把剑,这把剑就是法律!你吓唬不住我,因为我有法律做保护神!”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以后也许再不会有这样的jiāo谈,除非你想明白了主动找我!你可以把这次jiāo谈看成我的最后通牒!” “你有啥花招儿就都使出来吧,我奉陪到底!” jiāo谈就这样结束了。但丽莎难以置信,齐卫国竟然这么快就采取了行动母亲被撞伤难道是偶然?不!决不是偶然,一定是齐卫国让人干的! 去告他吗?而肇事汽车又逃之夭夭,无从追查。证据呢?没有证据怎么告!? 丽莎真的感到从心里往外的发冷。我真的要为那箱东西付出代价吗? 仍然是等待。连小明都坐立不安。 丽莎不去想别的了。她只祈祷老天保佑,让手术成功,让母亲转危为安。 她没哭,她已学会了坚强。 但妹妹香雪却泪流潸潸,止也止不住。 父亲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动不语。丽莎看了,觉得父亲仿佛一下子苍老许多!唉,人生真是一场磨难啊!穷也好,富也好,重要的还是活得平静和舒心! 丽莎甚至有点后悔了。假如早一点把那箱东西jiāo给齐卫国呢? 手术终于结束了。 母亲被护士推出手术室,去了特护病房。妹妹和父亲尾随跟去了。 丽莎紧张地拦住从手术室走出的主治医生,声音颤抖地问:“我母亲她……” 医生回答:“现在还不能说完全脱离生命危险。就是脱离了生命危险,恐怕也会变成植物人……” 是我害了妈妈!丽莎如雷轰顶,只觉眼前一黑,便要栽倒,小明在旁扶住她,把她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医生护士们离去了。 丽莎缓过神来,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泪水却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是我害了妈妈!是我害了妈妈啊! 她整个脑海里回响着这个声音,心中成了一片空白。 “情况也许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糟。”小明安慰丽莎,“你要坚强一些。” “是我害了妈妈!”丽莎终于喊出了自己的心声,“是我害了妈妈!”她泣不成声。 小明:“你别这样!韩婶儿也许能够好起来的。她是个好人……”他的眼圈儿也红了。 丽莎情不自禁握住小明手,饮泣着说:“可我不是好人……是我害了她……” 小明:“我知道……” 丽莎:“你知道?!”她猛地停止了抽泣,愕然地看着小明。 小明抽出被丽莎握在手里的手,站起身:“咱们去病房看看大婶吧。” 丽莎取出纸巾擦了擦泪,幽怨而叹。她只好跟随小明来到特护病房。 病房里,母亲躺在病□□,打着吊瓶。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头上缠着白色纱布。身上罩着白色床单。这是我妈妈吗?她真的还活着?!丽莎心头一阵痛楚,眼睛又湿了。 香雪和韩父守在床畔,都在默默垂泪。 丽莎镇静一下自己,对香雪:“小妹,你回学校去上课吧。妈~?时醒不过来,有我和爸红这照看着就行了。你再有两星期就该高考了,你耽误不起。不管妈怎样,你只要考上了大学就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香雪站起身,对丽莎点了点头,泪流满面:“姐,我听你的……”看了母亲一眼,“妈会醒过来的,妈也一定能好起来……”说完轻轻地走出门去。 丽莎对身旁的小明:“你也回去吧。大恩不言谢,没你……也许我妈已经……” 小明:“别这么说。我妈去世后,在我心里已经把大婶当成自己亲妈了……”抹了抹泪,“你们放心在这儿照顾大婶儿吧。香雪我会照顾她,另外也许不会有人再打扰你了!”说完,转身走出病房。 丽莎心头一震:他怎么知道不会有人再打扰我呢? 小明当然知道。他心里一清二楚:韩婶儿的被撞伤一定是齐卫国指使人干的! 他怒不可遏。离开医院便坐出租车径直奔来华泰公司。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站出来维护韩家不再受伤害!出于邻里感情,更出于一种道义! 小明来到华泰公司,问明齐卫国的办公室便直接闯来。但是,他被办公室外屋的秘书小姐拦住了:“你预约了吗?” 小明怔一下:“我有急事!” 秘书小姐:“那好,你请等一下。”于是打开桌上的对讲器,“齐总,有位叫邝小明的先生请求见您,他没有预约!他说有急事!” 对讲器传出齐卫国的声音:“请他进来吧。” 秘书小姐过来为小明推开门,微笑地:“请进!” 小明迈步走进齐卫国的办公室。他看见齐卫国正坐在班台后写着什么,他没停步一直走到班台跟前:“齐老板,打扰你了!” 齐卫国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笔,笑笑:“请坐!” 小明:“不用了。我只说两句话就走!” 齐卫国靠在椅背上:“那么请讲!” 小明冷冷地注视着齐卫国:“你一直认为那箱dú品落到了丽莎手里,于是你就不择手段地要逼她jiāo出来,对吗?可是现在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她软弱可欺,你要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齐卫国笑了笑,点上一支烟,把烟雾轻轻吐出:“你能进我的办公室我就很给你面子了!或者说是因为你是大龙和黑子的朋友。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是不是让我教你怎么尊重别人?!” 小明:“一个人这一生决不会永远得意,特别是像你这种人!积点德吧,不为子孙,还为了你的来世!” 说完,转身走向门口。刚到门前,门砰的被推开,大龙一头闯进来,看见小明一怔。 齐卫国笑笑:“已经没事了。他是你朋友,我可以原谅他一次。” 你泡我我就让你泡! 大龙转对齐卫国,边走近班台,边冷笑着说:“你以为我是来赶他走的?!你以为我是公司的保安来履行自己职责的?!嘿嘿!错了!”他到班台前,把双手撑在班台上,向齐卫国探过身子,又大喊一声:“错了!!” 齐卫国显然吓了一跳,敛了笑:“你什么意思?!喝醉了?!” “狗娘养的!你他妈够狠的呀!”大龙一伸手抓住齐卫国脖领,把他拉到班台跟前,恶狠狠地,“你知不知道我们和韩家的关系?!韩婶儿对我们就像亲妈一样,可你却让人开车去撞她!我们没证据,我们告不了你,可我会亲手杀了你!” 齐卫国:“你误会了……我们是朋友……” 大龙:“你闭嘴!你心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一清二楚!”松开齐卫国,又一指他,“你给我听清楚了:我韩婶儿要是死了,我就让你给她偿命!她不死,你要承担一切损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秘书小姐、黑子和两名保安冲进了办公室。 齐卫国又坐到椅子里,板着脸。 秘书小姐一指大龙和小明,对黑子和两名保安:“他们肋迫和污辱齐总……” 黑子看了看大龙和小明,冷冷地:“你们疯了?!为什么要这样?!这儿也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大龙:“你少教训我!我愿意!” 黑子:“你愿意你就可以胡闹?你以为你是谁呀?还不快走!” 大龙:“我他妈的就不走!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有能耐报警啊!让人来抓我呀!老子不怕!” 黑子转对身旁的两个保安:“把他们轰出去!” 两名保安面面相觑,甚感为难。 黑子上前推大龙:“你们走吧!齐总大人大量不会和你们一般见识……” “啪!”大龙挥手给黑子一个嘴巴:“你还是人不是!?韩婶儿让他指使人差点撞死,你还在这儿狗一样帮他!你……” 黑子冷冷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现在是保安!”转对秘书小姐,“愣什么!去报警!” 秘书小姐奔出屋外。 大龙对黑子:“你小子有种!从现在开始我与你,恩断义绝!”一拉小明,“咱们走!” 两人走出了办公室。 黑子和两名保安投目班台后的齐卫国。 黑子:“齐总,大龙一定喝多了,不然他不会这样……” 齐卫国抽了口烟,对两名保安:“你们去吧。告诉秘书算了。” 两名保安默默走出,关上了门。 齐卫国离开班台,来到黑子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唉!我真没想到大龙他会这么对我!你说我齐卫国不够朋友吗?不讲义气吗?” 黑子:“我一定劝说他向齐总赔礼道歉!” 齐卫国摇了摇头:“兄弟,听大哥劝你一句,这种人干不成大事,你和他在一块混永远也出息不到哪儿去!看得出,你和他不一样!你是干大事的料!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别干保安了,来当我贴身秘书。我一定给你很好的发展机会!大龙,嘿嘿!我让他滚出公司!我看他能混出什么名堂!” 黑子思忖地:“承蒙齐总这么看重我,但事出突然,能否容我考虑一下?” 齐卫国笑笑:“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什么吧?我还想提醒你一句,有位外国人说过,世上没有永恒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 黑子点了点头:“我明白!” 齐卫国又拍了拍他肩膀:“明白就好!早点给我回话!现在公司是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 黑子点了点头:“我先走了。” 黑子离开齐卫国的办公室,回到保安值班室,见小明和大龙正在等他。 他进屋,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不吭坐到椅子上,点上一支烟。 “小明把我说了,我不该打你!我混蛋!”大龙说,“这样吧,你打我一下,咱们就算扯平了!” 黑子无语,叹了口气。 大龙:“我说和你恩断义绝,那是气话!不算数!咱哥们儿水里火里这么些年……” 黑子:“你别说了。你还想在这儿干下去吗?” 大龙:“还干个屁!我早不想干了!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黑子:“但我却不能离开这里。” 大龙:“你还想让齐卫国当狗使?!” 小明:“别说得这么难听!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做人准则!黑哥,我希望你不要怨龙哥,刚才他是在气头儿上,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沾火就着儿!他和我说,他回家送钱,听说韩婶儿让车撞了,就去医院看望,见韩婶儿半死不活的,他心里就难受了,所以压不住火就闯来了……” 大龙:“你不知道,我妈和我爸离婚时我还小,一院住着,韩婶儿韩叔可怜我,拿我当自己家孩子一样,有啥好吃的都给我。我和丽莎打架,他们每次都骂丽莎……我知道这些都是由于丽莎引起的,但韩婶儿是无辜的!齐卫国怎么害丽莎,我也许还能忍,但他不该对韩婶这么伤害啊!” 黑子:“有些事也许并不像我们想得这么简单!我无意为齐卫国辩解,但是咱们怀疑他要有证据……” “证据个屁!”大龙挺身站起,“明摆着的事!好!我们不和你说了!该说的我已经跟你说了,你去留自便!认我们还是朋友就认,不认就算了!小明,咱们走!” 小明站起身,对黑子:“黑哥,我相信你不会是非不分,善恶不辨!” 黑子默默无语,心似浪翻。 他看着大龙和小明走出屋去,心中一阵难过。朋友之间最贵的莫过于信任和理解。假如我真的做了齐卫国贴身秘书,他们会怎么想?! 白猫在一个人喝着闷酒,酒入愁肠化作了苦涩的泪。她没有流泪,她分明神态悠闲,喝得十分潇洒。 这是个小餐馆,但顾客盈门,生意很红火。白猫和小明以前到这儿吃过饭。这里的小吃量小但样多,每样很便宜。白猫喜欢吃这里的炖菜,很有味道。但今天她吃什么都不感到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失去了味道。 能够让白猫感到人生苦涩的当然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小明。现在白猫对小明又爱又恨又难以割舍。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在为爱情流泪,可今天轮到了白猫。她的泪流在心里。小明,你真的让我好伤心啊!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三个流里流气的小子走进小餐馆,坐在白猫的邻桌。服务员迎上前递上菜单,殷勤地让他们点菜。三个小子点了酒菜,然后贼溜溜的眼睛就开始瞄白猫。 白猫被他们的目光激怒了,朝他们喊了一句:“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喝酒吗!” 一个小眼睛小子听了,嘻嘻一笑,坐到白猫的桌旁:“看过,但没看过这么美丽的小姐这么潇洒地喝酒!” “你想泡我?”白猫似笑非笑地瞧着小眼睛小子,拿起桌上烟盒,抽出一支烟叨在嘴上。 那小子急忙为白猫点上火,笑笑:“我是第二次看见抽八十块钱一盒烟的女孩。你肯定有背景!” 白猫把一口烟雾喷到那小子脸上,然后把烟盒扔到他跟前:“归你了。你泡我,我就让你泡!陪我喝几杯吧。” 那小子受宠若惊地笑笑,点上一支烟:“我那边还有两个哥们儿……” 白猫:“叫过来呀!人多喝酒热闹!” 这小子急忙朝另外两个小子招手:“来,来,这位小姐让咱们陪着喝几杯!真瞧得起咱哥们儿!” 另外两个小子急忙过来,坐到桌旁,扯着脖子喊服务员拿上吃碟和酒杯,还吩咐服务员把他们点的酒菜端到这桌上来。 别的顾客包括服务员看见这三个小子流氓兮兮的围住白猫,都目露惊异。这女孩恐怕是引火烧身! 白猫呷着酒,脸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三个小子:“哎,你们说什么是爱情?” 三个小子闻言一怔,好像白猫的问题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面面相觑,一时谁也没吭声。 白猫咯咯一笑:“说呀!你们不是想泡妞吗?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没劲!” 小眼睛小子喝了口酒:“爱情就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呗!心里喜欢就说爱,为啥不敢说出来!” 另一个小子:“这年头哪儿还有他妈的爱情!爱情是美好的,现在一切都向钱看,一切美好的东西也变味儿了!” 最后这个小子:“爱情这玩意儿挺深奥,一两句话我看说不清楚!有人说爱情是什么永恒的主题,书上电影上老也整不完,整不透。小姐,你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是不是情场失意,借酒消愁啊?所以,我劝你一句,爱情这玩意儿不能认真,谁认真谁吃亏!这年头也许还有为爱情抹脖子上吊的,但已经得不到人们的赞美,肯定会被说成是傻瓜!” 小眼睛小子:“对,现在一切都反常,一切好像也颠倒了。小姐,你何必太求真儿!一天难得活得开心,何必太苦了自己!” 白猫喝了口酒:“没劲!真他妈没劲!” 另一个小子:“小姐……” 白猫一挥手:“别叫我‘小姐’!愿意叫就叫我‘大姐’,我都愁得快成老太婆了!” 我还是个CN 小子嘿嘿一笑,对白猫说:“大姐,你心情不好,一会儿喝完酒咱们去跳舞啊?放松放松!” 白猫呷了口酒:“行啊!我正想去放松放松呢!” 小眼睛小子:“你到底有啥愁事?我们也许能帮助你!” 白猫:“我老公不理我了……”瞧了瞧三个小子,狡黠一笑,“我老公就是蒋胖子!” 三个小子顿时大惊失色。 白猫得意洋洋地:“要不我怎么让你们叫我‘大姐’呢!我年龄不大,可我辈分儿在这儿呢!是不是?” 三个小子连连点头,诺诺连声:“是、是、是!” 白猫:“算了,不和你们说了!你们说得好,关键是活得开心!来,喝酒!” 白猫没喝醉,就是喝醉了她也知道防范。她早看出这三个小子对她贼眉鼠眼的没怀好意,所以主动出击,让他们过来喝酒,装出玩世不恭的样子。关键时刻抬出蒋胖子震慑住了他们。想玩我?我还不知道想玩谁呢! 三个小子和白猫喝着酒,样子老实多了,眼睛也不再对白猫盯住不放。 白猫:“你们怎么了?唉,要知道你们这样,我刚才还不如不告诉你们了!真没劲!” 心里却想:蒋胖子真的那么厉害?这三个小流氓一听名字就怕这样!一个人活得让人一听到名字就肃然起敬或者噤若寒蝉这都不容易,前者必然要有很高的德行,而后者也一定要有很大的暴行。白猫的心里对蒋胖子更加充满了好奇。 往下的酒喝的就有些沉闷了。三个小子赔着小心不敢多说话,并且惟白猫之命是从。她让他们怎么喝他们就怎么喝。看见三个小子提心吊胆的样子,白猫很开心。因而一天窝在心里的丧气、不快和怨恨也淡化了一些。敢情人真的不要和自己过不去,要知道这世界原本还有许多能让你开心的事情。 今天是白猫到“梦之魅”模特队上班的第八天,但也是最后一天,因为就在今天上午她被开除了。 白猫上班第四天和模特队队长夏冰打了一架。原因是夏冰单独训练她走模特步,而她认为不公平。“我自己在这儿走,她们坐到旁边看,我成啥了!看耍猴子呐!” “你新来的就得多练习!”夏冰据理力争,“不管你以前多威风多娇贵、到这儿就得听我的!受不了管,你可以走人啊!” 不知道夏冰是妒嫉白猫的美貌还是看不惯她的做派,总之两个人自从那天乍见面就彼此难以接纳和沟通。 “你再说一遍!”白猫走到夏冰跟前,脸上带着笑。 “你受不了管,可以走人!你这世界级的名模可别在我们这儿埋没了!”夏冰冷嘲热讽。但她换来的是白猫的两个嘴巴。打一个嘴巴时,把夏冰打怔了:“你敢打我?!”话音未落,白猫又给了她一个嘴巴。 夏冰扑上来与白猫厮打,但被众模特儿拉开了。于是夏冰哭着喊着去找唐金告状。 唐金让人把白猫叫到他的办公室。白猫一进屋,他就虎着脸说:“你怎么搞的?!一点组织纪律xìng没有!要撒野回家撒去!别在这儿给我添乱!有理讲理,有事说事,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 白猫上前捶了唐金班台一拳:“你闭嘴吧!我不干行了吧!?我为什么打她?我怎么没打别人呢!分明是她光欺负我!”说完转身要走,但被唐金叫住了。 唐金:“你先回去,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可以原谅你这一次!但我绝不允许再有下次!” 今天白猫把模特儿楚百艳的头打出血了。她对唐金面陈理由是,楚百艳等模特儿受夏冰指使合伙欺负她,让她出丑难堪,她忍无可忍。说完,告诉唐金她辞职不干了。然后摔门就走出了唐金办公室,离了唐金的公司。 离了唐金公司,白猫直接去小明家找小明,想对小明诉说自己心里的委屈。但来到小明家却不见小明。一打听,大龙nǎinǎi告诉她,小明去医院看韩婶去了,韩婶几天前让车撞了。 韩婶被车撞的事,父亲和白猫说了,说小明找到他,他帮了不少忙。白猫对老爸能给小明面子很高兴。转而又一想心里就酸溜溜的,小明帮韩家,会不会是因为丽莎?! 她于是来医院找小明。她走进住院处,竞一眼看见小明和丽莎坐在花坛边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来就要打丽莎,但被小明推开了。 “你干什么你!?”小明冷着脸对她喊。 “好,你还护着她!”白猫眼中含泪,“你对不起我!你可以不和我好,但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 丽莎急忙解释:“你误会了,我和小明根本没什么。我们……” 白猫一指丽莎:“你闭嘴!我不会让你得逞!我活着得不到他,我死了也要得到他!” 小明拉白猫:“走,咱们找地方谈谈。别在这吵……” 白猫甩开小明:“别再哄我了!你心里有她你就留下哄她吧!”说完,转身就走。 她满以为小明会追来哄她,可小明却又坐到花坛边上。她也就赌气不回头,快步离开了医院。 她真的好伤心好伤心!小明我恨死你了!丽莎她哪点比我好?你为什么要看上她冷落我呢!? 走过一个浴池。她进去洗浴。泪水随着淋浴喷头的浴水一同流淌。她心里一遍遍地喊着小明的名字。小明,你真的对我变心了吗? 同浴的女人们都惊叹她容貌的美丽和身体的精致,她懒得理会,甚至也懒得表现出自豪。 离开浴池天已近傍晚,她觉得饿了。于是就来到了这个小餐馆,坐到以前她和小明坐过的这张餐桌旁开始喝闷酒。 这时,白猫问三个小子:“你们说去跳舞,有好地方吗?” 小眼睛小子:“大姐既然和蒋……老大是这样的……关系,咱们当然去海滨酒吧最好了。” 海滨酒吧白猫和小明、大龙黑子去过一次,知道那儿可以喝酒,欣赏歌舞,也可以跳迪士高。但消费较高,而且鱼龙混杂,啥人都有。 “你们泡大姐,还想让大姐请你们?”白猫似笑非笑,“传出去,大姐太没面子了吧!” 小眼睛小子:“只要大姐肯去,一切花销我们出!包括这顿饭钱!” 白猫笑笑:“那好!不喝了,去海滨酒吧。” 假如在自己身旁献殷勤的男人是小明,那该有多好!唉!他才不会呢,他要是这么看重自己,也不会理睬丽莎。去他的吧,不去想他了,去跳舞放松一下,忘记烦恼和忧愁。 接下来,三个小子屁颠颠地忙着买单,然后簇拥着高傲得像个公主一样的白猫走出小餐馆,坐上出租车奔来海滨酒吧。 这时候已经华灯初上,夜幕降临了。 他们走进海滨酒吧时,一楼大厅舞池周围的座位已经几乎没有了空位。他们只好上了二楼,这里的消费要比一楼高,每个座位都限定了最低消费。他们在靠近乐台的座位上坐下,服务员端上必备的酒水。三个小子摆阔讨好,又点了几样小吃。 他们刚坐下不久,乐台上便开始正式表演歌舞了。先是在扑朔迷离的灯光下一个高大英俊穿牛仔裤T恤衫的男子出场,说些开场白和客气话。他像个主持人又像个歌手。他报节目,首先让客人们欣赏来自俄罗斯的舞蹈家表演舞蹈。随之,有四位俄罗斯碧眼金发的女郎出场跳舞。她们穿得花花绿绿,丰rǔ肥臀,若隐若现。 白猫端起高脚杯呷了一口酒。像是洋酒,苦中带甜。她瞥见三个小子看得伸长了脖子,眼睛里放出光来!他们一定不是好东西。 乐台上,一个穿闪光缎子旗袍的小姐又报节目。说下面由被誉为兴海小麦当娜的菲菲小姐演唱麦当娜的代表作之一《我像是个处女》。 处女?这两个字让白猫心弦一颤。是啊,自己也是个处女。但这事实也许只有小明才能相信。世上实在没有谁比小明更了解自己。就算是老爸也不会相信自己是处女。 她望向乐台,见一个穿着薄而露的小姐手拿麦克走出来。她真的挺xìng感,她的xìng感一多半应归功于她的穿着,似露非露,恰到好处,容易让人想人非非。音乐响起,小姐开始演唱。她开始用中文唱,白猫留意听着。 我成功地过了荒野 我究竟是成功了 谁知道我是多迷失 直到找到了你 我受挫…… 我受够了 我很。忧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但你令我感到…… 像星一般闪烁 像一个处女初次被接触一样 像一个处女 当你的心紧贴我时 我要倾尽我的爱 白猫又呷了口酒。假如此刻小明坐在自己的身旁多好!便是这酒再苦,自己也会觉得甜美芬芳。小明啊,你为何不理解我对你的一片痴情!我难道不配爱你?何况你知道我也是一个处女! 这歌声使白猫心里一阵阵激dàng。小明,我也在为你保存,保存我的完美!是啊,只有爱永恒,你是我的,我会用爱溶化你的害怕与冰冷。小明,此时此刻你可想到我在为你心伤吗? 一条小美人鱼 白猫被这歌声陶醉了。她心中激情冲dàng。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在心里呼喊:小明啊,你在哪里?我真想你! 她的激情终于在跳迪士高时痛快淋漓地发泄了出来。随着疯狂的音乐,她跳啊跳!她舞姿优美,跳得尽情投入。 她成了整个酒吧的中心,成了男人女人目光的焦点! 放纵就放纵个够吧!她跃上了乐台,跳得如醉如痴!三个小子带头为她喝彩!随之整个酒吧因她而沸腾! 舞曲停止时,白猫已是香汗淋漓,身心欢畅!她跳下乐台,那三个小子簇拥她想回到座位上去,但一位小姐拦住了他们。 小姐把手里一束鲜花递到白猫面前:“我们董事长为你出色的表演祝贺!请收下。” 白猫接过鲜花,对小姐笑笑:“你们董事长是不是还想请我去喝一杯呀?” 小姐:“我们董事长正有此意。” 白猫对身旁三个小子:“我去看看,你们去吧。” 三个小子还能说什么,只好眼巴巴看着白猫跟随那位小姐上了二楼,走向一张桌旁。 桌旁坐着两个衣装讲究,气派不凡的中年男人和一位二十七八岁模样的丽人。 白猫和小姐来到桌前。小姐一指那丽人:“我们董事长!” 白猫向丽人伸出手:“我还寻思你是个老头儿呐!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董事长,看来将来我也有希望!” 丽人起身与白猫握了下手,又坐下,笑笑:“自信是成功的必备素质。每个人都有希望成功!请坐!” 白猫落座。小姐也在丽人身旁坐下。 丽人对白猫介绍两位中年男人:“我香港的两位客户。小姐怎么称呼?” 白猫:“白猫。黑白的白,猫狗的猫!" 一位男人笑笑:“白小姐真是与众不同啊!” 白猫:“正因为每个人都各不相同,所以这世界才显得丰富多彩。是不是?” 另一位男人:“说得好!” 丽人:“认识一下,我叫夏璧君。” 旁边的小姐递过一张名片给白猫:“这是我们董事长的名片。” 白猫接过看了看,对夏璧君笑笑:“人们都说在兴海,男人最有名的是蒋胖子,女人最有名的是夏璧君。今晚能认识夏董事长真是我的荣幸啊!” “净他妈的扯蛋!蒋胖子难道比市长还有名?!” 一个瘦小的穿汗衫秃头小子走到桌边,大大咧咧地坐下,这么笑着说。他有着一张大蛤蟆嘴,额头上有一道伤疤。这张脸真的好难看。白猫心中一阵恶心,这小子甚至没有那三个小流氓顺眼。但定睛细看时,她觉得这小子其实已经不“小”了,至少有五十岁,而且眉间脸上透出一种霸气。 夏璧君把那老头子介绍给白猫,口气淡淡地:“他就是你说的最有名的蒋胖子。” 白猫心头一震,怔住了。 夏璧君对蒋胖子:“她叫白猫……” 蒋胖子呷了口酒,哈哈一笑:“我看她像一条小鱼,小美人鱼!” 白猫心口怦怦直跳,恍如梦间。他真的是蒋胖子?!可他分明这么瘦小,也不胖啊? 蒋胖子对白猫:“我这两个香港朋友看中你了,你什么身价?说个数儿吧。” 白猫竭力镇静自己,脑海里飞快地旋转着,想着对策。她很害怕,看来今晚自己在劫难逃了!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带你去香港。”一个中年人笑着说。样子和悦,声音温柔。 “就是在香港你也是很出色的。”另一个香港人补充,“你要想有大发展,我们会给你提供机会的。” 白猫笑笑:“你们真是太抬举我了!”转对不远那张桌旁正朝这边张望的三个小流氓一招手,“你们过来!” 三个小流氓巴巴地凑了过来。 小眼睛小子:“大姐,什么吩咐?” 白猫:“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蒋大爷!这位是夏董事长!这两位是香港的大老板!还不快见礼!” 三个小子急忙鞠躬施礼,齐声地:“拜见各位老大!” 小眼睛小子:“我叫马小眼。” 另一个小子:“我叫旺仔。” 最后这个小子:“我叫阿六。” 白猫咯咯一笑:“回去吧。” 三个小子乖乖地退回到自己桌旁了。 白猫对蒋胖子:“您老人家看见了,像我们这档次的还有资格陪这两位大老板吗?他们不嫌弃,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要是别人我可以欺骗,可您老人家我怎么敢欺骗!我要是把病传给人家……” 蒋胖子厌烦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白猫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了!拜拜!”走回到三个小流氓桌旁,对三个小流氓,“咱们走吧。”不等三个小子回答,自己先自走向楼梯,下楼,穿过大厅,快步走出酒吧。 外面的风好凉爽,空气好清新。她长舒了一口气。海在为她欢歌。他妈的,好玄啊! 三个小子出了酒吧,来到她身旁。 马小眼:“大姐,怎么了?你们不谈得好好的吗?” 白猫:“好个屁!我老公还是不理我!真是气死我了!” 阿六:“大姐,咱们还去哪儿玩?” 白猫看看表,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多了。 “先回城里再说吧。” 她说完,走向一辆出租车,坐进来。三个小子也随后坐进。 “你们下去吧。”白猫觉得自己应该回家了,“今晚不玩了。我没心情了!” 三个小子又乖乖地下了车。马小眼从车窗递进一张名片:“大姐,这是我名片,有事你就呼我,随叫随到!” 白猫接过名片:“谢谢你们陪我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我会记住你们的。” 出租车向前驶来。白猫把夏璧君和马小眼的名片丢出车窗。我可不想再见到你们!眼前又浮现出小明的面容。她叹了口气。小明,你现在睡了吗?你是否梦见了我?不,你不会梦见我的,因为你的心已经给了丽莎……小明,我恨你! 世上住别墅的女人很多,但单身女人住别墅的并不多。夏璧君就是这不多女人中的一个。她住的别墅也在富丽山庄,当然是她第一任丈夫留给她的。 能在被誉为外国人乐园的富丽山庄拥有一幢属于自己的别墅,这本身就是一种尊荣。实则,夏璧君也是应该享受这种尊荣的女人。 世上美女难以计数,但无非只有两种活法,一种非常的不幸;另一种非常的幸运。无疑夏璧君是属于后者的。幸运的美女所以幸运,就在于她们知道不能只靠美貌在男人的世界里打天下,在美貌之外还要讲究手段。 这天是星期日,夏璧君很晚才起床。她做完健身和美容这些每天必做的程序之后已经到了中午。她给严雪玉打电话,约她到家里共进午餐。 她的保姆很会烧菜,凡是在她家吃过饭的人都要啧啧称赞。保姆是她家一个远方亲戚,二十五岁那年杀死了丈夫的情fù,被判了死刑。是夏璧君花钱托人好不容易改判成无期,又变有期,终于死里逃生出狱了。她收留了无家可归心灰意冷的亲戚做保姆,并送她去厨师学校学习。保姆已经在她家六年了,对她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保姆说,自己的命是她救的,要好好的伺候她一辈子以报恩。 夏璧君与严雪玉的结识并jiāo往只出于一个目的,以期严雪玉为她介绍更多的好男人。在夏璧君心目中的好男人,要么非常漂亮;要么□□功夫非常棒。 严雪玉利用自己开出租车的便利条件满城飞,为夏璧君服务乐此不疲。夏璧君对她选择介绍的男人都很满意。但是有过一次甚至见过一面她大都忘记了,至今留在她心头并且令她难忘的只有一个小子,就是那个大龙。这小子真是个超人!生猛绝lún! 就为那一夜,夏璧君觉得也应该感谢严雪玉。要知道这世上有钱的女人或没钱的女人,美的女人或丑的女人,能够享受那一夜春光的实在没有几个。值得骄傲更应珍惜! 吃过午餐,夏璧君和严雪玉来到游泳池游泳。保姆为她们在游泳池边放好了躺椅、遮阳伞以及其他需要的东西。 一池碧水色迷迷地等着她们扑进它的怀里。太阳的眼睛里也在往外喷火。当然,这是因为有了夏璧君。 她们开始游泳。 严雪玉知道自己也算是个有钱的女人,但和夏璧君比,她觉得自己真是白做了一回女人。夏璧君才是会做女人的女人。当然,她首先必须是个美人胚子才行。 游了几回,她们出了池子,坐到躺椅上休息。躺椅旁的小桌上放着香烟和饮料,还有两个人的手机。 “那天我只匆匆忙忙的给你打了个电话,连谢谢都没说。”夏璧君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当然,我知道你不会介意!” 严雪玉呷了口饮料,笑笑:“只要你能感到满意,就是我最大的高兴。” 夏璧君莞尔一笑:“真的,我很满意。那小子真的很出色,非常棒!最近有什么他的情况?” “你没有再找他?” “我一直很忙,没有顾得上。” “我还一直担心他会冒冒失失地去打扰你……” 今夜一定会更好! “怎么?你告诉他我是谁了?”夏璧君问严雪玉 “对不起!这次是他自己猜到的……” “也没什么!他是不容易让人忘记的。” “但这小子以后对你恐怕不太合适了……” “噢?” “他不知发什么神经……” “他对自己倒有正确的认识!他对你亲口讲的?” “对。可我暗示他,他那么做你也许会反对!也暗示他,你可能还会找他。” “他怎么说?” “他说他干那个是为了挣钱,有了资本以后就自己干公司,当老板……” “还是脱不了俗!” 嘟嘟嘟!桌上夏璧君的手机响了。 夏璧君接手机。 “喂?” 对方是个女孩:“姐,你在家吗?” “嗯!” 女孩:“我想去游泳。还有点事跟你说……” “那你来吧。” 女孩:“我马上去。拜拜!” 夏璧君关闭手机,放下。 “我堂妹夏冰。她要来游泳。”夏璧君对严雪玉说,“她是‘梦之魅’的模特儿。” “她一定也很漂亮。” “漂亮对女孩不一定是好事。” “但没有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漂亮。” “我以前一直有个想法,想搞个单身女人俱乐部,为像咱们这样寂寞的女人提供一个吃喝玩乐的地方。特别是在俱乐部里开设一个诊所,为那些女人们检查、避孕和堕胎。” “那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我让大龙当这个俱乐部的总经理。” “你真是太抬举他了!” “这样他对我就会感恩戴德!” “我对他说过,认识你就是他一生的幸运。” “你应该明白,我这么做并不是只让他属于我一个人,而是想让他属于所有需要爱的女人。” “你太伟大了!甚至你都让我感动了!” 夏璧君笑了笑:“你呀!咱们都过了容易感动的年龄!他不管有多么了不起,其实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玩物!” “你现在有没有心情?我去把大龙接来,他知道了你的决定,一定高兴得要死!” “也好。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是我,咱们也没必要再藏着瞒着了。只是辛苦你了。” 严雪玉站起身笑笑:“我还能帮你做什么呢?等俱乐部成立,我一定动员那些女人们为你投票!选举你当咱们市的女市长!” 夏璧君:“那不过是我以前说的一句玩笑话。” 严雪玉去接大龙了。 夏璧君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微闭上眼睛,想着那个令她销魂的夜晚。 今夜一定会更好!一个对自己感恩戴德的男人,需要他时会比狗还听话! 严雪玉刚走,夏冰就来了。她在夏璧君面前换上游泳衣,然后跳进池子里游泳。游了一会儿,水淋淋地上来,坐到夏璧君身旁的躺椅上。 “姐,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夏冰呷着饮料,问一直看着她笑而不语的夏璧君。 夏璧君:“我看见你游泳,就想起了自己的以前。年轻真好啊!” “姐,你现在不更好吗?” “你觉得姐现在很好吗?” “当然。有别墅,有汽车,有自己的公司,一个女人活到你这份儿还不算好吗?” “人呢?有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吗?” “姐夫呢?他不一直很爱你吗?” 夏璧君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小妹,你说要对我说什么事,说吧。” 夏冰:“华泰公司丽莎她妈让汽车撞了,唐金怀疑是齐卫国指使人干的,目的可能是威胁丽莎jiāo出她手里的dú品……” 夏璧君:“你不说唐金一直怀疑齐卫国私吞了那箱dú品吗?” 夏冰:“可是最近唐金了解到,齐卫国根本没有得到dú品。齐卫国认定dú品在迪森死前jiāo给了丽莎。” 夏璧君:“唐金是怎么知道这一情况的?按说齐卫国不会跟他说真话……” 夏冰:“是和齐卫国好的一个模特儿告诉的唐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夏璧君笑笑:“那个模特儿一定被齐卫国利用了。齐卫国不会轻易把这种事告诉别人,他是有意让唐金知道。” 夏冰:“男人到了□□啥话不说……?” 夏璧君:“就是不说真话。” 夏冰:“那你的意思?” 夏璧君:“我不想瞒你,撞丽莎母亲是蒋胖子指使人干的!” “他?!”夏冰显然吃了一惊,“他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那箱dú品。蒋胖子是有意嫁祸齐卫国,挑拨激化齐卫国和丽莎以及唐金之间的矛盾,达到混水摸鱼的目的。” “是你把dú品的事告诉的蒋胖子?” “不,蒋胖子是兴海一霸。那么大一箱子dú品流入兴海他能不知道?况且不通过黑道怎么流得进来。” “那咱们……?” “咱们不沾那东西。我们所作的一切无非都是帮助蒋胖子。因为他答应帮助我促成和香港一家公司的一个合作项目。那香港公司的老板是他朋友。” “齐卫国这个人其实很狡猾。唐金现在也察觉出他对自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出色的男人都狡猾,唐金又何尝不是!所以你要记住,千万别对男人动真情!感情这东西一旦你陷进去拔不出来,你也就离倒霉不远了。” “姐,我知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现在我分析,齐卫国还会不断地给丽莎施加压力,而越这样越不会有结果。丽莎咬住不开口,谁也没办法。齐卫国肯定还不知道蒋胖子有意chā手,他也许会和唐金勾结,但目的一定是要利用唐金。” “他利用唐金什么?他把唐金扯进这项jiāo易本身就是个谜……” “不是谜。齐卫国肯定是要报复唐金,以解当年夺妻之恨。他和唐金合伙争夺dú品,等dú品夺到手,他想把dú品推给唐金自己再从唐金那里拿到分成儿,反过来自己溜之大吉,然后再密告唐金贩dú,把唐金扔进大牢!” “他真够yīn的!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夏璧君笑笑:“这其实是明摆着的,不难看透!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丽莎挺不住,她把东西jiāo给警方,然后指控齐卫国,那样咱们就前功尽弃,白忙乎了一场。” “丽莎要想jiāo出去早jiāo了,她也怕受连累,更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财富。现在她可能也是骑虎难下。” “让他们斗去吧。蒋胖子的意思是让咱们,特别是让你关注一下唐金的情况,别的咱们还是少参与为妙!关键时刻他的人会出头的。” 就在这时候,大门铃响了。 夏劈君知道一定是严雪玉接来了大龙。她坐在这里没动,看见保姆开了大门,放进严雪玉的出租车。 “谁来了?”夏冰看见出租车,问夏璧君。 “一位朋友。”夏璧君回答。 严雪玉和大龙下了汽车,走过来。这小子真像一匹高大健壮的马!夏璧君瞧着,依然坐着没动。 “请坐吧。也不知道你忙不忙,我就让严女士去接你。你不会认为我这样做很自私吧?” 夏璧君投目大龙,淡中含柔地说。 大龙笑笑,听话地坐下:“一点不忙。” 夏璧君开始介绍:“这位是何先生。这位是我堂妹夏冰。” 夏冰对大龙点头微笑:“你好何先生!” 大龙:“您好!” 夏璧君站起身对严雪玉:“你和夏冰在这儿游泳吧,我和何先生有些事情要谈。”转对大龙,“我们去客厅吧。” 严雪玉:“你有事就忙去吧。我们又不是外人。” 夏璧君领着样子拘谨的大龙走进别墅。一进来,他们就感到了一种凉爽。夏璧君还穿着泳装,她告诉大龙坐在客厅等她,她去换衣服。 于是,大龙就自己坐到了沙发上。 保姆过来为大龙倒了一杯茶,笑笑,离去了。茶几上本已有香烟,很高级的香烟。大龙点上一支,歪着脖子四处张望。 要是自己能住上这样的别墅,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了!唉!别想了,那才是白日做梦!混到今天,在城里连一套像样的房子还没有! 严雪玉接大龙来的时候,只是说夏璧君要见他,别的什么也没说。所以大龙只是认为夏璧君接他来无非还想欢爱一次,并未有太高奢望。 这时,夏璧君换完衣服从楼上走下来,她穿着和那天晚上差不多的一件黑色真丝长裙,依然披散着长长的头发。一双美目像蒙上了一层雾,如梦如幻,勾魂夺魄。她的唇边漾着笑,这笑容足以颠倒众生。 如果她这裙子是睡裙,就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了。大龙咽了口唾沫,注视着夏璧君,浑身一阵燥热。妈的,她真是美透了! 夏璧君坐在大龙身旁。大龙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鬼知道她是喷了香水还是怎么的,这么香呢!这香气让大龙感到一阵阵亢奋。 “严雪玉说你猜到了是我,你是怎么猜到的?”夏璧君问他,依然那么面带笑容。 她这笑容就是你站在雪野里,你见了也一定会感到春天就在你眼前。 “她以前就说过要介绍我认识你,而且我觉得那么出色的女人应该是你……” “我想说,认识我不一定是你的幸运,但决不是你的损失。” 你想要了吗? “如果认识你还不能算是我的幸运,我真不知道这一生还有什么能是我的幸运。” “你其实是挺会说话的,你真的当过兵?” “当过。但我有时候嘴特别笨!” “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那还要看你说的是时候。严雪玉告诉你我为什么让你来了吗?” “没有。她什么也没说。” “可她对我说,你想做点事,是吗?” 大龙一阵窘迫,脸颊一阵发热:“是。” “理由是为了挣够了钱当老板,对吗?” “对。” “所以我想请你来和你商量一下,让你改变主意。我决定开一个单身女人俱乐部,聘请你去当总经理。一个人并不是有钱就能当老板,当老板要有真本事!我想给你个机会!” “条件呢?” “没条件。如果勉强说有,就是我希望在你心里为我留一块地方,知道你夏姐并不是一个无情无意的人。” 大龙激动地一起身跪在夏璧君面前:“夏姐,我大龙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严格说也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我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大丈夫恩怨分明!夏姐这么看重我厚爱我,我要不珍爱夏姐让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夏璧君摸了摸大龙的脸颊,笑笑:“我相信你,我更欣赏你!”把他的秃头揽到自己怀里,抚摸着,“夏姐有钱但是没有爱。男人多如牛毛,但真正懂得爱会爱的男人却寥若晨星。” 大龙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就像久别的游子依偎母亲。心里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裙子在他脸下被扯起,裙子被提到了她的腹上,……大龙又一次进入角色。而且更加投入。 是的,这世界没有不需要爱的女人,但女人就可以为了“爱”而不要羞耻吗? 夏冰之所以急着离开夏璧君的别墅,是因为她接到了唐金的电话。唐金让她回公司,他找她有事。 夏冰要离去,严雪玉说她也正想走,正好送她回去。她们没有进别墅,打电话告诉一声,就离开了别墅。 夏冰其实很想留在别墅多呆一会儿,她在这里仿佛觉得自己也变得优越了。她羡慕夏璧君所拥有的这一切,并且一直把夏璧君当成自己学习的榜样。她时刻记着夏璧君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女人要想获得成功,其实也有一条捷径,就是抓住男人、利用男人和cāo纵男人! 夏冰自信她将来也能住上别墅,闯得甚至超过夏璧君。因为夏璧君在她这个年龄不过是一名游泳队员,而今她已然是一名出色的模特了!当然,她也相信机遇,也承认没有夏璧君美丽。但美丽并不是女人打天下的绝对优势! 也许是yīn差阳错,夏璧君的第一个情人是唐金,而现在唐金又成了夏冰的第一个情人。不同的是,今日之唐金也非昔日之唐金了! 夏冰知道,如果昔日唐金有今日之成就,夏璧君一定不会弃他而去的! 夏冰并不在意唐金是有fù之夫,她需要的不是婚姻,而是金钱,是成功,是一条通向明天的铺满金子的大道。 夏冰回到公司,直接来到唐金办公室。她来到班台后,轻轻拥住坐在椅子上的唐金,亲昵地说:“周日也不休息,你要不要命了?” 唐金拍了拍她的手。笑一下:“休息重要,事业更重要,男人的生命是因为有了事业才变得有意义!” “那么爱情呢?男人的生命里能够没有爱情吗?”夏冰笑着,带着几分孩子的纯真问。 “事业是男人生活的土壤,而爱情则是阳光。” 唐金拉过夏冰,把她扳倒在自己的怀里,注视着她姣好的面容,又说:“你经常去她的别墅吗?” 夏冰在电话里告诉唐金她去了夏璧君的别墅。可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以前他从未提过这个问题。 夏冰搂住唐金的脖子,笑一下:“不常去。我姐很忙,很少有时间搭理我。去了就是游泳,或者是健身。” “最近我听说她在和蒋胖子接触,好像蒋胖子为她搭桥儿让她和香港一家公司做什么生意。” “她和我见面从不谈她生意上的事……” “那么你们经常谈什么?” “谈论男人、爱情、家庭,当然还包括你。” “我?” “是的,她说你是个好人,让我珍爱永远,绝不能放弃。她说她为当初离开了你而后悔……” “编瞎话!” 他的手伸到她胸前。 “你想要了吗?”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最近越来越关注夏璧君,怎么回事? “没有时间了。”唐金看看表,“我们要赶去参加一个饭局。楚百艳出院了,齐卫国要请她吃饭,让咱们俩作陪。” “其实他就是找机会和你套近乎。” “我知道。” “你也一定知道楚百艳为什么住了这么长时间院吧?” “哦?” “她的头虽然出了点血,但根本是皮外伤,甚至包扎一下可以不用住院。她住院是因为做了人流需要休息。” “她做了人流?那孩子一定是齐卫国的了?” 夏冰离开唐金的怀抱,拿过班台上的烟点上一支,对唐金狡黠一笑,摇了摇头: “还不老实jiāo待?” “你让我jiāo待什么?”唐金显然在装傻。 “那孩子是你的。” 说着,夏冰把一口烟雾吐到唐金脸上。 唐金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的?” 夏冰坐到板台上,悠dàng着穿着高筒袜的两条美腿,洋洋得意:“楚百艳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唐金:“我不相信,她知道你和我好……” “正因为知道,她才要告诉我,她是故意要气我,可我并不生气!因为我自信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孩子像我这么爱你,也没有一个女孩子会轻易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的优势不是我特别出色,而是我是夏璧君的堂妹,我身上有些夏璧君的影子。在你的骨子里并没有完全的忘掉夏璧君,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女人永远是最好的,何况她又是你的初恋。因此,我并不害怕别的女孩子勾引你……” “但你还是成功地利用白猫打了楚百艳,为自己出了气!” “对,我那天玩了点小花招儿,就让那两个傻瓜打了起来!我好开心,不管她们谁吃亏,我都解恨!” “小鬼头!我知道你的心理,你容不下白猫,因为你怕她盖过你,更怕我看上她冷落了你。” “所以第一次我和她打架,你没让她走……” “第二次我也不想让她走,但她自己走了。” “你真的看好她?” “你知道我和她父亲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吗?告诉你,因为我当初看中了白猫她妈。她妈比我大好几岁,但我第一次看见她就被她迷住了。于是我穷追不舍,终于成了她的小情人。为了我们经常接触,为了我们的关系不被她爸怀疑,我和他爸jiāo了朋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直到现在她爸还蒙在鼓里!” “占了母亲又打女儿的主意,你真够缺德的!” “我从来没标榜自己是个好人!” “其实我觉得你除了风流,并没有别的缺点。哪个男人不风流?!齐卫国和你套近乎,他也无非是贪恋我们这些女孩子。你于是对症下yào,把楚百艳介绍给他,想通过楚百艳了解到齐卫国的秘密。” “这也是楚百艳告诉你的?” “是我猜的。楚百艳一直吊齐卫国的胃口,不和他上床,装出动了真情的样子,这一定是你事先授意的。因为你知道男人的德行,得到的都不知道珍惜。齐卫国玩别的模特儿一般都是一把一利索,惟独楚百艳越追越上不了手,越上不了手他越追。” “你现在的聪明要超过当初的夏璧君。” “女孩子太聪明了反而不会讨男人的喜欢。” “我恰恰相反。”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喜欢我一天,我就会在你身边陪伴你一天,你啥时候说不喜欢我了,我立刻会在你面前消失!我也想清楚了,作为女人必须时刻准备着她所爱的男人对她的不忠与背叛,这是女人的悲哀和无奈。” “你绝对是受夏璧君的影响太深了!入骨入髓!” “她是个成功的女人,跟她学我可以免得走弯路!” “在你这个年龄难说不是一种危险!” “我倒认为成熟是女孩子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真正的危险常常不是来自外界,而在于自身!” “这么说你是欣赏白猫那种女孩了?她对任何人都不设防,随心所yù,活得毫无顾忌……” “你错了。有些女人看似她们对自己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不设防,而其实正是对自己最好的防御!她们好像很随便,实际上并不随便!这一点,白猫有点像她母亲……” “你还想她母亲吗?” “我不知道以后还会遇上怎样的女人,但在此前,我不会忘了她母亲和夏璧君。” “你老婆呢?” “如果她们两个有一人还肯回到我身边,我会和我老婆离婚的。” “你这么说不怕让我伤心?难道我就不能取代你老婆?” “也许有一天能。但有些女人适宜做情人,有些女人适宜做老婆!” “人们都这样说,但这观点我却不认同。我觉得……” 姐俩合伙拖一个老公 “好了,宝贝!”唐金站起身,打断了夏冰,“我们该去吃饭了。以后咱们再探讨这些问题好吗?”过来,想把夏冰抱下班台。 夏冰却撒娇地:“我要你背我走到门口去。” 唐金拍了拍夏冰脸颊,笑笑,背起她,走到门口放下。 夏冰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今晚我会好好地回报你!” 接着,他们离了公司,坐着唐金的尼桑汽车来到了香满楼海鲜馆。香满楼海鲜馆是兴海最有名的一家专营海鲜的餐馆,无论是环境设施、菜肴品味还是服务质量都是一流的。 他们来到海鲜馆时,已是暮色苍茫。走进齐卫国告诉好的包房,见齐卫国和楚百艳已经等在那里了。 “让你们久等了。”唐金坐到桌旁。 齐卫国笑笑:“我们也刚来。” 夏冰挨着楚百艳坐下,亲热地互相拉住手。 夏冰:“我们还寻思去医院接你呐!谁知人家齐总抢先了一步!好利索了吗?” 楚百艳笑笑:“好利索了。” 齐卫国示意服务员把菜单递给唐金:“点菜吧。” 唐金看看菜单,对楚百艳:“楚小姐点吧。”把菜单递过去。 楚百艳:“唐总,你和我还用客气吗?” 齐卫国对唐金:“还是你点吧。我和百艳说请你们来作陪,她十分高兴。本来应该去请竹叶青,可我怕弟妹见了多心。” 唐金依旧一本正经:“不要提她,否则我该没胃口了。” 夏冰笑笑:“今天谁也不能没胃口,特别是百艳!齐总有这番美意,咱们不能辜负了!” 齐卫国:“哈哈!百艳能这么快得以康复,是咱们大家都值得高兴的事儿!” 唐金:“这样的话,我就点菜了。” 楚百艳:“唐总和夏冰能这么给我们面子,我们深感荣幸!别说是菜呀,吃什么都香啊!” 齐卫国:“瞧瞧!还是百艳会说话。她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 于是,唐金开始点菜,并要了酒水。 点完菜,唐金呷了口茶,投目楚百艳:“楚小姐,在公司我是你的经理;在私下我也算是你的朋友。所以有一句话我想奉劝你,你应该珍惜齐总经理对你的这一份感情。齐总与我相jiāo多年,我知道他并不是个乱投入感情的人,他对你的感情也许是别的女孩求之不得的。我希望你们有好的开始还会有好的结局。” 楚百艳:“唐总,你的话我会记住的……”看了齐卫国一眼,“齐总对我好,我知道。” 夏冰笑笑,对唐金:“瞧你,还没等喝酒就说了这么多。你的愿望是好的,但我怎么总觉得像板着脸训人呢?这儿可不是你在公司啊!” 唐金挤出一丝笑,对齐卫国:“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是吧?” 齐卫国:“哈哈!你老弟想哪儿去了?” 酒菜端上来了,四人开始吃喝。 当然,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在这里即将要掀起一场风波。 掀起风波的当然是白猫。 白猫要闹事当然是为了小明。 就在唐金四人开始吃喝时,小明和韩香雪还有唐金的妹妹唐玉走进了海鲜馆。他们进了唐金四人隔壁的包房。 进了包房,他们坐到桌旁,唐玉开始点菜。今晚她请客。点完菜,又要了酒水,她告诉服务员快点上菜,说他们都饿了。 小明坐在那里显得心事重重。 这几天小明一直帮着香雪复习,为了不牵扯香雪精力,他还照顾她吃饭,或是买盒饭,或是自己做。而丽莎和韩父只能忙着去医院照看韩母。韩母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但正如医生说的那样,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医院在进行观察,并想办法在进行挽救。 今天下午,唐玉来看香雪。唐玉是香雪的同班同学,两人一直很要好。以前唐玉来韩家,小明也看见过她。但是这次唐玉的到来让小明的心不平静了。因为香雪向小明介绍,说唐玉是市人民银行行长唐明仁的女儿。当时小明的心格登一下,猛地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假如唐明仁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么眼前的唐玉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小明还是竭力镇静下来,耐心细致地为两人讲解习题,并且很自信地凭自己经验为两人押了两篇作文题。就这样,三人只顾学习,晚饭也没。准备,都觉得饿了,唐玉说请他们出来吃海鲜。 等酒菜端上来后,三人便开始吃喝。小明喝白酒,唐玉和香雪喝饮料。 唐玉见小明只顾埋头吃喝,也不说话,就端起饮料,笑着说:“小明哥,来,我和香雪敬你一杯。这几天你帮香雪复习又照顾她吃饭,辛苦了!我们特意表示感谢!” 这一句“小明哥”叫得小明又是心中一阵翻腾。唐玉当然是学着香雪叫他“小明哥”,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小明端杯与两个人碰了碰:“预祝你们考出好成绩,金榜题名!”说完喝了一大口。 唐玉啜了口饮料,放下杯子:“小明哥,听香雪说,你以前考上了大学,可为什么没去上呢?” 一句话戳到了小明的痛处。他叹了口气,苦笑一下:“因为家里没钱……” 唐玉:“那可以寻求社会帮助啊!也不能轻易放弃呀!” 香雪:“后来我们知道了,但他已把通知书烧了。邻居们都替他惋惜,也不敢告诉他妈。直到他妈去世仍然不知道。” 唐玉:“太可惜了!你要是早说我甚至都可以帮你!那能用多少钱!” 小明呷了口酒,心中涌上一丝苦涩。 唐玉:“小明哥,你学习这么好,想没想过复习再考?” 小明:“想过,不过还没最后决定。” 是的,那天白猫和他说完,他的心真活了。随之,韩母出了车祸。白猫后来闯到医院,不问青红皂白和他又吵翻了。没有白猫的支持,小明的心又灰了。 唐玉:“你应该复习再考!要是差钱,我和我哥说说,先借你点儿,等你大学毕业了再还。” 小明:“谢谢……” 香雪:“唐玉说话算数,她说的就一定能做到!” 小明:“这事以后再说吧。”投目唐玉,“唐行长前些日子听说出国了,回来了吧?” 唐玉:“回来了。你认识我爸吗?” 小明:“不认识。哦,在电视上好像见过……” 唐玉:“我爸一天就是忙。这不,出国回来没几天,昨天又去北京开会去了。临走时还特意叮嘱我好好考试……” 香雪:“你怕啥,考不上也不愁工作。可我要考不上可惨了。现在我心里压力特大。唉,真不敢想……” 小明:“你们都有希望,只要临场发挥得好就行。到了考场心态很重要。” 香雪:“唉,是死是活反正拼这一回了!” 唐玉:“别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你这全校第五名的学生说这话,我干脆就别进考场了!” 香雪:“可我心里老没底……” 砰的一声,门被人推开,闯进了一脸怒色的白猫。 “你干什么你?懂不懂礼貌!?”唐玉不认识白猫,对白猫嚷起来,“是不是想坐台呀?我们可没叫你!出去!”她把白猫当成饭店的坐台小姐了。 白猫当然是来找小明的。她傍晚到小明家去找小明,邻居告诉她说“小明和韩家姑娘出去了,刚走”。白猫一听就来气了,随后就追。追出巷口,隐约见小明三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她也叫了辆出租车尾随跟来。一直来到海鲜馆,她进来,在大厅寻视一遍没找到,于是挨个包房找,终于找上了。 本来白猫憋了一肚子气,听唐玉这么没鼻子没脸地训斥,更是火上浇油。她还没等唐玉说完,冷着脸就冲过来,上去给唐玉就是一个嘴巴子,骂道:“哪儿来的骚货!我来找我老公,你叫唤啥!?” 唐玉哪受过这个,挺身站起,抓起饮料杯砸向白猫。白猫闪开,扑上又来打唐玉,被横冲上来的小明推开。 “你快住手啊!你误会了!”小明急得什么似的,“她是香雪的同学,你又瞎寻思啥呢!?” 香雪冲上来:“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女流氓!” 这句“女流氓”又把白猫的火勾上来了。她一指香雪就开骂:“我是女流氓,可我没不要脸,姐俩合伙拖一个老公!看谁好欺负啊!”甩开小明,上前猛地把餐桌掀个底朝天。 哗啦啦一阵盘碟乱响,一片杯盘狼藉。 “你闹吧!”小明大喊,“你会后悔的!” “保安!保安!”香雪到门口大喊,“来人啊!有人闹事了!” 唐玉一指白猫:“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两名保安和几名服务员跑进包房。 “怎么回事?!啊!怎么搞的?!” 一名保安睁圆了眼睛厉声问。 “她打人还拥桌子!”香雪指着白猫喊,“应该拘留她!” 唐玉:“她是个女流氓!” 白猫:“我就是女流氓!” 扑上还要打唐玉,被一名保安拉开。 白猫甩开保安:“看家狗!离我远点!” 保安被激怒了:“你他妈的敢骂我?!” 另一个保安:“把她带走!” 叫四个女模来玩 白猫冲着那名保安顶上去:“你带我走吧!带呀!我就闹了,就打人了,怎么样!?” 她这样子竞把两名保安震住了,面面相觑,一时手足无措。 唐金、齐卫国、夏冰和楚百艳走进包房。他们当然是闻讯而至。本想在门外瞧热闹儿,见唐玉和白猫都在,便不能默然视之了。 唐金:“怎么回事?” 唐玉一见唐金哇地哭了,一指白猫:“哥,她打我!” 唐金投目白猫:“你知道她是我妹妹吗?” 白猫:“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夏冰:“你当然不会认识他了!你是世界级的名模啊!” 白猫:“你是不是又少揍了!?” 夏冰:“你手指头长齐了吗?!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白猫扑上就打,但被小明拉住。小明铁青着脸:“如果你心里还有我,你现在就消停点!否则,我永远也不再理你!” 白猫叉着腰,用力地跺了下脚,蔫了。 小明对依然抽泣的唐玉:“她是我女朋友,我代她向你道歉!” 夏冰:“用你道歉!?她自己不会道歉?!” 白猫瞪了夏冰一眼,悻悻地哼了一声。 唐金:“算了。”对小明,“你领她走吧。这里的一切我处理!” 唐玉:“不行!我一定要让她向我赔礼道歉!” 香雪:“对,打人不能白打!” 夏冰:“道歉算便宜了她!” 楚百艳:“女流氓毕竟是女流氓!” 小明投目白猫,一脸无奈。 白猫:“看我干啥?!你说话吧,你要求我,我就听你的!别说道歉,给她磕头都行!你要不求我。……哼!” 小明:“你认为你做得对吗?” 白猫:“我做的事都对!不对也对!” 小明:“你不可理喻!” 白猫:“现在知道晚了!我就这样了!根源在哪儿?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背叛我在先,不然我能找你闹吗?!姐姐没空儿陪你,这回又搭上个妹妹……” 香雪:“你胡说!” 小明叹了口气,对白猫:“好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求你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向唐玉道歉吧,她是无辜的。” 白猫得意一笑,转对唐玉:“对不起了!” 夏冰:“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唐金对夏冰:“你也别煽风点火了!”对小明,“你们走吧。” 小明看了唐金一眼,拉住白猫的手,两人走出包房,一直走出海鲜馆。 来到大门外,小明甩开白猫的手:“你今天真威风啊!” 白猫亲了小明一下,得意一笑:“老公,别生气了!” 小明:“回去再说吧。”叫过一辆出租车。 白猫和小明坐进出租车。 “我晚上还没吃饭呢!”白猫扭头对小明说,“敢情你吃饱了!” 出租车向前驶来。 “咱们去吃小吃啊?”白猫问小明。 “家里有方便面。”小明淡淡地回答。 “好吧,听你的。”白猫轻轻握住小明的手,把头偎在他的肩上,“这世上你是最了解我的!今天我也知道我不对……可是你要知道,我怎么做都是为了你!不管咱们怎么闹,怎么吵,过后想想,我还是觉得你好,还是忍不住要跑来找你。不知道怎么的,看不见你,我会觉得什么都没意思。我想好了,我啥也不干了,往后就天天和你扫大街去。人怎么的都是一辈子,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 在白猫这软语柔声的温情里,小明的气渐渐地消了。我的女孩,你真让我哭笑不得! 夕阳只剩下半张脸了,鲜红鲜红的,让人看了有些心疼。这么好的夕阳就要沉落了,天地间肃然而升起一股悲壮之气。也□□天还会有这么好的夕阳,但那毕竟是属于明天的。今天这轮夕阳走完了自己的路,她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海浪声显得很远,仿佛在为这沉落的夕阳唱着挽歌。城区内的灯火已经亮起来,望去像是在那里散落了无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的星粒。但在黑子看来,那些星粒更像这座城市无数颗跳动的心。 黑子站在金鹏大厦二十二层的楼顶,他真想让自己随着这夕阳一同沉落。八月的风在地面上感觉还有些暖意,但在这高空却有些凉了。站在这楼顶,他真的感到了一种远离尘嚣的超然。黑子并不是来跳楼自杀的,他来到这楼顶完全是突发奇想之举,他要让自己的心静一静,领略一番“高处不胜寒”的超然境界。 现在黑子鸟瞰着脚下的这座城市,仿佛一个置身云端的外星人。他的目光是审视的,就像一个局外人在看着一片不属于自己的纷乱的世界。是啊,这座城市属于他也不属于他。他是什么?是这座城市的一位过客,是这座城市里的一个混混。 黑子进而想到了齐卫国jiāo给自己的任务,心中又沉重了。他望向那片灯火通明的城区。是啊,这座城里坐台出台的小姐多得令人咂舌,按说找出四个顶尖的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任务落到黑子身上,他仍然感到棘手。如果大龙还在身边就好了。唉,人生最孤单寂寞的时候也就是身处困境身边没有朋友! 黑子到齐卫国身边当贴身秘书黑子觉得说是贴身保镖或跟班更确切已经有八天了。黑子做出这个决定完全是因为公司倒闭而采取的权宜之计。 齐卫国答应黑子:“你先跟着我,等我自己开公司,咱们另起炉灶!到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亏待你!”黑子没想以后是否还会跟着齐卫国,但至少现在他跟着齐卫国还能吃香的喝辣的。 今天中午晚些时候,泰国总公司派来华泰公司的全权代表维鲁一个斯文的戴着眼睛的中年男人,把齐卫国和黑子叫到了他居住的别墅。别墅当然是迪森家原来居住的这幢。维鲁来到华泰公司之后就一直住在这幢别墅里。 维鲁见到齐卫国和黑子,直言不讳对齐卫国说他知道齐卫国和“梦之魅”模特队的老板唐金是朋友,他想让齐卫国去为他找来四个模特儿到别墅玩一夜,每人给一万元人民币。齐卫国当即就点头答应了。 离开别墅,齐卫国和黑子在赶去唐金公司的车上,齐卫国向黑子介绍了公司的情况。他告诉黑子,这个维鲁咱们还惹不起。他被总公司派到华泰公司来,并不是担当董事长要接管公司,而是作为总公司的全权代表处理公司在迪森之后的一切善后事宜。 在前几天的董事会上,维鲁传达总公司指令,华泰公司因经营不善,巨额亏损,难以维持,宣告倒闭。公司现有全部固定资产,都要估价而售。会后公司退出了金鹏大厦租用的写字楼,公司员工各奔东西。公司支柱企业ròu食加工厂关门大吉,工人全部自谋生路! 但维鲁并没有回泰国,他留在兴海还有两项职责。一是监督执行出卖公司的全部固定资产,包括现住的迪森的这幢别墅。因为维鲁来后在核定资产时发现这幢别墅是迪森用公司的钱购买的;二是协助督促警方查破迪森失踪一案。 尽管华泰公司倒闭,但由于一些利益关系,维鲁还不能把齐卫国也一脚踢开,有些事离开齐卫国他还玩不转。所以现在的齐卫国成了挂牌总经理,也是待价而售。 齐卫国当然有自己的算盘,要指望泰国总公司新投入资金振兴公司已经无望,他也不可能再靠着泰国人这棵大树乘凉。所以,他只想在出卖公司固定资产上做文章,尽可能多地为自己捞取好处。这样,他就必须和维鲁搞好关系,因为维鲁可以代表总公司行使决定权。 也许是维鲁忙到现在可以认为喘一口气了,所以才有闲心寻欢作乐。齐卫国当然乐于为维鲁效劳,把他哄得开心,对他们的关系大有好处。 但是,齐卫国和黑子来到唐金公司,他们找到唐金,说明来意,唐金半天没吭声。按说这么点小事唐金没理由拒绝,以前泰国方面来客户齐卫国一个电话就可以调去好几个模特儿。这本身帮了他公司的忙,也增加了模特们的业余收入,两全其美。可今天为什么唐金不点头呢?他不点头,夏冰当然不会去为齐卫国去调动模特儿。 “他一个人一夜就要四个人,他一定是个虐待狂!”夏冰见唐金沉默不语,这么说,“况且泰国人没病的少。前几次去你们公司应酬,每次都有人染上了病,挺长时间才好。她们有的是为钱不要命,但我们要为她们身体着想。如果她自己得上的病影响演出,我们可以按合同规定进行处罚甚至索赔,如果我们介绍出去的,一切责任就得由我们负责。你说,她们出去自己捞外快,出了事公司还得兜着,公司又一分钱得不到,这种事谁愿意做!?最主要的是现在‘丽维特杯,时装展即将开幕,万一有谁出了意外,我们就会影响演出……” “我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唐金沉默良久,淡淡地对齐卫国说了这么一句。 这么一句就为整个会谈画上了句号。 重金找美女 齐卫国和黑子离开唐金公司一时没咒念了。当然不能回去向维鲁如此这般地jiāo待完事,那样多没面子!于是,两个人只好硬着头皮去联系别的时装公司的模特儿,但结果并不理想。有的模特怕遭xìng?虐待,有的怕染上病,有的根本守身如玉不理这个茬儿。 跑来跑去,只联系妥一个模特儿。答应了,酬金也表示接受,但两个人见这主儿容貌实在一般,又恐领回去维鲁相不中,说他们滥竽充数糊弄他。于是就打退了。 活人当然不能让尿憋死。于是,齐卫国灵机一动,想出了应急之策:去夜总会找四个出台小姐让她们谎称模特儿,去别墅陪维鲁。 他把这艰巨的任务jiāo给了黑子。特别关照黑子要注意两点:挑选时对方一定够模特水准,尤其是身高,容貌也不能含糊;另外要进行身体检查,不能有病。尽管条件苛刻,但在如此众多的出台小姐、街头暗娼中找出四个模特级的小姐还不是什么难事。齐卫国这么一想也就放心地让黑子独自去完成了,他去忙自己的事了。 这任务虽不太难,黑子还是很挠头。他心中感到很烦闷。在金鹏大厦的餐厅自己吃了晚饭,觉得时间还早,心血一热,就跑到楼顶来散心了。 黑子坐进出租车奔来蓝宝石夜总会。在车上看看表,心说,还真得抓紧时问,那个泰国佬肯定等着急了! 来到蓝宝石夜总会,因为有了在大世界夜总会的经历,黑子从容多了。 黑子找到瘦猴儿,说明来意。 瘦猴笑嘻嘻地:“黑哥,能不能给咱们提成儿啊!或者干脆每个小姐扣下两千,咱哥俩儿分!” 黑子笑笑:“你他妈的啥钱都花!人家那可是辛苦钱!” 瘦猴:“辛苦个屁!我就看她们挣钱容易!得!不提就不提!反正她们也得对我表示表示!你等着,我去给你联系!有够条件的已经坐台去了!” 黑子就在瘦猴儿的屋里等着。等着,看见桌上的电话,心想有必要和齐卫国说一声,别让他觉得这事好办。于是,他就给齐卫国的手机上打电话。 “喂?”齐卫国回话了。 “我是黑子。” “怎么样?” “不太好办。大世界七个够条件的,三个肯去全有病,四个不肯去。我现在是在蓝宝石。我打电话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和老板通个电话,别让他等急了。” “可以。你就办吧,有些事你可以替我做主,比方说酬金,加点也无所谓。但重要的还是条件,不能放松啊!” “我知道。” “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好。再见!” 黑子放下电话,坐到沙发上。刚坐下,瘦猴就领着五个小姐走进屋来。室内顿时充满了香气和生机。 “她们都是职业模特儿……”瘦猴儿对黑子说,“你都领去吧,多一个不算什么!” 黑子打量着这些小姐,发现有三个他和齐卫国见过。他点上一支烟。 “如果你还想让我去陪那个泰国人,我不去。”一位和黑子见过面的模特儿说,“原因我已经说了。” 黑子对说话的模特儿摆了下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这个模特儿就走出门去。 瘦猴儿眨巴了几下眼睛:“我跟你们说,黑哥为他们老板找四位小姐,必须模特级的。每人一宿一万元。我看就你们四个去得了……” 一个模特儿:“我只坐台不出台!”说完走出门。 另一个随后走出:“我说过我不干!” 剩下的两个互视一眼,一齐投目黑子。 其中一个笑笑:“我们两个去行吗?但必须是每人两万!” 黑子觉得这两个模特儿挺陌生,但她们的确很出色。下午他和齐卫国没见过她们,那么她们有可能就是“梦之魅”模特儿队的。 “你们是‘梦之魅’的吧?”黑子问。 一个模特儿:“你怎么知道?” 黑子:“因为你们实在很出色。钱不是问题,不过,人数必须够四人!你们能再联系两位同行吗?” 一个模特儿:“应该没问题吧!每人两万,你们认可了?” 笃笃笃!有人敲门。 瘦猴去打开门,一怔:“是你?!” 小翠走进门来,对黑子笑一下:“你真在这儿!” 黑子下意识地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小翠笑笑:“大世界的一个姐妹给我去电话,说你去‘选美’。我不相信,打电话问强哥,他说是有这么回事,还告诉我,你来这儿了。” 黑子一阵窘迫:“这是我们老板吩咐的!我……” 小翠:“我理解你!你……看我行吗?” 就在黑子张张罗罗挑选出台小姐的时候,齐卫国正和楚百艳在一家豪华桌球厅打着美式桌球。 齐卫国就是在桌球厅接的黑子的电话。 今晚他和楚百艳吃的晚饭,饭后就来到这里打桌球。来这里之前,齐卫国准备好了一些兴奋剂,他要在这桌球厅攻破楚百艳的最后防线。 齐卫国看中了楚百艳当然因为她在“梦之魅”中较为出色。楚百艳的美丽是属于那种中国传统的古典美人模式:樱桃小口、杏眼柳眉。看上去柔静若水,是典型的淑女形象。 齐卫国找过不少“梦之魅”的模特儿,那纯属是消费。有些模特儿也实在像一杯白开水,喝过解渴,别无滋味。这个楚百艳似乎不同,据说她是大学毕业,虽然模样吹弹得破,但颇有内涵,很耐寻味。 齐卫国当然不想娶楚百艳做老婆.尽管他现在的婚姻已是名存实亡。而找人做老婆乃是后话。就是再换老婆最佳人选当然是朱薇。他原意是要让楚百艳做自己的情人,或者说红粉知己。可是现在,齐卫国已经对楚百艳产生了怀疑。 楚百艳看似淑女但肯定已不是处女一一在唐金身边出色的女孩还能守身如玉么?那么。像楚百艳这样招人怜爱又有内韵的女孩唐金能不知道珍惜?就算他身边佳丽如云,如此出色女孩又有几多! 而自己追她,唐金则漠然视之,并从中尚有玉成之意,这更令人费解!是他对楚百艳腻而弃之,还是其中别有他意?楚百艳已不是处女之身为何自己苦苦求索亦固守如初,不动丝毫之yù?如此思虑之下.齐卫国疑窦顿生。莫非楚百艳是唐金有意安排在自己身边,以情人关系探知自己的秘密? 当齐卫国有了这想法,便处处留意,并且故意对楚百艳说破了他认定dú品已落入了丽莎之手。他这样做一是试探楚百艳,二是真正有意把这信息传递给唐金。 齐卫国并未再对丽莎苦苦相逼,其原因有三:一是丽莎之母突遭车祸,事出蹊跷,致使他无端被认定肇事之罪魁祸首,激化了他与丽莎的矛盾,达到势不两立的状态,他不能不重新考虑对策; 二是他怕再逼急了,丽莎将dú品jiāo给警方,并指控他贩dú并蓄意陷害她母亲;三是大龙小明闯到他办公室对他进行威吓,他心有戒意。特别是大龙,一气之下做事不管后果,万一韩家再出事端,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种混混还是少惹为妙! 齐卫国也正是出于对大龙和小明的防范,所以才决定用黑子做自己的贴身秘书,实则就是贴身保镖。他觉得自己用黑子是一着妙棋,让他们黑吃黑,狗咬狗,不但让他们化友为仇同时也削弱了一致对付自己的力量。 现在齐卫国还没想好对付丽莎的上策,只是先缓和一下对她的逼迫。他甚至考虑利用唐金对付丽莎,让他们鹬蚌相争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可不管怎样,眼前的楚百艳自己决不能宠过。她是一块唐金送到自己嘴边的肥ròu。他要给唐金留下这样的印象:他好色成癖,与唐金jiāo往除了贪求女孩子,别无他意。这样唐金就会对他疏于防范,以利于一击而中,置对方于死地! 齐卫国要占有楚百艳,而他却把地点选在了桌球厅,这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楚百艳很注意防范,他的住处她不去,当然更别提什么开房了。其他如夜总会和歌厅她也不去,甚至他们两人吃饭她也不愿意进包房。楚百艳最愿意和他去题商场,因大庭广众之下就是齐卫国有非分之想,亦不敢胡来。是唐金授意不让她失身于自己,抑或她根本不愿意与自己有这种关系? 楚百艳真像个淑女,说得也像个淑女:“我不是你的情人更不想当什么小蜜,我们是处朋友,感情处好了,我会嫁给你的。所以我要你尊重我,我有权力把自己的完美保存到新婚之夜!” 骗人的鬼话!明摆着是在吊自己的胃口嘛!我齐卫国是三岁小孩子吗?笑话!为此齐卫国一度愤愤不平。 今天我就要掠夺你所谓的完美!我倒要看看那是怎样的完美! 这时候,他看见另外两桌玩球的走了,室内只剩下他们一桌了。于是,他说去洗手间,在室外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到那个管场子的侍应生,把两百元钱塞到他衣袋里:“老弟,在一个小时内别让人来打扰我们。请关照!” 台球厅里更有情调 齐卫国返回桌球室,趁楚百艳打球时,把事先准备好的兴奋剂倒入了楚百艳的那只饮料杯子里,又为那杯子里倒人了一些饮料,然后他端起自己的杯子呷了一口。一个小时,时间足够! 他又到桌边击了个球,瞥了楚百艳一眼:“这杆儿你赢定了。” 楚百艳对他莞尔一笑:“我知道是你故意让我的!” 她再防范,也决想不到自己会在桌球厅对她采取行动!齐卫国暗自得意:她喝下那兴奋剂,嘿嘿!一定会主动投怀送抱,放dàng得像个□□! 楚百艳到茶几前伸手去端饮料杯茶几两边是两只单人沙发,供打球的人间隙休息。 楚百艳端起了饮料杯齐卫国瞥见,心中一阵紧张,但他装得若无其事,猛地击了一个球。 嘟嘟嘟!楚百艳正想喝饮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放下饮料杯,没喝,却取出手机看号码。看完,她按下接听键接听: “喂?是我。噢?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她关闭手机,放到茶几上,转对齐卫国:“我有急事得走了。真对不起,不能陪你玩了。” 齐卫国放下球杆:“我开车送你吧。” 楚百艳笑了笑:“不用,我打的。” 齐卫国仍不死心:“就算给我一个为你效劳的机会。” 楚百艳到他跟前,亲了他面颊一下,嫣然一笑:“我会给你的,不过不是今晚。拜拜!”拎起自己的小皮包,轻盈离去。 齐卫国一阵丧气,坐到沙发上,端起那杯放了兴奋剂的饮料想泼掉,但又停住了:未免有点可惜了!他又放下杯子,拿起手机。 他眼前闪现出朱薇那情yù浓浓的眼睛。好些天没和她见面了,只顾追这个楚百艳冷落了她。她一定有了怨气!不妨让她来,别新的追不到旧的又飞了。就算是对她安慰吧!心念及此,他开始给朱薇打电话。 “喂?”是朱薇有些慵懒的声音。 “是我。” “你还记着给我打电话呀!” 她果然有了怨气。 “你在哪里?我想立即见到你!” “我能在哪儿!在家睡觉呗!丈夫不着家,情人又不理,除了睡觉我还能十什么!” “别说了.快来吧。我在以前咱们玩过的那个桌球厅。就是人洲人厦四偻!” “你跑哪儿干什么去r?” “陪一个客户玩桌球,他有事刚才走了,我就给你打了电话。” “我不要玩桌球,我要玩你!你去开个房间吧,我马上就到!” “你怎知在桌球厅不是更有情调?” “亏你想得出!好吧,等着我!” 朱薇挂断了。可以想象得出她该是怎样喜出望外。 齐卫国关闭手机。他又看了一眼那杯放了兴奋剂的杯子,笑笑。她喝下去一定更加疯狂。 朱薇当然是喜出望外。 当齐卫国给她打手机时,她正一个人在家窝在沙发里看□□录像。她觉得自己的那个浴越来越旺盛,就像春天的草一样生机勃勃。所以,齐卫国的声音都让她感到一种快意。 她当然急不可待,放下手机,立即行动就像电影里的快镜头。闭电视,洗脸,化妆,换衣,不到二十分钟她光彩照人,焕然一新,拎起手袋装备出门了。 门铃响了。谁呢?是老公回来了?! 朱薇到门前,打开门灯,从“猫眼”望出去,微微一旺。门外站着小姑子唐玉。她来干什么?! 朱薇打开门,笑了:“你怎么来了?事先也不来个电话。” 唐玉噘着嘴走进屋,换上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和爸吵架了!” 唐金和父亲唐明仁并不住在一起。唐明仁一家住在银行的住宅楼里。唐金结婚后自己搬出住进新买的楼,四室两厅,装饰得讲究豪华。屋内摆设家电及应有之物一律高档。这样的家也许是有的女人一生也求之不得的。 但在朱薇眼里甚至有些寒酸。她希望拥有自己的别墅。按实力,现在她和唐金的钱抽出一些可以买个像样的别墅了,可唐金不同意。他说那样太扎眼,对父亲影响不好。另外,现在是创业阶段,钱可以用来发展事业,压在别墅上是浪费,等再拼几年,父亲退休了,再买别墅一家人住进去享受也不迟。 朱薇从冰箱取出饮料给唐玉倒了一杯递给唐玉:“为什么呀?” 她也坐下来。尽管心里火烧火燎,但还得耐着xìng子。 “你给爸打电话,说我今晚不回去了。我就在这儿住了。他不答应我的事.我永远不回家了!”唐玉说完,呷了口饮料。 朱薇只好给唐明仁家里打电话。 “喂?”是婆母的声音。 “妈呀,我是小薇。唐玉来我家了,她说今晚儿在这儿住了……” “唉!也好,让她在那儿住吧。唐金回来没有?”“还没有呢!” “等唐金回来,你们好好劝劝小玉。” “嗯!我们知道了。” “那就这样吧。” “好,再见!” 朱薇放下话筒,转对唐玉:“到底怎么了?” 唐玉:“爸根本对我前途不负责!我们班有个叫韩香雪的,她考上了北京一所重点大学,昨天接到录取通知书。她没告诉家里,先找到了我。她说她妈在住院,家里困难,不想去上大学了。她问我能不能想办法冒名顶替,如果能她就把录取通知书卖给我,五万块钱。我今晚上和爸妈商量,爸一听就火了,说啥不同意,还说韩家有困难咱们可以帮助他们,不能买人家的通知书!你说爸他为我着想吗?!人家韩香雪是主动找咱们卖的,就是咱们不买,她也上不起,那名额也得瞎。咱们买下也算是帮助她了,不然她上哪儿得五万块钱去!” 朱薇:“这好办,一会儿你哥回来你和他说,从他那儿拿五万块钱去把通知书先买到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生米做成了熟饭,爸也就不能说啥了,谁还不希望自己女儿上大学!”站起身,“我有急事还得去酒楼!你没看吗?你进来时我刚要出去。” 唐玉:“那你去吧,我等我哥回来。” 朱薇:“你别上火,你哥要不同意帮你,五万块钱我给你拿!” 说完,朱薇走到门口,换上鞋,出了门去。 唐玉把门锁好,又窝在沙发里。她百无聊赖,看见电视和影碟机,就拿过遥控器打开来看。一看顿时呆了,竟是人们所说的黄色录像。她急忙关闭了电视,心口一阵咚咚地跳,脸颊一阵发烫。 唐玉长这么大从没看过黄色录像。家里根本没有这样的影碟。父母管教又严,受的都是正规教育,平时也从来不去录像厅等场所,所以并没有机会。 心口一阵狂跳,唐玉四下看看。她明知道这屋根本没人,但还像做贼似的胆战心惊。她在一种强烈的yù望的驱使下,又打开了电视,咬紧了嘴唇,看起来。她感到很害羞,又觉得是这样刺激,yù罢不能。 门铃响了。唐玉吓了一跳,急忙关闭了电视和影碟机。心口又是一阵狂跳。她起身到门前,颤声问:“谁呀?” 门外传进唐金的声音:“是我。” 唐玉打开门:“你不有钥匙吗?”心想,多亏他没用钥匙开门,若进来发现自己看那些东西,真羞死人了。 唐金反身关好门:“你怎么来了?你嫂子呢?” 。唐玉坐到沙发上:“我嫂子去酒楼了。我和爸吵架了!” 唐金自己去冰箱取出饮料,倒了一杯,坐到沙发上:“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老惹爸生气!” 唐玉:“你也不问为什么就怨我!” 唐金:“爸永远是对的!” 唐玉呼地站起吁:“好!我不跟你说了!”走进一间屋子,砰地关上门。 唐金把杯子里的饮料喝下去:“你洗不洗澡?”他朝那屋喊。 唐玉没啦声。 唐企站起身:“不洗我先洗了。”走进卫生间。 唐金知道妹妹和父亲吵架不会为什么大事,一定是妹妹有啥事不服管,父亲说她几句,她耍小孩子脾气,过后也就算了。所以唐金不往心里去。 他放完水。把衣服□□泡在浴盆里,微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的,唐金躺在浴盆里睡着了。瞧,他太累了! 朱薇回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多钟了。她在桌球厅和齐卫国一番折腾昏天黑地,骤雨狂风,足足有一个半小时才平息。接着他们又到齐卫国的汽车里温存休息了一会儿,齐卫国这才把她送刚来。 进得家门,朱薇看见了唐金的鞋,知道唐金已经回来了。唐金晚归是家常便饭,夜不归宿也不为奇。如果不是知道唐玉今晚留宿家中,朱薇真不想再回来。她不想给唐玉留下“夜不归宿”的印象。 她到两人卧室一看,不见唐金,便到卫生间找,见唐金躺在浴盆里正在睡着。她定定地看着,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唐金真的很英俊,身体匀称强壮,皮肤和肌ròu都无可挑剔。 看着唐金浸泡在浴盆里的□□,朱薇不由又想到了刚刚和齐卫国的zuò ài,心中又一阵激dàng。于是掩饰似的简单洗了把脸。 她拍了拍唐金的脸颊:“喂,你家没有床了?” 老娘倒贴! 唐金醒来,睁开眼睛,看看,意识到自己是躺在浴盆里, 坐直了身子:“我太困了。干等你也不回来。” “哇!真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你还知道等我?!骗鬼去吧!” 朱薇说完,出了卫生间,进了卧室,打开床头灯。她换上睡裙,里面光着,那两件小东西被她扔到了梳妆台的椅子上。 唐金光着身子走进来,一边穿睡衣,一边对朱薇笑笑: “怎么了?” 朱薇白了唐金一眼,转身出了卧室,把擦用完的纸巾丢进卫生间。她回到卧室,关上门,对唐金:“还问呢!一定是排卵期到了。 “上床躺下,来吧,老爷子和老太太一直嚷着要孩子,你不播种怎么收获呀!” 唐金上床躺到朱薇身边:“我真困了……况且现在都几点了!” 朱薇一挺身坐起来,瞧着唐金:“你不觉得你不道德吗?” 唐金把双手jiāo叠枕到脑后,迎着她的目光:“夫妻xìng?生活不和谐并不能说明就没有爱情。有爱情的婚姻当然是道德的!” “我们的xìng?生活仅仅是不和谐吗?现在流行着几句顺口溜,其中有两句说有些当官的‘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人家当官的是‘基本不用’,而你呢,是‘根本不用’。要知道,我是你老婆,是有血有ròu,有七情六yù的女人,不是你摆在家里的花瓶!” “唐玉在这儿,你知道吗?” 朱薇:“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只有我自己。你只顾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你啥时候想过我的感受?!” 唐金:“我们xìng?生活不和谐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你不能武断地认为这就是我在外面不检点造成的。我有时候失败,主要是心理上的而不是生理上的。所以,最近我准备去咨询心理医生。” 朱薇漠然一笑:“这么说是你心理上嫌弃我了?!算了吧,你别为自己找借口了!我也没极力反对你在外面有情人,这时候好像很时兴这个,妻子要想家不散,就得必须容忍。况且你身边又有那些女孩前呼后拥,你不风流也不现实,这些我都理解!而你总不能一点也不管我,每天都让我守活寡吧?” 唐金:“我没给过你吗?你其实是那个yù变得强烈了,反而嗔怨我不能满足!” 朱薇:“可是你给过我多少?你又是怎么给的?哪次你不是半途而废?” 唐金:“xìng?生活只是夫妻生活的一部分,你不要把这看得太重要了。” 朱薇:“好吧,就算是我太看重xìng?生活了!你可以在外面找女人,我当然也可以在外面找男人!谁也不是找不到!大不了我还可以倒贴!” 唐金冷笑一下:“除非你想离婚!” 丽莎真的很犯愁。她甚至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从没这样犯愁过。什么是愁?她觉得愁根本就是一种压力! 丽莎站在医院住院处的花坛边,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花坛里的花姹紫嫣红,争芳斗艳,淡淡的花香扑人鼻端,令人心醉神怡。午后的阳光仍然很刺眼,但已不像盛夏时那么灼热。她站在这里,在别人的眼里就像一株被雨打风吹过的花朵。 是的,这些日子她心身俱疲,憔悴不堪。今天到现在,她还没吃一口东西。她犯愁,为了钱犯愁。五万元钱,这并不是小数目,而且只有三天时间!唉,怎么办呢?! 母亲已经在医院住了快两个月了,这期间从没停止过救治,已经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前些天医院方面联系了一位在北京的德国专家要来为母亲做最后一次尝试xìng大手术,押金需要九万元。此前医院方面向丽莎转达那位德国专家的意见,这次手术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成功了母亲也许就能逐渐好转;失败了当然最坏还是变成植物人。丽莎一咬牙答应做手术。她想天底下任何一位做女儿的都会答应的。便是有一分的希望也要试试,何况这次手术成功的希望还不止一分!答应之后,丽莎便开始筹集押金。 以前在公司觉得九万元并不算什么,而今当她求亲找友筹集的时候才知道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重要的是她求借的人并没有一个十分富有的。她能借的都借了,能求的都求了,勉强算凑上了四万元,还差五万怎么的也筹集不上了。于是她和父亲妹妹商量卖了自家的房子,父亲和妹妹都同意了。 但是,房子还没联系到买主,今早晨医院方面通知丽莎,那位德国专家有事要回国一趟,手术时间提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准确时间安排在三天之后。如果他们同意做手术,必须在三天之内jiāo上全部押金九万元。 丽莎把这消息和父亲妹妹说了,父亲一听就急了:“三天咱们上哪儿整五万块钱去呀!干脆手术不做了!能死就死,能活就活!” 妹妹香雪想了半天,说;“姐,我去找找唐玉吧,也许她能帮助咱们……” “别费那劲了!”父亲长叹一声,“就是同学,也没啥特殊关系,人家就能借咱们那么多钱?人家还得寻思咱们这辈子也还不上呢!算了!” 丽莎却对香雪说:“姐是没招儿了,该借的该求的,甚至不该借不该求的都找过了。你就去找唐玉试试吧,不行,反正也搭不上啥!” 香雪就含着泪走了。 此刻,丽莎站在花坛边发呆,等着香雪回来。她希望香雪快点回来,又希望她晚点回来。毕竟香雪是她惟一的希望了。 假如这惟一的希望再破灭了呢? 假如把那箱dú品现在出手会怎样?丽莎想到那箱dú品,心又怦怦跳起来。不行,能这么快出得了手吗?买主呢?大龙黑子可以帮助联系吗?万一联系不妥岂非全都露馅儿了!齐卫国万一在暗中一直监视自己呢?他能够善罢甘休吗?不行不行!她痛苦地摇了摇头。dú品的事情决不可cāo之过急,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后再出手也不晚,越晚才越保险!可眼下的难关怎么渡过? 丽莎忧虑重重,以致小明走到眼前也没觉察。 小明轻声地:“手术的事定妥了吗?” 丽莎一怔,这才发觉小明站在身畔,叹了口气:“三天后,但还差五万块钱……” 小明:“实在不行,我把我家房子卖了吧。我一个人到哪儿都能住……” 丽莎:“要卖我家房子也能卖,可是这么短时间也找不到买主啊!唉,香雪去找唐玉了,但愿……” 小明叹了口气:“我看差不多。” 丽莎:“就是唐玉答应帮助,肯定也不会借那么多。我看顶多一万……” “姐!”一声亲切而欣喜的呼唤。 香雪像蝴蝶一样飞到了花坛跟前,手里拿着个红色皮包。 “怎么样?”丽莎的心缩紧了。 “妥了!”香雪把手里的皮包递给丽莎,“五万元,一分不少!另外还有五百块钱是唐玉送给妈买补品的,她说是她的一点心意……” 丽莎打开皮包看了看,眼前变得模糊了。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慢慢滑过面颊。 “姐……”香雪咬了咬嘴唇,“你……去jiāo押金吧……”眼里噙满了泪水,晶莹yù滴。 丽莎点了点头,对小明:“你和香雪回去吧,别惦着了。” 小明:“你和韩叔想吃点啥?我回去做好让香雪送来……” 丽莎:“啥也吃不下……也许手术之后能松口气。我去jiāo押金了,这么多钱放在手里也不安全。” 说完,她就向住院部走去了。 小明对香雪:“咱们回去吧。” 香雪点了下头,擦了擦泪。 他们离开花坛,默默地往外走。 突然,香雪停住了,投目小明:“小明哥,我想跟你说点事儿。” 小明站住:“啥事?” 香雪咬了咬嘴唇:“你和哪家夜总会或者酒店熟悉?我想你介绍我去当……坐台小姐。” 小明不认识似的看着香雪,没吭声。他半天才避开目光,摇了摇头。 “大龙和黑子一定熟悉,你跟他们说说!” 小明轻声地:“我是说,困难都是暂时的,你不能用自己的一生开玩笑……” “我是经过再三考虑的!” “你还小……” “我都十九了!我听说那些坐台小姐中还有十七八岁的呢!” “我认为你现在就应该调整心态,准备复习再考!这是你的正路!家里的困难你姐和你爸会想办法解决的,他们也决不会同意你干那个去!” “我不考了,永远也不考了……”香雪流下泪来,声音哽咽,“你不帮我联系,我就自己去联系!” 小明皱了皱眉:“等你妈做完手术再说,好吗?” 三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手术如期进行,而且十分成功。 知道手术获得成功,守在手术室外的韩父、丽莎、香雪和小明都哭了。 母亲在手术后的第四天终于苏醒了过来,但是不能说话。 也无需说话,这就足够了。看着母亲睁开眼睛,丽莎跪在床边,泪如雨下。 美女编织的猎网 母亲手术后的第六天上午,丽莎让父亲守在病房照看母亲,她说今天是星期天,她要和香雪买些礼物去感谢唐玉一家。父亲急忙点头,说应该去表示感谢,人家是你妈的救命恩人啊,钱咱们以后要还,这人情更要领! 丽莎回到家,一进院就听到小明拉的二胡曲,还是那么凄婉忧怨。她叹了口气,知道小□□里依然很苦。 她进了自家门,却找不到香雪,门没锁,知道她没走远。多半是在听小明拉二胡。她就出了家门,来到小明家屋前,投目望进去。见香雪果然在听小明拉二胡,边听边抹泪,一脸忧怨。妹妹大学落榜。心境凄凉,自然容易被这二胡曲感动。 丽莎走进小明家屋里:“你老拉这些让人伤心的曲子,就不能拉点欢快的?” 小明停住了:“我就会这些,……” 香雪投过泪眼:“姐,你怎么回来了?我正寻思一会儿去医院呢!” 丽莎当然不知道,香雪来找小明并不是专门为了听他拉二胡,而是又来磨他,让他为她联系地方去当坐台小姐。小明总是一推再推。 丽莎:“我让爸先照顾妈呢!我想和你去买点礼物到唐玉家感谢他们帮助了咱们!今天是周日,他父母肯定在家。” 香雪:“那还感谢啥……到时候,咱们还钱就得了呗!” 丽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小明:“我看去看看唐玉的父母还是对的。” 香雪:“那……我自己去吧,不用你去。你去医院照看妈吧。” 丽莎:“你看,我可以代表咱爸咱妈……” 香雪:“我也可以代表!” 小明:“我想还是让你姐陪你去的好……” 香雪对小明:“没你的事!你别跟着瞎说了!”站起身,“改天我自己去吧。”走出屋去。 丽莎对小明:“你怎么惹着她了?她怎么跟吃错了yào似的?!” 小明笑笑:“她落榜心情不好……” 丽莎:“不对,她准有事儿!” 小明:“她……她想去当坐台小姐,让我帮她找地方,我一直没答应她……也许就为这她有怨气吧?” “她啥都敢想!” 丽莎说完,走出屋,回自己家。她又听到小明拉响了二胡。这二胡曲总能搅动她内心的波澜。 丽莎回到家,见香雪脸朝下趴在□□,肩头不住地耸动着。她坐到床边,放柔声音:“小妹,姐知道你的心情,姐不怪你……但是有些事你不该瞒着姐,姐毕竟在社会上闯dàng了这么些年,苦辣酸甜咸,都算尝到了。特别是在人情世故上,姐也知道一些,我觉得你没理由不让我和你一起去唐家,我除了要当面对人家表示感谢,还要说明咱家经济状况和还款措施,这是对人家的尊重。好了,小妹,起来和姐去吧,算姐求你了还不行吗?” 香雪一翻身坐起身,满面泪痕:“姐……咱们那钱不用还他们……甚至也可以不必对他们感恩戴德……因为……因为那钱是我把录取通知书卖给了唐玉……” 丽莎大吃一惊:“你考上了大学?!” “姐!”香雪一下子扑进丽莎怀里,搂住丽莎,哭着,“你别怪我,我是为了救咱妈才这么做的!我……我其实也不想卖呀!可是我能看着咱妈为了缺钱做不成手术吗?!不上大学我还可以干别的,可妈……咱们只有一个啊!呜呜!姐……” “小妹……”丽莎搂紧怀里的香雪,泪水夺眶而出,“你真傻啊!你不该瞒着姐呀!” “我就怕你和爸不让,所以才没告诉你们!现在妈手术成功了,我认为我这么做值得!” “可是你的一生幸福却……”丽莎声音哽咽了。 “不上大学我也同样能追求到自己的幸福!” “唉!那么容易吗?现在大学生工作都难找,你……你能干什么呢?你还想走我的路吗?” “有什么不好呢?” 香雪离开丽莎的怀抱,泪眼迷蒙地看着丽莎,这么说。 丽莎痛苦地摇了摇头,喃喃地:“不好……这么些年你看到的是姐的外表,你不了解姐的内心……不好……你必须要上大学!你不能放弃!” “晚了……一切都晚了!”香雪咬着嘴唇,忍住哭泣,“但我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 “不晚!”小明不知啥时候出现在门口,“只要唐玉还没去上学就不晚!咱们还可以去把通知书买回来!” “那成啥了,那不成了骗人家了吗?”香雪投目小明,“算了,我认了!” 丽莎:“不行,你认了,我不能认!咱们卖房子,把钱退给他们,要回通知书!” 香雪:“就算咱们不讲信用,可是唐玉再有七八天就要开学了……房子能卖出去吗?” 丽莎:“卖不出去就去借高利贷!说啥也要把通知书买回来!你现在把唐玉家的地址告诉我,我去她家找她父母!” 香雪:“姐……我不想让你去……我真的不想上大学了!” 丽莎生气地站起身:“你?!你怎么这样没出息!” 香雪委屈地:“我是想,我上大学了,家里再没了房子,妈又那样,你和爸都没了工作,以后怎么过呀……” 丽莎:“我们只希望你去上大学,家中的一切都不用你管,有姐呢!就是毁也可姐一个人毁!” 小明:“你姐说得对。当初你怎么劝我来的?我烧了通知书那是喝醉了一怒之下干的,事后也后悔了。唐家应该理解你们的难处,不会想别的什么!” 香雪:“姐,这样吧,一会儿我去找唐玉说说……你这么闯去跟人家闹多不好……况且那原本是我心甘情愿的……” 丽莎叹了口气:“这件事你别管了!你现在就去医院帮着爸照顾妈。这件事先别和他们说。姐能把通知书要回来你就啥也别说好好去上大学,要不回来,你也别埋怨姐。” 香雪默默地点了点头。 香雪去医院了。屋里只剩下了丽莎和小明。 丽莎坐到沙发上,点上一支烟:“你坐呀!” 小明坐到沙发上:“我看还是卖我家房子吧……” 丽莎:“我们怎么能连累你呢!不过,我倒想,等我家房子卖了,先搬你家迁就几天。” 小明:“万一房子在七八天内卖不了呢?” 丽莎:“那真得去借高利贷了!” 小明:“你应该知道,借高利贷必须有中间人担保,你家现在的情况谁愿意担这个保!大婶儿虽然手术成功,只怕要恢复一年两年的,在这期间还得花不少钱……再说香雪如果上了大学能不花销吗?我把房子卖了,钱就算借你们的,我一个人可以到大龙他爷nǎi家住,还可以替大龙照顾他仉。这样……” 丽莎打断了小明:“你已经够苦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的梦还是我们自己圆吧!” 小明:“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需要别人的帮助。以前你们也没少帮助我们家……” 丽莎抽了口烟:,“你去拉你的二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明默默地走了出去。难得他有这一片热心肠! 丽莎想静一静,可她怎么静得下来?小明句句说的都是实话,她想自家梦自家圆,谈何容易!抽着烟,心乱如麻,愁肠百结。 抽完一支烟,她到里屋坐到梳妆台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吓了一跳:这是我吗?我怎么变这样了? 镜子里是一张憔悴的毫无光泽的脸,眼睛里布满血丝。是啊,应该这样,自从迪森出事之后她的心从未得过片刻安宁,特别是母亲出了车祸,她更是雪上加霜,度日如年。这两个来月,她忘了修饰自己,甚至忘了看自己。她的心全系在了母亲的安危上。现在母亲那里刚刚可以松口气,妹妹这里又出事了,而且更是非办不可!她的心真的好累好累。 坐了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她过来想给房屋中介所打电话,询问一下卖房子的事情。但cāo起话筒,里面传出嘟嘟的声音,知道这是停机的信号。她放下话筒,家里电话啥时候欠费停机了?她不怎么回来,香雪也没告诉她。至于她原来的手机为凑钱给母亲看病早卖了。 她怔在这里,心中一阵凄凉。走到这一步,怨谁?还是怨自己。她又想到了那箱dú品。自己得到了那箱东西,究竟是福还是祸? 窗外又传进那如泣如诉的二胡曲,她听着,似有根纤细的手指在拨动着她的心弦。她不知不觉又潸然泪下。 这天晚上八点左右,丽莎来到了海滨酒吧。进了酒吧,她到二楼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这里靠近楼梯,二楼进出的人都要从她桌边走过。她呷着服务员送上的饮料,抽着烟,似有意无意地四下巡视着。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丽莎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演出还没开始,酒吧内放着音乐,人们陆续地进来,寻找着座位。当然也有人在寻找着猎物女人。 丽莎也想捕获猎物男人,不过她不是去寻找,她已经挖好陷阱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她用自己的美丽xìng感已经编织好了一张网。 你只巧妙地用了我一下 丽莎穿着一件质地优良的真丝长裙,luǒ露着双臂,裙子的开领很低,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她的rǔ。她戴着自己这挂最好的带钻石的项链,这项链是迪森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她没舍得卖。她已经为了给母亲看病卖了两挂项链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三枚金戒指。 现在她戴的戒指是白金的,是杨白当初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她虽然知道自己和杨白之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但这枚白金戒指她还不舍得丢弃。在临来之前,她当然精心地化了妆。此刻坐在这里,她看上去是这样优雅端庄,既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又有少女的娇柔妩媚。一看就让人知道她是个有内涵的女人。 她来这里捕获男人或者说心甘情愿被男人捕获,当然是为了钱。 这天中午她去jiāo了电话费,然后去洗了澡。洗完澡,她就决定了她应该怎么做了。是啊,毁就可自己毁吧。虽然她没把握在这七八天内挣到五万块钱,但挣到一些总比不挣要好。她想好了,不管房子这期间能否卖出,不管她这期间能否挣到那么多钱,但临开学之前必须去要回通知书,钱不够就给对方打欠条,不怕算欠的高利贷呢,她认了!当然最理想的还是在这期间凑够五万块钱,那样去和人家说话也仗义! 丽莎没有去夜总会或者去一些大宾馆,她知道她在那些地方收入不了多少,而且对那些乌七八糟的客人从心里也厌烦。她要在这么短的时间捞到五万元,就不能简单地出卖。她有自己的打法,她要捕获的男人必须是那些一掷千金的真正豪富大款! 她有白领经历,知道怎么应付那些大款,了解他们的内心世界。他们喜欢女人对他们撒娇,但却不喜欢女人对他们发贱。他们要从女人身上找到自己的尊严与自信,而不单单是为了寻欢作乐。所以,他们要找的女人必须有一定的品味。 丽莎坐在这里心中很焦急,但还不能流露出坐立不安。她的神情有几分幽伤,几分惆怅,几分落寞,像失意的多情人,像被冷落的贵妃。让人见了会觉得她不缺钱,她缺的是爱,是感情。 任何一位有钱的男人都不会对盯着他们钱袋的女人动真情。丽莎知道,有钱的男人更希望得到出色女人对他们成功的欣赏。 “嗨,你好!” 有三个小子走上楼梯,前头这个小眼睛小子笑着和丽莎打招呼。 “你好!”丽莎瞥了他们一眼,心里一阵烦。一看就知道是小流氓,混子。 “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 小眼睛小子笑着说,装出彬彬有礼的样子。 丽莎:“我约了朋友。” 另一个小子一屁股坐下:“你朋友来了,我们再走。你一个人多寂寞呀!不寂寞来这儿干吗?” 丽莎依然沉静而淡漠:“据我所知,这里并不是可以胡闹的地方!” 小眼睛小子邪笑一下:“这里不可以胡闹,你难道会一辈子坐在这里?”也坐下来,色迷迷盯住丽莎的胸脯,“我们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是在这儿想勾引有钱人,可你别小瞧我们哥们儿,我们也有钱,而且出手大方。” 最后的小子也坐下:“我们三个包你一宿,给你三千块钱,怎么样?” 丽莎站起身:“保安!” 小眼睛小子:“你再叫,等你离开,我们再玩你可不会给你钱了!” 丽莎怔一下。被他们缠住还真麻烦,保安可以轰走他们,为自己解围,等自己离开这里还去哪儿找保安?! “嘿嘿!叫啊!”另一个小子端起丽莎的饮料杯呷了一口,啧了下嘴,“好香!” 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走上楼梯,丽莎灵机一动:“嗨,你怎么才来!瞧,位子都被人家占去了!” 男人怔一下,扫了三个小子一眼,对丽莎笑笑:“咱们可以换个地方啊!来,坐那儿去!”转对服务员,“这桌三位兄弟的消费我买单。” 丽莎拎起自己精巧的小皮包,跟男人走到靠近乐台处的一张小桌旁坐下。 男人投目丽莎,温柔一笑:“我知道你遇上了麻烦。”掏出烟盒放到桌上。 丽莎打量着男人,他长相真的好帅气,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名牌T恤衫,高级领带,劳力士金表,大颗的钻戒,烟是八十块钱一盒的极品烟。这才是她真正要找的有钱人。丽莎莞尔一笑:“我真是太冒昧了!谢谢你替我解了围。” 男人:“你不过是巧妙地利用了我一下……” 丽莎:“你不会介意吧?” 男人:“能结识你这么出色的小姐,并不是每个男士都这么幸运。” 丽莎:“我是一个人出来散散心,我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男人洒脱一笑:“当然不会,因为我也是一个人。我喜欢这里的气氛,闹中取静。也喜欢听这里的歌曲。”递过一支烟,“吸烟吗?” 丽莎接过烟,男人为她点着。 丽莎抽了口烟,似漫不经心地:“闹中取静,我们都在寻求一种境界。” 服务员端上饮料,然后离去。 这时演出已经开始了。在进行舞蹈表演。 男人:“你常来这里吗?” 丽莎:“不常来。以前在公司时陪客户到这里来过。” 男人:“你所在的是什么公司?” 丽莎:“一家外企,现在我辞职了。” 男人:“看得出你很有素质……” 丽莎摇了摇头:“我更相信机遇,如果人生像苦海,机遇就是在我们身旁漂浮而过的浮木。” 男人目光灼灼注视着丽莎。她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了对自己的欣赏。他的目光充满自信,甚至很直露。这是成功男人的目光。 成功的男人有权力藐视一切。 丽莎:“在你面前,我感到了自己的卑微与渺小。看得出,你是个成功者。成功的男人把这个世界就看得像自己的家一样。” 男人抽了口烟:“说下去。” 丽莎:“你在渴望得到我的欣赏甚至赞美。”嫣然一笑,“如果没有女人的欣赏,男人也许会认为自己的成功毫无意义。就像一个好厨师煞费苦心做了一桌子好菜,但没人吃一样。可我认为,一个成功者越是表现他的优越,对失意者则越是一种伤害。” “你很失意吗?”男人问。 “一个失去爱情和工作的人,对前途一片茫然,这还不能算失意吗?” “我们能够认识一下吗?” “有这个必要吗?” 嘴上这么说,丽莎心中却是一阵窃喜。显而易见,她已经让这个男人感兴趣了。 男人还没回答,他包里的手机响了。男人取出手机,接手机。 “喂?噢?嗯!嗯!好吧,我马上过去!” 男人关掉手机,放进包里,取出一沓大票点出十张,连同一张名片放到桌上:“真抱歉,我有急事要办。这钱留着一会儿你买单吧。这是我的名片,你随时可以得到我的帮助,只要你找我。”说完站起身,拿起包,“你可以不欣赏我,但我欣赏你!” 丽莎站起身,莞尔一笑:“也许我们还会见面,这世界原本不大。” 男人又是温柔一笑,转身走了。他真的好潇洒!这世上有钱又潇洒英俊的男人其实并不多。丽莎坐下来,拿起那张名片。名片上印着:唐金,总经理,东丽时装公司,电话和地址。 唐金?这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丽莎把名片和那些钱收进自己的小皮包。心中竟然涌上一丝惆怅。 乐台上那个高大英俊的男歌手在唱歌。 但丽莎眼前却依然闪现出唐金那挥之不去的温柔一笑。他一定是个多情的男人! 丽莎自信,如果她和唐金继续谈下去,她在五六天内就可以俘虏他,甚至可以和他上床,成为他的情人。到那时,她别说要他拿出五万,让他拿出十万他也不会拒绝。 可是现在不行,她和唐金不过是刚接触,甚至算不得开始。这时候她主动找上门去,对方就会认为她不是出于感情,而是出于寻求帮助。这种出色的男人,你只能等待他们采取主动,他们才会对你珍惜。他们不珍惜你,是不会对你投入的,当然也不会给你太多的实惠。所以,只能把与他的这次初识当作一个伏笔。 丽莎平息了心中唐金带给她的波澜,又开始进入角色。她悄悄巡视着,忽然她又发现了目标一两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人走上二楼,并且向她这张桌走来。 丽莎瞧着他们。两个外国男人空着手,都穿着T恤衫和牛仔裤,其中一个戴着鸭舌帽,头发留得很长。他们想通过丽莎的桌旁走到不远处的邻桌去。 “晚上好!”丽莎在他们走过桌旁时,笑着用英语和他们打招呼。 两个外国男人怔一下,停住,投目丽莎。一个男人回答一句:“晚上好。”也是英语。 “我很高兴请你们喝一杯,不知肯不肯赏脸?” 丽莎站起身,依然用英语说。她在当白领时学过英语,还算流利。想不到今日派上了用场。她当然要猎获这两个外国佬。她现在还看不出他们是哪国人。但他们一定不缺钱。 还有什么男人应付不了? 还有什么男人应付不了? 39.还有什么男人应付不了? “()K!”一个外国人笑一下,坐到丽莎的桌旁。另一个外国人也坐下来:“小姐,我们感到很荣幸!”依然是英语。 丽莎叫来服务员,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两个外国人。 两个外国人告诉了服务员他们喝什么,服务员离去。 丽莎坐下来,微笑着,用英语说: “我是兴海外国语学院的学生,我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把与你们的相识当成了一次练习外语对话的机会。这就是我请你们喝一杯的目的,希望我们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小姐,你讲的是美式英语,并不十分规范,但我们是英国人,我们仍然高兴陪你谈话。喝酒的时候身边没女人,再好的酒也会失去味道!”戴帽子的外国人笑着,比划着说。 “一定是上帝让我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所以才把你这么美丽的小姐赏赐给我们!”另一个外国人说。 服务员端来外国人要的酒,放下,离去。 丽莎:“寂寞是人类共同的敌人,上帝制造了男人女人也许就是为了抵御这个敌人。” “你说得非常好。”一个外国人呷了口洋酒。 “你不但美丽优雅,而且有思想。”另一个男人补充说,“你毕业后想当白领吗?噢,恕我冒昧。” “这个问题现在我还没考虑。” “我是说,如果你想,我们公司可以聘用你,在这里像你这么出色的小姐并不多。” “谢谢!您的意见我一定会考虑的。” “小姐,看得出你很寂寞,不然你不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我们想请你去别墅吃宵夜,你能答应吗?” 丽莎笑了笑:“我好像没理由拒绝。” “OK!”这个外国人一口喝下杯中酒,招手叫来服务员,“我们要离开了,现在买单。”掏出一沓大票。 丽莎:“这怎么可以!我说过请你们的……”但她并不掏钱。妈妈躺在医院每天都要花钱,她知道现在钱的重要。 外国人付了钱,对丽莎笑笑:“花钱和请客有时并不是一回事!” 丽莎笑笑:“当然,吃宵夜和zuò ài也不是一回事!” 两个外国人一怔,旋即笑起来。 他们起身要离去了丽莎心里虽然紧张,但她还竭力镇静下来。这一夜她一定很遭罪,但报酬也一定很可观。 他们正要离去,小明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挡住了他们。 小明对两个外国人说英语: “她是我朋友,我不同意你们领她走!否则我会报警的!” 两个外国人投目丽莎,不知所措。 丽莎对小明:“你认为你有这个权利吗?”她不再说英语,“我和他们以前是朋友……” 小明板着脸:“但在我觉得吃宵夜和zuò ài是一回事!” 他居然听见了她说的话。看来他英语水平也不低。他文文弱弱,还戴着眼镜,又会英语,两个外国佬当然不敢小瞧他。 “我决不会让你跟他们走的!”小明口气坚决,转对两个外国人,换了英语,“如果别人要当你们的面领走你们的女朋友,你们会怎样呢?” 两个外国人互视一眼。戴帽子的对丽莎用英语说:“我们深表遗憾!再见!”耸了下肩。 两个外国人走了。 丽莎生气地坐到桌旁,把脸扭向乐台。挺好的事硬让他给搅了! “你心里一定在埋怨我,认为我影响了你一笔好生意。”他怎么说得这么刻薄!丽莎回头看小明:“我说过我和他们是朋友……你想到哪儿去了?!” “你在为自己狡辩!你还想在我面前保持你的尊严!” “我没什么可以狡辩的!”丽莎叹了口气,“你走吧,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我要做的和你所想的根本是两回事!况且你没理由也没权利指责我!” 小明猛地踢了一脚椅子,转身走了。 丽莎的心一阵抖动,她痛苦地咬了下嘴唇。小明,别怪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不这样,我有什么办法啊! 不知道是丽莎没有了心情,还是没了运气,她再没遇上一个像样的男人。只能干巴巴坐在这里叹息、焦急和无奈。 迪士高舞曲响起来时,丽莎到舞池里跳舞。她跳着,闭上眼睛,进入了一种近乎麻木的状态。仿佛世上一切都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有这震耳的舞曲还有一颗憔悴的心。 舞曲停下来时,丽莎又回到座位上。她喝了几口饮料,看看表,快到午夜十二点了。但她还不想离去。这样离去,今晚岂不白过了?她仍然不死心。 约莫半个小时过后,幸运之神又一次光顾了丽莎。 一个穿着讲究的小伙子来到丽莎桌旁坐下,拿过她的打火机,点燃叼在嘴上的烟。然后对丽莎笑笑:“小姐,我不想和你拐弯抹角,如果你出台,我想请你去陪一陪我们领导。” 丽莎心动了一下:领导?多大领导? 小伙子:“钱不成问题,我们领导说了,只要小姐靓,把他陪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了,要多少给多少!” “真的?”丽莎有点感兴趣了:“你们领导是多大的官儿?” 小伙子笑一下:“现在我还得对你保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领导大笔一挥就是千八百万的批条儿……” “那么厉害!”丽莎笑一下,“骗我吧?” “信不信由你!”小伙子站起身,“去就跟我走,不去我再去找别人。” “等等!”丽莎站起身,“我去!” 这次机会再错过,今晚真要白搭儿了! 丽莎跟着小伙子出了酒吧,坐进外面的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向前驶来。小伙子告诉司机去国际饭店。 丽莎:“你们那么大个领导能没有自己的汽车?” 小伙子从前座回过头:“你真是老外!这种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是他秘书,如果再用车,岂不是又多了个司机?” 丽莎:“是啊,领导当然不像款爷,他们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能毫无顾忌。” 出租车来到国际饭店。 小伙子和丽莎下了汽车,他们进了饭店,乘电梯上楼,一直到14层,走出电梯,他们来到一间客房门外。 小伙子用磁卡开门,显然已开好了房间。他们进了屋,丽莎环顾,这是个标准间。室内亮着大灯,遮着窗帘。 “你准备一下吧,我去请我们领导。”小伙子说完,转身走出,关好了门。 当官的就这么麻烦,啥事都谨小慎微!搞女人也这么提心吊胆的!丽莎把小皮包丢在沙发上,然后脱下长裙子,穿着米米罩和三角裤走进卫生间。她要洗个澡,舒服舒服。 她开始放水,水汽很快弥漫了卫生间。她□□了自己,看着镜子里自己模糊的□□,心中涌上一股悲哀。她把镜子擦抹清楚,自己的□□也清晰了。接触过自己身体的以前只有两个人,杨白和迪森。他们给了自己快乐也给了自己伤害。那么以后呢?会有多少人接触自己的身体?如果说自己把身体给了杨白是出于爱情,而给了迪森则完全是出于利益。为了利益而奉献就是出卖。唉,这种事出卖一次和出卖一百次在本质上还会有什么不同吗? 水放好了。丽沙躺在浴盆里,微闭上眼睛,她感到有些晕眩。即将要来的领导是怎样个男人?他要求怎样才算陪好?难道他比迪森还难伺候?不,迪森不是人,是畜生,是野兽!曾经沧海难为水,经历过迪森,自己什么男人应付不了! 躺了一会儿,丽莎开始洗澡,草草洗了几把就完了。说是洗澡,不过就是冲冲凉,舒服一下,或者说让身心放松一下。在酒吧,她一度挺紧张。 她出了浴盆,擦干身子,穿上浴衣。自己没带睡裙,只好凑和了。她走出卫生间,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沙发上,把头发盘在头上,用毛巾缠好。她取过小皮包,拿出一盒高级润肤露,开始往脸上搽抹着。 门铃这时响了。丽莎正好也搽抹完了,她收起那盒润肤露。起身到门前打开门,猛地一怔。 门外她想象中的大领导竟然是小明。 “怎么是你?!”丽莎惊异了。 小明一声不吭走进屋,坐到沙发上,他手里拿着个黑皮包儿。 丽莎关好门,转过身,投目小明:“原来那小子是你派去的?!你为什么要让他把我骗到这儿来?!” 小明看了丽莎一眼,打开黑皮包儿,一沓一沓地取出五沓大票,整整齐齐放到茶几上。然后站起身:“这是五万块钱,你拿去买回香雪的通知书吧。”yù走。 但丽莎拦住了小明;“这钱你从哪儿弄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小明在酒吧离开她也不过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竞弄到了五万块钱! 小明:“这钱是干净的……” 他误会了! 丽莎坐到沙发上:“我没怀疑这钱不干净。但是,这钱我不能收……” 小明:“为什么?” 丽莎:“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你不把钱送到酒吧,而是让人把我骗来,你的意思我明白!” 小明:“对,我就是要戳破你的谎言!你现在还能和我狡辩吗?还会认为你所作的和我所想的是两回事吗?” 我把自己卖给你 丽莎真有些无地自容。顿时哑口无言。 小明走到门口,打开门,转过头:“你就放心地在这儿住一宿吧,有人替你结账。”yù走。 “等等!”丽莎叫住了他。 小明回头:“还有事吗?” 丽莎把茶几上的钱全都装进那个黑皮包儿,起身过来,把黑皮包递给小明:“把你的钱拿走!” 小明一怔:“你……?!” 丽莎:“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施舍与怜悯?!” 小明没有接皮包:“我是诚心诚意帮你们啊!” 丽莎把皮包塞到小明手里:“我们不稀罕!我可以出卖自己,那是我付出的回报,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与怜悯!当然更不希望你的嘲笑!” 小明皱了皱眉:“我本不想这样骗你,但我要劝诫你不能走那条路,作贱自己……钱固然重要,但人格更重要!” “现在你没权利和我说这些!” “那么,你怎样才能够接受呢?” “你认为我接受了这钱,就不会堕落,是吗?” “难道不是吗?” “是,但我怎么的都不会接受。因为接受了这钱,我们也就接受了你的施舍和怜悯!我可以让任何人瞧不起,惟独不想在你面前失去尊严!” “现在你很有尊严吗?” “我没接受你的施舍,我并不欠你什么,我怎么没有尊严!?” 小明叹了口气,关上门,坐到沙发上,生气地把黑皮包摔在茶几上:“我不该这么做,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丽莎转对小明:“这钱我收下,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小明:“什么条件?” 丽莎走到小明跟前,抚摸着他的头发,放柔了声音:“让我嫁给你……” 小明猛地站起身,怔怔地盯着面前的丽莎,摇着头:“不,不行……” 丽莎迎着小明的目光,动情地:“你嫌弃我?” 小明慌乱地:“不,不是……” 丽莎:“那为什么?” 小明:“我知道自己不配……” 丽莎笑一下:“傻话!你是不想辜负白猫吧?好吧,你走吧,拿着你的钱走吧!” 小明默默地弯下腰去拿茶几上的皮包,但他伸出的手被丽莎握住了。他投目丽莎,见丽莎眼中含泪,嘴唇颤抖着,紧紧握着他的手。 “为了香雪,答应我,好吗?”丽莎说,泪流出来,滑过面颊。她娇楚怜人,如带雨海棠。 小明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丽莎松开他的手,慢慢地解开浴衣束带,浴衣从她肩上滑落到地上。她展露了自己的胴体,似临风玉树,肤如凝脂,浑身雪白似蒙上了一层霜。 “接受我吧,就算我把自己卖给你,一生一世……”她说着,贴近他,捧起他的脸颊把嘴唇覆盖到他的唇上。 他猛地搂住她,应合着她的吻…… 丽莎睡着了,很香很沉。 她有理由睡个好觉。母亲手术成功了,妹妹可以上大学了,特别是选定了终生可以相依相伴的男人。她更有理由做个好梦。 但是,小明却无法入睡。 他听到丽莎均匀的呼吸,知道她睡着了。他轻轻起身,悄悄下了床,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让皎洁的月光透进屋来。室内一切顿然朦胧可辨了。 小明又到床前,轻轻地为丽莎把毛巾被掩到她肩部,盖住了她luǒ露的胸脯和肩膀。看着她熟睡的恬静的脸,他感到心里像被压上了什么东西,好沉重啊。是啊,从今晚开始自己就要为她负责了! 小明找到自己被胡乱丢弃的裤头,背心和T恤衫穿上,然后坐到沙发上,找出烟点上一支。他抽了一口,觉得这烟很苦。他想到了白猫,心猛地颤动了一下。自己怎么对白猫说呢?她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吗?她是那样的在乎自己,爱自己,自己真的与她分手,她受得了这打击吗? 啊,我的女孩,你可知道我也是这样的在乎你,爱你的,可是对你的爱我一度又是这样的矛盾。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下决心和你分手了,因为我已没资格没权利再爱你了。对我是一种解脱,对你当然是一种伤害。我只有祝福你以后有好的归宿,那样我们今天的分手对你就是一种幸运了。 想着,小明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但他没有擦拭,任凭泪水涌流。 有了今夜,自己的命运就要和丽莎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了,风雨同舟,福祸与共。没有什么可以懊恨的,也没必要自责,这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的!和丽莎相伴终生,自己并没有什么委屈的,她在方方面面都很出色。便是母亲真的地下有灵也会感到高兴和安慰。 饶是这么宽慰自己,小明的泪水还是止不住。他无法欺骗自己,他其实是在为即将永远的失去白猫而伤心。 白猫能接受大龙吗?他想,大龙是一直爱着白猫的。如果白猫接受了大龙,大龙一定会对她珍爱。自己应感谢大龙么?是他帮助了自己,使自己和丽莎才有了今晚乃至明天。自己应嗔怨大龙么?没有他的帮助就不会有今晚,自己也未必会永远的失去白猫。唉,真是天意!自己从酒吧出来怎么就那么巧遇上了大龙呢? 小明的五万元钱是大龙借给他的。 小明今晚确切地说应是昨晚,因为小明知道天快亮了。昨晚小明晚饭后依旧拉着二胡,打发着寂寞的时光。这时候香雪来到他家里,问他知不知道丽莎去哪儿了,她回来丽莎并不在家。小明告诉香雪他不知道。香雪说等丽莎回来让小明告诉丽莎医院通知让再jiāo一些押金,说完就又回医院了。 小明就坐到丽莎家门口去拉二胡,等着丽莎回来。但是很晚了仍然不见丽莎的影子,他心中很焦急,突然想到丽莎说的“毁就可我一个人毁”的话,猜想丽莎一定是去想办法挣钱去了。心念及此,便再坐不住了,他把二胡放回屋去,就决意出来找丽莎他要阻止她堕落! 小明分析丽莎不会去夜总会或者是大宾馆,她是有头脑的,她应该想到那些地方多是些匆匆过客,她就是陪上一夜也是有限的收入。她可能去的地方多半是外国人经常光顾的地方或者是豪富大款花天酒地的地方。她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挣最多的钱,必须走捷径!而这样的地方当然首选远离市区的海滨酒吧。于是小明乘出租车就奔来了海滨酒吧。 这里他以前和大龙、黑子、白猫来过,并不陌生。他来到海滨酒吧时,先在一楼大厅巡视一遍,又上二楼,上得二楼见丽莎正和两个外国男人谈笑风生。他上中学时学过英语,而且英语是他所有学科中最好的,所以丽莎和两个外国人简单的对话他还听得懂。 就算一句听不懂,当丽莎和两个外国人要离去时,谁都会明白他们要去干什么。 所以,小明挺身而出拦住了他们。 但小明很生气,丽莎竟然不承认她要堕落。似乎还嗔怨他多事,不应该管她。是的,他真的没权利管她。她的话让他无计可施,无言以对,只好生气离去。 但小明离去时在酒吧外面遇上刚下了出租车的大龙和强子。 小明很长时间没看见大龙了,没什么事他尽量不和大龙联系,他知道大龙肯定还在瞎胡混,离墨者远则免得染黑。 “嗨!你跑这儿干吗来了?”大龙兴奋地拍了他肩头一下,“你已经改邪归正,这地方可不适合你来。” 大龙还是老样子,只是瘦了,但穿着却讲究。一身名牌西装,进口的高级皮鞋。头发已经理成短平头,很精神。看来混得不错。这小子以前是小地痞,后来听说去大世界夜总会当了保安,现在怎么像成了大龙的跟班? 小明叹了口气:“我是来找丽莎……” 大龙:“找她干吗?” 小明:“她为了钱来这儿找男人,我想阻止她,但没用!” 大龙:“我这些日子忙得团团转,也没顾上去医院看看。韩婶儿怎么样了?” 小明:“唉,一言难尽……” 大龙:“走吧,进去边喝边聊。我这回算松口气了,和强子出来开开心。” 于是他们进了酒吧。小明不想让丽莎看见,他们在一楼大厅找个角落坐下。 他们喝着啤酒,大龙告诉小明他已经受聘成为一家单身女人俱乐部的总经理。这些日子一直忙着俱乐部的内外装修和一些筹备工作。他还兴致勃勃地邀请小明去他的俱乐部工作,他让小明当会计。小明半信半疑,应付大龙说考虑一下。 接着小明说了韩家的情况,特别说了香雪卖了录取通知书,急需五万块钱才能买回来,丽莎不是逼急了也不会要下水。 大龙听了一拍大腿,说:“唉呀!你早怎么不找我呀!别说五万,就是五十万我也能给你凑上!看这多玄没耽误事!明天,你去我那儿拿吧。” 小明也不知道大龙吹牛还是怎么的,反正有点信不着他。 他太了解大龙了。要是黑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达,他信,因为黑子比大龙有心计,而大龙就差远了。 你是我的了 “明天恐怕来不及了。”小明有意挤兑大龙,“万一丽莎今晚就出台,明天咱们帮她凑上钱,她不也是受了伤害吗?” 大龙:“那还不好办!走,我去告诉她一声,让她今晚回去好好睡觉,把心放在肚子里!” 小明:“我刚才阻止了她和两个外国人要出台,她不承认自己要堕落。你去了她也同样不会承认的!而且你说借钱给她,她根本就不会相信。” 大龙:“那就让她出台,不定她还是为了寻刺激呢!” 小明:“她就是想寻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激,现在她有那心思算啊!” 小明:“龙哥,我可不是不相信你,那钱你答应了我就得指望你了!不然我宁可卖房子也要帮香雪。你知道吗?当初我就是为了没钱才烧了通知书,我不想让我的悲剧在香雪身上重演!” 大龙哈哈一笑:“你小子少给我下套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今晚让我拿出五万块钱吗?好使!”转对身边的强子,“去,你去找蒲副总经理,就说我现在急需五万块钱,让她给我送这儿来!” 强子起身离座:“好,我马上去!” 强子走后,大龙又对小明说:“黑子一直没和你联系吧?” 小明:“没有。” 大龙:“我怪想他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哼!反正他不先找我,我是不会找他的!太不仗义!” 小明:“其实黑子也没啥不对,人各有志!” 大龙:“白猫好吗?” 小明:“还那样。先前去‘梦之魅’当了几天模特儿,八九天和人家打了两回架,让人家给炒了!这些日子经常跟我去立jiāo桥那儿听那个盲人拉二胡,有时候还去看着我扫马路。前两天也买了把二胡,天天跑立jiāo桥下让那个盲人教她。” 大龙叹了口气,把一大杯啤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 很快,那个强子回来了。他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到大龙他们的桌旁。 大龙介绍:“蒲副总经理。我朋友邝小明。” 小明和这女人握手:“你好!” 女人笑笑:“认识你很高兴。”转对大龙,“何总,钱我带来了。”把一个黑皮包放到大龙跟前。 大龙点了下头,掏出笔,在女人递过的一张纸上签了字:“麻烦你了。等我们找到会计,这些小事也就不用你经手了。” 女人笑笑:“我已经找到了会计,大学本科毕业,有三年工作经验!明天我想让她跟你见面,由你最后决定。” 大龙:“好吧。” 女人:“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大龙点了下头。女人和小明告辞,然后走了。 大龙把黑皮包递给小明:“我不冲韩家说,这钱算我借你的,啥时候有啥时候还!” 小明接过皮包,笑笑:“不用我出个借据吧?” 大龙笑笑:“拿我当谁呢!我给蒲副总经理签字是手续。 俱乐部还没正式开业,总公司拨过一部分款子用来前期筹备。夏董事长给我派来两个副手,蒲副总管财务,狄副总管经营,我统管全局。” 小明:“哥们提醒你一句,你可不能当甩手大老板,那样容易被架空!” 大龙:“她们敢!我有夏董事长做靠山,谁都不好使!把我惹急了,我就炒了她们!” 强子:“龙哥绝对权威!” 大龙:“强子已经到我们俱乐部当保安经理了。原来这活儿我是想让黑子干来的。身边不能没一个可靠的。强子也不错。你到底过不过来?不来我决不勉强!” 小明:“我说了考虑一下。” 大龙:“那你考虑吧!明天会计再定下来,好差事可不多了!我总不能安排你去当侍应生吧?” 小明:“那不也比扫大街强吗?” 大龙又喝了杯酒:“走,咱们去见丽莎!我说她几句!” 小明:“我现在倒有个办法,保准让她哑口无言,无地自容。那样可以从根本上劝阻她堕落。” 其实他不过是想做个恶作剧,也为自己出口气。于是让强子假扮“领导”秘书,把丽莎骗到了大龙和他事先开好的这个房间。 没想到,小明掉进了自己挖的陷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明没想到丽莎会拒收这五万块钱。他更没想到丽莎竟然要嫁给他。 既然事已如此,小明认了! 从窗帘缝隙望出去,天渐渐地亮了。 小明按灭了烟头,起身到卫生间,他用湿毛巾擦了把脸,出来穿上裤子:他知道自己该去扫马路了,说是上班也行。 小明临出门时去床前看了看丽莎,她依然在沉睡。他微喟一声,去把窗帘的缝隙拉严了。然后他轻轻走出房间,用磁卡把门锁上。 这一刻,小明已经把丽莎当成了自己的女人。锁上门,他像是在屋里珍藏下一件自己宝贵的东西。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中午十二点,小明和丽莎准时来到了银行,在行长办公室见到了行长唐明仁和他的女儿唐玉。 这次会面是他们上午和唐明仁在电话里约好的。唐明仁在电话里说,他上午要开一个会,把会面时间定在中午十二点钟。于是,小明和丽莎就在饭店的客房泡了一上午。 小明扫大街是八点过几分回来的,到客房一看丽莎还没醒,他就去洗了澡,然后到床前怀着一种温馨的怜爱的心情瞧着熟睡的丽莎。 窗外已经大亮,便是遮着窗帘,室内一切也依稀可辨。小明回来时还暗自庆幸,多亏今早晨白猫没去陪他扫大街,否则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丽莎终于醒了。她睁开眼睛正看见站在床头一眨不眨看着她的小明,妖羞一笑,张开双臂,小明坐到床边,扑进她怀里,让她搂着,闻着她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了。”她娇柔无限地说。 小明抬起头,看着她娇艳yù滴的脸。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敢压在她的身上。他离她的脸是这样近,把她看得是这样清楚,甚至可以数清她的睫毛。 “其实我知道这样是委屈了你……”他说,“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 “不,做丈夫你就是最好的。现在的男人有几个能成为好丈夫的?我了解你,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也算得上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了。是吧?” “嗯!”小明点了下头。“我不保证以后让你享受大福大贵,但我可以保证不让你受委屈。” “我相信你。但我还想说,根据我家现在的情况,只怕会拖累你了……” “别这么说!我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丽莎又搂住小明的脖子,忽闪着好看的眼睛:“我不是处女,你在意吗?” 小明亲了她面颊一下:“别傻了……” 丽莎又把他的头搂到自己脸旁:“你放心,我不是个随便的女孩,我把自己的完整给了杨白,但他辜负了我……我觉得这对你并不公平,你应该得到我的完美。可是……” 小明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他们又一次忘情地热吻。 他的行动是对她的最好的回答。 他不在意。 谁也阻止不了他们再次zuò ài。他们是自己的主宰。他们的灵与ròu慢慢地消融,化为一个整体。 终于,他们从梦幻般的欢爱中清静下来,他们又回到了现实。他们知道他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当务之急就是弄回香雪的录取通知书。经过商量,两人决定直接去银行找唐明仁,这样可以避免找唐玉引发出一些不愉快。 丽莎于是给银行打电话说明情况,让银行办公室那个人为她找唐行长。那个人问了她的电话号码,说唐行长有时间会给她打电话。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唐明仁给丽莎来电话,约她中午十二点钟到他的办公室会面。 放下电话,丽莎对小明说:“你和我一块儿去吧。” 小明默默地点了点头。 丽莎当然想不到小明的心情是何等激动。只因她根本也想不到小明可能就是唐明仁的亲生儿子。 此刻,他们见到了唐明仁和唐玉。他们知道一定是唐明仁叫来了唐玉要和他们见面的。 小□□如浪翻,但他抑制着。他打量着唐明仁,心中在问: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 唐明仁五十左右岁的样子,白色短袖衫,蓝色裤子。头发向后梳着,有的已花白,戴着近视镜,一张略瘦的脸梭角分明。近视镜后面是一双深邃而坚毅,透着睿智的眼睛。 小明真的从唐明仁这张脸上看出了某些与自己相似之处。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湿润了。 唐玉亲自给坐到沙发上的丽莎和小明倒茶。 唐明仁见两人坐下,他走到自己的班台跟前,拿起班台上的录取通知书,过来递给丽莎,温和地:“我知道它的分量,这是千金难买的。唐玉不懂事,我代她向你们表示歉意。” 丽莎接过通知书。想不到他们竞这么痛快地jiāo还了! 唐明仁在自己的班台后坐下:“我听唐玉说了你家的困难,我看那五万钱你们就花着吧。” 唐玉:“那五万块钱是我从我嫂子那儿拿的,你没权利做这个主!” 她显然心里对父亲还有怨气。 唐明仁对唐玉:“一会儿我给你嫂子打个电话,那钱算我借她的……” 丽莎:“不,不用了。钱我们已经带来了!” 酒里有yào 小明起身到班台前,从皮包里掏出五万元钱放到班台上。他想说什么,心中一阵翻腾,竞没说出口。默默地又坐回沙发。 唐玉:“既然你们有钱为什么还要卖通知书?是不是想用我们的钱应急呀?!” 丽莎:“当时香雪是背着我们的。当然,当时我们为我母亲做手术是很缺钱。我们也觉得……” 唐明仁:“错误不在你们!应该觉得惭愧的是我们!”转对唐玉,“拿着你的钱回去吧。告诉你嫂子,如果她再背着我给你拿钱,我不会负责任的!” 唐玉:“你可以不管我,我也不要你管!可是别人怎样帮我,你管不着!”气咻咻地走出门去,摔上门。 唐明仁:“你们不要介意,她一向这么任xìng。其实我根本是反对她这么做的……” 丽莎:“我们完全理解你!对不起,是我们给你和你家添了麻烦!”站起身,“我们告辞了。” 唐明仁也站起身:“好,我不留你们了。代我问候你的父母,祝你母亲早日恢复缝康。” 小明和丽莎直到离开银行,他一句话也没和唐明仁说。但他已把唐明仁的一颦一笑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他们觉得他们这样做是做对了。如果和唐玉纠缠说不定还有多少麻烦。 这次见面,唐明仁给小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觉得唐明仁配做自己的父亲。 离开银行,小明和丽莎一刻不停,立即坐出租车奔来医院。在车上丽莎兴奋地握住了小明的手:“今天我们家是双喜临门!” 小明笑一下:“另外一喜呢?” 丽莎娇嗔地:“明知故问!咱们订婚,对我们家不是一喜吗?!” 他们来到医院,走进了韩母住的病房,看见香雪和韩父都在。他们好像刚吃完饭。 母亲也在醒着,好像还不能说话。 “姐……”香雪看见满面兴奋的丽莎,怔住了。 “你们吃饭了么?”韩父问。 丽莎抑制着兴奋:“吃了。爸,妈,你们不知道吧?香雪考上大学了!”掏出通知书一晃,“你们看!” 小明看见韩母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韩父激动地:“真的?!我看看!” 丽莎把通知书递给父亲:“北京一所重点大学!” 韩父接过,手颤抖着,看着,笑着,泪水夺眶而出:“是真的!是真的!”凑到床前,把通知书放到母亲眼前,“她妈,你看,是真的!咱小雪考上大学了,还要进京呢!你看……” 母亲的眼角流出泪来。 “妈流泪了!妈流泪了!”香雪欢喜地叫起来,“妈有知觉了!” 丽莎近前握住母亲的手,激动地:“妈,我还有好消息告诉你呐!我和小明……订婚了!” 韩父一怔投目丽莎身旁一脸羞涩的小明:“真的?” 小明点了下头:“我……我会对丽莎好的。” 香雪笑靥如花:“你们怎么回事啊!连我也瞒住了!今天咱们是双喜临门,应该去庆祝一下!” 韩父对香雪:“应该!应该!你和你姐他们去吧,我陪着你妈!”说着抹了抹泪。小明见了心中又一阵痛楚,沉声地:“叔,你放心吧。我们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觉得自己不仅对丽莎要负责,对她家也应该负有一种责任。 这天下午,唐金回到办公室,他感到有点疲倦。他在沙发上躺下来,舒展开身体,同时也舒展了自己的思绪。 上午他和成都两个大客户签了合同,中午陪那两个客户吃了顿饭。饭后让夏冰去安排两个模特儿陪两个客户去游玩儿,他独自回到了办公室他要等齐卫国。 齐卫国上午给他来电话,说有事要与他面谈,他把会面时、间安排到了下午。现在,离齐卫国来还有一段时间,他想休息一下,理理思绪。 他想,齐卫国来见他多半是为了楚百艳的事情。 昨天晚上,唐金去海滨酒吧消遣,本想再找个俄罗斯女郎消费一次,却遇上了一位出色的女孩。这女孩年龄已经不小,有着少fù的风韵与少女的娇媚,他一眼就看中了。接着和女孩谈话,又发现这女孩谈吐不俗,素质也不错。正想施展自己的手段引女孩上钩,手机却响了。 是楚百艳打给他的,楚百艳告诉她,她出事了,让他快到她那里去。 唐金急忙赶到楚百艳的住处他为楚百艳租的单元楼。 他看到了脸色惨白的躺在□□的楚百艳。他坐到床边,问她怎么了? 楚百艳抓住他的手,就哭了说:“齐卫国把我强jiān了!” 唐金心头涌上一丝不快:“你让我来就为了告诉我个?” 楚百艳:“这还不够吗?他今晚上约我去竹叶青酒楼吃饭,我们两个在一个包房。他在我饮料里偷着放了兴奋剂,我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儿,就想趁早离开,谁知他抱住我就剥我衣服,然后把我压倒,疯了似的。事后我哭着声言去告他,然后丢下他就回来了。等我上厕所时,突然发现下面在流血,肚子疼得受不了。我去了两次厕所,一上厕所就流血,越流越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我害怕了,所以就给你打了电话。你说,是不是他把我弄坏了?” 唐金叹了口气:“他妈的!这个流氓!” 楚百艳:“都怨你,不是你让我去套他秘密,我能让他靠近吗?” 唐金吻了楚百艳一下:“别说了。来,我送你去医院。怎么回事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就这样,他把楚百艳送去医院,医生检查之后说得住院。他就为她办了住院手续,楚百艳哭哭啼啼不让他走,他就在医院陪了她一夜。他告诉楚百艳一定找齐卫国为她讨个公道! 现在,唐金等着齐卫国,想着怎么和齐卫国说。按说他没权利指责齐卫国,人家干自己的女朋友与他什么关系?!他真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直到齐卫国大模大样走进唐金办公室,他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好。所以,心里也就憋着气。见齐卫国进来,他只是坐起身,懒洋洋地:“我说,你真行啊!你拉完屎,却让我给你揩屁股!” 齐卫国坐下来,笑笑:“怎么了老弟?我啥时候那么不仗义了?” 唐金笑笑:“昨天晚上你把楚小姐给强暴坏了,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下面流血不止。我这个介绍人当然要为人家负责了!” 齐卫国:“我一直为昨晚上的冲动而内疚!我多喝了几杯,实在控制不住了!我太喜欢她了!” 唐金递给齐卫国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她还哭着喊着要去告你,我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她不像那些随便的女孩,你真得费点心思好好去哄哄她。” 齐卫国:“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当然也会好好补偿她!”抽了口烟,“我今天来一是为了跟你说这事,另外还有一件事求你帮忙。你知道我们公司倒闭了,我想另起炉灶自己干!” 唐金:“你早该自己干,跟在外国人屁股后能捡着什么便宜?” 齐卫国:“所以,我想用那个ròu食加工厂做抵押,让你帮忙贷款一千万自己开公司!我给你提出百分之八的好处费!” 唐金思忖地:“按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据说现在贷款不太好办。等我回去和老爷子唠唠,你听我消息吧。” 齐卫国:“正因为不好办,我才求到你老弟名下!这次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我就是拼上身家xìng命也得干成功,我已经没退路了。” 唐金:“我会尽力而为的。咱们这么些年,你还信不过我吗?” 齐卫国笑笑:“当然,这么些年你对大哥天高地厚,只有大哥对不起你,你没对不起大哥的时候。” 唐金傲慢地笑笑:“你知道就好……” 齐卫国:“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又有些犹豫。因为这件事……怎么说呢?说了又怕你多心,不说又觉得不够朋友,让你觉得我好像跟你藏心眼儿。” “我们不一直坦诚相待吗?”唐金似笑非笑。 “我想也是。其实,那件事就是关于迪森留下的那箱东西。” “噢?”唐金故作惊讶,“有什么新线索了?” “据我了解,那箱东西可能落到了丽莎手里。一定是迪森出事前jiāo给她的。我不想告诉你,因为那东西虽然能让人暴富,但也容易引火烧身。上次我求到你帮忙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想让你再受牵连。我一直想,假如有一天我能弄到手,我也一定不会忘了分你一份利益!但是现在看,挺难办。” “你没找丽莎jiāo涉过吗?” “找了,但她矢口否认。而且现在她已经辞职了。当然是在公司倒闭之前。她是在逃避我,这就越加说明,她心里有鬼!” “你不会对她无计可施吧?” “我现在也算对她无计可施。前些日子她母亲让车撞了,她怀疑是我指使人干的威胁她。她让大龙和小明找到我,威胁我,如果她家再出啥事就对我不客气!小明我不在乎,大龙那虎小子可说得出干得出!所以我没法再逼她jiāo出东西,一是怕大龙找我麻烦,二是怕逼急了丽莎去报警,把东西jiāo出去,把我扔进去。” 模特夜场挣外快 “那你就这么认了?” “不认还能怎么样?丽莎对我早有防范,我根本一点机会没有。所以,我倒想,如果你老弟肯出马,这事或许还有希望。” “我?你是不是又给我下套儿来了?” “你要这么说,咱们就啥话别谈了!我说过怕你多心。” “哈哈!开句玩笑,你还当真了。” “我知道你完全可以离那东西远点儿,但是我还想把这机会给你。我无计可施,你却不一定没办法。因为丽莎不认识你,她也根本不知道防范你!凭你的魅力和实力,对付她绰绰有余!” “哈哈!你太抬举我了!你斗不过她,我同样不是她的对手。这件事有就当没有。不管怎样,今天你能对我推心置腹,坦诚相告,我还是挺欣慰的。朋友嘛,就应该这样!是吧?” “另外,楚小姐那儿你还得替我多多美言啊!” “好说好说,你放心,我帮人就会帮到底的……” 这时,门一开,唐玉走了进来,一脸不悦。 唐金对齐卫国介绍:“我妹妹唐玉,你见过的……” 齐卫国笑笑:“见过,见过。小玉越长越漂亮了。” 唐玉朝齐卫国点头致意,浅笑一下,转对唐金:“哥,这回你可不能不管我了。大学的事泡汤了!”坐到班台外的高背椅子上。 唐金:“怎么了?爸还是不同意?” 唐玉:“何止不同意!今天中午香雪她姐和那个邝小明找到爸,退回了钱,爸逼着我把通知书还给了他们!你说,他们不是逗咱们吗!?敢情是拿咱们的钱应急了!” 唐金:“不成就算了!大学你不上不行啊!?还得冒名顶替,也不光彩!你还有啥事?没事回去吧,我和齐总经理还有事没谈完呢!” 唐金:“我来找你,就是想来你们公司工作!整天在家闷死了!哥,我想学习搞时装设计,你说行吗?” 唐金:“也行。有一技之长到啥时候都好用!你去找找他们,先感受一下,回头咱们再说。” 唐玉点了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起身,轻盈走出门去。 唐金:“没办法,都是我们把她娇惯坏了。” 齐卫国站起身:“今天咱们先谈到这儿,我去医院看看楚小姐。” 唐金站起身笑笑:“她虽然不让我把这消息告诉你,但怎知她不是希望你去?女孩子的心有时实在难以捉摸。” 齐卫国:“正因如此,咱们这些男人活着才有意思呀!” 齐卫国走后,唐金又躺在沙发上。他开始琢磨齐卫国的话。他真的想放弃了dú品?真的对那个丽莎无计可施了? 想着,渐渐地倦意涌上来,他慢慢地睡着了。 等唐金醒过来时,发现夏冰坐在身边,正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他揉了下眼睛,看着夏冰,问:“都安排好了?” 夏冰:“嗯!你没喝多少酒啊,怎么显得这样疲倦?是不是昨晚又没好好睡觉?” 唐金拉过夏冰的手,抚摸着:“我和我老婆关系最近有些缓和,她相信了我的话,我们xìng?生活不和谐,原因不是我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夏冰:“所以她就刺激你在她身上消耗精力,是吗?” 唐金:“但是我知道,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夏冰:“算了吧,你都多少天没去我那儿了!可是我不怪你,谁让我不是你老婆呢!我这种角色,就应该有这样的待遇。” “今晚上就去,行了吧?”唐金笑笑,“一个男人站在两个女人中间,我扮演的角色才尴尬呢!我在竭力地寻找平衡,但有时我很无奈。” “不说这些了!我知道一说这些你就会心烦!”夏冰笑笑,“我们要的是过程,不一定要有结果。人生本身就是个过程。” “说得对,人生的结果就是死亡。享受过程就是享受人生。” “齐卫国来了吗?我早想来,怕打扰你们的谈话……” “来过了。” “他又找你有什么事?你应该防备他点,我总觉得他再给你下套儿……” “哦?” “不是吗?” “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才没有呢!我是凭感觉。女人的感觉比男人细腻。” “他来找我,想让我帮他办贷款,他自己开公司。贷一千万,百分之八给我提好处费。这里面有账儿算。” “那可不少呀!你答应他了?” “我说和老爷子商量一下。另外,他还主动提到了dú品的事,他说在丽莎手里,但他已经无计可施,丽莎对他防范得严,他又怕大龙和小明他们报复他,所以不能再紧逼。他想让我出马,他说丽莎不认识我,对我不防范。” “他也许想拿你当qiāng使。” “我想到了。哼,我正好将计就计……” “你真要干?” “现在我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我干肯定能成功。丽莎她妹子香雪考上了大学,过些天就要开学了,我们如果控制了香雪,让丽莎拿出东西,她不会不肯。但这么干要冒点险,如果她们报警了就麻烦了……” “我劝你还是别干了……你又不是缺钱,冒这个险干吗!?” “你说得也对,但你知道那箱东西的价值吗?那是一笔飞来的财富!我现在倒想,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先接触一下那个丽莎……” “施展你男人的魅力,用感情俘虏她?让她乖乖地把那东西送给你?” “我有这个自信。” “你可别假戏真做呀!到时候别说我把你们都出卖了!” 唐金搂过夏冰亲了一下,笑笑:“傻瓜!这么秘密的事我都对你说了,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真心?” “那你对楚百艳呢?”她伏在他胸前。 “提她干什么?” “昨晚难道你不是在医院陪她一宿?” “谁说的?” “是她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她说她被齐卫国强暴坏了,是你送她去的医院,还陪了她一夜。这才是你今天疲倦真正的原因吧?” “她是故意气你,嫉妒你,挑拨我们的关系……” “所以,她越这样我越不生气,越要和你好!” “这就对了。” “可你也别总与她暗度陈仓啊!” “你知道我不过是利用她接近齐卫国……” “她出血不能全怨齐卫国,她是让那个泰国人给祸害的……” “哪个泰国人?” “就是齐卫国说的那个泰国人。上次齐卫国和那个黑子不是来咱们这儿找人去陪他吗?你忘了?” “哦!可是咱们不一口回绝了吗?” “咱们是回绝了,可是齐卫国让黑子去各个夜总会找出台小姐顶替,在蓝宝石夜总会找到去那儿坐台的咱们模特儿队的两个贱货!她们打电话叫去了楚百艳和丁佳,凑齐了四个人,就去别墅陪了那泰国人一宿。” “妈的,她连我也不告诉!”唐金有些恼火了,“我没亏待她,她却背着我去挣外快,还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所以,她对你并不是真心,谁像我这么傻,对你死心塌地!” 唐金坐起身:“模特儿队一定要严肃纪律!从明天开始严格规定,下班时间也不许出入娱乐场所搞赢利xìng活动,要照顾公司形象,违反此规定者不但后果自负,还要处以五到十万的罚款,jiāo不上罚款立即解除合同,走人!” “我看这很有必要,不能因为几条臭鱼腥了一锅汤!” 唐金离开沙发,坐到班台后面,点上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抬眼对夏冰:“这件事你不要和别人说,就当我什么也不知道。” 到了傍晚,立jiāo桥下面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里有出地摊儿卖东西的,有理发的,有下象棋的,有闲坐着聊天的,有来遛达的,有的干脆是专门来这儿为了听这个盲人拉二胡。 在这些专门来听盲人拉二胡的人中就有白猫。其实白猫不仅傍晚来,有时一天半天地守在盲人跟前,专心致志地听,目不转睛地看,她这虔诚的样子让人觉得这盲人在她心目中神圣得不得了。 白猫迷上了二胡,进而敬重起这个盲人,完全是爱屋及乌。她是因为小明和这个盲人学会了拉二胡,所以她也想和这个盲人学拉二胡;因为盲人是小明的“老师”,她才对他敬重。 白猫第一次和小明来见盲人,她觉得盲人很可怜:他双目失明,孤独凄苦,无家无业,只靠拉二胡卖艺乞食为生。她甚至不忍看他。 白猫第二次来见盲人,她觉得盲人很可怕:他的头发和胡子都很长,脸又这样的黑瘦,戴着墨镜,说话还是个哑嗓子。 白猫第三次来见盲人,她觉得盲人很可敬:他的二胡不但拉得这么悠扬动听,他说出话来还似乎很有道理,虽然有些怪味,却是这样斯文。他显然是个很有学问的人。 白猫第四次来见盲人,她觉得盲人很可亲:他耐心地告诉白猫拉二胡的技法,还诉说他怎样结识的小明,小明怎样聪明好学。他越夸赞小明,白猫心里就越舒服。 美女耍大款 白猫没问盲人的身世,怕勾起盲人痛苦的往事。她也没问盲人的年纪,她猜测差不多快到六十了。在盲人身旁,白猫规矩多了,收敛多了,她变得很老实,很听话。 白猫当然不知道,有些小伙子来听盲人拉二胡,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是以听二胡为由,来看白猫。在他们眼里,白猫是天鹅,盲人是癞蛤蟆,对比相衬,丑则更丑,美则更美。 当然,白猫的陪护无疑有时也为盲人增加了收入。竞有一次,一个大款模样的中年男人从桥下走过,看见白猫在给盲人剥香蕉,就走到跟前看了看,然后说:“你们爷俩儿在这儿多辛苦,我看到我们公司去吧,我养活你们。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能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不干就呆着。怎么样?” 白猫一听知道这男人把她和盲人当成一家的了,心中好笑,就想逗逗这男人,于是说:“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虽然一看你就是个好人,但我们吃过不少亏,也应该知道防止上当了。” 男人听了掏出一沓大票点出五张,扔到盲人面前的盒子里:“我会用行动证明一切。你们先去洗个澡,吃点东西。我回去准备一下,两个小时后我来这儿接你们,我有现成儿的房子让你们住。” 白猫听完就笑了说:“那好,我们就在这儿等你了。” 男人就走了。男人走后,白猫把那五张大票拿出揣进盲人衣袋,告诉盲人她晚上再来,就回家了。晚上白猫来见盲人,问盲人那男人来没来接他们,盲人说来了,但他告诉那男人他根本就是孤苦伶仃一个人,那女孩他也不认识。 男人问盲人那她怎么给你剥香蕉? 盲人回答:“她想给我剥香蕉就剥香蕉,正如你想给我钱就给钱一样。” 男人生气地说:“现在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真瞎?!” 盲人说:“我眼瞎心不瞎,我当然不是真瞎!” 男人气得说不出话,要走时却被盲人叫住,盲人说:“你给了我钱,却没听我拉二胡,我送你一首诗吧,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就说了一首诗让那男人听。后来白猫觉得那诗挺好,让盲人说她记下来,回去拿给小明看。 芸芸众生苦奔波, 日夜忙碌为吃喝。 吃喝不愁争名利, 挖空心思巧琢磨。 名利到手思yín逸, 有权有势没了德。 富者yín尔吾自己, 为官贪婪最误国。 害己到头命难保, 误国至深民不活。 人生不过百余岁, 何必贪yín苦争夺。 暗室亏心天知晓, 法网可逃有阎罗。 奉劝世人心向善, yín贪二字要不得。 记得小明看了这诗,对白猫说我这老师不一般吧?他zhēn rén不露相。白猫说我可不希望你像他那样不食人问烟火,你心甘情愿扫马路就一定受他影响,有几分看破红尘了吧?小明说你别瞎寻思了,我扫大街他拉二胡不过都为了生计。 这时候,盲人拉着二胡,白猫在旁边坐着听。听的人只有她自己坐着,她还拿着自己买的二胡。她也不管谁看她不看她,她自己却听入迷了。 突然,白猫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轻轻地“嗨”了一声。她回过头,眼睛一亮,看见小明已站在身后,起身来到小明眼前,笑一下,正想说话,小明示意她别出声,转身走出人群,她就跟他走出来。 “吃晚饭了吗?”小明问她。 “还没呢!”她握住他的手,“我正想一会儿去找你呢。” 小明:“咱们去吃小吃啊?我请你。” 白猫欣喜地:“今天怎么这样有心情?” 小明笑一下:“因为我今天长大了。” 小明说这话时,心头却泛上一丝苦涩。是啊,有了和丽莎的昨夜,他觉得自己再不是个大男孩了! 今天下午,小明和丽莎离了医院,丽莎去跑中介所联系卖房子的事,小明就回到家。他想拉二胡但心神不宁,想睡觉又睡不着。丽莎坚持还要卖房子,然后让她家和小明住在一起。这样母亲手术的钱就可以还上一部分,香雪上学和母亲继续治疗也可以有钱了。 小明知道自己不好再找大龙借,别的也实在没办法,就同意丽莎卖房子的决定了。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尽快和白猫摊牌,便是瞒白猫一分钟也觉得对不起她。于是他给白猫往家里打电话,但没人接。他一想白猫就是在立jiāo桥这儿,就赶来了。 白猫当然没觉察小明的变化,她坐上小明的自行车,欢天喜地地让小明带着,他们来到了那个来过的这个小餐馆。 进了小餐馆,小明要了酒菜。白猫坐在那儿拉二胡,让小明指点她,吱呀吱呀惹得其他顾客好奇地投目观瞧。 小□□中在叹息,知道白猫学二胡正如她改名,其心意全在自己身上,而今天自己竞要亲口说出伤害她的话,这对她是何等残酷的打击啊! 酒菜端上来,小明给白猫和自己都倒上白酒。然后他就默默地吃喝,也不看白猫。他不知道怎么和白猫说。 “你怎么了?”白猫终于小心地问他。“你好像又不开心了?” 小明的心一阵绞痛,他叹了口气,看了白猫一眼:“吃吧。” 白猫却放下筷子:“你不说,我就不吃。” 小明端起酒杯:“来,陪我喝一口。” 白猫:“你这样子,我怎么有心情喝酒?” 小明自己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他注目白猫:“你知道吗?香雪考上大学了?” 白猫:“考上考上呗!你活心了?”. 小明:“你听我说,香雪考上了大学,但她为了给她妈治疗把通知书卖给了唐玉。丽莎知道之后为了挣钱买回通知书她想去……堕落,香雪也有心去当坐台小姐……我没办法,找大龙借了五万块钱想帮她们,但她们不想接受,说我是对她们的怜悯与施舍。后来,也就是昨天晚上,她们接受了我的帮助,因为我答应……和丽莎……订婚……” 小明觉得自己活这么大都没这么费劲说过话,而且语无lún次。但总算把要说的说了出来。他看着白猫,等着她哭闹,大喊大叫。 但白猫却笑了:“这样你就可以帮香雪买回通知书,她就可以去上大学了。来,为你帮助成功,为香雪能如愿地上大学,咱们喝一口。”端起酒杯,瞧着小明。 小明没端杯:“你没听见,我答应和丽莎……订婚了?” 白猫:“答应是答应,逼到那份儿上答应也就答应了!过后再向她们解释,反正香雪也上大学了,钱她们也花了……” 小明:“你以为我是骗她们?” 白猫:.“那么你是真心要和丽莎订婚了?” 小明:“而且……当然,我们……我是说我对不起你,这次我们真的是要分手了,我不能欺骗你,我知道这对你是一种伤害,但长痛不如短痛。我……对丽莎对她家都应该负责……你对我的感情,我终生难忘,你是个好女孩!我希望得到你的谅解,也希望你以后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 “够了!”白猫断喝,打断了小明的话,“你怕丽莎和香雪堕落,你所以去借钱挽救她们,帮助她们,我理解你!可是你想没想过,你向我提出分手,我有多痛苦,我会堕落?!” 小明强忍着自己的泪水:“我知道你不会的,你会珍爱自己的,我了解你。忘了我吧,我已经不配再爱你……” 白猫咬了咬嘴唇,眼中噙满泪水:“你……和丽莎是不是……上床了?” 小明叹了口气:“我不想欺骗你……” 白猫:“我不在乎!只要你还爱我,我什么都不在乎!我知道你的心永远都是爱我的!你永远都不会忘了我,正如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一样!你说,你还爱我……”晶莹的泪珠涌出眼眶,慢慢滑过面颊。她娇楚动人,看了让人心疼。 小明:“这对你并不公平……我不能……” 白猫:“我要你说……我们一切都可以挽回。我不能离开你,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小明摇了摇头:“原谅我……” 白猫:“你真的不想挽回了?真的决定娶丽莎了?” 小明端杯一饮而尽,潸然泪下,泣道:“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娶你,一定百倍地补偿你的爱!” 白猫取过旁边的二胡,猛地折为两断,哭着大喊:“滚!你给我滚出去!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伏在桌上,呜呜地哭响了。 小明过来痛楚地:“你别这样……” 白猫猛地抬起,哽咽地:“不,我不会放弃!我一定要得到你!我永远不会放弃!”夺门而出,跑走了。 小明抹了下泪,默默地捡起那被折断的二胡。他仿佛看见了白猫那颗伤心yù碎的心。 海滨酒吧的演出已经开始了。 白猫坐在大厅靠近乐台的座位上喝着啤酒。她喝着,默默地流着泪。喝了几杯她都忘记了,她甚至忘记了她喝的是什么。 有女人真好 那个号称小麦当娜的女歌手又出来演唱麦当娜的歌。白猫很喜欢听她唱歌。今天她唱的歌叫《将爱来个考验》。白猫的心又为之颤动。是啊,现在她和小明的爱就在经受着一场考验! 亲爱的人们,你们相信爱吗? 你对爱有何意见; 就像这样子 别退而求其次 将爱来一个考验 要他表白他如何感受 然后你知道这爱是否真实, 你不需要钻戒 或24K的金首饰 也不要飞快的跑车 因为它们不会恒久 你需要的是他的奉承, 使你像个女皇 因为他爱你永不止 别退而求其次。 白猫喝着酒,听着这歌曲,心弦一次次被拨动。是啊,小明,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需要你的爱!你那真实的爱,就能使我像女皇一样,感到把世界都拥有! 将爱来一个考验 要他表白他如何感受 然后你知道这爱是否真实 长茎玫瑰可以打动你的芳心 但它要以真诚的心, 浪漫与温馨,令人心醉, 但上了床又会如何? 你应得到最好的, 若时机来到, 就继续找吧, 次好是不够的 倒不如独个儿吧 别退而求其次 是的,上了床又会如何?小明,你应该得到最好的啊!你真的不在乎我吗?不,你欺骗不了我,你是爱我的!一定是丽莎对你施展了手段,你应付不了她!你是这样善良,你有一颗不知道对女孩设防的心。 将爱来一个考验 向他表白心迹 你要他表白自己. 你若是现在就得到 必要他来表态 让他表示他是否已经准备好 你要的是他的奉承 令你高高在上 感觉像女皇一样 使他爱你永不止 当他失去你时会后悔 他曾拥有你的爱 但他不会明白 他终会回来, 你若现在就得到, 他是否现在就做好, 表□□迹,你要尊重自己, 你若现在就得到爱, 告诉他你就应该准备好, 所以别退而求其次。 这歌声在白猫的心中回dàng。是啊,小明他总有一天会为失去自己而后悔,他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对他的爱,他终会回来!自己已向他表□□迹,永远对他不放弃! 歌声结束,她为这歌声鼓掌,也为自己渐渐开朗的心境鼓掌。 我为什么要流泪,一切都可以挽回,自己要经受得住这爱的考验! 白猫又要了一杯啤酒。醉就醉吧,我要为爱情干杯! 这时候,有三个小子从二楼下来,凑到了白猫桌边。白猫认出是上次见过面的那三个小流氓。看来他们是这儿的常客。 “大姐,挺长时间没看着你了。”马小眼笑嘻嘻地说,“真是挺想你的。” 白猫把酒杯端到马小眼跟前:“来,喝酒!大姐今天心情非常好……”她已醉意蒙咙。 马小眼接过白猫的酒杯喝了两口,嘿嘿一笑:“大姐,你真看得起我!谢谢!” 白猫:“你是谁呀?我看得起你干什么?”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又要喝,但手腕子却被人握住了,酒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夺了下去。 白猫投目夺她酒杯的男人:“你干什么你!我花钱买酒你为什么不让我喝!?”定睛细看,这男人竟是大龙,“是你?!” 大龙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一旁:“这杯子不干净了,要喝,我们换了杯子,我陪你喝!” 白猫一推大龙:“滚开!你落井下石!你心术不正!我不要见你!” 大龙:“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上前来扶白猫,但被马小眼拦住了。 马小眼冷笑一下:“哥们儿,你混得不错呀!我喝过的杯子不干净,你踩我们呐?!” 阿六:“喂,你他妈的太牛哄儿了吧?!” 旺仔:“你把我们哥们儿当啥了?!” 白猫一指大龙对三个小子:“他……呃,他心术不正,你们……替我教训他一顿,我知道他在打我的主意……”说完,一阵晕眩伏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了。 但她这番话却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白猫生气骂大龙,她认为大龙借小明钱,让小明帮韩家,是成全小明和丽莎,那样大龙就可以追她了。 这三个小流氓听白猫这么一说,真的就动手了。不幸的是他们遇上了大龙。 就在白猫在海滨酒吧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小明也醉在家里。 他不住地呕吐,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他一边吐着,一边哭着喊着“白猫,原谅我,我对不起你”。 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间,小明睡着了。梦中有人在用湿毛巾给他擦脸,为他脱衣服,对他软语呵护。啊,是白猫,是她如此美丽而轻柔的手在抚摸。 小明抓住她的手,流着泪说:“白猫,是你吗?我已经对你这样伤害,你却还这般对我,我究竟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痴情不改?”但是他听到了丽莎的叹息,定睛细看,他如梦初醒,看见丽莎幽怨的美眸。啊,是丽莎,我要终生相依相伴的女人! 丽莎把小明□□,让他舒服地躺在□□。然后把他吐的东西打扫出去。小明朦朦胧胧地看着丽莎,他想到了母亲。 夜深了,很静的夜。 丽莎闭了灯,在黑暗中脱去了衣服,钻进了小明的被窝。她紧紧地拥住了小明,轻声饮泣。小明没有冲动,只有更加伤心。 清晨,小明起床要去扫大街了。 他睁开眼睛,看见丽莎常春藤般缠绕在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身上的手臂,看见她泪痕犹存的脸。怜爱像一只温柔的手掌轻抚着他的心。 扫大街回来,小明带进了一屋阳光。他看见丽莎主fù般收拾着屋子,脸上的汗珠像花瓣上露珠一样在颤动。 “饭已经做好了。”丽莎笑容可掬,“你洗脸吧,完了就吃饭。” 温馨在小□□间弥漫,就像早晨的雾一样,湿漉漉的还让他感到了其中的甜蜜。啊,有女人的家真好! 吃饭的时候,丽莎告诉小明她昨天下午在联系卖房时听到准确的好消息,市政府最近决定提前彻底改善北弄里的脏、乱、差环境,要提前进行大拆迁,改建现代化的花园式住宅小区。 据说在会议上新来的市长说得慷慨激昂,大有要排除万难,争取胜利之气魄。这样的话他们就不能着急卖房子了,这时把房子仨瓜两枣折腾了,等到拆迁时够不上面积,显然不划算。丽莎说完这些,小明说那样的话,我再去找大龙借点钱吧,怎么的也得送香雪上大学呀,况且你妈的yào也不能停啊! 丽莎说到啥时候了还“你妈”呀,叫“妈”不就完了吗?小明就红了脸。丽莎就说别去借了,人家有钱咱们还没脸呢!我想了,咱们结婚吧,摆几桌,亲朋好友招待一下,收的礼钱也够香雪上大学了,这关过去,往后的事就好办了。 小明说那就结吧,我妈死时还留下压箱底四千块钱,就用那钱张罗结婚吧。丽莎就话中有话地说咱们先咬咬牙熬一段时间,以后说不定捡到一箱子金砖,一夜就成了大富翁呢! 吃完饭,丽莎让小明收拾餐桌,她说去医院把这一决定告诉父母和妹妹,时间紧迫,结婚该准备的要着手准备了。 丽莎走后,小明收拾下餐桌,碗也没洗,坐到母亲遗像前就开始拉二胡。 忽然间自己竟然要结婚了。 他此时的感觉好像失去了白猫便已失去了一颗心,他存在的只是一个身体的躯壳,没了灵感也没了激情。 但得到了丽莎又像是得到了生活的全部,这全部仿佛充塞了他的身体和家的空间,但是惟独不能充实他的心。 听天由命吧。小明用二胡倾诉。世事哪能尽如人意,人生免不了要有遗憾。白猫,今生负你,便是我最大的遗憾,情天无可补,恨海无可填。 就在小明专心致志拉二胡时,强子匆匆闯进了他的家。 小明停止了拉二胡,他惊异于强子怎么会突然闯到他家里他以前从未来过他家。而且强子还一脸急切。 小明放下二胡给强子递烟,请他坐到椅子上:“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这儿可是曲径通幽处啊!” 强子笑一下:“龙哥家以前我来过一次,他告诉我,你们住一个院儿。我一进来就听见你拉二胡了。” 大龙是不是让他来朝自己要那五万块钱啊?小□□中闪过这个念头。 “我来是想告诉你,龙哥出了点事儿。”强子说,“昨晚我和他去海滨酒吧玩儿,遇上了马小眼他们三个小子欺负白猫,龙哥和他们打了起来。结果把那仨小子都打坏了。后来龙哥被关进去了,仨小子被送去了医院……” “白猫呢?” “她喝醉了,让我送家去了。今早晨我去看龙哥,他说那仨小子咬住不放,不要钱,非要让他判不可。他让我来找你,让你去找白猫,去做那仨小子工作,要多少钱好说,快点让他出来。因为夏董事长从香港就快回来了,一回来俱乐部就该开业了,他怕耽误事儿!” 小明点了点头,穿上T恤衫。他一眼看见强子腰带上挂着的手机,就说:“我先给白猫打个电话。”他是怕直接闯到白猫家吃闭门羹,那多没面子! 套套套住了自己 强子摘下手机递给小明。 小明开始打电话。 但白猫家没人接电话。 她昨天喝醉了,按说今天一上午都会死睡的,怎么会出去呢?小□□中画魂儿,便往白猫手机上打。 一打竟然通了。 “谁呀?”是白猫富有特色的声音,挺冷淡。 “是我……”小明声音发涩。 “你是谁?” 小□□中一颤,她口气更冷,她在明知故问。 “邝小明!” “哦!马路天使,城市美容师,你有何见教?” “你在哪里?我想立即见到你!” “可我不想见你。我正在和一个英俊的美男子在zuò ài呢!噢,真的好爽啊!” 小明生气地关掉了手机。 “怎么了?”强子问他。 小明叹了口气,他虽然明知道白猫在故意气他,但心中还是一阵刀割般的难受。 他定了定神,只好再打。 “你还想说什么?” “大龙出事了你知道吗?” “大龙是谁?我不认识。我眼里的男人都死光了!” “我们不能成为夫妻,难道还……不能成为朋友吗?” 不知道怎么的,小明泪水夺眶而出,他声音里也带着哭腔儿。这是真情的下意识的流露。是心声。 对方半天没吱声儿。 “你……在听吗?”小明又问。 “你在哪儿?”对方口气软下来。 “在家……” “等我吧。” 对方关掉了手机。 小明关掉手机,递给强子:“她一会儿来。” 强子接过手机:“龙哥说只有你才能说服她。” 小明取过毛巾擦了擦脸:“我们已经彻底分手了。” 强子:“怎么?是她提出来的?” 小明摇了摇头,点上一支烟。 强子:“你呀!其实她真不错!我知道龙哥也对她有意思……” 小明:“女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怎么争取也不是你的。我与她也许是有情无缘。” 强子:“我才不信啥缘不缘的,你就是得到了不知道珍惜!你是亏了,我看白猫挺好,我见过的女孩多了,真还没有抵得上她的。真的,她一见就让人神魂颠倒。” “龙哥没让你告诉黑子?”小明有意岔开话题。他不想谈论 白猫。他当然知道她是最好的。 “没有。他们还一直僵着。不过黑子说等俱乐部开业,他过去。黑子现在也行,跟着齐老板,也是吃香的喝辣的。” 丽莎拎着一塑料袋水果走进屋:“哦,有客人呀。” 小□□里格登一下:她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一会白猫就要来…… 他还是做了介绍:“大龙的朋友强子;我未婚妻丽莎。” 强子和丽莎握手:“你以前好像去大世界玩过,我从前在大世界当过保安。” 丽莎落落大方:“对,以前我陪公司老板和一些客户去那儿唱过歌。你坐,我给你们洗水果。” 便去厨房洗水果了。 强子凑近小明,压低声音:“哎,一会儿白猫儿来怎么办?” 小明抽了口烟,笑一下:“没事儿……” 心中却说,听天由命吧!我要是支开丽莎,让她知道我要会白猫,她会更多心,这种事还是六眼相对,别藏别瞒的好。 丽莎洗完水果端上来,坐在小明身旁为他们削苹果。 “你到医院去了?”小明问丽莎。 “嗯!妈能说话了。我和他们说咱们准备在香雪上大学之前结婚,他们都没说啥。妈挺吃力地说,等你们结了婚我就出院,别在这儿老花钱了。” 小明:“我看还是多住些天好,反正都花这么多了。” 丽莎:“我也这么说……”微微一怔。 白猫穿戴一新,模特儿似的走进屋来。 屋内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了。 “这儿好像是你的家了?” 白猫挑战似的瞧着丽莎,这么说。 “但你永远是最受欢迎的客人。” 丽莎这么说。站起身,让出椅子,又说:“请坐!” 白猫毫不客气地在椅子上坐下,看了小明一眼。 小明无地自容,手足无措。 丽莎放下端着的果盘,把削好的苹果递到白猫面前:“来,吃个苹果。” 白猫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嚼着,把苹果递到小明跟前:“你尝尝,这苹果好像有点酸味。” 小明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白猫:“是不是我早晨吃醋吃多了?” 丽莎拿过一个桔子剥着:“那就吃个桔子吧。”剥完,递给白猫。 白猫也接了,但她依然把那多半个苹果递在小明面前:“你尝尝啊!” 小明接过苹果:“我请你来,是想商量一下救大龙的事儿。他昨晚儿把人打坏给关进去了,他说你认识那仨小子……” 白猫打断小明:“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我刚刚从医院来,我告诉那仨小子,给多少钱都不要,一定要咬住让大龙判,告他重伤害!”看了丽莎一眼,“凡是和我作对的人,我决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强子:“白小姐,我觉得你没理由这么做。龙哥昨晚分明是帮你,怕你吃亏……你这么做可是恩将仇报!” 白猫:“世界上恩将仇报的人多了,还在乎多我一个吗?我本来就是个坏女孩,还怕吃啥亏!反正这世上也没人在乎我,吃亏不吃亏还不一样!” 丽莎:“白小姐,我知道我和小明都对不起你……我们向你深表歉意,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白猫冷笑一下:“你这么说,好像你已经完全成功了!” 丽莎:“我们正准备最近结婚……” 白猫:“噢?那我真应该早点为你们准备一件祝贺的礼物呀。实在不行,我甚至可以舍出生命作为献给你们新婚的贺礼。” 她说得是这样轻松,但她越是这样小□□里越不安。他是了解白猫xìng情的。听她这么一说,他心头竞泛起一股寒意。 丽莎淡然一笑:“爱情可贵,生命当然更可贵。你那份贺礼,我们恐怕承受不起。” 白猫:“生命是可贵,但失去爱情的生命还有多大意义?”对小明,“你们没别的事儿我该走了,我还得去医院陪那三个好兄弟,他们是因为我被打坏的,我得好好照顾他们!”说着站起身,把手里的桔子放回果盘。 “白小姐,你不能这样!”强子急了,站起身阻拦白猫,“咱们再商量一下,钱不成问题。龙哥肩负重任,他现在已经是单身女人俱乐部总经理,俱乐部马上就要开业,少了他不行啊!帮帮忙,你就高抬贵手,放龙哥一马!我替他求你了!” 小明不看白猫,大口吃着苹果,一脸淡漠。 丽莎瞧着小明,目光复杂。 白猫对强子:“你求我不好使……” 强子看了小明一眼:“小明,你都说话呀!” 小明抬眼看着白猫:“你真的想让我跪下来求你吗?” 白猫:“不用跪,我承受不起。你……吻我一下吧。你吻我一下,我立即去医院和那仨小子说,保准龙哥很快就出来。” “你别逼我!”小明冷下脸来。 “哎哟,我逼你了吗?我不是和你谈条件吗?你可以不答应啊!发火干吗?我好害怕呀!” 强子:“小明,你就吻她一下吧!” 丽莎不动声色,沉静地瞧着小明。 白猫一脸幸灾乐祸。 那只白猫从敞开的窗子跳进屋,巡视着,发出“喵喵”的叫声。它似乎也感到了室内紧张的气氛。它在同情它的主人吗? 白猫去抱起那只白猫,对小明:“我把它抱走了,有一天它随我会到另外一个世界去,有它我也不寂寞!” 说完,她抱着那只猫,真的走了。 “唉!完了!”强子一屁股坐下,叹了口气。 丽莎:“未必没有别的办法。” 小明对强子:“我和你去见龙哥。” 小明和强子到看守所见到大龙时,大龙正喝着啤酒,吃着烧鸡。 这间囚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大龙吃的东西当然是强子早晨来时给他买的。 大龙没让强子告诉别人他出事了,他怕影响不好。他现在很注意自己的总经理形象。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有钱人和一些官员特别能装,其实他们是要树立一种形象。 “老弟,给你添麻烦了!”大龙一见小明和强子走进来,就笑着对小明说。 强子和这儿的头头儿是哥们儿,不然是不允许直接进囚房探视的。哥们儿有时是凌驾于纪律和规定之上的,人嘛,谁还不讲点感情! 人不讲感情,这社会将是怎样的社会? 小明苦笑一下:“龙哥,你骂我吧,白猫那儿,我掉链子了。” 强子过来启开一听罐装啤酒,喝了两口:“都他妈怨他!人家白猫都给他面子了,说他肯吻她一下,她就保你出去。他硬是不肯!” 大龙一怔:“怎么回事啊?!” 小明:“你昨晚儿看见她时她喝醉了没有?” 大龙:“好像已经醉了,见了我就骂……” 小明:“那是她在我和她喝完酒之后,她又去的酒吧。我和她喝酒时告诉她,我已经和丽莎订婚了,而且有了婚姻之实……” 大龙:“我说的呢,难怪她那么伤心!你是不是那天晚上在客房没出来!?你自己下的套儿把自己套住了,活该!” 女子俱乐部的男经理 小明:“她骂你,可能是迁怒你借钱给我,我没钱帮丽莎,也引发不出后面的戏了。龙哥,不管怎样,我觉得我今天做得对。我不能当丽莎的面儿吻她。我在内心已把她当成你的女朋友了,我知道你从心里喜欢她,我现在退了出来,我衷心祝愿你们能相爱!” 大龙:“你能这么想我也就知足了!我jiāo你这个朋友值!我是喜欢她,但我从来没想过从你身边抢过她来,因为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强,强扭的瓜不甜!你说这玩艺儿也怪,你越在乎她,越怕她受委屈!妈的,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真正的爱情!” 强子:“真正的爱情是双方的投入,你一头热、单相思,啥真正爱情啊!” 大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别瞎咧咧!感情永远归感情,有的女人可以当花瓶,而有的女人让你忍不住就得当宝贝!” 强子:“可你拿作当宝贝的白猫却对你见死不救……” 大龙:“她是和小明赌气……” 小明:“但这次我心里也没底了。因为她知道我和丽莎就要结婚了,不会对我再宽容迁就和谅解!甚至故意要报复我对她的负心。龙哥,咱们是不是想想别的办法?” 强子:“刚才你没听我还打听吗?那仨小子咬住不放就不好办!别的还有啥办法?白猫在里面再一搅,难整!” 大龙:“实在不行,就得等夏董事长从香港回来了。她神通广大,我不信她摆不平!小明,你到我们俱乐部去的事想怎么样了?” 小明:“龙哥这么看重我,我当然不能不识抬举了!” 大龙哈哈一笑:“这才是哥们儿!有你在我跟前帮我出谋划策,我就像是刘备有了诸葛亮,三分天下肯定能打到七分!” 小明:“别捧我了,这么点小事都没摆平,我……” 大龙打断小明:“你别自责!多大个事,不就是在这里多呆两天吗?哎,我想起来,你小子和丽莎搞上了,是不是别有用心啊?!不的,怎么能这么快就要结婚?!” 小明一怔:“你是说……?” 大龙:“你忘了她妈为啥出的车祸了?齐卫国可一直不死心啊!” 小明的心缩紧了:是啊,自己差点忘了这个茬儿!dú品真的在丽莎手里吗?那么以后怎么样,能过上平静的日子吗? 大龙:“如果你是为了图希丽莎手里的东西,而抛弃了白猫,我可得重新看你了!” 小明:“龙哥,你放心,我所作所为对得起天地良心!” 其实也不怪大龙这么想。 小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乃至韩家潜在的危险。 小明有些茫然了。自己看作很复杂很难办的事情,而在有些人看来办来不过是这么简单,甚至根本算不上一件事。他进而想到人和人是根本不能比的,人和人又是多么的不同啊!有些人花费一生求索追寻的东西,而有些人甚至随手就可以把这东西丢掉。是啊,其实人生也是很简单的,不过是有些人硬要把她过得复杂。 小明是通过大龙的事受到的触动。 大龙在里面呆了两宿一天就出来了。他出来是因为夏璧君从香港回来了。夏璧君知道大龙的事情之后给蒋胖子打了个电话,说我一个朋友进去了,你给过问一下吧。蒋胖子在那头答应了,然后告诉身旁的人,说你去看看吧。那个人就找到住院的三个小流氓,说你们不想死吧。三个小流氓当然不想死,急忙和再次找到他们的□□改口,大龙遂告释放。据说当时把白猫气得直骂,却无可奈何。就这么简单,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 大龙出来的第二天单身女人俱乐部便举行开业仪式。小明作为大龙任命的“总经理高级特别助理”当然也参加了开业典礼。开业典礼当然很隆重,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伙乐队奏乐。彩花锦带气球把俱乐部外装饰得花里胡哨,像个不会化妆的婆娘卖再风骚。 典礼仪式上,贺客云聚,满座名流。请来的市政府的女副市长讲话表示祝贺;蒋胖子代表各界来宾致贺词;夏璧君代表公司对前来致贺的来宾致答谢词;大龙也代表俱乐部讲了话,说明俱乐部服务宗旨,对社会许下郑重承诺。仪式之后是盛大的午宴,午宴之后是舞会,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天小明也没看见前来祝贺的黑子。 小明悄悄问强子,强子告诉他,黑子有事没来。小□□中为大龙和黑子的关系担心,越这样他们的关系不越僵吗? 作为总经理的高级特别助理,小明当然要对俱乐部有个全面的了解。通过了解,他感到这个俱乐部确实够规模够档次。 俱乐部是独院四楼,每楼层实用面积都在六百平方以上。一楼是酒吧,西餐厅,咖啡厅;二楼是舞厅,夜总会;三楼是保健护肤中心,婚恋中心,美容美发厅;四楼是桑拿洗浴中心,桌球厅,健身房,fù女病诊所。总经理和两个副总经理的办公室以及财务室全在三楼。保安部经理办公室及值班室设在一楼。 俱乐部每楼层全部是18岁至22岁的男服务生,标致爽利,一律穿着白色短袖衫,系着黑色领结,黑色长筒裤,锃亮的黑皮鞋。每楼层有两名保安。底层大门有八名保安24小时轮流值守。同时每楼层的各部门都设有部门经理。 总经理办公室除了大龙和小明之外还有一个男孩,这个男孩负责打扫室内卫生,打杂跑腿,接收信函等事,类似政府机关办公室的通信员。大龙自己的办公室在里屋,外屋是小明和男孩住。大龙说小明:“你也当是我的秘书和办公室主任了。三职一肩挑,我委你重任,关键时候完全可以代表我!” 特别助理又加上了秘书,办公室主任,三职压于一身,小明确实感到担子不轻。他也确实忙得不亦乐乎。大龙根本是甩手大老板,不是去打麻将,就是去喝酒。但他下了死令,经营上出了问题找狄副总经理,财务上出了问题找蒲副总经理。他告诉两位副总经理,她们处理不了的问题找他的特别助理,特别助理解决不了,由特别助理向他汇报。这两位副总也不知道是谨小慎微还是有意考验小明,早请示晚汇报,不点小事也得征求小明意见,有时候弄得小□□里颇烦。家里过日子开门还七件事呢,何况这么大个俱乐部!小明觉得大龙真给他安排了一件苦差事。 俱乐部开业第四天上小明处理了两件棘手的事情。 这天中午,保安部经理强子和西餐厅的经理来办公室找小明。强子一见小明就苦着脸说:“你去看看吧,白猫来闹事儿了。” 西餐厅经理补充说:“她声称是你……老婆,是总经理的妹妹。” 小明知道白猫有一天会来闹事儿,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当时大龙被夏董事长约去打麻将了,就是大龙在白猫闹事儿他也懵。小明一句话没说,领着强子和那个经理就来到了西餐厅。 一进西餐厅的这个包房,小明就怔住了。见一张大桌旁规规矩矩坐着六个男服务生,桌上满满一桌子菜,自己家原来的那只白猫在上面趴着,用舌头舔头红红的小嘴,像是吃得饱了。白猫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烟。 小明对那些男服务生:“你们走吧……” 白猫:“等等!”投目小明,“他们是我叫来坐台的,陪我的猫吃饭,每人我要给小费的,你赶他们走,我可是小费免付!” 小明对强子:“你们都走吧,我有话对这位小姐说。” 强子和那位经理以及男服务生全走出了包房。包房里只剩下了小明和白猫还有桌子上的油腻腻的猫。 “你败家呐!这一桌子得多少钱?!”小明对白猫生气地说,“你到底想怎么的?” 白猫:“你在这儿还用我花钱?!况且我又没吃一口,吃西餐的是你那宝贝猫!我来不过是看看你,告诉你一句话……” 小明:“有话你不能到我办公室去说?!” 白猫:“那多没意思,这多好玩儿!” 小明:“啥话你说吧!” 白猫:“我已经联系好了,去竹叶青酒楼当坐台小姐,有空儿请你去给我捧场啊!咱们是老朋友了,我可以免收坐台费的。” “你别气我行不行?”小明知道白猫说的也许是真的。 “你可以不信,但你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会让认识的男人或不认识的男人搂抱,谁要是领我出台,我当然也不会拒绝的。”站起身,去打开包房门,喊:“哎,你来!” 一名男服务生走进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自猫掏出五十块钱塞给男服务生:“去给我的猫洗仓澡。” 男服务生收起钱,过去抱起猫走出去了。 白猫转对脸色铁青的小明,格格一笑:“你还愣在这儿干嘛?!我的话说完了,你去签单啊,我该走了。” 毫不犹豫地泡她 小明还能说什么?他知道他不接受白猫的爱,就没办法阻止她胡闹胡混乃至堕落。白猫不是一般的任xìng,是野xìng十足,一旦放开xìng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小明向大龙请教挽救白猫的办法。大龙一听笑了说:“这好办,我让强子去酒楼安排一下,让去那儿的客人谁也不请她去坐台,冷她几天,她自己就不干了!” 小明一听认为这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可是自己却没想到。看来这也许就是当局者迷,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但还是放心不下,便亲自和强子到酒楼,从上到下如此这般进行了关照,打点一番。 小明和强子从酒楼回到俱乐部时已快中午了,酒吧的部门经理打来电话。说酒吧有个女孩从中午就在那儿喝酒,边喝边哭,到现在还没走,他们担心那女孩会出什么事,请示怎么办。小明就对大龙说了。 大龙思忖着说:“你去看看吧。这些人屁大的事儿也要请示!” 小明就离开大龙来到酒吧。他见到了这个独自饮泣的女孩,竟想起在海鲜馆白猫闹事那天晚上,他像是见过这女孩。 小明在女孩对面坐下:“小姐,你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身旁的酒吧经理忙说:“这位是我们俱乐部总经理的高级特别助理邝小明先生!” 女孩看了小明一眼,幽幽地说:“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她长相很漂亮,具有中国传统的古典美。加上这幽怨,这泪珠,让人见了会顿生怜爱。 “你假如有一个痛苦,告诉了别人就变成了两个痛苦。你不需要我的帮助,难道还不需要我的倾听?”小明说。 酒吧经理为小明亲自送上一杯啤酒,离去了。他显然不想打扰小明劝慰这伤心女孩。 “我需要倾听,我甚至需要这个世界倾听。所以,我死后想留下一首诗,我这首诗的题目叫《生之悔》。” 她可能是个被男人欺骗的女大学生。小□□想,或者是个被男人骗去真情又骗光财物的有文化的小姐。 “如果你想到,这世上也许还有千千万万个比你更不幸的人,那么你就不会太痛苦了。”小明想到了自己,他叹了口气,“想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女孩:“你也很不幸吗?”突然眼睛、一亮,“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白猫的那个男朋友!” 小明一怔:“我好像也见过你……” 女孩:“我们在海鲜馆见过面……我叫楚百艳,是‘梦之魅’的模特儿。” 小明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知道楚百艳是“梦之魅”的模特儿后,就想到她的不幸一定和唐金有关。他不想对她说自己的故事了。 楚百艳没有听到小明的故事,小明也没看到她的那首诗《生之悔》。就在他们谈话时,齐卫国来找楚百艳,小明就借故离开了。 小明回到办公室和大龙说了。大龙问齐卫国身边有没有黑子,小明说没有。他心想大龙其实心里一直很惦记黑子。唉,一个人当他过上了好日子。衣食无愁时,还能记挂着当初患难时的朋友。这才是真朋友啊。 大龙让小明这天晚上回家去看看,他说香雪再有几天就上大学了,他和丽莎还得张罗着结婚,别总在俱乐部这忙了,家里有些事也该办了。俱乐部这儿已经逐步走向正轨,乱糟事不会太多了。 小明自从俱乐部开业就一直没回家,听了大龙的话觉得自己真该回家去看看了,这几天不定把丽莎忙什么样儿呢! 于是这天晚上小明离了俱乐部,他买了礼物先到医院看望韩母。见到守在韩母床边的韩父和香雪,他说了到俱乐部工作的情况,又问丽莎是不是在家。韩父告诉他,丽莎一整天没到医院来,许是在忙着结婚的事吧。香雪和小明开玩笑,说她哪天领几个同学去俱乐部玩儿,花销都记在小明账上。小明说好使,到那儿提提我,谁都会给你们面子的。 离开医院,小明打出租回到家。他发现自家和韩家都锁着门,心中纳闷儿,丽莎这么晚了能去哪儿呢? 回到自家屋,小明见到屋内的灰尘,知道丽莎肯定有好几天没来过了。 这天晚上他开灯睡了一宿。一宿也没等到丽莎。他开灯,因为他知道不管丽莎多晚回来一看见他家亮灯,都会来看他。一宿等不到她,显然丽莎一宿没回来。 小明有早起的习惯,天没亮他就起床了,到韩家门前一看,果然还锁着门。小明的心里画了个魂儿:她居然夜不归宿?难道她会出什么事吗?! 他只好回到自家屋里干巴巴等着。如果丽莎去医院,会知道小明已回了家。他没办法与丽莎联系,丽莎手机已卖掉, 小明坐立不安,便又开始拉二胡。 大约上午十点多了,丽莎回来了。她穿戴一新,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显然精心化了妆。小明问她昨晚怎么一宿没回来?她笑着告诉小明去朋友家打麻将了。还说她那个女朋友已经为她办成了一笔十万元的贷款,下午就可以去银行提款子了。 小明听完就冷笑了,说:“是吗?你有这样神通广大的女朋友,你早怎么没去找她呢?” 丽莎亲了他一下,把唇膏印到他面颊上,笑着说:“瞧你多心了不是!人家出门旅游刚回来,我才和她联系上啊!” 小明就说:“大龙让我回来把要办的事情办一办。我从现在开始听你的安排!” 丽莎笑着说:“啥事也不用你,你到时候就等着当新郎入洞房吧。不过,现在钱的问题解决了,咱们可以先送香雪上大学,完了再好好地举行个像样的婚礼,也不用这么匆匆忙忙地结婚了。” 小明没言语。他意识到丽莎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唐金从睡梦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醒来,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十点四十分。他看了一眼窝在身旁猫儿似的还睡着的夏冰,抽出被她枕着的有点压麻了的胳膊。 夏冰醒了,睁开惺忪睡眼瞧唐金,撒娇地拉长声音:“干吗呀?人家睡得正香呐!” 唐金又揽过她,让她的脸偎在自己的胸前,笑一下:“好,那你就再睡一会儿吧。” 夏冰闭上眼睛:“几点了?” 唐金:“十点多了。咱们下午两点之前回公司就行。” 他知道自己今天下午两点钟要在公司办公室与丽莎会面。这是昨天晚上吃晚饭时定好了的。 本来唐金打算昨天晚上收网,彻底捕获丽莎,但是他们吃晚饭后从餐馆出来时遇上丽莎的两个女友,硬要拉丽莎去打麻将,说是三缺一。丽莎就随两个女友走了,也就从他的网口再次溜掉了。唐金被丽莎惹发起来的xìng?yù无处发泄,只好来到夏冰的住处他为夏冰租的单元楼,自己在外面设的藏娇金屋。 他知道夏冰能给他最好的满足。 但是相形之下,唐金觉得夏冰比丽莎要逊色一些。夏冰除了年轻,身材高,哪样儿也不如丽莎当然不知道丽莎到了□□怎样,但可以想象一定错不了。唐金相信自己的眼力,丽莎虽然没结婚,但一定有过xìng?经历。否则,她身上不能透出那种少fù的风韵,这风韵很令男人着迷,是一种女人味,尤其能引起成熟男人的兴趣。 唐金就是在大龙的单身女人俱乐部开业那天正式向丽莎撒网的。他相信自己对女人的魅力,有钱又帅气出手又大方的男人哪个女孩能不青睐? 那天唐金精心地修饰了自己之后领着夏冰带着礼物到医院来探视韩母。他来探视韩母当然是为接触丽莎找一个借口。 真巧,丽莎那天就在医院。 当唐金和夏冰经过打听找到韩母所在的病房并且走进时,唐金看到的是丽莎的背影。她正在床头柜前整理着那些吃剩下的食物。 “请问,哪位是韩香雪的母亲?” 唐金身旁拎着礼物的夏冰问。 丽莎闻言转过身:“你们……?” 唐金微微一怔:“是你?!”他认出这女孩竟是那晚自己在海滨酒吧见过的那个女孩,那女孩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那晚不是楚百艳打电话叫走他,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泡她。 丽莎:“哦,唐总经理,你好!”向唐金伸出右手,“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我叫丽莎,韩香雪的姐姐!” 唐金就与丽莎握手,洒脱一笑:“你说得对,这世界原本不大。你妹妹和我妹妹是同学。” 丽莎嫣然一笑:“你竟然还记着我说的话……” 唐金:“当然。令堂好些了吗?我受家父家母和小妹唐玉的委托来探望她老人家,并且对于唐玉由于通知书的事给你们带来的麻烦再次表示歉意!” 丽莎:“我母亲逐渐在好转,谢谢你们一家对我母亲的关心。关于通知书的事情应该道歉的是我们。” 唐金见夏冰放下了手里的礼物,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模特队的队长夏冰小姐。丽莎。” 夏冰与丽莎握手:“您好!” 丽莎笑笑:“认识您很高兴。”转对唐金,“咱们到外面去吧,这儿连个可以坐的地方也没有。” 钓美人鱼 话刚说完,正好香雪走进病房。唐金和香雪打过招呼,领着夏冰和丽莎走出病房,出了楼,到花坛边闲聊。 “我真的没想到能这么快再见到你。”唐金对丽莎说。他的弦外之音是:那天晚上我看见你之后一直在想着你,并且希望再见到你。 “你的意思是我那晚给你留下的印象还可以,是吗?”丽莎瞧着她,有些调皮地问。 她很聪明,她的聪明和夏冰不同。夏冰的聪明是靠着女孩的敏感,是女孩的小聪明,而她的聪明除了女孩的敏感,还有她的经验。她的素质是夏冰不能比的,这一定和她的经历阅历有关。所以对付她要格外谨慎。 听完丽莎的这句话,唐金只是笑了笑,没回答。他找借口支走了夏冰。 “你很聪明,”丽莎见唐金支走了夏冰后,她说,“一个男人不能当着一个女孩表示对另外一个女孩感兴趣。” 唐金温柔一笑:“我们去喝点什么好吗?” 于是他们坐进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咖啡厅。 咖啡厅里的气氛当然更适合他们这样的关系的这样的谈话。呷着咖啡,唐金感到自己内心的冲动。这个女孩值得我冲动和投入。就算她和那箱子dú品无关,也值得我花费心机地追求。 (他焉知丽莎当时的心理) (丽莎当时正为了没钱送香雪上大学焦头烂额,对他这送上门的财神爷岂能放过) (所以是双方撒网,都想捕获对方) (这样谈话就投机多了,情感很快升华) “你一直不知道我是唐玉的哥哥?” 唐金问丽莎。 “我如果知道我早就会去找你。以前唐玉去过我家,但我与她接触的机会很少,也没时间谈话,那时我在公司忙得很,也不怎么回家。上几天为了通知书的事我接触了你父亲,他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但我仍不知道你们是一家的。” “香雪很快就要开学了吧?” “对,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我听唐玉说了你家的情况,不知道我能给你们什么帮助?” “如果现在我请求你的帮助,我是不是太……” “不,你什么也不要说。我们相识虽然晚点,但唐玉和香雪毕竟是关系要好的同学。从唐玉的角度我们应该给你们一些帮助。你千万不要客气。” “实不相瞒,我们家现在确实很困难。我母亲住院每天都要花钱,香雪还要上大学。以前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能求借的亲友也借到了。不怕你笑话,我的手机和一些值钱的首饰全卖了。那天在酒吧你看见我,我心情不好,就是被钱弄得焦头烂额,想去散散心。” “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去,到我公司取一些钱来应急……” “不,我不想花你的钱……” “为什么?!” “我没理由花你的钱……” “我说讨从唐玉的角度……” “这样吧,如果你能帮我的话,我想让你帮我贷一笔款子。” “这好办……” “十万行吗?最好两年期。” “没问题!” “我是说越快越好!主要是香雪上学用!” “我知道。” “我可就不给你提好处费了?” 她又对他有些调皮地笑,这笑里含着娇媚,她的整张脸都因这笑容灿烂明丽起来。 “如果钱能令你开心,我愿倾尽所有帮助你!” 他不失时机地发出了信号。 他发现了她眼睛里的亮点。 这句话触动了她的心。 但那亮点一闪即逝,她又变得沉静而优雅。 “我不会拒绝做你的朋友,只是我不知道像我这样的女孩能为你带来什么。” “我希望得到你的欣赏。” “评价一个男人需要时间,评价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男人更需要时间。” 他的心颤动一下。她分明话中有话。 “唐总经理,我不想过多地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有时间再联系好吗?”她不知为什么要中止谈话,“我家电话唐玉知道,或者我给你打电话。” 唐金:“好的,你放心,贷款的事我马上就办!” 此后几天,唐金一直用贷款的事勾着丽莎,他们每天都见面,吃饭,打保龄球,打网球,逛商场,像恋人那样相处,关系日益密切。逛商场时,唐金大把花钱,为她买了名牌时装鞋子和昂贵的首饰。唐金知道没有女人不喜欢这些东西,只要这个女人还懂得美。 当丽莎接受了唐金给她买的这些东西后,唐金自信,她已是他掌中之物了。 齐卫国说得对,丽莎根本不会对他设防。 他对丽莎是有心人对无心人。 他知道要让丽莎说出dú品的事儿就必须占据她的心!而要占据她的心首先必须占有她的身体! 他要给丽莎造成他对她是倾心相爱甚至要离婚娶她的感觉其实这也不是不可能,她比夏冰强,比朱薇更强! 唐金这几天和丽莎接触并不背着夏冰。 这是他内心的诡计。 他要让夏冰知道他对丽莎不是出于感情,而是出于一种目的。这样夏冰心里才能接受。 唐金现在还不想丢开夏冰。 如果夏冰不介意,就是有一天他真的娶了丽莎,与夏冰这种关系有什么不好? 对于唐金来说,好色不乱是英豪。他想只要不出麻烦,一个男人拥有女人多多益善。 就这样一直到昨天晚上,唐金在吃晚饭时告诉丽莎,贷款办妥了,明天下午两点你到我公司办公室,我领你去提款。 其实他根本没去办贷款,他嫌麻烦,更嫌丢脸,十万块钱办什么贷款!数目太小找回人也不值得!他早就从公司账上提出十万元存个折子,存折现在就锁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今天下午丽莎来后,他就可以把存折给她了。剩下的他就等着她对他奉献了。 此刻,唐金甜蜜地想着丽莎的笑容和即将从她那里得到的快乐以及那箱子dú品。暗自得意自己这步棋走得实在是妙。 “你心里一定很得意。” 夏冰偎在他胸前,突然说。她原来并没有睡。 “你没睡?” “我在听你的心事。” “小聪明……” “你才是大聪明……”她抬起脸看着他,“我突然想到,你千方百计要得到那箱子东西并不是为了钱……你一定有更大的目的!” “噢?” “因为你不缺钱,你没必要冒这个险!或者说,你没必要为了钱去冒这个险!” “冒险有时是对男人的一种刺激,何况有巨大财富在里面!” 唐金不想让夏冰的思路发展下去,他甚至不想听她再说下去。他蹬掉了两人身上的毛巾被,翻身把夏冰揽到身下,把嘴唇压在她的唇上。 夏冰已不能给予他太多的激情,但他可以先预支一部分对丽莎的激情和夏冰zuò ài。 夏冰身体略瘦,□□小巧白皙,双腿修长。让唐金感兴趣或者说不厌倦的是她的天鹅般的脖颈。 半个多小时之后,唐金折腾完了,满足了。他又躺了一会儿,然后起床穿衣。他说要出去吃午饭,然后去公司。 夏冰一直躺着没动,见了,就说:“你自己去吧,我再睡一会儿。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唐金说:“那你就睡吧,下午别去了。” 夏冰笑了说:“正好成全你和丽莎了,我在跟前还碍眼!” 唐金过来亲她,说:“别说傻话了,我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唐金洗漱之后,就走了。 夏冰又懒了一会儿,然后给夏璧君打电话,电话打的是夏璧君的手机。 “姐,我是夏冰。”那边一通,她说。 “哦。”是夏璧君的声音。 “姐,唐金刚才从我这儿走,他去见丽莎了,今天要把贷款给丽莎。我估计今晚他们肯定得上床。唐金得到丽莎,他很快就能套出dú品的下落。另外,我猜想唐金争夺dú品背后一定有yīn谋……” “好吧,我知道了。还有吗?” “没了。” “很好,小妹,你学会动脑子了,这很好。遇事多想想没有坏处。没别的事我挂了。” “嗯!” 夏冰放下话筒,又钻进被窝,叹了口气。唉,我活得累不累呀! 当唐金和丽莎走进国际饭店这间客房时,唐金看了下表,是晚上七点二十五分。这又将是个美好的销魂的夜晚!他想。 丽莎关好门,转过身,她脸上一片醉红,美眸里充满了光辉,艳如桃花。啊,她真的好美! 唐金情不自禁地把她揽在怀里:“你不会嗔怨我酒后的冲动和失礼吧?” 丽莎捧起他的脸颊,微笑着柔声说:“为什么要这么急?整个晚上都是你的,你不想做得更好吗?” 她的声音含着娇,含着媚,甜丝丝的,像是求他,又像是哄他。啊,感觉真好! 唐金紧紧地把她搂在胸前,激动地:“我们一定能创造奇迹!我相信你是最好的!” 她亲了他一下,调皮一笑:“一个巴掌拍不响噢!”说着像泥鳅一样滑出他的搂抱,“我去洗澡了,正好也解解酒。” 她在他面前消失了。但激情的潮水还在拍击着唐金的心。他压制住自己的yù念,坐到沙发上。他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他觉得嗓子有些干,就自己倒了杯水,轻呷了一口。 一个不可多得的女人(1) 唐金是今天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到的公司办公室。他来到办公室刚坐下,秘书小姐就进来告诉他说,楚百艳小姐来找过他两次,还打进一次电话。唐金问她说了什么事没有?秘书小姐说:“她让你今晚七点去她的住处,不去就永远看不着她了。” 唐金冷笑一下打发走了秘书,心说小把戏,她是见我冷落了她用这办法勾我。想过之后,他把楚百艳就彻底忘了。 丽莎是两点过五分走进的唐金的办公室。唐金把那张存有十万元的存折给了丽莎,告诉她他已经替她办好了,这是活期存折,随时都可以支取。 丽莎把存折放进自己的小皮包,对唐金笑了笑,说我下午还有点急事要办,晚上六点我请你吃饭好吗?咱们去吃日本料理。 唐金当然会意就答应了。 晚上六点,唐金开着自己的尼桑汽车来到那家日本料理店,见丽莎已经等在门口了。他们进去后边吃边谈,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唐金很有耐心很有绅士风度地等待着丽莎对他发出邀请,但丽莎没有,她的言行是这样优雅而得体。 饭后唐金提出送丽莎回家,她没有拒绝,坐进了他的汽车。他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车开到了国际饭店停下,对她直露但真诚地说:“我想要你!” 丽莎听了避开他的灼灼的目光,推开车门下了车。他的心一沉,以为她生气了,但他看见她走进了饭店大门。啊哈!她是用行动回答了他。等他把车送进停车场返回走进饭店大厅时,丽莎正在等他,告诉他房间已经开好了。 现在一切都水到渠成。就等着瓜熟蒂落了。 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唐金的心一阵阵dàng漾。他实在坐不住了,他真想看着她的胴体,那会是怎样的精美绝lún。 卫生间的门竟然是虚掩着的,是她忘了抑或是她留门以待? 唐金走到门前,他听到那水声里还混杂着她轻轻的哼着歌儿。原来她的心情竞也如此欢畅。 他悄悄把门推大了些。从门缝望进去,看见她坐在浴盆里正往身上用喷头淋洒着。啊,她的胴体是这样瓷白,真让人看了心醉。突然她停止了喷洒,投目望过来,唐金一阵窘迫,但他还是推开了门。 她娇羞地用双臂掩住美胸,对他娇嗔地:“你这个窃贼,你偷去了我的心,又来想干什么呀?” 唐金笑了笑,取过浴衣,撑开:“我现在已经是一名强盗了,我要掠夺走你的全部!” 她水淋淋地站起身,出了浴盆,乖顺地让他把她裹起来,微闭上眼睛,痴迷地:“拿去吧,不怕连同我的生命!” 唐金抱起了她,走出了卫生间,把她送到了□□。她猫似的蜷缩在浴衣里,睁开眼睛看着唐金麻利地□□自己。 就在唐金到床前伸手想掀下浴衣时,他皮包里的手机响了。 一个不可多得的女人(2) 唐金过去取出手机,很不耐烦地“喂”了一声。 “我是齐卫国。我想告诉你,楚小姐失踪了……” “不会吧?她今天还到办公室去找过我呢?”唐金耐着xìng子,“也许她给我打过电话,但上午我没开机。” “她肯定出事了!昨天晚上我好不容易在俱乐部找到她。她最近精神有些失常,总要死要活的……” “那你就费心再找一找吧,我实在没时间。再见!” 唐金关掉手机,扔在沙发上。然后他走到床边,看见丽莎一双毛眼忽闪着正在瞧着他。 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孩,我一定要做得非常出色。唐金这样在心里鼓励自己。 唐金似乎忘了,似乎根本不愿意想,当初第一次占有楚百艳时他似乎也这么鼓励过自己。而现在,楚百艳的生死好像根本与他无关了。 他扯掉了丽莎身上的浴衣,就像扯掉了蒙罩在一尊雕像身上的苫布,一具luǒ神便展露在他的眼前。 香雪心情真的好欢畅。还有两天就要上大学了,而且是去北京上大学,她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一条铺满金色阳光的大道,这大道一直通向她人生的美好灿烂的明天。 上大学的一切姐姐都为她准备好了。她幸福,她骄傲,因为她有一个好姐姐。 她心情欢畅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母亲的伤一天天见好,恢复得很快。她要利用上学之前的时间好好陪陪母亲。 这天上午十点左右,香雪正在病房陪着母亲说话。一位护士进来对香雪说,有位叫唐玉的小姐打来电话,让她转告香雪去露露咖啡厅和她见面。 唐玉自从通知书的事情之后一直也没找香雪,她约自己见面也许是知道自己要开学了,想为自己送行吧? 香雪和母亲父亲说了,然后兴冲冲离了医院,奔来露露咖啡厅。等她来到咖啡厅时并不见唐玉,是她还没到吗? 香雪只好坐在咖啡座上等着。 这时有两个男人走到香雪跟前。一个男人礼貌地问她:“请问,您是韩香雪小姐吗?” 香雪点头:“是啊……” 另一个男人掏出一张手帕递到香雪面前:“您看看,这是不是你丢的手帕?” 香雪投目去看那手帕,但手帕却捂在了她嘴上。她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气,一阵晕眩,便失去了知觉…… 十点左右的时候,小明在家里才吃完早饭。他昨夜几乎天要亮时才睡,他整整等了丽莎一宿。她居然又一夜没有回来!睡的晚当然起来的就晚。他把早饭和午饭并到一起吃了。 吃得当然味同嚼蜡。 只因他知道丽莎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丽莎了,或者说她根本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他。 但是丽莎并没有对他表露出什么异样,他也没有一点证据指责她。他只能暗气暗憋,暗自感到屈辱和气恼。 一个不可多得的女人(3) 忍耐,忍耐,还得忍耐。小明告诉自己。于是他装出悠闲的样子开始拉二胡。他除了用二胡排解心绪,还能怎样呢? 昨天下午丽莎走时说是去银行取贷款,晚上可能请银行的人和她朋友吃饭。小明相信了,但吃饭要吃一宿吗?鬼知道? 当小明对丽莎有了想法时,自然而然会想到白猫。他想到白猫时就会感到心疼,是的,是心疼。他当然还为白猫担心,万一有人请她去坐台呢?她能否很好地把握自己?假如她真的堕落,自己岂不就是害她的罪魁祸首! 他知道没人能替代白猫在他心中的位置,没有。白猫啊,我会一生把你在心中珍藏,有你在我心中,我便是任何时候也不会感到孤独寂寞。 丽莎是快到十二点钟回来的。小明看见她一脸惊慌地走进屋,就停止了拉二胡。 “香雪没回来吧?”丽莎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是不是没回来?!” 小明:“没有。怎么了?” 丽莎瘫坐到椅子上,咬了下嘴唇:“她失踪了……”两行晶莹泪水夺眶而出,“她一定出事了!” 小明的心剧烈地抖了一下,悬了起来。他镇静一下,放下二胡,取过毛巾塞到丽莎手里。 丽莎接过毛巾却没擦脸,投目小明:“我去医院找香雪,想领她去买几件衣服,去了爸说香雪让唐玉打电话约走了,我就在那等着。干等也不回来,我急了就去露露咖啡厅找,但那儿根本没有。我把电话打到银行和唐行长说明了情况,唐行长说他打电话问问。过会儿他给我回电话说唐玉一直呆在家里并没有给香雪打电话,更没有约她出去……” 丽莎和小明说了谎,她没有给唐明仁打电话,她是给唐金打电话了解的情况。现在她还不想在小明面前提到唐金。 小明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然后说:“你回家等着电话吧,如果有人绑架了香雪肯定会打进电话来的。他们为什么绑架香雪,你也许心里明白。” “你想说什么?”丽莎问小明。 小明穿上外衣,看了丽莎一眼:“我去找大龙商量一下,有事打大龙的手机吧。” 小明猜想香雪的失踪肯定与那箱dú品有关,一定是有人知道或怀疑dú品在丽莎手里以此逼迫她jiāo出来。 正如他担忧的那样,灾难终于降临了。 十二点钟时,大龙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打着饱嗝,歪在沙发上看一本外国女人的□□画册。 笃笃笃!有人敲门。 大龙起身把画册塞到班台的一堆报纸下面,然后人模人样坐到椅子上,拿起一张报纸:“请进!” 小明推门进来,面沉似水。 大龙一看是小明,笑了:“我还寻思谁呢!我不给你放假了吗?” 他放下报纸,拿过烟盒叼在嘴上一支烟,又扔给小明一支。 小明接住烟,坐到沙发上:“出事了。香雪可能被人绑架了!” 大龙正要点烟,一怔,顾不得点烟了,投目小明:“啥时候的事儿?!” 小明:“上午……丽莎才对我说。” “她呢?” “我让她留在家里等电话……” 大龙皱了皱眉,还是点着了烟,抽了两口,愤愤地:“跑不了齐卫国!一定是他干的!肯定是为了丽莎手里的那箱东西!”站起来,“走!咱们找他去!” 胸大无脑(1) 小明:“你消停点吧,这事不一定那么简单!况且你找他,他就能承认了?” 大龙:“不承认咱们就收拾他!” 小明:“如果是他干的,他也肯定不会让咱们找到,反而打草惊蛇了。” “那你说怎么办?”大龙气呼呼地又坐下,“香雪快开学了吧?再拖几天别耽误了上学!那就糟了!” 小明捏着手里没点燃的烟,思忖着,说:“把黑子调出来,和他打听一下,也许有什么线索!” 大龙想了想:“可也行……你呼他吧。让他到这里来!” 小明起身到班台跟前给黑子打电话。 电话通了,黑子接了电话。 小明告诉黑子速来单身女人俱乐部,他和大龙有急事找他商量。 黑子在那边说“马上就到”。 大龙见小明放下电话,叹了口气:“上次我听强子说,黑子说咱们这儿开业过来,可也没过来,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是不是等着我去向他认个错儿啊?” 小明:“他可能真有事儿!” 大龙弯腰去班台下面掏出一瓶洋酒,又掏出三个高脚杯放到班台上。 “他如果还认我这个朋友,今天咱们就喝几杯,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不认的话……也喝几杯,好聚好散,以后各奔东西,分道扬镳!” 小明:“黑子xìng格内向,心里有数,做事有分寸,你还是不要错怪他……” 大龙启开酒瓶往三个杯子倒上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唉,有酒不和朋友喝,什么好酒都变味儿!” 笃笃笃!终于有人敲响了门。 小明:“请进!” 门一开,强子和黑子走了进来。 大龙对强子:“强子,你小子也来凑热闹儿,正好也喝一杯!”弯腰又掏出个酒杯,放到桌上,倒上酒。 强子眼睛一亮;“XO!龙哥,今天什么喜事啊!?”看见黑子,“哦,对,是大喜事,你们兄弟重归于好,可喜可贺!” 大龙打哈哈:“啥重归于好,本来我们也没怎样啊!来,喝酒!” 小明,黑子,强子走到班台前,各自端起一杯酒,瞧着大龙,等着大龙说话。 大龙端起酒杯,投目黑子,眼圈红了,揉了一下鼻子:“没啥说的!都是好兄弟!喝吧!” 四个人碰杯,都一饮而尽。 黑子放下杯子对大龙:“有事你就说吧,水里火里你走到哪里我跟你到哪里!” 强子:“我也是!” 大龙:“都坐下吧,没啥大事!” 黑子,强子和小明坐到沙发上。 大龙在班台后坐下:“香雪被绑架了!和你们商量一下怎么办?” 黑子:“你们怀疑齐卫国?” 小明:“依你看呢?” 黑子思忖着:“不能排除是他干的,但我看可能xìng不大!他最近一直忙着搞ròu食厂的资产评估,想用ròu食厂抵押贷款自己干公司。他想走正道就不会冒这个险。另外他也担心把丽莎逼急了丽莎报警,迪森的案子他脱不了干系!” 胸大无脑(2) 大龙:“那你分析谁有可能干?” 黑子:“除了齐卫国当然就是唐金了。那件事别人也不知道啊!” 小明:“唐金不缺钱,他愿意冒这个险吗?” 大龙想了想:“这样吧,咱们也别在这儿瞎猜了。去见见丽莎,听听有没有电话,现在找不着正主儿,只得以不变应万变!” 小明:“也只好这样了。” 电话一直也没响。丽莎如坐针毡。她真的好牵挂香雪啊! 下午一点三十四分,小明、大龙和黑子走进了丽莎的家。他们看见一脸愁苦,泪痕未干的丽莎。 三个人落座。丽莎也没心思招呼他们。 “没来电话吧?”小明问丽莎。 丽莎摇了摇头。 大龙对丽莎:“这儿也没外人,我问你一句,dú品是不是真的在你手里?” 丽莎怔了一下,投目大龙:“你们认为香雪……真的和dú品有关?” 大龙:“如果她是被绑架,就一定与dú品有关,不然你家又没钱,谁绑架她干什么?!” 丽莎:“那一定是齐卫国让人干的!只有他一直怀疑我手里有dú品!他让人用车撞我妈就是在逼我,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黑子:“我们刚才分析了,齐卫国可能xìng不大…… 丽莎:“除了他,除了你们也没人再知道这件事了!” 大龙:“还有一个人知道……齐卫国当初利用过他,……” 丽莎:“谁呀?” 大龙:“唐金!” 丽莎大吃一惊:“他?!他知道……不,他不可能!” 小明:“你怎么知道他不可能?” 丽莎咬了下嘴唇:“他那么有钱,他能冒这个险吗?”顿了顿,“他更不会为了帮助唐玉上大学而让人绑架香雪呀!” 小明脱口而出:“会不会是唐玉雇人干的?!她嫉恨香雪,她上不了大学也让香雪上不成?” 丽莎摇了摇头:“也不大可能……”想了想,投目小明,“你们在这守着电话吧,我去医院稳定我爸妈,不能让他们知道香雪出事了。” 大龙把手机递给丽莎:“这个你带着,联系方便。” 丽莎接过大龙的手机,拿过自己的皮包放进去,挎上皮包走出门去。 小明看着丽莎的背影,若有所思。 丽莎离了家,出了大杂院,一边往巷口走,一边掏出手机给唐金打电话。她告诉唐金她要立即见到他。唐金在那边说,我在办公室正和两个客人谈话,你过来吧,我让他们这就走。 丽莎把手机又塞进皮包,她加快了脚步。 她的心头罩上了一层yīn影唐金竟然也知道dú品这件事! 如果唐金也怀疑dú品落到了自己手里,那么他对自己的感情就有水分了。 丽莎想证实唐金是否真的知道dú品的事情,她六神无主,更想征求唐金的意见。 现在她对唐金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感情已远远超过了对小明的感情。她认为和小明不过是自己一时冲动,而唐金才值得她全身心投入。唐金在她眼里是这样完美! 胸大无脑(3) 出了巷口,丽莎叫住一辆出租车,直接来到了唐金公司。 唐金竟然站在他办公室外等她。 “出了什么事?”唐金见丽莎走到跟前,问她。 丽莎:“最好找个好说话的地方。” “我让她们走。”唐金说。 他们走进办公室,唐金对外屋的秘书小姐和打字小姐说:“你们可以提前下班了。” 然后丽莎和唐金走进里屋办公室。 “这样她们也许会误会……”丽莎微微红了脸,“以为咱们要在这儿……” “zuò ài是吗?”唐金笑一下,“她们了解她们的老板。她们早下班求之不得,一定在心里感谢你!”说着拥住丽莎,“说吧,什么事?” 丽莎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唐金坐到长沙发上:“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样子幽怨,还带着几分委屈。 唐金坐到她身旁,握她的一只手:“不是喜欢,是爱!你还想让我对你海誓山盟吗?” “那么你告诉我,你和齐卫国关系怎样?” “为什么要提到他?” “你听我说,我不是打电话跟你问过唐玉吗?上午有人冒充唐玉给香雪打电话,约香雪出去,结果香雪失踪了。我怀疑她是被人绑架了。” 唐金皱了一下眉:“会吗?” 丽莎:“所以,如果你喜欢我,我希望你对我说真话。”顿了顿,“我来找你,并不是只为了求得你的帮助……” 唐金点上一支烟,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丽莎有些紧张了。 “有人告诉你,我和齐卫国是关系死死的朋友,而且还知道他搞dú品的事情。于是你心里有了yīn影,认为我可能也参与了……是不是?” “你怎么会知道他搞dú品的事?” “告诉你的人没说?” “我一切都想听你说。” “是这样,有一天齐卫国来找我,说迪森,也就是你的老板,为了挽救公司经济危机从泰国搞到一箱dú品,让他联系买主。他让我冒充买主和迪森见面验货,还找了大龙黑子协助我,因为我根本不识那东西是真是假,他们识得。后来在海滨酒吧我们和迪森见了一面,验了货,迪森说三天后jiāo易,地点另定,然后就散了。齐卫国告诉我从此也没有我的事儿了,让我等着拿钱就是了。过了几天齐卫国找到我,说迪森失踪了,他得到的是个空箱子,里面有一本《圣经》。就这些。” “齐卫国没对你提到过我?” “没有。” “一次也没有?”。 “没有。” “给我支烟……” 唐金递给丽莎一支烟,为她点燃。 丽莎抽了几口,投目唐金:“齐卫国一直怀疑dú品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因为我是迪森的秘书,又随他去过泰国,所以一直对我苦苦相逼,包括我母亲的车祸都是他让人干的。这次香雪出事也跑不了他!” 唐金愤愤地:“这个衣冠禽兽?我还一直拿他当朋友!你如果想让我去与他jiāo涉,我可以去,不过他既然把事情做到这一步,就不会轻易罢手……” 丽莎:“你出面也解决不了问题……” 唐金又续上一支烟:“那你想怎么办?” 她也是来坐台的?(1) 丽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心里很乱,我觉得好像在做梦……” 唐金离开沙发:“让我想一想……”他在屋里踱着步,思忖着。 丽莎:“你别为我担忧了……” 唐金站住,投目丽莎:“我看这事最好还是报警!” “报警?!”丽莎一惊,“可是现在对方并没有打来电话呀!还不能确定香雪是不是真的被绑架……” 唐金坐到沙发上,握住丽莎的手,极真诚地说:“你报警时和□□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咬定是齐卫国谋杀了迪森,指使人撞了你母亲,这次又让人绑架了香雪,警方就会立即逮捕齐卫国,而绑架的人见齐卫国被抓起来了,他们再控制香雪也没用了,就会自动放了香雪。你说是不是?这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否则你拿不出dú品,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对香雪下死手,岂不害了香雪?” “如果我拿出了dú品呢?” “dú品真的在你手上?!” 丽莎默默地点了点头。 唐金想了想:“这样你就更加要报警了!这样你主动jiāo出dú品,肯定能免除追究刑事责任,因为你无意参与这次jiāo易,是受害者。否则这事早晚得露,警方那关你不好过,拖时间长了对香雪也不利。” 丽莎把烟头按灭在烟缸里。 唐金:“如果你想用得到的dú品暴富,你就想错了,那玩艺儿不是你能搞的。dú品在有能力控制的人手里是财富,而在没能力控制的人手里是灾难!况且我们的感情都已经这样了,你缺钱可以来找我,我不敢说有你花不完的钱,但我会尽力帮你。我不想看你因一念之差被毁掉。亲爱的,听我的好吗?我们以后还有许多好时光,我不想……” “我报警!”丽莎坚决地说,她反握住唐金的手,“你陪我去好吗?我怕……” 唐金:“我可以陪你去,但咱们必须想好怎么说。” 等他们商量好怎么说之后,他们离开唐金办公室,下了楼,出了大门,坐进楼外唐金的尼桑汽车。 他们坐进汽车时,正好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停下。车内,看见了他们的小明坐着没动,一直看到尼桑汽车开走。 小明嘴角浮上一抹冷笑,接着他眼里涌上了泪水。傍晚,唐金和丽莎离开公安局,他开车把丽莎送回家,他看着丽莎下了车,走进巷子,然后又开车来接夏冰。 在车上,唐金用手机给夏冰打电话,让她下楼等他去接她,说有事。 尼桑车来到夏冰住的住宅小区街口,唐金看见风姿绰约的夏冰已经走出来。看着走近的夏冰,唐金暗自叹息:这女孩其实不错,值得他珍惜,但她不该有夏璧君那样的姐。 夏冰上了唐金的汽车,为车内带进了芳香。 唐金重新启动汽车,向前驶来。 “我正要做饭呢!”夏冰说,“我要练习烧一手好菜,往后好伺候你。现在人家都说,好妻子必须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不说了。”。 她也是来坐台的?(2) 唐金笑一下:“还上得了床!对吗?” 夏冰撒娇地:“你干吗要说出来?心里知道不就行了?含蓄才是一种美,你知道吗!” 唐金:“不知道,有时候我被人家卖了也不知道……” 夏冰一怔:“你什么意思?” 唐金叹了口气:“人其实有时不能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夏冰:“你干吗呀,yīn阳怪气的?”顿了顿,瞧瞧车外,“你要带我去哪儿?” “公安局。”唐金依然不看夏冰。 “你可别吓唬我。”夏冰显然有些紧张了。 唐金笑一下:“我让你去报案,楚百艳失踪了。” “失踪了?!什么时候?” “昨天。你就说从昨天到现在,并且说明她受到了齐卫国的强jiān。” “你的意思……” “落石下井。我告诉你,齐卫国在一个小时之前被逮捕了,有人告他和迪森失踪案、迪森家保姆被杀案有关,他还涉嫌贩dú……”唐金看了夏冰一眼,“是丽莎告的。并告他指使人撞伤了她母亲,又指使人绑架了她妹妹!这回齐卫国够他受的!” “丽莎的妹妹被绑架了?” “嗯!肯定是齐卫国雇人干的,想逼丽莎jiāo出dú品,但把丽莎逼急了,就去报了警,而且jiāo出了她手里迪森留给她的那箱dú品。” 街口,红灯,尼桑车徐徐停下。 “dú品真的在丽莎手上?”夏冰问。 “他妈的,都是齐卫国坏了我的好事!” “是啊,不然你已经把丽莎勾上手了,就要成功了……” “唉,人算不如天算!” 绿灯,尼桑又启动向前。 “这回你也没理由再泡她了吧?”夏冰笑一下,“再泡她我可要吃醋了!” 唐金:“所以我要怪齐卫国,他让我受了双重损失!” 尼桑车停在了公安局大门外。 唐金:“你去吧,我等你。” 夏冰迟疑一下,推开车门下了车,走进公安局大门。 唐金点上一支烟。女孩毕竟是女孩! 他看得出,夏冰完全相信了他的话。 唐金抽到第三支烟,夏冰回来了,他见她上了车,便启动汽车向前驶来。 “我送你回去吧,我还有一件急事要办,不和你吃晚饭了。回去好好练习烧菜,能烧一手好菜的女孩不怕找不到好老公,因为这世上不爱吃的男人很少。” 他看到了夏冰脸上的不悦。她没言语。 “别耍小孩子脾气,我不是去找丽莎!”他哄她,“她妹子生死不明,她哪里还有心情陪我!” 夏冰:“其实是你自己多心了。我在想,楚百艳怎么会突然失踪了呢?” 尼桑车一直到夏冰住的住宅小区的里面才停下。夏冰亲了唐金一下,下了车;“拜拜!” 唐金温柔一笑:“拜拜!” 他目送夏冰进了楼洞,启动汽车向前驶来。 她也是来坐台的?(3) 他心想夏冰一定会给夏璧君打电话。 而他正是要给她打电话的机会这些事当然应该早些让夏璧君知道。 尼桑车终于来到了竹叶青酒楼前停下。 唐金下了汽车,看见酒楼霓虹灯闪烁,楼前停了不少汽车,有些人正在进入,心想老婆这生意真是挺火。 他不常到这儿来,吃饭也多到别处,因为他吃饭身边少不了女孩,他再张狂也不敢更不想往老婆的饭店里带女孩。 他今天来酒楼是找老婆谈话正如他见夏冰一样,是怀有某种目的。他知道这个时候老婆一定在酒楼。老婆白天一般是在股票jiāo易大厅,晚上过问和照顾酒楼的生意。 如果自己不能挣钱,娶了这样能干的老婆,便是当活王八也应该认可,但可惜情况不是这样。人啊,真是缺少什么就觉得什么珍贵。 唐金走进了酒楼,俨然就和走进家门一样。 “唐总您好!” “唐总您好!” 门旁的迎宾小姐礼貌地笑容可掬地问候他。 他对她们点头,微笑。 他想穿过大厅上楼,突然他目光所及看见了白猫。他停住脚步,定睛望去,见白猫正坐在吧台旁边的高脚椅上嗑瓜子,悠闲地晃dàng着穿着ròu色丝光连裤袜的美腿。 唐金身不由己地走过去,迎着白猫看他的满不在乎的目光,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同时发现白猫身旁还有几个女孩。看见这些女孩,他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 白猫莞尔一笑:“我在守株待兔儿!” 旁边有两位小姐忍禁不住,“哧哧”笑了,但急忙掩住嘴,把脸扭开。 唐金摆出长辈的架势:“我在和你说正经话。你爸知道你跑出来当坐台小姐吗?如果他不知道,我想我有责任告诉他。” 白猫:“我爸是谁?你又是谁?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管得了我!?” “你?!”唐金沉下脸,“简直胡闹!我有权建议这儿的老板不让你在这干!” 他知道自己不过装模作样而已。你干就干呗,你堕落不堕落管我屁事儿!自己不过是冲在和她妈旧日情分上说一说。负责?这年头谁他妈的替谁负责!自己活好就不错了! 唐金的样子和他的话别人当然会相信。 旁边一位小姐好像认识唐金,急忙说:“唐总,白小姐其实就来这玩玩儿,她根本不去坐台,谁请也不去,给多少钱不干……” 旁边另一位小姐嘻嘻一笑:“她是在这儿等着心中的白马王子呢!要不咋说‘守株待兔’呢!” 白猫笑了笑:“你们别抬举我了,我想去坐台,可根本没人请我,我真的好伤心啊!一天天挣不到钱吃饭,只有用瓜子儿充饥了!” “白猫,你又在那儿瞎说啥呢!” 从楼梯上走下来朱薇这么喝斥白猫。 唐金回头看见朱薇:“我正想上去找你呢!” 朱薇:“那上去吧。” 唐金:“出去说吧,上楼费事。”走出大门,到自己尼桑车前,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 朱薇跟过来,坐进汽车前座。 “有啥事不能打电话?况且晚上我也不是不回家了……”朱薇淡淡地说,“是不是为白猫来的?” 唐金:“你把我当谁了?白猫是我朋友的女儿,在我跟前还是个孩子!你能不能不闹!” 朱薇笑一下:“我不过是开句玩笑,瞧你那熊样儿!你也别怪我说,白猫也真太扎眼了,来这儿的男人没一个不对她着迷的!” 唐金:“她也是来坐台的?” 有女人有酒 朱薇:“可谁也请不动她。况且那个邝小明和一个叫强子的说是大龙的朋友,他们来关照过,不让白猫去坐台,服务员也不点她,吧台更不安排!她每天晚上来呆一会儿就走,就是这呆一会竟为我们招来不少客人。有的客人直接找到我让我给安排,我也没办法。” 唐金:“那她想干什么?” 朱薇:“谁知道了!一天就那么疯疯癫癫的,别的小姐或服务员说话刺耳她张嘴就骂,举手就打。别人知道她和黑子、大龙关系,都不敢惹她!”顿了顿,“哎,你找我到底有啥事啊?” 唐金想了想,他突然改变了主意,现在对她说了还为时过早。于是笑一下:“其实也没啥事,想你了,从门口路过看看你!” 朱薇:“你骗鬼去吧!”推开车门下了车,砰地关上车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唐金探过身子从车窗喊:“哎,你不说买兴奋剂了吗?今晚上别忘给我带回去!” 朱薇回头看了他一眼:“美的你!”径自走了。 唐金掏出手机,按键,通了。 “喂?” 唐金:“唐玉呀,爸在家吗?” “爸,我哥电话。” “你怎么老也不来家看看啊?”是父亲唐明仁的声音,“昨晚上你妈还叨咕你了,她还说电话好也不好,把一些人的距离拉近了,但把亲人的距离拉远了,有事打个电话就得了,也见不到面儿。” 唐金:“爸,你告诉我妈,过两天我就回家去,朱薇咱们吃一顿团圆饭,再好好出去玩一天。” “那要选个大礼拜才行。” 唐金:“爸,本来我想今晚上过去和你当面谈,但又怕我妈和唐玉听见。你听我说,齐卫国今天已经被抓了起来,肯定死刑了,他杀人还贩dú。所以那件事你不用担心了。现在我一直想找到那本录音带,我担心齐卫国jiāo给别人。当然,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齐卫国根本不会想到他这么快就进去,更不会想到他进去与我有关,他以前也根本不会防范我。” “有些事你不要太大意。好吧,改天来家再说吧。” 父亲那边挂上了电话。 唐金关掉手机。他启动汽车,决定去海滨酒吧去潇洒。没有女人没有酒的夜晚该有多么寂寞啊! 有酒有女人的夜晚对小明来说同样是寂寞的。因为女人是变心的女人,守着变心的女人喝再好的酒也不会感到香甜。 小明和丽莎在丽莎家守着电话。 小明在喝着啤酒,吃的是一些熟食。 大龙和黑子在晚饭前就走了,他们回了俱乐部,说有事往那儿打电话。 丽莎什么也没吃,她说她不想吃,她说她也不想说话。那么她在想什么呢? 小明并没有和丽莎说他去过唐金公司,并且看见她和唐金一同坐车走了。当然也没告诉丽莎,他先是去了医院找她他根本认为她离去时说的就是谎言。 还有许多谜团有待解破,但小明只是等待时间。他认为现在不是和丽莎讨论两个人事的时候! 丽莎傍晚回到家,告诉小明、大龙和黑子她去报了警,她并且把手里的dú品jiāo给了警方是她领着□□到海边起出迪森埋下的那箱dú品,当时电视台还录了像。 她说警方已逮捕了齐卫国。 于是他们都充满了这样的希望:齐卫国被抓起来了,他雇的绑架香雪的人就会放了香雪,因为没了幕后主使,他们再控制香雪也没用了。等电视台一播放警方缴获dú品的新闻,那些人更会认为香雪在他们手里毫无价值。 所以,小明在默默喝酒时,丽莎就焦心地看电视,等着看到那条新闻。画面上肯定有她的镜头。 新闻终于播放了:本市今天下午破获一起特大贩dú案件。主犯齐卫国已被逮捕归案。警方在海边找出大量dú品。这起案件的破获是原华泰公司董事长秘书韩丽莎提供的线索。据记者了解,由这起贩dú案的破获,可能以此为线索相继会查破原华泰公司董事长迪森失踪案及迪森家保姆被杀一案。目前此案正在审理中。 丽莎看完这则新闻,她关闭了电视,告诉小明她想睡一会儿,睡醒了再换小明睡。 小明说你睡吧,我不咽。 丽莎就倒在□□合衣睡了。 小明看了她一眼,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这一夜,小明没有睡,喝了半宿酒,抽了半宿烟。丽莎睡到半夜要换他,他说你睡吧,我一点不咽。丽莎便又睡了。 一直等到次日天亮,终于电话铃响了。 小明急忙接电话,一听却是大龙打来的,问昨晚儿有啥情况没有,小明说没有,对方始终没来电话。小明放下电话,告诉惊醒的丽莎,是大龙的电话,他惦着,就来电话问问。 丽莎就又无力地躺下,眼睛直直望着屋顶,喃喃地说,是我害了我妈又害了香雪啊!人啊,为什么要有贪心呢!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想贪也贪不到啊! 小明听了,就想到了白猫给他抄回的盲人的那首诗。想到了那首诗当然又想到了白猫。 大龙是在他的办公室给韩家打的电话。 昨晚上他和黑子就是在他办公室度过了一夜。这一夜他们几乎都在喝酒,这酒喝得也有些提心吊胆,两个人担心齐卫国把他们咬出来,牵扯到那dú品案子中去。 两个人有这样的担心,他们只能喝酒聊天,互相诉说不在一起这段时间的经历和感受。 黑子告诉大龙他在俱乐部开业那天原打算是赶来祝贺的,但小翠找到他,让他陪她一同回老家去接她母亲,她害怕她父亲和那赌鬼丈夫抓住她不放她出来。黑子答应了小翠,然后去找齐卫国,和齐卫国借他的轿车,齐卫国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让司机开车和黑子去。于是黑子小翠坐着轿车去了小翠的老家。 到了小翠的老家时是半夜十一点多钟,小翠的赌鬼老爸正好出去赌钱去了,家中只有病老妈在痛苦中呻吟。小翠告诉老妈她来接她到城里享福去,就让黑子把老妈背上车,绑架似的,还算顺利连夜返回来。他们临出门时有乡亲看见,小翠告诉乡亲,让转告她老爸她接走她妈去城里了。回到城里,小翠和黑子直接把老妈送去医院治病。黑子忙前跑后紧张罗,把小翠感动得什么似的。 大龙听到这里就问黑子,小翠那房子是租的吗? 黑子说是租的,她的钱还不够买房子。大龙就说你呀,你怎么不来找我呢!咱哥们儿喜欢上谁就得对谁够意思,你是不是想娶她当老婆? 黑子红了脸说我觉得她和我挺合适,城里的姑娘心浮,水xìng杨花,过日子肯定不行。 大龙就说这样吧,反正齐卫国也完犊子了,你往后就到我这儿干吧,算你帮我了,我先出钱给你买套房子,让你和小翠正儿八经地结婚,也别让小翠当小姐了,能干点啥干点啥,要是开店做买卖啥的钱不够我还可以支援点,反正该走正道了。 黑子就说这样我当然求之不得了,我只是怕没时候还上你的钱。 大龙有些生气了说算了,你还和我虚头巴脑的,咱哥们儿当初不说了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男人有了钱除了给女人花就是给朋友花,不的费劲巴力挣钱干啥! 黑子接着就问大龙是不是还惦着白猫。大龙就灰了脸直叹气说我知道配不上她,但我实在忘不了她。 黑子说小明和丽莎订了婚,你还是有机会的。 大龙摇了摇头说白猫不像别的女孩,她认准的路不走到头不会罢休,她不会轻易放弃小明,她也许和小明结婚后再离婚,但她一定要得到她想得到的,她到酒楼当坐台小姐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黑子说这样没结果的相思等待,你这不是耽误了自己? 大龙苦笑一下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心里有女人□□不少女人也就行了! 早晨八点左右,大龙手机响了。正在打盹的大龙和黑子被手机声惊醒了。 大龙接手机,一听是小明打来的,告诉他们:香雪回来了,刚到家。大龙跳起来说,我和黑子就过去。 二十分钟之后,大龙和黑子来到了丽莎家,看见了活生生的香雪和泪痕未干的丽莎,还有一脸淡漠的小明。 “你真差点把人吓死!”一进屋,大龙就对香雪说,“你知道我们多为你担心啊!” 香雪低下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我还和我姐他们说呢……” 香雪说她是从火车站回来的。她在火车站候车大厅的椅子上睡着,醒来时见这是火车站就惊讶了,我怎么会睡在这里?只觉脖子有些酸疼,浑身也不舒服。 她回忆一下,记忆还停留在露露咖啡厅里。她茫然地离开火车站,坐小公共回家来。终于想明白了,可能自己被人劫持了丢在火车站,这样的话家里一定会惦记的。她回到家,见到的情景和她想的一样。一见她进门,丽莎从□□跳下来鞋也没穿,抱住她就哭了。唉,真的出了事! 男人太出色(1) 听香雪说了她的经历,大龙和黑子如释重负。大龙说看来报警是对了,他们见齐卫国落了网,dú品又让警方整去了,再控制香雪也没用了,所以把她放了。 丽莎这时去洗了脸,又化了妆,她对小明说:“咱们和香雪去医院看看爸妈,然后就领香雪去买衣服,明天就送她走吧。我真害怕她再出啥事!” 小明说:“明天走今天就应该去买车票,怎么的也应该给她买张卧铺啊,到北京这么老远……” 大龙哈哈一笑:“这样吧,香雪上大学我和黑子也不送啥礼物了!我们俩给她买张机票,让她明天飞北京去!” 香雪欣喜地:“我还从来没坐过飞机呢!” 丽莎笑了笑,对大龙:“大老板总有大老板的风度。咱们这大杂院出了香雪这大学生应该值得骄傲,而出了你这大老板更应该值得骄傲啊!” 大龙又笑了笑:“人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谁一不小心就出息了!就这么定了,我和黑子这就去机场买票,票到手给你们打电话告诉你们时间。” 小明听了挺感动,觉得大龙够哥们儿。他知道大龙一方面冲韩家是老邻居,另一方面也是看他的面子。大龙和黑子去机场了。 丽莎和香雪还有小明锁上门奔来医院。 在医院,丽莎趁小明和香雪与父母说话的工夫溜出病房,到医院外的电话亭给唐金打电话。她告诉唐金香雪回来了,是自己回来的,她被人迷昏后丢在火车站候车厅。 她还说真的要感谢你,是你及时为我出主意让我报警,挽救了香雪、我和我们家。 唐金在那边就说代我问候香雪,我帮助你们是应该的,你不要太客气,爱就意味着负责,爱就意味着奉献,如果我的爱能给你和你的家人带来快乐那将是我最大的荣幸。 丽莎感动了带着哭音说我爱你!我一有空儿就给你打电话,现在你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打完电话,丽莎边回病房边想像唐金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遇上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飞机起飞了,像一只大鸟升上云端。 这一刻,丽莎的泪水再次涌出,心终于落了底。香雪啊,我们毕竟没有辜负你! 来机场送别香雪的还有韩父,小明、大龙、黑子、唐玉和香雪的一些老师同学还有韩家一些亲友和邻居。 直到望着飞机起飞,众人才各自散去。 韩父去医院又照顾韩母了。 大龙和黑子回了俱乐部。 小明告诉大龙他还有点事,便和丽莎回到家。 丽莎感到了小明情绪上的变化,知道小明可能对她起了疑心。但是,她没想到小明竞这样对她。 他们进了韩家,丽莎问小明:“午饭咱们出去吃好吗?这几天忙乎得身心够累了,咱们吃完饭好好睡一觉儿。” 男人太出色(2) 小明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吭声,yīn沉着脸,像是在想着什么。 丽莎过来逗小明:“嗨,怎么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便是有不对的地方你也应该谅解我呀!” 小明注目丽莎:“我倒希望一切都已经过去。这样吧,我什么也不想问你,可你也别认为我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我郑重地跟你说,如果你已经不爱我了,我们现在就分手;如果你还爱我,我们三天之内就去登记,然后择日结婚。选择权在你手里。” 莫非他觉察了自己和唐金的关系?丽莎的心格登一下。不然他怎么会这样逼自己?现在自己怎么能与他结婚呢? “我想你一定是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丽莎镇静地不失优雅地说,“我可以与你结婚。结婚其实对我们已经是一种形式,我们不结婚也可以像夫妻那样生活。现在我倒想等这儿拆迁之后,咱们住进了新分的楼房,然后在新房里结婚。那时妈也许也恢复差不多了。不好吗?” 小明:“我不想多说什么,我们就是做不成夫妻也应该成为好邻居,彼此都应该照顾些脸面。三天内你不答应与我结婚,那我就认为你同意与我分手。” 说完,看也不看丽莎,走出门去。 岂有此理!丽莎生气地把手里的毛巾摔在椅子上!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 但是想到了自己和唐金的关系,她又理亏心虚了。 她无力地坐到床边,叹了口气。 她听到了窗外传进来的二胡声,忧伤婉转,如泣如诉,恰似小明的低泣。 她心中涌上一阵愧疚,是啊,自己辜负了他,他在自己最需要帮助时情感最脆弱时帮助了自己、安慰了自己甚至挽救了自己,而自己竞这么快移情别恋,这对他当然是一种伤害。 可是,他真的发觉了自己和唐金的关系?否则,他会这样逼迫自己吗? 怎么办? 二胡声令丽莎一阵心烦意乱。 唐金当然不会希望自己这么快嫁给别人,那么他知道了小明逼迫自己结婚会作何想?小明当然不能和唐金比,但唐金是有fù之夫,他愿意娶自己吗,哪怕是将来? 假如唐金不想和自己结婚,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与小明结婚呢?他没有钱,但他无疑能成为一个好丈夫。 必须首先探明唐金的态度,然后再决定怎么向小明表态。命运有时就在于一念之差,人生何尝不是一场赌博!好男人与有钱的男人丽莎决定先选择有钱的男人,在她的心目中有钱的男人也许会珍惜她转而变成一个好男人; 而好男人再珍惜她谁知道他猴年马月才能赚到钱。但她还是犹豫难决,从她的经历和经验,她知道唐金这样的男人很难成为一个好丈夫。他太出色,男人太出色对他妻子并不见得是好事。 丽莎终于cāo起了电话筒,她按键,每按一下心都像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狂跳一下。 男人太出色(3) 这个电话也许会决定她一生的命运。 通了。她反而镇定下来。 “喂?”是唐金的声音。 “我是丽莎,你好吗?” “很好。心中有了一份真爱,我觉得自己工作起来也充满了活力!” “我有个难题,想来想去只有请教你了。我男朋友催我和他结婚,我不知道应该答应他还是拒绝他?” 他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在我为你解答这个难题之前,我想问你一句,我是否有机会向你求婚?” “机会在于你自己把握!好像现在还不晚。” “那你就等着嫁给我吧。” “等到什么时候?一年?三年?十年?” “三天。我三天之内就会离婚。一个月之内我们就会举行隆重的订婚仪式。” “上帝,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那我就再说一遍:我要和你结婚,等着嫁给我吧,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好的!” “我现在就要见到你!你在哪儿!?” “办公室。你来吧,我等你!” “我这就赶去!” 丽莎放下话筒,她的心在狂跳,胸脯因激动而剧烈起伏,脸颊一阵阵发烫。上帝,他答应得竞如此爽快! 她简单地到镜子前补了补脸上的妆,然后挎起皮包出了家门,锁好门,向院门口走,但二胡曲绊住了她的脚。 她停住投目小明家,现在就去告诉他,自己决定与他分手了?不,那样会更让他伤心,好像自己没有经过思考就决定了,好像自己以前真的背叛了他,等一等吧,唐金不说他三天内就离婚吗?万一他离不了呢?万一还有别的岔头让唐金改变了主意呢? 丽莎转过头,毅然地走出了院门。 唐金答应得太爽快,反而引起了她的疑虑。 她要把自己的这条退路留到最后。 夏冰怎么也没想到唐金竞要领她去他的家里zuò ài。他到底什么意思?她想不明白也干脆就不去想了,去就去呗!你不怕我怕什么!进而,她竞为能在唐金的婚□□zuò ài而兴奋了。 他们是吃过晚饭后来到的唐金的家。走进屋时已经快七点钟了。夏冰当然要好好看看唐金的家。看着,她虽然感到新奇,但并不怎么羡慕,因为她觉得有这样的家对她来说并不太难。看过,她坐到沙发上,对忙着倒饮料的唐金笑笑:“你从未带我来过你家,我想这决不是你一时心血来潮,你肯定有某种目的。” 唐金把一杯饮料递给夏冰,自己端了一杯坐到她身旁:“聪明的女孩喜欢猜疑,所以她们不常提问题。你很聪明,所以你不说‘为什么要带我来你家’。” 夏冰呷了一口饮料:“我可以不知道答案,有些事没结果恐怕比有结果要好!” 唐金:“有开始就得有结束,一切事情都是这样。” 夏冰:“我今天来是否意味着有什么要结束呢?” “我的婚姻。当我的家里出现别的女人时就宣告了这个家庭、这个婚姻的结束。” “这么说我是否应该期待着与你有新的开始了?” “不,坦率地讲,你还会是我的情人,如果你愿意。” “那我倒想知道谁那么荣幸成为你的第二夫人?” “丽莎。” “她?” “对。今天我们在一起呆了一下午,当然不只是谈话和喝酒,我郑重地答应了娶她,而且时间不会太长。” “你告诉了我这些不怕影响我zuò ài时的激情?” 三个女人(1) “我正想知道你对我的激情有多少?在你心目中夏璧君的分量是否比我重得多?她也许答应了你许多,其中有些可能是我所办不到的。所以你就心甘情愿为她通风报信,成了她安排在我身边的一只窃听器。” 夏冰愕然了,她端着饮料的手抖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她的声音也发颤了。 唐金洒脱一笑:“你别紧张,你不但没让我损失什么,反而也算帮了我的忙。特别是我利用dú品搞垮齐卫国这件事,你应该说起了不少作用。” 夏冰放下饮料杯子:“我说过你答应和齐卫国搞dú品是出于某种目的……” 唐金:“我知道齐卫国提出与我合伙搞dú品主意是要置我于死地。他一直嫉恨我夺走了他的情人朱薇,想报复我但却没机会。他想在夺到dú品之后从我这儿分到一部分钱,然后自己逃之天天,把我扔进去……” “原来你早就想到了?” “当然。开始我想拒绝他,但我有把柄握在他手里,我担心他要挟我。于是我就将计就计,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你故意把dú品的事让我知道,你让我传告给夏璧君,你知道她和黑道有联系。黑道一定会chā手这件事,并与齐卫国进行争夺,那样齐卫国就危险了,你是想借刀杀人……对吧?” “但出乎我的意料,dú品落在丽莎手里,而且齐卫国逼迫不成转而想利用我从丽莎手里弄出dú品。我一度很为难,弄到dú品就中了齐卫国的圈套,弄不到就没办法再挑拨齐卫国和黑道的冲突……” “所以你又一次利用我向夏璧君传递消息,造成你已经得到丽莎并且即将得到dú品的假象,迫使黑道先下手为强绑架了丽莎的妹妹。于是你一箭双雕先让丽莎报警,把齐卫国扔进去了。接着让我去公安局报案,有意告诉我实情,让我传送消息,使黑道认为再控制丽莎妹妹没有价值,只好放了她。这样你救了她妹妹,又成功地借警方收拾了齐卫国,彻底解除了自己的危机。对吧?” “我同时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通过这件事彻底赢得了丽莎的好感,使她在这么短的时间为我献出了一切。” “现在我想知道,你既然知道我在为夏璧君通风报信,那你为什么不一脚把我踢开?” “夏璧君与我之争无非是商场上的竞争,我与她并无太深恩怨,她让你到我公司不过是想探听一些我们经营上的秘密,以利于自己方面的决策和运作。今晚我约你来家是想让你知道我对此并不在意,而且丝毫无厌恶你的意思。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因为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你本意不想如此,完全是受夏璧君的指使。” 夏冰笑了笑:“算了吧,你还想用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以后想让我传送假情报,让夏璧君再中你的套儿,其实我就是肯干,夏璧君通过这次的事也会觉察,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你说过有开始就得有结束,让我今晚来你真正要结束的是我和你的关系!”说完端起饮料一饮而尽,站起身,一边脱衣服一边又说,“来吧,让我们最后一次疯狂,以后咫尺天涯,可能就形同路人了。” 三个女人(2) 唐金看了看表,他坐着没动,脸上似笑非笑:“我很遗憾。你是否再考虑一下?” 夏冰只剩下rǔ?罩和三角裤了,她笑一下:“没什么好考虑的了。你也别硬装出舍不得我的样子,我知道你根本不会真的在意任何一个女人!”说完,走进卧室去了。 唐金呷了口饮料,看了看门。 门铃响了。唐金笑一下,起身去打开门。 朱薇走进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让我回家为什么还要规定几点钟?这是我的家,我愿意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 唐金关好门,转过身:“现在你还有权这么说……” 朱薇把手袋扔在沙发上,看见了夏冰脱下的衣服和夏冰的皮包,转对唐金:“你敢把女人往家领?!” 唐金:“你一直还以为我把这儿当家吗?或者说你一直还认为我把你当自己的老婆吗?” 朱薇:“你是没把我当老婆,你也可以不把我当老婆,但事实上我是你老婆!现在我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来看看,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唐金:“你等一等,我有几句话要说,说完你再打电话,给谁打都行。” 朱薇坐到沙发上:“好,你说吧!” 唐金:“齐卫国被抓起来了,你知道了吧?” 朱薇:“他被抓不抓和我有什么关系?!” 唐金:“真的没关系?!他是你的情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朱薇:“你当然知道,当初你正是从他身边把我夺过来的!” “我说的是现在!”唐金对朱薇喊了一句。 夏冰出现在卧室门口,只穿着rǔ?罩和三角裤站在那瞧着,她这模特儿身材亭亭玉立,但她脸上的笑却是幸灾乐祸的。 “你有什么证据?!”朱薇并不示弱。 “是齐卫国亲口告诉我的!” “不可能!” “我去看守所看他,我告诉他,他进去是我弄的,他想害死我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说他害我完全是想重新夺回你,他和你一直在私通!他说你□□功夫比从前更棒!” 朱薇蔫了,愤愤地:“这个该死的!” 唐金冷冷地:“你还让我说别的吗?你还不想承认吗?” 朱薇:“我承认……你啥也别说了,离婚!” “哈哈哈哈!”唐金突然仰面大笑起来,笑完一指朱薇,“其实我是诈你呢!我怎么能去看守所见齐卫国?现在谁都见不到他!” “你?!”朱薇霍地站起,“你这个流氓!”一个嘴巴扇向唐金。 唐金闪开,把朱薇推到沙发上:“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在外面玩女人,我冷落你,其实我是厌烦你,我根本对你失去了兴趣!因为我一想到你和齐卫国的关系心里就恶心。” “你从他身边夺过我,你对不起他在前!你反而还要害他.你简直就不是个人!你是衣冠禽兽!” 三个女人(3) “不!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当初他在ròu食加工厂当厂长时用卑鄙手段骗得我父亲为他们厂子贷款一千万,他答应给我父亲一百万作为好处费,并说妥为我父亲买一百万的股票,但是他一分钱也没有买,我父亲问到他,他却拿出了一盘录音带,那上面录了他和我父亲的谈话,并威胁我父亲他随时可以把录音带送到检察院告我父亲受贿。我知道后想找人杀了他,被我父亲阻止了。但这口气我咽不下我才从他身边夺过了你!但我没忘了他手里还有一盘经常令我父亲不安的录音带,我又不得不违心地应酬他!我应酬他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是觉得对他有愧!” “你说齐卫国手里握有你的把柄,就是指那盘录音带?”夏冰在门口问。 唐金:“对。现在我们什么也不怕了……” 朱薇:“你不怕我去找齐卫国,再拿到那盘录音带告你父亲?” 唐金冷笑一下:“你以为我会想不到吗?那天晚上我去酒楼找你,我就担心齐卫国把录音带jiāo给了你,想问问你,但我又改变了主意。后来我想到了她老婆,今天清晨我到他家里去了,以帮助齐卫国开脱罪名为由,说要销毁一些证据,她老婆相信了我的话,把我领到了齐卫国的书房,结果我找到了那盘录音带。我销毁了那盘录音带,知道你也对我无可奈何了,这才想到该结束我们之间的一切了!” 朱薇:“我还怕结束吗?!离开你也许我会活得更好!” 唐金:“如果你想活得好,除非把我给予你的都还给我!” 朱薇:“你没道理!” 唐金过来拉着夏冰站到朱薇面前:“我也可以不离婚,但你必须学会忍受一切!我们现在就在你面前zuò ài……” 夏冰甩开唐金的手,冷下脸:“这才是你今晚带我来你家的真正目的吧?” 啷啷嘟!唐金皮包里的手机响了。 庸金过去取出手机。他接手机。 “喂?” “我是楚百艳……” “你不是失踪了吗?” “我现在在我的住处,我已经吃了安眠yào,我想最后看你一眼,来不来在你了……” 对方挂断了电话。 唐金关掉手机,拿起皮包塞进去,对夏冰:“你还有时间考虑,同意留在公司今晚在这儿等我回来,不同意现在你就可以走了。”又对朱薇,“你想活得平静,就别指望从我这里占到便宜!”说完,走到门口,换上鞋,开门走了出去。 朱薇对夏冰:“他去哪儿?谁的电话?” 夏冰开始穿衣服:“一定是楚百艳……她几天前失踪了。”说着看了朱薇一眼,“下决心离开他吧,认识他就是我们的不幸!” 唐金离开家门,出了楼洞,到街口拦住一辆出租车坐进,就奔楚百艳的住处来了。出租车走到中途,外面竞下起雨来。 最后一夜疯狂(1) 唐金本来想不再理睬楚百艳,但刚才楚百艳的电话让他动了心。她竟然要服yào自杀,并且临死前还想看一眼自己,可见自己在她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他心中有些焦急,让司机快开,他希望能够去得及时挽救下楚百艳的生命。 从车的挡风玻璃望出去,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司机不得不打开了刮雨器。 出租车一直开到楚百艳住处的楼下,唐金告诉司机在楼下等着,他上去叫个人就下来,他知道上去后要立即送楚百艳去医院挽救。 唐金下车,到楼前自己掏出钥匙开了电控门,匆匆走来,快速上楼。他有楚百艳这套租房的钥匙,以前他经常来这儿和楚百艳欢爱。 来到楚百艳这屋的门外,他用钥匙开门,然后走进屋。一进来,卧室就传出楚百艳的声音:“唐哥,是你吗?” 唐金的心为之一动,以前多少次听见这娇柔的声音啊!每次他来,楚百艳都这么问,他进去见她已脱得光光猫在被窝里等他。 唐金关好了门,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我上当了!她是骗我! 唐金换了鞋,走进卧室。卧室里开着大灯,拉着窗帘。窗外的雨唠唠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啪地下着。□□楚百艳直挺挺穿戴齐整在那儿躺着,脸色惨白,一双失神的眼睛在定定地瞧着他。 唐金扑到床前,握住楚百艳的手,手很凉,他的心一颤,急忙说:“你怎么这样傻!?”说着他把她横着抱在胸前,“我送你去医院!” 楚百艳却伸手搂住他脖子,卟哧一笑:“你当真了!我骗你呢!” 唐金如释重负,亲了楚百艳一下,笑着:“小鬼头,你真吓了我一跳!” 楚百艳紧紧搂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我不骗你。你恐怕永远都不会来了,是吗?” 唐金把楚百艳放到□□,但她并不松手,依然搂着他脖子,他只好坐在她身边。他叹了口气,说:“我很忙。”他又恢复了对她的淡漠,只因他想到了楚百艳对自己以前的欺骗。他难以忍受。 楚百艳松开了手:“我知道你很忙……”她起身下了床,穿上拖鞋,“你等着我,我去去就来。”她转身出了卧室。 唐金起身坐到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上一支。她又耍什么小把戏? 窗外的雨敲打着窗玻璃,听着这雨声,唐金心里开始烦躁起来。被女孩缠上实在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楚百艳终于回来了,看见她走进卧室,唐金怔了一下。她赤luǒluǒ的身无片缕,头发挽成了一个髻盘在脑后,脸上精心化了妆,艳光四shè,顾盼多姿,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楚百艳在唐金面前舒展妙曼地转了两个圈子,就像她在台上演出那样,对唐金嫣然一笑,如花瓣般红艳的小嘴里露出雪白的贝齿,这一笑百媚顿生,如鲜花吐蕊。 最后一夜疯狂(2) “唐哥,我要最后给你美丽一次,过了今晚,我不会再去烦你了。” “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美丽。”唐金伸出手。 楚百艳握住他的手,顺势偎进他怀里,他把她横抱在怀里,抚摸着她凉滑细腻的身子,感受着她散发出来的馨香。 “齐卫国说你失踪了,你跑到哪儿去了?”他问。 她双手搂着他脖子,蜷缩在他怀里,但她身材高,再蜷缩腿还是垂在他身边。 “我想去自杀,但我觉得就是死最后也得见你一次……”她幽幽地说。 “为什么要自杀?齐卫国现在已经罪有应得,何必再和自己过不去?” “这世上只有一个齐卫国吗?”她充满稚气地抬眼看他,“不,绝不只一个!唐哥,我从没和你说起我的身世,你现在想听吗?” “你说吧。”唐金耐着xìng子。今晚他不想在这儿过夜,顶多应付一下楚百艳,她是美丽,但她已让他讨厌! “我十岁就没了父亲,我母亲带我改嫁到我继父家。可是刚过三年,我母亲又病故了。是我继父供养我上完了中学,我十九岁那年考上了大学。我一直很感激我继父,但是我临上大学前的那天晚上,我继父却让我把对他的感激变成了恨。他提出让我用身子回报他的养育之恩,我当然不肯,但他却粗野地强暴了我。我怀着一颗破碎的心走进了大学校园。在大学我爱上了一位男同学,他也很爱我,我们爱得很深也很傻,多次在一起zuò ài,我为他偷偷地做了两次人流,但是临毕业前他却无情地抛弃了我……” 唐金用嘴堵住了楚百艳的嘴,他吻着她,揉?搓着她的rǔ?房。他不想听她的身世,那些与他无关,他要和她zuò ài,应付一下她,然后回家。他还要和朱薇去说未说完的话,如果夏冰没走,他甚至真的当着朱薇的面和夏冰zuò ài。 唐金吻着,抚弄着,他要点燃楚百艳的激清。但这次楚百艳却异常淡漠,并未应合他,但表现出乖顺,任凭他对她爱抚。 唐金不耐烦了,把楚百艳抱到□□,然后向那片熟悉的领地实施攻占。 楚百艳咬紧了下唇,泪水流出眼角,她闭上眼睛,双手抓揉着床单。 楚百艳慢慢睁开眼睛,她起身离床,看了唐金一眼,走出卧室。唐金知道她一定去洗下身了。她每次和他zuò ài之后都是要去清洗的。 唐金喘了会儿,他想他该离开了。听一听,外面的雨还在下,妈的,真是人不留人天留人,看来今晚老天爷也想让自己住在这里了。目光所及,他怔一下,楚百艳又穿戴齐整走进卧室,她手里…… 楚百艳举起了手里的手qiāng,双手托着对准了唐金:“唐哥,我们都不会再有明天了,我说了是最后给你美丽一次。” 唐金定了定神:“你别开这种玩笑.!你的qiāng……?” 最后一夜疯狂(3) 楚百艳:“你认为这qiāng是玩具吗?不,它已经杀死了一个人,我是杀死那个人回到这儿半个小时后给你打的电话。那个人就是齐卫国的泰国老板维鲁……” “你杀了他?!” “对,因为他曾经疯狂地虐待过我!我告诉自己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我的男人,也包括你!我去他的别墅找他,我说要和他zuò ài,他很高兴,于是我们就zuò ài,zuò ài之后我说去卫生间洗澡,就取出事先藏在那儿的这把qiāng进卧室打死了他,由于害怕第一qiāng没打中脑袋,第二qiāng才要了他的命。现在我有了经验,打死你肯定不用开第二qiāng。现在我已经不害怕杀人了。你问我怎么失踪了,我告诉你,我开始去找了中学时的一位男同学,他是□□,追求过我。我把他约到酒店开好的房间,我提出和他jiāo朋友,然后我们就zuò ài,等他折腾得累了睡着了,我就拿走了他的这把qiāng。我第一个去杀我继父,但到他家时他正在有病躺在□□,我见他挺可怜,就把一壶开水浇在他裤裆里,然后我就走了。 我去找在大学抛弃我的那个男朋友,把他约到夜总会的包房,我灌醉了他,很容易地用小刀割断了他的喉咙。接着我想杀齐卫国,给他打手机没人接,我给他保镖黑子打电话才知道他被抓了起来。于是我去别墅又杀了那个泰国人。其实伤害我的还不止这几个,还有许多嫖客,但我找不到他们,特别是那些外国的嫖客。 我最后决定杀你,因为你是我曾经最倾心最痴情也是折磨得我最惨的一个!没有你我不会堕落,我的一切罪恶都是从你这里开始的!你也许还不知道,我已经得了一种怪病,医生们都不肯告诉我,但我知道一定是艾滋病。我自从那天被齐卫国强暴之后下面的血就没停止流过。我也想自己悄悄地一死了之,但我不甘心,我要报复!我的不幸是你们这些男人造成的……” 唐金觉得脸上有些潮湿,知道是吓出了冷汗,他竭力镇静自己,一边思忖着对策,一边说:“百艳,你此时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我也为以前对你的伤害感到……” “闭嘴吧!你是个伪君子!魔鬼!模特儿队哪个模特儿你没玩过!?可是你又对谁真心过?!你的花言巧嘴再也欺骗不了我了!你等死吧,我这qiāng里还有两颗子弹,另一颗我留给我自己……” “你不能!”唐金从沙发上猛地站起。 “砰!” 楚百艳手里的qiāng响了。 子弹击中了唐金的眉心,他一头栽倒。 楚百艳把qiāng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又扣动了扳机…… 窗外下着雨,雷鸣电闪。 在小明家,丽莎和小明在喝酒。夜已深,两人已微醉。 丽莎已经对小明讲了她和唐金的关系,讲得很细,从海滨酒吧的初识开始讲起,只是省略了他们如何zuò ài。最后归结她决定与小明分手,等唐金离婚后嫁给他。 小明听完,半天没说话,这已是他意料之中的,他不惊讶;与丽莎分手已成定局,他没必要表示愤怒。他只好沉默。 丽莎又说了许多如何对不起小明的话,请求小明的原谅,并说借他的钱明天就还给他。小明只是说那五万块钱是大龙的,你直接还给大龙吧。 现在,两个人觉得该说的都说完了,酒也该喝完了。 那真是一个尤物(1) 小明看了一眼丽莎说:“你也该回去了……” 丽莎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我想最后再陪你一晚上……哪怕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坐到天亮也好。” 小明笑一下:“你心已经不在我这儿,就算在这儿陪我又能怎样!对我们都是一种煎熬!” “不,”丽莎起身来到小明椅子后拥住了他,“我要和你zuò ài!就算最后一次补报你……” 小明没有动,淡淡地:“你应该付出的已经付出了,我应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了。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感情而是理智。我再那么做,就算有脸再面对你,也没脸再面对我自己。” “其实我从内心还是很爱你的……”丽莎喃喃着,“但是我得面对现实,我很矛盾……” “你记住我不会怨你的,我谁也不怨。一个人当他在走他自己选定的路的时候,他没理由去怨别人,不管这条路多么难走。” “你还想着白猫吗?” “想。我不想对你隐瞒,我对白猫的感情比对你深。” “我知道。我们分手了,你们一定会重归于好的!我会祝福你们的!” 小明叹了口气:“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我绝对不会去找她,我没把握她和我在一起就能幸福……” “但现在她一定为和你分手感到伤心啊!况且,你们又是这样相爱!应该彼此珍惜!我们都在追求完美,但真正的完美是不存在的,人生能得到一份真情也是不容易的,特别是在这人yù横流的世界,就尤为可贵!假如我的家庭不是这样的情况,我也许会选择你……” “你的选择没有错。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当你需要什么时,就会觉得什么可贵。你需要的不是真情,不是一个好丈夫,而是虚荣、富贵和金钱。这些唐金都能满足你,你甚至可以为得到这些不考虑后果,这与你的经历有关,你已经习惯了那种奢侈的生活,而那种生活本身却饱含着某种游戏色彩。” 小明说着站起身,转对丽莎,笑一下,又说:“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丽莎:“还用送吗?这么几步远……我会记住这个夜晚,记住你说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会需要真实的生活,那时……” 小明叹了口气,打断丽莎:“有一天有一个事实也许会让你吃惊。”他想说,唐金本来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但还是忍住了。 丽莎也没有再问,注视着小明:“我想吻你一下……” 小明取过自己的上衣披在丽莎头上:“走吧你,回去做个好梦吧。”说完把丽莎拉到门前,开门将她推了出去。 推走了丽莎,小□□中一阵惆怅,他躺到了□□,目光直直地望着屋顶。心想,白猫现在睡了吗?这几天怎么样?想着,神智一阵迷乱,他终于睡着了。 睡梦中他梦见了自己的猫,那只猫在一张杯盘狼藉的大餐桌上吃着一条大鲤鱼,桌旁站着戴着厨师白帽的白猫在嘻嘻地笑。 那真是一个尤物(2) “喵喵”分明是那只猫在叫。 小明从睡梦中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猛地坐起,他惊讶地看见屋门口站着湿淋淋的白猫,白猫怀里抱着他的那只猫。猫也是湿淋淋的。 白猫望着他,脸上还淌着水珠,她紧抿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 小明揉了揉眼睛,下了床,走到白猫跟前,注视着白猫,泪水模糊了双眼。 白猫一撒手,那只猫掉在了地上,“喵”的一声蹿到了椅子上,回头瞧着小明。 “我恨你!”白猫哭喊一声,猛地扑到小明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嘤嘤而泣。 小明搂住湿淋淋的白猫:“你怎么来了?下这么大的雨,又这么晚了?” “是丽莎给我家打了电话……” “她怎么知道你家电话?” “她说打电话问了大龙……她说和你分手了,还说你说想我,但绝对不会再去找我!我一听就急了,拖了猫就来了……” “你真的不怪我?” 白猫猛地推开小明:“谁说不怪你!我恨死你了!我天天在酒楼盼着你去找我,我认为你怕我堕落一定去阻止我,可你就是不去!直到今天晚上大龙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原来你们在背后搞了鬼!难怪你沉得住气!” 小明:“你换换衣服吧,都湿透了……” 白猫:“别假惺惺地关心了,以后少惹我生气比啥都强!怎么样,让人家一脚给蹬了吧?你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能陪你去扫大街吗?哼,还得我吧!可我告诉你,你再跟我来这么一次,我可就真铁心不理你了!” 小明,“我不怕。该聚的散不了,该散的聚不了。咱们是一对冤家死对头……” 白猫:“是啊,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辈子我就缠上你了!” 窗外的雨像是停了。小明和白猫在餐桌旁坐下来,白猫说她饿了想吃点东西,但又不愿意吃丽莎吃剩的饭菜,她磨着让小明去给她煮方便面。 …… 丽莎终于还是和唐金结婚了。 这个世界弱ròu强食大龙、小明、黑子、小强一起认识到,不混出个名堂,那就永远是被别人“强食”的对象。 混黑道,就一定要有名堂,就一定要上位! 时光飞快,眨眼三年过去! 早在三年前,夏壁君让大龙主管单身女子俱乐部的时候,大龙就偷偷地将部分资金外划到自己名下,私自组办了一个“新世界夜总会”。 今天,是“新世界夜总会”三周年庆典狂欢之夜! 总经理何大龙靠在吧台前,看着这几个金光灿烂的大字,他觉得很满意。 的确应该满意,他的人生又处在一个辉煌时期,他很快就能找回失去的一切。 他现在的情人安诗玉,一位来自北国冰城的模特儿,此刻正在大连演出,她真是一个尤物,艳丽迷人,xìng感而不失优雅。 那真是一个尤物(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想到这一切,他心里热乎起来,端起面前的一杯芝华士陈年威士忌喝了一口,向来来往往熟识的小姐们打着招呼。 这是平安夜前夕。 海滨市市中心和平中路上,新世界娱乐广场早已装点一新,一派节日前的欢乐气氛。 此刻,一个杀手随着人流进入了夜总会,他走向了这个注定不平安的“新世界”。 他一身黑衣,在北国的冬天,这样的装束很不打眼,正如他本人一样,不动声色却杀人于无形。 今天晚上,他必须杀一个重要的人,一个必须死的人,他必须成功,绝无退路。 迪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何大龙仍然靠在吧台旁。 他笑眯眯地注视着舞池里群魔乱舞的红男绿女,看得出来,那些拼命摇头的少男少女们没有少吃yáo tóu wán。 这时,音乐声骤然低了下来,舞台上灯火通明。 大堂经理陈小松走近吧台,对何大龙说:“龙哥,该你了。”何大龙点点头,向舞台上挥挥手,主持人神采飞扬地走上前: “新世界娱乐,永远带给你欢乐时光。感谢各位光临,从今天起,新世界娱乐广场三周年庆典之夜,每一天精彩不断,每一分钟刺激来电,现在有请何大龙总经理代表全体员工和演职人员向各位致辞!” 何大龙快步跃上舞台,他用略带港味的普通话说道: “新世界娱乐从今天起已经三岁了,请各位放开手脚,扭动细腰,尽情享受耘世界带给你的平安和欢乐。” 狂乱的音乐声重新响起。 节奏强劲、热烈的鼓点地动山摇,男男女女们开始重新走进舞池扭动起来。 “砰!砰!”两击清脆的qiāng声像是两击不平常的鼓点。 何大龙手捂胸口,白色的西服上已是猩红一片。 “杀人了!杀人了!”片刻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舞池里乱成一团。 “龙哥!”陈小松和保安队长张勇刚跃上舞台,扶住何大龙。 何大龙躺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和绝望的表情。 “龙哥,龙哥!”陈小松的大声呼喊已没有回应。 “把那狗娘养的找出来。”张勇刚用浓烈的东北口音略带哭腔地吼着。 音乐停了,混乱的人群仓皇而逃,哪里还有杀手的影子。 何大龙死死抓住陈小松的手,艰难地说出了他一生中最后的一句话:“不要报仇……告诉邝小明,不要……”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一个在名利场上曾取得过辉煌的人来说,也许他在临死前懂得了悲悯,淡漠了所有的恩怨:也许是何大龙知道了凶手是谁,不想让亲人作无谓的牺牲,也许,这是一句充满暗示的话。 当然在这个时候,只有上帝才知道这其中隐含的一切玄机。 同一时刻。澳门葡京大酒店。 刘沧海反剪双手,站在顶层套房宽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澳门赌城妖娆的夜景。 从酒店顶层向远处望去,光怪陆离的霓虹灯辉映着缤纷的彩旗和气球。 此时,刘沧海想起了何大龙,想起了这位当年驰骋澳门赌城的职业赌徒。 两年前,正是何大龙第一次带自己来这里小试身手,刘沧海觉得,何大龙一生的赌场经验将对自己大有裨益。 所以,这时候他感到特别惬意,他对自己的赌技很有信心,他甚至已经有些跃跃yù试的样子。 风情万种的老板娘(1) “以后看来是不能多来这种地方了。”刘沧海眼望窗外,像是在喃喃自语。 “这段时间内地游客一定特别多,欧洲和美国的职业赌徒都忙着过圣诞,是我们捞回本钱的大好机会。” 赵亮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望着他肩披黑色皮大衣的威严背影随口附和道。 即使在房间里,刘沧海身上那件黑色皮衣也没有脱下来,这是他的习惯,他喜欢这种造型,这让他看起来更威风,像港片里黑社会组织的某个小头目。 刘沧海的确是干部,很大的干部。他不仅身为祖国北方重镇海滨市分管经济的副市长,也是一位很能干的干部。 如今这社会,混黑社会要是不联系上当官的,那叫一个混的没面子,也只能说明你混的不行。 不过,刘沧海这样的造型和做派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但是他喜欢这种误会,他瞧不起他的那些同事们的官场做派。他认为,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在外表上包装得像某种级别的官。他不需要,在海滨市的官场上,他能力过人,深受上级赏识。他春风得意,已到了随心所yù的地步。 赵亮就不一样了,他装扮得像初次见丈母娘的毛脚女婿。和大多数赴港、出国的内地干部一样西装笔挺,皮鞋锃亮。除了衬衣,全身上下都是国外名牌。 这一身行头在香港人眼中,是大陆“表叔们”在90年代赴港的标志xìng造型,在香港人眼中,这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当然在80年代,这道“风景线”更绚丽也更清晰一些,香港人曾这样讲述:如果看到一个神色拘谨的中年男人,身穿金利来西装和廉价衬衣,在chéng rén电影院门口鬼鬼祟祟,突然“哧溜”一声钻了进去,那个人一定就是大陆来的“老表”。 所以不难理解,赵亮虽然身为实权在握的海滨市建委主任,对刘沧海却俯首贴耳,言听计从。 赵亮说完话,打开了茶几上的密码箱,几大扎美元填满了箱子。 “老刘,你看这50万美元是不是全换筹码?”赵亮请示道。 “留下10万,我另外有用场,今天晚上还是按老规矩办。”刘沧海吩咐道。他接着说: “亮,澳门这地方我的学费jiāo得太多了,今晚该是咱们翻本的时候了,我再告诉你两句赌桌上的至理名言,这是一个职业赌徒的经验。他叫何大龙,现在是海滨市新世界夜总会的总经理,算是老江湖了。” 赵亮竖起了耳朵。 “在牌桌上,先赢的是纸;后赢的……”刘沧海慢慢地说。 “后赢的才是钱。”赵亮很有体会地接口说道。 刘沧海脸上掠过一丝不悦,领导有时候并不喜欢过分机灵的下属。 “后赢的也是纸,”他更缓慢地说道,停顿了一下之后,然后有力地说: 风情万种的老板娘(2) “最后赢的才是钱!” 赵亮的脸上一副崇敬得五体投地的样子,刘沧海这才比较满意,他慎重地说:“亮啊,这说明凡事要有耐心,十年磨一剑啊,谁有耐心,谁就会赢得一切。” “老刘,你说得太对了。现在我们是不是该下场子了?”赵亮请示道。 “好,走吧,今天咱们就放手一搏!”刘沧海说完话,两人起身而去。 海滨市新世界夜总会。 血迹未干,霓虹依旧,舞厅里的人已鸟兽散。 刑警大队长陈三全带着刑警何建军来到了案发现场。 陈三全三十出头,他瘦削的脸上有几分清秀,显出几分书生气,但时而露出的坚毅表情却说明,这正是一位年轻有为的警界□□,作为省里著名的干探,他的成熟干练与他的年龄不太相称。 他身为海滨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队长,刚上任半年,就遇到了这样一件很不寻常的凶杀案,所以他亲自来到了案发现场。 陈三全赶到的时候,该辖区太平桥派出所郑所长和两个治安民警已经在现场了。此时离凶杀案发生不到半个小时。舞台上,何大龙的尸体已被送去尸检,地上画了一个身体的轮廓。 刑警何建军跟在陈三全身后,这是一位剽悍的小伙子,在海滨市从警10年,在地面上人头熟,这位何大龙他也曾见过,不仅见过,而且知道这位富商甚至和市里的刘沧海副市长也有往来。 所以,这案子有多么重要自然显而易见。 “我陈小松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大堂经理陈小松还没有从悲痛中平静下来,这个二十六七岁的靓仔对着几个保安嚷嚷着,脸孔已经被仇恨扭曲得变了形。 “你们有没有谁看清楚了凶手的模样?”陈三全在寻问着几个保安和服务员。 “他好像在这个位置开的qiāng,瘦瘦的,个子不高,样子没看清。”一个比较机灵的服务员说。 “把当时的灯光重新打开。”陈三全说完,一个保安跑过去重现了当时的照明情况。 “真聪明。”陈三全看着凶手站位的地方喃喃自语。 这里离被害人大约有七米左右,灯光打开后,他刚好在逆光的yīn影处,完全看不清模样。 “他穿什么衣服?”陈三全问。 “好像是黑色西装。”那位服务员说。 “不。好像是黑色风衣。”一个保安说。 服务员和保安开始争吵起来,越来越激烈。 “你们有没有看到他跑出去?”陈三全问。 “没有,人太乱了,都在往外跑。”一个保安说。 何建军还在地上找寻着子弹壳。突然他说:“队长,找到了。” 陈三全拿起两粒弹壳,看得出来,这是国内比较常见的五四半自动手qiāng的子弹。此时他脸上布满了yīn云,他知道,自己从警以来遇到了真正的对手:杀手出qiāng极快,事前做过精心策划,选位合理,动作迅捷,他为什么如此专业,近似于好莱坞电影里职业qiāng手的水准。 风情万种的老板娘(3) 陈三全隐隐地觉得,这决不是一起简单的谋杀案。 “陈小松,何大龙临终前说过什么?” “对,龙哥说了,他说不要让邝小明报仇。”陈小松已从仇恨中恢复了正常。 “邝小明是谁?” “邝小明是龙哥的好弟兄,他前段时间去了上海。” 几乎同一时刻。 上海市淮海路上,凯丽丝西餐厅。 邝小明觉得自己的生活实在是一种享受。 此刻他正漫步走向凯丽丝西餐厅,他衣着不凡,很配合他英俊的相貌,今晚,他又将见到那一位风情万种的西餐厅老板娘。 虽然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的风情是邝小明看得出来也想像得到的,至于名字叫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名字有什么重要的呢,邝小明认为两情相悦又不是做生意,需要户名、开户银行、发货地址、账号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凯丽丝是一家很高级的西餐厅,以经营法国菜为主。 穿过门厅,邝小明健步迈人入大堂,两个俏丽的服务小姐一见,向老板娘林晓梅看了一眼,然后彼此会心地窃笑不已。 林晓梅坐在吧台前,她细细的腰肢,丰满的前胸虽然已不再有少女一般的挺拔,但在精心的打扮下,她依然风韵犹存、仪态万方。 她全身珠光宝气,顾盼生辉之余,正看见邝小明走过来,她脸上微微一红,向邝小明走去。 “邝先生,你的座位留好了。” 老板娘林晓梅亲自领桌,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掩饰住了内心的喜悦。 最近一段时间,餐厅里几乎每天都会出现这个英俊男人的身影,细心的服务员都已经发现,他时常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晓梅,今天晚上也不例外,但他从不和任何人搭话,默默地坐在一个角落里。 已是深夜,客人差不多都走了,邝小明一个人独酌,这时,林晓梅终于走过去:“邝先生,怎么总是一个人来?” 邝小明说:“可不可以请女士喝一杯?” 林晓梅说:“餐厅规定不能陪客人喝酒,不过你是熟客了,我可以坐一下。” 林晓梅一臀坐定。 “哦对了,这是你的贵宾卡。”林晓梅说完话拿出一张镀金的卡片。 邝小明看了一眼手中的贵宾卡,叹了一口气,说: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里来了。” 同一天,此时,夜深了。 刘沧海步入葡京大酒店门厅。 澳门著名的鸟笼状赌场葡京酒店的大厅门上,悬着醒目的标语: “赌博无必胜,轻赌可怡情;闲钱来玩耍,保持娱乐xìng”。 门厅里依旧人来人往,一派众生癫狂拼命捞钱的世纪末景象。 刘沧海的一身黑衣在人流中格外引人注目,他正朝里面走去。 赌场内贵宾室里一派肃穆。 正在进行“梭哈”的那张大桌子前,赵亮已经坐在那里了。 刘沧海走过他的身旁,隔着一个赌客坐下,两人装着不认识的样子。 刘沧海放下筹码,用眼神向发牌员示意,在澳门,他们被称为“荷员”,刘沧海听何大龙说,在澳门,这是一份最有前途的职业,是培养职业赌徒的“MBA”。 新一轮牌局开始了,这是刘沧海和他的赌场搭档赵亮事先约定的习惯,过去两人在东北三省的地下赌场里,经常进行这样的配合,其中一个人在牌局里做内应,很少跟牌或叫牌,主要任务是给另一个人暗示自己手中的牌形,以利于对方跟牌。 杀伤力极大的美女(1) 两张牌发完后,赵亮捻牌看过,两手jiāo替放在一起,右手食指放在左手拇指的关节上。 刘沧海眼神瞟过去,除了他翻起来的那张红心J,他知道了赵手中扣下的那张牌有一张黑桃A。 在梭哈这样的牌局里,一张A或者老K足以影响整个叫牌的形势。他对自己的底牌老K多了一份信心,他自己桌面上的牌虽然只是一张红心Q,他仍然放心地掷出两张筹码:“两万。” “跟两万。”跟牌的人只有两个人。 第二轮牌发出来了,刘沧海把牌亮出来,黑桃9。另外两人的牌分别是梅花9和红心A,红心A说话。 “五万”,在这种情况下,刘沧海显然没有跟的必要了,但他心里有数,除掉了赵手中的一张A,这个人拿到A一对的可能xìng大大降低。他果敢地抛出五个筹码:“跟五万。” 对面的中年胖子肥脸上一惊,这个表情显然没有逃过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沧海狡猾的眼神。 第三张牌发下来,又是一张Q,刘沧海桌面上的牌变成了Q一对带9,他更有把握了,踌躇满志地扔出一堆筹码:“10万。” 发到胖子面前的牌是一张老K,牌面上是QJ的杂牌,形成“杂顺”的可能xìng仍然较大。 他显然有点犹豫,其实他的底牌是梅花老K,K一对完全应该跟上去,而且赢定了,但这一迟疑,心理上已经落在下风。 他开始怀疑这个cāo着内地口音,但衣着却又明显像黑道人物的中年人可能是职业赌家,他手中的牌可能是三张Q。 “不跟了。”胖子沮丧地扔出了手中的牌。 不到一小时,刘沧海身旁的筹码已有一大叠了,他已经可以登上明天的著名赌船“东方公主号”了。 在澳门的每次赌博中,刘沧海一直在输,今天他第一次赢了这么多的钱,他似乎觉得他的赌运也许会像他的官运一样青云直上。 其实,事情远没有像刘沧海所想像的那么简单,就在他和赵亮得意洋洋的时候,一双美丽的眼睛,一双美丽的女人的眼睛,正在偷偷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是李夜莺的一双眼睛。 其实李夜莺觉得自己不该到赌场来。 的确不该来,她美丽的容貌太容易引起误会。 李夜莺今晚身披一件黑色裘皮坎肩,粉雕玉琢的俏脸上,有冰清玉洁的神态。但在开衩的旗袍下,修长洁白的大腿、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又透出令男人们无法抵挡的xìng感魅力。 这让她看起来既像一位高级应召女郎,也像是到赌场来抓老公的人,一个醋劲大发、时刻准备着把嗜赌的老公从赌桌上抓回家去的豪门少fù。 所以,李夜莺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无数男人的眼光在火辣辣地盯着她。 赢了钱的男人们,正得意地用色迷迷的眼睛斜视着她;而那些输了钱的男人,正用恶狠狠的目光逼视着她。 杀伤力极大的美女(2) 但李夜莺今天不得不来,因为这是命令,也是纪律。 在赌场这种地方,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可能出现,对她们身份的揣测决不能以貌取人,她可能是名媛淑女,可能是高级□□,还有可能是赌场老千、职业骗子。 其实李夜莺什么都不是,不是□□不是少nǎi更不是赌徒。 由于澳门处于一个特殊时期,国家有关保卫部门对弹丸之地的澳门进行全面布控,尤其是鱼龙混杂的赌场更是检查的重点地带。 李夜莺今天奉上级指派正好在赌场里。 刘沧海说得没错,在澳门赌场里,内地公安干警没有权力随便调查赌客资料,但如果赌客是国家高级干部,情况就不一样了。 刘沧海来澳门赌博不下几十次,但只有这一次,他的“高超赌艺”引起了一位看起来和他无关的女人的注意。因为她职业xìng的敏锐眼睛看得出,刘沧海可能是大陆来的国家干部。 李夜莺留意起这个国语带着东北腔、面孔冷峻的中年男人。 她若有所思,似乎觉得这个人很面熟,但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他。也许是出于职业敏感,她从自己的LV坤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黑色化妆盒,在脸上补了一点粉。 在关上化妆盒的同时,“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声。这个实际上的小相机为刘沧海、赵亮留下了一张纪念照。 同一天。此时,夜更深了。 上海。凯丽丝西餐厅。 邝小明与老板娘林晓梅对坐。 林晓梅对邝小明的话很诧异:“邝先生为什么以后不来了呢?难道我们的菜不合先生的口味吗?” “不。正好相反。” “那邝先生一定是要出国了?”林晓梅说,在上海人的日常生活中,出国是一个很普遍的话题。 “不是,因为……其实,对我来说,这样的西餐厅不是我应该来消费的,我没有这种经济实力天天吃法国菜,这段时间里我的积蓄快花光了,股票也被套牢,所以,我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不再能来了。” 邝小明一脸很诚实,很无所谓的样子。 林晓梅大吃一惊:“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我其实只是想每天看见你。”邝小明吞吞吐吐小声地把这番话说出口。 林晓梅两腮绯红,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在上海滩,在林晓梅生活的圈子里,这样痴情的男子十分少见。 两人一阵沉默后,林晓梅语无lún次又满含深情地说:“我不知道会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没关系的,相逢何必曾相识,其实我不该告诉你这些,我会怀念你的,现在我该走了。”邝小明站起身准备离开。. 林晓梅说:“再坐坐好吗?今天我请客。” “不用,还是我请,但我们换一个地方好吗?”邝小明坐下。 杀伤力极大的美女(3) “好啊!不过我想知道先生的尊姓大名。”林晓梅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 出租车在都市的霓虹中穿行,两个人像初次约会一样并坐在后排车厢里。 “我叫邝小明。做小生意的,你呢?” “呵呵,哪有你这样介绍自己的?”林晓梅笑了起来,她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情趣的男人。 “这名字听起来像某种货币,美元、欧元什么的,你呢?”邝小明接着说。 “我叫林晓梅,你可以叫我梅姐。”林晓梅说。 上海滩,情侣们卿卿我我地走在都市的霓虹中。 邝小明和刚刚认识的林晓梅步人一家名叫“抒情年代”的小酒吧。 烛光轻摇,琴声低诉,舒伯特的叙事曲静静流淌。 邝小明说:“你的名字是梅花的梅对吧?上海的腊梅花已经开了,我最喜欢的花就是腊梅花。” “你是在讨好我。”林晓梅假装责备的样子。 “你等一等。”邝小明起身走到吧台前拿起一把吉他,轻声弹唱出了一首关于腊梅的歌:“……给我一瓣腊梅香啊腊梅香,那母亲一样的腊梅香,那母亲的芬芳是乡愁的芬芳,给我一瓣腊梅香啊腊梅香。” 周围一片掌声。 “这是一位台湾诗人的诗,罗大佑的歌,你听过吗?”邝小明问。 林晓梅深情地注视着他,忘记了回答,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手已经被邝小明轻轻地握住。 四目相对。林晓梅说:“其实在西餐厅,我也每天盼望着能看见你。” “不要说话。”邝小明同样深情地凝视着对方,又进一步把手指挡在了她的唇间。 上海滩的马路上,车流渐稀,霓虹照影。 邝小明、林晓梅携手漫步,情意绵绵。 昏黄的路灯下,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上海,第二天清晨。 一夜缠绵之后,热恋中的人从睡梦中醒来。 自从两年前白猫不幸遇车祸身亡以后,邝小明还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像今夜这样狂野的缠绵。 邝小明坐在林晓梅的床前。 林晓梅柔情似水,温柔地说:“邝小明,你爱我吗?” “梅姐,你说得很对,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也许遥遥无期,一旦错过了,也许以后就不会再有,不要让此情可待成追忆,我们都不能逃避感情。” 两人深深地亲吻。 “我明天就要去深圳了,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开了家公司,让我跟他一起干,春节前我会回上海。现在我没有什么钱给你买礼物,这枚祖母绿项链是我家传的,我母亲告诉我要把它送给最心爱的女人,你把它收下吧,就把它作为我们定情的礼物。” 晓梅:“这东西一定很贵吧?” “不算太贵,十来万吧。”邝小明轻描淡写地说。 “哦对了,你不是说你积蓄快花光了吗?到深圳以后还有没有钱?” “买完机票后还剩几百快,不过没关系,到那边再说。” 晓梅在提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这是我的附卡,上面还有一万美元,你先拿去用。男人身上不能没有钱。” 邝小明先推辞,然后说:“好吧,算我借你的,其实我有一批货发出去了,压了一笔钱进去,春节回来我可以还你。” “谁要你还呐?”林晓梅娇嗔地依偎在他耳边,给他说出了信用卡的密码。 游戏结束了!(1) 邝小明把信用卡放进口袋,把林晓梅紧紧地抱在怀里,此时,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狡猾的笑容。 正在这个时候,邝小明腰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走到窗前。 “小明哥,我是小松。”电话里遥远的声音似乎在颤抖。 “什么事?”邝小明漫不经心地问。 “大龙哥走了……”陈小松已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什么时候?” “昨晚。” 片刻之后,陈小松才时断时续地把昨晚发生的凶杀案说清楚。 邝小明木鸡一样地呆立在窗前,手中的诺基亚滑落在地板上也浑然不觉。 “你怎么了?小明。”林晓梅走上前来关切地问。 “滚开!”邝小明一声狂吼,推开了这个刚刚到手的猎物。 他掏出信用卡扔向林晓梅,拿起桌上的那串祖母绿项链从阳台上扔向天空。 林晓梅对突然发生的变故不明所以,看着窗外下坠的项链惊得目瞪口呆。 “那是假的!不玩了,游戏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邝小明一边狂嚎,一边冲出了房门。 邝小明在大街在狂奔,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何大龙和自己在一起的画面,何大龙教他玩牌,教他出老千,教他在赌场上和女人面前如鱼得水,何大龙充满诱惑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 “小明,你很有天分,我可以培养你从事一种行业。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一种和娼妓一样古老的职业冒险家,像你这样出身寒微的人要跻身上流社会,这是唯一的一条捷径。” 林晓梅在背后气喘吁吁地追着。 “你可以利用女人,也可以利用人xìng的贪婪在赌场上取胜,但要想真正成功,必须跻身官场。” 何大龙的话仍然在邝小明的耳边响着。 清早,海滨市市政府大楼会议室。 常务副市长董有志昨天睡了一个好觉。所以他今天特别精神抖擞。 他是一颗正在升起的政治明星,在市委、市府的几大班子里拥有超凡的领导能力和威望,他正处于他人生最辉煌的时期。 作为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董有志正在主持一个市政府常务会。 由于市委书记兼市长正在出国考察,海滨市政府的日常工作由他来主持。他扫视了一下会场上的所有人,说: “同志们,昨天晚上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一个知名富商,在海滨市的公众场所,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两qiāng!这是海滨市改革开放20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大案。这个案件如果处理不好,不要说影响海滨市改革开放的形象,就是你这个公安局局长的乌纱帽也有可能玩儿完。” 说完这番话,董有志把脸朝向了公安局局长张子霖。 张子霖说:“今天早上,我们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一定会尽快给组织上jiāo一个满意的答卷。” 游戏结束了!(2) 董有志继续说:“发生了这事件,我们的沧海市长现在还在香港招商引资,全香港今天的报纸上都登了这个消息,香港工商界今天也该知道了,还引个鸟!让他马上给我回来!” 听完这番话,董有志原来的秘书、现在刚刚升任市政府办公厅主任的孙文强会意地点了点头:“我马上给刘副市长打电话。” 海滨市公安局会议室里。 陈三全点了一支烟。 公安局局长张子霖喝了一口茶。 张子霖五十开外,个子不高,成熟老练,他在局长这个位子上坐了已经有八年了。他首先说: “这个案子不仅涉及到海滨市的城市形象,市委市府也给了我们很大的压力,今天我们奉上级指示,成立的这个专案组,由三全副局长来带头。你们这些年轻同志肩上担子不轻呵,我这个老同志就坐镇后方,需要什么条件和政策,尽管说。” 说完话后,张局长看了看身旁的陈三全。 陈三全正在沉思着,他抬头环视了一下同仁,说道: “这件凶杀案是对我们刑警大队的一个挑战,从案件xìng质来看,犯罪分子非常嚣张,在众目睽睽之下开qiāng并成功逃脱,留下的线索极少,除了两个弹壳,就是受害人临死前的那句遗言,这句遗言甚至也可能不算线索。这一切都对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阻力和压力,但是压力也是动力,请领导们放心,我们专案组和刑警大队的同志们一定苦干三个月,坚决把凶手找出来,还海滨人民一片清净的天空,过一个平安的新年。现在我们就把初步掌握的情况向局里做个汇报。” 说完话坐下,陈三全把脸朝向坐在旁边的中山区太平桥派出所所长郑大奎,说道:“我们先请案发辖区的郑大奎郑所长给大家介绍一些基本情况。” 郑大奎45岁,他也像张局长一样喝了一口浓茶。 他的形象并不像他的名字一样气宇轩昂,从他外表看起来不像祖国其他派出所所长一样,颇有些英雄气概,但他的确是本市市中心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的太平桥派出所所长,尽管他看起来更像一个伙食团团长。 郑所长干咳了一声,开始说: “这个……陈局从省厅调来快半年了,经常指导咱们所上的工作,现在和陈局还有刑警大队的领导们坐下来共事,还是第一回,这是咱全所干警们一次学习和锻炼的机会。我和所里的同志们一定努力配合。” 在官场中,外表上或者能力上没有多少官相的人,往往更喜欢打打官腔。 陈三全对郑大奎的官腔有些不耐烦,又掏出了一支香烟点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郑所长继续说道:“这个新世界娱乐公司,基本的情况是由港方和海滨市英华实业公司合股经营,英华实业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也就是咱市里的优秀民营企业家马涛、马总,这个当然哪,经营情况和治安状况是比较良好的,当然小问题还是有的,这个大家都比较了解,我就不多说了。” 游戏结束了!(3) 郑大奎语速很慢,他继续说道: “关于被害人、总经理何大龙的情况我了解一点,他以前是我市女首富夏壁君的情人,后来弄了一些钱开了这个夜总会,他这个的背景很复杂啊,和我们市里许多女人都有瓜葛,我个人认为凶手肯定和香港方面……” “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陈三全没等他说完,打断了郑大奎的话。“建军,施梅,你们把调查的情况给大家说一说。” 何建军说: “从今天上午我去公司调查的情况来看,公司员工们对这件事表现出了很真切的悲痛心情,普遍说何总是一个好老板,体贴下属,除了好赌之外没有不良习惯。另外,他作为我们本地的著名企业家马涛的合资方和经理人。在行业里人缘好,在同行中也没有明显的仇家。他现在有一个比较固定的情人名叫安诗玉,哈尔滨人,本地金丝路模特经纪公司的签约模特儿。昨晚她正在大连演出,今天她已经知道这个情况,正在赶回海滨的火车上,估计今天晚上会回到海滨。” “你把何大龙死前提到的那个‘邝小明’的情况给大家说一下。”陈三全提醒道。 “这个邝小明,据说是何大龙的拜把子兄弟,曾经是英华公司董事长马涛的结义兄弟。但夜总会职员见过他的人不多,大堂经理陈小松和保安队长张勇刚都见过他,据他们所说,他以前是在道上混的。至于现在干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他今天知不知道他兄弟昨晚被杀的事?” “目前还不敢确定。”何建军回答道。 “施梅,你呢?”陈三全把头转向了施梅。 施梅刚从政法大学毕业分配到海滨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这是一个年轻羞涩的东北姑娘,还不太习惯这样庄重的会议。 施梅说:“今天上午我们去了被害人新湖花园的家,他家里有明显的被搜查过的痕迹。物管处的人说,何大龙过着一种典型的单身汉生活,来往的客人不多,他的女朋友经常在外地演出,有时在他家过夜,据邻居说两个人看起来感情不错。” 公安局会议室。 何建军、施梅汇报完各自了解到的情况后,张局长把头转向陈三全说:“三全,你呢?” 陈三全站了起来,他走到白色写字板前,拿起画笔把新世界夜总会舞厅的示意图简单地画了出来。 “从法医提供的尸检报告和我们对现场的了解来看,凶手是在这里,离受害者七米远的地方开的qiāng,两qiāng都击中了受害人的胸部,从凶手选择的时机、地点以及从舞台灯光变幻的角度等,都说明凶手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杀手,对周围的环境作过仔细分析和研究,根据现场找到的子弹壳和法医提供的弹头,这是国内比较常见的军用五四半自动手qiāng子弹。” 陈三全继续西:“另外,在场的保安人员和服务员都无法准确地说出凶手的衣着和长相,有的人说凶手穿一身西装,有的说凶手穿一件黑色风衣,唯一能确定的是凶手个子不高,偏瘦,这进一步表明,凶手善于伪装,具备职业杀手的素质。如果是仇杀,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受害人在沈阳经商三年,三年中在同行和同事中的人缘很好,本地人对他进行仇杀的可能xìng不大,由于受害人以前的经历我们不清楚,所以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xìng。” 倾国倾城倾市长(1) 施梅两眼痴迷地盯着陈三全,似乎为他简洁而充满磁力的声音倾倒。 这时陈三全走回座位坐下后,继续说道: “我们决定兵分四路,第一,尽快调查出子弹和qiāng支来源,这几乎是我们唯一拿在手中的线索了。第二就是从他的私人生活方面人手,其情人安诗玉一回到海滨,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和她发生接触。第三,我们也必须请外地同行协助调查被害人过去有一段时间在香港的全部资料。当然,其商业合作方英华实业公司的情况也要进一步了解。最后,就是何大龙临死前留下的那句遗言,要尽快找到这个叫邝小明的人。” “好,好!”张子霖听完陈三全的分析后笑眯眯地说,“你们年轻人就放手一搏,我这个老同志就坐镇后方,当跷脚老板了。” 散会以后,陈三全等几个年轻人走出会议室。 陈三全问道:“哦对了,施梅,英华实业公司的马总那边约好了吗?” “马总今天下午出席市里民营企业光彩工程的捐资仪式,我明天去英华公司。” 陈三全对何建军说:“建军,今晚咱们去一趟新世界夜总会。” “我也一起去吧?” “这种地方你们女同志就不方便去了。”何建军故作神秘。 “原来你们是去搞□□啊。”施梅笑了。 “我想再仔细问问马涛和邝小明的情况。”陈三全说。 海滨市的夜幕刚刚拉开,依然和往常一样,莺歌燕舞,灯红酒绿。 市郊,五星级的蓝岛宾馆里富丽堂皇。 海滨市“十大杰出青年”马涛此刻正站在宴会大厅里,他春风满面、踌躇满志。 蓝岛宾馆被称为市委、市府的“行宫”一个重要的对外接待场所。董有志、刘沧海等经常在这里设宴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工商界人士。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光彩工程”今天成功启动后,市政府正在这里举办民营企业家招待宴会。 宴会大厅里金碧辉煌,这里官商云集,杯盘jiāo错,马涛等海滨市工商业界知名企业家与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董有志等站在一起。 马涛这时也想起了何大龙,想起他曾对自己和邝小明说过’的那一番话。 因为此刻,他正像何大龙所期望的那样,在海滨市的官场上如鱼得水。 马涛身材高大,不怒自威。作为英华实业公司董事长,他今年刚满40岁,虽然肚子已微微隆起,但对一个坐拥数亿资产的企业老板来说,还算不上肥胖,国字脸上透着精明和强悍。 作为一个平民的儿子,马涛取得今天的成就的确很不容易。他想起几年前流亡深圳的艰难岁月,想起了和结拜兄弟邝小明在地下赌场被人惨打的情景。 这个时候他感慨万千,同样想起了忘年之jiāo何大龙说过的那番话:“像你这样出身寒微的人要跻身上流社会,这是唯一的一条捷径。” 倾国倾城倾市长(2) “董书记,您看了今天的报纸了吗?”马涛小心地问。 “看了,很好很好。”董有志说。 “看,于梦吟来了。”市政府办公厅主任孙文强说。 歌星于梦吟正款款步入宴会大厅。 脱去外套后,于梦吟穿得很少,纤巧的高跟鞋使她曲线毕露,像股市上行情陡变的K线图;低胸的晚装,让她丰满的rǔ?房羞涩地露出了四分之一,让剩余的四分之三更加激动人心。这看不见的四分之三,很容易让人们想起她唱的那一首著名的情歌:“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四分之三……” 于梦吟是海滨市最为知名的歌星,海滨市唯一一位闯入中国流行乐坛的当红歌星。 本来,她今天不想来,但碍于家乡企业界朋友和父母官的面子,她应邀出席了今天的酒宴。 人间冷酷,酒乡温柔。此时酒宴正酣。 一个大型的水晶吊灯下,是宴会的主宾大包席。 董有志、马涛、孙文强等人以及歌星于梦吟等坐在了一起。 “于小姐,咱们董书记也深为你的歌喉倾倒。”马涛端起了酒杯,又在邀酒,“来,让我们为于小姐的美丽的容貌和美妙的歌喉干一杯!” “董市长,您老为海滨市人民辛苦了,我也敬你一杯!”于梦吟也懂事地端起了酒杯。 董有志一阵高兴;伸手拿杯的时候刚好碰翻了杯子。 “好啊,于小姐可算得上是‘倾国倾城倾市长!。” 孙文强是市府有名的才子,一句话引起众人一阵大笑。 “孙秘书果然是出口成章。”宣传部黄部长说,作为市委常委,他仍称孙文强为董有志原秘书的身份,显出了亲切,更贴切自己的身份。他继续说: “孙秘的这句话可以用做上联,下联就该用来说说董书记,我来对一下:忧国忧民忧海滨。你们看好不好?” “妙妙,果然是一段佳话!”孙文强哈哈大笑。 “这横批呢?”予梦呤说,她显得比大多数歌手更有文化。 “这横批嘛……”孙文强在祝吟…… 马涛突然来了灵感,他说:“横批就叫‘为人民服务’。” “不错,不错,字虽然多了一个,意思倒是贴切。”孙文强拍手叫好。 “不敢当,我怎么算得上为人民服务。”于梦吟说。 “于小姐的歌声当然算是为人民服务了,其实我们政府官员,吃的用的也都是老百姓的税钱,彼此彼此。”董有志比较深情地说。他接着又问: “文强,沧海市长的电话你打过了吗?” “刚刚打过,他还在香港,说是明天就回海滨。”孙文强说。 酒宴散了。 马涛坐在宝马车宽大的后座上,依然沉浸在刚才那一幕幕风光十足的场景中。 宝马车驶入市区,这时,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令人不安的事,他对坐在前排的秘书、实际上也是马仔的荪一锋说: 倾国倾城倾市长(3) “一峰,邝小明那边怎么样?” “何大龙的事,小松已经通知他了,他现在还在上海,说是要马上回来。”孙一峰回过头说。 “拦是拦不住他的,我知道他的脾气,明儿一早去接他。”马涛说。 “知道了,涛哥,我跟嫂子一起去。”孙一峰说。 海滨市新世界夜总会门外。 陈三全、何建军驱车来到夜总会。 这里已经暂停营业,和昨天的繁华相比,恍若两个世界。 大厅里,凄冷的镭shè灯下,陈小松和几个保安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大厅的一隅。电视机里正在播发地方新闻:今天下午,我市光彩工程正式拉开了帷幕,数十位民营企业家济济一堂,共商海滨市的扶贫项目,市委副书记董有志出席了开幕式,海滨市民营企业家协会会长,市政协委员马涛为第一个扶贫项目捐资200万元,并做了发言,他表示,作为民营企业家应该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为建设海滨,繁荣海滨做出应有的贡献,董有志书记高度赞扬了…… 电视画面上正出现马涛发言的画面。 “松哥,涛总今天还有心情这样风光啊?”一个保安问 “放你妈的屁?场面上混呗!”小松说完话后,气不打一处来。 在英华实业及其控股的公司里,员工们一般称董事长马涛为“涛总”,只有与他较亲近的人才能称他为“涛哥”,这个称呼是一种特权,一种级别的象征。 作为新世界的大堂经理,陈小松认为马涛是邝小明的大哥,也是他的偶像,他显然认为一个保安不该对马涛妄加评论。他接着说:“上午我见到涛哥了。眼睛都是红的。他说了,敢杀大龙哥的人是在做给他看,这件事他管定了,不管它公安局能不能破案,哪怕它杀手是黑手党,这个仇咱兄弟也一定得报。” 陈三全、何建军正步入夜总会大厅。 “谁说咱公安局就破不了案?”何建军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 陈小松等几个人一听,慌忙站起来。 “何警官,”陈小松招呼道,他当然认识这个海滨市公安局的于将,刑警三中队的何队长。 “这是我们新来的陈局长,何大龙一案的专案组组长,”何建军介绍说,“我告诉你,在东北就没有咱们陈局破不了的案。” “别瞎吹了!坐,都坐。”陈三全首先坐下来。他接着说: “你就是陈小松吧?你在海滨市算是大名鼎鼎啊。” 陈小松有点不好意思,受宠若惊地说:“那都是兄弟……”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社会各界的抬举。” “是啊,你在海滨jiāo际广,你说一下何大龙平常往来的人的情况。” “太多了,你知道做这一行的……” “不,你就说比较密切的,除了安诗玉,还有那个邝小明。” “你说小明哥啊,小明哥这两年都没回过海滨。” “他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 “他到了以后让他到局里来一趟。”陈三全说。 “不,他肯定要先去见涛总。涛总很讲义气,邝小明是他以前的兄弟嘛。” 说完这番话,陈小松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急忙改口道:“他们以前一起在深圳做生意。” 模特儿大奖赛亚军(1) “做你这一行,你知道如果何大龙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陈三全刨根问底。 “当然是同行了,你看大过节的咱们不营业,同行不都高兴死了。” “恐怕还有其他人吧,比方说你就可以当总经理了。”陈三全戏谑地说。 “你在怀疑我?我哪有这个能耐,涛总一定会让邝小明当总经理。” 陈三全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这时,何建军的手机响了。 “喂,是施梅吗?”他拿起电话,“……联系不上,你继续打。” 关上电话,何建军有些着急地对陈三全说: “施梅说安诗玉联系不上了,手机一直关机。” “跟大连方面联系一下,我们回去再说。”陈三全说。 火车飞驰,大地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茫。 安诗玉凄楚的双眼木然地望着车窗外。 她脸色苍白,薄施粉黛。宽大的白色羽绒服裹着瘦削的肩膀。 火车在加速,车窗外闪过的秃树和万家渔火在她的星眸里激起了更深的孤独。 是的,只有北方的冬天才会如此让人感到孤独,大地苍凉,树木凋零,户外活动的缺失让人们容易彼此隔离,更让人们期待家的温暖,渴望亲人的拥抱、孩子的欢笑。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北方人的平均结婚年龄普遍比南方人早一些的原因。 作为七年前东北区模特儿大奖赛亚军,安诗玉今年28岁了,在模特圈里算得上已有些过气,不过,她依然风姿绰约、不减当年。在这个行业里浸染久了,她知道作为一个艺人,最终的命运恐怕还是老大嫁作商人fù,比较而言,何大龙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体贴温柔,而且经济实力不俗,所以,两年来她对这段感情很认真。 当今天早上在睡梦中被手机吵醒,知道恋人横遭qiāng杀的消息后,她一直没有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她想起了和何大龙在一起的一幕幕往事: 她想起当她在新世界夜总会的舞台上展示着婚纱的时候,何大龙一双灼热的眼睛;想起前天他开车送她去火车站的时候所说的话:“最近我就要大发了,诗玉,你就等着享受荣华富贵吧。” 她也想起今天早上知道这个不幸消息时,她几乎昏倒在梳妆台上…… 海滨市火车站,出站口。 安诗玉走出火车站,一辆警用面包车正停在出站口,一个面貌凶悍的陌生人打开车门,走过来说:“请问是安小姐吗?我姓吴,局里安排我来接你。” 安诗玉虽然有些怀疑,但一看是警车,只好上车坐在第二排座位上。 车在途中,陌生人说:“安小姐不要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配合我们尽快抓住凶手,对了,你估计这事会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我猜想跟他前几天提到的什么东西有关。” “是什么呢?” 模特儿大奖赛亚军(2) “我真不清楚。” “你说的那东西邝小明知道吗?” “他可能不清楚,再说我也是胡乱猜的。”安诗玉说。 “呵”陌生人好像松了一口气。 陌生人拿出电话拨了快捷键。 “喂……是,她说了。……对,知道了,就按您的意思办,请放心,一定办妥。” 陌生人这几句话时断时续,像是在征询领导的指示。 “你们怎么知道邝小明?”安诗玉突然有点警觉,一看窗外,发现所走的路线不对。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是不是□□?”安诗玉开始大声呼喊,同时拿出手机准备拨打。 但一双瘦削的手伸了过来抢下了手机,一双狰狞的眼睛出现在后排座上,一根细细的钢丝有力地绕上了她纤细的脖颈。 安诗玉雪白的脖子上钢丝越陷越深,一道血印越来越宽。 安诗玉挣扎着,越来越无力,喊不出声音,流不出泪水。 她那一双美丽的眼睛绝望无助地望着窗外闪过的街灯 深夜,陈三全坐在写字台前默默地吸烟。 安诗玉还是联系不上,会不会有意外?为什么何大龙死前一定要告诉邝小明不要报仇?如果这是一起简单的情杀和仇杀,为什么凶手如此专业?近似职业qiāng手的水准,在国内案例中绝无仅有。如果这个案件隐含着更大的背景,但为什么却看小出有明显的受益者? 这时候想起了以前读过的柯南道尔、爱lún?坡等笔下的那些世界名探,那些福尔摩斯们会怎么办呢?这时,他灵机一动,他知道,他们会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中去发现蛛丝马迹。 他穿上皮外套,带上手qiāng,他决定再去何大龙的家里看一看。 海滨市新湖花园何大龙家。 这里是海滨有名的高档楼盘。喧哗的城市已经入睡了。 陈三全开着捷达车在大门保安处取了钥匙,把车停在一幢联排别墅前。 房子里一片黑暗,陈三全打开灯,在沙发上坐下。 这是一个装修得很有特点的房子,华丽但又不失简洁。屏风后的餐桌上还有一瓶没有喝完的红酒,一只高脚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陈三全拿起茶几旁的电话,按了一下重拨键,电话显示出是一个13812开头的手机号。这明显不是海滨市的移动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对方马上掐断,再拨,已经是占线的声音。 他刚刚走上楼梯推开书房的门,还没来得及开灯…… “别动!”yīn影中一个声音严厉地说,“把手举起来!” 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陈三全的后背。 “你在找什么东西?”yīn影中的人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取陈三全腋下的qiāng。 陈三全通过书柜玻璃上的反光发现,顶着自己后背的“qiāng”只不过是一台小型的DV机。说时迟那时快,他反身拧住掏qiāng的手,手qiāng掉在了地上。 模特儿大奖赛亚军(3) yīn影中的黑衣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一脚踢开手qiāng,将DV机向陈三全的头上挥去。 两人拳来脚往撕打起来,他们都想尽快制服对方。 受过特种训练的陈三全一开始对此人柔道不像柔道、散打不像散打的中西合璧功夫有点不太适应,而此人对环境显然也更熟悉,但挨了几下拳脚之后,陈三全渐渐占据了上风。 黑衣人见势不妙,拉倒一尊雕塑挡住陈三全,拔腿向阳台上跑去,“别动,我是□□!”陈三全在身后高喊。 但黑衣人已纵身跃下阳台。 陈三全追到窗前,只看见摩托车轰鸣,黑衣人驶进了茫茫黑夜。 再去追他已是徒劳。陈三全找回手qiāng,简单包扎了一下渗血的额头,拿起地上的DV机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最近几年有钱人爱玩的数码摄像机,这台机子比常见的更精巧,他打开机身,里面没有装磁带。 陈三全觉得,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比他先行了一步。 第二天早上,专案组会议室里济济一堂。 “陈局长头上怎么了?”施梅说。少女总是比别人更好奇一些。 “撞到门上了。”陈三全淡淡地说。 “陈局长,我把这几天排查各大宾馆饭店出入的外来客人的情况汇报一下。”干警小蒋说。 “有没有比较可疑的人?”陈三全问。 “还没有。” “好,你们这个小组还要继续排查下去,要多从出租司机、三陪小姐那里了解情况。” “安诗玉联系上了没有?”陈三全问。 “没有,她在大连的同事说,她昨天下午就已经出发回海滨。” “一定出了问题,让大连警方配合一下,弄清楚她坐的是哪一次列车。有没有人送她。” 陈三全说。 “陈队长,你要查的移动电话13812,我们已经查出来了,这是上海的号码,机主是邝小明。”何建军汇报说。“另外,按你的指示,我让电信局电脑打出了最近一周何大龙家中的所有去电号码。” 陈三全看了一眼后,发现按来往频繁程度排名的号码机主中,除了邝小明,赫然靠前的还有一个市政府办公厅的电话。尤其是何大龙死前两天,也曾与市政府办公厅的这个电话通了很长时间。 这难道是偶然的吗? 海滨市政府大楼。 市政府办公厅主任孙文强桌上的电话响了。 孙文强今年不到35岁,一张清秀的书生脸上戴着一付无框树脂眼镜。 “喂,”孙文强拿起电话,“是涛总啊,昨天的事多谢了。” “咱们之间谁跟谁啊,你还客气。”马涛说。 是的,他对昨晚酒宴散了以后,马涛安排的那个俄罗斯女人很满意。直到现在,他还在回想她粉嫩雪白的身体在地毯上扭动的样子,回想她金色的长发下,那双泉水般湛蓝的眼睛 孙文强从过去穷酸的大学教师,到今天的正局级干部一位人人称羡的成功人士。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道路走对了。这几年随着市委副书记董有志的政治地位的上升,他已成为了海滨市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另外,也随着他的岳父大人,海滨市分管经济的副市长刘沧海的平步青云,他的前程一片锦绣。 有人甚至说刘沧海明年就要到中央了,所以,孙文强在海滨市不仅是企业界想巴结的人物,也是海滨政治舞台上的当红小生。 “刘市长回来没有?”马涛在电话那头问。 “还没有,大概明天吧。”孙文强说。 猎艳高手(1) 放下电话,孙文强继续躺在办公桌后的大椅子上养神。 的确,孙文强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容易,作为海滨师大的中文系才子,孙文强是市委大院里的第一支笔,pào制过很多流光溢彩的工作报告和政绩彰显的好文章。而他能在短短五年间从副处级到正局级,并不是完全靠他的笔杆子和几年前的那一桩婚姻,更主要的还是得益于他深谙中国传统的官场谋略。 他知道作为一个秘书,尤其是在董有志这颗耀眼的政治明星身边供职,除了妙手著文章的本领之外,还需要从古代帝王的宦官那里学一些谄媚之术。 在海滨市的官场上,他知道这里并不像别的地方那样派系盘根错节、深不可测,因为这里出了一个能力超群,政绩卓著的董市长。所以,他总结出了作为贴心秘书的“九yīn真经”。 现在他的桌上一就放着一份“关于新年期间为市领导家中配送马桶垫的报告”。 刚才,行政处的张处又过来请示了一次。 现在,他就准备灵活使用这秘书“九yīn真经”里的最后一招。 其实归纳起来他这“秘书兵法”是四句话:一是先斩后奏。二是先奏后斩,三是奏而不斩,四是斩而不奏。 这第一句话的意思是一个秘书的基本功,也是谚应用得最为广泛的一招,就是说秘书的工作必须主动地为领导排忧解难,不能事事都请示领导,有些事你请示了,但领导不表态,等于是给领导出难题。比如说如果有人写举报信举搬领导的某位亲信,你让领导如何表态?所以必须根据具体情况自作主张,作为秘书,他所面对的大多数事都可以这样处理。 这第二招自然是一些事关领导全局的大事,这一、点比较容易掌握。{ 但第三招奏而不斩就比较难了,有些事只需要做做恼子,有个说法,有个名义在那里放着,让领导总是惦记着你,址其他同志以为你们在忙着,但并不需要真的去干,比如,认贰贯彻向某模范学习的文件,奏的奏了,批也批了,但只是走走shè场,往下面不一定要落实,但有上级问起呢,领导却又批了。 这最后一招,此刻他正使用。这文件在他的案头上已经放了两个多星期了,秘书处的张处长又来请示过这件事,现在,只等他签字就可以马上落实。 但是他放了这么多天是因为,他在犹豫这件事是不是该请示一下市长大人,但现在他决定了,如此琐碎的事必须“斩而不奏”。 原来,这件事本来是这样的,老张前不久参加侄子的婚礼,回来后在办公室里对侄子家中的丝绒马桶垫子赞不绝口: “那坐上去以后屁股真他妈的舒服。孙主任,你们年轻人不觉得,咱们这种上点年纪的人才会有体会,享受啊,要不,咱们给市里的领导同志家里每人也送上一个?我知道哪有卖的。” 猎艳高手(2) 这么绝妙的主意怎么就不是自己想到的呢,孙文强当时灵机一动,他不动声色,直到星期一开工作会时,他才在会上提出了这个问题,得到了秘书长的首肯,他吩咐下面拟了这一份报告,已经三易其稿了,第一次他提出只给市委常委以上的领导同志家里发送,后来一想不妥,自己的岳父刚刚升上副市长,这不是有假公济私之嫌吗?厅内各副局级以上的干部每人一个,但这样一来,自己不也就占了这个便宜。 关于马桶垫的问题在行政处的工作会上被讨论了三次,还是没有定下主意。最后,他果断地决定,只能是副市级领导干部的家中才发送,自己的家里决不能有这个东西,就算爱时髦的老婆看见岳父家里有一定想要,自己也决不能和领导们的屁股享受同样的待遇。 他在这份文件上简单地批了一句: “请行政处大森处长亲自落实。” 然后他叫来处长张大森,他说: “张处,这件事要小心从事,要让马桶垫像是从天上飞到领导们的屁股底下一样,不动声色,要选择领导同志不在家、而且家里人很少的时候送过去,不要让领导们觉得这是一桩事儿。另外,办了事以后,对领导什么也不要说。就算他们问起也假装不知道,当然领导们一般也是不会过问的。” “是,孙主任,一定办妥。”张大森说。 最后他深有体会地说:“大森同志,你要记住,为领导同志服务,一定要雪中送炭,千万不要雪中送屎!” “不会!不会!”张大森诚惶诚恐地说,以为自己以前对孙文强干过“雪中送屎”的事情。 孙文强就这样如鱼得水,八面玲珑,他“能力出众”,却又“谦虚谨慎”,他“才华横溢”,却又“作风正派”。 不仅在官场上,他在情场上更是如此。 当然搞婚外情是不可能的了,他爱自己的老婆,尤其爱她的老爸,怎么会让第三者出现呢?他的情场得意的“情”自然是“嫖情赌艺”的哪个“情”,是OK厅三陪小姐所唱的“万水千山总是情”。 现在,在海阳市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的风尘女人中,在她们的闺中密谈里,过去的“一个眼镜九个坏,还有一个xìng?变态”的“眼哥”,已经变成了今天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文哥”,这是一个猎艳高手、风流才子的代名词,他以出手大方,色胆包天而跻身海阳市“十大名嫖”之列。 据说,在祖国各地的有些yīn暗场所,至今还流传着一首他当年写的一首《念奴娇?老婆出差》词: 夫人东去, 人道是紧紧抓住机遇。 重整衣冠, 刹那间、又回青春年纪。 狂赌豪饮、彻夜不归, 英雄本色也。 猛虎下山,一时风高路斜! 看那歌舞楼台, 小姐出现了,百媚千娇。 猎艳高手(3) 猜拳行酒, 谈笑间、老婆灰飞烟灭。 夜半神游, 多情应笑我,不该结婚! 新欢如梦, 一夜也算OK 在海阳市那个隐秘的色情界,“文哥”是一个响亮的名号,在市郊的“□□一条街”上,“文哥”是一面不倒的旗帜。 他干精火旺,天天向上。据说在事隔多年以后,至今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着文哥“浪漫”的传说。 当然,孙文强今天能成为“十大名嫖”,都是拜马涛所赐。 作为一个政府官员,他不敢、不想、也不应该成为“嫖客”。但有些事是某种男人抗拒不了的,比如说马涛带给他的第一次色情经历。当然,这对马涛来说,那是一次平凡的、他必须经常使用的美人公关,不知道曾有多少人倒在了他设计的“温柔陷阱”里: ……郊外的极乐世界洗浴城,豪华包间里。 马涛、孙文强躺在宽大的沙发□□,听任两个小姐踩背,这时候,34时的背投电视里正在播放卡拉OK的伴奏带,一个泳装的绝色丽人正在沙滩上骚首弄姿,这是一个罕见的南国佳丽,娇艳yù滴的身材勾魂摄魄。乌黑的长发下,薄如丝羽的三点泳衣难以遮掩她身体上突出的部位。 马涛看见孙文强的眼睛有点直了,便说:“这婊子,要脱就□□嘛,弄得老子心痒痒的,孙老板,你说对不对?” 孙文强以为是在玩笑,当然笑着说:“对对对。” 马涛再说:“咱们就让她脱了,好不好?” “好!”孙文强完全同意这样的玩笑,这种意yín的观点。 “那一言为定!”马涛赶走了按摩小姐,又给门口的孙一峰嘀咕了两句话。 五分钟之后,轻轻的敲门声。 这位绝色丽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孙文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屏幕,发现电视上的佳丽还在,不过本人比屏幕上的还更漂亮、更生动。他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 “不会是双胞胎吧?她爹娘真够有种的。”孙文强小心地对马涛说。 小姐在马涛的示意下,坐在了孙文强的旁边。她妖娆地说:“那是我前年在深圳拍的片子,谢谢两位抬举了。” “咱哥儿们要你把衣服脱了。”马涛说轻描淡写地说。 “开玩笑,开玩笑,不用了,小姐。”孙文强赶紧不好意思地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会是客气吧?”马涛很认真。 “他凭什么要我脱衣服。”小姐假装生气地说。“就凭他是我的兄弟!”马涛掷地有声。 小姐的神情有点凄惶,悄悄地坐在一边。 “文哥你放心,你知道我没什么事要你帮忙,就想jiāo你这个朋友,我是做生意的,你这个才子不会是瞧不起咱粗人吧。”马涛接着说。 “不是,不是。”孙文强赶紧说。 “我马涛做人就讲一个义气,这事是咱们兄弟之间的事,天知地知不过咱们三人知道,现在没有外人,如果你愿意jiāo我这个朋友,这算是我的一点诚意,一份见面礼。” 孙文强沉默了。马涛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大声说: “你她妈的还不给我脱下来,装处女啊!” “放点音乐嘛!好不好?”小姐拿起摇控器。 力压群芳(1) xìng感的摇滚音乐伴着女人的呻?吟和引人心跳的鼓点,在房间里弥漫,一个销?魂的极乐世界展现在两人眼前。 这位佳丽款款走到中间,面对孙文强,开始扭动她如水蛇般的腰肢。 她时而坐在马涛的腿上向孙文强抛着媚眼,时而又在孙文强的眼皮下颤动臀部, 她纤巧的足踝,她柔夷的手臂,不时在孙文强的身体的某个部位撩起阵阵春意。 马涛知道火候快到了,说了声告辞后悄然地离去。 女人的动作更加大胆,更加痴狂,孙文强早已经激动得如同一只春天的猴子,yù?火攻心,魂飞天外…… 据马涛后来对兄弟们说,孙文强事后为这个女人写了相当多的爱情诗,不过他都没有看懂。 孙文强从回忆中回到了比往日更美好的现实,他又想起什么事,给马涛拨了个电话: “涛总,新世界娱乐城什么时候重新开张啊?”孙文强似乎很关心这件事。 “就这两天吧,等何大龙的追悼会一完,赶在过新年以前一定开张。”马涛说。 英华大厦顶楼马涛办公室。 马涛挂了孙文强的电话。 他叫来马仔边虎问:“红姐和一峰在机场接到邝小明没有?” “峰哥说最早那趟班机没小明哥的影儿。” “哦!”马涛有些不安。 他会不会昨天晚上就回来了?马涛心里想。 机场出口处。 沈晓红一袭黑色貂皮大衣,雪肤红唇,吹气若兰。 孙一峰标qiāng一样地立在她身后。 沈晓红按马涛的吩咐,接上海过来的邝小明。 若要俏,三分孝,这一身打扮是马涛特意让她穿上的,说是为了让邝小明在悲痛中感到兄弟般的温暖。 沈晓红三年前嫁给马涛,从一直以来的情fù,到现在明媒正娶的妻子,从过去的夜总会歌手,到今天的老板娘和“压塞夫人”,沈晓红力压群芳,她觉得自己像获得了冠军,她找到了自己所梦想的一切富贵荣华。 从小时候起,她家里就需要金钱,所以她长大以后热爱金钱,渴望金钱,崇拜金钱,钱是她的命,她的dú,她的正午,她的夜半,她的话语,她的歌吟,她的工作日,她的星期天,她的每一次呼吸和心跳,她的每一声叹息和呻?吟。 老公在不过五年时间里,从一个小老板成了这座城市里最“优秀”的企业家。她知道如果靠着他,她就不虚此生了,她觉得自己是多么地爱马涛,马涛让她做任何事她都会毫不犹豫,更何况是到机场来接一个人,接一个多年前曾经和马涛换过命的好兄弟,虽然已是冬天,她开始冷得跺脚了。 当然,她也知道老公的钱并不太干净,一部分是开地下赌场和夜总会敛聚的。当然更多的是靠着权钱jiāo易低价获得土地转让权和高价拿到政府工程以及偷税漏税暴发的,她认为也许做生意就是这样做的,这些钱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没有杀人放火,只要搞的工程还没有出现豆腐渣,老公的江山是不会倒的。 力压群芳(2) 这时,孙一峰递过手机说:“红姐,涛哥找你。” “老公,他还没到……说不定坐的是昨天下午最晚的那班飞机,那该怎么办?……好,是,是,我知道了。”她递过手机对孙一峰说:“涛哥要我们一直等。” 和老婆说完话,马涛放下电话,踱到了窗前。 马涛的办公室坐落在海阳市市中心30层高的英华大厦的顶层,从这里可以俯视海阳市最繁华的商业区。 他特别喜欢站在落地窗前,用pào筒望远镜观看远方工地上他的工程队在忙碌;看着他新开张的一家又一家公司和连锁店在营业;看着他手下将一个个对手打得遍地找牙。 这些都是他征服世界的一个又一个勋章,他把这个城市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滚滚而来的钞票和女人是他的猎物,他突然觉得,中国人把官场和商界分别称为政治舞台和商业舞台都是多么的准确贴切啊。 是的,在这个舞台上,一切都是表演,一切都是他策划和导演的一出出悲喜剧,当然在这一切剧情中他出演的都是英雄,不是悲剧英雄,而是唯一的正剧英雄。 当然,他不是黑社会,至少他从不认为自己就是黑社会,尽管在海阳市民间和企业界,有一种传言说他以前是黑道上混的,但他从来不以黑社会自居,也从不承认这一点。 他是一个“改革家”,“民营企业家”,“海阳市十大杰出青年”。 这才是最重要的,他经常提醒自己的手下兄弟:“说话、办事、穿衣服要尽量注意形象。” 他甚至举例说:“现在三陪小姐都流行穿一种学生装,有的小姐还特意背一个书包去坐台。据说上海的三陪小姐在包里还要放一本余秋雨、钱钟书的小说,知不知道钱钟书啊,那他娘的,学问大着呢!你们几个知道为什么?扮清纯啊!” “所以,我们也要一样,要努力在外形上向工商界人士和知识分子靠拢。”马涛对手下们说。 所以,英华公司的总经办主任孙一峰就经常戴一付土里土气的秀琅架眼镜。 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除了身体上的外包装,他的名片上一共排着10余个头衔,诸如民营企业家协会理事长、散文诗创作协会名誉会长等等。 当然,他最看重的还是排在第一个的“十大杰出青年”。 而他一手创办的实体英华实业集团,也连年被海阳有关部门评为民营明星企业、A级企业。在本地的《海阳日报》的新闻报道中,他“安置就业人员2000多人,为振兴中山区经济做出很大贡献”,“他作风正派,谦虚谨慎,守合同讲信誉,具备人民代表的资格”,“是不可多得的具有改革精神的优秀企业家”…… 英华大厦顶层,马涛办公室。 马涛正在他的pào筒望远镜前,观看着远方工地上发生的一起殴打事件,打人者是他的手下兄弟边虎。 力压群芳(3) 边虎出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又一次严厉地批评他:“打人的关键在于到位,最好不要打死了,一定要打残,全身残废最好,打死人有什么意思,就像上次的刘国荣,他反而解脱了。” 当他在镜筒里看着边虎果然做得十分漂亮之后,他满意地笑了。 马涛继续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拿起了一本书。 这是他经常看的书:《教父》。其实,在更多的时候,马涛觉得自己就像《教父》中的黑手党老大唐?科利奥尼。 的确,《教父》这本书是他的圣经,他的座右铭,他经常用这一点来教育手下:“保持沉默”。尤其是对公安局里的人,尤其是和某个权贵发生了jiāo易之后,要和高官成为一个诚恳并且能保持秘密的私人朋友。 本来他文化不高,高中没毕业。不过他也知道,何大龙曾说过,要出人头地并不需要多大的才能,他曾举例说,美国著名黑手党党徒绰号“公牛”萨米的萨尔瓦托?格拉瓦诺,青少年时期比任何人都蠢,他有严重的阅读困难,比如会把D看成B,字母R变成G,单词更会乱成一团,在他看起来,上帝的英文GOD就变成了DOG(狗)……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混到了美国黑手党最有势力的家族“甘比诺”家族的第二号人物。 所以才有人说:无知者无畏。知识使人懦弱,他记不得是谁说过的话了,而所谓的什么“知识就是力量”,在马涛看来,实在是他听过的最为愚蠢的一句话。 所以他知道:只要有古老的西西里黑手党的训诫,再加上所谓的中国官场厚黑学,他就有足够的本事在江湖和庙堂之间任意驰骋。他还记得何大龙曾就此说起过邝小明,“邝小明就是太聪明了,什么都懂,一个人什么都懂了,就会变得比较慈悲,狠不下心来。” 对何大龙所说的最后这几句,他却一直没有弄懂其中的奥妙。所以,在他内心深处,他觉得对邝小明不完全了解,对这个小兄弟总有一丝忌惮。 相反,马涛对手下的几个主要打手,他把他们称为“执行官”,他却一直认定为最为贴心的伙伴,无论他们怎样凶悍,马涛都会因为他们的存在而感到安全。 边虎就是他心目中一个理想的典范,边虎是他的拳头,是他的子弹,他的“公牛萨米”。 何大龙曾说,黑手党原名“科萨?诺斯特拉”,它的意思是“我们自己的事”。 1931年,以西西里人和那不勒斯人为主的意大利黑社会各派结束了内部争斗,联合组成了科萨?诺斯特拉。在随后的10年中,这个组织成了全美最大的犯罪集团。 何大龙所说的萨米,在加入黑社会组织之前,只是个游手好闲的街头小混混,浑身的肌ròu促使他寻衅打架,穷又让他想去偷窃,这样的小流氓很讨厌,但有时也可爱,平常为非做歹,去见女友的父母,还是会紧张害羞得要命,甚至规规矩矩。 你比过去更美了 (1) 马涛认为,这样的小流氓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很多的例子证明,只要他们人到中年,就会当个三轮车夫、杂货店老板或者泥水匠之类的角色,然后娶妻生子。除非他遇上黑社会组织。 萨米25岁就遇到了黑社会,他幸运地加入了科萨诺斯特拉,真正成了黑道人物,逐渐开始了脱离过去的偷窃抢劫,像通常电影中的黑帮人物一样,做起了合法生意。起初只是干了个夜总会,后来渗透到了建筑业。 杀人并不是加入科萨?诺斯特拉的首要条件,但事实上却往往发生变化,以至于杀人成了科萨?诺斯特拉保持权力的关键为了控制,为了秘密,首领的意志就是法律,不许提问,不许犹豫,不能考虑个人安危…… 边虎也是在25岁那年进入了英华实业公司的,他的经历和xìng情和萨米有几分相似,同样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小学二年级都没有上完的社会渣子,自己的名字也写不伸展,跟着马涛发迹后,有些时候一些文件、手下们的发票之类的东西要他签名,他艰难地写了一个“边”后。再在后面画上一横代表“虎”字了事,“那个字太难写了。”他说。 有一次他和兄弟们对一家名叫“爱之屋”的xìng?保健用品店进行打砸抢,因为在海阳市,xìng?用品连锁店是马涛和老婆沈晓红独家垄断的买卖,是他们资本原始积累的根据地和大后方。 这几个人是不想活了,边虎双目圆睁,凶神恶煞地带人冲进yào店,在把那些个鸟人、尤其是老板刘国荣打了个半死不活之后,他看见了一堆壮?阳yào“虎哥”,他终于认出了那个“虎”字,他异常兴奋,得意洋洋地说:“嘿!咱们家的字搬这儿来了,好啊!好啊!”。 后来,他特别喜欢别人叫他“虎哥”。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中国的“公牛萨米”,当然,主要是他遇到了他的涛哥,否则他现在还是一个在街上打群架的小混混,三天两头地出入看守所。是他的涛哥发现了他,培养了他,让他现在坐拥十几个兄弟,吃香的喝辣的,有房有车,俨然一个现代都市里的上进青年,一个成功的白领人士。 下岗工人找机会,一头扎进黑社会;下岗女工最实惠,一头扎进夜总会。 这是某些地方流行过的一句民间俚语。 “是不是该让边虎去当新世界夜总会的老总呢?” 马涛动了一下这个念头。 的确,在自己创业的过程中,边虎立下过汗马功劳,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记得有一次,马涛取得了海阳市市中心的一处房地产开发权,有几家不愿搬迁或者没及时搬迁的书店、饭店让他极为头痛。 边虎带着几个兄弟在这家书店营业时冲了进去,他亲自将书店经理按倒在地,举着一块已经拆下的板砖,说:“搬不搬?” 你比过去更美了 (2) 这个倒霉经理一开始很有勇气,坚定地说:“不搬!” 边虎手中的板砖狠命地向下砸去。 “啊!”一声撕人心肝的惨叫。 边虎将这位经理的左手砸断。然后说:“咱废你的左手,我负法律责任,顶多赔你五千,我被拘留十天。”他接着说: “我再问一次,搬不搬?” “不搬!!”中年男人看起来是一条汉子。 在远处大楼上,正在用高倍望远镜看着这一切的马涛心里暗暗有些佩服。既佩服边虎,也佩服这个经理的硬骨头。 “啊!”又一声凄厉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边虎手中的板砖更加有力地砸在了这个“倒霉蛋”的右臂上,马涛在心里开始叫好…… 当边虎的板砖准备再一次砸向他的左腿的时候,他终于屈服了。 这之后,拆迁工作进展十分顺利。 事后,当这位已经残废的经理不断上访,要讨一个公道的时候,“优秀企业家”马涛当然给了他一个“公道”,马涛那段时间没少请相关部门的人士吃饭,洗桑拿。在这其中牵线搭桥的当然是自己的干妈和新结jiāo的兄弟孙文强。 事情的处理自己也非常满意,边虎把事情扛了下来,受到了派出所的“严厉处理”:治安拘留10天,处以罚款3000元。当然,他实际上第二天就在夜总会开始嫖妓了。 同时,在英华公司对外张贴的内部通报批评的公告上,写着: “……由于其工作方法的严重失误,给公司形象带来了极其不良的社会影响,当然,其想把工作进度加快的主观愿望是好的,但工作的方法是不对的,因此,英华房地产公司将其除名,集团公司董事长马涛做出了要对员工加强法制教育的指示,并对企业管理不力提出了自我批评,在中层干部会议上他进一步指出,办企业的目的在于造福于民,希望公司全体员工以此为鉴,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当然,这只是漂亮的表面文章。 马涛在私下里常对其他兄弟说,他欣赏边虎的胆大妄为和心黑手dú,就要有这样一种办事的狠劲,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给了其他人以有力的威慑。而他犹为赞赏的是他的凶悍残忍中体现了的想像力,的确是一个“天生的杀人狂”。 在以后的岁月中,边虎成为了他手下最为得力的悍将,他无数的“英勇事迹”在马涛的兄弟们口中被津津乐道,“那一次边哥把那家伙的肠子给捅了出来”、“那一回,边哥手里的刀柄都扎进那鸟人的屁股里去了”…… 就让边虎去当总经理?他知道边虎对这个象征着成功人士的总经理职位垂涎已久,不过,他又想起了邝小明,从道理上,邝小明当更合适。 你比过去更美了 (3) 另外,让一个过于凶悍的人当上夜总会老总,难免会让人产生黑社会组织的感觉。 而且他以前曾许诺过,邝小明在其中有一定的股份,就算说过的话可以不算,但如今算上何大龙留给他的那一份,邝小明的股份已经也有20(百分号)。 还是让邝小明干吧,说不定也许他会推辞,说不定可以让他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马涛拿起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涛哥吗?我是小明。” 邝小明一大早去还了摩托车。 回到航天宾馆后,他才拿起电话,拨到了英华实业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 “小明啊,你怎么搞的?你嫂子在机场都等你半天了。” 马涛在电话里有点嗔怪地说。 “我已经在海阳了,昨晚下午的飞机晚点,知道你忙,没跟你联系。” “你现在在哪儿?” “我住在机场航天宾馆。昨天在郊区赌场试了一下手气。” “小明,这样吧,我让你嫂子马上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机场出口处。 沈晓红、孙一峰在这里望穿了秋水。 现在这里大多是节日前到港的归人,没有了平时冷酷的利来利往,有的只是人们重逢的欢欣和回到家乡的温暖。 五分钟后,邝小明提着行李出现在出口处尽头。 他看见沈晓红的背影:“嘿,红姐。” 沈晓红正奇怪他怎么从背后来,邝小明说:“我给涛哥打过电话了。”沈晓红才没有追问他为什么。 “小明哥,节哀顺变。” 孙一峰说完话拿过行李,走向奔驰车后厢。 “小明。你要节哀。”沈晓红说。 “你们等久了,大冷天的,走吧。”邝小明说。 突然,邝小明发现此时到港的人流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面孔上一双美丽的眼睛似乎正在注视着自己,他不由把脚步停下。 这个女人走近了。 她是李夜莺,邝小明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江湖浪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该死!”他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 “邝小明?是你吗?!”这个举止高雅、衣着得体的女人同样无法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 “夜莺?”他想起了这个几年前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 “几年没见了,你比过去更瘦了。”李夜莺本来想说“更帅了”,但话没出口,突然意识他旁边站着的沈晓红,感到了一丝尴尬,心里顿时有一点酸酸的感觉,于是只好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你比过去更美了。”邝小明由衷地说。 “怎么不把夫人介绍一下。”李夜莺对这位黑衣女人的气质并不太欣赏,她对邝小明的品味有点恼恨。 你比过去更美了 (4) “她不是我的女人,沈晓红,一个朋友。”邝小明一贯说话大套而又简洁。 “李夜莺。”李夜莺伸出手来。 “李小姐是做什么的?”沈晓红比较骄傲,她很在乎那些能和自己争芳斗艳的女人,所以她很想和她比一比谁混得好一些。 “我是公务员。”李夜莺自信地说。 “哦”沈晓红这才开始有了一点成就感,于是变得大方起来:“李小姐没车来接吗?不如坐我们的车走吧。” “很方便,上车吧!”邝小明也极力相邀。 孙一峰把车倒了过来,三个人分别拉开车门。 “我还是第一回坐奔驰车。”李夜莺感慨地说,接着问:“邝小明,你现在发财了是不是?” “算不上,这是朋友的车。”邝小明轻描淡写地说。 “你现在做什么呢?”李夜莺问。 “做生意吧,跟朋友合伙在深圳开一家广告公司。”邝小明说。 他当然不会在曾经暗恋的女人面前说自己现在是职业赌徒。不过,其实他这句话也并非假话,只是因为马涛和干爹何大龙一向觉得他做这种小生意是浪费人才,所以他很少向人提起。 邝小明接着说:“你呢,你怎么当上公务员了?” 按邝小明的理解,以李夜莺的姿色和学识,她应该更好一些,至少应该傍一个大款之类的。 “我后来在北京上了研究生。分配的时候部委挑人,所以就……”李夜莺说。 “你现在在什么部门。”沈晓红有点感兴趣了,她从前排回过头来搭话,商人不想放过每一个可能发展关系网的机会,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很想沾上去。 “我最近正在调动工作,新年后会到省委组织部报到。” 李夜莺的回答是正确和诚实的,因为上级已经对她进行过暗示,她可能会到海滨市工作,并且告诉过她,她的工作xìng质会比较特殊。 “你这次回来做什么呢?”邝小明问。 “回家过节。”李夜莺说。 “如果李小姐到海滨上任,告诉我们,一定要让我们给你来接接风!”沈晓红递过自己的名片。 不知不觉中,奔驰车下了机场高速路。 李夜莺感叹:“海滨变化真大啊。” “对,海滨出了两个政绩市长,搞了很多形象工程。jiāo通比以前发达了。” 沈晓红说的时候,忍不住为自己的老公自豪起来。 英华大厦楼前广场。 奔驰车在大厦门口的小广场上停下,一个保安过来打开车。 广场上飘着五颜六色的彩旗,一辆加长宝马车在一排轿车中尤其引人注目。 “那是你涛哥的新车。”沈晓红说,“李小姐上楼坐一坐吧,邝小明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一峰龙虎豹 (1) “你们?”李夜莺有些吃惊。 “对,我们英华实业公司啊。” “哦,我知道,大名鼎鼎,改天吧,我还是先回海滨大学。”李夜莺说。 “阿峰,送李小姐去海大。”沈晓红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在这个女人面前抢尽了风头。 邝小明一行人走进英华大厦门厅。 边虎带着两个马仔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邝小明知道,两年前,何大龙曾说海滨这地面里冒出了几个很有势力的黑道大哥,一共有五个人,被黑道上简称为:“一峰龙虎豹”。 邝小明知道,这几个人中,其中的“虎”就是边虎。那只“豹”名叫曾培豹,但他没有见过,不知为何方神圣。至于另外的什么峰啊龙的,海滨这地方叫这种名字的也特别多,不会就是沈晓红旁边的那位“阿峰”吧?邝小明这样想着。 但一个江湖老大边虎,现在都已经在马涛的手下做马仔,可见,这几年马涛在海滨的确实力不凡。 “小明哥,涛哥一直在楼上等你。”边虎一边说,一边回头对另两个邝小明不认识的马仔说:“以后你们要跟小明哥多学着点。 “小明哥好!”两个马仔一付很崇敬的样子。 电梯到了顶层,邝小明问:“这大楼什么时候盖的?” “去年。”沈晓红回答。 邝小明一行人刚出电梯,马涛已经走出来迎接了。 两个人拥抱,相互拍了拍肩,平静中似乎都有一丝沉痛的心情。 在马涛的大办公室坐下后,邝小明环顾左右,感慨地说: “涛哥,你真够气派。” “我早就叫你到海滨来跟我一起干,你看现在大龙又走了。回来帮我吧。” “算了,等大龙的事弄清楚了再说吧。”邝小明说,“涛哥,你估计大龙的事是谁干的?” “这两天我在安排大龙的后事,他在海滨对我帮助很大 啊。”马涛说。 “涛哥,我是为这事回来的,不管杀大龙的人是谁,我决不放过他。” “慢慢来,我让市里给了公安局一点压力。” “这帮人能办什么事?” “你放心,我让道上的兄弟们也都在查。” 邝小明说:“我知道大龙的xìng格,他在海滨不会得罪什么人吧?” “唉。谁知道啊,这两年新世界夜总会的生意好,同行眼红的不少。再说,台湾、广东那些做yáo tóu wán生意的,瞧得起‘新世界’这块肥ròu啊。” “我知道大龙不沾dú的。”邝小明说。 “是啊,是啊,会不会就因为这个原因?”马涛说。 “也许吧……”邝小明还在思索,马涛接着说:“好了,你先安顿下来,今天我就不给你接风了,大家都没有心情,还是等大龙的丧事办了,咱哥俩好好叙叙。” 一峰龙虎豹 (2) “你住咱们酒店还是住哪儿?”马涛问。 “我住大龙家里吧,以后那地方就是我的家。”邝小明回答。 陈三全驱车来到市委大院。 虽然名义上局里说,市委领导想了解一下案件的进展情况,但陈三全知道另有原因。 办公厅主任孙文强对他十分热情,他说: “董书记等你半天了,推脱了好些重要事情。” 走进董海新办公室,董海新马上站起来,完全失去了往常的威仪。他说: “来来来,三全。”一边说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密得像是一家人。 的确就是一家人,但陈三全没有这个亲热劲,他平静地说: “董书记,你找我什么事?” “怎么还叫我董书记!”董海新明显有点嗔怪地说,他拉着陈三全的手一起坐在沙发上,接着说: “你妈前两天还打电话来,让我关心一下你的婚事,今天我们就不谈工作,你已经不小了,就谈你的个人问题。” “嗨,这种事慢慢来,我还把工作情况跟您说一下吧。”陈三全摸了摸头说。 是的,这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本来应该叫一声爸,但他对这一点还不习惯。他也无法培养起与董海新那种父子般的感情,尽管这些年来母亲早已原谅他了,当年的事不是谁的错。 董海新的想法却很不一样,他对陈三全母子多年来一直心怀歉疚,尽管他现在已有子女,但对陈三全却有一种特别的关爱,这个在苦难中长大chéng rén的儿子身上,有一种吸引他的魅力,就像他的母亲他曾经爱过的女人陈亚菲,他不由想起了那一段荒唐而疯狂的岁月,那一幕幕痛苦的往事像一幅幅画铭刻在他脑海…… 上午,年轻的妻子被反绑着双手,跪在讲台上,一群红卫兵站在她的身后。 “坚决反击右倾翻案风!”“把黑五类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铲除资产阶级的忠实走狗陈亚菲!”“坚决砸烂叛徒陈亚菲的狗头……”的标语挂在主席台上。 那时董海新和陈亚菲刚结婚两年,陈三全还在襁褓中哭啼。 下午,董海新的工作单位,同样是一幅幅标语和大字报,“董海新难道没有历史问题吗?”“与反动家属划清界限!”…… 单位领导与他谈话,语重心长地说:“要从你的个人前途和革命事业两个方面考虑你和陈亚菲组成的家庭。这不是一个感情问题,而是一个革命立场问题,原则问题。” 夜晚,董海新安抚着妻子手上的伤口,夫妻俩抱头痛哭,妻子说:“海新,我们离婚吧,不要让我们两个人都烂在一口锅里。” 董海新说:“不,我不能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你!” 一峰龙虎豹 (3) 清晨,董海新送妻子去干校,两人执手相看泪眼,董海新说:“历史会还给你清白,我会一直等着你……” 董海新停住了思绪,他拿出一堆礼品,对陈三全说: “这是我们市委机关过节发的一点东西,你什么时候回北京,给你妈带去。” “先放这里吧,让别人看见不好。”陈三全说。 其实陈三全从省厅被调来海滨市公安局之前,就与董海新有约在先,他不想让海滨人知道他是董海新的亲生儿子,他不想、也不需要得到任何特殊的关照。 “何大龙这案子进展怎么样?”董海新问。 “目前还没有头绪,他女友也失踪了。”陈三全回答。 “哦!还有这回事?”董海新十分吃惊。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问:“听说你是毛遂自荐主动请缨接下这个任务的?” “是的,我毕竟还是刑警队长嘛。” “三全啊,刑警这一行工作很具体,也很辛苦,我早跟你说过,安排你去中央党校学习,到政府部门换换工作,省上市上都行:你妈也同意。她说你现在还没结婚就是当□□当的,让人家姑娘没有安全感。”董海新说。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那姑娘不是更没安全感?”陈三全戏谑地说。 父子俩忍不住呵呵呵大笑起来。 “说正事,三全,这案子jiāo给下面人办算了,让张局长另找人选。”董海新说。 “不,这案件很棘手,对我来说很刺激,是一个挑战,我还有信心。”陈三全说。 “你是一个优秀□□,这已经被证明了,但是你想想,何大龙这人的香港背景很复杂,我估计这就是境外不法分子之间狗咬狗的闹剧,破不了案也不要紧。你犯不着扛这件事。”董海新说。 “但如果何大龙的女友安诗玉也被害了,这就涉及到海滨人民的生命保障问题,作为□□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陈三全说。 “还有别的同志嘛。如果你在海滨出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你妈jiāo待。我这一辈子欠你们母子已经很多了。”董有志这番话语重心长。 “哦对了,何大龙这案子有一点情况跟你们市政府有点关系。”陈三全想起了来的目的。 “有这种事?你说说看!”董有志说。 于是陈三全把何大龙被害前曾与市委办公厅的某个号码多次联系的事说了。 “我跟秘书打个招呼,让你在政府大院里随便问,一律绿灯。”董有志说。 “那好吧,我该走了。”陈三全说完起身告辞。 “我说的话你要好好考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啊!要为你妈想想。”董有志一边说,一边把他送到门口。 与董有志告别后,陈三全来到孙文强办公室。 怎么的也算是个名模 (1) 陈三全还没把话说完。 “那是跟我打的电话。”孙文强很爽快地说,果然很配合。 “何大龙跟我爸,也就是分管经济的刘副市长熟,你知道的,那几天我爸不是在香港出差吗?何大龙在香港企业界朋友多,有些事儿我常问问他。” 陈三全不便追问那些事,他释然了。 第二天,《滨海日报》刊出了一则公安局的《寻人启事》: 姓名:安诗玉,年龄:28岁,身高:1.74米。 外貌特征:着白色羽绒服,短发,瘦削,肤白,秀丽,普通话口音。 失踪人×年×月×日自大连乘坐××次列车返滨海后,至今杳无音讯,如有知情者,请速与公安机关或电话××××联系。 专案组会议室。 干警小蒋正在汇报已经查出的qiāng杀何大龙的子弹来源;蒋光明说: “通过上级有关部门的配合,已经查出这两粒子弹系‘□□’期间出厂,子弹的归属单位系内蒙古自治区民兵某部的弹yào库,1968年武斗期间,该弹yào库被‘改天换地红色造反军团’抢占。” 陈三全明白,共和国曾走过的历史弯路,不仅给今天的人们带来了的苦果,也给眼前的工作带来了被动。这样的qiāng支弹yào流落民间太久,查起来如大海捞针,他只好说: “再查一查这个造反派里现在还有哪些人活着,有没有涉及到滨海市的人。” 接下来何建军汇报了在大连调查的安诗、玉失踪情况。 何建军说,他在大连警方的协助下调查出失踪当天安艳‘红在大连的全部活动,他说: “安诗玉失踪当天一早接到新世界夜总会的大堂经理陈小松的电话,获知何大龙被害的消息,并于当日下午1:00离开新月宾馆,拒绝了同事相送。下午1:10左右坐一辆红色桑塔纳出租车到火车站,并乘坐下午2:00的××次列车回滨海,出发前给陈小松去了一个电话。这就是说,陈小松很可能知道安诗玉回滨海的具体车次。” 陈三全很赞同何建军的这一判断,但问题是,他是不是唯一的一个。 何建军接着说:“安诗玉算是当地名模,据认出了她照片的列车员说,那天上车时她神情凄楚,魂不守舍,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陈三全知道,施梅最后一次与她通话是在下午4:00点,她正在列车上,在电话里她没有透露出具体的车次,只是说傍晚7:00左右到达,所以,当施梅带车去接她的时候,因为局里的汽车调度正在吃饭,司机也磨磨蹭蹭,耽误了很长时间。她一到达火车站已是7:00过了10分钟,此时火车到站已有20分钟了。施梅左等右等不见踪影,给她打电话时,已经关机了, 怎么的也算是个名模 (2) 她向何建军汇报的时候,已经8:00了,至今再也联系不上。 施梅毕竟是刚刚毕业的姑娘,这两天就因为这事,已经哭过好几次鼻子,她觉得自己时间观念不强,给工作带来了被动。 “谁能想到她失踪呢?”陈三全没少用好言宽慰,他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头上。 据安诗玉的家人说,他们也不知道安诗玉所乘列车的具体车次。因为平时她外出演出回来,都是何大龙开车接她。 经专案组研究,陈三全决定,开始对陈小松进行监控,必甚要的时候采取一定的措施。 几天后,陈三全驱车来到滨海市殡仪馆。 何大龙的追悼会在这里如期举行。 尽管滨海市黑白两道的人物济济一堂,但花圈还是比人更多一些。 当然,准确地说,“白道人物”到来的只有陈三全和施梅,以及几个辖区派出所的治安民警。另外还有一些人比如副市长刘敬东,市政府办公厅主任孙文强则送来了花圈,人却没有出现。 从礼节上刘敬东、孙文强是正确的,一个本地的大富商,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表示一个花圈,至少也算地主之谊。如果不送花圈反倒有问题了:是不是经常去夜总会泡小姐,所以老板死了想避嫌是不是?孙文强在这些方面十分老道,所以翁婿俩都没有出现。 陈三全的侦破工作暂时陷入了困境。何建军还在大连寻找安诗、玉失踪的线索。所以他今天带了施梅,想来这里会一会邝小明,也见识一下马涛。 前两天他跟邝小明约了很多次,邝小明总是借故推辞,他冷淡地说: “我不信任你们,如果有话就在电话里说吧,我现在心情很乱。” “如果你发现什么线索请及时与我联系。”陈三全只好这样说了。 陈三全也去过何大龙家好几次,邝小明总是不在,在电话中所说的几乎都是何大龙过去的一些与案情无关紧要的事,但邝小明在电话中的声音他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他甚至想起了那个黑衣人。 “可那里是他的家啊?”他只好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过,邝小明的背景材料他完全掌握了,他最近几年虽说不上作恶多端,至少也称得上是劣迹斑斑: 何大龙的前妻带着儿子也来了,也许她已经原谅了这个多年前的负心人。 何大龙的母亲,一个从旧上海移居香港的姨太太,已在多年前郁郁而终,所以,今天追悼会的主角应该是何大龙的兄弟邝小明。 但另一个主角马涛似乎抢了他的风头,他表现更为悲痛,所有人都叫他不要太难过。 “人死不能复生,涛总多保重,” “滨海市的经济建设需要你,滨海人民需要你。”这样的套话他听了一大堆。 怎么的也算是个名模 (3) 但对陈三全来说,今天的主角这两者都不是,而是马涛身边那个俏丽的黑衣丽人。他注视了她很久,因为她实在太像他16年前的高中同学沈卫红了。 但他很快否认了这一猜测,他很难把眼前这位贵fù人和当年那位梳着麻花辫子的爱唱歌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 陈三全想起了她那稚嫩的声音,唱着电影《巴山夜雨》的主题歌。 的确沈晓红作为夜总会唱歌的艺人,她所要具备的不仅是歌喉,更多的是她的姿色,她显然做过整容手术,所以陈三全没把她认出来。 不过沈晓红却把陈三全认出来了,十几年前的小男孩,如今是如此的英俊不凡,她第一次有耳热心跳的感觉。作为一个对自己的婚姻已感到幸福的贵fù人,这很不正常,也是她多年未有过的事情。 所以,她没有上去主动与陈三全搭讪,也许是因为老公在场不方便,也许是她想留住这一份神秘。 这时候,陈三全在人群中看见了邝小明,很显然他的熟人不多,落寞地站在何大龙的遗像旁,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人,似乎想从中找出凶手来。 从外表上看去,邝小明很酷,很讨女人喜欢的那一种酷,但透过他的眼睛,看到的却只有虚无和冷漠,偶尔流露出的只是一种亦正亦邪、放浪形骸的神情。 显然,邝小明也看见陈三全了,他知道陈三全就是那天晚上闯入何大龙家中的那个□□。 四目相对之际,双方都有一丝敌意。 陈三全看得出来,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正在这时,一个人向邝小明走过来,邝小明说了声:“谢谢!”陈三全马上从他的声音中确定了。此人正是那天晚上在何大龙家的那个身手不凡的黑衣人。 邝小明显然也能看出,陈三全不是一个简单的□□,他的眼中充满了警惕。 这时候,追悼仪式开始,由新世界娱乐公司董事长马涛致悼词。 马涛沉痛地站在前台,念着一份由秘书拟好的悼文。 内容当然是千篇一律的,陈三全知道,如果从追悼词去了解一个人,那一定是荒谬的,在悼文里,每一个人都是那么优秀,那么可爱。 何大龙也不例外,陈三全在悼词中听见马涛这样念着: “他在新世界娱乐公司的工作岗位上勤勤恳恳,任劳任 怨,努力奋斗。为滨海市人民带来了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在滨海市三年的工作和生活中,他为发展滨海的第三产业、解决下岗职工呕心沥血,为繁荣滨海市的精神文明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一种古老的职业 (1) 陈三全很清楚何大龙是个什么人物,用现在的标准,他算得上是“失足青年”,同样有不少劣迹。 不仅是这样,他甚至进一步对邝小明也有了一个更清醒的认识,他知道,不论是那个“何某”还是这个“邝小明”,其本质都是同一种人,同属这个世界上的某个神秘部落,那是任何一个社会转型期都曾有的一个冒险家军团。 陈三全记得大作家茨威格曾经在一本书里为这群人作过一幅画像: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他们讲各种语言,宣称认识所有大人物,在所有大学读过书,他们的口袋里装满了主意,许着大胆的诺言,他们用神话使迷信的人上钩,对轻信的人用计划,对赌博的人用老千,对孤陋寡闻的人用上流社会的派头……他们是浪迹在上层社会的吉普赛人,一个新的寄生群体和剥削阶级,他们也许是最早的世界主义者,一个没有名称的国际xìng组织,一个没有信念的共济会。他们相互引介,骗子为骗子,互相搭梯子……他们不是按原先杀人放火的方式,不再用笨拙的拳头去获胜.而是用出千的牌和投机的手段去抢。他们的谈吐像演员一样抑扬顿挫,行为像大哲学家一样深不可测,用花言巧语哄骗女人买他们的假珠宝……” 陈三全知道,改革开放以来,这个神秘部落的人就随时像鬼火一样在祖国各地冒出来,他们曾经用“水变油”、“永动机”之类的神话巷牟取暴利,那是半个世纪前的欧洲骗子常用的小把戏;他们曾宣称掌握了包医百病的“万能医术”来窃取金钱; 他们还曾经用夸张的理论诸如“99度+1度”来获得“改革家、思想家”的名号。他们曾一度登堂入室,他们的名字也曾像英雄一样见诸报端,但终于有一天,人们会指出这不过是又一件“皇帝的新衣”。 陈三全相信,邝小明也是这种人,一个职业骗子,这个冒险家族里的新成员,一个极具潜力的“新星”。 当然这种人和那些真正的罪犯还是有所区别,因为他们常常能在现有的法律规则之内寻找到一丝缝隙,从而在巧取豪夺之后全身而退。除非有非凡的利益,他们决不铤而走险,而更多的时候,他们更像一个正人君子,甚至像“活雷锋”一样乐于助人。 马涛在很多时候就像一个“活雷锋”,一个滨海市的慈善天使。在很多这类场合中就有他的身影,希望工程、扶贫项目、残疾基金会等等,当然,这最后一项是他最应该做的,因为1他为增加中国残疾人士的数量做出过巨大的贡献。 马涛的悼词已经念完了,默哀后,人群正在渐渐离去。 这时,马涛在孙一峰、边虎的左右簇拥下,向陈三全走了过来。 一种古老的职业 (2) “这位是陈局吧,久仰久仰!”马涛说。 “不敢。”陈三全说。 “局里对我们工作支持很大,新世界的治安一直很好。”马涛说。 “安诗玉失踪了,你知道吗?”陈三全问。 “今天看报了,是啊,这案子就拜托陈局长了,我也委托了香港商界的朋友在调查。” “谢了。”陈三全说。 邝小明也向陈三全走了过来,他显然也认出了这个jiāo过手的厉害角色。 “小明,我帮你介绍一下。”马涛说。 “不用了,我们见过。”邝小明说完话伸出手,马涛诧异不已。 “陈局长身手不凡,佩服!”邝小明说。 “胡先生身手更快啊!”陈三全一语双关地说。 “陈局长,恐怕我算不上私闯民宅吧?”邝小明说。 陈三全说:“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谈谈好吗?”陈三全说: “今晚九点,新世界娱乐。”邝小明说。 忙完了丧事后,邝小明回到家里已是傍晚。 他在酒柜的吧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芝华士陈年威士忌。 这几天他在秘密寻找何大龙被杀的线索:在何大龙的笔记本里,在电脑里,在他的手机联系号码中;在郊外涛哥开的地下赌庄那些赌徒嘴里,在他所知道认识何大龙的女人当中,找出一切可能的线索。 但安诗玉失踪,一切了无头绪,所以他现在也需要从陈三全那里知道些公安局掌握了哪些材料,所以他很愿意见一下陈三全。 另外,他对陈三全的印象也颇好,甚至还有点仰慕,现在像这样的汉子已经不多见了。他想,如果他能换一种命运,比如几年前他不认识到这是一个弱ròu强食的社会,,比如说如果不是认识了那些道上混的人,他有可能会成为陈三全的朋友,他甚至还有可能与李若瑶相恋、结婚、生儿育女,过一种更有尊严更有意义的生活,想到这些他有点激动又有些酸楚。 但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何大龙死后,他必须按自己的方式去复仇。所以,回滨海这几天,他完全没想过要给李若瑶打个电话。 酒柜上挂着一幅相框,他取了下来,那是他和何大龙、马涛三个人在一起的照片,画面上三个人衣冠楚楚、春风得意,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啊,他不由回忆起十年来的那一幕幕往事 1990年春,一身学生打扮的邝小明背着行李,徘徊在深圳的人才市场上。 他在寻找着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和别人相比,他只是少了一张大学毕业文凭,所以最后他只好在一家玩具厂的招工广告里,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坐标。 一种古老的职业 (3) 他工作勤奋、卖力,每天上班14个小时,尝尽了被外国资本家剥削的辛酸,以至于现在一看见儿童玩具就开始腰酸背痛,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起了条件反shè。后来他成为了这个玩具厂的推销员,每天在祖国各地推销着出口不合格从而转内销的布娃娃、电动手qiāng之类的玩意。 一天傍晚,邝小明在火车站附近遇见几个推销黄色扑克的当地小流氓,他好奇地翻了翻,最后当他决定不买的时候,遭到了一顿围打,正在这时,一个衣着不凡的年轻出现了。他三两下唬住了这几个小流氓,把邝小明给救了出来。 他非常感激,所以当天晚上,当何大龙要他帮忙的时候,他答应下来,事后,他知道这实际上就是做何大龙的老千搭档。 何大龙为他买了一身体面的西服,包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广东番禺郊区。 他给了他灌了铅的骰子、足以以假乱真的各点色的牌九。当然还有几张各点色的扑克,他告诉他怎样分辨自己的暗示和眼色。 “我已经到那个地方踩过点了,输了一点点,今天晚上就全部捞回来!”一路上何大龙自信地说。 已经到了。幽暗的村庄里藏着一个冒险家的乐园。 这就是地下赌场。 邝小明对这里的一切非常好奇,刺眼的灯光下人们蠢蠢yù动,凶狠的狼狗把着铁门,一切都在隐秘地、“公平地”进行着。因为所有人都按着同样的规则在进行金钱的角逐,不需要社会关系、后台和有权有势的父母。 邝小明似乎觉得,他遭遇的所有不公平的歧视,都可以在这里找得平衡,得到慰藉。 那天晚上,他和何大龙分别走近赌场,完全“互不相识”,他第一次这样衣冠楚楚,像一个年少多金的纨绔子弟。 他坐在何大龙的旁边,像一个等着挨斩的冤大头,“就需要这样的效果,要麻痹对手,赌博就是一场心理战。”何大龙事后说。 但实际上,邝小明的屁股下和袖子里,却放着何大龙随时需要的各种假牌。 除了“百家乐”,何大龙几乎每一种牌局都大获全胜,当有人提出怀疑的时候,何大龙的全身上下表明,他十分清白。 当然,没有人会怀疑邝小明,这个“冤大头”果然输光了,那是何大龙事先给他的一千元,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身揣这么多现金,他感到很可惜。 当深夜他们在一家小餐馆会合的时候,何大龙拿出一千块作为他今晚的回报,这是邝小明拼死拼活干三个月的工资总和,他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从来没发现钱可以来得如此容易。 就这样,他们成了好兄弟,他们的组合就像好莱坞电影《金钱本色》里的那一对台球搭档,年轻的汤姆?克鲁斯和保罗?纽曼所扮演的两代赌棍。 一种古老的职业 (4) 他们无往不胜,即使在赌场里出千也很难让人怀疑。 何大龙混迹江湖多年,阅人无数,他从邝小明身上渐渐发现了他的聪明和潜质,他认为他在玩具厂工作完全是浪费人才,他告诉了邝小明很多以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学问”。 他娓娓道来: “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一种和娼妓一样古老的职业,他们可以被称为冒险家。但其实他们在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名字,有时被称为“清客”,旧上海又被称为“白相人”,但当他们功成名就的时候,没有人会在乎他们曾经是什么,比如说蒋介石,谁还想得起这位当年上海滩的赌徒、白相人、掮客和股票经纪人身份。 以前曾有一部电影提起过这回事,电影的名字叫《风雨下钟山》,说的是解放南京的事,蒋介石视察长江防线,防空洞里几个将军正在打麻将,一见总司令慌忙站起来,蒋介石坐下和他们一起打牌,举手之间自摸“大三元”,蒋介石说:打牌你们不如我,打仗我不如你们,长江防线就仰仗诸位了。所以,擅长赌博和口若悬河是这一类人都要掌握的基本功。” 邝小明听得津津有味。何大龙接着说: “当然,这些人之中最为成功的并不是成了民国总统的蒋介石,最有魔力的平民天才是拿破仑,一个欧洲作家曾说,他将欧洲的王冠放在了冒险主义者的头上。” 何大龙说这一点很关键,因为拿破仑才可能是中国学生的偶像,蒋介石对邝小明不一定有吸引力。他进一步说: “小明,你很有天分,英俊,也有才华,是一块完全可雕琢出来的美玉,我可以培养你从事这样一种行业。像你这样出身寒微的人要跻身上流社会,这是唯一的一条捷径。你可以利用女人,就像蒋介石通过风尘知己姚姨,也就是他后来的二老婆姚氏,从而投靠上海滩的真正老大陈其美,并登上了权力舞台一样;你也可以利用人xìng的贪婪,在赌场上取胜,但要想真正成功,只有利用权贵官场步入庙堂。” 邝小明后来知道,何大龙之所以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个时候他已从社会的顶端,回落到了社会的底层。 何大龙从最基本的赌术开始教他,邝小明没有让他失望,他学得很快,各种各样的千术、源远流长的中外骗经。当然还有结jiāo上流社会人士所必须掌握的“敲门砖”:高尔夫、骑马、格斗…… 但邝小明比较让他失望的是,他在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尤其是在女人方面,比如常常在某富婆即将上钩的时候突然心肠发软。 邝小明一直在正当生意和冒险生涯之间游离,有了点钱后甚至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何大龙气不打一处来,告诉他这生意一年赚个十来万,10年也成不了气候。 跟着涛哥混 (1) 相反,马涛却成了气候。 邝小明是在一场赌局中认识马涛的,那时马涛因为在滨海公开聚赌,事发后逃亡深圳躲“严打”。那一天的赌局马涛输得很惨,几乎输光了他从家乡带来的全部家当,邝小明从他口音中知道了他是滨海同乡,凭乡情之谊帮他翻了本,赢回了失去的五万块。 马涛万分感激,两人按江湖上传统的方式歃血为盟,结为兄弟。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一次他和马涛同在一家赌场内聚赌,“扫黄打非”的□□来了,两人仓皇逃逸,逃跑中邝小明将大笔赌资jiāo给马涛,把□□引向了自己,并被抓获…… 劳教两年后,邝小明来到了滨海,受到了英雄般的接待,何大龙安排了清一色的漂亮小姐…… 当时,新世界夜总会刚刚开张,马涛和何大龙手下的众位兄弟边虎、张勇刚等马仔,以及陈小松济济一堂。他们一个个对邝小明毕忝毕敬。 这一天邝小明过生日,陈小松为何大龙、马涛、邝小明三人留下了这一张珍贵的照片…… 不知不觉中一杯威士忌下肚,邝小明从回忆中惊醒过来。 现在邝小明已经答应马涛,接下何大龙的班,出任新世界娱乐公司总经理。 其实,他是想为了更方便查出谁是杀何大龙的凶手。 尽管他知道何大龙并非正派中人,但伤天害理的事他也绝对做不出来,这一点他有把握,毕竟这是他的义父,所以他认为何大龙命不该绝。更何况何大龙多年来有恩于他,他死后,根据他生前的遗嘱,邝小明已成了遗产的主要受益人。 从他的本xìng而言,他怀疑任何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马涛,包括安诗玉,甚至包括陈三全在内。 因为他知道,□□里也有败类。但今天见过陈三全以后,他打消了这个怀疑。 想到这里,他知道约定的时间快到了,驱车向市中心驶去。 邝小明来到新世界夜总会二楼酒吧。 陈小松正在一边张罗着,明天就要重新开业了,邝小明把一切事都jiāo给他办,因为在马涛的众多兄弟中,只有陈小松跟何大龙时间最长,邝小明和他的关系也相对更亲密。 陈三全也准时到了,两个人坐在角落里。 “什么时候重新开业啊?邝总经理。”陈三全话含机锋。 “明天。”邝小明回答。“有什么事你快问吧?” “何大龙死后的第二天晚上,你在他家中想找什么吗?” 陈三全说,他对邝小明打伤自己额头的事并不计较。 “找我需要的线索。” “找到没有?” “没有。”邝小明说。 “我也想问陈队长,你又在找什么呢?” 邝小明也这样问。 跟着涛哥混 (2) “跟你一样。” “安诗玉你见过吗?” “见过两次。” “他失踪了你知道吗?”陈三全问。 “知道,我也在找她。” “你说一下何大龙在香港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有,但我想不至于要他的命!” “为什么呢?” “就算他做错过什么事,他也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不该死!作为他的好兄弟,我了解他。” “根据何大龙临死前的电话记录我们发现,他在前一天跟你通过很长时间的电话,你们谈话的内容是什么呢?” “我不想告诉你,这跟你无关。” “你必须回答。” “难道你怀疑是我干的?” “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我们怀疑的对象。”陈三全义正辞严地说,“何况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是他被害之后最大的受益人。邝先生,你必须清楚这一点。” “他想让我到滨海来。”邝小明只好如实回答。 “让你来做什么呢?”陈三全知道这很重要,马上追问。 “帮他做生意。”邝小明回答。 虽然这句话的确是真话,但并不完全准确。他脑海里浮现出何大龙那天在电话里激动地对他所说出的每一句话: “小明,快过来吧,我们快有出头之日了。我帮你创造了一些条件,你马上可以飞黄腾达。你看马涛这几年很风光是不是?但他做事太没分寸,也太霸道,他不会有什么太大出息的,你比他强,完全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邝小明没有追问“创造”了什么条件。 因为凡是那些在道上混的人都有一个基本习惯,由于电话太容易被窃听,所以电话成为了他们最不信赖的东西,它人可尽夫,它是大众情人,尤其是手机,它随时可能出卖你的秘密,并作为证据成为你的呈堂证供。正如西方电影里的匪徒都使用公用电话一样,这被某些作家们称为“艺术的真实”。 所以即使是帮会里最好的兄弟,他们在电话里也只说半句话,如果是不太熟的人,更是句句暗语,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录音呢? “邝先生,何大龙有没有给你说起过夜总会的经营情况?”陈三全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很少提起,我知道生意好,他开夜总会有一套办法。”邝小明说。 “什么办法?”陈三全刨根问底。 “他处世圆滑。再说了,后台老板马涛不是滨海市的红人吗?”邝小明说。 “我到滨海市不久,马涛的名字我最近听说得很多,他是红人我知道,不过我也知道一些别的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当然社会上有这样的传言,诸如“马涛一声吼,滨海抖三抖;跟着涛哥cāo,不会挨飞刀。” 跟着涛哥混 (3) 还有更妙的说法,比如:两个街头流氓在街上斗殴,如果其中一个人说,“我姐夫他哥的小舅子是跟涛哥的手下一起混的!”那这架不仅打不起来了,两个小流氓甚至会坐在一起称兄道弟地大喝一桌酒。 其实陈三全刚到滨海不久,就遇到了有人上告马涛的英华实业公司的人欺行霸市、殴人致残的非法行径,但奇怪的是,这类事情的处理在局里似乎都是由别人在管,作为副局长,他只负责刑警大队这一摊子事,那些事都归治安那一块,有时候他觉得问题较严重想过问一下,但某些下属干警却搪塞了事,说领导上都做出处理了,从文件材料上来看,的确是处理好了,但为什么这类事却一连出现好几起。被上告的人中有好几个涉及英华公司。 他渐渐地有点明白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的什么事?”邝小明对马涛那些具体的经营情况从不过问,他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在滨海很威风。 “你不用装糊涂。我要奉劝你一句,别以为你是马涛的兄弟,就以为在滨海这地方可以无法无天,滨海永远是人民的滨海,是中国的法律秩序下的滨海,不是哪一个人的滨海,如果你的夜总会有参与卖yín、赌博之类的非法经营活动,我一样会抓你。” 陈三全很清楚应该对邝小明说什么。他接着说: “最后我也要警告你,我知道你的底细,管好你那一双脏手,记住劳教两年的教训,人这一生没有几个两年。” “行啊,有本事你来抓,我知道你们公安也就这点本事,来抓咱们这种小混混,那些贪赃枉法的高官你敢抓吗?你们这些□□里面就没有败类吗?未必吧。他们的手难道不比我更脏?至少我邝某向来凭本领吃饭,凭智慧求财,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 邝小明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最后他也高声说道: “我也告诉你,杀我兄弟的人我不管他是黑道上的还是白道上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一个都不宽恕!” “法律什么时候给了你这个权力?你能宽恕谁啊,宽恕你自己吧!如果你敢乱来,我也同样告诉你这句话杀!人!偿!命!” 陈三全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两个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陈三全知道再说无益,恐怕会像那天晚上一样打起来,于是起身说了句: “告辞了!” “不送!”邝小明说完,又想起点什么,说道:“明天小店开张营业,陈局有空的话欢迎光临,酒单全免。” 陈三全走出夜总会,开车向家里驶去。 一路上他心里一直在想,何大龙死前一天叫邝小明来滨海,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如果邝小明的说法是真的,那么邝小明的嫌疑是可以排除了,他预感到了什么呢? 漂亮女人撒娇是风情 (1) 安诗玉的突然失踪会不会就是因为她也对此事略知一一二? 不好,他几乎可以肯定,杀害何大龙的凶手可能已经对安诗玉杀人灭口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呢?这时他想起了何大龙临死前两天他所拨过的几条热线中市委办公厅的号码。孙文强的回答的确说得过去。陈三全有时也想,现在政府都在大搞经济建设,官员应酬多,与夜总会有联系也算正常。 陈三全把上次专案组开会所汇报的关于安诗玉的线索在心里又理了一遍:虽然看得出来,陈小松知道安诗玉抵滨海的时间,有作案的条件,但看不出有作案动机,再从今天对陈小松的观察来看,陈小松的表现也没有异样。 这时他电话响了,施梅在电话里很兴奋地说:“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安诗玉了?”陈三全问。 “找到线索了,有一个群众打来电话,说她在滨海市火车站见到过安诗玉。” 施梅说。 “好,我马上回来。”陈三全加快了车速。 陈三全回到办公室。 施梅端上一杯茶,一边说:“陈队长,有一个男同志刚才打电话说,他在滨海市火车站出站口曾见过安诗玉,他说他好像看到有车去接她。” “是什么样的车?”陈三全问。 “他说好像是一辆丰田面包,不过他不敢肯定,因为当时天已经黑了。”施梅说。 “新世界娱乐公司不是有一辆丰田面包车吗?昨天我还看到。”何建军马上把两者联系起来。“马上把陈小松叫来问问这辆车的出车情况。”何建军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但陈三全默默地点上一只烟,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才问:“这位知情人有没有说他的姓名、地址?” “他说他叫张泽民,滨海市中山区人。”施梅回答。 “有没有留电话?”陈三全说。 “没有。他说他生意很忙。不想被打扰。” “哦对了,那他对当晚安诗玉的描述对不对。” “完全对,白色羽绒服,黑色长裤,提法国兰姿牌黄色坤包。我录了音,你要不要听一下!”施梅说完后有些不解。 “好,我们的施梅很细心啊。”陈三全听完录音后,他对施梅很满意。 但施梅有些不解,她问: “队长,你为什么要问这些呢?” “因为我们既然断定安诗玉失踪一定和凶手有关,那这个案子的背后一定有很大的yīn谋,凶手不简单啊,他可不可能故意给我们假线索来误导我们呢?完全可能,这样做的目的就算达不到,也可以引开我们的视线,以便于他进一步毁灭所有相关的证据。所以,我们不能放过每一个细节。”陈三全说。 施梅的脸上挂着欣然的笑容,她说:“我又跟陈队长学到东西了。” 漂亮女人撒娇是风情 (2) “长见识了吧,你要学的还多呢!”何建军开玩笑地说。 陈三全不理会两个年轻人的嘻笑,他定下了主意,说: “好,对陈小松24小时布控。必要的时候可采取措施。明天一早,我们再正面接触这个陈小松。” “总算有点眉目了,今天好好庆祝一下,消夜算我的。”何建军说。 “还是我请,我请两位去夜总会!”陈三全说。 何建军、施梅两人大吃一惊。 “怎么,怕了吗?”陈三全戏谑地对施梅说。 “谁怕谁啊!”施梅认真地回答,她相信自己崇敬的陈队长不会把自己给卖了。 市中心“有情天地”夜总会,这是一家台商投资经营的大型迪吧。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去。 由于竞争对手“新世界娱乐广场”遭遇重创,所以,最近几天他们的生意特别的火bào,迪厅里的男男女女像一群乱舞的牛鬼蛇神,扭动着,抽搐着…… 步入大厅后,他们在靠近角落的一个吧台前坐下,要了半打啤酒。 两三杯酒下肚之后,施梅说:“队长,我们去蹦迪好吗?” 毕竟是少女啊,陈三全心里想,他说:“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利。” “陈队长,你不也是年轻人吗?才30出头就倚老卖老。”在喝了一点酒之后,下属对上级也就不客气起来地撒起娇来,其实凡是女下属,尤其是漂亮的女下属,在领导面前撒点娇是她们的本能,也是她们的本钱,这是工作的润滑剂,是生活的调味品,再怎么端庄的正派女人也难免如此。 正在这时候,一个鬼头鬼脑,尖嘴猴腮的小伙子来到三人中间。他说: “朋友,要不要HI一下!来点刺激?” “怎么个HI法?”何建军说。 “这你还不懂?100块一粒,过节打八折!你要不要,小姐来一粒,过瘾啊!” 这瘦猴一边说,一边随着音乐声摇头晃脑。 “好吧,来一粒。”陈三全说。 小伙子掏出一个小包,里面装着两粒摇头九。 “我们是□□,你不是找死吗你?”何建军说着,一边暗示陈三全。 “老板,您开什么玩笑?”小伙子说,但已经有点心里发虚了。 陈三全笑了。 “跟我们走吧。”何建军一把拎着他的衣领,一边说。 “你们敢!我大哥是跟虎哥一起混的……你们不要乱来啊……我打一个电话好吗?”小伙子知道遇到了硬角色,战战兢兢地说。 公安局专案组办公室。 陈三全等三人把瘦猴带了进来。 这瘦猴开始软了下来。 “我不是做这个的,身上就这两粒,昨天别人卖给我的,喝醉了没吃完的,这不要脱手吗?不信你们搜?”他狡辩道。 漂亮女人撒娇是风情 (3) 当然,这一套说法是每一个卖yáo tóu wán的人都会事先准备好的说法,从法律条例上说,当时相关的治安管理条例还不健全,的确不能把他怎么样,自己吃嘛,顶多拘留他几天。 陈三全知道,从前不久广东省所破获的几起制售yáo tóu wán的案子来看,一般来从事批发和运输的人都是境外的犯罪分子,尤其是来自台湾和香港的黑社会犯罪集团,夜总会是他们的求财福地。 但夜总会本身是不会沾这种东西的,这对他们来说是另一门“生意”。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要为他们提供机会和庇护,甚至提供有利的条件,比如在迪厅的装修风格上,在与治安民警的工作沟通方面。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意更好。 不过,陈三全的目的显然不在于此,他说:“说一下,‘虎哥’是怎么回事?” “我是吓唬人的,什么虎哥啊。” “这‘虎哥’是谁我们知道,如果你说的跟我们知道的一样,我就把你放了,不然,我就拘留你几天,你就在禁闭室过你的新年吧!” “那说好了。”这小伙子还有点天真。 “我都是听别人说的,虎哥在这一带很罩得住,他叫边虎,你们下面派出所的很多人也都看他几分面子……”小伙子娓娓道来。 他把话说完,陈三全示意一下。 “回家好好过年吧,不要再让我碰到你。”何建军解下了他的手铐。 陈三全问边虎的情况是有原因的,最近,他从治安处的很多案卷中了解到了关于他的一些“光荣事迹”。 那天,他正在办公室,便遇到了棘手事:“老上访户”刘老太太找上门来了。 刘老太太年过七旬,是土改时期的农村fù女干部,老太太见面的第一句是:“你是新来的陈局长?”第二句话是:“我来过几十次了!” 施梅赶紧起来给她让座、倒茶,安抚道:“大娘,您老坐下,慢慢说。” “我来反映我儿子刘国荣被英华公司的边虎等人活活打死的案子。”老人神态平静地开口了,久经悲痛,表情已经变得麻木。 陈三全不由自主地轻轻“哦”了一声。 这个案子他在卷宗里看见过。但实际情况不太清楚。 “早就jiāo给公安局了,没人管!到今天快半年了,凶手都还在街上耍威风,嘴上喊破案、破案,破了个什么案嘛!”老太太忍不住声音就高了起来。 陈三全安慰着老人,认认真真地听着,在本子上记着,两道浓眉皱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借口(1) 老太太把今年夏天边虎带一伙人砸她儿子刘国荣的酒店,又劫持、打死刘国荣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近两个小时。 陈三全马上调来有关“刘国荣命案”的全部案卷: 这起命案表面看起来并不复杂。6月26日凌晨2时许,太平桥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爱之屋”医yào店老板刘国荣正在店里和几个员工打牌。 突然,边虎带着几个马仔冲了进来,马仔们手持斧头、西瓜刀和木棍将yào店砸个稀烂,打斗中,又把刘国荣打得头破血流,拖上吉普车飞驰而去。 接到报警后,太平桥派出所的几个干警一个多小时后才出警,向边虎等人逃跑方向追捕未果,仅在案发现场找到一把沾血的斧头。 第二天,公安局接到西马路派出所的一份协查通报,说其辖区健康西路林业医院大门东侧发现一具中年男xìng尸体,并在死者衣袋里找到一份写给派出所的报案材料,内容是反映半月前边虎等聚众打伤“爱之屋”两名员工、砸坏店内设施等情况。文末署名为“刘国荣,6月23日”。 公安局立即带领刘国荣的弟弟等到医院太平间辨认,确认死者即为40岁的刘国荣。经法医尸检,刘国荣四肢全被打断,头部及全身受伤52处,系开放xìng骨折导致脑血管栓塞而死亡。 然而,这样一起简单的案件的处理情况却是:……因系双方斗殴,互有伤害,主要责任者无法查实。最终不了了之。 第二天,陈三全、何建军找到陈小松。 他正开着公司的丰田面包准备出门。 “去哪儿?”何建军问。 “还能去哪儿,去接北京来的歌手。”陈小松说。 “让她们再等会儿,我们跟你谈谈!”何建军说。 几个人在路边的茶楼坐下。 “安诗玉可能被害了,你清楚吗?”何建军问。 “难道是我干的?”陈小松认为这十分荒谬。 “如果安诗玉被害,你觉得谁有可能是凶手?” “我怎么知道?”陈小松说。 “肯定是台湾、香港的黑帮干的。海滨人都知道。”陈小松说。 这说法的确在海滨市流传着,而且在街谈巷议中被添油加醋,被说得绘声绘色,好事者补充了许多香港黑帮片和赌片里的情节。 何建军他们三个人刚进茶楼的时候,便听到一个本地人正在跟外地人像说评书一样讲这件“江湖血案”。他口沫飞溅地说道:“那个杀手戴着墨镜,从风衣里掏出两把手qiāng……” “澳门的赌场里已经开始了一场血雨腥风……香港的几大帮会已经坐下来谈判……” 陈小松觉得,也许安诗玉根本就没有失踪,谁能保证她不会跟某个男人串通一气谋害何大龙,然后私奔了。而且他想到了一个人选:邝小明! 只不过这猜测太可怕了,所以才一闪而过。 终于找到了借口(2) “你说说看,她失踪当天晚上6:30到7:30你在什么地方?”何建军问。 “我在去夜总会的路上,你们那天不是在新世界找到我了吗?” “当晚你开的什么车?” “就这辆丰田!”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你没去别的地方吗?” 陈小松当然去过别的地方,他到几个地方发年终红包去了,但他不能说,作为马涛的兄弟,也按何大龙的指示,给有关的治安管理部门的某些关键人物发红包是他们的秘密,也是逢年过节的习惯,需要作证的话,太平桥派出所所长郑大奎就可以作证,因为郑大奎那天明显觉得红包薄了,其实并不菲薄,他的那一份里有几张大面额的港币。 但这点他绝不能说,这是道上混的人的“纪律”,他们的基本“道德”。 因为马涛曾给兄弟们讲过,黑手党在意大利语里的意思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当时边虎那几个兄弟对马涛佩服得紧,“涛哥连意大利语都懂”,他们说,但马涛“谦虚”地说,这是何大龙跟他说的。 “我真没去什么地方。”陈小松说。 “你不会总在路上吧!海滨这地方又不是沈阳、北京,从市中心去哪儿也不就20来分钟的事。” “我打pào去了。”陈小松能做一家大型夜总会的大堂经理,这点小事难不倒他。 “跟谁打pào,有证人吗?”何建军问。 “我自己‘打飞机’成不成!”陈小松回答。 “好吧,你可以走了。”何建军无奈地笑了。 “要不要先把陈小松给抓起来?”何建军问陈三全。 “先不用,他跑不到哪里去。”陈三全说,因为他知道,安诗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理由也没有证据抓他。再说,他也实在缺少作案动机,除非受人指示,那就更不能抓他,而要放长线钓大鱼。 “加强监控,绝不能让这条线索断了。”陈三全命令道。 海滨市公安局。 英华实业公司的总经办主任将马涛和沈晓红的拜帖以及两张请柬送到了陈三全的办公室。 “陈局长,你们辛苦了,今天新世界重新开业,你们就放松一下吧?”来人说道。 “跟你们马总说一下,我们去看看可以,喝酒就免了。”陈三全淡淡地说。 晚饭后,陈三全叫上何建军、施梅。说:“走,咱们去见识一下这夜总会究竟有什么名堂。” 新世界夜总会门口,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景象。 邝小明西装革履地站在大厅的入口处,迎来送往。 陈三全三人刚进大厅,邝小明已经热情地招呼起来。 “陈局长,欢迎光临。”邝小明走过来握着陈三全的手说。 “邝小明,我们今天不是来喝酒的,随便看看。” “好,好,随便检查。”邝小明一边说,一边陪着三个人来到靠近舞台的座位上。 终于找到了借口(3) 几个人要了矿泉水刚刚坐下。马涛、沈晓红以及两个马仔就从包厢里走出来。 “陈局长大驾光临,荣幸,荣幸!怎么能坐在外边呢,到包厢里去吧。”马涛说。 “不用了,工作忙,我们坐坐就走。”陈三全说。 “那怎么好呢,是瞧不起我马涛吧?”马涛说。 “改天吧,等案子破了,你们再请喝酒不迟,到时一定奉陪。”陈三全说。 “那行,我就在外面陪三位坐坐,简称‘三陪’,呵呵呵。”马涛觉得自己比较幽默。接着对站在身后的马仔说:“去去,该干嘛干嘛。” “生意做大了,难免有人眼红,安全第一啊!”马涛暗示说这两个人是他的保镖。 “何大龙这样的事,绝不能再发生了。”沈晓红补充道。 “我介绍一下,我媳fù,沈晓红。这位就是……”马涛拍着旁边的女人说。 “陈局长,你还记得我吗?光明路中学,沈卫红。”沈晓红打断他的话说。 “哦,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上次追悼会上我还不敢肯定。变了,女大十八变。”陈三全很惊奇地说。 “原来是老相识。晓红,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改天请你的老同学好好聚聚。”马涛说。 一直以来,马涛心里有一个结,就是这个市局里新来的陈局长,以前他曾试探着找各种名目请他出来喝酒,但新局长显然并不吃那一套。现在终于有了新的名目。 马涛很高兴,因为在他的字典里,只要人能出来,只要马涛能跟他单独面对面,马涛就没有套不下来的近乎,没有任何攻不下来的关,啊不!没有任何结jiāo不上的朋友。 在这一方面他不仅有信心,而且无数次的经验也证明了,当年何大龙曾教给他和邝小明的那一番话是多么的正确,他记得何大龙在深圳时曾说:“让有权力的人接受你的利诱,最有效的办法是和他成为私人朋友,在这个社jiāo过程中,诚恳和保守秘密是最关键的因素,不要有了什么事才去想到公关,去找人帮忙,把公关做在前头先成为朋友,只有成了利益的共同体,才能达到你的目的。” 几个人说话间,主持人正在向观众们介绍一位来自北京的歌星:“下面我们有请来自北京的xìng感歌后于梦吟小姐。” 陈三全想起了什么,问道:“沈卫红,现在还唱歌吗?” “不了,生意忙,哪有这份闲心。”沈晓红回答。“可惜了,我记得你嗓子好。”陈三全说。 “好吧,等会儿我就为陈局长唱一首!”沈晓红说。 “对对,但我有一个条件,如果唱得好,陈局长就跟我喝一杯。”马涛不放过每一个可能亲近他的机会。 “哪就不必唱了。”陈三全淡淡地说。 “唱,唱,今天就不喝这一杯,来日方长吧。”马涛说。 不一会儿,主持人走上台说: “今天晚上,我很荣幸地向各位介绍一位著名的美女,甜歌皇后沈晓红,她婚后淡出歌坛已经很久了,现在,掌声有请:沈晓红女士!” 沈晓红款款步入舞台,她光彩照人的美貌和雍容华贵的装束引来了热烈的掌声。 “今天坐在观众席上的有我们海滨市的英雄□□陈三全先生,我把电视剧《便衣□□》的主题歌献给他。”沈晓红说。 那妞够劲儿(1) 唱完之后,有观众喊再来一首,沈晓红跟乐队嘀咕了几句,回到台前。 “我为大家演唱一首我过去经常唱的一首歌,名字叫《难忘的初恋情人》。” 我是星你是云 总是两离分 希望你告诉我 初恋的情人 你我各奔东西 这是谁的责任 我对你永难忘 我对你情意真 直到海枯石烂 难忘的初恋情人 歌声甜润、深情,仿佛邓丽君原唱,陈三全知道这首歌是唱给他的,不由得感慨沧海桑田,世事难料。 邝小明坐在夜总会楼上的总经理办公室。 新年过完了,李若瑶回北京了,夜总会的经营也走上了正轨。 但何大龙被杀的事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哥,教我玩牌吧?”陈小松经常缠着邝小明。 “小松,你不是这块料,就跟亲朋好友玩玩吧,不要到场子里去。”邝小明说。 邝小明本来不想打击他,但他知道,尽管一个好的赌徒不需要什么智商,但要有好的心理素质,另外,还需要高度的注意力和记忆力,他知道陈小松过于单纯,考虑问题很简单,容易被人利用。 但陈小松的确是一个很耿直,很义气的小兄弟,他工作很卖力,当然呐,他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何大龙和马涛带给他的,他才26岁,已经在海滨很吃得开,在娱乐业里小有名气,他的人生很灿烂。 邝小明有空的时候,实在经不住他的纠缠,开始教他一些玩牌的技巧: 茶几桌上摊着几张扑克牌,邝小明一一把它们捡在手上,砌好后,他说: “小松,你知不知道我手上第一张牌是什么?” “哎哟哥,我没注意!”小松一拍脑袋。 “你看,注意力要集中。”邝小明一边洗牌,一边说:“其实不管我怎么洗,面上的两张黑桃A和方块K都没有变。就算洗乱了,我也会记住大概在什么地方。” “就从记住两张牌开始吧。” 邝小明进一步告诉他:怎样才能记住牌,怎样在捡牌和洗牌时做麻将和扑克的“合子”,怎样观察对手的眼神和动作以发现弱点,当然,还有在记住牌后,如何用电脑来计算每一次洗牌后,牌序的变化规律…… 邝小明告诉他为什么在大陆每隔两三年各地赌场包括民间都会流行一种新的玩法,从80年代流行过的“十点半”、‘21点”、“扎马股”、“牌九”再到90年代的“同花顺”以及现在才有的“锄大地”。就因为那些职业赌家总在不断钻研、不断寻找着每一种玩法中“出千”的机会。 “正所谓嫖情赌艺,学海无涯,这话是你大龙叔说的,他那么大岁数还在学电脑。”邝小明说。 “是,小明哥哥,你说的太对了,大龙叔那么大年纪还在学什么DV摄像呢?” 那妞够劲儿(2) “真的吗?什么时候?”邝小明马上警觉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 英华大厦顶楼,马涛办公室。 边虎毕恭毕敬地站在马涛的身后,马涛正俯身在落地窗旁的高倍望远镜前,注视着远方的一个正在施工的房地产项目。 这是他多年来的一个嗜好,他喜欢高高在上遥远地注视一切、控制一切的那种感觉、那种气度。 就算手下没有去打人,也可以看着街上的芸芸众生,看看街上走过的美女。 今天,边虎又将去执行他的命令,将上次在一家茶楼里居然敢和他较劲的一个东北老板教训一顿。 “我听说那位新局长陈三全又在重新过问刘国荣被打死的事。你嫌我的麻烦不够多是不是?” “是涛哥,我下回注意了。”边虎说。 “把人打死了有什么意思呀,他倒是解脱了,我们的麻烦就来了,要让他终身残废,痛苦一辈子。”马涛说。 “有些人命贱,刘国荣三两下就玩完了,还以为他是条汉子。”边虎在一边说。 “打死了也就算了。陈三全那边我可以摆平,再说你手上也不只一条人命,多一条也无所谓。以后你要少来公司,不要再跟我有什么牵连,陈三全不得不防啊,你要做好准备。”马涛说。 “好的,哥,我先走了。”边虎说完话转身离去。 海滨市郊蓝岛宾馆,三号别墅。 二楼上一间隐秘的监视室里,马涛默默地看着黑白监视屏幕,上面显示出别墅前的草坪和停车场里所发生的一切。 吴相龙身着一身黑色西装,正拿着对讲机监控着。 一辆黑色宝马车停下,吴相龙拿起对讲机说道:“涛哥,黑色宝马,车号B一00004。” 对讲机里传出马涛的声音:“知道了,开门迎客。” 铁门“咔”地一声自动开了。一个高大精壮的青年保安站在门旁,向走过来的一胖一瘦的两个客人问道:“你们是?” 胖子说:“会员,马董的客人。”说着,他掏出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张金卡递给那个保安。保安接过金卡,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让他们进了大门。 一楼的客厅非常宽敞,两面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浅蓝色的丝绒窗帘垂地,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北美风格的室内装修显示出华贵之气。墙上饰物错落有致,一幅杜尚的《赌徒》复制油画摆在正中央。客厅靠窗的一侧,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旁,一位少女正弹奏着舒伯特的叙事曲。几张玻璃茶几旁放了几张沙发,已经有几位老板模样的客人正在闲聊,身旁站着的马仔全都手提一个密码箱。 这里像一个超大规模的会员制俱乐部,但实际上也是一个私人xìng质的赌博会所。这里的东道主当然是马涛。 马涛走下楼来,他显然对沙发上的几个人都比较熟悉,他说:“今天怠慢各位了,请再等等,还有一位重要的客人马上就到,他刚从澳门回来,可以跟大家好好地切磋一下。” 那妞够劲儿(3) 一位客人介绍身旁的两个胖子说:“马总,这位是北京新英豪公司的毕总。这位是上海华源食品的温总,正准备在海滨市设分公司,今天两位初次光临。” “欢迎欢迎!以后这地方就是熟地儿了。”马涛说。 这时,吴相龙在对讲机里说:。“涛哥,东哥的车来了。” 不一会儿,刘敬东带着女婿孙文强进入大厅,他精瘦的身上披一件黑色全牛皮大衣,看起来像本地的黑道老大。让在座的那些来自北京和上海的大赌家们心头一凛:“是个赌坛高手!”刘敬东随和地和几位港商模样的客人打着招呼,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十来位客人来到楼上。豪华套房里,一字排开三张墨绿色的赌桌。每张赌桌的上方都有一盏球形的shè灯。每张桌子后面站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发牌员。 这里便是马涛与刘敬东合作经营的蓝岛赌场。也是刘敬东引以为豪的海滨市的“招商引资”的重要成果之一。 在中国大陆,这样的会员制地下大赌场全国罕见,比起马涛在郊外经营的那些来者不拒的小赌场来说,这地方不仅可以赌得更大,少了100万现金不可能入场,同时,这里也为结jiāo海内外“商界人士”提供了舞台。就是在这里,他结识了何大龙,结识了香港、澳门等地的“工商界人士”。 赌局开始了,马涛、刘敬东坐在玩“梭哈”的那张大桌子上,另一张桌子在玩“2l点”。 果然,刘敬东的手风很顺,不到一袋烟的功夫,他桌面上的筹码已经有了两百万左右。 其实,这是马涛和其他几位不法商人早就安排好的“赌局”,马涛在事前说,今晚每位老板输50万,算是给海滨市财政做一点贡献,你们的项目刘副市长可以马上批。每年的税费、土地出让金都好商量。 深夜了,几位“输光”了的客人站起身渐渐离席,刘敬东正等着筹码换来的现金,马涛低声对他说:“东哥,有点麻烦。我们楼上谈。” 马涛、刘敬东两人进入一间休息室。 “什么事?是夜总会那件事吧?你不是说弄得很干净吗?”刘敬东有点吃惊,迫不及待地问。 “不是,何大龙那边是不出什么问题。就我一个手下边虎,惹的一点破事情,不小心打死个人,局里新来的那个陈三全软硬不吃,盯得很紧。”马涛说。 “哦,一个小小的副局长,不就打死个人吗?实在摆不平,把你那手下jiāo出去不就行了吗?这种事你还用得着跟我商量?”刘敬东说。接着,他想起了什么,又说: “我cāo他娘现在中央又是反腐又是反黑的。我倒是担心夜总会那边有隐患,现在安诗玉又死了,可惜了,一代美人啊。” “东哥,你要喜欢我帮你在北京弄两个模特儿,比她正点漂亮。”马涛说。接着他又想起点什么: “昨天夜总会开张,北京的于梦吟也来了,你想不想?” “好啊。那婊子够劲。”刘敬东色迷迷地说。 “我马上派人,把那婊子送到你别墅里去。”马涛说。 “听说新世界夜总会的新任总经理是何大龙的把子兄弟。”刘敬东说。 “是啊,他以前也是我道上的兄弟。”马涛说。 “他叫什么名字?听说也是一个赌坛高手。”刘敬东问。 “邝小明。”马涛回答。 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1) 73.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 邝小明来到金丝路模特经纪公司,一个高挑的女人把他领进了一间办公室。 邝小明这两天在夜总会的每一个角落里搜索,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于是他想找安诗玉的同事们问问,安诗玉是不是有这个爱好。 向高挑女人道了谢以后,邝小明开车来到一家服装公司的摄影棚。几位模特儿正在几只大灯前摆弄姿态。安诗玉要好的朋友金倩小姐也在其中。 “你好,金小姐,我是安诗玉的朋友邝小明。” “你好,邝先生。”金倩说。 “请问,安小姐平时是不是爱玩DV?” “不会吧,她哪有时间,不过我们模特经纪公司倒是有一台,唉对了,很奇怪,倒是有一次诗玉跟公司借过那台DV,不过一天就还了。” “谢谢了,金小姐。我今天问你的事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邝小明临走的时候这样说。 但邝小明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离开服装公司的摄影棚走上车的时候,他背后一双陌生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 回到新世界夜总会办公室。邝小明和陈小松面对面地坐着。 “小松,大龙叔死前,夜总会有没有来过什么重要的客人?”邝小明问。 “天天都有重要的客人。”小松在回忆。 “马涛来过没有?”邝小明问。 “就是两天前来过。对了,那天就有很重要的客人,大龙叔说的。” “好,你把那天发生的事都跟我讲一下。”邝小明说。 “那天北京来了几个歌星模特儿什么的,大龙叔说今晚有很重要的客人要来,涛哥定了那个大包厢。” “是哪个包厢?”邝小明问。 小松带邝小明来到了包厢,这个包厢是整个夜总会最大也最豪华的包厢,客人可以直接坐电梯到达,不必从大厅出入,包厢内的正厅里有小型的舞池,另外还有卫生间和一间侧室。平时主要用来接待马涛的重要外地客人。当然,这个包厢也是没有安装监视摄像机的镜头的。 邝小明在这个包厢里仔细地查看着,突然,他在一组shè灯前停了下来,他站在沙发上,把那组shè灯撤了下来,他发现,铝合金上有被摩擦过的痕迹。在嵌入式的shè灯背后,这里足以安装一个小型的摄像机镜头,更不用说目前最先进的针头大小的镜头了。 邝小明回到办公室,他叫来小松。问:“那天晚上,有什么重要的客人来过这里?” “不知道,我只知道安排陪客人的就是北京来的歌手于梦吟和一位模特儿。”小松说。“怎么了,小明哥哥。” “你知不知道这里安装过摄像机?”邝小明问。 “不知道。可能是涛哥让安的吧,那天晚上大龙叔也跟涛哥在一起,他们还进过包间给客人敬酒。不过,我没有进过密室,夜总会只有大龙叔和涛哥可以进去。 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2) “平时录像带你们一般保留多久?”邝小明问。 “一个月吧。”小松回答。接着又说:“不过这个包厢里的录像带我从来没有见过,可能是被涛哥带走了。” “知道了,你走吧。”邝小明说。 “小明哥哥,你不会认为大龙叔的死跟涛哥有关吧?”小松问。 “跟谁都可能有关系。”邝小明说。 “不可能,涛哥那么讲义气,我可以用xìng命担保。”小松说。 “小松,你很讲义气,这是对的,但是光讲义气是不够的,有些事还得要用脑子。”邝小明说,“另外,今天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讲,没把事情弄清楚之前谁都不能讲,知道吗?” 陈小松茫然地点点头。 第二天,邝小明从家里拿来了一个大包。 他取出了那个小型的DV机,来到夜总会的豪华大包厢里,但很遗憾,这个镜头显然太大了,根本无法装在shè灯的背后。 邝小明决定,到北京去找一找那个于梦吟。 但他转而又想了想,于是拿起了电话:“喂,请问是陈局长吗?我是邝小明。” “邝先生生意兴隆啊。” “关于我兄弟被杀的事,我想告诉你一个线索。有兴趣吗?” “好,你说吧,”陈三全说。 “你去问一问北京歌手于梦吟吧。但你绝对不能说是我说的。”邝小明说。 “为什么呢?”陈三全问。 “原因我就不说了。但我知道这件事也许跟她有关,我兄弟死前两天她在夜总会陪过一位很重要的客人。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问问。”邝小明在电话里说。 陈三全放下电话后,仔细思量着邝小明的话。 “于梦吟,这名字好熟”,这时他想起那天晚上在夜总会的情形。 陈三全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昨天他已经决定抓捕边虎,申请已经送上去两天了,但局领导张子霖在拘捕令上一直没有签字。对邝小明提供的线索,他似信非信,不过他还是决定让何建军去一趟北京。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喂,陈局长吗?”一个娇柔的声音传来。“我是沈晓红啊。” “哦,你好,有事吗?”陈三全说。 “当然没什么事,老同学十几年没见想跟你聊聊。”沈晓红说。 “好啊,什么地方。”陈三全说。 “茵梦湖西餐厅,晚上七点。”沈晓红说。 夜幕低垂,茵梦湖西餐厅外面。 一辆崭新的红色宝马跑车“嘎”地一声刹住。 陈三全把捷达车停在茵梦湖西餐厅外面,刚刚走下车。 车门开了,一双纤巧的红色皮靴和着修长的腿,从车厢里慢慢地伸了出来。 沈晓红也到了。 沈晓红一落地,她热情得有些过分地说:“唉呀,三全,十几年不见,你一定从来就没有想起过我。对不对?” 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3) “上楼说吧。”陈三全说。 这是一家新近落成的西餐厅,也是海滨市最高级的富人俱乐部:一家中美合资的会员制的娱乐总汇,游泳池、健身房、桑拿浴、泰国按摩、室内高尔夫球、影视厅、舞厅、西餐厅,一应设施均是国际一流水平,每名会员一年缴纳会费10万元人民币。 西餐厅烛光点点。 沈晓红脱去了貂皮外套,露出了低胸的晚礼装,雪白的胸脯上一道xìng感的rǔ?沟若隐若现,撩人心动。 一位经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说:“你好,沈老板,这位先生你好。” 沈晓红说:“这位就是我们海滨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大名鼎鼎的陈三全。” 经理伸出手,说了一番客套话。 沈晓红点完菜后,侍者问:“两位喝点什么?” “请开一瓶‘路易十三’。”沈晓红说。 陈三全看了一眼菜单,感叹地说:“这差不多是我半年的工资了。” 沈晓红说:“有些酒一年的工资也买不了一瓶。好酒如美女,好酒如英雄。都是无价的,就像我们陈局长的侠肝义胆。” “除了白骨,谁曾是英雄。“陈三全自我解嘲地说。 酒过三巡,沈晓红的脸已经微微有些红了。 当女人脸红的时候,通常要比不红的时候更动人一些,所以,一些聪明的女人爱喝一点酒。 “三全,这些年你想起过我吗?”沈晓红酒壮色胆。 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当一个女人主动邀酒,这就意味着门户为君开,来者不拒。 “我不记得了,想起的总是以前的沈卫红。”陈三全故意不解风情地说。 “那不是一样的吗?”沈晓红对这回答很满意。 “不一样,回忆总是更美好一些,再说了,记忆也要比正在发生的现实更真实。”陈三全说。 “我怎么听不太懂你的话。” “你以后会懂的。” “你怎么现在还没有找到另一半。“沈晓红说。 “另一半不是想找就找得到的。那得靠缘分。”陈三全说。 突然,沈晓红拿出一个信封,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说:“三全,我听说你在过问边虎打死人的那件事,这情况你不是太清楚.可不要听一面之辞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过问边虎的事,谁说的?”陈三全很吃惊她的消息如此灵通。 “谁不知道,滨海这巴掌大的地方。” “这是什么?”陈三全拿出了信封里的东西,一看几大叠美钞出现在眼前。 “这不是行贿,我不要你帮什么忙。这五万美元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们家马涛就敬重你这个英雄,想jiāo你这个朋友,你一样的秉公执法,边虎的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沈晓红说。 这套说法是马涛告诉她的,也是马涛多年来结jiāo官场朋友的心得体会。 他经常说:“千万不要在有事的时候才想到去行贿,找人帮忙,一定要把利益关系建立在发生jiāo易之前。虽然看起来撒出去的钱在眼下没有回报,但以后的回报会成倍地增加,远不是翻两番的问题,而是番二十番的问题。在我们这个社会,关系就是最低的成本,关系就是生产力,关系就是力量,就是打人的拳头、催命的子弹。关系也是我们企业界人士存在的基础,是我们走向成功的阶梯,是你的前途、你的命运。” 就你行,就你最坏(1) “把钱收回去。我陈三全从来不吃这一套。“陈三全突然严峻起来。 “嗯……你怎么能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样,收起来就收起来,我们陈局长果然是一条汉子,我失敬了。罚酒一杯。”沈晓红突然撒起娇来。 “晓红,做生意是很好的职业,但不管是什么生意,都不能为害公众的利益。”陈三全语重心长地说。 “三全,你知道这世道谁没有钱,谁就被欺侮,你知不知道我在夜总会做歌手的时候受的那些委屈。那时我真的想你啊,想起你在学校的时候帮我打跑了那群色狼。” “晓红,以前的事不要再说了,”陈三全打断了她的回忆。 “你不要看我现在挺风光的,其实我心理……老公生意做大了,缠着他的女人到处都有,我常常是啊,上半夜守寡,下半夜守尸。”沈晓红越说越大胆了。 “晓红,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陈三全说。 “不,没有,我没有喝醉。这瓶酒还没喝完。”沈晓红说。 “不喝了,我晚上还要工作。”陈三全说。 “不,三全,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今天晚上我约你不是马涛的意思,是我自己想来见你,马涛说过你是不会吃这一套的,其实我也知道没有用,但我对他说想试试的原因,只是想见你一面。”沈晓红一边说,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陈三全。 “多谢你的抬爱,现在我们见面了,我陈三全没有三头六臂吧?”陈三全岔开了话题。 “三全,我想问你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我做了犯法的事,你会不会抓我?”沈晓红说。 “当然会,任何人犯了法,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陈三全说。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满足一个曾爱过你的女人的心愿,你答应吗?“ “好,你说吧。” “我希望是你,是你陈三全亲自来抓我,亲手把我抓起来,好吗?”沈晓红风情万种,柔声说道。 沈晓红的要求是可以理解的,至少陈三全能够理解,因为,哲学家们说过,世界上的每一个女人都渴望着那种美妙的感觉:渴望成为爱的俘虏,渴望着一个爱的法西斯。 “晓红,我答应你,”陈三全认真地回答,“但我也要你回答我一件事,你有没有做过犯法的事?” “没有,现在还没有。”沈晓红回答。 深夜了,陈三全打电话叫来了施梅,扶着沈晓红来到了她的跑车前,让施梅把她送了回去。 陈三全回到家里,他仍在回味着沈晓红最后说的那句话:“如果我做了犯法的事,你要亲自抓我。” 他不由得有些感伤起来。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董有志家的电话。 “喂,董书记,我是三全。” “三全啊,最近工作顺利吗?”董有志关切地问。 “不太顺利,局里经常来一位老上访户告她儿子被打死的事,事情过去有半年了,但处理结果很难让受害者家属接受,最近我重新看了一下卷宗,发现有不少的疑点,准备把肇事者抓来问问,但局里一直没有批下来。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就你行,就你最坏(2) “肇事者是什么人啊?”董有志问。 “原来系英华公司的员工,社会上人称‘虎哥’。”陈三全说。 “好,我跟你们局长说一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董有志说,“另外,何大龙一案的情况怎么样?我们市委有很大的压力啊,对群众也不好jiāo待。你实在查不了,就按我上次跟你说的情况,让其他同志去查吧?你还是回领导岗位上去。” 第二天一早,公安局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局长张子霖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他说:“经局里研究决定,刘国荣被殴致死一案,由刑警大队重新立案侦查,同意马上批捕主要肇事者边虎等人。” 警车长鸣,抓捕边虎的行动开始了,何建军带着几个刑警冲进了边虎的家。 边虎正压在一个肥胖的三陪小姐身上。 他一听见撞门声慌忙起身,抓起床头上的砍刀大声喊道:“滨海这地方谁敢抓我?” “我们敢抓你!”何建军用qiāng指着他,冷冷地说。 英华大厦顶层马涛办公室。 马涛听着曾培豹汇报边虎被抓的消息,他淡淡地说:“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老公,边虎会不会供出是你主使的,陈三全这人不好对付啊。”沈晓红在旁边说。 “不会,我带的兄弟我最了解,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就让他坐牢,过两三年等风头过了再把他给弄出来。”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沈晓红说。 “就算他说了,谁听见的,谁可以作证,你吗?法律是要讲证据的。fù人之见。”马涛说,“还有,陈三全这人怎么就不好对付,我告诉你,他并没有跟马涛过不去,这世界是一个利益世界,他代表的利益在根本上和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由他去吧,滨海这地方谁也翻不了天。” 说完话,他拿起电话给刘敬东拨了过去:“老刘啊,玩得爽不爽?” 刘敬东长期包租的行宫郊外蓝岛宾馆五号别墅里。 他刚从睡梦中醒来。于梦吟一身粉红色的睡袍裹住了她娇美的胴体。 “多谢了,老弟。”刘敬东一边拿起电话,一边伸手抚摸着于梦吟的酥胸。 仿佛还在回味着昨夜的春宵几度。 “我说那个陈三全把我的人给抓了,你知道吗?”马涛说。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我马上给张子霖去电话。”刘敬东生气地说。 “不用了,就一小卒子,你找人关照一下,判他三五年就可以了。”马涛说。 “好,没问题。”刘敬东说完话,另一只手抓住于梦吟睡袍的吊带,将她从梳妆台前拖到床沿上,于梦吟花容失色,身体上那些隐秘的部分顿时春光乍泄。 依旧凌乱的床沿上,于梦吟被压在了刘敬东精瘦的身体下。 这时,马涛的电话里传来了女人的呻唤声,他一边呵呵大笑,一边挂断了电话。 就你行,就你最坏(3) 刘敬东别墅的卧室里。 刘敬东野xìng勃发,他一把将于梦吟的睡袍撕开,露出了她雪白的大腿。 “我的小猫咪,你说是我功夫行?还是他的行?”刘敬东色迷迷地说。 于梦吟呻?吟着说:“就你行,就你最坏……” 突然,于梦吟坤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刘敬东死死地压着不让她起身。 “急色鬼,等会儿吧!可能是北京来的电话。”于梦吟娇喘着说。 她拿起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喂,哪位找?” “是于小姐吗?我是滨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陈三全。我有事想跟你谈谈。”电话那边说。 刘敬东俯身在于梦吟的手机旁,听到了陈三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心中暗骂:“我□□妈的陈三全,坏了老子好事。” “有什么好谈的呢?你恐怕是找错人了。”于梦吟无精打采地说。 “何大龙你认识吧?我想跟你谈一谈何大龙遇害前两天你在夜总会演唱的情况。”陈三全说。 “不就是唱歌吗?有什么好谈的。”于梦吟有点不耐烦了。 “除了唱歌之外就没有见过别的朋友吗?”陈三全在电话里试探着问。 “我想不起来了。”于梦吟说完这话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刘敬东。 “那好吧,如果于小姐想到什么的话请跟我们联系一下。”陈三全挂断了电话。 于梦吟回到刘敬东怀里,突然发现他的脸色跟刚才大不一样,娇嗔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刘敬东若有所思地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凶光。 市郊的冰河上,冬日的阳光在坚冰上反shè出耀眼的光芒。 一年一度的滨海市老干部冬泳会正在饮马河上举行着。 冰河上已经砸出了一个大洞,除了溜冰的少年们,一个50米见宽的泳池里溅起阵阵水花,勇敢的老同志争先恐后地跳下去。 一个60多岁的老干部正奋勇地游向对岸,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他向旁边游去,突然,他觉得像摸到了另外一个人的一只脚,冰冷的脚。 “这么冷的天还有谁敢潜水?”他抓住救生圈后对救生员说。救生员不相信,跳下水。 “有人!有死人!”他惊声尖叫起来…… 一具□□女尸仰面凝固在水与冰之间。雪肤冰肌,乌发黑唇,与透明的冰水浑然一体。除了白皙的脖子上那一道明显的血痕,美丽的胴体完好无损,栩栩如生。 如果不是砸开了冰河,明天春天的时候她将随着春水远逝。因为从河面上完全看不出冰下还有一个人体。 刑警大队接到报警后,陈三全带着何建军、施梅马上赶到了现场。 其实,在场有些群众已经认出她来了,她就是前不久失踪的安诗玉。 安诗玉的尸检报告很快出来了:致命伤在颈部,一根金属丝勒出了2厘米的伤口,死亡时间大约在10天到12天之间。尸体有被猥亵的痕迹。由于被冰河凝固,所以尸体完好。 显然,饮马河不是第一作案现场,在对冰河周围的搜索中也没有发现死者的衣物。 美女卧底(1) 同时,安诗玉回滨海当天,去接她的那一辆丰田车的调查情况也出来了,全市共有这类车38辆,都有不在场证据。唯独新世界夜总会的那一辆车陈小松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据。 “马上抓捕陈小松。”何建军说。 “不用,先对他进行拘传。”陈三全说。 专案组开会讨论后,张子霖局长在拘传手续上签了字。 干警们荷qiāng实弹,分别坐上几辆车,向既定目标分别扑去。 北京,中纪委某机关大楼里。 某部门在澳门执行任务时,发现在葡京酒店、新世纪娱乐城等处的赌场内,频繁出现两个cāo北方口音的身影。一人中等个头,偏瘦,衣冠楚楚,出手阔绰,另一人微胖,五官端正。该部门工作人员用相机拍下了两个人的诡秘行动…… 一份绝密材料和相关的照片摆在了中纪委的办公桌上。 中纪委领导在反复审看了李若瑶提供的照片后,有关部门确定:那位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是滨海市副市长刘沧海。另外一人是滨海市建委主任赵亮。 那么,滨海市副市长刘沧海的赌注有多大,他赌场生涯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呢? 与其他那些被铲除了的赌博官员相比,他更高超的赌技从何而来,他的赌资有多少,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于是,一份相关的报告很快送到了□□中央政治局某常委的案头,这位领导十分震惊,当即批示: 此事骇人听闻,请组织、调派得力同志展开实地核查,如有进展,采取必要措施。 几天之后,新年到来之际,中纪委某室某领导和李若瑶坐在会议室里。 “若瑶同志,从你以前熟悉的工作岗位上调过来,会不会不太习惯啊?”一位领导说。 “当然会了,首长,不过我是滨海人嘛,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李若瑶说。 领导拿出这几份材料。接着说:“这两个人在澳门赌博,所用的钱是谁出的,有没有更深的背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们的党要培养一个高级干部很不容易,有的甚至要花几十年的时间,所以,不能冤枉一个好同志,也不能让□□堕落的坏人混迹在我们的干部队伍中。从过去的材料来看,滨海市的这几个干部在发展经济和引进外资方面有比较突出的政绩,从市委主要领导的业绩来看,据说在群众中的口碑不错,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我知道,我可不可以用专案调查组的名义展开工作?”李若瑶问。 “暂时不要,你就在纪委的领导下,在反贪局展开工作。”领导说,“另外,从材料上来看,滨海的情况比较复杂,你是滨海人,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但在工作上要多联系群众,当然,也要多和公安局的同志沟通。努力配合省里上级部门的工作。给家乡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卷。” 美女卧底(2) “请组织上放心。”李若瑶回答。 李若瑶之所以接受任务,是因为她知道,过去几年里,曾在澳门赌场豪赌最后翻船的人中有数十名高级别官员或国企领导,他们所输钱额少则几百万,多则上亿。他们在血雨腥风的赌桌上投下的赌注,有大笔大笔的公款…… 据一份报刊显示,这些赌徒的名字里有: 朱承岭原浙江省供销社主任 谢建卓原江门市城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魏光前原兰州连城铝厂厂长 谢鹤亭原广东省食品企业集团公司总经理 周长青原西安市机电设备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 海外报道将其过程描绘得活龙活现,诸如:中纪委在澳门赌场遍布眼线,□□入场即被便衣跟踪,肃贪部门再循线拘捕云云。这种充满戏剧xìng的“失足”并不多见,更多的人是因为在赌场一败涂地后转身挪用大笔公款而致东窗事发。 曾有人四次登上澳门著名赌船“东方公主号”去公海赌博,三天输掉上千万元。澳门一位赌场管理人员说: “我们喜欢‘阿爷’(内地官员)来赌,他们赌得大方,赌得爽,输掉了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没有后患。” 对于澳门赌场,许多人心目中的印象来自香港的系列“赌片”。赌王们那种豪爽、气派的形象让人心驰神往,想入非非。 但事实上,澳门赌场不见这种景象已很久了……直至大陆“表叔”们登场。表叔,乃港澳人士对大陆来客的称呼,过去语多轻视。但如今“表叔”一掷千金的豪情,让久经沙场的赌王欢欣鼓舞。 湖北一位国企老总在赌场生涯的后期,每笔赌注700万、800万是家常便饭。即使以一个职业赌徒的标准来衡量,这也是一种极不寻常的赌法。事实上,赌注下到这一地步,基本上已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他们度过最初的焦虑期后,心理极度麻木的本能反应。 这种类型的赌徒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初期,一般都是由关系客户出资到澳门游玩,赌场自然是不可缺少的一个景点。 与其他大多数游客一样,以小额赌注过过瘾。对一般人而言,感受一番赌场气氛便已足够,既没有暴发的梦想,也没有上瘾的本钱。但这些人不是。无论开张第一笔是输是赢,他们的yù望往往能极大地激发出来。为翻本也好,乘势追击也好,他们自信能恰当地控制分寸,并且能做到“赢了就走”。即使一败涂地之后,他们所想的,也是不断加大赌注“赢回来”。 在任何清醒的旁观者看来,他们在赌桌上一本正经地厮杀,已走入魔障。 但他们是这样认为的,能在中国当官,自己当然就是人中龙凤,区区赌场自然一样任我驰骋。 据说,有关部门“多次发出”严禁官员赴澳门涉赌沾黄的内部通报后,有公款赌客已认识到澳门赌场的“危险”,开始把搏杀的战场转移到了与澳门齐名的拉斯韦加斯和摩纳哥的蒙特卡罗。 美女卧底(3) 因此李若瑶和纪委的领导们确信,刘沧海、赵亮也许和他们一样,在他们赌博的背后,极有可能存在着重大的贪污□□罪行。 清晨,滨海市国际机场。 李若瑶走下舷梯,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 这是2000年的阳光,新世纪的阳光,其实这和任何一天的阳光并没有两样,圣经上说:太阳底下无新事。诗人也说,似曾相识燕归来。 新年并没有出现某些预言家危言耸听的灾难。这不过是和任何一个新年一样。节日气氛在渐渐地淡去,发财的继续发财,下岗的继续下岗。但乐观主义者总是认为,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毕竟在我们的人类所历经的千年岁月中,一千个春天曾经开放,一千个秋天曾经枯黄。 所以,人们在这个新年来到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新的期待,新的梦想。尤其是那些过着平凡生活的老百姓,他们总是希望会有更公平的、也更美好的事情出现。 郝大军就是这其中的一个,一个期待得最久,也最苦的一个人。 滨海市郊金鸡山劳改农场。 郝大军起床了,他60出头,半年前还是满头黑发,但现在却白发苍苍,像一个70岁的老人。 郝大军床前标识牌上“罪错”一栏里,他自己一直填的始终是“群访举报”。这是一个听起来很荒谬的罪名,但他的“劳动教养决定书”上所写的却是“煽动闹事,扰乱治安秩序”。 郝大军案所涉及的“闹事”发生在一年前。 “那一天,100余名上访人员聚至市委老干部局、市政协办公楼前,50余人强行闯入办公楼围攻、纠缠信访接待人员,无理取闹达l小时25分,造成有关部门工作中断;此后30余人又到市政府,强行闯入办公区域内非法□□,严重干扰了政府机关的工作秩序,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 这是滨海市公安局的“劳动教养决定书”所写的。 原来半年前,滨海市郊八棵树村的几十位村民找到已退休的区委干部郝大军,进门就扑通跪倒。他们说,一年前,该村村干部未经村民同意,私自将一块集体土地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转卖给英华实业公司,计人民币420万元,可是有200万元不知去向。 所以,八棵树村近2500名村民联名举报至滨海市检察院。正当案情有所进展时,承办此案的检察官却被安排“另有他用”,而举报此案的几十名村民却被抓、被打。 农民哭诉完后,郝大军立刻同几个老干部实地调查,结果发现,八棵树村良田被占房屋开发建设用地达500亩,价值两亿多元,其中一亿多元不知去向,而且,在非法占、毁、炒地以及各级干部巨额贪占的背后,都指向了英华实业公司的马涛和他的后台刘沧海和赵亮。 但从此之后,郝大军的家庭就开始陷入悲剧之中。 不只是悲剧,比悲剧更悲惨一些。 那一天正是夏日黄昏,夕阳西下。 你看看我是谁?(1) 郝大军和老伴晚饭后在幸福大街的林荫道上散步。 他和老伴的心情都特别好,老伴还特意带着她那条心爱的西施犬。 突然,几个彪形大汉走了上来,为首的正是被当地人称为“虎哥”的街头霸王。 边虎怒气冲天,盯着郝大军,仿佛郝大军欠了他100万的债,一直赖着不还。 他走上前来怒吼一声,说道: “嘿!他妈的!这条狗,看了老子好几眼,这畜牲对老子不怀好意!老子今天就废了它这对招子。” 边虎一把将西施犬提起来,这条狗的几个小爪子在空中乱刨。 边虎左手捏着它的脖子,右手慢慢地伸向小狗那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活生生地将一对眼珠子挖了出来,扔在地上,又被两个马仔踩得稀烂。 老伴看这一幕惨剧,当场昏倒在地…… 事后,老伴卧床躺了一个多月,他不断到派出所,公安局上访,但派出所的一位干警说: “目前还没有相关的《治安管理条例》来保护狗的合法权益,再说,你们这条狗的饲养许可证也还不具备,当然,滨海市目前还没有办理此类饲养证。所以,我们的确无能为力。看来只有通过民事诉讼来解决,根据这条狗在兽医院开出的医疗证明,照价赔偿医疗费,但是估计所赔有限,最多20元,还不如花上100元再买一条……” 就这样不了了之,但一个月后,更令人悲伤的事发生了。 郝大军上访回到滨海后,立刻遭到行政拘留,理由是“非法□□□□”。 不久,他被正式拘留,又被莫名其妙地开除了党籍,甚至连开除决定也未给本人。 滨海市反贪局。 李若瑶走进大门,她一身便装,美丽动人,看起来不像是搞反贪工作的国家干部。 局长高仲则热情地握着李若瑶的手,说: “欢迎,欢迎,我们的反贪工作正需要你这样年轻有为的同志。” 滨海市委办公厅。 高仲则、李若瑶面见董有志。 李若瑶一行人想找专案组,找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蕾有志了解情况,希望他找刘沧海、赵亮等人谈话,让他们jiāo代问题。 “董书记,这位是省上下来的纪检处处长李若瑶同志。”高局长介绍说。 “坐坐,李处长真是英姿飒爽,后生可畏啊。”董有志很热情。 “董书记,我们了解到有关刘沧海的一些情况,据我们推测,他可能存在较为严重的贪污□□问题。” “不会吧,不会,这个同志我比较了解,要实事求是。”董有志说。 李若瑶出示了一份材料,一看完,董有志脸色马上沉了下来,说:“有这种事,我居然不知道,我马上找他谈话。” 夜晚,滨海市英华酒店彩灯闪烁。 刘沧海正在酒桌上举杯宴客,突然,他的电话响了。 你看看我是谁?(2) “沧海,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让赵亮也一起过来。”董有志在电话那头说。接到董有志的电话后,刘沧海一路上心神不安,估计董有志召他召得这么急,可能同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有关,但会是哪一种要命的事呢? 刘沧海忐忑不安地走进市长办公室。 董有志正陪同一男一女两个反贪局的人坐在那里,表情十分严肃。 刘沧海本来在赌场里是见过李若瑶的,不过,由于他当时正在埋头赢钱,印象不深,今天一见,对李若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他绝对不敢把眼前这个英姿勃勃的女处长,和那天晚上在澳门赌场里引起一阵阵骚动的“高级□□”混为一谈。 几个人坐定后。李若瑶问: “刘沧海,你个人觉得,有没有要向组织jiāo代的问题?” “怎么会有问题呢?”刘沧海一脸无辜地说。 “你再仔细想想。”李若瑶提醒道。 “我以我的党xìng担保,以我的人格担保,绝对没有问题。”刘沧海态度强硬。 李若瑶没有理会刘沧海的狡辩,她拿出一份文件,对他说:“……经省纪委研究决定:对滨海市副市长刘沧海实行‘双规’,从即刻起,到规定的地点、在规定的时间内jiāo代问题。” “yīn谋!一定是yīn谋!我要向上面反映!” 刘沧海一边愤愤不已,呈“窦娥”状,同时,他那张冷峻的脸也变得更为冷峻起来。 第二天,反贪局办公室。 刘沧海、赵亮坐在李若瑶和反贪局局长高仲则对面。 高仲则说:“今天请两位来,是因为我们掌握的这一些情况,希望你们把问题说清楚,不要隐瞒,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要相信组织上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存在同题的干部。” “没有问题,没有什么好说的。”刘沧海、赵亮异口同声地说。 “真的没有问题吗?”高仲则说。“如果我们把问题说出来,就被动了。” “真的不可能有。”刘沧海。 “还要我说明吗?刘沧海,你看看我是谁?”李若瑶把头发盘了起来。 刘沧海想起了什么,他恍然大悟: “哦!哈哈哈!那种事情,我还以为……对对对,我在澳门玩过牌,商业应酬嘛,随便玩了两把。” 刘沧海欣然地笑了,他终于知道,无非是这种事情。他当然很坦承、同时又轻描淡写地说: “当然了,因为这几年搞滨海的经济建设,商场上的应酬比较多,难免有些迎来送往的事,也存在经常出人高档消费场所的事,但都是工作需要,这个,大的原则xìng错误是不可能有的,我以我的党xìng担保,收受贿赂、贪污国家财产的事我刘沧海打死也做不出来。” “恐怕不仅是‘出入’和‘应酬’啊!你们再想想。”李若瑶说。 你看看我是谁?(3) “的确,我们只是玩过几把。”刘沧海坦率地承认了,他接着又说:“这几年,经常和商界的朋友来往,这也是必要的公关活动嘛,也有出于对资本主义生活方式的好奇,只是掏几个小钱儿试试手气。谁知道运气好,每次朋友叫我去,差不多都是赢的多输的少,作为一个政府官员,把钱看得淡了,赌钱的心态比较好,所以能赢,对不对?” 李若瑶不懂赌博,但直觉告诉她,在澳门葡京大赌场的那个豪客绝对不像是随便玩玩的样子。李若瑶还从材料中了解一到了一个线索:为了促进滨海市的对外贸易活动,市外经委与本地的英华实业公司在港投资办了一家名为海华实业的公司,刘沧海在澳门的50万美元的赌资都是由这家公司提取的。 而且她已确知,三年来,刘沧海共计在澳门参赌10余次,赌资及输赢情况不详。但由于其女经营公司以及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等情况,省纪委才做出决定,对刘沧海、赵亮进行“双规”的。并由自己具体负责刘沧海一案的调查工作。 必要的时候,可以成立专案组配合检察院深入调查。 刘沧海被“双规”了,这个消息迅速在滨海市的大街小巷被传诵着,也传到了劳教所。 白发苍苍的劳教人员郝大军知道,自己重见天日的时候不远了。 新世界夜总会。 陈三全带着几个干警进入办公区,邝小明走了出来。 “邝小明,陈小松去什么地方了?”陈三全问。 “我怎么知道,你们抓他是抓错人了,他不会杀害安诗玉的。”邝小明说。 “不管他杀没杀过人,如果你包庇他我们也一样抓你。”陈三全说。 一会儿之后,一位警员来到陈三全面前:“报告,搜查完毕,没有发现目标。” 龙风大茶楼。 陈小松正在这里和朋友喝茶。 这家茶楼也是英华公司的产业。孙一峰和另两个马仔和他在一起玩牌。 专案组对他的电话监控已有几天了,还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邝小明有没有教你玩几招?”孙一峰问陈小松。 “小明哥教的都是没用的,我又不去澳门。”陈小松说。 这时服务小姐过来说:“孙总,有电话找你。” 孙一峰起身而去。 一会儿之后,孙一峰回来,他脸色有点凝重。他说: “小松,我们到包间坐一下。” “你怎么搞的?局子里今天要抓你!”孙一峰关上门马上说。 “不可能,我又没干什么。”小松说。他想起了那天何建军问他关于安诗玉的事。继续说:“可能跟安诗玉有关吧,他们问过我。” “我们是相信你,但局子里的人相信你吗?” “那就让他们抓吧。反正我没事。”陈小松说。 “也是,只要你真没干什么就不怕,再说,这事涛哥也不会不管,不过,要是公安局这帮人问出点别的什么事,你怎么跟涛哥jiāo待。”孙一峰说。 “那涛哥的意思是……”陈小松说。 “涛哥还不知道这事,当哥的倒是有个点子。”孙一峰说。 “你说说看。”陈小松说。 “你想想看,最近刘副市长已经被‘双规’了,局子里也正在查边虎打死人的事情,涛哥心里烦啊,这不是明摆着有人要跟他过不去吗?□□这反□□,现在这世道谁不□□,咱们新世界夜总会每年要给市上多少税收。你说是不是?” 金发碧眼的大美人(1) 陈小松果然点了点头,孙一峰继续说道: “涛哥你是了解的,他那么大的产业,伤天害理的事他会去干吗?如果你被抓了,别人会怎么讲,会说是涛哥指使你干了坏事,你说对不对?” “哥,你说我该怎么办?”陈小松顿时没了主意。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首!不过不是今天,先躲上几天,等风头过了,你再去自首。”孙一峰说。 “要不我先跟小明哥商量一下。”陈小松说。 “来不及了,公安局抓你的车已经出来了,这地方也不安全,你赶块从后门走,我会安排车,送你到赌场那边去躲上几天。”孙一峰说。 说完话,孙一峰叫来一个马仔,吩咐了几句。陈小松只好跟着他往后门奔去。 陈小松上了一辆“松花江“微型货车,马仔开着车与一辆警车擦肩而过。 何建军带着几个刑警赶到了龙凤茶楼。 登上二楼,却发现陈小松已没了踪影,他用对讲机说:“一号!二号没有发现目标,嫌疑人已逃离龙凤茶楼。” 滨海市公安局。 陈三全回到办公室,摘下帽子,狠狠地砸在办公桌上。 他被突然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深深地震惊了。 一直被监控着的陈小松能及时逃跑,抓边虎的困难重重,都说明了在公安局内部存在着警界的败类,存在着内jiān。 想起由于在研究抓捕边虎的会议上,一些会议的主要内容在三天后就成了滨海市街谈巷议的话题,甚至本地一家生活类报纸《滨海家庭生活报》还刊发了标题为“神兵天降勇擒街头恶霸”的“独家”报道,内容上色情与暴力、真实的内部机密和虚构的想象相结合,让陈三全愤愤不已。 所以,在决定抓捕陈小松的时候,由于担心内部泄密,专案组召开了“秘密”会议,主要不是防外。而是“防内”。 为了“保密”起见,会议室放下窗帘,谢绝服务员入内送水,与会者自带午餐并自觉足不出户。 会议一直开了一个小时。 专案组集思广益,制定出“严格保密,内紧外松,扩大线索,落实罪证,严密靠近”的行动方案。 会后,局里将本案卷宗全部移jiāo市局刑侦大队。 于是,刑警队三路人马分别向陈小松的家、新世界夜总会以及龙凤茶楼扑去,但陈小松还是跑了。 陈三全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看来,滨海市民间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在这个地方存在着一个谁也看不见摸不着的庞大的关系网,在这个网里,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网是由一大群□□的既得利益者共同维护的一个利益整体。 究竟谁是这个关系网中最关键的一环?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陈三全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决定抓陈小松的事就专案组的人知道!究竟是谁走露了风声!”他对施梅大声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金发碧眼的大美人(2) “不会吧,司机组的很多人都知道。”施梅很委屈地说。 “好!真是好!司机都知道了,司机们的老婆也都知道了!全局的人都知道!可能滨海市的所有人都知道!” 陈三全在办公室里咆哮着,“好一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滨海市市政府机关宿舍。刘沧海家。 晚饭时,孙文强带着夫人刘诗丽来到岳父家。 “爸,上边可能要拿海华公司的那50万美元下手。”孙文强把刘沧海拉到了一边。 刘沧海大吃一惊,一个电话把赵亮叫到家中,三个人拉紧窗帘布。 原来,在澳门那天晚上,他的赌资正是把那公司的500万元人民币借出。换成了50万美元。 那天晚上的牌局,刘沧海的确是赢了,赢得很多,很高兴,差一点就可以把以前输的全部赢回来。 第二天,本来他接到电话准备回滨海的,因为听说滨海出了大事,港商周海明被qiāng杀了。 退房的时候,酒店大厅里,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走过来,刘沧海眼睛都已经看直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是走向他的。她用半生不熟的国语说: “刘先生,由于你在酒店的消费超过了一万美元,我们有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你。”刘沧海欣喜若狂,他以为,眼前的尤物大概就是所谓的礼物吧? 后来他知道,的确是,但他不知道的是,大凡经营有方的赌场经理,他们都有一整套对付已经赢了钱要走的客人。比如临上飞机的时候突然你发现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还在酒店里,对那些超级豪客来说,还有可能是,你的私人飞机突然出了故障,更多的情况是,一个女人把你缠上了。 所以,刘沧海留了下来。 不仅留了下来,当晚,他又拿出赢来的50万美元准备“小赌一把”,但这一次运气就太背了,输光后他觉得手气太邪,他绝不服这口气,于是,接下来的情况的确不堪回首。他最终把所有的现金,全部支持了澳门特别行政区的第三产业。 现在,这债面上摆着的500万人民币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放回去。 两个人把能够从家里马上拿出的现金一合计,加起来只有300万,另外这200万到哪里去找? 英华酒店的一间套房里。 刘沧海给马涛打完电话后匆匆赶到。 马涛看着刘沧海消瘦下去的脸,不由得有几分忧郁:“那你打算怎么办?” 刘沧海说:“现在只有靠老兄救我一把!” 马涛沉吟不语,他在心里盘算,这一把能不能救得上,自己以后还可不可以捞得回来。 “只要这次过了关,老头子那边一定高兴,以后市中区老马路那一块地不搞拍卖,转让金多少还是我说了算,税金减免三年。怎么样?”刘沧海说。 “明年滨海市的城市综合治理,全城的路灯全部换成意大利式街灯和雾灯,这一笔工程总价值一亿多元,全部业务jiāo给英华实业公司。”赵亮也不甘示弱。 金发碧眼的大美人(3) 马涛沉吟了很久,最后,他终于开口了,他说:“看你们说的,我马涛是什么人,咱们兄弟之间的情义能不讲吗?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根藤上的苦瓜,你们垮了,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我明天就让孙一峰飞一趟香港,把海华公司借出的那一笔钱想办法先补上。” 市政府办公大楼会议室。市委常务会正在召开着。由于内容涉及干部作风和反腐工作,所以李若瑶作为反贪局纪检处处长,和局长高仲则一起。出席了这个重要的会议。 当然李若瑶也知道,凡是会议都是很重要的,不重要的一般都不开。 董有志咳了几声,环视一遍会场说: “同志们,我市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在各级领导干部的努力下,各方面的工作都取得了很大成绩,改革开放的步子迈得更大,省委和人民群众对我们的工作是充分肯定的。但是,我们的工作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也不可避免地会犯这样那样的错误。有错误不怕,改了就好!特别是反□□,是关系到党和国家前途的大事,我们一定要抓好。我不敢保证市政府就特别的廉洁。连一个□□分子也没有,连一件违反党纪国法的事也没有,这个包票我不敢打,去年就纠出了几个嘛。但我们绝大部分干部是好的,成绩是主要的。我们做任何工作,都要从安定团结出发,从有利于改革开放出发。刘沧海和赵亮赌博的事,经过一段调查,大家已经有了结论.赌博当然是错误的,是违反党纪的,也是道德作风上不严格要求自己的行为。但处理结果还没有下来,我们一要向省纪委汇报清楚,二要对广大干部讲清楚。一定要坚持不扩大,不缩少,实事求是的原则,汇报吧,谁先说?” 孙文强chā话道:“反贪局先讲吧。” 反贪局局长高仲则说: “这几年滨海市的反贪工作还是有一些成绩的,也纠出了几个副局级和正处级以上的干部。但是,由于更大的□□分子会互相保护,不仅仅是上下级的人情,说不定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牵连。□□分子是条大章鱼,你抓它一条须子,全身都有反应。我们面临的困难也在于这点。现在不是个人作案,□□分子结成了一个利益集团,有的跨市、跨省,有的跨国,上下勾结,内外勾结,给侦破带来相当大的难度。滨海有没有大的□□分子呢,我认为是应该深入调查的,刘沧海、赵亮的事,不是小事,我们的干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能不说在我们的工作中有漏洞,对干部的监督不力。” 董有志chā话说: “我接受仲则同志的意见,我这几年在工作中抓大放小的情况比较突出,在抓干部的思想作风这一点上,领导不力。失察的责任首先让我来承担,跟大家没关系。” 会议在进行着,李若瑶喝了一口茶,她开起了小差 的确,在比较漫长的会议中,不开一点小差是不现实的。 比较敏感的女人(1) 李若瑶知道,在祖国的很多地方,每一天都在开着这样那样的会议,有人说,中国不仅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民族,也是最爱开会、最擅于开会、会议也最多的民族人多好开会。 在某些地方,对某些干部来说,开会是他的基本生活状态,是他存在的方式和理由,他们很擅于开会。 比如,如果一个县委书记在会议上用的是一个磁化杯喝茶,那么必然的,参加会议的所有乡党委书记乃至一个村支书,用的一定是磁化杯,如果有一天县委书记突发奇想,用了一个玻璃杯,那么下一次会议的时候,全体干部必然全部换成玻璃杯,这就叫“时尚”,也叫“保持一致”。 李若瑶是那种比较敏感的女人,所以,她敏感的心灵就在今天的会议上,遭遇到了合理与荒诞、严肃与幽默的双重袭击。因为事前大家都知道,这个会议的主题是关于刘沧海、赵亮赌博一事的处理的,但迂回侧击了大半天,除了高仲则,都没到正题上,但每个人的发言都十分正确,有很高的政策水平。 的确,对那些“会油子”们来说,开会就是生活,开什么和怎么开都无关紧要,他们的事业和生活都必须从会议中来,到会议中去,不在会议中存在,就在会议中毁灭。 孙文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他开始说话了,他在说话之前,一直看着李若瑶的,看得有点“深情款款”的样子。他很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在开会方面的能力和水平。 所以,李若瑶就从“小差”中回到了会议状态,她必须保持一个国家干部的工作作风,她仔细地听着。 这时,她听孙文强说: “董书记敢于承担责任,给我们树立了一个榜样,我也应该作检查,刘沧海、赵亮赌博,还需要进一步落实,党的政策一向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冤枉一个好人,我建议这个事件可以查下去,也应该查下去。不过,我想指出的一点是,我市在董书记亲自领导下,各方面工作都取得了很大成绩,这是九个指头,个别干部的□□与我们工作中的失误,是一个指头。九个指头和一个指头的关系历来是原则问题,我们的中心任务是改革开放,不能出现冲击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偏差。” 说到这儿的时候,孙文强又用眼睛扫了一眼李若瑶,他可能对自己所用的比喻比较得意,的确,凡是准备当领导和想当领导的人,必须要学会说、而且要反复地说那些上级们曾经用过的比方,同时还要活学活用,现学现用。 经验也告诉我们,一个会议上凡是有美女出席,会议时间通常都会延长半个到一个半钟头的时间,因为每个男人都想长篇大论、滔滔不绝。 这时,李若瑶听见孙文强接着说:“同时,我们也要爱护广大干部,不能抹煞他们的成绩,更不能打击他们积极xìng,现在要讲安定团结,而市政府领导班子的安定团结就更为重要。离心离德、背后搞小动作,乃至拆台,都是要不得的。我们要做到补台,而绝不是拆台!最后,我要向董书记和诸位同志作深刻的检查,对刘副市长赌博的事,我一直不知道,对此,我深感惭愧。董书记在这件事情上严厉批评了我,我虚心接受批评,并将继续深刻地认识,我的发言发完了,请董书记和同志们对我提出批评。” 比较敏感的女人(2) 李若瑶立刻掂量出孙文强发言的分量,的确是中文系的才子,绵里藏针。 这是在暗地里表扬了董有志,表扬他在已取得的成绩中,有不可抹煞的领导作用,如果要深入追查下去,那就有“用一个手指否定九个手指、影响安定团结、搞小动作、离心离德、拆台、打击广大干部、冲击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等等一大堆帽子等着你。 董有志脸上的yīn云消散了,孙文强的默契使他很满意,特别是孙文强的发言给常委会议定了调子,尽管他职位不高,但他是董书记的话筒,说话也在理,大家照这个“主旋律”往下唱,就出不了大问题。 但他嘴上还是说: “同志们啊,要发扬□□作风,畅所yù言,有话就讲,有屁就放。难得开一次面对面的思想见面会,过去讨论具体工作太多,务务虚也好嘛,务虚才能更好地务实嘛,谁来谈?嗯?” 市政府办公厅会议室。会议还在进行着。 高仲则把烟头拧灭在烟缸里,开始说道: “我谈谈,我的看法可能与文强同志有出入。我认为反□□并不存在影响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问题,小平同志一再强调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不深入反□□,反而会断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董有志的脸色又yīn了起来。高仲则接着说下去: “刚才我说的是务虚的一面,就务实来说,已经发现的问题是,刘沧海、赵亮这么重要的干部出了问题,怕不是简单的个人作风和失察所能解释的,它暴露了我们工作中存在这样那样的漏洞,权力得不到有效的监督,在某些干部手中就变成了权钱jiāo易的工具。比如说香港的海华实业公司,有没有不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程序的cāo作呢?” 高局长谨慎地选择了“不合程序的cāo作”,没有用他原本想说的“幕后jiāo易”,给刘沧海留了余地。 高仲则接着说: “现在的时代更要讲实事求是了,再也不能文过饰非、搞假大空那一套。市政府的某些工作确实到了该认真总结的时候,成绩当然是主要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在某些单位,某些局部,不会出现九个指头都烂掉了的事实。比如广西所出现的胡长清一案就牵出了一大串高级干部,比如福建闽江工程特大贿赂案,案犯包括闽江工程局党委书记、局长、四名副局长等七名厅局级干部,占该局厅局级干部比例的70(百分号)。此案共有十九名处级干部,占处级干部总数的2l(百分号)!是一起典型的‘窝案’,领导班子基本烂掉了。再比如厦门远华走私案,更是如此,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不可再搞教条主义。值得我们大家思考的是我们的权力究竟受到了多大多有效的监督?我同意公安局陈亚铜同志提出的意见,以刘沧海的问题为突破口,深入开展我市的反腐倡廉工作。不对的地方请同志们批评。我的发言完了。” 比较敏感的女人(3) 董有志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对孙文强说: “文强,你跟大家说一声,我上趟厕所。” 有些领导同志觉得会议对自己不利的时候,总是要去厕所,这是他们当官多年来的经验,也是他们cāo纵会议的习惯,领导离席,等于足球比赛的中场休息,下半场如何踢,要重新布置。 已是黄昏。市委办公厅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李若瑶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 董有志走了之后,会议暂时进入了“中场休息状态”,有的抽烟,有的站起来伸伸腰,有的聊天,聊的都是诸如最近在哪个国家出国考察、哪个干部的儿子结了婚之类与会议无关的琐事。这时候如果有人继续jiāo谈与会议有关的内容,将是官场最为忌讳的毛病。 会上不说、会下乱说,往往被认为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无政府主义行为。 董有志回到座位上,他环顾四周,做了一个总结xìng的发言“ “沧海、亮两位同志出现的这个作风问题,主要是我们滨海市的个别干部在抓经济建设的同时,放松了对自己道德上的要求,这个问题不出则已,一旦出现就要马上纠正,在某种意义上,问题也是好事,有利于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在这个问题上。我想说三点。第一,我负有责任,我会对省委做出检查。第二点,对刘沧海、赵亮同志的处理,我想说多说两句,过去我们常说,我们考查一个干部的标准是什么,主要是看大节,沧海同志在最近几年抓市里的几个形象工程上,在招商引资方面,还有能力的,有贡献的,不能因为赌博这样一个生活作风问题,就一棍子打死,根据我对沧海同志的了解,我知道这个人能力强,但不注重细节,不过嘛,他在大节方面,在大的政治原则上,尤其在学习小平同志理论方面,在坚持改革开放,在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政治立场上。还是从来不动摇的,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建议,刘沧海和赵亮同志的问题,当然要继续查,但工作也应该继续抓。我的个人意见是,刘沧海再做出深刻的书面检查,党内做出对他的处分,至于他分管的一部分重要工作,暂时移jiāo,但是没有查出问题之前,没有必要停职。这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就是在对沧海同志调查的过程中,一定要坚持事实求是的原则,绝不能搞打击报复。好,我的话讲完了。” 那娘们怎么样(1) 李若瑶一听完董有志的发言,她立刻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想在滨海揪出大□□的任务就像耗子和猫谈恋爱,不仅任务艰巨,甚至不太可能。 因为,在这个盖棺论定的发言中,董有志处处提到“沧海同志”,只差没有在前面加上“亲爱的”三个字。 这样提的重要xìng在于,仍然把调子定在党的内部问题上,定在生活作风上。 春节过去了,风不平,浪不静,围绕刘沧海、赵亮赌博一事的调查就暂时停了下来。 同样,市委常委会决定对两人进行的处分似乎也不了了之,刘沧海仍在副市长的位置上,只不过他分管的很多工作都由其他常委分摊,他在市委领导层里再说不起话了。 但党纪处分的事,据说还在讨论,谁也不愿意主动去提这件事。 刘沧海依然还在副市长的位置上,一样的宴宾客,一样的花天酒地山呼海啸。 英华大厦顶层马涛办公室。 孙一峰走了进来。“涛哥,海哥有事跟你谈。”孙一峰在他耳边小声地说。 一刻钟之后,龙凤茶楼的一个包厢内。 马涛、刘沧海坐在一起。 “海哥,于梦吟那妞爽不爽?”马涛色迷迷地问。 “爽,爽,爽出大麻烦了。”刘沧海说。 “不就‘双规’吗?这事儿有什么好着急的。”马涛轻松地说。 “公安局的人找于梦吟了!” “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我亲耳听到。”刘沧海说。 “好,我知道了,不过,这婊子应该不会说什么吧?”马涛说。 “万一她说漏嘴了怎么办?”刘沧海说。 “必要的时候,跟安诗玉一样,处理掉算了。”马涛说。 “现在就有必要。”刘沧海说。 送走了刘沧海,马涛和孙一峰坐上宝马车,他对刘沧海所说的事突然警惕起来。’ “一峰,公安局怎么会想到找于梦吟?”马涛回头问。 孙一峰不仅是他的总经理办公室主任,也是他的狗头军师。 “会不会是邝小明发现了什么?”孙一峰答道。 “不可能,如果他真发现了什么还不来找你我报仇。” “你叫阿龙来一趟办公室。”马涛对孙一峰说。 马涛办公室。 吴相龙很快如鬼魅般地进来了。 吴相龙精明强悍,18岁入伍,曾加入武警特种部队。因回家探亲期间犯下强jiān罪而被捕,刑满释放后流落到滨海,马涛将他收为己用的过程颇具有“传奇”色彩。 三年前,马涛带着边虎、曾培豹等马仔到龙凤茶楼喝茶。 一个靠窗的坐位上,吴相龙默默坐在那里,两眼望着窗外。 边虎一见,觉得这个人挡住了涛哥常坐的那个位子的风水,走上前去说:“滚开!滚开,我大哥来了,你他妈的还敢坐在这里。” 吴相龙纹丝不动。 那娘们怎么样(2) “砰!”边虎拿起一个茶杯砸在吴相龙的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吴相龙依然稳如泰山。他默默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两眼看着窗外,仿佛这件事从没有发生。 边虎再拿起一只大茶杯,更加用力地砸了下去。 “砰!”一声巨响。吴相龙已经血流满面,他依然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眼睛从来没有看过边虎一眼。 边虎恼羞成怒,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刺激。大吼:“老子今天就把你做了!” “边虎,退下!”一声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马涛走了过去。 其实马涛一直在注视着吴相龙的一举一动,他发现,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他所有的手下兄弟都不具备的一种气质,一种不动声色的杀气,一种发自内心的嗜血本能。吴相龙这种人显然不会计较边虎这样的小角色的骚扰。 马涛也知道,和这种人一旦成为兄弟,他一定会肝脑涂地地为己所用。 于是,马涛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两个人对视良久之后,马涛说:“你有种!我的兄弟失礼了。”说完话马涛挥手让曾培豹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曾培豹走开了。 吴相龙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的马涛,依然一言不发。 “我想jiāo你这个朋友。”马涛说。 “你拿什么来jiāo我这个朋友?”吴相龙一脸冷峻。 马涛从边虎腰下抽出一把匕首,“嗖”地一声扎在自已的手臂上。 吴相龙脸上依然平静,他慢慢站起来说:“好,大哥,从今往后,我吴相龙肝脑涂地,在江湖上只认你这一个大哥。” 说完话,吴相龙抽出匕首,向自己臂上扎去。 两个人血流不止,携手大笑不已。、 不一会儿,曾培豹回来,在吴相龙面前摆上了一叠钱,马涛说:“这是当哥的一点见面礼,请笑纳。” 当晚,马涛与吴相龙歃血为誓。为当时处于穷困中的吴相龙安排了三陪小姐,第二天,吴相龙搬进了一套高档的住房。他终于实现了他的“梦想”,终于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从此,吴相龙成为马涛最为欣赏的“执行官”。马涛为他所安排的事,许多连边虎等人都不知道,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吴相龙在市郊饮马河旁的一个地下赌场里为马涛看场子。 而现在,边虎被捕后,他已是马涛最为倚重的“首席执行官”。 这时,吴相龙走到马涛身边,马涛对吴相龙嘀咕了几句。他一言不发地走了。 马涛看着他的背影满意地笑了。吴相龙从来不会让他失望,再难的事他也办得到,如果让他去抢银行,他马上就会去拿qiāng,如果让他去杀他亲妈,他马上就会去磨刀,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马涛脸上很快又闪过一丝忧郁,他对孙一峰说:“你请邝小明来一趟,注意,是请,不是命令!” 那娘们怎么样(3) 英华大厦的楼顶的娱乐室。 半小时后,邝小明如约而至。 一张“斯诺克”台球桌前。邝小明和马涛一边悠闲地打着球,一边海阔天空地聊着。 “小明,还记得当年我们在深圳的时候玩的游戏吗?”马涛说,其实当一个人有求于故人的时候总要先怀上一段旧。 “记得,那次我们设局,让那个四川佬输了八千块。”邝小明说。 “小明,你过来哥真的很高兴,跟我一起打天下怎么样?”马涛说。 “算了,大哥,你知道我的xìng格散漫,不爱应酬。” “没本事的人才要应酬,小明,我最欣赏的就是你。” “看你说的,大龙过去不是帮你了吗?”邝小明说。 “可惜大龙走了,不过大龙香港那一套在大陆行不通了,正所谓与时俱进,现在的江湖跟以前不一样。” “哪点不一样?”邝小明问。 “如果有本事,钱比以前更好赚了。” 马涛想了一下,也搞不清现在的江湖跟以前哪点不一样,只好这样说。 “对了,大龙的死公安局现在还没查出个眉目,你在夜总会有没有发现什么?”马涛故作随意地问。 “还没有,不过……”邝小明故意地卖了一下关子。“不过什么呢?”马涛急忙问。 “不过陈小松逃跑的事,让我大伤脑筋。会不会真是他干的?”邝小明问。 “不会吧?小松是大龙带出来的兄弟。不过也说不定。”马涛说。 “我看了夜总会的财物账表,很正常,不应该有问题,但是涛哥,夜总会每年在上面打点的红包钱也太多了。”邝小明说。 “无所谓,反正夜总会赚不赚钱不要紧,还有赌场的生意挣着。”马涛说,“哦,小明,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赌场的事。”马涛停顿了一下说: “饮马河赌庄每年除了抽头,还有阿豹的‘水公司’(注:放、收高利贷的行话),一年的收入不下500万。如果你去看场子,咱们兄弟俩三七开。上边的事我这边打点,你收净钱。好不好?” “涛哥,你让我去赌牌可以,罩场子的事我没有兴趣。再说你不是有人吗?” “我下面的兄弟都不如你。另外,夜总会的事你可以jiāo给你信任的人管。”马涛说。 “好吧,我考虑一下。”邝小明说。 “哦,赌场那边出了一点问题,你要帮我一下。”马涛说。他接着说: “是这样的,赌场里有一个熟客,太平桥派出所所长郑大奎,他最近不来赌牌了。据说老婆下跪、吃安眠yào逼他,他已经很久没去了。这人出手大方,输了会伸手向我们要钱,他可是滨海市‘掌红吃黑’的人物,他不赌钱对我们来讲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啊!你的点子多,现在大龙不在了,只好向你讨教一下,把他给弄回来。” 邝小明沉吟了半晌,说道: “这事容易,你找一个能说会道的手下……”邝小明在马涛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龙凤茶楼外。 孙一峰和郑大奎坐在一家饭馆里。 两人酒兴正浓,相谈正欢。 “郑所长,听说你现在不赌牌了。对不对?”孙一峰一边说,一边递出一个红包。 “是啊。再也不赌了。”郑大奎无奈地说。 “赌博不是件好事,只能败家不能发家,你现在迷途知返,果然是豪杰。可喜可贺啊,做兄弟的替你高兴,来,干一杯!”孙一峰说。 夜总会里的美女(1) “谢了,你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干!”郑大奎心中感激万分。 “不过,昨天我在赌场听到一些赌客在说,你不赌牌是老婆逼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孙一峰说。 “唉,是啊,我老婆xìng子烈。”郑大奎只好无奈地承认。 孙一峰叹了一口气说:“可惜啊!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要听一个娘儿们使唤,你郑所长说来也算咱们滨海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可惜啊!” 孙一峰一看郑大奎沉默不语,知道有了效果,接着说: “老郑啊,兄弟是担心别人暗中笑话你,依小弟之见,你还是暂时去小赌一把,意思一下,过它十天半月的,你再收手,这样大家都会说是你自己收山,不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不会说是你老婆支使的,这样的话才对得起你老兄的一世英名。” 郑大奎听了这一席话,情真意切,句句在理,果然动了心思。 当晚,在郊外30里远的地下赌庄里,郑大奎久违的身影又出现在牌桌上。 北方的一些赌场里也像南方一样,有了“百家乐”、广东式的“牌九”等新的赌法,在这几种赌法里,百家乐最具有吸引力,不需要动什么脑子,转眼间就可能成倍地赢钱减者成倍地输钱。 “牌九”也是一样,但马涛的牌九台面上的司赌人员都是从广东、上海请来的,从小练就了一套本领,砌牌时眼急手快,看一眼桌面,32张牌了然于胸,合牌时再和浇磁的骰子相互配合,只要略施手段,赌徒们压下的钱,倾刻间落入庄家的钱袋之中。 这几年,郑大奎在自己派出所辖区内很吃得开,各种各样的第三产业的业主们“上贡”的红包钱源源不断,家里着实小康起来,让邻居家十分眼红。但现在儿子上大学,老母亲又多病,尤其最近一年,郑大奎沉溺于赌博,每次来这里总是输得多,赢得少,不到半年光景,家里就变得和那些工人阶级家庭一样了,连老婆的几样值钱的首饰也被当了还赌债。 但今天大不一样,郑大奎的手气特别的好,连坐在对面的衣冠楚楚的邝小明,据说是深圳来的著名“赌棍”,也输得一塌糊涂。不一会儿,郑大奎带来的那个准备小赌一把的红包,就接连翻了几番,想不输都困难。 接连几天,他赌兴越来越浓,双眼越来越红…… 夜,陈三全家中。 窗前的台灯下,陈三全在笔记本电脑前奋力敲打键盘。 “关于‘何大龙一案’提请进入秘侦阶段的请示报告”。 打完了这一行字,陈三全点上了一只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后。在抬头处写上了:“省公安厅领导”。 他想起在研究抓捕边虎的会议上,一些会议的主要内容在三天后就成了滨海市街谈巷议的话题。 所以,在抓捕陈小松的时候,由于担心内部泄密。专案组召开了“秘密”会议,主要不是防外,而是“防内”。为了“保密”起见,会议室放下窗帘,谢绝服务员人内送水,与会者自带午餐并自觉足不出户。 夜总会里的美女(2) 即使如此,陈小松依然跑了。种种迹象表明,在公安机关内部,的确“我中有敌”!与此同时,谣言四起。陈三全等既吃惊又愤怒,不知道风声到底是从哪个窟窿中透出去的。 陈三全很清醒地意识到,“何大龙一案”所涉的问题很不一般,一定要用非常的手段才可能侦破。 不到一小时,他打完了这份报告,他相信,省厅的领导同志一定会同意这个方案。 下午,新世界夜总会办公室。 邝小明坐在沙发上思索着,一只手在纸上比比划划。电话响了。 “喂,邝小明吗?我是若瑶。”李若瑶的声音清晰而温柔。把邝小明从沉思中打断。 “你好,若瑶,你怎么知道我的办公室电话。”邝小明有些惊喜。 “沈晓红告诉我的,我回滨海工作了。”李若瑶说。 “到夜总会坐坐好吗?你们公务员也应该来放松一下,听听音乐喝点酒,好吗?” 入夜,李若瑶如约而至。 她一身便装,更加清秀脱俗,很明显,她做过细心的修饰。 二楼酒吧里,两人对坐。 “若瑶,你这样的美女在我们夜总会从来没出现过。”邝小明说。 “少贫嘴了,我是不敢来这里高消费。”李若瑶说。 “你回滨海在什么部门工作?” “反贪局。” “反贪?”邝小明放声大笑。李若瑶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你一个小姑娘能反什么贪,这不是笑话吗?”邝小明玩世不恭地说,“再说了,反贪这东西我懂。不就是‘老虎作报告,狐狸拍手笑,苍蝇嗡嗡叫,耗子吓得满街跑’吗?你们能反谁啊?” “我这次回滨海就准备给老百姓弄几只大老虎看看。”李若瑶认真地说。 “好啊,我拭目以待。”邝小明说。 “对了邝小明,你不是说你在深圳做广告吗?怎么从事这种行业。”李若瑶觉得夜总会生意显然并非正途。 “暂时吧,过段时间我就不干了。”邝小明说。 “邝小明,我知道你过去很有才华,可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李若瑶说。 “什么才算有意义?”邝小明问。 “当年你离开大学的时候,我到你宿舍去找过你。”李若瑶突然有点羞涩地说。 “我知道,我给你写过信,但不敢寄给你。其实若瑶,这些年变化太大了,我跟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邝小明沉吟半晌说,他接着说:“其实一个人走上什么路,常常不是他自己可以选择的。” “当年我去找你的原因,就是希望你能从挫折中振作起来。”李若瑶说。 “也许下辈子吧。”邝小明感伤地说。他想起了他回滨海的目的是什么。 “哦,我这次来滨海工作遇到困难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刘副市长在澳门赌博已经被‘双规’了。” 夜总会里的美女(3) “是刘沧海对不对,我知道这个人,他在滨海挺风光的。不过‘双规’有什么用,你没有证据,他可以说他赌牌赢了钱,还可以说他亲戚作生意自己本来就有钱,赌博顶多算是生活作风问题?”邝小明说。 “你也在商界,你认为这可能吗?只是作风问题?”李若瑶说。 “你们不是讲要证据吗?多此一举!”邝小明说。 “邝小明,听说刘沧海认识何大龙,你知道吗?”李若瑶问。 “知道。” “刘沧海来过你的夜总会吗?” “可能来过吧?我不敢肯定。” “邝小明,你是不是也在赌博?”李若矛问。 “是男人都会,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局。”邝小明说。 “不对,人生不能依靠投机取巧,再说从来就没有赌博发财的。” “若瑶,其实赌博不仅可以发财,还可以刺激消费,刺激流.,通领域,有功于社会,另外,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赌博创造了一种最公平的游戏,国外的竞技体育都是有博彩的,我相信以后我们国家也会有的。”邝小明嘻皮笑脸地说。 “我只知道十赌九骗,没想到你居然还说公平两个字。”若瑶说。 邝小明想起自己出千挨打的事,顿时哑口无言。 “你以后不要再赌了,好吗?”李若瑶深情地说。 “我现在很少打牌了。”邝小明说完这句话想起了何大龙,想起了他不正常的人生和悲剧般的命运。 “邝小明,你教我打牌好吗?”李若瑶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你也想赌博了?”邝小明觉得很奇怪。 “不,我想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想多了解刘沧海这个人。” “好啊,你明天就过来吧,我教你。”邝小明爽快地说。 滨海市公安局会议室。 局长张子霖、副局长陈三全坐在上方,局办主任正在宣布一项新的决定:“陈三全同志在领导‘何大龙被杀案’专案组的工作期间,全力以赴,尽心尽责,侦破工作取得了较大的进展,为刑警大队的全体干警树立了榜样。按上级有关部门的指示,陈三全同志辞去刑警大队队长一职,保留公安局副局长一职,分管市局的内保工作和行政工作。‘何大龙案’的专案侦破工作由刑警三中队队长何建军具体负责,由张子霖局长牵头。” 听到这里,阿建军、施梅不禁愕然,依依不舍地把眼睛投向了陈三全。 陈三全平静地说:“感谢局领导和刑警大队的全体干警半年多来对我工作的支持。虽然,何大龙一案的侦破工作有重重困难。但专案组的同志们付出了艰苦的努力,也一直没有放弃。希望我离开这个岗位以后,大家仍然一如既往,齐心协力,争取早日抓住凶手,谢谢大家。” 省公安厅某办公室。 陈三全正坐在沙发上翻报纸,一位领导走了过来。 “三全啊,你汇报的情况很及时。安全局一位干部在澳门执行公务时也发现了滨海市副市长刘沧海赌博。这中间有没有国有资产的流失,我们正在查。目前她也被借调到滨海展开工作,但工作进展不太顺利,遇到的阻力很大啊,现在你负责滨海市的内保工作,和她在一个系统嘛。你要多给她一些帮助,配合她开展工作。哦对了,听说何大龙原来就是澳门的一个职业赌徒,据说他们俩认识,你的案子和刘沧海赌博一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你在工作上要多和他沟通。” 早就勾搭上了(1) “我知道了,王厅长,我说的那件事?”陈三全说。 “哦,你是说要在省上抽调几位得力同志的事吧?这事比较困难。警力不足是我们目前面临的一个很棘手、也是一个、全国都普遍存在的问题。你要克服困难啊。自己在滨海市局里物色可靠的同志。” “好吧,你刚才说到的那位同事她叫什么名字?”陈三全问。 “李若瑶,是一位很可靠、很有能力的同志,她会跟你联系的。”领导说。 滨海市郊,农家小院里。 陈小松无精打采地坐在炕上看着电视。 与平日里在夜总会的风光相比,年轻好动的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枯燥无味的生活,孙一峰对他说:“手机不能打,信息不能回。” 他想,干脆还不如去自首算了,反正又没干什么坏事,他不相信这件事会要他的命。 就在这时,孙一峰带着一个马仔来了。 “小松,还好吧?”孙一峰把马仔留在外面。 “好个鸡?巴!”陈小松骂骂咧咧地说。这个马涛的狗头军师,陈小松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讨厌他。 “小松,再等几天,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了。”孙一峰说。 “怎么呢?”陈小松将信将疑。 “涛哥已经查到是谁杀了大龙了。”孙一峰说。 “谁干的!”陈小松说。 “邝小明!”孙一峰说。 “不可能,他怎么会杀他的好兄弟?”陈小松完全不能相信。“你打死我也不相信!”陈小松补充道。 孙一峰拿出一堆照片说:“好吧?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仔细看看!” 陈小松拿起照片,最上面一张照片上,李若瑶身着警服,英姿飒爽。下面几张赫然竟是邝小明和李若瑶在夜总会亲切jiāo谈以及他们在夜晚的大街上漫步的照片。 孙一峰继续说:“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陈小松仍然在诧异中沉默着。 “一个男人为了他爱的女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出来。”孙一峰继续说。、 “这女人是谁?”陈小松盯着照片上这个非同一般的美女。 “她叫李若瑶,反贪局的女干警,中央派来的,也是邝小明的情人。他们早就有勾搭了。”孙一峰特别大声地提到“中央派来”这几个字,他接着说: “邝小明跟这婊子勾结起来,不是明摆着要跟涛哥过不去吗?想独占新世界夜总会吗?所以他要除掉大龙,还要除掉安艳红,你知不知道大龙一死,他第二天就回滨海了,但他却是第三天才去找涛哥。” “可是?这中间没有联系吧?”陈小松还是不敢相信。 “好吧,你知不知道公安局为什么要抓你?就是因为他们以为杀大龙的事是涛哥指使你干的,你一个小马仔没那么大的能耐,对不对?” ‘‘对!我知道大龙的事不可能是涛哥干的,大龙明明是被外人害死的!”陈小松说。他接着说:“另外,岩哥也一直在查这件事,那天他还问我夜总会那几天有没有来过重要的客人。” 早就勾搭上了(2) “夜总会随时都有重要的客人,邝小明这样说话,就是想把火向涛哥身上引,他比你聪明,当然把你瞒得住。” “再说岩哥不是这种人啊。”陈小松还是无法相信。 “你可以不信,但你要知道,现在滨海在反□□,这反□□当然是他们政治上的场面话,其实就是官场里的派系斗争,无非是谁上谁下的问题,刘市长那么好的干部,不就是玩玩牌吗?被‘双规’了,你想想看,得到好处的是谁,倒霉的又是谁.就是这对狗男女,只要邝小明把你们夜总会和涛哥向上面打点的事给捣弄出去,咱们英华实业就惨了。他自己的生意就好做了。”孙一峰神情严肃,他接着说: “其实,涛哥这几年在滨海发了,邝小明怎么可能不眼红。他勾搭上这个婊子,这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机会。” “我□□,咱们都是道上混的人,跟这种女人搅在一起,他娘的江湖道义都不要了,我要杀了这对狗男女。”陈小松愤怒不已。他接着想起了涛哥爱讲的一句话说,于是高声说: “不管黑道白道,都要讲一个替天行道。” “小松,你说得好。你最讲义气,涛哥和我没看错你。”孙一峰巧妙地赞扬起他来。 “峰哥,你给我弄一把qiāng,我不想再窝在这鬼地方儿,我要去找到这个婊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把这对狗男女杀了.算是给大龙报仇,也不枉涛哥的一番栽培。” “算了,小松,好兄弟!这件事我们会管,只要找到他杀大龙的证据。涛哥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孙一峰说。 “不,峰哥,还有那么多兄弟要你和涛哥罩着。你跟涛哥说一声,如果我死了,请照顾好我娘。”陈小松义愤地说,“我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不讲义气的王八蛋!” 上午,滨海市公安局。 陈三全与何建军、施梅坐在一起,他们窃窃私语着,两个人听完他的话面露喜色。 下午,陈三全电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约了邝小明后,驱车向新世界夜总会驶去。 他想再去会一会邝小明,问问他关于于梦吟的事是怎么一回事。 新世界夜总会邝小明办公室。 邝小明正在教李若瑶玩牌。 两个人仿佛回到了青春时代,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邝小明先从澳门赌场最普遍的“2l点”开始教她,他分别给她和自己发了两张牌,李若瑶的牌一张10点,一张8点。 邝小明告诉她:“现在你已经是18点了,算是很大的牌了,但我手上的牌可能是19、20比你还大,你想再要牌的话除非是3点以下的,否则就过了21点,bào了。”李若瑶开始考虑。 “你现在还要不要?”邝小明问。 “要!”李若瑶说完,邝小明发出一张牌正是4点,然后说:“你输了。” 早就勾搭上了(3) 邝小明把手上的牌摊开,一张6点一张10点比她原先的牌还小。 李若瑶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你说得很对,对一个职业赌徒或者职业骗子来说,他唯一的财富正是别人的贪婪。” “邝小明,你估计刘沧海在澳门玩这个,是赢的时候多还是输的时候多?”李若瑶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 “输的时候多,因为这几年澳门赌场里,那些在“21点”台前坐庄的人,也就是帮赌场赢钱的‘荷员’,都是在欧洲的蒙特卡罗赌场受过训的,这种赌法欧洲人玩了快一千年了,多少代职业赌徒和一些数学家、电脑专家研究过它,每一次洗牌后牌序的改变率,每一点牌在每小时出现的概率都被研究过了,就算他刘沧海精明,运气好,也不可能赢的时候多。” “那‘梭哈’呢?”李若瑶问。 “这种玩法一般是私人xìng质的俱乐部玩的,在葡京赌场的大堂里是没有的。但在东方公主号的船上,还有贵宾室的高级会员们会玩这种牌。一个人没有千万身家是不敢、也不应该在那种地方玩的。”邝小明娓娓道来。 “为什么?”李若瑶问。 “因为,身家不够的话就没有底气,很容易输钱的。”邝小明说。 “我明白了,刘沧海在那里赌钱要么有千万身家,要么是经常输钱。”李若瑶自言自语,她已经明白,刘沧海赌博的背后,一定存在着比他所jiāo待的问题更为惊人的肮脏jiāo易。 正在这时,陈三全到了。 门虽然开着,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敲了下门。 陈三全敲完门后,他突然觉得不合适。 不仅不合适,他甚至觉得有点尴尬,作为一个□□,他对夜总会这些场合很熟悉,他想像不到,一个气质高贵脱俗的女人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会出现在一个赌徒的身边,他顿生“鲜花牛粪”之感。 邝小明看见他了,热情地招呼说:“陈局长,请进。” “打扰两位的雅兴了。”陈三全说。 “介绍一下,这位是李若瑶小姐。” “李若瑶?”陈三全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他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昨天老领导说过的那句话:“她也是一位很可靠、很有能力的同志。”他不由给这句话打上了问号。 “我是陈三全。”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陈队长,久仰了。”李若瑶伸出手来。 “哦,原来李小姐有这种嗜好。”陈三全话含讥讽。 李若瑶脸上一红,很不好意思地说:“看来两位有正经事要谈,我先走了。” “不用走,”邝小明拦住他,继续说:“我与这位陈先生素昧平生,哪有什么正经事,也就是泡泡妞,打打牌之类。”邝小明嘻皮笑脸地说,“再说了,听说这位陈队长下岗了,真该好好干上一杯,庆祝一下,今天晚饭我请客,不知道陈局长肯不肯赏光?” “陈局长下岗你有什么好高兴的?”李若瑶不解地问。 “这你还不懂,这说明陈局长不太会当官,跟不当官的人在一起更轻松。怎么样,陈局长,赏不赏光?”邝小明说。 “不用了,还是我请吧,我正好有事想找陈局长帮忙。”李若瑶说。 靓女很有味道(1) 三个人有说有笑走出夜总会,邝小明的脸上洋溢着许久以来未曾有过的笑容。 这才是生活,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和真正的朋友在一起,远离了是非恩怨的朋友,不必每天把义气挂在嘴上,把jiāo情写在脸上的朋友,不是打打杀杀在赌桌上争个你死我活的朋友。 但这时,在夜总会对面的街角上,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一辆摩托车上,一个戴着头盔、身穿黄色皮夹克的摩托青年正在注视着他们,单纯的眼睛里露出仇恨的光芒。 他就是陈小松,他摸了摸他怀里的手qiāng,轻轻地发动了摩托车…… 吴相龙也摸到了他怀里的qiāng,不过,在正常情况下,他从来不用自己的qiāng。 滨海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里,吴相龙摸qiāng的手又拿了出来。 吴相龙知道,作为一个杀手,越是高级的杀手,他们越有本事接近目标,越有本领用其它的方式解决问题,只有初级杀手才会用远程步qiāng去shè击。 用qiāng的不利之处在于,它会留下子弹、留下线索、甚至还会留下不必要的响声。再有,携带qiāng支也是一件极不方便的事,这本身就是非法的,因为这里毕竟不是美国。 所以,吴相龙深知:真正的杀手应该用最简单、最方便的武器去解决问题。比如刀,比如一根细细的钢丝。 但现在,看着于梦吟远去的背影,他似乎只能用他最为不屑的办法去“执行”任务了…… 新世界夜总会门外。 陈三全、邝小明、李若瑶三人来到停车场。 这时李若瑶心里开始犹豫了:她该坐谁的车呢?是坐邝小明的桑塔纳?还是该坐陈三全的捷达?这不仅是一个国家干部的立场问题,也是她的情感倾向问题。从工作出发,她应该坐陈三全的车,从私人关系上,她应该坐邝小明的车。 正在踌躇间,邝小明玩笑似的说:“若瑶,你上陈局长的车吧,你们是一条道上的人。” 李若瑶坐上陈三全的车之后,马上开始后悔,“该死的胡岩!”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的确,坐在陈三全旁边,她觉得十分不自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难道是喜欢上了他吗?不,我李若瑶决不是那种水xìng杨花的女人,怎么能在同一天喜欢两个男人?我李若瑶多年来历经风雨,虽说还未见彩虹,但比起平常女人来,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共和国卫士,怎么一回到滨海,就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完全像一个“芳心是可可”的怀春少女? 不过李若瑶仔细想来,陈三全的确是女人最欣赏的那种男人,潇洒从容,沉稳干练。比起邝小明,他更成熟,更有安全感。离他那么近,李若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微微的红,但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她怎么可能拿出镜子来。 靓女很有味道(2) 陈小松摸qiāng的手掏了出来,黑手套上空空如也,他不打算开qiāng,发动了摩托车远远地跟着。 陈小松本来是有机会开qiāng的,但他发现这决不是最佳的时机,因为他最多只能干掉一个人,陈三全腰下的qiāng就马上可以把自己搞定,就算先干掉陈三全,以邝小明的身手,自己一样马上玩完,这对狗男女岂不正好花好月圆?而且,他应该先干掉谁?这个问题也在纠缠着他,他决定再等机会一一下手。 吴相龙同样把掏qiāng的手拿了出来,他面临另一个问题,他跟着于梦吟进了候机大厅。 但吴相龙知道,在机场大厅开qiāng太不容易脱身了,而且这女人看起来也没有想上厕所的意思,在那里下手才有可能xìng。机场这地方毕竟是一类安全保护区域,自己脱不了身不要紧,坏了马涛的大事更不得了。 他决定到北京去。 陈三全三人来到一家装修简洁、格调不俗的小餐馆里,分别坐下。 因为有邝小明在场,李若瑶不方便与陈三全谈工作上的机密事。 又因为陈三全在场,李若瑶也不方便与邝小明谈风花雪月的前尘旧事。 而且,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李若瑶觉得,今天是陈局长有事找邝小明调查案情,自己当然不该掺合;陈三全觉得,他们两人情投意合,一边玩牌,一边怀念美好的旧时光,自己像一只大灯泡高高挂起;而邝小明也觉得,他们一个是刑警队长一个是巾帼警花,一个是神探英雄一个是倾城佳人。而且两人更有工作的事要jiāo流,自己当然多余,不仅多余,他甚至觉得还有一点酸酸的醋意。 更让人尴尬的是,点了的菜还没有上来,每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该往哪里放,眼睛该向何处看。 就这样心事重重,就这样迷迷糊糊,以至于连陈三全这样的警界高手,没有发现陈小松这个小混混的夺命跟踪。 但三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他们显然发现了自己这一张饭桌上,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氛,也清楚地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若瑶率先打破了这种僵局,她突然莞尔一笑,大方地说:“我突然觉得你们俩像兄弟。” 陈三全和邝小明一听,两人对望了一眼,很是吃了一惊。 “邝小明,你怎么会觉得于梦吟跟何大龙的死有关呢?”陈三全回到了正常状态,开始想起了正事。 “大概是直觉吧?于梦吟是红歌星,认识的人多,经常来夜总会演唱,据陈小松所说,大龙死前两天,她还在夜总会演唱过,还陪过两位很重要的客人。” “我跟于梦吟联系过了,她说想不起陪过什么客人,当然是假话,她想掩饰的背后,正说明那两位客人的确不是一般人物,以至于她不愿意讲。”陈三全分析道。 “你分析得太对了。应该仔细问问于梦吟。”邝小明恍然大悟,又马上沉思起来。 靓女很有味道(3) “不,于梦吟不会说的,她也有名人的隐私权嘛。”陈三全说,“马涛常来夜总会吗?”陈三全接着问。 “对,经常在那里请客。”邝小明说。 “何大龙临死前两天在电话里对你说,让你来滨海,真的没有其它原因吗?”陈三全一针见血。 “没有,他话里的意思是说这边生意好,钱好赚。”邝小明说。 “上次我去何大龙家里,发现你丢下的DV机里没有磁带,你是不是把它拿走了?”陈三全问。 “没有,本来就是空的。”邝小明说完话,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但又想到大包厢里shè灯的背后根本装不下一个I)v镜头。 “陈小松为什么要逃跑呢?我本来只是想拘传他?”陈三全问。 “陈小松不可能是凶手,这个人我了解。”邝小明说。 “我们也没有认为他是,但他在安艳红失踪当夜没有不在场证据。”陈三全说。 “他逃跑的动机我也不太明白,也许是他犯有其它什么事吧?还有可能他觉得你们会冤枉好人。”邝小明说。 “你能不能帮我们找到他?或者把我们的意思转告他。”陈三全说。 “如果碰到他,我可以转告。”邝小明说。 滨海市政府办公厅。 孙文强放下电话,心里无法平静。 他想起了刚才刘沧海jiāo代的事情: “这婊子把老子赌牌的事盯得很紧,她再这样盯下去,你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要利用老头子,想个办法摆平她。” 他斜着坐在沙发上,心里想着李若瑶。 的确,李若瑶是他平生从来没见过的美女,自己的老婆刘诗丽与她相比有如云泥之别。过去所泡过的那些“高级三陪”,即使在姿色上也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这种女人本来应该成为自己的梦中情人,但现在却成了他和岳父大人的一场噩梦。 当然,还是有把梦中情人弄到□□、把噩梦变成春梦的可能,毕竟他孙文强也算是市府有名的才子,这岂不是一段风流浪漫的才子佳人情缘。 其实,把梦中情人弄上床,这是大多数男人想也不去想的事,但孙文强就在这样想:如果不能搞到□□,至少要先弄到饭桌上。 “如果说把一个女人搞上床有百步之遥,那么,把一个女人请上饭桌就已经走了五十步。”孙文强想不起是哪一位作家曾说过这句话。 是的,一定要把李若瑶请上饭桌,只要请上了饭桌,话就好说了,事情就好办了。 他相信他可以摆平这个女人,就像于梦吟那样高不可攀的红歌星,不是一样要拜倒在权贵的脚下吗? 孙文强在办公室里上蹿下跳、踱来踱去,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像堕入情网的“痴情男子”,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拨通李若瑶的手机号。 “李小姐吗?我是办公厅孙文强。” “孙主任啊,你好你好。”李若瑶说。 “李小姐刚到滨海上任,我们办公厅多有怠慢,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职啊。”孙文强说。 “哪里哪里,我在滨海挺好的。”李若瑶说。 “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开了一家西餐厅,名叫茵梦湖,我想今晚请李小姐赏光,随便向你说一下滨海市委市府这几年在反贪方面做过的一些工作。也算是我代表董书记一尽地主之谊。” 那女人盘子很靓(1) 孙文强很清楚,自己的岳父正在被“双规”,李若瑶是主要办案人,以自己的名义请她不太合适,也请不动。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饭局就算了吧,我知道你们这几年在反贪工作方面的成绩。你替我谢谢董书记,如果有事的话我会到市府拜访孙主任。” “李小姐,人总要吃饭的嘛,对不对?”孙文强说。 “不,孙主任,改天吧,今天我有事。”李若瑶好不容易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了。 和祖国其它城市的很多女人一样,她们每天都要推掉这样那样的饭局,她们总是有同样的心思:该请饭局的人总是不来请,不该来请的人总是像一大群苍蝇一样嗡嗡嗡地挥之不走。 孙文强放下电话,愤愤不已地说:“我cāo这个婊子养的,有什么好神气的。” 和祖国其它城市的很多男人一样,在被女人拒绝之后他们都有愤愤不平、怀才不遇之感。 但是,李若瑶所拒绝的绝不仅仅是一个饭局,她也拒绝了在刘沧海这件事情上任何通融的可能。 英华大厦顶层马涛办公室。 孙一峰站在一旁向马涛窃窃私语着。 孙一峰说完话后,马涛说:“好!干得好,就叫陈小松干,这就叫一箭双雕。” 他接着说:“另外,你跟阿龙说一声,于梦吟那件事暂时放一放,不用去北京了。”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 “喂,文强啊,你好。”马涛说。 “你上次说你老婆沈晓红认识一个人叫李若瑶对不对?”孙文强说。 “对,一面之jiāo,这李若瑶怎么了?一娘儿们,对了,听说她盘子亮,你想cāo她说一声不就行了。”马涛说。 “涛哥,我说正事,cāo不cāo的以后再说,她把刘市长盯得很紧,反贪局里的实权人物啊,省里调派下来的。” “你跟沈晓红说一下,她出面请李若瑶吃个饭,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你教教她。”孙文强在电话里说。 入夜,李若瑶来到茵梦湖西餐厅。 沈晓红已经等在那里了,她没有让马涛来,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老公一见到美女就如同猫儿嗅到了腥。 “你好,李小姐,回滨海工作好几天,也不说一声,今天才给你接风。”沈晓红是见面熟,一见李若瑶仿佛见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进入西餐厅,两个女人脱下外套后,李若瑶一下子就感到了自己在衣着上的“寒酸”。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漂亮女人,但沈晓红的脖子上,耳朵上,以及手腕上都显现出了超过她本人的光彩,就因为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李若瑶并不像平时那样光彩照人。 “你今天晚上真漂亮。”李若瑶由衷地说。 “打扮的原因,哪有你漂亮,天生丽质。”沈晓红在商界混久了,比起以前做歌手的时候只会说“好开心,好好开心哦”之类的舞台用词,现在更会说场面话了。 那女人盘子很靓(2) 沈晓红要了一瓶红酒,点了几样精致的意大利菜,话题便从意大利开始谈起。 其实,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不同行的女人坐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谈衣服和男人,实在没有多少话题好谈,而意大利正好在时装和男人这两个方面出类拔萃,这正是沈晓红事前精心策划的话题。 “还是意大利的菜好吃,以前还不知道。”沈晓红说。 “除了通心粉,我都没吃过。”李若瑶说。 “时装也是,我明年不去巴黎买衣服了,俗气,我跟老公说了,开春后去米兰,时装之都,到时候我帮你带两件。” “太贵了,我买不起。”李若瑶说。 “不贵。好东西不一定就贵。再说了,你可以让邝小明给你买啊,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沈晓红说。 “胡说,哪有这回事,老同学嘛。”李若瑶说话的时候脸红了。 “其实我老公说了,只要邝小明愿意,英华公司的副总裁位置给他留着。到时候,我们就是姐妹了。”沈晓红继续套着近乎。 “那我就高攀不上了。”李若瑶自嘲地说。 “不,郎才女貌。”沈晓红说,“唉,若瑶,你是有学问的人,你说说,一个女人一辈子该追求什么呢?” “我想应该是爱情吧。”李若瑶想了一下。 “对,可是爱情需要金钱和物质去保护它、装饰它、稳定它。对不对?”沈晓红说。 “是啊,但是追求太多的钱有什么意义呢?”李若瑶说。 “钱多了可以给你的亲人和你爱的人带来幸福。”沈晓红深有体会,她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扳倒了的那么多□□,其实,你送给他一百万的时候,他也许是一个清官,当你送上一千万的时候,他就是□□了。人都是这样的。” “未必吧?”李若瑶对这说法保持怀疑。 “我知道你们在查刘市长赌博的事,他可是一个好官啊,他帮过我们英华公司,我老公想感谢他,他一分钱不要。因为他女儿做生意,早发了。”沈晓红。 “她女儿不到30岁,能做多大的生意,还不是靠她的爹。”李若瑶说。 “话不能这样讲,不过,刘市长不到50岁就当了市长,眼红的人不少,你不能冤枉好人啊。”沈晓红接着又说: “再说了,若瑶,我想你肯定算是清官了,但很多人都是贪钱的,你今天扳倒了一个肥老鼠,明天又起来一个瘦老鼠,瘦老鼠又重新开始搜刮民脂民膏,江山代有□□出,这老百姓不是更苦吗?还不如索xìng就让他们贪得了,养肥了一个就算是高薪养廉。对不对?” “所以才要坚决反□□,以儆效尤,让所有的官就只能做清官。”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明天是周末,我们要和邝小明一样去深圳打高尔夫,你也去吧。” 那女人盘子很靓(3) “我不会,你们去吧?”李若瑶说。 沈晓红拿出一个信封,递到李若瑶手上,说: “这里边是马涛给你和邝小明的分红,你先收着。反正我们是一家人,这可不算行贿啊。” 信封里是一叠大面额的港币,李若瑶目测一下,估计有20万左右。 “请收好吧,沈老板,无功不受禄,就用你刚才的话,就算里面有一千万,我李若瑶也不会动一下手指头。”李若瑶把信封推了过去,柳眉一扬,生气地说。 “好了好了,你看你!不要生气,我真佩服你的骨气,以后让邝小明给你,我更喜欢你了。”沈晓红打着圆场说。 滨海市看守所。 陈三全驱车前来,他今天想亲自审一审边虎。 因为他一直觉得,在边虎嚣张和霸道的背后,一定有后台撑腰,再说,他打死、打伤的那么多人当中,难道每一个人都跟他有仇吗?这背后一定有马涛的指使。 但这么久以来,边虎非常不老实,虽然对犯下的罪案供认不讳,但决不承认受了什么人指使,他唯一的理由:“看他不顺眼。” 陈三全在预审室等着,边虎过了很久才出来,他看起来在里面保养得很好,这种人在狱中也一定是狱霸。 “边虎,我警告你,你的命运现在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说是谁主使的,你就等着挨qiāng子儿吧?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陈三全说。 “哼!姓陈的,我知道我的案子是你翻过来的,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好啊,我等你,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做梦吧?仗着人多势众,欺凌弱小,你算什么好汉。”陈三全。 边虎哑口无言。 “你什么时候认识马涛的?” “2004年。” “怎么认识的?” “英华房产公司招聘保安。” “何大龙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跟朋友喝酒。” “哪些人?” “就我几个兄弟。两个都被你抓来了。” 其实,陈三全很清楚何大龙的事不可能是他干的,因为他知道边虎没有那个能耐。他这样问只是想了解一下,在滨海道上混的人中是否有这种高手。 “安诗玉死的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在OK厅。” “你最后一次见到马涛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在他办公室。11月份。” “你说的话和我们所掌握的情况还有很大的距离。我今天先问到这儿,对你的起诉很快就会下来,如果下次问你你还是不老实,如果到时候你还抱有幻想,以为有什么后台可以救你,那我可以告诉你,以前你有,但你的那些后台现在自身难保,谁也救不了你。” “我边虎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边虎依然气焰嚣张。 “我再问你,去年6月,你在幸福大街将一位老太婆的西施犬双眼挖出,是受谁指使的?” “我看它不顺眼。” “今天到此为止。” 边虎被两个看守带走了。 陈三全知道再问下去没有意义,他之所以要特别问这条狗的事情,是因为,他觉得这事很蹊跷:一个老太婆和一条狗是不可能与马涛的英华实业有利益冲突的,这毕竟无关经济利益,更无关江湖上的争强斗气。 看来,这一件群众在边虎被捕后所举报的小案是千真万确的,边虎今天认为这是“小事一桩”,所以马上承认了。 二流影星(1) 陈三全知道,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达到了,他决定去找一下那位养狗的老人,问个究竟。 深圳观澜湖高尔夫俱乐部。 阳光强烈,绿草轻柔。 马涛、邝小明等一行四人在山坡上悠闲地享受着深圳冬日的暖阳,这是诗人笔下南国的长春,是商人球杆下逐鹿的中原。 沈晓红和另外两个女人在后面的电动小车旁边聊着影视圈的八卦新闻。 北方的冬天并不适合打高尔夫,所以,马涛像往常一样安排了这个周末假期,本来是叫邝小明把李若瑶叫上的,但李若瑶因为工作太忙,没有答应邝小明的邀请。 这段时间,马涛也确实想拉拢一下邝小明,不仅因为他和李若瑶的那层关系,更因为他发现在这个小兄弟身上,的确有自己、包括手下人都不具备的一种素质,他虽然不理解这种素质,但直觉告诉他,如果有邝小明做他的左膀右臂,他马涛的事业还可以做得更大,更上一个台阶,因为他知道,做生意往往就是这样,要发家很容易,但要在几亿资产的基础上再上一层楼到几十亿的身家就很不容易了。 实际上,也只有到了那个阶段,自己的江山才会千秋万代,东方不败。 照例,今天同来的应该是刘沧海或者孙文强,但今天来的却是两位来自北京和上海的高干子弟,一位黄总,一位傅总,邝小明因为在直觉上不太喜欢这两个人,没有记住他们的名字。 显然,黄总、傅总在业余高尔夫球的水准上具有国内一流的水准,但与马涛和邝小明相比,与他们当年在何大龙的指导下随时在房间里的苦练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 何大龙曾经告诉他们,要想在中国的商业领域获得较大成就,打好高尔夫球起着最为关键的作用,它是你接近上流社会的一把金钥匙、敲门砖。所以最近几年来,深圳高校的高尔夫专业成为了最有前途的职业,祖国各地的上进青年趋之若鹜。 黄总很潇洒地打出了一击“小鸟球”之后,马涛“由衷地”赞美起来,继而赞美起黄总的商业才能,他对邝小明说: “小明,黄总的球打得好,生意做得也地道。” “佩服,黄先生做哪一行?”邝小明问。 “拍拍戏,影视娱乐,和邝先生差不多。”黄很谦虚地说。 “传媒业,算是以后最有前途的产业了。”邝小明说。 “唉,这盗版厉害得很,好片子一放,这盗版就出来了。”黄说。 “那外片的盗版更厉害,大片刚上院线,带一小DV到影院,对准屏幕,第二天这盗版碟就可以上市了。”傅说。 “就算入了WTO也没有用,我们国内这行业还有企业赞助,盗版再多也可以赚一点小钱。”黄在谦虚之余,也强调了一下自己这生意的大好前途。 二流影星(2) 听到这里,邝小明突然沉思起来,连马涛刚打出一击好球他也忘了叫好。 他仔细地思索着刚才那句话:“用小DV对着屏幕。”他好像悟出了什么东西。 何大龙的DV,虽说不能在包厢的shè灯后对准发生过的什么事,会不会对准别的什么东西?邝小明再也没有心思打球。 一个小时过去了,马涛像以往一样,经过“一番苦战”,但最终还是以两杆之差,很“遗憾”地输了这一局。 马涛让沈晓红潇洒地开出了一张10万的支票作为事前说好的赌资,付给了“黄总”身边带来的那位二流影星。 而邝小□□事重重,他是真的输了,输了十来杆,让对手们觉得毫无取胜后的成就感。邝小明决定,马上回滨海,他有信心把事情查出个水落石出,他相信何大龙不可能白白送死。 滨海市区外环路的幸福大街上。 陈三全开着捷达车寻找着郝大娘的家。 在邻居的帮助下,他在一排低矮的苏式旧民房里,找到了郝大娘的家。 推门进去,屋子里一股臭气。 这都是那条狗所带来的悲剧,它双眼瞎了以后,邻居们都劝郝大娘把它杀了算了,免得活受罪,郝大娘像对亲闺女一样疼它,给它取名叫“囡囡”,她当然舍不得。 狗与人完全不一样,它虽然比人忠诚,有更好的嗅觉和听觉,但它毕竟不具备人所拥有的位置感和记忆力以及对利害关系的判断力。比方说,一个独眼龙的人走路还可以走直线,但一条独眼狗就不一样了,它走路往往是弯的,经常走成一个圆圈。 所以,这瞎眼的囡囡在房间里就完全找不到方向,经常会打翻一切东西,诸如nǎi瓶、痰盂、yào缸等等之类,随时会因为意外而发出一声惨叫。让郝娥晾恐万分、度日如年。 陈三全门的时候又差点把囡囡踩翻。见到郝大娘之后. 郝大娘对陈三全的警服极为敏感,双眼恐惧地盯着他,全身发抖,陈三全问了半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这一连串的打击,她已经半疯半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邻居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跟她说清楚。 “我家大军冤枉啊。”郝大娘老泪纵横地说。 陈三全觉得莫名其妙,以为这条狗的名字叫“大军”,这下邻居才把关于“郝大军上访、举报刘沧海非法转让土地,被判劳动教养两年的事说了出来”。 这时候,陈三全才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叫郝大娘拿出以前的上访材料,她好不容易才在邻居的帮助下,在床下摸出一堆皱皱巴巴的纸,陈三全匆匆看了两眼,知道这些材料不仅有给公安局的,也有给市委信访办的。 按理说,处罚一个人劳教应归公安局管,但是,由于是半年前的事,陈三全刚来不久,以前的案卷都已经存档,所以他没有看见过。 二流影星(3) 陈三全看着这些材料,义愤填膺,他决定把这些材料带回局里。但郝大娘拼死拼活也不答应,不仅因为她不信任陈三全,更因为,这是他老公jiāo代她的:一定要把它们保管好,等他回来还有用。 陈三全只好回局里,他准备把以前的档案提出来看一看。另外,他还想到,这件事可能与李若瑶正在调查的事有关,他准备告诉她,让她也来到这幸福大街上,看一看这个不幸福的老人。 滨海市公安局。 陈三全回到办公室后,他叫人调出了以前归档的卷宗,他终于找到,郝大军被行政拘留是由太平桥派出所提出的相关证据材料,材料中还包括了市委办公厅的证明材料,这些材料都显示:幸福大街居民郝大军,煽动八棵树村的部分村民到市政府闹事,严重扰乱正常的工作秩序和治安秩序等等。 这份“劳动教养决议书”由市公安局局长张子霖签发,并于签发当日由太平桥派出所执行拘捕,劳教时间为两年,那么现在郝大军还在市郊金鸡山劳动教养院里。 陈三全决定,马上把这个情况向局里反映,申请复议。争取早日让郝大军回到家中。 同时,他拿起了电话,给李若瑶拨了过去。 李若瑶也正在反贪局里满头大汗地翻着堆积如山的各种文件、卷宗。这些全都是最近几年里,滨海市计委、建委、财政局等刘沧海所分管部门的部分原始文档,在这些文档中,眼下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问题。 现在,李若瑶正在查看英华实业公司与市政府共同在港投资的海华实业公司的财务报表。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喂,是陈局长啊,你好,你好。” 这正是李若瑶潜意识里期待着的一个电话,可惜这个电话不是请她吃饭的。 陈三全把郝大军的事说了一遍。 “真的吗?好,我今天就想去一下幸福大街。”李若瑶放下电话,兴奋地说。 滨海国际机场。 邝小明今天没有和马涛他们几人去赴深圳市内的帝王大厦那个饭局。 邝小明一下飞机,就匆匆赶回了夜总会。 显然,邝小明早已知道,大包厢里安装过微型的模拟摄像机是可以肯定的,这一定和陈小松提起的马涛的重要客人有关,那么,马涛肯定会有这些录像带,那些画面马涛和何大龙都可能在监视室的屏幕上看到。 “把小DV对准屏幕,这盗版碟第二天就上市了。”在观澜湖打高尔夫时,那位“傅总”说的话一直在邝小明的脑海里盘旋。 邝小明来到了办公室后的监视室里,他仔细地审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 最后,他发现,在那一排屏幕的对面墙上,装饰着一个挂钟,挂钟的上面是一个平面,能不能在上面固定一个DV机呢? 虽然俗话说:兄弟连心,邝小明相信何大龙一世精明,不可能白白送死,他一定会给邝小明留下什么东西。 何大龙的话又浮现在耳边“小明,快过来吧,我们快有出头之日了。我帮你创造了一些条件,你马上可以飞黄腾达。你看马涛这几年是很风光是不是?但他做事太没分寸,太霸道,他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你比他强,完全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漂亮的女模特(1) 邝小明从家拿来DV机,来到密室里,他拿来一把椅子,站在上面,把DV机轻轻放在挂钟上面,用胶布固定好,把室内的灯光打开后,他发现,这台DV机静静地挂在房间上方的yīn影处,很不容易被发现。 现在,邝小明终于确信,大龙的死一定和马涛的某种秘密有关,杀掉大龙的人一定非马涛莫属。 但为什么大龙所知道的秘密没有来得及告诉自己就已经被杀,难道马涛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一切线索都消灭干净了?难道他有把握相信邝小明不可能查得出任何蛛丝马迹? “马涛一定失算了,他绝对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邝小□□里默默地想。 邝小明想起了模特公司的金倩说:安诗玉曾向公司借过一台DV机。也就是说,何大龙在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的情况下,应该做或者正在做必要的准备,一定给自己最信任的兄弟邝小明留下过什么东西。 而现在他更进一步知道,安诗玉为什么必须死。 因为马涛清楚,只要安诗玉见到邝小明,两个人把各自所知道的情况一核对,以邝小明的精明,一定会猜得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决定,再去金丝路模特公司,他要确切地知道,安诗玉借CD机的准确时间。 滨海市反贪污贿赂局。 放下电话,李若瑶知道陈三全马上要来接自己,赶紧收拾,好不容易才把刚才的蓬头垢面收拾停当,陈三全的车就已经开到了楼下了。 上车后,陈三全开车向幸福大街驶去。 一路上,两个人因为有了共同的话题,完全不像上次那样默默无语。 “李小姐周末还在工作,真佩服。” “陈局长不也一样在工作吗?” “邝小明呢?”陈三全问。 “和马涛去深圳打高尔夫了。”李若瑶说。 “哦?是这样的。”陈三全对邝小明的好印象又消失了。 转眼间,两人来到郝大娘的家。 推门进去后,郝大娘看到李若瑶,比起昨天多了一份亲近和信任感。她找出那一堆上诉材料。 李若瑶看着这些厚厚的材料,深深地被震撼了。 她知道,在滨海市,她所要面对的不仅是一个刘沧海,而是一个庞大的官官相护的关系网,这一切显示出,从市委、市府、再到公安机关以至于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都有人在这其中扮演着为虎作伥的角色,每个人都在这个利益集团中满足了自己的个人利益,外人休想在这其中发杂音、鸣不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陈局长,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怎么知道郝大军举报刘沧海的事?”李若瑶问。 “翻档案发现的。”陈三全简单地说。顺便看了一眼那条双眼空空、脏兮兮的小狗,李若瑶也看见了,轻轻地把它抱了起来。 她当然不知道,正是这一条狗的意外受伤,把陈三全引到这里来的。 漂亮的女模特(2) 邝小明来到东方国际大剧院。 舞台上,女模特儿们衣着绚丽、风姿绰约地飘来飘去。安诗玉本来也应该在她们之列,邝小□□想。 他从侧面通道进入了后台。他向舞台监督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证件。 “我是市刑警大队的陈三全,问一问有关安诗玉的事。”邝小明一脸严肃地说完话,转身向更衣室走去。 他找到正在换衣的金倩。 “金小姐,你知不知道安诗玉借DV的具体时间?”邝小明问。 “不清楚,我只知道她还机子的时候是在失踪的前一天下午。”金倩说。 “好了,谢谢你!金小姐,你不要对别人说我找过你,就说是公安局的人来问过,好吗?”邝小明说完话,很有礼貌地送上一小瓶法国香水。 邝小明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每做一件事都必须十分小心,因为,马涛在滨海的权势之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他不仅可以随随便便地杀害自己的商业合伙何大龙,还可以在□□的眼皮底下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杀害一个知名的模特儿安诗玉。他已经手眼通天,他可以无恶不作,如果他知道自己了解到了任何蛛丝马迹,下一个下手的目标肯定就是自己。 市郊,金鸡山劳动教养阮。 陈三全带着李若瑶来到门口,出示证件后。管教干部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一间空dàngdàng的办公室里,一会儿之后郝大军走了进来,一进门,看见一对璧人端坐桌前,一个气度不凡,一个光彩照人。他似乎预感到他的好日子快要来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冤枉啊,你们是好人,你们要为民作主啊!” 李若瑶赶紧把他扶起来,拿出手中的材料,听他慢慢地把事情的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当时,副市长刘沧海正分管土地、城建等要害部门,他给英华实业公司办炒地一次就获利400多万元。”郝大军说道。 “所以。我写了这份《对八棵树村非法占地权钱jiāo易要案的举报》,并送到了滨海市委。可是,这份材料被转到下面后就没了消息。我不断上访,回到滨海后,立刻遭到行政拘留,理由是‘非法□□□□’。不久,我就被正式拘留了。被拘留的第三天,又被开除了党籍,甚至连开除决定也未给我本人。” 李若瑶调来了对郝大军进行劳教的处理决定。郝大军说: “决定是被篡改过的,原来所说的错误原因是第6章33条‘政治类错误’,而现在改成了第12章160条‘违反社会管理秩序类错误’,这一处改得很聪明。”他说,“我们群访、上访、举报□□,都是为了共和国的利益,为了党的利益。以第6章33条来处理,他们自己都知道站不住脚。”郝大军说。 “郝大叔,你放心,你反映的情况对我们很有用,反贪局马上会组织专案组立案调查。”李若瑶说。她接着说: 漂亮的女模特(3) “这位是公安局的陈副局长,你被冤枉劳教的事他回去后马上复查这件事,你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会尽最大努力,郝大军同志。我们让你受委屈了,我代表市局向你道歉。你先回去吧!”陈三全说。 郝大军激动得老泪纵横,他说:“祝你们早生贵子,长命百岁。” 李若瑶顿时一脸绯红。陈三全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滨海市公安局会议室。 陈三全提出的“关于立即撤消对郝大军的行政拘留令的复议申请”在公安局领导层引起了较大的反响。 所以市局决定开会讨论。张子霖说:“这件事是市委办公厅打过招呼的,也是局里的部分同志充分了解了各方面的情况才做出的决定,现在陈副局长提出要撤回处罚,这不是我们自己打自己耳光吗?群众会有什么反应?群众会说我们冤枉好人!这个问题我看就算了。” 黄副局长说: “是啊,根据市上的一些同志的反映,郝大军煽动村民闹事,原因是关于一个土地转让金的问题,有问题可以通过组织程序来解决,煽动部分不知情的村民非法□□,这个处罚很合理,也很必要。” 治安大队队长郭兴国也说; “我们也知道郝大军是个老同志,以前也是国家干部,但是,我们在治安问题的处理上,一贯坚持一视同仁,破坏了社会的正常秩序一定要追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对郝大军来说,在劳教所参加一些社会劳动,对他的思想改造、包括对他的身体健康也都是一件好事嘛!我在这个问题上的意见和张局长、□□长一样。” “陈局长刚来局里不久,有些情况还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我看就不要再提了。” 最后,张子霖一句话把这个讨论会结束了。 陈三全在局里所分管的是内保工作和行政工作,按理说,这件事在xìng质上属治安问题。他说话的分量明显不足,否则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先把人放了再说。 散会后。陈三全十分郁闷,他所郁闷的还不仅是撤消对郝大军行政处罚的复议被否决,更主要的是,他更无法向李若瑶jiāo待。 “女人的心肠总是要软一些,一感动就许诺明天就可以回家了,这不是把自己给套牢了吗?”陈三全心想。 对佳人失约,是男人的大忌,现在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动用他的秘密武器:去找一下董有志董书记。 市委办公厅。 孙文强自从被李若瑶拒绝后也很郁闷,因为岳父刘沧海的事,马涛去深圳也没有叫上他,他接连几天晚上都和孙一峰在“金童玉女浴乐城”、“名士俱乐部”等地方到处找“三陪小姐”,把身体下的每一个女人都想像成李若瑶,每天发泄着无穷的yù火,狂灭心中块垒。 所以当陈三全进来的时候,孙文强心中的郁闷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早已感觉到,这个职位不高的陈三全陈副局长,似乎很受董书记的青睐。所以每次陈三全一来,他特别热情。也不问是否和董书记电话约好了。 道可道,非常道 (1) 陈三全走进董有志的办公室。 “嘿!董书记。”陈三全每次都用一个“嘿”字来代表“爸”这个称谓。 “三全,来,来坐。”董有志没有上次那么兴奋,好像心事重重。 于是陈三全把郝大军一事向父亲说了一遍。 “三全啊,你怎么也管这件事啊!市上的很多领导同志都知道他。这个人也算是退休干部了,对改革开放、搞经济这一套不太懂,也不理解,脑筋转不过弯来,你不用过问了。” “但是,董书记,他是被冤枉的,再说现在反贪局正在查刘沧海的问题,可以让他出来配合反贪局的工作。” “刘沧海这件事,常委会也有定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就是一个个人作风问题,反贪也不能搞扩大化。” “可是,郝大军举报刘沧海的问题是证据确凿啊。” “不要‘可是’了,滨海市的经济建设这几年难免会损害一些局部的小团体利益,看问题要从大局出发,刘沧海的情况我多少知道一些,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干部。” 走出市委大院,陈三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上车,陈三全的电话响了。 “陈三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省纪委已经同意我们成立专案组了。”李若瑶兴奋地说。 “好啊。”陈三全对这件事却高兴不起来,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李若瑶在电话里对他的称谓,再也不是“陈局长”,而是更为亲切的“陈三全”,这称呼让他暗暗心动。 “你的好消息呢?”李若瑶问。 陈三全知道她问的是郝大军的事,心里刚刚燃起的喜悦顿时灰飞烟灭。 “这个,有一定难度,你再等几天。”陈三全终于吞吞吐吐把问题“jiāo待”了。 滨海市新湖花园。 邝小明在书房里敲打着电脑键盘,他在D盘的TEMP名录下的文件中查寻何大龙被害前几天的所有上网纪录。 终于,他找到了,在被害前两天的时间里,何大龙多次 进入几家国外的电影网站。并下载了一部分如何将DV磁带影像转为数字文件的相关技术软件。 他终于从这些内容里弄清楚了,何大龙所下载的这些软件由于缺少必要的技术设备,所以他不能把DV影像直接存入电脑。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何大龙才一定要安诗玉再借一台DV,把他所拍到的影像内容复制到另一台DV机上,那么很可能,其中一台DV机所拍的磁带被马涛拿走了,否则马涛不会很有把握、很放心地除掉何大龙。 那另一盘DV磁带在哪里呢7 也许在安诗玉那里,所以她也被杀了,如果是这样,那与涛就司以永远逍遥法外了。 道可道,非常道 (2) 但邝小明认为,这并不可能,如果安诗玉有磁带的话,和大龙一定会jiāo代她,在得知何遇害时,在第一时间告知邝小明。那马涛就再也把事情按不住了,所以,安诗玉的死一定是马涛对她有所怀疑,一定在逼问之后才被残酷杀害的。想到这里,邝小明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他面临的对手,他称兄道弟的大哥,他曾为他坐过牢的大哥,不仅权势灭人,而且凶残无比。 现在,他必须找到那一盘不知下落的DV带,他相信它一定还在某个地方存在着,因为他相信何大龙一定会给自己留下线索。 但那些影像内容会是什么呢? 邝小明决定,这个周末请于梦吟来新世界夜总会演唱。他必须在这个女人身上费尽心血。 另外,他也决定,过几天到香港去一趟,他想找一个当年何大龙曾提过的老朋友,一个多年前的黑道枭雄、职业杀手,绰号“七把刀”的何华强。 滨海市郊一间农房内。 陈小松正在与一个贼眉鼠眼、身穿老棉袄的人在一起。 “老棉袄”打开一个大包,里面露出一堆qiāng械。 陈小松拿起一把,在手上试了试,感觉手感不错,比他自己那把火yàoqiāng强多了,他知道,要给何大龙报仇,杀掉邝小明和李若瑶这两人,没有一把好qiāng是不行的。 “这是进口qiāng,俄罗斯那边过来的。前苏联的克格勃都用这种qiāng。” 陈小松付了钱,“老棉袄”拿出两盒子弹。 陈小松驱车来到一个偏僻的山岗,用一块厚布包着qiāng管,对准十米外的一棵大树,放了两qiāng,走过去看了看,对自己的qiāng法基本满意。 他有点得意地笑了,觉得自己像一个替天行道的英雄。 黄昏。新湖小区邝小明家中。 邝小明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厚厚的百科全书,翻开前面几页,被挖空了内页的厚书里,露出了一把崭新的左轮手qiāng。 邝小明把qiāng拿在手上,一颗一颗装好子弹,仔细地审视着他唯一信赖的武器。 正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邝小明慌忙把qiāng藏到腋下,打开门洞。 邝小明从门洞中一看是李若瑶。打开了门。 这几天李若瑶拿到了郝大军的举报材料后,到了八棵树村,和村民的接触中,她终于确信,在英华实业公司以及香港一家公司所开发的这一片房产项目上,肯定存在着黑箱cāo作,在巨额的土地转让金的背后,一定有肮脏的权钱jiāo易。 于是,她想到了邝小明,他不是马涛的兄弟吗?他是否会帮忙提供进一步的证据呢? “邝小明,你电话老是占线,估计你在上网,所以直接过来了。”李若瑶说。 “有事吗?”邝小明一边说,一边走到吧台上倒了一杯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显得不是特别热情。 道可道,非常道 (3) “这样的,我正在查的案子跟马涛的英华实业有关系。你了解马涛的发迹史吗?”李若瑶问。 “他挺能混的,零四年开始发迹的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邝小明不想说太多。 “你不是他兄弟吗?我怀疑他和刘沧海之间存在着不可忽视的权钱jiāo易。”李若瑶说。 “哈哈!”邝小明笑了,他说:“权不跟钱jiāo易还能跟什么jiāo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查了,干点正事吧。” “邝小明,你严肃点好吗?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滨海市成千上万老百姓的公众利益。我希望你有一点良知,帮我查一查英华公司与刘沧海的一些罪恶勾当。”李若瑶说。 “若瑶,道有道法,行有行规,不要说我不了解马涛的具体经营情况,就算我了解,也不会告诉你。”邝小明说。 “难道你们的江湖道义比良心还重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你真让我失望。”李若瑶说。 “江湖上也有良心,黑道也要讲公道。”邝小明说。 “你们的公道只是对一部分既得利益者的公道,不是整个社会的良知正义。” “良知?正义?你们常说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这千金也是钱财,所以仁义岂不也如粪土,你说对不对?”邝小明嘻皮笑脸地说。 “邝小明,我要你回答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是不是也在其中得到了什么好处?你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是在黑道上的混的?”李若瑶问。 “好处?”邝小明沉默了,他想起了何大龙的惨死,想起了安诗玉,想起了马涛的凶残。 他当然很清楚,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帮李若瑶的忙,至少可以把夜总会、极乐世界浴乐城的色情jiāo易以及每年向上边打点的事和马涛开赌场的事说给她听,还可以把马涛的第一桶金是如何在深圳骗来的说给她听,甚至还可以用英华公司的电脑帮她查出财务上的偷漏税情况。但是,他不想这样做,一方面他现在还不敢公开得罪马涛,而且,这样做也的确违背了他所认为的“江湖道义”。 而马涛与他的杀父之仇,他认为和这一切又是两码事。 因为在邝小明的字典里,马涛的经营是正常的、甚至是正当的,做生意就应该贿赂官员,腐败决不是商人的责任,而是政府官员的责任。所以,对马涛的仇,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 “请你回答我!”李若瑶厉声说。 “若瑶,说什么黑道白道的,道可道,非常道,我什么道都不懂,什么道也不混。”邝小明十分认真地回答。 “邝小明,我爱过你,也一直爱你,现在才告诉,是因为从今天开始,这份爱对我来说,已经结束了。”李若瑶说完这番话,再也禁不住泪如雨下。 道可道,非常道 (4) 邝小明一言不发,斜坐在吧台’,冷冰冰地看着李若瑶,默默喝下一口酒。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二楼的阳台翻身进入二楼的过厅里。 陈小松拿着qiāng,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里,电脑虽然开着,但是书房里没有人,他悄悄地走到楼梯口,正听到两个人在争吵,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这对狗男女今天就必须为他们的yīn谋付出代价。 “邝小明,你爱过我吗?”过了很久,李若瑶才小声地说。 “若瑶,这事以后再说吧,我想劝你,刘沧海的事不要再查了。”邝小明沉默了很久以后才说。 “邝小明,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一样会查下去。”李若瑶说。 “祝你好运,但我想告诉你,没有用的,刘沧海、马涛并不容易好付。” 陈小松正好听到这里:“马涛并不容易对付”,“你邝小明更不容易对付,更yīn险。”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升腾的怒火。 “别动!举起手来!”陈小松闪身而出,一把AK式手qiāng指着邝小明。 “小松,怎么回事,把qiāng放下!”邝小明惊诧不已。 “涛哥什么事得罪你了,大龙哥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你说啊!”陈小松两眼血红。 邝小明、李若瑶只好举起手来。 “把qiāng扔过来!”陈小松估计邝小明有qiāng。 邝小明只好把腰下的qiāng抽出,倒拿着,慢慢地弯下腰扔在地下,一边看着脚下的地毯。 陈小松走近了,邝小明正慢慢地直身。 “你们为什么要杀大龙哥?快说啊!”陈小松走近了。 陈小松用qiāng指着邝小明,走了过来。 就在陈小松踏上地毯的那一刹那间,邝小明这时还没有完全直起身来,他的手摸到了地毯边沿,暗中使劲一抽,陈小松的身体重心一偏,顿时倾斜,向后倒去的同时,他手中的qiāng也响了,子弹击中了吊灯。 李若瑶飞身一脚将他手里的qiāng踢飞。邝小明上前将陈小松按倒在地。 李若瑶捡起两把qiāng,准备放进包里。 “把qiāng给我!”邝小明说。 “你居然也带qiāng,谁给了你这个权力。”李若瑶对邝小明的一切信任感全部消失。 “若瑶,你听我解释。”邝小明很着急,“我帮你查马涛的事!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为今天的事自首。” 李若瑶无动于衷,邝小明飞身而起,去夺她腰下的qiāng,陈小松顿时翻起身,也向李若瑶扑去。 争抢中左轮手qiāng落在了地上,李若瑶一脚将它踢到了酒柜底下。 李若瑶鸣qiāng示警,陈小松已飞快地跑上楼梯,转眼问不见了踪影。 这时,小区的保安冲了进来。 陈小松已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 黑手 (1) 治安民警寻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李若瑶盯着酒柜下面.邝小明的眼睛望着李若瑶,痛若、祈求、绝望jiāo织在一起…… 李若瑶终于转过了头,把陈小松的qiāngjiāo给治安民警,回答着保安的问题。 外面警笛长鸣,正在围捕陈小松。 毕竟是高档住宅小区,保安措施严密。 小区内的每一道大门都被封锁了,闭路电视监视系统监控着几乎每一个空间。 10分钟后,陈三全、何建军、施梅等和一群刑警也赶了过来,对小区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在车库里搜!”陈三全命令道。同时又尴尬、又惭愧地对李若瑶和邝小明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他还没有完全从郝大军那件事上解脱出来。 何建军带着几个刑警向车库奔去。 陈小松果然惊恐万状地躲在一个车库里,外边的手电筒晃来晃去。他知道他再也逃不掉,但他最遗憾的是没有能够手刃“仇敌”。 他无路可逃,何建军冲上去一把将他按倒在地,把他双手铐了起来。 “邝小明,我□□妈!□□nǎinǎi!□□祖宗十八代!老子 出来一定要找你报仇!” 陈小松一边被押上警车,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 专案组当天夜里就对陈小松进行了审讯。 “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杀人,大龙哥是邝小明杀的。”陈小松在审讯时仍在狂吼。 “你老实点,陈小松,我们还没有问你有没有杀人。”陈三全说。 陈小松稍微平静了下来。 “2009年12月23日晚7点到8点这段时间,你在什么 地方?”何建军问。 “我早就说过了,在打pào。” “我问你在什么地方,没问你干什么?” “在停车场,在车里打pào。” “有谁看见了?” “没人看见。” “你为什么会认为邝小明杀了何大龙?”陈三全问。 “哼,除了他还有谁?” “老实回答。” “他和那个婊子自己都承认了。”陈小松说。 “说话干净点,他们怎么自己承认的。”何建军说。 “我在房间听到他们说话要整涛哥,不讲义气的王八蛋!呸!” “他们还说了什么?”陈三全问。 “还有ròu麻的话,没听见。”陈小松气愤地说。 “你要杀邝小明是受谁指使的?”陈三全问,他觉得整个事都很蹊跷。 “没有指使,黑道白道,也要讲个替天行道,我最恨的 就是不讲义气的yīn险小人。” 陈三全知道再问也问不出结果,他决定明天去找一下邝小明,向他问问这其中的奥妙。 陈小松被送进了滨海市看守所。 他平生第一次走进黑暗的牢房,感到了一丝后怕。 黑手 (2) 但幸好,他在这一个号房里见到了熟人边虎,因为不是 同案犯,他们被关在了一个号里。 深圳。中英街。 邝小明戴着墨镜,在人流中行色匆匆地走向出入境口。 邝小明终于答应马涛。帮他的赌场看场子。不过他想先回深圳去一趟,了结一下自己的广告生意。 到了香港安顿下来后,邝小明打车来到油麻地附近的一处僻静的小街上,来到一幢旧房子的门牌号前,寻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何华强的人,被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的人都说没听说过。 “就是以前的阿强,强哥啊!绰号‘七把刀’的强哥。” “会不会就是强叔啊!”一个斜倚在门旁的老□□说。 邝小明按照老□□的指点,来到一个低档的茶楼里。 陈三全从电话中知道邝小明去了深圳,邝小明在手机里说:“陈小松本xìng单纯,他一定是被人利用了。” “被谁利用了?”陈三全很感兴趣。 “我也正在查,等我回来后可能会有眉目。”邝小明在电话里不愿多讲, 陈三全不好多问,而且因为昨天审讯时陈小松的话:“他们还说了很多ròu麻的话。”他对邝小明在潜意识里有些醋意,他只好等他回来以后再说。 白天,滨海市看守所。 西区101号的牢门开了。 一个麻脸的壮汉提着一大包棉被衣物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常客。 “又在‘严打’了,昨晚刚进来一个,今儿一早又来一个。”同号的一个“人犯”懒洋洋地说。 “刚来的,去扫厕所!”边虎在一个角落里命令道。 尽管边虎是重刑犯,脚上戴着镣铐。但以他所犯的事和他的霸气,他无疑是这个号房里的狱霸,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太上皇。 已经快晌午了,陈小松才睡眼惺松地坐了起来,他还不太适应这牢房的生活,早饭一口也没吃下。 到了午饭时间,号里的小门开了,20来个人犯涌出了牢房来到天井里,拿起自己的塑料饭碗和勺子纷纷领取自己的那一个馒头和一碗菜汤。 这时候,那个刚来的,“麻脸”正和边虎窃窃私语着什么。 吃过了午饭,人犯都回了牢房背诵了监规,大多数都躺下准备午睡。 天井里,“麻脸”大汉走到陈小松面前,说: “松哥,我在外面听峰哥说了,大家都说你很讲义气。” 陈小松费了很大的劲,才拼命掩饰着露在脸上的得意,不以为然地说:“咱们都是道上混的人,哪能不讲点做事的原则?” “小松当然是条好汉子,咱还不清楚吗?以后里这地儿就咱哥俩说了算。”边虎也走了过来。 黑手 (3) 他掏出了一只烟,给陈小松递了过去,“麻脸”机警地拿出火柴,划着了火花,给小松点上,同时,一只眼向边虎递了个眼色。 陈小松刚吸进一口烟,“麻脸”突然面露凶光,双手卡住陈小松的脖子。 边虎一只手从背后拦腰抱住陈小松,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筷子,向陈小松的胸窝里狠狠地捅了进去。陈小松怎么敌得过两个彪形大汉,他拼命反抗,却喊不出声音。 边虎看着他越来越微弱的挣扎和心跳,靠在他耳朵边上小声说:“峰哥让我们送你!” “不可能!决不可能!”陈小松双眼怒睁,几乎就要鼓出眼眶。他死也不相信马涛和孙一峰会杀他,心里的问号只能带到另一个世界里去。 香港油麻地。 邝小明随着老□□慢慢地走着。 一条小街上充斥着低档的妓院、xìng病诊房、算命摊子之类,邝小明走进了一个小茶楼里。 几个衣衫不整、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围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身边。 “当年,在旺角那一次,几十把刀压着我的脖子!”这个老头正在眉飞色舞、口沫飞溅地说着,“那时候旺角的楼还没有现在这么高。你们猜我怎么办?” “跳下去!”一个小青年说。 “跳下去?!跳下去我阿强就死定了!你们不知道楼下,还有他妈的十几把西瓜刀等着我阿强,这帮人可不是吃素的,带头的阿龙是澳门码头上的龙头老大,手下几百个弟兄,台湾的竹联帮都得让他三分。” “快说啊,强叔。”一个小混混按捺不住。 “我‘蹭’地一声,一个旱地拔葱,跳起来一个飞腿,踢倒前面的两个人,在半空中抄起一把刀抹下去,地下就断了十几根手指头。” “请问,您就是何华强何前辈吧?”老头正说得起劲,邝小明走了过去,打断了他的话。 “是,请问你是?”老头一看邝小明派头不凡,不敢怠慢。 “我叫邝小明,何大龙你认识吧,他让我来找你。”邝小明说。 “认识,认识,他不是在坐牢吗?”看来老头的记xìng不好。 “强叔,我们找地方谈谈?”邝小明说。 “好好,”老头说,接着对那几个小混混说,“先回去吧,明天再讲了。” 两人正准备走,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走过来说:“老头子,你今天的茶钱还没付。” 邝小明帮忙付了茶钱,心中满是狐疑。 香港油麻地,一家咖啡厅里。 邝小明把何大龙遇害的事给何华强大约说了一遍。 “大龙哥死得很冤啊!”邝小明说。 “这仇一定要报!这马涛该千刀万剐,他妈的太嚣张了!”强叔义愤填膺。 老家伙会吹水 (1) “强叔现在身手还好吧,跟我回大陆可以吗?”邝小明说。 老头一下子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才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说清楚,原来,这“强叔”完全不是什么黑道人物,每天不过是沉醉在自己的白日梦里,吹吹牛骗点茶钱。 他曾经跟在何大龙身边做小伙计,也就是跑跑腿,买包烟什么的,想给何大龙做马仔,但何大龙没答应,但当时何大龙很关照他,常常赏他一点小钱让他高高兴兴地去打打电子游戏,所以他十分感激何大龙,拍着胸口说什么认识很多黑社会老大可以帮忙之类的,其实何大龙也没有完全当真,只不过闲聊的时候半开玩笑地对邝小明谈起过,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真的出了事,让邝小明白跑了一趟。 邝小明哭笑不得,给了他一点钱。离开了咖啡店。 他决定到澳门去一趟,他知道,何大龙在那边一定有可以帮忙的朋友。 滨海市公安局。 陈三全闷闷不乐地坐在办公室里,何建军和施梅走了进来。 “陈队,陈小松在狱里被杀了。”何建军急急忙忙地说。 陈三全正准备下午提审陈小松,看守所却发生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他大吃一惊,说:“马上走!” 三个人马上驱车往看守所奔去。 到了看守所西区101号牢房,现场被保护得很好,号里的所有犬犯都扎扎实实地关在牢里,天井里陈小松的尸体上盖了一层被单。 陈三全掀开被单一看,见惯了死人的他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施梅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拼命忍住才没有尖叫出来。 陈小松只差没有被打成ròu饼饼、ròu酱酱,全身上下血ròu模糊,早已面目全非。 尸体被抬走后,局里又抽调了多名干警过来,因为牢里的20多个“人犯”要一一分别审讯,着实很费周折。 被审的每一个“人犯”几乎都众口一辞地说:天井里发生了口角,先是边虎和“麻脸”唐四与陈小松打了起来,于是,大家也冲了出去打陈小松,不打白不打,正所谓“有仇报仇,无仇打欺头”,一不小心就把他打死了,至于谁是主要凶手,谁也说不清楚。 真是这样的吗?尸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死亡时间三个小时左右,陈小松身上最致命的伤是一根筷子直接捅入了心脏,造成内脏大出血而死亡。其身体当然还有无数创伤,甚至包括脸被手抓伤,头骨被墙体等硬物撞破等等。 发现凶案的武警战士说,当时正在吃饭时间,西区101号是上一年度的“文明号房“,平常监狱里的秩序都比较好,所以都没想到发生了有史以来从没出现过的惨剧。一位在天井铁丝网上巡逻的武警战士率先发现,十几个人正围着一个看起来已完全无法动弹的人痛打,实际上,陈小松那时就已经咽气了,武警战士马上喝斥,但这群人继续翻过来复过去地围打,不得不鸣qiāng示警,他们终于才停了下来…… 老家伙会吹水 (2) 在进一步的审讯中,陈三全他们渐渐搞清楚了,这肯定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主要嫌疑人锁定为边虎和“麻脸”唐四。主要的线索就是那一根筷子。 为什么陈小松一入狱,“麻脸”唐四第二天上午就刚好进来?筷子是又谁的? 根据国内所有看守所的规定,所有硬物以及凡是可能致人死命的绳索都不允许带人监牢,每一个人犯刚进看守所时,都必须把这些物品jiāo上去,甚至包括每一根鞋带,每一条皮带。 同样,人犯的家属送进来的所有食品,都必须经过严格、仔细的检查,每一块面包,每一袋饼干。 但一根筷子是怎么带进去的呢? 一根楠竹筷子。褐黄色,四寸左右。 陈三全审视着这致命的杀人利器。 这根筷子比正常的筷子约短一寸,质地坚硬,系产于长江以南的楠竹做成,这种筷子在北方较为少见,其中一头已被磨尖,如果用力得当,完全可以刺入人的心脏。 可见,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谋杀案。所谓的发生了口角打起来纯属假口供。 陈三全马上命令,把边虎和“麻脸”唐四等参与打人的案犯隔离看守。 他想重点审讯一下这个“麻脸”,看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滨海市反贪局。 李若瑶坐在办公室刚放下电话。 她对昨天傍晚新湖小区发生的qiāng战依然心有余悸,她还在想着邝小明手里的那一把左轮手qiāng。 他为什么要带qiāng?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她当时放了他一马,但她决定下不为例。 邝小明究竟变成了怎么样的一个人,是马涛的走狗帮凶?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走发财路”的唯利是图小人? 邝小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由深深地为他感到惋惜。是不是真的像书里说的: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青春不回头。 她想起了他在大学时代的书生意气,想起了他当年的风华正茂。 那时他们在学校话剧社里一起排练《哈姆雷特》的一段戏,李若瑶扮演奥菲利娅,邝小明扮演哈姆雷特,他那害羞的表情,他那拘谨的神色……那是一个多么纯真的大男孩。他们那时并不同系,她在法律系、他在物理系。偶尔,他们才能和社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在草地上背诵台词;很偶然的,他们有时在cāo场上远远地惊鸿一瞥;更为难得的,他们在学校的大食堂偶然相遇时,两双惊慌失措的闪躲的眼睛,两张绯红的脸颊,两颗扑扑乱跳的心。 想到这里,李若瑶不由得莫名地伤感起来。往事已如过眼烟云,“我跟以前不一样了。”邝小明的话又在她耳边回响。 李若瑶已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还爱不爱他。 她正在沉思着,直到局长高仲则叫她过去一趟,她才回过神来。 老家伙会吹水 (3) 李若瑶已经把八棵树村的土地转让金问题向省纪委做了汇报。高则仲刚和省上的领导同志通完了电话,于是兴奋地叫李若瑶过去一下。 局长办公室。高仲则说: “若瑶,我把郝大军的情况跟省纪委的同志汇报了一下,他们完全同意我们成立专案审查组,具体工作由你负责。调查的重点就确定在八棵树村的土地转让金问题上和香港的海华实业公司的财务状况。” “是,局长!”李若瑶回答。“我有一个想法,如果英华实业公司的确存在着向刘敬东、赵青林行贿的问题,我估计他们承认并提供证据的可能xìng为零,另外,他们在来往的所有申报文件、合同以及账目上也会做得干干净净,但也许,另外一家港资公司也许可以证明他们的确存在某种鲜为人知的jiāo易。” “嗯,你的分析是对的。”高仲则点点头。 “我想明天去香港一趟,找一找那一家也在八棵树村开发地产项目的公司负责人,了解一下情况。” “好,我同意。”高仲则说。 “另外,高局长,郝大军现在还在劳教所,公安局不同意撤消行政处罚,我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人在作梗。”李若瑶问。 “这个情况我也向纪委的同志反映了一下,他们说把马上把情况向省公安厅通个气。” 陈三全已经清楚了“麻脸”唐四是何方神圣。 “麻脸”唐四也是市中心一带有名的街头流氓,在陈小松被捕的当晚12时许,“麻脸”唐四潜入滨海晚报社职工宿舍。闯进张迪文家中收高利贷,在收钱未果的情况下,将受害人张迪文两条胳膊全部打断,太平桥派出所接到邻居报警后,凌晨1时许将其抓获,在派出所拘押到天亮后,第二天一早送到了滨海市看守所。 “真巧啊!天衣无缝,万无一失。”陈三全说。 “据张迪文所说,也与上述情况相符。”施梅刚从滨海晚报社回来。 “这张迪文是否真的欠了什么高利贷?”陈三全问。 “是,因为唐四出具了字条。” 施梅递过了字条,上写着: 2000年2月14日,张迪文借“自来水公司”人民币二万元整,利息以每天每万元500元计。 此据为凭 2000年2月14日 落款处有张迪文的签字画押,利息从2000年2月14日算起,也就是说,张迪文当时借的两万元,到20天后的今天已经变成了四万多元。 出水芙蓉 (1) “是谁放的高利贷,胆子这么大,连记者的家也敢强行闯入武力强收。” “张迪文说是在一家地下赌场里欠的,不过他不愿意把赌场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们,怕被打击报复。”施梅说。 现在连很多记者都不敢伸张正义了,陈三全感叹道,他接着把头转向何建军: “这唐四犯事以后,看守所那么多号房不送,为什么偏偏要送到西区10l号。建军,你问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情况怎么样?” “据看守所所长郑大民说,西区10l号关押的人犯相对较少,再说,这个号以前是文明号房,像‘唐四’这种屡教不改的人犯,关在这里更利于他思想改造。郑大民还跟我开玩笑说,不关在西区10l,难道关在东区101?”何建军说。 陈三全知道,东区关的是女犯,郑大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开这个玩笑呢?这是不是说明他心中有鬼,有人托了人情打了招呼?一定要关进陈小松和边虎所在的号房呢? “目前唯一最值得利用的线索就是那一根筷子了。” 陈三全想到这里,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悲凉。 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单纯得被人轻易利用的青年陈小松,在政法机关的眼皮底下,在威严地实施着人民民主专政的看守所里,在一大堆可资利用的人证、物证和一大串的线索面前,竞被如此残忍地杀害了!而自己却束手无策。 他知道,那个杀害陈小松的幕后主谋是多么的猖狂!他把滨海市公安局完全没放在眼里,把几个资深干警玩弄于掌股之间,他一定在狂笑、一定在得意地狞笑、一定在举杯邀月、额手相庆。 那么杀害何大龙也一定做得更加周密、更加无懈可击! 想到这里,陈三全禁不住怒发冲冠,他不信这个邪!他决不服这个输! “陈队,你回队里来吧,我们需要你,我何建军当了十几年的警察,这辈子没见过如此凶残、如此猖狂的谋杀,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一定要帮你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 何建军已经在陈三全眼中看到了他心中的愤恨和狂怒,于是激动地说出上面一番话。 “陈队长,你回来吧,我虽然刚毕业,但这段时间所看到的一切,我知道我来对了地方,我能够跟你们在一起,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是我一生的荣幸!”施梅说完这番话禁不住热泪盈眶。 陈三全紧紧地握着两个人的手,三颗年轻的心在沸腾、在燃烧。 黄昏,澳门新世纪大赌场。 邝小明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地穿过人流,在一张赌桌前向一位“荷员”询问着。 邝小明了结完自己在深圳的生意后,虽然现在怀揣巨款,但是他不像往常那样,他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赌任何一把。 出水芙蓉 (2) 他只想找到那些何大龙生前曾提到过的朋友,他必须为自己寻找到有力的外援。因为他知道,这不仅凭何大龙当年的jiāo情和义气,而且,搞垮马涛,大家都会有利可图。 香港,李若瑶步下飞机。 一幢大厦的办公楼里。 李若瑶步入香港银丰国际投资公司办公楼。 在秘书小姐的安排下她等待着总裁邱光祖的接待。 邱先生年近六旬,他亲切地握住李若瑶的手,说: “没想到大陆的国家干部如此美丽。” “邱先生,我这次是想了解一下贵公司在滨海市投资兴建银丰花园的事。”李若瑶开门见山。 “怎么呢?这个项目我们没有取得预期的销售目标,不过贵市的领导还是很好合作的。” “我在贵公司与我市国土局的土地租赁合同中看到,土地租让金的价格比当时的市场价格要低。邱先生是不是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市的领导很好打jiāo道。”李若瑶一针见血。 “哼,低?我们旁边那块地本来我们想要的,但政府非得要给当地一家民营企业,而且我知道出让金比我的还低。”邱光祖说。 “那是不是英华实业公司。” “对,对。” “邱先生,我作为国家干部,很感谢你在我的家乡投资。我想请先生回忆一下,贵公司在与我市分管领导洽谈合作的时候,有没有存在违反国家法律的事,比如说索要贿赂、礼金什么的,或者说在项目审批的时候人为地设置困难。” “嗯,这个嘛,我想是没有的,当然没有。”邱光祖说话时有点言不由衷的样子。 “我希望邱先生能够对晚辈坦率一些,我们会为此保密的。” “难道,改革开放政策改变了吗?当初是你们轰轰烈烈把我们请进去投资的,我在银丰花园的开发中没赚什么钱。我只关心自己的事,管不了你们反贪局的事。至于我所接触的中共干部,用你们的话来说,都是党的好干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知道的就这些。”邱光祖说。 “邱先生,您误解了。改革开放的政策永远不会变。反腐败只会加快改革开放的速度,对所有的商人都是一种利益上的保护。个别党政干部利用手中的审批权,卡企业的脖子,索要贿赂,损害了商人的正当权益。类似的情况邱先生也遇到过吧?企业家不情愿行贿,但不行贿又办不下来手续。所以,腐败的党政干部不仅损害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也损害了投资者的利益。我们在掌握了大量证据之后才拜访您来的,希望您能帮助我们,并且欢迎您继续到我市投资,清除了腐败分子,对你们将来的工作也是有利的,您说对不对,邱先生?”李若瑶委婉地说道。 出水芙蓉 (3) 邱光祖沉默了,他想起了刘沧海出尔反尔,置当初的意向xìng协议不顾,把更好的东边一块土地以更低的价钱出让给英华实业公司修建什么“极乐世界浴乐城”,他还想起了赵亮拖着建筑许可证不批、在“红线图”上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丑恶嘴脸。 但他还在犹豫,他不想去法庭作证,这让他觉得会得罪当地正在台上的头面人物,还会损害他的商业信誉。他转过了一个念头。突然说: “李小姐真是才貌双全,在香港企业界也十分罕见,为政府做事真是太屈才了。你远道而来,中午我请你吃个便饭,今晚,刚好你们市的常务副市长董有志也来了香港,他亲自做东,在香格里拉饭店举办一个商务酒会。至于你的要求,我想问题不大,不过请容我考虑一下。” “太谢谢了。吃饭就不打扰了,您看我们下午……”李若瑶说。 “晚上再说吧,我让秘书来接你。” 香江之夜,东方明珠。 李若瑶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欣赏着维多利亚湾的夕阳海景。 电话响了,是邱光祖先生的司机接她来了。 酒店门口,一辆白色劳斯莱斯停在过道上,司机为李若瑶打开了车门。 邱光祖先生也在车里了,李若瑶第一次坐上这么豪华的轿车,邱光祖似乎猜到了这一点,他按了一下座椅旁的一个按钮,一个小巧的酒柜开了,他问:“李小姐想喝点什么?” 李若瑶拒绝了,因为她知道:在男人的车里随便喝酒太容易被占便宜。 转眼间已到了香格里拉酒店。 邱光祖挽着李若瑶的手步入宴会大厅。 酒宴大厅灯火辉煌,大堂四周四棵巨大的树灯金光灿烂,树中央上方写着:“2009年滨海市招商项目推介酒会” 董有志书记面子可真大啊,李若瑶感叹到。 她搞不清究竟是董有志的面子大,还是滨海市的这些招商项目的面子大。 香港几大著名财团的实权人物都来了,这些都是李若瑶平时只能在财经杂志上才能一睹尊容的商业巨子。 中外宾客一千多人在大厅、过厅、西餐厅里三三两两地围聚。侍者托着银盘在人群中穿行。 市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市长董有志一身“华lún天奴”牌西服,显得与他的年龄不太相称,不过也算得上是沉稳精干、气度不凡,完全不像快60岁的样子。 刘沧海也在人群中,似乎被“双规”之后的惊恐早已烟消云散,他熟练地和相识的客人们打着招呼。 另外,滨海市的著名企业家也被特邀赴港参加招商团。马涛自然“忝列其中”,他体型高大,一套价值三万美元的“阿玛尼”西装裹身,俨然一位高贵的绅士,他紧密团结在董书记一行人的周围,频频向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举杯。 出水芙蓉 (4) 在大厅的右侧,摆放着今晚酒宴的真正主角滨海招商团所展示的一个个项目的规划模型、地图等等,它们孤零零地落在大堂一侧,像旧社会家庭里不能上正席的庶出子孙。 李若瑶和邱先生进来了,他们的出现的确在人群中引出一片赞叹声,虽然香港美女如云,然而像李若瑶这种气质的并不多见,她天生丽质、衣着简洁,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举手投足从容雅致,神色气度不卑不亢。 香港,香格里拉大酒店。 刘沧海一看见李若瑶不由心头一凛,他没想到李若瑶会到这里来:谁给她发的请柬?一个小小的处长,她的职位和身份能到这种场合吗?这难道不会破坏滨海市改革开放的形象吗? 刘沧海准备下来以后好好过问一下这件事。太不像话了,乱弹琴!他心里想。 其实李若瑶并不想到这里来,只不过难以推辞邱光祖先生的盛情,因为人家已经答应帮忙了,陪他出席一个自己家乡的招商酒会,实在太合情合理。 马涛也看见李若瑶了,他显然没见过李若瑶,尽管这个名字最近几天老在他耳边被提起。 马涛以为李若瑶是邱光祖身边的“小秘”。他不想放过结识美女的机会,于是,他走了过去。 “邱先生幸会。”马涛在谈吐上也日益接近一个绅士的标准了。 “哦,是马先生,幸会。”邱光祖对这个人并无好感,所以态度冷淡。 “这位是?”马涛把头转向了李若瑶。 “李小姐。”邱光祖帮忙介绍。“这位是滨海市英华实业的马涛。” “久仰了。”李若瑶当然是“久仰”他了。 “李小姐真是今晚的皇后!”马涛赞叹了一句。 在赞美女人方面,何大龙曾教过马涛很多东西,比如说:除了准确,还应该独特、意外、细腻、具体等等。 但很显然马涛都没学到家,当第一个男人说“皇后”的时候是诗人,第一万个男人再这样说,就显得比较傻B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今天晚上的男士都像王子。”李若瑶也不喜欢他,所以这句话婉转地否定了他的赞美,打击了他的神气,另外,实际上也很俏皮地占了一下他的便宜,因为皇后毕竟是王子的妈妈。 “如果李小姐有空,欢迎到滨海做客。”马涛说。 在女人面前脸皮要厚这一方面,马涛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必了,夫人沈晓红已经做过东了。”李若瑶说。 马涛一脸茫然,然后才看见刘沧海在向自己使眼色,于是恍然大悟。 他突然jiān笑起来,盯着李若瑶,像盯着自己的一个猎物,说: “哦,你就是李若瑶对不对,没想到,没想到。哈哈哈哈哈……”马涛笑得更得意了。 天下女人皆为我备焉 (1) 这时,司仪上台: “现在有请滨海市常务副市长董有志先生致辞。” 董有志在一片掌声中一边挥手,一边快步跃上讲台。 “男的死,安……紧铁门,古得来,威尔卡门,土日死爬儿特……”董有志像祖国其它各大城市的一把手或者管经济的二把手一样。在涉外场合中说起了英语,只不过他的英语比较生硬,用词太书面化,渗杂了大量美国人都从来不用的生僻词,这个父母官让李若瑶觉得在邱先生面前很没有面子。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董有志讲完话后,人群中bào发出了十分热烈的掌声,其中,马涛和刘沧海差点把手都拍烂了。 深夜,酒会散了。 邱光祖先生执意要送李若瑶回酒店,她只好上了他的劳斯莱斯。 宽大的后车厢上,邱光祖兴致勃勃,意犹未尽。 这是可以理解的,大凡一个男人在一次聚会中身边带着一个众人称羡的美人,不管这女人与自己关系如何,他都会比较得意的。所以经常有男人说,身边的女人不仅是用来过日子的,也是用来被评价的,中国古代的大男子主义者们也认为:女人如衣服。 车窗外,霓虹照影,夜色温柔。 邱光祖倒了两杯酒,说: “若瑶小姐,来,我们为美丽的香港之夜干一杯。” 李若瑶很不好推辞,因为不干这杯酒,似乎就表示她认为香港的夜色不美。 李若瑶拿过了酒杯,端在唇间轻轻一碰,说; “是啊,真美,这是因为香港有一个廉洁的特别行政区政府,所以才有香港的繁华,滨海人民也正向这个方向努力。”李若瑶在闲谈中扯上了正题。 邱光祖不好回避,只好说:“对,你白天说的事,我可以帮忙,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若瑶,你为政府工作很辛苦,很屈才,不如到我的公司来,我太太年纪大了,在生意上帮不上忙,如果你能过来,这生意就是我们俩的。” 邱光祖在对李若瑶的称谓上得寸进尺,先是“李小姐”,继而“若瑶小姐”,再而“若瑶”。其言下之意、其好色之心已昭然若揭。 “邱先生,我们为政府工作不仅仅是为了钱。”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要及时行乐啊,若瑶小姐还年轻,不懂这个!”说完话,邱光祖的手已经放在了李若瑶光洁的大腿上。 香港的三月已经到了穿单衣的时候了,李若瑶没有穿裤袜,在今晚那样高级的酒会上,如果穿上袜子很容易被当成服务生,所以邱光祖的手放肆地往上面摸索。 李若瑶强忍心中的屈辱,说: “邱先生,这个忙你可以不帮,但如果你认为我是贪恋富贵的人就错了。你的条件,我不会答应。请停车!” 天下女人皆为我备焉 (2) 车停,李若瑶拿包、伸腿跃下劳斯莱斯。 走在冷清的大街上,正是初春回寒的时节,她觉得有点冷,也觉得面颊上有点凉,伸手一摸,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的泪不知不觉中已经落了几滴,她再也忍不住,任由泪水在夜风中飘落。香港中环,滨海大道上。 邝小明驾车飞驰着,他刚从澳门回到香港。 他心情很好,他所要找的人就快要出现了。明天,他就将去拜访那位真正可以帮他的人。 突然,他觉得马路上刚刚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放慢车速,从后视镜上往后一看,是李若瑶,他慌忙倒车。 “若瑶,是你?快上车吧!”邝小明万分惊奇。 李若瑶虽然也很惊奇,惊奇中还有他乡遇故jiāo的温暖。但她却迟疑了,她发现邝小明的行头变了,变了很多,变得和刚才欺侮她的那些有钱人一样,的确,邝小明开着一辆崭新的日本跑车,那是他上午刚租来的,因为普通车都被租光了,同时,他一身昂贵的深黑色西服,像一个贵介公子,更像香港电影里的黑道杀手。 “上车啊,若瑶!”邝小明觉得莫名其妙,他当然不明白刚才发生过的事。 邝小明跳下车,才发现她脸上的泪痕,于是把李若瑶扶上了车。往自己住的酒店开去。 “你往哪儿开?”李若瑶问。 “我住的地方。”邝小明说。 “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一样,都以为天下女人皆为我备焉?”李若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又不说你住哪儿,我只好这样开了。”邝小明似乎感觉到李若瑶受了刺激,于是把车停下。 “我住在假日酒店。”李若瑶说。 邝小明重新启动了跑车,两人默默无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到了假日酒店,邝小明说:“你不要把我在香港的事说给任何人听,好吗?” “你在搞什么鬼?”李若瑶说。“上去坐坐好吗?” 精致的小酒吧里。烛影婆娑。 人间狭小,酒乡辽阔。 邝小明、李若瑶揽杯而坐。 世事茫茫难自料,飘零到此酒一杯。 话很少,酒很多。 李若瑶心中,十几年前,桃李春风一杯酒。 邝小明的眼里,十几年后,江湖夜雨十年灯。 要吻过多少杯盏,才能找回从前,还要说多少谎言,才能碎梦重圆。 于是,两人只顾借酒浇愁…… “你是跟马涛一起来的,对不对?”李若瑶想起了酒会上见到马涛的事,突然厉声质问邝小明。 “马涛也在香港,你看见了?” 于是,李若瑶才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邝小明。她还告诉了他郝大军一家的悲惨遭遇,告诉了他滨海市存在着一个贪污腐化的利益群体。 天下女人皆为我备焉 (3) “邝小明,凭你对马涛的了解,你完全可以帮我把这些□□抓起来。” “我只想查出杀我兄弟的人,其它的事我不想做,也做不到。”邝小明说。 “邝小明,我记得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你难道会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吗?”李若瑶问。 “的确无动于衷,因为这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邝小明冷冰冰地说。 四目相对。 李若瑶秋水盈盈的双眼,邝小明空洞游离的目光。 “回去洗洗睡吧。”邝小明说完,喝下最后一口酒,转身而去。 李若瑶痛苦地看着邝小明远去的背影。 滨海市看守所。 何建军、施梅又一次提审“麻脸”唐四。 “姓名?” “唐保国。” “你3月15日晚在张迪文家收高利贷是谁主使的?” “没有人主使。” “没有人主使你为什么知道是他张迪文欠的钱,你老实点。”何建军说。 “有人给我条子。没见过面,收了钱,除了我自己的那一份,其它的就放一地方,债主自己来取。” “放什么地方?” “不知道,他用电话通知。” “为什么一定在那天晚上收。” “3.15消费者权益日,债主的权益也要保护啊!” “你果然回答得天衣无缝啊,不过我警告,你所犯下的罪行,是无期还是死刑,全看你自己对问题的jiāo待程度,边虎可是都把话说明了,你究竟是不是主犯,你现在还有机会把问题说清楚,不要改天到了法庭上,你哭都哭不出来。” “麻脸”唐四面露一丝恐惧的忧色,但一转眼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先回去想想,债主究竟是什么人,想起了就跟管教说一声。”何建军说。 陈三全家。 他正在电脑前起草一份报告,他在电脑上敲出一行字: “关于展开春季‘扫黄打非’秘密行动的报告” 从对“麻脸”唐四的审讯中可以看出,滨海的非法犯罪活动已经到了非常猖狂的地步,必须来一次全面的“打非”行动,同时借这次行动,消灭那些开地下赌场的和放高利贷的人。 家中的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着没完没了的猪饲料广告,他终于打完了报告,伸了一下懒腰,准备把电视机关了,这时, 电视机里刚好播出: “幸福生活从晃曩星肠开始……”一个肥胖的男人和一个更 肥胖的女人都举着一根火腿肠,脸上露出一副幸福得一定要告诉全世界的样子。话外音传来:“幸福牌火腿肠,新生活的梦想”。 看到这个广告,陈三全觉得,火腿肠未必带来幸福,但这个火腿肠广告的确给生活增添了笑料,让人产生了忍俊不禁的效果。突然,他灵机一动,好像想起了什么。 火腿肠的提示 (1) 他马上走到冰箱旁,打开门,拿出一根火腿肠,又从厨房里拿出一根筷子。 他比划着,脸上泛起了欣然的笑容。 香港特别行政区警署,商业罪案处。 警署的一位官员接待了李若瑶。 商业罪案处的陈先生说: “根据香港特别行政区的法律,邱光祖不为你们出庭作证并没有犯法,不能采取强制手段。他不跟你们见面或见了面不说,香港方面也没有办法一定让他说。” “但是,我们可以完全从他的利益角度去考虑问题。比方说,他提供书面的原始材料。这不过是一个程序上的问题。我想如果不是故意为难我们,他应该协助我们的工作。再说邱先生在大陆还有其它生意,也想在大陆继续投资,我想他恐怕不愿意伤害整个大陆同胞的公众利益吧?”李若瑶说。 “李小姐说话得体,含威不露,的确是巾帼奇女子,我愿意帮你这个忙,再与邱先生协调一下,你会马到成功的。”陈先生说。 李若瑶说:“谢谢你们的通力合作,如果你到滨海,我们一定盛情欢迎!” 香港半山区别墅。 邝小明驱车来到一幢别墅前。 别墅门口,几个精壮的小伙子站立着,一个年过半百、含威不露的老人正在门厅里等待邝小明的到来。 邝小明把车停下后,一个小伙子走过来把车开走。 “是雄叔吗?”邝小明一边走上台阶,一边对老人说道。 “何大龙好眼力,不错,不错。”老人看起来对邝小明很满意。 这个老人正是何大龙多年前的故jiāo,同时也曾受过何大龙的恩惠,他愿意出头帮邝小明的忙,但条件是邝小明必须是社团的成员之一,否则他不好对社团jiāo待。 同时,林志雄也是这个社团的董事成员之一。邝小明对这个帮会有所了解,他很谨慎地选择了这个现在由香港传统的中产阶级商人、大陆非法出境者中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组成的半黑社会xìng质组织的“三合会”,来作为自己复仇的起点。 其实,中国祖先从桃园三结义、瓦岗寨、青帮、洪帮继承下来的结成秘密组织的传统,在香港和台湾被很好地保留了下来。他们虽然财力比不了洋人,但敢杀敢拼,终于杀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华人黑社会原来的“主力阵容”多是香港人、台湾人及居住在泰国、老挝的华侨,随着中国大陆成为重要的国际市场和大陆居民出境增多,大陆中国人也成了华人黑社会的一股重要力量,要想打开中国大陆市场,无论是走私还是贩dú,都需要大陆人。 火腿肠的提示 (2) “三合会”最早出现于100年前的南洋的贩猪仔时期,在南洋卖苦力的华人们为了自我保护,于是延续清末的青帮,红花会,袍哥等传统,组成了最早的“三合会”,正如最初的上海青帮是以清代末年办槽运时的水上苦力为组织纽带一样,“三合会”最初也以码头搬运货物的协调和分配为组织基础和领导□□。 经过100年的演变,“三合会”本身四分五裂,有的贩卖dú品,有的走私军火,有的以骗术为业,有的以算命为生,但大多数都渐渐进入了合法的商业领域。如今,仍然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闯世界的、铤而走险走私贩dú的和抢劫的往往都是刚出道的、或者本身缺乏才能的新一代流氓。 据港台媒体的一些八卦新闻所载,几位著名香港影星其实也是三合会的社团成员。其中一位影星也曾因此而被拒签赴加拿大签证。 所以,邝小明没有犹豫,答应了林志雄的条件。加入这个以正当生意为主业的传统帮会,雄叔自然成为了邝小明加入“三合会”的推荐人。 当晚,林志雄带着邝小明参加了入会仪式。 社团董事会接受邝小明,不仅因为邝小明是何大龙的兄弟,同时也看上了他身上所具有的才能。 入会仪式传统与现代相结合,七个社团领袖、同时也是董事的老人分列左右,坐在一个紫檀木的太师椅上,一名执业律师正襟危坐。 邝小明虔诚地给放在中堂的绿袍红脸的关公塑像敬献三柱香,跪下磕了九个响头,然后起身,接过雄叔jiāo给他的一把匕首。 在供奉香烛的红色条案上平铺着一张宣纸,上面放着一只公鸡。 邝小明拿着匕首在左手中指划破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滴在一碗酒中。 律师也拿起匕首,在公鸡的脖子上一抹,鲜血滴下,倒入九碗酒中。 会长接过匕首,递给邝小明一张入会的宣誓书。 “我宣誓忠于我们的社团,忠实执行社团的纪律,永远不脱离我们社社团……宣誓人:邝小明。” 邝小明读完,把纸放在烛台的火苗里燃烧,看着它化为灰烬。会长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说:“欢迎你,邝小明。” 接下来,林志雄向他宣读社团的十条戒律: 一、不得偷抢拐骗, 二、不得强jiānfù女, 三、不得无故杀人…… 读完后,每个人都走过来,握手说:“欢迎你!邝小明。”滨海市公安局。 陈三全和何建军、施梅坐在一起。 “建军,马上到看守所去查一下,西区101号的人犯家属所送食物的登记情况。你要仔细看看,有没有人在陈小松被杀之前送过火腿肠。” 滨海市看守所。 何建军在登记表中看到: 火腿肠的提示 (3) 3月16日上午10点,人犯边虎的亲属送来百事可乐一瓶,火腿肠三根,饼干两袋…… 送物人所签的名为“刘润发”,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假名。 很显然,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主要的凶手就是边虎。 因为,根据看守所的管理规定,任何食品都必须经过管教干部仔细严格的检查,并且还要通过仪器测出有无金属,在这些食品中,只有火腿肠刚好可以塞入一根筷子,口子封好后,管教人员凭眼力根本无法看出里面做了手脚,而仪器又只对金属起作用。所以,这根筷子显然为边虎所有。 马上提审边虎。 预审室里。 “边虎,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说明陈小松被杀一案的真正主角是谁,现在我要你老实回答,是谁让你干的?” “陈小松和唐四吵架,我劝不住就打起来了。” “你还不老实,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火腿肠里有筷子的?……”何建军坚决地亮出了底牌。 边虎一惊,头上冒出了冷汗,以为唐四已经jiāo待。马上把头低了下来。 “是唐四告诉我的,是他让我干的。”边虎终于承认了。 何建军马上笑了,他知道目的达到了,是的,这起谋杀案两个人都是主凶,这证明陈三全何建军他们当初的猜测是正确的。 “麻脸”唐四的确是从狱外传来命令:干掉陈小松。于是两人商量如何干掉,并且也商量好如何串供以逃避主凶责任。 “好一个聪明狡猾的高招!”陈三全心想。 “我再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唐保国的?”陈三全乘胜追击。 “前年,呵不,去年,呵,我记不清了。” 边虎刚一说完第一句,就感觉到上当了,想改口却又说成了去年,反正都是认识,这更进一步确定了他们之间是共谋的犯罪事实。 有了这一点,再审唐保国,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香港特别行政区警署。 李若瑶和经济罪案处的陈先生坐在一起。 “李小姐,这是邱先生所提供的原始材料,另外,包括合同,银丰花园的全部财务报表都在这张磁盘里。” 陈先生拿出一叠文件和一个电脑磁盘。 “陈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另外,邱先生有两点顾虑。一个顾虑是他已经在你们那里投了资,怕得罪了市政府的头面人物对他以后做生意不利。他担心这些人物可能倒不了台反而升官,以后的事情会很难办了。第二个顾虑是他不想到法庭作证,那会影响他的商业信誉。不知邱光祖这两个顾虑,你们怎么办?” 豹哥传奇(1) “滨海市的某些重要干部受贿,不仅是银丰公司一处。中央的政策很清楚,无论涉及到哪一级干部都不能手软。如果今后有打击报复邱先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的事情,我们必会出面干预,这一点请及时转告邱先生,至于邱先生不愿去中国法庭作证,因涉及到司法程序,我要请示上级。”李若瑶说。 李若瑶用手机拨通了滨海市反贪局电话。 “高局长吗?我是李若瑶,现在有个情况,根据香港特别行政区的法律,邱光祖的行为没有犯法,不能采取强硬手段。不为我们作证我们毫无办法,但在商业罪案处同行的协助下,我昨天与邱光祖见了面,今天邱光祖终于提供了一些原始材料,以利于我们查清事实。但他提出不到法庭作证的条件,这样有问题吗?” “很好,可以这样办。你先回来,邱先生的条件可以接受。我们的目的是清除滨海市党政干部中的□□分子,对于行贿的外商不追究任何责任,也同意他不出庭作证。还有别的困难吗?”高仲则在电话里说。 滨海市看守所。 “麻脸”唐四被带了进来。 陈三全、何建军先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了良久,因为边虎的jiāo待,他们现在心中有底,心理上的优势通过目光,传达到了唐保国的眼中,进入到了他的内心。他心里有点发怵了。 “唐保国!我问你!你认不认识陈小松?”何建军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上次说过了,不认识。” “那好!我再问你,既然你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叫边虎杀害他。” “我没有,是我们吵架后,我和边虎又与他吵了起来,然后就打了起来。” “你还不老实,你要我把话挑明你才肯说是不是?” “我没有叫边虎杀他,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边虎,火腿肠里有筷子?”何建军慢慢地把话说完。 “麻脸”唐四脸上冷汗直冒,他和边虎不一样,他明显要怕死一些,因为跟着曾培豹收高利贷,他刚刚过上了好日子,他不想死。 他记得曾培豹跟他说:“进去跟边虎说,杀了陈小松,就说是打群架弄死的,法不责众,你就打伤个记者,三五年出来,我豹哥每年存10万在你妈那里,你就等着出来享清福……” 他以为边虎说了,不得不说: “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只是传个话。” “帮谁传话?” “帮债主。” “是谁?你不说出来,就只好把你当主犯,这案子月底就可以起诉,下个月就判下来,你这个把月的,就跟家里带个信,吃点好吃的,不要成了饿死鬼。好了,我们就先走了。” 何建军假装看了看表,准备起身,这似乎暗示着:你已经死定了,我也不想再耽误时问了。 “别!别走,我说!我说!是豹哥让我进来的。”“唐四”终于低头承认了。 豹哥传奇(2) “全名?” “曾培豹。” “麻脸”唐四终于把曾豹培让他收高利贷,并借打伤张迪文被捕,进看守所传口信的事说了出来。 陈三全和何建军相视一笑。 滨海市国际机场。 滨海市政府投资项目招商引资考察团的专机回来了。 机场出口处人山人海,除了各大媒体的记者。沈晓红也手捧鲜花,像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 孙文强和老婆同样手捧鲜花,迎接归来的岳父大人刘敬东。 董有志、马涛、刘敬东等纷纷步出了机场。 在一阵阵“咔嚓”声之后。一行人几辆豪华轿车在记者和人群的簇拥中呼啸而去。 机场出口处人流散去后,地上花瓣凋零。 李若瑶孤零零走出机场出口处,她没有乘坐市政府的专机。 本来她想与邝小明一起回来的,但邝小明说他在香港还有事没有处理完。 她突然发现,高局长亲自到机场接她了。 “高局长,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来接?”李若瑶很意外。 “有功之臣,凯旋而归,我当然要来接了。”高仲则说。 两个人兴奋地在车上聊起了八棵树村的土地转让金问题。 “高局长,看来邱先生的顾虑很重,他所提供的材料只能证明赵青林在银丰公司报建项目的审批上的确存在着收受贿赂的行为。而关于转让金的问题我们现在仍然缺少证据。” “看来他是怕刘沧海倒不了台,反而升官,吃不了兜着走。这些港商啊,的确办事精细,八面玲珑,值得中国的企业家学习。”高仲则半开玩笑地说。 “哦,对了,郝大军的问题怎么样了?他出来了吗?”李若瑶问。 “明天就可以出来,省厅已经给他们打了招呼,马上复议这个行政处罚。” “你看赵亮这件事,我们是不是可以拘留他了。” “回去再跟大家商量商量。” 滨海市公安局。 抓捕杀害陈小松的幕后真凶之一曾培豹的工作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电脑很快打出了曾培豹的资料: 曾培豹,35岁,1998年曾因抢劫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出狱后以临时工为业。 现在看来,此人不仅与杀害陈小松有关,同时如果抓住他,也可以印证陈三全对杀害何大龙的主谋的猜测。 通缉令已经发出,各大宾馆饭店及jiāo通要道火车站汽车站都严密布置了警力,一个天罗地网撒开了。 陈三全来到滨海晚报社。 他想来会一会那位欠了曾境豹二万元高利贷的张迪文。 因为两天过去了,看来这个曾培豹的确太狡猾,据他的邻居反映,自陈小松被害后的几天时间里他就没有回过家。 张迪文刚好出院,正等待着报社的处分。 “张记者,你的那位债主已经不是放点高利贷的问题,现在我们可以确信他涉嫌一起凶残的谋杀案,你如果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不仅会把这个情况向你的上级反映,而且,你在这件事上会不会涉及到包庇罪,在我们抓住曾培豹以后就很难说了。”陈三全说。 豹哥传奇(3) 张迪文果然怕了,他终于说:“对,那个人是叫‘豹哥’。” 于是,张迪文把在饮马河度假村参赌输钱借高利贷的全盘托出,他说: “这个赌场听说后台很硬,还说有□□也经常去参赌,边放贷的人就是曾培豹。欠了钱,谁都不敢赖债,因为他们到天涯海角都会追回来,去年就有一个人的确是跑到了海省的天涯海角,还是被砍了一只手下来。” 什么天涯海角? 陈三全知道,这只不过又是邝小明那种江湖骗子们爱玩那种“托儿”的把戏,只能骗骗这些老实的知识分子。 公安局会议室。 陈三全和专案组的成员们坐一起,另外还有局长张子霈 “陈队长,我们得到群众举报,知道曾培豹的有关情况何建军说。 虽然陈三全不再兼任刑警大队队长一职,但他们还是切地叫他“陈队长”。 “曾培豹被通缉后,据jiāo通银行的一位职工反映,昨天在我市市郊jiāo行办理处用自动提款机取过一笔现金。这位员工打来电话我们赶去时,他已经跑了。”施梅说。 “看来曾培豹还没有离开滨海。” “陈队长,你看有没有必要展开全城搜捕。”何建军说。 “张局长的意思是?”陈三全问。 陈三全进一步的意思是,他提出的搞一次全面的“扫黄非”行动可不可以现在就落实。 “同意在全市展开地毯式搜索,重点对象是宾馆,出租房,而且估计嫌疑人手里有qiāng,如果嫌疑人拒捕,可以开qiāng击毙。”张子霖说。 “重点对象还有饮马河度假村,另外,应该包括一些娱乐场所,桑拿浴等等。这个人每天东躲西藏,估计闲不住。另外,他取钱也说明了这一点。”陈三全分析到。他接着说: “我建议全市干警全部加入行动,来一次大规模的‘扫黄打非’来配合这次搜捕。这一次我们要汲取前两次的教训,严格保密,搜捕行动我与张局长通气,由我来指挥。” 一场覆盖整个市区的大搜捕行动开始了。 市公安局大楼里一片忙碌。 刑警三中队长何建军代替陈三全在进行着布署,他与各区的行动小组紧密地联络着。 刑警、巡警、治安警、各大派出所民警全体出动,另外,陈三全还特意从局机关里抽调了部分年轻同志参加行动。 局里除了部分领导和老同志,所有干警几乎全部参加了。 陈三全亲自带队,带着施梅和几个年轻同志为一组,向几个重点区域扑去。 根据张迪文所提供的情况,饮马河的地下赌庄当然是最大的重点,这里就是曾培豹放高利贷的“批发市场”和“营销渠道”。 饮马河村距市区20公里,警车快过村口的时候,陈三全命令关掉警灯,于是,一行人静悄悄地奔向目的地。 快接近目标了,大马路旁的一棵大树上,一个摄像机镜头正对着路中央。 度假村内的一间密室里,黑白监视屏幕上显示过往的车辆,一个油头粉面的小伙子拿着对讲机,他看见一辆警车来了,赶紧说:“龙哥!一级战备!” 这当然是他们的暗号,吴相龙马上对另一个马仔说:“一级战备!按一号方案行动!” 花房姑娘(1) 陈三全进入大厅,歌声嘎然而止。 这里装潢艳丽低俗,上百个人围坐在一个80来平方的大厅里,心怀鬼胎地望着几个□□。 整个大厅里只有这一个卡拉OK的话筒。但似乎每个人都在耐心地等着,很想上去唱两句。 “搜!”陈三全觉得显然有鬼,马上命令道。 搜了半天没有发现异样。 突然,陈三全发现一个“客人”的肚子有点鼓胀,他走上去,在他小肚上猛拍了一下,皮夹克里顿时稀里哗啦,一大堆牌九、筹码掉了下来。 “这里的管理人是谁。”陈三全厉声问。 “是我!” 声音很大,很洪亮,生怕别人听不到,正是刚才那位唱歌的油头粉面的小伙子。 他刚一说完,整个房间的灯突然全灭,四周一团漆黑。 原来,另一个马仔按“一号方案”一听到喊声迅速在密室里拉下了电闸,上百个赌徒顿时像封建社会里的农民bào dòng一样,一跃而起,向着四个方向飞逃而出。 陈三全眼急手快,一把将那位“粉面”抓住。 几个干警呜qiāng示警,但上百个赌徒哪里抓得过来…… 搜捕行动并没有取得预期的目的,除了抓住的十来个赌徒。 当然,也确实发现了一些不法分子,带管制刀具的,卖假yào假酒的,卖黄色盗版碟的、卖假银元假古董的乱七八糟一大堆…… 另外还抓住了几个正在密谋抢银行的外地不法分子,这几个人当时在旅馆房间里开会,搜捕干警刚进门时,他们还在激烈争吵着事成之后的分成比例,一个小子亮出刀就扑了上来,另外一个掏出火yàoqiāng,还击伤一个民警。 但曾培豹仍然没有抓到。 当然,也还是抓住了相当多的卖yín嫖娼人员。 一群“三陪小姐”花花绿绿、济济一堂地坐在一个大房子里,她们都不怎么漂亮,主要是从那些诸如“一夜情”卡拉OK厅、“浪打浪”桑拿浴、“花房姑娘”洗头房等中低档的消费场所抓来的。 施梅正对着她们点名:“张倩莲、王咏琪、李青霞、王曼玉……” “这些人,怎么都爱取什么影星的名字。”何建军一边走进来,一边说。 “这大概是为了勾引客人的好奇心?”一个干警说。 何建军拿出曾培豹的照片,让那些“三陪”、“鸡婆”们认真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我见过他。”一个满脸稚气的四川女孩说。她说道: “他前天来我们‘花房姑娘’洗过头,临走的时候,他想不给钱,说他是边虎的兄弟,算帮他收了保护费。我们不答应,他还拿出qiāng来晃了晃?” 一个30来岁的小姐妈咪突然说: “我认识他。” “这是别人说的‘豹哥’嘛,我知道他,他以前经常来我们浴乐城收保护费。”这个“鸡婆”说道。 花房姑娘(2) 在何建军的进一步讯问中,她说: “这豹哥有一个相好,以前是我手下的小姐,现在在‘极乐世界浴乐城’做按摩师,名叫吴楚兰,她现在可是发了,都开富康车了。” 这风尘女人十分羡艳的说。 “这个吴楚兰住在什么地方?” “听说她现在搬到莲花小区了。”妈咪说。 “密切监视这个吴楚兰。”陈三全对何建军说。 但是,这次行动最意外的收获却是抓住了一个“大嫖客”。 他赫然竟是市政府办公厅主任孙文强。 按理说,孙文强是不可能被抓住的。但一来是因为这次“扫黄打非”行动实在机密,市委市府都没有事先通气,另外,孙文强也不可能到一些中低档的色情场所去。 当时,孙文强本来是不打算嫖娼的,如果要他可以一个打电话叫来自己在“极乐世界”、“金童玉女”里的老相好,但这天晚上实在凑巧。 孙文强今天下班有些晚,打车回家的路上,和的哥闲聊着。 “你肯定是当官的?”的哥说。 “不是,做生意的。”孙文强。 “你身上有当官的派!什么生意啊?”的哥说。 “你说现在这三陪行业,那才是最大的生意,滨海市里的小姐全国各地的都有。”的哥又说。 “是啊,下岗女工多嘛。”孙文强很关心民间疾苦的样了。 “才不呢,哥啊我告你,昨天我拉一客人,他说偷月情卡拉oK从四川来了姐妹俩,一个16一个17,玩双飞,那才叫爽!”的哥很羡慕地说。 孙文强不由马上动心,也不顾自己的正局级身份,让司机把他带到了□□一条街上的“偷月情”。 □□进去的时候,孙文强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壮怀激烈、铁马金戈地与两个□□少女在□□嬉笑厮混…… 当女□□把上衣和裙子扔给两个身体发育还未完全成熟的少女时,孙文强仍然意犹未尽。恼怒地说:“出去!出去,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我是谁!” “你,快穿上衣服,跟我们走!” 何建军走了过来,把孙文强沙发上的衣报扔给他说: “孙文强!穿上!” 陈三全知道后,他来到房间里。 “嗨呀,是陈局,总算把您给盼来了,误会误会。快把我放了,你们扫黄也不先通知一声。”孙文强一看是熟人格外高兴。 “谁跟你误会!”陈三全剑一样的目光看着孙文强。 孙文强顿时尴尬万分,他觉得陈三全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姓名?” “孙文强。” “年龄?” “35岁。” “职业?” “市政府办公厅主任。” “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儿吗?” “知道,我嫖娼。” “你嫖过几次?” “就一次。” “真的就一次?” “的确,陈局,人xìng使然嘛,当然,我确实错了。” 花房姑娘(3) “你身为党政干部,知法犯法,这是什么xìng质的问题?’’ “我一定会改正。请放我出去,天一亮,董书记要审我给他写的总结报告稿子,我不能耽误工作。 “你还有别的什么问题需要jiāo待?” “没有,绝对没有,除了生活作风,我没有别的问题。” 陈三全暂时放了他一马,因为这种事他打算先告诉父亲,让他去处理,党纪处分的事是他们市委的事。至于公安局的治安处罚,他觉得劳教还是太重了,太不给领导面子。 滨海市反贪局办公室。 李若瑶与省纪委领导通完电话,立即把情况向高仲则局长做了汇报。 “高局长,省纪委同意拘留赵亮。”李若瑶说。 “好,马上开始行动。”高局长说。 滨海市公安局办公室。 张子霖走进陈三全的办公室,脸色明显不好看,因为,省厅刚来电话,说郝大军的拘留案必须马上撤消。 张子霖实在不懂,这个陈三全的来头还真是不小,省上市上似乎都有关系罩着他,所以他第一次屈尊到副局长办公室说事。 “陈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上次说的那个郝大军的问题,我后来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把他放了,我签了字。给劳教所去了电话。下午就可以回家了。”张子霖十分亲切地说。 陈三全这一段时间忙于陈小松被杀的事,完全把这事给忘了,这时他马上想起了李若瑶,觉得自己特别思念她,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反贪局。 “你好,是,李若瑶小姐吗?”陈三全小心地问。 “是,是陈局长啊,你好,你好。”李若瑶在电话里说。 陈三全顿时内心一片冰凉,李若瑶上次已经主动亲热地称他为“陈三全”。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就因为在佳人面前失约,就因为张子霖不同意放郝大军。 其实,李若瑶接电话时,正在高局长办公室商议着拘留赵亮的事,她当然只能用工作关系来称谓陈三全。 但电话这边的陈三全懊恼万分,只好说: “李处长,我很抱歉,郝大军的事,今天局里才决定放人。” 那边电话里的李若瑶一听到“李处长”这三个字,差点没落下泪来。 “祝两位早生贵子,长命百岁。”她想起了郝大军在劳教所里说的祝福话,当时她脸颊绯红,心里一阵阵悸动,她完全不敢偷看陈三全,也不知道陈三全是否看见了她的脸。而现在,自从两人认识以来,陈三全还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李处长”。 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称“李处长”,基本上他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哦,是这样的,那可真是麻烦你们了!” 李若瑶啪地一声挂了手机,冷漠中略带讥讽地说。 反贪局大门口。 李若瑶跨上警车,和检察院里的两位经警一道出发了。 她决定再也不考虑儿女情长的事,把全部的激情投入到工作中。 她的运气果然好了起来,赵亮正准备出门,参加一个可以拿红包的企业新闻发布会。 赵亮个子不高,文化程度也跟他的个子一样,他中学毕业参加工作时,只是滨海种子公司的仓库管理员。当时,别人都叫他绰号:“赵仓管”。他一点都不在意。 装扮大姐大(1) 就凭着他的忍耐力和脸皮厚,赵亮很快从仓库走进办公室,当上了部门的小主任。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被时任一个工商局局长的一个老干部注意到,几年后,赵亮通过千方百计的追求,把这位局长家里一直嫁不出去老姑娘有小儿麻痹症的残疾女儿娶到了手,成为局长大人的女婿。自从踏上了局长家的这一级台阶后,用工商局有特供商品的优势,他苦心经营,层层上供,在仕途上节节高升。 自从五年前贴上刘沧海后,他在官场上更是青云直上,直到滨海市建委主任。尽管他对建筑、环保这一摊子事一窍不通,但他最大的能耐,人民币他是不会认错的。实际上,他认为,这点就已经够了,已经足以为他的人生铺平一条锦绣大道。 专案组组长李若瑶宣布了反贪局对他实施拘审的决定。然后将其带回,拘押在反贪局招待所里。 李若瑶将郝大军的举报材料摆在了他的面前,将一份份文件摆在他的面前。 然而,赵亮拒不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 因为他相信,他拜过把子的“大哥”刘沧海不会放着他不管。他相信刘沧海可以救他。 “赵亮,你不要再狡辩了,我们绝不会凭空把你拘留起,来的,只要你老老实实把所有的问题jiāo待清楚,你还是有机会的。”黄仲则说。 “我真的没有,你们可以到我家里去搜。” 当天就搜了,这的确像是一个“清官”的家庭,家具大多数都是80年代的流行式样,虽然家用电器的确都是进口的,但这些都不能说明他有很多的不明财产。 另外,他的女婿在做生意,所以,尽管香港的邱先生提供了合同和材料上的有力证据,但由于缺少直接的赃款、赃物,于是,赵亮显得理直气壮。 外边的翻案活动开始咄咄逼人。 赵亮的家属当晚找到中央一家驻当地新闻单位的一名记者,送上了10万现金,那位记者当即“奋笔疾书”,写成两篇供中央领导同志看的内参文章,以“减轻负面影响”为名,批评办案组错误地对赵亮实施拘审。给李若瑶他们专案组的审讯工作带来很大压力。 反贪局专案组驻地的大楼里,灯火通明。 李若瑶昼夜伏案,研究着案情。 正是黄昏。 海阳市莲花小区。 何建军和一位刑警正密切监视着吴楚兰。 远处的一个单元楼里,吴楚兰正在洗脸。 吴楚兰应该去上班了,但她现在还半luǒ着xìng?感娇人的胴体,在卫生间里忙碌。 因为这些年总是在浴乐城这一类的风月场所上班,以至于她对洗澡产生了条件反shè式的厌倦,但天生爱洁净的她又不得不洗,于是她匆匆洗完了淋浴。 但是她喜欢洗脸,她还在洗脸。 已经第三次抹洗面nǎi了,她仍然觉得自己的脸还没有洗干净。 装扮大姐大(2) 也许是多年的风尘卖笑,她下意识里总觉得自己的脸还不够干净。 所以,她洗得很慢,很仔细,一边洗,一边欣赏着镜中人,仿佛在和另一个自己娓娓而谈。 现在,何建军就在远处的一幢楼里,用望远镜正看着她洗脸,他们都已经看得差一点想诅咒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洗脸了! 电话jiān tīng几天了,人也守着,除了吴楚兰每天无休无止地洗脸,曾培豹还是没有出现。 房间里。吴楚兰仍在洗脸。 的确,这是一张瘦削但是白净秀美的脸,精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这让她看起来不像一个北方女子,更像一位南国佳丽。 正是这张脸,使她在“金童玉女浴乐城”上班时,俘虏了“豹哥”曾培豹的心。 在她看来,“豹哥”就是滨海市里说一不二的英雄,一个讲义气的好汉子,他是他那个圈子里的老大,手下的弟兄有多少她也数不清,也懒得去数。但她曾听曾培豹的小兄弟们说,“豹哥”上面还有更厉害的大哥、更威风的大哥,所以,她觉得只要跟着他,她就终身有靠了。 但有好几天曾培豹都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有点着急。 这时,电话响了。 吴楚兰抛下毛巾,碎步出了卫生间。 她扑倒在□□,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果然是曾培豹的声音。 “嗯豹哥,你坏死了,人家都想死你了。”吴楚兰在电话里娇声娇气地说。 “你听好!我现在出事了,卡上的钱也用完了,你明天到银行取五万块钱出来,我要出一趟远门,明天把手机全天开着,注意,出门的时候要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你出了什么事,你不是说有后台、还有人罩着吗,有什么事嘛?”吴楚兰说。 “你别问了,风头一过我就回来,” 吴楚兰放下电话,想起春节前新世界夜总会的命案和知名模特儿安诗玉的惨死,她觉得这个春天怎么老是发生死人的事,她暗暗有点担忧起来。 再一看表,上班时间快到了,她回到卫生间,洗完最后一次脸。施了淡淡的妆,赶紧到楼下,开着她的米黄色富康车,向城外的“极乐世界洗浴城”驶去。 这时,李若瑶也在洗脸。 一样的黄昏,一样的女人,一样青春靓丽的脸,一样的都在洗脸。 但李若瑶洗得很快,很草率,轻轻抹了几把,甚至懒得抹一点洗面nǎi。 她刚刚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家。 这几天忙着翻看案卷、紧张地审讯赵青林,她很累,她很想洗个脸躺在□□清醒一下,晚饭后再接着工作。 这时候,李若瑶的电话响了,高局长在电话里有点生气地说: “李处长,你是省上特地派下来的干部,有些事我不好说,但是在生活作风上,还是应该检点一些,毕竟大家都在同一个机关里上班,让别人说闲话很不好,现在专案组的工作还不是太顺利,尤其应该注意影响。” 装扮大姐大(3) “高局长,你说什么呢?”李若瑶觉得莫名其妙。 “算了,你们年轻人嘛,以后注意就是了,这话我就不明说了。” 李若瑶满脸的狐疑。 她拿着饭盒到了机关食堂,本来想自己做点饭的心情,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饭堂门口,几个肥胖的中年fù女正在看着墙上的几张照片。 她们一看见李若瑶走过来,全部回过头,鄙视地看了她几眼,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了的得意和满足。 实际上,对大多数女人来说,每当她们看到另一个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女人倒霉的时候,都会有这种眼神。 李若瑶很敏感。所以她马上警觉起来,她显然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 抬头一看,墙上赫然是她在香港和邱光祖在一起的照片。 几幅照片上: 一头白发的邱光祖挽着她的手,走出香格里拉酒店…… 邱光祖把她扶上劳斯莱斯座位……其中一张照片很显然做了技术上的加工,被重置、拼贴过,让她和邱光祖挨得很近。邱光祖扶她上车的手刚好摸在了她丰满的臀部上,她正抬腿上车,晚礼服下一双修长洁白的大腿袒露得撩人心动、让人想入非非…… 李若瑶终于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想掩面痛哭!她想大声怒斥!但是她不能这样做。 如果这样做的话那些人就得逞了,会在一边更加放肆地jiān笑不已,她决不服这个输。 李若瑶不是那种太感情用事的女人,她有着一般女人所不具备的理xìng和冷静。她甚至没有去撕这些照片。 她高昂着细长的脖颈,飞扬着一头秀发,走进了机关食堂。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碗中的饭是怎样吃下去的。她只知道,她的眼泪绝不能在这里流。 不在这里流,又能在哪一个男人的肩上流? 邝小明?还是陈三全? 其实,李若瑶觉得这两个男人都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李若瑶意识到,回到家关上门以后,自己一定会好好洗一下脸以泪洗脸。 滨海市市中心。 吴楚兰按曾培豹的吩咐,上午就把五万块钱取好了,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 她觉得,曾培豹有点故作神秘,想要钱就到家里来取,是不是这些在道上混的人看港片看多了,故意在女人面前摆出一付黑社会的神秘做派。 所以,她干脆也配合他,在脸上戴了付墨镜,她对这个造型很满意,觉得自己很像电影里面那些正在干大事的女人。 曾培豹的确也带着墨镜。 他就在离吴楚兰100米远的地方。他窥视着周围的一切,他不敢贸然前去见情人。 经验告诉他,还必须更小心一些。 曾培豹在道上的成名比边虎还略为早一些,但他跟随马涛的时间只有四年,四年来,他在滨海地面上主要以放高利贷为主业,上面有马涛的关系网罩着,这生意实在是一本万利。 所以他很快就发了,发得不可收拾,成了人人羡慕的“大款”、成功人士,当时有很多女人想跟他,最后他选择了吴楚兰。 本来,自从“麻脸”唐四出事以后,曾培豹就随时作好了逃亡的准备。而且,孙一峰也允诺为他准备了一大笔钱。 美女很给力(1) 没想到的是,陈三全的手脚太快了,不到两天,就在“麻脸”唐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身上打开了缺口,这个笨蛋太蠢了,他们真有点措手不及,孙一峰为此大发雷霆,批评了他一个晚上,最后孙一峰命令道:“不到万一得已,决不能再和他有任何联系。” 所以,曾培豹现在身上很缺钱,平时花钱太大手大脚,这几天很不习惯,所以逼急了,只好铤而走险,向情人开口,拿到五万元先用几天再说。 另外,由于他准备逃到广东去的,所以他觉得这次走了以后,以后恐怕很难再回来了,所以他想在临走之前再见一见自己的小美人,他有些想她,这个女人虽说以前在“金童玉女”做按摩,但自从跟了他之后,完全变了一付模样,变的很温柔,很有点小家碧玉的样子,让曾培豹感到特别满足。 市中心,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 快到中午的样子,吴楚兰的手机响了。 低头一看,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不要回头,继续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曾培豹的声音传来。 “再往前走就是电线杆了!”吴楚兰是一个比较率直的女人。 “死婆娘,你绕开电线杆走不成!”曾培豹有点气急败坏。 吴楚兰只好继续往前走着,不时回头想看一看曾培豹在什么地方。 但一个鬼影子也没有。 她的电话又响了。 “你前面300米,是肯德基快餐店,你一直走到门口去。”曾培豹说。 吴楚兰走到了快餐店门口。 她看见了曾培豹,他果然戴着一付墨镜,正走了过来。 吴楚兰欣喜若狂,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和情人心意相通,但她想不起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于是说道:“豹哥,咱们真是‘心有灵通一点犀’。你看,我也戴了墨镜。” 吴楚兰一边说,一边取下墨镜。 她拿出牛皮纸袋,曾培豹一把抓过,正要转身。 突然,曾培豹看见何建军和另一个便衣刑警冲了过来,他马上意识到:被盯上了。 “站住!别动!”10米远的地方,何建军掏出qiāng,指着曾培豹,威严地说。 “砰!”曾培豹一把拉过吴楚兰挡在身前,向何建军开了一qiāng。 陈三全也出现了,他和何建军马上隐蔽。命令道: “一定要抓活的。” “砰!砰!”曾培豹又开了两qiāng,一个便衣刑警受伤倒地。 “曾培豹,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投案自首!”何建军大声喊着。 这时,正在肯德鸡吃饭的众多小孩纷纷吓得哭出声来,胆子小的都躲在桌子底下。 肯德基二楼上乱着一团。 曾培豹眼看无路可逃,拉着吴楚兰冲进快餐店。在空中乱放了两qiāng。 “豹哥,快自首吧。”吴楚兰哀求道。 “放你妈的屁!”曾培豹拉着她来到窗前,对着下面大喊: 美女很给力(2) “不许上来!谁上来我就杀人质。” 他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他决不能自首,所以把自己的情人作为人质是唯一的办法。 一个刑警正要往上冲。 “砰!” 曾培豹手里的qiāng在吴楚兰的太阳穴上响了,鲜血飞溅,子弹穿颅而过…… 吴楚兰死也不相信她心爱的男人会如此轻易地在自己头上开qiāng,他开qiāng的时候很从容,很平常,平常得像扔掉一个已经吸完了的烟头,一个多余的烟头。 这就是她每天同床共枕的男人,每天曲意地奉迎着、取悦着、侍候着的男人。 她决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鲜血完全模糊了她的双眼。她那一双秀丽的眼睛临死也没有闭上,她恨恨地盯着苍天。 曾培豹之所以先杀吴楚兰,不仅是为了恐吓楼下的□□,也是因为吴楚兰作为人质太过笨重,不方便行动,远不如躲在桌下的那两个小女孩。 曾培豹推开吴楚兰尸体的同时,一把将一个吓得哭不出声来的小女孩抓过来,举到了窗前。 楼下的□□对他的疯狂举动又惊又怒,但谁也敢动弹。 小女孩已经不哭了,哗哗的水声中,小孩尿裤子了,打湿了曾培豹的脚上的袜子。 这时候他才有点后悔,还是不该杀吴楚兰,她可能不会尿裤子?曾培豹心里这样想着,有些患得患失的样子。 曾培豹一只手拿着qiāng,用另一只抱着小女孩的手在手机上拨出了一个快捷键。 对方的电话响了,曾培豹说: “喂,我被几个□□包围了,快弄一辆车,带几个弟兄来啊。” “你他妈现在还拨电话!好,你再坚持一会,我马上叫人过来!” 龙凤茶楼里,孙一峰关了手机。 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手机号码以后绝对不能再使用了。 他打开机盖,索xìng把电话卡取出扔进了垃圾筐。 “死豹子活该!早叫他不要去找吴楚兰他不听,活该!” 孙一峰对曾培豹的办事能力太失望了,他推荐的“麻脸”唐四在看守所守不住口不说,现在自己还被盯上了,看来他是死定了。 他对一个马仔说:“你们谁都不许上街!知道吗!” 孙一峰说完话,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喂,是峰哥吗?”电话那一头小声地问。 “现在,该是你出面办事的时候了。”孙一峰冷冷地说。 太平桥派出所。 所长郑大奎很郁闷。 实际上自从春节后,从他重新投入到赌场中去的那一回开始,所长郑大奎的幸福生活就结束了,他一直焦头烂额。 那一天晚上是他一辈子从来没赢得那么爽的一回,所以。他想乘胜追击,把他以前在赌场上所输掉的一切都捞回来,比如说去年他在莲花小区买的那套商品房,本来是用来包“小蜜”的,但刚泡上的那个四川小妹住进去没几天,他就把房产证给输了出去。 美女很给力(3) 那是个多么甜的妹子啊,白白嫩嫩的皮肤,粉嘟嘟的脸蛋,可惜她被窝还没睡热,就被收债的人赶了出去。 郑大奎当时一想起她细细的腰,还有那一对盈盈一握的rǔ,他的腹部就会升起一股暖流。 那天晚上,当他把邝小明的钱也赢了很多的时候,他想,再摸上几把,这一切都会再回来。 但可惜的是,接连几天,他的手气和运气都背得要命,背得不可思议,背得来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他不服这个命,于是加大了赌注,但是,他输得更惨,甚至输得来差点只能穿一条内裤回家…… 他的家庭生活也一直不顺心,上个星期老婆又差点上吊了。因为郑大奎把老婆从娘家带过来的那一付祖上从清代传下来的玉器,也拿去当了还赌债。那是老婆最心爱的东西。 今天就更烦了,在他的辖区里,只有电影里才可能有的qiāng战出现了。 据治安警报告说,被通辑的要犯曾培豹挟持了一个人质,在肯德基店的二楼上与警方对峙,现在还在疯狂地叫嚣着。 郑大奎别上qiāng,叫上一个民警,赶到了现场,准备随时对付紧急情况。 此刻,反贫局办公室。 李若瑶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 这是可以理解的,当一个女人遭遇伤心的时候,她可能会拼命地购物,有的女人会拼命吃零食,还有的女人拼命睡觉,或者拼命看卡通、MTV…… 但李若瑶这几种都不是,她是那种xìng子很倔的女人,她不怕逆流而上,越大的压力和挑战,她越不会退缩。 因为她已经知道,把她的“艳照”贴在反贪局以及市委、市府的几个机关食堂的那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绝不会是赵亮的家属,他们还没有这个能耐。 她想起了在香格里拉酒会里的情景:刘沧海yīn险的嘴脸,马涛得意洋洋的嘴脸……她知道她所要面对的是什么,现在如果要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去跟这些人拼一场,她也不犹豫,尽管她的生命更美丽,更年轻,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可是,几天过去了,赵亮还是没有jiāo待任何问题,刘沧海还在外面叫嚣着放人。 李若瑶决定,应该对他的家再进行一次更全面的搜查,找出一些可以作为证据的物品来。 赵亮的家中。 李若瑶带着一批搜查人员进入了客厅。 的确找不出什么很值钱的东西。 但查着查着,赵亮的住房面积引起了李若瑶的怀疑: 房产证上写的是200平方米,但是怎么量也只有150个平方。赵亮这个建委主任,他只可能扩大自己的实际住房面积,面积怎么反而缩小了呢? 李若瑶马上说:“房间里一定有暗室。” 搜查人员开始查找隐藏的面积。先是敲打四面墙壁,看看有没有夹层和没查出的漏洞。 李若瑶又盯向了一个大立柜。 这时,李若瑶发现赵亮老婆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忧色。 李若瑶看在眼里,她打开了立柜,立柜里挂满了衣服,她把衣服一件件地取出来,然后在立柜的后板上敲了敲,果断地把立柜的后板一推,果然露出机关。原来,这后板就是一扇房门的机关,推开这扇门走进去,便是一套两室的房子。果然是阿里巴巴发现了40大盗的秘密山洞一打开山门,山洞里全是宝,里边藏有文物古董、名家字迹,金银首饰,珠宝玉器,价值50万元一个的玉佛,现金存折,美元存单等一大批家财。 街头英雄(1) 李若瑶凭经验目测了一下,它们的总价值不会低于400万元“人民的币”。 李若瑶看着这一切本该是属于人民的财产,它们现在又将回到人民的手中。 李若瑶笑了。 实际上她笑起来更美一些,于是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欣然的笑容。 这几天所有的失意,甚至包括她特别敏感的女人情怀里才有的幽怨,都在这笑容中灰飞烟灭。 滨海市中心。太平大街。 大街上一片乱轰轰的,jiāo通已经被堵塞了,人们在张望着、议论着不远处正在发生的血案,知情人在眉飞色舞地讲解着。 “太刺激了!”很多人这样说着。的确,滨海人很久没有看见过如此血腥的街头暴力,大多数人像过节一样地面泛红光,激情亢奋。这正是当年鲁迅痛斥过的那种国人的看客心态。 郑大奎忧心仲仲,急急忙忙地向出事现场赶去。 还离得很远的时候,郑大奎就已经把qiāng掏了出来,他恨不得chā上翅膀,马上抵达血ròu战场。 肯德基楼上。 吴楚兰头上的血看来是流尽了,身体也冷了,但是血还没干。 曾培豹还在疯狂地叫嚣着,只是声音已有点嘶哑。 他手中劫持的那个小女孩大概是吓昏了,已不像刚才那样大声哭喊。 陈三全拿着一个扬声器在进行着心理攻坚战。 心理战很有成效。 “曾培豹,虽然我们怀疑你杀了人,但是,如果你把事情说清楚,只要你不是主谋,你还是有机会的。”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开qiāng了!”曾培豹吼着。 陈三全一步一步地逼近楼下。 “你刚才qiāng杀吴楚兰,可能是过失杀人,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再干蠢事那谁也救不了你了。” 曾培豹有点心动了。 “曾培豹,你不要再被人利用了,这样下去你唯一的结局就是横尸街头,我相信你的家人不想看到这个样子吧。” 远方,武警特警的狙击手已经瞄准了曾培豹的额头,但由于陈三全想抓活口,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开qiāng。 太平桥派出所所长郑大奎走了过来。 郑大奎举着手qiāng,显得特别义愤填膺。 “畜牲!太猖狂了,太凶残了!一定要抓住他。”郑大奎一边走,一边说。 他安慰着那一对惊恐万状的小女孩的父母,看起来他认识这一对夫fù,他说: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我一定把她救出来。” 然后,他勇敢地走到了陈三全的身旁,说: “陈队长,你累了,让我来!我以前见识过这个曾培豹!” “曾培豹!你他妈的听着!不要再反抗了!你的事儿我们都清楚。”郑大奎果然是个大嗓门。 曾培豹面对两个步步逼近的人,他不知道应该瞄准哪一个。 另外,因为他等的兄弟们还没有来,他有点着急了,他甚至想束手就擒算了,他在心里暗骂:“不讲义气的死峰子!说了叫几个兄弟过来,怎么还不到?” 街头英雄(2) 陈三全更进一步逼近了。 陈三全很清楚,只要再近一点点,他就一定有把握一qiāng击碎曾培豹的手腕,这不仅可以救下小女孩,还可以顺利将他活捉。 郑大奎也非常英勇,他一步一步跟着陈三全,像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们已经逼上了楼梯口。 在陈三全身后,他们终于逼进了餐厅门口。 “不准进来。”曾培豹尖声高叫着。 小女孩还只有四岁,她看到了一个□□叔叔,因为陈三全穿着便衣,所以她刚才没有太激动。 但现在□□叔叔走近了。她开始兴奋起来,她开始挣孔。 突然,她挣脱了曾培豹的手,因为这时曾培豹已不如刚才那么有力气了,对峙了那么久,再加他还没吃午饭,他早已有虚脱的感觉。 小女孩刚一挣脱,就在这一刹那…… 陈三全瞄准他持qiāng的手腕果断地勾动了扳机。 陈三全对自己的qiāng法一直很有信心,这种快qiāng手法他过去苦练过,这是一种救人的qiāng法,也是圆满解决问题的qiāng法。 “砰” 果然,陈三全一击得手。 曾培豹的手腕处顿时鲜血飞溅,手qiāng脱落……“砰!”又一qiāng, 与第一qiāng几乎同时响起,像两击连发。 但这一qiāng正中曾培豹的心口。 曾培豹惨叫一声,仰面倒在地上。 陈三全正在纳闷:“我的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自动手qiāng明明只扳了一下,怎么会有这‘砰砰’两声qiāng响,怎么会这样呢?” 陈三全转头一看。郑大奎正用嘴吹着他“五四手qiāng”qiāng管上冒出的青烟,他似乎对自己的qiāng法很得意。 陈三全火冒三丈,怒气冲天。 专案组苦心孤诣地要抓住的一个活口,唯一一个可能引出元凶的希望之火,就被他郑大奎如此轻易地掐灭了。 何建军等几人冲了进来。 “快送医院!”陈三全大吼一声,又对郑大奎吼道:“谁让你开qiāng的,谁让你来搅局的!” 何建军正和另两个刑警把曾培豹抬了出去。 “饭桶!”陈三全狠狠地瞪了郑大奎一眼,转身而去。 郑大奎胖胖的脸上挂着一副茫然、无辜的表情,看起来的确像是某机关伙食团的“饭桶”。 滨海市中心。 吴楚兰圆睁着一双丹凤眼,定定地望着天空,她死去已有两个小时了。 陈三全轻轻地为她合上双眼,木然地站在大街上。 又一个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他想到了陈小松,想到了安诗玉,他深深地自责,他很想发誓,再也不能让无辜的人悲惨死去。 大街的另一头。 郑大奎已经不像一个“饭桶”了,他现在更像一个“英雄”。 的确像一个英雄,他脸上全是得胜后凯旋归来的表情。 不,他就是一个“英雄”他正抱着被救出来的小男孩,和她的父母在一起有说有笑,仿佛他是勇救弱女的孤胆英雄,他欣然接受着这对青年夫fù的赞美,不时地谦虚两句: 街头英雄(3) “为人民服务嘛!应该的,应该的。” 当然,谁也无法否认,确实是他,是他郑大奎,一qiāng击毙了凶狠的杀人恶魔,明天,滨海市的大街小巷都将传诵他的英勇事迹。 他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就由所里出面,请《滨海日报》、《滨海晚报》、《滨海商报》的几个政法记者吃饭,在明天的报纸上把这件事给好好吹一吹。 给记者的红包就免了,他现在穷得叮哨响,再说这么好的新闻,哪一家报纸不想大吹特吹一把。 陈三全的电话响了。 “没有抢救过来,曾培豹死了。”施梅在电话里惋惜地说。 “好,知道了。”陈三全放下电话。 这唯一的突破口又变成了一条绝路。 因为他了解另一个杀手边虎,这个人是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从他的嘴里问不出任何东西,更何况他现在两条命在身,一个是去年被他活活打死的刘国荣,现在又多了陈小松,反正是个死,他更不会坦白jiāo待了。 陈三全更加确信,边虎,曾培豹都是由一个人cāo纵的杀手,这个幕后的主谋一定是马涛,只能是马涛,他有90(百分号)的把握可以确定,但是证据呢? 如果没有证据,马涛永远是“滨海市十大杰出青年”。 这时候,他感到很无助,他想到了马涛的另一个结拜兄弟邝小明,这个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于是,他想起了邝小明笑起来很有点邪气的样子。 他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在自己无助的时候会想起这个人,他不是马涛的兄弟吗?不是一个江湖骗子吗?怎么会想起他来,会不会是自己有一点喜欢这个亦正亦邪,身手不凡的小伙子? 他还想起邝小明说:“你去问问于梦吟吧?不过她可能什么也不会说。” 对,再去找一找于梦吟。 清晨。滨海市太平桥大街。 郑大奎上街买报纸去了。 昨天的qiāng战似乎没有给这座城市留下什么痕迹,街上的血迹已被冲洗干净。人们像平常一样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谁又会在乎一个按摩小姐的意外死亡呢? 郑大奎准备多买几份报纸,让老婆也高兴高兴,让她再也不要闹着上吊了。 另外,他也想好了,今天晚上再去赌上两把。 因为他觉得,饮马河赌场的风水的确对自己很不利。 上星期,一个算命先生就告诉他: “你是命中带土,名字里的‘奎’又有两个土,从五行上说,土生金,金生水,而水土相克,本来你可以克住水的,但是饮马河的水是河水,太旺,你当然会输得所有家财如风吹鸡蛋壳,落花流水春去也。” 上星期陈三全带人把饮马河地下赌庄给端了后,他认为这真是天意。 现在他又听朋友们说了,地下赌场已经搬家,搬到了三槐树村一个废弃的养狗场,他一听就高兴坏了,因为算命先生对他说:“木生火,火生土,这三槐树村名字里木气旺,对你的命相和名字来说再好不过,只要一开张就要去,保证会风卷残云,一定把别人赢得连内裤都会拿去典当了……” 另外,因为昨天的“英勇行为”,他将会得到一笔可观的奖金,具体金额他就不清楚了,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去试一下手气。 追个歌星做马子(1) 郑大奎每一种报纸各买了三份,他走进了派出所所长办公室。 他打开报纸,果然,他看到了一行醒目的标题: “杀人狂街头劫少女,郑所长神qiāng毙顽凶”。 文章的上面,他抱着小女孩的照片登在醒目的位置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文章里面反复提起:“……在刑警大队长陈三全的指挥下……” 郑大奎花了很长时间细细把玩文章里自己的英勇行为。 实在看够了,最后才注意到,文化新闻版上又有于梦吟的玉照,旁边一条消息是他最为关心的事: 《歌星梦吟坦露情怀,白马王子已在身边》 这条本地记者专访的娱乐新闻说: “我市闯入北京流行乐坛的著名歌手于梦吟,在记者面前坦言,她已有心中的白马王子,而且,两人将在最近订婚,当记者问起这位幸运儿是谁的时候,她脸上泛起了红晕……据记者进一步了解证实,这位男士是香港工商界的青年俊杰,林氏企业集团的三公子……” 看完这一条八卦新闻后,郑大奎很是感慨,因为于梦吟是他的偶像,他唯一的偶像,他家里买了她很多歌碟,他特别喜欢她唱的那一首红遍大江南北的主打歌曲:《春夏秋冬都爱你》。 她终于找到如意郎君了,郑大奎很有些为她高兴,同时看着她在报纸上的那一张xìng感照,猛吞了一下口水之后,又舔了一下嘴唇。 “这婊子确实漂亮,”他不由得说出了口。“真是便宜了那个姓林的小子,不就有几个臭钱吗?” 郑大奎一边放下报纸,一边对刚进来的户籍民警小王说。 滨海市国际机场。 林三伟和于梦吟步出机场出口处。 于梦吟这段时间心情特别好,作为一个在北京流行乐坛闯dàng了好几年的歌手来说,虽说成名已有些时日,但由于她只有二流的歌喉,尽管貌美如花,却一直没能大红大紫。 但现在,她却和那些大歌星一样,钓上了金龟婿。而且是如此年轻、甚至还比较英俊的金龟婿。 尽管去年冬天发生过一些让她不愉快的事,她不想再提起的事。 她那时正处于事业的低谷期,所以不得不做一些奉迎有钱人的事,但谁又知道呢?她已经把刘沧海、马涛是什么人都忘了,甚至还可以装着不认识他们。 所以,她带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回滨海来了,因为,林三伟执意说,想到她家乡看一看。 林三伟甚至说,他想在她家乡找几个投资项目。 于梦吟觉得,有了这样的男朋友不带回家乡,实在是如锦衣夜行。 机场出口处的人流中。 于梦吟今天神采飞扬、光彩照人。 和以往一样,很多歌迷在等着于梦吟签名。 这些歌迷以40岁以上的城市老青年和14岁左右的农村未成年为主。因为她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参加“滨海市前卫县足球节文艺晚会”演出的。 追个歌星做马子(2) 当然,这实际上就是中国大陆这几年演艺圈最风行的“下乡走穴”。 出口外,于梦吟匆匆忙忙为几个歌迷草草划了几笔。坐上组委会的车绝尘而去。 林三伟的确像一位“白马王子”。 他和于梦吟一起,同时步出了机场出口处。 他尤其像于梦吟的白马王子,当他和于梦吟跨入轿车的时候,他一直温柔地挽着于梦吟的手,看起来他很体贴身边的女友。 林三伟30来岁,板寸头,一身极为休闲的打扮,一只粗大的潜水表,一付造型前卫的墨镜,这一身极端休闲的行头完全和香港那些富家公子一模一样。 这都是因为当时那一场轰轰烈烈的“网络经济”热,所以全球时尚界都是一付“硅谷□□”的做派。不算过分的是,林三伟还没有像美国的某些时尚青年,脚踩一双“硅谷拖鞋”。 他毕竟是来滨海市考察投资项目的,穿拖鞋就太不严肃了。 林三伟追求于梦吟是典型的一见钟情式的闪电爱情,只用了三天,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是在北京的永富俱乐部的一次大型社jiāo酒会上。 这是京城著名的以企业家和影视圈为主的会员制俱乐部。 林三伟那天晚上特别英俊,他被一位香港老板介绍给了于梦吟和另外几位三流的影星。 “这位就是香港林氏企业公司的三公子林三伟先生。” 林氏企业公司究竟是个多大的公司,于梦吟当然没有听说过,但她一看林公子的派头,马上心仪万分。 其实林三伟当时并没有对她一见钟情,但他很有把握追到她,因为他从于梦吟的眼中看出了她欣羡的神色。 实际上,用超脱的,不沉湎的态度追逐爱情往往更容易成功,技巧比真情更容易击中要害,用时髦的话说,恋爱中的沉溺和痴情容易降低智商、情商和财商。所以,林三伟以一个成熟男人的娴熟技巧,让这段恋情高歌猛进。 第二天他们就约在了三里屯的一家酒吧,那是于梦吟经常演出的地方,快到深夜的时候,于梦吟走上台,林三伟完全陶醉在了她的歌声中。 于梦吟唱完快下台的时候,酒吧里突然响起了一种奇特的音乐,那是于梦吟没有听过的西班牙音乐,狂乱而热情,如升腾的火焰,“火焰”中,两个礼仪小姐走上台,把一个浴缸一样巨大的花篮和放在花中央的一支大香槟送了上来。 林三伟不动声色地坐在台下,当她走近的时候,他告诉她,这是他事先安排的,他说:“音乐、鲜花、美酒,我会让你每天拥有。” 于梦吟完全被他的浪漫打动了。 但第一次约会多数女人都会比较克制,不到凌晨l点,林三伟开车送她回家。 一辆崭新的宝马车,林三伟很懂得男人该怎样营造一种不动声色的贵族气质,他在车的后座上散放了几本财经周刊,一件球衣和一副网球拍,不经意间显示出富家子弟对好车满不在乎的豪气。 追个歌星做马子(3) 接下来林三伟每天一大堆鲜花一大堆情话,然后,这对恋人像所有现代都市爱情中的男女一样,郎财女貌,男耕女织…… 新世界夜总会。 沈晓红坐在邝小明的办公室里。 因为邝小明在深圳处理他的生意还没有回来,所以,沈晓红按马涛的吩咐,暂时把自己那边的xìng保健品连锁店生意放一放,打理一下夜总会的事。 所以,她的名片上又多了一个“新世界娱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的名头。 昨天,她在报纸上看到:本地歌星于梦吟已找到如意郎君一个香港富家公子。她不由得在暗暗地嫉妒之余,也想和这位于梦吟多套一点近乎。 在过去,她虽然在聚会中认识她,但两人关系并不好。 因为她觉得,于梦吟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潜在威胁,她比自己年轻,歌艺上更成功,谁知道老公有没有打过她的主意。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决定,等于梦吟今天的文艺演出完了,请她明天再到新世界夜总会来唱几天,就算她的身价可能比去年冬天涨了点,沈晓红也愿意出价。 龙凤茶楼。 孙一峰在等人。 郑大奎到了下班的时候,如约来到了龙凤茶楼的一个包厢里。 “郑所长,干得漂亮啊。”孙一峰高兴地说。 “峰哥,你的吩咐嘛,那当然了。”郑大奎自从倒霉后,对孙一峰的称谓已改了。 孙一峰拿出两张字条,说:“老郑啊,这账咱们就两清了。” 郑大奎拿过纸条,看了一眼,得意地把它们放在打火机上烧了。 孙一峰笑了笑,又拿出一个牛皮袋,说:“这里边,是我的一点小意思,你先拿去润着。”孙一峰说。 郑大奎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厚厚的一大叠人民币,他不由得脸都快笑烂了。 “我说老郑啊,你不会被人怀疑吧?” “肯定不会,峰哥你放心,就算怀疑我也不会承认的,对不对?公安局的那一套,我懂!要讲证据嘛。”郑大奎更得意了。 郑大奎知道,他的坏日子已经到头了。他“英勇”地击毙了曾培豹之后,不仅清偿了过去欠下的30万赌债,而且,今天这五万块钱,又可以好好在赌场大干一场了。 夜晚,新世界夜总会。 于梦吟果然应邀来到了夜总会演唱。 本来她是绝对不想来的,但是,男朋友林三伟说,本地企业的邀请,最好还是去一下,作为商人他也很想结识一下本地的企业界人士。 演唱很成功,她一共唱了四首歌,比要求的还多了一首。 最后她那一首《春夏秋冬都爱你》赢得了热烈的掌声,于梦吟在掌声中已经完全忘记了去年冬天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不愉快的事情。 “于小姐,你的歌唱得越来越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结束后,沈晓红拿着酬金,走过来恭维地说着,“不用上税的。” “谢谢了,沈总,看你说的,怎么会呢?现在查得紧。”于梦吟接过红包笑着说。她转过头又说道: “三伟,这位沈女士是我们滨海市知名的企业家。”于梦吟给男朋友介绍说,她接着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林三伟。” 处对象(1) “林先生果然是一表人材,难怪把我们滨海的一枝花摘走了。”沈晓红说。 “沈小姐难道不是吗?滨海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是出美女的地方。”林三伟也恭维地说。 “明天两位有空吗?我先生刚好从香港回来,我们应该一尽地主之谊,请两位吃个便饭。” “算了,明天我们有事,想回家去一趟。”于梦吟的确不想再见到马涛。 但林三伟却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他说:“好啊,梦吟,我正想跟滨海的企业界的朋友们好好jiāo流jiāo流。明天去吧。” 英华酒店饭厅,豪华包厢里。 林三伟、于梦吟如约而至。 马涛和林三伟相见很晚,惺惺相惜。 马涛本来想叫邝小明也来的,因为他今天刚刚从深圳回来,但他觉得不太合适,毕竟这是“富豪级”的□□,还是打牌的时候才叫上他吧,他想。 “林先生,滨海这地方啊,别的都不说,就是比较开放,你们香港、澳门有的,咱们这里全都有。”马涛得意地介绍说。 “可是,这大陆的政策可是与香港不一样。”林三伟说。 “哪里,哪里,比方说打牌这一项吧,和澳门也有一比。”马涛说。 “真的?我不信,在香港因为家父太严厉,我很少打牌,如果真的有,我倒是可以试试手气,输了,算是支持滨海的第三产业,赢了,就把钱放在滨海的项目上。” 接下来,两人从房地产谈到目前的网络经济,再谈到内地公司香港二板上市的问题。 “如果马先生的企业想在香港上市,我可以让家父出一点力。” “令尊是?”马涛问。 “林志雄。”林三伟说。 “哦!听说过听说过,久仰了,久仰。好,我正打算今年先让英华公司在大陆上市,如果香港有机会又未尝不可。” 马涛和沈晓红对这个名字的确还是有一点印象,反正林志雄、林志颖之类的这些名字听起来都像是某位知名人士。 夜深了,马涛提议: “林先生想不想玩两把?” “可是我带的现金不多啊,支票可以吗?”林三伟说。 “可以,可以。” 蓝岛宾馆,三号别墅。 一辆宝马,一辆林三伟从酒店租的奔驰车驶到门前。 这里的赌局已经开始了。 这位林三伟果然带的现金不多,他那位从酒店赶过来的秘书只拿来了100万。 “太少了,就10万美元。这些点钱我怎么玩。”林公子口气很大。 由于刘沧海等人正处于非常时期,所以,今晚的客人全是企业界人士,邝小明也在其中。 这里不像饮马河,不是常设的公共xìng质的地下赌场。所以马涛偶尔也叫上邝小明,一来看看场子上有没有老千,同时也为了进一步笼络他。 三槐树那里的场子刚开张,新找的马仔还在考察当中,邝小明暂时还用不着过去。 处对象(2) 毕竟像“粉面阿三”那样义气的马仔不好找。他被陈三全抓捕后,把一切都扛了下来,据说要判有期徒刑五年以上。 就为这件事,马涛一直在批评人,他经常说:“人才!人才!我们办企业就靠这两个字。” 因为这一段时间,“人才”流失十分严重,先是边虎,再是曾培豹。据手下一个贴身马仔说,曾培豹出事前后的一个晚上。他在会议室里关上门,把孙一峰等几个人批评了一个通宵。 牌局开始了。 照例是他们这个圈子爱玩的“梭哈”,这位林公子不仅口气大,出手更是大套得把人吓个半死。才个把钟头的时间,他就把带来的100万现金输得干干净净、清洁如流。 其中邝小明赢了大概有七八十万,马涛在另一张桌子上打麻将,也赢了不下50万,林公子自然是最大的输家,但是,输了这么多钱之后,他看起来却要比赢了钱的邝小明和马涛还要高兴得多。 林公子甚至一点想翻本的意思都没有,因为秘书忘了把支票本带来,再加上于梦吟在不断地催促。他只好说: “今天我先走了,马先生如此豪爽,真是相见恨晚,以后到香港我们再切磋赌艺。” “这些香港的纨绔子弟,真是不把钱当回事。”一位从沈阳过来的建材商感慨地说。 这个艰苦创业发家的建材商输得也不少,而现在赌场里唯一可以同病相怜的输家林公子又走了,他觉得十分孤独。所以脸色一直不好看,最后输得更惨。 最后清账的时候,邝小明差不多赢了200来万。 滨海市公安局。 陈三全通过朋友的帮忙,拨通了于梦吟的手机号。 “于小姐,我是市刑警大队的陈三全,我想问一下去年冬天你在新世界夜总演唱的事。有时间吗?” “10分钟都行,我很需要你的帮忙。” “真的,想不起了,只是唱歌而已,没什么好问的。”电话那头说。 “好吧,如果你想起什么可以告诉我,请打电话,号码是……” 陈三全还没有把话说完,对方就把线挂了。 于梦吟在电话那头鬼火直冒,为什么总是有人要提过去的事呢,现在和未来不是更美好一些吗?“真是神经。”她挂了电话,骂骂咧咧地说。 林三伟还在□□,他睡眼惺松地说:“你骂谁?” “没事。一个朋友。”于梦吟说。 陈三全又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这时,张子霖局长让他过去一趟。 “陈局,你这次可是立了一功啊,为滨海人民除了害。我准备向上面打一个报告,给你们专案组报一个集体二等功。” “张局,这现在还没有眉目,怎么可以结案。”陈三全目瞪口呆。 “不,我们几个都认为,案子差不多可以结了,曾培豹为什么要杀陈小松,就因为陈小松迟早会知道他杀何大龙的线索,但自己却被曾培豹蒙骗,我们把陈小松抓了以后,曾培豹就紧张了,所以就杀了陈小松,看来,这连环杀人案的元凶就是曾培豹。” 处对象(3) “张局长,你前面的分析是和我们一致的,但是,这中间没这么简单,曾培豹能如此猖狂地杀陈小松,是因为有边虎在狱中做帮凶。边虎为什么要舍命相助,这中间不简单啊。” “陈局啊,现在何大龙一案已经过去两个月多了,案子还没破,市政府压力很大,对滨海人民怎么jiāo待?对来华投资的外地工商界怎么jiāo待?” “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让真正的元凶逍遥法外。” “陈三全同志,这个事情市上已经打电话来了,我和□□长都同意这个方案,材料都已经写好了,就等你一个人签字。” “请给我一段时间考虑一下可以吗?”陈三全说。 张子霖不好再说什么了。 市委办公厅。 陈三全走进董有志书记的办公室。 “三全,坐,听你们局里说,你不同意结案,是不是?”董有志说。 “对,这个案子还不能结。” “这就不对了,三全,考虑问题要从大局出发,从市委、市府的整体工作出发,如果不结案,滨海市的老百姓要议论纷纷,工商界人士会没有安全感。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也会坐在我这样的位子上,到时候,你就会彳j这一点。” 陈三全的确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反驳父亲的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 “董书记,作为一个□□,如果我现在同意结案,会违背了我的职业道德,如果局里和市上对这件事已有定论,我可以服从命令,但是我必须凭一个□□的良心继续查找凶手,直到抓到他为止!” “好,好吧。”董有志很失望地说。 他没想儿子会这么倔,像他的母亲。 “哦对了,听说你和反贪局一个叫李若瑶的在处对象,是不是?”董有志突然说。 陈三全大吃一惊。这最多只是他内心的愿望而已,但别人怎么能这样说,这样说不是很伤人家姑娘的自尊心吗? “不,绝对没有这回事,怎么会有这种传言,这太不尊 重女同志了。” “没有就好,听说这个女人作风很不正派,担心你是不 是也被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不正派?我看她不是这种人吧?”陈三全眼前浮现出她美丽清纯的面孔。 “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听说她不仅是一个香港富商的情fù,还和我们滨海市一个夜总会老板关系嗳昧。如果你和她处朋友,我和你妈是不会同意的。”董有志说。 陈三全知道父亲说的夜总会老板是邝小明,这一点他清楚不会,至于那位香港富商他实在没有发言权。 这时,他又想起了她冷漠地称呼自己“陈局长”的事,知道自己和她之间当然是不可能的了,便说: “是,我肯定不会跟她处对象的。” 滨海市看守所。 陈三全又一次提审杀害陈小松的凶手“麻脸”唐四。 因为据管教干部所说,这段时间他的思想改造比较好,他愿意彻底坦白,甚至还要主动检举揭发一些罪行,争取立功减刑。 红颜祸水(1) “唐保国,你说说看,为什么要帮曾豹培卖命去杀人。”何建军说。 “是,曾培豹对我有恩,我帮他收债,他很照顾我。”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想杀陈小松。” “因为就是曾培豹串通陈小松,杀了何大龙,所以他想杀人灭口。”“麻脸”唐四说。 “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 “对,我今天就是要揭发,是曾培豹杀了何大龙和安诗玉。” “他为什么要杀何大龙?” “因为他一直喜欢安诗玉,但安诗玉又老瞧不上他,所以他怀恨在心。他说: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得不到。” “那为什么陈小松会去杀邝小明呢?” “我不知道,他们可能有私仇,邝小明抢了他的饭碗。” “你以前为什么不揭发。” “我以前没想通,现在想通了,我不想死,家里还有老娘。” 结束预审了,唐四在记录员写下的坦白材料上一页一页地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陈三全、何建军走出看守所。 “建军,你认为他说的是真是假?”陈三全问。 “肯定有问题,这就是有人给他串供,想逼我们结案。”何建军说。 “你说得很对。这个案子不但不能结案,看来更复杂,任务也更艰难。”陈三全说。 几天后。 滨海市公安局。 何建军和施梅在贴报栏前气急败坏。 陈三全走近一看,比他们更加气急败坏。 不仅气急败坏,他甚至觉得,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贴报栏上贴着海报: “12?22夜总会连环凶杀案”告破,专案组获集体二等功。 下面是一排被表彰的功臣名单,陈三全赫然就在最前面的位置上。 案情最终真相大白了:果然是曾培豹一手策划的一起“情杀案”。 陈三全一把将自己的照片撕了下来。 何建军、施梅一看,马上也像他一样,三个人索xìng将整个海报撕了下来。 “撕!挨处分就挨处分!我豁出去了。”施梅、何建军愤愤地说。 这一天的《滨海晚报》上,也浓墨重彩地对这个轰动一时的色情加暴力的“情杀案”作了精彩的报道,记者们发挥出了高度的想像力,内容的确比事实本身还要精彩。 这一天滨海市的大街小巷,人们都拿着报纸争相阅读,,彼此眉飞色舞地谈论着这件事:多么激动人心的“情杀案” 啊…… “一个黑道老大,对模特儿安诗玉太痴情了,五条人命啊!都玩完了,这女人呐,真是红颜祸水!” 接下来几天,“红颜祸水”这个成语在滨海市民口中的使用率之高,到了十分惊人的地步,第一次远远超过了当时人们说得最多、谈得最为激烈的诸如“网络经济”、“重组上市”之类的时尚词语。据说,这是当地一家调查公司的统计数据所表明的。 红颜祸水(2) 所以整个下午,陈三全、何建军等人都是一付气急败坏的样子。 太平桥派出所。所长郑大奎也一样气急败坏。 因为他没在获奖名单之列,今天在所里,整个上午他都在愤愤不平、破口大骂:“他妈的!太不公平了!好处都让刑警队占完了。” 公安局的领导同志当然还是调查了具体情况,才决定不给他发奖的,虽然有个别同志提出,还是应该考虑一下郑所长参与破案的工作热情和积极xìng。 但最终,名单里面没有他郑大奎,只是在表扬稿的最后顺便提了一句:在辖区派出所的协助下之类的。 滨海市反贪局。 李若瑶也一样心急如焚。 赵亮贪污案已经是铁证如山,但是他在问题的jiāo待上仍然像挤牙膏一样,极端顽固,审讯工作非常艰难。 因为赵亮知道,如果自己把什么都说了,自己的后台刘沧海也就完了,有他在外面,自己还可能有翻案或者减刑的希望。 现在,李若瑶又坐在他面前。 “赵亮,你不要以为还会有人保你,现在你必须自己保自己,如果你jiāo待的问题和我们掌握的情况相符,你还有机会。” “就这些了,主要是外商送的礼品,其它都是女婿做生意赚的。”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好吧,你说说看英华公司在八棵树村的土地开发,这件事你一个建委主任做不了主,不要让我们把事说出来。” “真的,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主,的确只是想扶持一下民营企业。” 李若瑶很清楚,赵亮在jiāo待问题上,一定是看着刘沧海的脸色,他们之间一定会相互通过某种办法串通消息。 她决定,请示上级,让公安局的同志配合,对刘沧海进行监控。 但更令她气恼的是,一份关于“对赵亮实施保外就医”的报告通过几个渠道到了李若瑶的案头,这份报告上说赵亮一共有七八处疾病,不过李若瑶一看,这些病也的确像是合情合理的作为建委主任,因为经常陪客,所以有胃下垂、十二指肠溃疡、脂肪肝等等;因为经常开会,所以有痔疮;再因为开会的时候经常鼓掌,所以手掌关节有腱鞘炎;还因为海鲜吃得太多,所以有痛风……总之,李若瑶觉得,他全身上下的确毛病深重,完全“坏透了”。 最后,高仲则顶住了很大的压力,才没有批准赵亮的“保外就医”要求。 李若瑶知道,“保外就医”的事,就是他刘沧海闹的。 蓝岛宾馆宴会厅。 灯光辉煌中,刘沧海正在宴宾客。 他在宴请香港林氏企业集团的三公子林三伟先生一行。 自从听马涛说起林三伟一掷千金的豪气后,他的确很仰慕、很想见识这个人。 当然,并不是想捞什么贿赂,现在他不敢这么做。不过他还是想在工作上有所表现,让大家看看,自己在经济方面还是有一定能力的,为滨海市引过不少投资的。 红颜祸水(3) 所以,他相信,林公子说不定真的可以在滨海投个什么项目,让自己在功劳簿上又有一点政治资本。 还有一点,就是他觉得自己在林三伟面前有特别强烈的心理优势,因为这个“冤大头”居然穿上了自己的“破鞋”。 他很得意,就像给一万个男人戴上了绿帽子那么得意。虽然他现在还是那么狂热地想于梦吟,想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想起她,自己的腹部就开始发热。 另外,他还想以后到香港后,要多与这个林公子来往,好好赢他一点钱。不过澳门赌场是不能去了,私人会所还是可以的,只要和马涛联手,赢他个千把万不是个问题。再说,自从上次在澳门栽了后,他现在的经济很拮据,一定要在这个“冤大头”身上翻身。 宴席上除了东道主,还有孙文强、马涛等一干人,宾主jiāo谈十分融洽,大家都是一见如故的样子,差一点就结拜为兄弟。 唯一比较遗憾的是,于梦吟没有来,林三伟左劝右劝她都不来,说是不喜欢与官场中的人应酬。所以林三伟只好带着一个不爱说话的秘书,而且坐了几分钟他就走了。 于是,这就和大多数的公款吃喝一样:十八罗汉请观音客少主人多。客人只有一个,主人这边加上秘书、随从、各位夫人,只比十八个罗汉少一半,一共九个人。 虽然有10个人吃饭,但这顿饭吃得很便宜,因为林先生说他是环保主义者,提议大家都不要吃野味,所以一顿饭下来,加上酒水总共也才吃了两万多块。 宴席完了的时候,所有人都醉得差不多了,把结拜为兄弟的事忘得一干而净。最后,林家三公子大着舌头说: “你们,都好兄弟,真是……够哥儿们!到香港……一定打电话!去我家玩牌,让我好好做东。” 滨海市郊。 荒草,坟岗。 邝小明把一束花放在了陈小松的墓前。 邝小明回到滨海已有好几天了。他回来后就已经听说了陈小松的惨死,还听说了陈三全他们追捕、击毙曾培豹的事。这件事在滨海早已众人皆知了。 他知道,他以前低估了马涛,低估了他的凶残,也低估了他的能力。 他隐隐觉得,曾培豹在马涛的系统中还只是一个小角色,马涛真正的底牌还没有打出来。 他知道以前何大龙曾说,马涛去年在40大寿的时候,曾有一个文人朋友写了一幅山水字画送给马涛,上面有一首五言绝句: 沧海一声笑 乱世出英豪 谁问江湖事 一峰龙虎豹 他显然感觉到了,“虎”当然就是边虎,“豹”一定就是曾培豹。 难道这几个所谓的黑道老大都已经是他马涛的人,邝小明现在确信:一定是! 排名最后的“虎”和“豹”这两个人当然是完蛋了,那么其它的所谓“一”、“峰”还有“龙”呢?“英豪”当然是:指英华公司。甚至还有前面所称的什么“沧海一声笑”又暗指着什么人呢? 他一无所知,他很想有机会看看这幅字画。 实际上以邝小明现在的处境,他本来有机会一qiāng击毙马涛,很多次他都想这样做,尤其是在知道陈小松死得如此惨之后。 来了个漂亮姑娘(1) 邝小明费了很大的劲才忍住了,又和马涛像兄弟一样亲热。不过在亲热之余,他也感觉得到,马涛对他有顾虑、有保留。 所以他不敢贸然出手,另外,何大龙之死的谜团还没有解开,他很不想这样做,这样做一定对不起九泉之下的何大龙。 再说了,这样做风险很大,万一一击不中,自己必然被乱qiāng打死。 那么何大龙临死前的那句话就应验了:“不要报仇。”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何大龙这句话就是让自己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但是,如果何大龙现在知道,马涛在邪路上走得如此之远,还会不会这样说呢?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拿起了手机。 “喂,你好若瑶。” “好,你下午过来吧。” 邝小明挂了电话,李若瑶想见见他。 陈三全办公室。 陈三全的郁闷和愤怒平息了。 “破案立功”的事虽说让他和何建军等一干人气zhà了,但他转念一想,其实这也未必是坏事,可以起到麻痹对手的作用。 因为他和几个年轻人商量好了,决不放弃,因为他现在手里又有了一条线索,一条可能引出凶手的线索。 所以,事后他在局里的会议上做了检讨,把奖状奖金都领了。 太平桥派出所。 郑大奎所长的愤愤不平这几天也平息了。 他甚至特别高兴,因为他的所上新调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她原来在刑警大队三中队工作,她的父母,省农业局的两位退休干部托了很多关系,才把她调出了刑警大队,因为他们觉得刑警队太危险,最近发生的命案和qiāng战太可怕了,他们实在担心他们的幺女儿出了什么事,另外,更重要的是,刑警工作辛苦不说,待遇也一点不好。 所以他们托了很多人情,才把他们政法大学刑侦系本科毕业的幺女儿,调到了太平桥派出所当治安民警。 这主要是因为这个派出所处在市中区,待遇好,工作轻松。 施梅本来是不想被调走的,而且陈三全和何建军也一直在挽留她,但是没有办法,小姑娘最终还是听了父母的。 郑大奎的下属里终于有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再不像以前除了一群大男人,就只有收发室的一个老太婆。 所里的小伙子们都有点跃跃yù试的样子,尤其是郑大奎,他想在工作中做点威风的事,最好再来一回上次的“神qiāng毙顽凶”。 滨有志湖小区。邝小明家。 李若瑶来到了楼下。 她最近的审讯工作暂时陷入了僵局。 她提出的对刘沧海进行监控的事上级还在商议,领导说:毕竟是一个市委常委,涉及面太广,应该再慎重一些。 她这几天稍微有些闲暇。于是她想起了邝小明,不知他怎么样了。自从她听说陈小松惨死的消息后,她就一直在为邝小明担心,这个单纯的小伙子正是因为她和邝小明而被抓捕的。 来了个漂亮姑娘(2) 她隐隐觉得这件事跟邝小明的关系很大,作为一个女人,尽管她认为爱已不再,但仍然有着一个老同学的关怀。 她很想和邝小明谈一谈。于是,她给邝小明打了电话,但他什么也不想说,她又想起了那把qiāng,她觉得这是危险的征兆,所以她想到他家里来要回那把qiāng。 邝小明正在书房里,他还在电脑里查找着DV带的线索。 “你来做什么?”邝小明开门后,冷淡地说。 两人一边上楼一边jiāo谈。 “邝小明,你为什么要替马涛做事,我觉得这个人不仅在商业上存在着非法jiāo易,而且我可以肯定他的英华公司有黑社会那一套。” “你最好不要过问这些事,包括你正查的什么刘沧海的贪污。”邝小明说。 “我已经领教过他了。”李若瑶把在她和邱光祖照片的事说了。 “小伎俩。”邝小明说。“你还是回北京算了,滨海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书房里,李若瑶在邝小明的书架上翻看着,她第一次参观邝小明的书架。 实际上这是何大龙的书架,因为邝小明很少看书,他觉得书上写的都是废话。 不过何大龙曾对他说:“做我们这行的,的确不需要读什么书,但一定要装出爱读书和读过很多书的样子。” 所以,何大龙的书架上有很多大部头的中外名著。其中大多数都是掏空了的,里面可以放很多现金,何大龙说:“这比放在保险柜里更保险,因为赌徒随时都需要大量现金。” 李若瑶从书架拿下了一本书,她觉得何大龙的藏书品味不高,只有这本西方名著《宽容》她想拿来翻一翻。 她刚翻开,里面落出两张扑克牌。 邝小明一把将扑克牌和书抢过,因为他想起何大龙临死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不要报仇”。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宽容吗? 其实,不要报仇的意思是宽恕,但何大龙和邝小明的文化程度都不高,都把宽容和宽恕的意思搞混了。 扑克牌的确只有两张:一张方块9,一张方块7。 邝小明又把书仔细地翻了一遍,没发现其它东西。难道这就是何大龙遗言所暗示的内容。 李若瑶莫名其妙,邝小明说:“这本书我正想看。” “哦,对了,你上次的手qiāng呢?”李若瑶想起了正事。 “谁说我有qiāng了,谁看见我有qiāng了?你为什么诬陷我。”邝小明一脸无辜地说。 “你上次?……”李若瑶不相信邝小明会如此无赖。 “你可以叫人来搜啊?”邝小明说。 李若瑶气不打一处来,她觉得邝小明不仅越来越邪,而且已经是不可救yào的无耻小人。 另外,她还想起了邝小明在香港的那一身富家公子的派头,现在回来后他的座驾已经换成了进口轿车,他更像一个已经把灵魂卖给了马涛的人。 来了个漂亮姑娘(3) 她再也不想说什么,因为陈小松的死,现在死无对证, 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若瑶,要讲证据,懂吗?” “啪!”一击响亮的耳光。 邝小明捂着脸,茫然的表情中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你自己保重吧!”李若瑶自己也觉得打重了,气冲冲地推开门,抛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李若瑶走后。邝小明仔细地看着这两张扑克。 他思量着,何大龙用这两张牌究竟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太平桥派出所。 施梅上班了,太平桥派出所的确很太平,这个辖区的“治安”很好,几乎没有什么事可做,工作很轻松。 施梅走近大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大家围在派出所围墙外的一张纸上,她赶紧过去一看,原来这是一张郑大奎的画像,画像上被打了一个大的叉。 原本钉在郑大奎脸上的匕首已经被取了下来。郑大奎的头上面还写了几个大字: 杀人偿命,血债血还。 “这肯定是曾培豹的帮凶想为他报仇!”所里的人都这么说。 只有施梅觉得这事不可思议。 施梅自从调到派出所上班以后,她拿出了十分饱满的热情,对郑大奎也极为尊重,所以这几天郑大奎一直很开心。 只有今天早上除外,他面对曾培豹那个帮凶的威胁,“正义凛然”地说:“有种的就出来,面对面单挑!” 这段时间,他经常带着施梅和所上的两个小伙子下馆子,唱卡拉OK。每到一个地方都受到了热烈欢迎,所有的饭馆老板对郑所长都毕恭毕敬。让施梅对郑大奎更加崇拜。 所以,施梅领到第一笔奖金的时候,还特意买了双“老人头”皮鞋送给了所长,让郑大奎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连说:“这姑娘真懂事。” 施梅渐渐知道,郑大奎除了在所上的时间,其它大部分时间都在龙凤茶楼里打打麻将。 她还发现,以郑大奎的工作能力,当一个派出所所长实在是太屈才了,他应该当更大的官,更“无为而治”、更“无所事事”的“高官”。 他八面玲珑,和局里上上下下的人头很熟,上到局长,下到一个小小的的哥他都无一不熟,和每一个人都亲切得像一家人。比方说,上次所里的几个同事在一个度假村团聚,所里的‘松花江’面包车坏了,他一个电话就把局里开丰田面包的郝向前师傅叫了过来,送一干人回去了。 所以,当施梅把这一切琐事都悄悄地告诉陈三全时,她对自己的工作很失望,觉得自己没有完成队长jiāo代的任务,她还没有看出这个郑大奎有什么问题。 但陈三全却很满意,他说: “施梅,你干得很好!要注意安全,不要露馅了。多保重。” 陈三全怀疑郑大奎是有根据的。 在围捕曾培豹的那天,有一个疑点始终在困扰他,那一天,曾培豹在肯德基楼上劫持人质的确是在他郑大奎的辖区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如果他真的对工作很负责很想立功,那他为什么不来得早一点呢?因为任何一个想立功想表现的人都怕来晚了,但他郑大奎偏偏就在曾培豹挟持小女孩之后才过来,而且一来就显得那么积极主动。 她真是个好女人(1) 陈三全本来想把郑大奎抓起来,但他一想,绝不能再这样做。如果当初不抓曾培豹,而是一直把他盯着,说不定效果更好,所以,陈三全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决定放长线钓大鱼,绝对不能露出对郑大奎有怀疑的样子。 所以,当初局里讨论表彰、论功行赏的时候,他很“公允”地提出:“这次行动中,太平桥派出所还是表现出了很好的工作积极xìng。” 另外,“唐四”在看守所里所谓的“检举揭发”,更进一步说明,在公安系统里存在内jiān。那么,又是谁给他串的供,让“唐四”把这个案子就这样圆满地解释成了一桩合情合理的“情杀案”。 英华大厦马涛办公室。 马涛和孙一峰在窃窃私语着。 “一峰,你觉得郑大奎这个人真的靠得住?”马涛说。 “这一回他确实干得漂亮,局里恐怕不会怀疑他,不过 ……” “不过什么呢?”马涛追问。 “这个人贪赌、贪财,也贪色,迟早会坏事。”孙一峰说。 “那你怎么打算的?”马涛问。 “我想现在不必有所行动,但有两点必须做在前头。第一,不跟他有任何联系、往来;第二,制造一种假象,我花了点钱找了一个曾培豹以前的弟兄,已经在滨海公开放言,说要为曾培豹报仇,要杀了郑大奎和陈三全,这样一来,为以后我们办事留下了伏笔。” “好,可以先这样。”马涛对他的方案很赞同。他又说: “陈三全这个人我见过,他不是我们以前常打jiāo道的那种□□,你一定要小心啊,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好兄弟,最不想失去的就是你,你知道吗?一峰。” 马涛说完这番话,眼睛都湿润了。 孙一峰一听完如此“深情款款”的话,也差点落下泪来。他说: “哥,不会的,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必须走,那也一定会让大家都平安无事,我这条命不会那么便宜。” “一峰,上次,我让你们都不要在英华的所有公司挂职,其他兄弟都能理解吗?” “哥,他们都理解,都知道这是你的一片苦心。” “这个风波很快就会过去的,我明天去香港,再跟上头通通气。”马涛最后踌躇满志地说。 孙一峰瘦削的背影消失了。 马涛看着他不由感慨万千,他真的不能再也失去这个兄弟了。 他原名孙奇峰,自从跟了马涛之后,才改名为“孙一峰”,因为“奇峰”这两个字太陡太险,有薄命相。 在马涛的系统中,孙一峰是跟随马涛最久、然而却最为低调的一个人。 但实际上他就是英华实业的真正的“第二号人物”。 十几年前的孙奇峰只是穷山沟里的一个中学教师,由于不满校长用人唯亲,要把他调往更穷的大山里去,在口角后把校长打成残废,从此流落滨海,自从与马涛结识后,马滔成为了他的再生父母,他从此彻底脱贫致富,走上了发财之路。 她真是个好女人(2) 在马涛的公司里,孙一峰干过所有的行当:物管公司经理、工程部经理、保安部经理等等。但熟识他的人却并不多,连邝小明也以为他不过是马涛手下的一个普通员工、初级马仔,连名字都说不上,只知道他是“小孙”,另外,他们之间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但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他一直不愿意挂上副总裁的名头,因为马涛也认为,他应该是整个集团中最秘密的、最有力的武器。如果挂了名,他做的所有不利的事都会涉及到英华公司的整体利益。 另外,孙一峰与市委办公厅主任孙文强私jiāo甚密,像一 对亲兄弟。因为毕竟两个人都曾以文人自居,经常搞一些诗酒唱和之类的无聊事。 在马涛看来,这就是孙一峰身上唯一的缺点,除此之外,他思维缜密,有勇有谋。是马涛将来进一步飞黄腾达最为有力助手,最可靠的“二号人物”。 当然,也许邝小明也配得上这个角色。 滨海市郊。 机场路附近的荒地里。 两辆车分别从远处驶来。 旷野中,车分别停下,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分别下车,走向对方。 一个是邝小明,另一个是林三伟。 两人走近了,邝小明、林三伟相视一笑。 “阿伟,谢谢了。” “小明哥,看你说的,二叔托我的事,敢不尽力吗?” “你觉得于梦吟怎么样,她还挺好吧?” “是啊,是个好女人,真是不该去骗她。”林三伟有点感伤地说。 “她有没有提起去年冬天在夜总会演唱的事?” “没有,但是我估计你的猜测是对的。因为我发现她对马涛这帮人过分敏感,明明认识,但她似乎总是在回避。” 林三伟说。他突然又想什么,接着说: “还有,我估计去年冬天陈小松说的夜总会来的重要客人可能就是刘沧海。” “那就完全对了,你的估计和我原来的猜测完全一致。” 邝小明说。 “是啊,用你们大陆的话来说,这叫‘权xìngjiāo易’。”林三伟对大陆语言不太熟。 “不对,是叫权色jiāo易。”邝小明笑了。 “我下午回香港了。”林三伟说。 “好吧,一路平安,回去代问雄叔好。”邝小明、林三伟握手告别。 两辆车分别向远方驶去。 邝小明家中。 邝小明还拿着何大龙留给他的两张牌,苦苦思索着。 与林三伟见面以后,他已经完全确信了自己当初的猜测,马涛一定是利用于梦吟去陪过一位极重要的客人。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觉得,他对何大龙被杀的一案真相的猜测,一直都是正确的。 现在,必须找出何大龙留给他的东西。 这东西一定就是与这件事有关的DV带,是马涛和那个重要人物的致命伤,一定就是那一盘马涛还不知道的DV带。 她真是个好女人(3) 马涛一定是在知道了何大龙拥有DV带之后,玩了一场艰苦的游戏,将何大龙杀掉的,而何大龙也一定留了后手。 他盯着地板,他突然发现,地板砖难道不就是方块吗? 他从左到右地数着9,又从另一边从右到左数到7,那一块地砖毫无动静。 他又反过来一次,选中另一块地砖,同样毫无动静。 他失望了,死死地盯着地上。 再来一次,还是没有动静。 他绝望了,仰头长叹,突然,他发现在刚才那块地砖的正上方,正对着这间屋子上空那盏意大利灯具的正中央,那一组灯中间的圆形吊盘。 他笑了,他知道。他要寻找的东西,一定就在里面。 因为,何大龙一定是在时间很紧迫的情况下将它藏好的。 他拿来凳子,伸手上去,果然从那个吊盘中拿出一个信封。 邝小明打开信封。 里面正是一盘DV带和一封信。 展开信,信上是何大龙潦草的笔迹。 小明弟如晤: 我知道,如果我出了意外,你一定会找到这封信,有些事在电话里不方便,现在告诉你。 马涛这几年在滨海权势越来越大,副市长刘沧海是他兄弟,最近他已经与市上更大的人物董有志搭上线,他利用夜总会把歌手于梦吟弄成了董的情人。这件事是我牵的线。 昨天晚上,他和一个马仔在豪包(豪华包厢)安装了一个针头摄像机,他对我说有重要客人今晚会在这里泡小姐。我知道是董有志。马涛不回避我,是因为他不知道,黄雀在后我在监视室里也做了手脚,我用藏好的DV机把屏幕上的画面和马涛在密室的动静全部给录了下来,就是这盘Dv带。 这东西对马涛和董有志很要命,一旦传出去,他们俩都完了。 今天一早,马涛在夜总会的耳目就知道了这事。其实我也不想瞒他,本来他的生意就应该有你一份,当年你帮他坐牢才会有他在滨海发迹的第一桶金。刚才,他约我在夜总会庆典后谈判,我告诉他这样做不是要敲诈他一笔钱,是为了你。 因为这几年马涛做事有点离谱了。 你现在有了这东西,就可以和他一样在滨海飞黄腾达,还可以比他做得更好,比他做得更大。滨海这地方的生意太好做了,“化公为私”就OK了。你可以随着董有志的平步青云,在滨海以至以后他到了中央,你的前途就会不可限量了。 所以,这盘带子你千万不能jiāo给那些公安,说不定有些公安正好也是马涛和董有志的人,如果这样,我的心血就白费了。 你现在看到这封信,大概马涛已经对我怎么了。你可以要他偿命,不过这事不要急,可以慢慢来。我了解马涛,他这几年太风光,得罪了不少人,他自己也会垮掉,你可以不用担心。你实在要用江湖上的规矩来办,你可以去香港找林志雄先生帮忙。 好了,我该去夜总会了。 千万记住,不能jiāo给公安,你的前途就靠它了。 兄字何 12月22日 异域风情(1) 邝小明看完信,对整个事情全部弄明白了,原来,何大龙这样做的苦心是为了自己的飞黄腾达。 并为这位未来滨海的“一把手”,录下了他最羞耻的生活写照。 原来,马涛和他的手下以为,何大龙不可能那么快在第二天就复制了另一盘,是因为安诗玉事前就在公司里借了另一台DV机,所以何大龙可以马上复制。所以马涛不知道还有现在这盘DV带。他很有把握地在谈判之前就杀害了何大龙,并在DV机里找出了带子。 至于他干掉安诗玉,大概是担心邝小明回来后,从安诗玉嘴里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邝小明找出了何大龙那台DV机,他把带子放进去。 一寸见方的屏幕上,出现了马涛在监视室里的身影,以及他面前的屏幕上不堪入目的画面画面上的董有志丑恶忘形,而在于梦吟的脸上,邝小明看到了几分屈辱的神情…… 看到这些画面,他想起了何大龙当年的“教诲”: “小明,你要知道,为什么中国古代社会里会出现宦官专政,就是因为在君王的宫帏秘戏中,他们参与了最高统治者私人生活中最羞耻、最不为人所知的那一部分,所以那些帝王才会听任他们摆弄自己的权力……” 这些话,当年马涛也铭记在心,所以才干方百计地把于梦吟介绍给了董有志,并为这位未来滨海的“一把手”,录下了他生活中最为羞耻的写真照。 难怪马涛在滨海市可以无法无天,无恶不作。因为在邝小明的记忆中,马涛本来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当年才会和他结拜为兄弟。 但也许这几年,正是权力的过度膨胀,让马涛的心理变态了。 继续看下去,让邝小明惊讶的是,监视室显示屏上的男人除了董有志那个令人尊敬的政治明星、常务副市长令人作呕的画面外,旁边还有一个男人,赫然竟是刘沧海。 香港。启德机场。 董有志一行人踏出机场出口处。 马涛及海华实业公司经理余凤珠一行人在迎接他。 名义上,他这次来是受马涛的邀请,来视察海华公司的。 入夜,一幢豪华的别墅里。 马涛示意下,两个侍者分别退下。 一个装修成西班牙风格的房间里,只有马涛和董有志、余凤珠三个人。 一幅巨大的蓝色幕布挂满了房间的一面墙,灯光幽暗,长条桌上摆放着粉红色的郁金香。 余风珠走到幕墙面前,按了一下电钮,幕布缓缓分向两侧,露出了一面玻璃墙。 余凤珠安排好这些事,向马涛示意一下,悄悄地离开了。 在玻璃的另一面屋内,一对赤luǒ的男女在真实地进行着xìng爱中不应该公开展现的场景。 马涛、董有志看着这热情如火、引人心跳的场景。 “董市长,这只是为咱们喝酒助兴,这是一家会员式的情俱乐部,你老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等会儿我再安排更有意思的。” 异域风情(2) 马涛得意洋洋地说。 女人的呻唤声从麦克风里清楚地传来,董有志面色潮红,心跳不已。 马涛继续说:“这是镜面玻璃,他们瞧不见咱们。” 董有志好不容易才平息心跳,在这种场合,他开始说起了正事,当然,说正事有利于掩饰心中的yù火,他说: “我已经让公安局把何大龙的案子结了,你怎么还在闹事?” “董市长,你指的什么事?” “我听说有人在放话,要干掉陈三全,是不是你让人闹的?” “先吓唬吓唬他!现在还不会。” “杀何大龙这件事当然势在必行,如果要杀陈三全,你必须先跟我通通气,知道吗?” “为什么?” “唉,这个陈三全是……我现在,过几年再说吧……”董有志yù言又止,因为这个亲生儿子会不会跟他一条心,他完全没底。 “董书记有话直说吧,我们都什么关系了,你的事还不都是我的事?”马涛追问。 “他是我亲生儿子!”董有志说。然后把当年在“□□”中那一次离异告诉了马涛。 马涛大惊失色。一双眼睛盯着董有志,再也无法顾及玻璃那边那对男女的色情动作更加猛烈。 “还有一个人把东哥盯得很紧。”马涛很久之后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你是说李若瑶。”董有志从来就没重视过她。 “这妞挺倔,把东哥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很惨。” “那你看着办吧。”董有志说完,马涛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夜更深。 马涛和董有志在一个30来岁的混血女人的引领下,步上圆形楼梯。 他们来到一间地面全是玻璃的室内。 “地上的每一寸都是镜子做的,”这位美艳的“混血妈咪”自豪地说。她引着客人坐下后,继续说: “当我的重要客人无法确定选择哪一位姑娘时,我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这比看□□照片和录影带奏效得多。这间镜子屋对挑选来讲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为什么镜子要镶在地板上?”马涛问。 “混血”急于表明地看了他一眼。说: “最出色的歌舞表演就在这里举行,”她说。“我的姑娘们在这儿为顾客表演舞蹈,她们全都身穿夜礼服,xià tǐ不着一缕。她们的服装很长,但不至于又长又窄的让你看不到任何东西。这样镜子地板便反shè出你想看的一切也就是说,她们表面上衣着盛装,但是对你们来说,她们又是完全完全luǒ露的,这就是你通过镜子所看到的一切。两位,我让姑娘们进来好吗?” 董有志的脸涨得通红,怔怔地呆望着地板。 “好啊,朱迪女士。”马涛说。 “不必了,随便看看就是了。”董有志反对说。 朱迪领着他们走出镜子屋时,董有志他仍在痴迷发呆。 三人继续往更富丽堂皇的楼上走。他们来到通往楼上姑娘们的闺房楼梯时,董有志才稍稍转过神来。 异域风情(3) 楼梯口两侧分别放置着盆裁的热带植物和古希腊雕像。 他们走到了铺着厚厚地毯的两段楼梯的跟前。 上了三楼,不远处,朱迪停在了一扇看起来跟其它没有什么两样的门前,轻轻敲着。随后她推开门。 首先映入董有志眼中的是一位艳丽迷人的金发少女,她慵懒地平躺在一个镶嵌大理石的金黄色铜□□。 当董有志被朱迪引进屋时,金发少女把正在读的一本书挪向一边,抬起了头。 朱迪伸开手臂,向房子四周用手舞动了一下,说: “这是玛格丽娜。她的房间所用的是纯白色巴基斯坦羊毛地毯,那是镜面天花板,这是西班牙巴塞罗那的沙发,银白色的聚光灯正对着床。那扇门里是玛格丽娜的浴室,里面有一座金色浴盆。床边的玫瑰花是今天下午新采的。床头有一个按钮,想要一瓶香槟酒时就按下它。墙上的那些油画全是意大利的原作。不过,这里最光彩照叁的艺术作品却是我们的玛格丽娜!” 一听提到她的名字,玛格丽娜便缓缓地翩然下床,来到董有志面前。面对如此美艳夺人的女子他变得语塞起来。她比他还高一个头,身上只穿一件白色薄纱裙袍。一条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她的X富有弹xìng,头直挺挺地正对着他。透过薄纱,他能清楚地看到她那曲腰窄胯、青春动人而又野xìng十足的轮廓。 芳芬怡人的香闺里。 玛格丽娜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董有志看着这样的人间尤物,一颗心蹦跳得像春天草原上的兔子。 “我的宠儿,玛格丽娜,”朱迪对董有志说,“她今天完全属于你了,这是朱迪的家送给先生的礼物。” 董有志呼吸急促,一时无语。 朱迪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说:“整个屋里的一切都属于你。今晚,你是这里的国王。” 朱迪关上门的时候,玛格丽娜的长袍已经滑落到地板上,天体袒露的她愈加美妙绝lún、仪态万方。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那一双美丽湛蓝的眼睛,此刻正用少女般的深情,凝视着董有志,像凝视着分隔了一千年的情人。 她的双眸里装满了爱与哀愁,一边痴情地凝望着董有志,而她娇艳的胴体,却向着董有志早已站立不稳的身躯,一步步款款地、风情万种地靠近,直到更近…… 夜深了。 董有志躺在镀金的浴缸里。 他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销魂时刻。 的确只能用“时刻”这个词,因为他觉得刚才自己有点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多么难得的机遇啊。”他这样提醒自己。 这时,他不由回想起了于梦吟,想起了马涛在夜总会为他特意安排的那一次销魂之旅、佳人之约…… ……当时,本来于梦吟是不会屈就的,刘沧海在茶几上把一叠又一叠钞票慢慢堆上桌,于梦吟不屑一顾,昂着她细嫩的脖颈,扬着长长的睫毛,一付高不可攀的样子。 刘沧海的确很老道,可能是马涛教他的,茶几上的钞票越来越高,于梦吟依然纹丝不动,但是她显然在进行着残酷的思想斗争,同样,刘沧海也在经历一场心理考验。 金钱倾倒美女(1) 这时候,刘沧海又把钱一叠一叠地慢慢拿下,已经越来越低了……这时候,于梦吟动摇了,于是,这个董有志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这个滨海市的著名歌星,终于低下了她高贵的头,向他们或者说向金钱屈服了…… 记得孙文强在酒桌上曾经说于梦吟“倾国倾城倾市长”,但实际上,反而是她为金钱所倾倒。董有志想,为什么古代的美女会有倾国倾城的气象,这件事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古代的美女更漂亮,这个结论当然很令人沮丧,很多女同志都不会同意; 另一个结论是现在的钱要比以前管用、更好使,这后一种结论就积极一些。的确,现在的钱好使了,比如刚才的那位尤物,董有志过去想都不敢想。 其实董有志也知道,他已经上了马涛的贼船,这是一条不归路,但为什么要“归”呢?归去来兮,田园将芜,回头路不只是一片荒草,是穷苦的沼泽?这条康庄大道不是很好吗?很灿烂很幸福吗? 自从两年前结识了马涛后,他觉得自己以前算是白活了,多么好的女人,多么好的生活啊!尽管他知道自己和刘沧海与于梦吟的丑事被马涛录了下来,都在马涛的手中捏着,但他也知道,马涛这样做是将他们几个永远捆在一起,因为马涛为非作歹的事他也一清二楚,所有的把柄都在,他们必须“肝胆相照”,否则他们将一荣俱荣,一焚俱焚。 然而,何大龙也拥有了一盘带子,但何大龙毕竟是外人,荣华富贵怎么能与一个外乡人分享呢。于是,在他的授意下,马涛出面把这件事摆平了,现在看来已经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因为这一切他必须控制,必须主动地消灭一切后患,才有可能像孙文强所题的那句诗:沧海一声笑,乱世出英豪……只有这样,笑傲江湖的才是他董有志。 当然,除了陈三全,他隐隐觉得有一天,父子两人也许最终会决裂。 夜,陈三全正在办公室里。 他和郑大奎一样,也受到了曾培豹党羽的威胁。 所以他对这件事很纳闷,会不会是自己判断错了?郑大奎不值得怀疑? 不可能,这也许正是他们的伎俩,陈三全相信自己的判断决不会出错。 尤其是施梅汇报的一个情况让他很感兴趣,当初专案组在调查安诗玉被杀时接她的那辆丰田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局里的车呢? 他让何建军悄悄查了这辆车的出车情况,当晚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这辆车在安诗玉失踪的那天晚上未被派为公用。 夜深了。 三槐树村的一排小楼里,一排独门独院的小楼里正灯火辉煌。 几十号人分别坐在几张大桌前。 郑大奎已经在这里赌了三个多小时,他玩了三种牌,他已经输了三万。 不过他仍然有信心,因为算命的人曾经告诉他,三槐树村的风水一定可以让他郑大奎的手气旺起来。 金钱倾倒美女(2) 而且,他也知道,赌桌上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才是钱,那么先输的呢,当然也是纸,所以他一点也不心痛。他相信他可以扳回来,就像他在那么倒霉的情况下凭空出现了一个曾培豹,让他大发了一笔横财一样。 现在玩“梭哈”那一桌的人有一个走了,大概他是输光了,这时候他想起他曾赢过邝小明的情形,他觉得这才是他该玩的,虽然以前因为他的赌本小,还不太敢玩这个,但今晚他准备孤注一掷。 他果断地坐了上去,手上的钱虽说只有一万了,但第一手的两张牌就特别好。好得不得了,扣下的是一张K,面上是一张A,他很高兴,一下子就扔出了5000的筹码。 果然,几个人都不跟了,但没想到,对面那个精瘦的中年人居然跟了上来,他面上的牌不过是一张K,第三张牌下来,他又是一张K,K一对,他不由心花怒放…… 第四张牌下来了,郑大奎简直不相信那个男人的牌还敢跟,自己的牌已经是三张K,他一定在用一付烂牌使诈,他决不可能是三个A,但是,郑大奎身上没钱了,跟还是不跟,他想到了高利贷,以前从来没借过,今天就借一次,也许借了头回以后就走运了,一次只借二万,明天就想办法还了…… 夜更深了。 小楼外面,夜黑风高,一个俏丽的身影在树下站立着,她看起来很想进赌场看一看。 不过一转眼,她又钻回小车里。 郑大奎从来没有在一晚上输过这么多钱,他欠下了10万的高利贷,虽然有熟人说情打了六折:利息一万一天300块。但毕竟每一天利息要3000元……所以,不过,“水公司”的人是本村的流氓,说必须要抵押或者要人担保。 郑大奎走投无路,一筹莫展。他彻底完了,他只能想到了孙一峰,但孙一峰的电话这一段时间一直都打不通了,最后他终于决定,到他家里去,他知道他家在什么地方,现在已经凌晨两点,还会有什么风险呢,这个孙一峰也太胆小怕事了,滨海这地方能有什么事…… 郑大奎开着小面包出了小楼大门。 面包车上还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显然是刚才放贷的打手之一。 半个钟头后,小车来到了英华房产开发的英华庄园,在一幢复式楼前停下。 郑大奎一个人下车,走进孙一峰家的单元门口。 郑大奎上楼,按门铃。 等了好一阵,孙一峰的声音才在门中的话筒里响起,一听是郑大奎,在门里火冒三丈。 “谁他妈让你来的!”孙一峰破口大骂。 “峰哥,真的没有办法,今天倒霉透了,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你先借点。” “不借了!早说了不要打牌。” “峰哥,求你了,看在我帮你做了阿豹的情义上,当时太危险了,我是把命也放一边去了。” 金钱倾倒美女(3) “钱已经给了!” “你不是还要给赵亮通个话吗?我跟大民说了,你先借点。”郑大奎几乎在哀求。 门开了,孙一峰把郑大奎引进屋。 “郑大奎,你他妈做一个人我给了你30多万,你知道现在市面上的行情是多少?” 作为□□,郑大奎当然知道目前的行情确实下降了,现在一些穷的省份比如黑龙江、四川的某些地方,雇一个普通杀手干掉一个普通人的行情,已经从过去的一万元下降到了五千元,与买一条博美犬的价钱差不多。据业内人士说,目前这个行情也不稳定,经常随着道?琼斯指数和沪深股市发生波动。 当然对于这个价格杀手们还是乐此不疲,都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做,干其它的不容易收尾款,说不定还要倒赔。杀手们普遍认为,现在这个年头,除了写小说,也就只有杀人这个行当还算稳当,比较容易赚钱,都属于无本经营。 所以说,写小说的和杀人的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绰号qiāng手。不过对这个绰号杀手们都觉得很没有面子,他们觉得自己是耍qiāng杆子的,居然沦落到与那些握笔杆子的人为伍。他们经常说:那些卖B的!不就跟婊子一样吗? 所以这时候,郑大奎的确在孙一峰面前说不出话来,但是他早已绝望了,孙一峰就是他的命运、他的上帝。他只能求他帮忙。 郑大奎进了客厅。 “郑大奎,你他妈有钱包二nǎi,就没钱打牌!”孙一峰突然说。 孙一峰注意到郑大奎脚上那一双崭新的“老人头”,他一个细心的人,这种名牌皮鞋郑大奎这个土包子自己是不会买的,一定是某个女人送的。 “谁说我有包二nǎi?” “这皮鞋会是你老婆送的?” “峰哥,看你说的,这是咱所上新来的小姑娘送的。” 孙一峰突然沉吟不语,他显然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好吧,你先等会儿。” 孙一峰转身走进书房,拨了一个电话到物管公司保安室。 “小勇,刚才‘松花江’进来的时候,后面有没有车跟进来。” 电话里一个声音传来:“有,峰哥,一辆奥拓车也进来了。” 孙一峰马上登上了复式二楼的阳台,往下一看,一辆奥托车孤零零地停在路边的树荫下。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天亡我孙一峰啊,大哥!”。 他拨了一个电话,通了后,一个声音问:“峰哥吗?” “对!这里需要作清洁,大清洁!彻底清洁!”他低沉地说道。脸上杀气顿现。 孙一峰书房里。 孙一峰挂了电话,迅速打开保险柜,拿出一大叠现金揣在怀里,又拿出一只手qiāng,旋上消音器,揣在腋下。 推开门,孙一峰出来。 “太谢谢了!峰哥,下一回掉脑袋的事你说一声,我一样干。”郑大奎兴奋地说。 “这是最后一次,我跟你一起下去。”孙一峰冷冷地说。 楼外不远。 施梅正在车上窃听着孙一峰和郑大奎的对话。 马路追杀(1) 真是托了郑所长的福。正是送给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大奎的那双“老人头”皮鞋鞋底的窃听器传来的声波。 她觉得目的达到了,郑大奎背后的人就是孙一峰,她想马上把录音带jiāo给陈三全,不知他会有多高兴。 孙一峰、郑大奎走出门口。 车上的小伙子等得不耐烦了,一直骂骂咧咧。 郑大奎打开了车门。孙一峰一边掏出钱递过去,一边说: “好好点一下。” 小伙子埋头数钱。 孙一峰静静地掏出手qiāng,对准他眉心就是一qiāng。 “噗”地一声,小伙子头一歪,倒在副驾上。 郑大奎目瞪口呆。 但孙一峰手中的qiāng已转了过来,对准了郑大奎的脑袋。 “饶命啊!峰哥!我保证!绝对没有暴露!绝对不会说出去!” “郑所长,你自找的,你回头看看!” 郑大奎回头一看,施梅的奥拓车正在启动,他顿时恍然大悟。 “噗。”又一声qiāng响。 郑大奎圆睁着双眼,绝望地看着孙一峰。无力说了句:“饶” 所长郑大奎的幸福生活就此终结。 孙一峰看着施梅开车走远,暗暗地yīn笑。 因为他知道,他的“清洁工”从来不会失手。 不仅不失手,而且绝不会手软,绝对不会怜香惜玉,那怕这是一个很美、很甜的小姑娘。 因为他刚才和郑大奎都看见了,车上只有一个小姑娘。 他知道这是因为陈三全的专案组已经结案,她的后援一定不会多,也难怪公安局好车如云,这不怕死的女孩居然开一辆奥拓来,孙一峰觉得,施梅真的就是猪八戒别腰刀是个挨斩的货色。 所以,在孙一峰看来,她已经死定了,他的“清洁工”可以不动声色地把这个“垃圾”很利索地“清洁”掉。 他把郑大奎的尸体轻轻推进车厢,关上门,收好qiāng,发动了汽车,向施梅走的方向追去。 施梅的确很怕,她没想到会被发现,她现在孤立无援。 她从学校毕业还不到一年,今天才第一次亲眼目睹杀人见血的事,它们就在眼皮底下发生着,她没想到杀人原来可以这样的随意,这样的轻松。 一想到这里,她觉得背脊发凉。 当看到孙一峰开qiāng杀死郑大奎时,她情急之下,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马上给陈三全拨了电话。 “施梅赶紧撤!这伙人杀人不眨眼,我马上带人过来!”陈三全在电话里非常着急。又补充道:“不要挂机!保持联络!” 英华庄园是位于市郊的高档小区,陈三全带人过来至少还要20分钟,所以,她必须马上驶出小区,进入外环路就安全了,那里可能会有jiāo警可以帮忙。 驶出庄园大门的时候,施梅就松了一口气。 她发现孙一峰开着那一辆松花江面包追了上来。 她笑了,她知道孙一峰追不上她,所以,她觉得陈三全的担心是多余的。 马路追杀(2) 她甚至还准备把车上的音响打开,听一听披头士的摇滚音乐,这是她上星期就买了的新碟子,却一直还没有来得及听一听。 所以她很放心地把手机关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她错了,错得很离谱,因为她发现,孙一峰根本就不打算来追她,孙一峰的车拐了一个弯,施梅马上就知道:他是去清理“垃圾”的。 正在这时,一辆深蓝色的桑塔纳已经斜地里冲了过来。 施梅马上刹车、换档,拼命打方向盘,想从一边绕过去。 这时,陈三全把手机打了过来,她在慌忙中接通。 桑塔纳停住后,两个黑衣墨镜的人冲了下来。 两人一起举qiāng,对准施梅的车头就是一阵乱qiāng。 “砰!砰!”施梅肩上立即涌出了一股鲜血。她咬住牙,拼命从两个人中间冲出一条血路。 两人一击不中,迅速上车,往施梅追去。 陈三全的手机里只听见一阵阵“砰!砰!砰!”的乱qiāng声,知道施梅那边已经出事,加大了油门,往外环路飞驰而去。 奥拓车毕竟快不过黑衣杀手的桑塔纳,他们已经追了上来。 施梅头也不回往后shè了两qiāng。 桑塔纳又追了上来。 施梅的肩膀上一阵阵剧痛,她拼命踩住油门,小车从另一条道往外环路方向急驶而去。 桑塔纳紧紧贴在后面。 “噗”地一声,一颗子弹从背垫上穿过击中施梅的胸部,她只觉得胸口一热,这一阵剧痛似乎比刚才的轻微,但又一股鲜血汩汩而出。 快到外环路了,杀手们依然穷追不舍。因为他们一定要按“峰哥”的指示,彻底清理“垃圾”,他们想弄清楚,这个不怕死的小姑娘手上,倒底掌握了哪些线索。 “砰!”施梅身体一震,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又中了一qiāng。 施梅也同样清楚,现在在她手里的窃听录音,已经是最后的一条线索,也是最大的一条线索,如果失去它,陈三全、何建军他们又将白费心机。凶手又将逍遥法外。 所以她不怕流血,只要踩住了油门!握紧了方向盘!向陈三全他们来的方向驶去,就可以把东西jiāo给他们。 她想起了自己主动要求到派出所“粘上”郑大奎时,陈三全极力反对,他认为这样太危险了,她还想起了爱开玩笑的何建军,这时,她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他们是多么优秀的同事啊,能与他们在一起共事她觉得很幸运。 快到安全地带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血会不会流干,她觉得自己快要没有力气了……但她知道,只要还有最后一滴血,她就一定可以再见到他们,她真的很想念他们…… 施梅终于驶上了外环路,这时,她朦胧地意识到,两辆警车正从远方驶来,她慢慢地踩下了刹车 陈三全、何建军带着两辆警车飞驰着,他们恨不能飞到施梅的身边,和她一起战斗。 马路追杀(3) 陈三全早已预感到了施梅正处于在万分危急的关头,这时,他才慢慢地觉得这个不爱说话、默默工作着的姑娘是多么可爱,她本来的确是不该做刑警这一行,尤其不该在滨海市做。 她本来可以和那些白领丽人们一样,在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轻松地工作,愉快地生活,自由地恋爱。 但她现在却不得不三更半夜在荒野里逃避凶狠的追杀。 这样的追杀与人们常见的电影里的追逐场面有所不同,她是□□,而追杀她的人却是一群匪徒。正如文学批评家所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比方说生活往往是猫追耗子,但艺术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把生活提高到了耗子追猫的高度。 蓝色桑塔纳上的两个杀手一看形势不妙,丢下目标,赶紧转头,向黑夜处急驰而去。 “追!”陈三全命令何建军带着警车追去。 何建军带着两辆警车,呼啸着向着杀手逃逸的方向飞驰而去。 陈三全急忙下车。 远处的奥拓车东倒西歪地缓缓靠在路栏边上…… 陈三全走近了。 他看见施梅头靠在座椅上,无力地望着他,脸上挂着一丝欣然的笑意。 陈三全也笑了,真不简单,真是好姑娘,幸亏路上没有塞车……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脸色骤然大变,冲了上去。 陈三全打开车门,抱住施梅,拉开了她的夹克……除了她雪白的脖颈,她胸前、她的上半身,早已是血ròu模糊的一片,丰满的胸脯上,瘦削的肩膀上,几个弹孔里正在慢慢地流出她年轻的身体中最后几滴血,也流出了她对青春生命中最后的一丝眷念…… “队……长……我,完成任务了吗?”施梅气若游丝,微弱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国传来。 “施梅!施梅!你完成了!施梅!完成了!”陈三全两行 热泪夺眶而出,禁不住声泪俱下。 当然,施梅永远也听不见了。 崎岖的山路上。 杀手的桑塔纳夺路狂奔。 何建军带着两辆警车和三中队的五名刑警车死死咬住。 何建军一边用手机向各路口的jiāo通警联络,一边举qiāng向着车尾shè击。 但两个杀手的进口武器明显比刑警们的国产武器更好用一些,其中一辆警车中已经有一位刑警受了重伤。 子弹在刑警们的头顶上“嗖嗖”掠过。 突然,一辆警车轮胎中弹,车一歪,向路边斜地里冲了过去。 何建军顿时怒火冲天,他是市局刑警大队中有名的一员悍将,却面对两个匪徒束手无策。 不过,他仍然相信自己有把握把这两个杀手截住。 转弯处,何建军看准时机,在弯道减速的一刹那,瞄准副驾上杀手的脑袋就是一qiāng。 一个杀手脑袋顿时脑浆进裂。 另一个杀手见势不妙,慌不择路中,汽车从山崖上堕下。 何建军接到了陈三全的电话。 “施梅怎么样了?”何建军问。 电话那头沉吟不语,他知道不妙。 “你那边怎么样了?”陈三全忍住悲痛。 “两个都是亡命之徒,拒不投降,我们牺牲了一个战友,两个匪徒也都死了。” “查查他们的身份!车牌!”陈三全说。 天快亮了。 私人会所很逍遥(1) 滨海市看守所。 郑大民所长起床了。 作为看守所所长,通常起床都要比别人早一些。 今天也不例外,因为今天早上他必须把弟弟郑大奎jiāo待的字条,送给南区监房里在押的贪污犯赵亮,郑大奎说: “赵主任是被冤枉的,这事儿很重要,关系到咱们滨海改革开放20年的成就。”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洗脸刷牙,就发现还有人比他起得更早。 刑警三中队的何队长天不见亮就带人进了他的家门。 何建军双眼红肿,看起来像是哭过,他告诉郑大民:“你弟弟郑大奎今年凌晨死了”。 “他牺牲了?”郑大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但郑大民没想到,何建军为弟弟的死比自己还难过他双眼肿得吓死人,完全是悲伤过度的样子,他甚至都想安慰他几句。 但他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实在离谱,因为刹那间,他本来伸出去安慰何建军的手,已经被他有力地抓住,然后,他看见陈三全也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陈三全说:“郑大民,今天我不是来抓你的,也不想抓你……” 天已经亮了。 滨海市的市民们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大街上警车长鸣,荷qiāng实弹的武警特种部队的官兵身着迷彩服,正在整装出发。 命令已经下达,滨海市所有区县全面搜捕杀人元凶孙一峰的行动紧张地进行着。 天罗地网中,孙一峰的正面照片贴在了所有的jiāo通要冲 太阳已升高了。 滨海市公安局。 “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陈三全在电话里坚定地说。 放下电话后,他知道,真正的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在今天凌晨,施梅及另一位追击凶手的刑警都已壮烈牺牲,而今天凌晨所发生的一切都表明,滨海的黑社会势力已到了十分猖狂的地步。 所以,刚才省厅的领导同志完全同意他的意见:“12?22连环凶杀案”重新立案。 市郊蓝盾宾馆,会议室。 省公安厅、省纪委、市公安局、市反贪局联合召开专题会,几位重要干部济济一堂。 为了会议的保密,他们选择了在省公安厅直属下的一家宾馆里开会。 陈三全、李若瑶两个人终于又见面了,这是他们内心暗暗期待着的,但在入会时,两个人连招呼都没有打,李若瑶甚至还装出一付没看见他的样子。 不过,他们都有理由为自己开脱:“这个会议的确太重要了,不打招呼可能没有关系。” 省厅领导讲话了: “今天凌晨,我们滨海市局的两位年轻的刑警牺牲了,从目前的情况我们已经确信,12?22凶杀案以来,所发生的一系列凶案决不是孤立的,这是一起滨海市建国以来,最令人震惊的大案,是一起具有黑社会xìng质的官商勾结的团伙犯罪。所以今天我们会同省纪委和市反贪局的有关同志来召开这个会议。这是一个动员会,也是一个向滨海市黑社会势力宣战的誓师会。我们先请陈三全同志把掌握的有关情况向大家汇报一下。” 私人会所很逍遥(2) 陈三全一夜未合眼,他两眼血红,拼命吸烟,听到这里,他扔掉了烟头,说: “谢谢省厅领导和省纪委领导对我们的信任,滨海市自去年冬天以来,所发生的凶案和昨天我们所掌握的最新线索表明,滨海市的一位高级干部以及□□内部的人,已经与黑社会势力相互勾结,狼狈为jiān,鱼ròu百姓,这是滨海人民正在面临的一场生死决战……” 省纪委领导说: “我代表省委和省纪委对滨海市公安局刑警队顶住压力,为我省的反贪、纪检工作提供重要线索表示诚挚的敬意。” 省厅领导说: “今天我们成立的专案组,负责人由陈三全同志担任组 长,反贪局纪检处处长李若瑶同志协助调查。” 散会了。 陈三全故意地走在后面,李若瑶也一样。 两个人走近了,但四只眼睛谁也没有主动去注视对方的意思。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游离着,逃避着,在即将jiāo织的一刹那,又匆忙地闪躲…… “李,李若瑶同志。”陈三全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你直接叫我李若瑶吧。”李若瑶直视他说。 两个人的目光终于碰在了一起。 “好,若瑶同志,这是今天早上,看守所所长郑大民jiāo待出来的字条,我估计是刘沧海和赵亮串供的证据。”陈三全拿出一团叠好的纸。 “太谢谢了,你们怎么得到的?”这正是李若瑶朝思夜想的东西。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这是一个23岁的姑娘,用她的生命换来的。”陈三全感伤地说。 “原来,我们面对着同样的对手,同样的敌人。” 说完话,李若瑶这才仔细地端详着陈三全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一张疲惫的脸。 “三全,你比以前瘦了。” 李若瑶终于说出了一个女人最应该说的话,当然,这也是最没有意义的话,是所有恋爱中的人和准备恋爱的人每天都在说的、必要的废话。其实,这样的废话远比那些有深远意义的长篇大论更为动听。 “你也瘦了。”陈三全终于也说了一句废话。 于是,两颗心在此刻就离得很近了,似乎过去的所有怨怼都已经消散,但他们过去真的有什么怨怼吗? 市公安局会议室。 联合专案组的第一次会上。 “已经查明蓝色桑塔纳的有关情况,这辆车是省照KB12249,该车三个月之前失窃,车主为省老干部局。”何建军说。 “果然是无懈可击的超级杀手。”陈三全说。 “两名匪徒的情况也已经查明,一位名叫高长勇,另一位名高长春,黑龙江省黑河市人,系两兄弟。” “赵亮jiāo待说,刘沧海在给他打气,说是只要封住口,两个月之内就可以让他出来。”另一位干警说。 “根据现有的证据,现在已经可以抓捕刘沧海!”李若瑶说。 私人会所很逍遥(3) “我看现在暂时不抓捕刘沧海为好,目前他是我们引出孙一峰背后黑手的重要线索。”陈三全说。 “还有孙一峰,只要抓住了孙一峰,也可以把那个人引出来。”何建军说。 “抓曾培豹的教训我们要记住。这个孙一峰未必比他好对付。”陈三全说。 香港。 一幢豪华别墅里。 一群人正在玩牌。 马涛、刘沧海接受林三伟先生的洗尘晚宴后。应邀来到这里,和林三伟等几位香港工商界人士玩牌。 这里是一家私人xìng质的会员式赌场。在他们看来,像林三伟这样的人太嫩了,今天他们可以好好地赢他们一把,所以,他和马涛准备的赌资都不是太多,两个人从海华公司只拿了一千万港币。 另外,马涛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二号人物孙一峰被通缉了,英华的重大事情,通常都是他和孙一峰单线联系,如果他出了事,他几乎就是聋子和瞎子。 再说,沈晓红对他的事还并不完全清楚。 今天早上沈晓红出门时,她看到出发的武警,她以为又在搞什么军事演习。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马涛和刘沧海的心情还很好,他们觉得很快就要赢那个冤大头林三伟的钱了。 黄昏、夕阳、长路、远方。 汽车在狂奔。 在滨海通往内蒙古呼和浩特的高速路上狂奔。 一辆黑色本田车上,孙一峰戴着墨镜蓄着络腮胡子,正指挥着一个马仔,向着西北方向夺命狂奔。 以他们的速度,再有三个小时,就可以开出500里的本省境内。 因为他错过了进入市区隐藏的最好时机,不得不按第二方案,从内蒙逃往外蒙再进入俄罗斯境内。 已经快要出省境了,他似乎已经嗅到了草原的芬芳,春天草原的芬芳。 在孙一峰的内心,一直藏着一个偶像,他最崇拜的人,当年他也曾经从这条路逃亡过,他希望这个当年没有成功的人今天会在冥冥中保佑自己。 这个人就是林X,30年前他叛逃祖国也是向着草原的方向,但他在外蒙古的温都尔汗坠毁,那么今天呢? 今天孙一峰能不能顺利地走出蒙古大草原? 香港。 牌局还在进行着。 这里的牌局很公平,有澳门赌场执照的“荷员”进行监督,一切都在很公平、很安静地进行着。 马涛已经赢了一些了,所以他的心情更好了一些,直到沈晓红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老公!孙一峰被通缉了。”沈晓红说。 “你紧张什么,他被通缉关我什么事?”马涛强压内心的痛苦。 “你?好了好了,你明天暂时不要回滨海好吗?”沈晓红在电话里慌张地说。 “知道了。”马涛挂了电话,回到牌桌上。 但马涛还是紧张了,他不是为自己紧张,而是为孙一叠,因为他太舍不得这个“好兄弟”了,他想起了孙一峰说的话专 “哥,如果我真的要走,一定会把所有事情做干净,让英华的事业不出问题,我孙一峰的命不是那么便宜的。” “多好的兄弟啊!”他不由得伤感起来。 道上的规矩(1) 逃往远方的路上。 孙一峰换了一辆车,坐在后排位置上,马仔在不断地催促司机。 孙一峰很快就发现后面有几辆警车跟上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觉得自己办事一向天衣无缝。 他不仅在进第一个高速收费站时,抛下了自己的本田车,同时租了一辆捷达出租车。 不应该有破绽啊? 原来,就在他冲出高速收费站时,敏感的收费官员发现了他脸上的墨镜过于夸张,谁在天还将黑的时候戴一付墨镜呢?每一个收费站都已经接到了通缉凶犯的通告,所以,她当即把情况告知了上级。 正在这时,孙一峰发现前面的山路上也出现了两辆警车,他马上掏出qiāng来,指着司机的头说: “冲过去!” “不敢啊,大哥,我把车让你开算了,你饶了我吧!” “砰!”司机倒在了座椅上。 孙一峰一把推开司机的尸体,自己驾车冲出路栏。 山坡上,车撞上了土坡,歪倒在了地上。 马仔举起冲锋qiāng向着前方扫shè着。 一名武警战士受伤倒地。 十余名武警飞速下车。 武警战士一边还击,一边向着翻倒的捷达车围了过来。 马仔的冲锋qiāng喷吐着火焰。 又有两名武警战士受伤倒地。 马仔一边shè击,一边掩护着孙一峰向山上跑去,但武警战士密集的火力把他压在土坡后。 马仔刚一起身,很快身中数弹倒地而亡。 夕阳落山,天色已暗。 孙一峰已到了一个小山坡上。 他回过头,掏出手qiāng,对准自己的脑袋,双眼望着远方,对冲上来的武警视而不见。 武警战士一步一步地围了上来。 “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武警战士威严地喊道。 孙一峰用qiāng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遥望着远方,饱含“深情”地遥望远方。 西边的天空还有一抹红霞。 孙一峰双眼湿润,望着西边的天际。仿佛很眷恋他曾经“灿烂”的人生。 “大哥,你多保重,一峰没把事办好,先走一步了,来世再做兄弟!” 他喃喃自语着。 “放下武器!”武警战士们声如洪钟。 “砰!”孙一峰的太阳穴上血光飞溅。 孙一峰头一歪,重重地滚倒在一片荒草上。 香港。 马涛、刘沧海的赌局还在进行着。 刘沧海用手帕不断地擦着头上冒出的冷汗。 他们早已输光了所有的钱,余凤珠又从公司里拿来了房契和证券,这是马涛和刘沧海有生以来最为不幸的一次赌坛失利。 “刘先生,你还跟不跟啊,马先生已经弃牌了,何大龙当年是怎么教你们的!” 林三伟低沉地慢慢说出这句话。 “何大龙”三个字一出口,马涛、刘沧海脸色陡变,他们已经知道今天输牌的原因。正所谓知己知彼,谋划之先,方能百战不殆。 道上的规矩(2) 他们抬头死死地盯着林三伟林三少爷,他们突然发现,以前他们眼中的纨绔子弟林三伟,此刻如同变了一个人:目光炯炯,神态从容,完全是一个成熟精明的赌场老手。 “你究竟是谁?!” “林三伟!” “你与何大龙什么关系?” “没关系,随便说说而已。”林三伟自信地微笑着。 刘沧海的心理防线已经全部垮了,他扔出了手中的底牌老K。 “呵呵呵,刘先生果真是一付好牌啊。”林三伟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底牌:“梅花小3”。 林三伟的牌完全一副杂牌,比刘沧海的K一对小得多。 “你与何大龙究竟是什么关系?”马涛盯着他,他不想输得不明不白。 “他们的确没有关系!”马涛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马涛回头一看,赫然竟是邝小明! 邝小明正走入大厅。 他身后三个老人不怒自威,当先一人自然是林志雄。三个老人旁边。两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面容冷峻。 “如果你们牌打完了,大家坐下来喝茶。”林志雄开口道。 从100多年前起,中国旧社会的黑道行话里被说得最多的就是“喝茶”意思就是坐下来讲道理。 马涛、刘沧海的脸色马上变了。但一看两个威风凛凛的青年打手。不敢有任何话说。 “各位,都请坐下!”林志雄的话似乎没人敢违抗。他继续说: “马先生请放心,我林志雄从来不用武力,我今天来,是帮忙主持一个公道,我们社团的一个小兄弟与马先生之间的私人恩怨。今天来的也有香港澳门其它社团的朋友,如果我做得不公道,他们也不会答应。” 九碗茶按传统方式摆在了刚才的牌桌上。 老式的盖碗茶与别墅里的西洋化装修显得极不协调。但在这严肃的气氛中,谁也不敢乱说一个字。 刘沧海与马涛只得在一端坐下。 邝小明面对马涛,和林志雄坐在一起。 另外两个老人分别在另一边坐下。 一位老人说:“小明你先说吧。” “马涛,你为什么要杀何大龙?”邝小明说。 “不!我没有,小明你要相信我。”马涛慌乱地说。 “不用狡辩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邝小明说。 “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很早就猜到了。” “我小看你了。” “我也是。” “你有证据?” “当然有,可以致你于死地的证据。”邝小明说。 “我现在不想解释,你想怎么样?”马涛说。 林志雄听到这里,对整个事情已经了然于胸。他说: “这件事已经很清楚,马涛,我知道你也是在道上混的,不管是在大陆的滨海还是香港、澳门。都得讲规矩,没有规矩大家都不好混,规矩就是两个字:公道!何大龙没经你同意,录你的东西是他不对,你杀他是你不对,邝小明是你喝过血的兄弟,你杀他兄弟还一直瞒着他,就更不对了。” 道上的规矩(3) 马涛一听,林志雄的话句句在理,不敢说什么。 “你们两边都可以说话,如果小明做了不对的事,我们也同样对待。”林志雄继续把话说完。 “人已经死了,你们想怎么办?”马涛开口了。 “小明的意思是设一场赌局。赌注就是你们各自的两条命。”林志雄说。 “怎么个赌法,俄罗斯轮盘?还是掷骰子大小?”马涛问。 “理亏在马先生这边,赌法应该由小明来定。”林志雄并不偏袒任何一方。 “我身家近十亿,我可以拿五亿来赌这一局,可以吗?”马涛有点怕了。 “我这一条命的确很贱,加上我兄弟何大龙的一条命,还有安诗玉、陈小松一共四条命,赌你一条命!你也怕了?”邝小明不由冷冷地笑了。 “以我在大陆的地位、身价,凭什么要跟你玩命?” “你可以不玩!”林志雄对马涛的无赖有些恼怒。 “如果我不玩呢?”马涛问。 林志雄一边的两个年轻人耸耸肩,另一端的两个老人很轻微地摇了摇头。 林志雄接着说: “那么邝小明对你用任何手段报仇,谁也不能过问了!但是如果邝小明被你伤了一根毫毛,我可以凭三合会所有社团兄弟的命告诉你一句话:你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立锥之地,不管你是逃到巴西还是西藏。马先生,如果道理讲不通,在这个世界上哪儿也走不通。” 这就是说,邝小明甚至可以不按所谓的“江湖规则”,把DV带jiāo给公安局,马涛也不能怎么样。 两个老人不动声色,看来对林志雄的说法没有任何异议。 别墅内,客厅里的空气骤然紧张。 马涛和刘沧海对望了一眼,彼此在心里盘算着。 马涛也很清楚香港黑道的做派,一则他们不会乱来以免惹祸上身,另外,他认为自己实力不凡,远在大陆,手下兄弟众多。 “好啊!邝小明,你能用什么手段!你凭什么跟我斗!”马涛说。 “不凭什么?就凭这个!” 邝小明说完话手上多了一个东西,马涛一看,大惊失色。 邝小明手赫然竟是一盘DV带。 “马涛,你以为何大龙就那么笨?你以为你做的任何事都不可能有报应?” “小明,我们再商量商量,我的财产有你一半好不好?” “不好!” “四六!我四你六!” “不好!马涛,我提醒你,你的钱的确可以买很多东西,买权力买女人,还可以买一些人的灵魂,但是,钱!买不来公道!”邝小明掷地有声。 马涛一时语塞,他知道,邝小明手上的东西可以毁掉他辛苦创下的江山。而且他甚至还可以把它jiāo给公安,因为,今天晚上所摆下这几碗茶已经说明白:如果马涛不接受赌局,邝小明可以用任何手段处理这件事,而马涛如果伤邝小明一根指头,香港帮会就可以chā手。他沉思了很久,终于说: “小明你想想,这东西如果你jiāo给公安局,也不能证明就是我杀的何大龙,当然,你jiāo出去我算是倒霉了,如果你不jiāo大家都有好处。你兄弟的事有很多背景你不清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我是身不由己啊?” 马涛现在的表情的确值得人同情。 “你现在有机会解释。”邝小明说。 他很在乎一个女人 (1) “今天刘市长也在,他也可以作证,这不是私人恩怨,是一场政治游戏,我会杀何大龙吗?我敢杀他吗?我与何大龙合作这么久,不看你的面子,也要看我有没有这个胆子。” “刘市长怎么不说话?”邝小明把脸转向了刘沧海。 “邝先生,你可以回滨海再去了解一下内情,这件事你涛哥真的很无奈,杀人的事他怎么能做主。”刘沧海说。 “马涛,我问你,那么究竟是谁下的手?”邝小明问。 “他叫孙一峰,以前他跟过我。”马涛考虑了一下,不得不说。 “安诗玉也是他干的?” “是。小明,回去以后我把他jiāo给你处置,你会明白的。” “今天你们可以先走吧,不过马涛,出了这道门以后,你我再也不是兄弟!是仇人!” 马涛、刘沧海起身离去,把今晚输钱的事抛到九天云外。 别墅大厅里。邝小明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小明,我看这人不好对付。”林志雄对邝小明说。 “我知道,雄叔。”邝小明说。 “他刚才所说的每句话,在法律上都还不能作为证据判定他是凶手。”雄叔拿出一个笔记本录音机。 “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邝小明说。 “这个马涛做事不讲规矩,你要小心,再说,大陆的公安可不可靠你也要想清楚,我让阿伟跟你一起回滨海。” “谢了,雄叔,阿伟。”邝小明说。 滨海市郊。一幢农家小楼里。 一个黑衣人正在擦qiāng。 他擦得很慢,很仔细,他似乎很爱他的qiāng。 仿佛qiāng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身体的某种器官。他正像那些睾丸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小男孩一样,对qiāng满含热爱和深情,只不过儿童们的qiāng都是玩具qiāng,他的qiāng是真的,不仅是真的,而且嗜血如命。 黑衣人转过身来,正是吴相龙。 吴相龙不仅爱qiāng,他对自己的qiāng法也很有信心,当然,比起那些在奥运shè击比赛中拿金牌的选手来说,他的准星要稍差一些,但是他的qiāng更快,正是他的快qiāng让何大龙一命归天。他曾经用秒表测过自己拔qiāng、瞄准、到击中目标所花的时间,一直在0.5秒之内。 那么这一次,他的快qiāng将指向谁呢? 这时他拿起了电话。 “涛哥,我是阿龙。”他对着话筒低沉地说道。 对方轻轻地“嗯”了一声。 “昨晚,峰哥已经走了。”黑衣人说。 电话那头的马涛一阵哽咽,之后是长长的沉默,尽管是意料中的事,但马涛仍然有一丝悲戚。 “阿龙,你要多保重。大哥现在只有你了。”马涛的声音在颤抖。 吴相龙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很在乎一个女人 (2) “我要杀了姓陈的,给峰哥和两个弟兄报仇!”吴相龙说。 “不行!没我命令绝对不行!”马涛在另一边说。 “涛哥,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放心,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 “阿龙,这几天你盯上李若瑶那婊子,等我回来再说。”马涛说。 吴相龙无奈地挂了电话。他突然回头,将乌黑的qiāng口对准他房间里还在不停摇摆的一个小铜球。 这个像秋千一样在他房间里摇来晃去的东西,当然不是用来代表陈三全的,而是他多年来用来练习qiāng法的,相当于体育比赛的shè击选手打飞碟。 其实,他想杀陈三全不仅是为孙一峰报仇,因为兄弟们告诉他曾培豹怎样死的之后,他就已经知道,陈三全也是一名快qiāng手。 他很想会会他,他觉得很刺激,一想起陈三全,吴相龙就热血奔涌。 其实,马涛又何尝不想为孙一峰报仇。 但一方面马涛知道,孙一峰死得干净、死得其所“哥,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必须走,那也一定会让大家都平安无事,我这条命不会那么便宜……”孙一峰的话言犹在耳,马涛不仅感伤也充满了感激。 另一方面,陈三全毕竟是董有志的亲生儿子,董有志还有顾虑,马涛还下不了决心。 此时,孙文强也很想为孙一峰报仇。 当孙文强得知亲如兄弟一般的孙一峰“牺牲”的消息后,他悲痛yù绝。 不过他没有qiāng,他只有笔。 但是他认为,笔有时候比qiāng更有效。 比如说上次嫖娼被陈三全抓住后,他就写了上万字共几十页的检讨万言书,让市上读过的一些领导同志都觉得写得很深刻,触及了灵魂,从党xìng和人xìng的辩证关系上,做了深入的思想剖析。个别同志看了以后甚至还复印了一份,以便将来犯同样错误的时候,可以如法pào制。 随后,在市委的常务会上,董有志说: “文强同志虽然在女人这个小节问题上,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但从大节上看,还是一个好同志,政策水平和业务能力都比较强,他在这个问题上栽了跟头,为大家敲响了警钟啊,从这个意义上看,对他个人来说是坏事,对我们大家来说就是一个深刻的教训,正所谓坏事变好事嘛,对我们今后工作来说,如何在坚持改革开放的同时,做到洁身自好,与时俱进,是一个新的课题,也是考验我们新时期干部的重大课题。对文强同志的处分,我的个人意见还是党内处分。”最后,孙文强被留党察看一年。当时,有个别同志认为这个处分实在太重了。 不过现在,当孙一峰死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笔完全没有用了。 他很在乎一个女人 (3) 不仅没有用,甚至还是累赘。孙文强想起了去年自己为马涛做40大寿时,众位兄弟济济一堂,他和孙一峰诗画唱和。在那幅山水画上题下了一首诗,其中“一峰龙虎豹”即指孙一峰和其他的边虎、吴相龙和曾培豹。 如今“一峰龙虎豹”四个已死了三个,孙文强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不仅兔死狐悲,孙文强也后怕起来,要是这幅画落在了公安局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孙主任吗?”电话那头郑大民说。 “什么事?” “您托大奎让我办的事弄好了,请放心。” 放下电话后,孙文强知道,孙一峰的确“死得其所”,公安局在他那里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所以,他放心地拨了一个电话。 “爸,你托的事办好了。” “听说郑大奎也死了?” “对,不过郑大民没事。你放心!” 滨海市国际机场。 马涛步出机场出口处。 沈晓红孤零零地站在出口处尽头,这一次回来,再也没有鲜花,没有前呼后拥的随从。 虽然马涛知道,邝小明手上的DV带会让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但是他必须回来,他不能置亿万家财于不顾。 宽大的宝马车后座上。夫妻两人都有些凄惶。 “老公,一峰的死你不要太难过了。”沈晓红问。 “是啊,小事一桩,邝小明才是心头之患。” 马涛把在香港见到邝小明的事说了一遍。 “杀何大龙真是你指使干的?”沈晓红还是有一点吃惊。 “晓红,别问那么多,咱夫妻俩都在一条船上。” “不过邝小明也有软肋。” “什么软肋?” “李若瑶!” “邝小明会在乎一个女人,别开玩笑了!” “我也是女人,我看得出来邝小明很在乎她!”沈晓红肯定地说。 马涛想了想,两天来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欣慰的神色。 新世界夜总会办公室。 沈晓红、林三伟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以后,邝小明在夜总会的权益就委托我了。”林三伟说。 “林先生是邝小明的搭档,真是高明。”沈晓红说,“原来于梦吟小姐是被你们骗了。” 看见于梦吟倒霉,沈晓红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也许吧,如果你没有意见,我先走了。”林三伟起身要走。 “请慢,林先生回去告诉邝小明,我有事想当面跟他谈谈。”沈晓红说。 新湖小区邝小明家中。 林三伟开门,沈晓红一个人走进过厅。 林三伟正准备在她全身上下搜一遍。 “不用了,阿伟。”邝小明说。 “请林先生回避一卞。”沈晓红说。 他很在乎一个女人 (4) 林三伟走开。 “沈晓红,有事请讲吧。”邝小明说。 “小明,你大哥真的是有难言之隐,杀何大龙的真的不是他。” “还有谁,是董有志?” “你不要问了,这件事涉及到滨海市各方面的利益,你大哥真是身不由己。” “现在孙一峰死了,他的确可以推得一干二净。”邝小明说。 “马涛当时在香港,他并不知道孙一峰死了。” “你今天来,就想说这些?”邝小明很不耐烦。 “不,你涛哥如果因为这件事栽了,会有很多人倒霉,我怕你们两败俱伤。” “哦,怎么个两败俱伤?”邝小明问。 “如果你把DV带jiāo出去,你涛哥倒是不敢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恐怕别人会乱来。” “我不担心任何人乱来。”邝小明说 “你可以不怕,恐怕你身边的人会怕。” “你是说阿伟?” “不是。难道就没有你牵挂的人吗?” “我四海为家,会牵挂谁?” 邝小明说完这句话,脑海中却闪过李若瑶美好而清晰的容貌,他知道自己言不由衷。 “小明,我的话点到为止,李若瑶多俊的姑娘啊,谁也不想看到她出什么意外。大嫂真的是为你们好。”沈晓红说。 “你也配做大嫂?沈晓红,请你滚出去!”邝小明说。 “好,我滚!我还要告诉你,你知不知道DV带里的男主角是谁?是陈三全的亲生父亲!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话,沈晓红腰肢一扭,转身扬长而去。 蓝盾宾馆联合专案组会议室。 陈三全、何建军及反贪局的李若瑶等干警们坐在会议室里。 利用郑大民诱捕孙文强、刘沧海的计划已到了最后关头。 “省纪委的领导同志已经同意我们拘捕刘沧海、孙文强。”李若瑶说。 “我担心抓捕孙文强、刘沧海以后,会引起他们同伙的恐慌。”陈三全说。 “所以这次行动由反贪局执行,以肃贪的名义拘留。”李若瑶说。 “不,抓孙文强以嫖娼的名义先把他‘双规’起来,为我们抓捕其他同伙提供主动,孙文强正好有事落在我们手上。” 于是,陈三全把上次抓住孙文强嫖娼的事说了一遍。同时给了她一张纸条。 “这翁婿二人嫖情赌艺,真是绝代双骄,真该肃肃贪了。”陈三全笑着说道。 李若瑶嗔怒地看着陈三全笑的样子,对这句玩笑话,她实在不敢恭维。 陈三全一看李若瑶的表情,马上严肃起来,命令道: “好,各小组分头行动,千万小心,尤其注意刘沧海负隅顽抗!”陈三全说。 市政府办公厅。 李若瑶带着一位于警走进孙文强办公室。 真是绝代双骄 (1) 看见李若瑶进来,孙文强双眼放电、激动不已,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李大美人”,他亲自倒茶,双手轻轻地捧上。 李若瑶一张粉脸冷若冰霜,她拿出一张纸,念道: “……因其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及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等情况,经省纪委研究决定:对滨海市市政府办公厅主任孙文强实行‘双规’,从即刻起,到规定的地点、在规定的时间内jiāo代问题。” 孙文强脸色大变,刚才那一双饱含着“爱与哀愁”的眼睛顿时充满了怨dú。 “什么作风问题?市府已经做了处理。这件事我要马上告诉董书记。”孙文强愤愤不已。 董有志已经从办公室走了过来。 “来来来,小李同志,怎么回事?文强同志的作风问题已经做出了很严肃的党纪处分。还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通个气嘛!”董有志说。 “他的作风问题十分严重。”李若瑶回答。 “李若瑶同志!你难道就没有作风问题吗?正人先正己嘛,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董有志严肃地说,又揭开了李若瑶心中的创痛。 “董书记,请您实事求是好吗?我与邱光祖先生之间真的……”李若瑶yù哭无泪,一席话还没说完。 “你们到会议室来一下。”董有志说。 四个人走进小会议室。 “董书记,是这样的,上次孙文强在公安局jiāo待说仅仅嫖娼一次,但从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不仅不止一次,次数之多、频率之高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他的巨额嫖资从何而来。” 李若瑶说。 “完全是污蔑!陷害!yù加之罪,何患无辞!”孙文强在董有志面前拼命叫屈。 “孙文强,还要我一一说明吗?张思思你认识吧?还有黄曼莎、姚双双、王雪莉、曾倩傅……要不要我继续说完?” 李若瑶拿出了陈三全jiāo给她的纸条对付孙文强的那件“法宝”,一句句念了出来。 原来,陈三全当时就不相信孙文强只嫖娼一次,随后,何建军、施梅在对其他被拘的“三陪”查问后,并对“极乐世界浴乐城”等场所进行暗访后确知,这个戴眼镜的“文哥”竞如此风流而下流。 “不!不!不可能?!决不可能!” 孙文强悲号着,顿时气软。 不仅气软,同时也万念俱灰,因为,那些女人都曾是他的相好,不仅是相好,甚至是他认为的红颜知己她们都说很爱他,望穿秋水地等“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哥”来,深情款款地舍不得“文哥”走,她们的呻唤那么清晰,脸上的潮红那么真切,怎么可能会出卖他呢? 所以,孙文强绝不相信人们说的流言:“婊子无情”。 真是绝代双骄 (2) 但孙文强很显然忘了,每一个□□在骨子里都会憎恨嫖客,正如每一个嫖客在内心都蔑视□□一样,这是一个相互激励的过程,双方都在不断加剧不断激发着这种怨怼,越来越深沉。 社会学家的研究表明:在中国社会里,“三陪”抑或是□□,是一个相对尴尬的社会角色,而大多数男xìng或嫖客,则具有xìng别上和社会角色(抑或消费者角度)上的双重心理优势,蔑视□□是他们的本能。所以就不难理解“婊子无情”这句话,用婚姻纠纷里常用的一句话来说,这就叫“责任不在女方”。 滨海市反贪局。 孙文强灰溜溜地跟在李若瑶身后。 看着李若瑶婀娜多姿的背影,他又想起了那些“出卖”他的“三陪小姐”,不由得发出了很多男人都曾有过的那种感叹:世界上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坏! 众所周知,这句话当然是正确的,也是客观的如果可以把全世界所有女人按好坏从左往右排成一队,并这样看下去,的确是一个比一个坏。但如果从右往左看,就会得出相反的结论:一个比一个好。所以,这就叫看问题的角度,也正是悲观主义和乐观主义的区别之处。 另外,孙文强甚至还想起了当年江青最爱看的一部电影《女人比男人更凶残》。的确如此“痴情总被无情误”,此时此刻,孙文强心中充满了对女人的怨恨。 李若瑶押着孙文强,一行人走进了会议室。 孙文强抬头一看 何建军威严凛然地站在会议桌远端。 孙文强顿时毛骨耸然。 “我打个电话行不行?”孙文强一看不妙,想给岳父通个气,马上哀求道。 “不行!孙文强,你的问题不是‘双规’可以说清楚的,你已经被捕了!”何建军说道。 同时,伸手出示了第一次由陈三全签发的拘捕证。 滨海市公安局。 车队副队长郝向前走近丰田面包车,准备出发。 “郝向前,局办请你到办公室来一趟。”一位干警说道。 郝向前走进局办,门后两位刑警迅速将他铐了起来。 “郝向前,你因涉嫌参与黑社会团伙组织及泄密罪,你被拘捕了!”一位刑警说。 公安局里隐藏最久的内jiān终于被捕了。 滨海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反贪局局长高仲则、李若瑶带人进来。李若瑶向张子霖 宣读,因其存在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等情况,经省纪委研究决定:对滨海市公安局局长张子霖实行“双规”…… 滨海市政府大楼。 滨海市副市长刘沧海步出大楼走向停车场。 他当然不知道,一个小时前女婿孙文强已经被捕。 “刘市长,请留步。”一位像是保安的人走了过来。 真是绝代双骄 (3) 蓦然回首处,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冲了上来,将他双手铐住。 刘沧海顿时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英华大厦顶层马涛办公室。 “老公,我看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干脆出国算了。” 此时,马涛、沈晓红都已经知道刘沧海、孙文强被捕的消息。 “只要董有志还没有倒台,我们还有机会。” “我看是迟早的事,虽说邝小明不敢jiāo出DV带,但陈三全一直在怀疑你是肯定的。” “怀疑有什么用,有证据吗?fù人之见。”马涛说。 “何大龙是不是阿龙做的?”沈晓红问。 “是。” “安诗玉也是?” 马涛默认了。他很快意识到,目前,人才流失已到了十分惊人的地步,只剩下一个阿龙了,连最亲密的内线郝向前也被揪了出来,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晓红,你准备一笔钱,千把万,我想与董有志再聊聊。”马涛说。 入夜。蓝岛宾馆。豪华套房里。 马涛、董有志两个人都有些凄惶。 “董书记,我想花它千把万的,把陈三全搞定,你看成不成?” “我这儿子挺倔,困难啊。”董有志说。 “你毕竟是他亲生父亲,他敢把你送上断头台?” “三全肯定不知道我在这件事上陷得如此之深。”董有志叹息道。 “就看沧海哥能不能守住口,文强很多事毕竟还不知道。”马涛说。 “沧海我是放心的,就看你兄弟那边,那个吴相龙怎么样?”董有志问。 “你放心,他是特警出身,对付公安有一套。” “好吧,马涛,做好两手准备。” “如果实在不行,只有出国了,去年圣诞前东哥在澳门给你账上又放了10万美元。” “好,我知道了,出国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老婆沈晓红。”董有志说。夜色中,两人分别乘车离去。 夜已深,新世界夜?总?会大堂。 吧座里依然灯红酒绿,舞台上仍旧浅吟低唱。 有的人已经喝高了,有的人还没喝够,有的人刚刚失恋了,有的人正准备失身,有的人已经找不到北了,有的人却气定神闲心若止水。 保安队长张勇刚算得上心若止水,他一直坚守着工作岗位,直到他看见了那个已经喝得很高、已完全找不到北、甚至还准备失身的陪酒小?姐露露。 的确,露露今?晚喝得实在太多了,张勇刚发现她已经转了三个台,就为这三百元的陪酒费。 这是何苦呢?张勇刚已经有点为她心痛了。 除了心痛,还有心动露露刚才上厕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方向,张勇刚去扶她回座位的时候,左手和右手分别在她的rǔ和屁?股上好好地摸了几把,弹?xìng很好,ròu?感十足。 坐台小姐醉了 (1) 直到现在,张勇刚一颗砰砰乱跳的小心肝,还停留在当时那种美妙的颤栗感觉中。 露露虽然不常到“新世界”来,不过谁也看得出来,她是坐“素台”的卖笑不卖?身,但如果坐“素台”的小?姐喝得实在太多,难免不被客人欺?侮。现在,她正陪着的那两位北?京酒客已经是“耗子别qiāng起了打猫心肠”。 他们正在生拉活扯地想把露露带到他们住的宾馆里去。 张勇刚在旁边巡视着,他时刻准备着来一个“英雄救美”。 “你,说啥子哦,老?娘不去就是不去!”露露生气了,已经醉得来满口的四川方言。 她歪歪倒倒地站起来,看来是不想要小费了,她向张勇刚走来,一双大眼睛信任地望着他。 “大哥送,我回去好吗?我,回不去了。”露露醉眼朦咙、舌?头打转,粉?嫩的手臂已经搭住了张勇刚的肩膀。 张勇刚心中一阵狂喜:英雄救美之余,还可以春宵几度。 他jiāo代了一下工作,心怀鬼胎地扶着露露小?姐,向着夜?总?会外面走去。 春雨纤纤,凉风习习。 夜?总?会门外的大街上,寂静无人。 张勇刚紧紧搂着露露柔?软的腰?肢,贪婪地嗅吸着她身?体上散发的少?女?体?香,向着街对面蹒跚而去,彷佛两个人都醉得差不多了。 露露说她是开车来的,车是本田车,就在街对面。 张勇刚很怀疑:“陪酒小?姐也能开本田?” 但露露拿出了车钥匙。 张勇刚打开车门,突然发现不对了,一把冰凉的匕?首顶在自己的脖子上。 “上车!不许出声!”邝小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张勇刚上车后才发现,车上还有一个高大的陌生人,另外,露露小?姐的酒也醒了。 不但醒了,她还含情脉脉地和邝小明告了别,然后,步履翩跹地向着灯火阑珊处飘然而去。 荒野,夜更深。 车停,张勇刚被踢下车厢。 邝小明和林三伟站立在夜风中,张勇刚跪在地上。 “龙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出卖他?”邝小明说。 “真的没有!明哥!你听我解释……”张勇刚哭喊着。 “你老家盖了新房,你媳fù的手上、脖子上的金玩意儿瞒得了谁。不用狡辩了,张勇刚!” 张勇刚一时无语,他发现自己低估了邝小明。 “是,是我告诉涛?哥龙哥安了DV机,当时我不知道涛?哥要杀龙哥!”张勇刚老实了一些。 “那后来你知道,对不对?”邝小明说完,拉开了qiāng栓。 “龙哥死了我才知道,真的,明哥!”张勇刚说。 “在夜?总?会究竟是谁开?qiāng?杀了龙哥?” 坐台小姐醉了 (2) “是吴?相龙。”张勇刚说。 “那安诗玉呢,谁告诉安诗玉龙哥的死讯?” “是陈小松。” “你怎么知道?” “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旁边。” “你知道安诗玉回滨海车次,是你干的!对不对?” “不是啊!明哥,我从来没杀过人!” “你还不老实?”邝小明举起了qiāng,对准张勇刚的眉心。 “饶命啊,明哥,真的不是我?干的!是龙哥带人干的。” “龙哥?”邝小明放下了qiāng,说道:“说下去……” “我告诉了峰哥,安诗玉回滨海的车次……” “没让你说这个,说说阿龙。名字?住哪儿?” “他就是吴?相龙,住在饮马河村东风路南街,门口有棵大榆树。” “一峰龙?虎?豹!” 邝小明惊诧道。他终于意识到,这最后一个江湖大佬原来就是吴?相龙。 他一脚将张勇刚踢倒在地。 “怎么处置?”林三伟问。 “先扔仓库里,明天让公?安局来找他。” 林三伟把张勇刚全身上下捆得严严实实,邝小明把他的嘴封住…… 夜色更黑,细雨更稠。 饮马河村。偏僻的南街上。 榆树下,两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逼近一幢农家小楼。 两个人一身黑衣,戴着进口夜视眼镜,像两个超级杀手。 的确是两个杀手,复仇的杀手。 黑?暗中,邝小明打了个手势,林三伟迅捷地进入楼道口。此时,街斜对面不远处。 一扇漆黑的窗户里。一只夜视望远镜正密切注视着两个人影的一举一动。 “报告一号,目标出现。”何建军用对讲机兴?奋地说。 “第二组注意,守住两个位置。”陈三全命令道。 陈三全带着何建军迅捷地向街对面掠过。 六个刑警三个一组,分别埋伏?在大门外面和小楼背后的窗户外。 陈三全今天下午从郝向前jiāo待的杀?害安诗玉的过程中知道,主凶吴?相龙曾经受过武?警特警训练,在部?队里就是有名的神shè手。 另外,他从“何大龙qiāng案”中,更了解到吴?相龙不仅是一个神qiāng?手,还和自己一样是快qiāng?手。所以,他不想让部下做无谓的牺牲,他想亲自来会一会这个东北三省黑?道上最为着名的的职业杀手,看一看谁的qiāng更快。 小楼里。 邝小明、林三伟已经逼到了门口。两个人分列门旁。 四周万籁寂静,两个人屏住呼吸。 邝小明闪到门前,一脚将大门踢开。 林三伟猫腰持qiāng冲进房里,举qiāng四顾,哪里有什么人影。 他们一间一间地搜索,的确没有人,果然是狡兔三窟! 坐台小姐醉了 (3) 邝小明仔细地打量着这几个极端简单的房间,看得出来,吴?相龙是一个不太注重物质享受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家电,似乎还有一些军人的习xìng。 邝小明特别留意到了房子中间那一个静止不动的小铜球,他伸手拂了一下,铜球默默地在房间上空摇摆着,他好奇地抓在手里,拿到鼻子下,嗅到一股浓浓的硝烟味道。 他马上意识到,这一定是吴?相龙用来练qiāng法的。 这时,他不由有些后怕,同时想起了沉晓红说的那一番话: “小明,我的话点到为止,李若瑶多俊的姑娘啊,谁也不想看到她出什么意外。大嫂真的是为你们好。” 如果吴?相龙出手,李若瑶就算有九条命也一样玩完。 这是多么恶?dú的威胁和诅咒,邝小明背后顿时冒出了冷汗。 突然,林三伟机警地竖?起了耳朵,同时向邝小明做了一个手势他们预感到了一股杀气正在慢慢逼近…… 农家小院。 陈三全、何建军也逼近了吴?相龙的家。 他们屏住呼吸,仔细分辨着房间里传出的讯息。 但刚才楼下传来了“轰”地一声闯门而入的巨响,陈三全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哪有回家闯门的。 房间内。 林三伟有些沉不住气,外面的人还不急于进来。 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蹿了进来。 “砰砰!”林三伟抬手就是两qiāng。 林三伟、邝小明马上就发现上当了,夜视镜下,进来的是一只扫帚。 “砰!”一颗子弹像飞翔的屎壳郎,在林三伟头顶飞过,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显然,两人的目标已经暴?露。 “我们是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举手投降!”何建军开?qiāng后高喊道。 邝小明一听不妙,赶紧把qiāngchā在裤脚下,举起双手说: “误会!我们投降!” 陈三全走进了房间。 他一脸愠怒,拉开了电灯。 “邝小明,你警告你,不要再来搅局,我们埋伏了一个通宵,就被你们两个给破?坏了!”陈三全想起了郑大奎上次干的“好事”。 何建军举qiāng指着邝小明两人,说:“把qiāngjiāo出来!’’ 林三伟心有不甘,看了一眼邝小明,只好把qiāng扔了过去。 “你的qiāng呢?邝小明。”何建军说。 “我一贯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纪?守?法,从来不带qiāng的。”邝小明说。 何建军在他腋下草草搜了一下。 “邝小明,你是怎么知道吴?相龙的?”陈三全问。 “杀何大龙、安诗玉的帮凶我找到了,他叫张勇刚,在三里庄废仓库里。”邝小明说。 “有情况为什么不向公?安局汇报?”陈三全问。 “我刚刚才知道是吴?相龙做的。”邝小明一说完,马上想到了自己早就有的证?据DV带。他继续说道:“陈队长,你知道背后的主?谋是马涛,为什么不抓他?” “没有证?据,吴?相龙我们必须要活口。” “如果有证?据,你敢去抓吗?”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敢?” “我有证?据,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jiāo给你。”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陈三全愤怒地说。 她打扮的很漂亮 (1) “阿伟,我们走!”邝小明说。 “站住,邝小明,把你的裤脚撩起来!”陈三全说。 邝小明无奈地把chā在鞋里的qiāngjiāo了出来。 “非法持qiāng!把他们抓起来。”陈三全说。 “qiāng是我chā进去的,是我的qiāng。”林三伟说。 “对,上面有指纹,可以查出来。”陈三全说,“邝小明,如果你不把证据jiāo出来,你们两个都得坐牢,如果说了,算是立功表现,我可以饶了你。” 邝小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 “好吧,让其他人回避一下。” 何建军押着林三伟出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陈三全、邝小明,还有那个仍在摇晃的铜球。 “陈队长,这个案子背后的主谋不只是马涛。” “还有刘沧海?”虽然刘沧海没有jiāo待,但陈三全马上猜到了。 “不仅是刘沧海!” “是谁?”陈三全惊诧道。 “如果我告诉你,你敢抓吗?”邝小明说。 “为什么不敢,就算是我亲爹娘,犯了法也一样。”陈三全说。 “好,够英雄!”邝小明说,“不过,我还是不打算告诉你。” “邝小明,你够狠!”陈三全拿出了手铐。 “好,我说,是李若瑶。”邝小明慌不择口,下意识地说出“李若瑶”三个字。 “你在耍我是不是?”陈三全怒气冲天,已经铐住了邝小明的一只手。 “他是董有志!”邝小明终于说出了口。 陈三全顿时目瞪口呆,原来背后的元凶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滨海市民尊敬的董书记,董市长。 邝小明一五一十把整个过程讲述了一遍,告诉了陈三全DV带的复制品就在自己的车上。 陈三全对整个事件完全清楚了:为什么董有志总是在维护马涛、刘沧海?为什么于梦吟会突然和林三伟恋爱?为什么父亲不希望自己做刑警队长?…… “陈队长,也许我不配做你的朋友,但我还是想托你办一件事。” “好,你说吧?”陈三全很久之后才平静下来。 “如果你准备抓马涛、董有志,你一定让李若瑶离开滨海,行不行?”邝小明说。 “为什么?”陈三全问。 “没有为什么,你不愿帮这个忙就算了。”邝小明说。 “我试试吧。另外,你的同伴我要带回局里,我会尽量在法律允许范围内从宽处理。”陈三全说。 片刻之后,一行四人走出了农家小楼。清晨。滨海市公安局。代理局长陈三全一夜未合眼。 他亲自布置着这一场代号“shè雕”的行动,这是滨海市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反黑反贪的搜捕行动。 在省公安厅和武警部队的协助下,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全部布满了警力。 她打扮的很漂亮 (2) “一组注意,严密布控两个目标,三组注意,密切注意大楼往来人员……”陈三全在对讲里布置着。 “陈局长,新世界夜总会门口发现一具女尸。”一位干警报告说。 “马上去!”陈三全对何建军说,“通知各小组行动按原定计划,8:30统一行动。” 陈三全、何建军开车赶到夜总会门口。 一具luǒ体女尸悬挂在大门上。 尸体背后的门上写着几个大字: “杀人者,邝小明!” “好漂亮的姑娘,肯定又是一桩情杀案。”一位群众说。 “她叫露露。”一个看热闹的人好像把她认了出来。 “报复!”陈三全怒目圆睁。 露露的尸体已经放了下来,陈三全发现,做案手法与安诗玉被害完全一样,同样是脖子上被勒出了一道醒目的血印。 “一定是吴相龙!”何建军同样怒不可遏。 “再通知各小组,千万要注意这个人。决不能让他跑了!”陈三全说。 警车长鸣,“shè雕”行动开始了。 滨海市国际机场。 董有志行色匆匆地走向安检处。 昨晚和马涛分别后,他已经知道事态的严重xìng,他想到香港去,先避一下风头。 安检处。董有志的提包正在被检查。 一位安检人员说:“董市长,你的包里发现有问题。” 董有志和安检人员走进了旁边的小房间。 “董有志,你被捕了!”几位武警正持qiāng守候着。 英华大厦。 十余名干警在各楼层搜捕着马涛、沈晓红的踪迹。 陈三全亲自带人向马涛办公室走去。 “马涛家里除了保姆和两岁的孩子,没有其他人。”一位干警汇报道。 陈三全知道沈晓红可能会在这里。因为她太眷念那种成功的感觉了。 顶楼办公室里,沈晓红的确在。 她今天打扮得尤其漂亮。因为她相信陈三全会亲自来抓她,他答应过她。 今天早上沈晓红醒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因为枕旁已没有马涛,保险柜已被开过。 她来到公司后,发现两个保镖不在也无法联系。 她知道,老公扔下自己跑了。 几位刑警撞开大门,几把qiāng指着沈晓红,发现只有一个女人。 陈三全走进了办公室。 “你真守信用。”沈晓红说,把手伸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凄楚的笑意。 陈三全从刑警手里拿过手铐,将沈晓红铐住。 “三全,我会不会被qiāng毙?”沈晓红说,一付弱不胜衣的样子,几乎把头靠在陈三全的肩上。 “不会,如果你有立功表现。告诉我,马涛在哪里?”陈三全说。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猜到他在开往大连的火车上。” 她打扮的很漂亮 (3) “你怎么知道?” “他自以为可以瞒过我,他想逃到韩国去,上次他从香港回来后,就像小青年一样地‘哈韩’。”沈晓红说。 “晓红,我相信你,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陈三全扶着她,jiāo给了几位刑警。 滨海市火车站。 沈晓红猜错了,马涛不在去大连的火车上,火车还未开。 汽笛长鸣,列车即将出发。 已经到点了,但列车员说车上发现了大量的dú品,要例行检查。 马涛打扮得像一个农民,他正在1l号硬卧车厢里,看着站台上的武警,一张涂得焦黄的脸上仍然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何建军接到了陈三全的通知后,命令列车停了下来。他带着几个刑警,在火车上搜巡着,一只手始终放在皮夹克里。 何建军一走进11号车厢,马涛和身边的两个保镖顿时绷紧了神经。 何建军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近了,更近了,空气骤然紧张。 何建军注意到了那个农民打扮的中年人,手捏紧了怀里的qiāng。 近了,更近了,空气骤然紧张。 “砰!砰!”马涛身旁的两个保镖掏qiāngshè击,一位刑警肚子上已中了一qiāng,踉跄着倒地。 “砰砰砰!”一阵乱qiāng…… 何建军右肩上中了一qiāng,两个保镖身中数qiāng,被击倒在地。 马涛右手拿qiāng,左手拿着一叠钞票,往空中一抛,百元大.钞如天女散花在车厢里洒落,车上的人纷纷开始抓钱,乱哄哄如大厦将倾。 马涛一边抛钱,一边向车厢另一头跑去。 何建军左手拿qiāng,瞄准着他在人群中晃来晃去的背影。 就在马涛跳下车厢的一瞬。 “砰!”马涛的身躯重重地落在站台上,几个武警冲了上来…… 英华大厦顶楼,陈三全站在落地窗前。 他注视着一张搜出来的山水甸,看着画上四行黑字。 他口中喃喃地念道:“沧海一声笑,乱世出英豪,谁问江湖事,一峰龙虎豹。” 电话响了。 “报告一号,火车站没有发现吴相龙。”一位刑警在电话里说。 “只剩下这条龙了。”陈三全想。 这是最残忍的一条恶龙,他想起了夜总会门口,少女露露的那曾经娇艳的尸体在风中飘dàng。 突然他想起了李若瑶,想起了邝小明昨晚说的那句话:“你一定要让李若瑶离开滨海,行不行?” 陈三全恍然大悟,背心顿时凉透…… 滨海市幸福大街。郝大军家。 李若瑶每周都会来这里一两次,一方面是为了刘沧海贪污案,同时,她很关心这对善良的老人。 今天是周末,所以她又来了。 坐了才半个钟头,李若瑶就准备走了,郝大军拼命挽留,一定要让她吃了午饭再走。 她打扮的很漂亮 (4) 但李若瑶的确有事,她知道今天早上的行动之后,有大量的工作要向省上汇报,另外,她也很牵挂陈三全,不知道从昨晚到现在,他会不会有危险。 所以她说: “郝大爷,下次吧!我还会经常过来看望两位老人家。” 于是,李若瑶走出了郝家大门。 这时,阳光正洒在她的脸上,幸福dàng漾在她心里。 自从成立联合专案组以来,一种朦胧的爱的幸福感觉就一直围绕着她,这当然是陈三全带来的,尽管两人都羞于表白,但更主要的是因为现在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们都太忙了。过了这一段时间,女人一生最梦想的那一刻……想到这里,李若瑶的脸红了,不知道是阳光洒在脸上的原因,还是幸福泛起的红晕? 阳光也打在吴相龙的脸上。 角落里,他握紧了手里的qiāng。 他一直在yīn影里等待,李若瑶终于出现了,阳光在他的qiāng管上散发着幽光…… 大街上,一辆车在奔驰。 阳光也打在邝小明的脸上,透过车窗,照耀着邝小明心急如焚的神情。 10分钟前邝小明才和李若瑶联系上,原来她还在滨海,他一路连闯两个红灯,眼看就要到了…… 市中心,另一辆车也在飞驰。 陈三全觉得自己一生还从来不曾这样焦急过,他拉着着警笛向幸福大街飞驰而来…… 吴相龙手里的qiāng已经举了起来。 李若瑶走近了,可以看清她的表情,吴相龙心中生起了一股仇恨。 的确,他看不惯别人幸福的样子,美丽的样子,以及一切健康和快乐的样子,所以不管是安诗玉、露露、还是眼前的李若瑶,她们都必须死,死得越惨越好。 不过,今天他的机会不太好,李若瑶手里有qiāng,他只想一qiāng毙掉她算了,下一步再去找陈三全,因为今天一早,马涛说,可以下手了。 吴相龙手里的qiāng已对准李若瑶眉心,他似乎想慢慢享受一个美丽生命的死亡过程。 “砰!” 吴相龙终于勾动了扳机,当然万无一失。 但是错了,他的qiāng快,一个人的身影更快。 邝小明眼看来不及,飞身将李若瑶撞开。 李若瑶被撞倒在地,掏出了怀里的警用六四自动手qiāng。 “把qiāng给我!”躺在地上的邝小明说。 “砰!砰!”吴相龙的qiāng再响。 邝小明肩上鲜血冒出。 “砰砰!”邝小明挡在李若瑶身前,举qiāng还击。 吴相龙没想到邝小明出qiāng同样快,而且不怕死。 吴相龙上身轻晃,六四手qiāng子弹打中他身体,仿佛像蚊子叮了一下。 吴相龙再次对准李若瑶眉心。 “老子跟你拼了!”一个怒目圆睁的老人挥舞着一把菜刀冲了出来。 她打扮的很漂亮 (5) 正是郝大军。 “砰!”吴相龙甚至没有转过头。 郝大军摇晃着,高大的身躯像被重重地击了两拳,无法挥出手中的刀。 “砰!砰!”吴相龙又是两qiāng,郝大军沉沉地倒住地上,双眼怒视着蓝得刺目的天空。 “砰砰”两声邝小明趁机还击。 “砰!”邝小明手腕处突然血光飞溅,手qiāng落地。 吴相龙看着李若瑶、邝小明这两个俎上鱼ròu,慢慢地举起了qiāng,yīn惨惨地笑了,他可以依次解决这两条命。 “砰!”吴相龙右手处弹洞血红。 吴相龙脸色陡变,他知道是谁来了。 逆光处,陈三全举qiāng屹立。 “砰!”邝小明左手举qiāng。 吴相龙眉心处一个小小的弹洞里,血在慢慢流出。 神qiāng手吴相龙终于死在qiāng下。 “三全!快送邝小明去医院!”李若瑶发现邝小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没什么,若瑶。”邝小明艰难地说。 李若瑶撩开外套,邝小明毛衣上浸透的鲜血打湿了她的双手,衬衣一片血红。 “快!快送医院!”李若瑶呼喊。 陈三全走了过来。 李若瑶只有泪水,已无声可泣。 陈三全无言地站立在灿烂的阳光下。 那条懂事的瞎眼西施犬囡囡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它默默地立在三个人脚边,一条小尾巴一动不动,没有晃动片刻。 仲秋时节。 黄叶地,碧云天。 滨海市人民检察院公审大会之后,马涛等人今天终于走上了刑场。 十余辆警车开往郊外。马路边上,人流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挤着,有人为警察们送上了锦旗。 死囚马涛、边虎、董有志、刘沧海、郝向前等人低着头,绝望地看着萧萧落叶。 只有边虎在疯狂地叫嚣着:“下辈子再做兄弟!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其他涉案人员之一孙文强,因受贿罪、协同杀人罪、参与黑社会组织罪、泄密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之二沈晓红,因行贿罪、包庇罪、参与黑社会组织罪等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之三张子霖,因受贿罪、泄密罪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 之四郑大民,因参与黑社会组织罪,泄密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之五张勇刚,因协同杀人罪,参与黑社会组织罪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之六唐保国,因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第二年春天。清明。 滨海市英华大厦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恍然竟是马涛。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春风沐浴的大街,这座阳光下的城市,这座正在建设中的欣欣向荣的城市。 一位秘书模样的小姐走上来。她说道: 她打扮的很漂亮 (6) “董事长,这是英华公司资产重组的财务计划,请您过目。” “先放桌上吧。”说话的人转过头来。 赫然竟是林三伟! 他说:“唐小姐,我觉得英华大厦这名字该改一改了,你看、叫什么好?” “怎么能让我取名字呢,我不过是小秘书。” “不,因为你是滨海人。”林三伟笑着说。 “那就叫滨海大厦吧。” “好,就叫这名字滨海大厦!” “哦对了,你跟于小姐联系了吗?”林三伟似乎很关心这事。 “嗯……她说她很忙。”唐小姐有些迟疑。 “没关系,我会亲自去找她。”林三伟说,脸上挂着一丝幸福的笑意。 滨海市内。 于梦吟还在房间,她很不想出门。 她在看一张照片,一张她和林三伟很亲密地搂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中的两个人笑得很甜,很灿烂,像坠人爱河、沉迷得无法自拔的样子。 但她知道,林三伟其实是个职业骗子,欺骗了她的感情。 的确是一场欺骗,有预谋的欺骗。 但于梦吟仍然觉得,去年春天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在那段时间,她才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而不只是歌星。 那时候她才领悟到,与爱相比,所有的掌声和鲜花,所有追逐的歌迷,所有风光的排场其实都不重要,她曾经向往的富贵荣华,也只是过眼烟云。 但以前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呢? 于梦吟还在窗台前痴痴地想着。突然,她看见窗外停下了一辆黑色的宝马车。 一个英俊的男人走了下来,一个熟悉的男人,竟是自己日思夜想肝肠寸断的男人林三伟! 轰动滨海的“新世界qiāng杀案”风波平息,邝小明的声名大噪,黑社会里各方面都有意把他罗致。但他却有自己的想法,甚至于不顾李若瑶的殷切挽留,毅然决定到菲律宾去,从事他一直向往的田园生活开辟农场。 临走的前夕,林三伟特地在家里盛宴为他饯别,邀了几位磕头弟兄作陪,聊表对他这次劳苦功高的谢忱。 席间,大家都有些相聚匆匆,不胜依依惜别的感觉。尤其是伤势尚未痊愈的李若瑶,她在被从歹徒手里救出后,已然对他芳心暗属了。 可是,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邝小明已决定弃她而去,怎不使她惆怅yù绝! 酒酣耳热之际,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客人的到来,使在座的无不感到意外,因为来的不是别人,竟是闻名滨海的大探长孙奇。 “新世界qiāng杀案”事件虽然已成过去,但在座的都是参与其事的,而且他们是黑社会里的人物,与警界势不两立。这时候孙奇突然来到林公馆,无论是公事或私事,均不免有点煞风景,破坏了他们欢乐的气氛。 她打扮的很漂亮 (7) 林三伟身为主人,虽然平时他也只不过是与这位探长虚与委蛇,谈不上什么深厚jiāo情。不过在礼貌上,他不得不起身相迎,勉强笑着跟他招呼: “什么风把我们的大探长吹了来?欢迎欢迎,残菜剩酒,实在不成敬意,兄弟敬探长一杯……” 孙奇微微点头跟在座的人打个招呼,即说: “谢谢,我这不速之客,只要跟林董事长说几句话就走。” 林三伟心里打了个问号,但他丝毫不动声色,笑笑说: “孙探长是要跟兄弟单独谈?” 孙奇神情肃然地说: “最好请邝小明老弟也参加,因为这件事与他也有点关系。” 在座的均是一怔,似乎预感到这是“新世界qiāng杀案”的余波,可能是警方要找邝小明的麻烦了。 但邝小明却是处之泰然,笑着站了起来。 他走到孙奇面前,伸出了手说: “请探长多多指教。” “哪里……”孙奇跟他紧握了一阵手。 于是,林三伟怀着诧异的心情,把他们领进书房里。关上门,待他们坐定后,便急不可待地问: “孙探长拨冗光临,是为了……” “一件勒索案!”孙奇开门见山他说出了来意。 “哦?为了一件勒索案?”林三伟不禁一怔,心里实在想不出,孙奇为了一件勒索案,居然会找上他的门来。 邝小明听说事情与他有关,也急着问: “探长是否能说得详细些?” “事情是这样的,”孙奇神色凝重他说:“最近市长夫人的侄女,带着她十岁的儿子来滨海游历,准备再过几天就回去,可是……偏偏今天下午出了事!” “出了什么事?”林三伟惊问。 孙奇垂头丧气说: “夫人的公子被人绑走了!” 邝小明和林三伟不禁互望了一眼,似乎彼此都有同感,觉得这位探长为了一件勒索案,居然跑上门来找他们,那真是和尚上衙门化缘没找对地方。 接着听孙奇说: “我在警界混了这些年,从来还没遇上过这种怪事,绑票的歹徒不向事主勒索,反而以此向警方人员提出条件!” “哦?”林三伟茫然问:“你是说那些歹徒,绑票不是为了勒索金钱?” “嗯!”孙奇忿声说:“他们居然向我提出了条件!” “什么条件?”邝小明诧然问。 孙奇苦笑了笑,才说: “这个条件说来很滑稽,他们要我阻止方老弟明天离境,否则就要撕票!” “有这种事?”林三伟怔住了。 孙奇只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是事实。 邝小明却是哂然一笑,耸耸肩说: “照这么说来,这些人是在存心留住我了。” 她打扮的很漂亮 (8) “我想是的。”孙奇说:“老弟已经办妥离境手续,滨海政府绝没理由限制你明天搭乘飞机离去。显而易见的,这些歹徒是要对付邝老弟,而又不能把你留住,才出此下策……” 邝小明仍然若无其事地笑着说: “我明白了,那位什么夫人的来头很大,她的儿子被人绑了票,市长一定会大为震怒,责令你们限期破案。而我明天一早就离开,万一那些人真来个撕票,对孙探长的前途必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孙奇已是面红耳赤,窘然说: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孙探长的意思呢?”林三伟故意问。 孙奇生涩地笑了笑说: “实在是时间太迫切,根本不容我们着手侦破,所以我今晚冒昧前来,有个不情之请,是否能请邝老弟的行程暂缓一两天,让我们在时间上能缓过口气来。” “我想邝老弟会答应的。”林三伟似笑非笑他说:“不过,这样一来,那些歹徒必然认为孙探长是接受了他们的威胁,以后岂不更无法无天了?” 孙奇顿时满脸通红,窘困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邝小明犹豫了一下,终于毅然表示: “孙探长,你不必为难,本来我已经决定明天一早就走的。不过,这些人既然诚心挽留,倒是盛情难却,这样我只好暂时留下来,看看他们准备对我采取什么行动!” 孙奇大喜过望,喜形于色地说: “邝老弟肯帮这个大忙,那太好了,我一定尽全力去对付这班家伙,绝不会耽搁老弟的行期太久。” 林三伟虽然也希望邝小明能在滨海多留些时日,但为了这个缘故留下来,却反而使他感到不安。 因为,很显然的,这件绑票案的真正意图,是在对付邝小明,他如果明天不走,那么必然会遭到意想不到的麻烦。 所以他不得不提醒邝小明一句: “邝老弟,你要仔细考虑考虑!” “林大哥放心!” 邝小明哂然一笑,表示毫不在乎,把手伸向孙奇说: “孙探长,我们就这么决定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把飞机票退掉,等探长通知我可以走时,我再走吧。” “那真太谢谢邝老弟了。”孙奇欣然握着他的手说:“如果那班家伙真的想对付邝老弟,我孙某人绝对对老弟的安全负全责!” “那倒不用。”邝小明笑笑说:“如果探长派了人成天保护我,反而使我失去了自由,哈哈……”在他的豪笑声中,孙奇怀着兴奋的心情告辞而去。 林三伟和邝小明把他送出了客厅,两个人回到席间,还没坐下,庄德成已急不可待地问:“这家伙鬼鬼祟祟地来于嘛?” 林三伟坐了下来,忿然冷笑一声,便把孙奇的来意告诉了在座的弟兄。 她打扮的很漂亮 (9) 这番话听得大家都怔住了。 廖逸之忽然文绉绉地说: “妙哉!这班家伙居然要挟起我们的孙大探长来了,真是在老虎嘴上拔胡子……” 费云忿然说: “要是我呀,明天就是可以不走也非走不可,让孙奇去倒个大楣!” 庄德成这老粗也不甘后人,发表了他的意见: “老五说得对,明天不走也得走,反正绑的ròu票跟我们风马牛不相干,管他个……” 下面的一个脏字刚要脱口而出,被身旁的廖逸之用臂时一撞,才使他想到有李若瑶在座,赶快把那个字吞了回去,一时窘得他面红耳赤。 邝小明把手一拱,笑着说: “多蒙各位的关怀,不过我已经答应了孙探长,暂缓几天再走。” “邝老弟。”宋公治深谋远虑他说:“我认为这并不是你走与不走的问题,而是你应该想到,如果你决定暂时不走了,可能会发生什么后果呢!” “我就是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所以才决定留下来!”邝小明说:“那些人用这种手段把我留下,不用说,一定是准备对付我,如果我一走了之,被人讥笑我胆怯倒是无所谓,反连累一个无辜的小孩受害,实在于心不忍。同时,我也想看看, 那些人究竟拿什么手段来对付我哩!” 林三伟不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这种观点。 这时候廖逸之又有了高见,他干咳了一声,似乎要引起 大家的注意,然后一本正经他说:“依我看来嘛,这档子事呀,八成是那些漏网之鱼干的!” “你是说洪大麻子?”庄德成问。 “嗯!”廖逸之点点头说:“这家伙那天被他漏了网,我就知道他yīn魂不散,一定会再找机会兴风作浪,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卷土重来。” “不见得是他吧!”庄德成提出了异议:“洪大麻子虽然说是马涛的死党手下,但是他带来的人几乎是全军覆没,我看他在元气未复之前,恐怕不会有这个狗胆吧!” “难道他不能就地取材,在重新招兵买马?”廖逸之来了个反驳。 庄德成把头直摇,仍然坚持说: “不可能这么快……” 宋公治看他们两个在抬杠,便说: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以我的看法,跟老六的看法略有出入。我认为有一个可能,就是假定真是洪大麻子干的, 那么在这短短的几天之中,他是绝对无法重整旗鼓的,唯一的可能是他找到了有势力的靠山!” 不错,在过去滨海有着几股较大的势力,滨海方面是唯 马涛马首是瞻,码头是高振天的天下,郑二爷则在城里根深蒂固。 其次就是独眼龙曹金盛,飞刀帮的胡豹,黑骑士,码头黄牛,活动在海上的私枭…… 她打扮的很漂亮 (10) 但这次“新世界qiāng杀案”事件,因为几乎把所有的几股大势力全卷入了漩涡。尤其最惨的是飞刀帮和独眼龙的人,胡豹一死,飞刀帮己是群龙元首,只有化整为零,各谋自己的生路。 曹金盛的腿伤未愈,尚躺在医院里,就是有意重整旗鼓,也是yù振乏力了的。 根据目前的情势,洪大麻子除了这两方面的人可以拉拢之外,别人都对他敬鬼神而远之,谁还会引狼入室?何况他已经是个丧家之犬,除非回他的澳门去,似乎不可能在滨海再有什么作为了。 宋公治是把事情看得非常清楚,才表示了他个人的意见。 不过。洪大麻子可能找到的靠山是谁,他却无法说出。 在座的连邝小明在内,都很佩服这位大律师的老谋深算,认为他的判断不无道理。 因此,大家在默默地想着,谁会支持洪大麻子洪望呢? 由于大家都在朝这方面想,似乎已经认定了,绑票那位夫人儿子的,就是洪望干的了!当他们在纷纷表示意见的时候,林三伟始终一言不发,他只是在默默地想着,这时忽然振声说:“你们的看法都很对,不过有一点我们必须明白,洪大麻子这家伙的野心极大,而且非常自命不凡。在我认为,他是不可能屈居在任何人之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所以说,这档子事说不定是他独自干的!” 这番话又把宋公治的看法推翻了,他不禁问: “老大认为他还有这个能力?” 林三伟点点头说: “我是很客观地判断,在这次‘新世界qiāng杀案’事件中,可说是邝老弟独力粉碎了马涛的yīn谋,洪大麻子必然对邝老弟恨之入骨。可是他带来的人已几乎全军覆没,而邝老弟明天就要离开滨海,他要回澳门去重整旗鼓已来不及。人一走,他就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才狗急跳墙,用这种手段把邝老弟留住了。”他这番独到的见解,不禁使在座的大为佩服。宋公治也不再坚持己见,笑着说: “老大的看法果然比我们高明,现在我们只要能查出洪大麻子的下落,一定可以水落石出!”不甘寂寞的廖逸之突然又冒出了一句: “如果洪大麻子敢做。我相信金玲玲也值得怀疑!” “不会吧。”宋公治说:“据我知道,她现在正住在孙探长的公馆里……” 这时邝小明忽然站了起来,郑重说: “各位对我这样关心,使我非常感激。不过,各位已经退出这个圈子,今后将要在事业上大展宏图,我绝不愿意各位为了我邝某人的事,再卷入是非的漩涡。各位的盛情我只有心领了,至于如何对付这班人,我相信……” “邝老弟……” 夜总会里的美女(1) 林三伟的活还没说出口,庄德成已抢着说:“邝兄,你这么说就不拿我们兄弟当朋友了。这次邝兄是为了我们的事,才跟洪大麻子那帮人结下梁子,他要对付你,而我们却置身事外,在道义上似乎说不过去吧?” 林三伟也说: “老四说的很对,邝老弟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在道义上,我们应该站在同一阵线,无论是谁想对邝老弟不利,我们必须全力以赴,采取一致行动!” “对!全力以赴!” “一致行动!” 在座的一致赞成,表示义不容辞。 邝小明在盛情难却之下,只好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不过他提出一个要求,就是在事态没有完全明朗之前,由他个人去应付,万一有必要,再请他们出力支援。 于是,他们又继续开怀畅饮起来…… 但,这已不是饯别! 对于邝小明的暂时留下,最感觉兴奋的莫过于李若瑶,至少他们又可以多几日相聚了。 散席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 李若瑶忽然提议出去跳舞,但林三伟却为了顾及邝小明的安全,向她阻止说:“你的伤还没完全好,留在家里聊聊多好……” 李若瑶大为扫兴,一赌气,嘟小嘴就走了。 邝小明忙笑着说: “我也正想出去走动走动,若瑶,我陪你去好吗?”不料她故意赌气说: “我干脆去睡觉好了!” 庄德成怕他们闹得不愉快,立即出了个主意,提议说: “这么嘛,就让他们上我那里去玩。老大,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林三伟只好同意了。 正说到这里,忽然电话铃响了。 廖逸之正好坐在电话机旁,他顺手抓起电话一听,竟是找林三伟的。 林三伟过去接过话筒,就听对邝冷冷地说: “林老大,如果你不想自找麻烦,最好不要把姓邝的小子留在家里,再见!” 林三伟连一句话还没说上,对邝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很显然的,这个电话是向他提出警告,不得把邝小明留在家里住! 廖逸之看他的神情有异,不禁诧然问: “老大,怎么回事?” “没什么……” 林三伟既然不愿说出来,谁也不便追问,不过由他的神情上可以猜出,这个电话一定非常严重。 庄德成急于赶回夜总会去招呼,当即说: “我们走吧。” 林三伟本来就不想让他们今晚出去,尤其刚才的神秘电话,使他更担上几份心事,唯恐邝小明会遭到意外。 但这时候他如果要阻止,非但李若瑶会感到扫兴,对邝小明也不太好,那样好像是担心他连保障自己的安全都没有能力了。 为了这两种顾忌,林三伟只好不加反对,但jiāo了一具行动电话给邝小明,以便随时联系。 于是,邝小明、李若瑶、庄德成三人离了林家,乘车直趋银星夜总会而去。 夜总会里的美女(2) 自从林三伟把产业分赠几位把兄弟后,银星夜总会已经属于庄德成,他为了不负老大所望,决心集中全副精神,大展宏图,使它成为滨海第一流的夜总会。 庄德成亲自替邝小明和李若瑶安排了座位,便歉然说: “邝兄陪若瑶小姐玩一会儿,兄弟要去招呼一下,回头再来陪二位。” “庄经理请便。” 庄德成离去后,刚好今晚的第一场表演开始。 一阵急骤的鼓声后,穿着闪闪发亮上装的乐队领班走向了麦克风前,宣布说: “各位来宾,谢谢你们的光临,今晚我们开始第一场的表演节目,特地请到了青春貌美、舞艺超群的露娜小姐为各位表演……露娜小姐,请!” 掌声中,全场的灯光齐暗,在一支聚光灯的照shè下,露娜出场了。 她被蓝天戏院的周强解聘后,已由庄德成以重金聘来银星夜总会常驻表演。廖逸之还特地为她拉了些报界的关系,在报端大捧特捧,所以头一天就吸引了大批观众。 今晚露娜表演了个最拿手的埃及肚皮舞,也就是那晚在郑二爷公馆里,表演给邝小明看过的。 表演正进入□□,庄德成忽然去而复返,走到了邝小明的身旁,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 “金玲玲也来了!” “她在这里?”邝小明颇觉诧然。 庄德成点点头说: “我还没看见她,是刚才这里的仆欧领班告诉我的,陪她一起来的是蔡约翰!” 邝小明怔了怔,不解地说: “他们到这里来干嘛?” “我想……”庄德成说:“如果她不是故意向我们□□,就准是另有目的!” 邝小明点点头,认为这个看法不错。 目光在黑暗中一搜,终于发现了目标,打扮得非常妖艳的金玲玲,果然是跟蔡约翰一起来的,正在音乐台附近的一桌看着舞池里的表演。 邝小明忽然灵机一动,向庄德成轻声jiāo待了几句,然后向李若瑶说: “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李若瑶顿时有些不悦,因为今晚她是想痛痛快快出来玩的,不愿被任何事情所打扰,唯恐邝小明这个电话一打,又打出别的事情来,所以她很勉强地应了一声,仍然看着露娜的表演。 邝小明径自离座而去,来到了服务台,又向那位服务台的小姐jiāo待一番,然后走到经理室,在办公桌的皮椅上坐了下来,抓起了电话,一面燃起支香烟,耐心地等着。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话筒里传来个娇滴滴的声音,是金玲玲在问: “喂,那一位?” “金女士吗?我是……” 他还没说出姓名,不料金玲玲已吃吃地笑起来: “哦,原来是你这位印度猫!” 邝小明笑笑说: “难得金女士还能听出我的声音……” 金玲玲冷笑一声,忽然说: 夜总会里的美女(3) “姓邝的,你不陪着那个女人,却故弄玄虚,叫仆欧来骗我接电话,是不是闲着没事?”邝小明想不到金玲玲早已发现他与李若瑶相偕而来,只好生涩地笑着说: “当然有点小事情……” 金玲玲不屑地说: “既然有事,大可以正大光明地跟我说,何必跟我来这一套,是否要卖弄你这印度猫的才华?” “可是这件事不能正大光明。”邝小明故意说:“而且你知道,如果我要跟你单独谈话,李小姐一定会不高兴的,为了避免麻烦,只有用这个邝法,非常抱歉!” “那么你就快说吧。”金玲玲来了个以牙还牙:“时间久了,陪我来的蔡先生也会不高兴的!” “好,我们长话短说。”邝小明郑重其事地说:“我要告诉你的是,洪大麻子可能会对付你!” “是吗?”金玲玲发出一种近乎是讽刺的笑声,接着说:“这倒要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现在住在孙探长的公馆里,到哪里都有蔡先生陪着,并且,洪跟我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大概还不至于对我怀恨在心吧!” 这番话无异是在说,洪恨的是你邝小明,只要给他抓住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对你报复的! 邝小明的目的,只不过想到金玲玲可能会知悉洪大麻子的行踪,想从她的口中套出来。 没想到金玲玲比他更厉害,看情形只好另打主意了。 “既然你不在乎,那就算我多管闲事吧。”他说:“另外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今晚你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一定要为什么才能来?”金玲玲忿声问。 “当然!”邝小明说:“滨海玩的地方多的是,如果你不是另有目的,绝不会跑到银星夜总会!” “好吧!” 金玲玲冷笑一声,幸灾乐祸地说: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不妨告诉你,今晚我到这里来,是替庄德成带来个不太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邝小明不禁诧然问。 金玲玲得意地笑了起来: “很抱歉,这个消息我只能告诉庄德成本人。”她说:“对你这位爱管闲事的人物,我是恕难奉告!” 说完,她又是一阵大笑。 邝小明不由忿声说: “我在这里警告你,不要以为有孙探长可以作你的护身符,劝你还是安份些的好,如果还想兴风作浪,我这印度猫是专治响尾蛇的!” 金玲玲的笑声停止了,她说: “你不是明天就要离开滨海了吗?真遗憾,不然我们可以再斗一斗,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其实邝小明已经决定暂缓离开了,但他故意说:“金女士如果真有这个豪兴,为了不使你感觉遗憾,我很愿意留下来……不过,我有个提议,怎么斗悉听尊便,但希望不要牵涉到无辜的人。” “我同意!” 金玲玲冷冷地一笑,随即挂断了电话。 邝小明搁下电话,只见庄德成已经站在门口。 他人还没进来,就迫不及待地问: “怎么样?” 邝小明摇摇头,苦笑说: “白费心机,她非但不露一点口风,反而说替你带来个不太好的消息,不肯对我说,而要当面告诉你。” “好,我去问她!”庄德成扭头就走。 “庄经理……” 邝小明没来得及阻止,他已急急出了经理室。 我们跳支舞如何(1) 邝小明回到座位,表演已完毕。 “电话打完了?”李若瑶悻悻地问他。 邝小□□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目光却shè向音乐台附近的那张桌子,只见庄德成已经在跟金玲玲说话。 李若瑶的眼光也跟着看过去,发现金玲玲赫然在座,不由显出诧异的神情说: “她也在这里?” “嗯!”邝小明说。 李若瑶顿时悻悻然说: “我不愿看见这女人,邝先生,我们走吧!” 邝小明不禁为难起来,他只好婉转说: “她在这里有什么关系,我们玩我们的,不理她就是了。” “不!我看见她心里就别拗。”李若瑶乖戾地说:“要玩我们就到别处去玩,不然就请你送我回去!” “那多扫兴……”邝小明真不愿遽然离去,以便知道金玲玲跟庄德成谈些什么。 可是李若瑶却已站了起来,生气说: “本来就扫兴嘛!有这女人在,什么兴趣也索然了。你要舍不得走,那我就自己回去好了!” 这一来可把邝小明难住了,走吧,就无法获悉金玲玲所谓的坏消息究竟是什么。不走吧,让李若瑶独自回去似乎不妥。 无可奈何之下,他终于陪着李若瑶离去。 走出夜总会大门,邝小明招呼了“的士”过来,问她说: “我们现在就回去?” 李若瑶笑笑说: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到别家夜总会去玩玩好不好?” 邝小明虽然没有这份兴致,但不忍拂她的意,只好偕同她乘车到了“皇后大饭店”附设的夜总会。天下的事就有这么巧,他们还没坐下五分钟就见“黑骑士”的老二小朱,拥着个妖形怪状的女人走了进来。 邝小明刚才在想,好在李若瑶不知道小朱是谁,只要不跟他招呼,大概…… 念犹未了,不料已被小朱发现他在座。 这家伙居然一点不知趣,偏偏从老远赶过来,好像阔别多年的老友那么亲热的招呼说: “哈哕,邝兄,这真巧极了,我正想找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邝兄……哦,这位是?”邝小明对小朱的印象极为恶劣,根本不屑与他搭讪,只替他跟李若瑶介绍一下,便冷冷地问: “你找我有什么贵干?” 小朱望了李若瑶一眼,似乎碍于有她在座,不便贸然启 口,笑了笑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回头再谈吧!” 说完,他又向李若瑶打个招呼,便拥着带来的那个女人离去,径自去找座位。 待小朱一离开,李若瑶即问: “他是什么人?” “无聊的家伙,谁爱理他!”邝小明说。 不料李若瑶却笑着说: “他不是说要找你吗,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当着我的面不好说,我看你还是过去跟他谈吧。” “不管他去。” 邝小明表示不愿理他,正好这时候音乐响起,于是向她笑笑说:“我们跳支舞如何?” 我们跳支舞如何(2) 李若瑶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舞,两个人便相偕走下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池,随着优美的音乐婆娑起舞。 这是支慢四步的舞曲,她有些情不自禁地把脸依偎在他的肩上,使他们脸与脸之间的距离非常接近。 邝小明不是木头人,由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他已觉出李若瑶对他的感情。 可是,他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无法接受这份感情! 本来林三伟也有意促成李若瑶和邝小明这一对,但当他获知自己的女儿也喜欢上了邝小明之后,只好打消了这个意念,但是他还没有机会向女儿说明。 而李若瑶也没有当面要求,说非嫁给他邝小明不可。 同时,他原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滨海,他一走,时间自会把一切冲淡,大可不必自寻烦恼。正当他们相拥而舞,彼此默默无语的时候,忽然有四五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邝小明一眼便看出,这些大汉有些来路不正,不像是跑夜总会这种地方的人头。 只见他们目光四扫,仿佛是在找寻什么人,最后找了在小朱附近的一一张空桌子坐下。 邝小明立刻对这几个形迹可疑的人物,暗中留意观察,发觉他们似乎是在对小朱监视。一曲既毕,邝小明刚要偕李若瑶归座,忽见小朱神色张惶付了账就拉着带来的女人匆匆离去,好像是惊觉了被那几个大汉在监视。果然小朱一走,那几个大汉连椅子还没坐热,便跟着离去了。 邝小明一看这情形,心知有异,急忙把李若瑶送回座位,向她说: “我马上回来。” 这时候他已顾不得李若瑶是否不悦,立刻急步追赶出去。 不料他刚追出外面,就听得小朱带来的女人发出一声惊呼: “啊……” 邝小明大吃惊,赶紧冲出大门。 只见小朱倒在那女人的脚前,而那几个大汉已登上一辆轿车,风驰电掣而去。 邝小明赶到小朱身边,惊见他的两胁各chā进一柄匕首,留在外面的只剩下刀柄! “小朱……”邝小明非常机惊,知道这时万万不能动他,急问:“他们是什么人?” 小朱两眼睁得通圆,把嘴连连张动了几下,却是发不出声来。 由于那女人的呼声,早已惊动了里面的职员,涌出一大群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邝小明当机立断,向赶出来的饭店经理说: “快叫救护车!” 经理眼见凶杀案发生在大门口,早吓得没了主意,被邝小明一句提醒,他才急忙亲自去拨电话,通知了救护车赶来,立刻又向□□报案。 这一来,整个“皇后大饭店”都惊乱成一片,夜总会里的客人纷纷出来,又是住客,又是食客,再加上街上行人围拢来看热闹,一时把大门口挤得人山人海。 直到警署派人赶到,才勉强把秩序维持住。 邝小明不愿被卷入漩涡,连忙挤出人堆,好容易找到了李若瑶,拉着她就走。 我们跳支舞如何(3) 这才真正的扫兴了! 连李若瑶也再没心情玩下去,自动向邝小明要求: “邝先生,我们回去吧!” 邝小明正求之不得,心想:只要你肯回去,要我叫你三声姑nǎinǎi,我都情愿! 忙叫了街车,把这位姑nǎinǎi送回了家。然后自己去了林三伟家里。 宋公治尚未离去,正在跟林三伟对弈消遣,见他突然回来,两个人都觉得诧异。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林三伟不禁问他。 邝小明摇头苦笑,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们。 听完这段经过,林三伟认为小朱是“黑骑士”的人,难免不跟黑社会里的人物结怨,今晚一定是放单被人遇上了,趁机下手报复的。 这种凶杀事件,在他心目中已不足为奇,他觉得值得注意的,倒是金玲玲突然出现在银星夜总会,不知又在动什么歹念头,当即就要打电话给庄德成,问出个所以然来。 但宋公治却说: “依我看,‘黑骑士’的小朱,可能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邝兄吧?” 邝小明点点头说: “我也认为有这个可能,只怪我当时没有问小朱,否则就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我只有去找金胜保,或许他能知道。” “现在去找他?”林三伟有些担心。 “事不宜迟。”邝小明毅然说:“我一向做事喜欢采取主动,不愿被人家找到头上来,所以必须争取时间!” 林三伟想了想说: “也好,你去找金胜保,我立刻打电话给老四。” 邝小明当即借用了林三伟的车子,离开林公馆,直接篷车来到“黑美人”酒吧。 金胜保没有在,经向酒吧的女经理询问,才知道“黑骀士”的人这几天都不曾去过,不知是转移阵地了,还是在忙些什么。 问了半天,那位女经理也不能确定金胜保的行踪,只箭提供几个可能去的地邝作为参考,至于能不能找到他,她也不敢保证。 她说的这几处,一个是开设在“杜老志码头”附近的地下赌场,一个是西营盘的水上花艇,金胜保对此乐而不倦,时常独自跑去寻花问柳。还有就是他形同虚设的住处,在石塘咀租了个简陋的木屋,经常是一两个月不回去一趟的。 除了这三个地方,当然金胜保还有很多的去处,但那就不是她所能知道的了。 邝小明不得要领,只好根据她所说的这三处,分别去碰碰看。 首先他选择了杜老志码头的地下赌场,按址驾车前往。 这地方还真难找,好不容易找到那巷口,车子却是无法驶进去。 邝小明只好把车停在巷口,走进巷子里去,一直走到巷底,才找到女经理告诉他的那个门牌号码。 这是幢旧式的石库门第,虽然建筑的年代已久,但却是门禁森严,仿佛什么显要人物的公馆。门外尚有两个把风的闲汉,眼光一直盯着走近的邝小明。 还没走近,一个闲汉已迎了上来。厉声喝问: “鬼头鬼脑地干嘛?” “找人!”邝小明昂然地回答。 “找谁?”闲汉的态度也不客气。 “黑骑士的金老大!”邝小明直截了当他说明了来意。谁知那闲汉把眼睛朝上一翻,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气,大咧咧地说:“没来!” 八成是躲在‘窝’里(1) 邝小明本来忍住气,不想跟这种小人计较,但看他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神气,心里实在气不过,不禁忿声问: “你们当家的是谁?” 闲汉倏地把脸一沉,嘿嘿地冷笑说: “你想干嘛?告诉你金胜保不在,就是不在,你管我们当家的是谁!” “我不管自然有人管!” 邝小明也报以冷笑,说完扭头就走。 闲汉一听这话不对,赶了上来,喝声: “站住!” 拦住了他的去路,双臂在胸前一抱,摆出一付要打架的样子。 邝小明毫不在乎地笑笑说: “看样子你是不让我走?” “走?没那么简单!”闲汉把眼珠一弹:“你得先说清楚,究竟想来干嘛的,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我说得还不清楚吗?”邝小明不动声色他说:“如果你老兄耳朵有毛病,那我就再说一遍,我是来找黑骑士的金老大!” 闲汉突然大怒,怒喝一声: “小子,你敢骂人!” 挥起一拳,照准了对方的脸击去。 邝小明根本没把这种角色放在眼里,从容不迫地把身子一闪让,避开了那闲汉的一拳,顺势捉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扳,再抵在背后猛朝前一推,那闲汉就踉踉跄跄地冲跌出去。 另一闲汉飞步赶到,及时把他扶住了,才算没有一跤栽倒。 “妈的,你小子还敢动手?” 那闲汉发了狠,返身又朝邝小明扑来。 另一闲汉也看出邝小明有两手,不是等闲之辈,唯恐同伴不敌,赶紧由侧面发动攻击。邝小明顿成两面受敌之势,但他依然从容不迫,直待两个闲汉同时扑近,才突然出手如电,双拳左右开弓,给了他们尝尝铁拳的滋味! “哇……” “哦……” 两个闲汉的痛呼声犹未落,邝小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双臂齐张,捉住了他们的衣领,猛力一拉,使两个人的头撞在一起,撞了个七素八晕,几乎昏倒过去。 没等他们站稳,邝小明已冲到了门口,抓起门上的铜环连连敲着。 这种旧式建筑未装防盗眼设备,所以外面才派了两个把风的,如果发觉情况不对,立刻就以装置在墙角的电铃通知,里面的人便会采取应变措施。 现在里面未得把风的警告,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有赌客上门,随即把门开了条缝。 邝小明的动作奇快,伸手猛力一推,人已跨进了门里,不等那开门的大汉发问,便问:“当家的在吗?” 那大汉正要怒责他的鲁莽,被他先发制人,没头没脑地一问,也不知邝小明是老几,只好回答: “在,在里边……” 邝小明冲他笑笑,就径自大摇大摆的往里走去。 这时外面把风的两个闲汉已冲来,大叫声: “拦住那小子!” 开门的大汉不由一怔,但已拦阻不及,眼看着邝小明已经穿过天井,走进了里面作为赌场的大厅。 八成是躲在‘窝’里(2) 他不禁惊问: “那小子是干什么的?” 把风的闲汉怒声说: “谁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不问一声,就随便开门让他往里闯?” 开门的大汉不服地反问道: “你们在外面是干吗?又不给我个通知,我知道他是谁!” 把风的闲汉真是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事实上是他们理屈,只好憋着一肚子气说: “闲话少说,你赶快跟进去看看,立刻通知万老大,我们还得在外面把风,恐怕那小子还带了人来。” 大汉一听顿时大惊,再也无暇跟他们争辩谁是谁非,慌忙关上了大门,急急赶到里面去。 邝小明一进人大厅,只见里面人头钻动,乱哄哄的,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之众在豪赌,另外还有些“抱台脚”的保镖打手之类的角色。 这里因为是地下赌场,大概是怕被警方突击,所以赌具以牌九为主,设有四桌之多,另外一桌是押“宝”的。 同时,来这里赌的,全是下层社会的九流三教人物,除了贩夫走卒,就是码头上的苦力,还有那些在三尺地面上混生活的小角色,没一个像样的! 邝小明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一走进来就引起了“抱台脚”的注意,一个个全对他虎视眈眈,露出怀疑的眼光。 他却是若无其事地欣赏这一幅“赌场众生相”,看一个个患得患失,赢的喜形于色,输的愁眉苦脸,真是洋洋大观,好一个现实的人生写照。 其实他是在等这里的主持人出面,果然不出所料,还不到一分钟,那开门的大汉已领着个穿短装的平头中年人,来到他的身旁。 平头中年就是这地下赌场的老板万大海,他朝邝小明打量了一眼,上前在他肩上轻轻一拍说: “老兄很面生,不知是那位朋友介绍来的?” 邝小明笑笑说: “兄弟是来找金胜保的。” “哦?”万大海似信非信他说:“老兄是?……” “我们是朋友。”邝小明说:“今晚有点事要找他,听说他可能在这里,所以兄弟特地来看看,不知道他在不在?” “来是来过。”万大海说:“可是现在不在!” “真的?”邝小明有些失望,但他仍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万大海顿时沉下了脸,怫然说: “老兄这句话问得很不够意思吧?在就是在,不在就是不在,什么真的假的,难道我万某人还说谎不成!” 邝小明尽力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笑笑说: “抱歉,兄弟只不过随便问了一声,并没有别的意思,既然金胜保不在,那么兄弟就告辞了。” 不料万大海却冷声说: “慢着!老兄无缘无故跑来撒野,动手打了我的人,难道连一句jiāo待也没有,就这么一走了之?” 邝小明理直气壮地说: 八成是躲在‘窝’里(3) “万老大不能听信片面之辞,似乎应该先问清楚,究竟是谁先动的手吧!” “他们是职责所在!”万大海来了个强词夺理。 邝小明也不甘示弱,昂然大笑说: “那么兄弟只好解释是自卫了!” “很好,很好,嘿嘿……”万大海狰拧地笑起来。 “兄弟已经jiāo待过了,”邝小明说:“现在可以告辞了吗?” 万大海寒着脸,嘿嘿冷笑说: “老兄的jiāo待未免太草率了吧?” 邝小明看他是存心留难,不由忿声说: “万老大要如何才算jiāo待,请吩咐一句,我邝小明照办就是了。” “邝小明?……”万大海重又默念了一句。 这名字突然使他怔住了,只见他忙把脸色一变,抱拳而笑说: “抱歉抱歉,兄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鼎鼎大名的方兄光临,刚才多有冒犯,请千万不要见怪……” 邝小明被他这前倨后恭地一客气,反而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忙说: “万老大说哪里话,怪只能怪兄弟急于要找金胜保,所以一时失手……” 万大海这时改变了态度,轻声说: “邝兄请到里边来,兄弟有几句话奉告。” 邝小明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什么秘密话要说,当即点点头,跟着他走到大厅后面的一间小室。 万大海招呼他坐下了,然后神秘地说: “金胜保最近好像有些心神不定,在我这里待了好几天,看情形可能是有人要找他麻烦……” “今天也在万老大这里?”邝小明暗喜有了眉目。 万大海点点头说: “这几天他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说一直在我这里,连门都没出过。可是在邝兄来的前半个小时,他突然接到个电话立即就匆匆离去了。他前一脚刚走,不到五分钟就有几个人来找他……” “什么样的人?”邝小明急问。 “都是生面孔。”万大海说:“他们自己说是金胜保的朋友,可是我看情形不像,所以没敢对他们说实话,只说金胜保有时来我这里玩,但最近几天没来过,他们大概也知道我这里不能随便撒野,才无可奈何地走了。” “那么万老大一定知道金胜保去哪里了?”邝小明充满了希望地问。 随即掏出香烟来,敬了万大海一支替他点着。 万大海吸了两口烟,犹豫了一下,才说: “如果我不是久仰邝兄的大名,知道邝兄是位仁义朋友,兄弟是绝不会说的……邝兄可知道他的‘窝’?” “知道。”邝小明立刻把女经理告诉他的地址说了出来,并且问他: “他会回那里去?” 万大海也不敢确定,金胜保是否这时候回到了他住的地邝,不过他强调说: “据我看,那个电话一定是他的弟兄打来的,通知他有人要来这里找他麻烦,他得了警告就急急离去,怕被那几个人撞上……这时候嘛,八成是躲在他的‘窝’里了。” “难道他不怕人家找到那里去?”邝小明觉得有些怀疑,照理说,金胜保藏在这里比较安全,万大海只要跟他够得上jiāo情,照样可以把那些人应付过去。 就是万一被人撞上了,万大海能出面挺一挺,总比躲在住的地邝安全多了。 但万大海却有他的看法,正色说: “不瞒邝兄说,金胜保的那个窝除了他自己的弟兄,没几个人知道,也许他认为藏在那里反而比我这里安全,邝兄如果有急事要找他,不妨去撞撞看,很可能会在。” 小木屋里的遭遇(1) “好!我去撞撞看,谢谢万老大的指点了。” “哪里话,邝兄没事欢迎过来玩……” 邝小明当即告辞,由万大海亲自送出了大门,直到目送他出了巷口,才返身走进面去。 登上车子,邝小明立刻急急驶往了石塘咀。 按照女经理告诉他的地址,终于在坚尼地城海旁的附近,找到了那间简陋的木屋。木屋外有道残缺的矮墙,邝小明的车子才一停,便瞥见原来亮着的灯突然熄灭,由这一点证明,金胜保可能是真躲藏在木屋里了。 邝小明不禁暗喜,立即下车,跨过那道形同虚设的矮墙,走到木屋前。 “金胜保!”他叫了一声。 木屋里无人答应,半天也未见有任何动静。 邝小明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刚才木屋里的灯还亮着,显然是由于他的到来才突然熄灭,足见屋里一定有人,而这里是金胜保的住处,里面的人不是他还是谁? 于是,邝小明在门上重重拍了几下,仍然毫无动静,正喊出: “金……” 突然惊觉得身后有人扑到,以一根木棍向他当头击下,幸亏是路灯把那人的影子shè在门上,否则他还浑然未觉哩! 邝小明非常机警,闪身一让,使那人的一棍击空,由于用力过猛,竟收势不住,一头撞上了木板门。 这木屋已是年久未修,里面的门闩又不牢,被这人猛力一撞,竟把门给撞开了,全身冲跌进去。 邝小明身手矫捷,跟着冲进屋里,没等那人爬起,飞起一脚踹去,把他给踹翻了身。 接着以闪电般的动作扑过去,一把抓起了那人的衣襟,正要挥拳,却听得墙角里发出喝令: “不许动!” 邝小明顿时一怔,没想到这屋里居然不止一个人,在这种情势之下,他那能轻举妄动,只好沮然站了起来。 被他踹倒的人趁机爬起,正想回敬他一拳,但黑暗的墙角又发出命令说: “小黄,到外面去看看,还有人没有!” 被叫作小黄的不敢违命,立即冲出了木屋。 邝小明却听出这说话的声音,正是他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金胜保,心里不由大喜,顿时笑着说:“金老大,兄弟是专程来访,这么接待似乎不够意思吧?” 金胜保在惊恐的心情下,竟没听出是邝小明的声音,冷冷喝问: “你是什么人?” “金老大真是贵人多忘事。”邝小明笑说:“难道才这么几天,就不认识我邝小明了?” “是邝兄?……” 金胜保大感意外,连忙掣亮了电灯,在昏黄的灯光下,只见他满脸惊异的表情,仿佛做梦也没想到,邝小明居然会找到这地方来,当即收起手里的短qiāng,诧然问: “邝兄怎知道小弟在这里?”邝小明故意打趣说: “兄弟是千里眼,顺风耳呀!哈哈……” 小木屋里的遭遇(2) 金胜保却是紧张万分地说: “说真的,邝兄怎会找到这里来?有没有被人跟踪?” “我刚去过万大海那里……” 邝小明的话才说了一半,金胜保已忿声说: “万大海这家伙!” 邝小明知道他是误会万大海泄露了他的行踪,于是笑笑说: “金老大不要错怪了他,这里的地址不是他告诉我的。” “那么邝兄怎么知道?”金胜保急问。 “这个金老大就不必追根问底了。”邝小明说:“反正兄弟的目的是要找到金老大,其余的并不重要。” 这时小黄已回到屋里来,看到这情形不由一怔,当他认出是邝小明时,不禁也哑然失笑起来。 金胜保如同惊弓之鸟,见小黄返回屋里来,忙问: “怎么样?” 小黄摇摇头说: “鬼影子也没见一个!” 金胜保这才算松了口气,尴尬地笑笑,茫然问:“邝兄这么说急于找我,可是有事?” 邝小明郑重其事地说: “今晚我在皇后夜总会,遇见了小朱……” 没等他说完,金胜保已诧异地说: “邝兄也在场?” 邝小明听他这么一问,也怔了怔,说: “金老大已经知道了?” 金胜保点点头,垂头丧气地说: “不瞒邝兄说,我在万大海那里,就是听到这个消息,才赶紧离开的。” 邝小明“哦”了一声,遂问: “金老大可知道,是哪方面的人下手?” “这个……” 金胜保似有顾忌,yù言又止,使邝小明更觉怀疑起来,即问:“金老大是否有难言之隐?”金胜保犹豫了一下,终于沮然说: “唉!不瞒邝兄说,小弟现在已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对方是谁?”邝小明迫问。 “是……” 金胜保正在考虑,是否该把实情告诉邝小明,主意还没有拿走,突然听见街边传来汽车的紧急刹车声。 他顿时脸色大变,冲到窗前,掀起密遮的窗帘往外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回头急叫:“关灯!”同时拔出了手qiāng。 小黄情知不对,赶紧灭了电灯,掩至门后,也掏出身上的手qiāng备战,一时如临大敌。 邝小明身上未带qiāng,迅速冲到金胜保的身旁,急问: “来的是哪方面的人?” 金胜保已是紧张万分,根本没听见邝小明的问话,只顾注意来人的动静。 这时由一辆巨型轿车里,跳出四五个大汉,跨越矮墙的缺口,掩近了木屋,立即分散,向木屋采取了包抄的形势。 他们大概也顾忌到屋里的金胜保早有戒备,会负隅顽抗,是以不敢贸然太接近。 各人找到了掩护的地邝,便听其中一个大汉朗声说: “姓金的,放聪明点,自己出来吧!别这么躲躲藏藏的,又不是捉迷藏!” 金胜保任对方奚落,来个相应不理。 小木屋里的遭遇(3) 邝小明实在忍不住了,一旁追问: “他们究竟是哪方面的人,金老大,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金胜保连忙把食指挡住嘴唇上,作势叫他噤声,然后轻声说: “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的,现在兵临城下,我要先设法把他们打发了,回头有机会告诉邝兄不迟。” 邝小明悻然说: “我只要知道他们是哪方面的人,这不是一句话就说明了吗?金老大难道还不愿意被兄弟知道么?” “邝兄千万别误会。”金胜保苦笑着说:“说实在话,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弄清楚他们的来路……” 邝小明不由冷冷一笑,生气不再问下去了。 因为他觉得金胜保的话太不诚恳,既然他被逼得走投无路,那会连对方是谁都弄不清楚,这岂不是欺人之谈! 这时候,外面的大汉又在高叫了: “金胜保,大爷再给你最后一次警告,够聪明的话,就自己出来。现在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过一分钟,大爷就要采取行动了,那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金胜保仍然保持沉默,不作任何的答复。 那大汉见屋里毫无反应,于是用手向停在街边的轿车一招,立即有个汉子提了两只汽油桶奔来。另一个大汉接了一桶,便绕向木屋后面去。 金胜保从掀起的布帘,借着外面路灯的光亮,把一切看在眼里,顿时大吃一惊,急问邝小明说:“糟了!他们要放火啦!” 邝小明一听也暗自吃了一惊,因为这是个木造的房屋,如果浇上汽油,是一燃就着的。 等到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时,他们三人纵然能逃出火窟,恐怕也要成了外面那些人的“qiāng靶”。 邝小明当机立断,急问: “后面有没有出路?” 金胜保沮丧地说: “这屋子只有前面这个窗和门,后面连个窗都没有……”邝小□□细如发,指指小黄说: “那么他刚才向我突击,是从哪里出去绕到前面的呢?” 金胜保是紧张过度,根本忘了这回事,幸而被邝小明一语提醒,才想起屋顶上还有个小小的天窗,小黄刚才就是由那里悄悄爬出去的。 邝小明抬头一看,屋顶并不高,只要站上桌子就可以够得着,再用手攀上去,立即说: “在他们放火之前,我们得尽速离开这里!快!跟我来吧!” 说着,他已跳上了桌子,伸手一搭,攀住了天窗的木框边缘,以玩单杆的姿式一撑而上,爬了出去。 窗外是倾斜的屋顶,他等金胜保和小黄相继上来,便匍伏着向屋后爬去。 刚爬近屋檐边沿,只见下面一个汉子,正提着汽油桶在朝木板墙上浇泼。 邝小明急忙以手势阻止他们前进,突然纵身跳了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用臂弯扼住了那汉子的脖子。另一只手则闷住他的嘴,使他不能发出声来。 金胜保随即纵身而下,出手如电,狠狠一qiāng托,把那汉子击昏了过去。 可是偏偏小黄心慌意乱,一个不慎,从瓦面上翻跌了下来。 “哗啦”一响,立时惊动了前面几个大汉,齐向屋后赶来。 金胜保已顾不得去扶起小黄,拔腿就跑,奔向了jiāo综错杂的巷子里去。 邝小明也跟着追去,追进巷子里,只见里面如同个八卦阵,横一条小巷竖一条小街,四通八达,却已不见了金胜保的影子。 后面的追兵已近,他手无寸铁,只好由一条横巷穿出去,遥见一条人影奔向了车站,那不是金胜保吗? 邝小明急起直追,一面大叫着: “金胜保!” 那娘们的话没实话(1) 金胜保理也不理,奔到车站,刚好追上一部才开动的汽车,抓住铁栏杆跳了上去。 邝小明慢了一步,赶到车站,汽车已扬长而去。 他来不及回去取车,招了辆街车跳上去,吩咐司机说: “到前面的汽车站!” 出租车自然比公共汽车要快些,他乘街车到了前面的一站汽车站,付了车费,在车站上等了一会儿才见那部汽车驶来。 上了公共汽车,总以为能够与金胜保找个地方详谈了吧! 谁知寻遍整个车厢,竞没有看见金胜保在内,难道他在半途跳下车去了? 他实在弄不懂金胜保的心理,为什么不肯把真相对他说明,今晚好容易把这个“宝贝”找到,偏偏失之jiāo臂,又到哪里才能再找到他呢? 邝小明感到非常的失望和懊丧,下一站便下了车,改乘街车直趋银星夜总会。 直接走到经理室,只见庄德成独自坐在沙发上,猛吸着香烟,显得极端的心烦意乱。 他向走进来的邝小明摆摆手,示意请他坐下,遂说: “邝兄刚才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李小姐不愿看见金玲玲。”邝小明表示无可奈何他说:“她一定坚持要走,兄弟有什么办法?” “刚才老大来过电话,”庄德成说:“他已经告诉我,邝兄在皇后夜总会门口,目睹了黑骑士老二被捅的情形……邝兄,我看你还得重作考虑才是,如果明天不走,可能暂时就走不了哩!” “哦?”邝小明怔了怔。 庄德成猛吸了几口烟,忧形于色地说: “新世界夜总会事件虽已成为过去,但它的余波很可能掀起一次更大的风波!” “这是金玲玲对你说的?”邝小明诧然问。 “那娘们的话,我从来不相信。”庄德成说:“不过,今晚她说的话,却叫我不得不信……” 邝小明急问: “她说什么?” 庄德成正色说: “她今晚的来意,是要求我把银星夜总会让给她,愿意出双倍的代价。” “那不是一笔很好的jiāo易吗?”邝小明故意说。 庄德成冷冷一笑,忿声说: “跟这娘们能谈得上jiāo易?你猜她还有什么附带的条件?” “什么条件?”邝小明茫然问他。 庄德成愈想愈气,铁青着脸说: “她呀,她的条件是要我继续担任经理,而她是老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得受她的指挥。” “我猜庄经理一定断然拒绝了,对吗?”邝小明笑问。 “当然!出我十倍的代价,我庄德成也不会受她摆布!”他说:“可是你知道她怎么说?” 邝小明摇摇头,庄德成接着说: “她居然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在一个星期之内,绝对有把握让夜总会关门大吉!” 邝小明不以为然地说: “她现在已经是形同丧家之犬,连自己的安全还得靠孙探长保护,你怎么相信她的大话?” 那娘们的话没实话(2) “我当然不受她的威胁。”庄德成说:“可是她说,如果我对她的能力表示怀疑,她可以用事实给我证明。当时她就说,今晚她要把黑骑士的老二干掉给我看,我以为她是胡吹,没想到老大给我电话时,说是小朱真的被人捅了,我才不得不相信她的话。” “原来是她!” 邝小明大感意外,忿然说: “她这些话是当着蔡约翰对你说的?” 庄德成摇摇头说: “她要我陪她跳舞,在舞池里说的。” “嗯!……”邝小明沉思了一下,神色凝重地说: “这么看起来,金玲玲和洪麻子都还没有死心,他们两方面都在想对付我哩!” 庄德成忽然说: “老二说的不错,他们一定找到了有势力的靠山!……不过我很奇怪,孙探长已经知道她是个危险人物,为什么居然把她留在家里住,难道是存心护着她?” “这点我也弄不懂。”邝小明说:“但我相信,孙探长绝对不可能跟她狼狈为jiān,留她在家里住,说不定是另有他的用意。” “鬼的个用意。”庄德成不屑他说:“我看他让这骚娘们儿迷住了。” 邝小明置之一笑,然后问他: “林大哥怎么说?” 庄德成摇摇头说: “我没有告诉老大,他已经决心退休了,我何必再把他扯出来。” “这也对!”邝小明表示赞同说:“林大哥辛劳一生,最好能让他安度晚年,享几年清福,不要使他再卷入漩涡。我今晚就搬出来,住到饭店去。” “住旅馆倒用不着。”庄德成热忱地说:“如果邝兄不嫌我这里招待不周,就住在这里好了。” “谢谢庄经理的盛情。”邝小明婉拒说:“我还是住饭店比较好,万一真遇上麻烦,我的行动反而方便些。” 庄德成的个xìng很爽快,他不喜欢婆婆妈妈的,见邝小明不愿住在夜总会,也就不勉强了。 邝小明本想把刚才找金胜保的经过告诉他,可是一想,这件事已有些眉目,只要从金玲玲方面着手,或许就能水落石出,何必在这里多事耽搁。 于是他问庄德成: “金玲玲回去没有?” “她跟我说完就走了。”庄德成说。 邝小□□里已打定主意,当即向庄德成告辞,离开银星夜总会,雇了街车前往孙探长的家里去。现在已经是将近午夜十二点钟,邝小明的深夜来访,使孙奇颇觉诧异,以为他是改变初衷,又决定明天要离开香港了。 邝小明也不便开门见山,一来就说明要见金玲玲,当孙奇把他带到书房里,坐定了才说: “关于那件绑票案,孙探长可查出线索了。” 孙奇神色十分凝重,肃然说: “线索是有了一点,不过,这件案子表面上看来,似乎是纯粹为了对付你邝老弟,其实也可以说对整个香港警界的挑战!” 那娘们的话没实话(3) “既然有了线索,”邝小明说:“我相信凭孙探长的经验和才干,一定能迅速破案的。” 孙奇苦笑说: “邝老弟,你是在捧我还是损我?” 邝小明不禁脸上一红,窘然说: “孙探长不要误会,我说的是真话……” 孙奇笑了笑,郑重说: “不瞒邝老弟说,今夜如果不来,我明天也要专程到林公馆去找你详谈哩。” 邝小明茫然问: “详谈?” “是的。”孙奇正色说:“因为这件案子非常棘手,必需借重邝老弟的大力,才能有希望破案。” 邝小明听得一怔,因为这番话出自孙奇的口里,实在是非常难得的。 这位滨海有名的探长,一向很自命不凡,尤其靠着他太太的善于jiāo际,连市委书记夫人那里都有往来,根本就没把一般人放在眼里。 现在居然猛替邝小明戴高帽子,足见这件案子非比寻常,否则那会自认低能。 邝小明现炒现卖,也学着他刚才的口吻说: “孙探长,你这是捧我?还是损我?” 孙奇认真地说: “邝老弟,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不瞒你说,前些时‘新世界夜总会’事件,闹得满城风雨,人命闹出不少条,警方并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照说早该就采取行动了。你知道一开始我们为什么不闻不问,任他们闹得天翻地覆?” 邝小明一直认为是警方的无能为力,所以造成滨海黑社会的无法无天,现在听孙奇这么一说,好像是故意放纵这些亡命之徒,不禁诧然说: “难道警方另有目的?” “不错!”孙奇说:“因为我们在注意它的幕后发展,可惜唯一的线索断了,使我们前功尽弃;……邝老弟大概还记得那个姓钱的吧?” 邝小明点点头,没有表示什么。 孙奇接着说: “那姓钱的在澳门就被我们监视着,来滨海的一举一动,也没逃出我们的监视。这次真正在幕后煽动成立‘同心会’,既不是洪麻子,也不是金玲玲,实际上他们都是被利用了。一旦滨海黑社会的势力被纳入‘同心会’,那时候就是姓钱的天下了。” “他会有这么大的神通?”邝小明问。 孙奇向邝小明笑笑,说: “他的神通比洪垄和金玲玲都大,而且几乎连我们都被瞒过了,只怪他的运气差一点,在狮子山里被乱qiāngshè死……可是话说回来,我们的运气也不好,费了几个月的精神,他一死我们唯一的线索也就断了。” 听了这番话,邝小明已似有所悟,遂说: “孙探长本来是希望从姓钱的身上,查出成立‘同心会’的真正意图,和它的幕后主持人?” 孙奇不得不佩服他的脑筋灵活,一猜就猜中了,于是以非常慎重的语气说: “这就是警方开始为什么不拘捕他们的理由,唯恐打草惊蛇。可是没想到姓钱的非常狡猾,直到他死在狮子山里,我们仅仅怀疑他是一个庞大组织中的重要分子,却始终没有查出那个组织的领导人,和它的大本营来。” “哪是什么组织?”邝小明好奇地问。 孙奇神色凝重地说: “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查出那个组织的名称,叫作‘勒索公司’!” “勒索公司?”邝小明听得一怔,觉得这组织的名称已有着恐吓诈骗的意味,所作所为,更是可想而知了。 好吧那我就挽留你!(1) 孙奇心情沉重地说: “顾名思义,这个组织就是非法的,但据我们获得的消息,这个组织除了勒索之外,还有更大的yīn谋,所以滨海政府决定要全力破获,不容它的存在!” “那么赫夫人的公子,就是他们绑去的了?”邝小明说:“如果真是他们干的,我倒有点不懂了,这个组织难道是因为我破坏了‘同心会’,才用这种手段把我留住,准备施以报复?”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孙奇说:“因此我准备请邝老弟跟我们通力合作,彻底消灭这个非法的组织!” 这倒是个难题,因为邝小明的个xìng豪爽,生平最不愿意跟官邝打jiāo道。孙奇突然提出的要求,无异是要他为警方效劳,使他颇觉为难起来。 孙奇看他面有难色,也不过分勉强他,笑笑说: “如果邝老弟有困难,我自然不能强人所难,不过我相信,这个‘勒索公司’,一定比‘新世界夜总会’更富于刺激,邝老弟可能会有兴趣的。” 邝小明不置可否地笑笑,想了想说: “这个我会考虑的,不过孙探长是否可以告诉我,除了已经被乱qiāngshè死的姓钱的之外,可有其他的线索了?” 孙奇知道邝小明已经引起了好奇,当即说: “线索已经有了两条,如果邝老弟有兴趣的话,我准备与邝老弟分头进行,各人负责一条线索,作一次友谊赛,看谁先成功。” 邝小明果然心动了,忙问: “哪两条线索?” 孙奇并不马上说出这两条线索,却突然反问他: “邝老弟,你是否怀疑过,我把金玲玲留在舍下住的动机?” 邝小明点点头,坦然说: “如果不是孙探长自己说出来,我实在不敢贸然动问。但我相信,孙探长留她在府上,一定是与这两条线索有关吧?” “一点也不错!”孙奇说:“不瞒邝老弟说,在她的身上,就有一条线索。” 邝小明“哦?”了一声,急问: “那么另一条呢?” “另一条是黑骑士的老大金胜保!”孙奇说了出来。 “他?” 邝小明大为意外,记起在木屋里的情形,当时怪不得金胜保吞吞吐吐,原来这家伙居然又成了问题人物! 孙奇察言观色,心知邝小明已动心,趁机说:“邝老弟要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这两条线索,任凭邝老弟自己选择一条,如何?” “孙探长是否可以说祥细些?”邝小明提出要求,显然他已决定跟孙奇合作了。 孙奇大喜过望,欣然说: “当然可以……”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止住了。 邝小明情知有异,看他使下眼色,立即会意地侧脸向书房门口看去。 只见门把正转动…… “进来!”孙奇大声吩咐。 书房门霍地推开,出现在门口的,竟是披着晨褛的金玲玲! 好吧那我就挽留你!(2) 邝小明和孙奇不禁齐齐一怔。 金玲玲却是若无其事地嫣然一笑说: “我的香烟抽完了,想找支香烟,孙大哥还没睡?” 她明明看见邝小明在座,故意视若无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跟孙奇说话。孙奇勉强笑笑说: “还没有……邝老弟来了,我们在闲聊。” 金玲玲好像这才突然发现新大陆似地,姗姗走了进来,诡谲地笑着说:“哦,原来是我们的印度猫大驾光临,今天夜里起了什么风呀?” 邝小明保持着男士的风度,站起来哂然一笑说: “我是特地来向孙探长辞行的。” 金玲玲怔了怔,说: “那真遗憾……” 邝小明笑了笑,故意说: “如果有特别的理由,我或许是会更改行期。” “什么特别理由?”金玲玲问。 邝小明冲她把右眼一挤,弦外有音地说: “譬如金女士要挽留我,这不是特别理由吗?” 金玲玲会意地笑笑说: “好吧,那我就挽留你!” “敝人乐于遵命,哈哈……” 于是,他们相对大笑起来。 孙奇在送邝小明出门时,约定了第二天详谈。 邝小明离开孙探长公馆后,乘街车到了“滨海大酒店”,开个房间住下,然后拨电话到林公馆,告诉林三伟今夜不去他那里了。 林三伟虽然已经决定退出圈子里的领导地位,不过他的雄心未泯,真有事情临到头上,他仍然不惜挺身而出。 尤其刚才那个神秘电话,警告他不得把邝小明留在家里,对他无异是个挑衅,重又撩起了他不甘示弱的豪气。 因此他在电话里毅然表示: “小明,我知道你的用意,是怕给我添麻烦。但你不要忘记,这次是我和你一起来滨海的,所以我们得一本初衷,同舟共济,天大的麻烦,你也得让我分担一份!” 邝小明对他这种肝胆相照的义气颇为感激,但他的心意已决,只好婉转说: “林大哥的这份盛情,我非常感激,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新世界夜总会’的事件,对方声势浩大,在那种四面楚歌的情势下,我们尚且渡过了,现在他们已经是形同瓦解,就是想对付我,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林大哥不必为我担心。” “既然是这样,”林三伟说:“那你就更没理由不住舍下了。” 邝小明不便把孙奇的谈话告诉他,笑笑说: “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一早我还得出去一趟……这么吧,反正最近几天是走不了的,过两天我再到府上来打扰。” 林三伟听他这么说,也就不便过于勉强了。 挂断了电话,邝小明往□□一躺,两手垫在脑后望着天花板默默地沉思起来。 孙奇刚才的一番话,显然暗示出,闹得滨海黑社会鸡犬不宁的“新世界夜总会”风波,在他心目中并不足重视,却对暗中发展的“勒索公司”密切注意。 好吧那我就挽留你!(3) 由此可见,这所谓的“勒索公司”必定是个骇人听闻的非法组织! 如果不是金玲玲的突如其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孙奇可能会透露更多的资料。 现在他只有凭空胡思乱想,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去假定这个“勒索公司”的来龙去脉。 首先,顾名思义,这是个以勒索诈财的非法组织是毫无疑问的。但照孙奇的说法,认为这个庞大的组织,除了勒索的不法勾当之外,尚有更大的yīn谋,究竟指的是什么,却是令人匪夷所思! 于是他想到了失之jiāo臂的金胜保,刚才孙奇不是说,两条线索,一条是金玲玲,一条是金胜保? 金玲玲今晚跟庄德成谈的话,证明她是事先预知小朱将被害,而金胜保的行踪又是那么诡谲,使邝小明忽然联想到,孙奇所说的两条线索,极可能就是一条。 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无法解释的,是金胜保既然有了大祸临头的警觉,到处躲躲藏藏,何以小朱竟浑然无觉,居然带了个妖艳女人出入夜总会,尽情寻欢作乐? 还有一点,就是那班人向小朱下手,和四处追踪金胜保的动机,也是个耐人寻味的疑问。 想了整整一夜,他还是没有获得答案。 天一亮,他就乘车到警局,说明是应孙奇之约而来的。 那个警探事先已得到关照,很客气地告诉他:“孙探长到机场去了,很快就回来,你请在他办公室等吧。” 邝小明点点头,跟着警探来到了孙奇的办公室。 “你请随便坐。” 警探招呼了一下,便径自离去。 等人是最难受的,尤其邝小明是急于见到孙奇,以便了解实情,获得想了整整一夜的谜底。 可是孙奇偏偏在约定的时间去了机场,他是去接人,还是为谁送行? 邝小明感到很无聊,径自在沙发上坐下来,掏出香烟来吸着。 顺手在茶几上取了当天的报纸,翻开社会版,赫然发现小朱遇害的新闻已刊载出来。 报上除了文字报导之外,居然还附着现场拍摄的照片! 邝小明立即全神贯注,细阅报导的内容,发觉这篇凶杀案的报导非常详尽,对当场的情形描述得淋漓尽致,跟他目睹的丝毫不差。 然而,这篇洋洋数千言的报导,对小朱被刺的原因,却是官样文章,写的是:“……被害人平日行为不检,为一典型不良分子,结怨甚众,此次可能系被人寻仇,警方正全力侦查中……” 看到最后一段,是说截止发稿时,伤者尚未脱离险境,恐有xìng命之虑。 邝小明刚把报纸放下,只见孙奇匆匆地走了进来。“对不起!对不起。”孙奇歉然过来把手一伸说:“让老弟久等了吧?” 邝小明起身跟他握了握手,笑笑说: “我也刚来,才看完这段皇后大饭店的凶杀案……” 孙奇不由忿声说: “真气人,昨夜我已经分别通知各报馆,暂时封锁这条新闻,今天居然还是登了出来!” “这对探长侦查的进行,恐怕有些影响吗?”邝小明看出.他忿慨的原因。 “当然有影响。”孙奇说:“不过记者老爷们总算帮忙,最后一段写的,是伤者尚未脱离险境,恐有xìng命之虑,而不是被害者因伤重不治……” “那么……”邝小明显得很关心地急问。 看她上不上钩了(1) 孙奇毫无表情地说: “实际上他未出手术室,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哦?”邝小明怔了怔。 “现在我是将计就计。”孙奇说:“凶手看到这篇报导,一定大为恐慌,怕他万一清醒过来时。会说出是什么人下的手,必然会派人到医院去置他于死地。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已派出大批便衣警探,分布在医院里。” “孙探长不愧是老资格,这一着确实设想得周到!”邝小明由衷地捧了他两句。 孙奇很消受,沾沾自喜地说: “这就看他们上不上钩了。” 邝小明笑了笑说: “孙探长这一早去机场是……” “为你邝老弟送行呀!”孙奇不由地笑了起来。 “为我送行?”邝小明茫然地问。 孙奇又笑了笑,才正色说: “其实送行的不是我,我只不过去凑个热闹,真正为邝老弟‘送行’的是别人。” 邝小明终于恍然大悟,说: “大概是那些挽留兄弟的朋友,怕我不辞而别,所以赴到机场去,看看我是否真被留下了吧?” 孙奇点点头说: “所以我一早就赶去部署,遇上形迹可疑的人好拘捕,但出乎我所料,这一班飞机连真正送行的只不过三五个人。” “那么孙探长岂不是白忙了一阵?”邝小明也有些感到出乎意料之外。 孙奇却笑着说: “也不能说是完全白忙,总算有一点收获。” “哦?”邝小明更觉意外了。 孙奇招呼他坐下,然后怀着一线希望地说: “我今天早上在机场里,唯一引起我怀疑的,是个外表看起来很够绅士风度的中年人。他也是搭乘这班飞机去菲律宾,但在飞机起飞一分钟前突然走下了飞机,匆匆忙忙离开了机场。” “他临时放弃了飞机票?”邝小明急问。 “因此我对他更起疑心!”孙奇一脸老谋深算的神气说:“立刻派人跟踪,回头就会有消息的。” 邝小明却不敢过于乐观,对这个抱太大的希望。但当着孙奇的面,又不便浇他的冷水,那样等于是说他手下的警探低能,使他过份难堪。 于是他把话岔开了,说: “孙探长刚才提到跟踪,我忽然想到,恐怕我的行动也同样被跟踪了吧?” 孙奇今天是存心要炫耀自己的才干,昕邝小明一问,顿时大笑说: “这点我早已考虑到了,现在恕我卖个关子,不说明做了怎样的安排。反正下午晚报出来,你就会知道了。” 邝小明对他的故作神秘一笑置之,也懒得追根问底,不像一般人的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孙奇这时才言归正传,郑重其事地说: “邝老弟,现在我们可以继续昨夜没谈完的了。” 邝小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他早就有这个意思,由于孙奇一进办公室,就口若悬河地在说个没完,使他根本没机会提议继续昨夜的谈话。现在好容易等到孙奇自己改变话题,那当然是求之不得,正中他的下怀。 看她上不上钩了(2) 孙奇把茶几上的烟盒递给邝小明取了一支,他自己也燃了一支,吸了两口,才从容不迫地说: “邝老弟,昨夜我们谈到哪里了?” 邝小明想了想说: “大概是说到那两条线索,我希望孙探长能够把情形说得更详细些。” “其实昨夜我们所谈的,已经是我这里目前获得全部资料。”孙奇坦然说:“至于更详细的资料,那就是要靠我们的通力合作,分头作进一步的侦查了……不过有一点,我现在可以告诉邝老弟,自从姓钱的死在狮子山里,我们原以为这唯一的线索己断了,没想到经过多方面的努力,发现‘勒索公司’的人,居然又转移目标,跟金胜保和金玲玲搭上了线。因此我们必须由他们身上着手,这两条线索都可能查获这个庞大的组织,可以任由邝老弟选择一条。” 孙奇所说的,正与邝小明想到的不谋而合,果然两条线索都是与“勒索公司”有关的,归纳起来等于是一条。 因而他不解地说: “孙探长,兄弟有句很冒昧的话想请教,既然警方已经获得这两条线索,为什么不全力侦查,反而要兄弟加人一份,这点孙探长是否能解释?” “当然可以解释。”孙奇回答说:“据我的判断,这次绑架赫夫人的公子,显然就是‘勒索公司’干的,为的是要报复你破坏了‘同心会’的成立。所以我的想法是这样,我是站在官方的立场,以全力侦查这件绑架票为出发点,不致使他们怀疑到警方的真正目的,是要彻底破坏那个非法组织,而提高了他们的警觉。” 他猛吸了两口烟,接着说: “至于为什么要你邝老弟介入,最简单的理由是他们非得你而后才甘休,因此你势必要跟他们周旋到底。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双管齐下,无论是警方或邝老弟,只要任何一方面深入‘勒索公司’的心脏,我们就可以给予它致命的一击,彻底粉碎这个非法组织的yīn谋!。” 孙奇的这番解释,表面上听起来不无道理,但实际上却可以看出他这个人的自私。邝小明真要答应的话,就成了替他跑腿卖命的角色,一旦破获了“勒索公司”,功劳却是他孙大探长的! 邝小明不是傻瓜,哪会不明白他的居心,不过他生来对沽誉钓名毫无兴趣。这次来滨海不过是因为何大龙的事情,基于道义立场,才不惜出生入死地跟那一帮人周旋,几乎把一条命送在滨海。 事情告一段落,他立即毅然归去,根本没想获得任何报酬,所以当他明白了孙奇的用意后,唯有置之一笑。 “承孙探长看得起,兄弟自然乐于效命,”他笑笑说:“不过话说在前头,兄弟能力有限,只能尽力而为,成与不成却不敢保证。” “邝老弟太谦虚了。”孙奇眉飞色舞他说:“凭老弟的身手和机智,连我都自叹望尘莫及,那会失败,哈哈……” 看她上不上钩了(3) “好吧!”邝小明终于无可奈何地答应了:“现在就请孙探长指示,兄弟该如何着手?” 孙奇早已胸有成竹,当即表示希望邝小明从金胜保身上去着手,而金玲玲住在他家里,监视她的行动比较方便。 这地方又看出孙奇的自私来了,金玲玲是现成的目标,根本不需要他费神,一个命令下去,有的是警方那班人跑腿。而金胜保的行踪则神出鬼没,邝小明非但要靠自己疲于奔命,同时也不容易找到金胜保。 但邝小明不愿在这种地方计较,毅然接受了孙奇的意见,立刻告辞离开了警务处。 第一件事,他得把昨夜不及驶走的车子弄回来,去还给林三伟,于是雇了街车,赶到石塘咀去。 当他来到金胜保住的木屋前,不料昨夜停在街边的那辆轿车,竞已不知去向了! 邝小明大为诧异,因为这辆车子是向林三伟借用的,真丢了的话,实在不好意思向人家jiāo代, 虽然林三伟不至于为一辆车子而心痛,可是在他邝小明来说,却是件丢脸的事。 因此他既是愤怒,又是忧急,付了车资,忙冲进那间简陋的木屋。 只见满屋一片凌乱,床铺、桌椅板凳全被抄翻,显然是昨夜他们突围后,好些人曾进来大肆搜索过。 看这情形,屋里即使藏有什么,早已经被人抄走了。 邝小明觉得没有留此的必要,立刻离了木屋,马不停蹄地乘车又来到杜老志码头,试试看运气,是否能在万大海这里撞上金胜保,或者探听出一些眉目。 这个地下赌场经营的是夜市,白天根本没有活动,尤其是这么一大早,个个都还在蒙头大睡,还没一个起身的。敲了好一阵门,才有个睡眼惺松的大汉,衣衫不整地出来开门,还没看清来的是什么样人,出口就成了章: “妈的,一大清早是他妈的什么……” 猛一抬头,发现站在门口的是邝小明,这大汉顿时一惊,连忙陪笑说: “该死该死,我不知道是你老兄……” 邝小明笑笑说: “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好梦,不过老兄以后最好先认清了人再骂,遇到我算你运气好,如果碰上个脾气坏的,老兄就要吃苦头了。” 大汉被他训得面红耳赤,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昨夜万大海尚且对这个人非常尊敬,临走还亲自恭送出门口,他不过是个在万大海手下讨生活的小角色,那敢得罪这位颇有来头的人物。 只见他卑躬屈膝,一脸低声下气的可怜相,尴尬地笑着说: “小的实在睡昏了头,老兄千万不要介意,就当我放屁好了。” 邝小明忍住了笑,问他: “万老大起身没有?” “还没有……” 大汉为了表示巴结,接着说: “老兄请里面坐,小的去通知万老大,他知道是你老兄来了,一定会马上起床的。” 邝小明谢了一声,便跟着大汉到里面的大厅去。 妖冶动人女经理(1) 厅里的情形,白天与晚上简直判若两个世界,昨夜他来时,只见里面摆了五张赌桌,四桌牌九,一桌押宝,每桌均围聚着一堆赌徒,喧哗闹声不绝。 而现在所看到的,则是布置得古色古香,清清静静,如同的客厅。 要不是昨夜曾经来过,邝小明再也不会相信,这里居然是个龙蛇杂处的地下赌场。 他坐下不到三分钟,已见那大汉偕同万大海来到大厅。 万大海也是睡眼惺松,显然是刚才被那大汉去叫起来,恐怕连脸都没来得及洗一把哩! 只见他脚下跨进大厅,就老远把手一拱,笑着招呼说: “邝兄,早!” “早。”邝小明起身走上去,歉然说:“非常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 “哪里话,请还请不到哩。” 万大海不愧是个老江湖,心知邝小明这时候来访,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当即示意那大汉退下,诧然说: “邝兄可是有什么事?” 邝小明这才点了点头,尚未说明来意,万大海已自作聪明地说: “邝兄是不是昨夜没有找到金胜保?” 邝小明坦然地说: “找是找到了,可惜去的不是时候,正赶上有人去对付他,险些连兄弟也陪着他葬身火窟!” “哦?”万大海吃惊他说:“难道是来我这里找他的那帮人,找到了石塘咀去?” “我想可能是他们吧!”邝小明直截了当他说:“万老大,就凭你肯冒着风险,把金胜保留在这里藏了好几天,相信你们的jiāo情一定很够,他有什么困难绝不会瞒着你的……万老大如果不见外,就请把他的困难告诉兄弟。” “这……”万大海不禁面有难色起来。 邝小明看出他是有所顾忌,正色说: “万老大请放心,兄弟跟金胜保也是朋友,我只是想帮助他,绝无恶意。” “这个我相信。”万大海呐呐地说:“不过……不瞒邝兄说,近几天我也看出他是受着威胁曾经问过他几次,可是他守口如瓶,在我面前没露一点口风。” 邝小明对这答复有些似信非信,仍不死心地问: “那么黑骑士的人,也没人知道?” 万大海犹豫了一下,终于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邝兄不是外人,我才敢说,据我看,黑骑士可能起了内讧!” 邝小明怔了怔,诧然问: “谁跟谁?” “我猜是金胜保跟小朱翻了脸。”万大海说:“而且看情形还是小朱占了上风。” 邝小明不由暗喜,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表面上看似乎是黑骑士起了内讧,但他猜想这内讧的幕后,必然有着更大的原因,于是急问: “万老大是根据什么迹象,认为他们起了内讧的?” 万大海一本正经地说: “这很简单,过去他们哥俩都是一起来我这里的,有时候还带着黑骑士的弟兄,这次金胜保却是放了单。而且要求我,除了小黄之外,不要让小朱或任何人知道他在这里。同时还有一点,最近黑骑士的人,一个也不来找他,只有小黄昨夜给了他一个电话,他接到电话就脸色大变,显得十分紧张,马上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妖冶动人女经理(2) 邝小明看他说话的神情很认真,不像是编造出来的谎话,知道如果再问下去,也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便向万大海告辞了。 万大海也不挽留,亲自把他送出了大门口。 邝小明总算不虚此行,虽然对金胜保的行踪毫无眉目,不过他无意间得到了个重要消息,就是金胜保与小朱之间的绝裂。 现在他不一定非找到金胜保本人,只要找到黑骑士中的任何一个,大概就可以获悉内证的原因。但有一个疑问无法解答,那就是金胜保为什么听到小朱的遇害,会大为紧张,吓得离开万大海那里? 想着想着,他已走到了“环球戏院”的转角街口,才招呼了辆街车,上车吩咐司机驶往云咸东街去。 “黑美人”是黑骑士聚会的地方,所以邝小明决定到这间酒吧来,哪怕等上一整天,也得等到黑骑士的人,先把内讧的真相弄明白,着手起来便可以事半功倍了。 由于邝小明曾在这里跟小朱大打出手,事后慷慨解囊自愿负担酒吧的损失,使这里的经理对他不禁刮目相看,除了敬畏之外,多少也有些好感,所以昨天才供给他几处秘密的地方,让他去找金胜保。 现在正是每个夜生活者睡得正甜的时候,酒吧里连那小厮都还没睡醒,邝小明已在敲门了。 小厮被惊醒起来,他跌跌撞撞地开了门,认得是拳头硬,钞票多的狠角色,听说要见经理,哪敢怠慢,连声应着奔上了楼去。 到了女经理的卧室门口,他才忽然想到,这时候是否该把经理叫起来? 这小鬼也够精的,他站在门外想了又想,认为他们这位经理也是欺善怕恶的,邝小明要来见她,她绝不敢不见。 于是,他在房门上重重拍了几下,并且大声叫着: “经理,有客人要见你……” 被吵醒的女经理,不由怒斥: “小鬼,你不知道我还在睡?这么鬼喊鬼叫的,是不是欠揍?” 小厮故意苦兮兮地说: “我要不来叫你,那位客人也要揍我,他的拳头我可吃不消,所以宁愿挨经理的揍。” 女经理气得从□□跳起来,冲到房门口,把门一开,活像要一口把他吞下去喝问: “谁敢有这么大的狗胆?” 小厮吓得直退,连吞了几口口水,才惶然说: “就是上次跟小朱打架,把小朱揍得鼻青脸肿的那位客人……” “是他?”她怔住了。 听说是邝小明,她的怒气顿消,急忙吩咐那小厮: “你请他坐一会儿我马上来。” 小厮应了一声: “是!”转身却把舌头一伸,扮一个鬼脸。 下楼来向邝小明转达了经理的话,他知道反正睡不成了,索xìng把倒置在桌子的椅子,一张张放下,开始打扫起来。 邝小明一面吸着香烟,一面跟他搭讪: 妖冶动人女经理(3) “这两天金胜保他们那班人,有没有来过?” “不知道。”小厮回答得很干脆。 “真不知道?”邝小明问。 “真不知道!”小厮断然回答。 邝小明看出他是没睡好,在生着起床气,便过去掏了两张百元的钞票,塞在他手里说: “小弟弟,很对不起这么早吵醒了你,这个给你去看场电影,算是给你的补偿吧!” 小厮居然是人小鬼大,也懂得无功不受禄,眼睛睁得通圆地看看手里的钞票,似乎对“泄密”的代价还算满意,忙跑过去向楼梯上张望,然后轻声告诉他: “上次挨你的揍的那个小朱,昨天下午来这里打了一转,别的人最近几天都没来过。” 邝小明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笑着说: “很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小厮也笑笑说: “我也谢谢您的两百块钱。” 于是,他们相对会心地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候,小厮听见了楼梯响,急忙收住了笑,把手朝楼梯一指,继续他的打扫工作。 女经理经过一番化妆,披了件晨褛姗姗地走进酒吧间,嫣然一笑说: “早。” “你早。”邝小明歉然说:“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好梦吧!” “哪里话,邝先生请坐。”她走进了酒台,笑问:“来杯酒?还是热咖啡?” 邝小明径自在酒台前的高凳上坐下,双手放在台上说: “白兰地好了。” 她取了两只大肚的酒杯,在杯里斟满了酒,举杯说: “邝先生,来。” 邝小明跟她碰了杯,举杯啜了一口。 女经理放下酒杯后,便妩媚地笑着说: “邝先生这么一早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邝小明洒然一笑,说: “首先我得谢谢你告诉我的……” 没等他话说完,她已急向他使了下眼色,示意他不要让正在打扫的小厮听见。 然后她吩咐那小厮: “你先出去,我要跟邝先生谈话,回头再打扫!” 小厮应了一声,便径自走出酒吧。 女经理急问: “你找着金胜保了?” 邝小明把两手怡摊,苦笑说: “找是找到了,可是等于没找到。” “这话怎么说?”她莫明其妙地问。 “是这样的。”邝小明解释给她听:“我在石塘咀的木屋里找到了金胜保,但还没机会说谈,突然有几个人也去找他,把他给吓跑了,我没追上,这不是等于没找到他吗?” 她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忙问: “还有两处去找了没有?” 邝小明沮然说: “我刚出万大海那里来,至于西营盘根本不必去,目前他是不会有这种兴致的……你想想看,他还可能有些什么地方会去?” “这就难说了。”她说:“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几个地方,要不是你邝先生,别人说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他的呢!” “所以今天我特地来向你致谢。”邝小明说。 “谢实在不敢当。”她笑笑说:“只要我知道的,自然可以告诉邝先生,那算得了什么。” 邝小明趁机说: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小朱昨天下午来干嘛。” “你怎么知道他来过?”她吃了一惊。 这女人很紧张(1) 邝小明避作不答,追问她: “他是不是也来找金胜保?” “你既然都知道了,何必还要来问我……”她突然显得紧张起来。 邝小明从她的神情上,已经获得了答案,正色说: “小朱一定威胁过你,不许你把他来这里的事告诉别人,对不对?” 她只好点点头说: “他说如果我告诉了金胜保,他来这里找过金胜保,他就要把这间酒吧砸了,所以我不敢对你说……邝先生,我可没有告诉你他来过……” 邝小明看她吓成这样,不禁笑笑说: “你放心吧,现在用不着怕他了,他已经……” 差一点儿脱口说出小朱已经死了,急然想起孙奇还在用小朱做饵,准备把凶手钓上钩去,因此赶紧把话止住了。 可是她已经在追问: “小朱怎么了?” 邝小明不能避作不答,灵机一动说: “报上登的很详细,你最好看看今天的报纸吧!” 女经理诧然望了他一眼,立刻到门口取来报纸,jiāo给邝小明说: “邝先生,请你找出来给我看吧!” 邝小明便把报纸摊在酒台上,翻出小朱被刺的那则新闻,指给她看: “小朱昨晚在皇后夜总会门口,被人用刀捅了!” 她听得震惊住了!几乎不敢相信,但有报纸为证。 颤抖着双手捧起报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触目惊心的大标题,与那帧现场拍摄的照片,使她不得不相信! 慌乱地看完那段报导,她已目瞪口呆,突然情不自禁地忿声说: “一定是那个大麻子!……” “谁?”邝小明急问。 她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失口,但犹豫一下之后。终于不顾一切地说: “昨天小朱来的时候,有个穿得很挺的大麻子跟着一道来的,看样子小朱很怕他,我好像还听见他威胁小朱说,如果找不到金胜保,将要对他不利,我看那个大麻子一定不是好东西!” 邝小明不禁眉一皱,喃喃地说: “是洪大麻子?……” 他这话是在问自己,记得第一次来“黑美人”时,洪大麻子就在场。后来他在巷内与黑骑士的人动手时,洪大麻子出手助他一臂之力,解了他的围。 金胜保和小朱,不是还为了巴结这位“红巾党”的首领,威逼利诱地把白茜送到国际大饭店,供他发泄兽yù,结果使白茜无端送了命。 由这一连串的关系,洪大麻子与黑骑士之间的狼狈为jiān是极可能的,奇怪的是孙奇居然未把洪大麻子列为线索之一,却是令人不解的事。 这时女经理又若有所悟地叫起来: “对了,我好像听小朱是叫他什么洪老板的!” “那一定是他了!” 邝小明有了这个结论,立刻向女经理告辞,离开了“黑美人”,在街边取出林三伟jiāo给他的行动电话,拨了个电话到警务处。 这女人很紧张(2) 接电话的警探问明邝小明的身份,才告诉了他: “孙探长赶到柯布连道的德仁医院去了,那边出了事。” “哦!” 邝小明听说医院出了事,也不及问是出了什么事,挂上电话,出了电话亭,立即雇车急急赶往柯布连道医院去。 只见德仁医院门外,已有几个武装警员在戒备,情势非常紧张,如临大敌似的。 邝小明下车走到门外,就被警员挡驾,经他说明是来见孙探长的,才获得允许进入医院。 里面似乎曾经过一番惊乱,除了甬道把守的便衣警员,医院的人个个脸上都露出余悸的神情。 邝小明说明来意,便被一位警探领着,来到二楼的一间单人病房。 进入病房,只见里面一片凌乱,玻璃已震碎,墙上也斑斑落落,留有bàozhà的痕迹,屋里充满一股硫磺气味。 孙奇正与两个警探在各处查看,见邝小明突然来到,没说话就连连地摇起头来。 “怎么回事?”邝小明迫不及待地问。 孙奇叹了口气,颓然说: “这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于是,他说出了经过。 原来他料定报上登出小朱尚未死亡的消息后,对方一定大起恐慌,会冒险派人来向小朱下手,置他于死地才能放心。 这一点果然不出他所料,但对方诡计多端,却给他来了个防不胜防: 二楼这个单人病房,原来是个“空城计”,昨夜在手术室里就不治死亡的小朱,直挺挺地躺在病□□。外面从楼下到楼上,由便衣警探布下了天罗地纲,戒备森严,可说是万无一失,只要对方派人来医院下手,chā了翅膀也难飞出去。 整个德仁医院的部署和行动,由孙奇手下的一位得力助手,叫汪辉照的负责指挥。 他是个精明强干的小伙子,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外型也长的很帅,最近才山九龙调过来,很有雄心表现一番。 今天这个任务落在他身上,他自信绝对能以胜任愉快,没想到偏偏出了事! 照他的想法,只要把医院的所有进出要道守住,凡是到医院来的探病者,一律加入严密监视,而他自己又坐镇在病房里守着小朱的尸体,那还会有差错? 然而,诚如孙奇所说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汪辉照正在病房里感到无聊之际,一个便衣警探陪着位护士小姐叩门而入。 “什么事?”他摆出一副神气。 “报告汪先生。”警探指着护士手里提的四罐nǎi粉说:“有人送来几罐nǎi粉。” 护士立刻把提着的nǎi粉,送到这位年轻帮办的手里。 汪辉照接过来仔细看看,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便随手放在病□□的台子上,遂问:“是什么人送来的?” “没人看见……” 警探呐呐地说。 汪辉照不由把脸一沉,忿声说: 这女人很紧张(3) “你们是干吗的?有人送东□□,会没看见?” 护士看那警探被斥的面红耳赤,有些过意不去,便替他分辩说: “这不能怪他们,连我们也没注意是谁把这四罐nǎi粉放在服务处的柜台上,刚才忽然来了个电话,他说他叫金……金什么……噢,叫金胜保,说那四罐nǎi粉是他留在柜台上的,要我们立刻送到这间病房来。” 警探接着说: “这位护士小姐来告诉我,我因为觉得可疑,不敢擅自作主,所以特地来请示汪先生…… 汪辉照“哦”了一声,不禁起了疑心,又把那四罐nǎi粉拿起来仔细察看。 这四罐是美国货的“克林”nǎi粉,用绳子绑在一起,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 值得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心的,自然是那个自称叫金胜保的,送来这四罐nǎi粉的动机和目的。 汪辉照也知道,金胜保是黑骑士的老大,他可能在报上获悉小朱的遇害,送点补品来慰问是人之常情,但他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金胜保知道警方在找他,所以不敢出面,迫不得已只有用这个方法。 因此汪辉照也就不太注意,仍然把四罐nǎi粉置于病床旁的台子上,吩咐那警探和护士退出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这间病房里突然传出轰然一声bàozhà巨响,惊动了整个医院。 待警探们闻声赶到,只见满屋烟尘弥漫,汪辉照已倒卧在血泊中,受了重伤。 孙奇在警务处接到报告,立即赶到现场作紧急措施,经过一阵忙乱,到现在才把医院的惊乱压下来。 等孙奇一口气把经过情形说完,邝小明立即问: “问题是出在那四罐nǎi粉?” 孙奇点点说: “其中的一罐里面,装置了定时zhà弹,只是他们的技巧非常高明,罐子的外表一点也看不出被改装的破绽。” 邝小明沉思了一下说:“孙探长认为会是金胜保送来的吗?” “不可能!”孙奇断然说:“根据一般常情,金胜保若是存心谋害小朱,绝不会在电话里说出自己姓名,很显然的,这是嫁祸,或者是冒名!” 邝小明碍于有那些警探在殇,不便表示意见,暗向孙奇使了下眼色。 孙奇立即会意,吩咐警探们退出病房。 邝小明于是郑重说: 刚才我得到消息,黑骑士起了内讧,金胜保跟小朱闹翻 了!” 孙奇颇觉意外,诧然说: “如果你的消息正确,那么我的判断可能需要加以修正了……” “是不是怀疑那颗定时zhà弹,真是金胜保送来的?”邝小明故意问他。 “嗯。”孙奇点了点头。 邝小明却笑笑说: “其实孙探长的判断无需修正,依兄弟的看法,他们就是翻了脸,金胜保纵然存心置小朱于死地,也不致明目张胆,送了颗定时zhà弹来,还唯恐警方查不出来,特地报出大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孙奇未作表示,实际上他开始就作了这样的判断,由于听说黑骑士起了内讧,他才怀疑到金胜保会趁机下手。 现在无论那颗zhà弹,是不是金胜保送来的,他已没有留在医院的必要,只留下两个干探在医院协助处理,其余的人全部撤回去。 在孙奇的汽车上,邝小明忽然提出个要求: “我想找金玲玲谈谈。” “好的,”孙奇没有反对:“我们先回警务处去一趟,回头邝老弟到舍下吃顿便饭好了。” 当他们返回警务处,走进探长的办公室时,已有个便衣警探在恭候。 这女人好厉害的一张嘴(1) “怎么样?”孙奇来不及招呼邝小明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那警探。 警探垂头丧气地说: “那家伙非常狡猾,大概是发觉我们跟踪,出机场雇了辆‘的士’驶往新界,又折回佐顿道,下车走进条狭巷里去。我跟王荣寿立刻下车追进那巷子,发现里面有好几条通路,正不知那家伙走的那一条,忽听见停在巷口的车子轮胎bàozhà。急忙赶出巷口一看,我们的车子两只前胎已zhà开,那家伙却跳上一辆事先等着的汽车……” 听到这里,孙奇已知道跟踪失败,当着邝小明的面,这件事对他很丢脸,气得差一点破口大骂那警探饭桶。 但他总算忍住了,把手一挥,止住那警探说下去,但仍然存着一丝希望地说: “没关系,到菲航公司查一查,那家伙买飞机票一定有登记的,只要查出这班飞机的乘客名单中,是谁临时弃权,不怕找不到他。” 警探立即说: “王荣寿已经去查了。” “嗯,很好。” 孙奇说着望了邝小明一眼,仿佛在向他炫耀,自己的手下并非个个低能,也会想到这一点的! 邝小明微微的一笑,未作任何表示。 孙奇jiāo待了一番之后,便偕同邝小明离去,坐了他的座车直返公馆。 谁知回到家里一问,金玲玲竞不辞而别,一大早就搬出孙公馆了! 孙太太尚在楼上养伤,根本不知道这回事,直到孙奇奔进房来问她,才知道金玲玲的不辞而别。 反而问孙奇: “你有没有得罪她?” 孙奇沮然摇摇头,一言不发地走下楼来,向邝小明苦笑说: “我的这条线索又断了!” 邝小明虽然也很失望,但他认为,由于金玲玲的不辞而别,证明她是心虚,这条线索就更值得注意。 因此他安慰孙奇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孙探长放心好了,她的野心勃勃,目前还不会离开香港,除非她不露面,否则总可以找到她的。” 孙奇除了苦笑,还有什么话可说,这条线索是他自己选定的,以为占了便宜。现在看情形,也得像邝小明找寻金胜保一样,疲于奔命去侦查金玲玲的下落了。 本来孙奇说好邀邝小明在家里共进午餐的,现在金玲玲突然离去,使他根本忘记了这回事,急急忙忙又要赶到警务处去坐镇,以便指挥手下的人分头侦那件绑票案。 两人出了孙公馆,坐上车子,孙奇即问: “邝老弟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一程。” 邝小明想了想说: “我先去银星夜总会一趟。” 车在疾驶中,邝小明忽然想起借用林三伟的车子丢了,便要求孙奇代为寻查。 孙奇不免引起好奇,诧然问: “邝老弟怎会把车子让人窃走了?” 邝小明暂时不想让孙奇知道实情,笑笑说: 这女人好厉害的一张嘴(2) “只怪我粗心大意,下车忘了取下钥匙,孙探长一定得帮帮忙,替我把车找到,不然要我赔林大哥的车子,那我可惨啦!” 孙奇明知他是故意这么说,其实林三伟的为人是众所周知的,这次为了不甘心把一生的辛劳,让金玲玲坐享其成,不惜散尽数亿港市的财产,哪会在乎一辆汽车。 于是他也不便再问,笑了笑说: “这点小事,我一定尽力就是了。” 车到银星夜总会门口,孙奇在邝小明下车时,郑重地叮嘱了句:“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啊!” 邝小明点点头,目送孙奇驾车离去,便径自走进了银星夜总会。 此来的最大目的,他是要求庄德成的协助,因为金玲玲昨晚已经明白表示,要挟庄德成出让银星夜总会,不惜以“威逼”和“利诱”双管齐下,似乎对这家夜盛会是志在必得。 既然她非把银星夜总会弄到手下可,那么昨晚的谈判没有结果,她岂会就此罢手,当然还要来找庄德成的。 因此他想到,如果由庄德成跟她虚与委蛇,甚至于答应她的要求,那岂不是条捷径。 想到这一着妙棋,他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兴冲冲地来到了经理室。 当他推门而入时,不由地怔住了。 这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大模大样坐在办公桌后皮椅里的,竟然就是金玲玲! 她似乎也因为邝小明的突然闯进来,感到意外地微微一怔,但她很快就恢复若无其事的神态,以自我解嘲的口吻说: “别惊奇,我只是在过过瘾,看坐在这张椅子上是什么滋味。” “老板是不需要坐冷板凳的,”邝小明存心讥讽她说:“当然。如果金女士想大展宏图,也不妨每天在这里亲自坐镇!” 金玲玲哪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勉强笑笑说: “庄德成已经告诉你了?” 邝小明豪迈地笑着说: “要是我的话,金女士既然愿意出双倍代价,而且还可以继续担任经理,那么优厚的条件,我一定接受!“” “真遗憾,要是林老头把银星夜总会给了你,而不是给的庄德成,那该多好!” 这女人好厉害的一张嘴,骂人不带一个脏字! 邝小明毫不在乎地笑笑说: “可不是吗,如果银星夜总会是我邝小明的,昨晚我们就可以成jiāo了。” “好在我有的是时间,也有这个耐心。”金玲玲自负地说:“只要我愿意等,相信氇德成一定会出让的!” “哦?”邝小明诧异他说:“金女土现在就是在等庄经理?” 不料金玲玲的回答竟是: “我在等你这只印度猫!” “等我?”邝小明更觉诧异了。 “可不是吗?我终于等到你了!” 说着,她忽然咯咯地大笑起来,使人对她有些高深莫测,不知她故弄着什么玄虚。 这女人好厉害的一张嘴(3) 想起昨晚他们在电话里的一番话,邝小明不由冷笑说: “那么金女士是准备跟我再斗一斗,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那倒不急在今天。”金玲玲说:“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但至少你要能活到明天,或后天,不然我就没有对手了。你说是吗?” 邝小明轻松地说: “这点你放心,看相的说我命很长,大概活到明后天还不会有问题。” “我也会看相。”金玲玲冷声说:“据我看,你印堂发黑,两眼凶光毕露,今晚恐怕就有杀身之祸!” 邝小明听出她的话含有恐吓的意味,心里顿时一沉,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地说: “金女士是来替我通风报信的?” “没有这个必要!”金玲玲冷若冰霜他说:“我不过是希望你能把命留到明天或后天,否则我们就斗不成了,那多遗憾!” “为了不使金女士遗憾,我一定尽力把命留住。”邝小明说:“不过金女士既然善观气色,必然也能指示迷津,据金女士看,我要怎样才能逢凶化吉呢?” “你是在向我探听虚实?”金玲玲不屑地问。 “我是诚意请教!”邝小明一本正经地说。 “那我不妨告诉你。”金玲玲说:“要免杀身之祸,只有一个办法闭门不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邝小明说:“人家常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看闭门不出,也并非万全之策吧?” “当然,那得看你闭在那一个门里。”金玲玲冷声说:“譬如孙探长的公馆里,那该是绝对安全的。” “也不尽然吧!”邝小明说:“上次孙夫人不就是在自己公馆门口,被人用飞刀所伤的?” 金玲玲顿时哑口无言,邝小明接着又说: “同时我很奇怪,既然孙公馆是绝对安全的地方,金女士今天何以不辞而别,迁出了孙公馆?” 金玲玲怔了怔,忿然说: “那是我的自由,爱住哪里就住哪里,谁也管不着!” 邝小明立即以牙还牙,用她刚才同样的口吻说:“金女士不要误会,并不是我多管闲事。说真的,我也希望能跟金女士公平地较量一下,所以要你能活到明天或后天,不然我就没有斗的对手了,你说是吗?” “你倒是现炒现卖,马上就学会了!”金玲玲冷笑着,一脸不屑的神气。 邝小明说这话是另有用意的,想试探一下金玲玲的反应,不料她竟不为所动,只好更进一步说:“金女士可知道?金胜保在到处找你。” “他在找我?” 邝小明冷冷地说: “金女士今天没看报?朱老二昨晚在皇后夜总会门外,被人用刀子捅了!” 金玲玲显然一惊,力持镇定说: “那关我什么事?” “恐怕有点关系吧!”邝小明毫不放松说:“金女士难道忘了昨晚对庄德成说的话?你说昨晚要把小朱干掉给他看,以显示你的手段,结果是真干掉了小朱!凭这一点,金胜保大概有充分的理由找金女士,不是师出无名吧?” 金玲玲足足怔了一分钟,忽然大笑说: “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昨晚我离开这里后,蔡先生就陪着我回孙公馆,很晚才走,他可以证明我与这件事无关!” “巧合?”邝小明冷笑说:“这种解释恐怕金胜保不会接受呢!” 美女的行踪(1) “你不必抬出金胜保来。”金玲玲狂态复萌起来:“他算什么东西,老实说,像他这种角色根本没放在我金玲玲的眼里!” “可是士别三日,须要刮目相看。”邝小明说:“如今金胜保已经有了靠山,而你金女士……” 他话还没说完,金玲玲己把眼睛睁得通圆,怒声说: “姓邝的,你的圈子已经兜了半天,也该兜够了,究竟安的是什么心,不妨打开天窗说亮活,我金玲玲见的场面多了,你别在我面前耍花qiāng!” 到这时候,邝小明只好直截了当地说: “金女士既然这样说,那么请告诉我,为什么非争取银星夜总会不可?” “你有权过问吗?”金玲玲不屑地问他。 这句话真把他问住了,本来嘛,让不让的主动权在庄德成,你这八竿子挨不着边的家伙,管的哪门子的闲事。 正当邝小明窘然不知所答的时候,突然一阵大笑,庄德成已出现在经理室门口。 他大步走进来,拍着邝小明的肩膀说: “邝兄当然有权过问,只要他一句话,要我让,我庄德成寺刻就计!” 这话不仅使金玲玲大感意外,连邝小明也要莫明其妙地怔住了! 庄德成笑罢,郑重其事地向邝小明说: “邝兄,你说一句话吧!” 邝小明一时简直被他弄糊涂了,不知庄德成究竟发的什么神经,居然把这么重大的事情让他来作决定。 在没弄明白庄德成的用意之前,他自然不便贸然擅自作主,灵机一动,正色说: “承庄经理看得起,兄弟实在万分荣幸,不过这件事不是开玩笑,须得慎重考虑……” 金玲玲一旁冷声说: “邝小明,你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才不是说,如果银星夜总会要是你的,你就绝对愿意出让,怎么现在由你决定,反而犹豫不决起来了?” 邝小明笑笑说: “因为银星夜总会究竟不是我自己的岈!” 金玲玲咄咄逼人说: “那么现在庄德成已经授权给你,就请你给我个答复吧!” “我想金女士不会急于一时吧?”邝小明说:“这样如何,给我两天的时间考虑。” “如果你活不到两天呢?”她说。 “我想不成问题的,”邝小明说:“如果真有人对付我,相信金女士一定会暗中相助,使我逢凶化吉的。” “你不认为这个想法太天真?”金玲玲的脸色像是蒙上一层冰霜。 邝小明极有把握似地说: “我相信金女士除非是亲自对付我,是绝对不愿让别人捷足先登的。由这一点足以证明,在银星夜总会未成jiāo之一前,我可以高枕无忧。所以我就是现在能决定,也故意要两天的时间考虑,换句话说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我的安全会有金女士为我分忧。” 这番话气得金玲玲脸都发青了,咬牙切齿地恨声说: 美女的行踪(2) “邝小明,你不要以为自己了不起,我倒要看看,没有你的决定,我能不能把银星夜总会弄到手!” 说完,她忿然起身就要走。 “金女士别生气呀。”邝小明急说:“是否可以留个地址或电话给我,也许半个小时之内就会有决定,我好跟金女士直接谈……” “姓邝的,你别跟我来这套!”金玲玲冷声说:“你想打听我的行踪?哼!告诉你也不怕,我就住在国际大饭店三零三号虏间,就是洪大麻子曾经住过,现在还没退,你要找我的话,随时候驾!” 听她这么毫无惮忌地说出行踪,到弄得邝小明非常尴尬,只好以笑来掩饰窘态。 “好,我会尽快给金女士答复的。” 金玲玲悴然发出声冷笑,掉头就走,走到门口忽又回身说: “希望你今晚多保重!” 说完又是一声冷笑,才匆匆而去。 庄德成急问: “你们的话简直像打哑谜,究竟说的什么?” 邝小明笑而不答,径自走到办公桌前,拨了个电话到警务处给孙奇。 他几乎是刚进办公室,桌上的电话铃响起来。 一听是邝小明,孙奇顿时急切地问: “有消息了?” “也许孙探长已经知道了。”邝小明说:“金玲玲现在住在国际大饭店,三零三号房间。” “邝老弟哪里得来的消息?”孙奇急问:“可靠吗?” 邝小明坦然说: “刚才金玲玲在这里,是她自己说的,至于可不可靠,是很容易知道的。” 孙奇欣然说: “好,我立刻派人去证实一下,没别的消息吗?” “没有,再见。” 邝小明刚把电话搁下,只见庄德成一脸不屑的神气忿声说: “邝兄跟孙奇那家伙,有什么jiāo道好打!” 邝小明仍是避不作答,径自点起支香烟,吸了两口然后说: “庄经理是否可以先告诉我,刚才要我决定出不出让,是什么用意?” 庄德成大笑说: “邝兄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这个还不懂吗?” 邝小明是确实不明白他的用意,被他这么一说,就更莫明其妙了。 “我是真没弄懂啊!”他只好承认。 庄德成笑得更厉害了,好容易才止住,眉飞色舞地说: “我要邝兄作主,那不是等于明明告诉她,四两棉花免‘谈’!” 邝小明不禁啼笑皆非,把头直摇说: “我刚才差一点儿误会了,还以为你是要我出面答应,把夜总会出让给她呢!” “我知道邝兄一定会断然拒绝的,哈哈……”庄德成又笑了起来,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应付方法,觉得非常的有趣而富于幽默感。 邝小明来这里,本来是想要求庄德成相助,借金玲玲对银星夜总会志在必得的方便,设法查出她的下落。 没想到会遇上了金玲玲,而且她对自己行踪毫不隐瞒,这倒是颇出人意料之外的。 美女的行踪(3) 既然已经知道金玲玲是住在国际大饭店,这条线索自会由孙奇派人进行侦查,已用不着他cāo心,于是向庄德成告辞说: “我要走了,庄经理如果是决定不出让,那么我就打电话通知金玲玲。” “当然不出让!”庄德成断然表示他的决心。 送邝小明到经理室门口,他忽然说: “邝兄,我忘了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依你的看法,金玲玲那娘们儿想把银星夜总会弄到手,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这很难说。”邝小明摇着头说:“这女人的鬼心眼儿很多,使人高深莫测,不过有一点必需注意她是只求达到目的。不择任何手段的,希望庄经理防着她些。” “多谢邝兄关照,我会留意的。”庄德成豪气飞扬地笑着。 邝小明伸手跟他握别,出了银星夜总会,忽见一辆街车向他驶来,车里的女郎挥手招呼着: “邝先生!” 邝小明一看是露娜,忙走了过去,笑问: “这么早就来上班了?” 露娜的神色很张惶,急问: “庄经理在吗?” “在……”邝小明诧然说:“你找他有事?” “遇见邝先生,我就不一定要见他了。”露娜开了车门说: “邝先生没事吧?” “没事。” 邝小明看出她一定遭遇到麻烦了,只好随口说了声没事,钻进车厢里。 露娜立即向司机吩咐: “回东方大饭店!” 车子开动后,邝小明忍不住问她: “你有什么困难?” 露娜有邝小明在身边,好像有了安全感,这才展露出一丝笑容,侧过脸来,在他耳旁轻声说: “回旅馆去,我再告诉你……” 邝小明只得暂时闷在葫芦里,好在“东方大饭店”距离不远,过两条马路就到了。 下了车,邝小明的手才伸进口袋,钱还没掏出来,露娜己抢先付了车资。 他们相偕走进了“东方大饭店”,乘电梯到四楼,来到庄德成为她包下的长期房间。 她自己带着钥匙,开了房门,招呼邝小明在沙发上坐下,还倒了两杯酒来敬客。 邝小明接过酒杯,即说: “你别把我当客人,坐下来,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替你设法解决的。” 露娜坐下来,一口喝了半杯酒,仿佛在□□心里的紧张,然后吐出口长气说: “邝先生,不瞒你说,刚才我去见庄经理,为的就是要请他找到邝先生呀。” “找我?” 邝小明一怔,露娜犹心有余悸地说: “昨天半夜里,我从夜总会散场回来,一进房,突然发强房里有几个蒙着脸的人,有两个手里拿着qiāng,当时简直把歌吓呆了,以为他们要……” 大概“强jiān”两个字不好意思说出口,脸上不由一红,顿了顿说: “谁知他们威胁我,要我在今天夜里,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你约到维多利亚公园去,否则就要对付我……邝先生,你帮过我那么大的忙,我怎么能那样做,所以我想了整整一夜,决定请庄经理设法找到你,好把这件事告诉邝先生。” 邝小明沉思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笑笑说: “好吧,今夜我们就到维多利亚公园去逛逛!” 露娜吃惊说: “那怎么去得,他们一定是没安好心,要对付邝先生呀!” 邝小明仍然笑着说: “我要不去,他们要是把气出在你头上,那又怎么办呢?” “我……”露娜一时没了主意。 和美女共进午餐(1) 邝小明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拍着说: “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自会应付的。别的我不怕,只怕我们今夜去逛公园,让费云知道了,那可麻烦呢,哈哈……” 说着他忽然大笑起来。 露娜不禁面红耳赤,窘然说: “邝先生说哪里话,我跟费先生不过是普通朋友,不要说我们是迫不得已,被人强迫去的,就算我们真是一起去逛公园,他也没有理由找邝先生的麻烦。” 邝小明哂然一笑说: “好了,我们就这么决定吧!晚上我来‘银星’接你,在我未到之前,你千万不要独自走开,知道吗?” 露娜连连点头,遂说: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邝先生如果没事,我请你吃个便饭好吗?” 邝小明从早到现在,忙得马不停蹄,一滴水尚未进过肚子,被她一提醒,顿时感到饥肠雷鸣起来。 反正饭是要吃的,再急也不急于一时,于是他说: “我请露娜小姐。” 露娜嫣然一笑,也不便坚持非做东不可,当即与邝小明出了房间,乘电梯下楼。 楼下就是是餐厅部,设备豪华,中菜西餐一应俱全,而且住在旅馆部的客人,还可以把酒菜叫到房间里去,服务可说非常周到。 他们这里刚坐下,侍者送上菜单,正要点菜,露娜忽然很紧张地说: “邝先生,你看那边两个人好像在注意我们……” 邝小明故做在看菜单,偷眼向露挪用眼色指示的地方看去,只见靠墙的卡座那边,果然有两个西装笔挺的壮汉,正在向他们注视。 他也发觉那两人的形迹可疑,但为了不使露娜紧张,故意笑笑说: “人家是在注意你,可没把我看在眼里。” “注意我?”露娜不免更紧张起来。 邝小明却轻松地说: “这几天的报纸上,天天有你的消息和照片,露娜这名字已经轰动滨海,你想,人家发现了你怎会不多看几眼?” 露娜这才把紧张的心情放松,吃吃地笑着说: “人家说,被蛇咬过的人,看见绳子都会害怕,我大概……” 正说之间,卡座的两个壮汉忽然叫侍者过去结了账,又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起身急急离去。 邝小明看到这情形,心知有异,急向露娜说: “你点菜,我去看看就回来。” 露娜来不及劝阻,邝小明已起身离座,匆匆跟出了餐厅。 两个壮汉走到了电话间,一个站在外面,一个进去打电话。 那站在外面的壮汉发现邝小明跟出来,顿时显得有些惶惶不安,故意把脸转了过去,掏出香烟来吸。 邝小明灵机一动,也掏出香烟来,大大方方地走到他面前,很礼貌地说: “对不起,请借个火。” 壮汉显然吃了一惊,强自镇定着,把打火机掣燃,让这个“冒失鬼”点着了香烟。 和美女共进午餐(2) “谢谢!” 邝小明微一点头,径自走进了隔壁的电话间,胡乱拨出个号码,装着在打电话的模样,其实是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打完电话的壮汉走出来,外面的壮汉即向他轻轻说了一声,他不由忿然朝佯做打电话的邝小明瞥了一眼,两个人便急步出了大门。 邝小明赶紧挂上电话,跟出大门外,只见两个壮汉已走向停车场,跳上一辆轿车驶去。 现在邝小明已顾不得把露娜留在餐厅,忙招了辆街车,吩咐司机跟着那辆轿车。 两个壮汉似已有了警觉,加足了马力,把车子开得如飞一般,朝着过海隧道疾驶。 邝小明已决心跟踪,看那辆车子准备过海,也吩咐司机跟上去。 那辆轿车疾驶如飞,出了海底遂道,即向荃湾驶去,邝小明毫不放松,紧紧相随在后,一直跟到了荃湾,发现两个壮汉把车子折人了往城门水塘的公路。 他已无暇犹豫,当机立断,仍然吩咐司机照跟不误! 两部车子相继到了城门水塘,只见两个壮汉在路边停了车,弃车不顾,匆匆奔上了石阶。 邝小明付了车资,也跟着拾级而上,便见城门水塘广阔的湖面呈现眼前,四周更是环抱着深山密林、山光水色、鸟语花香,风景相当的宜人。 城门水塘最使人流连的,是那浓郁的原野情调。密林深处有淙淙泉水,更有弯曲的绿荫小径,和林间广宽的草地,环境幽静,是葵湾新兴的游览胜地。 可是邝小明此刻毫无欣赏景色的雅兴,他只全神注意着走向密林里的两个壮汉,觉得他们的形迹实在可疑! 两个壮汉被他一路紧追不舍,也显得很张惶,奔入密林时,回头望望,突然隐入丛林不见了。 邝小明哪敢怠慢,健步如飞地冲入密林,却见四下无人,林内相当深密。 正在进退维谷之际,陡觉头顶上一股急风压下,赶紧闪身避了开去。 原来是个壮汉爬上了树,趁他不备从树上当头扑下,发动突袭。没想到邝小明非常机警,这一避让,使壮汉扑了一空,结结实实地一跤摔在地上。 还没等他来得及爬起,邝小明已抬起一脚,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 但另一壮汉也从树后闪出,冲到邝小明身后,竟将他拦腰抱紧紧抱住。 邝小明没想到这家伙真有股蛮力,使他双脚一悬空,顿时施不出劲来了。 地上的壮汉趁机爬起,握紧拳头,恶狠狠地扑了过去,一拳照准邝小明的心窝击去。 邝小明情急拼命,悬空的双脚猛一蹦,把那壮汉蹴开了。而他用力过猛,一股反冲的力量,使得抱住他的壮汉站不稳了,踉踉跄跄往后一退,两个人顿时跌坐一堆! 跌下时邝小明是压在那壮汉身上的,所以他占了便宜,一个翻身,他已跳起身来。 和美女共进午餐(3) 可是那壮汉的打斗经验也非常到家,没等邝小明站稳,他已滚到邝小明脚跟前,双手死命抱住了双脚,猛一使出吃nǎi的劲来,两个人又跌坐了一堆。 被他蹴开的壮汉,居然也来凑个热闹,奋身扑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压在邝小明的身上,双手朝他颈部掐去。 邝小明被他掐得几乎窒息过去,急将两腿一屈,奋起全身的力量,猛一挺身,才把身上的壮汉掀翻下来。 刚好另一壮汉挥拳击下,被他用臂挡住,跟着回敬一拳过去,把那壮汉揍得闷哼一声,歪着脖子倒在地上。 这可够他忙的了,这边才把个壮汉揍倒,那边的壮汉已趁机掏出手qiāng,厉声喝令: “不许动!” 邝小明此划已豁了出去,根本不听他这一套,飞起就是一脚,正好踢中壮汉执qiāng的手腕,手一松,qiāng脱手飞出了老远! 那壮汉已尝到邝小明的厉害,知道赤手空拳绝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趁机掏出手qiāng。 不料手qiāng才对准,就被对方一脚踢掉了。 他不由大吃一惊,赶紧就地滚身过去抢取,可是他的手还没触及那家伙,已被奋身扑来的邝小明一把将他的手捉住了。 眼看那支qiāng躺在不及一尺距离的地上,两个人都在争夺,而另一壮汉已霍地掏出手qiāng,厉声叫着,“别动!” 邝小明回头一看,那壮汉人还在地上没站起,但手里已握着一把左轮,qiāng口正对着他。 在这种情势之下,他只好放弃了夺qiāng的意念,看情形再随机应变。 持qiāng的壮汉占了上风,站起来嘿然冷笑说: “老兄的身手真不错,可惜运气还差一点!” 另一壮汉趁此机会,拾起了地上的手qiāng,怒问: “小子,你从滨海一路跟着我们,究竟想打什么主意?” 邝小明力持镇定,若无其事地笑笑说: “我只是好奇!” “好奇?” 那壮汉嘿嘿地冷笑了两声,狞声说: “大爷脸上又没长两个鼻子,奇在那里?” 邝小明从容不迫地说: “因为你们在故作神秘,所以引起了我的好奇,想看看你们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现在你明白了?”那壮汉怒问。 邝小明摇摇头说: “还不太明白……” 那壮汉勃然大怒,飞起一脚踢来,邝小明见机不可失,就势捉住他的腿一拖,使他跌下了。 另一壮汉顿时惊怒jiāo加,刚要扣动扳机,不料邝小明的动作神奇无比,就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之间,他已夺qiāng在手,并且反扭着那壮汉的手臂,推在前面作了他的掩护。壮汉不由怔住了,幸亏及时松了手指,不然子弹已经shè在同伴的身上! 只见邝小明异常沉着,冷冷地说: “朋友,把qiāng丢过来!” 壮汉无可奈何,狠狠瞪了他一眼,忿然地把手里的左轮丢下。 邝小明仍然未放开受制的壮汉,推着他走过去,突然猛力把他推开,以极快的行动,拾起了壮汉丢下的那支左轮。 现在他已是双qiāng在握,有恃无恐,于是以命令的语气向两个壮汉说: “如果你们不想自讨苦吃,现在可以说话了,是谁派你们监视露娜小姐的?” 壮汉矢口否认说: “我们根本不是监视她……” “那么是监视我?”邝小明逼问。 “不……” 居然有如此的艳福! (1) 壮汉的话还没说出来,另一壮汉已忿然阻止他: “你哪来这许多废话!不什么?放个屁!咱们什么也不知道,他小子要有种,就给我们一人一qiāng。” 那壮汉果然横下了心,不再出声。 邝小明气得把qiāng对准了他们,怒声说: “你们以为我不敢?” 两个壮汉相顾愕然,却是硬着头皮一言不发。 邝小明面临这种僵持的局,也觉得非常棘手,真要开qiāng吧,无怨无仇地置人于死,毕竟下不了手,他到底跟那班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不同。 可是,这两个壮汉的顽强,却使他无所适从。于是,他脸上浮起一片杀气,以大拇指将撞针往后一扳,冷森森地笑着说: “两位既然很有种,我就成全了你们吧!……” 其中一个壮汉沉不住气了,紧张万分地说: “慢……” 邝小明心里暗喜,沉声说: “阁下是否还有什么遗言?说吧,如果可能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壮汉终于气馁了,哭丧着脸说: “咱们不过是在人手下混口饭吃,老兄何必一定非跟我们为难……” “不跟你们为难也容易。”邝小明说:“那你们总得让我有个主可找吧?你们说吧,是谁的手下?” 壮汉犹豫了一下,狡猾地说: “我很抱歉,咱们只是外围的小角色,实在不知道他是谁,如果老兄,有胆量去见他,咱们倒可以效劳。” 邝小明明知这家伙的居心不良,想把他诱去,到了他们的地方,人多势众,那还在乎他一个邝小明? 这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难得机会!虽然冒的险太大,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邝小明有了这种想法,当即决定以冒险犯难的精神,跟他们去走一趟,于是泰然一笑,毅然说: “好!我去吧!” 两个壮汉不禁怔了怔,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吃了豹胆熊心,真敢跟他们去! 邝小明所料的一点不错,他们果然是用的激将法,要把他诱去,以便全力对付。 在双qiāng的紧逼之下,他们走出了密林,离开城门水塘,登车疾驶而去。 邝小明坐在后座,丝毫不敢大意,以qiāng监视着前座的两个壮汉。 大约有十几分钟的行程,车子开到了咖啡湾,转入斜坡,驶到一处僻静海湾的沙滩上。 车子到此停住,已不能前进。 驾驶的壮汉朝岩石矗立的海边一指,说: “他们大概在那边!” 邝小明的心情微微有些紧张,这时候已成骑虎之势,只好力持镇定,命令说: “你们带路!” 两个壮汉下了车,邝小明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向着海边走去。 居然有如此的艳福! (2) 邝小明以qiāng逼着两个壮汉走向海边,走近矗立的岩石,遥见遮在石后的沙滩上,仰面躺着个肥胖的男人。 那人穿了条彩色泳裤,脸上盖着顶草帽,还戴了副宽边太阳眼镜,似在做日光裕。 众星捧月似围绕在他身边的,则是四个穿着“比基尼”泳装,充分暴露出诱人胴体的年轻女郎。 他是谁?居然有如此的艳福! 这时候,两个女郎正抓起把沙,慢慢洒落在肥胖男人的肚脐眼上,咯咯地笑个不停。 邝小明押着两个壮汉走近,她们均出其不意地吃了一惊,齐声惊叫起来。 肥胖男人霍地坐起身子,草帽落在一旁,露出他又光又亮的秃头来。 他似乎微微一惊,但仍保持着沉着和镇定,以手指着邝小明,向那两个壮汉厉声喝问: “他是谁?为什么带到这里来!” 两个壮汉正呐呐地答不出话来,邝小明又把手里的qiāng一扬,神色自若地笑笑说: “对不起,是兄弟叫他们带我来的!” 肥胖男人怔了怔,诧然问: “你是什么人?” “兄弟叫邝小明!”他脸上毫无表情他说:“阁下现在总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原来是你,哈哈……” 肥胖男子说着笑了起来,但他的心情好像yīn晴不定,笑声还没落,突然把脸一沉,换了另一付嘴脸,向两个壮汉怒问: “究竟是你们带他来的,还是他带你们来的?” 两个壮汉顿时面红耳赤,争着说: “是这样的……” “因为……” 邝小明哂然一笑说: “是这样的,本来是这两位朋友要带我来见阁下,可是因为兄弟有个怪脾气,不大愿意受人摆布,所以我就带他们来了。反正兄弟见到了阁下,我想无论是谁带谁来,不会有什么分别吗?” 肥胖男子嘿然一声冷笑,狞声说: “邝朋友果然名不虚传,是条汉子!嘿嘿……” “阁下过奖了。”邝小明扫了女郎一眼,笑笑说:“非常抱歉,打扰了阁下的雅兴。兄弟很知趣,不愿被这几位小姐嫌我讨厌,我们不妨就长话短说吧!” 肥胖男子大笑说: “邝朋友倒很干脆!请问我们从何说起?” 邝小明冷冷地说: “我们不必兜圈子,就请阁下回答一句,威胁露娜约我今晚去维多利亚公园的,可是阁下?” “很抱歉。”肥胖男人狡猾他说:“这个问题我无从回答。” “为什么?”邝小明沉下了脸。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肥胖男子推了个一干二净。 邝小明对这回答极为不满,他冷笑了一下,以不屑的眼光逼视两个壮汉说: “是他派你们监视露娜的?” 居然有如此的艳福! (3) 两个壮汉望望肥胖男子,一个连连摇头,一个矢口否认: “不,不是……” 邝小明勃然大怒,挥手一巴掌,把那壮汉捆得踉踉跄跄,一跤摔在了沙滩上。 “我们根本没有……”壮汉犹yù分辨。 邝小明赶过去,抬起一脚,把他踢得翻了个身。 正要对他逼问,那肥胖男人已狞笑说: “邝朋友,你这样未免太过份了吧?” 邝小明昂然说: “那得看是对付什么人,像你们这些不走正路的朋友,我认为一点也不过份!” 肥胖男子暗向被踢在沙滩的壮汉使了个眼色,然后盛气凌人地说: “冤有头,债有主。邝朋友,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有话就跟我说吧!” 邝小明想不到他居然态度强硬起来,于是笑笑说: “那很好,兄弟总算找到了主……” 话犹未了,陡然发觉沙滩上的壮汉跳起身来,奋不顾身地向他扑来。 邝小明暗说: “来得好!” 出手如电地一记左勾拳,把那壮汉揍得一声惨叫,跌出了老远,扑在沙堆里爬不起来;可是他作梦也没想到,娘子军们会突然发动攻击,两个穿“比基尼”泳装的女郎,出其不意地抱住了他的腿,拼命紧抱不放。 邝小明不由地窘急jiāo进,对这两个娇丽的女郎,他实在不忍下手。 就在这不知所措的刹那,另一个女郎却跳了起来,手里抓起一把沙,突然洒了他一脸。 邝小明顿时被沙迷住了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猛觉后颈一痛,竟被那肥胖男人乘机跳起来,狠狠一掌击倒。 紧接着持qiāng的手腕被那壮汉踩了一脚,qiāng脱了手,立即被一个女郎扑过来夺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问间不容发,就像是事先经过演习似的。一眨眼,邝小明反而被对方的“奇兵”制住了。 刚才被邝小明踢翻的壮汉,心有未甘,狠狠回敬了他一脚,第二脚正要踢去,却被肥胖男人喝止: “住手!” 这一声大喝,仿佛具有无尚的威力,那壮汉虽然意犹未足,恨不得拳足jiāo加,把邝小明揍个半死.才能解心头之恨,但他却不敢抗命。 于是他从女郎的手里接过qiāng,对准了邝小明。 邝小明好容易才把眼里的沙子揉出,睁眼一看,情辫已经完全大变,只好苦笑说: “想不到我邝小明裁在娘子军手里了!” 说时向她们扫了一眼,几个女郎却是得意洋洋地笑着,表示她们的功劳小不呢! 肥胖男人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不可一世地狂笑起来。 “邝朋友,现在你找到主了?”他问。 居然有如此的艳福! (4) 邝小明若无其事地笑笑,极力保持着他洒脱的风度,好像对目前所处的劣势,丝毫不放在心上。事实上,以他的机警和身手,是绝不可能被几个女郎轻易制住的。他之所以故意被制,是因为看出这肥胖男人,并不是“勒索公司”的主持人,充其量不过是个重要份子而已。 他为了要深入“勒索公司”,了解这个庞大组织的内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因此他必须被捉,才能有机会进人“勒索公司”,探知这个组织的密窟设在那里。 这个“戏”做得非常逼真,丝毫不露破绽。当然,他得感谢几位女郎的协助,始能表演生动,如同他是真的一时大意,才出其不意地被制住的。 但他这份胆识,确实令人佩服,除了他邝小明之外,谁敢冒这么大的险? 如此不仅可能遭到顿痛殴,更可能遭到意想不到的伤害,简直是把自己的生命视同儿戏! 可是他偏偏就有这份胆量,和义无反顾的牺牲精神,只要认为值得去冒险,他便不顾一切后果。 肥胖男子看他毫不在乎的神情,不由气得铁青着脸,向两个壮汉吩咐: “替我揍!” 两个壮汉正求之不得,有了这个解恨的机会,他们哪会放过,欣然应了一声,立即逼了过去。 一个壮汉用qiāng对准他,另一个走上前去,就是一阵拳脚相加,下手毫不留情。 邝小明已决心牺牲到底,任凭对方痛殴,咬紧了牙关,绝不出手反抗。 等那壮汉揍得差不多了,他心知时机己到,就在腹部重重揍上一拳时,他发出一声闷哼,弯下腰跌在沙滩上倒地不起。 肥胖男人这才喝令住手,壮汉上前一看,他已昏厥过去,倒在沙滩上不省人事。 “带他回去!”肥胖男人发出了命令。 于是,其中一个女郎,拿起沙滩上的一只手提收音机,揭开底盖,赫然是具经过特殊装置的近距离无线电发报机! 女郎发出电讯后,不到五分钟,便见一艘游艇鼓浪而来,驶近了海边。放下一只大型橡皮艇,由一个大汉划向沙滩。 两个壮汉立即把邝小明抬上橡皮艇,划向那艘游艇,由艇上的人帮着拖了上去。 然后,橡皮艇再划向沙滩,接来了肥胖男人和四个女郎。 人全上了游艇,收起橡皮艇,便即向海上驶去。 邝小明被抬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舱里,由几个水手把他结结实实地捆住,丝毫不能动弹。 他本来是伪装昏厥的,可是没想到肥胖男人怕他途中苏醒,竞用“哥罗方”使他真的昏迷过去! 这一来,他只好一切任凭摆布了…… 不知经过了多少航程,也不知航行的方向,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早到达了目的地。 只好一切任凭摆布了 (1) 他首先感觉到的,是身上的捆绑已松开,睁眼一看,发现置身在一个宽敞的密室里。 为什么他直觉这是个密室里?因为四壁好像都是水泥建造的,没有一个窗口,仅只有一道铁门。 而更令他吃惊的,是他被置在密室中央,一个鸟笼似铁笼里,大约一丈见方,铁栅之间的距离不及五寸,看情形非常牢固,顶上还垂吊着一只强光灯,异常刺眼! 再一看,“笼”底是一整块大铁板,而他身体下面垫着的,竟是块五尺见方的厚橡皮,与“笼”边都有着相等的距离,且他的鞋袜均被脱掉。 这是什么名堂? 邝小明正在满腹狐疑之际,忽然听得头顶上传来个狞狰的声音说: “邝朋友,你这一觉睡得可真长呢!” 邝小明才知道“笼”顶上尚有人监视。听出这声音是那肥胖男人,不由冷笑一声,并不去理会。上面又传来肥胖男子人声音,警告说: “邝朋友,你最好是在橡皮垫上别乱动,我马上就要通上电流了,虽然不是触上立即死亡的高压电,可是我相信那滋味一定不好受,所以劝你不必尝试!” 邝小明一听大惊,看这铁笼的形式,肥胖男人的话倒不是故作惊人之笔,尤其下面垫着这块厚橡皮,显然是为了绝缘用的。 置身在这“电笼”里,他那还有脱身的希望? 因此他不禁激动地怒问: “你们想把我怎样?。” 肥胖男子嘿然冷笑说: “对不起,现在我无法回答你,我们正在开会,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等我们开会有了决定,我就来告诉你吧,哈哈……” 说完,他发出了一阵放浪形骸的狂笑。 邝小明正要再追问两句,只听得上面“笃”的一声,大概是关上了开关,不再听见那刺耳的笑声。 他抬头仔细一看,“笼”顶也是铁板,离地约有一丈多高,强光灯的旁边有个铁管垂下,管端是个玻璃镜,极似潜水艇上用的潜望镜。 另外顶上装有个麦可风,和一只铁传声器。 于是他恍然大悟,潜望镜可以监视整个密室的动静,而他与肥胖男人的对话,则是由麦克风和传声器转达的。 由这种种的装置.已可想像得到,这组织是如何的严密和庞大了! 但他现在是置身在何处呢? 这问题实在无法解答,在他的行动范围,被限制于五尺见方的一块橡皮垫上,纵然有再大的神通,也无法施展出来了。 现在后悔也是无济于事,在他最后命运尚未被决定之前,必须要设法出了这个“电笼”才是。 然而,这绝不是容易办到的! “我绝不能束手待毙!”他毅然作了决定。 只好一切任凭摆布了 (2) 邝小明遭遇了生平从未有过的难题,但他并不气馁,决心要在绝望之中,寻出一线生机…… 这时候,在另间宽敞而布置豪华的密室里,一张长会议桌上,周围坐了一圈人。 他们每人都一律穿着宽大的黑袍,头上套着像纸袋似的面罩,整个的脸都无法看到,只有两个小洞可以看见眼睛。 端坐在主席位子的,身材看来比在座的各人都瘦小,但他的身份却很高,嗓子也比任何人粗大。这时他正以洪亮的声音说: “各位的意见都很好,为了本公司今后在滨海的发展,姓邝的我们是非除去不可。不过,各位是否还有更好的办法?” 左边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立即说: “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立即处死,以绝后患!” 在他旁边,隔着两个位子上,一个肥胖的人表示异议说: “如果要处死他,那真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开会,我认为现在开这个会,主要的是在处死他之前,要在他身上找出利用价值来!” 主席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说: “你的话很对,姓邝的好不容易落在我们手里,让他一死了之,未免太便宜了他,我想听听你的意思,是怎样在他身上找出利用价值?” 肥胖的人早已胸有成竹,从容不迫地说: “林三伟这次由香港来滨海,完全是替邝小明卖命,破坏了‘同心会’的成立。对林三伟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所以我认为,如果我们以姓邝的生命,向林三伟开个三五千万港币的价,他准会如数照付!” 主席“嗯”了一声,向在座的征询意见说: “各位认为他的提议如何?” 左边身材高大的人不以为然的说: “我认为不妥当,假如为了三五千万的赎款,放他一条生路,惹来无穷的后患,使‘同心会’的历史重演,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主席点点头: “你的话也有道理,‘同心会’的覆辙,我们绝不会重蹈!” 肥胖的人刚要反驳,右边头上坐的一个瘦高个子,已抢先发表了他的意见。 “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说:“向林三伟开价,这是必然到手的,为了本公司的财源,绝对不可轻易放弃。至于那姓邝的,为了免除后患,影响我们在滨海的‘业务’发展,不妨在林三伟的赎款到手后,再置他于死不迟。” 肥胖的人情不自禁地叫起来: “对!我就是这个主意!” 主席笑了笑说: “这样岂不是有损本公司的信誉?” 肥胖的人莎即说: “这个早已想到了,林三伟的赎款到手,我们人照放,不过我们可以暗中做点手脚,我们不是有那种十四小时才发作的dúyào吗?在放他回去之前,掺在食物里给姓邝的吃下去,等他回去以后dú发身死,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只好一切任凭摆布了 (3) 主席不由大笑说: “妙!妙!这确是个好办法,各位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在座的均无异议,连那身材高大的也不再坚持己见,于是主席即席宣布说: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我们就这样决定了,请提议的弟兄,会后立刻通知林三伟,以五千万港币换取姓邝的生命,限定三天之内jiāo款,否则我们就撕票!” 会议结束后,肥胖的人立即走出密室,在外面带着两个腰间chā着手qiāng的壮汉,走过两旁石壁的长甬道,在尽头的壁上电钮一揿,立时现出一道暗门。 他们走入后,暗门便自动关闭。 走下石阶,又是一长条通道,两旁各有四扇厚重的铁门,他们在右边第三个铁门停住,转动了门旁的一个铁轮,才见铁门徐徐向两壁移开。 这间就是囚禁邝小明的密室! 邝小明正在苦思脱身之计,忽见那肥胖男人这副打扮,领着两个壮汉进来,不禁怔了怔,极力保持着镇定,以观情势的发展。 肥胖男人在“电笼”外站住了,笑着说: “邝朋友。告诉你个好消息,刚才经过我们开会,已决定放你回去了?” 邝小明冷冷一笑,不屑地说: “哦?我番小会这么简单吧!阁下大概是来向兄弟提条件的。是不是?” “当然有个小小的条件。”肥胖男人狞声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干这一行的,好容易遇上个有油水的.要不捞点怎么说得过去,” 邝小明大笑说: “阁下恐怕是找错了对象,兄弟是出了名的铁刷子一毛不拔!再说。像我这块石头,你们还想在我身上榨出油水来?” “你是铁刷子,但有人不是!” 肥胖男人如同吃定了他似的说: “譬如林三伟吧,为你花点钱,破财消灾。大概他还不至于心痛吧?” 邝小明顿时大怒,忿声说: “阁下把兄弟当作了ròu票?” “未尝不可。”肥胖粥人说:“你老兄的身价,可不见得低呢!” 邝小明再也忍不住了,激怒之下,一时冲动,竟忘了肥胖男人刚才的警告,霍地跳了起来,一脚刚踏上铁板,猛一触电,使他全身震麻,不由自主地猛一跳。叭!他摔在橡皮垫上。 肥胖男人狞笑说: “这可怨不得我,事先我已经向你警告过啦!” 邝小明被电击的这一下很厉害,加上摔的不轻,好一阵才恢复过来。 他不禁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地说: “好!这笔账我们记上,早晚我们得算一算!” “那是以后的事!”肥胖男人有恃无恐,毫不在乎地说:“现在是现在,我相信邝朋友是聪明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是受点委屈,你也只好认了。” 早晚我们得搞一下 (1) 邝小明原来是打的如意算盘,认为只要能深入“勒索公司”,探出这个庞大组织的虚实,到时候以他的身手,还怕脱不了身? 可是他的估计错误了,“勒索公司”虽然是个非法的组织,但它组织的庞大和严密,就连密切注意它已久的孙奇,也绝想像不到。 现在他被禁在“电笼”里,活动范围局限于五尺见方的一块橡皮垫上,不要说查探虚实,就连再想看看这肥胖男人的真面目都不可能,还能妄想有什么作为? 肥胖男人看他一言不发,以为他已屈服了,便说: “如果你已经想通了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叫人去拿纸笔来,由你亲笔写封信告诉林三伟,就说你身处危境,请他顾念道义,备款来赎,至于钱的数目,由我们来向他开价好了……” 邝小明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勒索的人质,当时强自按捺住心里的怒火,故意说: “我很想知道,我的身价值多少?” “假如你要在信里写上。”肥胖男人说:“可以告诉林三伟,叫他在三天之内,准备五千万港币!” “五千万?” 邝小明怔了怔,忽然朗声大笑说: “这比秋季大赛马的彩头还多呢!哈哈!……” 肥胖男人对他的讽刺毫不理会,沉声说: “我的话到此为止,在林三伟的赎款jiāo来之前,还得委屈邝朋友两天。不过本人可以保证,除行动必须加以限制之外,我们一定竭诚招待!现在我就叫他们去拿纸笔来!……” “慢着!”邝小明振声阻止。 肥胖男人刚要吩咐壮汉去取纸笔,被他这一声喝止,只好回过头来,冷森森地说: “邝朋友还有什么话要说?” 邝小明直截了当地说: “没别的,只是奉劝阁下,不必枉费心机!” 肥胖男人嘿嘿地冷笑着说: “你是怕林三伟拒绝付款?” “他是否拒绝,我不知道。”邝小明摇摇头,断然说:“但我知道的是,我会拒写这个信!”肥胖男人大感意外,气得怒声大叫: “你!……” “我很不汉抬举,对吗?”邝小明若无其事地大笑说:“老实对你说吧,贵公司的任何手段,对兄弟是不发生作用的!” “好!”肥胖男人勃然大怒,狠声说: “你别以为不写这个信,我们就束手无策了,你等着瞧吧!” 说完狠活,他怒气冲冲地扭头就走,领着那个壮汉出了密室。 邝小明看着他们出去,暗记住了开动铁门的方法,以备有机会脱身时,不致不得其门而出。 可是,出不了这个“电笼”,根本毫无脱身的希望,他不禁摇头苦笑起来。 在滨海方面,孙奇也可说是毫无进展,陷于一筹莫展的困境之中。 早晚我们得搞一下 (2) 王荣寿去菲航公司调查的结果,查出那个中年绅士叫邹炳森,是最近才从澳门来滨海的,而在港的行踪却不明。 孙奇得到这个线索,立刻以长途电话向澳门警方取得联络,要求代查邹炳森这个人的身份,和他一切的有关资料。 澳门的答复更使孙奇啼笑皆非,因为他们经过调查,证实邹炳森是由滨海去的,曾在澳门虚设行号,于一个多月前突然倒闭,行踪即告不明。 由于邹炳森的行号倒闭,尚无债务纠纷,警方并未加以注意。 孙奇不得要领,只好亲自翻出警方的旧档案,查对这个人的面貌,看是否有前科的犯罪纪录。 这个希望是非常渺茫的而且很费事,必须逐一查阅输入电脑中的所有纪录。 今晨在启德机场,除了孙奇之外,尚有几个便衣警探见过邹炳森,但他不放心把这个工作jiāo给别人,宁可自己辛苦些,也必须亲自查对: 忙了一上午,连午饭都没时间吃,只靠几片“三明治”聊以充饥。 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总算查阅了大部份,仍然毫无头绪,而他已是疲惫不堪了。 正在喝着浓咖啡,准备提提精神,继续把余下的那部份纪录查完,忽然林三伟来了电话,请他立即到麦当奴道去一趟: 孙奇听出他的语气很紧张,急问: “什么事?电话里能说吗?” 林三伟气急败坏地说: “电话里怕说不清,是邝老弟出了事,孙探长最好能立刻到舍下来一下。” 孙奇听说是邝小明出了事,心不由往下一沉,即说: “好,我马上赶来:” 挂上电话,他立即按电钮召来王荣寿,继续查对剩下的纪录,匆勿离开警务处,驱车驶往麦当奴道的林公馆去。 到达林公馆时,只见客厅里的气氛异常紧张,林三伟的几个把兄弟全到了,正在议论纷纷,尤其是林玛丽,愁眉不展地坐在一旁,显得极为焦灼不安。 他们看孙奇赶来,一齐迎了上去。 林三伟已失去了平时的沉着,迫不及待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孙探长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 孙奇也不及向各人一一招呼,忙问: “邝老弟出了什么事?” 林三伟连忙招呼孙奇坐下,各人也围坐成一圈似乎都在争取发言的机会,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林三伟已拿起茶几上的一封信,和一张照片,递给孙奇说: “孙探长先看这封信和照片,就明白了。” 孙奇怔怔地扫了各人一眼,接过照片和信,首先看那张照片摄的是一个人被关在大铁笼里。 仔细一看,关在大铁笼里的,竟然是怒容满面的邝小明! “是邝老弟?”孙奇感到万分惊讶。 林三伟点点头,沮然说: 早晚我们得搞一下 (3) “孙探长请看这封信!” 孙奇立即抽出信囊,只见信上写着: “林大哥如晤: 弟己身陷危境,命在旦夕,盼能顾念道义,鼎力施援。如像见怜,备祈于三日之内,筹款港币五千万元,备作弟赎身之用。 jiāo款时地,可静侯通知,万急万急! 弟小明x月x日” 看完这封告急信,孙奇也怔住了。他不愧是位经验丰富的老警探,第一句就问: “这是邝老弟的亲笔?” “我看不像,邝老弟的笔迹我认得出。”林三伟忧形于色他说: “不过这张照片假不了,邝老弟昨夜从这里离去,一直到现在没有消息,极可能是出了事。” 孙奇心里有数,他虽然一早就跟邝小明在一起,但在银星夜总会门口分手后,就没有再取得联系,因此他的心情也沉重起来,觉出事态非常严重。 庄德成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他心里有什么话就得说,于是毫不保留地说: “孙探长,本来邝小明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可以自己谋求解决,用不着惊动孙探长的大驾。不过,这次要不是孙探长把他留下,他是绝不会出事的,所以我们才决定请你劳驾来一趟,想听听你的高见。” 孙奇当然不能推卸责任,事实上也是如此,要不是他商请邝小明留下,此刻人家早已飞返菲律宾了。 因此他义不容辞地拍着胸脯说: “这件事由我负责,就是动员整个滨海警方的人力,也要使邝老弟安然脱险!” 宋公治颇有顾虑地说: “孙探长能够出马,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有一点我们应该考虑到,一般绑票的歹徒,都会向被勒索的对象警告,不许向警方报案。当然,邝老弟的被绑,并不单纯是为了勒索,多少还牵涉到江湖上的恩怨,情形比较复杂。如果让他们知道动员了警方的力量,恐怕对邝老弟反而不利……” 庄德成刚才就是为了意见分歧,跟宋公治争得面红耳赤,现在听他又主张避免警方chā手,不由粗着嗓门大叫: “照你说,是不要孙探长过问?” 林三伟怕他们又争执起来,忙说: “老四,你先不要冲动,你主张请孙探长来,我不是把他请来了吗。现在我们要保持冷静,才能商量出一个妥善的对策,不是干叫就能解决事情的。” 庄德成一怒之下,脱口而出: “孙探长来了也白来!他要有办法,那个什么夫人的儿子被绑,他就可以动员警方的人力破案,何必还要邝小明留下!” 圈内的“行情” (1) 这几句话说得孙奇满脸通红,可是这个老粗说的并不错,使他哑口无言,只有尴尬地笑笑,掩饰他的窘态。 林三伟有些过意不去,无论怎样,人家总是代表官方的一位探长,而且是用电话把他请来的,那能叫他下不了台。 为了不使孙奇过份难堪,他只好向庄德成怒斥: “老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孙探长自然有他的全盘破案计划,要像你这样沉不住气,滨海早就天下大乱了……” 孙奇也趁机下台,笑笑说: “庄经理的xìng子比较急,不过也难怪,因为我相信,在座的诸位,大概都还不太了解情况吧?” 庄德成的余怒未消,不屑地说:庄德成的余怒未消,不屑地说: “情况是邝小明被人绑了,要五千万才放人!”孙奇不动声色地又笑了笑,眼光向在座的诸人脸上一扫,才说: “现在我想问诸位一个问题,请问那一位能立刻回答得出,邝老弟是落在哪方面的人手里?” 这问题果然使大家都怔住了,一个个相顾茫然,谁也不能立即说出明确的答案。 庄德成仍然不服气,他说: “是谁干的我不能肯定,不过我知道,反正跟‘同心会’的那些残兵败将脱不了干系。” “这只能说是沾到一点边!”孙奇冲他笑笑,然后郑重其事地说: “在座的诸位,对港九黑社会圈子里的情形都很熟,可是有哪一位能告诉我,那一个组织的势力最庞大?” 在座的这几个人,都是属于黑社会的人物,所不同的,是他们从不干那些非法的勾当,而是私下组织一股势力,在恶势力下保障自己的产业。 孙奇并不是不清楚这些,这时候居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来,实在令人无从回答。 庄德成心里本来就有气,这时突然把脸一沉,忿声说: “孙探长,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把底盘清楚了,好对付……” 孙奇一笑置之,正色说; “我孙某人还不至于这么卑鄙!如果各位答不出来,我倒可以奉告,可能各位还不知道,香港最近出现了一个组织庞大的‘勒索公司’吧!” “勒索公司?”果然大家都感到惊诧,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孙奇点点头说: “直到目前为止,警方只知道有这么个组织在暗中从事非法活动,尚没有获得有关它的详细资料。” 庄德成急问: “那么邝小明是落在这个组织里了?” “非常可能!”孙奇说:“邝老弟已经答应协助警方,全力侦破这个组织。据我个人的看法,邝老弟可能已经发现线索,而在侦查的时候,不幸落在他们手里……” 圈内的“行情” (2) 听了孙奇的这番话,使在座的每个人都感到心情异常沉重,因为他们是圈子里的人,对圈内的“行情”,应该很熟。可是这个“勒索公司”的组织,竟是他们连听都不曾听见过的。 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们的消息,反而不及孙奇灵通呢! 这几个人之中,最难堪的莫过于庄德成,他发了半天的脾气,结果竞让孙奇一棍子打闷,变得哑口无言起来。 在这个情形之下,林三伟只好听取孙奇的意见,他神色凝重地说: “警方的消息,相信绝不会没有根据,照孙探长看,我们应该采取如何的对策比较妥善?” 孙奇故意在他们面前透露这个消息,自有他的道理,因为他深切了解,警方在侦查工作上,远不及他们这些圈子里的人物能够深入。事实上,几个月的努力,他仅仅获悉有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暗中从事一项yīn谋,而更进一步的真相,却是始终查不出来。 现在邝小明被卷进漩涡,而且不幸落在“勒索公司”的掌握中,林三伟无论在那方面说,都不能置身事外。所以孙奇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这些人能参与其事,对他的帮助实在太大。 于是,他言不由衷地笑笑说: “这件事无论于公于私,我孙某人都该出力的,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以内,使邝老弟脱险……” 林三伟已听出他的意思,不过是闪烁其词的官样文章,并没说出具体的办法,当即慨然表示: “孙探长如果不反对的话,本人愿意尽一切可能,在三天之内筹出五千万元……” 庄德成以为林三伟已屈服,粗着嗓子说: “老大,咱们怎么能让人家硬吃!” 林三伟苦笑一下,无可奈何地说: “为了邝老弟的安全,就是倾家dàng产,我也在所不惜,何况我这次是为他的事来滨海,在道义上,我绝不能置身事外,一定要使他安然无恙地离去。” 孙奇颇感失望,他原以为林三伟为了邝小明,必然会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发动他在黑社会圈里的势力,向“勒索公司”大动干戈。 没有想到这位雄心万丈的黑社会大亨,居然会向“勒索公司”低头! 这一来,他原指望林三伟的人马出动,不免落了空,只好勉强笑着说: “在警方的立场,自然不同意这种妥协的方式,使那些歹徒的卑鄙手段得逞。这样等于是在助长他们的气焰,往后更会无法无天!……” 说着,他扫了各人一跟,似在观察他们的反应,然后继续说: “不过嘛,邝老弟的这回事,可不能一视同了,把它看作普通的勒索案件。既然林董事长为了邝老弟的安全没想,愿意花钱解决,我个人绝不反对。但有一点,就是希望跟警方的行动能密切配合,随时保持联系,以便在必要时,我们能双管齐下,各位认为这个办法如何?” 圈内的“行情” (3) 在座的人之中,除了庄德成发出儿声不屑的冷笑,其余的人均不置可否,齐将眼光投向林三伟,等待他做最后的决定。 林三伟不愧是个老成持重的“老大”,虽然他已早有城府在胸,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遂说: “能得孙探长鼎力相助,我相信邝老弟一定会没事的,本人绝对同意孙探长的办法。原则上只要使邝老弟脱险,本人随时听候探长的指示。” 既然双方取得了协议,于是一切就这样决定了。 在孙奇告辞去后,客厅里陷于了短暂的沉默, 宋公治忽然说: “老大,你听出孙奇刚才说话的用意吗?” 林三伟点点头,会意地微笑着说: “他这点小聪明,想在我面前耍,那还差得远!” 庄德成对他们的话,茫然不知所措,他只是一脑门的“英雄主义”,认为林三伟的妥协,愿意筹款五千万赎票,是个难以忍受的耻辱! 这时他话没听明白,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忿声说: “老大,无论怎么说,我绝不同意你向那个什么勒索公司低头,这件事jiāo给我去办,包在我身上……” 宋公治不等他说完,即阻止说: “老四,你别在那里乱放厥词,老大自会有主意的!” 庄德成仍不服气,正要据理力争,已被林三伟作手势示意,叫他少安毋躁。 他气得满脸通红.只好闷声不响,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决定照自己的去做! 林三伟按住了这老粗,终于说出自己的主张来,: “刚才孙奇的意思,很明显是想我们出面对付‘勒索公司’,他好坐享其成,连带赫夫人的公子那件绑票案一并破获。但我们为了邝老弟,除了静待事态的发展之外,也势必要全面动员,把这个组织的底细摸清,必要时不妨跟孙奇合作,占便宜也只好由他占了。” 始终chā不上嘴的廖逸之,忽然表示异议说: “我认为当急之务,是要先营救邝小明,至于对付‘勒索公司’,那是次一步的行动,否则对方被逼急了,来个恼羞成怒,恐怕对邝小明非常不利。所以我们必须投鼠忌器,一切得慎重考虑,三思而后行……” 林三伟对他笑了笑,正色说: “这个我已想到,目前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已经被严密监视之中,不宜采取任何行动,所以我决定依照邝老弟信上的意思,在三天之内备款静候通知。另一方面暗中侦查邝老弟的下落,再设法营救。” 庄德成不解地问: “既然我们可能被监视,那么我们怎能采取行动?” 林三伟郑重说: “在目前的三天之内,我们除了静候对方通知,绝不能有任何行动。唯一的办法,只有借重郑二爷方面的人,请他出力相助,或许能瞒过对方的耳目。” 圈内的“行情” (4) “郑二爷会答应吗?”廖逸之问。 对于这一点,林三伟却是极有把握,他充满信心地说: “郑二爷这个人很重道义,他对邝老弟的侠义行径非常敬佩,再加上我和他的jiāo情,相信这个要求,他是义不容辞,不会加以拒绝的……” 说到这里,他拍拍身旁宋公治的肩: “这件事需得你去九龙城一趟,不过行动绝对要慎重,不能让监视我们的人发现,知道你去过郑二爷那里。不然他的人一动,就会使对方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宋公治点点头,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向愁眉苦脸的林玛丽望了一眼,笑着说: “老大,我看玛丽小姐呆在家里怪闷的,你不反对我带她去逛逛新城吧?” 林三伟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怔,但立刻就会意过来,不由连连点头而笑说: “好,好,她从来还没到过新城,趁这个机会带她去开开眼界吧!” “不!”林玛丽摇头说:“爹地,我哪儿也不想去。” 宋公治知道她是为了邝小明的事,以致心烦意乱,便走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这几句话果然奏效,只见林玛丽还没有听完,就连连地点头,表示愿意随他去新城了。 林三伟看女儿已经同意,不由大喜,立刻就叫宋公治准备出发,还特地要女儿去打扮一番,使人相信她是真正去新城玩的。 等林玛丽打扮得花枝招展后,宋公治便带着她出发了,其余的人也就离去。 林三伟叮嘱了一番,又向几个把兄弟一再嘱咐,要他们保持沉着,绝不可擅自轻举妄动,以免节外生枝。 庄德成是早已拿定了主意,在离开林馆后,立即驱车直赴国际大厦,决定去找金玲玲谈判。 因为他知道,这女人对邝小明恨之入骨,不报复是绝不甘休的。 由于金玲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今天上午曾在他的办公室里,当着他的面,一再出言恐吓,说邝小明随时可能遭遇不测。使他想到,昨晚这女人曾说要对付小朱,小朱果然在当晚遇害。 今天她对邝小明恐吓,不幸又被她言中,由此可见,这女人若非“乌鸦嘴”,便准是和这两件事有着密切关系,否则她哪能未卜先知? 庄德成既然认定金玲玲是个不祥之物,那不找她找谁! 来到三零三号房外,他毫不迟疑地就举手敲门,连门旁的电铃都懒得去按,嫌那玩意儿费事。 但,尽管他把手都拍痛了,却是无人应门! 庄德成正在怀疑,金玲玲是否回来了? 忽见一个侍者赶过来,向他干涉说: “金小姐吩咐过,她不会任何客人……” 庄德成一听有路了,即问: “金小姐在里面?” 美女遇袭 (1) 侍者这才后悔说漏了嘴,看这西装革履的老粗,浓眉大眼,生着一脸的横ròu,大概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那敢贸然得罪。 他只好尴尬地笑笑说: “金小姐回是回来过,不过我没留意她是不是又出去了,现在有没有在房里,我可不清楚。” 庄德成用大拇指向房门一指,吩咐说: “那么你替我把房门开一开!” 他这口气完全是当在银星夜总会,命令他手下的人一般。可是这里是国际大饭店,人家哪能听他的。 侍者忙陪着笑说: “先生,这是不可以的,照规定……” “我不懂什么规定!”庄德成不可理喻地说:“你开不开?” 侍者遇上这么个蛮不讲理的老粗,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 不过他倒还很乖巧,连忙说: “先生,不是我不开,因为金小姐一定是不在,不然她听见有人敲门,一定会开了。要是她不在,房门的钥匙只有一把,带在她自己身上,我没有钥匙怎么开?” 庄德成虽然是个老粗有时他却粗中有细,看到侍者说话的神情,已经露出破绽,于是灵机一动,故意说: “我告诉你,金小姐刚才给我打过电话,是她约我来的,现在一定是在房里。” 侍者心里暗笑:你这个谎撒得简直离了谱,吹牛嘛,也得打个草稿呀。她要真约了你来,为什么听见敲门却不开呢? 可是他嘴上不好意思道破,婉转地说: “我想她是又出去了,不然她就会开门的,我看先生你还是晚一点再来吧!” “哼!”庄德成冷笑说: “晚一点来,恐怕就出了人命官司!” “什么?先生,你说……”侍者大吃一惊。 庄德成看他受了骗,更是表情逼真地说: “老实告诉你吧,刚才金小姐打电话给我,就是说她准备吃安眠yào自杀,所以我急急忙忙赶来阻止。现在她人在房里,却不开门,你去想想吧,房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侍者不由吓得脸色大变,因为金玲玲确实关照过他,不会任何客人。现在听庄德成说得活龙活现,那可不是真在房里闭门自杀了? 情急之下,他已忘了刚才说的钥匙只有一把,被金玲玲带在身上。急忙从身上掏出一大串钥匙,找出个写着三零三号小铁牌的,塞进锁孔一转,房门开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冲进房里,套房里却不见人在。 侍者正在发怔,庄德成冲向卧房,一眼便看见地上蜷伏着一个女人。 庄德成大吃一惊,急忙过去蹲下身来,发现果然是金玲玲! 这个曾以“金色响尾蛇”之名,闹得满城风雨的女人,此刻就像条被剥了皮的死蛇,身上的洋装已被撕成碎条,丰满的胴体几乎等于赤luǒ。 美女遇袭 (2) 而她的发间,正渗出血来,显然是被重击成伤,以致昏迷过去。 侍者进来一看,不禁惊叫一声: “啊……” 他受了这极度的惊吓,转身就要跑,不料被庄德成跳起来一把抓住。 “先生……”他已吓得面无人色。 庄德成挥手一个耳光,厉声怒喝: “你鬼喊鬼叫个什么!” 这一个耳光反而使他清醒了,急说: “我,我得立刻去向经理报告,这里出了人命……” 庄德成指声说: “人又没死,出什么人命?她不过是受了点伤!” “哦!没死?” 侍者似乎不敢相信,提心吊胆地走近些,仔细看了看,发觉这女人还有呼吸,于是才稍微放心,向庄德成请示说: “先生,要不要送医院,还是请个医生来?” 庄德成想了想,冷静地说: “我就是医生,这点小伤没多大关系,由我来处理好了。不过,从现在起,你是好好留意,金小姐要休息,不许任何人来打扰,知道吗?” 侍者连忙说: “知道,知道,任何客人来,我就回说金小姐不在,出去还没有回来。” “对,就这样回答很好!” 庄德成大模大样地挥挥手说: “现在你出去吧,把房门替我锁上。” 侍者唯唯应命,退出房外,在外面把门锁上了。 庄德成立即把金玲玲抱上床,到洗澡间去拧了把湿毛巾,刚走出来,突然发现套房的落地窗外,阳台上似有人影一闪而逝。 “什么人?” 他大喝一声,急步冲了过去,追出阳台只见一条人影,又越过另一阳台,跳落太平梯,匆匆忙忙地攀梯而下,逃向了后面的狭巷。 庄德成yù迫不及,惊鸿一瞥,仅只看到那仓促逃去的人背影。 但他知道,金玲玲一定是被这人击伤,只要把她救醒,一问便知那人是谁了。 庄德成关上了落地窗,立即回到卧房的床边,用湿毛巾置于她的额头。然后,又去套房的酒柜,以高脚杯倒了半杯白兰地酒进来。 金玲玲被冰冷的湿毛巾一冰,渐渐清醒过来,嘴里发出梦呓似的一声呻唤。 庄德成平时不爱接近女色,对于怎样服侍女人根本毫无经验,这时不免有些笨手笨脚,坐在床边,一手端着酒,一手刚把她扶坐起来,准备让她喝下半杯白兰地酒…… 不料酒杯才递到金玲玲的嘴边,她竟然出其不意地一挥手,打掉了酒杯不说,居然低头一口咬住了庄德成的手腕! “哇!” 庄德成痛得怪叫一声,不禁勃然大怒,猛力挣开了手,顺手一推,把金玲玲推下了床,跌在地板上。 美女遇袭 (3) “你这该死的娘们儿!”他破口大骂:“简直是狗咬吕洞宾,老子好心救醒了你,你竟不知好歹,反咬了老子一口!” 金玲玲抬头一看,顿时旺住了。 “是,是你?……”她大感意外。 “不是我是谁?”庄德成握着被咬破的手腕,怒犹未消地说: “击伤你的那小子,已经由太平梯跑掉啦!” 金玲玲狠声说: “好小子,下次别叫我遇上,算他命大,让我遇上了……” 庄德成乘机急问: “他是谁?” 金玲玲置之不答,反问他: “你来干什么?” 庄德成冷冷地说: “我要不来,恐怕你就惨了!” 这倒是事实,要不是庄德成突然敲门,使那人惊慌之下,击伤了金玲玲,仓促逃之夭夭,可能有遭到了更惨的命运。 但玲玲并不领他这份情,冷笑一声,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径自走进洗澡间去。 庄德成有种被冷落的感觉,早知这女人如此不知好歹,真不该把她救醒! 老粗一气之下,恨不得掉头就走,可是他想到此来的目的,不能毫无结果就怫然而去,那实在划不来。 冷静地想了想,他只有强自抑压住心里的怒火,以免像宋公治和廖逸之常说的:小不忍,则乱了大谋! 他来找金玲玲,就是为了“大谋”,只好委屈求全,暂时小忍一忍。于是他忍然走出了卧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取出上衣口袋chā着的雪茄来猛吸。 大约过了五分钟,始见金玲玲头发湿湿的,身上穿了件毛巾浴衣出来,站在他面前冷冷地说: “庄老四,我说话不喜欢兜圈子,讲究的是干脆、痛快,如果你是为了出让‘银星’,我还有兴趣,否则我们就免谈!” 庄德成悻然说: “你倒很现实,我们就谈‘银星’吧!” 金玲玲一听这话,不由喜出望外,立刻春风满面地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庄德成等她坐下来,猛吸了两口烟,正色说: “你既然对‘银星’很感兴趣,我愿意出让,一切的条件都照你的。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不接受,我宁可把‘银星’放火烧了,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到手!” 金玲玲的笑容消失了,她忿然说: “好吧,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听听!” “我的条件很简单。”庄德成说:“就是我们双方立约的时候,必需有邝小明在场!” “为什么一定要他在场?”金玲玲的脸色一沉,仿佛一听到邝小明的名字,她就感到不痛快。 但庄德成却坚持说: 你们怎样对付他了? (1)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你不必问理由,反正一句话,只要他现在在场,现在我就出让‘银星’。换句话说,邝小明不在场,你把刀架在我庄德成脖子上,也别想我点一点头!”金玲玲也知道这老粗的牛脾气,一向是软硬不吃的,她的色,诱惑不了这家伙,真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绝不会屈服。 为了要得到银星夜总会,金玲玲只好接受这个条件! 她笑了笑说: “想不到邝小明居然成了重要角色,好吧,我同意你的条件,那小子在哪里,立刻找他来!” 庄德成大笑说: “他在哪里,我怎么知道,这要问你呀!” “问我?”金玲玲一怔。 德成的笑声突然停止,声色俱厉地说: “你刚才自己不是说,不喜欢兜圈子,讲究的是干脆、痛快?现在我也同样要求,咱们说话不必拐弯抹角,你是真不知道也好,装不知道也好,反正我不过问他的下落。就是一句话,你要想得到‘银星’,随时把他带到我那里,我们随时成jiāo,绝不食言!” 一口气说完,他站起来就准备离去。 金玲玲多么聪明,听了庄德成这番话,心里已然有数,当即直截了当地说: “庄老四,你开门见山他说吧,是不是邝小明出了事?” 庄德成冷笑说: “相信你一定比我更清楚,何必明知故问!” 说完,他走向了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补充说: “我的期限是三天之内,过了这个星期,咱们还是那句老话,四两棉花免弹(谈)!” 金玲玲一时怔住了,直等庄德成开门而开不开时,她才冷冷地说: “钥匙在我这里!” 说着她便站起来,到卧房里去取钥匙。 当她打开手提包时,一眼触及里面的手qiāng,忽然把心一横,偷偷取qiāng在手。 正要回身,不料庄德成竟悄然跟了进来,霍地出手夺下了她的qiāng,冷笑说: “别跟我来这套,留着点吧!” 金玲玲顿时气得哑口无言,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 庄德成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拿起□□的手提包,在里面找出房门钥匙。然后退出qiāng膛里的子弹,装进自己口袋里。 “这个还你!” 他把手qiāng往□□一丢,径自走出卧房,开了门,从容不迫地扬长而去。 金玲玲气得肺都几乎zhà开,追到房外,只见庄德成已进入电梯,向他正挥着手。 她转身回房,恨恨地一脚把门踢上,立即过去拿起电话筒,打了个电话出去。 这时她是气昏了头,根本没有顾虑到,当她连续按下号码键时,竟被孙奇派在这里守候的便衣警探记下。 你们怎样对付他了? (2) 孙奇的这一着相当厉害,他知道金玲玲不辞而别,搬来了国际大饭店后,并不立即采取行动,却派了大批便衣警探,以旅客的身份住进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电话是主要的联络工具,孙奇在这方面特别注意,派了专人整天轮流守在总机室,负责守候外来,或由三零三号房打出去的电话。 本来金玲玲需要联络时,也会出去用电话亭的,可是她现在气极了,根本没想到这些,抓起电话就打。 守在总机室的便衣警探,苦候了一整天,这下可等着了。一面用耳机窃听,一面以行动电话把这个电话号码,报告坐阵警务处的孙奇。 电话接通了,金玲玲迫不及待就问: “小陆在吗?” “我就是。”对方回答。 “我是玲玲,邹先生在吗?” “他不在。”对方说:“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 金玲玲质问说: “你们怎么对我失信,向邝小明下手了?” “谁告诉你的?”对方诧然问。 金玲玲忿声说: “不管谁告诉我的,我只问你,你们怎样对付他了?” “对付他?根本没这回事!”对方矢口否认。 金玲玲不禁一怔,因为她也没问清楚庄德成,究竟邝小明出了什么事。只是凭她的直觉,认为邝小明一定遇了意外,庄德成才突然跑来提出这个条件。 现在听对方矢口否认,她又想到或许是别人捷足先登了。譬如是洪垄,独眼龙曹金盛,他们谁不对邝小明恨之入骨,无时无刻不yù置他于死地! “喂!”对方催问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玲玲一时茫然不知所措,呐呐地说: “我……我想跟邹先生当面谈谈,可以吗?” 对方紧张地说: “现在不行,你等我电话……” “喂!喂!” 金玲玲连叫两声,但对方已突然把电话挂断了。 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时候她才猛然想到,如果警方派了人在监视她,那么她这个电话打出去,根据号码一查,岂不是查出对方是哪里了? 想到这个可能,她顿时大吃一惊,深悔刚才过于疏忽,竟忘了对方曾一再嘱咐,不能用这里的电话,现在错已铸成,后悔也来不及了。 对方突然挂断电话,显然是发觉情形不对,才会那么紧张,连话都不及说完。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是她一个电话惹出了麻烦? 金玲玲在惊急下,才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不可以根据这个电话号码,查一查对方是哪里呢。 于是,她立即匆匆换了一套轻便洋装,连妆也不及化,在衣柜里取出一小盒子弹,上满了弹匣,余下的都装在手提皮包里,带了件外套急急出去。 你们怎样对付他了? (3) 出了国际大饭店,她走进街边的公用电话亭,拨个电话到电话局的询问台,查明了那个电话号码,是属于湾仔附近,一个叫“夜来香”的酒吧。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拿定主意,叫了辆街车,直趋湾仔而去。 孙奇在离开林公馆后,立即趋车返回警务处坐镇,打了1个电话回家,说他不回去吃晚饭了。 刚放下电话,便见王荣寿手持一个牛皮纸资料袋,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振奋地说: “探长,邹炳森这个人让我找出他的资料来啦!” 孙奇大喜过望,连忙接过那资料袋,抽出一份资料,细看左角上贴的侧、正两张照片,轮廓确实很像早晨在机场见到的中年绅士,只是年纪不太相符,姓名也一字不同。 “嗯!确实很像……”孙奇说:“不过今天早上我们在机场看到的,似乎比这照片上的人年纪大了很多,而且姓名……” 王荣寿趁机表现他的聪明说: “这份资料是十年以前的,那时候自然比现在年轻,同时这种犯有前科的人,随时都可能更改姓名的。” 孙奇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事实上,在滨海最大的公开秘密,就是偷渡入境的,或是不法之徒,只要花相当的代价,便能设法取得合法的居留或身份证明,更改姓名更是不足为奇。 孙奇继续看那份资料,姓名是史良辉,三十二岁,四川重庆市人。犯的前科屡屡,计有贩dú走私及制造伪币等几项。 再看背面的记载,除了载明此人犯案的日期和经过之外,并载明曾被判处无期徒刑,但于七年之前越狱逃亡,明令通缉在案。 根据资料的记载,孙奇认为邹炳森的身份已明朗,他就是越狱在逃的史良辉! 要证实这点并不难,只要抓住邹炳森,核对纪录卡上的指纹,这个谜底立即可以获得答案。 孙奇既有了这条线索,便决定从邹炳森的身上着手,正在准备下令展开搜捕,忽然接到国际大饭店的电话,获知金玲玲已向外联络。 这真是双喜临门,几个月来毫无进展的疑案,突然有了转机,他怎能不欣喜yù狂。 立刻向电话局查明那个号码的地址,便亲自率领了几个便衣干探,分乘二辆警车,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夜来香”。 这次的行动可说相当神速,由于警务处就在湾仔,而“夜来香”酒吧距离不过是两条马路。所以在金玲玲和对方的电话尚未挂断前,孙奇的人马,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立即采取包围。 孙奇一马当先,冲进了“夜来香”,只见一个穿白衣的侍者,正搁下电话,神色仓惶地溜向后面去。 “夜来香”酒吧 (1) 孙奇急步赶去,见那侍者已溜出了后面,不由大声喝止: “站住!” 侍者根本充耳不闻,溜出后门,便向狭巷外狂奔。 可是整个“夜来香”已被围围,他还没奔到巷口,已见几个便衣警察迎面而来,后面的孙奇也追上了。 侍者看进退维谷,情急之下,突然把心一横,掏出了身上藏着的手qiāng,便朝迎面而来的警察举qiāng狂shè! 警察急忙散开,也出qiāng还击。 孙奇看对方已经开火,急叫: “捉活的!” 警察们一听要捉活的,便不敢shè中目标,只发乱qiāng企图吓那侍者。 但那侍者是在情急拼命的时候,已然奋不顾身,举qiāng连发,只听得一声惨叫,便衣警察已被他shè倒一个。 孙奇这可火啦,举qiāng“砰!砰!”两发,便听那侍者发出声惨呼: “啊……”人已应声而倒。 孙奇shè中了侍者,立即飞步冲上去。 侍者仅只是肩头受伤,犹yù作困兽之斗,一侧身子,举起手qiāng便向追到面前的孙奇shè击。 但他扣动扳机,只听得“卡”地一声,撞针撞了个空腔,弹匣已空空如也! 孙奇心里暗叫一声:“侥幸!” 以qiāng对准了侍者,向他喝令: “不许动!” 几个便衣警察正好赶到,七手八脚地把侍者制住了,替他加上了手铐。 孙奇这才收回手qiāng,向侍者厉声喝道: “你的同党在哪里?” 侍者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 孙奇勃然大怒,挥手一巴掌掴去,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说不说?”他厉声逼问。 侍者的心意已决,仍然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表示他宁死也绝不屈服! 孙奇气得铁青着脸,向手下的干探吩咐: “把他先带回去!” “是!” 警察们应了一声,正要把这侍者带走,不料就在这时候,忽听他发出声惨叫,脸上顿时鲜血进shè。 孙奇大吃一惊,上前一看,侍者的前额,已被子弹shè中,居然一弹毙命! 侍者中弹而亡,却不曾听见qiāng声,显然是附近尚有人在暗中窥视,怕他被带返警务处,受刑不住,泄漏出机密,才猝然下手,以装有消音器的qiāng支,shè中了要害。 孙奇暗惊此人的qiāng法之准,如果要存心取他的命,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于是急忙下令,在附近展开严密搜索,他自己则带了两个便衣警察,回到酒吧间去。 此时酒吧里早已一片慌乱,所有寻欢作乐的客人,均被警察镇压着,禁止任何人擅自离去。 孙奇由后面进来,首先就盘问经理: “那个仆欧叫什么?” 经理是个三十来岁的广东人,一脸的老实相,不像是为非作歹的不法之徒。 “夜来香”酒吧 (2) 他这时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被孙奇一喝问,顿时惊慌万状地说: “他……他叫小陆……” “我问你他叫什么名字!”孙奇满面怒容地喝问。 “是,是……”经理连声应着说:“他叫陆更生,我们叫惯了,就叫他小陆……” “在这里干了多久?” “一个月还不到!……” “什么人介绍他来的?” “没人介绍,是他自己看了报纸的广告,跑来应征的,我,我就录用了……” “你不知他的来历?” “不,不知道。” “哪怎么可以随便录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被孙奇这一喝问,经理顿时呐呐地答不出话来了。 “你怎么不回答?”孙奇怒问。 经理这才迫不得已地苦笑说: “实在说,他是不计较待遇,我贪图了点小便宜,心想反正需要用人,用谁都是一样,谁知道他会犯法……” “你知道他犯的是什么法?”孙奇问。 经理茫然摇摇头说: “不知道……” 孙奇看这经理不像是说谎,便转缓了态度说: “他是你这里雇用的人,他犯了法,你就要负责。现在如果你能提供出线索,使我们能顺利抓到他的共犯,你才能脱罪,你懂吗?” “是,是,我懂……”经理露出一副可怜相来。 孙奇趁机轻声问他: “在你酒吧里,或者常来的客人之中,有谁跟他比较接近?” “这个……”经理苦思了一阵,终于沮然摇着头说: “这倒没大注意,他平时对工作很认真,招待客人也很周到,跟谁都合得来,实在看不出他跟谁比较接近。” 孙奇忽然把脸又一沉,冷声说: “那么我问你,有个姓金的女人,时常打电话到这里来,是他接的?” 经理呐呐地回答说: “他告诉我,那是他的女朋友……” 正在这时,守在国际大饭店的警察也赶来了,把孙奇叫过一边,轻声报告他窃听金玲玲电话里所说的话。 孙奇听说金玲玲也是找姓邹的,这条线索就更趋明朗了,于是,他又走过去向那经理问: “有个姓邹的客人常来这里?” “姓邹的?”经理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天,仍然摇头说: “不瞒探长说,在我认识的客人中,实在没有个姓邹的。至于小陆是不是认识,我就不知道了,探长最好问小陆自己 吧!” 孙奇冷笑一声,忿然说: “小陆已经被姓邹的击毙!” “他……”经理顿时惊得张口结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孙奇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对他的盘问,转移目标,向酒吧里所有的客人逐一查认,希望姓邹的在内,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 “夜来香”酒吧 (3) 当然,他也明白这是多此一举,因为小陆如是真被邹炳森击毙,那么这家伙一定已在外面,下手之后仓促逃走了,哪会在酒吧里束手就缚。 不过为了警方的惯例,在现场不得不作一番例行公事罢了! 就在“夜来香”酒吧里闹得天翻地覆时,金玲玲也赶到了,由于国际大饭店位于中环,距离这里较远,所以她比警方的人员迟到一步。 车在老远就看见“夜来香”外面乱哄哄的,几个便衣警察正在戒严,禁止闲人走近。 金玲玲一看这情形,情知有异,立即吩咐停车,付了车资,她便站在对街窥视动静。 可是站在对街,根本无法知道“夜来香”酒吧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她心里有数,这准是她一个电话惹出来的纰漏,让警方获悉了这个“联络站”。 如果这个“联络站”被警方破获,那么她岂不是将失去了联络,除非是人家找到国际大饭店,她就无法主动去找对方。 金玲玲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意念,万一这个“联络站”的破获,真是由她一个电话闯出来的祸根,那么姓邹的很可能会怀疑到她的身上,误会是她向警方泄了密。 这样的话,姓邹的岂不将用手段采取报复? 想到这一点,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再也不敢在街边逗留了,赶快返身就走,急急挥手招呼街车。 忽然,一辆黑色轿车疾驶而来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厢里伸出个头来,向她冷冷地说: “金小姐来看热闹了?” 金玲玲猛吃一惊,想不到怕鬼,偏偏遇上了鬼,车里的这个人,竟然就是邹炳森! 邹炳森看她吃惊的神情,不由冷笑一声,推开了车门,皮笑ròu不笑地说: “金小姐还不上车,等着让那些条子抓去吗?” 金玲玲几乎想逃走,但转念一想,那样更会引起邹炳森的怀疑。说不定一转身,这家伙就会猝下dú手,给她背后一qiāng,然后逃之夭夭。 于是,她只好强自镇定,硬着头皮上了车。 司机是个粗犷的彪形大汉,等车门一关,立即风驰电掣而去。 邹炳森的脸色yīn沉沉的,一言不发,这情形使金玲玲愈发感觉惶惑不安起来。 车在疾行中,她终于呐呐地说: “酒吧里好像出了事……” “不能说好像,”邹炳森冷冰冰地说:“应该说已经出了事!” 金玲玲仿佛觉到一股寒气逼人,直透进她的心里,使她、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寒颤,提心吊胆地说: “小陆不知道怎样了……” 邹炳森发出嘿然一声冷笑,脸上毫无表情,以极其冷酷无情的语气说: “我已经把他干掉了!” 金玲玲大吃一惊,诧然问: “夜来香”酒吧 (4) “你把他干掉了?” 邹炳林微微把头一点,似乎认为杀个把人,在他是家常便饭,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是却把金玲玲吓得脸色大变,不禁急问: “为什么?” “怕他泄密!”邹炳森直截了当地回答。 金玲玲听得汗毛直竖,这句话无异是对她说的,为了防止泄露机密,他是不择任何手段的,甚至于干掉自己的人! 她顿觉哑口无言,噤若寒蝉了。 邹炳森瞥了她一眼,忽然狞笑说: “金小姐,也许你对我们组织还不太了解,现在我不妨告诉你。为了组织的利害关系,以及安全理由,任何人只要有可能危害这两点,我们都必需把他除掉,以免后患!” 这番话等于是指着和尚骂秃驴,金玲玲哪会听不出来,分明是对她在警告,心里不由惊急jiāo加,分辩说: “邹先生,请你不要误会,这些条子可不是我引来的……” 邹炳森沉着脸说: “那我倒要请教金小姐,他们怎会找到‘夜来香’酒吧来的!” “这个……”金玲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邹炳森冷冷一笑,狞声说: “这个并不难,我们的滨海福尔摩斯孙大探长,在国际大饭店布满了条子,只要根据你金小姐的一个电话,根本连一分钟都不需要,就可以查出对方在哪了,金小姐认为我说的还合乎逻辑吗?” 金玲玲急说: “这不能怪我……” “那么怪谁呢?”邹炳森说:“我相信总不能怪我吧,我曾经一再告诉你,没有急事绝不要找我,就是必需找我,也绝不可用可能被人窃听的电话,尤其不能用国际大饭店的电话,偏偏你不听我的忠告,结果怎么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金玲玲急得面红耳赤地说: “我是急于要跟你见面,一时急昏了头……” “哦?”邹炳森故意表示诧然地问:“什么这样紧急呢?” 金玲玲郑重说: “庄德成决定出让‘银星’了!” “这倒是好消息,”邹炳森似笑非笑他说:“但这也用不着急昏了头吧?” “因为他提出个条件。”金玲玲说。 “什么条件?”邹炳森冷声 金玲玲当即把庄德成所提的条件说出,并且说:“你们是不是已经对邝小明下手了?” “没这回事。”邹炳森说:“我向你保证过,就是姓邝的落在我们手里,也会通知你,由你亲手处置的!” 金玲玲似信非信地点点头,朝车外看去,发觉正向北角疾驶,不由急问: “我们现在上哪里去?” “去见阎王爷!” 邹炳森冷冷地回答一句,突然浪形骸地狂笑起来。 金玲玲却惊得魂飞天外,吓出了一身冷汗。 此一去凶多吉少 (1) 正好在十字路口遇上红灯,车子突然煞住。 金玲玲一时情急,竟企图跳车,但她的行动却不及邹炳森快,手才抓上门把,忽觉臂膀一紧,已被他紧紧执住,使她无法挣脱。 “金小姐。”他狞狰地笑着:“还没有到,你怎么就急于下车了?” 金玲玲眼看脱不了身,心知被他带去,一定凶多吉少,急得她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 “放开我!” 邹炳森被她这么一叫嚷,心里也着了慌,因为车正停在闹区的十字路口,万一惊动了路人,或是引起jiāo通□□注意,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幸而路过的车辆不多,红灯转黄,接着亮起通行的绿灯。 绿灯刚一亮,司机便吃进排档,踩下油门,使车身如箭般飞驶而去。 邹炳森这才松了口气,皮笑ròu不笑地说: “金小姐,你不是曾经跟我提过好几次,希望能见见我们公司的主持人,现在我带你去见他,难道你不愿意?” 金玲玲确实曾提出过这个要求,第一次就是邹炳森毛遂自荐地来找她,要她加入“勒索公司”时。 记得那是几天以前,她跟洪垄以林玛丽的安全为武器,威胁林三伟就范,逼她在麦当奴道的公馆里,出面当众宣布“同心会”的成立。 紧要关头,偏偏让邝小明在千钧一发之下,及时救回了林玛丽,使他们的yīn谋整个粉碎。 金玲玲再度惨遭失败,同时又发现洪垄悄然离去,被宋公治的几句话提醒,不禁深感处境的危险起来。 由于怕洪垄对她采取行动,她只好留在酒会里。 经不起邝小明的用话相激,她竟放量豪饮起来,表面上是在拼酒量,实际上不过是借酒浇愁,发泄心里的怨恨罢了。 将几杯烈酒下了愁肠,更是愁上加愁,渐渐有了几分醉意。她知道再拼下去,非当场出丑不可,于是适可而止,顾不得逞一时之勇,撇下了邝小明,径自走出凉台去。 面对这个宁静的大花园,使她撩起了无限的感慨,这次以席卷之势来到滨海,准备轰轰烈烈地干一番,把市面黑社会上的势力归入“同心会”,听她发号施令,那够多么神气! 可是,这一切的美梦,竞被邝小明所破灭,如今落得众叛亲离,她将何去何从呢? 正在为未来茫然的时候,一个中年绅士悄然走到她身边,很礼貌地问: “是金小姐吗?” 金玲玲对这陌生人怔了怔,诧然说: “是的,这位先生是……” “敝姓邹。”中年绅士自我介绍说:“金小姐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我对金小姐却是慕名已久了。” “哦?”金玲玲当时感觉很诧异。 中年绅士笑了笑,忽然正色说: “金小姐难道不想东山再起?” 此一去凶多吉少 (2) 这句话对金玲玲的刺激极大,使她不由地把脸色一冷,悴然问: “邹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中年绅士立即郑重其事地说: “金小姐的一切,我早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不瞒你说:我们还可以说得上是志趣相投。目前金小姐虽然遭遇了一点挫折,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金小姐有东山再起的决心,我保证全力支持!” 金玲玲可不是轻易能对人取信的,整个滨海有势力的人物,她均能如数家珍地背出来,可是并没有姓邹的这么一个人。 这家伙恐怕是吹牛吧! 她忽然又想到,如今的社会上是人心不古,往往只有锦上添花,而很少有雪中送炭的,这姓邹的莫不是垂涎她的姿色,想趁人之危,企图诱她上钩?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说: “邹先生自信有这个力量?” 中年绅士自负地笑着说: “我不是虚张声势,以洪垄的力量来说,无论从哪一方面跟我比较,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哦?”金玲玲有些似信非信:“邹先生不是跟我开玩笑?” “开玩笑要拣时候。”中年绅士认真地说:“我相信在目前来说,金小姐一定不会欣赏这种玩笑的,对吗?” 金玲玲心里说:“你倒还有白知之明!” 但她看出对方说话的神情,并不像是危言耸听,因此有点心动地说: “邹先生,我想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要支持我?” “当然有点条件。”中年绅士终于图穷匕见,他说:“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个条件是互惠的,如果金小姐有意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详谈。” 金玲玲正想离开林公馆,便点了点头说: “也好!……邹先生认为在哪里谈比较方便?” 中年绅士见她同意,不禁喜形于色地说: “我的车子在外面,只要不在这里,任何地方可以由金小姐吩咐。” 于是,他们立即由凉台步下花园,不辞而别,悄然离开了林公馆。 乘车来到中环,他们选了幽静的咖啡馆,以便能静静地进行谈判。 邹炳森在这次谈判中,向金玲玲透露了一个正在暗中积极展开活动,组织庞大的“勒索公司。” 不过他只炫耀了一番这个组织的实力,却不愿让金玲玲知悉更多的内幕,甚至于主持人是谁也保密,限定在时机未成熟以前,仅能跟他一个人接头。 而他所提的条件,则是要金玲玲出面,以不择手段弄到“银星夜总会”,作为“勒索公司”在滨海的联络活动中心,并且把庄德成拉下水,成为他们的外围组织。 金玲玲在情势所迫之下,终于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但她要求能见一见“勒索公司”的主持人,却被邹炳森断然拒绝。 此一去凶多吉少 (3) 住在孙奇的公馆里,以及迁往国际大饭店,全是邹炳森的主意,至于他是什么用意,金玲玲则不得而知。 接连几次,她都向邹炳森要求,希望能见见那位神秘的主持人,结果均未达到目的。 现在邹炳森居然主动要带她去见主持人,金玲玲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因为无意间让警方根据她的电话,突击了设在“夜来香”的联络站,以致感到惶恐不安起来。 邹炳森看她安静下来,嘴角上不由挂着一丝yīn险的微笑,不再说什么。 车到铜锣湾游艇会码头停住,邹炳森像是怕她跑了似的,一手紧执住她的臂膀下了车,便走向石堤去。 金玲玲被挟持着登上一艘游艇,只见艇上除了四五个水手之外,尚有几个彪形大汉,看样子不是保镖就是打手。等他们一上游艇,便立即驶离码头。 进入舱厅,邹炳森再度露出他狰狞的嘴脸,冷声说: “金小姐。我很抱歉,因为在未得允许之前,还不便让你知道我们现在去的是哪里,所以不得不暂时委屈你一下……” 金玲玲不禁忿声□□说: “我已经决心加入你们了,难道邹先生对我还一点也不信任?!” 邹炳森摇摇头,把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地说:“这是公司方面的命令,我不能擅自作主,请金小姐能对我谅解。” 说着,暗向跟进舱厅的大汉使了个眼色。 大汉会意地点点头,便在壁柜里取出个方型小玻璃瓶,拿来jiāo给金玲玲。 “这是什么?”她惊诧地问。 “最普通的麻醉哥罗方。”邹炳森若无其事他说:“金小姐只要嗅一嗅,便可以暂时失去知觉,好在航程不远,到达以后我们就使你醒过来。” 金玲玲气得只有冷笑,愤然拔开瓶塞,当她刚要凑近鼻孔去嗅的一刹那,她忽然灵机一动,偷眼看了下手表的时间,心想:你不让我知道去的地方,难道我不能以航行的方向,配合时间来判断? 这一着是邹炳森没想到的,但她也料到,当她把瓶子放 近鼻下一嗅,当场昏迷之后,邹炳森立即吩咐舵手改变航程,以相反的方向朝海上驶去。 不知经过了多久的航程,金玲玲醒来一看手表,竟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她急忙坐起身子,向四下一看,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只高贵的丝绒大沙发上。 这是一间布置得美仑美奂的大客厅,一切家俱均称得上精致而名贵,但奇怪的除了四面各有一扇厚重的铁门,包以皮质之外,竟未见一个窗扉,倒是装置着满顶的通风设备。 莫非这客厅是建筑在地面下的? 金玲玲正在怀疑,忽然左边的一扇铁门开了,走进个身穿黑袍,头上带着面罩的人,后面跟着的两个大汉,便是在游艇上见过的。 断了尾巴的美女蛇 (1) 那人走到她面前,笑着说: “金小姐这一觉睡得可好?” 金玲玲听出是邹炳森的声音,不由讽刺说: “邹先生,你这样打扮,不嫌有些故作神秘吗?” 邹炳森仍然笑笑说: “金小姐能听出是我,可是我还要跟别人谈话,别人是不能凭声音判别我是谁的啊!” 金玲玲被他驳得哑口无言,忿然站了起来,一脸不耐烦的神气说: “邹先生,现在我已经来到这里,什么时候才能蒙贵公司主持人召见?” 邹炳森却冷冷地说: “你即然来了,就不用着急,到时候自然会让你见的,现在你得先见见另外一个人。” “谁?”金玲玲诧然问:心里以为一定是邝小明。 邹炳森并不回答这问题,很不客气地警告她说: “金小姐,你很聪明,在这里最好是少发问!” 金玲玲碰了个大钉子,只好忍气吞声,敢怒而不敢言。就在这时候,忽听得一声轻咳,不知是什么时候,厅里已不声不响地进来一个人。 这人的装束跟邹炳森一模一样,也是戴着面罩,穿一身宽大的黑袍。他悄然出现在厅内,似乎是要促使别人的注意,所以故意轻轻咳了一声。 邹炳森对这人非常恭敬,连忙向他鞠躬如仪地说: “协理,这位就是金玲玲金小姐……” 随即又向金玲玲说: “金小姐,这位就是本公司的汤协理!” 汤协理大咧咧地走过来,向邹炳森纠正说: “邹组长,以后不必把我的姓介绍出来,这点必须注意!” “是,是,协理……”邹炳森唯恭唯谨应着。 金玲玲现在才明白,邹炳森在“勒索公司”的地位,不过是个“组长”而已。这个姓汤的是协理,若照公司组织法的秩序,那么他上面一定还有副理、经理、总经理,甚至于董事I吧?汤协理向金玲玲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才装腔作势地说: “我谨代表本公司,对金小姐的光临表示欢迎,请坐!” “谢谢……”金玲玲惶惑不安地坐了下来。 汤协理径自在她身旁坐下,咄咄逼人地说: “金小姐,关于今天的事,邹组长已经向我报告过了,现在我不想追究责任,但对公司方面,我们不能没有个jiāo待,所以不得不请金小姐到这里来,对这件不幸的意外事件作个解释。” “我绝不是有心的……” 金玲玲的话还没说完,汤协理已阻止她说: “这个我相信,金小姐不会存心出卖我们的。我想知道的,是金小姐难道连这点警觉都没有,在国际大饭店被条子包围之下,居然用房间里的电话跟小陆联络?” 金玲玲分辨说: “我是一时情急,没有考虑到这点……” 断了尾巴的美女蛇 (2) 汤协理“哦?”了一声,笑笑说: “以金小姐的沉着和冷静,所谓的情急,一定是当时的情况非常紧张,才使金小姐不克自持。那么金小姐是否可以把当时的情况说明一下?” 金玲玲只得把庄德成去找她,以及提出的条件陈述了一遍,并且强调说: “我想庄德成忽然来找我,提出这么个不成为条件的要求,绝不会没有原因的,所以我急于见邹先生,准备当面商量个对策。” “嗯!……”汤协理微微点了下头说:“照这么说,只要有那姓邝的在场,庄德成就肯出让银星夜总会?” “我想他说了的话总要算数。”金玲玲说:“问题是那姓邝的会不会到场。” 汤协理想了想,忽然问恭立在一方的邹炳森: “邹组长,你的意见如何?” 邹炳森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他自作聪明地提议: “我认为不妨一试,庄德成出让‘银星’的条件,只是必需邝小明在场,并没有规定要姓邝的点头,或是一定要他在场表示什么。所以我觉得可以把邝小明带去‘银星’,当着庄德成的面办理出让手续。” 汤协理不置可否地望着他说: “这样妥当吗?” 邹炳森听出这话的意思,是怕邝小明一旦离开这里,万一趁机脱身,将是后患无穷。 于是,他胸有成竹地说: “这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成问题,我们可以多派人把姓邝的押去,反正庄德成说的是只要他在场,却不曾说明他必需行动自由,我们在成jiāo之后,仍然可以把他押回来。” 金玲玲不由诧异地惊问: “邝小明真在这里了?” 汤协理扭过头来,狞笑说: “你是否觉得意外?” 金玲玲不动声色地说: “确实很意外!我似乎记得,邹先生曾经答应过我,把邝小明留给我亲自处置的。” 邹炳森神气活现地笑了起来,他说: “我们并没有处置他,这次的行动,只不过是向金小姐证实一下,我姓邹的绝不是吹牛。只要我们认为有必要,任何人都逃不出本公司的掌握,现在你相信我们有这个能耐了吧?” 金玲玲顿时噤若寒蝉,这番话无异是对她提出警告,不得心怀异志,否则将遭到“勒索公司”的不择手段。 汤协理瞥了她一眼,忽然说: “邹组长,我有个更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把庄德成弄来,让他们三个人当场成jiāo,你觉得怎样?” “对!协理的办法好极了。”邹炳森大拍马屁地笑着说:“这样既合乎庄德成的条件,又不怕邝小明逃脱,确是万无一失!……只是,我们怎么把庄德成弄来,还得请协理指示。” 断了尾巴的美女蛇 (3) “我现在还不能擅自作主。”汤协理表示慎重他说:“回头我去请示经理,再作最后决定。不过。我认为用武力不太合适,最好是先礼后兵,恐怕这事得烦金小姐出马一趟呢。” “我去找庄德成?”金玲玲颇觉意外,想不到这件差事居然落到她的头上来。 汤协理微微点了下头说: “这件事并不难,你只要跟庄德成说,邝小明约定丁地方和他见面。等他到了我们指定的地方,你的任务便算达成,以后的我们自会安排。” 金玲玲等于上了贼船,一切只有听命于“勒索公司”,即不便拒绝,也无法拒绝。 汤协理见她默不作声,便站起来说: “现在我要去请示经理,邹组长,你最好让金小姐先见见邝小明,使他们之间取得协调,不要等把庄德成弄来了,临时再起变卦!” “是,协理放心,这件事jiāo给我好了。”邹炳森毅然承担了下来,他好像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自信。 汤协理点点兴,然后又在他耳边轻声jiāo代几句,才径自离上, 邹炳森等他由铁门出去,便即吩咐两个大汉,将壁上的一幅巨大油画移开,露出个电视大型银幕。 按下电钮后,银幕上便显影出一个俯视的铁笼,垂头丧气地坐在笼中的,竟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最近在滨海声名大噪的邝小明! 金玲玲乍见之下,情不自禁地失声叫出来: “邝小明!……” 没想到她这一声惊叫,竞由传声器传到了装置在笼顶的喇叭,使邝小明蓦然一怔,抬起头来惊疑的问: “谁?” 金玲玲这才发觉邝小明可以听到她的说话,正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邹炳森已狞笑说: “金小姐,你回答他呀!” 金玲玲无可奈何,只好顺从地说: “邝小明,你难道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邝小明果然立即听出是她的声音,不由忿声说: “哼!原来是你这条断了尾巴的dú蛇!” 金玲玲听他出言讽刺,也不敢示弱,回敬他说: “嘿,我看你这样子,倒真是动物园关在笼子里的印度猫呢!” 邝小明气得霍地跳起来,大声咆哮说: “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我邝小明绝不在乎,请不必跟我逞口齿之利!” 邹炳森发出警告说: “姓邝的,别动肝火,小心触电!” 金玲玲听得一怔,急忙轻声问他: “触电?” 邹炳森笑了笑说: “姓邝的神通广大,令人防不胜防,必须在铁笼上通上电流,才能使他不敢轻举妄动,哈哈……” 金玲玲被他笑得汗毛直竖。邹炳森却是若无其事,笑声停止后,郑重说: 令人难堪的要求 (1) “那么你想谈什么?”邝小明强自冷静下来。 金玲玲瞥了身旁的邹炳森一眼,对着电视说: “庄德成已经答应出让银星夜总会了,不过需要你在场,我现在特地告诉你一声。” “哦?这是个好消息。”邝小明似信非信地说:“既然庄德成愿意出让了,你根本不必找我谈!” 金玲玲冷声说: “我才不稀罕跟你谈,只是庄德成出的鬼点子,非要你在场,他才肯办理出让手续!” 邝小明怔了怔,立刻恍然大悟,判断庄德成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老粗根本不存心出让“银星”,故意用他来挡。一个就是发觉他的失踪,疑心到金玲玲身上,企图用这种方法探知他的下落。 因此他悻然说: “这么说来,我倒成了yào里的甘草,是一味不能缺少的yào引了!” “这是庄德成把你看得如此重要!”金玲玲不屑地说:“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 她还没有想出适当的措词,邹炳森已轻轻碰了她一下,示意不要浪费时间,赶快言归正传。 可是邝小明却在追问: “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 “我不跟你废话!”金玲玲娇斥地说:“现在我告诉你,庄德成已经同意出让他的夜总会了,你如果不想自讨苦吃,最好不要从中作梗!” “你的口气好像是在命令我,而不是跟我谈判?”邝小明并不屈服于目前的处境,向她提出了抗议。 “你的意思是还要谈判?”金玲玲怒问。 “当然!”邝小明毫不让步:“这是你自己向我提出的要求!” “那么我们就谈判吧!”金玲玲恨恨地说。 不料邝小明又故意挑剔说: “这不公平,我邝小明向来不愿跟人订‘城下之盟’,要谈的话,不是我到你那里,就是你来找我这里,要彼此面对面,才能以同等的地位和处境,以诚意谈判。” 金玲玲气得破口大骂: “你这只落水狗,简直不知死活,在这里还由得你讨价还价?” “那我们就免谈!”邝小明干脆来个断然拒绝。 金玲玲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好看着邹炳森,等他表示采取什么对策。 邹炳森没想到邝小明会提出这个要求,因为事先未得那位汤协理的关照,他不便擅自作主,是以稍感棘手。 当然,让邝小明到这里谈判,那就等于是把一头猛狮放出铁笼,真不知道会闯出多大的祸来,那是万万不敢冒险的。 但是,要金玲玲进那电笼去,对她未免过份委屈,是个令人难堪的要求。 金玲玲非常机灵,她察言观色,已看出邹炳森的左右为难,当即毫不犹豫他说: “邹先生,我看只有我到他那里去吧!” 令人难堪的要求 (2) 邹炳森颇觉意外,一时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忙说: “那怎么成?……” 金玲玲明知他口是心非,巴不得她答应去邝小明那里,不由淡然一笑说: “只要邹先生不把我关在里面就行了,邹先生不会吧?” 邹炳森顿时尴尬地笑着说: “那怎么会,那怎么会!……” “那么就请邹先生带我去吧!”金玲玲把高耸的胸部一挺,完全是从容赴死慷慨就义的神气。 “我要在这里cāo纵电钮,他们陪金小姐去好了。” 邹炳森表示他不能离开,便吩咐那两个大汉,领着金玲玲到邝小明那里去。 金玲玲跟着两个大汉,走过一重重的铁门、甬道,又下了几级水泥台阶,从一道暗门出去,发现外面是条幽暗的甬道,两边各有四扇厚重的铁门。 他们来到左边第三道铁门,只见那人汉转动了门旁的一个铁轮,开启了铁门。进入里面一看,正如刚才在电视中所看到的一样,邝小明被关在室中央的大铁笼里。 此时邝小明的一副狼狈相,真像是动物园被关在铁笼的猛兽,失去了昔日的威猛,任人观赏! 金玲玲想起刚才对他的譬喻,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急忙咬住舌尖,才算忍住了。 邝小明对她怒目而视,冷声说: “金女士能移尊就教,实在不简单!” 金玲玲寒着脸说: “费话少说,现在我们可以开城布公地谈了!” 邝小明摇摇头头说: “金女上,不是我吹毛求疵,请你易身处地的想一想,假如我在外面,而是金女士被关在这里面,那么你还有心情跟我谈判吗?” “那你究竟要怎样昵?”金玲玲怒问。 邝小明坚定地说: “很简单,我只要求公平待遇,否则不必谈!” 金玲玲勃然大怒,两只眼睛瞪得通圆,厉言疾色地警告他: “邝小明,你得放明白些,不要不识时务,我来这里已经是将就你了,再要提出无理要求,吃苦头的是你自己!” 邝小明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不过他看准了一点,就是对方既然委屈求全地要跟他谈判,一定是对他有所求,不然何必买他的账。 因此他有恃无恐地笑笑说: “人各有志,谁也无法勉强,我邝小明生来就是个死心眼的人。要谈,就得照我的方式谈,不谈,我也无所谓,反正一句话,一切悉听尊便,我没有意见!” 金玲玲气得满脸通红,狠狠一跺脚,恨声说: “好!不谈就不谈,我们走着瞧!” 可是当她刚扭头要走时,传声器里却响起了邹炳森的声音,提醒她说: “金小姐,协理正在等你的回话呢!” 令人难堪的要求 (3) 金玲玲忽然有着被夹在中间,两面受气的感觉,气得差点哭出来。心想:我这真是何苦来哉? 依她平时的脾气真恨不得立刻一刀两断,脱离这个“勒索公司”。但理智告诉她,这时万万不能意气用事,一个应付不当,邹炳森这家伙是翻脸不认人的,到时候她很可能有遭到比邝小明更不如的厄运。 想了想,她只有暂且忍耐,沮然说:“姓邝的,算你狠……” 两个大汉知道她准备进入铁笼了,立即掏出手qiāng戒备。遂听传声器里发出邹炳森的声音说: “金小姐,现在我要关电门了,请你行动快一点!” 话刚说完,便见铁笼的栅门升起。 说时迟,那时快,邝小明刚要趁机冲出铁笼,栅门突然落了下来,仍然把他关在里面。 传声器里传来邹炳森的嘿然冷笑说: “邝小明,你如果不想尝尝麻电的滋味,最好安份一些,坐在那里别动!” 邝小明绝望地叹了口气,只好坐在橡皮垫上。 这时栅门再度升起,等金玲玲很快进入笼内后,便又落了下来,配合得天衣无缝。 金玲玲瞥着一肚子的气,站在邝小明面前,向他怒目而视,恨声说: “现在你该满意了吧!” 邝小明毫无表情地笑笑,歉然说: “很抱歉,害金女士也跟我一样成了笼中鸟。不过这样才能表示出金女士的诚意,对于我们的谈判,不无裨益,你认为我的话对吗?” 金玲玲冷笑一声,忿然说: “你别得意,谈完了我就可以出去,而你这个笼中鸟才是有翅难展!” 邝小明一笑置之,忽然正色说: “金女士,我并不想累你在这里面太久,有话尽可以三言两语说完,免得让人家看笑话!” “好!”金玲玲直截了当地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庄德成已经决心出让‘银星’唯一的条件就是在成jiāo时,必需有你在场。成jiāo的地点可能就在这里,到时候希望你能保持沉默,不参加任何意见,你同意吗?” 邝小明听说成jiāo的地点在这里,不免诧然问: “你是说,庄德成会来这地方跟你成jiāo?” 金玲玲故意说: “你能来,我能来,他庄德成为什么就不能来?” 邝小明以为庄德成也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顿时惊怒jiāo加,态度强硬起来,断然说: “我无权干涉庄德成让不让‘银星’,不过要在这里成jiāo,我会不顾一切地阻止他出让!” “你这是存心搅局?”金玲玲大为震怒。 邝小明振声说: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的心意已决,你们不妨使出任何手段来,看我邝小明会不会屈服在yín威之下!” 金玲玲已是忍无可忍,气得怒骂一声: 令人难堪的要求 (4)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飞起一脚向他踹去。 谁知邝小明早有准备,伸手一抓,竟捉住了她的中踝,使她顿时失去平衡,一个站立不住,“叭”地摔了一跤! 这一跤摔得真不轻,金玲玲痛得娇呼一声,竟已爬不起身来,引得两个大汉捧腹大笑。 传声器里一声怒喝,才制止了两个大汉,随听邹炳森怒问: “姓邝的,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邝小明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里不适合谈生意!” “哼!我看你是在谋脱身之计吧?”邹炳森冷森森他说:“老实告诉你吧,我们宁可放弃银星夜总会,也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邝小明不由心往下一沉,但表面上仍然力持镇定,毫不在乎地大笑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邝小明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阁下的话吓不了我!” 邹炳森遇到这么软硬不吃的家伙,一时也把他莫可奈何,只好吩咐金玲玲: “金小姐,你出来吧,不必跟他谈了!” 金玲玲好容易才站起来,狠狠地瞪了邝小明一眼,便走到栅门处等它升起。 邝小明仍然坐在橡皮垫上,处之泰然。可是当那栅门刚升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金玲玲的脚还不曾跨出的一刹那,他却霍地跳起身来,以迅雷闪电般的动作冲去。 邹炳森的电钮不及捺下,邝小明已拦腰挟起金玲玲,冲出了铁笼。 变生突然,两个大汉仓促间慌得不知所措,手里虽然紧握着qiāng,但邝小明以金玲玲身子作为掩护,使他们投鼠忌器,恐怕误伤了她而不敢贸然开qiāng。 邹炳森电视上看得又惊又怒,情急之下,竟不顾金玲玲的安全,大声喝令: “开qiāng!” 邝小明没料到对方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要置他于死地,竟不惜把金玲玲的命赔上一条! 值此生死关头,他猛把金玲玲往地上一推,自己也就地一滚。 “砰!砰!” “砰!砰!” 两个大汉举qiāng连shè,但因为是在惊慌之中,而他们的行动又太快,以致子弹全shè了空。 邝小明出了电笼,真如同出笼的猛狮,一个翻身跃起,根本不容两个大汉有时间瞄准目标,竟一头撞向那大汉的腹部。 只听得一声惨呼,那大汉已被他撞倒,“砰”然一发子弹走了火,shè在铁门上。 另一大汉惊乱之下举qiāng连shè,没想到全失了准头,非但未曾shè中邝小明,反而使地上的大汉腿上连中两qiāng。“哇!”那大汉惨叫一声,当场痛得昏死过去。 邝小明扑身过去,夺到他松落在地的手qiāng,又一滚身,滚开了老远。 这大汉误伤了同党心里更是大起恐慌,还没找到目标,已被邝小明举qiāng击中,倒在地上。 脱衣防dú (1) 传声器里的声音如同雷鸣,邹炳森咆哮道: “姓邝的,你跑不了的!……” 邝小明充耳不闻,奔过去拖起金玲玲,逼令她: “你带路!” 金玲玲被他抓住臂膀,痛得好像折断了似的,但她居然咬牙,冷笑说: “你有本事就自己冲出去,何必求我带路!” 邝小明怒问她: “你愿意死在这里?” 金玲玲两眼shè出恶dú的眼光,幸灾乐祸地说: “他们要的是你的命!” “哼!你看!” 邝小明握着qiāng的手向顶上一指,只见原来是通风设备的气孔这时正冲出雾状白色浓烟,逐渐弥漫开泰。 金玲玲顿时大吃一惊,失声惊叫: “这是dú气呀!” 邝小明忿然说: “现在你该明白,他们并不是要我一个人的命了吧!” 既然危害到她自己的生命,她可急了,连忙冲向刚才进来的铁门,找寻开门的电钮。 刚找到电钮,手还未及按上去,却听传声器里发出邹炳森的狞笑: “很抱歉,门上的电源已经切断,不必枉费心机,哈哈……” 金玲玲伸手连按几下,果然铁门动也不动! 邝小明气得奔回铁笼下,举qiāng对准笼顶的镜头,砰的一qiāngshè去,被他击了个粉碎。 这一来,邹炳林便无法看到他们了。一气之下,连笼顶的强光灯也灭掉,存心让他们在黑暗中被dú气dú死。 金玲玲毕竟是个女人,在这生死紧要关头,她也忘了跟邝小明结有不解之仇,吓得大叫: “邝小明!……” 邝小明循声摸了过去,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及至手指触到一堆软绵绵而富于弹xìng的东西,才知无意间摸上了金玲玲最诱人的地方,急忙缩回手说了声: “对不起……” 金玲玲根本已无暇分辨他是存心或是无意,扑近他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说: “门开不了,我们怎么办?”说着已呛咳起来。 邝小明不屑地说: “你不是他们组织里的人吗?怎么问起我来了!” 金玲玲这时真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在邝小明的眼里看起来,她好像真是“勒索公司”的一份子,实际上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个组织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作“自己人”! 要不然,刚才邝小明以她的身体作为掩护,邹炳森为何不顾她的生命安全,竟发令叫两个大汉开qiāng。 念及于此,她不由暗自感到后悔莫及,自己死心塌地为这组织卖力,结果得到的又是什么? 她这么默默地想着,不过是转念之间的事,而气孔里吐 出的dú已愈来愈浓,在整个密不通风的密室里弥漫开来,使他们两个人都呛咳不已。 脱衣防dú (2) 邝小明在黑暗中渐感呼吸困难起来,他急向铁门上摸索,希望能找到可以用得上力气的门柄之类,但摸了半天,才发觉这铁门平滑异常,毫无着力之处。 这道铁门的设计和构造,确实与一般的门户不同,由外面进来,它是利用门旁的铁轮转动壁内的绞盘,使铁门分向两旁壁内缩入,门便开了。 而由里面出去,则是按动电钮,始能将门开动。这种特殊的设计和坚固的构造,凭人力自然无法破门而出。邝小明了解整个情况之后,不禁深深叹了口气,绝望地说: “金女士,看来我们只有束手待毙了?” 金玲玲到这时候,嘴上居然还不饶人,讥笑说: “你的神通不是大得很吧,怎么说出这种丧气的话来了?”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邝小明苦笑说:“此时此地,连你金女士是他们一路的,都无能为力,我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你真准备等死?”金玲玲暗急起来。 邝小明只好自认黔驴技穷地说: “除非金女士知道别的出路,那我们只好认命了。” 金玲玲哪会知道别的出路,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除了判断它不是在滨海本岛之外,可说是一无所知。但求生是人的本能,她实在不甘心糊里糊涂被dú死在这鬼地方! 灵机一动,她忽然轻声问: “你记得这里通风的气孔有几个?” 邝小明被关在铁笼里很长一段时间,曾把整个密室的情形都暗记在心,立刻毫不迟疑地回答: “四个墙角上都有,一共是四个,你问这个干嘛?” 金玲玲似乎在绝望中萌出一丝生机,急说: “快!我们把气孔一齐堵住!” 邝小明一时倒没想到这个办法,被她一语提醒,顿时大喜。因为,无论如何,把四角的气孔能堵住的话,不让dú气继续冲出,至少可以暂时缓冲一下,容他们有时间另谋脱身之计,不致立刻被dú气dú死。 可是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急切问: “我们拿什么去堵?……” 金玲玲早已想到了,她也无暇回答,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已把身上穿的华丽洋装脱下,塞给邝小明说: “你快把这衣服撕开,我站在你肩上大概可以够得着气孔了。” 邝小明这时不得不暗自佩服,金玲玲这女人确实心计过人。要不是运气不佳,怎会落得如此狼狈地步。 接过那件洋装立即三把两把,将它撕成几片。然后拉着金玲玲奔到墙角,蹲下身子说: “你扶着墙壁,当心些!” 金玲玲应了一声,便扶着墙壁,脱下高跟鞋,站上了他的肩头慢慢地站起来。 脱衣防dú (3) 这间密室显然是建造在地下,所以地面和顶的距离并不太高,他们两个人的高度加起来,金玲玲一伸手,便够到了装置在角落的气孔。 当她接近气孔时,冲出的dú气几乎使她昏倒! 金玲玲赶紧停止呼吸,强自使精神振作一下,以极快的动作,将撕开的一大片洋装塞进气孔里去。 塞完,她已呛咳得泪如雨下,急向邝小明说: “好了……咳咳,咳咳……” 邝小明忙蹲下身子,让她下地,连忙又赶到另一个墙角下去。 不到两分钟之内四个气孔居然已被他们完全堵住! 可是金玲玲在完成最后一个气孔的堵塞后,再也支持不住了,突然一阵头昏目眩,摇摇yù坠,差一点儿从邝小明的肩头上摔跌下来。 邝小明发觉得快,及时蹲下身去,在她刚要昏倒时,正好回身她抱住了。 手触她丰满的胴体,才知道这女人已是半luǒ,身上仅剩下米米罩和三角裤,幸好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否则这是个多么尴尬的局面! 四个气孔虽然已被堵住,但室内密不通风,弥漫的dú气仍然存在,时间过久,还是足以构成对生命的危害。 邝小明赶紧把金玲玲抱到近铁门处放下,在这种生死关头,他已顾忌不了许多,根据最普通的防dú常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人体的尿素解dú。 于是,他就地取材,掏出手帕来一撕为二,在上面撒了泡尿,拿去放在金玲玲的鼻下,自己也用另外一半掩住鼻孔。 过了好几分钟,金玲玲才清醒,首先就发觉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霍地坐起来,拿用那半条湿淋淋的手帕,茫然说: “这是什么?怎么一股怪味?” 邝小明很不好意思说明,窘得呐呐地回答说: “这,这是防dú面具……” 金玲玲立刻恍然大悟,娇骂了声: “缺德!” 不过她也知道,邝小明并不是故意恶作剧,在这个时候,为了保全他们两个人的生命,这实在是万不得已的紧急措施,还幸亏他能想得出来呢? 金玲玲本来对邝小明恨之入骨,仿佛有着杀父不共戴天之仇。可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由于彼此都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可说是在同舟共济,使她反而产生了必需依赖他的感觉。 尤其想到刚才两个大汉奉命开qiāng时,要不是邝小明及时把她推倒,子弹恐怕早已shè在了她的身上,由这点看来,怎能不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呢? 他们之间,究竟是怨深于恩?还是恩重于怨?她一时也弄不清楚了,只觉得心情异常的矛盾、茫然…… 邝小明无法看出她的神情,听她只娇骂了一声,便沉默无言下来,颇觉诧然地问了一句: “你在想什么?” 非礼勿视 (1) 金玲玲仿佛如梦初醒,心不在焉地应着: “我,我在想,想我们怎么办!……” 邝小明冷静地说: “现在下面半天没有动静,再过一会儿,他们一定以为我们已经中dú死亡,绝不会想到我们还活着。那时候他们可能就会派人来查看,我们如果想出去,便必需把握机会。等门一开,立刻采取行动。” 金玲玲“嗯”了一声,忽然想起被邝小明击中的大汉手里,尚有一把手qiāng,立即爬过去,摸了半天,终于把qiāng摸到,心里不由大喜,认为必要时也可以派上用场。 回到邝小明身边后,她诧然说: “这半天没有动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邝小明冷笑一声,忿然说:“他们在等我们被dú气dú死!” 金玲玲顿时恨声说: “他们的手段也太狠了,连我也置之不顾!” “你现在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邝小明不屑地问。 金玲玲气得哑口无言。 照理说,邹炳森跟她搭上了线,就算没有正式加入这个组织,至少她是在为“勒索公司”卖力,而且她正在进行谈判“银星”的出让,说什么也不该把她跟邝小明混为一谈,同时置她于死地呀! 邝小明知道她已有悔不当初之意,便笑了笑说: “金女士,现在我们反正不是在等死,就是在等机会碰碰运气。当然,即使我们能侥幸出了这里,也不一定能脱得了身。换句话说,我们的求生希望是非常渺茫的,你愿不愿意趁这仅有的一点时间,把这个组织的情形跟我谈谈,让我死也死得明白些。” “你想知道什么呢?”金玲玲故意问。 “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邝小明说。 金玲玲吃吃笑着说: “你相信吗,我对这个组织所知道的,可能还不及你知道的多呢!” 邝小明自然不相信,郑重说: “你说你知道的吧!” 金玲玲坦然说: 不瞒你说,我只知道这组织叫‘勒索公司’,跟我接头的人叫邹炳森,直到刚才我才知道他的身份,是个什么组长,除此之外,我是一无所知。” 邝小明进一步问: “他们为什么非要弄到‘银星’?” 金玲玲觉得生死尚在未定之数,已没有隐瞒的必要,便直率地说: “他们想把‘银星’作为在滨海的联络活动中心,并且把庄德成纳入外围组织,利用他在黑社会上的关系,供‘勒索公司’驱使。” 邝小明暗自点点头,觉得自己所料的果然不错,于是笑笑说: “金女士还说知道的不及我多呢,这些内幕要不是你说出来,我连做梦也不会想到!……” 金玲玲忽然冷笑说: “你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 非礼勿视 (2) 邝小明达观地说: “并不嫌晚,至少我这次是不虚此行,获得了这个珍贵的资料。只要我能脱身,绝对不会让他们的yīn谋得逞!” “可惜你脱不了身!”金玲玲给他当头一盆冷水。 邝小明却不服气,笑笑说: “不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我邝小明的命大福大,平时又不做亏心事,相信上帝会保佑我的。” “哼!”金玲玲不屑地说:“原来你是靠上帝保佑的,怪不得几次都让你死里逃生!” 邝小明对她的嘲笑并不在意,故意说: “假如我这次能死里逃生,你不是也可以沾上点光了,难道你不愿意?” “我才不稀罕沾你的光呢!”金玲玲冷冷地说:“老实对你说吧,就是你能逃出这里,我们的账还没清,我还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邝小明真没想到,金玲玲到这生死关头,居然还记恨在心,可见这女人心地之狭,简直是无以复加! “那你是跟我没完没了?”他悻然问。 金玲玲“嗯!”了一声,表示她的报复决心。 然后笑了笑说: “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非!……” 正在这时候,忽听得铁笼顶上的传声器发出“砰”地一声,邝小明知道是开了开关.急忙伸手按住金玲玲的嘴,阻止她出声。 传声器“砰砰”地响了片刻,便听有人大声叫着: “邝小明!” 他保持着沉默,不出一点儿声息。 忽然那只强光灯一亮,使他们在黑暗中猛一接触光亮,刺激得睁不开眼睛了。 传声器里发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怒问: “怎么看不见他们?” “镜头被那姓邝的小子击碎了……”这是邹炳森的声音。 那女人冷冷地哼了一声,忿然说: “那你怎么能知道下面的情形?” 邹炳森的声音说: “dú气已经放了二十分钟,我相信他们早已完蛋了。” “是谁擅自作主放dú气的?”那女人的身份似乎很高,完全是质询下属的口气。 邹炳森的声音在发抖,他惶然回答说: “因为情况迫切,那小子冲出了铁笼,还夺到了qiāng,企图夺门而出,我才万不得已,采取紧急措施……” “你知道他值五千万吗?”女人怒问。 邹炳森顿时噤若寒蝉,不敢贸然答腔。 另一个宏亮的声音却说: “这个不成问题,姓邝的死活都不受影响,我们已经把信和照片送jiāo林三伟了。只等下一步通知他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jiāo款?” 那女人“嗯”了一声,冷冷地说: “邹组长所谓的紧急措施,是否征得你的同意?” 宏亮的声音说: “刚才我们正忙着迎接总经理,所以……” 非礼勿视 (3) “所以他就自作主张了,对吗?”女人咄咄逼人地责问。 “如果出了差错,我愿意接受总经理的处分。”洪亮的声音变成低声下气了。 邝小明和金玲玲听得清清楚楚,两个人都颇觉意外,想不到这个“勒索公司”的总经理,竟然是个女人! 他们不由睁开了眼睛,相互显出愕然,露出诧异的神情。 可是他们这一望不要紧,竞把邝小明看得一怔,惊鸿一瞥,忙不迭把眼光从她身上收回,移向了那只传声器。 金玲玲也为他的紧张神情一怔,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因为她身上仅剩下米米罩和三角裤了! 时下女人用品的质料,多半是最风行的“纯丝”,尤其在滨海,有“本钱”的女人,不需要利用“伪装”,均喜欢用透明的网状米米罩,以示“货真价实”。目的是保持rǔ的美好形状,而且不感觉约束和累赘。 像金玲玲这种讲究时麾的女人,除了在外叫怕违□□,才不得已穿的整整齐齐。在她住的地方,总喜欢穿得愈少愈好,而且质料多半是薄而透明的。 甚至于在孙奇公馆里作客,她只在透明的内衣外,披上一件薄纱的晨褛而已,似乎不愿隐藏起她那充满诱惑的胴体,免得暴殄天物! 刚才邝小明无意间看到她这副妙相,由于在他感觉上,总认为金玲玲是林三伟的续弦,这点“道义”不能不守,所以赶紧来了个“非礼勿视”。 幸好这时候传声器里又有了人说话,总算冲淡了这个窘困的场面。 这是那位不知其貌的女总经理在说: “那个姓金的女人也在里面?” “是的……”邹炳森唯恭唯谨地回答。 “那么‘银星’方面的事进行得怎样了?”女经理问。 “正在进行……” 邹炳森他话还没说完,被女总经理一声冷哼,吓得他连忙改口说: “我负责把这件事办成!” 女总经理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然后郑重说: “你们这次办的事,老实说,我相当的不满意。我接到电话,从澳门匆匆赶来,为的是听说那个姓邝的,是个非常难得的人才,准备用一切方法说服他,使他能加入我们的组织,可是我迟来一步,你们就出了事!” 那洪亮的声音惊诧说: “总经理准备争取那小子?” “为什么不?”女总经理怒声说:“你们那一个能及得上他!” 邹炳森急忙说: “总经理怎不早说……我现在去看看,是否还来得及挽救……” 随即听那女总经理冷哼一声,接着是一阵皮鞋声急步走远,又是铁门开启的声音…… 邝小明和金玲玲不禁又互望一眼,顿时紧张起来。 邹炳森带着四个黑衣蒙面大汉,来到了密室外面,各自先戴上防dú面具,才转动门旁的铁轮。四个大汉手里均握着qiāng,一个个如临大敌,以qiāng口对着铁门,似乎怕门一开,邝小明会突然冲出去。 连邹炳森也很紧张,紧握着一把四五口径的曲尺手qiāng,站在门旁,生怕dú气dú不死那神通广大的小子,防备被他攻个措手不及。 \ 这女人变化好快 (1) 铁门开了,四个大汉一齐冲进密室,只见满室的烟雾弥漫,墙角的地上躺着邝小明,和那几乎赤luǒ的金玲玲,两个人都是一动也不动,仿佛已经中dú死亡。 邹炳森看没有发生意外,这才放心大胆地走进来,见两个人都躺在地上,看样子是死了,可是不知道是否还有救活的希望。 由于这次是他擅自作主施放dú气的,没想到总经理居然有意收罗邝小明,如果救不活这小子,他难免要倒个小霉呢。 邹炳森把手一挥,两个大汉便走过去,其中一个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邝小明的胸口,觉出心脏尚在跳动。即向邹炳森点点头。 知道邝小明尚未死,邹炳森松了口气,立即指示两个大汉把他抬起,另两个大汉则抬起了金玲玲出了密室,邹炳森在前面领着,四个大汉抬着邝小明和金玲玲,由暗道来到了上层的大厅。 厅里至少有二十多人,一律都是穿黑袍,戴着面罩,简直不如道他们自己是用什么方法,识别出谁是谁来。 这时他们或站或坐,把一个身材高大,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簇拥着,如同众星捧月似地对她诚惶波恐,送茶递烟,马屁是拍到了家! 当邹炳森领着四个大汉,把邝小明和金玲玲抬入时。几个原来是坐着的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只有那女人无动于衷,仍然正襟危坐,显得十分冷静和沉着。 邹炳森上前鞠躬如仪,振声向那女人报告。 “总经理,这小子大概还有救。” “嗯。”那高人女人微微点下头,侧过脸向站在沙发旁边的一个瘦高个子,轻声jiāo代了几句。 瘦高个子应了一声“是!”即吩咐四个大汉: “把他们抬到我的房间来!” 四个大汉唯命是从,两个人抬一个,跟了那瘦高个子,由左边的铁门出去,经过甬道,来到一间密室里。 这里很像个医生的诊所,有两只高大的玻璃橱柜,陈列着琳琅满目的yào瓶,尚有四张空着的手术台,铺上洁白的床单。此外还有许多设备,如氧气筒,吊架等等…… 大汉们分别将邝小明和金玲玲,置在两张手术台上,各自持qiāng守在一旁监视,并且关上了铁门。 那瘦高个子大概是医生,专司负责这个组织的伤患。他这时先用氧气罩,罩在两个人的呼吸器官上,然后从玻璃橱里取出注shè器,套上针头,由一只小瓶里吸入两支粉红色液体,准备施行急救。 当他撩起邝小明的袖子,以酒精棉花替他在手臂的静脉下消dú时,冷不防手被邝小明捉住了。 邝小明的行动比闪电还快,霍地翻下手术台,把这瘦高个子的手反扭,挡在自己的面前,同时拔出了chā在腰间的手qiāng,对准四个惊慌失措的大汉,厉声喝令: 这女人变化好快 (2) “不许动!” 情势变得太快,四个大汉虽然已有戒备,但在这种出其不意的突然发难之下,他们已来不及应变。 只见邝小明把那瘦高个子的手臂一捉,逼令他说: “你想留住命的话,就叫他们把qiāng放下!” 瘦高个子那敢反抗,急向四个大汉吩咐: “你们把qiāng放下……” 四个大汉虽然心有未甘,可是瘦高个子被邝小明制住,为了投鼠忌器,他们只好忿忿地把qiāng丢下。 金玲玲睁眼一看,邝小明已缴了他们的械,急忙翻下手术台,赶紧过去拾起地上的四支手qiāng。 瘦高个子忽然狞笑说: “嘿嘿,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出得去了,哈哈……” 邝小明把他的手腕猛力一扭,怒声说: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们费心!” 瘦高个子的手腕差点被扭折,痛得“哟!”地叫起来。 邝小明心里何尝不明白,凭他手里的一支qiāng,要想离开这地方实在不容易。但不管怎样,他总得尽力试试,不能束手就缚呀。 眼光一扫,发现室里尚有一道较狭的铁门,即问: “这个门通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都不通。”瘦高个子冷声回答:“这是个储藏室!” 邝小明灵机一动,当机立断地逼令他: “把它打开!” 瘦高个子被他推到储藏室门口,无可奈何地伸出手,连续按动门旁的一排几个号码电钮,便见铁门徐徐开启。 邝小明又发出了命令: “叫他们进去!” 瘦高个子不敢不从命,沮然向大汉们说: “你们照他的意思做好了……” 大汉们气得七窍生烟,但在邝小明的手qiāng威胁之下,只好一个个走进了储藏室。 邝小明问明关门的方法之后,便逼着那瘦高个子脱下黑袍和面罩,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被推进储藏室后,邝小明又命大汉们脱下两套黑衣和面罩丢出来,然后按动电钮,关上铁门,把他们一齐关在了里面。 邝小明不敢怠慢,立即叫金玲玲穿上那大汉的黑衣和蒙上面中,他自己则穿起黑袍,戴上了面罩。 金玲玲穿上黑衣,不禁惊诧地问: “你想干吗?” 邝小明还没来得及回答,忽见铁门开动,邹炳森一面走进来,一面问着: “马大医师,怎么样……” 尚未看清室里情形,门旁已闪出了邝小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照他后脑狠狠一qiāng托,把他击昏了。 邝小明急说: “擒贼擒王,快!” 金玲玲听得暗吃一惊,知道邝小明这胆大包天的家伙,是在想对付那位女总经理,不由惊急jiāo加地说: “邝小明,你简直是不要命啦!……” 这女人变化好快 (3) 邝小明不由分说,拉了她的手就冲出密室.以最快的行动奔向甬道尽头。 他刚才被两个大汉抬去时,已偷偷记住了路径,所以能像识途老马似的,毫不困难地找到原来的路,来到了大厅的铁门外。依样画葫芦,伸手按动门旁的电钮。 厅内的那一班人,正在举杯向顶头上司敬酒: “欢迎总经理莅临……” 突然,铁门开了,邝小明举qiāng一扣扳机。 “砰!”地一qiāngshè去,居然把那高大女人手里的酒杯,神准无比地击中,击了个粉碎! “啊!……”站在旁边的壮汉发出声惨叫,被坡璃碎片击伤,肩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这真是城门失火,池鱼遭殃,活该也倒霉,谁叫他要凑近总经理大献殷勤,结果遭了这无枉之灾! 变生突然,全厅的人均不免大吃一惊,由于进来的这两个人,装束跟他们完全一样,显然是“自己人”,所以一时尚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高大女人虽是意外地吃了一惊,但她不愧是见过场面的人物,在这种情势之下,居然能临危不乱,极力保持着镇定,冷冷地笑着说: “邝小明,看你这付打扮,是有意思参加我们这个组织了?” 邝小明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厉害,非但毫不惊乱,反而能一眼看出是他,足见她的足智多谋,不是个好对付的对手! 他也不甘示弱,双手执qiāng,冷静地说: “多谢总经理抬举的美意,可惜邝某人不是这块料,还够不上资格参加贵公司!” “你何必谦虚。”高大女人若无其事他说:“我是久闻大名,才特地亲自赶来的,现在我们是否可以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邝小明断然说:“现在只需要麻烦总经理送我们出去!” 别看这里有着二二十多人,但他们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邝小明突然冲入,先发制人,出qiāng吓住了。 尤其邝小明刚才露的一手神准qiāng法,使他们有所忌惮,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高大女人仍然无动于衷,冷森森地笑了一下,忽然别有居心地说: “你是说送你们两位出去?” “是的。”邝小明斩钉截铁地回答。 高大女人忿然说: “这么说金小姐是跟你共进退的了?” 这句话使金玲玲听得一怔,心里顿时矛盾不安起来。因为她知道,今天就算是侥幸脱离虎口,她在滨海已孤立无援,如果再得罪了这个组织,岂不更是四面楚歌了? 再说,以“勒索公司”的势力和手段,要对付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我怎么办呢?……”她心里暗自打着鼓。 金玲玲正往进退维谷时,邝小明已沉声说: “总经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这女人变化好快 (4) 话犹未了,金玲玲突然用qiāng抵住他背后,大声喝令: “别动!把qiāng放下!” 邝小明做梦也没想到,这女人会如此反覆无常,在这紧要关头,居然倒戈相向起来! 可是qiāng抵在背后,他毫无反抗的机会,只好把qiāng丢在地上,忿声说: “哼,我看你简直是执迷不悟,无可救yào了!” 金玲玲冷笑说: “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们的梁子已经结定了!” 邝小明的qiāng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一丢,所有的人一齐包围上来,纷纷出qiāng对住了他。 高大女人这才松了口气,似笑非笑地说: “金小姐这才是明智之举!” 金玲玲有些受宠若惊地说: “总经理过奖了!……” 不料高大女人突然下令说: “把金小姐先带下去!” “总经理……”金玲玲大吃一惊。 高大女人不由狞笑说: “金小姐,你一定认为自己的功劳不小吧?其实你错了,凭你们手里拿着两把qiāng,就能吓住我了?哈哈……你现在不妨对我身上放几qiāng试试!” 金玲玲握着qiāng,不知所措地说: “这……” “这是我的命令!”高大女人厉声说:“我现在命令你对我开qiāng,如果你不服从,我就命令他们对你身上开qiāng了!” 金玲玲吓得魂不符体,只好举起qiāng来,对准那高大女人的身上,“砰砰”连发两qiāng。 子弹shè在她身上,竞若无其事一般! 高大女人放dàng形骸地大笑说: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这还不明白,原来她身上穿着防弹夹克呢! 金玲玲已无话可说,沮然丢下了qiāng,毫不反抗地跟着两个黑衣蒙面大汉出去。 邝小明被十几支手qiāng对着,任凭他智勇双全,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只好放弃反抗,一切听天由命。 高大女人走了过来,笑笑说: “我相信你在下面的传声器里,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我也没有否认的必要,本公司确实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怎么样,我们是否有商量的余地?” 邝小明冷笑一声,不屑地说: “我现在是在你们掌握之中,任凭宰割,还有什么商量不商量的!” 高大女人郑重说: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而是要你心悦诚服地参加我们这个组织!” 邝小明犹豫了片刻,忽然说: “如果我口头上答应了,你们怎知道我是不是真心加入贵公司?” “这个我用不着担心,哈哈……” 高大女人自负地狂笑起来,笑得令人汗毛直竖,仿佛无数的针,扎进了邝小明的心上!…… 庄德成见过金玲玲的面,离开国际大饭店后,便直接回到银星夜总会,一心一意静候她的消息。 闯进女士化妆间 (1) 他认为这比林三伟和孙奇,都要棋高一着。因为只有直接找金玲玲,才算摸对了路,除非这女人存心放弃“银星”,否则她一定会把邝小明找到。 这一等,足足等了好几个钟头,当晚场夜总会将要开始第一场表演前半小时,露娜才匆匆赶到。 庄德成怕她误场,急说: “你怎么现在才来,快去化妆……” 露娜却急着问: “邝先生来过没有?” “你问他干嘛?”庄德成不禁一怔。 露娜便将遇见邝小明,一起到东方大饭店的情形告诉他,并说: “当时邝先生发现那两个人形迹可疑,就跟了出去,叫我在餐厅里等,说很快就回来。谁知他一走不返,害我等了两个小时,看他老不来,又回房间去等。一直等到现在,我怕误了场,才急急忙忙赶来。” 庄德才听出了眉目,迫不及待地追问: “你们在餐厅看见的,是两个什么样的人,以前见过没有?” “没有。”露娜摇摇头说:“那两个穿的倒蛮像样,西装笔挺,就是神情有些不对劲,我们走进餐厅,他们就一直在注意,等邝先生朝他们看了一眼,他们立刻就付账匆匆离去了。” 庄德成虽然得到这个线索,但仍是未得要领,露娜既指认不出两个壮汉是哪方面的人,他又从何去着手呢? 孙奇已经透露一些有关“勒索公司”的消息,邝小明落在这个庞大组织里是毫无疑问的,可是不知道这个贼窝在哪里,也是无济干事。 等!现在除了等金玲玲的消息,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于是,他叫露娜赶快去化妆,准备出场表演,便独自坐在经理室里,无聊地等着。 老粗的xìng子最急躁,等到十点多钟,仍是毫无动静,终于不耐烦起来。 他忽然想起,刚才露娜说的,有人威胁她,逼她今晚要把邝小明诱到维多利亚公园去,这条路何妨去试试呢? 庄德成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立刻到化妆间去,倒把正在卸装的露娜吓了一大跳,忙不迭抓起件衣服遮住身体,其余的几个女郎见是经理进来,倒是一点儿也无所谓。 其实她真是多此一举,自己干的是脱衣舞职业,表演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上除了一小片布条和装饰之外,几乎是一丝不挂,何必还在乎这位经理的免费欣赏。 但她完全是种下意识的动作,在化妆间里被人闯进来,赤身□□有些不好意思。 庄德成则根本没想到这上面去,他进门就说: “露娜,快穿上衣服,我们到维多利亚公园去一趟!”露娜怔了怔,诧然说: “我还有一场表演呀!……” “叫别人代一代,少一个节目也无所谓!” 他是经理,那还不是说了就算。 闯进女士化妆间 (2) 露娜应了声:“好!”便到屏风后面去,匆匆忙忙换上衣服,带了披肩和皮包,跟着庄德成离开化妆间。 庄德成的自卫手qiāng随身带着,他怕打草惊蛇,所以不带一个手下,只jiāo代了一番,便偕露娜单独驾车驶往。 公园位于大锣湾与北角之间,占地颇广,形成一个斗状,宽大的一面正对着海上的防波堤,狭小的一面则是对着“皇后游乐场”。 这个公园是现代化都市,供人在紧张繁忙的生活之余,松弛一下身心的。里面有足球场,游泳池以及儿童游乐的场地,假山石、花草、树木……应有尽有。 庄德成把车子停在“皇后游乐场”的停车场,便偕同露娜走过对街,由大门进入了公园。 滨海虽然是个不夜城,但在这时候,公园里除了有些年轻的情侣,尚在卿卿我我,留连忘返,游人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庄德成走进里面一看,公园的面积那么大,才想起来问露娜: “他们没指定你,要把邝先生约到哪里?” 露娜摇了摇头说: “没有,他们只叫我把邝先生约来这里。” 庄德成苦笑了一下,只好跟露娜在公园里,漫无目标地走动,希望能引起对方的注意,误认为他是邝小明。 不过他忽然想到,假如威胁露娜的就是“勒索公司”的人,邝小明既已落在他们手里,他们又怎会再来维多利亚公园呢? 反过来说,威胁露娜的是另一方面的人,那么邝小明是落在“勒索公司”的手里,他就是遇上了他们,又有什么用?那还不如等金玲玲的消息呢! 露娜到现在还不知道邝小明失踪,所以茫然问: “邝先生究竟出了什么事?” 庄德成无暇向她细说,一面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一面轻声说: “他失踪了。” “真的?”露娜吃了一惊。 “我们回去吧!”庄德成觉得已没有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必要,决心还是回去等候消息。 刚要走近足球场,突然从树后窜出两条大汉,手里持着匕首,不由分说扑上来就照庄德成猛刺! 庄德成早有戒备,他赶紧把吓得惊叫的露娜推开,自己急向旁边一跳,避过了两个大汉的刀锋。 两个大汉没有刺中,正待回身找寻目标,庄德成已掏出手qiāng,大声喝令: “别动!” 两个大汉一见庄德成手里握着qiāng,竞不顾一切地齐将匕首掷出。 往德成急将全身卧倒,两柄匕首均从头顶飞过,使他险乎被掷中! 惊怒之下,他举qiāng连发,装有灭音器的qiāng声虽不太响,却已惊动了躲在树下热吻的情侣,吓得怪叫乱逃。 这两qiāng都未shè中,两个大汉一看情形不对,撒腿就跑,朝树丛里狂奔而去。 闯进女士化妆间 (3) 庄德成怕惹来意外麻烦,也不追赶,跳起来扶起露娜,便急急奔向公园大门。 当□□们听到骚动赶来,他们早已混在那些受惊的情侣中,奔出公园,钻进汽车里了。 庄德成在驾车驶返夜总会的途中,已然想明白了,判断出威胁露娜的,并不是“勒索公司”的人,否则邝小明已经落在他们组织里,那会不知道,还守候在公园里行刺? 但这两个家伙是哪方面的人呢?老粗仔细一想,根据他们掷刀的手法,又狠又准看来,立刻想到了飞刀帮的残余,此举显然是在为丧命的胡豹报仇! 老粗真是粗中有细,这一点完全被他猜中,威胁露娜的,果然是飞刀帮的人。他们由于胡豹死于非命,群龙无首,使这个颇有势力的组织形同瓦解。 因此他们怀恨在心,探知邝小明尚未离开滨海,便计划了这次的刺杀。怎会想到露娜带来的是庄德成,仓促间未能认出,非但行刺未成,险些还吃了“卫生丸”! 庄德成这一趟“逛公园”,往返不到一个钟头,回到银星夜总会,并未误了露娜的表演时间。 “没你的事了。”他向露娜吩咐:“你还是去换服装,准备最后一场表演吧!” 露娜饱受一场惊骇,到现在仍有余悸,心里跳个不停,只好点点头,向化妆间走去。 庄德成刚要回经理室,忽见仆欧领班急急迎过来,唯恭唯谨地说: “经理,有人在舞厅里等你呢。” 庄德成怔了一怔,诧然问: “什么人?” “金小姐和邝先……”仆欧领班回答。 庄德成惊喜jiāo加,情不自禁地急问: “他们坐在哪里?” 仆欧领班看他这种失常的神情,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便领了庄德成走进舞厅。 庄德成非常得意,认为自己这一着确实高明,金玲玲果然不愿放弃“银星”,把邝小明终于带了来,这回可得由他在林三伟这些人面前吹上啦! 仆欧领班领着这位洋洋得意的经理,来到角落里一张台子前,只见邝小明和金玲玲,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脸上呆板板的,没有任何表情。 而在不远的一张台子,则坐了四五个壮汉,一个个神情肃然,似在监视着他们。 庄德成并没留意那几个壮汉,由于看到邝小明安然无恙地来到他这里,不禁喜形于色地急步上前招呼: “邝兄,你这一整天跑到哪里去快活了?” 说时故意好像忽然发现金玲玲也在座似的,“哦?”了一声说: “你也来了?……” 邝小明一言不发,倒是金玲玲把手一摆,冷声说: “庄老四,你先坐下来!” 庄德成茫然望望邝小明,只好莫明其妙地坐下。 嫣然一笑妩媚动人 (1) 金玲玲即说: “现在我已经把姓邝的请来了,有他在场,我们可以谈了吧?” “谈什么?”庄德成故意问。 “你不必装糊涂。”金玲玲把脸色一沉:“当然是谈‘银星’的出让!” 庄德成朝她不屑地冷笑一声,又看了看泥塑木雕似的邝小明,才说: “你别忙,我要邝兄在场,就是要问问他的意见,他如果不同意,我们还是那句老话,四两棉花免弹(谈)!” 金玲玲有恃无恐地冷笑说: “你就请问吧!” 庄德成一时真给弄糊涂了,不知邝小明为什么一言不发,平常那么个生龙活虎的硬汉,这时竟成了只斗败的公鸡,而且是个不会啼晨的哑鸡! 于是,他勉强笑着说: “邝兄,你认为兄弟该不该把老大赠送的这个夜总会,拱手让人?” 邝小明并不是哑巴,他终于开了口,但他说的是: “我看你就出让吧!” 这回答使庄德成大为意外,气得他几乎跳起来! 但邝小明却是无动于衷,脸上毫无表情。 而金玲玲则是好整以暇地冷冷笑着…… 庄德成足足怔了一分钟之久,始满脸怒容地站起来,忿声说: “好!我庄某人生平言出必行,冲着邝兄的这一句话,别说是叫我出让‘银星’,叫我把头割下,我也照割!” 由这几句话的份量,已知庄老粗确实是怒到了极点。但邝小明却仍然无动于衷,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似的,丝毫不动声色。 金玲玲把握机会,望着怒发冲冠的庄德成说: “庄老四,现在我们是否可以把手续办一办了?” 庄德成瞥了邝小明一眼,嘿然冷笑说: “邝兄既然如此成全,挑我庄某人一把,我要不照办,那岂不是不识抬举?哈哈……” 他纵声笑了一阵,见邝小明仍是毫无反应,好像对他的冷嘲热讽,根本充耳未闻,不由气得铁青着脸,恨声说: “走!到我办公室去!” 金玲玲立即欣然站了起来,邝小明居然像是屁股钉在了椅子上似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庄德成冷笑一声说: “邝兄不也起来?” 邝小明摇摇头说: “不必了,办手续是你们的事,有我在场反而不好,我就在这里等好了。” 庄德成实在气他不过,看他没有一起去的意思,也不愿勉强,当即怫然偕同金玲玲离去。 到了经理室,他径自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坐,也不招呼金玲玲坐下,便悻然问: “你说吧!这个手续怎样办?” 金玲玲把脚一垫,半个屁股坐在了办公桌的边上,笑笑说: 嫣然一笑妩媚动人 (2) “正式手续咱们改天再办,现在你只要写个书面的出让同意书给我,免得空口无凭,回头你要是三心二意,又改变了主意,我可拿你无可奈何。” 庄德成哼了一声,抽开抽屉,取出空白的纸来,又从身上掏出那支用来摆派头,根本不大用的名贵钢笔,往桌上一丢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抱歉得很,我这老粗没喝多少墨水,这玩意写不来,你来写吧,我签名盖章就是了!” “不!这得由你亲笔写。”金玲玲郑重其事地说:“你要是不会写,可以由我来讲,你照我讲的写!” 庄德成只好抓起钢笔,忿然说: “好吧,你讲吧!” 金玲玲早已准备了腹稿,立即有条不紊地说着: “本人同意将所经营之银星夜总会,自即日起让与金玲玲女士,经双方协议,由买方付于卖方港市两千万元,作为该夜总会产权及所有设备之代价。待正式手续完成后,一切权利即归买方所有,卖方不得提出任何异议,但卖方得继续由买方聘任该夜总会经理之职!……” 没等她说完,庄德成写到这里突然把笔一搁,不以为然地说: “我可没答应把人卖给你!” 金玲玲正色说: “我记得那天已经跟你说明,要你继续担任经理,是包括在出让‘银星’的条件一部份,难道你忘了?” 庄德成摇摇头,坚持说: “这个条件我绝不答应,如果你认为不行,那我们不必勉强!” 金玲玲看他断然拒绝,生怕事情弄僵,只好让步说: “那么我们就暂时不提这个……” 庄德成立刻把最后的一句用笔划掉,才说: “你继续讲吧!” 金玲玲把他已写好的看了一遍,接着念下去: “空口无凭,特立此据,立据人庄德成……好了,你把今天的日期写上,盖上私章就行了。” 庄德成一口气写完这张字据,真比做苦工还费力,直累得他满头大汗,好容易把最后一个字写完,取出私章来盖上,总算大功告成。 他把写好的字据朝金玲玲面前一推,气冲冲地说。 “现在让你达到目的了,你总该满意了吧!” 金玲玲似笑非笑地把眉一挑,从桌上拿起了那张字据,正在看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起来。 庄德成抓起电话一听,急忙用手挡住了话筒,向金玲玲下起逐客令说: “对不起,我要在电话里跟人谈点私事,你可以先到舞厅去,有话回头再说!” 金玲玲看字据上井没有错误,目的既达,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嫣然一笑说: “好,咱们回头见!” 庄德成等她走出经理室后,才放开挡在话筒上的手,向对方说: “孙探长有什么吩咐,请说吧!” 嫣然一笑妩媚动人 (3) 孙奇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干探,刚才报出自己的姓名后,对方突然停止了说话,他就猜出庄德成的身边一定有别人在场,大概是有所顾忌,才不便立即搭腔。 于是他点破对方说: “刚才是谁在庄经理那里?” 庄德成不想让他知道是金玲玲在经理室,便掩饰说: “是我这里的客人,不相干的……探长这时候来电话,究竟有什么事?” “我得到一个消息。”孙奇说:“是不是邝小明和金玲玲到你那里去了?” 庄德成听得一怔,冷声说: “探长的消息真灵通!他们刚来一会儿,探长有何指示?” 孙奇郑重说: “庄经理最好留点神,他们可能是被迫去你那里的,旁边有人在监视着……” “有人在监视他们?”庄德成暗吃一惊。 “是的。”孙奇说:“庄经理心里有数就行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立刻赶来!” 庄德成听孙奇说得如此严重,心里顿时大为紧张,暗想:怪不得邝小明的神情不对,原来是被人在旁监视,所以跟平常完全判若两人。 现在字据到了金玲玲手里,倘不赶紧弄回来,岂不是糟了! 念及于此,他忙不迭放下话筒,急急出了经理室,三步当两步地赶到舞厅里去。 来到刚才邝小明和金玲玲坐的座位一看,他们竞已失踪,不知去向! 庄德成不由惊急jiāo加,急忙冲出舞厅,几乎跟进门来的一位客人撞了个满怀,定神一看,这个人居然是费云。 “老四,你干嘛这么紧张呀?”费云诧然看着他。 庄德成抓住他胳臂,急问: “你进来看见邝小明和金玲玲没有?” “没有呀。”费云茫然说:“他们到这里来了?”庄德成只把头一点,便急急冲出夜总会大门,外面哪还有邝小明和金玲玲的影子。 费云也跟了出来,惊诧地问: “老四,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庄德成急得直踩脚,垂头丧气地说: “别提了,我他妈的这回筋斗栽大啦!” “你是说金玲玲?……”费云怔怔地问。 “嗯!”庄德成忿声说:“这娘们儿利用邝小明,骗我写了个字据去……” “什么字据?”费云急问。 庄德成沮然说: “我已经同意把‘银星’出让给她……” “你怎么会这么糊涂?”费云抱怨说:“这是老大的一片心意,你就是不想继续经营,宁可关门,也不能让给金玲玲那女人呀!” 庄德成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时候他已心乱如麻,那有心情向费云解释,只好叹了口气说: “你连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就胡乱放pào,我要不是为了跟邝小明赌一口气……唉,别提了,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明白。现在孙探长大概快赶来了。” 这么晚还在忙活?(1) 嘿!说到曹cāo,曹cāo立刻就到。一辆黑色流线型轿车风驰电掣而来,停在大门口,车上跳下了孙奇。 他看庄德成和费云两个人站在大门口,不禁诧然问:“二位怎么站在这里?” 庄德成两手一摊,黯然说: “他们已经溜走了……” “走了?”孙奇惊问:“庄经理怎么能放他们走掉?” 庄德成红着脸说: “我刚放下电话,就赶到舞厅里去,可是他们已经溜之大吉。” 孙奇大为失望,深深叹了口气说: “我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庄经理可曾看到我手下的两个便衣?” 庄德成这才知道,何以孙奇的消息如此快,原来他在这里布下了眼线。但他并没注意两个便衣□□的行踪,只好窘然说: “这倒没有看见……” 孙奇急向里面走去,一边喃喃说: “他们要是不在,一定是跟踪去了! 三个人到里面各处找了一遍,果然不见那两个便衣□□,孙奇反而存了一线希望,认为他们要是去跟踪,回头总会有个消息报告的,于是决定在夜总会等候。 庄德成忽然问费云说: “你是不是来看露娜的?” “看她也只能算是顺便。”费云正色说:“我刚才到老大那里去过,是老大特地叫我来这里的……” 话说到一半,他似乎对孙奇在场有所顾忌,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孙奇那会看不出来,立即笑笑说: “二位有话慢慢谈吧,我到舞厅里去坐一会儿。” 说罢,便知趣地径自走进舞厅里去。 他们也不阻止,等孙奇离开后,费云忙把庄德成扯到甬道里,轻声告诉他: “你知道吗,老二带着玛丽小姐到新城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老大跟郑老二通过电话,说是他们根本没到郑家去过!” “那他们会上什么地方去了?”庄德成暗吃一惊,想不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费云郑重其事地说: “所以老大很着急,特地叫我来你这里,想叫你带人过海去一趟。” “这时候去?”庄德成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过二十分,不由皱起眉头说:“如果老二他们真遇上了意外,这时候恐怕很难找到他们呢!……” 费云拍拍他肩膀,语意深长地说: “老大就只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好歹你去一趟,总算尽到了心就是。” “可是我这里怎能走得开。”庄德成为难地说:“孙探长的人已经去跟踪了,万一真发现邝小明和金玲玲的下落,我必需抢在孙奇的前头采取行动,不能让他占了先呀!” “老四,”费云说:“我的看法跟你不同,不管怎样,孙奇这回跟我们是站在一边的,目的是要使邝小明脱险,既然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又何必跟他争先恐后呢?” 这么晚还在忙活?(2) “话不是这么说。”庄德成振振有词他说:“因为刚才邝小明已经在我这里出现,是我一时疏忽,没想到他的处境并不安全,旁边还有人在监视着他,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负责……” 费云的肚子里毕竟比他有货,忽然诧异地说: “老四,有一点不知你想到没有,可是我觉得很怀疑,凭邝小明的身手,上次在独眼龙的赌馆里,那么多人尚且对他莫可奈何。今晚就算是旁边有人拿qiāng监视着,但这是个公共娱乐场所,而且又是你的地方,难道他就连一点儿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庄德成确实不曾想到这上面去,经费云一说,他也起了疑心,点点头说: “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当时我也就因为知道他的身手不凡,才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在一旁控制住他,要不然我早就采取必要的行动了。可是……老五,你倒说说看,邝小明平常是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今晚怎么会变成了一只瘟猫?” “这很难说。”费云想了想说:“也许孙奇能告诉我们答案。” “孙奇会知道?”庄德成对这位探长一向是不服气的,因而不屑地说:“我看他是飞来燕子独脚伙,本地麻雀帮手多,要没些条子替他跑腿,连他老婆的裤子让人偷了,他也没法找得回来!” 费云知道这老粗跟孙奇有成见,也赖得反驳他,只笑了笑说: “好歹人家干探长也干了不少年,有没有玩意是他的事,与我们风马牛不相干。现在老二跟玛丽小姐的行踪不明,老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家里坐立不安。要不是顾忌‘勒索公司’的人,认为他在私下采取行动,他自己就去了。……” 庄德成听出了他的话因,当即把手一摆,阻止他往下说,终于勉强答应说: “好了,好了,你不必说了,我这就带人过去,这总成了吧!” 费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 “你早这么决定不就好了!” 庄德成冲他把眼睛翻翻,莫可奈何地说: “我这就过去一趟,你在这里替我张罗着点儿,孙奇要问起来,别告诉他我到哪里去,就说我出去了。” 叮嘱了费云一番,他便带着四个手下,悄然离开夜总会,驱车出发。 车子经过大锣湾时,忽见一辆黑色轿车撞在码头石墩上,车头已是撞得像洋铁罐,车门开着,里面似乎尚有两个人没出来。 值此深夜人静,码头上一片沉寂,所以出了车祸尚未被人发现。 庄德成急忙吩咐司机停车,下了车急忙过去察看。这一看,可使他吃了一惊,原来车上座的两个人,均是遭人刺杀的,背上各chā一把匕首。 而在驾驶的车座旁,却留着一封未封口的信。 庄德成无意间发现这件命案,本来应该赶快离开现场,以免惹上不必要的牵连,但那信封上赫然是:“孙探长亲启”几个字,却引起他的好奇。 这么晚还在忙活?(3) 他心里霍然一动,伸手拿起了那个给孙奇的信,正要抽出信囊,他的手下急忙劝阻说: “经理,我们不要把事情揽上身吧……” 庄德成置之不理,径自抽出信囊,就着路灯的光亮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寥寥数语: 孙探长台鉴: 请勿惊讶,我们只是不太喜欢被人跟踪,迫不得已始采取行动,好在此举不致影响阁下官运吧? 如yù赫夫人之公子无恙,请即备款美金五百万元。当另派人洽取。 敬祝 康泰勒索公司启 好家伙,歹徒们居然向堂堂大探长勒索起来了,真是胆大妄为,目空一切到了极点! 庄德成看罢这封恐吓兼带勒索的信,顿时惊怒jiāo加,他已知道车上的两个被害者,即是孙奇手下的便衣□□,跟踪邝小明和金玲玲到此,不幸殉了职。而现在那位大探长,却还在夜总会里等候他们的消息呢。 被害的是警方人员,庄德成觉得应该立即从随身携带的行动电话通知孙奇,但他们不能因此而耽误了去新城的任务。于是忙叫手下上车将信jiāo给司机说: “回头你开车回去,把这封信jiāo给孙探长,但要记住,别让他知道我们的行踪!” 司机唯唯应命,便驾车由海底隧道过海。 将庄德成等人送到新城,司机立即匆匆驾车赶回滨海。 根据常情判断,宋公治带着林玛丽,似乎不可能涉足到那些出卖色情的场合,八成是去逛赌场了。 但是,他们来新城的目的,并非是真的开眼界,而是要商请郑二爷仗义协助,查寻邝小明的下落。如果到现在仍未去过郑家,又没有回滨海,甚至于连电话也没打一个回去,这就有了问题。 宋老二是他们几个把兄弟中的智多星,凡事都很谨慎,所以林三伟才放心把女儿jiāo给他带出来。按情理说,他绝不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正事不办,却在赌场留连忘返。由这一点看来,他们非常可能是遇上了意外! 庄德成想到这一点,颇觉搜寻是多此一举,因为他们既然遇到了意外,就绝不可能仍在新城里,更不会出现在公众场所。这时候真像是在大海里摸针,到哪里去寻找他们的下落呢? 可是为了老大的女儿,赴汤蹈火,他也不能推辞。尤其既已过海来了,好歹也得到各处去转转。 夜总会、戏院这些娱乐场所,他已不作考虑,目标是几家著名的地下大赌场,其中“金盛开赌馆”也不必列人,因为那是独眼龙曹金盛的地方,宋公治不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去自找麻烦,同时这家赌馆尚在“暂停营业”之中。 新城里几家地下大赌场,除了“金盛开”之外,就是“龙记”、“大得利”、“幸运”和“双喜”了,其余那些小家小户的不能算数。 庄德成带着四个手下,首先由“龙记”开始,到里面去打了一转,根本连他们的影子也没见着。 然后他带人到了“大得利”仍然是怎么进去,怎么出来,没有任何发现。 走出“大得利”,突然迎面走来个粗犷的壮汉,跟庄德成无意间打了个照面,不禁欣然招呼: “咦,这不是庄四哥吗?” 庄德成也认出了对方,正是郑二哥的手下马老三,于是笑着招呼说: “马兄这么晚还在忙活?” 那边有个洋马子(1) 马老三笑了笑说: “咱们过惯了夜游神的生活,夜里也当作白天……庄四哥敢情是过海来玩的,怎不到咱们二哥那里去?” 庄德成正苦于找不到线索,知道马老三在新城里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人物,便向他打听说: “马兄可曾遇到我们的宋二哥?” 可是马老三从未见过宋公治,就是遇见了,他也不知道谁是宋老二,自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庄德成不得要领,只好请他顺便带个口信给郑二哥,说明他们是过海来找寻宋公治和林玛丽的,如果必要时,还得请郑二哥相助一臂之力。 马老三连连点头,把庄德成的话记住了,刚要分道扬镳,忽见一个汉子老远赶来,气急败坏地说: “马三哥,二哥派人到处找你,你倒在这里逛,害我差点跑断了两条腿……” “这么晚了,二哥还找我?”马老三诧然问:“你知道找我干嘛?” “我哪会知道。”那汉子说:“看情形很急,不然不会深更半夜派人到处找你。” 马老三听说郑二哥找他,哪敢怠慢,即向庄德成一抱拳说: “庄四哥,二哥这时候找兄弟去,一定有急事吩咐,兄弟要先走一步,失陪了。” “马兄请便!” 庄德成望着马老三与那汉子急步奔去,心里不禁感到诧然,因为自“金色响尾蛇”事件后,新城里可说相当平静。尤其是过去跟郑二哥勉强能够分庭抗礼的曹金盛,经过一场狂风暴雨,已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加上腿伤未愈,已无法再一争长短了。 目前整个新城,无疑是郑二哥的势力最大,值此深更半夜,有什么急事使他派人召马老三去呢? 马老三是郑二哥的心腹,专门负责调兵遣将,及一切必需用武力解决的行动。郑二哥深夜急于召他去,显然不是寻常事件,而是要动刀动qiāng的。 庄德成默默沉思了一阵,猜想郑二哥那里必然事态很严重,可是他实在无暇分身,到郑家去看个究竟。 事有缓急,当急之务是要找寻宋公治和林玛丽,找不找得到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得证实他们是否真失踪了,回去了好向林三伟有个jiāo待。 因此他们又来到了“幸运”,只见里面人头攒动,多半均是滨海过来的赌客,有的衣冠楚楚的绅士,有的是珠光宝气的贵fù,在那里一掷千金,找寻着精神上的刺激。 另外一部分,则是本地的商人,辛辛苦苦赚来两个钱,眼睁睁地往赌桌上送。还有些职业赌徒以及靠赌场为生的寄生虫赌场老鼠和抱台脚的。 看这形形色色,九流三教的人物会聚一堂,真是活生生的一幅世纪末的写照! 庄德成带着手下们,一进赌场便被两个打手上前挡驾,警告他们说: “老兄,今晚这里有贵宾,要打主意请上别家去!” 那边有个洋马子(2) “贵宾?”庄德成把眼一瞪,怫然说:“这里门是敞着的,难道老子不能来!” 这两个打手原是奉命警戒的,一则不知道庄德成是何许J人物,一则看他带了四个大汉进来,怕他来滋事生非。所以不敢大意,当即冷笑说: “老兄如果是来赌钱,那是欢迎之至,可是我看老兄的神气,有点不像……” “笑话!”庄德成怒问:“要怎样才像?是不是要手里捧着钞票,才像是来赌钱的?” “那倒不必。”打手盛气凌人地说:“不过这不是抢银行,老兄似乎不需要带着这么多护驾的!” 庄德成不由勃然大怒,以牙还牙地说: “本来是没有这个必要的,可是像你们对待客人的态度,我倒不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这两个打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看庄德成不买他们的账,竟仗着是在自己的地盘,人多势众,根本没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突然欺步上前,气势汹汹地大喝: “滚出去……” 不料庄德成的手下早已按捺不住,猛可横身上来,挥手就是一巴掌,掴得那打手跌了开去。 这一来事态可闹开了,只听那打手一声大喝,立时围上来七八个彪形大汉。 眼看双方正要大打出手,幸而赌场的老板闻声赶到,一看对方居然动手打人,也不由勃然大怒。不过他因为今夜情形不同,赌场里正有贵宾在玩,即使要动武,也不能在场子里演出三本铁公鸡,以免贵宾受惊。 因此他先喝住了自己的手下,走上来跟庄德成论理: “这位老大是那个码头的,怎么到这小地方耍起狠来了。” 庄德成不甘示弱,冷哼一声,正要发作,忽见一个短装大汉赶来,兴奋地向他招呼说: “这不是庄四哥吗?” 庄德成虽然认得这人是郑二哥的手下,绰号叫歪嘴的盛国才,但因为正在气头上,只跟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盛国才跟这赌场的老板却是很熟,过去拍拍他肩膀,轻声向他说明了庄德成的身份。 只见赌场老板怔了怔,顿时收起满面怒容,换了另一副嘴脸,大笑说: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抱歉抱歉,兄弟有眼无珠,不知道是庄经理大驾光临,实在失礼得很!……” 盛国才急忙从中替他们介绍: “庄四哥,这位是张振兴张老板,也是咱们郑二哥的老兄弟,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庄德成见盛国才出来打圆场了,他那还能不收场,随即哈哈一笑说: “这真是不打不相识,哈哈,兄弟来得太冒昧了,张老板多多海涵。” 张振兴忙向围上来的大汉们一使眼色,示意他们全都退下,然后陪着笑脸说: “哪里话,哪里话,庄经理大驾光临,兄弟未能远迎,才是大大的不该。好在大家都是自己人,尚望庄兄海量,别跟他们计较。” 那边有个洋马子(3) “好说,好说!”庄德成泰然一笑说:“兄弟原不知道张老板此地有贵宾,才随便走进来逛逛,没想到一时言语误会,发生了点小小的冲突!……但不知张老板这里来的贵宾,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张振兴笑了笑,指向远处围着一大群人的轮盘台子说: “他们在那边玩得正起劲,庄经理去看看吧。” 庄德成由于好奇,想看看所谓的贵宾究竟是谁,所以并不表示反对,只点点头,便跟着张振兴走了过去。 挤到轮盘台子前一看,只见蔡约翰和一个外籍绅士,正陪着一位外籍中年fù人,在那里赌得十分高兴。 看蔡约翰那么毕恭毕敬地站在那fù人身旁,想必她就是所谓的贵宾了。 再一看,站在那外籍fù人旁边,跟她有说有笑的,不是别人,竟是林三伟的掌上明珠一一玛丽小姐! 庄德成顿时又惊又喜,几乎脱口叫出林玛丽的名字来。可是他的眼光一扫,却不见宋公治在场,而围着赌桌的这群人中,却发现有好几个壮汉,穿得西装革履,他们并不是在赌,倒好像在监视那外籍fù人或林玛丽。 凭着这些年来的江湖经验,他非常机警,发觉情况有异,便不动声色,悄然向身旁的张振兴问: “那个洋婆子是谁?” 张振兴把他扯离人群,才轻声说: “她是市委书记戴麟趾的内亲,也是位贵夫人,站在她旁边的英国人,听说是位警界的高级官员,还有位是……” 庄德成装着若无其事地说: “那位是蔡先生,我认识的,他们来这里玩了多久?” “九点多钟就来了。”张振兴说:“他们手风很顺,愈玩愈起劲,一直玩到现在。” 庄德成是直心快肠的人,他有话就留不住,笑笑说:“大概是张老板故意放水吧?” 张振兴脸上不由一红,尴尬地苦笑说: “不放水成吗,那位蔡先生一来就跟我打招呼,说什么那洋婆子心情不好,他们是奉了市委书记夫人之命,陪她到新城来观光,目的是要让她散散心。谁教她选中了我这里,我只好自认倒霉,让她赢个痛快!” “这么说来,张老板今晚可不惨啦!”庄德成故意表示对他同情。 张振兴叹了口气,沮丧着脸说: “好在只此一遭,下不为例!” 庄德成既已发现林玛丽在场,而且安然无恙,总算比较放心。不过他不明白,宋公治怎会放心把她一个人留下,自己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未免过于大意。 现在他们来了,势必要在暗中负责这位小姐的安全。于是,心不在焉地跟张振兴敷衍几句,便又挤进人群里去。 这时候非但赫夫人大有收获,林玛丽也沾了光,手里抓了一大把赢来的筹码,跟那洋婆子有说有笑,似乎根本忘记了来新城的目的。 庄德成真想过去拉了她就走,但宋公治不在,实在不便贸然行动。万一是宋老二有计划的安排她在这里,他擅自作主把她带走,岂不破坏了全盘大局? 有这一层顾忌,他只好暂作壁上观,看看宋公治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yào。 带着位漂亮小姐逛赌场(1) 林玛丽的英文程度相当好,此刻跟赫夫人完全是以流利的英语攀谈,使庄德成一句也听不懂。 她正玩得兴高采烈,并未发现庄德成站在赌桌的对面,只是一个劲地与那洋婆子商量如何下注。说也奇怪,她们虽然不是每押必中,但平均在十次当中,至少有个一次是押中的。 轮盘赌的规矩是,无论赌注多寡,凡是押中的,将可独得下注的三十六倍彩金,照这么算起来,她们那能不大赢特赢? 幸亏她们并不贪心,目的是玩,每次下注只不过丢下个代表百元的红筹码,碰碰运气而已,要是真想赢钱,这一夜下来,怕不把整个赌场赢去才怪呐。 当然,真要让张振兴倾家dàng产,他一看瞄头不对,必然会采取紧急应变措施,那时别说是蔡约翰出面打过招呼,就是天王老子的账,他也不会买的! 庄德成看了不到十分钟,林玛丽跟洋婆子竟又押中了一次“十七”,弹子刚滚进槽里,便听她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欢呼:“妙极了!” 庄德成听了“王得否”,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从她们兴奋的神情看来,显然是在为押中而喝彩。 林玛丽猛一抬眼,发现了对面的庄德成,不由地一怔,连推过来的一堆筹码也忘了去收。 庄德成把握机会,急向她使了个眼色,只听她向洋婆子歉然说了声:“爱克司扣丝密”,便回身离开赌桌。 他哪敢怠慢,赶紧也挤出人群,绕了过去。 还没等他开口,林玛丽已先问了: “看见宋叔叔没有?” 庄德成诧然说: “他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林玛丽正要告诉他的原委,不料赫夫人竟也离开赌桌,由那外籍绅士和蔡约翰陪同,向他们走了过来。 “密司林,”她把一把筹码递给林玛丽说:“这是你刚才赢的。” 林玛丽接过筹码,谢了一声,遂用英语说: “哦,容我替夫人介绍一下,这位是银星夜总会的经理,密司脱庄……” 又向庄德成说:“这位是赫爵士夫人……” 赫夫人先伸出了手,笑容可掬地用英语说: “你好,密司脱庄,” 庄德成跟她言语不通,无法寒喧,只好尴尬地笑笑,窘然跟洋婆子握手为礼。 蔡约翰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庄德成,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说话。 林玛丽这才想到庄德成不懂英语,也就不再介绍那位外籍绅士,即向洋婆子说: “你怎么不玩了?夫人。” 赫夫人笑笑说: “时间已经太晚,我要回滨海去了,你还有意思玩下去吗?” 林玛丽只好言不由衷地说: “手气很好,我想再玩一会儿……” “祝你幸运。”赫夫人说:“我先走了,请代我向密司脱宋致意,随时欢迎你们到我那里去玩。” 带着位漂亮小姐逛赌场(2) “一定遵命。”林玛丽笑笑。 于是,洋婆子又跟庄德成握手道别,在那外籍绅士和蔡约翰的陪同下,走到账房去兑换筹码。 他们一走,刚才混在人群的几个壮汉也跟着走了,庄德成看在眼里,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都是便衣□□,跟来暗中保护赫夫人的。 林玛丽等那洋婆子走开,立即向庄德成说: “庄叔叔,我们到那边去。” 庄德成懂她的意思,是怕站在这里说话不方便,立即偕同她走到靠墙边摆着供赌客休息的沙发那边去。 两个人才坐下,林玛丽已迫不及待地说: “宋叔叔已经去了一个多钟头,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庄德成急问: “他上哪里去了?” 林玛丽机警地向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才轻声说: “他到郑二哥那里去了……” 庄德成不禁诧异地问: “他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 林玛丽又环顾了周围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终于揭开这个闷葫芦,说出她跟随宋公治到新城来的经过。 原来他们早就过海来了,可是当他们到达新城时,发觉似乎有人在跟踪。宋公治作事向来谨慎,尤其这次怕被“勒索公司”的人获悉他找郑二哥的目的,极可能对邝小明的处境不利。 所以宋公治不敢直接前往郑家,故意带着林玛丽到各大赌场去逛,企图瞒过跟踪的人耳目。 没想到逛到“幸运赌场”来,正遇上赫夫人也在这里玩。 宋公治当时并不知道这位洋婆子的来头,但他认识蔡约翰,便带着林玛丽过去跟他招呼。 从蔡约翰的嘴里,他们才知道洋婆子此人来头颇大,居然是市委书记的内亲,怪不得动员了好几个便衣□□,还由警务处的督察亲自陪同而来。 赫夫人是因为爱子失踪,终日以泪洗面,市委书记夫人怕这位侄女过分忧急成疾,才劝她过海到新城来逛逛,使她能散散心。 蔡约翰一方面是保护,一面也是向导,到这里来先就向张振兴打过招呼,要赌场里管轮盘的做点手脚,务必让洋婆子大获全胜。至于赢了多少钱,事后由他负责照数归还,绝不使赌场蒙受损失。 宋公治明白了整个情形,当时灵机一动,便暗中跟林玛丽商妥,由她去参加赌轮盘,伺机向洋婆子搭讪。 在这种场合里,像林玛丽这样青春貌美的女赌客,确实是绝无仅有,她挤在赫夫人的身边不久,那动人的姿态已引起洋婆子的注意。 尤其她老跟着赫夫人下注,共进共退,在接连两次押中后,洋婆子在兴奋之下,竟先向她搭讪起来。 她满口流利的英语,不仅对答如流,而且谈笑风生,更使洋婆子大为赏识,不到半个小时,她们已经像是多年的忘年之jiāo。 接着,林玛丽又把宋公治介绍她认识,这位大律师也是英语流利,说起话来妙趣横生,再加上她们的手气一直很顺,大家有说有笑,各人都非常高兴。 带着位漂亮小姐逛赌场(3) 蔡约翰虽然怀疑宋公治有什么企图,但他身边还有个顶头上司,而且他们的任务除了保护洋婆子的安全之外,就是要能使她玩得痛快。既然林玛丽他们跟她一见如故,谈得这么投机,他只要暗中留意就行了,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其实宋公治打的不是别的主意,他只是想让林玛丽跟洋婆子打上jiāo道,与这位贵夫人在一起,那是绝对安全的,如此他便可以找机会独自溜开,赶到郑家去一趟。 果然在他们来“幸运赌场”,与赫夫人结识后,跟踪的人便不敢明目张胆留在赌场里,悄然溜了出去。 宋公治等到林玛丽已经跟洋婆子认识了,立即不辞而别,连蔡约翰都未发现他是何时离去的。 林玛丽在宋公治离去后,仍然若无其事地继续玩,直到刚才庄德成来到,她才停止。 庄德成听他说完全部经过,默默沉思了一下,忽然吃惊地说: “糟了,他根本没到郑家去,不要是出了事!” 正在这时候,张振兴走了过来,苦笑说: “唉!祖nǎinǎi可走啦!……” 庄德成忽然把林玛丽手上抓得满满的筹码拿起来,jiāo给他说: “张老板,这个还给你,我们不能叫你受损失。” 张振兴怔怔地说: “这是什么话,这位小姐赢的,钱怎么能退还,简直是开玩笑嘛,我拿去替这位小姐换……” “张老板,我们都不是外人。”庄德成正色说:“来,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林大哥的千金。” 张振兴连忙陪着笑脸说: “哦,原来是林大小姐,失敬失敬!” 林玛丽微微点头招呼了一下,庄德成已站起来说: “张老板,兄弟想借用一下办公室,可以吗?” “请用。” 张振兴为了表示巴结,立刻领着庄德成和林玛丽,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但他自己带着行动电话,却过去执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不知道郑家的电话号码,只好请张振兴代劳。 “麻烦张老板替我查查郑二哥家的……” 他话还没说完,张振兴已笑着说: “不用查,郑二哥的电话我知道……” 说时,他已连续按了号码键。 电话铃刚响,对方已有人来接,居然是郑二哥本人,由此可见,他一定是坐在旁边等电话的。 “二哥吗,我是庄德成。”他急切地说:“宋老二在不在二哥那里?” “没来呀。”郑二哥的语气也很急,他说:“林老大也来电话问过,他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的?” 庄德成听说宋公治未去郑家,不由焦急说: “他没跟我在一起,是跟林老大的文卫过海来的,发现有人跟踪,所以到‘幸运赌场’里回避了一下,但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单独到二哥家来了。” “那就奇怪了。”郑二哥说:“我在接到林老大的电话后,就派人到各处去找,直到不久以前,才得消息,说是发现有个人带着位漂亮小姐在逛赌场,很像是宋老二。可是我这里的人,都没见过宋老二,不敢断定是不是他……” “那正是他们呀!”庄德成大声叫。 “现在我才知道。”郑二哥说:“可是当时他们不敢确定是不是,我得到这个消息后,还觉得奇怪,他既然来到新城,为什么不来我这里?后来我一想,宋老二一定是有所顾忌,于是听说他们在‘幸运’赌上了,我立刻派人找马老三回来,准备采取必要的行动。” 夜生活(1) 庄德成即说: “我在街上碰到过马老三!……” “他告诉我了。”郑二哥说:“刚才我已经吩咐下去,叫马老三带了一批人,守在‘幸运赌场’的外面,必要时可以接应……” 庄德成一时情急,脱口说: “那有个屁用,他在一个小时以前已经离开了!” “但他到现在还没有来,会上哪里去了呢?”郑二哥也感到事态严重起来:“我看……” 庄德成顿觉事不宜迟,没等郑二哥把话说完,便搁下电话,连林玛丽也置之不顾,就急急出了办公室,直奔大门外。 他带来的四个手下,看他这么神色仓促地奔出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当下哪敢怠慢,也都急急跟了出来。 庄德成冲出“幸运赌场”,果见外面散布着不少郑二哥的人,其中负责指挥的正是马老三,他急忙迎了上来,惊诧地问: “庄四哥,里面没出事吧?” 庄德成忿声说: “里面是没事,要出事也出在外面!” 马老三听出他的口气不对,忙问: “出了什么事?” “现在还难说。”庄德成六神无主他说:“咱们的宋二哥在一个小时前离开了这里,本来是要去见郑二哥的,可是到现在还没去郑家呀!” 马老三怔了怔,忽然说: “这只怪我,事先不知道宋二哥来了新城,现在听庄四哥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庄德成急问。 马老三满脸失悔的神情说: “今晚我曾发现独眼龙的人在活动,当时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会不会是他们知道宋二哥来了,准备对付宋二哥呢?” “曹金盛?”庄德成心里霍然一动,觉得这独眼龙是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家伙,自从“新世界凶杀案”事件帮凶不成,反而害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落得一败涂地。 他遭此惨败,可说对林三伟这班人已恨之入骨,任何时候有机会,他都不会放过报复的念头! 虽然他目前腿伤尚未愈,但如果真获悉宋公治带了林三伟的女儿到新城来,要存心对付他们并不大难,不要说手下还有些残兵败将,就是伤亡贻尽,只要肯花钱,重赏之下还怕没有勇夫? 何况这罪恶之城里,有的是亡命之徒,出得起代价,卖命的也大有人在! 因此,马老三一提起独眼龙的出现,庄德成更觉得凶多吉少了,于是刻不容缓地说: “我找独眼龙去!” 马老三义不容辞地说: “兄弟带来的人,全jiāo给庄四哥!……” 庄德成强自笑笑说: “多承马兄仗义,我不想劳师动众,我们有几个人去就行了!” 说完,把手一挥,正要带着四个手下去找独眼龙,却见林玛丽追了出来,叫着: “庄叔叔,你去哪里呀?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夜生活(2) 庄德成一时急糊涂,竟忘记此来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找到林玛丽,使她能安然无恙地返回滨海。 可是她倒好端端的没事,此刻令人担心的却是宋公治,因为他是个有谋无勇的文弱书生。动个脑筋,或是引经据典,那是他的拿手好戏,要真遇上了动刀动qiāng的场面,他恐怕就难展其才了。 “马兄!”庄德成急于要去寻找宋公治,又不能把林玛丽带着,只好求助于他说:“麻烦你先带林小姐到郑家去,回头我再去接她。” “这不成问题。”马老三毅然说:“这位小姐jiāo给兄弟,少一根汗毛唯我姓马的是问!……不过,我看庄四哥要去找独眼龙,还是多带几个人手一起去比较妥当。” “用不着!”庄德成断然拒绝了他的建议,然后向林玛丽安慰:“这位马叔叔是郑二哥的人,你先跟他到郑家去等我,你宋叔叔很可能是出了事,我必须尽快找到他。” 林玛丽也明白事态的紧急,不便表示异议,只好勉强点点头,同意说: “好吧,我先到郑家去,庄叔叔,你一定要设法找到宋叔叔呀!” 庄德成已是心急如焚,把头点了一下,立即带着他的四个手下,直奔“金盛开赌馆”而去。 新城虽然是个城开不夜的地方,但值此深更半夜,人们都挤在出卖大批色情的艳窟里,夜总会,或者是赌场,街上颇显得冷静静的。 “金盛开赌馆”历经一场浩劫,已是面目全非,曹金盛在养伤期间,尚无意恢复营业,以致装修内部并不积极,择吉开张之日更是不知哪一天了。 庄德成一行五个人,行近赌馆,只见里面灯光早已全部熄灭,黑漆漆的,没有丝毫动静。 照这情形看来,宋公治倒有点不像是落在独眼龙这班人手里了,也许是马老三的消息不正确吧? 庄德成走到大门外,却是止步不前起来,刚才是一时意气用事,大有直捣黄龙之势,恨不得带着人闯进赌馆里去,闹他个天翻地覆,根本未曾考虑到其他问题。 现在发现“金盛开赌馆”毫无动静,才觉出有异。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去,非但师出无名,万一双方大打出手,甚至于火拼一场,落个两败俱伤,那又算什么名堂?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忽见一辆轿车风驰电掣而来,庄德成赶紧把手一挥,示意他的手下暂且回避,闪进转角的黑暗处掩藏住身形。 “滋!”地一个紧急刹车,那辆轿车停在了赌馆的大门口。 车门开处,跳下了几个短装大汉,挟持着一个穿皮茄克的小伙子,连推带拖地进了“金盛开赌馆”。 庄德成藏身在电线杆后,虽然没有看清被执的是什么人,至少证实了马老三的消息不假,独眼龙今夜果然在新城里有所行动。 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心要查探出个究竟! 夜生活(3) 车上的司机未曾下车,使他们无法由大门闯进去。但他知道赌馆有个后门,如果无人把守的话,要想进去倒并不太难。 事不宜迟,他立即挥了挥手,带着四个手下绕至后门,居然未见有人把守。 庄德成喜出望外,忙叫一个身手矫捷的手下,站在另一个手下的肩上,先翻进墙里去,开了后门,毫不费事地进入里面。 这是一道围墙,里面的空地不大,穿过去就是赌馆的整幢房屋。他们尚未走近,已见最右边垂着窗帘的房间,忽然亮起了电灯。 庄德成不由暗喜,以最快的行动,掩向了那个窗口。 窗帘拉得很严,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但却可以隐约听到屋里的说话声。 细听之下,首先是个沙哑的声音狞笑说: “小老弟,到了这里来,你可得放老实些,别自讨苦吃!” 那位小老弟急说: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实在是不知道他的去处,叫我怎么说呢?……” “嘭”地一声,接着发出声沉哼,大概是那小老弟捱了一狠拳。 沙哑的声音冷冷地说: “小老弟,姓金的已经是丧家之犬,你为他卖命实在犯不上,希望你心里放明白些,别像小朱一样,白白地送掉一条命!” 庄德成顿时恍然大悟,知道被挟持而来的一定是“黑骑士”的人,正被逼问金胜保的下落。 沙哑的声音不像是独眼龙,那么他是谁呢? 正在苦思的当儿,房里的灯光突然熄灭,庄德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听得“砰砰”两声qiāng响。 “啊……” 惨呼声中,他的一个手下已被shè倒在地上。 庄德成大吃一惊,赶紧全身伏下,拔出手qiāng还击。 夜色朦胧下,只见好几条人影,已向他们扑来,刹时qiāng声大作! 庄德成的人手不多,又被shè倒了一个,自然不敢应战,急忙吩咐手下扶起那受伤的,由他发qiāng掩护,急向后门口退去。 对方在发觉他们进入后,己采取包围,里面的人由两面夹攻,另一批人则由大门外包抄过来,使庄德成顿成背腹受敌之势,处境非常危急。 他身上带的自卫手qiāng,弹匣里只不过十发子弹,作为紧急应变是绰绰有余,可是要真火拼,实感难以应付。 子弹用完,除了束手就擒之外,还有什么办法?所以他在连发数qiāng之后,算算只剩下四五发子弹,就不敢再浪费。 然而对方的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5 章 yào却是非常充足,qiāng声连连不绝,距离已愈来愈近。 一阵紧密的弹雨shè来,又一个手下被乱qiāng击中,惨叫一声,栽倒地上不起了。 庄德成爬过去一看,这手下不幸弹中要害,竟己当场死亡! 惊怒jiāo加之下,他已顾不得一切,夺过死者手里的qiāng,猛的跳起身来双qiāng齐发。 “砰砰砰砰……”一排子弹飞来,他突觉肩头一痛,竟也被流弹shè中,一支qiāng脱了手。 庄老粗不愧是条硬汉,一咬牙,忍痛奔向了后门口,紧贴着门旁,举qiāng向扑近的qiāng手连发。 “砰!砰!”两响,那qiāng手已被击中倒地。 可是他再一扣扳机,竟撞了个空膛! 眼看两个大汉扑近,距离不过数码,正举qiāng对准了这束手待毙的庄老四…… “砰砰砰”一阵qiāng响,庄德成以为自己这回总难逃一死了,谁知大出他意料之外,中弹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两个大汉! 他正惊得莫明其妙,忽被一人抓住胳臂,急说: “庄四哥跟我来!” 这手段也太狠dú了!(1) 庄德成根本没看清这及时赶来救他的是谁,事实上也不容他迟疑,被那人拖了就走。 这时由大门包抄过来的一批人,却已被十来个汉子发qiāng阻止,无法冲过来。 那人拖着庄德成,由相反的方向奔去,一口气奔离现场,终于停在街边。 庄德成惊魂甫定,这才认出赶来救他的,竟是神手小李! 小李喘了口气,笑笑说: “马老三在那边对付他们,我们先走吧!” 庄德成自己虽已突围,但他的手下一死一伤,还有两个均未脱险,因此不肯丢下他们径自离去。 “我还有几个弟兄困在里面……” 话犹未了,忽见数条人影奔来,小李急将qiāng一抬,大声喝问: “什么人?” “一个庙里的和尚!”对方回答。 小李听出是马老三声音,这才放心,收起了手qiāng。 马老三真不含糊,居然救出了庄德成的两个手下,只是未能将那受伤的救出。 庄德成为了道义,仍坚持救出那受伤的不可,马老三只好拍着胸脯说: “庄四哥先走好了,那位弟兄jiāo给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庄德成自己也受了伤,肩头上血流了不少,唯有点点头 说: “那就偏劳马兄了……林小姐?……” “已经送到二哥那里了,庄四哥,咱们回头见!”马老三把手一扬,便径自又奔向赌馆去。 庄德成这回来探“金盛开赌馆”,仅仅只窃听到两句不相干的话,获悉独眼龙的人在逼问金胜保的下落,此事与他们是风马牛。 非但未曾找到宋公治,反而损失了两个手下,一死一伤,算起来实在是得不偿失! 庄德成愈想愈划不来,只好垂头丧气地,跟着小李前往郑家。 郑二哥正在客厅里焦灼不安地等候消息,见小李带着受一伤的庄德成回来,不由惊问: “庄老四,你挂彩了?” “不碍事的。”庄德成毫不在乎地笑笑,眼光一扫,却不见林玛丽在客厅里,不由诧然问:“林老大的女儿呢?” 郑二哥笑笑说: “刚才邝老弟来过,已经把他接回去了!……” “什么?”庄德成顿时大惊,急说:“二哥是说邝小明来把她接走了?” 郑二哥直到现在,尚不知道邝小明失踪的事,看庄德成如此紧张,不免茫然不解地说: “有什么不对吗?” 庄德成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是凭着一种直觉,认为邝小明既然行动被人控制,怎会突然跑来新城,到郑家把林玛丽接走,似乎有些不可能。 “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别人一起来的?”他终于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是一个人来接林小姐的,”郑二哥说:“不过外面有车子等着,这究竟有什么不对?” 到了这时候,庄德成只好暂且保持冷静,把近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由那晚在林家邝小明饯行,孙奇突然来访,要求邝小明暂缓离港说起。一直到今夜过海来找宋公治和林玛丽经过,简单扼要地告诉了郑二哥。 这手段也太狠dú了!(2) 说到最后,他又皱起眉头说。 “照目前情形看来,宋老二既然没到二哥这里来,极可能。是遇上了意外。同时我更担心的是,邝小明的行动是受到控制的,他怎么会知道林小姐在这里,突然跑来把她接走,这件事实在值得可疑!” “我看只有这样办了。”郑二哥说:“宋老二的事jiāo给我,只要他在新城,我一定尽全力把他找到。你不妨立刻回滨海,赶到林家去,看看邝小明是不是把小姐送回去了。” 庄德成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同意说: “只好这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电话铃声大作。 此刻他们都仿佛是惊弓之鸟,被电话铃突如其来地一惊,个个均相顾愕然! 郑二哥怔怔地望了庄德成一下,才想起去接电话,惶然抓起话筒,便听对方急切地说: “郑家吗,快请郑二哥说话!” “我就是。”郑二哥诧然问:“你是那一位?” “哦,是二哥呀。”对方气急败坏他说:“我是张振兴,这里出了事!……” “什么事?”郑二哥急问。 张振兴好像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来: “宋二哥被人捅啦!” “什么?”郑二哥大力震惊,脸色顿时一变,不禁望了庄德成一眼,吃惊地说:“你能不能说清楚些?” “二哥最好能来一趟。”张振兴说:“我看宋二哥的情形很危险呀!” “好!我马上来!” 郑二哥放下电话,急向庄德成说: “走,我们到‘幸运’去,宋老二被人捅了!” 庄德成听得目瞪口呆,如同晴天一声霹雳,把他给震惊得呆若木鸡! 他已无暇细问,当即跟了郑二哥,带着一批人赶往“幸运赌场”去。 郑二哥的人分乘两部汽车,浩浩dàngdàng赶到“幸运赌场”,张振兴早已站在大门口恭迎。 这时候赌场里正热闹,他们不便惊动赌客,由张振兴带路从侧门绕到他的办公室去。 一进办公室,便见宋公治脸色苍白地躺在长沙发上,两胁各chā着一把匕首,已是奄奄一息。 庄德成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冲了过去,悲愤已极地大叫一声: “二哥!……”刹时热泪如雨而下。 郑二哥急忙上前拖住他,大声阻止说: “不能动他!” 回过头来急问张振兴: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张振兴张惶失措地说: “刚才庄四哥从这里离去,没一会儿工夫,我的手下突然跑来报告,说是在后面的院子里,发现个人被捅了。我赶去一看,并不认识这位就是宋二哥,但我刚叫人把他抬进来,忽然来了个电话,要我通知滨海的林老大来收尸,我才想到他一定是宋二哥了,所以立刻给二哥报告。” 郑二哥听他说完发现宋公治被刺的经过,顿时又惊又怒,神色十分凝重地走到沙发前,弯下腰去看看,不由恨声说: 这手段也太狠dú了!(3) “这手段也太狠dú了!” 张振兴也走过来,凑近他轻声说: “刚才我已看过了,恐怕送医院也没用!……” 郑二哥是老江湖,对各种下手的方式均很在行,知道这种手法是最狠dú的,两把匕首捅进被害者胁下,人不会当场死亡。但是,只要匕首一拔出,空气进入体内,人便无法救活。 张振兴说的是实在情形,郑二哥只微微点了下头,心情沉重得使他不知如何去劝慰悲恸的庄德成。 而在庄德成则己悲不自禁,紧紧执住了垂死的宋公治的手,热泪纵横地叫着: “二哥,二哥,你不能死呀,二哥,你睁开眼看看,我是德成!……二哥,你说话呀,告诉我是什么人干的?……” 老粗是动了真感情,左一声二哥,右一声二哥,听得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动容,说不出的感伤。 可是宋公治仅只勉强把眼皮翻了翻,又合了起来,呼吸却是愈来愈衰弱了。 庄德成已失去了理智,突然站起身来,回身一把抓住张振兴的衣襟,怒不可抑地说: “张老板,人是在你这里被捅的,凶手是谁?你得给我还出个jiāo代来!” “庄四哥,这……”张振兴吓得脸都白了。 郑二哥急忙从中排解说: “庄老四,你冷静一点,张老板是我们自己人!……” “自己人?”庄德成狂吼起来:“刚才我来了大半天,他也没告诉我二哥来过,等我走了以后,才通知二哥说二哥被人捅了,这是怎么档子事?” “庄四哥千万别误会。”张振兴惶然解释说:“兄弟没见过宋二哥,事先确实不知道带着那位林小姐来的就是他,庄四哥来的时候,兄弟也实在没留意宋二哥是什么时候离去的,直到我的手下发现……” 庄德成的手仍未放开,怒问: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被捅的?张老板的人手众多,遍布在场子各处,难道连有人捱了刀子都不知道?” 张振兴不禁涨红了脸说: “不瞒庄四哥说,今夜因为有贵宾来,兄弟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场子里,没想到后院会出了事。照兄弟的判断,宋二哥绝不是刚才被捅的……” “你说他是几时被捅的呢?”庄德成逼问。 “大概是宋二哥离开场子的时候。”张振兴说:“不过,我不明白宋二哥怎会到后院去,除非他想由后门……” 郑二哥比较冷静,头脑还很清醒,急问: “后院有门可以出去?” 张振兴点点头说: “那个门是传供我们自己人出入的,客人进出都走前面 的大门。” 郑二哥暗自把头微微一点,有条不紊地分析说: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宋老二本来到新城来是准备跟我见面的,但他发现有人跟踪,才带着林小姐逛赌场,想摆脱跟踪的人。在张老板这里无意间遇上了那位伯爵夫人,认为使林小姐跟那洋婆子在一起,有警方人员暗中保护,那是绝对安全的。所以他自己想趁这机会,悄悄由后门溜出去,到我那里来一趟。一定是行动被对方发觉,跟到后院猝然下手的。” 庄德成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一个多小时以后才……” 那么你说是谁干的?(1) 郑二哥不等他说完,已接口说: “庄老四,我看你是急糊涂,试想,对方用的是这种狠dú手法,宋老二被捅之后根本无法出声,他怎能呼救?” 张振兴补充说: “我在后院查看过,宋二哥受伤之后,曾经爬行过一段很长的距离。” 庄德成终于放开了手,恨声说: “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 说完,他又回身蹲在沙发前,默默地注视着宋公治,只见他已气如游丝,纵然是华佗再世,恐怕也回天乏术了。 凶手是谁呢?事实摆在眼前,不是独眼龙,就是“勒索公司”的党羽。除此之外,谁有这么大的仇恨,谁又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向林三伟的把兄弟下此dú手? 找“勒索公司”很难,要找独眼龙却不困难,只要多带人手,立刻就可以攻进“金盛开赌馆”把他抓出来生剥活剐! 庄德成是想到就做的,既然想到要找独眼龙算账,一刻也不能等待,突然跳起身来,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郑二哥忙将他一把抓住,正色问: “你上哪里去?” 庄德成用力把他的手挣开,振声说: “找独眼龙那王八蛋去!” 郑二哥毕竟年纪大些,而且跟林三伟是莫逆之jiāo,可以把庄德成看作小老弟。于是横身在门口,挡住了他的去路,老成持重地说: “庄老四,你听我说,真要对付独眼龙,不是我夸口,我相信我有足够的力量。但这件事以我的看法,可能不是他干的,所以我不同意你现在去找他。” “那么你说是谁干的?”庄德成忿声问。 郑二哥碍于有张振兴等人在场,不便把话赤luǒluǒ地说明,免得八字还没见一撇,九字还没见一钩,就把“勒索公司”张扬开去,像“新世界凶杀案”事件一样,闹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惶恐不可终日。 因此他避重就轻地说: “这件不幸的事件既已发生,就是要为宋老二报仇,也该弄清楚对象,不可以意气用事。以我的意思,这里的善后jiāo给我来处理,你最好先赶回滨海去,看看林小姐是否回到了林家,明天我会过海去跟林老大见面,一切有待从长计议。” “哼!”庄德成冷笑说:“邝小明既然没事了,能够过海来把林小姐接回去,大概也不需要借助二哥的人马了!” “现在言之过早。”郑二哥忧形于色说:“要等确知他们平安无事地回到了滨海,才能算是没事。” 庄德成正在犹豫,尚未拿定主意之际,忽听外面人声哗然,大家均不由一怔,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故。 张振兴刚要出去查看究竟,只见马老三带着几个人匆匆进来,向郑二哥报告说: “独眼龙已经让我们带回去了!” 郑二哥听得一怔,怒问: “把他带回去干嘛?” 那么你说是谁干的?(2) 马老三原以为能表功的,没想到反而吃力不讨好,只好苦着脸说: “刚才我们拼上了,他们的人起先火力很强,后来有几个家伙开车跑了。其余的也知道我们是二哥的人,一看瞄头不对,全散了水,使我们毫无阻碍地冲进里面去。正好遇上独眼龙想溜,偏偏行动不方便,被我们抓住,带回家去想请二哥发落。” 郑二哥见事已如此,徒然责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6 章 马老三擅自作主也没用,只好怫然说: “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回来。” “是!”马老三应了一声,赶紧掉头就走。 郑二哥冲庄德成苦笑说: “庄老四,现在可好啦,独眼龙已经在我那里,你是先回滨海,还是跟我回去一趟?” 庄德成迟疑了一下,终于振奋说: “我先见见独眼龙!” 郑二哥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又看看沙发上的宋公治。不料这片刻之间,他竟己停止了呼吸! 庄德成发觉郑二哥的神情有异,也知道情形不妙,赶紧趋前一看,果然宋公治已气绝身亡。 想起这些年来的同甘共苦,几个人一起在滨海打天下,现在却…… “二哥!……”庄德成悲叫一声,跪在了沙发前,伤心yù绝地抚尸痛位起来。 郑二哥也是至情之人,目睹宋公治的死状,情不自禁地洒下两行老泪。 经张振兴和郑二哥合力劝了半天,才算把庄德成劝住。他收住起痛泣,跪在地上立下了重誓。 “二哥,你安心吧,我庄德成要不替你报仇,就誓不为人!” 郑二哥抑住自己悲愤的情绪,把现场重托了张振兴料理,然后偕同庄德成离去,乘车匆匆赶回郑家。 曹金盛被架来郑家,在几支手qiāng的监视之下,简直像头斗败的公鸡,腿上还绑着绑带,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免得自讨苦吃。 见到郑二哥回来,他才敢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 “二哥,光棍点到为止,如今新城已是你姓郑的天下,要不容兄弟混口饭吃,尽可以把话说明。兄弟是明白人,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何必无缘无故把兄弟架来,未免太仗势欺人了吧!” 郑二哥还没来得及开口,庄德成早已沉不住气,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指着他声色俱厉地怒问: “独眼龙,你自己说吧,‘幸运赌场’的事,是不是你叫人干的?” 曹金盛看他来势汹汹,倒是暗吃一惊,因为他知道这老粗是不好惹的,只得忍气吞声地说: “庄经理这话问得太离谱了吧?兄弟最近在家里养伤,连大门都没出过,什么事找不到主儿,又搅到兄弟的头上来啦!” “你别装糊涂!”庄德成怒喝一声,照准他绑着的大腿一脚踹去。 “哇!”曹金盛痛得杀猪般一声怪叫,眼泪都几乎流了出来。 那么你说是谁干的?(3) 郑二哥看得过意不去,忙上前把庄德成劝住,说: “庄老四,先别光火,让我们好好问他。” 在郑家里,庄德成不能过份喧宾夺主,只好冷冷地哼了一声,暂且按捺住满腔的怒火。 郑二哥径自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沉声说_ “曹老大,过去的事咱们不谈,现在希望你坦白告诉我,今晚是你的人在各处活动,究竟有什么企图?” 曹金盛被踹的这一下真不轻,极力忍住了痛,愁眉苦脸地说: “承二哥海量,不咎既往,兄弟要不说实话,也实在是不识时务。不过请二哥相信,兄弟确实不知今晚有人在各处活动这回事……” 郑二哥顿时把脸一沉,怫然说: “曹老大倒推得真干净!” 曹金盛急说: “二哥,兄弟绝不是推……” 站在一旁的马老三截断了他的话,接口说: “曹老大,你这就不够光棍啦,今晚我亲眼看见的,你的那班人在各处鬼鬼祟祟地活动,现在却说不知道有这回事,不是推是什么?” 既然马老三出面指证,事实俱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但曹金盛仍然矢口否认说: “兄弟是真的不知情,除非是他们私下行动!……” “说得好!”郑二哥不由冷笑说:“对于他们的私下行动,曹老大可以不负责,对不对?” 曹金盛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把脸涨得通红,活像个关帝庙里供的关公。 庄德成再也忍不住了,他勃然大怒说: “二哥,我看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说着又逼了过去,直把曹金盛吓得脸色由红转白,变成了铁青,急说: “庄经理,兄弟说的句句是实话,要有半句不真,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嘿!你要不说实话,要死都没那么简单!”庄德成气势汹汹地说:“我再问你,刚才乘车到你那里去的是什么人?” 曹金盛怔了怔,沮然说: “不瞒你们各位说,兄弟自从受伤以后,一直耽在后面屋里养伤,连场子都没心思管。直到现在为止,兄弟还不知道刚才是为什么干起来了。兄弟是被qiāng声惊醒,刚跛着腿出来,就被二哥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地架了来。” 庄德成哈哈一笑,回过头向郑二哥说: “二哥,你听他推得多干净,连外面火拼起来,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qiāng声从梦中惊醒呢!” 郑二哥也觉得曹金盛过于狡猾,存心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不禁生气地站起来,向他警告说: “曹老大,你要当真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只好听由庄老四来发落。他的脾气可不像我好说话,你最好放明白些!” 曹金盛突然把心一横,狞声狂笑起来,他说: “久闻二哥是位四海的人物,想不到竟是如此的不明是非,仗势欺人的……” 庄德成听他出言不逊,立即又是飞起一脚,照着他受伤的大腿上踹去! “哇!哎哟哟!……”曹金盛痛得抱住大腿,蜷在沙发上鬼哭狼嚎地怪叫着。 庄德成对这种人毫不怜悯,今天是曹金盛落在他们手里,才忍辱偷生。如果反过来是他们落在曹金盛的手里,他独眼龙还不知道会使出怎样残酷的手段呐! 前些时“同心会”在他赌馆里聚会,九龙码头的高老大,不就是当场死于非命,他独眼龙那只眼睛何曾眨过一眨? 若非是邝小明智勇过人,发qiāng击落两个汉子端着的机qiāng,制住了他们,那天就不知有多少人当场丧命! 英雄难过美人关(1) 所以庄德成觉得,对付曹金盛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凶恶之徒,丝毫不必姑息。纵然杀了他,也不为过份,反而是为社会除了一大害,以免他一旦东山再起,后患无穷。 念及于此,他顿时脸现杀机地冷笑说: “独眼龙,你不必鬼喊鬼叫的,宋老二在新城送了命,不管是不是你干的,老子要你抵命!” 曹金盛惊得魂飞天外,急向郑二哥求救: “二哥,请救兄弟一命!……” 郑二哥故意摇摇头说: “庄老四决定要干,别说是我,就是林老大在这里,恐怕也没法阻止。” 曹金盛看郑二哥无动于衷,又见庄德成逼了过来,吓得他连声大叫着: “庄经理,庄经理,请容兄弟说!……”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庄德成一把抓起他来,怒喝:“快说!” 曹金盛昔日的威风已dàng然无存,被庄德成从沙发上抓起,就像小鸡被老鹰抓起似的,毫无挣扎的勇气,直吓得他浑身发抖地说: “庄,庄经理,只求你放过兄弟这一遭,兄弟绝不忘这份大恩大德……”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庄德成怒问。 曹金盛哭丧着脸说: “别的实在没话可说,庄经理,今晚的事,兄弟实实在在是毫不知情。如果庄经理手下留情,兄弟回去一定查明,实情实报。” 郑二哥冷眼旁观,觉得曹金盛这种贪生怕死的窝囊废,如果知道今晚的事情,在生死关头,绝不会抵死矢口否认的。很可能是真不知情,那么就是逼死了他,也无法逼出句话来。 眼看曹金盛已吓得面无人色,这才出面劝阻说:“庄老四,我看就饶了他一命吧!” 庄德成是真动了杀机,不以为然地说: “饶了他?” 郑二哥暗使了下眼色,点点头说:“他刚才不是自己亲口说的,只要你手下留情,他回去一定查明真相,实情实报?所以我想,现在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不如饶他一命,如果他说的话算数,或许真会去查明事实。” 庄德成不屑地说:“这种人的话能相信?” 曹金盛有了一线生机,急说:“兄弟一定回去查明,说话绝对算数!” 庄德成虽然心里极不愿意放他,但郑二哥接连又使了两次眼色,不知究竟是什么用意,只得猛力把他朝沙发上一推,恨声说: “饶你一条狗命,下次可别撞在老子手里!” 曹金盛捡回了一条命,那还敢贸然搭腔,缩在沙发上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郑二哥胸有成竹,立即吩咐马老三,负责把曹金盛送回他的赌馆去。然后向心有未甘的庄德成说: “你大概认为我对他太仁慈了吧,其实不然,要杀这种人,随时都可以办到,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我之所以劝阻你,是因为看出他说的并非假话,今晚他确实是无辜的,很可能是他的人在外私下行动,并且临时利用了他的地方逼供。现在我们放他回去,他吃了苦头,又饱受惊骇,必大为震怒,一定会向他的手下查明事实,岂不省得我们费事了。”“可是……”庄德成余怒未消地说:“他就是查明了,怎知他一定会告诉我们?” 英雄难过美人关(2) “这个你放心。”郑二哥老谋深算他说:“他除非不查,要真查明的话,他的手下说不定会反叛,到时他只好来向我求援,你想他能不对我说实话吗?” 正说之间,电话铃突然响了。 郑二哥急忙过去接听,竟是林三伟打来的! 林三伟是在家里等到了深更半夜,仍未见爱女回去,尤其接到费云打去的电话,得悉庄德成早已带着人过海到九龙去了。 可是,直到这时候还没有一点消息,真使他心急如焚,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惊慌,拨了个电话给郑二哥。 庄德成听是林老大来的电话,立刻赶过去,要从郑二哥手中抢过话筒。 但郑二哥却以手势阻止了他,只告诉林三伟说: “令媛刚才在我这里,现在已经回滨海了……” 林三伟听说爱女安然无恙,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他仍不放心地问: “他们在新城没出什么岔子吧?” “没有……”郑二哥不敢贸然说出宋公治的噩耗,言不由衷地搪塞说:“庄老四也来过,一切情形他会告诉你的。” “好吧,打扰二哥啦!……”林三伟挂断了电话。 这边郑二哥刚搁下话筒,庄德成不以为然地说: “二哥怎不向老大直说?” 郑二哥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唏嘘说: “林老大是个极重义气的人,如果把这个消息突然告诉他,恐怕他会受不住这份打击,所以……” 庄德成抢着说: “可是,纸包不住火,老大早晚总会知道的呀!” “当然。”郑二哥沮然点点头:“瞒是没法瞒的,不过你要知道,现在不单纯是宋老二被人捅了。听他刚才在电话里的口气,林小姐还没回去,只怕是也出了问题。我们绝不能在同时告诉他两个坏消息,最好是能够设法找到他的女儿送回去,这样比较好些……不过,我始终有点弄不懂,照你所说的,邝小明到‘银星’去,可能是身边有人监视。而他刚才来我这里接林小姐,却是单独一个人进来的,进了我这里,就是外面有人跟来,也不能控制得住他。再说呢,如果他真有困难,至少会给我个暗示,或者要求我帮忙的,可是一样也没有,他只说立刻得送林小姐回去,就急急忙忙带着她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问题就在这里。”庄德成有些气愤地说:“凭他邝小明的身手,别说是有人在旁监视,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能制得住他。可是你不知道有多气人,今晚他居然存心向着金玲玲说话,硬叫我把‘银星’出让。我看呀,这小子八成是让那娘们儿给迷住了,才干出这种不顾道义的事来!” “不会吧?”郑二哥怀疑地说:“我看邝小明不是这种人,不见得会作出这种背义的事吧?” “哼!”庄德成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像他这种年轻小伙子,怎么也经不起金玲玲诱惑的。常言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二哥,这句难听的话你别见笑,那娘们不知有多浪、多骚,邝小明要是在她身上尝到了甜头,只怕连生辰八字都得忘,叫他卖命也会去干!” 英雄难过美人关(3) “我总不大相信。”郑二哥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或许他有什么隐衷也未可知……” “他会有什么隐衷?”庄德成毫不谅解地说。 郑二哥毕竟年岁较长,对人对事的看法都比较透彻,不像庄老粗的那么草率和冲动,帧酢醣觉去武断。 他想了想,以旁观者清的口气说:. “我所谓的隐衷,并不是指他个人本身有什么困难,而是说他很可能是顾全大局。譬如说吧,他既答应帮孙奇的忙,说不定是故意跟金玲玲搭上线,为了取信那女人,不得不有所表现,像要你出让‘银星’,甚至于到这里来骗走林小姐,都是迫不得已而做的。” 庄德成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不禁茫然问: “那他这样做是为的那一门呢?” “这你还不懂吗?”郑二哥笑笑说:“他很可能是跟孙奇合作,有计划地深入‘勒索公司’,要不来点‘见面礼’,对方怎么会相信他。” 庄德成终于恍然大悟,仔细一想,郑二哥分析的不能说没有道理,否则像邝小明这种顶天立地的硬汉,那会真为金玲玲的色相所迷失本xìng,置仁义道德于不顾。 不过,想到宋公治的惨遭dú手,他又激动起来,悲愤膺胸地说: “说什么他总不该对宋二哥下dú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7 章 “那倒不见得是他干的。”郑二哥正色说:“我看最好是能查明邝小明的下落,务必救出林老大的女儿。至于宋老二不幸的消息,要等林小姐送回以后,我们才能告诉林老大,免得他又要急女儿,又要伤心……” 庄德成已六神无主,只得点点头,表示同意。 郑二哥深知情势严重,事不宜迟,也顾不得是深更半夜,当即召来手下几员大将,在客厅里发号施令,出动了全体人马,连夜开始采取行动。 马老三和盛国才,各带了一批人手,负责整个新城的搜索。对像包括了“金盛开赌馆”方面,“蓝天大戏院”的周强,老烟虫赵长风的dú窟?……凡是曾被牵入“新世界凶杀案”风波的牛头马面,一均列为问题人物。 吴环奉命巡视九龙的各码头,常三通则负责侦查陆上的jiāo通要道,由新城为出发点,包括整个九龙及新界。 郑二哥一则年事过高,一则需要坐镇,因此留在家等候各方面的消息。他把小李jiāo给了庄德成,带着十几个精干得力的手下,前往附近一些偏僻的乡村和山里搜索。 一批批的人马相继出发了,郑二哥刚喘过一口气来,忽然电话铃又大作。 郑二哥对这听来心惊ròu跳的电话,实在打从心眼里有些怕了,可是又不能不接。 惶惑不安地抓起话筒,只听对方是个浓重的口音:“郑家吗?找郑二哥听电话!” “在下就是。”郑二哥诧然问:“你是哪一位?” 高头大马的女人(1) 谁知对方毫不客气地说: “你不必问我是谁,现在听我仔细说。我们曾经警告过林三伟,不许他轻举妄动,可是他不听,所以我们不得不采取行动……” 郑二哥不由怒问: “宋老二是你们捅的?” “那只是略示薄惩,以做效尤,算不得什么。阁下又不是没见过三刀六孔的场面,何必大惊小怪!”对方居然毫不否认,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根本没当回事似的。 郑二哥气得咬牙切齿地说: “你们可打听清楚了,新城是我姓郑的地盘,在我的地面上,绝不容许你们放肆!” “难道我们捅个把人,还得先向阁下打招呼?”对方嘿然狞笑说:“老实说吧,我们就是选中了在新城下手的,一方面是避免条子多事,同时也让阁下知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下场!” “你是在警告我?”郑二哥怒问。 “说不上是警告。”对方语气咄咄逼人他说:“不过我奉劝阁下,最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林三伟的摊子他自己会收拾,阁下似乎犯不上替他cāo心。” 郑二哥冷冷地哼了一声,忿然说: “哦?说了半天,你是怕我姓郑的chā手?” “怕?”对方放dàng形骸地大笑起来:“阁下那班酒囊饭袋,根本还没放在我们眼里!” “那你何必打电话来,叫我不要多管闲事!”郑二哥表明了他强硬的态度。 对方那刺耳的笑声停止了,冷森森地说: “我们知道阁下跟林三伟jiāo情很够,所以希望你不要弄巧成拙,帮忙结果帮了个倒忙,非但吃力不讨好,恐怕一切后果还得由你郑二哥全部负责呢!” “此话怎讲?”郑二哥听出对方话中有因,不由怔了怔,只好耐着xìng子问。 “抱歉!”对方故意卖起关子来说:“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附带一句,就是阁下的那些饭桶,如果不怕跑断腿,尽可多派些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总是不错的,哈哈……” 说完,又传来一阵狂笑。 郑二哥勃然大怒,可是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对方突然把电话挂断了。 气得郑二哥七窍生烟,情不自禁地把话筒朝地上狠狠一掼,砸了个支离破碎。 由此可见,他实在已愤怒到了极点! 突然,电话铃又响起来…… 郑二哥朝地上一看,话筒已摔坏,连忙抓起来,却已经无法与对方通话了。 这个电话又是谁打的呢?偏偏他一时冲动,摔坏了话筒,万一是紧急的消息,岂不将误了大事! 郑二哥顿时又急又悔,铃声却不断地响着…… 在“勒索公司”的大本营里,邝小明正在等待着他最后命运的决定,而他的生死,则掌握在“总经理”的手里。 那高头大马的女人,在这个庞大的组织里有着无限的权威,她的喜怒哀乐,似乎跟每一个人的命运有密切关系,只要她一声令下,谁也不敢违抗! 高头大马的女人(2) 现在她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毗邻的一间休息室里,赤luǒ地伏在一张像手术台似的海绵□□,仅仅在腰部以下臀部上搭盖了一条大毛巾。 尽管身体上已是一缕不存,而她的头部,则始终戴着那块黑布面罩! 这时候两个半luǒ的女郎,仅穿着暴露的“比基尼”泳装,正在小心翼翼地替她作全身按摩。 默默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是那位汤协理,他仍然穿的是规定服装,黑色的宽袍,戴着黑色面罩。 由于总经理正在享受两个女郎的按摩,他坐在一旁不敢作声,只是偶尔偷眼望一下,伏在海绵□□诱人的胴体。对于这玉体横陈的画面,使他脑海里不禁泛起了一些奇怪的遐想,仿佛有些情难自禁的冲动。 但是,很快他对诱人的胴体毫不感觉有吸引力了,因为忽然总经理的头侧了过来,向他说: “汤协理,这件事我仔细想过了,金玲玲这个女人,如果她本身没有问题,是诚心投靠我们,我觉得不妨可以重用。不过,你能不能对她保证绝无异心?” “这个我可以完全负责。”汤协理充满自信地回答说:“邹组长在她身上曾经下过一番功夫,把她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目前她已经是走投无路,除了投靠到我们公司来,没有别的路可走。” “那么她是绝对可靠的吗?”那女人问。 “我可以向总经理保证。”汤协理毅然说:“她要是出了任何问题,邹组长和我愿意负全责!” “好!”那女人终于同意了,随即又问:“你看邝小明这个人怎样?” 汤协理对这位顶头上司的心意还不太明了,不敢贸然回答,为的是怕负责任,于是故意很圆滑地说: “总经理的意思是?……” 那女人直截了当地说: “我要听听你对他的意见!” “如果总经理要听我的意见。”汤协理只好淡然一笑说:“这个人嘛,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有脑筋,有魄力,而且身手不凡,要是能够说服他投效到我们组织里来,那自然对我们是很大帮助的。不过这家伙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同时是软硬不吃的,不容易说动他。” “他有什么弱点没有?”那女人志在必得地说:“譬如对女色、金钱,或什么其他的……” 汤协理不等那女人说完,又连连摇头说: “这些都没有用,他既不贪财,也不爱色,其他更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的。” “我倒不相信,至少他不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女人断然命令说:“现在我把他jiāo给你了,既然他是个危险人物,足以构成对我们组织的威胁,那么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说服他加入我们公司,一个就是干脆于掉!” “是!”汤协理忙说:“我一定遵照总经理的指示去办……” 正说之间,装在办公室门上方的红灯亮了,先是闪亮了两次,接着又闪亮一次。 高头大马的女人(3) 汤协理发现讯号,立即向那女人报告: “邹组长来了,总经理要不要见他?”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才说: “你去带他进来吧!” 汤协理出了休息室,那女人便挥手叫两个女郎停止按摩,翻身坐了起来,毛巾滑落在一旁。 这真是个完美元暇的胴体,称得上是上帝的杰作! 连那两个身材婀娜的女郎,见了如此诱人的□□,也不由暗自称美。她们要比较起来,不知逊色多少了。 然而,那女人好像对自己的美好胴体毫不感到自傲,相反的,这对她是个无情的讽刺,使她恨不得立刻毁坏它。因为办公室的门开了,她匆忙地接过女郎递过来的黑袍披上,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休息室。 邹炳森大概是刚从外面回来,尚不及穿上规定服装,就急急赶来报告消息。 不料那女人的情绪正恶劣,劈头就怒斥! “你不穿规定服装,是存心违反规定,还是故意招摇,让这里所有的人认清你的尊容?” “对不起,我急着赶来向总经理报告,忘了……”邹炳森连忙认错。 “哼!简直是粗心大意!”那女人怫然坐在了办公桌后的位子上,然后冷冷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邹炳森眉飞色舞地说: “很顺利,庄老粗已经决定出让了。” 那女人“嗯”了一声,又大咧咧地问: “姓金的女人回来了?” “回来了。”邹炳森振奋地说:“还有个好消息报告总经理,我们派去新城的那组人,大概也得手了,刚才已经收到他们在海上拍回的密码电讯。” 那女人这才冲淡了沉重的心情,笑笑说: “很好,这次的事总算办得还不使我失望。不过,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能有同样的成绩。” 汤协理忙不迭奉承说: “只要总经理时常给我们督促,相信我们一定会有更满意的表现。” 那女人微微点了下头,吩咐邹炳森说: “把那姓金的女人带进来。” “是。” 邹炳森恭应一声,门开出去了。 不多一会儿,他已带着金玲玲回到办公室。 金玲玲在扮演“新世界凶杀案”的主角时,那是何等的威风,发号施令,谁不对她敬畏三分,连那野心勃勃的洪龚,虽然心怀叵测,在表面上都还要伏首听命呢。 可是曾几何时,她好像半天云里摔了下来,居然在别人面前伏首称臣起来! 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金玲玲也说不出为什么,反正一见了这个高大女人,从心眼里就有种莫明其妙的怯意,连正眼也不敢朝向她看。 其实那女人的庐山真面目,在整个“勒索公司”里,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见过之外,谁也不知道她是怎样个长相。 当然,以她刚才那动人的胴体看来,她的姿色绝不会逊于金玲玲的,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玲玲因为对她在下意识中,有着先入为主的畏惧心理,所以进来只对她点点头,就垂手而立,不敢贸然开口,只等着对方发问。 照说那女人最关心的,应该是庄德成答应出让“银星”的经过,以便了解当时的情形。偏偏她连提都不提,却向金玲玲从头到脚看了又看,最后忽然问她: “你有把握说服邝小明吗?” 难道你也诱惑不了他(1) 金玲玲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简直茫然不知所答,不免感到困惑地说: “总经理是要我去说服他?” “我要他加入我们的组织。”那女人说:“不论你用什么方式,但一定要他是出于诚心地加入,你能不能做成?” “这……”金玲玲面有难色,无法立即回答。 那女人yīn森森地笑着说: “你不必吞吞吐吐,只要说实话,能做到就说能,不能做到就说不能,我不会怪你的。” 金玲玲犹豫了片刻,终于坦然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瞒总经理说,我恐怕不能达成这个任务!……” 不料那女人仍不死心地说: “我相信他不是柳下惠吧!难道以你的‘本钱’,也诱惑不了他?” 金玲玲被她说得如此露骨,就是再厚的脸皮,当着邹炳森和汤协理在场,女人终究是女人,不禁窘得面红耳赤地说: “他不会看上我这残花败柳的,并且,我们之间已结下了不解之仇!……” 那女人显得很失望,断然说: “既然拿他没办法,我就决定放弃!……” 一旁的汤协理立刻接口说: “那么总经理是不是照刚才的意思,把他jiāo给我处置?” “好吧,jiāo给你了!”那女人一口答应。 邹炳森补上了一句: “是干掉他?” 那女人点了点头,表示她的决心,得不到手的,宁可毁灭,金玲玲听了他们的决定,心里不免一动,忽向邹炳森提出□□说: “邹先生,你曾经亲口答应我的事,现在怎么说?” 邹炳森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女人已追问: “邹组长,你们之间还有什么纠葛?” “没有……”邹炳森企图否认。 金玲玲却是毫不保留地说: “总经理,不瞒你说,邹先生当初要我加入组织的时候,曾经亲口答应过我,因为我跟邝小明有着不解之仇,我一定要亲手置他于死地!” 那女人把头一偏,冷冷地向邹炳森: “邹组长,你是答应过她吗?” 邹炳森无可抵赖,只好承认说: “是的,当时我为了争取金小姐,曾私下答应她,用我们组织的力量帮她对付邝小明。如果邝小明落在我们手里,就jiāo由金小姐处置。” “邹组长!”那女人沉声说:“我要告诉你,你擅自答应金小姐,是犯了滥用职权的严重错误,你承认吗?” “是,是!”邹炳森连忙说:“我愿意接受总经理的处罚……”l 那女人冷冷一笑,然后向金玲玲说: “邹组长虽然是私下答应你的,不过,为了维护本公司的尊严,我现在同意把邝小明jiāo给你,但你得先告诉我,准备怎样处置他?” 这个决定不仅金玲玲大感意外,连提心吊胆的邹炳森也松了一口气,认为是出了奇迹。 难道你也诱惑不了他(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8 章 金玲玲生怕一个回答得不妥,那女人会收回成命,所以慎重地考虑了片刻,始郑重说: “我的目的只要是亲手置他于死地,并不在乎用任何手段,请总理经指示好了。” 那女人摇摇头说: “不!我不能指示,因为我已经答应jiāo给你处置了,如果照我的意思去做,那等于还是由我们处置,你不过是执行罢了。嗯……这样吧,怎么置他于死,由你全权处置,但必需记住一个原则,就是绝对不能让他的尸体被人发现,为什么,相信不需要我说明了吧?” 金玲玲才把头一点,汤协理忽然表示异议说: “总经理,我们在邝小明的身上,还有五千万的赎款可捞,是否应该等钱到手之后……” 那女人把手一摆,阻止了他说下去独断独行地说: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cāo心,我会告诉你怎么去做,绝不至于让这五千万落空的。” 汤协理应了声:“是!”不便再说什么。 金玲玲怕再生变卦,把握机会说: “总经理如果没有别的指示,我想现在就去处置邝小明了。” 那女人点点头,随即向邹炳森吩咐: “邹组长,你跟金小姐一起去,也许她需要个帮手。”邹炳森自然明白她的用意,是要他跟着去监视金玲玲,于是应了一声,欣然接受了这个“监刑官”的任务。 金玲玲虽然觉得很不满意,认为那女人对她太不信任,可是她无法反对,只好与邹炳森一同出了办公室。 此刻邝小明正又被关进了密室的电笼里,而且派有四个荷qiāng实弹的大汉,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以防他再施展脱身之计,同时更捆住了他的手脚,使他毫无脑筋可动。 其实呢,根本不需要有人在旁看守,邝小明也无法从电笼中出来,除非再有一次把金玲玲诱进电笼去的机会,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邝小明是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几乎将那高头大马的女总经理制住,万万没有想到在紧要关头,反被金玲玲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现在他已无计可施,绝望之下,反而平静下来。既然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切就处之泰然了。 他伏在橡皮垫上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被人大声叫醒,睁眼一看,站在笼外的竟是金玲玲和邹炳森! 金玲玲面罩寒霜,冷冷地一笑说: “邝小明,你居然能睡得着?” 邝小明忿然冷哼一声,不屑地说: “我又没有作什么亏心事,凭那一点儿睡不着!” 金玲玲被他抢自得面红耳赤,顿时恼羞成怒地说: “哼!你死到临头,还敢神气活现!” “生死算得了什么。”邝小明毫不在乎地笑起来:“只要问心无愧……” 邹炳森不等他说完,已不耐烦地说: “金小姐,这些不必要的费话,大可以免了吧!” 难道你也诱惑不了他(3) 金玲玲知道他是个心地窄狭的小人,大概是因为她刚才当着那女人的面,揭穿他私下擅自作主的承诺,心里难免有些不愉快,所以在故意找别扭。 她很有自知之明,目前在“勒索公司”尚无实权,犯不上跟这种人计较,免得自找麻烦。 于是,她点点头说: “好吧,邹先生,现在请你叫人替我把他架出来!” “遵命!”邹炳森答应得极勉强,脸色也很难看,可是那女人已经jiāo代过,要他暂充金玲玲的帮手处置邝小明,他又不得不听命于她。 由于金玲玲已获得总经理的授权,把邝小明jiāo给她全权处置,因此邹炳森不便过问。只好吩咐那几个大汉,进笼把邝小明架出来。 在四支手qiāng的监视下,其中两个大汉奉命进了电笼,一边一个,架起了邝小明,将他拖出笼外。 邝小明尚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掌握在金玲玲的手里,向她怒目而视,毫不屈服地怒问: “你想把我怎样?” 金玲玲突然得意忘形地大笑说: “邝小明,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我们还得斗一斗,看看究竟鹿死谁手,现在你该认输了吧!” “我并不承认这一点!”邝小明昂然说:“就是输,也是输在‘勒索公司’的手里,你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赢得毫不光彩!”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掴上了邝小明的脸颊,只见金玲玲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姓方的,你不要自命不凡,哪怕你有天大的神通,今天总是你死在我手里,不是我死在你的手里!” 邝小明怔了怔,忽然纵声狂笑起来,这笑声直如猛兽垂死的哀嚎,又像是对金玲玲的一种嘲讽! 邹炳森被他笑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向架着他的两个大汉喝令: “干掉他!” 两个大汉立即以qiāng口抵在他腰间,正要扣动扳机;金玲玲急忙阻止说: “不许乱来!” 随即转向邹炳森理直气壮地说: “邹先生,总经理把他jiāo给我了,似乎应该由我决定如何处置吧?” “那么你究竟要怎样处置?”邹炳森沉下了脸,忿声说:“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我可没兴趣陪着在这里蘑菇!” “好!我立刻处置。”金玲玲说:“现在我需要一只大麻袋,把他装在里面丢进海里!” “船上有的是。”邹炳森当即命令大汉们:“架他出去!” 邝小明暗吃一惊,但他突然用肩膀向两个大汉猛力撞去,把他们撞开了,振声说: “不用劳驾,上断头台我邝小明也会自己走上去!” “好!真有种!”邹炳森嘿然狞笑一声,吩咐两个大汉,“把他脚上的绳子松开,让他自己走!” “是!”大汉应了一声,从衣袋掏出把弹簧刀,用手指一按,嚓!地一声,刀锋由槽缝中弹了出来。 蹲下身去割断了邝小明脚上的麻绳,刚要把刀收起,忽听金玲玲说: “把刀借给我用一下!” 大汉迟疑了一下,望望邹炳森,见他没有反对,才敢把手里的弹簧刀递给金玲玲。 她接过弹簧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猛一刀刺在邝小明的肩膀上! 邝小明不及避开,刀锋过处,顿时血流如注。他不由横了心,用身子撞向金玲玲,准备狠狠给她一脚踹去,反正已豁出去了,让这心狠手辣的女人也尝尝厉害。 无奈两个大汉动作也不慢,及时上前抱住,使他无法接近金玲玲。 “你!……”他直恨得咬牙切齿,奋力挣扎。 渔家的fù人(1) “我要你死后也记住这一刀!”金玲玲以沉重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来,尤其把最后的一个刀字,说得特别重,似乎要邝小明加深印象。 邹炳森对于金玲玲的这一刀,仿佛很欣赏,笑了笑,便命两个大汉,把邝小明挟着出了密室。他自己在前面带领,金玲玲跟另两个持qiāng的大汉,则在后面押着。 邝小明毫无反抗的机会,为了表示他慷慨赴死的男子气概,他挺起了胸,昂然阔步地走去。 突然,他发觉绑在背后的手掌心里,被故意走近的金玲玲,趁两个大汉不留神,悄悄塞进一样东西!…… 夜色朦胧,海上的风浪正大,一艘游艇驶向了公海上。 在船尾上,置着一只袋口紧扎的大麻布袋。邹炳森、金玲玲,以及几个大汉的守在旁边,用手扶着船舷,由于风浪过大,几乎站立不稳。 金玲玲忽然感到一阵作呕,忙大声说: “邹先生,我看就在这里吧!” 邹炳森原来想驶到公海上,才把装在麻布袋里的邝小明丢下海,现在看金玲玲已支持不住,只好勉强同意。 一声令下,两个大汉合力抬了那只大麻布袋,搁上船舷,叫着:“一,二,三!” 猛力一推,“噗通!”一声,大麻布袋掉进了海里。 任务完成,游艇立即掉转头,以全速返航…… 装在大麻布袋里的邝小明,幸亏有了金玲玲给他的那把弹簧刀,在船上早已割断了手腕的绳子,只是不敢轻举妄动。 游艇在疾行中,他才会意出金玲玲特别强调的那句话,要他记住这把刀。很显然的,她是希望他被丢进海里之后,能借这把刀设法割断手上的绳子,从麻布袋里逃生。 然而,金玲玲为什么在刺他一刀之后,又忽然大发慈悲,冒险要救他呢? 这实在是个无法解释的疑问,令他愈想愈糊涂,简直对这女人的心理,感到莫明其妙! 直到被丢进海里,一阵寒冷刺骨的海水使他猛然一惊,才赶紧划破麻布袋,挣扎了出来。 一头冒出水面,只见海上一片朦胧,那艘游艇正鼓浪而去,船尾拖着一长条泛白的浪花。 可是他泡在海水里,四顾茫然,不要说是一点儿灯光看不见,连东西南北都分不出了。但求生的本能使他鼓起了勇气,必须尽全力支持,发挥他的游泳技能。 此刻他已顾不得肩膀的创痛,咬紧了牙关,凭着夜空上星斗的方位,奋力朝假定是滨海的方向游去。 足足游了有个把钟头,才朦胧地遥见在夜雾中闪烁着数点灯光,凭直觉上,这绝不是滨海本岛,而可能是长龙附近的群岛之一。 他已精疲力竭,毫无选择的余地,不要说发现个小岛,那怕是只有立足之地的礁石,他现在也得上去歇歇,否则恐怕就要沉下海底去了。 渔家的fù人(2) 别看那个小岛遥遥在望,游了最少有四五十分钟以上,总算在几乎绝望中,被海潮卷冲上了沙滩! 邝小明已经脱身,躺在沙滩上好像个软体虫,任凭潮水的冲击,他再也不能动弹一下。 人在这种状态之下,仿佛连思想也停止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样爬上沙滩,而不致被海水卷走的。 迷迷糊糊的,他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照在他的身上,经过九死一生,他简直恍如隔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这荒僻的小岛上,昨夜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故。 逐渐地,他记忆记来了,那不是一场噩梦,而是血淋淋的事实。要不是金玲玲偷偷给他那把刀,他此刻恐怕并非是躺在沙滩上,却是沉在海底了! 想起绝处逢生的经过,他不禁心有余悸,霍地坐起身来,猛觉肩膀上一阵剧痛,用手轻轻一摸,竟是又肿又烫,创口已然在发炎。 这是金玲玲所赐与的痛苦,但她却暗中救他一命,对这心理难以揣摸的女人,究竟应该是感激还是仇恨? 邝小明无暇去分辨这问题,忍着痛楚站起来,举目四眺,发现在不远的海边,停泊着两艘渔船,岛上尚有几户人家,才确定这是个渔人居住的小岛。 他连忙振作了一下,打起精神向那几户人家走去。 渔家的茅屋正冒着炊烟,准备填饱肚子好出海去作业。忽见走来这个狼狈不堪的人,几个打鱼的感到十分为惊诧,一齐围上来,仿佛把邝小明看成了从海里爬上来的怪物。 邝小明对他们的七嘴八舌讯问,简直无从回答,好在这些人未曾受过教育,脑筋不太灵活,随便编了一套谎话,说是不慎落海的旅客,就轻易骗过了他们。 平常满桌的山珍海味,他也不一定有多大胃口,可是现在那灶上烧的一大锅热粥,对他却俱有莫大的诱惑,使他眼巴巴地望着,不禁垂涎yù滴。 女人家比较细心,那渔家的fù人看出邝小明是有些饥饿难熬,便盛了一大碗热粥给他充饥。 邝小明是真饿了,端起来不消三口两口,甚至于不感觉烫着嘴唇,就把一大碗热粥喝尽,接着毫不客气地又来了一大碗,完全是狼吞虎咽,饥不择食! 然后,他跟几个打渔的商量,要求他们出海作业时,顺便先送他回滨海,愿意以腕上的手表作为酬谢。 几个打渔的倒很热心,满口答应送他一趟,但坚决拒绝受他的酬谢,表示他们虽然清苦,却不愿趁人之危。 邝小明真想不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今天,生活在大都市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现实,什么仁义道德都dàng然无存。反而这种荒僻的小岛上,尚能发现一点人情味,这岂不是个绝大的讽刺! 他不便辜负人家这番盛情,只好把它记在心里,希望以后有机会再作补报。等他们填饱了肚子,立即一同登船出发。 渔家的fù人(3) 现在他才知道,这是长龙东南方,位于健洲与火石洲之间的一个无名小岛,附近尚有两个相似的岛屿,上面住的均是靠在近海打渔为生的贫户。 距离最近的是筲箕湾,他们为了要争取作业的时间,只好把邝小明送到湾里的渔船码头。 邝小明郑重谢过这几个热心的渔家,才登上码头,目送他们缓缓离去,心里有着无限的感慨。 时间尚太早,只不过才六点多钟,同时他身上非但一文不名,而且衣衫不整,连鞋袜都没有,这副狼狈相,实在自惭形秽,到那里去也不像样。 本来可以到“东方大饭店”露娜那里去,但因为费云跟她正打得火热,为了避免嫌疑,还是不去为妙。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比较合适,那就是杜老志码头万大海的赌窟。 主意既定,他便急步走出码头,沿着海边的马路直奔杜老志码头而去。 万大海经营的这个赌场,经常是通宵达旦地豪赌,这时候刚刚陆续散局,有一两桌的输赢较大,一些赌鬼还在yù罢不能地盘肠大战,杀得天昏地暗。 邝小明来到巷子里,正遇上一些赌客出来,他赶快低着头走过去,极力避免被人发现是他。 走到门口,看门的汉子正要关门,见这么个衣衫不整的人,冒冒失失地闯进门去,不由横身拦住,气势凌人地怒喝: “你他妈的……” 邝小明出其不意地一步上前,捉住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9 章 的衣襟,冷声说: “老兄,你忘了我的忠告?要骂人,最好是先认清了人再骂!” 大汉这才认出是邝小明,顿时陪笑说: “该死该死,我竟没看出是你邝老大!” 邝小明并不存心为难他,适可而止松开手,笑笑说: “没事,我跟老兄闹着玩的,别认真。” 大汉知道他是来找万大海的,不待邝小明说明来意,便极力巴结地请他进了门,领着绕过天井,从侧面直接来到楼上的房间。 万大海正在烟榻上吞云吐雾,忽见看门的大汉带了个人闯进来,不禁勃然大怒,一骨碌坐起身来。正要破口大骂,邝小明已先发制人,振声笑着说: “抱歉,兄弟又来麻烦万老大啦!” 万大海见是邝小明来,他哪还骂得出口,挥挥手叫那大汉退下,立即下了烟榻忙着招呼: “邝兄这么说就见外了,请榻上坐,来两口提提精神怎么样?” “谢谢,老大自己过瘾吧!”邝小明说:“如果有香烟的话,我倒想来一支。” 万大海是赌场老板,随时随地得跟赌客打jiāo道,所以身上备着的都是名牌香烟,随即掏出一整包“加力克”,递了过去。 邝小明打开来,取了一支叼在嘴上,双手在身上一阵乱摸,竟是空空如也,别说是打火机,连任何一样东西都被搜光了。 万大海忙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着香烟,然后,终于忍不住88348 诧异地望着他说: “邝兄从哪里来?……” “一言难尽,以后有机再奉告吧!”邝小明猛吸着香烟,显然有些心烦意乱。 万大海不便再问,遂说: “我看邝兄需要来杯酒吧?” 邝小明未置可否地点点头,万大海立即去取了酒来,替他注满一杯。 待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忙又注上一杯,表示巴结地问: “邝兄是否有什么困难,兄弟可以帮忙吗?” 心中无冷病不怕吃西瓜(1) 邝小明想了想,终于说: “我想麻烦万老大,先替我设法弄套行头!……” 不等他说完,万老大已笑着说: “没问题,兄弟立刻叫他们去办。”说着他已径自走出房去,吩咐手下的人照办。 邝小明两杯酒下肚,顿觉精神一振,等万老大回进房里来,便要求他说: “万老大,我准备在这里耽一两天,不知可方便?” “方便方便。”万大海慷慨表示:“别说是一两天,只要邝兄不嫌怠慢,就是一两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万某人是绝对欢迎!” “那我就打扰了。”邝小明说:“不过,希望万老大能对兄弟的行踪暂时守密,在外面对任何人都不能稍露风声。” “没问题。”万大海拍着胸脯说:“邝兄怎么jiāo代,兄弟就怎么办,还有什么事需要效劳的,邝兄尽管吩咐好了,可别拿兄弟当外人。” “万老大这份盛情,以后自当补报。”邝小明郑重说:“现在没有别的,只希望万老大能借几个人手,替兄弟去办点事情。” “成!”万大海有求必应地说:“兄弟这里的人手,悉数听命邝兄就是!” 邝小明不由大喜,连声相谢,觉得万大海这个人,倒不失是个热心快肠的人物,决心跟他结jiāo一番。 他之所以要借这地邝藏身,是有着深谋远虑的。因为,他之能够死里逃生,可说完全是得力于金玲玲的暗助,如果他公然露面,“勒索公司”邝面必然会疑心到金玲玲身上,那岂不是害了她。 邝小明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一向对恩怨分得很明,虽然金玲玲与他之间有着不解之仇,但他今天这一条命总是她救的,说什么也不能以怨报德,把人家的暗助之情一笔抹煞。因此他决定暂不露面,借用万大海的一班人,暗中把各邝面的情况摸清再说。 万大海这里豢养着不少打手和保镖的,一齐出动的话大约能凑上一二十人,邝小明用不着劳师动众,只挑选了几个精明强干的,分头打听各邝面的消息。 不久,万大海亲自捧来了全部行头:一套簇新的西服、衬衫、领带,以及鞋袜齐全,使邝小明为他的神通广大颇为激赏。这不大一会儿功夫,居然办得样样俱全,除了尺寸稍嫌宽大之外,总算是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万老大。”邝小明不免感动地说:“这份情意兄弟只有后报啦……” “笑话!”万大海豪迈地大笑说:“这点不足挂齿的小事,还要希望邝兄报答,那我万大海简直不算朋友了!” 人家既然这么说,邝小明就不便再婆婆妈妈地,反而显得虚情假意,不够豪爽了。于是将话题转到金胜保身上,表示关切地问他: “金胜保可有消息?” “没有。”万大海摇摇头说:“自从离开这里以后,他就没有再来过,……噢!对了,昨天夜里很晚了,还有个赌客在打听他呢。” 心中无冷病不怕吃西瓜(2) “是怎么样的人?”邝小明急问。 万大海回想一下说: “那家伙穿得倒蛮挺,可惜是个翻转石榴皮,满脸的大麻子!……” “是洪垄!邝小明情不自禁地叫起来。 万大海吃了一惊,怔怔地问: “邝兄说他是红巾党的头子洪大麻子?” “准是他!”邝小明武断地说:“这家伙一直yīn魂不散,大概因为他的小舅子在香港送了命,而且整个的yīn谋又失败,使他心有未甘。不过我很奇怪,他要找解恨的对象,就应该找我邝小明,或是林老大的人,为什么苦苦地追着金胜保不放松,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他们之间会结了什么梁子呢?”万大海茫然问。 “这就难说了。”邝小明沉思了一下说:“万老大可知道,洪垄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万大海皱着眉头说: “不瞒邝兄说,每晚来兄弟这里赌钱的分子很杂,说得难听些,就是来的多半是些苦哈哈的角色,真正玩得起的都往长龙城,甚至于澳门去了。所以兄弟一向对来玩的人头不能过于挑剔,只要向门外把风的说出是谁介绍的,就可以进来赔!……” “那么洪垄是什么人介绍来的?”邝小明追问。 万大海只好苦笑说: “兄弟也问过那两个负责把风的弟兄,不过他们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洪垄,所以没有特别留意,听他说的介绍人有名有姓,就毫不疑心地放他进来了。要不是刚才邝兄说起,兄弟也还不知道他就是洪大麻子啊。” 邝小明“嗯”了一声,打破沙锅问到底地说: “洪垄说的介绍人是谁呢?” 万大海顿时面红耳赤,显得窘态毕露,迟疑了一下,始无可奈何地呐然说: “他,他自称是金胜保介绍来的……” “这简直是开玩笑。”邝小明忿声说:“洪垄这家伙太狡猾了!” “可不是。”万大海说:“事后我听那两个弟兄一说,真把我气得啼笑皆非!” 由于洪望在紧追金胜保不舍,志在必得,以及种种迹象看来,金胜保的身上一定是关系着什么秘密,不然的话,他又何必东藏西躲,疲于奔命? 但严格地分析起来,“黑骑士”在“新世界凶杀案”事件中,本来可说是风马牛不相干的,只是因为金氏姊妹的无端被害,才把金胜保卷进漩涡,掀起一场意外的风波。 而且“同心会”的yīn谋失败,根本牵连不上金胜保,冤有头,债有主,洪垄纵然决心报复,也没有理由去找金胜保的霉气。 更令人不解的,是最近几天以来,“黑骑士”的哥们儿在滨海几乎全部销声匿迹,唯一敢抛头露面的小朱,却在“皇后夜总会”门外被人捅了。 忽然之间,邝小明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金胜保为了他两个姊妹遇害,说不定曾经主动找过洪垄,对这红巾党的头子采取过行动,以致触怒了洪大麻子,非还以颜色不可! 心中无冷病不怕吃西瓜(3) 当然,这仅仅是一个猜测而已,事实究竟是否如他所料,那是谁也不敢武断的。 不过,滨海这弹丸之地,金胜保能藏到那里去呢? 这问题经邝小明和万大海研究了半天,仍然得不到结论。 比较起来,金胜保除了“黑骑士”的自己哥们儿,可说跟万大海最为莫逆,但他也无法判断金胜保的行迹。 十点多钟的时间,万大海的手下有两个回来了,他们带回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说是林三伟不知为了什么,竞把他所有的人马出动,正在港九展开全面搜索,对象是邝小明。 但是,林三伟此一大规模的行动,并不是要营救邝小明,而是下令全部手下的人,只要发现邝小明的下落,将不借以任何手段擒住,送回林家由他亲自处置。否则,万不得己的话,可以格杀勿论!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不仅使邝小明大力震惊,不知自己有什么对不起林三伟的,居然翻脸不认人,绝情到如此地步。 就连万大海也万分惊诧,几乎不敢相信地问他们: “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那人郑重其事地说: “老大如果不相信,可以亲自出去走一趟,小的绝不敢信口胡说。现在不仅是林老大的人马出动了,连孙探长也亲身出马,派出了大批武装警探,防止闹出大乱子呢!” 万大海听他言之凿凿,由不得不信,因而以诧异的眼光望着邝小明,茫然不解地说: “邝兄,这是怎么回事?” 邝小明的神情非常凝重,沉思了一阵,始力持冷静地说: “林老大是个极重义气的君子,他也很了解我不会对他不起,这件事的引起,显然是有人从中离间,或者是……反正我得亲自去见林老大,必须弄个水落石出!” “邝兄现在去?”万大海惊问。 邝小明点点头,毅然说: “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早晚我跟林老大总得见面的。不如现在去见他,趁早把事情扯清,免得误会愈陷愈深,反而让人家有机可趁!” 万大海不以为然地连连摇着头,劝阻说: “邝兄,我看你要见林老大也不急于一时,现在他可能正在气头上,万一……” 邝小明霍地从烟榻上站起,理直气壮地豪笑说: “心中无冷病,不怕吃西瓜。我邝小明行得直,坐得正,但求于心无愧,没有什么见不得他的!” 说罢,立即脱下身上的衣服,把万大海替他弄来的全部行头换穿上,显然他已决定即刻去见林三伟了。 万大海急得不知所措,仍然苦口婆心地说: “邝兄,以兄弟的愚见,现在你是万万不能贸然露面的,好歹也等其余的人回来,至少把情况全部了解,咱们再从长计议不迟呀!” 可是邝小明的心意己决,他坦然笑笑说: “承万老大如此关怀,兄弟绝非固执,实在是这件事的关系重大……” 话犹未了,忽又见万大海的一个手下回来,气急败坏地报告说: “邝哥,林老大的人在各处找你呢!” 邝小明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躲在美女的卫生间里(1) 万大海急忙追问详细情形,结果他所说的似跟先前两个人回来报告的完全一样。 林三伟的人马,以实力最雄厚的“银星”为主,其他像林家的直属手下,“林记航运公司”方面,“朝发贸易公司”的人手,以及俞老幺的一批喽……动员了不下百余人,声势浩大,完全是倾巢以赴的势态。 紧接着又是一个更惊人的消息回报,长龙城方面的郑二哥,居然也不甘寂寞,亲自带了不少人马,过海来参加林三伟的搜索阵容。 然而,尽管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一个个回来报告的情形大同小异,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林三伟如此劳师动众,对邝小明采取这种突然的积极行动,究竟是所为何来? 最后一个消息是,孙奇为了防止意外事件,几乎跟林三伟的人马发生正面冲突,幸而郑二哥从中排解,始避免了双方的动武。但是,搜索邝小明的行动,仍在如火如荼地展开,似乎不得手绝不甘休! 邝小明听完最后的消息,衣服也正好穿妥,不顾万大海的劝阻,毅然告辞而去。 万大海的心意总算尽到,无奈邝小明执意甚坚,他也不便过于阻止,只好等他出了房间,立即吩咐手下: “你们小心点跟着他,把他的行踪随时用行动电话报告我,不得有误!” 几个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气还没有喘过来,又奉命出发,悄然跟踪着这位难侍候的邝大哥。 而邝小明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林三伟为什么采取这个莫名其妙的行动,一心无二用,想得入了神,根本不会发觉被人在后面跟踪。 出了巷子,他立即招呼了一辆街车,吩咐司机驶往麦当奴道。 坐在车上心烦意乱,伸手到口袋里想掏支香烟抽抽,谁知全身上下一摸,竟是空空如也! 他不由怔住了,身上一文不名,回头拿什么付车资呢? 本来他准备直趋林家的,可是一想不对,见了林三伟尚不知是怎样个局面,哪好意思先伸手借钱付车资。于是灵机一动,只好叫司机先到“东邝大饭店”弯一弯,好向露娜那里暂借个小数目应急。 来到“东方大饭店”,邝小明吩咐司机在外等着,便急步走了进去,乘电梯登上四楼。 跟踪的几个人,也在不远处停了车,遥见邝小明刚走进去,接着有一辆轿车驰来,里面坐了几个大汉,其中一个西装革履地下了车,走进“东方大饭店”的大门…… 邝小明来至露娜的套房门口,唯恐她万一不在,那岂不是糟透了,因此他不免有些患得患失的心理,迟疑了一下,才鼓足勇气按了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0 章 门上的电铃。 “谁?”房里是露娜的声音。 他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回答: “是我邝小明。” 房门很快地开了,出现在门口的露娜,满脸露出紧张而惊诧的神色,似乎对他的不速而至,感到非常的意外。 躲在美女的卫生间里(2) 邝小明发觉她的失态,不禁笑问: “怎么啦,是不是房里有客人,不方便……” 露娜这才如梦初醒,忙把门拉开说: “就我一个人在,邝先生请进。” 邝小明刚进房,露娜就紧张地关上房门,忙不迭告诉他: “邝先生,他们都在找你,好像要对付你呢!” “我知道。”邝小明若无其事地说:“你说的是林大哥他们那些人?” “是的。”露娜说:“费先生来过这里,我是听他说的,邝先生,你跟他们闹翻了吗?” 邝小明知道她也不清楚其中内情,只好苦笑说: “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了,现在我正准备到林家去……” “你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去?”露娜暗吃一惊。 “丑媳fù总得见公婆呀!”邝小明沮然说:“车子还在下面等着,我身上忘了带钱,所以到你这里来弯一弯。” 露娜立即进卧房取了皮包,拿出两叠百元的钞票,递给他说: “邝先生,我看他们态度很不好,你可得自己小心些呀!” 邝小明勉强笑笑刚把钱接在手里,忽然门铃响了! 两个人不由一怔,彼此相顾愕然。露娜急忙机警地向邝小明说: “你先在浴室里避一下,我去开门看看是谁……” 邝小明无可奈何,只好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露娜这才惶惑不安地问: “是谁?” “我费云。”外面急促地催着:“你快开门!” 露挪一听是费云,顿时心里暗惊,偏偏这时候他突然到来,万一跟她缠绵一阵,或是撞见了邝小明,那岂不是大糟特糟。 但她又怎能不开房门,迟疑了一下,终于把门开了。 费云满脸怒气冲冲,进来眼光向各处一扫,突然声色俱厉地喝问: “姓邝的小子呢?”说话时,他的手chā在上衣袋里。 露娜惊得魂飞天外,故意茫然说: “你说什么?” 费云冷冷地哼了一声,眼光逼视着她说: “露娜,我不怪你,因为他对你有恩,你就是想帮他,那也是人之常情,不过……” 露娜强自镇定说: “你认为我把他藏在房里了?那你就搜吧!” “你真叫我搜?”费云大笑说:“老实告诉你吧,我今天一直守在附近,刚才亲眼看见他进来的!” 说时,他有意无意地,故意把眼光飘向了关着门的浴室。 “这……” 露娜正感到不知所措,浴室的门突然一开,走出了邝小明! 费云霍地掏出手qiāng,对着他说: “哼!我知道你会自己出来的!” 邝小明神色自若地笑笑说: “费兄真不愧是神机妙算,居然一直守在附近,好像算定了我非来这里不可似的。不过我有一点说明,要不是我坐车忘了带钱,弯来向她借钱付车资,恐怕费兄守候一整天,也是白守了!” 躲在美女的卫生间里(3) “那无关重要。”费云冷冷地说:“只要能守着你,把你带去jiāo给老大,我就达到了目的!” 邝小明哂然一笑说: “兄弟乐于遵命,反正我也正要去见林大哥,不过,费兄手里的家伙可以收起来了,这样走出去,恐怕不太好看吧?” 露娜也帮着说: “费经理,人家邝先生本来就是准备到林家去的,你何必还拿着qiāng……” 费云对邝小明撮合他与露挪,本来是很感激的,可是他发现在露娜的心目中,对邝小明的印象非常深刻,似乎总有些念念不忘的微妙感情,甚至于超过了他。 男女之间的情感,往往是不容许有第三者介入的,费云自不例外,尤其他对露娜一往情深,哪能让邝小明占据着她的心灵。 由于这样,他早已对邝小明存了妒忌的心理,现在看露娜又当面帮着邝小明,顿时妒火中烧,忿声说: “姓邝的,你不要嘴上说得好听,其实揭开你的假面具,不过是个见利忘义的无耻之徒!” 邝小明怔了怔,忽然朝沙发上一坐,索xìng毫不在乎地说:“费兄既然说我是无耻之徒,那么我倒要先听听我的罪状,究竟做了什么见利忘义的事情?” “对不起,我没有向你说明的义务。”费云逼近过来说:“要问的话,最好去问老大!” 邝小明摇摇头说: “不,你得先告诉我,否则恕我不跟你去!” “哼!去不去可由不得你!”费云郑重警告说:“老大已有jiāo待,活的弄不回去,死的也成,你最好识时务些,否则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邝小明大笑起来,他有恃无恐地说: “费兄如今是千万富翁的身份,我相信你不会情愿做个杀人犯的,哈哈……” “你错了!”费云满面杀机地说:“我们弟兄是只讲义气,不顾利害的,为了老大的事,即使琅踏入狱,我也甘心情愿!” “够义气!”邝小明从容不迫地说:“既然费兄有这种赴汤蹈火的精神,何不动手呢?” 费云气得脸色发青,把心一横,正要扣动扳机,露娜一看情形不对,恐怕他当真下了dú手,突然不顾一切地上前抱住他,激动地叫着: “你不能这样,邝先生是我们的朋友!……” 她不阻止还好,这一阻更使费云妒火狂炽,猛力一把推开了她,怒喝一声: “滚开!” 手指刚要扣动扳机,不料房门里面没下锁,突然被人推开,闯进来的竟是孙奇! 跟进来的尚有两个便衣警探,他们早已握qiāng在手,急向张惶失措的费云喝令: “把qiāng放下!” 费云想不到在这节骨眼上,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不管怎样,孙奇总是警邝的探长,当着他们的面前杀人,未免太目无法纪了。 而且,他只要一开qiāng,两个便衣警探绝不袖手旁观,即使向他发shè,也有充分的理由,对于现场行凶的凶手,警邝是可以用武力对付的。 诚如邝小明刚才一针见血的话,费云如今是千万富翁的身份,犯不上以身试法,因此他丢下了手qiāng。 但表面上仍不甘示弱,忿声说: “孙探长,咱们的私事,自己会了断,阁下最好不要介入,免得彼此伤了和气!” 不得不做做戏 (1) 孙奇朝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邝小明瞥了一眼,一脸神圣不可犯的神情说: “在滨海的法律还存在的今天,我绝不容许私刑!” “哦?”费云不屑地笑笑:“依孙探长的意思呢?” “我要带他走。”孙奇断然说:“由警方依法侦办!” 费云在楼下的车里虽然还留着着几个人,但他知道跟警方人员正面冲突是不明智的,尤其是在闹区,孙奇要真翻脸,说不定恼羞成怒把他一齐拘捕。 于是,他莫可奈何地耸耸肩膀,知难而退地说: “孙探长既是不讲jiāo情,那就悉听尊便。不过兄弟得提醒探长一句,林老大的脾气并不好惹,火起来是会不顾一切的!” “一切后果由我负!”孙奇不受他的威胁,转向邝小明说:“邝老弟,你现在跟我走一趟吧!” 邝小明霍地站起来,理直气壮地问: “请问孙探长,是根据什么罪名拘捕我,请拿出拘票给我看!” 孙奇急向他暗使了下眼色,故意声色俱厉地说: “对你这种刑事凶嫌,不需要签发拘票,我以探长的身份就可以拘捕你!” 邝小明对他的暗示茫然不解,只好强自笑笑说: “好吧,探长看着办吧!” 说罢,他自动把手伸出来,表示并不拒捕。 孙奇立即示意那便衣警探,掏出腰间的手铐,当真上前把邝小明的手铐上,另一端则铐在他自己手上,以防犯人脱逃。 “费经理。”孙奇随向费云郑重说:“现在我把人带走了,你可以转告林董事长,这件事只能循法律途径解决,他要是一意孤行,我孙某人只好公事公办,别怪我不给他面子!” 说完也不等费云有所表示,把手一挥,带着邝小明从容离去。 费云气得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怒骂一声: “好个兔崽子,你等着瞧吧!” 随即抓起电话,拨动林家的号码…… 孙奇是怎样及时赶到,阻止了费云的qiāng杀邝小明呢? 原来林三伟的人马全部出动,分头搜寻邝小明的行踪时,孙奇接获线民的情报,顿觉事态严重了,立即带了大批武装及便衣警探出发,希望能镇压这个尚不知因何而起的紧急事故。 一方面他先找到了林三伟本人,想问明真相,以便劝阻他的轻举妄动。 不料林三伟已形同疯狂,几乎失去了理智,先不说明原委,劈头就对邝小明一阵臭骂,什么丧心病狂、见利忘义、乌龟王八贼,连祖宗八代全骂了出来。 孙奇从来没见林三伟愤怒成这个样子,心知必然事出有因,便强自耐着xìng子,向他细问详情。 林三伟边说边骂,说出了全部经过。 首先说到的,是邝小明偕同金玲玲双双出现,在银星夜总会逼着庄德成写了出让字据。 不得不做做戏 (2) 其次是邝小明去郑二哥那里,骗出了他的女儿,说是护送回家的,结果到现在尚不知他们的下落。 再说宋公治的遇害,林三伟顿时情不自禁地声泪俱下,声言不报此仇,绝不甘休。而他认定了纵然不是邝小明亲自下的手,但他虽不杀公治,公治却因他而死! 要不是为了商请郑二哥出马,协助查探邝小明的下落,宋公治根本不会带着林玛丽过海,又何至于在长龙城被人捅死? 说来说去,事由邝小明而起,等于是他间接杀害了宋公治! 最后的话更令人难以来置信,据林三伟说,今天一大清早,在他尚未获悉宋公治的恶耗之前,邝小明曾亲自到了林家。 当时林三伟尚为他的安然脱险欣慰不已,谁知邝小明却告诉他,自己之得以释放,是“勒索公司”又绑去了林玛丽,以她作为人质,而要他回滨海取款五千万元,如果邝小明不将赎款如数送去,则林玛丽就将被留下。 本来林三伟也决意拿出这笔巨款,换取邝小明的安全,现在自己的爱女又落入歹徒手里,他就更得如数照付了。 其实林三伟最近已是外强中干,早把钱财散尽了,还是几个弟兄替他准备了这个数目,搁在家里准备随时等候对邝的通知,可以按照指定的时间地点即时送去。 谁知大出各人意料之外,来取赎款的竟是邝小明本人,而林三伟的女儿反而成了人质。 由这一点看来,“勒索公司”不仅组织庞大,更是yīn谋诡计多端,是个不易对付的对手! 林三伟当时只有一个人在家,没有别的人可商量,同时为了宋公治和女儿的一夜未归,急得邝寸已乱。尤其邝小明是他最信任的人,临时不疑有他,毫不考虑就把准备好的五千万巨款jiāo给他。 邝小明在得款离去时,还特别强调,说他此来是有人暗中监视的,劝林三伟千万不要派人跟踪,否则对邝将会采取对林玛丽不利的行动,由他负全责护送林玛丽返家。 林三伟果然听信了他的忠告,不曾派人跟踪。但邝小明这一去,就没有消息,直到郑二哥陪同庄德成到来,说出昨夜宋公治遇害的经过,他才知道上了邝小明的当! 宋公治的死讯,使林三伟悲恸得几乎发狂,更加上庄德成一口咬定,邝小明已可能变了志,被财与色所诱惑,甘心受“勒索公司”的驱使,不由大为震怒。 因为,照庄德成所说,林玛丽昨夜在郑家是被邝小明接走的,而他刚才却骗去了五千万巨款,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林三伟不信。 在忧急与愤怒jiāo迫之下,林三伟突然痛下决心,出动了全部人马,矢志要搜得邝小明,亲自处置这不仁不义的伪君子! 不得不做做戏 (3) 孙奇在获悉整个经过之后,仍然将信将疑,看林三伟激动和愤怒的情形,似乎不能不相信,但他又怎能相信邝小明是这种人呢? 站在他的立场,无论邝小明是否真的变了志,甘心受“勒索公司”所利用,他是绝不同意林三伟的极端行动。极力劝阻无效,双方几乎冲突起来。 幸而郑二哥比较冷静,从中排开了双方,才避免一场三本铁公鸡,全部武打的演出。 孙奇离开林家后,一方面派出大批人手,密切注意林三伟的人行动,必要时好及时镇压,防止造成流血事件。 一方面他亲自带着几批人,分乘警车在各处巡视。情势相当严重,因为这个导火线不知在何时何地会突然暴发,令人防不胜防。尤其明知林三伟的人随时可能造成流血事件,但在人家没有犯法的行动之前,警方是不能任意拘捕的,除了密切注意,根本毫无办法。 唯一收效的,是由于警方的人员大批出动,林三伟和郑二哥两方面的人,除了有自卫qiāng照的,其他的人身上均不能私藏“黑牌手qiāng”,以免孙奇依法拘捕。 孙奇坐在警车上,随时利用无线电话联络,指挥各方面的行动。 警车刚经过统一码头,忽然接到警务处,由他办公室值勤人员来的紧急警用电话,向他报告说: “刚才有人来电话找探长,说那个叫邝小明的,已进了‘东方大饭店’,同时有林三伟方面的人随后跟踪,要探长即刻赶去!” 孙奇大为吃惊,赶紧吩咐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东方大饭店”,总算及时阻止了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1 章 云,否则尚不知道伤亡的他们那一个呢! 幸好费云知难而退,不曾动用武力,就让孙奇把邝小明带走。 上了警车,邝小明终于忍不住忿声质问: “孙探长,兄弟究竟犯了什么法,要接受拘捕?” 孙奇哈哈一笑,吩咐便衣警探替他开了手铐,才歉然说: “邝兄弟,非常抱歉,刚才当着费云的面,我实在不得不做做戏呀。” “做戏?”邝小明感到诧异说:“那么孙探长不是真的拘捕我?” “这还用说吗。”孙探长笑着说:“现在老弟的手铐不是已经打开了?” 邝小明微微点了下头,遂要求说: “既然孙探长不准备拘捕兄弟,那就请让我下车吧!” “那不行!”孙奇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 “为什么不行?”邝小明自认无愧于心,是以理直气壮。 孙奇郑重其事地说: “有几个问题,我们必须弄弄清楚,同时,为了邝老弟的安全,我不能让你单独行动。” “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邝小明正色说:“但警方的保护,我是绝不接受的!” 不得不做做戏 (4) 孙奇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想了想,说: “这么吧,邝老弟既然不需要保护,我也不便勉强,等我们回警务处把几个问题弄明白,那时候去留由邝老弟自行决定,如何?” “难道非去警务处不可?”邝小明不以为然地说:“有问题现在不能问?” 孙奇摇摇头: “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的,邝老弟,我看你就暂时忍耐一下,跟我去一趟,保证不会耽搁你太久时间的。” 邝小明听他这么说,只好不再坚持,勉强同意跟孙奇到警务处去。 孙奇这辆专用轿车,里面的设备与警车完全相同,只是外表看不出是警车,看上去跟普通轿车一样为的是在执行任务时方便,而不致引人注目。 不过他这辆车子,几乎所有的jiāo通警员都认识,所以尽管它以超速飞驶,也不会被骑着摩托车的老兄追拦,送上一张违警超速罚款通知。 不消十分钟,他们已风驰电掣地来到了警务处。 孙奇把邝小明带到办公室,吩咐所有的人一齐退出,招呼他坐下,敬了香烟,这才不慌不忙地说: “邝老弟,你可知道林三伟发这个飙的原因?” 邝小明坦然说: “我急于去见林大哥,为的就是要明白真相。” 孙奇脸上露出种难以形容的奇怪表情,似笑非笑地说: “我可以告诉你原因,但真相却需要你邝老弟自己说明,或者有些地邝还得特别解释一下。” “哦?……”邝小明感觉有些莫名奇妙,好像突然坠入了五里云雾里,满头都是疑雾。 孙奇对邝小明仍具有信心,认为他绝不至于甘心受歹徒摆布,于是毫不隐瞒地把林三伟所说的一番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邝小明听完之后,居然一言未发,不知他是在沉思,还是默认了一切,使孙奇大为惊诧,心里不禁在想: “难道他承认了这些罪状?” 沉默了足足有一两分钟,孙奇终于忍不住问他:“邝老弟,你没有什么解释?” 邝小明忽然大笑说: “我只能说,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我根本一无所知,孙探长会相信吗?” 孙奇怔怔地望着他问: “你的意思是林三伟无中生有?” “那倒不是。”邝小明收住了笑容,正色说:“林大哥说的可能是事实,但我却不曾参与任何一件!” “这我就不懂了。”孙奇茫然说:“既然林三伟说的确有其事,而且有好几个人能指证亲眼看着邝老弟参与的,但你又否认,这是怎么回事呢?” 邝小明笑笑说: “我相信凭孙探长的办案经验,一定能找出合理的答案来吧!” 孙奇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呐呐地说: 也来个鱼目混珠 (1) “如果照科学解释,那就是邝老弟患了梦游症,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都无法记忆……” 邝小明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连连摇头说: “没那回事,如果孙探长现在找法医来鉴定,绝对可以证明我的健康情况非常正常。” “那么除非你有分身之术!”孙奇脱口而出。 “对了!”邝小明点点头说:“孙探长果然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行家。” 孙奇没想到自己信口胡说,居然歪打正着,不禁振奋地说: “邝老弟认为有人冒充你?” 邝小明“嗯”了一声说: “这个并不太困难,目前化装术很进步,假如技术高明,是可以化装得惟妙惟肖,鱼目混珠的。” 孙奇听得连连点头,认为邝小明的判断很有可能,只是他一直没想到这上面去,幸亏被邝小明一语点破,才恍然大悟。 其实在警方的办案部门,往往也利用化装的手段,以便深入侦查。不过那只是改变本来的面目,或者掩饰办案人员的身份而已。像邝小明所说的,化装成一个众所周知的人,去接触最热悉的人,警方倒从未尝试过。 如果真是有人冒充了邝小明,先后跟庄德成,郑二哥,以及林三伟这些人照过面,而不致被识破,那么这些人的化装术确实非常高明。要是在好莱坞当化装师,岂不稳可拿到奥斯卡金像奖! 邝小明为了证明他不是胡思乱想,特别指出他一直是被困在“勒索公司”的电笼里,并且叙述说了用计脱身失败,以及最后得金玲玲的暗助,始能在海里逃生的经过。 孙奇对他出生入死的经过,听得瞠目结舌,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一般,更像是听了一篇紧张刺激的侦探小说,差点儿情不自禁地大呼“过瘾”了! 邝小明一口气说完,顿了顿,忽然不解地说: “孙探长,对于金玲玲这女人的态度,我实在莫名其妙,你认为她的居心是什么?” 孙奇沉思了片刻,始说: “这很难说,不过有一点我忘了告诉你,就是那天夜里邝老弟到舍下去,我们正在谈话的时候,她不是以找香烟为借口,闯进来使我们的谈话中断了吗?” 邝小明对当时的情形记得很清楚,于是点了点头。 孙奇接着又说: “邝老弟走了以后,我曾经跟她谈过,当时我不便说破她跟‘勒索公司’的人有来往,只是侧面向她透露,滨海政府已决心消灭这个不法组织,必要时甚至准备动用军邝的武力。并且把一切利害分析给她听,希望她能悬岩勒马,及早觉悟……” “她接受了你的劝告?”邝小明chā嘴问。 也来个鱼目混珠 (2) “我们当时只是一种闲聊的形态。”孙奇说:“她没有作任何表示,我也不便往深处说。不过,由于她能在紧要关头,冒险暗助你逃生,我猜一定是那天夜里的谈活,对她发生了作用。” 邝小明想了想,郑重说: “如果她真有觉悟的意思,我倒是不便公然露面,以免对方怀疑到她身上呢!” “你的想法跟我一样,”孙奇说:“好在现在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你被我拘捕了,我得赶快去见林三伟……” “不,林大哥我必需亲自去见他!”邝小明仍然不变初衷。 孙奇急说: “目前他已毫无理智,邝老弟不必去冒险,我自然会把一切向他解释明白的。” 邝小明不顾他的劝阻,毅然站了起来,正要准备离去,突然灵机一动,兴奋地说: “孙探长,现在我们有了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只要进行顺利,相信‘勒索公司’就可指日而破!” “什么机会?”孙奇急不可待地问。 “我们何妨以牙还牙,也来个鱼目混珠!” 说罢,他不由大笑起来。 孙奇为了“勒索公司”的胆大妄为,居然在老虎嘴上拔胡须,绑架了赫伯爵夫人的公子,业已遭到市委书记饬令限期破案。 限期是一个星期,案发迄今已不知不觉过了几天,但仅有的几条线索仍然停滞在yù断还续的侦查阶段。严格说起来,并无多大进展。到时候是否有把握如期破案,连这位大探长自己也不敢肯定。 这幸亏是他,靠着贤内助跟市委书记夫人的私jiāo不错,要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已不知捱了多少官腔,能保得住那顶乌纱就是上上大吉了! 尤其是昨天夜里,派在银星俱乐部的两个便衣,跟踪邝小明和金玲玲未果,反而因公殉职,使他愈觉得事情的棘手,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中。 现在听邝小明的一番分析,他才知道几次出现的“邝小明”,原来是对方的人化装冒充,以致使林三伟真伪莫辩,一怒之下,出动了全部人马,矢志要为宋公治报仇。 当然,目前邝小明贸然去见林三伟,非常可能发生意外,也许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置他于死地呢! 刚才在“东方大饭店”露娜的房间里,孙奇如果迟赶去一步,费云便已扣动了扳机。由此可见,林三伟所发出的“格杀勿论”命令相当真,他手下的任何人发现邝小明,都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因此孙奇是绝对不会让邝小明冒险的,必要时甚至于准备利用职权,以警方的职权把他强行留住。 没想到刚要阻止邝小明的离去,他走到门口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而且说罢又是一阵大笑,好像对破获“勒索公司”己有了很大把握。 也来个鱼目混珠 (3) 孙奇不由怔住了,诧然问: “邝老弟,你这个鱼目混珠的计划我还不太懂,是准备冒充对方哪一个呢?” 邝小明这才停止了大笑,正色说: “我何必冒充对方的人,冒充我自己就行了!” “冒充你自己?”孙奇顿时睁大了眼,对这莫名奇妙的回答,使他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啦。 邝小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 “孙探长,不是我故意卖关子,如果要我把全部计划说出来,那么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小的条件。” 孙奇急于想获知这个耐人寻味的谜底,只好同意说: “邝老弟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吧,只要我能力所及,绝对答应就是。” “其实没有什么,只要孙探长点点头就行了。”邝小明笑着说:“我的要求是,当我说出这个计划后,孙探长得允许让我单独去见林大哥,而且不加以阻拦。” “这……”孙探长不禁面有难色,犹豫不决起来。 “这有何难?”邝小明说:“孙探长只需要点点头,一切就OK了!” 孙奇迟疑了一下,终于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说: “好吧!邝老弟,算我拗不过你。” 邝小明哈哈一笑,于是坦然说出了他这“鱼目混珠”的妙计。 他认为,对方之所以置他于死地,并不是他已没有利用价值,而是他们有了个唯命是从的冒牌“邝小明”。 换句话说,跟“勒索公司”敌对的邝小明已抛置在海里。他们一定认为必死无疑。除了金玲玲知道他手里有把弹簧刀,或许能藉这把刀死里逃生之外,别人绝对不会想到他命不该绝的。 真的邝小明死了,假的一个便会出现,替“勒索公司”卖命,进行一切不法勾当。 邝小明的计划,便是守候一个适当的机会,等那冒牌的家伙出现时,设法把他捕获。然后,真的邝小明再冒充那人混进那庞大组织,岂不是可以深入“勒索公司”。而他身上装备追踪器,随时通知警方确实的地点,里应外合,一举便可破获那非法组织了。 这个计划听了孙奇拍案叫绝,直乐得眉飞色舞,情不自禁地大笑说: “妙!妙!邝老弟果然是智勇双全,真是当之无愧!” 邝小明对他的奉承置之一笑,郑重说: “我的计划只能算是个理想,理想与现实往往是有距离的,有时候甚至于是背道而驰,适得其反。所以我们要想成功,还得配合周详的布置,更重要的是情报正确,把握时机,一切安排都得天衣无缝,否则就前功尽弃。” “当然当然。”孙奇连连点点头说:“这次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希望邝老弟不要见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免得我有疏忽的地邝。” 见机行事吧! (1) 这位探长是个老资格,谁都知道他很自负,今天居然移尊就教,虚怀若谷的态度,与往日简直判若两人,可见他是如何的破案心切了。 邝小明的个xìng非常豪爽,他是不会虚伪做作的,于是当仁不让地说: “有几点我们必需顾虑到,第一、我没有死在海里的消息,绝不能让对方知道,而且要让对方深信,任何一方面都不会怀疑他们那位冒牌货是假的。” “这点确实很重要。”孙奇颇有同感地说:“好在只有费云和露娜见过你……哦,对了,邝老弟可知道,通知我赶去‘东方大饭店’的是什么人?” 邝小明想了想说: “大概是万大海,一个很四海的江湖朋友,今天我曾在他那里落过脚。” “那人靠得住吗?”孙奇急问。 “我想不成问题。”邝小明很信任地说:“我已经关照过,要他千万保守秘密的。” 孙奇这才放心,遂说: “那么我们只要通知林三伟,要他那方面的人跟我们密切合作就行了。” 邝小明把头一点,郑重其事说: “所以我坚持必须亲自去见林大哥,当面把一切解释明白,才能使他消除这一层误会。” 孙奇“嗯”了一声,然后说: “邝老弟刚才说有几点必须顾虑,这是一点,其他的呢?” 邝小明整理了一下思维,接着说: “其次是我们要密切注意对方的动静,必要时不妨设下圈套,诱出那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2 章 冒牌的家伙来,我才能有机会冒充他混进‘勒索公司’。” 孙奇灵机一动,兴奋地说: “这个不难,庄德成昨夜只写了个字据给金玲玲,正式出让‘银星’的手续还没有办妥。可以叫庄德成再提出条件,办手续时也要邝老弟在场,这样对方不是非派那冒牌的家伙出面不可?” “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才可以这样做。”邝小明说:“如果我的判断不错,只要我死里逃生的消息能不走漏,早晚他们会派出那冒牌货,混进林大哥的圈子!……” “那他就是自投罗网了!哈哈!……”孙奇大笑起来。 邝小明并不太乐观,他已身历其境,深知“勒索公司”这个庞大的组织里,并不乏诡计多端的人物。要想使他们上钩,倒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必须有人作内应,始能事半功倍。 因此他想到了金玲玲,如果她真有改邪归正的心意,那就是最适当的人选。 当他提出这个问题时,孙奇也无法作肯定的答复。虽然金玲玲暗助邝小明逃生,并不能确定她的真正意图,也许她是看出了“勒索公司”对她不予重用,而且也不太信任,才故意放个jiāo情,在必要时留个退步。 见机行事吧! (2)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在没有完全绝望之前,自然还得尽量争取那个组织信任和重用的机会。不到万不得已,她哪敢表明态度,贸然答应做警方的内应。 同时,到目前为止,邝小明也只能判断出,“勒索公司”的大本营,可能是在附近的一个小岛上,但港九之间,以及附近海上的岛屿,大小何止数十个,除非一个个地调查,根本无法确定是哪一个。 真正无法确定他们的根据地,又怎能跟金玲玲取得联系? “反正金玲玲早晚会出面,跟庄德成办手续的。”邝小明终于说:“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吧!” 孙奇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邝小明的意见。 正在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孙奇还没来得及去接听,邝小明已走向门口说: “我先走一步了。” 孙奇yù阻不及,只得摇头而叹,随手抓起了话筒: “孙探长办公室。”他向对方说。 “孙探长吗?”对方是林三伟的声音,他大概已获得费云的报告,语气显得很不客气:“听说老兄利用职权,硬把邝小明带回警务处了?” 孙奇勉强笑笑,婉转地说: “林兄不要误会,职权是另外一回事,主要的是我不能明知将要铸成大错,而袖手旁观,不出面阻止,所以才把邝老弟带走。” “孙探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方怒问。 孙奇仍然心平气和地说: “很简单,在那种拔剑张弩的紧张局面下,我要不赶去阻止,其中必然有一个伤亡,无论死伤的是邝老弟,或是费经理,都将造成不幸。而我又不能装聋作哑,任凭凶手离开现场不加以拘捕,所以……” “所以你就带走了邝小明?”林三伟忿声问他。“以当时的情势而论。”孙奇说:“那是避免流血事件的唯一办法!” 林三伟突然冷笑说: “孙探长果然是明智之举!不过兄弟得说明一下,咱们的兄弟都是以生死论jiāo的,义之所在,从不顾虑本身的利害。今天邝小明撞在费云的手里,他就是承担凶手的罪名,也会为我干掉那不仁不义的家伙!” “林兄真的认为邝老弟是那么不仁不义?”孙奇故意问了 “事实俱在!”林三伟断然说:“难道孙探长还要我把他的罪状再背诵一遍?” “那倒不需要。”孙奇郑重说:“刚才我跟邝老弟已经详谈过,明白了一切真相,如果林兄能够冷静一下,我愿意把内容奉告……” “不必了!”林三伟斩钉截铁地说:“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请孙探长立刻把邝小明jiāo给我,否则我姓林的将不顾一切后果,决定孤注一掷!” “林兄!……” 见机行事吧! (3) 孙奇还没来得及劝说,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几乎在同时,一个便衣警探已经走了进来,向他递上一张名片说: “银星夜总会的庄经理要见探长。” 孙奇连那名片都无暇接,刚要亲自出办公室去接见,不料那个老粗已横冲直闯地冲进来了。 庄德成满脸杀气腾腾,两眼布满了血丝,冲进来也不跟孙奇招呼,眼光朝四下一搜索,即问: “那狗娘养的邝小明呢?” 孙奇毕竟是位政府官员,怎能任由他当着下属的探员,这么毫无顾忌地胡闹,不由沉下了脸,忿声说: “庄经理,这是我的办公室,你最好不要太放肆!” “怎么?你跟老子打官腔?”庄德成把手朝腰间凸起的地邝一拍,“老实告诉你,今天要不把那狗娘养的jiāo出来,老子就先干了你!” “庄德成!你……”孙奇勃然大怒: “我怎么?我先干!……” 庄德成已不可理喻,手刚伸向腰间拔qiāng,但那便衣警探的动作比他更快,霍地掏出qiāng抵住了他,大声喝令: “别动!” 孙奇趁机一步向前,在庄德成刚要蠢动时,已缴了他的械,冷冷地说: “这里是警务处!” 庄德成毫不在乎地把胸一挺,理直气壮说: “老子犯了什么法?” 孙奇正色说: “庄德成,我要不是看在林三伟的面子上,又知道你是个有口无心的老粗,以你刚才的举动,我可以企图行凶的罪名拘捕你!” “请!”庄德成当真把双手一伸,自动给他们上手铐。孙奇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觉得像这么憨直老粗,个xìng确实豪爽得非常可爱,比起那些口是心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jiān巨猾,真是不可相提并论。 于是他忽然笑了笑说: “庄经理,咱们玩笑开到这里为止,别再开下去了,把qiāng收起来吧!” 说时把他的qiāng递还过去。 庄德成一时怔住了,莫名其妙地望着他说: “你这是……” 孙奇急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遂说: “邝小明已经去见林三伟了,我们快赶去吧!” 庄德成仍然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把qiāng接过来说: “那小子不是在这里吗?” “他刚走!” 孙奇对这老粗真没办法,推了他一把,两个人才相偕出了办公室,急急走出警务处大门。 庄德成是自己开车来的,并且还带了四五个大汉,大概他是真有意思要蛮干,必要时动用武力哩! 孙奇把他带上了自己那辆特别装备的专用轿车,吩咐司机驶往麦当奴道的林家。 车在疾行中,孙奇并无暇向茫然的庄德成解释,立即发出了警用短波无线电话: “这是警车第一号,麦当奴道附近的警车请注意……” 嘿!这小子来啦! (1) 重复报出了两次呼号,收发机上的红灯一闪闪地亮了,传来回答: “警车零零九号待命,位置麦当奴道与花园道岔路口,请发令!” 紧接着又传来一辆警车的呼号: “警车零零四号待命,位置坚尼地道,驶向花园道,请发令!” 孙奇拉开座位背后的一块铁板,便是个整个滨海街道的袖珍地图,按动九号和四号两个装置在一旁的电钮后,便在玻璃图盘下面亮起了小小的两点红光,标明两部警车的位置。 由这精密的电动地图仪器指示,奉命监视林三伟方面行动的巡逻车,正在林家的两端。 孙奇立即发号施令: “这是警车第一号命令,零零九号保持原位置,零零四号由花园道赶往麦当奴道路口,密切注意前往林家的‘的士’,随时报告。” 一旁的庄德成简直看呆了,禁不住好奇地说: “这玩意儿真不错嘛!” 孙奇关掉开关后,笑了笑,感慨地说: “这些都是为防止犯罪而精心设计的,可是科学越进步,犯罪的案件也愈多,而且是花样百出。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令人防不胜防。” 庄德成诧然说: “这么说,除了警方,别人也有这些玩意儿?” “很难说。”孙奇正色说:“也许歹徒们有更理想的科学装备,也许根本没有。不过问题并不在这里,任何最先进的科学仪器总还得由人cāo作,犯法的是人,所以……” 正说之间,收发机上的红灯又闪亮了: “这是警车零零九号,请警车第一号回答呼号!……” 孙奇连忙按下开关,报出自己的呼号: “警车第一号正在收听,请报告!” 传话器立刻传来那辆警车的报告: “刚才有四辆车子驶过去,前面一辆敞蓬车上是外籍人士,中间一辆黄色‘的士’,后面两部是黑色福特轿车……” 孙奇急忙发出命令: “警车零零九号注意,通知附近所有的警车,驶往林家待命,继续报告情况!” 然后,他吩咐司机,加足马力赶往麦当奴道。 由零零九号警车的报告,孙奇判断‘的士’上的一定是邝小明,而后面的两部黑色福特车,很可能是林三伟方面的人,发现他的行踪后紧追不舍。 他的判断完全正确,“的士”上果然是邝小明,后面两部福特车上的,前面一辆载着罗俊杰和几个壮汉,后面一辆则是郑二哥手下的小李,马老三、盛国才几个人。 邝小明是由警务处出来后,很快跳进附近刚走下个客人的街车,以为这样迅速的行动,总可避过监视的人耳目,谁知仍然是被发现了。 嘿!这小子来啦! (2) 反正他已决定去见林三伟,只要不是被“勒索公司”方面的人发觉他还没死,也就顾不得那些人的追踪而来,吩咐司机直趋麦当奴道的林家。 一路上极力保持冷静,连头都不回一回,任由那两部车子紧追不舍,他根本就不当它回事。 车子到了林家大门口,随手掏出张露娜借给他的钱币,连数目都不及看,丢给司机便钻出了车厢。 他这里刚伸手要按门铃,后面的轿车已到,车门开处,冲出了满面怒容的罗俊杰。 上前不问青红皂白,一把抓住邝小明的手臂,恨声说: “嘿!我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原来是自己送上门来,胆子可真不小!” 邝小明不动声色,甩开了他的手,不屑地说: “我看你们一个个,都像是吃错了yào,变得神经不正常了!” 罗俊杰平常的绅士风度已dàng然无存,激动地怒骂一声: “王八蛋!老子揍……” 手刚一扬,拳头还没有击出,已被突然赶来的小李一伸手接住,使他不由勃然大怒,涨得脸红脖子粗地怒问: “你想干嘛?” 小李曾经跟邝小明并肩作战,出生入死过,因此他一跳下车,就飞步赶上前来阻止罗俊杰动手。 “不干嘛!”小李冷冷地说:“我只是不欣赏阁下这种蛮不讲理的作风!” 这话由小李的嘴里说出来,确实有些过份。无论如何,罗俊杰总是林老大的把兄弟,跟郑二哥尚且可以称兄道弟,而他不过是郑二哥手下的一名亲信,身份颇有悬殊。 罗俊杰那能受他冷言冷语,当时气得铁青着脸,破口大骂: “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教训我罗三哥?” 小李毫不在乎地神气说: “要打架就凭拳头硬,你管我是什么东西!” 这时罗俊杰车上的几个大汉,早已围了上来,而马老三和盛国才也怕小李吃亏,急步赶过来,双手在腰上一叉,摆出准备动手的姿态。 邝小明急忙阻止小李说: “都是自己人,别乱来……” 他不阻止还好,这一阻止,更助长了罗俊杰的气焰,顿时向那几个大汉一挥手: “替我揍这小子!” 小李是以出手快速闻名的,他只冷冷一笑,不等那几个大汉发动,已把上装脱下,腰间赫然露出两把手qiāng。 这一来可把大汉们震慑住了,因为他们也久闻小李的qiāng法快捷,吓得趑趄不前起来。 罗俊杰不由怒喝一声: “站着干吗?动手!” 几个大汉相顾愕然,罗俊杰的命令不敢不从,但被小李的声势所夺,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相持不下,左右为难的时候,其中一个大汉忽然紧张地说: “条子的车子来啦!” 嘿!这小子来啦! (3) 大家顿时一怔,齐向来的路上看去,果见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而来。 斗殴遇上警方总是麻烦的,罗俊杰生怕节外生枝,这才向几个大汉一使眼色,示意他们去叫开门。 然后怒目向小李说: “好!我们进去当着郑二哥面前问问,是不是他放纵你这么无理的!” 小李置之一笑,连气也不喘,径自走到邝小明身边,拍着胸脯说: “邝兄放心大胆进去,谁要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小李就豁出去了!” 邝小明对小李的仗义深受感动,哂然一笑,说: “我想不会这么严重的,李兄别太冲动,我见了林大哥有理说理,自己人千万伤不得和气。” 说时铁门已大开,十来个人一齐鱼贯而入,浩浩dàngdàng地直趋大客厅。 这时大批人马都出动了,林家里没留下几个人,客厅里只有林三伟、郑二哥、费云和廖逸之,他们正在等候各处的消息。 费云坐的位置面对客厅的门,首先发现邝小明的到来,霍地从沙发上跳起,大声叫着: “嘿!这小子来啦!” 林三伟和廖逸之都回转身子,向邝小明怒目而视,如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只见邝小明昂首阔步,走到了林三伟的面前,突然双膝一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义凛然地说: “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3 章 小明特来向林大哥负荆请罪,若有愧对各位之处,愿受任何处置!” 费云霍地拔出手qiāng,正要冲上来动手,被林三伟挥手阻止,然后向邝小明痛心而愤怒地说: “邝小明,你居然有脸来见我?” “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邝小明振声说:“我邝小明以诚对人,jiāo的都是肝胆相照的知心朋友,生平不作亏心事,不知为何没有面目见林大哥?” “你要我宣布你不仁不义的事?”林三伟沉下了脸,似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激动。 邝小明慷慨激昂地说: “兄弟正是为此而来,倘我邝小明确实作了不仁不义的事,愿受林大哥的处置,任宰任割,死而无憾。但我要死得明明白白,不能沉冤九泉!” “好!我问你,昨夜跟金玲玲到‘银星’去,强迫老四把夜总会拱手让人,这件事是仁,还是义?” “这是不仁不义!”邝小明毫不考虑地回答。 林三伟嘿然冷笑一声,接着说: “第二,把小女从郑二哥那里骗走,然后又来向我骗去五千万赎款,却不守信放回小女,这算不算仁义?” 邝小明回答说: “这是无仁无义!” 林三伟又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突然激动地怒问: “我再问你,在长龙城明知有人要向老二下手,而不设法警告或阻止,这是不是丧心病狂?” 邝小明痛心疾首地说: 嘿!这小子来啦! (4) “非但是丧心病狂,而且更是罪大恶极,这种人死有余辜,杀之不足解恨!” 林三伟忽然发出一阵痛苦的狂笑,笑得比哭还难听,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动容,知道他是由内心发泄出的悲愤,令人起了同仇敌忾的愤恨。 突然,他的笑声止住了,以那种近乎是沙哑的声音恨恨地说: “这都是你自己承认的,不仁不义、无情无义,而且是丧心病狂、罪大恶极,这种人死有余辜,杀之不足以解恨。而这个人就是你自己,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没有任何话可说。”邝小明肃然说:“只有一点必须声明,那就是我与这任何一件事都无关!” “你想抵赖!”林三伟怒问。 “大丈夫敢作敢当。”邝小明断然否认说:“但我邝小明根本没有作出这些违背良心的事,绝不能替人背这个黑锅!” 林三伟不禁大怒说: “邝小明,亏你自己还说得出口,大丈夫敢作敢当。别的我不是亲目所睹,今天一早你来骗去那五千万赎款,是我亲手jiāo给你的,你还不承认?” 这时一直默默坐在沙发上的郑二哥,终于不能不闻不问,也站了起来,走上前婉转地说: “邝老弟,昨夜你从我那里接走林小姐是事实,这个你是不能否认的。这样做也许你是迫不得已,或是有什么苦衷,希望你自己现在解释一下。我想林老大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一定会谅解你邝老弟的。” 邝小明知道要使他们相信这次整个的经过,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剖白的,尤其他们都在气头上,根本无法理喻,于是苦笑说: “我不在乎你们的谅不谅解,只要求你们相信,我邝小明绝对没有作过这些不仁不义的事!……” 郑二哥陡然把脸一沉,忿声说: “邝老弟,我一向很钦佩你的为人,可是你要这么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连我也得对你重新估价了!” 林三伟再也忍不住了,突然把心一横,飞起一脚,狠狠地朝邝小明胸口踢去。并且吩咐费云说道:“把qiāng给我,我要亲手为老二报仇!” 林三伟一脚踢得极狠,踢得邝小明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才一翻身,已见林三伟执qiāng在手,满脸杀气腾腾,咬牙切齿地说: “邝小明,你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只能怪你多行不义”qiāng口已对准地上的邝小明,正要扣动扳机,不料小李突然发难,出其不意地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一下子夺下了林三伟的手qiāng。 罗俊杰带来的几个大汉来不及掏qiāng,已被小李喝止: “别动!” 这一来可把大家都震惊住了,尤其是郑二哥,气得振声怒喝: “小李,你想造反啦?” 这岂不怪哉 (1) 小李是当真豁了出去,把夺来的qiāng丢给邝小明,自己以极快地动作,拔出腰间的两把qiāng,毅然说: “为了不使你们冤枉杀害好人,我小李只好放肆了!” 随即向邝小明说: “邝兄,我们走吧!” 谁知邝小明竟摇摇头,把qiāng收起来,走到惊怒jiāo加的林三伟面前,双手将qiāng递过去说: “我希望林大哥和郑二哥,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到书房里去容我说几句话,然后任凭二位处置,我邝小明绝无怨言,二位能给我这个说话的机会吗?” 林三伟和郑二哥相顾茫然,终于彼此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接受邝小明的要求。 当他们三人进入书房,关起们密谈时,小李仍然是双qiāng在握,监视着林三伟方面的人,以防他们进去谈得不好,必要时决心保护邝小明安全脱身。 费云和罗俊杰气得牙痒痒的,在那里摩拳擦掌,恨不得冲进书房里去,痛痛快快先揍邝小明一顿才甘心。但他们也听说小李的qiāng法又快又准,哪敢轻举妄动。 而马老三和盛国才两个人,则是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他们虽然是郑二哥的心腹,但郑二哥既没有发令,也犯不着跟小李为难。反正两方面当家的都在,何必皇帝不着急,急死他们两个太监。 所以,最聪明办法,就是暂作壁上观,静看事态的发展。 正在这时候,林家附近驶来好几辆警车,孙奇他们已赶到,偕同庄德成急急在门外下车。 按了两下门铃,看门的从防盗眼看见庄德成,便很快开了门,孙奇好像临时想起了什么事,回到车旁jiāo待司机一番,才跟庄德成一起进去。 一进屋里,知道邝小明已来了,他们哪敢怠慢,连忙奔过花园,匆匆闯进大客厅。 客厅里的情形,使他们不由一怔,庄德成急向罗俊杰和费云诧然惊问: “怎么回事?” 罗俊杰见有孙奇同来,故意拉开嗓门大声说: “没看见吗?人家手里拿着家伙对着我们呢!” 庄德成眼光一扫,发现在场的人都是自己人,拿着qiāng的也是郑二哥的手下,因此更觉莫名其妙说: “这位弟兄不是小李吗?” 费云嘿然一声冷笑,不屑地说: “嘿!有qiāng在手,人家可是老大啦!” 孙奇也听得没头没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以探长的身份命令小李说: “把qiāng收起来!” 探长既然出面,小李只得把qiāng收起,不过他有自信,如果别人想采取行动,他仍然能先发制人,qiāng先拔出shè击的。 孙奇见小李收起了qiāng,这才发问: “邝小明呢!” 罗俊杰用大拇指向书房一指,回答说: “他们在里面谈话!” 这岂不怪哉 (2) 孙奇知道邝小明未遭意外,终于放了心,猜想他们在书房里,必是在听他说明一切。 于是他松了口气说: “你们各位不要意气用事,这纯是一场误会,林老大是明白人,只要听他解释全部经过,这场误会就会烟消云散的。” 费云想起在“东方大饭店”,被孙奇将邝小明带走的事,不禁犹有余怒,冷笑说: “孙探长说这是一场误会?” 孙奇“嗯”了一声,正色说: “如果说得更正确些,就是对方安排的一个yīn谋!” “哦?”费云说:“孙探长这话指的什么?” 孙奇笑而不答,径自朝沙发上一坐,掏出了香烟吸着。 这种爱理不理的神气,使费云看了很不顺眼,一时冲动,竞走过去愤声说: “孙探长,你为什么不回答?” 其实孙奇倒不是摆他探长的架子,而是碍于有双方面的手下在场,不便把真相说明,以免人多口杂,不慎走漏了风声。 不过像费云这种质问的口气,他可是听了很不舒服,把眼皮翻了翻,轻描淡写地说: “因为阁下没有权利问我!” 费云碰了个大钉子,顿觉下不了台,不由气得面红耳赤,正要发作,突然间电话铃响了起来。 廖逸之就近赶过去,抓起话筒说: “这里是林家,请问找谁?” 对方的声音非常急促: “无论是谁,请立刻告诉林老大,邝小明现在正在长龙城里,郑二哥家附近徘徊,林老大要抓他就赶快派人去!” “喂!……” 廖逸之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对方的电话却挂断了。 罗俊杰发觉他的神色有异,立刻走过去问: “哪里来的电话?” “怪哉!”廖逸之满脸诧异的神情说:“电话里说,邝小明正在长龙城的郑家附近出现,而他不是明明在这里?……怎出了两个邝小明?” “两个邝小明?”罗俊杰茫然问。 “是呀!”廖逸之不解地说:“如果我的耳朵没有毛病,就是长龙城里也出现个邝小明……” 罗俊杰忙把廖逸之拖过一边,低声跟他jiāo头接耳起来,不时还偷眼望望孙奇。 费云不甘寂寞也凑了过去,参加他们的jiāo谈,围在一起,好像是球员在商讨攻守战略似的。 孙奇则是不动声色,他心里有数,这个电话必定是他的司机打来的。 这是他临时吩咐司机依计行事的,因为他唯恐邝小明的话,林三伟不一定会听信,那么这密告的电话,便可以证实,确实有另一个邝小明出现。 虽然长龙城郑家附近,并不是有个邝小明出现,但目的只是要使林三伟相信,目前正有个冒牌货在活动,足以证明那些不仁不义的事,绝不是真正的邝小明所为。 这岂不怪哉 (3) 这样只需略施小计,才一个电话来,就能澄清邝小明的不白之冤,岂不比浪费半天口舌,而林三伟尚不一定相信强过百倍。 孙奇不愧是位老警探,这一着棋确实下得高明,使廖逸之、费云和罗俊杰三个人,果然怀疑到这一点了。 商量的结果,由廖逸之去书房里,向林三伟报告刚才接到的电话。 这时候,林三伟已听邝小明说完全部经过,正在将信将疑,忽见廖逸之闯进书房来,即问: “什么事?” 廖逸之凝视了邝小明好一阵,才说: “真是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你不是明明在这里吗?怎么长龙城里又发现了一个邝小明?” 林三伟听得一怔,急问: “老六,你在说什么?” 廖逸之便把刚才接到的电话说了出来,并且连连称奇说: “这岂不怪哉,岂不怪哉!” 邝小明尚不知道是孙奇略施小计,以为那冒牌货当真出现了,立即正色说: “林大哥,兄弟刚才说的一切,你现在总该相信了吧?我们要再不采取对策,只怕……” 林三伟终于明白了,他突然激动地抱住了邝小明的双臂,愧疚地说: “小明,我,我错怪你了……” “林大哥,一切都不必说了。”邝小明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冷静地说:“我们只有齐心合力,粉碎‘勒索公司’这个组织,才能报宋二哥的血仇!” 林三伟点点头,泪光闪闪地说: “我只要有一口气在,非亲手为老二报仇不可!现在既然知道他们的巢窝可能是在附近的小岛上,二哥和我的人已全部出动,我们可以立刻进行搜捕……” “不!”邝小明劝阻说:“我们切不可小不忍而乱大谋,尤其令媛在他们手里,必须投鼠忌器,从长计议才是上策。” 林三伟大义凛然,义无反顾地表示: “只要能为老二报仇,我已决定不顾一切,那怕是粉身碎骨,我林三伟也在所不借!” 这番话使郑二哥和廖逸之均深受感动,林三伟为了要替宋公治报仇,竟连自己唯一的爱女均置之不顾,由此可见,他是多么重义气的人物! 但邝小明仍然保持冷静地说: “我在未见林大哥之前,已经跟孙探长商定一个对策,只要我们各方面密切配合,而且需要有耐心,等候到适当的机会,必然能一举粉碎这个组织。那时候非但能使玛丽小姐安然脱险,同时更为宋二哥报了仇。” 廖逸之接着说: “孙探长已经来了,正在客厅里!……” 邝小明暗喜说: “林大哥,我们是否请他进来,大家商量一下?” 林三伟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廖逸之立即出去,把孙奇请进了书房。 何以有如此的诱力呢? (1) 书房的门重又紧紧关上了。 留在客厅里的罗俊杰、庄德成和费云,颇有些被冷落的感觉,愈想愈不是滋味。 尤其是庄德成这大老粗,为了向孙奇强索邝小明,几乎在警务处里动家伙,现在反而把他摒于书房门外,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怎不令他生气。 足足过了十来分钟,廖逸之终于出来,把他们三个一齐叫进去。 林三伟已同意了邝小明的全部计划,向他们三人简单扼要说明之后,当即分派各人一份任务。 在整个计划中,庄德成担任的是主角,他这才消除了一肚子的怒气,顿时精神一振,神气活现起来。 林三伟担心他粗心大意,恐怕误了大事,特派廖逸之相随,作为他的助手。 罗俊杰和费云,奉命去长龙城,料理宋公治的善后事宜,并且暗中注意“邝小明”的动静,随时向这里报告。 郑二哥决定撤回带来滨海的人马,使对方不要因为他的介入,有所顾忌而停止活动。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严禁走漏邝小明生还滨海的消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4 章 否则冒牌货绝不敢再出现,则全部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邝小明在林家改换了一套短装,跟着孙奇悄然离去。 在途中,孙奇说出刚才那个电话,是他临时灵机一动,吩咐他的司机打去的,没想到咯施小计,居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邝小明听了不由大为钦佩,笑笑说: “幸亏孙探长有这个电话来,要不然我费尽口舌,林大哥还是将信将疑,不会完全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呢!” 他说的是事实,当他在书房里说出全部经过,以及他的判断后。林三伟和郑二哥确实不敢相信。因为他们在今天早上和昨夜,均亲自见过那位“邝小明”,就算是老眼昏花,也不至于连真伪都分辨不出呀! 那位“邝小明”,除了身上穿的衣服,跟现在站在前面的邝小明不一样,无论是脸型、姿态、一举一动,甚至于口音都惟妙惟肖。而且来去匆匆,他们怎会相信那是另一个冒充的。 因此无论邝小明怎么说,他们总不能不存有几分怀疑,直到廖逸之闯进书房,说是有电话来报告,长龙城里发现另一个“邝小明”的行踪,才不得不相信确有两个邝小明之说。 这一场误会,总算是得力于这个电话,而告冰释,避免铸成大错。 但,现在的问题是,五千万的赎款被骗去,而林玛丽又落在了对方的手里,可能成为勒索另一笔巨款的人质,那位“邝小明”是否从此消失,或是再次出现呢? 唯一的办法,只有守株待兔,这就是看庄德成的了…… 华灯初上,不夜城又开始活跃了。 何以有如此的诱力呢? (2) 庄德成今晚穿得西装笔挺,雪白的小邝领衬衫,脖子上打了个深蓝花领结,看上去气派不凡,倒真像位大经理的派头呢! 夜总会是八点钟才正式营业,但今晚大门外挂出的巨幅海报,确实俱有巨大的号召和吸引力,招来了不少好奇的绅士淑女。 海报何以有如此的诱力呢? 原来那高达两丈四尺的巨大广告牌上,贴了张巨幅海报,画的是几乎一丝不挂的露娜,作半卧状,仅仅只在最神秘处以几颗珍珠点缀。 这并不稀奇,有的夜总会为了招来生意,甚至于连几颗小小的珍珠都舍不得浪费油彩。 银星夜总会门口的这幅海报,能以吸引人的,并非全靠露娜那丰富诱人的胴体,而且由她的大腿一直盘绕至腰部以上,一条画得栩栩如生的巨蛇。 蛇的全身金光闪闪,头被她抓在手里,两条猩红的信吐出嘴外,正与她作接吻状。而蛇尾则似几节铜珠相连,使人一目了然,它是热带最dú的响尾蛇! 旁边更有醒目的红色大字: “今晚特别情商露娜小姐演出:‘新世界凶杀案’艳舞!” 这是多么够刺激的节目,难怪才七点多钟,好奇的绅士淑女已趋之如惊,而全部座位早已被抢订一空了。 在不久以前,新世界凶杀案曾闹得满城风雨,使人谈“蛇”色变,今晚居然又轰动了港九,难道是卷土重来? 当然,这不过是个别出心裁,吸引顾客的新奇节目罢了,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这幅巨大海报,如果出现在别家,或是任何一家夜总会门口,确实算不了一回事。可是它偏偏是出现在银星夜总会大门口外,那就有点令人刮目相看了。 黑社会圈子里,谁不知道庄德成是林三伟的磕头弟兄,谁又不知道在“新世界凶杀案”事件中,他们个个都扮演了重要角色,今晚居然把“新世界凶杀案”当作娱乐佳宾的节目,尚非事出有偶,岂不是别有居心! 然而,是谁出的这个点子呢? 如果真有人问起庄德成,他一定是来个笑而不答,天机绝不可轻易泄漏! 八点钟不到,银星夜总会已经是座无虚设,很多没有订座而又来迟了的,只好望门兴叹,被婉拒在大门外。 这时来了两位大胡子的印度客,他们早已订了座位,由侍者领到进门角落上的一张空桌去。 庄德成一时进,一时出忙得团团转,几乎连坐下休息一下的工夫都没有。 但他发现两个印度客光临后,却很快溜进了经理室,在抽屉里拿出个袖珍无线对讲电话,按下了开关,轻声说: “还没动静,不过在你们的附近,有人订下了四张桌子,到现在还没有人来,你们要密切注意!” 何以有如此的诱力呢? (3) 说完,他急急放藏起来,又到外面去张罗。 而在夜总会的角落上,那个戴着“助听器”的印度客,眼光向附近一扫,果然发现四张空桌,上面放置着某某先生订的三角形纸标。 于是向同来的印度客使了个眼色,轻声说: “注意那四张桌子!” 那印度客微微点了下头,便保持缄默,两个人一言不发地端坐在那里,耐心地等着。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那四张桌子仍然是空着的。 这真有点不公平,外面向隅的大有人在,而这里却有空着四张桌子没人坐,岂不是占着毛坑不拉屎!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那边四张桌子仍是虚席以待,而第一场节目却已开始表演。 首先出场的,是几个“康康舞”、“冲浪舞”以及并不出色的“脱衣舞”,等于是平剧的“跳加官”之类,过过场而已,压轴好戏自然是“新世界凶杀案艳舞”。 今晚可把露娜整惨了,她哪一天会跳什么“新世界凶杀案艳舞”,突然硬要她跳,只好临时抱佛脚,请来了一位曾经与“蛇”共舞过的脱衣舞娘,来个速成急授,使她能现炒现卖,应付过今晚的难关。 其实呢,醉翁之意不在酒,谁又会研究蛇不蛇的,主要的还是看她的舞艺和姿色,只要脱得精彩彻底,叫人看了能心痒痒的,那就达到了观众花钱的目的。真拿根绳子出场当蛇,人家也觉得过瘾呢。 一阵雨点般的急鼓之后,报幕的司仪走近麦克风报告了: “今晚我们为了酬谢各位来宾的光临,特别商请誉满港九的青春舞后,露娜小姐表演最精彩的‘新世界凶杀案艳舞’……露娜小姐,请!” 全场bào出如雷般的掌声,灯光突然齐灭! 音乐台上奏起了似笛为主的□□舞曲,节奏缓慢,音调柔美,如同一泓溪水潺潺而流!…… 等两只强烈聚光灯,由两个不同的角度,照shè至舞池中央时,露娜已盘坐在拼花打腊的地板上。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只见她身上穿了一件薄如蝉翼,几乎是透明的□□舞衣,满身和头上均缀以珍珠,而在她的面前,则横着一条丈许长的巨蛇! 蛇的周身漆以金色,看上去金光夺目,非常的美观。 这条蛇倒是真蛇,但不是响尾蛇,经过一番化装,就算它是金色的响尾蛇吧! 好在观众不会因此而□□,有那么个意思就成了。 当然,这种上场表演的蛇,事先必须加以麻醉与消dú,发免发生意外,以致看来懒洋洋的,毫无生气。 令人若痴若狂销魂失魄!(1) 这些都无关宏旨,主要的还是看露娜的。 她开始表演了,随着音乐的节奏,她盘坐在地上,双手以波浪似的优美动作,缓缓地升起,高举过顶,又再慢慢地滑下来。 腰部随着手的姿态而轻摆,扭动,模仿着蛇的动作,这样重复了几次,然后她整个上身伏在了地上,双手渐渐移向那条金色巨蛇。 观众的心弦一阵紧张,仿佛怕她被巨蛇咬一口似的。 露娜也抓住了观众的心里,在纤指刚要触及蛇身时,突然像是害怕似地把手缩回。吓得一些胆小的女宾们,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惊叫。 这一来,可逗得观众轰然大笑了。 可是当她再以手伸向巨蛇时,笑声便自动静止下来,又恢复了无声无息。 这一次她抓住了蛇身,拖向自己身前,身子也由伏而坐起,往后面仰倒下去,使巨蛇横在她的腹部。 利用小腿的力量,她再使上身离开地面,升起,终于站了起来。 于是,这条金色巨蛇,由她的双手cāo纵,绕在了她的身上,随着音乐的节奏起舞。 舞了一阵,她开始脱衣了,一边单手舞弄巨蛇,另一只手则腾出来“解除武装”,把那经过特殊设计的舞衣,一片片拉开,像落叶似地飘落地上。 最后,全身几乎赤luǒ,仅在rǔ的鸡头ròu上,缀着两圈用珍珠串成的圆花,而在最神秘的地方,也是用珍珠连缀而成的一个鸡心,聊以遮着而已。 音乐由慢而快,她便愈舞愈野,尤其那条金色巨蛇在她赤luǒ的胴体上,游来滑去,忽上忽下,或盘或绕,配合她那美妙动人的舞姿,真个令人若痴若狂、销魂失魄! 这一个别出心裁的脱衣舞节目,获得全场的激赏,足足表演了十分钟以上,才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灯光复明时,两个印度客朝那四张桌子上一看,竟然还是虚席以待! 年纪较轻而健壮的,终于不屑地笑了笑说: “花了钱订座,却错过这么精彩节目,实在有点划不来!” 年长的却正色说: “他们愈是迟迟不来,愈能证明,这四张桌子很可能就是我们要等的人了!” “要是他们今晚不来呢?”年轻的问。 年长的打趣说: “邝老弟,你刚才不是说,今晚的节目非常精彩吗?我们能偷得浮生半日闲,舒舒服服地坐在这里欣赏,岂不算得是一大快事!” 原来这年轻的印度客,竟是邝小明化装的,他不由耸耸肩说: “我可没这心情!” 那年长的不消说就是孙奇了,他忽然静默下来,听着那“助听器”传来细小声音。 邝小明看他的神情,已知道某方面有消息报告,便不敢出声打岔。 孙奇戴着的助听器,其实是带在身上一具无线对讲电话的耳机。如果要跟对方说话,只需向腕上戴的按下手表的按键,即可发话。 令人若痴若狂销魂失魄!(2) 听完对方的报告,孙奇便对着表面轻声说: “继续留意,不得随便离开岗位!” 然后放下手,向邝小明低声说: “外面发现形迹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不去,可能是先来踩虚实的。” 邝小明忙振作一下精神,笑笑说: “看情形该有动静了吧?” 正说之间,忽见从外面走进来两个西装革履的壮汉,由侍者领着,来到了四张空桌最里面的一张桌子。 邝小明和孙奇急忙互相jiāo换了一下眼色,不敢再随便说话,以免引起他们的怀疑。 两个壮汉坐下要了饮料,目光便贼溜溜地一阵乱扫,仿佛是在打寻什么人。 坐了不到五分钟,两个人突然离座,向着外面走去。 邝小明一时情急,差点忍不住上前阻拦,幸而被孙奇以眼色制住,始未贸然造次。 枯候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算等到这么两个人来,可是他们连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又匆匆离去,邝小明自然大为着急。 不过仔细一想,他们今晚的安排,无非是希望把金玲玲引来,然后由庄德成提出条件,坚持必需有邝小明在场,才肯办理正式出让手续,这样才能使“邝小明”露面。 当然,正式手续不一定非在今晚办不可,换句话说,他们也不能希望今晚就得手,达成“鱼目混珠”的目的。 这个计划非常冒险,绝对不可cāo之过急,只要稍出任何一点差错,不仅前功尽弃,甚至于会弄巧成拙,造成不堪收拾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对方掌握着赫夫人的公子、林玛丽,以及金玲玲的生命,万一事机不密,他们极可能恼羞成怒,杀害人质泄愤! 由于这层顾忌,他们只有见机行事,而不能采取积极行动,以免一步棋走错,落得满盘皆输,后果则不堪设想了。 那两个壮汉出去不到十分钟,重又回到座位上来,默默地相对而酌,彼此并不jiāo谈,偶尔望望这边两个印度客好像也不大注意。 又过了十来分钟,在他们的隔一张空桌,来了两男一女,其中既没有“邝小明”,女的也不是金玲玲。 现在四张空桌只剩下了两张,会不会是庄老粗自作聪明,结果完全判断错误,来的全是些毫不相干的人呢? 嘿!说到曹cāo,曹cāo果然就到! 邝小明和孙奇不约而同将眼光朝门口看去,只见金玲玲由庄德成陪同,正朝他们走过来。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金玲玲只有一个人,后面并未带了保驾的,这女人也真够胆量! 他们由邝小明和孙奇的面前走过,到了最外的一张空桌坐下,便听金玲玲愤声说: “庄德成,你是有意□□,还是存心跟我开玩笑?” 庄老粗居然嘴上也不饶人,故意说: “这表示欢迎,反正‘银星’早晚是你的了,我想连招牌都改成‘新世界凶杀案夜总会’,那才够响亮呢!” 令人若痴若狂销魂失魄!(3) “改不改是我的事!”金玲玲仍然是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气,好像是吃定了庄老粗似的。 庄德成回敬她说: “今晚‘银星’还没过手,演出用什么节目,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毫无相干!” 邝小明和孙奇距离他们不远,说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庄德成这么硬来硬往地,生怕双方冲突起来,误了大事,不禁暗自着急,恨不得过去塞住庄老粗的嘴巴! 谁知金玲玲反而让步了,笑笑说: “好!算你有理,我们不谈这个,今晚我是专诚来跟你办正式手续的,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在这里办?”庄德成问。 “这里比较安全。”金玲玲说:“我不想在你办公室里办手续,免得你要是变了卦,叫两个人在那里把我干掉,我连呼救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5 章 没人听得见!” 庄德成冷冷地笑了一下,心想:你哪是怕我把你干掉,分明是身不由主,在这里是被人监视着的,一到我办公室去,便脱离了他们的视线。 由这一点看来,金玲玲虽然投靠了“勒索公司”,可是尚没有取得信任呢。 老粗也不说穿她,一本正经地说: “你既然顾虑太多,那就随便你吧!” “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哈哈……”金玲玲笑了起来。 庄德成也哈哈一笑,忽然说: “不过我可得先声明,手续得由你办,我最多只签名盖章,别的一概不管。” “只要你签名盖章就成。”金玲玲说:“律师是现成的,我马上可以叫他来……” 庄德成接口说: “慢着,我还有个条件。” “条件?”金玲玲把脸霍地一沉,“你还有什么条件?” “还是那句老话。”庄德成笑笑说:“昨晚有邝小明在场,今晚办正式手续也少不了他!” 金玲玲顿时一怔,忿声说: “你这不是故意刁难?事先你不说明需要他在场,现在临时叫我上那里去找他?” “我相信你是有办法的。”庄德成故意说:“昨晚你能带他来,现在又有何难?” 金玲玲不由脸色一变,气冲冲地说: “庄德成,你别忘了,我手里握有你的亲笔字据,想要赖可没那么简单!” “姓庄的从来不要赖。”庄德成仍然若有其事地笑笑说:“我只不过要求邝小明在场,让他亲眼看着我把‘银星’拱手让人,这个条件对你并不算过份苛求,你怎能含血喷人,说我是存心耍赖?” 金玲玲被他驳得哑口无言,默默地想了片刻,才说: “你是坚持非要他在场不可?” 庄德成斩钉截铁地说: “我必须坚持这一点!” 金玲玲终于让步了,她勉强同意说: “这一点就依你,但我们现在先把话说清楚,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条件干脆说明,别临时再出花样!” 庄德成断然说: “我姓庄的说话绝对算数,只要他在场,我没有任何别的条件!” “那么我要换个地点。”金垮玲反而提出了条件。 庄德成一口答应说: “没问题,地点由你指定好了,我可不怕你叫人把我干掉!” “好!”金玲玲说:“你等我电话,我先去设法找到邝小明,然后请律师到场,决定了地点,立刻通知你!” 说罢,她正要起身离坐,不料一个冒里冒失的印度客,走到她面前突然被椅子一绊,几乎一跤摔倒她身上去。 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吧(1) 庄德成忙把那人扶起,质问说: “走路怎么不带眼睛?” 印度客急用英语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庄德成装模作样地把他一推,那印度客便狼狈不堪地走向盥洗间去。 金玲玲忿忿地瞪了那印度客的背影一眼,提起了桌上的手提包,向庄德成叮嘱说: “你等我电话!” 庄德成微微点了下头,亲自把她送出了门外。 她一走,这边桌上的两个壮汉,也立即随后跟出,而那两男一女,则仍然坐在那里没动,但眼光却在四处搜索,似乎是特意留下,看看是否有人在监视或跟踪的。 金玲玲走出夜总会,站在那块大海报前,装作在看那巨幅广告,暗向周围在注意,怕有人监视着她的行动。 两个壮汉也观察了一下门外的情势,确定没有行踪可疑的人在附近,才走近金玲玲身边。 金玲玲立即轻声说: “刚才我们的谈话都听清了?” 壮汉也轻声回答: “听清了。” “我的行动可能会被人跟踪,现在我去国际大饭店,你们回去请示后,尽快通知我!” 两个壮汉点点头,便先走开了,到停车场登车疾驶而去。 金玲玲等他们的车子去远,才叫了等在门口兜生意的“的士”,吩咐司机开到国际大饭店。 这是个比较聪明的办法,反正她从孙家搬出后,住在国际大饭店已是公开的秘密,就是被人跟踪也不在乎。并且她已决定,回头跟庄德成通电话,干脆就叫他到303号房间来办手续。 一路上,她频频回头,并未发现有车跟踪,就更放心了。 车到国际大饭店门口,她下了车,当打开手提包付车资,不禁一怔,似不知什么时候,里面竞多了一只像电晶体收音机似的小铁盒! 这是哪里来的呢? 她赶快付了车资,急步走进国际大饭店,乘电梯升上三楼,匆匆走向303号房间。 仆欧认得她,忙笑面相迎,替她开了房门。 这个套房原是洪垄长期包的,她由孙奇的家迁出来,便继续包下,以便随时来落脚。 进了房,她急忙关上房门,从手提包里取出那个神不知鬼不觉,莫名奇妙被人放进去的怪东西。 该不是定时zhà弹吧? 金玲玲想到足以威胁她生命的可能,顿时大惊,赶紧鼓足勇气,取出来一看,只见那个精巧的铁盒,一端连接着两条细电线,一条是个小型耳机,一条则是只跟普通型式大同小异的手表。 她很聪明,立刻猜出这是具袖珍无线电话收发机,但它是怎么到她手提包的呢? 略微一想,便想到了几乎跌上身的印度客! 既然不是定时zhà弹,她不再紧张了,随即好奇地将那花生米大小的耳机chā进耳孔。 耳机里继续不断地发出细小的声音: 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吧(2) “玲玲,玲玲,我是孙奇,请将手表上的旋钮按下,我要跟你讲话……” 直到第三遍,金玲玲才按下手表上的旋钮,呐然说: “是,是孙大哥吗?我在听着……” “玲玲。”耳机传来孙奇的声音:“你听着,我知道你的处境很危险,我要全力帮助你!” “孙大哥。”金玲玲凄然说:“你不用为我cāo心了,你没有依法拘捕我,已经使我非常感激,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吧!……” “不!我不能眼看着你误入歧途,”孙奇说:“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有勇气和决心,仍然可以将功赎罪的,千万不要自暴自弃,一误再误。” “你要我怎么办呢?”金玲玲沮然问。 “警方合作!”孙奇怂恿她。 金玲玲叹了口气,颓丧地说: “我没有这个力量,孙大哥,你别指望我吧!” “不!我们非常需要你的合作!”孙奇说。 “没有用的。”金玲玲沮然说:“他们到目前为止,对我还不信任,而且他们的组织非常严密,我的行动一直被监视着,不可能为孙大哥作任何事……” “可是你已经为我作了一件事。”孙奇郑重说:“你不是救了邝小明的命?” “什么?”金玲玲振奋地问:“他……” 孙奇笑笑说: “他正跟我在一起,你等一等,现在邝老弟要跟你谈话。” 接着,耳机传来邝小明的声音: “金女士,我得先谢你的救命之恩!” 玲玲一听是邝小明在说话,不由得又乖戾地说: “用不着谢我,那是你的命大,我原以为那把刀并不一定有用的!” “太有用了,要不是金女士的暗助,我恐怕早已喂了大鲨鱼。”邝小明说:“但金女士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救我一命?” “我要你败在我的手里。”金玲玲冷声说:“靠别人的力量,我觉得胜了你也不光彩,就是为了这个,你不必自作多情,以为我是存心救你!” “无论怎样,你总让我多活些时候,这是值得感激的。”邝小明认真地说:“不过我很为金女士担心,如果他们知道了我还活着,将会如何呢?” “这个……”金玲玲一时不知所答起来。 邝小明把握机会说: “毫无疑问,他们一定会怀疑是金女士放了我的!” 金玲玲顿时哑口无言,随后又听邝小明说: “金女士难道不怕他们对付你?” “你是在幸灾乐祸?”金玲玲怒问。 “绝没有这个意思。”邝小明说:“我是在提醒金女士,不妨冷静地想一想,他们为了要置我于死地,甚至于不顾金女士跟我同在那间密室里,就施放dú气。像他们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如果对你起了疑心,可想而知将会对你采取什么手段了!” 这是事实,金玲玲也就是为了报复他们的绝情,才愤而暗助邝小明逃生的。不过她的个xìng非常倔强,明知自己在“勒索公司”的地位,等于是建造在沙滩上的高楼,毫不稳固,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但她却不承认,只冷冷地哼了一声,默不作答。 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吧(3) 邝小明仍不放弃,继续向她进言说: “金女士昨夜帮助过我,我也要知恩图报,现在有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只要金女士跟我们密切合作,我相信一定会马到成功,短时间内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你想再出一次风头?”金玲玲不屑地问。 “我只有摇旗呐喊,助助阵罢了。”邝小明笑笑说:“如果金女士肯合作,才是居于首功呢!” 金玲玲终于心动,怔怔地说: “我愿意听听你们的计划。” “计划很简单。”邝小明欣然说:“你只要把那位冒充我的家伙骗到国际大饭店,并通知庄德成去办手续,但你必需记住,我们的计划是抓住那家伙,再由我去冒充他!……” 金玲玲何等聪明,一听便知道了他们的用意,不禁惊诧地说: “你想冒充那个人,再混进‘勒索公司’去?” 邝小明笑问: “你认为如何?” 金玲玲倒吸了口凉气说: “我认为你胆子也太大了,简直不知死活!” 邝小明却不以为然地笑笑说: “其实我混进去,并不比金女士目前的处境危险xìng大,而且有金女士的掩护,我更可以放心啦!” 这个高帽子使金玲玲心里很舒服,不过她嘴上仍说: “这次你别指望我再救你了!” “么金女士是答应了?”邝小明振奋地问。 金玲玲被他用话套住了,只好勉为其难地说: “我可以试试,要我做的就只有这个?” “是的,其他的我们会见机行事。”邝小明说:“不过金女士一定要替我们安排个机会,使我们能顺利下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暗中监视的人起疑。” “我!……” 金玲玲尚未作最后的表示,房门的电铃突然响了。 她赶紧将收发机藏在床底下,然后心虚地问: “谁?” “我!快开门!”外面的人很急促。 金玲玲紧张过度,竞也不问清楚是谁,以为是刚才跟她一起的两个壮汉,便把门打开了。 谁知门刚一开,那人就闯了进来,金玲玲定神一看,竟是那满脸大麻子的洪垄! 这一下可大出她意料之外,不由惊得往后连退,紧张万分地问: “你,你来干嘛?” “我不能来吗?”洪望用脚把房门踢上,反手上了里面的内闩,嘿然狞笑说:“老子已多日不知ròu味,特地来找你解解馋,要你陪我痛快一夜!” 说着,已向她逼了过去。 金玲玲急向后退,色厉内荏地怒斥: “你敢乱来!……” “乱来?”洪垄放dàng形骸地大笑说:“你他妈的没跟老子睡过觉?” 金玲玲好像被他揭开了伤疤,气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说: “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我警告你,敢碰我一碰,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洪垄嘴里发出一阵啧啧之声,仍然狞笑着说: “嘿!我们的新世界凶杀案,如今有了靠山,连说话的口气都跟往日不同啦!” 金玲玲已由套房退进了卧室,情急地大声说: “站住,你再向前一步,我就要叫人来了!” 要你乖乖的听从我命令(1) 洪垄却蛮不在乎地说: “何必呢,人家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要照这么算,那恐怕有好几百年的恩了,难道你就真的翻脸无情?哈哈!……” 金玲玲看他仍不止步,当真大叫: “来……” 还没叫出口,洪垄突然扑身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的娇躯,两个人一齐跌倒在地板上。 金玲玲的嘴巴已被他用手堵住,急得拼命挣扎,无奈被洪垄跨压在身上,只能扭动,却是无法挣脱出来。 洪垄不知是真的多日未近女色,还是存心要对她施以报复,竟然兽xìng大发,强把她的头按在地板上,低下头去,用那几天没剃,长满像毛刷胡子的嘴,在她粉脸上一阵狂吻! 金玲玲被刺得痛痒不堪,用出了吃nǎi的力气挣扎,仍然是白费劲。压在她身上的洪垄,就像是庞然巨物的大猩猩,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消片刻工夫,她已精疲力竭,连挣扎都没有力气了。 洪望直等她停止挣扎,才把嘴离开她的粉颈,狰狞地笑着说: “累了吗?嘿嘿,老实说吧,像你这样的烂货,全身连多少根汗毛都清清楚楚,对我实在已经没多大味口了。现在我要你乖乖地听从我的命令,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立刻就用双手勒死你!” 金玲玲的嘴被堵着,无法说话,吓得只好抬动一下头,表示她已屈服。 “我知道你已经打入‘勒索公司’,他们也曾经派人跟我谈过,不过我很清楚,我们进去大不了是充当一名小喽罗,听他们摆布,替他们卖命,我洪垄可不干!现在我要另起炉灶独当一面地大干一番,我的全部人马,最迟在今天夜里,就会从澳门赶到,那时候就瞧我洪垄的吧!” 金玲玲听说他已把红巾党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6 章 马全部调来,知道这家伙野心不死,滨海又将天翻地覆了。 接着又听洪垄说: “只要你肯听从我的话去做,洪垄打出了天下,仍然有你一份。现在由你自己决定,是否我们能一本初衷地合作?” 说罢,他终于把堵在她嘴上的手移开,让她好回答。 “你要我做什么呢?”金玲玲茫然问。 洪堑郑重其事地说: “我要你把‘勒索公司’的秘密,立刻全部报告孙奇,使警方能根据你的情报,尽速破获那个组织!” 金玲玲不禁诧然问: “为什么要这样做?” 洪望沉声说: “因为‘勒索公司’的势力庞大,我的全部实力,再加上港九几方面的人马,仍然斗不过他们。我跟他们是势不两立的,不把这个组织消灭,我永远在滨海抬不起头来,所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这可妙了,孙奇要她合作,是要破获“勒索公司”。洪垄逼她合作,居然也是要让这个庞大组织被破获。虽然他们的目的不同,找金玲玲的动机却是不谋而合,这么看起来,她倒真成了众目所瞩,举足轻重的红人啦! 要你乖乖的听从我命令(2) 现在已不是考虑能不能办到的问题,而是非答应洪垄不可,否则他真可能猝下dú手。 于是,她只好虚与委蛇地说: “好吧,虽然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答应你,一定尽我所知道的告诉孙探长。” 洪垄满意地笑了笑,从她身上离开,站起来说: “现在你就打电话!” “现在?”金玲玲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一时左右为难起来。 “嗯!就是现在!”洪垄说:“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必须亲自在场,守着你打完这个电话!” 金玲玲被逼走到电话机旁,茫然不知所措地说: “可是……你要对孙探长怎么说呢?” 洪垄把脸霍地一沉,怒声说: “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尽你所知的告诉他,难道现在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金玲玲怕吃眼前亏,只好苦笑说: “其实我知道的跟你差不多,可能孙探长同样也知道,甚至于很早就有了情报,我要不能说出更确实的,岂不是多此一举?” 洪垄勃然大怒,霍地一把抓住她的臂膀,逼令说: “你不必多说,只要告诉孙奇,‘勒索公司’的确实根据地!” 金玲玲被他抓得痛彻心肺,紧皱着双眉说: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你叫我怎么告诉他?……” 洪垄的手猛一用力,怒声说: “你能登堂入室,来去自如,难道不知道地点!” 金玲玲痛得眼泪都几乎流出来,顿时情急拼命,把心一横,不顾一切地用头猛向洪垄撞去。 这一头撞去,出其不意地正撞在洪堑胸口,把他撞得闷哼一声,踉踉跄跄地跌了开去。 金玲玲趁机反身奔进卧室,抢到了□□的手提包,以极快的动作取出支手qiāng。 其实这是支无弹的空qiāng,是‘勒索公司’派她前往银星夜总会,防而不备,必要时可以唬唬老粗的。 洪垄哪会知道是虚有其表的空qiāng,被她的qiāng口一对准,顿时惊得不知所措,忙说: “放下,放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走火!……” 金玲玲向来是得理不饶人的,嘿然冷笑说: “嘿!原来你也怕死,刚才不是要用手勒死我吗,那股狠劲上哪里去了?” 洪垄满脸通红,尴尬地苦笑说: “我那是唬唬你,说着玩的……” “我可不是说着玩的!”玲玲冷若冰霜地说:“我也要你乖乖的听从我命令,否则我就开qiāng!” 洪垄似乎不相信她真会开qiāng,强自镇定地笑笑说: “你一开qiāng,恐怕整个国际大饭店都会惊动啦!……” 金玲玲哈哈一笑,突然把自己的衣襟扯开,冷声说: “你以为我不敢开qiāng?哈哈,你别忘了,我跟孙探长的jiāo情不错,我只要说你来威胁我的生命,或者说你想强暴我,他一定会相信,我是为了自卫才开qiāng杀你的!” 要你乖乖的听从我命令(3) 洪望一听脸都吓白了,急说: “好,好,我听从你的命令就是!” 其实他完全口是心非,心想:现在我口头上听从,等你的qiāng一放下,那就得听我的了! 金玲玲何尝看不出他的心理,遂说: “我要你叫我三声祖nǎinǎi,然后开门爬出去!”“这……”洪望想不到她是存心侮辱他,不禁忿声说:“你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金玲玲走上前一步,冷冷地逼令: “你叫不叫?” 洪垄看她满脸杀机,说不定真会开qiāng,只得顺从地说: “好,算你厉害,我的祖nǎinǎi,祖nǎinǎi,祖nǎinǎi!” 金玲玲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强自忍住了说: “现在,你自己开了房门,爬出去!” 洪垄气得肺都要zhà开了,但又不敢抗命,只好爬到房门口,站起来开了门,恨声说: “烂婊子,你记住了!” 骂完,急忙冲出房外,狼狈不堪地奔去。 金玲玲终于忍不住纵声狂笑,但她的笑声尚未落下,身后突然发出个冷冷的声音喝令她: “别转身!把房门关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金玲玲一时紧张过度,竟忘了手里握着的是支空qiāng,陡然一个急回身,手指已同时扣动板机。动作非常的敏捷,不逊于西部电影上的qiāng手。但…… 嗒!嗒!连扣两下,撞针都撞的是空膛。 落地长窗的窗帘一掀,从阳台上跨进来的,赫然正是神出鬼没的邹炳森! 只见他两手chā在裤袋里,好整以暇地狞笑着说: “金小姐,幸亏qiāng膛里未装子弹,要不然我岂不成了你shè击的ròu靶?哈哈……” 金玲玲不知他是几时悄然躲在阳台上的,显然已偷看到刚才的一幕,这个她不怕,因为她非但没有接受洪垄的威胁,反而把他侮辱了一番。 她所担心的,是邹炳森如果早已在阳台上,那么她与孙奇用无线电话jiāo谈的,自然也被他窃听到了。 因此她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沮然把举着qiāng的手垂落下来,心虚地说: “是,是你……你几时躲在阳台上的?” 邹炳森对这问题置之不答,径自走到了她面前,以冷峻的眼光向她逼视着,似乎要从她的脸上发现什么秘密。 金玲玲被他看得心惊ròu跳,几乎沉不住气,想反身夺门逃出。幸而就在她蠢蠢yù动之际,邹炳森忽然敞声大笑起来。 “金小姐,”他把大拇指一竖说:“你真不愧是女中豪杰,了不起,了不起!” 被他这么一恭维,把个金玲玲更弄得莫名奇妙了,只得茫然说: “邹组长是在讽刺我?” “哪里话!”邹炳森咧开了嘴,笑着说:“过去嘛,我只不过是听别人说,金小姐是如何如何,今天我却是亲眼目睹,见到了金小姐的沉着和机智。像刚才的那一幕,看了真令人衷心佩服,使我不得不拍案叫绝!” “你全看到听到了?”金玲玲故意表示惊诧。 “至少是看到了最精彩的一部分,”邹炳森说:“其实呢,在那家伙威胁你的时候,我已经在阳台上了,只是我要看看你如何应变,所以没有chā进一脚。当然,真有必要的话,我也不会袖手旁观,让你吃了他的亏呀!金小姐,你说是吗?” 说着,他忽然毛手毛脚地在她下巴摸了一把。 你呆看个什么劲嘛(1) 金玲玲对他这种轻佻的举动,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勉强笑笑说: “原来邹组长一直在监视我!” “这哪是监视,说保护不是好听些吗?”邹炳森不怀好意地朝她笑了笑,然后正色说: “真正监视你的,是林三伟的那批人,还有那些条子。总经理也就是为了顾虑你的安全,才派人跟来暗中保护的。” “那我真得谢谢邹组长啦!”金玲玲言不由衷地敷衍着他,说罢又嫣然一笑,算是聊表谢意。 岂知邹炳森居然会错了意,这一笑直撩得他神魂dàng漾,突然上前执住了她的手,色迷迷地笑问: “你怎么谢我?” “别这样嘛!”金玲玲存心吊他的胃口说:“你是组长,怎么可以跟我动手动脚,要是给别人撞见了,那……” 邹炳森被她逗得心痒痒的,早已揭下了他的“绅士”假面具,原形顿时毕露,一把搂住了她,猴急地要求她说: “没问题,我带来的人都听我指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敢擅自闯进来的……” 金玲玲的话还没说出口,嘴上已经被他的嘴堵住了。她只好半推半就,任由他紧搂着吻了个痛快。 其实她是有用意的,想给他尝点甜头,赶快把这色迷心窍的家伙打发走,才好再跟孙奇取得联系。因为刚才的谈话尚未有结果,偏偏洪垄那冒失鬼闯来了,使她怆惶藏起了无线电对话机。 现在孙奇也许正在等待她的最后决定,以便布置和配合行动。无论答不答应合作,总得给对方一个答复,免得彼此到时候措手不及。 为了这缘故,她才委屈求全,让邹炳森一亲芳泽。可是她的主意打错了对象,邹炳森看她既不坚拒,更是得寸进尺,趁势拦腰一抱,把她的娇躯托空起来,抱向了卧室里去。 金玲玲想不到弄巧成拙,撩起了邹炳森的yù火,急得拼命挣扎,一面惊问。 “你……你要干嘛?……” 邹炳森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把她按在了□□,坏坏地大笑说: “你别装傻啦,我想干嘛,难道你还不明白?” 金玲玲虽不是三贞九烈的女人,尤其她并不太重视女贞观念,对于男人,她更具有玩弄于掌上的优越感,自然不会“抵死不从”的。但,以此时此地而言,她实在没有这份“雅兴”,跟邹炳森共效鱼水之欢! 所以当对方的手向双峰□□,徒使她产生了厌恶和反感,毫无被爱抚的情趣。可是她又不能翻脸,只好挣扎着说: “邹,邹组长,现在不行……我已经叫人通知公司方面,总经理可能马上就会派人赶来……” “来了人又怎样?还不是得听我的!” 邹炳森已被yù火烧得无法自制,伸手拉开了她的衣襟,……那滋味真不好消受! “总经理知道了不好的……”她想用大帽子来压他。 你呆看个什么劲嘛(2) 但邹炳森却有恃无恐地大笑说: “总经理?哈哈,老实告诉你吧,她已经把你jiāo给我了,连你的生命都在我手里掌握着,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就凭这一点,你也应该使出浑身解数,让我痛快痛快呀!” 金玲玲再也无法忍受,情急之下,突然不顾一切地掴了他一耳光,娇声怒斥说: “你这伪君子,今天我才认清了你的真面目,原来是个衣冠禽兽!” 这一掌掴得他脸上火辣辣的,对他的威严,确实是莫大的侮辱。微微一怔之下,终于恼羞成怒,“啪!啪!”回敬了她两记重重的耳光,意犹未尽地怒骂起来。 “妈的!老子玩你是看得起你,你别他妈的狗ròu不上秤,惹火了老子,老子就叫你好看!” 金玲玲也横下了心,不甘示弱反唇怒骂: “惹了你又怎样,难道你能把我吃了不成!” “吃不了,老子可以干了你。”邹炳森霍地翻身下床,掏出了一把装有灭音器的德制“曲尺”。 金玲玲也撑坐起来,一看他掏出手qiāng,不由暗吃一惊,强自镇定说: “你别拿这玩意吓唬人,我金玲玲不是没见过。再说嘛,我是奉了总经理的命令,来滨海执行任务,‘银星’的手续还没办妥,谅你也不敢把我怎样!” “不敢把你怎样?”邹炳森满脸杀机,嘿然冷笑说:“嘿嘿,你未免太小看了我,老实说吧,总经理已经授权给我,只要发现你有背叛本公司的意图,我就有权置你于死地!” “背叛?”金玲玲吃了一惊:“你凭什么含血喷人!证据在哪里?” 邹炳森看她居然真能沉得住气,不由狞笑说: “你倒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要看证据的话,那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何不自己把床底下藏的东西拿出来?” 这一下她可傻了眼,没想到邹炳森果然早已在阳台上, 毫无疑问地,他已窥视了她的一举一动,不然怎会知道无线电话机藏在床底下? “你,你说什么?……”金玲玲犹图装胡涂,露出一脸茫然不解的神情,好像她根本不知对方所云。 邹炳森既已抓住了她的把柄,那还不趁机要挟,霍地沉下了脸说: “得啦!我的金小姐,别在我面前做戏啦!现在你出卖司的铁证已在我手里,我就有权干掉你。不过,哈哈……只要你自己知趣,我们还有个商量的余地!” 事到如今,金玲玲知道不满足对方的要求,他说不定真会猝下dú手,倒不如暂且对他虚与委蛇,然后再找机会脱身不迟。 心意己定,于是她故作媚态地说: “邹组长能高抬贵手,我金玲玲又不是不知好歹的,当然得好好报答这个人情。可是,我怕邹组长事后仍然不放过我,那倒不如干脆拒绝,反正是一死,何必白白把身体给你玩弄。” 你呆看个什么劲嘛(3) 邹炳森一听这话有路了,更是yù火难禁,恨不得立刻扑上床,把金玲玲剥个精光,以遂他久yù染指的野心。但彼此的条件尚未谈妥,她哪会轻易就范。 因此,他只得提出保证说: “金小姐只要答应我的要求,今晚的事我保证绝不向公司方面报告。” “你说话算得了数?”金玲玲表示不敢相信。 邹炳森把胸脯一拍,斩钉截铁地说: “君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7 章 言!” “驷马难追?”她问。 “驷马难追!”邹炳森坚定地重复了一句。 “好吧,我相信你……” 金玲玲终于屈服在他的逼迫之下,沮然轻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睡下去,任其所yù,一切只好听由对方的摆布。 邹炳森顿时心花怒放,扑向了她身上,一阵手忙脚乱,已将金玲玲全身扒得得精光! 金玲玲的一身细皮白ròu,看在老光棍邹炳森的眼里,确实令他垂涎三尺。尤其她那成熟少fù线玲珑雕剔,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几乎无一处不充满诱惑,教人看了心魂dàng漾,未曾真个已销魂。 邹炳森的两眼己看得发直,只顾贪婪地欣赏这幅动人的画面,竟连该做什么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倒是金玲玲心里暗急,唯恐有人突然到来,实在不太雅观。现在她只求速战速决,让邹炳森赶快发泄了他的兽yù,以免他留在这里碍事。 “你呆看个什么劲嘛!”她的声音带着挑逗的意味。邹炳森好像被她一语提醒似的。这才“唔唔”地漫应两声,突然把脸伏在她胸前,形同疯狂地恣意一阵狂吻,双手也同时采取了行动…… 一幕丑剧正将上演,邹炳森的嘴里忽然发出“嗯”地一声沉哼,竟伏在她身上不动了! 金玲玲为了保全xìng命,才忍辱接受这宗ròu体的“jiāo易”。 也可以说是不甘心死在邹炳森的手里,始委屈求全,想以自己的ròu体,jiāo换他的守密,暂且瞒住“勒索公司”方面,不致因为她与警方的私下联系,而遭到dú手。 没想到正在紧要关头,她刚把眼睛紧闭起来,准备接受对方的蹂躏,忽然发现邹炳森的行动停止,整个的脸部像失去了支持,蓦地贴伏在她赤果的胸脯上了。 她情知有异,急将眼睛睁开一看,只见倒握着qiāng管站在床边的,赫然正是被她暗助逃生的邝小明! 事实摆在眼前,毫无疑问的,是他趁着邹炳森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刚在销魂蚀骨的时候,悄悄潜入房来,而出其不意地用qiāng柄击昏了邹炳森。 金玲玲就是脸皮再厚,被邝小明撞见了这幕丑剧,也不禁窘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可是邹炳森的大半个身子压伏在她的身上,连掏条被单来遮盖身体都无法做到,一时之间她茫然不知所措。 邝小明却是目不斜视,急促说: “没有时间了,你快下床准备一下吧!” 金玲玲这时己六神无主,只得顺从他的吩咐,赶紧推开邹炳森的身子,翻身下床,急忙抓起件薄薄的衬裙,遮住赤果的身体,才说: “准备什么?”语气仍然不友善。 “我那位孪生兄弟快要来了,”邝小明用着俏皮的口吻调侃说:“金女士要是这样‘赤诚相见’,似乎不太雅观吧?” “那是我的事!”金玲玲任xìng地说:“我就是光着身子跑到大街上去,你也管不着!” 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1) 邝小明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你要真有这个勇气,光着身子跑上大街去亮相,□□不把你当疯子抓进去才怪呐! 但现在情势确实很迫切,已没有充裕的时间跟她开玩笑,因此他郑重其事地说: “我们别闹意气吧,最多在五分钟之内,那位冒牌货就会赶来。孙探长已经在布署,希望金女士不要执迷不悟,这是仅有的一次机会……” “我并没有答应孙奇!”金玲玲仍然很固执。 邝小明微微一笑说: “现在已没有选择的余地,金女士,不是我危言耸听,故意拿话吓唬你,邹炳森已经偷听到你跟孙探长的谈话,如果你不跟我们合作,试问他会不会放过你?” 这几句话把她震慑住了,事实上确已势成骑虎,就算是邝小明没有闯进来把邹炳森击昏。他占有了金玲玲的ròu体之后,纵然暂时答应守密,她也将成为他的禁脔,永远受着控制,稍有不遂,随时随地都可以此为要挟的。 “我……”金玲玲茫然了。 “你若想自救,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接受孙探长和我的建议,跟我们合作,一举破获这个组织。”他说:“否则,没有你的协助,我们可能要多费些手脚,但迟早仍然会破获的。而金女士却毫无机会,也许在我们行动之前,先已遭了dú手。这是我的一片肺腑之言,金女士可以自己考虑吧!” 邝小明的这一番话,可说是针针见血,使金玲玲根本无从反驳。同时她也知道,只要邹炳森一清醒,一切就来不及了。终于不再执戾,指着被击昏在□□的邹炳森说: “可是这家伙怎么办?” 邝小明看她已心动,不禁喜出望外,欣然说: “由我来处理好了,金女士赶快穿上衣服吧!” 金玲玲只好点了下头,抓起被邹炳森丢在地上的衣服。急急走进了浴室。 等她把衣服全部穿妥,出来已不见了邝小明,连□□的邹炳森也不知被弄到哪里去了。 正在诧异不已之际,邝小明又从凉台上走了进来,神情肃然地说: “洪垄这家伙真不简单,居然摆脱了孙探长和邹炳森两方面的人,让他给溜掉啦!” 金玲玲暗吃一惊,深知洪垄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让他给溜走了,只怕绝不甘休,必然会采取报复,对她实在是个威胁。 但她在邝小明的面前,却得打肿了脸充胖子,不能露出丝毫的胆怯,因此她故意若无其事地笑笑,不屑地说: “你们连进了网的鱼都抓不住,这未免显得太无能了吧!” 邝小明无暇跟她争辩,对这讽刺一笑置之。由于时间紧迫,连怎样处置了邹炳森也不说明,只吩咐了她依计而行,便藏进了浴室里去。 金玲玲为着本身的利害关系,明知这样做法的危险xìng极大,但除此之外,她已没有更好的路可走,情势逼着她非听从邝小明的不可! 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2) 大约在五分钟之后,房门的电铃响了起来。 她不由地感到一阵紧张,冲到房门口,心虚地问: “是谁?” “金小姐,是我们来了。”房外回答。 金玲玲听出是跟她一同去银星夜总会的汉子,顿时更觉忐忑不安。但事到如今,已是能进不能退的局面,只得鼓足勇气,硬着头皮把房门打开。 进来的除了那两个西装革履的壮汉,尚有那位几乎可以乱真的“邝小明”,及一位提着只公事皮包的瘦高绅士汤协理! 在“勒索公司”的庞大组织里,除了总经理、经理,汤协理算得是第三把jiāo椅的人物,身份相当的高,今晚由他亲自出马,可见事情并不寻常。 金玲玲尚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汤协理,不禁诧然望着他说: “这位是?” 壮汉笑笑说: “金小姐怎么连汤协理也不认识?” 金玲玲怔了怔,这才肃然起敬地招呼了一声: “汤协理。” “金小姐不用客气。”他笑了笑说:“今晚我的身份是律师,回头称呼我汤律师好了。” “是,汤协……哦。不,汤律师。”金玲玲唯命是从,唯恐被对方看出她的不安。 汤协理完全是一副大人物的派头,“嗯”了一声,大模大样地径自在沙发上坐下,放下手里的公事皮包,把二郎腿一翘,然后才命令她说: “金小姐,现在你可以通知庄德成来啦!” “是!” 金玲玲恭应一声,连忙过去抓起电话,正要伸手按号码键,不料汤协理却阻止说: “不要用这里的电话!” 金玲玲被他喝阻,这才猛然记起,上次就因为用房里的电话,被警方的人窃听,查获了设在“夜来香”的联络站,使邹炳森迫不得已,杀了小陆灭口。 现在她怎能再犯这个错误,于是忙放下电话,向汤协理请示: “那么我是不是亲自去一趟?” “用不着,”汤协理说:“你可以用街上的公用电话,通知姓庄的,就说邝小明和律师都在这里等他,叫他立刻赶来!” “是!汤协理……”金玲玲应着。 “嗯?怎么又忘了?”汤协理霍地把脸一沉 金玲玲吓得连忙改口说: “是!汤律师。” 汤协理这才微微点了下头,把手一挥说: “好了,你快去打电话吧!” 金玲玲如获大赦,赶紧到卧室取了手提包,装作在里面找名片好打电话,偷愉望了望浴室,见里面没有动静,才怀着不安的心情,急急出房而去。 其实汤协理随身带着行动电话,却要金玲玲出外去打公用电话,显然是故意要将她支开。 等她刚一出房,汤协理便吩咐两个壮汉: “你们在各处搜查一下!” “是!”两个壮汉齐声恭应,一个走出阳台上去,一个便进入卧室,仔细地搜查着各处,衣橱、床底下,以及任何地方均不放过,最后进了浴室。 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3) 掣亮电灯,见浴室里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退了出来,向汤协理报告说: “全查看过了,条子没有在房里做手脚。” 汤协理听说警方并未在房内装置窃听的设备,这才比较放心,微微点了下头。 接着另一个壮汉,也由阳台上进来报告: “阳台只跟隔壁房间外的阳台相连,我已经看过了,隔壁的房间是空着的,没有人……” “隔壁原来是洪大麻子包下的?”汤协理慎重地问。 “是的,”壮汉回答说:“他一来滨海就包下了三间套房,左边一间也是的。听说他预付了半个月的房金,不过实际上他们只住了几天,人走了房间还没退,一直保留着,所以两边的房间都是空着的。” 汤协理点点头说: “你们只要负责这里,外边已经由邹组长的人部署,一有情况,立刻会通知我们的。” 两个壮汉立即掏出手qiāng,检查了一下,仍然chā入肋下绑着的qiāng套,一个留在卧室里,一个则走出了阳台上。 这时候,那位化妆得惟妙惟肖的“邝小明”,忽然显得惴惴不安地说: “汤协理,我总觉得到这里来见庄德成,实在有些不妥当,万一……” 汤协理却是毫不在乎地笑着说: “万一怎么样?哈哈,以我和经理的看法,全世界也找不出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啦!” “这里反而安全?”冒牌邝小明茫然地问。 汤协理老谋深算地分析说: “条子们怀疑的是金玲玲,但她跟孙奇的关系不同,要抓她早就抓了,绝不会等到现在。而我只是受聘的律师,接受任何人的聘请并不犯法,用不着担心被拘捕。至于你,那更不足为虑,就是让林老头的人发现,在孙奇的保护之下,他们也不敢奈何你。所以总经理的看法跟我一样,认为警方的监视,等于是替我们防止林老头蠢动,使我们能安心在这里跟姓庄的办手续,你能说这里不是最安全的吗?这就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呀!” “可是……”冒牌邝小明仍不放心他说:“为什么不见邹组长露面?” 正说之间,电话铃响了。 “邝小明”的脸上经过特殊化妆,倒是看不出他的表情,反而是刚才说得头头是道,认为在这里万无一失的汤协理,禁不住心里一阵紧张,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两个人顿时相顾愕然,慌得不知所措起来。 毕竟还是汤协理见过大场面,强自定下了心里,急向“邝小明”呶了呶嘴,示意叫他去接听电话。 “邝小明”抓起电话一听,忙告诉汤协理。 “是邹组长。” “我来跟他说话!”汤协理起身赶了过去。 从“邝小明”手上接过电话,他便急说: “我是汤协理,有什么情况?” 对方传来邹炳森的声音: “报告协理,金玲玲刚才出来打电话,我们发现有人在跟踪,不过还不能判断出,是警方的人员,还是林老头方面的人,所以特地请示协理,要不要‘做’了他们?” 能不能设法把他拖下水(1) 汤协理犹豫了一下说: “你看情形吧,只要他们不动金玲玲,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是!”邹炳森说:“协理还有什么指示?” “你那里没有问题吧?”汤协理关心地问他。 “没问题,”邹炳森极有把握地说:“我带来的人己分布在各处,任何一方面有动静,都不会逃出我们监视的,协理那边需不需要我来一趟?” “目前不需要,”汤协理说:“你只要负责监视条子的行动,一有情况,立刻用行动电话通知我。至于林老头方面的人,用不着我们去费神,条子已经替我们代劳了,不过他们的行动还是要随时注意。庄德成大概很快就会赶来,这里足可应付得了他,只是等手续办完,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你的人必需严密戒备,以防万一。必要时不妨动武,务必使我们能从容脱身,知道吗?” “是,协理放心好了。”邹炳森说:“我会随机应变的。” 汤协理搁下了电话,不禁向“邝小明”大笑说: “怎么样?我的判断不错吧,全世界也找不出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哈哈……” 其实这个电话,根本不是邹炳森打来的,而是孙奇临时特地从警署里,调来个善于模仿声音的警员。打这个电话的用意,无非是表示邹炳森的存在,避免汤协理见不到他而起疑心。 这点顾虑非常周到,要不是这个电话,汤协理和“邝小明”,当真已怀疑到这上面去了呢! 实际上,邹炳森还在昏迷不醒中,已被真正的邝小明拖出房外,jiāo给了孙奇的人,由旅馆部工作人员的专用电梯,把他偷运“出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8 章 ”,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国际大饭店,直接送到警务处去了。 邝小明自己则拿了床底下的袖珍无线电话,由阳台跨过隔壁的房间,跟孙奇通了一番话,然后回到金玲玲的房里来,把全部计划简单扼要地告诉了他。 当那壮汉进入浴室搜查以前,他已有先见之明,早由气窗爬出去,仍将窗门掩上,以便回头再爬进来。 气窗外只有突出于墙外,约有两三寸宽的水泥横条可以立足,手则必需攀住支持霓虹灯的铁架,才不至掉落下去。 不过这也相当危险,尤其当霓虹灯闪亮时,若不紧贴墙壁,极易被阳台上的人发现。 幸而出外察看的壮汉粗心大意,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隔壁房外的阳台,根本没有想到霓虹灯架子后,居然有个人可以藏身的可能。 虽然侥幸未被发现,邝小明也不禁捏了把冷汗! 居高临下,大街上的情形一目了然,清清楚楚地看见金玲玲走出国际大饭店,到四十码以外的电话亭里打了个电话,然后抬头望望阳台,又走了回去。 电话是打过了,不过估计庄德成赶来,最快也需要十分钟,这段时间必须靠双手攀住铁架支撑,连变换一下姿势都不可能,真是受哪门子洋罪! 能不能设法把他拖下水(2) 至于金玲玲呢,她可不轻松,心里一直是怀着鬼胎,既怕孙奇的计划失败,又担心本身的处境,万一孙奇和邝小明只是利用她,一旦真破获了“勒索公司”,把她一脚踢开,到那时候才真是走投无路了。 她也不是多疑,实在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在势利的滨海社会里,“自私”似乎已成了生存的原则之一,迫使每个人都走上不顾道义之途。 滨海比任何大都市都乱,治安却是件头痛的事,环境特殊,人物复杂,再加上各方面的重重压力,警方为了有所jiāo代,往往是只求达成任务,会不择任何手段的。 金玲玲感到惶恐不安的就是这一点,所以不敢对孙奇完全相信,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里算哪里。 她的行动受到监视已不足为奇,令她意外的,倒是没有被人找麻烦,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事实上她的一举一动,竟有三方面的人在暗中监视! 一方面是林三伟的人,虽然她对方小明的误会已告冰释,并且得到孙奇的保证,绝对负责使林玛丽安然脱险。但他仍然出动了全部人马,暗中跟踪金玲玲的行踪,准备从她身上获得“勒索公司”的大本营,抢在警方前面采取行动,矢志要替宋公治报仇。 另一方面是孙奇的手下,动员的人手也不在少数,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防止林三伟的人轻举妄动,以免破坏了全盘大计,并且随时准备应变意外的情况。 还有就是“勒索公司”方面的人,散布在国际大饭店里里外外,负责三零三号房间的戒备。 三方面的人马均在国际大饭店,但彼此互不侵犯,所以在表面上一点看不出紧张的气氛,实际上已是成了剑拔弩张的情势,一个不对劲,随时都可能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火拼! 在这种外弛内张的情势下,最感到紧张和无所适从的便是金玲玲,她惶恐不安地回到三零三号房间,简直就像走上了刑场。 汤协理倒是非常沉着,对外面的紧张情势全然无动于衷,翘起二郎腿,嘴上叼着烟,居然跟“邝小明”有说有笑,毫不当它一回事。 直到金玲玲进来,他们才停止了谈笑,汤协理仿佛是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怎么样?” “他答应马上赶来。”金玲玲回答一声,便径自在沙发上坐下,默默无语地低着头。 汤协理把香烟递了过去,笑笑说: “放轻松些,别那么紧张,有我们在这里,还怕姓庄的敢把你怎样不成?” 金玲玲哪是怕庄德成,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勉强笑了笑,取了支香烟。 “咔喳”一声,汤协理已掣着了打火机,递在她面前为她点火。 金玲玲真有些受宠若惊,忙谢了一声,把香烟吸着。猛吸了几口,才感觉精神为之一振。 能不能设法把他拖下水(3) “金小姐,”汤协理忽然异想天开地说:“据说你跟孙奇的jiāo情不错,依你看,我们能不能设法把他拖下水?” 金玲玲顿时暗吃一惊,诧然问: “汤协理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汤协理似笑非笑他说:“总经理今天跟我偶然说过,如果能打动孙奇,对我们今后的一切,将可获得不少方便。所以我想问金小姐,在他本身方面,可有什么弱点可给我们利用?” “弱点?”金玲玲一时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每个人都会有弱点的,”汤协理说:“譬如有的人贪财,我们就发动金钱攻势,诱以重利。有的人好色,我们也可以利用美色为饵,我所指的弱点,就是类似这些:金小姐对他比较熟悉,以平常的观察,一定会发现他的弱点是什么吧?” 金玲玲想了想,终于笑笑说: “金钱和女色对他都有吸引力,不过,他更重视的是名,一心只想成为香港的福尔摩斯,受到人们的崇拜和敬仰,所以,我认为要把他拖下水,跟我们同流合……” 她一时说溜了嘴,赶快把最后的一个“污”字咽回去,窘得满脸通红。 汤协理却毫无顾忌地笑着说:“你认为他绝不可能跟我们同流合污?” 金玲玲尴尬地点点头,避免再提起这个难听的字眼。 “他重视的是名……”汤协理的眼珠子一阵乱转,忽然充满自信地说:“哼!除非他是圣人,或者是四大皆空的和尚,我总会有办法叫他下水!” 正在这时候,电话铃再度响起来。 “邝小明”就坐在旁边,顺手抓起话筒说: “喂!这是三零三号房间,……什么?……好的,知道了。” 说完搁下电话,急向汤协理转告说: “邹组长在楼下打来的,说是姓庄的已经来了,没带人,就他一个人来的。” “他的胆子倒不小!”汤协理狂妄地大笑起来。 金玲玲不由大为紧张,她倒不是因为庄德成的到来吃惊,而是听说邹炳森在楼下,使他深感不安,难道他已清醒?可是孙奇和邝小明怎会把他放开了呢? 她委实猜不出,他们究竟是什么用意,这不是明明跟她也过不去! 冒牌的邝小明也不免有些紧张,但丑媳fù总得见公婆,他只好强自保持镇定,硬着头皮来应付这个场面。 只有汤协理不慌不忙,神色自若地吩咐他们: “这家伙是个老粗,我们不必跟他一般见识,回头由金小姐一个人发言,我们尽量保持缄默。不管他怎样,我们都要忍着,等手续办妥,再给他颜色看不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千万要记住,我的身份是律师!” 金玲玲除了点头之外,唯有猛吸香烟。 “邝小明”脸上毫无表情,他是根本无法稍露声色的,因此表面上全然无动于衷。 倏而,门铃响了。 金玲玲瞥了汤协理一眼,便强自镇定地起身走向房门口。 “哪位?”她明知故问。 “我庄德成!”房外振声回答。 金玲玲迟疑了一下,才把房门打开,只见庄德成穿得西装革履的,俨然派头十足的绅士,朝房里看了一眼,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呵呵,邝兄早到啦!”他亲切地招呼着。 “邝小明”只点点头,就算是跟他打过了招呼。 一支筷子夹藕挑眼(1) 金玲玲忙替他介绍说: “这位是汤大律师,这位是银星夜总会的庄经理……” “久仰久仰!”汤协理起身伸出了手。 庄德成却装作没看见,淡漠地“嗯!”了一声,径自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从上装小口袋里取出支雪茄,又从身上掏出打火机,把烟点着了。 汤协理讨了个没趣,只得尴尬地笑笑,无可奈何地坐了下去。 “庄经理这方面需不需要也请位律师?”金玲玲问。 “有这个必要吗?”庄德成喷出一大口烟,直率地说:“我是个老粗,可不懂这些鬼名堂!” 汤协理并非是冒牌律师,他确实是在褥港挂牌开业的律师,只不过他是学非所用,借这个职业掩护身份罢了。 “照一般情形,”他说:“最好是双方面各请一位律师到场,以免发生偏袒。不过,如果你们二位的条件已经谈妥,原则上没有太大的变更,只是完成法律上的手续,那么由一一位律师秉公办理,也是同样生效的。” “我没有意见,”庄德成豪爽地表示:“反正只要金女士认为可以,我想大概就不会有问题吧!” 汤协理想不到他居然如此痛快,倒是颇出意料之外,顿时情不自禁地连说: “没问题,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本律师绝对公正,不会让任何一方面吃亏的!” 金玲玲心里有数,知道庄德成之所以毫不挑剔,必然是孙奇的授意,关照他依计而行的。可是她担心这样过份的痛快,很可能引起汤协理的怀疑,因此不得不向他暗示说:“你没有任何条件了?” 庄德成笑笑说。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必须邝小明在场,他现在既然在这里,我要是临时再提条件,那不是存心耍耍赖,成了一支筷子夹藕挑眼吗?” 金玲玲一时也找不出其他的话可说,便向汤协理问:“汤律师,我们现在可以办一办手续了吗?” 她的话无异是在请示,只见汤协理点了下头,便取过带来的公事皮包,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份合约。 趁着她在取合约时,连金玲玲都没有注意,庄德成以极自然的动作,又掏出了打火机,把将要熄灭的雪茄点着。 他这个动作谁也看不出有什么花样,其实花样就出在这只特制的打火机上,轻轻一按暗钮,汤协理的尊容已被摄入了镜头! 汤协理浑然未觉,取出了两份合约,分别递给庄德成和金玲玲各人一份,笑着说: “这是根据金女士的意思,由敝人事务所打字的,一式三份,底稿由鄙人保存,二位请过目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或者需要修正补充的。” 金玲玲接过来说: “我已经看过了,请庄经理看一遍,有问题可以提出来。我们当面研究。” 庄德成一本正经地接过合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上面居然分列了八条,每一条均引经据典,经过一番推敲才决定的。 一支筷子夹藕挑眼(2) 看完之后,他一言不发,装模作样地默默沉思起来。 汤协理看他未作表示,不由暗向金玲玲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她发言,问问庄德成是否同意。 金玲玲形同傀儡,当即问他: “你有意见需要提出来吗?” 庄德成猛吸了两口雪茄,才说: “嗯!大致上还说得过去,价钱就照你的,三千万港币,在合约生效三天之内付清。不过……” 他的意见还没说出口,当事人金玲玲也还没来得及问,汤协理竞已沉不住气,抢着说: “如果庄经理认为三天之内jiāo款嫌迟,款子可以提前jiāo付。” “不是这个意思,”庄德成说:“款子早两天迟两天付都无所谓,不过‘银星’要在三天之后,我才能jiāo给金女士!” “为什么?”汤协理急问。 庄德成笑笑说: “因为今晚演出的节目‘金色响尾蛇艳舞’很轰动,我准备连续演出三天,所以夜总会要在三天之后,才能正式转让!” 汤协理不便表示意见,只得又向金玲玲急使眼色。 “三天就是夜夜满座,收入也有限。”她当即会意他说:“全部收入由我照付,不包括在原来的三千万之内,如何?” 不料庄德成都摇摇头说: “我宁可把三天的收入,由三千万之内扣出来归金女士,但夜总会还是得在演出完毕之后jiāo出!” “这又是为什么呢?”金玲玲忿然问。 “理由很简单。”庄德成说:“自从我经营‘银星’以来,从来没有演出个这么精彩的节目,现在我是被迫把它出让给你,难道我没有权利,在最轰动的三天里,过一过经理的瘾头?” “我可以继续聘你当经理……”金玲玲仍然不忘那老调,重又弹了起来。 “聘我当经理?”庄德成断然拒绝说:“我对这种有名无实的经理,根本毫无兴趣!” 金玲玲不屑地说: “林老头把夜总会送给你之前,难道你当的经理是有名有实?” “那又不同了,”庄德成一根肠子到底,毫不保留地大笑说:“老大跟我是八拜之jiāo,别说是替他出点力,就是为他卖命,也够得上这份情义!换了别人,那就得看我高兴啦!” 金玲玲被他给将住了,心里不知道是孙奇的鬼主意,还是老粗发了牛脾气,故意坚持要在三天后jiāo出“银星”。本来早迟几天都无所谓,只要夜总会能到手,也不在乎这短短的三天。但她形同傀儡,“勒索公司”的事一点也作不了主,只得茫然望望汤协理,看他作何表示。 汤协理更担心事情起变卦,遂说: “金女士,我看庄经理既然坚持这一点,你只要能买下夜总会,也不必在乎迟三天,就同意了吧!” 金玲玲有了他的暗示,等于是奉到命令一样,于是同意了庄德成的要求。 一支筷子夹藕挑眼(3) 汤协理看庄老粗没有再提出异议,打铁趁热,忙不迭向他们双方说: “二位如果对这合约没有其他意见,我就在后面加上一条,注明夜总会正式移jiāo和付款的日期吧!” 说罢,他已掏出钢笔,在两份合约的最后一条后面,附注上一条,注明移jiāo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9 章 付款的日期都在三天之后。 然后,他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说: “现在就请二位签名盖章吧!” 庄德成从身上掏出一枚象牙图章,先签了个名,再把图章印上盒里的印泥,郑重其事地盖在签名的下方。 接着金玲玲也在两份合约上,分别签名盖章,完成了银星夜总会的出让手续。 根据合约的第七条,正式的过户手续,双方均授权由律师办理。换句话说,三天后庄德成只要把一切证件jiāo出来,他就可以不必过问了。 汤协理在合约上盖完了自己的图章,大功便已告成,顿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欣然笑着说: “好了,鄙人的任务已完成了,希望二位能够切实履行合约,以后多多照顾,鄙人一定竭诚效劳,哈哈……” 庄德成一笑置之,忽然向沉默寡言的“邝小明”说: “邝兄,这次出让‘银星’,兄弟可说完全是冲着邝兄的一句话,否则天王老子要我让,我也绝不让的!现在字也签了,章也盖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兄弟有件事想请教,邝兄大概总不至于拒绝回答吧?” 此言一出,不禁使“邝小明”、汤协理、金玲玲三个人面面相觑,全都怔住了。 幸而汤协理机警,连忙从中打圆场说: “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看二位如果有话,不妨改天再说吧,鄙人也得先走一步了。” 庄德成哈哈一笑说: “最近邝兄的行踪不定,要是不趁现在把话说明,以后就不知道那一天才能跟邝兄相聚啦!” “邝小明”偷望了汤协理一眼,强自镇定说: “庄兄可以约个时间和地点,兄弟届时准到!” “那么就是现在,”庄德成说:“反正邝兄的任务已经圆满达成,咱们就一起回‘银星’去!” “这……”冒牌邝小明被难住了,一时之间不知用什么适当的理由拒绝。 庄德成望望金玲玲,故作神秘地问: “邝兄是否跟金女士还有私话要谈?” 这句话使金玲玲听得一怔,终于恍然大悟,知道庄德成是在依计而行;有意制造机会。 于是她连忙接口说: “是的,我跟他还有几句重要的话要谈……” “哦?”庄德成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金玲玲得到汤协理的暗示,立即站起来说: “邝小明,我们的事该作一个了断啦,请跟我到里边去一下……汤律师,麻烦你替我送一送庄经理吧!” 说时,暗向“邝小明”使了个眼色,径自先走进了卧室,把留在里面的壮汉支出去。 汤协理以为是金玲玲故意把“邝小明”叫进卧室,借此向庄德成下逐客令,所以毫未怀疑她另有企图,随即起身笑笑说:“鄙人就代表金女士送客啦,庄经理,请!” 庄德成要不是顾全大局,哪能忍受这种不礼貌的待遇,好在他的任务已顺利达成,下一步得看金玲玲和邝小明的了。于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扭头就开了房门出去。 搞个美人计(1) 阳台上的壮汉这时也现身出来,他们唯恐汤协理有失,丝毫不敢大意亦步亦趋地跟出房外。 汤协理一直把庄德成送到电梯间,等他进了电梯,才算放了心。 带着两个保镖回到三零三号房,金玲玲和“邝小明”己坐在沙发上了。 “大功总算告成了。”汤协理松了口气说:“现在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一切按照原来计划,等邹组长的人一发动,我们就趁乱混出去。千万记住,你们只要紧跟着我就是了,万一摆脱不了他们的跟踪,仍然回这里来,绝对不可以擅自行动!” “是!”金玲玲和邝小明点点头,表示唯命是从。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又响了,邝小明赶过去抓起话筒,接听之下,果然是“邹炳森”打来的,通知他们准备行动。 汤协理立即吩咐两个壮汉出房,见甬道上没有动静,便招手叫他们跟着出去。 甬道的尽头即是太平门,外面是斜型的太平梯,沿着墙壁直达底层,也就是国际大饭店的后门, 由一条狭巷出去便是大街。 这是他们计划中撤退的路线,由邹炳森的手下负责安全措施,早已布下人手接应。 可是汤协理连作梦也没想到,邹炳森的人全被“摸”掉了,而换上了警方的人员在李代桃僵。 他们五个人由太平梯落下低层,发现黑暗的角落里,蓦地窜出两个汉子,举qiāng向他们喝令: “站住!” 邝小明眼明手快,早已拔出装有灭音器的手qiāng,来了个先发制人。 “砰!砰!”两qiāngshè去,便听得两声惨叫,阻拦他们的汉子己扑倒在地上。 汤协理已无暇称赞他的神shè,只叫了声: “快走!”一马当先地朝巷口冲去。 但巷口又迎面闪出几个大汉,也分辨不出他们是哪方面的人,竟向汤协理这边开了火,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阵乱shè。 汤协理大吃一惊,眼看巷口的出路已被拦阻,退又不能退,情急之下,突然不顾一切地大喝一声: “跟他们拼了!”拔qiāng便向对方还击。 “哇……”一声惨叫,他的一个保镖已中qiāng倒地,痛得抱住前胸满地乱滚,显然并未击中要害。 汤协理怕他被捕留下活口,只得狠下了心肠,在他胸膛上补了一qiāng,便见那壮汉撒开了手,不再动弹。 这种心狠手辣的作风,不禁使另一保镖为之胆寒,突然奋不顾身地朝巷口冲去。 一阵乱qiāngshè来,壮汉又是声惨叫,中弹倒地而亡! 汤协理一看两个保镖的都送了命,剩下他们三人更是无法冲出去,忽然灵机一动,急向邝小明吩咐: “你快说明身份!” 邝小明不敢违命,立即高举双手,振声大叫: “喂!你们可是孙奇的人?我是邝小明!” 果然对方停止了shè击,大声抱怨说: 搞个美人计(2) “你们为什么不早打招呼?” 邝小明理直气壮地回答说: “巷子里太黑,我们怎能认出你们是哪方面的人!” 对方的几个大汉仍不敢过于接近,守在巷口说: “林三伟的人准备要对付邝先生,所以孙探长命我们守住这里,既然刚才是出于误会,那就请邝先生赶快离开此地吧!” “孙探长人呢?”邝小明故意问。 “前面出了乱子,”对方说:“孙探长正在亲自□□……” 没等对方的话说完,汤协理已撞了邝小明一下,急促地说:“别多问了,前面一定是邹组长的人发动了,我们快走!” 邝小明应了声“是!”即向巷口冲去。 那些便衣警探用手电筒一照,认出是邝小明和金玲玲他们,果然毫不阻拦,让开了一条路,任他们从容奔出狭巷。 汤协理闯过了这一关,哪敢怠慢,带着邝小明和金玲玲,急急奔过大街,也顾不得邹炳森能否脱身,一口气奔至横街的小巷子里,回头未见追兵,这才松了口气。 他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连说: “好险!好险……”一面掏出手帕,擦拭着满头的冷汗! 其实这一场惊心动魄的qiāng战,完全是出于孙奇的安排,那一阵乱qiāng,要击毙汤协理简直毫不费事,只是在整个过计划中,必须让他活着,才能把邝小明带回“勒索公司”的大本营,所以子弹并不真向他shè击。 当然,现在跟汤协理在一起的,已经不再是冒牌货,而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邝小明了。 刚才在三零三号房间里,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金玲玲把冒牌邝小明骗进卧室,趁着两个壮汉随着汤协理,送庄德成出房的时候。她突然扑进了“邝小明”的怀里,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送上个热情似火的香吻。 “邝小明”几乎被她吻得透不过气来,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已被爬进浴室,突然冲出来的邝小明,用qiāng柄在他头上狠狠一击,当场昏了过去。 邝小明以极快的动作,换穿了他的衣服,刚刚把他推进床底下,跟金玲玲急急走出卧室,在起坐间的沙发上坐下,汤协理已领着两个壮汉进来。 全部过程仅仅只一分来钟,而且真假两个邝小明几乎分不出来。汤协理就是再精明,也不会疑心到这一眨眼工夫,居然被他们完成了“偷天换日”的妙计。 尤其邝小明刚才表演的神shè,弹无虚发,举qiāng一连击毙对方两个汉子,使他更不会想到,那两个便衣警探根本连汗毛也没伤到一根,不过是客串表演罢了! 虽然汤协理损失了两个手下,但他毕竟是化险为夷,平平安安地脱了身,总算是不幸中之大幸。牺牲两个无足轻重的保镖,在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走出小巷子,遥见对街的国际大饭店外面,一片乱乱哄哄的,大概邹炳森已在里面闹得天翻地覆吧? 搞个美人计(3) 他的任务只是完成金玲玲和庄德成之间的合约,然后把他们带回大本营,其他的行动可以一概不管,善后是jiāo由邹炳森负责收拾的。 张望了一阵,确定并没有被人跟踪,他才放心,招手唤住一辆路过的街车,三个人一同登车而去。 那车子到了北角,汤协理便吩咐停车,匆匆付了车资,带着他们走向码头。 那里早已有他自己的轿车等候着,由一个壮汉充任司机,把他们载送到筲箕湾的避风港湾里。 这是为了避免跟踪,宁可增加换车的麻烦,足见汤协理的谨慎和机警。 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未察觉出邝小明的真伪,竟糊里糊涂地带着他们同行。 在避风港里,停泊着一艘快艇,他们一上船,汤协理便吩咐手下把金玲玲的眼睛蒙住,似乎直到现在还对她不敢完全信任。 反而是邝小明,非但没有被蒙住眼睛,甚至于行动完全自由,毫未受到监视,大概他们对他是以“自己人”看待吧! 引擎发动了,快艇加足马力,以全速乘风破浪向海上驶去…… 整个“鱼目混珠”的计划,是由邝小明安排的,一切都按照拟定的步骤进行,全部过程可说非常顺利。 当然,如果不是金玲玲在紧要关头觉悟,给与他们充分的合作,这条计划是根本无法实现的。 现在重担已落在邝小明和金玲玲的肩上,他们冒险深入虎穴,成败尚在两可之间,谁也没有绝对把握。 快艇进行的方向是香港东北,绕过九龙岛,朝着大浪湾方面驶去。 邝小明站在船尾上,手扶船舷,尽量避免跟船上的手水接触,唯恐不慎露出马脚,非但全功尽弃,同时他和金玲玲的安全也将受到威胁。一个应付不当,说不定在海上就得发生火拼。 正在默默注意快艇的航线,忽然听得背后有人在叫: “章小东!” 邝小明不知道章小东是谁,并没有理会。 不料那人叫的竟是他,见他充耳未闻,于是走了过去,在他肩头上重重一拍。 “妈的,叫你装什么聋!” 邝小明出其不意地吃了一惊,但他非常机警,立刻明白章小东就是那个冒牌的邝小明,当即随机应变说: “对不起,风太大了,我没听见……” “别他妈的胡思乱想啦!”那人笑骂起来:“你小子不过是身材和轮廓像那姓邝的,总经理才选中你去冒充,让你跟那娘们儿亲近。可是你得弄清楚,这只不过是临时客串一下,姓邝的已经丢进海里喂了王八,难道你真想学他,让龙王爷招去当附马?” “别开玩笑,我还够不上资格……”邝小□□不在焉地敷衍着,以免被看出破绽。 “我更不够资格,”那人大笑说:“哦,我只顾跟你瞎扯,倒把正事给忘了。” “什么事?”邝小明暗自紧张起来。 那人笑笑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听说你小子这次的任务达成了,总经理将要重重赏你……而我最近手头很紧,所以想……如果你方便的话……” 邝小明看他吞吞吐吐的,心里已有了数,当即毫不犹豫地慨然表示: “咱们自己哥们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总经理真要有赏下来,你有困难尽管向我开口好了,身外之物算得了什么,友情才是可贵的!” 那娘们儿真不错(1) 那人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又在他肩头上一拍,竖起了大拇指说: “我就知道你很够意思!” 邝小明不敢再多说活,以免露出马脚,向他毫无表情地笑笑,又把头回过去,望着夜色茫茫的海上。 偏偏那人想巴结他,居然念起了婆婆经。 “小章,说真话,那姓金的娘们儿真不错,你要是真能把她搭上,那才是艳福不浅。而且听说她手头上有两文,你真可以在她身上下点工夫,来个人财两得!” “晤……”邝小明无从回答。 那人又婆婆妈妈地说: “我知道你的心事,是怕咪咪打破醋坛子,对吧?哈哈,那妞儿是个人尽可夫的浪货,你才犯不上为她着迷呢!说句不中听的话,人家现在拼命巴结那肥猪还唯恐不及,根本也没真心对你……” 邝小明也想趁此探听一些情况,便故意急切地问: “你说的是谁?” “你想会是谁呢?”那人忿忿不平他说:“当然是我们的经理啦!” “他?”邝小明装出很意外的样子。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那人说:“人家是经理,有权有势,爱玩谁就玩谁,公司里的那些妞儿,谁没让他玩过?我看呀,连总经理都可能跟他有一手!” “你可别乱说!”邝小明郑重忠告他说:“小心传到他耳朵里去……” “怕什么?”那人毫不在乎他说:“这里只有你我,难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0 章 你会去巴结他不成?……” 话犹未了,忽然在右舷有人接口说: “谁说这里只有你们两个?还有我呢!” 邝小明和那人均猛吃一惊,急忙循声看去,只见在右舷的舱角上,走出个又矮又瘦的汉子,一看就是个鬼头鬼脑的家伙! “妈的!是你这龟孙!”那人破口大骂起来。 矮瘦汉子摇摇晃晃地走近来,皮笑ròu不笑地说: “听说小章这回可以发笔小财,到时候可别忘了我阿财啊!” “瞧你那副德xìng!”那人不屑地怒斥说:“小章拿的是卖命钱,凭那一点非得记着你不可?” “凭我跟小章的jiāo情呀,”矮瘦汉子冲着邝小明咧嘴笑笑说:“小章,你说是吗?” 邝小明只好点点头说: “是的,到时候绝对有你吴大哥一份……” 矮瘦汉子听了,乐不可支地大笑说: “听见没有,人家小章平常总叫我瘦皮猴,今天反而称呼我大哥啦,哈哈……” 那人气得脸色铁青,突然上前一把抓起他的衣襟,怒不可遏地说: “你别他妈的臭美,惹火了我姓郑的,老子就把你扔下海去喂王八!” 邝小明怕他们真动起手来,连忙从中排解,这回他可学乖了,不敢乱叫那姓郑的大哥,笑笑说: “老吴,大家都是自己人,犯不上动肝火,瘦皮猴不过是跟我们说着玩的,哪会当真要分我的卖命钱。” 那娘们儿真不错(2) 矮瘦汉子也怕姓郑的恼羞成怒,扔他下海也许不敢,但揍人却是不足为奇。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见风转舵地说: “说的是呀,谁能眼红小章的卖命钱,大不了敲他请请客,也得看人家是不是心甘情愿呢!” 这几句话说得并不过份,可是听在姓郑的耳朵里,却是句句带刺,好像是在存心挖苦他。 “你说谁眼红?”他一把将瘦皮猴几乎提了起来。 “当然不是说你呀……”矮瘦汉子急忙否认。 “谅你也不敢!” 姓郑的猛一撒手,把他推了开去。 瘦皮猴的身体不重,被他这一推,就像断了钱的风筝,踉踉跄跄地冲跌向船舷。正好快艇一个急转弯,顿使他全身失去平衡,大半个身子冲出了舷外! 千钧一发之下,邝小明一个箭步赶到,就在他刚要翻落海里的一刹那,及时抓住了他的裤腰,将他从舷外拖了回来。 瘦皮猴早已吓得魂飞天外,等到惊魂甫定,才发现是邝小明救了他,一时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姓郑的见几乎闯下大祸,早也惊吓得呆住了。虽然他并非存心的,只是气头上一时失手,但要是真把瘦皮猴推落下海,在汤协理面前却是有口难辩。 因此,他也对邝小明暗暗感激,否则这个大错早已铸成,后悔也来不及了。正在这时候,快艇已在减速,驶近大浪头北方的一座小岛。 “勒索公司”的大本营显然就在岛上,戒备非常森严,当快艇驶近时,岛上打出了灯号,似在盘问他们的来历。 快艇一面回答灯号,一面熄了火,向岸边滑行。直到近岸才重新发动引擎,折入一条弧形的浅湾,居然驶进了一个掩蔽得非常隐秘的岩洞。 邝小明暗自振作了一下精神,全神贯注地留心察看洞内的形势,发现这是个大部份由人工开凿的岩洞,宽度仅两丈,刚好容得小型船只通过,深度则不超过五六丈,便已到了尽头。 洞口里的两旁,在凹入的部份各架有一艇机qiāng,并且派有专人轮流日夜戒备。更在一旁装置着专线电话,倘有特殊情况发生,立刻可以向里面报告。 仅从洞口的戒备,己可想像得出这个组织的规模如何庞大。邝小明曾身入其境,自然更了解它的内部,绝非一般黑社会的组织能够相提并论的。 快艇将到尽头,便是个小小的“码头”,早有几个黑衣大汉在守着,接住了船上水手抛出的缆绳,缠在铁墩上,帮着使快艇靠岸。 汤协理等船靠妥了,才从舱里出来,大摇大摆地走上岸。只见那些黑衣大汉们,一个个躬身哈腰地迎接,马屁是拍到了姥姥家! 邝小明跟着上了岸,始见金玲玲的眼睛仍然蒙住,由船上的水手扶她下船,jiāo给了岸上的黑衣大汉们。 汤协理在这里的地位极高,仅仅次于总经理,但总经理经常落脚在澳门,很难得来香港一次。而经理又是个酒色之徒,除非重大的事故必须由他决定,整个组织里琐碎的事情,大部份都是汤协理全权处理。所以他掌握着相当大的实权,谁也不敢不买他的帐。 那娘们儿真不错(3) 一回到大本营,他就摆出一副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嘴脸,好像不这样作威作福,就不能显示出他的权势。 走近石壁,他伸手按动壁上的电钮,向里面发出了暗号,说明是他回来了。 壁上顿时亮起一排四盏灯,使里面的人从暗设的电视幕上,能认清暗号和来人相符,不致被人混进去。 接着一阵轧轧的转轮声起,石壁渐渐移开,现出一道足能通过一辆大型轿车的巨门。 从门口望进去,里面相当宽敞,仿佛一个大厅,正有十几个彪形大汉在练习扑打、飞刀、shè击,看来真像是个演武的校场! 邝小明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不由暗自担忧,像这样严密庞大的组织,孙奇要想一举破获,实在是相当棘手,恐怕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了。 他们见汤协理回来,一齐停止练习,大家都垂手而立,表示对他的恭敬。 汤协理神气十足地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练习,然后带着邝小明,和黑衣大汉搀扶着的金玲玲,由一排三道铁门当中的门进去。 走过一条yīn暗的甬道,再进入一道铁门,里面是个狭长的密室,两边都有一排铅制的大衣橱,分隔成很多层格。每一隔均标明号码,格层里放置着一套黑袍,有的则是空着的。 汤协理在第三号的格层里,径自取了件黑袍穿上,并且蒙上了面罩。 邝小明顿觉茫然不知所措,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依样画葫芦,也套上一袭黑袍,更不清楚那一个格层是属于那个章小东的。 幸而金玲玲向他使了个眼色,微微把头一摇,示意他不必穿规定服装。 邝小明立即恍然大悟,因为章小东是经过特殊化装的,本来已经不是自己的真面目,何必再多此一举。 于是,他暗向金玲玲点了下头,表示谢谢她的解围。 汤协理穿妥了黑袍和面罩,便出了密室,带着他们去向总经理复命。 那身为总经理的高大女人,这时候正与那脑满肠肥的经理在密商着,而几个体态丰满动人,身上只穿“比基尼”泳装的女郎,则毕恭毕敬地随侍在侧。 汤协理一到,他们便中止了商谈,由那位经理发问: “事情办得怎样?” “还算圆满。”汤协理说:“合约已经签了,不过姓庄的坚持要三天之后,才肯正式把‘银星’jiāo给我们。” 经理不由忿声问:“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看不至于,”汤协理似有绝对把握他说:“林老头的女儿在我们手里,他们总得投鼠忌器吧!” 经理“嗯!”了一声,侧转脸去请示: “总经理认为如何?” 那高大女人轻描淡写地说: “三天就三天吧,反正等也等了,只要事情办成,也不在乎多等这么两三天。汤协理” “是!”他连忙恭应。 “这件事就jiāo给你全权处理,”高大女人说:“最好立刻通知林老头,如果想他女儿安全,就给我老实点,别想动什么歪念头,等‘银星’正式归了我们,保证释放他的女儿。” 享受慰劳(1) “是!”汤协理谄媚地奉承着:“总经理的这个办法好极了,这样一来,姓庄的就是心有未甘,为了林老头女儿的安全着想,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高大女人点点头,遂说: “你们这次很辛苦,尤其小章的表现很好,金小姐也很合作,我们应该论功行赏。汤协理,这个jiāo给你酌情办理,尽量宽厚些,好给别的人作个榜样。让他们知道,只要替公司方面真正出力卖命的人,我绝不会亏待他们!” “是!我一定遵照总经理的指示去办。”汤协理唯命是从地应着:“总经理和经理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高大女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那位经理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说:“小章的化装暂时不要除掉,也许随时还得用他出面,免得临时来不及。” “是!” 汤协理恭应一声,复命完毕,便带着邝小明和金玲玲躬身而退。 邝小明和金玲玲始终提心吊胆,唯恐在那高大女人面前露出马脚,到那时候只得豁出去一拼,没想到居然侥幸瞒过,总算松了口气。 跟着汤协理来到他的办公室,他即叫他们等着,径自走近石壁,移开一幅luǒ女油画,现出个装在壁内的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一叠十万港币,走过来jiāo给邝小明,笑笑说: “这是给你的犒赏,刚才你自己也听到了,总经理一向赏罚严明,只要你们好好的干,公司方面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谢谢协理的厚赏。”邝小明接过一叠千元大钞,心里暗自好笑,想不到居然还得了笔小小的意外之财。 “这里没你的事了,”汤协理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上坐了下来:“你可以到慰劳室去接受慰劳,我马上通知她们。金小姐请留下,我还有点事要谈!” 邝小明望望金玲玲,只好向汤协理鞠了一躬,退出他的办公室。 现在邝小明已是单独一个人,没有人监视,可以自由活动。但问题来了,他除了会默记一两条通道,和开启铁门的方法,根本摸不清所谓的“慰劳室”在哪里。 尤其每一条通道都极相似,使他呆呆地愣在通道里,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简直不知道如何走法。 呆站在那里总不是办法,万一被人发现,难免不起疑心,同时他急于要找个妥当的地方,以便用藏在身上的超短波无线电话,跟孙奇取得联系。 正在进退维谷之际,忽见一个黑衣蒙面大汉,在通道的拐角,鬼鬼祟祟地一张,便向他走来。 邝小明暗吃一惊,急将手伸向上衣里,按在qiāng柄上,准备必要时拔qiāng制住那大汉。 不料那大汉走近了,竟向他搓搓手指头,轻声笑问: “这个到手了?” 邝小明听出对方的声音正是那姓郑的,这才放心,笑着点点头。 享受慰劳(2) “赏了多少?”姓郑的急问。 邝小明伸出了一个手指。 “一百万?”姓郑的兴奋地问。 邝小明把肩头一耸,苦笑说: “别作大头梦,只给了十万!” “真他妈的小儿科!”姓郑的忿忿不平他说:“担这么大的风险替他们办事,最少嘛也该赏个三五十万的,只给十万,真有点不像话!” 邝小明随手掏出那叠千元大钞,表示他说的不是假话,然后分出半叠递给他说: “老郑,你有急用,这个拿去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姓郑的嘴上这么说,手却早已伸出来接钱,心里真恨不得连那一半也给他呢! “钱财是身外之物,”邝小明慷慨说:“谁有就用谁的,你这么说就不是自己哥们儿啦!” “那我就不客气了。”姓郑的忙把钱接过去,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欣然笑着说:“以后我手头宽的时候,这笔钱一定得还你的……” “以后再说吧!”邝小明说:“反正我又不等钱用,有钱就大家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看得太重。” “小章,你这话说得一点不错,我就是把钱看得太轻,所以……”看情形他又要念婆婆经了。 邝小明灵机一动,连忙打断他的话说: “回头再聊吧,我现在得去慰劳室……” “哦?”姓郑的不由大为羡慕:“是协理叫你去的?这还像话呀,正点!” 邝小明点了点头说: “老郑,你陪我去如何?” “开玩笑,”姓郑的说:“那地方是禁地,没有经理或是协理的命令通知他们,谁也不准走近。我要是陪你去,你是进去痛快了,我可倒了楣,加我个违反禁令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陪我走一段总可以吧?”邝小明要求。 姓郑的刚拿了他五万港市,不好意思拒绝,终于莫可奈何地答应了。 “好吧,不过我只能陪你走到门口啊!” 邝小□□里大喜过望,幸亏跟这家伙攀上了jiāo情,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怎样摸到“慰劳室”去呢。 有了领路的,可不愁找不到地方,于是他故意落在姓郑的后面半步,让那识途老马开道。 两个人直走过通道,在中段进入一个铁门,走上十来级石梯,又是一条yīn暗狭道,再转入另一道铁门。 邝小明直如进了八卦阵,心里一路默记下如何走法,以便单独展开行动时不至摸不清方向。 经过这道铁门,便是一条两边装有日光灯,照耀如同白昼的甬道。一眼望去,在甬道的尽头,有着两扇漆成粉红色的铁门,门上方装有一盏红灯,是整个地下室里,唯一看来有点生气的地方。 到了这里,姓郑的便止步说: “小章,我只能陪你到此为止,你自己进去吧,祝你尽情享受,哈哈……” 享受慰劳(3) 邝小明说了声: “劳驾了,回头见!”便向着甬道尽头走去。 毫无疑问的,这里就是所谓的“慰劳室”了! 邝小明这次不顾本身危险,侥幸混进了“勒索公司”的大本营,他的任务相当艰巨,首先需要探明整个形势,以及赫夫人的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1 章 ,和林玛丽被囚禁的地方,然后用带来的超短波无线电话通知孙奇。 当警方大举来攻时,他不仅要跟金玲玲配合作内应,更 要负责两个人质的安全。 如此重大的责任在身上,他那会真有雅兴去接受慰劳。可是这是汤协理的特别犒赏,不去就等于是抗命,说不定还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为了这层原因,他只好勉为其难,接受这份在别人是求之不得的“殊荣”。 走近“慰劳室”时,他忽然起了好奇的念头,不知道将被如何地慰劳,能有这个机会开开眼界,也算是不虚此行吧! 这里的设计果然别出心裁,当邝小明走近门口时,脚底下踏着的铁板,便已通知了里面的人。 负责人是个健壮如牛,善于柔道的日本女人,生着满脸的横ròu,看上去简直是个庞然大物! 她早已接到汤协理的通知,候驾多时,就在邝小明刚刚走到门口,两扇粉红色铁门已霍然而开。 在“勒索公司”里,除了几个特殊地位的人物,随时有权自动来接受慰劳之外,像章小东这种身份的,能享受到这种赏赐,可说是绝无仅有。 实际上,这个“慰劳室”,根本就是专供像邹炳森这种组长以上身份的人,寻欢作乐而设的! “请进!”那女人笑容可掬,但并不妩媚,说的是生硬粤语。 邝小明极力保持镇定,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两扇铁门立即又自动关闭起来。 这只是个接待室,看不出什么名堂,可是当日本女人把他引进一道垂着帷幔的圆形门里,顿觉眼前一亮,原来这里竟别有洞天! 邝小明一时怔住了,没想到建造在山石里的密室中,居然能布置得如此富丽堂皇、美仑美奂。 这一间宽敞的密室,四壁均是轻纱薄幔,地上铺设着柔软的名贵地毡,陈设的家俱彩色缤纷,令人赏心悦目,仿佛身入仙境。 仙境中少不了仙女,七八个娇艳yù滴的少女,身上均裹着不同颜色,薄如蝉翼的轻纱,如同□□王后宫的嫔妃,一个个全身曲线毕露,连最神秘的部份也隐约可见。 她们有的斜卧在地毡上,有的躺在沙发上,也有的在搔首弄姿,故意卖弄风情…… 邝小明不知道她们的心情,也不明白她们为什么甘心到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来,但在他的眼睛里看来,她们实在是一群不值得同情的可怜虫! 那女人把他领进来,向少女们击了两下掌,便径自退出去了。 当少女们齐向他看来时,邝小明顿时认出其中的四个,正是那天在沙滩上,伴着那肥胖男人的女郎。 就在他看得眼花缭乱,美不胜收的时候,斜卧在地毡上的一个少女,忽然站起身来,忸怩作态地走近他身旁,玉臂一张,勾住了他的脖子,春意dàng然地笑问: “是不是要我?” “你?”邝小明茫然地凝视着她。 那少女嫣然一笑说:“不要我,难道你还选别人不成?” 特级慰劳(1) 邝小明立刻明白了,这少女必然就是咪咪,于是把她搂住了说: “当然要你呀!我怎能不要我的小咪咪呢?” “讨厌!”咪咪笑骂一声,又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表示这是打情骂俏。 邝小明痛得几乎叫起来,突然把她搂得更紧了。 咪咪忙推开他说: “别这么猴急,土包子,这里是有规定的,我们得按照规定,一样样地来。” 话刚说完,其余的女郎已涌上来,把他们团团围住,你推我拖她拉地,将他们簇拥着进了一道小圆门。 邝小明定神一看,里面竟是个圆形的大浴池,水清可以见底,并且散发出阵阵香水气味。 七八个女郎一齐动作,各自脱下身上的轻纱,纷纷跳进了浴池,嘻嘻哈哈地戏起水来。 邝小明已身不由主,被咪咪上来七手八脚地,把他全身衣服强行扒得精光! 就在邝小明的衣服,全部被□□的刹那间,他的“原形”毕露了。 原来咪咪是知道章小东奉命化装邝小明的,但她跟章小东曾有肌肤之亲,见过他腰部一条显明的ròu红色刀疤,并且胸部没有那么多的胸毛。 而站在面前这个赤身□□的健壮男子,非但胸前一片黑茸茸的胸毛,腰部更未见那条刀疤,怎能不使她疑心大起! “你是谁?……”她不禁惊诧地失声叫起来。 邝小明见事机已败露,心里暗吃一惊,情急之下,突然紧搂住咪咪,用嘴把她的嘴堵住了。 咪咪犹待挣扎,邝小明已移开了嘴,急在她耳边轻声说:“别紧张,是小章叫我冒充他来见你的!” 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咪咪因为不了解情况,自然不便贸然声张开来,可是她仍然不能释疑。心想:章小东是组织里的人,纵然对经理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地跟她接近。 但像现在这种接受“慰劳”,则是得到汤协理特别允许的,大可堂而皇之地来见她,并且有权任意挑选一位女郎享受。如此难得的机会,他为什么反而放弃,请别人来消受大好艳福呢? 其中一定有原因,咪咪忍不住忿声说: “他自己不会来?” “他自然有不能来的苦衷。”邝小明郑重说:“待会儿我会告诉你原因的,再多问,要是露出了马脚,你和小章的xìng命都将保不住,到时候可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 咪咪果然被吓住了,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问长问短。 “下来呀!”池里的女郎催他们。 更有个女郎用手指刮着脸,向他们打趣说: “羞不羞,当着我们这么ròu麻,是不是故意表演给我们看?” 又有个女郎说: “回头到房里去,爱怎么就怎么,有的是时间,何必这一会儿都等不及呀!” 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取笑,咪咪也不禁面红耳赤,只好暂时怀着鬼胎,拖了邝小明跳进浴池。 特级慰劳(2) 这个香艳绝lún,生动诱人的场面,恐怕除了□□王的后宫,在滨海纵然拥有再多的财富,也不可能享受到这种销魂蚀骨的艳福呢! 邝小明简直像唐三藏进了盘丝洞,被一群女妖包围,这个抱住了热吻,那个搂住了抚?摸,使他接应不暇,实在有点儿吃不消。 咪咪反而被挤开了,如同置身事外,只在一旁默默地欣赏这幕闹剧,并不参加她们的阵容。 其实她是满腹狐疑,正在胡思乱想,几乎忘了自己是“慰劳室”的一员,应该向被慰劳的邝小明大献殷勤。 浴池里真是春色无边,七八个赤果果的少女,毫无顾忌地对邝小明恣意调弄,一个个都使出经过特殊训练的“技能”,一举一动,均极尽挑逗之能事。 要不是他警惕自己,身上负着重大的责任,极力克制yù念,说不定被这群女妖,迷得连生辰八字都忘得一干二净! 照“慰劳室”的“规定”,浴池里的节目,起码也得消磨个把钟头以上,假如有兴趣,对此道乐而不倦的话,甚而可以延长更久的时间。女郎们还会想出更多的花样,务使接受慰劳者心满意足。 可是像邝小明这种“木头人”,却是从未见过。尽管她们放?浪形骸地挑逗,他居然无动于衷! 调笑了一阵,连她们也感到索然无味,浴池的节目才匆匆收场。 邝小明选定的是咪眯,“照例”她先出了浴池,去准备特别慰劳的一切。他则由几个女郎簇拥着,离开浴池,来到另一间满室芳香的按摩室,接受她们的集体按摩。 完事以后,女郎们才连同他的衣服,一齐送到咪咪的香闺,含着神秘的笑意退去。 现在,香闺里只有他和咪咪单独相处,不必再顾忌那些女郎的碍事,彼此尽可为所yù为了。 邝小明刚走近躺在□□,玉体横陈的咪咪,她突然一骨碌坐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说: “你究竟是谁?胆敢冒充小章混进这地方来!” “你别急呀,听我慢慢告诉你不好吗?”邝小明在床边径自坐下,他已早有腹案,不慌不忙他说:“事情是这样的,小章已经私下向警方投案了……” 没等他说下去,咪咪已吃惊地叫起来: “什么?他,他投案了?” “你别大嚷大叫的,听我说完好吗?”邝小明急忙阻止了她。 咪咪这才压低了嗓子,十分紧张地说: “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邝小明正色说: “他投案也是出于万不得已,因为警方已经在海里找到那个真正姓邝的尸体,知道小章是化装冒充的。不过警方为了要破获‘勒索公司’,答应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只要他说出这个组织的全部内幕。” “那么他说出了没有?”咪咪急问。 邝小明笑了笑说: “如果你是小章,你说不说呢?” 特级慰劳(3) “这个……”咪咪无从回答这问题。 邝小明断然替她回答说: “在那种情势之下,我相信换了你,也一定会和盘托出的吧!” “那么他是向警方说了?” “当然说了。”邝小明说:“不过小章倒很有点良心,他提出个附带的条件,就是必须把你救出去。” “哦?”咪咪颇觉意外:“他真是提出这个条件?” “我何必骗你。”邝小明认真地说:“否则我又怎会冒充小章来通知你。” “那么你是什么人呢?”咪咪茫然望着他。 “我吗?”邝小明哈哈一笑说:“我就是我呀!” “你就是你?”咪咪听得莫明其妙。 邝小明点点头说: “我就是那姓邝的!” “鬼话!”咪咪不信地说:“姓邝的已经被他们丢进海里,早就淹死啦!” 邝小明哂然一笑说: “现在科学昌明,男人可以变女人,死人当然也可以复活,这有什么稀奇!” “哼!你简直是满嘴胡说,我可不受你的骗!”咪咪霍地翻身跳下床,冲向门口,回过头来说:“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去报告了!” “请便!”邝小明并不阻止,若无其事地笑笑说:“反正我是仁至义尽,替小章担这么大的风险把话传到了。一个小时之内,他就会带领警方的大批人马来攻,那时候可别怪我没有通知你。” 咪咪看他如此镇定,自己反而不知所措了,犹豫了一下,终于走回床边说: “你说的是真话?” “信不信由你。”邝小明表示无所谓地说:“现在警方的水上巡逻队,已经严密监视着这个小岛,只等大批人马一到,立刻就发动全面攻击。你现在就是去报告,也无法挽回大局。” “那我该怎么办呢?”咪咪急了。 “如果你聪明的话。”邝小明趁机怂恿她说:“趁现在警方还没有发动之前,替小章做一点事,那么非但可以将功赎罪,而且可以获得重赏。这是我提供的一点小意见,至于愿不愿意,还得由你自己决定。” “可是……”咪咪望了望他,忽然说:“你的话总使我有些不敢相信,除非你能证明你就是那姓邝的!” 邝小明笑笑说: “这个很容易,你可以验明正身,看我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有没有经过化装,不是就得到答案了?” 咪咪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这个办法。 刚才他们只顾着说话,根本忘了一切,现在她走到床边,要察看他脸部是否经过化妆时,才突然发现彼此都是赤身果体,全身一丝未挂! 咪咪虽然对光着身体已当家常便饭,可是赤果果地站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尤其对方也是像从天上跑出来似的,毕竟有些不好意思。 邝小明看她忽然忸怩作态起来,不由诧异说: “你怎么啦?” 咪咪被他一问,更是窘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掉头跑开去。 但这样一来,如何能证实他是否就是那个被丢进海里淹死的邝小明呢? 于是,她只好厚起了脸皮,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双白嫩的玉手,在他脸上一阵揉搓,似乎想揭下他的一层脸皮来。 “哟!轻点好吗!”邝小明被她揉搓得痛叫起来。 叫他别蛮干(1) 咪咪并不停止,直把他脸上搓得红一块,白一块,可是连一根汗毛也没搓下…… 正在这时候,香闺的房门突然一开,进来的赫然是那个日本女人! 咪咪是背向着门口的,并未发觉那女人的闯入,邝小明则非常机警,立即抱住了她赤果的身子,把脸贴在她丰满的XX之间,装出正在调?情。 “你!……” 咪眯惊怒jiāo加,正要举掌怒掴他两个耳光,不料身后己发出那日本女人的嘿然狞笑说: “嘿嘿!你们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图谋不轨!” 咪咪这才知道邝小明的动机,并非是存心非礼,而是迫不得已,想瞒过那日本女人,掩饰他们的秘密。 “管理员。”她急忙投入邝小明的怀里说:“我正在……” “正在干嘛!”日本女人霍地拔出手qiāng,对着他们说:“哼!你们刚才说的话,我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还想瞒我?” “管理员……”咪咪犹yù分辩。 但那日本女人根本不容她说话,把脸一沉,声色俱厉地喝令说: “少说废话,你们两个一齐跟我去见汤协理!” 咪眯早已吓得全身发抖,沮然向邝小明说: “都是你害人!我一时忘了这房里装有窃听器,刚才的话她全听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去见汤协理吧……” 邝小明见事机已败露,只得轻轻推起咪咪,装出无可奈何的苦笑说: “去就去吧,不过总得让我们穿上衣服呀,这样赤身露体的走出去,实在有点不雅观……” 日本女人不疑有他,冷声说: “别废话,快把衣服穿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2 章 跟我走!” “是!” 邝小明应了一声,在那女人手qiāng的监视下,径自走向距离不远的沙发,抓起刚才那些女郎送进来的一堆衣服。首先穿上了内裤,然后慢条斯理穿上背心…… “快点穿!”那日本女人催促着:“我没时间跟你们磨菇!” 邝小明充耳不闻,穿上了衬衫,就在提起长裤的一刹那,他的手已伸入了口袋。 “砰砰砰!”一连三qiāng,子弹自口袋里疾shè而出。 “啊!……”日本女人猝不及防,惨呼一声,已被击中要害,庞然大物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在咪咪的惊呼声中,邝小明已一个箭步窜去,急将房门推上,才蹲下身去察看那日本女人。见她胸、腹、腰部三处血流如注,早已饮弹毙命! 邝小明当机立断,捡起了日本女人的手qiāng,急向张惶失措的咪咪吩咐: “你别怕,祸已闯出来,只有拿出勇气来干到底,现在事不宜迟,你快穿上衣服!” 咪咪已没了主意,正在犹豫不决,房外那些女郎已闻声赶来,敲着房门惊问: “出了什么事?” 邝小明急向咪咪使了个眼色,她终于明白了自身的处境,连忙强自镇定,大声回答说: 叫他别蛮干(2) “没,没什么,小章在跟我胡闹……” “刚才听到叫声,我们还以为出了人命呢!”房外的女郎笑着打趣。 另一个也取笑说: “叫他别蛮干,时间有的是,不必跟你拼命呀!” 接着听得那些女郎齐声大笑,然后走开了。 邝小明这才松了口气,立即冲到沙发前,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具袖珍型超短波无线电话收发机,拉出一节节的天线,开始发shè出电波。 咪咪的所谓衣服,不过是那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披在身上等于是没穿,邝小明看了直摇头说: “快换件别的,我们也许要离开这里!” 咪咪点了下头,急忙去衣橱里找衣服换,这边的讯号也传了回来,表示对方已接到发shè出去的电波。 邝小明立即按下开关,报出事先约定的呼号: “尖兵五二,请大黑一号回答!” “大黑一号在听。”对方传来了细微的声音:“这是反黑总部,尖兵五二请报告情况。” 邝小明急说: “地点在大浪头北方小岛,防守严密,人质尚未获得保护,请即出发准备接应,千万不可贸然接近本岛,随时注意我的报告,一切按原定计划!” 联络完毕,邝小明关上收发机,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忙把自己的衣服穿上。 咪咪也已穿上一件短袖恤衫,和紧身的长裤,完全是行动方便的装束。看上去反而显得充满青春活力,与刚才那种极尽诱惑之能事的打扮,简直判若两人。 邝小明满意地点了点头,拖开了日本女人的尸体,遂郑重其事地说: “现在我们必须孤注一掷,才有希望打开一条生路。如果你没有勇气冒险,我也绝不勉强,一切由你自己决定。但一定得拿定主意,任何情况之下,都不能临阵退却,你可以先仔细考虑,然后再把决定告诉我。” “我已经拿定主意。”咪咪毫不犹豫地说:“你看我穿的这身衣服,不是决定跟你一起走了吗?” “好,你这个决定是很明智的。”邝小明说:“现在我们必须制住外面那几个女郎……” 咪咪大为吃惊说: “你,你要把她们全杀死?” “不!”邝小明正色说:“她们跟你一样,是无辜的,不过我没有时间把她们一一说服。为了安全起见,只有暂时委屈一下,你把她们骗进来,关她们在这里。” 咪咪唯命是从地连连点头,走到门口拉开条门缝,向外面招呼说: “喂!你们都进来一下好吗?” 女郎们涌到了门外,嘻嘻哈哈地笑着说: “怎么啦,是不是叫我们来看表演?” “我看是咪咪应付不了,叫我们进去助阵吧!” “呸!要助阵你去助,我们才……” 话犹未了,她们已一窝蜂地涌了进来,门后的邝小明迅速将门关上,举qiāng喝令: 叫他别蛮干(3) “不许动!一齐给我站过去!” 女郎们大吃一惊,吓得面面相觑,比较镇定的,急向咪咪诧然问: “咪咪,这是怎么啦?” “别多问!”邝小明从身上掏出个事先准备好的小瓶,递给咪咪说:“这是一瓶特制的麻醉剂,对人体不会有伤害的,让她们每人嗅一下,最多只昏迷一两个小时就会清醒。事非得已,请诸位小姐们多多原谅!” 暂时的昏迷,总比永久的死亡要强,在邝小明手qiāng的威胁之下,她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除非是愿意吃“卫生丸”,不然就得乖乖地听命。 其实邝小明带着的这瓶强烈麻醉剂,只是防而不备,准备万一用得着时,可以拿出来应用,没想到居然对这几个女郎先派上了用场。 捆绑太费事,击昏又太残忍,这样倒是非常省事,而且很适合。咪咪拿着小瓶,叫她们轮流放在鼻孔里一嗅,便见她们一个个地倒地,倒地! 邝小明望望这些横七竖八的赤果女郎,确定她们没有一个是伪装昏迷的,于是收起了小瓶,带着咪咪出了香闺,反手关上暗房门说: “下一步比较麻烦,也许会发生危险,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我们恐怕不容易出得去。”咪咪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这里的戒备很严,尤其出路只有一条,日夜都派有人把守,洞口还有两挺机qiāng。没有经理或协理的命令,谁也不准擅自出入的。” 邝小明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说: “我自然有办法,不过目前还不急于出去,先得找到那位林小姐,还有赫夫人的公子,你知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 咪咪摇着头说: “不瞒你说,我们都是在滨海声色圈里混生活的,被他们看中了,威逼利诱,用很高的酬劳把我们骗来的。等我们发现这里的秘密,已经身不由己了。他们只把我们当成玩物,谁高了兴,就跑来玩个痛快,其余的时间都关在‘慰劳室’,根本不许我们自由行动。” “那么你怎会知道我曾被丢进海里去了呢?”邝小明觉得很怀疑。 咪咪解释说: “我是听经理说的……”说到这里,她的脸忽然红了,似乎后悔自己说漏了嘴。 邝小明记起在快艇上,曾由那姓郑的口里获悉,咪咪在极力巴结所谓的经理。现在察言观色,谅必确有其事。他怕她受窘,不便再追问下去,遂说: “既然你对里面的路径也不熟悉,那就跟我走吧,也许我还能记得一点。” 咪咪到了这时候,不跟着他走也不行,只好默默地跟着他,甚而连命运也jiāo在了他的手里。 邝小明带着她出了“慰劳室”,照着刚才来的原路,走过一道道的铁门,又走过一条条的甬道,幸而没有遇上那些黑衣大汉。转来转去,终于来到了遇见姓郑的那条走道上,遥见汤协理“办公室”门口,守着两个黑衣大汉。 他急将咪咪拖到转角上,轻声说: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然后,他走出转角,大大方方地直朝汤协理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门口,两个黑衣大汉挡了驾,用那种羡慕而忌妒的口气说: “妈的,小章,你不在盘丝洞里当猪八戒,跑来这里干嘛?” “协理打电话叫我来的……”邝小明假传圣旨地说。 高大女人作梗(1) “没那回事!”黑衣大汉断然说:“汤协理吩咐过,除非是总经理和经理,任何人不见,你小子撒谎安的什么心?” 邝小明力持镇定,理直气壮说: “我凭什么要撒谎?你们不信自己进去问他!” “不必问!”那大汉说:“汤协理正在跟那姓金的娘们盘肠大战,那会有闲工夫叫你来!” “不问就不问。”邝小明忿声说:“反正我是来过了,回头汤协理怪罪起来,我就说你们不让我进去!” 说罢,他装出赌气的样子,扭头就走。 两个大汉果然着了慌,唯恐真是汤协理打电话召他来的,他们可担当不起,因此急忙唤住他说: “喂,小章,跟你闹着玩的,别他妈那么认真,才冒充两天姓邝的,何必那么神气,要是叫你冒充滨海市长,那还有咱们活的?” “我还不是跟你们二位闹着玩的。”邝小明笑笑说:“谁又认了真?你们要怕吃排头,还是乖乖让我进去吧!” “慢着!”那大汉谨慎他说:“我得先进去问一声,你等着吧!” 就在那大汉开动铁门的一刹那,邝小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出其不意地倒握手qiāng,用qiāng柄接连击昏了两个大汉,使他们连哼都没哼出一声。 这时候因为已是深夜,除了重要关口有人不分昼夜把守,像这些走道里,是不会有人走动的。 邝小明击倒两个大汉,仍然不敢怠慢,立即推门而入。眼光一扫,见“办公室”里没有人,倒是垂着布幔的内室,正发出如雷的鼾声,大概是好戏已经收场,汤协理已精疲力竭,沉入了梦乡吧? 他毫不迟疑,掀起布幔,冲进了内室。 不料鼾声突然停止,□□只见金玲玲果露地躺着,两眼睁得通圆,却不见汤协理的人影! □□有异,背后已被一支qiāng管抵住。 “小章!你好大的狗胆!”这正是汤协理的声音。 邝小明大吃一惊,想不到老jiān巨猾的汤协理,居然已警觉到他的到来,用鼾声表示熟睡,使他上了个大当。 手qiāng抵在背后,他那敢轻举妄动,只得丢了qiāng,缓缓高举双手。 只听得汤协理嘿然狞笑说: “小章,你大概忘了吧,外面办公室的地板下,装置有警报系统,一根针落在地上,我也会得到警报。你未得我命令,这么深更半夜地悄悄闯进来,究竟想打什么主意?” “是总经理叫我来的……”邝小明只好信口胡说。 汤协理不由大笑说: “好大的帽子!总经理叫你半夜拿着qiāng来我这里,是叫你来行刺?” 邝小明急中生智,将计就计地说: “不瞒协理说,总经理正是这个意思,她的命令,我不敢不从。” “哦?”汤协理大为意外,万分惊诧地说:“你说的可是实话?” 邝小明装出可怜兮兮地说: 高大女人作梗(2) “我小章有几个脑袋,敢在协理面前撒这么大的谎?” 汤协理一时之间真有些将信将疑起来,因为当他完成任务,带着他们回来向那高大女人复命时,曾见总经理和经理在密商着什么。见他们到来,谈话立即中止,事后又只字不提,难道他们是在密商对付他? 由于他确曾企图独揽“勒索公司”的大权,那高大女人从澳门突然赶来,说不定真是为了这件事。利害关系重大,暗中设法除掉他也不是绝无可能。 想到这一点,他顿时勃然大怒说: “经理知道吗?”邝小明点着头说: “总经理和经理两个,正在等我去复命呢!” “好!”汤协理恨声说:“你立刻跟我一起去见他们,当面问个明白,如果真有这回事,嘿嘿!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死在谁手里。” 说罢,喝令邝小明回转身来。 邝小明转个身,始发现汤协理一丝不挂,手里正握着一把左轮! 他逼着邝小明走出内室,抓起办公室上的电话,拨出两个号码,于是下令说: “警卫组?我是汤协理,立刻派几个人到我办公室来!” 搁下电话,他又逼邝小明回到内室,命令邝小明高举双手,面对石壁而立,然后吩咐金玲玲: “把衣服递给我!” 金玲玲不敢抗命,忙从□□起来,把床边地上堆着的衣服和黑袍捧起。还没走过来,忽然床头的一个小铃“叮叮”一响,装置在室内四壁的几只小红灯泡,刹时齐亮。 汤协理顿时一惊,知道又有人进来了,不由自主地退向门旁,准备重施故伎,像刚才一样地把来人制住。 他这一分神,金玲玲见机不可失,突然将手里的一堆衣服,出其不意地猛朝他脸上掷去。 汤协理连做梦也没想到,金玲玲居然敢向他攻击,被一堆衣服掷在脸上,顿时遮住了视线,使他慌得手足无措。情急之下,手指已扣动了板机。 “砰!砰!”两响,子弹全shè了个空。 邝小明返身扑到,照准他脸上一拳狠狠击去,击得他一个倒退,踉踉跄跄跌出了内室。 汤协理还没爬起身,邝小明已来了个饿虎扑羊之势,全身扑上来,捉住了他执qiāng的右手腕。用力向地上一砸,手qiāng脱手了。 他刚想大声呼救,已被邝小明用衣服蒙住了嘴,堵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原来进来的不是别人,竟是那咪咪,她手里正握着外面两个大汉的qiāng,急忙递给邝小明说: “他们在动了,恐怕要醒过来啦!” 邝小明一听大惊,接过手qiāng,制住了汤协理,忙掏出那个小瓶,强塞在他的鼻孔里,使他一嗅之下,立时失去了知觉。 随即将小瓶递给咪咪说: “快去制住外面两个家伙!” 咪咪接过小瓶,忙出了办公室。 高大女人作梗(3) 邝小明急将昏迷的汤协理拖进内室,匆匆穿起他的那件黑袍,戴上面罩。咪咪已进来紧张万分地说: “不,不好了,好像有人来啦!” 邝小明忙吩咐她跟金玲玲藏进内室,以最快的行动,将外面昏迷的两个大汉,拖了进来…… 五六个黑衣大汉,急步走进汤协理的办公室,只见“汤协理”正襟危坐在皮椅上。 为首的大汉恭然施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3 章 说: “协理有什么吩咐?” “汤协理”沉声命令说: “你们去把林老头的女儿,还有那洋婆子的儿子,一起带到这里来!” 那大汉诧然说: “这么深更半夜,把他们带来?……” “汤协理”盛气凌人地说: “这是命令!” “是!”大汉不敢抗命,虽然他暗觉汤协理此举有些莫明其妙,但他无权过问,只好唯唯领命而退。 等大汉们出了办公室,邝小明立即起身冲进内室,取出收发机,跟警方取得了联系。 收发机传来了反黑部的通知,孙奇已亲率大批武装人员出发,分别以渔船及巡逻艇接近目标,嘱他改用另一波段,直接与正在海上的孙探长密切联系。 但,他跟孙奇尚未联络上,外面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 邝小明不由一怔,在这时候突然有电话来,显然有些不妙,他急将收发机关上。因为不接电话唯恐对方起疑,只好赶出来接听。 对方竟是那身为总经理的高大女人,她的语气冷若冰霜:劈头就问: “汤协理,这么深更半夜,你还要传带ròu票?” 邝小□□里暗说:你的消息倒真快! 只得极力保持镇定,模仿着汤协理的声调回答说: “刚才金玲玲向我透露了一些消息,我想证实一下,所以叫人把他们带来问问……” “什么消息?”那女人毫不放松地追问。 “是……”邝小明事先毫无准备,临时有些答不出来。幸而他临危不乱,灵机一动,随机应变地说:“据说林老头散分财产的时候,替他女儿在银行里存了一笔嫁妆,为数相当的可观,我们大可以在她身上动动脑筋……” “你未免太cāo之过急了吧!”那女人说:“人在我们手里,明天问她也不算迟,难道你还怕煮熟的□□会飞了不成?” “夜长梦多。”邝小明急切地说:“我想明天一早就办这件事。” “汤协理!”那女人很不高兴地说:“我们的任何行动,是必需经过会议讨论,然后才作决定的,你最好能尊重公司的一贯作风!” “可是……”邝小□□里暗自着急起来。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那女人断然说:“我说明天就明天,你的精神还是留着在那姓金的女人身上吧!”说完,“笃”地一声,电话挂断了。 邝小明大失所望,原以为冒用汤协理的命令,能把林玛丽及赫夫人的儿子弄来,以便加以保护。没想到功败垂成,偏偏被那高大女人作梗,使他黔驴技穷了。 如果两个人质不能获得安全的保障,孙奇的人马即使包围了这个小岛,也无法发动攻击。林玛丽尚在其次,因为那个小洋人是市委书记夫人的亲戚,伤了一根汗毛,他探长就是丢官dàng产也赔偿不起! 就为了这个原因,孙奇才按兵不动,必须邝小明混进“勒索公司”的大本营,确实有把握保护那孩子,不致在激战中受到意外伤害,他们始敢采取全面行动。 两个女人在内室(1) 邝小明的计划几乎可以顺利成功,谁知会节外生枝,让那位总经理得到消息,实在是意想不到的事,只能怪他运气太差吧! “笃笃!”外面有人在敲铁门。 邝小明突然紧张起来,急将手qiāng放在大腿上,才强自镇定说: “进来!” 铁门推开,进来的是刚才为首的那黑衣大汉,带着另一瘦小的汉子,两个人同时施了一礼。 那黑衣大汉随即垂头丧气地说: “协理,我们没法把人带来……” 邝小明已经知道是那高大女人的意思,却故意忿声怒问: “我命令你们去带来的,为什么带不来?” 那黑衣大汉说: “不是我们不带来,是那边不许带……” “谁敢那么大的狗胆?”邝小明装模作样地把桌子一拍,好像也真是那位大权在握的汤协理似的。 “是总经理!”黑衣大汉抬出了更大的招牌。 “她?”邝小明忿然说:“她怎么会知道的?” “总经理派有亲信守在那里。”黑衣大汉说:“我们刚才去提人,那家伙就存心刁难,说要先请示总经理,我们只好等他打电话去问,结果说是总经理不准,所以我们只得来向协理复命。” 邝小明“嗯”了一声,默然沉思着。 这次冒险混进来,身上携带了各种配备,包括一具超短波无线电话收发机,一瓶特制的强烈麻醉剂,一支手qiāng,五十发子弹,一支讯号qiāng,指南针,万能锁以及两万元美金的现钞。 因为钱能通神,也能使鬼推磨,有时候银弹攻势比任何武器更具威力,所以他设想很周到,特地叫孙奇为他准备了两万元美金带在身边,以备必要时应用。 现在正是发动银弹攻势的时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因此他决定试试面前这两个“鬼”,看他们肯不肯推磨。 于是,他从身上掏出那两叠百元票面的美钞,将一叠丢在办公桌上说: “这是一万美金,如果你们能替我把事办成,就算是你们的赏金!” 黑衣大汉顿时心花怒放,急问: “协理要我们办什么事?” 邝小明沉声说: “把那两个ròu票替我带来!” 黑衣大汉望望桌上的一万美金,不由吞了口口水,呐呐地说: “这……这……” “我知道,总经理有命令不准带人。”邝小明说:“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硬的也成,软的也成,只要把人带来这里,就没你们的事了。” “可是……”黑衣大汉犹豫难决起来。 “你们不必怕事。”邝小明怂恿说:“总经理如果追究起来,一切由我承担,爱干不干,由你们自己决定,我绝不勉强。不过我得说明,这是我汤协理存心帮你们,别不知好歹。你们不干,我可以叫别人干的!” 原来那瘦小汉子就是瘦皮猴,他见钱眼开,急向黑衣大汉轻撞了一下,轻声说: 两个女人在内室(2) “老董,干了吧!” 黑衣大汉嘴里“唔唔”地,还没拿定主意,瘦皮猴已迫不及待地说: “怕什么?有协理替我们承担,谁还能把我们怎样,老董,你要不干我就干啦!” 黑衣大汉终于心动,点了下头,毅然说: “好,咱们这就去带人!” 邝小□□里暗喜,等他们相偕出去,立即回进内室,拿出无线电话收发机跟孙奇联络。 从传回的讯号清晰判断,对方距离这个小岛已然很近,果然在双方报出呼号后,孙奇告诉他说: “我们已经发现目标,一切就绪,只等老弟的通知,我们就试图登陆,你那边情况如何?" “情况还算顺利,不过人质尚未获得安全,请再等十分钟,我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岛上防守如何?”孙奇问。 “正面攻击很难。”邝小明说:“这里的全部建设在岩石里,出入的洞口只有一个,而且架有两挺机qiāng,日夜派人防守。里面的人员火力也很强,可能会负隅顽抗,使警方遭受重大损失。” “哦?”孙奇忽然说:“喂,你等一等……” 邝小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得耐着xìng子等候,过了一会儿,忽听孙奇惊诧地说: “海面上来了几艘形迹可疑的船只,正向小岛接近,嗯!不大对劲,我得去看看,老弟,我们回头再联络……” 邝小明尚未及问清楚,对方的电讯已中断,显然是情况很急,孙奇正忙于采取紧急措施了。 海上突然出现了船只,是属于哪一方面的呢? 孙奇仅仅说的是“形迹可疑”,他如何能判断得出,那些可疑的船只上,究竟载的是些什么人。 不过他很担心,因为林三伟对宋公治的死于非命,是矢志要亲自报仇的,万一真是他在这时候大举来犯,事情就更棘手了! 看看手表,已经是午夜两点半钟。 他忙叫金玲玲和咪咪,穿上两个大汉的黑衣,蒙上面罩,并且各人拿一把手qiāng,准备随时行动。 然后,他留着两个女人在内室,自己仍然到外面的办公室,正襟危坐在皮椅上,耐心地等着。 这时候,在大浪头附近的海面上,警方的百余名武装人员,正由孙奇亲自指挥,分乘几艘渔船,以弧形包围着这个小岛,巡逻艇则留在外圈,以便随时接应。 他们发现的可疑船只,果然不出邝小明所料,正是林三伟和郑二爷方面的人,企图突破警方的封锁,向小岛发动攻势。 同时,在锐山和大浪头一带的海边,除了警方接应的人员之外,居然另有几股人马在暗中活动。 这几股人马的行动极为神秘,他们的人数大约在二三十人左右,其中大部分均以摩托车余代步,其的分乘两部大型轿车,行动完全是机动化的,所以非常迅速。 两个女人在内室(3) 夜色茫茫,几股人马终于在大浪头会合了,但是,由于警方的人散布在海边,使他们不敢贸然接近。 一辆摩托车驶近了轿车,靠在车窗口,向车座里的人焦急地问: “金老大真在林老头的船上?” 车座里的不是别人,赫然正是那雄心未死的洪垄,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的消息绝对正确,金老大确实是去向林老头递消息的,没想到林老头不顾道义,竟然挟持着金老大一齐登船,向那小岛出发,逼他带路进攻‘勒索公司’的大本营。” 骑摩托车的,是“黑骑士”的弟兄之一,他们曾被卷入“金色响尾蛇”的风波中,幸而金胜保急流勇退,才保全了实力。 可是当这一风波刚刚平息,他们却被“勒索公司”看中了,成为全力争取的对象。 首先是金胜保,他被威逼利诱,来到设在这个小岛上的大本营,强迫加入了组织。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个非法组织的庞大,滨海政府绝不会容它的存在,一旦破获,他就难免身陷囹圄。同时,“勒索公司”的条件极苛刻,迫他将全部“黑骑士”供他们驱使,他则奉命行事,毫无主权,等于成了这个组织的一名头目。 不管怎样,他金胜保总算是“黑骑士”的老大,手下的弟兄都得听他的,现在反而要寄人篱下,一切听命于人,算算实在划不来。 于是,他趁人不备,悄然逃走了。 为了怕被“勒索公司”的人报复,他立即通知所有弟兄藏匿起来,暂时不在滨海露面,以免遭遇不测。 他自己则躲在万大海处暂避风头,可是仍然被“勒索公司”的人找来追杀,最后藏到自己的小木屋去,要不是邝小明的相助,他和小黄都几乎丧生。 因为这个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他不敢向邝小明吐露实情,只顾着一味地逃亡。 另一方面,洪垄也在找他。正巧那两天金胜保与小朱在闹意见,小朱一时意气用事,不顾一切地跟洪垄打上了jiāo道,两个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洪垄急于找金胜保,与威胁金玲玲是同样的用意,是要他们出面向孙奇报告。等警方破获了“勒索公司”,他的“红巾党”始能在滨海立足。 没想到小朱被“勒索公司”的人发现行踪,认为他是“黑骑士”的老二,可能已从金胜保那里得知他们的内幕,于是在“皇后大饭店”门口猝然下手。 小朱被杀,洪垄更急于找寻金胜保,无奈他的行踪诡谲,找他等于是捕风捉影。 其实呢,金胜保始终未曾离开过滨海,而且更妙的是,谁也不会想到,他居然就在国际大饭店里!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有个跟他jiāo情不错的朋友,是在国际大饭店当侍者的,经他苦苦相求,那朋友便把他推荐给领班,充当一名临时杂役。 而他又经过一番化妆,谁会想到他就是金胜保呢! 在这期间,他一度曾进入三零三号房间,企图向金玲玲强行非礼,准备先jiān后杀,以报复他两个姊妹被害之恨。偏偏有那么巧,让庄德成闯进房去,破坏了他的计划。 对于国际大饭店发生的一切,金胜保均看在眼里,连孙奇布下的人马,以及今晚的行动,大部分都未能瞒过他。 这娘们儿实在可恨(1) 洪麻子威胁金玲玲未成,反而遭了一番侮辱,正狼狈不堪地爬出房外,一抬头,面前已站着那经过化妆,穿着白上衣黑裤制服的金胜保。 “快跟我来!” 洪垄一时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到了房里,不禁金胜保不由分说,拉了洪垄就走,急急躲进了一间空着的房间。茫然惊问: “你是谁?” 金胜保关上了房门,哈哈一笑说: “洪老大,你不是一直在找兄弟吗?” “你是?……”洪垄终于恍然大悟,急问:“你是金老大?” “不错,洪老大的眼力果然厉害!”金胜保坦然承认。 “金老大怎么会……” 没等他说下去,金胜保已郑重说: “现在不是问长问短的时候,下面布满了各方面的人马,洪老大绝对脱不了身,最好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回头兄弟负责送你平平安安出去。” 洪堑不禁感激万分地说: “金老大这份情,我洪垄一定记在心上,将来有机会必定重重报答!” 金胜保一笑置之,忽然正色说: “洪老大,现在你的生命,可说已经掌握在兄弟手里。我不想趁人之危,打你这条落水狗,但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我那两个可怜的姊妹,究竟是死在谁的手里?” 洪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只好把一切推在金玲玲身上,推得一干二净。 金胜保将信将疑,冷冷一笑说: “洪老大既然这么说,兄弟就姑妄听之;反正这笔血债,我金胜保不找到债主算清,是到死也不甘休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4 章 !” “当然!”洪垄火上加油地说:“金玲玲这娘们儿实在可恨,现在她巴结上了‘勒索公司’,更是不可一世。要不设法把这个组织整垮,今后任何人都别想在滨海地面上混啦!” 金胜保叹了口气,沮然说: “谈何容易,这个组织的实力强大,谁也碰不过他们……” “警方也碰不过吗?”洪垄笑笑说:“只要金老大向警方说出确实的地点,由条子去对付他们,我们坐享其成,不是很好吗?” “这个……”金胜保不由地有些心动了。 洪垄看他犹豫不决,遂说: “金老大如果不愿出面,请把地点说出来,由我出面向警方告密也成!” 金胜保慎重考虑之下,终于说出了那个小岛的方位,以及内部的大概情形。 洪垄这家伙真够心狠手辣,他趁着金胜保在述说“勒索公司”的情形时,偷偷抓起了茶几上的一只大瓷花瓶,暗自藏在背后。 金胜保根本毫未防备,正说出他的弟兄,这几天藏匿在大龙城,老烟虫赵长风的烟馆里…… 突然,黑暗中眼前一晃,一只大瓷花瓶已当头砸下! 金胜保避之不及,被砸得头破血流,当场昏死过去,倒在了地上。 这只怪他刚才问起两个姊妹之死,才招来这杀身之祸。千躲万躲,躲过了“勒索公司”的追杀,没想到他好意救了洪垄,结果大麻子恩将仇报,竟向他猝下dú手。 这娘们儿实在可恨(2) 洪垄击昏了金胜保,意犹未足,怕他将来报复,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取了个枕头来按住他的嘴鼻,足足有五分钟,直到他气绝身亡始罢手。 正要出房,忽听得qiāng声大作,这时候正是汤协理等由太平梯落下底层,遇上了警方的狙击,双方展开一场qiāng战。 洪垄哪敢在这时候出去,只得躲在那间房里。直等到qiāng战停止,楼下由警方故意制造的混乱也平息了,他才悄然掩至窗口,向街上一看,各方面的人马居然全部撤走,连一个也不剩! 他心里顿时起疑,急忙出了房,由楼梯匆匆走下楼去,出乎意料之外,毫未遇到阻拦。 走出国际大饭店,他就在附近的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给警务处,匿名密报,向警方提供了“勒索公司”的全部资料和地点。 接着又拨了个电话到林公馆,可是林三伟已不在。 洪堑走出电话亭,立即前往附近的一家旅馆,跟他的党羽会合,带着他们乘车过海,急急赶往九龙城去。 这家伙确实心计过人,要不是运气太差,碰上了邝小明这位狠角色,真可能让他在滨海轰轰烈烈地大干一番呢! 由于他自己的人手不足,所以他立刻想到了“黑骑士”的人马大可利用。 对于港九的形势,他早已了若指掌,根据金胜保所说的那个小岛,他判断警方如去攻击“勒索公司”,在万不得己时,除非是有足够的船只向海上逃逸,否则必然撤向大浪头或锐山方面登岸,逃向九龙新界一带的深山藏匿。 因此他准备在海边以逸待劳,趁他们气没喘过来,来个迎头痛击,把他们赶尽杀绝,以除后患。 藏匿在赵长风烟馆里的“黑骑士”,差不多将近有二十人,他们听洪垄说得活龙活现,说是金胜保被林三伟所持,逼着带路去攻打“勒索公司”的大本营,全都信以为真,义不容辞地答应随同他去接应。 但海边已散布了不少警方的人员,使他们无法接近,所以那些骑士才忍不住发问。 洪垄的答复显然使他不满意,因而忿声说: “光知道金老大在船上有个屁用,我们来是为了要营救他,老这么捉迷藏似地躲在老远的,这算是干嘛?” 洪垄正值用人之际,虽然被顶撞得心里直冒火,却是不便发作,只好婉转地解释说: “老弟,这是没办法的呀,条子在海边,我们如果暴露形迹,万一发生冲突,事情就麻烦了。我们只需守在这一带,林老头的船无法突破警方的封锁,必然会折回这里来。那时候我们再伺机发动,攻他个措手不及,不是就救出金老大了吗?” “黑骑士”都是些血气方刚,年轻的毛头小伙子,哪比得上洪垄这老jiān巨猾的老江湖,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就没有异议了。 其实洪垄哪是救什么金老大,完全是利用他们义不容辞的心理,受他的摆布,真正的目的,则是准备歼灭“勒索公司”的残兵败将,为他将来东山再起除掉障碍罢了! 这娘们儿实在可恨(3) 海上的风愈来愈强劲,加上雾气弥漫,白茫茫的一片,视线已是非常模糊。 风,在呼啸着…… 浪,在汹涌着…… 四艘机帆船,正载着林三伟和郑二爷的人马,鼓浪接近警方在海上布下的封锁线。 孙奇站在一艘巡逻艇的驾驶室里,由于视线被浓雾遮住,只能利用雷达设备,在雷达仪器上发现四个逐渐接近的目标。 他们距离小岛不过是两三百码,如果用扩大器阻止对方前进,势必惊动岛上的守卫,反而打草惊蛇,使对方有所警惕。 唯一的办法,只有发出灯号。 但,林三伟和郑二爷方面的人马,根本置之不理,以全速向着小岛驶去…… 邝小明在焦灼地等着,那两个家伙去了已将近有十分钟,仍然未见把人带来。 莫非遇上了麻烦吗? 他愈想愈觉得不安,如同坐在针毡上似的,扎得他已坐不住,因为他约定在十分钟过后,便要与孙奇联络,现在时间已过,而两个黑衣汉子却一去不返,怎能不叫他着急! 可是他又不能离开这间办公室,在这里坐着,他还可以冒充汤协理发号施令,一走出去,谁还会相信他是汤协理呢? 为了这个原因,他只好留在办公室里,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小不忍则乱大谋,使整个的计划全功尽弃。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两个黑衣大汉终于带来了林玛丽,和一个黄毛碧眼的孩子。 黑衣大汉显得非常紧张,气急败坏地说: “协理,咱们闯了祸啦!” 邝小明见人已带来,喜出望外,但听说闯了祸,又不禁暗吃一惊,急问: “闯了什么祸?” 黑衣大汉怯生生地回答说: “守在那里的家伙死不买账,咱们费了半天口舌,好说歹说,他就是一点不放jiāo情,瘦皮猴一时冲动,突然上去给了他一刀……” 邝小明故意吃惊说:“你们把他干掉了?” 黑衣大汉忙向瘦皮猴身上推: “是他动的手,我可没有……” 邝小明冷哼一声,忿然说: “我只叫你们带人来,可没叫你们动手杀人,尤其杀掉的是总经理的亲信,这叫我如何jiāo代!” 瘦皮猴倒很有种,把胸脯一挺,毅然说: “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宰,我姓吴的绝不皱一皱眉头。只要协理心里明白,我是为协理办事,才豁出去干的。现在没二话可说,就请协理公事公办吧!” 这些话无异是把“汤协理”套上了,表示他瘦皮猴是忠心耿耿,为了去带人,始迫不得已出手杀人。换句话说,他等于是奉命行事,并非存心闯祸。 邝小明微微点了下头,装出爱莫能助地说: “瘦皮猴,我知道你是为我办事,才惹出这个麻烦的。要是公事公办,未免于心不安。可是,如果不公事公办,我又该怎么办呢?” 瘦皮猴突然双膝一屈,跪在地上说: “协理只要高抬贵手,放我瘦皮猴一条生路,小的永生不忘协理的大恩大德!” 不干也得干了 (1) 邝小明“嗯”了一声,转向那黑衣大汉说: “你也不能置身事外呀,你们是一齐去的,虽然你没有动手,出了事情怎能让瘦皮猴一个人承当?” 黑衣大汉一听这话,居然也矮了半截,跪了下去说:“求协理开恩……” 邝小明沉思了一下说: “你们两个一向很卖力,出了事我不能不替你们担代一些,可是……我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们各拿一万美金,设法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各奔前程去吧!” 瘦皮猴还算有良心,忙问: “我们这一走,协理你?……” “我吗?”邝小明苦笑说:“我必需留下来应付总经理呀!” “协理。”瘦皮猴忽然鼓足了勇气说:“依小的看,协理不如带着值钱的东西,跟我们一齐走,协理可以到别处去另打天下,我们一定誓死相随!” 邝小明摇摇头说: “办不到,我跟你们不同,我要一走,总经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事不宜迟,你们快走吧!” 说罢,即将桌上的一叠美钞推过去。 黑衣大汉慌忙站起来,将钞票塞进口袋里,忧心忡忡地说: “协理,您的大恩,我们只有以后图报啦。不过,出口有人把守,没有您的命令,我们恐怕出不去……” 话犹未了,铁门突然被撞开了,冲进来两个手执短qiāng的黑衣大汉,后面跟进来的,竟是身穿黑袍,戴着面罩的那位肥胖经理! 邝小明和两个黑衣汉子均大吃一惊,当场怔住了。 那脑满肠肥的经理走进来,嘿然冷笑说:“谁要出去?”两个汉子吓得魂飞天外,相顾愕然,谁也不敢出声。 经理朝林玛丽和那孩子瞥了一眼,不怀好意地笑笑说: “好呀!总经理的命令你们也敢违抗,是谁把他们带来的?” 邝小明只得硬着头皮,坦然承认说: “是我叫他们带来的!” “哦?”经理冷笑一声,怒问:“总经理已经亲自通知你,今晚不许提人,你是存心把总经理的命令当作耳边风?” “没这个意思。”邝小明的手已紧握放在腿上的手qiāng,手指扣在板机上,镇定地说:“我只是有点问题需要获得解答,所以……” 那经理不容他说完,已勃然大怒说: “你不必找理由,有话去跟总经理当面说!” 随即吩咐带来的两个黑衣大汉: “把他们统统押去见总经理!” “是!” 两个黑衣大汉唯命是从,有了经理的命令,他们也不怕得罪这位大权在握的“汤协理”。 正要上前押人…… 突然 “砰砰!”一连数响,子弹由办公桌下面疾shè而出。 “啊……” “哇!” 不干也得干了 (2) 惨叫声中,两个黑衣大汉倒了下去。 变生突然,惊得那经理屁滚尿流,还没来得及拔qiāng,瘦皮猴霍地跳起来,顺手一刀子捅进了腹部。 又是一声惨叫,经理弯腰跪跌下去了。 邝小明跳起身来,赶到外面一张望,幸而没有人,这才比较放心。 回进办公室,只见瘦皮猴从经理的身上拔出匕首,情急地说: “协理,祸已闯大啦,我们一齐走吧!” 邝小明趁机顺水推舟地说: “事已至此,不走也不成了,瘦皮猴,你们开路,我把这两个ròu票带着作掩护。” 瘦皮猴真正成了亡命之徒,急向那黑衣大汉一招手,抢先冲出了办公室。 邝小明立即叫出金玲玲和咪咪,然后向吓得面无人色的林玛丽说: “玛丽,你别怕,我是邝小明,特地来营救你们出去的。” 林玛丽几乎不敢相信,惊诧说: “是你?” “现在没有时间说明。”邝小明说:“你们先出去,免得那两个家伙生疑,我得立刻跟孙探长联络。” 金玲玲是见过真刀真qiāng场面的,几个人之中以她最为沉着,急向林玛丽招呼: “你们跟着我!” 当即带着她们,先行出了办公室。 邝小明立即取出无线电话收发机,与孙奇取得联系。 他刚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简单扼要地说明,便听孙奇又急又气地说: “林三伟太不合作了,他不顾我们的阻止,一意孤行,已经突破海上的封锁线,驶近小岛了!” 邝小明顿觉事态严重,急说: “千万阻止他轻举妄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这里很顺利,也许可以安然脱险……” “不成……”孙奇大叫着:“糟了,岛上已经向他们开火,老弟你尽力保护他们吧,我这里要发动了!” “喂!喂!……”邝小明连连呼叫,对方已未再回应。 林三伟的贸然采取行动,使他顿时乱了阵脚,急忙收起收发机,冲出办公室,见他们走向甬道尽头。 他哪敢怠慢,三步当两步地赶上他们,向瘦皮猴吩咐: “带他们到出口,遇有麻烦由我来应付!” 瘦皮猴在惊乱之中,根本未想到跟在后面的两个黑衣人是谁,以为是“汤协理”的心腹,所以不疑有他。 他跟那黑衣大汉是识途老马,转弯抹角,一点也难不到他们。两个人在前面开路,走过一道道的铁门,一条条幽暗的甬道,急急直奔出口而去。 时直深更半夜,除了极少数值更守卫的人之外,大部分的人早已入了梦乡,因而他们一路并未遇上麻烦。 将近“练武大厅”,突然之间,每一条甬道及每一间密室的警铃齐声大作。 “叮叮叮!叮叮叮……” 不干也得干了 (3) 铃声万分紧急,响个不停,使整个岩洞里的人都惊起,仓促备战,刹时如临大敌,惊乱成一片。 邝小明也不禁暗叫了声:“糟糕!”事到如今,已是势成骑虎,除了冒险闯关,已没有可退之路。 如果不是林三伟意气用事,一意孤行,突然向这座小岛发动攻击,邝小明冒充汤协理,说不定真能混出虎穴。可是现在双方已在火拚,纵然能出得去,也得担心万一被流弹误伤。 邝小明急得真要跳脚了,这时候已冲到“练武大厅”的大铁门外。 忽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5 章 两个黑衣大汉闪出来,向他们喝令: “站住!什么人?” 瘦皮猴忙回答说: “是汤协理,快开门!” 两个守卫的黑衣大汉,听说是汤协理,果然肃然起敬,立即收起手qiāng,上前施礼说: “报告协理,海上有几条船正向岛上开火……” “我知道!”邝小明沉声命令说:“快开门!” 两个黑衣大汉应了一声,正在开动铁门,忽见岔道上奔来个黑衣汉子,像是这道关卡的负责头目,大声阻止了两个大汉,厉声向他们喝问: “你们是什么人?” 瘦皮猴忙陪笑说: “徐大哥,我是瘦皮猴小吴呀!” 这汉子毕竟是个头目,不像刚才两个大汉的马马虎虎,非常谨慎地说: “把面罩取下来!” 瘦皮猴不敢不从,随即揭下面罩,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扮着鬼脸说: “徐大哥看清楚些,我瘦皮猴可不是假的吧?” 那汉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又吩咐另一黑衣大汉揭下面具,认明是自己人,才微微点了下头,挥手叫他站开一旁。 现在轮到了金玲玲“亮相”,她正感到不知所措,邝小明忽然挺身而出,走上一步,忿声说: “老徐,难道我汤协理也要受你们检查?” “汤协理?”那汉子冷冷一笑,突然把qiāng口对着他说:“总经理已来了电话,通知我……” 邝小明一听,已知事机败露,没等他说完,霍地出手如电,一手推开了他的qiāng口,出其不意地挥起一拳,狠狠地击在对方脸上。 那汉子痛呼一声,手指尚未及扣动扳机,腹部又捱了重重一拳,击得他踉跄后退,撞在了石壁上,撞得七晕八素。 两个守卫大汉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金玲玲已手下毫不留情,砰然数qiāng连发,把他们解决了。 瘦皮猴看“汤协理”也出手了,便更没有顾忌,扑过去一刀,捅进那汉子的小腹! 惨叫一声,那汉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瘦皮猴来不及拔出匕首,已见甬道上赶来一二十名黑衣大汉,使他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冲到铁门旁,用劲一按电钮,铁门便徐徐开动。 不干也得干了 (4) 邝小明急叫林玛丽跟着金玲玲,他自己则挟起那吓呆了的孩子,在铁门尚未完全开启之际,便冲了进去。急向瘦皮猴吩咐: “关住门!” 瘦皮猴尚未及进门,甬道上赶来的黑衣大汉们,竟已举qiāng连shè,刹时qiāng声大作。 一阵乱qiāngshè来,瘦皮猴已中弹倒地,只有半个身子跌进铁门里,腰部以下还留在门外。 可是,另一黑衣大汉已按动里面关门的电钮了。 岩洞里所有的门,凡是装置有电动的,一律均是慢开快关,大汉只一按下电钮,便见铁门霍地关闭。 “哇!……”瘦皮猴发出一声惨绝的哀叫,齐腰被铁门夹作了两段,令人惨不忍睹! 邝小明目睹如此惨状,看得毛发悚然,唯恐追兵从外面开动铁门,灵机一动,举qiāng照准电钮连shè,把铁门的开关击了个粉碎。 这一着果然有用,开关被击毁,电钮便失效,任凭外面死劲地按,也无法开动这扇门了。 一连串的动作,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他们一回头,只见十来个荷qiāng实弹的守卫,已然围了上来。邝小明临机应变,大声怒喝: “混蛋,你们站在这里干嘛,外面已经干起来了,还不出去增援!” 守卫们个个都怔住了,他们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为首的不禁诧然惊问: “里面出了什么事?” 邝小明破口大骂: “问个屁!里面出了jiān细,不管你们的事,快去守住出口。万一被人打进来,我们谁也别想活!” 那汉子是个急惊风,得了命令掉头就走,带着那十来个守卫,赶往出口增援。 这时候,装在“练武大厅”顶上的传声器,正传出总经理的紧急命令: “守卫组注意,严守出口,不得放任何人出入……” 邝小明举qiāngshè去,传声器被击毁,不再发出那高大女人的声音,而这成了“嗡嗡”的电流声。 整个岩洞只有一处出口,而且有着两挺机qiāng和二三十支短qiāng坚守,林三伟的船只被阻在外面,只能盲目shè击,根本无法接近。 而邝小明带着这几个fù孺,既不能接应,又无法冲出去,使他进退维谷起来。 金玲玲忽然凑近来说: “外面有艘快艇可以利用!” 邝小明点点头,表示他的主意跟她不谋而合。这时候要想脱身,除了利用那艘快艇,已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问题是双方正在火拼,冲出洞口需冒极大的险,纵然能瞒过守洞的守卫,万一被林三伟方面不分青红皂白,朝他们shè来一阵乱qiāng,那岂不是冤哉枉也! 慎重考虑之下,他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唯有孤注一掷,一切尽人事而听天命。 主意既定,他立即带着他们冲出铁门,外面便是那小小的码头。 不干也得干了 (5) 他们由滨海乘来的那艘快艇,果然还静静地停靠在那里,但艇上却有几个水手在守着。 那黑衣大汉已是情急拼命,不顾一切地抢先跳上快艇,举qiāng连发,shè倒了两个水手。 水手们仓惶应变,拔qiāng还击,shè中了那大汉。 “啊!”惨叫声中,那大汉扑通一声跌落在水里了。 邝小明急忙推倒那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跳上船头,手指连扣板机,弹无虚发,又被他击到两个水手。 可是,最后一扣,撞针竞撞了个空膛。 刚好快艇上还有一个水手,在惊乱之下连发数qiāng,均没有shè中他。 邝小明已奋不顾身,猛将手里的qiāng朝对方掷去。 那水手身子一偏,居然避过了这一掷。 但邝小明在手qiāng掷出时,全身也同时扑了上去,将那水手拦腰一抱,两个人都滚跌在舱面上,一直滚到船舷边沿,几乎掉落下海。 洞口虽有二三十人守着,但他们均在全力应付外面的攻势,而且qiāng声如同在放鞭pào,根本听不见这边发生的qiāng战。 仅有两三个黑衣大汉,忽然发现小码头上的情况有异,握着qiāng赶来察看究竟。 金玲玲一看情形不妙,急忙撤开了林玛丽,先发制人,举qiāng向来人一阵狂shè。 三个大汉猝不及防,被她shè倒了两个,另一个则比较机警,赶紧全身卧倒,举qiāng向金玲玲还击。 “啊!……”金玲玲肩头中了一qiāng,手一松,qiāng也掉了,人也倒了。 咪咪吓得魂不附体,手里拿着qiāng,却不知道如何发shè。 那汉子见金玲玲已被shè中倒地,立即跳起身来,扑向了不知所措的咪咪。 “不许动!”那汉子缴了咪咪的qiāng,回头一看,快艇上滚作一堆的两个人,一个是穿黑袍,戴着黑色面罩,一个则是快艇上的水手。 看样子两个都是自己人,为什么会拼命起来呢? 正感到莫名其妙,忽见穿黑袍的一个翻身,压住了那水手,惊鸿一瞥之下,发现黑色面罩的一角,有一个阿拉伯“3”字。这个标志谁都认得,正是“勒索公司”高坐第三把jiāo椅的“汤协理”! 那大汉误以为邝小明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当即毫不犹豫地跳上快艇,用qiāng对着那水手喝令: “别动!” 邝小明趁热狠狠一拳,把那水手击昏了,站起来拍拍那大汉的肩膀说: “干得很好!” “协理过奖……” 话犹未了,邝小明突然出手如电,猛一掌砸在他手腕上,手一松,qiāng已脱手掉落舱里。 “协……” 他还没叫得出来,腹部已捱了一掌,接着后颈又是一掌,顿时踉踉跄跄地跌向船舷。 邝小明毫不留情,飞起一脚,把他踢落下海里。 不干也得干了 (6) “这位小姐受了伤!”咪咪急向他叫着。 邝小明一听大惊失色,忙跳上码头,见是金玲玲被qiāng击中。此时已无暇察看她的伤势轻重,赶紧抱起她,向咪咪她们吩咐: “你们快上船!” 咪咪连连应着,搀扶那孩子,与林玛丽一齐上了快艇。 邝小明将金玲玲抱进舱里,叫她们一齐伏在舱板上,然后再出舱解了缆,进入驾驶室。 这种快艇跟汽车差不多,只需一个人在驾驶室便可cāo纵自若,邝小明对此道也不外行,侨居菲律宾时,就常常驾驶快艇在海上兜风,所以一点也难不住他。 从驾驶室的前窗看去,洞口的两挺机qiāng正在吐冒火舌,显然外面的攻势相当猛烈,而这边则占着形势上的险要,企图全力顽抗。 在如此qiāng林弹雨之下,是万万不宜冒险出去的,邝小明急忙取出无线电话收发机,跟孙奇取得联系。 他只简单他说明,林玛丽和那孩子已在快艇上,准备伺机冲出洞口,要求林三伟方面的攻势暂时停止。 孙奇得到到这个消息,简直比中秋季大赛马的头彩还兴奋,立即冒着双方的火力,亲自乘巡逻艇驶向林三伟坐镇的机帆船,登船说明利害。 两分钟之后,林三伟方面停了火。 接着,洞口的机qiāng也停止了怒吼。 但,快艇的引擎却在这时候发动,缓缓驶向洞口。 “停止前进!”洞口的机qiāng手发出了命令。 邝小明极力保持沉着和冷静,大声说: “我是汤协理,奉总经理的命令,去跟对方谈判!” 机qiāng手断然说: “总经理已有通知,任何人不得出去!” 快艇仍然在前进,已近洞口,邝小明故意勃然大怒: “难道我奉命去谈判,你们也敢阻止?” “这是总经理的……” 突然,快艇以全速冲向了洞口。 机qiāng来不及掉转qiāng口,洞口两旁的二三十黑衣大汉,顿时惊惶失措,一齐举qiāng朝快艇狂shè。 刹时qiāng声大作,子弹如同飞蝗似地shè在快艇上,将满船几乎shè成了蜂窝! 但,快艇如脱弦的箭一般,终于在qiāng林弹雨之下,一直冲出了洞口…… 忽然间,探照灯齐明,集中了小岛的洞口。 渔船、机帆船、警方的巡逻艇,全已集合在一起,距离洞口不及一百码。 传声器发出了警告: “赶快投降,否则我们要开始pào轰啦!” 岛上一片沉寂…… 于是,巡逻艇的小钢pào口朝向小岛,轰然发出一pào。 岩石被击得一块块落下海里,终使贼人丧胆! 于是…… 快艇上的邝小明已受伤,靠在舵盘上,尽力支持着,使船不致失去控制。 渐渐地,他终于支持不住,昏倒在驾驶室里。 不干也得干了 (7) 幸而孙奇为了赫夫人的公子安全,已乘巡逻艇由后面赶来,发觉快艇无人控制,情知有异,急忙吩咐驾驶小心翼翼地接近,派人奋身跳上快艇,始在情况极危险之下,把它掌稳住了。 于是,快艇和巡逻艇同时驶近了大浪头的岸边,两条船靠在了一起。 孙奇发现快艇上尽是弹孔,顿时吓得心惊ròu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迫不及待地跳了过去。 及至冲下舱去,看见那孩子安然无恙地伏在舱板上,他总算松了口气,擦着满头急出的冷汗,心里直叫: “感谢上帝!” 他忘了真正应该感谢的,是出生人死的邝小明,还有那受伤的金玲玲! 现在总算功德圆满,非但救出这孩子,并且破获了组织庞大的“勒索公司”。明天的报纸上,还不知要怎样轰动,把这位孙探长大捧特捧一番呢! 事实上,这一切是谁的功劳,孙奇他自己心里也有数,只是别人对功名不太重视,而对他的声望和前途,却是极为重要罢了。 但是,当他们这里刚要准备登岸时,距离海边不远的地方,却突然qiāng声连起。 这一带布有警方接应的人员,难道他们又遇上了情况? 孙奇为了顾虑那孩子的安全,吓得不敢从大浪头登岸,临时改变主意,由他亲自护送,原艇直返滨海。 其实他根本不必吃惊,qiāng声总共不到十响,便告停止。等海边的警方人员闻声赶去,早已不见动静,仅听得一阵摩托车声渐渐去远。 原来是洪垄发觉情势不对,企图把“黑骑士”的人抛下,自己悄悄溜之大吉,偏偏那些哥们也很警觉,察觉他的企图,立即先发制人,拔qiāng就朝车厢里shè击。 洪墼也是恶贯满盈,被一阵乱qiāng击中要害,当然死于非命,他的手下见大势已去,开了车子就逃。 “黑骑士”的哥们却不甘心,风驰电掣紧追不舍,两部轿车急于摆脱追兵,加足了马力,向着锐山方面疾驶。一路争先恐后,不慎在一个急转弯处,后车头撞上了前车屁股,轰然一声巨响,两部车一齐翻下了公路旁的斜坡,引起一片大火。 第二天的早报,没来得及刊载,直到晚报出来,各报才以整版的地位,争相报导这件轰动滨海骇人听闻的绑票案。 令人气愤的,是报导中把孙奇捧上了九重天,简直把他比喻成了东方的福尔摩斯,集英勇、神智、精明、强干于一身,而对邝小明这个真正出力的人物,却连只字也未提到! 然而,邝小明并不计较这些,他本来就不愿意出这个风头。相反的,他倒很希望由于这次的事件,造成孙奇在警界的威望,使这位探长能拿出魄力来,令滨海的不法之徒有所顾忌,倘能从此销声匿迹,岂不是造福了社会? 不干也得干了 (8) 值得欣慰的,是邝小明的伤势并不重,子弹仅仅shè穿了右肩,经过短期的休养即可复元。 在当天的中午,林三伟就带着女儿,以及庄德成等几位弟兄,还有露娜在内,一大批人到医院来慰问。 林玛丽轻妆淡抹,愈发显得青春活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6 章 充满着少女特有的气质。她手里捧着两束鲜花,走近病床,将一束chā进床头柜的花瓶里,嫣然一笑说: “这回你得乖乖地在床上躺着,好好休养几天了吧?” 邝小明把敷上石膏的右臂抬了抬,哂然笑着说: “不一定,如果你有兴趣去哪里玩,我很乐意奉陪!” 林玛丽仍不脱孩子气,故意激他说: “好!我们去游泳,你能起来吗?” 林三伟忙走过来,笑着说:“玛丽,别胡闹,这次要不是邝小明又冒险救出你来,我看你差点连小命都保不住,还游什么泳!” 林玛丽把嘴一呶,嘟着嘴巴,却偷偷向邝小明扮了个鬼脸。 邝小明笑了笑,颇为关心地说: “林大哥,昨夜的结果如何?” “一网打尽!”林三伟春风满面地说:“昨夜我也是一时冲动,几乎误了大事,幸亏老弟及时救出他们,孙探长才敢发动攻势,一pào轰去,就好比原子弹投在广岛,使他们丧了胆,终于向警方投降,哈哈……” “那位总经理究竟是怎样个人物?”邝小明不禁好奇地问。 林三伟摇摇头说: “谁也不知道,那女人也真够狠的,洞口的人投降后,她在里面竟bào毁了发电机,使所有的铁门都无法开动,而她则施放出dú气,让里面的人跟她一齐同归于尽!孙探长从早就去了,大概到现在还没能弄开进口的铁门吧?” 邝小明听得毛发悚然,想不到世界上真有如此狠dú的女人,难怪“勒索公司”的人个个怕她! “老弟,你静心休养吧!”林三伟安慰他说:“我也问过这里的医生,伤势并不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庄德成等人也走近病床,纷纷向他致意。 邝小明一一答谢,忽然诧异地问林玛丽: “你手里捧的这束花,是给谁的?” “是……”林三伟一时不知所答,便向她父亲问:“爹地,我应该称呼她什么?” 林三伟的老脸微微一红,窘然说: “如果你愿意,那么就叫她一声妈咪好了。” 林玛丽点了下头,告诉邝小明说: “这束花是给妈咪的,我们先来看你,她就住在隔壁的病房。” “妈咪?”邝小明茫然问。 庄德成是口无遮拦的,大笑说: “邝兄还不知道吗,玲玲,哦,不,我也应该称呼她大嫂了,大嫂已经回心转意,决心痛改前非,跟咱们老大破镜重圆啦!” 不干也得干了 (9) “哦?”邝小明颇觉意想不到,欣然说:“林大哥,这确实应该恭喜你的!” 林三伟哈哈一笑,说: “但愿我们也能早日恭喜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玛丽忽然一掉头,似乎有无限伤感地冲出了病房。 所有的人均为之一怔,毕竟还是林三伟了解女儿的心事,黯然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 “唉,这孩子也真……” 当着这些人,他的话不便说下去,只好改口说: “老弟,你静养吧,明天我们再来看你……” 邝小明点点头,跟他们一一招呼,望着他们走出病房,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惆怅和茫然起来。 人的情感就是这么奇怪,尤其是男女之间,一旦为情所缠,能够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或者被人所爱,却是最幸福的。但是,如果因为某一种理由,任何一方无法接受对方的爱时,则是最残酷和痛苦莫过的。 他真后悔来滨海一行! 如果他根本没有来…… 如果她…… 如果…… 忽然间,一阵鬼哭狼嚎的警车驶过,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使他不禁暗自诅咒起来。 “这鬼地方,永远也没有一天能安宁!” 其实,整个世界都在动乱之中,何处又能得到安宁呢? 他寻不出答案,任何人也寻不出答案,只有圣经上记载着: “凡劳苦负重担的,可到我这里来,我必使你们得到安息!” 这就是他要寻的答案吗? 阿门! 如今,在滨海的事情再一次告一段落,邝小明再次起了离开滨海的心思。 然而,这一次竟然也未能如愿! 他偶然得到了父母的消息。 市文联小礼堂正在召开一年一度的业余作者笔会。同往年一样,大多数作者笔下所描写的大都是在改革开放大潮中涌现出来的时代人物和让人们永远也谈不完的古老话题爱情。 中老年女作者白冰露却是独辟蹊径,她写了一部侦探推理小说《蜂针》,引起了同行人士的关注。 《蜂针》的故事是这样的:主人公袁萍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她的丈夫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普通知识分子,在一所学校任教。女儿聪明可爱又非常听话。她的家庭和所有的家庭一样是那样的平凡,那样的真实。但是,袁萍并不满足自己平凡、安稳、普通而又幸福的家庭生活。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总是在吸引着她。她向往灯红酒绿的生活,似乎有一种不安分的激情无法得到满足,她总是幻想在一个鲜花盛开的季节走出围城,实实在在过一把罗曼蒂克式的生活。可是,每当她想到女儿、想到老老实实温文尔雅的丈夫,她便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干也得干了 (10) 机遇终于降临,袁萍和一个有fù之夫结识了。这个人叫牟尚志,他是在改革开放大潮中涌现出的暴发户,一个民营企业家。很快袁萍就成为牟尚志的情人。他们两人经常幽会在珊瑚岛度假村的客房里。 日月穿梭,斗转星移,转眼之间他们度过了半年有余的浪漫甜蜜的时光。袁萍也经常为自己的不轨行为而内疚,总有一种犯罪感缠绕着她,使她备受折磨。 一次,袁萍接到牟尚志的电话,牟尚志约她到珊瑚岛度假村幽会。袁萍应约前往,当袁萍来到宾馆推开房门的时候,发现牟尚志已死在客房中。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物证,死者的身体上也没有任何伤痕,没有血迹。房间里好像有人刚刚打扫过。而死者的面容也没有丝毫的痛苦,他是那样的安详,仿佛对这场死亡充满美好的向往。 后经法医鉴定,死者耳朵后边的风池穴被一根钢针刺中。 就是这根钢针置牟尚志于死地。 是情杀,是仇杀,还是畏罪自杀?疑惑一个接着一个,意外一桩接着一桩…… 白冰露就是邝小明的生母。 20年前白冰露的第一个丈夫因车祸离开了人世。她便带着邝小明嫁给了个比她大6岁的孙有才。 如今,孙有才是一家娱乐城的老板,他开办的娱乐城是集餐饮、洗浴、游戏、健身、歌舞于一体的娱乐中心,也是滨海市的第一家综合xìng的娱乐场所。当时,孙有才和自己的前妻离婚后的一个月就娶了这位具有东方女xìng特征的白冰露。 2010年4月23日上午时分,从湖畔花园宾馆210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叫,紧接着女服务员杨铃从房间里惊慌地跑了出来。惊叫声使得其他几个服务员停下手中的事情围拢了过来。 “怎么了,杨铃?” “出什么事了?” 走廊里一片唏嘘,几个滞留在房间里的客人也出来观望。 杨铃一脸的惊慌,额头上沁着细密汗珠:“里边死人了!吓死我了!” “死人?” “怎么回事呀?” 几个胆大好奇的人扒开房门伸着脖子往里面看。值班主任李晴也过来了,她向210房间看了看,然后对大家说:“都不要进去,要保护现场,小庞快去打电话报警!” 小庞应声:“好,我去报警。”她跑向服务总台。 李晴问道:“杨铃,是怎么回事?” 杨铃吞吞吐吐用颤抖的声音竭力解释:“按规定,房门外有‘请勿打扰’的字样,我是不应该进去的。可是210房间已经两天没有打扫了,我想打扫一下卫生。没想到壁橱里有一个死人。吗呀,吓死我了!” “现场你动了吗?” “动了,我打扫完卫生才发现的。” 不干也得干了 (11) “你不要走开,等警察来了你和他们说清楚!”李晴沉下脸。 “我怎么办呢?”杨铃一脸的恐惧,她害怕了。 你看那个小姐怎么样? (1) 李晴转身走到210房间的门前,她制止了好奇的房客,然后吧房门锁上。 警车由远而近呜叫着开进湖畔花园宾馆院内。刑警队长王严明带领几名民警跑进来。只见210房间里一具男尸倒在壁橱前边。刑侦人员戴着白手套开始勘察现场,照相、取证。 王严明从房间里走出来对门外的服务员说:“哪一位是宾馆负责人?” “我是值班主任,我叫李晴。” “李主任,请把死者的住宿登记给我看看。” “好吧,请跟我来。”李晴和王严明来到服务总台。李晴将登已簿jiāo给王严明:“客人的登记在这页。”登记簿上清晰地写着: 孙有才,男,61岁,娱乐城总经理。住宿两天。7月21日至23日晚上7点30分。登记时间,21日7点35分…… 王严明简单地询问了服务员杨铃。杨铃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最后王严明只对杨铃说了一句:“我还会找你的。” 经过一番勘察,几名公安干警回到了刑警支队。滨海市公安局局长林长宇、副局长乔雨诚、刑警队队长王严明等干警正襟危坐在刑警支队小会议室的圆桌旁。 王严明,三十七八岁的年纪,中等身材,国字形的脸膛上嵌肓两行像刀一样的眉毛,眉宇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王严明说道:“今天,午饭之前,在湖畔花园宾馆210房间发现一具男尸。死者名叫孙有才,是本市一家娱乐城的个体业主,51岁。” “尸体是从大衣橱里发现的,当宾馆服务员打开橱门的时候尸体倒在了地上。当班服务员杨铃在未经客人允许的情况下于今日上午10点30分左右进入房间打扫卫生。在打扫卫生的过程中将现场破坏。据她口述,当她打扫完房间之后,去擦橱门,橱门开了,一具男尸倒在地上。” “经现场勘察,死者是在两天前的夜里也就是30个小时前被害的。从现场情况来看,死者面容安详,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血迹。现在已经排除了自杀和中dú的可能,从死者死在壁橱里这点来看,可以判定是谋杀。” “这个家伙玩得真高明!像一个老手。” “罪犯也非常走运,服务员打扫了房间,现场被破坏了。” “事情很糟糕。” “难道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比如头发、指纹?” 刑警队副队长江鸣说:“我们没有发现。服务员打扫房间时把罪犯可能留下的痕迹都给破坏了。服务员用抹布擦干净了所有表露在外面的物体,比如,桌子、衣橱、床头等,指纹消失了。另外服务员又用吸尘器把床上和地毯通通吸过,应该留下的东西没有留下。” “有一样东西可以留下。” 你看那个小姐怎么样? (2) “什么?” “X液。” “对。被害人在临死前有xìng行为。” “剩下的就靠推理分析了。” “服务员为什么如此及时地打扫房间呢,而且又如此彻底?” “这是个疑点。” “的确值得怀疑。” “不要排除这条线索,。”林局长略有思索地说。女警官马红手拿尸检报告走进来,她将尸检报告和一根钢针递给林局长。 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在被害人体内取出的凶器是一根钢针。 局长翻看着报告,沉默会儿。他把报告递给王严明,然后把钢针拿在手里:“这无疑是一起谋杀案。一根10公分的钢针桶进被害人耳朵后面的风池穴。” “从医学上讲,这是可以致人死亡的穴位。” “看来这真是个老手啊!” “有这种可能。” “死者喝的啤酒里掺有浓缩的‘地西泮yào片’。” “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那么,他喝酒留下的啤酒瓶子呢?” “现场没有发现啤酒瓶或者是易拉罐。” “这是又一个可疑点!” “要找到啤酒瓶!” “对,一定要找到!” “还有其他线索吗?” “没有,但不能排除宾馆服务员杨铃以及和被害人有利益关系的人。” 林局长郑重宣布:“我宣布成立专案组,那天是4月21日,就叫4?21专案组吧。专案组由刑警支队长王严明同志和副队长江鸣负责,对案件进行全面调查。” “好吧,那么下一步就是迅速查找浓缩的‘地西泮yào片’的来历还有钢针的来历,要找到啤酒易拉罐。马上找到死者的家属。从服务员杨铃身上打开缺口。同志们,行动吧!” 4.2l专案组成立了,王严明和江鸣率领专案组的全体人员进行深入仔细的摸排调查工作。王严明找到的第一个谈话对象就是死者的妻子白冰露。 当天傍晚,白冰露在几个同事的搀扶之下走出太平间。她泪水纵横:“太突然了,太突然了!是谁杀害了他!为什么?” 两个同事满腹同情好言相劝:“大姐,别哭了,人已经死了,哭也哭不活呀。”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白冰露哽咽了。 “他闭上眼睛是享福去了。” “别哭坏了身体。” “别哭了。” 王严明和女书记员马红迎面而来:“白冰露女士,不要太悲伤了。我是刑警队长,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我叫王严明。” “你好。” “别哭了,人死不能复活,你只有配合我们调查才是对死者最好的安慰。” 白冰露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太突然了!”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7 章 水泉涌般地流淌。 你看那个小姐怎么样? (3) “别哭了。来,我们到房间里去谈谈吧。”王严明和白冰露走向一间空闲着的医生办公室。“白女士,到办公室里来吧。”王严明拦住陪同的几个人:“哎,你们就不要进来了。对不起。”王严明、白冰露和马红进了房间里。 “我的心情也很难过,节哀顺变吧。您坐下吧。”白冰露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 王严明坐在她的对面:“对不起,在你悲伤的时候,还要回答我的问题。我们还是把话题说得远一点,请你按时间顺序述说,就是从头来,拾起零零碎碎的记忆。” 白冰露用手绢擦干泪水,止住了哭声:“我说什么呢?” “凡是你知道的。” “一时半会儿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你来问吧。” 王严明想了想:“也好,这样能快一点进入主题。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和死者孙有才结婚的?” “8年前,1984年。”白冰露扬起头,仿佛在尽力回忆。 “婚后你们两人有孩子吗?” “没有,我们是第二次结婚。” “就是说你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前妻和前夫?” “对,而且都有各自的孩子。他和前妻有一个女孩,她们已经不住在这个城市了。” “在什么地方?” “美国,已经去有两年了。我和前夫有一个男孩,今年29岁,他叫邝小明。”说到这里,王严明又盯了白冰露一眼,紧跟着问道:“你的前夫和孩子邝小明是什么情况?” “我的前夫在1982年初死于车祸。1984年我和孙有才结婚后,我跟孩子就和孙有才住在了一起。后来孩子大了,他就搬出去自己住了,是在民族街我们原来住的老宅子里。” “邝小明为什么搬出去住?” “他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事情做。后来我们就是去了联系,直到最近才联系上。” “邝小明做什么工作?” “他自己开一家酒店,叫假日酒店。” “平时邝小明和孙有才jiāo往怎么样?” “他们都很忙。近两年来很少来往。” “经济上呢,我是说邝小明花孙有才的钱吗?” “不花,他有独立的能力。” “邝小明和孙有才之间有没有什么过节?就是矛盾。” 白冰露好像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她神经质地坚定地说: “没有!没有!邝小明不喜欢他。但是,这件事肯定与孩子无关!孩子和几个同学做生意,他们不缺钱。”她挪动了一下身子,越发悲伤了。 王严明转过话题:“说说孙有才吧。” 白冰露有些紧张,微微动了一下头望了王严明一眼,然后垂下潮湿的睫毛,紧闭着嘴没有马上回答。 “说说孙有才吧。”王严明和风细雨。 你看那个小姐怎么样? (4) 白冰露显得很犹豫,吞吞吐吐地说道:“嗯……孙有才,他辞去工作后经营一个娱乐城,生意还是不错的,他这个人很有经营头脑,是个名副其实的商人,几年来赚了一些钱。他有个毛病,总是喜欢拈花惹草。他从来也不想改。我知道他在外边有女人,我没办法,因为我不想第二次失去家庭,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我为自己创造了另一片属于我自己的天地。” “天地?” “创作,我开始写作。” “噢,很好,你的生活又多了一份色彩。我读过你的散文,很不错。” “让你见笑了。” “听说你又写了一本书,是什么书?” “侦探小说。” “噢,一定很有意思吧?什么时候让我拜读一下。” “写得很不好。” “有机会我一定要读。那么,这一次孙有才是什么时候离开家里的呢?在走之前又对你说过什么?” 白冰露叹了口气,她在努力回忆:“4月21日上午,好像是10点左右,和往常一样,他只是说,晚上不回来住了。” “在孙有才走后的两天里,有没有电话,或是有什么人到你家里来过?” “只是文联的人来过电话,说的都是书稿的事,没有其他什么人来电话。……噢,出版社的编辑给我回过电话。这两天就没有别人到家里来过了。” “孙有才来电话说了些什么?” “他没给我打电话。” “噢,21日夜里你在做什么?” “我一直在改稿子,到12点30分我简单洗漱后就睡了。” “谁能证明?” “只有我自己能够证明。” “好吧,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以后我还会找你的。” “可以。” 和白冰露谈话后,王严明注意到邝小明这个人。他和江鸣翻看了大量案卷,并在当地派出所里找来了邝小明的有关材料。 马红和高原等人又列出了一些嫌疑人员的名单,摸排调查工作在一步步展开。还有个线索就是那个装有浓缩安定yào的易拉罐空盒。但是很遗憾,垃圾桶里的垃圾早已经被清走了。 王严明委派江鸣带人去找去查。 几天来江鸣带领金启亮和许宝林等人检查了管区内的所有废品发货站收购的易拉罐空盒,又查访了一些收拣废旧物的人员和清洁工人,可是仍然没有找到那个特殊的易拉罐。 王严明和江鸣还有马红再一次来到湖畔花园宾馆。宾馆方面专门腾出一间客房作为4.2l专案组调查案情所用。王严明在屋里踱着步子,书记员马红在准备笔录。江鸣却在宾馆外边查看一切可疑的痕迹。 服务员杨铃轻轻敲晌专案组的房门。“请进。”王严明还在踱步。 你看那个小姐怎么样? (5) 杨铃推门走了进来:“找我?”她显然有些紧张,老老实实地站在门旁。 王严明转过身:“别紧张,你请坐。让我们轻松一点吧。你叫什么名字?” “杨铃。” “噢,杨铃,多么好听的名字。杨小姐,你还是从头按时间顺序原原本本地给我讲一遍那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忘了,我对每一个细节都感兴趣。” 杨铃拘谨地问:“我从哪讲起呢?”她的声音很小。 王严明却有意提商声音:“就从客人入住讲起。不要紧张,说话的声音大一点。” 杨铃清了一下嗓音,声音也放大了一些:“4月21日傍晚,电视上的新闻联播刚刚播完,也就是7点30分左右,孙有才和一个女人来到大厅总服务台登记住宿。他预订了两天的客房,应该是到23日晚上7点30分。我为他们打开了210房间的房门,他们两人进去了。在10点的时候,那个女的自己出来了,她走了。” “你说的10点,是当夜10点吧?” “对。” “这个女士你认识吗?或是你曾经见过?” “没见过。这个女人挺漂亮的。” “你认识孙有才吗?” “认识,他经常来,是常客。” “你仔细回想,那个女人走的时候,房间里的孙有才出来送她没有?” 杨铃把一双眼睛望向天棚,她在回想,这时她已经放松了许多:“嗯,没有。那个男的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第二天早晨我jiāo班的时候。” “夜里你也没有查房吗?” “当天夜晚我的精神很恍惚,我沿着走廊查了一遍房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再说23号,210房间门上的指示灯明明显示着‘请勿打扰’的宇样,你为什么未经客人允许要擅自去客人的房间里打扫卫生呢?” 杨铃陡然紧张起来:“因……因为我……我们服务员的工作时间是上24小时休息24小时,就是说21号和23号都是我的班。23号早晨接班后,jiāo班的赵欣说210房间一天没有打扫,因为房门上‘请勿打扰’的指示灯一直亮着,所以我想应该帮助客人收拾收拾房间。因为我是服务员。” 王严明回头对马红说:“马红,请把服务员赵欣叫来,我要见她。” 马红答应一声,然后出了房间。王严明横穿房间在地上踱步。杨铃垂着头两只眼睛注视着警察的脚步。 片刻过后,马红带着赵欣进了房间:“赵欣来了。”赵欣走进屋里,王严明提出两个问题。 “问你两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22号是你当班,你注意到没有210房间的客人孙有才,他在那天都做了些什么?23日早晨jiāo接班你和杨铃jiāo代了什么?” 你看那个小姐怎么样? (6) “22号我接班后,也就是在我当班的24小时里210房间没有客人进出。另外23号早晨jiāo班时,我好像和杨铃说210房间一整天都没有收拾了。我的确是这样说的。”赵欣快言快语声音如银铃一般。 “那个‘请勿打扰’的显示灯是否一直亮着?” “是的。” “好吧,你可以走了。”赵欣走了。王严明继续对杨铃说: “好,继续讲吧,杨铃小姐。请你讲述一下你走进210房间都看见了什么,然后你又做了些什么?” “我进了房间后,我看到房间里很乱,被子也没有叠,写字台上放着喝过的啤酒还有饮料。” “是什么样的啤酒瓶和饮料瓶?” “都是易拉罐。我看见烟灰缸翻落在地上,烟灰洒了一地。 我先用吸尘器把床铺吸了一遍,然后把地毯都吸干净了。叠好被子,又用抹布把桌子、茶几、床头都擦了一遍,然后我就把垃圾一起倒掉了。” 王严明瞪起眼睛:“垃圾里有易拉罐?” “有。” “垃圾倒哪儿了?” “外面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为什么清理得那么及时?”带有节奏的对话在这里缓慢下来。 杨铃也跟着慢了下来:“不是,我倒垃圾的时候正赶上拣破烂的人在拣垃圾,我就把垃圾给他了。” “你认识拣垃圾的人吗?” “不认识。” “什么样的人?” “一个男的。” “长得什么样?” “是个南方人,黑黑的,瘦瘦的。” “个子多高?” “有一米七吧。” “以前你见过他吗?” “没有。” “好,继续说。” “当我拿抹布擦衣橱的时候碰到了橱门,橱门开了。一具尸体从衣橱里倒了出来。我吓坏了,跑出了房间。” “你见过死者的妻子吗?就是那个白冰露。” “见过,她以前曾来过这里,是来找他的丈夫孙有才。” “哦。”王严明用手指托着下巴,在地上走了几步,房间里一片寂静。杨铃不安地用手指搓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两只眼睛紧盯着警察在地上移动着的黑色皮鞋。她仍能感觉到有一双犀利的目光在注视着她。 片刻的宁静,往往预示着重要的话题。王严明猛然回过头来,说:“假如咱们设想一下,你明知道孙有才和那位年轻漂亮的女士不是夫妻,又知道那个男的很有钱,于是,你就萌发了一个坏念头,想要敲诈孙有才一把,这个主意非常好。机会来了,半夜10点在那个女人离开房间的时候,你溜进了210房间。” “我为什么要这么想呢?” “因为你需要钱,你要结婚,你的那个白马王子没有那么多的钱。你很爱他,不愿意失去他。 你看那个小姐怎么样? (7) “溜进屋里后,你对孙有才说:‘如果你不想让你的老婆知道,保持你那完整的家,或是保证你自己的清白。借一点钱给我!’就这么简单。这显然是敲诈,孙有才没有答应。你还有主意,你把安定yào偷偷倒进孙有才的易拉罐里,这样你出了房间。 零点的钟声刚刚响过,你手拿一根钢针,第二次溜进210房间,趁孙有才熟睡之际,把钢针剌进他耳朵后面的风池穴。你知道没有人会再一次走进那个房间。22号一整天没有动静,你焦急不安。23日又是当班,你借故打扫房间将现场破坏。” 杨铃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你在瞎说!不是我!” “安静,我说得对吧?易拉罐扔哪了?说出来吧,不要抵赖了。我们的国家是法制社会,任何自以为高明的罪犯都逃不掉法律的制裁。要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真倒霉,我冤枉!”杨铃呜呜地哭了。 “今天就谈到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我时刻等着。”王严明稳稳坐下,不再说话。 马红站起身来:“杨铃,你看看笔录,如果属实,请你在上面签字。” 杨铃抹着眼泪,哀求着对马红说:“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 杨铃胡乱地看了看笔录,然后按照马红的意思在笔录上签了字。 马红安慰道:“别哭了,不是你不更好吗。”杨铃抽泣着离开房间。 一辆出租车开到宾馆的院子里停下了。从车里钻出一位漂亮的女士.她叫粱雅君。她扭动着腰肢伴着有节奏的脚步声走进宾馆。旋转的大门把她卷了进来。梁雅君走到服务总台咨询了服务员,服务员小姐引领她来到专案组的房间。 房间里的询问开始了。马红在作笔录。 “你叫梁雅君?” “对,我叫梁雅君。” “职业?” “护士。” “家庭住址?” “北陵大街159号。” “你知道我们找你来千什么吗?” “不知道。” “看来你没有说实话。你的情人孙有才死了,是被人害死的。” “我听说了。” “难道你一点也不惊讶?……” “是挺突然。” “好了。你还是说一说4月21日发生的事吧?请你尽量回忆一下,时间、地点,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更愿意听细枝末节。” “4月21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8 章 …” 王严明忙chā话道:“不要忙于回答,你可以慢慢地去想,想好了答案再回答我。” “我有啥说啥,我还有事儿呢。”梁雅君浑身透着一股傲气,对这次问话很不耐烦,“那天上午,孙有才打电话给我,让我晚上陪他。我下班后就在老地方等他。” “这个老地方是哪儿?” 你看那个小姐怎么样? (8) “中山广场。5点20分孙有才开车来接我。我们一起吃了饭,然后就去了湖畔花园宾馆。他已经预订了房,我们就来到房间。” “请你说清楚,几点,多少号房间,还有接待你们的服务员是什么样?”王严明的脸如同寒冷的冬天。 “好像是晚上7点多,一个女服务员给我们领到210房间,我们进了房间服务员就走了。” “在房间里你们做了什么?” “孙有才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和饮料。他喝了一瓶啤洒,我喝了半瓶饮料。” “孙有才和你说了什么?你们在一起又做了什么?仔细想一想。” “他说他爱我,要给我买房子。他说公安局局长、法院院长都是他的好朋友,在临阳市他办事好使。还说下一步要做房地产生意,说房地产生意能赚大钱。” 王严明把两手伸开手掌朝外向下一按,说道:“安静些,你们是否做了……男女之间那种……” “做了,他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梁雅君一派大方毫无羞涩。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宾馆的?” “晚上10点。” “你应该在那里过夜,为什么10点就走呢?”王严明紧逼一句。梁雅君仍然是不慌不忙压住了阵脚:“我家里有事。其实那天我不应该和他幽会,他让我来我又不能不来。” “你还挺顾情面。你是喜欢他什么呢?是人还是他兜里的钱?” 梁雅君不再说话了。王严明看到梁雅君停住了话语,便紧接着说道:“好了,你不用回答,事实上已经有了答案。梁雅君小姐,你的手段并不高明,你仅仅喜欢的是孙有才的钱。近来,你几次管孙有才要钱,他都没给你,是吧?他花言巧语说给你买房子,可是却迟迟没有兑现,女人喜欢钱,可又赚不来那么多的钱,只好这么办。你和他好,把自己年轻美丽的身体给了他。唉,人的一生就有那么多的遗憾,遗憾的是他没有给你,你想要的那么多的钱。你美好的想法在一次次破灭,复仇的念头在你心里燃烧。你终于策划好了杀死孙有才的方案。” 梁雅君终于憋不住了,突然间她一跃而起:“警察,你的把戏玩够了吧,你不认为这样做太过分了吗?谁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像女人怀孕一样,大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王严明把双手伸到胸前往下一按:“坐下说,别着急,站着是会忘事的。你学过医学并懂得人体的穴位。21日你们zuò ài后,你本应该在湖畔花园宾馆住上两天。因为孙有才为你订了两天的房间,你没有理由在210房间里只待上两个半小时就匆匆离开那里。因为你在他熟睡的时候把他杀了,出了你心中的怨气。然后,你伪造了现场,悄悄溜出210房间,消失在夜幕之中。” 你看那个小姐怎么样? (9) “简直岂有此理,无稽之谈!”雅君不屑一顾,一声冷笑。 “请不要激动。” “你是不是弄错了?”梁雅君眯起眼睛,用眼角乜斜着警察。 王严明依旧按部就班如小溪流水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就应该在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回到宾馆。你为什么没回来呢?” “那又能说明什么。它不重要!” “它非常重要,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不缺钱,他经常给我钱。我爱他,我为什么要杀他!” “好了,你还是回去仔细想一想吧。……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你跑不了,我们已经对你实行了安全保护。请吧。”不待回答,王严明率先走出房间。 梁雅君望着王严明的背影:“莫名其妙!” 马红递过笔录:“你看看笔录,如果属实,请签个字。” “我不用看!”梁雅君气得如同微风掠过的草坪,嘴唇都在抖动,她胡乱地在笔录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王严明走出宾馆房间就直接奔向市公安局。他把车子开进公安局大院,跳下车,踏上楼梯闯进局长林长宇的办公室。 “林局,案子非常复杂,真是一个老手,此人综合素质很好。罪犯也很走运,他就这么轻松地溜掉了。” “你能把他看成是走运吗?还不能。案犯非常精明,整个事件处处充满谜团。但是他还是留下了马脚。注意,对白冰露的儿子邝小明进行全面调查!” “局长,我想对邝小明另类处理,不打草惊蛇,进行秘密侦察。” “声东击西?好,秘侦!” 傍晚,在民族街夜市的服装摊床上。程占元在摊床前叫卖着服装,邝小明抄着手在一旁陪伴,把眼睛望着街路上往来够顾客。张建峰、丁奎和几个同龄人鬼头鬼脑四处窥视,在眼前游dàng过去。一个女青年在四处寻找什么。邝小明看在眼里,如同在欣赏舞台上自己导演的一出好戏。邝小明对程占元说:“占元,你看那个小姐怎么样?” “还不错,有那么股纯劲,长得还行。” “怪可怜的,我想帮帮她。”程占元看出邝小明的意思,他用鼻子哼出一声:“我看行。” “看我的。”邝小明跑了过去,混入街上,他尾随在女青年身后。然后又绕到女青年的前面故意撞了她一下,趔趄地倒退了两三步:“哎,小姐,走路看着点,别低头走哇!”女青年满面愧疚地:“对不起,我在找钱包。”两滴泪花查闪着在她的脸上缓缓流动。 “你钱包丢了?” “不知道怎么弄丢了,里边还有身份证呢。” “我帮你找吧。” 女青年怅然若失,她抬起头望着邝小明。邝小明一脸的真诚:“我帮你找。”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女青年感激地说: 你看那个小姐怎么样? (10) “谢谢你!” 寻宝一样,邝小明和女青年沿路找起钱包。找了一圈儿,邝小明站住了:“我看是找不着了,这人山人海的叫谁拣去,谁不自己留下呀!” “那怎么办呀?”女青年失望了。 “怎么办?我想想啊!”邝小明佯装想办法:“哎,你认识在民族街做买卖的人吗?” 女青年摇摇头:“不认识。” “如果你认识他们就好了。”邝小明感到很遗憾。 “为什么?”女青年眨着绒毛一般的双眼大惑不解。 邝小明绷足了脸郑重其事地说:“在这一带做买卖的人和那些小偷都认识。做买卖的人也害怕小偷偷他们的东西呀!他们就得和小偷jiāo朋友。” “那你认识他们吗?” 邝小明拧起眉毛使劲地想了想:“哎,我还真就认识一个卖服装的人!走,我带你去找他去,碰碰运气。你那钱包里有多少钱?” “有85元钱,还有身份证。” “好,我一定给你找到。就是找不到我也赔你85元钱。”邝小明许下诺言。 “那可不用。”说话间他们来到程占元的摊床旁:“喂,程老板。我是邝小明啊。”女青年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摊床后面立着一个佛一样的胖人,肥头大耳,滚圆的脸上不再有任何多余的空间,处处都充满了不该有的肥ròu。程占元惊喜地叫道:“噢,洪飞,你好。怎么到这来了?带女朋友来买衣服?” “哪里呀,我妈前几天托人给我介绍一个对象。就是她,怎么样?”邝小明闪在女青年的身后对着程占元使着眼色。女青年羞涩地垂下头。 “挺好哇!哎,邝小明可是个好人,你有眼力。” 程占元笑嘻嘻地眉毛都在舞动。邝小明很是谦虚:“好啥呀!说正事,我寻思带她上街买点东西,可是不曾想,她的钱包叫人给偷了。” “谁偷的?”程占元瞪起眼睛。 “程老板,你在民族街认识人多,帮我找找。”邝小明哀求着。 程占元也是一派帮人帮到底的侠义风格:“行,我去找那帮小流氓看看。哎,钱包里都有啥?” “有85元钱,还有身份证。” 程占元瞅也不瞅女青年一眼,他直接就问邝小明:“她叫什么名字?” 邝小明有些措手不及,忙回头问道:“你叫什么?” “肖琳。” 程占元跑了出去。邝小明对着女青年伸了一下舌头:“好悬,说走嘴了!”女青年感激地看着邝小明。邝小明使劲地瞅着女青年只是’一笑:“你叫肖琳?” “嗯。” “我叫邝小明。” “邝小明,你是个好人!” “谈不上好人,一般般吧。” 这事儿很巧合(1) 几分钟过后,程占元手拿钱包跑了回来:“怎么样,是这个吧?给!”他把钱包直接递给肖琳。 失而复得,肖琳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她接过钱包:“就是它,你是怎么找到的?” “你别问了,拿着吧。下回注点意吧,这地方小偷多着呢。” 程占元一副做成了好事又不以为然的样子。 邝小明把话抢在头里:“谢谢程老板了,我请你吃饭吧。” 肖琳有些急了:“不!我请。” “留着你的钱,等下回请吧。” “谢谢程老板,我们走吧。”邝小明和肖琳并肩走了。邝小明回过头透过行人的空隙对着程占元露出胜利的微笑。 邝小明送走了肖琳就回到了白冰露的家里。 白冰露正在琢磨,为什么孙有才的死和自己小说里所描写的情节是那样的相似? “妈妈,他是怎么死的?”邝小明用试探的口气问妈妈。 “被人杀害的。” “他有仇人吗?” “做生意能不得罪人吗?” “算了,妈妈你也别哭了。自己多保重身体吧!” 两行泪珠潸然而下:“我怎么办呀,两个丈夫都这么死了。” “这么说,我爸爸也是被人害死的?”邝小明好像听出了话音。 “不,孩子你别瞎说!我是说,我就是祥林嫂的命啊!反正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你还有个儿子。妈妈,我就住在这陪陪你吧?” “你回来住吧,这才像个家呀!” 白冰露仍旧百思不得其解,喃喃地自语:“他的死为什么和我小说里描写的情节是那样的雷同。是巧合吗?……难道有人学了去?” “妈,你别多想,无巧不成书。天底下巧合的事多着哪,这事和你的小说没有关系。” “罪孽呀!……小明,你还记恨他吗?” “人都没有了,还说他干什么,过去的事了,我走我的路。妈妈,我会发财的!我能养活你。” 白冰露不安地走到窗前,向窗外望去。她怎么也弄不明白孙有才的死为什么和自己小说中描写的情节如此相似。 “丁冬。”一阵门铃声打断了母子俩的谈话。白冰露走去开门,房门打开。只见门前站着两个身穿警服的人。一个是严松林,他是邝小明的表叔,省公安厅某部门的一名处长。另一名是临阳市中级人民法院的肖启旺院长。 “他表叔!肖院长!快进屋吧。”白冰露热情地把客人请进屋里。邝小明也迎上来,几个人寒喧落座。邝小明端上两杯茶水放在茶几上面:“肖院长喝茶。表叔喝茶。” “小明也在家呢。” “是呀,我来陪着母亲。” 肖启旺说:“作为孙有才的老朋友,我向大嫂表示最深切的慰问!” 严松林说:“嫂子,要节哀!保重身体。” “可是凶手仍然还逍遥法外。”白冰露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这事儿很巧合(2) “案犯终将落入法网,一定要用罪犯的生命告慰死者的亡灵。” “不要过于悲伤了,保重身体要紧。” 白冰露感激地说:“这么多人都来看我,谢谢了!” 几天来,和孙有才、白冰露有过jiāo往的熟人朋友接连不断地前来看望白冰露,给个清冷的家带来了许多温暖。 邝小明又和母亲住在个屋檐下了,他仍住在他十分熟悉的10平米的小屋里。几天来,他形影不离妈妈,给白冰露买来补品还有很多水果。邝小明力尽孝心,安分地在家里过了几天。 程占元、张建峰等人却在不停地找他。邝小明的心里就像长了草,时间一长,他再也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了。这天一大早醒来,洗漱完毕早饭也不吃,和妈妈打了声招呼,他就匆匆出了房门。直到夜里邝小明才醉醺醺地推开房门闯回家来,进了小屋倒头便睡。白冰露给他沏上一杯茶放在床头上,又用温水帮儿子洗了脚。邝小明死死地睡着了。 夜里,一声凄惨的惊叫划破夜的宁静。邝小明从噩梦中惊醒。 “妈妈”他惊叫着喊着妈妈,然后翻身下地跑向白冰露的房间。 白冰露已经被凄惨的叫声惊醒。她也坐起身来,努力在辨别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妈妈!我怕你救救我吧!”邝小明破门而入,他直向白冰露扑来,一下子就跪在白冰露的床前:“妈妈!” “孩子,别怕,你是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太可怕了!” “做梦怕什么,一会儿就好了。” “我梦见,我梦见你被人杀死了,凶手就是我!” “别瞎说,我不是好好的吗?做梦的事和现实都是相反的。看,满屋的酒气,你喝了多少酒啊?” “妈呀,我心里难受,我应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你喝多了,你在胡说!” “不!”带着酒气,邝小明在母亲面前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9 章 了眼睛。 王严明从市文联获得了白冰露小说的复印稿件。他惊奇地发现白冰露小说的杀人情节和孙有才的被害如出一辙。 “湖畔花园宾馆的谋杀案和白冰露的侦探推理小说中的某些情节还有杀人手段完全吻合。”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江鸣有些激动。 “问题就出在这里。” 就这件事王严明及时向林长宇局长作了汇报。 “关于白冰露小说手稿中的情节,我是这样看的。因为4?2l凶杀案中的杀人手段、谋杀动机与小说所描写的情节、手段相似。也就是说4?21凶杀案是按照小说《蜂针》手稿提供的方法进行的,小说起到了教科书的作用……” 林局长指示加大侦破力度,尽快破获此案。 一辆警车停在娱乐城楼下的泊位上。王严明和江鸣带领几名刑警下了车。他们来到娱乐城调查取证。“分头行动吧。”两名□□上楼去了。王严明和江鸣来到娱乐城负责人高威的办公室。他们向高威了解了孙有才个人的一些情况后便找来了值班人马长友。 这事儿很巧合(3) 马长友一副谦虚的态度:“王领导,是你找我吗?” “马长友,有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你是几月几号被孙有才总经理开除的?” “今年的3月29号。” “什么原因呢?” “不知道。我干得挺好的,孙总就无缘无故地把我开除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给我说了坏话呀?”马长友眨着眼睛在猜测。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为什么被开除的,你现在要好好想一想。” 王严明拿出香烟递给马长友一支:“给。”又帮他点着了火。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支,一缕青烟飘在两人的面前。 马长友依然摇晃着脑袋:“不知道。”然后,他又眯缝着眼睛在使劲回想。“……哎,可有一件事啊,那我是出于好意呀!” “你说说。” “3月24号,我听说孙总要去外地出差。那天正好是我值班。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孙总在路上出车祸了。 第二天早晨,我趁孙总他们还没出发,我就把做的梦告诉了孙总,让孙总别去了。” “孙总说什么?” “孙总没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做的梦告诉孙有才?” “跟你说吧,我做的梦可准了。我看过周公解梦,我也能给别人解梦。可是,我是出于好心,让人当了驴肝肺。孙总不高兴,把我开除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王严明笑了:“是因为你工作时间睡觉!因为这件事你恨孙有才是吧?” “恨不恨的我说不好。” “如果有个人抢了你的饭碗,你能把他杀了吗?” “王领导,你千万不能这么说,我敢杀谁呀!我连个蚂蚁都舍不得弄死,杀害生灵是要遭到报应的呀!” “4月21日晚上你在于什么?” “我在和邻居几个老哥搓麻将。” “他们可以出来给你作证吗?” “可以。” “好,你把和你打麻将的那几个人的名字给我写在纸上。”江鸣递过纸和笔。 假日酒店是一个小酒店,一个大厅摆放8张餐桌,4个小屋装修成4个包间。程占元和两个年轻□□迎着礼仪小姐“欢迎光临”的召唤声走进假日酒店。三人直接走进一间包房。 程占元伸出手:“请坐,请坐!严老板请客,二位就不必客气了。” 说话间邝小明满面春风走进包间:“欢迎,欢迎,欢迎两位民警兄弟!” 三人站了起来。 “我来介绍一下。假日酒店的严老板,邝小明,大家都叫他二哥。”程占元给双方作了介绍。 邝小明解释道:“程占元比我大5岁,他是大哥,我小弟。兄弟们都叫我二哥。” “我俩也得叫二哥吧?”一个民警问程占元。 “对,叫二哥,叫二哥。”程占元满口应允,然后他又说:“这位是辖区派出所刚刚上任的主抓治安的民警朱小川。” 程占元又忙着介绍另一位:“这位是分局治安大队的方志刚。” 邝小明仍是满面堆笑:“你好!” 邝小明和两位民警一一握手,寒喧了几句,然后落座。“小店条件很差,多少委屈了二位。我特意准备了几杯薄酒,二位不嫌弃就多喝几杯。”邝小明一边说一边回头,一声高喊:“上菜!” 你跟我好就行(1) 几个服务员蚂蚁搬家一样忙将起来,没一会儿一桌酒菜就摆满了圆桌。“占元大哥早就跟我说过二位。今天二位民警兄弟赏脸,小弟真是三生有幸。” “二哥过奖。能和严老板相识,我们非常高兴。” “真是高兴!” 邝小明谦虚地说:“开个小酒店,我不是为了这点钱,就是给兄弟朋友们创造一个聚会的地方。” “二哥,是为大家着想。”程占元chā话。 端起酒杯,话语就多了起来。四个人谈得十分投机,只怨相见很晚,不知不觉中到了午夜。和两位民警同志分手的时候已是黎明。程占元和邝小明睡在了酒店。直到第二天下午两人才爬了起来,简单地吃过了午饭,便在烟雾的笼罩下打发起无聊的时光。和往日白天里一样,午后的时辰是程占元和邝小明无所事事的时刻。 只有到了晚上,程占元的买卖才有生意可做,因为他的服装买卖只有夜市的经营许可证。开酒店办餐馆虽说是cāo心费力的生意,可邝小明为了在街头泼皮当中混出个模样,他从一开始就把酒店的经营管理等大权jiāo给了一个叫刘建庆的同龄人。他自己便做起了甩手的董事长,整天和程占元等人浪迹街头。 此时,中午吃饭的客人早已经走光,晚上的客人还没有来,服务员也都在后屋休息,假日酒店异常的寂静。刘建庆躲在只能摆下一张桌子的办公室里兢兢业业算着账目。 邝小明和程占元坐在吧台前的小桌旁。程占元把手里的大半截烟卷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他展开胖胖的胳膊伸了个懒腰。 程占元这个人长得肥头大耳,胖胖的身材就像粮库里脑满肠肥的耗子。他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放下胳膊,认真地对邝小明说:“这两个□□,对我们有用处啊……” 邝小明胸有成竹地说:“先和他们jiāo朋友。”一阵急促的手机叫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邝小明拿起传手机,手机上信息显示:“5时30分在商厦路口等我,我请你吃饭。肖琳。” 程占元把一个肥胖的头也伸了过来:“有情况?” “她要请我吃饭。” “小丫头认真了。去吧,下手狠点,别让她跑了!” “板上钉钉,她跑不了。” 5点30分还没有到,邝小明就已经徘徊在商厦的路口上了。他伸长了脖子眺望着肖琳可能出现的大路。5点30分准时,肖琳就像一只小燕子一样跑了过来。 “肖琳!” “让你久等了?” “没有,我也是刚刚才来。” “走,我们去花园饭店。” “好啊,真有你的。” 在花园酒店柔和的灯光下,邝小明和肖琳在紧靠大玻璃窗旁的餐桌前相对而坐。服务员陆续把4碟小菜摆在桌上。啤酒、饮料也倒满了两杯。让一个小女孩儿请客,邝小明多少有一些难为情:“还是我请你吧?” 你跟我好就行(2) “说好了,我请你吃饭。首先谢谢你帮我找回了钱包。”肖琳举起杯。 “这算什么,任何人都会这样做的。” “你真是好样的。” “别这么说,我会骄傲的。你可不能惯我这个毛病啊!” “我诚心谢你……” “不,我应该谢你。” “为什么?” “因为是你给了我做好人的机会。” “这有什么难?你可以天天都做好人。” “天天都做好人?好人并不是那么好做。” “只要心存美好,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做好人。”邝小明无言以对,他眨着眼睛贪婪地望着肖琳。 “干吗这么看着我?” “你真美!” “你瞎说。” “真的美。我还能骗你?” “谢谢。” “是钱包给了我机会。” “什么机会?” “认识你的机会呀!” “坏事就这样变成了好事?” 邝小明举起酒杯:“来,为了钱,干杯!” “不,为了友谊干杯!”肖琳随着举起杯,两人都喝了一口。 然后,又都吃了几口菜。 “可是你还不了解我。” 邝小明用餐巾纸擦干净留在嘴角上的酒沫:“用不着了解,你跟我好就行。” 肖琳十分认真地说:“今天,我就想让你了解我。” 邝小明把端在半空中的酒杯又放下了:“是吗?你不再跟别人好就足够了。” “怎么会昵。” “多吃点。” “嗯。” 一支歌曲《让我再看你一眼》在餐厅里回dàng。 鲜花芬芳弁眼前 我看见你美丽的笑脸 小鸟欢叫在枝头 我们相逢在迷人的春天 让我再看你一眼 记住你甜甜的笑靥 让我再看你一眼 记住你美丽的容颜 小鸟欢叫在枝头 我们相逢在迷人的春天。 邝小明仍旧凝视着肖琳:“这回我得把你记住了。” 肖琳不解地问:“为什么?” “那天和你分手以后,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你的模样。是什么样呢?越想越想不起来。” “所以,今天你才这么看着我。” “你真美。” “多难为情,这回该记住了吧?” “已经牢牢地记住了,想忘记都不可能了。” “你听,这歌曲不正是诉说我们此时的心情吗?” “让我再看你一眼,记住你美丽的容颜。你会唱吗?” “会唱。” 吃过了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晚的小路静谧安详。 邝小明送肖琳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走肖琳一边唱着那首歌: 鲜花芬芳开眼前, 我看见你美丽的笑脸。 小乌欢叫在枝头, 我们相逢在迷人的春天。 “你唱得真好。” “这是我们的歌儿,让我们永远记住它吧。” “我们的歇儿,永远记住它。“他们轻轻地哼唱着,在夜深人静的路上。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肖琳家的门口。 你跟我好就行(3) “到了,我就住在这儿。” “我也上去。” “不行,以后我邀请你。再见吧!” “再见!我等着。” “再见!” 邝小明忽然想起什么,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钱包:“对了,这是送给你的。” “钱包!送给我?这么贵重!”肖琳接过邝小明递过来的钱包。 邝小明异常真诚地:“收下吧,我们从钱包开始。” “谢谢你!……” “回去吧,我目送你。” 肖琳轻轻说了声:“再见!”然后,走向楼门。邝小明目送她进了门里,便转回身迈开轻快的脚步,闯进夜幕。 白冰露第三次走进刑警支队办公室。王严明热情地接待了她。 “白女士,非常准时。请坐。” 白冰露客气地:“谢谢。”然后,她又冲马红微笑了一下。书记员马红颔首回敬。 王严明端过来一杯热水:“请喝水。找你来还是老问题,虽然我们已经jiāo谈了几次了,为了案情有必要做进一步的探讨。” 白冰露坐下了,曾经谈到过的老问题再一次摆到了桌面上。 王严明紧紧地追问每一个细节。白冰露也感觉到王队长的问话有些异常,这一问一答的分明是在审讯。她按捺不住烦躁的情绪:“你为什么像审讯犯人一样对待我!” 王严明仍是不慌不忙地问道:“4月21日夜晚,有谁能够证明你在家里呢?” “我自己证明就足够了。我一个人在家不可能再找一个什么证明人。” “还是问问你的良心吧。” “良心证明我是好人。” 停了一会儿,王严明站起身:“好了,问题已经出来了。你的手不要抖,情况就是这样。你的丈夫出了车祸离开人世后,你嫁给了孙有才。开始你们的感情很好,可是因为你的儿子邝小明,孩子小他不懂事,常常招惹孙有才生气。孙有才讨厌你的儿子邝小明,你在中间左右为难。一个是亲生儿子,一个是新婚燕尔的丈夫。在你的生活中这情爱和母爱也不能两全啊!为了保全爱情,保全一个来之不易的家,保全家的完整,你只好舍弃了母爱,把你的全部身心献给了托付终身的丈夫孙有才。你对第二次婚姻格外地珍惜,因为你不再年轻。你对孙有才爱得越深,你的恨就越重。你对他的爱是建立在你失去母爱的痛苦之上。在人间又有哪种爱能胜过母爱呢?你去尝试了,但是你失败了。“ “孙有才有了外遇,你想方设法地阻拦,苦口婆心好言相劝,可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孙有才他终究是孙有才,他有钱,他不缺女人。最后你枉费心机,无能为力,只好听之任之。你的儿子邝小明在你表面幸福实则痛苦的岁月中一天天长大。他不理解你,他怨恨你。在邝小明整个的少年时代,他缺少的是父爱和母爱,孙有才又让他尝到了少年劳教所的滋味。邝小明就在这种畸形的环境中长大chéng rén,他过早地独立了。你没有得到儿子的理解,你奉献给孙有才的爱换回的只是一杯又酸又涩的苦酒,换回的是痛苦和仇恨。你到了绝望的边缘,后来你用写作来打发无聊的时光。你刚刚完成的新作《蜂针》就是对孙有才的声声述说,是几年来你对孙有才满腹积怨的宣泄,也是一种告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0 章 看得出来你在恋爱(1) “王队长,你说得对。我的初衷是要告诫孙有才,做事要有节制,如果把事情做过了头,做到绝处结局是可悲的。” “你不仅仅是告诫,而是一次冒险的行动!” 白冰露低下头,沉思片刻。她把一生中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写在了脸上,面容异常痛苦。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一句话:“我痛恨,可是我没别的办法!” “那么,你就萌发了杀死孙有才的念头?” “天哪。多么荒唐的事啊!我……” 白冰露在痛苦和悲伤日子中煎熬着。邝小明却一头扎进了情网里,和肖琳的相识使他感受到了生活的另一面,使他看到了生活的美好。这种幸福的体验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也是他无法用语言描述和表达的,他如同一个恋酒的醉汉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爱情美酒的香醇。 依然是繁华的商业街,到了休息日就更显得异常的热闹。 女人们身着休闲的衣裙像鱼一样穿梭在逛街的人流之中,男人们则西装革履如同保护神一样陪伴在他们的女人左右。邝小明和肖琳也混杂在这些逛街购物的人群当中。邝小明用手指着悬在商厦楼顶上的一个广告牌对肖琳说:“你看那个广告牌上的标识是什么意思?猜猜看。” “哪个?” “那个。”他用手指点着。 肖琳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噢,……那是两个变形的汉语拼音字头托着一个刚刚初升的红太阳。嗯,象征着这个企业蓬勃发展蒸蒸日上的精神。” “说得对。那就是我妈设计的。” “啊!真有两下子!不错。” 邝小明信口开河地摆划着,说话间两人就走进了百货商场。 邝小明指着前面的柜台:“看见没有,凡是货架上柜台里摆放着的、商场里卖的所有商品随你挑,你想买什么我都给你买,充分满足你。” 肖琳想了想:“嗯,我想买火车。” “行,如果这里有卖的我二话不说就给你买到家。” 肖琳认真地说:“告诉你,我只愿意逛,随便瞅瞅也就满足了。”他们两人随便走着、看着。肖琳这瞅瞅那看看东张西望。 他们来到体育用品柜台前。 邝小明神秘地说:“看见了吗,那里有一个乒乓球,在柜台里面呢,我给你变过来,怎么样?” 肖琳不解地问:“你会变戏法?我不信。” “你看。”邝小明伸展双臂张开双手让肖琳看:“看清楚,现在我手里什么也没有,看见了吧?”然后他用手指着柜台里的乒乓球,“你看,那个乒乓球,我说变它就会变到我的手里。……变!” 邝小明手腕一翻,他的手里果然出现了一个乒乓球。 肖琳高兴地叫起来:“真的!叫我看看。” 邝小明把手里的乒乓球递给肖琳。 肖琳接过乒乓球仔细看着,她拿着乒乓球在地上拍着,乒乓球在地上跳来跳去:“真的是乒乓球!你怎么变的?” 看得出来你在恋爱(2) “这是秘密,不能说。” 肖琳伸手就去掰邝小明的手:“告诉我你怎么变的。” 邝小明挣脱开肖琳的手撒腿就跑。邝小明跑了,肖琳就去追赶。他们一前一后追赶着。俩人先后乘上滚梯跑上三楼。邝小明上了三楼就在一个模特样品后面藏起来。肖琳追赶过来,邝小明用手指当qiāng顶住肖琳的背部:“不许动!” 肖琳转过身双手握拳击鼓似地敲打邝小明:“叫你跑,叫你跑!” 邝小明笑着:“不跑了,不跑了,我投降。” “你投降,你就得听我的。” “听你的,听你的。” “那你给我变一个……”肖琳四处张望着,寻找可以变的东西,好让邝小明来变。她一眼就看见了玩具柜台上的一只大熊猫:“你给我变一个大熊猫。” 邝小明看了看大熊猫,然后说:“不行,熊猫太大,我这一说变,大熊猫就得从空中飞过来,熊猫在空中一飞肯定会让营业员看见,咱又没花钱也没有购物发票,人家就得把咱俩当小偷抓起来。不行,看守所的滋味我尝够了。” 肖琳噘起嘴巴:“你还能不能变?” 邝小明神气地说:“变是肯定能变的,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又没撒谎。” “那你想给我变什么?” “太大的东西我能变,但是不敢变。”邝小明想了想:“小的东西我都能变。这样吧,我变一支口红送给你,怎么样?” “好吧!”肖琳高兴起来。邝小明拉着肖琳的手,他们两人跑向化妆品柜台,邝小明指着柜台里的一支口红:“我就给你变那支法国口红。” “好吧。” 邝小明照样伸展双臂张开双手,肖琳一眼不眨地瞅着邝小明的手。 “看,我手里什么也没有,你再看看柜台里的那支法国口红。 “我说变就变,口红就飞过来啦。变!”说时迟,邝小明的手里已经拿到了一支口红了。 肖琳看得眼花缭乱:“哎呀,你也太神了!” 邝小明像哄一个小孩子:“厉害吧?” “厉害!” 邝小明双手捧着献宝似地把口红递到肖琳面前:“这支法国口红作为礼物送给你,请收下。” 肖琳接过口红,拧开口红帽,看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真的是口红!” 邝小明骄傲地说:“那还用说!” 肖琳又跑到柜台前看柜台里摆放着的口红:“那支口红还在,这一支是从哪儿来的?” 邝小明假装严肃起来:“肖琳!小点声,天机不可泄露。” “不行,你还得给我变。” “小孩子,不可贪得无厌!如果再让我变,那后果就是金鱼的故事,最后你连家里惟一的大盆也没有了。” “是吗?” “对,贪看天边月,失去手中珠。” 肖琳和邝小明的感情在一天天加深。肖琳整天笑眯眯的,她更注意自己着装,也更加热衷于打扮自己,涂口红,画眼影,还梳起了当时非常流行的晚妆头型。她的装扮将往日的纯情一扫而光,她变了。她的同事闻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次闻秀凑了过来:“看得出来,你在恋爱!” 看得出来你在恋爱(3) “去你的。”肖琳脸一红。 “别不好意思了。告诉我,他是谁?” 肖琳红着稚嫩的脸:“叫邝小明,是一个喜欢帮助别人的好人。” “我得祝贺你!什么时候叫我看看,帮你参考参考。” “我害怕你给抢了去。” “呦,你是越学越小气。我是给你把关,你才20岁,小心上了他的当!” “我才不会上当呢,他是一个挺好的人。” “真羡慕你!” 难以言状的幸福涌遍肖琳的全身。 爱情能改变一个人?生活中曾有过无数的例证证明。爱,的确能改变一个人,至少能在某一个阶段改变一个人的生活。 邝小明一门心思地想学好,在最近的一段日子里,他远离了那些街头泼皮,除了和肖琳在一起剩下的时间就是待在酒店里或是自己的家里。他整天合计着的事情就是和肖琳在一起,或是挖空心思算计着到哪儿去看电影,到哪儿去玩。邝小明又想好了,今天晚上要和肖琳去水上乐园夜总会去跳舞,去唱歌。因为肖琳喜欢唱歌。 傍晚时分,像领小孩子一样,邝小明牵着肖琳手走出南湖公园。 “你带我去哪儿?”肖琳的确像个孩子。 “你不是喜欢听歌吗?我带你去水上乐园夜总会。” “那儿有歌儿?” “都是专业演员给大伙儿唱歌。” “我最喜欢听歌。” “我知道你准喜欢。今天,就是要让你去开开眼界!” 两人跨过南湖大桥又穿过奇形怪状的迷宫,再踏上一座铁桥就来到了水上歌舞厅。这是一个不规则的建筑,拱形的棚面,弧形弯曲的长廊,宽阔又旋曲的楼梯,灯光闪烁的歌舞大厅。明亮的窗外是茫茫湖水,水面上倒映着不远处那星光点点的南湖大桥,也倒映着灯火辉煌生意兴隆的水上乐园餐厅和充满生机的少年宫。 水上乐园歌舞厅,坐落在儿童公园。它是在湖水之上修建起来的一个四面环水的岛屿。水上乐园夜总会占据了岛屿的一半。它和南湖公园仅隔一座公路桥而遥相呼应。其实水上乐园夜总会是在原有的一座水上孤岛改建而成的。与它同时建成于80年代后期的还有水上餐厅、儿童宫和迷宫,它们的园林式建筑风格给儿童公园增加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肖琳被这迷人的景色吸引。她跑着看着,用手摸着如水晶般的门和窗,她高兴极了。邝小明和她走进歌舞厅。他们就来到了一个灯红酒绿的世界。灯光闪动,男女舞伴搭肩勾背在眼前划过。 “哪儿能唱歌啊?” “里边。那边就是夜总会,走,我带你去。” 夜总会的舞台上专业歌手在唱歌。 肖琳喃喃地说:“太好了,这才走对了地方!” 服务员将果盘、饮料摆满了小桌。邝小明和肖琳坐在小桌前听歌。这时程占元、张建峰、丁奎出现在眼前,他们也过来汇在一起凑热闹。 “你们怎么来的?”邝小明惊奇地问。 “看看未来的二嫂。” 这女人不是妖精也是dú蛇(1) 肖琳脸一热,想必也是红透了。她偷偷地用手紧拽着邝小明的衣角。邝小明警觉地问:“你们在跟踪我?” “几天不见,就想来看看。” “看吧,随便看。”邝小明一显大度。 程占元凑过来:“肖琳,你还认识我吗?” 肖琳微笑道:“你是程老板。谢谢你帮我找到了钱包。” 张建峰和丁奎避开肖琳的目光在暗自发笑。 程占元说:“你还没请我呢?” “去,一边去。我请你,吃吧。”邝小明拿起果盘里的食品递给程占元。 一支《心曲》晌起,优美的男声,舞台上歌唱的演员是孟阳。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我最喜欢听。”肖琳目光闪动。 邝小明像哄小妹妹一样:“听吧,你使劲听!” 水上乐园夜总会dàng漾着优美的歌声。 连日来4?21专案组的全体公安干警经过艰苦的摸排调查取得了显著的成绩。线索越来越清晰,案情也越来越明朗。这日专案组的几个负责人在林局长办公室召开了个碰头会。 王严明提议:“……应该排除值班人马长友还有和孙有才有债务关系的人李诚。” “宾馆服务员杨铃和谋杀无关。” “个体协会的张伟可能xìng也很小。”林局长喝了一口茶说道: “他的案卷我看了,他可以排除。” “可以排除。” “这样就剩下4个人了。” “而且重点中的人物只有一个……” 这个人是谁呢? 白冰露蹒跚着脚步独自来到一家全市一流的高档美容院。 一向和美容院无缘的白冰露破天荒地做了一个时尚的发型,又做了一次美国羊胎素全套护肤美容保养。两项下来占用去了她大半天的时间。白冰露抬起白净的素手看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下午2点30分。带着全新的装束,白冰露离开美容院。沿路步行走进一家海鲜酒店,选择了紧靠墙角的方桌。坐下后,她向服务员小姐要了一盘平时最爱吃的松仁玉米,又点了两只盐水大虾、一碟芥兰、一瓶白酒。纤纤素手倾斜起仙鹤长颈一样的酒瓶把自己的高脚杯斟得满满。菜也不吃,先把杯中的酒喝干了。 一杯浓酒下肚,她周身盼血液立刻就燃烧起来,白冰露觉得脸上也在燃烧,好像脸红了。她用双手轻轻捂住自己的脸颊,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很好。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吃莱,酒也喝下三杯了。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过去,一瓶白酒喝下半瓶。白冰露有些醉了,酒精使她浓烈的悲哀化作勇气,无所畏惧,她将头伏在餐桌上,稍息后,她抬起头唤来服务员小姐,付了账,站起身头重脚轻地离开座位走出酒店。 一路恍惚来到民族街一所老宅,这所老宅是她和邝小明的生父曾经拥有的小家。打开房门穿过大屋,白冰露步入一间小屋。小屋的房间里是一所灵堂,紧靠正面墙壁的一张桌子上一个中年男子的遗像披着黑纱摆放在正中央。屋里香烟缭绕,满是香味儿。 这女人不是妖精也是dú蛇(2) 遗像前的香炉上燃烧着的三炷香火就快燃尽了,今天一定是邝小明来过了。白冰露环视一下整个房间,房间不大仅有12平米。灵台侧面的白墙上仍然还挂着1982年的日历,7月11日被红色铅笔圈点着,另外两面墙壁一片空白。白冰露上前一步凝视着遗像,良久。她又重新点燃三炷香,然后关好房门走出老宅。已是夕阳满天。白冰露眺望一眼西方天际,她想那就是天国的光辉,天上的国度是什么样昵?世上的凡人是想象不到的。 现在,白冰露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她摆过头迈着缓慢的步子披着天国的霞光向家的方向走去。 在繁华民族街后街,有一条小胡同,这是喧闹的商业街区难得的僻静之处。程占元在一个角落里吸烟。邝小明匆匆跑过来,问道:“元哥,你找我?” 程占元yīn沉着脸:“你重色轻友!把哥们儿给忘了吧!” 邝小明笑了:“哪儿的话,只是玩玩。” “别不好意思了,你认真了,我看出来了,你的眼睛都在闪光!” “她真不错。” “哼!这样的女人不是妖精也是dú蛇!” “可是我喜欢她。” “你学好了?”程占元锁起眉头。 “我真的想学好,做个好人。”邝小明很不自然,笑得有些尴尬,他紧搓着双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1 章 “你要小心,做好人不是你的事儿!” “可是我想好,为了肖琳我应该学好!”邝小明放下尴尬的笑容,认真地说。 “学好并不容易。哥们儿不答应!” “那又能怎么样?天天打打杀杀,偷鸡摸狗,我干够了!” “我们的目标是要做道上的老大。你洗手不干了,把这群哥们儿给抛弃了?” “元哥,这是黑道,是走夜路。” “走过夜路就是金山,你知道吗?” “我好好做买卖也能赚钱。” “来,我跟你好好唠唠。”程占元拽着邝小明走到胡同深处: “你以前跟我们说过什么,我们流过血!”程占元举起左手的食指在邝小明的眼前一晃,“你发过誓。你忘了?” “不!我不想干了……我要做个好人,堂堂正正!” “金盆洗手?” “对,金盆洗手!我要抬起头做人。” “我让你做好人!我让你金盆洗手!……”程占元说着,挥起拳头照直打了过去,“我成全你!” 邝小明劈面挨了一拳,三步两步退到墙犄角。程占元用指头捏起下嘴唇一声口哨。口哨过后,眨眼间也不知从何处蹿上来六七个泼皮无赖。 “大哥,什么吩咐?” “你们的二哥金盆洗手了。该让他清醒清醒了!”说着程占元照准邝小明飞身又是一脚。几个泼皮一哄而上接连几记钩拳把邝小明撩在地上。程占元一把抓住邝小明衣领歇斯底里地叫道:“你发过誓,你说,你发过誓!” 这女人不是妖精也是dú蛇(3) 邝小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用手抹了一把带血的嘴唇:“我发过誓,做龙头老大……不忘哥们儿!” “好!”程占元拍了拍邝小明的肩膀:“咱们到啥时候都是铁哥们儿!你该叫我放心了吧。” 邝小明咬着牙根:“走着瞧吧,我有鸿鹄之志!” “这才像个老大!”胡同深处传来哈哈的笑声。 一辆警车在一条林荫大路上疾驰。林局长和王严明坐在车里。 林局长对身旁的王严明说:“钢针来历大有文章。你想过没有邝小明和钢针的关系?” “我们正在排查钢针来历。我一直想把他们两者联系在一起,这种可能应该是有的。有很多迹象越来越显露出来。” “你懂诗吗?”林局长转过话题。 王严明不解地问:“什么诗?” “诗歌,诗词。” “噢!” “写诗的技巧就是功夫在诗外。有很多事情看似没有关联,但是却恰恰有一种内在的联系。跳出窠臼,换一个角度重新看待问题,你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新大陆出现了一片绿洲。我们做刑侦工作的千万不要用平常人的眼光看问题,平凡之中见真情4?2l案件很有可能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只要我们抓住事物的本质把内在的关联结合在一起,一定会有新的突破。” “局长说得对,这正是我们要考虑的……”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两人的谈话。王严明拿起手机:“喂,……什么?白冰露畏罪自杀!在什么地方?……家里。好,我马上就到。”他放下电话,“局长,白冰露在家中自杀身亡。” “调头,去白冰露家。” 司机调转车头,向白冰露家奔驰而去。 管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已经把白冰露家的楼栋□□了。几名刑警正在房间里勘察现场。几辆警车也先后疾驶而来。局长和王严明跳下车奔向楼上。他们步入房间,只见白冰露倒在写字台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发型,一缕头发散落在苍白的脸颊上。 nǎi酪一样的白色泡沫从嘴角溢了出来。 “林局,王队。人已经死了。” “是自杀?” “服dú自杀。你看她经过了刻意的打扮。” “死者是白冰露。” “有什么物证?” “桌子上有一封遗书,还有给她儿子邝小明的信。”一名民警把遗书递给林局长。林长宇接过信笺仔细看着。 请原谅我的胆大妄为。对孙有才的死我负完全的责任。人命关天,我只有拿我的xìng命负责了。去走不归路,不带走一片云。 白冰露2010年6月17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得楼梯噼啪作响,带着一阵风邝小明和程占元闯进屋来:“我妈在哪儿?我妈在哪儿?妈一邝小明扑向白冰露。 王严明拉住邝小明:“邝小明,你别太悲伤了!” “妈妈!”邝小明抱住妈妈悲天哭地。哭了一会儿,几个民警搀扶起邝小明:“别哭了,孩子!” “人已经死了,节哀吧。” “妈妈妈妈为什么?为什么?妈妈”邝小明满面泪水悲痛yù绝。 “小明,别哭了,哭又有什么用呢?” 白冰露的自杀身亡,给4?21凶杀案的侦破画上一个句号。 4?21案件宣布告破。 铁子搞上了小白脸(1) 处理完白冰露的后事,邝小明抱着白冰露的遗像回到民族街的那所老宅。他把白冰露的遗像并排放在爸爸遗像旁边,点燃了香火。 邝小明跪在父母的遗照前,掌嘴嚎哭:“妈呀!妈妈呀!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 邝小明坐在地上悲伤地哭着。哭过之后,他打开白冰露给他写的信。 爱儿,小明: 世界上所有的母亲都把自己的孩子放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我又何尝不是呢?因为母爱不可分割。然而,妈妈没有做到,不是不为而是不能。作为男孩,你过早地失去了父亲,没有得到父爱,没有获得为父的榜样。这又是多么大的遗憾!家庭造成了你多灾多难的少年时代。不管怎样你已经长大chéng rén,走上了自已人生的道路。可是妈妈放心不下啊!妈妈丢下了你就这样走了。小小明你要好好地做人,走一条堂堂正正的路。 孩子,让妈妈再爱你一次吧!多想再听你吹一次口琴。 爱你的妈妈白冰露 邝小明拿出口琴,吹了一声。但是,他吹不下去。他靠在墙壁上闭上双眼,泪水泉涌一般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滚落在地上。 傍晚,一辆吉普车停在临阳市刑警学院的校门处。魏凡从车子上走下来,他走进cāo场。魏凡,临阳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一个平凡而又富有责任感的高级领导干部。 cāo场上,一些男同学拖着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在热火朝天地打篮球。西瓜瓤一样的篮球传到魏进东的手里,他带球上篮把球投进篮筐里。 一个同学高喊道:“魏进东你爸爸来了。” “在哪儿?”魏进东用手抹着脸上的汗水。 同学伸手指向前方:“那儿。” 魏进东跑步来到魏凡身旁:“爸爸,你怎么来了?” “孩子,不耽误你训练吧?” “不耽误,我们在打球。” “那我们出来走走。” 魏凡父子俩并肩向校园的花园走去。绿树丛中一条鹅卵石铺成的石径,小路旁那草地上的水管里蹿出一条条像白蛇一样的水流,摇摆着也把脚下这条弯曲碎石小路淋满了水,一颗颗鹅卵石像鱼鳞似的闪着光。迎春花、丁香花迎风开放。 魏凡开口道:“我去南平县考察,那是一个贫困县。” “要去多长时间?”魏进东用手擦抹着脸上的汗水。 魏凡从兜里拿出手绢递给魏进东:“半年。爸爸走了,虽然南平县离临阳市只有百十公里的路程,可是工作一忙起来,我就不能常来看你了。有几句话我还是要再嘱咐一遍。” “爸爸,您总是放心不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我总觉得你永远是一个孩子。我的孩子,暑假过后你就要毕业了。到工作岗位上去了。首先你要敬业。要知道刑警的行业与其他行业不同,这往往是生死的较量。所以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更要爱憎分明。毛主席早就说过,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铁子搞上了小白脸(2) “嗯。我记着。” “我要说的就是:要有敢于斗争、善于斗争、敢于胜利的精神。还要有吃苦耐劳的精神。你要树立一个目标。要善于帮助别人,尤其是在对方有困难的时候,不要抛弃朋友。要爱惜时间,不要无谓地虚度时光,做有意义的事情。还要提防那些一生没有吃过亏的人,记住在很多事情上吃亏是福。生活上要有节制,如果竹子平滑无节,就没有任何节制,也就不可能拥有无畏风雪的坚韧力量。生活则必须要有节。如果是这样,我想你能走好生活的第一步。” “爸爸,我记住了,您放心,您的儿子是不会给您脸上抹灰的。” “我相信你,未来的人民□□。” “是,爸爸!” 和其他大多数年轻人一样,肖琳喜欢音乐、喜欢唱歌、喜欢追星、喜欢虚荣。音乐、唱歌是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内容。自从和邝小明去了水上乐园夜总会以后,肖琳几乎每天晚上都要会朋友或是独自来水上乐园夜总会,来欣赏专业演员的歌唱。几天前邝小明和肖琳一起来过两次。可是,邝小明的母亲离开了人世,他不能再陪肖琳来了。肖琳理解邝小明的痛苦,参加了白冰露的葬礼之后,肖琳和邝小明都没有再次来到夜总会。她陪伴了邝小明一些日子,邝小明想独自安静几天,肖琳又变成了自由人。晚上水上乐园夜总会留下了肖琳孤单的身影。 一来二去,肖琳和歌手孟阳多少有了一些接触,至少互相之间都有了印象,见面点头送去了微笑。 “你好!” “你好!” “你就是孟阳?” “嗯。” “我就喜欢你的歌。” “谢谢!” 一日,肖琳约她的女友闻秀再一次来到水上乐园夜总会听歌。 “邝小明怎么不来?”闻秀问。 “他妈妈没了。” “死了?你去看他了吗?” “去了。” 在舞台拐角处,孟阳迎面走过来。 “哎,你看,那位就是歌手孟阳。” 闻秀提醒肖琳:“别忘了打招呼。” 肖琳迎了上去:“你好!” 孟阳微笑着:“你好!” 肖琳扬起眉毛:“我喜欢你的歌。” 孟阳笑了。 “我常来听你唱歌。” “我知道,你还给我送了一束鲜花。” “喜欢吗?” “嗯。” “我叫肖琳,别忘了。” “我记住了,肖琳。” “这是我的朋友闻秀。” “你好。” “你好。” “今天唱什么歌?” “老歌。哎,今天有一首新歌。” “我给你鼓掌。” “小心拍疼你的手。” “就是要拍疼我的手。” “一会儿见吧。” 孟阳跑上舞台。 闻秀问肖琳:“你不会移情别恋吧?” 肖琳摆过头:“怎么会呢?我就是喜欢听他唱歌。” 铁子搞上了小白脸(3) 肖琳的行踪全都落在程占元的视线里了。当邝小明刚刚摆脱对母亲的思念又回到街头泼皮的队伍里后,程占元、张建峰便把肖琳去夜总会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邝小明。邝小明气得头发倒竖,仍旧一副泼皮相:“我正要杀人!” 程占元火上浇油:“小明,老爷们怎么能咽下这口窝囊气!” 张建峰也不失时机地说:“肖琳给小白脸儿献花,那个样儿挺麻人呀!” “你说怎么办?”虽然生气,邝小明还是拿不定主意。 “要平心头恨,拔剑杀仇人!”程占元仍怕事情不大,他倒要看看邝小明能把决心下到多大,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 邝小明狠狠地说:“今晚去水上夜总会!” 邝小明先去找肖琳,肖琳没在家。他便和程占元等人直奔夜总会。肖琳和女友闻秀正在昕歌。邝小明没有坐到肖琳和那个女友的桌前,却找到一个少有光线的暗处坐下来,昏暗处一双眼睛注视着肖琳。 报幕员:“下一支歌是《心曲》,这支歌献给在座的每一位先生和每一位女士。” 音乐响起,孟阳演唱《心曲》。歌唱中,肖琳和女友闻秀在聆听,在鼓掌。踩着音乐,邝小明走到肖琳的面前:“你给我回去!” 肖琳高兴地跳起来:“邝小明,你来了!” 邝小明板着脸:“谁让你来的?回去!” “你怎么了?”肖琳不解地望着邝小明。 “快回去我有话跟你说!”邝小明把肖琳撵回了家。 孟阳唱完歌来到后台化妆室,他正在准备服装。“孟阳!”一个声音在叫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化妆室的大门处站着两个人。 “哎!”孟阳随意答应一声。 程占元摆着手:“孟阳,你来一下。”孟阳走到门前,这才看清楚是程占元和邝小明。 “你呀!有事儿吗?” “有事,他找你有点事儿。”说着程占元搂住孟阳的脖子:“走,到外边谈谈。” 孟阳挣脱着程占元的手:“把手松开,有事进来谈。” “出去找个凉快的地方。”邝小明和程占元两个人连推带拥就和孟阳出了夜总会大门。 “有话快说!” 程占元把孟阳搂得更紧了:“废什么话,走,到一边谈。” “你松开,我不去!”孟阳有些害怕,他使劲挣脱程占元的胳臂。 “不去,有事不去能行吗!” 邝小明问:“她给你献过几次花?” “谁呀!” “那个女孩,肖琳。” “她呀!两次。” 程占元仍旧搂着孟阳的脖子:“哎,你唱的是什么鸟歌儿呀?还深深地爱呢。” 他们拥着孟阳来到迷宫旁的胡同口。“妈的,你这个流氓!” 邝小明也不再多问紧接着就是一拳。程占元松开胳膊也动起拳脚。孟阳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又是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2 章 拳,一拳。孟阳文质彬彬,他哪里懂得打架,就连躲都不会,直挺挺地迎接着疾风暴雨般的拳脚。 今晚的月亮和星星围绕着他转了。孟阳就感觉拳脚多了起来。树丛那边张建峰也挥动着拳头冲了上来。开始的时候孟阳还有感觉,那腿脚踢在肚子上、踢在肋条上、踢在胸口上、踢在脸上硬硬的。好像是军钩陆战靴。 “救命!救命啊!……啊,啊……救……”声声断肠。 只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黏糊糊的液体布满了脸面。孟阳仍旧顽强,他努力睁开眼睛,是一伙暴徒用鲜血为他蒙住了月亮。 你对她有不轨行为(1) 星星和月亮也都染成了红色。又是一脚重重的,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五脏六腑都要zhà开了。死了吧,人生为什么还要遭到如此剧大的痛苦? 孟阳昏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对间。 他动了,生命就是如此地顽强。他还年轻,他渴望着生活。 因为生活对于他才刚刚开始。他要去唱歌…… 孟阳有了知觉,知觉让他尝到了什么是疼痛,腹部剧痛。 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是粪便吗? 孟阳忍住剧痛,他爬到了马路边。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孟阳爬到车上。他几乎是连滚带爬跌跌撞撞来到了临阳总医院急救室。 医生紧急救治。 经诊断,孟阳面部挫伤,腹部外伤,腹腔积血,脾破裂。医生决定进行脾切除,清除副脾。 白色,这个颜色仿佛就是医院的专利。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铺、白色的天使。在洁白的病□□孟阳的脸色也是苍白的。 孟阳睁开眼睛看到了白色病房,点滴的吊瓶也透着墙壁的洁白。 他使劲睁开眼睛,刚刚还在黑暗中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好多人,仿佛是人又像是赤面獠牙的鬼魅。他们把孟阳拖走了,抛在空中悬着,下边就是万丈深渊。几次都险些掉下来。那些鬼魅之人又把孟阳拖走,扔在一个黑暗的洞穴里。然后,扒开孟阳的前胸,几只和爪掏出他的五脏六腑,他们吃得满嘴殷红。 那攥在利爪上的东西还滴着鲜血,滴答滴答地滴着。只感觉胸中和腹部一阵阵疼痛。孟阳想喊叫,却叫不出声,他无力喊叫,也无力反抗,如同羔羊任人宰割,他张着嘴仍叫不出声来…… 孟阳醒来却不敢再次闭上眼睛。尽管他没有多少力气更长时间地睁着眼睛,但他仍然坚持盯着眼前的白色。因为黑白之间的转换就在眼睛的一闭一合的机械运动当中。闭上眼睛就是黑暗和恐怖,睁开眼睛就是洁白和光明。可是,睁着眼睛有多累啊! 孟阳躺在医院的病□□,有一位阿姨捧着鲜花来看望孟阳。就是因为鲜花惹的祸。病□□的孟阳害怕黑暗但也同样害怕鲜花。 病房门外走来三个人,丁奎、朱小川、方志刚。 丁奎开门见山:“我是邝小明的朋友,来看看你,怎么样,好点了吧?” “你们来干什么?”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安局立案了。打你的那几个人都被公安局抓起来了。” “你高兴了吧。” “他们应该被抓起来,我高什么兴。” “邝小明把你打了,我们来看看,问问你有什么要求。” “什么意思?” “话说白了,就是想找一个解决的办法。” “我们几个是公安局的,今天是代表公安部门来的,帮助双方当事人调解一下。”说着方志刚从兜里掏出一个工作证,在孟阳面前晃了晃:“做调解,你有什么要求先说一说。” 你对她有不轨行为(2)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按法律程序惩处打人凶手!” “这样不合适吧!你看,我们就是公安的。我们找不到证据,也没有谁会给我们提供证据,怎么办案,惩罚谁呀?” 孟阳仍抱有希望:“肖琳可以证明。” 朱小川说:“你把她的证明拿来。” 丁奎说:“唉,我们是在为你着想啊。不听可要吃亏啦!” 孟阳有气无力地说:“我都这样了,吃亏又能怎么样!” 朱小川不耐烦了:“行了,话已经说到这儿了,你好好想一想。一句话,只要你不再追究,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邝小明那边没事了,你会得到一笔钱。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呢!” “考虑考虑吧,明天我们还来。” 三个人扬长而去。 丁奎、朱小川、方志刚把医院的情况向邝小明作了汇报。经过几个人的策划,邝小明找来肖琳。他让肖琳写一份证明材料。 但是肖琳执意不肯:“我不写,邝小明,你不能逼我!” “如果你不写,我就得被公安局抓进去。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忍心看见我进监狱吗?” “你不应该把孟阳打伤。你们为什么下手那么狠?” 邝小明的表情变得极快,一下子他的眼睛就红了,泪水也像房檐下的雨滴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因为我爱你,我害怕失去你。我没有了爸爸也没有了妈妈,我不能再失去你,你知道吗,我有多么不幸,一想到我的亲人都离开了我,我又是多么的痛苦!难道你也不理解我?”邝小明声泪俱下,哭出了声。 肖琳真的就被感动了,她扑到邝小明的怀里,两个人的泪水就jiāo织在了一起:“我怎么能不理解你,阿姨刚刚去世,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可以依着你,可是我不能说假话。” “就这一次,说一次假话不算犯罪。就算你救救我,帮我一个忙。”邝小明哀求着。这下子可难为坏了肖琳,她紧咬着嘴唇拿不定主意。邝小明还在苦苦哀求:“救救我吧,帮我一个忙!” “那我怎么写呢?” “肖琳,你太好了!”邝小明急忙拿出事先写好的稿纸铺在桌子上,摆在肖琳的面前:“就照这样写,快点!” 肖琳噘着嘴:“那你以后可千万别再打架了。” “要不是为了你,我能打架吗!” 肖琳拿起笔按照邝小明写好的稿子重新抄写一遍,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邝小明把伪造的证明材料小心翼翼地叠好揣进自己的怀里。 丁奎拿着肖琳写的证明材料和朱小川、方志刚再一次来到医院。这回来小川和方志刚穿着警服。丁奎从怀里拿出证明材料:“孟阳,你看看吧,这是当事人邝小明的未婚妻肖琳出具的第一手证明材料。一共两份,你仔细看看,和事实相符吧?” 你对她有不轨行为(3) 孟阳看着肖琳亲笔写成的事情经过材料:“她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啊?事实再清楚不过了!事情经过就是孟阳无礼调戏邝小明的女朋友肖琳,邝小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动手打了孟阳。情况就是这样,下边是肖琳指印,你瞧见了吧。” 孟阳看不下去了,眼泪把证明材料给打湿了。 “哎!你别把材料给毁了!”朱小川一把就从孟阳手里捡过证明材料。 丁奎补充道:“肖琳说你对她有不轨行为,你的目的就是想强jiān她,其实你就是强jiān犯!你们两个人的事,又没有第三个人证明,谁也说不清!” 方志刚接着说:“我们调查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是你首先调戏邝小明的未婚妻肖琳的,然后邝小明一气之下打了你。事情是由孟阳挑起的,邝小明是被迫才动手打你的。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说的!” “要不然判你个强jiān犯,你也没话可说。” “诬陷!你们是在陷害!……”孟阳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 “我们想帮你们调解一下,邝小明希望私了,给你两万元钱作为经济赔偿。你呢,安心养伤。告诉你,你上告也没用!” “我冤就冤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事情摆平了,邝小明和被害人孟阳达成协议。孟阳不去上告,他得到了两万元钱的经济补偿。 孟阳的生活从此进入了冬季,他的笑容和美妙的歌声已被那天晚上的腥风血雨洗刷得干干净净,一颗受伤的心在凛冽的寒风扫dàng下已经死去了。悲伤和屈辱压得他抬不起头来,就像被风霜打着了的稻穗。他无法面对亲人,面对同事。半年过后,孟阳拖着病残的身体回到了农村老家。 一年半以后,1995年春,邝小明按照法律程序,继承了孙有才娱乐城的全部财产,成为娱乐城的总经理。他又找到了在省公安厅时任处长的表叔严松林。通过表叔打通了临阳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肖启旺的关系。开始了实现他商业霸主争当龙头老大的美梦,走向那夜路无归的黑道。 地处民族街北侧的东风食品加工厂就要动迁了,在这块土地上将由港商投资建造一座商厦。这个项目也是市政府招商引资改造老城区的一部分。可是东风食品加工厂的工人不理解。 这天,厂门外聚集着很多工人,他们情绪激愤,议论纷纷。再看大墙上张贴着标语和大字报。 标语上写着:“坚决要求厂领导答应工人的要求,立即停止卖厂,妥善安置下岗职工。”“我们要工作,我们要上班,我们要就业,我们要工厂。”“工厂是我家,不许卖港商。”“誓死保卫食品加工厂,不许港商盖大楼。” 老工人李师傅站到台阶上:“我们不能走,工厂就是我们的家!” 几个工人也在嚷着:“听说厂领导把厂子卖给港商了。他们在浑河南又买一块地,以后咱们就得到农村上班了。” “那可太远了,咱们在工厂干一辈子了,最后倒变成农民了,这可不行!” 李师傅挥着手:“不行,人都得往高处走啊,不能走回头路,明天咱们变成农民了,后天说不定就给咱们变成猴了!” “我们不能去!” “走,咱们找厂长去!” “走!” 不速之客(1) 几个工人涌进工厂大门。孙书记和几个干部从厂门出来。 “孙书记,不能卖工厂!” “咱们工人不答应!” 孙书记摆着手,对大伙说:“工人弟兄们,我们要顾全大局。厂长正在和港商谈判,谈判还没有结果。这次动迁,我们是响应市政府的号召,招商引资,扩大工厂。我们不是卖工厂,只是搬家,搬到浑河南岸。那个地方宽阔,可以建设更好更大的工厂。这样也减少了工厂对城市的污染,有利于保护市区的环境。时代在变我们也不能守着旧观念不放,我们的工厂设在闹市区的确不合适……” 工人代表把工厂动迁、厂区出售给港商建大厦一事上告到市人大。人大主任魏凡看到工人们的上告信,便组织人员专门调查东风食品加工厂动迁卖厂一事。通过调查,魏凡了解到,东风食品加工厂是一个面临倒闭的国有企业,陈旧的设备陈旧的工艺已经不能适应市场的需求。工厂亏损,工人们面临着下岗,而且他们已经有几个月没有领到工资了。厂方面临着重重的压力,首先就是动迁。工人们不理解,因为他们几辈人都劳作在这个厂子里。几十年来工作在这个企业之中,他们与工厂同呼吸共命运。工厂就是他们的家,他们靠工厂生存,他们对企业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是传统的一代。 厂领导也正为引进新的项目和新的设备而束手无策,更为资金发愁。港商的资金不能一步到位,一些企业还拖欠资金,三个月的工资还没有发放到工人们的手里。 就这些问题,魏凡多次向有关人士咨询、探讨、协调,逐项落实。他终于帮助港商克服困难兑现投资金额,并帮助企业从日本引进了最先进的CMR挂面生产设备,使工厂的重建有了希望。 几件重大事情逐一得到了落实。这一天,市人大常委会主任魏凡在厂领导王厂长、孙书记等人的陪同下和工人们进行了一次对话。魏凡在话筒前对工人们说:“工人同志们,你们的上访信我已经收到了。在此我谢谢大家对市人大和我本人的信任。关于东风食品厂卖厂搬家的事情我也做了基本的了解。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厂区地处繁华的商业区,这个地方寸土寸金,厂区狭小,设备陈旧不利于开发建设,不利于企业的长久发展。今年市政府决定改造老城区,为我市的招商引资刨造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我们食品厂的搬迁正是响应市政府的号召。一个工厂设在繁华的商业区的确不合适。我们的厂区由香港海河公司和本市的商贸公司合作建设一座现代化的商贸大厦,这也是为商业区的开发建设助一臂之力。我们的企业有了这笔搬迁资金,可以在市郊的开发区建设一座更大更好的现代化工厂。市委市政府已经在河南抛了一块土地。jiāo通方面由市人大出面和客运公司协调,开辟一条专线接送你们上下班。另外政府正在协调帮助我们企业开发产品引进新项目。这样不但救活一个企业,还能安置更多的下岗职工。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不速之客(2) “好!” “好!” 工人们齐声赞同,车间里响起一片掌声。 东风食品加工厂的搬迁得到群众的理解和支持,工厂顺利的搬迁了。下面的事情就是引进新项目重建新厂区。 一架国际航班缓缓降落在临阳机场的跑道上。临阳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肖启旺同邝小明一行走下飞机,一行人走出机场出口。这是邝小明以法院工作人员的名义陪同肖启旺去美国考察。 其实,肖启旺是借公出之名去美国参加女儿的婚礼。 一天,邝小明按响肖启旺院长家的门铃。院长夫人将房门打开,寒喧过后,邝小明走进客厅,同院长大人双双落座在沙发上面。 “肖叔。”邝小明从黑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信封里是3万元钱,“小妹要结婚了,这是我的一点意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3 章 我也不会买啥,还是实惠点吧。” “小小明,我这可什么都不缺啊!” “我想陪您去美国参加小妹的婚礼,不知方便不方便?”邝小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哇。”肖启旺一口答应下来。在这次出国的活动中,邝小明表现极佳,他出手阔绰,又不露痕迹,使肖启旺十分满意。肖启旺对邝小明也刮目相看了。 从美国回来后的第三天,邝小明再次走进肖启旺的家:“肖叔,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肖启旺的妻子说话了:“小明,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家和你表叔的关系不比别人,你是个好孩子,我一直就很喜欢你。” 监狱的铁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瘦高个子的男青年背着一卷行囊走了出来。他就是在3年前因持刀伤人而住进监狱的吴剑。3年前,吴剑因为和石雷、丁奎一伙争夺服装生意动起了刀子。吴剑拿刀子砍伤了人,他被逮进监狱。就这样吴剑和石雷、丁奎结下仇恨。 吴剑,26岁。无职业,曾因盗窃被行政拘留一次,因持刀伤害罪被劳动教养3年。今天刑满释放。他往哪里去呢? 狱门外并没有一个人来接他。吴剑仰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然后,向小路走去。他走上一条土道,不远处的稻田旁有一个水塘。吴剑来到水塘前,他一使劲把背在后背上的行囊划到胸前,双手抱住行囊,将行囊扔进水塘里。然后,他如同流浪汉一样沿着小路走向远方。 这个夜晚吴剑选择的惟去向就是服装城小老板丁奎的家。 丁奎住在湖畔花园,是一个半跃式房间。吃过晚饭后丁奎的老婆收拾完碗筷,就打开电视机在看一出电视连续剧。 月光下一个身影爬上阳台。那个身影敏捷地窜进厨房里,推开厨房的房门,他站在了客厅的门前。丁奎的老婆专心地在看电视,并没有发现站在门前的吴剑。 “你不欢迎吗?”仿佛从洞穴里传出的声音。 不速之客(3) 丁奎老婆转回头一声惊叫:“妈呀”她本能地站了起来,“你是谁?” “嫂子,别害怕,你问我是谁?告诉你,我就是吴剑。” “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你别管。丁奎呢?” 丁奎老婆浑身发抖:“他……他……他还没回来。” “我是问你,丁奎什么时候回来?” “12点,不,可能是1点。没准,也许一会儿就能回来。” “嗯,你坐下,客气什么,坐呀!”吴剑走到小桌前,用凉水杯倒了一杯水,他喝了一口:“嫂子,你就这样慢待丁奎的朋友吗?” “你可以随便。”丁奎老婆的声音如同颤抖的琴弦。吴剑坐下了,他拿出一支香烟用打火机点着:“你也坐。” 一个梳着寸头的醉汉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醉醺醺走出一家豪华酒店。他就是靠经营服装买卖起家的小老板丁奎。两个保镖将丁奎扶上一辆轿车。3个人爬上轿车驶向丁奎的家。车行到家,丁奎推门下车,两个保镖上前搀扶:“丁总,慢点走。”丁奎推开两名保镖:“没有事,用不着扶我,你们俩回去吧。” “丁总,还是扶你上楼吧?你喝多了。” “谁……说我喝……多了?我……这不挺……好吗!不用了,明天叫司机中午来接我就行了。”丁奎满嘴里冒着酒气。 “好,明天中午来接你。” “你们回去吧。”保镖倒退了两步,然后钻进了轿车。丁奎独自走上楼去。进了家门,脱下外衣,从桌子上拿起刚才吴剑用过的凉水杯一口气喝下半杯凉水。就在这时,一条绳索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一把钢刀架在眼前。猛然间,丁奎酒醒大半:“谁?” 吴剑腾出一只手用力拽紧尼龙绳的另一头,从里屋拽出来的转椅上坐着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一个人,那人正是丁奎的老婆。 “兄弟手下留情。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吴剑又使了一把劲:“少废话!”说着便将丁奎逼在沙发上。 这时丁奎才看清楚立在眼前手持钢刀的人就是吴剑。“你是吴剑?啥时候出来的?” “丁老板,丁大哥,我是昨天出来的。进去的那天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 丁奎故作镇静:“那件事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这么着,过去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兄弟我刚刚出来,我得活着,帮帮忙吧。” “你开个价。” “我手头没有钱,这你知道。” “你要多少钱?” “现在你能拿出多少?” 丁奎想了想:“嗯,两万。” 吴剑也痛快:“好,那就两万吧。快,拿钱去!”他用半尺钢刀逼在丁奎的喉咙前。丁奎站起身去柜子里取钱。丁奎拿出两万元钱jiāo给吴剑:“吴兄,这点钱你先拿着。” 吴剑把两万元钱揣进怀里。他觉得还没有达到目的,就在丁奎的屁股上捅了两刀,然后离去。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响晴白日,大白天里,吴剑独闯宝塔货运站。 我看你们谁敢上(1) 宝塔货运站,有一家成发实业运输公司。公司老板是石雷和王丽夫妻二人。吴剑闯进成发实业运输公司老板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王丽一人。吴剑进了屋,他二话不说,把钢刀chā在桌上。 眼见一把闪着寒光的钢刀立在桌子上像琴弦一样地颤动,王丽并不示弱:“吴兄,出来啦,有啥吩咐?” 吴剑说:“过去的账我就不计较了,今天兄弟我缺点钱花。” 王丽笑了:“缺点钱花?我这里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更不是银行!”她边说边举手使了一个暗号,霎时间,大门外出现七八个手持片刀、木棍的保镖。 只听有一个男中音:“吴剑,你来啦?”再见人群分开,石雷从门外走进屋里,他摘下墨镜。 “噢,雷老板,我吴剑大难不死,我又出来了!” “出来好哇!我们又见面了。” “见面了,你让兄弟们把手中的家伙放下吧。我就是一个人,你雷老板何必兴师动众,用这么隆重的礼节来欢迎我呢?” 石雷不慌不忙;“你还是老样子,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我到底还是我,谁也改变不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来找我合作的?那就谈谈条件吧。” 吴剑回身就把王丽给擒住,拔出桌子上的钢刀直逼王丽喉咙:“那你就合作吧!” 石雷大吼一声:“给我拿下!”喽罗听到石雷下令一拥而上。吴剑一手擒着王丽,另一只手挥刀。吴剑两个飞脚,踢飞两把片刀。然后回手就把尖刀戳在王丽的脖颈上:“来吧,我看你们谁敢上!” 王丽大声叫唤:“慢着,谁也不许动!” 见此情景,石雷笑道:“吴兄,手下留情,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吴剑叫道:“叫他们都退下!” 石雷回头:“你们都下去吧。” 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石雷心平气和:“吴兄,这是何必呢?你是个敞亮人,有什么要求就直说。我石雷也许能帮帮你。” “石老板,过去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了。你也该帮帮我了,今天兄弟我手里没有钱,麻烦雷老板能赏个脸面。” “吴兄,真是亮堂。你要多少钱?” “哎呀,5万元……不太好办。” 王丽chā话:“手头没有这么多现金。” 吴剑松开王丽:“你能拿出多少?” 王丽说:“只有两万。” 石雷道:“两万,怎么样?” 吴剑也显痛快:“两万就两万。” 石雷对王丽说:“那就给他拿出来吧。” 吴剑放开王丽。王丽打开保险柜拿出两万元钱给了吴剑。 吴剑接过钱装进口袋里:“我以后会如数还给石老板的。”吴剑拿好钱从大门走了出去。石雷的几个保镖cāo刀就上。 石雷叹了口气:“都回来吧,今天放他一马。” 我看你们谁敢上(2) 自从丁奎出事后,他的两个保镖就形影不离丁奎。在丁奎家的客厅里,他一瘸一拐地在地上踱步。两个保镖也守候在一左一右。 “一定要给我逮着吴剑。逮着他,我扒他的皮!” “丁总,你放心,这几天兄弟们都下去了,这个吴剑跑不了。” “你告诉兄弟们,谁先抓着吴剑,我重重奖励他一万元。” “咱们就行动吧。” 丁奎把手一摆:“慢着,这个吴剑能不能在石雷的货场?” “据我所知吴剑和石雷也有过节……” 这时从外边跑进来一个小子:”丁总,丁总,吴剑也闹了石雷的运输公司,拿了石雷的两万元饯。石雷也在到处寻找吴剑!” 丁奎跟前一亮:“这个吴剑有种,我要和石老板联手来对付吴剑。备车,跟我走!” 丁奎带着保镖乘车直奔石雷的运输公司。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丁奎一瘸一拐地走进石雷的办公室。他嚷道:“抓住吴剑,抓住吴剑!” 石雷迎上前去:“吴剑搅了你,也拿了我的钱!” “你我联手一定要抓住吴剑!” “兄弟我饶不了他!”石雷高喊一声:“徐涛!” 徐涛跑过来:“老板,什么事?” “带几个弟兄去,一定要找到吴剑。” “是。” 夜色温柔,暖风习习。天空已是七星高照残月西斜,路上也少有行人。吴剑酒足饭饱后从一家夜总会的包间里走出来,夜风吹来了他哼哼呀呀的歌声。吴剑晃悠悠地走到路口,招手打车。就在这时,远处驶来一辆桑塔纳警车,警车停在吴剑的面前。 两名□□从车上下来:“不许动,我们是□□!”朱小川掏出手qiāng。 “吴剑,你被捕了。”方志刚拿出手铐把吴剑的双手铐住。 吴剑只觉得末日又到了:“我没干什么!” “跟我们走!”吴剑被戴上手铐上了警车。警车呼啸着开走了,直奔娱乐城。两名□□押着吴剑走进娱乐城。吴剑哪里想到他被两名□□押送到娱乐城严洪飞的面前。严洪飞哈哈大笑:“啊,吴剑老兄,你受惊了。不过没有关系,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 吴剑大惑不解:“怎么回事?” 严洪飞走上前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分局刑警大队探长朱小川,这位是刑警大队阵控队副队长方志刚。都是我们道上的哥们儿,你放心,两位老兄是你的保护神。” “这是……二哥,你有话直说。”吴剑仍还不明白。 “吴剑,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石雷和丁奎在到处追杀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可是我不怕。其实我已经和他们扯平了,他们两个应该明白。他们两人欠我的,这回算是找齐了。” “在这个道上你还不明白,到底是谁应该欠谁的呢?哼,谁也不欠谁的!他们要杀你,你跑得了吗?我怕你出事,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把你找来,这回你不用担心了,一切包在我的身上。” 我看你们谁敢上(3) 朱小川说:“二哥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非常赏识你的才干还有你的勇敢。几次告诉我们俩想办法帮帮你。” “如果不是他们二位在暗中帮助你,你早就玩完了。” 吴剑这才明白,他感激涕零,大叫一声:“二哥” 严洪飞摆了摆手制止了吴剑:“我不会袖手旁观的,有我在,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朱小川说:“跟二哥干吧。” “真的,二哥!你能看得起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死也不怕!”吴剑受宠若惊,说着他就跪下了。 严洪飞摆摆手:“扶他起来。”朱小川和方志刚扶吴剑起来。 “我不敢说大话,但是在临阳市我保你平安还是没问题的。” 严洪飞一副救世主的样子。 “士为知己者死。二哥,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有你干的活儿。” 就这样严洪飞收留了吴剑。 中山街服装城是个集服装鞋帽等日用品为一体的批发零售市场。在二楼的一个档口里,柜台上和货架上乱糟糟地摆放着服装。范小龙坐在板凳上,他用食指聚精会神地抠着鼻子眼儿,一双大眼睛也失去了光泽,他又在唉声叹气。只见丁奎一瘸一拐在两名保镖的陪同下走到柜台前。 范小龙站起身:“丁老板,你是来催债的吧!” 丁奎还没有坐稳:“范兄真是通情达理。既然知道我是来要钱的,那就如数还钱吧!” “丁老板,这你知道,今年我的生意不景气,我一直在赔钱,已经把血本都赔进去了。” “你赔钱,我也不好过呀!” “丁老板,你再容我一年,怎么样?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连本带利一起还你。” “范小龙,别说明年了,就今天,如果你能还上这笔钱,你继续开张营业。如果不能,你就快快给好人让个地方。” 范小龙一脸的苦相:“丁老板,你别说了。钱,我范某肯定是还不上了,这你清楚。我呢,也知趣,我走便是。” “也好。范小龙,你也不用怪罪我,我们都是在做生意,做生意就要赚钱。赔本的买卖谁也不会去干,是吧?如果不是看在严洪飞的面子上,当初我就不会把这个档口租给你。今天害得我连本钱都要不回来。” “等我有了钱,我全都还你。” “谁都知道,我丁奎为人仗义,现在你没钱我也不能逼你。那你就写个字据吧。”丁奎拿出纸铺在他的面前,然后又递过去一枝圆珠笔。范小龙拿起笔,歪歪扭扭写了欠债字据。 范小龙空着两手离开了服装档口。他找来了过去的哥们儿赵坤和贾三,三个人又干起了老本行。这天,范小龙和两个小兄弟在马路市场上闲遛着。他们贼眉鼠眼东张西望。这时,远处有一辆面包车缓慢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4 章 开过来。 赵坤发出信号:“来货了!” “散开!”3个人分别散开了。赵坤溜溜达达地迎着面包车走去。他侧过头一眼就望见面包车的副驾驶位置上的黑色皮包了,绕过车后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手势。范小龙已经看清楚了。 赵坤拣起一块小石头就从面包车的后面扔了过去,小石头打在面包车的后玻璃上。司机发觉后边有人打玻璃就把车停了下来,回头张望。 我跟你干啥都行(1) 贾三找句话茬和司机说:“小子,敢打玻璃!” 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谁打的?” 贾三用手往后一指:“跑了。”正当贾三和司机说话间,范小龙早已经把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黑皮包拿走了。司机没有理会,继续将车沿路向前方开去。 范小龙跑到一个僻静处,赵坤和贾三也从对面路口跑过来。 范小龙打开黑皮包,3个人开始分赃。 范小龙高兴地喊道:“看,有两千多元。” “还有手机。”贾三伸手就去拿手机,他的手指刚刚碰到手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贾三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我cāo,吓死我了!” 范小龙按住手机:“别接。”正当他们3人分赃之时,朱小川和方志刚迎面过来。 贾三嚷了一声:“□□来了!快跑!”这3人撒腿就跑。朱小川和方志刚直奔范小龙追去,如同两条猎犬一前一后将范小龙追到一个院落里,一堵高墙横在眼前,范小龙已无路可逃。他转过身靠在墙上,准备做最后的反抗。朱小川和方志刚两人前后夹击将范小龙撂倒抓获。 “走,跟我们走!” “带我去哪儿?” “去你该去的地方。” 邝小明自驾轿车行驶在路上。他远远地望见朱小川和方志刚押送着范小龙迎面过来。邝小明脚踏油门加速迎了上去。轿车停下,邝小明把头探出车窗:“怎么回事?” 朱小川答道:“盗窃。” “二哥!”范小龙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邝小明惊讶地说:“这不是范小龙吗?” “二哥,是我。” “行啊,上我的车吧。” 朱小川命令道:“上车!”3个人钻进了邝小明的轿车。轿车调头前行。 “飞子,怎么又干上老本行了?” 范小龙一脸的羞愧:“没办法,我得活着。” “如果我没说错,你不是在丁奎的服装城做服装买卖吗?” “二哥,今年兄弟可赔惨了。到现在我还欠丁老板一万多元钱哪!我已经把档口还给丁奎了。”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 “不知道,混一天算一天。” 方志刚提醒范小龙:“你跟二哥干吧。” 范小龙接了一下头,眼睛瞪着方志刚,觉得自己是听走了耳。方志刚加重语气强调一句:“你跟二哥干吧!” “行吗?”范小龙还有些懵懂。 “你问两个□□叔叔吧。”邝小明玩笑一般。范小龙瞪着大,眼睛直瞅着朱小川和方志刚。 “二哥,我跟你吧,干啥都行。” “回去再说吧。” 邝小明把轿车开到娱乐城,安排范小龙吃了午饭。酒足饭饱之后,邝小明又塞到范小龙手里两千元钱。范小龙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并暗下决心不辜负邝小明一片知遇之恩,一定要生死相报。就这样邝小明将范小龙收在门下。 我跟你干啥都行(2) 买卖香烟是赚大钱的生意。邝小明也在烟市批发广场弄到了一个摊床,做起卷烟的买卖。邝小明将倒卖卷烟的生意全权jiāo给了程占元负责。程占元也不负所望把这档生意办得有声有色,红红火火。 这天,吴剑应程占元邀约来到烟市:“程哥,找我有事?” “吴剑呀,严总有一块心病。” “心病?” “你也知道,咱们这个烟摊是严总来钱最快的生意。可是我们生存得很困难。前边烟摊有一个叫王伟的一直在挤兑我们,让严总损失了不少钱财。” “二哥的意思?” “二哥的意思是叫咱们尽快把这事给解决了。” 吴剑说:“好吧,就把这件事jiāo给我办吧!” “手脚利落点。” 自从邝小明收留了吴剑,吴剑就憋着一股劲,他一心想报答邝小明的知遇之恩。机会终于盼来了。这天,吴剑找来两个人任勇和李小,3个人准时相聚在烟市广场大厅外边。 “吴剑!” “吴哥,叫兄弟俩来有什么事?” “叫你们俩来出点力气。”说完吴剑压低声音在任勇和李小的耳边嘱咐了几句。然后他们3人径直奔向程占元的烟摊。程占元会意,他不动声色使了一个眼神指向前方,然后压低声音: “西大厅6甲137号,王伟。” 吴剑顺着着程占元的指点,直向前方而去。到了西大厅,在一个明显的拐弯处有一个较大的烟床,一个铜牌上明晃晃写着“6甲137”的字样。只见头顶横额上写着“石林、黄山香烟总代理”。吴剑3人如同顾客一样在烟床前挑选卷烟。 伙计很是热情:“几位老板,想批烟吗?” 吴剑应声答道:“想批烟,我就想批发王老板的正宗卷烟。” 伙计问:“要多少?” 吴剑拿起烟闻了闻:“你这些烟都是假烟吧?” “老板,你弄错了吧?我这里可从来没卖过假烟!” 这时一位老板模样的人从后屋里走了出来:“哎,几位老板,我是摊主王伟,有什么事好商量。” 吴剑提高嗓音:“你倒卖假烟,坑害顾客!” “我叫你卖假烟!”话音未落,吴剑迎面照准王伟的脸面就是一个直拳。任勇和李小早已不耐烦了,也不由分说拔出腰间砍刀挥刀便砍。王老板和伙计被这突如其来的砍杀惊呆了,两人左躲右闪奋力反抗,但几个回合两人就被砍翻在地。烟床也被踹倒,卷烟酒了遍地,一片狼藉。 吴剑一把抓住王伟:“王老板,我让你赶快把你那破牌子撤下去,不准你再冒充总经销。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任勇对着周围的烟市高叫道:“我们是厂家的,王伟竟敢冒充总经销,损坏了厂家的声誉。我告诉你们以后不准任何人私下卖黄山、石林烟,胆敢倒卖后果自负!” 我跟你干啥都行(3) 李小对准王伟窝心又是一拳:“给我滚出烟市,别让我再见到你!” “我限你3天离开烟市!” 说完3人扬长而去。 人大常委会主任魏凡的儿子魏进东从刑警学院毕业已经一年多了。毕业后他被分配到临阳市公安局,在基层派出所锻炼了一年多。两个月前他被调到市局刑警支队,在王严明的手下。 王严明对这位刑警学院毕业的大学生格外地重视,两人也很能谈得来,经常在一起探讨一些话题。比如,人生、事业、道德、犯罪心理学等,谈得更多的就是案件。 在这个阶段,刑警支队破获了两起重大案件。一个是3?8团伙系列持qiāng抢劫杀人案件,一个是9?12绑架杀人案件。3?8大案的5名犯罪分子历时作案3年,杀死6人,共计抢劫人民币200余万元。9.12绑架案杀死一人抢劫人民币70万元。 破获3.8大案后,王严明荣立了一等功,被市委授予“荣誉□□”称号。虽然刑警支队连续破获了这两起重大案件,使犯罪分子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打了几个漂亮的胜仗。但是在成绩面前王严明并没有满足,在支队的会议上他一再感谢大家对他工作的支持。也一再强调:目前,社会上还很不安宁,一些黑恶势力正在形成,经常发生欺行霸市,打架斗殴的事件,黄、赌、dú等丑陋事情屡屡出现。作为人民□□就是要和这些丑陋现象进行坚决的斗争!保证社会的安定,为社会主义建设保驾护航。 ……作为刑警我们就是人民的保护神,在人民需要的时候要能够舍生忘死,敢于斗争。这是刑警应该具备的基本条件,刑警的职责就是要保一方平安。 关于4?21案件王严明一直保留着自己的意见,他也从未放弃对犯罪证据的调查。魏进东的到来使他有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9?12绑架杀人案件破获后,一切又都平息下来。王严明也该休息一下了,可是他马不停蹄和魏进东再一次开始了对4.21案件的复查。 “我的心一直悬在半空。” “难道惟一的线索就是这根钢针?” “对,这根钢针是经过加工做成的。” “要去查找一切能够生产加工金属材料的工厂和作坊。” “我们需要时间。” “这是一条艰难漫长的路。” “终究有冰雪融化水落石出的一天。” 王严明和魏进东走进一家商店,在柜台前王严明拿着那根钢针在询问营业员:“你们卖过这种钢针吗?” 营业员回答:“从来没卖过。” 魏进东问:“那你知道这种钢针在什么地方有卖的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 两人又走街串巷在一个小区里看见一个磨刀人:“你能做这样的钢针吗?” “不能。” 王严明和魏进东来到一个工厂。两人在车间里询问一个工人:“这样的钢针你们做过吗?”工人摇摇头:“没有做过。” 王严明和魏进东在鞋摊前询问:“大爷,您用过这种钢针吗?” 修鞋的大爷拿过针仔细地看着,“这根针?我这就有哇。” “我看看!” 修鞋大爷从鞋盒里拿出钢针。王严明和手中的钢针比量着,“不一样。” 魏进东问:“大爷,你有没有和这根一样长的?” 修鞋大爷:“这么长的针我还从来没见过,也没用过。” 王严明:“您用的针是在哪买的?” 修鞋大爷用手往前一指:“对门下杂商店。 那好吧,我给你了(1) 王严明和魏进东又向下杂商店走去。在这家商店他们找到了一根和手中这根十分相似的钢针。王严明拿过钢针仔细观看,他用尺子量了一下:“6公分,这根钢针还短了点。他的生产厂家呢?” “是浙江的一个民营企业。地址在这里。”商店的营业员拿出生产厂家的地址。 程占元又获得了一个最新的信息:“民族街北头的中华商场要倒闭了,听说可以对外承包。把那房子租下来,那可是个黄金宝地呀!” 程占元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邝小明。 邝小明问道:“那地方归哪管啊?” 程占元说:“区劳动局。” 邝小明一心想拿下这块黄金宝地,他马上拿起电话拨了号码: “肖叔在家吗?哦,……我是邝小明,……想过去看看你。好,我马上就去。”邝小明放下电话风风火火就去了肖启旺的家。 “肖叔,民族街北头的中华商场要对外承包,我想包。”邝小明开门见山。 “归哪管?” “区劳动局。” “这事好办,我可以和郝局长说一说。” 肖启旺拿起电话拨响区劳动局郝局长的电话,说明情况约定第二天上午邝小明前去拜访。 响晴的天,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丝云,太阳静悄悄地照耀着临阳大地。和平区劳动局的小院里也是静悄悄的,两扇大门敞开。邝小明没有开车,他徒步沿着墙根走过来。到了大门处,仿佛踌躇了一下,他往上看一看,把目光投向这座白色大楼。邝小明迈步走进大门,才走了几步。 “嗨,嗨,嗨。你把这当自己家啦!”一声呼唤把邝小明吓了一跳.循着声音望去,一个瘦老头走出值班室:“逛戏园子哪!想进就进,你找谁呀?” 邝小明转回身躬身微笑:“我找郝局长。” “找局长也得登记。”瘦老头一脸倔相,用手指着值班室,往里摆着手,意思是让邝小明进屋。邝小明跟着走进了值班室,拿起笔登了记。 “大爷,郝局长在几楼?” “在4楼,上了楼梯往左拐就看见了。” “谢谢啊!” “去吧,去吧。”瘦老头使劲挥着手。邝小明手里攥着会客登记回执上了4楼。按着瘦老头的指点左拐,邝小明一眼就看见了局长办公室的门牌。 敲开房门,走进屋去。只见一个稍胖的女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大约有50岁上下。 邝小明毕恭毕敬:“郝局长,你好,我是肖院长介绍来的,我叫邝小明。” 郝明云从椅子上站起身:“你是邝小明。肖院长都和我说了,坐吧,坐吧。” 邝小明就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郝局长。” “肖院长好吧?” “还好。” 郝明云是个痛快人,她把谈话直接拉向主题:“你是为中华商场承包的事吧?” 那好吧,我给你了(2) “是,我想承包。” “想承包?”郝明云开始沉默了。房间里一片寂静,墙上电子钟的滴答声也显得格外清晰,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过。邝小明有些紧张。 郝明云问道:“你想租这地方干什么?” “开办家电商场。” 郝明云语重心长,她在提醒邝小明,也是在试探:“以前曾有9个人承包或是经营过民族街北头的这个中华商场,可是都倒闭了!你知道这事儿吗?” “他们都倒闭了,我才有机会来租房子呀。” “如果你干不好呢?” “郝阿姨,我经商十几年了,做过服装买卖,搞过餐饮,经营过家电,开办过工厂,从来没亏过、没赔过。目前我的这些生意都很好。” 郝明云多少有了一些把握:“嗯,这可是一块寸土寸金的宝地啊,我想你应该能干好。” 邝小明看到了希望,他扬了扬眉毛:“我干好了,忘不了郝局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5 章 “那好吧,我给你了!” “太好了!郝阿姨。”邝小明乐得差点跳起来。 没几日邝小明与郝明云签订了承包协议。邝小明凑足了租金立即组织人马设计装修,自己又走南闯北组织货源准备开张营业。 论起经商,邝小明确实有一套丰富的经验。两个月过后,邝小明的家用电器商行专卖店就风风火火地开业了。他总算是歇了口气,心想就等着赚钱吧。可是好事难成,家电专卖商店,门前冷落,顾客稀少,经营惨淡。 邝小明说:“没想到我这一百多万投进去就要亏这里了。” 程占元说:“你先别着急,刚刚开业还不到两个月,是好是坏还不好说。再说现在正是淡季。” “再挺两个月吧。占元哥,烟市的生意怎么样?“ “吴剑把烟市的王伟给收拾了,他再也不敢卖石林烟了。最近烟市的生意还真不错,一直独家代理石林香烟批发买卖。可是还有一个董进森势力很大。” “想办法让他滚出去!” “董进森手下有一伙人,能打能杀的。他的公司垄断了烟市的半壁江山。要想拿下董进森,你就得亲自出面了!” “我是得出面。还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熊掌和鱼不能兼得。什么事也不可能两全其美呀。” “照你这么说……” “丢卒保车,把他打出去,伤几个弟兄也值得!” 邝小明吸着烟没言语。 “我想办法,再和吴剑说说。” “不要忘了叫醒董进森发财的美梦!” 这一年于浩东当选临阳市市长,他举起右手慷慨激昂地向全市人民宣誓:“人民选我当市长,我当市长为人民。依法从政,廉洁奉公,牢记宗旨,报效人民。”听到这声音,临阳市人民似乎看到了临阳振兴的前景,看到了新的希望。 上任之初,市长于浩东就一再表示,廉政要从我做起,作为一市之长,就是要为全市的百姓办几件实事,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在做每一件事之前,首先要想一想这件事到底对人民群众有没有好处,如果有,我们就去做。要时刻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作为领导于部首先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廉政是市政府全体干部所要做的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好吧,我给你了(3) 就这样在廉政风气的倡导下,城市的改造工程随之开始了。 一片片拥挤不堪、脏乱低矮的棚户区拆除了,雄伟气派的高层建筑和花园式的物业居民小区逐渐建立起来了。同时与港商签订了环城公路的建设合同。全市的亮化工程也开始实施了。让街道亮起来,让老百姓的心里亮起来。 在临阳市政府召开老城区改造的会议上,副市长刘金山汇报了民族街东风食品加工厂顺利动迁的事例。民族街东风食品加工厂的动迁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为临阳市的城市建设树立了典范。在这里人大主任魏凡做了大量工作,促进了港商和内地公司顺利达成协议,共同开发建设海河大厦。建筑公司招标业已完成,下一步就是施工了。于市长也高度赞扬了民族街的动迁工作。在中山街的改造问题上刘金山说:“中山街老城区的拆迁改造我想应该jiāo市老干部局负责。因为为拆迁这件事他们已经集资了两千多万元,也做了大量的工作。” 于市长说:“这样很好,他们有了前期投入,就减轻了政府的负担。可以决定让老干局主抓中山街地区的动迁改造工作。我在这里特别指出,一定要在不毁坏当地文物的情况下进行拆迁,包括这次全市整个老城区的改造,要重点保护文物,扩建中山街和民族街商业区延长步行街,在中山街建成清朝文化一条街。我们还要开发临阳市的旅游资源,创造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为招商引资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魏凡说道:“我想说的是,一些老企业改造和三角债所引发的企业职工下岗问题,我们不应该回避,我想还是应该由政府出面给予解决。还要帮助企业解决三角债的拖欠问题。这样有利于企业资金的良xìng循环,改造老企业,引进新项目,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这是我们做领导所应该想的也是应该做的……” 在河南岸的大地上,待建的东风食品加工厂已经初具雏形。那边的大吊车在轰鸣,这边几辆卡车运来机械设备。王厂长和孙书记带领工人们在新建的厂房里安装设备。厂房的正面墙上悬挂着横幅标语:生产设备创国际品牌,争国内第一。孙书记和王厂长从厂房二楼的铁制楼梯上走下来。 孙书记说:“王厂长,新设备就快调试完毕,投入使用了。” 王厂长说:“我想,第一期设备调试一个月,试生产两个月,三个月后正式投入使用。” “太好了!……可是,全厂工人有半年没领到工资了。” “我正在想办法。” “这个月一定要发下来,要不然,我们对不住工人们哪!” “是啊,大家伙拼死拼活地干。可是,港商的投资款项还没有全部到位,十几家公司的欠账又要不回来。重建工厂急需大量的资金,现在可是全厂最艰难的时候啊。” “要挺得住。和工人同志们解释清楚。团结一致共度难关。” 企业有了新的项目,又引进了现代化的机械设备,新的设备正在安装调试,工厂也已初具规模。工人们看到了新的希望,尽管有几个月的工资仍没有发下来,但工人们理解企业目前的困难,他们咬牙和企业共同度过难关。在建设新厂区的日日夜夜李师傅累病了。可是这位老师傅仍然带病和年轻人一样在工地上坚持了半个多月。 给脸不要(1) 李师傅躺在病□□。他的儿子李新光和媳fù在照看着。 几声敲门声。 李新光打开房门。只见魏凡和关秘书拎着补品、水果站在门外。 “魏主任,关秘书!快到屋里。”李新光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是好。他引领着魏凡和关秘书走进里屋:“爸,魏主任看你来了!” 李师傅吃力地从□□坐起身:“这还了得!” “李师傅,听说你老病了,我来看看。”魏凡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折煞我了,谢谢!谢谢!”李师傅支起身感动得热泪盈眶。 “快躺下,躺下。” “孩子倒水去。”李师傅又从床边拿水果递给魏凡和关秘书。 “你们吃吧。”魏凡和关秘书接过水果拿在手里,又放在了桌子上:“你老要安心养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是内jiāo火外jiāo寒哪。没什么大不了的,厂里有困难,咱们工人都理解!不是照样没白天没夜晚地干嘛!我们不说什么。可是左邻右舍还有下岗的工人怎么办呀!” “企业的困难我心里晓得,工人下岗我们也晓得。市里也在积极地想办法帮助解决。这些困难也都是暂时的。” “企业能有发展,我们打心眼里高兴。半年没开工资了,工人们不说什么,大家都在挺啊。可是人和人不一样,有些人发点牢骚,闹点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欠企业的账我正在和那些拖欠的企业协调。港商还没到位的部分投资款,市里正在做工作。我想用不了多久这些困难就能解决。” “太好了!”李师傅笑了,他起身就要行礼:“我代表工人兄弟谢谢魏主任!” 魏凡扶住李师傅:“不要这样,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一年之后东风食品加工厂的新厂区建成了。工人们敲锣打鼓庆祝。全体工人都聚集在新建的厂房里。王厂长、港方总经理等人排成一列站在高处的工作平台上。 王厂长站在话筒前:“212人同志们,今天我们的GMR生产线正式投入使用了!首先,感谢港方陈总裁对我们的大力支持,还要感谢市政府给予的关怀。尤其要感谢的是人大主任魏凡同志,魏主任代表市政府为我们工人兄弟,为我们的企业引进项目注入资金,多方协调欠款,使我们的企业有了今天,使我们大家拿到了所欠的全部工资,使已经下岗的职工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我们对各界人士惟一的报答就是开工生产,以优良的品质报答人民。就像上进横幅写的那样,我们要创国际品牌,争国内第一,报答全市人民!” 一片热烈的掌声。 傍晚,邝小明召集的人陆续赶往娱乐城。他们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邝小明向大家部署今晚的行动计划:“兄弟们,今天晚上我们有一个特别行动,夜袭烟市批发市场,把董进森赶出临阳市!” 给脸不要(2) 程占元挥起胳膊高呼:“踏平烟市,赶走董进森!” 众人齐声喊道:“踏平烟市,赶走董进森!” 范小龙打开38号更衣箱。更衣箱里存放着各种刀具还有几支猎qiāng。在座的十几个人各自选择了自己的武器,刘鹏也选好了一把藏刀揣在怀里,然后走出房间。邝小明带领他的手下众弟兄出了娱乐城,准备乘车。刘鹏也跟着下了楼,他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拿起电话…… 楼下停放着3辆车,两辆白色面包车,一辆黑色奔驰600轿车。鸟qiāng换pào,这辆奔驰轿车是邝小明新近购置的。司机杨义伸手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打着车灯,两束光把路面照得雪亮,一脚油门启动了轿车,3辆车都在轰鸣着。 邝小明和吴剑先后钻进奔驰轿车,程占元等人已经上了两辆面包车,程占元看到刘鹏从马路对面回来:“刘鹏,快上车!” 刘鹏一边跑一边答应。 两辆面包车径直奔往坐落在南市的卷烟批发广场。 邝小明高喊一声:“哥们儿,冲上去!” 邝小明一伙正待冲将上去。就在这时,只见烟市批发广场的两扇大门敞开,董进森带领一伙人已经有了准备,他们各个手握片刀严阵以待。董进森举起手中猎qiāng,向天空开了两qiāng:“邝小明,你小子没想到吧?想跟我玩黑的,看来不怎么好使啊!” 邝小明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他急中生智:“董老板,真有你的。真想不到你有备无患。今天我要是动手恐怕就要伤了双方的弟兄,这样实在是不好。你我都是一条汉子,如果你有种,咱俩明天单会。” “我倒想听听怎么个会法?” “明天下午一点半,老道口见。” “这事好办。明天下午我一个人去!”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第二天邝小明带着程占元,董进森带着邵波准时赶到老道口。 邝小明看看手表:“董进森你真是有种,到底来了。” “堂堂一条汉子,我惧你何来!” “好一条汉子,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程占元你后退。” “邵波你也后退。”邵波和程占元各自退到10米开外的地方。 “董老板,这回就咱们俩了,都是一个人。你看,我没带武器。”邝小明把衣怀敞开,“你看清了?” 董进森拉开架势:“开始吧。” 邝小明把手一摆:“慢着,我有一个条件要和董老板说清楚。” “你说。” “今天是咱们两个人单掐,如果你赢了我,我立马离开临阳市;反过来,假如我赢了你,你也不要客气,你给我立马滚出临阳市。” “好,就这么定了。” “你们都听见了吧?被打败者离开临阳市!来吧。”邝小明和董进森拉开架势,你来我往动起拳脚。最后邝小明还是将董进森打翻在地。程占元和邵波跑上前来。 给脸不要(3) 见自己的老板被撂倒在地,邵波上前:“董哥!”他拉开架势就想动手。程占元掏出手qiāng顶在邵波的额头:“你老实点!” 董进森躺在地上仍很硬气:“邵波,别胡来!” 邝小明按住董进森的喉咙:“董进森,我限你一个礼拜之内离开临阳市!” 然后,双方收拾,各回各家。 邝小明耐着xìng子等了一个礼拜。一个礼拜过后董进森并没有离开临阳市,他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照样经营着他的卷烟生意。又过了一个礼拜,董进森仍然没有离开的迹象。邝小明按捺不住了,他派程占元、吴剑、范小龙3人前往重进森的烟市批发广场。程占元3人走向董进森的办公室。在大门处他们被邵波拦住,邵波过去报信。 片刻邵波出来了,传来董进森的旨意:“只许一个人进去。” “好吧。”程占元就要迈步进门,一个保镖拦住他。 “嗯。”保镖示意检查程占元身上的凶器。程占元抬起胳膊任凭保镖检查。检查完毕程占元走进董进森的办公室。董进森坐在大班椅上:“程占元,你来啦。” 程占元一拱手:“董老板。”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到此,有何吩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在第7天也就是5号那天离开临阳市。今天可是第二七一十四天啦!” “幸亏程老兄提醒,我还真就忘了还有这么一码事。” “真是贵人好忘事呀!” “哼!可是话还得说回来,如果我不走呢?” “江湖上可没有你这样人啊!……如果不走?……走有走的办法。嗯,那么不走还有不走的手段。董老板这可是我们已经说妥当的事了。对你来讲呢,我们为你安排了上、中、下三条路。走,我们送你好好上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这样不伤和气,而且友谊长存。” 董进森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递给了程占元。程占元接过香烟瞅了瞅放在嘴上吸了起来。 董进森说:“我倒想听听下三路。” 程占元眯起小眼睛:“那就不必了吧,说出来也不好听。可是我一直认为董老板是咱们道儿上响当当的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6 章 条汉子,说出话来钉是钉铆是铆,说一不二。今天看来,这道听途说的话也不可信啊!” 董进森无言以对,摇了摇头。然后他补充了一句:“程占元,我董进森也不是白给的,在这条道儿上我还有十几号人马,他们都不是吃素的!” “说别的都没有用。董老板,我再等你两天,想好了给我打个电话。”程占元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如果我接不到你的电话,你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呀!拜拜!” “请便!” 程占元转身走了。 两天过后,在娱乐城里,邝小明和程占元两个人在房间里。 “两天已经过去了,董进森还没有走。” “我知道了。”邝小明手拿指甲刀在不停地修理着自己的指甲。 “邝总……” “吴剑来了吗?” “在楼下等着呢。” “好,叫吴剑进来。” 程占元走出门去。片刻程占元和吴剑推门进屋:“二哥,董进森的家我已经摸清楚了。” “好,行动吧。” 大哥是懂规矩的(1) 当天夜晚,吴剑从二楼的阳台爬进董进森的家,他溜进了屋里,打开门锁,邝小明提刀进屋。睡在□□的董进森被外屋的响动惊醒,坐起身来。这时邝小明和吴剑出现在眼前。 “董进森,我看你往哪儿跑!”邝小明、吴剑举刀就砍,眼前刀光剑影,几刀下来董进森就感到天昏地转,抹一把鲜血一片。董进森单腿跪地:“邝小明,服啦!”邝小明用刀逼住董进森的脑袋: “董老板,跪下!”其实,这时的董进森已经跪在地上了。吴剑不由分说,上得前来用军刀直向董进森的头部砍来。 董进森“妈呀”一声将头一偏,刀落处正中肩部。董进森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哗哗地流淌。 邝小明和吴剑收刀下楼,钻进车里。程占元开着车一溜烟离去了。事过之后,邝小明和吴剑回到了娱乐城,程占元压低声音叫邝小明走出里屋:“那天夜袭烟市批发广场,走漏了风声,就是刘鹏给董进森报的信。” “你能确定?” “能,的的确确是刘鹏告的密。” “这小子活到头了!你马上叫他到我这来一趟。” “我叫他立马过来。”程占元拨打手机。 屋里吴剑和范小龙在畅谈打架后的心得体会。“使刀也有个诀窍。这刀得横着下,片着砍,保证死不了人。让他活遭罪,还留个大疤拉。” “对,qiāng刺也是这样使。别真的就往里捅,挑着捅,一挑就是一条子。要是真的往里扎,保不准就扎死人了!” 邝小明从里屋过来了:“都别摆划了,今晚谁也不许走啊。” 吴剑说:“刚才把董进森给打了。” “看样子董进森那小子废了。” “没事,这点小活儿,到不了那份上。“ 邝小明提醒大家:“董进森不是白给的,说不定这小子一会儿就能找人过来。咱们都防备点啊!”说话间一阵敲门声。程占元打开房门,刘鹏走了进来。“二哥,你叫我?” “二哥叫你有点事儿。”程占元和刘鹏走进里屋。 邝小明坐在沙发上:“你来啦?” “二哥,有什么事?”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弄明白。我们这里有人和董进森是真正的铁哥们儿,我就发觉咱们这里的事,董进森都知道。我的队伍里出了内jiān!” “内jiān!是谁?” “刘鹏你有经验,帮我查一查。” 刘鹏听出话里有话:“二哥,没我啥事,不信你问占元大哥。是不是大哥?” “闭上你的臭嘴!占元,你还等什么!”邝小明示意让程占元动手。邝小明下令了,程占元照直一拳打在刘鹏的胸前:“你这个叛徒!” 刘鹏瞪圆了眼睛:“大哥,你打我?”程占元又是一直拳,后又一记勾拳,两拳打在刘鹏的脸上。刘鹏被打急了,他一口唾沫吐在程占元的脸上:“程占元,都是你在整事!” 大哥是懂规矩的(2) 邝小明指着刘鹏:“把你那没拉划的臭嘴闭上!”吴剑从外屋走过来:“怎么了,二哥?” 邝小明指着刘鹏:“吴剑,这是个叛徒,夜袭董进森就是他通风报信坏了我的大事!” 吴剑晃晃悠悠就过来了:“你呀,刘鹏啊?”说完,他转身进了里屋,从柜子里拿出一把火yàoqiāng,端着qiāng直奔刘鹏。他二话不说用qiāng口顶住刘鹏的左大腿根部,把刘鹏顶坐在沙发上了。刘鹏眨了眨眼睛看着吴剑,吴剑说:“你眨眼睛,我可不眨。”话音未落qiāng声响起“砰”的一声。 刘鹏的大腿被击穿一个洞,他瘫在了沙发上,鲜血就像憋了多日的尿,哗啦啦地涌了出来。刘鹏何样的人?他硬是装作江湖上那侠客好汉。 他一脸浩然之气:“吴剑,你有种,再给我补上一qiāng,要不然你们全都没好!” “还敢装硬!” 刘鹏脸色惨白,瘫痪在沙发上,鲜血染红了沙发。 范小龙急声叫道:“二哥,他不行了!” “快,送他上医院!” 屋里的人一阵忙活,把刘鹏抬出门外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董进森躺在医院的病□□不能动。 邝小明和方志刚前来看望:“怎么样,董老板?” 董进森叹了口气:“我废了。” “我给你点钱吧,你说个数。” “邝小明,你随便。” “你是条汉子,我肯定不亏待你!”邝小明拿出一个皮包:“董老板,这里是50万元,你拿着,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等你的伤养好了再做点买卖,东山再起吧。” 董进森依然刚强:“行,邝小明,我现在动不了,只要我能下地走,我立马离开临阳市,你放心。” “不过,你报案也行。让公安局来处理也未尝不可。” 董进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你小瞧我了,我姓董的在江湖上也混了十来年了。你放心,我不会做那种事。” “这样就好。” 邝小明和方志刚离开医院就接到丁奎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说,今晚他和石雷在潮州城请客,邀请邝小明参加。 晚上,邝小明的黑色奔驰轿车开到潮州城酒楼下的停车泊位上停下。他和方志刚还有司机杨义下了车,3人高高兴兴走进酒楼。 潮州城酒楼的一个包间里聚集着丁奎、石雷等人。邝小明和方志刚进了包房。 丁奎、石雷起身让座:“二哥来了,请坐吧。” 邝小明和两位老板一一打了招呼。 石雷笑着说:“我们等了多时了,今天我陪你多喝几杯。” “我奉陪到底。” “二哥,今天咱们先喝酒,然后再说事。来,满上。”丁奎话里有话。他的右手攥着酒瓶就给邝小明和方志刚的酒杯斟满了酒。 邝小明不解地:“还有好事儿?” “小事一桩。” 石雷端起杯:“请,碰一下,这第一杯,一定要饮满。” 大哥是懂规矩的(3) “杯下,先者为敬。”丁奎一仰脖喝下一杯。 邝小明一口也干下一杯,然后把酒杯翻转过来:“我干了。” 在座的都喝下杯中的酒。 邝小明用餐巾擦干净自己的嘴角,然后说:“你们二位请我不单单是嚼酒吧?先说说正事。” “不着急,喝酒。” “喝酒。” 站在丁奎和石雷身后的几个保镖把邝小明等人的酒杯又给满上了。桌上的人碰了杯把酒一饮而尽。 邝小明急着说:“我想听听正经事。” 石雷沉了口气慢慢说来:“正事嘛,是这样的。二哥,我们都是多年的朋友,当着zhēn rén不说假话。我和丁老板也不愿意和二哥因为一点小事闹得不愉快。但是话还得说,人怕见面树怕扒皮。今天见了面又都是在酒桌上,我依仗着多喝了两杯,斗胆和二哥把事说开。” 方志刚chā了一句:“什么事呀?” 丁奎接住话茬:“吴剑抄了我的家,拿了我的钱,还捅了我两刀。” 邝小明佯装糊涂:“出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二哥,我们要人!” “吴剑现在是我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就放他一马吧。”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邝小明,你不会不知道吧!” “还是把人jiāo出来吧。” “我要是不jiāo昵?” “那我就不客气了!,二哥,你是道儿上的老大,今天你就委屈点吧!” 方志刚有些急了:“哎,丁奎你怎么说话呢?” 丁奎手端酒杯,后手高起,喝干一杯啤酒:“二哥,今天我叫你老本做不成!来吧!”丁奎伸手从站在身后的保镖手里拿过来一把手qiāng,对准了邝小明。邝小明全然没有准备,一下子就被镇住了。 石雷忙过来圆场:“丁奎喝多了,丁奎喝多了!” 丁奎借着酒劲:“我他妈没喝多!老大懂得规矩!来吧。” 看着黑洞洞的qiāng口,邝小明有点怯了。丁奎虎视眈眈,怒目而视。 石雷假装好人:“二哥,jiāo人吧,免得兄弟之间伤了和气。”潮涌一般,邝小明的额头满是汗珠,他还合计着。 “丁奎,你把手qiāng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你把人jiāo出来吧!” 邝小明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在慢慢地往下流淌。这时,就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紧顶着右腿。 方志刚低声说:“二哥,拿着。”邝小明低头一看,方志刚暗暗递给他一把手qiāng。手里有qiāng胆就大了。邝小明“嗖”地一声站将起来,举qiāng对准丁奎:“qiāng是男人的胆,丁奎,你别动!再动,我打死你!” 丁奎猛然间看见邝小明手里的qiāng,也吓坏了:“二哥,手下留情,都是小弟的错!” 手里有qiāng了,还哕嗦什么?“砰”的一声邝小明手中qiāng响,子弹擦着丁奎的头发呼啸而去。丁奎手中的qiāng落了地,吓得瘫坐在椅子上。邝小明回首扔下一万元钱,然后带着方志刚和司机杨义走出潮州城酒楼。 事过之后,丁奎吓得一宿没敢睡觉,第二天在家里躲了一天。到了晚上,丁奎用绳子把自己绑了,在保镖的护送下独自踏上娱乐城的楼梯上了二楼。 收起你的把戏!(1) 丁奎身披大衣走进邝小明的办公室,到了屋里他把双肩一抖将大衣脱在地上:“二哥,小弟丁奎向你赔礼赎罪!” 邝小明右手托着下巴一直在注视着丁奎。只见丁奎的双手被一条绳索捆在身后。邝小明站起身:“丁奎老弟,你这是何必?” “小弟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罪该万死。今晚我在大卫营订了一桌酒席,特向二哥赔礼了!” 邝小明上前把丁奎捆在手腕上的绳子解开:“兄弟之间哪说哪了。昨天的事,我也没往心里去。” “二哥,请吧!” “请!” 就这样把大事化了了。 魏进东和高原驾车回到刑警支队。他们下车正遇到王邝明。 两人向王邝明汇报了去医院调查的情况:“我们接到医院的报案后就去了医院。可是董进森已经离开了医院,不知去向。” “发生这么大的斗殴行凶事件,医院怎么才报案呢?他们院长是谁?” “是赵菲。副市长刘金山的爱人。” “副市长的老婆啊!好。我已经查明,砍伤董进森的就是娱乐城的老板邝小明!可是董进森不肯出证。” “这是黑道上的规矩。” “院方说,娱乐城的邝小明去过医院。” “过去的账还没跟他算完呢!来,我们商量商量。” 他们进了办公室。 王邝明说:“小魏呀,有人举报,邝小明的娱乐城从事游戏机赌博,今晚治安大队和文化稽查部门组成联合执法队决定要对娱乐城的赌博事件进行检查。我想去一趟,会一会邝小明。” “我和你去。” “也好。” “二哥,今晚治安大队有行动,他们要突击检查娱乐城游戏机赌絮。你准备准备吧!另外我告诉你,董进森已经离开临阳市,你放心吧。可是你要注意王邝明已经盯上你了。他已经得到消息是你砍伤了董进森。我知道他手里没有证据,董进森不说,没人知道,你多加小心吧!” 接到朱小川的电话,邝小明立即行动把赌博的游戏机全部换掉,剩下的就是正常营业。当晚王邝明随同联合执法队在娱乐城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但是没有查出任何违法迹象。检查过后王邝明迷惑不解,他感觉这里大有文章。 王邝明独自来到娱乐城二楼。楼下的保安人员已经通过电话向邝小明报告:“二哥,刑警队的王邝明已经上楼了。” “好,我知道了。”邝小明放下电话,点着一支香烟在耐心等待。 王邝明推门进屋。邝小明满面春风迎上前来:“哎呀,这不是王队长吗?队长大人光临,有失远迎啊!” 王邝明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你就是邝小明?” “还用说,正是小人。” “邝老板。” “不敢当。王队长您是来娱乐城消遣的呢,还是和刚才的执法队例行公事?……” 收起你的把戏!(2) 王邝明一笑,没有直接回答。 “哎,不管是干什么,你们的什么联合执法队也没在我这里查出什么违法的事。这样大家都好,我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地做生意,不犯毛病。王队,您在我这里开开心吧,怎么样?先洗个澡,然后办事不迟。走!” 王邝明直截了当地说:“董进森被砍伤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 “是谁砍的?不用我说。你不但知道而且你还亲自参与了。” 邝小明咧嘴一笑:“王队长,我一直都非常敬佩您,您在业内圈儿中可谓是大名鼎鼎,有口皆碑。我也总想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7 章 这样的人jiāo个朋友。我不知道竞能在您的嘴里传出道听途说的话来。叫人遗憾!” “邝小明,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虽然被害人董进森已经离开了临阳市,但是你持刀伤人的罪行是逃不掉的!” “王队长,在法律面前是要讲究证据的,如果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我犯有伤害罪,我认罪伏法,你可以处置我。可遗憾的是你手里没有证据,一丝一毫的证据也没有。” “我今天提醒你,4?21杀人案,虽然已经宣布告破,其实并没有了结,也终究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证据确凿之时,必将绳之以法!” 邝小明故作镇静,似平静流水一样地问道:“此话怎讲?” “任何狡猾的罪犯,他的手段再高明也会露出马脚,要知道百密一疏。” “王队长,这样的话,你还真就跟我说不着。那是孙有才和我母亲之间的事,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好了,不用我多说,早一点jiāo代,争取早一点得到宽大处理。” 邝小明冷冷地笑了一声:“王队长,你说够了吧?你把证据拿出来,我立马跟你走。可遗憾的是,孙有才先生的尸体早在两年前就被火化了,变成了一股青烟飞上了天空,变成灰了。你们手里没有丝毫的证据。王队,把过去的事儿都忘了吧!免得你们徒劳。我们做个朋友,今晚在聚宾楼我请客,怎么样?jiāo我这个朋友你会很开心的,会有意外的惊喜!” 邝小明伸出右手想和王邝明握手。 王邝明一脸浩然正气:“邝小明,收起你的把戏!要知道人民国家公义dàngdàng,法制社会明察昭昭,罪恶必追惩罚。” 这日,正是双休日,邝小明在临阳名店庆丰楼酒店宴请肖启旺一家。难得两家能够这样轻轻松松、快快乐乐共度周末。肖琳和肖婶坐在一起唠起没完没了的家常话。 席间肖启旺关心地问邝小明:“近来生意怎么样?” “挺好。”话音刚落邝小明又说:“肖叔,听说检察院来了一位女院长,叫谢文霞。找个机会给我引见引见。” “可以呀,谢文霞是致公党临阳地区负责人,市政协副主席,一个□□人士。洪飞,认识这样的人物,对你经商大有好处。” 收起你的把戏!(3) “行啊,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她。” “哪天找个饭局吧。”肖启旺很在行。 “我安排。” 3天后在南海渔村酒店,十人餐桌坐有4人。邝松林,肖启旺,临阳市中级人民检察院尉院长谢文霞,还有邝小明。 肖启旺举起酒杯:“谢院长,这位就是邝小明,现在是华洋公司的总经理。” “洪飞,这个是你谢姨,别忘了和你谢姨多多联系。”肖启旺把谢文霞介绍给了邝小明。在座的4人为他们的相识端起了酒杯。酒杯轻碰,一团和气。 和谢院长等人聚会已经有好几天了,邝小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新的号码,这个号码直通谢文霞的办公室。 一串优美的电子音乐铃声响起,谢文霞副院长拿起电话: “我是谢文霞,噢,是邝小明啊,你好。” “谢姨,您现在有时间吗?” “有时间,你有事吗?” “我这有几张商场的优惠券。” “哎,算了算了。” “谢姨,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邝小明放下电话,一踩油门将轿车开到了市检察院。敲开副院长谢文霞的办公室。 “请进。”知道是邝小明来了,谢文霞十分客气,让座后又亲自倒水。两人一阵寒喧。 “谢姨,国庆节快到了,我这有几张优惠券,一点心意,也不成敬意。” “叫你费心了。” 中山街的拆迁工作已经提到老干部局的正常工作日程上来了。拆迁工作按部就班地进行。 在中山街的一个大院里,动迁办召开拆迁动员大会。一盏碘钨灯把大院照得通亮。院子里坐满了动迁居民。动迁办袁主任在作动员,他说:“这次中山街地区的拆迁是响应市政府的号召,改造老城区,建设新型的现代化的市区,在改善居民现有居住条件的原则下进行的。有关动迁的补偿和动迁费用,还有回迁的户型以及商业门市房的相应条件完全按照市政府和城建部门的规定执行。待一会儿我们把相关文件发给大家,每户一份。另外我们是按照派出所的常住户口还有房产证明的统计为准。从明天开始每家都要留人,我们再做最后一次核查。会后,领表,登记。” 动员会一开完,老干局的工作人员就走街串巷逐门逐户核查登记,讲解政策,一对一地进行动员。这次动迁是响应市政府的号召,改造老城区,建设一个新的现代化的城市。把城市建设好了也是我们每一个市民共同的事啊。 大伙能早一天搬家,我们就能早一点把大楼建成。到时候我们都能住进新房子,那该有多好哇。 我们的工作还靠你们多理解,你们早一天搬家就是对政府工作的支持。人民的城市,人民来共同建设嘛! 市公安局林局长接到上级的人事调令,因工作需要,统筹安排调王邝明同志到分局治安科工作,任治安科科长。并征求林长宇的意见。林局长提出,这样的工作安排是不符合局里的人事调动规定的,同时也影响刑瞽支队的正常工作。但是上级主管部门已经决定了,林长宇只能保留自己的意见。 接到上级调转工作的命令,就好像谁在王邝明的面前扔了一个pào仗突然响了起来,为这个不明不白的调令王邝明惊呆了。 就是给他讲一百个理由他也不能明白更是不能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 是有人在做手脚(1) 调离了刑警支队,在去治安科报到之前,王严明一下子就闲暇起来,他有空到市局前边的街心广场花园悠闲地散步了。大白天里偌大个广场花园没有几个人,不远处的角落里只有三两个老人在活动筋骨,广场花园一片寂静,前方街路上汽车的马达声在空旷的大自然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王严明独自站在花丛旁伸展双臂活动了几下腰肢。然后,他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点着一支香烟,缕缕轻烟在眼前飘散开来。其实,王严明曾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过,算了吧,何必呢,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清闲一点多好,也犯不着意那些麻烦!看不惯的事多着呢,想管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人能管得过来的。 做好本职工作,管好门前的一亩三分地,有案则破,没有案子早一点回家照顾好老婆和孩子不也是一件乐事吗?每当他想起自己的那个小家庭。想到妻子尤其是一想到8岁的女儿,王严明总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内疚,这几年来他真觉得愧对了自己的亲人。 王严明答应过女儿要带她去夏宫游泳:“这回爸爸说话算数,周日一定带你去游泳。”玲玲掰着手指算计着时间,好不容易盼到了礼拜天。妈妈把一切工作都做在了前头,特意为孩子买来一件粉红色的泳衣。为这件泳衣玲玲还写了一篇日记,题目叫。她想等爸爸带她游完了泳,她还要写一篇游泳后的心得体会。 王严明又该向玲玲请假了:“对不起,今天爸爸有工作。不能带你去游泳了!” “不是都说好了吗?今天去游泳!”孩子可怜巴巴地皱着眉头。 “真对不起,爸爸单位有案子。等下一次你们半天班,或者是星期天,我再带你去游泳,好吗?” 玲玲把小嘴噘得老高:“说话总也不算数!” 游泳的重任只有落在妈妈的肩上了。 想到这里,王严明又是一阵惭愧,一只拳头落在了台阶上。 大块的乌云从北方的天边翻卷而来。突然,狂风大作,卷起尘土,吹乱了这座城市,吹得柳树枝使劲地摆着头就像一个披着长发的疯女人。一阵风声过后,天空便布满了如棉絮一样的云层,大雨点稀稀拉拉洒落了下来,非常均匀地布满了路面。不一会就变成了暴雨,雨丝被风吹成了有力的线条横斜着扑向大地。 大街小巷都积满了水,路面上的积水相拥着弹着琴唱着歌儿哗啦啦地流向井口。王严明躲进一个长廊下,实实在在体会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他觉得爽到了心里。 在刑警支队,江鸣、魏进东、马红、高原、金启亮。许宝林等人依依不舍地围着王严明。 “王队,你不能走。” “为什么要调你走?” “工作需要,到分局治安科也一样。”王严明只能微笑着面对大家,与其说他是在宽慰大家倒不如说他是在安慰自己。这是几天来他对自己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是有人在做手脚(2) “怎么能一样呢?”马红仰起头望天而问,当然她看不到天,她看到的是王严明看似微笑实则无奈的脸。 “我们去和局长说,叫王队留下来!” “对,我们一起去。”大伙的情绪有些激愤。 “同志们,谢谢你们!我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何尝不想留下来呢?这几天来,我时时都在想。回想这么多年来,我们在一起摸爬滚打,侦破每一个案件的日日夜夜,那是多么让人留恋呀!” 江鸣、魏进东、马红眼睛里充盈着泪滴。 王严明抑制住自己的眼泪,使劲眨了眨双眼,不让眼泪流出眼眶:“掉什么泪,我不是还没离开公安队伍吗!去治安科有什么不好。照样可以打击犯罪,保一方平安!” 魏进东拉住王严明的手:“王队,你还要回来!你一定能够回来!” “我还会回到咱们刑警队的。这回是工作需要,工作调动是正常的事吗,上级领导的决定。我听从党的召唤就是了。” “这不是召唤,是有人在做手脚。”江鸣有些气不过了。 “王队,你别走了。”马红抹了把眼睛,“不去又能怎么样?” “那怎么行!”王严明仍在鼓励大家:“我走了,不是还有江鸣、魏进东,还有你们大家吗!领导已经宣布魏进东担任副队长了,配合江鸣工作。我想你们一定能干得更好!”他拍着魏进东的肩头,“你这个科班出来的大学生已经是副队长了,你要担起这副担子,把工作做好,把那些悬案积案查清,查个水落石出!” 魏进东用一双坚定的目光望着王严明:“王队,你放心。跟你干了两年多,我不能辜负你,也不会辜负头上的徽章。” 王严明笑了:“你会干得更好!” 马红不舍地说:“可是,你走了……” “我还会回来的。” 王严明离开刑警队的第二天,魏进东、江鸣、马红等刑警队员就到市公安局来找林局长。 江鸣开门见山地说:“为什么要把王队调走,我们不同意!” “对,我们不同意!” “这是为什么?” 林局长说:“上级领导的决定,我只有执行。” “您是局长,您可以和上级领导好好说说。” 林局长话语里夹杂着无奈:“我何尝没有说过,中层干部的安排是要听上级人事部门的。这次,我只有保留意见,执行就是了。” 江鸣不无惋惜地说:“王严明是刑警出身,干别的,可惜了。” 林局长语重心长:“同志们,不要有过多的想法。一旦有机会,我一定调王严明回到刑警队。你们看,队长的位置我仍还给他留着呢!在这个时候让王严明暂时离开刑警队也是一件好事,在一个特殊的情况下,我还有一个职责那就是要保护好我们的干部。” “那就好!”马红松了口气。 是有人在做手脚(3) 魏进东说:“林局,到什么时候都是我们的好领导。” 林局长爽朗地笑了:“依着你们就是好。” 马红也露出往日的笑容:“这不也是以工作为重嘛。” “对,以工作为重!” 在分局治安科办公室里几个治安队员正在议论。他们真是非常高兴,能和一个全局有名气的破案能手在一个战壕里工作真是一种荣幸的事,也能让他们学到更多的东西。新科长今天下午就要上任了。全科人员行动起来在打扫屋里的卫生。说话间分局长和王严明走进办公室。 “局长来了!”屋里的人七嘴八舌叫了起来。 “同志们好!这位就是你们的新科长,王严明。” “大家好!”大伙都围了上来。 到任的第二天,王严明就管区内的治安问题召集全科人员开了一次小会。王严明指出,为保证管区内的治安,要求大家多出去走走,多看看。对那些在案的人员要多注意,掌握他们的行踪。把一切不该发生的事件消灭在萌芽之中。确保一方百姓的安全,保证人民群众在我们这个城市能够安居乐业。 自从董进森兵败烟市之后,邵波等人便无所事事成了闲人。 在一间满地狼藉的库房里这屋子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发霉味道邵波和一个叫强子一个叫小柴的两个同伴靠在废旧的纸壳箱上。 邵波的脸上一片茫然,他说:“董哥走了。” “董哥去哪了?邵哥就你能知道,告诉我,我跟他去。”强子手里的烟已经剩下了小半截,他不去吸一口。邵波认真地说: “我真的不知道。” 小柴惋惜地说:“董哥到底没干过邝小明。” “邝小明的后台太硬了,黑白两道他走的可比董哥明白。” “咱们怎么办?唉!” “别他妈地唉声叹气的。董哥不是还留下几十箱石林烟吗,咱们还有一个摊位,烟摊不能扔!” “卷烟的生意还得做,还得做得更好,要不然咱们连碗粥都喝不上了。” 强子诚恳地说:“邵波,你就带咱干吧。” 邵波把拳头一挥:“干!” 邵波站了起来:“走,咱们去烟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8 章 “对,邵波,你就带咱俩大干一场吧。” 邵波也来了精神:“咱们别打出总经销的牌子,先找老关系批发,等手里赚到钱了再大干。” 像有了救星一样,小柴高兴地说:“这回咱俩听邵哥的。” 邵波3人赶到烟市批发广场把摊床打扫了一遍,摊□□也摆满了香烟。就这样他们开始营业了。 噔噔噔,程占元跑上娱乐城二楼,推开邝小明办公室的房门:“邝总,邵波打着董进森的旗号又开张营业了!” 邝小明不紧不慢地说:“慌什么,小小邵波还能翻什么大浪。” 程占元气愤地说:“他胆子也太大了,刚收拾完他,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这点小事,叫吴剑去办吧。” 与此同时,邵波安排强子守摊,他和小柴从烟市大厅里走了出来,准备去饭店吃午饭。大厅外有两位年轻时尚的女士,正旁若无人地打手机。走着走着,一辆自行车七拧八歪闯了过来。 耍什么流氓!(1) 为了躲避自行车邵波无意间撞到了那位年轻时尚的女士。 “眼瞎啦!”其中一位叫王秋菊的得理不让人。她是那种很招摇的姑娘。 “耍什么流氓!”另一位女士出口也不客气。 听着对方答了腔,邵波顿时来了精神。他觉得跟两个衣着时尚的丰韵女士吵架多少也有些好玩:“耍了,怎么的!看你那样,啧,也还配啊!” 小柴chā嘴道:“要不然,跟哥去订个地方?” “你俩是大流氓!” “你骂谁?”邵波上前就用拳头打了王秋菊两下。 “你们等着!”王秋菊说着就拿出手机拨号找人:“喂,小程啊!……”邵波见她打电话找人,就用脚踢了她:“我cāo,你还敢叫人!” “我叫你找人,叫你找人!”小柴又踢了王秋菊几脚。拳脚过后邵波两人很是开心:“走!”两人面带微笑开心地向酒店走去。 邵波和小柴吃完午饭,走出酒店。邵波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子,瓶子里还有半瓶啤酒。不知不觉中走进烟市大厅,路过了程占元的烟摊门前。邵波转头往里一看,他愣住了。刚才被他们踢打的那个女士正和程占元在一起说着什么呢。 “坏了!是程占□□婆!”冤家路窄,像一阵凉风突然吹来,邵波的声音都在颤抖。王秋菊指着邵波嚷道:“占元,就是他!” 程占元一看是邵波,怒不可遏:“你妈的!邵波,你站住!” 邵波撒腿就跑。程占元振臂一指,一下子就拥上来好几个哥们儿,他们不由分说就追打上去。见这气势,邵波两人兔子似地左拐右拐逃进人群不见了。程占元还在骂着,不肯罢休。 这时,邝小明的妻子肖琳独自待在家里。她打开音响,音响里传出男女声二重唱《思念》。肖琳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梳理头发,随着歌曲在哼唱。就在这时邝小明从外面推门进屋。看见邝小明走进屋里,肖琳急忙把音响关掉,她显得有些紧张。 见状,邝小明问道:“你在干什么?” 肖琳故作镇静,装做没事一般:“没干什么,我在梳妆。你怎么才回来,昨晚又上哪去了?” “你是不是又在听那个破歌儿?” “没听,我在听音乐。” “我都听到了。把碟给我!”肖琳没有动作。 邝小明上前:“还用我自己动手吗?拿出来吧!” 肖琳从CD机里把音碟拿了出来:“一天就你霸道!”邝小明接过音碟放进自己腋下的皮包里:“还想着那个小白脸儿,他残废了!” 肖琳生气地说:“你就瞎联系,这歌和他有什么关系,就你神经病!听歌都不行。” “好了好了。”一阵手机电话声,邝小明拿出手机:“什么?” 电话是程占元打来的:“邵波把秋菊打了,这回他撞到qiāng口上了,收拾他吧!” 耍什么流氓!(2) “好,你就叫范小龙和吴剑过去!” “再多找两个。” “你们先到假日酒店集合!”邝小明对肖琳说了声:“我有事还得出去。”他下了楼就直奔假日酒店。 吴剑、范小龙、任勇、李小几个人接到程占元的电话都来到假日酒店。 吴剑急着问邝小明:“二哥,什么事,打架呀?” 邝小明说:“那个邵波把秋菊打了,借这个机会把他赶出烟市大厅,让他永远消失。我懒得再看到他,你们几个过去一趟。” 一听打仗吴剑手都痒痒:“他跑不了。” 范小龙和吴剑几个人钻进面包车,去往烟市广场。吴剑、范小龙、任勇、李小几个人来到程占元的烟摊前。 “占元,都来了。” “收拾谁呀?” “邵波把秋菊打了!” “是董进森手下的那个邵波吗?” “就是他!” “他在哪儿?” “跑了,没跑远。” “走,找他去!”程占元一伙撒出人马,四处寻找。他们在南市广场找了好几圈儿,也没有找到。 吴剑说:“别找了,到晚上再说。” 程占元同意了:“晚上7点,都到假日酒店集合!” 到了晚上,程占元在假日酒店张罗了一桌酒莱。邝小明、吴剑、范小龙、任勇等人围坐在一起。程占元话说正题:“听说邵波已经有准备了,咱们也要做好准备,都带好家伙。”吴剑忙说:“带了,片刀。” 程占元惟恐事情不大:“今晚要干倒邵波!我车里有猎qiāng。” 正说着,李小从外边回来了,他带来了最新消息:“邵波那小子在霞光咖啡屋呢,赶快过去找他,别让他跑了!” “走,过去找他!”邝小明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站起,向门外冲去。邝小明开着车沿路向西驶去,尾随一辆面包车。两车齐奔霞光咖啡屋。 霞光咖啡屋坐落在南宁街上。南宁街是酒吧一条街,它位于民族街东侧、烟市广场后身。从南往北数,第一家叫银帆酒吧,第二家叫青年酒吧,第三家就是霞光酒吧,第四家叫叨叨酒吧。小街逶迤少有行人,曲径通幽闹中取静。是繁华热闹的民族街地区难得的僻静之处。 邝小明一伙人手持猎qiāng、片刀,闯进了霞光咖啡屋展开大搜捕。这时,邵波正要出门,只见眼前几把闪着寒光的片刀直逼面前,把邵波逼在咖啡屋外边的门栏处。邵波知道事情不妙,他瞪着惊慌恐惧的眼睛连声求饶:“哥们儿服了!” 邝小明手拿猎qiāng命令道:“把他拽走!”吴剑和范小龙用qiāng逼住邵波。听到邝小明有令,他俩就抓住了邵波的后衣领子,将邵波拎出咖啡屋,一直往面包车那边拖去。 邵波面色苍白:“飞哥,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吴剑、范小龙两人把邵波拽到路边,连珠pào似地就是几拳。 耍什么流氓!(3) “妈呀!饶命!” “饶你妈X命呃!” 邝小明和程占元把住南北两头的路口。任勇、李小的片刀也砍向邵波,砍得邵波满身是血。 此时,王严明骑着自行车带着女儿从少年宫赶路回家,路过此处。听见前方有人呼喊“救命”,他紧蹬两步到了路口就见前边有一伙人在动刀打架。“有情况!”王严明把自行车靠在墙上,然后对女儿说:“你在这别动,那边有情况,爸爸去看看!” “爸爸你快点回来!”女儿有些害怕,可怜巴巴地看着爸爸离去了。王严明顾不上更多了,他拔出手qiāng跑步赶往出事地点。王严明冲到前面。只见不远处厮杀正酣。 王严明大喝声:“住手!”听到喊声持刀的凶手停住挥在空中的凶器,稍时僵持。 “把刀放下!我是□□!快,快放下!” 邝小明身影迅速,他躲藏在一辆面包车里,半蹲着,毫不迟疑地举起了手中的猎qiāng:“妈的,王严明!我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严明本yù跑向出事地点,却一眼望见了马路对面的邝小明和他手中那黑洞洞的qiāng口。情况紧急,王严明鸣qiāng示警,高声吼道:“我是治安大队王严明!快把qiāng放下!” 王严明向持刀歹徒跑去。邝小明手举猎qiāng对准持qiāng的王严明:“去你妈的!”他扣动了扳机。猎qiāngshè出霰沙铅弹直打向王严明。王严明歪头闪身躲过身体的要害部位,然而,他的右边下半部却被铅弹击中,倒在了地上。看到爸爸倒在地上,王玲玲呼喊着跑了过来:“爸爸!爸爸!” 王严明急了,他回头喊着:“玲玲,别过来,他们有qiāng!” 也就在这一瞬间,邝小明的第二qiāng打了过来,他的qiāng口一偏qiāng弹打在酒吧的门楣上。王严明用力举起qiāng来,向邝小明连shè两qiāng。玲玲已经跑了过来:“爸爸!你怎么了?” “孩子,我受伤了……你过来……” “爸爸,你出血了!”女儿哭喊着扑向爸爸。 这时,持刀歹徒已经不知去向,留在地上的是满身血迹的邵波。王严明的两声qiāng响过后,躲藏在面包车后边的邝小明急忙钻进车里,一脚油门向南疾驰而去。他一口气把车开到南运河小桥旁把车停在望里处。 邝小明看看周围没有人,他打开车门,下了车,沿着斜坡走犁桥下,把猎qiāng扔进运河里边。丢下猎qiāng后,邝小明就觉得腿疼。他撩开裤角一看,鲜血一片,方才知道小腿受了qiāng伤。 邝小明喃喃地说:“不能回家了。”他径直把车开到夫西门里吴剑的冢里。 酒吧的服务员也围了上来:“快,帮帮忙,去医院!” 王严明忍着疼痛说:“快,那边还有人受伤!”一个服务员招手打了两辆出租车。酒吧服务员把王严明和邵波抬到车里。出租车驶向医院。邵波身上有多处刀伤。王严明身上多处中弹。 吴剑的家是一所平房,一所小院。院外是一条很窄的小道通向胡同口。邝小明走进吴剑的家,只见吴剑、程占元、范小龙几人已经抢先到此。 邝小明一瘸一拐地进了屋里:“你们神速哇!” 程占元急着问:“你上哪儿去了?” 事儿搞大发了(1) “我把qiāng扔了。哎呀,哎呀!”邝小明叫了起来。哥儿几个看见邝小明一脸苦相,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挨了狗警一qiāng。”说着卷起裤筒,众人一看,哎呀,qiāng伤在目。程占元和吴剑上来搀扶,两人架着邝小明,扶他上床。 “这还了得,赶快去医院吧。” 程占元颇有经验:“别去医院了,去了准完蛋。” 邝小明摆着手:“去医院找那个刘大夫,让他来。” “可靠吗?” “没问题!是老朋友。” 半个小时过后,程占元请来了刘医生,他给邝小明做了处置。 “刘大夫,怎么样,邝重吗?” “还好,这颗子弹还算有眼睛,没伤了筋骨,只是皮ròu损伤。打一个礼拜的点滴,静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谢谢,真是万幸。” “谢谢大夫啊!” “好好休养吧,以后可别再干这种事了。三天后换yào再去找我。我走了。” 邝小明提醒大家:“你们就别送他了。” 刘大夫走了。 临阳市刑警支队,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来。值班□□魏进东拿起电话:“喂,我是刑警支队魏进东……什么?……南宁街!好,好,我们马上赶到!”魏进东又拿起电话拨通副队长的手机:“江鸣,我是魏进东。南宁街发生持qiāng歹徒袭警事件,我现在去现场。好!” 魏进东放下电话,和值班的高原、金启亮几个队员迅速开车奔向南宁街出事现场。两辆警车驶向南宁街。江鸣、魏进东、高原、金启亮等人分别下车。他们在现场勘察。只见路边血迹斑斑,酒吧的门楣上一片铅弹痕迹。勘察完现场,江鸣、魏进东两人赶到了医院。王严明和邵波正在抢救当中。 江鸣询问手术室门外的医生:“怎么样,大夫?” “正在抢救。你们不要进去,请在门外等候。” 这是一起严重的袭警案件,不但惊动了市局上下领导,同时也惊动了省市委的领导。第二天在公安局大会议室里,省、市、局各级领导召开一次紧急会议。市委副书记姜荣,市委政法委书记杨景全,市公安局局长林长宇,副局长乔雨诚,政委邓涛,刑警队副队长魏进东、江鸣在开紧急会议。 市委副书记发言:“昨天发生的这起持qiāng袭警案件,是十分严重的。市委、市政府极为重视,市委要求立即成立专案组,尽快破案。并号召公安战线上的全体干警向王严明同志学习,学习他在人民群众有困难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和敢于同持qiāng歹徒勇敢斗争的精神。” 政法委书记对王严明在人民群众遇到危险的时刻能够挺身而出的献身精神给予了高度的评价,他讲道:“我们要学习王严明同志的献身精神。关于9?16袭警案,这是一起恶xìng案件,持qiāng歹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刀伤人,并向我们的民警开qiāngshè击,xìng质恶劣,手段残忍,是十分严重的事件。我们的执法机关要借此加强打击流氓犯罪的力度,加强治安措施。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场打击危害社会治安的流氓犯罪的斗争。林局长,你们市公安局责无旁贷啊。” 事儿搞大发了(2) 林长宇说:“是啊,我们马上动员全局干警迅速行动,加强打击力度。对昨天发生的这起袭警案,成立以政委邓涛,刑警支队副队长江鸣、魏进东为首的专案组,一定迅速破获此案,将罪犯绳之以法。我们已经对被害人进行了询问,据被害人邵波讲,持qiāng袭警的罪犯是华洋公司总经理邝小明。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是,华洋公司是一家较有实力的公司,其公司从事的是餐饮、娱乐、服装等行业的生意。有一定的社会背景,有比较广泛的社会关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9 章 。不管怎样我们也要把袭警罪犯抓捕归案。 “不过,抓捕邝小明并非轻而易举,这里有相当大的难度。这个人头脑精明,反侦查能力很强;他在社会上jiāo际甚广,接触关系也多,全国各地都可以流窜隐藏。还有,他在政界警界也有一张关系网。” 市长于浩东说:“不管开qiāng袭警的这个人是谁,一定要把他抓捕归案!这个案子不管牵连到谁,一定严肃执法,做出处理!” 会议散后,市委、市政府、省厅、公安局的领导前来医院看望王严明。 “王严明同志,省市委的各级领导都非常关心你,希望你要安心养伤。” 王严明躺在病床:“谢谢!谢谢领导的关怀。” “王严明同志在人民群众遭受暴徒残害,面对凶残暴徒挺身而出的英勇行为和敢于同持qiāng歹徒英勇斗争的献身精神,值得我们以及全体公安干警学习!” “注意休息,好好养伤。” 林局长告诉王严明:“9?16专案组已经成立了,袭警罪犯终将落入法网!” 临阳市公安局成立了9?16袭警案件专案组。林长宇再次来到市长于浩东的办公室,向于浩东汇报袭警案件的情况和成立专案组的决定。 “于市长,经研究决定,我们已经成立了9.16专案组。进一步加强打击刑事犯罪的力度。” 于市长强调:“要借此事件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次打击刑事犯罪,打击查封黄、赌、dú的专项斗争。由政法委出面协调。需要市里做的你就向我直接汇报。” 9?16专案组迅速开展了全面的调查工作。公安局刑警队办案人员江鸣、魏进东两人来到医院,在询问刚刚苏醒的邵波。 江鸣问:“砍伤你的是什么人?” 邵波答:“都是邝小明的人。” “你认识吗?” “有一个拿片刀砍我的,我认识,姓吴。” “叫什么?” “不知道,他挺凶的,出手黑。道儿上的泼皮都怕他。” “打你的一共是几个人?” “好像是两个,可能是3个,我记不清了。” “他们因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打了程占元的老婆。” “开qiāng袭警的是谁?” “我没看见,刚开始他们冲进酒吧的时候,我看见是邝小明拿着qiāng。” 事儿搞大发了(3) “什么qiāng?” “长qiāng,好像是猎qiāng。” “你认识邝小明吗?他是干什么的?” “认识,他是娱乐城的老板。不,他的公司叫华洋公司,干得挺大,有娱乐、餐饮、服装。他在烟市还有公司。” “好吧。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有其他问题我们随时来找你。” 江鸣、魏进东两人走了。两人马不停蹄直接会同当地派出所的民警赶到邝小明的家里。 肖琳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略施粉黛,轻点朱唇。然后她拿起小皮包准备出门。这时,只听一阵门铃声。 “谁呀?” “我们是派出所的。” “干什么?” “核对户口。”肖琳上前把门打开。江鸣、魏进东和派出所所长走进来:“我们来核查户口。”他翻开户口底案,“请你把户口本拿出来。” 肖琳从抽屉里拿出户口本递给所长:“给。” 所长问:“邝小明是你什么人?” 肖琳答:“是我爱人。”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可能在公司呢。” “什么公司?” “华洋公司。” “华洋公司在什么地方?” “他办公在娱乐城。” “邝小明几天没回家了?” “三四天了。” “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怎么,他出事了?” “没出事,你放心吧。” “好,就这样,我们走吧。” 与此同时,专案组的人员对娱乐城、假日酒店、烟市批发广场和邝小明可能藏身的所有地方进行了搜查。 吴剑家的房门仅打开一条小缝,朱小川、方志刚侧身从外面挤了进来。两人匆匆走到邝小明的床前:“二哥,事情大了,昨天你打伤的□□,叫王严明,就是刑警支队的那个王严明。现在公安局正在抓你呢,你快跑吧!” 邝小明自豪地说:“我知道了,我打的就是他!没把他打死,便宜了他!” “不过你放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可以证明是你开的qiāng。他们没看清,只有邵波的口供。”朱小川还在安慰邝小明。 方志刚说:“酒吧服务员出具的证明材料,已经落在我的手里。我和酒吧老板说好了,他们不会再出证了。” 邝小明担心地闻:“邵波呢?” “我和方志刚再做他的工作。” 吴剑chā了一句:“二哥,你还是出去躲一躲吧。” “躲一躲也好。等我们把事处理明白了再回来。” 邝小明说:“你们把手机全都关掉,谁也别出去了。吴剑,还有其他人认识你家吗?” 吴剑一边用食指抠着鼻子眼一边眨着眼睛说:“没有,我才搬来还不到一个月,除了咱哥几个,没有人来过。二哥,你放心吧。” “这就好。”邝小明多少放心了。 朱小川和方志刚像螃蟹一样侧身挤出房门下楼走了,吴剑和范小龙也出去了。房间里只有邝小明和程占元两人。 邝小明对程占元说:“占元哥,吴剑家不能久留。趁他们几个都没在,我想马上离开这里。先到你家里住几天,把剩下的三瓶点滴打完。然后再说。” “好,这样会安全些。这里也太杂了。” 就是咬着不松口(1) 邝小明当机立断:“马上就走!”程占元搀扶起邝小明悄悄溜出吴剑的家秘密转移到程占元家里。程占元帮助邝小明打上吊瓶。邝小明做了如下安排。 他让程占元去接肖琳:“你到我家楼下再给肖琳打电话,不要上楼。你把她约出来,让她自己到我这里来。小心点。然后你拿两万元钱和王秋菊去医院,就按我们刚才说的那样办。” 邝小明的妻子肖琳闻讯后,趁着朦胧的夜色来到程占元家里看望邝小明:“小明,你怎么了?” “受点小伤。”邝小明轻描淡写。 “来,我看看。”肖琳笨手笨脚掀开被子,一下疏忽碰疼了邝小明的伤口,邝小明开口就骂:“臭娘们,你想整死我呀!”肖琳一头冷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轻点……” “□□到家里来过好几次了,他们是在抓你!” “我知道,都找我好几天了。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 “嗯,我知道。” 邝小明放低声音偷偷对肖琳说:“你给我回家准备准备,拿点钱,我得出去躲一段时间。谁问你,也别告诉他们。” “行。” 邝小明嘱咐道:“程占元也别告诉。你别叫□□盯了梢。” 肖琳走了。她拐弯抹角回到家里。她进了房间,从柜子里拿出钱,又拿出几件衣服装进提包里,然后就下楼了。 邝小明独自躺在程占元家里的□□,不知怎地两行眼泪流出了眼眶,他轻轻喊了一声:“妈,不孝儿子又给您惹祸了!”他哭了。泪水沾襟。他随手拽过枕巾抹了一把脸,然后拿出口琴,一曲《古堡幽灵》轻轻地缓缓地吹奏: 几时那个回来呀,妈妈呀。几时回到孩儿的身边…… 肖琳拎着一个小提兜回来了,她把提兜jiāo给了邝小明:“怎么,你哭了!又想妈妈了?” “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你别难过了,好好养伤,以后可别再打架了。给你,这里是两万元钱。兜子里有你穿的衣服。” “放这吧。” “你准备去哪儿?” “不该你问的你就别问了,这样对你也有好处。我去哪儿,等以后再告诉你。你快回去吧。” “路上小心点。” “你走吧,走吧。” 肖琳独自走了。 趁着程占元、吴剑、范小龙等人在吴剑家里喝酒吃菜的时候,邝小明悄悄离开程占元的家。他背着小包穿过几条胡同,在一条大路上招手乘上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他在票贩子手里买了一张去北京的火车票。 检了票,他便踏上火车站天桥的长廊。透过天桥的玻璃往下看,只见顺着铁道卧着扎条像蛇一样的火车,列车在远处的铁轨上蜿蜒着。邝小明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第二天到了北京,他又换乘南下的列车,奔驰在京广铁路上。 就是咬着不松口(2) 邝小明失踪了。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在医院。王严明躺在病□□,养伤治病。前来探视的人们送来许多鲜花,摆放在床头上。程占元和他的老婆王秋菊手捧鲜花走进病房。 邝秋菊满眼是泪:“王叔呀,我是邝小明的表妹,小明从小就没有父母,没有人好好地教育他,他一生受了不少的罪,他也怪可怜的。今天他失手才把你打成了这样。真对不起你!王叔,你看我们都很伤心,我们来看你,也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 程占元说:“你好好养伤,过几天我让邝小明来向你赔罪。” “王叔,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您吱声。”邝秋菊从皮包里拿出两万元钱,对王严明说:“这点钱您先用着吧。看看病,补养补养身体!我们希望你早日健康。” “我不用钱,你们拿回去!” “严明哥,小明知错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拿钱治病要紧。如果需要我再给你送钱来。”程占元把钱放在□□。 王严明说:“把钱拿走!你不把钱拿走,我就上缴分局!国家法律与邝小明黑帮不可调和!” “严明哥,这是两回事,一点心意,你得留下,千万别多想。我们只是想早一天治好你的病。” “我的病有医院治疗,治病的费用有公安局负责。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和邝小明的事情,不是我和他个人之间的恩怨,而是国家的法律和黑恶势力之间的较量,是不可调和的!” “严明哥,话不能这么说,其实你也知道,邝小明是一时失手才走了火,他的qiāng也只是打鸟的猎qiāng。他和你,他和国家的法律没有任何矛盾,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他没必要向人民□□开qiāng。他一时失手,邝小明很后悔。他说,他将来一定要补偿对你的亏欠。严明哥,你就放他一马吧!会有你好处的。” “把钱拿回去。我再郑重地说一遍,我和邝小明不可调和!” 王严明把□□的两万元钱放回邝秋菊的手里,他不再说话了。 邝秋菊只好把钱收回去了。 一段时间来,邝小明的人走马灯似的来了一拨又一拨。王严明还没缓过气来,方志刚和朱小川再一次前来看望。 方志刚和朱小川关心地问:“王队,怎么样,好一些了吧?” “好多了,麻烦你们来看我。” “咱哥儿俩一直惦记着你。”朱小川笑嘻嘻地,“好好养病吧,别的就不要去多想了。王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吴剑他们都被刑警队抓起来了。” 王严明平和地说:“我知道,可是邝小明还没抓到。”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朱小川劝慰王严明。 方志刚也拉住王严明的手:“对,饶人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朱小川装做有话难说的样子:“王队,有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就是咬着不松口(3) “什么话?” “其实,咱们都是干□□的,都不容易。如果遇上一个小人物倒也罢,抓了打了都无所畏惧。可是一旦惹着一个有头有脸有背景的大人物可就悬了,弄不好不但丢了官还玩了命。” 王严明严肃起来:“朱小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队,你别多心,我只是这么想的。因为这样的事有过先例,咱们队里就有人亲身遇到过。通过邝小明这事,几天来我想得多一点,给大哥提个醒。” “朱小川是一片好心。队里的人,谁不知道朱小川是个好心肠,总愿意替别人着想。” “因为邝小明在咱们临阳市是有背景的人,他一跺脚半个临阳市都得发抖。检察院、法院还有厅里方方面面都有关系,路子很广啊!”朱小川好心劝慰的话里藏着威胁。 “听说市政府里面也有人。”方志刚不失时机地chā话。 “没有人能干得过他。唉”朱小川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 王严明冷冷一笑,郑重其事地说:“二位兄弟,咱们都是当□□的,这点道理我明白。光天化日之下,邝小明有胆量向□□开qiāng,这决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他邝小明可以在某些大人物面前摆平的事情,在我这里摆不平。自从我穿上咱们这套衣服的那天起,我就说过,我王严明不能给这身警服抹黑,我也决不干那种有损于头上帽徽和肩上盾牌的事情。邝小明把我打伤了这是小事,如果我不是□□,他打了我也许我能认了。今天这身警服告诉我,国家的法律和犯罪分子是不能调和的!” 方志刚拉过话来:“哎,王队,你千万别激动,养伤要紧。朱小川也是替大哥想得多了一点,都是为了大家好。” 朱小川最后说:“王队,邝小明刚刚把你打伤,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也遭了不少的罪,受了不少的苦,免不了要痛恨邝小明,人之常情我们能理解。等过一段平静下来后再想想,就能想通了。” 王严明坚定地说:“我想通的就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个礼拜过后,程占元和邝秋菊再一次来到医院看望王严明。他们拿着各种补品。 “春节快要到了,没别的意思,我只有这点心意,这都是营养品,补补身体,愿你早日康复……”程占元和风细雨地说。 “用不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0 章 这样,我什么东西都不缺,我也不能收你们的任何东西!”王严明面如冰山。 “先不说这点东西。咱们实实在在地说句话,严明哥,你和邝小明在一起谈谈条件吧,私了怎么样?” 王严明目视着程占元。 “就是说,给你多少钱能把这件事摆平?” 王严明仍旧怒视着程占元。 “你说个数。” 邝秋菊说:“王队长,我们想给你100万。” 程占元举起食指比划着:“100万行不行?100万,你高抬贵手放邝小明一马。” 王严明把眉头皱成一个结,他坚定地说:“不行!我告诉你程占元,我是人民□□。邝小明不配和我谈条件!这件事情是不可调和的!这个案子不能私了。别说100万,就是再多也不能买去法律对邝小明的制裁!” 过了时的把戏(1) 市局土黄色的大楼在烈日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安静威严。 迈上阶梯步入走廊,一种庄严肃穆而又凝重的气氛萦绕左右。 这样的氛围叫人只能用低声说话。走廊里偶尔有人进出房间。 长廊一侧一扇厚重的大门关得紧紧的,会议室里专案组人员在开案情分析会:同时正在拟定一个重要的决定。 一张椭圆型的会议桌四周围坐着市局局长林长宇、副局长乔雨诚、政委邓涛、刑警队副队长江鸣和魏进东等人。 魏进东提出:“鉴于被害人邵波指认,以及专案组的调查取证。最后认定持管制刀具行凶伤人,并造成被害人邵波重伤的犯罪嫌疑人是吴剑、范小龙、任勇。吴剑26岁,范小龙26岁,任勇26岁。这三个人均是华洋公司的保安人员,实际上就是华洋公司老板邝小明的保镖。他们犯有非法持有管制刀具罪和伤害罪。另外现已查明邝小明犯有持qiāng袭警罪。建议对以上4人进行拘捕。” 邓涛说:“他们现在的住址已经查明。现在对吴剑、范小龙、任勇3人已经实行了监控。但是,邝小明这条线索已经断了。” 林长宇作了指示:“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是,华洋公司是一家较有实力的公司,总经理就是邝小明。他的公司从事的是餐饮、娱乐、服装、烟草等行业的生意,在广州也有邝小明的生意。邝小明本人有一定的社会背景,有比较广泛的社会关系。 “不管怎样也一定要把他抓捕归案!现在,我命令对邝小明可能藏身的所有地方进行监控。不要放过丝毫的线索。对上述4人实行拘捕,立即行动。” 江鸣和魏进东带领刑警队员直奔吴剑的家。 范小龙、任勇正在吴剑家里睡大觉。吴剑从门外进来:“快起来,别睡了!”两入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咱们不能在家里久留了。二哥已经失踪3天了,他留下一个条子叫咱们分头离开这里。我看现在咱们就走吧。” 任勇从□□坐了起来:“占元哥呢,他怎么办?” “这里没他什么事,咱们走吧!” “走,穿衣服快走。”吴剑、范小龙和任勇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警车驶向吴剑的家。江鸣带领刑警队员将吴剑家包围: “快,你们几个把住路口,你们几个跟我来。” 在屋里的吴剑、范小龙、任勇已经走出门外。走在前面的吴剑发现外边有动静:“不好!有人,快跑!” “快!”3人转头分别逃跑。 江鸣大喊一声:“站住,谁也不许动!” 吴剑已经翻身跃到大墙外边,但是他被守候在墙外的魏进东等人抓获。范小龙和任勇也乖乖束手就擒。3人被押上警车,警车鸣着警笛开走了。 从北京开往广州的列车驶进广州火车站。旅客们陆续走下列车。邝小明混杂在客流之中,走出出站口。走在车站广场上,他把兜子搭在肩上,腿还是有点瘸,轻轻地一踮一踮的。邝小明想去路上找辆出租车,脚步就又加快了。突然,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邝小明吓了一跳,猛一回头,脸都白了,全身都有些颤抖。 过了时的把戏(2) 心想,完了,□□跟上了! 没等邝小明说话,那人开口道:“哎,朋友,你的东西掉了。” 过时的把戏,想来蒙我:“你妈的,滚!滚一边去!” 那人伸出手指着地上:“你的,是你掉的。”语调挺诚恳。 “什么呀?”邝小明皱起眉头。 “兄弟。”那人回手拾起一个小盒,随手打开:“哎呀!不是你的?”小盒里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直把金灿灿的光芒闪进邝小明的眼睛里。“呀!金戒指!是谁的?” 邝小明摇摇头。 “真不是你的?” “不是。”邝小明还是摇摇头。 “反正你也看到了。就这一个,还真不好分。”那人用指尖拎出金戒指,放在嘴里用板牙轻轻咬了一下:“呦!纯金的,你发财了!这东西少说也值两千块钱。”他狡黠地笑着。然后,他马上神秘起来,“走,没别人,咱们到一边儿说话。”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邝小明的袖口就往一边去。 邝小明板着脸道:“想说就在这儿说!” 那人嘻嘻一笑:“看见了吧,戒指,纯金的。兄弟,咱们可都是闯dàng江湖的,混饭吃。君子爱财,但我不贪财,有钱大伙花。这枚戒指归咱俩了。就是到金店里估一下也得值两千多元!戒指你戴上,多提身价,是老板呀!哎,挺好。你呢,给我几个钱,一半,一少半,就算八百怎么样?” 邝小明笑着:“来,我给你钱。过来!” 一股喜悦从脚底直涌上心头,那人乐得眉毛都在飞舞。心想,东北大汉像头傻驴,真是有勇无谋,说蒙就给蒙住了。那人过来了,邝小明一直拳过去正中鼻梁。就觉得一坛老醋洒满鼻腔,一个趔趄,噔噔噔就开始后退,借着惯xìng就好像倒退了一百多步。那人还算灵敏,没有倒下,却靠在一辆车上,满脸唱着歌儿、弹着琴、闪着星光流血流泪了。 邝小明也不说话,径直走向大路。到了路口却没有看见打车的位置。他又向左拐去找出租车停靠站。举起打过直拳的右手,招呼出程车。一辆出租车一路驶来停在面前。邝小明正要上车,只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再往前一看,黑压压杀将过来一片人马,足有七八个人。他们举着棍子,拿着棒子。 那人喊道:“就是他别让他跑了!” “看你往哪儿跑!” 邝小明静静神,并不慌张。“刷”地一声,从腰阿抽出半尺短刀,挥舞着迎上前去。一群人见邝小明手中有刀顿时就溃不成军,鸟兽散去。 邝小明钻进出租车扬长而去。他咧了咧嘴,腿还真有点疼,出租车一路将邝小明送到越秀山下的越秀路。邝小明下了车,奔一座豪宅走去。 “少喝点吧,别一天总是醉醺醺的。”田静一把抢过汪学伟手中的酒瓶,然后递给了小保姆。小保姆接过酒瓶两眼直直地瞅着汪学伟,她却没敢把酒瓶拿到厨房里去,傻傻地站在那里。 过了时的把戏(3) “喝酒打麻将已经成了你的主业了。你要记住,做什么事都要有节制,不能无度。喝多了能醉,吃多了能胖……”汪学伟把手一摆:“好了,好了,别说了,你搁哪学来的,整天磨磨叨叨,都成了鸡吃米了,说起来就没个完。”汪学伟从卫生盒里拿起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巴,然后起身离开餐桌,碗筷也不捡,直接去了卧室。 田静和小保姆收拾起碗筷,擦干净桌面。田静也去了卧室。小保姆在厨房里打开水龙头哗哗啦啦地洗起餐具来。 汪学伟是邝小明住在民族街老宅家的老邻居。他们从小就相识,同龄又是小学的同学,两人曾经非常要好。后来邝小明和母亲搬走了。汪学伟的家里很早就开了一家冷面店,再后来汪学伟下海经商做起了服装买卖,认识了田静,商海共事两人建立起了感情结成夫妻。 他们经商有方买卖做得很好,两人一心想把事情做大就来到广州发展。在广州他们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成立了商贸公司,在全国最大的白马市场的三楼、四楼,在商贸大厦和国贸大厦都有他们的柜台和时装屋。夫妻两人赚了钱买了一座二层小楼又购置了轿车,已经是车房俱备了。 邝小明曾经也来到广州投奔汪学伟和田静,并在汪学伟夫妻的帮助下做了一年多的生意,还开办了自己的服装加工厂。但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念念不忘那些街头泼皮,向往的是打家劫舍称王立棍的黑道生活。在程占元的再三催促下,邝小明只好顺流而下忍痛割爱扔下刚刚在广州创建的服装生意返回临阳市。其实,程占元早已在邝小明的身上下了赌注,他要把邝小明塑造成为一个商业霸主黑帮老大。原因是邝小明的背景和个人具备这样的条件,而自己生长在市井小民家庭,空有一番抱负却力不从心。他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邝小明的身上。 天渐渐黑下来了,街上华灯初上,jiāo相辉映。邝小明上斜坡,进铁门,来到一座二层小楼下。院子里也亮起了电灯,灯光照耀,地上晃动着树叶的影子。几棵粗壮的樟树搭肩搂背枝叶缠绕,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簌簌的声音。远处的窗扇里溢出灯光,传来了家的信息。日暮乡关,叫人想家。邝小明喃喃地说: “就是那扇窗。”他奔了过去,踏上台阶,忽的一阵剧痛,胃里汹涌着像翻了江一样。霎时间额头上就沁出了许多汗珠,一粒粒的,映着灯光像珍珠。邝小明挺不住了,他丢下兜子腾出双手,捂着胃坐到台阶上,“一路上真就饿着了?”他咬着牙一刻也不能忍受。然后,顺势就倒下了,在地上滚将起来。 我们一起散散步(1) 听到外边有异样的动静,从房门里走出一个人来。门框处站着一个不到30岁的男人,他就是汪学伟:“谁呀,干吗的?”邝小明躺在台阶上佝偻着身体,无话可答。 “哎,要死啦!”汪学伟凑上前去。 邝小明抬起头:“学伟,我是邝小明!” “邝小明,怎么是你?”汪学伟立马上前就来搀扶。“啥时候来的?” 邝小明只是不说。汪学伟急砰屋里:“田静,快出来。邝小明来啦!”说着他搀扶邝小明跨进门栏。 田静跑到门旁,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保姆。田静又惊又喜: “邝小明来啦!怎么,打架了?” 邝小明满脸痛苦:“我胃疼。” 田静上前搀扶:“轻点。”三人一同把邝小明扶进屋里,将他平躺放在□□。田静先给他喝了水,又吃了治胃病的yào。 过了一会儿,邝小明就好多了。 像冬眠的熊,邝小明在汪学伟夫fù的家里住下了,他把临阳市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在汪学伟和田静的精心照料下,邝小明的胃病渐渐好了,身体也恢复了正常,腿上的qiāng伤也很快痊愈了。两个月来,邝小明只是在家里待着,偶尔也帮助汪学伟和田静看看库房或是送送货物。临阳那边电话频繁,袭警一案余波未平风声仍紧。邝小明放弃了回去的打算,决定在广州长期住下。 邝小明坐靠在床头上,田静和小保姆在给邝小明腿上的伤口上yào。田静问:“还疼吗?” “不疼,这样挺好。” 田静对保姆说:“你去厨房把小米粥端来。经常喝点粥对你的胃病有好处。” 小保姆转身去了厨房,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 她把粥递给田静。田静用嘴尝了尝:“不热了,快吃吧。小米粥养胃。” 邝小明感激地说:“等我的腿好了,我帮你卖货去。” “那可用不着你。你呀,干大事业吧。” “在广州这地方还得靠你们两口子帮忙。” “没问题。你看汪学伟赚了点钱就知足了,他现在开始享受了,整天不是打牌就是喝酒。一个公司就扔给我一个人了,我现在说他也不听。哪天你劝劝他。” “行,我劝他两句。田静,过几天我就可以帮你了。” “那可挺好。” 自从汪学伟和田静在广州经营服装发了财后,汪学伟便满足现状,他抱着享受每一天的想法,扔下一大摊子生意给了田静,打麻将喝酒就成了他每天的全部内容。而田静却一心要发展事业,更有一番鸿鹤之志。 看到田静和汪学伟的生意红红火火,邝小明便惦记起自己在临阳市的生意,但是负案在身的他不能回去。他给方志刚打了电话:“他们几个怎么样了?” “还在看守所哪,估计没什么事。邵波已经翻口,现在没有证人证明他们打人。公安部门没法提出起诉。”方志刚告诉他邵波这边已经摆平。 我们一起散散步(2) 几天前邝小明给方志刚打电话,一再嘱咐方志刚告诉程占元一定要把邵波摆平。遵照这一指示,张建峰、朱小川在程占元的带领下敲开邵波家的房门,邵波正在家里看电视。 “程哥。”邵波打开房门,看见程占元的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张建蜂,一个是身着警服的朱小川。 “咱几个看你来了。” “进来吧。” 朱小川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基本好了,没大事了。” “没人来找你麻烦吧?” “谁还来找我的麻烦啊?” “吴剑他们3个都进去了,你知道吗?”程占元对邵波说道。 邵波战战兢兢地说:“知道。” “是因为你,他们才进去的。可是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出来。如果他们3个知道是因为你和□□说了他们的事情,他们才遭了牢狱之灾,那么他们出来后能把你怎么样呢?不用我说。你不傻吧?” “你们叫我做什么?” 朱小川出了一个主意:“这么办,如果让你出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1 章 证,你就说不认识他们。那天打你的几个人你也没看清,天黑嘛。” 程占元提醒:“一个是天黑,你没看清打你的人是谁。一个是你不认识吴剑他们。这样说你就没事了。” “行,我就这样说。” “还有,就说邝小明不在现场。” “行,我说邝小明不在,我不认识他。” “好,我们走。”3个人走了。 这天,邝小明给方志刚打电话,方志刚在电话里说:“这边风声很紧,他们明里暗里都在找你。看来你暂时还不能回来。” 邝小明一再嘱咐:“好,你们一定要镇住邵波,如果他不说,这事就好办了。” “上面正在给公安局施压。放心吧,二哥。”邝小明仍然非常警觉:“不要给我打电话,放下电话后把我的手机号消掉。” 邝小明无法再回到临阳市。其实,即便是能够回去邝小明也不想回去。莫名其妙的,他从心里感到广州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在吸引着他。他为这种引力而激动,竟有一股热血袭遍周身涌上脸来。这种激动化作对汪学伟夫fù的无限感激之情,他总是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报答就是对这莫名其妙的激动的最好注释。 有时他闭上眼睛想起肖琳,肖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闪动,和肖琳从那次偶然的相识到罗曼蒂克式的相处再到结婚,整个过程是顺流而下异常顺利,无惊无险,无风无浪,没有跌宕起伏更没有dàng气回肠。如今回想起来就像一杯白开水一样无滋无味,像一条平坦的柏油马路一样平淡没劲。逐渐地肖琳的形象从清晰的记忆中渐渐地虚化。 也是一种莫名其妙,不去想事实上他仍然在想,肖琳虚化成田静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弄得他又是一阵脸红,他举起右手打了自己一个小嘴巴,“想哪儿去了!” 我们一起散散步(3) 汪学伟去浙江上货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这天他从浙江给田静打来电话,说是在浙江订购的一卡车皮货原料已经发往广州。 几天过后,一卡车的皮货到达了广州,卡车停在白马市场田静的个库房门前。汪学伟不在,一切力气活都落在了邝小明的肩上。邝小明指挥着几个装卸工人上上下下装卸货物。一直忙到傍晚天黑,一卡车货物卸完了,整个库房差不多都满了。装卸完货物,邝小明付了装卸工人费用,工人们攥着汗水钱满意地走了,员工们也已经下班。邝小明来到田静的办公室,提醒一句:“今晚要安排值班的人。” “呀!我把这事给忘了,你怎么不早说呢,员工都放跑了,找谁去?” “那我就留下值班,你回家歇着吧。” “在这儿你睡不好觉,你也回去吧,我再找别人来。” “没事儿呀。值个班算什么,天也晚了,你快回去吧。” “不行。” “那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再回来。” “我叫司机把车开来。”田静瞅着邝小明。邝小明抬头看看窗外满天星斗:“不用了,你看天气多好,我送你,咱俩走回去吧,散散步也好啊!反正我也睡不着觉。” 田静欣然答应:“主意不错。” 夜色已深,路上已经很少了行人。广州的街市仍旧亮堂堂的,商家的橱窗里闪着各式各样的霓虹灯。清爽的风吹动着路旁的树叶在窃窃私语。婆娑的树影下,邝小明和田静朝越秀大街走去。 田静闪动着一双大眼睛:“你看南方的夜晚很难得有这么凉爽的风,今天的风凉丝丝的。” “难得,你看星星在看你呢。”邝小明无话找话。 “是在看你。”他们走过一个小木屋咖啡厅。田静转头瞅了瞅邝小明:“哎,你看,这小房子多好哇,像不像一个童话世界。” “挺好,你是说动画片呀?” 田静认真地说:“我有一个英特纳雄耐尔的理想。” 邝小明不解地问:“英特耐雄奈尔,是共产主义吧?” “不,是我童年时候的理想,那时我就想,以后我去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盖一间小木房子,就像小时候搭的积木房子一样,房顶高高耸起,整个房子都是木头的原本色调,屋里屋外全都散发着木材的清香味道。” 邝小明笑了:“那有啥难,我给你盖一个。” “等以后,咱们回到临阳市,我在郊区买一块地,就盖一个积木式的房子:弄一个大院儿,院子里铺满草坪。哎呦!该死的蚊子!”田静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下,“我的血是甜的,就爱招蚊子。” 邝小明共心地问:“咬着你了吗?”她把打死的蚊子捻在手指上,然后弹在了地上。“没关系,经常的事儿。蚊子就爱咬我。” “哎,说哪了?” 邝小明提醒道:“院子里铺上草坪。” “对,院子里铺上草坪。再用碎石铺成小路。我养几只小白狗,再养几只小花猫……夏天飞来成群的燕子,小燕子在房檐上筑巢,你用小米喂养它们。” “你叫我喂它们,真是太好了。” 演什么像什么(1) “是啊,善待小动物的事儿都让你们男人来做,从小就培养你们的爱心。” “什么话!我们都是小孩子呀?” “其实你们男人都是孩子,从小就应该培养你们的爱。” “我能做到。” “能做到就好。我在墙上画一张红蓝旗评比表,这主要是给汪学伟画的,我就是要对他进行考核,他要是不打麻将少喝酒好好做生意我给他画红旗,打一次麻将就画一个蓝旗,不好好做生意就画两个蓝旗,用这种办法来鼓励汪学伟让他多干正事,少做坏事。” “他要是喝酒还画蓝旗吗?” “喝酒不算数,男人应该喝酒,但是不能酗酒,喝太多不行。” 停了一会儿,田静想了想,说:“冬天,小木屋的屋檐下挂满了长长的冰凌,窗子上也结满了千奇百怪的冰花。我到森林里去。” “为什么不在夏天的时候去森林?” “可千万不能夏天去呀,夏天树林里有虫子还有dú蛇,我最害怕蛇,长得那么恐怖。冬天的森林更神秘。夏天应该去哪儿,你知道吗?” “去哪儿?” “夏天,我希望骑着自行车沿着羊肠小路去城里。城里离我的小木屋骑自行车也就50分钟。那时到城里逛大街,去商场买东西,再去咖啡厅喝咖啡,别有一番滋味,对,就去刚才路过的那个木屋咖啡厅。”田静回过头用手指着刚刚走过去不远的咖啡厅。邝小明乐得合不上嘴:“喝完咖啡,你背着买来的能用上一个星期的东西回家去,回家的路上就得走150分钟了。” “为什么?” “因为驮着这么重的东西骑得慢。” “那你就是一个笨蛋。回家以后,我们在院子里浇花、种菜……” “对,我挑水,你浇园。” “我织布,你种田。” “那是农民。” “傍晚的时候,我踏着静静的石径小路散步。狗哇,猫哇,跟着我跑来跑去。这就是我童话般的理想。” “我看能实现。” 两人同时高声说:“对,英特纳雄奈尔就一定能实现!” “真好,你的理想实现了,我就去给你种地。” 田静扬起眉毛:“行啊。” “在小木屋里我给你吹口琴。” “你现在就吹一首。有口琴吗?” “有,随时随地,我带口琴了。”邝小明从兜里拿出口琴在夜深人静的小路上吹响。 邝小明在广州有一定基础,此次他要重cāo旧业故伎重演。 在邝小明养伤的两个月里他就设计了各种皮衣服装方案。最后确定生产两种皮衣,一种是“金狐狸”牌,一种是“地球”牌。田静和汪学伟手拿邝小明设计的服装图纸赞不绝口:“不错,可以小批量生产。” 不久,邝小明就在蒲田县原先的基础上办起了皮衣加工厂,并与香港公司进行合作扩大生产。又由皮货专家陈鹏负责从香港购进皮货原料,再由蒲田加工厂加工精做。邝小明创出的“金狐狸”和“地球”品牌系列皮草服装,一时间成为热销商品。“金狐狸”和“地球”这两种品牌享誉广州和东北地区。 演什么像什么(2) 汪学伟肯定地说:“香港的华润公司就能订货。他们跟我说过,需要秋季皮衣。他们还真就设计不出来北方的皮衣样子。” 邝小明说:“那好啊!我是这么想的,先生产两种皮衣服装,以这两种服装为基础再进行发展。分为高、中、低三个档次。高中挡次销往香港。中低档次销往东北。这种新款皮央克要有一个品牌,标识我已经设计好了,你们看看在最后一页。叫‘金狐狸’牌和‘地球’牌。在这两款的基础上增加一个毛领,这样,低档的皮衣也显得很华贵了,适应了东北的邝寒气温,就可以销往东北了。在毛领的基础上稍稍变化一点就成了裘皮大衣,同样能在东北市场走俏。卖给香港的要简洁明快要用上好的原料,档次要高,因为那是国际大都市,消费高。” 田静高兴地说:“好,太好了,现在正是秋季,再过一个月就进入冬季了。我们能够抢占冬季的市场份额。再有我们已经和香港有了很好的合作伙伴关系。” 邝小明早已准备好了:“我已经聘请了香港皮货专家陈鹏负责从香港购进皮货原料,再由我的蒲田服装加工厂加工精做。” 汪学伟说:“小明,这么办吧。你也别帮我和田静这么白白地干下去了,你有这么好的经商能力,在广州还有你自己的服装加工厂。你生产这两种服装,销售这块你就按你自己的销售渠道去销售。剩下的我和田静帮你批发,你能按最低的出厂价给我们就行。你看怎么样?” 田静说:“这样也好,亲兄弟明算账。” 邝小明说:“既然大哥说话了,就这么办吧。我再把肖琳接过来帮我。” 在汪学伟和田静的帮助下莆田服装加工厂在原有的基础上很快就建立起来了。购进原料加工生产一派繁忙。邝小明做起皮货生意。东北的商家、香港的商人也纷纷前来考察订货。邝小明又忙了起来,他滔滔不绝地向港商介绍他的服装加工厂。 “我这里生产的是两种品牌两个系列的皮装产品。这个是‘地球’牌,你看。”邝小明从成品架上拿一件服装让港商看。 港商用手摸着茅皮大衣:“好,我要订购这种款式的喽。” “我保证按照你的要求及时jiāo货。”邝小明用手指着另一个车间,“那边是‘金狐狸’牌子系列。请。” 参观了服装加工厂港商就和邝小明签订了购货合同。 “那就草签份协议吧。” 一串电话铃声响起,邝小明拿起电话:“噢,田静……什么?肖琳来了,好好……叫司机把她送过来吧,好好。” 邝小明放下电话:“对不起。我们签合同吧。”双方友好地签订订货合同。 送走了港商,汪学伟开车把肖琳送来了。邝小明又带着肖琳和汪学伟在车间里周游一圈,3个人一同吃过了晚饭。汪学伟又把邝小明夫fù两人送回了家。邝小明和肖琳走进一座跃层式的房间。这是邝小明在一个居民小区单独租下一座三层小楼的二楼。 演什么像什么(3) “这就是你住的房子?”肖琳很是惊讶。 “对,是我租的。” 肖琳满意地:“还挺不错呢。” “你老公就是能耐,干什么像什么,干啥都行。” “那还用说,在广州又打了一片天下。” “累了吧?快洗一洗。” “嗯。”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挺紧的,一天到晚我尽为你担心了。” “用不着为我担心。” “你的那几个□□朋友说,刑警队在到处抓你呢。” “他们抓不到我,用不了多久这一切就摆平了。我还得敞敞亮亮风光地回去。” “以后可别再打架了,好好地赚点钱吧。” 魏进东和马红扮成批发商来到邝小明的时装屋:“老板,我是商厦的,想在你这进点皮装。这款皮装上价多少钱?” “你们去找经理吧,到办公室详谈。”一个营业员领着魏进东和马红走进办公室。魏进东和马红真的像一对商人一样询问了货物的品质样式产地工艺特点等商业信息。 “我们皮货完全是正宗的香港原料,这款‘金狐狸’牌就是广州产的。看看吧,这工艺这质地。跟你说吧,内地的厂家就是累死也做不出来。”服务员滔滔不绝地介绍。 “如果真是广州生产的,我肯定在你家订货。” “好,我给你一张名片,你随时可以找我订货,苏老板你早订早挣钱。这皮货刚刚上市,以后要货还供不应求呢!” “好,两天后我们再来。” 魏进东和马红出了时装屋。魏进东说:“从他们服装的产地这点来看,邝小明有可能在广州藏身。”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看,他以前在广州做过生意,对那里比较熟,在广州的可能xìng最大。” “问题是我们要掌握确凿的证据,我们还要去订货。” “你真行,还真像个商人。” “演什么像什么这才算得上一个好演员。” “这一段的化装侦察工作,叫我深有感触,临阳市犯罪的最大特点就是团伙犯罪,已由秘密向公开发展。” “对,是有组织的犯罪。” “这叫什么,这就叫黑社会,带有黑社会xìng质的犯罪。” “……黑社会,对,黑社会xìng质的犯罪团伙。它的特点就是应该具备好多条件。” “这个条件是,要有雄厚的资金,就是经济基础,要有广泛的社会关系,还要有政治背景。” “这些条件邝小明完全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2 章 备。他有华洋公司,他有一张看不到摸不着的保护网。” “他的神秘就在这里。真不知道邝小明是怎么编织成的。” “我现在才体会到什么是‘严峻’二字了。” “是刺刀见红的斗争。” 魏进东和马红向局领导和9?16专案组汇报了工作,这一线索得到市局领导的重视,局领导决定拨出专款用于魏进东和马红这两位“商入”在邝小明的时装商场订购货物。魏进东和马红再一次来到邝小明的时装屋。他们已经和营业员混熟了。 夜袭董老大(1) “苏老板,您来了。”营业员热情招呼。 “我都听说了,你这里又到新款皮衣了,‘地球’牌火遍市场了。”魏进东也显得很随便。 “还有这款‘金狐狸’。看看怎么样?这两款都是广州产的名牌。咱们老板说要让‘地球’和‘金狐狸’品牌走向世界呢。” “你们老板有远见,这款带毛领的肯定能卖好。哎,和你们打这么长时间的jiāo道了,你们老板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叫邝小明。邝总。” “他在吗?我想和他谈谈订货的事。” “老板出差了,这事都是他的媳fù肖琳亲自管。现在你要是想上货呀,还没有货呢……来顾客了,我先过去了。” “哎……” 天已经大亮了,红日高照,日上三竿。汪学伟还在家里的席梦思□□睡着大觉。阳光透过南面的大玻璃窗照shè进屋里,使得满屋一片光明。汪学伟翻了个身,睁开了双眼,两条胳膊直伸过头顶,使劲伸了个懒腰。他一轱辘翻了个身,把身体横摆到了床沿上,又一起身坐了起来。他光着溜圆的膀子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后,就坐在了沙发上面。从小方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着火,大吸一口。一缕烟雾在房间里飘散,电视里播放的是广告。一阵铃声,电话响了起来。 汪学伟伸手抄起话筒:“喂。” 话筒里传来田静的声音:“学伟啊,还睡觉呢!买卖的事你不管啦!整天不是打牌就是在家睡觉。” “叫什么叫,我起来了。” “我说,半个多月了,咱这批货可一点也没卖出去呀!” “还差那点钱吗?” “你呀,这就知足啦!你来一趟吧,我有事告诉你。”田静放下电话。 近一个月来,田静的高档皮货突然就走不动了。近两天才弄明白。原来商场里有一个叫董老大的垄断了皮货市场,他独霸一方,没人敢惹。田静叫汪学伟过来就是想办法解决此事。 汪学伟穿衣下楼,开着轿车来到白马商场。白马商场是全国最大的百货批发市场之一。一楼、二楼经营服装,三楼经营鞋帽。 田静在三楼有两个档口经营中、高档皮鞋。四楼的一个档口经营皮货。 汪学伟上四楼来到办公室。 田静生气地说:“你可来了!” “怎么回事儿?” 田静埋怨地说:“你一天就知道玩,什么事也不管!都一个月了,我们这高档皮货突然就走不动了。今天才弄明白,原来商场里来了个叫董老大的垄断了皮货市场。他手下有一伙人想独霸皮货市场,没人敢惹。就是那个董老大搞的鬼。怎么办吧?你是个老爷们这事总得管吧。” “我叫邝小明过来。”汪学伟倚仗着邝小明,他心里有底。 “不能叫他!要是叫他,我就不用找你了。”田静很是严肃。 夜袭董老大(2) “董老大,董老大。我想想。我有办法。”汪学伟走了出去。 汪学伟没有听田静的话,偏偏就把董老大一事告诉了邝小明。 邝小明哪能容忍,他把手指捏得咯咯作响:“董老大?他到头了!” 邝小明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摸清了董老大的行踪。原来董老大每个周六和周日的晚上都去一家夜总会赌博,到了下半夜就睡在客房里。 一个周六的子夜,邝小明怀揣一尺长的砍刀潜伏在董老大下榻的客房里。他就在床下眯了起来,直眯到下半夜3点多钟。 有两个蚊子,可能是在邝小明开门的时候跟着挤进来的,在邝小明面前“嗡嗡”地飞来飞去,像两架隐形轰zhà机。黑暗处直咬得邝小明无法躲藏。开始还好还能还击两下,那也就是照自己的脸上、腿上管他是哪儿拍上两下。后来,为了安全起见,只有挺了,些许声音也不敢出了。 3点多钟,董老大回来了。可是邝小明哪曾想,董老大的两个保镖还在大厅里呢。董老大进得门来,拧亮台灯。灯光闪动之间,邝小明抽刀便上,从上到下用刀背斜划一刀。董老大便觉得后背猛然一疼,向前一晃扑倒在桌子上边。刀光闪处,邝小明也到了桌前。紧随其后刀尖也逼在董老大的咽喉下边。 董老大动弹不得:“兄弟,有啥差处?” “白马商场留不得你!” 董老大斜眼看着明晃晃的刀尖:“你是邝小明!咱俩的账算清了!” “可是白马商场你做得过了。想要活命赶快离开!” 董老大斜眼看着明晃晃的刀尖。好汉不吃眼前亏:“留我一命,我走便是!” “别让我再见到你!”邝小明二话不说,高举钢刀,刀尖落下。 他把一尺钢刀扎在桌子上面,整个刀身像被拨动的琴弦猛烈颤动着。“便宜了你!” 邝小明真是幸运,整个武打董老大配合得极好,干净利落,只有动作,没有声音。这才没有惊动大厅里的两个保镖。 邝小明走出门外,融进夜幕。 在这之后,董老大满广州城里寻找邝小明。可他哪里想得到,几天过后邝小明就被临阳刑警戴上手铐押解回了东北。 江鸣、高原等人的侦察工作又有新的发现,有一经商人将要去广州与邝小明接头。为此临阳市公安局召开一次秘密会议。 公安局长林长宇主持会议:“通过魏进东、马红小组的周密侦查,现已确定邝小明在广州藏身。昨天江鸣小组又获悉,本月8日有一个经商男子叫吴铁的将要乘坐火车去广州到邝小明在莆田的服装加工厂上货。现在我派刑警支队专案一大队副队长江鸣、刑警支队副队长魏进东带领高原、许宝林、金启亮五名同志,组成5人抓捕小组,秘密跟踪从商男子吴铁奔赴广州抓捕邝小明。” 夜袭董老大(3) 副局长乔雨诚:“广州一行抓捕邝小明,保密工作十分重要,我和林局长,还有全局的干警等待着你们凯旋!” 江鸣:“请局领导放心,我们刑警战士决不辜负领导的信任和重托。” 全体战士:“坚决完成任务!” 次日,到广州与邝小明接头的男士吴铁随着攒动的人流上了南下的火车。江鸣、魏进东等5名刑警战士身着便装分别上了火车。 隆隆的列车奔驰在京广铁路线上。5名便衣□□轮流跟踪,轮流休息。历经三天两宿,列车一声长鸣抵达广州。吴铁抢先下了火车,他沿着地下通道走向出站口。江鸣等人分别尾随在后。走出出站口,5人小组分布就绪。 江鸣作了行动安排:“咱们分头行动,双方看我手势。千万不要打牵惊蛇,否则就会功亏一篑了。分头行动吧。” 在站前广场接头男士吴铁在车站的拐角处东张西望,转来转去。 时间流逝,一个时辰过去了,不见邝小明到来。接头的吴铁走到设在广场一角的花坛旁,踏向围栏的石阶。他登高远望,望到的还是攒动的人头。 吴铁在东张西望,喃喃自语:“邝小明这小子怎么还不来?没戏了。”突然,他从怀里掏出手机,好像在拨号。 “看,他有邝小明的电话!” 四处的目光,紧紧地盯住接头的吴铁。只见接头的吴铁下了石阶,走向路口,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乘车走了。 5人小组汇合一处打了两辆出租车立即跟踪。出租车在广州市街绕了小半圈,前边的出租车才在一个不起眼的个体旅店的门前停,吴铁下榻旅店。5人小组足足在旅店周围守候整,整一天,却未见邝小明。 “线索中断了。” “执行第二套方案吧,马上和广州公安局越秀公安分局取得联系。” 邝小明夜袭董老大之后,便藏在家里闭门不出,所以就没有去火车站和吴铁接头。邝小明躲藏在家,肖琳猜测老公可能又惹祸了,便问:“怎么,这两天公司你也不去了,整天守在家里。你真是难得的这么安分。” “这几天我哪也不能去。” “为什么?你准是又打架了。” 小明自语道:“这广州可不是临阳啊,我在这里势单力薄,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你就不能吸取点教训!……哎,今天是11号,从临阳来的人该到了吧?” 邝小明有些不耐烦:“都10点多了。算了吧,我不去了。” “他可是来订货的呀。” 邝小明没有好气:“他不会到商场去找!你快去公司给我盯着去。” “有些事我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的事,你给我打电话,实在不行你就去找田静。” “好吧。”肖琳出了房门就去了公司。 魏进东、江鸣等5人来到广州越秀公安分局,广州局的同志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我们是临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我是……” 广州公安分局杨局长笑道:“你是魏进东,你是江鸣。林局长已经给我来过电话。这件事我们知道了。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刑警队陈洪峰队长配合你们的工作。” 陈洪峰伸过手来:“你好,江队长。” “陈队长,你好。”双方握手相识。 “欢迎大家。”杨局长和大家一一握了手:“来,坐吧。我们来分析分析案情。同志们请坐。小江你介绍介绍情况吧。” 江湖诡秘云山雾罩(1) 江鸣汇报道:“据我们侦察得到的信息。邝小明在莆田有一所服装加工厂。在白马商场、国贸大厦都有时装柜台。他在广州越秀区租了一套住宅,但是具体地点不详。基本就是这些情况。” “说说你们的要求。” “尽快找到邝小明在莆田的服装加工厂,查清和邝小明有关系的白马商场、国贸大厦还有他租下的住宅。有困难吗?” “有困难要查,没有困难也要查。” 陈队长说:“一会儿吃完午饭,我们分四组行动。莆田一组,白马商场一组,国贸大厦一组,另一组负责核查越秀区所有房屋出租的居民,这一组由我们的同志负责。” “好,谢谢你们大力支持。” “谢谢!” 吃过午饭后,陈队长换上便衣和广州的一名女民警外加江鸣驱车来到莆田服装加工厂。 肖琳一个人在办公室看画报。陈队长和女民警走进办公室,陈队长用带有广东口音的普通话说:“你好,我们是来订货的。你们的邝老板呢?” 肖琳站了起来,说:“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陈队长问:“你是秘书?” “不,我是他爱人。” “你姓肖?” “是啊,我叫肖琳。” “邝老板呢?” “他还在家里。” 通过肖琳,陈队长轻松地掌握了邝小明住所的详细地址。 带着这一喜讯他和女民警离开了邝小明的莆田服装加工厂,陈队长把情况告诉了在车里等待的江鸣。 “初战告捷!”陈队长和江鸣3人乘胜按照地址找到了邝小明的住处,并对周固环境进行了勘察,然后女民警上了三楼找到了房东老太太,了解到了确实情况。 他们3人凯旋回到分局。 分局杨局长、陈队长、魏进东、江鸣等4人在局长办公室研究抓捕邝小明的行动方案。 陈队长说:“邝小明现居住在越秀区皂角园一座三层楼的一二楼。住在三楼的房东已经找到。” 江鸣说:“这几天,邝小明没去莆田服装加工厂。” 魏进东:“他一直躲在家里,但不知道他是察觉到了风声还是另有原因。” 杨局长:“我们需要迅速准确的行动。今天的行动分为三个步骤:第一,从房东手中拿到开门的钥匙。第二,由我们广州的民警包围住宅楼。第三,临阳市的4位同志和陈队长带领的两名同志拿好钥匙,开门进屋实施抓捕。罪犯手中是否有qiāng支、凶器还是个未知数。但是一定要做好防备,保证人身安全。” 当晚,江鸣小分队5人在分局招待所实实在在地休息了一个晚上。次日,他们就和广州的民警执行抓捕邝小明的任务。 吃过早饭,肖琳独自去公司上班,邝小明躲藏在家里。他和往常一样手拿望远镜在窗前向外观望。窗外一片寂静。 江湖诡秘云山雾罩(2) 4辆警车静悄悄地停放在不远处的路口上。几个路口已经由广州的民警把守住了。女民警也已经从房东的手中拿来钥匙。 江鸣说:“钥匙已经拿到。做下分工吧,广州的同志在外围围堵。魏进东,你和金启亮、高原还有广州的两名同志上楼,上楼后看情况。你们俩人直接上二楼。要知道邝小□□狠手辣,不可轻敌。准备行动!” 陈队长手拿对讲机:“第一小组实施包围。第二小组实施抓捕。抓捕行动现在开始!” 邝小明在二楼的房间里,他又一次拿起望远镜在观察窗外。这时江鸣等人已经走进楼洞。而邝小明在望远镜里只看到走在最后的两名广州民警。 邝小明警惕xìng很高,他稍作犹豫:“不好,要出事。”他cāo起一把短刀,迅速跑下一楼,只听有开门声。邝小明夺路向北窗跑去,这时江鸣、魏进东等人已经冲进屋来。几名□□手持微型冲锋qiāng蜂拥而入:“不准动!邝小明!” “邝小明,你被捕了!” 邝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3 章 明回过头,挥刀砍来。魏进东蹿步迎刀而上,一只左手擒住邝小明的手腕,右手的qiāng口已经顶在邝小明的前额。几名□□一起把邝小明按倒在地,扣上手铐。邝小明束手就擒。 邝小明连夜被押回临阳市。 玲玲拿着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葡萄,她用小手拿着葡萄粒往王严明的嘴里放:“爸爸,你多吃葡萄身体就能好,等你的病好了就能带我去夏宫游泳了。” “等爸爸的病伤养好了,一定带你去游泳。” 玲玲又拿一粒葡萄放进爸爸的嘴里:“可是爸爸说话总也不算数。你说带我去游泳,到现在也没去上。” “这回爸爸说话一定算数。” 王严明的妻子做好了饭菜,她把菜饭摆上餐桌:“饭好了,吃饭吧。” 玲玲嚷着:“吃饭喽,爸爸吃饭喽。” 一阵敲门声,王严明的妻子打开房门。只见魏进东站在门前:“嫂子。” “小魏,来得巧,饭菜刚摆上。”王妻把魏进东让进屋里。 “王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魏进东一脸的喜悦。 “什么好消息?” “邝小明已经被我们抓捕归案,关押在东陵看守所里。” “太好了!他终于受到法律的审判!” “这么长的时间,你们可是辛苦了!”王妻一边摆放碗筷一边说。 王严明起身紧握魏进东的手:“你们辛苦啦!” “你就放心吧,法律是公正的。你在家安心养伤,等待好消息吧。” “谢谢!”王严明的眼睛湿润了:“但是,你要知道和邝小明的斗争是艰苦的、长期的。” “邝小明纵有上天入地的能耐,也难逃法网!”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然而,还有一张网在暗地里织就邝小明身后的关系网。邝松林打来第一个电话,接听电译的是六处预审处的梁所长。 江湖诡秘云山雾罩(3) 邝松林提出了这样几个问题:袭警一案,证据是否充分?邝小明承认了吗?被害人邵波出证了吗?行凶猎qiāng在哪里?还有被害人王严明当天夜里是否亲眼看见邝小明拿qiāng。并再三强调,这个案子关系重大,多加小心,处理得要得当……梁所长放下电话,他闭上了眼睛,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两个戴着墨镜的人敲开邵波家的房门。他们是赵坤和李小。 邵波战战兢兢地开门,问道:“你们找谁?” “你就是邵波?” “是我。” “身上的伤好了吗?” “已经好了。” “邝小明回来了,在东陵看守所押着呢。” “是吗?” “你听着,过两天公安局的要来找你了解情况。你就照我的话说。就说那天晚上,邝小明不在现场……” 赵坤威胁说:“你就这么说!如果多说别的,下场你自己应该知道!” 邵波老老实实地保证:“我保证,你们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在看守所里,程占元在狱警人员徐岩的带领下来到监狱的铁门前。程占元对邝小明说:“放心吧,外面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万无一失。你这边就按咱们定好的说,要挺得住。” 邝小明不屑一顾:“顶得住,老子怕他个鸟!” 六处的审讯人员果然如赵坤和李小所说,两天后他们来到了邵波的家里询问:“邵波你要说实话。如果做假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邵波说:“我知道,我说实话。” 审讯队员问:“2004年9月16日晚上,你作为被害人,在案发现场看见邝小明没有?” 邵波说:“那天晚上我没看见邝小明。邝小明没在现场。我说的是实话。” 审讯人员:“在现场行凶持刀砍你的有几个人?你认识吗?” 邵波:“好像有两三个。我没看清,我也不认识他们。” 邵波做了假证。 同时,在临阳市东陵看守所的预审室里,邝小明坐在被告的位置上接受审问。 问:“2004年9月16日晚上,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邝小明:“我在假日酒店,在我自己的酒店工作。” 问:“有谁能够证明?” 邝小明:“酒店的服务员,张红、郝义、东子,还有丁奎都可以证明。” 问:“2004年9月16日晚,你是否手持猎qiāng,开qiāng打伤治安科科长王严明?” 邝小明:“没有。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问:“你行凶后凶器放在哪里了?” 邝小明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是一个良民,我没有凶器。我要凶器干什么?” 程占元把里里外外沟通得明明白白。 安排好了邵波和邝小明的事情后便独自来到肖启旺的家里。程占元向肖启旺说明来意。肖启旺授意:叫邝小明咬定没有参与此事,然后想办法保外就医。其他事情由他来沟通。 “邝小明,有人来看你。”狱警徐岩再一次把程占元带进了看守所。 程占元来了,邝小明急切地问:“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只要你挺得住就行。” “保外就医有希望吗?” 程占元悄声说:“我给你弄点肝炎病人的血来。” “行。” 程占元领命而去。 两天过后。程占元手拿烧鸡,隔着铁窗对监管人员说:“邝小明想吃鸡。” 烧鸡通过狱警徐岩传递到邝小明手里。 监房内,邝小明扒开烧鸡,从中拿出一个密封的玻璃管。玻璃管里装着肝炎病人的血清,“就是这东西!”看着玻璃管里殷红的血液,邝小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想到吃了这东西,就可以保外就医。再一看,又感到一阵恶心,“这是人血,是肝炎病dú啊!”邝小明闭上了眼睛。人的想象最丰富,就是因为有了想象,人类才创造出五彩斑斓的世界。邝小明闭着眼睛在想,从玻璃管里殷红的血液,一下子就联想到很多,疾病、瘟疫、坟墓、腐烂、苍蝇、蚊子、老鼠、呕吐…… 他的眼睛仍闭着,却不愿再往下想。吃饭的时候,邝小明偷偷地将肝炎血清抹在馒头上,馒头上边红了。邝小明睁大眼睛死盯着染红了的馒头。他大咬了一口,吃在嘴里,紧嚼了两下就咽下去。馒头噎在嗓子眼里就是不动,他干咽着口水蠕动着脖颈。邝小明喝了一口菜汤,就着菜汤总算是让馒头缓慢地下行了。馒头吃了下去,剩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 没多久,有人说在广州又看见可邝小明的身影,和他在一起的是美fù田静…… 也有传闻,一年后,临阳市新出了一个“老大”老大就姓邝……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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