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相师,捉妖除魔》 第一章 种鬼术 这是一间古朴的房间,整洁干净。 房中站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女子肤若凝脂,气质绝佳,似出水芙蓉,又若仙画中走出的仙子。 此刻,女子攥紧拳头,正用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少年。 少年目光如电,仔细打量床榻上的男子,接着手指一搓,亮出一把雪亮飞刃。 飞刃在男子眉心轻轻一撩,寒光闪烁,眉心处看不到丝毫痕迹。 少年收好刀刃,拿出一张剪纸人放在男子眉心,剪纸人跳动两下,一头扎了进去。 奄奄一息的男子骇然撑开眸子,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扯,撕心裂肺咆哮,一对布满黑线的瞳孔凶神恶煞,满目狰狞之色。 “别挣扎了,没用的” 少年宽厚的手掌朝男子轻轻一压,男子挣扎两下,如婴儿般乖乖的沉睡了过去。 同时,剪纸人摇晃着腰身,钻出眉心,手里抓着一只拇指大小鬼,在男子眉心欢呼雀跃跳动了起来。 “南陵种鬼术 小师叔” “不对, 小师叔术法惊人,怎可能用如此低级玩意,这必然是另有他人。” 少年瞟了眼男子脖子上的玉坠,一眼便认出那是冥器,男子也正是戴着冥器,才会被冥器中的小鬼夺得造化。 俗称种鬼术。 阴阳相术中的低级术法。 而冥器又与羊脂玉等上好玉石并无二样,普通人自然无法分辨,更无法探知里面有无脏东西。 而需要冥器配合才能施展种鬼术的一般都是阴阳君师及以下三教九流,术法一般,施展起来,必须得冥器加持,还相互不会拆台。 阴阳一脉隶属天师道,统称阴阳师。 分别有阴阳大天师,阴阳地师,阴阳帝师,阴阳相师,阴阳君师,再往下便是神婆神棍三教九流,算不上阴阳一脉,顶多偶得阴阳一脉指引。 但他们却不这样认为,反而挂着天师道阴阳师名号行猪狗之事。 少年现在勉强算得上是阴阳帝师,与阴阳地师还有着一段很长的距离,与阴阳大天师就更相差甚远。 说不定这一生也难以踏入。 “江湖险恶,有钱有势也难免惹得小人眼红。” 少年看向这个家大业大的男子,他并没有打算多去管这些闲事,但在他天师道阴阳帝师的地界上,有人敢行这等有损天师道名声之事。 他定不会轻饶。 何况,种鬼术乃是他南陵小师叔的拿手戏,此人不是他小师叔名下弟子也极有可能得到了他小师叔指引。 或他小师叔弟子的弟子指引。 不管怎说,这行为严重的损害了他小师叔的名声。 他更不会轻饶。 少年收起心思,朝剪纸人略微点了点头。 剪纸人瞬间心领神会,一口便吞掉了小鬼,那薄薄的纸片也如气球一样,鼓起了圆溜溜肚子。 它欢呼着翻滚两圈,抬起大腚,一阵阴风激起了男子的发梢。 再次变回剪纸人的它,煽动着小手,飞入了少年袖中。 这剪纸人通体墨黑,唤叫小黑,是少年的护身符之一,也是他父母送给他的唯一礼物。 来历神秘,几次央求,少年也没能从他父母嘴中套出关于小黑的一丁点信息。 迄今为止,少年也只知道这小家伙能吃,胃口大的吓人。 而就在剪纸人吃掉小鬼的刹那,男子脖子上的玉坠也咔嚓一声化为了几块,碎裂处有着丝丝血迹。 “以血养鬼,双生通冥器,还算有那么点意思” 少年伸手拾起碎块,再次邹起了眉头。 他原以为以冥器为床,以精气化魄,以血喂养,种植小鬼,这冥器又是子母冥器,品质定然不错,说不定还能做个小玩意。 然这冥器 少年拾起一粒血液,果断的将其丢在了一旁。 “秦妙手,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房中的女子开口道。 女子名叫唐婉清,是床榻上男子唐震的亲生女儿,也是唐家唯一子嗣。 半年前,唐震患病,一开始只是精神不振,食欲不良,想必只是操劳过度,也就没有在意,而后病情逐渐加重。 唐婉清意识到父亲不是操劳过度,必然是病了,便请来有名的大夫。 药倒是吃了好几副,但她父亲的病却没有丝毫好转,接着又花重金请来了无数名医,情况 却越来越糟糕。 在一次求医的过程中,她从名医的口中得知九华山有位在世华佗;方木支,方神医。 方神医妙手回春,医术精妙,能生死人肉白骨。 救父心切,唐婉清带着满腔诚意,立马赶赴九华山。 然在九华山兜兜转转了好几天,不仅没能找着方神医,还被困在了山中,进,找不着方神医,出,找不着离开的路。 而就在她绝望之际,正巧碰见一少年学艺归来,回家探望父母。 一番交涉,她才得知这少年姓秦名诚,是方神医的唯一亲传弟子,已得到了九分真传。 本来她还想着秦诚引荐,毕竟秦诚只得到九分真传,而非方神医本尊。 谁知道方神医云游四海,已经好几年没有一丁点音讯,就更别提啥时候回来了。 唐婉清也没得选择,果断的将秦城请到了唐家。 可救人不应该望闻听切在对症下药吗 直到这刻,唐震气色好转,呼吸沉稳,已不同于往日,她那颗悬起的心才放下来。 “现已无大碍,悉心调养便可,不过生人勿进” 唐震只是被人种植了小鬼,魂体身体虚弱,但还不至死。 何况,种鬼人本就不打算杀了他,而是夺得他的身体控制权,操控他,继而操控整个唐家。 然,秦诚清楚。 种鬼人得知小鬼被灭后,一定猜测到唐家已经知晓玉坠是冥器,一切祸根皆是脖子那玩意造成,必然而会采取行动。 种鬼人也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在唐震醒来之前杀人灭口,这样一来,便没人知晓玉坠来历,很难查到他们身上。 同时也会向他下手,杀了他,在想办法控制唐震。 所以,秦诚才会告诫唐婉清,生人勿进。 至于杀他,他还正愁去寻找他们呢 这也是秦诚为何取走一粒血液的缘故。 唐婉清微微一怔,前面的那些话倒好理解,后面那句生人勿进不禁让她背脊一寒。 突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 随即又联想秦诚的神奇手段,看了一眼沾染着血液的玉坠,这一刻,她恍然大悟。 她父亲被人使了手段,有人害她父亲。 生人勿进,不就是提醒她,有人可能会趁他父亲虚弱之时,杀人灭口吗 唐婉清面色冰冷,当即就吩咐了下去。 接着,她看向秦诚,开口问道:“你刚才的手段,是医术吗” “是,不过有点偏门。” 医术,一种能够让人摆脱病魔的法术,他治好唐震,虽用的是阴阳相术,而非医经,但结果一样,也自然能称之为医术。 秦诚并没有多做解释,而且,他一开始便打算施展起医经中的死回生术。 杀了唐震,让小鬼乖溜溜回到冥器中,毁掉冥器,灭杀小鬼,随后施展医术,将唐震救活。 小鬼不过精气所化,借着冥器一点点侵蚀唐震,虚弱唐震魂魄,从而占到主导地位,但小鬼终究不过只是一缕精气,实力有限,压根就没在死人体内存活的能耐。 这也是种鬼人为何不杀唐震的关键因素。 可唐婉清在场,他怕她精神崩溃,反应过激,也就放弃了。 “好好照顾你父亲,还有,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唐震已被治好,秦诚也没有打算留下来用膳,他现在急迫的想回家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毕竟整整十年了。 “秦妙手放心,三日后,我必会亲自操办。 我送送你” 直到那挥着手离去的背影,消失视线中,唐婉清才回过了神来。接着打开了秦诚留给她的地纸条。 “他家,竟是卖棺材的,还九折优惠” 第二章 天地合 远远地。 就听见一阵吵杂的吵闹声,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秦诚加快了脚步。 “奶胖 真是你呀 你怎么来了” 唐家府邸门前,站着一个胖嘟嘟胖小子。 胖小子生的白净,一脸奶气,体重在三百斤上,却给人的感觉不是肥胖,而是相当的可爱,恨不得往他胖嘟嘟白嫩嫩的脸颊上捏上一把。 胸前还挂着两条碗粗的山药,山药上还有一排硕大的牙印。 看到这一幕。 秦诚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在九华山学艺时的小跟班奶胖 更不敢相信,他从九华山来青州了。 他们到了不到两个时辰,他就赶到了。 九华山距青州路途遥远,他们坐着马车,日夜兼程,实在没地方换马,才稍作休息,可这一路上并没有耽搁多少时日。 秦诚看着山药上一大串硕大牙印,又看了眼比起之前已经算得上苗条的奶胖,忍不住开口问道:“奶胖,你从九华山走来的” “不, 我是跑着来的” 奶胖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护卫,上前解释道:“本来,我是准备安心的在九华山等师父他老人家回来,可偏偏不巧,就在你离开的那日,我看见了一大群人腰间配着宝刀,行色匆匆,面色不善,更不巧的是,看见他们将你带上了马车。 这不是有人欺负我哥吗 当时我就急了,随手带了两根山药追了出来。我追呀跑呀,本来在昨晚就能追上你们,可遇到了点小事,也就晚了会儿。 秦大哥,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奶胖挺直身板狠狠的扫了一眼护卫,要是秦诚说一声欺负了,他拳头当场就要送过去。 “没有,倒是你呀,都瘦了。” 看着眼前这个胖小子,秦诚心底不禁微微颤了下,忽然间,秦诚看向奶胖的眼神猛地顿了顿,最后停留在了奶胖的手腕上。 奶胖并没有发现秦诚那异样的目光,而是带着怀疑的态度问道:“他们真没有欺负你也没有要挟你” “没有,他们只是请我给他们当家人看病。” 秦诚收起眼神,倒也没有问他昨晚耽搁的时间长不长。 “原来是找你看病呀,那算是找对人了。 哦,对了,他们付医药费了吗” 奶胖眼中寒光一闪,整个人都变得凶狠了起来。 “付了。 奶胖,走,秦大哥带你去下馆子。” 秦诚带着奶胖豪饮了一顿,在小二震惊的眼神下,两人来到了青州城外。 夕阳西下,城外一片荒凉,风影卓卓。 看着城外那荒凉的景色,奶胖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面露委屈之色:“秦大哥,我好不容从九华山而来,还没拜见令尊,没向他们问好呢你这就赶我回去了” “师父又没回来,你又来青州了,现在的九华山就一座孤山,我一个人在那儿多没意思,要不你就让我在青州多待些时日吧 要是不行,明日再走可好” “奶胖呀奶胖,你不知道是你带我到城外的吗” 秦诚倒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他也知道奶胖是受到了某种牵引,不知不觉中走向了城外。 而且,奶胖担心他安危,从九华山一路跑到青州,他又怎么可能立马赶他走。 秦诚拍了拍奶胖的肩头,笑眯眯道:“这就赶你走,我就这么无情 你放心吧,我不会赶你走。 以后呀,你就留在我身边,留在青州,除非师父他人家亲自前来,否则,谁也休想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秦诚会心一笑,接着开口道:“昨晚那女子很漂亮吧” “昨晚那女子” 奶胖一下子站住了身形,一张奶气的脸颊,露出了羞涩,半响才开口道:“那女子长得还不错,配我倒也还算勉强。” 突然,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秦大哥,这事你怎么知道” 这事是他与雪儿的私密,天底下就没有第三人知晓,秦诚又如何知道 他不是早就到唐家了吗 “红绳一线牵,人家都在你手上套上姻缘线了,这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秦诚指着奶胖手腕,露出一副你该不会不知道吧的表情。 “姻缘线” 奶胖一惊,快速的看向手腕,手腕处果然有一圈血环,血环的还生出一根红绳,红绳直 达手心。 “这怎么回事” 奶胖微微一怔。 昨晚与雪儿狭路相逢,雪儿一刹那就被他帅气的面容迷倒,非要以身相许,奶胖想了想,雪儿长相清秀,声线甜美,拿得出手,也就勉强答应了。 谁知道,现如今手腕处多出这么一个玩意。 这玩意什么时候出现的 为什么没有一丁点感觉呢 奶胖不明觉厉,接着道:“秦大哥,这姻缘线有什么门路吗” “这姻缘线呀,可不是那么随便能生出来,而是需要特别,非常,极其喜欢你的人,每时每刻想念着你,才会生长出来,指引你,她所在的地方。” “奶胖呀,没想到从九华山来青州,在路上就遇到一生挚爱,让你生出了姻缘线,你呀还真是让你秦大哥我羡慕呀 哦,对了,奶胖,是不是我不说,你就准备永远瞒着我” 秦诚看着奶胖,那叫一脸的羡慕,目光更是露出了恭喜祝贺之色。 “哪会呢” “走,我这就带你去。” 奶胖之前还担心秦诚会反对他跟一个只照个面,不知身世来历的女子交往,熟知秦诚不仅仅不反对,反而责怪他瞒着他。 这可把奶胖激动的差点蹦起来。 眨眼睛,两人便穿进了昏暗的树林之中。 随着天空中最后一抹红云消散,树林里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四处都充斥着阴森气息,鬼影卓卓,阴风阵阵。 奶胖却完全没有察觉,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已经习惯了黑夜中行走。 不过,紧随其后的秦诚却清楚,平日里,奶胖根本无法再如此漆黑的夜里行走半步,也深知他手上的血环压根就不是什么姻缘线。 用阴阳相术来说,他手上的血环名为;“天地合”,那血环生出的红绳延生至手心,手心向外有着晦涩的气机勾引,直至另一半手心。 这晦涩的气机也只有阴阳相师及以上修为的人方可看见,如奶胖,他就看不见,虽看不见,但冥冥之中又受到牵引。 意识中会出现一条宽敞的道路,哪怕在黑夜也亮如白昼,仿佛是把路线拉近,拉宽,变亮了一样。 日月同天,天地合 鬼魂不会勾走生出血环之人魂魄,而是要与生出血环之人成亲,洞房花烛,诞下子嗣。 至于子嗣是人是鬼 秦诚也不大清楚,但他清楚,奶胖不知不觉走向城外,那边必然在准备着婚礼,这婚礼也称之为阴婚,或冥婚。 阴婚绝对是个大场面,四方妖邪来贺,群魔乱舞,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 “奶胖,有你秦大哥在,你尽情胡闹就完事。” 秦诚看着那胖嘟嘟的身影,内心轻哼道。 他虽然也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根据阴阳相术上的记载,以他现在的实力足可以对付。 而且,他不是还有帮手吗 不对。 种鬼人还算不上帮手,顶多,嗯,顶多算得上是炮灰。 想到炮灰,秦诚会心一笑,目光看向了指尖那粒跳动的血液,嘴角微微上扬:“炮灰,可千万不要跟丢了哟。” 第三章 摩擦 黄昏下。 青州的一处豪宅。 豪宅雕梁画栋,用着上好油漆,每间房间的采光性都极好。 偏偏却有着这么一间房间。 房间阴暗晦涩,没有一丝光线,所有的门窗都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阴暗的房间中,只有微弱的烛光在燃烧,时而传出灯花爆裂的滋滋声。 显得极为诡异。 房间里,昏暗的烛光下,隐约有道人影。 这是个干瘦的男子,身材矮小,面容枯槁,深陷的眼窝子里有着一对绿豆粒大眼珠,身上的衣服如挂在晾衣杆上,空荡荡的,几如鬼魅。 这个男子自称是南陵阴阳相师方琼,此刻,那双鹰隼的眸子正盯着正座上那个面容惨白的吓人的薛三爷,阴恻恻笑着:“恭喜薛三爷,贺喜薛三爷,只要完成这最后一次施法,唐震便会彻底失去意识,任由薛三爷掌控。” 阴冷的声音像一阵阴风在房间里回旋,气温骤降,窗户上染上了一层寒霜。 正座上的薛三爷放下茶杯,看了眼方琼,提醒道:“唐家的实力非同小可,你可切莫要大意。” 声音虚无,有一种无力感。 “薛三爷放心,唐震已被小鬼夺了造化,天下名医对此无从下手,而那些术法惊人的阴阳师,他们一旦剥离鬼种,小鬼便会垂死挣扎,耗掉唐震虚弱魂魄,唐震也会一口气上不来而丧命。” “时至今日,一切皆在掌控中,足以说明唐家无能为力,还说不定唐家压根就不知道唐震中了种鬼术。” 方琼脸上的笑容,就像一张扯皱的老皮,显得极为恐怖,接着又开口道:“时日已到,我这就施法,让唐震彻底沦为薛三爷手中玩偶。” 说话间,方琼拿出一块染红的玉坠,手指掐诀,口吐芬芳,念念有词,随着一番施法,房间里刮起了一阵怪风,玉坠轰隆一声冒出浓烟。 浓烟中,晃动着无数鬼影,七手八脚,桀桀桀的怪叫着。 方琼露出得意的怪笑。 突然,血红的玉坠闪出了一道黑影。 庞大的黑影瞬间便挤满了整间昏暗的房间,而且,庞大的黑影还在不断壮大,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这房间撑爆。 “怎么回事” 方琼眼前一黑,衣角鼓动,立马将食指血滴在玉坠上。 玉坠仿佛得到了神力加持,滋滋两声,挤出了一星半点绿光。光亮在房间里闪了一下,转瞬即逝,被黑影给吞没了。 在这一瞬之间,方琼见着了这辈子从未见过的古怪之事。 庞大的黑影伸出两只手臂,抓着鬼影,按在地上不停的摩擦,更奇怪的是,同一时间,他脑海里冒出了一段诡异的音符,嘻唰唰嘻唰唰喔噢 这也太诡异了。 方琼只觉得自己的神魂都不停的往外喷洒,可这千钧一发,哪容得他多想,拔剑掐诀就要斩去,来个一剑破万法。 就在此刻,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了下来,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压成人肉饼干。 方琼只觉得头皮发麻,眼前一片小星星。 待眼力恢复,玉坠已碎成了几块,房间也异常的安静。 “有人强行剥离了鬼种” 方琼骇然,身体里少了一丝精气,让他有些虚脱。 唐震身上的小鬼乃他抽取自身精气,封存冥器中,以阴阳术法,炼制而成。 一旦小鬼消失,身体便会在第一时间感应。 这种感应,就像失去了身体的某个部件。 “竟有人敢剥离鬼种,难道不知道我南陵阴阳相师方琼的厉害吗” 方琼面容阴冷到了极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球露出了前所未有杀意,突然,他又阴恻恻冷笑了起来。 在这异常安静的房间中,那笑声显得无比的诡异与阴森。 “强行剥离鬼种,就等着被唐家追杀吧” 唐震本就被小鬼侵蚀,奄奄一息,强行剥离鬼种,小鬼必会垂死挣扎,杀掉唐震虚弱的魂魄,唐震也必会一命呜呼。 前一秒病重却有吊着一口气,这一刻,直接撒手人寰,就算真是真心救唐震又如何 人死了是事实。 唐家定不会放过他。 方琼拾起一块碎玉,他倒是要看看阴阳师究竟长什么模样,竟敢破坏他的好事。 拾起碎玉的瞬间,方琼如遭电击,脸颊狰狞变形,嘴角抽搐:“唐震,没死” “他如何做到的” “难道他是阴阳相师” 阴阳君师一般都讲究先礼后兵,先给你警告,让你乖乖收手,实在不听,才会强行镇压。 三教九流,压根就没有这样的实力。 所以,剥离鬼种之人必是阴阳相师。 也只有阴阳相师才不会顾及一切,行事作风,全凭天性使然,也只有阴阳相师级别才会如此轻易的剥离鬼种。 “阴阳相师,真是阴阳相师吗” 如真是阴阳相师,心情好,不会过多计较,心情不好,那可是会直接让他嗝屁的呀 方琼心如死灰。 整个人如工匠大师雕刻丢弃一旁没用的碎料,僵硬的站在原地,脸色要多难堪有多难堪,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可能,他绝不可能是阴阳相师。” 通过碎裂上的血液,方琼清楚的看见那只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 阴阳术法极难修炼,就如他年近半百,也只是摸着门槛,还算不上一个真正的阴阳师,更跟别提阴阳君师了。 而那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十七八岁能有多高深的阴阳术法 要是有高深的阴阳术法,会剥离鬼种前,不先处理双生通冥器,还会在处理后用手去触碰冥器,留下线索,供他追杀 “不是阴阳相师 那他怎会如此轻易的剥离鬼种 莫非他身怀法器 法器极难炼制,那他身上的法器是” 祖传,师传” 根据自己的推理,方琼当即就做了决断:“杀人c越货。 不,这样太便宜他了” 方琼皱着嘴角,露出了邪魅之色。 “鬼种被剥离了 唐震还活着” 正座上的薛三爷一听唐震身上的鬼种被剥离,还活的好好的,顿时,气的直接将手中紧紧握住的玩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唐震身上的鬼种都被剥离了,留着那玩偶还有什么用。 薛三爷猛地站起身来,一对惨白的瞳孔,冒出凶狠寒光,咬牙切齿,恶狠狠呵斥道:“你不是跟我拍着胸脯保证,天下名医,术法惊人的阴阳师都束手无策吗 为何鬼种会被剥离,为何唐震还活着 你知不知道唐震还活着,那就意味着我们都得死” 薛三爷觊觎唐家财力多年,期间也使了不少绊子,然而唐家在唐震的带领下,不仅没有走下坡路,反而越发的势力强大。 更隐约发现了他使绊子的身影,暗中对他还了一击。 他对唐家使绊子就如蚂蚁踢了大象一脚,而唐家对他还击,可就如大象给了他这只小蚂蚁一脚。 这一击,差点毁了他的根基。 清月湖旁的醉花楼,他的摇钱树直接就被查封,而后又被朝廷拿出低价拍卖,偏偏他就竞拍不到。 多方打听,最后才得知落入唐震手中。 那可是摇钱树呀,薛三爷岂能甘心,可面对庞大如山岳的唐家,他能如何 有怒不敢言,还得夹着尾巴低声下气赔礼道歉,生怕引来唐震的一击重拳,彻底把他从青州除名。 抱着满腔怒意,薛三爷四处寻找能人异士出谋划策。这个时候,方琼正路经青州,便自告奋勇,毛遂自荐。 薛三爷一看方琼展示的神通,顿时就乐歪了嘴。 两人一合谋便设下了局。 薛三爷以赔礼道歉甘愿做弟弟为由,邀请唐震赴宴。 而后又当着唐震的面,让方琼展示玉坠神异,又高价买过来,拱手送给唐震,作为赔礼交好的信物。 果真,唐震上当。 “薛三爷息怒,唐震虽还活着,但体魄太弱,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只要在他醒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杀了那小子,无他碍手,本道定能重新将小鬼种入唐震体内。 到时候,整个唐家还不是任由薛三爷揉捏” 方琼连忙将计谋奉上。 “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杀呀” 唐震气的把茶杯重重的摔了过来,恨不得立马杀了秦诚。 方琼没有多言,推门而出。出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薛三爷,眼中露出了邪魅之色。 “薛三爷呀薛三爷,你凶什么凶,不过一具傀儡罢了,温柔点的话,本道还能让你多活些时日。” 夕阳余晖像一条毒蛇穿入了房间,映在在薛三爷那张渗的让人发慌的脸颊上。 薛三爷吓得双手捂住脸颊,惊恐的吼叫了起来:“关门,赶紧把门关上。” 咯吱几声,房门缓缓的关上。 薛三爷也如鬼门关走了遭,浑身汗如雨下,不断冒着热气,唯独一双瞳孔还有些许光亮:“一定不 能让唐震醒过来,一定。” 第四章 请鬼术 三十六盏灯烛被山风吹的忽明忽暗,七十二炷飱香青烟四舞。 方琼头戴阴阳冠,身披阴阳服,手中木剑往上一撩,卷起漫天黄纸。 飘飘黄纸下。 方琼右手执剑,左手抛米,舞着诡异的步伐,嘴里冒出一大串晦涩不明咒语。 贡品也受到牵引,冒着的热气与青烟凝聚成一道虚幻影魄,翩翩而起,萦绕木剑飞舞,三十六盏灯烛火苗纷纷被拦腰斩断,落在了木剑之上。 方琼回到原位,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往木剑上一滑,又接连打出了一串法诀。 黄纸,米粒,影魄,半截火苗,纷纷离剑而去,落入了土包之上,接着又缓缓沉了下去。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食我斗米,为我所欲,红娘,起来,忙活了。” 方琼施展着请鬼术。 请鬼术不同于拒鬼术,请鬼术是一种交易,讲求的是你情我愿,而非拒鬼术那般强硬。 方琼已不是第一次请鬼,虽有时只是解解饥渴,但手段已经娴熟,可谓炉火纯青。 即便如此,他还是累的两眼发慌,差点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随着一大串法诀打入土包,土包冒出了寥寥炊烟,炊烟逐渐凝实,那是个极美的女子。 女子本是青楼头牌苏红娘,苏红娘生的一身媚骨,远近闻名,在一个暴热的夜晚死在床榻之上。 死后脾性不该。 又如狼年华,身段凹凸,肤白貌美,一双杏花眼风情万种。不少路过的行人都遭了道,甚至连年迈的老翁都没逃得过她的魔爪。 苏红娘迈着一双又长又白又细的大长腿,轻飘飘就来到了方琼面前,青葱玉指往方琼胸口上轻轻一点,顺势一把推倒方琼,整个身子府了下去。 “讨厌,想奴家就直说嘛,弄那么多幺蛾子作甚” 酥软入骨的声线惹得方琼头皮阵阵发麻,体内某种情愫也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差点就让他沦陷。 方琼猛地提起一股精神,手掌撑地,往上一弹,顺势站直了身板。 “哎呀,你弄疼奴家了。” 被弹飞的苏红娘站起来,嘴上说着责怪的话,身子却很诚实,迈着小碎步,直奔方琼而来。 心底更是乐开了花。 “这弹力刚劲呀” 同时,一对杏花眼更是情愫弥漫,柔情如滔,似要将方琼彻底给淹没在情欲之中。 方琼那受得了这等待遇,心底咯噔一下,甚至有些怀疑苏红娘生前是不是狐妖转世,这魅惑手段简直让人叫绝。 立马拔剑冷喝一声:“红娘,止步。 本道今日请你上来,不是为了跟你玩叠罗汉,而是为了给你择一良夫,本道要你跟他长相厮守,直到他体无完肤,摇摇欲坠,与你同上黄泉。” 秦诚破坏他好事,他一定要让尝尽痛苦,夜夜春c宵,受尽折磨,含恨而终,即便下辈子都不敢亲近女色。 如此毒辣,也只有他能想到。 而且至为关键的是,秦诚再也无力来多管闲事了。 “呵呵呵,大师为奴家牵得这一线良缘,那奴家要如何感谢你呢 就让奴家先帮你泄泻火吧 也不差这秒功夫,奴家这水灵灵的身子可是泻火圣药呀 大师你确定不泄泻火” 苏红娘盯着方琼双腿,桀桀桀怪笑了起来,身上的薄纱也随之缓缓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眨眼睛已到了方琼面前,那玉指青葱更是直接撩了过来。 方琼连忙后退,接着手指掐诀,将秦诚的模样倒影在了空中。 这是阴阳相术中的一门小法术时过境迁,所见着的事物,不管过了多久,只要脑海中有着印象,都可以施展出来。 秦诚破坏了他的计划,可以说,秦诚的身影已经彻底的融入他的脑海中,甚至一闭眼,眼前就会浮现出来。 时过境迁一施展,空气中便出现了一道近乎完美的身影。 苏红娘抬头看去,一双杏花眼变得呆滞了起来。 她生前见过不少长相斯文的书生,也见过不少骑着战马的威武将军,自以为见多识广,这一刻,见着秦诚的这一刻。 她才发现之前见着的那些是多么的歪瓜裂枣,而且,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快要沦陷了。 自打出生至死到现在,该沦陷的不是别人吗 苏红娘胸口起伏不平,一股热流逼在心底无处释放,感觉就要炸了。 “不行,我的转 移注意力” 苏红娘咬紧贝齿,提起一生的毅力,总算成功的转移了视线,目光不经意间看向了方琼,顿时,呕的一下子吐了起来。 边吐边尖叫道:“唉呀妈呀,好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之前还想着给方琼泻火,这刻,她就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哇哇哇。 方琼脸上也是冒出一大串黑线,指尖的一粒血液打在了苏红娘身上。有了这粒血,她便能轻易的追踪到秦诚,然后展开非人哉折磨,他也就能安心的处理唐家的事了。 “小子,好好的享受来自如狼年华的浴火吧” 方琼得意的笑了起来,接着一挥手道:“去吧” 此刻,面前哪还有呕呕呕狂吐的女子,苏红娘早就化为一股青烟朝远处飘了开去。 那逃跑的身影像极了避开瘟神,又似那么的火急火燎。 看的方琼一阵唏嘘:“这帅的就连久经沙场的女鬼也被迷得神魂颠倒 那妖呢 魔呢” “哈哈哈,看来即便本道不出手,那小子也难逃妖魔鬼怪轮番折磨,终究摇摇欲坠而亡。” 漆黑的山林里。 两道身影如鬼魅般穿梭,转瞬便去了好几丈。 忽然间,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道软软的声线:“公子,是你吗” 奶胖听得声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秦诚嘿嘿一笑道:“秦大哥,前面的女子应该就是雪儿了,你先在这儿休息会儿,我过去跟她说一声,这样也显得不是那么唐突。” “应该是了 人家那么想念他,还大张旗鼓准备冥婚,他就这么不确定” 秦诚倒也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也没有告诉来者不是你的那个她,而是浅笑着:“那你去吧” “秦大哥稍等,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话,奶胖快速扭过头去,准备跑过去把秦诚要见她的好消息告诉她,熟知刚扭过头,眼前便出现了一女子。 那是一道成熟妩媚极具有魅惑的身影,一对杏花眼勾魂吸魄。 然落在奶胖眼中,却换来了一句:“尼玛,什么玩意,长这么丑,吓死老子了。” 紧接着,奶胖那只胖乎乎的手掌嗖一下闪了过去。 苏红娘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身子犹如离弦利箭直接飞了出去,嘴里那串:“唉呀妈呀,咋那可爱” 也紧跟着消失在了远方。 看着奶胖一手闪飞苏红娘,秦诚不禁瞠目结舌:“这丑吗” 说句公道话,苏红娘虽不是人,但长相不俗,风韵犹存,放在青州也算得上一等一美女,而这样的美女落在奶胖眼中,竟然是丑,还丑的离谱。 奶胖这欣赏水平未免也太高了吧 秦诚暗暗称奇,那个为奶胖准备阴婚的女子究竟长得是如何的国色天香,为何又偏偏如此的迷恋奶胖。 “算了,一会儿就知道” 秦诚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为种鬼人心疼了起来;“忙活了小半夜,就这么一下让奶胖给挡了回去” “气人不” 第五章 该上路了 奶胖看着被他一巴掌闪飞,消失无影无踪的苏红娘,嘴角轻咦一声:“这也太轻了吧,没吃饭吗” 接着又肉痛了起来:“这一巴掌把她直接闪飞,怕是伤得不轻,怕是要不少药材吧” 奶胖心虚的看向秦诚,小声问道:“秦大哥,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是下手重了点,可谁让她出来吓人呢” 秦诚耸了耸肩,一副她就活该的模样。 “就是,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吓人,要是吓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吓不到小朋友吓到那些瞎猫瞎狗也是不对的,她就是活该, 要是再让我见着,我非一拳打爆她不可” 奶胖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板,接着笑嘻嘻道:“那给她治伤应该不是免费的吧” “咳咳,自然” 就在此刻,林间响起了一阵唢呐,天空仿佛开了一道口子,洒下一片皎洁月辉,林间也赫然明亮了起来。 举目看去,一对穿着花花绿绿的童子,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容,蹦蹦跳跳无比欢快,再后是几个穿着红装,提着花篮,撒着惨白惨白花瓣的妙年女子。 紧跟着又出现一大群吹着唢呐乐队,和一顶帘子上刻着奠的花轿,以及花轿旁提着灯笼的女人。 这些人脚不沾地,身轻如燕,如阴风一样,直溜溜的飘了过来。 “耶,秦大哥,嫁娶出殡不都讲究个良辰吉日,这大半夜娶亲,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奶胖摸着脑袋,疑惑不解。 还不等话音落地,迎亲队伍便停在他面前,提着灯笼的女子上前一步,做一个迎接的姿势道:“姑爷,吉时已到,我们该上路了” “姑爷” 奶胖微微一愣,环顾着四周,再次看向提着灯笼的女子的眼神,这是叫他 叫他姑爷 奶胖两眼一横,面色变得极其凶恶。 “姑爷 你们叫谁姑爷,再叫一个试试,信不信胖爷我给你两耳光,让你清醒清醒” 叫他姑爷 他奶胖除了昨晚遇到的雪儿姑娘外,他就没跟第二个女人说过话,而她们一上来就叫他姑爷,这不是故意毁他声誉吗 这要是让雪儿误解怎么办 何况,他秦大哥还在场呢那他秦大哥会把他当成什么 奶胖顿时就来气了,几个推攘,差点就把提着灯笼的推到了地上,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迎亲队伍彻底的看懵了。 一时间,迎亲队伍那本就古怪的表情,更是古怪了起来。 “姑爷,我们是” “你再叫一个” 奶胖怒了,倾斜着身子,瞪着大眼,手指搓在提着灯笼还想解释的女子脑袋上,冷声呵斥。 那气势简直不要不要。 “这,我们认错了” 提着灯笼的女子懵了,吓得缩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迎亲队伍也紧跟着悄咪咪往后退了几步,全都用着异样的眼神盯着奶胖,心底发毛:“这家伙明明是人,为什么就一点也不怕我们呢” “那现在怎么办” 他们快速看向了提着灯笼的女子,要是不把眼前这个彪悍嗯嗯可爱霸气的姑爷带回去,他们也就不要回去了。 提着灯笼的女子不管是迎亲还是嫁女,哪次不是她随同,七寸林二十四小时全天在线的媒婆岂是浪得虚名,然这次,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关键是这还是雪儿姑娘的婚事,要是耽搁了 媒婆吓得浑身哆嗦,身体都出现了皱褶。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开口道:“姑是雪儿姑娘让我们来接你的。” 她是真害怕了,姑字出口,爷字都给活生生吞了下去。 “雪儿姑娘 你们是雪儿姑娘派来接我的” “那你们怎么不早说呢 你没受伤吧 要不,熬两副药吃吃 九折哟” 奶胖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尴尬,还自以为关心她们。 殊不知他的话落在她们耳中,却变成了一脸懵逼:“人间的药也能给我们治病吗” “咳咳,姑时辰已到,我们出发吧” 媒婆咳嗽两声,打断迎亲队伍继续胡思乱想,毕竟,那边的婚礼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她们不能再耽搁了。 而且就算要打听人间的药能不能给他们治病,那不是应该等到新婚燕尔之后吗 这个时候胡思乱想,他们是有多大把握,人间的药能治好被肢解的躯体。 “那好,出发吧” 奶胖回头看了一眼秦诚,待秦诚点头后,便走上了花轿。 很快,林间又响起了唢呐声,花瓣飞舞,童子欢闹,朝七寸林而去,只是这次与来时的方向并不一样。 似乎为了赶时间,抄了近道。 看着那方向,秦诚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这巧了” 去往七寸林的近道上,有一个年近半百,长得干瘦干瘦,看上去活不了几年的男子正忙碌着。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称南陵阴阳相师的方琼。 方琼灭了香烛,拾起还能二次利用的纸米等,便要去唐家。 唐震现在魂魄虚弱,他只需要稍施展手段,便能再次控制,而破坏他好事的小子此刻也正遭受着苏红娘的折磨。 他完全不用担心他还有精力再去从中作梗。 “小子,等我收拾好了唐震,在来欣赏欣赏你被折磨后趴在地上像只死狗的模样。” 方琼嘴角挂起冷笑,木剑上扛着包袱,径直朝唐家而去。 刚走没几步,一道炊烟乱流从远方砸了过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红娘” 方琼看着重重摔在地上的苏红娘,面色一沉,一脸狐疑:“如此媚术,竟然没能将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给拿下” 不说秦诚正值血气方刚,心火旺盛,情愫爆棚的年华,就连他这个年迈半百,一年内有无皆可生活无忧的半老头都差点把持不住,破门而出。 他是如何做到的 方琼愣住了,恍惚间,他突然想到他忽略了重要的一点,秦诚身上有着法器,诸邪不侵,他还没将他手上的法器夺过来呢 可她身上压根就没有法器所伤的痕迹呀 方琼懒得去猜,拔剑直指苏红娘,冷喝道:“红娘,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红娘扭转身躯,看了一眼方琼,喷出一股红烟:“丑,好丑,好丑好丑” “说人话,呸,说鬼话,呸,说实话” 苏红娘没能拿下秦诚,那他在怎么控制唐震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落得被他一器破万法的下场。 而且,唐家人已经知道了玉坠的缘故,必会加大防御,派人追查,同时还有可能去请更厉害的阴阳师。 他必须的尽快控制唐震,否则,一切的一切都来不及。 方琼急了,厉声呵斥。 内心更是万分后悔,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杀了秦诚呢 而就在此刻,远处响起了一阵唢呐声,一束月光洒了下来,眼前出现了一对欢快的童子。 “这是,阴,阴婚 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第六章 阳人献祭 阴人行婚,阳人献祭。 阴婚排场及其宏伟,四方阴邪皆会前来赴宴,主办方也会抓来活物供其血食。 有者,更会抓来活人献祭,告慰天地。 而他这个大活人还不需要去抓,直接就给送到了半路 方琼心如死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以他现在的修为,对付一两只小鬼倒还行,要对付整支迎亲队伍,根本不可能,要想不留漏网之鱼通风报信,那就更更更不可能了。 眼看迎亲队伍直溜溜就飘了过来,方琼吓得连忙躲在一边,还不忘双手抱拳道贺。 “你是什么人,在这儿干什么” 本来迎亲队伍为了赶时间,都已经飘了过去。可他这一开口,不禁让她们多看了一眼,还在想这生人懂事嘛。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哎呀妈呀,这生人怎长得这么猥琐,还一脸坏相,该不会是来大闹婚礼的吧” 顿时,媒婆就拿出了凶冷的姿态,冷喝了起来,迎亲队伍也全都直挺挺的扭过了脑袋,看了过来。 “我” 方琼不过会点小术法,阴阳师都算不上,被这么多鬼怪盯着,一时间如坠冰窖,他感觉他都快要被冻成冰块。 哪里还说的话来。 “他是我们请来的婚礼主持人” 而就在个时候,一道满腹磁性的声音从花轿后面响起,就像平地惊雷,突然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迎亲队伍众多鬼怪一跳,迅速的扭过了脑袋,齐刷刷的看向了秦诚,古怪的脸颊上染满了诡色。 “这后面的生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们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 媒婆也是一愣,迅速走向花轿,拉开帘子,嘀嘀咕咕一番,才转身拍着胸脯,大大的松了口气。 “你竟是姑爷请来的婚礼主持人,那就跟上吧” 接着,她瞟了一眼还在呕吐的苏红娘,开口道:“今日,雪儿姑娘大婚,别吐了,赶紧去帮忙” “雪儿姑娘大婚 七寸林那个生杀予夺不过家常便饭的雪儿姑娘” 听闻是雪儿姑娘,苏红娘仿佛听到了忌讳,吓得浑身直抖,乖乖的站在了迎亲队伍旁。 哪怕此刻,她感应到了秦诚就在后方不远处,但她却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引来不满,葬送了鬼命。 方琼也在这刻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不禁朝秦诚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目光。 目光触及,方琼傻愣住了。 “这不是破坏他好事的那谁吗” 唢呐声再次响起,方琼来不及多想,灰溜溜跟着迎亲队伍走向了七寸林。 这一路上,方琼累的大口喘息,浑身冷汗就没有停过,一颗心七上八下,脑海里乱成了一锅粥:“那小子到底什么人,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来参加阴婚 阴婚的婚礼主持该怎么个主持呀” 不管了,见机行事,保命要紧。” 方琼偷偷的瞟了一眼紧跟在后的秦诚,总觉得秦诚似乎并没有被驴踢,又没有被鬼迷心窍,非常的古怪,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不过现在他唯一能确定,秦诚替他化解了一场危机,他必然不知道自己就是种鬼人。 又不过,如果不是秦诚破坏他好事,他压根就不会来请鬼,也就不会遇到阴婚,因此,方琼不仅对秦诚没有半分感谢,反而有了另一番打算。 借此机会除掉秦诚。 很快,唢呐声便停了下来,媒婆提着灯笼快速的走了过去。 前方,灯火璀璨,亮如白昼,无数身影忙来忙去,还有带着礼物的形形色色人物陆续登场,花团锦簇,繁华而热闹。 媒婆跟一个拿着硕大喇叭花,穿着光鲜的男子嘀咕一番,接着回到了花轿前。 拿着喇叭花的男子快速的走进了人群,似乎在汇报什么,不一会儿,一道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四方来客稍安勿躁,现在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的姑爷闪亮登场” 话音落地,几百号来客及来帮忙的街坊邻居全都看了过来,眼眸中充满了羡慕,手掌更是不停的拍打。 一时间,掌声如雷,响彻云霄。 唢呐声再次响起,迎亲队伍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拿着喇叭花的男子也登上了各色鲜花布置的婚礼台,接着高喊一声:“现在有请我们姑爷请来的婚礼主持人” 男子目光看向了方琼,朝他做了一个勾手让他快上来的动作。 “姑爷请来的婚礼主持人” “七寸林的婚礼不都是由老尸主持吗 什么时候改变规则了,让阳人来主持婚礼了 我还以为他是被抓来献祭的呢 竟然是婚礼主持人 你以为是献祭,我还以为是抓来供我们血食的呢” 一瞬间,台下炸开了锅,齐刷刷的盯紧了方琼,有的捏着拳头替老尸打抱不平,有的却在不停的舔着嘴角。 “该怎么主持” 比起之前十几双诡异的眼神,这几百双邪魅而诡异的眼神更是恐怖。 方琼瑟瑟发抖,强行提起一股精神,硬着头皮,一步一腿软的走了上去。 男子看着走上台的方琼,接着又开口道:“现在,又请大家以最最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最最最受欢迎的老尸上台与姑爷请来的主持人共同主持婚礼。” “嗷嗷嗷,桀桀桀” 台下爆发了欢快的嘶吼声,这才是他们的真正主持人,掌声更比之前洪亮数倍。 远处的一座小山也在这刻轰隆一声炸开,走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道让人匆匆一撇,噩梦萦绕一生的身影。 从年份上看,应该是三百年老尸。 浑身白毛,绿瞳獠牙,脸上没长毛,却是一张如开水浸泡过的陈年老母猪皮,还长满了脓包,恶心而恐怖。 老尸跳上婚礼台,笔直的站在正中间,嘴里时而喷薄寒气,旁边的方琼悄咪咪往另一方向挪了点。 啪的一声,老尸一把将方琼提到了他身边,往他缩成一团的身子就是一巴掌,让他站直身子,要有个婚礼主持样。 拿着喇叭花的男子浅浅一笑,阴恻恻嬉笑道:“阳间的婚礼主持太怂包了,要不是雪儿姑娘同意,非把他大卸八块供给来客享用。” 接着,便将喇叭花递给了老尸,退下了台来。 老尸拿着喇叭花,嘴里一阵咕噜咕噜,也不知道说啥,而台下全都沸腾了起来,纷纷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露出了欢快的笑脸。 第七章 叫谁趴下 石缝轰隆升起一缕白烟,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妪背着新娘缓缓走出。 新娘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头戴珠光宝器,身着红衣红裙,嘴角梨涡浅笑,美上加美。 秦诚都有些看呆了。 这新娘与唐婉清不分上下,更多了一分清丽,不染人间烟火,如此盛世容颜,又如此身份地位,择一良婿,不是轻而易举吗 为何偏偏喜欢奶胖,一个三百多斤的小胖子呢 是一身肥肉化作春泥更护花吗 即便秦诚看破虚妄,识得新娘真身,但他还是想不通,这就完全不符合妖魔鬼怪择偶标准。 两个穿着花花绿绿的童子也做好了准备,一个走向了新娘,一个走进了花轿。 花瓣更是不要钱的漫天皆是。 “我这就结婚了” 被童子带出来的奶胖,看着走来的新娘,紧张了起来。 他就要结婚了 昨晚才初次见面,今儿就要结婚了 虽唐突了点,不过,竟然遇到了彼此都喜欢的人,决定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又何必在意什么良辰吉日,又何必拖拖拉拉,各在一方,饱受相思之苦呢 奶胖倒也没有觉得不妥,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能请他师父老人家来喝一杯喜酒。 说不定还能讨个大红包呢 他将目光看向了秦诚,嘿嘿的笑了笑,接着在两个童子带领下,走上了婚礼台。 老尸拿着喇叭花又是一阵咕噜咕噜。 一童子从奶胖脖子上取下有着硕大牙印的山药递给新娘,另一童子也拿过了新娘递过来的一个绿色的布袋,做了交换。 接着便走下了婚礼台。 奶胖与新娘也看向了老尸与方琼。 老尸拍了拍方琼,将喇叭花递给了他,示意接下来该你主持了。 方琼硬着头皮接过喇叭花,心想该怎么主持,该说些什么好,突然,他想到了人间的婚礼,对着喇叭花就冒出了一句:“一拜天地” 啪,一只毛茸茸巨手朝他脸颊贴了过来,方琼两眼冒着小星星,重重的甩在了地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脑袋嗡嗡的,脸上火辣辣的,很难受。 而此刻,一只毛茸茸的手朝他伸了过来,一把抓住衣领,提到了婚礼台中间。 “咕噜一拜拜冥主” 老尸极力的展示,不是一拜天地,而是一拜冥主,碧绿的眸子恨铁不成钢,又充满了鼓励,接着,便将喇叭花递给了方琼。 “原来是这样” 方琼拿着喇叭花心虚的看了一眼老尸,待老尸点头,便对着喇叭花喊了出来:“咕噜一拜拜冥主” 啪,方琼话音未落,又一次被击飞了出去,站在中间时,脸颊已经红肿不成了样。 老尸更是绝望的深深的叹了口气,再次指正咕噜着:“二拜高高堂” “一拜冥主,二拜高堂,那三呢” 方琼缩着脖子,他算是明白了,老尸初次口吐人言,所以才结结巴巴,而且老尸已经说二拜高堂,接下来便该他说三拜了。 这阴婚第一拜都不是天地,第二拜却是高堂,那第三拜呢 为了不惹老尸生气,为了脸蛋着想,方琼学精了,不懂就问,问了再说出来不就不挨耳光了吗 “三你这个婚礼主持人,怎么,什么都不会” 老尸气急了,抡起拳头直接往方琼脑袋上啪去,台下众多来客都看的愤怒了,大声嚷嚷了起来:“这生人什么都不会,要他干嘛,还不如拿来吃了算了。 吃 丑啦吧唧的,谁吃呀 拿来献祭吧 对,献祭,献祭,献祭” 台下来客,一个个高呼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如同清泉甘露,天山雪花飘落的声音响起:“他是姑爷请来的婚礼主持人” 这轻飘飘的声音瞬间就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现场一片死寂。 就连躲在角落,偷瞄着秦诚的苏红娘都乖溜溜的扭过了头,好像被人抓c奸在床,瑟瑟的等待着发落。 老尸抡起的拳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陈年老母猪皮的脓包脸颊更是一阵抽搐,咕噜咕噜就要解释。 而就在此刻,一道浅笑声再这寂静的婚礼现场响了起来:“没事,他抗揍” “抗揍” 老尸微微一愣,不知为何,拳头不受控制轰隆隆 的又一次落了下去,似乎这感觉非常非常的爽。 “七寸林的规矩可不要破坏了。” 这一次,雪儿没有阻止,只是轻飘飘提了一句。 本来,她一开始就觉得让一个生人来主持婚礼不合适,但碍于是奶胖请来的,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 而后,婚礼台上的一次二次失礼,让她都有了揍他的冲动。 不过,想了想,总得给奶胖面子不是。 现在好了,奶胖的大哥都说了抗揍,不用担心,那她还阻止什么 只要不揍死便是了。 方琼被揍的蜷缩成了一团,沙包大的拳头还不停的拍下,拍个没完没了。 台下还不停的传出呼喊声:“老尸,他很抗揍,你不行呀” 方琼怒了。 这样拍下去,他怕是不死也只有一口气悠着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拼一把。 他一下子站起来,咆哮道:“不忍了,我摊牌,我就是南陵阴阳相师方琼,你们这群妖魔鬼怪,识相的,赶紧给我趴下” “南陵阴阳相师方琼 我小师叔 这变c性c手术这么成功” 原以为种鬼人只是偶得他小师叔指点,或小师叔弟子的指点,下山后,没人管教,为非作歹,没想到种鬼人竟然直接用上她小师叔的名号。 此等行径,秦诚定不会轻饶,不过此刻,他却没有打算出手,而是带着欣赏的目光欣赏着这个以为老尸揍了那么多拳,他都没事,这群鬼怪就是一些菜鸟的傻子。 “阴阳相师 很强吗 叫谁趴下 叫谁趴下呢” 老尸没有犹豫,拳头直溜溜的挥了过去,一拳又一拳,相当过瘾,又拿捏的死死的,不会把方琼打死。 “啊,拼了” 方琼怒吼一声,飞快的爬到边缘,纵身一跃,跳下婚礼台,拔剑就朝秦诚刺了过去。 原以为秦诚替他化解了一场危机,还在想着如何让秦诚死的痛快一点,殊不知,这哪是替他化解危机,这简直就是故意把他拉来羞辱。 关键是,侮辱也就算了。 还没完没了。 无奈,方琼只得搬出自己假扮的那个真正的南陵阴阳相师方琼。 他相信,这群妖邪必会吓得四处逃窜,然而,老尸等压根就不知道阴阳相师代表着什么还拿着拳头问强不强。 方琼拔剑冲来,今日,新仇旧恨一起算,要死,他也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杀了秦诚。 嗖 长剑划破长空,刹那间就到了秦诚面前,眼看就要刺入心脏。 方琼笑了。 紧接着,笑容就逐渐凝固了起来。 “红娘,你为何救他” “能为喜欢的人挡下一剑,死在他怀里,我觉得幸福,想尝试一下” 苏红娘双手死死握紧穿透身子的长剑,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幸福感。 “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方琼大怒,咆哮一声,突然身子一紧,飞快的朝后面倒退了回去,重重的摔在了婚礼台下,婚宴上的来客全都一窝蜂扑了上去。 秦诚没有在意那边的一切,而是目光转向了躺在身前的苏红娘,缓缓的府了下身子,在苏红娘幸福的眼神下,他拿出了小黑。 咕噜 小黑扭了扭腰身,再次爬入了秦诚袖中。 第八章 城隍令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缘起缘灭,因果轮回,这一劫,又何尝不是最完美的落幕呢” 苏红娘生前风流,死后脾性不该,死在石榴裙下的过客不在少数,又与种鬼人勾勾扯扯,今日,被种鬼人所杀,为爱而死。 又何不是她一生所行恶果报应呢 秦诚看破一切,对于她救他而死,心底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他铁石心肠,实在是他不想破坏如此完美的落幕,不想破坏如此绝美的一副因果轮回画卷。 还在最后添上了浓重的一笔。 死在她石榴裙下过客临死时多绝望,她刚才也就有多绝望。 或许在她最后的一丁点时光里,流下了悔恨的眼泪,又或对他恨之入骨,但这一切终究落幕,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秦大哥,该如何处置他” 雪儿牵着奶胖走到秦诚身前,颔首拜见,才开口轻声问道。 昨晚与奶胖匆匆一别,但从奶胖的口中得知,在奶胖心中秦诚的地位非常高,也正是因为如此。 刚才的一切都是听从了秦诚的意见。 否则,那容得假方琼在她大婚上像小丑一样的闹来闹去。 “先别忙想着处理他,先想想如何对付他们吧” 秦诚浅浅一笑,目光看向了婚礼台后方。 今晚是奶胖的主场,准确的说是奶胖与雪儿的主场,他只想做一个旁观者,万不得已都不会出手。 “他们” 雪儿微微蹙眉,这一刻,她也察觉到了异样,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会在这个时候赶来。 她转向秦诚,又看了一眼奶胖,一切都在不言中。 秦诚点了点头,不用她说,他自会护奶胖周全,今晚这一切,也都是秦诚想告知奶胖的。 乱世凶险,群魔乱舞,有爱有恨,有真有假,眼睛看见的未免是事实。 这便是江湖。 否则,就眼前这一切,还真无法入他阴阳帝师的法眼,当然,秦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眼前这个雪儿为何那么痴迷奶胖。 不是嫉妒,而是不踏实,总觉得里面有文章。 轰 忽然间,一道华光从婚礼台上炸开,一道怒吼声响起:“大胆妖孽,在城隍大人的管辖范围内,竟以生人为血食,找死” 华光闪烁,如九天巨石落入湖中,波光粼粼迅速扩散。 所到之处,焕然一变。 揍打着假方琼的众来客也纷纷露出了原形。 提灯的媒婆竟是一只蛤蟆,拿着喇叭花的男子竟是喇叭花藤,两个穿着花花绿绿的童子竟是一对竹鼠 唯独老尸与雪儿没有一丝变化。 但秦诚清楚,老尸的确是老尸,雪儿却不是雪儿。 “血食 你们那只眼睛看见我们把他当着血食了” 老尸愤愤不平,很不甩帐的又是一击拳头落了下去,假方琼也只有一口气吊着了。 “你找死” 在他们城隍司左右使面前,老尸不跪地求饶,还出言不善,当面抡起拳头砸下,挑衅他们威严。 一白一黑,一高一矮,一笑一凶,头戴官帽的城隍司左右使嘴都气歪了。 当即就挥哭丧棒朝老尸攻来。 老尸也在这一刻动了真格,不像之前防止打死假方琼那般捶你小胸口,而是浑身的力气都聚集在了拳头上,犹如巨猿怒吼,喷出一阵寒气,冲了过去。 哭丧棒打在老尸身上,老尸皮开肉绽,冒出阵阵黑烟,老尸拳头落下,城隍司左右使要么被击飞,要么趴在地上亲吻大地。 一时间,疾风呼啸,拳声轰隆,三道身影打出了真火,哪怕城隍司左右使只之比阴阳君师,弱上一丢丢水准,但伦力量,三百年年份的老尸压根就不怂。 拳头所过之处,花木皆飞,竟一尸之力抗两鬼神通,打的不分伯仲。 “夫君,你留在秦大哥身边,我去去就来。” 雪儿看着老尸皮开肉绽,不断冒出黑烟,心中不忍,而且这又是因她的事,才会被城隍司左右使围着打,于情于理,她也得出手,狠狠的收拾这两个挂着羊头卖狗肉,找不着借口就发飙的混蛋。 袖中红绫飞舞,柔时如轻烟薄雾,刚时似铁棒银枪。 她的加入,瞬间就给了老尸足够的发挥空间,老尸一把按住城隍司右使,啪啪啪,打出了残影。 老尸状如疯魔,揍的酸爽,情 不自禁的哼起了小调。 雪儿的红绫如钢枪刺入了城隍司左使,狠狠一搅,带出了一大串血肉,血肉遇风化成了青烟。 “你们一直小心翼翼藏着掖着,就是为了今天 哈哈哈,你们以为我们就没有做足准备,空手前来吗” 城隍司左使摇晃着身躯,双手杵着哭丧棒才勉强稳住身形,紧接着从腰间摸出了一块令牌,狠狠的往地上一拍:“城隍令在此,犹如城隍大人亲临,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城隍令是城隍大人的随身法器,释放的威力甚至比城隍大人的一生修为还要强大,是城隍大人最为依仗之物。 霎时,地上阴风骤起,点点莹光从城隍令中涌出,形成了可怕的法力风暴,不断凝聚,几如实质。 随着轰隆一声,法力风暴爆炸,朝四面八方冲击,摧枯拉朽。 “城隍令” 雪儿蛾眉颤栗,瞬间催动全部法力,殊死抵抗。 但在只比阴阳相师实力稍弱一点的城隍令面前,她压根就不够看。 砰砰砰几声,犹如稻草般被击飞了出去,伤得不轻。 另一边老尸更惨。 浑身皮肉纷纷脱落,青骨外露,隐约可见惨白惨白内脏在轻微着挪动。 也是城隍司左右使不怎么会操控城隍令,否则,此时此刻,她俩都得灰飞烟灭。 “呵呵呵,我说雪儿姑娘,我家城隍大人看得起你,才允许你在此地借玄阴之气,养身养息,没想到你竟然仗着有几分修为,以生人血食,引生人为夫。 你呀,真是让城隍大人失望透顶。 不过呢 我家城隍大人有大量,只要你愿意随我等前往城隍司,他定不计前嫌,还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突破修为,食阳间烟火,再也不用在这鬼地方吸阴浊以养身。” 城隍左使缓缓的站直了身板,一番言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相信在生与死面前,人鬼妖邪都是自私的。 雪儿绝不会拒绝这次活下来的机会,更何况这还是一场福缘造化。 “恬躁 城隍那厮分明就是贪念雪儿冰雪身躯,这些年之所以没动手,不过是想待到春花烂漫,小女初长成。 不过,城隍那厮想都别想, 雪儿,快带着姑爷离开,这儿有我” 老尸扶着古树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走到城隍左右使前,伸开了血肉模糊的身躯。 “敢打我媳妇,啊,胖爷我今天跟你们拼了。” 同一时间,奶胖红着眼,如发狂的野兽,抡起拳头已经冲了过去。 老尸微微一愣,碎裂的眸子闪出了一丝光亮,接着,立马拦住奶胖,声音沙哑道:“姑爷,他们可是皇城左右使,勾走你们凡人魂魄不过弹指之间。 你不是他们对手,你快带着雪儿离开。” 说话间,老尸一把推开奶胖,燃烧着最后一丝力量冲了过去,空中传来欢笑声:“姑爷,雪儿交在你手中,我很放心。” 第九章 死,难么 生前积怨在喉咙,恍惚数百载,笑然离去。 是造化,是机缘,也是天意。 老尸生前怨积在喉,死后吸天地浊气,生毛发长獠牙,也是僵尸一列。 好在机缘造化,遇到了吸浊排清的雪域癸兰,洗涤怨念,清除暴戾,转而生出灵智,不过即便如此,暴戾深入骨髓,稍有外界干扰,或偶然或意外吸食阳间血,他便会直接变化成僵尸。 嗜血如命,杀人如麻,成为人人闻之色变的毛僵。 就如之前,揍打假方琼上瘾,暴揍阴阳右使状若疯魔,这还因为有雪域癸兰在,而一旦雪域癸兰离开。 天地浑浊,吸浊气增长,他骨子里的暴戾,心中的怨结便会被无限放大,到时候必然成为一方祸害。 比起苏红娘的因果轮回,恶果自吃,老尸今日的释然,笑然离去,还在雪儿,奶胖心底留下了高大伟岸的形象,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完美。 秦诚倒是不怕沾惹因果,只是老尸本来早就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此刻,也算是完美落幕。 所以,看着老尸含笑飞奔赴死,他并没有出手,而是略微点了点头,对老尸这也行为表示崇敬。 “秦大哥,赶紧带我夫君离开” 疾呼声响起,只见雪儿爆发出莹莹华光,璀璨夺目,红绫化作烟波巨浪,冲向了城隍司左右使。 她以死来给奶胖争取逃跑时间。 “哎 这么在乎奶胖,我也不能让你灰飞烟灭不是” 秦诚叹了口气,指尖绿芒似匹练直奔雪儿而去,同时,他又画上了一个敕字打在了奶胖背心。 敕,委任c整饬。 打入奶胖背心,也意味着委任他整饬城隍司左右使,还能将他全身的爆发力激发出来,阳人拳脚有着阴人的力道。 这个敕字,加持奶胖身上,对付城隍司左右使再合适不过。 “啊 你把我媳妇打成了雪域癸兰,胖爷今天要将你们统统打死,打成渣渣,打成复合肥” 奶胖本是神医方木支的药童,对药草有着独天得厚的认知,似天赋一般。 他一眼便认出了面前那株姿态端秀c别具神韵,根茎包裹着被他咬过留下硕大牙印的山药,摇晃着绿莹莹犹如绿宝石的兰花,便是传说中生在雪域雪峰寒谷,吸浊排清的冰清玉兰。 兰花中瑰宝,早传已灭绝。 不过此刻,奶胖完全没有把她当着兰花,而是真真切切的当着了媳妇。 看着自己媳妇被打成了雪域癸兰,奶胖气的眼都红了。 似发了疯,发了情,发了狂的洪荒野兽般,抡起拳头,似乎一身的肥肉都凝聚成了力量。 狂怒着抽打了起来。 “哎哟不错喔” 秦诚笑了笑,走到了奄奄一息就是死不成的假方琼面前。 看着那双求死的眼神,秦诚蹲下身子,满目心疼,接着安慰道:“你这个样子伤得不轻呀,不过你放心,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救活。” 说话间,秦诚将目光转向了假方琼大腿上,面容惆怅道:“你这大腿都碎成渣渣了,骨渣子到处都是,要想复原,几乎不可能, 不过,倒是可以接条狗腿在上面,狗腿太小了点,不合适,还是接一条半大的牛脚吧” “狗腿子 牛脚 那他成了什么” 假方琼嘴角抽搐,他不敢想象一个人站着一只人脚一只牛脚那会是个什么模样。 眼咕噜乱转,这刻他特别特别的想死。 “别看了,这儿没牛脚, 哦,对了,你这手掌也挺严重的,接什么好呢 熊掌不,熊掌太昂贵了,还是鸡爪吧我看鸡爪挺合适的” “鸡爪子 接上鸡爪子,那他还如何袭凶呀” 假方琼急的胸口沉闷,一口恶血涌了上来。 这一口恶血,让秦诚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哎,你这脑袋呀,伤的实在太重了,没救了。” “没救了,好呀好呀,杀了我吧” 听到了没救了,假方琼眼光中闪出了一丝光亮,总算可以死了。 而就在此刻,秦诚冷不丁防道:“我想到了,可以给你接个狗头,你想象一下,二哈那硕大的脑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是不是很霸气呀 哎,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呀” 假方琼两 眼一翻,鼻孔冒出一股白气,差点昏过去。 可他不敢昏过去呀。 怕昏过去,在醒来,然后牛脚,鸡爪子,狗脑袋,说不定还会换了其他零部件。 “呜呜让我死” 满嘴血水往外涌出,也带出了这几个字。 “死 不会的,牛脚,鸡爪子,狗脑袋,这些材料又不是什么天材地宝,绝世奇珍,很容易弄到的,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死。 哦,对了,你双腿间那玩意好像也伤着了,要不,给你换上一条蚯蚓怎么样” 假方琼噗嗤一声。 胸口传来剧烈喘息,血水开了闸,混合着肮脏的食物,喷了出来。 力道又不够,全都洒在了假方琼脸上。 “哎,吐了这么多血,看来还得换一条狼心,可这狼哪儿去找呀 算了,救你一个要斩鸡爪,锯牛脚,砍狗头,掏狼心,实在太残忍了,还是不救了。 嗯,不救了。” 秦诚挺直身板,犹豫了好会儿,才做了这艰难的决定。 “不救了 真不救了吗 “大恩不言谢呀” 假方琼心底感激万分,全然忘了这一切是谁所赐,心底只求着秦诚帮他最后一个忙,杀了他。 假方琼看着天色,慌了。 天快亮了,要是他魂魄再不能离体,那么,之前一切一切的准备都白费了,不仅准备白费,还真的得嗝屁。 嘴里咕噜咕噜顺着血水,努力的挤出了一句:“求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 我是大夫,怎么可以杀人呢 你让我救不了你,这已经是对我职业的侮辱了,而今,你还想让我做一个杀人魔,你是个坏人。” 秦诚板起一张脸呵斥道。 “坏人该杀杀呀” 假方琼顺着秦诚的思路求道。 “嗯,坏人的确该杀。 不过不应该有一个大夫来杀,而是经过审判后,由刽子手来砍头。 你真这么想死呀 那好,我现在就去通知衙门,让他们快一点到这儿,在快一点审判,在快一点把你送到刑场,在快一点砍头。 想必不用等到秋后,你就能顺利的死了。 你看如何” “秋后 老子现在,立马就得死,你跟我说秋后” 假方琼两眼一翻,喉咙不停上下挪动。 噗嗤 一大滩血液混合着还没有完全消化的食物再次喷到了脸上。 堵住了鼻塞。 看着鼓着双眼,失去了生命特征,任满脸惊恐的假方琼,秦诚淡淡的将手心的结印抛了出去:“阴地换魂,不错哟” 假方琼一心求死,对死亡没有丝毫的畏惧,秦诚便想到了一种可能。 用冥器布置阴地,跟别人换魂。 换魂对他们这样的三流水平三教九流渣渣来说难度极大,必须的提前打开与之还魂之人的身体甬道。 而甬道一旦打开,便会魂泄。 如果不及时补上,与之还魂之人就一定得死翘翘。 这也是秦诚没有一巴掌拍死他的缘故。 第10章一指生机 “跑? 你们把我媳妇打成了雪域癸兰,还想跑? 你们跑得过胖爷我吗?” 奶胖捏着拳头就要追上去,秦诚快速的拦下了他:“奶胖别追了,他们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 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敢欺负他奶胖的女人,怎能轻易放过,必须得打成渣渣,必须打成混合肥。 奶胖四处张望,拳头捏的死死的,就差个靶子。 目光触及,一只黑色似鸟非鸟,挺着个圆溜溜要炸开的大肚子,又有着人形扁平脑袋的畸形品种,飘忽着朝秦诚而来。 落在了秦诚手心上。 “在它肚子里?” 奶胖倒也没有惊讶,而是目光幽幽的盯着小黑:“能吐出来让我打死再吃不?” 噗,一股青烟在小黑身后冒出,借着这股后坐力,小黑瞬间便钻入了秦诚袖中,进入袖里乾坤。 这可把奶胖气炸了,顿时就嚷嚷了起来:“小黑,平日里,你跟我抢吃抢喝,硬生生让我一个小可爱瘦成了一道闪电,我说什么了吗? 今日,我媳妇被打成雪域癸兰,我要亲自报仇,让你吐出来我杀了他们你在吃,你都不乐意,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奶胖指着秦诚袖口处就是一阵大吼。 秦诚也知道奶胖不过斗斗气,不会真让他拿出小黑,只是奶胖说他现在瘦成一道闪电 秦诚瞟了一眼三百斤的小胖子,心底一阵唏嘘,接着拾起了城隍令。 城隍令是城隍大人身份地位的证物,也是他最重要的法器,号阴司,斩阴邪,无处不用,令不离身。 而今,竟交到了城隍司左右使手里,这里面必然有古怪? 秦诚没有去细想城隍是公职在身还是私事纠缠,脱身不得,才出此下策,但今日之事,他城隍必须得给他一个交代。 城隍大人派遣左右使前来捉拿雪儿,不管是因为雪儿天生丽质,他想长期霸占,还是因为雪儿是一株雪域癸兰,绝世奇珍,他想纳为己有,这一切本来都与他秦诚无关。 但现在不同了。 雪儿是奶胖的妻子,奶胖又是他兄弟。 他岂能就这样算了? “城隍!” 秦诚内心冷哼,眉宇间散发出一股冷意,手掌悬空一压,一颗玄阴珠从地里飞出,缓缓的悬在了手心之下。 玄阴珠乃山穷水恶,极品玉石,遇阴遇煞,日久天长而成,成后聚阴聚煞,七寸林也因此形成了阴煞之地,孕育了老尸。 而偏偏又遇到了日渐进长,吞浊排清的雪域癸兰,所以,老尸才没有变成僵尸,转而生出了灵智。 雪域癸兰吞浊排清也造福了这方树植虫虾蝼蚁,幻化成精成怪。 而雪域癸兰一旦离开,这些树植虫虾蝼蚁也会再次回到之前的环境,要不了多时便会彻底的回到原来的形态。 而那些精怪都是受到雪域癸兰恩惠,养息而生,雪域癸兰在这七寸林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当家人,又有老尸坐镇,自然唯命是听。 所以,外界一直才会认为七寸林是一个生杀予夺,肉弱强食,是非之地。 鬼言鬼语,一传十十传百,雪域癸兰便成了他们口中生杀予夺不过是看心情说话的很角色,内心给对她充满了恐惧。 其实,人也好,鬼也罢,何况不是这个理呢? 只是可怜了那些四方来客,临死时都不知道它们心中的狠角色其实是那么一个善良美丽的女子。 秦诚收起玄阴珠,转向了捧着雪域癸兰的奶胖。 雪域癸兰莹莹犹如水晶玛瑙的枝叶全都朝向奶胖,根茎更是紧紧的将有着奶胖牙印的山药包裹在她最温软的地方。 即便此刻,只是一株兰花,但秦诚能感觉到她对奶胖的爱意又浓烈了几分,如是人形,此刻恐怕已经牢牢的抱着奶胖感动的呜呜大哭。 一个女人不就希望她喜欢的那人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挺身而出,不计一切后果为她主持正义,讨回公道吗? 奶胖刚才的表现简直就男友力爆棚到炸裂。 这点小道理,秦诚还是懂的,所以,他才选择暗中相助,没有亲自出手。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了雪儿,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无力感:“看来得找个时间抓几只大妖来探探妖修到底是个什么路子!” 秦诚身为阴阳帝师,降妖除魔斩阴邪是他的天职,也只需降几只妖来问问就知道妖修到底怎么回事,但秦诚少小离家, 生活在一个除了他师徒三人外,连个活物都没得的九华山,如何降妖? 除了降妖,说不定还可以从古籍中寻到一丝妖修的痕迹。 可九华山藏书阁呢? 全是医书,医活医死医残疾,换手换脚换内脏,让你死的爽翻天,让你活的猪狗不如。 这样一个藏书阁,如何了解妖修。 不了解妖修,就无法对症下药,那雪儿就 秦诚表示很无奈,毕竟这是他兄弟的女人吗?总不能让自家兄弟一辈子抱着一株兰花睡觉吧! 早在今晚初到之时,秦诚便通过《阴阳相术》中的望气术,一眼便知雪儿浑身死气环绕,大限将至,似乎是修为出了问题。 这把秦诚尴尬的,他可是降妖除魔斩阴司的阴阳帝师,叫他去救一个妖合适吗? 后来雪儿的一系列表现,奶胖的不顾生死,看的秦诚也是双眼一红,当场便下定决心救下雪儿,也才会有后来的那一指生机。 这一指生机,虽然让雪儿变回了原形;修为几乎全无,但她意识全都存在,而且随着修为的消失,那晦涩的死气也随之消失,化解了一场死劫。 现在只需要找着妖修之道,便能让雪域癸兰重拾修为,渡劫成人,从而与奶胖过上没羞没躁的幸福生活。 “哎,怎么突然间就要忙起来了呢!” 九华山学艺,苦逼枯燥且无聊,好不容易刑满释放,准备回家领略一下家乡的风土人情,交上几个朋友,泛舟游湖,饮酒言诗,过上几天惬意的日子。 谁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没完没了了? 也正是因为刑满释放,唐婉清等人才有机会踏入九华山,也才恰巧不巧的碰到了秦诚。 “奶胖,她可变成一株雪域癸兰,你还喜欢她?” 秦诚收起心中不满,打趣着问道。 “不管她变成什么,我奶胖对她的爱永远不会变!” 奶胖挺拔身躯,严肃而认真道。 “变成男的呢?” 奶胖:“” 第11章身外化身 秦诚离开没多久。 唐婉清便对唐家大院做了严密的部署,封闭所有进出口,禁止任何人进出,调动所有护卫,二十四小时轮流看守。 唐震的房间前更是布了三拨护卫,前后左右均不超过一米,房顶上也有拿着弓弩的护卫看守,还有好几队巡逻不定时巡视。 除了护卫外,唐家的所有人在内,上到管家下到杂役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如遇到可疑之人,先打昏在后奏。 唐震的房间短时间内全然成了一座铁笼,连只苍蝇也无法飞入。 部署好这一切,唐婉清亲自下厨煮了一碗小米莲子羹,又弄出小许,喂养护家犬,确定食材等各方面都没有问题后,才朝唐震的房间走去。 她要陪在她父亲身边,等到他醒来的那刻。 天空那抹红霞撒出的红晕消失在远方山头,天地也陷入了昏暗。 唐婉清端着小米莲子羹既小心翼翼又有些急切,从对面走向唐震的房间。 刚走到亭子,突然,唐家大院猛地传出‘喵’的一声,似乎受到了某种惊吓。 这冷不丁防尖锐的声音,让唐婉清浑身打了个寒颤,手中的小米莲子羹差点打翻,她快速朝声音看去,心底一紧:这是有人闯入唐家,要杀我父亲? 所有的护卫,巡逻也全都朝声音看了过去,更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一只狸花猫嗖一下飞跃房顶,转身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而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巡逻队中突然闪出一道身影,身影一闪而逝,径直朝唐震房间冲去。 守在房门前的护卫收回视线,反应过来,想挡住那道身影,可还是晚了一步。 房门‘轰’的一声应声打开,身影一闪,窜入了房内。 “有刺客,保护老爷!” 洪亮紧张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但谁都清楚,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晚了。此刻,他们冲进去,根本就救不了唐震。 离房门近一点的两护卫立马冲了过去,刚冲到门口,一道身影从他们头顶飞了过去,重重的摔在了大院中间的青石板上。 两护卫本能的扭过来了头来。 “是张扬,这个叛徒竟然要刺杀老爷。” 张扬来唐家已一年多,忠厚老实,做事认真,勤勤恳恳,所以这次才会被选拨让他加入巡逻,谁知道他竟是叛徒。 是他要刺杀唐震? 两护卫一眼便认出了相处一年多的张扬,只是是被谁击飞出来的呢? 房间里不就只有唐老爷吗? 可唐老爷都病了大半年,身子虚的连一个婴儿都不如,他怎可能有能力击飞,健硕的张扬呢? 在两人思绪乱转之时,摔在大院里的张扬很快便被制服,彻底的控制了起来。 众人脑海里也冒出了同样的想法:房间里不是只有老爷吗? 莫非老爷醒来了? 老爷已经病了大半年,就算醒来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 “对了,老爷,老爷呢?” 他们一时间只顾着抓住刺客张扬,却全然忘了唐震的安危,此刻,才恍然醒悟,还不知道他家老爷现在怎么样了? 所有人快速的朝门口冲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前出现了一道欣长的身影,那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少年。 少年五官精致,身子欣长,一袭白衣,胜雪三分。 他从房间里走来,仿若滴仙人下凡。 少年走出来的刹那,门口两护卫更不知不觉让开了道,其余一干人人等全都面露震惊,脸部的表情久久没有变化。 稍不注意,还误以为时间静止了呢。 心底更是疑惑汹涌:“秦妙手? 秦妙手不是早就离开了吗? 他怎么会在房间里? 我们可是一直守在门外,怎可能就没发现呢?” “爹~~” 唐婉清轻哼着冲了过去。 刚冲过去,她就见着了那道熟悉的身影,看清那道身影的那刻,她就知道她父亲一定没事。 心中无尽感激一时间一个字也吐不出,眼底不知不觉又涌现出了一股热泪,最终被她生生的忍了回去。 这个时候她一定的坚强,绝不能把小女人心态摆放在外,她得撑起整个唐家,得让所有的护卫管家乃至小人知道她并非软弱,她很强大。 而且护卫中出现了张扬这么一个叛徒,难道就没有第二个吗? 她更不 能大意与松懈,更不能表现出丝毫软弱,必须的强大,必须的镇定。 唐婉清盯着秦诚,用极度冷静的语气,带着感谢的情分道:“秦妙手,有劳了。” 秦诚朝她露出了一抹浅笑,接着走出了大院。 那道背影彻底消失视线的那刻,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仿佛天空又暗了几分,四处有着阴风荡漾,似乎在充满危机,漆黑的晚上,没有了光与火。 唐婉清很快冷静下来,走了进房间,待再次确定自己父亲没事后,便盘问了起来。 一番盘问下来,唐婉清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被盘问的护卫也是一脸疑惑,他们一直守在门口,亲眼见着秦诚离开,可为什么又偏偏在房间中呢? 秦诚离开唐家大院,又回头看了一眼唐家,心中有些庆幸:“还好留下了身外化身,否则,我的病人还没醒来,就死了。 那岂不是砸我秦妙手的招牌吗?” 他之前就猜测到种鬼人会动手,而种鬼人的术法一般,没有那实力直接施展术法闯入唐家击杀唐震,所以会选择派人暗杀。 而他又告知了唐婉清,可能有人刺杀她父亲,唐婉清一定会做严密的部署,这样一来,唐震应该很安全。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唐家布置如此严密,还是让刺客闯入了房间。 要不是他心思缜密,留下分身,唐震绝对难逃此劫。 “江湖,险恶,狗急,跳墙!” “看来还得找个时间将修为提上去!” 秦诚他修得的身外化身的实力有限,到如今也只有他真身的十分之一。即是十分之一,却足可以秒杀阴阳相师,就不要说一个区区刺客了。 不过他的实力有限,修得的化身如被斩杀,他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这也是秦诚急需提高修为的原因。 叹了口气,秦诚无声无息消失在了黑暗中,就像重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12章活纸人 青州。 子夜时分,绝大数人已熟睡,大街小巷里,偶尔传出一两道流浪猫的尖锐声,野狗翻找食物的影子。 孤寂而凄冷。 一团青灰色幽火悬空飘忽,飘过几个小巷,停在了一户人家前。 身后两道身影也停了下来。 “秦大哥,你确定这就是你家?” 奶胖指着牌匾上布满灰尘的秦家棺材铺,怀疑着问道。 一直没有得到回答,奶胖看向了秦诚,只见秦诚盯着秦家棺材铺,面色沉重。 奶胖清楚,秦诚一定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家。 秦诚八岁去了九华山,八岁能记得什么,而后又在九华山整整待了十年,十年里又发生了多少事。 说不定秦诚记忆中,自家门口的那棵歪脖子树已经被砍了呢。 记不得不也正常吗。 “秦大哥,你不确定这是你家,你也不要着急,大不了明日再来便是了。” 奶胖不想大半夜敲门打扰人家,便想等到天亮。 天亮了,这棺材铺必然开门,到时候岂不是一眼便能确认是不是自己家了。 奶胖安慰着顺着秦诚眼神看了过去。 秦家棺材铺前挂着两盏白色灯笼,灯笼里的灯烛已然熄灭,奇怪的是灯笼下吊着一大串黄纸。 夜风轻拂,灯笼随风摇晃,隐约有着抽泣声。 奶胖微微一怔,在听,哪有什么抽泣声,分明就是被风吹的斯斯声。 “秦大哥,不就两盏灯笼吗,有什么好看的。” 青州,大街上才都会挂着灯笼,而像这么偏僻的小巷,一般都不会挂灯笼,可就算挂也不就只是两盏灯笼吗? 多一串黄纸也不用大惊小怪呀! 奶胖疑惑着。 秦诚没有说话,眼瞳紧紧的盯着门前两盏灯笼,心中有丝不好的预感;他父母可能出事了。 秦家棺材铺门前的灯笼照亮周围,方便左右邻居,也不至于他们晚上起个茅厕都要两眼摸黑,同时也方便路过的行人。 除了方便他人外,这灯笼还有着一则不为人知的秘辛。 秦家祖训,秦家世代纸扎匠人,为死人一条龙服务,门口的灯笼决不能熄灭。 如熄灭了。 在秦诚记忆中,这门前的灯笼就从来没有熄灭过,哪怕他家揭不开锅,灯油也总是满满的,白天黑夜,都会发出微弱的灯光,似乎在一直守护着秦家。 如今,这灯笼熄灭了,牌匾上染满了灰尘,这岂不是说他父母遭遇了什么不测。 “走,先进去看看。” 在这里猜想能得到什么结论,说不定只是搬了家呢? 秦诚收起心思,大步走了过去。 “进去? 秦大哥,你不是说夜闯民宅是违法的吗?” 奶胖虽一直生活在九华山,与世隔绝,但方木支方神医每次云游归来,都会跟他讲讲外面的规则,江湖奇闻怪事。 多多少少对外面的世界也有所了解。 还有就是秦诚去九华山跟他说的那些青州趣事,生活中的点滴,以及整天与他争吃的小黑,更让他加深了印象。 这世间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无处不在。 奶胖也将一切都记在了心底, 所以,面对七寸林里的老尸,变成雪域癸兰的雪儿,还有看上去有点拽,结果不够小黑塞牙缝的城隍司左右使时,才没有大惊小怪,甚至让他觉得这外面的世界比九华山有趣多了。 只是夜闯民宅真的好吗? “管他呢?秦大哥说闯自然就闯!” 奶胖抱着雪域癸兰紧跟着走了过去,刚走两步,忽然间,一阵阴风吹拂过来,紧接着,紧闭的秦家棺材铺咯吱一声打开,一大群巴掌大的剪纸人提着纸刀冲了出来。 一个个凶神恶煞,嗷嗷嘶吼着。 “小黑的兄弟姐妹?” 奶胖微微蹙眉,一个小黑争抢食物,让他暴瘦了好几百斤,这突然多出这么多剪纸人来,那他以后岂不是连汤都没得喝。 “喂,你们砍我干嘛,我的肉不好吃。” 一个出神,剪纸人已经冲到了他面前,对着他的脚就是一刀下去,更有的从沿着裤脚爬了上来,还有的竟然张开了嘴。 小黑一口能吃下碗粗的山药,一顿能吃掉一头牛的量,现在这么多剪纸人对着他,那他岂不是分分钟白骨不剩。 奶胖急了,连蹦带跳,拼命的甩掉身上的剪纸人。 然而剪纸人如同狗皮膏一样,任他怎么甩,怎么蹦跳,就是贴在身上甩不掉,张口就咬来。 “秦大哥,救我呀!” 奶胖急呼。 秦诚回神,手指掐诀,飘忽着的幽火瞬间就到了他跟前,剪纸人也如蝗虫直奔他而去。 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样,提着刀就砍下来。 “看清我谁?我是你们爹呀!” 秦诚抬手扶额。 想当初,为了这些剪纸人,秦诚偷拿材料,偷学《纸扎匠术》,赋予它们灵智,燃烧自己的生命与神魂。 父母得知后,气的直咬牙,直接将他屁股打开了花。 原以为教训一顿,秦诚便会收手,殊不知,秦诚如同着了魔,一发不可收拾,剪纸人是越剪越多,身体是越来越弱。 无奈之下,便将他送到了九华山,让方木支传授医术。 而如今,这才十年而已,这些剪纸人竟然不认识他了? 随着秦诚的一声冷哼,剪纸人停下动作,全都倒退,排成整整齐齐两排,扬起脑袋看向秦诚,鼻子又嗅了嗅。 紧接着,哗啦啦,丢掉纸刀,剪纸人全都一窝蜂冲来,抱着秦诚双脚,嘤嘤嘤哭了起来。 秦诚蹲下身子,看着一个个沮丧的平面脸,心中也是一阵抽搐。 它们虽很弱智,比不上一条护家犬,但它们陪伴了他整个童年,带给他不少欢乐,也没少让生活在他家的小师叔暴揍。 那段美好的时光,每天都是痛并快乐着。 “没事,我回来了。” 秦诚伸开双手,将它们全都揽在了怀中,足足过了好会儿,他才开口道:“怎么只有你们,我父母呢?” 本来逐渐安静的剪纸人,一听父母,顿时,又嘤嘤嘤大哭了起来。 “看来真发生了什么?” 秦诚眉头拧紧,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张薄薄的彩绘剪纸人,剪纸人上彩绘着一少年,这少年不识别人,正是秦诚自己。 ps:新书求支持! 第13章不吃肉 秦诚放下彩绘剪纸人,一大群剪纸人便立马将它围着,嘤嘤述说着。 这彩绘剪纸人不是秦诚的身外化身,也不是精神凝聚,而是根据《纸扎匠术》中修炼来的媒介。 通过媒介便能听懂这些剪纸人的言语。 一阵嘤嘤嘤后,秦诚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自从他去九华山后,这些剪纸人便被封印,直到不久前,一股奇特异香出现在门口,它们死命挣扎,才突破封印。 突破封印时,他父母已经没在棺材铺了。 而她们追出来,也没有发现那股奇特异香。 再后来,每当有奇特异香出现,它们都会冲出来,保护着棺材铺。 只可惜,它们一次也没见着那奇特异香。 今晚,它们也是因为感应到了那股奇特异香,所以才提着刀冲出来,而后便是刚才的一幕。 “看来几个月前或更早,我父母就已经没在棺材铺了。” 秦诚清楚,那股奇特异香便是他刚才施展的那团幽火,也称之为鬼火,也就是说几个月前,秦家棺材铺门前出现过鬼魂,或阴邪。 他父母没在棺材铺也一定在此之前,只是到底是几个月前,还是一年前,这无法判断。 “走,先进屋!” 秦诚大步走进了棺材铺,后面的剪纸人一个个扛着纸刀,排成两排,紧跟其后,步调都跟秦诚一模一样。 一个一米八几的少年,身后跟着一群巴掌大的剪纸人,看上去有些滑稽。 但奶胖却一点也不觉得滑稽,甚至毛骨悚然。 “秦大哥,你告诉它们,我的肉不好吃!” 奶胖心有余悸喊道。 “你放心吧,它们不吃肉!” 秦诚点上了灯烛,房间里明亮了起来,一切都是原来那熟悉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跪在地上受罚,他旁边没有那个捂着嘴偷笑的小师叔。 秦诚看着周围熟悉环境,陷入了回忆中。 “不吃肉,那好,吃素健康!” 奶胖紧跟着走进去,目光扫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秦大哥,你家的棺椁也小了点吧,这根本就装不下以前的我。” 秦诚:“” “奶胖,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会儿,哦,对了,把雪域癸兰放在这里面,她是你媳妇,同时,她也是一株兰花,你那样一直捧着,她是会死的。” “啊,会死呀,那赶紧赶紧。” 奶胖看着秦诚拿出的东西,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那不是他师父的药罐吗? 他竟然把药罐带来了。 那师父云游回去后,会不会 算了,先把她放在里面要紧。 奶胖快速的将雪域癸兰放好,转向秦诚,一脸认真道:“秦大哥,需要我帮忙吗?” “占时不用,你先去休息,我理理思路,需要你帮忙,我自然不会客气。” 秦诚知道这个时候奶胖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就是奶胖从九华山一路追来就没休息过。 眼睁睁看着他都暴瘦了好几斤,也就拒绝了。 “那好,需要帮忙说一声。” 奶胖将雪域癸兰抱在怀中,在秦诚的带领下去,去了秦诚以前的房间。 “好好休息!” 拉上房门,安顿好奶胖,秦诚再次来到大堂,排成两队剪纸人也跟了过来。 秦诚看着寸步不离的剪纸人,从袖口里拿出了玄阴珠。 玄阴珠积阴聚煞,是剪纸人的精神粮食之一,刚放下玄阴珠,一大群剪纸人便大口吸了起来。 “这么多年没有饲喂你们,饿坏了吧!” 剪纸人本就是阴邪之物,对阴邪极为敏感,更以阴气煞气为食,以前,秦诚没有阴邪之物,便用自己的精魂进行饲养。 不过那样,对自身极为不利。 “嘤嘤嘤” 剪纸人听得秦诚问道,全都抬起头,露出了感激之色。 “吃吧!” 秦诚转身整理了起来。 棺材,纸扎人,黄纸,花轿,厨房,卧室 房间里的每个角落,他都没有放过。 他相信只要认认真真检查,一定能粗略的判断父母消失的时间段,也能判断他们是在房间里出事了,还是出门后出现了意外,又或者如他师父那样云游去了。 天空拂晓,一朵红云从远方飘了过来。 睡得正香的奶胖,眼睑一阵炙热,翻身又睡了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睁开眸子。 撑开双眼的刹那,只见一大群手提纸刀的剪纸人一个个奶凶奶凶的盯着他,这把奶胖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们盯着我干嘛,你们又不吃肉!” 奶胖抱怨两声,才猛地响起这是秦诚的房间,这群小家伙要将他赶出去。 “哎呀,我说侄儿侄女们,别这么盯着我,我可是你们小叔哟。” 秦诚是它们爹,他是秦诚兄弟,眼前这群奶凶奶凶的小家伙岂不是自己的侄儿侄女了。 想到这里,奶胖觉得这群小家伙可爱多了,同时,更觉得这群小家伙特别可怜,就如秦诚没去九华山前的自己。 每次师父云游就将他独自留在九华山,那种孤独,可怜,又与这群小家伙又有何异。 恐怕也只有他能感受到它们的感受。 奶胖不禁心疼,接着道:“你们想吃什么,告诉你叔,你叔给你们弄去,你叔的厨艺老好了。” “好,我这出去。” 看着剪纸人提着纸刀齐刷刷指着门口,奶胖无奈的耸了耸肩,抱着药罐,走进了大堂,边走边道:“你们不要生气,我这就出去。” “秦大哥,可有眉目了?” 奶胖站在秦诚身边,没有打扰,直到秦诚合上厚厚账本,他轻声问道。 “大概能确定他们是去年八月份到今年三月初这段时间离开的棺材铺。” 秦诚合上账本揉了揉太阳穴。 去年八月卖给王二娘家一具棺材以丧葬用品后,便没有任何记录,而后又从剪纸人那里得知,它们三月份突破封印,便没有见着它父母。 由此可知,他父母是去年八月份到今年三月初这段时间不见的。 还有就是棺材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任何阴邪妖邪气息,从而可以判断,他父母可能是离开了。 至于是不是云游,秦诚无从得知。 “奶胖,你是要留在家里,还是跟我出去一趟!” 秦诚转向奶胖,拍了拍他肩头,心底愧疚。 奶胖第一次来他家,结果就遇到这事,也就没法好好招待他,带他去看青州风土人情,还让他也跟着担心。 “我跟你一起去!” 奶胖心底也是愧疚,咋就自己啥忙也帮不上呢? 就在离开时,突然,房门被推开,外门走来了两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诚与奶胖。 第14章执念 “这这这,这是我,那那那,那是秦大哥?” 奶胖瞠目结舌,脑海中不断闪出那句,世间妖魔鬼怪变化多端,形态多样,稍有大意,便会上当。 轻者被勾魂摄魄,沦为血食,重者被玩虐一生,生不如死。 “大胆妖孽,竟在你胖爷面前扮你胖爷,找死!” 奶胖想起这些,顿时就怒了,大喝一声,一手提着药罐,拳头就要送过去。 “奶胖,是我让纸扎人扮成这样的!” 心系父母安稳,秦诚一刻也不想耽搁。 天灰蒙蒙还没有大亮,他便凝聚精神力打入纸扎人内,又施展《阴阳相术》,让它们扮成他们模样,出门去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晓父母的消息。 本想还多派出几具纸扎人,可惜他现在的修为,也只能派出两具,再多,就没法面面俱到,极有可能露出破绽。 此刻,见着奶胖一拳打去,秦诚立马出声阻止。 也好在他阻止的及时,否则,它俩还不留下个大窟窿。 “纸扎人? 原来是秦大哥施展了神通,难怪那么像。” 奶胖尴尬的笑了笑,拳头伸开,捏着那张与他一样胖嘟嘟白嫩嫩的脸蛋,不禁轻叹了一声:“爽!” 秦诚:“”。 “好了,我们走吧!” 秦诚收回精神力,那两瞬间就变成了纸扎人,脸上还保持带着诡异的笑容。 “秦大哥,可探到什么消息了。” 关上大门,奶胖跟在身后,小心翼翼问道。 “棺材铺本就晦气,要不是家里有丧事,基本都不会有人来这儿,而且,因为晦气,大多数都选择避之,所以,并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不过我相信我父母一定没事。” “嗯,伯父伯母吉人只有天象,他们一定没事的。” 两人说着说着,很快就穿过街道到了对面王二娘家。 王二娘家就在棺材铺对面,中间相隔一条足有三米宽的街道,虽是街道,但这儿除了秦家外,根本就没有一家开店的。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贫民,平日要么去给那些官宦世家或有钱人做做小工,要么就推着自家的包子馒头或小玩意去大街上去吆喝,赚点生活费。 倒也并非所有人,有的人能力很强,很快便成了商贾的二把手,又或成了店面的店主,又或成了某某某家的护卫,打手。 总之一句话,英雄莫问出处,幸福靠拼搏。 咳咳咳。 房间里传来剧烈咳嗽伴着挣扎声,秦诚微微一愣,也跟着咳嗽了一声。 挣扎声小时,女人又轻咳了几声,缓了口气,传出了弱弱的询问声。 “是兵儿回来了吗? 饿了吗? 娘这就给你弄吃的。” 女人话中的兵儿便是她的儿子王兵。 在秦诚的记忆中,王兵是个特别调皮的孩子,街坊邻居家孩子没少被欺负,他父母经常为他的事情东奔西走,给这家道歉,给那家医药费,没少操心。 突然有一天,王兵来找他们玩。 当时,秦诚与他小师叔方琼可乐坏,把最心爱的玩具小黑分享给他,小黑那吃货一出现,那还得了。 至此之后,王兵再也不来了,为此,秦诚也被他父母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同伙的小师叔完全没有被责罚,还在旁边捂嘴偷笑。 这可把秦诚气的,嚷嚷着,你们偏心,凭什么不打她,她不也跟我一样都是男人吗? 她是你小师叔,她是女人。 女人? 他的胸脯为什么跟我一样,女人不应该跟母亲一样吗? 后来,秦诚在床上躺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也从他小师叔哪儿得知,王兵被人怂恿,借机跟他们玩,实际上是证明他这这条街最厉害的仔。 王二娘也没有责怪他们,得知他被揍了一顿后,更亲自登门。 只是他父母没让她去看他,毕竟打的有点凶,面子上怕是挂不住,所以,他也就没有见着王二娘,还没见着王二娘送来的水果。 很多年后,某个小丫头才承认,水果全被她吃了。 “二娘,是我,秦诚,你家对面的那个小顽皮。” 秦诚回应着推开了门。 入眼的是一间简陋的房间,一个女人躺在床上,正努力的挣扎着想爬起身来,嘴里还激动着:“小诚,是小诚你吗!” 秦诚心底一热,立马上前扶起王二娘,将枕头垫在背后,让奶胖倒点水过来。 王二娘喝了口水,浑浊的目光看向秦诚,粗糙的手掌伸向他脸颊,手腕处有被人捏过的痕迹,淤青还未消退。 “小诚,你真是小诚? 都长这么大了,二娘都不认得了。” 王二娘眼中闪出了些泪花。 “是我,秦诚。” 秦诚抓住二娘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以使得她有力。 “秦大哥,二娘好像病的很重,你还是先给她看看吧!” 奶胖看着虚弱无力,嘴唇龟裂的二娘,心头疑惑不解:“二娘都病成这样了,为什么那个兵儿不带去看大夫呢?” “小毛病,过几天就好了,不碍事,不碍事。” 王二娘二娘看向奶胖,连连摇头。 “二娘,小毛病也不能拖,而且,秦大哥医术了当,你就让他看看吧!” “是呀,二娘,我这些年拜师方神医,学了些医术,你就让我先给你把把脉,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秦诚也劝说道。 “小诚,二娘只是小毛病,没几天就能好了。” 王二娘坚持道。 秦诚也清楚,二娘是担心钱的问题,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劝说,而是抓住二娘的那只手感应了起来。 边感应边问道:“王二爷呢?这么早就出门了吗?” “他他走了,去年走的,还欠着你家” “那没事,哦,对了,二爷走的安详吗?” 秦诚打断王二娘,开口问道。 “他临走的时候,抓住我的手,拼命的跟我说,让我一定要照看好兵儿,给他讨个媳妇。兵儿的婚事也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可是我家兵儿哎!” 王二娘深深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你刚才梦见二爷了?” 秦诚继续问道。 “嗯,你家二爷问我,为什么兵儿还没成亲,还责骂我” 说话间,王二娘的眼泪流了出来。 “王兵打小就聪明,找个媳妇那都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你,你要养好身子,以后还要带孙子呢?” 王二娘家靠着王二爷微薄收入,勉强能够开支,去年王二爷过世,没了收入,还欠了不少债,这也是王二娘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王二娘为什么坚持不治病的原因。 秦诚劝说着手指轻轻一用力,王二娘便进入了睡眠,接着,他快速的写了张方子顺带拿了些钱递给了奶胖。 咯吱,房间里的门关上。 同时一道影子也出现在了房间里,一步一步朝王二娘而去。 第十五章 青色小痣 “死老太婆,天都已经大亮了,你还不赶紧起来去请媒婆给兵儿讨媳妇!” 一道影子伸出双手,走到床边,就要朝床上王二娘脖子掐去。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又响起了一道声音:“王二叔,这大白天的出来吓人,不好吧!” 这突如其来,冷不丁防的一声吓得影子瞬间僵住,背后那似火焰的灼烧感让他清楚,这房间还有活人。 还是气血非常旺盛,足可以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活人。 可奇怪是,为什么之前没有,就这么一下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出现在背后? 虚影迅速扭过身来,便见着了一个面带微笑的少年,那微笑在他眼中却变得非常恐怕,犹如两把燃烧着的神剑。 《阴阳相术》称之为气血之刃。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人身上有三团火焰,气血越旺火焰越旺,鬼魂越难靠近,人越不怕鬼,鬼越忌惮人。 尤其是深知对方是鬼,不仅不怕,甚至还不以为然,这身上的火焰便更猛。 虚影看着微笑的少年,吓得连连后退,幽幽的眸中都是恐惧。 “王二叔,你已经不是阳间人,又何必再管阳间事呢,你这样欺负王二娘,就一定能让王兵讨着媳妇吗? 你要是在冥顽不灵,不速速离去,王兵不仅讨不了媳妇,还得失去一个母亲。” 秦诚收起眼中气血之刃,心平气和劝说道。 其实昨晚王二叔就来了王家,那些剪纸人也并非冲着他来,而是冲着王二爷去,只是后来被他施展的那团鬼火吸引,他也是一时间太过于担心父母安危,才没有察觉。 今早一来王家便听见里面强烈的咳嗽声还伴着挣扎声,显然也是王二爷掐住了王二娘的脖子,秦诚也才跟着咳嗽。 要不是秦诚的出现,王二娘今日必然撒手人寰。 王二娘手腕上的淤青,便是王二爷临死前抓住她的手而留下的,俗称执念。 人死后魂魄受到冥力牵引,进入黄泉,喝下孟婆汤,再世轮回,而执念便是魂魄在阳间的一根稻草,魂魄会一直牢牢的抓住不放,直到执念消除,或阴差亲自上门抓捕,又或遇到不可抗力因素。 那些孤魂野鬼同样受到冥力牵引,却又受到了一些外力干扰,如妖魔的束缚力,山穷水恶的奇特环境,冥器阴物,又或怨念太重,诸多等等。 王二爷便是留下了执念。 “我这是为她们好! 兵儿早点成婚,也能早点收收性子,好好过日子,她也能早点抱上孙子,早点过天伦之乐。 我这不是为兵儿好,为她好吗?” 王二爷害怕秦诚,但该说的话还是说了出来,而且他自认为自己没错,错的是秦诚,是他阻止他叫醒王二娘,耽搁去给兵儿讨媳妇的时间。 “为她们好? 好一句为她们好。 你死前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你死后家里又欠了多少债,这一年来,王二娘为了还账,有多辛苦,你都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你这样缠着她,她承受不了你的阴气吗? 你看看,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她都病成什么样了,你竟然还让她起来给王兵讨媳妇,还掐着她脖子,你是想掐死她吗? 即便王二娘没被你掐死,她也得被你活活给磨死。 王二爷呀王二爷,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为她们好?” 秦诚走向了床边,手掌搭在王二娘手腕淤青上,一股神秘力量从他手掌流出,肉眼可见,王二娘手腕上的淤青慢慢的凝聚成了一个青色小痣。 秦诚捏着青色小痣,拿出了小黑,小黑摇晃着腰身,一口吞了下去,它还有些意犹未尽。 目光看向了已经退到角落的王二爷,充满了贪婪之色。 “王二爷,你仔仔细细地,用心地,好好地看她最后一眼,去吧!” 秦诚压根就不在乎什么执念,只不过他希望通过劝说,让王二爷放下心结,明白留在人间不仅帮不忙,反而会害他们。 他安心离去,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关心。 说完话,秦诚收起小黑,退到了一边,他要让王二爷近距离好好的看看与他相守一生,为这个家操劳一辈子,由原来的如花似玉变成如今的糟老太婆的王二娘。 日上竿头,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房间里也多了一分温馨。 “王二娘,你醒了,来,先喝碗粥,休息会儿,等胃暖和了,然后在吃药,这样便不会伤害到胃,也不会因药劲太强,造成不适。 ” 奶胖背着背篓,端着粥,吹了吹,特别的小心。 也不知道在哪儿买的背篓,背篓如同一个坛子,正好放下药罐,药罐里便是雪域癸兰,奶胖的媳妇。 他就那样一直背着。 看上去的确像个采药童子,很适合他身份。 “二爷,二爷,二爷他来看我了,他还说他对不起我娘俩,还说让我好好休息,二爷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王二娘放声哭了起来。 这可把奶胖着急的,立马呼喊了起来:“秦大哥,大事不好了,王二娘哭了。” “二娘不是哭,她是在笑,是开心,是感动。” 贫困人家,平日里都为生活奔波,相互劝导对方坚持,哪会说好好休息,对不起之类这些话,王二爷临走前的那番话,又怎能不让王二娘感动呢? 同时,也看得出,王二爷算是真的明白了,也放下的心结。 “愿你能找着户好人家吧!” 秦诚抬头看着远方,良久才转向奶胖,浅浅一笑:“奶胖,你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笑了,过吗?” “不懂!” 奶胖摇了摇头,果断否定,接着,待王二娘冷静下来,喝下粥后,秦诚便问了起来。 “最后一次见着你父母恩,最后一次,好像是去年的除夕。 我记得那天去刘家帮忙,回来时看了一眼,你家的灯笼还亮着,再后来也就没有注意,直到今年三月初,我忽然想起来,好像好久没有见着你父母了。 而后几天里,我一直留意你家店铺,店铺一直关着门,我也去敲了几遍,可没有回应,又问了邻居,他们都说,你不说我们还不知道,你这一说,我们也感觉好久没有见着你父母了。 具体好久,他们也不知道。 我回来后,左思右想,他们是不是去你那儿,毕竟都好些年没见了,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他们没去你那儿?” 王二娘回应着说道。 “去年除夕,今年三月初,会不会是除夕之后,正月初一就出事了呢?” 确切的时间段又短了些,但任然毫无头绪。 秦诚拧紧眉头,越来越觉得父母可能是真出事了,接着又问了许多关于父母的事情,更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他们不是本地人,二十年前才搬来。 这样一来,又多了条线索:会不会回乡祭祖去了。 第十六章 脏器 离开王家已是正午时分,阳光正烈,秦诚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心底甚是冰凉。 街坊邻居,王二娘,鬼魂王二爷,他都询问遍,到现在为止也只是确定一个大概的时间段,不是本地人,这两条线索。 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秦诚细细的思索着,接下来该从何处入手。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奶胖的声音:“秦大哥,你看!” 秦诚收回思绪,抬头看去。 秦家棺材铺前两排剪纸人整齐划一,举着纸刀,对着一书生打扮的男子。 男子身子欣长,穿着华贵,虽是书生打扮,但并不是印象中的穷书生臭秀才。此刻,面对着两排举着纸刀的剪纸人,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害怕,反而寸寸逼近。 “这位秀才买棺材是给自己用呢还是给家里人用。” 秦诚走上前去,尊称秀才道。 “那就得看你家的棺材板压得住还是压不住。” 秀才也不生气,露出了和煦笑容。 “竟是如此,何不进去看看,躺进去试一试呢? 请!” 秦诚挥手,两排剪纸人让开了道,虽让开了道,却没有放松警惕,手中的纸刀一直对着秀才。 “卖棺材不都讲究着含蓄隐晦吗?买棺材不都是为死人准备吗? 他们~我怎么想不明白呢?” 奶胖挠着脑袋紧跟着走了进去,刚进去,就听见秦诚让他先回屋给雪域癸兰浇点水,他有生意跟这位秀才谈谈。 “浇水?” 奶胖心底一慌,心疼的将背上的背篓放在了胸前,喃喃着对不起,忘了浇水,走向秦诚以前的房间。 “这位秀才,你也认识这雪域癸兰?” 秦诚收回视线,看着看得有些入迷的秀才道。 “秀才不才,不曾有过研究,刚才也只是觉得好看而已,让秦老板笑话了。” 秀才抱拳,讪然笑道。 “哪里话哪里话,哦,对了,秀才这是要买棺材,这些棺材都在这儿,看看有没有棺材板能压得住你的棺材吧。” 秦诚指向一边上了黑漆的棺材,领着秀才走了过去。 “上好楠木棺椁,九分生漆,百年玄木棺椁,九分熟漆,不错不错!” 秀才绕了一圈,看了一遍,转向秦诚,有些为难道:“秦老板,实不相瞒,秀才乃一介书生,实在拿不出银两来购买一副棺材,可要是让秦老板相送,这也实在是为难秦老板。 要不这样,我跟秦老板打个赌,如我赢了,秦老板便答应我一件事,这事也不难,也就是取走你棺材铺里的一样东西,或是棺材,又或是纸人,又或是” 秀才露出浅笑,没有继续举例,而是再次开口说道:“如我输了,我也答应秦老板我力所能及的一件事,秦老板你看如何?” “怎么赌?” 秦诚盯着秀才,浅笑道。 “我躺在棺材里,你合上棺盖,扣上铆钉,如我打不开,则算我输,如我打开了,则算我赢,你看如何?” 秀才有十足把握,此举可行,目光中也流出了期待之色。 “这赌法倒是挺新鲜,行吧,你自己一副棺材躺进去吧!” 秦诚挥了挥手,相当的大气。 “那好,我就选这副棺材,这副棺材既没有楠木那般结实,也不像玄木那般松脆,对你对我都很公平。” 说话间,秀才推开棺盖躺了进去。 秦诚也将铆钉扣了下去,弄好后,便开口道:“秀才,铆钉已经打了,你现在想办法出来吧! 只要你出来,就算我输。” “秦老板,那你看好喽!” 棺材里传出了秀才得意声,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阵古怪的声音:“耶,这不就一副普通的棺材吗,怎么回事,为什么出不去?” “没事,这才进去多久,在想想,我相信你一定能出来。” 秦诚搬来椅子坐下,再次拿起了账本。 竟然最近一次买棺材的王二娘不知父母去向,也不知老宅何处,那跟他父母有生意来往的商贾呢? 他们会不会知道些消息? 顺着这个思路,秦诚认认真真的翻开了起来。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 棺材里也再次传来了叹息声:“秦老板,我输了,你放我出去吧!” “别这样,这才一个时辰而已,怎么能轻易认 输呢?你再想想,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到办法出来的。” 秦诚随口回应了一句,继续翻阅着。 而棺材里的秀才却变得急躁了起来,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铜墙铁壁都困不住他,如今怎么会被一副普通的棺材给困住呢? 这该不会中了秦诚圈套,故意把他困在棺材里吧。 秀才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更是疑惑不解,打赌是他提出来的,这棺材也是他选的,扣铆钉时也没有任何异常,怎么可能上当呢? “到底怎么回事,是这棺材另藏玄机吗?可我为什么一点也察觉不到。” 秀才慌了,要是秦诚不讲武德,不打开棺材,那他岂不是得一直待在棺材里? 想到此处,秀才更慌了,立马道:“秦老板,我尽力了,我认输,你放我出来吧!” “你真认输了? 那你答应为我办件事,可否算数。” 秦诚看完账本,揉了揉太阳穴,走进棺材认真问道。 “决不食言。” 棺材里传来了秀才无奈声。 “可常言道,书生秀才口齿伶俐,有指鹿为马之能,你说的力所能及这概念很是模糊,要不这样,我呢,给你指明我需之物,如你有能力取来,我就放你出来。 毕竟我说之物在我的印象中是你力所能及的。 这也不违背赌约。” 秦诚心平气和,不慌不忙道。 “那你说吧!” 秀才又一次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答应。 “生死簿!” 秦诚淡淡道,而这话一出,棺材里的秀才猛地一惊:“他早就识穿了我的身份?可我到底怎么中了圈套,如不答应他会怎样?” 秀才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拼命一搏,很快,他就放弃了。 这棺材根本就打不开。 别说他,就算城隍大人躺在这里面也无计可施。 “怎么样,要是同意呢?就以冥王名义起誓,要是不同意,那也没关系,我也不会为难你,还会将最后一根铆钉打下,隔绝一切气机,给你选一块好地,自讨腰包,让你入土为安,你看如何?” 秦诚漫不经心道。 还有一颗铆钉没打下? 隔绝一切气机? 那岂不是永生永世都得待在棺材里? 秀才更急了,立马开口道:“好,我答应你,我以冥王名义起誓,如办不到,便下十八层地狱,受万世之苦。 你现在可以放我出来了吗?” “自然!” 秦诚手指一挥,所有铆钉起开,棺材里冒出一股青烟,秀才出现在了秦诚身前。 “这是什么棺材?” 他看着秦诚,一脸的恐惧。 “一副普通的棺材,你没能出来,可能是你太弱了。” 秦诚盖上棺盖,不以为然道。 “不可能,这绝不是一副普通棺材?” 一副普通棺材能困住他堂堂文判官? “不信呀,那你可以另外再选一副棺材躺进去,我们在赌一把如何?” 秀才看了一眼信誓旦旦的秦诚,他不敢再赌了,万一要是秦诚让他办他办不到的事呢?那他岂不是真的躺倒天荒地老。 “你动了手脚?” 秀才再次疑惑着问道。 “在你面前动手脚,那岂不是班门弄斧,自不量力。” 秦诚面含微笑,他怎么可能将秦家祖传棺材的神秘告诉他呢? 秦家本来传下来三副奇棺,其中一副便是锁魂棺,也称之为葬阴棺,脏器,也就是眼前的棺材,任意一副都可以是,也都可以不是。 这也是秦家的镇店之宝。 最后一副棺材永远卖不掉,那最后一副便是。 至于另外两副,秦诚没见过,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 第十七章 桀桀桀 死亡! 并非最恐惧,比之恐惧还有很多。 例,切掉小丁丁! 文判官的恐惧便是永生永世躺在棺材里。 “秦大哥,那秀才不是来买棺材吗?我刚才细数了一遍,可棺材铺里什么也没少?难道真没棺材板压得住他?” 奶胖弄了一桌丰盛晚餐,边吃边疑惑道。 “不,他是书生!” 秦诚尝了一口,隐约间明白奶胖为什么能将自己养那么胖了。 “书生穷? 可那穿着哎,穿的光鲜亮丽,结果却连一副棺材都买不起,他怕是个常言道,光要面子活受罪吧!” 奶胖感叹一声,不禁为自己的低调感到自豪。 夜色笼罩,晚风拂柳,一轮皓月悬在高空,开始了一夜的龟爬。 贫民窟的夜晚很冷静,没大街上的喧闹,也没乡野休谈的那份乐趣,倒也多了几分宁静的美,又因有棺材铺坐镇,宁静的美上又多出了几分凄冷。 夜色妻美! 奶胖与秦诚在烛光照耀下,吃的津津有味,忽然间,外面挂起了一阵阴风,透过门缝,不禁让人心生寒意。 两人不为所动,眼里只有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阴风骤息,一阵哒哒哒马蹄声从远方而来,停在了秦家棺材铺前。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手里握着赶尸棍,铜铃大的眼瞳盯着秦家棺材铺,嘴角挂起了阴恻恻诡笑:“文判那小子自以为读几年书,有点小机灵,跟人家打赌,还给打输了,还发下誓言,取来生死簿。 真是没用。 今晚,我就让他看看我武判是怎么收拾他的。” 武判官眼中生出一股杀意,今晚不仅要拿回城隍令,还要勾走秦诚魂魄到城隍司当奴役。 “城隍名下第一武将武判官在此,尔等贱民还不速速将城隍令奉上,要本判官亲自动手吗?” 武判官得意的看着秦家棺材铺,他这一声足以吓破人胆。 咯吱,房门打开,走出了一少年。 少年身子略显清瘦,也衬托的更加欣长,他一步一步从门口走来,眸子中燃烧着火焰,犹如两把神剑。 扑通,随着少年走近,黑色骏马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两眼垂下,不敢再看。 武判官微微一怔,他这战马虽没有上过沙场,但这些年跟他抓恶鬼逮凶灵,可从来没有怂过,今晚这是? 武判官看向少年,也不禁一颤,那少年的眼神太过骇然,竟连他也不敢对峙。 “不过眼神凶狠了点而已,本判官见过比这眼神凶狠的多了去,结果呢?还不是乖乖的跟着去了城隍司,做了奴役。” “哼,先斩了你肉身,看你还怎么凶狠。” 武判官也不废话,抡起赶尸棍从骏马上一跃而起,朝少年头上劈下,赶尸棍携裹着恐怖阴煞之气,秦家棺材铺门前瞬间便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有着无数抽泣声,似怨妇躲在闺房中恸哭,又有无数惨叫声,似人间地狱。 场面无比的诡异。 武判官看着站在原地的少年,嘴角上扬,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眼神凶狠,结果呢?吓得傻乎乎了吧! 得以之际,突然,少年动了。 身子往后弯曲,手掌顺势往后一撩,便朝他下巴和脸颊贴来。 速度太快,武判官只觉下巴脱臼,双眼模糊,耳边传来刺耳风声,他整个身子仰面倒飞了出去。 惊骇未定,一只脚掌已经踩在他胸口上,赶尸棍也不知何时落入了少年手中,正悬在他头顶,随时都可以让他爆头。 “这这这,他不是被我吓着了吗?” 武判官神魂震荡,脑袋嗡嗡作响,眼里一片惊悚。 “秦老板,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呀!” 书生打扮的文判官急的手舞足蹈,快速奔跑了过来。 秦诚手里的兵器可是赶尸棍,仅次于城隍令下,与他的文丑笔齐名,只需要朝武判官头上轻轻一戳,武判官瞬间就得灰飞烟灭。 文判官吓得浑身冒着阴气,立马转向武判官吼了起来:“武判,你这个莽夫,你怎么这么幼稚呢? 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呀,竟然敢在秦老板面前班门弄斧,你还不赶紧给秦老板道歉认错,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你一命。” “哈哈哈,我乃冥界公职人员,城隍司第二把手,我会向一个区区阳人道歉? 我武判宁死不 屈!” 武判官看清形势,深知回天乏力,而且不就一死吗? 他在怎么不济,也绝不能像文判那样怂。 武判官笑了起来。 “你你你,你他妈脑袋被驴踢了,你这个大傻逼,你以为你死了是因公殉职吗?我告诉你武判,这是城隍大人的私事,你死了也就白死,死的毫无价值。 赶紧的,求秦老板饶你一命。” 文判官怒吼一顿,气急败坏,忍不住粗口连篇,接着他又立马转向秦城,赔礼道:“秦老板,他就一莽夫,就是榆木脑袋一根筋,我在这儿替他给您赔礼道歉,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 “放过他可以,放过他的马,这不可能!” 此话一出,文判官眉头颤抖,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那么高深莫测呢?完全就听不懂呢! 武判官也是瞠目结舌,什么叫,放过他可以,放过他的马不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房里走出了两道身影,还传来了交谈声:“秦大哥,你确定给小黑留了食物?其实刚才你说没留的话,我还是可以给它匀一点的。” “给它留了,留的食物比你刚才吃的还多呢?你呀,自个儿都没吃饱,还打算给它留,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都快成一道闪电了。” 秦诚忍不住看了一眼天空,奶胖真见过跟他一样粗的闪电? 随着两人出现,文判武判官两眼珠子都快要喷出来了。 “秦老板?” 文判官快速的转向了武判官,紧紧的盯着一脚踩在武判官上,手里拿着赶尸棍的少年,只觉得这一刻,他被鬼迷了心窍。 可他就是鬼呀! 武判官也是一脸的震惊,感情跟他斗了一个回合的少年竟不是秦老板? 那他身上跟秦老板长得一模一样的是谁? 在两人惊恐万分的眼神下,拿着赶尸棍的少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具纸扎人。 纸扎人丢掉赶尸棍,一步一步走向了秦诚。 路过秦诚的时候微微顿了顿,隐约间有着桀桀桀笑声传出。 秦诚也眉头一拧:“纸扎人有了灵智?难道是玄阴珠?” 神识一扫,玄阴珠阴煞气息散尽,有一丝清气萦绕,此刻,正悬浮在纸扎人空荡荡的腹中,清气不断勾连纸扎人竹块构成的躯架。 玄阴珠聚阴聚煞,已改变了七寸林,使其成了凶地,好在有雪域癸兰存在,也才没有酿成大祸。 秦诚得知,自然不可能让玄阴珠作怪,而且阴煞气息还是剪纸人的美味佳肴,他怎可能丢之毁之呢? 只是令他也没有想到,剪纸人吸收了阴煞气后,这玄阴珠上还有一丝意志。 这丝意志借纸扎人而重生? “看来这玄阴珠来历不简单呀! 不过既然选择拿我的纸扎人重生,那以后就得乖乖听我的。” 秦诚看了一眼已经站在另一具纸扎人旁,与之无异的纸扎人,轻哼了一声,这声音很怪,没有在秦诚嘴边响起,而且直达了纸扎人边上。 纸扎人略微点了点头,很微妙,但秦诚却看得真真切切。 第十八章 你侮辱我 皓月高悬。 清辉似水,秦家棺材铺前夜如白昼。 文武两判官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和过来,就看见秦诚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个蹲下,两判官却觉得无比的古怪,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双眼死死地盯着秦诚,眨也不敢眨一下。 就在他们担惊受怕的眼神下,秦诚拂起衣袖一角,一只巴掌大c通体墨黑的剪纸人扭动着腰肢,大摇大摆钻出来。 看见此物,文武两判官懵了。 “这,这不是剪纸人吗? 它为何能行走,它朝我们过来了,它这是要干嘛?” 青州棺材铺所处可见的剪纸人,竟然活了? 剪纸人不就是一张张纸片小人吗,眼前这剪纸人却活了。而且也不同于刚才的纸扎人,这剪纸人拥有独立的行动能力和思维能力,是真真正正的活物? 文武两判官连忙避开朝他们而来的剪纸人,又顺着剪纸人离去的方向看去。 紧接着,两判官就瞪直了眼。 剪纸人那画上去的嘴竟然裂开了,朝黑色骏马咬了上去,一咬一吸,黑色骏马竟然连惨叫也没能发出,就被剪纸人吞入了腹中? “剪纸人吃掉阴马?” 他们脑海里也响起了那句;放过他可以,放过他的马,不可能? 这一刻,他们明白了。 可剪纸人看着他们干嘛? 文武判官吓得身上阴气肆虐,脚步连连后退,眼中充满了恐惧。 这个只有巴掌大的剪纸人比秦诚更可怕。 绝对绝对招惹不得。 “小黑,你看看你肚子都成什么样了,还想吃,你就不怕撑破呀! 回来!” 随着秦诚一声冷呵,小黑不甘不愿的转向了秦诚,身子缓缓悬浮,屁股后冒出一股青烟,滋一下,小黑钻入了袖里乾坤。 文武判官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缓和过来。 “你,你杀了本判官的战马,你还用纸扎人来侮辱本判官,本判官今晚跟你拼了。” 反应过来,武判官恼羞成怒,咆哮道。 “我杀你战马? 杀你战马的不是我,是小黑,你要是要为你战马报仇的话,那我让小黑出来,还有,你说我侮辱你? 不,你还没有被我侮辱的资格。” 秦诚心平气和,同时拦住了捏着拳头的奶胖,劝说了一番,更保证绝不会让自己吃亏,奶胖才勉强答应,更狠狠的瞪了两眼文武判两人阴差,才走进房间。 “武判,莽夫,大傻逼,你也不看看你打得谁?你是想让那剪纸人把你吃了是吧!” 文判官啪啪就给了武判官两巴掌,让他冷静冷静。 武判官更怒了,一把推开文判官,怒吼道:“本判官打不过他们又怎么样,但总比你一个连棺材板都掀不开的文弱书生强!” “呵呵,好呀武判,感情你拿我找台阶下是吧! 好。 竟然你说我没本事,连棺材板都掀不开,那我今晚倒是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有种就掀开棺材板给我看看。” 文判官本就是青色脸,此刻气的更是铁青。 接着,他转向秦城开口道:“秦老板,能否跟他赌一把,赌法跟之前一样,条件也一样,如何?” “秀才不愧是秀才,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谋划出一道必赢之计,比起那莽夫强多了。行吧,希望你们能拿回城隍令!” 文判官这一计用的很巧妙。 赌输了,拿不回城隍令,但能证明武判也不过如此,还能出口恶气,让武判长长记性,赌赢了,拿回城隍令,虽证明他不如武判,但他本就是一位文臣,比武力咋不比智力? 而且,赌局这计谋是他献上的,没他这计谋,武判压根就拿不了城隍令,自然也证明他比武判高明一点。 不管怎么说,这一计,对文判官来说都是只赢不输。 秦诚耸了耸肩,这对他来说更是必赢的赌局,而且又是他们强求,他又有何理由拒绝呢? “自己选一副棺材躺进去吧!” 秦诚指着一大排棺材,淡淡道。 “任意一副棺材都可以?” 武判官有些不敢相信,接着认真的选了起来,最后选择了一副楠木棺椁。 “秦老板,本判官准备好了。” 敲敲打打,试探几遍,确定只是一具普通棺材后,武判官又躺进去感 受了一番,再次确定没有问题,才开口道。 “准备好了,那就让秀才将所有铆钉都钉下去吧!” 秦诚轻描淡写,随意道。 “秦老板,你确定让我动手把铆钉钉下去?” 文判官不敢相信,一脸震惊之色。 “不愿意代劳?” 秦诚浅笑着反问道。 “不不不,我愿意!” 文判官连连摇头,之前他还怀疑秦诚动了手脚,现在好了,由他来钉铆钉,这绝对不会动任何手脚。 这场赌局绝对绝对的公平。 “武判,你还好吧!” 文判官每钉下一颗铆钉便会问一句,确定有无异常。 一连几次,问的武判官都郁闷了,带着怒气吼了起来:“我说文判,你是书生是秀才,不是娘们,你能不能不要叽叽歪歪,能不能赶紧将铆钉上,本判官还等着铆钉钉上后出来呢?”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那好,我不问了!” 好心当着驴肝肺,文判官也是来气,快速的将铆钉全部钉上。 随着最后一颗铆钉钉上,棺材安静了下来,他在问,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像隔绝了一切气机。 “这棺材真这么神奇?” 他之所以没能掀开棺材板,还可能秦诚动了手脚,可现在每颗铆钉都是他亲自钉下,绝对没有问题的呀! 文判官还是有些不信,快速的转向了秦诚,目光触及,只见秦诚正泡着茶,完全就没有在意这边的一切。 “秀才,别着急,先过来喝杯茶,顺便把生死簿拿过来,还有,他现在才躺进去,你应该多给他点时间,他一定能掀开棺材板。” 秦诚端起茶杯饮着茶,无比的悠闲。 越是这样,文判官越觉得不妙;武判怕是真的出不来了,不过他挣扎会儿也好,谁让他那暴脾气一直不改呢。 “秦老板,这生死簿并非坊间传言那么神奇。” 待秦诚坐下后,文判官才缓缓坐下,拿出如羊脂玉雕刻而成的厚厚的一本书籍,上面刻着三个大字;生死簿。 这三个大字仿佛有生命,时而喷薄出一缕青烟。 “哦? 那先说说看!” 秦诚饮着茶,闲情逸致。 只是谁都不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的着急,多么想尽快查到有关于父母的线索。 哪怕一丁点线索。 第十九章 怎么回事 文判官余光悄悄打量着眼前饮茶的少年。 这少年太非凡了。 看似满不关心,事不关己,而一切却在掌握之中,看似平易见人,很好沟通,却又有着一股震慑鬼胆的气魄。 总体感觉就是能靠近,但绝不能冒犯。 文判官收回余光,看向生死簿,介绍道:“生死簿记录着阳人这一生的生活轨迹,由生至死都有详细记载,但这受限于地界。 如,我手中的生死簿,也就只记载生活在青州的阳人,阳人一旦离开青州地界,便不会在有记录,只会显示某某时间某某阳人离开青州,进入某某地界,也无法查看其他地界的阳人生活轨迹。 还有就是,这生死簿并非坊间传闻那样,文丑笔一勾,某某阳人死,文丑笔一叉,某某阳人生,生与死都不在我们权限内,全有生死簿自己生成。 阳人死后,魂魄入黄泉,生死簿显示正常,如阳人死后,魂魄未入黄泉,则会显示异常,我们也得派阴差去抓拿,押入城隍司,由城隍大人开启幽冥,送他们入黄泉。成功送入黄泉,我们则会用文丑笔在生死簿上打钩。 同理,阳人出生,魂魄正常,生死簿上显示正常,如魂魄不正常,或出现魂魄消散,魂魄被其他牵引,没能成功进入出生阳人体内,我们则会在生死簿上打叉,进行追查,将情况反应过城隍大人,城隍大人反应给冥界。 以上内容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生死簿只有两个功能,显示迁入迁出,显示魂魄是否正常,而我们的工作就是为这两块负责。” 文判官一口气将生死簿以及他们的工作全都介绍了一遍,还有些担心秦诚嫌他废话太多,没注意听,最后做了总结。 “嗯,介绍的很详细!” 秦诚给文判官添上茶,生死簿记录迁入迁出,生死记录,这就已经够了。 “秦老板,怎能让你来呢?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文判官受宠若惊,立马站了起来,在秦诚的示意下,才勉强坐下。 “查看秦如海,我要他的一切信息!” 秦诚饮着茶,声音平静,如一湾镜湖,没有一丝涟漪。 “好!” 文判官看不出秦诚什么想法,到底要干什么,也不敢多问,乖乖的提起了文丑笔。 秦如海三个字落下,生死簿哗啦啦,自动快速的翻阅,眨眼睛已到了最后一页。 文判官眉头微微皱起,心生疑惑,他都说了介绍详细,为何 “秦老板,这上面没有此人信息!” “没有此人信息? 我父亲在青州生活了二十年,怎可能没有信息呢? 莫非还有其他名字?” 秦诚神色一滞,食指悬空一挥,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身材欣长,五官精致,即便是人到中年,也丝毫不逊色那些年轻俊杰,甚至还因为多了份成熟,更具有魅力。 看着儿时中的记忆,秦诚都不由得觉得父亲永远是最帅的男人,没有之一。 而他施展的术法,便是《阴阳相术》的‘时过境迁’,一门低级的术法。 “查看此人一切信息。” 秦诚平静道。 “好!” 文判官应了声,提着文丑笔临摹了起来,很快,中年男子便跃然纸上,形象生动,几乎做到了无缺的地步。 不得不说,文判官这文化水准已在秀才之上。 生死簿又是一阵哗啦啦翻阅,在两人的瞩目下,便到了最后一页。 “秦老板,此人应该没在青州出现过。” 文判官盯着秦诚,硬着头皮道。 这生死簿记录迁入迁出,生死过往,秦诚也说了介绍的很详细,可为什么就没这人任何信息呢? 是秦诚没听明白,还是故意为难他? 文判官不敢将这话说出口,但他的话已经很明白了。 “夏冰云!” 秦诚再次施展‘时过境迁’,名字配上画像,这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文判官也不敢说话,快速的临摹配上名字查找了起来。 紧接着,他再次皱起了眉头。 这一次,他自己都蒙了,他已经提醒了秦诚两次了,秦诚面色都变得严肃了起来,显然不是开玩笑,可为什么就是没有呢? “方琼!” 秦诚再次施展‘时过境迁’配上名字。 “奶胖!” 秦诚接着道。 “秦诚!” 以上全都没有信息,那他呢? 文判官看着秦诚施展‘时过境迁’显示出来的少年,又看着秦诚,浑身阴气直冒,青色脸也是一阵抽动:“秦老板,这是你吗?” 其实在查奶胖时,文判官就觉得不对劲,奶胖明明都在这儿,为什么查不了呢? “查!” 秦诚冷冷道。 文判官身子颤抖,接着查了起来。 “秦老板,没有!” 文判官浑身颤抖更加厉害,双眼紧紧地盯着秦诚,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没有? 生死簿记录迁入迁出,人生轨迹,我就在这儿,你跟我说没有? 秀才呀秀才,你是觉得我会舍不得一副棺材吗?” 秦诚声音冷了几分,目光中气血之刃再次出现,一瞬间变得可怕了起来。 啪。 文判官浑身一软,直接从椅子上跪在了地上,满目惊恐着:“秦老板,我真没有动任何手脚,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是吗?看来你是不进棺材不掉泪!” 秦诚手掌一挥,棺材一下子就到了文判官身边,棺材板悬空,文判官身子一轻,飘过去,落入了棺材内,棺材板压了下去。 眼看棺材板压下,文判官吓得神魂皆冒,连连哀求道:“秦老板,你要相信我,我以冥王名义起誓,我真没有动手脚,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要相信我呀!”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秦诚冷眼一扫,语气无比的冰冷,房间里都染满了寒霜。 其实从昨晚见着文判官时,他就了解到文判官行事作风都有一股子书生气,做事也是光明磊落,有一说一,言而有信。 今晚,他带着生死簿来更说明了这点。 可他与奶胖明明就在这儿,为什么就差不着他们的任何信息呢? 无奈,秦诚才不得不下点手段威胁。 “唐婉清!” 秦诚开口,便施展了‘时过境迁’。 很快生死簿上便出现了一大串信息,什么时候离开青州,什么时候回到青州,包括踩死过几只蚂蚁等。 无比的详细。 文判官每次查看都会消耗神力,但他不敢不查呀,甚至查到最后,他连提笔的力气都没了,还在咬牙坚持。 “王兵!” “王二娘! 王二爷! 假方琼!” 秦诚快速的将周边自己所知的人全都说了一遍,又施展‘时过境迁’查看了一遍假方琼,然而,所有人都有信息,还特别的详细。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就没有方琼,父母,奶胖以及我的任何信息呢?” 秦诚眉头拧紧,一连饮了好几杯茶。 第二十章 别碰我 房间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文判官小心翼翼从棺材里爬出来,心虚的看着饮茶的秦诚,心肝还在剧烈颤抖,眸子中尽是惊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试探道:“秦老板,或许城隍大人有办法打探到秦如海的信息。” “说说看!” 秦诚年岁十八,乃少年之身,但阴阳帝师的心境又岂是区区凡人能比,刚才的那丝暴躁情绪早已被他压在了心底深处。 此刻,任一副风轻云淡,闲情逸致,任谁也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 “这心境比城隍大人不知高好几倍!” 文判官震惊之余,略微松了口气,接着道:“秦城大人能打通幽冥,与冥界有直接往来,又做官多年,想必有不少同僚好友。 我想,如果你归还城隍令,城隍大人一定会竭尽全力,拉人脉托关系帮你打听。我也相信一定能查到秦若海的信息。” “是吗? 那为何城隍大人出事,没人能助?” 秦诚淡淡一笑,端着茶杯,免了小口,对他的建议已不抱有任何幻想。 城隍大人不过城隍司的主事,负责所有事物,与冥界沟通,而他所负责的所有事情都得根据生死簿上的显示进行判断与处理。 如今,生死簿查不着他们一干人等信息,城隍大人又有何法子能查出来。 真有能耐,城隍令落于他手,会不亲自前来? “你? 你知道城隍大人二十年前被雪封,到现在都没法离开城隍司?” 文判官震惊的盯着秦诚,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不过十八而已,他如何得知城隍大人出事了? “二十年前?” 秦诚只知城隍令是城隍大人最大的依仗,向来令不离身,而今城隍令落于他手,他却没有亲自前来,便猜测城隍大人出事了。 只是没有想到城隍大人被雪封了,还是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他父母不就是二十年前来的青州吗? 为何如此巧合? 难道城隍被雪封与他父母有关? 秦诚微微一怔,思绪飞转,另一个可能也涌上了心头。 二十年前,不是雪儿化形之时吗? 会不会是天降瑞雪助她化形,同时雪封对雪儿有企图的城隍大人呢? 雪儿来自神秘的雪域,她的化形会不会与雪域有所联系,可惜现在已打回原形,虽任保留着所有记忆,却无法沟通。 可即便能与雪儿沟通,雪儿也未必知晓雪域的神秘,也未必知晓这是不是她的缘故。 “看来,还是得去城隍司一趟。” 雪儿与城隍大人被雪封这之间是不是有联系,秦诚无从得知,但如果城隍大人被雪封与他父母有关,那么他去城隍司,应该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顺着假设城隍大人是被他父母雪封这个思路,秦诚更想到了生死簿为何没有他们信息的可能:他们的信息直接被他父母抹除。 生死簿自动记录能力源自于冥界浩瀚伟力,但他父母能雪封城隍大人二十年整,那会不会拥有与冥界浩瀚伟力抗衡的实力呢? 又或有其他神通手段,恰好能抹除生死簿上的记录呢? “秀才,我们去城隍司!” 如真如他猜测的那样,一切都说得通,现在,他必须去印证猜想。 秦诚迫切的想探查究竟,而语气神态上却显得非常的自然,没有任何急迫之色泄露。 文判官脸颊微微动容,这一刻,他有些懵了,内心更是涌起不明觉厉之感。 竟然秦诚知晓城隍大人没那能耐,为何又要去城隍司呢? “好! 我们这就出发!” 文判官也不敢多问,只得应诺,而就在此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武判官还在棺材里。 “秦老板,武判还在棺材里,可否秦老板放心,他早就认输了,只是隔绝了一切气机,他无法传达这个信息,而且,我可以保证,他输了,一定会帮秦老板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文判官偷瞄着秦诚,即便自己保证,武判官输了,赌局结束,但他却不敢擅自打开棺材板,他真是怕了。 怕不顺眼前这少年心意,让他躺在棺材里。 “无妨!” 秦诚淡淡一笑,他堂堂阴阳帝师还怕一个小小武判官敢愿赌不服输? 手指轻轻往上一抬,铆钉如利箭窜出,棺材板也刹那间悬在了 棺椁上方一仗距离。 “秦老板好气魄!” 文判官拍了声马屁,快速的跑了过去。 之前,他躺在棺材里使劲浑身解数任不得出,内心竟产生了恐惧,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惧越发强烈,而后更变得扭曲,只要秦诚开出条件,他都愿意,甚至有那么几秒,他竟想开口叫爹,让秦诚放他出去。 而这还是有一颗铆钉没有钉上,能与外界沟通的情况下。 如今,武判官待在棺材里已不少时辰,比他足足长了两个时辰,铆钉又全部钉上,彻底与外界失去了联系,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文判官目光看向棺材里的武判官,眉头拧紧,眼珠子都差点喷了出来,几近不敢相信道:“难道,难道这就是我与武判的差距?” 武判官平躺棺材里,双手顺着,赶尸棍放在身边,他闭着眼,无比的安详。 看到这一幕,文判官震惊了。 如是他在与外界失去联系,躺在里面那么久,绝对会疯掉。 而武判官却如此的安详? 如睡着了一样,还是睡的特别安静的那种。 “文不能胜武,这就是差距,差距呀!” 文判官酸溜溜的感叹一声,接着道:“武判,你这么长时间没能从棺材里出来,足以证明你没能力,因此也只能算着你输,现在赌局结束,你快出来吧!” 文判官清楚,如武判官真有能耐,必然早就出来,又怎会等到现在。 所以,他并不想做任何偏袒。 偏袒不仅毫无意义,反而对武判极为不利。 秦诚可以认同他没认输就没输这条件,竟然没输,又是他让秦诚打开棺材板,那么这赌局就应该继续进行。 那么接下来,秦诚将所有铆钉钉下,那武判官岂不是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永远躺在棺材里? “武判,武判,叫你出来呢?你怎么还躺在不动呢?” 文判官连续叫了几声,武判官任安静的躺在棺材里,静静的如同睡着了样。 这不仅让文判官疑惑了起来:“躺棺材里就那么好睡吗?” 突然,他浑身一颤,他们鬼压根就没有睡眠,根本就不需睡觉,竟是如此,那武判官 “武判,武判,快醒醒,快起来。” 文判官着急的叫唤着,手也伸了过去,刚触碰到武判官,武判官猛地撑开了愤怒双目,咆哮道:“别碰我,我是死鬼!” “我是死鬼,我应该躺在棺材里, 死鬼,躺棺棺,死鬼,躺棺棺” 武判官缓缓地闭上了眼,又安详了睡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不是人 明月照松间,清泉石上流。 薄雾愁云,将几座巍峨大山衬托的更加神秘,小桥流水,绿树莹然,诗情画意。 文判官站定脚步,举目看去,不禁想言诗一首,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少年,悄悄收起了兴致,继而露出了神秘之色。 手指指向大山环绕的平坦地面,开口道:“秦老板,这儿便是城隍庙,城隍司的府邸。” 文判官暗自得意,这儿除了山便是水,城隍庙的影子也没有,秦老板必然会感到惊讶,而当他目光看向秦诚时,心中的那份得意荡然无存。 接着,他再次开口道:“秦老板,这儿之所以没有城隍庙身影,就几座山几条河,这全然是因为这儿布有禁阳阵,顾名思义,禁止阳人进入。 不过您不用担心,有我文判官在,我必能帮您进入城隍庙。” 文判官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这两晚在秦诚面前丢尽了脸面。 精心设计的赌局,结果输的是自己,还连带武判官也输了,现在都说他是死鬼,要躺棺棺,动手一较高下,就更不要提了。 别说跟秦诚,就连他的纸扎人,小黑,都足够他们喝上一壶。 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不过此刻,秦诚在怎么厉害又怎么样,别说进入城隍庙,恐怕连城隍庙的身影也看不见吧! “哼哼,要想进入城隍庙,还得看我文判官能耐!” 文判官脸上笑容越发明显,目光转向秦诚,就等着他开口让他带他进去。 而刚转过来时,却发现秦诚动了。 一步一步,轻松写意,就像散步一样,闲情逸致,更奇怪的是,随着他走去,城隍庙竟一点一滴的显化了出来。 秦诚就那般轻易就踏过禁阳阵,进入了城隍庙? “这,这不是我的主场吗?怎么,怎么又成小丑了?” 文判官瞠目结舌,想到刚才那丰富的内心戏,文判官脸颊抽了抽,咽了口口水,抓住武判官灰溜溜的跟了进去。 城隍庙形如古宅四合院又有些像帝王宫宇,高高的城墙内有着东西两院和正前方的主殿。 东院是刑部大牢,西院是阴差府邸,两院上空都是黑雾浓云,阴气肆虐。 主殿则是议事的地方,也是城隍大人施展权利的重要场所。 主殿上空有着厚厚的浓云,时而有着电蛇呼啸,鹅毛大雪飞飞扬扬,整个主殿都彻底被覆盖,只隐约还能见着一张挂着‘城隍殿’的牌匾。 这便是二十年前被雪封了城隍庙,准确的是城隍殿,更准确的是城隍大人。 秦诚一进来便看见有一男子被押往东院。 男子身材魁梧,面颊粗横,穿着华丽,脚上手上锁着锁魂锁,脖子上勾着勾魂勾,前面的鬼差牵着勾魂勾,后面鬼差拿着荆柳,一步一抽。 城隍兵器排行榜,城隍令,文丑笔,赶尸棍,打丧棒,接下来便是锁魂锁,勾魂勾,以及荆柳。 荆柳一抽,男子浑身颤栗,发出撕心裂肺哀鸣声,对人间留恋也少了一分。 “与狼为伍,终被狼咬,薛三爷,你有今日这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秦诚打入结印与假方琼魂魄之上,通过结印他也知晓假方琼与薛三爷的勾当,所以,在假方琼换魂之时,他没有出手。 假方琼现在已全盘接纳了薛三爷身体,更是唐震要对付的人,因此,秦诚也没有打算亲自动手,反倒而把这个机会留给了唐震,他相信唐震一定能办的利利索索。 而又通过生死簿,秦诚也得知这个假方琼真名叫方不仁。 收回心思,秦诚看向了城隍殿,同时,用心的感受了起来,他相信如果眼前这座白雪皑皑的城隍殿是他父母之作,他一定感知到一二。 “秦老板,这便是城隍殿,城隍大人就在里面,他虽然出不来,但你们可以隔空沟通,说不定城隍大人真有能力查到秦如海的信息呢? 如秦老板不想隔空对话,那就让再下给您传话,您看如何?” 文判官站在秦诚身后,试探着再次劝说道,然见秦诚一直开口,他还以为是默许了,便朝城隍殿走去。 走到门口处,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躁的声音:“小武,是小武回来了吗?小武一定把城隍令带回来了,对不对。 我就知道小武一定把城隍令带来了。 城隍令,哈哈哈,我的城隍令,哈哈哈。” 声音特别的古怪,不男不女,浑浑噩噩,似阴风肆虐又似闺房趣闹,更 似远古吹来的寒风。 文判官倒也见怪不怪,只是他那么亲切的叫着小武,还那么相信武判官,这不禁让他有些寒心,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安静睡着武判官。 他心底的那是寒气也不由得消散,还生出了一丝愧疚。 武判官与他同谋多年,脾气虽臭了点,动不动就不讲武德,但在他那儿却没有得到一丝便宜,还时而被他略施小计给整的灰头灰脸。 今晚,也是他提出的赌局,更亲手将他盖在了棺材里,钉上了全部铆钉,如不是自己,那个不讲武德的男子又怎会安静的躺在地上,自言自语他是一死鬼。 想到此处,文判官心底愧疚越发浓郁,眼睛有些红润,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道:“文判,你会好起来的!” “城隍大人,我将城隍令带来了,不过还得你亲自去做一件事,才能将城隍令交于你手中。” 文判官冷静下来,缓缓开口道。 “城隍令?城隍令在哪儿,你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能做的,我可是城隍,我很厉害的!” 城隍大人拍打着大门,状若疯魔道。 “查到秦如海信息,此人在青州出现过,但生死簿上没有任何信息!” 文判官回头看了一眼秦诚,咬着牙,说了出来。 本来,城隍大人赐城隍令与城隍左右使,让他们将雪域癸兰带来供给城隍大人双修,提升修为,突破雪封。 谁知道,雪域癸兰没能带来,反而搭上了城隍令。 也好在城隍大人不知会发生变故,百分百相信城隍左右使能带回雪域癸兰,否则,必然会倾尽城隍司所有鬼差及他们,如是那样,现在他们恐怕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 “秦如海? 此人在青州出现过,生死簿上又没有这人信息,那这么说来,此人有可能不是人!” 城隍大人这一刻,似乎清醒了过来。 第二十二章 哭丧曲 “不是人?” “他们也不是人吗?” 不仅是秦如海,秦诚,还有奶胖,方琼,夏冰云,他们都不是人? 文判官浑身一怔,微微扭动头颅朝后面看了一眼,他实在是看不出站在身后,气质绝佳的少年怎么可能不是人? 但只要是人,只要在青州出现过,生死簿上都会有记录? 他们没有记录岂不是说明真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妖?还是魔?又或是怪? 经城隍大人提醒,文判官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可他还是不敢相信秦诚等人不是人。 “城隍大人,如他们真不是人,你可有法子查出秦如海信息?” 世间妖魔鬼怪变化多端,鬼逃不过生死簿上的记录,也逃不过他们阴差法眼,但妖魔怪可不在生死簿之例,而且他们修为强大,幻化成人,生活人间多年,已具备了人类的行为。 他们看不透,也是不足为怪。 文判官收起这份心思,转移重心,先想办法拿回城隍令。 “没法! 可没有办法就拿不回城隍令了吗?城隍令,我一定要拿回我的城隍令,哦,对了,我有聚阴盒可以跟他交换! 小文,我最最最听话的小文,你赶紧跟他说说,我愿意拿聚阴盒跟他交换城隍令!” 城隍大人思索良久,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聚阴盒。 聚阴盒乃聚集阴气的不二选择,同时还可以念叨咒语进行操控,释放阴气,要是遇到悍匪歹人,又或懂得一些小术法的道人,只要释放阴气便能将他们困在里面,生机流失,更严重还会要他们的命。 这对于阳人来说,必是一件杀人无形防身利器。 他相信他这个条件足以让秦诚心动。 “聚阴盒?这玩意我怎么没听说过!” 文判官眉头轻挑,倒也没有多想,毕竟那可是城隍大人,他手里的法器怎可能让他尽数知晓,接着,文判官走向了秦诚。 “秦老板,实在抱歉,城隍大人也能力查出秦如海信息,可城隍令乃城隍大人身份地位乃至护身法器,不知秦老板愿不愿意跟城隍大人做一笔交易? 他用聚阴盒来交换秦老板手中的城隍令,秦老板您看如何?” 文判官小心翼翼,心底早已慌乱如麻,眉心更是不断窜着黑气。 要知道眼前这俊美的少年可不是人,万一得知城隍大人无力查出秦如海信息,一时间暴戾横生,将整个城隍庙给毁了呢? 而且,他更不敢告知秦诚,他等不是人这重大信息。他怕秦诚知道他识破他身份,而大发雷霆,杀鬼灭口。 秦诚静静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似乎时间停留在了之前那刻。 文判官看着秦诚不动声色,神情不泄,也看不出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更不敢再次述说一遍。 等了好会儿,任不见动静,文判官心底凉了截,看样子,秦诚是不会答应的,否则,早就做出反应才对。 “哎,那可是城隍令,岂是聚阴盒能交换的!” 城隍令本就是城隍大人的法器,现在却不得不拿出聚阴盒来交换,关键的是秦诚还不愿意。 文判官叹了口气,接着走向了城隍殿。 “他不愿意拿城隍令与聚阴盒交换,可我这儿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宝贝了呀!哦,对了,我想起来,我还能给他哭丧曲。 那可是哭丧曲呀!” 城隍大人肉痛不已,可为了交换城隍令,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哭丧曲? 这又是什么?” 文判官怔怔的看着雪封的城隍殿,一时间仿佛认识很久的人突然间变了个人一样,更似乎他从来就不曾了解,没有这么一个朋友一样,竟生出了强烈的陌生感。 “给我城隍令,这些都是他的了。” 城隍殿飞出一抹黑耀落于文判官手心,黑耀包裹,看不出任何端倪。 “好,我这就去劝劝!” 文判官拿着哭丧曲,聚阴盒再次来到了秦诚面前。 “秦老板,这是城隍大人的所有家当,还望秦老板大人大量,慷慨解囊,将城隍令归还与城隍大人。” 文判官盯着秦诚,城隍令本就是城隍大人的,现在又拿聚阴盒,哭丧曲交换,他相信秦诚一定会同意。 “还不够!” 秦诚神识查看雪封的城隍殿雪封气机,又施展《纸扎匠术》中的契奠术, 《纸扎匠术》中的契奠术是一种晦涩的术法。 通过这种术法,可以寻找到血脉关联的契机,能判断某种神通血脉关联的人所施展,或留下的某种物件是不是血脉关联的人所留下。 如果城隍殿真是他父母所雪封,《纸扎匠术》中的契奠术施展后,必然有所感应,可 秦诚摇了摇头,既不是他父母所为,他也不想去管这些闲事,继而收神,看向了眼前这个忙来忙去的文判官。 文判官在城隍大人被雪封后还能这么忠于城隍大人实属难得,不过,一码归一码,要想交换城隍令,别说是聚阴盒,哭丧曲,就算他拿出在怎么稀珍稀宝,秦诚也不会答应。 “还不够? 秦老板,你知晓聚阴盒与哭丧曲的价值?” 文判官见秦诚开口,心底也少了份恐惧,冒着胆子问了出来。 他堂堂城隍司第二把手,都不知道聚阴盒与哭丧曲的作用与价值,秦诚一个非人非鬼,他真的知晓吗? 文判官着实好奇,倒也识趣,及时补充道:“秦老板不妨开金口,看看城隍大人是否能满足?” 秦诚并不知道聚阴盒与哭丧曲价值与用途,但这不影响他的判断。 “一个道歉,给我兄弟奶胖一个真挚的道歉!” 秦诚一字一句,认真而严肃道。 他说过,城隍大人要想要回城隍令,就必须的道歉,否则,一切免谈。 “道歉?” 文判官愣了,他原以为秦诚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原来只是道歉,突然,他又想起了那可是要城隍大人道歉。 城隍大人身为公职人员,给非人非鬼的秦诚道歉,那岂不是辱没冥界吗? 突然,他又想到了自己。 他不也是公职人员吗?那他之前的行为岂不是有损冥界威望? “哎,不管了,还是让城隍大人定夺吧!” 文判官纠结的头疼,接着将原话转给了城隍大人。 “道歉,好呀好呀,我这就是给秦老板道歉,我对不起秦老板,我对不起秦老板兄弟,我对不起秦老板兄弟的那株兰花。” 城隍大人朗声道歉道。 “就这,是道歉吗?” 秦诚声音冷了几分,很快,里面便传来了哭腔声:“我城隍大人对不起秦老板,我该死,我城隍大人对不起秦老板兄弟,我有眼无珠,我千不该万不该想着那株兰花,我再也不贪恋美貌了,还望秦老板及秦老板兄弟大人大量,绕我这次,换给我城隍令。” “拿去吧!” 秦诚一把丢过城隍令,接过聚阴盒,哭丧曲,转身离开城隍庙。 这城隍令本就是城隍大人之物,对他有用,但形如鸡肋,丢之可惜,食之无味,现如今,城隍大人又以聚阴盒,哭丧曲交换,更道歉,他也没有必要继续留着城隍令。 就在秦诚转身离开的刹那,城隍殿上空万千飞舞的雪花突然出现了一片黑色雪花,待他彻底走出城隍庙时,雪封了二十年的城隍殿轰隆一声,产生了巨大的雪崩。 雪封破解,城隍殿也渐渐的显化了出来。 第二十三章 割魂术 “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雪封城隍殿是他父母手笔,按理说,他施展《纸扎匠术》中的契奠术,会有感应才对。 如不是他父母所为,那他离开时,雪封为什么破解,他可没施展任何手段。 星月西行,红云高挂。 不知不觉,秦诚已来到了秦家棺材前,他抬头看着这曾熟悉的店铺,心头无比的压抑,都已经近三天了,能想到的办法都一一去验证,可任没有父母的任何线索。 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秦诚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目光看着前方,虽是看着前方,眼神里却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以至于另一个秦诚缓步走来,他也未曾察觉。 另一个秦诚走向秦诚,约莫一米开外,站定了脚步,很快,又来了一个秦诚,半会儿功夫,四个秦诚都在了秦诚身前。 四个秦诚相互看了几眼,最后将目光看向了坐在台阶上的秦诚。 看上去,相当的古怪。 被四双眼睛盯着,秦诚似有感应,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神色,接着手指掐诀,四个秦诚缓缓地走向了他,然后,一个一个背对着他坐了下来,彻底的融入了他的体内。 这是秦诚施展《阴阳相术》中的割魂术,他小师叔偏说这是种鬼术,因此,此术便有两个名称,割魂术,种鬼术。 这是在秦诚心中,而阴阳术语来说,的确只有一个名称,那就是割魂术。 割出的魂也不叫鬼,而是叫夜魂人。 这也与方不仁(假方琼)的种鬼术同出一辙,只不过他的手段要高明得多,根本就不需要借助冥器,也不像方不仁那样只能种出一只拇指大的小鬼,还不能在体外生存。 而即便秦诚手段高明,术法惊人,但到目前为止,他也只能割离出四个夜魂人,再多,本体就会受到影响。 割魂术与身外化身不同,身外化身具有他本体十分之一实力,割魂后产生的夜魂人与普通人无异,也只有普通人的实力,也普通人有着独立的行动能力与思维能力。 当然,这也是因为秦诚的修为不济,实际上夜魂人也可以拥有强大的实力,甚至可以媲美本体。 因此,她小师叔才主修种鬼术。 夜魂人被斩杀后,对本体影响不大,并不会像方不仁那样,好像身体里少了一样东西,而仅仅也只是略有感应。 这也是割魂术的好处。 秦诚之所以选择割魂术而并非身外化身或动用纸扎人,这完全是因为青州太大,一人之力,难以一一询问与他父母生意上来往的商贾。 四个一模一样的秦诚融入秦诚体内,秦诚面色更是暗淡了几分,从那些商贾里也没有得到一丁点线索。 “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诚深深的吸了口气,陷入了沉思。 天空渐亮,红云里钻出了一颗红彤彤的小脑袋,左右街坊也都忙碌去了。 偶尔有一两个会看向秦家棺材铺,看向坐在台阶上的秦诚,目光复杂,接着快速的去忙碌了起来。 不用去想,也知道他们想法,无非就是卖棺材的果真晦气,这不霉运上身了,又或唏嘘感叹,对他表示可怜。 秦诚目中无神,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台阶上。 咯吱,大门打开,一个胖嘟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撑了个懒腰,甩了甩膀子,感叹一声:“舒服!” 就在此刻,他眼神一亮,坐在台阶上的不是他秦大哥吗? “秦大哥,你怎么坐在这儿?” 奶胖快速的走下台阶,面对秦诚,关切道。 “我想静静!” 秦诚缓缓开口,心情非常低沉。 “嗯!” 奶胖应了声,并没有打扰秦诚,紧跟着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大群剪纸人也来到了门口,瞟了一眼坐在台阶上的两人,也紧跟着坐了下来,不仅如此,就连玄阴珠那丝意志勾连的纸扎人也歪歪扭扭,极度艰难的跟出来,坐在了秦诚身旁。 左边是奶胖,右边是纸扎人,身后两台阶则是满满的剪纸人,全都静悄悄的,犹如画面一般,只是这画面有些过分的吓人。 黄昏的降临总是阴沉沉的,散雾弥漫大地,劳作归来之人路过秦家棺材铺,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紧接着响起了一道尖锐声。 秦诚等人犹如没有灵魂的躯壳,静静的坐在台阶上。 直到明月高悬,烟笼寒水,秦诚才动了动身子,抬头看着天空,长长的叹了 口气:“看来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最不可能有希望的希望之上了。” 秦诚知道,此举百分之九十都不会查到他父母的线索,但不管怎样,他都要试一试,而且,就算查不到线索,他也不会放弃,哪怕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感叹间,秦诚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白纸,开始对折,翻折,连折,一连几番后,一只纸鹤出现在了他手上。 细小而精致。 “小师叔,你可是我最后的希望,千万千万要有我父母的线索呀!” 秦诚对着纸鹤比划数十下,将心中该说的话全都寄托在上,又温柔的抚摸了下,才轻声道:“去吧!” 纸鹤摇了摇身板,晃晃悠悠的缓缓飞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奶胖有些不理解道:“秦大哥,这纸鹤能飞到南陵?” 纸鹤那么小,一个大风,一场大雨就足以毁灭,而秦诚却要让它飞到南陵,要知道这里距离南陵路途遥远,日夜兼程,也得半月之久,这其中天气变化,可不是人为所能操控。 纸鹤真能飞到南陵吗? 就在这个时候,摇晃飞入房顶之上的纸鹤突然扑腾一声展开了一对巨大翅膀,扶摇直上,眨眼间就进入了云层。 一只巨大的白鹤高空翱翔,直奔南陵而去,同时,还传来啾鸣声。 这一幕将奶胖给直接看呆了,半响才吐出一句:“这么大一只白鹤,一锅炖不下吧!” 秦诚:“” “奶胖,饿坏了吧,我今儿亲自给你弄吃的。” 秦诚看着奶胖,心底暖暖的。 有这样的好兄弟愿意陪着你,一句话不吭,就那样想着静静,实属难得。 第二十四章 不进门 “秦诚,赶紧给我滚出来。” 秦家棺材铺门前,一个穿着崭新护卫服的健硕男子,颤抖着手掌拍打着大门,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 似乎只有这样,他心里面才会踏实。 “谁呀,大清早的嚷嚷,嚷嚷什么?” 大门轰一声拉开,一个胖嘟嘟的胖小子站在门口,怒瞪着双眼,语气不善,而当他看清来人时,那张胖嘟嘟的脸蛋瞬间就挤满了微笑:“客官,你是来买棺材吗? 这里面的棺材老多了,总有一副适合你,快快快,快进来看看,进来瞧瞧,胖爷我敢保证这里面的棺材绝对让你满意。” 突然,奶胖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改口道:“这里面的棺材都是上上品,胖爷我敢保证,扣上铆钉后,从里面绝对打不开。” “也不对,不能这么说?” 奶胖被前晚来的文判官与秦诚的对话给带歪了,一时间意识到不应该那么说,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才显得委婉。 “嘿,不管怎么说,先进来看看嘛!” 奶胖做出了请的动作,相当的礼貌。 “不不不,我不进去,打死也不进去!” 健硕男子连连摇头,同时快速的退到了台阶下,更回头看了好几眼,直到有人路过,他的那颗心才稍有踏实。 接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捏准气势道:“我来找秦诚,赶紧让秦诚给我出来。” “买个棺材非要找秦大哥?你认为你胖爷我说了不算?” 奶胖撑着腰,冷哼道。 “找我何事?” 就在这个时候,秦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剪纸人。 “你,你,你,你先出来再说!” 健硕男子手掌握紧腰间佩刀,结结巴巴道。 “王兵,这大白天的,你怕什么,还有谁能吃了你不成。” 健硕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王二娘的儿子王兵,额头上有一颗相当明显的痣,所以,秦诚一出来便认出了他就是王兵。 看身上的崭新护卫服饰,秦诚更敢断定,他现在在唐家谋事。 “王兵? 你就是王二娘儿子王兵? 你是怎么做儿子的,你娘病的那么重,你丫的跑哪儿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娘差点就死了? 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奶胖一听是王兵,顿时心中就是一股怒火乱窜,拳头都不知不觉捏紧了。 “奶胖,算了,你先回屋去弄吃点吧!” 谈及吃喝,秦诚眉心都不由得拧了拧,昨晚自己弄吃的实在是太尴尬了,身为两大吃货的奶胖与小黑给他的感觉都似乎是在吃毒c药。 至此,秦诚便做了决断,以后厨房就权全交给奶胖打理。 “哈哈哈,我堂堂带刀护卫会害怕被吃掉,秦诚呀秦诚,你以为我还是儿时的我吗?我只是不想进棺材铺,不想染一身晦气。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王兵又后退了几步,将整个身子都沐浴在阳光下,才站定身形,挺着胸脯道。 儿时的那段记忆就如噩梦一样萦绕心头,让他对秦家棺材铺惧之如虎。 就在昨天,他经过层层筛选,总算有幸加入唐家截杀队,截杀卷款逃跑的薛三爷。如这次能截杀成功,那么他的身份地位都会发生惊人的变化。 他截杀的薛三爷,可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物。 他曾是街头混混,拉皮条,做鸭子时,就曾听闻薛三爷大名,薛三爷为了家产,不惜杀兄弑父,人送狠手薛,也是他们心目中最忌惮的狠人。 街头流言,在青州不怕姓周的,就怕姓薛的,这个薛便是薛三爷,而姓周的就是青州阎王,姓薛的就是小鬼。 全然印证了那句,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这句话前半句的正确解读是:你压根就没有机会惹着阎王。 只是令他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狠人薛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不过话说回来,谁让他得罪唐家呢? 以为唐家是他爹是他哥,能那么轻易宰割。 王兵入选截杀队,得知是截杀薛三爷后,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的兴奋。 要是能亲手截杀狠人薛,那他在那些小混混的心中会是什么样的形象?在那些莺莺燕燕面前又会是什么的形象?在那些女雇主面前又会是什么样的形象? 那将是他人生的至高点,青州街头谁不识他王兵? 更重 要的是,截杀狠人薛成功后,还能在唐家继续谋事下去,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从此告别街头,做上了人上人? 想到这些,王兵实在是按奈不住兴奋,便急匆匆的跑回来,要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他母亲。 当然,为了不让他母亲担心,他还特意编了个慌。 谁知道昨晚走到门前时,突然突发奇想,想看一眼秦家棺材铺,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他彻底给吓傻了? 月光下,朦胧夜色,秦家棺材铺门前坐着一群人人纸纸。 奶胖,秦诚,还有一具纸扎人,后面还坐着一大群剪纸人,表情,脸色,眼神,一模一样。 这大半夜的,得多吓人? 王兵当场吓得浑身颤抖,都不知道怎么回到了自家,更不知过了好久,他才缓过神来。而为了不让他母亲担心,他硬生生的将那份恐惧埋在了心底。 可谁知道他母亲让他来感谢秦诚,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王兵嘴上虽答应了下来,可心底一直毛毛的,眼睛一闭上,就是那诡异的画面,以至于整晚他都没敢入睡,而且还找了无数借口不去秦家棺材铺,然而还不等他起床,就被母亲叫起来,催促他赶紧的来表示感谢。 王兵这才无奈的来到了秦家棺材铺。 “王兵,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秦诚缓步走来,对于这个被自己吓过的王兵,他心中还有些愧疚。 “我是来感谢你的,感谢你救了我母亲!” 王兵抬头挺胸,傲慢而气势凶恶,声音更是洪钟大吕般响亮,生怕躲在门后的王二娘听不见。 “你这感谢,还挺特别吗?” 秦诚浅浅一笑,没有过多计较,当然也只是他不会去计较,换着其他人,恐怕早就板起脸,教训了起来。 “怎么?难道还要我王兵给你跪下磕头表示感谢? 秦诚呀秦诚,我告诉你,我王兵再也不是儿时的王兵,我王兵现在可是唐家高级护卫。 唐家,你知道唐家吗? 唐家可是青州赫赫有名的大世家。 唐家高级护卫,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我将是人上人? 而你呢? 哼,永远都只是个卖棺材赚死人钱的小老板。 今日,我王兵放下身段当面感谢你,那是你这辈子巅峰!” 王兵指着秦诚,气势逼人。 就在这个时候,说巧不巧,背后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鞭炮声。 这突如其来的鞭炮声,吓得王兵连蹦带跳,他王兵可是这条街上最霸道的仔,谁胆儿那么肥,是忘了他王八拳的厉害了吗? 王兵转身就是怒吼:“谁他妈这么不长眼,竟敢在我背后放鞭炮,是找死吗?” 紧接着,那张愤怒的脸颊瞬间便变得无比僵硬古怪,眼神更是布满了惊悚之色。 第二十五章 比如说 人生最鲁莽的事,莫不过没有看清形势就破口大骂。 王兵转过头,看清楚的那刻,他那张愤怒的脸颊瞬间便变得僵硬古怪,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都在颤栗。 做梦,乃至于打死他,他也想不到来的人竟然是她。 王兵神魂皆冒,嘴角不停抽搐:“唐,唐,唐小姐,我,我,我真不知道是您呀!” 昨天,唐震身体恢复些后,便开始组建截杀队,唐婉清担心父亲身体,也就跟着一道,王兵也才有幸见着这么一位才貌双绝的女子。 谁知道第二次见面,就以这样的形势? 他如知道来的人是唐婉清,别说在他背后放鞭炮,哪怕是在他头顶上放鞭炮,他也不会皱眉,更不会有半丝怨言,还会陪着笑脸。 唐婉清什么人,那可是唐震的掌上明珠,他得罪了唐婉清,还如何在唐家混下去。 别说唐家,以至于整个青州,怕他都难以混下去吧! 王兵极力的想解释,然这一刻,脑袋嗡嗡作响,硬是一个理由也找不着。 “是谁,你也不能爆粗口! 你要知道,身为唐家护卫绝不能是流氓地痞,必须得有素养。 今日,是我错在先,就占其不追究你的过失,以后,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在丢唐家的脸面。” 唐婉清旁边的丫鬟看着穿着唐家护卫服的王兵,挺着身板,立正言辞,一番教育,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还有着淡淡的威严,吓得王兵连连点头,不敢直视。 “是呀,我现在可是唐家护卫,怎可能还跟流氓地痞一个样呢?” 王兵自惭形秽,只是唐家大小姐怎会来这儿呢,这里可相当于贫民窟,来这儿的大人物顶多就他那个级别。 而今,唐家大小姐来了,还放鞭炮,这是怎么回事? 王兵想不通,余光朝四周扫了扫,顿时,心底就掀起了万层巨浪,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上心尖:“她们在秦家棺材铺前放鞭炮,这是来找秦诚的吗?” “嘶~~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秦诚是我最好的兄弟?” 王兵快速的让开,站到一旁,他再也不能鲁莽,必须c必须得见机行事。 “秦妙手一而再再而三出手相救,婉清真不知如何回报!” 唐婉清穿着浅粉色衣裳,不同于往常干练打扮,浑身散发出清新,那声音更如加了蜜的清泉流入心海。 不得不说,本就是一等一美女的唐婉清,今日这打扮,的确是锦上添花。 放眼青州,恐怕都难以找出与之媲美之人。 她身边的丫鬟非常懂事的往后推了一步,她懂得做一个丫鬟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该乖巧。 如此刻,她就乖巧如猫。 以由此可见,唐婉清在管教这方面也是下了真功夫。 “医者父母心,如一味的追求回报,谋求利益,那何不去做一个商贾呢?唐小姐能亲自操办此事,亲自登门拜访,对我们医者来说,便是最好的回报了, 唐小姐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要是不在意棺材铺晦气的话,不妨进屋喝杯茶!” 秦诚指着秦家棺材铺,嘴上说着真诚的话,内心却五味陈杂。 他之所以宁可不收费都要唐家去买鞭炮在家门口放,全然是因为他想告诉他父母,他这十年里没有偷懒,全身心投入医术之中,已得到了方木支神医的九分真传,他要让他们父母为他高兴。 可现如今,他却连他父母的一丝线索也没有。 秦诚抬头看向天空,也不知道他小师叔有没有他父母的消息。 “亲妙手说笑了,棺材铺如此神圣的地方,怎会晦气呢?” 唐婉清没有一丝厌色,走向了秦家棺材铺。 而此刻,似乎被孤立的王兵却有着无数疑惑:“秦诚是妙手,是神医?棺材铺不晦气,还神圣?” 秦诚医术不凡,还救了他母亲,他倒是没有太过于惊讶。 毕竟秦诚离开了整整十年,如拜入名师,学了十年医术,这也并非不可能,只是棺材铺真的神圣吗? 这一刻,王兵不由自主的想起去年他父亲过世的场景,突然间,他仿佛明白了。 他父亲过世时,不是从秦家棺材铺里买了棺材,纸扎人,黄纸,香烛等诸多用品吗?这些用品都用在了他父亲身上。 如说棺材铺晦气,那他父亲劳累了一生,为什么死后还要给他买这些晦气的用品?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活人对死者要有敬畏之心, 不可半分玩笑,更不能亵渎,这不就是神圣吗? 明白过来,再看向秦家棺材铺,王兵心中的恐惧锐减了好几分,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进棺材铺,保护小姐。” “唐钰?” 王兵眉头拧紧,连唐钰都来了? 他之前还在想,堂堂唐家大小姐出门怎可能就带个丫鬟呢? 没想到连截杀队队长唐钰都来了。 王兵快速环顾四周,没见着人影,但他知道那就是唐钰,只是他之前好像说了,打死也不进棺材铺,这刻进去,不会被奶胖笑话? “王兵,还不进来,楞在哪儿干嘛,守门将吗!” 秦诚早就知晓这里布满了唐家护卫,唐钰的传音,也自然逃不过他耳朵,所以才替王兵化解尴尬。 而且对这样的做法也深表赞同,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万一薛三爷狗急跳墙呢? “秦大哥,我这就来,这就来!” 为了以后能做人上人,王兵也是不要脸了,直接就改口叫上了秦大哥,还亲昵的很,这也是他浪迹街头多年换了的应变能力以及经验。 脸皮那只是给比自己弱的人看的,比自己强的人,还需要脸皮做甚,反正人家又不看你。 一进门,唐婉清便环顾了一周,眼眸微微瞟了眼丫鬟。 丫鬟心领神会,很快,便切换成了保洁小妹,王兵也很识趣的过去帮忙,房间里也就只有秦诚与唐婉清两闲人。 “秦妙手,别误会,我只是想支开她而已!” 唐婉清也很震惊,秦诚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把棺材铺打理的如此干净。 其实支开丫鬟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但不知为何,她就有种想把这里当着自家的感觉。 “说吧!” 秦诚坐下来,熟练的泡着茶道。 “有很多很多疑问,你不会嫌我话多吧!” 唐婉清一双眸子灵性十足的盯着秦诚,脸上还挂着几分羞涩,却又显得有些调皮,虽是担心嫌弃,然而却连连问了起来。 “你说我为什么会在你父亲房间里,其实那天我离开后,又悄悄回来了,就是要出其不意” 秦诚面对唐婉清的十万个为什么,也是有十万个合理解释。 两人更是不知不觉谈论着改变了称呼,秦诚,唐婉清或婉清。 “哦,对了,这是我父亲给你的唐家令,此令非常的特别,有些地方,我不能去,但你也可以去!” 唐婉清羡慕道。 “比如说?” 秦诚也好奇道。 “醉花楼!” 第二十六章 蝴蝶 月亮又大又圆又白。 街头夜如白昼,冷冷清清,孤孤寂寂。 王兵对着一棵歪脖子树不停的唠叨着,在夜色下,显得极其的古怪。 “秦诚,我嫉妒你。 以前,你有你小师叔相伴,玩着稀奇古怪的东西,现在又有奶胖这样的真心好友,不管遇到何事都有个商量。 而我呢? 小时候得以拳头才能让他们觉得我的存在,长大了却只能做一个街头混混,拉皮条,做鸭子,赚了点钱却又全花在了上面,连父亲过世,也没能力操办。 我嫉妒你,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就连一个真心的朋友也没有,我到底哪儿做得不对。” “秦诚,我也很羡慕你。 羡慕你有自己的棺材铺,拥有一身惊人的医术,更羡慕你,有那么漂亮又那么有家底的女子喜欢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王兵喜欢李家幼微,她不是很漂亮,也有些傻,可喜欢又能怎样,那可是李家掌上明珠,我又没有你那一身医术,没那机会让李老爷感激我,我真的真的很羡慕你。” “秦诚,我更想劝劝你。 医者父母心没错,救死扶伤谁也想做,可万一把人给医死了呢? 你想没想过这后果。 所以,我劝你,适力而行,绝不可以在这方面逞强!” 王兵咕噜噜猛地灌了几口酒,踢着歪脖子树,突然就吼了起来:“秦诚,我王兵这一生那么努力,为什么处处不如你。 秦诚,我恨你,我恨你这个时候出现,你不出现,我王兵就觉得我人生到达了巅峰,是你,是你的出现,让我瞬间跌落到了低谷。”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小时候羡慕嫉妒别人,长大了,努力的拼搏,原以为自己已经到达了人生巅峰,彻底将曾经羡慕的对象踩在脚下。 谁知道曾经羡慕的对象早已在自己之上,自己连羡慕的对象脚下的一只蚂蚁都不如。 这强烈的落差,王兵承受不住,猛地往嘴里灌着酒,仿佛只有酒能消除心中的郁结,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更不得不抹掉眼泪继续前行。 唐家大院,一间温馨的房间中。 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双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着:“医者父母心,眼里没有男女,只有病人。” 铜镜里露出了女子傻笑的模样。 “小姐,这话你都说了不下于五十遍了,小姐,你没事吧!” 自打从秦家棺材铺回来后,唐婉清就一直坐在梳妆台前,一直念叨着这话,每次念叨,脸上都挂着傻笑。 开始,丫鬟还没有在意,可整整念叨了大半夜,这不得不让她担心。 “有吗?有那么多遍吗?” 唐婉清转过身来,看着丫鬟,脸上还余留着浅笑,接着开口问道:“冬雪,我问你,如果你是一位男大夫,我又让你去醉香楼,你会怎么回答我?” “啊~~醉香楼?打死我我也不去!” 冬雪没想到唐婉清问出这话,顿时急的声音都变了调。 “我是说如果?” 唐婉清白了冬雪一眼,继续强调道。 “那我,那我可以不去吗?” 冬雪低声回答道。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反正你绝对不会像他那样,回答的如此让人满意。” 唐婉清又露出了笑容,接着看向冬雪,认真道:“冬雪,你明日去给我准备食材,还有食谱,最好是能准备多少就准备多少。” “得令,安排!” 冬雪嘻嘻一笑,意味深长着:“小姐这是要练习厨艺,为了秦妙手?” “这是你该过问的吗?” 被冬雪毫不隐晦的点破,唐婉清脸上爬满了红晕。 “可是小姐呀,就算给你食材食谱,你每日每夜,练习个十年八年,你就能确定你的厨艺能超越那胖小哥吗?” 在没人的时候,唐婉清与冬雪已不再是主仆关系,反而形如姐妹,说话更不会顾及,直来直去,无比的亲密。 这是冬雪做为婢女的自我修养,知道什么时候得也什么身份对待。 她这话一出,唐婉清顿时就恼怒了:“冬雪,信不信,我将你许配给胖小哥。” “啊~~那我岂不是会被他给活活压死?” 房间里的声音小了许多,也变得异常的欢乐了起来。 秦家棺材铺。 奶胖折好大厨专用围裙,脸上挂着怨恨,嘴里唠叨着:“一个个说是来感谢秦大哥救命之恩,可连一件像样的礼物也不带,不对,是压根就啥也没带。 有这样表示感谢的吗? 不仅没带礼物,还蹭吃蹭喝,吃一顿也就算了,竟然还懒着不走,下午饭也在这儿解决,她们把这儿当着免费食堂了,她们以为我们购买食材就不花钱吗? 懒着不走,还想蹭个晚餐,过分,实在是过分!” 忽然间,奶胖鼻孔发痒,重重的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一瞬间就让奶胖来了精神,脸上也变得紧张了起来:“该不会是师父他老人家回九华山了吧!” 他快速的看向正在研究那团哭丧曲的秦诚,才拍着胸脯冷静下来。 他秦大哥都发话了,除非他师父老人家亲自前来,那他还怕什么,天塌下,有他秦大哥给扛着。 想到这点,奶胖心情好了许多,朝秦诚走了过去,走着走着,眼前闪出了一只非常漂亮的蝴蝶。 奶胖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蝴蝶来棺材铺,也是来买棺材的吗?接着开口问道:“秦大哥,这棺材铺怎么会有蝴蝶呢?” “可能是被你媳妇给吸引了过来!” 秦诚本想说雪域癸兰吸引过来,一时间口误,直接说成了奶胖的媳妇。 事实是这样,可这个口误影响极大。 “哼,敢采我媳妇的蜜,这是找死!” 奶胖抡起了胖嘟嘟的手掌,而就在这个时候,秦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呼声阻止:“奶胖,你千万不要碰蝴蝶!” 话音未落,奶胖那只胖嘟嘟的手已经呼了过去,与此同时,奶胖眼前一花,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神魂与筋骨,往后啪一声倒在了地上。 好在秦诚反应迅速,在落地的刹那,凝聚出了一股力量,否则,他媳妇恐怕得被他压个稀巴烂。 第二十七章 抖 “哼,好你个秦诚,是不是你知道你父母消息就不会联系我了,就全然忘了你还有个小师叔了?” 蝴蝶摇身一变,一个妙年女子出现在了秦诚面前,女子穿的稀奇古怪,一张精美的脸颊上带着怒气。 一现身便是一阵责问。 秦诚一阵无语,他都着急上火了,他小师叔能不能先告诉他,她知不知道他父母去哪儿了?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这只是方琼施展的手段,并不能沟通交流,只能静静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方琼狠狠地瞪了两眼,接着开口道:“我就知道你小子知道你父母不见后,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当你施展浑身解数,都没有一丝线索后,才会想到来找我! 你呀,还真是没把我当回事!” 方琼伸出玉指抵到秦诚眉心,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算了,谁让我是你小师叔呢?我就告诉你吧,你父母去年正月初一便去了汴京。 他们之所以不给你留下一丁点线索,全然是我的主意,怎么样,没想到吧!” 方琼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小师叔,方琼,你” 秦诚担心的心都快要碎了,结果,这一切都是他小师叔之作,就是为了报复这十年没有联系之仇? 这十年,他一直在九华山,而这九华山连只蚂蚁也休想进出,又怎么联系。 而且,他都打算好了,先回家看望父母,然后亲自去南陵看看他小师叔,而这结果呢? 秦诚嘴角抽了抽,眼前这要不是术法,他真想抽她一顿。 不过,父母去了汴京,并没有出事,秦诚心中巨石也算落了下来,心情也好了许多,也就不想一般计较。 秦诚目光凝聚,开始打量着这个十年不见的小师叔。 “嗯,长高了,嗯,也长大了。” 秦诚顺势端起茶杯,欣赏着道。 这是方琼施展的手段,不能沟通,也不能知晓秦诚所言所想,而是按照设定继续着。 方琼停住笑声,目光邪邪的盯着秦诚,胸脯抖了抖道:“哎,我说师侄,你小时候说我什么来着? 说我不是女子,是不是! 你看,你看,睁大你的大眼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女子!” 说话间,方琼得意的又抖了抖,虽不是波涛汹涌,但也是难以掌握。 “小师叔,果然,胸间狭窄!” 秦诚不由得感叹一声,儿时的玩笑,她竟然还记得,还如此在意,他当时不是被打的够呛吗?他都没说什么来着呢? 方琼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接着说起了她如何成为名震南陵,成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阴阳相师。 又如何的力挽狂澜,一人之力,救下南陵众人,又如何的神通广大,弹指之间斩杀妖魔,又如何如何 “好了,今儿就只说这么多了,现在我跟你说一件正事!” 方琼那眉飞色舞的表情都变得严肃了几分,身子更是顿了顿才开口道:“南陵有座古墓活了,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就赶紧来南陵帮忙!” 同时,一封信件出现在了秦诚面前。 “你进入南陵后,只需要打开信件,便会有人带你来见我。” 话音消失,方琼身影也随之消失,只有一封信件悬在秦诚身前,方琼便是用这封信件施展的手段。 “古墓活了,该不会又是小师叔的小把戏吧!” 秦诚收好信件,不管真假,他都会找个时间去南陵,去见见这个名震南陵的阴阳相师。 “父母没事,那么接下来就应该带奶胖领略一下青州的风土人情,交上几个朋友,泛舟游湖,饮酒言诗,过上几天惬意的日子,然后提升修为,然后去南陵。” 秦诚心中已有了谋算,就在这个时候,奶胖走了过来:“秦大哥,昨晚我梦见了好多好多蝴蝶,那些蝴蝶老漂亮了。” “好梦! 哦,对了,奶胖,有我父母的消息了,他们去了汴京。” 他这兄弟看似大大咧咧,但实际上,这段时间,也为他父母的事担心的都暴瘦了好几斤,现在有了消息,他自然得告诉他。 免得他继续担心下去。 “真的,那我们去汴京吧!” 奶胖双眼冒出道道金光,整个人都变得兴奋了起来。 “汴京太远了,还是待师父老人家回九华山,告知他,我们再去!” 秦诚虽然很思念父母,但实在太远,一去一来,最起码得 一年,如这一年里,他师父回九华山找不着奶胖,来青州又找不着他们呢? 虽可以留下信件,不过万一他师父觉得他们是不辞而别,先斩后奏,一个暴脾气上来了呢? 那后果,秦诚也不敢想象。 至于奶胖不辞而别来青州,虽是同样道理,但青州距九华山并非太远太远,他师父不会花太多时间便能赶到。 到时候一番软磨硬泡,必然能解决。 何况,他小师叔说南陵古墓复活,虽不知是真假,但他也不能直接前往汴京。 因此种种,秦诚放弃了去汴京的这个念头。 “秦大哥说的是,不能不辞而别!” 奶胖点了点头,觉得秦诚说的完全在理。 “好了,奶胖,收拾收拾,我到你去青州逛逛!” “好呐,来青州还没去逛逛呢?” 奶胖激动的跑过了房间,一番倒腾后,一个拿着伞的采药童子出现在了秦诚面前。 踩着朝霞,两人走出秦家棺材铺,直接叫了一辆马车,去了繁华的闹市——旺街。 旺街是青州最繁荣的街道之一,左边十里便是大名鼎鼎的清月湖,右边则是享誉青州的美食圣地, 街道两边茶馆酒楼数不甚数,服装首饰也是多若牛毛,文艺古玩也是不计其数,那美食餐饮更是不胜枚举。 街上更是热闹非凡,吆喝声叫卖声,莺莺燕燕,形色各异。 秦诚与奶胖一下马上,便瞬间吸引了不少人注意,一个长得玉树临风,又不像那些翩翩公子面容惨淡,反而有着出山水之景秀,还有一个就更奇特了。 长得胖嘟嘟白嫩嫩不说,明明一个健壮的少年,却撑着一把伞,背上还背着一株晶莹剔透如水晶宝石的兰花,兰花散发着沁人幽香。 这两人与周围的世俗格格不入,自然迎来不少人围观。 “哇,这谁家的公子,那气质简直绝了,要是能陪我一宿,我死也瞑目了。 就你,趴在床边地上给人家当鞋垫的资格都没有。 那小胖子背上的兰花好漂亮了,我好喜欢呀!你要是没被他压死的话,那兰花可能就是你的了? 讨厌,我不可以骑他啊。” 一路上,总是有着许多嘀咕声,弄得秦诚都听不下去了。 半个时辰后。 富贵居酒楼包厅里,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猛地闯了进去,接着在一少年耳边嘀嘀咕咕了起来。 “这世间真有如此罕见之物?” 少年一把推开旁边长相妖娆的女子,目光冷冷反问道。 “李公子,就算借小人一百颗熊心豹子胆,小人也不敢骗您呀!” “竟有此物,真是天助我也!” 少年拍了拍家丁男的肩头,他正愁没有像样的礼物送给周少呢,这不就来了? 第二十八章 尽情高调 “李公子办事,其余一杆人等赶紧滚到一边去!” 家丁男一声高呼,声音如洪水席卷,街上瞬间就乱了起来。 敢在旺街这样的闹市闹事,身份地位可见一斑,还自称李家公子,这还能是哪个李家,必然是那个李家。 常年浪迹旺街或旺街本地人自然知晓李家的势力,也自然不会招惹,而那些初来者,初来乍到,也自然不会触这个眉头。 街上的人快速朝两边退去,秦诚与奶胖也随着人c流退到了一边。 他们只是来放松,欣赏青州风土人情,并不想招惹任何事端,更不想去管青州这些纨绔之风。 “就是他俩,将他们给我围起来!” 家丁男指着秦诚与奶胖大声呵斥道,很快,一大群护卫便将他俩围了起来。 “秦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奶胖一脸狐疑,他们好像只是逛街,啥也没做呀! “能低调就低调,实在不能低调,那就尽情高调!” 秦诚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他却没有做任何避险措施,因为他不想他兄弟做任何改变,他希望他随性随心而行。 还有一点就是,他压根就没有将这一切放在眼里。 “嗯,我记住了,我会尽量低调!” 奶胖将撩起的衣袖弄下去,随着秦诚转向了声音来源方向。 三丈之外,站着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男子有一对鹰隼般眸子,阴恻恻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他旁边是一个摇着纸扇的少年,少年面无表情,似乎事不关己,在少年旁边还站在一位身材面容都是上等的女子。 女子露出一副傲慢之色,不懈的看着秦诚两人。 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两个身材魁梧,胳膊上血脉如老蔓藤盘踞的护卫,看样子是少年的贴身护卫。 “小胖子,将你背上的兰花卖给我家少爷!” 家丁男带着强硬态度,说卖不过是当着众人面,显得阔气而已。 “不买!” 奶胖拳头捏了捏,叫他小胖子,他忍了,买他媳妇,他们不知道,他也忍了,如他在咄咄逼人,那就只能怪他低调不来了。 “秦诚,他是李家的公子李殉,李家比唐家还要强上半截,你惹不起,赶紧卖了,不要触这个眉头。” 王兵冲进来,路过秦诚身边,咬着牙齿小声嘀咕一句,又快速的走向了李殉。 他本来已经加入了截杀队,准备去追捕截杀薛三爷,而今早突然接到唐家通知,取消了他加入截杀队资格,而派遣给他一个买食谱的任务。 当时,他还想不明白,还有些来气,直到此刻,他明白了,唐家看在他与秦诚关系非同一般,才不让他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而分配给他一个简单又安全的任务。 而且说实话,他虽对秦诚羡慕嫉妒恨,但他也知晓秦诚也对他不坏,秦诚救了他母亲,秦诚父母帮忙操办他父亲的丧事。 只是自己无能罢了,不能怪秦诚。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得帮助秦诚,可他能帮什么? 说自己喜欢他李殉的妹妹? 自己未来有可能是他妹夫? 王兵无奈,终究门不当户不对,此刻说这话,除了被打死外,真没有第二种可能,所以他才想到提醒秦诚,他相信秦诚一定懂得知进退,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公子何事发这么大火,要不,我给李公子凉快凉快!” 王兵掐媚奉承道。 啪! “哪儿来的小玩意,滚一边去!” 家丁男甩手就给了王兵一耳光,不屑的冷哼道。 “好,我这就滚一边去!” 王兵捂着脸,快速的退到了一边。 家丁男目光也阴冷了起来,平日里,别说他家公子在场,即便他家公子不在场,只要他们开口,他公子喜欢你手里东西,那人必然会拱手奉上。 如今,他给足小胖子面子,还开口承诺买,而小胖子却这般不领情,竟然拒绝。 拒绝李家公子? 家丁男整个人气势都变得强势了起来,忍了又忍再次开口道:“我在问你一遍,小胖子,你卖还是不卖?” “不卖!” 奶胖脸色也暗了下来,这已经到了他低调的极限。 李殉停下了纸扇,眼神轻飘飘的瞟了一眼秦诚两人,见着秦诚的那刻,他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冷酷只会被打的更惨! 李殉内心冷哼一声,脸色就恢复了一如既往冰冷。 “不识抬举!” 家丁男冷哼一声,眼角一转,一个手握佩刀的护卫直接朝奶胖冲了过来,抡起佩刀就直抵脑门。 奶胖撑着伞,身子一转,反手握住护卫手腕,一招擒拿手将他控制住,又顺势补了一脚。 护卫身子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挣扎两下,不在动弹。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围观群众还在担心他俩安危,反应过来时,却是护卫倒在地上,被那胖嘟嘟小胖哥给一脚踹飞,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也有的人惊呆的是奶胖‘腿功’厉害。 不仅围观群众,就连家丁男及若干护卫也都惊呆了。 打死他们,他们也想不到训练有素,身强体壮,有着全套格斗本领的护卫会被一个三百斤的胖子给踹飞倒地不起。 李殉眉头轻轻拧动,啪的一下收起了纸扇,目光变得异常冰冷。 家丁男反应过来,怒吼道:“还愣着干嘛,给我上!” 一声令下,所有护卫全都冲了过去。 “秦大哥,给我拿一下伞,今日我奶胖就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尽情的高调!” 奶胖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左拳右掌啪的一声,迎面冲了上去。 轰轰轰。 家丁男看着护卫如下饺子般跌落地上,嘴角不停抽搐,他们这是惹了什么样的怪物,怎么那么恐怖,确定这还是人吗,是一个三百斤的胖子吗? 他快速的看向了李殉。 李殉眉头拧紧,手中纸扇不停的拍打着:“让他们全都上!” 随着这一声,后面两护卫也冲了过去。 很快,一个胖嘟嘟的身影便朝他们走了过来,李殉身边的女子缓缓地坐在了地上,整个人死气沉沉,早已没了之前傲慢。 “你,你,你” 家丁男目光中浸满了惊骇。 然而,奶胖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随手就给了他一闪耳光,家丁男还没‘你’出个所有然,整个人倒飞了出来。 “你知道我是爹谁吗?我爹可是李浩东,你要是敢” 李殉这一刻终于慌了,连忙搬出了他父亲,他相信只要将他父亲搬出来,眼前这个‘可爱’的胖小子一定不会动手。 可他还是大意了,他不知道奶胖压根就不知道李浩东是个什么玩意。 “小子,既然你没法让胖爷我低调,那胖爷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肆无忌惮的尽情高调!” 在李殉惊悚的目光下,奶胖一拳一拳落了下去,每一拳都引起一阵尖叫,实在太恐怕了。 昏死前的那刻,李殉脑海还萦绕着那句:冷酷只会被打的更惨! 第二十九章 黑酆岭 “嘶~~ 这尼玛青州要变天了么?” 旺街爆发出了震撼神魂的倒吸冷气声,在他们心中,李殉等人依仗自家家世,那就青州的天,没人敢动。 如今,这天竟然被打趴下。 药童打扮的小胖子不顾李殉传出杀猪时惨烈猪叫声,一拳又一拳,那么肆无忌惮,那少年,脸色自始至终就没有发生过变化,平静如一湾镜湖。 那可是李殉,青州天的代表。 这不是意味青州要变天么? 李殉被打的消息不胫而走,就像一座超大火山,瞬间在青州最繁华地方爆开,震荡着整个青州上流。 竟然有人敢挑衅青州上流底线,是不想活了吗? 上流震怒。 即是震怒,在没有弄清楚少年来历之前,上流人士却不想插手,而是静观其变,等待着接下里的一幕大戏。 更召回了自家子嗣,做了最严厉的教育。 上流看似其心其德,同属于一个社会圈子,然暗流涌动,勾心斗角,也是家常便饭,他们自然想看到李家倒下。 在李殉出事前,其实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奶胖背上的兰花,也谋算好如何如何夺得,只是他们不是李殉,也不敢像李殉那样明目张胆。 而李殉出事后,所有人都打消了这念头,他们找死,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死法,太残忍,太可怕了。 不仅这些人,就连那些平日里鞍前马后,没有捞到半点好处,还心甘情愿做狗腿子的人,今日全都放弃了跟踪秦诚奶胖两人。 甚至在李殉被打,秦诚奶胖两人离开后,也没人敢上前去扶李殉,也没谁去李府通风报信。 他们怕了,他们是真的怕了。 直到王兵去李府通知,带着李家众人赶来,李殉还趴在地上,周围的人更是早就退避三舍,有多远躲多远,整个旺街冷冷清清。 李浩东看着李殉被打的不成人样,顿时就暴跳如雷,一张脸布满了黑云,当场就放出狠话,一定要将秦诚奶胖两人生吞活剥,更派出了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寻找他们,以及请青州最有名的大夫。 一时间,青州风雨飘摇,陷入了恐惧之中。 而当事人秦诚与奶胖却如若无事,还购买了大量食材,用奶胖的话来说,今天这肉袋让他打的舒服,晚上得加餐。 一路上奶胖都表现的异常兴奋,尽情高调的感觉真爽,突然,他有些不明白道:“耶,对了,秦大哥,你为什么要让我吼王兵滚呢?” 好说歹说,王兵也是他们邻居,昨天还帮忙打扫了房间,又悄悄告诉秦诚,李殉家世惊人,要他小心,不要惹他们? 于情于理,他们也不应该以德报怨,在打趴李殉后,怒吼王兵,让他滚蛋! “奶胖,我让你吼他,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吼他,只是想告诉所有人,我们跟王兵不熟,还很讨厌他,这样一来呢,李家自然不会找王兵麻烦。 我这也是为他好!” 奶胖有他在身边,即便天塌下来,他也能为他扛着,但王兵不同。 王兵出生在青州,现在c未来或许都会生活在青州,家里还有个王二娘及他亲友。而李家人知晓王兵跟他们一伙,即便是抓不住王兵,也必然会向王兵母亲或亲友下手。 秦诚不可能施展身外化身保护着王兵及他身边所有人这一辈子。 所以,秦诚才会传音奶胖,让他呵斥王兵。 “原来如此!” 奶胖点了点头,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看向秦诚,又多了几分崇拜之色,只是秦诚为何站着不走了呢? “秦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奶胖疑惑道。 “没事,就是死了只蚂蚁!” 秦诚收回看向黑酆岭的目光,继而带着奶胖走向了秦家棺材铺。 半个时辰前。 黑酆岭边缘,一个身材臃肿,面色惨白,挎着包袱的男子,浑身都被汗水浸湿透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盯着黑酆岭,心头七上八下:“这就是黑酆岭,传闻被一只千年老鬼占据的黑酆岭。” 想到千年老鬼,男子双腿打了个摆子,眉心又渗出了不少冷汗。 黑酆岭山势古怪,乱石嶙峋,常年瘴气不散,即便此刻,正直午时,阳光正烈,站在边缘上也能感受到黑酆岭里有股诡异的寒气不断外涌,还有着惊悚的嘶嘶声在乱窜。 “薛老三,你既敢害我老爷,今日,你插翅难飞!” 山脚传来了唐钰狠毒声线,一大群手握佩刀,训练有素的唐家截杀队,一路上已经将薛三爷带来的护卫全部斩杀。 现在又快速的冲了上来。 薛三爷也正是因为身后那些护卫拦后,否则,他早就做了刀下鬼。 薛三爷已经去了地府,现在站在黑酆岭的薛三爷根本就不是薛三爷,而是换魂的方不仁(假方琼)。 换魂后,身死,灵魂也会灰飞烟灭,这是换魂的代价。 他通过换魂,成功的将薛三爷送去了地府,还以为拥有薛三爷身体,便能带着薛家家产,远离青州,待实力强大,在强势归来,灭唐家,控周家,做青州的天。 殊不知,他低谷了唐震复仇的决心以及庞大的势力。 在青州城内,薛三爷就被盯上,唐震碍于在城中,不想引起官府的注意,所以就一直没有动手。 而薛三爷离开青州城后,他才知道唐震的可怕。 一路上,后面的护卫一个个倒下,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他也吓得慌不择路,一路逃亡,竟不知不觉逃到了传闻中的黑酆岭。 薛三爷回头看着两里开外,急速冲来的唐家截杀队,心底一横,转身投入了黑酆岭。 “黑酆岭是千年老鬼的老巢又怎样,我可是南陵阴阳相师方琼,就算干不过千年老鬼,难不成有那么多垫背的,我还不能活着离开吗?” 唐钰等人也追到了黑酆岭边界,便停下脚步,更是拧紧了眉头。 “头,这黑酆岭二十年前便安静了下来,里面并非传闻中那么恐怖。” 一截杀队队员道。 “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可有依据。” 如真如之前传闻,他们不用追进去,薛三爷也必死无疑,可如果没有危险,那岂不是让薛三爷得逞? 唐钰严肃的盯着那队员问道。 “我爷爷二十年前,无意间踏入过黑酆岭,而后的二十年间,也无数次踏入了黑酆岭,除了遇到了一只黄斑虎外,并没有遇到任何异常,而且,那黄斑虎还不吃人,我爷爷见过几次,都平安无事!” 截杀队员详细说道。 “你爷爷那老骨头,黄斑虎才不屑吃他呢?” 另一个队员玩笑道,瞬间就被唐钰瞪了一眼,接着乖乖的闭上了嘴。 “他说的没错,在来时的路上,我们也向当地居民打探了些消息,这儿的确是赫赫有名的活人禁区黑酆岭,不过二十年前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也曾多次上山,除了碰见一只黄斑虎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危险,而且他们多次碰见那只黄斑虎,黄斑虎却没向他们下口,也许这只黄斑虎真不吃人!” 后面跟上来的截杀队队员快速的汇报道。 “一只黄斑虎,即是吃人,也奈何不了我们,走,今日这黑酆岭就是他薛老三的墓地!” 唐钰一声令下,众人火速的冲了进去。 第30章黄蛮儿 黑酆岭白日若夜。 浓厚的瘴气中,一只黄斑虎双脚盘曲,笔直的坐在一块光滑的巨石上,双爪抱球之姿,悬与胸前。 虽是黄斑虎,却如老道般在打坐修行。 岭里静无声息,黄斑虎更像雕刻的石像,与巨石合为一体,但仔细看,你能发现黄斑虎鼻息间,有一条条玄蛇在游荡,时不时窜入体内。 周身也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雾,黑雾像针丝一样连接着黄褐色皮毛,毛发根根顺竖起,形若超级刺猬。 一道凄惨的尖叫声打破了岭里寂静。 黄斑虎那‘王’字眉往上皱起,它撑开了那双墨黑色散发着恐怕寒气的瞳孔。也在这刹那间,恢复到了祥和,如一慈祥老者,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人跑,几十个人追,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一刀一刀又一刀,有趣,非常有趣!” 黄斑虎看得津津有味。 很快唐钰等人便将薛三爷抛尸荒野,离开了黑酆岭。 看着一群人离开,黄斑虎目光流露出了失望之色:“他们这是要回青州了吗?我也想去青州看看。” 前些年,黄斑虎听了上山砍柴的樵夫说了不少青州趣事,它早就想离开黑酆岭去青州瞧上一瞧,奈何它父亲看得严,迟迟找不到机会。 这几年来,它父亲更是施展了术法,使得黑酆岭阴冷了起来,上山砍柴的人也少了许多,但还是时不时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青州的姑娘长得水灵呀,就像那清月湖一样,水灵灵的简直不要不要,还有马车,那可都是镶金的,豪华的简直不要不要 黄斑虎不知道姑娘是什么,但它知道这一定是好东西,更发誓这辈子一定要看看什么是姑娘,最好跟那些樵夫说的那样,找几个水灵灵姑娘来玩耍。 黄斑虎站起身子,刚才血腥暴戾激发它兽性,胆子也在这一刻壮大了起来,它抬头环顾了眼四周,手掌朝巨石悬空结了个印。 看着巨石上与它一样的黄斑虎屈膝盘坐修行,黄斑虎咧嘴大笑道:“去也,去也,再不去就跟不上了。” 它没有离开过黑酆岭,也不知青州怎么走,所以它必须的紧随其后。 黄斑虎直立而行,快速的追了上去。 几个时辰后,外面的天空彻底暗了下来,黑酆岭更是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杵着拐杖的花白老头一扭一拐从墨色中走来,边走边呼喊着:“黄蛮儿,回家吃饭了,黄蛮儿,回家吃饭了” 声音如阴风嘶嘶吹响。 花白老头走近巨石不远处,他才停下脚步,浑浊目光看去,目光中露出了喜色:“蛮儿总算是定心好好修行了,好,甚好!” 接着,他又杵着拐杖一步一扭走进了墨色中。 青州。 李府,这一夜上上下下忙的焦头烂额,李浩东看着半个青州城的名医,老脸浓云密布,重重的将茶杯摔在了地上。 “你们不是号称青州有名的大夫吗?为什么救不了我儿?” 二十来个大夫被训的灰头土脸,惊若寒蝉,没人敢多言一句,他们很清楚眼前这男人的恐怕,这个时候多言一句,说不定就脑袋掉地上。 众多大夫乖乖的低着头,任由李浩东泼洒着怒火,他们只希望能活着离开。 “你们一个个傻了吗?我问你们呢?你们为什么救不了我儿。” 李浩东一把抓住就近那名大夫胸口衣裳,冷喝道:“你来说!” “令公子,他,他浑身筋骨尽断,骨渣遍野全周,五脏六腑移位,小人真没这能耐,李老爷,小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还望李老爷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 那名大夫浑身发抖,他感受了死亡气息。 “真是没用!” 李浩东一把将他扔在地上,狠毒的目光看向了其他大夫:“我李某人今天就把话给你们挑明了,要是你们救不了我儿,那你们就全都去给我儿陪葬!” “李老爷,我等真无能为力,不过,之前唐家家主唐震病入膏肓,我等束手无策,但昨日得知,唐老爷已经痊愈,李老爷不妨派人去唐家打听,看看唐家请了何方神医。 如能请来那神医,令公子必然有救!” 其中一大夫突然想起了唐家家主唐震的情况,连忙说了出来。 “唐震? 前段时日,唐家的确派人四处寻医,看样子,还真是找着了一位医术不凡之辈。” 唐震病重,已不是什么秘密。 上流社 会大多数在唐震得病请大夫之时,便在关注着唐家一举一动,只要唐震撒手人寰,他们便立马像饿狼一样扑上去,能挣到多少油水是多少油水。 李浩东也自然知道此事。 得知唐震痊愈时,心底还隐隐作痛。 咋就好了呢? 那他准备的机会不都全泡汤了。 如今讽刺的是,曾经的做梦都希望唐震死,现在却不得不求助唐震。 “管家,你亲自带人去唐家,一定要打听到神医的下落,一定要将神医带来,否则,你就提着自己脑袋回来见我吧!” 李浩东派遣了最亲近的管家,以及一群护卫前往唐家,当这些人离开后,李浩东转向了墙壁上的那副画像。 这是李浩东严刑逼问,被奶胖打昏死后醒来的护卫通过口述,请画师画下的一副画像,其中还有几百副同样的画像被他赐给护卫,让他们去寻找画中之人。 十几个画师那一双双手都给画变形了。 李浩东盯着画像中两人,气的脸色铁青,咬紧牙齿:“我要你们死!” 就在这个时候,床前传来了辱骂声:“李浩东,你个狗东西,是不是你在外面招惹了谁,才让我儿子遭到报复,老娘告诉你,要是我儿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娘我先宰了你,再去陪我儿子。” 妇女的旁边站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少女,少女盯着床榻上的少年,眼里弥满了水雾:“哥哥,幼微相信你一定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呀哥哥” “夫人这是什么话,我李浩东敢招惹的自然会将其连根拔起,不能招惹的,难道我李浩东会傻到去招惹吗? 又怎能报复到我儿身上。” “夫人放心,我李浩东一定能请来神医,一定能救好我儿,一定!” 李浩东一把扯掉画像,狠狠地捏在了手心。 第31章天道轮回 清晨,天微亮! 管家一行人便赶到了唐家,站在唐家大门前,面对着厚厚的红漆重门,管家心里忐忑不安,虚汗顺着衣领不停滑落,里面衣服都湿了大半。 之前唐震病重,唐家大小姐唐婉清带着礼物亲自登门寻求帮助,希望借助他们的力量,帮忙打探哪儿有精通医术之人。 当时接待唐婉清的正是管家。 唐震病重,要是一蹶不振,这对李家来说岂不是天大的好处,所以,管家不仅没有提供一丁点帮助,还毫不留情的批评了几句。 当面指责唐震是作孽作多了遭到了报应,李家无能为力,让她另请高明。 唐婉清放下礼物,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离开了。 当时说的是感谢的话,但那能是真心话? 那不过是落魄时的无奈,心底早就对他恨之入骨。 天道轮回,现在轮到他来求助唐家,唐家会怎样对待,会大度的不计前嫌,亲自带他去见神医? 管家颤抖着手,迟迟没有拉响门铃,心里想着要不要一见面就三步叩首五步磕头,跪地道歉,先道歉,再打听消息。 “或许只能这样了。” 管家长长的叹了口气,跪地道歉总比掉头好,好死还不如懒活着呢。 下定决心,管家拉响了门铃。 厚重大门打开,管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后面的若干护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管家是李浩东身边的红人,他都跪下了,他们能怎样,一个个满脸木然,眼眸中尽是疑惑。 不过他们却没有犹豫,紧跟着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开门的家丁一开门就见着那么多人跪在地上,他开门那么多年,那曾遇到过这等诡事,顿时,开门的家丁就失声惊叫了起来:“老爷,小姐,大事不好了,李管家带一大群护卫来唐家了。” 声音尖锐而洪亮,在这天刚亮的清晨显得无比的恐怖。 唐家护卫,家丁,仆人,一个个神色慌张的穿上衣裳,心底一片惊悚,急匆匆的赶向了大门处。 “李管家带一群护卫来唐家闹事?” 唐婉清带着冬雪疾步走来,边走边问道跑向她们的家丁道。 “我不知道,反正我一开门,他们就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太吓人了。” 家丁快速述说着,脸上还挂着惶恐之色。 “啊? 李管家带着一大群护卫齐刷刷的跪在我们家大门口?” 唐婉清,雪儿,以及快速赶向大门口的其他人,全都给愣住了。 李家管家位高权重,身份地位仅次于李家老爷,夫人,公子,小姐,以及他们贴身丫鬟之下。而这样的人物带着一大群护卫,大清早跪在唐家门口? “走,先去看看!” 唐婉清及一杆人等快速的来到了大门口,目光看去,门口果真齐刷刷的跪着一大群人,在这大清早,看上去还真有点让人渗的慌。 “李管家,你这是?” 唐婉清娥眉轻拧,开口询问道。 “唐小姐,之前多有得罪,我这是来给唐小姐赔礼道歉,还望唐小姐大人有大量,别跟小人一般计较,小人知道错了。” 李管家满脸通红,老脸抽搐,在敲门之前他就打定了注意,跪地道歉,寻求原谅,再请求帮助。 可他却沉浸其中,疏忽了开门之人决不可能是唐家大小姐,门打开的瞬间,看都没有看就跪了下去。 看清开门的是家丁的那刻,李管家就知道他犯了最愚蠢的错,咋就不等见着唐家大小姐在跪地道歉呢? 可谁知道看门的家丁压根就不问青红皂白,顿时就尖叫了起来,李管家在家丁尖叫的那刻,也想过站起来,可如果站起来了,那岂不是说明他们全都是在给唐家的一个家丁跪下? 堂堂李家管家带着众多护卫给唐家一个家丁下跪?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怕都要上青州糗人榜。 思前想后,李管家硬着头皮,跪在地上干脆不起来算了。可谁有知道,一下子唐家众人都赶了过来。 看着那么多人站在面前,李管家心若死灰,这次丢脸算是丢到了姥姥家了。 青州糗事榜,他怕是要稳站榜首了。 “之前的事? 李管家,你是说李家那个谁谁谁,丧尽天良,坏事做尽遭到报应了? 可你这求神拜佛,是不是找出地方了?” 唐婉清细细一想,之前的确有过亲自登门李家寻求帮助,不过她可 并不是真心去寻帮助,而是她知道青州上流都尽数早已知道她父亲病重,所以便想通过上门寻求帮助这个借口,将他父亲病重的事情给挑明。 其目的是让他们知道,她父亲病重,但唐家还有她,二来是,试探有几家对唐家有善意,三来是,他们大家都知道了他父亲病重,都会争取第一时间扑向唐家,全都争先恐后想吃掉唐家,相互之间必然会闹出一些事情,而谁先动手,都必然会被他人昭告出来。 这样一来,对唐家也算是好事。 那段日子,唐婉清心力交瘁,但她知道她不能软弱,必须的强大,必须得跟这群人面兽心的上流斗智斗勇。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愚蠢的李管家还真以为她真心向他们寻求帮助,让他们帮忙四处求医。 让他们帮忙四处求医,唐婉清敢保证,医好她父亲绝对不可能,医死她父亲那是绝对在行,她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帮忙呢? “唐小姐,之前的确是我错了,我也带人来跪门了,你就大人大量,别我这贱民一般计较,原谅我吧!” 李管家锐降身份,脑袋朝地上磕了下去,脑门与地面接触,传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响足以让在场大多数人听见。 “呵呵,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们那般小肚鸡肠,毫无气量? 本小姐压根就没将那事放在心上,又何来原谅一说。 不过,你这大清早的来跪门,什么意思,是来哭丧的吗?” 唐婉清板着脸,整个人也变得冷漠。 啊? 这这这那我等岂不是白跪了? 不对,我等反而跪错了? 李管家细细一想,唐家大小姐根本就没把那事放在心上,就算放在心上,看刚才那态度,也完全不用下跪,言语道歉便会谅解。 现在好了,跪门道歉反而成了哭丧,白跪就算了,还弄巧成拙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管家眉心冷汗直流,嘴角抽搐着:“唐,唐,唐,唐小姐,我们这也是真心诚意道歉,并非如你说的哭丧呀! 唐小姐,我们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我让你们起来了吗?既然你们那么爱跪,就跪着吧!” 唐婉清神色冷厉,场面也一度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道:“说吧,有何事非得来找我唐家。” 李管家如释重负,立马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打探神医下落,还真是天道轮回呀!” 说起神医,唐婉清露出了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喜色。 第32章等不起 “现在怎么办?” 李管家跪在地上,衣裳不知何时已经湿透,总算熬到了唐婉清答应告知他们神医下落,还愿意亲自带他们前往神医住处。 只是,唐婉清要他们将李殉带去,而非请神医来李府。 李殉昨天被打的只有一口气吊着,即有其他大夫开出护心汤,给他喂下,但他也经不起一路颠簸。 还有,昨天李殉被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若干小时,现在一刻不能耽搁,唐婉清竟然要他们在等两个时辰? 等两个时辰,不就是为了惩罚他们,让他们跪两个时辰吗?跪两个时辰,然后再通知李府准备车马,那又得耽搁多少时间! 李管家眉心布满了细小汗珠,脑海一片混乱,他看向了唐家大院。 唐家大院里,仆人,侍女,该浇花的浇花,该打扫的打扫,忙忙碌碌,就没谁看他们一眼,完全就把他们当着了空气。 他们就像傻逼一样跪在门前,还是没有人愿意看的傻逼。 心底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可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起来回去通知李府? 他们要是起来去通知李府了,那唐婉清一个恼怒不带他们去神医那里呢? 可不回去,岂不是又得耽搁太多时间,到时候李老爷怪罪下来,那后果! 李管家心乱如麻,回头看了好几眼,突然,一个想法冒上了心头。 “他们应该没数到底来了多少护卫,那派最后一个护卫去通知李老爷,他们应该发现不了吧! 看来只有这样了。” 带着庆幸的心态,李管家小声传音给后面护卫道:“最后的那个护卫赶紧通知李老爷,让他准备车马,来这儿汇合,然后去神医处。” 护卫应了一声,快速的去了李府。 “什么? 唐家竟敢如此傲慢,那管家他们人呢?” 李浩东一掌拍碎桌子,怒气冲天,咆哮道。 “他们,他们还在那边候着!” 护卫只说了唐婉清愿意带李殉去神医住处,让他们等两个时辰,至于管家等人全都跪在大门前,他一个字也不敢提。 即是这样,李浩东还是暴躁如雷,要是说了,那后果? 护卫低着头,小心翼翼道。 “什么,还在那边候着? 好好好,好你个唐震,看来我李浩东是好久没有活动了,来人” “老爷,不可,不可呀!” 一个长得尖瘦的谋士快速站出来,立马劝说道:“老爷,现在公子刚出事,还没找着那两人,更未查清那两人身份,此刻又急匆匆的对付唐家,到时候李府恐怕也是力不从心呀, 何况,小人从小道消息得知,就在昨天,青州城外死了不少薛老三家护卫,薛老三也仿佛人间蒸发,外界传出各种流言,但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这是唐家所为。 唐家灭了薛家,吞并了薛家全部产业,势力又上一层楼,老爷这个时候对付唐家,极为不利。 何况,现在整个上流都在看着李府,就如之前全都盯着唐家一样,稍有不慎,极可能迎来祸端! 所以,小人建议,先忍一口气,待治好公子,弄死那两人,李家恢复元气后,在向唐家出手不迟。” 尖嘴谋士,一一劝说道。 “唐震,还有他俩,全都得死!” 李浩东怒发冲冠,对着身边的其他暴吼道:“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准备车马,赶紧!” 一个时辰后,李府车马赶向了唐家。 李浩东在谋士的劝说下,并没有跟着前往,而是坐镇李府,面对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同时听取各个方面的汇报以及做出应对调整。 李府车马缓缓驶向唐家,车马上,一中年妇女守在李殉身边,眼中尽是水雾,在马车上,还有一名大夫随同。 大夫虽救不了李殉,但如什么小问题,他也好及时处理,而不至于啥都不懂的人胡乱瞎搞,让李殉变得更严重。 “到了吗?” 行驶一段距离后,马车停了下来,中年妇女开口问道,然却没有得到一丝回答。 中年妇女心中一紧,难不成遇到什么麻烦了,又或遇到了之前的那两人了? 李府这次派出大量护卫,但之前李殉身边那么多护卫不也没能保护好李殉,反而一个个重伤在地吗? 要是真遇到了,该怎么办? 中年妇女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颤抖着手指轻轻的拨开了车帘,微微朝外面看了一眼。 顿时,她那张脸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外面所有人都摆着同一脸色。 惊悚而古怪。 他们盯着唐家大门,唐家大门前跪着一大排李家护卫,最前方竟然是管家? “这,怎么回事?” 中年妇女心底疑惑不解,不过不是遇到其他事,还到了唐家。 她也没之前紧张,接着走了出来。 “夫人,他们在等待着唐小姐” 上前询问后的护卫快速的走到中年妇女面前,小声的将所有事情说了遍。 “什么?” 中年妇女正准备发火,车上却传来了李殉的咳嗽声,她看了一眼唐家,咬着牙,走到了车上,随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中年妇女恼羞成怒,但现在是她有求于唐家,她能怎样。 只能忍,忍着。 过了好久,唐婉清与冬雪走了出来,冬雪手里还提着一个桂花木做成的精美盒子。 随着两女子走出来,李管家等人也站起身来了,可跪的太久,又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接着,他们快速的爬到一边,给唐婉清与冬雪让开了道。 “耶,小姐,他们没有多余的马车,那现在怎么办?” 冬雪一出来,便开口道。 “没事,这儿去神医住处也不算太远,以我跟你的脚速,中途在到餐馆吃上一顿,应该在明日早晨就能到了。 冬雪,我们走吧!” 唐婉清一点怨言也没有,带着甜美笑容道。 “什么? 走到明天早晨?” 在场所有人都发出了惊骇声,同时,车里也响起了中年妇女的声音:“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赶紧准备车马,赶紧,赶紧,准备午餐,快,快呀!” 她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李夫人客气了,你们大不必如此关心我们,我们能走的,真的!” 唐婉清脸上挂着真挚笑容,礼貌回应道。 她们是能走,可李殉呢? “不不不,怎能让唐小姐走着去,这绝对不行,唐小姐稍等,马车马上就到。” 傻子都知道唐婉清故意为难,可请遍青州名医,都救不了李殉,现在只有这么一根稻草,她们能怎么办? 而且,她们本就应该给唐婉清准备马车。 求人带路,还想人家走着去? 人家愿意,你等得起吗? 中年妇女急了,立马下车,又当着唐婉清冬雪两人的面,说起了好话。 只是,打死她,她也想不到他们要找的神医会是画像上暴揍她儿子的两人。 第33章误会 青州一条不起眼的街道上,马蹄嘶鸣,车轮滚滚。 随着越往前走,众多护卫及中年妇女心底都对这次寻找神医多了几分信心,他们相信在这贫穷地方的某个小药店里的某个不起眼的大夫就是神医。 只有神医这级别才会不在乎什么金钱地位权势名利,低调隐忍于世,行使救死扶伤的本职工作,这也就是传闻所说,真正的高人绝不显山露水。 “殉儿,马上就能找到神医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中年妇女抚摸着李殉发烫的脑袋,只要能救好她儿,所有的委屈她都能承受。 不多久,另一辆马车停了下来,紧跟着,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前行。 “唐小姐,你确定神医就在这条街道?” 管家抖着双脚,从骏马上下了,四周扫了几眼疑惑道。 “不信呀,不信你们可以回去呀!” 唐婉清丢下一句话,接着走向了秦家棺材铺,随着她走去,所有的目光都跟着移动了过去,然后,抬头,看去。 秦家棺材铺? “棺材铺? 我们是来找神医的,她带我们来棺材铺?”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过却没有一人敢多言,而就在这个时候,中年妇女也走下了车来,目光看去,顿时就露出了几分不善。 不是说好了来找神医吗? 带来棺材铺买棺材? 人还没死呢? 还是说,这是神医开的棺材铺? 这世间哪有大夫开棺材铺的,神医医术精妙,他开棺材铺不是砸自己生意吗? 这怎么可能? 中年妇女脑海里冒出了无数个想法,目光幽幽的看向了管家。 管家浑身一惊,呢喃着:“我们跟唐小姐说的很清楚,是找神医,不是买棺材呀!” 就在所有人心情复杂,面容古怪,唐婉清还没有走到棺材铺门口时,秦家棺材铺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俩少年。 一少年帅气逼人,一少年可爱逼人。 两少年走出的刹那,所有的人都震惊的脸颊抽搐,如见了鬼魅般,神色狰狞而吓人。 唐婉清转过身来,盯着众人那副无比古怪的表情,疑惑不解道:“你们认识秦妙手?” 什么? 他们是妙手,神医? 这这这,这不是打公子的那两人吗? 那现在该怎么办? 给公子报仇,杀了他们? 可除了他们,没人能救公子了呀! 所有人都楞在了当场,一时间不知所措,表情更是复杂的一批。 “夫人,就是他俩将公子打成这样的,他俩就是老爷必杀之人。” 随着管家这傻逼的这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了中年妇女,全都等待着中年妇女指令。 如果管家不呼喊这一声。 他们倒是可以先忍一口气,装着不知道是他们打了公子,好心相求,让两少年救好公子,在做处理,可现在呢? 两少年已经知道他们知道是他们打的公子,还是李府必杀之人? 这情况下,两少年会出手救公子吗? 中年妇女也是眉头深陷,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事呢? 自己的儿子被打了,而只有打了她儿子的人才能医好她儿子,可现在该怎么办? 中年妇女狠狠的瞪了眼管家,这管家关键时刻这怎么傻逼呢? 中年妇女心底一横,相求是不可能了,必须的硬来,接着,手掌一挥:“将他们活着带回李府。” 她就不信,李府上百种酷刑,还治不了两个细皮嫩肉的少年,不说上百种,几种酷刑后,他俩便会乖乖给李殉治疗。 随着中年妇女一声令下,所有护卫全都冲了过来,而在这刻,唐婉清才弄明白,感情李殉是被秦诚奶胖两人给修理的。 那她带着李家人来秦家棺材铺,这算什么? 恩将仇报? 秦诚救了她父亲,对她唐家有恩,而现在她却带人来捉拿秦诚,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她虽然不知道这事,可事情摆在眼前,这是事实呀! 完了,这误会大了。 误会也都事小,万一秦诚被他们抓去了呢? 唐婉清这刻,心都快急碎了。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伤害秦诚。” 一股澎湃女友感由心而发,唐婉清伸开双臂,面色 冷厉,冷哼道:“谁要敢欺负秦妙手,今日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冬雪也一下子站在了唐婉清身边,拦住众多护卫。 两女子犹如女战士一般,彻底的将秦诚奶胖保护在了身后。 “奶胖,时候不早了,该弄饭吃了。” 秦诚瞟了一眼,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走向了秦家棺材铺。 “昨晚吃了顿宵夜,还不怎么饿呢!” 奶胖摸了摸圆溜溜肚子,嘻嘻一笑,紧跟着走了进去。 这一幕看得众多护卫都懵了,他们竟然不趁唐婉清冬雪拦着他们,赶紧逃命? “他们这就走了?” 冬雪心底有些不愉,这事虽是唐婉清引起,可唐婉清不是替他们挡着吗?他们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 “唐小姐,你是执意不让对吗?” 中年妇女缓步走了过来,眼神毒辣,声音冰冷:“竟然你们执意不让,那我们只有杀了你俩,在演一出被秦妙手追杀的场面了。” 杀了唐婉清两人,然后再让护卫互相掺杀,只留下小部分人带着秦诚两人回李府。 这样一来,即便唐家追究,他们也可以将责任推卸到秦诚两人身上。反正秦诚两人被他们藏起来了,也无口可对。 何况,他们才不怕唐家呢? “竟连自己人都杀,果真毒辣,不过,你以为你这样,我唐婉清就怕吗?” 唐婉清英姿挺拔,冷哼道。 “执迷不悟,杀!” 中年妇女手掌挥动,而就在此刻,一道极度冰冷的声音在秦家棺材铺门口炸响:“我看谁敢动我家小姐!” 与此同时,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唐婉清身边。 这突如其来的人,也让李府护卫停了下来,一时间处于对立状态。 “唐钰?你怎么来了?” 唐婉清疑惑道。 “老爷不放心你,所以就派我来了,哦,不对,不是派我来,是派我们整支护卫队,你看,还有他们呢?” 唐钰说的整支护卫队实则就是之前唐震组织的截杀队。 唐婉清随着唐钰所指方向看去,果然,一大群穿着特殊护卫队衣裳的护卫一个个从各个地方窜了出来。 在唐婉清去九华山之前,唐钰带一队人马去了南陵,希望在南陵寻求到神医,而唐婉清回到青州后的第二天,唐钰才急匆匆赶回来。 也正是因为唐钰不在,才差点让张扬得逞。 唐婉清看的有些懵了,他们一直跟随着她,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不仅是唐婉清懵了,更懵的是李府那边的人。 这群人哪儿冒出来的? 该不会要将我们全部灭杀此处吧! “好,唐家果然了不起! 走,回!” 中年妇女故作镇定,实则真害怕如她说的那样,杀了她们,营造假象。 “回? 我家小姐好心带你们来,你们这样对待我家小姐,还开口闭口杀人灭口,难道就不懂得做错事应该道歉吗?” 唐钰冷着脸,他带来的护卫队也拨出了刀。 第34章医龙氏 “他们刚才见我们拦住俺么多护卫,直接掉头回屋,完全一副不在意我们死活,哼,亏我小姐还” 冬雪嘟着嘴,碎碎叨叨跟着唐婉清走进了秦家棺材铺。 “秦诚,我还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关于我带他们来” 唐婉清刚开口,就直接被秦诚打断,示意她不用多说他都明白,继而朝后院喊了一声:“奶胖,别弄饭菜了,已经有人送来了。” “你,你就这么确定里面是饭菜?” 冬雪微微一愣,对秦诚今日所作所为虽没有好感,但她家小姐不介意呀,此刻,秦诚更直言她们带来了饭菜,他就那么确定? 那刚才,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唐家护卫,所以才一副满不关心的样子呢? “嗯,应该是了。” 想明白,冬雪脸上的冷意也一消而散,接着开口说了起来:“秦大哥,这可是我家小姐花了足足两个时辰,特意为你准备的早餐哟。” 说话间,更是挤眉弄眼,就差直言她家小姐对他有意思了。 “你家小姐亲自下厨,那还真得好好尝尝!” 秦诚笑眯眯的安排好了桌椅,待全都坐下,便开口尝了起来,奶胖也没有客气,动起了筷子。 紧接着,奶胖眉头拧紧,一副大事发生的模样:“秦大哥,我突然想起后院炤里还烧着火,我得去看看。 你们慢用,慢用呀!” 奶胖在秦诚求助的眼神下,没有半点犹豫,飞溜的逃进了后院。 “很难吃么?” 唐婉清尴尬着,小心翼翼问道。 “不,只是我们昨晚晚餐吃的太饱了,实在没有胃口,哦,对了,冬雪,你还没有用膳吧,那赶紧吃吧,可不要辜负了你家小姐的一片心意哟。” 秦诚放下筷子,悠哉悠哉的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怎么样冬雪?” 唐婉清带着唯一的希望问道。 “小姐,你好像也没吃早点,快吃吧,味道还不错,只是冬雪最近在减肥,所以,不宜多吃!” 经过昨天一整天的接触,冬雪已将秦诚,奶胖等人当着了自己人,更改了口,也就没有昨天之前那般拘束。 冬雪放下筷子,目光盯着唐婉清道。 “味道不错,嗯,不错!” 唐婉清挂着苦瓜脸,放下了筷子。 场面显得极度滑稽又温馨。 不多久,几人再次动餐,这一次没人客气,茶盏功夫,已是杯盘狼藉。 酒足饭饱,唐婉清还是将她把李府的人带来解释了一遍,奶胖也再次用言语展现了他昨日爆揍李殉的精彩画面。 两女子看着眉飞色舞,讲得津津有味的奶胖,一脸的不相信。 这可把奶胖急的,一拳直接将桌子给打碎了。 “现在信了吧!” 奶胖捏着拳头,自信的问道,突然,他发现有双眼神相当不善的盯着,奶胖尴尬的挠着头,心虚问道:“秦大哥,这桌子不是很贵吧!” “贵倒是不贵,可咱们家就这一张饭桌呀!” 秦诚抬头扶额,一阵无语。 “没事,等会儿我叫人送几张过来便是了。” 唐婉清挥了挥手,不以为然道。 “嗯,这比你送来的饭菜实在多了。” 秦诚浅笑道。 “秦诚,不许再提饭菜的事!” 唐婉清气鼓鼓道。 “其实呀,唐小姐送几张桌子过来也不亏,毕竟都蹭了三顿饭没给钱呢?” 奶胖补刀道。 “胖小哥,我们虽蹭了三顿,可我们都吃的少呀!” 冬雪辩解道。 接着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她面前那些骨渣子,又齐刷刷的往她眼神看了过去。 “好吧,我承认,我吃的有点多了。” 冬雪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事实。 “那还愣着干嘛,洗碗去呀!” 秦诚一点也不客气道。 “那好吧,不过胖小哥吃的也不少,他也得帮忙!” 冬雪指着奶胖身前的骨渣子,理直气壮道。 “哎,不就洗个碗吗?还需要帮忙?平日里都是我一个人洗碗,要谁帮忙了吗?” 奶胖无奈的捡起了碗筷,抱怨道。 “运动有利于减肥!” 秦诚尴尬的补充道。 两人离开后,唐婉清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秦诚,这个李府在青州势力很强,你们还是先出去避一避吧! 哦,对了,我家在青州城外的水泽乡有所休闲山庄,要不,你们先去那儿避一避。” “不碍事,竟然我们敢当着那么多人暴揍李殉,我们就没有担心后面的事情,倒是你们唐家,这次跟李府杠上,反倒而要小心一点。” 秦诚会害怕一个区区李府? 不说李府,整个青州,他怕过谁,他应该怕谁? “的确,你们身手都不错,不过李府人多势众,你们还是出去避一避,小心为妙,至于我们唐家,他李府想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唐婉清还是很担心,再次劝说道。 “我很强,强到他们无法想象!” 秦诚笑眯眯道,他一笑,反而让唐婉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好吧,我相信你,我们唐家也不会让他李府胡来。” 两人说着又喝了几杯茶,秦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接着开口问道:“哦,对了,你们当初是听谁说九华山有神医?” 九华山与世隔绝,要不是十年期限到,秦诚都出不来,而偏偏如此巧合,唐婉清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九华山,还说巧不巧,正好碰见他? 从九华山来青州的路上,唐婉清一直述说着她父亲病情,秦诚也就没好开口询问,今日,要不是李府上门求医,他都忘了这事。 “一位自称医龙氏的大夫,他说除了九华山神医外,没人能治好父亲的病。” 唐婉清回忆道。 “什么? 医龙氏?” 秦诚哗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洗碗归来的奶胖也面色一变,惊叫了起来。 医龙氏不就是他们师父方木支方神医云游的自称吗? 方木支还曾跟他们说过,他曾经给一头龙治过病,很不幸,那条龙直接被他给治死了。 他们虽然不相信方木支给龙治病,但医龙氏的确是们师父云游的自称呀! “快说,快说,他到底长什么模样吗?” 奶胖急的脸都变了色。 秦诚也是一脸认真的盯着唐婉清。 “怎么了?你们认识医龙氏?” 唐婉清从未见过秦诚如此表情,不禁疑惑问道。 “别问了,你快说吧,再磨蹭下去,我都站不住了。” 奶胖声线颤抖着,他可是没经过他师父同意就来了青州,来青州倒有说辞,可他还惹事了。 他师父一贯作风都是低调行事,如他师父都不自称神医,直接自称医龙氏,多低调呀! 而他如今没有做到呀! 这要是让他师父知道,那还得了。 “嗯,那医龙氏看上去风烛残年,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看着让人瘆得慌!” 唐婉清快速的将医龙氏全貌说了一遍。 “唉,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师父他老人家呢?” 奶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如释重负,而秦诚却拧紧了眉头:“奶胖,怕你是忘了师父的医术多精妙绝伦了吧。 移位定穴,削骨补脉,截肢换体,那都是他基本手段,改变容貌声线,你觉得对他来说很难吗?” 方木支的医术到底有多精妙,一句话概括:可以将一个人的两个头调换位置,还能正常生活。 秦诚自诩他得到了方神医九分真传,实际上他将前面的零点给抹掉了。 “什么? 医龙氏是方木支方神医?” 唐婉清,冬雪,两人听着秦诚推断,顿时也跟着惊呼了起来。 第35章幅度特大 “你们别跟着一惊一乍的,赶紧告诉我,我师父他老人家在哪儿,我要负荆请罪!” 奶胖颤抖着身子,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胖小哥,你先别着急,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是方神医,如是方神医,他弹指之间就能治好我父亲,可又为什么偏偏只告诉我九华山呢?” 唐婉清冷静下来道。 “十年学医,他这是检查我到底掌握了多少手段呀!” 秦诚叹了口气,要是他们师父知道他们如此高调,绝对会被修理,说不定直接给他们换个脑子呢? “啊,这么说来,他还真是师父呀,那,秦大哥,那怎么办?” 奶胖跺着脚,一副大难临头神态。 “奶胖,别急,稳住!” 秦诚劝到奶胖,接着道:“距离暴揍李殉已经过去了近乎二十个时辰,师父他老人家至今没有找上门来,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 奶胖立马问道。 “这说明李殉本就该暴揍! 师父他老人的确让我们行事低调,但也跟我们说过,低调是有底线的,别一味的低调,低调到被人平白无故欺负。 昨天,我们招惹谁了,我们多低调呀,然而李殉等人呢?咄咄逼人,动手打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还手,对吧! 所以,这事不能怪我们,只能怪那个李殉太狂妄了,师父他老人家一定能理解的。” 秦诚一番话下来,奶胖也松了口气,而这两人的各种表现,却让唐婉清,冬雪,完全给懵了:“那可是你们师父,你们就那么怕他,难不成你们师父还吃人不成?” “哎,你们是不会明白我们师父到底是什么样恐怖的存在,他不吃人,却比吃人更吓人!” 奶胖感叹道。 那条龙之所以被方木支治死,实际上就是被他活活给吃死的,还是那种直到最后一碗龙骨汤下肚才彻底嗝屁。 你说恐怖不恐怖? “可你们是他徒儿,难道一点也不讲求情面?” 唐婉清不服,再次问道。 “情面? 呵呵,你们说我们师父讲求情面?算了,你们实在太不了解我们师父为人。” 奶胖将目光看向了秦诚,这十年里,秦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奶胖太清楚不过了,说刑满释放,一点也为过。 “那好吧,不过,既然那真有可能是你们师父,你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唐婉清也有了几分相信,之前告诉她九华山有神医,为何只有他一人知道九华山有神医,其他大夫全都不知道。 再结合现在秦诚与奶胖的对话。 那自称医龙氏的大夫就是方木支方神医,毕竟事情太巧合了。 “接下来,就是稳住!” 秦诚没等奶胖开口,接着话题道,随后又询问了医龙氏的地址,一切打听好后,秦诚再次转移话题,目光看向了冬雪。 “冬雪,不是你秦大哥我说你,你一个当丫鬟的怎么会让自家小姐亲自给你下厨呢?亲自下厨也就罢了,你竟然还不领情,嫌弃你家小姐弄的不好吃。 你看我,我什么时候嫌弃奶胖弄的不好吃了,要知道,奶胖可是我兄弟,这样我都不嫌弃,你却嫌弃?” 秦诚一开口,唐婉清就尴尬了起来,接着嚷嚷道:“都说了,别提了,别提了,你怎么又提这事呢?” 场面又一次缓和了起来,很荣幸,唐婉清,冬雪两女子又成功的蹭了一顿。 直至天黑,两女子才驾车离去。 秦诚也没有再去研究《哭丧曲》,而是给奶胖贴上隐身符,两人顺着街道去了方木支的住处。 他们师父来青州了,他们无论如何都得面对。 与其被师父找上门,还不如自动把荆条送上去,再来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大哥,要不,你还是施展术法,让纸扎人代替我们去吧,我真有些害怕。” 一路上奶胖都显得极为烦躁不安。 “奶胖呀,我也想用纸扎人代替呀,可如果被师父他老人家识破了,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反而加深了师父他老人家对我们的误解。 你放心吧,师父他老人家那雷霆之怒,有我扛着,没事的!” 秦诚边走边劝说。 为了不节外生枝,他直接动用了隐身符,自己也施展了隐身术。 “可你抗的下吗?” 九华山时,秦诚每次都说他扛着,结果呢?奶胖反而被罚的更重,体重时而三百斤,时而一千多斤,一上一下,幅度特大。 当然这其中也有小黑那吃货的功劳,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他师父太不讲情面了。 “咳咳咳,这是我地盘,我当然能扛不住!” 秦诚尴尬的咳嗽掩饰,他没告诉奶胖,勇于拦下责任的往往会被罚的更轻。 青州,李府。 李浩东哈哈哈疯狂着大笑:“唐家大小姐敢出面阻拦,还真是虎父无犬女。” 接着,目光怨毒的看向了中年妇女,咬着牙,嘴角抽了抽,带着极其不善的语气吼道:“平日在家那么凶,今儿不过遇到唐家几个护卫,就没能将那两小子带来,还低头道歉,你还是我李浩东的妻子吗?” “几个人? 等十倍于我们的护卫,你说几个人,还说我没能耐,你有能耐,你在这儿发什么火,有本事你这就去呀! 一个大老爷们,妻子儿子被人欺负了,不找欺负之人麻烦,在家凶自己妻子,你这也算本事吗?” 中年妇女也是暴跳如雷,可当时有什么办法。强行动手,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能活着回来,也是很大的能耐了。 “夫人,我这不是气恼不过吗? 不过你放心,这个委屈我一定会让他们十倍代价换回来。” 李浩东瞬间就怂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接着吩咐道:“黑面李逵,我李浩东养你十年,今日,也是你回报我李浩东的时候了。” 黑面李奎,是李家最强护卫,比唐钰还要强上三分,这些年,他们为此耗费了不少姑娘与各种山珍,这次让他出山,可见李浩东是下了决心要将秦诚与奶胖带来。 接着,李浩东转向身边的人道:“让黑面李逵带一队精锐去将那两小子带来,如唐家敢阻拦,格杀勿论,再派小部分护卫去唐家醉香楼以及唐震其他产业地给我闹事,还有,派人去继续寻找名医。” 同一时间,李浩东也对唐家出手,虽只是为了分散唐震注意力,只是个幌子,但已经挑明了,他李浩东跟唐家杠上了。 派家丁再去寻医,这是以防万一,何况,这天地之大,难道就真只有秦诚与奶胖才能治好李殉? 他不信。 第36章怪异 “鬼,鬼,鬼,有鬼,秦家棺材铺有鬼!” 一个穿着家丁衣裳的男子,头发丝都湿透了,身上不断冒着热气,目光惊悚,紧张浑身发抖,嘴角抽搐,急急巴巴叫唤着。 “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男子是李浩东派出去盯着黑面李逵,随时向他汇报的哨子,此刻竟然这副模样。 李浩东心底隐约有丝不好预感,他盯着眼前的男子,厉声呵斥。 “秦家,秦家棺材铺有鬼,黑面李逵,其他护卫,刚到达秦家棺材铺,还没有进门,突然全都转过个身,背靠秦家棺材铺大门,双手叉腰,目光冷冽,仿佛刹那间成了秦家棺材铺的看门门童。 还未走近的护卫上前询问,刚走上去,就跟他们一样了。 鬼,秦家棺材铺绝对有鬼。” 男子面色青一块紫一块,紧接着瘫软在了地上。 “一派胡言,朗朗乾坤怎可能有那玩意,来人,我要亲自前往!” 说其他,他李浩东或许会相信,说有鬼,如真有鬼,那他李浩东还能安然无恙? 这,他李浩东绝对不相信。 他要亲自前往,他倒要看看他养了十几年的黑面李逵到底在耍什么把戏,既敢在这个时候给他撂子。 “李老爷,不可,千万不可呀!” 谋士快速上前,继续道:“最近青州怪事连连,昨日,西街与北苑,两地方突然死了很多人,青州不少棺材铺一夜售空,现在黑面李逵去秦家棺材铺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难免真遇到了怪事。 老爷,话说朗朗乾坤,可还是小心为妙呀!” 谋士稍微提了一句,他深知李浩东为人,他这么提一句,李浩东一定会调查。果不其然,李浩东转向了另外一群出门寻找大夫的人问了起来。 “真有此事? 难道这青州也不太平了吗?” 得到肯定回复,李浩东眉头逐渐拧紧,接着开口道:“准备礼物!” 很快,一辆马车便离开了李府。 “李老弟,何事这么着急,既让你亲自前来,派个人不就行了吗?” 知府门口。 吴山河亲自出门迎接,将李浩东领进了大堂,很快,几个侍女就端上了茶水。 李浩东也没有客气,猛饮了几杯,目光转向吴山河,哭丧道:“山河兄,你可得给老弟主持公道呀!” “李老弟何处此言?” 青州还有人敢为难李浩东? 吴山河放下茶杯,让下人全都退下,才接着开口道:“李老弟,真遇到事了,可莫要拿老哥开玩笑呀!” “山河兄,昨日我儿在旺街被人当场暴打,浑身筋骨尽断,请遍青州名医也束手无策,今日得知秦家棺材铺有位医术精妙的大夫,谁知道那人就是打我儿的人。 我呀,也秉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原本想请求他治好我儿,他打我儿一事也就算了,谁知道那人不领情,还咄咄逼人,更不知道他施展了什么怪术,竟将我家护卫全都留在了秦家棺材铺,给他们看门。 山河兄,你也知道我家护卫本就不多,他一下子扣留了他们,我想派人去另寻大夫也没这人手呀。 李老弟实在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不得不来求助山河兄,还请山河兄主持公道。” 李浩东一字一句,将几件事融合一体。 他自始至终他没有提及唐家。唐家在青州也算是有些实力,他不想吴山河把这事情弄的复杂。 “什么?竟有人敢当街欺负令郎?” 吴山河刷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张脸颊变得无比严肃:“李老弟放心,我就派人将那人抓来。” 突然,吴山河顿了顿,目光看向李浩东,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你说那人施展了什么怪术,将你家护卫全都留在了秦家棺材铺? 李老弟,你能否说的详细一点?” 李浩东微微一怔,心底暗责,这事那么玄乎,要不是吴山河提醒,贸然出手,岂不是又落得跟黑面李逵一样? 还打草惊蛇了? 吴山河派人去,那就意味着官府出面,与他派遣的护卫截然不同,如让那人知晓事情严重性,给逃跑了呢? 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李浩东脸上挂着歉意,接着将哨子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述说了一遍。 “怪,怪,怪也!” 吴山河表情凝重,在大堂走来走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转向李 浩东道:“李老弟,这事实在怪哉,已不在我处理范围内,不过,李老弟放心,我会将这事一字不漏的上报给太守大人。 太守大人设有专门针对怪异的部门,只是那部门太过于神秘,我也未曾接触过。但,我知道,只要那部门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怪事。 李老弟,你先回去照看令郎,我这边立马上报,也会派人再去寻找大夫,如有什么消息,我会立马通知你。” 吴山河拍着李浩东肩头,劝勉道。 “可我儿那就有劳山河兄了。” 李浩东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知府。 送走李浩东,吴山河再次回到大堂,面色凝重道:“唐老弟,出来吧,他走了。”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便走进了大堂。 “山河兄,可有难处?” 唐震坐下来,看着吴山河面色凝重,开口问道。 “唐老弟,你知道他刚才说什么了吗? 他说了怪异!” 吴山河放下茶杯,继续解释道:“怪异,非我等理解,更非我等能处理,遇怪异得立马上报太守,由太守亲自处理,如敢隐瞒,与杀人同罪。 唐老弟,你确定救你的那人只是一个大夫,没有其他歪门邪道手段?” 吴山河盯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心中一直都抱着尊敬与感恩,一粥之恩,他永远牢记在心。 也正是因为有这份恩情,唐震病重的那段日子,唐家才能安然无恙。 只是这层关系,无第三人知晓。 此刻,面对怪异,吴山河同样没有一丝一毫隐瞒。 “或许,真有那么点手段!” 唐震眉头微微皱起,从唐婉清嘴里得知,秦诚的医术似乎很不寻常,或许那就是怪异,所以他也不敢断定。 “如真有那手段的话,必然难逃斩魂司法眼,这事处理起来恐怕就难了。” 吴山河脸色越发凝重,他没有告诉李浩东斩魂司这部门,就是让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顿了顿,吴山河再次开口道:“这事,我倒是可以压下,不上报太守,不过,这事也拖不太久。” “山河兄是指李浩东会动用背后的靠山?” 唐震站起身来,面色无比的严肃。 “周家,那可不是一般世家。 唐老弟,现在当务之急,是将秦诚送出城去,越早越好!” 吴山河果断道。 第37章命儿戏 “我儿现在怎么样了?” 李浩东刚到李府就率先冲到了李殉房门前,着急道。 “公子高烧不断,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恐怕很难熬过今晚。” 大夫摇了摇头,他已经尽力了。 “庸医,全都是饭桶!” 李浩东气急败坏,一巴掌抡过去,直接将大夫撂倒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他还是怒火难消,又是狠狠几脚。 “老爷,他不过一介庸医,即便打死他也没用,老爷何须为这么一个废物而动怒呢? 老爷,知府大人如何说?” 谋士上前,抱拳施礼,小声询问道。 “山河兄说这是怪异,即是怪异,就不在他的权限范围内,这事必须得上报给太守大人,山河兄还说他会立刻上报。” 李浩东松了口气,现在只有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吴山河身上了。 “什么? 怪异? 不在知府大人权限范围内,必须上报? 老爷,这可不是好事呀!” 谋士急声着解释道:“既要上报,就必须的查清事情原委,确定是不是怪异,而这一去一来,恐怕不知何时才能上报到太守大人那儿。 即便以最快的速度上报,到太守大人那儿又会耽搁多少时间呢? 公子现在情况严重,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老爷,难道就没有更直接的办法,直接让太守大人下令处理吗?” “直接办法?” 李浩东虎躯一震,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如果牵扯到怪异,会调查清楚才上报呢? 如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说的那么详细了。 可现在怎么办? 李浩东拧紧眉头,猛地推开了大门:“幼微,跟我去一趟周府!” 要想让太守大人快速来处理这事,那就必须得依靠周家,否则,凭他恐怕十天半月都见不了太守大人一次,就更别想太守大人会立刻处理这事了。 “周府? 老爷,你是说你要去前太守周道远的周府吗?” 中年妇女红着眼,仿佛看到了救星,转向李浩东,激动的有些不敢相信道。 “青州除了前太守周府外,还能其他周府吗?” 李浩东白了中年妇女一眼,目光看向了坐在床沿边,喃喃自语:哥哥,你一定要好起来呀哥哥,的李幼微。 目光中露出了坚定之色。 “可是老爷,你去周府,带着幼微去干吗?” 中年妇女看着李浩东盯着李幼微的目光相当古怪,不禁狐疑了起来。 “夫人,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周少来李府,你以为他真是跟殉儿关系要好,他 好了,赶紧让幼微收拾收拾!” 李浩东不善道。 “可是老爷,我家幼微她,她去周府不会受到欺负吧!” 中年妇女担心道。 “欺负?你以为周少会娶她?还欺负?” 李浩东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实在是他自己都觉得没脸,可现在能怎么办? 要想救李殉,那就必须得失去李幼微。 此刻,他只希望周少能看着他带着李幼微去周府的份上,赶紧让太守大人处理这事,让那两人救好李殉。 至于李幼微,他没有去多想。 “幼微,跟你父亲去一趟周府,你跟着他去周府后,你哥哥便会好起来!” 中年妇女双眼更红,小声劝说道。 “哥哥会好起来的!” 李幼微起身,跟着李浩东去了周府。 周府,皎洁月光下。 一穿着华丽的少年提笔挥霍,必劲刚烈,行云流水,旁边还有着不少妙年女子。 女子穿着单薄,微风轻拂,隐约露出雪白肌肤,更是艳丽,她们或端墨,或捏着画纸,姿态优雅,神情动人。 “周少,李浩东带着一名女子来了。” 一身材苗条的艳妆的女子走近周牧扬身前,贴在耳边小声道。 “李浩东?带着一名女子?” 周牧扬嘴角浅浅一笑,接着一挥手,诸多女子离开,他也直起身子,抬起头颅看向了羊肠小道。 “周少丹青妙笔,真是羡煞旁人呀!” 李浩东盯着字画,滋滋赞叹道。 “不过随手之作,不堪入目。” 周牧扬盯着李幼微,浅笑道:“幼微呀,怎么,不认识你这个周哥哥了?” “幼微,还不叫哥哥!” 李浩东轻声呵斥道。 “不是说我来周府,我哥哥就会好起来吗?我现在已经来周府了,那我哥哥是不是已经好了。” 李幼微躲在李浩东身后,小声问道。 “李殉?李殉怎么了?” 周牧扬放下字画,目光转向了李浩东。 “实不相瞒,我家殉儿他,他被人当街欺负,伤得很重,而且欺负他的人还会施展怪术所以,还请周少相助!” 李浩东将该说的都说了个遍,同时,更将李幼微推到了身前。 “怪异? 那的确不在知府权限范围,这得斩魂司来处理,不过,你们放心,只要在青州,就没有斩魂司处理不了的怪异。” 周牧扬目光再次转向李幼微道:“幼微,你可愿意同我一同前往斩魂司,让斩魂司将欺负你哥哥的坏蛋全都给抓起来,给你哥哥治病。” “幼微,你不是希望你哥哥好起来吗?要想你哥哥好起来,那就得跟周少一同前去,你明白吗?” 李浩东自然知道,像周少这样的世家,哪会亲自去斩魂司,不过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要留下李幼微。 李浩东装着糊涂,劝说道。 “嗯,我要哥哥好起来。” 李幼微抬起头,盯着周牧扬,目光中流露出了感激之色。 “周少,我替殉儿感谢你!” 李浩东扣手道。 “李殉本就是我周少兄弟,又是幼微哥哥,何提感激,你去吧,我现在就去斩魂司!” 周牧扬下了逐客令。 李浩东也不敢多做停留,成与不成,都得看周少,得看李幼微,他留在这里干着急,还不如回去陪在李殉身边。 现在李殉命悬一线,作为父亲,他礼应该在场,而且他可以派遣更多人寻找大夫。 只要有需要,他李浩东绝不含糊。 回到李府,已是明月好悬。 惨白的月光,让李府变得更加冷清。 走进李殉房间,还未坐下,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老爷,夫人,不好了,周府传来消息,小姐,小姐,她不小心掉入荷花池给,给淹死了,临死前,嘴里不停念叨冰冰冰。” “这怎么可能? 周府上下那么多人,怎可能让人淹死!” 李浩东冷声呵斥道。 “据当场的人说,周少面色冰冷,盯着荷花池中的小姐,没有半点去救她的意思,一旁的人也不敢妄动,所以,所以,小姐就被淹死了。” 外面的声音很轻,一字不漏的将周府传来的消息传达。 “眼睁睁的看着被淹死?那是人命,不是儿戏呀!哎,幼微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现在可如何是好?” 周少要是因此而不帮助他们,那他们岂不是失去了个女儿还得失去个儿子,说不定整份家业也难保。 李浩东走来走去,心烦意乱,目光转向中年妇女埋怨了起来。 第38章寿元怎么给 夜深人静。 李府的夜晚格外的冷清,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浓郁忧愁。 李幼微淹死,断了周府这座大靠山,李殉命悬一线,又与唐家交恶,现在的李府已是大夏将倾,风雨欲来。 府中的家丁,仆人,也都打起了小心思。 夜半,一队人马火速的赶向了李府,直到李殉房间前才停下脚步。 “老爷,有位自称医龙氏的神医说他能治好公子!” 门外传来护卫低沉声,这一声让坐在床榻前,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的李浩东微微欠了欠身,良久他才叹息道:“让他进来吧!” 请遍青州名医,皆无能为力,这个自称医龙氏的大夫真能治好李殉吗? 李浩东对此已不抱太大希望,也不情愿有人再来折腾李殉,可看着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李殉, 他的心在绞痛,无论如何,也得拼尽最后一丝力量。 何况,这医龙氏自称能治好。 治好,医龙氏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他李浩东绝不含糊,治不好,医龙氏就得给李殉陪葬。 房门咯吱一声,一缕清风拂背而来。 李浩东身子骨轻轻颤了颤,浑身筋骨血肉这刻都似乎暴露在了清风之中。这种感觉就像他第一次上勾栏,去花船,听雨轩折花魁一样,尘封在心海深处再次蹦了出来。 有着说不出愉悦之感。 同时,内心的想法,干过的龌龊,人生各种糟糕也都暴露无遗。 这两种奇特感觉相互缠绕,相互交织,内心竟生出了一抹强烈的愤慨与激动之情,难以言喻,迫切的想回头一目医龙氏。 回过头,李浩东一对浑浊而无神的眸子瞬间就挑灯加油,燃起了希望,明亮了起来,甚至眨也未曾眨一下,顺着医龙氏移动。 医龙氏身着白云流鹤蓝白长袍,面容硬朗,刀削斧凿,轮廓分明,一对浩如星辰的眸子有着说不定的神异。 一步一发间道韵流淌,整个房间在这刹那间宛如天地药炉,奇香扑面,天地清朗,连空气似乎都变得甘甜。 “医龙氏,医神医,我儿有救了!” 李浩东内心升起了强烈的感觉,身子不由得缓缓站起,朝边上挪动。 医龙氏目视李殉,良久之后,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瞬息便让李浩东疑惑了起来,连声道:“医神医,怎么样?” 如果这样的神医都救不了李殉,那他李浩东也无能为力了。 “伤的太重,要想治愈几乎不可能!” 医龙氏伸手把脉,轻轻的叹了口气。 “治愈,几乎不可能?” 连这样的神医都治不好,那其他人,如秦诚等人能治好?他李浩东不信。 李浩东抓住了关键点,接着再次开口道:“医神医,我现在也不求将我儿彻底治愈,我只希望能让他活着,只要活着,只要能传宗接代,那就可以了。” 事到如今,李浩东不得不降低要求,只要在底线之上‘传宗接代’,他都能接受。 “传宗接代,生个儿女好让你送人吗?” 这刻,床上的李殉猛地撑开眸子,嘴角扯动,撕心裂肺叫吼道,眼角滚下了泪珠。 他虽高烧不断,水深火热,意识模糊,然却恰巧不巧,正好听见周府来人与他父亲的对话,他妹妹李幼微的死,让他瞬间就失去了活下来的渴求。 李幼微不咋聪明,傻乎乎的,很少有人将她当回事,但李殉却特别特别的喜欢他这个妹妹,尤其是每次出门,她嘴上念叨着的那句:哥哥,早点回来,等你吃饭。 李殉多晚回来,李幼微就等到多晚,李殉不回来,李幼微就不吃饭,每次回来后,李幼微都会非常高兴,还会跟他说今天怎么怎么地。 虽是一些鸡毛蒜皮,甚至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但在李殉心中,他这个妹妹就是他的宝,谁也不能欺负。 而而今,他妹妹却被他父亲带到周府,死在了周府。 李殉额头上热汗滚滚,呼吸急促,一口气上不来,绝对会气绝身亡。 “孽子,要不是你,你妹妹会落得那样下场吗?” 李浩东怒了,冷呵一声,突然,他发现李殉异常,紧张的喉咙大结:“医神医,快救我儿,求你了。” “无妨!” 医龙氏小袖淡淡一挥,一股清风拂去,同时,手掌间出现了无数金针,足足七十二根,金灿灿的无比耀眼。 紧接着,医龙氏手掌从李殉额间缓缓朝脚底而去 ,七十二金针也如梨花飘落而下,当最后一根金针落入脚趾,如灵蛇穿入,彻底消失后,医龙氏转向了李浩东:“封命脉,锁金血,你儿命与命子都保住了。” “保住了?” 李浩东震惊医龙氏手段神异,但就这一手就治好了李殉,还是让他有些怀疑,接着目光看向了床榻的李殉。 李殉呼吸已逐渐趋向平稳,高烧而变得红灿灿的脸蛋也逐渐恢复红润,面容平和,即便不懂医术之人也一眼能看出,李殉比之前好了许多,此刻,如同睡熟了的婴儿。 “果真好了!” 李浩东轻轻抚摸着李殉,内心震惊,好一会儿才起身对着医龙氏抱拳感谢道:“医神医医术精妙,妙手回春,实在是病者伤者之福,医神医治好我儿,不知需要我如何回报?” 医神医能一手治好李殉,想必也不差一手治坏李殉,还有就是如此精妙手段,万一日后,自己落得个什么病呢?所以,李浩东并没有打算耍手段,而是真诚的要给与回报。 “十年寿元!” 医神医淡淡吐纳,目光自始至终都平静如水。 “十年寿元? 医神医,即便你要十年寿元这玩意,我也没法给你呀!” 李浩东满腹疑惑,寿元这玩意能给别人吗? 而就在李浩东疑惑之际,一根青丝从他头上掉下,缓缓飘落,落地已成白发。同时,李浩东微微抽了抽,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精气神乃至身体都变得虚弱了许多。 “你,取走了我寿元!” 李浩东扶着床榻坐下,眉脚皱纹加深,脸上出现了褐斑,心底冒出了愠怒。 医龙氏取走他十年寿元,那可是十年寿元呀,但他不敢发怒,更不敢表现一丝不情愿。 能取走十年寿元,就不能取走性命? 何况只是十年寿元,如他病了,岂不是可以让其他人以寿元交换,让医龙氏治好他?如此往复,那他岂不是得长命百岁。 明白此理,李浩东稍微显得热情,招呼着就要下人好生招待,最好能留个地址啥的。 然当他抬头看去时,医龙氏已缓步走出了房间,看似缓慢,实则,转瞬即逝,消失在了眼前。 第39章药语 “幼微,幼微” 李殉从恐惧中惊醒,脸颊还挂着泪痕。 之前高烧不断,意识模糊,就如做了一场噩梦,而唯独这噩梦如此真实,就真的一样。 李殉神情沮丧的看向坐在旁边苍老了十年的李浩东,红着眼,更咽着:“幼微呢?幼微现在在哪儿,我要见她!” “殉儿,幼微她” 李浩东见李殉醒来,已无大碍,深深的松了口气,可见着李殉那副面容,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这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幼微,我要去见她!” 李殉撕心裂肺,这不是噩梦,这就是事实,他一把扯掉被子,扑通一下子就从床上摔了下来,仿佛整个身子就一团软肉,没了骨架。 “殉儿,殉儿!” 李浩东快速起身扶起,当他目光触及到李殉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忘了扑在地上的李殉,目光中布满了惊悚,嘴角抽搐着:“这,这怎么回事?” 李殉的确活了过来,然他手骨断裂,脚骨断裂处任是断裂状态,更神异的是李殉竟察觉不了疼痛。 似乎他生来这模样! “果真命保住了,命子也保住了?” 手脚皆断,肋骨塌陷,浑身使不上一丝力量,那怕传宗接代恐怕都得另一半操劳,这还真是只保住了命与命子? 李浩东呆呆的看着李殉,整个人一下子似乎又苍老了好几年。 “幼微,哥哥这就来!” 李殉拼命想站起来,尝试几遍,他才发现他身子异常,顿时,整个人彻底趴在了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房间异常安静,又不知过了多久,李浩东才想起李殉还趴在地上,接着将他放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李殉面无表情,目光盯着门口,任由着眼泪滚下。 自始至终,他没有多说一个字。 咚咚咚。 “老爷,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外面听见哭闹声止住有了段时间,才试探着问道。 李浩东没有多言,缓缓地走到了门外,众人见着李浩东时,全都猛地往后退去,此刻的李浩东全然变了个人。 神色沮丧,面容苍老,头发白了大半。一夜不到,这变化,任谁也难以相信。 “来人,好生照顾殉儿!” 李浩东丢下句话,在管家的搀扶下去了大堂。 “老爷,接下来” 李府,李幼微淹死,李殉惨遭毒害,已成废人,李浩东面容苍老,这都拜秦诚所赐,接下来,是不是应该给予报复? 谋士说了半句,但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唐家败!” 李浩东吐出一口浊气,秦诚手段诡异,他们对付不了,必须的依靠太守大人,而且,他已经谋算好了,就算周府没有通知太守大人,知府也没有上报,难道他就不能派人一次又一次举报吗? 李殉已成那样,不在需要神医,他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他就不信,这辈子都没法将消息送到太守大人那里。 至于唐家,他一定得亲手让他彻底溃败,给他李浩东一家老小跪地道歉。 这第一步便是要让挖断唐家的摇钱树醉花楼。 醉花楼里。 一身材健硕的男子猛地浑身一紧,直挺挺的坐直了身子,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时间竟生出了茫然无助失落失意之感。 这种感觉,男子也曾深有体会。 那是他父亲逝世时,身子带来的异样,而今,这感觉突然再现? 莫不是? “娘!” 王兵望着窗外皎洁月华,拳头捏的发紫,眼中露出了水雾。 前日,李殉被奶胖暴揍,王兵为了李幼微,忍了被李殉下手闪一耳光的愤怒,通知李府将李殉抬回去。 而后,他便领了李府的赏金,躲进了醉花楼。 其目的便是让李府的人知晓他就是一个混混无奈,不去深层次调查他,万一调查他是唐家护卫,又或认识秦诚呢? 那他娘,那他岂不是都危险了。 谁知道,终究还是出事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王兵穿上衣裳,趁着夜色,快速的朝自家而去。 刚到家门口,他就见着了诡异的一幕:秦家棺材铺前站着一大排李府护卫,护卫双脚跨立,双手背在背上,双目入电,盯着自家大门。 王兵身子一顿,立马躲了起来。 观察好久,这群护卫却如同石化一样就那样站着。 这更让王兵疑惑不解,不过此刻,他也没有心思去细想着怎么回事,快速的猫着腰身,从歪脖子树翻入了自家房间。 “娘,没事?” 见王二娘一如往常的编织着毛衣,王兵微微一愣,竟惊喜又疑惑。 那感觉如此真实,他娘没事,那又怎么回事? 王兵不知怎么回事,但他娘没事,他也就没有多想,而是再次猫着身子爬上了歪脖子树。 以树叶为遮挡物,静静的观察这那群人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嘀咕声。 “秦大哥,师父他老人家说了什么?” 秦诚与奶胖隐身去了方木支住处,当他们到时,已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屋子奇特的药草气息。 这奇特的药草气息可不是简单的药材留下的气息,而是方木支留下的药语。 借用药材名称属性或疗效编织出的一套简单语言,如当归,这意味着该回了,虽是简单语言,却只有秦诚能略知一二。 奶胖曾深入研究,终究他放弃了。 其原因,要记住的东西太多,担心脑子太大,头重脚轻,变成畸形。 “对就是错,错就是对,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全然凭心!” 秦诚念叨这句话,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古怪的感觉,他师父这不说了堆废话吗? 但他不敢将这想法说出口。 医龙氏岂是浪得虚名,说出口,是想被换脑子吗? “全然凭心,师父他老人家是让我们做任何都自己定夺,对错自己衡量呀!” 秦诚感叹一声,不管废话不废话,奶胖悄咪咪跟来青州,暴揍李殉,这两事,他师父没有责罚他们,还给了他们判断对错的权利,他师父老人家这是开窍了? “秦大哥,你怎么说就是没事了,对吗?” 奶胖还是有些担心。 “当然!” 秦诚信誓旦旦,目光中露出了喜色。 而此刻,奶胖却站住脚步,捏着拳头,咧嘴冷笑了起来:“全然凭心,那胖爷可就得全然凭心了哟!” 第40章鬼指引 “哎哟呵,打不还手,就这么瞧不起你胖爷这沙包大的拳头?” 奶胖连连两拳送到黑面李逵胸前,黑面李逵踉跄着后退两步,嘴里喷出一口血沫星子,接着再次站回原来位置,背负双手,双脚跨立,面容严肃着盯着前方。 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奶胖目光凝聚,看着这足有一米九的肌肉壮汉,嘴角抽搐,这家伙明明都吐血了,为何还能保持如此淡定,这是人吗? 接着他转向了秦诚。 “这就不玩了?” 秦诚笑眯眯的盯着奶胖,随即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嘴里念叨:“遇山爬山,遇水涉水,遇大险则停走起!” 黑面李逵等人眼瞳深处幽光闪烁,身子扭动咔嚓两声,以黑面李逵为首,排成长队,直挺挺的走向了街道。 两天后,黑面李逵等人,衣衫槛楼,浑身是伤,头发凌乱,来到了城外悬崖边,前脚踏出,猛地惊醒,就像睡醒睁开眼一看,尼玛,悬崖! 他们不是刚到秦家棺材铺,正准备进去抓拿秦诚奶胖两人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悬崖边上? 黑面李逵吓得神魂皆冒,连忙收回前脚,还未完全收回来,后面的人就撞了上来,拼尽的力量的往前一推。 黑面李逵本就单脚着地,前脚踏出,处于向前运动趋势,身子自然前倾,要想收回前脚,难度极大,而这样的情况下,后面又撞上一人。 黑面李逵顿时就失去了重心,身子呼呼直坠。 坠落的同时,他使劲的将头扭了过来,目光中,后面的护卫一个个如下饺子一样,有条不紊,排着队一个个跳了下来。 到悬崖边时,一脸茫然,紧接着惊魂失魄,最后绝望头顶。 每个护卫的都几乎一模一样。 最后一护卫前脚踏出,猛地惊醒,定睛一看,尼玛,悬崖,我拍,我拍。 最后那护卫以坠鸟之姿掉入了悬崖。 至死,他们都不明白,为何秦家棺材铺突然变成悬崖了呢? 秦家棺材铺。 奶胖盯着秦诚,一脸失落道:“秦大哥,下次能让我好好练练拳,你在施展神通吗?你看我这拳头都饥渴难耐了。” “饥渴难耐是吧,那好,给你找个代练!” 说话间,两人走向了秦家棺材铺门前,刚到门口,大门咯吱一声打开,出现眼前的是一群扛着纸刀的剪纸人。 剪纸人排成两排,笔直的站在门后,脑袋直挺挺的盯着他们,虽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能感受到它们这是欢迎他们归来。 开门的两剪纸人扛着纸刀,躬身单手坐着欢迎的姿势。 奶胖微微一愣,这才多久,这群侄儿侄女咋怎么懂事了呢?突然,他眉头一拧,疑惑道:“秦大哥,你该不会是让它们代练吧! 它们可是我侄儿侄女,我怎么能下得了手呢?” “当然不是!” 秦诚目光看向一边,那具白纸糊弄的纸扎人,微微一笑道:“应该没有问题吧!” 本应该苍白的纸扎人,不知何时浑身已变得红润,多了份血色,那身上描绘的衣裳也逐渐凝实,不注意看,必然会误以为真人。 纸扎人轻轻点了点,目光看向奶胖,缓缓地抱起了拳头。 “跟他/她?” 奶胖顺着秦诚目光看去,有几分不敢相信道。 就一具纸扎人,能扛得住他沙包大的拳头,狂风般攻击速度吗? 纸扎人看清了奶胖眼中的不屑,捏着拳头刹那间出现在奶胖身前,紧接着轰的一声,奶胖飞了出去。 “哟呵,不错嘛!” 奶胖抹掉嘴角血沫子,双眼眯着,露出狂笑,捏着拳头冲来。 “去后院!” 秦诚看着一人一纸扎人动了真格,心疼家具道。 “好勒!” 奶胖吆喝一声,几个劲步跳入了后院,纸扎人也点了点头,转身掠去,很快,后面就传来噼里啪啦声与奶胖狂妄叫嚣声:“不错,再来!” “怎么样,你胖爷的拳头不错吧!” 此刻,外面王家门前那棵歪脖子树上那健硕的少年浑身都湿透了。 “一个响指,所有人排队离开,秦诚那厮究竟是个什么人呀?” 惊魂未定,王兵更看见了一对精致的剪纸人拉开大门,门口还站着一大排扛着纸刀的剪纸人?他那天迫不得已去秦家棺材铺,可啥也没有发现,而今,出现这诡异一幕,岂不是说明他之前见着 的不是眼花? 秦家棺材铺里真有那些玩意? 而就在此刻,奶胖竟然与纸扎人打了起来。 不分上下? 王兵懵了,他还想着让秦诚赶紧卷铺盖滚人,免得李府为难他们,此刻看来,为难的是李府吧! 秦诚收回视线,心底却好奇了起来,玄阴珠上的意识借助纸扎人重生,从借助纸扎人到现在,不过短短几日。 而这短短几日之间,纸扎人不仅能扛得住奶胖拳头,还游刃有余,身体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某个神秘地方越发突出,越发明显,脸角也有了几分美人胚子轮廓。 秦诚倒是不惊讶其外貌,毕竟那纸扎人本体就不错,刀工细腻,雕刻精美,每笔线条都趋向完美。 哪怕是纸扎人也充满了诱惑,现在不过让美活了过来罢了。 而真真让秦诚惊讶的纸扎人的修炼速度以及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惊讶归惊讶,秦诚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再强能强的过自己? “哎,可惜我这奶胖兄弟修啥啥不会,练啥啥不会,不然,以后每天都能看上精彩的打斗场面了。” 在九华山十年里,秦诚尝试各种方法,希望能帮助奶胖提高修为。谁知道,奶胖就是一块顽石,水火不侵,啥都修不来。 虽然啥都修不来,但他却拥有一身天生神力,行走江湖,也没几人能欺负他。 “力量有了,好好练练武技也好!” 秦诚转身拾起了聚阴盒。 聚阴盒释放阴气煞气供应剪纸人食用,还可以配合《纸扎匠术》施展一些神技,如刚才就是秦诚利用聚阴盒施展的鬼指引。 鬼指引与鬼打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迷惑人心,俗称鬼迷心窍。 收好一切,秦诚又教导剪纸人排兵布阵,给传授了一套《往生咒》,不知不觉天色渐亮。 第41章镇店之宝 清晨,微风偏凉。 身着黑袍,带着两下手的中年富态男子盯着秦家棺材铺,眉头皱起:“秦家棺材铺怎么没生意呢?” 这段时间,青州死了不少人,大多数棺材铺的死人用品一夜售空,还有少数更是抬高物价,昧着娘心赚着死人钱。 即便这样,死人用品任然很是抢手,不出两日,青州将无死人用品售卖。 棺材,纸扎人,黄纸,灯烛,走马,花轿等等物品中棺材最为稀缺,现在就算连夜加工,从南陵运送过来,也压根就跟不上需求。 李富有目光紧紧地盯着秦家棺材铺,油脂满面肥嘟嘟脸上逐渐堆满了笑容。 众里寻棺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 也好在他英明神武,第一时间抢先赶到了这里,否则,又不知道要亏损多少银两。 “敲门!” 李富有眼中绽放这金光,那可都是活生生的银两呀,说话的口气都多了激动,旁边的下人缓步走出,重重的敲了三下。 棺材铺规矩,不准敲三长两短,遇急事敲重门三下。 现在他家门口还等着好几个顾客,更有着直接将尸首都抬到了门前,只要有棺材,直接将尸首装进去,看谁还敢抢。 李富有与下人也是悄悄从侧门出来,否则,留个自己的那副楠木金丝黑漆大棺都要保不住了。 “秦老板,咱们又见面了。” 大门刚打开,李富有便抢先一步,走在门前,抱拳含笑,礼貌招呼。 “李老板有事吗?” 秦诚之前施展割魂术割出四个夜魂人曾见过李富有,李富有人如其名,身体肥胖,富有姿态,棺材铺也开的老大,里面的棺材足足是秦家棺材铺等十倍。 为人大气爽朗,生意也很火爆。 只要需要用到死人用品,大多数都选择李家棺材铺。 而今,这样的大老板来他这儿,这着实让秦诚也有些猜测不透。 “当然是来买棺材呀,秦老板,你家棺材我全包了,你出个价吧!” 李富有站在秦家棺材铺门口,朝里面猫了一眼,顿时,脸上那肥肉活跃着挤成了好几团,笑的露出了一嘴大金牙。 “李老板什么意思?你家棺材铺质量不行?” 秦诚盯着李富有,一副看着死人的目光,看得李富有满脸笑容都逐渐凝固,不过作为棺材铺唯二的老板,比起另一个号称母老虎的老板,李富有说话做事圆润,不拘细节得多。 “哈哈哈,秦老板这话说得,棺材需要质量?还担心死人起来不成? 我呀,实话告诉你吧,我家棺材全都卖光了,严重供不应求,所以才想着来秦老板这儿走走,顺便看看秦老板最近生意如何。 要是秦老板生意不好,我还可以替你照拂照拂? 这不,我就来了吗? 说吧,多少钱,我包了!” 李富有豪迈的挺直胸脯,一副财大气粗神采。 钱是人胆,衣是人毛,一身好衣披身上,兜着窜着银票,走到哪儿都是大爷。 “你家棺材全卖光了?青州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秦诚眉头微微一皱,该不会是唐家与李府干起来了吧! “说来也怪,最近青州风平浪静,也没有什么斗殴,其他怪事,而这几日却突然间死了很多人,知府大人更亲自带队验尸,还有,据说斩魂司都出现了,然而,全都是正常死亡。 我也看过几具尸体,死者面容安详,也问家人,都说什么异常。 所以说,怪就怪在太正常上了。” 李富有谈及此事,心悸的抖了抖,两下手也面色变得古怪。 “斩魂司?” 秦诚之前倒是听说过,这是一个神秘的组织,极少有人知晓,而他们的工作就是处理非正常事件。 连他们都出现了,没有查出什么,难道真的是正常死亡? “死了这么多人,师父他老人家也见死不救,还是这些人真的是寿元将近? 不管了,去城隍庙走一趟应该就能知道一二了。” 秦诚打定注意,接着将李富有等人带进了秦家棺材铺,随便给他一一介绍了起来。 “不用介绍,在成本的基础上给你百分之五的利润,你看如何!” 李富有大手一挥,相当豪气道。 “李老板这么爽快,那我还能说什么?” 秦诚离开棺材铺实在太久,打小就没有做个什么生意,所以根本 就不怎么懂这一行,好在李富有爽人爽语。 他只需要根据之前的出售价在高百分之五便可。 价格谈拢,李富有便拉着秦诚走向了一边,小声的问了起来:“秦老板,之前是你父母做主,现在是你,你可知道你家的镇店之宝。 这镇店之宝可是棺材铺的必须之物,千万不能出售,如你不知道的话,那恐怕就麻烦了。” 李富有觉得眼前这小伙子爽朗,实在。他也不能仗着经验丰富欺负小辈不是? 如他李家棺材铺的镇店之宝就是那副楠木金丝黑漆大棺,如没那大棺在,李家棺材铺既有可能遭遇不详。 “哦,还有这说法?” 秦诚只知道门口两灯笼必须的亮着,否则会出现古怪,出现什么样的古怪,他不清楚,至于镇店之宝,他还真没有听说过。 “什么,你真不知道?” 李富有眉头深陷,呼和一声:“你们占时不搬了,先留着!” 做生意可不能连命也给搭进去不是。 他李富有虽爱财,但却不想谋财害怕,哪怕间接也不行。 此刻,秦诚不知道镇店之宝是什么,万一给搬运去了呢?那岂不是害了他秦诚一家。 “秦老板呀,棺材铺一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开棺材铺的第一天会选择死人用品的其中一件或几件作为棺材铺的镇店之宝,每出手一物,便会对留下作为镇店之宝的物品进行祷告,简单的告知一声,复杂的烧香化纸,诚恳祷告,以此来佑棺材铺无事。 如某日,镇店之宝出现了损坏或异常,则代表着棺材铺会迎来厄运,这个时候就得再次祷告,如镇店之宝不知恢复如初,则说明会出大事。 这便是镇店之宝的由来,秦老板,你真不知道你家的镇店之宝?” 李富有再次问道。 “哦,原来这样,那我知道!” 秦诚指了指那具长相精美,脸色红润,多了份人气的纸扎人,又指了指其中一副棺材道。 他的确不知道镇店之宝是什么,但他隐约觉得秦家棺材铺的镇店之宝应该是门口的那两盏灯笼。 至于为什么熄灭了,秦家没事,这可能跟他们父母去汴京有关,他父母极有可能在汴京开了一家棺材铺,那边的灯笼亮着。 “哈哈哈,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李富有目光看向纸扎人,其实不用秦诚多言,他知道那纸扎人便是秦家棺材铺镇店之宝,只是这镇店之宝也太漂亮了。 比他去勾栏见过的花魁都还有迷人三分。 要是真人,那绝对是红颜祸水级别。 至于秦诚说的那口普通棺材,李富有倒是不认为是镇店之宝,不过,这不影响他做生意。 不影响做生意,想那么多干嘛? 与钱财过不去,不是他李富有的风格。 第42章吨位决定一切 卖掉那么多死人用品所获得的银两还不及秦诚治好唐震所得的报酬多。 不过,秦诚倒也没有觉得什么,现在他还用不着为钱而烦恼。 倒是此刻,秦诚的确有所烦恼。 昨晚奶胖与纸扎人硬生生干了一晚上,奶胖气的直牙痒痒,用他的话来说,他一个三百斤的胖爷,吨位上就应该压制的纸扎人哭爹喊娘,结果呢? 打了个平手。 这可奶胖气的今早直接留在后院搬运石磨,我呸,直接留在后院厨房豪饮。 用他那句霸气的话来说就是,如我奶胖中等水平七百斤时,足以碾压纸扎人,让她无还手之力。 听着那霸气的声音,秦诚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 啥子? 七百斤中等吨位,还碾压? 对于奶胖的豪言壮志,秦诚也不知他哪儿来的蜜汁自信。 反正与奶胖的相处十年间,他就见过奶胖打个三次架,准确的是打过两次,第一次与城隍司左右使干一场,第二次干倒李殉等人,这算不算打架,定夺算是被他打,所以第二次不算,第三次则是昨晚与纸扎人。 所以,奶胖的蜜汁自信,秦诚也不敢否定。 “吃吧,你秦大哥倒是想看看你七百斤吨位时是如何的雄姿英发。” 秦诚感叹一声,目光转向了同样鼻青眼肿的纸扎人,笑笑道:“需要上点药吗?” 纸扎人不屑的扬起了脑袋,一副本姑娘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好,今晚,你俩在练练!” 秦诚得意一笑,纸扎人微微一怔,目光四处扫了扫,一把夺过了剪纸人纸刀。 显然,她需要一把剑。 奈何没有。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得意,一大群剪纸人就将她围在了中间,为首的那只颜色逐渐变得多彩的剪纸人举起了纸刀,猛地朝纸扎人劈去。 紧接着,一大群剪纸人握着纸刀劈了过去。 “我横扫千军!” 纸扎人不屑的挺着胸脯,挥动着纸刀又一次干了起来。 战斗在秦诚的响指下,很快结束,秦诚也再一次看向了纸扎人,此刻的纸扎人懵了,她竟然干不过一群剪纸人? “还是给你上点药吧!” 秦诚摇了摇头,看着纸扎人身上渗出淡淡的血迹,他有些担心今晚奶胖郁闷;我吃了那么多,你跟我说不干了? 纸扎人身上的血迹很淡,就像一滴血融入了一大盆水中,稍不留神,几乎发现不了。 “哼!” 纸扎人高傲的扭过了头。 虽然不会说话,但表情足以证明她嘴里吭叽的就是哼,相当不屑。 “药材这儿,那时候想了,自个弄吧!” 秦诚丢下句话,转身关门,离开了秦家棺材铺,在街上随便了点吃的,去了城隍庙。 城隍庙已不同往日,上空的黑云愈发的浓重,死气沉沉,进出的鬼差也行色匆匆,似乎出了大事。 秦诚一步踏入,上空的浓云撕开了一条口子。 这一变化一下子就引起了城隍庙高层注意,城隍带着文判飞溜就出现在了秦诚身前,至于武判,想必应该在某个角落躺尸尸。 城隍面如枯槁,布满了皱纹,像极了一张干枯的老荷叶,一头稀疏的白发披头该地,没有一点形象可言。 他杵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快速的跑到了秦诚身边。 “秦老板,我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快,快,快,来人,山珍海味给端出来。” 城隍大人招呼着秦诚,迎入了城隍殿。 “这就是城隍大人?” 秦诚想象中的城隍大人不说威武神勇,最起码都是刚硬强壮之人,而眼前这城隍却风烛残年,似乎一口气上不来就要躺尸尸。 而且,城隍的声音无比的古怪,像糟老头子更像糟老太婆,阴恻恻的含糊不清,不禁让人耳鸣。 “城隍大人只是何意,何叫盼星星盼月亮等我来?” 坐下后,秦诚拿起一枚水晶葡萄丢入嘴里,目光盯着城隍,疑惑道。 这水晶葡萄并非阴间之物,而是阳间特产,应该是城隍等人特意为他而准备的,毕竟之前他破掉了二十年雪封。 虽他没有动手,但的确他来后,雪封崩溃。 “秦老板,你是有所不知,最近青州出了件怪事,离奇的死了很多人,而这些人的魂魄并未如阴曹地府,我等派了全部鬼差, 连一个魂魄也未发现,所以,我等希望秦老板大显神通,帮个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城隍大人说话的同时,文判快速的走到秦诚身前,翻开了生死搏。 生死搏上不断闪烁着阴光,出现了不少异常。 “秦老板,你看,又接连死了好几个!” 文判指着生死搏上的名字,面色严肃而惊恐道。 苏妙音,醉花楼花魁,死亡异常,杨凤娇,听轩阁花魁,死亡异常,周迪,一个农夫,死亡异常 一大段数据出现在了生死搏上。 “竟然出现如此怪事,你们没通知冥府吗?” 秦诚本想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谁知道果然出事了,而且城隍等人既然束手无策? “早通知了,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派人上来,秦老板,你神通盖世,我等求你去一探究竟,最好将这事给处理了, 只有你秦老板出手,想必一定能解决。 只要你能解决,我城隍以后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愿意。” 城隍大人坐不住,直接跑到了秦诚面前,带着满腔诚恳恳求道。 “在青州出现这事,我秦诚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以请你们极力配合!” 青州总归是秦诚出生的地方,对这里的多少有些感情,何况他堂堂阴阳帝师,怎可能让那些惨死。 “这是自然!” 城隍大人摸出城隍令,放在了秦诚面前,以表示他绝对绝对的愿意配合。 “城隍令,你收下,我只需要生死簿!” 生死簿显示人的死亡,他只需要及时出现到死亡地点,想必应该就能查出点什么,所以,目前为止,生死簿才是至关重要的。 “好好好,文判,你陪着秦老板,我坐镇城隍司!” 城隍大人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连叫了三声好。 “不用,我一人足矣!” 文判虽不弱,但终究是魂体,他跟在身边,极可能打草惊蛇,多他反而成了累赘。 第43章纸扎人有了肉身 离开城隍庙,秦诚直奔青州重灾区。 四个夜魂人贴着隐身符游荡大街小巷,他们虽只是普通人,与秦诚没有直接联系,但这不妨秦诚对外界的了解。 如遇到情况,他召回四个夜行人便能知道详情。 身外化身快速前往上一个死亡地点,进行查看,身外化身具有秦诚十分之一实力,遇到特殊情况,也有着一战之力。 而本体秦诚则是带着生死簿站在房顶,透过神识俯瞰着小半个青州。 时间一晃,小半天过去了。 而这小半天里,生死簿上显示的死亡人数锐降,不仅锐降,就连一个异常死亡也不存在,死亡后,魂魄都去了冥府。 “这就奇怪了?” 秦诚拧了拧眉头,在城隍庙时,还接二连三出现异常死亡,而他当青州城后,却没了一个异常,这说明了什么? 知道他在调查此事,所以收手了? 除了这个可能,秦诚实在是找不着第二种可能。 又等待了小半天,天色渐暗,热闹的青州也逐渐趋向宁静,街上行人少了许多,生死簿上任然没有任何异常。 “果真是了!” 秦诚叹了口气,对方知道他在调查,故意隐藏起来,说不定都已经出城了呢?他神通了得又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真是无能为力。 只是他只去了一趟城隍庙,而后的所有行动都特别的低调,没有一丝伸张,对方是如何知道他在调查呢? 莫非对手是城隍庙里的? 这不可能。 城隍庙里最强者便是城隍,城隍为了此事焦头烂额,自然不可能是他,也不可能是文判。 秦诚在城隍庙里时,生死簿异常,这足以说明与城隍与文判两无关。 与他俩无关,城隍庙的那些鬼差小喽喽有这样的能耐吗?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城隍与文判的法眼? 不是城隍庙里的鬼所为,又知道他在调查,对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秦诚思索一番,最后做了两个判断,其一,对方真知道他在调查,所以停手,其二,这一切都是巧合,只不过太过于巧合了罢了。 收回心思,秦诚任由四个夜魂人与身外化身调查此事,他本体走向了秦家棺材铺。 走到门口,门开了。 家里有群剪纸人就是好,知道回来,非常有仪式感的接待。 而今晚,映入眼帘却是另一番景象。 秦诚猛地一个擒拿手,一把掐住了开门者喉咙,厉声呵斥道:“何方妖孽?” 纸扎人猛地摇晃着身躯,一对灵性十足的眸子盯着秦诚,喉咙咕噜咕噜着:“是我,夜清萝!” “夜清萝?何方妖孽?” 秦诚手间用力,直接让纸扎人悬在了空中。 那双雪白的美腿噼里啪啦瞪着,胸口起伏不平,面容扭曲,喉咙咕噜咕噜再次发出咕噜咕噜声:“纸扎人,就是纸扎人呀!” 纸扎人夜青萝神色惊慌,双手掰着秦诚的手,可她那点力道怎能掰开呢? 秦诚可是堂堂阴阳帝师,力量岂会是一般? “纸扎人,玄阴珠借用纸扎人重生的纸扎人呀!” 夜清萝小脸红扑扑,使劲的挣扎着。 “哦,是你呀,你会说话了。” 秦诚轻轻的将夜清萝放在地上,带着一脸震惊的表情道。 “咳咳,我会说话了?” 夜清萝咳嗽两声,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开口说话对那些妖呀什么的还好,只需要炼化喉咙中横骨皆可,但对一具纸扎人呢? 这难度就大了许多,按照夜清萝自己的估算,最起码得一个月后才有望开口说话,而今,突然就能开口说话了。 “这,这,这真是我的声音吗?”夜清萝紧张道。 别说,夜清萝的声音还蛮具有特色,轻盈如泉水,干净出尘,似乎声音都有洗涤心灵的作用。 秦诚微微一怔,这妥妥的声优呀。 “当然了,这房间里也找不出第二个女子呀!” 秦诚盯着夜清萝,就像看到了自己,只能用两字来形容,完美,只是夜清萝怎么也料想不到,她能开口说话,全然是秦诚的功劳。 在打开门的刹那,哪怕夜清萝施着药粉,但这岂能瞒得过秦诚的眼光,能不知道他就是纸扎人,而后秦诚趁此机会直接掐住她脖子,施展了法术。 一身澎湃法力加持下,夜清萝不仅能开口说话,身体也愈发的真 实,几乎与真人无异,不过,此刻,她还不完全是真人。 毕竟某些部位还没有完全成型。 但要不了多久,就妥妥的大美人儿了。 “我真能开口说话了,哈哈哈!” 夜清萝激动的连连转了几圈,紧接着一把扑入了秦诚怀中,随即,又快速离开,背过了身。 “是你帮了我对吗?” 夜清萝怎能不知道凭借她现在的能力,不可能开口说话。 “只差一个契机,我也不过顺手而已!” 秦诚还想好人不留名,殊不知,夜清萝竟然知道了,知道了,他自然也没有必要在扯谎。 “顺手?顺手有着那么使劲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掐死我了,以后,要改造我身体,得经过我同意。” 夜清萝背对着秦诚,玉手摸着喉咙,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总觉得喉咙处有一双温柔的手掌。 说不出的古怪。 “改造你身体,咳咳咳,现在还没想过!” 秦诚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怎么就动不动让别人改造身体呢? “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帮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夜清萝转过身来,目光盯着秦诚,冷厉了几分。 “帮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不,不行,不行的,那样我得对你负责!” 秦诚额头也是布满了黑线,这种事情绝对不行,最起码现在绝对不行。 “彭!” “还乱想,再乱想,信不信,我灭了你!” 夜清萝趾高气扬,挺着胸脯,手指弹出一道激流,正中秦诚眉心,冰凉凉的爽歪歪。 “你那么直言不讳,说我想歪了,女人,呵呵,呵呵呵!” 秦诚浅浅一笑,他倒是明白了夜清萝的意思,毕竟她现在的身体还有着许多纸扎人特性,不算完整的真人躯体。 她的意思不过是让他帮忙,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已。 只是言语间,误会太大。 “开口说话了,就不说说你的来历?” 秦诚慢悠悠的走到唐婉清送来的桌子前,自个泡了杯茶,拿出一大串水晶葡萄,以及无数果盘,缓缓开口道。 第44章他老爹应该很开心 “天仙阁剩女?” 秦诚放下茶杯,看着对面同样以人姿端坐的夜清萝,不禁开口问道:“请问你多大年龄,就剩女?” “我们天仙阁圣女又不是轮年龄划分,只要能达到了元婴境,便能称之为圣女?” 夜清萝白了秦诚一眼,都什么人呀,一上来就问年龄。 说能做他老娘了,他开心不? 要这么说,秦诚开不开心不知道,但他老爹应该很开心。 “元婴境?” 秦诚只知道阴阳君师,阴阳相师,阴阳帝师,阴阳地师,阴阳大天师,现在突然冒出元婴境,他还真是有些不理解。 “呵?你元婴境都不知道?” 夜清萝双眸如盯着怪物般盯着秦诚,修为如此高深莫测,竟不知道元婴境,逗她呢? 不过,夜清萝并没有拒绝,而是开口说了起来,道家修为普遍认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道。 而妖修则是按品阶来判断,三个品阶对应一个道修的一个境界,如三品妖修则代表着练气大成,而到了九品之后便会化形,这又称之为下三品,化形后,则又按照三个品阶来计算,称之为中三品,合道境一个境界而妖修则单独理出来,作为上三品。 还有儒家,佛家,鬼修,大抵都相差不大,只是名称不一样罢了。 夜清萝相当自信,眼前这个少年一定会震惊。 果真,秦诚拧紧了眉头,按照这么说话,那他到底算道修的那个层次呢? “那你看看我到底什么修为?” 秦诚缓缓释放着雄厚法力,随着法力释放,夜清萝两只眼睛逐渐变得古怪了惊悚了起来,一嘴秀气的嘟嘟嘴抽搐着:“化神,你竟是化神境!” 化神境,阴阳帝师化神境,那阴阳地师岂不是合道了,那阴阳大天师呢?岂不是仙人? 秦诚又压制修为,分别施展了阴阳相师,阴阳君师相应法力。 夜清萝震惊之余,连连叹息道:“元婴,金丹!” 这下秦诚彻底明白了,阴阳君师对应金丹,阴阳相师对应元婴,而阴阳君师下,则有只是筑基与练气。 之前方不仁(假方琼)的修为已经就是筑基,城隍的鬼修按照道家计算,应该算是金丹境。 “那你什么修为,之前?” 她现在的修为,秦诚一眼便能看出,他只是好奇她之前的修为,毕竟能依靠一丝意识重生的存在。 “元婴!” 之前,夜清萝还自信,说出来必然吓唬到秦诚,可见了秦诚修为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耗费了半百岁月修炼至元婴,寿元两百以上,按正常人八十来算,她还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在天仙阁算上天骄中的娇娇,而此刻,面前这个本来就只是十八岁的少年却是化神老怪。 这一对比,她那点小骄傲,被贬低一文不值。 都有些不好说出口了。 “元婴境,这么厉害,我那小师叔?” 秦诚微微一怔,接着问道:“那你到底多大了,怎么就剩女呢?” “英雄不问出处,少女莫问年龄,你不知道呀!” 夜清萝气鼓鼓的狠狠瞪着秦诚,都什么人,追着年龄不放,老娘不过二十岁的小姑娘呢? “咳咳,元婴就能重生吗?” 秦诚尴尬一笑,接着疑惑问道。 按照元婴就能重生,那他岂不是可以顺便重生,人生完全可以浪,反正提前做好几具纸扎人便可以了。 “想得美! 我不过借助了九劫珠才得以保存意识,保存一丝法力,得以重生,你以为元婴就能重生,别说元婴,就你化神老怪又怎样,同样不能重生!” 夜清萝想到秦诚也不能重生,心情好了点。只是一想到九劫珠,她就一阵肉疼,哦,对了,她现在还没肉,是一阵纸扎痛。 九劫珠,历经九道天劫,是天仙阁镇阁之宝,能让修士拥有九次依附重生之能。 她老母亲,悄咪咪将九劫珠给了她。 那时的她那叫一个浪,不管谁,什么修为,就一个字,干就完事。 然后九劫珠就只剩下最后一劫了。 也还在这最后一劫,否则,她真的灭歇了。 “九劫珠,我还以为是玄阴珠呢?我就说嘛,玄阴珠则会孕育这么一个大美女呢?” 秦诚嘻嘻一笑。 “什么大美女,是小美女!” “哼! ” 一说到大,夜清萝就想到了年龄,心底就莫名的心烦,虽五十元婴乃天才,寿元二百,相当于二十来岁小姑娘。 可面前是货真价实的十八岁小伙子,几乎都可以做他娘了,心情自然不好。 只是她不知道秦诚说的大美女中的大是通过了双眼观察,又与方琼对比得到的结论。 “好好好,小美女,我那师叔可就得小字都去掉,直称美女了。” 秦诚感叹一声,再次开口道:“那你为何会落到如今这地步?” 元婴境好歹也强无敌,怎么说也应该混的那叫一个逍遥自在,何况,她背后还有天仙阁撑腰,怎可能这么糟糕呢? “千年老鬼!” 夜清萝神色严肃:“二十年前,我奉命前来青州黑酆岭捉拿老鬼,殊不知那老鬼竟有千年道行,相当于化神境修为,你说我一个元婴渣渣,怎跟千年道行,有着化神实力的老鬼一战,不过,我夜清萝可并不是浪得虚名。 与千年老鬼大战了三天三夜,打的天昏地暗,不分伯仲,而后,我提出休战,补充体力在战,殊不知那千年老鬼不讲武德,趁我休息之际,狠下重手,我反应过来,拼命一搏,然后我就挂了,不过千年老鬼也好不到哪儿去,伤得不轻。 青州之所以到现在风平浪静,这全然是我的功劳呀!” 谈及那一战,夜清萝高傲的扬起了脑袋,一副看,老娘怎么样? 怎么样,越境之战,还势均力敌。 我呸,我这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厉害吧! “厉害倒是厉害,就是恐怕有点耗费法宝,对吧!” 秦诚嘻嘻一笑。 竟然夜清萝之前都说了,越境之战,几乎等同找死,她自个就那么牛了? 九劫珠这样的神物都能拥有,法宝岂会少,妥妥的小富婆。 还直言千年老鬼不讲武德,自个不是想再去取个几百件法宝来? “秦诚,你要死呀,什么叫耗费法宝,难道法宝留着观赏呀,我,我这是物尽其用!” 夜清萝红着脸,嚷嚷道。 “那之后为什么没人来寻你呢?” 天仙阁能给夜清萝九劫珠,足以证明夜清萝身份非同一般,不是一般的剩女,那竟是这样,为何一直没人来寻她呢? 这完全没有道理呀! “你不说,我还倒是忘了,怎么就没人来寻我呢? 莫非我娘又给我生了个妹妹? 啊,那我岂不是没人爱了?” 想到此处,夜清萝将目光转向了秦诚,突然间,温柔了许多。 秦诚浑身一紧,他那小师叔不会追杀过来吧! 第45章男女搭配干架不累 “有没有可能是天仙阁出事了呢?” 夜清萝身份特殊,地位非凡,二十年前战死,却没人来寻找,其中最大的可能便是天仙阁出事了,或天仙阁她那位可能给她又生了妹妹的娘出事了。 否则,怎么可能二十年,连个人影也没有。 “天仙阁出事?天仙阁强无敌怎可能出事,你家才出事了,你家全家人都出事了!” 夜清萝气鼓鼓的,内心碎念着,不过反过来一想,还真有可能出事了,不是天仙阁出事,就是天仙阁她的那位老娘出事。 那她是不是应该立马回去? 可她现在这修为,就算巅峰也不过元婴境,回去确定不是送菜? 夜清萝目光再次转向了秦诚,温柔着充满了鼓励:“秦诚,找个时间提升一下修为,然后跟我回天仙阁!” 天仙阁的底蕴便是合道境强者,秦诚十八岁就已经化神境,按照这样的修炼速度,应该要不了几年就能迈入合道境,甚至更上一层楼。 倒是有个合道境跟她一起去天仙阁,那她还怂什么,呵呵,我这身边的大帅哥看见了没,合道境,比你年轻,比你帅,还比你强! 就问你怕不怕,服不服,认不认错! “找个时间提升一下修为,你真以为修为那么好提升?” 秦诚的确是化神境,但也只是刚迈入一脚,而且,他之所以能那么年轻踏入化神境,全然凭借着耗之不尽的药材,以及他师父老人家相助。 什么,你要炸丹田了? 没事,为师给你丹田扩大十倍,不行呀,那就一百倍吧! 即便这样,也整整花了十年时间,而夜清萝倒是想得好,找个时间提升一下修为? 真那么简单,她为啥不自个提升至强无敌再回去呢? 跟她回去? 像他那么帅气逼人,神通盖世,去了天仙阁那样的女人窝,还离开的了吗? 秦诚果断摇头拒绝,丢入一颗水晶葡萄入嘴,好奇道:“你今晚没跟奶胖切磋!” “都不跟我去天仙阁,我不搭理你,哼!” 夜清萝气鼓鼓的冷哼一声扭过了头,接着又迅速转过来,一把夺走秦诚身前的水晶葡萄以及全部果盘,怒气腾腾道:“吃吃吃,一天天就知道吃吃吃,你看看人家奶胖,吃了就练拳,而你呢? 一天天吃吃吃,吃完后就逛逛逛,逛完回来就是吃吃吃,你都十八岁了,咋就这么不懂事呢? 哎,我好焦灼!” 夜清萝一脸恨铁不成钢。 “看样子得给我父亲书信一封,也不知道我娘大不大度,哎,我也是好焦灼呀!” 秦诚起身,随手一挥,打破了夜清萝布下的小阵法,直接来到了后院。 后院中,奶胖背着雪域癸兰,手握横刀,怒目金刚怒吼道:“侄儿侄女们,叔叔可要动真格了。” “就你,胖叔,行不行呀?” 对面与奶胖相同高度的剪纸人,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之色。 “剪纸人组合成人,还能口吐人言?” 秦诚微微一怔,这才小半天功夫,无数剪纸人相互叠加,竟然与奶胖不相上下,还吐出了人言,虽然那语音没法与夜清萝想比,甚至听着犹如阴风,但的确能口吐人言了。 关键的是还很厉害,奶胖竟然不是对手。 “聚阴盒这么神异?不,应该说是它们吃饱喝足成长这么快?” 秦诚默默的点了点头,要照这样下去,那岂不是要不了几个年,就能跟上他了? “不行,你们以为你胖叔吃那么多白吃了吗?看拳头,再看刀!” 怒吼间,奶胖一手捏拳,一手横刀冲了过去。 叮叮当当,噼里啪啦,一阵火花带闪电后,奶胖身上有多出了无数伤口,而就在此时,他背上的雪域癸兰轻轻摇晃,洒出了一抹星辉,奶胖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眨眼睛,就恢复如初。 “男女搭配,打架不累,果真,如此!” 秦诚浅浅一笑:“奶胖,行了,就操练到此吧!” “秦大哥,你回来了,你是没看见,我刚才大发神威,打的侄儿侄女们哇哇叫呢?” “吹牛!” 剪纸人冷哼一声,接着哗啦啦化作了无数剪纸人,丢掉纸刀冲到秦诚面前,呜呜呜叫唤了起来。 “以后对你们胖叔,可不能下重手!” 秦诚一把将所有剪纸人揽入怀中,悄咪咪道。 “秦大哥,今晚有事 吗?” 奶胖额头冒出一大串黑线,要是没事,他还得练练,实在太没有面子了。 “事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有点饿了!” 说话间,秦诚看了一眼奶胖背上的雪域癸兰,心底突然升起,其实雪域癸兰挺不错,为什么非要化形成人呢? “哦,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侄儿侄女们,赶紧过来,胖叔教你们煮饭弄菜。” 说话间,奶胖猛地站定脚步,一拍脑门道:“秦大哥,唐钰让你去唐家一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让你做上门女婿!” “不行! 想嫁给我爹,还得通过我们这一关!” 话音未落,一大群剪纸人瞬间化成大型剪纸人,一脸认真严肃道。 “这个? 今天有人来家里了吗?” 秦诚眉头拧紧,疑惑问道。 “一个中年妇女,胸脯肿的厉害,应该是找你看病的,她来后,叽叽咕咕说了好多,什么孝敬师长,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什么师父蹭饭不算蹭。什么师父有两个徒儿,什么师父老了,牙口不好,” 奶胖嘀嘀咕咕原话复述。 “你,你给他弄饭吃了吗?” 秦诚浑身冒出了一大串鸡皮疙瘩,这还能有谁,不就是他师父那老人家吗? “给了她一碗冷饭! 哦,对了,秦大哥,你说我都给她一碗冷饭了,她咋还吃的那么怨恨呢c边吃边恨着我,我可没收他钱呀!” 奶胖惊讶道。 “尼玛,奶胖你牛逼!” 秦诚竖起大拇指,敬佩发至内心。 他开始还纳闷了,这么小半天功夫剪纸人那么懂事呢,雪域癸兰也懂得了施展药术,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他师父老人家上门来看他们,随便给他们调教了一番。 只是奶胖,咋就没有看出来呢? “为啥呀,秦大哥?” 奶胖疑惑道。 “能听一个女人歪歪歪半天,厉害呀!” 秦诚自然不能说那是他师父,否则,奶胖绝对会留下心里阴影,见谁都得先上一顿好吃的。 “我也这么认为!” 奶胖感同身受,深深的吸了口气。 “好了,你们自个慢慢练吧,我先去一趟唐家!” 秦诚才不信唐家真是让他去当上门女婿呢? 第46章养成哪有现成好 唐家,唐震。 这一天一夜间,与李府的李浩东做了无数决策,不管是生意上还是人脉上都做了相应的调整。 直到李浩东派人去醉香楼闹事被抓捕,管家揽下所有责任,打入大牢,限制李府人员流动,这两家之间才算告一段落。 本来李浩东决策没有出错,抓走醉香楼花魁,给唐震一计重拳,而错的是天意。 当他们行动之前,醉香楼花魁苏妙音就已经离奇失踪,同一时间,勾栏,听轩楼,花船等共四大花魁也前后消失。 四大花魁消失,引起了轩然大波。 知府大人吴山河都亲自出面,这样一个大情况下,李府派出的人很快就落网,招架不住刑法,一字一句交代他们的确是要去抓走醉香楼花魁苏妙音,也交代他们并没有得逞。 得逞没得逞是一回事,抓走花魁是事实,花魁不见了更是事实。 人赃并获,还有什么说法。 何况,知府吴山河正愁没办法制住李浩东,还有就是四大花魁消失,没办法给上头交代,这下不就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李管家很显然做了炮灰,李府也被限制进出。 这样一来,唐家与李府便短暂了告了一段路,虽告了一段路,但唐震却忧心忡忡,四大花魁同时消失,知府派出不少官员,护卫,全面调查,任然无果。 这背后是谁所为? 要知道听轩楼可是前太守周道远之子周牧扬的摇钱树,这样的背景,花魁都离奇消失,这又意味着什么? 之前死了很多人,现在四大花魁消失,知府吴山河动用所有人员,现太守王焕梓震怒,还派出了斩魂司。 结果,还无任何结果。 青州要变天了,真的要变天了吗? 唐震对唐家的产业链再次做了调整,娱乐场所一律关门,其余行业尽可能低调,能不招惹是非,就尽量不招惹是非。 这个时候绝对绝对得低调。 昨晚他就派人去告知秦诚,让他们赶紧离开青州,当唐钰回来告知一切后,唐震惊了,李浩东所言非虚,秦诚真会一些歪门邪道。 而青州接二连三发生的一切怪事,都在秦诚来青州后才发生,所以,他有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与秦诚有关。 “我强大到他们害怕!” 唐婉清的这句话,让唐震愈发的觉得秦诚很可疑。 可如果是秦诚,为何醉香楼花魁也会跟着一起消失呢?难道是为了不让人怀疑到他头上。 “等他到来,或许就能看出一二!” 唐震按着太阳穴,身子略有疲惫。 一路上。 秦诚也在思考一件事:千年老鬼,化神境,他干得过吗? 青州突然死了那么多人,这与千年老鬼有关系吗? 千年老鬼不想跟他硬碰硬,所以才收敛吗? 这一系列问题,让秦诚深感头疼。 出来干一架,多好,这样躲在背后,多没意思。 不知不觉,秦诚来到了唐家。 “秦妙手,我家老爷在书房等你!” 唐钰亲自迎接,目光中透露着感激之色,而更多的是震惊,眼前这还比自己小的少年,不仅医术了得,还会施展邪门歪道。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对唐家,对唐婉清又如何。 是真心,还是面不露色。 唐钰感激,敬佩,崇敬,也很是担心。 毕竟秦诚实在太神秘,太可怕了,别说唐家,就连李府,李浩东之子不也被当街暴打吗? 暴打也就算了,还没能拿秦诚怎么样? 还有就是这少年压根就没有将李府等看在眼里。 不将李府看在眼里,会将唐家看在眼里? 说不定整个青州,真如眼前的少年所言,他强大到他们害怕。 青州变天,是在说他吗? 唐钰小心翼翼,又面不露色的带着秦诚来到了书房。 “老爷,秦妙手来了!” 唐钰敲着门,小声道。 “让他进来吧!” 房间里传来唐震略显虚弱的声音。 “秦妙手,里面请!” 唐钰待秦诚进去后,缓缓地关上了门,站在了门边。 “坐!” 唐震放下书籍,盯着秦诚道。 “唐老爷,这么晚叫我过来,有事吗?” 秦 诚开门见山,率先开口,否则,要等这些江湖老经验,满级大佬谈正事,真不知道会先聊好一会儿来热身。 “秦妙手性情中人,自言自语,性格率真,难怪婉清那丫头总是有事没事爱往你家跑,你这样的性格,老夫也甚是欣赏!” 唐震面露笑容,百闻不如一见,唐婉清说的没错,这少年果真性格随和,很好交谈。 但,越是这样,唐震越是担心。 青州之大,人面兽心者不在少数,这少年看着不错,可人心人性呢? “唐老爷过奖了,晚辈不过闲云野鹤惯了,还望唐老爷见谅!” 秦诚最不喜欢就是跟这群满级大佬交谈,明明简单的事情,非要含蓄在含蓄,不就唐婉清吗?这事不是他说了算。 他爹,他娘,他师父,还有她小师叔。 他们才能决定一切。 何况,秦诚现在乃化神境修为,寿元高达五百,如真与唐婉清咋样咋样,那还不是黑发人送白发人。 关键的是,修为太高,还不能咋样咋样,要是咋样咋样,唐婉清绝对会暴毙。 所以,情况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也得无情。 当然,秦诚也可以让唐婉清修行,可唐婉清真是修行的苗子吗? 养成,要等到何年何月? 现成的,不好吗? 秦诚果断的放弃这个想法,当着朋友其实也不错。 “哈哈哈,倒是跟老夫当年一样。” 唐震抚须,亲自给秦诚切了杯茶,再次开口道:“秦妙手,既然你爽言爽语,那老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秦妙手可有婚配?” “这,果真是要我当上门女婿呀!” 秦诚面露苦涩,接着开口道:“未曾婚配,也未曾婚约在身,不过,谈婚论嫁得父母之命,媒述之言,这事,晚辈还真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 他不过是想试探眼前这少年与四大花魁消失有关,结果说来说去,说到自己女儿身上了。 当爹的亲自给自家女儿说亲事? 唐震微微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秦妙手此言差矣,谈婚论嫁是父母之命没错,但感情还得自己来谈不是吗?” “好了,我们就占时不谈这个话题,一切都随缘而定吧! 现在我有几件好宝贝,想请秦妙手掌眼。” 唐震起身,手掌按在茶杯上,扭动了起来。 第47章地下室摆放灵牌 大富人家都爱玩这套,弄个地下室,或藏宝,或搞囚禁,玩刺激。 唐震也没能落俗套。 秦诚跟着唐震来到了地下室,宽阔的地下室里摆放着一堆堆灵牌,这就有些另类了。 地下室摆放灵牌,当今天下,怕独此一家吧! “秦妙手不要误会,这些不过是一些故人灵位,上不了唐家祠堂,所以特意放在了这儿!” 唐震面无波澜道。 “唐老爷用心了。” 秦诚目光扫去,一眼便见着了薛三爷的灵位,也这刹那间就洞悉了唐震用意,敢跟我唐家作对,死了,你灵位也永远不能见天日。 狠,什么是狠,这才是狠。 对此,秦诚也没有什么看法。 江湖之中,杀人者未必歹毒,杀人诛心,也只算一般,万千种方式折磨而死,死后挫骨扬灰,埋粪坑,还有更毒辣的。 只是薛老三早就魂魄归于地府,他这作为有何鸟用? 终究不过心里慰藉罢了。 秦诚倒也没有点破,目光转向了一张古老的圆桌上,圆桌上盖着一块黑布,里面缓缓地冒着黑气。 黑气稀薄,在昏暗的地下室很难被人捕捉,但秦诚是谁?堂堂阴阳帝师,化神境强者,这又岂能瞒得过他的眼神。 “秦妙手,请!” 唐震拉开黑布,继续介绍道:“薛老三仓促离开青州,房间留下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看上去相当的美观,价值连城,让人爱不释手。 不过,老夫自从上次上当后,就觉得这些东西非同寻常,极有可能是妖邪之物,所以特意封存在地下室,还望秦妙手掌眼,一探究竟!” 唐震后退两步,身子骨有些发凉。 “布置阴地的冥器?” 秦诚自然知晓这些玩意压根就不是薛三爷的,而是方不仁的,全都是冥器,害人之物。 “这是血婴骨,以嗜血蚀骨为主,长期佩戴,久疾而生,这是罗生玉,选自上品宝玉,以死人最后一口气炼化,怨气极重,这是黑灵香,一种迷香,使人产生幻觉以及做噩梦,这是” 秦诚一一介绍道。 突然,他目光盯紧了一抹褐色的泥土。 泥土褐色,有着寥寥青烟萦绕,看上去彷如仙界净土,看上一眼,也会身心舒畅,稍微触碰,还能感觉到灵魂的存在。 “秦妙手,怎么了?” 唐震听得一愣一愣,更暗自庆幸没有将这些看上去价值连城的宝物流通在外,否则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更庆幸及时寻来秦诚,不然久放在地下室也必然出事。 此刻,秦诚面容严肃,看着一抹褐色泥土,唐震不禁疑惑,同时擦着额头冷汗。 浑身微寒,额头却冒着细密汗珠,可见这些玩意真是害人不浅之物。 “没什么,一抹坟土而已!” 秦诚嘴上轻描淡写,内心却震惊不已。 那抹褐色泥土的确是坟土,却不是一般的坟土,按照年份来算,起码也是千年起步,坟土已彻底变成了死土。 坟墓棺材里尸水浸染的泥土,称之为坟土,但这坟土不仅是这么简单,已经具有了锁魂的功效,有了丝孕育之能,如秦诚自己,没有施展修为,都误以为是仙界净土。 普通人呢? 必然会当着净土,说不定价值连城,为此不惜痛下杀手。 “这是千年老鬼坟下之土吗?” 秦诚细细思考,果断的摇了摇头,而另一个想法冒上了心尖。 方不仁一年前从南陵来到青州,这些东西都是来自南陵,所以,眼前这抹死土,极有可能是古墓之土。 古墓活了! 方琼传信古墓活了,说不定真有此事。 “看来还得尽快去一趟南陵!” 如真是古墓活了,那么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真不是他所能预料。 秦诚收起心思,手掌缓缓变得晶莹剔透,犹如宝石美玉一般,接着朝血婴骨,一对罗生玉,黑灵香等物一一拂过。 随着手掌拂过,寂静的地下室仿佛有着无数怪叫声。 唐震捏着手指,背心滚下了一大串冷汗。 “唐老爷,这些玩意上的怨气被一一除去,已没了害人之能,唐老爷可以放心拿去使用,或拿去典当!” 说话间,秦诚看着那抹死土再次开口道:“不知唐老爷可不可让晚辈将这抹坟土带走。” 坟土有着锁魂,孕育之能,对剪纸人用处极大。 “秦妙手不用客气,将这些全都带走吧!” 这些东西虽然价值连城,但刚才那惨叫声,让唐震心生忌惮,哪怕被秦诚除去了怨气,他也不想在看见这些玩意。 不仅不想在看见这些玩意,更不想这些玩意流通市面上,以防万一被不正当的人买去在来祸害人间。 至于秦诚带走,他相信秦诚不会胡作非为。 最起码比外面的人靠谱。 “唐老爷,罗生玉,羊丘山,石朵开,这些可是价值连城,你确定全都不要?” 羊丘山是一种名贵的药材,生长在阴山阴地阴恶之处,天生就是极寒之物,虽是极寒之物,但并不代表着没有价值。 肝火攻心,脾脏生热,高烧不退,只要服下一口药汤,便能痊愈。 至于石朵开,这玩意就更稀奇了,石头开花无情种,就是这玩意,用药堪比忘情水,用在修为上,也能加固道心。 所以说,这些玩意价值连城一点也不夸张。 至于血婴骨,黑灵香,用得好,也可以体现出价值所在。 正所谓剑能杀人也能救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看你怎么用了。 只是让秦诚好奇的是,这个方不仁到底什么来历,竟然能搞到这些玩意? “去南陵必须查查这个方不仁!” 秦诚也深感修为不足,否则,直接搜魂,那用得着去查呢? “秦妙手救老夫一命,又与婉清乃好友,更除去了这上面怨气,理所当然应归秦妙手所有,何况这些玩意虽然价值连城,但万一被小人加以利用了呢? 秦妙手拿出,也省了老夫担忧。” 唐震慷慨道,接着又问道:“秦妙手医术精妙,又精通怪异之术,不知秦妙手对最近青州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有何看法? 离奇死了很多人,四大花魁消失无影无踪!” 唐震之前试探,秦诚的表现就像是个还没有尝过鲜的男子,现在秦诚都在他面前展现了身手,他也没有必要继续试探,直接开口问得了。 “这件事情,唐老爷不用担心,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水落石出了。” 千年老鬼要是一直藏着,秦诚也没有把握,不过,既然千年老鬼出手了,那么一定会留下破绽,只是他现在没有找着罢了。 而且这些事情对唐震这样的正常人来说,太过于惊悚,他也没有必然告诉他。 “那就好,那就好!” 唐震盯着秦诚,目光中露出了感激之色。 第48章秋水节也称泛滥节 “看你胖叔一计撼天拳!” “就你,垃圾!” 一进门,后院就传来奶胖与剪纸人的打斗叫嚣声,一个嚣张跋扈,一个冷眼不屑,倒是一对练手好对头。 只是这白天也斗晚上也斗,不嫌累吗? 秦诚抬手扶额,奶胖打架还上瘾了? “小纸纸出来吧,你爹给你们带好东西来了。” 秦诚呼和了一声。 转眼间,一大群剪纸人就将他围在了中间,嘤嘤嘤激动叫唤着。 看着这么一群小家伙,秦诚真有些当爹的感觉,接着拿出了血婴骨,罗生玉,羊丘山,黑灵香。 这些玩意虽被他除去了怨气,但对剪纸人来说任然用处很大。 “秦大哥,那我呢?” 奶胖盯着秦诚道。 秦诚给剪纸人那么多玩意,那以后还怎么练拳? “你,你呀,给你!” 秦诚丢给了奶胖两团馒头,这馒头还是他回来的路上,自己买来吃,没有吃完的,没办法,他去唐家已是晚上,唐震除了请他喝茶,完全就没有让他留下来吃宵夜的打算。 无奈,秦诚只能自掏腰包,买了好几个馒头。 白白的,嫩嫩的,口感还不错。 “就这?” 奶胖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好在是热的。 “那我呢?” 就在此刻,夜清萝也腆着脸走了过来。 “给,石朵开!” 秦诚扫了一眼众人,翻起了白眼,这是他家,怎么就成奴役了? “石头开花无情果,石朵开? 爱了爱了!” 石朵开稳固道心,还能稳固修为,对所有修士都有着很高的价值,夜清萝自然欢喜不已。 “怎么,一句谢谢都没有?” 秦诚冷冷道。 “谢谢? 我可是天仙阁圣女,高傲惯了,说谢谢,还真没这习惯!” 夜清萝高傲的挺着胸脯,趾高气扬道。 “哈哈哈,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何谈谢谢呢?” 奶胖接过话道。 “嘤嘤嘤!” 不用多说,秦诚都知道,他们是他儿女,自然不用谢谢了。 “真是一帮白眼狼!” 秦诚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尤其是夜清萝的言语,都差点让他没有控制住暴脾气,狠狠的抽她一顿。 又担心她希望他抽她,索性忍住了。 剩女,剩女了不起呀,我还处一一男呢?我骄傲了吗? 秦诚转身回到了房间,眼不见心不烦,认真的研究起了《哭丧曲》。 这一认真,时间就过得老快。 恍惚间,天就亮了,再恍惚间,就传来了敲门声。 “早饭弄好了?” 秦诚放下《哭丧曲》道。 “我已经吃了两顿,不是,我是说今天是秋水节,外面一定有好多好吃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说什么,有人邀请我们去逛秋水节?” 秦诚走出来,看着似乎又胖了一圈的奶胖,对他刚才的话是一万个相信。 吃两顿了,绝壁错不了。 说也奇怪,奶胖就属于那种吃了消化老快,长肉又老快的怪咖,给他使劲的吃,几天不见,绝壁认不出那个跟闪电一般瘦的小伙子是奶胖。 “秦大哥,你怎么知道?她们还在等着呢?” 奶胖悄无声息的将脸盆大的饭碗藏在了背后。 “她们不蹭饭?” 秦诚疑惑道。 “我请她们吃饭,可她们说要留着肚子,不然一会儿吃不下了,我一听就激动,一激动就将她们的饭全吃了!” “秦大哥,你也要留着肚子吗?” 奶胖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道。 “昨天那馒头,口感极佳,就不在家里吃了,你自个吃吧!” 秦诚无奈的摇了摇头,照这样下去,怕是得想办法弄点钱了。 “好勒,一会儿也给我买五十个馒头怎么样?” 奶胖激动道。 “馒头,随你吃,但包子不行!” 秦诚嘻嘻一笑,洗漱一番,来到了门口,一出门便见着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车夫是一个英武的少年,唐钰。 唐钰穿着素装 ,与车夫打扮无异。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秦诚倒也觉得合理,接着走上了马车。 刚上马车,奶胖飞溜就冲了上去,五十个馒头还没有到账,怎么能让他们先溜呢? “胖小哥,你还吃,一天不见都胖一圈了!” 冬雪震惊道。 “胖? 胖不好吗? 你没听说过吨位决定一切吗? 我胖,我更应该骄傲呀,更应该多吃一点呀!” 奶胖呼啦呼啦就是几口,吃的老香了。 很快,马车就出发了,在馒头铺停了下来,紧下来便是冬雪与唐婉清震惊的看着奶胖吃下五十个馒头,尤其是奶胖还意犹未尽的样子,更是让她们瞠目结舌。 彻底给震惊住了。 这天底下比吃饭,奶胖绝对举世无双,一人干翻上百人不在话下,妥妥的干饭人。 而秦诚却没有丝毫震惊,而是面露为难之色。 夜魂人,身外化身统统归来,青州闹出的怪事也不是什么千年老鬼所为,而是一头下三品的垃圾。 虽是下三品垃圾,但也不是谁能制服的。 现在他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斩魂司上,希望斩魂司给力,给解决了。 不然, 说好的低调呢? 今日却得一战成名,一举成为青州神话人物。 那还怎么低调? 他师父可能就在某个暗处盯着他呢? 不能高调,绝不能高调呀! “斩魂司,一定得给力,千万千万得给解决了,毕竟那只是一头下三品的垃圾呀!” 秦诚内心祈求着,青州怪事总算要告一段落了。 车轮滚滚,不知滚了好几圈,总算停了下来。 马车太过于豪华,一到来便迎来了不少视线,而车中的冬雪也非常懂事的率先一步踏出马车,拉开了帘子。 在众人的视线中,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缓步走了出去,随着女子走出,有人小声惊呼了起来:“快看,这女子贼他娘美了吧。” 别说,唐婉清的确很美,青州数一数二不说,最起码前十,而那高贵又冷厉的气质给将她烘托的完美无瑕。 再加上精心打扮,那简直就是完美,如仙画中走出的仙子。 不染世俗,清丽脱俗,美的不可方物。 那些街头小市民那见过这等美女,别说街头小市民,就那些纨绔子弟,又有几人见过。 一时间,马车周围轰动了起来。 一双双眼睛那是眨也舍不得眨一下,还有不少喉咙吞着口水声。 场面瞬间就火爆了起来。 而此刻,又有声音响起:“你们快看,里面还有人。” 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中,秦诚走了出去。c 秦诚一出去,瞬间就满足了女游客,女游客更是直接惊叫了起来:“好帅呀,我身体快要被融化了。” 玉树临风,谪仙下凡,倾城倾国,画中仙子。 这样一男一女,如何能不引起轰动,而就在此刻,又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车里还有人!” 紧接着奶胖走了出来。 “尼玛,好胖呀!” 众人瞪大乌金钛合金狗眼。 “我胖我骄傲,不服,不服来呀,看你胖爷压不死你!” 奶胖不屑道。 第49章可恨我无一剑 亭中。 一张汉白玉雕琢的玉桌两边分别坐着一男子。 左边男子身着淡雅青山流水长袍,满头白发轻扬,脸颊略有皱纹,一对瞳孔却精光熠熠,身子骨也异常硬朗。 要不是那一头白发,很难确认男子的大概年龄。 右边的男子身着金丝白虎蓝白相间长袍,一头青丝梳理的无比精致,没有一丝流露飞扬,微胖的身躯,宽厚的脸庞,一看便知位高权重。 这白发男子正是前太守周道远,青丝男子是现太守王焕梓。 两人坐在亭中,一人手执白棋,一人手执黑旗,棋盘上是风云变幻,瞬息万变。 亭外,传来琴声。 琴声悠扬,轻灵,犹如一只洒脱玉兔,使人身心舒畅。 “小魏,最近青州可还太平!” 周道远落下一子,平静开口道。 “回周老爷,青州最近出了点小事,不过斩魂司已经着手处理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解决!” 亭子里,魏无渊小心翼翼回答道。 “小魏办事,老夫倒是挺放心,小魏,辛苦了。” 周道远抬头看向魏无渊,露出了赞许的目光,大有一副这孩子不错,可靠。 魏无渊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周老爷言重了,小魏不辛苦,倒是让周老爷操心了。” 略微停顿,魏无渊再次开口道:“青州倒是没什么大事,反倒而南陵那边可能要出大事!” “说说看!” 周道远目光盯着棋盘,再次落下了一子,平静道。 “南陵那边同僚传来消息,一座古墓活了,不过那边有南陵阴阳相师坐镇,他们也不怎么惊慌,只是他们担心这座神秘的古墓来青州,所以才特意告知,希望我等加强防御,提前做好准备!” “咳咳咳!” 王焕梓咳嗽了几声,意思是让魏无渊住嘴。 前太守大人年事已高,又不在朝野,你在他面前说这些干嘛,这不是让前太守白着急,何况,青州最近发生的怪事都没处理好,还谈什么南陵。 南陵有阴阳相师坐镇,青州有什么? 就你魏无渊一个阴阳君师,下面都是一些良莠不齐之辈,如阴阳相师都阻止不了古墓,就你那点防御有用吗? 而且到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古墓活了呢。 古墓活了,这必然惊动朝野,到现在为止,也未曾听闻京城传来消息,也未曾听闻南陵那边官方的确切消息呢? 没被确切证实前,你在这儿瞎说些什么。 “焕梓老弟,小魏说的事情,老夫倒也多少听闻了一些,南陵那边古墓活了,已有不少物证,只是古墓行踪诡异,占时还没法确认准确位置,你呀,身为太守,可得时刻留意南陵那边,做好准备!” 周道远拿出一粒死土,接着道:“这便是证物!” 死土出现的那刻,亭子突然暗了下来,更传出了可怕的怒吼声,显然这死土是前太守刚得到不久,虽只是一粒,却因与古墓贴合时间长,与古墓接触的近,足比秦诚得到的死土更为恐怖。 “道远老哥提醒的是!” 恢复光明,王焕梓浑身惊出了一声冷汗,声音有些颤抖道。 “好了,南陵那边有阴阳相师,想必出不了什么大问题,暂时不说南陵那边了,焕梓老弟,可有杜岳峰消息? 要是岳峰在,想必也是阴阳相师了吧!” 谈及杜岳峰,周道远脸上明显的露出了遗憾无奈之色。 杜岳峰是周道远任职青州太守期间朝廷派来的阴阳君师,文件到达,他们派人去迎接,然一直未等到阴阳君师杜岳峰的到来。 周道远又派人迎着管道一直寻找,直到京城,也未寻到,无奈,他便将这消息上报了朝廷,朝廷调查后,也下了结论,杜岳峰已经出事了。 而后又派来了一位阴阳君师。 但周道远没有放弃,他不相信堂堂阴阳君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退休后,他便跟眼前这位现任太守做了沟通,希望他能继续替他寻找阴阳君师杜岳峰。 “道远老哥,整整十七年了,您还是放不下啊!” 王焕梓上位后,也按照周道远要求,不断打听,可消失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打听得到,说不定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何况,朝廷都下通文了,这又是何必呢? 碍于前太守根深蒂固的人脉以及错综复杂朝堂的关系,他不得不继续打听。 只是这有用吗? “岳峰他曾与我知酒伐敌,乃我周某人难得的知己,他消失的不明不白,老夫怎能不痛心疾首,焕梓老弟,这些年着实辛苦你了。” 周道远抬头看着池塘中荷花,神色怅然。 “道远老哥误会了,焕梓老弟只是希望道远老哥莫要太过于执着,以免伤了自己,至于老弟,老弟自然会一直打听寻找下去,哪怕地老天荒!” 王焕梓眉头挂起一串冷汗,立马起身,抱拳解释道。 “下棋!” 周道远手掌往下压了压,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虽笑,但王焕梓却是心头震惊。 眼前这位可是朝堂上待了足足几十年的老大哥,今日,自己是不是说话缥缈了些,太守之位还保得住吗? 王焕梓跟着落子,不一会儿就连输了好几盘。 “焕梓老弟,心猿意马了!” 周道远起身,拍了拍王焕梓肩头,义愤填膺道:“世间妖邪多如牛毛,为非作歹,残害苍生,可恨,老夫无一剑,可恨,老夫斩不开这浑噩苍穹! 焕梓老弟你手握一剑,可得好好除魔卫道呀!” “焕梓老弟谨记道远老哥教诲!” 王焕梓如释重负,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小魏,去忙吧!” 周道远看向远方,淡淡道。 “周老爷,那我去了!” 魏无渊对着两位拜了拜,转身走向了亭外:“可查着了怪事来源!” “还未,只是,只是周少去了听雨楼!” 前来的斩魂司司员早就来了这儿,但他不敢前去打扰,所以一直站在这边,希望魏无渊看见,自己过来。 “周少,不跟是他说了最近青州怪事不断,不许踏出周府吗?” 魏无渊眉头拧紧,要是这周少出什么事了,恐怕他这个斩魂司大佬的位置就不保了。 紧接着,两人快速的去了听雨楼。 第50章这叫艺术懂不 听雨楼c听轩楼,皆是周牧扬产业。 而这两楼却截然不同,听轩楼妥妥的烟花之地,听轩楼的杨凤娇那可是青州花魁榜首,琴棋书画四绝,还有就是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躺入杨凤娇怀中,不死都得脱一层皮,而偏偏青州达官显贵却乐此不疲。 正所谓,花钱减灾,痛并快乐。 当然,也只有这些豪绅才有这么高的觉悟,普通人也就心里想想,关灯之后,倒也脱缰野兽,能嚎上几句。 而听雨楼,就完全不一样了。 依山傍水,坐落清月湖畔,种植一大片青莲,莲花盛开,花香四溢,雨落荷叶,或噼里啪啦,或滴滴答答,又或窸窸窣窣,倒是别有一番意味。 听雨楼也由此而来。 除了景观之外,更重要的是听雨楼乃文人墨客卖弄风——骚的正规场所,到底有多正规,用两个字形容:“艺术!” 来这儿的人要是肚里没点墨水,哪怕你身家显赫,家底殷实,也会被人瞧不上,甚至连门都进不了。 而文采飞扬,丹青妙笔者,在这儿却能吃香喝辣,受人追捧。 要是能有一两副字画挂在听雨楼,那绝对是大牛的存在,走出去,够吹一辈子牛了。 还有就是要是没点文采,能算得上青州上流吗? 所以,青州那些纨绔子弟,什么什么公子,什么什么少爷,什么什么小姐大小姐之类,都养了一大群墨客。 此刻,听雨楼已是热闹非凡。 周牧扬更亲自提笔画了一副半卷珠帘,半枝红杏,半边女人,更题诗一首;半卷珠帘半遮面,半个情人两枕头,守空房。 诗倒是不咋样,顶多就是言简意赅,简洁明了,画的却是惟妙惟肖,女人曼妙身姿,玉手细腰,秋水眼波,跃然纸上。 稍不留神,还误以为她那玉手在从上而下弄呢。 尤其是那半枝出床的红杏,更是点睛之笔,将女人的寂寞,胸闷气短,衬托的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周牧扬诗词歌赋不行,绘画上却独有天赋,那种朦胧透露出来的妩媚,堪比花魁,甚至略胜一筹。 此画一出,惊为天人,才子赞口不绝,伸长着脖子,心中暗想,要是能入画,少活十年也足以。 才女红扑扑着小脸蛋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嫉妒羡慕,更多的是抱着学习心态。 而绘画又不同于诗词歌赋,诗词歌赋还有作假的可能,当场绘画,足以证明其真材实料,也正因为如此,周牧扬被捧上了神坛。 人称画女人堪比一绝的画公子,又有人私下称之为花公子。 周牧扬打了开头,后面的画者也都不敢提笔,不过不画画,还有其他,如斗诗提赋,斗诗提赋这种不带脑子,现成的玩意,更是他们拿手好戏。 三句成章,不带一个艳字,却又将艳色发挥到了极致。 几首诗歌下来,众人也是热血高涨,而就在众人准备进一步提升诗歌骨力的时候,一个艳妆女子走近了周牧扬身边,在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周牧扬浅浅一笑;“还真是难得呀!” 接着,对着众多才子佳人,拱手道:“诸位尽性,本公子再去邀请一佳人入我听雨楼,与诸位饮酒把欢!” 此话一出,众多才子佳人纷纷转向了周牧扬,目光中露出震惊之色:“这青州,竟然有佳丽值得周少亲自迎接?” 周少什么人物,那可是前太守之子,听轩楼,听雨楼的少东家,这样的家世背景,整个青州不说佳丽想攀上他的床,要是可以连才子也可以贡献一首菊花开满山。 而这样的人却亲自去迎接? 被迎接的佳丽会是谁? 是青州的吗? 他们怎么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所有人都惊呆了,也没了斗诗乐趣,全都伸长着脖子,静悄悄的等待着周牧扬邀请的那位佳丽登场。 奶胖左手十支冰糖葫芦,右手一盒雪花糕,突然间,他发现他没有多余的手了。 可不远处那猪蹄膀子怎么办? 雨露均沾,不可能对不起猪蹄膀子吧! 大家都是被吃的货,凭什么自己不被吃,是瞧不起吗? 远处似乎传来了猪蹄膀子的不服声。 这让奶胖更是为难,紧接着,眼咕噜一转,狠狠一咬:‘拼了。’ “尼玛,那么胖了还在吃!” 一路上,被秦诚帅气 ,唐婉清艳丽吸引的游客,纷纷露出了震惊之色,更有的对自家孩子以奶胖为反面教材教育了起来:“这就是吃货的下场,你看他胖成什么样了,你在看看他旁边的那帅哥,那美女。 你们想变成那胖子还是他身边的帅哥美女?” “我们想吃猪蹄膀子!” 而更多的是惊呼秦诚,唐婉清男才女貌,那议论声,听得秦诚都不好意思了。 唐婉清更是羞红了脸。 太无耻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嚷嚷着跟秦诚这样那样,想想就算了,脱衣服作甚。 奶胖也不管那些风言风语。 直奔猪蹄膀子而去。 左手一只猪蹄膀子,又是一只猪蹄膀子,幸福就这么简单。 “秦诚,我们去酒楼休息会儿吧!” 秦诚转过头,盯着脸蛋红扑扑的唐婉清,面色为难,去酒楼休息,也不能这样那样呀! “还望唐小姐赏脸,听雨楼一坐!” 一个穿着打扮都显得极为不俗的少年,脸上挂着笑眯眯之色,十分诚恳道。 随着少年的到来,人群中不少人认出少年的身份,惊呼了起来:“快看,周少竟然亲自邀请他们?” “他们?” 周牧扬浅浅一笑,他可不是邀请他们,而是她。 不过,当他看向唐婉清身边的少年时,眉头微微皱了皱,心底第一次升起了一丝危机感。 而他皱眉的同时,一只胖乎乎的手掌呼了过来:“尼玛,好丑,好丑!” 好在秦诚眼疾手快,一道罡风化解了奶胖的那一只沾满了油渍的手掌,否则,周牧扬绝对会当场飞出去,然后吐出一口血沫子,还有几颗大槽牙。 奶胖突如其来的一手,让周牧扬浑身一紧,旁边的艳丽女子更是瞪大了老眼,这小胖子谁呀,知道面前的少年是谁不? 这就动手,是不想活了吗? “这位胖公子,身材,嗯,不错!” 周牧扬不愧是豪门贵子,瞬息就恢复了风度翩翩,更一眼看出了他们几人是一伙的,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胖子直接动上手了呢? 是觉得长一身膘,到了时间? 不仅是他,唐婉清,冬雪,秦诚也都面露惊讶之色。 奶胖实在太古怪了。 丑! 周牧扬虽没有秦诚帅气,但也长得端正,与丑完全不沾边。而且丑就应该被打吗?这一路上比周牧扬丑的那么多,为何奶胖又不说丑,不动手呢? “丫的,我身材好,这还用你说?” 奶胖白了周牧扬一眼,狠狠的撕咬了一口猪蹄膀子,接着又看向了周牧扬旁边的艳丽女子,一脸不屑道:“看什么看,觉得胖爷我压不死你?” 第51章说好的救场呢 无形压迫笼罩,艳丽女子浑身一僵,有种被奶胖欺身而上,压迫在身下的感觉。 胸口沉闷,呼吸不畅。 心底惊骇,要是被这吨位压在身上,怕是不死都得压出心脏病。 更让她震惊的不是奶胖吨位,而是奶胖诡异的身手。 那满手咸猪味的手掌明明呼向周牧扬,眼看就要落在周牧扬脸颊上,突然间,手掌以一种极其古怪的轨迹,轻飘飘从周牧扬耳边呼啸而过。 这等手法,即是她,也着实做不到,何况还是那吨位的胖子。 艳丽女子震惊归震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怒意,表情收敛极其到位,面露喜色,风情万种,笑盈盈缓缓开口道:“胖公子怎能动不动就想着来压奴家呢?” 周牧扬乃前太守周道远之子,身份地位非凡,一言一行都是青州上流的风向标,她身为周牧扬的贴身丫鬟,无论如何也不能毁了周牧扬翩翩公子的形象。 宰相肚里能撑船,她那肚里还能 气量,胸襟,必须维护。 “咳咳咳,周少爷,这位姑娘,我这胖小哥平日里无拘无束,养成了一身坏毛病,今日,多有得罪,婉清在这儿替他向两位赔罪!” 唐婉清反应过来,一张脸变得刷白,眼前这位可是青州真正的天,绝非是李殉等人所能相提并论的主。 要是真给得罪了,那后果,反正她不敢想象。 同时,唐婉清也相当惊讶,秦诚真的强大到青州所有人害怕了吗? 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淡定,就连一句劝说奶胖的话也不说,一句赔礼道歉也不说,完全一副奶胖你尽管折腾,有哥在呢。 “哈哈哈,我倒是觉得这位胖公子,性情率真,蛮具个性,比起那些肾虚公子,实在多了,唐小姐,请!” 周牧扬扬起脑袋,摇着纸扇,风度翩翩。 “周少爷好生教养,你看,这都能忍,是我是他,有那么个家底,那么个父亲,绝壁揍死了那见着美女都想压上一压胖子不可!” 人群中传出了议论声。 周牧扬也是挺直了身板,极具有绅士风度的作了请的动作。 奶胖脸色一沉,朝人群中扫了一眼,目光扫去,顿时,一片鸦雀无声,什么叫吨位决定一切,这就是吨位决定一切。 男的不服,过来,老子给你一计撼天拳,女的不服,过来,老子给你压上一压。 “听雨楼,那可是文人墨客宝地,婉清既不懂琴棋书画,也不会吟诗作赋,怕是去不得听雨楼!” 唐婉清礼貌拒绝道。 眼前这位可是周牧扬,能不有所交集,自然不想有任何交集,何况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邀请秦诚。 不邀请秦诚,秦诚不去。 秦诚不去,她会去吗? 别说他是周牧扬,就算天王老子来了,秦诚不去,她也绝对不会去。 “婉清,你刚才不说要找个酒楼休息会儿吗?这听雨楼应该不错,只是不知道听雨楼够不够清净!” 秦诚看着周牧扬,淡淡一笑:“周少,听雨楼清净吗?” “听雨楼,听风赏雨,自然清净,请!” 周牧扬气色平和,面带笑容道。 内心却震怒。 什么叫找个酒楼休息会儿,什么叫清净,还直呼婉清,什么意思,我周牧扬的目标,你他丫捷足先登了? 还当面暴击! “好,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牧扬走在前面,牙都气歪了。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听雨楼,沿着楼道上了听雨厅。 听雨厅乃听雨楼最豪华的一间全天窗琉璃瓦覆盖,前面是刷了漆的石径竹的护栏的雅居,站在厅里便能一眼目睹半个清月湖。 来这儿的文人墨客都必须得周牧扬认可,如刚才那群骚客。 冬雪走在唐婉清身边,不小心朝墙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顿时就让冬雪脸红,更小声在唐婉清耳边嘀咕着:“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唐婉清也自然见着墙上的‘艺术’,但哪能说走就走。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秦诚,心底升起了喜色,不愧是我唐婉清心中的王子。 “谁他丫的画的画,都不给人家姑娘画上衣服,就这么舍不得那点墨水吗!” 刚到听雨厅,奶胖不禁朝四周瞄了一眼,顿时就嚷嚷了起来。 听雨厅站着青州上流公子小姐,俗称才子佳丽。他们一个个 正期待的看着楼道,等待着周牧扬邀请那位神秘的佳丽登场。 正他们惊讶唐婉清倾城容颜,秦诚玉树临风之时,突然间,一个胖的有些夸张的少年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紧接着就来了一句:“谁他丫的画的画,都不给人家姑娘画上衣服,就这么舍不得那点墨水吗!” 此话一出,场面一顿尴尬。 不少人干脆低了头,低头的大部分是佳丽之类,实在是尴尬的不要不要,而更多的是一副幸灾乐祸。 能被挂在这里的字画还能出自谁的手,自然是花公子周牧扬呀,而奶胖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言没穿衣服。 艺术,什么是艺术,懂吗? 这刻没人敢这么说。 而接下来的奶胖的话更是燃爆了全场。 “谁他丫画的赶紧站出来,把她们衣服给画上,她们实在太可怜了。” 奶胖大声呵斥道。 “胖小哥,快别说了。” 冬雪悄无声息的溜到奶胖身后,轻轻扯了扯奶胖衣角,上面的落款可是周牧扬啊。 他这是要跟周牧扬死磕到底,不死不休吗? 冬雪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目光转向了秦诚,希望秦诚能赶紧出面救场。 秦诚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脸色一沉:“哪个王八羔子画的,有脸画没脸站出来吗?” “怎么,说好的救场呢?” 冬雪心若死灰,乖乖的站在了唐婉清面前,此刻,场面完全不受控制了,她说什么都晚了。 唐婉清脸色阴晴不定,秦诚奶胖这是要彻底将青州的天给捅破啊! 算了,唐钰就在楼下,想必应该能全身而退。 只要离开听雨楼,就立马离开青州。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想到此处,唐婉清干脆甩手不管了,主要是她压根就管不了。 这场面,现在谁能镇住? 怕是没人了吧! 第52章好艳丽的红布条 周牧扬内心阴沉到了极点,怒火被压缩到了一个点上,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不过,周牧扬却不是一般人物。 爆发怒火,暴揍秦诚一顿,一时间出了口恶气,但却不能改变他画的那些画的本质,更会被众人所嘲讽。 他周牧扬只会画一些风俗字画。 还有就是,暴揍他们,也反面说明他周牧扬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 日后要想找回这海量气度恐怕难度极大。 周牧扬摇着折扇,风轻云淡,无比的镇定,心中更打定了注意。 他要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号召力,强行将墙上字画说成艺术,反面烘托秦诚,奶胖乃乡野村夫,没有见识。 没穿衣服的姑娘就是庸俗吗? 不,这是艺术。 他相信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以及众人的附和,必能扭转乾坤。 这样一来,既保住了他的名声,海量气度,也保住了这些画的价值,更重要的一点是,众人会把秦诚奶胖俩彻彻底底的当着乡野村夫,一群没有见识的乡巴佬。 周牧扬上前一步,正欲开口。 就在此时,听雨厅突然响起了古怪的脚步声,准确的说脚步声来自于每个人内心深处,仿佛从久远的时空而来。 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听雨厅护栏处。 “两位公子觉得她们可怜,又何不将自己身上的衣裳给她们呢?” 男子一步一步走来,背后的手指掐着妙法,面带微笑道。 “说的也是,不过,不是应该谁画的,谁应该把衣裳给她们吗?” 秦诚泰然自若,目光看向了周牧扬。 周牧扬突然浑身一凉,再看自己,尼玛,怎么光不溜秋了呢。 当着那么多人面,自个儿光不溜秋,即便沉稳如周牧扬,这刻也慌了起来。 双腿一夹,双手一捂。 本能反应。 艳丽女子也惊呆住了,一时间完全忘了赶紧帮助周牧扬挡挡风。 后面的诸多才子佳丽,目光看来,眼前一片白晃晃,心头骇然,这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间周牧扬身上的衣服就不见了呢? 他们快速看向墙上字画,此刻的字画全都披上了衣裳,也有衣裤,还有一块红的耀眼的布条,总得来说,该盖住的地方都盖住了。 周牧扬的衣裳还完全与画融入了一体。 “都说了,给她们画上,她们也不好受,不信,现在自个没衣裳穿,光不溜秋,感同身受,觉得很可怜了,很难受吧!” 奶胖是一个诚实的男孩,并没有觉得不穿衣服的姑娘咋样咋样,他只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可怜,所以才希望给她们画上衣裳,而并非一味的针对周牧扬。 奶胖瞟了一眼,摇了摇头道。 “发生什么了,没穿衣裳,光不溜秋,周牧扬衣服不见了吗? 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 冬雪心底疑惑不解,而就在此刻,一道戏谑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怎么?想看看?” 秦诚抹除了冬雪眼前无人能见的薄雾。 冬雪目光看去,顿时:啊,的一声惊叫着转过了身。 这一声也让在场众人全都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尤其是还在看着他们的男子魏无渊。 魏无渊好奇,秦诚与奶胖身上的衣服为何还在,一直沉浸思考之中,这一声让他惊醒了过来,接着快速看向周牧扬。 “怎么会是周少的衣裳呢?我明明施展妙法,弄走的是他俩的衣裳呀!” 来不及细想,魏无渊手指挥动,字画哗啦啦吹响,紧接着就平静了下来,然上面的衣裳却没能回到周牧扬身上。 “怎么回事?” 他看向秦诚与奶胖,眼中金光闪闪,脑海中更是疑惑不解:“压根没啥修为,就一普通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接着,他再次施展了妙法,这一次房间里挂起了狂风,不少穿的少的佳丽,尤其是穿着裙子的佳丽,一下子就双腿凉了起来。 风光无限美,只是为何只有一双眼。 “魏叔,你怎么来了!” 周牧扬穿上了艳丽女子眼神威胁下,那些才子东拼西凑送来的衣裳,又一番精神斗争后,他决定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更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缓缓地走向了魏无渊身边,抱拳开口问道。 当他走过唐婉清,奶胖,秦诚身边时,明显的低下了头,说完全不 尴尬,怎么可能,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更难伪装出一副啥事也没有的样子。 何况,秦诚,奶胖还是他想修理之人,在想修理之人面前出丑,还是这种奇耻大辱,他如何能保持淡定。 只是他心底很疑惑,为什么他的衣裳突然间会全部跑到字画上去了呢? 他魏叔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大了点。 在场除了魏无渊还有谁有这神通,绝对没有! 周牧扬盯着魏无渊,尽可能的从他身上扑捉着蛛丝马迹。 “牧扬,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 魏无渊语气冷了几分。 “所以,魏叔你就?” 周牧扬瞟了一眼那红的艳丽的布条,一张俊俏小脸再次尴尬了起来,心底那叫一个郁闷。 之前被奶胖秦诚叫嚣,弄的灰头土脸,而就在他准备翻盘,让众人知道什么是艺术,秦诚耐破乃两乡巴佬时,突然,他魏叔直接将他推上了榜首。 青州糗人帮榜首。 好在多年练出的一张老脸皮,否则,换着他人,恐怕得跳湖喂鱼了。 “此事,我以后给你解释,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魏无渊神识笼罩,寻找出手之人,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异常,而后,他便开始反省己身,是妙法不够熟练乎? 也许就是了。 毕竟这套妙法,他还不够熟练,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出错了,这也不是不可能。 “回去?我周牧扬的面子还没有找回来,这就回去?开什么玩笑?” 周牧扬内心是万个不爽,接着小声在魏无渊耳边说了起来。 “也好,正好我也要找他找回面子。” 这次,他说秦诚奶胖应该将衣裳给那些字画上的姑娘,结果呢,打脸了,还打脸了周牧扬,这个面子,他必须得找回来。 否则,他堂堂阴阳君师以后还怎么混,尤其是这么多上流公子哥在场的情况下,以后岂不是更抬不起脸不是。 第53章花魁玉足踏湖 周牧扬画的再露骨,都与秦诚无关,秦诚也不想多管闲事。 但周牧扬带他们来这么一个地方,这就是他周牧扬的不对,奶胖开口后,秦诚也才没有阻止,而后更是站在了奶胖身后。 至于阴阳君师魏无渊那点小手段,又怎么逃得过他阴阳帝师之手呢? 也就顺便将妙法转接到了周牧扬身上。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也算是罪有应得。 秦诚看向唐婉清浅浅一笑,示意她不要担心,同时,内心深处无奈了起来,堂堂阴阳君师,堂堂前太守之子,就只能想到食物下药,比武,这低级趣味的报复? 下药,在神医方木支的真传弟子面前下药,确定不是班门弄斧,比武,在堂堂化神境强者面前比武,确定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秦诚真是无语,不过想了一下,还真想不出有什么能报复他们的。 谁让自己太优秀了呢? 哎,苦恼呀! 秦诚感叹一声,目光集中在了清月湖上。 这才是他来逛秋水节的真正目的,至于其他,真没有半点心情。 湖面不知何时已经铺上了一层白雾,外面游客都疯狂吼叫了起来:河神,这是河神要显灵了吗? 一定是河神显灵了。 不少人已经准备好了膝盖。 听雨厅因某些人急着登上青州糗人帮,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 湖面的白雾寥寥升起,很快就朝四野扩散,短短数息之间,听雨厅就彻底笼罩在了白雾中,众人视线一片白茫茫。 更有细小的声音,谁在摸我屁股? 紧接着,湖面传来悠扬琴声,琴声悠扬婉转,像一湾暖流,流过众人心间。 “河神显灵了? 河神还是个女子?” 才子全都伸长了脖子,那怕眼前一片白茫茫,也阻止不了他们对河神的敬仰之情。 哒哒哒,就在此刻,湖面又传来了马蹄声。 马蹄声? 湖面上还能行马? 这怕不是河马吧! 众人更是震惊,脖子伸的更长,随着马蹄声响起,白雾也缓缓退去。 待白雾散尽,秦诚,奶胖,唐婉清,冬雪已经站在了护栏前,而其他人却一个个背朝湖面,就连魏无渊也不例外。 “这怎么回事?” 魏无渊心头骇然,再次凝聚神力看向秦诚四人,终究他还是摇了摇头,而其他人震惊之余,快速的跑到了护栏前。 不过经过一系列事情后,他们果断的远离奶胖等人。 其他人还好,奶胖那家伙,似乎很不讲武德,动不动就动手,一点也不斯文。 “快看,湖心那不是,不是,杨凤娇,听轩楼的花魁杨凤娇吗? 等等,还有那个跳舞的不是醉香楼的苏妙音吗? 还有 这,这不是青州四大花魁吗? 她们,她们怎么能玉足踏在湖面上呢?” “我好像听说四大花魁都消失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湖面上呢?” 作为青州才子,要是连四大花魁都不认识的话,那他们的思想觉悟实在太低,如此低的思想觉悟,又怎能登上听雨楼呢? 不说那些才子,就连那些佳丽也都震惊不已。 四大花魁虽是烟花女子,但这四大花魁各有特色,能抓住青州下到毛毛刚长齐的毛头小子,上到毛毛都磨没了的糟老头子,这手段也着实厉害。 她们其中不乏想与之一探其中奥义之辈,有的倒是比较单纯,只想学习琴棋书画以外的东西。 自然,她们也对四大花魁有所了解。 此刻,四大花魁竟然齐聚湖心,弹曲舞舞,她们怎么能在湖心而沉下去呢? 还有在湖心弹曲舞舞是在迎接什么吗? 对了,马蹄声。 众人恍然醒悟,快速朝马蹄声看去。 湖面遥远的地方,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而来,赶车的车夫是一个长相妖艳的女子,车内更有着女子嘻嘻声传出,还有一男子的粗狂声:“姑娘,果然是好宝贝!” “这是河神? 河神亲临了?” 今天是秋水节,门面上是祭拜河神,祈求秋天有个好收成,而实际上不过一群少年少女的大型相亲节日。 这倒也提高的青州的经济收入,更是那些小商贩最为赚钱的一天。 只是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连河神都来了? 外面的小商贩纷纷拿出售卖的物品,信男信女也对全都诚恳的盯着湖面,拿出定情信物,他们希望能得到河神祝福,哪怕看上一眼。 “魏叔,真是河神显灵了吗?” 计划跟不上变化,刚打定注意,还没来得及实施,然后就出现这事,自然,计划搁浅。 周牧扬盯着魏无渊疑惑道。 “不是河神,这是妖邪作乱!” 魏无渊目光如电,盯着那辆豪华马车,眉头拧紧:“八品结丹大妖!” 八品结丹大妖,乃下三品金丹大成实力。 妖修分为上中下三个品境,下三品包括练气,筑基,金丹,又分为九个小品,一到三品对应练气小成,练气大成,练气巅峰。 也难怪他们查不出四大花魁为何消失,原来是结丹大妖作乱,而此刻,更嚣张的杀了人还敢来清月湖,这是有多看不起斩魂司呀! 话虽如此,魏无渊却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同时捏碎了玉令。 召集其他斩魂司司员到来。 “不是河神,妖邪作乱,如是妖邪,画面怎么能那么唯美呢?周少,你确定你魏叔说的是真的吗?” 在众人心中潜移默化就认可了河神,此刻,周牧扬说是妖邪,众人自然不信,便开口问了起来。 “一帮愚蠢的米虫,你们也不想想那四大花魁为何能立足于湖面之上,她们都已经死了!” 魏无渊冷呵一声,不再理会,认真的观察了起来。 “死了? 会不会是河神大发神通呢?” 众人看去,还是不信。 “你们还不信,你们知道我这魏叔是谁吗? 我魏叔可是斩魂司大佬,阴阳君师,他能骗你们?不,准确的说,你们值得他去骗?” 周牧扬趾高气扬,不知为何,突然又看了一眼那红的艳丽的布条,接着,一张脸就冷了起来,转过头,小声问了起来:“魏叔,你可有把握!” “斩魂司,魏无渊!” 其中有人知晓,面色顿时就僵硬了起来。 传闻斩魂司专门处理古怪诡异之事,斩魂司的头,魏无渊会骗他们吗? 不。 他们根本就不值得魏无渊去骗。 “这么说,那四大花魁岂不是全都死了?还有,最近青州死亡那么多人都是马车里的妖邪所为? 那,那,那,魏无渊打得过妖邪吗?” 这刻,众人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第54章敢杀我宝贝姑娘 四大花魁才貌四绝,各自施展手段。 一时间,湖心歌舞升平,酒香四溢,上演着人——伦之乐。 “姑娘,果然好宝贝,柴夫诚不欺我也!” 车中传出男子欢快声,紧接着,在无数炽盛的目光下,车帘缓缓拉开,走出了一只黄斑虎。 “河神,河神怎么是一只黄斑虎?” 外面游客呼喊惊异声高涨,而此刻的听雨厅却异常的安静。 果真妖邪! 所有人才子佳丽虽好奇妖邪长啥模样,此刻却全都躲在了魏无渊身后。 那可是妖邪,吃人不吐骨头,四大花魁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无影无踪,毫无踪迹可循,全都被吃掉的妖邪呀。 众人心肝剧震,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了魏无渊身上。 黄斑虎人立而行,一只爪子拿着酒壶,咕噜咕噜几声,紧接着拉着一大群女子在湖心欢快的跳动了起来。 跳着跳着,一双墨黑瞳孔不经意往岸上一扫,目光中露出了震惊之色:“那姑娘长的怎那么漂亮,一定是个好宝贝!” 紧接着,黄斑虎一把扔掉酒壶,转身朝听雨楼而来。 魏无渊眉头拧紧,这黄斑虎知道他身份,特意前来斩杀他? 斩魂司与妖邪势不两立,更斩妖无数,杀邪多若牛毛,身上沾满了妖邪鲜血,此刻,黄斑虎直奔听雨楼而来,这不是来干他,还能是什么? 请自己过去喝一杯吗? “好你个妖邪,竟敢在本斩魂司阴阳君师管辖之内,兴风作浪,今日,看本君师如何斩杀与你!” 魏无渊手掌一握,嗡的一声,一把雪亮的诛邪剑出现在了手中,身子一跃,刹那间落在了湖面上。 “大胆妖邪,在本君师面前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魏无渊呵斥的同时,诛邪剑闪烁着一道强劲的寒芒,抬手就是一剑。 “哪儿来的男子,咋跟我爹一样,丑不拉几!” 四大花魁乃青州顶流美女,又各具特色,黄斑虎看惯了美女,此刻,见着魏无渊,这一对比,魏无渊的确显得有几分丑不拉几。 尤其是黄斑虎眼中出现了唐婉清这等绝世佳丽后,魏无渊又被丑化了几分。 黄斑虎‘王’字眉一皱,锋利的爪子朝天一挥,瞬间,湖面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那道惊人的剑气直接被打的变形。 以黄斑虎为中心,前后湖面湖水被劈开,卷起了浪潮。 “滚一边去,别挡着蛮儿寻宝!” 黄斑虎冷喝一声,欺身而上,就在此刻,湖面突然出现了一大群穿着白袍的男女:“魏老大,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嗖。 一道道剑气瞬间就锁定了黄斑虎,形成了诛妖阵。 魏无渊嘴角浅浅一笑,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湖旁两侧的游客,这一刻,他魏无渊绝对风光无限。 再次看向听雨楼,他相信秦诚与奶胖此刻一定瞪大了眼珠子,心中掀起万层巨浪,更后悔刚才顶撞他魏无渊。 说不定此刻已经跑路了。 目光触及,魏无渊懵了,他们在谈笑风生,议论着红烧虎蹄,清蒸虎排,爆煎虎肝那胖子说着说着,竟然口水都流出来了? 尼玛,他们眼瞎,没见着我那惊天地泣鬼神诛妖一剑吗? 魏无渊懵了。 其他人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而他俩谈笑风生,不仅他俩,就连唐婉清与冬雪都面无惊恐? 这就他妈邪了门了。 “魏老大,赶紧动手呀,我们快撑不住了!” 斩魂司司员一道道剑气劈在黄斑虎身上,阻止着黄斑虎前行,一时间处于上风,不过黄斑虎不愧是八品结丹大妖。 爪子一挥,一道道虚化的虎影扑面而来,竟硬生生挡下了无数剑气。 “大胆妖孽,你死期到了!” 魏无渊手指掐诀往诛邪剑上一划,诛邪剑得到了法力加持,仿佛活了过来,通体闪烁着雪亮寒光,天地为之色变。 魏无渊气势更是节节高升,身子缓缓升起,整个人悬在了半空。宛如神佛俯瞰着黄斑虎,咆哮道:“一剑断水流!” 通天剑气覆盖着半个清月湖,凝聚剑身,朝黄斑虎劈去。 他有十层把握,这一剑足以灭杀黄斑虎。 吼! 黄斑虎对着天空怒吼,双爪结印,举过头顶,硬生生抗下了这一剑。 双脚也陷入了湖水之中 。 同时,湖面巨浪滔天,清月湖被劈成了两半,肉眼可见湖中鱼虾,有的被劈成两半,却浑然不知还在游走。 要是魏无渊在强大一点,绝对能看见湖床! “一人跑,几十个人追,一刀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们要杀我? 我黄蛮儿不过找几个宝贝姑娘耍子,我做错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黄蛮儿对天长啸,黑酆岭薛三爷被唐钰等人杀死后沦为蝼蚁美食的场景浮现在了黄蛮儿脑海中,这刻它明白了,他们是要杀它,让它去喂鱼。 黄蛮儿动怒,浑身爆发出了可怕的黑气,黄褐色皮毛,毛发根根顺竖起,形若超级刺猬。那双墨黑色瞳孔散发着恐怕寒气。 整个湖面都染上了一层墨色。阴风肆虐,一道道倩丽的身影刹那间变得古怪,眼眸血红,直奔斩魂司司员而来。 “大家小心,花魁变成伥鬼了。” 如是一般的伥鬼,随便一个斩魂司司员便可一剑秒杀,但这是黄斑虎的道场,湖面布满了戾气,戾气中还有湖面以及两畔多年遗留下的怨气。 无数戾气怨气又有着妖气加持,又是花魁,花魁活着的时候下到毛毛长齐,上到毛毛磨没,谁能逃出手心,此刻,在这样的情况下变成伥鬼,可见威力。 话音未落,湖面便笼罩在了黑气中,黑气滚滚,犹如浪涛,魅惑声不绝于耳,糯米般的声线,就像一条条蚀骨毒虫,即是魏无渊也是骨子酥麻,法力流失。 “不好,这伥鬼的实力太强了!” 魏无渊震惊,这样下去,斩魂司司员必然挂壁,到时候他也必然独木难支。 “九剑破山河!” 魏无渊阴阳君师,金丹小成,此刻,随着一声咆哮,他身下湖面翻滚,形成了巨大旋涡,旋涡冲天而起,撑起他身子。 全身法力融入诛邪剑,连续施展九剑,这九剑又融为一剑,狠狠往湖中一斩。 黑暗中一道寒光照耀,轰隆隆。 黑气轰隆隆消失,伥鬼身上出现了裂斑,咔嚓咔嚓化为了粉碎,斩魂司司员也被这一剑波及,不少躺在了湖上。 远处伤的较轻的斩魂司司员快速的将他们拖到了岸边。 “哼,八品结丹大妖又如何,在本君师面前还不是小菜一碟!” 魏无渊法力几乎耗尽,不过此刻,他却没有难过,毕竟法力那玩意,练练,不练就能自己跑回来,而他今日这一剑破山河足以引爆青州。 让青州所有人都知道他魏无渊阴阳君师的盖世神威。 魏无渊高傲的扬起了脑袋,试问这天底下还有何方妖邪能逃得过他那一剑破山河。 没有,绝壁的没有! 突然,魏无渊眉头微微皱起,紧接着一双瞳孔也越缩越紧,看向了湖心。 湖心喷出一道水柱,水柱上的黄蛮儿猛地撑开血红色瞳孔,看向魏无渊,张嘴咆哮道:“敢杀我宝贝姑娘,蛮儿今天跟你拼了!” 第55章人×兽= “魏叔威威威武!” 周牧扬是唯一见过鬼怪邪祟以及魏无渊施展神通的人,身上还有着护身符,也是在场才子佳丽中唯一还能保持一定程度镇定之人。 虽见过鬼怪邪祟及魏无渊出手,却从未见过这等阵容,心底也着实没底。 直到魏无渊施展一剑破山河,破开滚滚黑气的清月湖,黄斑虎消失无影无踪,定然被斩杀,他才放下心来,更与有荣焉,为魏无渊喝彩。 着实,魏无渊那惊天一剑破山河,斩破清月湖的确狂拽酷。 不说周牧扬,其余才子佳丽谁不震惊,只是他们被吓得不轻,实在吆喝不出声来。 而周牧扬喝彩声还未完全脱离口腔,清月湖上轰隆一声冒出一条水柱,柱子上站着黄斑虎,黄斑虎戾气横生,满嘴锋利牙齿,口吐人言,要找魏无渊报仇? “这,魏叔没有干掉妖邪? 那惊天一剑破山河没能斩杀黄斑虎?” 周牧扬满目惊悚,后面的才子佳丽更是敛声屏气,生怕一个呼吸引来黄斑虎。 而就在此刻,静的落针可闻的听雨厅响起了一道狂热的声音:“秦大哥,我好想好想去干一架呀!” 奶胖摩拳擦掌,心痒难耐道。 奶胖的声音又大又狂还热情奔放,一瞬间笼罩寂静的听雨厅。听雨厅里无人没有听见这嚣张跋扈,简直不要不要的声音。 周牧扬脚下一滑,差摔着:“好想好想干上一架?死胖子,你他妈眼瞎,没见着我魏叔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破山河吗? 我魏叔都没能斩杀黄斑虎,你还想去干上一架?是想去送菜吗,用你那身躯撑死那只黄斑虎吗?” 周牧扬心里嘲讽了万二十遍,终究还是忍下,一切都等他魏叔屠妖归来,在收拾这两人,尤其是那死胖子,看着就莫名的想揍他一顿。 周牧扬身边的艳丽女子也拧紧了眉头,真想动手,终究还是忍下了:“这死胖子说话也太狂了吧,压死她她信,要是去跟黄斑虎干一架,那绝对是送菜。” 后面的才子佳丽也悄咪咪看了一眼奶胖,心底那叫一个你他妈真是胆儿肥的见谁想压谁,见谁想干谁,可你他丫的看看那可是一头黄斑虎,就连魏无渊斩魂司大佬都未必打得过的绝世大妖呀! 吐槽归吐槽,谁也不敢门面上说。 冬雪,唐婉清也都看向了奶胖与秦诚,他们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老虎也不怕呀! 她们虽然被秦诚法力笼罩,不受外界威严影响,但那惊天一剑,那恐怕的虎啸声,还有那滚滚浪花,这不都说明了魏无渊,黄斑虎是强大无敌颠覆她们三观的存在吗? 而奶胖却吆喝着要去干一架? 俩女盯着秦诚与奶胖,眼中神色复杂。 “不过一头小脑虎有啥好干的,奶胖你得有追求啊!” 秦诚语重心长道。 “噗噗噗!兄弟能别吹牛皮了吗?我们实在听不下去了。” 众人一脸黑线,而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湖面。 c孰胜孰负这不仅关系到魏无渊,还关系到他们生死,他们着实没心情去听这一个帅气逼人,一个可爱逼人的两逼人吹牛逼! 湖面上,黄蛮儿仰天长啸一声,轰隆隆湖面大陷,它直扑魏无渊而来。 魏无渊眉头冷汗直冒,他可是青州战力天花板,斩魂司司员伤的伤,伤的还是伤,压根就没谁能助阵,他干不掉这头黄斑虎,结果就是给这头黄斑虎送菜。 “小小八品结丹小猫妖,也敢在你金丹小成魏爷爷面前叫嚣,找死!” 魏无渊腆着脸皮说出了自己都害怕的话,八品结丹相当于金丹大成,他金丹小成干金丹大成? 这他妈何来的气场与自信呀! 没办法,魏无渊只能硬着头皮,执剑而上,希望如古人云那样,邪真他妈不能胜正! 轰隆隆,湖水翻滚,剑光四溅,浓烟滚滚,无数鱼虾成了陪葬品。 十招后,魏无渊被一计虎拳击中,身子在湖面漂移了等十丈,借助最后一丝用来吃奶的力气才不至于沉入湖底。 黄蛮儿气急败坏,狠狠的拍打着胸脯,一步一步临近:“杀我宝贝姑娘,蛮儿今日吃了你!” 黄蛮儿张开了虎口,可怕的戾气吹的魏无渊撑不开双眼。 “这这这,魏叔败了? 青州斩魂司大佬战力天花板的魏叔败了?” 周牧扬浑身凉透了,比之前光不溜秋还要凉。 “少爷,我们赶紧撤!” 艳丽女子脸色刷白,护在周牧扬身前,目光中透露着惊悚之色。 后面的才子佳丽脑海中只有艳丽女子的那句,我们赶紧撤。 可他妈怎么就腿软了,有谁来扶我一把吗? 我叫他爸爸! 就在此刻,众人就听见了:“秦大哥,你说那只小脑虎吃人会吐骨头吗?” “骨头补钙,要是熬成汤,在加点醋的话,那就更补,所以我觉得,小脑虎应该不会吐骨头!” 秦诚思索一番,回应道。 “牛皮大王,牛皮二王,能别顾着吹牛皮,来扶我一把吧!” 唐婉清也眉头皱起,小声道:“秦诚,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冬雪更是不断在描绘小鸡逐米图。 “别慌,还不确定小脑虎会不会吐骨头呢?” 秦诚嘻嘻一笑,如沐春风。 唐婉清,冬雪闭上了眼,那么血腥的场面,她们着实看不下去。 此刻,湖面上,黄蛮儿一口咬了下去,而就在此刻,一道伟岸的身影从高空中一步一步走来,就像是在散步,无比的悠闲。 而又眨眼间就到了黄蛮儿身前,紧接着伸出了汉白玉的手掌,轻轻的往黄蛮儿脑袋上一拂,似乎十分的疼爱。 黄蛮儿就斜飞了出去,空中流出了一串血线。落在湖面,黄蛮儿脑袋变形,一遍脸陷入了另一边脸里。 然后就沉入了湖底。 伟岸的身影朝这黄蛮儿沉下湖底的地方瞄了一眼,看着那串还未落入湖中的血线,眉头微微一皱:“既然一半人族血脉一半妖族血脉,这黄斑虎竟然还是一只人x兽,二代?” “他爹或他妈真是好大的勇气呀!” 伟岸身影感叹一声,绕了一圈,站在魏无渊身前,面露心疼之色。 魏无渊浑身一震:“我没死?他救了我?” 他感激的看着身前仙雾缭绕,遮住面容的少年,心底冒出了一句:“邪真他妈不能胜正,古人诚不欺我,诚不欺我耶!” 紧接着,他瞳孔就变得老大:“神呀,仙呀,爸爸呀!你不应该是伸手拉我一把吗?你伸脚干嘛?” 第56章我胖自然强 清月湖震荡。 一道身影从湖面疾速飞来,撞坏护栏,往前滑动了足足十公分,才彻底停下。 “魏叔,你怎么样了?” 周牧扬吓得脖子缩紧,足足缓了好几个呼吸,才镇定下来,看向魏无渊道。 “还死不了!” 魏无渊一脑子的疑惑,那少年救了他,为什么又要给补上一脚呢? 这一脚看似轻描淡写,不怎么样,那是因为他金丹小成修为,肉身经过无数次洗礼,要是换着他人,那就不是护栏碎而是他碎了。 魏无渊震惊又疑惑,双眼看向湖心的少年,哪怕没有见着少年面容,可他总有很熟悉,似乎似曾相识。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了秦诚:“身形轮廓还真是像,说不定,嘶,是他哥哥?” 之前他施展妙法,秦诚与奶胖的衣裳任在,周牧扬衣裤全都融入了字画中,而后清月湖黄斑虎作乱,他们全都面壁,只有秦诚四人站在护栏边。 秦诚又只是普通人,根本做不到。 那如果湖心的少年是他哥哥呢? 这一切不都解释通了。 大家都是人族,所以救他,他对他弟弟不敬,所以给他一脚?有这样的哥哥,所以两人才肆无忌惮? “通了!” 魏无渊彻底给整明白了。 就在此刻,听雨厅里再次响起了奶胖那阿尔法二弟的声音:“秦大哥,我好想去跟湖心的那少年干一架呀!” 此话一出,魏无渊脑海突然一顿:“完了,不通了!” “逼王,能别瞎比比了吗? 还跟那人打一架,没见着那人杀绝世大妖如踩死蚂蚁一般容易?” 后面的才子佳丽见证黄斑虎死的透透的,心底多少有了份底气。 我人族牛逼不,妖邪,垃圾。 心情也好了许多。 可那死胖子一直就嘀咕着干一架干一架,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实在听不下去了。 “咳咳咳,奶胖,你我相处十年,连你没看出那是你秦大哥的身外化身?” 秦诚一脸尴尬之色,接着开口劝道:“奶胖呀,打架还得看场合,现在湖心那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早已是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心目中的神仙,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所有人都可以为那少年奉献膝盖, 此刻,那么多人热火朝天的盯着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心目中的神仙,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你现在要去跟那少年干一架,要是打输了,你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要是打赢了,那又岂不是成了人们的公敌? 所以呀,眼不见心不烦,我们走吧!” 秦诚语重心长,像一慈悲的老者,又像是一位深谋远虑的军师,不急不缓劝说道。 “打赢? 麻蛋,这两逼总算走了!” 众人松了口气,而此刻,后面突然响起一声:“尼玛,真他妈红的辣眼睛呀!” 什么东西辣眼睛,红的辣眼睛? 众人回头,目光聚集在了那块红的艳丽无比的布条之上,一瞬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周牧扬光不溜秋的场面。 周牧扬也沿着视线看了一眼:“我日你嘛,你这杀人诛心,我周牧扬跟你没完!” 本来大家都忘了这茬,此刻,再次被提及,周牧扬彻底怒了。 什么狗屁胸襟,什么狗屁气量,他周牧扬全都不要了,他要干翻那两人。 “艳雪,去把他俩给宰了,剁成肉酱!” 之前,奶胖呼啦一声挑衅,而后听雨厅里言语刺激,侮辱他只会画那些庸俗之作,他考虑着自己的身份,又心中谋算出计谋,能顺利完美反打脸,反论证他俩就乡巴佬,土包子,狗眼看不出不穿衣服的姑娘乃艺术佳作。 也就忍了过去。 可现在呢? 魏无渊让他衣裤跑到字画里,他不可能对魏无渊发火,但这两人呢? 大家都忘了此事,他们却故意提起,这不是杀人诛心吗? 何况,如果他周牧扬不宰了那两人,杀鸡儆猴,那这里面的才子佳丽还不得将今日事情传扬开去。 那他周牧扬岂不是妥妥的青州糗人榜榜首了。 杀,必须的杀! 周牧扬厉声呵斥道。 “牧扬,不可!” 魏无渊留着半丝吃奶的力气抓住周牧扬,连忙阻止道。 “魏叔,这是为何?” 周牧扬不解,倒也没 敢轻举妄动,他父亲周道远放给魏无渊的权利太大了,如他不听,可让魏无渊将他斩杀。 而且魏无渊可是一剑能战破清月湖的无上存在,种种缘由,他敢不听,绝壁下场很惨。 他杀了奶胖与秦诚,魏无渊应该不至于弄死他,可找个十个八个女鬼来,那他岂不是生不如死。这也是为何魏无渊将他衣裤弄到字画里,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的缘故。 “先回去再说!” 魏无渊深深的吐出口浊气,连带着一口血沫星子,最后他又看向了湖心。 湖心的少年一步一步登上了云梯,消失在了苍穹之下。直到最后一缕身影消失,魏无渊才安心离去。 不,是放心离去。 一路上,除了奶胖左顾右盼,这儿买东西填肚子,哪儿买东西塞牙缝外,大家都比较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冬雪才小心翼翼道:“秦大哥,刚才,刚才,你真的在我脑海里说话?” “什么?秦大哥他进入你——身体了?” 奶胖震惊道。 “是声音!” 秦诚尴尬道。 “什么,秦大哥你声音进入冬雪——身体了?” 奶胖更震惊道。 “那么多美食还不能让你闭嘴?” 秦诚白了奶胖一眼,这家伙最近是越来越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清萝修行苦闷,没事对他进行了教育,还是啥的。 反正就一副阿尔法二弟——被打的样子。 唐婉清等人心不在焉,逛了一下,便再次坐上了马车。 行驶了好一会儿,唐婉清才缓缓开口问道:“秦诚,你们,你们真的很强吗?” 奶胖一直嚷嚷着要干架,一点也不忌惮,秦诚又能在冬雪脑海中说话,还有就是周牧扬衣裤自己跑到字画里,以上种种,着实让她疑惑又震惊。 “奶胖要是在胖一些的话,应该能力敌魏无渊!” 秦诚思索一番,回答道。 “在胖一些能力敌魏无渊,能挡下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破山河? 越胖越强吗?” 唐婉清愣住了,就连冬雪都红着脸,歪着头,双眼充满了震惊之色。 “我胖我自然强,不过秦大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住再胖一些能力敌魏无渊,我现在就能一拳打他满地找牙!” “等等,这是马车!” 秦诚眉头上冒出了一串黑线,好在及时出手,否则,这马车怕是要马c车分开了。 第57章我始终觉得我才十八 回到秦家棺材铺。 秦诚亲自将门窗关上,又施展术法,墙壁门窗染上一层赤金色,房间变得光亮了起来。 奶胖疑惑的盯着秦诚,今晚这是要干嘛? 夜清萝也乖巧的如同纸扎人一样,静静的站在墙壁边上,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子古怪之色,与奶胖一样,摸不着秦诚到底要干嘛。 弄好这一切,秦诚又搬来一张椅子,面对大门,背对大堂,缓缓地坐了下去。 身子挺的笔直,脸色无比的严肃。 接着,他从袖口里将小黑给抓了出来:“小黑,知道错了吗?” 他把小黑放在地上,让小黑蹲着身子,抬头看向他。 小黑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一脸的无辜。 奶胖也懵了,小黑这段时间都在袖里乾坤中,怎么就烦着了秦诚,让秦诚发这么大火? 夜清萝更是一脸茫然,不过能看着秦诚教育剪纸人,她倒也乐意。 “还不认错,是想我懂真格吗?” 秦诚指尖出现了一片飞刃。 飞刃寒光四溢,肃杀之气,弥漫着整个房间。 “我错了,我不该吃那黄斑虎妖魂!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小黑连连点头认错,并拍着胸脯保证,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虽不能开口说话,但那表情,神色,秦诚一眼便能看懂。 “你知不知道那可是妖,还是下三品已经凝聚了妖丹的垃圾大妖,它一定知道妖族的修炼方式,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寻找妖族修炼方式吗?” 秦诚按着太阳穴,目光看向了奶胖,不找着妖修方式,他那好兄弟这辈子都得抱着兰花睡觉,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只下三品垃圾大妖,谁知道没有经过他允许,小黑就直接把黄斑虎的妖魂都给吃了。 能吃是福,也没得什么错,可明知道他在寻找妖族修炼方式,还硬吃,这就有些不讲武德了。 秦诚怒气冲冲,现在他上哪儿去找妖去? “妖族修炼方式? 本圣女知道!” 就在此刻,夜清萝自信的站了出来,再次抬起了高傲的脑袋,挺直了身板,一副傲慢之色。 “你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秦诚目光闪出了一道金光,感情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 “本圣女为什么要早说,而且你又没问我,何况,本圣女说了有什么好处呢? 不说,就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夜清萝咧着嘴,挑了挑眉,一副本圣女就不说,你还能来抽我不成? “好处? 昨天那石朵开白给你了?” 秦诚白了一眼,天仙阁剩女怎么就这么蛮横不讲理呢? 他昨天还大度的给了她石朵开,让她稳住修为,今儿,就完全记不得了,看样子还想勒索他一笔。 这贪财女,难过只能做个剩女。 “呵呵,自己做大善人,怪我喽?” 夜清萝越发得意,现在她可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你不说就不说吧,毕竟你老可是剩女,我可不想对你老负责!” 秦诚不咸不淡道。 “我老?本圣女才不过二十芳年,你竟然说我老,你才老呢,你个化神境老怪物,哼!” 提及老,夜清萝气的跺脚,要不是干不过秦诚,九劫珠也是最后一劫,不能依附而重生,她必然跟秦诚拼命。 “二十了,还有脸说自己不老? 奶胖,说说你多大了?” 秦诚鄙视道。 “咳咳,据师父他老人家推算,我,我好像,好像最起码都有一千岁了!” 奶胖尴尬的咳嗽两声,小心翼翼道。 “据推算,最起码都一千多岁了?” 秦诚哗啦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差来一句:“你老,请上座!” “一千多岁了?” 夜清萝也瞪大了眼瞳,这也太吓人了吧! 元婴寿元两百,化神寿元五百,合道寿元才上千,眼前这个粉嫩嫩胖嘟嘟的小胖子最起码都一千多岁了? 这不就是合道境老老老怪物? 红尘仙不出,战力天花板? 夜清萝咽了口口水,内心起伏不平,目光紧紧地盯着奶胖,就差将他看个精光。 “最起码一千多岁? 奶胖你确定师父他老人家说这话前没喝酒,神志清晰?” 秦诚不敢相信道。 “秦大哥,你觉得有酒能让师父他老人醉吗? 别说你们不信,我自个都不信,可师父他老人就这么说,我至少一千多岁,还说我是什么大智若愚,一旦开窍,那将是战力天花板下第一人。 不过,我始终觉得我才十八!” 奶胖也不相信自己一千多岁了,他更相信他才十八,还很粉嫩! 而他这话就像雷霆一样轰在秦诚头顶。 奶胖越吃越强,曾体重高达九百多斤,这还是秦诚亲眼所见,更不知道他的体重极限,还有就是他一直好奇雪儿为什么会如此痴迷奶胖。 当时他就疑惑,现在就更疑惑了。 除了以上二点外,就是这十年里,奶胖样貌压根就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么粉嫩,还是那么怕他师父,性格也还是那么天真,就像他师父说的大智若愚。 唯一的变化,就是喜欢上了打架! “难道奶胖真是合道境强者,千岁老怪物,大智若愚,一旦开窍便是战力天花板下第一人?” 秦诚满腹疑惑,不过真不敢排除有这么一种可能。 毕竟那可是他师父医龙氏方木支推算,应该错不了。 “我不相信,打死我也不相信!” 夜清萝仿佛受了一万点暴击,秦诚化神境老怪物就算了,奶胖竟然是合道境老老老怪物? 说到底,她最胖都说了,他才十八而已,你这个二十岁的老阿姨怎么就不信自己老了呢?” 秦诚收回心思,管他奶胖一千岁还是多少,反正他永远是自己兄弟。 “本圣女说的是他不可能是合道境老老老怪物!” 夜清萝受到万点暴击,心情那叫一个糟糕。 “行了,剩女,咱们暂时不提此事,我再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妖族修炼方式?” 秦诚盯着夜清萝,再次开口道。 “不说!” 之前她还想着说出来,证明自己见多识广,此刻,完全没这个心情了。 “不说,那算了吧!” 秦诚叹了口气,转向奶胖道:“奶胖,要是不知道妖族修炼方式,你媳妇永远只能是一株雪域癸兰,永远不能跟你咳咳,比吃饭谁厉害。” 接着,秦诚又转向蹲在地上的小黑道:“小黑,你吃了黄斑虎妖魂,我没法得到妖族修炼方式,所以必须惩罚你,不过呢?要是你能拿到妖族修炼方式的话,我倒也不妨算你将功补过,饶你一回!” 话音落地,奶胖,小黑,猛地挺直身板,看向了夜清萝。 房间里,空气锐降,充满了杀气。 第58章捅了妖窝子么 月亮。 天下第一偷窥狂。 大半夜不睡觉,非要爬上别人窗户,也不知道看了后是不是要找几颗星辰耍子! 漫天星辰来了。 就那样肆无忌惮,恬不知耻,星光月光融合一起,照亮了青州清月湖。 清月湖碧波荡漾,富有节奏的拍打着湖岸,啪啪作响! 一个杵着拐杖的花白老头一扭一拐从混合色中走来,行走清月湖上,边走边抹着老泪:“蛮儿,我的蛮儿” 阴风嘶嘶吹响,浪花拍岸停息,仿佛时间停止,摆着怪异的姿态,浪花卷起而不落。 清月湖无比安静,只有老者苍老而沙哑的声音。 老头走近湖心,浑浊的目光看向湖底,一把将黄斑虎揽入了怀中。 这也是因为黄蛮儿身上具有一半人族血脉,秦诚才没有弄回去做烧烤,老头也才得以见着黄蛮儿。 呜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老头看向死不瞑目,剩下唯一眼瞳的黄蛮儿,手指掐诀,眼瞳里出现了黄蛮儿临死所见的一切。 这是老头修炼的瞳影术,能透过眼瞳感知临死前的那一抹场景。 “斩魂司阴阳君师,救走斩魂司阴阳君师的白衣少年,敢伤我蛮儿,你们,你们都得死!” 老者挂着横泪,低泣的声音充满了冷漠肃杀! 他放下黄蛮儿,站起身来,拐杖往清月湖一捅,轰隆隆,清月湖难以承受巨力,发生了剧烈震荡。 小半个青州都受到了波及,不少房中人浑身一抖,尿了。 “伤我蛮儿者,请前来清月湖受死,否则,老夫水漫青州城,让青州城所有子民给我蛮儿陪葬!” 冰冷的声音像一把把尖刀,在青州城上空爆开,漫天尖刀雨。 斩魂司,青州最神秘的部门。 一间古朴房间床榻前,太守王焕梓心疼的看着魏无渊,轻声道:“小魏,好点了吗?” 魏无渊还未回到斩魂司就昏了过去,太守得知后,便一直守在魏无渊身边,将一个领导对下属的关心展现的淋漓尽致。 魏无渊乃斩魂司大佬,官职与知府吴山河不相上下,但因处理的都是妖邪鬼魅之事,在某种程度上自然比吴山河更有价值。 作为太守,青州第一把手,在下属拼了老命保护青州子民的情况下,他自然得前来看望。 过了大半夜,魏无渊总算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太守大人,正准备起身,就被太守大人止住,让他躺下休息。 “好多了,小魏无能,让太守大人担心了。” 魏无渊虚弱道。 “你为了青州子民连命都不要了,作为太守的我为你感到骄傲,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朝廷,让朝廷对你们斩魂司众人行功论赏,小魏,最近这段时日,你就好生休养,如有需要,尽管派人去太守府!” 太守王焕梓满目心疼之色,就像自己身上丢下了块肉。 而就在此刻,突然,地面猛地摇晃,紧接着,一道冰冷阴寒充满杀意的声音响起:“伤我蛮儿者,请前来清月湖受死,否则,老夫水漫青州城,让青州城所有子民给我蛮儿陪葬!” 房间里温度锐降,太守王焕梓拧紧了眉头,这是那只黄斑虎的老爹来了吗? 黄斑虎都那么凶猛,那他老爹岂不是很恐怕? 而此刻,魏无渊身受重伤,压根就无一战之力,现在怎么办? 太守王焕梓万万没有想到黄斑虎还有一老爹。 老爹?那老妈,姥爷呢? 这是捅了妖窝子? 那现在怎么办? 太守王焕梓看向了魏无渊。 他身为太守,指挥统管整个青州,但对于妖邪这一领域,他了解的实在太少,换句话说,这在一领域,魏无渊比他拥有话语权。 黄斑虎还有一老爹,那岂不是还有老妈,姥爷? 魏无渊浑身冒出了一丝冷汗,黄斑虎八品结丹,相当于金丹大成,一妖之力,力战整个斩魂司,现在它老爹来了。 它老爹什么修为,绝对在黄斑虎之上呀! 全盛时期都打不过黄斑虎,现在重伤在身,还怎么力抗黄斑虎老爹? 魏无渊心若死灰,目光也看向了太守,四目相对,魏无渊叹了口气:“太守大人,让我去吧,他说了,伤他蛮儿者,请前来清月湖受死,否则,他将水漫青州城,让青州城所有子民给他蛮儿陪葬! 他是让我去送死,也只有我送死,他才有 可能饶了整个青州子民。” 一个人死活与青州万人生死,孰轻孰重,在太守,在朝廷,在万千子民心中早已有了定夺。 魏无渊知道他根本没有选择。 何况他还是斩魂司大佬,要是敢不去送死,必然是重罪,说不定还会被株连九族,在历史车轮中,也必然遗臭万年。 哪怕任何人都有求生的权利,但有时候,生未必比死好! 而且关键是最终结果还是死! 魏无渊深知这点,所以,他干脆请命而不是太守命令。 “不行,你伤得这么重,去了就真的是送死,绝对不能去!” 太守王焕梓冷着脸,语意坚决道。 魏无渊撑起身子,赴死的目光盯着太守王焕梓,神情严肃:“太守大人,小魏相信,邪真他妈不能胜正!” 说话间,魏无渊站直了身板,整个人气势发生了惊天变化。 强大的气场笼罩整个房间。 太守王焕梓叹了口气,目光中闪出一道精光:“好一句,邪真他妈不能胜正,小魏,我在太守府等你回来!” 太守身为青州总指挥,他不可能去现场,他得坐镇太守府,面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 魏无渊走出房间,抬头看着星光月光混合一起的天空,脑海中闪出了今日清月湖上的那一战,更浮现出了一个谪仙下凡的少年。 “邪他妈都怕他对吧!” 接着,在一群人的拥护下,走向了清月湖。 而此刻,知府吴山河已经派人去通知太守,同时,更带着护卫前往了清月湖。 得知威胁青州子民安危,他作为知府必须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尽可能的保护每一个子民,哪怕知道这无济于事。 但这是责任,他必须这样做,必须死守,直至斩魂司等人到来。 只是当他赶到清月湖时,整个人都懵了:“青州子民什么时候胆儿这么肥了,人家要水漫青州城,让所有人给他蛮儿陪葬,他们却全来清月湖,就这么急着去陪人家蛮儿?” 不仅如此,就连今天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的才子佳丽也都赶上了听雨楼,周牧扬更是第一个赶到,不过,现在的听雨楼听雨厅里的字画早就没了。 很遗憾,才子佳丽再也见不着那红的妖艳的红布条了。 第59章糗人榜前三甲 天灰蒙蒙亮。 冬雪滚来滚去滚下来了床。 昨天回来,洗漱后,冬雪便上了床,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那句:“秦大哥,你进入冬雪——身体了!” 冬雪只觉胸闷气短,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总算有了一丝困意,床榻猛地抖动,身体在这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外面不一会儿传来嘈杂声。 冬雪拖着疲惫的身子,顶着两袋黑眼圈,来到了唐婉清的房间。 “小姐,你听说了吗? 清月湖又出事了,昨天那黄斑虎的老爹来复仇了,还说什么请伤害蛮儿者前去受死,否则,水漫青州城! 好多人都去了清月湖,我们也赶紧去吧!” 唐婉清秀眉微皱,昨天回来后,她也洗漱就上了床,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萦绕那句:“奶胖要是在胖一点的话,应该能力敌魏无渊!” 魏无渊一剑破山河惊天地泣鬼神,颠覆了三观,而奶胖却有一敌之力,那秦诚呢? 自己只是一个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弱女子,他们之间的差距怕不止十八层楼吧,她又如何配得上秦诚呢? 十八八层楼是青州最高楼,有着观云楼之称。 古人云:门当户对,古人又云:势均力敌,古人还云:差距就是距离。 唐婉清黯然神伤,忧愁上心头,后半夜突然一阵震动,更将她惊醒过来,接着不知为何就掉下了眼泪。 此刻,一主一仆,两袋黑眼圈,四目相对,久久不能抹平心中事。 “小姐,秦大哥他们一定早就去了清月湖,我们赶紧去吧,否则,人一多,就更难寻找他们了。” 冬雪搬出了秦诚,而那秦大哥一出口,她那张秀气的小脸又红了起来。 还好天色微亮,否则,必然露馅。 “走吧!” 唐婉清叹了口气,心中愈发烦闷,以后就是见一次少一次,她得珍惜眼前的时光。 清月湖人山人海,比肩接踵,比起昨天秋水节,不知热闹了好几倍。 知府吴山河心底越发的疑惑,疑惑就像在心底生了根,随着越来越多人来清月湖,那疑惑更是节节攀升,压制不住。 带着满脑壳的疑惑,吴山河走进一处人群,开口问道:“那妖邪要水漫青州城,你们不急着逃命,既然还敢来清月湖,你们就不怕他吗?” “怕他? 哈哈哈,我青州有人族仙人庇佑,怕个毛呀怕!” “就是,我青州人族仙人一巴掌就拍死那只黄斑虎,就这老头,就他那副要死不活样,比起那只黄斑虎不知差了好几百倍,不说人族仙人,要是这老头敢上岸,我都能一巴掌将他拍死!” “就是就是,我们可是每晚都在练习撞击术,现在已经炉火纯青,就他,敢上岸吗?” “上岸,老子一头撞死他!” 吴山河两批粗眉挑了挑,昨天发生的事,他虽没有在场,但也做了调查,清月湖上的确出现了一神秘少年,轻飘飘的一巴掌拍死了黄斑虎。 可这神秘少年真的是青州人族仙人吗?还是路过青州的人族仙人? 关键是现在还在青州城吗? 吴山河不敢将希望寄托在如此不肯定的人族仙人上,他必须让这些人尽快离开。 “咳咳咳,我乃青州知府吴山河,现在请你们立马回家收拾细软,等待着指令,如有违抗者,收监!” 吴山河直接拿出了知府官印,也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知府大人?” 众人只顾着说话,看着清月湖心那糟老头子,完全没有发现身边这问话人是知府大人,此刻,见着知府大人,众人心头一紧,立马道:“知府大人放心,我们这就回去!” 湖心那糟老头子就是来卖艺顺带喂鱼的,对青州没有丝毫影响,而知府大人不同,他们要是敢不从,说不定真会被收监。 作为青州自力更生的平民小百姓,凭着天地良心,他们绝不贪图那碗公家饭。 吴山河露出欣喜之色,青州在他的管理下,那素质那简直没得说,而紧接着,他那双富有震慑力的瞳孔就变得怪异了起来。 只见刚才那群人绕了一大圈,跑到了另一地方,似乎更有利于观看。 “我,我青州子民,嗯,机智过人!” 吴山河满脸尴尬之色,看向了走过来的护卫,开口问道:“现在如何?” “他们都很配合,也愿意回家收拾细软,等待命令,可就 是转身就换了一个地方,再去让他们配合,他们又转身又换了个地方!” “吴大人,这清月湖实在太大了,湖畔两侧又有高山,又有楼兰,地广人更多,别说劝他们离开这儿,有的地方简直挤都挤不进去。 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吴山河疑惑道。 “而且还有人劝我们,别瞎忙了,赶紧去找个好地方,否则,一会儿地都没了,你们啥也看不了! 还有人心疼我们。” “心疼我们? 青州子民的思想觉悟这么高了?” 吴山河盯着护卫,忙了大半夜,这一切都值了。 “他们心疼的拉着我们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昨天我们忙于工作,没能见着人族仙人盖世神威,今天好不容易来了,要是在见不着,那将是一生的遗憾,还把那有利的位置让给了我们!” 护卫一脸无奈道。 “我青州子民还真是想得周到啊!” 吴山河长叹一声,这情况不说他吴山河,怕是京城的那位来了,没有足够的兵力,都无济于事。 “传令下去,所有护卫尽可能的维护出口通畅,尽可能的保证现场人员安全,不得松懈!” 吴山河转身登上高楼,俯瞰着清月湖以及青州地形,指挥护卫到达相应位置,又在地图上画了好几个圈,作为安全地点,以及食物,粮草等诸多准备。 而此刻,下面众人却是谈笑风生,压根就没有一点紧张氛围,好不给黄斑虎他爹面子哟。 “你们听说了吗? 青州糗人榜出炉了!” “青州真有糗人榜?那赶紧说说看,到底有些什么糗事,又有那些大牛上榜!” 不少人围成了一圈。 “青州糗人榜排行第三,你们知道是谁吗?” “妈的,赶紧说吧,知道还伸这么长脖子,听你瞎比比?” “第三,第三就是李浩东之子,李殉,一句冷酷被打的更惨,荣登榜三?” “李殉,就前几天被当街暴打的那个? 的确很冷酷,的确被打的更惨,榜三实至名归呀!” 众人感叹,接着问道:“那榜二呢?” “榜二,榜二就是李浩东之李府管家,李管家!” “有何惊人事迹?” “这事我知道!” “尼玛,抢我风头是吧!” “你是哥,你说你说!” “这李管家呀,带着一帮看家护卫,大清早出门转悠,只要哪户人家开门,他们立马上前下跪,这一跪还足足要跪上好几个时辰,现在都弄的青州大户人家小心翼翼,真担心一开门就看见一大群跪在门口! 硬生生用自己的膝盖改变了青州大户人家出门时间,牛逼不?” “李浩东家就占据了糗人榜前三甲之二三,牛逼,果真牛逼!” 众人竖起了大拇指,榜三榜二都如此神迹,那榜首呢?岂不是有逆天神迹,足以让人笑大肚皮? “榜首呢,快说,榜首呢!” “嘘嘘嘘,小声点! 这榜首可不得了,听雨楼知道吧,听雨厅听说过吧。 就在昨天,昨天” “什么,光不溜秋,什么,红的妖艳红布条,尼玛,好遗憾没资格上听雨楼,没能见着” “我草,你他妈竟这癖好,离老子远点!” 第60章干翻母老虎的男人 湖畔两侧,众人谈笑风声。 这家长那家短,某某人家小姐挺着大肚皮,上门找姑爷,姑爷不在家,遇到他的妈,他妈问一句,一刀切两刀划,小姐一听很害怕,按着肚子就趴下 王家三爷,李家二娘,还带着几个花姑娘,搓麻将,斗地主,输的烧水,赢的洗头。 周老板家大黄,赵老板家大白,争风吃醋,看着母猪上树。 吹牛打屁是热火朝天。 青州糗人榜无疑占据了话题榜首。 然一个个只顾着吹拉弹唱,却全然没有发现湖心发生巨大的变化。 清月湖湖心。 糟老头坐在湖面上,抱着黄蛮儿,轻轻的抚摸着那柔顺的毛发,就像抱着睡熟的婴儿,无比的平静。 而腚下湖水却黑如墨汁,以他为中心,一层一层朝外滚动而去。 不知不觉,湖面已黑了大半。 黑湖中,一条巨龙翻来覆去,卷起了层层巨浪,啪啪作响,只因湖水泛黑,巨龙游走湖底,无人能知晓。 而这条黑龙还在不断的吞噬着鱼虾,似乎饥饿了很久。 “斩魂司诛邪,无关人等赶紧回避!” 斩魂司司员长年累月处理妖邪鬼怪诸多邪魅,身上自带一股子阴冷肃杀,绝不是之前知府吴山河,护卫等身上的那道正气所能媲美。 他们一到来,众人快速的让开了一条大道,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边的骚动也引起了其他地方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了斩魂司司员,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古怪之色。 “这不是昨天连一只小脑虎都打不过的斩魂司吗? 今日见一老头,又开始装逼了?” 斩魂司是朝廷特设的神秘组织,行事古怪,行踪诡异,除了鬼怪爱藏居棺材铺,斩魂司出现,棺材铺老板略有知晓外,其他人几乎从未听过斩魂司这个组织。 而昨天,斩魂司彻底的进入了众人视线,魏无渊一剑破山河更是惊天地泣鬼神,让众人直呼过瘾,牛逼。 而后败了,众人那叫一个失望与担心,而后出现了人族仙人,这一对比,魏无渊那一剑破山河刹那间就成了装逼。 看看人家人族仙人,一巴掌就拍死黄斑虎,那有你那么多花样,做给谁看呢? 装逼不会有好下场,不知道呀! 众人心中嘀咕,满脸不屑。 “何方妖孽,竟敢来我斩魂司地盘大放厥词,找死!” 魏无渊深知无力再战,今日人族仙人不出,他必死无疑,而且一开始,他就做了一死的准备,不过,不可能当着青州上万子民的面,来一句: “黄斑虎他爹,昨天不好意思杀了你儿,今日我魏无渊前来以死谢罪,还望黄斑虎他爹看在大家都长得人模人样的份上,不要水漫青州城。” 他敢相信此话一出,绝对会被上万子民唾骂,丢人族的脸,要死赶紧死,太他吗不是人了。 魏无渊一步踏出,站在湖面上,英姿勃发,冷声呵斥道。 内心却是绝望。 黄斑虎八品结丹,相当于金丹大成,然并没有化形成人,此刻,眼前那糟老头子,看似风烛残年,却已经是人模狗样。 妖修为最大特征便是结丹后化形,也就是说他的修为在金丹巅峰之上。 他魏无渊一个小小的金丹小成,昨天还伤的那么重,依靠丹药,才留着吃奶力气站在湖面上,现在跟元婴境修为一战,还战个屁。 等会儿,耍个漂亮的一剑破天破地花架子,在众人心中留下两个字:“牛逼”就行了。 人族仙人不出,我魏无渊以死保护青州子民。 魏无渊内心长叹,目光盯着湖心糟老头子,准备好了那漂亮的一剑破天坡地。 “跪下,受死,谢罪!” 糟老头抬起眼皮,一道凌厉杀气笼罩着魏无渊。 魏无渊顿时就慌了:“我日你嘛哟,说好的一剑破天破地呢?你这糟老头不讲武德,老子恨你!” “我去,他妈真给那糟老头子跪下了,丢我人族的脸呀!” 什么,给那糟老头子跪下了,给那老子一头就能撞死的糟老头子跪下了? 这他妈斩魂司感情是这么个打法? 没脸看,真没脸看!” “魏叔跪了?” 听雨厅里的周牧扬惊呆了,其中才子佳丽也眉头深陷,这糟老头子也着实恐怕了点吧! 而此刻,魏无渊头顶出现了一把巨大的剑 气。 剑气落下,魏无渊必会身死道消,彻底化为灰飞,湖畔两侧的人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连连往后退去, 巨大剑气缓缓落下,魏无渊眉心渗出鲜血,瞳孔放大,死,就在这刻,而他偏偏连一个潇洒离场的笑容都做不了。 “杜岳峰,我的杜老弟,住手吧!” 就在魏无渊内心喊爹骂娘的时候,空中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这声音他熟悉,可不敢相信:“这是前太守周道远?” 周道远手掌一挥,巨大剑气消失,他扶起魏无渊,满目心疼道:“苦了你了,小魏!” “周老爷,你???” 魏无渊瞠目结舌,周道远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修为? 还有就是杜岳峰,不就是十七年前朝廷派来的阴阳君师吗? 怎么成黄斑虎他爹了? 这是干翻母老虎还诞下小脑虎的男人,杜岳峰? “周老爷,你要小心,他很恐怖?” 干翻母老虎,能不恐怖吗? 魏无渊走向了岸边,目光盯着湖面上的周道远:“昨天那少年也是周老爷吗?” 周道远修为在他之上,随便施展一招隐气机之术,他也根本发现不了,他都发现不了,其他人都更别说了。 周道远身为前太守,一般情况都不会抛头露面,说不定昨天那少年真是他呢? 魏无渊如是想到。 可他派人去秦家棺材铺跪求,这不就尴尬了? 周牧扬一张脸黑了下来。 “我去,周少,快看,你爹,你爹,你爹牛逼呀!” 才子佳丽瞬间就瞪大了眼球。 “我爹,还真是我爹,我草,我爹这么厉害。” 周牧扬只觉得浑身星光闪烁,他的未来,他的人生即将高潮。 横着走,不,老子要倒着走,谁不服,找我爹去! “前太守周道远?” 知府吴山河直呼好家伙。 第61章那晚月色很美我很幸福 “周兄,收拾细软,带着亲眷,离开青州吧!” 杜岳峰看着同样头发花白同是老头的周道远,声音沙哑道。 墨黑色湖水也卷荡开来,给周道远留出了一条足有三米宽,回到岸上的道路。 显然,他还念及旧情。 “杜老弟,妖死魂灭,你又何必执着复仇与杀念呢? 听老哥一句劝,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还是我心目中那个誓要杀尽天下妖,除尽天下魔,荡平世间一切不公的阴阳君师。” 周道远双眼泛红,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前生死之交,并肩作战,饮酒把欢,一起站在天子脚下,对天立誓,豪言壮语。 如今,曾经的好兄弟,却沦为妖道,与妖野合,助妖产下妖子,不惜与人族为敌,不惜水漫青州城。 此情此景,如何能不伤感缅怀。 “哈哈哈,好一句妖死魂灭,放下复仇与杀念,那是我的孩子,你当然这般说,如是你的孩子呢? 你还能说出这话吗? 世间妖邪多祸乱,难道人间就没有杀伤掠夺,尔虞我诈,背后捅刀子吗?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等。 周兄,杜某今日看在多年前与你相交一场的份上,赶紧离开吧!” 杜岳峰反手一挥,一道墨黑湖水形成了一堵水墙,彻底的将周道远隔绝在外。 十七年前,杜岳峰受命前来青州任职斩魂司阴阳君师,经过黑酆岭时,突然冲出来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月华下,美人儿甚至动人,穿的又少,非常的性感。 杜岳峰长途跋涉,正愁没个地方休整一晚。那一晚,他感受到了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想想离青州也不远,索性再感受一番人间真情人间真爱。 殊不知遇到的美人儿化形成功却没有完全脱离凶兽的特性,正巧不巧,正处于发——情——期。 一番折腾下来,杜岳峰是腰杆疼,脖子酸,走路都有些困难。 美人儿也是贴体入微,早上枸杞,中午红枣,晚上羊藿草,就这样,在美人儿的贴体关怀下,杜岳峰竟不知不觉在黑酆岭过上了好一段日子。 终究人妖殊途,杜岳峰忍痛割爱准备离开黑酆岭,殊不知,前段时间太过于刚猛,美人儿竟有了小宝宝。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哪怕肚子里装的是一坨屎,那都是他的种,都得负责。 春去秋来,杜岳峰迎来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虎娃黄蛮儿。 可惜美人儿修为后劲不足,诞下黄蛮儿一个月后便撒手人寰了。 黄蛮儿甚是可爱,几天就知道叫爹了。这可把杜岳峰乐的好几天没有合上眼,更打心底发誓,一定要用心培养,让黄蛮儿化形成人,做一个有志之士,荡平世间一切不公。 如他,为朝廷拼过命,流过血,最后呢,却被贬来青州? 也正是因为如此,杜岳峰才心性变化,觉得妖魔也好,人神也罢,绝不能以身份地位去衡量,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受到美。 这也才有了那晚月色很美,我很幸福。 只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并非朝廷贬他,而是他好大哥周道远无数次上书请求。 有时候,就这样。 一番好意,终究成了一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杜老弟是铁了心,不愿意听老哥劝?” 周道远并指成刀,劈开了水墙。 “先宰了你孩子,在来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吧!” 杜岳峰横眉一挑,目光中绽放出了杀意,浑身戾气横生,宛如神魔。 “一入妖道终是妖,好,那我兄弟俩今日就做个了结吧!” 周道远深知劝说无效,索性也实力压制住他,然后循循善诱,跟他讲讲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慢慢感化他。 做好决断,周道远整个人气场节节拔高,瞬间脚底就荡起了一道道金色符文, 符文犹如万千小蝌蚪,疯狂的吞噬着墨色,眨眼睛,他周身十丈之内已被净化,湖光潋滟,水质上佳。 “周兄既想着亲自去陪我蛮儿,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杜岳峰气势高涨,手掌往下一抓,抡起百万分之一湖水直接朝周道远砸来,这染着墨色的湖水重若千钧,又有着百万分之一的湖水量,这一砸,必是毁天毁地中间毁灭空气的存在。 “阴阳相师天级修为?” 阴阳相师约莫元婴境,阴阳相师天级修为则代表着元婴境巅峰。 周道远目 如星辰,星辰间却布满了黑色恐惧。 来不及震惊,周道远手中的拐杖往空中一抛,口念咒语,周身全部法力凝聚,化为一道金色电芒加持拐杖。 拐杖嘎嘎作响,一把玄天伞护在了他头顶。 轰,湖面发生剧烈震荡,恐怖的湖水冲向了岸边,势不可挡,冲击而去。 湖畔两侧,人仰马翻,卷走了十几米,好在清月湖地势低洼,湖畔两侧均处于高处,否则,这一击之下,不知有多少人会发誓下辈子一定学习游泳。 不对,游泳没卵用。 下辈子直接成为人族仙人。 “尼玛哟,打架就打架,把老子弄的一身湿,几个意思?” “就是,太他吗不讲武德了。你看那边的姑娘,穿的又少,现在又湿透了,真是好不尴尬!” “你个傻逼,怎么跟个妖人一样无情呢?你要知道我们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要发扬大爱精神,妹妹,来,哥哥带你去换衣服。” “你们,你们怎么只盯着我看?” “不想看刺刀!” “流氓,赶紧滚开!” “我说姑娘,是你趴在我身上好吧!” “哪能怪我吗?谁让你站在后面,不知道湖水冲来,我们会被往后冲去吗?” “这我知道,可你刚才不是面朝湖水吗?现在怎么就趴着了呢?” “要你管呀,臭流氓,滚!” 湖畔两侧,好一幅糟糕画面。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救人!” 知府吴山河呵斥道。 “周少,你爹好厉害呀,一把伞就挡下了漫天黑雨?” 听雨厅众人发出惊叹声。 “哼,我爹老厉害了。” 周牧扬不屑的扬起了脑袋。 “老厉害,是老了才厉害吗?” 后面传来了嘀咕声。 “你个煞笔,你这智商怎么来听雨厅的,贡献菊花潭吗?” 周牧扬反手就是一耳光。 他爹那么厉害,他还怕个卵。 而就在此刻,有人惊呼了出来:“周少,你爹好像陷入黒潭,动不了了?” “动不了了? 尼玛,要是我爹败了咋办? 我之前得罪那么多人,那我以后岂不得跪着走? 不行,我爹不能败!” 周牧扬快速转过身,双手往上一抬,喊: “周老爷,加油,周老爷,加油,周老爷,加油!” 第62章父子同款红裤衩你值得拥有 那一年的那一天。 某个女子娇羞的说过她不能去那个神秘的地方。 如今。 醉香楼,顶楼,那间花魁曾经办公的房间,一对女子推门而进,映入眼帘的一切让她们瞬间脸红。 冬雪眼瞳放大,胸闷气短:“这是什么玩法?” 震惊了。 这世上竟然还有女顾客,玩法貌似更高级。 “冬雪!” 唐婉清轻呵一声,拉着冬雪,推开窗户,目光眺望清月湖。 要不是她们来时,清月湖畔人满为患,没落脚跟处,要不是醉香楼歇业,空无一人,要不是这间房间面朝大湖,春暖花开,唐婉清绝不会来这种地方。 好在不会有人闯入,否则,她俩得尴尬死掉。 而此刻,房门嘎嘎一声,开了? 醉香楼歇业,楼底又有唐钰亲自把手,门怎么开了呢? 唐婉清周身一寒,冬雪周身一颤,俩女心惊肉跳,快速转过身来。 只见一道胖乎乎的身影双手抱着烤乳猪,对着猪鼻孔就是一口,油渍从嘴角滴落在了地上,而那道胖乎乎的身影一点也不在乎,接着又是一口。 “胖小哥? 你怎么能来这地方呢?吓死我了?” 冬雪拍着胸膛,深深的舒了口气,目光不经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顿时,一张小脸是白里透红,香汗滚滚。 这是要死呀,没脸见人了。 冬雪耳垂红到了脖颈,快速的低下了头。 “秦大哥说你们在这儿,让我来这儿等他,你怎么了冬雪,脸蛋那么红,发烧了吗?要不让秦大哥给你开一副药,我秦大哥医术了得,保你服用后生龙活虎,神清气爽!” 奶胖关切问道,对着烤乳猪又是一口。 “秦大哥?” 此情此景,脑海里又浮现出了;秦大哥,你进入冬雪——身体了? 顿时,冬雪浑身又是一颤,双脚发抖,差点没有站稳脚跟。 “奶胖,那你秦大哥呢?” 唐婉清见来人是奶胖,不是别人,一直又将奶胖当着弟弟,还是单纯不能在单纯的弟弟,脑海里也不像冬雪东想西想,也就不觉得怎么尴尬。 只是秦诚也知道她在醉香楼? 想到这点,唐婉清心底升起了一丝担忧,这终究是烟花之地。 “我秦大哥呀,去拾海鲜去了,今晚海鲜大餐,你们看,那边不就是我秦大哥吗?” 奶胖走到窗边,指着清月湖道。 唐婉清瞪大秀目,然后揉了揉,再次瞪大秀目,才发现墨色清月湖上遥远的地方的确有道身影。 太遥远,唐婉清也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秦诚。 但她知道奶胖不会说谎。 “这就是他们的能耐,终究我们之间差距太大太大了。” 看到湖面上的那道身影,想到奶胖的视力,唐婉清眉间染上了忧愁,不过,她已向唐钰打听好了,等段时间,她便会踏上修行之路。 她要将差距拉短,就像青州观云楼倒在水中的影子。 而湖畔两侧却没人发现那道让某些人魂萦梦牵的身影,不说湖畔,就连湖心两老头也只顾着打架,没发现那道俊逸出尘的身影正拾海鲜缓步走来。 周道远与杜岳峰几个来回,打出了真火。 你来我往,十分激烈。 周道远借助玄天伞连连挡下几招,接着抽出伞柄,一把斩妖剑出现在了手里,而双脚却陷入了墨色湖水中。 墨色湖水似乎有了意识一般,快速往周道远大腿上爬去,也不知道会不会爬到那地方! 周道远脸色苍白,这粘稠的黑色湖水正不断腐蚀双腿,都能感受到法力保护的裤腿已全部被腐蚀,要是在往上,在腐蚀下去。 他周道远必然不战而败。 “好恐怖的黑湖?这就是遁入妖道,修炼妖法,元婴巅峰强者的威力?” 周道远心中骇然,这还打个卵呀! 不过,他不能放弃,他相信他们二十年前的交情,杜岳峰一定会在他战死之际,良心发现,随即,周身法力爆发,肉眼可见,金色的上身慢慢往下压制而去。 很快便露出了超短裙,看上去并不怎么让人赏心悦目,甚至觉得有些反胃。 “杜老弟,吃我一剑!” 趁此机会,周道远蜻蜓点水,飞入高空,举起斩妖剑,顺势劈斩。 “小 小地级阴阳相师也敢在本妖道面前大放厥词!” 杜岳峰冷喝一声,身子凭空消失,在出现时,已经站在了周道远上空,紧接着,一张墨黑手掌遮住苍穹,携裹恐怖的威力一掌拍下。 这一掌与墨湖勾连一个封闭的黑色空间,墨色沼泽,任由周道远如何施展法诀,那斩妖剑完全陷入里面,拔都拔不出来,更别提劈开。 墨色沼泽不断压缩,不断腐蚀着周道远,不出十息,周道远必会身死道消。 “周兄,安心去吧,你一定会喜欢我蛮儿的!” 杜岳峰站在苍穹下宛如神魔,一对墨色瞳孔爆击无数黑芒,整张枯槁的脸颊再无半丝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流露。 转而,充满了冷漠肃杀。 “周少,你爹完了!” 喊着加油的才子佳丽看着湖面上周道远被困在墨色巴掌大小黑球中,他们惊呼了出来,只有巴掌大黑球,周道远岂不是被压缩成了超级人肉饼干? 这还能不死? “啪!” 周牧扬双腿一软,还不等趴在地上,就被艳丽女子一把扶住,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转身,对着湖面呼喊道:“杜老妖,你敢杀我父亲,我人族仙人必将你碎尸万段!” 杜岳峰微微抬起眼皮,他早就发现了周牧扬,此刻,身份确认,而他又与周道远有着深厚的感情,他怎么忍心周道远独自离去呢? 他要他们家人团聚。 “对呀,我们还有人族仙人? 可人族仙人在哪儿呢? 怎么还不出来? 难道是因为周少坏事做尽,丧尽天良,人族仙人不想来救周道远?” 湖畔两侧,乃至听雨厅,众人发出了感叹。 魏无渊眉头深陷,目光看向听雨厅:“难道人族仙人真是秦诚的哥哥,周牧扬得罪了秦诚,所以他哥哥不来救周老爷? 周牧扬,你他妈除了画女人还能干嘛?” 知府吴山河扫向清月湖,冷目寒光:“人族仙人,一个个只知道人族仙人,你们烧香拜佛,为人族仙人做过什么,人族仙人凭什么来拯救你们!” 同时,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周兄,你们家人马上就能团聚了!” 杜岳峰手指一挥,一条黑线犹如匹练激社而来。 周牧扬眼前一黑,融入了黑色沼泽中。 而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出现在了杜岳峰身后:“我有一剑,不知能不能劈开这墨色沼泽,好想试一下!” 话音未落,一道俊逸的身影出现在了湖面上。 秦诚手指一戳,出现了一片飞刃,接着往下一握,一把玉剑出现在了他手里。 横空一劈,黑色沼泽轰隆一声炸开,掉下了两人人,一老一小。 两人穿着同款红裤衩,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第63章抱歉我没那癖好 “快看,秦大哥打架了,这还是秦大哥第一次打架!” 奶胖指着湖心的秦诚,满脸兴奋,烤乳猪在他面前这刻也不香了。 “秦诚,出手了?” 唐婉清面色担忧,那可是黄斑虎的爹,满湖墨色,一手遮天,困住前太守周道远的存在,秦诚真的打得过吗? 要是打不过? 唐婉清忐忑不安,眼瞳紧紧地盯着清月湖,浑身绷紧。 “秦大哥,出手了?” 冬雪小脸绯红,看着湖心的俊逸少年,不知为何身体又开始燥热了。 湖畔两侧这刻全都沸腾了起来。 “我就说嘛,那糟老头长得那么丑,我人族仙人怎可能任由他在世上到处乱吓人呢?” “就是,长得丑就罢了,还爱吹牛皮,还水漫青州城,真把自己当成尿床童子了,太不要脸了!” “呵呵呵,何止不要脸,还不要节操呢?” “此话怎说?” “没听见他叫那黄斑虎蛮儿吗?” “我曹,连牲口都不放过,牛逼,不愧是我人族的败类!” 而此刻,另一些人却将目光转向了周牧扬。 “尼玛,好妖艳的红裤衩呀,辣眼睛,太他吗辣眼睛了。” |“讨厌,怎么跟我同款呢?” “什么,妹子,跟你同款?你也喜欢红色?” “我喜欢你妹,滚一边去!” “哈哈哈,我也喜欢你妹,真是好巧呀!” “巧你妹呀,再看,再看信不信我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女人,母老虎是也!” 魏无渊站直了身板,此时此刻,他仿佛获得了圣光,整个人都高大了起来:“还好,还好,我派人去跪求了,否则,不对呀,我派去的人怎么还没回来呢?” 此时此刻,秦家棺材铺前,一帮斩魂司司员磕头求爹喊爸爸,里面的夜清萝都听不下去了,直接给他们施了定身术。 太不要脸,秦诚才多大,他们就急着想做他儿子,过分,实在太过分了。 夜清萝愤愤不平。 而此刻,一群扛着纸刀的剪纸人,气的脸都变了色。 之前有人想给它们当妈,现在又有人想给它们当弟弟,这妥妥的是要跟它们抢爱呀! 要不是夜清萝及时阻止,那群人绝壁要被胖揍。 听雨厅,才子佳丽愣住了。 “这不是昨天唐婉清带来的少年吗? 不对呀,如是昨天那少年,那人族仙人呢?昨天那少年可是一直在听雨厅呀!” “会不会是双胞胎呢? 都是那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俊逸出尘,帅气逼人,想必是了!” “还好,还好,我们昨天没废话,否则,必然像周牧扬,耶,那妖艳的红布条画呢?” “给我闭嘴!” 艳丽女子冷声呵斥道。 一瞬间,听雨厅安静了下去,全都看向了湖面。 知府吴山河也愣住了:“这不是当街暴打李殉的秦诚吗?” 当晚,李浩东去求吴山河,还带了画像,谈及秦诚手段诡异,必然会些歪门邪道之术,希望他上报太守,将秦诚抓起来,给李殉治病。 可湖心的少年会是那种不讲道理,无故打人的主吗? 这必然是李殉仗着家世,胡作非为,才落得被当街暴打的下场,换句话说,他李殉活该着打! “我那唐老弟因祸得福,苍天开眼呀!” 知府吴山河哪怕亲眼见着了杜岳峰厉害,但他更相信秦诚更厉害。 古人云:长得帅的人往往都很厉害! 这一定错不了。 清月湖,湖心。 周道远落在湖面立马施展微薄法力遮住躯体,维护住了前太守英明神武的形象,但实在法力有限,也就只能让周牧扬穿着个大裤衩了。 而此刻的周牧扬不仅只穿着大裤衩,浑身毛发全部被腐蚀,也好在秦诚出现及时,否则,像他那样只会画女人的玩意,绝壁会比他老爹先一步去地府报道。 “少侠,他很强!” 周道远提醒道。 “强?但他很丑!” 秦诚微微一笑。 “什么意思?” 周道远眉头拧紧,疑惑不解。 “古人云,长得丑往往活不久!” 秦诚挥了挥手,让周道远离开。 周道远也不含糊,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岸边。 “是你杀了我蛮儿?” 杜岳峰怔怔的盯着秦诚,刚才秦诚出现实在太诡异了,竟然连他也没有发觉,不过反过来一想,他刚才重心集中在周道远身上,没有发现也不能说明什么。 而且,他通过瞳影术,看清了杀害黄蛮儿那少年的身影,手法惊人,不过他也能轻易做到,看不出到底有多强! 而且,虽没有看清脸,但玉树临风,俊逸出尘的气质绝对错不了。 就是眼前这少年杀了他蛮儿。 “你是说那头小脑虎吗? 不,不是我杀的,是它自个撞在我手上,然后就死了。 换句话说,它就是碰瓷的。” 秦诚看着自己的手掌,揉了揉,似乎再说你看,我这也伤着了,你是不是应该赔点医药费。 “你找死!!!” 杀了黄蛮儿就杀了黄蛮儿,既然还诬陷黄蛮儿自个撞在他手上,是碰瓷,是他的黄蛮儿不对? 杜岳峰怒吼一声,气急败坏,身后出现了一道虚影。 一头长得相当霸道的母老虎。 “抱歉! 我没了那癖好!” 秦诚看着那头张开血盆大口,奔赴而来的母老虎,突然间想到了一个词:夫妻搭配,打架很累! 随手,顺势,往上一撩。 一道剑气划破了半边天,母老虎额心直至尾巴最后一根毛被切成了两半,彭的一声,化为了一道青烟。 杜岳峰瞳孔缩紧,他这思妻三天,入骨三分,这么多年来,这头虚影已经具有了当年的美人儿的修为,元婴境小成修为,结果,被轻飘飘一剑给斩了? 眼前这少年到底什么修为,真是人族仙人? “不可能!” 杜岳峰冷哼一声,好在他昨天通过瞳影术发现了这少年,也做足了准备,他相信他一定能将他斩杀。 “骨脊青龙何在,还不赶紧前来助阵!” 杜岳峰咆哮道。 “老头,你说的是母老虎背脊骨吗? 我刚才好像看见水下有一只古怪的东西正在玩吞剑表演,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母老虎背脊骨,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秦诚指着不远处,水下丈许地方,好心提醒道。 第64章王圣母婊里拗 “这么可能? 那可是骨脊青龙!” 骨脊青龙的骨脊取自美人儿背脊骨,锁住美人儿一缕妖魂,又通过秘法炼制,终成了一件真正意义上的妖兵。 此兵最大的妙用是噬魂,将魂魄藏于骨节,合伥鬼之能。 黄蛮儿的花魁伥鬼,能力虽强,但终究只是单个实力,而骨脊青龙却是将这些实力全部融合,转化成为己身。 凭这一点,足以证明此兵凶恶。 杜岳峰昨天通过瞳影术发现秦诚的那刻,他便着手准备。 骨脊在秘法的触动下,畅游清月湖,吞噬鱼虾蟹甲,吸收湖里怨气,快速增加,化为一条青色巨龙。 为了掩人耳目,他施展妙法,使得湖面墨色而稠,随后施展黑色沼泽,吸收掉湖面墨色。 湖面清澈,水质绝佳,看上去与之前无异。 这样一来,他便能在关键时刻,召唤骨脊青龙,助他一战。 骨脊青龙有着龙虎之力,神鬼莫测,会被吃掉? 绝对不可能! “骨脊青龙何在,还不赶紧前来助阵!” 骨脊青龙有着美人儿一缕妖魂,他这呼喊就形如呼喊自家娘子。 古人云:夫妻连心,法力无边。 有骨脊青龙在,秦诚必死无疑! “怎么回事?怎么没反应,难道真被吃了?” 杜岳峰担心这是秦诚施的诡计,就是要他分出一缕神识时查看时,从而诛杀他。 可一连呼喊两声都没有反应,这不禁让他心底生疑。 杜岳峰盯着秦诚,随手打出两招看上去吊炸天,其实没卵用的法诀,神识快速看去,只一眼,杜岳峰就连连后退了几步。 清月湖,丈许深处,一只黑不溜秋剪纸人,两只墨色纸手抱着骨脊,往那张刚劲墨笔勾勒的小嘴送。 明明勾勒的小嘴竟然神奇的将骨脊吞了下去。 “这何方妖孽?” 骨脊青龙的恐怖不亚于元婴巅峰,而那剪纸人却肆无忌惮吞噬了下去? 这不是妖孽是什么? 杜岳峰震惊,面色阴晴不定。 “老头,骨脊青龙被吃了,你是打不过我的,咱们还不如去吃顿海鲜大餐,把酒言欢,你看如何?” 秦诚一手抓起了一条死鱼摆摆,诚恳邀请道。 有人或许会说秦诚是圣母婊,但秦诚知道,他其实是圣母婊的男人,王圣母婊里拗,简称:圣母里拗。 圣母里拗有自己的道德认真,评判标准。 杜岳峰之前威胁斩杀黄斑虎者,敢不前来认诛,则水漫青州成。 他为朝廷谋事多年,身为阴阳君师,自然知晓斩杀黄斑虎者必是斩魂司。斩魂司阴阳君师又仅仅只是元婴小成境界,根本没有能耐斩杀元婴大成的黄斑虎。 因此,斩杀黄斑虎者还另有其人。 他更知晓,这番威胁,斩魂司哪怕深知必死无疑,但相比青州城子民以及朝廷压力,他们别无选择,一定会前来。 那神秘人也一定会再次现身。 总的一句话,他只是想为他孩子报仇,并非十恶不赦。 秦诚也不是杀戮机器,如杜岳峰能就此放手,又未尝不可饶他一命呢? “恬躁! 你以为没有妖兵,我就斩杀不了你?” 杜岳峰冷呵一声,浑身爆发出了可怕的金光,犹如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同时,金光上出现了一点黑点。 黑点迅速扩散,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眨眼间,杜岳峰就彻底被黑暗笼罩。 这黑暗无比的诡异,似乎在疯狂的吸收周围的光亮。 湖畔两侧众人看一眼,眼前一黑,良久才逐渐恢复视力。 “这是,妖力吞噬了法力?修为瞬间提升至了化神境?” 秦诚震惊了。 杜岳峰之前本是阴阳君师,拥有着雄厚法力,而后在黑酆岭竟然封住了法力,修炼了妖道,而今,竟以妖道之力吞噬自己法力。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瞬间将修为提升至了化神境。 秦诚也刚踏入化神境不久,也就化神境小成,而杜岳峰化神境,也是小成,这不是旗鼓相当? 如之前他不是早早来到清月湖,敏锐的发现杜岳峰那拐杖不见,仔细探查,派出小黑干掉骨脊青龙,那现在如何? 思妻化形,元婴小成,骨脊青龙,元婴巅峰,外加杜岳峰化神境小成,那 实力? 秦诚皱起眉头,这世间真有秘法神通能提升修为,也有着妖兵神器,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化神境似乎也不咋样。 “看来还得找个时间好好提升修为!” 秦诚感叹一声,目光盯着杜岳峰,同是化神境小成,他倒也不惧。 何况,杜岳峰那化神境是依靠吞噬吸收提升,有着恐怖的反噬作用,不用硬钢,磨都能磨死他!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不客气了!” 秦诚爆发周身法力,玉剑犹如一道圣光,笼罩天地间,他起身一跃,踏入了高空中。 化神境之战,波及之广,实在难以想象。 众人抬头看向高空,只见一白一黑疯狂交战,云层碎裂,残影无数,一道道气爆声从空中传来,震得耳鸣。 紧张心跳与急促呼吸相互交织,不知持续了多久,一道身影落了下来。 定睛看去,杜岳峰千疮百孔,嘴角挂着冷笑:“即便我死,做鬼也饶不了你!” 秦诚在高空换了套衣服,缓缓落在清月湖上,目光盯着远处的文判,点了点头。 文判手掌一挥,两鬼差手握勾魂勾,锁魂锁,凌空一抛,勾魂勾,锁魂锁仿佛有意识一样,直接困住了刚离体的杜岳峰。 “不,我要杀了他!” 鬼声撕裂,后面传来荆条抽打,每落下一次,杜岳峰身上就少一分黑气。 短暂宁静后,湖畔爆发出了洪潮般吆喝声。 “人族仙人好帅呀,我要跟他生孩子?” “就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黑不黑,要生孩子当然是我给他生孩子呀!” “哈哈哈,你一个大男人能生孩子?” “不信?今晚来我家,我告诉你怎么生孩子?” “人族仙人太威武了,好想成为他腿上的挂件呀!” “想成为腿上挂件可以,但不能往上爬?” “为什么?” “??” “啊,讨厌,你个女巫!” 秦诚施展隐身术,缓缓消失在了湖面,再次出现时,已到了醉香楼花魁苏妙音的办公间。 双眼一扫,玲琅满屋,肾上腺激素。 随手一挥,带着戏谑口气道:“那一年的那一天,某个女子娇羞的说过她不能去那个神秘的地方,是我记错了吗?” “秦诚,秦大哥?” 三人异口同声,同步不同神色转了过来。 “秦诚,你没受伤吧,让我看看!” 唐婉清心疼道。 突然间,秦诚觉得先用着现成的,在养个养成的,其实也不错! 第65章这是一枝爱出墙的红杏 一个人很强,表现在于: 男人见了肃然起敬,女人见了想跟他生孩子。 如看书的你。 就很强! 清月湖上,两天两战,鱼虾蟹甲震惊了,往年秋水节不都只需要卖萌吗?卖萌还有美食,还有佳酿,还有赞叹,还有喝彩,今年咋就不一样了呢? 不行,我们要瞪大眼珠子吓死他们? 红烧鱼,清蒸蟹,爆炒虾,煲汤龟,离湖,入锅,上桌前,它们就瞪大了眼珠;哼,我很很凶的! 不仅鱼虾蟹甲震惊了,秦诚这两战,可以说引爆全场,青州上到达官贵族,下到黎民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换句话说,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吵,你说我黑,我说你小,争着抢着自证清白,结果却越抹越黑。 甚至不惜动手,似乎谁赢了就能跟秦诚生孩子。 而此刻的秦诚却坐在餐桌前,看着那些奶凶奶凶的鱼虾蟹甲,为难自语道:“到底该吃谁呢?” 内心更是无比的羡慕奶胖。 能吃是福,果真猪幸福是也! “秦诚啊,这是我家闺女!” 一位大婶领着女子走到秦诚面前,直接当起了媒婆。 秦诚两战,震惊青州,男人的崇拜偶像,女人的结婚对象,不仅如此,秦诚还将今天拾的鱼虾蟹甲全都分给了街坊。 举办了一场海鲜大宴。 街坊们拖家带口,占据了整条街道,史无前例般热闹。 而且,之前青州其他地方无故死了不少人,而这里却风平浪静,压根就没有受到一丁点影响,他们也知道这是因为这条街有个靓仔。 这样的靓仔,谁不想将自家闺女双手奉上。 要不是自己朱颜老,自己都想上。 “秦大哥,小女这硬件你也看过了,要是觉得没有看仔细的话,我们不妨进去去看,我相信秦大哥你一定满意。 小女就还是先说说软件,小女除了琴棋书画外还有很多绝活,要是秦大哥娶了我,小女敢保证,秦大哥以后,日夜都会很幸福!” 小女挺了挺身子,将女人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真是好凶! 秦诚脸上挂满了黑线,不是请街坊邻居吃顿海鲜吗?怎么成了选妃节目? 眼前这女子真是闺女? 确定不是红杏,确定不是爱出墙的红杏。 秦诚看着具有成为花魁潜力的女子,浅浅一笑道:“婚姻乃大事,我” “谁说要结婚了,你可先上马车,后补银票嘛!” 女子打断秦诚,抢先说道,脸上露出了期待之色。 “秦诚,你不用听她母女俩叽叽呱呱,她们专给别人洗头的,来,看看我家闺女,多正点呀!” 另一中年妇女拉着一小女孩走近道。 “正点?还正是正好两点呀!” 女子也不怒,反而盯着小女孩胸脯笑了起来。 “秦大哥,我家很穷,只有三亩田,你就收了我吧!” 趁上面四位辩嘴之际,一女子快速的走近秦诚身边,满脸忧愁的说了起来。 “你家有三亩田,可我也没有多余的牛呀!” 秦诚摇了摇头,打发走了几人。 短暂的宁静后,一个身怀六甲,足有八至九个月的孕妇走向了秦诚。 “秦诚,你不记得我了?” 妇女怔怔的盯着秦诚,目光中略有失落之色。 秦诚懵了。 他之前的确让纸扎人扮演他与奶胖,去街坊打听消息,可他根本就没有见着这孕妇,而孕妇为何会失落呢? 他又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就在此刻,冬雪,奶胖,唐婉清三人端着大菜走了过来,正好听见这话,三人齐刷刷的停住了脚步。 脸色各有不同。 “我可是看着你长大了的甄姐呀,你怎么会不记得我呢?” 自称甄姐的孕妇一脸的不敢相信。 “嘿,我说女人,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看着我秦大哥,我秦大哥也会长大!” 奶胖嚷嚷着走了过来。 只是她的话落在刚才那个自称会绝活女子的耳朵里,却截然不同:“看着长大?确定不用手,或嘴,或嘴? 这还真厉害呀!” 秦诚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接着道:“甄姐,你有事吗?” “没事 ,就是想给我女儿讨个亲事,要是你觉得她还小的话,其实我也可以的,我家田很肥沃哟!” 说话间,甄姐指了指肚子道。 “咳咳!” 唐婉清冷着脸走了过来,大小姐气场瞬间扑面而来。 甄姐幽幽了瞟了一眼唐婉清,灰溜溜的走回了自己的餐桌前,这场不是给女儿说亲就是给孙女说亲,甚至毛遂自荐求亲活动也才总于告了段落。 突然,冬雪开口了。 “秦大哥,你觉得我家小姐怎么样?” 说话间,冬雪那张脸红到了脖子。 “冬雪!” 唐婉清冷哼了一声,其实她也很期待秦诚的回答,不过,终究还是呵斥住了。 “你们很好,她们也很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秦诚也是无奈,谁让自己是阴阳帝师呢? 即便你们再好,也不能这个那个,有什么用? “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几人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冬雪却露出了喜悦之色,内心激动了起来:“这么说来,那我岂不是也有机会? 而且,大富人家小姐出嫁,都会跟过去几个丫鬟,那些丫鬟白天伺候小姐,晚上也要伺候小姐,那我岂不是也得晚上伺候小姐。 晚上小姐又跟姑爷,哎呀,那多不好意思!” 内心戏丰富如她,身子也很诚实,竟然热了起来。 “二娘,王兵呢?” 秦诚没有在意她们在想什么,起身走向了王二娘。 “兵儿,兵儿他捂着被子,一直呼喊着有味,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所以特过来请你过去看看!” 王二娘满脸愁云道。 “有味?” “这世间有比这海鲜大餐更有味的?” 秦诚铺开神识,神识中出现了王兵卷缩一团,的确在抽泣着有味? 这就古怪了? 有味? 啥子东西这么有味,既然能让一个大男子哭泣? 秦诚有些懵了。 不过,王兵虽在哭泣,不过并没有什么问题,随即,便跟王二娘说了起来:“男人其实一个月也有那么几次咳咳咳。 王二娘,其实哭,并不一定代表伤心!” 秦诚一脸尴尬,今天很不在状态呀! 第66章秦大师你要吗 其实。 街坊邻居并不敢肯定秦诚就是人族仙人。 但这不影响她们对秦诚的喜爱。 秦家有男粗长成,何况还帅气,还大方,还将那么健硕的龟甲送到了门前,难道她们就舍不得那半斤河蚌吗? 这也是他们吃过最豪华的一餐,尤其是经过奶胖这顶级厨师之手后,鱼虾蟹甲鲜嫩的肉质与油盐酱醋完美搭配,放入嘴里的刹那,瞬间引爆味蕾。 畅游美食世间,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满足感。 果酒佳酿,美人起舞,看秦诚,谈家常,谈人生,看秦诚 秦诚深表无奈,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帅逼现实。 “高老庄高老爷登门拜访!” 街尾传来一声高呼,一个身材清瘦的老头,带着一群人,那群人扛着箱子,快速朝秦家棺材铺而来。 “秦老板,高某一点点心意,还望收下!” 高老头走近秦诚,满脸笑容道。 内心更是笑开了花,青州那群傻逼,既然一个也没来,高某人我前来拜访,必然会在人族仙人面前留下好印象,让高老庄生猪养殖基地那群人滚蛋,不是就有希望了。 高老头乃高老庄种植大户,每年出售大白菜占据青州市场三成,直到不久前,高老庄附近既然办了个生猪养殖基地。 养猪就养猪,倒也没关系,关键是他家的大白菜遭不住拱呀。 “高老板,你我素未谋面,今日送这么一个大礼,你让秦某人如何敢收呀!” 秦诚站起身来,目光盯着那几箱品质不凡的大箱子,心情瞬间就舒畅多了:“正愁该如何赚钱,这不,钱就来了。” “相逢即是缘,秦老板为我青州子民,呕心沥血,这点小小心意,高某人实在是没脸相送,秦老板,你一定得收下啊!” 高老头心怕秦诚不收,担心而着急道。 “高老板远道而来,秦某人已经感激不尽,还送这么大礼,秦某人更是,哎,奶胖,收下!” 这些江湖老油条,满级大佬说话就是好听。 秦诚自愧不如。 “高老板,请入座!” 秦诚招呼道。 话音未落,街尾又响起了一阵洪亮的声音:“澎湖湾彭夫人到!” 彭夫人身着一套艳丽罗群,肌白胜雪,身材苗条,看不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仿佛十七八岁那样,不过又多了份成熟妩媚。 这种既清纯又妩媚的女人,着实让人难以接受;为何自己就不是他情郎呢? 随着彭夫人走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像是她偷了他们东西一样,眼珠子眨也不眨一下,由上而下努力的寻找着。 “百闻不如一见,秦老板既是如此俊俏年少小生,哎,早知道就该把那丫头给带来了!” 彭夫人盯着秦诚,双眼放光道。 “彭夫人找我何事?” 秦诚起身,拱手相迎,面带微笑道。 “秦老板为我青州做出如此重大贡献,小女子前来特意为了秦老板洗头,咳咳,特意表示感谢!” 说话间,彭夫人拿出了一张黄金打造的金卡,接着解释道:“秦老板拿着此卡,可以去我澎湖湾任意地方泡澡洗头,全场免费,还拥有特权,如特殊服务!” 胖夫人也不含蓄,直言直语。 “好不要脸!” 高老头皱着眉头,想到曾经去澎湖湾泡澡,顺便叫了个特殊服务,谁知道还真是特叔服务,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彭夫人既然敢忽悠人族仙人。 高老头小声嘀咕道。 “那秦某人就不客气了,彭夫人请上座!” 秦诚也懒得跟他们客气来客气去,反正客气来客气去,最后还是得收下。 彭夫人满脸笑容的坐了下去,心想回去后就将那丫头改名彭特淑! 很快,又来了一群达官贵族,豪绅大户。 秦诚也不啰嗦,直接让他们把东西扛入房间,安排上座。 “知府大人吴山河到!” 苍劲有力的声音一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这可是吴山河,青州知府,太守之下第二人,在青州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两人之下,万人之上。 更是众人心目中的父母官。 此刻,他竟然亲自来了。 也对,那可是人族仙人,一巴掌拍死黄斑虎,与干翻母老虎的杜岳峰打到天上去的人族仙人。 他理应前来表示感谢。 吴山河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坐下,接着走向秦诚:“贤婿呀,不对,我家没女儿呢?” 吴山河咳嗽一声,接着开口道:“昨日,今日,多亏秦大师出手相助,才使得我青州相安无事,山河真不知如何感谢!” 秦诚不属于朝廷,说他是阴阳大师不合时宜,所以只能也大师称呼。 而他虽是知府,但在绝对实力面前,其实也就是个屁,自称山河,也着实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感谢,那很简单,请看!” 奶胖起身,指着房间里玲琅满屋礼品道。 “咳咳,山河来的匆忙,改日奉上!” 吴山河呆住了,像秦诚这样的大师还会需要世俗之物? “改日?” 奶胖盯着吴山河,又看了一眼彭夫人,略作对比,他觉得彭夫人说改日,他还信,他说改日,绝壁是蹭饭的。 “奶胖,此乃青州知府大人,不得无礼,吴知府,请上座!” 秦诚礼貌道。 吴山河刚入座,一道身影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秦诚面前,磕头感谢道:“魏无渊之前多有得罪,秦大师却不计前嫌,三番五次出手救我,我魏无渊从今往后,就是秦大师身前的一条狗,只要秦大师有需要,我魏无渊绝无二话!” 为了表示感谢,魏无渊说话相当直接,直接的让人不明觉厉。 房中躲在叶青萝身后的那群剪纸人吓了大跳:“麻蛋,我还以为他要叫爸爸呢,原来只是一条狗,吓死我们了。” 夜清萝懵了,啥子叫有需要,他绝无二话? 小兄弟,你是不是想多了? 叶青萝因还不具备人类真身,所以没有露面,但身为天仙阁剩女,拥有九劫珠的她,曾走南闯北,这种事情,没见过,但也略有听闻。 她自然知晓啥子意思。 “小魏呀,你以是为了青州子民,我救你,不就是救青州子民吗,起来吧!” 秦诚淡淡道。 “小魏,人族仙人叫我小魏,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以后可以跟着人族仙人混了? 麻蛋,阴阳君师受命朝廷,谁爱干谁干去。 我魏无渊包上大腿了。” 魏无渊激动的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突然间,他发现了奶胖的眼神,接着看向了秦家棺材铺,瞬间明白。 接着,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下,他掏了出来。 “小魏呀,你这是把家都带在身上了?” 秦诚都看懵了。 “呵呵呵,哪有呀,这不,我家娘子就没带来呢? 秦大师,你要吗?” 第67章女人就爱较汁 宴毕。 曲终人散,月亮又悄咪咪出来偷窥了。 清冷的月华洒落在冷清的街道上,孤寂而寒意嫣然。 冬雪怔怔的盯着唐婉清,之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闷闷不乐,甚至都不回家了?她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可看着唐婉清那冰冷的脸颊,她也不敢多说。 “两位姑娘,秋后天寒,别在外面傻站着了,进来坐吧!” 唐婉清从恍惚着惊醒,顺着声线朝秦家棺材铺看去,接着快速的看向自己脚跟,顿时,心中失落如潮水般席来。 冰冷的脸色爬满了忧愁,有那么一刻,自卑的无颜以对。 冬雪也是瞪大了眼瞳,一颗心七上八下:“那女子既在秦大哥家过夜?好大,好大!” “你是什么人,为何我从来没见过你?” 唐婉清终究叹了口气,开口问了出来。 “我一直在秦家棺材铺呀,你们不认识我,我呀,可见过你们无数次了,也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担心什么? 不过呢? 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想那么多没用,担心更没用。 因为秦诚根本就不能跟你们这个那个,自然也不能跟其他女人这个那个!” 叶青萝面带微笑,左手拇指与食指相交,形成一型,右手食指伸出,比划着动作。 一看这动作,冬雪秒懂,脸蛋秒红:“秦大哥不能跟我们这个那个,他是太监吗?” “这世间有这么帅的太监吗?” 叶青萝翻起了白眼,接着走出了秦家棺材铺。 月华笼罩下,近乎真躯的夜清萝宛如仙子下凡,自带一股子冷傲,出尘气质,尤其是资本傲人,更给唐婉清,冬雪平增了几分压力。 说实话,在叶青萝面前,她们还真只是妹妹。 “这是为何?” 唐婉清明白过来,红着脸疑惑不解道。 今日,那么多长相不错,各行各业,各色女子,上前求亲,唐婉清感受到了无穷压力,也才闷闷不乐。 谁知道,秦家棺材铺竟然还藏着个女子。 关键是这女子比自己还漂亮,还傲人,自己连做妹妹的资格都没有。 此刻,又听这女子说秦诚不能这样那样,这更是让唐婉清难过又悲愤了起来,不过,作为唐家大小姐,这等场面,她还是撑得住。 “剑气太霸道,会伤着凡女!” 叶青萝比划着动作,配音着‘嗖c轰c彭’。 “哎,看你俩也不懂,直接告诉你们吧,你们秦大哥,修为盖世,龙精虎胆,你们承受不住,会当场毙命。 所以呀,你们根本就无须担心什么,也别妄想什么,早点断了念头,去过凡人该有的生活吧!” 叶青萝好心劝说道。 屋内的那群剪纸人听到此处,一个个手拉着手,在房间里欢呼了起来:“哈哈哈,她们做不了我们娘了,没人跟我抢爱了,哈哈哈,秦爹使我们的了。” 突然,它们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齐聚在了叶青萝身上,握紧了手中纸刀,凶神恶煞。 唐婉清明亮的眼瞳盯着叶青萝,意味深长道:“那你呢?” “我? 本圣女妙法无数,神通盖世,很强,很厉害!” 叶青萝自信的扬起了脑袋,脑海中浮现出曾经一脚踩死几十只蚂蚁不废吹灰之力的精彩画面,脸上更是爬满了傲娇之色。 “意思是说,你能跟秦诚这个那个?” 唐婉清总算明白了,感情这女子跟她们一样,担心又无奈。 “什么? 我会跟他这个那个,要知道本圣女乃天仙阁圣女,会委屈自己跟他这个那个?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叶青萝一口否决,不知为何脸就红了起来,似乎落实了唐婉清所言。 看着两女那双双我懂的眼神,叶青萝急了。 “我真的妙法无数,不信,你们看!” 说话间,叶青萝玉手一挥,拿出了一把纸刀,接着道:“你们看好了!” 纸刀在两女震惊的眼神下,竟然变大变长了。 “再看!” “再看!” “再看!” 叶青萝连续施展了十几道妙法,累的气喘吁吁,胸口起伏不平,坐在地上继续道:“现在你们相信我真的很强,很凶了吧!” “所以, 你就能跟秦诚这个那个了?” 唐婉清震惊,但她还是不相信叶青萝的话,带着冷冷口气道。 “我?” 叶青萝翻着白眼,一脸黑线,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说小姑娘,我真对秦诚没那想法,否则,凭借本圣女这一身神通,没早就把他这个那个,你们要相信我!” 叶青萝心累解释道。 “相信你? 你也得给我们一个相信你的理由,不是吗?” 唐婉清不依不饶,认定了叶青萝就是为了劝她们放弃,好独吞秦诚。 “一个你们相信的理由? 好,我给你们一个相信的理由!” 叶青萝咬着嘴唇,做了此生做大的决定,接着,她手掌一挥,施展出了一个封闭空间。 空间明亮,隔绝外界一切,包括高悬皓月。 “你们看,这理由够了吗?” 叶青萝脱掉了全部衣服,她身体很多部位都没有成型呢?现在她们总算可以相信了吧! “这不过你施展的手段,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唐婉清瞪大了眼瞳,那雄厚的资本,上面竟然有两点墨色,其他部位也如同纸糊,不过,她还是不相信! “还不信,那你摸一摸,我是不是有心跳,那些部位是不是没有长好,这总该信了吧!” 叶青萝急了,这女娃娃咋就不信呢? 一番捣腾后,唐婉清信了。 只是她为什么要告诉她们那么多,甚至将最隐秘的都给她们看呢? 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接着,唐婉清又问了出来。 “哎,还不是看两位小姑娘喜欢秦诚喜欢得要命,而秦诚又对我有改造之恩,所以,我才想着帮助你们。” “我没有!” 冬雪红着脸立马辩解道。 叶青萝白了冬雪一眼:“你个小姑娘那点小心思能逃得过本圣女慧眼?” “好了,不说这些,我现在要给你们一个机会!” 叶青萝穿好衣服,一番嘀嘀咕咕,总算让唐婉清,冬雪明白了,她要让她们着手修炼。 “真的吗?” 俩女激动的简直不敢相信。 “如有半句假话,我身体永远这样!” 叶青萝严肃而认真,接着又道:“你们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拿着我给你们的推荐信,前往天仙阁。只有那里修炼,你们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接触秦诚!” 叶青萝又接着跟她们说了好多好多,天都快亮了,两女总算下了决心,要想与秦诚近距离接触,只有修炼,而修炼也只有天仙阁。 至于唐钰说的那小门派,掌门都不及叶青萝,能修炼出什么。 看着两女子背影消失街尾,叶青萝深深的叹了口气:“娘呀,你是真的不爱我了吗?” 第68章看得荷花都不好意思了 皓月高悬,月华似水,从古树间隙泄了下来。 三辆豪华轿子稳稳当当的停在周府门口,其中两轿子快速的走出了两人。 两人神色紧张的盯着唯一的轿子,静静的等待着。 “大半夜的,谁在嚎嚎大哭?” 秦诚走出轿子,目光盯着魏无渊与太守王焕梓,疑惑问道。 魏无渊此刻犹如一只乖巧的小猫咪,脸上放纵收敛的极致到位,王焕梓收敛常年高位上霸道官场气息,看上去随和得多。 “回,秦大师,这应该是周牧扬!” 开口间,魏无渊担心的看着秦诚,心怕他介意之前周牧扬无理,与前太守直接闹掰。 准确的说不是闹掰,而是至前太守于死地。 秦大师神通广大,会担心周道远朝堂实力?他只要开口,朝堂上谁还不巴结。 “为何?” 秦诚淡淡道。 “应该是心疼那一身臭毛吧,毕竟现在连根毛都没有,完全就失去了男人的英雄气概!” 魏无渊带着戏谑口气道。 周牧扬得罪了秦诚,他还能给周牧扬说好话不成? “走吧!” 秦诚没有多言,在两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周府。 一入周府入目的便是侍女家丁护卫排成的长龙,应该是周道远有意安排,让她们知道眼前的少年乃青州的天,绝对不能冒犯。 “太守大人,魏大人,秦大师,我家老爷已在亭内备好酒菜,请!” 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子无比礼貌道。 “走吧!” 秦诚应了声,王焕梓,魏无渊才将心收回肚子。 秦大师救了周道远父子俩,救了整个青州百姓,周道远派他们去说服秦诚,让他来周府一趟,他们做到了,而现在都已经到了周府,周道远既然不亲自出门迎接? 倚老卖老也不得看看身份吗? 好在秦诚没多说什么,否则,他俩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办? 穿过几个弄堂,又走过几处花园,便来到了一处庭院。庭院清幽,院中有着亭子,假山,还有一方荷花池。 晚风吹拂,荷叶如碧波荡漾,在月华下,甚是动人。 要是再来点歌姬舞曲的话,那就完美了。 突然,秦诚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皱起。 王焕梓,魏无渊也紧跟着停下了脚步,全都看向了秦诚,随即,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了荷花池。 刚入秋,有的荷花还坚挺的盛开着,似乎在对秋风宣誓。 淡淡的香气随风逐流,既有几分秋的萧条,也有几分夏的炙盛。 “小魏,你看看这荷花池有何特别?” 秦诚看向静悄悄等待着的三人,对着魏无渊道。 魏无渊受宠若惊,终于有机会表现了,可突然间,他又为难了起来。 收只小妖,干翻几只女鬼,倒是没有问题,可面对是荷花池,他又不会整点什么诗词歌赋,来渲染一下氛围,这该如何是好。 着急,紧迫,汗水都滚了下来,总算挤出了一点略有调调的词汇:“他日花开我未开,他日花谢我未谢,莫欺负少年穷,莫嫌老来丑。” “秦大师,你是想让我知道,我魏无渊终有一日飞黄腾达吗?” 魏无渊转向秦诚,满目期待之色。 “结合你的身份再看!” 秦诚脑门上冒出了一串黑线,你丫的身为阴阳君师,不知道这儿怨气极重吗? 还他日飞黄腾达? 要点脸不! “不对,不是献歌舞曲,那是什么? 对了,结合我身份?” 魏无渊似乎明白了,接着认真的观察,细致入微到荷花上的纹路,拂过的秋风,就差化身荷花跟它们交流交流。 此刻,王焕梓,长袍男子,以及那一排排侍女全都看了过来。 她们揣测着秦诚心思,希望一语惊人,从此飞黄腾达。 “喂,秦大师让我结合身份观察,这是要让我表现呀,你们观察干嘛? 这也要抢着表现,是不是过分了?” 魏无渊无意间发现无数双眼神正专心致志的盯着荷花池,急的浑身都冒出了大汗,而偏偏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众人任然不死心,盯着荷花池,看得荷花都不好意思,摇曳个不停。 秦诚叹了口气,无奈道:“小魏, 你身为阴阳君师,难道看不出来这儿怨气极重吗?” “怨气?” 魏无渊恍然如梦初醒,正欲开口。而就在此刻,一道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秦大师,我知道这怨气怎么回事? 前几日,李浩东带着自家闺女李幼微前来周府,求助周少,希望周少依仗自家实力,让太守大人派出斩魂司,抓拿秦诚,给他儿子治病。 李浩东走后,周少就动手动脚,李幼微不从跳入了荷花池给淹死了。 这怨气必然是这么来的。” 侍女说完,满目期待之色,她相信秦大师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说不定能在卧榻之侧酣睡呢? 王焕梓,魏无渊,中年男子,其他侍女,嘴唇动了又动,多么多么想出口阻止,然而在秦诚面前,他们不敢。 周少无疑是杀害李幼微之人,而秦诚却是秦大师呀!这两条信息,任何一条都足以震撼整个青州。 秦诚目光看向了太守王焕梓,淡淡道:“太守大人,听说你大公无私,公正严明,是吗?” 声音不大,却在这刻犹如平地惊雷。 “嗯!” 王焕梓点了点头,这事他真做不了主,但他相信周道远会给一个合理交代。 “那就好!” 秦诚转向魏无渊,带着笑意道:“小魏,听说你负责管教保护周牧扬,是吗?” 魏无渊浑身一颤,这要落实了,他怕是哪边都交不了差。 前太守周道远会拿问,现太守王焕梓也会调查,还有秦大师 “秦大师,冤枉啊! 我虽管教他,却从未让他做坏事,负责保护他,也不是二十四小时,贴在身上的那种保护,那晚,我带着斩魂司追查离奇死亡案,真不在场,斩魂司的那些司员可以给我作证啊!” 魏无渊哭丧着脸,他也没有想到周牧扬嚣张跋扈以外,竟然敢杀人。 他是怎么教他的,难受你去听轩楼呀。 “那你们呢?” 秦诚没有搭理魏无渊,转向了那些侍女随从,以及长袍男子。 “实话实说!” 长袍男子深知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与其这样,还不如她们交代个详细。 “那晚,周少与李小姐发生不愉快,周少眼睁睁的看着荷花池中的李小姐一声声呼喊着冰冰冰,却一脸冷漠,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去救,然后,李小姐就被淹死了。” 一群侍女几乎是哭着把这话说完。 “有味,幼微,冰,兵!” 秦诚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一缕残影进入了荷花池。 第69章古墓里的玩意快要出来了 拿出瓷器,手指拈花。 一株绿莹莹犹如绿宝石,刚出淤泥的青莲幼苗,落入了瓷器之中。 这株幼苗不同其他。 通体绿如宝石,晶莹剔透,肉眼可见,蕴藏着一根青色丝线,这丝线正是李幼微魂魄。 青莲幼苗是李幼微,李幼微是青莲幼苗,似乎是李幼微魂魄缘故生出了青莲,又似乎生出的青莲结合了李幼微魂魄,玄而又玄,神秘莫测。 此刻,她们不分彼此。 秦诚放入少许死土,绿莹莹青莲幼株里面的青丝粗壮了少许,更具有生机,幼株微微晃荡,似乎在感谢他。 “已具备成妖条件!” 妖有着本体与意识两个条件,而眼前的这株青莲幼苗同样具备这两个条件,本体青莲幼苗,意识李幼微魂魄。 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魂魄既然能借助外界条件成妖? 这是具有了何等逆天的契机啊。 如此契机,秦诚真心不想破坏。 之前,荷花池有着极重怨气,却没有一丝戾气,有的只是不甘,以及努力的求生之能,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这等逆天契机。 换句话说,如有人细心培养,何尝不可以成为一方为名除害的绝世好妖呢? 如雪域癸兰,虽是妖,但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以后就看你造化了!” 秦诚感叹一声,李幼微为了王兵借青莲幼株护住魂魄而生,这事自然交给王兵,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有一天能双宿双飞。 短暂的停留后,秦诚等人直奔湖中亭而去。 一路上,众人心思各异,默默无语,唯独秦诚波澜不惊,似乎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 远远的就传来了周道远咳嗽声以及侍从着急声。 秦诚清楚,周道远虽拼着最后一丝法力遮住了身子,实则早已身心疲倦,也正是如此,他才答应亲自来周府,而不是让周道远去秦家棺材铺。 清月湖一战,周道远身子受到重创,心底也受到重创。 二十来年的好兄弟既然沦落妖道,对他下了杀心,如何能不心累。 “周老爷,秦大师来了!” 随从在周道远耳边轻声道。 周道远欠了欠身,努力的提起一丝意志,站起身来,目光盯着走近的秦诚,眼眸中染满了激动之色。 “秦大师,快入座,焕梓老弟,你也入座吧,小魏,沏茶,其他人退下!” 一时间,周道远做了无数个吩咐。 众人应声纷纷照做,几乎眨眼之间,亭子中就只剩下周道远,秦诚,魏无渊,王焕梓四人了。 “周老爷深夜召我来,所为何事?” 秦诚开门见山,懒得跟这群满级经验大佬寒暄。 “青州古墓复活,秦大师可有耳闻!” 周道远这样的满级大佬自然不会像跟王焕梓说话那样转弯弯,同样开门见山,一语落成。 “但闻其详!” 数日前,南陵阴阳相师,秦诚那调皮的小师叔就提及过南陵古墓复活之事,而后,唐震带他去地下室也见证了方不仁从南陵带来的死土应该就是古墓下的泥土。 几乎可以断定南陵古墓复活是事实。 殊不知,周道远大半夜叫他来竟然是为了这事? 似乎知道不少。 秦诚认真的盯着周道远,如真能得知有关古墓复活的有用信息,对他来说必然是件好事。 “秦大师,请看!” 周道远拿出一抹死土,拿出来的刹那间,亭子突然阴风大起,弥漫了黑烟,伸手不见五指,更传出了可怕的怒吼声在咆哮。 “周老爷,你这是何时得到了死土?” 秦诚微微拧紧眉头,这抹死土比他得到的死土至少强上十倍,阴阳君师以下,根本无法制服,凡夫俗子就更不消说了。 “半年前!” 周道远如实答道。 半年前,方不仁的那抹死土应该是一年前,也就是说半年时间内,死土的实力就变得这么强了。 如果继续任由发展下去,那岂不是? 看来得尽快赶往南陵。 秦诚心思活跃,心中已有了计量,只不过周道远并不知道这抹死土半年之间的变化,还误以为是与却因与古墓贴合时间长,与古墓接触的近。 “秦大师可否推算出古墓里的那玩意究竟多强?” 周道远见秦诚不 说话,开口问道。 “定然不弱,或许在阴阳帝师之上,不过只是这抹死土,很难判断!” 古墓下的一抹泥土都这么强,里面的玩意会很弱吗,但到底多强,这谁知道呢? 此话一出,魏无渊,王焕梓齐齐变了脸色。 阴阳帝师之上? 那不是与京城那位旗鼓相当? “秦大师再看!” 说话间,周道远拿出了一个刻着繁奥符文的盒子,继续道:“之前没受伤,打开看过,现在着实不敢打开!” 他起身,走向了亭外。 王焕梓,魏无渊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显然,这里面的东西足以让他们承受不住。 秦诚并不担心周道远会加害与他,毕竟他今天救了他一命,还有就是他觉得他有能力加害他吗? 打开木盒,刹那间风云变幻,杀机四起,明灭不定,似乎要撕裂秦诚。 秦诚手指往下一压,再次恢复平静。 盯目看去,亭子上出现了无数晦涩的黑色纹路,黑色纹路摄人心魂,有着可怕的意志在里面生成。 秦诚手指轻轻一挥,一股清风拂面,黑色纹路寸寸断裂,流出了鲜红血迹。 “阴阳君师天级修为!” 阴阳君师天级修为相当于金丹巅峰。 秦诚看向木盒中那拇指大小的寸木,一眼之间,他就知晓这必然是古墓中的棺木的一部分。 拇指大寸木都具有了金丹巅峰修为,那整具棺材呢? 相当于多少金丹修士? 秦诚不敢想象,而且他更意识到了一点,古墓已经脱离了泥土,里面的棺木不断被削掉,棺木里的东西可能就要出来了。 如真等到出来的那刻,会怎样。 棺材葬死人,也有着封印的意思,就如秦家棺材铺唯一的那具棺材就是脏器,能锁住魂魄,而南陵的这具棺椁呢? 关押的又是什么? 秦诚越发的着急,他小师叔说的轻描淡写,怕是还没有意识到棺椁里那东西的恐怖吧! “秦大师,这是今日清晨送来的,你觉得棺椁里的玩意到底是何物,有多强大实力?” 周道远走近,面露愁云道。 “暂时无从得知!” 秦诚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秦大师可有把握?” 周道远再次开口道。 “不曾有把握,但我相信邪不能胜正!” 秦诚站起身来,目光看向南陵方向,语意坚定如铁。 “他妈呢?” 魏无渊叫道。 “谁他妈?” 周道远瞪着魏无渊,疑惑不解。 “邪他妈呀,我相信邪他妈一定不能胜正!” 周道远翻起了白眼:“傻缺!” 第70章老阿姨行事作风古怪离奇 秋风残月,天色微亮。 满天星辰任在,太阳已悬挂在了东边。 红彤彤的,青州都笼罩上了一层金色光圈,生机蓬勃。 秦诚劲直走向秦家棺材铺。 贫民街冷冷清清,秋风扫落叶,偶尔能听见一两声猫咪慵懒声响,及幼童轻啼,妇人娇喘。 充满了人间烟火。 这或许就是这条街最幸福的时刻。 秦诚抬头看了一眼苍白的灯笼,下面那串黄纸随风摇曳,哗啦啦似在歌唱,又显得极为古怪。 “刚在青州一战成名,又要离开了,哎,说好的泛舟游湖呢?” 秦诚感叹一声,接着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一幕瞬间就让他瞪大了眼瞳,舍不得移开。 叶青萝直挺挺的站在门前丈许外,看样子应该是知道他回来了,正要去开门,门却开了。 “才一晚上而已,她既然具有了女人特性,肉眼都能分辨是男是女?” 秦诚震惊了。 叶青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秦诚的眼神很古怪,心底暗叹:“莫非他知晓我脱过衣服?” 她身上的衣服几乎凝聚成实质,但任然有着诸多纸扎人特性。也只有她,拥有着修为才能脱下。 即是如此,也难免留下痕迹。 后院传来奶胖与剪纸人拳脚你来我去轰隆声,这声音却无法打扰秦诚,叶青萝两人,你打量着我,我观赏着你。 时间似乎静止,场面略显得怪异。 “秦诚,今夜前太守府选妃,怎么没将妃子带来呢?” 叶青萝率先开口,脸上挂着浅浅笑容,带着戏谑的口吻道。 微光映照在叶青萝那张倾城容颜上,此时此刻,即便不是真躯,也着实迷人,尤其是秋风拂过发丝,更平添几分诱人。 咳咳咳。 秦诚尴尬的笑了笑,耸了耸肩,无奈道:“哥太优秀,又不能跟她们这个那个,你又不是不知道,哦,对了,你得加把劲修炼,尽快炼出真躯,那样哥就不孤独了。” 此话一出,叶青萝脸红,接着给他一拳:“就你,给本圣女当舔狗都没用,别想了,本圣女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说话间,叶青萝挺直身板,抬起高傲的脑袋,一副傲娇之色。 “哎,老阿姨这话说的,好像很吃亏一样,好好好,得不到的女人!” 秦诚嘻嘻一笑,立马打断发怒的叶青萝,接着道:“你什么时候离开青州?” “离开青州? 不杀千年老鬼,让他知道本圣女厉害,我绝不离开青州!” 叶青萝脸上还残留着怒意,斩钉截铁道。 此时此刻,真是英姿勃发,好不动人? “就你?你以为还是当年手握无数法宝的小富婆?何来的蜜汁自信?” 真躯都还没有炼出,修为更是垃圾中的垃圾,女人,真是说话不经大脑的神奇生物。 秦诚白了她一眼,心底稳妥了几分。 自从得知千年老鬼盘踞青州,秦诚一颗心就没有踏实过。 千年老鬼被叶青萝法宝所伤,二十年来风平浪静,但秦诚总觉得千年老鬼随时都会杀回来, 出现时必然强大到让人害怕。 但他现在没有时间追查,也没有时间等待下去。 好在叶青萝这女性中的执着狂在。 叶青萝修为渣渣,胜在修炼速度惊人,不出数月,便能达到元婴巅峰。 除了叶青萝外,还有一大群剪纸人。 这群剪纸人能合成为能与奶胖硬刚的存在,实力不容小觑,增加也极快,而且,它们又有他给它们的《往生咒》。 《往生咒》对鬼魄有着天然的克制,剪纸人打辅助,不在话下。 城隍庙诸多鬼差,城隍大人,文判,以及,周道远,魏无渊,斩魂司众人,如此种种,要是将法力凝聚起来,倒也不妨与千年老鬼一战。 即便不敌,也能拖延不少时日。 到时候他带着他小师叔强势归来,千年老鬼又算得什么。 秦诚未雨绸缪,早已做好了计算。 “法宝? 谁说本圣女没有法宝了,本圣女告诉你,不久后,本圣女的法宝足以撑破你家棺材铺!” 叶青萝想到唐婉清,冬雪去天仙阁,即将带来法宝,满脸洋溢着幸福之色。 “有人给你去取法宝了?” 秦诚疑惑道。 “那当然,不过呢,恐怕某些人会不开心!” 叶青萝盯着秦诚,接着道:“别这样看着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让唐婉清,冬雪去天仙阁了。 只要她们到达天仙阁,拿出我给她们的推荐信,天仙阁一定会派人送来法宝,说不定我娘也会亲自前来呐!” “唐婉清,冬雪? 你让两个弱女子去天仙阁? 就不怕她们路上遭遇什么吗?” 这青州与天仙阁之间的距离可比青州到南陵远得多。 这一路上会有多危险,她不知道呀! 胸大无脑,脑袋用来当摆设吗?她叫谁去不好,非得叫两个弱女子去。 秦诚无语了。 “弱女子? 你觉得她们很弱吗?” 叶青萝冷哼道。 “不弱? 一点修为都没有,你告诉我不弱?” 秦诚反驳,接着道:“你说她们不弱,你总得给我一个相信的理由吧!” “我就知道我在怎么说,你都不信! 那好,我就给你一个震碎你三观,让你不得不相信她们不是弱女子的理由!” 说话间,叶青萝玉手挥动,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封闭空间笼罩着两人。 叶青萝又再三确认,封闭空间没有问题后,目光看向秦诚,认真而严肃道:“秦诚,你给我看好了!” “等等! 证明她们不弱,那你脱衣服干嘛?” 秦诚震惊了,脑门上一串黑线,眼前这老阿姨行事作风完全就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脱衣服,如何让你信服我说的不假!” 夜清萝咬着牙,手指又开始解开纽扣,眼看就要曝光了。 秦诚手指一挥,直接定住叶青萝,接着道:“难道你就不可以口述,非得脱衣服,脱衣服就一定能证明她们不弱?” 秦诚就想问一句:证明她们不弱,与她脱衣服有什么关系,就非得脱衣服才能证明吗? 第71章哎呀嘛全是大白菜 “口说无凭,你会相信我说的话?” 叶清萝被秦诚定住了脖子以下的部位,脸上该有的表情一丝也未曾落下。 “你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信?” 秦诚生平仅见,这世间还有直接亮出证据,懒得啰嗦,这等豪迈的女子。当然,这也是秦诚见过的女子太少,否则,恐怕他就不会如此震惊了。 “说也行,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本圣女说了,你要是不信,非得让本圣女拿出值得相信的证据,那本圣女可就不客气了。” 叶青萝认真而严肃,带着几分强硬态度道。 “那也得看你说什么,要是胡扯的话,我自然不信!” 秦诚补充道。 “算了,这事说起来,比胡扯更加胡扯,我还是直接脱衣服吧,最起码还不会太尴尬!” 叶青萝叹了口气,要不是担心秦诚阻止,不让唐婉清,冬雪去天仙阁,她才不会如此下作呢?而且关键的是,她即将说出来的话,别说秦诚,自己要不是亲身经历,自己都不信。 真是比胡扯更加胡扯。 “那我信还不行吗?” 秦诚无奈,信与不信都是主观意识,没有一定的标准,真难得说通,不过此刻,看着叶青萝认真劲,他相信即便她说的在怎么胡扯,也应该不会胡扯。 “那好!” 叶青萝接着道:“昨晚,你走后,我见唐婉清,冬雪两人不愿意离开,黯然神伤,便跟她们聊了起来,然后一顿谈心,她们也无比的向往着修炼。 我又告诉她们,天仙阁最适合她们,她们激动的同意了。” 叶青萝看着秦诚,露出了一副为她们好的表情道:“其实,她们内心深处早就迫切希望能与你一样强大,因为那样她们就能与你这样那样。 还有就是,如果不是我指点,说不定她们也会寻找到修炼途径,说不定还会被人忽悠,拐到深山老林,说实话,我这也是为了她们好!” “说重点!” 秦诚有了几分相信,但要是任由老阿姨继续嘀咕下去,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重点就是,为了让她们相信我,我让唐婉清摸了我身子,她触碰过的地方竟然神奇般成了真躯,如我的胸脯!” 说到这里,叶青萝小脸红扑扑的,声音弱了许多。 而秦诚却彻底惊呆了。 感情那两点是被唐婉清触碰过? 怪不得一夜之间,就如此的真实了呢。 要不是秦诚见着了那两点,叶青萝在怎么说,他还真不信。 可唐婉清不过一介凡夫俗女,她触碰过,为何就会变成这样? 秦诚疑惑了。 不仅秦诚疑惑,叶青萝也是纠结了大半夜,总算想到了一种可能。 “秦诚,是不是听起来很胡扯!” 叶青萝问道。 “我相信你所言非虚,可唐婉清到底有何能耐,为何就那么神奇?” 秦诚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或许如传闻所言:脑子:我不会,手:没事,我会!” 叶青萝不敢肯定道。 “有这样的传闻吗? 这确定不是空穴来风?” “天仙阁古籍中的确有这样的记载,不仅记载着脑子不会,手会,还记载中,脑子不会,脚会。 我也曾问过我娘亲,我娘亲证实,这世间的确有这样的怪事存在。 所以,唐婉清并非弱女子,说不定实力还在你我之上!” 说到此话,叶青萝心底遭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奶胖比她强,秦诚比她强,现在连唐婉清也比她强,原来自己还真是最嫩的那个。 偏偏他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装萌新。 这暴击何止一万。 “这世间还真是无奇不有,看来化神境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秦诚内心唏嘘不已。 想去一探究竟,然而叶青萝告诉秦诚,她们今早天不见亮,他还未归来时,唐婉清与冬雪便赶着马车跟她做了道别,踏上了去往天仙阁的路上。 “希望真如叶青萝所言,唐婉清是那种脑子不会,手会,希望她们一路平安。” 两人都沉默了起来,似乎遭受了几十万点暴击。 “秦大哥,你俩站在那里,你看着我看着你,在比瞪眼吗? 我告诉你们,瞪眼呀,我可在行了,要不,你们谁来挑战我?” 不知何时,奶胖出现在了叶青萝身后,嚷嚷着要加入瞪眼比赛。 秦诚随手一挥,一道法力笼罩在了叶青萝身前,传音道:“其实,你不脱衣服也很明显,以后自个给自己买点装备,把该保护的地方保护起来吧!” “啊,你要是死呀,你怎么不早说!” 叶青萝气的咬紧银牙,捂着身子滴溜溜的跑到了一边,往里面塞了不少纸片,脑海中更是震惊不已。 奶胖竟然能无事她施展的封闭空间? 好在昨晚,奶胖一直在与剪纸人干架,否则,真的尴尬死掉不可。 短暂尴尬后。 奶胖埋汰没人跟他比瞪眼,接着着端上了饭菜。 看着色香俱全清一色的大白菜,秦诚疑惑了。 “昨天的海鲜呢? 你全吃完了? 这大白菜哪儿来的?” 昨天,秦诚离开时,天色已暗,家里还有着山堆一样鱼虾蟹甲,根本不需要买菜,今早开餐,却是满桌子大白菜。 爆炒大白菜,水煮大白菜 “嘿嘿嘿,我不是怕那海鲜给变味了吗,然后就全吃了。 至于这大白菜? 秦大哥,你还记得高老庄那老头吗? 这些大白菜就是他送来的,还有好几箱呢?够我们吃两顿了。” 奶胖嘿嘿笑着,满脸的幸福感。 “高老庄那老头送来的是大白菜,哎呀尼玛,难怪他的那些大白菜会被猪拱。” 秦诚一阵无语。 不是说他看不起高老头送来的大白菜,而是觉得,你丫的送大白菜非要用那么好看的箱子吗? 这做给谁看呢? 埋汰两句,两人快速的吃了起来。 叶青萝不算完整真躯,不用吃饭,这也给他们省了一大笔花销。 吃饭完,秦诚便带着奶胖离开了秦家棺材铺,把值钱的东西该卖的都卖了,换成了食物,换成了银票。 青州去南陵路途遥远,秦诚绝不能让自家兄弟像之前那样,带着两根山药充饥。 实在太寒酸了。 第72章拳头痒了该怎么办 一天时间内,秦诚置办好了一路上所需之物。 墨色来临。 奶胖回家收拾东西,秦诚则找到了王兵。 王兵坐在湖畔,喝着闷酒,几天不见,他完全颓废的不成人样,头发蓬蒿,满脸泪痕,身上还有不少淤泥。 想必是一路跌跌撞撞所导致。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刻骨钢刀,少饮怡情,喝多了怕就成水鬼了。” 秦诚慢悠悠的从湖面而来,注入法力的声音直接将王兵震醒。 “秦诚,哎!” 他看了一眼秦诚,叹了口气,又灌了两口。 “要是李幼微见你这副模样,怕是干脆直接去地府算了。” 他这个邻居从小到大都特别好强,而偏偏历经百难,到头来越过越悲哀,要不是王二娘还在,说不定他就为爱殉情了。 秦诚碰巧不巧遇到了这事,又身为邻居,索性帮他一把。 就如之前,嫉妒他的王兵,在关键时刻也好心提醒,李殉家世了得,让他们不要节外生枝一般。 单纯不能在单纯的情谊,往往在乎与一些微乎其微的小事之上。 “幼微?你认识幼微?” 王兵猛然抬头,哪怕深知李幼微已死,但任然希望从别人嘴里听闻有关李幼微的点滴,似乎那样她就在身边。 “不认识,不过我知道有些人捂着大被子,嚎嚎大哭有味,当时还狐疑什么有味竟让你如此悲痛欲绝,后来才得知是李幼微。 李幼微,李有味,这名字不错!” 秦诚浅浅一笑,不等王兵反应,再次道:“王兵,人死未必如灯灭,有时候,机缘巧合,死后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重生呢? 李幼微执念不放,魂魄苦苦求生,生出青莲,青莲即是李幼微,李幼微即是青莲!” 秦诚将瓷器拿了出来。 瓷器中青莲幼株微微涤荡,略有清风拂面之意。 “这是周府荷花池里的青莲?” 王兵双眼通红,盯着秦诚手中瓷器,咬着牙关,轻声抽泣道。 心底中充满了感激。 无论曾经如何,现在他这邻居从周府荷花池取来了青莲,虽仅仅只是青莲,对他来说却已不是青莲。 “王兵,别哭了,都跟你说了李幼微虽死,但她却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了下来,实话跟你说吧,李幼微现在已成了妖,过不了多少年她就能幻化成人,成为真正的李幼微。 这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天仙阁剩女手里抢来的妖族修炼方式,你以后每日念叨,她必有感应。” 秦诚一口气直接了当说了个清楚。 “秦诚,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很感谢,不过,你说李幼微成妖,以后还能化形成人,你这让我如何相信!” 王兵盯着瓷器中的青莲,深深叹息道。 如人死后能成妖,那他父亲,以及青州死的那些人呢?不都成了妖? “爱信不信,我也懒得跟你说,这个也给你,自个慢慢练吧!” 秦诚又丢下了一本破书。 “这是什么?” 王兵怔怔的看着秦诚,思想的局限,始终让他不敢相信这世间有妖,人死后就更不可能变成妖。 否则,谁还担心死亡? 这天下岂不是早已乱了套? “练会了,能跟我一样强,能一剑斩苍穹。” 秦诚丢下句话,转身走向湖面,然后消失在了远方。 直至背影彻底消失,王兵才收回目光,看着瓷器里的青莲幼株,又看了一眼破书。 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顿时,整个人跳了起来:“我去,秦诚能在湖面行走自如?” 王兵一路狂奔回去,回去的路上,耳边尽是最近青州发生的大事,清月湖上魏无渊一剑破山河,还有一头人形而立的黄斑虎大妖,前太守周道远,杜岳峰,还有秦诚——人族仙人! 人族仙人,人族仙人??? 种种神话出现在了脑海中,这一刻,王兵震惊了。 他再次看向瓷器里的青莲幼株,瞬间明了,青莲初春发芽,现在已入秋,怎可能还有幼株,而且这幼株绿莹莹犹如绿宝石,从外观来说就已经不是青莲了。 这必然是李幼微。 “幼微,我一定没日没夜给你念叨妖修法诀,我相信你一定能很快幻化成人,我王兵瞪着你。” 接着,他又看向了那本破书,心头 升起了强烈的渴求。 他要变强,强大如同秦诚,青州真正意义上的天,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李幼微。 而这一路上,王兵整个人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怕浑身脏兮兮,也掩盖不了周身散发出来的强烈斗志,似乎整个人都在燃烧,有着说不出的激情。 秦诚一一告别邻居,在众人不舍的眼神下,最后来到了秦家棺材铺。 走进房间,就见着一大群剪纸人呜呜哭泣,一个个哭的伤心欲绝,没有眼泪鼻涕,却胜似满脸眼泪鼻涕。 “秦大哥,要不带上它们吧!” 奶胖不舍道。 这些年,与这群剪纸人打着打着打出感情。 感情不感情事小,关键是要是不带上它们,那他跟谁打架去? 拳头痒了,又该怎么办? “这棺材铺更适合它们成长,而且,要是把它们带走了,万一某个老阿姨把家给搬空了呢?” 秦诚戏谑道。 把剪纸人留在这里,可不是为了看家,而是给叶青萝打辅助,还有就是它们现在的确不适合外界环境。 “呵呵呵,就你家,唯一就一破棺材,本圣女还稀罕不成!还有,秦诚,你要是再叫我老阿姨,我非跟你拼命不可。” 叶青萝气势汹汹,摩拳擦掌,实在是打不过。 “好了,老阿姨,把家看好了,我们走!” 秦诚说完话,一溜烟跑了出去,同时,那些还有着余温的纸片跟着飞了出来。 “啊,扔错东西了!” 房中叶青萝快速的扭过了身,接着又塞入了不少纸片。 奶胖在秦诚溜出来的同时也紧跟着跑了出来,还疑惑着:“这纸片怎么有股汗臭味呢?” 此话一出,里面的叶青萝气的差点将唯一的棺材给扔出来。 好在她忍住了。 “秦大哥,我们这就走了?” 奶胖回头看着秦家棺材铺,心底还真有不舍。 “不然呢? 还吃顿晚餐在走?” 夜色朦胧,两人踏上马车,赶往了南陵。 在他们踏上马车离开秦家棺材铺时,秦家棺材铺门口两盏灯笼突然嘻嘻一笑,紧接着化为了青烟。 第73章这名字还真有几分诡异 “秦大哥,这骏马也跑得忒慢了,我们还是步行吧!” 奶胖将一颗烤好了猪腰子放入嘴里,目光盯着不远处累的趴在地上休息,连草都不香了的骏马,建议道。 跑了两天休息半天的骏马幽幽的盯着奶胖,心说,丫的,两天时间,跑了将近两千里,这叫跑得慢? 你厉害,你跑个试试? 我就不信,你两条腿的小胖子还能跑过我四条腿的马中赤兔? “你确定?” 秦诚熄灭余火,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骏马,又看了一眼奶胖,认真问道。 奶胖奔跑速度到底有多快,秦诚不知道,但能凭借两条腿从九华山追到青州,几乎就要追上,想必脚力很给力。 “当然确定,不然就这骏马速度,我们弹尽粮绝,怕都未曾赶到南陵。” 奶胖挺直身板,认真道。 “那好吧,出发!” 话音落地,骏马懵逼了:“尼玛,两条腿也能跑那么快?我这马生白活了!” 青州c南陵两地官道上,行人商贾并不知道南陵古墓复活之事,一如既往,该咋走咋走,该咋吃喝咋吃喝。 心情愉悦,偶尔还有人哼着小调。 其中最为瞩目的是官道上的那支戏曲团,戏曲团与杂技团一样,都是向大富人家提供娱乐,以此来获得报酬。 这支戏曲团便是赶往南陵,为某户人家老爷庆生,报酬不少。 而戏曲团又以女性居多,此时此刻,大多数女性舟车劳顿,颠簸的浑身难受,便走下马车,短暂行走,以此减缓疼痛。 穿着裙衫,打扮精致的戏曲团自然吸引了不少赶路行人,也无疑成了这条官道上最靓丽的风景线。 “这官道上行人众多,我们又太过引人注目,大家还是赶紧上马车吧!” 青州c南陵官道十里一亭,有着官方把守,一般情况,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但即便是皇城脚下呢? 坏人总会有办法,所以,戏曲团当家人戏娘子不得不小心谨慎。 戏娘子虽是当家人,其实也不过十七八岁,这也是她第一次带团来南陵,也就格外谨慎。 话音未落,突然一阵飓风猛地从她们身边过去。 瞬间,身着裙衫的戏曲团就乱了起来,一个个惊恐的同时,快速的扯着裙子,即便如此,任然觉得双腿发凉。 入秋,风吹双腿凉。 戏娘子眉头拧紧,内心冷哼一声:“何方妖孽,竟敢在我等面前掀风作浪!” 凝神怒目,终究摇了摇头,连个身影都没有看清。 而此刻,她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很多人盯着你们呢?赶紧上车吧!” “那还用你说?” 戏娘子冷哼一声,好在确认对方是人。 毕竟,妖魔鬼怪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好听的声音呢? 凭声音,必然大帅哥一枚。 秦诚与奶胖两人一路风驰电掣,五天时间便赶到了南陵。 按照千里马马力,足足的一个月时间,而他们却仅仅用了五天,这五天里,秦诚见证了奶胖的恐怖。 饿了,支起烤架狠狠的饱上一顿,接着又是一路电掣,渴了,猛饮一口,再次出发。 这都不恐怖,恐怖的是在如此高速度高运动量下,奶胖竟然又圆了一圈。 现在是越发的可爱。 可爱的,奶胖自己都忍不住掐一把自己的脸蛋。 直呼过瘾。 两人站定脚步,看着南陵方向,不禁感叹着:“真是鬼斧神工,天下奇观呀!” 南陵与青州虽是相连,而山势地貌却截然不同。 青州青山绿水,有着鱼米之乡的温柔简称,而南陵却随处可见断壁残垣,奇峰怪崖,废墟古迹。 从青州赶来,犹如天堂入地狱。 秦诚c奶胖两人并没有对此心生胆怯,反而觉得是一种奇怪。 伫立良久,秦诚将视线转向了断了半截的石碑。 石碑上部分断裂,断口光滑如玉,似乎被一剑削平,下面的石碑上刻着两个刚劲有力,气势雄浑的大字:南陵。 “小伙子,第一次来南陵吧!” 远远的传来了一路过老头的声音,老头走近接着道:“据传闻,这石碑上方还有两个字,千目,连起来就是‘千目南陵’,不知是何缘故,这石碑既然中间断开,随着时间的推移,千目南陵也就变成了现如今的南陵。” 热心肠老头给秦诚解释道。 “为何叫千目南陵?” 秦诚看着老头知道的还挺多,又好说话,不禁多问了一句。 “千目的意思是说南陵这地方山势陡峭,奇峰峻岭,不管站在任何地方,都会被别人一眼目睹,其实呀,这千目的真正意义应该是告诫我们南陵人,做事安分守己,不要做坏事,因为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 热心老头详细介绍道。 “这么说来,岂不是没有小年轻去小树林了?” 秦诚浅浅一笑,抱拳感谢热心老头。 老头心思活跃,看了一眼秦诚,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嘴里嘀咕着:小树林怎么行呢?要去自然是去大山洞呀! 背影消失远方,显然又是一个有故事的老头。 “千目南陵? 秦大哥,这名字取得怎么让人毛骨悚然呢?” 奶胖抖了抖身子,感觉有无数人盯着他干饭。 “这名字还真有几分诡异!” 秦诚略微想了一下,很恐怖,似乎有万千女人在贪婪的盯着他,然后一个个解罗裙,扔衣服从各个山头奔跑而来,嘴里还嗷嗷着这帅哥是的,谁也别跟我抢。 太恐怖。 想着都令人头皮发麻。 “奶胖,我们走吧!” 秦诚收回心思,踏入南陵地界,接着拿出了一封书信。 这是他小师叔南陵阴阳相师方琼特意留给他的,并告诫他,只要到达南陵境内,打开书信,便会有人前来迎接。 如今,他们到了。 “我小师叔一定混的很好!” 秦诚打开了书信,紧接着双瞳放大,满目不可思议之色,盯着书信,有种大仇人在面前的既视感。 书信上赫然写着:“呵呵呵,没想到吧,被骗了吧,没人来接你了吧!” “秦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奶胖跟上来,看着秦诚脸色不悦,不禁疑惑问道。 “没事,就是有个女子在找死!” 秦诚冷冷道。 “找屎? 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奇女子?” 奶胖惊呆了。 第74章走走流程意思意思 远山如橙。 一座奇峰半山腰上左右分开,分别生长着一座山峰,岔口处,一条汹涌澎湃大河奔流而下,形成了天然的瀑布。 千里外看去,如同巨人倒立仰天喷泉。 轰隆隆的水声响彻天地,振聋发聩,一缕缕白雾时而升起,时而飘荡,好不壮阔,好不奇美。 南陵多奇峰,多峻岭,大山大川乃主旋律。 秦诚,奶胖两人踏入南陵地界,放缓了脚速,即是如此,也比常人快上许多。 一路欣赏奇峰峻岭,大河大流,倒也十分有趣。 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天。 艳阳西移,撒下金辉,看上去,那些山势地貌又多了一份火热美。 双如峰,巨剑峰,更是叫绝。 官道上,一行骑冀快马加鞭,一骑绝尘,扬起尘埃漫天,惹得路人纷纷怒骂:“你家娘子被人非礼了,这么急着去观赏!” 骑冀一点也不在乎,眼瞳深处染满了急迫之色,恨不得骏马长上一对翅膀,边跑边飞。 为首的骑冀,拧紧眉头,冷声呵斥:“你们的鞭子是拿来干嘛的,赶紧跟上。” 腾腾腾。 地面颤抖,骏马嘶吼。 半个时辰后,为首的骑冀‘吁’的一声,前蹄扬起,空中踢了踢,速度任太快,后脚往前滑出足足一丈距离。 可以想象,骏马此刻的内心是多么的糟糕:要停下来,你他丫挥鞭干吗,我这脚动刹车,很费劲的。 骏马上的青年一跃而下,直奔前方而去,后面的人纷纷下马,紧随其后。 “两位想必就是从青州来的秦公子,奶c公子?” 剑恒抱拳,脸上挂着贱贱的笑容;这少年帅的太他吗没道理了,难怪方相师要我们马不停歇第一时间迎接他们。 脑海中自然出现了一副画面,一群悍妇c光不溜秋从各处狂嘶乱吼奔跑而来。 想到那样的画面,剑恒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好在他们的挥鞭够勤,第一时间接到了两人,否则,等待的必然是双眼泛黑,口吐白沫,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两人。 那样一来,方相师还不直接杀了他们? “一级戒备,千万千万不允许任何女性靠近,那头母马在干嘛,再看,再看,信不信我抽你一鞭!” 剑恒气势汹汹传音道。 剑恒,南陵阴阳君师,人送外号;贱人。 秦诚看着身前的一行人,脑门上挂起一串黑线:“还真是被骗了,我那小师叔,不愧是奇女子,哎!” “在下秦诚,他乃我好兄弟奶胖,你们是?” 秦诚抱拳回礼,目光扫了一眼,自然知晓他们便是南陵斩魂司,为首的还是阴阳君师,不过相比魏无渊,此人修为更高,隐约已到了金丹巅峰。 只是让秦诚震惊的是,剑恒竟然以抽一鞭威胁母马,关键的是母马竟然害怕了!!! 震惊了。 “阴阳君师剑恒,你也可以叫我剑君师,后面那群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反正他们也没啥存在感!” 剑恒贱贱一笑,拍了拍身边的斩魂司员,略有安慰的意思。 接着,他又开口道:“秦公子,方相师要我们好好招待两位,我们还是先走走流程,意思意思吧!” 说话间,剑恒往后退出几步,爆发了澎湃法力。整个人犹如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霞光万道,气势雄浑。 心底却直犯愁;该打哪里呢? 打脸破相,方相师绝对让他变猪头,打手,那手伤着了,那还怎么方相师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打脚,脚得使力,也打不得,要不打一根发丝算了? 焦灼中,剑恒突然眼前一抹黑,紧接着就听见一声:“还要意思意思吗?哦,好像不怎么对称,不符合审美标准。” 剑恒懵了。 说好的教训一顿呢? 怎么自个变成了双眼袋浓黑,看上去熬夜干坏事的模样呢? “算了,意思意思嘛,何必较真呢?” 剑恒叹了口气,才发现秦诚旁边的奶c公子正鼻孔冒着白气,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粗狂的声音从他嘴里蹦出:“什么奶公子,我乃你胖爷!” 要不是秦诚阻止,奶胖早已欺身而上。 “哈哈哈,胖公子真是健康啊!” 剑恒贱贱一笑;“我叫你胖爷,你很吃亏的。” “为何?” 奶胖疑惑道。 剑恒神秘一笑,略微靠前,露出了一副贱无敌的表情:“我叫你胖爷,你可得每年给我压岁钱哟!” “啊?那你还是叫我胖公子吧!” 奶胖吓了大跳,给他压岁钱,那他秦大哥得看多少病人,他得去采多少药草呀。 划不来,这绝对划不来。 “接下来的流程呢?” 秦诚没想到南陵阴阳君师这么逗比,随意的开口问道。 “接下来就是打道回府,临c阵c磨c枪!” 说起这话,剑恒神秘的看了一眼秦诚,露出了一副我们都懂,就你们不懂的表情。 打道回府,很好理解,临c阵c磨c枪,什么鬼? 他小师叔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南陵古墓复活,他们就一点也不着急吗?就那么的蜜汁自信? 秦诚懵了。 不过,他小师叔如此别具用心的安排,他也不能让她失望,不是吗? “也好,我这兄弟早就饿了!” 秦诚同样神秘一笑,露出了一副我懂,你们不懂的表情。 此时此刻,略有旗鼓相当的意思。 “饿了,那还不简单,我们现在立马出发,回到斩魂司,让他吃个够。 我斩魂司呀,平日里都养着一群饭桶,粮草那是绝对的充足,今日,我便让那些饭桶先空着,先招待好你们!” 南陵不是鱼米之乡又如何,饿饭还能饿到斩魂司不成。 吃喝,多大的事,尽管满上就是了。 两个时辰后,剑恒,斩魂司众人瞪大了眼球,喉咙不断的咽着口水,脑门上冒出一大串黑线:“胖公子,你是饿了多久? 一个人干完了我们七八十号人饭量? 用饭桶来形容你,是不是在侮辱你? 我错了,我收回之前的豪言壮志,行不? 兄弟们,你们也看见了,不是当哥惩罚你们的不给你们饭吃,实在是我们来了一位干饭人。” 面部表情僵硬的剑恒总算明白为何秦诚会对他神秘一笑了。 可现在还来得及吗? 大厨都下班了。 第75章公子里面有人你不能进去 天还不见黑。 剑恒做贼般,悄咪咪溜出斩魂司。 顾不了饥肠寸断,一路风风火火,直奔勾栏。 勾栏曲声悠扬婉转,人满为患,一声声官人你怎么现在才来,让奴家等的水都凉了,讨厌啦,就知道欺负人家妹妹。 靡靡之音混合着迷人幽香还有着汗臭,真是好一幅人间美画。 剑恒皱着眉头,绕开几个挖鼻孔选姑娘的大汉,直奔楼上那间门牌一号房间而去。 目标明确,目的清晰。 “剑公子,你不能进去,里面有人!” 穿着华丽的风韵犹存的女掌柜拦在门口,急声解释道。 “没人,我还不进去呢?” 剑恒鄙了一眼女掌柜,嘴里嘀咕着:“没人,我进去干嘛?守着房间伤春悲秋吗?”, 不由分说,剑恒一把推开房门,接着快速的关上。 搓了搓手,激动的快速走向床榻。 床榻上的男子吓得神魂皆冒,什么鬼,不是说好的没人来打扰吗? 这个时候进来一大男人算什么? 女子也神色紧张,快速看来。 “嘿,别怕,我不会打扰你们,你们继续,继续呀!” 剑恒耸了耸肩,一脸歉意,示意他们继续该干嘛干嘛,可这个时候,他们能继续吗? “都跟你说了继续了!” 剑恒无奈,他又不是故意打扰他们,再次补充道,接着端起一壶酒,猛饮了几口,缓解着饥渴。 “我们,要继续吗?” 男子小声嘀咕的问道女人。 女人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继续,目光盯着剑恒,这男人就是怪,每次来都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然后就没有然后。 好几次她都想问,是觉得香水有毒?还是水温不合适? 剑恒喝了壶酒,搬来凳子坐下,目光盯着床榻上女人,缓缓地掏出了小本本,带着歉意笑道:“上次你说还有一种姿势是女人最幸福的,到底是那种姿势? 两位能配合展现一下吗?” 看着女人那张古怪的表情,剑恒秒懂,拿出银子放在旁边,接着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吃亏!” 床榻上的女人懵了。 “大哥,你这叫什么事,就算我愿意,可你把他吓的,基本的动作就完成不了,还能展现那么高难度的动作吗?” 男人不仅懵了,都快要哭了。 “大哥,你什么癖好,我第一次来好不好,你行,要不你来吧! 弟弟愿意给你记录,还外带素描,你看咋样。” 两人的表情无不无奈,却又碍于剑恒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你们是看不起银子,还是觉得我不可能拔剑?” 一番威胁下,剑恒满意的走出了房间,来到门口,看着神色无比无比古怪的女当家,他嘻嘻一笑,很满足道:“里面不仅有人,还有两个呐!” 龙行虎步,走出勾栏。 女掌柜懵了,看着那满足的背影,突然间她突发奇想,要是两个女子会怎么样? 不久后,勾栏多了个新项目,生意比之前好了数十倍。 说回当下。 女掌柜急匆匆跑进房间,然后就见到了她此生都未见过的一幕,除了直呼过瘾,脑海里已没任何词汇来形容。 剑恒离开勾栏,跑到灯笼下,翻看了一遍,默默的点了点头:“女人的幸福来自于男人,果然,今日,长见识了!” 满心欢喜,直奔斩魂司。 而此刻的斩魂司却处处透露着诡异。 房门无风,却咯吱咯吱晃动,床底传来窃窃私语声,厨房乒乒乓乓,又无老鼠蟑螂,房梁上时不时飘过一团影子。 院落里的花树下,荷花池中,都有着古怪的声音。 阴风习习,鬼影卓卓。 仔细听,隐约能听出: “你找到食物了吗? 我都快饿死了。” “嘿,还不一样,这荷花池连条鸟鱼都没有,你呢?你刨到什么吃的没有?” “别提了,真他妈瞎,竟然刨出了一坨屎!” 不远处,同样有着奇怪的低语声:“你说那胖子到底什么玩意,这么能吃,是猪吗?” “不,说他是猪,是对他的侮辱!” “那接下来怎么办?就怎么饿着肚 子?要不我们出去买点吃的吧!” “你找死呀,现在是特殊时期,二十四小时执勤,没有贱人的命令,谁敢离开斩魂司?” “那怎么办?” “去看看他们找着吃的没有?” 两人垂头丧气快速的走了过去。 “兄弟,不够哥们呀,有吃的都不分享一下?” “谁有吃的了?” “我看见你喉咙都在动,还想狡辩?” “饿的咽口水呀大哥!” 不知寻找了多久,所有人都绝望的坐在门口,一副要死不活模样。 斩魂司粮草充足这是事实,可粮草有专门的人看管,看管的人又是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毕竟这是斩魂司。 谁不要命了回来这儿偷粮食。 而他们平日都是有吃有喝,随时吃,随时都有,谁会想到会有今天呢? “耶,对了,贱人呢?” 突然有人想起了剑恒。 “贱人? 对呀,怎么一直不见贱人呢?莫非他溜出去了?” “麻蛋,不愧是贱人,一个人吃独食,好几次见他去勾栏,就是不带上我,过分了。” 提及勾栏,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尼玛,你说的那么详细,还说没去过?” “听说的,嘿嘿,听说的。” 饱暖思,饿的肚子呱呱叫。没聊多久,众人并没了兴趣,一个个又垂头丧气换个姿势,尽可能减少饥饿,小声吞咽着口水。 “饿,好饿呀!” “谁要能给我一点吃的,我叫他爸爸!” “给我吃的,我叫他爷爷!” “叫他祖宗!” 就在此刻,一阵烤肉的香味从后院传了出来,即便只是香味,众人都能感受到那皮焦肉嫩,滴着酥油烤肉。 “爸爸,爷爷,祖宗!!!” 众人卷着舌头,啥也不顾快速的冲进了后院。 紧接着,众人就站定了脚步,见着一副夸张的不能在夸张的画面。 看着那画面,他们味腺疯狂分泌,从嘴角溢出,落在地上,然他们却全然不知,眼中只有那让他们快乐上青天的画面。 第76章包子便宜谁说的 墨色下。 剑恒怔怔的站在斩魂司门口,手里提着两大袋包子,突然不香了。 鼻孔煽动两下,直奔后院。 入眼的一幕,让他有些难受。 他还想着给他们每人带两个包子,填填肚子,结果,他们却在后院烤肉,关键是人手一坨后,竟然没了? 完全没他份。 他扑了个寂寞。 “咳咳!” 剑恒施展妙法隔绝香气,以四十五度角仰视苍穹,装着看不见道:“你们饿坏了吧,来,我给你们带包子了。” “不饿,不饿,剑君师,我们去执勤了!” 斩魂司众人将肉藏在身后,有的还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着,溜出了后院。 “执勤?执什么勤?” 因南陵古墓复活之事,所有斩魂司司员都必须留在斩魂司,严阵以待,实际上,只要不出斩魂司,他们爱干嘛干嘛,根本没有任何限制。 剑恒脑门上一串黑线,目光转向两大袋子包子有些为难了。 这么多,怎么吃? “算了,不纠结了,先去办正事!” 剑恒将两大袋包子放到大堂,自个儿幻想着那是一坨金黄色烤肉,勉为其难吃了两个,走向了秦诚的房间。 敲门。 待秦诚走到门边,他拦下秦诚,目光快速的朝四周鸡贼的看了几眼,目光继续打量着四周,伸手悄悄的将小本本揣给秦诚,嘴角挂起神秘笑容。 “秦公子,好好休息!” 拉上房门前,邪魅的看了一眼秦诚,露出了不用感谢,我剑恒只为强者服务。 “什么玩意,这么神秘?” 秦诚一头雾水,缓缓地翻开了小本本。 “女人的幸福来自男人的霸道! 公子,你霸道吗? 不霸道也没关系,这儿有太合三十六阵图,十八般舞动技巧,以及九种高难度动作,只要公子学会,便可称霸当今天下,成为男人的羡慕榜样,女人的爱慕对象。 公子,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请打开第二页!” 第一页的几行字,让秦诚不禁想到了剑恒之前说的那话:临阵磨枪。 “这家伙不会以为我是小师叔包养的小白脸吧!” 秦诚一阵汗颜。 带着开阔视野,扩展知识,丰富经验,秦诚缓缓地翻开了第二页。 口技篇,手技篇,龙虎篇,金枪鱼篇 合上小本本。 秦诚眼瞳染满了不可思议之色。 连头发都有那么神奇的功效? 震惊了。 突然,另一个可怕想法袭上了心头:“这该不会是小师叔特意安排,让我学习的吧! 之前,小师叔蝴蝶化身,抖着胸脯,除了证明真的是女人,怕也是另有所指吧! 那这次来南陵岂不是羊入虎口?” 暗忖间,秦诚差点笑了出来。 一夜修炼,天亮,剑恒便站在了门口,一双眼瞳带着古怪之色,打量着秦诚,心底暗叹:“这精神如此饱满,根本就不像睡醒的模样,想必昨天下了真功夫。” “方相师,小剑相信你一定会满意的!” 只要能讨好阴阳相师方琼开心,这几日辛苦算什么呢? 剑恒甚至想到了方琼赏赐给他丹药的场面,嘴角不禁露出了傻笑。 “剑君师,早餐弄好了?” 秦诚看着剑恒那傻笑模样,恨不得直言贱人。 “早餐? 哦, 嗯, 本来呢? 弄好了。 然后,现在没了!” 剑恒盯着秦诚,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秦公子,冒昧问一句,你那兄弟什么来头?怎么那么猛?” 昨天七八十人饭量,晚上还加餐,今天更恐怖。 三百人饭量直接被干没了。 连带他昨天带来的包子也一并给干没了。 剑恒身为阴阳君师,也见过饿死鬼,可饿死鬼在奶胖面前,那简直就是弟弟。 这恐怖的,令人发指。 “我这兄弟” 秦诚顿了顿,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奶胖到底什么来头,不说他,他师父也未必知道底细。 不过总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自己也 不清楚吧! 秦诚顿了顿,在剑恒满目期待的眼神下,他缓缓开了口:“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可是,秦公子呀,要是不问个清楚,我这心里难受呀!” 剑恒脸颊抽了抽,带着笑意道:“秦公子所言甚是,是本君师冒昧了。” 寒暄几句,两人边聊边来到了斩魂司门口。 “秦公子,方相师交代,让你们暂住停留,休养数日便去她那儿,我们想到方相师安排的如此周到,想必两位是方相师重要的客人,想必也迫切的想见着两位。 所以,我们也就不挽留了。” 剑恒露出一副其实我们真是舍不得你们,内心则是,你们快点走吧,在待在这儿,我们非得饿死不可。 说话间,指向了一边的骏马,以及骏马上几百个包子。 包子便宜,可也经不起庞大数量啊。才一夜之间,剑恒感觉自己这个月要吃土了。 “嗯,打扰了!” 秦诚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奶胖紧随其后,突然,奶胖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扭过头来,嘿嘿一笑道:“有更快的交通工具吗?” 众人见奶胖回头,吓得缩紧了脖子,心底升起,胖爷,你可别吃我们啊。 剑恒微微一愣,那可是千里马,不够快吗? 随即,摇了摇头道:“没有,这已经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了。” “哦,那还是折现吧!” 奶胖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伸出了胖乎乎的手掌。 “这个不是我们骏马吗?怎么反而要我们给钱买呢?” 不过一想到他们是方相师重要的人,想到奶胖那超级饭量,剑恒慢吞吞的掏出了银子。 此时此刻,他只想问一句:‘可以报销不?’ 接过银子,奶胖看了一眼几百个包子,心想,与其放在外面变质,还不如给吃了呢? 紧接着,众人又一次目睹了,奶胖超级饭量。 “奶胖,走吧!” 秦诚浅浅一笑,两人缓缓地走向了霸道峰。 霸道峰本来叫小青峰,方琼觉得不够霸气,不适合她阴阳相师的身份,也就给直接改名,霸道峰或霸峰。 两人身影彻底消失视线外,众人才回过神来,心底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要是古墓跟那家伙比干饭的话,绝壁会输的一败涂地!” 第77章三斩奇女子毫不手软 霸道峰。 浓云笼罩,瘴气弥漫,鬼影卓卓,阴风阵阵。 走在里面,似乎有无数双血目贪婪的盯着他们,阴风中更夹杂着诡异的抽泣声。 似怨妇久不见甘露,梨花带雨。 又似幼童被爹妈赶出房间,一个人坐在墨色冷风中。 “秦大哥,此峰确定是霸道峰,确定是你小师叔道场?确定不是阴墓鬼冢?我怎么觉得这霸道峰这么古怪呢?” 奶胖放慢脚步,看着浓雾越来越重的前方,疑惑问道。 “你的意思是斩魂司那贱人在骗我们?” 秦诚浅浅一笑,并没有觉得有何异常,反而觉得这才正常。 “斩魂司那帮饭桶要是敢骗我们,我奶胖非把他们给吃穷不可!” 奶胖神色严肃,绝不是开玩笑。 而此话一出,秦诚有些担心了,身外化身购买的食物够奶胖吃几天,是不是又买少了? “哈哈哈,那是自然!” 秦诚回答着奶胖,两人继续往前而去。 随着走去,浓雾越发浓烈,隐隐约约间凝聚出了小水珠,浓雾中还夹杂着一丝瘴气,能见度越来越弱。 秦诚不得不施展法诀,给奶胖照亮。 昏暗的光线只能穿透一丈左右,脚下的泥土也由原来的黄土地变的焦黑,焦黑的土壤上有着古怪的黏液。 每走一步就会传来啪的一声。 “公子,救我!” 没走多久,浓云中传来女子娇弱的声音,声音急迫紧张,似乎有什么追杀她似的。 奶胖微微一愣,停住脚步,看向了浓雾深处。 很快,一道身影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肌肤莹白,小脸精致,此刻,却染上了惊恐,穿着雪白衣裳,衣裳好几处都有被扯破的痕迹,以及爪印。 看样子,应该是漂亮犯的罪。 “公子,救我!” 女子跑到秦诚,奶胖身前半丈地方,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救你? 想得美!” 秦诚脸色一沉,玉剑一挥,女子瞪着一双漂亮眼瞳,不可思议的倒在了地上。 “秦大哥,你为何杀她?” 奶胖懵了。 “据我观察,她应该是个奇女子!” 秦诚没有多做解释,一脚从女子身上踩了过去。 “奇女子? 没想到长得人模狗样,竟然干那种事情,太恶心了, 该杀!” 奶胖鄙夷的绕了过去。 然两人没走几步,浓雾中又传来了一声:“娘子,哪里跑!” 奶胖再次停下脚步,看向秦诚,开口道:“秦大哥,你确定刚才的女子是奇女子?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 总不能让她们阴阳相隔吧,我又没有能力复活刚才那奇女子,所以” 秦诚看着急速跑来,长的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公子,抬手就是一剑,这一剑相当凌厉,没有任何血腥场面,直接灰飞。 奶胖看懵了,他秦大哥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的感情了——竟然想着让他们团聚。 像这么在意别人感情,为别人着想,这世间除了他秦大哥,还有人吗? 奶胖肃然起敬。 两人再次踏上征程,随着两人前进,浓雾逐渐稀薄,半刻钟后,天气放晴,露出了山势地貌,仿佛从鬼门关走向了人间。 “总算出来了!” 奶胖感叹一声,为了表示庆祝,果然的拿出一条焦黄的猪蹄膀子。 边吃边往前去。 山峦叠嶂,仙雾飘飘,一缕清风拂过地面,卷起了一抹泥土以及青草特有的气息,远处一棵枫树高达三丈。 在清风的吹拂下,一片片金灿灿的枫叶随风而舞,缓缓飘落。 地面也被染上了一层金黄色。 枫树前面十丈处便是一座庭院,简单的栅栏围着简单的茅草房,院中养着几盆秋菊,菊花盛开,在阳光照耀下,更增添了几分秋美。 不多时,一女子走了出来,先给菊花浇了浇水,然后抬头看向了枫树,不经意间,她看到了秦诚与奶胖。 顿时,一张精美的小脸就绽放出了甜美的笑容:“秦诚,你们来了,快,快进来坐!” 招呼两人的同时,她迅速的跑进了房间,一会儿 功夫便端着茶水走了出来。 “秦诚,你们是从青州赶来的吧,这一路上一定累坏了,一定口渴了吧,来,先喝口茶!” 谈吐间,方琼熟练的为他们满上了茶水。 刚满上就听见秦诚突然叫了一声:“这茶里有毒。”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出现了一丝剑气,紧接着,她就缓缓地倒在了地上,直至闭上眼瞳的那刻,她都还在疑惑着:“这可是正宗绿茶,刚泡的,没毒呀,他为何” “秦大哥,这茶里真有毒?” 奶胖尽管百分百信任秦诚,可他身为药童,对药草天然敏锐,他压根就没有感受到一丝毒气呀。 “何止有毒,还是非常非常厉害的毒,美其名曰;茶不思,故其名曰,喝了这杯必会丧心病狂,失去理智,永远永远不想喝第二杯!” 秦诚瞟了一眼杯中茶水,忍着恶心扭过了头,心底更是骂骂咧咧,太过分,简直太过分了。 “茶不思,这么恐怖? 没想到长得人模狗样,竟如此毒蝎心肠,该杀!” 奶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突然,他想到这不是秦诚的小师叔吗? “秦大哥,你小师叔要害你?你杀你了小师叔?” “她,冒牌货!” 秦诚叹了口气,再次踏上了征程,这一次足足走了将近两个时辰。 翻过了几座小山,又越过了几条小河,崎岖山路十八弯,总算来到了方琼的地盘,霸道峰中心。 刚到,迎面走来一女子,同时伴随着可怕的怒吼声:“秦诚,你杀了她们就算了,还侮辱她们,你要死呀!” “冒牌货,哪里跑!” 秦诚一个瞬移,眨眼间,玉剑就按在了方琼脖子上。 凌厉剑气卷起了一丝秀发,方琼那张雪白而精致的小脸蛋颤抖了一下,心底更咯噔一声:“他该不会以为我也是方琼施展出来的夜魂人吧!” “秦诚,我可是你小师叔,货真价实,绝不是冒牌,你赶紧把剑给我放下!” 要是真被秦诚当着夜魂人给斩了,那她岂不是戏弄他人不成反而踏上了自己的性命。 方琼急了。 “哼,你说不是冒牌就不是冒牌,你总得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秦诚脸色冰冷,剑气在她脖子上游走,随时都能将她秒掉。 “你五岁那年,拉着我站在门槛上,非要跟我比谁放水放的远” 方琼急急忙忙道。 秦诚:“!!!!” “小师叔,你说点其他的不行吗?我真不知道你是真身的话,早就动手了,你看不出来吗?” 秦诚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此刻奶胖却瞪直了一双好奇的眼瞳:“那你们到底谁赢了?” “死胖子,就你多嘴?” 方琼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怼了上来,他们之间的秘密,其他人瞎打听啥。 真以为她身为女儿身就应该温柔吗? “多嘴? 我就一张嘴呀!” 奶胖摸了摸嘴唇,疑惑不解。 此刻,秦诚脑袋突然一抽,冒出了一句:“没你多!” 话音未落,两人直接被一道怪风吹到了十米外。 第78章以声取人不可取 踏上虹桥,走至一半。 方琼停下脚步,一双漂亮的眼瞳盯着湛蓝湖面,温柔道:“小青,该请安了!” 银铃般声音非常好听,温柔又细腻,专凭声音上判断,绝对是个温柔贤惠,秀外慧中的小美人。 所以,以声取人,不可取。 湖面泛起一层层薄薄涟漪,似被秋风吹皱,看上去,倒有几分诗情画意。 突然。 轰隆隆,湖面被冲爆,一头巨大的青龙一跃而起,对天长啸,吼的一声,虹桥都在跟着抖动,湖面更卷起了一层巨浪。 紧接着,青龙缓缓服下身躯,将那头硕大的头颅靠近虹桥。 方琼伸出青葱玉手,轻轻的拍了拍,非常满意。 “这是本相师在太不行山抓来的一条青龙,当坐骑还行吧!” 方琼谦虚的盯着秦诚,仿佛在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秦诚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但方琼清楚,秦诚心里酸了,一定酸的牙疼,说不出来话来。 坐骑都是青龙,就问你们拽不拽。 方琼扬起傲娇的脑袋,享受着遗世独立高人风范,而此刻,耳边却传来了一声:“这条青龙长得还挺壮实,应该够我饱餐一顿了。” 方琼微微皱起秀眉,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只见奶胖已经撩起了衣袖,一副抓龙炖汤的既视感,而就在此刻,突然又一道声音响起:“奶胖,这可是小师叔坐骑,吃不得。” 听到这话,方琼露出了浅笑,心想十年不见,秦诚倒是懂事了不少,接着开口道:“这么样,我这条青龙很威武,很霸气,很狂傲吧!” “是的,就是有点耗费法力!” 秦诚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什么意思?” 明白过来,方琼脚下一震,虹桥瞬间化为了青烟,青龙也化为水雾。 好在秦诚出手及时,否则他俩就要当着他小师叔的面洗澡了。 走到另一边,悠扬的琴声缓缓传来,婉转而动听。 方琼手指琴声方向,再次开口道:“秦诚,她们便是我们南陵琴棋书画四仙子,漂亮吧!” 连续惹怒他小师叔两次,秦诚算是明白了。 他小师叔就爱被舔,就爱被恭维。 毫不吝啬,脱口而出:“没想到南陵竟有这等美女,震惊了。” “的确挺震惊的,四张脸竟然一毛一样?这比见了鬼还让人毛骨悚然!”奶胖诚实道。 “死胖子,就你多嘴!” 一击罡风袭去,奶胖飞出了十米。 好在细皮嫩肉经得起折腾,换着常人,怕是已经骨断筋折,去阎王那儿请安了吧! 秦诚是一脸的无奈,只得传音给奶胖,要他赞扬小师叔。 两人沿着湖边回廊继续前行,方琼也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继续话痨了起来,述说着她这儿如何如何的好。 不得不说,这地方有山有水,环境清幽,的确是个好地方。 突然,方琼站住脚步,一对闪亮的眸子盯着秦诚,一副审问犯人般问道:“秦诚,你与唐婉清,冬雪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们有事没事就往秦家棺材铺钻。 还有,那个叶青萝又怎么回事,今日,你非给我说清楚不可。” 秦诚懵了,他这个小师叔身在南陵,为何他的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呢? 见秦诚疑惑,方琼大大咧咧直言不讳:“你以为你家门口上方那两盏灯笼挂在那里当着摆设吗? 我告诉你秦诚,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相师监视之下,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你监视我?” 秦诚面色一沉,手掌挥了挥过去。 方琼懵了。 紧接着,缓缓地转过头,一个人缓缓地走向了前方。 秦诚变坏了,竟然敢对她动手了。 失落的一张小脸红了起来。 秦诚也是一脸尴尬,全然忘了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有些行为再也不合适了,不过,此刻,他能干嘛。 空气静了,气氛干的都要出火花。 远处的奶胖追了上来,他想起秦诚跟他说要赞扬他小师叔,紧接着就开了口:“小师叔,没想到你修为竟然如此高深莫测,实在令我九百斤的小可爱都佩服不已。” “你怎么知道我修为高深莫测?” 方琼转过身来,就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只是眼神不敢再看秦诚。 “刚才,我亲眼目睹,秦大哥的手掌被你屁股直接震飞了!” 奶胖肃然起敬,目光充满了崇拜,震惊之色。 “死胖子,就你多嘴,看我不打死你!” 方琼红着一张脸,气的咬紧银牙,掌法,妙诀,神通,飞剑,齐刷刷往奶胖身上而去,奶胖抱头乱窜,打不能还手的感觉太不得劲了。 可谁让他是秦诚的兄弟呢?谁又让方琼是秦诚的小师叔呢?他的间接小师叔呢? 以下犯上,这不是他奶胖的人品。 一番打闹,倒也化解了尴尬,不过即便没之前尴尬,秦诚与方琼心底都各自有了各自的想法。 秦诚:小师叔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可爱了,当年的那些坏习惯得改掉。 方琼:这小子十年不见,竟然还是一身臭毛病,怕是等会儿还要我哄他睡觉呢?不对呀,当年都是我哄他睡觉,睡了好多年了,现在不应该他哄我睡觉吗? 嗯,是时候该他哄我睡觉了。 方琼点了点头,带着两人走进大厅。 长辈,外加修为高深莫测,她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正上方,奶胖与秦诚坐在左右。 刚坐下,就走进来一群侍女,个个貌美如花,端着点心,水果,零食,很快,两人旁边的暗桌上就摆满了。 地主之谊,那是绝对的谊,就是那些侍女让他们视觉疲劳。 从进入霸道峰到现在,他们眼里都是同一张脸,就连那头法力凝聚出的青龙也隐隐约约有着方琼脸颊轮廓。 秦诚实在是不知道他小师叔什么时候变了。 变得这么自恋。 难道看着自己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不觉得视觉疲劳吗? 好在那张脸还算漂亮,否则,秦诚绝对早就拔剑了。 “坐下!” 待那群侍女彻底离开大厅,方琼突然脸色一沉,冷哼道。 奶胖看着秦诚,秦诚看着奶胖,最后还是奶胖问了出来:“小师叔,我们不是坐下了吗?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站起来在坐下吗?” “闭嘴!” 方琼凌厉的看了一眼奶胖。 刚才尴尬归尴尬,秦诚还没有回答她,他到底与她们什么关系,还有就是,她本想让秦诚跪下,可突然间她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秦诚不能下跪,否则会迎来天罚。 第79章小师叔天色还早不好吧 解释,是最没有用的手段。 毕竟两小无猜,毕竟没人比他更帅。 所以,秦诚只说一句话:“她们是普通人。” “普通人? 普通人好啊!” 方琼脸上带着怒气,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其实她内心乐开了花。 趁此机会,秦诚立马问道:“南陵古墓复活,斩魂司就一点也不着急,你也一点也不着急,你们就怎么看不起古墓里的那玩意?” 古墓下的死土都蕴藏着可怕的威力,那寸木更是金丹巅峰实力,古墓里的玩意可见是多么的恐怖。 而秦诚他们到南陵见着的却是一副轻松的画面。 他小师叔还有心情捉弄他们,斩魂司也乖溜溜配合? 这不禁让他难以理解。 “不,其实我们挺着急的。” 方琼面色逐渐严肃,接着道:“自从两年前,南陵商人方不仁售卖神土的那刻开始,斩魂司就开始介入调查,而后确认那根本不是神土,而是死土,一座古墓里的死土。 经过不懈努力,总算在南望山发现了古墓踪迹,从那以后,我们便开始准备,斩魂司封锁南望山,我则是在霸道峰上炼制圣兵霸刀,霸刀不出,根本就无法对付古墓。” “霸刀?” 秦诚微微一愣,什么什么青柳剑什么的不是更适合他小师叔吗?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用霸刀也太不合适了吧! 方不仁原来是个商人? 秦诚也算明白了,那死土从何而来。更没有相当当初竟然将死土当着神土。 方不仁,果真不仁! “对。就是霸刀!” 方琼认真而严肃道。 为母则刚,说不定方琼成为女人后也很刚呢? 秦诚没用纠结,而是好奇道:“既然霸刀不出,无法对付古墓,那为何斩魂司不上报朝廷,请求支援呢?” “上报朝廷,那岂不是说我无能,那还不得扣我俸禄?我才不干呢?” 方琼鼓了鼓腮帮子,内心不屑,不就是一座古墓吗?她可是阴阳相师,神通广大,在太不行山抓龙的存在。 “俸禄?” 秦诚有些不明白了,阴阳相师都有俸禄,为什么他阴阳帝师没有收到朝廷半毛银子呢? “挂职懂不懂? 就如青州的周道远,门面上他是前太守,实则还挂职阴阳相师,拿着双倍工资,工资不工资倒是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获得很多消息,如南陵古墓复活,他就一定知晓,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一般情况,都由斩魂司出面,实在斩魂司无能,他才会出手,而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会出现斩魂司解决不了。 斩魂司解决不了,他出手,或去看看,打不过,不打,直接上报朝廷。 也就是说闲在家里,银子天上掉。 当然,因为无能,他也会被扣掉一部分银子!” 说到此处,方琼缓缓地抬起了高傲的脑袋,一副你看,我可是朝廷官员,还是那种躺在家里数钱的角色。 “原来如此,可我为什么就没有呢?” 秦诚郁闷了,这种好事,自己怎么就不沾边呢? “呵呵呵,你呀,还不是叔叔婶婶怕你有钱变坏,所以才没给你在朝廷中挂职!” 方琼笑了起来,笑的很好看。 秦诚看了眼天色,忍住抽她一顿的冲动。 心底很多疑惑倒也在这刻全然烟消云散。 十年前,压根就没啥修为的放弃为何就是阴阳相师,还是南陵阴阳相师,这不,一切都是头衔而已。 明白这点,秦诚倒也轻松了许多。 那此刻,奶胖却不理解了:“秦大哥,她是你小师叔,她为何又叫你爹娘叔叔婶婶呢?这不是乱了辈分?” “死胖子,你懂什么,不用辈分压制住他,难道还修为压制?” 方琼怒目圆瞪,对奶胖那是没有半丝温柔可言。 而就在此刻,方琼却突然将目光看向了奶胖的侧面,露出了一副幽幽之色:“死胖子,你竟然与妖为伍?” “什么与妖为伍,她是我媳妇!” 奶胖顿时就站起来了,说他可以,说她媳妇,绝不可以。 哪怕真的是妖,可是用为伍两个字就过分了。 早在青州,李殉因贪图雪域癸兰而被奶胖胖揍一顿后,秦诚便施展了法术,掩盖了雪域癸兰,看上去犹如一株普通兰花。 这也才导致方琼一直没有察觉。 “哈哈哈,媳妇,死胖子你这么胖,怕是想把它兰花汁都给压榨出来吧!” 方琼好不掩饰,哈哈大笑道。 “小师叔,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秦诚脑门上挂起了一串黑线,连声劝说道。 “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就你多嘴!” 方琼白了一眼秦诚,收起笑容,接着道:“死胖子,别说小师叔不照顾你,小师叔今日就给你一瓶圣水,敢保证不出半年,你就能真的压榨你媳妇了。” 说话间,方琼扔出了一瓶圣水。 秦诚赶紧查看,果真,这是真的,确定不是茶不思。 “每天浇灌几遍就行了!” 方琼叮嘱着,目光又落到了秦诚身上,微微一惊,紧接着不屑一顾:“阴阳帝师,化神境小成的渣渣!” 秦诚眉头轻轻拧动,缓缓开口道:“小师叔你的修为呢?” “阴阳大相师,元婴巅峰强者!” 方琼抬起了高傲的脑袋,身板挺的笔直,眼神往下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到脚尖。 “阴阳大相师,元婴巅峰强者? 嘶~~ 好可怕,好吓人!” 秦诚肃然起敬,奶胖一脸震惊。 “知道我厉害就行了,别用这副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看着我。 好了,死胖子,自个儿一边玩去。 秦诚,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好修炼。 古墓恐怖,即便有霸刀,要是没化神境大成者,也是干不过。” 方琼起身,英姿逼人。 秦诚面颊一抽,感情要他打主力? 霸刀也是给他炼制的吧! 关键是自己有什么好处,拿朝廷一毛银子了吗? 而随着走去,秦诚更是懵了,难道这就是打主力的好处? 看着装潢精美,布置精细,以及那张大红被子,秦诚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小师叔,天色还早,这不太好吧!” “多大了,还想偷懒?” 方琼白了他一眼,走向床边,然后爬了上去。 第80章这地方会让人疯掉 换做儿时,这种情况下。 秦诚必会冲过去,一把把方琼拽下来,让她熄灯。 方琼担心被秦诚爹娘发现,则会乖溜溜跑去熄灯,待上床后,才狠狠的掐一把秦诚。 秦诚为了不让父母发现他又去蹭小师叔的床,遭到暴打,往往会咬着牙齿,承受下皮肉带来的疼痛。 几乎儿时,都这样过来的。 而此刻,此情此景,秦诚却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毕竟十年了。 毕竟不是儿时了。 毕竟,他小师叔太主动了。 毕竟,小本本上没有记载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找着了,走吧!” 方琼倒腾一番,转过身来,盯着秦诚,有些疑惑着:“怎么了,秦诚,你脸色怎么那么古怪!” “没事!” 秦诚避开那双清亮的眸子,内心是无比的尴尬,最后又将这一切全都推给了他小师叔。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非藏在被窝里? 夕阳黄昏下,你带我来你房间,不知道我们已经成年了吗? 孤男寡女,你爬上床的姿势是不是太古怪?” 抱怨的同时,秦诚暗叫自己没有冲动,要是冲动,怕就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收拾情绪,两人来到了一处洞穴前。 洞穴门口氤氲沸腾,是一道很强的阵法,秦诚断定,金丹修士手指轻轻一点就能点破。 但他没有多言,静静的站在一边。 方琼则上前,拿出她刚找出来的那块刻有繁奥符文的玉质灵牌,往封住的洞穴上一放,咯吱一声,阵法打开,洞穴里漆黑无比,仿佛关押着黑暗之兽。 “秦诚,你现在就进里面去好好修炼,尽快将修为提升至化神境大成,我呢,还得去炼制霸刀,就不陪你一起修炼。” 方琼笑盈盈道。 “嗯!” 秦诚点了点头,走了进去。接着就听见方琼道:“秦诚,为了防止你偷懒,我再次启动阵法了。” “这阵法很强吗?” 秦诚露出一副我对阵法完全不了解的模样。 “不强呀!” 方琼面露疑惑之色,他怎么会这么问呢?阴阳帝师不是一眼便看出这阵法不强吗? “不强?那你刚才去找玉牌干嘛?” 秦诚问道。 “那样不显得高深莫测吗?” 方琼不理解道。 “那行了,你去吧!” 秦诚翻起了白眼,要长久以往,他怀疑会被他这古怪的小师叔弄出神经病来不可。 待方琼走后。 秦诚盯着大约有八九丈长宽,石壁上涂满墨色的洞穴,他感觉到他脑门上的黑线比石壁更黑,不过,秦诚还是安心的修炼了起来。 古墓复活,实力非比寻常,他小师叔一开始就让他打主力,他压力还是很大,至于他小师叔炼制的霸刀。 秦诚隐约看见了砧板上切菜的样子。 洞中修炼不知时日,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而秦诚也在这一个月里硬生生将修为提升到了化神境巅峰。 要不是实力摆在面前,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真是化神巅峰,天级阴阳帝师。 不逼迫自己,怎么知道自己很强呢? 秦诚走出洞穴,看着面前那一张张熟悉且同款面前,这刻,他觉得他还能再次进去修炼,说不定就能将修为提升到合道境了呢? “公子,请换上战袍吧!” 十多个侍女异口同声,表情一致,眼眸中充满了期待。 秦诚按了按太阳穴,忍住拔剑的冲动,深吸了两口气,抬头看去,顿时,他就露出了拒绝之色。 大红色裤衩? 关键是裤衩上还绣着:撒泡尿的时间我就能干掉你。 话倒是霸气。 可还绣着儿时的他在上面撒尿是不是过分了。看着那可爱的小玩意,秦诚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小师叔,绝对绝对的神经病!” 此时此刻,秦诚甚至看到了与古墓大战,衣裳破开后,古墓里那玩意见着这一幕时的模样。 “公子,这是霸道峰,阴阳大相师,元婴巅峰强者,方琼给你亲手缝制的,请务必穿在身上。” 侍女齐刷刷道。 “那你们霸道峰,阴阳大相师,元婴巅峰强者,方琼人嗯?” 秦诚真是无语了。 “她早在十天前就去了南望山,据说那边发生了异变,古墓里面的玩意随时都可能出来,所以她去坐镇了。 她还说让您尽快前去,否则,你会被你父母暴打!” 侍女们按照方琼的意志道。 “我父母暴打?” 怎么跟他们扯上关系了呢? 秦诚懵了? “你有能力救你小师叔而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南望山,你觉得不会被你父母暴打?” 侍女们露出了一副得意之色。 秦诚不忍了。 眼前风景好了许多,耳边也清净了,至于那件战袍,秦诚果断的丢到了袖里乾坤。 来到湖边,秦诚看了一眼河床,在看向那道圆溜溜的身影,快速的走了过去。 “奶胖,你又可爱了?” 秦诚震惊的再次问道:“奶胖,你现在有多重?” “也就大概两千斤左右吧! 秦大哥,你总算出关了,赶紧坐下,烤鱼呢?” 奶胖热情招呼道。 “这就是你把湖水喝光的原因?” 秦诚再次看了一眼河床,算是见识到吃货的恐怖了。 “没有,只是口渴而已,谁让这湖那么小呢? 要是有青州清月湖万分之一,也不至于被我喝干呀!” 奶胖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 “行了,暂且不说这个,你赶紧整理下,我们现在就下山!” 秦诚看了一眼天色,去斩魂司已经不会很晚,到时候了解一下情况,然后直奔南望山。 “没啥好整理的,走吧!” 奶胖拿起一大串烤鱼,就这样,两人离开了霸道峰。 刚踏入几步,迎面走来一女子,与之前那些侍女长得一毛一样,唯独语气冰冷了许多。 “公子,你的霸刀呢?” “霸刀?我怎么知道霸刀在哪儿?” 秦诚真是无语了。 而此刻,那侍女却皱起了眉头:“那些侍女没带你去取霸刀?算了,还是我带你们去吧!”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看着菜刀上两字,秦诚也毫无波澜。 霸刀,果真霸刀! 第81章我不尿你何必惊悚 夕阳余晖的南陵主城,与黑云笼罩的南望山,形成了鲜明对比。 似天堂与地狱。 此刻。 两道身影快速的进入了南陵主城。 南陵主城失去了往日繁华,天还未见黑,街上已冷冷清清,即是有几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秦大哥,古墓不是在南陵那边吗?怎么,南陵主城也受到影响了?” 奶胖疑惑问道,紧接着不等秦诚回到,他再次开口道:“秦大哥,我们赶紧去南望山吧,我好久没打架了,这拳头呀痒的难受。” 说话间,奶胖捏紧了胖乎乎的手掌。 “想打架呀,那容易呀,来吧!” 秦诚伸出了手掌,他倒是想看看两千斤的奶胖到底有多强大的实力。 “啊? 跟你打?” 奶胖连连摇了摇头,他绝不会跟秦诚打架,哪怕秦诚打死他,他也不会跟他打架,何况,不就拳头痒痒而已吗? 多简单。 轰隆一声,尘埃飞溅,地面出现了一条丈许深的窟窿,窟窿周围布满蜘蛛网的裂痕,延伸至三丈开外。 奶胖看了看胖乎乎的拳头,嘻嘻一笑:“秦大哥,拳头不痒了!” 秦诚微微一愣,两千斤就是比当初三百斤强得多,只是专凭这一拳也很难判断奶胖的实力,不过,奶胖强大,怎么说都是好事。 唯独不好的是,自己的施展妙法将这窟窿给填上。 而此刻,正在巡逻的护卫听见这么一声巨响,全都吓了一跳:“南陵主城也不太平,果真不太平。 可现在怎么办,装着没听见?” 为首的护卫拧紧眉头,盯着一票子面色苍白的兄弟,冷哼一声:“你,立马去通知斩魂司,其他人赶紧跟我去出事地点!” “头,可以换我去通知斩魂司吗?” “可以让你一个人去出事地点!” 护卫头头白了那护卫一眼,快速的朝奶胖与秦诚赶来。 距离十丈,护卫头头挥手示意众人停下,接着一群人躲在房檐下认真的观察了起来,一边观察这奶胖与秦诚,一边观察着斩魂司方向。 他们身为太守直属护卫,可丢不起这个脸,但最近南陵发生的事又的确不是他们所能处理,所以,他们果断的选择躲一边观察。 等斩魂司快到了,便立马上前,拿出最狂妄的手段。 “头,似乎只是两个普通人?” 一护卫看着奶胖与秦诚悠闲的朝斩魂司方向而来,小心翼翼道。 “嗯!” 护卫头头点了点头,紧接着大手一挥,一马当先,疾步走到了秦诚与奶胖身前。 “你俩认识太守大人?” 护卫头头脸上挂着笑容,小心问道。 “不认识?” 秦诚不明怎么回事,如实回答。 “那你俩认识知府大人?” 护卫头头语气和善,眼中已无卑微之色。 “不认识!” 秦诚不咸不淡道。 在南陵主城不过待了一晚,他那儿认识知府大人,太守大人,而且,他压根就没有局的认识知府,太守是一件荣耀之事。 “既然不认识太守大人,又不认识知府大人,那你俩在街上瞎逛什么? 来人,直接将这两人拷上,押送大牢!” 护卫头头挺直腰板,威风八面。 “不认识他们就得被押送大牢?” 秦诚懵了,立马开口道:“请问,我们发了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将你押送大牢?” 护卫头头冷声反问道。 实则,南陵主城前段时日便宵禁,黄昏之后,任何人不得街上瞎逛,否则,直接押送大牢。 他们一开始的确这么做了。 然运气相当不好,抓住正快乐归来的太守大人的小舅子,他们也不知道是太守大人小舅子,还甩了两耳光,直接押送到了大牢。 后来的事情就是他们吃不了还不能兜着走,不过好在知府大人出面相劝。 从那以后,不管谁在外瞎逛,他们第一时间便会问认不认识太守c知府大人。 而这段时间,斩魂司出尽风头,他们处处被针对,心里逼了一肚子货,而偏偏还得求助斩魂司。 今日总算遇到两个黄昏后还在瞎逛了两人,自然得将一声怨气发泄到他们身上。 “也对呀,没事就不能被打了吗?” 秦诚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了奶胖。 奶胖嘻嘻一笑:“左拳不痒了,右拳还痒着呢?” 护卫头头及众人不明所以,不过看那样子,眼前这两人应该是想动手。 动手? 他十几个兄弟,个个威武强壮,喜欢的就是动手,这不正好? 护卫头头盯着两人,露出了礼貌的笑容:“死胖子,你的拳头饥渴难耐了,我兄弟们牵头也是饥渴难耐,正好,打一架吧!” 说话间,他挥了挥手。 而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斩魂司剑君师到!” “斩魂司贱人亲自来了? 来到正好! 正好让他知道,其实我很厉害,只是不屑跟那些怪谲动手而已!” 含笑间,护卫头头止住了众人,他要亲自出手。 拉开架势,护卫头头一拳抽了过去。 这一拳凝聚了他全部力量,他相信即便是三百斤胖子也绝对会被他一拳抽飞,四脚朝天的姿势倒在地上。 彭一声,护卫头头脸蛋逐渐扭曲,眉心冒出了细密汗珠:死胖子胸前放钢板了,好他妈硬! 还不等他说不公平,只见奶胖嘿嘿一笑:“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脚,我一脚,想必很有意思,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了。 走你!” 奶胖轻轻的伸出了拳头,一道身影飞了出去,空中撒下了一串血花,紧接着彭的一声,那道身影稳稳的落到了斩魂司剑君师脚下。 剑恒刚走到拐角,一道身影砸在身前,定睛一看,既然护卫头头张不狠。 张不狠本不是护卫,但最近南陵怪事连连,太守大人便召集了南陵奇人异事,这张不狠便依仗筑基巅峰修为,成功上位,拿下了护卫头头这一荣誉头衔。 而今,张不狠竟然被打的四脚朝天,那惊恐的眼神正看着自己裤裆? 仿佛是他裤裆把他吓成了那样。 “何方妖孽,竟敢在本君师面前伤我南陵护卫,找死!” 之前,剑恒便听到了一声巨响,便立马跑来,谁知道还是来晚了一步。 怒吼间,剑恒提着张不狠化为一道残影冲了过去。 紧接着,他快速的停下了脚步,在紧接着他就听见了一声:“你要找屎,来错地方了。” 第82章原来这也叫吃人长见识了 “原来是秦公子,胖公子,好久不见,两位是越发的青春活力了。” 剑恒盯着秦诚与奶胖,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贱贱的笑容,边打量着边赞叹道。 手掌轻轻一松,直接将张不狠丢在了地上。 一副你们别误会,我跟他不熟。 同时,内心戏也是十分的丰富。 十天前,方相师下山,明显的比以前温柔多了,再也没让我斩魂司众人跪着听训了,想必是前二十天里感受到了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不然,秦公子他们怎么晚十天才下山呢? 这十天里,必然在养精蓄锐。 哈哈哈,吃饱了的女人其实脾气也挺好的。 剑恒默默的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秦诚,心底疑惑着;他为什么不感激我呢? 要知道为了收集那本秘籍,我可是被南陵勾栏花楼联名抵制,不仅我,连斩魂司众人也被抵制。 那些姑娘直接发话,即便接一个太监的活,也绝不接斩魂司任何一根草。 可想而知,这是多么高的代价。 “嘿,不感谢就不感谢吧,反正我可是为了我们伟大的方相师!” 剑恒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然都离不开一个贱字,怎么看都一副贱人的表情。 “好久不见,贱君师也是越发的贱气逼人了!” 秦诚礼貌又不失优雅道。 “当然,拔剑次数多了,剑气自然增长。 哦,对了,两位用膳了吗?” 此话一出,剑恒颤抖着手掌摸了摸腰包,最后将目光转向了爬起来的张不狠。 “小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方相师的朋友动手,赶紧给他们赔礼道歉!” 剑恒气势逼人,一副老子要拔剑了的姿态。 “方相师的朋友?” 脑袋还昏昏沉沉,不过听到方相师大名,张不狠整个人都清醒了,不仅清醒,脑海里还冒出了一副画面。 方相师在太不行山一手镇压一条青龙,而后活生生的生吞活剥的画面。 那画面太惊世骇俗了。 太恐怖了。 每当想起,张不狠都浑身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而今,他得罪了方相师朋友,还是如此帅气逼人的靓仔,这靓仔是不是方相师相好的呢? 不是相好,那必然也是给方相师暖脚的。 那后果,他岂不是会像太不行山那条青龙一样,直接被方相师给吃掉呢? 张不狠额头上冷汗直冒,颤抖着嘴唇,含糊不清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了两位公子,还望两位公子大人大量,饶了小的一回吧!” “就这? 这也算道歉? 不应该备上薄酒吗?” 剑恒白了张不狠一眼,看样子,今日这腰包算是保住了。 “多谢剑君师提醒,小的这就去备上美酒佳酿,诚挚的向两位公子道歉。” 张不狠朝剑恒投来了一副感激之色。 剑恒挺直腰板,正准备教育两句,教他做人,而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贱人,不好了,章老爷开始吃人了。” “饭桶,怎么回事,慢慢说!” 剑恒拧紧眉头,手掌按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拔剑。 跑来的斩魂司司员狠狠的喘了两口气,神色慌张道:“今晚,我们斩魂司员按照以往的分布路线,继续巡视着南陵,路经章府时,就听见里面传来快乐的声音。 声音太过快乐,又豪不掩饰,兄弟们最近又没时间回家,所以一时兴起,然后就多听了会儿。 可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 一姑娘叫了起来,章老爷那吃不得。” 斩魂司司员说到此处,累的开始喘息。 “然后呢?” 这是护卫的声音。 “接下来呢?” 这是张不狠的声音。 “快说快说。” 这是剑恒的声音。 一个个精神百倍,一双眼瞳火辣辣的盯着斩魂司员。 斩魂司员懵了:“不恐怖吗?” “应该恐怖吗?” “的确应该恐怖,好想目的这恐怖的场面。” 秦诚看着一群人,彻底无语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一副表情,不过他也没有多管,毕竟呢,听着 斩魂司员述说,他也好想去目睹一番。 而此刻,唯独奶胖一脸狐疑,接着开口问道:“好吃吗?” “对,章老爷回答好吃。” 斩魂司员接过话道。 “没事,该干嘛干嘛去!” 剑恒看着斩魂司员,一脸歉意,兄弟们,哥对不起你们,等忙完了这事,我们去青州上花船,游湖去。 哥请客。 “贱人,怎么,你们,你们怎么一点也不着急,章老爷都吃人了。” 斩魂司员眉头一跳,满脸疑惑。 “不就吃人吗?说的谁没吃过似的。” 张不狠鄙夷的看了一眼斩魂司员,又看向剑恒,心底总算得到了丝安慰。 我们护卫没你们强,也没你们傻,哈哈哈。 他没敢笑出来。 “啊? 你们也吃过? 手指一根根吃下去,剖开肚子,挖出心肝,一口口咬下去?” 斩魂司员连连后退了几步,一副吓破胆的模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剑恒紧张了起来。 “我们听着快乐声音,就想着去看一看,然后就看到章老爷直接将姑娘一点一点的吃了,连毛都没剩。 当时我们就吓傻了,反应过来,章老爷已经到了面前。 然后就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说到此处,斩魂司员留下了难过的眼泪,毕竟,当时他逃不掉,是另一个斩魂司员用身体塞住章老爷牙缝,他才逃出来的。 “那还愣着干嘛,赶紧带路啊!” 剑恒冷呵一声,突然脚步一顿,转向秦诚,奶胖道:“南陵已非之前的南陵,处处透露着危机,你们就跟在我身边,我好保护你们。” 接着,他又转向了张不狠,带着命令的口气道:“你们是家门,你也跟上,先去跟他沟通沟通。” 张不狠浑身一颤,两眼无奈之色:大哥,我是这个张,他是那个章,不是家门好不好。 还有就是,你让我跟他沟通,确定不是让我先去试水? 不过,此刻,他压根就没得选择。 因为剑恒手指在动,他敢说一声不,剑恒绝对会拔剑。 第83章别急我叫我妹出来 一路无话,直奔章府。 抵达门前,剑恒半举右手。 他不是投降,是让几人停下。 待停下。 他便看向了张不狠,意思很明白,该你试水了。 张不狠咬了咬,今日是逃的和尚逃不了庙,干脆威风一把,何况,他自我感觉也不弱,又有贱人在场,想必出不了什么问题。 用力,起冲,双脚腾空,撞向大门。 门提前开了。 毫无阻拦,他直接就到了里面。 门刹那间又关了。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张不狠放肆的声音:“卧槽!” 声音戛然而止,静悄悄的。 “饭桶,保护好两位公子,尤其是秦公子,绝不能让他出任何事。” 嘱咐间,剑恒拔剑收剑一起哈成。 门碎了。 “果真,贱气逼人!” 秦诚感叹一声,在斩魂司员的护仔般保护下,走进了章府。 入眼便是血腥的场面。 一个头发稀疏,像一把鸡毛散乱落在头上的老头,老荷叶般嘴唇正吧嗒吧嗒的啃食着手臂,皮包骨的干瘦脸颊, 手臂还在滴着鲜血。 看上去极其恶心又残忍。 张不狠则是乖乖的双手抱头,蹲在一旁。 “你们什么人,来我章府干嘛?” 老头抬起眼皮瞟了一眼,有些看懵的剑恒,接着又啃了起来。 “当然是来看你吃人啊,香吗?” 秦诚淡淡道。 “嗯,还不错,你要吗?” 老头抬起眼皮,浑浊且诡异的瞳孔看向秦诚,目光中露出了些许喜色。 “我要你妹!” 剑恒呵斥一声,就要拔剑,而就在此刻,老头摆了摆手,示意道:“别急,我就叫我妹出来。 小妹,有人要你!”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瞟了出来, 那是一道让剑恒毫不犹豫拔剑的身影。 剑光闪过,章府瞬间暗了下来,黑暗中传来幽幽怨恨声:“青年人,你要我妹,我将我妹叫出来了,你怎么又拔剑呢? 你不讲武德,很讨厌。” 古怪的声音笼罩着整个章府,有着无数魔爪在朝他们慢慢靠近,窸窸窣窣,天空中飘起了小雨。 墨黑色雨滴落在地上,散发出腐臭气味。 斩魂司员伸开双臂,紧紧地站在秦诚面前,而剑恒却扬起了手掌。 啪的一声。 “张不狠,你丫的在乱摸什么,再摸信不信我秒了你狗头。” 剑恒嫌弃的一把将张不狠扔到了奶胖身边。 张不狠落在奶胖身边,瞬间就抱住了奶胖大腿,然后奶胖轻轻的动了一下,黑暗中传来了一声:“我们队友啊!” “连打辅助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队友留你何用!” 剑恒冷哼一声,一连劈出了十剑,硬生生斩破黑暗,迎来了一道光明。 “青年人,不错,不过这是本老爷的道场,你是杀不了我的。” 黑暗中的声音显得极为嚣张,然后话音未落,章府就彻底恢复了明亮,坐在对面的章老爷露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剑恒瞟了一眼那丑陋的模样,剑动了。 章老爷化为了一滩血水,血水还想逃跑,而此刻,奶胖却稳稳的站在了上面,然后提起了另外一只脚。 咚! 血水彻底消失,章老爷死绝。 只是此刻的剑恒却没有一丝得意,目光紧紧地盯着奶胖:“没想到这死胖子能吃还能打,刚才也是他打破了黑暗的吗?” 秦诚没有管他们,而是悄咪咪的将小黑收入了袖里乾坤。 “我去,我还以为是抱我大腿的家伙呢?原来是一滩血水,哎,误伤,误伤啊!” 奶胖嘻嘻一笑,走到了秦诚身边。 此刻,正爬起来的张不狠脖子一凉,心底毛骨悚然:就抱一下大腿,就要一脚踩死我,这死胖子长得那么可爱,心也忒黑了点吧。 不过,好在死胖子似乎不知道是他抱他大腿。 “还好还好!” 张不狠拍着胸脯,走了过去。 “贱君师,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诚疑惑问道。 “秦公子,这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去小 张哪儿边饮酒边说吧!” 剑恒看向了张不狠,一副还不赶紧去准备薄酒给两位公子道歉。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酒楼。 张不狠豪迈的包下了整座酒楼,实则是昏黄后,宵禁,酒楼根本就没有客人。 饮了杯酒,剑恒缓缓道:“这事要从两年前,一个叫方不仁的商人说起。 当年这商人借助一身偷学而来的本领,从南望山找来了一些神土,这些神土有着奇效,能让以个八十岁的老头跑到勾栏快乐,也能让九十岁的老阿姨生子。 一时间,神土被炒上了天价,千金难买一抹。 当我们斩魂司介入调查时,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神土,而是死土,也不能让八九十岁的老人生龙活虎,而是他们活在他们的精神世界。 然而,那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都买了神土,有的当时服用,而有的则没有。 我们则根据方不仁交代,一一对他们做了处理,抹掉了一身死气,不过方不仁卖的多,有的人又没有服用,所以根本就没法全部排查。 而后,方不仁更使用手段,逃离了南陵,也不知道现在哪里害人去了。” 剑恒提到这里,狠狠的捏紧了拳头。 钱财通天,那是他没有在斩魂司,否则,他再多钱财,也没用。 好在他处理掉了帮助方不仁的斩魂司员。 “他,已经没能力害人了。” 秦诚饮了口酒,淡淡道。 “死了!” 剑恒瞪大了眼睛。 “魂飞魄散!” 秦诚道。 “那就好,那就好!” 剑恒感叹两声,谈回了正题。 “刚才的章老爷应该就是当年购买死土的人,现在才服用,或现在才变得恐怖。 其实在他之前,南陵就出现了几例这样的事情。 如七天前,赵老爷过生,请来了一群戏曲团,当晚死了很多人,戏曲团的戏娘子也不知所踪,到现在也没有寻找到丝毫踪迹!” “那会不会被吃了呢?” 张不狠接过话道。 “不会,如是吃了的话,我们能查出来!” 剑恒果断的摇了摇头。 秦诚微微一愣,戏曲团戏娘子不就是之前官道上的女子吗? 长得还不错呀! 咋就不见了呢? 哎,可惜了。 秦诚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南陵怪事也就是两年前留下的祸根,可谁知道到底有多人购买了死土呢?难道你们斩魂司就没有其他手段,就这样一直等着坏事一件接一件!” 哼,你们斩魂司不是很厉害吗? 你不是说我连打辅助的能力都没有吗? 怎么,也有你也无能为力的时候了。 张不狠自然知晓剑恒说的和做的不一样,说的是你个垃圾,打辅助都没有能力,留你何用,做的却是,你敢跟老子死,老子去挖你祖坟。 不过,能鄙视贱人,这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 张不狠看着剑恒,突然间,觉得顺眼多了。 “没有,不仅我没有办法,连方相师也无能为力,所以才特意嘱咐我,让我留在南陵,保护南陵子民,否则,我早就给方相师打辅助去了!” 剑恒摇了摇头,苦闷的喝了杯酒。 “我倒是有办法,不过呢,需要你们帮助!” 秦诚端起酒杯,浅浅一笑道。 第84章纸扎人不算人怎么了就不可以用了吗 “他有办法? 方相师都无能为力,他能有办法?” 剑恒脸上挂着贱贱笑容,缓缓开口道:“秦公子,不妨说来听听。” 张不狠也瞪大了眼珠,就连方相师都没办法,他能有办法,他比方相师还要厉害? 他不信。 同时,站起身来,拍着胸膛道:“秦公子,有何需要你尽管开口,小张义不容辞。” 护卫头头,得有气魄不是。 秦诚看了看几人,慢慢的拿出了一抹死土,接着解释道:“我们何不用这个将他们引出来呢?” “秦公子,这个方法我们试过了,没用!” 本就对秦诚没有抱任何希望,自然也算不上失望,只是秦诚能拿出死土,这不禁让剑恒微微愣了愣。 反而一想,作为方相师朋友,拥有死土倒也不足为奇。 张不狠与斩魂司司员嘴角挂着一抹难以察觉浅笑,内心冷哼道:“这也算得上办法,真以为长得帅就比我们聪明,这办法谁想不到呢?” 秦诚没有在意,又慢慢的拿出了寸木。 寸木一出现,剑恒刷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目光紧紧地盯寸木,只见寸木毫无异常,也才缓缓坐下。 而此刻,张不狠与斩魂司司员却觉得有些不妙:“眼前的靓仔似乎真有办法的样子。” “如果用这个引他们出来呢?” 秦诚不急不缓,不咸不淡道。 “也没用,我们试过了,何况你手上的棺木碎削已被抹去了邪气,也就一平凡的木削,就更没用了。” 剑恒摇了摇头,终究长得帅也未必一定足智多谋。 “你们怎么使用的?” 秦诚盯着剑痕道。 这寸木与死土皆是前太守周道远给他的,希望他能尽管赶到南陵,相助他们,除掉古墓,还有就是,这死土与寸木皆是不凡,受伤的他根本就压制不做,所以,他必须得给秦诚。 “让它们释放威力,以此来吸引他们啊!” 剑恒内心想到,不应该是这样吗? “那你们可曾试过毁灭死土与寸木呢?” 秦诚露出了笑容,他虽然没有试过这方法,但他知道这一定有用。 “没用,我们也试过抹掉寸木死土上的邪气! 秦公子,本君师知道你用心了,这事还是慢慢来吧!” 秦诚一连问了好几个可能,可见真是用心,剑恒也没了半点看不起的想法,反而发自内心的觉得方相师眼光好。 “你说没用,但我觉得有用!” 秦诚淡淡一笑,接着道:“贱君师,只要你们能帮我一个忙,我一定能将他们全部引出来!” “秦公子那好吧!” 剑恒本想拒绝,可想到秦诚与方相师之间的关系,他果断的答应了,接着,目光看向了张不狠。 张不狠眉头一跳,立马问道:“秦公子,你不会让我吃了死土,与寸木,跟他们大成一团,然后你们一网打尽吧!” “卧槽,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难道就因为没他帅?” 剑恒啪的一下站了起来,明明是张不狠说的,他却硬生生的功劳归根秦诚。 毕竟张不狠没他帅,他都没有想到,张不狠怎么可能想到。 所以,在场只有秦诚能想到。 “真是这样啊,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死不得啊!” 张不狠委屈巴巴,刚才拍胸膛打包票的英姿早已一去不复返。 “只是让你去买几具纸扎人,你紧张什么?” 秦诚白了张不狠一眼,又看了一眼满脸疑惑,却挂着贱贱笑容的剑恒,缓缓开口道:“用活人跟他们大成一团,那得浪费多少活人啊!” “哦,对了,你们这么没有去找城隍大人帮忙呢?” 秦诚突然想到鬼差,毕竟鬼差行踪诡异,速度也比护卫及斩魂司快,毕竟他们撞墙头不会痛,墙也不会痛。 “城隍大人,那群阴魂不散,嘿,别提了,早就被方相师吓得不知道躲在哪儿去了。” 剑恒挺拔身姿,一副我们方相师那是绝对的厉害。 “行吧,那现在开始行动吧!” 秦诚叹了口气,他这小师叔果真霸刀。 张不狠得知是用纸扎人而非他,一颗心总算落回到了肚里,接着一溜烟便跑了出去,不多说便带着一群护卫,人手一具纸扎人来到了他们面前。 “够了吗?” 张不狠盯着秦诚道。 “够了,不过还需要你们帮个忙。” “剑君师,该拔剑了!” 说话间,秦诚转向了剑恒。 “拔剑?” 张不狠双脚发抖,剑恒也是一脸懵逼。 “取一滴血,取一缕气息,很惊悚吗?” 秦诚浅浅一笑,手指一挥,一番神奇操作,十几具纸扎人摇身一变,与护卫一毛一样,简直以假乱真。 “这真的绝对连家里的娘子都傻傻分不清!” 张不狠以及众多护卫盯着与自己一毛一样的纸扎人,纷纷眼中冒出了金光,甚至有的想到了怎么好好的照顾家里的娘子。 剑恒贱贱一笑道:“那你们完全可以让它们去照顾你们娘子,你们去英勇赴死啊!” “剑君师别开这玩笑,挺吓人的!” 张不狠浑身抖动,要是剑恒真这么做,又定期给纸扎人施法,那他们岂不是死了都没人知道,娘子的家里怕是还觉得自己最近威武了呢? “阴阳师果真可怕,惹不得!” 其他人纷纷露出了忌惮之色,贱人再也不是贱人,而是剑人。 “好了,出发吧!” 秦诚放下酒杯,现在才完成三分之一,接下来还有的忙。 一路上,走在秦诚左边的剑恒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一咬牙,开了口:“秦公子,你也懂诡法秘诀?” “方相师教了一点,会那么一丢丢!” 秦诚敢保证,要是不说是方琼教他的,身旁的贱人绝对不会信。 “果然,我猜的没错!” 剑恒露出了其实我早就明白了意思。 “你猜什么了?” 秦诚微微一笑,这家伙倒是有趣。 “我猜,一定是方相师担心你孤独寂寞,又担心你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所以才传授你诡法秘诀,毕竟,纸扎人算不上人!” 剑恒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就只需要防住其他女人就可以,完全不用担心秦诚会去勾栏那种他一辈子都不会去地方。 “尼玛,还真是贱人呀,这都能联想!” 秦诚脑门上冒出了一串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