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天道宠儿的恶毒后娘》 第1章 极品毒妇! 佛明愿睁开了眼眸,浑身剧痛,脑门也痛,她感觉有一股温热顺着脑门往下流淌,便抬手摸了摸,放到眼前一看,模糊地红色让她瞬间清醒。 血 她不是在睡觉吗 怎么脑门还流血了 忽然,佛明愿惊愕地看着周围陌生又破落的黄土胚院子,她惊得嘴巴都能塞进一枚鸭蛋。 这他么是什么鬼地方 这么破 不会是在做梦吧 佛明愿闭上眼睛,又躺在地上,试图回到现实。 耳畔却传来了一个妇人哆哆嗦嗦地声音。 “老头子,佛明愿她发疯了一样要卖掉大宝他们,我一时失手,一棒槌好像打死她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老婆子,你别慌,我们现在就把她拉去后院埋起来,对外就说她忍受不了咱们家跑了。” 佛明愿的耳边,又响起另一道粗矿又低沉男人声音。 妇人害怕问道:“这样行吗官府不会找上门吧” 老头明显更镇定一些,道:“咱们全家守口如瓶,以她原先的做派,也没人会怀疑,反正她也不想留在咱们家,还对大宝他们十分恶毒。” 夫妻俩商议着,随后没了声音,佛明愿耳畔一直听着动静,根本睡不着,索性坐起身,茫然地看了看周围。 忽然,脑袋一股骤疼。 潮水般的记忆一股脑的钻进她的脑袋里。 短短片刻,她仿佛经历了一遍这具身体十六年来的悲欢喜怒,令她有些瞠目结舌。 原主也太坏了 刁蛮任性c自私自利,目中无人还狂妄无脑,家道中落后嫁到容家,丈夫被充了壮丁后,不敬公婆,虐待继子继女,欺辱两个小姑子,在村里引起一片骂名。 整个人,几乎没有一处优点,唯有长相还算是可圈可点。 佛明愿整个人都懵住了。 真是同名不同命啊 想她堂堂燕京大学考古学系教授,教书育人,待人友善,积极做慈善,做了一辈子的好事,竟然会在熬几个通宵后,穿越到这么一个极品毒妇的身上。 这可真是讽刺至极。 或许老天爷就是看她太善良,才让她来拯救这个世界“佛明愿”的人生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有错改之。 佛明愿长长叹了一口气,忽然眼前多了两双脚。 她一抬头,拿着铁锹和草席的容老头夫妇俩都傻住了。 容老头还好,容周氏尖叫一声“鬼呀”便丢掉了手中的草席跑进屋里。 佛明愿有些尴尬,伸手欲要叫住她解释,此时村里的王媒婆已经带着人牙子走到了院门口,拍着门大喊。 “佛明愿,快开门,人我可给你带过来了” 容老头这才回过神,看着门口,又看着地上的佛明愿拿着铁锹准备一下子拍晕她。 佛明愿赶忙阻止。 “公公,别打我,先把外面的人打发走了,咱们再说家事如何” 容老头一听,奇怪地盯着佛明愿,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刚刚叫我公公” 佛明愿一愣,反问一句:“我,难道不该叫你公公” 忽然她脑中闪过一段回忆,以前的原主从来不叫公婆,只叫老太婆,老头子。 她尬笑着想解释,此时门口拍的更加响了,容老头指着佛明愿,道:“你先进屋,我去打发他们。” 佛明愿赶紧点头,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对付外面的王媒婆和人牙子,便爬起身,拍了拍尘土迅速进了屋子。 三开间的土胚屋里,容周氏挡在房门口,瑟瑟发抖,瞪大眼珠子指着佛明愿。 “你c你休想卖掉我孙儿他们” 佛明愿瞧着容周氏一把年纪了,却对儿媳如此害怕,脸上布满担忧和复杂神色,她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启口:“我不卖掉大宝他们,您别害怕了。” 容周氏跟见鬼一样盯着佛明愿。 “你c你又想搞什么鬼把戏” 佛明愿无奈笑着,“娘,我没有搞鬼把戏,我是被您一棒槌打醒悟了,觉得我以前做的太过分,日后我要好好改正,不能再那么坏的对待你们” 容周氏满脸狐疑。 佛明愿举起手,竖起三指对天发誓。 “我刚才说的话,若有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容周氏看着佛明愿神色极其认真,不像是耍手段,心里渐渐卸防。 “既然你都起誓了,那我们便再信你一次,佛明愿,你想在家里怎么作,我们不管,但是你若想卖掉大宝他们,门都没有,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之前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容周氏偏开身子,道:“大宝他们吓坏了,二宝一直哭,你进去看看他们吧” 佛明愿答应一声,刚要朝着房间里走,却被容周氏拦住,指了指架子上的水盆。 “你把脸上洗干净了,别吓到了孩子们。” 佛明愿洗干净脸,又摸着额头上已经结痂,确保身上没那么重的血腥味这才进了屋,屋子外响起王媒婆她们的咒骂声,容老头也没啃声,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佛明愿踏进破旧地房间里,看着躲在角落里的三个小崽子。 此时炕上还躺着一个昏迷的男人,男人浑身是伤,缠绕着纱布。 佛明愿想起来了,这是原主丈夫,打仗受了重伤昏迷,三天前被县太爷一行人送回来。 正是因为没了指望,原主才要卖了三个孩子,拿钱跑路。 佛明愿径直朝着角落走去,看着三个小崽子。 两个个头高一些的男孩,一个个头矮小偏瘦的女孩,虽然三个人都有些营养不良,却能看出,孩子五官很清秀漂亮,想来是随了炕上男人的好模样。 三个小崽子瞪着如同黑葡萄一般水灵的大眼睛,害怕地看着她。 为首的容大宝伸手护住弟弟妹妹,咬着发白的唇瓣哆哆嗦嗦启口:“你c你真的不打算卖掉我们了吗” 刚才佛明愿对容周氏说的话,他们三个也听见了。 佛明愿蹲下身子,心疼地看着他们三个人,温柔浅笑道:“嗯,不卖你们了,日后我会好好养育你们,照顾好你们的爹。” 说完,佛明愿伸手想摸一下容大宝的小脑袋。 容大宝吓得紧闭眼睛,微微偏开头。 一看就是常年被打,已经行成条件反射。 佛明愿心疼极了。 伸手轻抚了容大宝的脑袋,柔声哄道:“不怕啊,娘从今往后,改过自新,再也不会打骂你们了。” 容大宝缓缓地睁开眼,就看佛明愿伸手轻抚着他的小脑袋几下,他有些恍惚。 娘亲,竟然对他们笑了。 还笑的这么温柔 第2章 败家玩意! 说话也好温柔,声音也好好听。 而且娘亲保证再也不会打骂他们了,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躲在容大宝身后的二宝和三宝看着佛明愿轻抚着哥哥,心底的惧怕打消了一些,凑上前来,好像也想要佛明愿摸摸脑袋。 佛明愿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直接大手一揽,将他们搂入怀中,信誓旦旦地保证。 “以后有娘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们了,包括娘自己。” 容大宝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怯生生地问道:“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佛明愿明艳一笑,眼睛弯成了如月牙一般,浑身散发着母性地光辉,“当然是真的” 她拽着容大宝也搂入怀中,三个小家伙简直不敢相信,却又紧张害怕地伸出手,尝试着反抱住佛明愿。 娘亲地怀抱,好温暖啊 三个小家伙从紧张,害怕,到贪恋。 刚解决完牙婆子他们的容老头和容周氏一进屋,就瞧见这副画面,两个人面露恍惚。 这屋里的人真是他们的儿媳妇 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容周氏将佛明愿刚才发的毒誓说了一遍。 容老头闻言,严肃地神情有些动容,看向媳妇,“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咱们再给她一次机会。” 说完话,容老头赶紧拽走了容周氏,不想打扰这温情的时刻。 突然三个孩子们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一阵又一阵,像是饿了很久。 佛明愿见状,心想表现地机会来了。 容大宝也鼓起勇气,看向佛明愿,胆怯地开口,“娘,我们肚子饿了。” “好,娘这就去给你们做饭。”佛明愿爽快答应,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容大宝看着心里很感动,看样子娘是真的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不像是以前,他和弟弟妹妹一喊娘,娘就会很不耐烦地骂他们,还不许他们喊她,不然就打死他们。 可是现在,娘竟然温柔的要去给他们做饭吃。 这还是娘亲第一次下厨做饭给他们吃。 佛明愿走出屋,没瞧见公婆他们,便钻进厨房,当下给三个小宝贝做饭最重要。 此时,躺在床上的男人,微微动了一下食指。 容大宝他们却顾不上昏迷不醒地爹爹,跑去厨房门口趴着,看看娘亲要给他们做什么好吃的。 佛明愿叉腰站在厨房里,虽然知道容家穷,可穷得锅碗瓢盆都少得可怜,也真是少见。 她打开盖子,米缸里空空如也。 一旁摆着个布袋子,佛明愿探头一看,是半袋子玉米面,又瞧着灶上的菜篮子里还有野菜,让不知所措地她总算知道要做什么吃了。 不过成天吃这么糙的东西,肯定会耽误大宝他们长身体。 佛明愿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等熟悉这里,得赶紧想个迅速赚钱的法子,等赚到钱立即改善这苦哈哈的生活条件。 别说孩子们,连她都受不了。 真是太穷了。 佛明愿熟练地将玉米面用水和开,然后放在瓦盆里按揉,不多时便揉好,放在一旁醒面,等醒面好了捏成一个个窝头放在锅里蒸上。 窝头快蒸熟时,佛明愿才拿起菜篮子里的野菜,挑洗干净切好,又在厨柜旁拽了一个蒜头,她今天要炒蒜蓉野菜,再蒸一锅窝窝头,这样应该就够吃了。 这个东魏朝还不用大豆油,只靠猪油炒菜提味。 佛明愿拿开盖子,果然,猪油罐也快见底了。 佛明愿啧啧了两声,拿着勺子将里面的猪油全都刮出来,烧热了锅后放猪油,油温差不多时将一菜篮洗好的野菜倒进锅里。 “扑哧”一声,猪油炒着野菜,她顺手将蒜末全都倒进去,片刻间,蒜香混杂着猪油香味在厨房里散开。 三个小家伙趴在厨房门口,瞧着烟雾里正在做饭的佛明愿,就像是看见了田螺仙女。 溢出来的香味馋得他们更饿了。 容周氏一进院子,闻到了满院子的菜香味。 她快步走进厨房,探头问道,“明愿,你在烧什么啊,咋那么香” 佛明愿一边盛起蒜蓉野菜,一边应道:“娘,我在炒野菜啊。” 容周氏不敢相信,走上前看着那一盘子炒野菜,香的诱人,她好奇嘀咕:“奇怪了,天天吃炒野菜也没见过你这样的,还有你啥时候会做饭的啊” 佛明愿嘿嘿一笑,解释着,“我以前懒,就说不会做 饭,现在不是要重新做人嘛,自然要好好表现。” 容周氏听着面容柔和几分看向她:“明愿啊,既然你愿意留在我们容家好好过日子,那日后我们也会多多帮你的。” 话音落下,容周氏看着一旁空着的猪油罐,又看着佛明愿瞪大了眼睛问道:“罐子里的猪油,你全用了” 佛明愿应了一声,“对呀,油不大,炒菜不香啊,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油水。” 容周氏满脸愁苦,“明愿啊,那可是咱们家小半年地油啊,你这全用了,咱回头拿啥炒菜啊” 这年头,炒个菜就弄勺子沾一点点在锅里,基本上都吃水煮菜,哪里会像佛明愿这样浪费,罐底里的猪油都被她用勺子刮得干干净净。 她就说,今天的炒野菜咋闻着那么香,那么馋人。 这不做饭还好,一做饭就败家。 佛明愿瞧着容周氏急了起来,忙安慰一句:“娘,不过就是一点猪油嘛,等明儿我挣了银子,买一块猪板油回来练他个一罐子就好,别担心啊。” 容周氏看着佛明愿那不靠谱地模样,顿时头大,长叹了一口气。 容大宝他们三个小家伙跑进厨房里,纷纷趴在灶头,看着那一盘子油水十足的蒜蓉野菜,一个劲地咽口水。 那模样像是贪吃地小猫,十分可爱。 佛明愿看着心都暖化了,她都想不通,这么可爱地三个小奶娃,原主以前是怎么舍得虐待的 她瞧着他们,柔声道:“大宝,你带着弟弟妹妹去堂屋等着娘,马上咱们就开饭啊。” 容大宝点点头,十分听话地拉着二宝三宝离开厨房。 娘亲现在好不容易变好了,不再打骂他们,他们得好好珍惜变温柔的娘亲。 万一哪天,娘亲就又变成以前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那可就亏大了。 看着三个小家伙迈着小短腿走出厨房,佛明愿这才冲着愁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地容周氏温柔浅笑。 “娘,麻烦您拿一下碗筷,我这边马上就端饭上桌。” 油都用了,反悔也来不及。 第3章 上门要债! 容周氏拿着一家人的碗筷走出厨房。 佛明愿将橙黄黄地窝窝头捡到盆子里,端着一盘子蒜蓉野菜朝着堂屋走去。 容老头去大伯家接着学刺绣的两个女儿回来,三个人一进院子,佛明愿便笑眯眯地招呼他们:“爹,二妹,三妹,快洗把手吃饭。” 容茯苓和容珍珠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 两个人吞了吞口水,一齐扭头看向容老头。 “爹,她怎么了” 容老头挠挠头,“你娘今天把她打了一顿,然后她就这样了,说什么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容茯苓和容珍珠差点下巴脱臼。 她们那老实巴交的娘亲,竟然动手打了佛明愿 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佛明愿若真的被一棒槌打醒悟了,重新做人,那倒真是他们家的大喜事了。 三个人朝着屋里走去,刚坐下要吃饭。 “砰砰砰” “姓容的,你们赶紧给老娘开门,敢在老娘家赊药借钱,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开门快点滚出来还钱” 院门被拍的砰砰作响,容二宝胆子最小,一下子扑进了佛明愿的怀里,害怕道:“娘亲,二宝怕怕” 佛明愿心疼得搂着骨瘦如柴的容二宝,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不怕啊,二宝不怕,有娘亲在呢。” 容大宝和荣三宝见状,也都爬下凳子,要佛明愿抱抱。 容茯苓他们几个人瞧见这一幕,相互对视。 他们现在都顾不得门口要债的,奇怪地看着佛明愿。 容老头第一个回过神,叹息一声,道:“可能是孙婆子发现孙大夫赊药给咱家的事了,你们在屋里等着,我出去看看吧。” 说着,容老头放下碗筷,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容周氏哀怨叹息,神色泛起了愁。 容茯苓和容珍珠也是忧心忡忡。 佛明愿看着她们,又看了看身旁的三个小崽子,这才问道:“咱们家,欠了人家很多钱吗” 容茯苓轻瞥了一眼佛明愿,露出埋怨,“但凡你以前对家里上点心,不成天闹着要钱吃肉买胭脂,咱们家也不至于给大哥看病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佛明愿眼肌轻轻一颤,呵呵干笑,“以前是我不懂事了,以后我改。” 容周氏又长叹口气,道:“自阿翊回来,到现在才三天,就花了三两银子了,有些药孙大夫家还没有,需要去镇上药铺里买,你爹为难,孙大夫心善,说看在阿翊是为国打仗成了这样,就又借了二两银子卖药。” 佛明愿眨了眨眼睛,问道:“也就是说,咱们家才欠人家孙大夫家五两银子” 容茯苓尖叫起来:“才大嫂你知不知道,咱们全家一年也就能挣个二三两银子啊” 佛明愿一愣,记忆里恍恍惚惚,五两银子对有钱人家不算回事,不过对这四壁空空的容家,好像是一笔巨款。 容周氏又叹了一口气,看着满盘油水的野菜,心里更堵得慌。 本来就揭不开锅,穷得连糙米都买不起,那一小罐子的猪油还全被佛明愿给用了,她也没了心思吃饭,放下碗筷走出屋去。 佛明愿看着容周氏神情不太好,记忆中这公婆也是个老实人,她扭头看向还算有些主心骨的容茯苓,道:“你看好了孩子们,我出去看看。” 容茯苓哦了一声,还不忘叮嘱一句:“你出去可别添乱啊” 院门口。 孙婆子气势汹汹,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看热闹的乡亲们。 “容大成,你说你咋那么不要脸呢,在我家赊账看病,不给钱,叫我老伴瞒着我也就算了,还跟我们家借钱,我们老孙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容老头虽然个子高,人长得壮,但是个闷葫芦,尤其是遇到这种不占理的事情,心虚的和锯嘴的葫芦一样,一声不吭。 孙婆子的怒火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火气更大了,嚷嚷道:“赶紧的滚回屋拿钱去,老娘没工夫跟你们耗着。” “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暂时拿不出钱,可否缓一缓” “放你娘的屁”孙婆子越说火气越大,伸手指着容老头夫妻俩,扯着尖锐地嗓子喊了起来,“我告诉你们家,休想打这主意,今个你们家就给我还钱,哪怕是砸锅卖铁,卖儿卖女也得把这个钱还上,一共五两银子,今天敢不还给我,我就要你们一家子统统去吃牢饭。” 话落,孙婆子又补了一句:“ 一家子穷鬼还想看病救个活死人,要我说,还不如死了算了,救什么救,纯心给老娘添堵。” “嫂子慎言。”容老头紧咬着腮畔,双手死死捏成拳头,却因为欠人钱,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容周氏更不用说了,她本就嘴笨,又理亏,哪怕被孙婆子戳着脊梁骨,也不敢吱个声。 佛明愿瞧见这个状况,忍不住走上前,将公婆护在身后,目光犀利地看向孙婆子:“我们家是欠你家钱,可那也是孙大夫同意的,钱也是孙大夫主动借的,我们又没威逼利诱,谁知道你们夫妻没商量好,你来要账可以,但是咒骂我男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容老头夫妇俩看着佛明愿那上前护夫的劲,心里莫名感动。 孙婆子打量着佛明愿,倒是有些意外。 围观的乡亲们也很诧异。 这佛明愿自从嫁给老容家,捞钱的事情肯定有她,往外出钱,她可是从来不沾边。 再说,这臭婆娘啥时候这么好心,还帮着容大成夫妇俩说话了 孙婆子冷声一声,怼道,“这有你什么事,要说对老容家人过分,谁敢跟你比啊,我来要我家该有的债,总比你要把人家孙子们卖掉强。” 佛明愿话语一噎,轻咳几声:“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咱们先不提这个。” “也是,你既然替你公公婆婆出头,嫌我说话过分,那赶紧把欠我们家的五两银子给了,我立马就走。”孙婆子话音一落,脸色犀利几分:“要是今天还不了钱,哼,可就休怪我不讲情面,哪怕是卖了房子卖人,也都给老娘把钱凑齐了还上。” 容老头刚想说拿房子暂时抵债,佛明愿却一脸轻松地答应。 “行啊,今天天黑之前,你来拿钱,保证一分不少的全部还给你家。” 第4章 我看你在痴人说梦! 此言一出,震惊院内外。 容老头夫妇俩瞧着佛明愿大言不惭,心虚地厉害。 容周氏赶紧上前拽了她一下,小声道:“咱们家如今就剩下十个铜板,上哪里弄钱还” 佛明愿轻抚着她,道:“娘,没事,不就是五两银子嘛,咱们还就是了。” “可上哪弄银子还啊”容周氏急得快哭了。 一旁的孙婆子也满脸狐疑地打量着佛明愿,问道:“你哪来的银子还莫不是要故意拖着时间” 院门口围观地乡亲们也窃窃私语起来。 “佛明愿今个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好心的帮着她们婆家人” “不知道啊,本来听说今个她要把前头那个留下的三个小崽子给卖掉,人牙子都来了,却被容家给轰走了,说是不卖了。” “不卖孩子哪来的钱还债啊” “谁知道呢,没准佛明愿兜里藏着钱呢,平日里不也老跟容老头夫妇俩闹嘛” 大家伙纷纷探头瞧着,生怕错过精彩之处。 佛明愿看了一眼大家伙,又看向孙婆子,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都说了天黑前给你,怎么会拖延时间,难道到了那会子拿不出钱,你就不要了吗” 孙婆子想想,那倒也是,但是又怕容家人闹什么幺蛾子,冷着脸色问道:“那要是天黑前,还不了钱咋整” 佛明愿看了一眼身后的破宅子,道:“我家这宅子和地契还值个十多两银子,若是还不了钱,就拿着宅子抵债,您看行不行” 容老头气急喝道:“胡闹,拿宅子抵债了,咱们全家住哪里去” 容周氏也觉得,这佛明愿哪是要好好改正,这是故意要搅和他们家鸡犬升天。 定是挨了她一棒槌,心里记着恨,故意的 孙婆子一听这话,心底里立即算了一笔账,怎么着她都不亏,还能倒赚点钱,正好二儿子成婚没地方住呢,这屋子稍微修修就能主人。 她瞧着容老头夫妇俩似是不愿意,她怕容家人反悔,立即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家伙可也都听见了,天黑前我来拿钱,容家拿不出钱,这宅子和地契就归我孙家了” 话落,孙婆子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乡亲们都惊叹,这佛明愿的脑子怕是被门挤了吧 这宅子虽然破,可怎么着也能抵个十多两银子,他们容家不过是欠了孙婆子家五两银子而已,拿宅子抵债岂不是亏大了。 但话已经说出口,孙婆子跟佛明愿已经约定好,怕是反悔的话,又要大闹一场。 乡亲们三两成对的离去,都议论着这个事情。 容老头气得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泛青,关上院门后,瞪了一眼佛明愿。 “你若是真不想在容家待,大可给你一封和离书离去,也不必这样搅和容家,现在倒好,别说天黑,就是给咱家一年的功夫也攒不到五两银子。” 容周氏红着眼眶,愁苦着叹息一声后,道:“老头子,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到天黑孙嫂子不拿房子誓不罢休,与其被赶走,倒不如现在回屋去收拾东西,主动搬走,出村不远有个破庙,咱们一家子暂时挤那住去也行。” 佛明愿看着公婆垂头丧气地,道:“爹,娘,我不是要帮倒忙,只要脑子活泛,还愁挣不着钱嘛,现在才刚过早上,咱们还有一天的功夫想法子挣钱呢” “我看你在痴人说梦”容老头忍不住怒火,嚷嚷了一句就朝着屋里走去。 容周氏看了一眼佛明愿,欲言又止,无奈摇了摇头后佝偻着身子进了屋。 夫妇俩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 佛明愿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心想公婆不相信她也就算了,等她天黑前赚回银子,他们也就清楚,她不是在说大话。 佛明愿跟着进了屋子,问道:“家中可有大白布和笔墨” 容老头夫妇俩只顾着收拾东西,压根不想搭理佛明愿。 容大宝一听,立即挣脱了容茯苓的手,屁颠屁颠跑进房间里,拽着一张白布跑出了屋子,仰头看向佛明愿,糯糯喊道:“娘亲,这个是爹回来盖在身上的白布。” 佛明愿笑得眼睛如月牙一般,俯身在容大宝身上吧唧亲了一口。 “还是我家大宝乖,那家里有笔墨吗” 容大宝摇了摇头,“娘,咱家没人识字,也买不起那玩意。” 容二宝和容三宝见状,纷纷凑上前伸出头:“娘亲,二宝也要亲亲。” 佛明愿分别亲了一下二宝和三宝后,道:“你们三个乖乖在家听爷 奶他们的话,娘要去镇上一趟,天黑前回来给你们带烧鸡。” 三个小家伙一听有烧鸡,立即乖乖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一旁正在收拾的容周氏听着佛明愿的话,无语摇头。 这儿媳妇真怕是被她打坏了脑袋。 这兵荒马乱的世道,钱哪有那么好挣 还买烧鸡可能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竟还白日做梦。 更何况,她一个妇道人家去镇上,指不定要被人掳走,或者她自己跑了,那到时候家里更亏了。 如此想着,容周氏放下手中的活,走上前问道:“你真要去镇上挣银子” 佛明愿点点头:“对呀,不挣钱怎么还债啊” 容周氏看着佛明愿那认真的神情,深呼吸一口气后,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自从打了佛明愿一棒槌后,容周氏发现了,这儿媳妇就得打她,对她凶,她才会老实。 “娘,我都跟你说了,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怎么会耍花样呢。”佛明愿也很无奈,这坏人改好,当真是难做啊。 容周氏也懒得跟她辩说,拿起钱袋子,揣着家中仅剩的十文钱,道:“那我跟你一块去,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信你这一次。” 随后,容周氏将收拾家的活交给容茯苓,让他们在家看好了三个孩子,便陪着佛明愿出门,出发去镇上。 周家村就在大豫镇东边十里处,离得也近,婆媳俩一块走着,不到半个时辰便抵达了镇上。 城门口年久失修,城墙破败不堪,墙角上起了一片青苔,看上去很有十分古老。 在城门楼子最上方镶嵌着一块青石,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大豫镇 佛明愿站在门口瞧着城门楼子上的字,赞赏一番:“好字,写得真不错。” 容周氏催促着她,“啥好字啊,快别看了,进城里我倒要瞧瞧你怎么赚钱。” 佛明愿回过神,露出一抹慧黠的笑容。 她可是玄学大师,自然是要靠算命挣钱。 第5章 算卦吗? 城门口拦着一道木桩子,木桩子口有一队官差正在盘查。 佛明愿和容周氏排在队伍中,时不时朝着队伍最前头看去。 容周氏不知道发生了啥,朝着身后的妇人问道:“大妹子,镇上咋突然这么严了” 身后的妇人背着一篓子青梅,愁苦着脸好心回答,“嗐,这不是边关战乱嘛,官府没钱哩,就想法子设关卡搜罗钱呗,不论大小,一律要三文钱才能进城。” 容周氏一听慌了,小声吐槽:“这咋进城还要钱了,一个人还要三个大钱,他们咋不去抢钱呢,也太黑心了。” 妇人叹息:“可不是咋的,我这辛苦一筐青梅才挣个十几文钱,还得孝敬给官府三文钱,宵禁后若是想出门,还得再给五文钱呢。” 佛明愿听着,瞧着妇人额角发乌,今日偏财运不大,看她热心肠地解释,便好心说了一句:“这位婶子,进城后,你往南走,保证你青梅马上就能卖空。” “婶子借你吉言了啊,但愿今个能早卖完”妇人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开心的拿了两三个青梅塞给佛明愿,又看向容周氏夸赞一句:“老姐姐,你这闺女养的水灵又漂亮,嘴还甜,真是不错。” 容周氏尴尬笑笑,也没解释,又斜睨了一眼笑意盈盈地佛明愿。 不得不说,佛明愿不拿鼻孔看人,不咄咄逼人的样子看着还真是顺眼几分。 等了一会,轮到婆媳俩,容周氏苦着脸好说歹说半天,终于说服官差给便宜了一文钱,花了五文钱进了城门。 镇上和城外那荒芜的景象判若两地。 熙熙攘攘地街道两旁,铺子临立,小贩们在街边一个个卖力地吆喝着,繁华又热闹。 佛明愿站在城门口,四处打量。 容周氏在一旁问道:“你打算要怎么挣钱啊” 佛明愿晃悠着手中的白布,道:“咱先找个书肆,找人写几个字。” 容周氏不知道佛明愿再卖什么关子,只得跟着她在镇上乱转,终于找到了一家书肆,佛明愿跟容周氏要了剩下的五文钱,便进了铺子。 容周氏等在门口,心里慌乱急了。 不一会佛明愿便拿着白布走了出来,看向容周氏,问道:“娘,镇上的主街在哪里啊” 容周氏也很少来镇上赶集,一般都是过年才来一趟,她也不太清楚。 两个人找个路人问了一句,便朝着大豫镇最繁华的地段走去,地段是个三岔口,左右两旁都是酒楼客栈临立,还有几间古董字画铺子。 佛明愿找了一处阴凉地,将白布往地上一摊,拽着容周氏到一旁的台阶旁坐下。 “娘,咱们在这等着就是。” 容周氏不识字,瞧见原本赶紧地白布上写写画画的,她好奇问道:“你这上面弄的啥啊” “哦,我刚才托书肆铺子的掌柜写的几个字。” 容周氏顿觉不妙,斜睨着她,“五文钱都花完啦” “对呀,我说了好半天,人家才同意呢,这么一大块布可废墨了。” 容周氏只觉得气血上涌,完了完了,现在还真得寄希望在这婆娘身上了。 不然的话,他们家分文没有,天黑时若是没钱还债,还要被收了宅子流落乡野,那时当真是要山穷水尽了。 对面的酒楼里,临窗而坐的几个富家公子哥一眼就注意到了摆摊算卦的佛明愿。 “金少爷,你快瞧啊,有个美娘子在摆摊算卦。” 坐在主位上的富家少爷,是这群人里头穿着最显贵的,他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哼道:“美娘子又如何,能有繁花楼的淳儿姑娘美吗” 说着金灿站起身,有些醉意微醺,看向其他几个人,“走吧,去繁花楼,去晚了可就看不到淳儿姑娘了。” 几个人立即笑着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一直坐在摊子前守着的佛明愿,等不到有人上前问算卦,正着急呢,忽然眼尖地瞧见对面醉云轩酒楼里走出来几个富家公子哥。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公子哥,穿着跟个金黄色的元宝一样,却面带衰气,近日会有烂桃花缠身之相。 佛明愿一看机会来了,立即拿着白布冲了上去。 “这位公子,我瞧你妻妾宫位乌青发黑,怕是近日会有烂桃花上身,要不要算一卦免灾去难一卦也就五两银子,保证你算了不吃亏,也免了被骗惹是非。” 佛明愿嘴皮子利索,声音清脆地说完,还冲着为首的公子哥眨了眨眼睛。 不远处的容周氏嘴角直抽。 若是知道 佛明愿要赚这种坑蒙拐骗的钱,她说什么也不带着她来镇上。 佛明愿也很无奈,若不是急着用钱,想她堂堂教授,玄学大师,启用得着这般毛遂推销自己的本事。 金灿今日刚在家中挨训,心情格外不好,才会大晌午的带着几个狐朋狗友来醉云轩喝酒,刚有点兴致要去繁花楼找美人,就被佛明愿一句话说得脸色铁青。 金灿阴沉着脸色,毫不客气道:“滚开” 佛明愿吓了一跳,立即变了脸色,故意道:“算不起卦就不算嘛,凶什么凶。” 话落,她拿着白布准备离开。 金灿额头青筋暴起,突突直跳,又是厉色喝道:“你这臭婆娘,胡说八道什么呢,本少爷会算不起你那一卦” 佛明愿停住脚步,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她就是故意用激将法,没想到这蠢少爷,果然经不起刺激。 佛明愿一转身,故作一脸无辜地看向金灿,道:“这位公子,你若算的起卦,不如试试,我保证灵验,帮你免灾。” 金灿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婆娘,他抬起头正视着佛明愿,一看她梳起了妇人鬓发,代表已经嫁人为妇,顿时面露不耻。 嫁了人还在大街上抛头露面,摆摊算卦,怕不是个骗子 一旁的死党坏笑着怂恿:“金少爷,就让这美娇娘算一卦试试,看她能算出什么名堂。” 金灿冷笑,狭长地桃花眸直勾勾地盯着佛明愿。 “你这一卦,要五两银子,还真敢开口,要是不准的话,又当如何” 佛明愿露出自信又明艳的笑容。 “既敢算卦,不准的话,一切悉听尊便。” 金灿哼道:“口气还不小,那行,你算算看,本少今日为何心情不爽” 佛明愿微眯眼眸,瞧着金灿,问道,“请这位公子说一个字来。” 金灿一愣,正好看见一旁有条野狗路过,便坏笑道:“单独一个狗字。” “狗也,既表忠心又兼附属之意,刍狗之徒也表明受控于人。”佛明愿听着抬起左手,掐算一番,看向金灿,“这位公子,今日一早因琐事被长辈责骂,所以心生不爽,郁郁而结,对吧” 金灿心里咯噔一下,他可没跟任何人说为何不爽。 这妇人怎么就说中了 第6章 你这姑娘不地道啊! 佛明愿笑眯眯地盯着金灿,就像是在看小钱钱一样。 金灿半天不语。 他身旁跟着的人好奇问道:“金少爷,这小娘子算得准吗” “是啊,金少爷,你怎么不说话了” 金灿回过神来,打量着佛明愿,觉得有可能是个巧合,毕竟人有烦心事,不是家里不和睦,就是缺钱有仇人。 而且自称会算命的人,都有察言观色的能力。 或许就是巧合。 “你算错了。”金灿微微昂着下巴,看向佛明愿,否认了她的话。 佛明愿微挑柳眉,看着金灿,“我说的到底对不对,你自己心里清楚,而且这个关系你若不搞好,接下来你便会失去自由,娶你不愿娶的人。” 金灿面色骤然一变。 他和家里人发生争执,正是因为他爹非要让他娶亲。 虽说女方家世不错,可那女子长得嘴歪眼斜,实在入不了眼。 家里人却说,那女子八字跟他是六合,十分旺他,所以硬要让他娶回来当正妻。 金灿自认为自己长得俊美,又风流倜傥,怎么能娶一个丑八怪。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金灿只好跑出来发泄情绪。 现在被佛明愿说准了,金灿心里有些动摇。 这个妇人,当真是有本事的人 “那你说,本少爷该如何化解”金灿狐疑地盯着佛明愿问道,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八成。 佛明愿眯眼一乐,伸出手道:“先给钱,再解惑,只要五两银子,不能多也不能少。” 金灿立即爽快地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佛明愿手上,佛明愿赶紧揣进怀里,生怕金灿反悔。 “你这个事情啊,是较劲不过你家里人的,从现在开始,你就老实回家,乖乖地听从他们的安排,不出三日,你这烂桃花劫便解了。” 金灿额头顿时布满黑线,阴沉着脸色盯着她,“你让我回去乖乖听从安排,那岂不是要我娶那丑八怪” 佛明愿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慧黠。 “金公子,我都说了,你现在就回去乖乖听从你家里人的安排,哪也不要去,三日后便能解了此劫,怎么听不懂话呢” 金灿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当然了,我从来不说假话。”佛明愿说完,转身就走,压根没想继续和他们搭讪。 金灿瞧着佛明愿远去的身影,神情若有所思。 身旁的人推搡了一下金灿,笑着打趣:“金少爷,那小娘子算得是真的啊,你家里让你娶谁啊” 金灿冷眼斜睨了一眼好友,“少胡说,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呢,咱们赶紧去繁花楼吧,晚了就瞧不见淳儿姑娘了。” 至于佛明愿说的话,金灿想着晚上回去再跟家里人面前扮乖吧。 容周氏一直在不远处旁观,看见佛明愿笑眯眯地和几个男人说了几句话,就转身往回走。 她赶紧起身迎上前去问道:“咋样啊,人家信你胡扯吗” 佛明愿:“” 她直接掏出怀中的一锭银子递给容周氏:“喏,五两银子,这下您应该放心了吧,还有我不是胡扯,我真的会看相算命。” 容周氏看着佛明愿手中的银元宝,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直接拿起来在嘴边啃了一下,磕得牙疼。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银元宝呢,就算先前见过银子那也都是一两二两的碎银裸子。 现在看见后,容周氏不敢置信。 “我的乖乖,这随便说几句话,人家就给你五两银子,那咱们在街上一直算命,岂不是要赚发了,那样的话,阿翊的伤就有钱治了,咱们全家也不用饿肚子了啊。” 直到现在,容周氏还有些云里雾里的飘着,迟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佛明愿瞧着婆婆开心地模样,笑道:“娘,这看相算命也是有定数的,毕竟是泄露天机,算多了会折寿,我还不想早死呢。” 容周氏点了点头,好像隔壁村的王麻姑也是,一天只做法三次,其余时候都闭门谢客。 她是真没想到,这个好吃懒做的儿媳妇,竟然还会看相算命。 “那你一天能帮人算卦几次啊” 佛明愿晃悠了一下手中的白布。 “一天三卦,卦满收摊。” 容周氏露出笑容,道:“那咱们再等等吧,万一还有人愿意算卦呢,挣点钱买点米面回去,要不然咱们家明天就没粮吃了。” 佛明愿也是这 么想的,婆媳俩继续坐在地上等待着有缘人。 家里的房子这下子是保住了,容周氏也没了先前的焦躁不安,多了几分耐心。 刚开张大吉的佛明愿很快迎来了第二个客人。 一个带着惟帽地姑娘,站在摊子前面看了片刻后,沉声问道:“你当真会算命” 佛明愿抬头看着眼前人,微微浅笑:“当然,不准不要钱。” 姑娘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扔在佛明愿跟前,“算吧。” 佛明愿低头看着滚落在脚边的小纸条,也没计较,伸手从地上捡起来,打开一看,顿时严肃几分,抬眸看向带着惟帽的姑娘。 “姑娘,你给一个死人的八字,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惟帽姑娘立即变了态度,蹲下身,语气都急促几分,“大师,此八字乃是家兄的,他昨夜刚刚遇害,我今日去请金凡山的凡净大师但是没请到,不知道大师能不能为家兄做一场法师,送他最后一程” 佛明愿叹息一声,道:“你哥哥死得其所,这法事不好做啊。” 惟帽姑娘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语气弱了几分,“大师,我只有这么多钱了,全部给你,只求大师能为我哥哥做法,让他安心离去。” 话音落下,惟帽姑娘立即跪在佛明愿面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幕立即吸引了不少人上前围观。 容周氏赶忙上前扶起惟帽姑娘,道:“姑娘使不得,你快起来吧” 惟帽姑娘却执意跪在地上。 佛明愿叹息一声,随后接过荷包,打开看了一眼,目测也就十几两碎银子,她只拿了一两银子,随后将荷包递给惟帽姑娘。 “留个地址,明日一早我亲自登门,为你哥哥做法。” 其实,佛明愿本不想这么做,因为惟帽姑娘的哥哥,死于天谴,原因是生前作恶多端,惨无人道,还敛财无数,但人已经死了,且散去了万贯家财又家破人亡,这惩罚想来也够了。 她便接了这个难事,就当是为自己积德了。 第7章 今天你死定了! 惟帽姑娘感激不尽,连着又给佛明愿磕了三个响头,随后站起身道:“大师,我叫顾英娘,我哥顾世成,就住在镇子东城的顾府,这荷包里也没多少银子,您就全拿着吧。” 顾英娘说完,递上荷包。 佛明愿看都不看,道:“不义之财,多拿不得,等这笔钱用完,你也重新开始,踏踏实实做人吧。” 顾英娘听着羞愧不已,收回了荷包,告辞离去。 容周氏瞧了一眼佛明愿,突然觉得这个儿媳妇不像是重新做人,而是重新变了一个人。 不过只要是往好了变化,她还是很乐意的。 一旁围观的人,看着佛明愿似乎真有两下子,一个个蜂拥而上,问算卦看相之事。 佛明愿瞧着涌上来的人,指了指地上的白布,道:“一天三卦,还剩下最后一卦,今天没算到的改天再来吧。” 话落,佛明愿指着最前头被挤得脸都涨红得老头问道:“大爷,你想算命吗” “想啊”大爷说完,打量着佛明愿,又看了看旁人,脸一红直接问道:“小姑娘,你看看我这岁数还能娶上媳妇吗” 佛明愿:“” 不过既然人问了,佛明愿支起下巴,问道:“大爷,您说一下生辰八字。” 大爷报上生辰八字后,佛明愿抬起左手,掐算一番,乐呵地看向问话的人。 “大爷,您最近往西边去,便能碰到你命中注定之人,只要你用心,便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大爷一听,激动不已。 “真的我真能娶上媳妇” 佛明愿笑眯眯地点点头,“是。” 大爷开心的立即从怀中掏出了银子递给佛明愿。 佛明愿收了钱,直接将银子给了容周氏。 等大爷走后,不少人觉得这个佛明愿肯定是看老头穿着不菲,才故意说好话的。 谁不知道老头是镇上的老乞丐,前不久捡了一块狗头金发了家,发家后的老乞丐想要娶媳妇,接连办了三次酒席,都被骗了,如今也就剩下一点点零头。 骗子们都不愿意靠近老乞丐哄着他了,佛明愿却能说出这种话。 一个快五十的乞丐,又没钱又没亲朋好友的,咋可能娶上媳妇 瞬间,不少人觉得佛明愿就是个骗子,立即走开。 佛明愿才不管他们,她今天三卦已经算满,起身收起白布拽着容周氏离去。 容周氏紧紧捂着胸口的银子,沉甸甸地银子让她心里格外的踏实,若不是掐青的大腿还在疼着,容周氏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佛明愿溜达在熙攘的街上,左看看右看看,满脸全是新鲜好奇,同时寻找着有没有卖烧鸡的,答应给大宝他们买烧鸡回去,便不能食言。 卖烧鸡的没找到,不过看见了一个小摊子在卖烤乳鸽,佛明愿转身看向容周氏。 “娘,我们买两只烤乳鸽回去吧,给大宝和爹他们解解馋。” 容周氏穷怕了,乍一下有了钱,她可舍不得乱花,便拽了拽佛明愿。 “明愿啊,买烤乳鸽就不必了吧,明儿买点猪大骨炖汤补补油水也行的,也不是多少钱,咱得省着点花。” 佛明愿笑着抿唇,“娘,我答应了大宝他们,若是食言的话,日后我还怎么在大宝他们面前树立威信,再说了,赚钱就是要花的,越花越有,没必要苦着一家人。” “你这孩子,刚挣点钱就飘了,今个是你运气好,又不见得每天都能有人找你算卦,万一遇到个急事要用钱咋办”容周氏语重心长道。 婆媳俩在铺子前说了半天,卖烤乳鸽的小贩见状,一看她们不买,赶紧挥了挥手,冲着佛明愿她们俩翻白眼。 “去去去,没钱买就别在这挡着我做生意,真是晦气。” 佛明愿立即叉着腰看着小贩,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和我娘离铺子这么远,挡你什么生意了” 小贩面露嫌弃,指着街上比划一大圈,“睁大你眼睛看清楚了,这一大片都是我的地盘,你们不买烤乳鸽就赶紧滚开,好狗还不挡道呢” 佛明愿有些恼火,看着小贩气呼呼道:”本来想买两只,就冲你这态度,我一只也不买了,娘,我们走。” 话落,佛明愿拽着容周氏快步离开。 小贩看向左右的摊友,满嘴讥讽:“你们瞅瞅这婆媳俩的穷酸样,还说买两只烤乳鸽,我看他们连个鸽屁股都买不起。” 刚走两步的佛明愿听见小贩的话,心里猛地拱起一股火,她转身走回去,盯着卖烧鸡的 小贩,就挡在他的摊子前,看着他的面相。 眼小难聚财,有财必生灾。 小贩皱眉,打量着佛明愿,不客气地开口:“怎么,嫌老子骂你骂得还不够是不是,赶紧滚,再不滚小心我让你今个出不了城门。” 容周氏瞧着卖烤乳鸽的小贩颇有气势,她吓得心惊胆跳,上前拉着佛明愿小声劝说。 “明愿,咱们惹不起镇上的人,还是赶紧走吧。” 佛明愿没理会容周氏,盯着小贩,冷静一笑,幽缓启口:“这世上的一切都有是因果的,而你即将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我只能送你两个字,活该” “你他娘的臭八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看老子不撕烂你得嘴。”小贩气急败坏的绕过摊子,拽着佛明愿就要动手。 佛明愿用力挣扎,一把挣脱开小贩的纠缠,可来不及收手,一手背甩在小贩的脸上。 “啪”的一声。 清脆地耳光声,响彻云霄。 这一耳光也惊呆了周围的人,容周氏满脸愕然,心里涌上惧意。 完了完了,她们惹上事了。 小贩被打得偏过头,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脑袋嗡嗡作响。 佛明愿看着悬在半空的手,又瞧着被打的小贩,气势一下子就弱了,“那个,是你自己找打的,可不是我故意打你的。” 小贩气得心胸起伏不平,缓缓扭过头,眸中泛着怒意看着佛明愿,咆哮一句:“你个臭八婆,你敢打老子,今天你死定了。” 佛明愿虽然嘴皮子利索,但是打架却不行。 她拽着容周氏想跑,小贩一个眼神,周围几个摊子上的人都围了上来。 在这一条街摆摊的人,都是十分熟悉的人,遇到什么事情,大家伙都会义不容辞的上前帮忙,那样日后自己有事,旁人也能搭把手。 佛明愿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用力抓着容周氏的手,看着挡路的人,又转身看向脸色阴沉的小贩 “你想怎么样啊,你要是不拽我,我也不会碰到你,所以归根结底,这事还是赖你自己” 第8章 大师,快救救我! 小贩紧咬牙关,他从小到大还没被女人打过嘴巴子,这一耳光,不只是打了他一下,还打了他的脸面。 若是不找补回来,那他日后也不用在这条街上混了。 小贩愤怒地打断了佛明愿的话,“你他娘的闭嘴,老子好歹也在这条街混了十多年了,现如今被你这么个臭婆娘打了一耳光,我告诉你要么赔钱,要么让老子打回去。” 吼声很大,佛明愿赶紧躲开几步,生怕小贩的口水喷自己脸上。 容周氏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听着小贩的话,想着肯定不能让儿媳妇挨打,她哆嗦着问道:“那c那你想要多少钱啊,我们赔钱还不成吗” 小贩冷哼一声,微眯眼眸,道:“赔钱老子的脸面怎么着也得值五两c啊不,值个十两银子,你们要是想安生从这离开,就留下十两银子,要么就伸出脸来,叫老子打爽了才准走。” 一旁的人立即七嘴八舌的帮着小贩说话。 “告诉你们俩,力哥今日算是心情好的了,若是换做往常,十两银子可摆不平今天这事,还不赶紧赔钱。” “就是,不赔钱的话,力哥动起手来,你们俩肯定承受不住。” “对呀,只是赔十两银子而已,不多” 不过也有不少围观的路人觉得佛明愿婆媳俩今天肯定完了。 因为看她们的穿着,就不像是有十两银子的人。 佛明愿这也是动手打人在先,没了底气,一时间脑子有些混沌。 容周氏却想着赶紧赔钱息事宁人。 即便知道对方是在狮子大张口,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们c我们选择赔钱。”容周氏哆哆嗦嗦地开口,一旁的佛明愿这才回过神,看向叫力哥的小贩。 “我又不是故意打你的,你一张口就要十两银子,未免也太黑心了吧,你的脸又不是金子做的” 佛明愿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对这个架空朝代的物价有所了解。 一千文钱是一两银子,一两银子能买一斗米了,而周家村人,就拿容家来说,一年辛辛苦苦劳作,顶天了能挣个三两银子左右,全家人的花费也不过一两银子左右。 这小贩张口就是十两银子,明显在欺负他们不是镇上人。 力哥一听佛明愿不乐意赔钱,咬牙切齿道:“好呀,你不愿意赔钱是吧,行,那老子就打回去,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话音落下,力哥撸起袖子一把揪住佛明愿的衣领子就要动手。 容周氏吓得赶紧扑上前拽住力哥的手,哀声求饶。 “这位小哥,我儿媳妇她不是故意的,我们赔,我们赔钱。” 说着,容周氏就从怀里掏出银子,因为太过心急,十一两银子一下散落在地上,大家伙都惊呆了。 没想到看着穿着寒酸,浑身打满补丁的婆媳俩身上竟然揣着十一两银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容周氏赶紧趴在地上捡起银子,佛明愿见状,于心不忍,扶着捡起银子的容周氏,抬头看向力哥。 “我最多只赔你一两银子,你要是不同意,那咱们直接去见官好了,我就不信你一个摆摊的小贩,还能当街打杀。” 力哥见佛明愿有钱却不愿意给,心里火气更猛。 他今个不光要找回脸面,还要拿到钱。 “我呸,我看你是要钱不要命,行,老子今个就让你瞧瞧”力哥说完,吐了一口唾沫伸手就往佛明愿身上打。 佛明愿下意识的闭眼,容周氏都吓傻了。 周围人纷纷一幅看戏的态度,似乎没人打算插手管一下。 “住手” 人群里传来一声叫喊,力哥一怔,想要回头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想出风头,一扭头顿时吓得脸色骤变。 “金c金少爷,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金灿快步走上前一把推开了力哥,满脸鄙夷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对大师无礼” 力哥一怔,满脸问号。 什么大师 佛明愿和容周氏都看着金灿,倒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能碰上他。 力哥不知道佛明愿什么来头,但是金灿可是大豫镇有名的花花大少,这大豫镇有一半的铺子都是金家的,就连力哥他们这些小摊子,都是按月给金家的打手们上供,以得庇护。 大家伙也都好奇地打量着,猜测着佛明愿和金灿的关系。 力哥心里很慌,赶紧走上前,一脸谄笑着赔不是,“对不住啊,金少爷,都怪小的有眼不 识泰山,并不知道这婆娘是您认识的人。” “婆娘”金灿冷哼一声,道:“你小子把嘴放干净点,大师岂是能被你侮辱的,还不赶紧滚。” 力哥都傻眼了,金灿左一口大师,右一口大师,难道佛明愿真是个有来头的人 可她穿着实在是太过寒酸,哎,只能说今日看走眼了。 力哥只得认栽,道:“对不住啊,金少爷,我这就滚” 说完,力哥转身就要收摊开溜。 “慢着”金灿一开口,力哥浑身一震。 他一幅谦卑地转身看向金灿,小心翼翼地问道:“金少爷,您还有何吩咐” 金灿看了一眼佛明愿,道:“你,给大师赔个不是再滚。” “好嘞”力哥一口答应,十分干脆,然后走到佛明愿伏低做小的道歉,姿态放得很低,和刚才狂妄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佛明愿见力哥道歉了,便微微笑着摆手,好心开口:“没事没事,本就是误会,不过你最近可真的要小心一些,别太贪财,不然很容易招惹祸端。” 力哥心里想骂娘,但还是笑着乖乖答应:“好嘞。” 等力哥走了,金灿一看其他挡路的人,其他人也识相的赶紧撤开。 没了热闹可看,路人们也纷纷散去。 佛明愿看着金灿,发自内心地道谢,“金少爷,多谢你帮我们解围。” 容周氏也跟着道谢一句。 金灿却突然一幅快哭得模样,着急问道:“大师,我刚才没听你的话直接回家,现在惹上大麻烦,甩都甩不掉,您快告诉我,可有什么补救的法子” 佛明愿眉头一皱,瞧着金灿真的着急担忧,好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副模样” 第9章 你咋骗人啊? 金灿刚要说话,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喊。 “金公子,你别跑啊” 金灿顿时脸色难看至极,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胖成一坨的女人,又看着佛明愿急哭了。 “就是她,我爹给我找的媳妇柳如意,我本去繁花楼找淳儿姑娘,谁知道柳如意在屋子里等着我多时,现在非说我已经与她共处一室,玷污了她,要我负责。” 佛明愿远远地看了一眼柳如意,又看向金灿,无奈耸肩,“你不听我的话,把事情弄得更棘手了,我现在也没办法。” 金灿一听,都快哭了。 “大师,求求你帮帮我吧,要我娶柳如意,还不如让我去死。” 金灿现在心里十分的后悔,早知道他就听佛明愿的话,从酒楼离开就乖乖回家了,不然也不会碰到这事。 今天这一吓,恐怕这一年他对女人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简直是太恐怖了 佛明愿想到金灿刚才还出手相助帮了自己,便道:“你先回家吧,这里我来解决。” 金灿点点头,感激不尽,脚底如抹油一般,迅速开溜。 柳如意快步跑上前来,每跑一步,感觉整个街上都为之震动。 佛明愿和容周氏站在街上,一直等到柳如意跑到跟前,那震动感才没有了。 柳如意长得胖,体重约莫有二三百斤的样子,五官都被快被肉挤没了,难怪金灿接受不了。 不过金家人能看中命相,不以貌取人,足以可见金家人品行不错。 换做一般人家,恐怕都会排挤柳如意吧 柳如意左右看看,又看向佛明愿问道:“金公子呢我刚才还看见他在这里啊” “他回家了,然后让我帮他传句话给你。”佛明愿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一句。 柳如意一怔,脸上浮现一抹羞红,扭捏着二三百斤的身子问道,“金公子,他让你传什么话啊” 佛明愿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让你回家耐心等候,三日后必登你家门楣,商议两个人的终生大事。” “真的吗”柳如意一听,顿时笑颜如花,却又不敢相信。 “嗯,真的,柳姑娘回家安心等着就好。” 柳如意感激地冲着佛明愿福了福身,行了一礼后,便开开心心地回家去了。 等人走远了,容周氏才小心翼翼问道:“明愿,你刚才说那些话,不是骗那个柳姑娘吗” 容周氏可是见过金灿的反应,估计拿刀架在金灿脖子上,他也不会前往柳府商讨婚姻大事。 佛明愿一脸淡然地解释,“我没骗她啊,我只是说上门,我又没说是上门退亲,还是上门求婚。” 容周氏:“” 这儿媳妇,怎么突然有点狡猾的感觉 天色逐渐昏暗,佛明愿直接带着容周氏去了一家酒楼,买了两只烧鸡,又去了米铺,买了一斗精细的米,但是怕被人看出,又买了一袋子糙米放在口头伪装,让粮铺的人帮着送回周家村,一共花了一百八十文钱,可把容周氏心疼坏了。 婆媳俩又去了一趟药铺,容周氏怀里时时刻刻都揣着孙大夫给容翊开得药方子,照着药方子抓了三副药花了二百文钱。 要不是容周氏硬拉着佛明愿回去,佛明愿还想给三个小家伙买点衣裳和糕点。 婆媳俩直接坐着粮食铺子的马车回了村。 距离村口不远的地方,容周氏叫停了马车。 “小哥,你先在这里等会,等天一黑再进村,进了村子顺着路一直走,第六户人家就是我们家啊。”容周氏说完,看向赶车的小哥,往他手里塞了二文钱。 赶车的小哥笑着答应,收下了钱。 佛明愿瞧着婆婆这做派,便知道她是怕钱多露白,造人惦记。 虽然和她的性子完全不同,不过老人家执拗,她也不好强硬着去改变她。 容周氏又将两个油纸包包好的烧鸡,放在佛明愿的白布里包裹起来,让她拿着,这才朝着村里走去。 村口不少人在戏耍,有人眼尖地瞧着婆媳俩回来,笑着问了一声:“周婶子,你们凑到钱了吗那孙婆子早就带着儿子儿媳去你们家等着了。” 佛明愿刚想回话,容周氏拽着她就往家走,一边嘀咕:“都是看热闹的人,搭理他们做什么。” 孙婆子带着儿子儿媳妇,已经坐在院子里等了半天,眼瞅着天都快黑了,神情不悦地看向容老头。 “你家儿媳妇上午可是说好的,天黑前叫我拿钱,拿不出钱就用这房子 地契抵债,现在天都黑了,是你们自己走呢,还是我帮你们一把啊” 容老头皱着眉梢,苦着脸道:“孙嫂子,我那儿媳妇” “爹”门口传来一声叫喊,打断了容老头的话。 容老头和孙婆子他们朝着门口瞧去,就看见容周氏和佛明愿快步走进院子。 佛明愿又笑着看向孙婆子,从容周氏那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元宝,走上前递给她,“孙婆婆,您来得正好,这是五两银子您收好了,从今往后咱们两家的账清了。” 孙婆子坐等着收房子地契,还窃喜佛明愿那个蠢妇,白白让她占个大便宜。 但是她没想到,佛明愿她们去镇上真的能弄到银子回来。 看着闪闪发光的银元宝,孙婆子眼疾手快的接过来,咬了咬,又狐疑地看向她们。 “这银子哪里来得,不会是偷摸拐骗来的脏银吧” 佛明愿一听,有些不乐意了。 “孙婆婆,这可是我和我娘正儿八经挣来的银子,你这话说的,你要是不想要,就还给我们” 到手的银子,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孙婆子立即将银子揣进袖袋,看向佛明愿换了个嘴脸,露出了笑容。 “这五两银子我就收下了,先前那般也是太过着急,我孙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就那点家底全被老头子偷摸借给你家,我才着急上赶着要钱。” 佛明愿能理解孙婆子,五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小数目,而且孙大夫在关键时刻能出手相助,他们家感激还来不及,没有道理因为要债就恨上了孙家。 “孙婆婆,我能理解你,趁着天还没黑,快回家去吧,省得一会夜路不好走。” “欸”孙婆子答应一声,带着儿子儿媳跟容家人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容老头送了一下,随后关上院门好奇地盯着佛明愿婆媳俩。 “你们从哪弄来那么多银子” 第10章 打心眼里抗拒 “说了你都不敢相信,是明愿算卦骗来的。”容周氏解释一句。 容老头满脸疑惑,“骗来的” 佛明愿无奈看向容老头解释,“爹,我曾经在家中受人指点过,会看相算命,所以今天在街上利用这个赚到了钱,不是骗来的。” 容老头有些担忧,“那这钱能用吗回头人家不会找上门来要吧” 实在是,他不敢相信这个儿媳妇,还会看相算命 这种人,十个有九个是骗子 “爹,你就放心大胆的用吧,大宝他们呢”佛明愿抱着烧鸡,还打算赶紧给大宝他们尝尝鲜呢。 容老头回过神,指了指屋里。 “茯苓和珍珠在照顾呢。” 佛明愿快步朝着屋里走去,温柔喊道:“大宝,二宝三宝,快看看娘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回来啦” 三个小家伙争先恐后地从房间里跑出来,看见佛明愿就要抱抱。 佛明愿蹲下将三个小家伙揽在怀中,一人亲了一下后,这才笑着从白布里拿出裹得严实的两包烧鸡。 “娘说给你们带烧鸡就一定会带的,你们三个快去洗把手啃烧鸡。” “耶,娘亲太好了。” “我们有烧鸡吃喽” 大宝和三宝是男孩子活跃一些,蹦蹦跳跳地朝着厨房走去。 二宝是个女孩子,比较腼腆乖巧,她眨巴着一双如黑玛瑙般地眼睛,看着佛明愿贴心问道:“娘亲,你出去挣钱买烧鸡累不累啊” 一句话,问到了佛明愿的心坎里,她温柔地笑着摇了摇头,“娘亲不累,来二宝,娘带着你去洗手吃烧鸡。” 二宝受宠若惊,然后伸出手拽住了佛明愿修长的手,感受到娘亲的温暖,跟着她一块朝着厨房走去。 站在房门口的容茯苓和容珍珠,虽然知道佛明愿变了,但还是迟迟无法消化。 “三妹,你看她像是咱们原先那个大嫂吗” 容珍珠木讷地摇了摇头,感受到哈喇子都快流地上了,她赶忙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捅咕了容茯苓一下,“二姐,你听见大嫂刚才说有烧鸡吃了吗” 容茯苓一瞧见妹妹跟个吃货一样,都快被烧鸡迷昏了头,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就知道吃,她要是往烧鸡里下毒药,到时候你怎么毒死的都不知道。” 几乎大半年都没见到肉腥子的容珍珠可不管那些,立即跑出屋子,去了厨房。 容茯苓觉得佛明愿突然转好,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今个在外面回家时,她还碰见了王媒婆和人牙子,他们说大宝他们三兄妹模样好,长大后肯定是男俊女俏,不愁卖不出好价钱。 没准就是今天卖大宝他们没成功,故意搞这一出,博得全家人的信任,等回头趁着家里没人时再把大宝他们卖掉。 容茯苓这么想着,赶紧跑出屋看着正在说话的爹娘走去。 容周氏和容老头说了今天赚到这十一两银子的来龙去脉,让容老头备受震撼。 “老头子,我瞧着她好像是真的悔过,要为咱们这个家努力,那今晚就让她和阿翊还有大宝他们住一屋吧。” 容老头点点头,道:“嗯,她以前就喜欢阿翊,现在又对孩子们这般好,想来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至少佛明愿挣了这十一两银子,是一点都没藏私全上交了。 容茯苓听见后,立即上前打断了他们。 “爹,娘,不能叫她和大宝他们住一起。” “茯苓,你大嫂她现在变好了,而且,让你爹带着大宝他们一块住,也不是事啊。”容周氏劝说一句。 容茯苓却坚持自己的想法,看向爹娘,道:“佛明愿她是什么人,爹娘你们还不清楚吗她现在突然转好,肯定是卖大宝他们没成功,故意在这里伏低做小,等着哪日咱们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她再转手把大宝他们卖了,拿钱跑路。” 夫妻俩因为女儿的话,相互对视一眼。 容老头说了一句中肯的话。 “大宝他们三个孩子,估摸着也就值个十两八两银子,算是天价了,可你大嫂今天挣了十一两银子都没跑路,还保住了咱们家的宅子地契,说明她是真的诚心悔改,不是说着玩的。” “爹”容茯苓不禁拔高嗓音,此时佛明愿在厨房里探出头喊道:“茯苓,爹娘,你们别站着了,快来吃烧鸡。” 此刻院子门又被敲响,容周氏立即跑去开门,嘴里念叨着:“应该是粮铺的人到了,老头子你来帮忙一下。” 容 茯苓站在原地,看了看传出欢声笑语的厨房,又去瞧着搬粮食的爹娘,她面露执着,眼中满是坚定。 她,一定要揭开佛明愿伪善地真面目。 厨房里,三个孩子排排坐,一人啃着一块烧鸡,容珍珠坐在小方桌旁,也在啃着鸡腿,一边吃一边看向准备烧晚饭的佛明愿。 “大嫂,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烧鸡,多谢你今天带烧鸡给我们吃,还保住了咱们家房子。” “不必客气,好吃你就多吃点,对了,你快掰一块去给你二姐吃。”佛明愿一边揉面一边笑着回话。 她把剩下的玉米面全都用了,打算做贴饼子,就着烧鸡当晚饭了。 容珍珠乖乖听话,拿着一大块鸡翅膀肉跑出去找容茯苓。 佛明愿已经烧着了灶肚,弄了一块烧鸡在锅里转悠一圈,随后将玉米面捏成饼状贴在锅檐。 容周氏搬着一袋子精米进了厨房,佛明愿起身上前帮忙,将一袋子的米倒进米缸后,问道:“娘,要不要再熬点粥喝,还是直接吃贴饼子加烧鸡” 容周氏难得露出笑容,道:“今晚凑合吃点吧,明儿一早我就买猪油炼油,中午再吃顿好的。” 佛明愿答应一声,又将油纸包里的另一只烧鸡拿出来加热了一下,便端上了桌。 吃饭时,容老头看向佛明愿,道:“一会你娘去给阿翊煎药,你辛苦一下,替阿翊拿布擦擦身子,再喂他喝药,大夫说了,他身上的伤口要仔细打理,不然等天一热就容易化脓溃烂。” 佛明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的便宜丈夫还昏迷不醒的躺在炕上呢。 母胎单身这么多年的她,一上来就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擦遍全身,佛明愿是打心眼里抗拒。 容茯苓瞧见佛明愿那一闪而过的不情愿,问道:“大嫂,你这表情是不愿意给我大哥擦身体吗” 第11章 滚出去! 佛明愿差点被一块玉米饼子噎死,她囫囵吞下去一块饼后,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我愿意给他擦,这不是想着之前都是爹做这个事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容茯苓却一直紧盯着佛明愿的神情。 容老头立即训斥一句:“茯苓,她再怎么样也是你大嫂,不许这般浑说。” 容茯苓呶呶嘴,便不吱声了。 容老头又看向佛明愿,神情缓和了几分,道:“今天你的态度,我和你娘也看出来了,若是继续阻拦你和阿翊大宝他们住一起,也不太妥当,所以从今天起,你们一家子住一屋,我和你娘住东房这边,茯苓和珍珠住一起。” 佛明愿硬着头皮答应,等吃过饭后,她打了水,先给三个小崽子擦洗干净,弄上炕后,又去厨房打了一盆温热的水,端进了房间。 结果三个小崽子都趴着身子,围在昏迷的男人身旁。 佛明愿走上前,看着躺在炕上的便宜“丈夫”,虽然男人有些邋遢,嘴角胡茬遍布,可不难看出,男人长得很英俊,浓眉大眼,高挺地鼻梁,薄唇紧抿,也难怪原主除了对这男人态度好些,对其他人都很恶劣。 大宝眨巴着一双圆溜溜地大眼睛,双手拖着消瘦地腮帮子,看了看男人,又看向佛明愿问道:“娘亲,爹爹还会醒来吗” 佛明愿摇了摇头,“不知道,你爹受伤很重,能不能好起来全看造化了。” 大宝一听,瘪着小嘴心疼地看着容翊。 二宝直接揉着眼睛,哭着喊了一声:“爹,你快醒来啊,二宝不要你死。” 容三宝则是看着佛明愿,问道:“娘亲,爹爹万一真的死了,你会不会改嫁啊隔壁的王婶子说你就等着爹死了改嫁呢。” 佛明愿额头瞬间布满黑线。 隔壁的王婶子嘴可真欠啊,对一个奶娃娃说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轻咳一声,道:“娘不会改嫁,也不会不要你们,赶紧睡觉吧,娘要给你们爹爹擦身子了。” 容大宝乖巧启口,“那娘我来帮你。” “大宝乖,娘亲自己来就行了,你们快去睡吧。”佛明愿将三个小崽子弄回被窝哄睡着后,才下炕走到容翊身旁,看着昏迷不醒的他,深呼吸一口气后,开始扒他的衣服。 容翊只穿着一身里衣,解开了腰间的绳子后,一掀开就露出精壮又完美的身材,八块腹肌看得佛明愿差点喷鼻血。 妈耶。 这便宜丈夫竟然还有八块腹肌,人鱼线,和电视上的那些健美明星都有的一拼了,不过身上好多刀疤,一看就是在战场上经常受伤。 佛明愿拿着布浸泡了水,拧开后小心替容翊擦拭,尽量避开他身上的伤口,好不容易擦完上半身,佛明愿已经出了一身汗。 她抬起手擦了擦额角,又拖鞋趴上炕,准备扒裤子,继续擦拭下半身。 可容翊太沉了,她偏着头,尽量不去看他,用力的在拽着裤子,殊不知炕上的男人,已经醒了。 容翊醒来睁开眼,看着破旧地房梁,他微微拧眉。 这,怎么那么像他儿时的家 感觉到身下有动静,容翊缓缓坐起身,看着正在帮他脱裤子的佛明愿,他整个人神魂一震。 是佛明愿 他花钱临时买回来,为了照顾三个孩子的女人,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毁了三个孩子的一生,让他们后来的心性变得格外极端,成为了动荡祸国的灾难。 大宝被卖给了太监当继子,却被太监培养成阴柔又毒辣的杀人机器。 二宝被卖进了金州城杨柳巷的头号花魁,被花楼老鸨培养成赚钱机器,一舞倾城,惹无数人争夺,最后被大宝派去北胡送给胡人首领当继妻,胡人死后,二宝又成为继子的妻子,部落里争相有人为了她挑起纷争,最后她厌倦了依附男人们日子,一条白绫上吊自尽。 三宝被卖给了一个江洋大盗,跟着他偷盗,成为后世江湖人赫赫有名的采花贼,又被西陈国利用偷传国玉玺,惹出惊天大祸,最后被大宝监斩。 三个孩子,没有一个善终,即便是死,也是受尽世人唾骂。 等到寻找到三个孩子的时候,三个人的结局一定,他只能将佛明愿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解恨,最后羞愧自刎。 但是没想到,老天爷竟然开眼了,竟然让他重新回到了二十岁的时候,大宝他们还没有彻底扭曲心灵。 一切还来得及 容翊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休妻,赶走佛明愿,让这个毒妇离自己家越远越好。 “我都昏迷了,你还 要如此着急,当真是没男人就要死吗” 佛明愿卯足了劲刚要把裤脚拽下,突然头顶飘来一句冷冰冰地话语,她一抬头就对上容翊那双充满怨恨地双眸,她眨巴眨巴了眼睛,又看着此时光秃秃的下半身,又看向容翊,赶紧松开,紧张地解释:“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容翊却缓慢地坐起身,目光犹如阴鹫一般,紧盯着她,不紧不慢地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冷冷吐出三个字。 “滚出去。” 佛明愿拧起眉头,完全没想到容翊对自己竟然是这个态度。 她还不情愿呢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长得帅就能这么不礼貌了吗 “我还不乐意给你擦呢,既然你醒了,自己擦吧,哼” 佛明愿气鼓鼓地下了炕,朝着屋外走去。 容翊坐在原地,感受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家,一切都和当初的一样,他看着一旁躺在被窝里睡得安详地三个小崽子,不禁湿润了眼眶。 “大宝,二宝,三宝,这一生爹绝不会让你们自相残杀,背负世人骂名惨死。” 佛明愿走出屋子。 容周氏刚煎好药,一看她不太高兴地模样,问道:“咋啦给阿翊擦完身子了吗” 佛明愿回过神,看着容周氏,指了指房间。 “他醒了,说要自己擦” 一句话,惹得容周氏尖叫起来:“你说啥阿翊醒了” 容周氏喊完,将芭蕉扇递给佛明愿,撒腿就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容老头他们。 几个人跑进屋子里,瞧着已经苏醒的容翊,不禁热泪盈眶。 第12章 我是真的要痛改前非! “阿翊,你总算醒了,娘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容周氏捂着嘴巴,眸中闪烁着泪光。 容老头严肃地脸上浮现激动地笑容,一直念叨,“醒了就好。” 容茯苓容珍珠姐妹俩,和三个小崽子一齐围在容翊身旁,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快乐。 容翊突然启口,宣布一个决定。 “爹,娘,我要休妻。” 只一句话,让屋子里的氛围顿时遇冷。 容周氏笑容一滞,好奇问道:“阿翊,你怎么好端端的会有这种想法” 容老头也跟着附和,“对啊,你怎么醒来就要休妻,这可不是儿戏啊。” 容茯苓嘴快一句,“大哥当初就不该买那个毒妇当媳妇,看这几年把咱们家折腾成什么样了,还虐待大宝他们几个,今日若不是娘挺身而出,大宝他们就要被她给卖了。” “茯苓,你少说两句,你大哥刚醒来,不要说这些不中听的。”容老头呵斥一声。 容茯苓瘪瘪嘴,愤愤道:“本来就是,我又不是瞎说。” 容翊的眉头更皱了,二妹的性子他是清楚的,能让二妹如此愤恨,可见佛明愿平日里做的有多过分。 前世他虽然也休了佛明愿,但却没有太细了解佛明愿的所作所为,还是后来找到孩子们以及两个妹妹说出实情,才知道佛明愿有多恶毒。 重活一世,他要早早的终结这个错误,避免前世的那些遭遇再次发生。 容翊一副斩钉截铁,铁了心肠,道:“爹娘,你们别劝了,那毒妇做了什么我都有耳闻,现在我意已决,家里可有笔墨纸砚,我现在就写一纸休书,将那毒妇赶出家门。” 一直在门口的佛明愿听见了容翊的话。 她本想替代原主,重新做人,然后善待这一家子,抚养好三个小崽子。 可便宜丈夫要休妻,她百口莫辩,与其死缠烂打没了脸面,倒不如成全了便宜丈夫。 佛明愿走进屋里,十分痛快地答应,“好啊现在就休,我拿着一纸休书也好逍遥自在去。” 容翊抬起头看着佛明愿,忽然发现她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了。 容周氏他们瞧着她,又看着脸色阴沉的儿子,不知道如何规劝。 一旁的三个小崽子突然扯着嗓子哭嚎了起来。 大宝嗓音嘹亮,喊道:“娘亲,大宝不要你走,大宝不要爹娘分开,呜呜呜。” 二宝红着眼眶,眼泪就跟断了线地珠子一样,哭地令人心碎,“娘亲,你要走的话,二宝的心会痛痛。” 佛明愿瞧着大宝二宝伤心难过顿时心都疼怀了,赶紧上前将两个小崽子搂住,“大宝,二宝不哭啊,爹娘就算分开了,日后我也会常来看你们的。” 佛明愿这一温柔的举动,让容翊神色一滞。 这毒妇,何时对孩子这么好过 迟迟不语的三宝此时抬起头,嘟囔着小嘴,看着佛明愿,又看向容翊,“爹爹坏,爹一醒来就要赶走娘,你赶走了她,咱们家就没烧鸡吃了,要是你们非要走一个,还是爹爹走吧,我们留着娘在家里就好了。” 佛明愿正感动不已的心,顿时凉了一截。 容翊:“” 容周氏瞧着佛明愿只用一天就俘获了三个小崽子的心,又看向儿子解释道:“阿翊,明愿她已经决定重新做人,留在咱们家好好相夫教子,今个她还挣了十一两银子为咱家还了债,这个时候赶她走,反而显得我们不近人情了。” 容翊拧眉,又扭头打量着佛明愿。 前世,佛明愿压根没给家里带来一点好处,即便被休还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财,连带着他的贴身玉佩。 现在,这个女人竟然给家中赚了十一两银子 他迟迟不敢相信。 容周氏又看向佛明愿,劝道:“明愿啊,阿翊可能是因为你先前对大宝他们不好,所以一醒来就要休妻,你也别往心里去,只要解释清楚了,日后好好过日子,咱们还是一家人啊” 佛明愿刚才也是在气头上,现在仔细一想,她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异世,若是离开容家,她能去哪呢 而且她是打心眼里心疼大宝他们这三个没娘的孩子,想好好将他们抚育长大。 若是容翊把她休了,回头又找一个更坏的毒妇,虐待大宝他们怎么办 就算是不虐待,日后人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又能分多少真心给大宝他们 佛明愿自己就是没娘的孩子,她不想大宝他们三个孩子也经历跟她一样绝望的童年。 俗话说,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多么可悲的事啊 她深呼吸一口气,看向所有人:“爹娘,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把大宝他们也带出去,我想单独和容翊聊聊。” 容周氏觉得自己怎么劝说还不如两个人把话说开,十分配合着走上前抱着大宝他们往外走。 三个小崽子都舍不得,尤其是二宝,死死地拽着佛明愿地手不愿意撒开,眼泪汪汪地喊道:“娘亲,二宝不要你走,呜呜呜” 看着二宝哭,佛明愿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她温柔浅笑着柔声哄道:“二宝乖,娘亲不走,娘这就好好哄爹爹,让娘继续留在家里好不好” “好”二宝听着,乖巧点头,这才撒开了佛明愿地衣袖。 三个小崽子本就渴望着有娘亲疼爱,即便这几年佛明愿一直不拿正眼看他们,心情不爽时还会拿他们出气。 可三个小家伙却一直对佛明愿心存幻想,幻想着她能疼爱他们,和隔壁的王婶子疼虎子那样疼爱他们三个人。 直到今日,佛明愿温柔又贴心,让三个小崽子感受到了娘亲疼爱的滋味,他们哪里舍得变好的娘亲离开。 所有人都出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佛明愿和容翊。 容翊冷着一张俊脸,皱着眉头看向佛明愿,眼神里满是憎恶,幽缓启口:“佛明愿,你到底想干嘛” 佛明愿认真得看着容翊,脑子里在考虑,是告诉容翊实情,还是假意表态,请求他的原谅后留在容家 如果告诉容翊事实,说这里的佛明愿已经死了,而她是来自几千年后的一只阿飘,容翊会不会把她当做妖怪,然后一把火烧死 毕竟这个时候的人,对妖魔鬼怪是十分惧怕的。 佛明愿犹豫再三,觉得说出实情太冒险,她可不想被人当做异类活活烧死,便软和了态度,看向容翊。 “阿翊,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但是今天娘把我打一顿后,我差点踏进鬼门关,看见那些坏事做尽的人,死后下场凄惨无比,我才意识到我错得有多么离谱,所以当时我就想着,老天爷要是能饶我一命,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日行善事来弥补我做的亏心事。” 佛明愿说着,真的挤出几滴泪水,眨巴着一双清澈水灵地大眼睛看着容翊。 第13章 狗男人出现幻听了! “阿翊,你就别休我了,让我好好的将大宝他们三个人抚育长大吧。” 若没有前世的缘故,容翊现在肯定信了佛明愿的鬼话。 但一想到三个孩子日后的下场,容翊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明天一早你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我会给你休书和卖身契,还你自由,出了容家的门,从此以后与我们家再无瓜葛。” “啧,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现在把我赶走了,你还是个伤患,那谁照顾大宝他们啊” 容翊眼神犀利无比地看向佛明愿,冷哼一声,满口嘲讽。 “换谁来都比你照顾强。” 三个孩子,是容翊的底线。 所以容翊不能有一点心软。 谁知道这个恶毒心肠又诡计多端的女人,此时在耍什么把戏。 佛明愿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铁石心肠,她深呼吸一口气后,看向容翊耍赖起来:“我告诉你,你想让我走,没门。” 容翊眉头一拧,佛明愿忽然当着他的面前,吐出粉嫩地舌头沾了点口水,往脸上涂抹。 “你想干什么” 佛明愿变脸如翻书,冲着门口故作一幅伤心无比地神情,哭了起来。 “大宝,二宝,三宝,娘亲对不起你们啊,是娘亲无能,没能说服你们爹爹留下我,日后娘再也不能给你们买烧鸡吃了,再也不能陪着你们了,呜呜呜” 容翊:“” 她这一哭喊,容周氏刚哄好的三个小崽子,立即跑进了屋子里,抱住佛明愿的腿,嚎啕大哭。 容周氏一猜就是儿子和佛明愿没谈拢,赶紧走进房里,劝说一句:“阿翊,明愿她如今想重新做人,你就给她个机会呗” 容翊也没想到,三个小崽子竟然会舍不得佛明愿。 他们的感情,何时这么好了 此刻,佛明愿抱着三个小崽子假意哭着。 心想,狗男人,还想卸磨杀驴,绝不可能 她可是堂堂燕京大学历史系和玄学系的教授,智斗了多少无赖学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要她不想走,就没人能赶走她。 早知道狗男人醒来会给自己造成麻烦,就应该一盆敲晕过去,永远醒不来才好。 正在听容周氏劝说的容翊,忽然背脊一僵,神魂一震。 他抬头惊愕地看着娘,又探头看向佛明愿。 佛明愿明明跟三个小崽子抱头痛哭呢,那刚才的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 什么燕京大学历史学的教授 容周氏看着儿子不可思议的神情,苦口婆心道:“阿翊,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娘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悔改了。” 容翊却连忙从炕上爬起身,光着脚踉跄几步,走到佛明愿跟前。 佛明愿听见动静,缓缓抬头,心说这狗男人怎么这表情 难道改变主意了 容翊又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可佛明愿嘴巴紧抿,并未出声。 那他听见的是什么 眼前这个女人的心里话 三个小崽子一边哭着,一边抬头看向容翊,瘦弱地脸蛋上挂着两行清泪。 大宝蹑手蹑脚地转身抱住容翊的腿,抽噎着求情:“爹,不要赶走娘亲好不好,娘亲她说日后会好好疼我和弟弟妹妹的,大宝也舍不得娘亲走。” 二宝紧跟其后,“爹爹,二宝不要娘亲走,不要你们分开。” 三宝哭着附和,“是啊,爹,娘亲走了就没烧鸡吃了,呜呜呜” 家里搞得哭声一片,容老头走进屋,一锤定音。 “行了,都别哭了,阿翊,你就给明愿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日后明愿再对孩子们不好,到那时候再休妻也不迟。” 佛明愿心说公公果然给力。 容翊又听见了,微眯眼眸。 给力是什么意思 他又看了一眼周围几个人,可是都不曾听见额外的声音,他又看向佛明愿。 佛明愿此时也抬头看着他,装作伤心难过地模样,道:“相公,我真的舍不得你和孩子们,还有爹娘他们,若是你真的心意已决,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让我弥补了大宝还有爹娘他们,再走” 心里却想着是,狗男人,这下子我看你怎么赶我走。 要不是心疼大宝他们从小没了娘,日后可能还会遇见更恶毒的后娘,她才不低声下气地求这个狗男人。 容翊:“” 他确定了,这次重生,他竟然能听见这该 死女人的心声。 而这个女人,不是佛明愿,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鬼魂霸占了佛明愿的肉身。 容翊眸光深凝,紧盯着佛明愿,又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孩子们,以及好声相劝的爹娘,突然脑袋骤疼,像要炸裂开来。 剧烈的疼痛让容翊直挺挺地朝着一旁栽去。 “阿翊” “爹爹” “大哥” 屋子里的人全都上前搀扶。 佛明愿蹲在原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心想这狗男人不会怒急攻心,被气死了吧 不过气死也好,这样的话就没人要赶她走了。 还不用应付便宜丈夫,例行夫妻之事。 家里乱做一团,容老头急急忙忙地去请大夫。 容周氏她们几个人将容翊抬上炕头躺下,佛明愿心疼地安抚三个小崽子,紧紧搂着三个瘦弱地小身躯。 等孙大夫过来给容翊察看一番后,冲着容老头他们恭喜。 “容老弟,容翊既然醒了,那就表明已经好转了,突然晕倒可能是因为先前昏迷太久,身子体力不支的缘故,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容老头他们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唯有佛明愿,心口一堵。 狗男人,命还挺大 折腾了一晚上,容周氏叫佛明愿带着孩子们睡觉,临走时柔声安抚,“明愿,阿翊他可能以为你还是从前那样,所以非休你不可,不过这休妻之事不光彩,别说你不同意,爹娘也不会任由阿翊胡来的。” 佛明愿对这个婆婆感激不尽,笑眯眯道,“谢谢娘。” “时候不早了,快歇息吧。” “欸”佛明愿答应一声,容周氏离开房间。 佛明愿简单擦洗一番便爬上炕,进了被窝。 三个小崽子折腾一天早已经累得呼呼大睡,她一进被窝,三个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她上炕,纷纷挤进她怀里。 佛明愿温柔一笑,侧躺在炕上轻拍着三个小家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佛明愿就醒了,她坐起身看着还在熟睡的三个小崽子,俯身一人亲了一口后,替他们盖好了被子,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准备下炕。 忽然瞥见一旁还昏迷不醒的容翊,佛明愿想到昨晚他冷血无情的嘴脸,没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解气。 第14章 要钱 但却被一只宽大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脚踝,吓得佛明愿花容失色。 “这么想踢死我” 佛明愿抬手扣了扣额角。 “你这毒妇,昨晚还口口声声说舍不得我和孩子们,我看你就是本性难移。”容翊脸色有些苍白,喑哑着低沉地嗓音开口。 佛明愿面露尴尬。 心想这狗男人怎么醒的这么巧 哎呀,她该找什么借口呢 容翊顿时眸色低沉,不悦地看着佛明愿。 这该死的女人。 又敢称呼他为狗男人 佛明愿尬笑两声,道:“阿翊,我就是活动一下脚踝,哪里是踢你啊,你误会了。” 说着,佛明愿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却发现容翊地大手像是钳子一样,她暗中较劲,谁知容翊忽然一个松手,佛明愿毫不设防地往后倒去。 容翊一看三个小崽子还在睡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起身,撸起被子上的三个小崽子一个转身便下了炕。 “砰”得一声,佛明愿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炕上。 若不是炕上还有被褥,她这下肯定得受伤。 佛明愿气呼呼地看向容翊,被他包裹在被子里的三个小崽子也悠悠转醒。 “爹爹,难受。”二宝哼唧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大宝和三宝睡得懵懵得,看了看佛明愿又看着容翊。 “爹爹,娘亲,你们在干嘛呀” 三宝昂着小脑袋鄙视了一眼大宝,“大哥你真笨,爹爹和娘亲肯定是在打架啊,虎子说过,他爹娘天天晚上在炕上打架的,而且打的越多,他爹娘的关系就越好呢。” 佛明愿:“” 这虎子说得什么鬼话。 容翊轻咳两声,解释一句:“爹娘不是在打架,三宝你以后别听虎子胡说八道。” 话落,他轻手轻脚地将三个小崽子放回炕上,目光幽冷地盯着佛明愿。 佛明愿也看着他,心里却在骂着,该死的狗男人,竟然暗算她。 这笔账她记下了 容翊确定自己能听到佛明愿的心声,而且现在在这个躯壳内的灵魂,不是以前的佛明愿,且来历不明,但她为大宝他们的那一番心意,不像是伪装的。 所以,留下这女人,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现在三个孩子都愿意跟她亲近,再去找一个脾性不知的女人照顾三个孩子,倒不如留下佛明愿。 佛明愿被看得心里发毛,连忙爬起身,刚想开口,容翊抢先一步。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从今往后你若待大宝他们有一次不好的表现,我立即给你一纸休书,赶你出门。” 佛明愿闻言,顿时笑了,道:“好,我日后肯定会好好对孩子们,这个你放心。” 大宝他们三个人立即爬起身上前抱住了佛明愿。 “太好喽,娘亲可以留下喽。”大宝欢呼雀跃。 “大哥我说的对吧,娘亲和爹爹打完架感情就好了。”三宝笑着又抬头看向佛明愿,眯起一双小眼睛问道:“娘亲,你不走了,那日后我们是不是天天能吃烧鸡了啊” 佛明愿抬手轻刮了一下三宝的鼻尖,笑道:“你个小机灵鬼,就惦记着烧鸡。” 三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二宝直接挤开大宝三宝,往佛明愿的怀里钻,奶呼呼的说道:“娘亲,抱抱,只要娘亲留下,二宝就乖乖的听娘亲话。” 一番话,软糯到了佛明愿的心坎里,她搂着二宝温柔笑道:“好,我们二宝最乖了。” 此时,窗外透进一缕金光,笼在佛明愿和三个孩子身上,像是一幅温馨的画。 容翊看着都有些怔住。 若是这女人,一直对孩子们这么好,留下也并非坏事。 至少容翊弄清楚了,这个佛明愿,已非之前的佛明愿。 佛明愿给三个小崽子穿好衣服,带着他们先起床了,压根看都不看容翊。 容翊觉得头还有点晕,坐在炕边缓了一下,才换了衣服走出屋子。 容周氏正在厨房里烧早饭,容老头提溜着一块猪板油还有两根猪腿骨进了院,瞧着他们都起来了,神情也很欢愉,便知道儿子改变了心意。 “阿翊,你先回屋躺着吧,等会熬了大油,叫你娘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容翊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头还算不错,回道:“没事,爹,躺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活动活动了。” 容老头心疼儿子,但容翊说得也没错。 这人不活动就容易废掉,便道:“那你小心着些。” 容翊答应一声,佛明愿带着三个小崽子准备进厨房里打水洗漱。 突然两个妇人走进了院子。 几个人朝着门口看去,容老头一瞧见来人,笑着问道:“大嫂二嫂,你们怎么来了” 走进来的两个妇人是周家大房的媳妇周吴氏,以及二房的周李氏。 容老头当初是入赘了周家三房,不过周家三房就容周氏一个女儿,老夫妻俩去世了后,容周氏心疼丈夫,便直接让孩子随着他姓容,算是独立了门户,这一举动,惹恼了周家族长,直接将容周氏给当成了外嫁女,在族谱上划去了名字,容老头也从入赘女婿当家做主,成了容家家主。 容周氏爹娘留下来的房子和田地被大房和二房侵占去了一半,即便这样,容老头夫妇俩也没和大房二房彻底闹掰,经常往来。 不过大房和二房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容老头这个外来户,一直很少登门。 今个却一起来了,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吴氏瞧了一眼转醒的容翊,又看着容老头,见他手上拎着猪板油和猪腿骨,这两样下来至少花了一百文钱,昨日还给了孙婆子五两银子的债钱,说明真和外面传言的一样。 容家发财了。 周吴氏端着大房长嫂的架子,清了清嗓子,道:“我和你二嫂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春枝呢” 容老头指了指厨房,道:“她在烧早饭呢,我这就叫她出来。” 话落,容老头迅速跑进厨房,不一会容周氏走出屋看向周吴氏和周李氏,堆着笑问道:“大嫂,二嫂,有啥事搞得这么郑重啊” 周吴氏一脸正经道:“是这样的,咱家的祖坟要重新立祖碑,先前本想着你家容翊生病,我们就没想过要你们家摊一笔钱,但是昨个既然你们家挣到钱了,那我和你二嫂决定这个事情还是告诉你们,毕竟你是三房唯一的女儿,三叔三婶他们也在祖碑上。” 第15章 大嫂……好飒! 佛明愿顿时竖起耳朵听着,心想这欠债的时候,人都没影儿。 刚有点钱就来要钱,怎么出事的时候不来 这不妥妥的塑料亲戚嘛 容翊奇怪地看了一眼佛明愿,觉得这女人的心声和他想的一样。 不过塑料是什么东西 贬义之词 容周氏点点头,“是,这个钱我们家应该出,不过修祖碑要凑多少钱啊” 周吴氏抬起手,张开五指。 “五十文钱吗”容周氏刚问完,一旁的周李氏轻嗤一笑。 “春枝啊,你咋那么天真呢,谁家修祖碑要那么点钱,这请道士,摆酒席,敲定日子建碑难道不要钱吗” 容周氏皱了皱眉头:“难道是五百文钱” 周吴氏也懒得浪费时间,直接开口:“是五两银子,春枝啊,你若是想为周氏祖上尽一尽孝心,就拿出来,到时候三叔三婶的坟茔我们也会帮着修缮一下。” “这”容周氏有些犹豫,看向周吴氏笑道:“大嫂,这么多钱,我得商量一下,毕竟阿翊身负重伤,看病还需要钱。” 周吴氏不耐烦地打断了容周氏的话。 “春枝啊,你要不想拿钱就直说,这可是为了全家族修建坟茔立祖碑的大事,又不是要你多拿多少,五两银子已经很少了。” 佛明愿见婆婆在亲戚面前,就是个软包子任人拿捏,她走上前一步,笑眯眯地问道:“大伯母,你说五两银子很少那我倒是想问问了,你们大房和二房拿多少钱啊” 周吴氏不悦地训斥一句:“长辈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辈插嘴” 佛明愿听着却不高兴了,一脸认真地问:“大伯母,作为晚辈我就是问一下,你们大房二房拿了多少钱而已,你心虚的扯开话题做什么” 佛明愿刚说完,容周氏拉扯着她,“明愿,不得对大伯母无礼。” “娘,我这是讲道理,你先别拉着我。”佛明愿撇开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吴氏,“我家阿翊身负重伤,躺在床上三四天了,也没见你们过来关心一下,哪怕只是给点心意也行啊,心意没有,还生怕我们家找你们借钱,美其名曰叫我二妹三妹学做刺绣卖钱,说想拉我们家一把。 可我二妹三妹手指头都戳肿了,干了三四天活也没见你们给一分钱,今个倒好,一听闻我家赚点钱,立马上门要钱,哪来那么大的脸,张口就是五两银子,咋的,你要修金碑银碑吗 要是你们大房二房也出五两银子,那这五两银子我们家就掏了,但是你们敢说出你们家一共拿多少钱吗” 佛明愿炮火连轰,字字珠玑。 一番话说得周吴氏和周李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而容家人全都惊住了,连刚起来的容茯苓和容珍珠也不禁红了眼眶。 莫名觉得,大嫂好飒 刚才大嫂是在心疼她们刺绣吗 周吴氏被佛明愿戳了虚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 一旁的周李氏叉着腰,理直气壮的指着佛明愿骂,“你个小泼妇瞎嚷嚷什么,这是造福全族人的大事,大房和二房自然也是掏五两银子了,不然怎么会跟你们家要这么多钱。” 佛明愿微眯眼眸,紧盯着周李氏,一挑眉梢,冷冷反问:“是吗” 周李氏梗着脖子回答,“当然是了,赶紧给钱,不给钱的话你们三房的坟自己迁走吧,真是晦气,好心办事被你们当成啥了。” 佛明愿冷笑:“行啊,可以,既然是全族人一起参与的大事,我们家可以掏这个钱,你们两家同样也要掏五两银子,十五两银子的账,要清清楚楚地摆在台面上,为了以防你们作假,我和我娘要一块参与监督。” 周李氏气得笑了。 “你这臭表子,你是不是存心挑拨我们的关系,还监督,这明显是信不过我们啊,那我们身为周家的人,难道还能在这种大事作假是吗” 佛明愿点了点头:“对呀,就是怕你们作假啊,毕竟大房二房都是种地为生,一辈子在这村里没出去过的,我还真不信你们两家能拿出十两银子。” 周李氏瞧着佛明愿牙尖嘴利地跟变了个人似的,她说不过佛明愿,只好看向容周氏。 “春枝,你身为周家的女儿,容家的长辈,你来说,这钱给不给吧” 经过刚才一番问话,容周氏也看出大嫂二嫂的神情有些发虚,尤其是佛明愿开始的那一番话,让她不由得怀疑,大嫂二嫂是上门坑钱的。 她想了一下,赔着笑道:“大嫂,二嫂,你们有所不知,现如今家里的 钱都是明愿挣的,所以怎么花也都由着她做主。” 佛明愿扭头斜睨了一眼婆婆,心想这婆婆也不是个软包子嘛。 这样也是变相的告诉周吴氏和周李氏这妯娌俩,她虽然是小辈,却能当家做主,可以直接和她们说话。 妯娌俩被容周氏那姿态气到了,搞得有些骑虎难下。 不答应,岂不是坐实了上门来坑钱的。 如果答应的话,那两家要各掏五两银子,且不说没有,就算有,谁也舍不得一下子掏出这么多钱给祖宗们修坟茔啊 佛明愿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妯娌俩,问道:“大伯母,二伯母,你们二位可想好了,要不要这五两银子了” 周吴氏脸色极其难看,跟吃屎了一样。 周李氏嚷嚷着:“算了算了,跟你们家要点钱修坟墓都这么费劲,还要监督,万一回头再赖上我们贪钱那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你们家的你们自己弄吧,回头求着我们,我们都不管了。” 话落,周李氏赶紧拽着大嫂逃一样的离开了家。 佛明愿翻了个大白眼,扭头看向容周氏,“娘,那两个人摆明了就是来坑钱的,你难道看不出来” 容周氏讪讪一笑:“我还以为真的是要修祖碑。” 佛明愿认真分析,“这种修祖碑的大事,肯定是要族长牵头弄的,再说族长都把你剔除周家族谱了,怎么可能还会找你一个外嫁女出钱。” 容周氏听着心里更寒凉了。 容翊一直盯着佛明愿,看着她的眸光逐渐改观。 三个小崽子立即拍手叫好。 “娘亲棒棒,两个老妖婆终于被赶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