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人在天庭，心声被玉帝偷听》 第一章平凡的我 陈凡仔细地擦拭身前的案几，虽然不明白有了仙术，为什么还要亲手清洁，但做就完事了。 穿越后，知悉自己只是仙庭一个不知名小仙童后，陈凡特别的卑微。 他不是大圣那种天地灵气所化，也不是金蝉子佛祖座下弟子。三天前，不过就是个平凡青年。 加上自己那个自称平凡之路的系统，所发布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字，苟 陈凡的选择就很简单了，怎么低调怎么来，在这漫天神佛的世界活下去。 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自己负责的是天宫主殿的清洁，虽然现在朝会不多，但昨天才遇到了太上老君，属实不利于自己的低调策略。 现在陈凡还记得太上老君随意一瞥，自己浑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觉。 不行，这些大能太可怕了，自己要赶紧找个冷门的角落苟着去。 看到陈凡，王进就头疼，这个平时老老实实的下属，这两天不知道怎么想的，天天缠着自己，要调出主殿。 整个天庭，仙童数十万计，大殿是最热门的职位之一，无数人盼着能够被大能们看上，收入门墙，一跃龙门，因为有数不清的先例摆在面前。 这小子居然要走，看他又过来了，王进只能无奈地说到 “行了，你的意思我已经给上面反映了，很快就有消息下来了。” 不是王进不调，而是能够进主殿的仙童，那个背后没有人，想想陈凡背后那个大神，王进摇了摇头，可不敢得罪。 “大朝会马上要开了，你先准备一下，至少你现在还是主殿的人。” 陈凡也只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先苟再说。 系统任务也跟着下来了，在大朝会上站一个时辰。 好嘞，最喜欢这种简单任务。 仙庭大朝会每旬一次，也是众多上仙聚集最齐的一次，陈凡拿着拂尘，安心当好自己的背景板。 三百六十周天的事务，都是天庭处理，日常事务分管上仙自己决断，大事才需要启禀玉帝。 三天了，这是陈凡第一次见到玉帝。 站在御座台阶之下，余光看到上面那个端坐身影，明黄服饰，面相庄重，法相森严。 陈凡不由在心底嘀咕：“这玉帝的卖相可比那些电视剧里面好多了。” 玉帝心头微动，这识海之中突然出现的言语是何意思，何为电视剧。这是哪位大能在施展他心通 压住心中诧异，玉帝道：“众位爱卿今天有何事禀报。” 下方马上有人出列 “启禀玉帝，近日东胜神州的诸部神龙行为懒散，在臣等雷部工作后，诸多延误，以致雨时不起，四季失调，请陛下治罪” 陈凡瞅了眼，这雷公倒是和传说中差不多，尖嘴猴腮，只是身上那一道道若隐若现的亮眼闪电，昭示着他上仙身份。 “陛下，臣冤枉啊，天规有定，雷电之后，我等行云布雨。可云母部与我等只是配合关系，无云哪来的雨。” 龙王说完，云母不高兴了。 “我云母部隶属西王母，和你们并无统属关系，可你们传讯太慢，每次都是打雷前半个时辰才有玉石传信，我部响应难免有所延迟。” 好吗，这不踢皮球，感情这些高大上的仙人也玩这套，吃瓜群众陈凡看得很开心。 玉帝眉头微皱，这个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十年间，光闹上的大殿的，就有数次，不光东胜神洲，其他周天也有类似问题，无外乎天庭太大，统属太多，难免有顾忌不到的地方。 “上次朕已下旨，由雷公全面统属云雨部，此事不必再议，若再有差池，只唯你是问。” 责任全在自己身上，雷公当然不干。 “下官只有统领之名，并无统领之实，神龙部自成一系，云母部也非下官直属，皆属听宣布听调，这责任下官担不起。” 这些玉帝有些头疼了，他虽贵为玉帝，但朝堂上众位，并未都由他册封，雷神这种自证果位，他也不能太强求。 这不就是大公司病吗，权责不分，互相推诿，不是不干事，而是干好自己这一块事就好了，其他的，谁管。 其实要处理这种事情也简单，引入ki就好，把各部门的权责都厘清，建立严格规章制度，谁犯错就罚谁，不会像现在这样，互相扯皮。 陈凡在内心疯狂吐槽，只是这些和我这个小仙童有啥关系，我老老实实当好自己的泥塑木雕，完成任务就好。 克皮唉这是什么东西小仙童，玉帝的神识在殿上一扫，众位童子都面 无表情，没什么异样。 细细琢磨这番话，虽然有很多不甚了解，但以玉帝的修为，转念之间，已经有了主意。 “太白金星听令，朕令你为特使，负责云雨整合之事。” 太白老工具人了，听到自己的名字，哪还不知玉帝有了决断。 “但听陛下旨意，不知有何训示” “你听好了，你督促雷公部，云母部，神龙部，将自己在行云布雨中所负责的具体事项逐项列明，然后三家比对，确定都并无异议后，就按此执行。往后，朕不管其他的，就按照这个考核诸位。” “你们有没有意见。” 三部都偃旗息鼓，领命而去。 陈凡满头的问号，刚刚发生了什么，不是还头疼着吗，怎么转眼间就有了主意，虽然看上去很粗糙，可已经有了ki的影子，这些上仙都是这么强的吗。 再次听到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但其中的称赞玉帝还是懂得，不免有些自得，自己统领天庭数千年，若非有些手腕，能压住这诸天神佛吗。 陈凡细细一想，不对，雷公启奏的时候，周围几个神仙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显然这不是第一次扯皮了，可见原来就没有解决好这个问题，为什么是今天自己刚刚吐槽，就有个具体方案，有些奇怪。 去，管这么多干嘛，自己的任务就是苟，在这世界，自己就是一个小菜鸟，管好自己就行。 这些内心活动，大差不差地都落到了玉帝的识海中，看的他数千年的平稳心态都有点崩，什么叫没有解决问题，当朕不想吗雷公是和朕一同封神，神龙自成一系，西王母那边朕都要让着，你要朕怎么办 第二章不平凡的背景 朝会完毕，玉帝的识海中也没有出现那些奇怪的声音，天庭数千年，何种异样没有见过，也按下心中疑惑，大殿之中仙童不多，以后细细盘查便是。 陈凡则更没有异样了，这些都是神仙的，突然会点什么，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他关心的是任务完成了，系统的奖励很简单，一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降低陈凡在其他人或者是仙的眼中存在感。 这个奖励陈凡很满意，成为大能站在诸天之上，号令众生想想就好了，大圣多强悍，被满头包一巴掌拍死，乖乖地成为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公务员。 二爷那是更了不起的人物，天庭第一战将，还不是要听玉帝的宣召。 这宇宙洪荒，自有它的运行规律，任何人不能超脱其外，哪怕是佛祖，三清也身在天地这个大局中。 既然是这样，那不如好好地活下去。自己虽然是仙童，但也占了个仙字，仙庭除了没有网络，其他的享受可比前世的苦逼打工人好多了，吃的是入口即化，满嘴生津的仙果，喝的是琼浆玉液，住的是仙宫，四季恒温。 陈凡要做的，不过就是打下杂而已，这种好日子哪里去找。 美滋滋地回到自己住所。 没错，今天的任务就只是开大朝会，至于事后的打扫 打扫个啥，仙人还有乱丢垃圾 “汪汪” 敢在仙庭这么狂吠的，只有那条黑狗。 一只趴下都有半人高的巨犬，正挡在陈凡的门口，无聊地把玩着手上一个木制模型，那是陈凡无聊时，自己雕的一个高达模型，身为胶佬，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玩胶，好在身为仙人，记忆力，协调力都比以前强了不知道多少，一晚上时间还原了个元祖，记录自己过往的世界。 狗来了，主人自然在里面。 刚刚还在腹诽二爷，难免有些心虚，轻轻地推开房门，一个高大身影正背对自己，打量着柜子上摆的一排模型，有这等手艺，陈凡如何忍得住，短短几天的时间，雕了一堆模型。 “这些都是你雕的” “是的，舅舅。” 不管如何吐槽，面对这三界第一战神，陈凡还是毕恭毕敬。 “这些东西不似此界之物，说不定是域外天魔投影你识海，以后少玩点。” 转过身来的二爷，剑眉星目，眉眼间，隐约和玉帝有些相似，外甥像舅还真没说错，而陈凡这个远房外甥，却也和二爷挂像，否则也进不了仙庭主殿。 当背景板也是有要求的，没有个好皮囊，怎么入得了众仙之眼。 “王进对我说了，你要调出大殿，给我个理由。” 陈凡拱手道：“好让舅舅知道，这整日在殿上除了打扫卫生，就是听众仙扯皮，今天雷公云母他们又吵了起来，外甥觉得并不能有什么长进，不如去炼器房，炼丹房这些地方，学点真东西。” “胡闹”二爷呵斥道。 “上位者劳心，下位者劳力，我让你进大殿，就是想让你听听他们说什么的，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待天庭有其他要紧职位空缺，便能扶你上位。你竟然不愿意，可知还有其他多少仙童等着这个机会。” 陈凡只能苦笑，总不能告诉二爷，这天天扯皮的事情，学得到什么东西，看来自己低调计划暂时落空。 “舅舅教训的是，是外甥想茬了，以后定会好好学习。” 见陈凡服了软，二爷的语气也柔和了些：“知道你整日在大殿中站班，少年心性，难免有些烦闷，我给你找了个临时差使。” 能够换个地方苟了只要不待在大殿，去哪里都好，陈凡来兴趣了，追问： “所谓何事” “今天大殿上太白接的差事你可知晓” 陈凡心中一愣，不会吧，要跳到这个巨坑中去。 “我与那太白老儿素来交好，行云布雨那点破事，都折腾几百年了。如若解决，定是大功一件，按照陛下的方法，应该能行，所以把你推荐给了太白。明日你便去他处报道。” 木已成舟，陈凡只能应了下来。 也罢，看一步走一步吧。 前世职场中摸爬滚打几年，也不算职场菜鸟，陈凡也明白，自己能够去镀金，完全就是舅舅的面子，同时太白这个老狐狸也要借着自己二爷外甥的身份，压一压那些别有用心者。 为了解决行云布雨矛盾，天庭也是花了功夫的，专门在大殿不远处，整理出一个偏殿，专职督办此事。 陈凡到时，太白金星这个天庭出 了名的老好人，已经在整理玉简。他见状赶紧上前，伸手帮忙 “太白上仙，这些粗重活就让我们来吧。” 太白金星这才发现身边突然出现了个人，自己的修为退化了吗怎么被人近身后才发觉。 那张和二爷乃至玉帝都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一下让太白明白来人是谁。 “原来是陈凡啊，你舅舅经常和我提起你，说你想学点新东西，这不巧了吗，刚好陛下把任务给我，就想着要你过来帮帮手，以后就别提什么上仙不上仙，直接叫我太白就好。” 老好人的情商不是盖的啊，虽然自己只是个晚辈，可这番话说的，让陈凡明知道恭维的成分居多，还是听得很舒服。 陈凡看着堆满书桌的记事玉简，试探地问道：“这些都是雷公，云母，神龙他们交过来的。” 太白这种性子都忍不住苦笑：“没错，他们倒是很积极，昨天刚刚提上议程，今天一早就把以往的记录都交过来了，说是责权划分，他们没做过，一切都听上级安排。” 陈凡听得以手扶额，他之所以称整件事情为巨坑的原因就在这里，三方数百年的扯皮，早就积怨已深，朝堂之上，迫于玉帝压力，只能先答应下来。可真正到了具体实施的时候，没人想做这第一个，都想观望别人是怎么做的，毕竟这种事情，在天庭也是头遭。 自己这个远方表舅，算是好心办坏事，找了个大麻烦啊，最近想低调苟下去的愿望看来是不能实现了。 第三章来都来了 事已至此，没啥好说的，硬着头皮上吧。 这些记事玉简虽多，但都以仙庭秘法记录，阅读起来极快，有些还是图文并茂，在识海中形成具体画面，显示当时的情况如何。 神龙部的玉简都只看了一半，陈凡就明白自己所料不差，这字里行间，全是说自己如何按照天规行事，而雷公，云母，如何拖延时间，造成任务迟迟不能完成。 把玉简丢到一边，陈凡不想看了，接下来的都是老调重弹，没什么新鲜的，看也是浪费时间。 一旁的太白见状：“是不是累了，先休息一下吧，也不急着这一时，了解资料只是第一步，随后我们还要去三部走访，然后把三方的负责人聚集在一起，商讨具体事宜。” 这一听，陈凡安慰自己，至少不用在大殿上站堂了，也不错。 多混点哦，不对，多苟点时间。 “还有件事，是需要你负责，这件事情，陛下也特别关注，再三叮嘱过我，一旦有什么进展，就要在第一时间向他汇报。我这边还兼顾原来的一些事情，时间上可能安排不过来，所以陛下那边，就麻烦你定时汇报了，不如今天就带你去走一趟” 陈凡没想到的是，太白这老头还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拉着自己就往寝宫而去。 心中当然百般不愿，穿越来时间虽然不长，但前世修仙小说之类看过不少，自然明白这些大人物少接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沾惹上一堆因果，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咸鱼系统这时候也适时发布了任务。 “听玉帝训示一炷香。” 奖励居然也变了，不再是千篇一律的降低存在感，而是十年修为 苍天大地啊，这都多少天了，这系统居然转性，不让自己苟，给修为，让自己正面刚那还叫啥平凡系统 事有不妥，陈凡仔细的把任务看了一遍，居然在修为后面看到了一行小字，如果任务正文是一号字体，那这行小字，算八号字体不能再多了。 “此修为专属于龟息功” 你大爷，陈凡忍不住爆粗口，说穿了，还是苟啊，这龟息功听名字就知道，算是仙庭烂大街的功法，谁都会一点，了不起丢个几年修为进去修炼，哪有人专精这种怂逼功法。 “系统，你咸鱼都算不上，干脆叫乌龟系统。” 太白毕竟人头熟，直接把陈凡带到了寝宫书房，玉帝正在翻阅各地报承玉简。两人进来，只是扫了一眼道：“你们来了。” 这玉帝老儿也不比其他人轻松啊，回家了还要处理文件，太不自由。 玉帝心有所感，抬头看向陈凡，原来是你小子 这人他见过，和杨戬的关系虽然不算好，但毕竟甥舅一场，自然有上心的把二爷的动作报上来，其中就包括把陈凡安排进大殿，也明白陈凡和杨戬之间那不远不近的关系。 论修为，玉帝知道自己在三界排不上号，自家那个外甥都要比自己强上不少，但天地气运加持，对于各种道法的抗性的，可没几个比自己高，可眼前这家伙是怎么做到他心通的。 陈凡和玉帝的目光接触了一下，就马上低下了头，不知道眼前这位陛下有什么忌讳，莫惹事，安心的听完训示，完成任务就好，龟息功的修为，那也是修为，落袋为安。 玉帝何等人精，马上明白，陈凡这是不知道自己的心声被朕听到了，看来二人之间，颇有些因果啊。 结合大殿之中听到的那些新奇理论，玉帝对这次的行云布雨任务有了更多的期待，本来只是想投石问路，看能不能在这三部身上打开缺口。现在天庭人浮于事，玉帝早就想整治一番，只是苦于手段不足，现在到好，人自己撞上来。 “陈凡是吧，好好干，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太白金星诧异的看了陈凡一眼，好家伙，原来早就简在帝心了，我这都还没介绍了。 “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以后就让陈凡专门负责汇报如何”老头也顺水推舟。 “可以。” 玉帝自然没有意见，一个不能在自己面前撒谎的下属，这是多少上级梦寐以求的。 他手指一弹，一柄玉如意从背后的书架上飘来。 “这如意上有朕的印记，你们拿着办事也方便一点，拿去吧。” 太白金星忙上前双手接过 “谢陛下恩赐，我等一定完成任务。” 玉帝摆摆手：“我也不求你们一定完成，但凡能够推动三部的合作能够稍微融洽点，都算是有成绩的。” 这话听完，陈凡也安心了不少，他就 怕玉帝一定要完成任务，这天庭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想要推进一点改革太难了。 接收到讯息的玉帝也老怀大慰，终于有个人明白朕的难处了，这周天世界，无数神佛，各有各的出处，他这个玉帝也就是居中维持，若不是这天地气运属意于他，御座都被人掀几次了。 “去吧，安心完成这件事情，朕就是你们的后盾。” 玉帝的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太白心中微动，老头在天庭混了几千年，也很少听到玉帝这种近乎背书的语气。 自己这个糟老头子自然是没这个面子的，隐秘的看了眼身旁的陈凡，只有这小子了，来头不小啊，看来自己让他进来这步棋是走对，省了多少麻烦。 陈凡心中可没这么多想法，估摸下时间，一炷香的时间有了，任务完成，那就一切好说。躬身行礼道：“请陛下放心，定不负陛下厚望。” 第四章如何下手 尚方宝剑请到，承诺也收到。 陈凡这种只想苟下去的都感觉到了些许压力。 回来路上好奇问道：“太白上仙，整件事情不会就我们两个人来推动吧” “那不会”太白摇头 “陛下给了人员调动的权利，我也请了几个帮手过来，都是老伙计，也都是些想干点事的。” 说话间，就看到办事的偏殿门口，有个将军打扮的大汉在等候。 “天蓬，不是让你下午来吗，我这边要先收拾一下。” 天蓬 尽管和玉帝，二爷，这些神仙已经打过照面，可这个独特的名字还是触动了陈凡的心神。 中国的神话故事源头太多，后世又有很多再创作。陈凡穿越过来，只能确定这是神话世界，并不知道属于多元宇宙中的哪个。 而这个熟悉名字响起，让陈凡有了些隐隐的猜测。 太白金星介绍到：“陈凡，这位是执掌仙庭八万水军的天蓬元帅，雷法神通更是了得，和雷部众人交好，要去找雷公，带上他就行，好使” 对上了，就是他 陈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未来的高老庄赘婿，现在正是颜值巅峰，和二爷比当然差点，可也称得上一句俊逸。 “见过天蓬元帅。”不管以后如何，这位二师兄现在就是自己的前辈，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靠他，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太白自然也夸赞了一番陈凡。 “这位叫陈凡的小兄弟是二爷推荐过来的，陛下也很为赏识，以后就要一起共事了。” 贵为水军总元帅，可在二爷和玉帝两人的名头下，天蓬也不敢轻视这个仙童，回礼道：“以后就请陈凡兄弟多多照顾了。” 太白哈哈一笑。 “你们两个不要这么客气了，大家以后互相帮助就是。” 天蓬进屋看到满屋的玉简，惊道：“他们三家这是把上千年的行云布雨记录都搬过来了吗” 太白没好气的答道：“可不是，还挺积极，昨天刚下旨，连夜整理，今早就把东西送过来了，你一点错处都找不到。” 老官僚了，这一说，天蓬就明白，这件差事不好办。 “事情总要办的，这些废物东西看多了也没用处，还是得上门一家家劝说啊。” 天蓬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也知道，但是从哪里下手” 太白金星语气无奈。 “你也知道，这些人背后都是站着谁。” “唉”天蓬叹了口气：“行吧，我自告奋勇，先从雷部开始。” 太白金星制止了他。 “别急，人都还没到齐，我们先商量一下，再看下一步怎么走。” “说说吧，你都说服了那些人陪你一起疯。” “也没多少，人贵精，不在多，你对付雷部，云母那边，我找了红摇仙子。西海二太子正在西天门当差，让他去东海，总比成天盘在柱子上强。” 天蓬细细一数，佩服道：“太白，可以啊，这些人都找到点子上了，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太白金星摊开双手： “给你们约的都是下午，就你来的早。” “提前一点，还成我的错不成” 默默的看着两个老友拌嘴，作为萌新，陈凡只能缩在一旁，摆出个虚心倾听的样子就够，其他的，自己一个小仙童就是来凑数，蹭经验的，被想太多。 他想苟，别人却惦记着，太白老好人的属性发作，见两人对话，将陈凡冷落，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二爷推荐过来，玉帝那边也看好，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二代。 “陈凡，说说你的意见，我们从哪里着手好一点。” 我能有什么想法，穿越过来也就这么长时间，仙庭这些大佬都没人认全。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好啊。 心中吐槽，口中还是应道： “临来之时，舅舅对我有交代，太白上仙处事老道，经验丰富。让我多看多听多想多做，少开口。两位上仙有什么决定，安排晚辈就行。” 天蓬有些意外，没有想到有着二爷，玉帝两个如此硬的背景，这仙童言谈还颇为谦逊，比隔壁某三太子好多了。 陈凡如果能够像玉帝那样，感受到天蓬所想，一定会苦笑，自己一个区区仙童，不过拉了两张虎皮，也要有实力嚣张。 “倒是有些事情可以给陈凡小友去做。” 两人多年交往，天蓬如何不懂太 白的心思，虽然来镀金，可功劳簿上总得写两笔才好看。 “哦，说说看。” “就我所知，雷部中文书处理，皆有天庭下派的仙童处理，我恰好见过几个，都是最近几年才入仙庭，应该和陈凡小友相仿，那负责调阅雷部原始资料的事情，就交由陈凡小友如何。” “如此甚好，他们呈上来这些文书，看了屁用没有，要看看他们具体干了什么。” 二人组三言两语就把陈凡的任务定了下来。只有当事人陈凡目瞪口呆，不是吧，就这么安排了，我还什么话都没有说了，你们就不打算听听我的意见 我不想出头，只想跟在两位大佬后面混混啊。 那两人把陈凡的表情理解为惊喜，试想下，一个新晋仙童，华丽变身，在同年面前以钦差上使的面目出现的，没几个少年能经得住这种诱惑吧。 天蓬都不由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 自己一个菜鸟，上官的任务还能说什么。 “下官领命。” 天蓬微笑道：“在这里就不用这么正式，我去雷部时，就将你带上，将雷公介绍于你，二爷和他颇多交往，一定会对你多加照拂。” 有靠山的感觉真好，感觉走到哪里，都要卖自己那个便宜舅舅几分薄面。 三界第一战神名不虚传。 “很热闹吗，我还以为会是死气沉沉的。” 随着声音而来，是一名宫装仙女，仙庭是字面意义上的仙女如云，此女也算其中翘楚。 陈凡下意识的打量了下天蓬的表情，面对此等绝色，依旧目光清明，并无任何异样，这看上去也不像一个色令智昏之徒，最后怎么会着了道 “红摇来了啊” 太白笑着迎了上去。 没等他上前，红摇从身后拉出了个少年，头顶那标志性的龙角表明，这应该就是西海二太子。 “我刚看到这条小龙在附近徘徊了半天，就是不敢进来。” 少年腼腆的对太白行礼道：“见过上仙。” 老交际花可没那么多讲究，亲昵的拍了拍二太子的肩膀道：“不必这么拘礼，昨天不是已经传讯与你，直接来便是。” 少年龙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倒是红摇说：“他性格就这样，在西海龙族呆傻了，要不然以他二太子的身份，也不会被派来天门当个盘柱龙。” 是个有故事的少年啊。 现在，已经全员到齐。 第五章商量对策 众人坐定，太白首先开口： “我们今天聚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就不用再多做赘述，直接来说说你们的想法。” 红摇是这几个人中最放得开的，毫不顾忌自己的仙女身份，翘着二郎腿，以一个最舒服的姿态，斜靠在躺椅上。 “你们怎么样我就不管了，云母交给我对付就行，那些贱人就是欠收拾。” “太白叫我来，就是为了雷部，自然义不容辞。” 小龙最后低声道：“东海那边我有几个表哥，可以去看看。” 大家应召而来，都明白自己的任务，红摇毫不避讳的把目光投向坐在角落的陈凡。 已经尽量隐藏自己的陈凡心中叫苦，这位姐姐真是直性子，方才太白金星已经介绍自己是二爷的外甥，而这种看废物的眼神究竟是这么回事。 太白忙解释道：“是我没有说明白，陈凡小友专职负责对接玉帝。” 御姐眼神中的鄙夷之色并未减少分毫，反而更加浓郁了。 陈凡也只能受着，没办法，自己现在就是个二世祖身份。 “大家明白自己的任务，都说说，先从哪里着手” 看到坐成一圈的四个人，陈凡的感觉有些奇特，自己这穿越的一个神仙世界，按照前世标准，怎么都算高魔世界，现在这么看来，却有种公司开会的感觉。 可不这样吗，为了解决分公司之间的矛盾，总公司任命特派员，从其他分公司抽调熟手，组建个临时办公室。 这种违和感一时让陈凡有些出神。 “有什么先从哪里着手的你把任务分派下来，我们几个人分头行事，找到三部管事的，直接要他们把职责分析表拿出来，至于以后这分析表上的扯皮，交给玉帝吧。反正都吵了这么多年了，继续吵吵也没什么。” 大姐姐的想法就是这么直接，直接干就完事了，费那么多干嘛。 太白金星听的头疼，事情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玉帝至于让自己来协调解决么这啥权责分析，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但多年的老人精都知道，这些人一定会把权利写得多多的，责任写得少少的，最好都是别人的。 还是老友为他解围： “分头行动也不是不行，但现在的难点，是这个权责划分到底怎么弄，仙庭从来就没有这种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做。” 太白点点头同意：“这正是我苦恼的地方。” 指着满书桌的玉简。 “这些文书已经表明他们的态度，功劳都是自己的，出错，就是别人的锅。要他们详细的说明自己的责任和权力，太难了。” 现场唯一那个知道怎么弄得，正躲在一旁正襟危坐，我就是个小虾米，二世祖，别多嘴，别多管闲事。 系统也很配合的推出咸鱼任务。 “静坐半个时辰” 奖励自然还是降低存在感。 太白金星苦恼接下这个任务了，当初还以为玉帝有了腹稿，自己不过当个工具人，现在才知，只是一个想法，付诸实施这种事情，全部靠自己。 不行，身为一个合格的工具人，有困难，自然要找上司。 虽然方才去找玉帝，只是说了一通没什么屁用的鼓励，差点就被忽悠过去了，应该是因为有陈凡在场，不好面授机宜，那就单独面谈。 怀中的上朝玉笏微微震动，太白拿起来一看，上书几个大字。 “事关责权划分，有不决，可问陈凡。” 找这小子有用 太白疑惑的看了眼陈凡。 当事人正呆坐在那里，双眼无神，不知道已经神游太虚去了哪。 工具人怕的是上级没有指示，现在都明示了，那就好办。 “陈凡，不要坐在一边不说话，也说说你的意见。” 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要问我，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一切由上仙定夺，下仙照办就是。” 有点滑头啊，不肯交底太白对玉帝可是很熟悉了，基本都是有的放矢，他说陈凡有办法，那就一定有。 “可是陛下那边可是有传讯过来，说你陈凡可是有办法。” 玉帝钦点的我这是怎么回事迄今为止，自己和玉帝也就见了两面，话也就那几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办法的 陈凡把事情回溯了一下，是有点不对头，当初好像是自己心里冒出绩效考核以后，玉帝才说的责权划分，自己当时还奇怪来着。 不对劲。 这 个玉帝有点古怪，他凭什么认定自己就有办法 想想这是仙庭，神仙世界，不定有些什么奇怪的神通，让玉帝能够窥探自己的想法，以后得离玉帝远点。 悔不当初，随口就把自己那便宜舅舅的差事应了下来，现在一步错，步步错，躲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最多少见点玉帝的面。 “那我就说点自己不成熟的看法，大家来商量一下。” 御姐是真对二世祖很有看法，嗤笑道： “不成熟的，就不要说，贻笑大方。” 太白只能出来打圆场。 “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吧，先听听他说的是什么。” 身为一个996的打工人，深受绩效考核毒害，很多东西都已经深入骨髓了，被逼无奈之下，陈凡只能说了一点关于权责划分的浅显知识。 太白带头抚掌道：“小友的这番讲解，让我们茅塞顿开啊，这哪是什么不成熟的看法，我们直接拿出来执行就可以了，有了规章，事情就好办多了。” “既然有了想法，为什么不早说出来，躲在一边看我们笑话吗” 红摇柳眉倒竖，满脸的不忿。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位侠女姐姐，只能行礼赔罪道：“小仙才疏学浅，成为仙童也才数年，不敢在诸位上仙面前妄言，还望恕罪。” 倒是天蓬低声安慰道：“没事，红摇就这个性格，相处就了你就习惯了。” 都是仙人，天蓬这话也没避着红摇，后者听到后，傲娇的哼了一声，也不在言语了。 第六章雷部初体验 修仙的好处就在这里，陈凡把绩效考核一些初步理论办法说出来，就被完整地记录，刻印在玉简之中，有了指导性文件，那就不耽误时间，众人分头行事。 太白金星居中指挥，看哪里进展不顺利，就准备拿着那柄玉如意敲人，尚方宝剑，不用白不用。 按照安排，陈凡跟在天蓬身后，去雷部溜达下。 看红摇那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估摸着以后怎么都要跟着去云母部走一趟，不知道什么在等着自己。 这些陈凡都不关注了，他现在很不开心，第一次没有完成任务，没有静坐一刻钟就破功。虽然咸鱼系统也不在乎你完不完成，都不带惩罚机制的。 对于上使，雷部很重视，雷公亲自出门迎到了会客厅。 “两位请上座，需要什么东西吩咐就行，马上呈上。” 见天蓬前来，雷公也没有客套，直入主题。 “这次来，两个目的。” 天蓬指了下陈凡， “这位你们应该都认识了，但我还是正式介绍一下，陈凡，现在是我们这个小组专门负责对玉帝汇报，今天他的任务是去你们文书，查阅下你们行云布雨方面的原始资料。” 雷公热情地招呼道：“陈上仙吗，我当然知道，当初和二爷还提到过你。” 看来到哪里都离不了自己那便宜舅舅。但陈凡也没有想到，天庭的八卦传得有点快，自己加入小组的事情这就人尽皆知。 “上仙担不起，雷公直接称呼我名字便是，要叨扰贵部了。” “没事，我们也想把这件事情尽快解决，对于玉帝这个责权划分的想法，绝对支持。” 天蓬这才说到自己第二个目的。 “再则，我这里有一份草拟的责权划分手册，你们仔细学习，然后拟一份初稿。” 雷公忙双手接过玉简道：“我们正在头疼，以前没干过这活，有指导性的文件，那就太好了。” “把那几个管事的都叫过来，让他们都来看看这份东西，然后赶紧弄出来东西。我们可不能比云母，神龙他们慢。” 同时雷公还吩咐属下把陈凡带到雷部的文书处。 到了地头，陈凡才发现自己格局小了，居然想着为了低调而下放，看看眼前的景象，自己绝对好好感谢二爷。 近万平米的大厅之中，数百个虚空投影在不断的变动，而每个投影旁，至少有两个童子在记录。 乍一看，要不是仙童身上古色古香的服饰，陈凡还以为自己又穿越到了一个科幻世界。 以前三千世界只是个虚词，到现在，才算有了个具体的认识，周天世界的雷电气象，都是雷部在掌管，为了保证这些顺利运行，就需要有一个庞大的机构，这还是有仙法的加持。 陈凡庆幸，自己只需要查阅有争端的东胜神洲，这么多资料，要是都看一遍，自己得疯。 满满一墙的玉简证实了他的猜测，从那磅礴的仙气推断，自己看到的这些，还是空间折叠后的景象。 同为仙童，领路的雷部童子对陈凡毕恭毕敬：“上仙是想查阅东胜神洲的雷电记录吧，不知道想查阅多少年的。” “就最近十年。” 陈凡觉着，多了自己也看不过来啊。 十年的记录，都是整整一箱玉简，摆在面前。 看来自己是错怪雷部了，他们送给太白那里的原始资料，确实是精简过的。 原始记录极为详尽，也让陈凡明白整个雷部的运转流程。 周天世界是由各种灵气构成，每种灵气都有一个范围值，但凡哪种灵气失衡，就会有大麻烦，轻则四季不调，生灵涂炭。重则某个周天直接崩塌。 雷部，就是负责雷灵气的调节，行云布雨只是其中的一项工作，同时也为了保障水这种生命之源的平衡。 那些调节雷元素的部分，陈凡就略过，专注行云布雨的部分。 来都来了，总要有点收获。 行云布雨，从名字上就听得出来，雷部只是起个开头的作用，重点还是云和雨，也难怪雷公会告状，自己的责任最小，可总管的职责全在自己身上，出了问题，板子就要打在自己身上。 记录上也是如此，雷部监测各地的天气，发现有缺水迹象，就出动天兵，执法器引雷，同时将指令传达给云母部和神龙部。云母部调集雨云，神龙部布雨。 这听上去就有些复杂，实际情况比这更麻烦数倍，看了这么多，陈凡算是明白，为什么玉帝把行云布雨的统领权给雷公。 很简单，只有雷部属于天庭直属，也就是玉帝直接指挥的。 云母是西王母那边，算是半独立状态，玉帝指挥起来都费劲。 神龙部的情况就更复杂了，本就是应天地灵气而生，种群庞大，战斗力也不弱，加上内部势力错综复杂，说和天庭是合作关系都不为过。 所以根本没办法把行云布雨的权责集中在一起，这都是各个部分的权利，没有谁想放弃，那就只有分割，各自管好自己的部分。 记录看起来多，真看起来，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完成了。这其中还顺带地完成了一天个咸鱼任务，阅读半个时辰，存在感又被降低了。 陈凡都不知道，这一降再降的存在感究竟有什么用，自己这么低调了，红摇还是针对自己。 也别多想了，任务吗，做就是了。 回到雷公书房，天蓬和他两个人正在喝茶的对弈，旁边还站着两个仙童。 这才是神仙的正常打开方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有这种待遇。 仔细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想，苟才是王道，风头什么的，让别人出，就像天蓬这种交游广阔的人物，最后不也打落凡尘，自己这种芝麻点大的人物就更别提了，小心为上，活得长久就好。 “就看完了吗” 见陈凡进来站了片刻后，天蓬才发现他。 “需要的资料都看了一遍，雷部的工作做得很细致，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被抬了一手的雷公，很开心，钦差下来，没有找麻烦，反而称赞了一番，已经远超预期的，自己都做好被找麻烦的准备。 “陈仙友这边请，看了这么久，也累了，尝一下我们雷部的特产，雷晶茶。” 接过童子递过来的墨绿茶杯，陈凡细细一品。心中卧槽一声，这不是雪碧的味道吗不对，比那个还要劲爆一点，应该是加了跳跳糖的雪碧。 茶水入口，整个口腔的细胞都被激活，像是无数个微小的闪电在口中爆炸，那恰到好处的酥麻感，能让人全身都放松下来。 “好茶”陈凡脱口道。 “陈仙友喜欢，那就带点走，另外我们雷部也没什么好东西，就为两位准备点礼物，往二位不要嫌弃。” 这就送上东西了。 陈凡扭头看了眼天蓬。 “拿吧，没事，都是些普通的东西。” 天蓬知道这是陈凡第一次出来办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直接传音道。 “那多谢雷公了。” “仙友不用这么客气，有空可以经常来坐坐，我们雷部的大门永远为仙友敞开。” 第七章 各方反应 回到住所，陈凡打开雷部所送的储物玉佩，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对方的大手笔震惊了一下，这礼物可不是一点。 一米见方的空间内，被塞得满满当当，上面还附带了一份礼单，以便清点。 洋洋洒洒数十行，雷晶茶就不用说了，陈凡估计自己天天喝，十年都喝不完。其他的灵兽内丹，极品仙草，上品丹药看得陈凡眼花缭乱。 不由感叹：“这还是只是去了雷部，要是云母，神龙都去一遍，估计自己修炼上百年的材料都有了” 咸鱼归咸鱼，修炼这种事情，可不能停下来，苟也是需要实力的，现在的修炼，是为了苟得更安全一点。 陈凡自认比自己穿越的这个前身做得最好的，就是修炼更认真了，有这么好的背景，资源，不好好把握住，那就太浪费了。 不用再去大殿站班，太白金星那边也没有陈凡每天都去，但一大清早，还是固定办公地方点个卯，低调精髓就是按规则办事，千万不要整什么花活，循规蹈矩就好。 太白也在，陈凡也能理解他天天都过来，这里虽然是偏殿，但也是整个仙庭的核心部分，比太白金星自己的仙居位置好多了，自然要多过来，享受下众人的目光。 这么多天混下来，陈凡也明白了，这些神仙，说是成仙了，可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只不过是修为高深，神通广大了一些。心中那些对仙人的敬畏之心也没多少了。 “陈凡来了，坐吧，你们昨天去雷部，那边的进展怎么样” “手册已经交给对方了，但他们肯定要时间处理，我们没有定具体的时间，不过雷部肯定不会想比云母，神龙还要慢。估计这几天就有消息了，雷部那边的原始记录我也看了下，在本职工作上，完成得很好，可他们毕竟是总领行云布雨任务，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陈凡汇报完毕，太白叹道。 “是啊，这就是整件事情最麻烦的部分，大家都盯着自己眼前利益，不肯多做一点，其实不只是行云布雨这件事上，整个仙庭现在都是如此，只不过雷部，云母，神龙他们三家闹得比较凶罢了。” “来挺早的吗” 红摇依旧是人未至，声先到，全身赤红，像朵红云一样飘了过来。 “天蓬和那小龙都来吗” 红摇没有作为下属的自觉，太白也摆不出上司的架子。 “天蓬还有水军的一堆事要处理，哪能天天呆在这里，雷部那边出问题了，才需要他去解决。二太子在东海那边进展不怎么顺利，估计还要几天。” “东海那群长虫是皮痒了吗玉帝这边的任务压下来，也要推诿” 红摇那小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太白解释道：“二太子的身世你又不是不知道，龙族那边很讲究血统身份，对于他二太子的名头根本就不认，所以对于事情，不是不做，而且没有尽全力。” “要不要我去一下反正云母那边我已经搞定了，闲着也是闲着。” “那倒不用”太白赶紧摆摆手：“事情才刚刚开始，二太子也没有说事情办不好了，你这就过去算怎么回事他以后办事，你都要保驾护航吗暂且先看看，让二太子自己解决。” “云母那边反应如何”太白追问道。 红摇盘腿坐在宽大的圈椅上，耸了耸肩：“还能有什么反应，先把手册看了一遍，就答应尽快把初稿交上来，依我看，递过来也得大改。” 太白点了点头：“能这么配合，估计是玉帝和西王母打过招呼。那我们就等消息了，如果七天内，还没有人递交权责划分，我们下去督办，先做好万全的准备吧。” “我所谓，巴不得云母部没有准备好，我就有机会可以敲打了，想想都兴奋。” 这御姐还是s体制，陈凡不动声色往角落里面挪了挪，离这有暴力倾向的姐姐远点。 很明显，这个举动失败了。 红摇指了下陈凡。 “他和天蓬去过雷部了，那要不要和跟我去下云母部，既然要向玉帝汇报，自然把问题了解得清楚。” 太白摇了摇头。 “陈凡这身份去西王母那边不太方便，你一个人负责就行了。” “怕什么，有我罩着，谁敢为难他。” “不急，时机到了，我会安排他去的。” 陈凡和松了口气，以这姐姐的脾气，自己要跟她去了云母，还不知道会怎样，安全第一，稳住发育，不要浪。 哪知太白还是回首看着他说：“就像我刚才 说的，不管怎样，你都要做好准备。因为现在办事的，就我们几个，每个人身上都有任务，所以你只是暂时不去云母部，真忙起来，你哪里都要去。” 只要不跟着姐姐去浪就行。 “没问题，有事您安排。” “这两天仙庭里面闲话挺多啊，大家都在琢磨玉帝这次举动有什么深意，已经有不少人问过我了，是不是打算以这个为突破口，然后整个仙庭进行改革。” 红摇试探地问太白。 “陛下心里想什么，我怎么知道我们当下属的，把事情办好就可以了，别想太多了，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太白语气中隐隐带着警告。 红摇呵呵一笑：“我也就帮人传个话，改革就改革，也革不到我头上，我没太多想法，当个逍遥散人就好。” “你这么想最好，以后在外面也不要乱开口。” 这两天陈凡看到的都是太白老好人的一面，倒是没有想到这老头也有难得正经的时候。 看得出来，玉帝的这一番不同往常的举动，已经开始搅动原本如一潭死水的仙庭，平静的表面之下，开始暗流涌动，陈凡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不被搅进去。 第八章 暗流袭来 风暴来临之前，陈凡想要继续苟下去，就要积蓄力量，他很明白，一旦玉帝把绩效考核这套东西推广下去，那就动了太多人的蛋糕，原本好好的躺平，谁愿意再辛苦。成仙不就是为了逍遥。 那些反对者对于玉帝不敢正面对抗，但是对于自己这种小虾米，可不要太轻松。陈凡现在就期望，小组这几个人里面，没有内鬼，把整套模式都是自己提供的事情说出去，那就更麻烦了。 好好修炼吧，陈凡下定决心，在有一定自保能力前，要么跟着天蓬这种大佬，要么就在主殿范围内苟着，小命要紧。 这个咸鱼系统也太不给力了，哪怕是龟息功的修为，也多少给点啊，成天就是降低存在感，也没见红摇大姐姐无视自己，屁用没有。 万事还得靠自己。 想着事情，陈凡回到了住所前，手刚要搭在门上，一股若有若无的危机感忽然涌上心头。 怎么回事，这是陈凡第一次在仙庭感觉到危险，整件事情刚刚才开始推动了，谁会来对付自己这个小仙童，自己的那个便宜舅舅可不是好说话，加之道法高强，对自己动手，就准备好面对二爷的怒火。 陈凡仔细检查了下，自己走时布置的禁制并没有被触动，自己虽然道行低微，可这些禁制是直接学自二爷。舅舅也难得夸了下自己外甥的表现，表示这小子在禁制上，确实有点天赋，布置的禁制的，至少在仙童里面，算是顶级了。 这话的意思，在自己面前，陈凡依旧是渣渣。 当初布置这个禁制，陈凡也没追求多高深，只是一个简单的作用，有人怀恶意进入房间，禁制才会发动，也算是给自己提前示警，那种攻击防御一体，牛得一塌糊涂的禁制，现在就算勉强布置出来，也是个架子货，不如就老老实实用最简单的。 禁制没动，那就是来人并没有恶意，陈凡这才放心推开了门 一个红色的木箱就这样摆在房间的正中，普普通通，就是仙庭的标准制式箱。陈凡可以肯定，自己走之前，房间内是没这个东西的。 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铃铛，陈凡小心翼翼地在箱子周围扫了一圈，这是从便宜舅舅那里死皮赖脸要来的法器，名字很普通，金铃铛，作用却不小，能够探测一丈范围内的灵气波动。如果类似诅咒，攻击之类的负灵气时，便会发声示警。 致力于苟命这项事业的陈凡，从二爷那见过一次后，就惦记上了，要了好几次，被烦的没办法，二爷就给了他，也算是给外甥一个保障。 铃铛没响，陈凡还是小心的隔着老远，手捏法诀，远程打开箱子。没有法术，但并不代表没有物理攻击，现在小仙童一个，肉身脆弱的紧，被暗器击中，可讨不到好。 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放着一封信。 陈凡忍不住吐槽，这是仙庭，大家都是神仙，用得着写信吗，大把可以传信的神通。 转念一想，可能就是这样，对方才会写信，任何神通都会或多或少留下灵力波动。这就给了一些大能能够追踪的线索，就比如二爷那条黑狗，鼻子就很灵，一点灵力线索，就能锁定。 至于字迹，仙人们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不用多说，想要什么字体就什么字体，根本看不出谁写的。 送信这人很谨慎啊。 谨慎为先的陈凡先施了个困字咒，将信封周围的空间限制住，万一有毒什么的，也伤不到自己。 慢慢地隔空把信拆开。 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小心身边” 小心身边得谁，看到这句话，陈凡第一感觉是迷惑，自己这些天接触的人，应该没有谁会对自己不利啊，大家都没有利益冲突的，至于自己，苟字为先，绝不得罪人。 写这句话那人，肯定是有原因的，那是想让自己疑神疑鬼对太白，天蓬，乃至二爷都不信任，防着他们一手 陈凡想得头疼，这都什么人，没头没尾的，写这么一封信来折磨小菜鸟，还有没有公德心，自己就是个无害小仙童罢了。 把信收好，转身就去找二爷了。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头疼，舅舅不就是拿来麻烦的。 二爷不比陈凡孤家寡人，梅家兄弟几人都随他一起住，作为仙庭的战略威慑力量，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烦到他头上。二爷也乐得清闲，没事就和几个兄弟四处溜达。 今天算陈凡运气好，二爷府上众人和他也熟识了，见他过来，直接说道：“圣君正在书房，小凡你直接过去吧。” 对于二爷的这个晚辈，梅山兄弟还是很喜欢的，有礼貌，知进退。 “谢谢各位叔叔，我这边有急 事，先找我舅，等下聊。” 二爷正在给哮天犬刷毛，大黑狗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陈凡推门进来都没有睁开。 手上不停，二爷问道：“是不是有麻烦了” 自己这个外甥的脾气，已经摸很清楚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再加上一个贼不走空，每次来，都是找自己解决问题，再带点什么走。 杨戬倒是很喜欢这种性格，仙庭冷清，旁人摄于他威名，也没什么人过来，有个晚辈陪自己说说话也好。 “舅舅你看。” 陈凡把信交给了二爷。 战神吗，没那么多讲究，直接接了过来，看到那几个字，嗤笑道。 “藏头露尾，装神弄鬼。不要理这种东西，这就是哪个家伙推算了下，知道你的存在，就走了步闲棋，在你心里埋个种子，有用没用，以后再说，你别放在心上就没事。” “那是，舅舅你威名赫赫，有着罩着，万事大吉。” “啪”二爷凌空拍了下陈凡的后脑勺。 “说些没用的话，不如好好修炼，力量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是最可靠的。” 马屁拍到马腿上的陈凡也不恼，依旧笑嘻嘻：“舅舅说得都对，但你看，我这都被盯上了，是不是给点防身的东西” 挨打不要紧，只要能捞到好处就行，二爷身边的好东西多着了，不拿白不拿。 陈凡进来的时候，二爷就有了心理准备，丢给陈凡一个玉简。 “这是我早年领悟出的一套功法，很适合你现在修炼。” “谢谢舅舅。”美滋滋地接了过来。 第九章 仙庭态势 二爷给的功法名为长春，很大路的名字，但既然出自三界战神，那就不普通了。 说是功法，不单单是包含了修炼方法，还有配套的炼丹，炼器，攻击法门，相关禁制，整整一套东西，好定西啊，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从这功法看得出，舅舅很清楚陈凡的实力，现在正是最佳修炼时期。 回到房间，除了每天去太白那里点卯，剩下的时间就是修炼，少出去抛头露面，也是苟的精髓，只要我出现得够少，麻烦就找不到我。 到了第四天，还是苟不下去了，雷部首先把自己权责划分交了上来。 东西是天蓬带过来的。 “我先看了眼，感觉还行，不过还是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一人一份，天蓬把玉简发到大家手里。 陈凡扫了一眼，就明白自己的担心成真了。 虽然已经把手册发给雷部了，现在这份东西，还是和最初看到的那份报告一样，提到自己分内的事，写得很仔细，而关于跨部门的合作，协调，都是一笔带过，没有深入。 不单是陈凡看出来了，太白也是眉头紧皱。 “雷部就拿这东西来应付我们” 红摇脾气最大，一把直接把玉简捏成了粉末， 天蓬有些尴尬地笑道：“也还行吧，毕竟他们严格按照我们的手册来写的。” “就写了一堆废话吗他雷部要承担的东西，都是老一套，我们真正关心的，只字不提，怎么配合云母部，怎么和神龙协调，雷部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他们写了个狗屁。” 红摇一点面子都不给天蓬。 一旁和陈凡一样，当透明人的二太子也忍不住弱弱地说：“确实写得有些粗糙。” 太白沉声道：“好了，不管好与不好，雷部毕竟是第一个交上来的，很烦，你准备一下，把这个呈给陛下，听听他的意见。” “至于你们，有什么好发脾气的，这事情要是有一个简单办法就能解决，还能困扰仙庭数百年，既然来了这里，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了，要磨上很长时间。” 这老头不错啊，太白今天的表现，让陈凡刮目相看，原来不是只会和稀泥，还是有两把刷子。 现在最紧要的，还是把东西给玉帝。 都神仙了，还要跑腿当面给，都是形式主义，那边说不定比我们还先拿到文件，一边吐槽，陈凡进了主殿。 玉帝果然已经御书房候着。 接过陈凡双手递上来的玉简，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东西玉帝看了不会当场发脾气，摔东西吧。 听着陈凡的内心活动，玉帝有些无语，朕在你这小子眼里的气度就那么点吗，怎么说也是三界之主，这么多烦心事，事事都发脾气，发得过来吗。 偷偷打量着玉帝表情，见面色没有变化，陈凡也放心不少，只要不当场发脾气，一切都好说。 平时说话肆无忌惮的，你也知道害怕，玉帝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和陈凡的对上，后者赶紧低下了头。 低调，低调，有什么好看的。系统都发任务提醒了，在玉帝面前站立一炷香，奖励居然是令人惊喜的龟息功修为。 看来每次来玉帝这里，还是有好处的，陈凡心中窃喜。 好处，朕这里有什么好处虽然没有直接看陈凡，但在自己的气息锁定之下，这小子笔直站着一动不动，也就不管他了。 雷部的权责划分不多，玉帝很快看完，放下玉简，面无表情地问道。 “东西你们应该先过目了，说说你的意见。” 玉帝老大，我就一个小小打杂的仙童，问我的意见干什么，难道我说了，你们会照办吗你们说怎么干，就怎么干，我听吩咐就行。 玉帝表示，我就是要看看你说得和你想的有什么不同。 见玉帝一直看着自己，不说点什么，这关指定是过不去了。 陈凡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认为从初稿角度上来说，已经不错，至少是按照我们初步拟定的格式来写的，而且关于自我责任的划分很详细，可见雷部对整件事情投入了不少精力。” “朕不要听场面话，说实话，你的真实感想。”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这种好孩子，是不会随便得罪人的，好不好，你玉帝可比我清楚多了，非得逼我瞎说啥大实话。 和大波士硬钢是没啥好处的，他要听什么，就说什么吧。 “不过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特别是关于各部协调的问题，着墨过少，需要 更深入一点。” 这小子还是会说话，正话反话都能连起来，不过倒是说的心里话。 “那好，这次你去雷部，传朕的口谕。朕再给他们雷部一次机会，要是下次还是这种敷衍塞责的东西，自己来见我吧。” 语气很平淡，但陈凡能够听出里面隐含的怒意，看来还是发脾气了。 第十章再临雷部 陈凡的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前世，那个打工人的时候，为了推动一个项目，被各个部门踢皮球。 现在可不就是这样，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第二次来雷部了。 这么发展下去，估摸着以后云母部，神龙部不知道要跑多少遍。 玉帝的口谕就是最高指令，太白不敢耽误，要陈凡马上赶过来。 看着已经在门口候着的雷公，陈凡知道，雷部这些人清楚，交上去的那份东西，玉帝是不可能满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才会等在这里。 “陈上仙，就我们这点破事，麻烦你了。” 对方开口先道歉，陈凡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只是照本宣科。 “传陛下口谕，朕再给他们雷部一次机会，要是下次还是这种敷衍塞责的东西，自己来见我吧。” 雷公稽首：“臣接旨。” 传完口令，陈凡欲走，却被雷公叫住。 “陈上仙，一起来聊几句怎么样。” 拿人手短，东西收了一堆，陈凡也只能应道：“好吧” 两人行至书房，见雷公郑重其事的启动房间的禁制，屏蔽周围后，才苦笑道：“陈上仙一定很奇怪，明明东西都发下来，我们也很清楚玉帝的心意，作为仙庭直属，应该以身作则，带头推动整件事情，可到头来，却交了那样一份东西。” “东西的好坏，是由陛下，太白上仙这些人来做决定，我一个小仙童，充其量就是跑跑腿。” 陈凡可不敢乱说话，给自己的定义，就是个打酱油的，表态这种事情，还轮不到自己。 雷公完全不信：“陈上仙说笑了，你作为二爷的晚辈，又简在帝心，怎么就是一个小仙童了，而且我得到消息，我们拿到的那个手册，其中基本都是你的想法。能够在上仙这个年纪，有这份简介，当得起少年英杰四个字。” 草陈凡在心中破口大骂，这是哪个管不住自己嘴巴，自己只想猥琐发育，非要被推上风口浪尖，雷公这里知道，那基本上，整个仙庭都知道了，以后还怎么低调，怎么苟。 嘴上自然是不承认的：“你说那份权责划分的手册吗那就是雷上仙的消息有误，我进仙庭也就短短的数年，在人世间不过十数年，哪里能总结出那么高深的东西，这都是整个小组商量出来的东西。” 陈凡不认，雷公也不再纠缠，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陈上仙可知，上次你们刚走，云母和神龙的使者都找上了我，他们就一个要求，我必须第一个提交权责划分表，而且东西还得是那套老东西。” 这两家准备干什么，这个时候成立一个攻守同盟真当三界之主是吃干饭的，穿越过来这么久，陈凡也不是小白了，明白玉帝手上有个大杀器。 封神榜 只要你在天庭有官职，就会被录入到封神榜，这玩意代表天地意志，由玉帝代管。只有被录入后，才能成为真正的神仙，使用神职所赋予的各项权利。 所以雷公所掌握的雷电神职，叫他一声雷神也不为过。 简单点说，封神榜就是一套操作系统，用户只有登录进去才有权限，它的头号管理员是天地意志，而玉帝拥有部分管理权限。对于一些小神职，玉帝能够一言定之，雷公这样的主要神职，想给你找点麻烦，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仙庭才维持这表面看上去还算平和的景象，现在云母，神龙这两部算是直接跳出来和玉帝刚正面。 雷公面容苦涩道：“我也没有办法，大家都在仙庭里面混，数千年的时间，多多少少有些没做好的地方，这两家手上正好就有那么几件。” 被抓住把柄，那确实没有办法，又不能拿着这个直接去找玉帝。你让玉帝怎么想，一个几千年的老牌神仙，这么轻易就被人拿捏住了 陈凡算是明白雷公的想法，对方应该只是让雷公试探一下，看玉帝具体的反应，然后再做出相应的对策。第二次交东西，雷部这边就会老老实实，不会玩什么花活。 这个险，雷公敢冒，总比对方把自己的黑料爆出来好。 “以陈上仙的聪慧，应该明白我的难处，我看上去是雷部之主，但云母和神龙背后也都不简单，摆在台面上面的公事，我可以拿出来说。可那些都是私事，我能说什么” “不过陈上仙放心，雷部下一次的权责划分已经在草拟。给我三天时间，一定给陛下一个交代。” 雷公拍着胸脯作出了保证。 这话陈凡信得过，身为雷部正身，言出法随，要是三天后交不了东西，誓言反噬，他就是雷神也得脱层皮。 “那好，我这就给陛下回话，你们也抓紧时间，三天可没有多久。” 雷公送陈凡出去，该有的礼数一点没少，还是塞了一个储物玉牌。 东西陈凡拿的烫手，可不拿估计雷公也不会安心，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了。不由感慨，自己这是堕落了，连收好处都有勉强的时候。 陈凡现在想最多的，还是云母部和神龙部的动静。玉帝语气中的怒意，多半也是冲这两部去发，要是玉帝不知道这三部有勾连。陈凡是不信的，这里可是仙庭，玉帝经营数千年，哪还没有点耳目，这些估计大家都知道。 说来，这两部几乎就是明着造反了，这让玉帝如何不怒。 当然，借两部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硬顶三界之主，背后肯定是有人撑腰的。 那些藏在幕后的大人物，就是不想看到玉帝以这件事情为借口，整合整个仙庭。 想到这些，陈凡抱着脑袋摇头，舅舅啊，你把外甥拖到了怎样一个泥潭里面，这不只是坑了，是天坑，完全就是仙庭各方势力的绞肉场，自己不过其中小小的棋子，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牺牲，死得悄无声息。 自己一个有系统的穿越客，还是天庭赫赫有名的二世祖，背靠三界第一战神，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混到了这种境地。 不行，这里面水太深，我把握不住，一定要想个办法离开。 第十一章何去何从 “三天时间吗” 玉帝端坐在王座上，淡然道。 “朕可以给他，相信他能够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带到，接下来就是找自己舅舅，想个办法离开，现在整件事情已然成为仙庭的冲突漩涡，再不走就陷进去。 “听说你在小组里面带得不开心” 这话把陈然问懵了，身为玉帝，怎么会突然关心自己这个小透明的事情。而且从哪里知道自己不开心 “启禀陛下，团队众人对我都很照顾，并无不开心。” “那你想离开小组” 这个玉帝又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还没来得及对舅舅说，这个玉帝确实有些古怪。 “下仙一切听陛下的安排，并无其他想法。” 玉帝心中轻笑，朕有古怪，我看是你小子有古怪，这些稀奇古怪的心声当朕想听么，朕就是隔绝了自己的神识，还是能够听到，以他的修为，相信不是有意为之，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缘法而不自知。 这么有趣的事情，近些年是越来越少了，玉帝也不想让陈凡以身犯险，出什么意外，他还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模样。 陈凡没有直说，玉帝何等人物，也想得到，应该是感觉到这件事情牵扯太多，有些怕了。 “这次的权责划分手册，都是你的功劳，给朕解决了个大麻烦，还没有奖赏于你，不如说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玉帝想看看陈凡的真实想法。 机会真摆在自己面前时，陈凡反而犹豫了，他听得出来，玉帝这是真心话，如果自己说想换个地方呆，十有八九玉帝会答应下来，但自己就这么走了吗 原本坚定的想法，有些动摇了。首先要走的话，能去哪里 看上去仙庭到处可去，关键是自己这修为，或许比一般的仙童强了不少，那还是仙童。仙庭讲究关系，也讲究实力。自己这种菜鸡，就算分到那种有权有闲的地方，上面肯定有上司管着自己，还有一同共事的同僚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人，一切都是未知的，就肯定比现在这个处境好吗 反过来说，自己虽然开始心心念念想离开，细想一下，这虽然旋涡中心，那自然是众仙的目光交汇之地，有些什么小动作，那就是尽人皆知。这就变相地保护了自己的安全，至少不会有人当面来为难自己，下黑手也是小心翼翼。 利弊都考虑清楚，陈凡一时难以抉择。 感受着陈凡的内心变化，玉帝暗暗点头。这家伙看上去不怎么着调，却意外地还有点脑子。 “行了，朕也不催你做决定，这个奖励就暂时压在这，你什么时候想要，就过来找朕。” 陈凡忙感谢道：“谢谢陛下。” 从玉帝处出来，陈凡整个人还是有些迷糊。玉帝这表现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但有一点自己是清楚的，玉帝对自己的态度没得说。完全看不出那三界之主的威严，反而像个身居要职的邻居大叔。 拍了拍脑袋，把自己敲醒，没事对玉帝瞎琢磨什么，只要对方没有恶意就好。自己还得到了一个承诺，随时可以退出这个小组，算是意外之喜了。 现在要好好想想，自己是去是留，去的话，去哪里，留的话，怎么苟下去。 看来自己又得去找那位遇事不决，能够依靠的二爷去了。 在天君府又找到了舅舅，陈凡有些奇怪，这有些稀奇了，这三四天功夫，二爷基本宅家，对于一个射猎爱好者来说，可太难得了。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判断，二爷也感受到了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头，这才没出去浪了。 见到二爷，陈凡没有耽搁，一五一十的自己和玉帝见面的详情说了一遍，然后满怀希冀地看着战神，期待他能有什么好建议。 “你自己的想法是什么” 二爷反问道。 “我这不是纠结吗，去雷部看过，那已经算是仙庭的强力部门，可就我这修为，要么帮人端茶倒水，要么就在底下打杂。” “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舅舅你也是知道的，我不确定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就我这小身板，除了麻烦扛不住啊。” 二爷鄙夷地瞅了陈凡一眼。 “你是不是在我这里占便宜习惯了，以为天下都是不劳而获的好事。一点危险都不担，就想拿好处你这才去了雷部两次，雷公已经给了不少好处了吧。加上我给你的功法，只要修炼稍微努力点，也可以在仙庭管点事了。” 这自己不是想着低调，能苟下去吗。而且这东西拿得也不安稳，自己实力没有想到能拿这些东西的地步，都是狐假虎 威，心虚。 “舅舅说得没错，可再多的东西，也要有福消受，万一小命没了怎么办” “笑话，当你舅舅我泥塑木偶吗，现在和你接触的那些人，哪个不知道你是我子侄辈，谁敢针对你活得不耐烦了” 二爷这是第一次摆明车马帮陈凡站台，当外甥的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点赞，二爷这霸气护短的样子，帅气。 “那我就继续呆着，不动了。” 战神都撑自己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其他话好说。 “这时候一动不如一静，神龙部，云母部背后站着的是谁，我也大致知道一点，放心去干。” 和二爷这聊了一番，陈凡倒是想开了，自己是过于谨慎，二世祖归二世祖，没实力，那也真的是没实力。但耐不住有靠山啊，仗着身份去欺负别人，强行占据高位，那肯定是不行的，二爷那关也过不去， 舅舅这么照顾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己知进退么，该拿地拿，该说的说，从不逾矩。 但谁要是欺负到头上，也得问问二爷的三尖两刃枪答不答应。 世道如此，那就让我看看，这些背后的魑魅魍魉到底在玩什么，趟下浑水。 当然，前提还是低调，菜鸡还是要有菜鸡的自觉。 第十二章逐步推动 卡着点，雷部文书被打回去的第二天，神龙和云母的文书先后送到。 太白要陈凡都过了一眼，作为制定标准者，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看完后，陈凡有些意外，这两家送过来的东西，居然是中规中矩的。虽然因为是第一次接触到权责划分，或许有些细节不到位，但是仙人们的领悟能力没说的，已经能把握到其中的精髓。 特别是雷部写得不好的部分，这两家却很详尽，都把雷部摆在了领导者的位置，表示愿意服从指挥，同时在协调方面，愿意承担更多的责任，而不是最初报告的推诿。 这两家是转性了，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要是不知道这两家背后使了阴招，陈凡还以为他们坚决拥护仙庭领导，听玉帝指挥。 随后就是陈凡的任务，把东西面呈玉帝，这次毕竟是两家，太白也跟了上来。 接过东西，玉帝都没有细看，只是扫了一眼，就放下了，从他脸上，陈凡看不到任何表情，语气都和以前一样。 “等雷部的文书送到，是不是可以三方会谈解决这件事情了” 明明是平常的语气，陈凡却听出了一丝疲惫，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太白答道：“没错，雷部的文书如果也是这种效果，那就初步达成了我们的目的，让他们明晰自己的权责，以后仙庭问责，就容不得他们再推诿了。” “好，尽快安排吧，希望后面的工作都是这么顺利。” 陈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玉帝的语气里面，确实有些疲惫，只不过掩饰得很好。 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能够听出来。 朕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以这小子的修为都能看穿，玉帝也有些诧异，疲惫的确是有一点，其他人可都没发觉，就只有他。 太白也没察觉，在他看来，一切如常。 走出寝宫的陈凡还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思前想后就一个结果，能够顺利地拿到两家的东西，玉帝在背后出力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但是从今天对文书毫不关心，还有那疲惫感来看，花了不少功夫。 都在努力啊。 红摇和二太子都在办公地点等着，两人现在是有实无名的特派员。自然在意玉帝看到阶段性成果的态度，自己再怎么认同，也得这个大波士点头才行。 “陛下那边通过了，准备下一步吧。” “好也不枉费我这几天盯着他们在做。” 红摇最开心。 二太子没有说话，但也激动得满脸通红。这小龙的身世，陈凡没有八卦过，但看着模样，平日里过得着实不怎么样，稍微有点成绩就很开心了。 “这还是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工作才是最关键的，雷部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等他们完事，就是三方会谈。” 太白开始提前布置。 “会谈的地方，就定在这里吧，还有很大块地方没有用到，吩咐下去，整理出一个会议室就行。” “红摇你和二太子就负责两方的使团，督促他们按时到。” “至于陈凡，你把神龙，云母的初稿再整理一下，挑出你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在会议上提出来的，当面修改。” 这一番命令下来，陈凡怎么感觉像布置和谈一样，仔细想想，可不是和谈么，三家扯皮这么久，积怨已深，要不是玉帝强力弹压，谁也不服谁，不知道会闹多久。 雷公自己发的誓，没有食言，不等三天，两家文书送到后的第二天，他家的也到了。 没有意外，和神龙，云母一样，规规矩矩，按照手册来做，该自己的责任，一点都不含糊，哪怕是有可能帮别人背锅，都写得明明白白。 玉帝甚至都懒得再看一次，直接给太白传信，开始会谈吧。 太白也想快刀斩乱麻，解决这件事情，考虑到各家的代表团组建问题，给了三天的时间，三天后，进行协调会。 事情进展顺利，这才是令陈凡意外的。原本那么跳的背后势力，就这么偃旗息鼓了，当初可是不惜和玉帝对着干，后面就算有玉帝的警告，可怂得这么快，还是有点说不过去。 陈凡心中的那根弦始终紧绷着，随着开会的时期越来越近，越绷越紧，就好像有什么发生一样。 这种感觉，他也告诉了二爷，可那是三界第一战神，能让他神经紧绷的事情，几乎没有了，还没笑话了一番胆子小。大包大揽道： “好了，我就明说吧，你小子的命我早就开天眼看过，虽然很奇怪，就连我看不太真切，但唯一肯定的是，不是早夭的 命。” 陈凡这才想起来，二爷那只天眼，实际上是一件法器，能够勘破虚妄，穿越时空。拿来给自己算命，那是大材小用。 二爷的保证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命是没问题的，那就安心不少。 管他们起什么冲突，只要不波及到自己，那随他去。 什么天庭改革，三家矛盾，实际在陈凡眼里，都没有足够的参与感。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冷冷地旁观。 魂穿过来后，已经在尽力融合进环境，二爷和玉帝都没有发现躯壳下的灵魂已经换了，但在内心深处，他还是觉得自己是那个天天996的小职员。 哪怕现在自己的舅舅是二郎圣君，玉帝对自己的态度很好。 心态上始终是个小人物，遇到丁点危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逃。 慢慢地，陈凡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发现容易，要改过来太难了。 二爷，玉帝，太白这一众仙人强悍的神经，是数千年的时间锤炼出来的。 二爷那一往无前的心态，更是无数被他踩在脚下的那些敌人鲜血铺就。 自己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忽然间就上天庭当仙童，能习惯那才怪了。 慢慢来吧，首先把心态摆正了，苟，肯定是没有问题，别管有没有强者心态，活着才是强者，死了什么不是。 第十三章会议进程 协调会当天，太白金星为了防止意外，还调来了一队天兵天将，将偏殿团团围住。 领头的还是陈凡的老相识，梅家老大。 和对方点头示意后，陈凡进入到会场。 看了下布置，陈凡有些可惜，太白没有叫自己布置会场，要不然搞个大圆桌，来个圆桌会议多好。 现在布置了四条长几，太白c陈凡他们这些小组成员和那三方，一方一边，组成一个正方形。 陈凡按照时间提前来了，但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早。 太白依旧是最早的那个，而在他对面，数个宫装仙女已经坐定，为首哪位，一身白色先袍，其上云纹浮动，若隐若现，想来便是云母本尊。 左首的神龙也来了，那天朝堂上见过的东海龙王领头。他们和云母又不同，除了龙王坐着，其他几个跟班分列在后。 就只有雷公，还有自己那几个同事没到了。 会场的气氛很严肃，陈凡过来都没引起云母和龙王的注意，这样也好。他坐在了太白的身后，一个最隐蔽的角落。 等待时间里，陈凡发现气氛何止是严肃，简直是沉闷，三方毫无交流，云母只是在低声和身边的人交流。 龙王在闭目养神，看那样子，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 太白更是老神在在，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品着。 雷公的到来打破了这个沉默。 “不好意思诸位，临时准备点资料，来晚了点。” 说话间，领着雷部众人到位置坐下。 云母只是看了眼，微微点了下头。 龙王连眼睛都懒得睁开，都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另外三名同事都在时限前赶到。 这压抑的环境，让一贯大大咧咧的红摇都没有开头说话，安安静静找个地方坐好。这也算是让陈凡第一次看到对方文静的样子。 “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太白首先开口。 “废话就不用我多说，大家来这里的目的，都很清楚，就直接开始吧，接下来，我把你们三方的权责划分表都发下来，你们对照下，看对方那些地方不合理，当场提出来，我们现场协调，按照陛下的吩咐，今天诸位要商量出一个能够执行的初稿。你们之间都耽误了几百年，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提到玉帝，龙王才算是睁开了眼睛，示意手下把东西都拿过来。 雷公和云母部也都接过玉简。 默默地看着三方认真阅读的模样，知道真相的陈凡暗骂道，几个老油子，装模作样，这三方的东西，估计早就对过，现在装作第一次看，糊弄鬼了。 舞台已经搭好，演员就位，就等这些老戏骨的表演，陈凡安心看戏。 “雷部的东西，我们东海神龙不能接受。” 果然来了。 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主持会议的太白金星很淡定： “反对可以，说出你们的理由。” 龙王把雷部的文书投影出来，一一指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以前并不是我们东海龙族负责的，现在都划到了我们的责任范围内。” “这些也不归我们云母管，我记得都是雷部的职责，为什么现在都划为了三方共管，该是云母负责的，我们不会推诿，但不是我们的责任，也别想强加到我们身上。” 太白金星把目光投向了雷公，想听听他的解释。 一开场就是倒苦水：“这些本来也不是我们的责任，又不是不知道，为了维持三界的电灵力，整个雷部已经是超负荷运转了。这些以前硬接过来的统领责任，已经渐渐力不从心，现在既然大家是讨论，那就拿出来再议。” “今天是我们三方难得安静的坐在一起，大家抛却以前的成见，站在一个公正的角度上来看问题，整个行云布雨的过程中，是不是我们的雷部所能起做的作用最小，但因为整个流程是由我们来开头，所以反而承担的责任是最多的，你们说，这样公平吗” 就知道这三家憋了大招，原来在这里候着。 这三家争论的焦点，陈凡也清楚，你行云布雨，不是雨下去就没事了。还有后续的观测，下雨结果的评估，以及下次降雨量的预估。 这些按理来说，应该是由最后一道工序的神龙完成比较妥当。但这属于是售后范畴了，高贵的神龙哪里肯干，造成这一块一直有所空缺。 后面有下面土地找人来告御状，一下把问题捅到了玉帝面前。 投诉 降雨不均，大范围上的雨量确实均衡的，但是小范围内，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有些地方山洪暴发了，但另外不过四五里外的村子，却因为干旱绝收。 风调雨顺，四季均衡，这是天地意志的体现，神仙们只是执行者。行云布雨是最基本的一项工作，这个地方出了纰漏，当时玉帝自然要解决，加了这个后续观察的部分。 工作是要人来做的，云母说我们要调集雨云，工作量大，这个任务接不了。龙族说布雨已经消耗当班龙族大量的灵力，如果还要负责后续观察，难度太大，也解不了。 无奈之下的玉帝，只有把任务丢给了当时看来任务最轻，自己直属的雷部。 这笔糊涂账就让雷部一背就是几百年。 陈凡当时看文件的时候，从常理上来说，感觉雷部做得没错，的确神龙来负责是最恰当的，对于龙族来说，灵气磅礴，布雨消耗再多，进行后续的调查，只是简单几个专门的仙术就行，能消耗多少。诸多的借口，就是单纯的不想做。 关于这些问题三部之间的纠缠，也是方才雷公传音给自己，捡了些关键点，陈凡找太白印证了，却是实情。 龙王依旧是那副态度：“我说过，仙庭的任务，玉帝的旨意，东海神龙绝对服从。但是不能借这个机会，为难我们，我们神龙不接受威胁，至于公平” “你们雷部不过引完雷就完事，可我们东海神龙，数万龙族，每年有两成以上的青壮年，都在各地布雨，不单单是影响了修炼，有时候因为需要雨量过大，还有可能修为倒退。这对我们龙族来说公平吗仅仅是因为布雨是龙族的天赋技能，我们就要这么付出” 云母也出言支持。 “三部中，我们云母部人数是最少的，可为了行云任务，几乎是全员工作。炼器房还问我们，为什么织云梭消耗这么大，给他们看了下我们的工作量，在没有任何疑问了。” 第十四章会场之变 “仙庭什么时候人手足过位置就这么多，事情也都摆在这里，现在不是让你们叫苦的时候，是来解决问题的，现在诸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太白直接拍了桌子，这是陈凡第一次看到老好人的太白，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想来也是，太白也是老资格神仙，当年突破重重困难，历劫成仙，哪能没点脾气。 三家对于太白的面子还是要卖的，更何况，他现在代表的是玉帝，是三界意志的体现。 雷公首先开口。 “这几个工作，我们雷部已经干了数百年，要说是有经验，那肯定是我们。奈何现在幽冥界等几个地方雷元素暴动，至少上百年我们抽不出人手来，这个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但我们保证，在工作交接过程中，手把手教会，还有我们针对这些工作改良的一些仙法，也会一并转交。” 云母也表态：“在工作地前后衔接上，我们也承认工作上有失误的地方，所以我建议，再紧张，我们还是各出人手，建立一个协调小组。至少在工作交流上，会顺畅很多，不必像以前，一个指令的传达就要很多步骤。” “成立协调小组，我赞成。神龙一直就想成立这样的小组。只是当初三家吵得很凶，提出来也没有意义，干脆就现在定下来。” 后面这两家成功的歪了楼，太白肃声道：“我们现在谈的是相关工作谁负责，成立小组，那是你们后续的议题。老龙，现在你说说，到底怎么办，这收尾工作，本就是你们最合适，也简单，不算什么负担，依我的看法，就你们接下。” 显然是受不了这几家的推诿，太白连尊称都不说，拿出主官该有的气概，直接定下来。 “凭什么又是我们龙族” 站在龙王身后的一个青年，忍不住怒吼道。 “住嘴，这是仙庭，不是东海龙宫，要闹回家闹去。” 龙王歉意的环视抱手行礼道：“实在对不起，老龙我家教不周，让小辈冲撞了各位。” “让他说”太白一挥手：“我想听听他要说什么，本来今天就是协商的，那就要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别藏在心里，都说出来。” 那青年也不胆怯，上前一步大声道。 “我们四海神龙，包括各地龙裔，虽说种群庞大，也美其名曰神龙。可在仙庭，我们干的不过是打杂的工作。行云布雨是我们的，管理江河湖海，调蓄数量是我们的，就连天庭布置下来的徭役，也是龙族最多，现在就光我们东海，还有上千位龙族，在天庭拉车，站岗，做着各种卑微的工作。” “是不是我们龙族天生就应该是干这个的。” 这位说的是感慨激昂，陈凡在下面听得只想翻白眼，东海这两位，当真是演技精湛，一唱一和间，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刚进来时，自己就注意到，这几位神龙，站在龙王后面，噤若寒蝉，没这个老龙的示意，才不信有人敢乱说话。 陈凡也算是明白为什么神龙部这么坚持，就算是一些简单的收尾工作，都不愿意接下来。 不是事情的问题，而是天庭的态度，让龙族觉得自己不能再退让了。可以想象，如果今天这个成为了定式。 那西海，北海，南海，还要其他周天的神龙，都要按照这个执行。 再扩大来看，龙族除了布雨之事，还有一个更大的职责，那就是掌管各地的水源。这牵扯到的部门更多，退了眼前这一次，那后续的协调中，就会有大把的工作丢过来。 东海龙族背后站着的，就是整个龙族，难怪这么有底气，明面上遵从仙庭，玉帝的指令。实际上以各种方法抗拒。 等人说完，老龙才故作慌忙地把人拉到自己的身后，满脸笑容道：“不好意思，都是晚辈瞎胡闹，乱说的。我们东海神龙受仙庭册封，自然要服从仙庭的管理，这点毋庸置疑，只是能不能考虑下我们的具体难处，并不是我们不想接，确实是接不了。” 这场双簧戏看得太白面色阴沉，陈凡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又如何不心知肚明。这就是做给自己，给玉帝看的一场戏，工作，他们神龙还是会做的，但是别想多加负担。 “好，事情有回到了原点，你们三家都说说吧，究竟这些工作，分给哪位好一点” 太白也不急了，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缓缓地说道。 这次三家都不开口，气氛再次僵住。 陈凡倒是想安心看戏，可突然收到太白的传音：“陈小友，你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出来吧，不然，这三家是有可能坐上一天。” 陈凡这才惊觉，这群人是神仙啊，都是些没事就能闭关几个月，不吃 不喝，就啃些丹药修炼的主，看云母那端坐模样，还有身边剧烈的灵气流动，已经把这里当成修炼场了。 他们能耗，自己这种小菜鸟可耗不起，虽然身体状态靠各种丹药能够维持，真要坐上一天，精神上受不了。 咬咬牙，陈凡传音道：“绩效考核，是为了让大家更好的工作，我们发下去的守则上面，只写了权责该如何划分，并没有说这么做后续有啥好处。” “实际上这套东西的关键是奖惩，你做得不好，会有惩罚，当然，你承担的任务最重，工作最多，完成得越好，自然应该受最多的奖赏。反之，我们要加重惩罚。” “他们这些人最在乎的，应该是修炼，多工作，天地意志就可以赋予更多的功德，对修炼大有好处，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你小子为什么不上次一起说出来。”太白有些烦这个小仙童了，明明装了一脑子的东西，可就是不说，非要自己逼问。 第十五章利益动人心 太白也明白这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策略，但绩效考核这东西，完全就是玉帝提出来的新东西，没人知道怎么操作，除了玉帝，还有这个经常藏拙的小子。 “仙庭的功德体系，和职务一样，都已经很久没有变过，数千年过去，和权责划分一起，都到了要变革的时候。” “你们应该也有所猜测，那我就明说了，没错，这次的权责划分只是个开头，接下来功德体系也会有动作。” “谁多干事，谁就有功德，谁要是就想管好自己分内的事，那就守着自己的那点功德，看着别人修为进步。” 陈凡愣住了，玉帝和太白老儿私下说过功德体系改革的事情保密功夫做得不错啊，一点口风都没有露出来。 不对回想了一下，要是太白胸有成竹，那就根本不需要问自己，早就说出这番话。以太白的性格，也不可能假传圣旨，说天庭已经定了这件事。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玉帝一直都在关注着会场，只是没有露面。 陈凡刚给太白建议，那边就已经收到，同时给了太白金星授权，可以说功德系统的事。 玉帝这手玩得不错啊，当个幕后黑手。 施展神通，隐身端坐在半空的玉帝，面色一黑。 这小子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幕后黑手，朕这是在给你们压阵。 要是朕现身，这会议就不用开了，说什么，他们答应什么，可回去以后，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改变，今天的关键是解决问题。 三方这下没人坐得住。 云母抢先说：“外面的传言说的是真的，功德系统改革后，那不是谁做得越多，谁功德越多。” 雷公皱眉道：“改变我是赞成的，但是究竟怎么变要说做事，我们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可每天上下指挥，也花费不少精力，我们的功劳怎么说” 神龙的症结找到，雷公的话又告诉了陈凡，为什么云母部会不配合，连雷部都有些阳奉阴违。 大家都是神仙，神通众多，玉帝说的权责划分一下来，就肯定无数人进行分析，精于占卜者，还有看下整件事情的前景，会如何发展，看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现在天庭的功德系统，都是根据职位而来，雷部运转良好，雷公就能拿到大把的功德，让他的修为能够一直压住诸位一头。 权责划分提出来就耐人寻味了，虽说是为了解决东胜神洲的降雨问题，可神仙们难免想多，划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事情现在不是都有人干吗又没出什么问题。 玉帝简短几句话后面那个考核，琢磨出了点味道。有考核，就有好坏，接着就会有奖惩。而天庭最能动的，莫过于功德制度。 雷公的话，就代表这一些当权者想法，权责划分后，自己看上去都是些务虚的事情，并没有多重要，那是不是功德也会随之削减，分到底下那些真正干事的人手里 细细思考下来，陈凡心中好大一个卧槽，玉帝这是下了一盘大棋，虽然不知道这位陛下心里究竟如何想的，但措施如果能真正落地，能搅动整个仙庭。 玉帝心中有些尴尬，最初提出这个东西时，哪怎么多想法，只不过朝堂之上，总不能什么都不说，然后在心中推演了一下，发现这个计划确实可行，所以就布置下去了。 后续的进程中，才渐渐发现这个绩效考核的妙用。不单单能够加强自己对整个仙庭的控制，也解决了现在仙庭人浮于事的情况，一箭多雕。 陈凡这脑袋是怎么长得，玉帝都有些弄不明白了，他数千年间，心思活络，一句话说出来时，已经将后面数十句话都考虑过的聪明人，都见识不过少。 却没有见过陈凡这样，年纪轻轻，想法如此活跃，发散性思维强的仙童。 仙人们的思维灵动，多半是修仙后的神通，这小子的，像是与生俱来。 大千世界，总有些异类，陈凡虽然妖孽，还在理解的范围。真正的妖孽玉帝都见过，更何况陈凡。 玉帝现在就想用好陈凡，让他的这些奇思妙想发挥作用。 被协调的三方，现在已经吵成一团，都想知道天庭改革的方向。 以前那都是大家胡乱猜测，眼前便是正宗官方回复。 “不要吵了，你们这些问题，现在我也没有答案，现在一切的改革措施都在草拟中。首先要你们先把权责划分，这个第一步做好，才能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你们这里连基本的都没有做好，谈什么功德系统的改进。”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功德当前，三部总算是积极了点 。 “我们东海龙族也不纠结了，率先做个表态，行云布雨后的观测工作，我们神龙可以做，但是数据分析，还是雷部专业，所以最后的数据归总，还是雷部负责，雷公你看如何。” 龙王总算是做出了一定让步。 云母也有所动作：“雷部中我们云母负责的那些，我也看了下，并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只写原来都是大家职权交叉部分，雷部还是要负责给我们一定的技术支持。” 能够让对方让步，哪怕是一点，对雷部来说，都是巨大的进展。 雷公自然连声答应：“只要你们满意，我们雷部没有问题，会尽全力配合大家。” 陈凡估摸着，怎么也要磨上一整天的事情，现在不过一两个时辰，就全部解开了，果然是财帛动人心啊，现在这几位对什么权责划分，都不在意了，唯一关心就是功德改革。 和自己修炼息息相关的事情，怎么关心都不为过。 “那好，那老夫就算你们三方达成了共识，随后会形成一份书面文件，涵盖你们三方的所有权责划分，以后就按这个执行，以后考核后的功德奖惩，也会以这个为准。” 太白就是要快刀斩乱麻，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否则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变故。 “可以” “好” “没问题” 三方首领都已经点头，就差在最后的文件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这份东西，我们云母部不签。” 跟在云母身后的一个平平无奇的仙女出声道。 随着她的开口，脸上的伪装也慢慢消失，露出一张雍容华贵面容。 这下全场每一个人能够坐得住，太白带头站起来行礼道：“见过西王母。” 第十六章西王母 她是西王母这是陈凡第一次见到，这个几乎算是和玉帝共治仙庭的帝后。 名义上，她和玉帝是夫妻，但有自己的住所，瑶池另在他处，和主殿相距甚远。 之所以称她共治仙庭，因为天庭之中，几乎所有的宫女，都出自她门下。这些女仙，又占据了天庭不少要职。加上女性的天生优势，西王母可谓天庭中，玉帝之下第一人。 抬头看了眼半空中，西王母淡然道：“陛下在一旁窥视这么久，可一点没有为君者的光明磊落。” 被人说破，玉帝显露出身形：“朕做事，有朕的道理，何来窥视一说。” 众人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纷纷行礼，没有想到，只是一场看似简单的协调会，天庭的一二号人物，都出动了。也明白，今天事情的不寻常。 “陛下与我分说时，可没有说过功德系统，现在突然说要动，总要给个交代。” 西王母语气不善，上来就直接问罪。 也证实了陈凡当初的猜想，玉帝曾经给云母部施压，要他们配合。 “朕说与不说，你们不都是在议论。与其让你们私下讨论，不如朕亲自说出来，摆在台面上，大家都可以发表意见。” 玉帝答得很坦然。 “你也应该知道，功德系统运行数千年，其中不少规则，已经不适应现在的仙庭，迟早是要变的，为什么不是现在。” “我赞同对现在的功德系统改革，但今天的事情，陛下你有些首末倒置。权责划分应该是在功德系统改革之后，否则大家在不明白奖惩措施的情况，认定自己的职权。后面再处罚时，是不是可以算不教而诛” “所以，我觉得这场协调会暂停，烦请陛下拟出一个功德系统改革的初稿以后，我们再提以后的事情。” 西王母的这番分析确实没错，权责划分，在天庭众仙看来，虽然关注，但不算什么大事，这些事情，平时也在做，只不过厘清权利和责任，有些麻烦而已。 功德系统改革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和大家的利益息息相关，没人想自己的利益受损，不解决这个，如何进行权责划分。 陈凡想想都头大，原来以为事情会有些困难，阻力总会有的，最终都会解决。现在问题越闹越大，最后直接牵动整个仙庭，不是因为这个，西王母也是不会现身的，原意应该和旁观的玉帝一样，有备无患而已，没想到真要自己出动。 你小子是站哪边的玉帝心里不太痛快，尽帮着别人说话，也不想想，这些问题是谁搞出来的，不是你脑子里面胡思乱想，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 自己也是傻，觉得这些新办法尝试下，总没错，推演过后，也觉得没什么坏处。就算是出了岔子，那也是能控制的范围，就没想到，这女的会亲自下场，和自己作对，让这些下属先谈个大概，我们再私下说不好吗 “两件事情不要混为一谈，今天协调的是东胜神洲行云布雨，功德系统的改革，连纸面都谈不上，那是日后需要考虑的事情。如果东胜神洲的事情不定下来，以后他们三方还会扯皮，现在是没有出大问题，可以后要是协调不慎，万一出了，谁担得起责任” 陈凡是觉得两个说得都有理，西王母所说的没错，玉帝是站在就事论事的立场，先解决眼前的矛盾。 你小子是墙头草吧，两边都赞成陈凡的想法算是气到玉帝了，你的差使是对朕负责，是朕手底下的兵，要摆正立场。不过这小子狡猾，不开口，也不能平白无故地骂他。 帝后相争，总要有中间人来居中协调下。 不巧，在场的只有太白金星有这资格，形势所迫，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陛下，西王母，你们两位说得都没有错，但今天毕竟是我们三方的会议，最终做决定的，还是要靠这三部，那就烦请你们上位就坐，让他们能安心解决问题好吧。” 这已经是太白金星能做到的极限，不让这两个大波士当面吵起来，至于说什么让三方做决定，那都是场面话。一帝一后，一左一右坐在这里，这些下属谁看到以后，能够安心做决定。 雷公部和神龙部无所谓，玉帝亲自开口了，这个面子肯定要卖。况且这位陛下的口碑一直不错，答应过的事情，一般都能兑现。太白金星开始暗示在功德系统改革中，优先考虑他们的利益。玉帝现身后，并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了。这样面子c里子都有，答应又何妨。 以前双方的别扭，只不过是利益不够，玩的一些小花样。 现在坐蜡的是云母部，名义上的顶头上司盯着，实际的顶头上司也看着，自己这个决定，总要得罪一方。 已经下定决心的两方，等不了犹豫的云母。 东海龙王开口：“我们神龙部对这份权责划分没有意见，现在就可以签署。” “我们雷部也没有问题。” 两人先后在记录所有条款的玉简上，印刻上自己的灵力印记，表示认同。 云母部不签署，这份文件就毫无意义，还是老工具人有办法。 太白金星道：“我看云母部与雷部，神龙部有异议的地方，只有一两处。既然西王母来了，你们两家就各退一步，这些协调的小事，一方负责一块如何” “如果云母部没有意见，我们当然也可以。” “我们东海龙族历来敬仰西王母，这个面子无论如何都要卖，我们也同意。” 太白金星望向云母部：“现在不存在异议，你们可以签署文件了吗” 云母看了眼西王母，对方目不斜视的端坐在椅子上，什么表情没有。 第十七章身边角落 思索片刻后，云母点头道：“我们签，既然其他双方都作出了让步，我们还不接受，就是得寸进尺。” “走吧。”云母刚刻下自己的灵力印记，西王母就起身往外走。 经过主持席这边，偏头看了眼红摇，那个大大咧咧的御姐，从西王母出现后，就一直规规矩矩地正襟危坐，神态端庄，不了解的，还真以为这是一位娴静的仙女。 “小红，在外面浪够，要记得回家。” “谨遵西王母旨意。”红摇忙起身应道。 “行了，别在我面前玩这些虚的，自己看好自己。”从出场到现在，一直表现沉静的西王母，难得有些不耐烦。 陈凡开始佩服这位姐姐了，能和玉帝硬刚正面而不变色的女王，在她面前居然失态了，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其他两家也在对玉帝行礼后，告退了。 玉帝环视了工作组众人一眼，面露微笑：“做得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休息一段时间吧，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工作，需要你们去完成。” 众人齐齐回应：“谢陛下。” 陈凡偷眼打量了下，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 最激烈的当属二太子，小龙的眼眶发红，都快哭了。 天蓬也很激动，面色微红，嘴唇轻轻颤动。 太白就平淡多了，老江湖了，什么没见过。 红摇完全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是敷衍也不为过。 至于自己，中规中矩，就三个字，不失礼。没什么高兴的，甚至是有些担忧。 事到临头才算揭晓，陈凡才知道，自己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是什么，整件事情太突然了，三方在朝堂上面争吵，才引出玉帝的权责划分方案。然后自己就被卷入了整件事情当中，整件事情和自己都有种若有若无的联系，自己是感觉到了这种联系，这才感觉心里压着事情，不舒服。 到今天，自己提醒下功德系统，太白金星就把功德改革的事情抛出去，紧接着西王母的出现，心里的不适达到了高峰。这才是自己觉得不妥的核心啊。 陈凡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让你得瑟，让你不会藏拙，别人一问，就想卖弄，什么都瞎说，也不想想，数千年的沿袭，大家都知道这个系统有诸多问题。也肯定有人想改革，但为什么没人动牵扯的利益太多了，多少神仙看着这口肉。 玉帝都只是想借着权责划分，试着看能不能推动改革，自己上杆子把东西送了过去，这玩意是自己能掺和的吗还说低调，苟，这苟个屁。陈凡估摸不用一个时辰，整个仙庭都会听到小组成员的大名，自己这个区区仙童位列其中，更是引人注意。 再加上二爷的子侄身份，玉帝的另眼相看，这些把自己的眼红属性拉满，以后怎么低调。 自己当初不想这样的啊，陈凡有些颓然。就想着在仙界，当个小仙童，好好的混日子，事情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追根溯源，还是那便宜舅舅，可总不能怪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那就纯属脑残了。 那就怪自己吧，嘴上说着低调，行为却很诚实，认真完成自己的工作，遇到上司的问询，隐藏的打工人之魂被动发作，不自觉就把解决方法说了出去。 改，一定得改，现在自己是在仙庭，不是打工人。 “陈凡，在那发什么呆，把这些玉简都整理下。”没了西王母，红摇又开始咋咋呼呼。 “好嘞，马上来。” 话一出口，陈凡感觉到一阵悲哀，说穿了，自己一个仙庭最底层的小仙童，不还是打工人，说穿了，换个地方打工。 回住所路上，陈凡已经感觉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仙庭的冲击。 平时走路，他都是靠边走，捡角落走，尽量不引人注意，今天就算是这样，路上还是有不少仙童见到他行礼，口称陈上仙。 这几天提高了些的修为，还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童子之间的传音。 “这就是那个走个狗屎运的陈凡么。” “嘘小声点，在我们面前你乱说没事，可别让人听去。” “怎么，说实话还有错，他不就胎投得好，连考验都没有，直接被他舅舅带上天庭。然后直接去了大殿当值。后面天上掉馅饼，砸中了他，太白金星让他当行云布雨的副手。眼见事情解决，送了他场大功劳，这不就是躺赢么，我上我也行啊。” “哼哼，谁管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住在西五的那个瘦子，小李子，你知道吧” “知道啊，成天没事就喜欢到处八卦，就好像天庭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那张嘴就没有 停下的时候，都不知道他怎么过的仙童实验。” “听说是当初是他父母供奉了一件上古法器给接引神使，才让他过关。” “行了，别歪楼，带偏了，就是这个小李子，昨天被梅家老二打了。” “啊不是说二爷和他手下的梅家兄弟公正严明，对仙童们的态度很好，听说有几个赶上二爷高兴，还被指点的几招。” “你也说了，那是二爷高兴，小李子那是自找的，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在当值的时候，一个劲地在说陈凡的坏话，就差点直接说他是二爷的私生子了。结果被梅家老二听到。” “这不是自己活该么，谁不知道梅家兄弟视二爷为兄长，唯他马首是瞻，听说陈凡和他们的关系也挺好。” “可不是吗，梅家老二当时就发火了，一巴掌差点抽碎小李子半张脸，这还是收了手，以那位爷的修为，真要动手，小李子灰都没有了。梅家二哥办事也大气，打完后直接说，打人是为了教训你，不要诽谤别人。但晚辈动手，也是我不对。随手就丢下了一瓶九转金丹当做赔偿。” “九转金丹是我知道的那个九转金丹么” “没错，就是那个，太上老君丹炉出品，品质保证，一颗最少十年修为。” “真是大气，弄得我都不知道小李子被打是好还是坏了。” “那你没小李子脸皮厚，人家双手接过丹药，还一个劲说谢二哥的赏。” “还有这种人，恶心坏了。” 藏在角落里，默默地听完这些对话，陈凡感觉心里暖暖的，有人的关心的感觉，真好。 第十八章新的任务 陈凡又溜达到二爷这，关系是靠走动的，更何况自己需要舅舅专业的咨询。 “今天同时面对西王母和玉帝，这两个天庭帝后，感觉如何” 二爷难得开了玩笑，一见面就调侃陈凡。 陈凡苦笑：“我这种小虾米，能够什么感受，他们做什么，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那也不是管得了的。” “有这种心态就好，我也知道你不会多想，只是给你敲敲警钟，别以为是你解决了东胜神洲的行云布雨问题，就开始飘了。” “那哪能，我又不傻，今天如果不是玉帝到场，那三方能吵翻天，太白根本压不住他们。” 陈凡表示自己的头脑很清醒，不会乱认功劳。 “太白会议一完，就把所有的资料发了过来，他私人整理的，其中就有你给他提醒的部分。” 二爷严肃了起来：“你如果不飘，怎么会提出功德系统的改革那是你能碰的东西，太白多精明的人，还有玉帝明照万里，会不知道这点。他们为什么不提” 已经反省过一次，舅舅这一说，陈凡身上还是冒冷汗，这就是说话不过脑子惹的祸，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见识高过其他人一截，就脱口而出了。 “你口口声声说的低调，当时去哪里了。好在是给太白传的消息，太白和玉帝也只是单线联系，现在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道是你想动功德系统。” 舅舅还是向着自己，默默地把屁股擦干净了。 “我能帮得了你这一次，但下次了，可能你就祸从口出了，谨言慎行，知道吗我早说过，送你去大殿，就是让你多听，多看，多做，少说，你都忘了。” “外甥知错了。”虽然是责骂，可句句都是在为自己着想，陈凡还是懂得好歹。 看陈凡那神态，二爷也知道他是真的知道错了。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当然，你在整件事情里面的作用，太白和对我说了，他对你赞不绝口，认为天庭新一代中，你的眼界绝对是数一数二。那老儿，说话素来夸张，你听听就好，别轻信。今后还是脚踏实地的修炼，想在天庭立足，只靠一些小聪明是行不通的。” 这些话，陈凡真心赞同，今天西王母出现时，那庞大的气场，不单单是压的其他人不敢说话，作为其中修为最浅的陈凡，感受最深，他是真切地感觉到，凝实的空气是怎么回事，一时间，连呼吸都不畅快。 当玉帝出现，二者的气势抵消，陈凡才轻松了下来。他很清楚，西王母这还是没有完全地释放自己的气场，自己在她面前，连蚂蚁都算不上，可能只是吹口气，就没了。 “谨遵舅父教诲，修炼的事情，我一刻都未放松。” 二爷满意的点点头：“就是这种态度，保持住。这次的事情完毕，算是交了差使，接下来你准备去哪。” 舅舅既然问了这话，就证明对自己有了安排，陈凡乖巧地答道：“但凭舅父安排。” “那好，你想对功德系统要改革的事情，虽然大家不知道。但是这次权责划分的成功，也是开启了仙庭变革的一个序幕，你位列小组之中，已经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现在要做的，就是暂避锋芒，等这个风头过去，最好是暂时离开仙庭。” 自己最初一门心思想找个低调部门的愿望，现在就要实现了，陈凡反而觉得有些怅然若失，这几天所接触的，可都是天庭对顶端的那批人，和他们接触，虽然累，但也学得到很多东西，现在换个部门，要去哪里呢 “这个差使，想必你也很感兴趣，去西牛贺洲担任接引使，那边刚好有位置出缺。” 陈凡想到是好差事，但没有想到是这么好的差使，知道二爷口中说出来，事情已经板上钉钉，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接引使，我刚入仙庭，连十年都没满，合适吗” 二爷大手一挥：“我说合适就合适，而且你帮了玉帝这么大的忙，只是一个普通的接引使，有什么难的，你要是修为再高点，我能在南天门给你要个裨将当当，也让好好熟悉仙庭的天兵天将。” 舅父牛比，陈凡心中大喊。 二郎圣君口中普通的接引使，可一点都不普通，专门负责从下界接引一些善男信女上仙庭为职，另外一些凡间物资采集，也都是接引使负责。 刚刚陈凡听到仙童的父母用上古法器贿赂，才能让自己的儿子上仙庭，这就是接引使权力很小的一部分。 有些人就算已经被轮回选中，能够前往仙庭，但接引使有一票否决权，就是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这权力就很大了，尽管如 非必要，接引使一般不会动用这个权力。毕竟接引上天，是轮回，天地意志所决定，贸然坏人好事，可是有损功德的。 就算这样，凡间众人对接引使也是小心翼翼，谁都不想自己来上那么一出。而且这些接引使，可都代表这仙庭，说是天使也不为过。谁没事会对抗仙庭。 想到这，陈凡的脑中闪过了那只石猴，呃话说满了，还真有人会对抗仙庭，不对，是猴对抗仙庭。 可惜自己是在西牛贺洲，要不然可以去傲来国看看，那块石头还在么还是已经成为了美猴王，想想现在东海龙王还气势十足，没上来告状，那就证明定海神针还在，美猴王剧本还没开启，那就等着吧。 “你去准备下吧，明天直接去西天门报道，没事别窝在仙庭了。” “那就谢谢舅舅了。”陈凡这次可是真心诚意的感谢，为表谢意，连常规的顺手牵羊都没有，就直接回住所了。 第十九章接引使 四大天王分守仙庭四方，西天门正是护国天王镇守。陈凡不巧，还真认识这位，二爷可是玉帝钦点的天庭战神，镇守仙庭中央，虽然平时看来闲着无事，可一旦战事起，二爷就是中军主将。 四方镇守对于这位主官自然常常拜访，二爷虽然不喜欢世俗交际，但这四位毕竟相识已久，每次来也都好酒好肉招待，顺带着陈凡也认识了这四位。 平素待人冷清的二爷，对陈凡却是青睐有加，都是看在眼里，这次陈凡过来，就见护国天王在等自己。 “欢迎陈小郎君来我们西天门，当初我就说过，以你的资质，天天在大殿干侍候人的活，那是浪费了。你在太白金星那里做的事情，才应该你做的。仙庭也需要你们这些后起之秀。” 上来就一顿好夸，让陈凡这种脸皮都差点红了。 “不敢不敢，跟在太白上仙身后，我也只是个打杂的，来这里之前，圣君还对我耳提面命，一定要听从天王你的吩咐。” “好说，我们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在西天门任职你放心，不比其他地方，这里你叔叔我罩得住，放心做事便是，出了事，我兜底。以你的功绩，区区接引只不过就是个过渡，很快就会有新职位，说不定哪天我还要靠你照顾。” 陈凡感受得到，护国天王的这种热情，不单单是看在二爷的份上。以前大家都有见面，态度虽然不错，可没有像今天一样。看来行云布雨的事情，整个天庭都知道了，幸好舅舅早有安排，让自己远离权力中心，要不然肯定一堆的麻烦事。 接引使名头虽大，油水也多，但职位却不高，仅仅只是西天门下属的一个机构，连仙庭直属也算不上。想来也是，什么上古法宝，也只有一些初入仙庭的看得上，而凡间的异宝，又怎么比得上仙庭，三千世界的珍禽异兽，天材地宝，都汇聚到仙庭了，只是一般底层的小仙接受不到，所以才显得接引使得职位不错。 接引主管也是早早在门口等候，见顶头上司带人前来，早就得到消息，明白来者是谁，一点上官的架子都不敢摆。 “陈仙友来我们这里可是屈就了，没办法，仙庭的制度就是这样，依照我看，我这个主管让仙友来做，也是可以的。” 护国天王的态度只是热情的话，这位就近乎谄媚。 西天门负责西牛贺洲的相关事宜，接引馆门口自然是人来人往，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眼光，陈凡只能赶紧俯首行礼道。 “上官不必如此，我陈凡不过一介小小仙童，能够来接引部，已经是破格提升，以后自当在上官的领导下，兢兢业业完成工作。” 接引主官见这态度，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昨天天王交代自己，二郎圣君那声名鹊起的外甥要过来时，就有些惴惴不安，仙庭中这些二世祖的名声可不太好，更何况这位，听说不仅仅是二爷待他如子侄，就连玉帝也是简在帝心。 自己一个小小的接引主管，在一般仙人眼里，大小算个官，可在这些大佬眼中，屁都不是。这种来头的，可开罪不起。 和其他仙友打听了下，风评还算是不错，这才稍稍安心，今天见面接触一下，应该不是那种桀骜之辈，那就好办了。 接引使这态度，也让陈凡认识到了仙庭森严的等级，跟在二爷身边，当值的也是大殿，平素就没有怎么接触过这种仙庭的底层神仙。现在名义上的上官，如此卑微的态度也告诉他，在仙庭过的有尊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初自己以为低调，就能在仙庭苟下去的想法，现在回想，就有些可笑了。 低调，不引人注目，依旧还是主要方针，但同时还要加强修炼的强度，二爷这方面看得很准，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实力最靠谱。 陈凡被带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居然是单独的办公室，看了看其他接引使四人一间的办公室，不由开口道；“主管，这有些不妥吧，超出规格了。” “有什么不妥的，你是仙庭的有功人员，我知道你过来，不过是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我们自然要安排好，否则二爷和玉帝怪罪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 主管生怕陈凡不用这个办公室，忙解释道。 陈凡明白，这已经不是前世那个相对公平的世界，可就算是那个世界，也没有绝对公平而言。更何况是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仙庭中，自己背靠二爷和玉帝，在主管这种人眼里，已经是天大的人物，再推脱，反而他会内心不安。 “好吧，但如果有仙友办公室不够，可以过来一起办公。”总要谦虚一下。 主管连声道：“不会，不会，地方多得是，只有人手不足，不会有办公室不足的情况。” 陈凡有些无语， 这些话，你对那些四个人挤在一个办公室的接引使说啊。 “陈仙友，你就现在这里休息，工作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如何。”这种镀金来的公子哥，主管可不敢有什么吩咐，安安分分待在这里，不惹事，就很满足了。 陈凡也觉得这个挺好，正好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修炼。却未曾想过，快两天没动静的系统突然发布任务了。 这咸鱼系统居然还没挂这也是陈凡想不通的地方，前世那些小说里面的系统，哪个不是推着主角一路变强，自己这个，除了发布一些随缘任务以外，其他的都是佛系。 咦，看了眼任务，居然不是那么随缘，一周时间内，完成三个接引任务。后面的奖励居然出现了二十年修为，虽然还是龟息功，但也让陈凡泪目，那些降低存在的奖励，都已经看腻了，总算是换了个花样。 “主管，休息就不用了，我来接引部，是来做事，不是来休假的，请尽快安排我任务。” 见陈凡的表情不似作伪，主管在心里嘀咕，这是遇到一个肯上进的二世祖么，自己的任务，就是当好服务员，尽量满足这位爷的需求，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那好吧，我这边先把你的装备拿过来，接下来就可以办公了。” 第二十章下凡 仙庭为接引使准备的制式装备还很齐全。 联络，发布任务的接引牌。 表明身份，附带防护作用的接引服。 交通工具，接引梭。 连武器都备好了，接引棍。 尽管只是制式装备，可这是仙庭，巧夺天工，在这里是字面意思，每一件的做工都极为精细，让陈凡觉得，拿来当文玩都是绰绰有余。 “任务都直接在接引牌上显示，并没有什么固定任务，每个接引使，一个月时间里面，完成十个任务就行。” 简单地交代一下这些东西得用法，主管就走了，二世祖可以闲，他这个总管整个西牛贺洲接引事宜的，却闲不下来，一堆事等着去处理。 仙庭这些工匠做的东西都很好上手，陈凡鼓捣了一番，就看到接引牌上浮现出一行字。 “西牛贺洲，东莱国，安宁城，接引陈氏女，秀珠一位。” 没记错，自己这个身体的老家都是在这安定城，这也是东莱国的首都。 任务早完成早安心，陈凡马上动身。 穿上制式服装，混在忙碌的人群中，陈凡就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检视过陈凡的接引牌，看守西天门的天将就放他过去。 仙庭虽然也称天庭，但并不是在天上，而是另成周天，要下凡，就必须通过西天门的阵法，虽然说四个天门没有固定对应的大陆，但实际上，大家约定俗成，东南西北门对应四个州。 陈凡有些好奇，为什么那个猴子，身为东胜神洲，却每次都要从南天门打上来，这是和谁有仇吗 自己要继续苟下去，应该就有机会能够看到那天了，见到天蓬以后，陈凡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小说中的人物，至少现在以自己的修为，想也是白想，连一个天兵可能都打不过，根本就没实力掺和到西游的这些事情中去。 那就从眼前事情做起。 跨过阵法，周围景物巨变，陈凡看到了久违的太阳，呼吸了正常的空气。 仙庭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封神榜之后，诸位大能联手开辟，虽说灵气浓郁，当终日亮如白昼，根本没有黑夜，也没有太阳，月亮这些东西。看久了，陈凡都觉得很空洞，虚假。 只有太阳，才让陈凡感觉到，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接引梭划为一条小船，陈凡坐在其中，捏了个法诀，就自动向目的地飞去，这智能化，足够让一些无人驾驶都汗颜。 眼前的古代城池在严重慢慢扩大，陈凡隐去自己身形，静悄悄地找个地方降落。 接引牌还有个功能，自带接引使手册，所以这工作都不用师傅带进门，跟着做就是了，不会出错。 按照接引牌的操作指南，他们这些仙庭人士下凡，不得惊扰到世俗之人，大千世界，都有它的运行规律，陈凡这种仙人，已经和世俗无关，如果现身，就有可能沾惹不少因果。 因果这两个字，陈凡最敏感，是自己低调的大敌，那就严格按照手册来办事，不出错，不沾染因果，完成任务就好。 在一座偌大的府邸前，陈凡站立了片刻，这也算是前身留下的一点念想。眼前这个陈府，已经和现在陈凡仙童没有任何关系，看着进出的人群，还能依稀辨识出，那个是大哥，那个是三妹。 大哥已经留起长须，鬓角染上了一些白发，三妹梳了妇人头，眼角有了皱纹。自己却还是童子模样。 陈凡鼻子微微一酸，这些是早就料到的啊，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个有夸张的成分，但自己在天上不过数年，人间已经是数十年过去。 家人们平安，陈凡那个前身最后一点执念也慢慢散去，现在两个人真正合二为一，只有一个陈凡。 陈秀珠的家，离这个陈家不远，就在另外一条街。 陈凡到时，门上已经挂了白幡，两个面容枯槁的中年人，肩系白布，正强撑着，迎来送往。 叹了口气，这也是应有之意了，陈凡同样是死过一次的人。所谓接引，就是凡间的一些善男信女，阳寿终了后，因为各种因缘，或者平素行善积德，被轮回选定，能够上仙庭。 就算是能够上仙庭，那也是天人永隔，但至少是留了个念想，自己的亲人还活着。所以不少父母见到接引使后，都愿意花大价钱，让自己的子女，以另外一种方式存活。 在跨进大门后，陈凡显现出身形，但却只有父母两人能够看到他，毕竟是将他们的子女带走，总要尽到基本的告知义务，其他人，就没必要知道了。 这一身制式服装，让早就听过传说的陈秀珠父母知道，自 己是遇到是什么人。 陈父眼眶微红，鞠躬行礼道：“阁下便是接引使么” 陈母更是失声痛哭：“秀珠有救了，有救了。” 陈凡手虚抬，凌空将陈父扶起：“我正是接引使，你们夫妻二人平时行善积德，你家女儿也并无恶迹象，上天有好生之德，特派我前来，接引你女儿的灵魂。” “好好好能活着就好。”陈父忍不住擦了擦眼泪。脑中关于接引使得传说，也一一浮现，赶紧高声道。 “管家，管家你过来，把老夫那块白玉拿过来。” 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的陈凡，赶紧制止道：“两位不用这样，上天既然注定陈秀珠上仙庭，我就是个领路，不要刻意安排什么。你们还是先带我去你女儿那边吧。” 二老大悲大喜之下，有些失了方寸，陈凡这一提醒，才赶紧带陈凡过去。 仙庭接引之人，已经在地府勾去名号，但身体消亡，灵魂还久居躯壳来依旧不妥，毕竟没有生气温养，对灵魂有害。 按照规矩，陈凡将接引牌放在清秀女孩的额头上三寸，接下来，就是等待灵魂现身，自己带着上天，完成任务。 只是这个姿势陈凡摆了足足快一炷香，却没有任何灵魂出现。 陈凡尴尬得额头都冒汗了，这是什么鬼情况，自己第一次出任务就翻车了。 谁能告诉我，第一次当接引使招不到魂，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二十一章突发情况 一旁的陈父陈母也从开始的期待，到后面的诧异，现在变成了狐疑。 感受到了对方的态度变化，陈凡估摸着，要不是确认自己是神仙，这两个人都会上质问，是不是消遣他们的，严重的话，打出门都有可能，人家刚刚经过丧女之痛，你居然开这种玩笑。 陈凡保持着动作，不敢变，神识已经在接引牌里面查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接引手册，不愧为一部百科全书，就算是新手拿着，也能进行接引工作，里面居然真的记载了这种情况。 按照接引牌里面的分析，这种情况多半是灵魂提前离体，可是在身体周围搜索一番，一般生魂不能离开肉体太远。 敢情自己第一次出任务，就遇到了特殊情况，运气真是好到爆棚。 盯着两个人的目光，陈凡的神识在府中扫过一遍，根本就没有见到这位陈小姐的影子。 赶紧翻到下一页，如果附近没有找到生魂，应该怎么办。 再没有找到的话，那事情就有些大条了，极有可能是当地有邪祟，或者妖人，将生魂拘走，能够被接引的，皆是行善积德之家的良家子，灵魂质量极高，难免被一些邪魔外道所觊觎，一些懂事的，知道这些有可能是仙庭预定的人员，有所顾忌，不会下手。 而另外一些大妖，或者是愣头青，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有好东西，哪有放过的道理。 陈凡心中叫苦，自己不会是遇上什么大妖吧，那可搞不定。 心念电转，他想到，这事情可是二爷给自己找来的，以他的本事，不会不事先看上一眼，有没有危险，既然放心让自己过来，那就证明，就算是有危险，也是自己能够应付的。 还是得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陈凡不得不对二老说：“你们女儿的生魂已经不在身体中了，我在府中也没有见到她，我可以问一下，贵千金是因为什么事情故去的吗” “找不到”二老叫出声来。“这怎么会，自从她去世后，我们两人就一直守在这里。” “我相信你们寸步未离，但现在的关键是找到你们的女儿，我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陈凡耐心地解释道。 陈母抹了把眼泪道：“秀珠从小身子骨就弱，我们二老已经倾尽全力去调养，可见效甚微，上个月，她去郊外游玩，不曾想到赶到一场暴雨，淋雨后便染了风寒，我们找遍城中名医，不见好转，也曾想过去附近的仙门求救，但还没有等我们动身，秀珠就去了。” 染病而亡，很正常啊，那为什么生魂在。 接引使守则查询，有事情，找地头蛇。 “你们稍待片刻，我去找人问问。” 陈凡运起仙法，急匆匆地赶到城隍庙，庙中衙役看到此等仙光，哪敢怠慢，上前问道：“上仙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我找你们城隍问问事情。” 得到消息的城隍也从后衙快步走出，倒是认得陈凡的身份：“接引使大人有事请吩咐。” 陈凡也不和他们客套：“城东，陈秀珠，逝于昨晚子时三刻，已被仙庭确定为接引对象，可现在我找不到他的生魂，你们这边有什么线索。” “城东陈家么，那两口子可是好人，给庙里捐了不少香火，怎么会连接引使大人都找不到。” 在这等大城任城隍，也是见识广博之辈，对陈凡说到。 “最近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都没有出现过大妖啊，有些许邪祟，已经被下官派衙役捉拿了。陈小姐的生魂总不会是被拘了，依我看来，可能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离开人世，所以走失了。” 城隍这里都问不到东西了么你们可是地头蛇，连个生魂都找不到 陈凡只是心里想想，虽然着急，也没有开口责问，自己是来求别人办事，不是来兴师问罪。 只能转换思路，此间的生魂，陈凡是第一次接触，但前世文艺作品看过不少，按他们的描述，这些灵魂都会围绕着自己的亲人，或者是生前不舍之物。 不管有没有用，就先当这个陈小姐是这样吧。亲人身边没有找到她，生前之物，应该也都在陈府中。那这个小女子究竟因为什么走失了。 陈凡想到了关键点，陈小姐是因为淋雨后过世的，那她出城是干什么的 来不起回去问陈家双亲，料想城隍庙监管四周，应该有所记录，便问道：“陈家小姐是上个月在城外暴雨，来不起躲避，淋雨染病而亡，你们对那场雨有没有印象。” 一旁的衙役忙点头答道：“怎么会没有印象，那场雨太大了，造成护城河暴涨 ，还淹死了两个人。” 想了一会后，他恍然道：“我记得这位陈家小姐是去哪里了，当时郊外树林中，城中少男少女，相约举办诗会，有头有脸地都去了，陈小姐也是在被邀请之列。” 那就是在这诗会上遇到什么不舍之物了，少女情怀总是诗，陈小姐平素身体不好，久居闺中，难得出去一次，要么是贪恋景色，要么是对某人恋恋不忘。 城外的树林太远，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是生魂，按照平时习惯，也不会离家很远。 那就是对某人恋恋不忘了。 “你们这有城中的地图么” 城隍庙有更好的，一个全城的投影。 “陈家百丈范围内，当天参加诗会的青年男性，都给我指出来。” 地头蛇这方面还是有优势的，城中居民城隍处皆有造册记录，那衙役也是熟门熟路，很快就给陈凡指出了这些地点。 都是混久的老油条，闻弦音而知雅意，他还着重点了几个地方道：“上仙可以去这几家，都是城中一时俊杰，如果陈家小娘子有倾心之人，应该就在这几家了。” 陈凡谢过后，就直奔这几家而去。 但愿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第二十二章痴男怨女 陈凡的运气不错，在第一家，就找到自己的目标。 有位白衣少女，正站在院墙旁边的柳树下，痴痴地看着墙内二楼书房。 书房内，她所注视的对象，正面容悲戚，奋笔疾书。打量了下，陈凡承认，确实相貌俊秀，难怪姑娘做鬼都不放过他。 “陈姑娘，你该跟我走了。” 任务时间有限，陈凡不想耽搁，直接上前说道。 生魂没有肉体的滋养，就犹如无根之萍，会渐渐地衰弱，乃至消失。所以人死灯灭后，灵魂要么被地府收去进入轮回，要么就是仙庭接引。又或者一些仙法强大之人，有特殊功法，修成鬼仙，方才见过城隍，衙役便是此列。 最恶劣的情况，就是悲愤而亡，怨气郁结，成为厉鬼，以人世间的各种戾气为食，甚至吞噬生人灵魂。 有极少数运气好的，因为被世俗情绪所束缚，不愿意离开人世，便成了地缚灵，靠吸引一地灵气而活。 陈秀珠这种情况，本来身体就弱，滋养出来的灵魂也强不到哪里去，这才过世多半天的时间，在陈凡的眼中，灵魂之火如风中残烛，飘摇不已，最多再坚持几个时辰，就要随风而逝。 “你是谁”少女抱心躲到一边，显然被陈凡吓到了。 “我是来接引你的天庭接引使，你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赶紧上天庭，用仙法给你凝结仙体。” “接引使，天庭。”少女喃喃道：“我这是，真的的死了吗” 陈秀珠看来也是知道接引使的，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 “可能不能不走，我也别的要求，这里静静地看着就好，看着，我就满足了。” 小姑娘，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多少人争着上天庭，你居然不想去，这都属于是藐视天庭了，天庭不要面子的吗 心中疯狂吐槽，陈凡还是要耐心地解释：“你是不是感觉身体越来越轻，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 “对啊，对啊，你说得没错，我都看不清张生了。你不是接引使吗那就是仙人了，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这是整个灵魂的灵气在消失，如果再不上天庭，整个人都没了。” “啊”陈秀珠轻声尖叫道：“这么严重。” 揪着手，少女内心在纠结，她想看着张生，又不甘心就这样消亡。那以后就再没机会看到他了。 反复思考了一下后，陈秀珠下定了决心：“好，我跟你走，但你能够帮我看看，他在写什么，从一早上就开始写了，看得出，他很不开心。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他不开心，或许可以帮个忙。” “你自己看不到吗”帮忙陈凡倒没什么，前世十七八岁，正是读书的时候，这少女就和家人阴阳两隔，确实有些可怜。他现在自己是接引使，你能不能上天，都看我的工作如何，现在反倒指挥起我来了。 小姑娘摇摇头：“不行，我最多只能站在院墙边上，就有股力量把我推开。现在我知道了，张生家中有人在朝中任职，请朝廷的供奉施过法，我这样的鬼魂不能近身。” 陈凡这才定睛一看，还真有禁制，不过太过于粗浅，他都没看出来。可对付陈秀珠却是够了。 行吧，君子成人之美，这算是自己的第一次，让服务对象都开心点。 陈凡飘了起来，隐去身形，定在窗外，看了下，这小子洋洋洒洒已经写了几页纸。神识扫过，竟是篇悼文。 也是个痴情种子，原来那天不只是姑娘动了心，小伙子也看对了眼。默默地记在了心上，还悄悄地找人打听过。 这悼文就像是张生的内心独白，听说少女染病，他已经求父母找好媒人，只等病号，就上门提亲。父母也对于陈氏这种积善之家很满意，应了下来。 但今早噩耗传来，姑娘因病故去，他悲愤欲绝，恨自己怎么没早点把这份思念之情说出来，现在阴阳两隔，再没机会，所有的情绪，化作一张张辛酸泪。 陈凡干脆用仙法，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共享给陈秀珠。 “原来他也喜欢我。”少女微笑着，眼角的眼泪却止不住，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为了我的事情，耽误上仙了。”清醒过来的陈秀珠，还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模样。 “我们这就走吧。” “不向你父母道别了”陈凡问道，这算是被接引人的权利，和亲人见一面。 秀珠摇摇头，凄然一笑：“不了，父母养育我十八年，未能尽孝道，就此而去，再见面，只是让二老徒增伤心，上仙给我父母交代过就好。一切就拜托上仙了。 ” 少女盈盈一拜。 陈凡暗叹了口气，这姑娘倒是明白，这上天虽然是好事，但以后仙体形成，就受天规限制，已经不是凡人，再难见面，她父母应该也明白这些，再见次面，真的就只有多添一些离别之情。 “好吧，就依你所言，我给你父母留句话，我们走吧。” 依照规矩，陈凡把接引牌放在陈秀珠的额头处，一缕缕白光从接引牌上摄入姑娘的灵体，她整个人都被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光，生魂也变轻了，慢慢飘了起来。 陈凡展开接引梭，将陈秀珠接了上来，照例最后说一句：“在此，我以接引使的身份，最后再说一句，陈氏秀珠，此去天庭，你便是仙庭众人，尘俗已断，再无瓜葛，你可愿意。” 少女满脸的不舍，但还是咬着牙，点点头道：“父母用多年功德换来我再活一次的机会，我愿意。” “那就坐好吧，上天后，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 跳跃到天庭，还是有灵力波动，为了不惊扰凡人。行至郊外，陈凡才手握接引牌，捏了个法诀，整个接引梭在半空中渐渐消失。 人世间，陈家二老眼前浮现出一行字：“秀珠已被接引至仙庭，勿念。” 两人见字，不由抱头痛哭。 许久后，待两人情绪稍定，陈母有些疑惑地说到：“你有没有觉得，这次得来的上仙有些眼熟。” 陈父思索了一会，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这感觉，当时心思都在秀珠上，并没有想太多。现在想来，这不是二十多年前附近的陈家二郎吗” 陈母恍然道：“对，就是他，当年可是生得好皮囊，加上文采斐然，可惜十多岁早夭，我不少姐妹当时都惋惜不已。” 确定了是自己的熟人，夫妻俩又充满了希望，当年的故人能回来，那自己的女儿呢不管十年，二十年，只要能回来看看就好。 第二十三章云母初接触 上得仙庭，陈凡领着的陈秀珠，前去交接。 接引使，只负责接引事宜，其他后续事宜，都交给接收方负责。 仙庭现在负责的事务越来越具体，越来越复杂，到处都缺人手，陈凡协调过的那三家的矛盾，说穿了，也是人手不够。 准确地说，是缺具体做事的人手，大能们虽多，但就算事事关心，也操心不完这三千世界的琐事，终究要底层人员来操持。 所以接引处很热闹，仙庭各部都有人专门负责在此接人，抢人到没有，能够被接引的，皆是天条所定，上天之前，就已经定好了去处，抢也没用。 不对，还是有用的，陈凡突然想到自己就是特例，原本自己的去处，貌似是马监，差点就成了那猴子的前辈，可二爷直接把自己接走，马监屁都不敢放一个，天条都管不了的事情，他这个弼马温都不是小官，能管什么 当时陈凡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只想再说一句，二爷牛笔，当真谁的面子都不卖。 到了接引处，接引牌上才显示出陈秀珠的去处，云母部。 这么快就遇到老相识了，陈凡也没有想到，自己就算是躲到了接引处，还是要和这些人打交道。 打量了下，云母来接人的，还真是认识的，那天跟在云母身后的其中一个宫女。 她显然也认出了陈凡，大势已定，这位仙女对陈凡也没啥特殊的态度，该有的礼貌还是有：“原来是陈上仙，众仙还在议论，你立功之后，去了何处，没想到居然来了接引处。不够以你的功绩，应该是去南天门，为何来了西天门。” 这妹子话中有话啊，别看日后那泼猴每次都从南天门打上来，进出也都是南天门，以为没啥了不起。 天庭以北为尊，玉帝的仙宫坐北朝南，自然南天门就是天庭的正门，什么六丁六甲，二十八星宿，一堆神仙都在南天门当值，那里才算是仙庭的门面担当。 南天门对应的南瞻部洲，人族势力强大，不少神仙，都是出自南瞻部洲，在仙庭中的分量也是极重。 云母部仙子的意思就是，你在协调会坐在上首，到最后，还不是发配到西天门这种地方。 陈凡清楚自己的实力，把接引使看得很重。而云母部的仙女，能够站在云母的身边，和西王母朝夕相对的，眼界自然高，在她们看来，接引使不过就是个带路的。 从仙庭中央的玉帝仙宫中，一下被调到了这里，可不就是发配么。 陈凡可管不到别人怎么想，好好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行。每一次的接引，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沉淀，历练。 “仙子说笑了，不管是哪个天门，都是在天庭做事，而且以我微末的实力，能够担任接引使，已经是高就。” 这是陈凡的心里话，不管是接引牌，还是接引梭，都是需要灵力驱动，陈凡感觉，以自己的修为，只是堪堪的能够让这两样东西运转起来。带陈秀珠穿越仙门时，多带了个人，甚至感觉有些吃力。 没想到那仙子却正色道：“你和红摇接触多了，不要以为我们云母部仙女都是那个样子，我百合从不说笑，所说便是心中所想。在协调中，你起了什么作用，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也都知道。或许在协调会上，我们算是对立方，但我认可你的作为。” 陈凡确实习惯了红摇的那种大大咧咧的风格，突然遇到个一板一眼的，就被怼到了墙角上。 陈凡虽然更欣赏这种性格，这话却说得欣赏不能，自己都躲到这里来了，还有人追着自己说协调会的事情。 “百合仙子言重了，当初在协调会，我不过是听从太白上仙指令的小仙童，未有寸功，谈何作用。” 百合仙子冷哼了一声：“看不惯你们这些虚伪的，做了不敢认，天庭这么多大神，各种神通，你做了什么，真以为能藏得住。” “陈秀珠是吧，跟我走。” 小姑娘看到两个神仙在打嘴仗，已经呆住了，这和自己以为的天庭不一样的。不应该是大家都风度翩翩，仙气十足么，怎么感觉像自己父母吵架一样 骤然听到百合的招呼，都没有反应过来，而是下意识地望向陈凡。 他是自己的接引使，陈秀珠想看到他点头才放心走。 “去吧，你被分配到云母部了，是个好地方，西王母，云母对仙女们都不错。” 陈凡首肯，陈秀珠才走到百合身边。 “别以为你说些好话，就会让我对你转变态度，我一直不喜欢你这种人。” 这位仙女姐姐，还不消停了，陈凡本不愿多说，但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接引对象 ，有些话还是解释清楚。 “不管百合仙子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只能说，刚刚那番话，包括前面所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陈秀珠是我的首位接引者，还望仙子以后多多照顾。” “这个不用你多说，我们云母部的仙女，我们自己当然会照顾好。” 算了，百合和红摇算是两个极端，但却有唯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看自己不顺眼，说多错多。 直到两人的身影从自己的视野消失，陈凡才返回自己的办公室。还是接引守则要求，每次的接引任务，必须形成书面报告，导入接引牌，以便以后的工作人员借鉴。 陈凡啧啧称奇，好吧，这都是云共享，自己前面那些找城隍什么的，看来别人也都遇到过这种特殊情况，只是痴男怨女，情情爱爱的事情，不好记载，就只有一些正规的指导意见。 第二十四章同事 陈凡在记录接引过程，神识感应到门外有人徘徊，好像是早晨过来时，隔壁那四人间中的一位同事，这已经在门口走了十几个来回了，每次在门前都会驻足一会，这是干什么。 起身开门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那人见到陈凡，慌忙拱手行礼道：“陈仙友好，敝人叫钱赞，在隔壁办公，方才见仙友回来了，便想着大家都是同事，便想着叫仙友一同去饮酒，正好相识一番。但仙友一直在办公，不便打扰，便踯躅了一会。” “好啊，去哪还有别的人吗。”陈凡一口答应。 钱赞还在自顾自地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陈凡答应，愣了一会后才兴奋地说道：“没别的人，就在下想请你，这就去准备，就在西天门的老字号，祥福记，一个时辰后见。” 陈凡也感觉很新奇，来天庭数十年，还从没上过酒楼，以前不过是仙童，仙庭会定时下发饱食丸，足够消耗。如果有口腹之欲，就去舅舅家蹭一餐，那里各种珍馐佳肴，应有尽有。也是让陈凡大饱口福。 整个天庭虽然冷清，但各类办事人员，天兵天将，大小神仙，还有各种开了智慧的灵兽，百万之数总是有的，这些都是需求，天庭自然就有各种坊市，满足大家的需求。吃饭，器具，服饰，兵刃，应有尽有。 货币也很简单，功德交易。 功德这东西，叫法很庄重，实际上就是天地意志给发的工资，能直接化为修为，也可以加快修炼速度，避免修炼时走火入魔，总之和修炼息息相关，天庭没有比这个更硬的货币了。 天地意志也不介意大家交易功德，你自己光明正大挣来的，怎么花就是你的事情。 陈凡以前不上街的原因里面，功德不够就是主因。就一个打杂小仙童，你还想要多少功德，能够保障自己的修炼速度就不错了，根本没富余的。 二爷那边，拿法器，蹭吃蹭喝可以，直接要功德，也不会给。理由很简单，所有功德都是天地意志奖励给自己的，二爷认为这就是自己的荣耀，从不分给别人。 今天把陈秀珠交到百合手里，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陈凡才知道，为什么接引使被称之为肥差，功德值马上到账，那数值，看得他血压飙升，自己如果在主殿打杂，起码要半年，还是不犯错的情况下，才能挣到这个数，现在不过是一个任务，就拿到了。 也难怪钱赞请得起自己去酒楼，看样子就是老资格了，收入丰厚。 整理了一下办公室，陈凡赴宴。 仙界的酒楼和凡间的大不同，看上去就是一个仙气缭绕的庭院。也没小二招呼，陈凡刚到门前，钱赞就出来领路：“陈仙友这边请，祥福记背后有大能，每日菜系随机更新，今日我们有口福，正好是东胜神洲的菜系，我点了几个特色菜，希望仙友不嫌弃。” 陈凡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对于祥福记背后有大能这件事，他很赞同，以自己这浅薄的眼里，都能看出这个庭院花了心思，一梁一柱，都饱含灵力，灌注了高级阵法。踏入这个庭院，感觉到修炼速度都加快不少，整个人内心都平静下来。 想到这，陈凡又开始发散性思维，便宜舅舅贵为三界第一战神，为啥他的宅邸没有这种效果，陈凡甚至感觉到，自己每次去各种欲望还被放大了，平时对待其他人，他可没那么放肆，可在舅舅面前，嬉笑怒骂，从不顾忌。 这么说来，二爷那里也布置阵法了，只是自己看不出来，而且布置的还是反向阵法。这里是让你内心平静，舅舅是让你本性尽露。 不愧是二郎圣君啊，套路太深了，还好自己没什么坏心思，要不然早露馅了。 两人进入专门的包间坐定，其中自然也是仙气十足，符合陈凡还没上天前，对天庭的那些幻想，座椅，布饰，无不极尽精致之能事。 钱赞拍了拍手，一盘盘造型别致的菜肴从虚空中出现，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看着精美的造型，还有闻上去就勾人肠胃的香气，就算不知道祥福记的消费如何，也明白这位同事下了血本。 “些许粗茶淡饭，不成敬意，肯定比不过圣君那边，但也算有点特色吧。” “今天算是我们两人的私会，侍女之类，我也没叫，如果仙友有兴趣，下次可以再来。” 钱赞一边给陈凡倒酒，一边说道。 陈凡惊了问道：“不是说天庭人员紧张吗怎么这里还有侍女。” “说是侍女，不过是一些精怪化成人形，上不得台面，也就能干干粗重活了。” 钱赞耐心地解释道，倒也不奇怪，这种公子哥。二爷管得紧，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正常。 陈凡也听明白了，天庭之中，确实不乏各种精怪成神，但并不是主流。仙界的基石，是庞大的人族。 从西游记里面就看得出来，那些配合大圣打假赛，刻意制造难度的小怪兽，不是这家的童子，就是那位的坐骑，看上去都是亲近人士。仔细分析就发现，这些精怪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做的也都是一些比打杂更低级，侍候神仙的活。 简单说，这些精怪就是家养的奴才，主人对他们有生杀大权，而陈凡这种，哪怕是仙童，那也是上封神榜，有职位，有功德。完全不能比。 只是因为这些大能自身实力的原因，大家对他们的奴才也高看一点，正宗的狗仗人势。 从钱赞的语气里面也听得出来，对这些精怪完全就是鄙夷的态度，他还只是一不入品的小接引使。 也难怪那天神龙部这么大怨气，神龙天赋异禀，只要一成年，就有能够登仙的实力，但却只能在天庭干着最粗重的活，龙王算是借着自己晚辈的嘴，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第二十五章前辈交心 “来，尝尝这个。” 钱赞殷勤地给陈凡介绍菜品。 他这个态度，陈凡也明白是为什么，这段时间教会了他，在仙庭，是没有秘密可言的，每个神仙，各有各的仙法，无数的神通，所谓的秘密，就是笑话。这些神仙如果愿意，甚至能上溯五百年，或者往后推五百年，把你整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自己的身份更谈不上什么秘密，有心人肯定会知道，钱赞就是其中一位。 “前辈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来。” 陈凡端起了酒杯。 “这杯敬前辈，感谢前辈宴请，这顿饭，本来应该是晚辈来请的。” 今天答应宴请，陈凡一是存着交朋友的心态，来到新地方，多个朋友多条路。再则确实想见识一下，天庭的酒楼究竟是什么样。 至于这位前辈存了什么别的心思，比如像借自己，攀附二爷。那陈凡就敬谢不敏，大不了以后回请，还这个人情。 钱赞双手捧杯，小心地碰了下，仰头入腹。 “不用这么客气，前辈不敢当，来仙庭以后，虚度数百年光阴，才成为一个接引使。倒是陈仙友你前途无量，二爷那边不说了，我听旁人说，太白上仙对你可是赞不绝口。” 这老头，事情都完了，就别到处瞎说。 “达者为先，钱仙友不管是修为，还是经历，都不够我这晚辈看的，以后在这接引司，有不懂的地方，还要请教前辈。” 陈凡现在都不解释这些事了，反正说了，对方也不会听。 “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干我们接引这活，说复杂也复杂，要面对各种凡人，情况千奇百怪，在下干了几十年时间，不夸张地说，见识过了人间百态。要说简单，也确实简单，按照接引指南走就可以，所有的流程，解决办法都在上面了。” 这些是前辈的经验之谈，陈凡认真在听，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主官和我说，我们每个月完成十单任务就可以了，能多干吗” 钱赞轻笑道：“你倒是想，也没那么多任务让你接，你以为天庭为什么各部都缺人，我们接引司也想多接引人上来，可被天地之道认可的，就那么多人，凡人的功德没那么好攒。” 好吧，自己多劳多得，靠这个发家致富的想法落空了。 这位前辈却在继续说道：“我听说陈道友要来我们接引司以后，很开心，我们接引使就名头大，但论起提升位置，哪有仙宫里面快。没想到您贵为圣君的子侄，竟然愿意来我们这小地方。” 陈凡只能客套道：“被这么说，都是为天庭服务吗，不管是仙宫，还是接引使，没有什么不同的，我还更喜欢在接引司的工作，毕竟是第一线。” 钱赞自顾自的道了杯酒，一饮而尽，语气中有了些醉意。 “狗屁都是为仙庭服务，我在仙庭虚度数百年，就妄自尊大一回，自称为老兄吧。老兄今天有些掏心底的话跟你说，这些话压在心里，也只敢和你说了。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其他同僚，还会为职务上的一些蝇头小利争吵一番。” “但陈仙友，你是注定要翱翔九天之上的人物，不会和我们这些蝼蚁一般见识。” 这真的醉了，陈凡有些分不清真伪，这天庭的琼浆玉液，仙法所酿，当年泼猴都醉了，自己以前也试过，确实有凡间酒的效果，能醉人，可这才几杯。 冲着这顿饭，他要说什么，自己带着耳朵听就是，这位前辈的诸多表现表明，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今天恣意态度，必定事出有因。 “前辈过奖了，我现在的修为，也就一个小仙童，未来的事情，就不谈了，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晚辈陈凡。” “哈哈，我没说错吧，你和他们不一样。来西天门办事的关系户，我也见识过，哪个不是趾高气扬，一些精怪，借着主人地势，更是胡搅蛮缠，护国天王搞不定的都有。这其中不少麻烦，还是二爷出手解决，惩治了不少狂妄之徒。” 说着，钱赞竖了大拇指。 “在我心中，圣君是这个，所以在你这个二爷的子侄面前，我可以放心畅所欲言，我信你，更信圣君。” 舅舅真是魅力无限，眼前这个，活脱脱就是一个脑残粉，难怪会说前面那些话。 陈凡也跟着喝了一杯，点头道：“舅父确实是这么要求我的，要是我像其他人那样，借他的势去干点出格的事，腿都会给我打断。” “可其他人不这么想啊，老兄我受的委屈，多半都是这些人，就在半年前，具体是哪个人，我不便多说，你也别问，仗着自己在仙宫，玉帝身边任职，不过才仙童 修为。就因为我们接引使处理意外事情，晚到了两个时辰，让他在接引处多等了这两个时辰，就大闹接引司。” 钱赞指了指自己的左脸：“老兄这个地方都挨了一巴掌。” “还有这种事情”陈凡不是故作惊讶，而是真没想到，天庭还有这一面，他知道，有光明，就有黑暗。 自己在二爷的庇护之下，看到的是仙庭好的一面，那必然就有不好的一面。 却没有想到，这些人胆子这么大，接引司啊，陈凡去过了，仙庭各部都有人常驻，这人怎么敢众目睽睽之下干出这种事情。 下意识地问了句：“这没人管了么” 钱赞冷哼了声：“管，当然有人管，在场的天兵天将没人敢上前，我们那个主管更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各部袖手旁观，直到护国天王来了，才把他压下去，甚至都没有关进天牢，而只是押送回他上司处。” “你猜他上司怎么处罚的罚俸一个月，哈哈，我这一巴掌，就指那小仙童一个月的功德，要不要我给他十年的俸禄，让我甩他十巴掌。” 听得出钱赞笑容中的悲凉，陈凡不说话了，心里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在接引司这样了，被轻轻带过，而某人只是失手打烂了个琉璃杯，就被直接下凡。 天庭的这双标，有些严重啊。 第二十六章天庭现状 “不好意思，有些失态了，实在是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说说心里话。” 钱赞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 “来，我就叫你一声钱哥如何多的话，小弟我也不说了，干了这杯。” “就冲你这声钱哥，走一个。” 陈凡也看得出来，这是压抑得太久了，毕竟这是天庭，不仅仅是隔墙有耳的问题，而是凡做过，就会留下可以追踪的痕迹。 这个祥福记，肯定也是不安全的。钱赞敢吐露心声，多半是因为自己，比二爷这个靠山硬的，仙庭数不出几个了。 “今天我在你后面完成接引任务，见你和云母部的百合聊了一会。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和她很熟么” 陈凡倒是没有注意到钱赞就在自己身后，但和百合的关系，交浅言深，他不想多说什么。 钱赞今天说的这些话，看似情真意切，都是掏心窝子。但陈凡两世为人，前世被办公室文化毒打过，清楚酒桌上面这些话，都是屁话，说得再痛哭流涕，那也就是酒桌上，下了桌，转身就不认了。 “没什么，我的履历，想必你也很清楚了，当初在协调小组的时候，打过交道，仅此而已。” 钱赞郑重其事地说道：“不是我老哥多嘴，和云母，甚至是西王母那边的仙女，以后尽量少来往，没啥好处” 陈凡今天就带着耳朵过来的，想听听这个仙界底层老油子有些什么八卦。 “钱哥有何高见，晚辈愿闻其详。” 钱赞摆了摆手：“哪有什么高见，不过就是平时听到，看到的一些东西，再加上一些胡思乱想，今天喝的进行，就胡乱说两句，就算是玉帝也管不到人酒后乱说吧。” “钱哥说的是，我们是帮仙庭做事，不是卖给仙庭了。” 口中称是，陈凡心中却不以为然，哼哼，不管你酒后乱说，西游那几个主角，都是酒后误事，被抓住把柄，给弄下去的，这是没人针对，不管我们这些小角色。否则，照样弄死你。 “这话说得在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可惜王母那边的人不同，你可知道，仙庭这么多年来，结成仙侣的有多少。” 世人用神仙眷侣来形容两个人的登对，想来应该不少吧。 不等陈凡回答，钱赞就自己说了。 “除了像玉帝这样，成仙之前，就已经结成眷侣，然后双双登仙的特例，天庭这数千年间，结成的仙侣不过区区数百对。” “这么少”陈凡都有些奇怪，以天庭的神仙基数，再把时间放大到数千年时间，这个数字可太少了，也就是说，平均几十年，才能出一对。 “数字绝对没错，我从月老那边当值的朋友口中知道的，他还找我倒苦水，玉帝那边下任务，要他们尽量撮合天庭众仙，他们也拼命牵红线，可牵上去的线，九成九都坚持不了一个月，就自然断了。” “红线还有自然断的月老定的姻缘，不就是老天决定，最大啊。这怎么弄得” 陈凡胃口被吊起来了，这种情况他听都没听过。 钱赞也不卖关子：“月老那边也奇怪，自己这完不成天庭的任务，到手的功德就少，也没办法向玉帝交差，最后找了几个大能，想看看怎么回事。连太上老君都请动过，这些人都只是过来看一眼，一言不发就走了，不管月老怎么追问，就是不说。” “月老当然不干，这些人明明就知道底细，可就是在打哑谜，不直接说。最后是太上老君被磨得没办法，直接说了，西王母的事情，我们管不了。” 钱赞绘声绘色地说着这些八卦，陈凡也当好自己的捧哏：“西王母管这些事干什么” “对啊，当初月老也是这么想的，和自己的收益息息相关。光靠给凡夫俗子牵红线，能有多少功德。他直接去找了西王母当面对质。” “西王母那边也不推脱，直接承认，就是自己干的。理由也很充分，自己这边的仙女不希望被乱牵红线，她这边有需求，会直接给月老说，前面那些断掉的，都是考察过，这些姻缘不合适，就直接断掉。” 陈凡点头道：“西王母那边也没有错啊，仙女不愿意，为什么强求” “强求”钱赞道：“你当月老是随便牵红线他那里和我们的接引牌一样，都是上天定下来，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说穿了，就是西王母不希望自己这边的仙女变少。因为二者成为仙侣，依照天规，都会随夫家，要是这些红线都能成事，西王母手下就没多少人了。” “原来是这样”陈凡叹道。 钱赞能够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种结论，证明这个看法在天庭中很流行。陈凡 不管别人怎么说，却相信自己的双眼，和西王母仅有的一次接触，虽然感觉不好，但肯定的是，她绝对不是流言蜚语里面这种为人。 协调会上，要是西王母极力阻挠，云母那边不可能同意最后的方案。但她什么都没有说，一切交由下属来做决定。对红摇的态度也是这样，表达自己的态度，剩下的决定交给对方。 这种八卦能够在天庭传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这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陈凡是不信的。目的也很清楚，就是制造帝后之间的矛盾，让整个天庭对立。 作为仙庭极少数，和两个人就碰过面的，陈凡觉得，这两人之间，应该是没什么矛盾，不过天庭的架构使然，各自都有自己的职责，没办法像普通夫妻那样，亲密无间，这就给了一些有心人可乘之机。 以陈凡现在修为，位置，还有来仙庭的时间，暂时还看不出是谁在搅浑水，但他可以确定，自己的舅舅，还有这两个帝后，都是知道整件事情的。 二爷只是把自己调离，西王母和玉帝却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任由这种流言发酵，这其中一些门道，耐人寻味啊。 不过这些，和现在的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就当是个笑话听听就好，首要任务，安心在接引使得位置上苟下去。 第二十七章天庭日常 接下来的日子，陈凡安心完成自己的任务，钱赞也介绍了几个同事认识，众人见陈凡没有那些二世祖的习气，也愿意和他交往，毕竟关系这种东西，谁都不嫌多。 陈凡时候也回请了钱赞一次祥福记，结账时候那价格，打破了他出了几次任务，就认为自己很有钱的幻想。几次任务白做了不说，要不是对方知道他的身份，给打了个折的份上，估计就要被扣住，洗盘子还账了。 后面几次任务，再也没有陈秀珠那样的意外，平平无奇完成任务，据钱赞他们说，这才是接引使得日常，普普通通，就是个天庭带路的。 这些天还让陈凡发现了，原来自己的咸鱼系统，还是多线程，除了发布一个完成接引的任务外，平常还能发一些小日常任务。当然，日常任务，就是日常奖励，降低存在感。 或许是量变引起质变，存在感低的效果，渐渐显现出来，有好几次，陈凡都快靠近这几个同事身边了，可如果不开口，他们完全没感觉。 这群在接引司混久了的老油条，可不比自己以前那些仙童，身家丰厚，在修炼上也舍得投入。陈凡见过自己一个同事，和西天门的一个守门裨将仙法赌斗，竟打了半斤八两。虽然是切磋，双方都没有尽全力。可那也是正规的天兵天将，每天要操练的，专精比斗仙法。 就是这些人，陈凡现在可以绕过他们的五感，乃至神识，除非自己想让别人感知。 效果陈凡当然是很喜欢，这种低调，保命的被动隐身，简直再合适自己不过。 二爷也注意到了陈凡的这种异状，有次去见他，二爷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这小子是不是修炼了什么功法，在我的神识中，你竟然变淡了一点。” 陈凡摊手道：“我倒是想修炼其他功法，可长春功已经够难了，哪还有精力。” 二爷思索道：“难不成长春功还有这种效果，我自创了以后，也没给其他人修炼过，这算是每个人修炼的效果不同” 咸鱼系统，算是自己最大的秘密，现在看起来没有多少效果，可陈凡还是不打算让二爷知道。自己这舅父，对于雕个高达模型，就很排斥，怀疑是域外天魔沟通。如果自己要说是有个系统，怕不得用神通把自己浑身上下清理几遍。 将陈凡这种异状脑补为长春功的特效后，二爷也没有追究，倒是在陈凡转述自己从钱赞处听到的八卦后，沉默了片刻。 然后正色道：“这些话，别人说可以，但是记住，你不能说。他们没有和西王母，玉帝接触过，没有沾惹这两个人得因果。你不同，帝后这等气运之人，但凡接触过，便会被他们感知，特别是在说道他们的名字的时候。” 这不是西方那套，神不直视，不可描述，不可述说吗什么时候我们东方也有这套了。既然舅父有交代，陈凡还是点头道。 “这些我知道，我去接引司只是去红尘历练，提升自己的修为，就带着耳朵去，其他的与我无关。” “很好，我知道你的性格，不会去惹祸，但我怕的是祸来招惹你。这个钱赞就是，他这种已经在仙界厮混了不少年的老油子比比皆是，已经习惯了自己身边的一切，根本改不过来。所以交往可以，不可深交，就当是同事关系吧。” “明白了，我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二爷思考了一会，又开口道。 “有些东西，你迟早会知道，我虽然现在不方便跟你说，但是我希望你做好准备，现在仙庭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所以我才会把你调离天庭中心，让你能安心修炼，积蓄力量，其他的我不便多说。你在天庭这么久，也明白知道太多没有什么好处，你所知道的一切，要是没有和你的实力相匹配，那只是徒增麻烦。” 这是要发生大事，否则以二爷的稳健，不会和自己说这些。 陈凡也郑重地答道：“舅父费心了，我这边会尽力修炼，如果有什么变故，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带着没等他敲诈，二爷就主动给的丹药，陈凡剩下的，就只有枯燥的刷任务，然后修炼。 看着钱赞他们这些同事，每天任务完成后，不是聚在一起八卦，就是相约去祥福记，陈凡觉得，有时候当个他们那样的仙人也挺好，所谓的神仙生活不就是这样，下凡时，被凡人供着。 上的天庭，收入不错，还能有些油水，其他诸部，关心自己的接引人员，也对接引使的态度很好，钱赞上次描述的那个场景，后面都没有出现过，陈凡所见，皆是笑面相迎。 如果没有连二爷都忍不住提醒，那即将到来的意外，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过着，也没什么不好。 可惜，舅舅 说得对，知道得越多，就越烦恼。心中始终有种紧迫感，在催着自己向前，根本停不下来。 时间就这样前行着，不知不觉，陈凡已经进行到自己的第六个任务，也就意味着，起码半个月过去了。 守门的天将，都不用查询陈凡的接引牌，直接放行，甚至还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陈凡操作起接引梭来，也是越发的纯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仙气，灵气都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增长的。 当然这里面少不了雷部的那些资源，还有舅父的援助。两相助力之下，陈凡感觉到自己快要突破仙童这个瓶颈了，至少在实力上，能称之为真正的仙人，而不是现在这种见习期。 这次的任务，在一座小城内，也好，人少，好找，不用费力。 陈凡提着接引牌，刚走到大门口，神识就感觉到有不一样的地方。 前方，一个黄色身影正背对自己，在对接引对象的双亲说些什么，而陈凡的目光，都被那颗又大又圆的光头吸引住了，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上面是涂了油么还带反光的。 第二十八章西天 看到这个大光头，陈凡才想起来，这里是西牛贺洲，大雷音寺所在，西天，西游，都是这个西，如果南瞻部洲是仙庭的基本盘，那西牛贺洲就是佛教的根据地。 不过平日里在仙庭也没见到什么和尚，自己往来这么多次，也没和佛教打过照面，自己都差点忘了，还有这出。 这里是自己的接引对象，和尚来掺和什么。 他大踏步走进去，扬声道：“这位大师有理了。” 那和尚闻声转过头来，才看到陈凡，都能感觉到他僵住了一会，显然没有注意到陈凡的近身。 “阿弥陀佛，原来是接引使上仙，小僧这厢有礼了。”和尚行礼宣佛号。 “不知大师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陈凡问道。 和尚也不遮掩：“如果小僧没有料错，应该和接引使的目标一致，此子生前就与佛有缘，贫僧来度他前往西天，能够亲自聆听佛祖的经义，想必这也是施主生前的愿望。” 还真是来抢我任务的，你说与佛有缘，就是有缘吗，我这边还是老天决定的，最大，你佛祖大得过天地意志。 伸手不打笑面人，这和尚说的话很欠揍，但举止彬彬有礼，陈凡也没发火。 “大师这就让我难办了，接引使得任务你也知道，都是轮回决定，他命中注定要去仙庭，所以人还是跟我走吧。” 陈凡抽空看了下手册里面，居然还真有对这件事情交代，很简单，没得商量，人必须带走，很难得，还有人留言，见到秃驴们不用客气，直接怼上去，不能给他们脸，要不然就会得寸进尺。 好家伙，这些前辈是受了多大地气，居然想办法在手册里面留言，接引牌的权限很高，陈凡自认修为再提上两个境界，也不能在里面随便留言，最多上传自己的接引过程。要么你修为高，要么你绕过这种权限，才能做到在接引牌中留言。 这两样，无论哪种，要做到都不容易。不是被气得够呛，不会有人这么做。 有手册背书，陈凡就毫无忌惮了，修为虽然没有眼前这个和尚高，但接引使得面不能丢。 “阿弥陀佛，此等善男信女，吃斋念佛，就求能前往西天，往生极乐，此乃毕生心愿，佛祖这才会打动，派贫僧来度他，还望接引使上仙成全。” 这和尚慢条斯理，却也是一步不让。 陈凡看了眼二老，这对夫妇已经被吓到了，接引使和西天使者抢人，他们凡夫俗子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也让陈凡打他们主意的想法落空，这两个人现在怕是话都说不出。 陈凡干脆直接前往灵堂，懒得废话，人提走再说，接引牌一照，管你西天还是冬天，都要跟着我走。 “接引使有些不讲规矩。”和尚横移一步，挡在陈凡的面前。 双手在胸前合十，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隐隐有将陈凡推开的意思。 “大师这就是恶人先告状，我这边既没有用仙力，也没有用给神通，现在只是去灵堂确认下接引者的状态，怎么，这都要拦我吗” 陈凡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反正他料定和尚不会真的动手，接引牌的实时录像功能正开着，自己要出了什么事，天庭马上就能得到消息，这样实锤的证据，这和尚哪怕有满头包护着，也要脱层皮。 所以修为差距什么的，不存在，只要不动手，哪怕是满头包亲来，也不带怕的。 和尚被陈凡言语挤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凡走进灵堂，但他紧紧盯着陈凡手中的接引牌，只要这东西不动，那就是胜负未分。 “大师不要那么紧张吗，仙庭与西天一向交好，说不定哪天小仙还要去西天做客，当然，大师来仙庭也可以，在下陈凡，不知道大师怎么称呼。” 和尚神情严肃，算是看出了眼前这个接引使，不是个善茬。需要小心对付，陈凡却有一点说对了，现在仙庭和西天的关系确实不错，否则陈凡也别想来西牛贺洲接引。 关系好，那是上面的事情，现在关心的都是自己的任务，完不成，回去都要挨批。谁都不想。 “贫僧法号圆镜。” 这个一板一眼的和尚，意外有个不错的法号。 多次的任务后，陈凡现在也算是半个资深人士，一眼就看出，接引者生魂还在肉体里，一切正常，他进灵堂也是确认这点，虽然神识确定灵堂没有其他修行者，但第一次遇见和尚超度，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神通，自己这边再纠缠，那边就已经把人度走，那不就完球了。 目标还在，陈凡就心定了。 “大师，现在可以具体地谈谈，谁来带人走的问题 。你所说的善男信女，虽然没有其他实例举证，但我相信出家人不打诳语，此子生前确为礼佛之人。” 圆镜见陈凡认了礼佛之人，那后面就好办了，刚准备开口，却被陈凡打断。 “但不管是天庭，还是你西天，都是应运而生。我仙庭是天地初分，世间万物皆属混沌，需要有人来管理这些，便有了仙庭。” “而你们佛祖，则是因为哀怜世人苦痛良多，便在菩提树下成佛，立了那大雷音寺，成了西天，以自身度这世间万物。” “所以不管是我们天庭，还是你们西天，都承继着天地意志，应了这天下大道，不过仙庭应的管理之责，西天所应为度难之责。” “大师，你看我说得对吗” 和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当初应该把这小子嘴巴塞住的，太能说了，而且说得都还没有错，前面都被人说过出家人不打诳语，现在自然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答道。 “陈接引使说得没有错，可今天这人，贫僧还是要带走的。” 陈凡展颜一笑，你认了就好。 “既然大师承认我说得对，那就好办了，你应该有所耳闻，现在仙庭可是人员短缺，前段时间还因为人手不足，起了争端。可我从没听说西天缺人的，你们超度过去的信徒可是不少。” “所以我们不谈信仰之类的东西，只是从大家都是天地意志的承接者出发，应该是需求优先吧，我们仙庭缺人，轮回也决定是去我们仙庭，你们西天还来要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圆镜头疼了，没有想到遇到一个这么另类的接引使，以前不是没有起过冲突，但那些老油子，说不上两句话，脾气上来，就准备开片，自己已经快证得罗汉位的实力，怎么都不吃亏。哪知道遇到个打嘴炮的，这没有应付的经验啊。 “接引使不用再逞口舌之利，度人乃我西天职责，佛祖使命，贫僧无权做出退让。” 陈凡轻笑道：“你这是准备用佛祖来压我” 第二十九章完成任务 亮出自己的接引牌，陈凡说道：“从进门开始，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已经记载进接引牌，其他的不用我多做介绍，大师都明白。现在大师是道理讲不通，准备耍赖吗我可没听说过西天弟子会有这种行径。” 知道嘴皮子玩不过对方，圆镜干脆不说话，就站在接引者旁边，意图很明显，不会让陈凡带人走。 只要不动手，陈凡就没啥好担心的，而且他抓住了和尚要害。 佛教可不是外表那样纯良，满头包都还有怒目金刚的一面，西游里面那些西天诸位，背后下的绊子可不少，甚至说那几位的命运，都是满头包一手导演，最后还要把人收归自己门下，当真是机关算尽。其中最傻的，还对满头包的下属感恩戴德。 但都不是眼前这个和尚能够做到的，他意志坚定，修为高深，但太过于方正，君子可欺之以方。 “我们这样僵持住也不好，这位接引者生魂能坚持的时间有限，不管是上仙庭，还是去西天，都要速速决断。” 圆镜这才开口：“那就直接去西天吧，大雷音寺离这里不远。” “大师这话说得，我们仙庭难道远了，接引梭的速度，想必大师也知道。” 陈凡直接就给否了。 圆镜想不出法子了，他现在都想陈凡哪怕是无赖点，或者直接动手都好，总好过现在磨磨唧唧，自己又不能真正动手抢，这小子虽然修为不高，可毕竟接引使，破坏自己的超度仪式还是能办到的，同样自己也能影响对方的接引仪式，所以事情难办。 “大师，我这里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道愿不愿意听” “但说无妨。” “在下刚刚听明白了，你们西天在乎的是接引者的信仰对不对巧了不是，我们天庭对信仰这种事情并不看重，佛道两家，在仙庭都有不少信众吧。而仙庭和西天之间，我记得是有通路，来去方便，那他成仙以后，去西天聆听佛祖讲经也方便。” “但反过来，我让他去了西天，你能让他回仙庭任职吗。” 陈凡这番话，让圆镜无法反驳，他内心甚至隐隐有些觉得对方说得没错。 阿弥陀佛，圆镜赶紧在心中默念，这小子得嘴巴太厉害了，竟然能动了自己的佛心。 见圆镜还是不说话，但从神态表情上，看得出，内心已经被说动了，这才对吗，陈凡心中暗道，自己前世键盘侠的功力还是没有退步，摆事实，讲道理什么的，最擅长了。 既然有所动摇，那就好办，继续循循善诱。 “我知道，大师是担心佛祖那边不好交差，这个也好办吗。今天的谈话，我传给你一份，大师可以交上去，我想因为接引者的问题，已经不止一次闹矛盾了吧，我们这些做底层互相针对，到最后，还是那些高层面上难堪，毕竟仙庭，西天，大家互相扶持，都是为了这天地大道服务。” “要是因为这些事情而生分了，又何必了，划不来吗。与其这样继续下去，不如我们来给整件事情一个解决办法，这才是长久之道。” “我今天提的意见，不管好与不好，总归是一个解决的思路，我想双方的上司都希望看到一个积极的态度。办差事吗，哪有完全不出问题，但这个态度没问题，其他也都是小事。” 圆镜忍不住的回想，自己被推出来当差，也就是因为佛祖说自己修为到了，倒是内心修行不够，需要在红尘中再历练一番，要不然他一个马上晋级罗汉的准高端战力，怎么会出现这种一线。 回想起最初开始这些任务，因为内心有怨气，尽管有佛法慢慢化解，但态度有问题，哪怕是把人超度回来，信徒的生魂强度也不高。负责罗汉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种对信徒的惋惜，自己能够感受得到。 后面自己心态慢慢平和后，工作才做的得心应手，所超度的信徒，到西天后，马上就能聆听佛法，接受感召。 事情原来就是这样的吗。 陈凡可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到圆镜内心去了，看圆镜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只能加大力度：“如果你们觉得这个方案不完善，可以来西天门找我，为了仙庭，西天双方的友谊。我一定会尽力。” 圆镜忽然后退了一步，躬身行了个佛理。 “阿弥陀佛，贫僧今天犯了嗔戒，本以为陈接引使只是口舌之利，却未曾想，浅薄的是贫僧自己，接引使所言，皆有道理，贫僧愚钝，一时未能领悟，思索片刻后，才明白其中至理。” 这是被自己说服，嘴炮成功了陈凡都没有想到效果这么好， 圆镜继续说道：“此间的事情，贫僧会如实向罗汉汇报，未必不是一种全新 的解决办法，如若能彻底解决双方的争端，陈接引使算是立下了一场大功德，化解了双方多年的怨气。” 说完便飘然离去，几个闪身的，不见了身影。 和尚好俊的身法，还好没和自己动武，陈凡松了口气，开始日常工作，接引生魂。 只是心中回想起圆镜的那番话，大功德那种想扇自己巴掌的想法又上来了，自己又干了什么，就顾着口嗨，又掺和到事情里面去了，接引使和超度僧双方的矛盾都不知道多久了，自己随口说说的这个办法，细细想来，还真有可能两全其美。 自己来接引使，是想低调的，这事要真成，可要怎么低调，而且这次还不只是仙庭，西天那边都知道自己的名声。 你说，怎么就管不住这嘴了。 第三十章 又出名了 事情的进展，比陈凡预料的还要快，当天的下午，许久不见的接引使主管，急匆匆地找到陈凡，脸上全是笑容。 “陈仙友真是了不起啊，我一直相信，你在我们接引司会有一番作为，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这才不到一个月，就给了我个大惊喜啊。” 光头那边的动作不慢，这就已经把消息传过来了，这种涉及双方的交涉c协调c合作的问题，天庭这边，起码得天王级别的出面，而西天对应的就得是菩萨，命令的上传下达，又要一定的时间，主管能够在今天就能得到消息，这个速度，代表着那边也很头疼双方的摩擦问题，迫切需要解决。 “主管说的是和西天合作的事情吧，我也是有感而发，对方的圆镜大师也提了不少意见，大家讨论，综合了一下后，才有了个初稿，最终还是要主管你这样的专业人士来决定。” 消息都传出去，再否认也没用，陈凡只能极力降低自己的作用，功绩这种东西，一般来说是越多越好，但是与之相符的实力，就会变成大麻烦，现在自己身上的功绩已经不少了，再多，就现在自己这种菜鸡，那是拖累。 之后那些大神们如何利用神通去追溯，陈凡管不了，口头上，自己不占功劳的大头。 “唉，陈仙友就这点不好，太过于谦逊，这次过来的可是观音菩萨，对你可是赞不绝口，西天的圆镜大师可是全部说了，都是的想法，他不过复述了一遍。菩萨这次过来，除了要表达佛祖的谢意，还有表达双方愿意加强进一步合作的意向，西天对于你提的佛教徒定期前往西天听经的想法，很有兴趣。” 主管说了这一大堆，陈凡也明白为什么佛教这次积极，解决抢人摩擦只是一方面，关键还是信仰。 陈凡在忽悠圆镜的时候，说双方都是应天地而生，那不过话术而已。其实双方截然不同，天庭才是真正的天地之道代表，西天不过应运而生。 如果打个比方，仙庭就是国企，受天地之道的委托，管理这周天世界，吃的是皇粮，都是天地之道直接分配下来的功德。 西天完全就是个私企了，满头包也算是天降猛男，自己拉起一股势力，自己负责拉客户，挣业绩，想要信仰，功德，全靠自己。 所以西天那些人的积极性，比天庭这些公务员高，也就可以理解了，毕竟自负盈亏。 想通这些关节，陈凡也明白，为什么在西游里面，西天和天庭的态度截然不同。不管是某三太子，还是自己的便宜舅舅，在对待泼猴时，明显都是出工不出力。 太上老君在面对自己师兄弟教出来的徒弟，完全是放任不管，丢进炼丹炉，那也是玉帝要求。 反观西天这边，简直就是全心全意，生怕他们不去西天取经，出人出钱，把众人安排的妥妥的，特别是紧箍咒，能够将泼猴这种天地灵气所化，还修了道家顶级功法的大能，克制死死的东西，起码也得是佛家叫得上名头的，就这样送出去了。 “陈仙友，这次菩萨过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当面见见你，向你询问一下，关于你的那个方案的具体实施细则，毕竟你才是原始制定者，有自己的见解。” “我能不能不去” 从小看西游长大的，后面又看过各种解读，委实对西天那帮人没多少好感，也谈不上讨厌吧，毕竟挣钱吗，不寒碜，只要不过分就好，西天的这个度，一直拿捏得很好。 但那些菩萨，罗汉，佛陀之类的，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自己沾染的因果已经够多了。 “那可是观世音菩萨，不去见一面吗。” 主管有些诧异，可转念一想，恍然道。 “也是，旁人还需要见一面，你这特殊情况。” 陈凡知道主管想多了，以为自己是仗着有二爷撑腰，不去见菩萨，但也懒得解释。如果误会能够让自己不见菩萨，那就不见面吧。 现在天蓬都还没有下凡，东海龙王没有告状，距离猴子出世都还有段时间，没啥自己感兴趣的历史事件，苟着发育，就挺好的。 主管也不强求，也强求不了啊。 “那好，我这边就去恢复菩萨。” 主管前脚刚走，自己的那几位同事，后脚就跟了进来，钱赞兴奋地说道：“厉害啊陈仙友，听说你能够把西天的那些大和尚都说动了，那都是些成天给别人讲经，嘴皮子利索着了。” “可不是。”马上就有人应和：“那次遇到个光头，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人带走，回来后，被主管好一阵数落，说我丢了天庭的面子。” “你这算啥，还只是数落，就十多年前有个前辈，直接被说的调 离岗位。和尚整整对他说了十二个时辰，要不是考虑到接引者生魂坚持不下去，再多十二个时辰也是可以的。那位前辈整整萎靡了一周，一周后，宁愿去仙田那边种药，也不愿意干这活了。” 陈凡不奇怪和尚能说，毕竟舌吐莲花都是他们的标志性神通，拉业绩，做销售的，嘴皮子不强，那怎么行，怎么忽悠，哦，不对，说服别人信仰你。 却是没有想过，自己身边都有受害者。自己的计划如果能够真的实施，那对大家有好处，这样也不错。 “你们说如果这次陈凡的提议双方都认可，最终成功执行，上面会有什么奖励。” 这可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这么多天，大家都混熟了，知晓陈凡的脾气，也都什么话都敢说了。 作为当事人，陈凡摇头道：“不知道，当初我和圆镜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远，只是想着连我这个才出几次任务的菜鸟，都遇到了西天的人，诸位同仁这么多年工作下来，岂不是遇到的更多，就想着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这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钱赞点头赞道：“我相信陈仙友所言，毕竟上一个功劳立了还没多久，他愿意来我们接引司待着，就说明问题了。” 众人自然也是跟着附和，称赞陈凡。 第三十一章 菩萨亲至 “陈凡陈凡” 大家还围在一起，主管的声音响了起来，远远地就开始叫。 是什么是让主管这么急，连传讯都来不及。 “观音菩萨过来了。” 这话一说，大家都作鸟兽散，躲回自己的办公室。让陈凡有些无语，这些人平时都在埋怨，自己没有靠山，不认识大人物，只能在接引司蹉跎岁月，现在大人物，机会来了，却没人敢站出来，一群叶公好龙之辈。 陈凡感叹，这些西天的高层，执行力比天庭强多了。前面那个协调会，动用了仙庭帝后这最大的两张牌，才能推动三个部门的合作。菩萨只是为了双方的一个摩擦，在收到消息的当天，就马上解决，而且纡尊降贵，以菩萨身份来看自己小小的仙童，双方高下立判，也难怪会有大闹天宫。 陈凡现在最好奇的，还是观世音菩萨的身份，前世的考据文看了很多，有些说在佛教原发地，观世音是男的，后来为了佛教的本土传播，才慢慢地转化为中性，到了后世西游的影视剧里面，观音菩萨清一色全是女性。 当看到款款走来的观世音菩萨，陈凡断定，这决定是女性，那种让人一见难忘，慈祥亲切，甚至可以说散发着母性的光芒，只要女性才有。 陈凡当然不能呆呆地站着，赶紧迎了上去，行礼道：“晚辈惭愧，竟然要菩萨亲至。” 菩萨脸上挂着微笑，让人如沐春风，能感觉到心情都变好不少。 “陈接引使不必多礼，你们主管已经像我解释过，当天的任务，当天就要归档，你还有很多文书要做，倒是贫僧冒昧了，实在是不亲自过来道谢，不能表达我们大雷音寺对阁下的感谢。” “仙庭和西天世代友好，双方还有很多合作，敝教在天庭任职人数也颇多，所以在信徒接引还是超度问题上的分歧，就连佛祖都过问多次，无奈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陈接引使提出的方案，给我们提出了全新的解决思路，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双赢的。” 不愧是观世音菩萨啊，这一番话说的，就算是陈凡这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的，都有些飘飘然了，作为西天的头面人物，吹捧话说的毫无烟火气，让人感觉舒服。 换了是旁人，这一番话下来，好感度不直接拉满。 这个旁人当然不包括陈凡，作为嘴炮党，单纯的好话的效果有限，最多也就是让自己飘一点了。 “菩萨过誉，就像和我们主管说的一样，这个提议，里面也有圆镜大师的功劳，没有他，我也不会想出这个提议，当时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而想出来的权宜之计，没想到能够得到菩萨的认可，太惭愧了。” 菩萨没有顺着陈凡的话，而是直接拆台。 “陈接引使太过谦虚，贫僧已经当面找圆镜谈过，他方正刚毅在西天，是出了名的。连他都对陈接引使你推崇备至，而且表示所有的想法，都是陈接引使你想出来的。还说过，如果需要什么补充，就过来找你，贫僧可不就过来了。” 陈凡只能在心里叹气，这和尚太实诚了也不是好事，什么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观音菩萨也是，哪还不知道，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话，不过是客套，你一个当菩萨的，把我小小仙童的一句客套话当真，这样好吗不好吧。 一旁主管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他现在心里就一个想法，功劳来了。 在位置上待了这么久，主管深知接引司的难处，一线部门，任务多，责任重，关键还不容易出彩，人平安接上来，那是你应该的，如果接不上来，其他部门可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一番数落是怎么都逃不掉。 没想到现在有功劳掉在自己头上，要是自己任上把和西天的摩擦解决，挪位置是肯定，就看往上挪多少了。 眼下一切都要取决于陈凡，当然，二爷的子弟，他也不能多说什么，敲敲边鼓还是可以的。 “陈仙友，这个任务你可要帮我们接引司一把，西天受这个问题的困扰，我们也是一样，要是问题能解决，对接引司也有巨大的帮助。” 主管这番近乎乞求的话，观音菩萨都没什么反应。只是依旧微笑，等待陈凡的答复。 陈凡这下明白了，感情这来之前，把自己的底都摸清楚了，知道主管为什么这个态度，也知道因为自己那个舅舅，这些要求，自己都会答应下来。 “观世音菩萨如此折节下交，在下若是再不答应，便是不知好歹了。而且本人现在为接引司使者，为接引司分忧解难，乃分内之事。所以即便菩萨不亲至，我也会完善整个方案。毕竟天庭西天素来亲近，不能因为此时伤了和气。” 打算应下这件事情，自然就要说些漂亮话。不能让 西天的人专美于前。 “那贫僧先谢谢陈接引使了，此事若能圆满解决，西天另有厚报。” 这就开始往自己身上投资了啊，明白菩萨的用意，但这都是阳谋，陈凡也只能答道：“观音菩萨客气了，些许功劳，当不得什么，西天和仙庭的友谊还是最关键的。 说到这，陈凡才发现观音菩萨的表情有些变化，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仙童，如此滑不留手吧，客套话一串串的。 “事情谈妥，贫僧就不打扰了陈接引使的工作了，突然前来，给各位带来了不便，贫僧惭愧。” 菩萨的姿态做足，见多这种表演的陈凡心中吐槽，惭愧有什么用，真要知道错了，那就给点实际的，口头上的东西算什么。 主管当然是连连否认：“那没有，菩萨屈尊来我们接引司视察工作，我们高兴还来不起，以后欢迎菩萨常来。” 第三十二章 你的面子大啊 菩萨和主管走后，刚刚那群人才探出头，重新聚在一起。 方才一言不发，现在却兴奋不已。 “没想到观音菩萨居然亲自过来，陈仙友，你的面子大啊。” “对啊，这是除了护国天王外，我在西天门接引司见过最大的人物了。” “天庭的那些大人物哪会来我们这里，最多传个讯过来，真要有什么事，都得我们去找那些大人物。” 陈凡表示，那是你们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利用价值，西天这帮人是无利不起早， 看他们对猴子的态度就知道了，简直就是ua大师，人是西天关的，然后还拍人贱嗖嗖的过来安抚一下，给人给希望，后面把人放出来，却不放完全，给人下了个紧箍咒，堂堂美猴王齐天大圣，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最后打完多半是西天自己人安排的小怪，再收入自己门下，一路下来，简直了。 满头包这种人要是在前世，996算个啥，不给你工资，你估计还得贴着家产给他干活，资本家的最高境界啊。 但接引司的同事，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礼贤下士，天庭这帮神仙，对下面的人，都端着了。陈凡以前见过那些笑脸相迎，不过因为自己是二爷的外甥。在接引司这些天，他也看明白了，那些来接人的各部人员，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不多，态度也更为真实。 一般的办事人员，大家都平级，那没什么好说，对等交流。但凡来的是什么小头目，就有些倨傲了，虽然谈不上羞辱，毕竟得罪接引使也没啥好处，但绝对不会让人感觉舒服。 这些同事虽然混在接引司，但因为工作关系，在仙庭也算是交友广阔，八卦说起来，一套一套。 “我听说，观音菩萨在西天可算排名前几的，对外的联系事宜，都是由她负责，西天虽然没有仙庭这么多人，可在西牛贺洲光收信徒，规模也不算小，比起地位来，怕是我们护国天王都你不过他。” 陈凡已经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心中感叹，你们这样放肆八卦自己上司的上司，不好吧。 那些人聊得正起劲，哪管得了这许多。 “差不太多吧，护国天王那也算是仙庭开府建牙，独守一方的人物。在西天这不多不少，也有十多万天兵天将，还有十数个部门，可都是听他指挥，这么大权力，你说比不过” “陈仙友，你说对不对。” 这些人还想把陈凡扯进对话中来，赶紧摇头道：“你们聊吧，刚刚主管不是给我任务了，我要尽快完善接引和超度的协调文件，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查询。这不还有观音大士关注，不抓紧点，时间来不及了。” 理由很充分，他们也明白：“这确实是现在的头等大事，能够和那些秃驴们和平相处，不知道省了我们多少工夫，陈仙友如果能够解决，我们接引司的全体人员都感谢你。” 可不要你们的感谢，不要八卦我就好。 躲进办公室，拿出了提议的初稿，其实在回来天庭的路上，这些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没有想到西天的人追得紧，马上就过来要东西。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独立做这种提议，心中始终没底，那还是老办法，遇事不决，找舅舅。 绕过那群聊得兴高采烈的同事，陈凡降低存在感的被动发作，愣是没人发现。直接去二爷府上。 陈凡觉得二爷肯定每天早上起来，都开天眼，安排下自己一天的日程，要不然也不会自己每次过来，都能找到他，都不用提前通知的。 换个角度来说，是不是自己很重要，值得二爷推了其他的活动，来等自己呢 算了，这个问题多想无益，他见过二爷的神通，身外化身这种事情，对于三界战神，不要太简单，有这能力，同时在多个地方，同时处理各种事务，并不是啥难事。 舅父应该只是单纯的除了打猎以外，不想搭理那些繁文缛节，所以就待在家里。 “你又闹出大事情了” 二爷知道陈凡这边的动静，一点也不奇怪，只是陈凡没有想到过这么快。 “什么叫麻烦，帮天庭排忧解难，不是我们的职责么” 和别人，陈凡可能就认了，但是二爷这边，嘴可不能软。 “西天那边连观音菩萨都来了，还说不是麻烦她可是连我一年都见不到几次的，看情况，最近这段时间，你们还要碰几次面。” “那怎么办，当时遇到那种情况，对面的和尚我打又打不过，任务也不能放弃，毕竟人在我们仙庭，好歹是能干活的，去西天干啥天天念经，专门给佛祖涨修为。只能绞尽脑汁，说服那大和尚，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自从知道二爷这里也是有阵法后，陈凡说话也就没什么忌惮了，钱赞半真半假的来找自己当垃圾桶，自己的垃圾桶也就是二爷，在圣君面前都不能说说心里话，那天庭之大，可真就没地方了。 二爷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你上次在协调会的时候，也是这么说得吧，无心之失，就想动功德系统，忽悠和尚，就让观音动了。要是你专心起来，整个天庭都不让你给掀了。” 这是直接往人心窝子里戳啊，陈凡这种厚脸皮都有些尴尬。 “那个，我一个小仙童吗，随便说几句，哪知道这些大佬们就当真了，我有什么办法吗，在其位，谋其政，占了位置，总要干点活吧，就是没有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陈凡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口嗨了，什么东西都往外面说。 “好了，我也不是想问你的罪。实话说，你办的这件事情，对西天和天庭来说，都算好事，要不然观音不会亲自出动，如果没有协调会的事情，这对你来说，是个天大的好事。但现在的事实是，你去接引司是去修炼，提高修为，沉淀的。这时候立个功劳，我都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是吧，舅父你也不知道” 眼前的可是二郎神啊，他看不穿自己一个小小仙童的福祸。 二爷没有否认。 “一直以来，你的命运之线就有些晦涩不明，我能看清的，就只有你安不安全，这个最基本的判断，” 第三十三章 二爷忠告 前面二爷隐约的提过这件事情，陈凡还以为是舅舅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未来，以免对自己的发展造成干扰，他也从来没有主动问过。 在陈凡的理解中，命运这东西，是存在的，但却是一种量子态，因为人的心思太不可控，很多人连自己下一步做出什么决定都不知道，而你做出的每一个决定，也都决定这未来的发展。所以可能的未来，就随着你一个个的决定，宛若一个庞大的命运之树，开满了分叉。 陈凡估计二爷看到自己的未来，也只是其中一些最大的可能。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眼前是一些神仙啊，这是西游的世界，满头包一个念头，就布置到了五百年后，陈凡也对二爷的天眼有很大的期待。 现在这份期待没了，陈凡心中也踏实了一点，毕竟穿越前几天，他还在ktv里面和别人鬼哭狼嚎，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 “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为什么直接把你从接引处带来吧” “你不是我舅父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陈凡地回答也很自然。 “我不是你舅舅。” 二爷直接来了个王炸。 “呃”陈凡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一下说不出话，我说圣君啊，你这随便放大招，哪怕是仙人，心脏也受不了，现在整个仙庭都知道，我是你外甥，你给我整这一出，那你当初把我从接引司带过来干啥。 二爷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去接你，只是一个意外，那天我正好打猎，有些东西给护国天王，便从西天门过。正好经过接引司的时候，心中一动，便走进去，随后第一眼就看到你。那一刻我明白，我的心动是为了你，你以后会和我有很多因果。” 陈凡听得百味杂陈，首先二爷这叙事方案，让陈凡有些接受不了，啥叫心动为了我，感觉怪怪的，另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和二爷这么多年的舅甥情，只是来自那一瞬间的命运跳动。 “我修道数千年，这双天眼也看过了世间万物，最终才明白了，命运，是最不可捉摸的额东西，你可以确定他的存在，但却不能真正的预测他，哪怕是三清道祖，也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所以太上老君常年呆在兜率宫，很少出来。我则走了另外一个极端，率性而为，路上不管经过什么，都是风景。” 二爷这突然灌起鸡汤来，陈凡有些遭不住，但这些，都是他的人生感悟，别人想听，那就能见识下二郎圣君被称为三界第一战神的原因了。 “你当时懵懵懂懂问我是谁，我顺口就答了，是你舅舅，来接你的，” 说到这，二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的微笑。 “或许是和自己的舅舅相处不好，所以我就这么自然说出来了，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舅舅吧。” 这时才扭头看了一眼定在那的陈凡。 “是不是听得呆住了，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 陈凡内心表示，这也还好，前世的狗血电视剧看过不知道多少，二爷你这个版本还算是好的，只是没有想过，二爷你对自己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仙童，能够照顾成这样。 自己这样，不能说被馅饼砸中，因为那个的几率都别这个大。一上天庭，就能够被二爷看中的几率，陈凡估摸着不会比前世买六合彩的几率高。 二爷这些年来倾注在自己身上的资源，就陈凡知道的，别说仙童，都能够让接引司的那些老油条们眼红了。 “我没有想太多，现在你是不是我舅舅，还重要吗舅父你和玉帝之间的关系，和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比较起来，就不用多说了。至少我认为，你是一个合格的舅舅，这不就足够了。” “哈哈”杨戬畅快的大笑出声。 “你小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想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彼此相处，不就是讲个脾性，缘法，我们俩因为缘起，却因为脾性相投而聚，这就足够了。” 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三界战神啊，平时那个有些冷着脸的，只是二爷的一层面具，他身上所承担的责任太多，容不得放肆，只能让自己不要随意透露情绪。 今天估计二爷也是想通了，很多东西，既然连自己这个闻名三界的天眼都把握不住，那就随意吧，命运无常，不知道未来将是什么。 陈凡也明白，从今天开始，自己才真正地成为二爷的外甥。 “我曾经想过，不让你进入到仙庭这个大漩涡中，毕竟我们因果相关，你牵扯到的东西，会回馈到我这里，无论来的是什么，我都可以坦然面对，但是我不能保证，能够让你也安全。” 把话 说开，二爷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你的命，终归是你的命，哪怕是我左右了，还是回到了应有的地方，换了接引司这种地方，你还是能够和西天搭上线。” “现在，你记住我所说的这些话。” 二爷突然目露精光，盯住陈凡。 “将他们记在心里。” “第一，西天那帮人，如非必要，尽量少接触，甚至是不接触，他们身上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我是没有办法，天庭已经混入了太多西天的人，尾大不掉，但希望你保持警惕。” 陈凡赶紧点头，但凡看过西游记的人，没几个对满头包那帮人有好印象。 “第二，包括我在内，不要相信天庭的任何人，记住，是包括我在内。你始终要给自己准备一些底牌。命运会将我们推向何处，谁都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哪一天我会要对付你。” 这是二爷的心里话了，陈凡在心中感叹，的确，命运无常，三界第一战神又如何，终归是逃不掉的，自己也一样啊。 第三十四章 合作 从二爷那里回来，陈凡的内心有些沉重。 这种沉重并不是因为亲舅舅这件事，而是对于命运安排的这种无奈，曾经还有那么一点幻想，天庭的这些神仙，手握神职，掌管三界，有着大神通，多少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 二爷的一番话，残酷地撕开了他的那些幻想，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强如满头包，三清道祖，最后一样会陨落，这些神仙所谓的占卜，看穿未来，应该就如自己所料，只是管中窥豹，根本就看不清确切会发生什么。 所以菩提老祖才会教猴子道法，但却不让它叫自己师傅。他已经料到，自己这徒弟会惹祸，但却不知道，会惹多大的麻烦。 过去可追溯，未来不可知。 陈凡现在迷惘了，面对这样的一个完全混乱的未来，自己苟还有意义吗就自己牵扯的那些因果，不管是二爷，亦或玉帝，西王母，观世音，哪个如果掀波浪，自己都守不住。 想到这，陈凡又想抽自己，不是自己多嘴，至少观世音，西王母这两个因果，是和自己无关，偏偏有时候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根本没有过脑，就这样出来了。 但自己做的这些事，完全不对吗 陈凡可以肯定，做得对，不管是给太白出主意，动功德系统，还是解决西天和天庭关于接引的纷争。这些首先得出发点，是解决问题，私心有，更多是出于公心。 有些东西，自己确实看不惯，到了不变不行的地步了，既然站到了那个位置，就要做匹配那个位置的事，虽然和自己苟的宗旨相违背，可于情于理，自己做得没有一点错。 心底无私天地宽，想通了这些，陈凡念头通达了。 苟和做实事，并没有冲突。 苟，是指不张扬，不惹事，不主动跳出来。并不是事到临头了，不敢面对，只想着逃跑，那不叫苟，叫怯弱，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 “叮” 系统适时地给了个提示音。 这咸鱼系统居然还活着。 “宿主领悟了苟的真谛，开始升级，时间十二时辰。” 这就升级了，那自己以前用的是试用版难怪就给点破奖励，成天降低存在感的，现在和同事聊天，要不是偶尔发下言，他们都会忘记还有自己这个人。 也好吧，不管它升级到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子，多少算是个助力，在现在纷纷扰扰的环境，给自己一点帮助。 西天那边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陈凡第二天去接引司，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就已经站了一个熟悉的大光头。 “阿弥陀佛，陈接引使早安。” 安个屁，谁想一大早就见到和尚堵门，晦气，哪怕是红摇那种性格的小姐姐站门口，也起个赏心悦目的效果，你们除了添堵，还能干什么。 心里再不爽，口中还是得客客气气地说道：“原来是圆镜大师，没想到西天把你派过来了。” “观音大士觉得最早和陈接引使对接的，便是贫僧，那就不如从一而终，协力把事情完善，按照观音大士的原话，你过去就是凑数，让陈接引使方便联系，调阅我们西天的资料，当个工具人，真正做事的，还是陈接引使。” 魂淡，从一而终不是这么用的，谁想和一个和尚用上这个词，而且这个提议，可以预见的是，自己不过是发起方，交到上面以后，还要根据双方大佬几次磋商，最后才能定稿。 这和上次的协调会不同，三方协调解决的问题虽大，影响也大，但不过是仙庭的内部事务，现在严格来说，算是外交事务了，外交无小事，任何条款都要仔细斟酌。 “那麻烦圆镜大师了，其实我这边的初稿已经拟定，你看过以后，就可以呈交给观音大士，我这边，也会递交给护国天王。剩下的，就等菩萨和天王的定夺。” 这种早有腹稿的东西，在自己有神通的情况下，完成得不要太快。陈凡也想早点把大和尚打发走，和这种方正刚毅，特别还是和尚的人待久了，累。 “阿弥陀佛，陈接引使果然是心系双方的合作，这才一天的工夫，就已经完成了。贫僧先带我们西天感谢你。” “这又不是光你们西天的问题，最主要的受益方还是我们仙庭，提议一旦批准，天庭增加人手，西天增加信徒，两全其美。” 陈凡态度还是摆得很正，不管西天如何礼贤下士，自己的基本盘还是天庭，那自己的出发点，也必须以仙庭为重。 “这才是贫僧佩服陈接引使的地方，昨天只是短短的半个时辰，便能将事情，梳理得如此清楚，并且给出相应的解 决方案，并且还是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上，来坚决双方的问题，观音大士在和贫僧聊起阁下时，就对您的开阔的眼界赞不绝口。” 这和尚，只是回去了一次，就这么能说了，这是西天的哪个大能给他开光灌顶了。 陈凡是自家知自家事，能够提出这些意见，完全在于自己以一个人外人的身份，来看待整个仙庭，他现在对于整个天庭，都还存在一定的疏离感，这种感觉，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除。整个仙庭，就只有二爷一个人，能让他感觉得亲切，没有隔阂。 把提议的玉简交给圆镜，陈凡想着今天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便是自己的修炼时间，还有等这咸鱼系统更新完毕，看看出了啥新功能，以前看小说，别人的系统，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最少，也能提供个时间倍速，好让宿主能够快速修炼。 自己这个系统，不负咸鱼之名，成天就给些躺平的任务，就天庭现在这个态势，平凡之路想要走下去，首先得是会下来。 “陈仙友。” 听到主管的声音，陈凡明白，自己的愿望泡汤了，能够让自己这个也同属咸鱼的上司，火急火燎赶过来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今天低调的任务完成不了了。 第三十五章 玉帝召见 主管来的目的很简单，玉帝听闻了和西天的合作提议，双方虽然联系密切，但毕竟分属不同系统，这位陛下就想听听，自己的下属是怎么想的。 陈凡去天宫，可谓是熟门熟路，那些守卫的天兵天将，也都认识他，连盘问都没有，有些天将甚至还打招呼：“陈仙友，可是好久没有见过你了。” 和陈凡一同前来的主管，看得暗暗心惊，以前只知道这位是二爷的外甥，现在看来，自身也不简单，这些守卫玉帝的天兵天将，可谓御林军，算是仙庭中最强的一股军力。平素可是眼高于顶，自己来过两次，就没得到过好脸色，更别提打招呼了。 “来了。”玉帝在批阅奏折，见陈凡前来，只是抬起头，打了个招呼，又低下头继续说：“这才多久啊，你又给朕一个大惊喜啊。把你当初的想法详细地说说吧，怎么会想起和西天合作这个的。” 陈凡没有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完整说了一遍，知道玉帝能够隐约猜到自己心事后，在陛下面前，他可不敢玩什么花样。 “好了，朕知道了，既然这件事情是你起的头，那就交给你具体负责吧，朕会和护国天王说一下，以后去西天联络也是你，” 这下不光主管，还是陈凡，都抬头看向玉帝，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陈凡负责。有点儿戏了吧 玉帝站起身来，看着这两人：“接引人员，本不是什么大事，在他们西天成立之前，我们天庭就开始做这个事情了，不过由于近期西天信徒日盛，才和我们有冲突。这方面，佛祖也是知道的，所以是他们西天迫切需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无须太过关切，按照自己的计划来，陈凡一个人去足矣。” “遵旨。”话都说得明明白白，两人自然领旨退下。 玉帝静静地看着两人背影，轻笑了下，这小子，还是靠得住的，西天那边突然找上了他，本来还有点担心，和那边产生点什么，现在看来，反而是自己多心了，和以前的事情那样，这小子纯粹就是有感而发，那就放心了。 他的目光不由投向了西方，大雷音寺的方向，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主管对陈凡可是心悦诚服，他心里很明白，不是陈凡，玉帝哪会见自己这个无名小卒。自己虽然是第一次见玉帝，但平时八卦没少听。 陛下交代事情，最多两句，有些甚至话都不想说，直接传令，今天破天荒地还解释了一下，为什么陈凡全权负责交涉，这算是破例了。 关于自己这个下属的传言，关于玉帝那部分，一点没说错，甚至还低估，这哪是简在帝心，完全就是圣眷正隆，主管毫不怀疑，只要动动嘴，自己这个位置就是陈凡的，可惜，人志不在此。 陈凡没多想，和玉帝老儿见面这么多次，每次都这样，没什么奇怪的，就是这个全权负责双方的交涉事项，让陈凡有些麻爪，自己打下手还行，但独当一面，没干过啊。 本来以为这么大的事情，最后的拍板的，怎么都是护国天王，玉帝就这么交给了自己，结合前面说的那些话，陈凡明白了。 玉帝和杨戬这对甥舅，虽然相处不是那么愉快，但对西天的态度，却是出奇地一致，充满警惕。 陈凡很好奇，从现在到那齐天大圣上天的未知时间内，天庭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后只能让满头包来对付泼猴。 本着一贯的方针，心里没底，脚下不自觉地就去了二爷处，却未曾想，吃了闭门羹，圣君出巡。 陈凡发了会呆，昨天大家不是都解开心结，应该好好地做一堆模范甥舅么，不带你这么玩的啊，以前还每次都等我，现在反而让自己扑空了，这是在我面前都打算不装，做自己那个率性而为的圣君。 叹了口气，也罢，确实，这才是真正的二郎神，二爷本来就是自由的，这样的天性，才会成就这样的三界第一战神。 心中这点疑惑，总要找个人问问，这次可是单独面对西天，不讨教点什么，心里没底。 左思右想，只有去找某个老油条。 到人家里，还没进门，陈凡就大声道：“太白上仙，陈凡求见。” 他话音刚落，太白就打开了大门，满脸笑容：“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过来。” 我知道你们都是神仙，有神通，能掐会算，但是我来你这里，也是临时起意，真就吧我算死呢 见陈凡脸上疑惑的表情，太白得意地笑道：“哈哈，心里奇怪吧，你小子鬼点子虽然多，但信任的人就那几个，每次和玉帝谈完，你都要去下二爷那里，今天你又被玉帝叫过去了。不巧，二爷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大巡查，必须要游遍三界，镇压各地的异状，你没人商量，肯定不踏实，除了二爷，你 还能商量的，除了老夫，还有谁。” 陈凡去二爷那里，从不避讳，甥舅交往，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没想到太白这老狐狸，把每次自己见过玉帝，就去二爷那里联系起来，明说自己是讨教，然后料定自己过来，人老成精，这神仙老了，都不是精来形容，那是神精” “太白上仙料事如神，晚辈佩服，几天确实是来讨教一番的，不知道可否进屋说。” 别人凭本事查出来的结果，陈凡只能说一个服字。 “行了，进来吧，你来找我，我还是很欣慰的，毕竟除了二爷，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证明我俩还是有点交情。” 陈凡抓紧时间，路上就把整件事说了一遍，反正这件事情，在天庭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众说都没事。 太白听得很仔细，不时还问两个问题，等陈凡最后把玉帝地复述过一遍。他展颜一笑：“你居然因为这件事情烦恼，还是年轻，经验少了啊。”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首先西天的菩萨过来，证明他们很急切，毕竟关系着他们虔信者的往生问题，还有后续礼佛的其他人士与西天的往来，这点，他们可是比我们还急。玉帝预料的并没有错，你负责就够了，太高了，对方可能不适应，这些西天人士，多半就是冲你来的，没得说，你就是最佳人选。” “太白上仙果然是老前辈，分析得丝丝入股，只是下仙有点不明白，什么叫冲我来，陈凡不过是仙庭一个小小仙童。” “呵呵，话不可说尽，自己慢慢体会吧。” 第三十六章 签订协议 这老头，还给自己卖关子，当自己想不出来吗，佛家比仙庭更讲究个缘法，无非就是自己无意间触动了某条缘法吧，这才让观音菩萨都亲自前来，二爷没有说的事情，被太白老儿提了一嘴。 很明显，玉帝也是知情的，要不然不会安排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些人真是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这或许就是命当遇上圆镜那个大光头的时候，这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开始了。 如果当时自己忍住，不说那些话，任凭大和尚把人带走，事情会朝哪方面走。 只是短暂回想一下，陈凡便摇了摇头，有些假设不会成立，比如自己不会不说那些话，也不会让大和尚把人带走，打工魂终究还是在心里留下了烙印，有工作，就必须要完成。 嘴上说着苟，身上背着平凡之路的系统，心里最深处，始终还藏着一团火，这一些交织在一起，太矛盾，陈凡觉得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想不通就别想，这点上，陈凡看得开，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西天速度依旧，隔天，观音菩萨再次带着圆镜来到接引司。 这次不是在陈凡办公室，已经得到旨意的西天门，干脆安排了一个大殿，方便双方会面。 “阁下这份东西，佛祖和贫僧，还有西天的诸位都看过，觉得已经很完美，至少在我们眼中是这样，完全可以拿出来马上实施。” 观音的态度依旧，让人望之舒缓，按照前世的描述，整个人看上去很减压。 照例，陈凡还是要推脱下：“西天诸位不多思考一下吧，此乃我一人编撰，难免有所疏漏，我希望的是集思广益，大家一起来完善。” “就按照这个来实施吧，如果后续遇到什么问题，再改就是，这种完全没有先例的方案，只有真的实行下去，大家才会知道问题在哪里。” 观音的这番话，就代表着西天对陈凡的方案完全认同，并且观音按照仙庭的规则，印刻了自己的灵力印记。 “那好，我把文件给陛下看过后，马上就能实施了。” 西天如此笃定，作为制定者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观音和圆镜两人又深深地对陈凡施了个佛礼道：“这个方案能够实施，贫僧代表所有佛家子弟感谢陈接引使。” 同时圆镜从身后的掏出一个半人高的金黄羽毛，在光线下，上面那种金色像是流水一般，缓缓流动起来。 “丹药，法宝之类的东西，想来陈接引使是不缺，只有这根羽毛才能表达西天的谢意。” “这个，太贵重了吧。” 能够让圆镜郑重交到自己手上的，应该就是传说中那大鹏的羽毛了，别管后面有多惨，现在它可算是佛祖的兄弟，西天能把东西交给自己这个小仙童，也是下了血本。 “相较于阁下对我们西天的恩情，这根羽毛太轻了，这只是一个信物，日后陈接引使凭此羽毛上西天，佛祖可以答应你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 满头包的要求两人走之后，陈凡好半天才缓过来，这份礼物的贵重，让他觉得太烫手了，无功不受禄，自己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啊，才让西天能够心甘情愿地送出这样一份礼物。 自己得把整件事过一遍。 “啪”陈凡这次不只是心里想想，而是真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完全没留力，半边脸通红。 陈凡你是个大傻x，一点不带虚的。 成天玩些小聪明，被人一夸就沾沾自喜，什么视野广阔，什么看事物角度不同，都是狗屁。 刚刚观音签的这份文件里面，西天得到了在天庭最想得到的一样东西，自由传教权 回想起前世列强为了传教权，都干了些什么，发动战争那是轻的，种族灭绝也有无数次，可现在，自己就轻飘飘地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陈凡抱着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上了天以后，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二爷避开，玉帝的态度，还有太白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群老狐狸，他们肯定看清了，就没一个提醒我，等我踩这个坑 玉帝当初把我叫过去，恐怕以为变成西天的二五仔，才会提出这个建议吧。 平静了少许后，更多地疑点又浮现了出来。 这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提醒我，而是放任事情进展下去，陈凡可以肯定，这份东西自己递交上去，玉帝绝对会签署。 玉帝那边甚至连护国天王都让他参与，直接就让自己负责这件事情，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问题想来想去，最 终就指向一个结果。 自己要背锅了。 首先西天的崛起已经不可阻挡，而天庭因为大量的人手欠缺，西天正是一个绝佳的补充，仙庭根本拒绝不叫西天人士的加入。 这些人加入进来以后，上了封神榜，有了身份，但却接受双方的联合管辖，并且还不能以西天门人的身份出现，毕竟这是天庭，天规为大，不是什么西天。 大雷音寺迫切需要一个切入口，来打破这种尴尬的境地，让这些西天信众，既能在天庭任职，又能传播信仰。 满头包私下里肯定做过很多试探，但并没有成功，自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提议，恰逢其会的出现，给了西天完美的契机，首先这个自由传教权只是附带的，并不引人注意，主题是解决双方人员上的争端，这个理由再合适不过。 提出方案的人，陈凡，也很完美，受玉帝器重，是三界第一战神的外甥，刚刚立过大功。 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合拍，水到渠成，连身在其中的陈凡都有了错觉，自己很牛，随便说一句，就能解决一个困扰仙庭，西天数百年的老问题。 原来，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大智若愚就是形容自己。 第三十七章 最终裁定 事已至此，不管陈凡心中有再多的懊悔，这份东西还是得交上去，观音菩萨已经签署了文件，自己如果想毁约，西天绝对会让自己明白，什么叫金刚怒目。大雷音寺可不是靠着青灯古佛，才变成今天这庞大的规模。 去往天宫的路途，是陈凡感觉两世为人加在一起，最长的一段路，虽然早已熟悉，可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就像是个要上刑场的死囚，明白自己犯了什么事，也能猜到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却只能一步步向前。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 “东西递上来吧。” 玉帝接过东西，翻看几眼，就按照流程，按下自己的玉玺，也宣告着这份文件，正式成为了天地所认可的一条规则，西天如愿以偿。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不走。” 见陈凡还站在这里，玉帝有些惊讶，更惊讶的是，以前一串串想法往外冒的脑子，现在竟空空如也，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是这种感应消失了，还是他真的什么都没想。 仔细看了眼，这小子双目无神，应该是后者，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还是，他真的想通了。 “请陛下治罪”陈凡这会才有了反应。 看来是真的想通了啊，玉帝这才接收到想法，这个聪明来得有些迟了，或者说，你干脆不要这份聪明该有多好。 “你帮仙庭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何罪之有退下吧，此番大功，稍后会有旨意给你。” 玉帝的语气依旧平淡，陈凡的心却一直在往下沉， 他更希望的是当场发落，那至少还能落得个明白，现在这样，才是最难受的。 明面上，自己所做的一切，所走的流程，都是符合天庭的规矩，并没有任何的逾越，大家所看到的，也是他陈凡化解了双方几百年的宿怨，深受西天和天庭的其中。 实际呢天庭这些高层，还有那些明白人，都清楚，是陈凡，当了天庭的罪人，主动把利益让给了西天，为了换取对方的一个承诺，简直就是卖主求荣，是仙庭的叛徒。 现在玉帝引而不发，陈凡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陈凡现在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讨厌那根金鹏羽毛，没有这个，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出卖了多大的利益。 西天送出这个，实属杀人诛心，自己傻乎乎乐着了，这一刀突然就捅了上来，毫无防备。 这样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推开门才发现，二爷正端坐在椅子上，直视着自己。 “舅父，我知道错了。” 陈凡的语气中，没有了以前和二爷说话的那种油腔滑调，只有诚恳。 “我说得再多，也比不上你自己亲身感受一次，整件事情你想明白了” 二爷的声音，依然淡定。 “不敢说全部想明白了，只是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给大雷音寺送了多大的礼。” 自己所有的骄傲，都已经被打落凡尘，现在剩下的，只有懊悔，还有反思。 “那你现在更明白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所谓天意弄人，我们也只是天地之间的棋子，这步棋，就该你这个棋子来走，你现在所有的悔恨，毫无用处。” “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 “舅父请说。” “大雷音寺现在发展势头如何。” “如日中天。” “仙庭现在缺人的状态能解决么。” “在接引司快一个月时间，我觉得，短时间不能解决。” “那现在你还责怪自己吗。” 陈凡没想到，二爷居然是来安慰自己的，这些理由，他也给自己找过，但最关键的一点。 “舅父，西天能在天庭传教的权利，是我给的，这个事实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不管再多的理由，这个错是我犯的，而且还是首先提出这个建议，我自己没办法接受。” “没有办法，那就想个办法，没有办法这个词，是弱者给自己找的借口，你认为自己是弱者吗。” 陈凡很想承认，自己是个弱者，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想。 但二爷死死地盯着自己，眼神中的光芒给了自己独特的力量，让陈凡摇了摇头：“我不是弱者。” “对，这才是我认识的陈凡，永远都充满着活力，而不是现在这样，死气沉沉，谁没犯过错，对比我当年犯过的错，你这算什么” 这点，陈凡打从心里服，的确，二爷当年可是一路杀上来的，什么天规，天条，犯了无数 ，最终以杀证道，成为三界第一战神，要说惹祸，自己给二爷提鞋都不配。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你已经做到了第一步，认错，那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也要你一个人去承受，并且做好心理准备。” 不是吧，二爷，我以为你是来鼓励我的，没想到你还真就只是来鼓励我，给点好处不行吗或者是自己能够渡过这场危机的帮助。 “你别这样看着我。”看着陈凡委屈的眼神，二爷直接说道：“我早就说过，如果是别人要欺负你，那我第一个不答应，可从没有说过，你搞出来的时段，我要帮你擦屁股。出了事，你必须自己背，那是你自己的责任。” 二爷走上前，拍了拍陈凡的肩膀道：“你要相信我说的话，我杨戬说过，你目前没有生命危险，那就是没有，就算是有，我也会让它变得没有。除了生命外，其他都是小事，我相信，这波你能扛过去。” 这番霸气的宣言，却让陈凡半点都兴奋不起来，只是心里有点底，不再空落落了，至少还有个人是撑自己的。 第三十八章 等待 二爷的一番话，只是解决陈凡心中的部分疑惑，西天的传教权，迟早是要给的，毕竟现在是天庭需要西天。 而且自己也没有说错，对于信仰方面，仙庭并不是很看重，西游世界和封神榜的世界观，还是有很大出入，此间的封神榜，乃先天所授，并非由某个渔夫编撰。 仙庭的人物虽然二者不尽相同，但成仙之路，截然不同。二爷明显走的是和玉帝的对抗之路封神，而非封神大战。 天庭需要的是保证自己人手充足，能够正常运转，但现在西天的崛起速度太快，渗入到天庭后，会形成独立的一派，最后尾大不掉。 现在仙庭的西王母，已经是半独立状态，如果再多出一个，那天庭想干点什么事情，太难了。 自己最初想通之时，脑子里面全是悔恨，想的是自己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权利送出去。 经过二爷的安抚，冷静下来后，一晚上的功夫，又明白了一些东西。 二爷，玉帝，太白这些老牌大能，并不是那些单纯会甩锅的，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一个小仙童也扛不住。 他们不开口，显然是预料到给了传教权也没事。 那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在哪。 陈凡脑中又浮现出西王母的面容，能够让天庭这个独立山头紧张的东西，自然也能对付渗透进来的西天势力。 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改革功德系统。 此刻陈凡是真的相信，有命运这回事，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情，都环环相扣，联系在一起。 接引司的工作，还是要做，没有下一步的调令之前，这还是自己主要的任务，而且帮人的感觉很好，这些接引者都已经阳寿已尽，把他们接上天庭，不但延续了生命，也能够让仙庭补充人口，三界万物得到更好的管理。 接引司的众人，对陈凡愈发恭敬，在他们的眼中，这么大的功劳立了，而且还被西方看重，给了金鹏羽毛这种重礼，飞黄腾达只是迟早的事情，此时还属微末之际，自然要极力交好。 陈凡则是平静的面对着这一切，从各方面的反应来看，事情，自己是做了，最后的结果，福祸难料，昨天完全出于自己内心的羞愧，才会说出请玉帝治罪那句话。现在想来，玉帝至少明面上不会惩治自己，毕竟西天和仙庭宣传上互相友好，作为和平大使，双方友谊的促进者，陈凡还是有功劳的。 陈凡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有个咸鱼系统貌似升级了，升级前提醒了一下，这早就十二个时辰了，完毕了不提醒的么 打开系统，这玩意居然真升级完毕了，可界面还是一样的简陋，唯一的改善，就是出了个数字化界面，陈凡能够看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放到其他的地方，这种内视图或许有用，但这里是仙庭，大家修的是仙法，人家修仙界的金丹，大成什么境界，在这里毫无意义。大家第一部仙法，学的便是如何内视，了解自己身体情况。 吐槽完，陈凡才发现，自己又嘴快了，这玩意，还真有那么点用。因为在名字c修为c年龄这些基本信息的下方，居然还有一排数据框，各方势力关系表。 做的和前世那些网游差不多，上面已经有了几个显示，仙庭的关系，都已经快到崇敬，再进一步应该就是崇拜。 仙庭居然还可以点开，下面有各个独立势力的划分，果然，二郎神杨戬处，关系刷满，崇拜。 太白这个老滑头，看似关系不错，才刚刚到尊敬。 出乎陈凡意料的是，玉帝的关系，竟然也到了崇敬，到崇拜也只差了点。他满脑袋问号，自己什么时候攻略了这位三界至尊，自己也没条件和资格啊，这有些莫名其妙了。可这毕竟是系统，神仙世界里，能够买过三界至尊，和三界第一战神探查的系统，比玄幻更玄幻，它说的话，多少还是得信点。 西王母那边，不出意外，是冷淡，没到仇恨，陈凡就已经烧高香。但却没有单独显示云母部，红摇这些人和自己的关系。 神龙处稍好，是友谊。 下面又是个让陈凡意外的，雷部是鲜艳的红色，不满，进度条满了一多半，估计就奔着仇恨去了。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的雷部，完全不知道啊。 剩下的大势力，就只有西天，关系堪堪到尊敬，考虑到大家才见了几次面，这就不错了。可见佛教是真从内心的感谢。 观音菩萨，友谊。 连圆镜都有一个单独显示，直接拉到崇敬，嘴炮还是很有效果的。 剩下的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连当初那个城隍庙的关系都 有，对于自己这个上仙，尊敬是起码的。 一番浏览下来，陈凡对咸鱼系统刮目相看，这次的进化，哪怕没有其他的功能，就凭这个关系的可视化，就让人惊喜。 至少以后不用担心被人背刺，一切关系都明明白白，告诉自己应该防范谁，比如现在，那送了自己一堆的东西的雷部，还有雷公，陈凡对他们的警惕已经拉满。 回到修为上，很中肯，仙童境，99，也就是在仙庭属于不入流呗。 陈凡也第一次看到，自己做了那么多的日常任务的降低存在感，究竟到了什么样子，同样是图表显示，现在快达到人仙的上限，下一步应该就是地仙。难怪自己接引司的那些同事会看不到自己了。 除此之外，这个平凡之路系统，就和他的名字一样，还是那样的平凡，并没有开发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功能。 陈凡已经很满足了，就这样一个咸鱼系统，要求过多，那是难为它，能够给你辅助就很不错，别想太多。 “陈凡，你在哪间办公室” 熟悉的御姐音，熟悉的大大咧咧态度，陈凡开始头疼了，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又被这姐姐找上了，还是这多事之秋，她就不会避讳一点吗。 第三十九章 红摇上门 陈凡打开门，恭敬地拱手行礼道：“红摇仙女好，晚辈未能迎接，有些失礼了，” 实在不想和这种神经质的人打交道，太不可捉摸，完全不符合自己苟和低调的原则，可对方都找上门来，还有什么办法。 态度虽好，对方可一点都不领情。 “我就烦你这点，心里肯定在想，这疯婆子跑来干什么，但表面上却还这样彬彬有礼，太虚伪了。” 红摇说着，就进了陈凡的办公室。 扭头看到旁边的同事，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陈凡苦笑了下，这些八卦制造者，不知道又要编些什么出来了，有这些人的传播，不出半天，整个仙庭都会知道这个来找过自己。 “不知红摇仙女所来何事。”态度再恶劣，陈凡还是要以礼相待，不说她修为比自己高上一截，能把自己吊起来锤，在西王母面前，明显也是红人。在几乎是明帮着玉帝这边的情况下，西王母也只是轻轻地呵斥了一句，都近乎溺爱了。 这种实力强大，背景深厚，而且还是仙女，三种霸服叠满的女性，惹不起，惹不起。 自顾自找个位置最好，红摇开口道。 “我就不和你客套了，是来找你帮忙的。” “红摇仙女说笑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接引司仙童，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我帮忙。” 陈凡这说的是心里话，能够和太白交好，说明这女人交友广阔，没理由找到自己头上。 红摇满脸不耐烦。 “你当我想么，我这边炼丹，正好缺少一味西牛贺洲的药材，这药材很奇特，不管用什么仙法，何种神通，从采摘到失去药性，只有三天，而且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能够产出，仙庭的药田里面虽然有，却还要等两天，我没那个时间了，最迟明天就要，所以需要你这边帮忙。” 这姐姐求人的态度，简直了，不是长得好看，早被人打死很多次了吧。 “我也不会让你白干，给你这个数的功德。” 您就是传说中的富婆吧，开口就是我至少得在接引司忙上半年的功德。 “怎么不满意，我可以往上再加点，再多，我可没有了，你别贪心，这个数已经很高了。” 红摇噼里啪啦的一番话下来，陈凡内心苦笑，你这完全自顾自话，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够了，这个忙，我可以帮。” 下凡帮人办点私事，也是接引使们一大油水来源，红摇这个级别的仙女如果下凡，可比他们这些奉命下凡的麻烦多了，至少要她直属上司西王母的同意。 看红摇和西王母那别扭的关系，陈凡就不奇怪为什么红摇宁愿来找自己，也不去找西王母。 再加上只是去下届找个药草，太高层的关系用不上，又是急用，现官不如现管，那找自己这个接引使，就是最好选择，以红摇这个层次，直接认识的接引使，估计也就自己一个。 “那好，这个玉简你拿好了，记载了扶摇草的生产地点，还有各种特征，最迟最迟，明天下午给我。” 陈凡看了下自己的接引牌，刚好领到一个任务，便答道：“不用，应该今天就可以给你，我这就动身。” 红摇高兴的蹦了起来，拍着陈凡地肩膀道：“你这小子虽然不讨喜，却意外地靠谱，难怪太白老儿当初会找你进协调组，听说你这又立功了啊。” 姐姐，这糟心的事情，咱能不能别说了，陈凡赶紧打断的红摇的话：“我刚刚接的任务比较急，而且还要去找扶摇草，时间紧，要马上动身，仙女你就等我好消息吧，东西拿到，我会传信与你。” 仙界这点好，记住对方的灵力波动后，就能够给对方传信，至少在仙庭范围内，畅通无阻，当然，对方也可以选择屏蔽你的传信。 陈凡刚刚了解的时候感叹，这不就是短信吗，只不过传信需要的灵力到了点，而且识海承受能力有限，每天接受和发送的数量都很有限，想象前世那样，短信聊天是做不到了，但给人留个消息，还是很方便的。 陈凡也不是骗红摇，任务到自己的手上的时候，接引者已经过世了快六个时辰，加上自己还要留足时间去找扶摇草，就更需要抓紧时间。 这个好歹红摇还是知道，催促道：“去吧，去吧，你自己接引使得任务也比较重要。” 路上陈凡打开了玉简，红摇前期工作还是做得很足，关于扶摇草记录得很详细，正好，有个产地距离自己的接引对象并不远，正好先把药草采了，然后再去接人，总不能带着接引者去挖草。 这种草药的习性和名字一样，需要借风才能生产，而且还必须 是大风。陈凡现在去的地方，就是一个常年刮着七八级大风的峡谷，凡人根本不能靠近，由于地形特殊，凡间的一些修行者接近都困难。 对于陈凡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接引梭对于接引使来说，算是超规格配置，足以应付很多极端的环境，而且除非是仙界的那种罡风，陈凡靠自身的仙力，也能很轻松地进入到谷内。 一切都计划得很好，陈凡进入到风眼以后，却唯独没有见到自己的目标，扶摇草，神识扫过一遍，一根都没有。 那边接引者不等人，陈凡也没时间去下一个地方，只能抓紧时间，先把人接了，正事倒是进展顺利，现在西天和天庭厘清了关系，接引使最大的一个障碍也去除，也就没什么困难了。 陈凡一上天，就首先给红摇发消息。 “红摇仙女，三号地区并没有发现扶摇草。” “不可能，我给你的那几个地方，常年都有扶摇草，这可是我从后稷那里拿来的东西，不可能错，你等着我。” 话音刚落，陈凡就在传送阵外见到了一袭红衣。 这仙女可真是急性子，估计是都没有回去吧，就在这里等着的，自己这一发消息就出现了。 第四十章 扶摇草 红摇用了自己最大的耐心，等陈凡把接引者交接给其他部门，随后便急吼吼地问道：“你确定没有找错地方，这种草药，平时可没有人采啊，只要少数几种偏门丹药用到它。” 陈凡只能耐心地解释道：“你从后稷那里拿来的图纸应该没有问题，毕竟掌管天下植株的神仙，从仙庭诞生就开始了，我的位置也没有错，是直接在接引梭里面输入的地图数据。现在唯一的解释就只有被人抢先采了。” 红摇没有办法反驳，后稷虽然名声不显，可人家资格老啊，就算是玉帝在他面前，都只能乖乖地叫一声老前辈，掌管的植株生长神职，让他既低调，又强大，他那里的图纸，基本是靠谱的。 接引梭就更不用说了，接引使们吃饭用的东西，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早闹得满城风雨。 排除这些出错的选项，那就是有人把扶摇草采走了。 无奈接受这个结果的红摇追问道：“那你在现场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灵气残留，是什么人干的。” 陈凡只能苦着脸答道：“红摇仙女，我不是我舅父那条哮天神犬，一点灵气残留都能闻出来，只能说，现场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灵力残留，至于是什么人做的，我完全不知道。” “我觉得实在找不到这种药草，你还是去找下西王母吧，以她神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并不是陈凡不愿意帮她，而是接引使没有任务不得下凡，他完成今天的任务后，明天再有任务的概率不大了，钱赞早就说过，说是一个月十个的任务，实际上能分到的被接引者，一个月也就十多个。 红摇这边又要得急，陈凡只能给她一条能够快速找到药草的途径，红摇找到自己，就是为了不麻烦西王母，但事到临头，很多东西都由不得她自己决定。 红摇咬了咬牙道：“再没有其他办法了么还有两个地方，能不能让的同事去看看。” “也行，我这就和他们说说。” 陈凡有些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第一个地点，陈凡赶时间，只是扫过一遍，没有扶摇草就走了，但整个地方的地形地貌，已经记在自己的脑子里。 等火急火燎地把人送到以后，陈凡在脑中复盘才发现，红摇给她的资料，圈定的扶摇草生长范围内，有一些空白，但土却保持原样，这就很明显了，空白的地方就是扶摇草，而且刚挖不久，要不然不会是白地，应该长点东西出来了，土没有翻动，那就是被人用仙法或者其他神通挖走的，根本不需要挖土。 综合这些，必然是有人赶在自己前面，把这些扶摇草都采走，所以他才会给红摇这个假设，东西都被挖走了。 既然一个地方被挖空了，证明对方也缺少这个药草，没理由会放过这些地方。 所以陈凡估计自己的那些同事也是无功而返。 现在陈凡在接引司可谓是一呼百应，这些仙庭的底层公务员，可不管什么传教权，只知道陈凡给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以后不用和那些和尚们打交道，简直是功德无量，只是简单采个药材这件事，拍着胸脯就应了下来，叫陈凡就在家等好消息。 两人就枯燥在陈凡的办公室里面苦等，陈凡还能整理这次任务的报告，而红摇一言不发，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姑奶奶能够安静就好，陈凡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处理自己的公务。在这个时候，他就有些羡慕这个姐姐了，仙庭在册的神仙，都是上过封神榜，各司其职，红摇肯定也有自己的职责，但陈凡就没见过她忙自己的那块，甚至都不知道她负责的是哪块，感觉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 第一位同事已经来回报了，证实了陈凡的猜想。 “陈仙友，不好意思，我反复找了两遍，如果地图没错的话，那个地方没有扶摇草。” “没事，还要麻烦您跑一趟。” “自家人，不要说那些话。” 红摇显然是听到了，依旧没有开口，只是眼神中的光芒暗淡了一点，让陈凡根本没有办法，把她和那个活力十足的红摇仙女结合在一起。 第二位同事还是一样，没有找到扶摇草。 这位下凡之前，可是打了包票能够找到的，现在无功而返，面对陈凡歉意十足。 陈凡表示没事的同时，却见红摇已经把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膝，肩膀微微抖动。 不是吧，陈凡头有些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神仙哭泣，而且还是个仙女，可你哭别在我这里啊，要不然别人还误会我做了什么，要是传到西王母那里，以她护短的性格，剁了自己这个小仙童都有可能， 自己的地盘上，就算心里再 不情愿，陈凡也只能上前问道：“这个扶摇草究竟是干什么用，我看能不能想点办法。” 漂亮话总要说的，如果只是举手之劳，那帮了就帮了，但这扶摇草那么难找，自己哪怕是找二爷，恐怕都不太好使。 关键是哄得这个女人不要哭。 “我怀了仙胎，扶摇草是打胎药的主材。” 什么鬼陈凡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不是九流狗血剧的展开吗，仙庭这种环境也能搞出人命，不对，是仙命，也委实了不起。 这些天听了不少八卦，除了知道仙界数千年时间，只成了几百对仙侣后，还知道了一个奇怪的知识，因为天庭这些仙人们法力高强，所以造成子嗣困难，严格来说，在上得仙庭，重塑仙躯后，和凡人，都可以算是两个物种，繁衍后代的可能性也变得微乎其微。 就仙庭的八卦人士统计出来的数据，整个天庭，有记载的仙胎，比仙侣的数量还少，不到百个，红摇居然整了一个出来。 这种极小概率的事情被红摇遇到，她居然不想要，那肯定是男方出了问题，对方不说，陈凡也不敢问啊。 而且陈凡也不知道，这位姐姐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明明是不太看得起自己，怎么开口就是这么劲爆的消息。 自己现在已经麻烦缠身，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 第四十一章 爆炸消息 “这个，恕我多嘴，以在下愚见，最好还是找西王母，她的经验比较丰富。” 可不是丰富吗，不管是七仙女，还是牛郎织女，最后都是西王母擦屁股，这些仙女脑子一热，就去追求爱情，却没有想过，她们都是封神榜上的人，有仙职的，凡间是呆的快活，比仙庭有烟火味。 但长时间的脱岗算怎么回事，这是看不起封神榜，还是不想给天地之道面子，要不你干脆不成仙啊。 封神榜很公平的，有功德奖励，自然就有惩罚，不上班，那扣工资啊，扣到最后，功德成负数，不想做仙人了，那也简单，负的功德，就去轮回受罪抵扣吧，堕入畜生道，饿鬼道，几十个轮回下来，应该就能还清了。 这个也是听了钱赞关于西王母的八卦以后，陈凡专门找二爷旁敲侧击问出来的，差点弄得二爷以为是他这个货不想在天庭干了。 为了不让这些仙女万劫不复，西王母只能棒打鸳鸯，做这个恶人，其中就包括了自己那便宜舅舅的母亲，而不明真相的年轻二爷，就把西王母当成了仇人，顺带还把玉帝给恨上了，三人上演了一出仙庭的情感大戏，把三界搅成一锅粥。 说起以前那段轻狂岁月，现在的圣君已经云淡风轻，心中的执着也都放下了，自然也就明白当年西王母的良苦用心。 西王母不太同意随便结成仙侣，很大原因，也是受了这些下凡仙女的影响，哪怕是不下凡的仙女，也希望她们考虑清楚，不要走前人早就证明错误的老路。 因为知道这些内情，陈凡才会要红摇给西王母说明，在他看来，西王母肯定为她兜底。 “不行，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姑妈” 感情天庭是一个亲戚窝是不是，西王母是你姑妈，玉帝是二爷的舅舅，你们俩还是亲戚了，那我按照规矩，是不是还得叫你一声阿姨。 陈凡只感觉自己心里满满的都是槽意，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 最关键的是，西王母是你姑妈，那是你亲人，这种事情，你都敢对我这个外人说了，怎么就怕对亲人说，你姑妈还能吃了你不成 整件事情纠结在一起，就连发散性思维极强的陈凡，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这件事情的男主角是谁，都不敢问，当然，也不想问，这种糟心的事情，离自己越远越好。 “任务：帮助红摇仙子解决目前的困境。奖励，提高西王母方所有人物的好感度。” 你个破咸鱼系统凑什么热闹，这种事情是我们能够掺和的吗，能够和红摇这种级别仙女搭上的，都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大佬，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人都死了，这好感度有屁用。 而且按照游戏设定，好感度刷到一定程度，不是应该有奖励，或者是能买什么声望物品吧，这里通通没有。真就只是赢得别人的友谊。 你还是好好的当咸鱼这种适合的系统吧，不要东想西想。 陈凡想着，就想把这个任务关掉，可眼角好像瞅到这个任务后面有行小字，想起系统的挖坑本性，停手仔细看那行小字。 失败惩罚，西王母方好感度降低一级。 又来，不是自称平凡之路系统，成天发布这些不靠谱的任务干什么，要是这个问题都能够解决，我还平凡个屁啊，整个仙庭都会认识我了。 就现在这种冷淡的好感度，再降，就是不满，虽然没有到仇恨，可仙庭的仙女都不给你好脸色看，就是半边天塌了，根本混不下去。 这不是逼自己接任务吗，你这咸鱼系统，究竟是想干什么。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陈凡还想着怎么办，红摇这边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脸上已经恢复如常，完全看不出刚刚哭过，除了面色还不太好，就和平常的红摇仙女并没有什么两样。 “很抱歉，刚刚让你听了那么多，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应该污了你耳朵，这件事情你就忘了吧，我自己会独立解决的。” 说完整个人就往外走。 你这走得潇洒，留给我的是烂摊子，陈凡在心里哀嚎，要是早知道这扶摇草是干这个，干嘛去让自己那两位同事找，他们可是管不住自己嘴巴，出去宣传一下，陈凡拜托我们帮红摇仙女找扶摇草，事确实是这么个事，可真相却完全不同啊。 别人会自动脑补，自己和红摇仙女之间有什么，最后还要渣男，去找扶摇草，自己这就是什么都说不清楚了。 这都是一些什么破事，姐姐啊，这扶摇草你拿不到后，干脆直接走了，不要说后面那些话，让我做个糊涂鬼也行，偏偏又让自己知道真相，而自己这脑袋，又喜欢想些有得没得 ，这是强行把因果丢过来，让我接住。 事到如今，哪怕事情本来与自己没有什么关联，现在却牵扯到一起，红摇姐姐，你这是多大的仇，是不是觉得我这边的锅够多了，也不缺这一口，所以就扣了上来。 陈凡在心中忍了又忍，犹豫再三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红摇仙女请留步。” 事情发展这一步，陈凡哪还不明白，自己又被套路了，天庭人心险恶啊，就算是这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红摇，也是做局高手。 前前后后发了这么多功夫，所说的话，应该就只有一句真的，她真的有了。至于打胎这种事情，多半是忽悠自己，这扶摇草，说不得也是她自己摘完的。 所有这些行为的目的只有一个，拿自己当跳板，接近二爷。 要说天庭还有一个人能够对仙女生子这件事情感同身受，那必然是二爷，这么说来，红摇的胆子有点大，这是和凡人珠胎暗结。 难怪只能找二爷了。 第四十二章 亲戚 陈凡以后是不会随便相信一个人所谓的大大咧咧了，天庭的这些人是戏精。仙庭是舞台，有梦你就来啊。 一个个整活都挺厉害，就连平时最靠得住得而已，也给自己来过一出，更别提红摇，太白，还有雷部这些人，陈凡有理由怀疑，连玉帝都在套路自己。 那个小心身边人的纸条，陈凡不知道是谁放的，但至少没有说错，和那天二爷与自己坦露的心声前后呼应，什么人都不要相信，最终要靠的还是自己。 红摇玩的是阳谋，现在陈凡到处找扶摇草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旁人可不会管什么真相，哪怕是一些大能可以看清本质，但对于吃瓜群众而言，这东西是你到处拜托别人找的，还是在红摇去你办公室之后，那这事，和你怎么都脱不了关系。 坑货啊，就算看清了对方的盘算，陈凡也只能带着她去找二爷。 路上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说红摇仙女，你和二爷应该也算亲戚了吧，有什么事情，直接去啊，找我干什么，而且你希望他有什么解决办法。” 红摇也不装了，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亲戚归亲戚，但并不熟，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圣君和陛下的关系只是不好，和我姑妈的关系，可就是水火不容了。上天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踏足过一次瑶池，就连有些必须要参加的宴会，如果是在瑶池举办，他肯定不去。” “这种情况，你要我怎么和他搭上话，只有靠中间人。” 行，你孕妇，现在你最大，我没什么话说，陈凡实在没办法苛责一个准妈妈，特别是红摇脸上那幸福感，并不是装出来的。 见二爷已经在门口等候，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位已经知晓，便不再多言，只是在前面带路。 进了房间，完全属于自己的地盘后，二爷面色铁青，直接开口质问道。 “你是聪明人，知道这小子最近惹了多少麻烦，为什么把他牵连进来” 红摇疲惫地坐下，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我有什么办法，直到昨天我才发现有了这个孩子，如果被姑妈知道，必然不保，而能帮我的，数遍天庭，就只想到你，我隶属瑶池，根本进不了这小院。身边认识的人里面，能够稳妥联系上你的，只有陈凡。” 陈凡缩在一旁，不发表自己的看法，现在是这两位大佬的交流时间，反正现在自己是债多了不怕。 “孩子的父亲是谁”二爷也不想在多余的问题上纠缠。 红摇摆了摆头。 “就是普通的凡人，你们找不到他的，相信二郎神你已经试过了。” 二爷此刻的情绪反而平静了下来，指了下门外。 “你走吧，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 红摇急了，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走，我能走到哪里去，为什么不能帮帮我，我肚子的孩子和你身世一样啊。” “呵呵。”二爷都被气笑了。 “看看你自己，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认为你勾搭了一个凡人，我这个凡人之子就必须要帮助你。” 说着，天眼忽然睁开，那第三只眼冷冷地盯着红摇。 “你应该感谢，是陈凡把你带来的。另外还要感谢，你是时隔多年以后，再次谈起这件事情，如果是我刚上天庭之时，关于我的身世，你敢多说一次，我必杀你。” 红摇只感觉到这一刻，自己的神识，灵觉被全部剥夺，就好像置身一个完全密闭的小空间内，不能思考，不能呼吸，不能动弹，失去了全身的控制。 陈凡虽然不知道红摇的感受，但却能感受到这种威压，并且看到红摇完全僵住的表情。 这才是那个硬生生从凡间杀上来的三界第一战神啊，很多人因为他的与世无争，都快忘了他身后的尸山血海，红摇显然就是其中一个。 “我不喜欢玉帝，也讨厌西王母，但我更不喜欢的，就是你们这些规则践踏者。是不是觉得和凡人厮混很刺激，有种偷吃禁果的快感，而且那些凡人仰慕的眼神，让你这个仙女很享受，比起仙界这些只想着修炼，以实力为尊的死脑筋好多了。” 一句句话，就像是一根根利剑，刺进红摇的心里，圣君显然也不想弄死她，放开了对她的禁制。 红摇这才能哭喊道：“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这些，我和六郎是真心相爱的，我也不想弄成现在这样。” “真心相爱”二爷冷笑道：“那你把他人交出来，我来亲自问问他。” “你既然想来谈谈我的身世，那就来谈谈，我母亲为了能够让我存活，自 愿压在恒山之下三百年，如果不是我修为修成，劈山救出，这个数字应该是五百年，就是这三百年，让她修为尽废，以仙人之躯，在我救出后不到一百年就化作天地间一缕青烟。” “而我的父亲，从来没有推卸过自己的责任，知道我母亲的身份后，愿意以身替罪，让犯了天条的母亲活下来。奈何，他一介凡人，与我母亲结缘，已经耗尽了福根，直接堕入轮回，就连我的天眼都找不到他在哪。” “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谈我的身世你连成为一个母亲的勇气都没有，何来解决问题一说。” 二爷的一大段呵斥，语气冰冷，就连被台风尾扫到的陈凡，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神话故事里面听到的那些，终究没有这些亲历者所说那么震撼，陈凡能感受到二爷那不带一点温度语气中的怒意，也明白这位二郎圣君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生气。 他气的是红摇明知道天威煌煌，却依旧挑战天规。知道这场灾难会波及即将出世的小生命，却还是昏了头，追求所谓爱情。知道什么才是最优解，却不敢面对，来道德绑架自己。无论是哪一项，都让他想起了若干年的，无父无母，挣扎求生的自己。 “你现在马上对瑶池那边说出实情，我能保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没有人可以触犯规则后，不接受惩罚，我母亲不行，你也不行。” 第四十三章 天规 陈凡第一次感受到何为天规，平日的二爷，就像是一个帅大叔，自信，从容，优雅。 现在的他，代表的是天庭权威，是规则的维护者，对红摇这个规则破坏者进行审判。 如果是前世，陈凡可能不以为然，不就是仙凡之间谈了场恋爱，有什么大不了啊，电视剧里面的狗血剧情一大堆，不差这点。 已经在天庭呆了这么久，陈凡的内心再无半点这种想法，所谓仙凡有别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当凡人成仙后，就已经斩断因果，与世俗再无牵连，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个的鲜明写照，与你有关系的各类生灵，一路飞升上天，凡间再无你的牵挂。 仙人所修的是功德，是天下大道。你的哪怕是一点因果，都是凡人所承受不了的福缘，既然承受不了，那便只有折寿。 再结合前面陈凡了解封神榜对于脱岗仙人的惩罚，这二者真不要搅和在一起，对大家谁都不好。 红摇现在默不作声。 陈凡也只能看着自己那倒霉任务，任命了，关系跌就跌吧，任务指定是完不成了。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这个修为和境界能够决定的。 “我愿意向西王母请罪，但烦请圣君行使你的监察之责，押送我前往。” 终究是修行上千年的仙女，虽然不知道为何动了凡心，但被二爷怒斥后，算是恢复了些神志，没有说废话，直接选了这条唯一可能的生路。 看到红摇坚定的表情，陈凡觉得，自己还是小看这位姐姐了，现在这些，应该也都是有心理准备的，来找二爷，如果二爷心软答应了前面的条件，能够帮忙遮掩一番，当然是最好选择。 如若不能，也能借着二爷公正之名，求得一线生机。 为母则刚，红摇为了腹中的孩子，已经穷尽一些办法，怎奈她在别人眼中，是个修为高深，往来潇洒的仙女，但在这仙庭，在这天规面前，只是一个普通的仙人。二爷都逃不过的东西，她又何尝能够避免。 “此乃我的职责的所在，便与你一同前往。” 二爷的神职就包括巡查仙庭，这确实是他分内之事。 带着红摇，二爷淡淡地对陈凡说了句。 “你也一起去，看看何为天规，压住你那跳脱的性子。” 被点了名，陈凡也只能硬着头皮，一同前往，瑶池，实在不想去啊，都不知道会面对什么。 随着走出小院，就见便宜舅舅往前踏出一步，陈凡眼前景色一变，一个仙气缥缈的宫殿群出现在自己面前。 面前牌坊上的小篆表明，此地便是瑶池，二爷这一手缩地成寸是真帅，分毫不差，正好在别人门口。 门口守卫的仙女，见到二爷这张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躬身行礼道：“见过圣君。” 二爷也不想和这些人废话：“你们西王母应该知道我来了，直接带我上正殿吧。” 这些侍女哪敢怠慢，前面带路。 想起红摇开始说的话，这应该是二爷第一次踏入的瑶池吧。自己这个舅舅还是面恶心软啊，把人骂了一顿，最后还是愿意帮忙，要不然也不会破了这戒，踏足瑶池。 一路上的仙女见到二爷的反应，和门口的侍女差不多，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住了。 “来了。” 西王母端坐在正殿的王座之上，左右两排女官拱卫，这架势，让陈凡不由想起了大朝会，还真是和玉帝差不多，难怪算是半独立的部门。 西王母淡淡的一声询问。 二爷的回应也很平淡。 “人我带到了，相信事情你也知道，我就不便多言，毕竟我只有监测，巡查职责，如何处理，是你的事情，我在一旁旁听。” 陈凡乖乖地跟在舅父身后，找个角落站好。 “站到我面前来。” 西王母的声音，在大殿里面显得有些空灵。 红摇慢慢地挪到了王座下。 “我是怎么对你交代的该说的话，该注意的事情，可有一件疏漏。” 语气平缓，但那其中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陈凡很明了。 “未成。” 红摇垂首低声答道。 “那好，天规上什么都写得明明白白，你自己也清楚，既然来到了这里，你自己选择该怎么办。” 红摇缓缓下跪，伏在地上，一滴滴眼泪在空寂的大厅中，滴答滴答的砸在地板上。 “红摇有违姑母教诲，此身触犯天条，虽死无妨，但我儿无辜，还请看在红摇服 侍姑母多年的份上，护他周全。” 西王母并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二爷。 二爷此刻目不斜视，直视着前方，完全不和西王母目光交汇。 “一切以天规为准，我不会插手。” 片刻后，西王母的才开口道。 陈凡目光复杂地看着红摇，不管这位姐姐如何骗过自己，但此刻要受天规惩罚，心里终归不是滋味，她骗自己的目的，不过是想活下去，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腹中的胎儿。 或许在知道自己怀孕以后，红摇就明白有这么一天，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增加自己孩子活命的机会。 听到西王母的表态，陈凡能感觉到红摇身体明显一松，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谢西王母活命之恩。” “任务完成，红摇获得西王母谅解，瑶池声望整体提升一级。” 陈凡听到了系统提示音。同时也明白了系统为什么这样判定。 有备无患，陈凡曾经将整个天条翻过一遍，对比前世的那些法律，这部天条就显得有些粗略，其中关键就两点，第一，仙凡有别，凡人的事，你们少管。第二件事，各司其职，你行使好自己的神职就行，别干涉其他人办事。 其中对于红摇这种行为的惩罚，就更为宽泛了，从面壁思过，到遭受天雷劫，全部都有，完全就看审判者怎么判。 天庭拥有这个审判者神职的，就那么几个，其中的两个，就集中在今天这个大殿上。 现在这两人都已经明示，不会重判红摇，至少她的命保住了。 第四十四章 押送 “不知道二郎圣君对此有无异议” 西王母扬声问道。 “我说过，今天只是履行监察职责，具体与红摇相关事宜，皆属你们瑶池内务，你们自行决定，如有不妥，我才会指出。” “那好，百合你宣布吧。” 陈凡这才看清，站在西王母身边的那位，正是在接引司和自己呛声的百合仙女，看来在瑶池不只是一般的重要，云母部的谈判带着她，还能随侍在西王母身边。 “依照天规，红摇私下凡间，密会凡人，珠胎暗结，致仙凡失衡，触犯天条，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令其于昆仑山下面壁五百年，以惩其罪。” 对于小生命，却只字未提，陈凡知道，这已经是放了条生路，只对大人进行了处罚，至于胎儿，自己想办法让他活下来吧，这已经是相对不错的结果。 “姑母，红摇愧疚，不能再在身边服侍你，姑母保重。” 她的眼泪，一直就没有停过。 陈凡只能在心中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红摇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犯傻，干下这种事情。 他的细微表情变化，没有躲过二爷的法眼。传音过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红摇自找的，明知道有天规还去触犯它这就是我今天带你来的目的，你要引以为戒，看看你这些天干的事情，虽说没有触犯天规，但哪件不是蠢事，但凡你想得多点，就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对于和你同时进入到仙庭的那批人来说，你已经算优秀了，但优秀的不足够，我对你的要求不止这些，你要在仙庭有所作为，同时还不能继续干傻事，这就要靠你自己把握这个度，没人可以教你。” 陈凡听得心中苦笑，二爷，你的要求太高了吧，这事情吗，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世间哪有完美的事情。 “圣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西王母声音里，陈凡听出了一丝疲惫，陈凡也算明白，西王母承受了多大的压力，眼前是她的侄女，天庭本就人情冷淡，难得有一个知冷暖的，现在却只能含泪处置，并且还要做到大公无私，不为人诟病，太难了。 瑶池这种仙女大本营，出格事情一旦没有处置好，就必然会引起大麻烦。 陈凡奇怪的是，为什么后续的事情交给二爷。 他这才想起来，二爷的神职监察，巡查，也就包括了对于犯天条者执行。 二爷这就是天庭的大理寺卿加刑部尚书兼兵马大元帅的混合体啊，都不能用位高权重来形容，但凡心思歪一点的，可以和仙庭的这两个帝后相争了。 也正是因为二爷的正气，这些神职才慢慢汇聚到他的手中，天地之道会自己做出选择。 二爷点点头，不言语，只是手中一动，一道锁链将红摇的手脚捆住。 她低着头，发髻都有些凌乱，默默地跟在二爷的身后，除了大殿。 “慢着”百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位仙女飘过来，手中拿着一柄玉梳，对二爷歉意的一笑：“圣君能捎带片刻吗，我这妹妹自幼爱美，此去五百年，不知岁月如何，至少让她体面一点吧。” 二爷把头扭向一边，让出了个空间。 背对着二爷，百合的笑容绷不住了，带着哭腔帮红摇整理着头发：“你这个笨丫头，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装疯卖傻连王母娘娘都能瞒过去，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情，这五百年，没有你和我斗嘴，我一个在瑶池怎么过。” 红摇紧闭着眼睛，努力不让眼泪从眼角滑落，但泪珠还是一颗颗滴落。 头发再长，也会整理完的，给红摇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百合咬咬牙，拔下头上的发钗，将它小心地插入红摇发髻，仔细扶正。 “这是你一直想要的，闹了很久没有给你，今天就随了你的愿。你记住，这是借你的，五百年后，你要还我。” 二爷闭着眼睛，在旁默不作声，陈凡感觉心里酸酸的，生离死别从来不好受，五百年，对于仙人来说，也不是一个短暂的日子，齐天大圣五百年，被硬生生磨成了一个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孙行者。 天蓬五百年，从俊逸骄傲的天庭元帅，熬成了好吃懒做，能混则混得猪八戒。 五百年，能改变得太多了。 “走吧，早点开始，早点结束。”二爷平静地说道。 红摇猛然回头，再次对瑶池大殿磕了三个头，抹了把眼泪，大踏步地跟在了二爷身后。 一路跟随着便宜舅舅，行至一处府衙，见到左右守卫那熟悉的梅家兄弟，陈凡知道，这便是二郎圣君的 行在。 说来惭愧，当了别人这么久的外甥，这还是第一次来圣君府衙。 二爷不喜欢把工作和生活牵扯到一起，每次见陈凡，要么在自家府邸，要么就是陈凡的住所，从没去过陈凡工作的地方，也没有带陈凡来自己上班的地方。 今天这个破例是为什么舅舅没有叫自己走，陈凡也只能继续跟在身后。 府衙中的一班办事人员，早就候在一旁，二爷扔给他们一个玉简。 “这是红摇的案卷卷宗，你们归档吧。” 这算是陈凡第一次见到二爷办公的模样，很有圣君特色，不和你啰嗦。 进入大堂，二爷从案几的笔筒中取出一个灵符，直接抛给陈凡。 “此去昆仑，由你押送，安顿好再回来。” 陈凡有些茫然地接过灵符，我押送 我不是接引司的么，怎么一下变成押送犯人的，舅舅，你这不是乱摊派吗，而且这业务，自己没干过，不熟悉。 就算是想给自己一点活干，也得找一点自己熟悉，也轻松地活啊。 第四十五章 昆仑 “你惹来的因果，自然你来终结。至于你接引司的活，我会给护国天王说的，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再继续，你先把我给你安排的活干好。” 二爷的话，把陈凡所有的意见都堵回了肚子里面，这个因果确实是自己给二爷招来的，如果自己严词拒绝，红摇又怎么见得到二爷，说穿了，还是自己心软，而且这个弱点被红摇看穿，并且利用了。 就为了这个事情，二爷不得不破了自己的戒，去瑶池走了一趟，甚至还和西王母说了几句话，这件事情绝对会很快传遍仙庭，大新闻啊，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二郎圣君总算用自己的行动表明和西王母和解了。 所有这一切，还真都是因为自己而起，那担起这个押送的任务，就责无旁贷。 陈凡也听出了二爷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他不放心别的人去，红摇这种犯天条，还是下凡，有了仙胎这种事情，很犯仙庭其他人的忌讳，而且是被西王母亲自宣判，保不齐一些没有眼力价的押送，会弄出不妥，那还不如陈凡去。 “下官领命。” 陈凡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照办。 令牌之中，昆仑的位置，怎么押送，路上要注意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的，用法和接引牌没有什么区别，难怪二爷丢过来就不管了。 押送也不是陈凡一个人，按照规矩，给他配了四个天兵护卫，这都是二爷用熟了的亲兵，修为比陈凡要高出一大截，让他这个押送的负责人，顺利成为整个队伍中修为最弱的。 昆仑名为山，却不在凡间四洲，而是另外一个周天，相传瑶池就是昆仑山中分割出来的一部分，后来因为气候清冷，便成为仙庭面壁思过的去处。 还是从西天门出，守关将士见到陈凡的令牌，都收起了平时的笑容，面色严肃，想必都明白这个代表什么，当仙人的，犯天条绝对是最怕的几件事情之一。 昆仑是一个雪白的世界，望眼望去，到处是冰雪，甚至天上还飘着鹅毛大雪，这里既然为仙庭的流放处，就设置了诸多禁制，哪怕是作为仙人，也不能飞行，只能落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前往面壁处。 成为仙人后，陈凡哪还吃过这种亏，饶是仙躯，在这天气里面，走不到一刻钟也是气喘吁吁。 回头看看，那四个天兵比自己强多了，粗气都没有喘一下。 红摇就有些狼狈了，既然是面壁思过受罚，那浑身的仙力就被封住，二爷在她身上挂的锁链，就是起的这个效果，陈凡从令牌中才知道，这些叫困仙索的东西，功效不比孙行者日后遇到那同名法宝差。 她浑身的仙力在此刻毫无用处，只靠体力，已经渐渐有些跟不上众人的步伐了。 陈凡只能吩咐道：“先休息一下吧，目的地离这里不远了。” 递给红摇一些补充体力的丹药，陈凡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有没有后悔过” 盘膝坐在雪地里面，红摇虽然脸上被冻得雪白，但面色安详。 “无所谓后悔不后悔，做过的事情，后悔有用吗，当时做出那个决定的是红摇，现在站在这里的，也是红摇，一起不过因果循环，都是自己造的孽，那就自己来还吧。” “我还没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带我去圣君那里，圣君也不会同意陪我去瑶池，我姑妈也不会轻易地原谅我。” 陈凡尴尬回道：“感谢我干什么，你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不过是你的棋子。” 红摇嫣然一笑。 “你进仙庭才多久，不过十多年吧，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修炼，不管是天庭，还是凡间的一些东西，你都经历得太少，还是太单纯了。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哪怕是当棋子，也是有棋子的价值，有些人甚至连当棋子的价值都没有。” 她随手指了下那四位天兵：“就比如说他们，他们不想当棋子吗必然是想的，但是当不了，没有资格，不是人人都是你，一上天庭就有仙君这种舅舅，陛下也很看重你，哪怕是我，当初看不惯你的样子也多半是出自真心，这么好的条件，太让人嫉妒了。” 被点中的天兵表情都没有变化，仿佛说得不是他们，依旧像四面墙一样，站在四周守卫。 “看到没有，这便是仙君调教出来的亲兵，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言语攻击对他们来说，没有效果，但是你呢小聪明有，但是太年轻，根本沉不下来，功德改革的事情，太白只是起了个头，你就自然说出来了吧。还有西天的那件事情，释伽牟尼的心思，大家都明白，也知道谁牵这个头，都会被大雷音寺重谢，却没有人愿意出头，除了你这个傻小子。” 这一句句地都在戳自己心窝子啊，陈凡听得捂住了 眼睛，太尴尬了，自己当初干这些事情的还沾沾自喜。 红摇还在继续。 “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其实你提出这些东西，傻是傻了点，但总归是愿意做事的，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比那些混日子的好得多，而且都是些好意见，只是不太符合时宜，而且没有讲究方式方法，总想着把功劳揽在一个人身上。” 被二爷看穿，陈凡觉得正常，那可是开了天眼的二郎神，而且相处这么久，自己什么性格，早就看明白了。 但是被看似大大咧咧的红摇，完全看透，陈凡是没有想到的，她说的这些话，和二爷的观点差不多，都点中了自己的要害，让自己无法反驳。 他有些怀疑，是自己表现得太过，还是天庭的老妖怪太多。想来，多半是后者，这些人数千年来除了修炼，就是互相琢磨，那还能不琢磨点东西出来。 自己这两世加起来，还没有活过半百之数，怎么和别人比，以后唯有多看，多听，多学，少说了。 红摇站起身来，舒展了下身体道。 “你别嫌我说得太多，我这进去五百年，可没人陪我说话，趁现在好好地说个够本，这些话，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当我说的屁话吧。” 第四十六章 安排妥当 一刻钟后，一行人等到达了面壁处。 守卫显然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人，热情地招呼道。 “快点进来，这破地方，为了防止人逃跑，天天都是这鬼天气。” 陈凡打量了一下，就是一个面积不小的山洞，被隔开了很多单间。至于里面有没有人，就不是自己需要关心的。 把令牌交给守卫。 “人就交给你们了，好生招呼。” 原本守卫只是随意地接过来，却见到令牌神的特殊印记。 忙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位是圣君亲自签押的。” 陈凡很明白，自己舅父最后那句安顿好，并且派自己过来是什么意思，很多东西，他身为圣君，在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东西，不便明说。 “令牌是圣君签押，而宣判是西王母做的。这人，你们要好生看顾。” 这几乎是把话说明白了，天庭两大巨头参与的案件，他们这些小喽啰还是清楚分量的。 忙点头道：“上仙放心，我们这一定仔细招呼着，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 陈凡走到红摇面前，正色问道：“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仙胎要怀多久，我不太清楚，你给个时间和处理办法，我帮你办好。” 这才是二爷派陈凡来的真正目的，虽然骂得厉害，但他知道，孩子是无辜的。 红摇摸着肚子，平静地说道：“和凡间一样，需要怀胎十月，到时候还要麻烦你过来一趟，我会给你个地址，你把他放到凡间吧，天庭不适合他这样的孩子。” “那好。”陈凡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这个你拿好，虽然灵气被限制住了，有这些丹药，能够保你气血不亏，不会影响到孩子。” 雷部送过来的丹药还有不少，都随身携带着，正好想到还有这种补药。 守卫开始匆匆将他们迎进来，并未细看，现在看仔细了，这红衣仙女气质不俗，容貌也是上上之选，而护卫的四个天兵更是了得，这修为，摆在其他地方，等个偏将都够了，现在却只是护卫。 认清形势，他也更加殷勤。 “各位放心，这面壁处看上去简陋，但毕竟是仙庭所属，除了自由受到限制以外，其他与天庭并无多少差别。” 小心地接过令牌，知道对方的名字，还有所犯的天条，守卫更加小心翼翼，这种流放地虽然偏僻，但守卫确实轮换，要不然不是和这些面壁思过的人士一样，都是来这里流放的。所以守卫很明白红摇的分量。 看到对方的态度，陈凡知道这些人晓得好歹，应该是不会乱来的。才对红摇说道：“你在这里待着，如果没有意外，我一个月应该会过来一趟，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这段时间就好好休养。” 红摇淡然一笑道：“不用了，就十个月后再过来吧。不用对我太好，这些都是咎由自取，与其他人并无关系。” 陈凡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姐姐额外照顾，从头到尾，自己都是被她利用的一个工具人，却对她一点都恨不起来，或许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自己，只是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出生的机会，自己对她的尊重，是出于对一个母亲的尊重。 “诸位上仙，交接完，你们就可以走了。不是我要敢你们，而是非此间守卫，或者被流放者，在这里待久了不好，会沾惹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好，我们这就走。”在这个地方还沾惹什么，不就是因果了，这里关的都是一些犯天条的，和这些沾染因果，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红摇也劝说道：“走吧，我好歹也曾经是瑶池仙女，会照顾好自己的。” 陈凡只得带着四位仙兵离去，而守卫也缓缓关上了山洞的大门，阻挡了风月，也阻挡了陈凡的视线。 回程的路上，陈凡的脑子里面全都是红摇所说的那些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红摇这一进去，就是五百年，和死的区别也不是太大，她的这些话，也都是掏心窝子的，想以一个前辈的身份，给陈凡一些指点，其中的很多东西，和舅舅所说不谋而合，看来仙庭这些老狐狸，大家的处事方式，都差不多。 回到天庭，陈凡还要带着这四位去府衙，交付差事。 二爷此刻还是站在大堂中间，连位置都没怎么变，显然从陈凡他们走之后，就没有动过。 “圣君，已经把人送到昆仑了。” 陈凡将守卫的回执双手奉上，二爷顺手就给了旁边的书吏。 “陪我一起走走吧。” 带着陈凡，这次二爷并没有用缩的成寸，而是随意地在府衙外面散步。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直接就把人送到昆仑。” 陈凡没有想到，二爷会问这个问题，可见三界第一战神，内心也是有迷惘的。 “我的观点和舅舅是一样的，既然制定了天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大家既然已经成仙，就必须要遵守，否则还要这天规干什么。情归情，法归法，我们可以事后给红摇仙女私人的帮助，但是违反的天规，就必须要受惩处。” 二爷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陈凡，他很明白，自己这个问题的关键不是在于陈凡所说的那些。 天庭虽然有天规，但法律不外乎人情，很多时候都是有弹性的，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判决，自己身为二郎圣君，也确实能帮着遮掩一番，但实际还是把人抛出去了。 陈凡却从另外一个角度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二爷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外甥的前世，法制观点已经深入人心，陈凡所说的，都是自己的常规认识。 点了点头，二爷说道：“你的这个观点没有错，但不是我内心的想法。” “红摇一路上和你说了很多对吧，你也应该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计划的，不是病急乱投医，她知道，如果我想，确实可以庇佑她，这是陛下特许我的权利。” 陈凡听得呆住了，二爷居然有这权利，还能把红摇得罪行都赦免了 第四十七章 二爷心事 二爷没有管陈凡的态度，而是继续娓娓道来。 “这也是我上天庭，和玉帝谈的条件之一，我不想再见我母亲那样的悲剧出现，所以才要个这个权力，如果我认为这个仙女所犯的天条，是情有可原，那就可以进行赦免，这个赦免，我可以同三次。” “我现在还记得玉帝答应时的表情，他很平静地就答应了，然后说了一句，这个可以给你，但是我估计，你最后一次都用不了。” “没想到，被他料中了，这么多年，我一次也没有用。” 陈凡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开口，他知道，现在的二爷只是需要一个垃圾桶，听听自己心里话，那一晚大家说开了以后，现在不仅仅是甥舅，更像是两个忘年交。 “我也想说服自己，赦免这些仙女，毕竟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但是这么多年，回想我自己的身世。才明白，整件事情中，最大的错误，就是我母亲。” “当初要是有人赦免我母亲，不责罚她，我照样不能进入天庭，以天庭的这种灵气浓郁程度，一个半仙体的婴儿，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只能在凡间，才能慢慢地成长。” “至于我母亲的仙力，是她自愿放弃的，当年她西王母座下大弟子，几乎就是瑶池的接班人，她感觉愧对西王母。” 说到这，二爷停下脚步，抬头望天道：“你知道吗，当我千辛万苦，将华山劈开后，我母亲见我的第一句话，你不应该来，最后也是我以死相逼，她才离开华山，但却不肯再修炼仙力。” 陈凡能够想象得道，少年苦练本事，终于达成心中的愿望，见到朝思暮想的妈妈，可以享受普通孩子母爱的时候，却被当头一棒，当时的杨戬，内心是怎样的委屈，一腔热血化为泡影。现在这种冷面状态，多半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了，既然这个世界不需要我的感情，那就把它隐藏起来吧。 “所以，我无法原谅这些下凡，犯了天条的仙女，她们口口声声地说是为了爱情，狗屁，都是为了一己私欲，寻求刺激，就没有仔细考虑过身边人的感受，特别是自己的至亲。” “天庭从来就没有阻止过凡人登仙，你可以通过修仙到一定程度后飞升，也可以上接引榜，甚至还有最珍贵的，但并非不可求的登仙丸。” “这些才是正常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像她们那样，不管不顾，只贪图一夕欢愉，特别是红摇。” 二爷的语气严厉了起来。 “她的身份，和我母亲当年差不多，求个登仙丸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为什么就不动脑子，不把事情考虑周全一点，非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就是自私，我无法赦免这样的罪行。” “其他求到我头上的仙女，也基本都是这种情况，那些底层仙女，平时忙于工作，哪有时间下凡，只有她们，身居高位，不尽力完成自己的工作也就罢了，还到处惹麻烦，这种行为必须要受到惩罚。” 二爷可以说把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心路历程全部说了一遍，也可以说是给自己一个解脱吧，哪怕是二郎神，心里也装不下这么多事。 最后，二爷回头，盯着陈凡道：“今天我给你说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不要成为这样的人，我可以接受你犯错，也可以接受你愚蠢，但不能接受，你为了一己私利，拖累身边的人。” 这还是敲打自己啊，陈凡扪心自问，自己干的这些傻事，到真的都不是纯粹为了自己，邀功的想法当然有，谁还没点虚荣心了，但更多的是出于工作的考虑，没掺杂太多的私心。 “外甥记住了。” 二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道：“行了，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最近你还有的忙。” 现在二爷所说的每一句话，陈凡都不会漏过，不知道其中隐含着什么深意，就像方才，最近有得忙，这是收到什么风声，接引司有得忙，还是自己又要被安排什么任务 陈凡有些茫然，但二爷起码有件事情说对了，这一天下来，就算是陈凡这种仙体都扛不住，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红摇的面容现在还在陈凡眼前晃动，这个仙女太矛盾了，平时大大咧咧完全看不出是伪装，但在套路自己的时候，那种老练，完全就是一个混迹仙庭的老油子。但这种老油子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二爷分析的没有问题，自己一个小仙童出去办事，就能收获一堆东西，红摇身为瑶池嫡系，不管是身份，还是修为，都不是自己能够比较的，弄个登仙丸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要铤而走险，直接就怀上了。 唉，这事情已经过去，自己多想无益，现在已经一堆麻烦缠身，不要再纠结这些不该自己操心的问题。 二 爷不便明说，有什么东西能让自己忙的，那就只有养足精神，保持修炼，静观其变，自身的实力任何时候都是最重要的。 东想西想，已经回到自己的住所，远远的，就见到一个白衣仙女在门口等着，那不是百合吗，跑过来干什么，陈凡心中一紧，不是因为自己的押送，来找麻烦的吧。 见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敌意的举动，陈凡才心中稍安，走上去招呼道：“百合仙子好。” 听到声音，百合才回头，发现是陈凡，语气也没有当初在接引司的咄咄逼人，声音柔和了很多。 “原来是陈仙友，不好意思，刚刚想问题出神了，特意过来，是来谢谢你能够带红摇去见二郎圣君，圣君虽然没有明说，但内心却是极其不愿去瑶池，这次却为了红摇的事情破例，西王母也因为圣君的到来，轻判了红摇。” “五百年啊，还只是轻判。”陈凡有些不清楚这些人对轻判的定义。 百合苦笑说：“陈仙友或许不太熟悉天条，我们有姐妹当年犯了错，却抵死不认，王母娘娘直接上了天罚雷劫，九重天雷之下，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说这五百年是不是轻判。” 陈凡想了想，这些不是那泼猴被第一次逮住以后经历过的吧，刀砍斧切，雷劫，火刑一个都不能少，奈何这泼猴是个魔物双高的狂战，这些毫无用处。 第四十八章 瑶池“礼物” “这次过来，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和红摇平素交好的几个姐妹，也包括我，大家凑了点东西，希望陈仙友能够好好地照顾红摇，不管她犯了什么错，终归是我们的姐妹。” 这姐妹情深的戏码，对于刚刚听过二爷吐槽的陈凡来说，并没有什么效果，只是连连摇手：“东西我可不能要，你们拿回去，判决是西王母下的，二爷的性格你们应该知道，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谁能够逼他去我在其中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无功不受禄。” 百合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直接将一个玉牌塞进陈凡手里。 “刚对你有些好感，就被你和婆婆妈妈的态度破坏了，给你的，你就拿着，到底起了什么作用，不用你说，我们自己会看。”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仗着系统降低存在感，陈凡能够在住所自由进出，这是仙童宿舍，附近的邻居还没那个修为能够发现他，可现在有个颜值不下红摇的仙女站在这，确实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 陈凡已经看到旁边有人探头探脑，现在自己这状态，不适合再弄一些八卦出来，只能是把东西收下，然后纳入自己的储物戒指。 “东西收下了，我会把它转交给红摇，毕竟她在昆仑，环境不是太好。” 百合这时候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只潇洒地留下一句话：“东西既然给你，那决定权就在你的手上，你要怎么处置，是你的自由。” 这话让陈凡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是不是自己又被套路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准备给红摇的，但又没办法明说。 偷看一眼玉牌，还真是，里面全是女性的贴身衣服，还有日常用品，有些肚兜看得陈凡这个前世老司机都有些面红耳赤，自己这穿越过来数月时间，就想着怎么在这满天神佛的世界苟下去，脑袋里面就没有男女之间那点事，现在乍一看，竟然有些心脏乱跳的感觉。 陈凡赶紧将玉牌收好，都不知道这些仙女有没有下什么禁制，自己看一眼就会被发现。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陈凡内心有些莫名，高兴吧，郁闷吧，都有那么一点。 百合能把这东西交到自己手上，显然是信得过自己，而且自己还成功塑造了一个老好人形象，这对自己的低调，苟都有好处，比起那些特立独行的人，自己这人设，完全不吸引注意。 好像自己不是塑造了这个老好人，而是自己确实就是个老好人，红摇完全就是把自己当做过桥的工具，自己还想着帮她，这不是老好人，是什么。 想通了，剩下的就是郁闷，这是被老狐狸们吃得死死的，也难怪红摇说，自己就是个棋子。 算了，面对一个母亲，陈凡实在是当不来坏人，只能是依靠着内心的选择来办事。 红摇那边，找个机会，把东西都送过去吧，看舅父那面冷心热的样子，到时候多说几句话就行。 二爷啰嗦了那么多，在陈凡看来，其实就一个意思，自己忙也要帮，但是这些不考虑后果的仙女也要给予惩罚，给后来者一个警示，不要越雷池半步。这不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不过自己也习惯了，相处这么久，早看清了那个外表冷淡的三界第一战神，其实内心火热。 陈凡第二天还是照常的来接引司，已经尽量低调，不想惹人注意，但不曾想，昨天拜托找扶摇草的同事，已经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候着。 见陈凡过来，就赶紧堆满笑容道：“陈仙友，我昨天晚上问了几个朋友，还真找到一点扶摇草，这就给你送过来了。” 陈凡没有想到，这位同事还真把事情放在心上，找到东西了，现在看来，这扶摇草就是红摇自导自演，为的就是有个由头来找自己，然后找二爷解决问题。 刚准备开口解释一下，没想到这位却不给他机会，左右看了眼后，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朋友还问我，要这东西干什么，然后告诉我，这东西是仙界堕胎药的一味主药，平时根本就没多少人要，要不是他是管理药田，什么药材都常备一点，还真没有。” “昨天我见来找你的是红摇仙子，你们之间” 这时他还暧昧地一笑，陈凡就很无语，昨天就知道，这个风波肯定会吹到自己身上，就没想到这么快，想起红摇既然大张旗鼓地来找自己，而且把扶摇草的信息放出来，显然就是破釜沉舟，不准备给自己留后路了。 当事人不在乎，陈凡便正色打断了对方：“东西不要了，昨天红摇仙女已经在二郎圣君的劝说下，向西王母自首，并且当场审判，现在已经被押送至昆仑山，面壁思过五百年。” 那位原来还准备继续噼噼啪啪一番，被陈凡这一顿抢白，把所有的话都堵回了肚子里面，戛然而 止。 陈凡这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信息量却不小，其中包括了两个大佬，一个仙庭人气颇高的仙女。 八卦这东西，也是讲究基本法的，那些东西能说，那些东西不能说，他们这些混久了的，怎么会不知道，眼前明显就是不能八卦的。 二爷和西王母联合会审，当天就作出了决断，事情一准小不了，可再多的好奇的，都只能压在心底，这些问题可不是自己这小虾米能够过问的。 “啪”同时轻拍了下自己嘴巴：“是我多嘴了，我这就走，这些扶摇草也是我自己要来做药性研究的。” 对方这么识趣，陈凡也不多说什么，点点头进了自己办公室。 第四十九章 继续工作 红摇的事情，就像是天庭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那看似惊心动魄的一天，也过去了大半个月，陈凡在接引司也正式呆满了一个月。 玉帝所承诺的奖励，一直没有发下来，陈凡也对这东西没什么期望，惹了祸，难道还指望别人奖励你不收拾你就不错了，自己这样窝在接引司，刷刷任务，接接人，其实也挺好的。 咸鱼系统进化到20以后，除了界面有所改进，任务依旧咸鱼，陈凡现在进化到可以随意地溜出天庭的，守门的那几位天兵天将，根本就注意不到他，以后要查自己的入境记录，估计只有翻查传送的记录了。 最大的好处是声望值的可视化，陈凡感受到西王母处声望刷到友好的好处，接引时对接的那些仙女不再是冷冰冰，至少脸上有了笑容，见到百合，也不是冷嘲热讽，多少有点对待朋友的感觉。 这就让陈凡很满足了，前世软妹币都做不到人人喜欢，自己凭什么，能够不让人讨厌就行。 接触的任务越多，陈凡也有些麻木了，没了西天的干扰，接引可谓顺风顺水，接引者也都很配合，毕竟上天，谁不喜欢。 这种平淡的生活当中，唯一不平淡的，就是陈凡的修为，他终于突破了仙童界，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仙人了，虽然还只是刚入门，但总归不是见习期。 他还记得自己兴高采烈向二爷汇报的时候，战神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就已经上仙庭了。” 话语虽少，但侮辱性极强，谁都知道二爷的成仙道路，那是一路杀上来的，不服的，给你打服，才成为今天人人敬仰的二郎圣君，至于修为还是别提了，陈凡觉得自己再不要脸，也不能和二爷比这个，那已经不是找虐的问题，而是脑子不好使。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二爷还是依照他的一贯风格，给陈凡备好这阶段的功法。 这次是长春功法的进阶版，仲夏功法，这名字陈凡就想吐槽，这是给自己预备了四季功法吗，这么敷衍的名字，临时想出来的吧。 陈凡也光棍，直接就把这问题问了出来，一个敢问，一个敢答，二爷表示，你说得没有错，这些功法都是自己总结出来的，名字吧，代号，你愿意叫啥都行。 确实，名字无所谓，好使就行，陈凡翻了下，果然，和长春功法一样，名字虽然糊，内容确实扎实，基本就是二爷给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整个修炼体系， 这份关心，让陈凡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欠便宜舅舅的太多，还是那句话，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就安心收下吧。 修为上涨，带来的是工作更加顺利，原本要花上一点力气才能操控地接引梭，现在已经游刃有余，陈凡没事还会自嗨下，当自己开的是前世的战斗机，来个空翻啥的，当然，有接引者的时候可不敢，人甩丢了可不好。 陈凡原本以为人丢了只是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已经遇到一次接引者丢失的小概率事件，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生第二次吧，却没有想到，小概率事件，大概率发生。 眼前就是这样，接引者身体空空如也，问过城隍，没有线索，对方也派衙役进行协助，城里面都没有找到。 这可是见了鬼，陈凡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接引手册里面提起的办法都试过，依旧找不到接引者，这可是轮回钦定，天地之道认可的接引者，有没有其他邪祟出没，怎么就不见了。 陈凡忽然想到自己开头说的那句话，鬼 意识到自己有个思维误区，按照接引手册的规定，管这些已经去世的接引者叫生魂。其实广义来说，他们就是鬼，名副其实的鬼魂，肉体都消亡了，可不就是鬼么，只不过叫生魂好听点。 鬼属于哪里管，地府啊，如果没有仙庭的插手，这些人都是叫经由地府审查，然后进入轮回。 会不会是地府那边出了问题，把自己的接引者给拘走了。 这事还是得问地头蛇，城隍证实了陈凡的部分猜想，他的那个接引者去世的时候，附近很好有一队地府的接魂者活动，至于接没接走，城隍就不知道了，地府可是他们这些阴司的直属上级，接魂者都是下面上来的特派员，他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哪里敢过问。 模拟两可的答案，让陈凡有些坐蜡，地府，没去过啊，接引手册上面也不说一下，地府抢人怎么办，还有不是说好，人员都已经由轮回分配好，怎么还会有接错人的情况。 怕自己弄错，陈凡核对了一下接引者的信息，确实是找不到的这位。 时间不等人，不管这生魂在哪，一旦错过了结成仙躯的最佳时间，也以后再谈什么都是枉然。 陈凡只能向主管汇报现在遇到的情 况。 主管也是一脸懵逼，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信誓旦旦的要陈凡再找下，接魂者和接引使双方并行这么多年，就没有出现收错人的情况，都是轮回决定以后，自己和手下执行就行。 陈凡只能耐心地解释自己的猜想，他用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说服了主管，一个结果，不管看上去多么荒诞，可当你去除了所有的错误答案，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可能时，这就是正确答案。 主管也明白陈凡说得没错，又想起来陈凡那背景，突然醒悟了，自己和这少爷叫什么真，他想查，那就去查，自己给个授权就行。 想通的主管飞速地答应了陈凡的要求，还附带着问陈凡，要不要有人带路。 这突然的转变让陈凡有些奇怪，但也想不了那许多，时间要紧，至于去地府，接引者的手册里面，还真有办法，这让陈凡有些遐想连篇了，看来还真有前辈干过这事，要不然怎么会记载进地府的办法，却不记载后续发生了什么。 这个疑惑，或许要自己来解决了。 第五十章 地府 按理说，地府也属于天庭的管理范围，连十殿阎罗都是封神榜上的人物，仙庭直接任免，但因为其位面的特殊性，直接和轮回挂钩，天庭想下达一个什么任务，都得当年说，或许玉帝那边有直接下达的渠道，但因为一个接引者的事情，就要玉帝询问，也太拿豆包不当干粮了。 况且陈凡对地府一直有好奇心，只是以前不便前往，现在是因公出差，理由充分。 地府的入口，也和天庭一样，是直接跳转位面，地府的接魂者有接魂幡，而接引牌也有同样的效果，只是属于隐藏功能。 陈凡向主管请示以后，才能调动这个功能，想来设计接引牌的那位上仙，就是防止陈凡这样的好奇少年，没事就去地府溜达，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还干扰别人办事。 用仙力运转接引牌，陈凡明显感觉，这比去天庭更消耗灵力，刚刚晋升的他，差点灵力就不够了，陈凡直呼好险，要不是多了这些灵力，还就出糗了。 跳转的那种轻微眩晕感，地府和仙庭几乎是一样的。 但当目光所及时，二者完全不同，地府的天是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地面一片荒芜，灰黑的土地上面，什么都没有。 此刻陈凡能感受的，只有一片死寂，让陈凡从心里感觉不舒服。 放眼望去，陈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到处都是一样的景色，让他心中暗叹，不会这么惨，刚过来就迷路了吧，连别人的办公地点都找不到。 正当陈凡心急时，天边出现了一道影子，正缓缓而来。 有活物就好办了，陈凡可等不及对方慢悠悠晃过来，运足仙力，朝对方飞去，这是唯一让陈凡感觉舒服的地方，至少还能使用仙力。 “这位是仙庭过来的上仙吧，” 没多久，陈凡就已经能够看清楚对方的身影了，那是一个身着衙役服的老汉，这种服饰陈凡在城隍庙看很多次，很熟悉，地府城隍这果然是一家啊，连制服都是一样的。 对方这是看清了自己的身影，才打得招呼。 “这位老丈好，在下从天庭过来，有些事情想询问一下。” “上仙客气，唤我做鬼差便可，此地乃地府的缓冲地带，一般只有仙庭来人，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也就只有老朽每三天巡视一番。” 鬼差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了，天庭那些神仙，没几个人愿意来地府，比起天庭的鸟语花香，地府的这种压抑当然不讨喜。三天来巡视一次，陈凡要感叹自己的运气不错，要不是自己正好遇到，还得等三天，那黄花菜都凉了。 陈凡想着，掏出了自己的接引牌。 “在下乃是仙庭的接引使，我的一个接引者，可能被你们的接魂者接到了地府。” 不管人家官职大小，陈凡觉得，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好一点。 “原来上仙是接引使，久闻大名，没想到今天能看到真人。”鬼差赶紧恭维道。 “至于你说的人被接错的问题，老朽可答不了，这些事情，都是判官再，你说说，你鬼魂是在哪里接走的” 陈凡报了个地址，鬼差皱着眉头想了下后：“我知道是哪个判官的辖区了，老朽这就带你去，不过你也要有心理准备，这个判官不好打交道。” 看来天下的八卦党都是一样，自己上司的八卦是最多的。 “你跟着我走，切记，步伐都要一样，整个地府都有十殿阎罗布置的禁制，千万别走错。” 这些阎罗是没事干了么，在什么缓冲区设禁制，陈凡这又想起刚刚鬼差所言，这里是仙庭来地府的必经之路，而地府却在这里布置东西，这其中的含义，很耐人寻味啊。 二者之间微妙的关系，不在陈凡今天的考虑范围内，满打满算，这生魂还有十二个时辰，要不然可就真成鬼魂，进入轮回了。 跟在鬼差的身后，陈凡也看出来了，这看似普通的老爷子，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脚下看似随意，但一走就是一大步，陈凡都差点有些跟不上。 就是这随意地几步，陈凡眼前豁然开朗，眼前是一条宽广的大河，其实说河都是委屈了，那烟波渺渺的水量，当成一个湖也是轻轻松松。 自小听着地府的各种传说，陈凡自然也知道这条河的名字，但还是问了下鬼差：“这就是黄泉了么” 鬼差点了点头道：“过了黄泉，才算是真正开始轮回” “那奈何桥在哪里”这也是陈凡好奇的点，或许是河流太大，陈凡根本就看不到桥梁。 “说到这，我要问下上仙。”鬼差开口询问道：“仙友你是准备坐船过去，还是走奈 何桥。” “有什么区别吗” “坐船的话，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从渡口过来有点远，但是路程短。如果是走奈何桥，路程会有点长，但是时间上快一些。” “那就走奈何桥吧。” 自己现在缺的就是时间，而且坐船有什么看头，奈何桥算是地府的景点，怎么都要亲眼看一下孟婆汤究竟是什么模样。 “那好，上仙跟紧了。” 没走多远，陈凡已经知道哪里是奈何桥了，空旷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人龙，尽头，应该就是奈何桥。 一路上的地府衙役，看到鬼差都很恭敬，不少还单膝下跪，称呼鬼大人。 这鬼差，不简单啊。 一直到了奈何桥边，鬼差才被人拦了下来。 “鬼大人，不好意思，判官最近下的指令，所有非我们地府工作人员经过奈何桥，都要登记一下，你的朋友方便的话，就过来登记。” 陈凡懵懵懂懂的，地府啥规矩，他第一次来，又不知道，就准备上前登记。 却被鬼差扯住，老头满脸鄙夷。 “你们是出息了啊，这是仙庭来的上仙，你们也要登记，暗道是认为我老眼昏花，连人都不认识了。” 这架势，陈凡瞬间明白了，又是办公室政治，看来是有人要为难鬼差。 第五十一章 哪里都一样 面对鬼差的诘问，那两个衙役都很尴尬，只能赔笑道。 “鬼大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任务是一层层压下来的，还下发了文件，说明了不登记有什么处罚，看这位天庭的上仙仪表堂堂，一定不会计较这些的，就登记一下吧。” 这个陈凡可不会答应了，开始还以为这是地府的惯例，现在鬼差这态度很明显了，有针对性，自己要是登记了以后，以后搞不好，就成了仙庭其他人的笑柄。 直接拿出了接引牌，陈凡大声道：“我乃仙庭西天门接引司接引使陈凡，现在奉我部主官命令，来调查天庭接引者失踪问题，你们有问题，可以咨询我的上官，但现在要做就是配合我工作，这是我的接引牌，你们可以进行查阅。” 摆架子吗，谁不会， 对面却不敢接招，这玩意可没这个好拿的，两人只能鬼差说。 “鬼爷，你也是当差的，知道我们的难处，就当是帮个忙，登记一下，我们也好交代。” 鬼差一点面子都不给，冷哼道。 “老朽我在地府，也是呆了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这种臭规矩，什么时候仙庭下来，也需要给你们登记，这事就算是放到阎王面前，也是我有理，这位上仙又不是不给你们验身份，给足面子，也依照了天庭的规矩。” 说完也懒得和这些纠缠，直接带着陈凡就往桥上走。 那两人还有人要上前阻拦，陈凡看到，他同伴隐蔽的拉了拉他衣角。看来这边也是做戏啊，都是给上面人看的，自己已经尽力了。 看来哪里的生态都是一样，桥上的守卫对鬼差更加恭敬，见着以后都要行礼，鬼差却懒得搭理，只是和陈凡普及一些地府的冷知识。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奈何桥不止一座，我们现在过的这座，就是西牛贺洲专属的奈何桥，人类常住的其他三州，也都有自己的奈何桥。” 陈凡点点头道：“能够理解，每天这么多人去世，如果只是一座奈何桥，根本忙不过来，你们这里都开始排队了。” 鬼差嘿嘿笑道。 “排什么队，在上仙面前，我也就不装了，待会你也看得明白，这都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就这点人，奈何桥的窗口全部打开，分分钟就能过完，奈何桥的人数设置，是按照大灾大疫的程度来估算的，平时哪要排什么队，但你干得太快，上面又要怕你没事做，要抽调人手了。” 陈凡只能感叹，这么真实的吗，这活脱脱不是职场内卷的地府版本吗，你如果干得太好，就会影响自己的工作，果然是天下事情，都是共通的。 奈何桥名气虽大，陈凡看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宽，但对于前世见识过不少大桥的他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 鬼差这种老油条，哪还不知道陈凡的心思，带着陈凡走到桥边。 “奈何桥上面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石桥，你看看桥下。” 陈凡依言往下一看，一句握草差点出口。就算见惯了仙庭那虚无缥缈的建筑，眼前的一切，还是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黄泉宽度少说也有几里路，奈何桥横跨其上，外观就是普通的石桥，可下面一根柱子都没有，就像是一根超长的石材被放在了奈河桥上，一点支撑都没有。 “没见过吧，奈何桥都是上古时期，开辟地府的时候，直接找的擎天柱同样材料，做了这几座桥。” 擎天柱，难怪，这样就不难理解了。 鬼差继续给陈凡介绍。 “其实你坐船的话，风景比这里好，偶尔还能见到黄泉跃鱼的景象。” “黄泉里面还有鱼”这超乎陈凡的想象了，黄泉里面的鱼，那都是什么怪物，专吃尸体吗 鬼差解释道：“只是叫这个名字而已，并非真的跃鱼，而是那些鬼魂喝完孟婆汤以后，前世的记忆就留在了黄泉中，所以黄泉又有个别名，叫忘川，承载了这么多记忆，总有些会在黄泉上浮现，就像是鱼一样跃起，所以就有了黄泉跃鱼这么一说。” 这一路的讲解，让陈凡都有了错觉，以为自己是在逛地府景点，而鬼差则是一个合格，甚至是优秀的导游，各种典故，来历，信手拈来，让陈凡一路听得津津有味。 最后走到奈何桥的终点，陈凡最想看的孟婆汤处。 这里的景象并不像是施粥的模样，反而更像是通关入境的地方。 竖条长几一字排开，几个人正在记录，询问那些鬼魂哪里人，从哪里来。交代完以后，就被分配到下一个工序了。 近距离观察，陈凡才知道为什么鬼差会说这些人在磨洋工，这些人看似认真， 但有时候问的都是废话，或者一笔一画，只管自己的东西写好，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这种工作态度，能快起来才怪。 这种情况，自己前世见过，今生也见过，隔壁办公室的那几位同事，有时也是这种样子，任务一旦完成，就咸鱼了。 就连鬼差带着陈凡经过他们的身边，这几个人也只是看了眼，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陈凡估计了一下那长几的长度，明白鬼差所言非虚，这里全部坐满办事人员，哪还有这么长的队伍，早就办完了。 鬼差在旁边小声提醒道：“不要理这些人，这些人做接待员都腻了，而且一个班就是十二个时辰，累死人了。我以前也是从这个岗位过来的，现在回想，简直是一场噩梦，” “你仔细听下这些鬼魂的话。” 鬼差示意陈凡可以随便听，那他就不客气了，放开神通，捕捉对话。 只听了一小段，陈凡就头脑发胀，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前言不搭后语的。 鬼差这才解释道：“这件工作最难做的地方，就在这里了，鬼魂肉体消亡后，按照自然规律，在阳间不能待太久，这个上仙作为接引使应该知道。但是上仙不知道的是，地府从接到消息，再到派人，都需要时间，这些鬼魂难免都被拖得虚弱了。自然就言语不清。” 孟婆汤的作用就在这里，不单单是让人忘了前世，还能够稳固鬼魂地灵气。 第五十二章 孟婆汤 “上仙这边来，这里就是孟婆汤了。” 陈凡第一次亲眼见到闻名遐迩的孟婆汤，第一个感觉，这玩意也叫汤不就是颜色深一点的茶水吗。 不过想到有些地方确实把茶水和汤混在一起，叫汤水。 可那也不是眼前这样，就飘着几片叫不上名字植物的叶子啊。 看到实物，陈凡有些大失所望。 鬼差也解释道：“上仙不必奇怪，孟婆汤就是这样的，一天多少碗下肚，没多少时间让人做得好看，有用就行。” 陈凡就亲眼目睹一个鬼魂，浑浑噩噩地走到孟婆汤处，接过一饮而尽以后，整个眼睛都有了光芒，人像是活了过来，只是说出的话就比较奇怪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好吗，灵魂三问都出来了。 陈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们把前世的记忆都丢在忘川里面，那后面还有审判啊，决定他们究竟去轮回的那个道，这些人都不记得了，还怎么审判” 鬼差有些奇怪的反问。 “判官判案，需要这些鬼魂知道什么吗他们的生平在死的那一刻，就已经出现在生死薄上了，明明白白的，他们要做的，就只有接受。” 这不就是判好判坏全凭心情么，但这是他们地府的家务事，自己管不了那么多，继续听鬼差叙述。 “判官的审判只是初审，十殿阎罗会不定期地对判官的结果进行抽查，看有没有冤假错案，毕竟天道所限，所有的一切要合乎天理。” 陈凡感觉，这才差不多，和天庭差不多，自己接引司的各项任务报告，总管都是要过目的。 两人边走边说，已经过了奈何桥，正式进入到地府境界。 地府的核心部分，和外面的荒凉截然不同，一大片的建筑物连绵不绝，形成一个庞大的建筑群，鬼差指着那片建筑说：“这些就是西牛贺洲管理区的办公场所了，你要找的那位判官，就在前面，我会带你到他门口，就不进去了。” 都是明白人，联系前后，陈凡就明白，这个判官就是他对头了，也就是那个在桥上一定要自己登记的始作俑者，陈凡还真想看看，这个判官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地府的建筑，不像天庭那样气质高雅，都是庄严肃穆，行走在其中，让人不敢高声说话。 鬼差依约将陈凡带到，就转身离去，就留下一句：“自己保重。” 自己这天庭的最大两个波士都见过，会怕这个小小的判官，陈凡也没有多想，见门半开，便直接走了进去。 “谁叫你们进来的，我不是早说过，我办公的时候不要打扰，进来之前要询问，出去，在外面敲门后再进来。” 就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伏在案几上，正在批阅文件，听到陈凡的动静，头也不抬，就是一连串质问过来了。 这让陈凡回忆起前世读书时候教导主任的咆哮，和这个的感觉完全一致啊。 陈凡也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他倒要看看，这个判官什么时候抬头，以他现在的隐秘度，不是进来的时候，故意弄出点声响，这判官哪能知道他进来了。这时陈凡忽然想到，貌似鬼差没有告诉我这判官怎么称呼啊，不管了，直接就叫判官吧。 “怎么还不走，要我警告你们才长记性。”这判官的语气有些恼了，这才抬起头。 “接引使你们天庭的来我们地府干什么” 判官明显见识过，一句话就点破了陈凡的来历，只是他的这种说法，陈凡就很不喜欢。 “既然知道我是接引使，也知道我是天庭的，你身为判官，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地府难道不是受天庭管辖，是整个仙庭的一部分，我什么不能来。” 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让陈凡很难对这个判官有好印象，语气难免就刻薄起来。 判官眉头一皱，右手在案几上大力拍了一下。 “大胆，你们接引司就是这么教的下属怎么和上官说话的，有没有礼貌，仙庭和地府虽然同属一体，但地府情况特殊，玉帝特许，十殿阎罗有地府的处置权，你们仙庭不得随意插手。更何况，哪怕是在天庭，我依旧算你的上官，你不过就是小小的接引使。” 呦，这是准备开始和自己玩嘴炮啊，陈凡心中窃喜，而且陈凡没弄懂的是，这人怎么了就揪着自己天庭身份，还有尊卑问题一顿说，难道不应该关心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 “不得随意插手，意思是陛下想要管理地府的事务，还需要十点阎罗点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真当地府是独立王国” 陈凡心里也清楚，地府还真是独立王国，十殿阎罗自己从鬼魂中招募员工，招兵买马，功德也都是自己挣的，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十殿阎罗没有玉帝的点头，他们也行使不了自己的权力。 总之双方的关系错综复杂，也就正好给了陈凡发挥的空间，抓住判官的漏洞，就是一顿输出。 陈凡站在大义上面说的话，判官根本无从反驳。 “你这小子，不要逞这些口舌之利，说一千道一万，这里是地府，不是天庭，你想要做什么，都要按照地府的规矩来，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现在出去，按照我说的，敲门，问好，然后再进来。” 这是彻底不要脸，掀桌子了，开始扯规矩这些东西。 那陈凡也就不啰嗦，直入主题，直接把接引牌扔到了对方的桌子上。 “你自己看，这里面是我这次来的目的，轮回已经定好是我们天庭的人，你们好大的单子，居然敢带到你们地府来，怎么是不是觉得你们比天道轮回还大，能够自己做主了。” 陈凡可不管那么多，一个大帽子先给你扣上。 第五十三章 人前显圣 “你这小子，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我何曾说过这种话，我现在明确和你说了，我不会和你合作，如果真要办事，换另外一个人过来。” 判官身体后仰，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根本不去拿接引牌。 这老小子，是打算顽抗到底了，那就只要亮底牌了。 “我奉劝你最好看看，接引牌上有我的名字，但凡你关心一下天庭的事情，想必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陈凡的态度如此地笃定，该判官犯迷糊了，他敢如此对待天庭来的接引使，首先就是对方名义上是接引使，说得好听，但他清楚，不过就是个打杂的，和自己在地府的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语。 再则，自己能够坐在这个位置，背后是有人的，这种天庭随便来的小喽啰，完全不够看。 但现在这打杂的不按常理出牌，天庭的事情，他当然关心，虽然在地府已经算是位高权重，但这工作环境，还有福利待遇，和仙庭没法比啊，地府这边也是有升仙名额，天庭也有不少鬼仙，他自己也坐着美梦。所以见到陈凡就来气，凭什么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成仙，当了接引使，自己只能窝在这阴暗的地府里面。 想了这么多，最后他还是决定看看吧，要是这小子说的是真话，自己得罪人了都不知道，要是他忽悠自己，按自己就让他好看，别以为在地府就治不了你天庭的。 陈凡，判官刚看到这名气，第一感觉，很普通的名字，都没什么印象。但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后，面色大变，心态都有些绷不住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陈凡，能够听出声音有些颤抖。 “你就是陈凡那个协调了雷部，云母部，神龙部之间矛盾，然后又给出提议，解决了西天与仙庭数百年矛盾的陈凡” 这种人前显圣的情况，陈凡在感觉到尬的同时，心里还是有些小窃喜，也许这就是凡尔赛人的感觉吧。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我就是陈凡，你所说的那些，我只是贡献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主要推动者，还是玉帝，西王母，太白上仙，佛祖，观音菩萨他们。” 听着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从陈凡口中说出，判官感觉到浑身发软，他这个境界又如何不知道言出法随的道理，如果不是真的和这些人打过交道，而且做出过事情，哪敢直接称呼这些大能，以这些人的神通，在你称呼他们名字的时候，就能感应到你。 判官确认了，自己这次是踢了铁板，还是超级无敌硬的那种，因为几乎全天庭的人都知道，陈凡的背后站着一个三界战神，二爷那些战绩，想起来都会让人浑身发麻，这战神的名头，是硬生生打出来，公认的，相比起来，自己那后台算什么，人家那可是亲甥舅，关系比自己近多了，而二爷这种仙庭头面人物，也不是自己靠山能够比拟的。 毕竟当了判官这么多年，大场面也见过不少，判官压下心中的不安，语气也正常了不少。 “陈上仙这次来所为何事，接引牌上我只看到你的名字，并未见到此行的目的。” 用词的都文雅了很多，直接都称呼陈上仙了，姿态摆得够低。陈凡也不计较这些，再次说道：“我再说一遍，昨夜子时，你们西牛贺洲的接魂者，在南壁城带走一个生魂，名叫戴饶，那是我的接引目标，我这次过来是来要人的，我最多还有六个时辰的时间，再玩，他上天也不能改造仙躯了。” 陈凡言简意赅地说完事情，判官有些抓头了。 “陈上仙，你是不是搞错了，不管是入地府，还是上天庭，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不管是我们的接魂幡，还是你们的接引牌，都是按照轮回做事，没有名单，你也不能把人带进地府啊，只有进入到地府以后，我们这边才能按照他的过往进行定罪，但是去向，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陈凡回道：“这个道理我也清楚，但是当天并没有鬼祟出没，城隍也说，并没有发现异状，唯一就是你们在当地收了人，时间和地点都很吻合，我已经搜遍南壁城，并且考虑了各种可能性，现在最大的可能，只有一个，你们接魂者弄错人，把我的接引者带过来了。” 如此的紧咬不放，判官不仅是抓头，已经开始头疼了，常识告诉他，陈凡所说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现，不管是接引牌，还是招魂幡，都已经在双方使用上千年了，都是按照轮回行事，就自己所知，并没有出现过纰漏，可反过来说，陈凡的那人是怎么失踪的，如果陈凡说得没错，还真就地府的嫌疑最大。 “我现在想查阅你们当天的记录，就能够知道是不是接错人了。” 陈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要求” 判官 的脸色也便秘也一样，很难受。 “陈上仙，不是我不愿意给你看，这些数据严格来说，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机密，但对于你来说，就算我不给，你也能找到门路调阅，但现在的关键，资料都不在我手上，已经被人拿走了。” “被人拿走”陈凡追问道：“是谁，十殿阎罗开始抽查案件了吗” 判官摇摇头：“并不是十殿阎罗，如果是就好办了，我还能想办法拿回来，这次是被地藏菩萨拿走了。” 陈凡没想到，来一次地府，居然又遇到西天的大能。 地藏菩萨的故事，早就传遍三界，可在陈凡看来，地藏的宏愿或许是真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但它实际上就是西天打入地府的一根钉子，地府在十殿阎罗手上运转得好好的，要你插什么手，奈何现在西天实力强大，而且还能提供不少帮助，地府和天庭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和这位菩萨也产生了交集。 第五十四章 追查 判官见陈凡没有回应，以为是有所怀疑，忙解释道：“如果陈上仙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地藏菩萨处。” “那行，你前面带路。” 有人带路当然好，陈凡自己还真不知道去地藏的路，总不能在街上找到一个鬼就问：“兄弟，去地藏菩萨怎么走。” 判官也很开心，他正想着怎么修补两人之间的关系，刚开始的给这位上仙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最关键的是，这位上仙在天庭神通广大，收拾自己这种小虾米，不跟玩似的。 “上仙，这边请。”判官快步走到陈凡前面，侧身带路。 出了口，陈凡见到鬼差正在不远处等着，原来这老鬼并没有走远，但他见到判官点头哈腰的样子，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这判官是个什么性格，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当初还是自己带的他，但是关系，钻营方面，都不如对方，慢慢地就被人爬到了自己头上，自身也慢慢地被边缘化。 鬼差很清楚，能够让判官这个态度的，就只有两类人，一类本身实力强大，另外一类人背景深厚，眼前这接引使，明显应该属于后者。修为这东西，不是夸口，对于这种粉嫩新人，老鬼对于实力还是看得很准。 可回想这一路走来，这位上仙完全没有一点有背景的样子，都是轻言细语和人说话，对待自己，也完全没有判官那种趾高气扬，果然是天庭下来的上仙，就是和地府这些妖艳贱货不同。 这两人之间的矛盾，鬼差从没有说过，陈凡猜都能猜出来，所以看到老鬼以后，陈凡心中一动，忽然对着鬼差挥手，大声说道：“鬼大叔，没有想到你还在这里，我还担心你走了，你这带路过来，还没有感谢你。” 这突然的举动，就算鬼差这种字面意思上的经年老鬼，也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远远的拱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上仙你太客气，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当不起一声谢谢。” 两人隔空对话，尴尬的是夹在中间的判官，上仙都开了口，他如果不说点什么，岂不是看不起上仙，只能硬着头皮招呼道：“原来是老鬼把陈上仙带过来的，辛苦了。” 对待判官，鬼差换了张脸，冷冷地回应道：“上官你还是直接称呼的我的名字，鬼差就可以，其他的听不惯，至于辛苦，我觉得只要没有在你的府衙当差，在哪里都不辛苦，特别是接这位陈上仙，让我感觉很舒适。” 鬼差这完全不留情面地怼了回来，在陈凡身边，他也不好发火，这天庭来的是老鬼接过来，不知道路上说了自己什么，自己也不好回怼。 “既然老鬼你过来的，那就不麻烦判官你了，我觉得以鬼大叔这种资历，地府什么地方会不知道。” 都是一样地叫老鬼，陈凡这边老鬼默认了，根本没有对判官那样回怼，他刚准备答应，判官就插话了。 “别呀，老鬼地头熟，但是我人头熟啊，地藏那边，当然是我带你去。” 判官都有些急了，天庭的大人物啊，平时在地府哪里看得到，现在却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赶跑了，自己找谁哭去，本来是好好一个拉关系的机会，都被自己这张嘴给毁了，如果不是站在街上，他都想给自己几个嘴巴。 “什么熟不管我的事，我只知道我追查的那人的下落要找到，天庭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个接引者进入轮回以后，就已经被即时分配到各个部门，现在你要我上天说他们的人不见了，这些人急得干出什么事情来，我可管不了。” 陈凡这一说，判官更慌了，语气中全是恳求。 “上仙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接魂者那边，也不是我亲自去的，大家都是照章办事，应该不会收错鬼魂的，但是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这边会尽量查询，看着人究竟去了哪里。” 陈凡却在询问老鬼：“鬼大叔，你看怎么样。” 老鬼这边老老实实地答道：“这人的品行虽然有些不端，但话却没有说错，地藏菩萨处，他的确比较熟悉，特别是那帮比丘，和他称兄道弟的都有几个。” 陈凡这倒是有些诧异了，没想到判官平时嘴巴臭，但是交朋友还是有一手，那显然就是没有把老鬼这种实力低微，没有靠山的人放在眼里，你要有价值，他才会来讨好你，这人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 既然鬼大叔都这么说，那大家就一起走吧。 见陈凡答应了自己的带路，判官如释重负，好在还有一路可以补救，虽然有老鬼跟着，但是巴结人吗，不寒碜。 陈凡现在所呆的区域，是西牛贺洲的地府办公区，而十殿阎罗和地藏这种头面人物，当然要住在地府中心。 判官直接把他们带到了一个阵 法处：“知道陈上仙赶时间，这里也是去天庭最快的路线，直接传送过去。” 老鬼瞥了他一眼，抽口子说了句：“快是快了，功德费可不便宜。” 判官忙拍着自己的胸脯道：“说什么了，这功德费当然是我来出，怎么能让上仙来操心，本就是我们的失误，让上仙跑了一趟，如果还要上仙出功德，这像什么话。” 陈凡虽然不齿这判官的为人，可瞧瞧人说这话，舔起来让人觉得舒服啊，也难怪能够身居高位，而且交游广阔，如果能够做到待人都是一视同仁，那就真无敌了。 一切有人负责，陈凡坦然踏入传送阵，转眼间，已经是地府核心区。 如果陈凡不说，眼前的一幕会让人以为，这是在凡间的某个闹市区，宽阔的街道上，鬼来鬼往，大家都行色匆匆，陈凡只是在奈何桥上见过这么多鬼在一起，这么快的时间，就打破了自己的记录啊。 “上仙这边请。” 判官在前面带路的时候，一直都是微弓着身体，这种态度，让陈凡感叹，没有人的成功是偶然。 第五十五章 地藏门前 地藏处离传送阵不远，不过短短一刻钟，三人就来到了地方。 站在门口的迎客僧，见到判官，脸上便挂上了微笑了：“原来是张施主来了，不知道这次过来所谓何事。” 这也是陈凡第一次知道这判官姓什么。 张判官把身后的陈凡让了出来道。 “这位是天庭的接引使，陈上仙，他需要调阅一些我刚刚送过来的资料，不知道可否通知下菩萨，让我们查阅一下。” “查阅资料。”迎客僧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凡，接引使这一套标志性的服饰，大家也都熟识，只是接引使和地府没什么业务往来，要查什么资料。 他心中所想，口中也是这么问。 “原来是陈施主，敢问一下，接引司需要查阅地府的资料干什么这些东西应该是与你们无关。” 这话问出来，陈凡就听得有些窝火，地府好歹还是天庭的下属组织，自己作为天庭人员，来查阅天庭的资料，你一个西天的人在这里阻拦，叽叽歪歪，与天庭无关，难道就与你们西天有关 没办法，现在自己的人设就是低调，苟下去，心里在冒火，嘴上也只能解释道：“我们接引司怀疑一个接引者，可能因为工作疏忽，被接魂者带到地府来了，不管是上天还是入地，皆是天意，轮回决定，我也只能追查到底，所以请这位大师通融一下。” 迎客增紧皱眉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如果不是接魂幡上已经锚定的鬼魂，是根本到不了地府的，是不是你们接引司自己弄错了，回去再查一下吧。” 这要是前世，陈凡一句粗口就爆出来了，地府的正主都在旁边，已经同意查询了，你们一个寄居于此的外部势力，装什么大尾巴狼。 此刻判官已经感觉到陈凡的情绪有些变化，忙上前给迎客僧解释道：“了然大师，这件事情天庭也只是追查，合理怀疑，需要我们的资料证明一下，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张判官的求情并没有用，这位迎客僧还是那副表情：“我们这边也是按照规矩来的，抽查资料一天，那就是一天，你这刚刚才送过来，就要拿走，这是坏了规矩。我给你们一个建议，既然是核查，书面资料不行，就直接去问问那天的接魂者，他们是当事人，应该很清楚。” 直接去问当事人当陈凡没有想过不管是天庭还是地府，大家的工作流程都差不多，凡事都要留下记录，记忆可以造假，可以忘记，但当时记载下的资料，在天规的保护下，被篡改的可能性就很小，所以就算陈凡以后给天庭汇报，也是需要地府的记载作为佐证，要不然自己这地府白跑了。 总管一问出差有什么结果，自己说地府去了个寂寞 陈凡这时也忍不住了，正色道：“我不管你是规矩还是什么，我只知道，按照我们天庭的规矩，除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接引司有权在第一时间调阅资料，或许在你的眼里，只是一个接引者的失踪，当往大了说，极有可能是轮回出了漏洞，才会造成这种结果，如果不早点将这个漏洞查出来，以后会出大麻烦，到时候你负责任。” 这一大段话，也不是陈凡吓唬他，事情就是这样，陈凡确实在担心轮回的问题，他没有接触过接魂幡，但是从自己手头的接引牌就知道，不是轮回已经定好的人选，自己根本就接引不走，接魂幡显然也是这样，如果真出现双方的人员冲突，自己的接引者，被地府接走，那明显就是出了某种系统故障。 “你别想吓贫僧，贫僧只知道你急于完成自己的任务，却不惜破坏别人的规矩，很可惜，这套在我这里行不通。” 陈凡此刻都想劈开他的脑子看看，是不是西天的人都是这副德行，圆镜是这样，这个了然和尚也是这样，但人圆镜好歹说得通，听得进劝告，眼前这位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张判官见事情僵住，只能再次站出来，祭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了然大师，你可能不知道这位上仙的身份，他隶属西天门接引司，叫做陈凡。” “西天门接引司怎么了管得到我们西天的事情，叫陈凡了不起” 了然和尚依旧在按照自己的思路走，根本不想答应查阅的要求，但是提到陈凡这两个字，触动了他脑中的那根弦，话一下停住了。 陈凡也不说话，静静地等他回想。 好半天后，了然才回过神来，试探地问了句：“陈凡，真的就是那个西天门接引司的陈凡” “张判官已经说得很明白，你是不是要像张判官那样，看下我的接引牌才能决定我的身份。”陈凡沉声问道。 这一句话，让两个人都尴尬起来，张判官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得去了，还是得 让这位小爷顺心，才能放过自己啊。 他赶紧接话道：“这个的确是陈凡，西天门的接引司也就那么大，难道还有两个陈凡” 了然见到陈凡和张判官的态度，明白八九不离十，眼前这个陈凡，就是现在西天传的火热的那个陈凡，这次自己是看走眼了。 他双手合十，恭敬地行礼道：“原来是陈施主，方才的行为是贫僧冒昧。” 这前恭后倨的态度，让陈凡心里更加不舒服，他来地府，是以一个接引司工作人员的身份来办事的，并不是二郎神的外甥这种身份过来旅游，希望的是大家以一种专业的态度来配合，但事与愿违，张判官那里，需要自己亮明身份。 到了地藏菩萨这里，自己打算讲道理，最后还是被动地亮出自己的身份，陈凡瞬间理解了西行路上大圣的心情，什么事情最后都要求到这帮神仙身上，而明明是这些神仙的过错，这些人却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只是把自家的宠物领回去就万事大吉，至于擦屁股的事情，那哪是高贵的神仙需要管的。 第五十六章 地藏 “我不需要你的冒昧，我需要的是一个态度，一种专业的态度，而不是口口声声什么规矩，坏了规矩如何，接引司和你们西天之间的矛盾还闹了数百年，这不都是你们的规矩，只要是信徒，就不让接引。最后如何，不一样改了过来。” “所以，你没资格在我面前说规矩两个字，最不守规矩的，就是你们这种时时刻刻将规矩挂在嘴上的，你们的眼中，就顾着自己眼前一小块，根本不管别人的工作如何，也不管别人的理由是不是正当，反正规矩两个字就囊括了一切。” “那我告诉你，什么叫做规矩，这周天世界，就只有一个规矩，那东西叫做天地大道，现在它的一部分具现化规则，轮回可能出了问题，我已经讲得很明白，你却在我面前说什么规矩” “谈规矩，你也配” 既然话摊开了，陈凡也不收着了，直接开喷，嘴炮技能拉满。 了然被说的面色青白，却根本张不开嘴，一个是被陈凡的气势所摄，再则陈凡这番话，是站在大义上面来说的，自己根本找不到机会来反驳。 想想自己，也是在辩经大会上所向披靡，口才无双，才会被地藏要来，担任知客僧，现在才明白，自己那些都是小道，陈凡这种居高临下，站在道义的高度上训斥人，才是大道。 一旁的张判官听得冷汗直冒，他在天庭听到些传闻，这位小爷嘴上功夫了得，西天的那位和他放对的和尚，当初都被他说服了，亲自过来道谢，和尚的头铁程度，看看眼前的了然，就明白了。 现在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好在念在大家都是天庭仙友的份上，对自己并没有穷追猛打，而是直接亮身份，要是自己也被这么打击一番，那脸色会比了然还难看。 “这位施主所言极是。” 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陈凡这才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身着简陋的僧人，一件能够肉眼可见补丁的袈裟，被他随意地披在身上，面相方鼻阔口，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很踏实。 “地藏菩萨好。” 了然和陈判官都齐齐行礼。 这就是地藏吗，陈凡打量了一番，和观音那种华丽风完全不同啊。 “了然，给陈施主赔罪，然后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知客僧了，回大雷音寺，看够五年佛经了再出来，我们大雷音寺，首重内心，必须要内心无垢，才能真正修好佛号，可惜，你的内心早就不是无垢状态，里面装满了很多无关的东西，你是不是感觉到你最近的佛法水平在下降” 地藏上来就是处罚自己的小弟，陈凡就在一旁冷冷看着，按理说，这种时候，自己出于老好人的人设，怎么都要上前劝阻一番，但今天陈凡完全不想，这个了然说严重点，有些恶心到他了。 地藏又走到陈凡面前躬身行礼：“还请陈施主见谅，我的这位知客僧，已经在红尘中打滚了太久，沾染了太多世俗气，以至于连自己本心都忘记了，这里我替他道歉。” 陈凡气了然和尚，但对地藏地礼，他还是不敢受的，忙躲到一旁道。 “地藏菩萨，你这是折煞我了，我哪受得起你这一拜。” 地藏掷地有声地说到：“如何受不起，就凭你能够解决仙庭和西天多年来的矛盾，并且相当完美，这一件事，就足够我感谢你了，这是多大的功德。” “我这点微末功德，在地藏菩萨你的面前，就如同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太惭愧了。” 一旁被解除了职务，面色落寞的了然，看到这也明白了，地藏这是在给自己补救，并且现场演示，对待仙庭的这些人，应该是什么姿态，现在他的内心，全是悔恨，虽然知道这样对自己的修为不好，但却是忍不住，只能默默地念起了佛经，地藏菩萨说得没错，自己的内心已经装了太多的东西，不是以前的那个了然了。 “哈哈，陈施主，我们就不要互相客气了，刚刚我在一旁也听到了，你们是要查阅资料吧，那就赶紧进来，正好我也在看那段的记录，大家可以分享一下。” 地藏看得也是那段时间，这位大能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感受到陈凡探究的眼神，地藏大大方方承认了：“我是感觉到最近内心微动，应该是有事发生，自己算了下，应该就是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要张判官把当时的记录都拿了过来，看看有什么异状。” “那查出了什么，人是不是还在你们地府” 追查了这么久，眼前有人能和自己查的同一条线索，陈凡难免有些激动。 地藏摇了摇头：“我只能说人不在地府，至于详细情况，你自己看记录，光凭口述，并不能说清楚。” 人不 在地府陈凡听得停下了脚步，自己来地府，就是找人的，现在人不在，那还有什么意义，不如会天庭。 地藏这种大佬又如何不清楚陈凡的心思：“年轻人，不要急，你把记录详细地看过一遍后，就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佬开口，这资料不看也得看，陈凡也想看看，究竟是玩的什么花样，这接引者真的就这么失踪了，哪里都找不到。 行至书房，地藏将一个玉简递给陈凡。 “你详细地看一遍吧，看完以后，我们再说其他的。” 陈凡翻阅起来，这就是记录当晚接魂者所经历一切的报告了，接魂者和接引使不一样，自己是独立行动，而接魂者是两人一组，因为这样才能方便操作接魂幡。 这篇记录，就是两人报告的集合。 前面的记录都很正常，陈凡看了下，和自己的接引使工作一样，到处接人，他们的工作可比自己这个接引使忙多了，收到鬼魂以后，就直接放进接魂幡，不像天庭，直接是带人一起走，这也没办法，能上天的才有多少，凡间每天要死多少人，不这样的话，接魂者根本忙不过来。 记录从子时，就开始有些不正常了。 第五十七章 事情开端 在报告当中，两人写到这里 都不约而同用了一个词，诡异。 作为地府的接魂者，这两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现在却说出诡异这个词，说明当时的情况非比寻常。 按照记载，此时子时刚过，也正是他们工作的高峰期，毕竟半夜时分，各种鬼魂也是出没高峰，他们的接魂幡上，此时已经有十多个鬼魂，凑齐三十个，他们这班就结束，轮到其他小组上岗。 就在这时，他们能感觉，好像整个空间停摆了一秒，然后再恢复正常，陈凡相信，这已经是两位能够想出最能够表达他们心情的文字了，当时的情况，有些时候远远不是文字能够描述的。 时间停摆，那就是当时能感受到自己的思维，脑子在动，但身边的一切都静止，这是陈凡能够想象出的时间停摆，这两位接魂者感受应该也差不多。 也只有这样的情况，才能够让两个人都感觉到诡异，事后也没什么异常的，他们按照接魂幡的指示，把鬼魂接走，完成任务，和平常一样，那一秒的停摆，要不是两人都反复确定，互相都有这感觉，可能都会认为那是幻觉，就算是这样，在记录中，两人都是用不确定的口吻写出的这段记录，然后标注一个以待查实。 陈凡指着这段问张判官：“你们的接魂者都写得这么明白了，时候没有调查吗” 对方苦笑道：“上仙，你知道我管理了多少这样的小组吗，一百零八个，这些记录我保证都看过，其中描述得异常情况多如牛毛，只要接魂者没事，鬼魂收上来，我也没办法一一追究啊，这两位描述的事情还不是最离奇的，甚至还有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整个人平移千里，瞬间到了另外一个城池，事后才知道，这是一个仙庭的大能，正在试验自己的仙术。” “我说的这个，还是比较正常的，其他不正常的情况不计其数，我根本管不过来，所以他们两个所说的异状，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也没时间搭理啊，” 陈凡听完他的话，也沉默了，这说的确实是实情，想想就很累，一百零八个小组，都一个判官管理，那光是审犯人，就需要花费海量的时间，张判官根本管不了太多。 一直跟在身后不出声的鬼差，这时候难得帮自己的对头说了句话：“他说得没错，地府已经准备着手改革，增多判官数量，加快案件处理速度，现在的判官，手头都压了一堆鬼魂等待处理。” 地府的事情，陈凡也管不了，他快速翻阅到那天勾魂的名字，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接引者，仔细检查了一遍，名字，八字，籍贯，性别，都和陈凡接引牌里面的一模一样。 陈凡把自己接引牌里面的信息调出来，然后比对着记录上的那个人名道。 “看吧，这完全就是一个人，但为什么会在接魂幡和接银牌里面同时出现。” 地藏提醒道：“你先看完，我们再说其他的。” 耐着心，陈凡继续看下去，回到地府，这些鬼魂要和关押人员交接，点清人数，在记录上，不管是接魂者，还是关押着，双方都签字画押，表示按照接魂幡的名单，少了一个人，不巧，正好是陈凡的那个接引者。 二人组在报告里面表示，记得很清楚，当时确实收了这个鬼魂上接魂幡，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鬼魂竟然不见了，这种情况，他们也很少遇到，所以给的结论，就是和接魂者对接一样，看是不是接魂幡弄混了，鬼魂产生了混淆。 陈凡看的是大开眼界，这两人的记载里面，鬼魂丢失是很少遇到，而不是从未见过，那就表示，这种事情出了不止一次。 他不禁问了下身边的判官：“这段文字里面描述的情况，你们经常遇到吗这个鬼魂混淆是什么事情” 张判官赶紧解释道：“接魂幡里面鬼魂空间的原理，和我们的储物戒是不一样的，储物戒不需要灵气，完全就是开辟的一个小型异次元空间。鬼魂则不同，他们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的活物，是需要天地灵力的，就像是凡间的活人需要空气一样，没有灵力，这些鬼魂会在很快的时间里面消失。” “示意接魂幡里面的空间，是当初十殿阎罗，结合所有人的神通，展开的一个小周天，这个小周天是有灵力活动，虽然不算浓厚，但也足够让鬼魂短期存活，接魂幡只是一把钥匙，能够让接魂者把鬼魂导引至这个空间，最后到地府后，再让他们出来。” 说清楚原理，后面的不说，陈凡也明白，既然是同一个周天，那就难免会有把鬼魂弄混的情况，难怪叫做鬼魂混淆。现在的关键是，你们的处理结果呢我的接引者究竟去了哪里。先找到人，然后再谈为什么天庭和地府的法器上都会出现这个名字。 见陈凡看完了，地藏才说道 ：“现在知道为什么鬼魂不在地府了吧” 眼前有大能，陈凡当然虚心求教：“地藏大师你知不知道这个接引者究竟去了哪里。” 西天的这些大能，在西游里面可是一阵露脸，神通广大，作为他们其中佼佼者的地藏，陈凡就更期待了，这位在看了文件以后，应该能找到自己的目标吧。 面对着陈凡炙热的目光，地藏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眼睛望向了其他地方，不敢对视，这种表现让陈凡心中一沉，这事怕是不好办了。 地藏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轻咳了两声后，才答道：“这个，不好意思，贫僧用神通找了下，没有看到你接引者的下落。” “地藏大师你都找不到吗”陈凡多想自己听到的是另外的答案。 地藏这时候正色说道：“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往贫僧要找一个人，哪怕是他可以隐藏，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现在，这位就好像是被从三界抹除了一样，贫僧根本感觉不到他的灵力。这种情况还真没有见过。” 连地藏菩萨都没有办法，陈凡不说话了，这究竟是哪位大能做的手脚 第五十八章何去何从 “那现在该怎么办” 陈凡问出了大家现在心里共同的疑问，地藏虽然不是天庭所属，但现在已经掺和进这件事情，那就是沾染了因果，大家站在同一战线，能够让人花这么大精力，让一个鬼魂消失，其中必然有蹊跷，只是整件事情连地藏都瞒过了，陈凡不确定自己这小身板能不能抗住。 尽管经常说债多了不怕，但麻烦，谁都不想招惹，所以现在征求地藏的看法，要是这位大能都决定暂时放下，自己也就随波逐流。 “一定要追查到底。” 地藏地语气很坚决：“陈接引使你刚刚说得很对，能够瞒过轮回，让接引牌和招魂幡上都显示同一个名字，这显然是利用了某种漏洞，今天这人能够利用漏洞打到这个目的，那以后，这个漏洞就很可能被用在别的地方，造成更大的危害，我们一定要在事态恶化之前，将整件事情控制住。” 陈凡明白地藏的心情，他只是对西天这种习惯背后插刀，套路别人的喜欢不太喜欢，对地藏这个菩萨，他没有太多恶感，毕竟人抛弃了在西天的清修，来到这种暗无天日地府来度化恶鬼，本身就是一种奉献，值得被人尊敬。 这种嫉恶如仇的神仙，看到又是公然违反天地规则的事情，不可能不管，那他的念头都不通达了。 “现在分两步走，张判官，麻烦你找到当时的两个接魂者，我要和他们详细地聊聊当时的情况，我也好分析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造成这种结果。另外陈接引使，你速速汇报天庭，告诉这里的最新进展。然后叫一些善于追踪的帮手过来，我这种业余级别的探查，比不过那些专业人士，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地藏菩萨这是把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现场的这些人鬼神里面，确实也只有他能担此重任，他也很清楚，说了这句话，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所以这段话说得格外郑重，此时陈凡也顾不上对西天的那点不爽，解决问题优先。 “我这边没有问题，马上就返回仙庭，和我们的总管说清楚事情真相，这件事情太过离奇，我们天庭也会竭尽全力追查，这里就先带我们天庭，感谢地藏大师，愿意接下这个担子。” 张判官也是忙点头道：“那两个接魂者，我即刻去找，让他们以最快的时间出现在面前，还原当天晚上的真相。” 地藏回道：“那好，大家就各自行事，不管那个消失的鬼魂，是自愿还是不自愿的，我们都要在最快的时间解决这个问题，时间拖得越长，前面那些线索也就越难追查。最后很有可能变成一个无头公案，现在麻烦诸位抓紧时间，我们现在要和时间赛跑。” 大家都很明白，时间是现在最要紧的问题，不用多说，开始了各自的任务。 来地府的时候，因为是第一次，而且是个人前来，陈凡只能从新手路线，而走的时候，有张判官这种地头蛇带路，直接走了地府和天庭的传送阵法，很快的，就已经出现在西天门。 陈凡第一时间找到了总管，把在地府探查到的信息详细地说了一遍，接引主管听的额头冷汗就冒出来了，他不是陈凡这种愣头青，陈凡只是内心里面觉得这件事情不妥，而并没有往深了想。 主管在这个位置上面，已经坐了上千年，第一次听说接引牌和接魂幡上面的指令会被篡改，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虽然从陈凡的描述中，大致能够断定，接引牌上面的指令没有错误，而是接魂幡被人篡改。 可这两者之间接受轮回指令的机制是一样的，在天庭呆得够久，主管也被动地知道了一些冷知识，其中就包括了接引牌的一些工作原理，而地府名为独立，实际很多技术都是天庭支持，接魂幡就是其中之一。 能够篡改接魂幡，就因为着接引牌也不安全了，他想了想以往接引过来的仙童仙女，有些是被人安插上来的，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才是大麻烦。 看到眼前的陈凡一副焦急的模样，主管在内心叹息道，这小子绝对有惹事体质，来接引司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接连遇到了两件大事。也算是自己执掌西天门接引司这么长时间里面，最大的两件。 定了下神，主管知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间，地藏说得没错，现在要赶进度，不给幕后黑手抹掉线索的时间。 “地藏大师所说的要找追踪高手，可算是找对人了，论起这方面的本事，整个天庭能比的上啸天神犬的，没有几个，加上二爷的一些神通，线索无所遁形。” 大黑狗很牛叉，陈凡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那只成天就知道装蠢卖傻的笨狗，在主管这里的评价如此高，现在既然主管都有了指令，那就直接去吧。 每次最需要二爷的时候，他永 远都在，这次也是一样，对舅舅，陈凡说得更简短，就算是二爷，听到这个消息，面色也严肃起来。 “这个问题，就算是我，以前也没有遇到过，而且地藏谦虚了，他的神通，在西天能派得上前五，这种大能的不会有什么短板的，所谓的追踪能力不行，也只是相对而言，对于其他的仙人，已经是望尘莫及，就算是哮天犬，也不会比他强上多少。” “我也赞成地藏的观点，这个问题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如此严重的漏洞，一旦被用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篡改你们的指令都是轻的，能够干出这种事情的人，一定程度上，已经摸透的天地之道的某些规则，更严重一点，甚至能够让天庭这些依靠天地之道行事的各种法宝混乱，比如说，封神榜”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陈凡明显感觉到，二爷的眼中都在放光，甚至连天眼都开了。 “哮天犬会跟你走，另外我派梅家老三跟着你，有什么棘手的问题，你先让处理，实在不行，梅老三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也会马上赶到。” 二爷这态度，是陈凡从未见过的重视。 第五十九章追查线索 招呼了一声，陈凡就带着梅老三还有哮天犬一起上路了。 严格来说，应该是哮天犬带着他们两个人上路，这两仙一狗之间，不管是修为，还是官职，最高的都是哮天犬。 没错，哮天犬也是上了封神榜，有自己工资的，比起陈凡这种渣渣，高了不知道多少。 “快给本大爷带路，难得能够出来放松一下，不用趴在杨戬面前卖萌了。” 哮天犬很兴奋，只是陈凡却不是很适应它居然能开口说话了，天庭的各种灵兽，比一般人聪明多了，修为也不低，陈凡是知道的，但像哮天犬这样，还是个狗的形状，却在说话，实在有些违和。 现在也管不了什么违和不违和了，只要能帮得上忙的，就是好狗子。 梅家老三是六兄弟里面，最沉默寡言的一个，就默默地跟在一人一狗的身后，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帮手。 有哮天犬带路，一路放行，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事发地点，在城隍庙里面，陈凡和地府来的队伍回合了，对方的队伍很庞大，地藏，张判官，老鬼，自己在地府仅有的几个熟人都过来了，另外还有几个生面孔，那两个一直跟在张判官身后的，应该是这件事情的另外两个当事人。 大黑狗这种三界闻名的神犬，自然人人都认识。 张判官就惊喜地说到：“没想到陈仙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能够把啸天神犬借过来，我们追踪线索的可能性大增啊。” 就连地藏得脸色也好了不少。 “连啸天神犬都来了，可见二郎圣君还有天庭，对这件事情很重视，很好，这件问题要解决，必须要大家同心协力。” 被人如此夸赞，哮天犬昂起了自己的狗头，骄傲啊。 张判官把自己身后的那两个人拉了出来；“这两个人就是当天的那两位接魂者，现在你带大家，把当时的路线走一遍，然后详细地说说，当时都发生了什么，到目前为止，才一天不到的时间，你们应该能够回忆得起来。” 两人点点头，就带着众人一路前行，路上也在讲解，都发生了些什么。 “当时我们两当班，都和平常一样，这里是我们的辖区，都干了不知道多少年，不说家家户户都熟悉，但基本上大多能叫得出名字。” 众人走到了一条巷子里，接魂者开始接着说道：“就是在这里，我们感觉到了异常，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是明明你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很活跃，但是动作，还有周边的一切突然变慢，甚至是凝滞。我们接魂者，都是鬼仙灵体，在那一刻，甚至有了我们活在一个躯体的感觉，你的躯壳和灵魂并不匹配，所以会指挥不畅，” 另外一个人接着补充。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按照我们的估计，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快的我们差点以为，刚才那种感觉是幻觉，我们两个反复确认，彼此都有相同反应后，才能肯定，确实出过这种异状。” 这地方陈凡还有点印象，他指了指一墙之隔院子道。 “隔壁好像就是戴家吧，我的那位被接引者生前就住在这。” 接魂者点了点头。 “没错，的确就在隔壁，我们两个在接魂幡上看到戴家小子的名字时，也有些感慨，戴家在这一代，也算是行善积德，他家儿子的名声也很不错，应该是有被接引资格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被我们哥俩收走，红尘里面再走一遭。” “接那小子的时候，也很顺利，他不像其他鬼魂，有些是不相信自己死了，大哭大闹，有些是不愿意离开尘世，眷念不走。他很平静，见到我们两个时，就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配合我们收进了接魂幡。” “随后的事情，就和记录里面一样，我们接完手头的任务，就和平常一样，回到了地府，在和收押组对接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个鬼，就是戴家小子。” “这些我们在报告里面提及过，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因为接魂幡的特殊性，偶尔有鬼魂会串到别人的接魂幡里面，我们也太过在意，先把前面这些鬼魂交接了，然后去找丢的那个。” “接魂幡地里面的空间，也是按照辖区划分的，就算是走失，也不会离的太远，都在框定的那个范围内，按照平时的习惯，我们向临近的几个接魂小组都询问了一下，这才发现，没人见过戴家小鬼。” “我们这才慌了，马上通知陈判官，这时候才知道你们早就发现，并且已经开始追查了。” 接魂者把经过说完，陈凡也厘清了一个大概，可以说接魂者发现问题的时候，比自己还要晚，但对于事情的调查，却是同步进行的，不同的是，自己这边直接去找了他们的 上官，而他们出于经验考虑，先是询问自己的同事，所以造成了他们把问题汇报给陈判官的时候，地藏就已经行动起来，显得他们始终慢了一拍。 不过他们的回忆还是有价值的，他们感觉到异常的那个时间，地点，也是最有可疑被人做手脚的地方。 作为掌控全局的地藏，看得比陈凡还要全面。 “那我们先从这个走失者的躯壳开始查起，他去世的原因是什么，有没有什么灵气介入的迹象，然后再搜索这条小巷，看看灵力残留。” 众人便在地藏的带领下，进入到戴府，戴饶乃家中长子，突然过世，全家人都处在悲痛之中，也没注意到一帮用仙法隐了自己身形的仙鬼佛鱼贯而入。 首先检查的，便是戴饶的尸体，陈凡当时也多看了两眼，但就他那修为，除非是特别明显的灵气痕迹，根本看不出什么。 换了地藏，哮天犬这个级别的，情况就不同了。 地藏首先皱起了眉头：“不对劲，怎么会一点灵气都没有” 哮天犬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后也说道：“没错，一点灵气的痕迹我都闻不到，太不正常了，活人身上多少都会有点灵力，而戴饶死了还没多久，灵力没理由在这么快的时间里面消散，至少得过了头七，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第六十章死因 陈凡首先说道：“我上午过来的时候，已经问过戴饶的父母，死因和接引牌上面的描述一致，感染了肺病以后，医治无效而亡。” 那边接魂者也给出了他们的答案：“我们这边和陈接引使是一样的，因病而亡，说起来，当时我感觉到有些不妥，现在明白了，我们哥俩见识过的鬼魂也不少，鬼魂的状态大致反映了死者生前的情况，我们见过戴家小哥的样子，完全没有病亡的那种体虚感，倒是和意外身亡比较像。” 他的同伴也表示赞同：“我也是这种感觉，鬼魂像他那样，状态不错的，很少，大多是凄凄惨惨切切。” 综合双方的言论，地藏仔细地把戴饶的尸体检查了一遍，然后下了结论。 “这人不是得肺病死的，” 这一句话，推翻了接引牌和接魂幡两个上面的结论，也就是直接说轮回出了错。 随后哮天犬也回应道：“我同意，从这人的身体结构来看，肺部确实大片感染迹象，但是造成这种效果的人忘记了一个基本常识。” 陈凡怎么感觉自己在看死神小学生，好好的仙侠，这里变成了悬疑。 地藏接着说道：“没错，得了肺病的人，一般都需要静养，肺部也支撑不了大量的运动，所以四肢的肌肉，应该比现在纤细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各处肌肉都有锻炼的痕迹，很发达，而且看虎口的痕迹，就在死之前，他还在操练兵器，以他肺部这种感染情况，从体力上来说，根本不可能。” 好吧，彻底变成推理剧了，而且地藏的这一番推理丝丝入扣，一点都不出戏，陈凡觉得，是不是得叫他地藏柯南道尔。 “对，他身体上的这些痕迹，应该都是仙法神通造成的，为了掩盖这种痕迹，施法者用了某种办法，将所有的灵力都抹掉了。” 哮天犬和地藏一唱一和，将事实拼凑了出来。 陈凡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我问戴饶的父母，他们也都是说感染肺病。” 这个问题让地藏难得笑了起来：“这人能够把接引牌和招魂幡的信息都篡改了，那么篡改两个人的记忆有多难，这也是对方百密一疏的点，他既然篡改了两人的记忆，又没办法像对尸体一样，将灵力完全抹去，那这二人身上，多少留下一点灵力痕迹，这也是我们追查的线索。” 那边哮天犬已经凑到二老身边，仔细地嗅闻。 “确实被篡改了记忆，我感觉到了很轻微的灵力痕迹，下手得很小心，而且手段高超，这种波动，我没估计错的话，应该就是仙庭的手法。” 地藏赞道：“果然是啸天神犬，这种轻微的灵力痕迹，我根本察觉不到，幸好把你请过来，这个灵力能够追踪吗。” 哮天犬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行，痕迹太少，我也只能够感觉到，根本不能进行追踪，但是如果这人再次施法，我绝对能够感受出来，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能够造成这种效果的，在仙庭起码也是天仙级别。” “那就去下一个地方吧。”地藏指挥道。 到了后巷处，哮天犬开始四处嗅探，没多久，就笃定地说道：“没错，是同一个人所为，这次他同样抹掉了所有灵气，如果不是我来，其他人还真感觉不到。这人在此布置了一个阵法，留下的痕迹的太多，就算是抹掉痕迹，还是有残留。” “看来还是不能进行追踪”地藏关心是能不能找到人的问题。 哮天犬答道：“可以追踪，但只能追一点，现在我收集的灵力波动又完善了一点，都不用他施法，出现在我百丈范围内，我就能感觉到他。” 现场最开心的，当属那两个接魂者了，哮天犬的表态，就相当给他们两个背书，这件事件都是被人陷害，自己没有责任，从地府到凡间，这一路上，他们的心都是悬着的，弄丢了一个鬼魂，这还不是最麻烦的，麻烦的是还被自己的上司逮住了，这要是问责起来，他们两个人就是第一责任人，怎么都逃不掉，现在好了，总算洗清了嫌疑。 地藏还是有些失望：“只是百丈吗，那就有点麻烦了，整个天庭天仙级别的可不少。那哮天神犬你能不能感觉出这是个什么阵法。” “当然可以，我也正在重组这个阵法，但是线索有点少，我要分析一下，才能判定这个阵法的功用。” 说完，哮天犬，在小巷里面转着圈，四处打量。众人虽然心中急迫，但也只能等它的结果。 哮天犬也没让大家等多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它开口道：“根据这两位接魂者的描述，还有现场的遗留，我认为，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迷魂阵。” 然后又转头望向了那两位接魂者：“你们两个现在还在迷 魂阵的影响中，我就说，你们两个给我的感觉怪怪的，当时也说不来，现在明白了，是阵法留在你们两个身上的灵力波动，让我很舒服，但你们从地府过来，我也没细想。” 本来松了一口气的两个人，现在心又悬了起来，自己现在还在阵法的影响中怎么自己完全没有感觉。 哮天犬没有说完，他的目光继续投向了张判官：“这种迷魂阵有间接传染性，你也被感染了，而且我估计，从阵法生效后的六个时辰内，所有和他们两个接触过的，都被感染，也算是布阵的人运气不好，我们这次调查的速度很快，如果再过六个时辰，这种灵力波动，就算是我，也感受不到了。” 第六十一章真相 哮天犬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迷魂阵这种东西，修仙的，大家都知道，基础阵法，但凡修习过功法，都能摆出来。 哮天犬所说的这个迷魂阵，简直颠覆了大家的认知，接魂者和接引使一样，也是地府的外派力量，有自己的专属道具，属于制式装备，面对那些顶级大能，当然也就是样子货，但是对于普通仙法的抗性，可不是一般的高，至少简单地迷魂阵，是没办法其效果的。 眼前的这个迷魂阵，不单是起了效果，而且效果拔群，竟然发展出了能够模因感染的版本，如果不是哮天犬这个追踪专家说出来，大家会当这是一个笑话。 地藏很快证实了哮天犬的话，他帮地府众人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后说道。 “啸天神犬如果不提醒，贫僧还真感觉不到，现在仔细探查才发现，张判官，还有两位接魂者，身上都有很隐晦的灵力波动，这种波动和迷魂阵的是有点像，而且波动得很轻微，不仔细检查的话，就遗漏了。” 两位大能的确认，才让众人确定，这种看似匪夷所思的阵法，确实存在c 张判官急切地问道：“敢问神犬，这个迷魂阵的效果要怎么才能去除” 哮天犬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接魂者另外一个问题：“你们接魂幡上面的鬼魂名单，什么时候更新一次” 那两位想都没想，顺口答道：“十二个时辰，正好是我们换班的时间。” “你们上次更新的时间是多久”哮天犬接着问道。 “应该就是十二个时辰前，现在马上要更新了。”两人思索一番后答道。 “那你们等着吧，迷魂阵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哮天犬给出了答案。 这一番话下来，别人明不明白，陈凡不知道，但他自己想通了，哮天犬不愧是跟了舅舅这么长时间，这狗脑，比很多人脑都好使。 一直以来，陈凡和地藏的思考方向就错了，他们两个想的是，有人利用天地之道的规则，来让戴饶的灵魂消失，那这件事情就闹大了，大家都服务天地之道这么久，已经产生了一种思维惰性，轮回的选择是不会错的，这是冥冥之中天地之道的选择。 可现在有人能够操纵这种天地之道，这简直摧毁了很多人的信仰，严重点，会怀疑自己以前依照天地之道做的事情，是不是对的，所以地藏才会如此紧张，想要查出真相。 直到现在，哮天犬发现了迷魂阵以后，整件事情有了一个新的走向，背后那人，根本不需要改动什么天地之道，他也没那个能力，只要能够影响到接魂者，还有相关人员的思想，也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 按照这个思路走，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首先，有人用迷魂阵让两位接魂者以为自己要接戴饶的鬼魂，然后制造了一系列的幻想，不管是交接的那些地府人员，还有张判官，被模因感染以后，也都认为自己要接的鬼魂叫做戴饶。 然后利用接魂幡的特性，让地府一干人等，自己脑补戴饶的灵魂，已经迷失在接魂幡的空间里面，最后随着时间的消失，众人受到的影响也会消失，只会留下一些书面文件，证明戴饶这个鬼魂，被地府自己弄丢了。 这人完美的利用了地府的各种漏洞，首先接魂幡的一些特性，陈凡是经过张判官的讲解才知道，因为每次要接三十个鬼魂，而且任务繁多，所以并不能像接引牌那样，有诸多记录功能，而且接魂幡的数量，也比接引牌多太多了。太多的功能也不划算，于是就只有个简单的任务指示，以及通信功能。接魂的人员，也是到了时间就刷新，如果要查记录，就只有阎王手上的生死簿，才有详细记录。 判官这边也是，他们审判的依据，是鬼魂的生平，只有当灵魂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的审判书上，才会出现相应的生平，戴饶的灵魂都找不到，更何来相关生平。 这一切在幕后黑手的计划下，简直就是个完美闭环，直到出了一个意外，戴饶竟然还是被接引者。 天庭的人员，可比地府的鬼魂精贵多了，任何一个人手都不能放弃，所以陈凡不可能将这件事情置之不理，起码要给自己的主管一个交代，那就要追查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真相。 而地藏也是因为自己的神通，感觉到了异常，调动了文件，就这样，天庭地府之间的联动开始。 在这双方势力的追查之下，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会被放大，然后从中找到痕迹，哮天犬就是这样一点点地拼凑出了真相。 张判官和接魂者二人组，显然还没有想通整件事情，但地藏是何等人物，哮天犬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什么不明白的。 他便把 地府的人拉到了一边，详细地给他们讲解究发生什么，他自己现在也在地府混，当然要给这些人留一点脸面。 陈凡则是凑到了哮天犬身边，对它竖起了大拇指：“狗哥威武啊，这都被你看了出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哮天犬此刻是鼻孔对天状态，骄傲到不行，但是回答却尽显他的二货本质。 “很简单，我从来就不相信，有人能够影响天地之道，要真有这本事，他怎么不弄倒玉帝，自己当一当这三界之主。而不是在这里玩这些小花样，简单点说，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大能，哪还会干这点小事，这种情况我见过太多，只有实力不济的小虾米，才会玩这些花里胡哨的。” 以哮天犬的身份，确实可以称呼天仙级为小虾米了。 陈凡也明白自己出错在哪了，接连在接触过几件大事以后，看问题，总往大了想，见到两个地方都出现名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地之道出了问题。 狗子就比自己简单多了，事情往小了看，视角就完全不同，这才能得出一个事情的真相。 第六十二章 是谁 事情到目前为止，大家已经将幕后黑手作案手法，还有他的目的基本还原，那现在的问题就是，人物，动机。 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需要花上这么大的功夫，来掩盖戴饶的死亡，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恰好此人是被接引者，而且是陈凡的接引对象，整件事情可能就这么敷衍过去，石沉大海，再也没人过问了。 就像是这个迷魂阵，阵法简单，入门就会，但要是能够布置成他的这种效果，迷惑地府的工作人员，还有张判官这种算是地府的高层，这位判官的人品存疑，但实力毋庸置疑，和天庭一样，你关系再好，修为有所欠缺，就算强行扶上位置，那也是坐不稳的。 这一切都说明，这人的修为或许不算太高，但是在仙法的精妙处理上，很有一手，能够把灵气清洗到黑狗子都闻不到的程度，也是一种本事。 地藏关注的也是这个点，他已经把事情掰碎了，说给自己这些地府同事，才让他们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张判官的脸色最不好看，作为管理上面的主要责任人，他居然没有发现事情有什么异常，都是按平常的习惯进行处理，结果就是差点被人糊弄过去。 “请问下啸天神犬，你也说了，这种灵力波动应该是天庭的手法，那你有没有怀疑对象，能够布置这个局，对仙法控制如此精妙，有想法的神仙，想必在仙庭的数量不会太多吧。” 大黑狗咧了下嘴，做出个人性化的苦笑表情。 “什么叫不会太多，地藏应该知道天庭每隔百年的蟠桃宴吗” 陈凡差点抢答，我知道，我知道，若干年后，会被一只泼猴给毁了，桃给你吃完，酒给你喝完，看你们怎么办宴会。 地藏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啊，我还参与过几次。” “地藏大师应该参加很早了，最近这几届，也不知道是谁给西王母提的建议，说光吃吃喝喝没有意思，要搞点花样，那不如弄个仙庭的斗法大会，大家吃吃喝喝之余，还能热闹一下，从一开始事情确实是这么发展的，大家一边赴宴，一边看着台上的众仙表演。” “事情从西王母给冠军提供奖品后就变了，西王母也是看这些人连娱乐都不用心，越来越不好看，为了鼓励这些人上点心，王母娘娘自掏腰包，准备了一些重磅奖品，冠军起码有三个选项，包括法宝，丹药，以及武器，无一不是奇珍异宝，让一般神仙都看了流口水。” “在这种情况下，天庭有不少人专门钻研各种仙法，以求在斗法大会上一鸣惊人，拿走那些丰厚的奖品，所以地藏大师所说的那个不会太多，早就是过去式，为了能够拿到好名次，大家都竭尽全力，仙法的技巧，还有功力也都突飞猛进，就我认识的人里面，至少有一半人可以做到今天我们看到的效果。” 说着，它看了一眼在身后当木偶人的梅老三：“就比如说他，也能造成这样的效果，而且很有可能比这个还要隐秘。” 别说地藏，就连陈凡都听得一脸茫然，自己好歹也在天庭呆了这么久，完全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只是听过蟠桃会的名头，但这也不是小仙童需要关注的，也不会邀请他啊。 地藏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这倒是我的消息落后了，也是，我几百年没上过天庭，肯定会有所变化的，得另外想办法了。” “不知道地藏大师能不能利用神通大致确定一下，这幕后黑手是谁，当初你只是感应戴饶的灵魂，现在有个大致的范围，应该能够有个目标了吧。” 西天那些人，在这种事情上，确实要比天庭的更为精通，自己那便宜舅舅说过，他只能够看到被人最有可能的未来，但在过去，已经确定发生事情的追溯上，那还是佛教有一手，毕竟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讲究一个自由心证，宗教明显更为擅长。 陈凡自己就是例子，对于功法的修炼，那些能够自证逻辑的，就修行得很快，但是在各种讲究玄学的占卜仙法中，不能说进展缓慢，而是根本不会，根本就不能说服自己相信这些看似胡来的结果。 地藏在整件事情大致明晰以后，应该就对过去的事情进行了追溯，但却没有说出来，陈凡就想知道，对方究竟看到了什么。 地藏点头道：“我确实用天眼通回溯了一下，但是得到的消息很模糊，干这事的人，太小心了，除了用迷魂阵，还有抹去自己的灵力波动，甚至连这种追溯类的神通都进行了干扰。” 哮天犬听得都忍不住说：“这人莫不是乌龟变的，什么东西都要抹除，就连地藏大师的回溯也能干扰。” 黑狗子的明显是嘴巴比脑子还快，这话说出来，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看来是想到了什么，然就才说道：“你别 说，能够干扰到地藏大师你的神通，这也是一个重大的线索，对于阵法，灵力操控这些，很多人能够精通，但是对于预言回溯类的神通进行干涉，范围就小了很多，但这些都需要上了天庭以后才能排查了。” 地藏叹了口气。 “现在时间已经无所谓了，开始我担心时间，是因为我担心戴饶的鬼魂被邪法炼化，再就是线索会随时间推移消失，这两个现在都不是问题了。” “线索已经被我们查到，缩小了范围，只是戴饶的灵魂，原来我以为可能是被人用大神通禁制住，我探查不到，现在看来，这人的鬼魂应该是彻底消失，而误导我们那人所布置的阵法，以及后续的一切，也是为了掩盖这个目的，毕竟这天地间的灵魂都是在生死薄上有记载，突然消失一个，太打眼，所以干脆就让这个鬼魂消失在地府的内耗中。” 地藏这段话，已经把发生的一切都补全了，哮天犬对陈凡说道：“那我们也事不宜迟，抓紧时间去天庭，我已经知道在哪个地方找人了。” “地藏大师，你就等我们的消息，这事如果是天庭里面的人做的，会给你一个交代。” 第六十三章 天命司 回天庭，哮天犬已经代替陈凡，成为领头的，刚刚在那，陈凡不好多问，毕竟有些人是地府的，自己的丑闻，还是内部处理最好，说出去，就成为别人八卦的材料。 现在独处时能问了：“狗哥，我们这上天以后去哪里你说已经知道地方。” “你呀，还是在天庭呆的时间不长，最多也就是在仙庭的核心部位转，哪像狗爷我，这么多年下来，天庭都混熟了，哪个地方有什么事情，门清。” “有话直说，陈凡没问你这些问题。” 一路上一直当闷葫芦的梅三哥，给狗子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陈凡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一路上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二爷还是要派梅三哥来跟着，不为别的，就为了治这条傻狗，开始一直在办事，这条傻狗也就没闹什么幺蛾子，现在事情办完，它立了大功，自然就飘了起来，这就轮到梅三哥来调教它。 被教训一番，狗子也老实了，用正常的语气回答陈凡道：“其实如果你熟悉天庭的话，事情就很简单。首先我们知道两个点，这人对地府很熟悉，另外，这个人应该是天庭的。而一般的天庭的人，哪里会无聊到去了解地府的事情，那就只有那些和地府对接的部门，才会了解得这么清楚，而恰好，我就知道这么一个地方。” 哮天犬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天命司” 陈凡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好奇地询问道：“这个天命司是怎么回事在天庭很没有存在感啊。” “当然，这个部门本来就不需要引起别人注意，和其他部门都有具体神职不同，天命司则只有一个目的，记录轮回的一切事宜，你也知道，轮回既天命，所以他们就叫天命司，一个负责记录的部门，很少与其他部门联系，那有怎么会有存在感。” 话说到这，陈凡也明白了，为什么天命司会清楚地府的运作，那是因为地府把所有的轮回相关资料，都要转交给天命司，天庭应该没有一个地方比他们更了解地府的运作。 上了天庭，三人连二爷处都没有去，只是发了条消息后，就直奔天命司，兵贵神速，这个幕后黑手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会这么快败露，应该还在天命司，要是让人收到风声跑了，那就是大麻烦。 跟着哮天犬到地方，陈凡也明白天命司为什么名字听起来这么高大上，却没有什么存在感，自己都没有听说过，它的位置就很偏，几乎是仙庭的边缘地带，三个神仙都飞了小半个时辰，才真正到地方。 门口的牌坊也是普普通通，甚至连字都没有刻，院内就只有几栋二层小楼，简陋的不似仙庭的单位，陈凡去过的那些地方，哪怕是二爷这种一贯节俭的神仙，府邸，府衙，也是雕梁画栋，精美至极，反正都有仙法可以施展，不怎么费力的事情，当然要弄好点。 就没见过这样的，朴实无华，甚至门口连个天兵天将都没有，三人就这样随便走了进来，陈凡都迷惑了，按理说，轮回的相关事情记录，还是很重要的，就没人在意这个。 他不由问了下梅老三：“三哥，这天命司也是天庭的部门吧，就没有人守一下。” 哮天犬抢着替他回答了：“这种冷门部门，有什么好守的，这里只记录过去，而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一般的仙法都能探查出来，除了少数被可以掩盖的，自己动动手就能查到的东西，何必找到这里来，这里的资料又多有繁复，就算是找，也要找不少时间。” 陈凡这才明白了，天命司，接引司，大家都带个司，但地位截然不同，接引司门口可是常年至少有个偏将把守。 刚进门，哮天犬嗅了下后，兴奋了起来：“闻到了，就是这个灵力波动，和在小巷里面留下的灵力痕迹一模一样。” 陈凡和梅老三，就跟在大黑狗的身后，直奔其中的一个二层小屋，前爪推开大门，就见到一个年轻人正坐在椅子上，面前的一些文房用品摆得整整齐齐，他自己也是衣冠整齐，俨然是要去赶赴这么盛会。 见到三人，陈凡他们还就开口，这人就自己说道：“这就到时候了吗你们来的还真是快，我本来以为起码会有很长的时间，来让我处理杂务。” 哮天犬呵斥道：“你这就是承认戴饶灵魂失踪案件，还有集体迷魂地府成员，都是你干的” 这人淡淡一笑，平静地说道：“你哮天犬都亲自出马了，我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梅家老三也跟在身边，事情也就更明，至于这位小哥，恕我眼拙，没认出你是谁，但想必能和你们两位一起行动的，也都不是泛泛之类，诸位是准备带我去哪昆仑还是华山，或者其他流放地。” 哮天犬一个大跳，窜到了对方的书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青年道： “那好，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吧，首先自报家门，说说你的名字吧。” “我叫李然，现在是天命司的一位主管，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至于做了些什么，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李然，上届蟠桃宴上，你是斗法大会的前十吧。”梅老三认出了这人。 “前十用什么用”李然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没有关系，没有靠山，哪怕是拿到了名次，最好还是要待在这个地方慢慢发霉，实话对你们说，你们是除了每个月送资料来的地府人员外，我在天命司见过的第一批生人，我虽然叫主管，可整个天命司也才五个人，一个是天命司的司长，其他全是主管。” 在这人的身上，陈凡多看了前世自己的影子，不管再努力，上限已经注定，靠自己的天资，根本无法突破，只能随波逐流。 第六十四章 李然 哮天犬都沉默了片刻，它也算是天庭的老资格，接触过各色人等，也知道，李然说的都是实情，一般的天庭的底层，虽然是仙人，生活上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却被一个个职位限定死了，根本不能动弹。 陈凡是最能感同身受的，作为官二代的自己还有红摇，一个是想去哪个部门，就去哪个部门，而另外一个，能脱岗跑到凡间去浪，偶尔回来一次，完成下任务就行，普通仙人，哪有这种潇洒。 李然这时候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知道，你们过来，不是听我卖惨的，我也不打算卖惨，身为仙人，我应该知足了，但是人心这种东西，不会轻易满足的。上次的蟠桃会，我拼命努力，拿了个前十，也算是帮天命司露了下脸，这才当上了主管，可是这主管，我已经当了六十年。” “现在除了梅家三哥这种特别关注的，才会记得我的名字，六十年，除了当年的冠军还会被人认识c记住，谁会记住我们” “我不甘心，以后就窝在这个地方，我见识过蟠桃宴上天庭的繁华，很多东西，看过以后，就回不去了，我想再次站到更大的舞台，也必然会站在最高的舞台，这些年，我都在默默地修炼，至于戴饶，那是我仙法实验的牺牲品，我不想让人发现，就布了这个局，没想到，这才一天不到，你们就找上门了。” 说着，他盯着陈凡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小哥应该是接引司的，我把一切都算到了，唯一担心的就是戴饶会是被接引者，可是没办法，我没有权限一直呆在凡间，守着阵法，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这些话，陈凡是认同的，李然所布置的迷魂阵，竟然还有传染属性，这简直闻所未闻，突破了自己认知，就算是这种人，最后还是说出听天由命，可见他内心的无奈。 哮天犬正色道：“我现在是以二郎圣君府衙左使的身份在和你说话，我们的所有对话，都会被仙法记录下来，作为证据，所以你很清楚，我代表的是什么，你能做的是什么。把问题交代清楚，为什么拿戴饶当试验品，戴饶又是为什么而死，最后连灵魂都找不到了 李然语气有些疲惫，答道：“我说是意外，你们相信吗戴饶的资质不错，我也是在一个很偶然下凡的机会见到他，这小子显然是见到我施展仙法，所以便缠着我学仙法，那时也是我大意，没有想过隐藏身形，被缠得没有办法，加上惜才，于是便教了他一些凡间基本的修仙法门。” “他也算争气，我教给他的东西，基本很快就掌握了，我当时也很开心，因为在他的身上，我也在实验一些仙法的改良，将原本天庭的一些功法，改成能够让凡人也能修行，这本身就很考验我对仙法的掌握，想必你们也知道，稍有不慎，这些凡人就有可能爆体而亡。” “我一直很小心地控制这个度，直到有一天，这小子对我说附近有其他修仙门派想威胁他们家，想请我出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是一个仙人，他也以为我是哪个修仙门派的长老，我当时就用仙法神通探查下，确实有这回事，但是我并不能直接动手，只能是教了他一门仙法，至少能够威胁到对方的长老，才能让他们投鼠忌器。” “只是这门神通和以前的不一样，他要求得太急，我根本来不及修改，只能是把功法简单地修改一下，就教给他了，但是再三叮嘱，这个功法以他现在的实力，最多用三次。否则他会灵力耗尽而亡。” “接下来的结果，你们也应该猜到了，他根本没有听我的劝告，这个功法，用了整整五次。最后我赶到他们的家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跟我说了声抱歉，然后整个人灰飞烟灭，包括他的灵魂，他的灵力实在透支太多，灵魂都已经崩塌，就硬撑着最后一口气，说一句对不起。” 陈凡看到，说到这，李然的眼角，一滴眼泪悄然滑落，他虽然说得平淡，好像事情是发生在被人身上，但两人已经有师生之实，又如何不动情。 李然接着说道：“他可以安心去了，我却要料理这些后事，首先就是他使用仙法的那些痕迹，需要一一抹去，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修习过天庭的仙法。至于为什么，你们也都知道，天规上面写得明明白白，以前我是钻了空子，教戴饶的都是自己改良过的，并不是原版的仙法，最后的那个功法，几乎和原本没有什么区别。” “然后就是身体，他整个人都消失了，为了不让他父母起疑，我只能是从别处找了个尸体，然后变化成他的模样，最后抹掉自己的痕迹，让地府以为是他们的过错。” “这就是整个过程了。”说完，他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件事情显然也压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坎。 陈凡听完这些，疑惑地问道：“既然他的灵魂都已经消失了，那为什么还是被列进接引牌里面，轮回出 错了吗” 李然在天命司里面工作，在场的人里面，就数他最有发言权，既然已经全盘交代，在这种事情上，他也不遮遮掩掩，直接给了解答。 那是因为我啊，因为在天命司做久了，和天命轮回牵扯因果过多，有些时候，我的存在就会直接干扰到轮回，如果戴饶没有遇到我，那他还是会和那个修仙门派对上，而且也会死在那晚，不同的是，他还能留个全尸，而不是想现在这样，魂飞魄散，按照轮回原来的设定，此刻他应该上了天庭。 “当初我也是他们家一直在积累功德，知道为人不错，所以才愿意教他，过世后，我清楚接引司的选人原则，以他的条件，很大可能会被选中，但是没有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第六十五章 处置 李然的故事讲完，这就是一个阴差阳错引发的悲剧，李然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错误的人，有些人的一生就这样被改变了。 至于李然所说的事情的真实性，就不用陈凡他们来鉴定了，事到如今，要面对天庭的诸多大能，李然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在说谎，前面的掩饰，只是打算把事情掩盖在一个较低的纬度，那就不会惊扰到大能，事情一旦通了天，他这种天庭老混子，不会想着隐瞒。 “你的自述，我们都已经记录下来了，至于要怎么处理你，你看是愿意去哪里，你影响的是西天门的接引司，可以去西天门受审，或者是和我们一起，去二郎神君的府衙。” 哮天犬还是给了他选择的权利。 “久闻二郎神君处事公道，不偏不倚，就去二郎圣君府衙。” 李然很快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以二爷在天庭的名望，能够选他审判，多数人都不会有异议，只是二爷地位超然，他都是自己选择案子，全凭心情，你想要他审判，那也得能够遇得上。 李然能够遇到陈凡，也算是他的运气。 一行人行至府衙，早就收到消息的天兵天将，分列两边，一字排开，静候这他们，大堂之上，二爷难得的穿上了官袍，穿戴整齐坐在案几后。 二爷没有说堂下何人这种废话，接过哮天犬刚刚的记录，快速地翻阅一下后，直视着李然道：“李然，你看知道，你一共犯了多少条天规。” 跪在堂下地李然惨笑道：“太多了，我自己都数不清，也没必要再数，我相信二郎圣君的公正，就直接宣判吧，我对任何处置意见都不会有异议。” 二爷也懒得啰嗦：“那好，那些都是书面文件需要注意的，我这边就过多赘述，直接说你的处理意见。” “犯官李然，从即刻起剥夺一切仙庭职位，押送至轮回台，贬下凡间，历经三世三劫后，方可返回仙庭，即刻开始实施。” 李然恭恭敬敬的作揖道：“谢二郎圣君恩典。” 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倒是陈凡感觉，这判得有点重了，李然所做的一切，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当然是错的，但是这个错不应该贬下凡间吧，戴饶虽死，但那是无视提醒，自己选择的，李然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后续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以平息事态为原则，完全没有伤人，就这样，也要贬下凡间 “带去轮回台吧。”宣判完，二爷指挥一旁的天兵天将。 “不用，我自己去。” 放下了心中的负担，李然看上去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这时二爷才望向陈凡说：“刚刚你看我一眼，是不是觉得我判重了。” “没错，我就是觉得判重了，他一个人都没有伤害，在整件事情中，最大的过错就只有两个，第一，教戴饶仙法，第二，掩盖戴饶死亡真相，这二者有一个共同点，他的本意都不是伤人，只是想自保，流放就可以，为什么要贬下凡间，这等于将他数千年的修为都毁掉了。”在二爷面前，陈凡也不用伪装自己，直接说出自己的观点。他是以前世的一些视角，来看待这件事情。 犯了罪，就要受惩罚，这点陈凡是认同的，所以他支持将红摇投进昆仑，那是她咎由自取，犯了规矩。李然也是一样，可以说在整件事情，需要承担最大的责任，性质比红摇还要恶劣很多，但是不至于将人直接打下凡间，这也太过了点。 二爷面色凝重，沉声说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你说这种话，然后回去好好地将天规再看一遍，你是不是同情他，觉得他不过想帮人，最后没有办法才弄成现在这样。” 陈凡答道：“没有，我不会同情他，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他是主因，我只是认为不必将人贬下凡间。” “看来你还是没有弄明白，李然的罪行中，最严重的是什么，我来告诉你，并不是他对地府的人做了什么，这种都可以用部门摩擦来归类，确实像你说的，只要不死人，一切都好说。” “他最大的问题，就是钻研仙法已经走火入魔，根本不管天庭的铁律，将天庭功法教给普通人进行试验，不管他是不是改良过，底子上，那都是天庭的功法。天庭的功法和凡间的功法最大的不同，凡间修炼的只是灵力，而天庭哪怕是最基础的功法，所修炼出的，也是仙力” “你想想一个，一个普通人修炼出仙力，会发生什么天庭的这些法器，基本都是仙力来驱动，也就意味着，他们能够操控仙界的法器，这还不是关键的，关键是，天庭的人使用这些法器，是被封神榜所赋予的权利，封神榜承担了他们在行使这些权利时带来的大量因果。” “就说 你接触过的行云布雨，在打雷下雨中，注意的是大范围的气候平衡，难免会产生洪水，滑坡这种自然灾难，而因为这些造成的生灵折损，不会影响你的功德，因为你是在执行天庭的指令，换了普通人了那个戴饶就是例子，他之所以灰飞烟灭，不仅仅是透支灵力，而是承担不了动用仙庭功法带来的因果” “现在你明白没有” 二爷这回答得足够明白了，陈凡现在也冷静了下来，发现自己不是在为了李然争辩，而是听到贬下凡间四个字后，有些情绪就控制不住了，涌了上来。 有人因为酒醉，多说了两句话，被贬下凡间。 有人因为失手，摔碎了个杯子，被贬下凡间。 是这种随心所欲，让陈凡感觉到不适应，现在又听到那四个字，西游里面的景象就浮现出来。 “舅父，我明白了，刚刚是我没过脑子，有些话就说出来了。”陈凡只能乖乖的道歉。 第六十六章 平凡 陈凡觉得现在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把西游记这本书，和现在自己所处的世界分离开，书里面所记载的故事，都是带有作者自己情绪的，而自己恰好，就是穿越到有这些人物，历史进程相似的一个世界里面，当并不代表，二者是完全一样。 穿越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里面，他已经见识过不一样的二爷，不一样的观世音，还有不一样的玉帝。 西王母并非无情，玉帝也并非软弱，二爷和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情绪，这些人都不只是书面上记载那些呆板的形象，而是活生生的生活在这大千世界中。 二爷的这番教训，让他明白了自己的问题，不能预设立场，或许知道了他们以后会如何，但那只是以后，关键是看他们现在的态度。 舅舅也没有过分苛责陈凡，见他道歉后，语气也缓和下来：“你不要怪我啰嗦，有些问题听我说清楚，总比你以后犯错好。” 陈凡又恢复了常态，笑嘻嘻地说道：“那不会，怎么会嫌你啰嗦，外面人知道我天天能够听从舅父的教诲，不知道有多羡慕我。” “你呀。”二爷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外甥的态度，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可两个人的缘分就是这样，有时候莫名其妙地就觉得相处很契合，他和陈凡就是这样。 “事情既然完结，地府那边的回报，也由你去，你和西天那边的因果也不小，去接引个人，居然能够和地藏扯上关系，他可是窝在地府，几百年没动了，和你去趟凡间，也是很难得挪动了一下。” 陈凡有些无奈地答道：“我也不想，舅舅曾经有交代，西天那边少打交道，我一直都记得，但没有办法，按照我们当初的估计，事情牵扯太大了，地藏怎么会不操心” 说着，陈凡心中一动，直接问道：“舅父你是不是当初就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让哮天犬还有梅家三哥和我一起去” 陈凡没办法不怀疑啊，二爷的表现确实有些可疑，真要是连轮回都有问题，他身为三界战神，头等战力加上负责监察之职，不可能不动，但却只是让大黑狗出动，自己没动静，不符合常理啊，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天眼当初看到了什么，知道不用太过于担心。 二爷也坦然承认：“没错，在听到你描述的状况后，我确实担心了一下，然后天眼自动启动，虽然有干扰，看不清事实真相，但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什么轮回故障之类的大事，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想让你保持这种紧张心态来处理事情，才会把事情真正放在自己心上。” “舅舅啊，以后真不用这样，话直接说明多好，这种事情毕竟和我的工作息息相关，你看我是那种不把工作放在心上的人吗” 二爷没有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蔑视的眼神，让陈凡自己体会，什么样的工作态度，自己心里还没数吗，事情没有做多少，尽惹事了。 见二爷不打算和自己唠嗑了，陈凡也知趣，直接告退道：“我这就把东西送到地府去，那边应该等急了。” 他刚准备走，二爷叫住了他道：“另外你回来以后，玉帝那边也去一趟，这件事情看大实小，但毕竟牵扯到和地府的合作，其中还有地藏的处理，也应该让陛下知道。” 陈凡点头道：“好嘞，玉帝那边的资料，我也一并准备好，地府回来就去。” 第二次去地府，就轻车熟路了，根本不用选择什么传送到什么荒郊野外，直接走上来的传送阵，就是功德费用有点令人心疼，这一定要找接引司报销，出差的事情，怎么能自掏腰包，这不符合规矩啊。 再次来到地藏门口，那个知客僧已经换了，西天的这行动速度，算是一绝啊。 被迎进屋后，地藏见是陈凡前来，期待地问道：“这次过来是有结果了” “幸不辱命，我们天庭已经查清了整件事情。”然后递给了地藏一个玉简：“这里是整件事情的记载，还有处理的结果，麻烦你看一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地藏快速的过了遍，然后掩卷长叹：“这个李然也是可惜了，能够干扰贫僧的预言仙法，在这方面也算是很有资质了，再往这方面走下去，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成果，但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对于处理意见，我不代表地府，只代表自己，表示没有问题，既然是二郎圣君的审判的，那在公平，公正上是没有问题的，其他的问题，你就去找张判官吧，他代表地府。” 地藏满意，那剩下的就是案件归档，首先归的是地府的档，还是要找张判官。 这边可就比地藏那里热情多，张判官在两人握手的时候，还悄悄塞了一个玉牌到陈凡手上，这动作，挺熟练啊，对方的一片心意，陈凡也只能收下， 免得惹对方不开心，心念一动，玉牌就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 “感谢陈仙友，帮我们解决这么大个麻烦，要不是你锲而不舍地追查，真相根本不会浮出水面，戴饶也就只是地府记录上的失踪灵魂。” 陈凡这种脸皮，都被夸奖得有些微微发烫，连忙推脱道：“别这么说，我就是一个跑腿的，真正解决问题的，是地藏菩萨，还有哮天犬，我能起到的作用，也就只有到处送信。” “哈哈，你又谦虚了，你在天庭的那些事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连我在地府都听到很多版本，但现在时间有限，我想你送完文件后，肯定要马上回去，要不然真想和你聊聊天。” 张判官一如既往的会说话，让人觉得很舒服，和鬼差形成鲜明对比，陈凡只能感慨，能做到这个位置，也算是有本事的。 “你没有说错，玉帝那边还等着我汇报整件事情，因为当初怀疑可能涉及到轮回，所以在陛下那里报备了，现在需要给他处理结果。下次会有机会的，如果你来天庭办事，就可以来西天门的接引司找我，只要没有任务，我一般都会在，那时候大家再好好聊聊。” 陈凡也客套的回到。 张判官则是暗暗心惊，幸好自己知道厉害，早早地就跪舔了，陈凡的职位，和玉帝之间差了不知道多少级，按照地府规矩，这事就算是汇报，起码也应该是西天门守将，护国天王那个级别的，现在它一个小小的接引使，就能面见玉帝。 果然传言没有错，陈凡这人，备受陛下青睐。 第六十七章 汇报 陈凡敢说，天庭这么多仙童，要说这两个月来谁和玉帝说的话最多，那自己当仁不让，现在又要去汇报了。 这一路上畅通无阻，没有因为自己这一个月来的次数不多，就拦住自己。 连玉帝都习惯了，见陈凡进来，只是抬了下头，就又处理自己手头的事情。 “是你们和地府联合调查的那件事情吧，既然是你过来，那就证明没有什么大事，资料我也不看了，你把事情简单地说一下吧。” 说这些话时，目光都没有在陈凡身上。 可陈凡又能如何，自己一个小仙童，能够站在玉帝面前就不错了，还指望别人盯着你看，人陛下也很忙的好吧。 陈凡组织语言，直接从李然着手，把整件事情说了一遍。 玉帝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听着汇报，心里却有点奇怪，这小子，这次过来，心里怎么没有胡思乱想了。 陈凡又不是傻，几次过来，自己想什么，对方就能做出回应，在这个神仙满地走的地方，陈凡多少能猜到点，眼前这位陛下，应该是有他心通之类的神通，自然一进来，就丢掉杂念，脑子里面想的就只有工作，这样陛下总不能说什么了吧。 听不到对方的心声，玉帝感觉眼前这个小子变得无趣起来，天庭这么多神仙，难得找到一个不能对自己撒谎的，显然居然也不敢说真话了，甚至是连话都不敢说。 等陈凡把事情说完，玉帝才点点头道：“这件事情你们处理得不错，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将这个错综复杂的案子理清，其中有部分功劳就是出自的你得锲而不舍。看来上次和西天协调的那个奖赏，还要上调一下。” 玉帝提到这个，陈凡绷不住了，忙说道：“那件所谓功劳，陛下休要再提，我也是在文件签署以后，才想明白，为什么观世音菩萨会送我重礼，可以说是我一手给了西天他们想要的。” 玉帝听了下，陈凡的内心还真是这么想的，他站起身来，打量了陈凡一眼后，就负手，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说道。 “就算是你现在地仙的修为，你认为在天庭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还一手给了西天想要的，你有这资格吗只有朕才能说这句话，朕给的，对方才能拿，朕不给，也绝不允许对方抢。区区传教权而已，你当不签这个文件，西天就不传了吗，现在只不过把事实写在了纸上，你居然以为这些都是你做的，你有这个能力吗” 陈凡还没有被玉帝如此训斥过，只能是答道：“下官惭愧，对自己自视过高，都忘了天庭的一切，都掌握在玉帝的手里。” 心里却忍不住在吐槽，玉帝啊，你早说这些话不就得了，这些天我心一直悬着，就怕被甩出来背锅，可是听刚刚这说法，是自己想多了，一切都在玉帝的掌控中。 玉帝现在就很满意陈凡的心理活动，就是吗，自己想做什么，是你一个小仙童能够决定的，天庭这么大，能人辈出，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仙童来背锅。 当初自己的感叹，只是因为期望过高，陈凡这小子，在自己面前，思路活跃，想问题很全面，玉帝想的是，如果陈凡能够看出文件上面的问题，那最好，自己正好可以趁机指点一番，他不介意自己手下多出一个得力干将，还是那种自己能够绝对掌控的。 很可惜的是，直到事后，陈凡才发现，当然这已经足够优秀了，但还是有点低于玉帝给他的预期，那后续的指导就只有暂时放在一边。 但是感受到这小子一直在愧疚，那当初自己没有搭理，也不算件坏事，这小子进入天庭以后，就有了杨戬这个舅舅，一路上可谓顺风顺水，就没有遭受过挫折，也应该让他栽个跟头，好让他浮躁的心冷静下来。 现在看来，敲打的目的达到了，那就不要让这个好苗子消沉下去。 “都掌控在我手里，有些言过其实了，但是你要明白，天庭所做的每一个决定，绝对不是靠某一个人来推动的，就比如说你和西天签的那份文件，朕作出不修改决定以后，还拿给了太上老君这些人看过，他们首肯以后，才能真正实施。” “就算是佛祖那边，朕也进行了连线，和他聊过你的提议，在他保证西天会按照文件里面来执行，以后再接引事务上，不会给天庭制造障碍后，我才会在整件事情上不闻不问。” “还有你的舅舅，也拿着你的文件来找过我，想知道有没有问题。” “所以整件事情，在你的眼里，是你一力承担，所有的事情，也是你一个人完成，责任也是你背，殊不知涉及两个大集团的合作，背后有多少人在出力，共同协作，最后才能达成这份协议。” “我刚刚说的还只是我们这边，我可以肯定，西天那边做 的论证，比我们只多不会少，他们也要评估提议的利弊，然后再签署文件。” “天庭的这些事情，从来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搞定，就算是我，也需要众人的辅佐，才能够治理好天庭，以后不要说什么一手造成这种话，徒增笑料。” 玉帝的呵斥，让陈凡彻底清醒，自己还是带着穿越者的优越感，觉得前世那些知识，拿到这里来，岂不是吊打古人吗，却未曾想过，这里是天庭，大家都是神仙，各有各的神通，自己这种修为，在别人面前算老几。 玉帝感觉陈凡的心声有些接触不良，断断续续的，其中少了几个词，但还是能够听出来，这小子在反思，那就行了，就怕这番话是对牛弹琴，说什么都白说。 第六十八章 成长 “你是不是觉得朕对你太过严厉”玉帝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自己也很久没有和陈凡这个修为境界的人接触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的心理承受能力，现在看是受得住的，但玉帝还是为了稳妥，问出了口。 严厉，如果陈凡是没有前世那遭受过社会毒打的经历，是原版的陈凡，心思单纯，还真有可能，明明为天庭立功了，却未曾想过，换来的是一次次的训斥，难免会遭受打击。 现在的陈凡很清楚，玉帝这种天庭的老大，愿意和你说这些，对你耳提面命，那是你运气爆棚了，天庭之主，大把事情等着处理，却在你一个小小的仙童身上浪费时间，你多大的面子，哪还管什么严厉不严厉。 而且一个玉帝，能够照顾你的感受，问你是不是太过严厉，这都不是修来的福分问题了，而是应该问自己，是不是玉帝的私生子。 接收到陈凡天马行空的想法，玉帝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合适，这孩子，夸人能不能正常一点，什么私生子，自己不过这么多年了，难得遇见这样好玩的一个人，只是不想这么快就玩坏了。 陈凡的口头回应还是很正常的：“下官感谢陛下的挂念，下官明白，陛下所说的话，都是在提点下官，何来严厉一说，这种待遇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不知道多少人会羡慕嫉妒下官。” 这才对吗，玉帝心中暗道，怎么每次嘴上说得很中听，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想想其他那些口是心非的下属，心气也顺了，至少陈凡只是把内心的想法，用比较文雅的方法表达出来。 “行了，以后多多努力，特别是在修炼上，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往回走的路上，陈凡也有些不解，平时见玉帝的时候，都是高冷状态，也没有说这么多话啊，今天怎么给自己解释这么多。不过想想，人是神仙，有什么想法很正常，至少这些对自己不是坏事，而且还点醒了自己，这就可以了，至于玉帝正不正常，自己也管不到啊，目前阶段，能够管好自己，修炼好，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就可以了。 忙碌了一天，回到自己的小窝后，陈凡才发现，咸鱼系统竟然不声不响给自己布置了个任务，应该是当时自己赶着去地府，根本没有察觉。 任务很简单，查清戴饶的灵魂真相。 陈凡惊了啊，咸鱼系统什么时候下达过这么正式的任务，不一直是日常系统，让自己刷刷日常，给自己降低存在感就可以了。 看看后面的奖励，陈凡再次震惊，居然不是减低存在感，也不是龟息功修为，而是真真实实的十年修为仔细看了下，后面没有小字，没有特殊条件，就是修炼的那种修为，自己这是中奖了吗。 而且修为还不是唯一的奖励，地府的声望直接拉到尊敬，地藏菩萨的也是一样。 然后任务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完成了，想想自己也挺咸鱼了，整件事情里面，一路大佬带飞，彻底躺赢，但是很舒服啊，能躺赢的，谁想努力，以后还有这机会，陈凡只想说一句话，请带上我。 十年的修为啊，自己现在虽然各种功法，丹药拉满，每天的修炼进度也就那样，仙力的累积，本就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没有捷径可以走，你要让身体慢慢地适应仙力，想抄近路的后果，就和戴饶一样，直接变成了灰灰，系统这一次奖励，至少等抵得上现在两年的苦练，这还不够开心得么。 更开心的事情还在后面，前世陈凡要说有什么最开心的事情，那就是拆快递啊，网购最快乐的两个瞬间，不就是挑选的过程，还有拆包的时刻，拆礼物也有同样的效果啊。 现在手头上就有一个张判官给的礼物，可以感受拆包的快感。想来以张判官的为人，给的东西不会太差，那就更有期待感了。 打开玉牌，里面首先就是一封信。 陈上仙，见字如面，初次见面，因为种种误会，双方闹得并不愉快，但我相信，陈上官一定明白我也是为了公事，为了表达我的歉意，粗略准备了一些礼物，聊表心意。 陈凡看了眼储物空间，觉得张判官一定是在睁眼说瞎话，这哪是什么粗略的准备的，比雷部的出手还要大方，两米见方的空间里面，分门别类，摆得满满当当，而且还不让人觉得乱，视觉冲击力极强。 算了下，自己从凡间到天庭，再把李然押送到府衙，最后再去地府，时间已经足够快了，几乎是马不停蹄，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完成个任务，满打满算，时间也不过三个时辰，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备齐这么多礼物，活该他做判官。 陈凡翻看了一下，就更加确定，这肯定更不是胡乱摆放的，各种丹药，材料，药材，都是现在自己所需要的，也刚好对应现在的 阶段，明显就是量身定做。 更夸张的是，陈凡竟然从里面找出了一套完全贴合自己身材的接引使制服，形状完全一致，至于材料吗，那上面不时显现的流光就证明用料不菲，就连陈凡这种材料，都能感受到这套服装里面所附带的庞大灵力。 陈凡怀疑，要不是接引牌和接引梭的制作工艺太过繁复一点，这两个张判官都会弄出个顶配版本，陈凡都不能想象，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他从哪里弄得定做款，这是家里养了一队裁缝 对比雷部那种明显就是套餐化的送礼，张判官完美地演示了什么叫高端化定制，送礼都要送到别人心坎里，送别人最需要的东西，这也算是送礼的最高境界了。 陈凡真想把这东西给雷公瞅瞅，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知耻啊雷部，不过想想雷公那莫名其妙，对自己已经泛红快到仇恨的声望值，还是算了，以后见着面，还得小心一点，因为不知道对方会出什么阴招。 陈凡满足地将所有的礼物都移到自己的储物戒指，近期的修炼物资有些过剩了啊，而且是大量的过剩，但是，开心啊。 第六十九章 荒郊野外 陈凡回想了一下自己穿越的这么多天，把神仙鬼怪看了个遍，特别是神仙，都看得快要吐了，身边都是神仙，当然也包括自己，现在自己已经不能称之为小仙童了，从修为上来讲，已经跨过了见习期，成为一个正式的神仙，可以胜任天庭一些需要独立处理的工作。 就比如陈凡现在所从事的接引使，原来在仙童阶段，那是因为自己有舅父这座大神，加上功绩伴身，所以才破格成为接引使，现在才是名正言顺。 现在陈凡反而想看一下妖怪是什么样子，这么长的时间里面，见过唯一勉强算妖怪的，就只有哮天犬，严格来说，大黑狗已经是神仙，根本不是妖怪的范畴，那可是领天庭功德的，工资比陈凡高多了，其他那些下凡祸祸师徒四人的妖怪，一个都没有出现。 地府事件之后，陈凡还是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接引使得任务，生活还是一如既往，连身边的人都习惯了，相对于能够调和接引使和西天之间的矛盾，地府事件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同事连八卦都不想说。 陈凡也难得清静，处理下自己的事情，安静的修炼，安静得出任务，安静的刷咸鱼系统的日常任务。 事实证明，咸鱼系统那天是抽风，才会布置加修为的任务，后面就正常了，回到了老路上，孜孜不倦地发布各种小任务。 看着今天的任务，陈凡感觉到可能有麻烦了，到了地仙界以后，他才知道，那天二爷和自己所说的内心一动是什么意思，那种感觉很玄妙，就类似于未卜先知，你看到一样东西，内心最真实地感受就会告诉你，这东西是不是安全，或者你以后会不会要用到这样东西。 他今天就是这种感觉，任务刚刷出来，就感觉不对，但接引使从来只有任务挑他们，他们哪来挑任务的权利，你的选择只有今天做不做任务，做任务，刷出来，就必须要接。 这是陈凡第一次见，只给了个坐标，而不是具体地址的任务，他只好去问了下钱赞，老江湖一看，就幸灾乐祸地说道：“你惨了，这在以前，是除了和西天抢人以外，第二麻烦的接引任务，现在吗，自然就是第一了，没有给城池地址，只有坐标，就表示接引对象是在荒郊野外，而且我们又不是地府，能够看到对方因为什么而去世的，很有可能是被野兽袭击，歹人所害，原因太多了，自然尸体，生魂，都不好找，你就自求多福吧。” 钱赞大笑而去，能够看着这个风光八面的小老弟吃瘪，实在太开心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和别人分享消息，就剩下一脸凌乱地陈凡留在原地。 钱赞给的消息实在不太好，在城池里面找人，靠着城隍，有时候都要费功夫，荒郊野外，只能靠那些土地，山神，就更麻烦了，这些草头神身边可没有什么衙役之类的帮手，想想就头疼。 任务再难，也得去做啊，陈凡只能带起装备，下凡干活。 西牛贺洲方圆数万里，所谓坐标只是个提示，陈凡完全依靠接引梭的自行导航，好处是这次目标不在城市里面，不怕惊扰到凡人，陈凡能够直接在目标上空出现。 眼前所见，证实了钱赞所言，一大片茂密的原始森林，西游世界里面的凡间，可比一般的凡间灵气浓郁太多了，要不然也孕育不出那只泼猴，还要数不清的野生精怪，森铃也是异乎寻常地茂密，陈凡从上空看，简直密不透风，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能降低高度，在地面搜索，树冠之下，又是另外一幅景象，因为被大树占据了绝大部分的阳光，地面上并没有多少其他植被，零零星星的阳光从树冠投射下来，感觉有些阴冷。 陈凡首先对照了一下接引牌，没有错，就是这里，可是地面上什么都没有，陈凡细细地寻找了一番，只能勉强地找到了几个不明显的脚印，其中的几个，明显不似人类。 坏了，这是被野兽袭击了吗但心里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陈凡就知道，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样了，所谓神仙的直觉就是这样。 陈凡忍不住想，这个接引者是犯了病么，才会来到这种深山老林里面，从以往的接引对象里面知道，轮回选择对象，考虑的是总量，你整个家庭，乃至整个家族的行善积德数量，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成为接引者的，大多是家境不错，要不然也没有那个时间和钱财帮助别人。 而贫困之人，也有心善之辈，常有行善之举，但能力所限，又如何能和那些大富之家比较，所以接引了十多个人，陈凡只接引了一个贫寒之家子弟，那还是因为对方家道中落，靠着祖先的余荫，才能够成为接引者。 这样家庭的子弟，应该明白千金之子不坐堂的道理，怎么会来到这种鬼地方，陈凡心中不解，但工作还是要继续，既然常规办法不行，那就用仙法吧，在接引司混了这么久，陈凡也算 是老鸟，明白接引司也有自己的专有仙术，自己也学了两手，特别实在循迹追踪方面，很有特点。 他在找戴饶的时候，就用过这些仙术，奈何一无所谓，所以他开始才会断定，十之八九，戴饶的灵魂是被地府带走，因为自己用尽了仙术还找不到。 现在只有再次试一下，首先是还原术，可以追溯六个时辰内痕迹变化，这也是因为自己的修为上涨了，换作刚升仙的哪会，也就能追溯四个时辰，所以他当时没有看出戴饶尸体的异常，当然，就算有六个小时，在李然的干扰下，也是看不出的。 第七十章 神仙？妖怪？ 在还原术的作用下，陈凡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快速倒放的电影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在回放，陈凡终于在昨天傍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首先出现的，就是两头野狼正在围攻一个白衣男子，这男子想必就是自己的接引对象，白继善，他书生模样，不过拿了柄装饰作用大过实际意义的细剑，又如何能够挡得住野兽的进攻。 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被扑倒，但好歹人正壮年，两只野狼也应该是很久没有捕捉到猎物进食了，身材瘦小，眼见着要咬到白继善喉咙时，在求生的欲望之下，他奋力推开野狼，就往森林里面跑了。 陈凡也只能是一路跟着痕迹，继续往森林里面走，野狼很聪明，为了节约体力，一直跟在白继善身后，等他稍微停下来，准备休息时，便扑上去撕咬一口，这人虽然有几分蛮力，但如何避地开野外生存的野狼，灵活却残忍，就这样逼着猎物，要他一步步流血至死。 陈凡虽然已经知道这人的结局，但还是唏嘘不已，这人明显就是一副贵公子模样，手上的细剑做工考究，一看就价值不菲，身上穿着也是丝绸白袍，在这样的森林中奔跑，竟然没有被划破，可见其质量，也正是靠着这衣服，野狼才没有伤到他，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陈凡这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血迹。 时间已经从傍晚慢慢到了月上枝头，森林里面虽然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但是对于白继善来说，跟瞎了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黑夜是狼这种夜行生物天然的掩体，它们依旧能看得很清晰，白继善衣服覆盖不到的地方，已经开始有了伤痕，最深的一道在脸上，皮肉翻滚，深刻见骨，在月光下，他整个人显得面目狰狞，靠着一棵大树，举剑困兽犹斗。 但他不过是一个身体稍微强健点的良家子，有如何敌得过两只饿慌了得野兽，陈凡也只能在回溯里面，眼睁睁地看着一只野狼从背后悄悄地靠近，然后一口咬脖子上。 白继善捂着伤口，却不止不住大动脉喷出的血液，其实陈凡追查到这里，四周喷射的斑斑血迹，就已经证明，他命陨于此，但是看着一条生命眼睁睁在自己眼前消逝，而且还是同类，陈凡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伤， 他当接引者这么久，也知道自己所接的，实际上都是已经过世的，但却从未亲眼见过一个人的死亡，还是如此残酷的死法。 陈凡现在疑惑的是，人死了，那尸体呢生魂呢怎么都不见了。 影像里面的时间继续前行，两只野狼躲在一旁，眼见着白继善眼中慢慢失去了光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但谨慎的他们，还是等到一刻钟以后，才慢慢地上前，准备享受自己辛苦得来的猎物。 就在这时，两只野狼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浑身毛发炸开，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北方，显然是听到了什么，还原术就这点不好，只能看影像，不能听声音，陈凡只能从它们的行为中来判断。 这种行为没有持续多久，原本桀骜的两只野狼，都齐齐地低下了头，尾巴也垂到了两腿中间，这个动作陈凡还是知道的，犬科动物很害怕时，就会这样。 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白继善的尸体，朝森林深处走出了，它们还要寻找另外的猎物，连填饱自己的肚子。 陈凡并没有好奇多久，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宛如月光般，穿过丛林，来到了白继善的尸体边。 陈凡这才看清了对方的容貌，那是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不对，一般女人的头上哪有这种狼耳，还有身后还不断摇晃的大尾巴。 狼女妖怪 陈凡没有想到，自己在天庭的时候还在感叹，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妖怪，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自己这嘴是开了光吗，应该也不算，应该归结为地仙那种玄之又玄的感应，所以才会说出那段话吧。 狼女跪在地上，面容悲戚，手指轻轻拂过白继善脸上的伤口，那深可见骨的伤痕，瞬间愈合，然后脖子上，手上的伤口，被她一一抚平，最后还小心将他凌乱的衣服整理好，一滴滴眼泪，从眼角无声地滑落。 看到这，陈凡哪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就是一段孽缘啊，估计这一人一妖，不知道在哪里看对了眼，最后某种原因分开，白继善知道狼女的地址，凭借这一腔血气，孤身找来，狼女显然也得到了消息，没想到，最后还是来迟一步，只能见到爱人的尸体。 此刻陈凡已经脑补了一部十万字的虐恋大戏，没办法，前世陪母上看各种狗血剧太多，都成自然反映了。 女妖没有注意到的是，白继善的生魂，此刻正站在一旁，深情地看着她，她见不到，陈凡在自己的影像中确实看得清清楚楚，陈凡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这不就是人鬼情未了的景象么只不过这里换成了人 妖情未了。 白继善想上前安慰一下女妖，但自己的手掌只能无力地一次次穿过狼妖的肩膀，落在了空处，他的眼神无比落寞，曾经深爱的，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不能给她一个拥抱，令陈凡都唏嘘不已，这或许就是人世间最远的距离了，两人都能看到对方，却没有真的看到对方。 女妖将白继善的尸身整理好，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抱起了白继善的尸体，就要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就在站起的一瞬间，她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扭头，往陈凡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的凄然去了一半，竟然露出点喜意，她指了指尸体，然后指了指自己，显然是事宜，这个自己带走了，有问题的话，跟着自己一起来。 陈凡本来是在看一场虐恋剧，却没有想到，突然剧中人跳出来和自己互动，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吓到了啊。 第七十一章 狼窝 这妖怪的直觉有点厉害啊，自己在未来的时空窥视她，竟然也能被她感觉到，而且还能对自己示意，这是自己的功力不够，还是对方的修为太高。 第一个陈凡显然是不承认的，自己好歹一个地仙，那些飞升上来的仙人，最顶级的也是天仙，就自己这修为，在凡间也算是一方霸主了，居然会被对方看穿，那肯定是这狼妖修为太高。 好在看她最后的表情，不但是看到了自己，而且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也不会露出喜意，明显是知道自己的爱人还有救，至少能以另一种方法，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固然希望两个人能够朝朝暮暮，但更希望的是对方安好。 她把尸体抱走，也好理解了，就算是尸体，她也不愿意将他放在这种荒郊野外，要给他一个舒适的环境。 回去的路上，为了给陈凡隔空之路，狼女放慢了速度，陈凡跟了快半个时辰，才最后到地方，这也难怪她没能及时赶到，以她出场时候的速度，从她的狼窝，到事发地，也要将近一刻钟，那时候什么都迟了。 既然是狼窝，就不止她一匹狼，还有几个青年雄性男人，见她带了具男人的尸体回来，一个个都很愤怒，围着不知道在争吵什么，最后女妖不耐烦了，一人一脚，将他们全部踢翻在地，然后昂首进了狼窝。 那脚法，陈凡都要叫一声好，干净利落，准确，力度刚好够他们倒地而不受伤，而且还是在抱了一个人的情况下做到这一步，这体术，放到天庭，那也很不错了。 陈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代表着他已经到了狼窝，看到了晚上那几个倒霉的雄性狼妖，此刻正百无聊赖地趴在狼窝门口晒太阳，脸上还留着昨晚被打的伤痕，这让陈凡对女妖更加佩服了，在不弄伤别人的情况下，还能留下这痕迹，简直就是羞辱啊，而看情况，这几个狼人还敢怒不敢言，只敢呆在门口生闷气。 陈凡的到来，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一来陈凡身上固化的降低存在感功能，在就是接引使制服自带的隐身功能，而自己穿的是那件陈判官送的特别定制版，隐身功能更加强大，这些狼人完全没有感觉到陈凡就站在他们面前了。 但狼妖毕竟是狼妖，嗅觉和听觉都很敏锐，其中一个狼人应该是味道了陈凡的味道，忽然直起身，朝陈凡的位置疑惑地看了一眼，应该是感觉到异样的气味，却没有见到人，心里很奇怪。 陈凡干脆显露出身形，亮出了自己的接引牌：“我乃天庭的接引使，来接引你们昨晚带来的那具尸体的主人。” 现身，也是基于底气，不提自己的修为，陈凡现在是一身神装，制式装备不多说，接引牌实际也是有战斗力的，可以当做法器来使，另外还有从二爷那里零零碎碎摸来的一些东西，雷部送的礼盒，张判官送的大礼包里面，都有不少防身法器。 秉承苟精神的陈凡，将这些东西带了至少一半，现在只要不是面对天上那些变态的仙人，自己跑路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 而且自己记得西游里面，妖怪和天庭的关系，有那么点和谐共生的感觉，天上那些神仙，动不动就把自家的宠物丢下凡间，放个风，等玩够了再收回来。 想来自己都亮出天庭的身份了，这些妖怪应该不会对自己动手吧。 陈凡唯独没有料到的反应，是自己的出现吓了这几个狼人一跳，几人的反应和刚刚看到那两匹野狼的反应一模一样，耳朵竖起，毛发炸开，只不过他们都是半人半妖的形状，视觉冲击感没那么强。 好半天后，才有一个狼人缓过神来，呵斥道：“什么接引使，接引什么怎么跑到我们家族的狼窝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陈凡有些头疼，怎么有些人一见面，就要diss别人，当初见到明镜是这样，见到陈判官也是这样，不过他们都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错误了，是不是这狼崽子也想来一遍。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站在危险边缘的狼人，见陈凡没有马上回话，以为被自己的言语恐吓住，方才的紧张也消失了，尾巴都随着主人心情摆动了起来。 “你们这群傻狗，在干什么，不知道这位是贵宾吗” 这是陈凡见到了昨晚的那位女妖从狼窝推门而出，怒斥几位雄性狼妖。 “是不是昨天的挨打没有长记性，今天还想再来一遍。” 提起这个，几个狼妖刚刚提起的气势，一下就没了，显然在这种妖怪的种群里面，能打是硬道理，别管是雄性还是雌性。 把这些男妖镇压下去，女妖才恭敬地行礼道：“接引使大人好，我从昨天晚上就在等待你的到来，算算时间，你也应该到了，这就跟我进去吧，我知道不管你们，还是白继善的时 间都很宝贵，不能浪费。” 这狼妖懂得很多啊，应该是以前接触过这类知识。 陈凡应了声好后，就跟着她进了狼窝。 说是狼窝，其实一个整理得很干净的小山洞，洞顶上还挂着几颗夜明珠进行照明，让陈凡对这个狼妖族群的实力又高看了一番，因为这些夜明珠里面，有很明显的仙力波动，这就说明，这狼妖和天庭有些关系啊，也难怪知道自己身份了。 狼妖一边走，一边也在介绍自己：“小女子姓白，名桃花，家祖曾在奎木狼上仙手下效力过，所以留下了一些遗泽给我们，只是我的那几个兄弟不喜读书，不爱修炼，所以冲撞阁下，我替他们道歉了。” 这下就说得通了，奎木狼乃西方七星宿之首，也是镇守西天门，和自己是同事啊，只是未曾见过面，不过好像日后这家伙耐不住寂寞下凡了啊，还义务客串了一把小怪。 还有妹纸你这名字有点东西啊，狼耳娘什么的，确实看起来很不错，但是白桃花这个名字过分了，和你这刚猛性格不匹配啊。 第七十二章 白继善 陈凡在角落的一张床上，看到了白继善的尸体，还有白继善的生魂，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生魂和尸体站在一起了，但这种违和感，却一直没有消失过。 见到陈凡，白继善只是迷惘了一会，就明白了眼前这人是谁，他赶紧飘了过来道：“接引使大人，你一定有办法让我现身，能不能让我和白桃花说几句话，” 这倒是应有之意，接引使得职责中，本来就包括满足接引者上天之前的一些合理愿望，只是见下自己的恋人，这个要求很合理。 “没问题。”陈凡应承下来后，接引牌在白继善的额头上面一扫，他的身形，慢慢出现在白桃花面前。 “桃花”真正现身以后，只是叫了一声，白继善却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对方。 女妖却不管那么多，一个飞身上来，将白继善抱住，紧闭的双眼中，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陈凡叹了口气，自己找了角落坐好，将空间留给这两个恋人。 女妖哭完以后，狠狠地锤了白继善的胸口一下，那动静，陈凡都看得眉头一皱，这可真是小拳拳锤你胸口，而且是带响声的那种，陈凡都怀疑，要是眼前的白继善还是真人，这一拳能直接让他去世，或者女妖就是看穿了伤不到他，才这样发泄内心的情绪吧。 果然，雌性，不管是女人，神仙，还是妖怪，都很恐怖。 “你怎么这么傻，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就会去找你，你难道这点时间都不能等了吗。” 说着，女妖的眼眶里又开始泛起了泪光。 白继善此刻却笑了起来：“等不了，你走的第三天，我家里人就帮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显然是知道了我们两个的事情，他们不想我娶一个女妖，不想白家数代的好名声，就这样毁在我手里。” “你这个呆子，不会假意答应，然后拖时间，等我吗。” “我不愿意，哪怕是假意答应，我都觉得是违背了我的内心，背叛了你，在那一刻，我只想见到你。” 陈凡听得，都不自觉离着两位远点，恋爱的酸臭味，实在是接受不了。 不想听这些卿卿我我的话，陈凡干脆闭上眼睛修炼，眼不见心不烦，等这堆人聊完，再干事，他倒要看看，究竟能够聊多久。 没过多久，陈凡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接引使大人。” 睁开眼睛，白继善正热切地看着自己道：“我知道你是来接引我的，但我不想上天了，我就在这里陪着桃花，哪怕是鬼魂也无所谓，只要能看到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陈凡一句粗口差点爆出来，你搁我在这里玩闹呢，辛辛苦苦从天庭下来，然后追踪了一路，最后让你现身，就是为了接引你上天，现在你跟我说，你不上天了，你咋想的啊。 白桃花听到以后慌了，她是知道厉害的，忙拦住陈凡，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接引使大人，你不要在意，他只是刚刚成为生魂，脑子还不清醒，在说胡话，你就原谅这一次，然后就开始接引仪式了。” 白继善也犯了牛脾气，一下挣开女妖道：“我没有说胡话，我不想上什么天，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桃花，不管是生是死，都愿意和她在一起。” 女妖的心里也是百感交加，一方面感动自己恋人的情深，而又气他怎么这么不懂事，很多人求都不求不来的机会，他竟然想放弃，他更不知道，眼前这个接引使有多大的权利，以为他只是一天带路的。 陈凡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就看着他们表演，他倒要看看，这两个家伙要闹到什么时候，事到如今，自己还真就不急了，你耽误的是你自己的时间，以前自己担心，那是没有找到被接引者本人，他们自己的意见不得而知，现在是接引对象自己想放弃，说不得自己就要行使那个否决权了。 见到陈凡的脸色，女妖哪还不明白接引使心里怎么想的，自己的祖父说是奎木狼手底下当差，但想想神龙在天庭也不过是个盘柱的，祖父也只是当个看门狗，而且就是站在西天门接引司门口，知道这些接引司的权利，惹得他们不高兴，真要不让你上天，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白继善这个样子，如果不上天，还能干什么，当一个孤魂野鬼吗，没有供奉，没有香火，也没有灵力来源，甚至连附着物都没有，他根本撑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彻底的死亡，她宁愿两人再也不见，也不愿意恋人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那个能手撕同门的猛女，现在也只能用求饶的目光看着白继善，哽咽地说到：“你别说了，你的心意我清楚，但是你必须要上天，这是唯一我们俩还能再见面的机会，说 不定以后我也有机会上天当值。” 白继善一点都不相信自己恋人的话，以为只是安慰他，好让自己能够安心上天，他把目光投向了陈凡，想得到一个回答。 却不知陈凡心里已经对他很腻歪了，最烦这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地疯子，父母辛辛苦苦地养大他，他却连养育之恩都没有报，明知有危险，还是闷头来这种密林里面送命，最后连自己家族几代福泽得来的上天机会都要浪费掉的，有没有脑子，有没有为家里人想过，真就只顾自己，这么自私的人，不上天也罢，上去了估计也是个祸害。 这是陈凡第一次想动用自己的否决权，而且感觉如此强烈，因为这人，他不配。 白继善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以为女妖是在骗他，于是又深情地看着白桃花：“你不要在编造谎言了，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够了，这种肥皂剧看不下去，陈凡干脆起身就准备走，以自己在天庭的功绩，否决个接引者还是可以的，而且理由很正常，他不符合资格。 他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接引者，同样是恋爱脑，差距咋就这么大，人家一个妹纸都能分得清好歹，这一个大男人在这里磨磨唧唧，这种折磨，爷不受了。 第七十三章 男人的责任 陈凡刚走出一步，自己的衣袖就被死死的拉住，白桃花眼中的求饶，此刻已经变成了哀求，见陈凡面无表情的目光扫来，她赶紧松开了手，直接跪倒在地上，猛的磕头道。 “上仙，白继善他不懂事，我替他到道歉了，千万别走，不要否决他，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白继善显然没有料到白桃花会这么做，他愣了一会后，才赶紧上前，想要把两人扶起来，却没曾想到，刚刚还柔柔弱弱的女妖，把他拉住，直接把他摁倒，和自己一起跪在了陈凡面前。 “上仙，再给次机会吧，他上天以后，一定会做个好仙童的，他平时在家就很孝顺，而且很能干，要不是来找我，应该已经参加了这届的科举考试，他老师都说他文曲星下凡，一定会高中的。” 为了向陈凡求饶，白桃花已经乱了方寸，想到什么说什么，只有一个目的，不想白继善失去这个机会。 陈凡看了眼还满脸不服气的白继善，心中叹道，这小子的运气真不错，这么作死的情况下，有先祖余荫，能够让他升天，有个这么爱他的恋人，为了他尊严什么都不要了。这个傻子还偏偏不领情，随意挥霍这些别人望而不得的东西。 也许是感受到了女妖的那种执着，白继善的态度也不像开始那样了，但口中还在嘟囔：“去天庭有什么好，当仙童还不就是打杂，那为什么要上天，我白继善生在天地间，不是为了伺候别人的。” 这句话触动到了陈凡的神经，他见过雷部的仙童，在辛苦地记录各地的雷元素变化，在进行雷元素调动，也见过西天门的那些仙童，努力完成自己的职责，维护西天门的各项设施，让它们能够安然运转，正是在这些仙童的维持下，天庭才得以正常运转。 现在这小子居然说仙童不过是伺候人的，他是从哪里听来的这消息，怎么有胆子说出这句话。 陈凡双手抱胸，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对天庭，对仙童有什么误解，但我告诉你一个数字，整个天庭，几十万的仙童，承担了天庭近乎所有的文书工作，还有九成的炼丹，八成的炼器，八成半的仙药养殖，还有更多的，我就不说了，可以说，仙童是整个天庭最坚实的基石，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一介凡人就能够置喙那些为了世间万物能够顺利运转，而辛苦劳累的仙童，你对这天地间有什么贡献，说给我听听。” 感觉到陈凡已经动怒，白桃花只能一个劲地磕头，什么话都说不出，唯恐说错了什么话，再得罪这位上仙。 白继善也逞不了口舌之利，在陈凡这种摆事实，摆数据，讲道理的情况下，他没有相对应的数据佐证，说什么都是苍白的，只能是垂首跪在一旁，但是从他紧握的拳头就能感受到，他并不服气。 陈凡也不要他服气，刚刚那番话，制止舒缓自己的情绪，至于对方接不接受，他又不是白继善的什么人，管不了那么多，自己停下脚步，完全是看着女妖一片痴心的份上，才给个机会，现在这个机会被他亲手扼杀了。 “你是个好女孩，可惜眼神不好，看错人了。”陈凡把白桃花扶了起来，对她的声音也柔和了很多。 “你喜欢的只是一个男孩，还没有做好成为男人的准备，眼睛里面只有你还有他自己，没有想过未来，也更不知道过去，你帮他求来的机会，我只能说一句很抱歉，我这里通过不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让这样一个人登上天庭，那是对天庭，对接收他的部门不负责，这种性格，不管到了哪里，都是个潜在的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掉。” 白桃花已经泣不成声，只能含糊地说到：“不要，不要放弃他，他还年轻，可以改的，他很聪明，现在不懂的东西，以后会懂，求求你，再给个机会。” 陈凡摇了摇头：“你说错了，不是我放弃他，而是他自己放弃自己，你自己看看，一直都是你在求我，他可成有过一点动作在他的内心里面可能想的是，走了好，走了我就能和桃花在一起互诉衷肠，聊一下这么多天不见，自己的思念之情。” “没有，我没有这么想过。”一直梗着脖子不说话的白继善，这个时候急了，大声的分辨道。 陈凡轻蔑地笑了下，他越看，越觉得这人还是不要接引得好，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破防，连个辩解都这么没新意，只是重复我没有，你倒是拿出东西来反驳我啊。 就是陈凡上次偷听对话里面，那个喜欢到处八卦自己的仙童，都比他好上一截，至少对方还知道上进，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之不易。 而眼前这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完全就是个绣花枕头。 白桃花却依旧不愿意放弃：“仙人说得没错，但他这么做的原因，都是我啊，我要承担一半的责任，上仙如果有 脾气，就发在我身上，只要能让他上天，我什么都愿意做。” 女妖几乎咬着牙说出的最后一句话，陈凡很明白，能够然后一个女人说出这句话，有多么不容易，这几乎是放弃了自己所有的自尊，她知道说服不了自己的犟恋人，那就只能牺牲自己，来换取一点希望。 陈凡看得心中冒火，为什么这些渣男总能遇到好女人，老天真是瞎了眼，尽管自己现在算是轮回的代行者，但也不妨碍他骂老天。 女妖的一再坚持，他不能视而不见，但自己的底线也不容践踏，他说过，不让这个人进仙庭，那就是不让，没有例外。 他只能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符纸递给白桃花：“这个你收好，天庭，他去不了，我说的，以后有机会你可以打听下我的名字，我叫陈凡。” “但是你没错，我应该给你一个机会，你手上的符纸点绕后，能够联通地府，那边的张判官和我是朋友，如果他看得上眼，应该会给个差使，但是记住，不能你来点，必须是白继善心甘情愿，在心中默念我愿意去地府的情况下点燃，才会有效果。” “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个机会了，你们自己选择。” 第七十四章 出巡 第一次行使自己的否决权，把白继善的名字从接引牌里面划掉，陈凡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可能更多的还是感慨，遇到这种人，其实自己还是有心理准备，只是不确定是哪天，但当真正遇到后，内心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郁闷，反而是有点平静。 或许因为这种人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可惜。 每一次的否决权的行使，对于接引司来说，都是大事，天庭的人手紧缺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过得去的接引者，就会尽量收上天庭来填空，这种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情况，突然少个人，有些部门比较强势的，直接上门来闹事。 陈凡案例来主管处进行报备，看了眼记录，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直接说道：“你否决得好，如果是我去的话，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我们天庭再缺人，也不需要这种货色。” 本来心中就有底的陈凡，听到这种话，就彻底安心了，刚准备走，主管从桌上拿出了一份文件递过来道：“你看一下，这是西天门转交过来的文件，护国将军准备对西牛贺洲，进行十年一次的例行巡视，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亟待解决的事情，西天门的各个部门都要出人跟随，我们接引司其他人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就只有把你推了出去，你看下，愿意参与么” 这种大巡查，陈凡只是大致听说过，并不知道详情，而前身在天庭混了这么多天，因为二爷的关系，都在天宫主殿，又哪里会遇到这种事情。 所以陈凡这是第一次面对大巡查，这种事情，他都不用和二爷商量，直接答复了主管：“我可以去，正好和其他部门多学点东西。” 主管抚掌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答应的，而且认识也没错，现在你应该已经晋升地仙了吧，正是需要多看，多听的时候，兼听则明，然后打好自己的基础。” 陈凡尴尬地笑了笑，主管的这番话，算是抬举他了，他纯粹就是因为好奇，这个大巡查，究竟是巡查什么东西，所以才会答应下来，要不然，就在接引司里面练练功，刷刷任务，岂不轻松。 每当遇到事情时，咸鱼系统准时搞事，这时候也发布了任务。 “大巡查期间，完成三件护国天王布置的任务。” 后面的奖励倒是很丰厚，第二次出现了修为奖励，这次可不得了，大放血啊，二十年啊，应该能赶上二爷百分之一不到的修为了，声望奖励也少不了，护国将军本来就是友谊，直接能推到尊敬，还有西天门的总声望，也能直接到尊敬，那岂不是在西天门人人都是认识我了 要是系统能说话，陈凡一定要把它揪出来问清楚，你这个平凡之路，它到底有多平凡，或者告诉我，应该要怎么平凡你这布置的都是一些什么稀碎的任务。 我怎么知道护国天王要布置什么任务，或者任务要怎么完成，万一完成不了怎么办 对于这个任务，陈凡一肚子的槽想吐，可这倒霉系统除了发布任务，根本就不搭理你，爱做不做。 照例，陈凡还是要去二爷那里一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当然，二爷这个面相还谈不上老，但是说起年纪，老这个词应该不能用来形容他，或许用某种爬行动物比较好一点。 陈凡看得出，二爷也很享受和自己交流的过程，以他现在的地位，基本上已经接触不到仙庭底层，偶尔听陈凡和他说说自己在工作中的趣事，或许也是一种放松。 “这个大巡查你必须去。” 二爷一听陈凡说完，就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以一种朋友的口吻来和陈凡说话，用到命令口吻，就是要陈凡不打折扣地去做， 接着他也解释道：“你来仙庭这么久了，前后不过经历了两个部门，加上你处理过的一些事情，也只是接触了天庭的很小部分职能，日后如果你想晋升自己的职级，就需要多了解天庭这个机构是怎么运转的，而这个大巡查，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西天门已经算是一个小天庭了，天庭有的主要职能部门，它都有，负责的也是四大洲之一的西牛贺洲，或许你自己没有概念，我可以告诉你，光是西天门的办事人员加天兵天将，就足足有十万之众，天庭的总人数你是知道的，由此可见西天门的职责。” 十万，在西天门接引司待了这么久，他还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神仙在西天门，还真就是局限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没有放眼看世界啊。 看来就算不是为了任务，也要参与到这次大巡查当中去啊，涨涨见识总是好的，从目前来看，二爷为自己规划的路线，一直都很正确。 “行，我听舅父的，主管那边我已经答应了，这个调令比较急，我看了下，从明天就开始了。” “日期都是固定的，有什么急不急的，只是你们主管可能想了很久，最后看到你突破了，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二爷说得很现实，陈凡也认可，如果自己没有地仙实力，就一个小仙童跑去大巡查干什么，就像是当初的协调会一样，自己那实力，只能在角落瑟瑟发抖，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 也难怪从上仙庭开始，二爷就一直在催促自己一件事，修炼，修炼，还是修炼，在天庭，修为才是硬道理。 回想起自己在刚穿越的时候，只是想低调，避开那些大能的因果，现在想来，甚是可笑，有些因果，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开，首先自己身边就有一个最大的因果，二爷。 和便宜舅舅在一起，他就像黑夜中的灯泡，无数的因果都会接踵而来，怎么躲，而自己之所以有现在的成就，也是靠舅父一手提拔，根本就避不开。 既然躲不开，那就只有勇敢面对，增强自己的实力，提高抵御风险的能力。 第七十五章 大部队 翌日，陈凡按照调令，到底指定地点，护国将军前的府衙时，已经有一堆人在等候了，陈凡扫了一眼，一个都不认识，便开始自我检讨，自己是不是宅了点，除了完成任务，就是修炼，根本就不像自己的那些同事，没事就到处串门，当然主要也是收集八卦。 如果换作他们来的话，应该已经和这些人打成一片了，至于为什么派自己来，陈凡很明白，什么只有自己上得了台面，那是情商高的说法，情商低的说法是自己有后台，二爷和玉帝，就是站在自己身后的两杆大旗。 陈凡也不是矫情的人，这种能够躺赢地局，为啥要努力，又不是热血漫画里面那些少年，有资源不知道借用，就想着自己硬莽，那是傻，真实世界中，这种莽夫不知道死了多少，一百个能莽出来一个就不错了。 前世遭受过太多打击的他，没太多想法，在天庭只想好好的苟下去，能借势就借势。 人渐渐得到齐了，陈凡惯例缩在角落里面，发动自己的降低存在感技能，也没人留意，这里还躲了一个小可爱，他的存在感降低系统，经过这段时间锲而不舍地刷任务，已经成功刷到了天仙初段都能屏蔽感应，让以苟为准则的陈凡很满意，这才对吗，以后改行当个刺客，也是很有前途的，在这系统的加持下，到时候大摇大摆地从对方眼前走过去，也没人发现自己吧。 时间一到，府衙的大门打开，披挂整齐的护国天王，带着一行天兵天将，从门中鱼贯而出，他看了眼已经站得满满当当广场，问了下身边的长史：“人都到齐没有” 看了眼手中的玉简，长史点了点头：“都已经到了。” 陈凡看了眼手中的调令，现在天庭都这么自动化了吗，看来这个调令里面也是设置了阵法，谁到谁没到，一目了然，这样也好，都不用点卯了。 “很好，大家都准时到了，废话我也不多说，大巡查这种事情，你们中的绝大部分人经历过很多次，按部就班就是，至于新人，本天王也不想多费口舌，多听，多看，不懂就问问身边的前辈，那现在就出发。” 陈凡打量了一下整个广场，各种制服差不多有十多种，至少有上千人聚集在一起，这是陈凡第一次在天庭见到这么多人，就算是大朝会，有资格登台的，也不过寥寥数百人，哪有这么大阵仗。 护国天王一声令下，大家都拿出了自己的法器，或者直接腾空而起，上千人一起起飞的场面，这才壮观。 陈凡又习惯的吊车尾，却未曾想，自己这么低调，旁边还是有人搭讪，这也没办法，别的部门，都是几十人，上百人一起行动，只有接引司，自己孤零零一个人，难免有些打眼，特别是飞起来以后，接引梭的体积，比其他人大了一圈，别人想不注意都难。 “兄弟是接引司的吧，你们司就派了你一个人过来也难怪，你们接引司就十几个人，平时还有事情忙，派一个人就不错了，对了，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我叫黄文，是你们隔壁监察司的。” “黄前辈你好，我叫陈凡，来接引司没多久，也是第一次参加大巡查，后面还请多多指教。” “陈凡”黄文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度：“你就是那个陈凡，和西天那边签订协议的就是你” 陈凡虽然已经料到，自己低调不了，但没有想到，还真是人尽皆知，这随便遇到一个人，就知道自己。 “惭愧，现在西天门接引司，应该就我一个陈凡，你所说，那个签订协议的，应该就是我，而且谈不上什么协议，只是在玉帝和佛祖的帮助下，双方在一些问题上达成了谅解，解决了一些矛盾，仅此而已。” 黄文哈哈一笑：“兄弟你谦虚了啊，什么叫仅此而已，协议刚刚签订，你们接引司的几个人可就跑过来吹了，连观世音菩萨亲自过来感谢你，最后还送了一个金鹏羽毛给你，这可是多大的面子。” 说到这，他语气一转，冷哼道：“你们接引司还好，只是偶尔和大雷音寺有冲突，你是不知道，我们监察司有多烦和西天的人打交道，陈兄弟应该知道我们监察司的职责吧。” 黄文原本只是客套地问了下，却没有想到陈凡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黄前辈说得没错，刚来接引司还没多久，对于西天门的一些部门并不是很了解，还请帮我讲解一下。” 黄文这下开心了，本来路上无聊，想找个人聊两句，没想到遇到一个小萌新，而且还是特别有名的小萌新，能够给对方上课，他的感觉就只有一个词，骄傲，别管对方名气怎么大，还不是一样，都得听我的。 嘚瑟了一会，他还是讲解起来：“我们监察司主要负责西牛贺洲各地异常事务的监察，正常的凡人活动，我们不能干涉，主要看有没有妖邪作祟，或者是大 妖兴风作浪，荼毒生灵，你也知道，凡人是我们天庭的基础，不能让这些邪物胡来。” “这时候就和西天的那些和尚有矛盾了，往往我们锁定一个妖怪，或者邪异，需要去消灭它们，以安定地方，西天的帮人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先我们一步，将那些邪祟给度化了，然后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它们罪孽深重，需要去大雷音寺日夜诵经。才能洗脱自己的罪孽。” 黄文越说越气：“你说这是什么理论，我们天庭才是天地之道认可的管理机构，它们西天凭什么就能插手我们的事情，那些怪物双手沾满了凡人的鲜血，就只是简单地念几句经，就什么事情都过去了那还要我们干什么，它们西天自己管西牛贺洲啊。” “偏偏这帮秃驴每次遇到搞不定的事情，就把锅丢给我们，说什么对方冥顽不灵，只能交由我们处理，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明明就是干不过对方，无法物理度化，就赖上我们了。” “慎言不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吗” 黄文的声音确实有点大，让旁边的同事听到了，那个领头主事模样的神仙呵斥道。 第七十六章 黄文 “怕什么，那些和尚做的，我就说不得吗，看看他们干的这些事，你说说，就你一个人，已经给他们擦了多少次屁股，最少十次了吧，其他的兄弟的更多。” 黄文根本不管警告，继续大大咧咧地说道。 那位主事不得已，飞到他的身边，口唇微动，应该是传音说了些什么，黄文面色变换了几下以后，叹了口气：“唉好，我不说了，这差事，越干越没意思。” 感受他沮丧的情绪，主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办法，在仙庭办事就是这样，自己多多注意吧，不要犯了忌讳都不知道，你我都是没有靠山的，好不容易从仙童一步步混到现在这个位置，比起其他还在仙童位置上的童年，已经够幸运了，没什么好抱怨的。” 主事飘走后，黄文才对一旁默默看着的陈凡说道：“陈兄弟，不好意思，刚刚有些激动，让你见笑了。” “哪里，黄前辈这叫真性情，真汉子，值得尊重。” 陈凡高帽子戴的毫无心理负担，而且这也是他心里话，这种直性子的相处起来，可比那些什么都装在心里不说的人，好相处多了，至少不用担心对方背后插刀。 这话说得，黄文脸上又有笑容了：“就喜欢你们这些说话好听的，什么话都能说到人心坎里面去。” 陈凡的来历，黄文也很清楚，监察司就在接引司的隔壁，钱赞那几个人，没事就到处溜达，已经把陈凡的底都漏给了别人，特别是和西天的交涉，还有地府的案件，在他们几个人的添油加醋之下，已经快扩展成一部小说了。 有这样的背景的人，还如此尊敬自己，让黄文感觉很舒服，在天庭办事，吃穿不愁，仙法修炼跟得上，那求个什么，不就是尊重么，而且黄文也是老江湖一个，特别在监察司混了这么久，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陈凡这番话他听得出来，都是发自内心，这才是最开心的事情。 心里开心，就开始大包大揽：“既然大家这么投缘，那就好说了，这一路上你就跟着我，你第一次参加大巡查，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反正发愁这一路上怎么办，自己这种萌新两眼一抹黑的，黄文这话，就是瞌睡时来了枕头啊。 “那我就先感谢黄前辈了，一路上还请多多照顾，带带我这个晚辈。” “好说，好说，既然是兄弟，那就不用这么客气，大家互相照顾，我知道陈兄弟你也是二爷调教出来的，我对二爷可是仰慕得紧，正好互相交流。” 陈凡就知道，二爷的粉丝遍布天庭，这里又有一个，不过想想也正常，莽夫自然崇拜莽夫，二爷当初也不就是一路莽上来的，成为头铁成功那万中无一的一个，只是调教这个词，用的有些违和啊，虽然自己确实是二爷教出来的，还提供了全套功法。 “那是自然，以黄前辈的修为，要多多的指教小弟了。” 两人在称兄道弟的时候，对付已经行至第一个巡查地点，大队伍也停了下来。 “普众国的瘟疫疾病监控是谁负责的” 护国天王的声音在队列前面响起，马上长史就抬高声音：“疾控司的上来。” 黄文小声地给陈凡介绍道：“每次大巡查的地方，都是随机抽取，事件也是随机抽取，看护国天王这样子，有人要倒霉了。” 陈凡也是第一次知道，仙庭居然还有疾控司，不过想想也正常，瘟神，那也是天庭的正神啊，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瘟神的职责和传说的中的不太一样，传说中那个，是到处散播瘟疫的，而这个瘟神，应该是监管瘟疫的。 就见两个神仙驾着法器，匆忙飞到队伍前列，刚一到，就听到护国天王训斥道 “这是地府那边抄过来的报告，普众国这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因为瘟疫，死亡了十数万人，现在地府的接魂者都快忙不过来了，十殿阎罗那边问我，是不是普众国触犯什么什么天条，所以降下天罚，为什么他们没有收到通知，人手都来不及调配，弄得手忙脚乱，你们给我说说，我怎么回应阎罗” 陈凡再次懵逼，这种事情也是天庭管的吗 那两个疾控司的神仙，低着头，小声地解释道：“禀告天王，在瘟疫传播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已经监控到了，并且查阅了我们的文件，证实这场瘟疫，并不属于我们天庭的天罚范畴，还用仙法进行了追查，显示这属于自然传播的瘟疫。这既不属于天灾，也属于邪魅作祟得瘟疫，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去查阅以前的相关文件，想看下有什么处理办法。” “所以你们的资料一查就是半个月，也不知道像我汇报，非得要地府过来找麻烦，有什么问题是我们内部解决不了 的。” “接引司的，你们也上来。” 黄文捅了捅陈凡，面授机宜道：“上去以后记住一个要点，一推二五六，都不是你们的错。” 陈凡表示，这个不用你教，我熟，不就是甩锅吗，谁怕谁。 “我是接引司的，见过天王。”看到陈凡，护国天王的神色都柔和了一些。 “是陈凡啊，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大巡查吧，不过该问的问题，我还是会问，作为和凡间城市接触最密切的几个部门，这场瘟疫你们肯定是知道的，为什么不上报。” 陈凡觉得，这锅口给我们接引司，有些冤枉啊，但毕竟是上官，也只能像那两位疾控司的一样，小声回话道：“我们接引司的主要职责，是安全地把所有的接引者都带上天庭，为了这个目的，接引司已经是超负荷运作，根本没有人手来处理其他事务，至于在凡间的见闻，我们都是按照接引牌的指引，进行完整的报告，并进行了上报，接引司的一切工作，都是严格按照接引规范行事。” 第七十七章 追责 护国天王并没有因为陈凡的身份而给什么优待，接着逼问道。 “那你们的意思，就是只管接引，其他部门的工作，就一点都不管你们的事了，你们接引司在天庭就是个独立部门” 陈凡怎么感觉这种论调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仔细想了下，这不就是前世那些老板教训下属时候的常用套路吗。 有功劳，有奖金的时候，那就只有一个部门做得好，是他们努力，才有了这样的成果。如果犯了错，那就是公司里的人全部有错，为什么你们看到了错误，却不吭声，坐视公司受到损失吗，有没有集体精神 这一套东西，陈凡的耳朵都快听出茧了，却没有想到，自己穿越过来以后，还能听到这种话。 在前世，为了工作，为了那点糊口的工资，有些事情，忍了就忍了，可现在，自己背后站得可是二爷，就要正面刚 怼人的话，刚准备出口，却想到自己惹得那些事情，都是祸从口出啊，冷静一下，怼还是怼的，但是要讲究方式方法，如何能让自己舒服了，还不落护国天王的面子，自己身上还挂着任务了，都指望这护国天王给自己什么差事，他心情一好，给点简单的，那不就过了，所以得照顾眼前这位的情绪。 “启禀天王，下官一直认为天庭是一体的，大家通力合作才有了现在天庭的局面，我们接引司不过是天庭的一环，所有的工作都依仗其他兄弟部门支持，就比如说上次我所经历的地府案件，就是所有部门通力合作，才能在最快的时间里面解决。” 护国天王这才反映了过来，眼前这小子，虽然是杨戬塞过来的，但却不是什么软柿子，能够让西天那边都佩服的，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方才自己也有些上头了，逮着谁就骂谁，这件事情确实和接引司的关系不大，他们就那大小猫两三只，能够把接引的任务都完成就不错了。 他也听得出，陈凡这话，是在给台阶下，护国天王也就坡下驴说道：“你能认识到错误就好，下次注意一点。” 给上官留点尊严吧，陈凡也不说话了，直接退到了队伍后面。 黄文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满脸佩服地说到：“你小子真不错，当着护国天王的面，居然敢正面开怼，难怪是二爷教出来的。” 陈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要什么都牵扯我舅父啊，这嘴炮的功夫，可是前世键盘侠多年以后练出来的。 接引司这边是迁怒，那疾控司就是直接责任者，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接引司那边还能说人手问题，还有自己的主要职责是接引生魂上天了，那你们呢你们的人手再不足，这么大规模的疫病，怎么都会有反应吧。而且别和我说，瘟疫不是你们疾控司负责的。” 护国天王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你们什么心态，无非就是凡人吗，而且是自然滋生的疫病，和我们关系不是很大，不是我们布置，也不是那些邪祟布置的就行，让它自由蔓延，人死完，自然就没有疫病了。” “那现在由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们没有看到记录这场瘟疫是天灾，因为这本来该是你们负责，你们下凡来阻止这场瘟疫，所以才不会变成天灾，可是看你们半个月的时间，都干了什么天天在家翻书查资料，然后看着瘟疫扩散，吞噬了十数万凡人。” 最后护国天王语气冰冷地说到：“就因为你们的失职，这些死去的人，都成为你们的因果，其实不用我惩罚你们，这些人怨气所凝结的因果，足以让你们吃尽苦头，但是有功要赏，有过要罚，否则不能显示我们的天庭的公正。” “现在我要宣布对你们疾控司的惩罚，你们有没有异议” 这两人如何敢有异议，就连争辩都不敢说，自己的心事被点穿，剩下的就只有惶恐了。 在陈凡身边的黄文也是个八卦爱好者，他在给陈凡小声地解释道：“也就是这几个疾控司的人倒霉，其实以前都是这么处理的，这世间一饮一啄皆有天定，瘟疫这种事情，自生自灭，天庭哪怕是不管，它在耗尽所有能量后，也会慢慢消散。” “至于凡人，我们的天王大人哪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这些人落了他的面子，地府那边都上门嘲讽了，你让他如何不动怒。” 尽管心里有些不接受，但陈凡明白，黄文说的是对的，所谓的疾控司，也就是监控西牛贺洲的各种疫病，如果发现有邪祟造成的疫病，就要第一时间进行干涉，因为它们影响了天地之道的运作。 但如果是凡人，那谁在乎啊，疾控司的那两个人说得才是常态，自然进化得瘟疫，就让自然来选择，疾控司不便插手，凡人死了多少，在这些人的眼中，就只是个数字。 “疾控司负责普众国相关事宜的 一干人等，从现在开始，罚俸半年，负主要管理责任的疾控司主管，罚俸一年，所得来的功德，我会用来消解你们沾惹下的因果c我希望你们好好地进行反省，不要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对此你们有没有反对。” 这就结束了真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罚俸半年，这都算什么惩罚啊，这么多条凡人的性命，都在他们的蹉跎之中逝去了，但现在只是简单的罚点功德，这算什么啊。 那两人原本是打算接受重罚的，护国天王的一番话下来，他们欣喜万分，哪还有什么意见，直接应道：“我们接受，感谢天王饶恕我们。” 第七十八章 天庭思维 陈凡默默地看着前面那几个人在上演着上下级和睦的好戏，却是什么话都不想说，他脑中无法忘怀的那十数万凡人，如果疾控司的人稍微负点责，绝对是可以救下来的，自然产生得瘟疫，在这些神仙的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本就是他们管辖的范围。 而落到这些仙人的口中，就只是轻飘飘的一句罚俸完事，尽管有黄文的解释，但陈凡心中是能不能释怀，或许是前世的那个国家，为了普通人的性命，愿意倾尽举国之力，和眼前这些神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告诉自己，这里是西游世界，已经不是前世那个能够凝聚十多亿生灵的国度，不能拿前世的标准来要求神仙，大家的道德层面跟在一个层次上。 或许这就是天庭的本来面目吧，只不过自己以前接触太少，所以才少见多怪。 这里只是大巡查的第一站，大家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下一站，陈凡这时候才注意到，咸鱼系统上的任务完成度，竟然变成13，刚刚和护国天王的对话，也算是个任务 这倒是给了陈凡很大的惊喜，算是郁闷中的唯一安慰。 黄文凑到陈凡的身边道：“是不是觉得护国天王一直在骂人，很不适应” 陈凡摇了摇头：“没有，天王都是对事不对人，可以理解。” “你能理解就好，我们这个天王就是这样的，骂你的时候是狠，但是你也看到了，在处罚上并不重，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优点，护短，我们西天门这么多年了，因为工作上面的事情被天庭责罚屈指可数，都被护国天王挡下来了，其他的天王我不敢乱说，但我们这个，是个好领导。”黄文对护国天王的评价并不低。 陈凡也振作了精神，其实自己早就应该知道，不能拿前世的道德规范来衡量这些神仙，大家的标准都不一样。 就算是前世，有自己所在负责任的大国，也有大洋彼岸那个只会甩锅的大国，在那个世界里面，负责任的大国都是少数，你能要求一个西游世界里面的神仙做到更多 “这个我明白，感谢黄哥的提醒了。” 这句黄哥，叫得黄文乐开了花，本就是比较四海的人物，原本的黄前辈就听得很舒服了，更何况是叫了声哥，眼前这个可是自己偶像的子侄，能够叫这么一声，没有比这再开心的事情了。 “好兄弟，我也不说那些没用的，有时间你去我们监察司，给你一些好东西。”说着他还眨了眨眼睛。 这眼神，陈凡怎么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不是要给自己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吧，但对方的一番好意，陈凡也只能说道：“那就先谢谢黄哥，有时间了，一定去叨扰。” “唉，别这么客气了，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这次大家在一片密林上方停住了，陈凡往下一看，整个树林肉眼可见的被毁坏了好大一块，看那些参天大树被拦腰折断的惨状，就像是被巨兽蹂躏过一样。 黄文也看了一眼，面色都变了：“我去，这是要轮到我们监察司了啊，这个事情不是已经汇报了么，怎么还追查。” 果然，护国天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监察司的上来。” 虽然在陈凡面前，黄文人五人六的，但在监察司的队伍中，他的地位和陈凡差不多，也就是个小虾米，这种事情都轮不到他上去答话，那位主事的已经硬着头皮上了。 人一到，护国天王照例开喷：“你给我说说，这里是怎么回事，此处的山神已经汇报过有大妖活动，但是你们监察司却一份报告都没有，是不是要它们冲撞了附近的城池，或者影响了天地灵气，我才能看到报告。” 还真是有巨兽啊，陈凡没有想到自己胡乱猜测居然估中了，但是能造成这种状况的妖怪，身躯该有多大啊，这些大树目测最少都二三十米，被扫掉了一大块。 主事小心地回答道：“此处我们早已调查过了，根据灵力波动，我们已经确定，其中一方是西海龙族，而另外一方，很有可能是刚化形的蛟，所以才会造成这么大规模的毁坏。给西海龙族的协查通知已经发出，因为双方的沟通问题，消息传递有些缓慢，所以现在才没有消息，至于那条蛟，我们的人也进行追踪，同样是被西海龙族带走了，所以现在只能等龙族的消息。” 主事那边在回答，黄文这边在陈凡身边小声嘀咕道：“这都是山脉司的多管闲事，你们管好你们的山神，监测地脉灵力活动就行，这种巨妖的活动关你们什么事，而且西海龙族四处捕捉蛟龙，填充自己种族，又不是一天两天，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有什么好报告的。” 这种类似自言自语的话，陈凡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听护国天王如何回应。 “什么叫没有消息，我看是你不想上报吧你们监察司有多少西海龙族，我会不知道而西海神龙在干什么，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野生蛟由蛇妖蜕变而来，性格暴虐，危害很大，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西海龙族干的事情，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际上这些蛟龙应该被关在哪里，你是监察司主事，比我更清楚。” “现在的事实是你们玩脱了，这次是西天那边直接给我发的照会，西海龙族抓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蛟龙，而是已经皈依大雷音寺的八部天龙之一，西海神龙居然将人绑了去，然后照会上面问我，它们的护法神龙去哪里了，你要我怎么回答我手头甚至连一份文件都没有，唯一有的就只有山神的一个报告，而原本应该是你们监察司报上来的东西，我根本没有看到。” 就算是神仙，那位主事也被说得大汗淋漓。 黄文更是咬牙切齿：“又是这该死的西天，你的护法神龙不待在你们大雷音寺，跑出来干什么，不知道西海龙族看到野生龙族就要捕捉么，这不是给我们添乱吗。” 第七十九章 历史矛盾 就这件事情上，陈凡保持中立，他没办法认同西海龙族的做法，蛇妖吸收天地精华，偶然得到一点机缘，还要修炼多少年，最后才能化成蛟，在这密林间自由自在地生活着，你们倒好，一句话，你天性就暴虐，然后就把它收了。 西天那边的话，也就是听听，自己的这些天庭同事，虽然喜欢八卦了点，但业务能力，没见过有多差的，监察司敢说那是蛟的气息，肯定是有实际证据，而西天那边所谓的八部神龙，陈凡也猜得到，八成是刚刚把人忽悠成功，还没来得及带回大雷音寺，就被西海龙族一顿暴揍带走了，在西牛贺洲，自己的地盘上，被人落了面子，西天那边如何挂得住，自然就发照会询问。 主事把姿态放得很低回应道：“我这边会尽快和西海龙族那边联系，最迟明天，会给西天一个答复的，这事是我们处理不周，所有限值以上大妖出没，都应该有所记录，我们并没有做到这一点，恳请天王责罚。” 黄文这边骂完西天骂龙族：“这群西海的也都是蠢货，就想着扩充自己的种族，也不看人来，打狗都要看主人，它们估计是问都没有问，直接就把蛟抓走了，这是跋扈惯了。” 陈凡c黄文两个人身边基本都是监察司的人，所以他说话也没什么避讳，倒是有监察司的人自己说了。 “你少发点牢骚，不是西海龙族，我们根本不能监控西海那么大块地方，而且捕捉蛟也是司里面默许的，这几百年，并没有蛟龙为祸凡间的记录，很大部分，不就是西海龙族的功劳。” 陈凡不服气的回应道：“什么叫他们的功劳，我们难道对付不了蛟吗为我们监察司服务的异兽，又不是只有他们龙族一家，麒麟，凤凰都没见他们惹过什么麻烦，就龙族的事多。” 这话怼的那位同事都没办法说什么，虽说龙族确实是神兽里数量最庞大的，对仙庭的各项工作也很支持，但也确实是事情最多的。 陈凡算看清黄文的本质了，除了是一个话痨以外，还是一个愤仙，天庭里面他看不惯的事情太多了。 护国天王也给出了自己的处理意见：“行了，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们和西天的那点破事，要不是东西都甩到我脸上了，我也不会搭理，自己处理吧，有结果了，直接给西天那边，找谁你们都知道了。” 黄文愤怒归愤怒，但总结得还是不错，自己这位上级的上级，骂过以后，就没什么事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陈凡也看得出来，监察司和西天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然黄文的怨气不会这么重，连处理意见送给西天哪里都门清，显然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交道了。 护国天王训完手下，就有周边警戒的天兵前来汇报：“天王，大雷音寺普贤菩萨求见。” 对方好歹四大菩萨之一，护国天王也不敢怠慢，说道：“将普贤大士请过来。” 陈凡也有些感慨，他没有想到，自己来接引司短短数月的时间，竟然见了四大菩萨中的三个，其中两个还面谈过，这算是自己与佛有缘 普贤的装扮又和自己见过的观音，地藏不同，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和尚，如果不是身后若隐若现的五彩佛光，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份，陈凡觉得，如果这位菩萨想，那些佛光也是可以隐藏的，那就真变成一个平平无奇的比丘僧。 “阿弥陀佛，贫僧听说护国天王进行大巡查，特来求见，耽误大家的时间，还请见谅。” 陈凡看出来了，这个菩萨就是来找茬的，这说的都是一些废话，知道耽误大家的时间，就不要让我们这么多人都等在这里啊，你什么时候求见不好，偏要挑在这个时候。 “无妨，普贤大士亲至，肯定是有事相求，我们大巡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当然欢迎您过来。” 护国天王这是话里有话啊，看来他也不是真的喜欢西天这帮人，话说得很明白，我们西天门大巡查，是解决西牛贺洲的问题，你们来找我们解决问题，那也就是表明，大雷音寺在西牛贺洲上，也是属于西天门管辖。 普贤菩萨身为四大菩萨，哪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但西天那帮人吧，都对自己挺狠的，佛祖能干出割肉饲鹰的事，底下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普贤脸上的笑容依旧回到。 “那先感谢护国天王了，我来确实是有事，不过只是点小事，说完就走。” 监察司的主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他出现，就知道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没有料错，普贤已经看下了他。 “这位便是监察司的主管吧，贫僧有礼了，关于敝教护法神龙的事情，还请施主多多烦心。” 普贤说到做到，一句话说完，也不等主事回应，掉头就走，飘然而来，飘然而去，倒 是潇洒。 可其中的含义就很多了，这种看似不在意的态度，却给了那位主事很大的压力，原来额头上已经干了的汗，现在又隐隐冒了出来，普贤过来的态度很明显了，就是关于护法神龙的事情，西天不打商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们必须给全须全尾的送回来。 没有这种效果，他一个四大菩萨能出动吗 护国天王看了一眼普贤的背影，就对监察司主管说道：“行了，回到队列中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怎么把握，你心里清楚。” 语气都柔和了很多，根本不是刚刚的那种教训口吻。 这一连串交锋，也让陈凡明白，现在天庭和西天之间的矛盾已经很大了，关键还是利益，这世间的资源也就那么多，大家都想要，自然就会有摩擦。 而且已经不是底下的小动作，普贤这个级别的菩萨都下场为抢资源，看来西天是采取攻势了，天庭这边盘子太大，要兼顾的地方太多，也只能采取守势，看情况，以后双方扯皮的地方多了去。 第八十章 天王任务 接下来，又去了三四个地方，各个部门都被提出来挨骂，陈凡看了这么久，总算明白了。 护国天王所提出来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有其他部门或者地方投诉的，他也就是在解决各种投诉的事情，其他的问题根本没有提。 那他的执政方针也就清晰了，大家努力干好事情，不要搞砸，不要让人告状，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要是被人投诉了，那对不起，就是麻烦到我了，大家来掰扯掰扯，不要怪我喷你一脸。 这样的领导也好伺候，只要不给他找麻烦就行，他也不会来麻烦你，可惜的是，西天门这么多部门，总有些办事有疏漏的，被人抓住了痛脚，东西都递到护国天王这里来了，他没有办法，只能一一处理，给投诉人一个交代。 骂着骂着，就已经日头西斜，就算是神仙，晚上也是要休息的，大家也都不会天庭了，直接找个地方扎营。 黄文又在给陈凡科普：“这也算是我们西天门大巡查的一个特色了，按照护国天王的说法，就是回天庭太折腾，又要再集合，不如就在外面待几个晚上，反正大家都准备充分，有仙术什么都方便。” 他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纯属扯淡，回天庭不过眨眼的时间，搞得好像需要多久一样，野外有什么好呆的，什么都没有，住得也没有家里舒服。” 听着对方的嘟嘟囔囔，陈凡觉得，这位老兄还能在天庭混，运气应该不错，也可能是他的那些上司不计较这些，这怼天怼地，就没啥不抱怨的，换了自己的是他的上司，估计都要头疼死了。 调令上面已经将需要注意的事项都讲明白了，陈凡也做了野外宿营的准备，从二爷那里薅来的一个行军帐篷，看上去很普通，就一个小小的单人帐篷。里面却大有乾坤，厨房，卫生间，浴室，卧室，无所不包，甚至还自带二十四小时热水。 陈凡自从在二爷那里见过一眼后，就惦记上了，趁着大巡查的机会，终于得偿所愿，拿到了这帐篷，不夸张地说，住在这帐篷里面，比陈凡自己的那个小窝还舒服，毕竟那个窝只是分配给当时身为仙童的陈凡，在晋升以后，陈凡还没来得及换地方。 二爷这个帐篷，可是按照他的级别来制作的，有多豪华就不用多说了，它可没有仅仅满足住这个目的，而是力求让你住得舒服，住得爽。 反正黄文进来以后，就是听取蛙声一片，他嘴里能发出的，就只有一个感叹词。 虽然眼馋，但是彼此之间相处的那个度，黄文还是控制得很好，看过一圈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面。 其实大家都是神仙，差也差不到哪里去，陈凡也去对方的帐篷打量了一番，也丝毫不逊于自己那个仙童小窝啊，只不过自己这个帐篷是二爷的，黄文看的时候，自带偶像滤镜，觉得哪哪都好c 到点，陈凡修炼完，就准备休息了，却感觉到有人在敲帐篷的门，自己在巡查队伍里面就是个菜鸟，自然不敢怠慢，忙从帐篷里出来。 见到敲门的是白天站在护国天王的长史，显然也是天王的亲信。 “不好意思，打扰陈仙友休息了，护国天王这边有些事需要麻烦你一下。” 对方一个天王府衙的长史，对自己如此客气，陈凡赶紧回道：“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只是就这么点小事，还专门需要长史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其实给个传讯就好。” 长史笑了笑不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陈凡身后的帐篷，他这才想起来，对方肯定传讯了，可自己这帐篷为了二爷打造的，隔绝灵气的功能很出色，以二爷的实力，住在里面，外面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掌握，但是换了菜鸡的陈凡，帐篷们一关，就灵气隔绝，什么都感受不到，更别提什么传讯。 意识到是自己闹得乌龙，陈凡尴尬地收好帐篷，然后赔笑道：“抱歉，一定是我错过了传讯，害长史专门跑过来一趟。” 陈凡主动道歉，长史也不能多说什么，西天门的这些神仙，十之八九都听说过陈凡，更别提他这个天王的身边人，更是清楚陈凡的背景。 “陈仙友这边请，请跟我来。” 长史前面带路，陈凡来到了护国天王的帐篷前，天王的帐篷因为兼具移动府衙的作用，更是巨大，不光外观，里面空间也超大，陈凡被长史引了进去一看，这差不多就是把一个府衙搬了过来，府衙该有的，这帐篷里面都有，仙法真就是为所欲为啊。 护国天王就在大厅等着他，见到陈凡后，也没废话，直接说道：“我这边有个任务需要你去完成，前段时间有土地反应附近多了些孤魂野鬼，却未曾见地府的接魂者，我知道你刚刚处理了一件和地府相关的案件，和他们 比较熟悉，所以想让你去打听一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陈凡刚一听到有任务，耳朵就竖了起来，好事，这件给我布置任务了，第一天就能完成两个任务，第三个任务岂不是很简单就能混过去。 接下来听到是和地府对接，那就更没有问题了，他刚刚看了下，这里就是张判官的辖区，有熟人好办事啊，而且可能都不用去地府，直接找附近的接魂者问问就好。 这个任务可太好完成了。 他马上领命道：“下官这就去办，会在最快的时间里面查到结果，然后回报。” 护国天王倒是给他宽心：“也不要太给自己压力，我只是要知道原因罢了，鬼魂这种事情，都是地府管的，我们也插不上什么手，只是底下有人汇报，我这边就要给出处理意见，所以就只有麻烦你了。” 陈凡明白了，天王这是不便明着和自己说，你糊弄一下，查查就得了。 听出话外之音，陈凡也就不多说什么，直接开始干活。 第八十一章 孤魂野鬼 陈凡先飞上了高空，感受一下附近的灵力波动，为了不影响凡人，护国天王选择宿营的地点是一片荒野，这种地方也方便灵力探测，上次去地府和接魂者接触过以后，陈凡已经记住他们接魂幡特有的灵力波动，加上自己的晋级地仙以后，舅父给自己的新功法，他现在的灵气感应能力，比起仙童时期，不知道强了多少。 很快，陈凡就捕捉到了西北边有接魂幡的灵力波动，那里有一个凡人的小城镇。 赶到地方，夜色下，接魂使那两人一组，一黑一白的制服格外显眼，这应该就是为什么接魂者被人称之为黑白无常吧，别的不知道，但就醒目一项，接魂者的制服绝对是做到了。 陈凡同样是穿的接引使得制服，作为凡间两大灵魂收集职业，互相都比较熟悉，接魂者也明白陈凡的身份，只是不明白，接引使一般都是白天出动，接引生魂，和他们这些夜间生物根本不是一路的，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 “两位仙友好。”陈凡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自报家门：“我是西天门接引司的陈凡，想咨询二位一些问题。” “西天门陈凡”两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不约而同地复述了一遍，然后齐齐的行了个大礼：“见过陈上仙。” 陈凡也没有想到对方是这种反应，忙说道：“二位不必如此，我只是想问点事情。” 穿白衣的那位接魂者说道：“陈上仙的事情，我们这组接魂者都知道了，要感谢您破解了谜题，要不然我们都要被处罚，张判官特意交代过我们，见到陈上仙，一定要道谢。” 黑衣那位也接着说道：“张判官还说过，陈上仙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我们就是，只要是能力允许范围内，已经会尽力帮助。” 张判官下的这种命令，让陈凡颇感意外，他以为两人之间不过是泛泛之交，就算是送了礼物，那也不过是赔罪，却没有想到，对方做事情这么到位，既然要舔，那就要舔得彻底，对自己的下属都交代清楚了。 陈凡也只能说道：“那是你们张判官客气了，我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都是啸天神犬还有地藏菩萨的功劳，这些就不提了，我就是像问问你们，最近有土地向我们西天门报告，所东南方向大概十里左右，有一些孤魂野鬼出现，已经游荡很久了，却没有见你们接魂者出现。我们护国天王特意派我过来，想了解下情况。” 这一说，两人的表情都变了，显然是知道那里的。 小白说道：“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地府的事情惊扰到护国天王了，但那里的鬼魂，我们也没有办法。” 这两人二人转一样，小白说完，小黑接着说道：“简单点说，我的接魂幡上面，没有这些人的名字，没法把他们接到地府啊，” “还有这种事情，这些人成为鬼魂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会没上接魂幡” 地府的这些事情，陈凡并不是很清楚，毕竟也就接触过一次，很多对方的规矩，他们不说，你根本不知道。 小白叹道：“陈上仙你是不知道，这种情况还真有，我们接魂幡是按照生死薄上面的名录来接人的，虽然都是轮回决定，可生死搏上面是预先记载，可凡人出现意外的情况太多了，这就造成有些人在生死簿上面的阳寿未尽，但人却因为其他原因横死，只是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并不多，我们多等一会，生死簿的自我纠正功能就会启动，把这些人列入接魂幡的名单。” “但这批的孤魂野鬼，也是算他们倒霉，邻国发生了瘟疫，他们都是逃难过来的，却没有逃过瘟疫的折磨，还没有到达镇上，在路上就死亡殆尽。” 陈凡没有想到，这孤魂野鬼还是和早上那事牵扯到一起了，弄了半天，还是瘟疫的余波。 “这就产生了两个矛盾，第一，按照我们的地府的记载，他们是不会这么早死的，第二，从邻国过来，灵魂的权限也是在邻国。” “这就造成我们要接走这些鬼魂，要做的工作多了很多，首先要等地府那边发名额下来，再则还要等鬼魂的权限转移到我们这边，这两个合在一起，我们才能接走这些鬼魂。” 话说到这，陈凡也理解地府为什么要投诉，就因为疾控司的不作为，让地府平白无故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工作量，张判官原来说过，手下的一百零八对人，已经是超负荷运转，现在看来，不只是超负荷，再多出一倍的人，两百一十六对，也处理不完多出的十多万鬼魂。 这样的过错，居然仅仅只是罚俸，陈凡只要想起来，就觉得来气，只能安慰自己，现在能管好自己够了，还没有能力管其他的事情。 “我明白了，真是麻烦你们了，我过来也就只是了解下情况，看看什么时候能处理完 ，这还打扰你们工作，实在不好意思。” 黑白两人连连摆手道：“打扰到没有，相对于邻国的那些同事来说，我们已经很幸运了，手头上的工作就这么多，等下我们忙完，还要去帮下手，接收邻国的那些鬼魂，要不然根本忙不完。” 虽然陈凡很想替同事道个歉，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些烂人不值得自己这么做，自己是为那些枉死者而悲哀，这些玩忽职守的人才是真正应该被贬下凡间的，就投胎在瘟疫横行的区域，让他们自己感受一下，身为凡人，面对瘟疫的那种绝望， “那你们慢点忙，我先走了，改天我去地府，亲自登门向张判官致谢。” 第八十二章 天王的决断 护国天王的帐篷外，长史正在门外等着，看到陈凡到来，微笑着说道：“天王果然没有看错，对于任务，陈仙友绝对还在第一时间完成，并在最短的时间里回来汇报了。” 陈凡回道：“天王既然把任务交给下属，就是对下属的看重，我们也不能辜负了这份厚望。” “陈仙友请进吧，天王正在等着的。” 大厅中，天王也没有闲着，正在自己的日常任务，教训这帮下属。 “看看你们交上来的是什么东西，能看吗这以后是要在中枢那边备案的，你们认为，就这样的，能够通过北斗那几个人的法眼吗，直接给你丢出来，赶紧回去最好了再加上来，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东西了，还要我叮嘱，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陈凡白天的时候，在黄文的热情指点下，已经会认一些制服了，天庭的各个部门，一般都是有自己的专属制服，毕竟是捞福利得好地方，免费薅天庭的羊毛，给下属们一套过得去的防御法宝，大家都喜欢。 这些人全身以白色为主，仅在袖口，领口处有蓝色镶边，想来是河湖司的，看来是因为资料不充分被训了啊。 一行人挨完骂，灰溜溜地走了出去，大厅里面就剩下陈凡和天王。 天王靠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疲惫地说道：“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大致说一下吧。” 陈凡简短地把事情讲了一遍，然后还拿出了玉简：“详细的报告，我在路上已经做好了，如果还有疏漏的地方，都写在上面了。” 天王沉默了片刻后，才回到：“东西放在桌子上，回去休息吧，任务完成得不错，至于具体情况，你自己知道就好。” 陈凡能感受得到，天王这是精神上的劳累，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集中在一天处理，就算是护国天王这个级别的都有些扛不住，毕竟哪怕是神仙，想问题也是要动脑筋的。 只是这些都不是现在自己能够操心的事情，萌新就要有萌新的自觉，自己在这次巡查中的任务，就是刷完任务，拉了奖励走人，希望大佬不要忘记自己，就差一个任务了啊。 刚刚任务栏清单里面已经变成了23。 回到住所，没想到黄文居然在等着自己。 见到陈凡出现，黄文凑上来道：“这么晚叫你去了那么久，和你说了很多吧” 想起天王最后的那句话，陈凡明白，这是让自己不要乱说，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因为西天门自己的失误，弄的地府要跟着遭殃加班，说出去也不好听。 “没什么，就是问了下上次和地府那边交涉的一些细节。” 说这个，黄文就没兴趣了，在天庭这么久，陈凡也明白一般的天庭人对地府的看法，作为天庭的下属机构，不过就是处理鬼魂的地方，世间万物都在天庭的掌管当中，地府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些高高在上的天庭神仙，又怎么会在意。 陈凡也明白为什么天王会叫自己的一个新人去办这事，自己对地府熟悉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整个巡查队伍中，自己是修为最差的那个，用来对接地府正好，换了其他人肯能都不愿意去。 第二天，依旧是忙碌的一天，西牛贺洲太大了，事情也是千头万绪，陈凡可以肯定，天王手头上面的积压的事情，绝对要比大巡查现场处理的这些多，而且是多不少，巡查现场所解决的，只是一些比较紧急的事情。 陈凡就躲在队伍后面，轮流看着西天门各个部门挨骂，他不由庆幸自己是在接引司，工作单一，任务也不多，没多少挨骂的点。 他整个想法刚刚诞生，就听见天王在叫自己的名字：“接引司的上来。” 陈凡恨不得抽自己一下，瞎想些什么，给自己树旗子是吧，吃瓜都吃到自己家了，这不是贱么。 快步上前，护国天王就开喷了：“我原本以为你们接引司是最让我省心的，毕竟就那么多任务，也不需要和其他部门有什么衔接，但怎么你们也能给我捅出篓子来，” 指着前面的一个镇子：“就是十天前，你们在这里接引一个生魂，人你们倒是接走了，但是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此地的地脉也紊乱了十天时间，地龙翻滚了三次，要不是当地的土地还有点本事，镇压了下来，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一片废墟了。” 陈凡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在接到调令以后，主管把最近一个月的记录都给他看了一遍，在他的储物戒指里面，还有最近十年的记录可以调阅，这可是十年一次的大巡查，主管都不确定天王要翻多久的旧账，只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备齐。 陈凡记得最清楚，还是最近一个月的，十天前，这个小镇，陈凡很快想到 了，是一个叫郭瑜的接引使来的接的，整个接引司中，陈凡对他的印象很深刻，仅次于钱赞，原因就在于这个人的习惯属实不太好，顺手牵羊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那次跟着钱赞来自己的办公室，差点把自己的镇纸给顺走了，这可是从二爷那里顺过来的，这人居然想再来一次。 后面的数次团队聚餐也是，吃完饭，他总要带点东西走。 就是这种习惯，让他在接引司很不受待见，只能是死皮赖脸地跟在别人后面，蹭点东西。 如果是这人去接引的话，那问题就大了，他也是贼不走空的啊，估计是在镇上看到了什么异宝，没多想就拿走了，却未曾想到，那是别人镇压地脉的。 想明白了，陈凡给天王回话道：“此事下官需要去当地查实一下后，再给天王回话。” 天王倒也没有为难他：“去吧，快去快回，然后告诉我处理结果，其他部门费了好大的精力，才把因果确定在你们接引司，我不希望他们再花费同样的经历，去查证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三章 小镇 为其他人背锅，陈凡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但也没办法，谁叫自己是接引司的人，为了集体荣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西天门的大巡查，下面的各路山神，土地早就闻风而动，做好了准备，就怕护国天王来自己地面以后，没找到人，那自己的官帽随时可能丢。他们这些草头神，虽然也算在封神榜上，但确是单列的一个副榜。 他们很多都是当地的精怪c或者鬼仙得道以后，才被封为的山神，土地，所以本乡本土的，也很熟悉。 陈凡还没有进小镇，就见到土地已经在镇外等着了，那身土黄的制服很打眼，让陈凡不禁想起了前世某个小游戏里面的土地神，这衣服不能说有些像，只能说完全一致。 “柳家镇土地恭迎上仙，感谢上仙来帮我们解决问题。”土地的态度异常的恭敬，比当初张判官的姿态还要低一点，让陈凡都有些不适应了。 “不必如此客气，我是西天门接引司的陈凡，受护国天王的委托，来调查柳家镇的地龙翻身时间，能不能给我详细地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原来阁下是接引司的，那更好的，请随我来。”接引使本就是这些下界神仙接触最多的听庭成员，听到陈凡表露了自己的身份，土地公的态度也热情了一些。 土地公把他引至镇边的一个大坑，坑中一片片裂开的土块，表明这里曾经是一个不小的池塘。 “这里是柳家镇原本主要的取水地，柳家塘，这塘于外河相接，老朽在这里上百年了，哪怕是大旱之年，这里也从未干塘，但就在十天前，整个池塘的水突然消失不见，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清楚，事有反常必有妖，也特地注意了一下，就在当天，我感觉到整个柳家镇的地脉有些不稳，果然，第二天小镇里面就地龙翻身了，老朽一直修炼土系功法，对于这种地龙还是控制得住。” “但这十天的时间里面，地龙的翻身越来越频繁，我感觉到，如果再来一次，就以我的修为，恐怕是拦不住了，只能选择柳家镇的所有人都撤离，现在我正在准备。” 说到这，他的语气很沮丧：“老朽在这柳家镇出生，也在这长大，终老，最后侥幸成为这里的土地，本应该镇守一方，但没想到，却连自己家都保不住。” 陈凡还指望着对方给自己带路了，只能安慰道：“没事，你的消息汇报上去以后，护国天王都很重视，这不是把我派过来了么，就是查清楚什么事情，然后从源头上解决。” 土地这时候也振作了一些：“上仙想知道什么就问吧，这小镇上面的事情，老朽不知道的，还真不多。” “那你记不记得，十天前，有一个接引使来这里接过人。”陈凡也不绕弯子，直入主题。 “记得。”土地的回答很干脆：“就是街尾胡家的小孩，唉，他是有些可惜了，多好的读书苗子。” “那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陈凡询问道。 “当然没问题。”土地一口答应了下来，后面又小声问了句：“难道说把人接走，是和地龙翻身有关” 陈凡这边给出的是官方答复：“我现在正在调查，在没有结果之前，我不会说龙翻身和其他有关联。” 土地赔笑连连点头道：“我懂，我懂，我多嘴了，这种事情再没有结果之前，说什么都没用。” 小镇不大，只走了没多远，就到了胡家。 进门后，陈凡打量了一番，这是一个标准的两进四合院，收拾得很规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陈凡感应了一番后，就把目光投向了院子中间的那口井，就只有这里的灵力有些混乱，如果有什么事，一定在井里面。 他首先问土地道：“请问下，池塘干涸以后，镇上打得井都怎么样了。” “一样，绝大部分都干涸了，只有少数几个泉眼还有水，对了，胡家的这口井就有水，而且他们这口是老井，我记得我还是凡人的时候，这口井就已经存在很久了，而且奇怪的是，不管外面是旱是涝，这口井的水位就没怎么变过，一直都是那样子。” 有这么多异状，地方又对，显然是郭瑜这口井里面做了什么，陈凡再对井进行了详细地灵气探查，这一探，可把陈凡惊呆了，这口井的下面水深尽达十余丈，下面还没有地下河，却有如此多的水，让陈凡感觉很不正常。 可惜的是，现在已经十天过去了，以陈凡的功力，根本回溯不了十天前发生的事情，那就只有找证据了，首先就是土地公。 “又要麻烦土地你了，你刚刚说过，你生于斯，长于斯，整个柳家镇你再熟悉不过了，那你知不知道，柳家镇有什么流传很久的传 说。” 以郭瑜的性格，肯定是发现了水井中有什么东西，这才动了心思，可要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却只能从柳家镇的传说中找线索。 郭瑜好歹算个神仙，能够让神仙都心动的东西，那也得是上古异宝之类的，他自己在成为接引使之前，不就是听别人八卦过，某某某收了钱，才让人上来。 这种级别的东西，如果是在井里，那基本会在传说中留下痕迹。 “我想一想，我们这里属于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过客如果要去府城，基本要在这里歇歇脚，所以传说还是很多的。” “那关于水，关于井，或者地脉之类的”陈凡提醒道。 在陈凡的循循善诱下，土地总算是想起来了：“还真有那么一个，你不提醒我，我都记不起来，还是在我小时候听过的传言，后面就没有再听人说过。” “说是盘古开天地后，我们这里原来是一片淤泥地，并不适合住人，但是某天突然天降异石，将整个柳家镇的积水全部增干，才有了现在我们看的小镇。” 就是这个了，这是什么异宝，陈凡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一点，不管传说如何，至少能够镇压柳家镇的地脉。 “打扰土地了，我要找的应该就是这个，边会尽快解决问题，让你们柳家镇恢复正常。” 土地自然千恩万谢，作为土生土长的草头神，唯一的愿望也就是护得这一方水土的安全了。 第八十四章 郭瑜 陈凡把自己探来的信息，都汇报给了护国天王。 “胡闹”天王果断开喷：“这个郭瑜，脑子有什么问题，我记得不是新人了吧，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难道不知道么这种一看就是当地镇灵的东西，也能动，你赶紧去天庭，把东西给我追回来。” 陈凡得令后就直奔天庭，接引司。 他刚进接引司的大门，就遇到了钱赞正准备出去，见到陈凡奇怪地问道：“你不是大巡查去了吗按照以往的惯例，怎么都要三四天，怎么就回来了” “我是来找郭瑜的。” 陈凡肃声道，钱赞人精一样的人物，马上听出来事情不对头，马上答道：“就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好像正在和别人吹水。” 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郭瑜的声音：“不是吹牛，就我这对眼睛，有什么宝贝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当时一进那小院，就感觉到井里有东西，后面一探，果不其然，就是这玩意了。” “别看灰不溜秋的，我可找炼器司的兄弟看过，这是女娲石的碎片，虽然没有补天得那么精纯，但那也是女娲石啊，我这得空了，就去找个手艺好的兄弟，给炼个法宝，以后看家的东西就有了。” 陈凡推门而入，怒喝道：“你既然知道这是女娲石，难道就不知道它在凡间的功效是什么吗而且还是在地脉中温养那么久，你那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脑子就没有想过，你把这女娲石拿走了以后，会发生什么。” 众人见到陈凡进来，也都很奇怪，有人开口问道：“陈凡你不是去大巡查了么” 而被陈凡夹枪夹棍一顿说得郭瑜，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了，陈凡平时在接引司里面都是一副谦逊模样，秉承着低调和苟的原则，就没有和别人红过脸，哪怕是被人占了点小便宜，也都是一笑置之，还没人见过他这样。 “陈凡你说什么呢这东西放在凡间也没用啊，简直暴殄天物，拿走以后，不就是会地脉暴动吗，这有什么，凡人吗，谁没经过几次地龙翻身，习惯就好，而这东西在我手上，那才是物尽其用。” 郭瑜还是不以为然地反驳陈凡。 想起老土地体内那已经为了控制地脉，已近衰竭的灵力，还有被迫背井离乡的哀伤，仅仅是因为眼前这家伙觉得这东西对自己有用，一个镇上万凡人的命运，就被他一个举动，全部改变了。 陈凡已经一再告诫自己，现在自己是神仙了，很多时间看问题的角度也要变，但他实在没办法做到对那么多凡人的命运视而不见，至少现在的他做不到，他也不希望以后的自己能做到。 “习惯地龙翻身让我想想，郭瑜你是山阳城的吧，我怎么不知道你们那里的人已经习惯地龙翻身呢我还记得，你们的那里有一个镇地神牛，那也是宝贝啊，是当年太上老君留在那的，我觉得那东西你们也没用啊，为什么没有神仙把那东西拿了。” 扯到自己的家乡，就算现在是神仙了，郭瑜还是有话说的：“这不过一个女娲石的碎片，怎么能够和太上老君的法宝相比较，而且是太上老祖亲自施法放置，我拿地不过是无主之物。陈凡，你居然那这两个来比较，说话越来越过分了，还有没有点分寸。” 郭瑜试图拿出自己前辈的身份来压制陈凡，或许是一时间没有想到陈凡那吓死人的背景。 这些什么前辈不前辈的，陈凡不计较这些，但既然他落到自己的话术里面，陈凡也不就不客气了。 “无主之物，郭仙友这话用得好啊，你再来说一遍，你拿的东西叫什么女娲石碎片，那是人母用过的东西，怎么会是无主之物人母虽然陨落，但她的意志却已经和天地之道融合在一起，女娲石所落的地方，均代表着她的意志，你现在和我说，你可以随便拿，再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然后再回答我。” 陈凡一番话，直接将郭瑜捅到了墙角，一时还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陈凡一旦开启了嘴炮功能，那是能够把和尚都说动的，前世修炼的杠精大法，在这一世，还真没几个人扛得住。 说不过，郭瑜恼羞成怒，就想教训这小子一番，根本不尊重前辈，但是看到对方一副完全不再怕的样子，他的理智难得上线，平时只是有点脑残，但并不是莽夫，这一下想到陈凡的背景的，那可是三界第一战神啊，就算随便教陈凡两招，那都不是自己能够招架得住，而且打赢了又如何，自己以大欺小不说，还结怨了仙庭人气极高的二爷，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郭瑜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这东西，在上头的时候，就变成单线程，什么都顾不上了，可一旦平静下来，很多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都一一浮现。他现在才想起来，陈凡是去参加大巡查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回来的。 自己也是被陈凡一见面就开怼，搅乱了心神，所以什么都顾不上了，陈凡回来，一定是有事的，而见面就直接说自己，以陈凡平时在工作中的态度，绝对不会这样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是带了任务而来，而这任务不用说，就是他开怼自己的这件事，拿了女娲石碎片。 想通了这些地郭瑜，面色瞬间惨白，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也就是在一个不出名的小镇里面，拿了块石头而已啊，怎么就上了大巡查了，这种事情他也是跟着接引司那些老油子学的，大家谁没有借着工作之便，在凡间办点自己的私事，顺手拿点天材地宝，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这么倒霉。 第八十五章 交还 陈凡看到郭瑜的脸色变化，就明白这人虽然脑残，但并不算太蠢，能在仙庭混这么久的人，也蠢不到哪里去，真正资质愚钝的，现在可能还在仙童境，一辈子仙童境，迟迟不能突破，最后仙体腐朽，随风而去的也不在少数。 “总算想通呢”陈凡戏谑地笑道。 郭瑜完全没有刚刚的嚣张气焰，低声下气的回道：“还请陈仙友告知，是不是护国天王那边知道了什么。” 他还有一点幻想的，自己或许可以用无意拿走糊弄过去，陈凡地回答却打破了他的这个幻想。 “我这里转述的是护国天王的原话，郭瑜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不是新人了，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不知道吗” “那那现在怎么办”顺手牵羊的事情，他确实经常做，但还是有眼力价的，大人物，一些贵重东西，他是不碰的，就喜欢昧下一些小东西，这次的女娲石算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便宜，却没想到一下踢到了铁板上，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了，那可是护国天王，西天门主帅，而且还是大巡查，西天门所有部门的面前说的，光是想一想，就浑身发软。 见对方吓成这样，陈凡也明白了，没必要再说什么，这人的气魄已被夺，一旦没了精气神，所谓的神仙，也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把东西给我，你在此地不要动，听候发落吧。” 听到陈凡的话，郭瑜没有任何反抗，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一块石头，双手奉上。 陈凡看了下，确实黑不溜秋的，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握在手里后，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一下平静了下来，整个人都变得特别平和，果然是女娲石的碎片啊，光是握持就有如此效果，只是它灵气内敛，陈凡只有才接触到以后，才感受到里面磅礴的灵力，虽然不耻郭瑜的为人，但在探宝上，确实有一手。 直到把东西拿到手，陈凡才想起来，护国天王这是给自己布置了个任务吧，自己这算是完成了 也不对，任务框里面依旧23，显然还有些步骤没有完成。 赶到大巡查的地点，天王依旧在喷人，也得亏是神仙，换了是凡人，一天喷上十几个小时，也受不住啊。 这队人惹的麻烦显然不太大，被骂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被赶走处理自己惹下的祸事了，陈凡赶紧见缝插针地走上前道：“天王，按照你的指令，已经把东西取回来了，是一块女娲石的碎片。” “原来是这东西，难怪能够镇压住地脉了。”护国天王都愣了一下，但毕竟是四大天王之一，什么东西没见过，真正的女娲石他都见过。 “既然东西找到，你就物归原主吧。”然后对身边的长史吩咐道：“你记住了，接引司的那个什么郭瑜吧，就按照天规上面的办，我记得是有相关条款的，凡间的东西不能随便动。” “好的，我记下了。” 陈凡也准备去柳家镇，却被护国天王叫住：“你等一下。”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牌，递给陈凡道：“女娲石这东西精华内敛，一般人也发现不了，但这次郭瑜把它找到，惊动了地脉，肯定有些有心人会顺着线索而来，我不想再麻烦第二次，这个你收好，等下把它固定在女娲石放置的地方，我炼制的阵法，应该能屏蔽一些宵小的觊觎，不是修为和我差不多的神仙，也取不走这东西。” 陈凡有些愕然地接过玉牌，他没有想到，护国天王居然会自己这个东西，眼前这个天王，他有些看不穿了，十多万凡人的死亡，他对下属只是罚俸，但为了一个小镇的安宁，却愿意用上自己的阵法，陈凡可以肯定地说，这玉牌要是给一般的神仙，比如说接引司的那帮同事，绝对会被疯抢的，能够镇压住西天门的大神，修为无需多言，他的阵法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回头想想，陈凡也觉得看不穿是正常的，一个人都有两面，更何况是护国天王这种大能，像自己的舅父，陈凡可以肯定，他肯定有身外化身，在外面处理事务，那也经常有不同的面目，护国天王的级别，可不比二爷低多少，有各种不同的面目，处理不同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路胡思乱想，已经到了柳家镇，土地公就站在老地方，基本没动过，伸长了脖子，显然是在等陈凡。 见到陈凡如约出现，笑容不自觉在他脸上浮现：“没想到陈上仙的动作这么快，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吧。” 陈凡当然不会说，这是自己紧赶慢赶的结果，一路上一刻都没有耽误，就属和郭瑜的嘴炮花的时间多了点，当然对方跪得这么快，也节约自己的时间，本来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情的，没想到郭瑜并没有笨到家，自己很多大招都还没有放。 陈凡给土地展示了整件事情 的源头，那块黝黑的石头。 土地公有些激动了：“没有想到啊，传说居然是真的，这就是女娲石碎片了” 但他还是有些迷惑地问道：“这感觉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就是一颗普通功德石头。” 陈凡当然不能说，以土地的修为，根本感应不到这颗石头的本质，只能笑了笑说：“等把它放回原位，你就知道了。” 回到小院内，陈凡直接把女娲石丢进了老井里，这颗看似普普通通的石头，在接触到水面后，就像是有灵性一样，自己往井水中间游去，也让陈凡见识了下，什么叫做天地灵宝皆有灵识。 女娲石归位，那翻动的地脉瞬间平静了下来，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让陈凡啧啧称奇。 土地则是老泪纵横：“太好了，太好了，不用搬家了。” 陈凡完成最后一项任务，把天王的禁制布好，最后叮嘱土地道：“女娲石的事情，就烂在心里，你应该知道怀宝其罪的道理。” 遭了这么大次罪，土地公哪能不清楚，连连点头：“老朽对谁都不会说，这里有什么东西，我已经不记得了。” 第八十六章 旧案 完成了咸鱼系统的任务，拿到了修为奖励，陈凡又成为巡查队伍里面的小透明，跟着东奔西走就可以了，接引司也只有那么一个郭瑜，所以基本没有他什么事，倒是倒霉的黄文，因为监察司的事情，被问过几次话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监察司要管的事情太多了，哪个地方不出那么几个邪祟，要不然猴子也不会和几个妖怪一起扯出大圣的旗号了，就算是神仙，也有管不到的地方，而且就算是妖怪，石猴那种没什么危害，圈地自萌的，你也不能随便就把人抓起来，总要给其他生灵一些发展空间。 监察司被骂的地方，大部分都是这样，有些妖怪没能及时汇报，造成了危害以后，其他部门就来告状，最后锅都是落到了监察司的身上。 陈凡听了这么多天算听明白了，监察司和凡间这些妖怪，还有各种地下势力都有一定的默契。 从和黄文断断续续的聊天中，陈凡知道，监察司为这些势力都建立了档案，并定时跟踪，而这些势力的义务就是帮助清理一些违反天理的邪祟，那他们和监察司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天很轻松就快混到头了啊，陈凡注意到马上快日头西落了，尽管黑夜对这些神仙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天王习惯了白天处理公开的事情，至于一些比较小的问题，就晚上把人叫到自己的帐篷处理，这太阳落山，就标志着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了，天天跟在身后，哪怕是听天王喷人，也是很累的。 陈凡却注意到，此刻的黄文有点异常，平时都说说笑笑的，此刻却面色严肃，一言不发，这马上要下班了，紧张些什么。 难得看到黄文这副表情，陈凡忍不住问道：“黄哥，这是怎么了，突然变成这样子。” 黄文语气中不带一点情绪：“马上到地方，你就知道为什么了，等下多听c多看c少说或者不说话。” 能够让黄文都郑重对待的事情，可见其重要性，陈凡也不再多言，只是跟在身后，然后他感觉整个队伍都安静了下来，准确地说，是一种沉默，让人压抑得沉默。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护国天王来到一个小山包上。 整个小山包，光秃秃的，全是岩石，唯一的标识，就是上面竖了一座一人高无字碑。 一行人等，行至这里，戴帽子的，默默地摘下了帽子，没有戴帽子的，都垂首不语。 护国天王的声音很低沉，丝毫没有平时那种喷人时的中气：“大家都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一百八十年前，我西天门处理异常事务的两千天兵天将，在此被人全部伏杀，凶手还很嚣张地将所有的尸体摆放整齐，等我们来收尸，此役，我失去了两千忠诚，能干的好下属。你们失去了两千朝夕相处的同事。” “这一百八十年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追查凶手，这件事，是我们西天门的耻辱，也是刻在我们西天门人心中的仇恨，我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众人齐声高呼，陈凡跟着一起喊，看了眼身边的黄文，他更加激动，额头上面的青筋都开始暴跳。 此刻陈凡的内心还是处于震惊中，两千天兵天将，这是谁干的并且连线索都没有留下，以护国天王的本事，现在都没有追查到线索，幕后黑手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啊。 而且为什么要袭击天兵天将，能够有能力将这两千神仙一举歼灭的，自然是不会图他们的装备，而天兵天将只是天庭最基础的武装力量，整个天庭有数百万众，两千对于整个天兵天将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陈凡能够猜到的目的就只有两个了，一个是对天庭示威，可从护国天王的话语中得知，没有人对这件事情负责，现在的天庭也没有明面上的敌人，三界之中，只有天庭这一个官方机构。 那剩下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泄愤，只是不清楚是针对天兵天将，还是西天门，抑或整个天庭，要不然不会干出这件事情。 “整个大巡查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不再安排任务，长史会把当年整个事件的调查记录发下去，虽然这些东西，很多人都看过，但我还是希望诸位能够集思广益，在这一天的时间里面，找出点有用的线索，哪怕是多一点都好，如果一天找不到，资料你们留着，平时多看看，有什么线索，可以第一时间找到我，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给出最大的奖赏。” 以西天门的老大说出这番话，看得出，这口气已经郁结在他内心很久了，念头不能通达，估计都要影响到平时的修行的，只有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天王的修行才能更进一步。 资料很快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陈凡也能了解整 件事情的真相。 时间回到一百八十年前，在天庭，时间很宝贵，也很宽松，你如果醉心修炼，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你如果只是想当个逍遥仙人，管好自己事后，就四处潇洒，那时间也很宽松，几百年，一转眼就能混过去。 当年的那些仙人，现在很多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所以今天这些神仙才会如此悲伤，大家都在西天门共事，不管有什么恩怨，那都是同一战线的兄弟。 当天，首先是监察司收到消息，发现有妖祟作怪，预估起码是天仙级别的大妖，如果不及时处理，极有可能影响当地的灵力稳定。 按照惯例，监察司启动了应急程序，和西天门的驻军联动，调兵前往收容。 从记录中，陈凡还看到自己熟悉的名字，黄文，当天去军营联系的就是他。 依照一般流程，其实黄文作为联系员，也是需要一同前往，毕竟天兵天将只负责武力方面的问题，差事终归是监察司的，事件的记录，还有后续操作，都应该是监察司负责。 第八十七章 当年 很不巧，当时黄文手头上还有另外一个案件需要跟进，正是紧要关头，在联络驻军后，就找了另外一个同事去跟进，却没想到，这一个决定，让他和同事两个人的命运翻转，陈凡推测，以黄文的性格，估计这也是他最耿耿于怀的地方，宁愿倒在这个小山包的人是他，也不愿意同时代自己受过。 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正规流程来走的，面对天仙级别的妖怪，如果是击杀，一般派出五百编制完整的天兵天将就够了，但是自从西天兴起后，现在一般对于这种大妖都是以收容为主，毕竟太过强硬，会将这些妖怪逼向大雷音寺一方，那边正是用人之际，有能力过去就有位置。 如果要生擒，则需要两千编制的天兵天将，而且配备完善，都是经常和监察司配合，多次进行过类似的任务。 在资料后面，还附着两千天兵天将的名字，一个不少，看着这长长的名单，陈凡也感受到了压力，首先自己苟是没错的，这上面的神仙，随便拿一个出来，比自己强，那是起码的，其中不乏天仙，甚至有几位进一步快进阶到玄仙，可以担任天庭的一些杂牌将军了。 将这些人的战斗力量化一下，就是基本可以在西牛贺洲横扫，凡间的修仙者，没有能够和他们对抗的力量，天庭也是为了稳妥，所以才选择了这种大编制。 他们出发前，也没有想过，这是一条不归路，不光他们没想过，天庭所有人也没有想过，看似如此庞大的一支力量，会全军覆灭。 队伍出发后三个时辰后，才有人发现问题不对，这种下凡作战任务，除非是大规模的对峙，一般天仙级别的巨妖，最多也就是一个时辰能够收容，而如果出现僵局，那也会人来回报，要求增援。 现实是这两千人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首先派人进行搜寻的就是监察司，他们对下凡的成员有要求，每两个时辰进行一次汇报，他们监察司有特有的传讯工具，能够在两界进行信息传送，定下这个规矩，也是方便总部这边进行信息记录，随时掌握动态。 任何监察司的成员，都必须严格执行这个要求，显然竟然有三个时辰没有回报，大家心里都有不好的预感，神仙有不好的预感，那多半事情出了岔子。 而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就是黄文，他手头的工作刚刚完成，听说要去探查相关人员，他抢先接了任务，那位同事是代他去的，黄文心中有一种责任。 接下来的文字，用一种详尽到近乎残酷方式，记录了黄文看到的一切。 两千人，从头领到下面的士兵，所有人被整整齐齐，被按照他们的官阶高低，摆放在小山包的向阳处，而不属于天兵天将的监察司人员，则被另放一边。 阳光之下，两千人无声无息地躺在山坡上，就像是熟睡过去一样，他们的武器都被好好的放在自己身边，仿佛下一秒就能愤然而起，抗击敌人。 黄文自己的描述，当时他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两千人不去捉妖，怎么都躺在这里晒太阳了，心里并没有多想，只是很诧异。 但当走进了一点后，黄文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凉，他自从上了仙界，修了仙法，寒暑不侵后，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在凡间数九寒冬天里，光着身子在大雪中行走一般，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冻住，不能流动了。 这些躺倒在地下的天兵天将，身上已经没有了熟悉的灵力波动，那是他们身为仙人的象征，现在连这个都没有了，只有一种解释，留在这里的，只是他们的躯壳，他们的灵魂不知去向。 黄文愣了好大一会后，才手忙脚乱地拿出通讯器，对着里面喊道：“死了，死了，他们都死了，快点派人过来，人越多越好。” 总部留守人员也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死了，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两千装备，编制完整的天兵天将，你要说他们死了，怎么不干脆说你自己死了好一点。他刚准备呵斥黄文，却听到黄文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你们快来啊，整整两千人啊，都躺在地上了。” 黄文在监察司可是个新闻人物，性格乖张，但修为不低，大家也都听之任之，所以让他的性格有些跳脱，平时看待事物就很乐观，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竟然快哭出声了，这边才知道情况不对，急忙追问道：“你再说清楚一点，什么叫他们都死了，那可是两千天兵天将，你给我描述得清楚一点。” 总部这边还是不信，如此庞大的一支军力，就这么没了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啊。 黄文的言辞都快有些错乱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快点派人过来，另外护国天王，保护司，后勤司，随便什么司，只要是能叫上名的，都叫过来吧。” 如此语无伦次的话语，让总部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第一时间派出 了接引人员，然后向护国天王进行汇报。 天王在知道整件事后，高度重视，亲自上阵，前往事发地，作为西天门的头号战力，当这件事情还是作为怀疑的案件报上来时，他就已经清楚，这不是怀疑，事情已经发生了。 一行人以最快的时间赶到现场时，所看到的就是差点让黄文崩溃的场景，那两千人中，不乏在场的死党，好友，现在都静静地躺在那里。 本以为自己已经心硬如铁的神仙们，不少当时都红了眼眶，成为仙人以后，他们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有见过身边人的死亡了，久得让他们忘了，天庭的这些神仙也是生命，只不过是能量形式更高的一种生命，让他们能够尽量延长自己的寿命，但终究有一天，整个身体会腐朽，化为天地间的一抹灰尘。 第八十八章 追查 越来越多的天庭人员赶到了现场，最后连玉帝都下凡，天庭已经很久没有遭受过这种级别的损失了，以往在各种工作中，偶尔会有一两个人员损失，那都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可是两千人，整整两千装备完善的天庭军团，就被人全部撂在了这里，这件事情已经震动了整个天庭，在报告中陈凡还就见到了自己舅父的身影，他和哮天犬也参与到事情的调查中来。 天庭在那一刻，前所未有的团结和高效，部门间的扯皮就完全不存在了，在第一时间，成了一个调查组，对整件事情进行梳理，排查，找出谁是这幕后黑手。 这次的事情可谓是触动了天庭的底线，天庭内部彼此之间的竞争，可以算是良性的，大家共同进步，但现在有人把天庭的人杀了，还摆放得整整齐齐来示威，这换了那个天庭的神仙，都不能忍。 调查组首先调查的是消息来源，监察司是应该收到大妖的警报后，才开始做事，这个警报是由监察司布置在西牛贺洲大量的探测阵法所发送的。 这些阵法都是天庭内部经过多年的研究发展出来的，可靠，安全，出问题的机会很小。 在收到警报以后，监察司并不是在第一时间就调动兵力，而是按照程序，先对消息进行复核，在比照了附近几个探测阵法的数据，还有监察司在当地布置下的地头蛇消息，都可以肯定，这个消息没有错，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接下来就是监察司发布调动令，然后军营这边进行配合，派出相应的人员，整体进行联动。 这些流程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一直到出兵，都是走的正规流程，从文件，程序上面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完美无缺，直到出事。 专案组分为两队，一堆在进行案件的文字梳理时，另外一队则在现场调查取证，对尸体进行检验。 一般来说，现场如果有二爷和大黑狗一起出现，那基本上线索就出来了，破案只是时间问题，陈凡在李然案中就见过一次。 这次确实基本外的那极少数几次，二爷和大黑狗，在最后的报告文件中指出，现场除了两千天庭人员所遗留的灵力以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灵力波动，为此，二爷派人找到了这两千人留在天庭的遗物，让哮天犬进行一一比对，看看有没有偏差的地方。 最后得出的结论，从他们的角度上来说，不能确定现场有没有出现过其他人，但是却可以证明，所有的人，都是活着来到这个小山包上，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暴毙在这里。 验尸的人也有了结果，结论是外观无伤痕，仙法探查后，身体内部没有发生病变，按照他们的结论，这些人就好像是在草地上面晒太阳，突然睡过去了一样，所有人身体都保存得很好，唯独缺了一个关键部分，灵魂没了。 现场的调查就在这里陷入了僵局，没有任何的线索，哪怕是在场的诸位都有通天彻地之能，有几位举手投足间甚至能够平山岳，移河湖。但是却查不清，这些天兵天将是因为什么而死。 这里是最令陈凡困惑的，二爷的本事，他在清楚不过了，要说预判未来，可能有碰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但要是说阅读过去，天眼实在太好用了，你的一切在二爷面前，基本是透明的，除非他不想感应。 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让二爷都看不穿过去。 陈凡快速翻阅到二爷的记录，这里面二爷还是很尽职地描述了自己看到的一切，在到达指定地点后，天兵天将按照以外的办法，先列好队，点卯，然后开始办事。 却未曾想到，这些人刚刚站定，所有人就像是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掉在了地上，而且所有人倒的姿势都是一样，仰面朝天，在二爷的描述里面，这些人几乎是同时倒下的，周围并没有出现其他智慧生物。 在二爷的记录后面，还有专案组人员备注，因为二郎神君的描述，我们随后又进行了多次的毒物测试，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药物残留，所以至少可以肯定，如果是被人下了药，那肯定是天庭都没有发现过的毒药。 随后专案组还找了天庭其他几位预测大师，另外三个人给出的东西，和二爷是一样的，只不过细节有些许不同，都能证明，这些天兵天将，都是没有外力的作用下，自己倒的。 这种线索被一个个找出来，却被一个个掐断的感觉，别说专案组，就算是看卷宗的陈凡，都觉得心累，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侦破的方向，他们作为神仙，仙法，神通大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现场探查没有什么结果，文件梳理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想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妖在哪里，阵法没一一检查过，并没有发现问题，然后给监察司确定消息的来源也被翻了出来，这 个地头蛇是当地的一个树妖，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发展成监察司的下线，给监察司提供各种线索。 它区区一个小妖怪，被十数个玄仙团团围住，什么都招出来了，它要是敢不说实话，这些神仙大把办法让它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神通。 它的口供也简单，自己在附近确实感应到大范围的剧烈灵力波动，按照它的估计，应该是大妖级别，刚好监察司的问询也下来了，它就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呈报上去。 查到这里，整个事情已经有了一定的脉络，首先可以肯定，不管有没有天仙级别大妖，至少有人模拟了大妖的灵力波动，而且是没有被天庭所记载的灵力波动，来吸引天庭的人员过来。 能做到这一步并不算难，报告里面那些调查人员都承认，自己也有这能力。 难的是在下一步，让整整两千保持戒备，编制完整的天兵天将，无声无息地消失，准确地说，是无声无息地失去自己灵魂。 第八十九章 毫无头绪 陈凡看完整份资料，就一个感觉，这完全是无头公案啊，天庭已经投入自己最大的力量，以二爷加大黑狗的组合，都找不出线索的案子，自己能做什么，而且这一百八十年间，天庭其他人不知道，至少这两千人的直属上司，护国天王，没有一刻放弃过追查，因为在这资料中这一百八十年，一直有资料补充。 护国天王几乎考虑到了所有的可能，就连遇难这两千天兵天将的生平，他们在天庭的社交圈，都被记录了下来，以供别人分析。 陈凡也看完了这些人的记录，完全没有一点头绪，这些人就像是天庭里面见过的那些普通神仙，平常所能接触的，也就是身边的这些朋友，自己这种能够见二爷，见到玉帝的那是异类，很多人在天庭一辈子，可能见过最高的官，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没有沾惹到大人物的因果，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找他们麻烦。 综合分析下来，他们之所以殒命，就只有一个原因，有人要泄愤，报复天庭。 调查组的人当然也想到了这点，天庭作为三界最高管理机构，得罪的人不算少，现在和西天就一直有摩擦，就算是和神龙，也只是互相雇佣的关系，至于消灭的地下势力，闹事的大妖，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更是不计其数，这些都理论上有动机来策划这件事情。 天庭这一百八十年就是在排查这些线索，几千年的时间，需要一一梳理，工作量何其巨大，就算是天庭的神仙，靠着仙法神通，忙到现在，也只是追查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未来可以预见的时间里面，还会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看完玉简里面那数十万字的记录，陈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太费脑子了，里面记载的东西包含得太多了，很多都超出了陈凡现在的认知，现在自己不过一个刚入地仙境小菜鸟，突然窥得大罗金仙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差距太大。 这件案子，就不是现在自己能够插手的事情，自己的上限，也就是解决天庭和西天的接引矛盾，这种靠耍耍小聪明就能解决的问题上。 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一旦选择了放弃，特别是在还没有深入的情况下，就知难而退，整个人心情都舒服了。 这个时候陈凡才有时间来看看其他人，周围的人在拿到资料以后，都在全神贯注地阅读，很多人都是当年的亲历者，这份文件肯定都见过，而且详细地阅读过，但却依旧想从里面找到点什么。 尽管现在是月上中天，却依旧没有一个人露营。 陈凡也不能当这第一个，掉头看了看身边的黄文，相处这么多天了，还没有见过他如此认真的模样。 从卷宗中也看得出来，整件事情中，黄文可以说是唯一的幸存者，可想而知他的心理负担比其他人还重。 陈凡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一直在队伍里面逼逼叨叨，身边的同事都听到了，就主事偶尔在说得太过分的时候管一下，其他时候都听之任之，或许就是经历过这件事情以后，他的心里始终过不去那道坎，所以才有了现在这种性格，大家都见怪不怪，都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有什么不爽的，说出来总比装在心里好。 在大家都在埋头阅读的时候，陈凡这种探头探脑的行为就显得格外突出，站在队伍前面的护国天王，一眼就看到了他，对陈凡招了招手。 陈凡有些不确定的左右看了下，发现就自己和天王对视，然后指了下自己，确认护国天王没有叫错。 天王点了点头，陈凡没办法，只好上前，早知道就看东西啊，四处看什么了，显得自己很特别吗。 “陪我走一走吧。”陈凡怎么感觉这句话自己以前听过，二爷不就是没事就要自己陪着走一走，然后把自己当垃圾桶，发一堆牢骚，怎么这些大人物都是这个性格。 心里吐槽，脚步还是要跟上，终归是自己的大统领，总要陪好的。 “看来你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啊。”天王一边散步，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到。 陈凡只能答道：“案卷里面记载的信息很详细，但我的实力太低，很多东西现在都看不出来，再给多一点时间，随着修为的进步，有些东西应该也能看穿了。” 护国天王摇了摇头：“没用的，以我现在的修为，居然连他们的死因都查不出来。” “我听说过很多你的事情，也知道你在行云布雨的协调，还有和西天的矛盾解决上起到的作用，原本以为靠你不一样的思路，能够提供一些线索，却忘记以你的修为，还有阅历，很多事情不是你现在能够看透的。” 陈凡没想到，护国天王给自己的评价这么高，至于自己在行云布雨中起到的作用，说是保密，却成为天庭公开的秘密，随便一个人都知道。 “天王谬赞了，以我的能力，也就能解决这些小问题，今天你给的这个案子，牵扯实在太大，那些去世的前辈，无论哪一个，修为都比我精深，想要探查这件事情，我觉得时间，经历，运气缺一不可。” “对啊，现在就缺少那样一个契机，能够让我们穿过迷雾，看清楚真相的契机。”护国天王也赞同陈凡这番话。 “我希望你能够保留这份卷宗，我会陆续把收集的情报，都交到你手上，现在天庭的年轻一辈中，我见过最有可能解决这件案子的，就只有你了。” 在陈凡没有准备的情况，一个无限期的任务就这样甩在自己身上，如果可能，他只想对天王大声说句，这个看重，请你收回，这种毫无线索的案子，谁爱接，谁接，不要找我就好啊。 护国天王继续说道：“一百八十年了，这两千人始终是我心头的一个结，没办法过去，我也清楚，或许在修炼上有些天赋，但是论起查案，不是我的专长，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陈凡或许有很多理由来推迟，但当身为四天王之一诚恳拜托自己时，他清楚，自己没办法推辞了。 “好吧，我只能说尽力而为，而且不会放弃。” 护国天王满意地笑了笑：“这样就够了，多谢。” 第九十章 巡查结束 第二天，所有人都在翻阅资料，陈凡既然接受了护国天王的委托，也只能继续阅读卷宗，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出一些线索来，但结果还是那样，一无所获。 这一整天，陈凡都没有见到黄文，他就闷在帐篷里没有出来，直到晚上，扎营完毕，准备回天庭时，总算见到了他。 黄文的精气神，和一天前完全不一样，整个人就像是被收敛进鞘的利刃，锋芒尽藏，根本不是那个外向热情地黄哥。 对方见到陈凡，还是和以前一样，凑了上来，只不过语气再不轻佻，而是沉声说道：“我知道，护国天王已经将调查的任务交给你一部分。之前天王也把这项任务交给过很多人，但这么多人之中，我觉得你会是有机会破案的几个人之一。” 护国天王把这任务交给过别人，陈凡可以理解，连自己这种刚入天庭没有多久的小菜鸟都被托付重任，就可以理解这位天王有多病急乱投医。但是没有想到，黄文居然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这些天里面，一般他都是倾听者，听黄文在那里天南地北的胡扯，自己只是附和几句，这就给人留下印象了。 黄文也看出了陈凡的疑惑：“是不是觉得我这几天一直在单方面的说些天庭的八卦，两个人并没有真正的交谈多少，却知道你可以相信。” 都不等陈凡回答，他自己回答道：“其实说来也简单，你看到我身边的同事没有，我很清楚，他们都是因为那件事情让着我了，却没有人愿意和我好好的说说话，甚至连倾听都做不到。只有你，虽然是晚辈，但是在这些天里面，我看得出来，你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任何时候都在仔细倾听，这种性格，我很少在你这种人身上见过。” “你身为我偶像的亲属，陛下都亲自召见过的仙人，换作其他人，或许早就飘到不知道哪里了，比如说某三太子，本事是真高，但是那眼睛，也是从来不看地下，只看天上，唯独你，依旧保持谦逊。所以我相信，那些传说中协调了行云布雨的矛盾，解决了西天和天庭多年的小摩擦，这些都是真的。” “天庭并不缺少做事的人，但是却很缺少动脑子，和有能力推动自己的想法的人，你就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拥有这些特质，我觉得，你有解决这个悬案的可能，让我的那些兄弟能够昭雪。” 说到最后这句话，黄文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毅。 黄文的话再次证明了一件事，天庭这些神仙，就没有省油的灯，就算在胡扯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观察陈凡，用这几天的时间，装疯卖傻来了解一个萌新，这个套路不可谓不深。 陈凡只能在心中默念，还好自己时刻谨记苟字诀，不要张狂，这才算是给人留了个好印象。 黄文依旧在说着：“我既然认可了你，那有些事情，我就可以直接和你说了，很多在这个报告中无法体现出来的东西。” 大部队这个时候已经在准备打包回府了，黄文也是在边走边说。 “你应该知道，我是这件事情的幸存者，也是第一个目击证人，应该说现在天庭所有人当中，没有人比我对这件事情的感受更深刻，在事发后的一个月中，我都在接受调查小组的问询，然后那段时间的记忆，在各位大能的神通之下，已经被固化了，到现在，回想起那段时间，所有的一切，细节，我都能回忆起来。” 黄文的语气很平淡，但说出的却是一个令人悚然的事实，那一天内发生的记忆如果过于真实，很有可能侵占人的正常意识，这些真实的记忆，会在你脑中不断回放。 陈凡现在有些理解黄文了，经历过那段惨痛的一天后，还要不断的看回放，换了另外一个人，下场极有可能就是心理崩溃，毕竟哪怕是仙人，也是有自己承受底线的，否则天庭也不会有被自己的心魔入侵而堕落的例子。 这时候，陈凡只能心悦诚服地说一句：“黄兄，你了不起，辛苦了。” 黄文淡淡笑了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习惯了而已，也谈不上辛苦，这些是我应该承受的。现在我和你谈的是没有记录在案卷上的内容。” “其实那天我身上还有任务，没有去那个小山包，心中是有一些预感的，想要他们等一下，我忙完了以后，就一同前去，只是这种预感并不强烈，而且当时我也是初入监察司，比你现在的修为没有高出多少，并没有能力去阻止一个两千人的部队执行任务，既然流程已经走到，那就必须要开拔，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耽误两千人的时间。” “我不确定其他人是不是有这种预感，但是以我当时的修为，都能感觉到不妥，其他人应该也有这预感，最令我不解的是，这些预感，在事发后，通通地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可能也正是 因为这种原因，我的这段证词没有被记入到案卷当中，如果要不是我被那么些大能固化事发前后二十四小时的记忆，这种细微的感觉，我不会回忆起来，我希望这个线索对你有用。” 陈凡郑重地答道：“这种已经一百八十年的悬案，任何一条线索都是有用的，至于有什么用，需要慢慢地去摸索，我不能应承你一定解决这个案子，但我能答应的是，在以后的时间里面，我会尽力来搜寻线索，不管时间有多久，也不管要多深入，现在我不明白的事情，随着我修为的进步，以后会明白。” 黄文这个时候才恢复原来那个模样，哈哈大笑道：“这才对吗，以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希望以有朝一日你能够解除我内心的疑惑，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监察司就在你们接引司的隔壁，我会尽我的全力来帮助你的。” 话说完，一行人也到了仙庭，解散，此次大巡查宣告结束。 第九十一章 后续波澜 第二天，陈凡一回接引司，就被钱赞堵住了。 “你把郭瑜怎么呢那小子在你走后没多久，就直接护国天王府衙上的人带走了，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来。” 陈凡没想到天王下手这么快，那边刚跟长史说了，这边就已经动手，但钱赞这个问题，他还真回答不了，自己关心的是小镇的安危，至于郭瑜这个始作俑者会受到什么惩罚，那就不是自己关心的事情了，谁管他啊。 “那天我和他的对话，你应该也知道了，他自己犯的错，与我无关，我也无权处置他，只要天王有这个资格，郭瑜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他咎由自取。” 钱赞点头道：“你说得没错，郭瑜那小子确实人憎鬼厌的，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栽在这上面，也是不开眼，明知道这种在地脉里的灵物，都已经和地脉融为一体了，多少带点镇压的效果，哪能随便动的，想顺手牵羊，也要找个方便点的东西拿啊。” 陈凡不置可否，郭瑜这件人，不值得放在心上，柳家镇安稳了就好。 他没有答话，钱赞却没有走开，而是跟在身后，一直进了办公室后，神秘兮兮地说到：“你们这次是不是去了那个小山包，然后回顾了一百八十年前的案子。” 见陈凡盯着自己，钱赞赶紧解释道：“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那个案子本来就很轰动，上一次的大巡查，他们也停留了一天，专门研究了案子，这次想必也不会例外，我就是有些好奇，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陈凡摇了摇头道：“并没有什么新进展，另外你也知道，在天庭，好奇心强并不是什么好事，知道了一些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反而沾惹了因果，反而会害了你。” “这个也知道，我不是相信你么，你总不会害我吧，一百八十年前，我当时就在接引司，而且那个一同前往的监察司同事，大家还一起喝过酒，天兵天将中的不少人，也都是打过照面的，根本没有想过，就一天的时间，再也见不到面了，仙庭把他们运回来的时候，整个西天门全部站满人了，大家都是来迎接他们的。” “接回来”陈凡反问了一句，想到了一个可能：“你是说那些人的遗体现在都保存着”这个在案卷里面并没有记载啊，可能上面主要侧重的现场的记录，还有专案组的分析，对于这种天庭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并没有浪费笔墨。 钱赞地回答果然是这样：“那是当然，整件事情都还没有完结，这些人的正义没有得到伸张，是肯定不会入土为安的，都被那些大能利用神通将遗体封锁，如果案情出现新的进展，再可以进行比对。” 这一刻，陈凡内心有冲动，自己去看看，当年头只是过了一遍，就打消了，当年可是舅父参与的证据收集，再加上大黑狗，他们两个都没看出什么异常来，自己凭什么就能有收获，就凭勇气，看来还是得向二爷问一下，或许舅舅九黎推荐自己去大巡查，就有想让自己参与这个调查的成分在里面。 钱赞见陈凡不愿意多说，也清楚原因，上次大巡查回来的接引使，也是瘫了几天。 “我也是心急，没想到你刚刚大巡查完，你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问题，我们以后再谈。” 钱赞走后，陈凡总算是清净了，昨天回来以后，什么都没想，直接倒头就睡，二爷的帐篷虽好，安全性，私密性都够，但毕竟是荒郊野外，说什么也比不过自己的小窝，窝虽小，但是睡得安稳。 现在才能清点起这次大巡查的得失，首先最大的成果自然是完成了咸鱼系统的任务，那可是二十年的修为，都快赶上自己来天庭的年限了，另外还刷高了护国天王的声望，要不然最后天王不会单独给自己任务，然后和自己谈心。 现在打开声望表，一片赏心悦目的绿色，看得真顺眼，特别是黄文的单人的声望，归属在监察司下面，已经快到崇拜了，可以说是除了二爷以外，声望最高的一个。 在他一个人的拉高下，整个监察司也到了尊敬，过去办点什么私事是肯定没问题了。 因为护国天王的几次点名，让所有人都认识了这个接引司的火红新人，一大堆声望被刷了出来，而且基本到了友好，这就有面了，以后去哪里，都认识陈凡。 唯一遗憾的是，这种有面和自己的低调背向而驰，而且也不符合咸鱼系统的名字，平凡之路啊，越来越弄不清这个系统是怎么想的了，自从上次自己明白苟的含义后，咸鱼系统再没有出过声，也丝毫不提升级的事情，好歹给自己一点提示啊。 大巡查过后，咸鱼系统又恢复了自己的本色，今天的任务就是静坐一小时，奖励，惯例的降低存在感，按理说，这个被动技能已经很给力了，上限已经到快到天仙高阶，奈何自己接触的都是一 些无法用境界描述的大能，就二爷那本事，你要说他是个大罗金仙，太白老儿会一口水啐死你，十个太白金星的战斗力绑起来，都不如二爷。 无用归无用吧，聊胜于无。 陈凡还是和以前一样，下班后就溜达到二爷府上，蹭晚饭，加谈事情。 初入地仙，陈凡还是需要定期摄入能量，而到二爷这个层次，吃不吃饭都无所谓，能在餐桌上，纯粹就是陪下陈凡。 吃饱喝足后，进了二爷的书房，陈凡直接开始询问当年的事情。 “一百八十年那个事情，这次大巡查护国天王给我们发了资料，然后着重跟我说了下，想让我追查这个事情。” 二爷爷说了实话：“这也是我让你参加大巡查的本意，当年我没有查出来，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从另外的角度来看整件事情，就像你在以前做得那样，跳出思维桎梏。” 第九十二章 二爷视角 “既然你今天说到这个，我就给你讲讲卷宗上面不一样的东西。” 二爷索性也放开了，既然想别人解决问题，那就把话都说清楚。 “案卷上面有的，我就不多说了，那天听闻事情发生时，我还在东胜神洲处理事情，得到消息，就马上返回天庭，再赶往事发地点。” “等我哮天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闭了，西天门的奎木狼正带人进行现场搜索，而护国天王则是在清点人数，整体现场就是第一目击证人，黄文所看到的那样，没有动过。” “给我的第一感觉，那就是整齐，所有到天兵天将都整整齐齐的，我马上进行了回溯，看到的景象，你在卷宗中能看到，我可以断定，天眼回溯看到的一切，并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就是当时真实情景，所以当时我给出的推断，这些人都是中了毒。” “这个意见也被调查小组采纳，但是天庭用尽了办法，却没办查出来，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因为身体内查不出毒素残留，也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所以中毒也只是一个猜测，我们唯一确定的也就是死因，灵魂被剥夺，所有人都魂飞魄散，就留下躯壳。” “当时的我，可以说是在三界之中，见识过无数诡异场景，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你现在是地仙，应该明白仙人的灵魂强度如何，就这样两千人，能在无声无息间被人取了魂魄，而且还要瞒过天庭所有人，我完全想不通，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二爷说出这话，几乎就相当于认输，承认自己不能解决这件事情，这对于三界第一战神来说，也是个艰难的决定，这话说出口，也就代表着，把重担交到了陈凡的肩上，让他倍感压力啊。 现在自己可以说是肩负了舅舅，护国天王，黄文，这三个人的期望，都希望自己能够破案，这不仅仅是希望，更是沉甸甸的负担。 陈凡能做的，就是仔细考虑周全每一个细节，用自己来自前世的思维，来看有没有突破口。 马上陈凡就拿出了一个意见，也是根据前世相关事件的合理猜测。 “舅父，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这两千人里面，有人犯下了这案子。” 二爷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个，只是没有写在卷宗中，但我们确实考虑过，你们现在拿到的最新版资料里面，也应该有对所有两千人的背景调查，这里面就有玉帝和护国天王，一直在推动c保障调查的进行，他们坚持了一百八十年，慢慢堆积出来的结果。” “我们当年没有这么细致的资料，也没有那个时间，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对两千人的营房，住所，还有他们的储物戒指进行了搜查，都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这个疑惑被搁置了下来，你或许能够从那两千人的背景调查中查出点什么，全凭你的本事，我能做的，就只有给你资讯，还有各种资料调阅方面的便利。” 陈凡差点就直接吐槽了，怎么你们几个人都是这样，资料随便要，有用的我这里没有，全靠你自己发掘，这不等于就是把一个线团丢在自己面前，然自己慢慢整理吗。 心里诸多的不爽，在两千条性命面前，就算不了什么了，别人信任自己，那自己就要给出相应的回报。 而看过这么多卷宗以后，陈凡在内心已经慢慢形成自己的想法，首先，以天庭如此庞大的能量，居然一点线索都找不到，这本身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天庭上百的仙人，各种神通不计其数，总有些稀奇古怪的，在这种情况下，陈凡敢说，这件事，哪怕是满头包做的，也绝对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没可能的。 仙庭众人找不到线索的主要原因，还是根本不相信自己内部有二五仔，而且愿意自我牺牲，拖着两千人一起同归于尽，他们是没有见过自己前世那些绝望的恐怖分子，人在极端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举动，都是正常的。 二爷所说的内部进行了调查，陈凡估计就只是走了个过场，并没有进行深入，现在最有价值的线索，陈凡估计就藏在这些人的背景调查中，里面应该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自己的这个想法，陈凡决定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都不和二爷交流了，就如二爷所言，现在天庭的其他人，思维已经有了定式，就只有自己这种有着两世记忆的，才能跳出这个框框来看问题了。 咸鱼系统发挥了关键时刻必搞事的光荣传统，突然跳出了个任务。 “解决一百八十年前的悬案，奖励，三十年修为。” 三十年陈凡眼睛都瞪圆了，系统什么时候这么大放水了，有这三十年，自己的那可怜的小修为，都快翻番了，而且能尝试着冲一下天仙境，那对自己的实力也是巨大提升。 被巨大奖励冲昏了头的陈凡，看 到任务后，才冷静了下来，甚至可以说被冷冻了，自己是在极力地解决这个案件，但并不代表自己真的能够解决，一百八十年，天庭多少惊才绝艳之士，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就自己这个小小萌新就搞定了，开什么玩笑。 但是考虑到咸鱼系统历来不发布自己完成不了的任务，陈凡的内心还是有点小期待的，难道说未来会有新线索出现，那就确实能够完成这任务。 关键是，咸鱼系统发布任务，什么时候管你同不同意，从来都是任务往你脸上一怼，你爱接不接，不完成也没有惩罚，咸鱼气质尽显。 二爷见陈凡半天没有说话，只能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你的意见是对的，那也可以，去找资料证实吧，不管是我这里，还是护国天王那里，都会提供必要的帮助，如果有需要，陛下那里我都可以商量，他也一直在密切关注整件事情。” 好吗，为了查这件事情，天庭的几个巨头都牵扯到了，自己这是掌握了多大的力量。 第九十三章 生活继续 大家心里都明白，已经一百八十年的案件，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需要水磨工夫，众人在把希望交付给陈凡以后，也没有追问，只是静候他的消息。 在这样的日子中，陈凡每天白天接引司上班，晚上就查阅各类资料，把这个案件当成了自己平时的休闲，哪怕是上班的时候，没事就翻阅一下资料。 看得越多，陈凡越能理解当年那些相关人员的绝望，他们几乎是天庭最顶端的那批人了，却在这个案件中寸步难行，根本看不到哪里是突破口，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摆在面前，但就是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陈凡看久了，都能感受到这种挫败感，想当初，不管是行云布雨那点事情，又或者是西天和接引司那点破事，只是稍微动点脑子就解决了，而这个悬案，是根本不给你动脑子的机会。 事情到这里，陈凡及时减少了查阅资料的时间，已经不能在闷头看下去了，会影响自己平时工作心情的。 平时的下凡做任务，也就成了陈凡的放松时间，看一看凡间的烟火，听一听尘世间的各种声音，心中的郁闷也减少了一些，能够让心情平缓一点。 今天又是一个普通的任务，去城区里面接引一个生魂。 在接引司待了两三个月，陈凡也明白了，哪怕是接引牌的任务，也不是随便分配的，它会给每个人划分一个不太明确的区域，在这块区域内的接引任务，基本都是一个人的，可能也是想大家熟悉以后，接引得更顺利一点。 这个小城，陈凡已经是第二次来了，自然也是熟门熟路，找到自己的接引对象。 当陈凡看到白幡飘扬，家人痛哭的场景，哪怕已经见过多次，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天道选择接引对象极为苛刻，除了要求家庭的功德以外，还要看本人的功德，以及年纪，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陈凡所接引上天的，都在1618岁，全部在这个年龄段，按照前世的标准，连个成年人都没有。 而每次自己的接引，都代表着有一个少年，或者少女夭折了，他们在仙庭的重生，也代表着离开了父母的怀抱，这一辈子很难再见父母一面。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次陈凡的对象，是一个少女，她就站在自己的尸体旁边，静静地看着，不言不语，也没有凑到父母身边，陪着一起哭，就只是呆呆地站立着。 陈凡已经熟悉流程了，首先和接引者见面。根据他们的愿望，见或者不见父母，或者有什么特别想见的人，在上天之前都能见一面。 有很多少男少女根本就不了解这个见面机会的珍贵，将它浪费在见自己恋人一面上，或许他们上了天以后才会后悔，为什么没有见自己父母一面。 “你好，我叫陈凡，是你的接引使。”陈凡先打了个招呼。 女孩的反应有点慢，听到陈凡的声音后，好半天才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疑惑：“接引使那那是什么东西。” 这女孩的情况有些不对，陈凡敏锐地感觉了出来，整个人的反应像是慢了一拍，他赶紧用仙法检验了一遍女孩，这是张判官在礼物里面给的功法，地府专门用来检测灵魂强度的，陈凡经常接触生魂，考虑到自己也要用得到，于是就学了。 今天就派上了用场，一检查就知道，女孩的生魂受损严重，三魂七魄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 这是遇到什么了接引使这边和地府那边不同，接魂幡上还能看到对方的死因，而天庭不问过去，只要你将来，接引牌也只有人员，地址，再无其他信息，陈凡都不知道，这女孩是因为什么而死，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事情对于陈凡来说，也不算复杂，好歹也是和地仙了，而且是家底丰厚的地仙，什么神通都学了一点，他倾听了一下周围亲戚的声音，很快拼凑出了一个事实。 这女孩身体一直不错，但就是昨天下午，在自家庭院，围墙边散步的时候，忽然倒地，家人找到她时，已经没有呼吸了，赶紧请大夫过来，一起都迟了，就这样无疾而终。 陈凡却很明白，这哪是无疾而终，女孩肯定是受到了某种灵魂上的伤害，受伤的灵魂根本支撑不起原来的身体，于是便香消玉殒。 灵魂上的伤害，造成她现在的生魂反应都很慢，连正常都谈不上。 陈凡感觉翻动自己的储物戒，这种生魂所受的伤害，还是地府那边最有经验，张判官当年那些礼物，可是包罗万象，陈凡记得，其中就有一种丹药，叫做强魂丹，名字简单粗暴，按照介绍，药效也是一样，按照记录，哪怕是快要消散的灵魂，这么一枚丹药下去，也能让对方起码多抗十二个时辰。 陈凡 也不管女孩的反应，直接上前掰开她的嘴巴，将药灌了下去，张判官给的东西，果然货真价实，没有过多久，女孩的神色渐渐灵动起来。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状态，看到那个躺在灵床上的自己，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直接撞倒了墙上。 对方如此惊慌，陈凡只能上前安抚道：“没什么好害怕的，如果你心里想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告诉你，你已经死了，我是你的接引使，陈凡，来负责接你上天庭。” 恢复了正常的女孩反应还好，已经能正常回答了：“我这是真的死了吗，也是，要不然我也不会躺在这种床上，也不会自己看见自己了。” “接引使我听别人说过这个名字，这就是要让我上天了吗。” 女孩一连串的问题，却不需要陈凡回答，基本都自己回答了。 “我这是问的什么问题，都见到接引使了，不就是上天了么。” 她的语气变得感伤起来。 第九十四章 邓婵 陈凡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恢复正常以后，变得如此话多，或许就是这妹纸的本性吧，陈凡看了眼接引牌上的名字后说道。 “邓婵是吧，现在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按照惯例，在接引你上天之前，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说说你的吧。” “还能这样吗”邓婵很惊讶：“那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想知道我怎么死的，” 陈凡还真没见过有被接引者提出这样的要求，绝大部分接引者，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以后，都很清楚自己死因，就只有这位，在自家院墙边无缘无故就死了，也算是死的莫名其妙了，难怪会想自己怎么死的。 说实话，陈凡也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不光是第一次见到需要知道死因的被接引者，就连灵魂被伤得这么重的，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女孩，算是破了自己的记录啊，拿走了两个第一次。 “这是我职责内的要求，我可以满足你。” 陈凡一口应承了下来。 “你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哪里了” 虽然知道邓婵是死在院墙边，但陈凡还是想听听当事人的第一感觉，他感觉到吃了那倒要以后，女孩的灵魂比一般的生魂更强韧一些，那生前的记忆应该也更加深刻，果然张判官给自己的都是好东西，一颗就让生魂补过了头。 “我能记起来就是那天在房间里面做女红累了，就出来走走，也没想走多远，在自家的院子里面逛一下，但走到院墙边的时候，就双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你就站在我的身边了。” 果然，还就是死在院墙边的，而且毫无感觉，可以说明这个针对灵魂的攻击来得很迅捷，根本就没有让女孩感觉到痛苦，人就已经去了。 “那我们就在院墙边走一下吧。” 陈凡带着邓婵，走到了案发地，邓婵还记得自己倒下的地方，指给了陈凡看：“就是那里。” 陈凡四处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灵力波动，感觉很正常，那么问题不是出在这里，女孩只是被波及的 他的神志朝院墙外扩展，感觉到离院墙不远的地方，围了一堆人，中间躺着一具死尸，当地的衙役和仵作正在验尸。 这应该是周围最有异常的地方了，陈凡拉着女孩，跨过院墙，飘到了人群的上空。 中间那具尸体是一名青年男子，面容安详，就好像睡去了一般，旁边的仵作还没有出结果，陈凡已经将他浑身上下探查了一番，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内脏器官也很健康，这死因是什么 下面的仵作也给出了同样的结果：“这人很奇怪啊，我看不出他是怎么死的，不是他杀，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的痕迹，而且也不像是病死的，他年纪很轻，脸上没有病容，身体也未发现病变迹象，你们先去找家属吧，看是谁家的子弟，他这一身的衣服可不便宜，还有手掌光滑，皮肤白皙，也不是干粗活的，这种富家公子哥应该不难找。” “如果家属允许的话，我可以解剖来探查他是怎么死的。” 仵作的话刚说完，旁边就有看热闹的接话：“这人不像是我们城里面的，他身上蓝色印花，只有临阴城才有这种工艺刺绣出来。” “对啊，都没有在附近见过他，就算是我们城的，也不是这一块的。” “我是早上见到这人躺在这，开始以为是有人睡在这里了，就上去推了一下，才发现人都已经硬了，这才报了官。” “对啊，这条巷子平时很偏僻的，除了附近的几户人家，根本就没什么人走动，他来是干什么的。” 仵作没有管其他人怎么说，收集口供，那是衙役的活，他的任务就只有一个，把眼前这具尸体弄明白。 他继续翻查：“已经形成了尸僵，昨晚下过一场小雨，他的背部的衣服还是湿的，可以假定，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傍晚或者入夜时期，下午这几户人家都有人出入，他如果倒在这里，应该会有人看见的。” 听到这个死亡时间，陈凡扭头问邓婵道：“你是傍晚在院墙附近散步吧” 却见到女孩根本没有在听下面的仵作在说什么，连自己也不是她的关注目标，她正好奇自己在生魂状态下的漂浮，正在陈凡身边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偏移，玩得不亦乐乎。 陈凡只能说，这个妹纸太跳脱了，自己都有点撑不住啊，这种性格，介绍给黄文那种同样跳脱得最好。 陈凡把声音提高了一点，再说了一遍后，邓婵才反应过来，脸都红了，垂首低声道：“对不起，我从来没试过这个样子，感觉很好玩。” 你当然没试过，试过的都死了，这傻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话 。 女孩继续回答陈凡的问题：“就是傍晚，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吃过晚饭后，我做了半个时辰的女红，有些累了，才出来走走。” 这在时间对上了，接下来就要查查，这人是因为什么而死了，陈凡想了下，怎么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套娃之中。 本义是来查邓婵的死因，结果绕来绕去，变成要查这个无名氏的死因，陈凡都不知道，会不会再牵扯出什么来，那就真成套娃了。 查鬼魂的死因，没有哪里比地府更方便了，这方面陈凡熟啊，有人，他直接传讯给张判官，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下，请求他的帮助。 对方的回信也很快，告诉他正好这里的接魂者小队还没有回地府，有什么可以问他们。 陈凡感叹了下，这真成套娃了，一个问一个，但是没办法，事情既然开头，就要追查到底。 找接魂者小组，陈凡同样熟，飘得高一点，很快就锁定了对方的位置，拉着邓婵就去了。 接魂者两人一见到陈凡，就毕恭毕敬地说道：“见过陈上仙，我们收到张判官的消息了，要我们全力协助你。” 这就是地府声望刷到尊敬的好处啊，现在这些接魂小队估计都认识自己了。 倒是邓婵见到这两个凡间有名的黑白无常，下意识地往陈凡身后躲了下，陈凡都没还意思提醒她，你现在都是生魂了，还多个什么啊。 第九十五章 蹊跷 陈凡开始直接问话：“你们这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是个小城，所以我们当班的时间比较久，为十二个时辰，从昨天午时，到今天午时，离我们回地府大概还有一个时辰。” 两人回答得很详实，陈凡的心里也有数了，这个时间，正好把无名氏的死亡涵盖在里面。 “那我问你，昨天傍晚，你们有没有在城西的邓府外巷子里收过一个鬼魂” “城西邓府，傍晚”小白回忆了下后，答道：“昨天整个城西我们都没有任务，倒是在城东跑了很多次，没有收过鬼魂。” “你们现在忙不忙。”陈凡想干脆把两人拉到现场。 “张判官给我们两兄弟的命令就是全力配合陈上仙。”接魂者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那好，你们跟我走。” 带着黑白无常，陈凡重返现场，指着那个年轻人说道：“这个人的鬼魂你们有没有收过” 两人的回答很干脆：“没有。” 小黑还翻了下自己的接魂幡后说道：“我们名单上面也没有这个人，陈上仙你可以问下城隍，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消息。” 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下又得去找城隍，套娃越来越多。 还说什么呢，继续找吧。 黑白无常倒是很尽责，还是跟在陈凡的身后，一直到城隍庙。 城隍不过是地府的派出机构，黑白无常可是地府的特派员级别的，见这二人进来，远远的城隍就迎了上来，显然接引使得制服，他也认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接魂者还有接引使会搅在一起，但都是自己的上官，需要小心对待。 “不知道几位前来所为何事。” 接魂者主动帮陈凡问话。 “陈上仙过来是有事情问你们，你们如实回答，昨天戌时，在城西的邓府附近有个人倒毙，我们兄弟并没有接到这个鬼魂，想问下你们城隍有没有消息，有没有见到什么孤魂野鬼。” 城隍回答很快：“孤魂野鬼有，但都在我们的监控当中，是一些因为特殊原因，没有上接魂幡的，等地府自动调整后，就应该会被接走。但是昨天在邓府附近死了人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而且也没有见过其他孤魂野鬼啊。” “也就是说，一个人倒在了路边，但是他的灵魂不见了接魂幡上没有，你们城隍也不知道，那你们告诉我，我应该找谁问去。” 陈凡真是有点恼火了，套娃，套娃，你总还是要让自己套到娃才算啊，现在直接把娃拿走了，玩什么 城隍身为一个鬼仙，要是额头能冒汗，他都冒冷汗了，这个问题他是真回答不了啊。 倒是黑白无常帮他解了围：“这个问题你追问他也没用，昨天在这块地界上，也没有收取灵魂的妖祟，那现在只有一个可能，灵魂凭空消失了。” 又是灵魂凭空消失，就算是陈凡这么好的心态，都感觉要炸了，上次那你们地府打交道，那个应该被我接引上天的灵魂灰飞烟灭，我去参加个大巡查，百多年前的悬案，弄到最后，也是灵魂消失，现在又遇到一个灵魂消失的，难道我和这个灵魂消失有缘。 陈凡只是内心爆炸了一下，很快就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详细的分析，冷静的头脑，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式。 陈凡道现在也只能正视接魂者二人组给出的意见，这个人的灵魂消失了，如果把邓婵的灵魂受损和对方的灵魂消失结合在一起，到也说得通。 可以假设无名氏是遭受了某种灵魂攻击，从而魂飞魄散，邓婵是被这个攻击的余波所波及，所以才会殒命，灵魂受伤。 这才是邓婵死亡的真相吗她仅仅只是个附带伤害。 陈凡把自己的猜想对黑白无常说了一遍，说道灵魂，地府的人才是专家，他们说的话才是权威。 两个人听了以后，觉得这个理论可以成立，而且他们还探查了邓婵灵魂上的损伤，虽然丹药补充了她的灵魂，但是受伤的痕迹还在。 经过一番比对还有研究后，黑白无常表示，从邓婵的伤势，还有她和无名氏之间的距离判断，如果灵魂攻击是针对的无名氏，那完全可以造成邓婵灵魂的那种伤势。 女孩一直跟在陈凡身后，他忙的时候，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地听，静静地看，但到了后面，她算是听懂了，原来讨论的是自己的死因。 说到最后，她都明白了，原来自己只是运气不好，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一个错误的地点，结果就丧命了。 这个结果让她很沮丧，只是因为这个，自己就再也见不到父母，再 也不能逗家里的小狗狗玩了，闺房里的女红也只做了一半，答应隔壁李大娘的刺绣还没动手，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做。 陈凡接引过这么多人了，邓婵的沉默不语已经让他知道女孩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这尘世间，很多事情确实没有道理可讲，那天傍晚，她如果迟一会，早一会，都不会有这种事情。 邓婵沉默了片刻后，对陈凡说道：“感谢接引使帮我完成心愿，既然愿望已了，我就与你一起上天吧。” “不去和父母告别吗”这都是陈凡的惯例问题了，他不想女孩留下遗憾。 邓婵却显然想得更多：“天庭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凡间的传说里面，很少有被接引的人还能回到亲人身边的，既然传说都不敢这么说，那肯定下凡是没那么简单的。既然这样，何必告别，让他们以为我就这样走了，也少个牵挂。而见这一面，却徒增父母大人的烦恼，所以何必了，我们这就走吧。” 女孩的这种豁达让陈凡刮目相看，这女孩有些飒啊，让他莫名想起了红摇。 第九十六章 草蛇灰线 既然已经查明，陈凡对接魂者，还有城隍道谢道。 “谢谢你们了，可能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有些急，所以说话没注意分寸，还请你们见谅。” 黑白无常和城隍忙答道：“上仙不用这么客气，这些本来就是我们本职工作，上仙不问，我们也要做的，做得不好，挨骂也是正常。” 邓婵查明自己的死因，其他的就可以不管了，陈凡却不行，他还是想知道那个无名氏为什么会死在邓家附近，又是谁要杀他，自己这个天庭的神仙居然在无名氏身上找不到线索，连灵力波动都感受不到，这个情况太奇怪了。 他对城隍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您帮忙。” 城隍受宠若惊，赶紧说道：“有事上仙你说话，只要我们城隍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 “邓家附近的那个无名氏，我希望你们能够追查出他的身份，毕竟针对灵魂的攻击，可不是什么低等功法，也不是哪里都能学的。” “没问题，这个情况就算上仙你不提，我们也会追查的，所有发生在我辖地的异常情况，都要归档的，特别是这种灵魂消失的情况，更值得我们注意，更何况施法者还没有找到，不能让这样一个人四处游荡。”城隍一口应承了下来。 “很好，这件事情我没办法追查，因为不是我的管辖范围，我会把整件事情的资料都转交给监察司里面我的熟人，他会跟进的，这也和他们专业对口。” 城隍闻言大喜：“如果有监察司的援手，那就再好不过了，对付这种事情，他们可比我们专业多了。” 陈凡其实还有些话没有对城隍说，他看到那个男人的尸体，脑中莫名想起了百年悬案的文件中，对遇难者的描述，他们就好像是睡着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 今天那个无名氏的尸体也是这样，陈凡第一次见到尸体能给自己安然的感觉，哪怕是都产生尸僵了，面容依旧平静。 这二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陈凡不知道，但却能追查下去，他不能对城隍这些人说，这些都是自己的隐约的猜测，要有一定的证据来证实自己的想法。 黑白无常也在上面加了把火：“陈上仙请放心，这种灵魂丢失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地府负责的，现在既然遇到了，我们哥俩说不得要管到底，到时候无论有什么消息，都会通知你的。” “好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有接魂者的保证，事情又成功了一半。 事情都交代完，陈凡带着邓婵回复任务去了，陈凡看了下时间，今天又是抓紧时间的一天，一个时辰，就已经完成了任务，还干了这么多事，这么快，瑶池的那些人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了。 果然，当陈凡出现瑶池仙女的时候，对方都感叹：“陈仙友，你的速度是真快，就没有见过你拖延，每次都是早到。” 意思没错，但陈凡就感觉这话怪怪的，什么叫速度真快，自己也是在用心完成任务啊，看了眼瑶池那过了尊敬的声望表，陈凡理智的选择不开头吐槽，直接把人交过去，完事。 接下来就是去找黄文的事情了。 监察司还真就在接引司的隔壁，但是规模就不可同日而语，接引司只是几栋小平房，但监察司的任务繁重，人员众多，已经是个庞大的建筑群，就连门口都有天兵天将防守。 陈凡刚进去，就有人上来问话：“这位接引使大人，请问你找谁。” “我找黄文，他今天应该当班吧，你去和他说，陈凡有些事情要和他商量。” “陈凡”问话的人马上想起了最近风头正劲的新人，而这个身着接引使制服，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陈凡了。 “原来是陈仙友啊，黄文在的，我这就去找他。”问话这人的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没办法，这小子的靠山太硬，而且自己确实也是能办事的，和陈凡过不去，划不来。 对方前倨后恭的态度，陈凡懒得计较，他现在就想问问黄文，听听他的看法。 没多久，黄文就出现了，见到是陈凡，脸上全是笑容，隔老远就张开双臂，和陈凡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我本来以为你会过几天来找我的，却没有想到，你这完全坐不住，马上就过来了。” 陈凡拉着他道：“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我事先提醒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 黄文根本没想过，陈凡这么短的时间能做些什么，所以当陈凡说要给自己看东西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把陈凡带到了会客室，小声地问道：“有什么东西就拿出来吧，我什么东西没见过。” 陈凡也不磨蹭，直接把自己记录的那个无名氏相关影像放了出来，第一眼看到无名氏，他明显感受到黄文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很明显，他对这个人有反应。 继续开始介绍：“这人是昨天晚上死的，还波及了我的一个接引对象，今天早上尸体才被人发现，你现在看到的样子，是马上要满六个时辰的尸体，最关键的是，这人是因为魂飞魄散而死亡。” 魂飞魄散这四个字，就像是四下重锤，敲在黄文的心里。 那些往事都不自觉地在脑海中浮现。 然后脑海中记忆的那些脸，有些和陈凡放出来这些影像中的那张脸，莫名地重合起来。 都是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平静，就好像是睡去了一样。 “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我要马上过去看看。”陈凡能听得出，黄文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陈凡没有想过，黄文的反应这么激烈，他只是觉得表情有些熟悉，但是在黄文眼中，这种感觉太像了，他没办法不激动。 第九十七章 新的线索 黄文如此的亢奋，陈凡反而要来安抚他。 “黄兄，冷静一点，我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在你心里盘踞很久了，但现在只是一个稍微有用的线索，不能因为表情相似，就混为一谈，我来找你，不仅仅是因为和悬案有相似的地方，更多的是异常事件归你们监察司来处理，是你的本职工作。” 他自己也意识到了，确实整件事件已经纠缠了他一百八十年，最近又再次阅读了那份资料，都快成为自己的梦魇了，骤然看到和那案件相关的线索，难免会激动，还好身边呆的是陈凡，看出了情况不对，还能出言指正。 换了是其他居心不良者，可能这时候趁机怂恿自己做点什么，头脑一热，也就上了。 “谢谢陈兄弟了，对不起，我确实心急了一点，等我像司里报备一下，这就下去看看具体情况。” 陈凡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接引任务，无事一身轻，加上又有护国天王的办案许可，自然可以放心大胆地跟着去。 两人下凡以后，无名氏倒毙的现场已经被清理，但却有城隍的衙役留在原地，见陈凡出现，忙上前汇报道：“陈上仙好，是城隍老爷要我守在这里的，万一您过来，就告诉您，尸体已经被收敛到当地的义庄了。” 城隍办事确实上心了，还派人守在这里，节约自己找线索的时间。 陈凡和黄文也无需多言，在衙役的带路下，径直来到当地的义庄。 一路上陈凡还在追问：“你们查到这人身份的线索了吗” 衙役摇摇头：“小的得到的指令只是在这里等你，追查身份线索的事情，是城隍亲自再处理，已经放出城隍庙的所有人员去处理这件事情了，应该很快会有线索的。” 处理这种事情，黄文才是专家，他接着说道：“我是监察司的黄文，等下我会和你们的城隍说一下，搜寻工作，我们可以提供支援，先去看这个无名氏吧。” 达到义庄，摆在进门处的，就是那具无名氏的尸体，陈凡也见识到监察司的办事流程，黄文从储物戒里面拿出一个镜子样的法宝，在尸身上照过一遍。 镜子上就浮现出了字体。 刘宏，大夏国人士，终年23岁。 只是一个照面，就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 黄文对陈凡解释道：“这是我们监察司的特有法宝，轮回镜，是直接穿透因果，从轮回中读取信息，所以能够直接得到的，就只有这些信息了。” 衙役看后狂喜：“有名字就够了啊，我们查起来就方便很多。两位上仙在这里慢慢查，我先给城隍汇报，让他们接下来的工作方便一点。” 闲杂人等走后，义庄就剩下了陈凡和黄文两人，黄文的脸色也变了，面沉如水的仔细打量起尸体，特别是脸上的表情。 反复看了几遍后，黄文叹了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些发散了：“面部表情看起来像和当年一样，但是有区别，那两千人的表情几乎是一模一样，就是熟睡的那种安详，平静。” “这具尸体，嘴角有些上翘，像是在微笑，当年我没有见过这种表情。” “那就是和当年没有关联”陈凡有些疑惑，自己就是脑洞开得大一点，真要论起办案，监察司才是专业的，他们在细节上的把控，门外汉根本比不了。 黄文又否决了他的这种说法：“也不能这么说，一百八十年，这在天庭都是个不短的时间，能够让你这样天庭新一代的人才都成长起来，更别提其他的东西了，当年造成那种伤害的物品，很有可能也发生了变化，所以最终还是要查明真相，我们才知道两件事情有没有关联。” 又详细地检查了一遍尸体的全部情况，得出的结论和最初陈凡的差不多，没有外伤，也没有病变迹象，应该就是单纯遭受灵魂攻击而亡。 作为专业人士，黄文还是利用监察司的工具，找到陈凡看不到的一些东西，刘宏身上曾经有过灵力波动，时间就在昨天傍晚。 这算是直接证明刘宏的死亡，和邓婵的死亡有直接关系，开始的推断并没有错，同时也表明，这种灵魂攻击的中心点，就是刘宏，只要追查他这条线，应该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做的这件事。 收集完所需的情报，两人直奔城隍庙，收集这种琐碎的人员行踪，城隍这种地头蛇得心应手得多。 一到城隍庙，就有了好消息，城隍递给两人一份资料：“两位上仙请看，知道他叫刘宏后，我们很快查出他的行踪。” “这人是昨天中午，从西门进城的，守门官兵那里有记录，他所持的路条注明，是距这里一天路程的临阴人士，过来是为了经商。然后当天下午就在邓家附近的富通客栈 入住，店家表示，他是孤身一人入住，就带了一个小包裹。”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摸清这个人的大致行踪，这个城隍的业务能力也算是很强了。 介绍完情况，城隍接着说道：“富通客栈那边，我们并没有动，就等着监察司的上仙一同前往，我怕手下乱动，影响到上仙的线索收集。” 这考虑得不可谓不全面，黄文也赞赏道：“你们这意识很不错，的确有时候我们去到现场，已经被当地的土地，山神，或者城隍翻得七零八落，很多有用的线索都被破坏，当然，他们是心急，情有可原，但却影响我们的调查，你们是我在凡间见过做得最好的几个城隍之一。” 城隍笑道：“这也是你们的功劳，上次和一个监察司的上仙合作过，他给我详细地讲解你们的办案流程，当时记了下来，也没想到有一天能够用到。” 陈凡打断他们的互相吹捧：“好了，知道你们早就有了因果，还是先去客栈看看现场吧，应该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城隍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就带路。” 第九十八章 刘宏 富通客栈离邓家没有多远，大概也就离了一个街区。 众人赶到时，守在一旁的衙役上前道：“整个客栈已经被控制住了，房间我们问过了，因为刘宏没人退房，也就没人进去过。” 说着带人到二楼的左侧的一个房间道：“就是这里了。” 黄文都没用手，直接用仙力，缓缓地推开房门，然后眼前浮现出一个阵法，上面的金光隐约闪动。 “这是监察司的观察之眼，我知道你们接引司也有类似的阵法，大家的用途都差不多，就是能加强对灵气的感知，能够看到灵力流向。” 这番解释就是说给陈凡听的，快到崇拜的声望就是这样的，黄文是真的把陈凡当成自己的晚辈，什么东西都想教给他，并没有什么不耐烦的地方。 陈凡自然也愿意听，自己本来就是萌新，别人都愿意教你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挑剔，多知道一些东西总是好的。 房间里面很干净，根据报告，刘宏在客栈里面放好东西就走了。 那个没有带走的包裹就放在床头一个小几上，有一个衙役准备上前打开查看，却被黄文拦住了：“别动，你可要知道，这人是被灵魂类法术攻击的，你们多少应该知道，这种神通的诡异，他的东西尽量少直接接触，安全第一。” 监察司这种专业人士的话，都是用数不清的教训换来的，衙役也很清楚，忙道谢道：“下官受教了，还请上仙示范一下。” 黄文双手捏法诀，陈凡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隔绝阵法，将包裹的周围空间锚定，然后再运用灵力，小心地将包裹打来。 这些又给了陈凡莫名的既视感，想来想去，这不就是前世电视里面经常演的呃，操作员躲在保护板后面，操作机器人拆爆吗简直一模一样啊，监察司那些前辈是吃了多少亏，才总结了这些经验出来啊。 陈凡觉得，自己是不是进错了部门，监察司这种苟到极致的作风才适合自己啊。 包裹打开，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几件换洗衣服，至于钱财，应该是刘宏贴身携带了，但黄文却慢慢运用灵力，从包裹里面提溜出一个小香囊，然后说道：“这里面有很强的灵力波动，你们都让开点。” 衙役和城隍都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就只有陈凡，非但没有退，反而站在了黄文身边：“打开吧，我相信你的隔绝阵没有问题。” 黄文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友如此信任自己，笑了笑，没说法，就专心地打开香囊。 从里面倒出两颗红色的圆形植物果实，黄文眼前的那个阵法显然也有鉴定功能，他在第一时间说道：“这就是很普通的红寇啊，因为带点清香，所以被人当香囊用，但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灵力波动。” 说着，手指在眼前滑动了一下，显然是在阵法里面调阅什么资料，很快黄文继续说道：“我刚刚又看了下，刘宏的身上也有一个同样的香囊，我当时还很奇怪，为什么只有香囊，里面却没有装东西，现在知道了，里面装的也是红寇，现在的关键，那些红寇哪里去了。” “如果我没有料错，不见的那红寇，应该就是破案的关键，我们得先查查这红寇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黄文将两颗红寇小心用玉瓶装好，打好封印，放进专用的储物空间后，对城隍说道：“感谢你们的帮助，临阴城那边我们这就过去，查一些刘家的具体情况，如果有什么结果，我们会在第一时间给你们报告的。” 城隍笑道：“那就感谢上仙了，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对我们城隍庙而言，也是一件大功德了。”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刘宏的尸身，有需要的话，我们会第二次验尸，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其他线索。” 城隍自然是满口答应。 交代完这些，黄文就和陈凡直奔临阴城，特别是黄文，一刻都不想耽误，现在他就想弄清楚整件事情到底如何。 以两人的速度，飞到临近的临阴城，也不过小半个时辰，老规矩，直奔城隍庙，来的路上，显然黄文已经通过特殊方案联系过临阴城隍，此刻对方就站在门口等候。 黄文打断了打算上来寒暄的城隍：“废话不用多说了，你们知道我过来是干什么，直接去刘宏的家里。” 上仙这么说了，城隍哪敢怠慢，直奔主题。 刘宏家境殷实，宅邸颇大，显然他们家还没有收到刘宏的死讯，还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家中的女主人正领着丫鬟在做女红，而应该是刘宏双亲的两位老人，在院中的葡萄藤下喝茶修养。 众人来到府上，城隍首先大手一挥，整个房间里面的时间都停止了，他对黄文点了点头，示意 可以找刘妻问话了。 现在是将整个刘府和周围的时空隔离开，等问完话后，他们也没有这段记忆了，但是在神通的作用之下，这些凡人所说的，都是真话。 刘妻的目光有些茫然，但对问话还是有回应，这也是陈凡第一次见到监察司的问话，以前他还没有参与过这种活动，接引司最多就和家属聊一下，让他们有知情权，却没有像黄文这样，几乎都是在仙法的加持下进行操作。 “现在我们问，你答，明白了吗”黄文首先说出了规则。 刘妻点了点头，她在城隍的神通之下，基本是有问必答的，但并不会对她有什么伤害，比起那种直接搜魂类法术，在别人大脑中强行找寻答案的办法损伤小多了。 “你丈夫是刘宏对吗。” “对的。” “他是昨天上午出的门对吗。” “对的。” “去得哪里。” “琅涌城。” “去干什么。” “去年那边有一笔账款并没有收回，这次失去追回尾款的，他说就待一天，今天就能回来。” “他身上和包裹里面的红寇香囊都是你绣，还有放进去的吗。” “对，他的衣服，还有香囊这些东西，一向都是由我来安排。” “那些红寇你还记得是怎么来的吗。” “就在附近山上采摘的，那是很大的一片红寇林，临阴城的红寇，大部分都是哪里采摘的。” 快问快答中，黄文已经把自己需要的资料都要齐了。 第九十九章 树林 黄文显然就顺着红寇这条线查下去了，陈凡的内心还是有些疑问：“我们不应该追查这个灵魂法术，究竟是谁进行攻击的吗为什么你现在就只查这一个。” 倒不是质疑黄文，毕竟对方也是老资格的监察司，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对方比自己清楚很多，陈凡只是想知道理由，以后轮到自己的时候，也更有思路一点。 黄文也没有怀疑陈凡有别的信息，依旧耐心解释道：“这怪我，眼睛里面只有这件案子，有些东西没给你解释清楚。” “首先施法者这个问题，我们先假设有这么一个神仙，他对刘宏施展了灵魂法术，那他是为了什么。” 这下陈凡明白了，问题很好问答，刘宏尸体上缺少什么，那就是对方所需要的，现在少的是那两颗红寇。 “可是为什么房间里面的那两颗红寇没有拿走” 陈凡接着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就是我们要去现场看看，这些红寇树究竟有什么问题，有或者是只有刘宏携带的红寇有问题。” 黄文答道，然后还附带了另外的观点：“说道灵魂法术，你现在已经是地仙了，能够做到只是攻击对方的魂魄，但却不伤及肉体吗” 陈凡想了下，摇头道：“不行，但是我想一些凡间的邪修能做到这些吧，毕竟刘宏只是个凡人，并不需要多高深的灵力，我做不到，是因为没有学习相应的功法。” “但如果加上另外一个条件呢施法者没有触动监察司在各处的检测阵法，要知道这些阵法可是很灵敏的，他也没有惊动城隍，作为整个城池的缚地灵，他们对本地的灵力波动敏感度，不下我们的阵法，能做到这一切的修行者，他的修为绝对不是我们两个能够抗衡的，所以不要做一些自己力量达不到的事情，老老实实追查红寇就好。” 陈凡也没有想到，黄文看似一顿穷追猛打中，其实内心早就有了计较，并明确了方向，这些监察司的前辈能力也很强啊。 听完这些解释，两人就已经到刘妻所指的那片山坡，都不用灵力，远远望去一片红云似的，很显眼，远远地就看到了。 隔着还有一里路，扑鼻的香气就传了过来，只是两颗，那香气还不太明显，现在聚集一起，简直沁人心脾。 两人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知道没什么收获了，那一片树海中，并没有什么灵力波动，最大的灵力感应，应该就是感受到两个上仙到来，躲在地洞里面瑟瑟发抖的一窝兔子精。 但有个来都来了的说法，都走到这里了，两人还是上前仔细搜寻一番，并没有从刘宏包裹里面搜出来的那种红寇的灵力波动，都是普普通通的植物果实。 两人有些沉默，红寇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刘妻的话肯定没有错，在那种状态下，她所说的应该是真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刘妻采摘的那几个红寇是带有灵力的 黄文和陈凡，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地里那一窝兔子精，有疑惑，那就去问问地头蛇啊，这是下凡神仙最喜欢干的事情。 黄文法诀一捏，一大家子，总共六只兔子精，都出现在两人面前。 它们对空间突然变换显然还有有些不适应，怎么突然就到地上了，但是灵觉告诉它们，眼前这两个仙人的恐怖，都齐齐地把头垂在地上，以示臣服。 个头最大的那个兔子精口吐人言，战战兢兢地说道：“不知道上仙将我等拘来所谓何事，如有什么要问话的，老朽一个人可以答复，还请上仙高抬贵手，放我家人回去。” 陈凡安抚他们道：“不要惊慌，找你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问完以后，我们不仅会放你回去，还有重谢。” 说完，直接拿出了六颗筑基丹，这东西对于现在的陈凡来说，和糖豆没什么区别，但是对于这些天生天养，吸收天地精华的妖怪，可真是好东西，陈凡估计足够他们到化形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有为首的这只老兔子开了灵智，其他五只都是懵懵懂懂的。 老兔子显然是识货的，见到丹药，小眼睛都发光了：“有什么话，上仙尽管问，我一定有什么说什么。” 黄文这才开口询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搬到这个山坡的。” “三年前老朽一家人就在这里居住了，因为这里有红寇树，有利于我们吸收天地灵气。” “那最近半个月，你们有没有感觉到红寇树林有什么异常情况。” 老兔子回答很快：“还真有，这个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一般都趁晚上人少的时候出来吸收日月精华，特别是对于我们玉兔一族来说，月亮精华能让我们的修为快速增长。” “大概是十多天的一个晚上 ，我们一家人正吸收月亮精华，突然被一阵乌云挡住了，当时老朽也没多想，以为遮住一会，很快就过去了，却没有想到，这片乌云完全不动了，周边都有月光，就只有红寇林这一块，一点月光都没有，挡了整整一个时辰。” “每天最好的修炼时间，就那么几个时辰，我当时打算，如果再看不到月亮，就准备换个地方修炼，可就在这时候，那乌云中射出一道金光，随后云淡风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时候我还去那金光的落点看了下，以为是有什么异宝，却没曾想到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颗普通的红寇树，连上面的结果都没有变化。” 陈凡和黄文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神中惊喜，这应该就是红寇发生异变的原因了。 “你还记得那棵树在哪里吗” “当然记得，时候我还去过几次，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却没想到，就前几天，有个女子采下了树上的几颗红寇，奈何我的灵力有限，来不及警告她，她就已经走了。” 这不就闭环了，黄文调出了刘妻的影像问道：“是不是这个女人。” 兔子精连连点头：“没错，就是她，我记得很清楚，她那边就穿的这套衣服。” 第一百章 意外还是人为 确认了人员，兔子精还把两人带到了那棵树下，黄文利用神通确认了，这颗红寇树上没有灵力波动了，应该那道金光正好照在被刘妻采走得几颗红寇上，也正是这几颗红寇，带给了自己丈夫杀身之祸。 那现在问题就变得简单了，归结成两个问题，那道金光到底是什么，它将什么附带在红寇上了这个问题好解决，毕竟手上还有两颗红寇，送到天庭以后，以监察司的实力，不难查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个问题，究竟是谁让刘宏魂飞魄散，这个问题就麻烦了，就如同黄文所言，光靠他们两个是没办法找出来的，但却可以根据第一条线索来反推这人是谁，毕竟这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红寇。 两人都是聪明人，明白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已经到极限了，必须要等监察司的进一步检验结果，他们才能开始下一步。 黄文有些怅然若失，在办这件案子的时候，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想看看整件案子到底和当年的悬案有什么联系，本想一口气追查个究竟出来，但没想到，还是卡在了中间，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很难受。 陈凡还好，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到监察司办案，虽然全程酱油，但感觉还是很新奇的。毕竟是天庭专门的办案系统，法器，功法，都要比接引司这种专职接人的专业很多，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他对这件案子能够侦破都没有报希望，至于那百年悬案，就更没想法了，现在天庭还有不少神仙正在追查这件案子，哪是自己一拍脑袋就能想出来的，能够找到一条新线索就谢天谢地。 黄文还是关照自己这个小老弟，问道：“第一次跟我办案，感觉怎么样。” 陈凡毫不吝啬地竖起了大拇指道：“没什么好说的，就一个字强，黄哥不愧为老监察司了，所有的流程都熟悉，而且思路清晰，办案神速，从下凡到现在，两个时辰的时间里面，已经将事情梳理出一个大概，这种能力，至少在我们接引司是没有的。” 被人称赞，特别是自己认可的朋友称赞，黄文自然很开心：“也不要这么说，我能做到的，监察司的里面的那些兄弟也都能做到，我只不过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其实我没什么特别的期望，就只是希望能够为那个悬案的推动尽自己一点力量，哪怕是一点都好，原本以为这个案子能够有借鉴价值，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两个不同类型的案子。” 陈凡不解地问道：“现在红寇的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这是两个不同的案件至少在灵魂彻底消失这件事上，两个案子能够归纳在一起。” 黄文笑了笑。 “你是刚到的接引司，下凡接引的人数都没还超过五十吧，你知道我在监察司五百年，处理过多少个案子吗每年最少数量不低于十个，这还是必须要记录进卷宗的案件，没有记录进去的小案件，那就更多了，也就是说，我已经经历过五千个相关案件了。” “对于这些案件，我都产生了一种直觉，基本在看到案子的时候，就能大致厘清这个案件的脉络，也算是我的一种天赋吧，今天你是不是见我从来没有思考过，一直在行动，那是因为我不用思考，所有的步骤都出现在脑海中了，我只需要按照去做就行。” 这是陈凡第一次在黄文面前失态，都能称得上目瞪口呆了，黄文所说的这个天赋很强啊，特别是在监察司，难怪他经受打击后，异于常人，监察司还是要把他带上，一同进行大巡查，有这种探案的人形挂在，有什么麻烦事情，出动他就可以了。 黄文继续说道。 “你也不用惊讶，这个天赋也就看上去很美，可真正遇到困难案子时，却经常失效。” “就比如说我必须面对的那个案子，不管我翻阅多少次的卷宗，都看不清整个案件的脉络，就像是有一层迷雾在上面遮住了真相，让我看不清楚。” 每次提到这个案子，黄文都会情绪低落。 陈凡感觉到了。 “黄哥不用多想，既然你得到了这种天赋，而且是把它用在了探案中，帮助这黎民苍生，平民百姓解决了很多潜在的威胁，这已经是大功德了，至于那个案件，我舅父那个级别都束手无策，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有一份力，就尽一份力，其他的就看轮回的回应了。” 黄文恢复得也快，要不然也撑不过这一百八十年了，早就因为情绪低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谢谢陈兄弟，是我多愁善感了，你说得没错，尽力就好，就像是我们现在的这个案子，依照我的看法，很有可能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黄文的这个结论，让陈凡很意外。 “只是意外就能够让一个人魂飞魄 散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意外。” “具体的情况，就只有等检验结果了，我说出意外，只是因为直觉告诉我的，至于为什么，那就要看监察司那边怎么说了。” 两人交流都是用的神识，一旁的玉兔精乖巧地站在旁边，不敢打扰两个上仙，直到两人交流完，陈凡才发现原来这兔子精还在自己身边啊，想了想，自己答应的丹药还没给它了，难怪别人等着了。 他马上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六颗丹药摆在了玉兔精面前，并且叮嘱道：“这山野间的小妖很多，为以防不测，拿到丹药后，赶紧吃了吧。” 玉兔精真正拿到丹药的时候，已经欣喜若狂，一个劲地点头道：“谢谢，谢谢上仙了，我这就让我的家人都服下去，让它们产生灵识，整个家族，就我一个人是清醒的，那种感觉也太难受了。” 陈凡给六颗丹药，本来也就是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意思，见玉兔精果然这么做了，并没有忘记家人，心里也有一股暖意，这世间终归还是有很多温暖人心的东西。 第一百零一章 仙庭的悠闲日常 回到天庭，两人便分道扬镳，陈凡要去接引司报备自己下凡是干什么了，这是天规所定，天庭仙人，不得随意下凡。 黄文则是需要把红寇收到监察司的支援部门，那边很多都是技术人员，论起检验，比黄文这种一线人员不知道高到哪去了。 在接引司见到了主管，在看过陈凡的报备以后，他好言相劝道。 “陈凡，我知道不管是护国天王，还是这个黄文，都认为你能解决百年前的悬案，但是我作为你的上司，必须要说一句。” “这个悬案，能办就办，千万不要老是摆在心上，天庭还有很多人都在为这个案子努力，不缺你一个。” 陈凡感受到主管语气中的善意，显然是见多了那种一头栽进这个案子里面，再也出来的神仙。 黄文就是其中的典型，好不容易才能恢复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一旦遇到相似的案子，就两眼发红，直接冲冲冲，这种疯狂陈凡是感受过了。 主管显然不想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才会出言提醒。 “谢谢主管，这里面的分寸我会把握住的。” 见陈凡确实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主管也不再多说了，说多了也让人烦，而且自己不管是对方的上司，能管得也就这么多。 但他还是能够提供必要的帮助。 “如果你感觉累的话，我这边可以特批你假期，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多谢主管，我记下了，有需求的话，我会请假的。” 看着陈凡远去的背影，主管有些感叹，虽然已经对这小子高看了，但没有想到，来自己接引司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已经给自己挣了不少脸面，自己以西天门一个小部门的头头，能够直接和玉帝见面，都是托了对方的福。 在主管的眼里，陈凡就是一员副将，再加上背景深厚，会做人，办事还利索，这几个优点，随便有一个在某个人身上，就足够自己重视他了，更何况陈凡是集齐这所有优点的下属，那自己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主管怎么想的，陈凡当然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除了至亲，其他人对你好，那都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哪怕是已经刷到崇拜的黄文，也是一样，自己对他的利用价值就是分析能力，还有背后站着的二爷，能够随时调动大量的资源，这些都是自己的价值。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黄文那边没有结果，二爷也因为有事，在南瞻部洲，东胜神州之间来回，自己难得有五六天没有见过舅舅了。 陈凡的生活也就变得单调起来，接引司，自己的小窝，两点一线，就成了陈凡工作的日常，除了咸鱼系统还在日常更新任务，其他的一切都好像没什么变化。 就连接引牌给自己的任务都少了，这都六天了，才接了一个任务，每天来到接引司，就是听钱赞他们几个人在八卦仙庭的各种事情。 现在陈凡已经能够做到和周围的环境完整融为一体，在自己不发声的情况下，那几个聊的兴高采烈的同事，都不知道身边还有个陈凡。 好几次陈凡就像幽灵一样，在他们身边飘然而来，听了些八卦后，又飘然而去，居然没有人记得他曾经出现过。 就连钱赞都抱怨到最近很少见到陈凡，问他在忙什么。 陈凡也不好说那是因为你们聊得太兴高采烈，都忘记我在一边了。 接引司这些已经天仙的老油条尚且如此，在自己的小窝，仙童的聚集地，那就更没人发现陈凡，他还曾经试过从并行的几个仙童中穿过去，但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哪怕是他遮挡了这些人的视线。 这种降低存在感的效果，陈凡只能说系统牛x，这几乎是给自己随时套了个隐身。 有这种被动的好处也在渐渐显现，陈凡被迫的听了很多八卦，因为没人注意陈凡在他们身边，说话也没那么注意，声音稍大一点，陈凡就听到了。 这么多天，陈凡算是明白了，哪怕是成为了神仙，男性间聊的最多的，还是女性，只不过由女人换成了女仙，而这些人八卦最多的，也是陈凡认识的一个仙女。 嫦娥，她算是仙庭中极为特殊的几个存在，首先她是仙女，却不归西王母管，她的资历可不比西王母低，天庭刚立没多久，她就服用登天丹上来了，那时候整个天庭都只是大小猫两三只，可以说天庭的神仙，大多数都要叫她一声前辈。 其次她的修为一直是个谜，大家都知道她是服用后羿的登天药，但并不代表她就完全没有灵力，要不然也会在天庭生活这么久，而她在天庭这么长的时间里面，一次手都没有动过，没人知道她究竟怎样的实力。 最后， 也是最关键的，她是天庭公认的第一美女，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关于她的八卦了，也正是因为她的美丽，一些麻烦还没有到她手里，就已经被人私底下解决，这些神仙或许心里没有太多想法，但美得事物，大家都喜欢，会自然地呵护她。 这些综合在一起让嫦娥充满了话题性，陈凡听到的各种男性神仙的互相八卦中，说女仙的占了八成，而这八成中，至少有一半是说嫦娥的。 听得多了，哪怕是从来没有讲过嫦娥，也能分辨一些八卦的真假，并且对这个天庭第一美女有了个粗略的印象，没有特殊情况，她是不会走出广寒宫的，每天和她相伴的，就是那只玉兔还有桂花树。 至于吴刚，尽管被男仙们羡慕嫉妒恨，也就是个看门的，和嫦娥说不上什么话。 这个模糊的印象建立起来，陈凡也那么点期待，想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子，才能够被称为第一仙女。 第一百零二章 检验结果 嫦娥暂时是见不到，倒是盼来了监察司那边的检测报告。 黄文是直接找上门，进了陈凡的办公室，并且关上门，用上禁制，这样郑重其事，陈凡面色也严肃起来：“检测的结果不容乐观。” 从进来开始，黄文一直面沉如水，把玉简递给陈凡道：“你看看吧，看完以后，装在心里就好，什么都不要对外面说，为了检测出这个结果，我们检察司花了很大的代价。” 黄文虽然没说这个代价有多高，但是从他的表情中看得出来，肯定不小，甚至有可能是人命。 陈凡打开检测报告，黄文事情虽然说得严重，但是报告却只有短短的几页，一般来说，话越少，问题越大，这个检测报告也就是这样。 上面写明了，他们送过去的红寇上，含有不知名的神性力量，具体效果为附着在物体上，如果接受人体的灵力一段时间后，会突然爆发出灵魂波动，方圆十米内的灵魂都将被崩解。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透露的关键点太多了，陈凡都忍不住抬头问黄文道：“神性力量” 他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天庭看到这东西，天庭的这些人虽然号称神仙，但拥有的都是仙力，可以说就是世间无处不有的灵力进阶版，他们身上的神职，是封神榜所赋予的，根本谈不上神力。 所谓的神性力量，只有上古那些大神，伏羲，女娲，盘古这些人才拥有的，他们乃是最初天地灵气所化，自带神性，后来因为各种原因陨落，所以神性力量一时间都出现了空缺，直到一气化三清的太上老君，他们这批道教老祖的出现，才重新有了神力。 在道教之后，则是满头包得了气运，立地成佛，拥有了神力，他的神力和道教的还不一样，道家的道统传自上古大神，伏羲c女娲一脉，算是一种延伸，所以讲究的是吸收天地灵气，化为自己的神力。 而满头包则另辟捷径，他吸收了部分地府的经验，地府的运转能量，大部分是靠各地的拜祭香火，西天则更彻底，直接靠信众的信仰来提升神力，所以大雷音寺才会在这短短的千年时间里面成长起来，形成一个庞然大物。 那现在报告上既然提到了神性力量，那牵扯到的层级就有些高了，也难怪黄文会如此小心。 黄文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正是神性力量，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马上联系主管进行了消息封锁，并且将所有痕迹都抹除，现在这个报告只有三份，你，我，主管，三个人一人一份。” 涉及到高维度的存在，再怎么小心都不会过，谁都不知道会涉及什么样的存在。 “那这么还怎么追查下去。”陈凡彻底没主意了，一般的事情他还能开下脑洞，可现在是到了神性力量的领域，自己不熟啊，完全没有接触过这类东西。仅有的一些关于神性的知识，都是从身边的八卦中听到的。 “按兵不动，我早说过，能够对那位凡人进行灵魂攻击的，都是我们解决不了的人物，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那两颗红寇，我们也进行了封存，如果有样本，还能进行神性比对，然后再逐级上报，我们天庭也有自己的高端战力，不会任由对方猖狂。” 黄文说得很果断，陈凡也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刚，按理说，这种能够动用神性力量的大能，失手造成凡人的上网，可能就这么过去了，就像是护国天王在面对疾控司拖延造成的瘟疫一样，仅仅是罚俸一年就算了，而这次的事情，整体来看，意外的成分居多。 应该是某个大能的神通失误，从而致使神性力量泄露，污染了红寇，从而造成这场悲剧，两个凡人死亡，这种大能无意间的意外，很多时候都没办法追查，黄文却依旧要追究下去，这就真的是头铁了。 黄文还是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解释：“这次的事情，也给了我们另外一个思路，那次的悬案是不是也是一次神性污染事件，也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跳出三界的因果，让仙庭众人查不出原委，也只有这样，他们的身上才不会有灵力波动。” 陈凡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便问道：“神性这东西，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红寇上面不是有灵力波动吗”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黄文回答道：“正准备告诉你，那上面的灵力我们检验过，就是刘宏本人的灵力波动，为此，我们还在他房间里面提取了一些样品进行比照，一般凡人的灵力波动很微弱，但也是有自己特征的，我们当时看到灵力波动那么强，是因为沾染的神性在持续不断地吸收并积攒刘宏身上的灵力。” “而他贴身携带的红寇，因为佩戴时间较长，已经吸收够灵力，所以才会产生灵力爆炸，直接摧毁了刘宏的灵魂。” 黄文敢如此断定，陈凡明白，在研究红 寇的过程中，肯定出过什么意外，但既然他不说，自己也不便多问，但至少弄明白了刘宏是因何而亡，也给了邓婵一个完整的交代。 最后黄文还是交代道：“我也是这次的检验，才算是对神性力量有了初步的了解，我们检察司也是拜托了某位大能，才能得到这份检验结果。这个东西，哪怕是对于我们仙人，也不是什么可以接触的东西，如果不是达到了一定的境界，神力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种毒药。” “就算是检察司，也是第一次查到神性力量的污染案件，但什么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无数次就会接踵而来，所以接下来你去凡间办事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一旦遇到什么诡异情况，不要逞强，最短的时间回报，会有人去救你的。” 这个陈凡熟，蟑螂理论吗，当你在加家里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就表明至少有九只蟑螂，在你家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开始繁殖了。 神性力量这个听上去就很邪乎的东西，当然要敬而远之。 第一百零三章 特殊接引 听人劝，吃饱饭，黄文都这么叮嘱自己，那就不要再在这件案件上面纠结了，档案就此封存，只有再遇到此种案件，才会重启。 黄文为了怕陈凡郁闷，还特意安慰他，这种未办结的案子，检察司还有很多，事实证明，哪怕是神仙，也有能力的极限，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查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接下来，就是日常的刷任务时间。 不光是咸鱼系统的任务，还是接引司的任务。 咸鱼系统稳定地增长自己的被动。 接引司的任务增长功德，现在陈凡可以说自己身家颇丰，不夸张地说，这两个月挣的功德，要是换成修炼的仙力，那起码也有一年了。 换算下来，也能达到咸鱼系统一个任务十分之一的仙力，算是不错了。 今天接引牌里面刷出来的任务，让陈凡觉得很新奇。 临阴城郊，西坡，兔四。 这名字，这地点，有点熟悉啊。 他赶紧找到了钱赞问道：“我们接引司还接引妖怪吗” “接啊，为什么不接，天下万物皆有灵，轮回在乎的只是你一家人的功德够不够，还有你适不适合天庭，至于你是人是妖，有区别么。” 钱赞很自然地回答道，看着陈凡的目光有些奇怪：“怎么，你接到妖怪的任务呢。” 陈凡点点头，苦笑道。 “可能是的，而且估计还是我认识的熟人。” “那就更好办了啊，我跟你说，接引妖怪最怕的就是那些强力妖怪，它们对灵力波动很敏锐，我们的隐身根本骗不过它们，而它们很多虽然有灵智，但还是凭本能做事，根本不想自己的子侄上天庭做事，宁愿让它们化作鬼物，跟在自己身边。” 钱赞说得很投入，显然是深有感触，以前接触过这种案例。 陈凡知道只要知道接引司确实接引妖怪就行了，自己去接引的，八成就是自己问话的兔子精一家，没想到，这才见面没多久，自己就要去它家去完成接引任务，更没有想到的，这一窝兔子精居然也能攒够上天的功德，看来是干了什么大好事啊。 流程性的下凡，找地方，陈凡早就轻车熟路，甚至在传送者，还和熟悉的天兵天将打了个招呼，这次守阵的就是上次大巡查的护卫，陈凡这个在大巡查中出尽了风头的新人，他们自然记得。 到达那个小山坡上，满山的红寇依旧在挂果期，红彤彤地一大片，看上去很喜庆。 但那个熟悉的兔子窝里面，却没有这种气氛，五只兔子围着中间的一只小兔子，面容悲戚。 陈凡干脆将它们都移出了兔子窝，为首的老兔子一眼就认出了陈凡，赶紧跳到陈凡的面前，连连磕头道：“上仙，你来得正好，救救我的孩子吧，你的丹药我们服下以后，进展都很快，它们都产生了灵智，我也不是孤单的一个了。” “但是我的小女儿，因为出生的时候就有先天体虚，所以修炼时一直是进步最慢的，服了丹药，通灵智以后，修炼反而是几个孩子中最快的，我也劝过它，慢点来，它以前的身体弱，需要慢慢调养后，才能快速修炼，可是她根本不听，结果” “我知道你上仙，一定有办法救我孩子回来，我无以为报，这把老骨头就卖给上仙，完全听从上仙的吩咐，还可以立下主仆之约。” 陈凡探查了一下小兔子的尸体，确实如老兔子所说，根基太弱了，没有好好的调理，就开始修炼，结果就酿成了现在的悲剧。 他蹲下身子，对站在尸体旁的小兔子灵魂轻声道：“你好，我是天庭的接引使陈凡，是来接你上天庭的，你有什么想对你父亲说的吗。” 老兔子见陈凡这动作，三瓣嘴张得老大，它虽然是个妖怪，但是大名鼎鼎的接引使还是听说过，但是它也和当初陈凡一样，以为接引使只是接人类，却没有想到可以接引妖怪，而且自己的孩子还是接引对象。 它的修为有限，看不到自己女儿的灵魂，只能对着陈凡说话的方向说道。 “四儿，快叫上仙啊，这可是上天庭，你以后就是只仙兔了。” 这话，明明是一个父亲的肺腑之言，但陈凡听得却有些好笑，仙兔是什么东西。 小兔子仰头看着，用稚嫩的声音问道：“上天庭，什么是天庭，我们去那里干什么，去了以后我就见不到我爸妈了吗” 好家伙，这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啊，但是小兔子好奇是必然的，陈凡也没有急于解答，而是问道：“你想不想让你父亲看到你。” 兔四连连点头：“好哇，好哇，这么长时间了，我就看到爸爸妈妈不开心，我 想安慰它们，可它们都听不见我的声音，开始我还以为是不想理我了，后面看到自己的身体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死了，如果能和爸爸妈妈再说话真得太好了。” 这还只是个小孩心性啊，比起自己以前接引的那些凡人，心理年龄差了很多，难道轮回选择妖怪和凡人的标准不一样么。 陈凡挥了挥手，小兔子就和自己的亲人再见面了，一直跟在老兔子身后，没有说话的母兔子，这时候直接冲了上去，搂住小兔子的脖子，眼泪止不住往外淌。 老兔子紧张地看了眼陈凡，见他没有反应，才试探地问了下：“上仙，能不能给孩子和它母亲一点时间，毕竟上天庭” 它后面的话没说，但陈凡还是明白它的意思，天庭这一去，就是天妖永隔，可能再也不能见面。 陈凡看了下接引牌，时间还很充足，而且这么小的兔子，不知道是送到哪个部门去，反正部门要到自己上天庭以后，才会在接引牌上面看到接引者的归属，那就没问题，自己有时间上面的决定权。 “可以，你们慢慢聊吧，我没有想到，你们兔子居然能够攒够上天庭的功德。” 老兔子解释道：“这也是我能修炼的原因，以前我也是浑浑噩噩的，完全就是靠自己的本能活着，直到有一天，我们兔子窝附近的小山沟里面，连着下了几天的暴雨，山涧里面全是水流，但是有一股水流，被山上冲下的一些朽木，拦在半山腰，形成了堰塞湖。” “它的下游，就是一个有着几百人的小村庄，他们都不知道有一场洪灾在自己头顶堆积，当时我带着家里人，可能是饿疯了，把拦住大水的一棵大树直接啃断了。” “就因为这棵树，洪水还没有到最高峰，就得到了宣泄，村庄也保住了，在那一刻，我的脑中好像什么东西被敲碎，然后身边的一切都变得不同了，跟着感觉，我知道怎么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也知道哪个地方对我的修炼更好。” 第一百零四章 兔子归属 不是听得亲口描述，陈凡根本不知道原来妖怪的开窍是这个样子，不过想想，它们的无意之举，确实救了下游那一村庄的凡人，这么大的功德，让它开个心智没问题，就算是让自己的孩子上天，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小兔子被她妈妈拉到了陈凡面前，本就红色的眼睛，现在看着都快溢出血了。 它小声说道：“上仙，我愿意上天庭，耽误你时间了，” 这一番话显然就是母亲刚刚临时教的，说得都不太利索。 陈凡微笑着答道：“和你妈妈说完话了。” 兔四点了点头，一副我已经准备好的模样，要不是顾忌小兔子的父母都在这里，陈凡会忍不住在它头上薅两下了。 “那你准备好咯。” 陈凡拿出接引牌，开始例行的步骤，把接引牌放到了兔子的额头上，这时，陈凡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随着接引牌的丝丝白光，小兔子竟然在长大，四肢也在拉伸，而那张可爱的小脸也慢慢往人的方向转变。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小兔子变成了一个身躯裹着白毛的兔耳人类小女孩，身高最多也就六七岁样子，一脸呆萌。 陈凡一句粗口差点爆出来，钱赞可没有提过，接引妖怪时有这么一出啊，这是直接化形了 兔爸爸看到女儿这个样子，热泪盈眶，它们妖怪身为异类，开灵智只是第一步，最关键的还是化形，人族现在在三界的昌盛，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身体适应修炼，所以一般妖怪化作人形，修炼速度会快速增长。 老兔子自己一直都在向化形的目标努力，却没有想到，自己女儿先自己一步，在去往天庭的时候，已经化形。 兔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小手，还有小脚，然后伸手摸了摸不断晃动的长耳朵，这一切都让它很陌生的，陌生得不像是自己了。 陈凡估摸着这也是为了上了天庭以后工作方便，所以才会有这个福利吧，毕竟轮回把这些人啊妖啊招上天，是为了自己做事，管理整个天庭，乃至三千世界的，兔子的形状太不方便。 陈凡牵着兔四的小手说道：“最后给你父母道个别啊，有缘就能相见的。” 小兔子现在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都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变成这个样子又是什么好处，只是茫然地朝自己父母挥挥手：“爸妈，我走了。” 这场景，让陈凡有一种负罪感，自己就好像是骗小孩去看金鱼的咸湿大叔，而且是从家里把人带走。 兔四的父母却没这么多想法，他们身为妖怪，能够开灵智，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现在还能登上天庭，已经很满足了，就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过得好点。 老兔子语气恳切地说道：“我知道对于上仙来说，我们这些妖怪没有什么你能看得上的，但我还是有一个来自父亲的请求，麻烦上仙能够在天庭看顾下兔四，它开启心智都还没多久，整个人都是一张白纸。” 陈凡在以往的接引中，也受到过其他父母的拜托，但没有收到过这种，自己和黄文不过上周来过这里，也就是说，这只小兔子有自我意识仅仅一周，还真是张白纸。 “你放心，我会尽力照顾好它的。”这是陈凡第一次答应了家属的拜托。 以前的那些，都被他用各种套话糊弄过去了，但是这一窝兔子，和自己的因果牵扯太深，甚至可以说，小兔子能够上天，就和自己有直接的关系，没有那六颗丹药，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自己招惹的因果，那就只能自己来了解。 兔爸爸修为不高，可身为妖怪，直觉还是很敏锐的，他听得出，陈凡这说的是心里话，也就放心了。 “上仙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吩咐，我这条性命就交给上仙了。” 陈凡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也没有说出我的忙，你帮不上这种话，彼此之间的因果是说不清楚的，当初要不是老兔子的证词，自己和黄文恐怕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找到红寇这条线。 交代完毕，陈凡便牵着小兔子上天，第一次离开自己的父母，陈凡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小手紧紧地抓住，显然她还在紧张，想想也是，换成人类的年龄，这还是一个还没心理年龄没有满月的婴儿，外界的一切都是新鲜，不同，有些恐惧的。 守传送阵的天将见陈凡居然带了一个小女孩上来，再注意看了下对方那忽闪忽闪的大耳朵，便明白了兔四的身份。 “陈仙友这是第一次去接妖怪吧，感觉怎么样。” 上上下下这么多次，陈凡也和这些守门的官兵混熟了，笑了笑说：“和接引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啊，我这不是接上来了吗。” 他抽空看了眼接引牌，这时候应该知道这只小兔子要去哪个地方了。 接引牌上就一个名字，广寒宫。 陈凡这才想起来，这小兔子好像确实是玉兔精啊，难怪要分到广寒宫了，这也算是自己和三界第一美女有关联了 第一百零五章 广寒宫 来到交接厅，其他几个熟悉的部门都在等人，却唯独没有见过广寒宫，陈凡也不急，小兔子毕竟是妖怪出身，生魂比一般凡人要强韧很多，晚点塑造仙体也没问题。 这种对接人员迟到的事情，陈凡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虽然天庭各部都需要人手，并且都很看重新人，但谁没个忙的时候，偶尔迟到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苦苦等了快两个时辰，陈凡感觉到不对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再忙总得来人了吧。 他一把拦住了个刚刚交接完的同事，指了指身边的兔四道。 “这是分派到广寒宫的，它们那边怎么没人过来接。” 小兔子在等待的时候过于无聊，竟然靠着陈凡的腿睡着了，陈凡这一指，她才有所感觉，直起身来，但是眼神里还是写着大大的迷糊。 那陈凡看了眼兔四和陈凡道：“你这是运气好啊，接到广寒宫的单了，那就别等了，自己送过去把，他们可没人手来接人，我记得前面几个接引过来广寒宫的，也都是接引使亲自送过去，” 陈凡想了下自己听到关于嫦娥的八卦，还的确是这样，这位仙女自上仙庭以后，就一直处于一个绝对中立的状态，除非是必要的情况，基本都是在自己的广寒宫里面。 而她也是有神职的，广寒宫又称之为月宫，整个月面都由她负责，叫一句月神也不为过，这也是大家摸不清她实力的原因，月面虽然只有广寒宫，没有其他仙人居住，但面积庞大，能够掌管这么大的月亮，而且是超级老牌的神仙了，她的修为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因为她的深居简出，根本没人见过她出手，于是就有了各种传说。 也正是因为这样，整个广寒宫并没有多少人，嫦娥也不想自己身边有太多人，她身边最多的就是玉兔精，而男神仙，估计就只有那个整天砍树的吴刚了。 这么少的人手，让她能够维持自己的广寒宫就不错了，难怪也派不出人手来。 广寒宫其实也不好去，因为它虽然属于天庭，但实际却在月面上，嫦娥要是有心的话，弄个地府微缩版的半独立位面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位咸鱼仙女，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就在广寒宫，安安静静当自己的最美仙女，管你外面翻天覆地，都与她无关。 带着兔四，陈凡第一次在仙庭用上了自己的接引梭，平常要去的地方，哪用得上这个，飞不了多远就到了，只有月面，不借助这工具，陈凡自己飞简单，但要是带上小兔子就麻烦了。 当年那猴子也曾经说过，自己筋斗云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但却不能载人，所以只能带着佛二代一步步走到西天。 他的接引梭刚刚才到月宫的边缘地带，就被巡查的天兵天将拦住了，陈凡都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巡逻的，在查阅了陈凡的身份后，才放行。 陈凡感到在这里都巡逻，有些奇怪了，便问道：“这不是天庭的内部吗，你们在这里巡逻干什么。” 这些兵将知道陈凡的接引使身份，是去广寒宫送人的，便解释道：“这是因为有些男仙不顾劝阻，私自前往广寒宫，然后被人吴刚打断手脚，丢了下来，这事情已经发生不少起了，陛下没有办法，就只要派我们来巡逻，来劝退那些别有用心的神仙，广寒宫不是那么好去的。” 这个八卦是陈凡没有听说过的啊，估计是那些被打断手脚的神仙们出于脸面，不好声张，所以才没多少人知道啊。 不过这个吴刚也是超勇，听这些天兵天将的语气，那是来一个干一个，就没输过啊，手下尚且如此，这位月神的实力真不好怎么说啊。 终于到达月面，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位坐在桂花树下，正在磨斧头的男人，那男人身着灰色麻布衣服，身材魁梧，感应到陈凡到来，抬头看了眼，认清陈凡的制服后，淡淡地说道。 “接引司来送人的吧，自己进去，会有人接待你的。” 说完就继续磨自己的斧头，周遭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了。 不管对方如何，陈凡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西天门接引司陈凡，谢过吴刚前辈。” “你就是陈凡”本来已经物我两忘的吴刚，听到名字后，难得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直视着陈凡道。 “晚辈便是陈凡。”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名字能够让吴刚有这个反应。 “很好，你进去吧。”却没有想到，对方真就只是问了下他的名字，便不说话了。 陈凡通过吴刚的把守，进入到广寒宫内部，他的眼里就只有一种生物，兔子，到处都是兔子。 扫地的是 兔子，剪草的是兔子，擦窗户的也是兔子，视野中密密麻麻，至少出现了上百只兔子。 就连一直躲在陈凡身后的兔四和弹出了脑袋，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 陈凡以前知道广寒宫都是兔子，但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啊。 这些兔子已经注意到陈凡了，马上有一只比兔四高不了多少，身穿天庭制式官服的兔子，蹦蹦跳跳地走过来。 “你是接引司来送我们同伴的吗” 陈凡又复述了一遍：“我是接引司的陈凡。” 然后把小兔子从自己身后扯了出来。 “这位叫兔四，是我这次的接引目标，也是你们的同伴。” 那位官服兔打了个响指，马上过来两只兔子，它指挥道：“你们带这位同伴去塑造仙躯，然后给它说一下我们广寒宫的规矩。” 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叫兔飞飞，是广寒宫的长史，感谢你送我们同伴过来。” 陈凡看这些兔子，一个个精神状态都很好，看来广寒宫的生活应该不错，但既然答应了对方的老爹，他还是开口说道。 “兔长史你好，因为我和兔四的家里有些因果，所以它父亲在我接引它时说过，起码要让它在天庭好好的生活，我看了下，广寒宫个大家都很不错的，也相信这里会是一个温馨的大家庭，但还是希望长史能够对兔四多多照顾。” 陈凡这诚恳的态度，反而让兔飞飞咯咯笑了起来：“你是这么多带人过来的接引使里面，第一个要我们好好照顾接引者的，你放心好了，我们广寒宫就是一个大家庭，会好好照顾兔四的。” 第一百零六章 嫦娥 陈凡交接完，就打算转身离去，却见兔飞飞那长长的兔耳竖了起来，正在倾听什么，一会后出声道。 “陈接引使请留步，我们宫主请你过去谈话。” 公主陈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天庭哪有什么公主，西王母的几个女儿也只被称为仙女啊，半天后才想起来，说的是广寒宫宫主，那不就是嫦娥吗，找自己有事 “不知道公主找我所谓何事。” 兔飞飞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收到了她的传信，说要和你见一面，详细的信息，见面谈吧。” 三界第一美女找自己，怎么也得去啊，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陈凡的内心都是悬着的，毕竟这名头在哪里，可是号称对男仙从来不假辞色。 跟着兔飞飞，陈凡步入广寒宫的后殿，一位白色宫装的仙女，正坐在石凳上，面前摆着一壶仙茶，两个茶杯，显然是为了待客准备的。 陈凡这时也看清了这位三界第一美女的长相，天庭诸多仙女，在修炼了仙法以后，洗髓换骨，颜值上就没有差的，论起长相，大家各有千秋，说不上说好说坏，那就只有比气质了，比如说红摇身上就是一种冰与火混合的气质。 而眼前的月神，则用清冷来形容最合适，陈凡进来，她也看了一眼，从她的眼神中，陈凡感觉到的只有淡淡的忧愁，结合她一身白色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就是我见犹怜，但是加上广寒宫公主这个名头，那谁怜谁真说不定。 陈凡也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仙对她如痴如醉，这种气质是最能吸引男性保护欲的。 只是这种气质对于陈凡来说，就没有那么大杀伤力，首先前世见过的美女就不计其数，已经有了免疫力，再加上想想这位仙子的岁数，那可是比自己的舅父还大上不知道多少圈，那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见过嫦娥仙子。”不过心中如何想，该走的礼数还是要到位。 “过来坐下吧。” 嫦娥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 等陈凡坐定以后，嫦娥直接开口道：“叫你过来的原因很简单，我听说是你把红摇送去的昆仑山，你又是二郎圣君的子侄，以后去昆仑也方便，所以麻烦你多多看顾一下我那位妹妹。” 陈凡怎么都没有想到，叫自己过来，居然是因为这个事情，他也知道红摇交游广阔，要不然当初太白不会把她叫过来协调事情了，却没有想到，连一向对男人不假辞色的嫦娥，都破例见自己一面，只为帮小姐妹求情。 他正色道：“红摇仙子去昆仑面壁思过，是天规所定，我没有太好的办法，至于我舅父那里，您也应该知道，没多少情面可讲，而我自己，不过在当时被我舅父临时征召，去了一次昆仑，现在还是接引司，所以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但是我曾经答应过红摇仙子，她的孩子出生后，会去一次，我会尽我所能将你的善意带到。” 嫦娥也知道陈凡所说的是实情，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清楚，但我也没办法，那个傻姑娘出事了以后，谁都没说，第一时间去找二郎圣君，可能是想让圣君赦免自己吧，让她的孩子有一个正式的身份。” “她这次去昆仑，也算是得偿所愿，只是她的孩子能够顺利降生。” 感慨完，嫦娥示意自己面前的茶水：“叫你过来，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是我们广寒宫的特产，桂花茶，如果觉得合自己胃口，我让飞飞给你拿点。” 陈凡品尝了一下，桂花香气浓郁，配合上充沛的灵力，让自己浑身灵力激荡，轻轻地一口，竟然就有差不多几个月的修炼功力。 嫦娥清楚陈凡的感受，解释道：“桂花茶确实有助长修炼的效果，但就是最初几次效果最好，后面慢慢产生抗性，能够增长的效果就很轻微了。” 陈凡微闭着双眼，感受桂花香气在自己的口中盘旋，嫦娥笑着说：“看来你很喜欢这个桂花茶，也好，让飞飞给你带点回去吧。” 天庭的这些神仙都喜欢请别人喝茶吗。上次去雷部也是，见面就送雷晶，自己的储物戒里面还有一堆了，这次来广寒宫有拿了一堆桂花茶，这加起来，自己天天喝，能喝上几年了吧。 对方的一番好意，陈凡也只能说道：“感谢嫦娥仙子。” 后面嫦娥不再多言，陈凡明白，自己该走了，他起身道：“多谢嫦娥仙子的款待，晚辈这就告退。” 嫦娥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抬头，慢慢品尝自己的桂花茶。 这才是传言中的仙庭首席美女吗，清冷的气质，和广寒宫氛围搭配得很好。 从兔飞飞手里接过桂花茶，兔少女有些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宫主就是这样，平 时被那些臭男人烦够了，所以话都不想多说，并不是针对你的。” “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好神仙，其他一些神仙来广寒宫，都把我们当做灵兽来对待，就只有你，把兔四都看得那么重，当做自己朋友。” 陈凡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些话让兔飞飞对自己好感大增，他笑着说道：“没什么，嫦娥仙子这个样子也很正常，至于兔四，她一家人都是我朋友，帮助他们是应该的。” “和你聊天真开心，这样吧，我给你个信物，以后你可以随意来广寒宫，你不是关心兔四吗，没事就可以来看看她。” 说着，就把一面木牌塞进了陈凡手里。 “拿好了，给下面那些天兵天将，还有门口的吴叔看过，他们都不会拦你的。” 陈凡打量着手上看似普通的令牌，这玩意如果给其他一些男仙，恐怕会抢破头了吧，唯独给自己，真没多大用啊，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兔飞飞说的，来看下小兔四，在广寒宫呆的开不开心。 收好木牌，陈凡道别道：“谢谢了，那先别过，以后有机会，我再过来。” 抽空看了看自己的属性栏，好家伙，这一下直接把广寒宫声望直接怼到了尊敬，连友谊都跳过了，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啊，再详细一看，居然连冷淡风的嫦娥仙子都已经到了友谊，而大汉吴刚莫名其妙的也友谊了。 也好，这趟来广寒宫，这些声望就是最大的收获。 第一百零七章 东胜神州 陈凡一回到接引司，就被一堆人围住了，特别是钱赞最为兴奋。 “听说你今天去广寒宫了，见到嫦娥仙子没有。” 就知道回来以后会面对这个样子，在接引司几乎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自己问了一个前辈广寒宫的事情，那肯定大家都知道了，他也只有一五一十地答道。 “见到了嫦娥仙子了。” “哇偶” 这群仙人的欢呼声让他差点以为回到了前世，自己和那群死党一起做了什么沙雕事后的欢呼声，果然男性不管是神仙还是凡人，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大家的习惯都差不多。 钱赞接着追问道：“说说，快说说，我们都没有见过真实嫦娥仙子长什么样，只是从各种影像中见过，漂不漂亮” 看着这一堆八卦的人，陈凡想说的是，你们好歹是一群神仙了，天庭里面的仙女，就没有见过丑的，在这种环境下，你们还没有见够美女吗 面对着一群人期盼的眼神，陈凡还能说什么：“漂亮，非常漂亮，我也只能形容在这里了。” 一行人得到这个答案就心满意足地走了，至于后续，他们也知道没有，毕竟嫦娥在仙庭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和哪个男仙亲近过，最多的也就是陈凡这样，见个面，说两句话了，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众人离开，陈凡才能舒服地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下，这一天就忙了这一件事情，主要是等待的时间太长了，都没有时间舒缓一下。 他刚刚准备闭目养神，办公室门就被人推开，陈凡有些奇怪，哪怕是钱赞要进来，都是先敲门，是谁这么直接。 睁开眼睛，就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他赶紧站起身来说道：“太白上仙有什么事，传讯过来就可以了，你何必亲自过来。” 太白金仙在陈凡找个位置坐下。 “来看看你啊，这段时间你哪怕是在接引司，也是消息不断啊，我的耳朵听你的名字快听出茧了。” 陈凡苦笑了一下，他也不想出这些名，这些事情自己遇到了怎么办，总不能说不去面对吧，苟和怂还是有区别的。 这一出名，和自己那平凡系统也有些冲突了，只是不知道为啥咸鱼系统一直没阻止，反而推波助澜，现在自己身上还挂着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是那悬案自己都侦破，那就彻底与低调无缘，那可是出动了二爷，等一众大能都没有解决的问题。 就算是这样，一旦有了什么线索，自己还是会全力以赴，毕竟事关两千人能否安息。 “太白上仙说笑了，我做的这些，不过都是分内的事情，就算我不做，还是会有其他人去做，我不过是恰逢其会。” 陈凡在太白老儿面前可不敢翘尾巴，只能是保持谦逊。 “我就喜欢你这性格，作出了成绩，一点都不骄傲，这次我过来，也是有事情拜托你。” “上仙请说。” 陈凡不敢推托。 “这件事情，还是和我们上次三方协调有关，东海神龙不是承担了行云布雨后续的观测工作吗，现在这方面出了点问题，原本雷部的工作方法，并不是很适合他们，所以东海神龙内部有一些反对的意见，东海龙王希望我们这边派人去指导一下，你说说，我们这里有谁更合适” 陈凡只是用脚趾头想一下就知道，只剩自己合适。 协调小组的那几个人。 太白金星和天蓬两个人是不能动的，他们在天庭都有固定神职。 红摇现在在昆仑。 西海三太子上次联系东海龙族，就已经很困难了，这次当然不能指望它。 算来算去，那还剩谁。 不就是自己，在接引司有大把时间，再加上对整个考核体系很熟悉，简直完美人选，所以太白金仙就来找自己了。 “太白上仙你就不要打哑谜了，不是要我去的话，你也不会来接引司了吧。” 太白金星笑道：“就你小子聪明，都不用我多说了，既然自己知道，那准备一下，就过去吧，你主管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 老神仙，你这是有备而来啊，嘴上问着是谁，却在背地里一切都安排好了，这就是准备好了个坑，让我自己跳对吧。 但事情已经应承下来，和太白金星再计较这些没用了。 答应下来后，转念一想，那可是东海啊，发生了很多故事的东海，没记错的话，附近就是那花果山了吧，或许还能去看看那块石头还在吗。 去东海倒也不错，算是公费观光了。 “都听太白上仙的， 我这就去准备，明天前往东海。” “好，这事情就拜托你了，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甚至去找陛下都行，这是我们天庭的第一个试点，务必要认真处理。” 太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没有嬉皮笑脸，脸上只写了认真两个字。 陈凡也知道，玉帝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但没有想到都过去两个多月，还是保持这种关注度，看来的确是有想把这个试点推广的想法，那所谓的功德体系变动，也是在切切实实的计划当中，如果是这样，自己身上的担子就重了啊，名义上是去解决问题的，但实际上，估计还要对这种绩效考核的方式进行复核。 晚上惯例，陈凡还是要问下二爷，这种事情和二爷通下气，总没坏处的。 但这次，难得二爷不在家，只让梅家兄弟给陈凡留下句话，什么事情自己看着办，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天庭神仙，要学会自己下决定。 陈凡还能说什么，这明显就是躲着自己啊，二爷这种关键时候也学会放手了啊，这一定是看自己实在跑了太多次。 第一百零八章 到达 东胜神洲，陈凡还从来没有去过，东海龙族既然呼叫天庭的支援，自然也不会怠慢，陈凡到达东天门传送阵时，已经有位神龙站在那，对方在挑人方面，也是花了心思，正是上次来天庭进行协调的那几位之一，不过显然为了照顾到陈凡，并没有派上次冒头的那位。 “陈上仙你好。”远远的，那位龙族就开始打招呼了：“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您亲自前往，这本该由我父王来迎接的，不过东海龙宫确实出了些问题，需要他处理，所以我就只能代替父王，替他说声抱歉了。” 龙族没有介绍自己，但是从他口称父王就知道，这也是东海龙宫的太子，而且能够被老龙王带着上天庭，显然是也是比较受宠的。 陈凡客气道：“太子不必如此多礼，东海龙宫也是在响应天庭协议的时候出现了问题，我们理应进行协调。” “早就听闻陈上仙年轻有为，为人谦逊，上次因为各种原因，见面却没能说上话，今天一见，果然如此，那我们东海龙宫的事情，还请陈上仙费心了。” “分内之事，自当尽力而为，还请太子带路。” 恭维话好听，陈凡也知道，这种客套话听听就好，自己要去的消息，东海龙宫显然早就知道，在上次的协调中就看得出来，这些龙族很会钻营，已经在天庭形成了自己的信息源，这次派个太子过来，也算是对等接待了，如果是太白这种级别的神仙出动，那说不得老龙王也得动动了。 两人从传送阵中走出时候，已经在东海上空。 太子出巡，该有的排场还是有的，在天庭不便带太多人，可这是自己的地盘，下面早就有一堆虾兵蟹将在列队等候，为首的龟丞相正翘首以待。 见到两人出现，下面众多海鲜齐齐下跪道：“恭迎陈上仙，五太子。” 陈凡看着下面那一堆海鲜，嘴角情不自禁地开始流口水，没办法，前世海鲜就是他的心头好，但是钱包有限，每次只能浅尝辄止，现在突然看到这么多大梭子蟹，大龙虾排在一起，难免有些食欲。 五太子是不知道陈凡的心事，只看到陈凡在发愣，以为是他被自己这些手下震住了，不无得意地说道：“陈上仙，我们东海龙族的部众还看得过眼吧。” 过眼，太看得过眼了，要是过胃更好，陈凡估计自己这么说了，还真能捞到一个海鲜大餐，但那也太招摇了，上仙的底线还是要保持住的。 “这一看就是东海精锐，久经操练，是善战之师，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五太子你的部众吧” 被陈凡如此夸赞，五太子脸上的笑意盖都盖不住。 “没错，这些都是我的部众，父王分于我之后，由我一手打造，也称不上什么精锐吧，毕竟比起父王的禁卫军还是差了很多，但是军容齐整还是能做到的。” 陈凡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你们这些虾兵蟹将的战斗力如何，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当初被现在天上的那个三太子，杀了个三进三出，血流成河，陈塘关岸边上都能做海鲜汤了，后面还有只猴子会来烦你们，把你们的定海神针都给拿咯。 “五太子好手段。”心口不一，现在成为陈凡的基本功了。 “陈上仙这边请。”被陈凡吹捧一番，五太子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将陈凡引至一架龙车上。 没错，这车前面就是套的两条龙，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完全化形的蛟，离成龙只差最后一步，现在却被这位五太子用来拉车，陈凡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些蛟龙在天庭的待遇更差，仙庭上连盘柱的都是神龙，蛟龙上去，也就是打打杂，当当试验品了。 陈凡等上车后，不用五太子吩咐，那两条蛟龙直接开始朝东海下潜。 蛟龙也是神兽了，在它们两个面前，两侧的水让开了一条通道，让龙车直接驶入。 路上陈凡也没有闲着，问五太子道：“太白上仙那里只告诉我，你们在处理观测工作时，有些麻烦，需要我们来处理，不知道具体是哪方面。” 这也是陈凡疑惑的地方，昨天被太白金星急匆匆地赶鸭子上架，本来以为最后会给自己一点什么资料，谁知道那老头拍拍屁股就走了，就留下个任务给自己，这就和自己的舅父一样，就全凭个人发挥呗。 “这个太白上仙没和你说明吗我们可是上呈了一份文件。” 陈凡已经有不祥的预感，既然都有文件递交，而太白老儿却不告诉自己，这里面就有些门道了。 五太子也是聪慧之人，见到陈凡的表情，就知道也是被人忽悠，赶紧补救道：“那可能是因为太白上仙贵人事忙吧，所以忘记了，没关系，我们这边再补一份文件给陈上仙就行，只是现 在我身边没有，等回到龙宫以后，就有全套资料。” 什么贵人事忙，这个糟老头子坏得狠，一定是有什么隐情，怕自己了解详情以后不接任务，所以就含糊其辞，自己也是大意了，只想着上次的合作中，这老头还是很护短的，却没想起来，自己在太白那里的声望值才刚刚过友谊，自己就属于那种坑起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类型。 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陈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道：“好吧，那就麻烦五太子，我们自己的疏忽，还要你来补救。” 这话五太子怎么敢接，补救补救什么，要承认有补救，那就是太白金星那里有问题，或者是陈凡这里资料没有交接，无论是哪方，自己都得罪不起啊，一个老派神仙，一个天庭新秀，还是乖乖地闭嘴最好。 龙车上就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场景，虽然双方都有满脑子的心思，但都不开口，默契着保持着沉默。 深海之下，一座珊瑚，水晶点缀而成的建筑群出现在陈凡眼前，这便是东海龙宫了，他的眼睛不自觉地朝人家后院里看，那根长长的棍子还在啊。 第一百零九章 内讧 “欢迎，欢迎陈上仙来我们东海龙宫，足下到来，让我们蓬荜生辉啊。” 东海龙王给足了面子，亲自在龙宫门口等着陈凡，人还没有下车，老龙王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陈凡看了下虽然说不上金碧辉煌，但肯定是极尽奢华的龙宫，表示你这个蓬荜，超标得有点多啊。 “老龙王客气了，我不过区区一个小仙，如何当得起龙王相迎。” 人设还是要保持，陈凡开始日常的客套。 “上次在天庭，我就想邀请陈上仙来我们龙宫一游，没想到这一拖就到了今天，陈上仙快快请进。” 老龙王在前面把陈凡引进了龙宫内。 龙宫当真是做到了表里如一，内部的装饰，丝毫不必外观豪华程度逊色，什么夜明珠，拳头大的珍珠，玛瑙，珊瑚，使劲往上造就是，即使在幽幽深海中，整个龙宫的大殿还是亮如白昼。 将陈凡引入大殿坐定后，东海龙王说道：“陈上仙代表天庭而来，我代表龙宫表示由衷感谢了，这一路上辛苦了，不如先去住所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谈事情” 老龙王这个态度有点古怪啊，自己从天庭出来到龙宫，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何来累一说，这完全是顾左右而言他，再加上太白老头的态度，让陈凡无论如何都安心不下来，他也就直接说道。 “太白上仙把我从接引使的位置紧急调动过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我要是敢不抓紧处理，就辜负了上仙的一番期望，所以休息就不用了，我们还是直接来谈一下龙宫遇到的实际问题吧。” 陈凡坚持，龙王也不能打太极拳了。 “太白上仙果然没有选错人，当初在天庭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陈上仙是那种始终把公事放在第一位的，老五，把资料都带过来。” 一旁的五太子把早就准备的玉简双手呈上。 陈凡看了几眼后，面色就凝重起来，翻到最后，他心中就一个想法，我可以骂人吗，太白老头你xxxx。 文件里面写得很明白了，这哪是什么绩效考核有问题，完全就是九龙夺嫡的版本啊。 龙性好淫，东海龙王也不例外，光是太子，东海就有整整二十多个，儿子多了，自然纷争就多，老龙王的办法给这些混小子找事情做，有事做，就不会闲得到处惹事了。 在东海，这些太子都有自己负责的那一块，其中某三太子就负责陈塘关附近海域，最后被另外某三太子给抽筋扒皮，差点就做成龙肉羹给炖了。 原本每个太子的范围都是固定的，大家也都没什么好吵的，但是三方协议一下来，东海龙宫平白多了个事后观测的职责。 老龙王不想要这种鸡肋，但是对于下面的太子，却是香馍馍，蛋糕就只有这么多，大家早就分完了，现在突然多出一块，谁能拿到，谁就比别人多吃一点，这些太子自然都有想法。 当初接到协议的龙王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些儿子居然争抢这个东西，最后经过几轮角逐后，大太子和四太子是最后剩的两个，双方的资历，能力，背后的支持力量，都不分伯仲。 事情到这里，争的已经不是那份差事，而是一口气，双方谁都不肯退一步，就连龙王都没有办法，整个龙宫都被牵动了，他也被没法做一言堂，最后只能说两个太子，轮流干一个月，然后根据完成差事的好坏，最终决定谁来干。 现在问题就出在这个好坏的标准上了。 大太子是先干的，在雷部的指点下，事情还算是顺利，一个月下来，也算是熟手了，圆满完成任务。 事情到四太子手里后，有了自己哥哥的经验，他干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从最终的结果上来看，交出的答卷也比大太子漂亮。 按照规则，应该是四太子接下这个差事，但大太子方不干了，他们表示先做的，付出了经历，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却给后来者做了嫁衣，既然要比较，就要把大太子先期投入加进来，要不然就是不公平。 事情在这里就僵住了，就连老龙王的调解都没用，这事情是天庭压下来的，龙王心一横，表示既然根源在你们天庭，那这问题，你好歹给我解决了，于是就把问题捅到了太白手上。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始末了，其中很多部分都是陈凡脑补出来的，资料中只有大太子和四太子相争的部分，但是陈凡在接引司有一帮八卦的同事，龙族这么大的种群，他们怎么会不谈论，陈凡也从中听到了不少东西。 再结合五太子对自己部众骄傲的样子，就不难猜出现在的东海龙宫是个什么样子。 至于太白为什么会交到自己手上，那就再清楚不过了，清官 难断家务事啊，这种事情处理好了，是应该的，稍微处理不好，龙宫这些人都会记恨他，两面不是人。 太白这种老油条，自然不会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于是转身就交给了陈凡。 至于老龙王的态度，想穿了也简单，就是不愿意家丑外扬，他把资料交给太白，就是想让太白用自己的身份，还有资历以及能力，把自己那两个儿子压下来，然后给出一个妥善的方案。 换了陈凡过来，事情就完全不同了，他这种小萌新，哪怕背后站着二爷这样的大能，资历还是浅了，有些事情，在他面前说，老龙王觉得有些丢面，他把陈凡支走先休息，或许就是想再联系太白，让他亲自过来，或者另外派一个资历深，能压得住阵脚的。 却没有想到，陈凡也是头铁，也不休息，直接就提资料，那老龙王也没有办法了，求援信是自己发的，天庭也派人过来了，不管人选是不是自己满意的，那也代表着天庭，可不敢有任何怠慢。 这一连串的想法，在陈凡大脑中过了一遍，他就一个想法，自己又稀里糊涂接了一个任务啊。 咸鱼系统这时候也开始搞事了。 第一百一十章 龙宫太子 解决龙宫大太子和四太子矛盾。 这是系统给出的任务，陈凡却看得肝疼，能够让太白这种老狐狸躲开的任务，系统居然想硬塞给自己。 可看清了任务后面那行小字后，陈凡表示，任务随便来，完不成算我输。 修为奖励十年，龙宫声望提升至尊敬。 十年修为不说，自然是好东西，龙宫现在自己的声望连友善都没有，就只比冷淡好一点，所以不管龙宫众人态度如何，陈凡都明白，不过是表面客套，声望这东西，明晃晃在哪里挂着了。 到了尊敬后就不同了，陈凡现在已经摸清了各级声望代表什么，就比如说西王母那边声望全面提升后，现在在天庭遇到一个女仙，都会主动给他招呼，让他那帮八卦同事羡慕不已，都问他怎么做到的，陈凡总不能说这是系统赋予的吧，所以把原因都推到了自己帮助了红摇一手。 龙宫声望如果到尊敬，那就不仅仅是打个招呼那么简单，八卦同事们可是说了，东海龙族天庭对神仙的出手极其大方，毕竟整个东海都是他们家的，资源有多丰富就不用多说了，自己多少能得点好处。 更关键的是，这里是东海啊，傲来国就在海边，然后某个悬崖上，现在还趴着一块石头，自己没事就可以过来看看。 “资料我看过了，你们面临的困难我也清楚，我需要现场调查具体情况后，才能给你们一个处理意见，不知道龙王你看可否” 心里已经决定接下这个任务，陈凡还是不敢打包票，东海龙宫的情况他两眼一抹黑，谁知道那两兄弟的感情怎么样， 龙王显然也理解，本来就没有期望陈凡这种萌新过来就能解决问题。 “没事，我就让老五跟着你，整个龙宫你想去哪，想和说谈话，尽管和他说，会尽量满足你。” 五太子也适时站出来说道：“很荣幸为陈上仙服务。” 身为东海龙王，亲自过来迎接陈凡，已经是看着二爷的面子了，事情交代完，就匆匆而去。 “五太子，麻烦你先带我去见下大太子。” 陈凡打算先找两个当事人聊聊，看看他们的想法。 “没问题，陈上仙这边请，大哥这个时候应该在他的寝宫。” 就这一个问题，陈凡就知道，为什么老龙王会让五太子带自己，看来这个老五也不是那么安分啊，自己大哥的行踪一问就知道，再加上那堪称精锐的部众，都表示他有点想法的。 不过这些和陈凡没关系，他不关心这种家族内斗，也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系统给自己的任务，是解决矛盾，又不是让他们两个兄友弟恭，成为模范家庭，只要两个不在天庭的任务中捣乱就行。 在这庞大的宫殿群中行走，陈凡更是体会到了五太子的关键，自己在这里不动用仙法，怕是要迷路的。 就算是有人带领，也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达太子的寝宫。 这一路上肯定有人先行通知，这时大太子已经在寝宫门外等候了，陈凡虽然不认识，但是看着一众虾兵蟹将围绕着一名身着和五太子差不多服饰的神龙，那应该就是大太子了。 大太子对陈凡的态度，比自己的五弟还亲热。 “陈上仙，久仰大名啊，上次天庭的协调会议，我被父王留在东海处理事务，并没有去，现在想来，真是可惜了，没有能早点认识上仙。” 一见面，大太子就让陈凡意识到，这条龙不好对付，短短一句话，让他在恭维了陈凡的同时，还点出了自己的身份，老龙王不在的时候，他可是全权代理的。 “今天见面也不迟啊，而且大太子去了，也就只看到我龟缩在角落里面，学习玉帝陛下和西王母的处事办法。” 陈凡也不示弱，表明自己可是钦差，见过西王母和玉帝的，你就算是当过监国，那也是东海龙族的，现在最好配合一点。 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流了一番，便在大厅中坐定。 陈凡开门见山：“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大太子已经很清楚了，你和四太子都对天庭的绩效考核有所疑问对不对。” “说来惭愧，我本人并无异议，这些规则都是上仙们经过深思熟虑后所制定，我们这些下仙照做就是，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看是不是没有理解透彻规则，而不是质疑规则。” 不愧为西海龙宫大太子，一上来就开始打太极，陈凡也不说话，静静地看他表演。 “但是我太子府的长史，觉得府上的兄弟们辛苦一场，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所以有些不满，瞒着我，向父王提出了意见，说我那四弟 占了便宜，我第一时间知道后，就马上把他带了回来，然后给父王道歉，都是我管教不严，所以才会让部下这么放肆。” “可能就是这个情况，让我那四弟误会了，他也提出了抗议，说我们在第一阶段接手完毕后，并没有将所有的细节悉心教授，造成他们在工作刚上手的时候，遇到很多困难。” 大太子这一路说下来，语气很诚恳，兄弟友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陈上仙在天庭办事就应该知道，两队人员之间交接，如果不是常年配合，或者有具体的规则，肯定会有所错漏的，而我那四弟，把这些都认为是我们大太子府的可以为难他，我的那些部众听了，都群情激奋，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算是把他们压制下来。” “就是不想我们兄弟之间出现裂缝啊，父王经常教导我们，要兄弟友爱，不要互相争斗，我就是把这个当成我的处世准则，一切以兄弟为先，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想想都心疼。” 说到这，眼眶都红了。 如果这是剧场，陈凡一会起立，鼓掌，欢呼，大太子就凭借这一连串台词，拿个小金人不在话下，说的是声情并茂，让人感同身受，最后情绪涌动，差点哭了出来，把整个人物刻画得有血有肉，生动无比。 可惜，这些都是演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四太子 事实胜于雄辩，认识一个人，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大太子这一番话说的是天花乱坠，但却忘了一个基本点，如果他这段话一直强调的兄弟友爱确实成立，他就是个不争不夺的大哥，那为什么那么多太子，最后差事会落到了他头上，不是应该把机会让给别人吗 嘴上说不争，实际上却争的最凶。 “大太子宅心仁厚，想必四太子终有一天会明白你的苦心，只是可能要麻烦贵府长史出来一下，我需要了解，是绩效考核的哪方面做得不好，这是我下凡来的主要目的。” 从这个大太子口中显然是听不到什么实话的，但是他总要把自己的观点表现出来，陈凡干脆就主动给他台阶。 “没问题，陈上仙过来，我们一定尽力配合，还需要什么，尽管对我提。” 大太子随后对身边招呼道：“让龟长史过来，然后把我们的相关资料都拿过来。” 这不就是早就准备好了吗，装这无辜有什么意思，陈凡都不想吐槽了，反正自己任务的关键是矛盾，而不是他们的兄弟友情。 得到命令的龟长史，很快就把资料拿了上来。 “启禀上仙，在龙王那里报告，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家主君并无任何关系，资料都在这里，有什么问题，你就找我吧。” 还真是做戏做全套啊，陈凡看了一眼那只乌龟精。 “我先看资料吧，其他的后面再说。” 翻阅了一下资料，陈凡发现，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无非就是大太子质疑绩效考核中，只是单纯考虑了你的任务完成指标，并没有考虑到任务完成的难度，从而导致同一个任务，开拓者的绩效考核会比后来者的差很多。 陈凡就不信，这些人不会明白，稍微调整下考核系数，就能做到双方的平等，这方面的技巧，陈凡当初在制作指导手册时，已经在上面标注过一次，具体的考核方法，可以根据自身工作环境及条件，进行适当的调整。 绩效考核为的是保质保量完成工作，这才是主要目的，而不是紧盯着考核中的各个细节，要不是因为这三家扯皮，不能完成自己的工作，根本就不会有这个绩效考核，大太子这面显然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陈凡把资料收好后说道：“你们应该有备案的吧，这个我就收下了，具体意见，要等我见过四太子以后再做决定，你们有没有意见。” 大太子马上微笑道：“没有意见，怎么会有意见呢要不是四弟对我误会太深，我早就亲自上门致歉，两兄弟之间哪有解不开的仇，这方面就请陈上仙帮忙了，能够化解四弟对我的误会。” “我相信，不用我多说，总有一天四太子会明白大太子的心意，您都说了，两兄弟而已，有什么仇恨。” 陈凡在配合着大太子的演出，只是这种演出好累，脸上都在保持微笑，快要僵住了。 “陈上仙去四太子处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那边可不比我家主君，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毕竟大家都是龙宫中人，免得被其他人说我们只会说坏话。” 龟长史适时地插了句话。 大太子马上呵斥道：“闭嘴，说些什么了，我早说过，不得离间我们兄弟二人的感情，是不是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如果还有下次，你就去看守深远海把，不要再回来了。” 乌龟精马上跪下连连磕头道：“对不起，大太子，小人知道错了，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四爷那边的人蒙蔽陈上仙啊。” “陈上仙岂是那么轻易被蒙蔽之人，用得着你多嘴，给我滚，去后面自领三十棍家法，随便乱插话，让别人以为我府上没有规矩了。” 虽然被暗中捅了一刀，陈凡还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他用神识注意了一下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五太子，此刻嘴角都是戏谑的笑意，显然这位太子也知道玩的什么把戏。 大太子做戏做全套：“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御下不严，让他们在破坏了我们两兄弟的感情后，还出言不逊，直接冲撞了陈上仙，还请陈上仙见谅。” 陈凡脸上的笑意未变：“没什么大不了的，贵府的下属也是因为护主心切，还有为我担心，所以才出言提醒，我能够理解，念他一片忠心的份上，大太子就不要为难他了。” “既然你们这边的资料我拿走了，那就暂时告辞，四太子那边，我也要赶着去了。”该问的，该看的，都已经问过，看过，陈凡有开始了自己接下来的工作，还有一个当事人。 走出了大太子的府邸，走了没两步，五太子突然开口道：“陈上仙估计已经看穿我那个哥哥的真面目了吧。” 陈凡没有想到五太子居然这么直接的拆台，只是笑了笑后说道：“什么叫做真面目这世界上有真面目吗” 五太子想了想后，若有所悟，便不再开口了，只是闷头在前面带路，倒是陈凡在路上又说了句：“你那个大哥很不错，多听，多看吧。” 出于交浅言深，陈凡也不方便说太多，就看五太子怎么理解，毕竟他敢当自己的面，直接说自己的哥哥，而且看情况，多半是提醒自己，那自己也就提点他一句话。 大太子那样的人，一旦看穿，可能不怎么招人喜欢，但是他规避了风险，让自己能够继续苟下去，这点就很关键了，比人活得久，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五太子听过，沉默了一会后，拱手行礼道：“谢过陈上仙提点。” 说话间，两人来到四太子的府邸，与大太子那一大群仆从的排场不一样，就一个神龙单独站在门口，看他的服饰，应该就是四太子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各执一词 “见过陈上仙。” 四太子倒是没那么多花样，恭敬行礼道。 “四哥，进去说吧。” 刚刚在大太子那里一言不发的五太子，这时候开口道。 “陈上仙请进。” 陈凡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五太子，原来你小子是有倾向的，难怪会在出了大太子门后，说了那些话。 四太子的府内，仆人都很少，能够见着的都是身着盔甲的虾兵蟹将，正在院内操练着。 看到三人前来，这些兵将都停下，微微行礼后，再开始训练，四太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示意。 整个府邸，给人像是一个军营的感觉多过住家的宅邸，大太子哪里随处可见的蚌精侍女，这里几乎看不到。 四太子说话也直接，找个地方坐下后，就开口道。 “陈上仙从我大哥那里来，想必应该已经了解一些情况了，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我想说的，都在递交给天庭的申诉资料里面体现出来了。” 陈凡想了下四太子在资料里面所说的，就只有一点，大太子的部众在交接时并不配合，不单是在资料上，更是在观测方法上，雷部所交接过来的资料，都拖拉了将近五天，最后才到五太子的手上，最后导致很多方法五太子又要重新去问雷部，弄得雷部不厌其烦。 “那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大哥那边得来的资料，对于交接上面的问题解释就是双方配合不够默契，并不承认你的指控，同时还要投诉你们因为是后面一个月进行操作，在参照了他们的经验以后，才能得到更好的结果，所以结果是对他们不公平的，他们不承认最后的绩效考核结果。” “一派胡言” 四太子当时就驳斥道：“什么叫配合不够默契，时间一到，我们交接人员赶到办公地点，连一点资料都没有拿到，全部被他们带走了，这点我在资料里面也有描述。” “随后的五天时间里面，工作不能停，我们一边要在没有资料参考的情况下，进行后续观测，另外还要找他们去追回原始资料，因为必须让资料连贯起来，不能出现断层。” “他们以各种方法推诿，各种原因我就不一一描述了，在资料里面我都写明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带兵在大哥门口堵了整整一天，这才让他们交出了资料。” “为了这个，我还让父王责罚了一番，说我太没有体统了，在龙宫里面恣意妄行，根本不顾长幼尊卑。” 四太子的叙述很平淡，就像是说在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样，但是那股怨气，任谁都听得出来。 “其他的我不想多说，我相信陈上仙的能力，能够明辨是非，做出正确的选择。” 陈凡沉默了，这两兄弟地之间的差别有点大，老大圆滑，老四耿直，当然，这都只是看起来如此而已，他也不知道，这两兄弟的真实本性如何，他也不想知道，陈凡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解决东海龙宫的投诉，顺便完成个任务。 “你对天庭现在的绩效考核有没有什么自己的看法” 陈凡还是想知道对于自己提出来的规则，四太子这边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很好，有效地解决了各种工作上面的推诿问题，但是首要条件，就是所有人必须要严格执行，这点在我大哥身上完全看不到，这次最让我恼怒的地方，规则既然制定出来了，那就必须要遵守。” 陈凡心中的天平已经慢慢向四太子这边倾斜了，不管他的这种耿直是不是装出来的，至少这种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 而东海龙王既然签订了协议，本该严格遵守的，却让这个协议成为自己儿子们争权夺利的地方，这其实就已经违反协议本来的宗旨，原本是为了解决问题的，现在又多出了新的问题。 可以说，整件事情的第一责任人，就是老龙王。 陈凡当然清楚这个老狐狸是怎么想的，这个最后观测事宜，就是他抛出来的诱饵，让所有的儿子都上来争抢，然后就像是养蛊一样，挑选出其中最强悍的那个，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这种所谓帝王心术，不管是小说，还是历史书都见识过很多了，但是得到好结果的没有几个，很多到最后都是兄弟相残，杀得血流成河。 或许老龙王的儿子多，也不在乎那么一两个的损失，无情最是帝王家。 龙王有自己的盘算，陈凡不管，但是不能波及天庭的政策，这算是他的底线，现在所代表的就是天庭的权威。 心中有了计较，陈凡现在纠结的是以一种什么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简单粗暴的，陈凡能直接把大太子抓捕起 来，罪名就一个，干扰天庭绩效考核的实施，在签署了协约，拿到了具体守则以后，却不遵守。 这些在当初三方的协约中已经写明，并且由三方的负责人进行过灵力签字，陈凡也有权这么做。 如果这么做了，后果也很明显，那就彻底得罪了老龙王，并且成全了四太子，这也不符合解决二者矛盾那个任务的要求啊。 这其中的度，就要靠陈凡自己来把握，既震慑了大太子，又不会被四太子借刀杀人，自己还要完成任务，这是个难题啊。 陈凡沉吟了片刻后，才缓缓地说道：“结合你们双方的资料，还有最初递交给天庭的相关材料，我不管你们两兄弟之间有什么事情，只会按照你们当初所签署的权责划分表来进行惩处，你大哥延期不进行资料交割，按照规则，我会捉他上天，在困龙池里面闭关思过十年。” 两兄弟听到陈凡这番话，都面色大变。 五太子赶紧起身躬身行礼道：“陈上仙，万万不可啊，这只是我们龙宫内部的绩效考核，虽然资料交接耽搁了，但是正常的工作，在五哥的努力下，并没有任何的耽搁，都圆满完成了任务，按照绩效考核的规则，我们并没有过错，”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最终决断 陈凡根本不搭理五太子，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四太子，在等他的决定。 四太子缓缓站了起来，和五太子并肩而立。 “陈上仙，我始终认为大哥的方法不对，但这都是绩效考核实施中，必须要面对的一些问题，我们需要的是把制度进行完善，而不是在初始阶段，就如此严惩，这会造成在后续的工作中，大家都会畏首畏脚。” 看到四太子站出来，陈凡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能够在众多太子中晋级最后两位人选，怎么都不是单纯耿直的人，还有很多藏在更深处的东西，起码他应该知道，一下把自己的大哥弄倒，爽是爽了，可后面呢不管是老龙王，还是其他兄弟，都会说他心狠手辣，这个名声可不太好，以后谁还会和你来往。 四太子的本意只是想为自己的辩护，顺带再给自己的兄弟添点堵，好在父王那里的竞争中多拿点分。 “你们当天庭的天规是摆着看的吗大家用灵力烙在玉简里面的东西，代表都认可，并愿意按照这个来实施，现在你们出了问题，闹到了天庭，最后我不得不下凡处理整件事情，然后想这么不了了之” 陈凡难得这么板着面孔说话，不管是在天庭，还是在平时接引中，他能低调就低调，能苟就苟，什么人都不愿意得罪，不想沾染那些因果。 可在今天，一方面是想逼着四太子表态，而另一方面，他确实有点生气，这些人把行云布雨当成了什么本来应该是福泽，东胜神洲万千生灵的事情，可是在他们兄弟眼里，却变成彼此斗气的工具，那自己当初辛辛苦苦的协调是为了什么，闹着玩吗 陈凡不生气，是因为很多地方不值得自己生气，而且生气也不能解决问题。 今天这件事，还真就非要生气不可，否则这些在东海窝里横惯了的龙子龙孙，根本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所以陈凡才会直接搬出了困龙池。 对神龙们来说，坤龙池就是个不寒而栗的地方，所谓的池，却一滴水都没有，而是一个大型的石牢，专门用来关押各界犯罪的神龙，或者是蛇蛟一类长虫。 被收押后，所有的犯人都被禁锢了灵力，只能化成原型，然后被关进私人定制的牢房中，这些石牢的大小只够这些长虫们盘着进去，然后一点空间都没有了，完全动弹不得，它们被关押多少年，就要被这种姿态禁锢多少年，那些常年翱翔于天际的神龙，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很多神龙犯了天规以后，宁愿上斩龙台，也不愿意去困龙池，四太子两兄弟在听到困龙池以后，才会面色大变。 陈凡说话声音不大，但却让两个龙太子噤若寒蝉，他们表面上对陈凡很恭敬，实际上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初出茅庐的天庭菜鸟，直到现在才认识到，哪怕是菜鸟，也是掌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菜鸟，他们的东海龙宫，在认真的天庭面前，根本没有多少反抗的底气。 四太子这时也想明白了，直接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陈凡面前。 “还请上仙收回成命，我愿意撤回所有的申诉，并且将观测事宜由大哥负责，这场竞争我退出，我承认，对于协议上面的事情，我们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而是当成我们两兄弟互相比拼的战场，从而影响了工作的正常进行，是我的过错，让大哥误会，才会不把资料交给我，如果要惩罚，就请惩罚我吧，如果不是我最后的申述，这件事情也不会转交到天庭。” 陈凡面无表情地看着四太子，并没有答话，半晌后才对五太子说道：“把你大哥叫过来。” 已经被这种凝重气氛震住的五太子，马上答道：“我这就去。”然后飞身出门。 房间里面就剩下了陈凡和四太子。 陈凡靠在了椅子上，语气依旧平淡。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也知道你大哥怎么想的，你们两个内心里面，从来就没有真心想解决行云布雨这件事情，在你们眼中，这不过是天庭的一个心血来潮的想法，就想尝试一下，而已，所以你们肆无忌惮。” “我想你们父王没有告诉你们一个事情，又或许是你们的情报到不了那么高的层次，为了这个方案能够推动，玉帝亲自去见过西王母，而且和你们父王打过招呼，而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小仙童，却因为这件事情，被玉帝召见了两次。” “你们就怎么敢在这件事情上面做手脚的，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大哥并不是平白无故的不给你资料，只是因为一些说不出的原因，他只能如此，正好就将把柄送到了你手里。” 四太子听得把头都垂了下去，一言不发。 “四弟，你怎么跪在这里，陈上仙，我可以扶他起来吗” 两个太子府距离并不远，说话的功夫，大太 子已经走了进来，见到这情况就马上对陈凡请示道。 “随便，不是我叫他跪的。” 等大太子把自己兄弟扶起来以后，陈凡才对他说道：“知道我找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大太子摇了摇头：“我问过五弟，他只是说我过来就知道了。” “我刚刚对你兄弟说，按照天规，要把你丢进困龙池十年，你的两位兄弟都为你求情。” 这种爆炸性的消息，大太子被震的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好半天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困困龙池，陈上仙你是开玩笑的对吧，我没有犯天规啊，连绩效考核都是按照天庭的规范来行事。”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遍，你们解释给大太子听吧。” 四太子语气疲惫地说道：“大哥，陈上仙说的是实话，我们两个搞砸了天庭现在最重视的绩效考核，而且按照协议里面的惩罚，绝对够的上进困龙池了。” “我们两个就别斗了，不管前面有什么恩怨，现在都放下，先认错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解决矛盾 陈凡早就在心里定下基调，这次过来不是为了交朋友，反正任务完成以后，声望会自动提升，所以根本不必顾忌龙宫的人怎么想。 好言相劝是行不通了，这两兄弟早就离心离德，或许早就视彼此为仇寇，自己没那么多时间和工夫来安抚他们两个。 甜枣行不通，那就只有大棒，利用高压，让两兄弟站在一起，共同面对自己这个敌人，面对自己所代表天庭的怒火。 目前来看，这个策略效果不错，四太子已经屈服，大太子如果有脑子，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陈上仙，我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请不要为难我四弟。” 大太子想通的速度，比陈凡想象的还要快，果断听从了两个弟弟的劝说，直接磕头认错。 陈凡抬了抬手：“不要跪着了，我现在正式的职位只是天庭接引司的一个小接引使，受不得你们如此大礼。” 大太子那敢动，困龙池三个字已经吓住他了。 倒是一旁的五太子把他扶了起来，三兄弟垂首站在一起，不敢和陈凡对视。 “我这次下凡的目的，你们也很清楚，太白上仙还专门给我交代过，一定要秉公处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相关的绩效考核规则你们手头都有，可以知道，我的处理是严格按照规定来执行，并没有违规。” 几个太子都是人精，听话听音的，陈凡只是强调自己的行为并没有违规，没有再说对大太子的处罚，那都明白了。 大太子首先说道：“陈上仙，我们没有质疑你的处理决定，首先我承认，这整件事情中，我负有主要责任，我会退出这场竞争，然后上交给天庭的相关申诉文件，也会撤回，我和四弟的争端，只是属于家族内部事务，但却因为我们的私心，耽误了天庭的正常工作，并且让相关的绩效考核事宜陷入停顿，所有的责罚，都应该我来受。” 态度很诚恳，陈凡又看了眼四太子，对方有所感应，马上接着说道：“我保持和大哥一致，因为我们兄弟之间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还劳烦陈上仙下凡，这本身就罪无可赦，但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因为我，事情也不会最后闹到了天庭，对于这些，我肯定要负责任，所以这些责罚不应该由我大哥一个人承受。” 两条龙这算是暂时放弃了矛盾，达成了一致，陈凡也只能在心中暗叹，这些小龙的道行，离他父亲还差得远。 陈凡敢这么极限施压的目的，就是在于看穿了老龙王和太白估计已经达成了默契，自己这边不管处理得怎么样，怎么吓唬，最后还是要太白那里做决定，毕竟他才是实际意义上的协调小组组长。 当然看在二爷的份上，自己所提交的一些提议，太白基本不会驳回，但是善意地提醒肯定会有点。 这些龙太子们或许很有想法，但是天庭层面他们接触得太少，不太清楚天庭的运作模式，陈凡打的就是这个信息差，来逼他们就范。 随着任务栏里面那个解决大太子和四太子之间的矛盾后面出现11，也就代表着自己的目的实现了，这两位兄弟，在内心里面，已经不再计较这个矛盾。 任务完成的瞬间，修为到账，那种能量灌注的感觉，让陈凡舒服地想哼哼几声，但是碍于现在这场地，也只能压抑自己的想法。 三兄弟的变化却是看得见的，陈凡都能感受得到，垂首看不到表情，但是明显站得比刚才规矩了不少。 “既然你们都认识到了错误，那有些惩戒，我就押后了，当初制定这些规则的目的，就是为了警示实施者，以达到治病救人，惩前毖后的效果。你们要感谢自己，在互相扯后腿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工作，关于行云布雨，你们从雷部那边接过来的工作，我看了下，确实没有撒谎，完成得不错，这是最终我决定对你们网开一面的原因。” 陈凡的语气缓和，这三位的身体也随之松弛下来，困龙池对于他们龙族来说，就是个噩梦般的存在，听说要送他们进去，没有龙不害怕的，哪怕他们贵为龙宫太子。 如蒙大赦的大太子首先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陈上仙法外开恩，确实因为我们两兄弟的斗气，影响了正常的工作，我们没有意识到绩效考核对现在天庭的重要性，所以才会把这事情最后闹得需要陈上仙来处理。” “这里面我也有很大的责任，要不是我首先破坏了规矩，在父王已经把任务交给大哥以后，还强行要介入这个任务，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陈凡这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太子那边会推迟五天交接资料，而且在资料里面语焉不详，只是用一个配合不够默契敷衍过去。 与大太子交往中看得出来，他最看重就是 自己的脸面，现在被自己的弟弟在已经板上钉钉的情况，还抢走了任务的主导权，证明他这个大哥很失败，自己的兄弟都不愿意尊重他，而这种话，他又怎么会在自己的资料中提及。 “行了，客套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这次过来还有其他的任务，还要继续麻烦五太子。” 五太子这时候毕恭毕敬地说到：“父王给我的任务，就是上仙在龙宫期间，任凭差遣，有什么需要，陈上仙你说便是。” “那行，我们走吧。” 陈凡也不想和另外两位多说什么了，都来到东胜神洲，而且还是东海，有些地方总要来看一下。 当然，陈塘关什么的是不能去的，那是揭人伤疤了，某三太子现在在天庭可是很得势。 “你们东海边有个叫傲来国的地方吧” “有，陈上仙想去吗。” 当然想去，任何一个当初看过西游记的，应该没人不想去把，特别是现在那只猴子应该还没有出世。 “那傲来国有一个叫花果山的地方，能带我去吗” 刷到尊敬声望以后的效果就体现出来了，五太子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以，只是那边我可能不太熟，需要带上傲来国的巡海夜叉。” 第一百一十五章 花果山 五太子在陈凡面前老老实实的，但他毕竟是东海龙太子，只是随口人吩咐了一下，傲来国附近的巡海夜叉就赶过来了。 “这位上仙要去花果山吗，那请这边走。” 陈凡又搭上了那具豪华的龙车，在海中通行，这龙车的速度比陈凡在天上飞着还快，不过盏茶工夫，跟在一旁的巡海夜叉就说道：“前面就是傲来国花果山了。” 龙车这才跃出水面，一座绵延的山脉出现在陈凡面前。 “你们回去吧，这边事了，我自己回天庭。” 到了地方，自然不用其他人了。 五太子多问了句：“陈上仙，不用我们帮忙吗” 陈凡摆了摆手：“不用，接下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已经被教育过一通的五太子也明白了不该问的不问，应道：“那好，我们先行告退了。” 临走前没有忘记双手递上一个玉牌：“这是我们龙宫的一点心意，请陈上仙务必收下，另外里面有一个令牌，只要在东海范围内，能随时调动附近的水族。” 这种算是天庭的潜规则，陈凡都已经适应了，都没有推辞，直接收下的。陈凡也只能感叹，学好三年，学坏三天，穿越过来才多久，收礼竟如此顺滑。 陈凡大致看了一眼，龙宫这出手真是豪横，不愧为雄霸一海的地头蛇，就连玉牌里面的空间，都比以前收过的大不少，目测下，至少是十米见方大小，虽说天庭的储物空间很普及，但是这么大的，也很难得了。 这么大的空间，除了摆放一个丹药以外，最吸引人的，就是中间摆着几个硕大的蛋，感受到里面充沛的灵力，陈凡猜想神龙部龙蛋估计是不会送的，就是不知道是哪种灵兽的蛋。 能够储存活物，这个空间就更加稀有了。 陈凡也算是跟着二爷在他的宝库中见识过的，明白这样的储物空间，恐怕龙宫自己都么有多少，这次送了自己的一个，明显就是想结下这个善缘，烧冷灶，先行投资自己啊。 送的这些东西，见得多了，陈凡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惊喜，只是简单地看过以后，就丢到了一边，自己这次的目的还是来看看那猴子出生的地方。 按照西游记的记载，那石头应该就在某个悬崖上，就孤零零地一块，而且还加了很多描述，什么祖脉之上，有二十四气，九宫八卦，感觉应该是很显眼的。 陈凡看了下绵延不绝的海岸线，自己目光所及，就有数十个悬崖，每个悬崖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石头，但就见到一个特别打眼的，这就有些尴尬了。 书上所言，孕育大圣的是一块开天辟地所留仙石，汇集天地灵气，这不就和女娲石的描述差不多吗，巧了，自己还真见过女娲石碎片，知道这个女娲石的特点就是灵气内敛，除非是特别靠近，才会有感觉，但这个靠近，也不适用刚升上地仙的萌新啊。 那个被逮走的接引使，能够感应女娲石，那是因为他在接引司混了几百年，靠着大量的功德，熬都熬了到了天仙高阶，都快突破到玄仙了，而且经验丰富，哪是自己这个穿越才几个月得能比较的。 看了下时间，自己快刀斩乱麻，不过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把今天预计要一整天的问题解决了，按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的。 时间充裕，就慢慢找吧，找不到，就当看风景了，这里的悬崖，礁石在海水的侵蚀下，形成各种形状，前世自己想看到这种奇景，可不是自己的荷包能够承受的。 漂浮在半空中，陈凡一个个山头找过去。 在翻过十几个以后，眼前一亮，这个很像啊，一个被浪花侵蚀的已经半悬空的山崖上，就只有一块孤零零的石头，石头并不大，可能也就普通的磨盘大小，想想猴子的体型，好像也不大，在真人扮演时，因为每个人体格不同，显得并不小，但终究是只猴子，绝对不会比正常人的体型还大的，那么说这个石头也说得过去。 最吸引陈凡眼球的，还是这石头的颜色，黝黑发亮，和上次见过的女娲石碎片很神似，就是这种颜色。 兴致冲冲地跑到山头上，围着那块石头，陈凡仔细地打量了起来，就算是快贴到脸上了，整个石头给陈凡的感觉，还是平平无奇，就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陈凡干脆把手贴了上去，才能感受到这块石头的不寻常，一股庞大的灵气，就好像被某种禁制封印在里面，一丝一毫都没有外泄，这股灵力却在束缚中慢慢地扩大，积蓄力量。 就是这种感觉，陈凡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块石头，所孕育的正是大圣，那只以后上天入地，翻云覆雨的猴子。 确定了之后呢陈凡再次尴尬，发现自 己什么都做不了，相对于里面那庞大的灵气，自己那点修为完全不够看，要不是二爷给自己的功法，强化了自己的各种感应能力，连石头里面的那层禁制自己都看不破。 至于挪动一下，陈凡试了下，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自己哪怕是用尽了仙力，也没有让这块石头动上哪怕一下。 破坏石头就算是陈凡想，那也要做得到啊，这可是女娲石的，当初为了炼制这些石头，女娲娘娘花了多大的功夫，就自己这小小地仙，想都别想，他拿到那块女娲石碎片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尝试过了，最后得到了一个结论，别浪费自己的仙力。 陈凡最后只能无奈地接受，过来花果山只是看一眼这个事实，就让这块石头继续吸收天地精华，慢慢发育吧，在刚刚的接触中，陈凡已经隐隐有了感觉，离石猴的出世没多久，因为以自己的修为，都能够感受到女娲石里面的不寻常，就证明这块石头，已经快要压不住里面不断膨胀的灵力，当某个临界点一到，那就是大圣现身之时。 找到石头后，陈凡全身心都投入到大圣身上去了，当钻研完毕，放下心中一段执念后，陈凡心中一动，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 他的神识马上扩散开来，在地仙境界，还是在凡间，陈凡已经能够做到将自己的神识覆盖到方圆数十丈，周围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阿弥陀佛，这位是陈施主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又是和尚 陈凡现在都快成条件反射了，每当听到佛号响起，都不自觉的心中一抖，就只有地藏，没有整天把佛号挂在嘴上，才让陈凡感觉舒服一点。 相对而言，陈凡更在乎的是就现在自己这种降低存在感，居然还有人能够看到自己，那起码得是玄仙级别的，换成西天那边，也得是一个罗汉。 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罗汉级别的和尚。 举目望去，就在隔壁的一个悬崖上，陈凡发现一位身着白色僧袍的大和尚，正在对自己行佛礼。 陈凡一个纵跃飞到对方身前回了个礼道：“敢问大师名号，能够在东胜神洲见到西天大师，也算是有缘。” “不敢，贫僧法号伏虎，见过陈施主。” 好家伙，上来就是满头包座下十八罗汉之一，级别不低啊。 “原来是伏虎罗汉，冒昧地问一句，罗汉前来所为何意。” 陈凡直接开问，这些光头不好好在自己西牛贺洲呆着，反而到处晃悠，而且还是在花果山，大圣的出生地附近，这就耐人寻味了。 “阿弥陀佛，贫僧再次修炼坐地禅已有五年，倒是陈施主来这里有点意外。” 伏虎反将了一军。 陈凡也笑了。 “那倒是我打扰大师了，只是三千世界，四大洲，无数的地方，正好我们两个相遇在这悬崖上，此乃是缘分啊，只是大师在修炼的同时，还出言唤我，不仅仅只是打招呼吧。” 陈凡很清楚，伏虎比自己的修为，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可以说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身上牵扯了二爷，玉帝这些人的因果，伏虎哪怕是把自己弄死在这里，也没多少人能发觉，更何况要瞒住自己这个小地仙的神识，不要太容易，在这种情况下，不单是暴露了自己，甚至还出言打招呼，以陈凡这些大和尚的了解，肯定是有所图谋。 “圆镜师弟果然没说错，陈施主你素有慧根，那贫僧就直说了，不知道陈施主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但以后，烦请尽量远离，此地有我大雷音寺的封印物，贫僧就是在此看护。” 虽然心中早有了猜想，当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时，陈凡的整个灵魂都战栗了一下。 什么齐天大圣，什么孙行者，什么斗战胜佛，从猴子还没有出生起，这群西天的贼秃就已经开始算计了，这附近哪有什么封印物，自己好歹算个地仙，若真有西天的灵力波动，多少会有点感应，特别是封印这种东西，很难做到没有灵力痕迹。 而这附近唯一有价值的，除了那块女娲石，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佛家那帮人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啊。 心念电转间，陈凡惊讶地说道：“此地竟然有你们佛家的封印物，我一点都没有发现啊，我来此地，是因为上次无意间得到过一块女娲石碎片，所以对女娲石有些好奇，便四处打听，放得知此处有一块女娲石，便过来看一下。” 陈凡所说的，是能根据现有事实推断出来的真话，他相信伏虎都挑不出什么问题。而且他也想到伏虎为什么叫住自己了。 西天能够让一位罗汉，什么都不干，就在这里看住灵石五年，自然是非常重视，忽然看到陈凡这个天庭近期的大红人出现在灵石旁，肯定有所怀疑，想知道是来干什么的，所以简单来说，伏虎就是来盘盘道的，看看陈凡究竟知道些什么。 那陈凡还能说什么，自然是把自己地仙这个萌新的身份发挥得淋漓尽致，作为一个天庭新人，对女娲石有些好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陈施主所说的是前面悬崖那块吧，贫僧还看到您探测了一番，有什么发现吗。” 陈凡哈哈一笑：“还能有什么发现，我的这个修为，伏虎大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块石头在大师眼皮底下五年，您自然比我看得透彻，那我就不献丑了。” 陈凡在心中冷哼，说个屁，都从圆镜那里知道我为人了，还要探我的口风，当我是傻子 伏虎也笑了：“女娲石能够遗留在世间的不多，但也不算少了，贫僧在其他地方也见过女娲石，所以没什么好奇心，感觉应该都是一样的。” 西天的人都是老狐狸吗，陈凡见过的大和尚里面，就一个圆镜稍微好对付一点，但那也是自己嘴炮技能全开，才能攻略下来，换了其他人，根本敲不开那榆木脑袋，其他的比如地藏，观世音，都是滑不留手，眼前这个伏虎也是，一点有用的消息也不肯给你。 来到花果山，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还意外地窥破了西天一些谋划，这次的目标已经超额完成了，陈凡唯一遗憾的就是为什么咸鱼系统不发布一个任务，平时一到关键时候，就最喜欢搞事的，而现在也算是关键时候了。 “我也觉得，这些女娲石是一样的，看样子伏虎大师还要在这里修炼一段时候，那我就不打扰了，天庭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这算是翘班出来旅游的。” 陈凡也不想和这一句实话没有的大和尚多做纠缠，趁早开溜。 “阿弥陀佛，陈施主忙的话，就不必在意贫僧，先走吧，贫僧与陈施主还有因缘未了，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陈凡心中一咯噔，西天在这些预测上面，可有自己独到功夫的，说有机会再见面，那就是真的有，可自己不想和这些人碰面啊。 “好说，下次见面时，再和伏虎大师谈心。” 陈凡腾空而去，却没有见到伏虎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冷。 第一百一十七章 西游世界 陈凡一直回到自己的小窝，头脑里面都是浑浑噩噩的。 他自己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一直以来，他身居天庭，就算是直到眼前是西游世界，但哪怕是遇见天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自己感觉就像是穿越到了一个仙侠世界里面，继续当个打工人，只不过老板高级的一点，变成了玉帝，天地之道这些听上去就高大上的。 但是所做的一切事情的本质，和前世并没有什么区别，当天庭这个机器上面的一颗螺丝钉，为了维持它的运转，东奔西走，然后赚取功德，用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这和前世拿工资办事，然后用工资来提升自己生活质量，也没什么区别啊，当然，有时候那点工资别提什么提升生活质量了，连养活自己都有点困难。 直到今天，他亲眼见到那块石头，感受到未出世的猴子庞大的灵力，还有无时无刻不在谋划着的西天。 所有一切都在提醒着陈凡，西游的大幕马上要开启了，到时候自己所熟悉的一切都会颠覆，猴子会打上天，玉帝会威望扫地，自然所进行的什么绩效考核，什么功德改革，都会变成泡影，天庭会被西天渗透得更加厉害，大雷音寺甚至会借此机会，打入一直不是他们势力范围的东胜神洲，在那里扩展，传教。 至于陈凡这种大时代中的一粒尘土，更是不知道何去何从，或许在那猴子的大闹天宫中，自己不走运，被十万八千斤，五十吨的东西，擦上一下，就当场去世。 这种无所适从感，在陈凡穿越后就一直存在，不过以前有二爷这个靠山，让陈凡感到安心，所以才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以前一门心思地想苟下去，也是这种感觉在作祟。 现在经过花果山一行，这种感觉现在到了一个峰值。 陈凡在见识到太多的大能，以及经历天庭诸多事情后，他总算明白了，单纯的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意义，悬案中死去的那两千天兵天将，其中应该不乏有自己这种咸鱼想法的，但结果如何，死得不明不白。 二爷这种三界第一战神又如何，一样在告诫自己，没有人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在时代的洪流面前，能保住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不敢再有其他奢求。 “你去东海感觉如何” 陈凡是被二爷的声音惊醒的，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发呆了两三个时辰，脑袋中都在胡思乱想，连二爷什么时候进得自己房间都不知道。 便宜舅舅也很久没有自己这个小窝了，可能是因为自己这次下凡后，没有依照惯例去找他，二爷就自己跑过来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看到点什么，我想不是在龙宫，东海龙王那边刚刚可是感谢过我，说我外甥很能干，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把他调解了上百年没有解决的兄弟阋墙给安抚了下来，现在两个人在东海龙王面前是兄友弟恭，互相谦让，简直换了个人。” 陈凡也没有想到，吓唬几个太子的效果这么好，但却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过自己这个舅父的，有些事情可以照直说。 “今天解决完龙宫的事情后，我去了一趟东胜神洲傲来国附近，一个叫花果山的地方。” 二爷的表情有些凝重了。 “你去那个地方干什么，我记得你任务里面没有去那里的选项。” 舅父的这个表现让陈凡心中笃定，很明显天庭也知道那块石头，其实也不难理解，那可是开天辟地就存在的灵石，是仅存为数不多的女娲石之一，要说仙庭真的完全不知情，那东天门的监察司就可以解散了，他们完全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监控东胜神洲的所有异常，那么大一块女娲石都没有发现。 “我上次见过一次女娲石碎片，虽然物归原主，但女娲石的神奇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次在东海龙宫办事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傲来国有东西在吸引我，于是在完成既定任务后，按照自己的直觉，我找到了一块女娲石。” 陈凡把对伏虎说过的话，又再说了一遍，这也是陈凡觉得最合理的版本。 “但就在女娲石的附近，我见到伏虎罗汉，虽然他声称是在修炼坐禅，但是我可以确定，他就是在监控那块女娲石，这也是我一路上没有想明白的问题，伏虎罗汉为什么那么重视那块女娲石。” 对于二爷，除了一些必要隐瞒的地方，陈凡说的都是实话，他是猜到了一些西天的想法，可自己的视野，完全没有办法和二爷进行比较的，陈凡想知道，站在二爷那个高度，能够看到什么。 二爷沉默了片刻，这是陈凡第一次见到舅父在说话之前，还需要思考这么长的时间。 “很多东西，实际上不应该是现在的 你要接触的，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修炼，修炼，再修炼，至少要达到天庭的平均标准，天仙，然后再来考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以及一些跟深层次，更广阔的问题。” “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去看了那块石头，那么有些事情，你可以提前知道了。” 陈凡在二爷面前笔直做好，聚精会神，洗耳恭听。 “我曾经对你说过，就算是天宫这些神仙的预言，也只能勘破无数可能中的一种，预言能力强的，能看到较大可能的结局，而预言能力差的，可能连完整的事情都看不到，只能够接受一些零星破碎的线索，然后拼凑出一个大概的结局。” “我拥有的天眼，不夸张地说，在天庭的预言能力中，绝对算比较强的那一批，就算比起西天那些修开口禅的预言者，也毫不逊色。” 陈凡没有想到，这里都要被二爷秀一脸，你很强，大家都知道，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 “在我们这些所有的预言者看到的未来中，都有个东西绕不过去，就是你在东胜神洲看到的那块女娲石”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所谓真相 二爷没有管已经呆住得陈凡，继续说道。 “这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大家都知道那块女娲石不简单，以后会扰动整个天庭，但是不知道是何时何地，天庭这边，有花果山的山神在那里盯着，而西天的规格更高，近百年来，十八罗汉，总有一个守在那里。” 一件件的事情，在陈凡的脑海中闪回，如果事情是这样，那就有很多地方解释得通了，陈凡原来也奇怪，天庭诸多大能，特别是太上老君这个级别的，难道都预测不到孙猴子的出世 猴子的师傅，菩提老祖，虽然在书中描述为学贯三家，但是太上老君好歹道家祖师，就当是双方修为相当，菩提能够看到猴子以后会惹事，叫他以后不要宣扬自己，太上老君又如何会看不出来。 如果认可了这个设定，那整个西游，就变成一个大型的秀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在天上威风八面的天蓬，下凡以后变得好吃懒做。性格乖戾无比的猴子，在西游路上，也变成了好好先生，遇事不要慌，先找主人，自己能够摸鱼就能够摸鱼。 一个能够太上炼丹炉里面的熬上七七四十九天的天生灵猴，居然会因为烟熏糊了眼睛，这个演技着实浮夸了一点啊。 想通了一切，陈凡的内心有一阵悲凉，小时候看西游时崇拜孙猴子，不就是因为那种永不言败的反抗精神，那种睥睨一切的傲骨。 当那个小孩慢慢长大，进入社会，成年以后，才发现西游记里面讲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反抗，而是讲的无论你如何才华横溢，在现实面前，也要低下自己的头，慢慢被这个社会所驯服，那种无奈感，贯穿了整个西游记的后半部。 现在真正从二郎神口中听到这个事实时，陈凡才发现，从来就没有什么齐天大圣，就只有一个被命运紧紧捆住的孙猴子。 “我没有想到，你只是去一次东海，却让你找到那个地方，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初会觉得有缘，以你小子这折腾劲，迟早天庭有名有姓的，都会和你又牵连。” 二爷实在忍不住，难得吐槽了一次陈凡，他在天庭也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多少像陈凡这样的，短短时间里面，和多少天庭的大佬有了联系。 这内心吐槽如果让陈凡听见，一定会反吐槽，现在没见到，不代表以后见不到，猴子的出世近在眼前，很快你们就能见到一个把你们折腾得天翻地覆的人物了。 只是陈凡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和二爷对话上面，他现在考虑的是，随着那石猴的出现，天庭，西天，还有各方势力，估计都会搅到这个局里面的，到时候自己该如何自处。 在天庭这么久，他算是看穿了，天庭和西天的矛盾，由来已久，而猴子的出现，正好就是这个导火索，到时候双方台上，台下的动作肯定不会少，所以才会出现猴子大闹天宫时，玉帝避走，太上老君除了出个炼丹炉，完全隐形，自己便宜舅父全程划水，天庭的高端战力，一个都没有出现，唯一打出点真火的，就是某三太子了，不过以那人的玩闹性格，多半也是打着好玩。 最后形成了一个只有让满头包出手，才能收拾残局的奇葩局面，这无疑是天庭各方面的联手希望出现的结果。 这所有的线索联系起来，再加上关键点，猴子那以后再未出现的师傅，菩提祖师，学贯三教，可不管是深山隐居，还是招收徒弟那态度，妥妥是道家做派，那就让陈凡得出了一个让自己震惊的结论。 天庭就是想让猴子加入到西天，让他成佛，要知道天庭成立之初，道家就已经确立道统，并且在仙庭里面，不显山不露水，占据了大部分的职位，自己以前见过的太白，天蓬，还有雷公，实际上修行的都是道家心法，而自己的在接引司的公共书房里面翻阅基础功法时，所看的基本也是道家典籍。 那只猴子是道家想打入西天的一枚楔子 这么明显的意图，满头包他们会看不见的 陈凡自以为窥破天机，没想到得来的却是更多的疑惑。 管不了那么多，自己不过就是个地仙，那猴子出生时就已经天生神力，可以直接找东海龙宫要兵器，哪需要自己操心，那就安心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当一个旁观者，看大圣如何踏破凌霄，放肆桀骜，然后在尽自己最大能力的情况下，给他一些帮助吧。 这时他才听到二爷的那些话。 陈凡马上辩解道。 “舅舅，你这话我可不就爱听了，什么叫折腾，你看哪次的事情是我主动招惹的，都是恰好遇到了那些事情，就被卷进去了，我也不想得好吧。” “不过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天庭只派了一个山神守着，而西天却派了伏虎罗汉，那块女娲石有那么 重要吗为什么能够出现在你们的预测当中。” 陈凡就想知道，对于孙猴子，天庭究竟知道多少。 “我们每个人看的景象都不同，在我的天眼里，我只能看到它所化作的身影出现在天庭的很多地方，而且会和很多人有牵连，包括我在内。至于我们为什么只派了一个山神，你知道那个山神是谁吗你在花果山的时候，应该没有感觉到山神的存在吧。” 二爷的这描述可不能让陈凡满意。 “我就一个地仙，感觉不到那是正常的，伏虎罗汉那是要警告我，所以才现身，要不然我也发现不了他啊，这山神是谁，你想说就说吧，不说我也懒得知道。只是舅父你这天眼，号称前看五百年，后看五百年，可真遇到事了，就没几个能看清楚的。” “我来给你数数，我的命运，你看不透对吧，那个一百八十年前的悬案，你也没有头绪，就连那块女娲石，最后你也只能看到这么点。” 陈凡这是和二爷混熟了，毫不留情地揭这个三界第一战神的短，要换了其他人，这是妥妥的作死行为，轮到他身上，二爷只是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我们看到的未来的，是无限可能中，最大概率发生的那个，而且受到各种命运线的干扰，能看到一些片段就不错了。而且还说呢么叫做那块女娲石，那可是开天辟地时就开始吸收天地灵气的奇石，受天地气运庇佑，我看不穿那也是正常的。至于那件悬案。” 二爷的语气停顿了一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开端 陈凡和二爷之间，早就有了默契，看到他沉默，陈凡就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现在自己能够知道的，而现在任务栏里面还挂着悬案的任务，就证明这个案件是可以破的，毕竟系统虽然咸鱼，但还算靠谱，从来没有发布过自己不能完成的任务，只是难度上会有所增加。 “舅父，是我多嘴了，那个案子，我慢慢查吧。” 陈凡没有让二爷踌躇，主动终结了这个话题。 二爷也松了口气，不必纠结有哪些东西能说，哪些不能说。 “你继续查下去，必要时可以借用我的名号。” 这算是二爷给出最大的承诺了，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说过，陈凡也看得出，自己这位舅父很反感身边人打着自己旗号办事。 既然这话都说出来，代表着案件确实有隐情，以前二爷还有所顾忌，但随着陈凡接触到的秘密越来越多，二爷也认识到，很多东西是阻挡不住的，该知道的，陈凡始终会知道，所以一些天庭的隐秘知识，也在考虑是不是先告诉陈凡。 “我还是那句话，接下来的时间里面，你最关键的任务，是提升你自己，然后对所有人都要有防范心理，其他的东西，就不是你现在这个级别能够操心的。” 交代完这些，二爷才离开。 直到便宜舅舅走了，陈凡才想清楚，看来二爷应该是得到了自己去了花果山的消息，才过来隐晦地给自己警告啊，不要管一些现在自己实力管不到的闲事。 等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对了，光顾着回来以后发呆，这次去龙宫的任务还没有交付给顶头上司啊。 这想起来，陈凡才匆忙赶到太白的府上，老狐狸早就在等着了，看到陈凡以后，笑着说道：“你这小子，挺忙的啊，龙宫的文书都交到我手上了，却没有收到你的回复。” 面对太白的调侃，陈凡只能认错道：“对不起，龙宫的事情处理完以后，我去了趟东海边，处理自己的私事，所以耽误了汇报，还请太白上仙责罚。” 太白大笑道：“责罚，为什么要责罚你，龙宫那边送过来的可是请罪文书，表示在完成天庭的绩效考核中，因为没有在思想上足够重视，所以才导致了后续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并且表态，在内部进行整改，全力配合天庭的动作。” “你小子了不起啊，龙宫的家务事，就连东海龙王自己都感到棘手，没想到在你手上，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果然有什么难题，叫你去得最稳妥的。” 太白的吹捧，陈凡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只是确定了陈凡当初的一个猜想，这糟老头子坏得很，早就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却把自己带进了坑里，还好自己运气不错，加上有点小聪明，解决这个问题，要不然在东海龙宫不知道磨到什么时候，甚至有可能任务都完成不了。 “一切都是太白上仙领导有方，加上陛下的鼎力支持，才让我有底气去处理这件事情。” 商业互吹吗，谁不会。 “没错，要的就是你这种底气，龙宫递交上来的东西，我看了，拿困龙池来吓唬两个太子，这是神来之笔啊，不过要是当时大太子不认罪，你真打算让把他打入困龙池吗” 陈凡的大脑开始全力转动，老狐狸这是什么意思，突然问道这个问题。 老龙王过来告状了吗自己欺负他的儿子，不至于啊，以东海龙湾的圆滑，做不出这事。 那太白老儿问这个问题干什么，陈凡决定用最传统的回答。 “天威煌煌，不可阻挡，东海龙宫既然接受天庭的管理，那就要按照天规来做事，所以得惩罚条例，我都已经在规章里面写好了，既然他们不愿意遵守，那我自然就会按照相应条款来做事。” “但就像我对三位太子所说的，所有的规则都是为了保证天地之道的顺利运行，既然有悔过之心，那我的态度就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太白再次称赞道：“不错，要的就是你这种态度，规则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在规则允许范围内，我们有自由裁量权，而且要用好这个自由裁量权，你在这上面的度把握得很好。” 陈凡现在分辨一个人话真假很简单，盯着自己状态栏的声望条就行，如果是真心的，那两人之间的声望条必定会涨，如果是虚情假意，那就根本没有变化，甚至还有可能会跌。 方才太白说出那些话的同时，声望条往上蹿了一丁点，眼看就要到友善了，证明这太白老儿说的还是实话，真觉得自己办事不错。 这老头，陈凡表示完全看不透他，想想也正常，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牌神仙，哪是自己轻易就能看穿的，他也只能回应道。 “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当不得太白上仙的称赞。” 太白也不反感陈凡的这种恭敬，至少他能感受到对方是真的尊敬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这边收到资料以后，就完事了，但你还是协调小组对玉帝的联络员，所以相关资料，还是得你去送给玉帝那边归档。” 送就送吧，反正轻车熟路了，陈凡恭敬行礼道：“下官领命。” 带着资料，陈凡再临天宫，不知道是不是去了一趟花果山以后，看事物的角度都有些不同了，他开始注意起玉帝宫殿的这些卫戌兵将。 以前就算是知道这是西游世界，但始终有点隔阂在里面，只有当自己亲眼看到，亲手触摸并且感受过那块女娲石以后，才让陈凡真的认清了，这就是西游，眼前的这些，都是西游大戏之前的序幕。 天蓬，大圣，这两个关键人物自己见过了，另外一个关键人物卷帘大将，可不就是在这玉帝天宫中么，只是因为自己每次来见玉帝，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根本没有在意那些拱卫官兵，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直到今天，他开始切实的关注西游的一切消息。 就当陈凡快走到御书房时，忽然听到“哐当”一声，那是什么打碎的声音。 不会这么巧吧陈凡在心中暗呼。 第一百二十章 卷帘大将 陈凡循声望去，一名天将正直愣愣地看着一地碎片，不知所措。 旁边两位仙女则是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这是干什么啊，好端端地从旁边冲出来，这是西王母进献给玉帝的琉璃盏，采了西海最深处的五彩砂，然后以银河中的碎星点缀，最后借兜率宫的炼器炉，花费了九九八十一天，最后才得了这么一个琉璃盏，谁知道被你给毁了。” 陈凡对自己是怎么介入到西游的事件当中，有过无数的设想。 比如旁观天蓬是怎么作死去调戏嫦娥的，又比如亲自看着石猴出世，这些都是西游里面的名场面，却很少想过，会亲眼见证这一幕。 天将也不是孤身一人，他开始走得快了点，把自己的部将抛在了身后，这时那些天兵才赶了上来，也不需要天将开口了，他们直接说道。 “这分明是你们自己的过错，我们卷帘大将在天宫内巡逻的路线都是固定的，从来没有遇到过意外，为什么今天会遇到你们两个，而且你们两个捧着如此珍贵的东西，为什么不在上面施加个禁制，或者把它装进储物戒里面，非得拿在手上，你们是准备碰瓷吗” 本来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的两个宫女，哇哇大哭了起来。 “你们还讲不讲道理，王母娘娘把这琉璃盏进献给玉帝，就是因为灵力不能在上面附着的特性，根本不能放进储物戒里面，更别提什么施仙法，我们已经尽量保护了，把它用厚布裹好，哪知道你们那么大的力气，直接把琉璃盏从包裹里面撞了出来。” 天宫里面其他的仙女被这哭声吸引过来，见到两个姐妹坐在地上哭，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对卷帘大将开喷。 “你们怎么回事我们姐妹做错什么了，辛辛苦苦地为天宫服务，还要受你们的气，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谁惹哭了我姐妹，一个都逃不掉，我都会禀告给西王母，让她给我们做主。” 陈凡站的远远的，看着发生的一切，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卷帘大将的结局，陈凡早就知道了，但是事情真正发生时，还是有些恍然，这个什么琉璃盏那么重要吗打碎了以后，就要被下凡 现在有些尴尬的是，这些人吵架的地方，就是陈凡前往御书房的必经之路，现在已经被完全堵死了，现在双方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自己也不能穿过去啊，只能在这里等着。 太白金星那边应该早就把自己要过来的消息传给玉帝了，自己这半天还不到，也不是一回事啊。 陈凡咬咬牙，直接朝人群走了过去。 这时就体现出陈凡官虽然不大，但是人脉关系到位，正在对峙的双方见到他，都恭敬地称呼陈上仙。 “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堵在这里，我这边还赶着给陛下送资料去。” 陈凡当然也不能说自己在旁边，把事情的原委都看个清清楚楚。 双方都站在自己角度，把事情说了一遍。 陈凡听完后说道：“行了，这种事情我也决断不了，正好陛下在御书房等着我，那就一起去吧，西王母送给陛下的东西，他最后处置权了。” 由玉帝来裁决这件事情，谁还会有意见，都点点头，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一下，跟在陈凡的身后，浩浩荡荡地朝着御书房前进。 玉帝在书房里面，正等着陈凡了，许久没见到这小子，没有听到他那怪异的心声，玉帝还真有些怀念的，陈凡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算是玉帝在天庭难得的娱乐项目了，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天庭的琐事上面，和各路神仙协调工作，唯有和陈凡相处的时候，才最为轻松。 当陈凡率领这一大群人涌进御书房时，玉帝都有点惊讶了，他开始感应到一行人中有自己的护卫，也有常驻天宫的仙女，并没有太过在意，以为是恰好三拨人走在了一起，因为彼此之间，始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等众人鱼贯而入的时候，玉帝才明白，这都是来找自己的 “发生什么事了” 玉帝首先问的就是卷帘大将，此刻天宫当值的护卫统领就是他，现在大家一起过来，当然首先找的就是他。 “卑职昨日见过天枢上仙，他仔细给卑职相面后，说近日有大祸，处事需谨慎，卑职当时记在了心上，当值时，心中挂念的依旧是此事，以至于分神中撞上了这位仙女，让她手中西王母准备献给陛下的琉璃盏跌落摔碎，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过错，还请陛下责罚。” 天枢作为北斗七星之首，也是天帝身边最重要的幕僚之一，平日里天庭的文书往来，都是经过他和北斗七星梳理后，才送到玉帝手上的，不夸张地说，北斗七星就是天庭得上书房，他们七个神仙，也是天庭的宰相。 如此身居高位的人说自己近日有祸，也难怪卷帘上将会魂不守舍了。 陈凡可以理解，但关键还是看玉帝怎么处理，此时卷帘大将已经是一副坦然接受处罚的模样，到显得陈凡有些紧张，这毕竟是西游中一幕啊，陈凡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让玉帝作出了让卷帘大将下凡的决定。 在陈凡的眼中，这个玉帝虽然有些高冷，但并不迂腐，同时也很有能力，能够稳压天庭数千年，依照他和自己相处时的脾性来看，怎么都不像会因为身外之物，而处置身边心腹大将的那类昏君。 第一百二十一章 管不管 又接收到陈凡稀奇古怪的想法，玉帝脑子里面都被搞混乱了，你夸朕，就好好地夸，不要加一些奇奇怪怪的描述啊，高冷那是什么形容词，虽然从字面上，大致能够理解，但词汇不是这么用的啊。 另外西游是什么东西，自己什么时候要让卷帘大将下凡了，你当朕能够选一个在自己身边放心的天将容易吗，这么多年，找到实力，忠诚都符合的，就那么几个，区区一个琉璃盏，就让朕的心腹爱将下凡。 自从听过ki这些不明所以的词语后，玉帝也学会分辨陈凡的心声，一些自己听不懂的，都归为陈凡自己的内心臆测，当了这么多年玉帝，什么样的神经病没见过，陈凡这种只能算是内心世界丰富，还算是比较正常的，所以有些东西，玉帝也没多想。 玉帝有看向那个眼睛哭通红的仙女：“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仙女连连点头：“没错，我们正好端端的在路上走了，谁知道他一声不吭的出现，直接把我手上的琉璃盏给撞下来了，我这可怎么和王母娘娘交代啊，好好的东西就碎在我手上了。” 她在自怨自艾的时候，玉帝神色严肃地盯着卷帘大将道：“你守护天宫多年，应该知道自己的责任，你守护的不是仅仅是朕，而是这天宫里面有关天庭的无数资料，还有在这里面管理天庭的诸多机构，在这种情况下，你只是因为天枢的一句话，就能如此走神，你叫我以后如何能相信你。” 卷帘大将取下了自己的头盔，往前一大步，双手放在玉帝面前的案几上。 “陛下，我知道错了，值勤期间，本应心无旁骛，全神贯注，才能守护天宫的安全，现在的我，连基本的专注都做不到，有失我身为卷帘大将的本分，还请玉帝撤去我的职务，并做出相应处罚。” 两个眼眶里又开始噙泪的仙女，看到这一幕连眼泪都往下掉了，她们只是生气卷帘大将走路不小心，连路都不看，就撞在自己身上，然后想讨个公道而已，但并没有想过，让一名将军丢了自己职务啊，琉璃盏没了，再取材料，再制作一个便是，虽然困难，但也是能制作的。 可因为这件事情，让卷帘大将这个级别的神仙没了官职，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两位仙女也赶紧说道：“陛下，这种事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责任，我们两姐妹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出门的时候，西王母一再交代我们，路上要小心，可我们只顾着赶路，并没有观察四周，所以才会让卷帘大将撞上，真要说起来，这里面也有我们一般的责任。” 这两名仙女姐姐的行为，让陈凡既钦佩，也纠结。钦佩她们的为人，开始在外面吵得不可开交，可真要到关键时刻，从不推卸自己的责任。 纠结地时，都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该不该开口求情。 和玉帝每次的谈话都很成功，却没有让陈飘起来，这位管理着三千世界的帝王，并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没有铁腕手段，根本就管理不了仙庭，也压不住那些能飞天入地的神仙。 所以就算是心里想帮助卷帘大将，也得小心行事，否则可能会有起到负作用，让卷帘大将直接被处罚。 陈凡的心理活动一字不落的，都被玉帝尽数接受。 玉帝有些奇怪了，要说天宫内的仙女为卷帘大将求情，他可以理解，因为都是同事，天宫里面的人员多年没动过了，玉帝也不喜欢换来换去，这些人在共处了几百年后，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密切，所以求个情，那也正常。 陈凡想要帮卷帘大将求情，就让玉帝感到意外了，在他的印象里面，这二者并没有交集，陈凡虽然来天宫的次数多，但是却没有和卷帘大将打过交道，每次过来，都是直接和自己交谈，和这些守护天宫的官兵基本没有接触，那为什么想要求情。 这和他前面提到的什么西游有关系吗 玉帝现在心中有很多的猜测，所以他干脆指着陈凡说道。 “陈爱卿，你这次去龙宫，听说东海龙王对你评价很高，而且这段时间里，你也接触不少案子，那你就给朕回答一下，卷帘大将的过错该如何处理。” 陈凡还在那里左思右想，等下找个什么机会开下口，不管有没有效果，能帮一点是一点，他也是刚刚想通的，以后的事情管他做什么，自己依照自己的本心行事，那就问心无愧。 他就是打心眼觉得因为一个琉璃盏就毁了一个神仙，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不来，而且也太荒谬了，在他前世形成的观点中，无论如何，人都是最重要的。 想了一半，却没有想到玉帝居然直接把锅甩了过来，要自己决定吗 陈凡有些不相信的点了点自己：“陛下是要我来做决定吗，这个不太好吧，卷帘大 将毕竟是陛下的心腹，自己人，还是陛下自己决定比较好。” “要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玉帝直接呵斥陈凡道，感受对方丰富的心理活动，他就知道，这个小子又有了自己的想法。 被玉帝亲自点名并确认，陈凡没有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关键时刻搞事的咸鱼系统，发挥了它一贯的优良传统，这个时候冒了出来，劈头盖脸的就给了陈凡一个任务。 保住卷帘大将官职，奖励，五年修为，天宫侍卫，宫女声望上涨为尊敬。 陈凡都快愁死了，自己要说什么话，才能救下这个原本注定要下凡的卷帘大将啊，这不是挑战自己的极限么。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改变！ “我认为以卷帘将军的行为，按照天规，略施薄惩，罚去半年的功德即可。” 去他的命运，至少在自己这里，就不信命，凭什么卷帘大将要下凡，成为那个沉默寡言的沙僧，更进一步，凭什么要有西游，东胜神洲儒家昌盛，根本就不需要你们西天的经书，他们有自己的信仰。 “这就是你的最终决定吗” 玉帝倒是有些奇怪了，这小子以前一直滑不溜手的，原本以为他虽然内心是偏向卷帘大将，但是并不会说实话，最多口头上表达一下自己的倾向。却没有想到，陈凡居然直接就表态了，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所以玉帝追问了一句。 开弓没有回头箭，陈凡坚定地说到：“这就是我的决定，我认为卷帘大将虽有过错，但只是无心之失。” 卷帘大将也有些诧异看了陈凡一眼，他认得这个天庭里面声名鹊起的新人，几次在天宫看到陈凡，都是来去匆匆，只有原来在他舅父手下的那些部将，才会停下来打个招呼。在卷帘大将的印象中，这些二世祖们，一个个都鼻孔朝天的，他也算见识过，所以也不以为意，却没有想过，陈凡会为自己说话。 玉帝也清楚，这就是陈凡的内心真实想法，也不再多言，直接说道：“那好，既然东海龙王都对你交口称赞，朕要是不采纳你的意见，到显得天庭不够大气了。” “卷帘大将上前听令，朕念你在天宫服务多年，且此次为意外，便不再计较，就依陈凡所言，罚你半年功德，你可有异议” “末将并未任何异议，此事因我而起，我服从任何处罚。” “那好，事情解决，都下去吧，朕与陈凡还有事情需要商量。” 书房里的人都散去，就剩下玉帝和陈凡两个人。 陈凡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书里面记载要下凡的过错，就被自己这么三言两语解决了，这太不真实了，自己所在的是真的西游世界吗 玉帝又想皱眉头了，陈凡的心声能听到很多新鲜的东西，可缺点就是太过于新鲜了，有些东西自己都不明白了，现在朕都当面赦免了卷帘大将，怎么还在纠结下凡的事情，另外还有什么书里面记载，这小子是看了什么占卜方面的天书吗，上面记载了卷帘大将的生平 三千世界，什么奇物没有，玉帝也算是见多识广，所以有能记载卷帘大将的天书也不奇怪，自己的宝库里面还躺了一堆的宝贝，陈凡就算有一本天书，也算不上什么。 “太白叫你过来，是交这次龙宫之行的资料，不是叫你呆站在这里的。” 玉帝稍微挺高了自己的声调，才把陈凡从自己的世界里面拉了回来。 “陛下对不起，下官是在回忆在龙宫里面的任务，所以一时失神了。” 玉帝冷哼了一声，当朕不知道你是在发呆么，这小子也算是个人才了，他这个级别的神仙，到了自己的御书房，那个不是战战兢兢的，就只有他，居然在这里发呆了，这要是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这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陈凡听到这冷哼声，只当是玉帝对自己开小差的态度有些不满，便赶紧把资料交了上去，大家也都明白，这就是走个过场，自己这边还没有到，老龙王的报告就已经打到玉帝的案头上，那这个资料交接，真就只是一个官方行为。 玉帝也就过了一眼早就知道的事情经过，然后称赞道：“就像是老龙王对朕所言，这件事情你确实办得不错，因为自己儿子之间的兄弟阋墙，东海龙王已经在朕这里倒过几次苦水了，可是朕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那是他们东海龙宫的内部事务。” “却没有想到，你这次能够让原本水火不容的两兄弟握手言和，虽然谁都知道能够维持多久，但已经很难得了。” “从你进入我的视野，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但是你所参与的事情，基本都取得了成功，只是非常难得的成绩，所以说一说，你想要什么奖赏吧” 陈凡赶紧躬身行礼道：“为天庭服务，乃是下官的本职工作，不敢求什么奖赏。” 能够在天庭这种错综复杂的情况里苟下去就不错了，哪还敢要什么奖赏，况且自己真什么都不缺，功法，修炼物资，都准备充分，唯一需要的就只有时间，慢慢提升自己的修为。 这内心活动让玉帝听得很不舒服，这说得叫什么话，天庭的情况错综复杂这点倒是没错，可苟是什么意思，你一个二郎神的外甥，朕看好的后辈，都在说苟下去就不错了，那些没有什么背景，一上天就被分到各个部门，担任最基础，最繁重工作的仙童怎么说，不要活了 心里一气，就直接说道：“那好，既然你如此恪尽职守，朕很欣慰，倒是朕成天想着 奖赏你们，落了下成，那就继续保持这种心态，天庭还有更多的工作等着你。” 陈凡这下傻眼了，这什么意思啊，按照规矩，不应该是大家互相推辞一下，然后玉帝非要给，到最后自己勉为其难把东西收下来，自己要不要是一回事，你给不给是另外一回事。 感受到陈凡内心的郁闷，玉帝莫名地觉得开心，让你小子装，什么都不缺对吧，那朕还真就什么都不给了，事情还是得照办，并且办好。朕可是盯着你的，但凡有什么工作做得不好，到时候就能把你捉过来臭骂一顿了。 “回去吧，你忙了一天也累了，特别是还去了趟花果山，早点休息。” 听到花果山几个字的时候，陈凡忍不住抬起了头，望向玉帝，他没有想到，自己看似悄悄过去看了一眼，怎么转眼间人人都知道了。 玉帝笑了笑道：“没什么好奇怪的，你要知道，三千世界，都在天庭注视之下，只要天庭想，就很少有不知道的事情，更别提你所去的还是重点区域，你舅舅应该和你说过，关于那块灵石的事情，我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在这里警告你一句，如非必要，离那个石头远点，少沾染点它的因果，要不然以后会有麻烦。” 陈凡没想到，玉帝竟然和自己说这些，他只能点头应道：“下官一定遵从陛下的指示。”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何为命运 陈凡走出御书房，却看见卷帘大将还在门口等着自己，他一出来。 卷帘大将就给自己行了个大礼：“多谢陈仙友的相助，在下感激不尽，以后但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任凭吩咐。” 陈凡记得不久之前，就有人给你自己说过同样的话，没想到在卷帘大将这里又收获了一次，他也只能说道。 “将军不必如此多礼，我对事不对人，那琉璃盏虽然精致，需花费不少时间，但却不是什么精贵之物，若因为这个折损了将军，那可是天庭的损失。” 卷帘大将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天庭的人都是陈仙友这么想得就好了。” 看样子似乎还另有隐情，陈凡倒也不怕，卷帘敢说，他就敢听，既然做出来这些事情，那就不要怪别人说。 “将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玉帝乃是大度之人，并不会计较什么。” 隔着堵墙，听到陈凡心声的玉帝，老怀大慰，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还是很懂自己的，自己身为玉帝，哪有那么多时间来和手下人置气，有些小问题，只要不影响工作，不影响天庭的正常运作，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玉帝对陈凡的看重，卷帘是看在眼底的，既然陈凡开了口，卷帘就继续往下说。 “这个卷帘大将的名头好听，实际是干什么的，陈仙友你应该很清楚，在下不过恰逢其会，得了这么一个杂牌将军名号，所干的事情说得好听点，是在天宫内巡逻，不好听的话，就是个摆着好看的，玉帝何等修为，哪需要我们保护，我们不过是拱卫天宫这座建筑物罢了。” 说到这他苦笑了下：“所以在下虽然是个将军，在旁人看来，也是玉帝身边，天子近臣，但实际上，就是无关紧要的，论起权利，和东南西北四个天门的将军根本无法比较。” “就在前几年，同样是一个大将，和在下的职位差不多，仅仅是以为没有及时给西王母的仕女让路，就被人找机会直接下凡，去当了一个土地，所以这几年，我都是小心翼翼，没想到因为天枢的一番话，却失了方寸，最后还是犯错了。” 陈凡就有些奇怪了，追问道：“天宫的这些人事调动，不需要经过陛下吗” 玉帝事情多，自己没时间处理那些细节可以理解，可这些大将都是身边人啊，就这么被人处置了。 卷帘给陈凡解释道：“天宫的人事相关事宜，最后决定权确实都是陛下手上，但他哪顾得上来，所以相关事情是南斗和北斗双方共同处理的。” 话说到这，陈凡已经明白了，北斗七星，南斗六星，这十三个星宿神仙，负责天宫，玉帝的相关琐事，也难怪卷帘一听到天枢说自己要倒霉，就心神不宁，那是他真正的顶头上司，被自己的上司当着面，说你最近运道不好，这不就是摆明了要为难下属么 “所以我很感谢陈仙友的仗义执言，有了陛下的决断背书，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也算是度过了一个危机，也幸好是遇到了陈仙友，否则这种小事，怎么会闹到陛下面前，如果你再来一小会，北斗或者南斗的人就要过来了，到那时，我不知道会面对怎样的局面。” 经过卷帘这一番详细讲解，陈凡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卷帘会变成沙僧，这根本就无需经过玉帝，北斗南斗他们都是应运而生的神仙，所拥有的神职也都是高高在上，何曾看得上卷帘这种底层爬上来的杂牌将军，所以只要犯了错，就看他们的心情随意处理，或许在他们眼中，下凡还是轻的，至少留了你一条命。 也难怪西天小队中，沙僧是除了唐僧，最尽职尽责的一个，他已经对天庭失望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西天成功后，能够借助西天，找回自己的神职。 就因为自己的出现，他的命运完全改变了，现在不用下凡，西天那边会有什么后续动作，来补齐卷帘的空缺。 这个也不是现在的自己需要操心的东西，陈凡也懒得多想，是不是坏了西天的好事，根本就不在陈凡的考虑范围内，地藏和观世音都见过了，也不差这点因果。 “行了，现在没事了，将军巡逻完，就好好的休息吧，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些事情别想太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你与天宫的缘法未尽，还有很长的时间要过了。” 有些话，陈凡也只是顺口一说，就像是客套话一般，安慰人的话自然而然就出来了，但话说出口，陈凡才感觉内心一动，明白这是触发仙法中的预测了，这句随意说出来的话，多半就是以后的现实，卷帘大将在天庭还有很长的时间。 这就触发预言了陈凡以前不是没有那种心有明悟的时候，但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强烈，肯定自己说出的话，以后会变成现实。 感觉完全没有二爷开天眼预测那么炫酷啊。 卷帘大将虽然对陈凡态度很恭敬，但是论起修为，陈凡拍马都赶不上对方，卷帘自己谦虚说不过就是个打杂的，可能够在天宫打杂，没有一定实力也进不去啊。 陈凡的预言一出，他就马上感应到了那种因果的变动。 卷帘站直了身体，正色对陈凡道：“谢陈仙友吉言，我其实也没什么别的追求，只求能在卷帘大将这个位置上好好的待下去，这就够了。” 陈凡笑道：“什么吉言啊，也就随口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触发了预言效果，希望未来就是这样吧。” 两人聊完，就各忙各的去了。 而在御书房里面完整听完两人对话，外加陈凡内心活动的玉帝，则是坐在自己的御座上，若有所思。 第一百二十四章 西天来访 陈凡回到接引司，日子又重归平淡，回到了陈凡熟悉的节奏中，平凡到他甚至快忘了，自己改变了西游中一个关键人物的命运。 “陈凡，你的办公室里面来了个大和尚。” 这天刚完成任务，一到接引司，就被钱赞拦住了，他小声地给陈凡示意，西天那边派人过来了。 除了上次去花果山以后，自己和西天再没接触了啊，这又是哪来的和尚，抱着疑惑，陈凡来到自己办公室前，一个大光头正负手而立。 成仙以后，要说最让陈凡满意的几个点，那就是自己的记忆力变好了，过目不忘都算是基础，扫一眼，他便认出这人自己见过，不是伏虎罗汉么，在花果山见了还不够，居然还找上门来了。 感应到陈凡到来，伏虎这才转过身来，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见过陈施主，冒昧前来，打扰了。” 如果有可能，陈凡真想给把伏虎嘴巴封上，不为别的，就是这额米豆腐，听得头疼的，我不是你们佛教的信徒，能不能每次都对我宣佛号，另外你自己都说了，是冒昧前来，那就不要打扰我了啊。 考虑到对方是个罗汉，一只小拇指就能摁死自己无数次的大能，陈凡也只能按着心里的不适客套道。 “大师不必如此多礼，我受过观音大士，地藏大士的很多指点，也算是与贵教有缘，大师前来，何来打扰一说。” 陈凡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来可以，但是被胡来，自己好歹是和地藏菩萨，观音菩萨碰过面，打过交道的，别弄得像花果山一样，见面就威胁自己的，你修为是强，但这里可是天庭，自己的地盘。 伏虎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贫僧这次过来，就是来道歉的，在花果山贫僧所修禅五年之期已满，便由降龙师兄接替贫僧的位置，回到大雷音寺后，观世音菩萨在听完我和陈施主的对话后，点醒贫僧犯了噌戒，陈施主所行之事，并未打扰到贫僧，但贫僧却恶语相向，实在是愧对自身的修为。” “所以这次贫僧来登门，为那天的孟浪行为道歉。” 不是来找自己的麻烦的，陈凡的心情也好了一点。 “其实没什么的，我能够理解大师当时的心情，职责在身，自然任务当先，态度上有些不妥，在所难免，就为这事，还难为罗汉你跑一趟，进来聊吧。” 陈凡把伏虎迎进自己的办公室，他已经看到钱赞在探头探脑了，自己这些同事的八卦早就见识过，他可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 伏虎也没有推辞，就跟着进了办公室。 这下陈凡有些心里犯嘀咕了，大和尚嘴上说的是来道歉的，可道完歉了还不走，也不客套一下，就跟着自己进了办公室，想干什么。 和这些大和尚打过交道，陈凡很明白，西天这些人典型的无利不起早，伏虎罗汉来找自己，估计也不是单纯地来道歉。 陈凡把办公室关上，坐定后，伏虎果然就开口了：“现在回想起当天的场景，贫僧还是很惭愧，陈施主你很坦荡了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但是贫僧却用怀疑的态度来对待陈施主，确实过分了些，陈施主可是得到地藏大士，观世音大士交口称赞，他们看人可比贫僧准多了，看来贫僧还是要加强自己的佛法修为。” 陈凡也配合着他的表演：“哪里的话，整件事的根源还是我的好心心作祟，那里就一个破石头，孤零零的，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女娲石自从开天辟地就存在，这么多年了，除了女娲大神，也没人能够勘破里面的玄机，我何德何能，能够弄清楚里面的东西。” 就顺着伏虎的话说，想看看大和尚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陈施主这样的行为很正常，当初贫僧刚修行时，也对不少东西产生过好奇，只不过对象不同，就不知道陈施主从哪里得知的那块女娲石。” 来了，绕了半天的圈子，伏虎总算是暴露了自己真正的目的，看来西天把自己从石头旁边赶走还不够，这是要进行消息溯源么 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陈凡的心中已经开始不满了。 “哦，你说这个啊，我也记不清了，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我那些接引司的同事，常常聚在一起聊天说地，正好有天说道了女娲石，不知道是哪位说了句，在东海傲来国花果山那里，也有一块女娲石，但因为落在地脉之上，等闲之人不能挪动，于是就在此地生根。” 想套我的话，而且还是这么生硬，不单是欺人太甚，完全就是看不起人啊，不仅是侮辱了我，还侮辱了我的智商，那大家就来玩玩啊。 伏虎敢上来问话，自然也是有所准备，虽然问题有些急切了，但胜在有耐心，而且穷追猛打。 “阿弥陀佛，贫僧倒是没有想到，你们天庭同事之间聊天，会谈到女娲石，正好，贫僧也想知道那块女娲石的由来，和它朝夕相对五年，也想了解一下它的过去，能不能麻烦陈施主回忆一下，究竟是哪位同事说的，贫僧也好讨教一番。” 陈凡的不满已经便变成了愤怒，自己在天庭这么久，也没有遇到如此咄咄逼人的情况，就直接追着问，陈凡真想大声说一句，凭什么，你西天的罗汉，管你自己佛教的信徒，来天庭逞什么威风。 仅剩的那点理智让陈凡控制住了自己，如果自己心态崩了，不就正中伏虎罗汉的下怀，这一个个问题，就是来搞自己心态的，要是发怒，那就是自己输了，也间接让伏虎证明了，自己心里有鬼。 “讨教谈不上，我们接引司这些同事别看平日里什么都敢说，可一旦到了关键时候，很多人都不敢说话了，就比如说上次观音大士亲至，同事们都躲了起来，不敢直面观音大士，而伏虎大师你可是佛祖座下直属十八罗汉，修为不比观音大士差多少，我那群同事哪敢面对你啊。” “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好，我知道的会回答，不知道的，那也没办法，就是不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言语交锋 办公室中的两人，脸上都挂着微笑，气氛很融洽，用谈笑风生来形容，毫不为过，只是两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至少现在陈凡的心里就憋着一团火，和伏虎卯上了，反正这里是天庭，陈凡首先笃定伏虎不敢动手，那事情就简单了，无非就是打嘴炮嘛，自己擅长啊。 方才被伏虎搞乱的心态，渐渐平复了下来，既然事情回到自己的领域，那就来看看吧，当初已经说服了一个圆镜，伏虎你能支撑多久。 “阿弥陀佛，看来贫僧又犯了噌戒，惹陈施主生气了，万分抱歉，贫僧只是想解开内心的一些疑惑，还望陈施主成全。” 抱歉干什么，你直接走啊，陈凡把西天这些人的虚伪面孔看的透透的，嘴上万分抱歉，态度却是步步紧逼。 “生气不至于，只是想把一些话给伏虎大师你说明白，闲聊中的一些话语，谁会记得是谁说的，倒是大师你着相了，确实犯了噌戒，明知答案不可知而求之，这是在为难自己。” 陈凡主动出击，来啊，互相伤害啊，我确实有些生气，你身为佛门中人，讲究的是一个内心平和，此刻也平和不下来了吧。 伏虎脸上的表情没有变：“阿弥陀佛，陈施主果然观察细腻，佛祖当年就对贫僧说过，贫僧执念过多，以致修为事倍功半，故取伏虎的名号与贫僧，意为伏下心中的那只猛虎，平和对待世间的一切。” “奈何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贫僧一直还在修行当中，也辜负了佛祖的期望，未能驯服心中的猛虎。” 好吗，这是以退为进，既然说我这里做得不好，那就摊牌了，放弃劣势部分，抓紧优势部分，伏虎还真是有点东西，自己这是遇到了对手。 陈凡这时候反而兴奋了起来，旗鼓相当的对手更好，那就可以较量一下，看看谁嘴炮厉害。 “难怪伏虎大师能够成为佛祖座下十八罗汉之一，此等胸襟和自我认知，确实值得我等学习，看来大师也深知知易行难的道理，认清楚自己容易，但是要克服自己的弱点太难了，大师是不是也一直受这个困扰，我倒是有个建议，大师愿不愿意听。” 陈凡开始乾坤大挪移，直接转换话题，把自己从防御对象，转为攻击对象，既然你认了，那就好办了，自己就可以从这上面来攻击伏虎。 伏虎的反应也很快。 “阿弥陀佛，贫僧感谢陈施主的关心，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再次登门讨教，现在贫僧心里最放不下的，就要数那块女娲石，还请陈施主借我内心疑惑。” 陈凡现在找到了伏虎和圆镜之间的共同点，这两个人都很头铁，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那种，就盯着这个问题，自己这边已经算是明确说了，不清楚这个消息是谁说的，可伏虎就是不放弃，兜兜转转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这时候陈凡就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了，首先可以肯定，伏虎的性格是耿直，而不是蠢，资质不够，可成为不了佛祖座下十八罗汉，按照一般的情况，自己如此否认，伏虎的内心多少会有些动摇。 可看伏虎的样子，就像是已经算准了自己会知道消息，他是怎么做到如此笃定的。 陈凡想到二爷那些天庭的预言者，都齐齐的预测到了猴王的降世，就证明这是件大事，而西天派伏虎前往，就证明他们也注意到了不寻常，或许已经开始规划整件西游的流程，好让自己的势力范围能够拓展到东胜神洲。 就在这个过程当中，自己作为搅局者，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事情的进程中，找到猴王的女娲石，让卷帘大将的下凡化为泡影，这没法不让西天对自己产生重视。 二爷说是零星地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但是却不说，显然不想影响自己的正常发展，西天那边就不会讲究这么多了，一旦确定自己有问题，肯定会利用神通来把自己调查个底掉。 在西天那边，可不缺预测的好手，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伏虎别的不干，就追查陈凡的消息来源，因为据他从那些西天的大能中得到的消息，陈凡身边这些人，除了二爷，还有玉帝，西王母这个层次的上仙，没几个人知道那块女娲石的存在。 大雷音寺已经有人看出了陈凡的不妥，所以才会让伏虎过来调查，他们不想自己的计划出现意外，而陈凡就是那个意外，西天想把这个意外的苗头先按住，不让他扩展。 大脑中转过几次以后，想清大致关节的陈凡，语气又变了。 “伏虎大师对于我从哪个同事那里得知的情况，太过于好奇了一点吧，这是不是已经超出兴趣的范畴了，我相信，只要大师回到大雷音寺，已经有关于那个女娲石的详细记载，而是不是像现在一样，缘木求鱼 ，在我身上找所谓的线索，这个本身就是浪费时间。” 自己都被对方算透了，那还装个什么劲，伏虎罗汉不掩饰了，那陈凡为什么要掩饰，到最后，还是要当面说清楚的。 伏虎见自己的一再逼问，最后终于把陈凡身上的那层客套的面具撕了下来，却没有想到面具里面装得更加滑头，你不讲道理，陈凡也就和不讲道理，无非就是掀桌子吗，弄得谁不会一样。 这是伏虎第一次感到头疼，脑子里面又在回想自己和圆镜的那些谈话 圆镜可是再三对他说过，一定要小心陈凡，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菜鸟，但自己想这不过是个刚到地仙的小萌新，自己随便威压一下，就能把他压倒，一五一十说出实情了吧。 却未曾想过，一脚提到了铁板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欢而散 陈凡其实很不理解，就算西天那边算都自己乱入了西游规划，也不用派一个罗汉过来穷追猛打啊，大雷音寺的佛祖座前罗汉就这么不值钱的吗。 如果陈凡能够知道伏虎心里怎么想的，可能就理解了。 伏虎这次是没有得到西天的指令，自行前来，他在花果山坐禅时，虽然也能够收到各种消息，知道陈凡这个人，但是对陈凡具体做过什么，了解得不是太多。 只因为上次在花果山，和陈凡见过一面，隐隐感觉到陈凡来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佛家讲究一个念头通达，特别对于伏虎来说是这样，不弄清陈凡来花果山的具体原因和目的，这件事情在心里放不下。 于是在和降龙交接任务后，在大雷音寺短暂停留了一下，就直接过来了。 和天庭的人打交道，伏虎有丰富的经验，从西天在西牛贺洲崛起，就是一部和天庭不断摩擦的历史。 西天和天庭，在大方向上是比较一致的，都是希望三千世界变得有序，自然发展，但是佛教和站在天庭背后的道家理念上却有偏差，一个拓展信徒，一个无为而治，这就造成了有些事情上双方的矛盾。 身为座前罗汉，伏虎处理过很多这种矛盾，往往是自己的身份一亮出来，除非对方和自己地位对等，绝大多数情况下，天庭的人都会知难而退，不会把局面闹得太僵，所以在来之前，就算和圆镜聊了一下，他的心里还是对陈凡不够重视，一个靠着自己舅舅的二世祖，有什么难对付的。 却没有想到，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陈凡对他没有心理上的落差，直接正面就刚，都不带退的，一句话就把自己怼到了墙角。 现在伏虎的情况就是骑虎难下，想动粗，利用神通来逼陈凡就范，却见陈凡从自己储物戒拿出一根金色长羽，似笑非笑看着伏虎，在手上把玩着。 伏虎哪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金翅大鹏的羽毛，西天的信物之一，外教持有此等物品的，无一不是与大雷音寺关系密切任务。他这才想起来，西天自己就有记录，这还是观音大士亲自赐予他。 再想想站在陈凡身后的二郎神，那可是一尊杀神，自己的师兄弟不少都在他手上吃过亏，而且还是对方留手的情况下，否则现在十八罗汉总要少那么几个。 伏虎心中憋火，还真没见过这种天庭的地仙，实力低微，背景强大，内心也很强大，他能感受道，陈凡不管再提到观音大士，地藏大士，抑或圆镜师弟，和对待自己的态度没有区别，最关键是，这张嘴还很能说，能攻善守。 一时间，伏虎不知道怎么样来对付陈凡。 对面的陈凡不知道伏虎这些内心活动，见他沉默了片刻，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伏虎大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这边就要办公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陈凡还和他说了这么多句，伏虎罗汉的每句话，几乎都踩到了自己不舒服的点上，也算是难得，和其他西天人士给的感觉完全不同，观音那是如沐春风，每句话说出来，都能让人感觉舒服。 地藏则是踏实，一如他行事风格，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事情说干就干，简单直接，是陈凡喜欢的性格。 哪怕是有点轴的圆镜，也是老实人，言行一致，甚至称得上君子。 就只有眼前这个伏虎，给自己的感觉很不好，让陈凡连基本的礼貌都无法维持，一贯坚持苟的风格都被打破了。 伏虎也明白对话已经陷入了僵局，在谈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便起身道。 “阿弥陀佛，耽误陈施组的时间，贫僧深表歉意，还请陈施主仔细回忆，看看是谁说了花果山女娲石的事情。” 走之前还没忘了这一茬，陈凡都懒得回应了，直接点点头，也没有起身相送，就埋头处理自己的事情。 伏虎走后，陈凡一扬手，关上了房门，这罗汉也太没礼貌了，走了不会帮人把门关上吗，当看一个人不顺眼时，似乎他全身上下都是毛病。 伏虎的后续行动，陈凡也能猜到，无非就是从自己的同事们入手，深挖线索。 陈凡在说是从同事八卦中听到花果山女娲石的线索时，并不是信口开河，当初那块女娲石碎片，在这帮同事中引起了热议，已经有一个榜样在前，他们当然不会打碎片的主意，聊下八卦的心思还是有的，陈凡就从他们口中听到了不少似是而非的线索，有位同事当时就提到了东胜神洲的沿海上，据说也有那么块女娲石。 陈凡还记得自己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以为还有什么内幕，结果对方真就随口一说。 伏虎不怕麻烦就查去吧，陈凡有充足的底气。 “咚咚” 听到这敲门声，陈凡知道是钱赞在敲门，这个老油条，平时勾肩搭背，和你称兄道弟，这个度他却把握得很好，让你能够感受他的友好，却不至于感觉被过于冒犯，就算是和陈凡已经混得很熟，是陈凡在接引司关系最好的同事，每次进门前，都还是先敲门，而不像有些同事，以为大家关系够了，就直接推门进来。 单一个小细节，就让钱赞在陈凡内心的印象分大增。 “进来吧。” 得到陈凡的允许，钱赞才推门而进，脸上就差写着两个字，八卦。 “刚刚我从守门的天将那里知道，这次过来的是伏虎罗汉，他在我们天庭的风评可不算太好，这次过来找你所谓何事。” 这种马后炮的提醒陈凡还能说什么，在花果山相见时，陈凡还觉得伏虎罗汉比较正常，看护东西，警觉心高那是正常的，多问几句也能理解，未曾想到在天庭，伏虎还是这个态度，把自己当犯人在审。 “没什么，上次我去东海龙宫办事，正好在海边见到一块女娲石，就好奇上去看了眼，便遇到伏虎大师，互相聊了两次，这次过来就是叙叙旧。” “东海边上有女娲石”钱赞从未听过这个消息，这是发现了大八卦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悬案再现 陈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二爷的态度就说明，天庭不介意大家知道仙石的存在。 “你难道不记得，那天闲聊的时候，有人说过一句，东海边上好像有女娲石，我刚好去东海办事，就过去看一下，没曾想到还真找到了。” 记忆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哪怕是神仙，有时候也是会被人误导的，经过陈凡一提醒，钱赞也点头道：“你一说，我还真想起来，是不是那天知道女娲石碎片以后，就是有些不记得当初是谁说了。” 陈凡也说道：“没错，当天人太多，所有兄弟都聚齐了，大家也聊得很热闹，你一言我一语，都不记得是谁说的，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的。” “你运气真好，女娲石还残留在世间的不多了。” 陈凡不以为意地答道：“有什么运气好的，天庭的大能神仙早就知道那块女娲石，大雷音寺也知道，否则伏虎也不会守在那。” “行了，什么女娲石，我们也就是看个稀奇，不是应该我们操心的事情，上次那小子就是太贪心，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拿，纯属自己活该。” 钱赞看得很透，反过来安慰陈凡道。 “你忙吧，看你刚刚接引完回来，应该日志还没写，我也就是看那个麻烦的家伙过来后，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话，陈凡最多信一半，最终目的还是来探听八卦，这帮同事，陈凡已经完全看透，完全就是八卦集中营。 钱赞出去后，陈凡把日志才写了一半，门又被敲响了。 感应到外面情况，陈凡面色凝重地起身开门，黄文正站在门外，脸上也是差不多表情。 把人请进来，陈凡启动了办公室的禁制后，才开口道：“是不是案子有了什么进展。” 黄文这个时候前来，多半是因为悬案的事情，陈凡也猜到了。 “确实是有了进展，先坐下吧。” 递了一个玉简给陈凡。 “看过以后，说说你的想法。” 简短地阅读了一下，这是当地的土地所转交案子，陈凡从中看到了三个关键点，天降异象，附着于物，魂飞魄散，这三个特征和邓婵案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其他人没这么好运，附着在物件上的灵能爆发，造成十五人魂飞魄散，当地还以为是遭受了邪祟，去土地庙里面祷告，这才惊动了天庭。 “我们要去当地看一下再做决定，案发时间还没有超过一天，应该还有线索。” 陈凡给出自己的意见，黄文也点头同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过来叫你，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 两人也不啰嗦，直接降临到事发地点。 土地在报告了案件以后，一直在待命状态，看到两位天庭的人过来，便上前道：“两位上仙来得好快，废话就不多说了，我们直接去案发地吧。” 陈凡就喜欢这种利索人，一路上土地边走边交代情况。 “从天庭收到消息，要我们注意因为天降异象引发的魂飞魄散的情况后，我也遇到过几起疑似的，探查后知道，那几起都是因为其他原因引起的，甚至有些都不算魂飞魄散，只是意外死亡后，正好有接魂者在附近，于是就送到了地府。” “只有这件，昨天下午有人来祷告，求我保佑，说他们村子里面出了妖邪，勾人魂魄，村子里面一下死了十几个，大家还以为是闹了瘟疫，都准备弃村出逃。” “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山间野夫，群死群伤的情况太普遍，有时候是感染疫病，有时候是误食毒物，我辖区里面每年都有不少村庄因为这些原因消亡。” “后来这个信徒说他怀疑有妖邪，是因为前几天村子的天空中，诡异地闪过几道红光，可当时并没有下雨，后面也没有听到打雷的声音，他便以为是有妖祟吞噬了村民的灵魂，心中恐惧，就过来进行祷告，求我相助。” “这次引起我的注意，等我赶到他们村庄时，已经死了十五个人，按照村民描述，这家刚从山上打了只大野猪，请了些亲朋好友过来帮忙分猪肉和吃猪肉宴，这也算是他们村子里面的传统了，每次哪家打到了什么野味，除了一些精华部分拖到镇上卖掉的，其他的杂碎，内脏就大家一起打个牙祭。” “这十五个人在那家人中呆了半天时间，大家经过时，发现房里没动静，好奇看了眼，这才发现人都已经死了，本来不过几百人的小村子，一下死了十几个人，顿时炸了锅，说什么都有，不少人都说这家人打野猪时，惊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才会遭到报应，全家暴毙。” “当时我简单地查看了一下，发现这十五个人不似疫 病致死，也不像是中了邪法，就像是忽然睡着了一样，当时我就联系了附近的接魂者，他们都说没来这个村里面接过魂，附近又看不到这十五个人的魂魄。” “这时我才感觉到事情不对，马上就进行了汇报。” 土地公讲述的时间卡的刚好，他们到达村口的时候，正好讲完。 此时整个村庄已经笼罩在一片白色中，几乎是家家戴孝，门口都挂着白幡。 土地解释道：“此地名叫徐家村，大家都沾亲带故，这次十五个人，和村里几乎所有人都有亲戚关系。” 黄文和陈凡都沉默不语，这种亲人逝去的悲痛，他们都感受过，现在说什么都不合时宜，唯有尽快地解决案件。 十五个人，都身披白布整齐地躺在那家人的堂屋中。 陈凡看到其中还有两具小小的白布，心中叹息了一声，幼小生命的逝去，任何时候都让人倍感沉重。 黄文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两人之前已经有了一定默契，不用开口，陈凡也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对于这些场面，黄文的免疫力要比陈凡强太多，数百年时间，处理过太多的异常案件，别说凡人的死亡，就连天宫神仙的死亡，对他来说，都已经麻木了。 两人开始分头对尸体进行检测，土地分析得没有错，这些人的身体状况都不像是疫病，中毒死亡，如果是其他邪术造成的死亡，绝对不会这么面容安详。 没错，这些尸体和百年悬案，还有邓婵案一样，他们都走得很安详。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胆猜测 陈凡黄文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震惊，天庭中，就他们两人对两个案件都了解最深，眼前的情况，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意味着什么。 检查完尸体，来到后院，看到这十五个人聚集在一起的源头，那只野猪，已经被开膛破肚，倒挂在院子中的一棵大树上。 “感觉到了吗，就是这个了。” 黄文眼神中有些兴奋。 陈凡也点点头：“没错，就是这种波动，上次在红寇上不算太明显，要仔细体会，才能在识海感觉到，这次不同，连我在房间里面都能感觉到，是不是因为载体换成了活物，所以才会这样。” 黄文将整只野猪都收进储物戒道：“要知道是不是，那就检验一下，有样本比照，得出结果的时间很快的。” “我看八九不离十，和上次的灵力波动差不多，基本可以定性了。” 陈凡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现在我们的疑问是为什么是这里，为什么是这个时间，这种事情是不是随机发生的，如果不是随机，找到这一切的规律，我们就能找到幕后黑手，或者是这一切产生的原因。” 黄文摇头叹道：“你说的这些，也是我们监察司一般情况下探案的方法，现在的难点是我们手头的资料太少，就这两个案子，除了知道红光这个线索以外，没有其他的具体线索，怎么往下查。” 陈凡看着天空，思索了片刻后，幽幽说出一句：“加入把那个悬案和这两个并在一起呢。” 黄文想都没想，就摇头道：“我不是早说了，探案直觉告诉我，这三个案子不是同一回事，这神秘力量，让凡人死很容易，但是能够让两千天庭的精锐无声无息地死去，就不是普通力量能够做到的。” “我听说一句话，叫做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在目前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必须要把手头所有能利用的线索都整合起来，别去管凡人和神仙之间的差别，我们来看看共同点。” 陈凡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 “首先，都是不明原因的魂飞魄散，而且在尸体上都找不到灵力波动，首先要做到这点，虽然不算难，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这算个共同点应该没问题吧。” “其次，不管是那些天兵天将，还有邓婵案，这次的死者，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表情很安详，除了悬案那次，我只是见过影像，没有去过现场，后面这两个案件，都亲眼见过尸体本身。”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至少在我的感觉里，这种安详更像是一种解脱，就好像是脱离红尘苦海一般的那种解脱，而那些天庭的精锐，从影像上给我的感觉差不多。” “脱离了红尘苦海的解脱吗”黄文复述了一遍以后，陷入了沉思，他何尝不知道陈凡说的那些道理，有些事情一旦关系到自己就会心乱，他和百年悬案牵扯得太深，倾注太多的个人情绪，以至于不能客观地看待整个案件。 陈凡适时的提醒，才让他清醒了一点。 “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但那也是你主观感受，没办法用来比较的，从表情的相似度上面入手，也没办法说服其他人。” 黄文考虑了一番以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说服其他人，那是我们把案子破了以后的事情，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线索，我们才能往下继续查，三个案子，如果都孤立来看，线索不多，可如果把三个都联系起来，应该能找出点线索。” 陈凡的意思很明确，不管不顾，查了再说。 “目前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姑且把三件案子合并来查吧，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说话时，黄文看到陈凡望向天空，有些失神，便问道：“是不是想到点什么。” “你那里有没有整个西牛贺洲的地图。”陈凡急切地问道。 “有啊。”黄文说着就展开了一个西牛贺洲地图的三维投影。 在这方面陈凡爱死仙术了，前世还不太成熟的立体投影技术，在这里是仙术基础，而且看得很清楚。 “能不能把悬案，邓婵案，还有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这三个地点都在地图上标注出来。”陈凡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黄文很快照做，三个闪着红点的地方出现在地图上。 “不对，邓婵案不是在这个城，而是临阴城，换下地方。” 陈凡指挥着黄文进行调整，也幸亏黄文把这些卷宗都看熟了，马上就按照陈凡所言进行调整。 看着地图上面的那三个点，陈凡轻笑道：“黄兄，你看出了点什么。” 黄文的注意力全在这地图上了，他 的目光在三个地点上逡巡，手指一动，沿着三个地点划了一条线，那是一条超过千里的线，而且这是一根直线，三个地点都在这根直线上，误差不过数里。 “这是怎么回事”黄文有些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他弄明白，三个地点怎么会在一条直线上，陈凡的目光依旧上地图上一动，然后继续出言提醒。 “黄兄，你把这根直线往北延伸一下看看” 黄文也没多想，那根贯穿三个点的直线，就一直朝北而去，一直进入到一大片阴影区域内。 黄文眼疾手快，手指微动，就连连布置了几道禁制，看到他的动作，陈凡安慰道：“别紧张，刚刚我们谈话的时候，就已经布置了一些从我舅父那里拿来的禁制，现在我们的对话不会被别人听到的。” 黄文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陈凡道：“小心点是好事，你知道那块阴影部分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在那个位置，能够占据大片面积的，就只有大雷音寺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隐秘调查 天庭对周天世界的管理是全方位的，黄文更是监察司的精锐，保密级别很高，现在就连他手头的地图上都没有标注的地方，又是在西牛贺洲，除了西天，陈凡再想不出还有哪个地方符合要求。 “你知道就好。”黄文匆匆地把自己的投影地图收好，然后郑重其事的叮嘱陈凡。 “这个案子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关心的，今天我们的所有发现，你就烂在肚子里，也别告诉别人。” 说到这，黄文停顿了一下后，又补充道：“告诉二爷也是可以的，关键时候，我们可能还需要二爷的帮助。” 陈凡能够理解黄文的谨慎，事关西天和天庭之间的矛盾，再如何小心也不为过，特别还有百年悬案有牵扯，这里面的麻烦就更大。 推断出这个结果时，陈凡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他曾经想过很多可能，却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魂飞魄散的暴毙情况，会和西天产生联系。 陈凡自从确认穿越到西游世界里面后，对西天的态度就没有好过，在观音，地藏这些个别的佛教大能身上，陈凡能感受到对方的神格魅力，但整体上，观感还是不好，伏虎的态度更是拉低了他对西天的观感。 就算是这样，陈凡也没有想过，西天要制造这种惨案，佛教的目标是吸引信众，集聚香火，提升佛教影响力，最终目的为普度众生，这一切都是积极向善，只是在手段上让人有些不齿。 目前的这些，都只是猜想，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佐证，陈凡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所以得出猜想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甩出了二爷送给自己保命的禁制，将整个空间封锁起来。 自己发现的这个线索，不能让西天的人知道，更不能让那些别有用心，能够利用这个对付西天的人知道，对于黄文，陈凡还是有限度的信任，而且证明这个猜想，没有比黄文更好的人选了。 他有能力，有动力，更有行动力，来推动整件事情。 二爷曾经警告陈凡，对所有人都要保持一定戒心，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办法，只能把自己的信任托付给黄文。 两人默契的对整件事情保持缄默，出门后，土地还尽职地在外面等着，看到两人的表情，聪明地没有询问任何问题。 黄文最后还是对他交代道：“我们已经勘测完现场了，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按照我们的分析，是野猪误食了某种毒草，而这些凡人没有注意到，只是看到野猪倒毙，就把它捡了回来，最后在开膛剖肚的时候毒性散发，最后造成了这样的结果的，详细的报告，我会做成回执发到你手上。” 这番话土地难能不知道其中的虚假成分，但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他恭敬地答道：“下官知道了，这次辛苦二位上仙。” 两人回天庭路上，两人默默无言，实际上黄文在给陈凡传讯道：“今天这件事情，我会按刚刚给土地的说法来做报告，这也是我们一致对外的说辞，其他的东西你不用管了，若是以后需要二爷的帮助，就麻烦你出手。” 陈凡回道：“没问题，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万事小心，追查真相是一部分，但谨记，只有在保存自己的情况下，才能活到知晓真相的那一天。” “你放心便是，哥哥我好歹在天庭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你这个小菜鸟还是顾好自己。” 话说到位就行，陈凡相信黄文心里已经有相应对策。 上到天庭，两人分道扬镳，陈凡直奔二爷府上，今天这个事情，必须要先让舅父知道，多一个大佬知道，就多了个护身符。 陈凡刚进门，二爷就皱眉道。 “你今天是遇到了什么，居然把我给你的护身符都用了。” 见陈凡沉默不说话，二爷马上懂了，书房里各个地方的阵法禁制的光芒闪现了几下，这才接着问道：“说吧，发生了什么。” 黄文手上的地图已经交给了陈凡，他打开地图，上面所有的标注还在，二爷看到那条直通大雷音寺的直线，也便了脸色，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凡用最简短的语言，把徐家村，邓婵案都说了一遍，至于悬案的发生的地点，就不用陈凡多说了，他相信舅父肯定都记在自己心里。 二爷听到这个消息，都沉默了片刻，站在他这个位置的天庭高层，看到，想到的东西，和陈凡完全不同，也有更多需要顾及的地方，这个消息给他的冲击，可能比黄文和陈凡的更大。 “整件事情可能和西天有关，这就是你们的推断。”二爷想再确认下。 陈凡地回答很快：“这仅仅只是一个猜想，我们根据现有一些线索推断出的可能性，并 不代表什么，后续的追查，都是黄文在负责，我们在村子里面发现的猪肉，已经拿去和当时的红寇最比对了，很大可能两者的灵力波动是一样的。” “至于要证明这个猜想，有个最简单，也是最笨的方法。” 陈凡指着那条直线道：“我们现在知道，异常情况都是在这根直线上，那就进行大规模的筛查，查这两百年来，所有这条直线上发生的异常情况，特别是涉及到莫名其妙地魂飞魄散，我们能够发现两起，那就表示还有很多事件是我们并没有发现的，这就需要细心和毅力，还要坚持，以及小心，能够在不惊动西天的情况下，进行追查。” “这是我的见解，但我相信，我能想到的东西，黄文这个老监察司的成员，一定会比我想得更周全，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第一百三十章 妖祟 和黄文相处这么多次，也参与到了监察司的探案当中，陈凡也对天庭的办案手法有了一定了解，和前世的警察差不多，都是进行搜证以后，根据线索进行排查，不同的是监察司的利用仙法能够做到的事情，比警察利用各种先进仪器做到的更多，更详细。 真实的探案过程，远没有各类文学作品描述得那么浪漫，优雅，充满戏剧性，有的只有枯燥的排查，烦闷的比对，数不清的文件，还有纷繁复杂的线索。 陈凡明白，自己虽然前世看了不少推理小说，罪案电影，电视剧，但归根到底，在探案方面，就是个业务菜鸟，黄文这种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陈凡信奉一句话，不要拿你的业余爱好，去挑战别人的职业，那就静待着对方的消息。 二爷也清楚这点，他紧紧盯着这个地图，看着上面的那根直线并说道：“地图就留在我这里，然后你对黄文那小子说，有什么需要的，就过来找我，我会全力支持他。” 舅父做出了自己的表态，陈凡也不再多留，他本来的意思也是为黄文拉一个保险，然后把自己的发现，让二爷这种天庭的高层知道，以便能够从另外一个层面推动调查。 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调查结果之前，陈凡不想预设立场，也不想直接把大雷音寺树为敌人，只有在大量的实际证据支持下，才能确定谁才是最后的幕后黑手。 大家各行其是，陈凡的重心还是在接引司上，这也是他的本职工作。 这天陈凡刚刚进接引司就被主管叫住了，在整个部门里面，陈凡算是最为特殊的存在，一个人单独的办公室，能够直接和玉帝对话的渠道，让主管和他对话都是小心翼翼，如非必要，都不会叫他谈话，不像钱赞这种人，三天两头就被叫过去，这次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进了主管办公室，主管显示给陈凡沏了壶茶。 “陈凡啊，你来品品，这是刚从药田里面拿过来的新品种灵茶，我尝过，味道还不错，你是在二郎圣君，陛下那里尝过高级货的，不知道这个合不合你口味。” 看着主管一脸期待，陈凡细细地品了一口，的确不是凡品，毕竟天庭药田里面培育出来的，怎么都不会普通了。 “暗香扑鼻，唇齿留香，好茶，不过我想主管不是叫我来品茶的吧，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对我不用这么客气。” 主管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确实有些事情要找你帮忙，董贵你是知道的，昨天晚上他练功时被心魔侵扰，人倒是没事，但是根基受损，起码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不能动手了，他的那几个辖区你是知道的，临时找个新人来接手，肯定是处理不好的，其他三个门的接引司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熟手也没地方调，所以只有给你们加点担子了，你看，能不能接下一个区。” 董贵陈凡当然是知道的，也算是接引司的名人了，和那些习惯八卦的同事就不是一伙的，面对任务兢兢业业，是西天门接引司的老资格，所负责的几个辖区也是西天门任务最重，问题出得最多的。 当初陈凡走了二爷的关系过来，主管怕他业务能力不行，分配的几个辖区都是意外情况少，任务简单清晰，这才把他慢慢培养起来，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接下这些难啃的骨头。 “董前辈出事了不严重吧，需不需要我们这些同事去看望一下，至于分配辖区这种事情，主管你吩咐一声就好，我身为下属，自当遵守。” 陈凡在一般情况下，还是恪尽职守，谨记自己的身份，做一个尊重前辈，听从管理的好神仙，除非是遇到伏虎那种讲不清道理的，那说不得就要闹上一闹。 主管很满意陈凡这态度，他摆摆手道：“看什么看，那小子就是练功急切了些，所以被心魔所趁，好在他根基不错，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静养，接引梭这种法器暂时都不能用了，所以我逼得没办法，只好给你们加加担子，还是你通情达理啊，哪像其他人，一听到要加任务，就得谈条件。” 看来主管事先已经找过其他同事，已经不软不硬的碰了几次钉子，也难怪会找到自己，陈凡开始就感到奇怪，以主管的为人，一般情况下，如果要加任务，自己是最后的考虑对象，看来是被那帮奇葩同事气到了，这才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陈凡在接引司的宗旨都是低调做人，闷头做事，不讨论他人是非，不抬高自己功绩。 “其他的同事都有他们自己的计较吧，有什么事情，主管你直接来找我。” “好” 主管摊开了西牛贺洲的地图，指着其中的几块区域道：“这些都是董贵负责，你看一下，愿意接下哪块。” 陈凡一看，好家伙，董贵不愧是西天门接引司 的劳模，这几个区域，他在同事的八卦里面听到过，可都是大名鼎鼎的地方。 西牛贺洲和其他三洲一样，都是人道大昌，但并不代表人族一家独大，西牛贺洲最大的社团组织头目，满头包他兄弟都还是妖族了，其中就有几个大妖自建的妖国立于群山之中，其中两个妖国就在董贵的辖区内。 西天在西牛贺洲可谓一家独大，但也没有只手遮天的程度，有些边边角角的地方，还有些原始崇拜的萨满教，生人活祭，屠戮殉葬，这些都存在于西牛贺洲，不巧，这些地方还是在董贵的辖区。 妖族还好，毕竟上古天庭所立，妖族在其中出了大力，后面因为人道大昌，才让现在的玉帝一帮人上位，但好歹是上古传承，各类功法到也称得上一句中正平和，只是因为非我族类，有些妖怪在化形之前，性喜食人，所以会和天庭有些冲突。 那些萨满教就不同了，信仰的各类原始生灵，一不留神就会搞个邪神出来，然后信仰这些邪神的信徒，整个村的被吞掉，这些邪神也是黄文监察司的主要打击对象，黄文在和陈凡闲聊时就吹过牛，他起码击杀了两位数邪神，这个数字还在不断攀升中。 董贵这几个辖区，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意味着陈凡不管是接了哪个地区，都不得不面对一个自己以前没有面对过的情况。 邪祟 第一百三十一章 新的辖区 让自己选，陈凡犯了难，自己对这几个区域的了解，都来源于八卦同事的描述，既然是八卦，其中的真实性就可想而知，接引司自己能够信得过的，就只有钱赞，现在也不能把主管晾在这里，去问过以后再来决定啊，主管都病急乱投医到自己身上来，可见确实很缺人，任务马上要找人去做。 “我信得过主管，一切听从安排，请主管安排吧。” 接引司应该没有人比主管更了解这些地区的情况，与其自己瞎选，不如就让主管做决定，至少主管看在二爷的份上，不会太坑自己。 陈凡这么信任自己，主管自然开心，笑着说道：“那好，我就斗胆帮你决定了，你就去云台国这块吧，正好和你以前的辖区接壤，你也更熟悉一点，出任务也方便。” “谢谢主管的指点，我会尽力处理好云来国的接引事宜，如果有什么处理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主管多多指教。” “好说，都是在接引司里面办事，大家都是兄弟，互相照顾是应该的，谈不上指教，对新辖区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当年我也是从接引使一步步做上来，对于一些事情，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主管说着，就在自己的接引牌上操作一番，重新划分了陈凡的辖区。 他那边刚操作完，陈凡就感觉到自己的接引牌有动静，拿起一看，这不就来任务了，正是自己刚接的区域，云来国。 果然是积累了任务，所以才来找自己，陈凡晃了晃自己的接引牌。 “主管，任务来了，那我就先去忙了。” “去吧，这段时间多了新辖区，任务可能会比较重，所以辛苦你了。” “应该的，这是本职工作吗。” 陈凡客套完，就出了门，正准备下凡完成任务，迎头就撞上了钱赞。看到他刚从主管办公室里出来，钱赞便笑道：“怎么你也被主管拉了壮丁。” 陈凡回忆了下，刚刚那几个区域都没有分配到人吧，怎么钱赞就知道了，接引司果然是八卦集中地，这么快就传遍了。 钱赞马上解释道：“董贵可是我们西天门接引司的劳模，几个情况最复杂的区域，全在他手上，一出事，马上就有人传开了，我昨天晚上就得到了消息，听说当时就送到南极仙翁那边，还好送得及时，才算是把命保住，但人废了，至少一年半载在接引司是见不到他人了。” “至于我们接引司那几个滑头你还不知道吗这些吃不讨好，油水还少的区域，他们可不愿去，主管能指望的，就我们几个，特别是你，有靠山，实力还行，又好说话，自然就是第一个被公关的对象。” 陈凡在心里苦笑，防不胜防啊，一不注意，就被主管给套路了，为了博取自己同情，让自己能够答应任务，居然连扮可怜这招都使出来了，还有没有点主管的尊严。 钱赞继续说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拗不过去，答应下来了吧，也亏得是你，换了是其他人，少不了讨价还价一番，不从主管那里要点好处是不会接下任务的。” 一切都被钱赞料中，陈凡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怪自己阅历还是浅了，玩不过这些老狐狸，但说起来，主管那里可没多少自己想要的东西，在经历了雷部，地府，龙宫三波后，陈凡现在可是小金库充裕，不夸张说，能够同时供给十个自己这层次的地仙冲击天仙。 物质上没有追求，那就只有追求阅历，多听多看多学，这么来看，被套路也不是坏事，辖区虽然复杂，但见识到的东西更多。 “还是钱哥厉害，都被你说中了，我也没办法，那可是主管，他把任务硬压下来，我也要接啊，现在还是有商有量的，还让我辖区自选，只是我实在不熟悉这些地方，就让主管帮我选了。” 说道这个，钱赞来兴趣了：“你选了那个区” “云来国。” “那还不错啊，我们主管没有坑你，董贵的几个辖区里面，就这个还算正常一点，虽然也是藩王林立，萨满横行，但好歹还算是个人族国家，比起其他几个都是异族妖怪的辖区好多了。” 钱赞这么一说，陈凡才算是安心了，不麻烦就好，自己这种刚刚入门的菜鸟，太复杂的也应付不来。 “最好的地方被你拿走了，我可就麻烦了，剩下的那几个，哪个都不好办啊。”钱赞抱头郁闷不已。 这下轮到陈凡笑了：“钱哥，这我可帮不上忙了，地方都是主管帮我选的，我也不知道哪个地方好。” 钱赞摇摇头道：“不怪你，那些地方真给你了，对你而言也是大麻烦，我只是气没有让那些喜欢偷奸耍滑的家伙接下这些任务。” “我这边还有任务 ，就耽误钱哥去见主管了，等回来再聊。” “去忙吧，这种鸡肋的地方丢给我，得让主管出点血，要不然我不接。” 说完，就晃荡着进了主管办公室。 陈凡可等不到看钱赞和主管交易了什么，接引牌上的任务显示，人是昨晚就去了，自己要趁热去接引。 按照接引牌上的地址，陈凡直奔云来国。 刚到地头，陈凡就发现和自己辖区的不同，以前的那些城市，条件再差，因为有凡间修行者的存在，至少有砖砌城墙保护，个别财大气粗的，甚至是用条石码叠，糯米浆砌缝，那城墙，一般凡间的军队，很难攻破。 眼前这座立武城，看面积不小了，在云来国应该算个大城，但却只有一圈夯土墙，而且上面不时还有几个残缺，看那形状，应该是被攻城武器留下的，但城内连修补都懒得做，就让它这么留在那。 对于自己新辖区的第一印象，陈凡并不是太好。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冲突 街道上的一切，更是让陈凡对这座城市无法产生好感。 放眼望去，大多是土坯房，只有城市中心有一小部分青砖红瓦，大街上乞丐随处可见，街道拐角处还有些孩童头上插着野草，而他们父母正在向来往的路人奋力吆喝，商品正是自己的孩子。 城中那些砖瓦房，应该就是富贵人家居住，不断有家丁打扮的壮汉在街口巡逻，一旦见到有乞丐接近，就被乱棍赶走。 陈凡亲眼见到一个乞丐已经被赶走了，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丁还不放过他，追了数丈，硬生生将人胳膊打折，白森森的骨头茬子，穿破了本就不多的肌肉露了出来，乞丐抱着断臂在地上打滚哀嚎，而那群恶奴，就像是打了胜仗一样，看着别人惨状哄然大笑。 陈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怒火，他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已经是仙人，这次的任务是来接引的，凡间的事情与我无关，不能插手这些事情。 念了数遍，却发现没有一点效果，反而心中那团火越来越旺盛，整个人的念头都不通达了，实在忍不住，陈凡也就放开了，可去他的吧，自己现在已经是仙人了，见到这种操蛋的情况，为什么要忍。 陈凡手一挥，那些恶奴身前凭空起了一阵强风，直接将这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吹倒，随后风力再次加大，几个常人眼中的大汉，此刻就像是巨人的玩具一般，被高高的抛起，就在将他们抛到一丈多的半空中时，狂风也就像它来的时候一样，突然消失。 失去依托的人体，自由落体，重重地摔在了青石底板上，砰砰几声闷响中，还夹杂着骨头碎裂声，其中就有人当场吐血，再也没有方才那种威风，和刚刚被他们施暴的弱者一样，躺在地上哀嚎。 继续施法，一道微不可查的绿光，在那乞丐身上亮起，他的胳膊就像是被倒放一般，骨头退回体内，已经折成一个诡异角度的胳膊被复原，刺破的皮肤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陈凡满意的点点头，看看自己对复原咒的理解是对的，不单可以进行影像的时光溯源，在生物身上也一样可以，在这个凡人身上，甚至连仙力都没有动用，只是用了点灵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那些原本看热闹的人群按下了静音键，笑声，起哄声都消失不见，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等反应过来后，都争先恐后地四下逃散，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凡人，何曾见过这种诡异场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这种怪风的不寻常，乞丐身上发生的神奇变化，到没多少人在意。 一名身着青衣的中年人，似乎是感应到了这里的变故，从附近的宅院中飞身跃出，看了眼那几个人惨况，便抱拳对半空中说道：“不知道是哪位朋友来到立武城，王某驭下不严，让家奴冲撞了朋友，在这里给朋友说声抱歉，为表歉意，不如现身一叙，王府有薄礼相送。” 这姓王的倒是好决断的，看一眼现场的情况，就知道不是自己能够力敌的，便走怀柔策略，这种应变，到也算是一方任务了，陈凡却不想和这种人纠缠，本来就是路见不平，率性而为一把，气也出了，也没死人，这段时间熟读天规的陈凡很确定，自己没有触犯到其中哪条，那自然就走人了。 自己下凡要见的，也是东海龙王那个级别的，你谁啊，就想和自己见一面，觉得自己脸很大么 虽然有点小插曲，但也没耽误多少时间，陈凡就来到了接引牌所指示的地方，这里离富贵区还有一段距离，街面上却也还算干净，没有城门口附近那么多乞丐，街角也没有卖儿卖女的，也算是陈凡在这座城市里看到难得有那么点祥和的地方。 依旧是白幡，白麻，不管见了多少次，陈凡还是会为这种年轻生命的逝去而感慨，希望他们生如夏花吧，都在父母前展示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至少给父母留下一个回忆。 蒙武，男性，十六岁，这就是接引牌上的消息，陈凡看到躺在木盒里面的年轻人，英武的面容上，已经没有了生气，双亲在一旁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是小声地啜泣。 知道自己接受董贵的辖区后，陈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以后怕是会遇到很多难办的情况，但没想到，意外情况来得这么快，云来国的第一个任务就翻车了。 现场找不到蒙武的灵魂，陈凡已经不用像第一次接引那样，明明接引对象就在一墙之隔，自己却找不到，在研究了陈判官所给的一些地府功法后，陈凡已经总结出一套感应生魂的方法，至少在神识能覆盖的十余丈范围内，没有鬼魂能够逃过自己的法眼。 十余丈，已经能将整个蒙府都覆盖，而且还把周边的几家都搜索了一遍，还是一样，找不到蒙武的灵魂。 老规矩，有问题找地头蛇，陈凡赶到城隍庙外，看着门口 络绎不绝的人群，还有比方才富贵区王府修得还奢华的庙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城隍算是守护一方的阴神，是归地府管辖，天庭有封神版册封的，民众们有求与它不奇怪，在其他城市，他也见过不少善男信女来供奉城隍，但从来没有一个城隍庙有这么旺盛的香火，这已经超出陈凡的认知了。 陈凡在这里站了一会，就被城隍庙的衙役认了出来，在他们这些眼神眼中，陈凡就像是漆黑夜空的一轮明月，怎么都掩盖不住。 马上有衙役上前道：“上仙好，请问下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富城隍 对于普通衙役，陈凡也没摆什么上仙的架子，显示亮出了身份。 “我是西天门接引司的接引使陈凡，有些事情想找你家大人问下。” 陈凡自报家门，让那个衙役有些惶恐了：“原来是陈接引使，请随我这边来。” 两人直接到了后殿见到了本地城隍，这位的形象，陈凡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见到的城隍，都是本地英魂所化，有的英武，有的儒雅，而眼前这个，白白胖胖，也亏得城隍的官服本就是法器，要不然还真装不下这么大的吨位。 “陈接引使久仰大名啊，以前和董接引使聊天时，就说起过你，董上仙对你可是夸赞有加，说你是仙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没想到今天居然见面了。” 初一见面，陈凡就知道这个城隍不简单了，自己只是在庙门口报了下自己的名字，他就知道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衙役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马上传音告诉了城隍，第二，城隍有某种秘法，能够监控整个城隍庙。 以陈凡现在的修为，区区一个城隍衙役，在他面前传音或者传讯，自己还是能够感应到灵力波动的，但很明显并没有灵力波动，眼前这座城隍庙看上去就很奢华，雕龙画柱，其上还有各种鲜艳的调料，尤其是那金色，陈凡可以定，那绝对是真的金粉，华丽的外表下，还隐约有一种灵力波动，正在缓缓散发自己的灵力。 这么看来，城隍显然是靠后者来获取城隍庙的一切，他定是在城隍庙中布置了阵法，让整个城隍庙都处于自己掌控中。 此种阵法，在天庭算是稀松平常，随处可见，可现在大家是在凡间，城隍庙，要布置个这种阵法，还是陈凡这个算是见多识广的地仙都分辨不出的阵法，难度可想而知。 想明白这些，陈凡可不敢看轻眼前这个一直微笑着，看似人畜无害的城隍。 “那肯定是董前辈谬赞了，我不过是个新人，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陈上仙太谦虚了，冒昧地问下，为什么董接引使没有一起过来。” 陈凡听得心中有些犯嘀咕，或许是这不同寻常的城隍庙，让他起了些戒心，并不能像以前那些城隍一样，给予一定的信任，总觉得眼前这位城隍突然问到天庭的事情，有些奇怪。 “董前辈还要另外的事情要忙，所以没有过来，如果你有什么话需要转告给他，可以对我说，会帮你转告。”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眼前这人已经被陈凡划到了鬼的范畴内，那就不必说什么实话。 “原来如此，那就算了，也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有些奇怪，他负责我们这块区域已经几十年了，不知道陈上仙所来何事” 这人很清楚接引使得事情啊，很多城隍可能几百年时间里面，都不会见到一次城隍，他却知道董贵负责这块几十年了，那就是打过很多次交道，这云来过果然不简单，就是一个立武城，还不是都城，就有这种人物。 “确实有些事情想麻烦城隍，我这次下凡是来接引城西郭家巷蒙府，蒙武，但是我到了以后，却没有见到他的灵魂，他家附近方圆百丈范围内，我已经找过一遍，这已经是一般生魂最大的活动范围，所以只能来请教城隍，可有线索指点与我。” “蒙家吗对他家我倒是印象深刻，立武城里面这个姓的没有几个，城西应该就只有这一家，他们家是三代前举家迁徙至此，平时都与人为善，绝对称得上积善之家，蒙武也曾随他母亲来庙内上过香，是个好孩子，也配得上接引上天，他的生魂居然失踪了，你稍等，我去找人问一下。” 他拉了一下手边的铃绳，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过后，另外两个衙役走了进来。 “昨晚到现在，是你们两个一直在当差吧，陈上仙有些问题要问你们，你们必须如实相告，不得隐瞒。” “是。”两人整齐应诺。 这都是让陈凡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管这城隍有什么古怪，至少在调教下属上有一手，这两个衙役的精气神都不错，这种气质，陈凡也只有在天庭的天兵天将身上见过，却没有想到这个小城里面也见识到了。 “按照我们接引牌上面的记载，蒙武应该在昨晚戌时去世，在那个时段你们有没有见过什么异常。” “戌时吗” 其中一个衙役确认了下，陈凡点头道：“没错。” “城西” 另外一个衙役又问了句。 这就让陈凡感觉到有些不正常了，你们搁着反问我是不是 两位衙役此刻都把目光望向城隍，城隍显然读懂了他们眼神中的意思，呵斥道。 “看我干什么，不是都说了，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你们知道得都说出来。” 有个衙役挤出了两个字：“王家。” 城隍听到后，愣了一会后咬牙道：“本官不知道什么王家，有什么照实说。” 得到了上司的允许，衙役们才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得都说了出来。 “前天王家老太爷仙去，王老爷悲痛不已，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父亲，可人已经驾鹤西去，别无他法，老爷便从曹仙姑那里讨了一套阵法，想给老太爷祈福，让他在轮回中不至于受苦，来生享尽荣华。” 听到这，城隍已经有些暴躁了：“这群废物，我说过多少遍，不要和那姓曹的疯女人再有往来，他们是把我的警告当成耳边风，又去找，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继续往下说，我要知道王家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衙役低着头，等城隍发完脾气后，才敢继续陈述：“当时我正在西城巡逻，看到了王家做法时的场景。” “时间应该正好就是戌时，王家后院内白光大作，一片耀眼的光芒过后，方圆一里内的所有灵体，都被吸引到了王家的后院，猫猫狗狗的，老鼠蟑螂的，还有那些路倒的乞丐，我当时就好像看到了蒙家公子的灵体。” 第一百三十四章 要人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城隍吗” 城隍以不符合他体型的敏捷，指着衙役的鼻子破口大骂。 衙役嗫嗫嚅嚅地说到：“那是王家啊。” “王家怎么了他王家就不同吗，是不是因为我出自王家，照顾了一生一世还不够，变成鬼了还要继续帮他们保驾护航，这些年我帮他们解决了多少麻烦，可他们听过我的话吗，就连最基本不和姓曹的妖女接触都听不进去，一犯再犯。” “这种摄魂邪法是能随便碰的吗，要是地府巡查过来，发现轮回少了灵魂，这事情谁负责，他们王家吗能付得起这个责吗” 陈凡看得出，城隍这种暴怒的状态，绝对不是装出来，是动了真火，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些衙役会帮王家打掩护，毕竟算是自己上司的主家，多少要遮掩点，只是这个王家，是不是那个自己见过的王家，如果是，那事情就有趣了。 如此暴躁的原因，陈凡也理解，城隍就是地府直接管辖，地府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将灵魂归类，让他们进入到六道轮回，来维持天地之间的平衡，可以说灵魂是地府最重要的资源，忘记居然在灵魂上面玩名堂，那就是直接在挖城隍的墙角，想要他死啊。 城隍从自己的案几的签筒里拿出一个令牌，丢在衙役的脚下。 “去，把那个没脑子家伙的生魂给我带过来。” 这也是城隍的重要权责之一，能够将人生魂拘来讯问，而且对人生魂并没有损伤，那人醒来以后，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这也是凡间传说中有那么多城隍托梦的原因。并不是城隍入了你的梦，而是城隍让你以为自己做了场梦。 衙役将人拘来，陈凡一看，巧了不是，那真就是那个王家。 王家太爷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城隍庙，一见到城隍便直接行大礼，稽首道：“见过太祖，不知道唤我来何事。” “何事，你自己做什么难道不清楚吗，没事我会把你叫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做了什么蠢事。” 城隍说得这么明显，王老爷还不知道，那就是个傻子了。 可他不敢直接说自己干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磕头道：“老祖，我知道错了，可我那是出于一片孝心，我爹最后这几年吃了太多苦，我希望他来世应该能找到好人家，所以就朝曹仙姑要了一个法子，我也知道老祖你和她不对付，可我只是想父亲过得好一点，难道这都有错么。” “孝心没有错，只是既然你这么孝顺，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生魂献祭给你父亲，偏偏要用别人的。”陈凡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歪理，强盗逻辑，直接站出来反驳道。 “你谁啊，这是城隍府衙，哪有你这种小杂种说话的地方。” 王老爷或许有点功夫，但并不是修行中人，就算他修行过凡间的修仙法门，可想要看穿陈凡的身份，也没那么容易，所以他只是把陈凡当成了一个衣着比较特殊的衙役，平时在城隍庇佑下，已经骄横惯的他，被陈凡这种小年轻教训，面子上如何挂得住，便直接出口伤人。 陈凡还没有开口，王城隍就冲了上去，朝着王老爷就是一顿王八拳，他现在是灵体状态，城隍的这一拳拳都是直接落在他灵魂上，那种痛彻入骨感觉，让他满地打滚哀嚎。 城隍一边打一边在骂：“你自己要死，就不要拖上我，你这满嘴喷粪是跟谁学的，长了嘴就不会好好说话吗，你知不知道自己骂的是谁，他是仙庭接引使陈上仙，你在他的眼里，连一只虫子都算不上，如果他想，一个念头你就已经死了。” 整整揍了快一刻钟，打的人喘着粗气，不能动了，拖着这么庞大的身躯进行激烈运动，还是很耗费体力的，哪怕贵为城隍都是这样，而被打得同样不能动了，一直得哀嚎，还有剧烈的疼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陷入到保护机制中，一动不动。 “陈上仙对不起，确实是我管教无方，才让他惹下如此大祸，蒙武的生魂，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找回来。” 城隍对陈凡道歉并承诺道。 在打人的过程中，陈凡一直冷眼旁观，这位王老爷的骄纵性格，绝对不是一两天能够养成的，城隍庙这些衙役可都是在地府有官身的，不管是修为，还是身份，哪是他一介凡人能够随便呵斥的，可他偏偏就骂了，而且骂得这个难听，简直就是把衙役当成了自家的下人，奴婢。 也难怪方才那个衙役只要是涉及到王府就不敢多说，陈凡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自己以天庭接引使的身份站在这里，而只是普通的衙役，什么蒙武，什么祈福阵，那都是小事情，会被城隍一笔带过，从此再没人追查这件事情。 城隍的暴怒也是真，那是因为惧怕自 己，他既然和董贵关系不错，那就肯定知道自己和地府的关系不错，一个小报告打到判官那里，他这个城隍被撤换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且如此豪华的城隍庙，要说王城隍背后没有点猫腻，谁都不会相信啊，那数罪并罚，丢掉官职只是亲的，极有可能直接丢入轮回，堕入地狱道，真就永世不能超生。 陈凡还记得判官曾经说过，地府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吃里扒外的，陈凡想告诉他，其实二五仔谁都讨厌，不光是地府。 “你家里的事情我不想管，我只要完成任务，把蒙武的生魂给我。” 陈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算知道这个城隍有问题那又如何，真的把小报告打到判官那里他相信，对方在收到自己的东西以后，肯定会认真对待，也一定会把这个城隍拿下。 那谁又能保证下一个城隍就能胜任现在的位置 整个立武城从根子上就烂了，绝不是换了一个城隍就能救回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巫女 “孽畜，那些被你收来的灵魂在哪” 城隍都懒得用拳头，直接用脚踹。 刚刚被疼晕过去的王老爷，这才悠悠醒转，一恢复意识就连滚带爬地抱住城隍的大腿：“老祖，你不能不管我们王家啊，我说，我都说，收来的那些灵体，今天一早就被曹仙姑不，曹妖女收走了，说是拿去帮我爹祈福。” 听到这消息，城隍气得差点背过去，直接把鼻涕虫一样地王老爷扒拉开，一脚踹出去老远：“说你是蠢货，那是抬举你了，姓曹的给你灌了多少迷糊汤让你这么信任他，我是城隍，想让你那废物爹不入畜生道，这立武城里面有谁比我说话好使。” 陈凡都觉得这人有些失心疯，城隍的上级就是地府，想要走点什么关系，还有什么人比他路数还熟悉，身为城隍的后代，他不可能不清楚，事有反常必有妖，看来事情不简单啊。 城隍双目赤红对着王老爷咆哮道：“你是不是又收了那妖妇送到你府上的婢女我给你说过没有，那些女妖精不是你能招惹的，你爹的根基就是毁在这上面，要不然为什么这几年他会这么痛苦，连我都救不回他。他走过的老路，你还要再走一遍” 这下清楚了，人世间，男女之事最难勘破，姓王的这是中了美人计，而且如果是城隍字面意思上的女妖精，不是指代，那就有点意思了，自己上次见过的狼女就证明了，一般凡人根本抵抗不了女妖精的魅力。 王老爷这时候哪还有陈凡初见他的那种从容，俯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老祖，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带你们曹妖女那里。” 他还从来没见过自家的老祖如此暴跳如雷，以往都是挂着一副笑脸，和蔼可亲，像生意人多过像城隍，而且听到陈凡的头衔，他是很的怕了，那可是天庭下凡的神仙，自己把对方的目标截胡了，以前他没有少依仗自己的老祖作威作福，其中就包括给人罗织罪名，说对方犯了城隍阴司的那些规矩，而以前自己所说都是编造，现在自己是实打实的犯了天庭的规矩。 王老爷此刻是真的怕了。 城隍没有搭理他的哀求，而是看着陈凡，面露难色道：“陈上仙，事情有点麻烦了，我原以为灵魂都还在城内，那还好办，不是我自夸，在立武城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但你也是知道我们城隍的，根本不能出城，而那个曹妖女的巢穴就在城外。” 陈凡也知道城隍没有说谎，城隍实际上就是这个城市的地缚灵，拥有阴司权利的同时，也失去了自由，只能困守自己的城池，然后期望城池能够扩张得大一点，那他们的势力范围也相应扩大了。 城隍马上给出了自己的处理意见：“不过不用担心，我在立武城里面还是有点人脉的，待我唤几个人带你前去讨要，都是立武城的头面人物，曹妖女多少会卖点面子。” “不用了，就要他给我带路，我自行前去。” 陈凡点了点王老爷，他已经对立武城的上层失去了信心，这个城市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和这些人，能够保持距离就离远点，别沾染上他们的因果。 见提到了自己，那人连连点头：“没错，让我将功赎罪，带上仙过去吧。” 城隍还是有些犹豫：“让这个废物带路不是不行，只是没有熟人带着，曹妖女可能不太好说话。” 陈凡淡淡一笑：“没事，我希望她能够体面点和我说话，如果她不体面，我就让她体面。” 这笑容让城隍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嘴里其他想说的都被压了下来，剩下的就只有恭敬地行礼道：“那一切就麻烦陈上仙，保境安民，本该是我的职责，现在却要劳烦上仙，在下深感歉意。” 说话间，他做了个手势，屏退了自己的手下，然后凌空一掌，将王老爷拍得昏死过去，走到陈凡面前，双手奉上了一面玉牌。 “立武城偏僻，也没什么好东西，为表歉意，特备薄礼。” 陈凡冷冷地看着他，也不去接东西：“既然董前辈和你提过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的背景，你认为我会缺这点东西么。” 城隍头垂得更低了，也难为他，圆圆的身体竟然硬生生被弯成了九十度。 “卑职知道，区区俗物，不够表达歉意，但确实一番心意，还请上仙收下。” 没错，陈凡是收了不少东西，但并不代表不看时机，什么东西都敢收，雷部那算人情往来，判官是觉得这人可以交往，而龙宫分明就是自己调解他们家庭矛盾的报酬，那可是几百年延续下来的问题，被自己这么解决了，拿一点小小的酬劳不应该吗。 至于眼前这个东西，且不说质量上肯定没办法和那些大势力比较，就算是有什么好东西，陈凡也不会要，拿了 以后，是要沾染上这个地方因果的，陈凡半点都不想和这个地方产生交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错，我是和地府的判官很熟，但是这里的事情我不会报告，那不是我权责范围内的事情，我今天过来的任务就只有一个，接引蒙武上天。” 城隍和天庭的人打过交道，听到这话，心就放下了一半，和地头上面的那些牛鬼蛇神不同，天庭部众说话还是有基本的信用，能信得过。 “那就一切拜托陈上仙了，以后在立武城有任何需求，可以来找我，当然，以上仙的身份还有修为，我也没什么能够帮到上仙的，但请上仙记住这个承诺。” 陈凡的表情依旧冰冷：“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需要你的帮助，但是立武城的人需要，如果你想兑现你的这个承诺，就尽力去收容城市里面的孤儿吧，无论如何，孩子们是无辜的。” 这个要求让城隍都忍不住抬起了头，他没有想到陈凡的要求居然是这个，在他眼中的，天庭众人是高傲，冷漠，不近人情的，就算是和董贵有点交情，但每次对话中，都能感受到对方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任务，至于这些凡人过得如何，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城隍第一次见到天庭部众为凡人提条件。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单刀赴会 “你现在是灵体状态，原来在城隍庙，有城隍加持，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到野外，你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超过时间没有返回自己身体，不管是你的灵魂和肉体都会受损。” 看着眼前磨磨蹭蹭的王老爷，陈凡语气平淡的提醒道。 这当真是个废物，在城隍庙时，都说好了，帮陈凡带路去找人，结果一出城，就开始表演了，一会说自己记不清路，一会说刚刚被城隍打了以后，有些虚弱，需要休息一下，陈凡一言不发，就静静地跟在身后。 其实一出城，陈凡就已经大致确认那位曹姓女士在哪了，地府的功法不是白修炼的，这荒郊野外，就只有一个地方鬼魂的灵力波动特别旺盛，自然便是自己的目的地。 确定了目标，陈凡估摸了下时间，蒙武的灵魂如果没有被人用作邪法炼制，应该还能坚持三四个时辰，可一旦真要是被炼制，他们是早上得到灵魂的，现在自己感到就已经迟了，陈凡干脆看着王老爷想干什么。 大概是不想得罪姓曹的那边吧，都知道自己是天庭下凡神仙，还这么拎不清，活该他被打，这个时候还弄不明白孰轻孰重，难不成还以为那边会对自己有威胁。 陈凡的威胁，总算是有了点效果，王老爷赶紧从地上弹了起来，也不说累，不认识路了。 “这边走，离这里不远，我们快去快回，我和曹仙姑很熟的，只要我打声招呼，她就会把蒙武的灵魂放出来。” 这个废物点心说的话，陈凡一句话都不信，估摸了一下他前进的方向，没错了，就是自己发现的那个地点。 干劲十足的王老爷动作还是很快的，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陈凡就已经看到那一大片依山而建的房屋，看形制，应该是庙宇一类，从灵力波动上来看，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陈凡甚至还能感受到里面有几股强大的灵力波动，能够比得上自己仙童时期修为。 这在凡间已算是十分了得，没有天庭那浓厚的灵力，还有功德俸禄的滋养，能够修炼到天庭的仙童境，已经凡间绝大多数修炼者一辈子的天花板。 王老爷指着那些建筑道：“前面就是曹仙姑的庙宇，上仙，我就不用过去了吧，在这里等着就好。” 陈凡冷冷地看了一眼他：“你认为你有选择吗” 傻子此时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灵魂是地府的禁脔，现在有人居然想动这块蛋糕，那不就是找死，陈凡可以肯定，王老爷一回去，城隍就会大义灭亲，把他直接押解到地府，来撇清自己和他的关系，一个能够把城隍庙发展成那样的狠人，这点决断还是有的。 直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和自己讨价还价，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要说现在整个立武城还能救得了他，除了陈凡，再无他人，很显然，王老爷的脑子转不过来。 到了山脚，就算是进入到对方的势力范围，单陈凡一个人，以他的被动，如果可以要隐藏自己，就这些凡人或者说凡妖，就没有能发现他的，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累赘。 两个十多岁的童子从树后绕出，拦到了两人面前，喝问道：“来者何人，未经通报就擅闯仙山。” 这派头摆得足啊，陈凡打量了一下两个唇红齿白的童子，卖相不错，气血充盈，灵气逼人，唯一可惜的是，都不是人，陈凡已经看穿了它们的灵体，两只吱吱乱叫的黄鼠狼。 看来这次还真是捅了妖怪窝，不知道那位曹仙姑的本体是什么。 王老爷这时已经谄媚的笑道：“烦请两位仙童禀告一下仙姑，立武城王通前来拜山，有些事情麻烦仙姑。” 童子根本不等他说完，就不耐烦地摆着手道：“走走走，什么王通，我们仙姑今天修炼，不见外人，今天小爷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你速速离去。” 王通傻了眼，忙解释道：“不是啊，我早上刚来过，只是当时接待我的不是二位，是另外的仙童的，怎么半天不到，仙姑就要闭关修炼了。” 仙童眉毛一竖，厉声道：“怎么仙姑修炼还需要像你汇报，你是何人，胆敢出此狂言。” 王通感觉有些百口莫辩，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啊，怎么就让人误会了，他有些无助地望向陈凡，希望这个杀神能够给自己点帮助。 陈凡也没有想到这两个童子的脑补如此厉害，至于王通，他眼里就没有这个人，而且他也懒得和这两个小喽啰纠缠，既然到了地头，直接找正主便是。 “刚刚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呢你把他藏在哪里了，好啊，在小爷面前玩这些花样。” 陈凡一个闪身直接消失，两个童子把气都撒到了王通的身上，他有如何的下场，陈凡可管不了，也不想管，相对而言，甚至还 觉得他就在这里魂飞魄散，也好过被城隍交到地府。 他直奔主殿，因为那里的鬼魂波动最强的，那些掠夺而来的灵体应该就在那。 一路上陈凡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形，在天宫还需要注意，这是在凡间，完全不需要，却没有想到，刚到大殿门口，里面就传来一个女声喝问道：“来着何人。” 陈凡都想吐槽了，你们这说话还有语气是祖传的吧，和前面那两个童子如出一辙。 “西天门接引司接引使陈凡，来要回蒙武的灵魂。”陈凡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还有目的。 通报身份后得到的回答，就是一柄破窗而出的骨刺，直取陈凡的面门。 已经在天庭和平环境里面待久了的陈凡，哪见过这种见面就开打的架势，话都还没说完了，不是应该互报名号以后再开打吗 猝不及防之下，陈凡靠着身体下意识反应，偏了下头，避开了骨刺，但脸颊却被刮了一道，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战斗 陈凡手忙脚乱地从储物戒拿出接引牌，他就没想过，在凡间还有人敢对天庭的人下手，特别是自己还亮明了身份，就这接引使得名头一亮，到哪里不是毕恭毕敬，所以手头就根本没有准备的兵器，唯一有点的攻击的就要属接引牌了。 还是接引司的前辈考虑周全的，根据接引牌的特性，编练了一套相关功法，陈凡庆幸自己闲来无事，还练过一下，不至于现在手无寸铁。 擦过陈凡脸上的骨刺，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又再次飞速袭来，陈凡的神识牢牢地将它锁定，接引牌出手，迎向对方，这是天庭制式装备，至少在强度上，陈凡相信绝对不会凡间这些兵器差，所以陈凡才敢拿它当兵器使。 “噌” 接引牌骨刺二者相撞摩擦，发出了难听的剐蹭声，陈凡手捏法诀，心念转动，接引牌间不容发间一个翻身，直接变成了拍子，把相撞得骨刺拍向地面。 骨刺还在操控者的指挥下，极力的挣扎，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是徒劳的，刚刚是陈凡完全没有准备，被偷袭弄得措手不及，才让人得手，现在陈凡发了狠，所有仙力调动，全力施为，要是在这种地方翻了车，恐怕二爷都不会来替自己报仇的，把自己菜死的人不值得同情。 那根从一开始就急若流星，在天空中翻转腾挪得骨刺，被这一个拍击，直接砸进了青石地面数尺深，露出来的刺尾数次晃动，想要拔出来，却无能为力。 陈凡顾不得这骨刺了，因为就在这时，大殿的后门被人暴力撞碎，一道白色身影从里面窜了出来，直奔后山而去。 陈凡也没有喊什么贼子休走，直接凌空追去，偷袭都让自己见血了，还想跑，谁给你的胆子。 以他的目力，能看清前面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脚上踩着一个葫芦状的法器，一开始陈凡还在意，凡间的法器而已，能有多厉害。 可追了一会陈凡发现不对了，自己可是神仙，而且还是地仙，居然飞不过这个法器，看样子还有被越拉越远的趋势，那可不行，自己也是有法器的，陈凡取出接引梭，龙族给的宝藏里面，还有更好的飞行法器，但自己平时也没练习过，临时凑数也不熟练，还不如早就练熟地接引梭。 陈凡现在感觉就是自己一直过着安稳日子，连基本的危机意识都没有，也幸亏这次偷袭的修为不高，要是换作和自己一样的地仙，恐怕就是一个命殒当场，这里终归是西游世界，危机四伏，连美猴王这种天生灵力的巨妖，也有被坑的时候，自己又算什么 接引梭虽然是接引司的制式装备，但天庭终归是天庭的，哪怕是普通的法器，也不是凡间的法器能比较。 因为陈凡反应迅速，二人之间的距离不是太远，现在有接引梭的加持，只是短短几个呼吸，陈凡就快要赶上了对方，他手握接引牌，看准时期，就准备砸下去，可管不了眼前这个狐狸精是不是漂亮。 没错，陈凡已经看透了她的本身，虽然是人形，但是身上那属于狐狸的灵力波动怎么都盖不住。 就在陈凡接引牌扬起的一瞬间，狐狸精骤然扭身，手中白光一闪，陈凡可没有猴子的火眼金睛，刺激之下，虽然极力控制自己不要闭上眼睛，只留了一道细缝，但视野大受限制，陈凡第一反应就是从储物戒里面拿出了一块白布，挡在了自己身前。 这是龙宫所送礼物之一，看似一块普通白布的，来头却不小，是由神龙日常掉落的龙须，鬃毛一点点收集起来后，编织而成，珍贵程度可以而知，单单就论防御程度，陈凡找梅家兄弟试过，至少以用力著称的梅家老大，一刀下去，没有斩断这块白布。 把这块白布放在储物戒随手可及的位置，也是因为陈凡想拿它做点小物件，正在考虑做什么了，就随手放在手边，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陈凡能感觉到白布连续微动，显然是挡下了不少对方的暗器攻击，毕竟已经到了地仙境界，对方的小手段并没有影响陈凡多久，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下陈凡怒了，这妖精，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自己玩阴的，真就欺负自己老实是吧，本来还想体面点把人捉住的。 手上结印，口中念咒，陈凡认真了，狐狸精感觉到身边的灵力骤然收紧，她的飞行都有些困难，这是二爷给自己长春功法中的困灵咒，因为是第一次使用，他怕不够熟练，会失败，特别是在这种生死关头，但现在不得不用的，就只有这个咒法适合现在的情景。 “定”陈凡口中暴喝，空中的灵力也随着他这一声，在方圆三丈范围内彻底凝固，一点流动都没有。 前面狐狸精也被困在了半空中，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全身的灵力都被固定，根本不听她的使唤，她现在除 了眼珠子能动，连合下眼都做不到。 陈凡绕到她前面，才算是看清了样子，完美符合男人对狐狸精的所有描述，柳叶眉，上挑的丹凤媚眼，小巧瓜子脸，吹弹可破的皮肤，真可谓我见犹怜，但这里面不包括陈凡，他可是和三界第一美女见过面的，那才是真正有皮有骨的美人。 眼前这位美女，美则美矣，五官看上去都很完美，却少了那份灵魂。 见过这位狐狸精，陈凡才感叹前世那些古人对美女描写太到位了，美人在骨不在皮。 收摄了一下发散的思想，陈凡哪出接引牌，在上面翻到了一个锁身咒，笨拙地开始施展起来。 接引使并不是一个完全安全的职业，接引牌里面有不少前辈和邪祟战斗过的报告，只是以前陈凡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根本就没有关注，也没有练习，今天算是临时抱佛脚，现场学习咒法。 接引司的咒法，和二爷功法里面的不是一个路数，所以陈凡第一次使用困灵咒就很熟练，那是因为日常练习了长春功法，但是接引司的这些咒法完全没有经验，只能靠自己摸索。 折腾好一会，陈凡才给狐狸精上了一个锁身咒，然后收回了定身咒。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审问 整场战斗并没有可说的，一言蔽之，就是手握巨大优势的陈凡，两度差点被人翻盘，也亏得是他手头宝物多。 陈凡一收回困灵咒，灵力开始流动的，但狐狸精身上的所有灵力却在锁身咒之下被封印，她身上一软，就从葫芦上往下滑，陈凡直接提住了她的后衣领，就好像是领着宠物狗一般，提在手里，狐狸精就是那只被捏住命运后脖颈的宠物。 没有了主人的灵力支持，葫芦法器也缩小到普通葫芦大小，被陈凡一把抓住，然后塞进储物戒。 陈凡看了眼身后的庙宇，两人之间的大战已经引起了骚动，大殿上一群人正在闹哄哄地吵着什么，他就干脆就地降落，把狐狸精靠在树边放好，然后在她对面盘腿坐下， “我们两个之间的实力对比，你方才已经感受到了，聪明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我解开你的声音封印，有些问题需要你回答，希望你能够配合，有问必答。” 狐狸精还能说什么，一双大眼睛含着眼泪，泫然若泣点了点头，这种表情换了其他男人，可能就激起了对方的保护欲，但对陈凡完全没效果，他现在根本算不上人，而是男仙，天庭上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就这，段位还差得远。 陈凡也懒得纠正她什么，只是解开了封印后问道：“你就是王通口中的曹仙姑对吧。” “奴家唤作曹灵华，仙姑之名在上仙面前自不必提，而那王通，你说得立武城中王家家主么，如果是此人，那他确实称我为仙姑。”狐狸精的魅惑技能简直是全方面，声音清甜，软糯可爱，恰到好处的击中男人心中最舒服的那个部分，陈凡都不得不感叹，这就是一个专门魅惑男人的绝世尤物，也幸亏没有见面后再偷袭，这副面孔，加上盈盈一握的身段以及这声线，都太有欺骗性了。 “王通今天早上是不是送了一批灵魂过来，现在都在大殿对吧” “你是为了那批灵魂而来对了，你自称是接引司的。” 陈凡脸一下就黑了，自己这身制服可是接引司如假包换，没见过也应该听说过吧，什么叫自称，而且你连我是为什么而来都不清楚，就下手偷袭，而且还是下死手，这是有毛病吧。 “对不起，我开始以为你是假冒的接引司。” 曹灵华吐了吐舌头，道歉道。 “不要以为装可爱就能蒙混过关，把事情给说清楚，什么叫假冒的接引司，天庭还有人敢假冒的，这是谁活腻了，而且是不是假冒的，你也不能不加甄别就直接动手啊。” 陈凡被说得一肚子的火，自己被偷袭差点挂掉，仅仅因为自己是假冒的，好半天才把心火压了下来，这个先放在一边，关键还是蒙武灵魂的下落。 “嗨，话题都给你带偏了，那批灵魂在哪里，另外你们庙宇是供奉的谁。” 狐狸精在确定陈凡对自己没有危害后，就把自己的魅惑技能发挥到极致。 “凶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不答你的问题，总要一个个来吗。” 一皱眉，一噘嘴之间，足够把凡间男性的魂都勾走了，只是这些注定是对牛弹琴，见多识广的陈凡完全没反应，前世那些直播里面把美颜拉满的女主播，可是比她还会撒娇，见怪不怪了，完全没反应。 “别废话。”陈凡不耐烦地催促一下后，曹灵华才算是收敛了一点。 “你要的那些灵魂，都在大殿里面，根本没动，我们庙里供奉的可是狐族上仙心月狐，根本不需要这些灵魂，当初王通把这些送过来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 这些妖精是不是都约好了，在天庭有一个亲戚，狼妖是奎木狼的后裔，兔子精是月宫玉兔种，眼前狐狸精又扯上心月狐，陈凡现在能体会到猴子在西游路上的心情了，随便逮住一个妖怪，就是那些神仙的七大姑八大姨，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心月狐这个问题上，陈凡相信曹灵华没有说谎，自己上天一问便知，但是在灵魂的问题上，和王通说得不一致。 “吓你一跳那个名为祈福阵，实为吸魂阵的阵法，不是你交给他的” “我交的” 曹灵华都顾不上魅惑了，诧异地说道。 “我是看在他家祖是立武城城隍，才给几份薄面，和他见过一次面，那个臭男人一见到我，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色迷迷的表情很恶心，后面我再也没见过他，直到今天早上，我的侍女送了个玉牌上来，说是王通送过来的供奉，我也没多想，就放在了一边，你来之前没多久，我才想起来这个东西，打开看了一眼，发现全是灵魂后，吓得我马上把玉牌丢在了一边。” 来之前没多久陈凡回想了一下她的说辞，倒是讲得通，她打开玉牌的时候 ，自己正好出了立武城，然后感应到鬼魂的灵力波动，随后都是残余的灵力波动带领自己过来的，同理大殿里面的灵力波动也是残留，难怪自己有些奇怪，为什么灵力波动这么轻微，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学艺不精，初次使用地府功法出了问题。 但这只是曹灵华的说辞，和王通对照起来，还有很多漏洞。 “你还是没有交代清楚，为什么王通会有吸魂阵，而且说是你交的，并且还把灵魂带给你。” 这是狐狸精无法自圆其说的地方，在城隍的王八拳之下，陈凡相信以王通那种废物点心，说出的应该都是实情。 曹灵华对于陈凡的到访，也是处于一个懵逼状态，稀里糊涂地打了一架，准确说，是自己被吊打了一番，还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想想就觉得冤枉，她也是聪明人，闭上眼回想了一番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知道了，都是吕樊这个小贱人做的好事，枉我那么信任她。”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吕樊 “这人是我同族，十年前投奔于我，说是没地方去，我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让她负责庙宇里面的一些知客事宜，可直到上个月我才知道，她是得罪了三百里外的黑山大王，偷了对方一炉精心准备五十年炼的仙丹，这才逃走的。” 曹灵华解释这人的由来，同时看了一眼陈凡。 “要不怎么一见你我就动手，我还以为你是黑山大王派来的，一般天庭的神仙，哪会来我这种小庙，而且也很少见到你这么没有排场的神仙。而我前一天刚好收到消息，黑山大王知道吕樊被我庇佑，要来找我的麻烦，所以就有了这个误会。” 陈凡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这是赶巧，帮人挡了一枪。 “那也没有你这样，人登门拜访，话都不多说，直接一骨刺戳过来了啊。”狐狸精的这个解释，陈凡还是有些不满意。 曹灵华不服气的回应道：“正常神仙也没你这样的，直接就到了别人大殿外，不应该是先找山门童子，通报后见面么，而且你是神仙，就得弄出点神仙的排场啊。” “停，别扯这个问题，我们还是说回吕樊，她现在在哪，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灵魂。” 陈凡明白，在这个问题上再和曹灵华追究下去，就没完了，现在他只是想完成任务。 “我是真傻，她当时就和我一起在大殿，还装作吓得不敢动，我怕黑山大王前来寻仇，就想把人引走，大家好歹姐妹一场，保她一个周全，毕竟我有金刚葫芦法器，打不过，跑还是没问题的，却没有想到遇到你了。” 那葫芦法器的速度确实很快，这点陈凡还是承认的，要不是自己靠着仙界法器，可能还真追不上她，自己尚且如此困难，更别提那些凡间的妖怪。 “那她现在还在大殿吗那些灵魂在哪里” 曹灵华摇摇头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走的时候，就叫她赶紧逃命，至于那些灵魂，我只是看了一眼，就丢在大殿里了，我修炼可是正宗的心月狐功法，谁会需要那些东西啊，一定是吕樊那个贱人在外面打着我的旗号，要那些善男信女们供奉的。” 这话陈凡倒是信的，狐狸精虽然下手狠辣，但是身上的灵力波动中正平和，甚至隐约有一点天庭的影子，陈凡虽然没有见识过邪法是什么样，但相信自己的感觉，这种灵力波动，绝对不会是走的阴邪路子。 “那就赶紧找人去吧。”陈凡拎着曹灵华，就直奔大殿。 狐狸精现在全身上下，就只有嘴巴是能动的，在陈凡的手下叫嚷道：“我自己有脚，会走，能不能不要把我像个货物一样拖来拖去，你们天庭就这么对待女人的吗” 陈凡看了她眼，纠正道：“第一，你见面就偷袭我，不这样，我不放心。第二，你不是女人，只是个狐狸精，正好我和西天门监察司挺熟的，听说他们那里有妖精的专属席位，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曹灵华果断选择闭嘴，混到她这个级别的妖怪，哪会不知道监察司的名头，别看那些所谓大王名头响亮，占山为王，好不威风，那是因为监察司没注意到这些小虾米，但凡是触犯到天庭的底线，收拾起来不要太轻松，除非你能够像猴哥那样，天赋异禀，天庭一般的神仙搞不定，那才会选择招抚。 就算是被收编，上了天庭以后，强如大圣，在凡间也是有名号的人物了，不过一个九品弼马温，类比一下，西天门的接引司主管，都是八品，隔壁监察司权力大，任务重，主管甚至是七品，也难怪当初猴子会心理不平衡。 围在大殿周围的众人，见到自家的主事的，被人拎着回来的，没搞清楚状况，就开始叫嚷：“大胆，快把我们宫主放下来。” “来者何人，竟然敢欺辱我们宫主。” 一大群人都亮出了自己的兵刃，准备动手了。 “住嘴，别给自己招祸。” 狐狸精赶紧把自己的手下压了下去，眼前这位可没有怜香惜玉一说，根本不会顾及到自己这些手下是不是貌美如花，该动手就动手，绝不和你逼逼。这些手下虽然废物了一点，但都是好不容易收集起来，就这么折损了还是有些心疼。 自己宫主发了话，妖精们才没那么聒噪，陈凡这才问道：“吕樊在哪里” 曹灵华也跟着吼道：“快把吕樊那个贱人给我找出来，老娘给她害惨了。” 马上就有个弱弱的声音回道：“我好像看她往东走了，说是宫主叫她避祸，所以先走一步。” “淦”狐狸精此刻毫无淑女风范，口吐芬芳，她催促陈凡道：“快去大殿，看看东西还在吗。” 陈凡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自己这自报门户，吕樊心里有鬼，哪能不知道自 己来的目的是什么，自然有机会就跑。 这时候陈凡也知道再拎着她也不合适了，便解了她身上的咒法：“前面带路吧。” 感觉到自己能随意活动了，曹灵华都懒得和陈凡斗嘴，直扑大殿，看到殿内空无一物的暗格，狐狸精咬牙切齿道：“果然是养不熟的贱人，不但是把灵魂玉牌拿走了，还把我的丹药也都拿走了。” “走，我带着你去找她，这个贱人拿了我的东西，还想跑掉真当我曹灵华这么多年在心月宫白混了。” 曹灵华边带路，边介绍道：“看来我还是被人小看了，居然把我当成了凯子，在我这里避祸，还要拿我的东西，就不知道不管是暗格里的东西，还有她自己，待久了都会沾染上心月宫的气味，就算她排出十里地，我也能闻出她的味道。” 陈凡这才想到，狐狸也算犬科，嗅觉了得，也算是狐狸精的天赋技能了吧，他可是见识过哮天犬的嗅觉，对灵力的敏感程度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不知道曹灵华的嗅觉如何。 就现在她飞快的速度来说，嗅觉应该是很好的，完全锁定了吕樊的位置，想来这个妖怪应该跑不了多远，狐狸精在有葫芦这等法器的情况下，也只是追了一会，就被自己赶上擒获，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吕樊又能跑到哪里。 第一百四十章 黑山大王 整个建筑群就依山而建，周围全是茂密的树林，陈凡和曹灵华才追了几步，就进入到树林中，完全就靠狐狸精的嗅觉做指引，陈凡倒是能够感觉到附近的灵力波动，但是无法确定谁是谁啊，以前又没有见过吕樊。 但此刻他皱起了眉头，迎面有几股强势的灵力波动正在快速接近，从强度上面来说，至少不会比曹灵华差，陈凡看了下狐狸精，她毫无察觉，正埋头往前冲。 “别动。”陈凡搭住了曹灵华的肩膀，让她停了下来。 “怎么了”狐狸精有些奇怪，开始不是说要尽快抓住吕樊吗，现在又要自己别动，算是怎么回事。 话还没有问出口，就感觉到陈凡的手里传过来一阵灵力，自己的识海突然膨胀了数倍，特别是在灵力感应上的，开始是在用气味在追踪吕樊，现在甚至能感觉到吕樊的灵力波动，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只是她的身边怎么出现了几股不一样的灵力波动，每一股都不在自己之下，而且还很陌生，从未见过。 “感应到了没有，你能分辨出这些灵力波动吗” 这几个好手来势汹汹，当然对于陈凡来说，他们的灵力确实要比狐狸精要强，还是能随手解决的程度，只是刚刚才被曹灵华打过脸，就算是实力远逊自己的修行者，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一不留神就会翻车，所以现在可不敢大意。 曹灵华的反应让陈凡失望了。 “一个都不认识，只是知道他们很强。” 狐狸精又想了下陈凡能随手解决自己，还有随手一搭，便能让自己的感应能力提升数倍，果然不愧是天庭的神仙，但就是战斗能力菜鸡了一些，便开口接着说道。 “但肯定没有上仙你强，他们选这个时候前来，多半是和吕樊那个小贱人有一腿，我们要赶紧拦住他们。” “这些我知道，他们逃不掉的，现在我就想知道，这些人的真正目的。” 陈凡从储物戒里面扒拉了一下，他那里面的法宝现在堪比哆啦a梦，判官和龙宫都是真心准备的礼物，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法宝塞了一大堆，陈凡在礼单中就见过不少让自己瞠目结舌的东西。 比如说这样，陈凡拿出了两顶平平无奇的草帽，这玩意看似普通，却是用东海龙宫特有的一种金丝藻编织而成，戴上以后，能够屏蔽地仙级以下的各种灵力探测，前面这几个灵力虽强，按照凡间的划分，已经到了分神境，称得上一方高手，但离仙界的仙童都还差点，能够被这草帽完美的屏蔽。 陈凡原本以为这东西很鸡肋，毕竟自己如果想潜行，自带天仙级的降低存在感，瞒过这些凡间修行者一点都没有，但是带了一个曹灵华就不同了。 想到这，陈凡又忍不住给自己来一巴掌，装什么啊，非得在人家大殿门口说一下名头，悄悄潜入进去就可以了，这些胡灵境还能发现自己不成，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完成任务，准备回仙庭了，哪像现在这样，一路跟在被人屁股后面走。 “戴好了。”陈凡把草帽按在了曹灵华头上：“跟着我走，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 草帽上头，狐狸精惯例想吐下槽，但是那种让自己浑身一凉，身边的一切好像融入了水幕一样的感觉，让她把话都咽了回去，开始还以为这个天庭下来的神仙是个菜鸟，能够被自己偷袭成功，但后面对方老道的询问，还有完全不受自己魅惑的态度，让她这个想法动摇了，现在更是随手能够拿出这种在凡间出现，绝对会引发一大堆人争抢的宝物，曹灵华更看不懂对方了，这位神仙到底是真菜还是假菜。 有了目标，陈凡不需要狐狸精带路，反而是拉着对方，飞速前进，曹灵华只感觉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在后退，速度堪比自己用法器飞行，但这是在密林之中，自己当初真是运气好，能够偷袭得手，现在看来，对方果然是神仙，这修为，甩自己不知道多远。 有陈凡开路，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两人就已经看到那几个强横灵力波动的真身了，几个庞大腰圆的黑胖男，正围着一名红衣的女性。 曹灵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陈凡知道他的意思，直接开口道：“说吧，他们听不见的。” 狐狸精这才介绍道：“中间那个穿红衣服的，就是吕樊了，剩下的那几个黑胖子，我没见过，但是从他们的体型，还有身上的味道，以及他们的修为，应该就是黑山大王，还有他的那几位兄弟了，黑山大王和他的兄弟据说都是异种黑熊成精，力大无比，加上几个人兄弟情深，关系很好，便霸占了黑山一片山脉，自号为王。” 她在小声介绍的同时，黑山大王开口了。 “没想到，你居然还敢露面，我可是找了你快十年，才知道你居然躲到骚狐狸那去了，想 想也没错，都是同族，也只有她能接受你。不过她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在背后捅她一刀吧。” 吕樊娇笑道：“这可怪不了我，是那个蠢女人自己把知客的职务交给我的，我只是稍微有点小手段，那些凡间男子就自己扑了上来，而且对所谓的曹仙姑言听计从，根本不知道都是在帮我做事。” 陈凡注意到曹灵华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想想自己一片好心，最后却落得被人当傻子的，他也理解这种心情，前世没少遇到过这种白眼狼的事情，自己也没办法安慰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冷静，稍安毋躁。 曹灵华也算是执掌一个仙庙的宫主，这点镇定功夫还是有的，几个呼吸后，就把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看看吕樊和这个黑山大王究竟要干什么， “别废话了，我过来不是听你和那骚狐狸故事的，你不是传信与我，说找到能够抵消那炉丹药的宝物，呈上来吧，要是我不满意，你是知道后果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邪物 陈凡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准备妥当后，冲出去，要吕樊把蒙武的灵魂交出来，但直觉告诉他，再等等，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 场中吕樊继续笑道：“那是当然，奴家怎么敢欺瞒大王，上次是没有办法，刚好到修行瓶颈，便借了大王的丹药一用，这不找到好东西了，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大王你啊。” 黑山大王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吕樊也就不卖关子了，直接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全身黝黑的小鼎。 此物一出，陈凡身上汗毛倒竖，直觉疯狂地在警示他，这件东西危险，很危险。 他推了一把曹灵华：“快走，有多远离这里多远。” 狐狸精只是觉得那个小鼎有点诡异，并没有陈凡这么强烈地感受，出于对陈凡实力还有身份的信任，她转身就要走，临走之前还是问了句：“那你呢” 陈凡倒是没有想到，这小狐狸居然还会多问一句：“我没事，这点危险我还是扛得住。” 看到狐狸精的眼神有意无意掠过自己脸颊，虽然那里早就在仙体作用下完好如初，陈凡还是知道她在干什么，有些恼火地答道：“这是意外，我要是有准备，你能够偷袭到我。” 曹灵华似笑非笑地答道：“哦，那我放心了。” 说完掉头就走，本来就是带路找吕樊的，虽然亲手抓住这叛徒是最好的，但狐狸精相信，那只骚狐狸落到陈凡手上，不会比自己手上好多少，监察司的镇妖窟里面，可从不缺少狐狸精。 这狐狸精搞心态真是防不胜防啊，陈凡收束了自己的心神，然后开始准备起来，他不知道这个小鼎是什么，但是以自己地仙境界都要惧怕的东西，绝对不是好相予的，关键时候，陈凡还是信得过从二爷那里拿来的几件防御法宝，这可都是自己眼馋了很久，才从便宜舅舅那里毛过来的，在这几件物品的加持，至少天仙级的攻击，自己能够硬扛不死。 陈凡在准备，场中吕樊却在介绍：“这个叫燃魂鼎，是我从一个上古遗迹里发现的，用法很简单，你往里面灌输灵魂，它就会回应你的许愿，根据灵魂的强度不同，能够实现的愿望也有强弱，我这里正好有几个灵魂，想不想试试。” 原来这就是自己恐惧的源头，陈凡见识不多，但是各种典籍见过不少的，明白一旦和献祭灵魂相关，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地之道创造轮回，建立地府，就是为了让灵魂能够在这世间轮回，而灵魂献祭，就是断了这种轮回，在违背天地意志，逆天而行，这种逆天而行还和修道不同，修行者的逆天而行是夺天地灵气入自身，强化自己，称为逆天。 几只黑熊精什么时候见过这种东西，顿时来了兴趣：“还有这种好东西，让我们见识一下，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们兄弟还会给你补偿。” “那你们看好了，可要快点决定，说不定曹灵华那个疯婆子什么时候就赶过来了。”吕樊拿出了一块玉牌，看到这个形制，陈凡就知道这是装灵魂的，他在判官送自己的礼物里面见过这类东西，吕樊手上那个，多半也出自地府之手，看来地府那边二五仔也多啊，这种东西都流落到凡间了。 陈凡还是不确定，蒙武是不是就在这玉牌当中，所以在等，只要吕樊一开玉牌，确定里面有蒙武，那就动手，不管那燃魂鼎多么诡异，终归是掌握在一个凡间元婴期修行者的手里，能够发挥的功效有限，自己准备妥当的情况，不难应付。 吕樊准备打开玉牌进行试验，口中还在说道：“这几个灵魂可来的不简单，方才我还听说天庭的接引使过来了，应该是这里面有他们的接引对象，天庭的选择标准你们都知道，能够得到他们青睐的，灵魂质量都很高。” “等等”黑山大王赶紧制止了她的行动：“你刚刚说什么这里里面有接引使要的灵魂，还被人追过来了你才是疯婆子，都快被你害死了，东西你自己留着吧，我们兄弟不要了。” 说着就招呼自己几个兄弟要走，能够混到占山为王的位置，又怎么没有听过一点天庭的传闻，接引司的名头虽然没有监察司那么大，但那是天庭的后备人员储备库，动这个，不等于就是断了天庭的新鲜血液，天庭哪个部门不急，这也是为什么陈凡他们接引任务比较顺利，迄今为止，只有西天偶尔和他们抢人员，现在这个问题都被陈凡解决了，那谁还敢当这个出头鸟，觊觎接引使的目标。 “哈哈，走，你问过我没有，这次你们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我可是对你们几个的灵魂垂涎已久，三个分神期的灵魂，应该能够满足我很多愿望了吧。” 吕樊狂笑着打开了玉牌，就要往燃魂鼎里面添加灵魂，陈凡已经在蒙武家里 提取过他的灵力波动，当玉牌打开一瞬间，他就可以肯定，蒙武还在里面，这算是运气好，看样子没受到什么邪法侵扰。 那就动手吧，陈凡一个闪身，跨过了十余丈的距离，伸手抢夺那块玉牌，他就不信以吕樊的本事能够反应过来。 这次他的预估还是出现了错误，吕樊是没有反应过来，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眼前出现一道虚影，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作出了反应，从玉牌里面倒出了一丝灵魂引往摄魂鼎。 “不要”陈凡断喝着，已经把玉牌抢到了手里，但还是慢了那么一点，那一丝灵魂已经进入到燃魂鼎当中，陈凡不由分说把小鼎也强了过来。 一入手，陈凡就觉察到不到，燃魂鼎在吕樊手里安安稳稳的，可是在手里却在乱动，似乎在挣扎，要脱离自己的控制，陈凡陆续不同的灌注自己的灵气，才把燃魂鼎的躁动压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爆发 陈凡在抢夺玉牌和燃魂鼎的同时，还不忘给了吕樊一脚，并且附带锁身咒。 这种咒法一回神二回熟，陈凡现在不念咒，心念一动，也能施展出来了，吕樊这个妖精已经疯了，陈凡不敢有丝毫冒险，先把她完全制服。 “天真，你以为这就把我控制住了。” 吕樊的声音此时却在燃魂鼎中响了起来。 “你们没想到把，我已经靠自己的心血，还有那个蠢女人源源不断提供的灵魂，将这个燃魂鼎完全炼化，它现在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太好了啊，这次的灵魂不仅有分神境的高手，还有天庭的神仙，这种献祭一定会得到强大的力量，哈哈哈” 吕樊癫狂的笑声在树林中回荡。 “你们几只傻熊，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跑啊。”陈凡见黑山大王被自己突然出现惊呆了，都没有动，出声示警。 陈凡能够感觉到，手中的燃魂鼎在那泄露出一点点灵魂力量的催动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甚至能够隐约听到它在饥饿的嘶吼。 眼前这种情况也只有自己能处理，几只黑熊还呆在这里帮倒忙，极有可能成为燃魂鼎的燃料，他们走远点，就算是帮自己忙了。 几头黑熊这才如梦初醒，朝陈凡感激地点了点头，废话不多说，消失在陈凡的视野中。 其实陈凡也很像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在地上，然后自己逃得远远的，但是燃魂鼎就像是有吸力一般，就粘在他手上了，甩都甩不开，而且还在缓缓地吸收他身上的仙力，乃至他的仙魂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天地间诡异之物不计其数陈凡是知道的，二爷有时候也提醒过他，万事小心，就连接引牌里面的接引守则也有不少前辈的案例，不熟悉的东西千万别碰，碰了就是大麻烦，对此，陈凡一直有侥幸心理，自己好歹地仙了，而凡间的怪异，自己肯定能够应付，没什么麻烦的。 到今天被打脸了，先是被狐狸精的偷袭搞得狼狈不堪，现在又被一只疯狐狸弄得陷入困境。 “天庭的接引使陈凡对吧，能够成为接引使，起码也是地仙了，我运气真好啊，那两个分神境的小菜走了就走了，你才是我的正菜，有了你的灵魂献祭，什么黑山大王，我伸伸手就将他们灭了。” 吕樊借着燃魂鼎，不断在疯狂输出，就没有停过。 “别挣扎了，燃魂鼎一旦运转起来，必须要吸收一个完整的灵魂才会收手，我还要感谢你，打断了我放灵魂的动作，现在它只是尝了一点甜头，并没有吃饱，你就是一个完美的食物啊，慢慢享受这种被吞噬的感觉吧。” 陈凡都没精力来埋怨自己了，他开始根本不知道这燃魂鼎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需要忌讳什么，就动手了，也没有想到吕樊手脚这么快，连自己用了二爷那里的身法还是让她得手，一切还是归结自己的准备不足。 现在再总结这些都没用，还是得想个办法来解决目前的窘境，自己要真被这燃魂鼎给吸干，可就成了今年天庭最大的笑柄，天庭最红新人，命陨妖精之手，这八卦估计不要一天，就能传遍整个天庭，为了死后不遭受这种屈辱，也得把这个燃魂鼎搞定。 吕樊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陈凡回想到，对了，燃魂鼎必须要吸收一个完整的灵魂才会停手，陈凡也没办法分辨对方癫狂之下说的是不是真话，为今之计，就只有勉力尝试一下。 灵魂，自己手头还真有，刚刚从吕樊手里抢到的玉牌里大把。陈凡赶紧分心二用，用灵力抵抗燃魂鼎的侵袭，然后用神识打开了玉牌，他首先感受到了蒙武的灵魂，还好，看样子是被吕樊用某种办法制服了，正一动不动躺在那里，整个玉牌里面密密麻麻躺着几十个灵魂，其中还有一个已经有些模糊了，显然就是吕樊刚刚导引出来那位。 此刻陈凡纠结了，他根本决定不了，让谁来当自己的替补，这些灵魂以前可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哪怕是成为了鬼魂，也是有投胎做人的机会，哪怕是那个已经有些虚弱的鬼魂，也会有同样的机会，就算是为了自己保命，牺牲了其中一个，传承自前世的价值观，让他很难说服自己。 再想想，一定有其他办法的，对了，那些衙役不是说了，王老爷用的那个阵法，把周围一些阿猫阿狗的灵魂都吸收了，就是这个，陈凡就赌吕樊在收到灵魂以后，并没有进行整理，而是将他们直接归纳到一起。 在玉牌里面搜寻了一番，果然没有出乎陈凡的意料，有十几个猫狗的灵魂都放在最角落的位置，至于其他鸟兽虫蚁的灵魂，或许因为太过微小，已经看不到了。 陈凡不知道这燃魂鼎挑不挑食，为今之计就只有试一下了，他心里对这些猫猫狗狗 的鬼魂说了句抱歉的，它们都是人类的好伙伴，现在为了自己的生存，只有牺牲它们了。 选择猫狗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吕樊自己说的，燃魂鼎会根据献祭灵魂的强度，来给予回馈，一个普通人类的灵魂强度也不算低了，万一给燃魂鼎吸收了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那自己根本招架不住啊，所以猫狗灵魂是最好的选择。 先调动一个橘猫的灵魂，陈凡把它塞进了燃魂鼎里。 “不” 燃魂鼎中传出了吕樊的哀嚎：“我要的是神仙灵魂，不是你这臭猫，燃魂鼎，继续给我吸，不要放松。” 只是她癫狂之时所说的，居然是真话，燃魂鼎在被投入了一个灵魂后，吸力骤然减弱，至少能够把它拔下来了。 陈凡赶紧取下燃魂鼎，拿出了那块龙须布，将它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这块布料不单防御出色，灵力的隔绝也很出色，陈凡这才算放心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燃魂鼎 “出来吧，我知道你没走远。” 陈凡能感觉到，三个黑瞎子再被自己提醒以后，跑得那叫一个快，转眼间就没影了，估计以后再也不会提那炉被偷的丹药。 反观那只狐狸精却根本没有走远，自己要她离开，她却站得远远的，飞到了另外一个山头上眺望，陈凡这才叫她过来。 曹灵华欢呼一声，乳燕投林般，直接从山头上飞掠而下，几个纵跃就到了陈凡面前，她直接冲到吕樊面前，正手反手就是两耳光，那力度，陈凡看了都直抽，还是女妖精对女妖精狠啊，吕樊原本娇俏的小脸，瞬间变成了一个大苹果，熟透的那种。 “贱人，吃里扒外，监守自盗，魅惑凡人，心月宫的规矩，给你毁了个遍。” 狐狸精尤嫌不解气，又狠狠地踢了两脚，将吕樊都踢得翻了个身，便趴在地上了。 陈凡这时候才打断她：“差不多就行了，等下我会把她带到监察司去，再加上这个邪物，她在镇妖窟里面有得呆了。” 听到这个名字，吕樊虽然说不出话，但大眼睛里面写满了绝望。 曹灵华这才停手，蹲在吕樊面前，拍了拍她红肿的脸庞道：“算是便宜你了，如果不是陈上仙要带你去天庭，我会让你知道心月宫对待叛徒的待遇。” “你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揍她一顿吧，现在满意了，我就把人带走。” 狐狸精撅着嘴道：“切，你以为我只是单纯地想打她吗，我是怕某个菜鸟神仙处理不好这个状况，最后需要别人收尾。” 陈凡就知道，今天这个槛是过不去了，这女妖精别人的不说，察言观色还是很厉害，知道自己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便得寸进尺，贴着陈凡的脸开怼，就不带停的。 “你就等着吧，要是你哪天犯了天规，我绝对会从监察司领了命令来捉你，看你下次还嘴硬不。”陈凡狠狠地说到 “略略略。”曹灵华做了个鬼脸：“我们心月宫可是心月狐的正统传人，才不会干什么犯天规的事情，你就想着找麻烦了，还是操心下自己吧，都不知道你怎么菜，是怎么在天庭生存下来的。” 陈凡捂着额头，无语凝噎，这种牙尖嘴利的女妖精，自己这个键盘侠都没有太好的办法，不像对付男神仙，或者是西方的那些大和尚，自己可以毫无负担的各种怼，但是对上女妖精，不管赢还是输，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赢了，自己是拿境界压对方，恃强凌弱，完全不值得夸赞，输了就像现在这样，被这女妖怪要嘚瑟好一阵子，自己还不能还嘴，因为这就是事实，太尴尬了。 这次回去一定要让舅舅好给自己训练一下，三界第一战神的外甥这么废物，他的面子也不好过啊。 陈凡提着吕樊飞离时，曹灵华还是在下面挥手道别，整件事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吕樊一手搞出来的，和狐狸精的冲突纯属误会，陈凡也没办法计较什么了，被女妖精射了一脸还不嫌丢人么，赶紧走。 飞到山门时，不出意外，王老爷已经不见了，估计是看到陈凡不见，自己溜回去了，但陈凡相信，有城隍看着，自己会立武的时候，一定会看到他的。 陈凡飞到城隍庙时，果然，城隍正把王老爷捆在后殿天井的一棵树上，死命地抽打：“人不见了，你不知道站在那等么，居然就这么回来了，还说什么怕灵魂离体久了灵魂和肉体都受不了，你是不是傻，你唯一的生机就在陈上仙身上，我都把你派到对方身边，居然不知道抓住机会，真的是没救了。” 抽一鞭子，骂一句，整个城隍庙都回荡着王老爷的哀嚎声，旁观的那些衙役却没一个嫌弃难听的，都听得津津有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堪比过年啊。 “陈上仙到了。”城隍是感应到陈凡拎着的吕樊，赶紧扔掉了手上的鞭子，上前迎接。 陈凡把吕樊丢到一旁，接着让蒙武从玉牌里面提出来，最后玉牌交给了城隍：“这些都是立武城里面的灵魂，你看一下，哪些是鬼魂，哪些是生魂，能够还魂的就让他们还魂吧，已经是鬼魂的，就交予接魂者，让他们往生极乐。” 城隍欣喜的双手接过玉牌，城隍也是讲究的业绩的，陈凡把这些灵魂给他，不管是生魂还阳，还是鬼魂轮回转世，这里面都有他一份功德，而且这么多灵魂，积攒的功德相当可观啊，难怪我笑得合不拢嘴了。 陈凡也是没有办法，这个胖子虽然为人很有问题，但至少还尽到了一个城隍的本分，这些灵魂自己一一去处理，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就只有城隍这种地头蛇处理最快。 看着上仙给自己的好处，再想想自己后辈惹得麻烦，越想越气的城隍又给到了他一脚，这个废物真是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打死他都算轻的，立武一次失踪这么多鬼魂，哪怕是自己将功补过，地府肯定要追查的，那不如早早把这个该死的抛出去，事情都是这个废物做的，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城隍这时看到那个已经变成猪头的吕樊，好奇地问道：“陈上仙这提回来的这是个什么啊。” “这位叫吕樊，立武城里面的灵魂风波，就是她一个搅和出来，我现在要把它送往天庭监察司镇妖窟，只有那里才会让这些妖怪学会什么叫尊重。” “这是吕樊”城隍惊诧莫名，作为心月宫的知客，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很多次，城隍也见过她很多次，但今天硬是没有认出眼前这个猪头就是那个貌美如花的吕樊。 被绑在大树上的黄老爷，这时候也强忍着伤痛，扭过头看到那个红衣女子，再联想起自己的遭遇，他突然觉得，被鞭打也不是什么坏事，总好过被人打成一滩烂泥的好。 “对，这就是吕樊，人我就不交给你了，她违反的天规有点多，我需要把她带往监察司进行处理。” 这种烫手山芋，城隍根本不敢接，自己也没那分量接啊，忙说道：“上仙请便，既然人都是你抓的，最后的处置权就在你手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道别 陈凡拿了颗丹药给蒙武服下，上次证明这东西对兔子精都有效果后，他就把这当成对鬼魂的神药了，结果也没有让陈凡失望。 丹药服下没多久，蒙武就睁开了双眼，茫然地看着四周道：“我这是在哪里” 没办法，陈凡只能按照惯例说了一遍官方语言：“我叫陈凡，是西天门接引司的接引使，你现在能看到我，是因为你已经死了，但幸运的是被选中为天庭的被接引者，能够和我一起上天。” “啊”少年刚刚醒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不过轮回对天庭还是有偏爱的，陈凡接引了这么多人，除了少数几个脑子不太清醒的，绝大多数人的适应能力都很强，蒙武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很快意识到身体的一些不妥，摸了摸自己现在的身体：“没有温度，也没有心跳，我真的成为一个鬼魂了。” 陈凡适时地继续说道：“按照规矩，你在上天之前可以提一个我能满足的要求，比如见见你的亲人，或者还有什么没去过的地方，想去重温一下，你的要求是什么” 少年犹豫了一会后，问道：“能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听到他这么说，陈凡就明白蒙武不打算见自己的父母，善意地提醒道：“俗话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话或许有些夸张，但是等你再有机会下凡时候，你的双亲或许已经不在了。” 蒙武低下了头，轻声地说到：“我们家有三个孩子，我是最不省心的那个，平日让爹妈费心了，我走以后，还有哥哥和姐姐孝敬他们二老，我也放心了。” 陈凡只能暗自叹息，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啊，再不省心，你也是爹妈最放心不下的那个，不过这都是被接引者的决定，自己作为一个接引使，只能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去帮助别人完成心愿，并不能干扰他们的想法。 跟着蒙武，陈凡走到了立武城的棚户区，这里比陈凡入城时看到的那些土坯房更加破旧，不少房子都是几根稍微粗壮点的树枝，加一些厚实的茅草，就搭成了一个遮风避雨的茅草屋，但可能大风一刮就倒了。 蒙武走到了一个茅草屋前，哀求地看着陈凡道：“我现在可以现身么。” 陈凡点点头，捏了个法诀，蒙武渐渐在阳间显露出身形，也幸好周围没多少人，没人注意到这种异象。 蒙武摸了摸自己身上，然后看了眼太阳下的影子，确认自己有实体后，便高兴地揭开当做门帘的草席。 茅草屋里面很简单，几张草席当做床，再就是一张碎石垒成的小桌，除此以外别无他物，此刻听到动静，两个身材瘦小的孩子真躲在墙角，蜷缩成一团，想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当看到是蒙武以后，两个小孩才欢呼一声，扑了过来：“蒙武哥哥，你昨天怎么没来，家里都快没吃的了。” 蒙武微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脑袋道：“那你们有没有听我的话，乖乖地把吃得藏好。” 稍微大的那个孩子骄傲的昂着头道：“那当然，小七笨死了，不会藏东西，还是我想出来的办法，在墙角挖了个坑，然后再用草席盖好，谁都找不到。” 矮个的孩子急了：“五哥他瞎说，我也想办法了，挖坑的土都是我悄悄抱着丢出去的，谁都不知道，我最聪明了。” “行，行，你们两个都聪明。”蒙武赶紧安抚这两个快吵起来的小孩。 陈凡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触到西游世界的底层，全身上下充满了无力感，哪怕是前世那个凝聚所有人力量的国家，却依旧有这样的儿童存在，只不过还有国家管着他们，至少让他们有饭吃，有衣服穿，有书读，保障他们作为一个孩子最基本的权利，但这里是西游世界，是那些神仙，妖怪，大能们的世界，自己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 “陈上仙，我们能出去说点事情吗。” 陈凡并没有显露出身形，两个小孩抬着头看着蒙武道：“蒙哥哥，你是在和谁说话啊。” “哦，还有一位大叔在外面等着我，你们自己在这里玩，我和他聊点事情再进来。” “好的，你昨天就没有按照约定过来，今天一定要陪我们玩个够。” “一定，我答应你们，陪你们玩。” 只有陈凡暗自神伤，自己就到了大叔的年纪了么虽然按照上天庭的时间来说，这么说也不为过，但现在面容还是个青年啊，修为也是刚刚突破仙童，怎么就忽然变成大叔了。 跟着蒙武走到屋外后，少年才开口道：“这两个小孩原本就住在我家隔壁，他们的哥哥和我的关系很好，两人从小玩到大，后面因为他父亲好赌，被街上的泼皮们做了个 局，把家产都骗了去，父亲羞愧的上吊自杀，母亲受不了打击，每天以泪洗面，没几天身体就垮了，最后随他们父亲而去。” “姐姐为了给几个弟弟能够活下去，把自己卖给了一个五十岁还娶不到媳妇的鳏夫，就换来了一点可怜的口粮，一家人到最后，剩下我那朋友照顾他的两个弟弟，也就我家里的条件还好，所以还能偶尔接济一下他，他身子骨还行，靠着帮人搬东西，打点杂工，日子虽然过得紧巴，但也能活下去。” “我没有想到，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爹妈的血仇，暗自在跟踪那几个泼皮，终于有一天找到机会，几个泼皮喝得烂醉，倒在路边，我朋友用早就准备好的竹签，捅破了他们的喉咙，当时是在坊市中，周围都是人，他也知道必然逃不掉，为了不拖累自己的姐姐，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他用碎石划烂了自己的面容，然后撞墙自尽。” 说到这里，蒙武已经掩面而泣：“当时我就在附近，得知消息后马上赶了过去，虽然那张脸已经辨识不出了，可是他身上的衣服我认得，那是我娘给我的新衣，我特意磨旧了点，骗他是亲戚家的旧衣服，才塞给他的，他脚上的那双鞋子，是他姐姐在夫家里一点点收集边角料，不敢让夫家人知道，只能就着月光，熬夜做出来的。” “这些他平时都不舍得穿，现在都穿在了身上，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第一百四十五章 联合审问 陈凡知道现在什么都不用说，让蒙武发泄出来就好，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眼睁睁看着儿时的玩伴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感受，没人能够体会，也没人知道会在他内心留下什么样的伤痕。 “陈上仙，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小五，小七他们两个能够被好好地照顾，他们哥哥去世以后，官府命人不得收尸，最后埋在了城外的乱葬岗，我也只能骗他们，他们的哥哥去跟着别人去外地做生意了，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他们道别。” “原来我还能过来看一眼，现在我这一走，他们姐姐根本照顾不了他们，就彻底成孤儿了。” 陈凡又叹了口气，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少年，这样的孩子，他还能说什么，还好他当时和城隍有约定。 他手指竖起来，做了个过来的手势，马上就有一个城隍庙的衙役出现在他面前，陈凡也知道只要在立武城，城隍肯定会派人跟着的。 “刚才我们的对话都听到了吧，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那衙役连连点头：“知道了，上仙不是和我们城隍都说过么，照顾好立武的这些孤儿，你去心月宫的时候，城隍就已经在准备了，这两兄弟就当第一批资助对象吧。” 陈凡这才对蒙武说道：“怎么样，现在放心跟我上天了吧。” 心愿已了，蒙武对陈凡鞠了个躬：“谢过陈上仙，一切都听从上仙的安排。” 一套流程走过后，陈凡便带着蒙武登上了接引梭，当然后面还拖着一摊烂泥一般的吕樊，陈凡就没有解开过她身上的咒法限制，这个狐狸精能够和燃魂鼎修为一体，就说明已经献祭了不少灵魂，所以不知道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神通，还是让她老老实实瘫着就好。 蒙武最后上接引梭时，还看了一眼窝棚，陈凡微笑道：“是不是想到答应他们两个，要陪他们玩的，时间上我可以安排。” 这话陈凡说得很有底气，至于让那些准备接人的天庭人员久等，那都不算事，现在天庭敢在陈凡面前发脾气得不少，但那些人都不会来接引司接人，亲自来西天门接人的那些神仙，陈凡完全不带怕的。 蒙武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已经耽误上仙太多的时间，我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任何事情都要重诺守时，陪他们玩只是小诺，而答应上仙的是大诺，我能分得清。而且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只要确定他们以后能够活下去，便满足了。” 陈凡想起了自己所接引的这些少年，大部分都很懂事，拥有自己的独立思维，只是可惜了，如此年少便在凡间夭折，但幸运的是还能在天庭继续自己的生命，也算是新生了。 上得天庭，交接室里，对方显然等了很久，但见到是陈凡，马上换上了一张笑脸：“陈仙友辛苦了，去了这么久，麻烦你了。” 陈凡把蒙武交给他们道：“这是个好孩子，你们好好教他，会成为你们部门的栋梁的。” 对方笑道：“那是肯定的，你也知道，现在到处都确认，有好苗子当然尽力培养。” 交接完，陈凡就提着吕樊直奔监察司，一上天庭，他就给黄文传信了，要他在门口等自己。 监察司大门口，黄文就站在那，看到陈凡前来，还有他手头提着的东西说道：“哟嚯，你这登门还带礼物的，只是别人好歹送点法宝，丹药之类的，你这送个狐狸精过来算是什么事。” 陈凡打断了他的调侃：“赶紧得，我这是给你来送业绩了，说着他把燃魂鼎从储物戒中拿了出来。” 黄文看到这东西，面色大变，身体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好半天后才上前仔细检查一番，松了口气道：“还好，应该是复制品，但是灵气波动仿制的很像，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危险品。” 陈凡指了下自己身后的吕樊：“就是她手里缴获的，好家伙，差点没把我陷在凡间。” 说着，简短地把自己的经历交代了一下，黄文只能叹道：“算你小子运气好，这玩意叫蚩尤鼎，听名字你就知道它来历吧，当初人王争霸，轩辕氏最后获胜，蚩尤大神被分尸后，埋于四洲隐蔽地方，蚩尤旧部如何愿意，就用蚩尤的武器最后铸成了一个小鼎，依附着蚩尤的一丝残魂，以各种灵魂温养它，希望蚩尤大神最后能复活。” “难怪，这狐狸精瞎取名字，叫什么燃魂鼎，她把这东西一拿出来，我就浑身不好了，没有想到来头这么大。” 黄文从陈凡手里接过了吕樊，检查了一番后道：“小伙子不错啊，这锁身咒有那么点水准了，不过应该是没用过几次吧，这手艺还是稍微有点糙，需要多练习一下。行了，你跟我说要帮忙审问，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审讯室，我也很感兴趣，这小狐狸究竟是哪里 弄来这东西，以她的修为，理应接触不到这种东西。” “我就没想过一个人审讯，这方面你是专业的，自然是以你为主，我不是说了，是来给你送业绩的，不是觉得她有些猫腻，也不会带上天庭啊，镇妖窟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也是。”黄文附和道：“就这小妖怪，还有些不够格，丢进去还要被那些老油条欺负，不过，那不关我的事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蚩尤鼎 监察司有自己的专门的审讯房，各种阵法配置齐全，陈凡进去之前，用神识扫了遍，好家伙，光是自己认识的阵法就有四五个，更多的是自己不知道的，看着灵力波动，不下十个，真是防护周全。” 黄文骄傲地说到：“怎么样，震撼吧，这些审讯室监察司不断在完善，几千年的时间，一直在改进，只要有新型，拥有的阵法，材料，监察司都会第一时间用在审讯室上，所以只要进了监察司的审讯室，有什么话最好直接说，快点说，拖得越久，对心态越不利，最后被审讯崩溃的也不少了。” 一直被当成挂件的吕樊，现在已经是面如死灰，彻底绝望了。 进到审讯室，黄文手指一挥，直接将吕樊身上的禁制解开：“自己找地方做，然后我们来谈谈这个蚩尤鼎。” 吕樊活动了一下，发现确实全身的灵力都恢复了，被曹灵华打肿的双颊，也在灵力作用下，飞速复原，很快她又变成了那个顾盼生姿的狐狸精，习惯性地摆个一个最诱惑姿势在两人面前坐定。 她还没坐稳，审讯室天花板突然降下一道雷电，整整劈中她。 这时黄文才幽幽说道：“刚刚忘记了，座位可以随便做，但是身为犯人，坐姿必须端正，要不然阵法会自动惩罚，至于什么是端正的坐姿。” 黄文摊开了双手：“当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端正坐姿，具体要靠你自己慢慢体会，一般来说被雷多劈也就习惯了。” 这明显坑自己的行为，吕樊还能说什么，自己现在是阶下囚，只能任由对方对什么就是什么。 看到吕樊规规矩矩的坐好，黄文满意地说道：“不错，看来你已经学会了监察司审讯室的第一条规则，审讯室会检测犯人的所有行动，包括你的灵力波动，心跳，呼吸，然后做出相应反应，你刚刚应该庆幸，没有在解开禁制时袭击我们两个，那样你就能见识一下审讯室的高端配置，万雷齐发，相信会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 吕樊有些无语地看着黄文，这也是她被擒获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你当我傻么，光是那个接引使，一只手就能秒杀我，再加上你这个监察司的，我手头又没有燃魂鼎，再和你们硬拼，我找死吗” 她话说完，黄文已经闭上了眼睛，雷电再次亮起，吕樊被劈的跳了起来，这下狐狸精明白为什么要解开自己的灵力禁制，没有灵力防御，自己被劈这几下，早就半死不活了。 “很好，看来你又要学会一项规矩了，对我们要用尊称，我是黄上仙，那位是陈上仙，另外你还没有明白审讯室里面的规矩，你的每次说话必须要说报告，我批准了以后，你才能开口，明白了吗。” “明白了。”吕樊已经被电的没有脾气了，小声答道，可是话音未落，又是雷电。 黄文笑眯眯地提醒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会啊，我不是说过，首先要说报告。” 吕樊已经不想回答黄文了，生怕答错什么，于是雷电再临。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提醒你，在审讯室，我问你什么话，你必须回答，哪怕是你不知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黄文的笑脸就没有变过。 陈凡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开口，不过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审讯室就是用各种方法打击的你的自信心，还有判断力，让你在不断的挫折中慢慢自我怀疑，最后心理防线被突破，只能有什么说什么，也难怪曹灵华一听到监察司脸色都变了，而那三个黑瞎子根本就不敢要接引司的生魂，他们是真不敢啊。 “报告黄上仙，我知道了。”吕樊已经被训练出条件反射了，马上答道。 这次终于没有被电击，吕樊感觉自己都要喜极而泣了，不用每说一句话都要被电一下。 陈凡看到吕樊的表情，心里冷笑，这狐狸精高兴得太早了，每一句话就电一次，那只是开始，接下来的电击应该就是随机的了，目的就是击溃你的判断力，让你无所适从。 “很好，你看我没说错吧，你多电几次就学会了。” “报告黄上仙，我会尽力学会的。” 吕樊根本不敢反驳，只能答应。 白光闪过，再次被雷劈。 吕樊已经木然了，这又是为什么啊，审讯室的这种雷击是经过高人调教过，对肉体损伤不大，但却能直接作用在你的灵魂上，让你疼的时候，欲生欲死，记忆深刻，但却有不影响接下来的审讯，吕樊现在正享受着这一切。 “刚刚我是不是说过，这个审讯室里面有很多阵法，能够监控你的心跳，灵力波动，以及呼吸等各种身体特征，你其中哪怕是有一项指标不对，都会监测出来，你刚刚是不是嘴上说好，心里却 不服，看吧，这不就雷劈了。” 吕樊欲哭无泪，以前只有她靠着自己的容貌，还有狐狸精天生的魅惑专精，将各种男性凡人c各种雄性妖怪玩弄于股掌之中，现在她自己尝试到被人玩弄的滋味，已经是身心俱疲，刚才她只是在内心里面稍微吐槽了下，就被感应出来了。 “报告黄上仙，我确实心里有些不服，马上会改正自己的心态。” 再累，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吕樊不想再被雷劈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灵魂上用鞭子抽了一下，整个人都在战栗，发抖。 “好了，现在我们已经初步达成了共识，在这个审讯室里面，你的所有一切都归我掌控，我问你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不得回避，必须回答，这是我交代清楚的规矩，经过刚才的交流，你应该明白不服从的代价是什么，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 “这个蚩尤鼎，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线索断了 “报告黄上仙，是我在黑山大王那里做事时，从一个山洞里发现的，当时不知道它叫蚩尤鼎，和它一接触，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使用办法，发现这个宝物后，我就从黑山大王那里逃走了，因为我需要更多的灵魂来滋养蚩尤鼎。” “继续留在黑山大王那里，一般野兽的灵魂强度不够，强大的灵兽c妖精，我又打不过，试过很多种灵魂，只有人类的灵魂才对蚩尤鼎最有效果，所以我才会想到逃到心月宫，那里离立武城近，人类灵魂也多。” 吕樊别提有多老实，语速又快又清晰，把所有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陈凡想黑山大王要哭了，照这么说，吕樊偷它丹药只是附带的，是决定要走了以后，搂草打兔子，顺手而已。 “那你从蚩尤鼎里面得到了什么力量。” 这才是黄文最关心的，虽然是仿冒品，依旧还是有效果的。 “报告黄上仙，并没有什么力量，我虽然去了心月宫十年，可曹灵华并不信任我，开始过去只是打杂，最近两年才开始担任知客，负责各路香客，能够获取一些灵魂，得到的仅仅只是一些功力，也就比自己平时修炼速度快点，而且没有想到，还惊动了你们。” 电服的吕樊，一点不敢隐瞒，连自己的心理活动都说出来了，没有变化的法阵证明说的都是实情。 黄文看了陈凡一眼，表示自己能问得就这么多了，线索只能到这里，他还想问点什么。 陈凡回应的摇了摇头，他本来以为黄文能够问出什么新意来，所问的问题，也正是陈凡关心的，却没有想到，吕樊交代得很清楚，自己却没有一点收获。 “吕樊” “报告黄上仙，我听着了。” “鉴于你所犯的罪行，包括但不限于，违反天规持有危险法宝，盗取并违规使用灵魂，两罪并罚，在镇妖窟服刑五十年，你可有疑问” “报告黄上仙，我没有任何异议，愿意服从判决。” 只要能离开这审讯室，去哪里都行，吕樊说出服从的时候，几乎是迫不及待。 黄文把吕樊交给门口等候的镇妖窟的狱卒，随后的文书问题都不需要他处理。 拦着陈凡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黄文说道：“是不是很遗憾，没有追查到蚩尤鼎的来历，所以才一直不开口” 黄文很奇怪，自己这个小老弟，平时话就不多，但是这种审讯的关键时候，还是会说上几句的，今天却全程沉默。 陈凡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没什么遗憾的，我相信黄哥的审讯技术，还有审讯室的各类法阵，在你们的手上，吕樊一定会说实话的，我想的是其他的事情。” “哦，那说来听听。”黄文知道自己这位兄弟，脑子素来好使，他是看到了什么自己没有看到的事情吗 “自己的私事，劳烦黄哥关心了。”陈凡总不能说自己的思绪还停留在立武城那里，这是他见识过最真实的西游世界，而且还是城市里面，尚且如此，更遑论乡村，或许是自己以前接引的地方都还不错，也难怪会这样了。 既然是私事，黄文也就不多过问了，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去想通的。 监察司事毕，陈凡去接引司交了差事后，就马不停蹄地前往二爷处，被曹灵华嘲笑的那一幕，现在还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可不想以后再经历一次这种场景。 “你从下界找到了一个蚩尤鼎的复制品” 一进门二爷就问道。 “对，那个妖精也是无意中得到的，甚至还不知道那是蚩尤鼎。” 舅父叹道：“你也算是命大，这个级别的法宝，哪怕是复制品，如果换了一个修为高点的妖精掌握，我可能都要准备给你收尸了。” “哪怕是那个小妖精拿着，我都差点不能来见舅舅你了。”陈凡苦笑着道。 陈凡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告诉了二爷。 二爷也没有想到只是下个凡，就算是新辖区，也不会闹出这么多幺蛾子啊，偏偏就在陈凡身上出现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有这么一劫，天天来我这里，只看着各种法宝，就没有想到你舅父我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陈凡想过二爷的各种反应，但没想过他会爆笑，而且笑得这么开心，幸灾乐祸。 他当然知道三界第一战神最重要的不是他的法宝，也不是他的修为，而是丰富的战斗经验，以及战斗意志。 要知道比法宝，二爷肯定比不过某三太子，比功力，也比不过满头包，三清道祖这些已经成神的人物，但却被称为战神，就是战斗经验和战斗智 慧。 猴子当年那么厉害，去龙宫讨要定海神针，压得东海龙王不敢说话，动起手来，差点把某三太子给打哭，但偏偏被明显磨洋工的二爷吊锤，只能变成各种动物躲避，二爷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舅父，我知道是我肤浅了，这次过来，就是打算向你学习的。”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学习，就要有个学习的态度，给自家舅舅认错，不寒碜。 二爷也笑够了，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我当初算准了，只要和人动手，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有空白的战斗经验，就算是面对比你低很多的修真者，也会吃亏的。所以你从我这里拿一些防御法宝，我都是同意的。” 陈凡想了下，还真是这样的，自己当初本着苟的心态，拿地基本都是防御法宝，二爷也没有阻拦，只是每次只准拿一样，但是那些进攻法宝，舅父可是一件都没有给过，原来是因为早就算准了，可恶啊，就不能和自己说一下，让自己有个准备么。 “我也知道，你会怪我为什么没有提醒你。” 二爷什么人，看到陈凡那微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为只有在自己吃过亏以后，才会像今天一样，主动来找我学习，并且由学习的动力，如果是我逼你学，你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行，舅父，这波你在大气层，我在地下负一层，陈凡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练习 “老六，你给我进来。” 笑话完陈凡，二爷还是要帮他解决问题的。 梅家老六应声进来，抱拳道：“圣君唤我何事。” 舅父点了下陈凡道：“这小子下凡被个狐狸精欺负了，差点让一个化神境的小妖精翻盘，这才想起来找我们兄弟帮他训练，就交给你了，他这个境界，也只有你教他好一点。” 陈凡捂住了脸，二爷还真是不给自己留点面子啊，这种事情直接就说出来了，让自己怎么面对梅家兄弟。 “啊，不至于吧，小凡你可是接引司的，你们那接引牌用出来，就能拍死一片化神境的修行者，你是怎么输的。” “偷袭，我说过了，那个狐狸精靠的是偷袭，双方正面对抗，我会怕她直接就按死了。” 陈凡还想保留一些体面，红着脸辩解道。 “偷袭怎么了你难道指望化神境和你斗法，比一下修为，看谁修为多，那谁就赢了，那当年我也打不上天庭了，当年比我修为强得，何止一二，最后还不是都被我打败了，被人打伤就是打伤，没什么好说的，认清错误，及时改正，多多练习才是正理。” 二爷可没有给陈凡留面子，直接推翻了他的这段说辞。 陈凡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道：“舅父教诲的是，确实是我还没有认识错误，就麻烦六哥训练我，不要嫌我蠢就行。” 梅老六笑道：“那不会，天兵天将里面蠢的大把，我们兄弟也都教过来了，不差你一个，只要你按照我们兄弟的方法进行练习，我敢保证，至少早同阶里面，你绝不弱于任何人。” 这番比喻，陈凡都不知道是在夸赞自己，还是在埋汰自己的，六哥还是有一个地方没说错的，二爷俗务繁忙，他麾下的三千草头神，还有划拨的各类天兵天将，都是梅家六兄弟在直接训练，在历次和其他天兵天将的各种比拼中，二爷的部众就没有输过。 更夸张的是，有一次二爷部众和南天门的天兵天将发生了冲突，二爷这边五打十五，竟然大获全胜，气的南天门广目天王把自己的部署骂得狗血淋头，打输了没什么，但是被人以少打多打输了，那就尴尬了，广目天王事后还了解了一下，以为有二爷的亲兵存在，最后确定，和自己这边一样，都是普通天兵，这次算心服口服。 从自己那些八卦同事口中，陈凡听过不少关于二爷部众的消息，无一例外，就一个评价，能打，算是天庭能拿得出来，数一数二的军队。 这就足以证明梅家六兄弟的练兵才能。 “行了，心动不如行动，训练就从今天开始吧，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 二爷这难得祝福语气，让陈凡心中一凉，看舅父这表情就知道了，这一天怎样不知道，但至少不是愉快的。 两个时辰后，当陈凡把自己当个一个布袋，扔上床的时候，已经身心俱疲，口中悲愤地说道：“舅舅啊，你给我说说，这从哪里愉快了。” 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在两个时辰经历了什么。 陈凡也不怪六哥，他知道自己的底子薄，因材施教，想让自己速成，就只有采用一些比较特殊的手法。 梅老六这次祭出的特殊方法就一个字：“打” 他详细问了一遍陈凡和狐狸精交手的过程，等于又把陈凡的伤疤揭开了一次，都已经麻木了，揭吧，揭把，反正大家都知道了。 分析双方的交手，明白陈凡的最大短板就是实践经验太少，很多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那问题就简单了，想要快速的增长经验，被人打就够了。 梅老六也没有太难为陈凡，一开始也就五个天兵，修为吗，也没有提太高，和陈凡差不多的地仙级。 陈凡还记得那五个庞大腰圆的壮汉站在面前时，自己都差点哭出来了，每个人手上都提着碗口粗的木棒，这一棍下去，自己的命都没了吧。 六哥还在安慰陈凡：“放心了，这五个人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下手很有分寸，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法，见效很快的。” 就这样，陈凡被推进了五个大汉的包围中，那场面，简直是男上加男，惨不忍睹，整个训练场里面就三种声音，棍棒挥舞的风声，打在陈凡身上的闷响，以及被害人极力控制，还是忍不住发出来的哀嚎。 整整蹂躏了一个时辰后，六哥才叫停手，这时陈凡已经变成一滩烂泥躺在训练场上了。 梅老六没有骗自己啊，这五个人确实是精心挑选出来的，配合默契，下手刁钻，从开始到现在，陈凡已经极力在躲避了，还是被打了不知道多少棍，加上不断腾挪的体力消耗，感觉身体被掏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站起来，训练是你自己要求的，那就要拿出饱满的精神来面对，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这还是第一步五个人，你受不了吗，要知道以后还有五个人，十个人，乃至五十个人。” 六哥此时也不管自己面前的是不是二爷的子侄，在他的眼中，陈凡只是受训士兵，但凡自己有不满的地方，就毫不留情地进行呵斥。 陈凡咬咬牙站了起来，自己选的路，爬也爬完，在刚刚的围殴中，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了，一开始，五个人几乎是棒棒到肉，完全躲不开，但经过一个时辰高强度的挨打，身体有些地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棒子一过来，就自然而然地就行闪避。 假设当初面对狐狸精的时候，自己有这种反应速度，估计能够一手把对方的骨刺抓住了，何至于被对方取笑，同时他也庆幸，自己面对的只是曹灵华，而不是其他修为更高，居心叵测的其他妖怪，那二爷的预言就真变成现实，需要给自己收尸了，或许更进一步，连尸体都找不到。 自己现在的努力，就是为了下一次再面对这种情况，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严苛训练 经历一个时辰的毒打，陈凡跟着六哥来到了一个书房内，陈凡以为解脱了，应该只是一些文书工作，梅老六这是体谅自己，看自己被打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 完全没有想到，这是另外一个噩梦的开始。 “砰”一声闷响，六哥将偌大一捆玉简摆在了陈凡面前。 “这就是你未来几个月的任务，在你训练抗击打的时候，我从天庭的藏书阁，监察司的档案库，还有圣君府衙的书房里面，把这些都找了出来，这是我初步总结出来，目前三界中最通用的一千种功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需要完整地记录下这些功法的优缺点，然后第一时间想到对应方法。” 陈凡听得双眼发直，成为神仙以后的记忆力很好是没错，可这里是一千种功法啊，一个功法可是像二爷给自己量身定做的四季功法一样，包含了心法，兵器，身法，还有各种武器，自己想要全部掌握 六哥为了佐证自己的话，翻出了其中一个玉简。 “圣君把你在凡间的事情，对我详细地说了一遍，这里就是那个狐狸精所使用过的心月功法，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心月狐自创，并且流传给自己族人。” 陈凡已经来不及感叹自己的丑事被二爷传给了别人，他想听听梅老六对于这个功法的评价。 “因为是为了狐族所创，所以它的特点就是灵活迅捷，一击不中即远遁，招式多是以抢攻，出其不意为主。” 陈凡听懂了，原来曹灵华就是个刺客，难怪会热衷偷袭，只是六哥用的是高情商说法，也难怪自己防不住，这本来就是她的功法特性。 六哥继续介绍：“那个小狐狸精用来伤你的武器，叫做子母钉，你应该感谢她还是刚刚修炼这个武器，听名字就知道，子母连环，无穷无尽，最多的时候，可以连续刺出三十六刺，让人防不胜防，而小狐狸精目前的功力只能刺出一下，你就差点防不住。”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一点点看，功法的要点都写在上面，这就当做你今天的任务，必须要熟悉这个功法，至于要你使用出来，就不强求了，你目前还没有那个实力。” 陈凡这时发声了：“不会吧，找你这个说法，以后我修为上升以后，还有能够施展这套功法” “很难吗”梅老六反问道。 他手指一挥，一枚骨刺凌空出现，那种煞气，以及灵力波动，至少陈凡这一段时间是忘不了的，和曹灵华使用出来一般无二，在六哥的指挥下，那骨刺的灵活度，就不是小狐狸精能够比较的，在狭小的房间中腾挪转移，到后来，后面还多了子刺，数十个骨刺列队飞行，蔚为壮观。 “这是我刚刚看功法时学会的。”六哥可是一点都没有放弃打击陈凡啊。 陈凡除了说牛擦以外，还能说什么。 “一法通，则万法通，你现在也是修为有限，能够修习的功法也有限，但是你可以多了解一下其他功法，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弊，这都是在为你的未来做准备。” 有了六哥的完美展示，陈凡还能说什么，他能够看一遍就能把功法施展出来，自己总不能看了几遍，还记不下来整个功法吧。 当陈凡真正将心月功法阅读进去以后，才发现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么无聊，从中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比如这个功法下手虽然迅捷，但并不阴毒，整个形容词在功法上看似相近，实则相差甚远。 比如说，心月功法讲究就是一个先行抢攻，针对的也是狐族耐力不足的毛病，利用快速，多次的进攻，击溃对方的防御，如若一套连招下来，对方还没倒，那就赶紧脚底抹油跑路。 这一切都是建立自己的灵力基础上，并没有假借外物，就连骨刺，也是就地取材，随便什么骨头都可以，甚至你灵力够强，就像是梅老六一样，也可以直接用灵力直接化为骨刺，那才是子母刺的最高境界。 这样的功法，无论如何和阴毒是搭不上关系的，想来也正常，心月狐毕竟是天庭二十八星宿之一，那可是堂堂正正的上位神仙，有自己神职的，要是为自己的族人创一套阴私的功法，岂不是让其他星宿看不起了。 推断到曹灵华身上，陈凡才算真正相信她和吕樊没有多少关联，所有的灵魂都是吕樊一个人收集的，但凡这个狐狸精有点邪心，就会影响自己修炼心月功法的心境，所造成的灵力波动，也会和自己刚刚感应到六哥的完全不同。 这个小狐狸还是个好人了，虽然陈凡不愿意接受，但这是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实，由不得自己不承认。 一个时辰的时间，陈凡的全部心思都在心月功法上，直到梅老六叫他，才把他从专注状态中拉了出来。 六哥随机抽查了几个心月功法中的问题，发现陈凡对答如流，这才满意地说到：“不错，这一个时辰没有偷懒，已经把这部功法看下去了，至少你下次面对狐狸精，是不是心里就有了底气，不会再被人骑脸输出。” 行，这件事情短时间是肯定过不去的，不知道还要被嘲笑多久。 “今天就到这里吧，过犹不及，两个时辰训练的东西，很多还需要你在训练之余复习，才能得到更好的效果。” 听到六哥的话，陈凡算是解脱了，一个小时的体力运动，一个小时的脑力运动，双重压榨之下，陈凡觉得自己脑袋空空，身体疲乏，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做，就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第一百五十章 实战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凡除了下凡接引，其他的时间都耗在了六哥这里。 一个老师最喜欢的是什么，一个听话的学生，更进一步，是听话而又聪明的学生，陈凡显然就是后者。 立武城一行，让陈凡看穿了很多东西，自己从穿越的第一天就明白，这个西游世界并不平静，于是开始只想着苟，避开这一切，后面明白，很多东西，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想通这一层以后，就知道除了苟以外，还需要自己的修为。 感谢曹灵华以及吕樊，她们又让陈凡明白了，修为这东西，你不能死练，还需要理论联系实践，单纯的修为，是拦不住别人精妙的功法，这让陈凡的理解，又高了一层。 明白了这些的陈凡，练习又如何不专心，有了干劲，训练中的一些环节，也就没那么苦了。 梅老六也教得也卖力，并且很有成就感，让一个原本菜鸡一步步成长为一个战士，是让他这种练兵狂人最欣慰的事情。 一个月下来，围殴陈凡的人已经变成了十个，每天还是被揍得嗷嗷乱叫，但至少左支右挡，还有那么点模样了，偶尔还能躲过几个人的联击，考虑到陈凡一个月前的实力，这已经是长足的进步。 至于功法，陈凡现在已经阅读并理解了四十多部功法，虽然距离一千这个大目标，还有很遥远的距离，至少也算个好的开始，天庭最多的，当属时间了，如非意外，陈凡这个地仙活个上千年没问题，所以一千个功法虽然多，但和这漫长的寿命比较起来，也不算多了，自己慢慢磨，总会有看完的一天。 当陈凡再次见到二爷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穿越以来，还从没有试过一个月不见舅父，二爷为了不打扰到他的练习，这一个月就没有在训练场出现过，完全任由梅老六锤炼自己的外甥。 今天二爷一出现在训练场内，六哥也难得给陈凡中场休息了一下，让他们两甥舅说点话。 二爷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赞叹道：“不错，有一点当兵的样子了，看得出，这些天你是在全力训练的，我这次过来，也带给你一个消息。” “想必你也知道，这样单练，哪怕是有陪练，终归只是训练，你还是必须要通过实战来检验你训练的成果，以及提高你的技战术能力，为此我找了些人，你现在不单是西天门接引司的员工，同时还是西天门监察司的编外特派员。” “如果西天门监察司有什么行动，特别是下凡，对一些情节恶劣的大妖，以及邪祟进行抓捕，你就可以参与，这也是你实战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陈凡拍着胸脯承诺道：“我肯定会好好把握的，这毕竟是舅父努力争取来的机会。” “咳咳”二爷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道：“到也不是什么努力争取，今天大朝会，刚好和护国天王站在一起，两个聊了一会，其中就包括你，我顺嘴一提，要加强你的战斗能力，天王马上就说可以给你一个监察司的身份，以便一起办案。” 陈凡现在只想说，把我的感动还给我，自己辛辛苦苦都不见得能干成的事情，在这些大佬们的眼里，只是打个招呼的事情，多想现在就成为这种大佬啊。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二爷马上转移话题道：“目前三界稳定，没有战争，在这种情况下，就只有监察司能够出动的机会最多了，其他的我就不用我多交代，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办。” 交代完，二爷就匆匆而去，看来这段时间除了自己在忙，二爷也没有闲着，只是不知道忙得是哪方面的事情。 唉，想多了，二爷那个级别的事情，那是自己能够操心的，还是去问下黄文，最近有什么行动吧。 “什么，你成了我们监察司的特派员” 黄文用难以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凡。 “我现在算是相信二爷是你舅父了。” 陈凡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看看天庭的那些二世祖，有哪个像你一样，还需要每天下凡刷任务的，一般不就是有大任务的时候，就下去刷个业绩，镀个金，平时都是忙自己的事情。” “你倒好，被二爷丢到接引司以后，就不管了，连个主管都不帮你运作，你都快来半年了吧，还是一个小小的接引使，这种升迁速度，简直有损你的二世祖身份，丢脸啊。” 陈凡从没想过，自己在黄文眼中是这个形象，有些不服地说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特别二爷和其他那些神仙一样吗。” 黄文点点头道：“说得也是，二爷不愧为我的偶像，在这方面做得很不错，只是为什么要给你弄个特派员，这就是我方才和你说的混资历专用职务。” “首先，这个特派员不是我舅父弄的，而是护国天王亲自安排下来的。” “再则，你以为我拿到这个职务，就是为了混资历吗，是要上前线，和你们一起与各种邪祟，大妖并肩作战的。” “说白了，二爷给我拿到这个职务，就是为了推我上前线，增长我的战斗经验，而不是当一个二世祖过来混资历。” “是这样吗”如果是二爷在自己面前说这番话，出于对偶像的信任，黄文绝对不会有丝毫怀疑，但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陈凡，那就要打不少折扣了。 “你作为接引使，要那么强的武力干什么，能够把人员都接引好就不错了，还想着增强啥战斗力。” “哪那么多废话，到时候如果有大任务叫一下我就行，到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实力突飞猛进。” “另外，谁说接引使就安全了，我们一样面对着各种危险啊，我要求增强自己的，就是为了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有还手的能力。” 黄文突然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道：“你是被曹灵华打怕了吧，所以才需要不断战斗练习，并且追求战斗力。” 被说中了一半心事的陈凡，涨红着脸辩解道：“什么叫打怕，那是我大意，被偷袭了而已，再次相遇，我一定会让她好看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监察司行动 监察司负责整个西牛贺洲的各种异常事件，权限大，事情多，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卖天庭的面子，这就需要监察司的人员物理说服，在各个天门的办事机构中，监察司一直都是好手云集。 能够动手的机会多，但是适合陈凡动手的并不多，监察司既然把他都纳入了特派员系统，那走得也就是这个流程，黄文就说过，这些特派员都是来镀金的，那危险性太大的案子，他们当然不能出动，但是如果对手太弱，案子不够大，也没有镀金的价值，所以案子难挑。 陈凡就找过黄文：“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还没有消息。” 当着陈凡的面，黄文打开了一份清单，上面密密麻麻五十多个人名。 “这些都是我们监察司的特派员，你自己算算吧，有多少人排在你前面的。谁叫你是特派员的，你如果只是接引司的身份，来我们这些协助行动，可能都早就动手了，一旦进入到特派员的名单，没办法，就只有等了。” 陈凡无语望苍天，二爷这是好心办了坏事，他这种天庭的高层，不懂底层这些规矩啊，只是看到了特派员能够正式地参与到监察司的事务中，却没有想到大家都盯着的，好事自然要排队。 黄文拍着陈凡肩膀道：“你急什么，安心地等就是了，还怕没有你动手的机会。” 陈凡还能说什么，只在去隔壁，继续自己的接引事业。 事情往往就是在你对它没有什么期望的时候，忽然来个大惊喜，这天陈凡没有任务，惯例来接引司坐班，天庭实行的每旬休息制，上九天班，休息一天，就像是接引司，你没有任务，也要过来坐一会，怕接引牌突然有任务发布。 “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我给你的传讯没有看到吗。” 陈凡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整理这段时间的接引报告，黄文冲了进来。 传讯刚刚整理资料太专心，陈凡都没有注意到其他事，黄文这么一提醒，他才查阅起来，原来一刻钟之前，对方就给他发了消息，今天有任务，马上赶到监察司来，但自己差不多都快忘了这件事了，传讯也不是特别留意，黄文没有等到他的消息，干脆就亲自上门。 “行，我把这里准备一下就出发。” 总算是等到任务，能够有动手的机会，陈凡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反而是有点平淡，或许是期待得太久以后，已经没有那种新奇感了。 反而是黄文的情绪很高，拖着陈凡就往监察司去。 “大家都等你了，也算是命好，轮到你前面那几个特派员，有的不愿意去，有的今天去执行其他任务，正好就轮到你了，要不然，你还得等一段时候。” 来到监察司，行动队伍确实都已经披挂完毕，毕竟是要动手的，他们和接引司身上这套装饰作用大过实际防护的制服不同，每个人都身着仙甲，武器齐备，不少神仙手头还拿着弓弩。 陈凡看到后，都忍不住吐槽太过分了，本来仙庭的修为，就要压住下面那些牛鬼蛇神一头，这些人还要配上仙庭制式的远程武器，这是不准备给人活路了啊。 “拿好了，这是我专门帮你准备的，你看看合不合身。” 黄文给陈凡也递了一套盔甲过来。 陈凡有些新奇地接过盔甲，这东西前世基本就是个装饰，耍帅的作用，但那个男孩心里没有一个盔甲梦，要不然圣斗士也不会那么火了，二爷手头倒是有不少盔甲，但那都是他的修为用的，最差的收藏，也需要玄仙级别才能装备，驱动里面的法阵。 当年还是仙童的时候，陈凡就看着那些精美绝伦，做工精湛的盔甲流口水，但没有自己能用的啊，现在到了的仙境，依旧只能流口水，还是用不了。 现在黄文给他的，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天庭的盔甲。 接过来时，陈凡还以为会很重，但上手后就惊讶地发现，居然会这么轻，轻的感觉自己手上拿的不是金属盔甲，最多是重手一点的厚纸板，但那手上传来的冰冷质感表明，这确实是金属制品。 黄文洋洋得意的介绍道：“以前没见过把，这是最新配属我们监察司的青鸟五型，你算是第一批体验这个盔甲的使用者，到时候还要说说你的感受，好让制造方有所改进。” 陈凡没有搭理他的吹嘘，而是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盔甲的各个的机关，将它分解后，一件件的披挂上身，二爷府上的盔甲虽然不能穿，但是把玩一下还是可以的，黄文就在这过程中熟悉了盔甲的构造，天庭的这些盔甲又大同小异，他手上的青鸟五号，就和二爷家里珍藏的那些盔甲构造差不多，有区别的是它们的材质。 黄文对于他的熟练也不奇怪，这可是三界 第一战神的外甥，连盔甲都穿不好，像话么。 至于武器，陈凡直接选了一把单刀加盾牌，月刀年棍一辈子的枪，他这段时间里有时间练出来的，也只有刀了，六哥在这方面也加强了培训，让他至少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武器。 其实储物戒里面，刀盾都有极品装备，但这是监察司的集体行动，他也不想弄个不一样的花活，和大家一样就好。 陈凡在监察司也是出入过很多次，加上大巡查时期，他就是跟在监察司身后，监察司的众人对他已经很熟悉。 当他给诸位前辈行礼道：“晚辈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一句话说完，迎来的是哄堂大笑：“你这小子，还和我们客气什么，监察司谁不认识你，原来我们听说有特派员这次行动，生怕来个拖油瓶，没想到居然是你，那我们就安心了，你虽然弱了点，但好歹不会拖后腿。” 这些前辈当面揭短，陈凡也只能笑笑，他们确实也没有说错，眼前这批人中，最差的也是天仙高阶，高的已经是玄仙，都比自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对比起来，自己要做的，就是不拖队伍的后腿。 黄文把一个令牌塞到他手里：“这是我们监察司的监察令，已经和你的灵力波动绑定了，这次任务的信息都在监察令里面，以后对你的任务发布，也会在这上面，小心收好吧，拿了这块监察令，你就算我们监察司的人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恶蛟 接过监察令，陈凡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职务有点多啊，明面上的接引使不说，还有太白金星的协调小组，一天三方没有彻底解决问题，这个小组就不会解散，自己也一直会是编外人员，有什么事情就会叫自己去。 和地府的关系好了以后，接引司这边一旦有什么事情，都是叫陈凡过去，甚至连一些西天门的其他部门都闻风而来，托他和地府沟通，他俨然就是西天门的地府联络官。 至于玉帝那边就不说了，自己单独见玉帝的次数，可能比起天庭绝大多数玄仙还多。 现在还多了一个监察司的职务， 监察令的使用和接引牌差不多，这让陈凡感叹，天庭这方面就很先进，在模块化，标准化上做得很好，不管是这些法宝，还是盔甲上面，都是通用化设计，让人上手不至于抓瞎。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一头修行近千年的恶蛟，一般来说，这种长蛇，都是交由龙族自行处理，毕竟同属龙种，这算他们的家务事，但这条恶蛟西海龙族没理由处理了。 陈凡在看到它的出处时，也被震惊了一下，自己从没有想过，原来地龙也算龙说直白点，这条恶蛟根本就不是啥长蛇变化而来，而是蚯蚓成精，在吸收够天地精华后，褪去躯壳，变成了现在的恶蛟。 也正是因为它出身太过低微，纵然得了天地间这大气运，化蛟成功，但终因先天不足，灵识不够，整日浑浑噩噩，只靠本能行事，这几年间，已经毁灭了三个村庄。 天庭也试过对它进行说服，连佛教都派了大和尚来感化，但面对一个脑子不够用的蠢物，所有的劝说都是徒劳的，西海龙宫更是试都没试都放弃。 软得不行，就只能来硬的，所以监察司的特别行动队就出动了。 看完简报，陈凡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适合特派员了，目标大，适于围攻，危险系数并不大，但是因为毁坏了不少村庄，身上的功德悬赏可不少，能拿下就是大功绩。 “走吧。”人员到齐，整备完毕，黄文招呼了一下陈凡后，就一马当先冲往传送阵，陈凡都没有想到，这次行动的队长居然是黄文，不禁有那么一点小担心，这个不靠谱的，不会把事情搞砸吧，现在也只有姑且相信他了。 到达地点，陈凡就看到此行自己的目标，他其实很想问问黄文，天庭的物种划分就这么随意，眼前这玩意，你管它叫做蛟 一条白晃晃，五六十丈长的肉虫横卧在地上，鉴于它的头还在地下拱来拱去，那真正的长度就更加惊人了，陈凡是没有见过东海龙王的真身，但是西天门传送阵附近的那几根柱子上，可都是盘着神龙，这也是龙族在天庭的主要任务之一，帮忙看下门。 它们中最长的也不过十多丈，那体量已经颇为惊人，现在这个五六十丈的巨物，简直就是一座肉山，简单形容一下，那就是这家伙相当于一个八节编组的动车长度，可想而知有多么惊人。 关键名字叫做蛟，可整个看起来，还是一个放大的蚯蚓，就连身上特有的刚毛都被等比例放大，像是一根树桩长在它身上一般，更显出他的狰狞。 陈凡悄悄地问了下黄文：“这么大的目标，我们怎么捉回去啊” 黄文白了他眼：“想什么了，这玩意抓回去有什么用，天庭的药田又不需要人来松土，连西海龙宫都不肯要的东西，要不是在威胁太大，谁来管它，看它智商不高的样子，自然是斩杀了。” 说完，黄文手中亮银枪一举，直接莽了上去，口中还叫喊道：“跟我一起上，早点打完，早点收工。” 陈凡就看见监察司的猛男们喊着早点收工的口号，一窝蜂地涌向那头恶蛟，其他人都动了，陈凡不能不动，也就跟在身后，当个助威的，一起冲了上去，这和他想象的初次实战不同啊。 怎么着也得像和狐狸精之间的战斗一样，大家来上几个回合，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家对一个傻大粗在围殴，总有点欺负傻子的感觉。 这个大地龙成为为祸一方的祸害，还是有点本事的，至少在战斗本能上有一手。 一马当先的黄文手上的枪都划出了枪影，眼见着就要刺到恶蛟，它的那层肥肉突然一阵抖动，正好将黄文所刺部位挪开，让黄文刺了空。 这就有点意思了，陈凡发现自己还是有偏见，谁说身体大的就不灵活，地龙如此庞大的身躯，竟然能够避开黄文的攻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说出来陈凡也不会相信，而现在就活生生发生自己眼前，根本不讲道理吗。 地龙再迟钝，此刻也发现自己遭受了攻击，原本一直扎在地上的头部，这时才摇摇缓缓地抬起来。 这不就是活脱脱的沙虫吗，叫什么恶蛟，它头部上 没有别的，只剩一个庞大的口器，里面无数圈牙齿正在不断转动着，和前世那些小说里面所描述的沙虫一模一样，如果非要找什么不同，那就是杀虫还没有这个的体积大。 黄文一击不中，就换了种方法，他可是神仙，肉搏什么是副业，仙术才是本体，右手掌化作一个巨大的灵力爪，将眼前这个大怪物的腰身捏住，然后随着黄文手势的变化，那个巨手也在收紧。 黄文庞大的灵力，在此刻全力输出，这个灵力又岂是大地龙能够对抗的，它被捏得哀嚎起来，尾巴在不断地乱打。 第一百五十三章 灭杀 按照游戏说法，黄文现在就是个t，全力拉住恶蛟的仇恨，而其他的ds在后方疯狂输出，陈凡就是其中一个。 他是随便选了个地方就下手了，以前生物学的东西他还记得，大地龙生命力极其顽强，根本就没有什么要害之说，想要战胜它，就要全面破坏它的生机，自己这个战斗力就算了，不如划划水，真要有进展，还是交给黄文这种修为高强的。 自己这次下凡来的目标显然实现不了，他是来和别人过招，提升自己战斗经验，并不是真的来划水的。 身体被黄文制住，全身上下被其他监察司的神仙攻击，大地龙就算是生命顽强也支撑不了多久，生灵的求生本能让它做出了最利于自己的决定，受攻击比较少的尾部猛得像下一拍，直接插入了大地中，然后全身各处喷射出大量的白色黏稠液体，讲自己弄得黏黏糊糊，就连黄文的灵气之手都把握不住。 趁这个机会，它首尾对调，就准备钻入地下，它身为地龙，地底才是它的主场，陈凡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想必它的各种异能也都是在地底才能施展，如果让它完全钻入地下，那可就是放虎归山。 “陈欣阵法准备。” 黄文怎么会放任它离开，身为老牌监察司的员工，对付这种巨型妖物有自己的应对方法，自己砍得爽的同时，也在密切关注恶蛟的动向，它这边一栋，黄文也随机变招。 “收到，看我的。” 陈凡还记得陈欣，当初一起参加过大巡查，他尤其擅长土系仙术，黄文这是要彻底困住大地龙啊。 恶蛟身为地龙，天生土系法术亲和力就极高，陈凡估摸了一下，它的这个体量，蕴含的灵力惊人，换作天庭，也至少和自己一样的地仙级别，也难怪凡间的修仙者处理不了它，只能让天庭出手。 就是这样的天赋土系法术，在天庭的土系仙术作用下，却丝毫没有抵抗能力，没办法，位阶相差太大，陈欣已经是玄仙级别，比地龙高了整两级，在仙术的运用上，就比纯粹靠本能地恶蛟高上了不知道多少。 事实也是这样，陈欣手势联动，一道阵法就落到了地龙尾巴处，整块土地肉眼可见的变得干枯起来，而地龙也不能动了。 陈凡这时候才想起来，蚯蚓需要湿润的泥土才能活动，这些监察司的员工可都是下过功夫，查过资料的，才能准确抓到这个弱点，以四两拨千斤的态势将对方锁死，困在它自己设计的牢笼里面。 尾巴被困，身上的那些黏液又只能起到拖延的作用，而且还是恶蛟攒了很长时间才能全面喷发，平时都是当做杀手锏来用的，现在全部被克制，大地龙此刻有些黔驴技穷的感觉。 黄文此刻却在大声地吼道：“都给我小心了，不要小看了这畜生，当初它可是差点西海龙王五太子给吞了，能够吞掉神龙的恶蛟，可不简单。” 老大发话，众人哪敢不小心，都轰然应诺。 陈凡以往和黄文办案，大多都是两人同去，还真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有激情c身先士卒的领导众人。 现在看来，要不是那个悬案牵扯了他太多的经历，可能已经是监察司主管的有力竞争人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算是得力干将。 陈凡能够感受得到，在他的领导下，监察司的特别小队很有活力，战斗力更不用说，恶蛟已经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其实一堆玄仙，天仙级别的神仙来欺负一个凡间的大地龙，就已经很过分了，更过分的是，这些人还配合默契。 陈凡就亲眼见到大地龙被逼到绝境以后，发动了自己压箱底的绝活，不准备过了，直接把全身的刚毛射出，想象一下，一个火车那么长的怪物，突然发射身上的体毛，是个什么样的场景，陈凡不用想，在现在就看到了。 那密度，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把场中的所有人笼罩在其中，陈凡很熟练，又把龙须布拿了出来，不过这次可不是单纯的一块布了，天庭中织布技术最好的，当属西王母直系下属，陈凡又刚好把她们的声望刷到了尊敬，顺理成章地就在她们那将龙须布制成了一件法器。 正是陈凡现在所握的这把伞，不得不承认，西王母那边的手艺真是好，伞握在手中重量适中，还贴合陈凡的手型，最关键的，这是一柄防御法宝，伞一打开，射向陈凡的刚毛被尽数挡住，有些甚至还能反弹回去。 而监察司的那些高手，没有陈凡这么好的法宝，但是他们有战斗经验，还有彼此之间的默契，这就是陈凡现在最欠缺的地方。 在陈凡左边的两位监察司的成员，一个全力输出，一人高的大刀，在他的手里已经换作了幻影，并且还加持了仙力的情况下，陈凡砍上去，不过能弄个小 缺口的地龙表皮，在这个大哥面前，和西瓜皮没什么区别，一削就是一大片，蓝色血液随着他的切割，四处乱溅。 他的眼中，只有眼前这座肉山，什么都不管，似乎不把肉山都给片了，他就不会停手，就连刚毛袭来，也毫不闪避，这时候身边的队友出手了。 这位手上的鞭子挥的虎虎生风，造成的杀伤力，看上去没有大刀队友那么直接，暴力，但是但凡他抽中一下，地龙的白色外皮上，就是一道红色的血痕，然后在几块的时间里面变黑，甚至氧化，最后化作灰飞，飘向空中。 大刀不想阻挡，鞭子就发挥了自己的优势，将两人团团围住，鞭影完全将两人笼罩住，那些刚毛就没有一根能射进来的，两人之间的这种配合，根本就话都不用说，彼此之间已经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对方能做什么，是能够互相托付生命的兄弟。 这样的默契，陈凡很羡慕。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刀两断 十多个监察司作战小队的人联手，对付一个堪堪到达的仙境的巨兽，简直不要太轻松的，陈凡也发现了，自己看到的那些险状，不过是对小队之间的练兵，这里面，最菜的当然是自己，身边始终有两个小队在保护他，以防意外。 为了一个恶蛟，就派出如此豪华小队的目的很明显，那都是为了保护特派员，自己一个想要真刀实枪和对面干上的一场的，也享受到了这种待遇，显然已经成为监察司的惯例。 “拿刀来。”黄文已经枪影纵横，在地龙身上打开了一个大口子，这时对身后的下属大吼道。 大地龙现在浑身是伤，蓝色血液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条小河，但还是生龙活虎，不断地在扭动，躲避，然后用那深渊巨口想要吞噬这些对手，奈何身体巨大，那种扑击动作，在凡人眼中已经是看不到影子，可天庭的神仙看来，慢吞吞的，简直闭着眼睛就能躲。 从而造成了大地龙的攻势看来凶猛，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战果，监察司众人把它当猴来耍。 如果不是要照顾，陈凡估计再来十个这种级别的傻大黑粗，小队也能轻松应付。 黄文已经换上了一把双手大刀，全身灵力勃发，一道白光过后，他面前的大地龙身体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缝，紧接着蓝色血液迸发出来，强大的血压，将它喷出十多米远，在血液的作用力之下，裂缝迅速地扩大，不过眨眼间，庞大的身体被分成了平整地两段。 陈凡看了都不得不称赞一句，好刀法，去当个厨子绰绰有余，这手艺拿来剁骨头，一定很顺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黄文单纯以灵力，还有各种仙法，咒术就足够对付眼前这头巨兽了，为啥偏偏喜欢用兵刃，这也是一种执着吧。 恶蛟虽然已经蜕变化蛟，但是地龙的种族天赋还在，就算被断成了两截，还是各自翻滚，反而因为变成两段后，更加敏捷了，攻击也更加迅猛。 “给我断”黄文的应对方法也很简单，按就是莽到底，你不是分成两段以后还能动吗，那就四段，八段，反正一刀下去，便是一分为二，也不管你多少截。 大地龙生命力再顽强，终归还是个生灵，并不是地府那种纯灵力的鬼魂，随着肉体力量不断被削弱，反抗的力量也越来越小，最后陈凡和身边的两队人都没事情做了，只能无聊地看着黄文疯狂地砍砍砍。 陈凡好奇地问了下身边监察司的：“你们的头是不是在做什么实验。” 那人点了点头道：“应该是的，我来之前，好像主管给了老大一个任务，要他对恶蛟进行调查，包括但不限于考察下这玩意的生命力如何。” 另外一个人也接上话道：“没错，我们监察司见过的妖怪不少，可是这种大地龙能够化蛟的，可谓少之又少，正常情况下，刚刚长大点，就成为其他妖怪的食物，毕竟这东西，你知道的，除去土腥味比较重一点，营养还是很丰富的。” 陈凡也没有想到，听着老兄的口气，看来还真是吃过蚯蚓，胃口很好啊，但是他也没有说错，蚯蚓确实蛋白质丰富，甚至还能入药。 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伙人带了一堆冷兵器上场，单纯是为了试验这个大地龙的防御力，恢复力如何。 陈凡一行人在这里聊天划水，场上的黄文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场中大大小小几十个肉块乱摆着，陈凡表示强迫症忍受不了，居然没有切成一样大小的碎块，看来刀法还是不够精湛，需要继续修炼啊。 整个战斗场地，已经是一片狼藉，蓝色的血液将土地都浸湿了，还好他们都是神仙，都是漂浮状态，要不然现在一脚踩下去，绝对会陷进土里面。 黄文踢了踢脚边地肉块，确定再没有动静后，对身后的人员说道：“都记录下来没有，这个恶蛟的单就恢复能力来说，在妖怪中绝对算顶级了，可惜就是脑子不够聪明啊，要不然还有很大的进化空间。” “所有的战斗过程都记录下来了，包括在战斗中恶蛟的灵力波动，以及它的整个灵力变化曲线，老大说得没错，这就是单纯的下等生物成精的坏处了，就是植物成精以后，都要比地龙好一点的。” “任务就算完成了，你们赶紧收拾一下，这个场面搞得有些难看。” 一行人哀嚎起来，当初砍得有多爽，现在收拾起来叫苦的声音就有多大。 “叫什么叫，这些都不是你们干的吗，都不收敛一点，难道不知道最后都是自己来收拾吗” 这些下属不好意思说，陈凡可没那么多顾忌，直接开口道：“黄兄，这里好像就你出手最终，这些大大小小的肉块可都是你一刀两断弄出来的，你就光顾着自己爽了吧，都不记得自己砍了多少刀。” “乱 说，我当然记得，一共看了三十二刀。” “那分了多少块” “哈哈，这种不重要的问题，就不要计较了吗。” 他转身催促自己的手下道：“赶紧清理干净，你们在守则上面也见过，没有清理干净下场，我们监察司出过多少乱子，这个恶蛟虽然笨了点，但是灵力却是实打实的，不管是血肉还是各种附属物，都富含灵力，一旦被其他妖怪或者普通野兽误食，极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住这种灵力而丧失理智，最后引发暴动，到时候，乱摊子还不是我们来收拾。” “所以不需要我来重申一遍了，大家干好手头的事情。” 监察司的一干人等有气无力应道：“知道了头儿。” 见这些人兴致不高，黄文又补充了一句：“我来之前，西天门不少部门都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这条恶蛟在我们西天门也算是有点名气，所以不少部门都像我预定了大地龙的各个部位，都是明码实价，我呢，也不多说，大家都是兄弟，一起平分怎么样” “好” “老大威武。” 有利益，这些人干活才卖力起来。 黄文看着陈凡道：“至于你这种混子，就没你的份了，你也不缺这点东西。” 陈凡当然不贪这点东西，他只是有些郁闷，自己下凡是来检验自己的修炼成果，结果到了现场，变成黄文的个人秀了，下次作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第一百五十五章 历史线收束 陈凡回到天庭以后，继续自己的训练，也把自己跟着监察司看到的情况对六哥说了下。 梅老六显得很淡然：“你以为每次监察司的人下去都是恶战么天庭可是受天地之道委托，管理这三界的工具，就代表着你们本身就是这三界之内的高端战力，其他凡间的修仙者，妖怪，基本上没有能够抗衡的，百多年前，那两千天兵天将的损失，已经是天庭这些年来的最高伤亡，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追查不放。” “但你这次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在对付大型妖物时，已经知道怎么应付了，越是巨大的妖怪，就越是笨拙，嗯，神龙除外，这些傻龙的行动快慢，不是体型能够决定的，靠的都是仙术，你以后遇到神龙千万要注意这点。” 六哥把陈凡此行的收获讲解了一下，然后就赶去继续进行训练，只是训练手法有些改变，单纯的挨揍变成了远近夹攻，在躲避木棒的同时，还要小心附近人射来的冷箭，虽然摘了箭头，但射在身上，疼痛是真实的，让刚刚适应了围殴地陈凡，又陷入了被暴揍中。 太白金星那边的协调小组也还没有完全撤除，偶尔还会有各方的零星资料过来汇总，然后对三方的绩效考核效果进行一个考察，目前看来，情况良好，除了上次龙宫闹出了些幺蛾子，被陈凡强压下去以后，其他两方都很老实，履行自己的职责，陈凡还是定时定点的送资料去玉帝。 陈凡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每次送资料的目的是什么，身为玉帝，他不同于古代那些帝王，还需要一些特务机关，才能进行情报收集，自身就是个大能，三界发生的大事，不用下面人的通报的，他也有自己的渠道知晓，而陈帆每次将资料报送，更多的是一种仪式感，表示对玉帝的尊重罢了。 这天抱着资料，陈凡又进了天宫，一直快走到玉帝书房了，他才发现有些不对头，然后翻出接引牌来看了下时间，没错啊，今天是双日，应该是卷帘大将值班，以往这时候他都会在这条路上巡逻，在自己帮他仗义执言一次后，每次见到，都会称呼一句陈上仙好。没有一次例外，唯独今天怎么缺席了。 或许今天有事调休了陈凡没想那么多，就直接敲门，然后进了玉帝书房。 每次陈凡前来时，太白那边和玉帝事先沟通过，这次也不例外，陈凡推门进去后，玉帝就在案几上看文件，陈凡不想打扰他，放下文件就准备走。 没想到玉帝抬起头来道：“怎么了，朋友见面不打个招呼就准备走。” 朋友什么时候大家成为朋友了，一句话把陈凡给说愣住了，半天后反应过来：“陛下不要说笑了，卑职何德何能，能与陛下叫朋友。” 陈凡给玉帝整的弄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为什么突然叫自己朋友，是反讽还是什么意思，他的思想已经开始止不住地发散，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冒了出来，是不是在点醒自己，就像孙猴子一样，老师在他头上点了三下。 这些玉帝开始后悔自己随口说了个朋友了，他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友善，关键是这个小子心里面并没有太多的尊卑观点，哪怕是从他的表情里面都看得出来，他只是出于礼貌尊敬自己，更多的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长辈，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玉帝。 天庭其他的神仙，玉帝都不用读他们的心思，从他们的表现就看得出来，是在畏惧自己的权势，或者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好处，陈凡这种心思单纯的神仙，他还真没见过几个，所以今天有感而发，说了句朋友。 却没有想到，这小子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只是一个朋友，就搞乱了他的心思，现在他的思绪乱飞，自己的脑子都快被搞炸了，哪里来的这些古怪想法。 “你难道认为朕不够格做你的朋友吗。”玉帝干脆严肃了起来，问了这个问题，把陈凡纷杂的思绪压了下去。 “不敢，陛下当卑职是朋友，那卑职就是陛下的朋友。”玉帝都开始耍无赖了，陈凡还能说什么，只能顺着对方的话说，而且仔细想想，是自己占便宜啊，这可是玉帝，虽晚在外面不便明说自己有个玉帝朋友，但是心里想想也暗爽吗。 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陈凡吗，听到心声的玉帝满意的点点头，天庭众人，都是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神祇，就连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西王母，大家之间的关系也类似于君臣，而非夫妻，陈凡这种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神仙的态度，是玉帝最欣赏的，也才会说出朋友两个字。 “滚吧，弄得好像是朕逼你当朋友一样，你自己好好想想，天庭愿意当朕朋友得有多少。”玉帝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赶陈凡出去。 陈凡答了句：“好勒。” 就闪身消失了，内心窃喜，今天玉帝有些不正常，理他远点。 玉帝差点被气笑了，这小子，就不想着点朕得好么，你能够在天宫中自由行走，可是朕专门吩咐过的，其他人哪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陈凡回去的路上，突然见到一个熟面孔，当天他在玉帝书房里，就站在卷帘的身后，而且还帮忙说过好话，应该是卷帘的直系下属，便把人拦了下来问道：“你们将军了，怎么没看见他巡逻了。” 那名天兵这才注意到是陈凡，马上跪倒磕头道：“陈上仙，请救救我们的将军吧，他被打进了天牢。” “什么”陈凡此刻真的脑子一片空白，上次琉璃盏的危机不是解除了么，有玉帝的背书难道还不够么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质疑玉帝的决定。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牢 陈凡赶紧把天兵搀扶了起来道：“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上次的问题不是当着玉帝的面都说清楚，没事了。” 天兵摇了摇头道：“将军这次入天牢，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确切地说，是这件事情引发的，将军被处罚以后，按照正规流程，负责天宫内部事务管理的几个南斗老爷就要对将军进行审核，并且追查前五年的一些值勤记录，这些都是天宫守卫部队的必要流程。但就是在审核中，发现了问题。” “四年前，将军有一次在巡逻中发现了陌生来客，后来经过询问后，知道是东天门的一些部众，来给玉帝送相关资料的，将军当时也没多想，验证了对方的身份真伪，还有携带资料的危险性后，便放行了，将军坏就坏在只记录了拦截记录，却没有把后续的记录放上来。” “时候将军回忆，当时打算记录的，但是被其他事情耽误了，就把整件事情丢在了脑后，没有想到四年后还被人翻了出来。” “天宫算是整个天庭规矩最严的地方，因为不单单是拱卫陛下，这里还是整个天庭最大的档案处，因为照例天庭的各类决定性文件，都需要陛下过目，并且存档，所以理论上天宫能找到天庭所有关键性文件，这样的话，规矩也就定的严苛了。” “将军这种错漏记录的情况，换了其他地方，最多一个警告，但放在天宫不行，你没有记录，就是没有尽到你的职责，罪该万死，所以直接被打进了天牢，等候发落。” 陈凡听完小兵的描述，满脑子的问号，卷帘有没有错，当然有错，对所有人员进行详细检查，那是你的职责，现在属于你职责范围内的事情都没有做好，那就是你的错。 可就是这样一个过错，需要下天牢吗没必要吧好歹也是在天宫里面排名靠前的大将，这种情况训诫即可，卷帘也不是那种经常疏忽大意的，神仙也是人，哪有不犯错的。 陈凡试探地问了下：“你们将军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得罪人，他一个天庭的大将，何至于被人直接就进天牢了，或许在吴承恩的西游记里面是这样，在书中，不管是西王母，还是玉帝，都是喜怒无常，和他那个时代的帝王一样，伴君如伴虎。 可现在这个西游世界，陈凡已经呆了很长时间，见过了形形色色的神仙，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生活在这个世界当中，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并不是书里面那样的冷漠，无情。 所以如果不是被人针对，卷帘这种待遇有点说不过去。 “没有，我们将军一直与人为善，平时也很照顾兄弟们，大家都愿意跟着这样的头儿。” 陈凡当然知道卷帘受这些天兵的拥护，他被西王母的宫女指证的时候，可是一堆的天兵帮着说话，换了一个人缘差的上官，那其他人自然是作壁上观，谁管你死活。 但是光这些底层喜欢不够啊，还是需要走上层路线，比如说卷帘遇到的这种事情，都不用玉帝开口，只要北斗，或者南斗中的随便一个说句话，那事情不就结了。 陈凡也算是看透了天庭，这就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超大集团企业，里面山头林立，互相扯皮，至于那些中高层的管理干部，就很少有顾忌部下感受的，他们只需要媚上，讨好自己的上级就好。 他身为二爷的外甥，一路可谓是顺风顺水，天庭没几个人敢找自己的麻烦，但换了其他人，就不是这样子，卷帘就是一个特别明显的例子，他可是正儿巴经的天子近臣，仅仅只是因为这么一点小过错，就直接下狱，多半是上司没有把他当回事，随便也就处置了。 身边还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最早在大殿值班，主管对陈凡的态度不错，但是对其他仙童，可是动辄打骂，陈凡尽自己的努力，当时还保下了不少同事。 到了接引司以后，情况稍好，因为主管本身就是出自接引司，加上能够进这里的，都是混了多年的老油条，主管也知道不能轻易得罪，但主管对于其他人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然钱赞也不会拖着自己喝酒诉苦了。 陈凡万分庆幸一上天，就被二爷认做外甥，要不然也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我也知道你们将军是好人，不过你知不知道他具体是关在那个天牢。” 这事情既然自己遇上了，那少不得要管上一管，毕竟当初在玉帝面前帮他求情的就是自己，现在既然下天牢，那也要弄个明明白白，他希望天庭有一个卷帘大将，不喜欢在流沙河里面多一个青面獠牙，为祸四方的水怪。 “就在我们天宫自己的天牢。” 天兵给出肯定的答复，然后又跪下了：“陈上仙，一定叫救救将军。” “不准跪”陈 凡低喝道，他不知道天庭其他人是什么想法，但是在自己眼中，没什么值得跪的，所以哪怕是在玉帝面前，他最多也不过鞠躬行礼，跪，那是不可能跪的，也见不得别人动不动就跪，除了问题，就想办法解决，跪能解决问题吗。 陈凡的这声怒喝，将天兵吓得站了起来，尴尬地站在一旁，他也不知道陈凡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其他的神仙都很喜欢别人下跪啊。 “你们将军的事情，我答应下来了，但不能保证解决，我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接引使，所有的事情都要通过别人去做，你不要报太大的期望。” 陈凡冷着脸说道。 “谢谢，谢谢陈上仙了，你能够答应，我已经万分感谢，将军下狱以后，我们几个平时受照顾比较多的兄弟，聚起来商量过，发现除了上仙，我们找不到其他人来救将军了，” 天兵满脸欣喜，要不是陈凡死死地盯着他，可能他又忍不住跪下磕头了。 陈凡其实也很无语，想了半天，才想到自己可以救卷帘，这位仁兄平时的人缘是有多差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探监 答应了别人，就要办事，但是陈凡一个人跑去北斗面前，说自己要探监，哪怕他是二爷的外甥，人家也会挥挥手，让他一边玩去，天宫包括玉帝的相关琐事，都是北斗，南斗在负责。 陈凡在请教过钱赞这种八卦达人后才知道，一般情况下，都是北斗七星负责外联工作，而南斗更倾向于内务，但这样也不是决定的，根据需要，北斗那几位星君也可以管理内务，同理，南斗也可以换过来。 陈凡这贸然跑过去，对方可能还会以为二爷手伸得太长，想插手天宫的事情，毕竟现在他在外面，代表的就是二爷。 办这种事情就需要找人了，而且还要找对人。 现在很明显自己面前就有最好的人选，梅家六兄弟实际上在天庭并没有官职，他们甚至连驻地都应该是二爷的根据地灌口，但因为和二爷名义上是上下级，实际上是兄弟关系，还有其优秀的练兵天赋，整个天庭，谁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那是出于实力的认同以及尊重，并不是陈凡这种狐假虎威。 陈凡就记得自己在天宫见过梅家兄弟，显然是帮忙练兵去的，也代表着那边的关系门清，六哥天天在训练自己，朝夕相处，不找他，找谁。 这天训练完，陈凡瘫倒在底板上，休息了一会后，开口说道：“六哥，你认识天宫玉帝身边的卷帘大将么。” “认识。” “他被人丢进天宫的天牢中，我想救他。” 六哥和自家的长辈没什么区别，陈凡也不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梅老六皱着眉头道：“无缘无故的，你救他干什么” 陈凡也不奇怪六哥的这个态度，梅家兄弟会照顾自己，那是看在二爷的份上，爱屋及乌，至于卷帘大将，那是谁可能对于梅老六来说，不过是个点头之交，最多在心里留下点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多加注意，更别提救他了。 陈凡平静地回答道：“没办法，我和他之间有一些因果，必须要了结一下。” 听到因果，六哥才认真起来，神仙最怕的就是这个，一旦沾惹上因果，就很麻烦。 把自己在玉帝面前保过卷帘的事情，陈凡再复述了一遍，最后还提了一下，卷帘是因为什么进的天牢，陈凡也清楚，六哥对后面那个根本就不关心，他在天庭多少年了，什么事情没见过，二爷自己持身以正，这些老兄弟也帮忙维持着二爷的面子，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别人不一样，这么大的天庭，总有一些蝇营狗苟之辈，梅家兄弟见过太多了，他们根本管不过来，能管的就只有自己不要同流合污，然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成为了他们的行事准则，二爷因为自己的强势，已经在天庭树立了不少敌人，几个老兄弟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事关陈凡的因果，那事情就不同了，自家人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管一下。 听完叙述，六哥沉默了一会后开口道：“你先等着，我找人去问问，捞不捞得出来，我不敢打包票，但至少能够让你见他一面，你和聊过以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吧。” 梅老六这也是老成之见，这种事情没办法一步到位，只能一点点推动，而且他们还不知道当事人的想法，万一卷帘就是自己进去的，而且觉得天牢里面不错，自己贸然去救，那不是表错了情。 有了六哥的表态，陈凡强撑着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谢过六哥了，因为这等闲事，还要麻烦你动用关系。” 梅老六毫不在意的摆手道：“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说这种客套话，只要是你的事情，我们兄弟，能帮的，一定会帮，但是在这过程当中，你首先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在整件事情里面陷入太深，卷帘他毕竟是天宫的大将，就算是圣君想说上话，也会有点麻烦。” 这话陈凡是听明白了，北斗和南斗已经将天宫经营成铁通一块了，其他人想插手，没那么容易，六哥没办法是那么直白，只能是这样的提醒陈凡。 陈凡又能说什么六哥交代的这些，他也很清楚，可眼前这个是西游世界，对于主角团，陈凡的心中始终有一种执念，甚至可以说是心魔。 自从上一次在玉帝书房里面帮卷帘求情后，陈凡已经明白了，自己熟知这几个人的命运，但那些都是书本里面所记载的，他的内心无法坐视这种事情发生，尤其是当他知道，有些人只是无心之失，就要被贬下凡间，遭受各种苦难，还要套上枷锁，被迫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太恶心了。 哪怕自己身处的是西游世界，陈凡不希望，也不喜欢看到西游真正开始，这场佛家彻头彻尾的作秀，除了带了一箱无用的经书回大唐，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五个被折磨得千疮百孔所谓神 仙。 尽管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地仙，但不妨碍他阻止这种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能尽一份力，那就尽自己的一份力，打破这个命运的枷锁。 六哥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人脉广，排面足吗，第二天训练完，就对陈凡说道：“准备一下，我带你去见卷帘。” 陈凡也没有想到，六哥说干就干，这么快就能见人了，马上收拾了一下，就跟在梅老六的身后，前往天宫的天牢。 牢房门口，有位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人，正在门口等着，见到六哥和陈凡，马上笑着迎接：“六爷好久不见，其实你没事，可以多来我们天宫逛逛啊，这里很多都是你的学生，成天念叨着要见老师了。” 奉承完六哥，又对陈凡说道：“这位便是陈贤侄，久闻大名，最近天庭可是没少听到你的名字，只是以前一直悭吝一面，没想到今天遇到了。” 等他这位说完，六哥才有时间给陈凡介绍：“这位是北斗七星，天璇上仙。”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璇 这位就是北斗七星之一陈凡内心中的固有印象有些崩塌，这七位在天庭的地位可不低，在陈凡的想象中，不说是白胡子老头，至少也应该是一副高冷男神的模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胡子有些高人的模样，见面就是一阵吹捧。 吐槽归吐槽，陈凡还是能理解天璇的，首先他在北斗属于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天枢，自古以来，老二最难做，事情一般都是老二做，好处都是老大拿，出了错，锅都往老二身上甩，在这种情况下，天璇也养不出那种狂傲的性格啊。 再加上自己和梅老六代表的是二爷，天庭顶级战力，他北斗七星再了不得，距离舅父，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这些原因加在一起，不难理解为什么天璇在陈凡面前会如此表现了。 多个朋友多条路，天璇显然是想交陈凡这个朋友，以北斗七星的身份，说出这些话，也算是折节下交，陈凡也不能不识抬举，梅老六一介绍，他也马上说道：“见过天璇上仙，上仙谬赞了，晚辈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前辈学习，以后还望不吝赐教。” “好说，见过一次面，大家都是朋友了，我也知道陈贤侄经常来天宫，其实除了见玉帝之外，也可以来我们北斗星宫坐一坐，我们不甚欢迎。” 天璇笑呵呵地答道。 弦外之音陈凡也听出来了，北斗这是处处都有眼线啊，估计只要自己一进天宫，行踪就被透露给北斗了，天璇交好自己的目的，可能还有很大部分在玉帝身上，虽然他们北斗七星灵力强大，但主要的神职，都是依附在玉帝身上，才得以实现，所以说他们如果想巩固自己的权利，就必须加强和玉帝的联系。 陈凡频繁地出入天宫，加上玉帝对他不加掩饰地青睐有加，已经让他进入到北斗的视野当中，任何和玉帝关系非比寻常的，都是他们的争取对象。 “下次一定。” 陈凡说出了这句经典对白后，接着说道。 “我这次来的目的，六哥应该对天璇上仙说过了，不知道可否见一下卷帘大将。” “没问题，既然是陈贤侄开口了，那肯定能见的。” 天璇先是一口答应，然后再小声说道：“六爷对我说过了，你是因为帮卷帘求过情，彼此之间有这个因果，所以来见一面，就冲这个，我天璇佩服你，有情有义。” “我年纪比你大一点，姑且自称一句老兄吧，这里就听老兄一句劝，这个人的事情少掺和，你也知道，卷帘在天宫服役数百年了，玉帝对他都很熟悉，就是这样的老人，突然被打倒天牢里来，我们那位陛下都没有过问，这些东西你仔细想想。” 这几句话，陈凡听得出来，天璇是出自真心在提醒自己买，他内心里面也有些警醒了。 天璇说得没错，卷帘这个级别的大将突然下天牢，没看上去那么简单，毕竟让一个天宫的大将职务变动，玉帝那里肯定知道，距离上次给卷帘背书还没多久，玉帝还是不闻不问，这个情况有些特殊。 见陈凡所有所思的模样，天璇笑道：“哈哈，是我多嘴了，贤侄你姑且一听，不要放在心上，我这就带你去见卷帘。” 天牢虽然被称为牢房，但也是天庭里面的牢房，至少看上去还算干净整洁，里面都没有关多少人，陈凡只看到几个天兵被关禁闭，一直走到最深处以后，陈凡才算见到了卷帘。 除了没有穿盔甲以外，卷帘看着和上次见面没什么区别，牢房里面也布置得很正常，如果去掉那些儿臂粗的铁栏杆，就是一个普通的书房，卷帘正伏在案几上，看书做笔记，这是陈凡从未见过的一幅景象，他很难想象，就是现在这个儒将做派的神仙，以后变成一个丑陋凶恶的水怪，甚至还吃人。 一行人到牢房门口时，卷帘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到三人后，他赶紧起身行礼道：“见过天璇上仙，梅六爷，陈上仙。” 天璇挥了下衣袖道：“不必多礼了，这次是你的老朋友，我陈贤侄要见你，所以我特意带他过来，有什么事，你们自己聊吧。” 说完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狱卒上前，把牢房门打开。 “六爷，走，去我那里坐坐，正好我淘换到一些新茶，你给品品，东西好的话，我再多要点，给大家伙也备点。” 梅老六也不推辞，点头道：“行，你老小子别的不行，但就是在茶上面还有两手，你亲自弄来的茶叶，还是有些期待的。” 两人聊天而去，一旁的狱卒也很懂事，跟在身后出去了，偌大的牢房里面，就剩下陈凡和卷帘两个人。 陈凡推开牢门，看到卷帘现在所看的，都是一些修炼相关书籍，很多地方还用灵力详细地坐下了笔记，便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将军在这 里过得还不错，并且没有俗务的打扰，修炼速度应该很快吧。” 卷帘也笑了起来：“还真是这样，在外面成天想着如何巡逻，如何调配兵力，如何保卫天宫，想一想我们的防御圈还有什么缺陷，假如让我来进攻，会选择什么突破点，然后这个突破点该如何补救。” “太多太多的事情了，真正留给自己修炼的时间并没有多少，只有在这里，才能静下心来修炼，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两人说笑完，陈凡语气一变道：“我这次过来，是因为遇到你的下属，他跪下来求我，要救你出去，所以我就看看具体情况。” 卷帘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黯淡：“能够跪下来求你的，一定是小刀，是我辜负了他们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抗拒 “首先我想问你，为什么你会被打进天牢，按照小刀的描述，仅仅只是因为一次工作失职，以我对天庭的了解来看，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你卷帘大将在封神榜上，也是排名靠前的神职，哪怕是北斗，南斗，也没那么容易让你入狱。” 在刚听到卷帘打入天牢的时候，陈凡的内心却是有些恼怒，仅仅只是因为这么小的事情，一个天庭大将就没了，大将就这么不值钱 等冷静下来，在考虑过一天以后，才发现整件事情有些不寻常。 卷帘下狱，关键不在南北斗，方才南斗都说了，玉帝没有过问，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自己的近卫首领，玉帝他不可能不关心，特备还是打入天牢这种大事。 但是现在玉帝不闻不问，就这么让卷帘进入到天牢，南北斗他们如何了得，也不敢轻易处置玉帝的心腹。 陈凡最初还以为卷帘是得罪了那位上司，所以被报复，上次两人聊天时，卷帘就抱怨过一番，所以给陈凡心中留下了一个印象，如果他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定是上司报复。 直到自己真正走进这个牢房里面，看到表情恬静的卷帘，所有想不通的点，一个个在脑中都串联了起来，让他能够看清整个事件。 但他还是想听听卷帘自己怎么说。 “我非常感谢陈仙友你的关心，我自己都没有想过，第一个来天牢看我的，竟然是陈仙友，在下久居天庭，人缘虽然不好，也是有好友，但入狱已经快五天，只有陈仙友前来。” 卷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话题岔开了。 “如果陈仙友是来叙旧的，我非常欢迎，这里其他的不缺，就是一个人太过孤单，谁能来陪我说说话，就很好了。” 卷帘这番顾左右而言他，让陈凡的面色阴沉了下来，不正面回答问题，那肯定就是有问题。 “现在讨论到底是谁把你关进了天牢里面，我需要一个答复，这也是我来天牢里面的目的。” 陈凡已经开始追问了。 卷帘也坐正了自己的身体，直视着陈凡道：“那我也有问题需要陈仙友解答一下，首先，我非常感谢你在玉帝面前帮我解围，在那之后所做的承诺依旧有效，陈仙友但凡有差遣，我一定全力以赴，但从没有说过，我需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陈仙友。” “而我下狱，按理说和陈仙友没有一点关系，而且我想以您的人脉，根本就不用在乎我一个小小杂牌将军的承诺，但是为什么你会来天牢里找我，这是我感到不解的地方。” 面对着对方的诘问，陈凡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无言以对。 自己能说什么，说知道你是以后沙僧，会被下凡到流沙河，从一个天庭的大将，成为一个青皮獠牙的水怪，每七天还要受一次穿心之苦，只能靠吞食过往的凡人才能缓解这种痛苦 要真这么说了，卷帘还不得把自己打出来，他现在就算是阶下囚，那也是在天庭，哪会像说得那么寒酸。 但这些都是记载在西游记里面的事实，有天蓬，有卷帘，最重要还有那块石头，一切都是必然发生，陈凡就像是一个螳臂当车的傻瓜，妄图以自己不过地仙的修为，来对抗那些已经成神的大能们布下的局，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是在挥霍自己的努力，任何事情，先干了再说。 “有什么好不解的，那天我去天宫像玉帝汇报，当天应该是你当差，却没有见到你，就随口问了你的下属，按照你的说法，那位下属就是小刀。” “刚问道你，就直接跪下，要我救你，真当我想趟这个浑水，这次过来问你，不过成全一个忠诚部下的义气，我答应过他，会来见你一面，那就会完成承诺，那你说说，我完成这个承诺图的是什么，你和你的下属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么。” 陈凡说着，自己的心态都有些失衡了，对啊，自己这是图什么，你卷帘大将想下凡当水妖，那就让你当，反正除了大闹天宫以外，西游众人和天庭再无交集，自己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以后这群人都是受西天册封，属于大雷音寺的人马，哪轮到天庭人来操心。 背靠着二爷，还有玉帝亲口承认，把自己当朋友，有这么硬的两个关系，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平安神仙不好么，偏要掺和到这种麻烦事情里面来，陈凡都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受虐倾向，上次帮卷帘，还可以推到咸鱼系统身上，多少有些江利，而咸鱼系统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搞的，连任务都很少发布，彻底咸鱼，那自己何苦自找麻烦。 辛辛苦苦，要六哥找了关系才进到天牢，一见面却被自己的营救对象质疑，陈凡感觉自己脑袋嗡嗡作响，被气得。 卷帘直面陈凡的怒气，虽然在修为上他比陈凡高出 了几条街，但是气势这东西，也不看看谁的修为，而是各方面的综合，卷帘现在就感受到自己被陈凡压制，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好半天缓过来后，卷帘主动道歉：“陈仙友，是我孟浪了，妄自猜测你的想法，我也是没办法，在天庭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我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将军，要是不小心点，根本就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陈凡也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很明白你的想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有些急切的动作让你误会了，有两个点，你是一定要相信我的，首先，我对你没有恶意，所做的一些，都是想帮助你，第二，整件事情中，哪怕是帮助了你，我得不到半点好处，我所作所为，不过出于一个公心，我和将军交谈甚欢，不想天庭失去这么一位大将。” 这番话陈凡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大部分想法，虽然有所隐瞒，就看卷帘如何抉择了，到底相不相信陈凡所言，会不会配合陈凡。 第一百六十章 另有隐情 “其实我最想说的话，陈仙友，你不该来这里的，也不该来帮助我，这些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 卷帘摇头叹道。 “那既然我已经来了，话都说到这份上，有什么事情，将军你可以照实说，我虽然修为尚浅，但有些事情还是扛得住的。” 陈凡也没有想到，对方憋了半天，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今天还就杠上了，什么因果，什么苟，都去他的，自来到天庭以后，第一次他内心产生了莽一把的想法，今天就想听听真相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陈凡放开，卷帘却沉默了，手指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两下后，才下定决心一般地说道：“陈仙友，你走吧，这些事情我不想说太多，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也不想再拖人下水，这个朋友，我记在心上，不管未来怎么样，答应过陈仙友的承诺依旧存在，待我恢复自由身，还是听从仙友的差遣。” “你其实想说，是玉帝把你关进天牢的吧，所谓的北斗都只是借口，” 陈凡既然放开了，那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实很清楚摆在面前了，既然没有玉帝的指令，卷帘不会下狱，那答案就只有一个，玉帝让他下天牢，北斗背锅，陈凡只是好奇，为什么卷帘不肯直接说，一直吞吞吐吐的。 卷帘苦笑道：“陈上仙，很多事情你自己知道便知道了，不要再逼问我，我这边也没有太多的信息，身为天庭的一员，我所有的行动，都是遵照上面的指示。” 这么说来，已经是变相承认是被玉帝打入天牢，可是前脚帮卷帘背书，转眼间就下狱，这道理上说不通啊，卷帘甚至都不敢说玉帝的指令，以玉帝的身份处理一个大将，也就处理而来，完全不需要遮遮掩掩，玉帝和卷帘之间，到底隐瞒了什么。 “陈仙友，请回吧，以后若是来陪我聊天，我很欢迎，但如果是想救我出去，我很感激，但只能抱歉地说一句，每个人在每个时候，都有他自己的职责，而我现在的职责，就是在这天牢之中，认真地修炼。” 这差不多是关门送客。 对方显然什么都不想说了，陈凡再继续赖下去，也问不到什么，于是起身道：“将军，不管你如何看我，我一直把你当我的朋友看待，这点想必你能够感受到，所谓听候差遣就算了，照顾好自己最重要。” 表达完自己态度，陈凡扭头就走，只是心中那股气始终还憋着，走出还没有多远，他就听到身后卷帘的叹息声，但也仅此而已，对方再没有开口。 陈凡到天牢门口，天璇和六哥还真只了桌子，在身后仙童的伺候下，悠闲地品着茶，他大步走上前去，那起茶壶对嘴就灌了几大口。 茶水滚烫，不过这种温度已经伤不到陈凡，反而是茶叶中的那种香味，直接灌注全身，让他感觉到浑身舒爽，方才心中的郁闷也消磨掉不少。 “怎么陈贤侄受气了” 天璇调侃道。 “我提醒过贤侄，和卷帘同时期的天宫卫戍将军，很多都已经转隶其他部门，基本都是高升，就只有他，这么长的时间，还在天宫，就是他这个人很轴，认死理，和这个人交往累，说话更累，气成贤侄这样，都是常态了。” 对自己的下属，天璇还是知道脾气的。 陈凡笑了笑：“卷帘大将还好，我这是气自己，朋友下了天牢，却没有任何办法帮助。” 他才不想顺着这个老狐狸的话头走，这里是天牢，自己和卷帘的对话，估计很快就会送到天璇的手上，所以二人的对话并不是什么秘密，陈凡当然也不怕，哪怕是对话中牵扯到了玉帝。 这么多次的见面下来，陈凡也试探出来，天庭的这位陛下，其实不介意自己稍微有点踩线的，所以在言语上才会这么随意，这也是陈凡敢直接和卷帘挑明的底气。 天璇笑道：“我早就听说过贤侄重情重义，今天看来，所言非虚，但路都是自己选的，旁人就算想帮忙，也得要当事人配合，要不然就是独角戏，所以贤侄无需介怀，你尽力了就行。” “刚刚那口茶喝得有点快，应该没有品出这茶的精髓，左右无事，不如坐下来慢慢品茶，岂不快哉。” “多谢天璇上仙款待。” 陈凡也不客气，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天璇的这个茶确实有些门道，喝下去神清气爽，灵力十足，都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梅老六说他擅品茶，还真不是胡说。 六哥也不管他们两个，自己静静品茶。 就剩下天璇和陈凡两个大小忽悠，在茶桌上谈天说地，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陈凡在这件事情上面的造诣可以说登峰造极，刚刚还和卷帘在天牢吹鼻子瞪眼 睛，现在也能和天璇魏晋风度十足的品茶。 他脑洞青年欢乐多，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特见解，倒是让原本把他当二世祖的天璇有些刮目相看，在天璇看来，就陈凡这个年纪，能和自己聊的有来有回的，天庭都数不出几个，没想到自己眼前就做了一个。 聊到最后，干脆拉着陈凡的手道：“知我者，陈贤侄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来我们的北斗居，我们不喝茶，喝酒，好好地聊一会。” 陈凡哈哈一笑：“那就先感谢天璇上仙了，正想以后没事可以去上仙那里蹭点茶叶。” 天璇大包大揽。 “没问题，就今天这个茶叶，贤侄你喜欢，我身边带得这些都送你，如果还想要，就去北斗居，不会少了贤侄你的。” “修炼时间到了。”梅老六淡淡的一句，打断了两人的客套。 陈凡歉意地看了天璇一眼：“天璇上仙，不好意思，这是我舅父规定下来的，每天保证的修炼时间，六哥就是我的监督人，要是没有完成每天的定量，不管是我还是六哥，都要受罚。” 天璇连连点头：“理解，二郎圣君治军甚严，在天庭也是有口皆碑，只是没有想到他军法治家，就是辛苦贤侄你了，但俗话说得好，梅花香自苦寒来，多锻炼没好处，以后没事就过来，我们接着聊。”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未来 “谈得不顺利” 陈凡没有想到，在回去的路上，六哥会有这么一说。 从自己说要去救卷帘开始，他的态度一直是无所谓，完全就是一副纯帮忙的架势，不过想来也正常，毕竟天璇这条线就是他连上的，要真是毫不关心，反而不正常了。 “谈不上顺利不顺利，只是知道了一些以前我自己疏忽的细节，麻烦六哥了，没你的帮助，天璇身为北斗，哪里会搭理我，最多看在我舅父的份上，打个招呼吧。” 梅老六的反应很平淡：“自家人，还说这些话干什么，但我先提醒你，天璇这个人可以交，但是不能深交，包括北斗和南斗他们这批人，和我们不是一路的。” “明白，从和他们的闲聊中看得出来，他们星宿有自己的圈子。” 陈凡当然知道了，聊天的时候，他就盯着声望值了，别看两个人聊得欢，那声望值几乎就没动，连友善都没到，哪像卷帘，自己想救他，也是因为对方的声望都快崇拜了啊，真就是自己一个命令，在不违背他自己原则的情况下，一定会帮自己完成。 现在卷帘的纠结，正是和自己的原则冲突了，他无法对陈凡的一些要求做出响应，陈凡明白他这种心情，才没有逼他。 至于圈子，这是陈凡最近在天庭注意到的情况，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自然也就有了圈子。 二爷是以杀证道，博得了三界第一战神的称号，加上本身就是道教的开山大弟子之一，天生就和某三太子，还有雷公，太白，太上老君这些人亲近一点，算是天庭最大的一个圈子。 而北斗，南斗，他们这些星宿，皆是应天象而生，就算是有轮回转世，但他们的命运，还是和自己的星象相关，所以这些人和二十八宿是一个圈子。 陈凡就是属于另外一个圈子，也是天庭现在最为庞大，也最基层的一个圈子，都是从凡间接引而来，在天庭新生后，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陈凡日常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些人，包括接引司的那些八卦同事，自己的主管，黄文，乃至于卷帘，都是接引出身。 这些大圈子中又有小圈子，关系错综复杂，陈凡就算用心观察了，也只是管中窥豹，知其片叶。 但起码确定的一点，天璇这种绝对和自己不是一个圈子。 六哥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那也不用我多说了，不过就算我不提醒，以你的聪明应该能想明白而来。” 梅老六显然是说顺了嘴，还漏了个陈凡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评价。 “圣君当初就和我们说过，他最欣赏的就是这种聪明但不市侩，勇敢但不莽撞的性格。” 二爷这么说过自己，陈凡有些茫然了，聪明自己认，但勇敢和自己搭不上边吧，任何事情都是能苟就苟。 不过想了下自己在天庭的这些作为，貌似苟这个字，自己确实做得不到位，很多事情弄着弄着，就上了头，管不了那许多，直接就上了，今天去见卷帘便是这样，最后那句问是不是玉帝完全没有必要，卷帘已经暗示得如此明显了，又何必把话说透，但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就说出了口。 陈凡不禁要骂自己的那个咸鱼系统，你这平凡之路系统，到底是怎么平凡得啊，任务不给，平时也不提醒自己要低调，现在要挂着一个要出风头的任务，要你这种废柴系统何用，不如拆伙算了。 “叮”被陈凡一通抱怨，已经半个月没什么反应的咸鱼系统，居然发提示音了。 感应到宿主不满足现阶段本系统的功能，系统决定即时进行第二次升级，新功能敬请期待。 可把陈凡气笑了，你这系统是不是贱骨头，居然要骂你才升级，自觉点不好吗，而且语气也客气不少，还整出一个什么敬请期待，早这样不好么，宿主，系统，大家本就是共生关系，不应该互助互惠么，老是这么咸鱼像什么样子。 只是这个咸鱼系统是不是忘了什么，你就说升级了，你不说升级多久，那这段时间就像上次升级一样，暂停服务，废了呗。第一次升级时无所谓，当时就是一个无情的小任务发布器，可到了今天，不管是自身属性查看，还有声望值显示，都是实用功能。 陈凡为什么能在六哥的魔鬼训练下坚持这么久，而且进步神速，除了梅老六眼光毒辣，经验丰富，能够根据陈凡的进步进行训练计划的调整，其中也有属性值查看的功劳在里面，陈凡能够根据自身还要多少余力，和六哥进行沟通，进行训练加量。 因为这个，六哥对陈凡高看了一眼，能够撑住自己训练得不少，可是还要求加量的可不多，他敬陈凡是条汉子，转手就是一个超级加倍，让陈凡明白自己的魔鬼导师不是浪得虚名。 陈凡无所谓了，既然决定要变强，那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六哥的高标准严要求，正合适。 梅老六所说训练时间到了，也不是托词，确实按照两个人的约定，到了每天固定的修炼时间，两人已经坚持了两个月，那自然要保持，陈凡也看出来了，六哥也有轻微的强迫症，事情既然开始了，就要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显然现在自己还打不到完美这个标准，那就只有往死里操。 今天不同的是，当两人到达训练场的时候，舅父已经站在一旁等候了，他也不上前搭话，就静静看着陈凡进行训练，陈凡躲避精彩的地方，居然还难得鼓了掌，最后训练完，才叫住了陈凡。 “等一下，有话对你说。” 陈凡调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走上前道：“舅父，有什么事。” “卷帘大将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二爷就留下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便走了，留下若有所思的陈凡。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过往 陈凡从天宫的地牢里面出来时，就知道，卷帘的这潭水很深，毕竟连玉帝都掺和进去了，却没有想到，二爷会来警告自己，一般情况下，对于陈凡的行为，便宜舅舅都是听之任之的态度，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当面说明白，不准再查下去。 其中还有什么隐情，陈凡不想再追查了，甚至还为了自己帮助卷帘躲过第一次的惩罚而沾沾自喜，觉得很单纯，西游是一盘大棋，棋盘上面的棋手，棋子都太多了，自己这种小虾米，贸贸然的闯进这个级别的棋局里面，就像是一粒灰尘一样，起不到任何作用。 卷帘再次入狱的事情，就证明这个猜想，说穿了，现在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参与到这个棋局的实力，甚至看上两眼，都超出了自己的能力。 六哥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明白以陈凡这种聪明人，不需要自己说什么，他会想通的。 陈凡回顾自己在天庭所经历的这些事情，最大的感触，自己这点小聪明，在命运，还有那些大佬面前，完全不够看。 甚至内心深处有一些绝望，自己这么苟，这么拼命练习干什么，终究不归是一个棋子，哪怕是有二爷的背书，不过就是一个高级点的棋子。 至于当初还有点幻想的玉帝，陈凡就看得更明白了，领导称呼你为朋友，是因为他愿意，如果哪天他把你打落尘土，同样也是因为他愿意，自己的命运，全在这些大能的一念之间，就如同卷帘一样。 这段时间里面，大家都注意到了陈凡的改变，和二爷的说话，没以前那么放肆了，而是有了一丝拘束，在六哥的练习中，更加努力，拼命，几乎是那种以死相逼得拼命。 和自己同事之间，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钱赞这种老油子又如何感觉不出来。 这天就摸到了办公室，把门一关，设置了禁制以后说道：”你这几天有些不正常啊。” 陈凡笑道：“有什么不正常的，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钱赞一拍桌子：“就是这个笑容，和你以前的笑容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是笑，你是没用镜子照过自己吧，现在的笑容，就和传送阵旁边值勤的那些天兵天将一样，笑容都是礼貌性的，并没有灵魂，而以前你的笑容虽然也不热烈，但是我能看到你眼中的光。” 比了比自己的双眼，钱赞继续说道：“我在天庭这么些年，别的没练出来，但这双眼睛看人很准，你这是心里装了事情，却又没法对人说，所以就成现在这样了吧。” 陈凡不由感叹，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自己已经装得很平常一样了，还是被看出来，他也不掩饰了，直接说道：“没错，最近是有些事情。” 话说道这儿，钱赞赶紧举起手：“行了，后面的话你别对我说，什么八卦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我心里还是有数的，连你都感到困扰的事情，对我来说，那就更是麻烦，我纯粹就是来关心你一下。” 觉得自己拒绝得有些太快了，钱赞马上补充道：“我只是过来和你说两句，很多事情不是我们现在能够解决的，就不要太勉强自己，要是觉得郁闷，你就看看我们接引司的几个人，你以为他们是天生就这么喜欢八卦吗” 说到这，陈凡来兴趣了，暗道里面还有什么故事，便顺着钱赞的话说道：“看来前辈故事要给我说。” “哪有什么故事，你只是不爱打听，接引司这几个人的破事的，西天门大家都知道，我们八卦别人，为什么不怕别人的八卦，因为我们身上没什么好八卦的，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事情，都八卦玩了，不就没有八卦了。”钱赞倒也坦然。 陈凡听到以后，哑然失笑，这套理论到有点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意思，我把自己的料都爆完，你们就爆不了我的料了。 “对，对，就是这个笑容，有点恢复过来了，你看看，听听八卦还是有好处的吧。” 陈凡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道自己的笑容原来真有那么差吗，不过陈凡也承认，方才那个笑容确实发自内心，而不是面具般的笑容，他同样也明白，这种笑容是最能打动人的。 见自己的开解有效果，钱赞也来劲了。 “不是我说，接引司这几位，包括我老钱在内，当初可都是热血青年过来的，在当初自己的部门也都是响当当的好手，要不然也分配不到接引司来。” 这点陈凡没有异议，这些八卦同事们虽然不怎么正经，但是业务能力没得说，哪怕是上次那个拿了女娲石碎片的倒霉蛋，人品是差了点，但论起修为，接引的综合能力，那也是没得说，真要比起来，自己这帮不着调同事的实力，可不比隔壁监察司差。 其实也好理解，接引司 可是天庭有生力量的最大来源，也是大家了解仙庭的一个窗口，普通凡人能够接触到最多的就是接引使了，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提升大家对天庭的印象，以及处理接引中各种复杂问题，接引司的人综合素质都不低。 或许战斗不如监察司的能打，论起交际能力，又比不过鸿胪寺那些人，单论综合能力，接引司可是一点不虚其他部门。 “你也知道，不管我们自己怎么时候接引司不好，可真正要走，没几个人愿意的，但我们确实在这个岗位上磨掉了自己的锐气。” “接引司要面对很多负面的东西，有些东西，在你刚进接引司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了，还有很多，是我没对你说，你自己在后续的工作中慢慢体会到了，在接引司工作，大家都有压力。” “我们几个缓解压力的办法，就是到处八卦，说天庭其他人的糗事，能让我们感觉到自己没那么倒霉，在以后的工作中，也就没那么大压力了。” 陈凡没有想到，原来接引司的八卦风潮是怎么来的，不过也理解大家的这种做法，人总是需要一个地方来发泄自己，只是大家选择的方法不同而已，自己这些天拼命地训练，也算是一种排解方法了。 钱赞见好就收：“行了，你能想通就好，其他的事情也轮不到我来操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次行动 看着钱赞的背影，陈凡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点弧度，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的毛病，但却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优点，待人真诚，他在接引司里面的人缘好就不说了，那是必然的，关键整个西天门，就没有钱赞不熟悉的部门。 从平常的八卦中就听得出来，其他人八卦都是道听途说，就只有钱赞，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很多陈凡听后觉得从逻辑上可以自洽，而且确实象当事人亲身经历后的自述，更重要的是，他说出来的八卦，还是一手的，这就很牛了，代表着钱赞不单单是交游广阔，别人还愿意对他袒露心神。 这里可是天庭，大家都是神仙，彼此之间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而且还防着对方的神通，这样的情况下，钱赞还能听到如此多的八卦，也可谓是天赋异禀了，要是战乱年代，用来搞情报工作，简直无敌，不知不觉就让别人把情报说了。 他没有感慨多久，储物戒里面的监察令动了起来，这是有任务了，陈凡一看，果然，这次的任务还和上次不一样，是一个秘密调查任务，看了一下任务的负责人，不出意外，还是黄文。 赶到集合地点，黄文就开始抱怨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精神，把你从特派员的名单，弄倒了我的小组里面，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久才过来，是不是不想这次任务了。” 陈凡当然知道他是在耍宝了，黄文底下的那些监察司的职员也知道，他这话一说，下属马上起哄：“黄老大，你不要忽悠别人小陈了，你说了可以带一个特派员后，老大可是大喜过望，还赏了你两个法宝。” 黄文恼羞成怒道：“李双，你变了声，换了发声方位，我也知道是你，你这几千年都改不掉的口音，再怎么变也是那样，你自己说说，你是哪边的居然胳膊肘向外拐，还当我是你们老大么。” 下面一堆人都哄笑起来：“我们帮理不帮亲。” “好啊，黄哥你居然说自己是老大，这回去我就和主管说一下，你想谋朝篡位。” 黄文头疼地拍着自己脑袋道：“好，算你们厉害，不和你们一般计较了，但是任务，大家千万要小心。” 这个问题上，没人开玩笑了，大家轰然应诺：“好的。” 黄文这个时候才来得及对陈凡说：“任务的具体信息，都在监察令里面，你仔细地看一下，也是这次的任务简单，你不是一直想实战么，我就想到你了，在特派员的名单里面，你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排到一次任务，我干脆找了老大，让你当我这组的编外成员，他那里正头疼特派员有些多，其他部门也多少要的，让这些爷爷奶奶们只能慢慢排队上任务，排得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抱怨，你也知道那些人的跟脚，我们主管都不知道被说了多少次了。” “监察令上面的任务我大致看了下，好像不是什么太难的任务。” 陈凡答道，因为任务来得突然，陈凡只看了一遍，这次是某个原始教派把爪子伸到了城市里面，已经进行过几次活人祭祀了，按理说这种事情，也轮不到天庭来管，这些萨满教所崇拜的都是一些什么树神，妖兽之类的，他们所谓的神在监察司面前，都只是一盘菜，更别提这些教徒了，一般情况下，监察司都是等他们的神成了气候，才下凡动手。 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地府走了特殊渠道要监察司进行协助，以往的献祭活人，地府好歹还能帮忙收下魂，虽然质量不高，但是还能进入轮回，再次投胎，可这次不同，不单单是活人献祭的灵魂地府收不到，就连这个原始教派信徒死了后的鬼魂都收不到。 地府这才知道事情大条，派了专门的应对小组，还有数队接魂者前去调查，在应对鬼魂方面，他们是专家，但此刻面对的，不仅仅是鬼魂，而是一个完整的教派，结果可想而知，全军覆没，于是便有了监察司的出动。 陈凡知道地府并不是没有高手，在见识过地藏，还有判官，老鬼他们后，在心中已经有了个比较，判官虽身为鬼仙，但修为已经不下接引司的主管，地藏就更不用说，按照这种估计，十殿阎罗也至少是护国天王那个级别的高手。 只是凡间的事情，地府要动手，顾忌太多，况且眼前已经不是单纯鬼魂回收，而是掺杂了其他更多的事情，只有天庭才能更好地处理。 梳理好这些头绪，陈凡就对眼前的任务有了计较，他们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弄清楚这个教派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可能，将其清除，截流鬼魂，已经侵占了天道轮回的基本利益吗，是天庭坚决要予以打击的对象。 木坤城便是此行的目的地，陈凡注意到，正好是处于主管要移交给自己的几个辖区之一，不过自己没选，出现这种情况就可以立即了。 在见到木坤城以前，陈凡以为立武城已 经是一个城市的下限了，却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下限就被眼前看到的情况刷新。 眼前这一大块，与其说是城市，还不如称其为大点的难民营，两个像样的城墙都没有，只是象征性地在城市边缘为了一圈竹墙，而且插的歪歪扭扭，上面站岗的士兵都是战战兢兢，说是士兵，也是寒碜了士兵两个字，最多算披着号衣的平民罢了，手上的武器都是不知道从哪里刚看下来的树枝，连绿叶都没有摘干净。 住房就更惨了，土房那是城中贵族区才有的待遇，其他地方，都是各种竹木乱搭建的窝棚，绵延成片，街道什么就被提了，陈凡都好奇，居住在这里的人，是怎么找到回家的路。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入城 有熟悉这块情况监察司队员已经在小声地科普了。 “这个木坤城建成才不过十数年，因为附近有条大河改道，将附近原本的三座城市全部淹没，王国又没有钱和精力来治理，干脆是派了个城主，把几个城市的遗民，还有失地的农民集结起来，这才有了木坤城。” 陈凡听了大吸一口凉气，好吗，恐慌，不安，急需安全感，所有邪教传播需要的元素都在这里了，也难怪萨满这种原始宗教能够大行其道，绝境中人们，只要有一点恩赐，就能获取他们信仰。 现在地方是到了，第一步该怎么办，从没有这种经验的陈凡望向了黄文，他们是秘密下凡，而地府人员的全军覆没表示此地的城隍已经信不过了，说不定全部被邪教控制，和他们联系只能暴露身份，少了这些地头蛇的帮忙，在当地收集情报的效率都不知道低了多少，甚至还要防备被城隍的衙役们发现他们的身份。 “大家化整为零，先将整个城市的异常灵力波动都记录下来，然后一一排查，但是不要有所惊动，留到我来处理。” 然后看了一眼陈凡道：“至于我和陈老弟，就先去城隍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完全不管自己的守土安民之责。” 陈凡刚刚还在想不能惊动城隍，却没有想到黄文马上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找上门去。 都是用惯了的手下，黄文一下令，这些人开始工作了，并没有像陈凡一眼，还有什么疑问，现场只剩下两人时，陈凡才小声问道：“地府那边都出问题，我们还去找城隍，是不是有些不妥。” 黄文也知道陈凡想说什么：“你怕打草惊蛇吗我去找城隍，就是惊蛇，你小心是没错，但要知道我们的身份，可是代表天庭下来调查的监察司，哪有那么时间和这些宵小们兜圈子，单刀直入，以最快地解决这件事情，镇压邪教徒，恢复此地的灵魂轮回正常，这才是我们需要做的。” 说这么多，总结起来就一个字，莽吗，陈凡算是明白了黄文的办事风格，依仗自己的修为碾压，有事没事先莽一波，其实这么做也没错，玄仙的修为，在凡间就是平趟。 陈凡有些气恼的是自己那个咸鱼系统说了一句升级后，就下线了，可也没有听说哪个系统一升级就是一个月的啊，你是打回重做了么再上线就是重做版了 这个咸鱼系统平时没什么大用，但好歹声望值系统还能让自己分辨敌我，就像这次，如果有咸鱼系统，至少知道城隍发生什么事情，能不能信赖，总好过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 两人朝城隍庙飞去，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陈凡为之侧目，前世他只是在各种视频中见过贫民窟如何，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加上还是后现代身后的贫民窟，至少在电水，还有制造材料上，都还说得过去，可眼前呈现在陈凡面前的，是一个封建神话世界里面的贫民窟，是一个根本在西游记里面看不到的景象。 窝棚区里面，看不到一个体格健壮的，不少孩童大着脑袋，瘦骨嶙峋呆呆地坐在窝棚门口，看着精瘦的大孩子们在泥水地里玩闹。 而成年人，正在用粗糙的石磨研磨一种白色粉末，然后把它们用路边水坑的污水，和成稀泥状，再小心翼翼地一片片晾晒好，这东西陈凡只是灵识一扫，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观音土，这些就是他们一天的口粮。 窝棚里还有些四肢瘦如枯柴，只有肚子胀如圆球的成年人，费力地呼吸着最后一口空气，有些甚至一动不动，只有苍蝇在身上爬来爬去，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就是这样的环境各种，还有些腰间随便插了木棍的壮年男子，在各个窝棚间徘徊，看到有不顺眼的，就是一脚踹了过去，然后看着别人在地上打滚的模样哈哈大笑，这些人别的不行，找东西却是有一手。 刚刚经过一个窝棚，像是发现什么，停了下来，直接将窝棚的稻草顶掀开，露出里面两个惊恐的母子，踹开碍事的母子两，那人从破烂竹席下搜出一个布包，得意洋洋在母亲面前摇晃道：“这是什么，圣母慷慨，已经圣食的制作方法教给你们，让你们不至于挨饿，你们这些贱民不知道感恩，居然还敢私藏粮食，真是该死。” 陈凡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在立武城里面，蒙武交代孩子要把粮食藏好，真是有人连别人最后一点生存下去的希望都要剥夺。 母亲一把抱住对方的大腿哭求道：“大人啊，这是孩子他爹帮城中大户修房子摔死后，用命换来一点的粮食，求求你发发善心吧，我能吃圣食，可孩子还小，多少给他留一点。” “滚。”泼皮直接抽出了棍子，朝着母亲没头没脸地打了下去：“留什么留，孩子小就不能吃圣食了，这算什么道理，圣母说过，众生平等，哪分什么成年人，小孩。 ” 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陈凡的神识能够感应到这泼皮红光满脸，四肢强健，胃中还有没有消化的酒肉，却要别人吃所谓的圣食，想必就是观音土了。 心念一动，那个泼皮直接消失，手中拿着的粮食，也掉到了母亲的手中，而刚刚的骚动，附近窝棚里面的贫民就像是避瘟神一样，都远远躲开在泼皮看不到的位置，所以身为当事人的两母子，没人注意到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母亲紧张把粮食藏进了自己的怀里，警惕地朝四周张望一番后，脸上才露出惊惧的表情，她不明白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人到底去哪了，但并不妨碍母亲的本能让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把窝棚里面那点破家当打包以后，果断抱着孩子离开现场。 第一百六十五章 缚地灵 陈凡身上的灵力波动哪瞒得过身旁的黄文，不用扭头，通过神识他已经知道陈凡做了什么，那个泼皮的肉体被直接抹去，而灵魂被陈凡收入了魂牌中。 黄文什么都没有说，眼前发生的这些，在数千年的长河中，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他也见识过了无数次，早就内心毫无波澜，但他却理解陈凡的行为，最初接近陈凡，的确以后很大部分是因为他是自己偶像的子侄，爱屋及乌之下，对他很有好感。 相处久了以后，他对陈凡的好感也在与日俱增，这个少年在谦逊的外表之下，有一颗赤诚之心，这是在天庭已经几乎要绝迹的品格，却在陈凡这么一个二世祖身上显现出来。 黄文清楚自己再也成不了那样的人，但却很欣赏拥有这种品格的少年，至少不用担心自己被出卖，背叛，在陈凡面前放开自我，而不用担心其他。 有着赤诚之心的陈凡，作出刚刚那样的举动也就不稀奇了，而且对于天庭的神仙来说，凡间的这些渣滓，杀了那便杀了，以陈凡身上的功劳，只要不把灵魂用于什么邪法，哪怕是让那个泼皮神魂俱灭，也不是什么大事。 黄文也感觉到，自己这位小兄弟最近心情不好，几次和自己见面，都有些心不在焉，黄文也不问他是在为什么而烦恼，只能希望刚刚的行为能够让陈凡心里好受些。 他的预料没有错，在灭杀了那个泼皮以后，陈凡心里确实好受了些，念头也变得通达了，但也只有陈凡自己清楚，这些都是暂时的，最终还是需要想通自己在西游世界里面的定位，才能走出这个心灵谜团。 木坤城虽然混乱，但并不大，特别是对于两位神仙来说。 虽然已经预料到城隍的情况不妙，可真正看到城隍庙上的一片废墟时，才知道事情糟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陈凡从没有想到，有人竟然将城隍庙给摧毁了，这是赤果果的打地府和天庭的脸啊，城隍庙作为地府在凡间的派驻机构，同时代表的是天庭和地府双重权威，代表着天庭对此地的统治，动城隍庙，那就是动地府，动天庭，所以城隍前面看到的那些城隍大多过得不错，因为很少会有妖怪或者邪祟会动城隍，除非是那些已经不想过的，就像这次。 黄文在废墟中翻检了一会，最后找到一个小小的泥雕人像，看上去极不起眼，就像是路边三岁孩童随手捏出来的一样，很抽象，就勉强能够分出头部和四肢。 手中结印，黄文难得正式施法，一道道仙力被打入到泥偶身上，以黄文的修为，短短几个呼吸间，泥偶就有了反应，一个人像虚影从上面浮现出来，看服饰，应该就是此地的城隍了，身为一地城隍，沦落成这样，也算是惨到家，连基本的灵体都保证不了，只能被迫退化成一个地缚灵，龟缩进泥偶里，如果不是黄文这等修为，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城隍虽然变成了地缚灵，好在灵智尚存，见到两人的服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监察司和接引司的上仙，你们总算来了，等的老朽好辛苦啊。” 陈凡还没有见过那个灵体哭得这么伤心，甚至眼角都有灵力凝结成的泪水，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黄文安抚城隍道：“不要伤心，天庭知道你们不容易，这不派我们来支援了，我们来了，天庭就来了，公道就来了，你好好的平复一下情绪，然后给我们详细说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城隍毕竟是一地阴神，尽管现在只是地缚灵的存在，但在黄文的安慰下，很快平静下来，道歉道：“不好意思两位上仙，刚刚我确实激动了，实在是两个月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两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还以为地府，天庭放弃我了。” 两个月了黄文和陈凡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惊，木坤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算是城市，城隍都遇害快两个月了，天庭才得到消息，并且派出监察司，这个速度太慢了，其中肯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目前首要目的还是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上去恢复正常的城隍，像黄文和陈凡叙述木坤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又是如何被袭杀的。 这是一座全新的城市，城隍自然也是新封的，他原本是构成木坤城那三个城中一个城的县令，为了抵抗洪水，他抛弃财产，带领居民连夜筑堤争取时间让平民撤退，因为他的努力，城市中的大部分人都安全逃离，他却累死在堤坝上。 逃难至此的城中居民感念他的恩德，给他建了一个庙，并且香火旺盛，原本三个城的城隍因为属地变化，有的干脆改成了河神，山神，而享受香火的原县令，也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木坤的城隍。 最初这座城市虽然混乱，但是大家心中还 有一股气，一个家园被毁了，那就建立起一个更好的家园，不少人都朝着这个目标努力，但是事情在一个红花教的组织悄悄进入到木坤以后，就发生了巨大变化。 红花教最初称自己为红花会，表明自己只是一个帮助贫困人家的堂会，当时干的事情确实也都是接济穷人，帮助外来流民快速融入到木坤城中，从这些表现来看，这也称得上一个有良心的堂会。 但是邪教总会露出自己的尾巴，而且他们是有图谋的，一直单纯的付出，不符合邪教的利益，前提投入多少，后面就会收回多少利息。 在前期积累了一定的会众以后，它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开始收割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红花会 红花教脱胎于萨满教，本质上并不邪恶，只是单纯的原始崇拜，信仰的也是树，山，水，巨妖这些自然之物，在这种情况下，偶尔有些活人献祭之举，也是被献祭人自愿献上自己的灵活，这种萨满教天庭是不怎么干预的，你那属于圈地自萌，自己玩自己的，不影响别人就好。 但这世界上就怕歪嘴和尚念经，原始的教义被人改得面目全非，目的也全变了，取悦自然之神，变成了收割灵魂，收割钱财，满足红花教上层人员的私欲。 它们在贫民窟里面推动所谓的圣食，也就是观音土，这东西在郊外大把，随便挖，完全就是无本生意，红花教却打着造福乡梓的旗号，低价卖给贫民窟的人们。 木坤城新里，粮食本就不足，红花教这招正中软肋，贫民窟的人知道这玩意吃多了不消化，最终会积食胃胀而死，但在马上饿死，和吃了观音土还能保证一点活命希望这两个选择中，绝大多数人都毫无意外地选择了后者，好死不如赖活，人总是有求生欲。 就是靠着收割众人这最后一点求生欲，红花教积累了第一波财富，直到贫民窟中一点油水都榨不出来后，他们开始了下一波收割，收割信仰。 红花教大度地将观音土的配方，产地都公开，但却在挖掘地设卡，也不收你的钱，只要你保证自己信仰红花正神，并且能够全文背诵红花经，那就可以挖掘观音土，保证一家不饿肚子。 说到这里，城隍也罢红花经念给了陈凡和黄文。 他刚念了第一句，陈凡两人不约而同地大喝道：“住口。” 只是短短的几个字，他们就感受到空气中的灵力开始波动了，这还真是一个咒语，而且是伪装很好的咒语。 黄文从身上拿出一张特制的纸张，然后对城隍道：“用你的灵力把红花经写在这上面。” 看到两位上仙的脸色，城隍也知道这个红花经不简单，但他一个不过当了十多年的城隍，修为摆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这个咒语里面包含了什么。 城隍老老实实地写完，黄文和陈凡两人抵着脑袋看了一眼，两人都面色凝重。 黄文老牌监察司了，一眼就看出，所谓的红花经，实际上就是一个变种的契约咒，当你念出这个咒语时，就表明同意将自己的灵魂交给所谓的红花正神。 而陈凡是得益于六哥这些天来的教导，在见识过那么多的功法之后，只要不是太笨，就已经能够对一些基础的咒法就行解析了，而红花经所用就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简单地包装一下后，就成了所谓的红花经。 也难怪地府收不到这些的鬼魂，他们在死亡的那一刻，就根据契约，被那所谓的红花正神收走。 陈凡看得只感慨，为啥天庭和地府不弄点这些东西，到时候凡人一死，鬼魂自动就上天或者进入地府，那还要接引使或者接魂者干嘛，费时费力。 黄文看到陈凡的面色变化，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出言提醒道：“你是不是想如果天庭会这个技术，你们接引司就不用这么累，只要每天在传送阵等着灵魂上来就可以了。” “当然啊，能偷懒谁不想”陈凡一点都不隐藏自己的想法。 “你以为天庭就你一个聪明人，其他人没想过这份办法”黄文无情的打消了陈凡的想法。 “首先通过这个方法得到的灵魂以为是被动签订的契约，而且是单方面掠夺性质，天生就少了一份灵动，光是这一点，就不满足天庭的需求，天庭需要的是能够办事的人员，而不是言听计从的奴隶。” “第二，这种契约是签订在灵魂上的，等于你的灵魂就打上了烙印，很难被消除，而天庭的很多功法都是和灵魂息息相关，如果灵魂上多了这么一个东西，对修炼有很大的影响。” “很早以前天庭就开始过类似的实验，但结果却很不理想，最后还是恢复了传统的接引制度，地府那边也一样，事实证明，灵魂这东西，不要再上面加一些什么多余的东西，越纯粹越好。” 听黄文讲解完，陈凡才明白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黄文不愧是监察司的得力干将，这些事情都知道。 城隍这时也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以前就奇怪，别说念了，哪怕是看到的这个红花经，我就会浑身不舒服，原来还有这种隐情。” 经过这个小插曲，城隍还是继续讲述红花教在木坤城泛滥的过程。 红花教在传播的初始阶段，还是很谨慎的，严格在贫民中传播，并没有接触其他阶层，大家也都不知道有这么一股庞大的势力，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开始扩张，慢慢地开始掌控整个贫民窟。 而木坤城的这些达官显贵也根本没有把 贫民窟这些人当成人，在他们看来，这完全就是其他三城市里面甩过来的累赘，这些贱民死了就死了。 底下迅速扩张，上面完全无视，红花教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已经完成了初期积累。 最后还是城隍首先发现了事情不寻常，因为木坤城是新建城市，不单城隍是菜鸟，甚至衙役都没有几个，因为衙役也是一种阴神，需要从当地的英灵中挑选，木坤城建立都没多久，哪会有什么英灵，弄得整个城隍都才大小猫两三只。 这点人力，城隍也只能保证城市核心区的巡逻，根本管不到贫民窟，直到有一天，一个衙役误入贫民窟，发现了很多路倒尸体，开始也并没有太在意，贫民窟吗，死几个人不是正常的事情么。 他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笑话说给了城隍听，城隍好歹是当过县令的，一下就听出了不妥，同为地府人员，自己城内接魂者数量，他还是知道的，按理说，这么多路倒，接魂者应该忙得不可开交了，可自己怎么记得接魂者没有来过几次啊，按照衙役的描述，这么多的死亡人数，绝对不是这么少批次的接魂者能够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