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娇娇有空间》 001 神魂归位 加班到凌晨两点,骑着小电驴回家,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钟,睡五个半小时然后起床洗漱去上班,这样的日子江笑笑已经连续维持了有半年左右的时间。 江笑笑只觉得今天格外的累,入睡前,躺在床上嘟囔着:“明天一定要辞职,不然再这样下去,迟早得猝死。”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心脏处就传来了一阵钝痛感,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的,江笑笑在失去意识前,心想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就猝死了吧 等到她再有知觉的时候,是被热醒的。 没错,就是热。 江笑笑还在纳闷着是不是停电了,不然她在睡觉前开着空调怎么会觉得热呢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恭喜施主,这丫头的神魂已经归位,失魂之症自此后便算是全好了,今后不会再傻乎乎的了,烦请施主日后好生教导这小丫头” “唉,那是那是,多谢大师。”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紧接着在耳边响起。 “这丫头与贫道倒是有缘,这串佛珠,便给她吧,可保平安。” “多谢大师,大师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 “不用了,贫道就先告辞了。” “我送送大师,”那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继续说道。 忽而耳边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笑笑烦躁地翻了个身,这都什么跟什么都已经深夜了,谁看电视还放得那么大声真是没有素质 然而下一刻江笑笑的身体确是陡然一僵,有只粗糙的手摸上了她的手腕,费力地套弄着。 家里进贼了 她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唰”地一下子坐起身。 江笑笑看见眼前的景象,身体微僵,满脸都是茫然无措。 “笑笑醒了好真好” 魏玉梅瞧着醒过来的闺女,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轻轻压了压眼尾,努力不让她发现自个儿的异样。 饶是遮掩得再好,语气里也含着一丝哽咽。 江笑笑注意到了,可她没有在意。 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景象,身下是一张很旧的木床,从褥子下面裸露出来的一角,可以看出木床上方铺着一层棕榈,在棕榈上面还有一层柔软的棉花。 哪怕铺了一层棉花,床也很硬。 屋子由土砖砌成,这样子的土砖房,江笑笑只有在很小的时候才住过,现代已经很少有这种土砖房子了,大都是火砖c水泥砌成的房子。 最角落的左手边靠窗摆着一张半新的木桌,木桌上是摆放得杂乱的纸c毛笔c砚台,与小孩子的玩具,甚至还有一串黏在纸张上的糖葫芦。 床头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木柜,柜子上了锁。 江笑笑敛眉,这个屋子里的物什就给人一种不太富裕的感觉,但那边上好的羊毫笔和砚台又显露出并不是太穷的感觉。 她蹙眉,这儿不是她的家,站在屋子里的人她也完全不认识。 “小姑姑。” 只有五岁的江晓月靠近床榻,怯生生地喊道。 她的眼里有害怕,也有期许。 怕的是,小姑姑万一再发烧怎么办期许的是,那个道士爷爷说小姑姑从今往后都不会傻了,她喜欢小姑姑,所以想让小姑姑快点好起来。 小姑姑 小姑姑 小女孩软糯的声音在江笑笑耳边炸响,脑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霎时间就有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迫性的塞了进去。 突然被灌入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江笑笑只觉得脑袋涨得生疼,不由捂住了头,期许能够借此来缓和痛意。 “闺女儿别吓娘,你怎么了” 粗糙的手掌带着暖意,贴向了江笑笑的眉心。 江晓月眼中蓄了泪水,小小的手掌在慌乱间揪住了她的衣袖,担忧地看着她,“小姑姑” 疼痛散去,消化完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记忆以后,江笑笑有些懵,神色也复杂极了。 原来她已经死了,死因是连续加班导致的猝死,而后不知道怎么穿越到了这个架空的祁星皇朝。 她熟记历史,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叫做“祁星皇朝”,由此就能推断出这个朝代是架空的。 在她来到这里之前,原主就发了七天的烧,所以她才会觉得热。 原主应该是发烧死了,不是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什么“神魂归位,失魂之症好了 ”。 就她莫名其妙穿越这件事情来看,世上可能有神鬼之力,江笑笑心中存着敬畏之心。 但是她觉得吧,一个古代人的神魂突然跑到未来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神魂再归位到古代的事情,有点扯。 比起这个,江笑笑还是更愿意相信,原主发烧死了的事实。 她现在的名字,和在现代时一样,也叫江笑笑,就在今天刚满十一岁生辰。 因为刚生出来嘴边就挂着甜笑,所以取名为江笑笑。 和她在现代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个家里也不复杂,父亲江平富,母亲魏玉梅,上面还有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哥江河。 大哥已经成亲生子,嫂子是周秋菊,刚才喊她小姑姑的那个小女孩,便是她唯一的侄女儿江晓月。 家住在茶山镇旁边的金花村,在镇上经营着一个酒楼,酒楼是祖上传下来的,所幸经营得当,到了她这代时还在。 由着从金花村道茶山镇的距离比较近,走路只用半个时辰就能到,大家也没折腾,干脆就住在了村子里。 这每天一来一回的,也来得及。 酒楼生意还算过得去,盈利勉强能够维持温饱。 多的收入都给江笑笑治病去了,这也就解释了屋子里的古怪之处。 家中经营着酒楼,所以会出现上好的羊毫笔c砚台,还有那个纸的质量在古代来说,应当很是不错了。 她得了劳什子的失魂之症,从生下来就痴痴傻傻的,家中的银子都花费到治病上去了,所以住的是土砖房,家具也比较旧。 如果不是为了给她治病的话,经营了多年酒楼赚下来的银子,已经足够换一个青砖大瓦房了。 由羊毫笔和砚台可见,她的家人还是极其重视教育这一块。 因着江笑笑比较受宠,才会在比较拮据的情况下,还给她铺棉花。 哪怕铺上了棉花,床也依旧咯得慌,不过江笑笑从小就睡惯了硬床,也不会觉得不习惯。 只能说,他们是真的很疼江笑笑。 哪怕在这个架空的朝代里面,棉花在也依旧不便宜。 她通过记忆里的一些画面知道,原来的江笑笑虽然痴痴傻傻的,但她的大哥每日都会和她说一些话。 有关于棉花一类的价钱,还有一些零碎的杂事,都是原主大哥随口告诉她的,就是为了和原主说说话,让原主解解闷,压根儿就不在意她是个傻子,根本就听不懂。 002 道士消失 不得不说,原主的家人对她是真的好,爹c娘c大哥c大嫂,乃至只有五岁的侄女儿对她也是极好的。 从来就没有因为她的痴傻而打骂她,嫌弃她,江笑笑很羡慕。 她从小就是孤儿,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捧在手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在福利院出生c长大,她羡慕原主有人宠,有人爱着她。 羡慕是真的羡慕,但心中却没有嫉妒的情绪,这一切都得归功于福利院。 福利院在抚养他们的同时,还兼顾了小孩子们的心理问题,哪怕她在福利院长大,性子也没有养歪,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她拼了命的学习,一边读书一边做兼职,这样的日子很累,但江笑笑却觉得很满足,幸而后来得到了好心人的资助,才让她缓了一口气。 毕业后,也顺利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 工作好是好,工资也高,就是要熬夜,还把自己熬死了。 想到这里,江笑笑有些可惜。 明天要发工资了,她还没有等到发工资就猝死了,之前攒下来的钱还没有用呢,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工伤 就算是工伤的话,也找不到人去赔偿啊。 如果能把这个钱赔偿给抚养她的福利院,和资助她学费的好心人就好了。 但她已经死了,后续的赔偿到底给了谁,她也没办法知道了。 江笑笑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上天为什么会眷顾她,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反正她在现代孤身一人也无牵无挂的,来了就好好活着吧。 如果原主没死,江笑笑不可能这么快就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正主还在呢,占着人家的身体属实是不像话,死了就该好好去投胎。 可原主已经死了,她又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不好好活着去寻死那是不可能的。 “笑笑,”魏玉梅一把将小小的人儿搂进怀里,手掌慢悠悠地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醒过来就好了。” 江晓月费力地爬上木床,蹬掉鞋子,小手儿也在她的背上拍了拍,人小鬼大似的,“小姑姑快点好起来。” 她的举动成功地逗笑了魏玉梅,“小姑姑会好,月月不要担心。” 闺女儿的额头不烫,那位道长也交待过回魂之后出现的状况,只要没发烧就不用担心,这个是正常情况。 魏玉梅对那位道长很是信服,闺女儿从被梦境魇住了说胡话,发了好久的烧,请了郎中来也不见好转,便是那位道长给看好的,心中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江笑笑从来没有与人如此近距离般接触过,身体僵了僵,手足无措。 两只手掌不大,却令江笑笑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她们对原主的爱意。 江笑笑有点心虚,她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偷。 “咕噜,咕咕噜” 肚子传来一阵声响,江笑笑这才发觉自己饿了,硬着头皮开口喊道:“娘,我饿了。” 如果她们知道原主已经死了,体内是一缕来自于异世的孤魂,会伤心的吧 许是因为血脉之间的羁绊,江笑笑不愿意她们伤心,就硬着头皮喊了出来。 魏玉梅的手顿时一僵,闺女儿的话条理清晰,也不结巴了,这是好了 她喜极而泣,“唉唉好好好,月月就在这里等着,奶奶去给姑姑端饭来。” 江晓月眯着眼睛笑了笑,小姑姑全好了,可真好呢 她慌忙跳下床,麻利地穿好鞋,“我去收拾桌子。” 江笑笑虽只有十岁,可内里住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哪里会让一个半大的孩子帮着收拾桌子,“我来吧。” 江晓月杏眼微瞪,“小姑姑就好生待在床上,月月可会收拾桌子了呢” 江笑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从记忆里得知,酒楼实在忙不开,家里人去帮忙的时候,都是这个五岁大点儿的孩子在照顾她。 看着小姑娘人小鬼大的模样,不由失笑,拉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小姑姑好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江笑笑就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江晓月偏着头,仔细的想了想,才点头,“我和小姑姑一起。” 两个半大的小姑娘一起收拾着书桌,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上面的东西收拾好了。 天气太热了,只是稍稍动了一下,两个小姑娘背心都出了一层汗,有些黏糊糊的。 视线转到木桌上,这些纸笔,是给她和江晓月 临摹大字用的,可江笑笑痴傻着,平日里都是江晓月练,江笑笑拿着毛笔在纸上随意涂鸦。 大嫂在自家酒楼里做账房先生,这大字,自然也是由她教给她们俩的。 江晓月的意思是就让她在木桌上吃饭,可江笑笑怕污了那些毛笔和纸张,想了下,牵着小侄女儿软软的手掌,循着记忆来到了吃饭的堂屋。 在江笑笑发烧的这七天中,吃的都是流食,魏玉梅怕她大病初愈吃油腻辛辣之物不好克化,还是为她准备着肉糜粥。 正准备好,两人就来了。 得了,这下倒是用不着端去屋里,摆好双箸,“慢点吃。” 江晓月吃过午饭了,但这会儿已经是未时末了,小孩子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快。 她舔了舔嘴唇,“奶奶,月月肚子也饿了。” “奶奶早就料到了,只许吃半碗。” 江晓月点头。 接连干了三碗炖得软糊的荠菜肉糜粥,江笑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怕魏玉梅看出端倪,江笑笑一直拘束着自己,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举动,怕被古代的人当成妖精给烧了。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可在农家就没有太多讲究了,他们家不兴这个。 魏玉梅倒是想和闺女说说话,可看着她饿极了的模样,到底是憋了下去。 见闺女放下碗筷,眼里盛满了担忧,“笑笑,有没有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道:“没有。” 闺女痴傻了太多年,这下回魂之后,人也不傻了,吐词清晰,眼神清明。 她下意识地就想和闺女多说说话,扯了些有的没的和她聊着。 有的问题问了好几遍,江笑笑也耐心地回答着。 说着说着,魏玉梅突然想起来相公出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站起身,“你爹怎地出去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先前听到的那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应该就是她爹江平富了,他不是说去送送那道长吗 江笑笑有些纳闷,娘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把爹送道长出去的事情给忘了。 不由狐疑道:“爹不是去送那位道长了吗” 魏玉梅皱了皱眉,觉得脑海里少了什么东西,但仔细回想起来,又没有少什么东西,开口否认道:“哪里来的什么道长” 江晓月也奶声奶气地道:“什么道长呀小姑姑可以带我去见见道长吗” 江笑笑明明记得她听见了,而且那位道长还送了她一串佛珠,“腾”地一下子站起来。 她撸起袖子,看见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才松了口气,指着佛珠道:“娘,你看,这是你刚才亲手给我戴上的呀怎么会没有道长呢” 魏玉梅接下来的话,却令江笑笑觉得毛骨悚然,她不解道:“这佛珠从你一出生就有了呀莫不是烧糊涂了” 江笑笑很确定,她的的确确听见了那位道士说的话,也是感受到有人往她手腕上套东西,才惊醒过来的。 “娘,我不是从小就得了失魂之症嘛今天刚刚被那个道长诊断出失魂之症好了呀” 魏玉梅眉头一皱,握住她的肩膀仔细看了看,“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哪儿来的失魂之症,打小就是好好的” “小姑姑” 江晓月略带担忧地看着她。 江笑笑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倒退了两步,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呢 她明明就听到了,而且她的记忆中,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猝死c穿越,再到醒过来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相反的是她们不记得了 江笑笑细细打量着二人的神色,那眼中的狐疑不似作假,顿时满脸骇然。 “笑笑,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江笑笑转身,便看见一位肤色偏黑,约莫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 讷讷道:“爹您不是去送那位道长了吗” 江平富细细想了想,他今天啥也没干,他记得他出去要做什么事情来着的,只是刚走出去就忘了,转身回来就听到笑笑这丫头在说什么道长,什么失魂之症,满嘴都是胡话,这才开口叱了一句。 怎么可能 明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前一刻还在提及,下一刻脑海里就全无记忆了。 就好像道长这个人从大家的世界里消失,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只有她还记得。 江笑笑只觉得难以接受。 一定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江笑笑脸色苍白,快步跑回了自己屋子里,把门从里面锁了起来。 魏玉梅c江平富c江晓月快步追来,拍了拍门,“笑笑小姑姑你没事吧” 江笑笑面色难看,“爹c娘,月月,我没事,让我单 独静一会儿好吗”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心道莫不是最近太热了,闺女儿热得开始说胡话了 “快给笑笑和月月这两个丫头,煮一碗解暑汤来。” “就去就去,”魏玉梅是个爽利人,当即就去了厨房。 003 掌心空间 如果不是手腕上的佛珠还在,江笑笑可能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佛珠在右手手腕上,伸出左手覆上去摸了摸。 左手在接触到佛珠的瞬间,变故突生,江笑笑只觉得心口闷得慌,随即就呕出了一滩血迹。 呕出血以后,心口的气就顺畅了许多。 她被那滩血迹吓坏了,惊慌之下就没有察觉到身体松活了许多,心中哀嚎道: 不是吧刚从现代猝死穿越到古代,她还没来得及领略这个朝代的风土人情呢,就得了不治之症要死了 在江笑笑的认知里,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没事儿不会吐血,所以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她被这个可能吓到了,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血里藏着一颗散发着微光的珠子。 珠子渐渐从血污中脱离出来,然后钻进小姑娘的右手掌心当中。 江笑笑看得目瞪口呆,她在高考完的那段时间里放松了一下,看过几本穿越小说,看见珠子的瞬间,脑海里就浮现一个念头。 这个珠子,应该就是金手指一类的吧 只是这到底是仙侠世界,还是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架空朝代 许多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江笑笑眼前一黑,脑海里传来一阵晕眩感,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个土砖砌成的屋子里了。 眼前豁然开朗,江笑笑愣了片刻之后,顿时不淡定了,低呼道:“空间” 空间不大,入目是三间竹屋,屋子正对的前方有一个十厘米大小的土坑,土坑方方正正的,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出里面啥也没有。 屋子旁有一块大概五分左右的地,地里长满了杂草,不远处还有一株橘子树,除此之外就啥也没有了。 她就站在土坑前面,正打算去看一下四周时,一道道骨仙风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空间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江笑笑心中警惕顿生,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蔓延到脑海中,手心紧了紧,防备道:“你是谁” 那道骨仙风的老者却是一笑,“小丫头,不认识我了”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是那个断言她失魂之症好了的道长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为什么他们都不记得你了,只有我记得” 江笑笑声音发颤,目光在四处寻找着可以用来当做武器的工具,环视四周一圈,发现啥也没有,心中顿生失望。 这里莫不是什么仙侠世界吧,眼前这个人大限将至,准备夺舍她 老者一笑,“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顿了顿,问道:“你是否以为自己本是异世来的一缕孤魂” 江笑笑心里咯噔一下,最大的秘密暴露了出来,他怎么知道 “其实不是,你就是祁星皇朝的江笑笑。因为我的失误,不小心把你刚出生时的一缕魂魄送到了未来世界,如今总算是回到了正轨,这片空间,便算是我补偿给你的吧。” 既然这样的话,倒是解释得通古代的她为什么痴痴傻傻的了。 细思之后,江笑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老者到底是谁为何拥有如此大的神通 江笑笑还想追问什么,可话音一落,老者的身影淡去,眼前空无一人。 什么鬼 听他的意思,她好像就是原女主。 一出生,因为他的失误,一缕魂魄就被送到了几千年之后的现代 她还有很多疑虑未得到解决,很想问个清楚,可是老者已经消失了,任凭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人,只好暂时将疑虑压到心底。 倏地,一道醇厚的声音从正中间的屋子传来,江笑笑猛然一惊。 空间还有人 “今日将为您播放菜谱橙香焗排骨。” 正当她满心警惕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菜谱的声音,顿时就懵了。 橙香焗排骨 什么鬼莫非这个空间还附赠了一个电视机 将信将疑推来竹屋的门,立马就惊呆了。 还真是一台电视机 竹屋不大,约莫十多平米的样子,电视机就牢牢地挂在大门正对的墙上。 江笑笑新奇不已,眼睛来回饶是了八百来遍,也没看出没有插电源的电视机究竟是怎么播放出画面的 电源的事暂且不提,江笑笑的视线已经完全被显示屏上的画面所吸引,眼珠子都舍不得挪动半分。 显示屏里的镜头,一直跟着一双手在移 动,全程没有露过人脸,只有一双修长纤细的手,看起来倒是挺赏心悦目的。 现在正播放到了给排骨焯水的地方。 宰好的排骨冷水下锅,加入姜c葱c料酒焯水三件套。 水开之后关火,捞起排骨洗干净。 炒好糖色,便依次往锅中加入姜c蒜c干辣椒c花椒c香叶爆香,随后下排骨爆炒。 翻炒一段时间,将五香粉c酱油c砂糖c盐及酒,加水,与排骨一起炖至八成熟。 排骨起锅的时候颜色就已经很漂亮了,馋得刚吃饱的江笑笑口水直流。 随后便将新鲜的橙花c橙皮c橙肉和红糖混合,放入烤箱最底层,上层则摆放摆放排骨,用文火将排骨熏制成金黄色即可。 一道色泽诱人,光泽金黄,满是橙香的橙香焗排骨也就做好了。 江笑笑仿佛隔着电视屏幕,都能闻出橙香焗排骨是有多香。 只可惜,能看不能吃。 电视播放到橙香焗排骨做完,便也就停了,江笑笑看得不过瘾,还想再看一遍,只是任凭她如何摆弄电视,屏幕也依旧是黑的。 难不成一天只能放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江笑笑忽地就想到了自家大哥在茶山镇上开的酒楼,若是把这道菜做出来,放到酒楼里卖,想必很是行销吧 深深洗了口气,压下内心的兴奋,使自己冷静下来。 江笑笑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金手指,很是不简单。 她会做菜,水平也不算差,如果有那些佐料的话,做出来肯定好吃 正中间的竹屋摆放着一台电视,电视播放菜谱,可以教人做菜,她这会儿被勾起了好奇心,很想知道另外两件竹屋有什么东西。 江笑笑抬脚,往左边的屋子走了过去。 004 酒楼变故 走进去,便瞧见一排排书架,书架垒满了这间竹屋,只留下了可供一人通行的过道。 江笑笑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书架上面的书,没有一本接一本地摆放着。 书架每一层上,都摆放着两块一厘米厚的木板,木板中间夹着什么东西。 而木板旁,还堆着一块盒子。 江笑笑一头雾水,从手边就近取出一块木板,与木板旁边的木盒。 两块木板倒是一片空白,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拿开木板之后,发现里面夹着一页薄薄的纸。 纸张保存得很好,闻着有一股淡淡的松墨味儿。 拿出来一看,江笑笑窘了。 纸张上的字体,并非是她在现代所学的任何一种文字。 看起来像是繁体字,却又不是繁体字。 从记忆中得知,薄纸上面的字,是这个祁星皇朝通用的字体。 江笑笑和它大眼瞪小眼,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字。 即便有在酒楼做账房的大嫂,以及掌管酒楼的大哥,教她和月月识字,但也因为痴傻的缘故,记不住多少。 反倒是侄女儿江晓月,会写的大字比她还要多。 纸张上的字她认不全,只认识几个最简单的字。 江笑笑满头黑线,同时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打从今天开始,她说什么都要认真识字,不然再出现这种情况,那可真是太尴尬了。 江笑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与其说书架上摆放的是书,倒不如说是什么方子。 微顿了顿,便把薄纸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视线转到另外的木盒子上。 木盒子方方正正,每个都有四十立方厘米那么大小。 她还发现一件怪事,木盒上有很多暗格,且暗格的数量还不一样 一一打开暗格,发现每个暗格中都放着一粒种子。 种子 江笑笑心中有了猜测,莫非是什么药材的种子那张薄纸恰好就是药方 但继续看下去之后,江笑笑发现她错了,还错得很离谱。 她在暗格中发现了一截小小的枝条,枝条上带着刺,便是江笑笑再蠢也不可能不认得那是玫瑰花的枝条 她推翻了刚才的猜测,这莫非是什么香方 但具体是如何,还得等她认识字了再说。 江笑笑的好奇心被这古怪的方子给勾动了,恨不得立马从空间出去,找侄女儿教她识字。 可想着还有一间竹屋没有看,瞧了那间竹屋里有什么东西再出去也不迟。 江笑笑躬身调转方向,抬脚走出去。 推开竹门,内里的一张石床霎时映入眼帘。 除了石床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眉毛扬了扬,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这个意外很好,到时候铺上被褥就能在这里睡一觉。 蹲下身,摸了摸石床,发现质地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便也转身出了竹屋。 “咦” 刚才还空荡的土坑,瞬时就被一种五彩琉璃般的液体填满,而土坑的边缘,也从泥土变成了玉石。 眨了眨眼,这种可以快速把泥土转变成玉石的金手指,她也好想要。 俯身扒拉了一阵子,结果却令人难过,看来她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这水莫非是灵泉水 江笑笑有些激动,伸手沾了一滴,送到嘴边尝了尝。 嗯,甜滋滋儿的。 下一秒,五脏六腑传来一阵热意,浑身涌出阵阵细密的汗珠。 发了汗之后,江笑笑觉得很舒服,四肢暖洋洋的,她感觉身体仿佛轻盈了许多,是从来没有过的舒坦。 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虽不知道灵泉水有什么效用,但能强身健体是实打实的,汗水流出以后,她觉得身子轻盈了许多,脚步也不似那般重了。 抬眸便看见了一旁的橘子树,江笑笑喉咙不由滚了滚,想到刚才电视里播放的橙香焗排骨,她就忍不住口水直流。 橘子树上挂着十来个橘子,虽没有橙花,但想必只用橘子焗出来的排骨味道也不错吧 江笑笑食指大动,摘下一个果子,剥掉橘子皮咬了一口。 橘子皮薄肉多,酸酸甜甜,饱满多汁,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橘子了。 默默道:吃剩的橘皮不要扔,留着焗排骨也是极好的。 刚才喝粥就喝饱了,江笑笑只是想尝尝橘子的味道,吃了一个就没有 再多吃。 脑海中闪过一道“出去”的想法,一阵晕眩感传来,江笑笑便再次回到了那个土砖房里。 脑海里继而闪过“进去”的想法,熟悉地晕眩感再度笼罩了她,她又来到了空间里。 江笑笑若有所思,她的身体都一起进入了空间,看来以后得背着人使用,闭上眼开口道:“出去。” 等到再睁眼时,她已经出了空间。 地面的血迹还在,不过已经渗入了泥土中,脚下的地顿时就变成了黄褐色。 视线转到右手,手腕上的佛珠不知去向,掌心有着一个圆弧形的压痕。 江笑笑伸手摸了摸,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她知道,那里就是空间。 拢了拢眉,她是因为摸到了那串佛珠,才不受控制呕出一口血。 呕出的血里还带着一颗珠子也就是说,这颗珠子一直在她的身体里 那位老者口中所说的失误,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珠子 因为他知道佛珠就是开启空间的媒介,所以才会说与她有缘。 或许是在她出生的时候,不小心把珠子弄进她的身体当中,导致神魂不稳,这才送了一缕魂魄去现代而后又要拨乱反正,便把她的魂魄召了回来,为了弥补损失,赠送她一个得以开启空间的媒介。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便把在现代的所见所闻,当成金手指来用吧。 她就是祁星皇朝的江笑笑,这个认知让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幸好她就是原主,不然心中总是有种鸠占鹊巢的心虚感。 她就是江笑笑,如此倒是能够心安理得了。 看着渗入泥土中的血迹,江笑笑皱着眉头,血迹不处理干净的话,会让家人担心。 忽而,紧闭的木门被敲响,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小姑姑你好点了吗快来喝绿豆糖水,奶奶煮的糖水可好喝啦” “就来。” 江笑笑做贼似地推开木制的门,留出一个缝隙,飞快地窜了出去,挡住江晓月的视线。 江晓月仰着头,眨巴眨巴眼睛,“小姑姑在干嘛呀” 江笑笑身体微僵,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唬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 江晓月顿时就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把刚才的好奇抛到了九霄云外,“小姑姑才不是大人,小姑姑和我一样也是小孩” “哈哈哈,是是是,姑姑是小孩。” 小丫头天真的话逗笑了她,江笑笑笑得直不起腰。 喝完绿豆汤,江平富和魏玉梅夫妻俩细细打量了她一下,斟酌着言辞开口道:“笑笑,你没事吧” 江笑笑摇头,“我没事,是刚才太热,不小心说了胡话呢,爹娘别担心。” 既要拨乱反正,想必那位老者已经处理好了一切,所有脑海里对她有印象的人,江笑笑这会儿恐怕已经从“傻子”变回了正常人。 “没事就好,”魏玉梅喃喃。 “玉梅我就说吧,定是日头太大,把孩子给热着了。” “小姑姑喝了糖水就不会说胡话啦” 就在几人谈话间,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江平富和魏玉梅面面相觑,儿子今天这么早就从镇上回来了 江晓月竖起耳朵听了听,“是爹爹和娘回来了” “爹c娘,我们回来了,”有两道声音由远及近。 “笑笑可是好些了”江河说完,可能自己都觉得不对劲,摸了摸后脑勺,“瞧我,都忙糊涂了,笑笑不是好好的嘛,尽说什么胡话呢” 江笑笑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大家都不记得她傻过,一直以为她是正常的。 “大哥,大嫂,”许是因为她本来就是江笑笑的原因,很熟稔地就同二人打了招呼。 江平富眼中闪过一道暗光,沉声道:“老大,你们夫妻俩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茶山镇不似皇都有宵禁,镇上都比较宽松,一般来说,老大夫妇俩不忙到天色擦黑时不会归家,现在还不到酉时呢,定是酒楼出了什么变故。 魏玉梅也觉得不对劲,“可是酒楼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到底是从酒楼上退下来的,何况他们俩的一身本事,还是爹和娘教的呢。 江河跟周秋菊对视一眼,苦笑一声,就知道瞒不过爹娘。 “酒楼里的掌事大厨,被八宝如意阁许以重金撬走了,跟咱们家打起了擂台。” 江河似没事人般咧嘴笑了笑,眼中却有暗流涌动,“掌事大厨我倒是物色好了,就是咱们家清风徐来曾经有的招牌菜式,都跑八宝如意阁去了,并且卖出的价格,比我们这边还要低,食客都去八宝如意阁了,索性铺子今天没生意,就早点打烊回家休息。” 江平富眉毛一凝,冷笑道:“何 枞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倒是长本事了。” 江笑笑顿时一惊,掌事大厨被竞争对手撬走了 那刚才电视机里播放的菜谱橙香焗排骨,岂不就是相当于刚想睡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啧。 不过有一说一,“清风徐来”这个名字可真好听。 就在江笑笑准备说话时,周秋菊却是开口道:“爹,这事儿赖我。” 005 大嫂往事 江平富诧异极了,“怎么回事” 周秋菊正欲开口,却被丈夫江河抢先一步,“爹,我来说吧,这事儿是周子炎干的,可赖不到我媳妇儿头上去。” 周子炎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大家面色都有些难看。 江笑笑眨眨眼,搜遍了记忆也没找到和周子炎有关的事情,同姓周,莫不是是大嫂的哥哥或者是弟弟 不过她倒是从大哥的举动中,看出大哥很护妻 不错 周秋菊低头便瞧见一双澄澈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向来干练的她,脸颊莫名有些发烫,仿佛被那双眼睛洞悉了所有似的。 心底涌起一层不合时宜的蜜意,丈夫待她向来很好,唯恐爹娘责怪,这才打断了她。 所幸,她从来就没有辜负丈夫对她的这份爱意,周子炎是她娘家大哥,可她打从被卖出去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娘家了,她也不认可周家那一窝蛇鼠豺狼。 金花村的江家,便是她周秋菊的家 只此一个家 这事儿吧,还得从周秋菊说起。 周秋菊原是被她的爹娘卖到了一家大户人家里做丫鬟,卖得三十两银子,为家中大哥周子炎娶媳妇用。 周秋菊早就看透了那一家人,问娘吧,娘只说什么她大哥苦,都十九岁了还娶不上媳妇,叫她这个做妹妹的多疼疼她兄长。 她那好父亲,更是直言这家里只有子炎那一个带把儿的,不疼他疼谁 呵 说不到媳妇儿难道不是因为周子炎他成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都十九岁的人了,还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家里的脏活c累活c重活,全由她一个八岁的小丫头来做,周子炎更是连菜都懒得洗一下。 若说是因为家里谁生病了,没有钱去治病,将她卖到大户人家去做丫鬟,这事儿周秋菊都不可能有怨言。 可为了给游手好闲的大哥说媳妇儿,就把她给卖了 呵,说出去也不怕遭人笑话。 她被卖去做丫鬟的那年才八岁,彼时她的好大哥已经十九了,还是成天游手好闲 周秋菊不是没有反抗,可她的娘c爹,甚至是当事人大哥,竟是直接一棍子打晕了她,等到醒过来时,已经被卖到茶山镇一户经营茶叶的商贾之家了。 打从那个时候,她就对家里人死了心。 银货两讫,按了手印的契纸也到了主家手里,若是她逃了,便可状告到府衙,当作逃奴发卖边疆。 周秋菊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认命。 她原本不叫周秋菊,叫周二丫,幸得主家小姐李映柔纯良,见她可怜,便把她提做了贴身丫鬟伺候,赐名秋菊。 映柔小姐心善,她自然不可能忘本,自是尽心尽力做好了当丫鬟的本分。 倒是随了一位不错的主子,跟着主子识得几个大字,在李府的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可后来周家一家人得了那三十两银子还不知足,竟是寻到她,向她讨要每月的月银。 周秋菊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得住,叫周子炎等在原地,回府邸寻了几位身强体健的家丁,把人蒙头揍了一顿。 她的银子,就是拿给乞丐,也不可能拿给周家人 这事儿,便是周子炎状告到官府,周秋菊也不怕。 在被发卖的那一刻,她和周家就已经是断了关系,便是状告到官府,官府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乡下汉子而得罪茶山镇有名的“茗前雾雨”。 茶山镇以茶为名,镇上数卖茶的铺子最多,可最出名的还是“茗前雾雨”这家商铺。 孰轻孰重,相信官府分得清。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周子炎只好认下这个亏,可心里头啊,却是把人给恨上了。 旁人恨是不恨,与她有什么关系 周秋菊不在意,日子也就一天一天过了下去。 等年纪一到,得了主家小姐李映柔的恩典,就为她寻摸了一门知根知底的婚事,并且把卖身契还给了她。 周秋菊心中感激不已,惦念着李映柔小姐的好,一直与她都有联系,时常往她府邸去送一些吃食。 倒是把闺女带到映柔小姐跟前认了认人,因着笑笑笑笑 周秋菊摇了摇头,也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带着笑笑一起去,好像是因为怕笑笑冲撞了小姐,便也没有带她去。 但笑笑素来乖巧可人,也不是鲁莽之人,周秋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也压下了心 中的奇怪。 事实上,原本是怕笑笑痴痴傻傻冲撞了恩人,便也没有领着去,周秋菊也不曾嫌弃过她,相反的是很宠她。 自与江河成亲后,便把多年积攒下来的银子给笑笑看病用了,是真心把她当成亲妹子来看待的。 奈何现在一切都已“拨乱反正”,与江笑笑痴傻有关的事情,都被抹去了,所有人的脑海里仅剩下了江笑笑从小到大都不是傻子的事实,只不过那些记忆很模糊,反正潜意识里告诉了他们,事实便是如此。 回归正题,清风徐来的掌事大厨被八宝如意阁撬走,是周子炎从中撺掇。 周子炎一家人自得知她嫁了一门好婚事,夫家还在镇上经营着酒楼,当即就起了心思,日日来闹,说他们不同意这门婚事,必须要给周家下聘礼才能做数。 周秋菊本就对他们的举动寒了心,成婚没多久又日日来闹,也是气狠了,当即就放出狠话,若是再敢来闹事,就官府见 周子炎一大家子人,心肝都是烂的,她刚成亲不久便日日来闹,这得叫夫家怎么看待她 幸而江家二老都很明事理,并未因为这点子往事便苛责她,反而很是心疼她的遭遇,周秋菊感激之下,便对江家的人愈发好,简直是掏心窝子的好。 普通人哪儿敢上官府,那一番话吓住了他们,倒也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可周子炎那一大家子人,成天游手好闲,屁事不干,就盯着自家的酒楼。 成天不是来打秋风,就是在心里琢磨着如何吸她的血,啃她的肉 周秋菊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一次都没让那家子人得逞过,敢来打秋风 那她就敢套上麻袋将人打一顿,然后扔出去。 若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人对酒楼的生意会有一些影响。 周秋菊硬是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将人说得无地自容,给“请”出了酒楼。 周家人安生了一段日子,可后来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们就坐不住了。 这不,清风徐来掌事大厨何枞被竞争对手撬走,有一半是周子炎的“功劳” 006 我有法子 周子炎怀恨在心,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八宝如意阁的掌勺大厨因为年纪大了,准备回乡颐养晚年。 八宝如意阁的掌柜正在为此事发愁呢,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了掌柜,许以重利,将何枞撬走。 清风徐来给何枞开的月钱是每月三两银子,一天三顿都在酒楼里吃饭,加之他又住在酒楼当中的杂物间里,逢年过节的还会给他发些碎银子,平时厨房采买的食材更是随便他吃。 以前要考虑到给笑笑治病,月银就没给太多,属于中上水平。 月银是算不得多高,但与茶山镇其他的酒楼比起来,清风徐来已经很是厚道了。 可现在大家都不记得有这回事儿,只觉得何枞吃里扒外。 那逢年过节发的红包,加上平日间的吃住,这一年下来,怎么也得有小六十两了,与其他酒楼比起来,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不说多厚待他吧,清风徐来可是从未亏待过他半分。 可结果何枞是怎么做的呢他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撂下一句不做了就不来了,丢下六十两银子就把清风徐来的两道招牌菜给带了过去。 是,那两道菜式确实是何枞琢磨出来的没错,可这也是江河以一纸契约,花了六十两银子买断了的 也不是不让何枞去下家,但再怎么也得提前几天通知一下吧 连句商量也没有,就不由分说丢给他六十两银子,带走了招牌菜。 得亏这两日没有食客订席面,不然到时候无人掌勺,那不得把食客得罪完了 都说好使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往后这酒楼还怎么经营下去 但凡他何枞是个厚道人,也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周秋菊将所有纷杂的思绪压到心底,脸色冰如寒霜,“周子炎那个丧良心的,就应该遭天谴” 江河眼尾眯了眯,冷哼道:“周子炎不是个东西,那何枞也不是个好的。” 对于这位名义上的大舅哥,江河可不敢认同,与媳妇儿一样,向来直呼其名。 江平富虽从掌柜那个位置退下来了,但人老成精,从儿子的话里听出来一些别的东西,“此话怎么说” “店小二亲眼瞧见何枞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当时有好几人看见他面色古怪,柜台那里还有一些碎木屑。” 江河冷笑一声,“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跑过去一看,才发现当初买断白龙曜与仙人脔的契纸,不见了。 指定是被何枞偷走了,所以他才敢直接丢给我六十两银子,不怕我把他状告到官府去。” 魏氏默然,原来是这样,不然这事儿恐怕早就解决了,契纸被偷了,可不就是没有证据了吗 江晓月牵着两人的手,小脸气鼓鼓的,“舅” 话音刚落,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便转了转,小心翼翼地看了娘一眼,连忙改口:“周子炎和何枞都是坏人,太坏了。” 周秋菊深知周子炎的性子,生怕他再来祸害家里的两个小娃娃,蹲下身子,视线与闺女齐平,又冲着前方的江笑笑招了招手: “你们俩听好了,日后见到周子炎不要理他,我没这个大哥” 她一遍一遍不耐其烦地叮嘱着,直到两位小姑娘认真的点头,才松了口气。 江笑笑这下倒是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不过这白龙曜仙人脔 听大哥的口气,好像是自家酒楼里的招牌菜 这名字起得可真是古里古怪的。 江笑笑想到电视机里播放的菜谱,仰着头,“大哥,我有法子。” 此话一出,大家的视线都转向了她。 江河并未因为她是小孩子就一口否决,反而揉了揉她的脑袋,“好,那大哥就认真听听笑笑有什么好法子。” 江笑笑身体微僵,在现代时,从来就没有人这样揉过她的脑袋,难免觉得不适应。 好在江河很快就收回了有些粗糙的手掌,身体这才放松下来,拿出了准备好的说辞: “我需要三斤排骨,白糖c红糖,以及一些佐料,和一些橘子和橘子皮,如果有橙花的话最好,没有新鲜的有晒干的也成” 在这之前,她虽是傻的,可也记得饭菜里的佐料,在现代时有的调料,这个朝代都有。 只是酒的纯度和白糖的颜色,没有现代那么晶莹剔透。 她捡着在电视机里播放过的调料,都说了出来。 江平富有了一些猜想,嘴唇干巴巴地蠕动了两下,“闺女儿啊,你这这是打哪里来的菜谱” “是啊,听起来觉得很不错的样子 ” 江笑笑无辜的眨了眨眼,“我自己想出来的呀,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恰好酒楼又遭遇了变故,我想着大哥请来的那位掌勺大厨应当也不是很厉害,不然大哥大嫂今天也不会这么早就回来了,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嘛” 江晓月不明觉厉,光是一听这么多种食材,就觉得小姑姑很厉害的样子。 她一只手分别拽着爹和娘的手腕,“爹c娘咱们试试嘛,就听小姑姑的试一试嘛” 周秋菊受不了她的撒娇,“江河,你看” 江河能在茶山镇把酒楼经营下来,自然还是有些本事,他觉得妹子想的那个菜谱应该还不错。 本就有些意动,当即拍板,“好,那就试试。” 江笑笑抬眸,打量了大哥一眼。 江河体型偏瘦弱,剑眉星目,整个人的眉眼,因为在生意场上游走而被打磨得有些圆滑。 料想也是。 做生意不仅需要良好的头脑,也需要世故和圆滑,如此才能不得罪人,生意才能做得更长久。 江河偏瘦弱,可他身上并没有那股文弱书生的气质,因为眉眼间的圆滑与世故,整个人都多了一种特别的气质。 从刚才大哥第一时间选择耐心倾听,而不是一开口就反驳来看,江笑笑有些明白清风徐来为什么可以长久地存活下来了,因为清风徐来有一个好掌柜。 从今往后,清风徐来只会做得更大更远。 这里的人,就是她的家人,每个人的性格都不错,江笑笑并不排斥这样的家人。 既然来都来了,何不利用空间的金手指,让自己在古代能获得更加优质的生活呢 007 生辰快乐 “那感情好,恰好今日我回来的时候,在镇上买了半扇肋排,现在就差一些橘子了,只是现在正值酷暑,还不到吃橘子的时候,我也只能去村子里挨家挨户问问有没有晒干的橘子皮了。” 江笑笑喊住江河,“大哥,最好多买一些,万一用得着” 江河应下。 在场的五人,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眉梢微微挑了挑,在江笑笑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正常。 “我去洗排骨。” 江晓月快步跟上,“奶奶,我来帮你。” “我去宰排骨,”江平富不自在地咳了咳。 “我去问问谁有橘子皮,”江河形色匆匆。 周秋菊擦了擦手,“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哎,我”我也一起。 大家没给江笑笑说话的机会,溜得飞快。 待跑出屋子时,五个人在江河的屋子里碰头。 江晓月眸子亮晶晶的,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朵大红色的绢花,“小姑姑戴着一定好看” 这朵绢花,是江晓月请奶奶教她做的,买布用的钱还是自己的压岁钱呢 周秋菊笑了笑,“这件鹅黄色的衣裙,笑笑穿起来一准儿漂亮得跟多花儿似的” “再衬上我做的绢花,哇这样小姑姑就是仙子了。” 鹅黄配大红 四人肩膀不由抖了起来,憋笑憋得辛苦。 “爷爷奶奶,爹娘,你们怎么啦” 江河连忙竖起食指抵住唇,对着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姑娘这才后知后觉,连忙捂住嘴巴。 江笑笑有些莫名,踱步走出了吃饭用的堂屋。 穿越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她应接不暇,根本就来不及及打量院子,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有空打量院子。 堂屋左侧是厨房,右侧是爹娘的房间,与之毗邻的大哥大嫂的房间。 她和月月一人单独住一个房间,屋子虽然不咋地,但占地面积很大。 她的房间旁边种着一颗桂花树,桂花树有两米高,江笑笑能够想象得出,等到九月至十月的时候,满院都飘着桂花的香气。 大门旁边有一个牛棚,牛棚旁是茅房,大门正对着堂屋,院子中间有一条扑着碎石的小道,院子两旁种着当季时蔬,厨房旁边是一口井。 几间房间与院子形成了一个正方形。 江笑笑心念微动,快步走到水井旁边看了看,想着空间里的灵泉水,本着试一试的心态,手心动了动,没想到手掌心中当真传来濡湿的感觉 一滴五彩斑斓的液体静静躺在手中,迟疑了片刻,把它滴到了水井里。 这灵泉水对身体有益处,反正她喝了以后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可能是有一些强身健体的功效在里面吧。 江笑笑没有法子把空间说给大家听,不过用空间里的灵泉水,来改善一下大家的身体也是不错的。 毕竟古代的医疗是真的没有现代发达,用灵泉水改善大家的身体,肯定就不会怎么生病。 江笑笑双手撑在井边看了会儿,五彩斑斓的液体落到井水当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反倒是映照出她稚嫩的眉眼。 映着水面左右看了看,头发漆黑如瀑,肌肤细腻如白瓷,星眸皓齿,琼鼻挺立,朱唇水嫩。 是个美人胚子,这幅容貌,比她在现代的时候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江笑笑自己都看心动了。 一家人的容貌都长得好看,要是她长得丑那才奇怪呢,想到这里江笑笑也就释然了,准备去厨房帮忙。 哪知刚走到大哥房门外面时,就被突然开门的声音吓了个够呛。 “你们这是” 不是都去忙了吗怎地大家都躲在大哥的屋子里 “小姑姑,生辰快乐,”江晓月跟个猴子一样窜到她的身边,献宝似的捧出一朵大红色的绢花,满眼都是期待。 大嫂拿出亲手缝制的衣裙,“笑笑,生辰快乐” 大哥则是拿出了一块玉质的手镯,“生辰快乐。” 娘拿出了一双亲手纳的鞋,鞋上边绣着一只乖巧可爱的兔子,“闺女儿,生辰快乐。” 江平富拿出一块平安符,“生辰快乐。” 江笑笑鼻头一酸,视线模糊了起来,顿时就明白他们是去准备惊喜了。 平常过生日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古代的生日与现代不是同一天,江笑笑也就忘了 这茬。 七月二十一。 她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日子,以后她的生日就是这一天。 同时,今天也是她穿越过来的日子。 魏玉梅慌了,不知道闺女怎么好好的怎么就哭了,余光看见了丈夫,顿时决定用他的糗事来哄闺女开心。 “你爹啊,平日可是最不信这些牛鬼蛇神了,这次可是特意为你去茶山镇的寺庙求的平安符。” 江平富是又羞又窘,“玉梅” 江笑笑擦了擦眼睛,听到娘的话,眼神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在那位道长从大家的脑海里消失之前,她的爹可不是这样。 不过也不无这个可能,因为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治好她的可能,所以甘愿相信那位道长的话。 江笑笑哽咽道:“谢谢,谢谢” “小姑姑,快快穿上新衣,让我看看合不合身。” 周秋菊一想也是,“快去试试,若是不合身嫂子也好改。” 江笑笑接过大家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小心翼翼地戴好玉镯,将平安符挂在脖子上。 “那,那我去试试。” 在江笑笑带着家人为她准备的衣裳回到房间时,大家便去做事情了,只有江晓月还眼巴巴地站在她的房间外面。 她最喜欢小姑姑了,想立马看见小姑姑戴着她亲手做的绢花是什么模样。 江笑笑拿起鹅黄色的衣裙,轻轻摸了摸,感受着鞋子上的一针一线,绢花上的针脚不整齐,有的密,有的疏。 可这一针一线都代表了大家对她的爱,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比拟。 江笑笑的眼神从复杂转变为坚定,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天,她就喜欢上了这里,她一定会好好利用在现代时培养出来的眼界,带领着家人发家致富 008 不许躲懒 细细回想了一下,脑海中顿时出现魏玉梅帮忙穿衣服的模样。 江笑笑松了口气,还好这古代农家衣裙的穿法并不复杂,不然她可不会穿。 按照脑海中的记忆穿戴好,换上新鞋,戴上侄女儿为她做的绢花,江笑笑便出门了。 红配黄,江笑笑几乎可以想象得出,这个配色到底是有多辣眼睛。 但她不嫌弃。 “小姑姑,你换好衣裳没有” 江晓月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头,等得那叫一个抓耳挠心。 江笑笑抿唇轻笑,小丫头真是可爱得紧。 “哇” 一推开门,便得到了小丫头的惊叹声。 “好看,真好看” 江晓月眉眼弯弯,眸光璀璨,止不住地直夸,都把江笑笑弄得不好意思了。 捏了捏侄女儿的圆脸蛋儿,“当真好看” 江晓月点头如捣蒜,“比真金白银还真” 周秋菊听到声音,连忙从厨房里走出来,满意地端量着她,“看来尺寸刚好合适,笑笑穿起来可真好看。” 江笑笑眨眨眼睛,“嘿嘿那是因为嫂嫂心灵手巧。”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 江晓月没得到夸奖,当即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急切地说着。 “月月手也巧” 刚巧从厨房走出来的魏玉梅c江平富就听见了孙女儿的童言稚语,顿时乐了。 江笑笑很快也融入了进去,她喜欢这样子其乐融融的气氛。 周秋菊颇有些吃味,伸手刮了刮闺女的鼻头,佯怒:“你这丫头,平时都不见你这般夸娘。” 小丫头眼珠子转得飞快,“娘也厉害,但是我最喜欢小姑姑啦” 江笑笑哭笑不得,“我去把衣服换下来,免得一会儿做饭弄脏了。” 哪知她的话却得到了全家四个人的反对,“不行” “今天是小姑姑的生辰,哪有让小姑姑做饭的道理,等会儿爹爹回来了,让爹做” 剩下三人一脸赞同的模样,江平富发话了,“闺女,等会儿你来说,让你大哥做,今天是你的日子,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江笑笑默默在心中为大哥点了只蜡烛,突然觉得大哥有点点可怜是怎么回事 不过既然大家都那么说,她也不好执意要换了,罢了,今天就享受享受吧。 家里在镇上开了酒楼,不论是爹c娘,还是大哥c大嫂,其实都会做饭,手艺也不错,要数江河做饭最是好吃。 所以大家让大哥做饭,也并不奇怪。 就冲他们那个架势,恐怕她想帮忙洗洗菜,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空间里的方子,还有那些神奇的种子,江笑笑心痒难耐,“月月,你教姑姑识字好不好” 江晓月点点头,不过又迟疑道:“小姑姑,月月只会三百个大字,姑姑可不许嘲笑我” “好,那你们两个小丫头就一起玩着,就待在家里别乱跑,”周秋菊手在围腰上擦了擦,抬眸看向她,“等会儿把厨房的事情忙完了,我就来教你们识字。” 江笑笑打量了一眼大家的神色,心下了然。 大家对她要不识字这件事情,一点儿都没有疑虑。 一切都被那位道长给拨乱反正了,按理说,她在大家的记忆当中,一直是正常的。 可家中经营着酒楼,娘和嫂嫂都做过账房女先生,家里人又甚是疼宠她,没道理不教她识字呀 连五岁的侄女都认识三百个大字,而她还要向侄女求教,些事儿怎么看都不正常 可大家却毫无反应,像是自己就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一般。 江笑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心中对那位道长的敬畏之心也就愈发地深,连一丁点儿不敬的情绪都不敢有。 既然如此的话,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江笑笑放下心来,应了一声,就牵着侄女儿小小的手掌,回到她的屋子里去识字了。 推开窗,眼前的视线顿时豁然开朗,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打在木桌上。 光是瞧着都觉得热,两个小姑娘齐心合力把木桌挪到阳光直射不到的地方,搬来两个小杌子,整整齐齐地坐好。 江晓月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要怎么教,索性就让小姑姑执掌着羊毫笔跟着她练字。 每写完一个大字,便也一边告诉小姑姑这个字读什么,直至小 姑姑牢牢地记下这个字,并且会读了,她才开始教下一个字怎么读。 江笑笑看得很认真,很快就认识了好几个大字。 只是她从来没有用毛笔写过字,在现代时的一手钢笔字也写得很是漂亮,但这用毛笔写出来的字吧 是真的很一言难尽。 歪歪扭扭就跟个爬虫似的,江笑笑都没有眼睛看了。 再看侄女儿写的字,不说多好看,但字至少是整整齐齐的,横是横;竖是竖;撇是撇;捺是捺。 江晓月眉头皱了皱,五岁本来就是直言直语,还不懂得委婉一点儿的年纪,她有些嫌弃,“好丑。” 两相对比之下,江笑笑无地自容。 支棱着下巴想了想,“小姑姑,你的字太丑了。月月等会儿就把字帖都给你,小姑姑以后可要好好练习,不许躲懒” 江笑笑:“” 她也是头一次被五岁大的小娃娃督促着要好好学习,不能偷懒。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 她很快就振作起来,一脸认真道:“姑姑一定不会辜负月月的心意。” 得到了保证的江晓月,绷着的脸这才松了下来。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都没怎么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江笑笑的记性还算不错,在这一个小时当中,学会了五十个字,并且能用这个朝代的字体写出来。 也是因为初学,所以速度有些慢。 随着记忆的加深,想必后面识字的速度会提升许多。 江笑笑扭了扭脖子,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正准备活动活动,便听见大哥的声音。 “笑笑,快出来看看,这是不是你想要的橘子皮。” 江笑笑和江晓月连忙搁下毛笔,快步跑到院子里。 009 品性不坏 院子里停放着一辆牛车,牛车上装满了半摞橘子皮,江笑笑眼尖地看见橘子皮上放着约莫有四五斤左右晒干的橙花 “是这个” 其实无论是什么品种的橘子,只要是橘子皮就可以了,甚至是柚子皮也使得。 橘子也是橙子,有橙香味儿,而柚子皮又有柚子的清香,焗出来的排骨味道应当也是不错。 至于这牛车,当然是自己家的,也是为了方便大哥大嫂坐牛车去镇上。 偶尔会在村子里采买一些水灵的蔬菜,送到酒楼里。 至于酒楼日常的采买,都是由商户送到酒楼当中的。 这不,牛车后面堆着一些品相不错的当季时蔬,还有一些晒干的蘑菇。 而牛车后面,还跟着三位金花村的村民。 一位是头发略有些花白的老者,看起来得有五十岁的模样,他身体瘦弱,面色枯黄,好似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似的。 这个人,她的记忆里有。 她以前是个傻子,不小心跑到村子里去了,家里人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她。 是这位爷爷做了白面馒头给她吃,然后还把她领回了家。 他住在村尾,姓黄,单名一个林字。名下只有一个儿子,儿媳妇嫌弃家里太穷,收拾包袱跑了。 这橘子皮呀,也是从黄爷爷家收来的。 会有橘子皮,全然是因为家里穷,什么都舍不得扔,想着把橘子皮晒干,用来泡水喝,或者是泡脚也行。 另外两位村民年纪约莫在三四十岁,江笑笑得喊大婶,身上的衣裳浆洗得发白,有些布丁,可见家里也不富裕。 这两人她倒是不认识。 “江河,你家妹子和闺女生得可真是俊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那两位婶子感激江河对她们的接济,见人就夸,再说了,笑笑和晓月这两个丫头长得是真不错。 “余婶子,张婶子,黄大爷,你们等会儿,我这就去取铜板来。” 周秋菊搬出三个小杌子,让他们坐着等等。 “唉,唉,可真是多谢了。” 三人连连道谢,面上满是感激之情。 金花村上上下下都穷,除了江河一家人,就没有几个富裕的,要说富足一点儿,一月能吃上三四次肉食的,也就是村长一家了。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大哥因为不忍,时常会从村子里买一些时蔬,相当于是在变相的接济他们。 江笑笑默然,她明白大哥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金花村的村民品性都挺不错的。 记忆里有这么一幕: 她以前跑出去和村子里的同龄小孩一起玩,便有小孩说她是傻子,不和傻子一起玩。 结果那小孩子的娘听见了,当即就捉住他打了一顿屁股,并且认真地教育孩子: “人家笑笑也不想傻呀,她只是得病了,笑笑就和你一样,都是爹娘手掌心的宝贝。你想啊,若是你生病了,娘是不是得担心” 小娃娃懵懵懂懂地说“是”。 “那别人要是因为你生病了就说你是傻子,那爹娘知道了得多伤心呀。” 小孩子懂了,她这么说笑笑,笑笑的爹娘会伤心,当即就和她道歉了。 江笑笑眸光深了深。 金花村背靠大山,村子前方是一条宽一米的小溪,越过小溪,再翻过一座山,便是茶山镇了。 与富饶的茶山镇不同,金花村很是贫穷。 不是因为税收过高,而是因为地里没有收成。 不论是种大米,还是种小麦,收成都没有其他村子里的收成高。 好像是因为这块地的土壤就不适合种粮食,每年交了赋税之后,剩下的粮食也只勉强够温饱。 茶山镇,是一个以茶为名的小镇。 茶山镇背靠着长青山,整座长青山都种满了茶,茶山镇就是靠着长青山才富饶起来的。 与茶山镇的富饶不同,也曾有人动过心思,买下了金花村后面的那座山,打算用来种植茶树。 最后倒是亏得连本都不剩,那山根本就种不了茶树,金花村后面的山渐渐也就荒废了下来。 这也就是金花村一个大概的情况了。 利用电视机播放出来的菜谱,把酒楼做大,这是必然的事实。 到时候金花村就自己一家变得富有,便是金花村的村民品性不错,可也难免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这里。 时间一长了,说不定就会有人生出不忿 的心理,万一做出什么事情来 江笑笑觉得,既然这些村民品性不错,有机会的话,最好还是带着大家一起共同富裕得好。 这样,就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视线转到黄林爷爷身上,盯着他看了看,尝试着喊了一声,“爷爷好。” 黄林诧异地左右看了一眼,这里的人,只有他的年纪才能被人称一声爷爷,摸了摸后脑勺,满脸狐疑,“笑笑认识我” 果然。 黄林爷爷也不记得她了,她和他的交集,仅在不小心跑出去的那一次,若是他还记得,就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且他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 江笑笑抿唇笑了笑,不动声色化解了。 “不认识,但也不妨碍我跟爷爷打招呼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继而又开口道,“两位婶子好。” 江晓月也跟着同三人打了声招呼。 “唉” 江笑笑的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反倒让大家觉得她懂礼貌。 很快,江河便拿出数百铜钱,按照市面上的价格,分别分给了三人。 晒干的蘑菇可以保存的时间比较久,从余婶子那里买的多是一些蘑菇之类的,耐放。镇上的人就爱吃山货,江河按照二十五文一斤的价格,给了她一百五十枚铜板。 夏日里头,时蔬经不得放,加之夏日里头的时蔬最多,便是再镇上买也不贵。 价格多数在二至六文之间涨幅。 考虑到明天铺子里不一定有生意,江河只买了二十斤,给了张婶子八十枚铜板。 张婶子只觉得心里沉重不已,她那些菜,断然值不了那么多铜板,必定是江河多给了。 张婶子想了想,当即数出二十枚铜板,还给了他,“这菜值不值八十个铜板,婶子心里有数,该是怎么着,就是怎么着。” 010 团宠剧本 江河无奈,他清楚张婶子的性子,说了不要,就绝对不会多要。 也正是顾念着张婶子对自家多有照顾,家里平常有什么农活忙不过来,她都会来帮一把。 眼下张叔病了,想着添一些铜板,也能买点肉来补补身子。 江河又不傻,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人好,自然是因为张婶子平日里对自家多有帮助。 无奈笑了笑,打消了想法,想着等会儿排骨做好了,给张婶子添一道菜。 大家要把自个家的菜卖给江河,一般都会提前两天来询问,也好让江河跟酒楼里的活计说一声,当天就能少采买些菜。 这是几人提前商量好的。 村民们也体谅江河,倒是没有一窝蜂地来强买强卖,大家就跟有默契似的,轮流着来卖。 但凡当月卖过菜了的,当月绝对不会再来。 毕竟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当黄林拿到铜板以后,发现足足有三百枚 橘子皮加上晒干的橙花,满打满算统共也就十四斤罢了 他眼睛差点都伸直了,他连连摆手,“我这点橘子皮哪里值得了这么多钱,江河,你给多了。” 江河不在意一笑,“这橘子皮于我可是有妙用的,我说它值,它便值。” “这” “对了,诸位婶子们从今年起,就可以帮忙留意一下,我们按照晒干的橙花二十五文一斤收,晒干的橘子皮二十文一斤。” 三人瞪圆了眼,“可真” 橙花二十五文一斤橘子皮二十文一斤 那这可比种菜赚钱呀 江河点头。 黄林的手颤颤巍巍,苍老的面庞浮现激动的红晕。 他实在没有料到,就是这橙子皮也能卖钱 余婶子忍住激动,诧异地问了一句,“江河啊,你那橘子皮当真能赚钱不会亏吗” 对上三人关切的目光,江河微微一笑,肯定道:“不会。” 他能在镇上经营清风徐来那么久还屹立不倒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有独到的眼光。 一个酒楼,最重要的便是好菜好酒,如此才能留住客人的心,他从妹子的述说中,窥视到这道菜绝对不简单 得知江河不会亏本后,三人倒也没有多留,纷纷辞别。 待人走了以后,江笑笑才开口:“大哥,你就那么相信我” 橙香焗排骨这道菜,可是出自于神奇的空间,她自然敢肯定这道菜一定好吃。 但问题是江河不知道呀,他竟然有如此魄力。 “大哥不是相信你,”江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是相信我的眼光。” 江笑笑笑而不语,她这个大哥是真的厉害,就凭他那份魄力,她就能够相信清风徐来会走得很远。 很快,做菜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了,大嫂和娘都是个手脚麻利的,在这一个小时里,已经煮好了饭,炒了三个肉菜,两个素菜,以及一道汤了。 自家在镇上经营着酒楼,加之今日又是笑笑生辰,可不能吃得太寒酸。 在江晓月的催促下,江河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多出了三个人,空间一下子就变得拥挤起来,可是谁也不愿意出去,都想看看这道菜究竟要怎么做。 魏玉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索性把烧火让给了丈夫,另外搬来三个小杌子,和儿媳c孙女儿一起排排坐在灶台后面。 江笑笑觉得大家眼巴巴望着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揶揄道:“大哥,你紧张吗” 本来还不觉得紧张,但笑笑这么一说,他突然就紧张起来,怕做得不好吃。 回想了一下,她按照电视机里做菜的步骤,一一教给了江河。 第一步便是排骨焯水。 江笑笑视线在触及到墙角的大水缸时,“我去打水。” 没等大家反驳,便快步走到墙角边,借着躬身打水的动作,往水缸里滴了一滴灵泉水。 五彩斑斓的灵泉水很快就与透明的水融合到一起,看不出丁点儿痕迹来。 由于有着水缸遮挡,厨房里的众人啥都没看到,也没引起大家的注意。 江笑笑一步一步,完全按照电视机里做菜的步骤,教给了江河。 江河初时还有点紧张,但很快就被少女清脆的嗓音安抚住了,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 就还差最后一步了。 做这道菜需要用到烤箱,但古代可没有烤箱,江笑 笑想了个法子。 没有烤箱,便上锅焖吧。 把橙皮与橙花当中的橙香味,焖到排骨中也是一样的。 听了闺女儿的描述,江河很快就把大锅洗干净了。 江笑笑怕洗过的橘子皮味道会发苦,丧失了橙子的香气,便也没有洗。 将橙子皮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按照一层橙子皮,一层红糖,一层橙瓜,均匀地垫在锅里。 约莫有五厘米的厚度时,就将色泽诱人的排骨摆在上面。 其实有平底锅的话最好,完全用不着垫这么厚,可家里也没有平底锅,只能将就一下了。 盖上祸害,吩咐爹烧文火,焖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样子。 时间一到,掀开锅盖,一股奇异地橙香味从锅里散发出来。 江河猛地吸了一口,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他有预感,这道菜一定会让清风徐来站稳脚跟 江河拿来大海碗,装了满满一大碗,“娘,我给张婶子送过去,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话是这么说,但哪能做出不等他,就先吃饭的事情来 江晓月馋得流口水,“好香” “等你爹回来了咱就开饭,”魏玉梅笑了笑,端着碗筷来到了堂屋。 江笑笑等人也没闲着,或端菜或端饭,很快就把菜摆好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的样子,江河就回来了,大家这会儿都坐在椅子上等着呢。 江河咧嘴笑了笑,连忙入坐。 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众人十指大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家里也没有那种要必须一家之主动筷了,别人才能动筷的臭毛病。 等到长辈都动筷了,江晓月才夹了一块排骨。 其实魏玉梅是想给孙女儿夹菜的,可月月在前段时日就说了,她长大啦,要自己夹菜吃,不允许大家给她夹菜呢。 江晓月没忘记今天是小姑姑的生辰,第一块排骨夹给了她,然后才顾着自己吃。 “嗯,好香,好好吃” 江晓月鼓着腮帮子,说话含糊不清。 不一会儿,江笑笑碗里就堆起了小山丘,都是爹娘,大哥大嫂还有小侄女儿给她夹的。 江笑笑哭笑不得,她这是拿了团宠剧本呀 就连五岁的小侄女儿,都特别宠她呢 011 白鹿书院 排骨还没入口,大家就闻到了扑鼻的橙香,不由胃口大开,吃得满嘴流油。 排骨色泽鲜艳,肉质不柴,啃起来特别劲道,又带着一股浓浓的橙香,大家吃的饭都比平时多了一碗。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今天的饭菜特别香” “还别说这越吃饭越觉得身子舒坦” 江笑笑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在井水里加了灵泉水的缘故。 吃过晚饭,江平富把大家喊到了一起,就连江晓月也不例外。 “老大,这菜谱的事实,虽说是笑笑瞎琢磨出来的,但你也最好不要透露,当别人问起,你就说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江河明白爹的言外之意,笑笑还太小,万一让人知道她随便就能想出一道菜谱,还不得把她抓起来 “爹,儿子明白。” “可见笑笑是个有天赋的,”江平富满脸欣慰,脸色没多久就变得凝重下来,“这件事情,你们谁都不要往外说。” “月月,特别是你,可不能说漏嘴了” 江平富深知小丫头的性子,她最是喜欢笑笑了,小孩子都没有个把门,最是不知道利害,说不得哪日就与人显摆小姑姑很厉害,不小心说漏嘴了。 江平富特意点了小丫头的名字,目地就是为了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把嘴巴捂严实一点。 至于在场的大人,都是有分寸的,肯定不会往外乱说。 儿媳对笑笑的好,他们也看在眼里,稍稍提点一句,她就能懂。 江晓月似懂非懂,迷迷糊糊道:“会有坏人来抓走小姑姑吗” 江晓月天真的话,引得江平富笑了。 但孙女儿说得也没错。 可不就是会有坏人来抓走笑笑吗 提到小姑姑,江晓月顿时捂紧了嘴巴,头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连忙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我不要姑姑被坏人抓走。” 周秋菊心里发笑的同时又有点吃味儿,“那月月可得把嘴巴闭紧了。” 江晓月的头,这会儿又点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江笑笑心中一暖,有这样的家人真好 叮嘱完,江平富便单独把江河留了下来,跟他说了会儿话。 得知江河心里已经有了章程后,江平富捋了捋衣袍,登时放下心来。 夏日的天,几乎要到八九点,天色才会完全黑下来。 趁着日头还早,还能见到太阳,求知若渴的江笑笑便缠上了大嫂教她识字。 周秋菊自然没有不应的,这会儿已经没有中午那么热了,带着两个小丫头来到桂花树下识字。 魏玉梅则是去准备洗澡水了,这夏日就是太热了,衣裳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不舒服。 江笑笑现在啥也不想干,她就想识字,然后了解竹屋里的方子到底是什么。 那些方子,她不敢随意拿出来,不然到时候可没有法子解释。 江笑笑学得认真,周秋菊看她那么喜欢识字,天分又不错,心中一动,“笑笑,你也到了年纪了,你想不想去学堂读书” “学堂” 虽然这个不知名的祁星皇朝对女性不那么苛刻,但江笑笑可不想去学堂学什么“女德”c“女女诫”一类的东西。 看出笑笑眼里的不乐意,周秋菊纳闷了,笑笑不是挺喜欢识字的吗 “嫂嫂看你似乎不太愿意去的样子” 江笑笑认真想了想,没有一口回绝,“大嫂,学堂里的教书先生都教些什么”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学堂里还有专门的课程会着重培养女子的体态c礼仪之类的。” 咦 竟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 就这些课程而言,江笑笑觉得,还挺有趣的。 主要是学堂里的礼仪课,可以培养一个人的气质。 因为在现代时是孤儿,她与别的小朋友不同,骨子里难免会有一些自卑。 这体现在她走路时,背会下意识地驼着。 现在来到了古代,又有家人疼着宠着,她想丢掉那份自卑,去学一些体态c礼仪。 要是驼背出现在如此漂亮的一张脸上,那得有多违和呀 “我去。” “好,回头明天我就和你大哥去白鹿书院问问。” “谢谢大嫂。” 江晓月嘴巴一撅,“娘,我也想去学堂。” 周秋菊笑着敲了敲闺女的额头,“我看你想 去学堂是假,找小姑姑是真吧等你年纪到了,便是不想去,娘都得逼着你去呢。” 心思被看穿,江晓月委屈地摸着额头,江笑笑在一旁看得直发笑。 正巧江河刚出门,听到她的话,“那明天笑笑就跟我们一起去镇上吧,大哥早点带你去白鹿书院。” 临近傍晚,也来不及去采买排骨了。 江河亲自品尝过橙香焗排骨,对这道菜很有信心,将何枞的势头压下去不成问题。 就算要跟八宝如意阁打擂台,也不急于一时,得先把势造起来不是。 在江河眼里,笑笑入学的事情可比酒楼的事情重要多了。 “谢谢大哥。” “你这丫头,跟你大哥客气什么,大哥还没谢你呢” 江笑笑眨眨眼,“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是大哥外道了。” “调皮。” 不知不觉间,天色就黑了下来,而小侄女儿也如约给她拿来了字帖。 洗漱过后,江笑笑躺在床上,本以为会睡不着,结果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 在将近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周秋菊敲响了房门,江笑笑瞬间醒来。 洗漱好,吃过早饭,便乘坐着自家的牛车去了镇上。 江河顺带把昨天在村子里收的菜,也一起放到了牛车上。 江笑笑估计着现在应该还不到七点钟,但就是这个时候,已经能看见金花村的村民们在田野间劳作的身影了。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坐牛车呢,难免有些兴奋。 其实原本小侄女儿也是要一起来的,可她早上实在是太困了,根本就起不来,自然也就错过了。 踏过村子前方的一条河,再越过一座山,也就到了茶山镇。 在牛车驶入茶山镇的瞬间,带着古代独特韵味的风土人情,向着江笑笑扑面而来。 江笑笑很新奇,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哪里都觉得新鲜。 012 淡漠如烟 倏地,牛车旁边驶过去一辆马车。 恰逢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帘子的一角,露出内里一张清秀的脸庞。 江笑笑惊奇的神色挂在脸上还未消去,便与马车里的主人对上。 那女子看见江笑笑乘坐着牛车,以及满脸新奇的模样,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嗤笑一声。 “到底是乡下来的黄毛丫头,没见过世面,晦气。” 说完,便嫌弃地放下帘子,那模样,活似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那张稍显清秀的脸,也因位这份尖酸刻薄的模样,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美丽。 没见过世面 她是没见过古代的集市,就是好奇地张望了一下,也没招惹到她,可这人倒好,上来就没头没脑的嘲讽了一通。 江笑笑冷觑一眼,嘲讽道:“我是没见过世面,可也比姑娘没有教养,自认为高人一等得好” 若是别人这么说江河,他不会在意,可她说的可是自己的妹子,当即就拉下了脸。 “今天出来肯定是没有看黄历,不然怎么会遇到如此晦气的事。” 说完,他还作势“呸”了两声。 周秋菊还没来得及发挥呢,唐晚梨就气得浑身发抖了,“李叔,停车。” 她掀开门帘,“你们说谁没教养呢,你们这群刁民” 周秋菊接过丈夫手中的绳子,抽打了牛一下,牛车顿时从马车旁边驶过,甩了唐晚梨一脸的灰尘。 “啊” 听见身后传来的尖叫声,江笑笑对大嫂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大嫂这招比较高明。 就让她留在屁股后面吃灰吧。 唐晚梨不甘心,见那些人所着衣裳并不华贵,顿时恶向胆边生。 她面目狰狞,对着驾驶马车的仆人大声吼道:“李叔,给我冲过去,冲过去” 李叔一惊,只是两句争执罢了,小姐竟然想着撞死他们 这性子,叫老爷都宠坏了,指不定哪天就会生出祸端来。李叔心有不喜,可也没有表露出来,“小姐,咱们要去白鹿书院呢。” 唐晚梨紧紧攥着手帕,指尖发白,力道大到快要把帕子给扯烂了。 到底还是上学的事情重要一些,若是叫夫子知道了可是要打手板心的,将心里那股难受劲压了下去,绷着脸道:“那你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牛车已经走了很远,牛车上的人,没有听到唐晚梨和李叔之间的对话,如果江河回头望一眼的话,就能发现驱使马车的人是熟人。 李叔,正是八宝如意阁掌柜的小厮,掌柜名唐文坤,这唐晚梨,也就是他家的闺女了。 今日,是为了送唐晚梨去书院上学。 白鹿书院有规定,不能带丫鬟c小厮进入书院,要不然唐晚梨都带着丫鬟一起去白鹿书院了。 江河见过唐文坤的贴身小厮,却没有见过他的闺女,况且当时车厢与牛车齐平着,他看不见前面的人,也就没有多想。 这场闹剧,被临街对面茶楼上的二人看得一清二楚。 一位男子双手抱剑,顺着自家爷的目光看过去,结果却什么都没有瞧见,疑惑道:“二爷” “无事,”被称作为二爷的那位少年,这才把视线从一朵大红色的绢花上收回。 男子轻喃着,“奇怪的配色。” 却说江笑笑自从吞下那滴没有稀释过的灵泉水后,就发觉她的感知变得很敏锐。 刚才有人在看她。 转头一看,就对上一双淡漠的眼。 等到再仔细看时,那双眼睛的主人已经消失了。 “笑笑,怎么了” “没事,”江笑笑摇头,可能是谁恰好从茶楼窗口那里路过吧,也就没有放到心上。 周秋菊看见身后的茶楼,笑了笑,并不介怀自己的过往,指着茶楼道:“那就是李家小姐的茶楼,日后嫂嫂带你去拜访小姐。” 不选最近这段时间,是因为酒楼的难处尚未解决,酒楼刚遇到麻烦,就眼巴巴地跑去拜访李小姐,搞得她好像是去求人帮忙似的。 周秋菊认为,李小姐心善,但李小姐又不亏欠她,映柔小姐已经帮了她很多忙了,不能再一昧的消耗别人对她的耐心。 江笑笑好奇地望了望,这是茶山镇最出名的茶楼茗前雾雨呢 想着自家酒楼的一档子事情,最近也确实是不适合上门拜访,本来还想着尝一尝茶楼的茶到底有多好喝,想了想还是作罢。 夜北没有听清,重新 问了一句,“什么” “走吧,夜北。” 夜北琢磨不透主子的心思,只好收回心里那点好奇。 夜北跟着起身,落后于祁渊半步,呈保护者的姿态,将主子牢牢保护在范围之内。 他眼神锐利,目光在四处扫视着,排除着一切会威胁到主子的隐患。 两人所着衣袍精美c华贵,一眼就能看出其中不凡。 夜北通身透着冷厉之气,而祁渊则是淡漠如烟。 少年约莫十六岁,脸上稚气未完全褪去,气质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只着一袭简单的玄衣,在行走间,衣袍下有暗纹流转,将棱角分明的脸庞衬得愈发白皙。 高挺的鼻,微抿的薄唇,形同远山一般的眉,无一不显露出少年郎风姿卓绝。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身长八尺,足见其龙章凤姿。 可相反的是,他的眼神并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一般张扬跋扈,充满了神采。 他眸光幽深,古井无波,宛如一潭死水。唯有在喝到心仪的茶时,才会有一丝波澜。 除此以外,好似世间万物都让他提不起兴趣一般。 祁渊通身都透着一股淡漠的气息,叫人看上一眼,便会下意识地疏离他。 两人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唯恐冲撞了贵人。 素来茶楼喝茶的人,得数能人墨客最多,眼力见当然也非比寻常,自能看出两人通身的贵气,早早就避开了。 唯有店掌柜笑眯眯地送走二位贵客,“二位爷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夜北并未多言,精准地扔给掌柜一锭银子。 对于二人的性子,茗前雾雨的掌柜早就见怪不怪了,哪怕他们不搭理,他也尽心尽责地把人送出去。 李韶安眼睛都眯了起来,笑得牙不见眼。 这两位爷呐,每月总有那么几次会来茗前雾雨坐坐,出手大方不说,每次都点铺子里上等的茶,完事以后还会给赏银。 李韶安能不喜欢吗 013 墨弦先生 另一边,江河先把牛车停到了清风徐来的后院里,并且吩咐伙计把菜先卸了。 酒楼里的伙计从来没有见过江笑笑,东家的闺女儿也不长这个模样啊,都有些好奇。 江河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笑道:“大家先停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亲妹子江笑笑。” 大家都有些好奇,东家为什么到现在才把亲妹子带过来,虽然好奇,可不该问的也就没有多问,嘴边扬起笑容,“小姐好。” 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叫小姐呢可不能丢了大哥的脸面。 想到这里,江笑笑压下心里的紧张,昂首挺胸,从容不迫地和酒楼里的伙计打了招呼,“你们好。” 打完招呼,江河夫妻俩就领着江笑笑去了白鹿书院。 白鹿书院坐落于长青山山脚下,茶山镇便临近着长青山建造而成。 而白鹿书院的“白鹿”二字,取意为白色的鹿,有祥瑞之意。 此时正是书院上学的时间,一路上可以瞧见许多行色匆匆的行人。 大约都是去白鹿书院上学的学生。 当然,由丫鬟小厮护送着来到白鹿书院的少爷小姐们也不少,幸运的是,再也没有碰见如刚才那般眼睛长在脑门上的人。 这让江笑笑大大地松了口气。 在决定要来白鹿书院学习的那一刻,江笑笑就让大嫂教她认识了“白鹿书院”这四个大字。 望着匾额上苍劲有力的四个字,江笑笑更加决定了要好好练习毛笔字的决心。 她的字,实在是太难看了。 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书院背后此起彼伏的山峦,山峦中种满了各个品种的茶树,还能瞧见许多忙碌的人们。 江笑笑不由深吸了口气,虽未近长青山,但她好像已经能够闻到清冽的茶香了。 周秋菊笑容深了深,笑笑到底是没长大的小孩子,想法一天三变也很正常。 昨日还满脸排斥,今日喜悦之色便露于言表了。 “怎么样” “嘿嘿。” 江笑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明显也是想到了自己昨日的表现,看来她对古代学堂的误解很大呀。 在这个架空的祁星皇朝,女子也能入学堂c书院读书。 但女子不能上朝为官。 要改变这样的状态,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况且江笑笑也不准备入朝为官,她想要的,只是带动着家人c村民致富而已。 三人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上前去询问站在书院外的两位童子。 还没开口,那童子便脆生生地道:“瞧见这位姑娘眼生得很,是准备来白鹿书院上学的吧” 作为为人引路的书童,两人最聪明的就是永远也不会看不起人,哪怕那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很有可能今天他们看不起的人,明天就变成了他们需要仰视的人。 他们对一切都抱有敬畏之心。 江河和周秋菊明显就是一对夫妻,也不可能是他们俩上学,那么就只剩下了江笑笑。 “是的,不知道要进白鹿书院可还有什么要求” “白鹿书院不论男女,都可入学,但男女却是分开着学习,要是想入书院学习,就得接受夫子的考核。 姑娘可是想好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要学什么了吗” “我想学书法,能劳烦小哥带我去吗我不认识路,”江笑笑眨了眨眼睛。 两位童子对视一眼,较高的那位云廷在前面领路,还有一位稍矮些书童云枫则是留在了书院门外。 “请跟我来。” 三人连忙跟上。 江笑笑走着走着,满脸惊叹,她也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再说了,这具身体才十一岁,小孩子对新鲜事物好奇很正常。 索性就没有遮掩,完完全全地显露了出来。 书院里的风景,是她在现代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的绝色,即便去过那种古镇,可比起真正的古代建筑来,总觉得差了一些韵味。 看着眼前的景致,江笑笑只想到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眼前是一个荷花池,现在正是荷花开放的日子。 翠绿的荷叶丛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江笑笑都有点迈不动腿了。 越过荷花池,也就到了目的地。 荷花池后面是几间青石大瓦房,四周假山嶙峋,危峰兀突。 估计是给学生们授课时用的,所以每一间屋子都很大。 而屋子的正中间,有一个大大的“书”字。 云廷轻笑道:“姑娘稍等,容我与墨弦先生通报一声。” “多谢小哥。” 江笑笑不知道要考核什么,要是考核书法的话,那她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就她那一手毛笔字 没过一会儿,江笑笑就听见一道温润的声音,“带进来我瞧瞧。” 很快,云廷就从左手那间屋子里退了出来,把江笑笑请了进去。 至于江河和周秋菊,给妹子打过气之后,就站在四周观赏着荷花。 走进房间,视线豁然开朗。 鼻端充斥着一股墨香,仅仅只是一闻,江笑笑就能想象出用这种墨写出来的字是有多好看了。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字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有羊毫笔,兔毫笔,紫毫笔,狼毫笔等等如数家珍。 墙面四周挂着各种各样的字帖,有行书c草书c楷书等等,有些字江笑笑认识,有些则不认识。 她发现字帖上面的字体,与她已知的行书楷书等字体一模一样。 视线一转,大案后坐着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想必这人就是那书童小哥口中的“墨弦先生”了。 墨弦先生站着,执笔俯身在案台上写着字。 他不说话,江笑笑也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写字。 这越看,江笑笑就越羞愧,她的字实在是太丑,怪不得侄女儿说丑呢 看墨弦先生书写,实在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 毛笔在他手下顺畅得不像话,书写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约莫等了有十多分钟,墨弦先生总算是写完了,搁下手中的狼毫笔,抬眸看向江笑笑。 “小丫头,你且瞧瞧,我这字写得如何” 014 因为字丑 墨弦先生写了多久的字,江笑笑就一言不发地在旁边站了多久。 闻言,也不怯懦,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凑到案台旁边认真看了看。 “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都说字如其人,江笑笑这话说得不错。 墨弦先生长相并不出彩,甚至可以说是普通。 但江笑笑觉得长相,并非是用来衡量一个人的字写得好不好标准,字才是。 墨弦先生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一种如同行云般自在,像流水一样洒脱。 他的字也是。 所以江笑笑才用“行云流水”四字来形容。 墨是写字绘画用的黑色颜料;寓指才华横溢c博学多才c满腹经纶。 而弦是乐器上发声的线;指细致c玲珑。寓指体察入微c目光敏锐c才思敏捷。 江笑笑心想,墨弦先生应当很有文采,所以才用墨弦作为字。 他点了点头,“能跟我聊聊,为什么选择书法吗” 江笑笑看着那双如墨一般的眼睛,本来想找一些别的理由来搪塞,直视时,却改变了主意。 实话实说道:“因为字写得丑。” 墨弦先生诧异,似乎是没料到江笑笑会给出这么一个简单粗暴地理由。 但仔细想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他眼里带了一丝认可,字就代表着一个人的门面,字丑是得多练练。 她能直言,也证明了江笑笑是一个认真做学问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江笑笑。” 墨弦先生拿起墨迹未干透的纸张,吹了吹,然后放到别处。 “你且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字到底是有多丑。” “学生会的字不多,写出来以后,先生可别耻笑学生。” “嗯,”墨弦先生应下。 江笑笑也就不再迟疑,走到案几后面,也没有客气,拖过来一个椅子就坐下了。 站着写字不知道得多丑,虽然坐着写字丑也丑,但也不至于太丑,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没数吗 砚台里还有未用完的墨,江笑笑选了一根羊毫笔,把最近从侄女儿c大嫂那里学到的字都写了出来。 先生就站在江笑笑身旁,可她却不觉得有什么压力,反正紧张与不紧张的结果,写出来的字都是一样的丑,没必要给自己增加压力。 起初还好,可越往后看,墨弦的眉就皱得越深,额头间的褶子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如果不是打小就有良好的教养,他恐怕早就忍不住让江笑笑停笔了。 江笑笑见墨弦先生不开口叫停,也没说要写多少个字,见着自己如同狗爬般的字,也不敢停下,硬是硬着头皮写了满满一页纸的字。 待感受到头顶传来的视线越来越冷凝时,江笑笑才后知后觉,从案几上抬起了头,对着他腼腆的笑了笑。 墨弦无语凝噎,在江笑笑说她的字丑的时候,他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也没有料到她的字竟然那么丑 他手底下任何一个学生的字,都没有江笑笑的字丑 墨弦眉心跳了又跳,往日没见到也就罢了,今日见到了,他实在是没办法当做没有瞧见。他无法忍受世上竟然有人把字写得那么丑。 总不好把自己是因为江笑笑的字太丑,所以才通过了考核告诉她。 细细斟酌了言辞,才道:“我观你尤为赤忱,对书法又极其上心我给你一封引荐信,你拿着引荐信去书院里交束脩吧,明日还是这个时辰来书院上课。” 江笑笑:“” 其实倒也不必,就直接说她的字太丑就是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多谢墨弦先生。” 江笑笑得了引荐信,就跟墨弦先生道别了。 荷花池旁。 哪怕眼前的景致再美,周秋菊也没有赏景的心情,她很担忧妹子能不能通过考核。 江河相信笑笑一定能行,可到底是怎么样,还是由书院的先生来评判。 心中难免也浮出一丝忧心。 江笑笑一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荷花池,拱桥上的一对璧人,但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坏心眼地在两人腰后一拍,旋即就蹲了下去。 江河反应过来,和妻子相视一笑,配合着江笑笑道:“是谁在捉弄我们呢都没有瞧见人。” 周秋菊还煞有其事地转了两圈,“ 我也是。” 江笑笑也是一时兴起,没有想到大哥和大嫂真就配合着她玩捉迷藏,鼻端霎时生出酸涩。 她连忙压下心中的异样,拿出盖了墨弦先生小戳的引荐信,眼睛亮晶晶的,“大哥,大嫂,我通过考核啦明天就能来白鹿书院读书了” 江河一脸骄傲,笑呵呵地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我家妹子真是厉害” 周秋菊有些好奇,“先生都考了笑笑什么呀” 江笑笑有些窘迫,可能她是第一个因为字丑,而被白鹿书院录取的学生了。 不好意思道:“墨弦先生考了我的书法,因为我的字太丑了,先生实在所以” 这么一说,周秋菊也就懂了。 想到笑笑的字,周秋菊莞尔,不过顾念着妹子自尊心,压下了笑意,把小丫头揽入怀,不疾不徐的为她顺着背。 “笑笑不怕,这是好事呢,以后多练练就是了,嫂嫂相信笑笑一定会练得一手好字的” 江笑笑不太适应这样子的亲近,但随着大嫂的安慰,僵硬的身体慢慢也就软了下来。 她重重地点头,“嗯” 有了引荐信,可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见不着人影,三人又回到了书院大门,请云廷帮忙。 云廷得知江笑笑通过了考核,连连恭喜,喜庆c吉利的话更是不停地往外冒。 江笑笑对云廷的感官很好,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这却是实打实地帮了她的忙,让大家节省了许多时间。 她决定,明天上学时,送他一道橙香焗排骨尝尝鲜,也顺便帮大哥大嫂打开销路。 书院里的学子多着呢,可得好好利用起来,把宣传做到位,这样就不愁橙香焗排骨卖不出去了。 有了云廷带路,三人很快就交好了一年的束脩,足足有三十两银子呢,可是不便宜 不过想到书院包中午那一顿饭,随即也就释然了。 015 留有后手 入学的事情是敲定了,但江笑笑没在书院里瞧见什么人,她估计这个时候大家都还在上课呢。 在大哥大嫂的带领下,江笑笑见识到了古代上学时背的书包是什么模样的。 古代的书包,就是类似于背篓一样的东西,用来放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 当然,还有那种更小巧一些,用手提的箱子。 江笑笑想了想,选择了手提的书包。 至于笔墨纸砚,家里原本就有两套,倒是不需要再额外花费银子去买。 江河当仁不让,说什么也不让她自己提,提着大箱子走在前面。 三人回到了清风徐来,这一来一回耽搁的时间,倒也不是太长。 江笑笑估计现在应该得有九点钟了,酒楼里的伙计都没有精神,实在是这两天酒楼太冷清了。 同时,心里也在为东家打抱不平。 往日东家是怎么对大家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可那何枞简直是狼心狗肺 江河看在眼里,想到妹子的那道菜,顿时觉得干劲十足。 有了这道菜,清风徐来压下八宝如意阁的势头不是问题。 需知这酒楼经营呀,里面的门道可大着呢。 江河眼里闪过一道冷光,他倒是想看看,白龙曜与仙人脔这两道菜能在八宝如意阁兴黄多久 白龙曜是由反复捶打的里脊肉制成,外面裹上一层面粉,下入油锅炸,而后再加入秘制的糖醋汁翻炒。 而仙人脔则是选用半根筷子那么长的鲫鱼,先煎,再熬至成鲫鱼汤,加入晒干的蘑菇与鸡一起炖煮。 汤色奶白,又鲜又香,所以才称之为仙人脔。 这两道菜,在清风徐来是定的二十五十文与三十二文一盘,每道菜的份量给的都挺足的。 听食客说,八宝如意阁把这两道菜改了个名字,定成了二十文与二十五一盘,份量给的足不足江河不知道。 不过江河知道的是,当菜的价格定在那个位置以后,以后再想把这两道菜的价格提上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若是清风徐来倒台了,八宝如意阁把这菜的价格给提上去,倒是很容易。 但问题是,有了橙香焗排骨这道菜,清风徐来会倒台吗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笑笑参观了一下酒楼,酒楼有两层,一楼是大堂,二楼则是雅间。 大堂热闹,雅间清净。 总之不管选择大堂还是选择雅间吃饭,都别有一股韵味。 大哥大嫂把她带到店里,给她端来了一盘点心与茶水,这会儿已经去忙活了。 江笑笑知道事情轻重,没有跟着两人跑前跑后,视线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张望了一会儿。 反正这会儿铺子里也没生意,就随意在大堂选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她没喝茶,反而伸手在茶杯里沾了一点水渍,在木桌上书写起来。 写了一会儿,江笑笑看着桌子上端正的大字,顿时无语凝噎。 她不是写不好字,而是不会写毛笔字。 用手指写出来的字就端端正正,赏心悦目的,而用毛笔写的字那可真是不忍直视。 写着写着,思绪就跑远了。 也不知道空间里的电视机,今天会播放什么菜谱 是一天播放一道不同的菜谱,还是隔几天才播放一道菜谱呢 本来想熬到凌晨以后进空间看看的,但小孩子身体根本就扛不住,几乎是沾床就睡。 今天还没有进过空间呢 进入空间是整个身体都进去了,只能背着人使用。 想到空间,江笑笑有些迫不及待。 等明日从书院回来了,就可以特意挑出方子上面她不认识的字,来请教嫂嫂。 就说是墨弦先生布下的功课。 这样就能解释出,她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不认识的字了。 为了稳妥起见,最好还是把方子上的字拆开来问。 正在思索之间,江笑笑就听见酒楼外面传来一些声音。 “唉,你听说了吗八宝如意阁新上了两道招牌菜,竟然和清风徐来那两道白龙曜c仙人脔一模一样呢” 有人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啊,好像是掌事大厨被人给撬墙角了,还把招牌菜改头换面带到了那边。” 那人伸手指着清风徐来,满脸兴奋道:“这事儿我也听人提起了,据说那边的价格比这边还要便宜” 他一回头,就瞧见了探出半个小脑袋张望的江笑笑。 许是没料到谈话的内容恰好被人听见了,手肘拐了拐那人,两人快步离开了。 江笑笑抿了抿唇,经过何枞那档子事情以后,大哥这次应当能吃一堑长一智了。 也正如江笑笑所料,江河这次请的掌事大厨黎福,是在官府过了明路的。 掌事大厨难免就会接触到菜谱的核心机密,为了避免再发生像何枞那样的事情,江河与他签了契约,并且盖了官府的戳。 要是把清风徐来的菜谱暴露出去,那黎福将会赔偿给清风徐来巨额的违约金,甚至还会去坐牢。 其实橙香焗排骨这道菜谱的配料很简单,要是经过有心人的打听,仿造着做出这道菜,并不难。 就从八宝如意阁掌柜做下的事情来看,江笑笑觉得他的品性不一定有多端正。 最好,还是防一手。 想到这里,她立马起身,快步走向后厨的方向。 而此时的厨房里,掌勺大厨与大哥摒退了一干伙计,在厨房里忙活着呢。 厨房里只有江河跟黎福两人,有了何枞的例子在先,周秋菊可不敢大意,就站在厨房外面守着。 看着妹子来了,她连忙招手,笑着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可是觉得无聊了” 她摇摇头,“大嫂,我想把糕点放到井水里镇一镇。” 周秋菊闻言,顿时就明白了,这是觉得太热了,想把糕点放在水井里镇凉了吃呢。 “那你在这里帮嫂嫂看着,嫂嫂去大堂端糕点。” 水井就在离后厨不远的地方,而她就在厨房外面的院子里,要是有人进来她也看得见,不用担心大哥和掌事大厨的谈话被人偷听了去。 见大嫂走了,左右看了看,四处都没有人,她连忙跑到井边,往井水里滴了一滴五彩斑斓的灵泉水。 016 差了灵泉 江笑笑只往井里滴了两滴灵泉水,就迅速回到了厨房外面,乖巧地站着。 不一会儿,就瞧见大嫂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过来。 把点心放到木桶,用绳子吊着放到水井里,转头就看见笑笑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笑笑别在太阳底下晒着了,快去楼上雅间,嫂嫂等会儿为你送冰过来。” 江笑笑也不是很热,脸上的汗珠是因为刚才跑得太快太急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她脸不红,气不喘,“大嫂,我不热,我还等着吃排骨呢。” 在这之前,排骨里头肯定没有加灵泉水。 她在家里就吃过加了灵泉水做出来的菜了,这会儿倒是想尝尝没加灵泉水的菜是什么滋味儿。 周秋菊见状,想着小孩子饿得是比较快,一天吃几顿饭都是正常的,现在还不到最热的时候,也就没有勉强,搬来一个小杌子让她坐。 “嫂嫂也坐。” 阵阵香味从厨房中透了出来,排骨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橙香,让人眼睛一亮。 应该做好菜了。 江笑笑连忙起身,轻声扣了扣房门,在外面喊道:“大哥,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江河想着妹子可能是饿了,顾不得尝菜,三步并作两步跨步走到门边,将二人迎了进来。 黎福见江河如此在意江笑笑,心里顿时有数了,在和周秋菊打招呼的同时,也没有遗漏了江笑笑。 “笑笑,这位是掌勺大厨黎福,你喊福叔就行了,”至于江笑笑就不用再介绍了,他刚才就跟大家介绍过。 “福叔好。” 听见小姑娘脆生生地声音,黎福咧开嘴笑了笑,“好好好” 介绍了人,江河就迫不及待地把做好的排骨分了分。 江笑笑吃了后,心里顿时就有数了。 排骨好吃是好吃,但却没有昨天吃的好吃。 如果没有吃过大哥昨天做的排骨,那么江笑笑一定会觉得福叔做的排骨最好吃,可已经吃过了的她,总觉得这道菜里差了什么东西。 大哥能聘请福叔来作为酒楼的掌勺大厨,可见他的厨艺不错。 没道理一个不是大厨的人,比不过一位是大厨的人做出来的菜还要好吃呀 江笑笑觉得,菜里差的东西就是灵泉水了 唇边的笑容深了深,有了这灵泉水,任谁也把橙香焗排骨这道菜学不走。 顶多是只得其意,不得其形。 别人最多只会以为菜里少了什么配料,所以会觉得做出来的菜与清风徐来的菜相比,总是差点意思。 任谁也不会想到是清风徐来的井水不简单。 黎福对于自己手艺很有信心,尝了一块排骨之后,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但抬眸却瞧见掌柜和掌柜夫人面色都有点古怪,不是他意料中的欣喜,顿时又忐忑起来。 “掌柜的,可是我这道菜做得不好” 江河眉头皱了皱,不是不好吃,而是味道没有他昨天做得好。 按理说不应该呀,他的厨艺不错,却也不可能比得过一个能做掌勺大厨的厨艺 会不会是福叔太紧张了,没发挥出平常的水准 “福叔,麻烦你再做一次我尝尝。” 黎福心情忐忑,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一天呢,也不好多说什么,连忙宰了一份排骨。 江笑笑此时就站在水缸旁边,许是刚才取过水,还没有盖上盖子,看着水缸里满满的水,她打了一个喷嚏。 面上出现几分无辜,眨了眨眼睛,“大哥,这水再拿给客人吃不好吧要不重新换一下,水缸里的水就给牛喝吧” 是的,江笑笑是故意的。 对于大哥的不满意,她心知肚明,可也不好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 对于家人,她很大方,往井里和水缸滴灵泉水都不觉得有什么,她已经在水井里滴过灵泉水了,完全不用再多此一举。 就只有麻烦大哥换一下水了。 江河无奈,也不好把进了唾沫的水给客人喝,连忙重新换上水。 等到换好水,黎福就重新做出了橙香焗排骨。 吃了黎福第二次做出来的排骨之后,江河的眉头舒展开来,由衷地夸赞,“福叔,很好吃” “好吃。” “福叔真厉害” 江笑笑在言行举止上都和小孩子差别不大,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黎福有些莫名,暗道自己莫非刚才真的是太紧张了,第一次做出来的味道都没有第二次做出来得好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的黎福,只好把原因归根到自己太紧张了上面。 做出来的排骨还有多的,江河也没有吝啬,请店里的伙计都尝了尝。 大家都说好吃呢 这接下来造势的问题,就用不着江笑笑多操心了,大哥经营酒楼多年,自然有他的渠道以及办法。 在酒楼里吃了午饭,江笑笑只觉得背心里全是汗,外面日头也大,她也不想这个时候回家。 就是她想回家,大哥大嫂也忙不开,也不会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回家,都在准备着明天要大干一场呢。 和大哥大嫂说了一声,就去了二楼的雅间歇息了。 理由是她要去午睡,夫妻两人倒也不觉得奇怪,就是像他们这样的大人,在夏日炎炎的晌午也觉得困呢 周秋菊从地窖里取出一盆冰,摆在了笑笑准备睡觉的那间屋子里。 这冰,是在冬日保存下来的,到了夏天的时候,若是有食客需要,只需多出一些银子,就能享受冰。 平日间,江河夫妻俩不舍得自己用,但却会偶尔给家里带一些。 冰在古代有多贵重,她不是不知道,由此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大哥大嫂是有多宠她。 江笑笑心里满是感动,但还是拒绝了。 她一会儿要进空间,摆着不用也是浪费了。 小姑娘眉毛微蹙,眼睛一瞪,小嘴撅得老高了,“我不热,嫂嫂还不如把这冰给自己和大哥用呢,天气这么热,你们又要忙前忙后的,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周秋菊莞尔,眼里满是宠溺,“不用担心我和你大哥,我们不热。” 说完,没给小丫头继续说话的机会,她把冰搁在地上就走了。 那匆忙的样子,就像是有恶鬼在后面追似的。 江笑笑:“” 017 促进生长 江笑笑满脸无奈,她可真的是拿大嫂没有办法。 关上雅间的窗户,江笑笑又把雅间的门从里面反锁上,这才放下心来。 手掌贴到冰盆上,默念着:“进去。” 冰盆立马就不见了。 “出来。” 话音刚落,冰盆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江笑笑乐得眉眼弯弯,空间有这个功能的话方便多了。 幸好这雅间的门不是那种敷了一层薄纸的门,是实打实的木头,能够隔绝人的视线,不然她还真不敢这么做。 心中念头一动,她就抱着冰盆来到了空间。 一进空间,那种燥热的感觉立马就没有了,空间里就跟安装了空调一样凉快,约莫保持在24°的样子,江笑笑都想待在空间里面不出去了。 而且她还发现一件事情,冰放到空间里都不会化,进来是什么状态,就一直保持着那个状态。 看来空间还有保鲜的功能。 真不错呀 从橘子树上揪了两个橘子捧着吃,吃得嘴唇水嘟嘟的,就像是抹了口脂一样。 江笑笑不在意,快步走进竹屋里,四下摆弄了一下电视机,结果电视一直是黑屏状态。 可能不是她想象中的一天播放一道菜谱吧,可能三天,可能四天,也可能更久。 得花时间慢慢去了解。 踱步走到另一间屋子里,看着一排排书架,她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迫切地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随意选了两块合到一起的木板打开,取出夹在里面的方子,看了看以后,发现还是有许多字她不认识。 奈何没有带纸笔,那些字也比较复杂,江笑笑记性是不错,可记性不错是在学习过的前提下。 这些字她没学过,也没有纸笔,记几个还好,记多了就有些混淆了。 还是等到明天从书院回家之后,再誊抄一份吧。 打开木板旁的木盒,江笑笑有些心痒痒。 字是要认的,这个是急不来的,再说了,她也不想做文盲。 不过眼下可以把这些种子种到空间里面呀,等它长出来了,不就能分辨出是药材还是花了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又没有趁手的工具,难不成用手刨 江笑笑低着头,神情沮丧,放好木盒子走出房间,结果却意外的发现土里踩起来有些松软。 连忙蹲下身体,随便选了一处地方,手指轻轻压了压,地面便往下凹了一个手指印。 土地并不硬,看来用手刨是真的可行 不一会儿,江笑笑就小心翼翼地从竹屋里抱出一个木盒,刨出几个深浅合适的坑,把木盒子里的种子都种了下去。 因为空间能保鲜的原因,这些种子都保存得很好。 这个木盒子里装的全是种子,没有枝条一类的东西。 她很好奇这些种子到底会长出什么东西来,摘下一片橘子树的叶子,快步走到灵泉水旁边,江笑笑犹豫了片刻,用橘子叶取了一滴灵泉水出来。 她的手满是泥土,以后灵泉水可是还要用来喝的,她可不想以后喝水的时候吃到土,所以就用了干净的橘子叶取水。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分别给种子淋了一滴灵泉水,江笑笑发现灵泉水似乎都没有变化。 她有了一个猜测。 莫非这灵泉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要真是这样的话,可就太好了。 她只知道喝了灵泉水能够强身健体;加在菜里,做出来的菜更好吃;也不知道除了这两种功能以外,还没有没别的东西。 要是可以促进植物生长就好了。 但人不能太贪心,有这两种功能就应该知足了。 低头看了眼双手,以及足尖沾染上的泥土,很是苦恼。 铺子里可没有黄泥,介时出去了,她要如何跟人解释 空间里除了灵泉水就只有一盆冰了,她舍不得用灵泉水来洗手,洗鞋子。 而等到冰化开又要一定的时间。 没有办法,只能走到草地上,一点儿一点儿擦拭干净手和脚底的泥土。 见看不出端倪了,江笑笑才端着冰盆出去了。 出去没多久,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困意袭来,江笑笑没撑得住,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到了下午。 等到和大哥大嫂忙完,一起吃过晚饭回到家里时,已经到了七点左右的样子。 这一天,可把江晓月给等坏了。 她从早上等到了天黑,小姑姑才回家。 早知道她就不贪睡,跟小姑姑一起去镇上了。 看着泫然欲泣的侄女儿,江笑笑不由抱着她安慰了一阵子。 江河则是跟大家说了妹子通过了白鹿书院的考核,明天就能去书院上学一事。 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通过考核,江河与周秋菊极有默契,没有提及半分。 江平富夫妻两人自然是一脸欣慰,而江晓月则是小嘴一撅,眼巴巴地看着江河。 “爹,我也想去白鹿书院上学” 江河失笑,他知道江晓月是想和笑笑一起呢,捏了捏她的鼻头,“等月月年纪到了,就能去白鹿书院上学了。” “我五岁了”江晓月双手叉腰,一脸骄傲地说道。 意思是她已经不小了。 江笑笑莞尔,拍了拍她的头顶,“到了十岁了才能上学堂呢月月可得乖乖吃饭,乖乖吃饭才能长大。” 江晓月使劲点头。 明天还有事情要忙,江河已经打点好了,就等到明天呢。 况且妹子明天一大早还得去书院,可不能因为迟到了而让夫子对她印象不好,也就没跟大家多聊。 洗漱完毕,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江笑笑躺在床上,却没有半点睡意。 现在也就约莫是现代的九点钟左右,下午又睡过午觉,这会儿当然睡不着。 爬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把门从里面拴住了,然后又用枕头在床上堆出一个人的模样,给它盖好被子,就进了空间。 江笑笑嘴巴微张,满是震惊地看着四周的景色,外面是晚上了,而空间依旧亮如白昼 至于她种下的那些种子,这会儿已经长到了小腿那么高 江笑笑没想到真让她真猜对了,灵泉水真的有促进植物生长的功效。 018 原来是香 “茉莉花c薰衣草c迷迭香c蔷薇c郁金香” 江笑笑信手拈来,几乎是看到栽得稀稀疏疏的植被时,不由自主地就念出了它们的名字。 有些花她不认识,但还是念出了名字,她不知道其缘由,只能归功到那位道长身上去。 按照这个速度来看,它们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开花了。 心下了然,竹屋里的方子应该就是用来制作香水的方子吧? 制作香水,江笑笑倒真没这方面的经验,她只模糊知道需要蒸馏器。 这个朝代有白酒,应该也有蒸馏器。 江笑笑微微抿着唇,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空间里有调配好的方子,就是她不会制作香水,也必须逼着自己去学会! 不然岂不是浪费了那么好的香方? 浇灌过灵泉水的花朵,香味应该比普通的花香要好闻一点吧? 可不能暴殄天物了! 江笑笑干劲满满,原本就没有睡意,这会儿更是激动得安静不下来。 她也不挪动,就那么眼巴巴地蹲在植被旁边,静静等待着它们开花。 她是不会制作香水,可她也知道只有彩下花期时开得最好的花朵,做出来的香水才最好! 按照这个生长速度,等她一觉睡醒,恐怕明天这花都谢了。 但看着一旁挂着果子的橘子树,她又不太确定了。 反正这会儿也睡不着,外面她也做了遮掩,干脆就待在空间里等着。 没多久,花就开了。 一股奇香飘散在江笑笑鼻端,翕了翕鼻子,满脸沉醉。 她从来就没有闻见过这么好闻的花香! 花香闻起来一点儿也不俗,或芬芳;或清香;或幽香;或馥郁。 总之,各有各的味道。 而且融合到一起也完全不觉得难闻! 前调是清新优雅的茉莉香,中调则是由浅及深的薰衣草c蔷薇,尾调极其不起眼,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疏影暗香。 江笑笑深深地吸一口气,仅仅只待了一会儿,浑身都浸染了浓浓的花香。 她连忙把开得正盛的花朵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空间有保鲜的功能,倒是不用太担心花朵会谢。 花种每个品种只有一粒,所以开的花也不多。 摘下花朵以后,江笑笑没着急,反而待在花旁边,静静地观察着它们的变化。 大概过了有三十分钟的模样,已经开过花的植被,再度绽开。 反正现在还不觉得困,江笑笑决定多等等。 在等待的期间,没有忍得住,跑到橘子树下摘了两个橘子来吃。 没多久,花又开了一轮,把花全都摘光分门别类放好。 一直反复几次以后,江笑笑摸清了规律,种在空间里的花,半个小时就能开一次,但只要不去摘花,花就不会谢。 如此倒是很方便了。 估计现在恐怕已经是凌晨了,快步跑到竹屋里看了眼电视机,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低头嗅了嗅,浑身都浸满了花香味儿。 就这样出去是不行的,得把衣服换了,不然铁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江笑笑一个闪身,回到土砖房里,蹑手蹑脚寻了一套衣裳换下,然后又推开门张望了一眼。 还好天上的月亮足够圆,不至于眼前是一片漆黑。 夏季正是蛇活跃的时候,她怕晚上踩到蛇,心里还是怵得很,还好月光照亮了路,这让她放心不少。 拿起木盆,盆里装着沾染了花香的衣衫。 香气太馥郁了,且层次感很多,在香水没有制作出来之前,江笑笑可不想暴露了。 踮起脚尖,放低声音,悄悄摸到了厨房,打了一盆水把衣服泡上。 香气经久不散,这是她能想到祛除香气最好的办法了。 用水泡了会儿,香气也就慢慢淡了下去,江笑笑把衣服晾晒好后,也就回到了房间里。 心里却是思考着,看来得在空间里准备一些水c器具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不用出门了,在空间就能直接处理干净。 江笑笑打了个呵欠,进入梦乡。 翌日。 江笑笑惦念着衣裳,很早就起床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起来,倒是无人得知她 半夜起来过。 晚上很热,衣服没多久就烘干了,而她也出了一身的汗。 如果不是怕自己睡过头,江笑笑都想待在空间里睡觉了。 只可惜,也只能是想想了。 许是听到了动静,除了侄女儿以外,大家都起来了。 大哥大嫂起这么早,是因为要去酒楼,而爹娘则是趁着早上凉快,下地干活。 哪怕地里的粮食已经收了,但爹娘也是闲不住的。 吃过早饭,江笑笑见时间还早,才六点左右的样子,便打来温水擦了擦昨晚出的汗。 待几人赶着牛车,到茶山镇的时候,也才将近七点左右的样子。 距离书院上学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江笑笑也就没有着急,看着大哥大嫂忙得团团转,她想了想,让店小二大取来了帕子。 店小二杜圆没多想,待取了帕子,见江笑笑帮忙擦着大堂里的桌子时,顿时就急了。 杜圆哪里敢让东家的妹妹做这等活计,连忙把帕子拿了过来。 “小姐,这擦桌子的活,还是让我来做吧。” 江笑笑并不觉得擦桌子有什么不好,后厨的事情她插不上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好的。 再说了,这也是自家的酒楼,帮忙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呀? “没关系,你去忙你的。” 酒楼里只请了两位店小二,一位洗菜洗碗的大婶,今天确实是挺忙杜圆打量了一眼江笑笑,见她眉眼间没有半分不快,也就咬牙应下了。 桌子本来就不脏,花了二十多分钟,江笑笑就把大堂和雅间的桌椅擦干净了。 她坐在椅子上,支棱着下巴,小腿一摆一摆的,眼巴巴地望向后厨的方向,就等着排骨出锅呢。 她要把橙香焗排骨送给云延c云枫两位书童尝尝鲜,江笑笑对这道菜很有信心,不愁以后没有销路。 019 言风哥哥 江笑笑也没瞒着,在来的路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哥大嫂。 两人长久在生意场上经营了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门门道道,对于她的想法很是赞同。 只是苦于平常没有机会接触白鹿书院的学生,现在有了笑笑这么好的一条路子,当然得利用起来。 江河很忙,却在百忙中还是把江笑笑送到了白鹿书院外面。 清风徐来很忙,但今天也是妹子第一次上学的日子,江河不想出岔子,所以亲自送她去书院。 “大哥你回去忙吧,我认识路了,等会儿下学我就直接来酒楼。” 江笑笑从大哥手里接过食盒,一只手提着食盒,另一只手提着书包, 江河正了正色,“下学了不要贪玩,直接来酒楼,若是想去镇里逛逛也先来找我,大哥带你去。” 茶山镇的治安虽然不错,但偶尔也曾听闻拐子拐人的消息,笑笑生得如此机灵可爱,他可不想让妹子被拐子盯上。 想到这里,她连忙改变了原来的想法,“算了,你下学就在书院等着,大哥来接你。” 江河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嘱咐着:“帮忙宣传消息是一回事,但你可不要舍本逐末了,静下心来好好跟先生学习知识才是。” “知道啦,”眨了眨眼睛,她头一次见大哥这么啰嗦,不过江笑笑没有不耐烦,反而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这就是被人在意的感觉吗? 真好! 冲他挥挥手,便转身往书院的方向走去。 不出意外,门外还是那两位书童,云廷比较乐于助人,就光是和大哥说话的那一会儿,她都听见云廷提醒了好多学子走路慢些,注意脚下了。 目送江笑笑进入书院后,江河就大跨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去了。 云廷和云枫一眼就瞧见了江笑笑,两人对她还有印象,笑着招呼了一句。 江笑笑点点头,“早。” 打完了招呼,她没有急着走,放下书包,把食盒往云延那个方向递了递。 不过她的视线却是看着两个人,并没有冷落一旁的云枫。 “昨日多谢两位帮忙了,为了感谢大家,我特意从我家酒楼里带了一些吃食,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她嘴角噙着笑意,说话又讨喜,长得还好看,瞬间就给二人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印象。 云枫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姑娘可是折煞我们了,云枫昨日并没有帮上什么忙,这是我的本分。” 云廷愣了片刻,其实昨天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就是为人引路罢了,没想到她还特意带了吃食感谢。 江笑笑掀开食盒一角,露出内里色泽诱人的排骨。 橙香顿时飘散在二人鼻端,云廷那到了嘴边的拒绝,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接过食盒,正欲说话,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这是什么味儿?好香!” 江笑笑回头看去,只瞧见一位身穿靓蓝色织金锦长直裰,腰间绑着一根茶白色腰带,朗目清澈,体型高挑。 本是翩翩少年郎,一身秀隽之气,奈何却被那放着光的眼眸,满脸垂涎欲滴的模样给毁了个大半。 开口的少年注意到江笑笑,也眼尖地看见她手里的食盒,顿时三步并作两步,跟个猴似的窜过来。 傅言风首先注意到的不是江笑笑有多好看,而是注意到食盒里的食物有多香。 他从未闻到过这么清新的肉香味儿,搓了搓手,“姑娘,你这食盒里面是什么,能不能嘿嘿。” 江笑笑眼底闪过笑意,鱼儿上钩了。 这位少年肯定是书院里的学生,多一个人知道橙香焗排骨,也就意味着即将有更多的人知道清风徐来。 她脑袋突然当机了半晌,古人是怎么称呼来的? 哦对了,是公子! 她很不习惯这样的方式,但入乡随俗,为了不让人察觉出不对劲,也就硬着头皮开口道: “这位公子,食盒里是橙香焗排骨,这是为了感谢云廷和云枫两位对我的帮忙,特意送给他们尝尝鲜的。你若是想吃,还得问问他们的意愿。” 傅言风咽了咽口水,抬眸看向了二人,“我” 话还没说完,云廷和云枫就急忙开口,“都给公子,都给公子。” “这多不好意思” 傅言风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手已经覆上了食盒,见到两人没松手,不由瞪了两人一眼。 云廷回过神来,像是被开水烫到了手一样,连忙松手,面上满是尴尬,“没反应过来,没反应过来” 江笑笑若有所思,这位少年的身份应该不大简单,不然两位书童也不可能是这个反应。 她笑了笑,“橙香焗排骨是清风徐来的招牌菜,今日酒楼备了许多,你们要是不嫌弃,等会儿去酒楼报江笑笑的名字,我让我大哥给你们俩免单!” 虽说两人是自愿给的,可一码归一码,江笑笑还是决定请云廷和云枫尝尝排骨的味道。 傅言风闻言,眸光立时变得锃亮,转头看向江笑笑,“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言风哥哥~” 正欲说话,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江笑笑不由打了个寒颤,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言风哥哥? 声音听起来太矫揉造作了,那拉长了360度的尾音,听得江笑笑有些作呕。 傅言风身子顿时一僵,再也顾不得蹭饭不蹭饭了的,连招呼都没打,头也不回就跑进了书院里。 “嗳,我的食盒” 唐晚梨远远就看见了那个熟悉至极的背影,眼里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了。 听见江笑笑的声音,恍惚间好像是瞧见言风哥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心中醋意横生。 气冲冲地跑上前,怒道:“你勾引我的言风哥哥,真是恬不知耻!” 开口闭口就是勾引,说话那么难听,江笑笑也不准备与人客气了。 她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指定是有什么大病,“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人了?我看你是心中有屎,才看什么都像是屎!” 转过头,一张意料不到的脸庞映入眼帘。 “是你?” “是你!” 两人同时开口,前者是意外,而后者则是不快。 020 你也一样 刚才那个少年一走,唐晚梨就没有夹着嗓子说话了,所以江笑笑一开始才没有听出她的声音。 翻了个白眼,江笑笑不准备把时间浪费在她那种人身上,一句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提上书包就走。 唐晚梨气得跳脚,“站住,你给我站住!” 云廷对唐晚梨极其不喜,语气中难得的带了一分冰冷,“刚才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位姑娘和你的言风哥哥可是清清白白,姑娘莫要胡言乱语了,免得污了学生的名头。” 云枫也帮忙说话,“姑娘莫要胡诌,若是叫先生知道了,可是要打手板心的。” 此话一出,唐晚梨顿时安分下来,唯恐二人跟先生告状,色厉内苒威胁着,“你们敢!” 二人心中厌烦极了唐晚梨的胡搅蛮缠,也懒得与她说话了。 眼见着时间不早,快要上课了,她气恼地跺了跺脚,然后快速往书院奔跑着,暗暗怒骂着: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云廷云枫互相对视一眼,不由苦笑一声,书院里有脾气好的学子,也有脾气不好的学子,真真是叫人无语呐。 江笑笑穿过荷花池,一路遇上了许多行色匆匆的少年少女,有人或对她投以好奇的目光,有人则视而不见。 找到墨弦先生以后,在他的带领下,进入了一间坐满了女子的屋子里。 跟大家介绍了一下江笑笑之后,便给她指了个位置,命她就坐在那里。 课堂里大概有四十多个人,而她的位置在第一排。 她发现大家的位置,好像都是墨弦先生安排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第一排有三四个空位置,却没有任何人坐,江笑笑右手边坐着一位英气的少女。 剑眉,星目,丹凤眼,朱唇。 这就是江笑笑对她的第一印象,剑眉在她的脸上并不显得奇怪,反而把她衬托得英气非凡。 要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又a又飒。 真好看。 她落座后就听见四周传来了窃窃私语声,还有人对她投向了无比同情的目光。 江笑笑不明所以,在课堂上也不好随意交谈,忍下了好奇心,快速铺好了笔墨纸砚。 “咻~咻~” 身旁传来口哨声,江笑笑转头看向那位英气少女,满脸疑惑。 “你的字是不是很丑?” 咦,她怎么知道? 端坐于大案后的墨弦,忍不住拍了拍桌子,“秦婉柔,江笑笑!你们两个,回家抄写十遍课堂规则,明日下课交给我检查!” 秦婉柔面色发苦,一头栽倒书桌上,“先生,您就饶了我吧!” 江笑笑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怎么莫名其妙就要抄写课堂规则了还要抄十遍!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江笑笑怒目圆瞪,她这完全是受了那位英气少女——秦婉柔的波及! “秦婉柔,二十遍。” 秦婉柔一惊,不敢继续哀嚎,连忙从书案上抬起头。 江笑笑就瞪着她,所以把她额头上沾染的墨渍看得一清二楚。 好像是她脑袋栽到书案上的时候,额头擦到了毛笔? 墨弦看着李婉柔额头上的墨渍,眼底那难以令人察觉的笑意一闪而逝,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江笑笑心里那点怒气顿时就消散了,肩膀抖动着,忍了许久,终究没能忍得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婉柔不明就里,对她比了一个“你在笑什么”的嘴形,而后又做了一个鬼脸。 后面的学生不知道江笑笑在笑什么,心痒痒,可唯恐被先生罚写课堂规则,只好按捺住那颗躁动的心。 墨弦的脸黑了下来,“江笑笑,你也一样,抄写二十遍。” 秦婉柔闻言,心里顿时就平衡了,只要有人陪她,就算是抄写得手腕酸痛也忍了。 江笑笑欲哭无泪,唯恐继续开口受的惩罚更多,嘴巴一直紧抿着,视线也不敢乱瞄,万一再被什么事物逗笑就不妙了。 见大家都安静下来,墨弦给大家发了一张纸,纸上的字,江笑笑只认识几个字。 幸而墨弦在上课的时候,每个字都会念一遍,并且阐述那个字有什么含义,江笑笑跟得上,也不至于太吃力。 到了这个时候,她无比怀念现代的圆珠笔,有圆珠笔的话,她就可以在字上面写拼音,在下方备注字的含义了。 毛笔写出来的字太大了,就那么点儿空间,根本就不够她写的。 “学书贵有恒,练书须用心。心正则笔正,笔决记心中。下笔不离点,转折贵圆露。有垂还欲收,勾划忌平庸。左垂宜竖露,右直利悬针。捺似金刀势,撇如犀角形。毫发不松懈,布局巧用心” 听着墨弦先生对毛笔字的见解,以及心得体悟,江笑笑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墨弦先生讲课并不死板,讲到某一个字时,还会引用一些生活中的小例子来比喻。 她听得尤其认真。 “书写毛笔字没有任何捷径。想要字写得好看,首先就得调整好握笔的姿势,掌握好笔法c字法。 要做到眼手合一,还要每天坚持练习,临摹字帖。等什么时候能够写好了横竖撇捺勾,那时才算是入了门” “好了,先讲道这里,大家休息一下,半炷香之后继续。” 待墨弦先生走出去之后,江笑笑才猛然惊觉已经下课了,感叹道:学习的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秦婉柔看向她,“江笑笑,你刚才在笑什么?” 坐在后边的姑娘们有五六个迅速靠拢,准备旁观;而有人则借着休息的一会儿时间,认真地伏在案几上炼字,对四周的打闹充耳不闻;有人则不屑与坐在第一排的学生相处。 能坐在第一排的人,字都特别的丑。 墨弦先生把人安排在第一排,自然是为了特殊照顾她们,字不练好,就会一直坐在第一排。 江笑笑不知道这个,但她很快就从秦婉柔那里得知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有墨渍。” 靠过来看热闹的少女们指着秦婉柔的额头,“呀,真是呢!” 秦婉柔抬手一拂,因着手心有汗的原因,掌心果然变得漆黑,而她那英气逼人的脸,变得跟小花猫似的,平添了几分可爱。 江笑笑没忍得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婉柔本来还想看看江笑笑的字,跟她的比起来能丑到哪里去的,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当即就跑到荷花池旁擦洗了干净。 沿途遇上了下课外出欣赏荷花的少年少女们,引发了他们的嗤笑,秦婉柔也完全不在意。 江笑笑听见外面传来的哄笑声,就知道是在笑秦婉柔,这让她对她的性格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看来是个直爽,且不畏惧他人眼光的妹子。 就是她这名字好像跟她的性格很违和呀? 围过来的姑娘们,只是好奇什么事情引得江笑笑发笑罢了,解了心中的好奇,就结伴离开了,完全没有要和她结交的意思。 江笑笑也不在意,对于朋友这一事,她很随缘。 处得来就处,处不好就不处,朋友贵精不贵多。 想到墨弦先生的讲解,很是意动,加之她也想快些练好字,便扑纸研墨,执笔练起了最简单的横c撇c竖c捺c勾。 只是下笔时,手却抖得不行,好好的一横被她写来像个毛毛虫,江笑笑无语凝噎。 秦婉柔走进来时,瞧见的就是这幅场面,不由笑出了声。 “哈哈,我以为我的字就算是丑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江笑笑很快就从她那里得知了,墨弦先生把人安排在第一排落座的原因,想着距离近,在上课时好就近照顾。 暗暗腹诽:这可不就是和现代上课时一样吗,哪位同学上课调皮捣蛋,就把他请到讲堂旁边入座。 怪不得第一排没人呢! “我能看看你的字吗?” 秦婉柔乐不可支地点点头,执笔写了先生在课堂上教过的字,虽然也丑,但和江笑笑的比起来,还是要略胜一筹。 “对了,你知道课堂规则是什么吗?” 一提道课堂规则,秦婉柔剑眉就是一横,“要不是你刚才笑我,我都不会被罚二十遍呢!那可是二十遍!” 江笑笑不乐意了,“要怪也是怪你,如果不是你对我吹口哨,我才不会被先生罚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而后“哼”了一声,各自把脸别到半边,不看对方。 转过头以后,江笑笑就后悔了。 她这是在干嘛呢? 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虽然身体是小孩,但内里的灵魂却有二十多岁了呀! 秦婉柔眼珠子转了转,到底是没有忍得住,拍着胸脯保证道: “算了,本小姐大发慈悲,不跟你计较了。待会儿下课了跟我去八宝如意阁吃饭,本小姐请客!” 江笑笑脸色不是太好看,八宝如意阁的掌柜和掌厨都不是什么好人。 再说了,便是八宝如意阁做的菜再好吃,也比不上加了灵泉水的菜,她可不去。 放着自家酒楼不去,去竞争对手家 的酒楼干嘛?她又不是傻的。 她努了努嘴,摇头道:“不去,去什么八宝如意阁,要去也是去清风徐来!” 秦婉柔不甘示弱,“就去八宝如意阁!” “去清风徐来,我请客!” “去八宝如意阁!” “去清风徐来!” “去” 墨弦先生走进来,意简言赅道:“好了,我们继续。” 也幸好他打断了两人,不然这场争执还不知道得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021 南辕北辙 姑娘们深知墨弦先生的性子,迟到了可是要挨罚的,在他未进课堂之前,就结伴回来了。 江笑笑和秦婉柔互相争执着下课要去哪家酒楼吃饭,没有注意她们。 墨弦先生授课的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到了中午12点,相较于古代的十二个时辰,江笑笑还是更喜欢用现代的时间来记时。 白鹿书院的女学生一般是上到中午就下学了,可以选择在书院吃了午饭再下学,也可以不吃,全凭个人意愿。 吃与不吃,书院都不会退还囊括了吃食的那部分束脩。 大多数家境普通的女子,还是选择在书院吃饭,只有少部分才选择去酒楼食肆。 而在白鹿书院读书的男子,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一般等到下午五点才下学。 一则是因为女子不用科举,二则是男子要学四书五经六艺,课程相较于女子就重得多了。 江笑笑也不清楚这个架空的朝代怎么也有四书五经六艺,但想到那无法解释得清楚的空间,就释然了。 她连逆天的空间都能拥有,祁星皇朝有四书五经六艺也算不得什么了。 但偶尔也会有夫子在特定的时间段,开设公开的课程,不论是谁都可以去听课。 祁星皇朝对女子的约束是不大,可书院也考虑到了女子的名声,针对于男子与女子,分开设了课堂,所讲的内容都一样。 这一切,都是从秦婉柔告诉她的。 下课后,墨弦喊住了江笑笑,并给了她一本大约有一厘米厚度的书本,上书“课堂规则”四字。 看着书本的厚度,江笑笑松了口气,里面的字应该也没有很多,抄写二十遍应当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拜别了先生,江笑笑不由又瞪了身旁的英气少女一眼。 秦婉柔不甘示弱,脸往江笑笑的方向凑近了几分,冲她挤眉弄眼:“比谁眼睛大吗?来啊!” “谁要跟你比眼睛大了,快走快走。”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妙,因为课堂上的插曲,江笑笑和秦婉柔成了朋友。 江笑笑也知道了她名字的由来。 秦婉柔是书香世家,家中长辈希望她婉约绰丽,温柔守礼,才取名为婉柔。 可无论是她的长相,还是她的性格,都与婉柔沾不上边,说是南辕北辙也不为过。 秦婉柔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舞刀弄剑,性子也颇为直爽,秦家因为只得了这一个囡囡,对她颇为宠爱,喜欢什么就由着她学。 眼见着快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再纵着她恐怕都没有媒人上门了,这才下定决心把她送到书院来学习琴棋书画,好磨一磨她的性子。 秦婉柔可不乐意学什么琴棋书画,还不如舞剑来得实在,可碍于家人,不得已之下就选了书法。 秦婉柔耸了耸肩,“就是这样喽,我的剑都被家里没收了。” 江笑笑听得直发笑,原来是这样啊,她就说怎么名字跟性格一点儿也不沾边。 “嗳,笑笑,你不是说要请我去清风徐来吃饭吗?你这去的方向是书院吃饭的地方呀?” 秦婉柔双手抱于胸前,停下脚步怒视着她,“好哇,你骗我?” 江笑笑眼中闪过狡黠,忍不住就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对呀,我就是诓你的~” 交束脩的时候,她就知道了食堂的位置,这会儿倒是辨得清方向。 想着现在恰好是吃饭的时候,今日又上了新菜谱,大哥大嫂肯定忙不过来,倒不如先来书院食堂垫垫肚子。 “你讨打!” 手腕发力,捁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挠向了少女的腰窝。 江笑笑身体一僵,笑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连连讨饶 秦婉柔这才松开她,哪知刚一松手,江笑笑的手就伸向了她腰窝,两人登时闹做一团。 消停下来的两人去食堂吃了点东西,稍稍垫了下肚子,才结伴往书院外面走去。 江笑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她的食盒被某人的言风哥哥带走了,她又不知道他的身份,走到书院门口时,跟云廷提了一句。 云枫不在,估计是去吃饭去了,食堂也分了男女,所以江笑笑并没有看见。 云廷心有诧异,很想与她提一嘴傅公子的身份,可想着傅公子性子还算尚可,等会儿瞧见的时候与他说一声就行了,也就没有多嘴。 归还他人食盒确实天经地义,也不至于就牵扯到身份上去,说出来就好像是他在借别人的身份恐吓她一般。 “ 好,云廷记下了。” “那你们得空了可要记得来。” 云廷点头,就冲早上闻到的香味,他得空了一定会去清风徐来。 秦婉柔手肘拐了拐她,好奇道:“你要让书童去哪里?” “去清风徐来吃饭呀,”眨了眨眼睛,想到自己没告诉她,拍了一下额头,“清风徐来是我大哥开的酒楼,为了感谢云廷昨日对我的帮助,所以” 秦婉柔剑眉微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你怎么不去八宝如意阁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说完就大手一挥,豪爽道:“就冲着你,我以后吃饭都去清风徐来了。” 江笑笑眉眼弯了弯,“那你可算是来对了酒楼,相信我,清风徐来的招牌菜一定不会让你后悔。” “走吧?” 江笑笑没忘记大哥的叮嘱,往门外望了眼没瞧见人,一口拒绝了:“我大哥说来接我,要是待会儿来了没看见我,会担心的。” 她可是个听话的乖宝宝。 秦婉柔一想也是,干脆就陪着她一起等。 而她的丫鬟早就眼尖地看见她了,连忙让小厮驱着马车靠近了一些。 丫鬟还在想小姐今日怎么那么久还没出来,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情,见到小姐才松了口气。 丫鬟好奇地看着小姐旁边的那位姑娘,小姐平素都是独来独往,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小姐和别的姑娘同行呢。 马车在距离白鹿书院五丈外就停了下来,因为书院规定了门外五丈之内不能泊车。 丫鬟抱着油纸伞,小跑到书院门口,她也是个机灵的,见自家小姐对身旁那位姑娘还挺柔和,当即开口道:“两位小姐热坏了吧?马车上备了冰和垫肚子的点心,两位小姐快快随我上马车避避日头。” 022 刀枪剑戟 江笑笑不认识这个丫鬟,但看她熟稔的语气,应当是秦婉柔的丫鬟。 毕竟她家是书香世家,自然不缺丫鬟伺候。 秦婉柔挑了挑眉毛,“笑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丫鬟弯刀。” “弯刀?” 听到丫鬟的名字,江笑笑眼角连连抽搐了好几下,想想秦婉柔的性子又释然了,这好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丫鬟浮在嘴角的笑就是一凝,天知道别家小姐的丫鬟都是叫梅兰竹菊,她家小姐倒是与众不同,因为打小就爱舞刀弄剑,所以给贴身的四大丫鬟起名为:刀枪剑戟! 她也很绝望的好吗! 弯刀一脸窘迫,小姐好不容开窍了,愿意与同龄女子一道,唯恐小姐的性子吓跑了这位笑笑小姐,她只好抹开脸,屈膝羞赧道:“奴婢弯刀,见过笑笑小姐。” 弯刀也注意到江笑笑的衣衫不是多华贵,可却半点没有看轻她,就冲小姐愿意与人一道,她也乐意尊敬。 江笑笑在现代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下意识想去扶她,却又按了下去。 她心知哪怕再是不习惯这样的方式,也必须去习惯,否则她的举动在这古代看起来太出格了。 只好笑着跟弯刀点了点头,“你好,嗯你起来吧。” 弯刀闻言,抬眸看了看自家小姐,看见小姐点头后,她才站到了秦婉柔旁边。 江笑笑好奇地看向秦婉柔,“婉柔,你身边不会还有三位丫鬟叫利剑c长枪,神戟吧?” “你怎么知道?” 江笑笑闻言不由抚着额头,没想到还真被她猜对了。 一提起这个,秦婉柔就兴奋得不得了,神采飞扬,“刀剑枪戟我都会耍一些,改天我耍给你看看!” 她不知当她提起这个时,连眉眼都变得生动起来,江笑笑都有些看呆了,暗暗道:古代美人可真多,且各有各的韵味,以后有得欣赏了。 秦婉柔疑惑地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笑?笑笑,你怎么不说话?” 江笑笑跑远的思绪被呼唤声拉了回来,“啊?哦,我是猜出来的。” “怎么样?好听吧?” “嗯挺别具一格,”江笑笑木着脸说道。 秦婉柔也觉得太热了,就这么站在书院门口等也不是事儿,干脆邀请江笑笑去马车上坐着等。 江笑笑正欲说话,却看到江河驱使着牛车走过来的身影,牛车装满了猪肋排。 指了指牛车,“我大哥来了。” 江笑笑领着秦婉柔走过去,弯刀急忙撑开伞跟上,却被秦婉柔嫌弃得不行,“你家小姐我还没有那么娇弱,给笑笑撑着吧。” 弯刀哪能只给江笑笑撑伞,而把自家小姐晾在一边,索性当做没听见,撑着伞,将二人一起遮住,为她们挡着毒辣的太阳。 秦婉柔见状也就没再排斥。 无需问大哥今天酒楼的生意好不好,看着这满满一车的排骨,江笑笑就明白生意何止是用“好”这个字来形容,恐怕都好到忙不过来了吧? 江河喘了口气,“大哥去拉排骨了,所以来得晚了一些,笑笑饿了吧?快把书包给大哥,大哥帮你提着,我还给你带了糕点,要不要吃点垫垫肚子?” 江河先关心了妹子,才看向一旁英气的少女,问道:“对了,这是?” “我在书院食堂吃过饭了,这会儿不饿,”江笑笑说完,就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江河细细地打量着秦婉柔的神色,见她眼里没有鄙夷,也没有因为他拉车一车的肋排而看不起妹子,足见这位秦姑娘是值得结交之人。这才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秦婉柔。 他可不想妹子结交的都是一些狐朋狗友,自然得帮她掌掌眼。 要不是今日实在太忙,江河肯定不会拉着肋排来接妹子,至于驱着牛车来接妹子下学这一点,他也不觉得是在丢妹子的脸面。 家里的情况暂时就这样,至于为什么会没有什么存银,江河自己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极其合理的解释。 在江河看来,有牛车坐不比走路来得轻快吗?还能少晒会儿太阳。 他希望妹子能堂堂正正地直面自己的家境,不因外物而觉得自卑,又没偷又没抢,只是坐牛车而已,这并不丢脸。 再说了,哪个心胸开阔,品性端正的读书人会因为对方只是坐了牛车就取笑于人? 江河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原来是笑笑的朋友呀?只是这牛车没法坐人,得麻烦秦姑娘和笑笑走着去了。” 秦婉柔觉得她自己走路没什么事,但笑笑看起来就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万一晒中暑了可怎么办? “笑笑,坐我家马车吧?” 江河没料到秦婉柔备了马车,笑笑这下倒是不用走路了。 江笑笑也没拒绝,点了点头,与她一起上了马车,只是要辛苦大哥在日头下晒着了。 一进马车,一股凉爽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大家心中的燥热都散了几分。 马车角落放了两盆冰,中间放着案几,案几上有两碟糕点,马车四周都扑了柔软的地毯,考虑到夏天比较热,地毯上扑了一层凉席。 江笑笑掀开帘子,冲江河挥了挥手,“大哥,我们就先回清风徐来了。” “嗳,你们先走,我在后面就来。” 秦婉柔吩咐道:“去清风徐来。” 小厮擦了擦鬓边的汗珠,“两位小姐可要坐稳了。” 马车缓缓行驶,牛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往清风徐来驶去。 弯刀神情有些焦急,可又不敢拂了小姐的意愿,老爷和夫人恐怕还在等着小姐用膳呢,加上今日小姐又比往日迟了一会儿,府上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子。 秦婉柔一看,就知道弯刀在急什么,“弯刀你别急,等会儿把我们送到酒楼了,你就回去告诉我爹娘。就说就说我太饿了,等不及回家吃饭,直接去酒楼了!” 秦婉柔捧起糕点,送到江笑笑身前,“尝尝?提前用冰镇过的绿豆糕?” 江笑笑听得意动,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当下就惊住了。 冰镇之后的绿豆糕冰冰凉凉,甜而不腻,酥软却不粘牙,自带着绿豆的芬芳。吃下一块,好似浑身的暑气都消散了一般。 江笑笑本来只想尝一块,但绿豆糕太好吃了,她没忍住吃了四五块,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吐词含糊不清。 “好,好次!” 秦婉柔捻了一块绿豆糕送入口中,“喜欢吃的话,我明天给你带。” 江笑笑瞬间被美食俘获,重重点头,“那我明天也给你带橙香焗排骨,可好吃了!” 弯刀看得瞠目结舌,难得见小姐与别的姑娘如此合得来,竟然都好到互送吃食的份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 弯刀眼眸微亮,她一路都观察着江笑笑,发现她的性子不似小姐那么粗狂,性格偏爽朗大方,然行为举止却很得体,说不定小姐能跟着她磨一磨性子呢。 弯刀也不求太多,只求小姐能学到些女儿家的姿态就行了。 023 幕后之人 另一头,在吃了橙香焗排骨惊为天人的傅言风,立马就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去清风徐来吃饭。 本来等到午时就能离开书院出去吃饭了,奈何因为把吃食带到学堂而受了先生的训诫。 这不,就耽搁了一会儿才下学。 食堂饭菜他是吃不惯的,傅言风这个人,平生最喜欢的便是吃,好不容易吃上如此美味,他自然不乐意错过。 垂眸看了眼食盒,傅言风莫名就想起了那声矫揉造作的“言风哥哥”,身体不由哆嗦了一下。 一想起唐晚梨他就浑身打怵,实在是这人忒烦! 成天缠着他言风哥哥过来,言风哥哥过去,傅言风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叫小厮把她的嘴给堵上! 他不是不经事的小娃娃,唐晚梨打的什么主意,傅言风再清楚不过,他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跑。 作为茶山镇县令的长子,他平日间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大无数倍,未免让父亲政敌有攻击他的把柄,傅言风从来都谨言慎行。 唯独在“吃食”上,言行略有失妥当。 按理说,茶山镇只是一个镇,镇里不该有县令的,但凡事总有个例外。 茶山镇的茶是一绝,带动了茶山镇,让它变得富庶,每年在茶成熟时,都有许多人闻名前来品茶,也吸引了许多乡绅富豪来此做生意。 茶山镇不是县,却能与县相比,于是便破格派遣了他爹来这里做县令。 这一来,也就来了有三年了,不出意外,只要不出错,再把资历熬一熬,也就是三两年的事情,官衔就能往上升。 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不愿惹事。 傅言风撑着光洁的下巴思衬着,既然江笑笑那丫头提起了去清风徐来报她名字,可以免费吃饭,那她肯定与那个酒楼有什么干系。 如此一经推敲,他把食盒带到酒楼去,料想也是没错的吧? 想到今早吞入口中的美味,喉头不由滚了滚,步子加快了许多。 因为心心念念着排骨,傅言风便没有跟往常一般四处观察,也就忘了唐晚梨每日都会在必经之路蹲守这件事情。 在他途经门口时,云廷没忘记笑笑姑娘的嘱托,当即跟他提了一嘴。 傅言风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清风徐来吃饭,顺道把食盒还给她。” 见状,云廷也就不再多言。 “言风哥哥~等等我!” 在即将踏出书院门槛的那一刻,一道宛如催命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唐晚梨跑得气喘吁吁,她老早就看到言风哥哥的背影了。想到言风哥哥每次见到她就跑,这次学精了,干脆不出声,就悄悄跟在他身后,然后假装踩到石子,不小心跌倒。 言风哥哥肯定不会眼睁睁见着她摔倒,到时她就能顺理成章地跟言风哥哥在一起了。 唐晚梨想得挺美,可言风哥哥的步子越跨越大,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没有暴露,她都以为被发现了。 唐晚梨紧赶慢赶,用出了吃奶的劲儿都跟不上,眼见着人就要从视线中消失了,这才开口喊了一声。 傅言风身体顿时一僵,紧接着拔腿就跑。 哪知刚一开口,人就跑得更快了,唐晚梨气得直跺脚,等她冲出门口四下一看,哪里还有言风哥哥的人影? 云廷和云枫肩膀抖动着,天知道他们俩忍得有多辛苦。 唐晚梨又气又急,鼻孔险些都气歪了,想到傅言风提的那个食盒,把这归功到那个没见识的乡巴佬身上去了。 江笑笑可不知傅言风那边的插曲,她这会儿已经到了清风徐来。 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见有行人三三俩俩的在谈论橙香焗排骨这道菜。 惹得秦婉柔诧异不已,相较于清风徐来,还是八宝如意阁比较出名一些,她还听说那边最近新出了招牌菜,味道很是不错,这才有去了那边吃饭的想法。 清风徐来她也去吃过一两次,恰逢碰到何枞在那几日掌勺心不在焉,做的菜比较咸,不合口味,她后来也就不爱去了。 可这一路耳边都传来了行人的夸赞声,她心中的馋虫不由被勾了出来。 马车一停,秦婉柔就把丫鬟弯刀打发回府上报信了。 还未踏进酒楼,就站在门外两人就闻见了扑鼻的芳香,肉香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橙香。 香气勾得秦婉柔食指大动,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她,“笑笑,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橙香焗排骨吗?” 江笑笑点头,“是不是很香?” “快走 快走,我迫不及待想尝尝了,”她手肘抵了抵江笑笑的臂膀。 “好,保管你不会失望!” 江笑笑已经吃过橙香焗排骨了,并且还加了灵泉水,怎一个“鲜”c“香”二字了得! 酒楼中的井水虽然也加了一滴灵泉水,可也不及她滴进水缸里的灵泉水浓郁。 味道整体上差不多,但只要对比过的话,就能发现灵泉水浓郁点的比较好吃。 江笑笑馋,却没有婉柔表现得那么明显。 走进大堂,她发现大堂坐满了人,一个空位置都没有,江笑笑心里满是庆幸。 幸好她提前吃过饭了,不然等会儿肯定要饿肚子。 有食客已经吃上了,而没有吃上的人,都在眼巴巴地望着吃得正香的人。 橙香焗排骨是每桌必点的菜,有的食客实在等不及了,看别人吃得香,就点了一些别的菜来吃。 店小二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不是在端茶倒水,就是在上菜的路上。 “店小二,快去帮我看看,我的橙香焗排骨在做没有?” “客官放心,掌勺大厨在做了,您要是等不及了可以先喝杯茶水润润喉,桌边有炒的南瓜子儿,您可以尝尝看?” 杜圆全程都笑眯眯地,看起来就喜庆,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服务态度也周到。 便是有人等菜等得不耐烦了,也因为店小二的态度,而觉得多等会儿也没事。 江笑笑看在眼里,酒楼的座无虚席,以及店小二的机灵圆滑,足以让她相信大哥大嫂的本事。 能在镇上经营酒楼这么多年还屹立不倒,可见还是有真本事的。 既然这样的话,她就用不着太担心了。 江笑笑觉得,她就隐在大哥大嫂身后,做个出菜谱的幕后之人好了。 024 想与不想 周秋菊一眼就看到了她,也看到她身旁那位姑娘,猜到应是在白鹿书院认识的朋友,心中不由起了自豪感。 在她眼里,笑笑脾气c性格都很好,应该会有很多人与她做朋友,这是来自于一位嫂子对自家妹子的盲目自信。 冲两人招了招手,“笑笑,快过来。” 江笑笑领着秦婉柔上前,互相引荐了一番。 酒楼今天的生意很好,连二楼的雅间都坐满了,但江河夫妻二人给她留了一间雅间。 “笑笑,你带着秦姑娘去二楼左手边的第一间雅间吧,我给你留了位置。放心,排骨一会儿就给你俩端来。” 所幸酒楼里闹哄哄的,没有人听清两人在说什么。 江笑笑昨天就摸清了酒楼的布局,点了点头,去了二楼雅间。 酒楼里挺忙,江笑笑想去帮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把婉柔丢在一边也不合适,就没有说什么,想着等会儿招待她吃完饭,再去帮忙也不迟。 刚坐下没一会儿,店小二杜圆就为两人送来了茶水,以及色泽诱人的排骨,还有几碟小菜。 两人吃过垫肚子的东西,不觉得饿,江笑笑就让杜圆把饭撤了下去。 秦婉柔早就对橙香焗排骨期待不已,菜一上来,顾不得烫,就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她不爱文人墨客那一套,最是喜欢舞刀弄剑,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一句赞美之词。 索性直接道:“这排骨太好吃了!吃了它,我能耍半个时辰的剑,剑招都不带重复的!” 江笑笑不由笑出了声,嗯是婉柔的风格没错了。 “那你改天得耍给我看看,”说完,她又有些好奇,好奇古代是不是真有内力一说。 飞檐走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你,能飞檐走壁吗?” 秦婉柔颓然道:“我爹不让我学,就只让我摸摸剑什么的,可惜了我这一手的茧子,不然我现在一定是个行侠仗义的女侠。” 江笑笑倒吸了一口凉气,听她那个口气,这个世界好像真有那种能飞檐走壁的武功高强之士。 她下意识把右手放到了桌子下面,她虽然不清楚空间能不能被人夺走,但是从现在起,可得把空间藏好了。 灵泉水的事情好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别说别人了,就是江笑笑自己也不信会有如此神识的灵泉水,根本就不可能把井水与自己关联到一起。 她需要在意的,是进入空间,她的身体也会跟着不见的事情。 看来以后必须要锁好门窗才能进空间。 “不提扫兴的了,这排骨可真好吃!等会回去得给我爹我娘带一份,也免得他们念叨。” 江笑笑回过神来,“那感情好,等会儿我让福叔帮忙做一份。” 两人这一顿吃得是肚皮溜圆,心满意足。 弯刀回府送了消息,又坐着马车复返,来接小姐回府。 店小二杜圆把弯刀领到雅间,江笑笑想到墨弦先生布置下来的作业,就没有多留秦婉柔,给她带了一碟橙香焗排骨,笑着把人送出酒楼。 而这时,两人恰好遇上跑得满头是汗的傅言风。 他躬着身子,双手撑着大腿,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食,食盒,食盒,给你。” 傅言风心里厌恶极了唐晚梨,都顾不得找自己的小厮在哪儿,再耽搁一会儿就得被人给追上了,当即就迈开长腿狂奔起来。 心道继续这样下去不行,得找个法子把唐晚梨的视线转移,不能再让她缠着了,再来几次,他不知道要少活几年。 江笑笑纳闷,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傅言风僵了僵,面色黑如煤炭,“还不是因为那个唐晚梨!” 他一边说话,一边抬头,待瞧见一张英气得不像话的脸时,顿时就卡壳了,脑海里就只剩下了“真好看”这三个字。 秦婉柔剑眉一竖,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未曾多加理会,转头同人告别,“笑笑,我先走了。” 江笑笑挥挥手,“你慢点,回去别忘了练大字。” 傅言风回过神来,本想跟江笑笑打听打听那人是谁,可想到唐晚梨,顿时就打消了想法。 万一那个英气少女也是只只会“咯咯咯咯咯咯”叫的鸡呢? 不妥不妥,他还是少招惹女子为妙。 傅言风见江笑笑一脸茫然,莫名就起了几分诉苦的意味。 从他口中得知,唐晚梨就是她在镇里遇上那个眼睛长 在头顶,开口闭口就是勾引的那个人! 江笑笑撇了撇嘴,唐晚梨这个名字挺好听,但她的性格和名字却是天差地别。 “她叫唐晚梨?我可是受了你的无妄之灾。” 傅言风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你把我的食盒拿走了,我就吼了一嗓子,结果就被那个唐晚梨听见了,说我勾引她的‘言风哥哥’!” 江笑笑面色不渝,特意咬重了“言风哥哥”这四个字,任谁被别人说是勾引人,都会觉得不开心。 傅言风面色发苦,这都叫什么事情呀?唐晚梨做下的恶事,竟算到了他的头上。 为了以后能吃到排骨,他决定给江笑笑赔个不是,傅言风的性子本就不算跋扈,再说了,他也干不出拿出家世压人的事来。 “那我给笑笑姑娘赔个不是。” 江笑笑诧异地挑了挑眉毛,就白鹿书院两位书童的表现来看,他的身份应该很不简单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道歉了,可见他的性格应该也不坏。 江笑笑接过食盒,看着他的背影很是疑惑,他好像对唐晚梨很苦恼? 但要想让一个人不喜欢自己,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吗? 傅言风循了个空位坐下来,刚点了橙香焗排骨,几道小菜,就发现四四方方的桌子左侧多了个人影。 人影正是江笑笑。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惊疑不定地望向江笑笑,傅言风猜测着江笑笑坐到他旁边的用意,心想她该不会变得和唐晚梨一样吧? 他完全是因为唐晚梨而觉得杯弓蛇影,看哪个姑娘都觉得她在下一刻会化身为“咯咯精”。 也就是因为江笑笑带的排骨太好吃,才下意识忽略了她。 傅言风心渐渐提了起来,犹豫着他要不要马上就跑?可排骨还没吃到呢 江笑笑不知道他的想法,“你想不想摆脱唐晚梨?” 傅言风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呀,只要不是“咯咯精”就好说。 他满脸狐疑,“我当然想摆脱她,你有什么法子?” 025 十两银子 江笑笑仔细思量了一下,空间里的花长势喜人,就是不按照香方上来调配香水,单独的花闻起来也很好闻,只要不遇上水,香气经久不散。 她想开一家香水铺子。 不论是把花做成香水c香膏,还是把花晒干做成香囊,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既然要开香水铺子,启动资金是少不了的,租赁铺面,购买制作香水的设备,盛放香水的容器,聘请店小二等等,哪样都少不了银子。 江笑笑可以肯定只要她说出来,大哥大嫂就一定会帮忙,但凡闻到过那些花香味儿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 但家里是什么个情况,她又不是不清楚,在她来到古代之前,家里所有的银子都花在给她治病上面。 家里或许有存银,但存银绝对支撑不了租赁一个铺面,再加上这两日才交了束脩,哪怕有何枞丢下的六十两银子,也绝对不够。 酒楼平日间的采买,店小二的月钱,这些都需要钱来周转,要是大哥大嫂都把钱都给她开铺子了,万一哪天急需用钱呢? 反正现在空间收获的花还不多,她完全可以先尝试着攒钱嘛! 这不,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傅言风身上。 江笑笑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事成之后,给我十两银子。” 傅言风拳头抵唇,低咳道:“可以,不过你得先跟我说说是什么法子。还有,我不做断袖。” 江笑笑怔愣了片刻,然后就明白了他说的不做断袖是什么意思。 不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她没想到古代人的思想还挺先进的,连装断袖让唐晚梨断了心思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这个法子最快,也最迅捷,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放下心里的顾虑,见他提起不愿意做断袖,江笑笑就没有再提。 傅言风确实有自己的顾虑,若是断袖之癖传开了去,虽然只是装的,但别人可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势必会给父亲政敌带来攻击父亲的把柄。 早在江笑笑之前,他就想过要装断袖了,可想着牵一而动全身,傅言风不愿意父亲受他断袖之名影响。 更何况,他要考科举,就更不能传出断袖的名声了。 除了断袖这个名头,江笑笑还有很多种法子,身体微微前倾,“你这样” 傅言风听完,眼睛登时变得程亮,猛地一拍大腿,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法子? 要想让唐晚梨不再纠缠他,首先就要让自己高大的形象在她面前轰塌。 傅言风愁容尽消,乐得又点了好几道菜,“你放心。” 江笑笑点了点头,也就起身离开了,就只等傅言风实施了。 她迈步往后厨的方向,看看去帮忙洗洗菜什么的。 “笑笑。” “小姑姑!” 江笑笑刚在洗菜的大盆面前坐下,屁股都没坐热,身前就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江笑笑抬头,满脸惊喜,“爹c娘,月月,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笑着,“忙完了地里的活,吃完晌午饭就赶紧出来了,想着酒楼这会儿应该比较忙,所以来看看帮忙洗洗碗什么的。” 本来日头这么大,两人不愿意带孙女儿出来,可把她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也不大放心,索性就一起带来了。 除了他们家以外,也就村长家里有牛,江平富去了一趟村长家,花了六个铜板,请村长儿子载他们跑一趟镇上。 这铜板,村长本来就不愿意要,还是江平富执意给的。 “行了,让娘来吧,你今天不是第一天入学堂吗?先生有没有给你布置课业?” 江笑笑不由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她该怎么跟爹娘解释,入学第一天就被罚抄了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 江平富板着脸,“有课业就赶快去做,爹来了,接下来酒楼里的事情就不用你帮忙了。” 江笑笑很想说,她只是刚坐下来才摸到菜而已,但却被江晓月不由分说地拉了起来。 江笑笑怕伤到侄女,就没有反抗,顺势站了起来。 江晓月牵着她的走,还一边人小鬼大的对爷爷奶奶说:“月月去监督小姑姑做课业。” “月月真乖,”魏玉梅心都快被孙女儿萌化了,不由夸了一句。 江平富那略显得坚硬的脸庞,因为孙女儿人小鬼大的话,面部线条变得柔软了一些。 两人回到二楼,书包不知道哪个时候被大哥放到雅间里面。 江晓月瓮声瓮气,“小姑姑,月月今天吃 了两碗饭呢!” “哦?月月真厉害,”江笑笑一边从书包里拿出笔墨纸砚,一边回答着侄女儿。 “哎呀,那我是不是明天就到了上学堂的年纪呀?” “等到十岁才能上学堂,”江笑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觉得无聊了?” 江晓月低着头,“我想小姑姑了。” “小姑姑也很想你,”江笑笑眨了眨眼,可可爱爱的小侄女谁不想呢? 笔墨扑好,江笑笑就开始研墨,她不怎么会研墨,就把墨放到有水的砚台里来回磨了几下,磨出墨汁就开始练字了。 拿出墨弦先生给的课堂规则,江笑笑握着毛笔,一个字一个字跟着写。 她还认不全字,不过有的字倒是认识,凭借着那一两个认识的字,倒也能猜出这段话是什么。 脑海闪过墨弦先生教的方法,江笑笑也做到了下笔不离点,可手就是抖得不行。 江晓月看到了,从椅子上跳下来,帮忙调整了她的手肘,嘟囔着:“小姑姑好笨呀。” 说着说着,江晓月眉头就紧蹙了起来,小姑姑这么笨,万一书院里有人欺负小姑姑可怎么办? 她瞬间就下定了决心,今晚一定要多吃半碗饭,这样她就能快点长大,和小姑姑读同一个学堂了。 “小姑姑笨,才显得月月聪明嘛。” 江晓月闻言伸手支棱着下巴,“说得也是。” 江笑笑失笑,怪不得她写字时手老是抖,原来是手肘的位置没放对,经侄女儿调整以后,立马就不抖了。 她尝试着写出一个字,写出来的字依然很丑,但手却不抖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江笑笑乐观的想:她也不是没有进步嘛!至少找到了正确的写字姿势,写字不抖了。 026 是否藏私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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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江笑笑练习了一下午的毛笔字,她写了多久,江晓月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写字写够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醒来时,见小姑姑还在练习毛笔字,小姑娘很是心疼。 又是为她捏肩,又是帮忙捶背的,还贴心地为小姑姑备好了茶水。 江笑笑可爱死这么疼人的小侄女了,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小侄女伺候的感觉呢。 小姑娘的手掌胖乎乎,软嘟嘟的,一下一下锤打着腰间,别提有多舒服了。 江笑笑本来想阻止,见小侄女儿乐在其中,也就随着她去了。 期间江河跟周秋菊分别来了一次,江河怕饿着两位小姑娘,送来了糕点;周秋菊怕热到她俩,特意送来了冰。 并且还吩咐后厨帮忙煮了一大锅绿豆汤,放到井水里镇凉,镇凉以后就立马送来了。 而爹和娘也抽空来了一次,见两人没有乱跑,乖乖待在雅间里,也就悄声退了下去。 她从家人的举动中,深切地感受到大家对她的疼宠,心里顿时就有了个想法。 说起来都是大家送她东西,她还没送过礼物给大家呢。 茉莉花的香味儿最是清雅,闻起来一点儿也不腻人,晒干做成香囊送人很合适。 江笑笑闻着饭菜的香气,听着杯箸相碰的轻响声,以及食客交谈的低语声,就这么过了一下午。 虽身处闹市中,可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没有受到周围的干扰,沉浸在笔墨世界中,认真地描绘着一笔一划。 只是她写出来的字还是丑得不像样,江笑笑真的有在用心写,可写出来的字还是跟个毛毛虫似的。 江晓月在心里连连叹气,小姑姑的字写出来这么丑,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唯有勤加练习。 叹完气以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小姑姑第一天入学,先生就布置了那么多课业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写完!” 说完,就拿起墨迹干透的纸看了看,“课堂则,呀?这个字怎么读的来着?” 江晓月小脸儿都皱成苦瓜,殊不知她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江笑笑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抄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说出去未免也太丢脸了,江笑笑一本正经地唬着小姑娘: “姑姑的字太丑了,得多练练,多练练就不丑了。” 江晓月满心狐疑,“真是这样吗?” “那可不,比真金白银还真呢!” 八宝如意阁。 唐文坤眉头紧锁,在大堂中走来走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攥紧了拳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大堂中还站着一干管事,众人战战兢兢,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掌柜。 大堂的气氛很压抑,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倏地,唐文坤大手在柜台边一拍,怒目看向了人群,眼神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下来。 “何枞,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文坤嘴角噙着冷笑,眼中一片冰凉,“说!你是不是藏私了?” 否则清风徐来怎么又新出了一道名叫劳什子橙香焗排骨的招牌菜? 众人都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感受到掌柜语气里隐含的浓浓怒意,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开口。 何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掌柜的,您知道的,我怎么可能藏私呀?” 027 轮番训话 江笑笑并不知道橙香焗排骨这道菜,被八宝如意阁的掌柜给盯上了,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依葫芦画瓢只会适得其反,最后反而把八宝如意阁的名声给搭在里头。 江笑笑抄写课堂规则抄写得手腕发酸,许是这具身体被大家娇养得太好了,根本就没怎么干过重活,写到天色擦黑时,拇指c食指c中指,都被毛笔磨起了水泡。 等到吃晚饭时,险些连筷子都握不住。 至于这入学第一天,就被先生罚写了二十遍课堂规则的事情,当然就瞒不住了。 一家人得知了事情原委后,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魏玉梅极其细心地把针放在明火下炙烤了一会儿,才为她戳破了水泡。 好在酒楼里就备得有一些常用的药粉,不小心磕磕碰碰到也就不用特意去买药。 她找来一些药粉,抹在小姑娘柔嫩的指尖上,魏玉梅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道: “闺女儿啊,既然入了学堂,就得好好学习。为娘很欣慰,欣慰我的闺女儿懂事了,有自己的担当了。 虽说你在课堂中打闹不好,但你也认真地完成了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哪怕手都磨起泡了,笑笑这一下午也没有闹着说过不去书院上学的话,真是乖孩子。” 魏玉梅说完,喝了口水润润喉咙,然后就板起了脸:“笑笑,你今天在课堂上确实没做得好,第一次还能说是冤枉,不过就把这个当成是练习也没什么。但第二次你可就是活该了。” 江平富清了清嗓子,“笑笑啊,你娘这么说,也是想你别因此而嫉恨先生。先生罚得虽然狠了一些,可也确确实实是在为考虑” “你看,抄写了二十遍,是不是对课堂上的规则,就掌握得清清楚楚了?下次肯定不能再犯了吧?在熟背课堂规则的同时,还能借此来练字,我想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江平富停顿了片刻,想到不经意间看的字,不由也起了说教的心思,“你的字跟狗爬似的,多练练也没事儿。” 魏玉梅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江平富才收敛了下去,想着不急于这一时,改天再说也无妨。 江笑笑赧然,她能说她连字都认不全吗? 不过瞧着这三堂会审的架势,江笑笑决定,她还是不说了吧,爹娘的训话听着就是了。 第二次确实是她没忍得住,所以就笑出了声来,墨弦先生罚她,她根本就没有要怨怪先生的想法。 江笑笑抬眸,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她的灵魂可不是小孩子,自然知晓爹和娘是在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 十一岁左右正是性子差不多定型的时候,如果不好好引导,等到性子歪到没边的时候,再想去扳正,那可就迟了。 两人对孩子的一番苦心,她理解,正是因为理解,才安静地听着。 江平富说完,眼角的余光扫了江河一眼,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江河接收到爹的示意后,也规劝了一番。 等到大哥说完,也就轮到大嫂了,江笑笑被训得生无可恋,眉头都耷拉了下去。 江晓月好不容易等到爷爷奶奶,爹和娘都训完话了,才走到小姑姑身旁。 江笑笑捏了捏侄女的鼻子,轻哼道:“怎么啦你也要训姑姑话吗?” 她摇了摇头,连连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月月最喜欢小姑姑啦,怎么会训小姑姑!” 江笑笑察觉出自己的手,被一双小小软软的手牵起,神情微怔,而后鼻尖便酸涩了起来。 “小姑姑很痛吧?月月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指尖被阵阵温暖的风拂过,她的心也被这股风给温暖了。 江晓月眨着长睫,“小姑姑的课业做完了吗?要不我帮姑姑写点吧?” 她话音刚落,江笑笑的手就敲在了她的额头上,“姑姑不需要,而且这个想法以后也绝对不能有!这样不仅盖了自己,也害了别人,知道吗? 以后不论是你,或者是别人,都不许帮别人写课业,也不许让别人帮你写,听清楚了吗?” 她的话,让本来还打算开口的江河歇下了心思。 笑笑讲得头头是道的,况且闺女儿又最是喜欢笑笑,妹子的话,恐怕比他的话还要好用。 江晓月听得懵懵懂懂,虽不知道为什么会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但她才不想害人。 拍了拍胸脯,满脸都是后怕:“好险,差点害了小姑姑,月月记下了,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真乖~” 清风徐来的生意很好,因为橙香焗排骨这道菜,大家一传十,十传百,下午更是爆满,客源就没有停过。 江河下午又去采买了好几扇排骨,直到戌时才忙完,在大堂里吃饭。 收拾得差不多了,一行六人才踩着月色归家。 魏玉梅早在关门之前,就把今日的采买支出,盈利收入,还有一天的纯利润算了出来。 因为橙香焗排骨份量给得很足,还会送一两道爽口开胃的小菜,茶水和瓜子儿也是每桌都送了一小碟,所以这道菜卖的三十八文一碟。 排骨因为买得多,肉贩要的是十六文一斤,刨除开人工费,送给食客的小菜c茶水,一道菜净赚了有十文之多。 因为今天的客源就没断过,厨房的火也没停过,这一天下来的净收入,比得过淡季一个月的收入了! 今天足足赚了有十三两三百六十文! 江笑笑也是惊了,一天竟然净赚十多两,三十两就能买下一个人,交一年的束脩,可想而知,这十两多的银子有多值钱! 祁星皇朝一两银是是一千文,一文钱可以买两个肉包子,十三两多银子大概有现代的三万块钱了。 便是现代的饭店,一天净赚三万多也不少了呢! 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江河,也难免有些兴奋,照这个势头下去,还愁清风徐来不能成为茶山镇的第一酒楼吗? 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江河眼下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 但江笑笑深知,有空间那个神奇的电视机在,将清风徐来的分店开遍整个祁星皇朝都不是问题! 只是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而已。 028 疗伤治病 周秋菊想了想,酒楼今天的生意那么好,全凭笑笑。 如果不是她出的菜谱,酒楼的生意哪儿会有这么好? 该表的态,还是应该拿出来的。 “笑笑,等到月底了嫂嫂给你分红,分红每月都有。按照纯盈利三七分吧,我和江河三,你七。” 这事儿完全是他们俩占便宜了的,再者说了,平日从别人手里一次性买下菜方子,花出去的银两可不少。 橙香焗排骨这道菜,不仅分文没花不说,还利用它赚了不少钱,最多就是辛苦了一点,笑笑值得分七成。 江笑笑眨了眨眼,她拿七成是不是太多了? 就按照一天纯利润十两来算,一个月就有三十两,她就只是出了个方子,啥也没干就能拿二十一两 咬了咬唇,“嫂嫂,要不咱七三吧?我的束脩都是大哥帮忙给的呢!” 江河很赞同妻子提议的三七分,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乐意为笑笑出束脩,就按照你大嫂说的做。” 周秋菊所说的三七分,自然是真心的,心里并无半点不乐意的想法,笑笑就是她的亲妹子,在她看来,怎么对笑笑好都不为过。 江平富赶着牛车,没有插嘴,不过从他微翘的唇角来看,可以看出他对江河夫妇二人的举动很满意。 魏玉梅笑了笑,她这个儿媳就是通透,这也是她对儿媳好的理由。 江笑笑是真的觉得太多了,主要是这个法子并不是她想出来的,而是电视机播放出来的菜谱。 啥都没有付出就拿了七成,而且大哥大嫂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江笑笑很过意不去。 “要不这样,四六吧?” 江河压低了声音,“不行,就三七。” 江晓月早就困得不行了,躺在魏玉梅的怀里睡着了,临睡前,听着几人的争执,砸吧着嘴,嘟囔着:“小姑姑有钱请月月吃糕糕。” 江笑笑眼里闪过一道笑意,“好,请你吃糕糕。” 想到在秦婉柔那里尝到的绿豆糕,颇有些食髓知味,点了点她的鼻头,“就请你吃从漂亮姐姐那里拿回来的糕糕吧。” 江笑笑也怕吵醒了小侄女儿,压低声线,凑近两人道:“大哥,大嫂,我们按照五五来分吧。” 说完,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还有很多好点子,总不能次次都是三七吧?” 她有一些想法,今天从大堂里面穿过的时候,大概扫了一眼大家眼前的饭菜。 她发现爽口小菜多是一些拍黄瓜,凉拌蘑菇,蜜番茄一类的凉菜,都没有看见酱黄瓜,凉面一类的小菜。 江笑笑很喜欢吃酱黄瓜,但是却没有看见任何一张桌子上摆了酱黄瓜这道菜,估计就是没有了。 酱黄瓜的做法也简单,关键是她会,不用电视机展示菜谱的做法,她就能做出来。 再配上灵泉水 啧,光是想想那个滋味儿她就快吞口水了。 江河神情怔忡,笑笑还有点子? 仅仅只是一道橙香焗排骨,就让清风徐来座无虚席,若是还有别的菜谱,那岂不是 江河不由起了好奇的心思,问道:“笑笑还有什么法子?” 江笑笑抿唇轻笑,卖了个关子,“大哥明日帮忙采买一些又细又长的绿黄瓜,等我下学你就知道了~” 祁星皇朝虽是架空,可江笑笑发现她在现代时吃过的蔬菜都有,瓜果一类的就只有比较常见的那几种,所以才有了做酱黄瓜的想法。 江河听完就知道她要的是哪种黄瓜了,当即点头应下,“大概要多少斤?” 她想了想,“先买十斤吧,”顿了下,语气里满是揶揄,“大哥若是同意五五分,那我现在就可以说出来。” 江河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最后的结果,当然还是三七,她根本就说服不了大哥大嫂,甚至后面就连爹娘都参与了进来。 江笑笑没有法子,只好应下。 回到家里,洗漱完已经很久了,但墨弦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她还没有做完,还差三遍。 幸好空间二十四小时都亮如白昼,就不用担心古代的油灯太暗,伤眼睛了。 江笑笑有了以往的经验,避开了众人,早就准备好了装满水的木盆。 锁好房门,便迫不及待地把窗沿下的桌子和凳子,还有端进来的那盆水,都收到空间里,顺带还在一旁放了一套干净无异味的衣裳。 做完这一 切,才忍着困意,小声默念道:“进去。” 眼前骤然一亮,她种下的花依然盛开着。 江笑笑先是把花采摘下来,放到一旁。 她不知道灵泉水能不能治伤,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摘了一片橘子叶,踱步走到不大的玉池旁边,取了一滴灵泉水。 看着灵泉水,她忽地当机了半晌,究竟是内服还是外敷得好呢? 江笑笑想着灵泉水反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干脆就内服外敷一起吧。 喝下一滴灵泉水,她很快就觉得困意消散下去,就连一天的疲惫也消散了。 她在磨出水泡的位置都抹了些灵泉水,不多时,指尖就传来一阵轻微的酥麻感。 等到她低头看去的时候,指尖已经长出了一层新皮,原来磨破了的旧皮都脱落了。 江笑笑瞪圆了眼,灵泉水还能疗伤治病,且药效竟然这么好的吗?! 这才多久,连一分钟都没有,手上的新皮就长好了,如果不是地上脱落的旧皮还在,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她从未想过灵泉水竟然还能有疗伤治病的效果! 等到她低头看去的时候,指尖已经长出了一层新皮,原来磨破了的旧皮都脱落了。 江笑笑瞪圆了眼,灵泉水还能疗伤治病,且药效竟然这么好的吗?! 这才多久,连一分钟都没有,手上的新皮就长好了,如果不是地上脱落的旧皮还在,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她从未想过灵泉水竟然还能有疗伤治病的效果! 等到她低头看去的时候,指尖已经长出了一层新皮,原来磨破了的旧皮都脱落了。 029 不动声色 稀释过后的灵泉水效果应该也很好,但绝对没有未经稀释过的效果好。 伸出五指,来回看了看,江笑笑满脸都是新奇。 这下再也不怕写毛笔字写到磨出水泡了,只要一滴灵泉水就能解决。 今日事,今日毕。 墨弦先生对学生有点儿严苛,江笑笑可不想把课业留到明天,万一又受罚了可怎么办?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端坐于凳子上,执笔书写着。 空间里很凉快,完全没有外界那么热,她写字的效率非常快。 虽说字在整体上看来还是跟狗爬似的,但从字迹的工整程度来看,还是能看出江笑笑的用心。 她也知道字丑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这之前,江笑笑从来就没有接触过毛笔字,遑论是写字了。 只有经过日复一日的练习,临摹字帖,才能把字迹练得端正。 在中途花开了的时候,江笑笑停下笔,采摘下最新鲜的花瓣才继续写字。 她发现一个规律。 那些花种子种在空间里面,最多只能盛开十次,等到她第十次摘下花骨朵后,茉莉花c薰衣草c迷迭香c蔷薇c郁金香等等,这些花就自己结出种子,然后渐渐枯萎。 江笑笑小心翼翼地收好花种,原来她还担心花种太少,难以批量制作香水,这些花盛开之后留下了花种,种子不止有一粒。 只要多这么种个几次花,以后就不用担心花种的问题了。 但她既然要想批量制作香水,就势必要有一个明路,或者是找人采买,或者是自己种。 前者漏洞太多,太容易出错,江笑笑也不确定这个朝代到底有没有那么多品种的花。 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在院子里种,然后再看看金花村的土壤到底适不适合种花。 不过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她并不了解,还得请位花匠来实地考察一下再说。 低头嗅了嗅衣袖,不出意外,又浸染了满身的花香,还好江笑笑早早就准备了一盆水,不用摸黑出门打水了。 “出去。” 冷不丁面对一片黑暗,江笑笑还有点儿不习惯,等到适应黑暗以后,她才摸黑把衣服换了,泡到盆子里。 然后又把脚底,桌子脚凳子脚上的泥土擦了擦,这才上床睡觉。 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江笑笑本来打算把花种下才睡,但身体已经困得来遭不住了,明天还要早起去书院。 她怕万一不小心在墨弦先生讲课的时候睡着了,到时候又得挨罚,这才打消了种花的念头。 翌日。 江笑笑睡迷糊了,还是周秋菊来敲门,她才“蹭”地一下坐起来,慌忙道:“大嫂,现在什么时候了?” “放心,才到卯时,不会迟到。” 也就是现代的六点半,她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手腕也不酸软了,想着肯定是灵泉水的功效。 江笑笑起床洗漱,然后吃饭。 等到收拾好了,时间还很早,就把泡在盆里的衣服洗了洗,拿到外面去晾晒。 爹娘问起时,她就用晚上出了一身汗,打湿了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就给搪塞了过去。 鉴于酒楼昨日的生意太好,爹娘都起了个大早,准备一起去酒楼帮忙。 不放心江晓月一个人在家,索性就一起带着去了。 许是没有睡醒就被叫起来了,江晓月睡眼惺忪,一路上都没有精神,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没忍住,躺到魏玉梅怀里睡了一会儿。 “你的手好点了没?” 江河想到笑笑的手成了那个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除了睡熟过去的江晓月,余下三人的视线都锁定着她的手。 江笑笑眨眨眼,伸了出手,“睡醒以后就不痛了。” 都以为她是在安慰人,只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 众人都不信,等到她伸出手来,才信了是真的好了,手指光滑到一点儿疤痕也没有,根本就不像是磨出过水泡的样子。 众人面面相觑,吃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魏玉梅神情恍惚,“那药粉的效果真有那么好?既然那么好用,改明儿空了我再去买点。” 江笑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应该是药粉的原因” 药粉吗?效果有是有,却也不至于这么逆天。 只有她才知道,是因为灵泉水。 主要是手已经好了,想瞒也瞒不了,只能引导大家往药粉上去想。 心里却是有了主意,日后得注意点,不能让伤口好得太快了。 大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这归功到药粉上去。 江笑笑没忘记昨天跟秦婉柔的约定,昨天就请了福叔帮忙。 大家前脚刚进酒楼,黎福后脚就到了,招呼都没顾得上打,就进了厨房。 昨天定下的肉和菜,在大家来之前就送到酒楼了,因为江河定的数量多,相熟的店家都是直接拉到清风徐来后院儿的。 杜圆昨日没有回家,直接在杂物间里睡下了,这货也是他帮忙卸的。 酒楼的采买是半个月结一次账,这次也没有例外,记在了账上。 周秋菊一来,就忙着去做账了。 而江晓月还是迷迷糊糊地,江河把人抱去了雅间接着睡。 因着大家都很忙,江笑笑拒绝了大哥要送她去书院的好意,江等到福叔做好排骨,接过排骨放到食盒中,便飞也似的提着书包窜了出去。 总觉得只要再慢一步,大哥就要送她去书院了。 江笑笑认识路,况且她也不笨,酒楼又那么忙,她可不好意思让大哥相送。 待跑出去很远时,她的步子才慢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她的力气大了很多,一只手提书包,一只手提食盒,提了那么远的一段路,一点儿疲惫都没有。 和云廷云枫打了个招呼,就踏进了书院。 今天没有碰到唐晚梨,江笑笑心情很好,走起路来都觉得神清气爽。 两位书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就想到在清风徐来吃到的排骨,云枫喉头滚了滚,“要不,今日再去清风徐来吃饭?” 云廷也正有此意,连忙点头应下。 两人昨天好不容易等到学子都下课了,这才去了清风徐来吃饭,好在去得时候还有排骨,倒是如愿以偿了。 橙香焗排骨的滋味儿,让两人回味无穷,到现在都还惦念着呢。 他们间的谈话,恰巧被路过的唐晚梨听了个正着。 语气里满是不屑,鄙夷道:“清风徐来?嘁,你们俩指定是被骗了,清风徐来的饭菜我吃过,简直就难吃死了!以后别去了!” 说完,就满脸嫌恶地走了。 030 我不识字 云廷云枫两人面面相觑,久久都不曾言语,心里面已经认为唐晚梨就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姑娘。 如果清风徐来的菜都能算得上是难吃的话,那他们就要问一问了,到底什么才算得上是人间珍馐? 再说了,他们去与不去,关她什么事? 云廷知晓唐晚梨的身份,对她的不喜又加深了一分。 就算八宝如意阁与清风徐来存在着竞争关系,也不至于昧着良心诋毁人家的菜吧? 江笑笑不知书院门口发生的插曲,她这会儿刚和秦婉柔互相交换了食盒中的食物。 趁着先生还没有来,秦婉柔速度很快,三两下就把一碟子排骨吃得精光。 江笑笑答应了要请侄女儿吃漂亮姐姐带的糕糕,哪怕再馋,都没有动。 秦婉柔吃完以后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揉了下肚子,哀嚎道:“幸亏我手上原本就有厚茧子,否则抄写二十遍课堂规则得要了我老命!” 秦婉柔因为常年舞刀弄剑,手上有厚茧很正常,哪怕练字练得再久,也不会像她一样磨起水泡。 抿唇笑了笑,婉柔有张良计,她自然有过墙梯。 她的“过墙梯”,就是灵泉水了。 “嗳,你课业写完了么?” 江笑笑握笔的右手不动声色平放在桌子上,“我写完了,你呢?” 她这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举动,并不想让别人察觉出端倪,幸好秦婉柔是个性子跳脱的人,也没注意,很快就把话题扯开了。 女学生们三三俩俩跑进来,不一会儿,江笑笑就瞧见墨弦先生迎面向她们走来。 她给了婉柔个眼神后,就连忙端坐好,眼观鼻,鼻观心,一双眼睛除了望向墨弦先生的方向以外,那是一点儿都不敢乱瞟。 她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根本就不敢四处张望。 众人似是有所察觉,叽叽喳喳谈论哪家铺子的胭脂水粉最好;或者是谈论哪家公子哥长得俊俏的声音渐渐消失,直至满堂无声时,墨弦才开始讲课。 这幅场景,就跟学生见到了班主任似的。 幸好今天没有再生别的事端,墨弦对学生多有严厉,但只要没有触犯课堂上的规则,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到了午时。 “好,今天先讲到这里,江笑笑和秦婉柔留一下。” 其他人略微停顿了一下,隐晦地看了两人一眼,收拾好笔墨,便陆陆续续离开了。 江笑笑知道先生把她俩留下来的用意,都不用墨弦先生开口,就用左手把一摞厚厚的纸递给了他,并把那本书归还于他。 用右手的话,势必会暴露出右手完好无损的模样,万一被先生怀疑这不是她写的字,可就麻烦了。 除非手上有厚茧,否则谁能连续握一下午的毛笔写字,还能做到手掌光滑无比? 不然就只剩下她请人帮忙做课业的这个可能了。 殊不知,江笑笑完全是多虑了。 就她那一手狗爬的字,就没有人能够模仿出来! 墨弦接过江笑笑的手稿,低头细细翻阅了一遍,他的视线在每一页都停留了很久。 江笑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墨弦先生让她下学的话,不由忐忑地看了他一眼。 她发现先生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墨弦先生该不会让她返工吧? 秦婉柔就站在他的身侧,自然能够看到笑笑的字是有多丑 委婉点说的话,那就是一言难尽。 她在心中为她默默点了一根蜡烛,笑笑她恐怕要返工了。 等待的时间最是磨人,江笑笑的心一直悬着,唯恐先生让她返工。 屋子里的学生都走完了,只剩下他们三人,空气一点一点变得凝结。 久到江笑笑以为他都不会开口了,墨弦才开口道:“认真有余,却还是停留在原地,你且把课堂规则背一遍给我听听。” 江笑笑瞪圆了眼,不是吧?还要背一遍! 她憋得小脸儿通红,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要是识字的话,她这会儿当然能把课堂规则背出来。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主要是抄都抄写了二十遍,再怎么着也能背下课堂规则了,但问题是,她不识字呀! 秦婉柔不知道江笑笑怎么了,看起来那么机灵伶俐的一个人,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课堂规则也难呀,她因 为抄写得太多,都能倒背如流了,可笑笑笑笑是怎么回事! 她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能代替她背出来,甚至还在一旁用口型提示她。 墨弦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转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秦婉柔整个人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嗯?” 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江笑笑回过神来,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声音细如蚊虫,“先生,我,我” “你怎么了?”墨弦眼中闪过一道严厉的光芒,如果连抄了二十遍都背不下课堂规则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她没用心! 亏得他以为江笑笑的字迹越到后面就越认真,是下足了功夫的,没想到是根本就不上心! 墨弦可以接受一个人的字丑,字丑可以慢慢练习,但对于学习却不能有敷衍的态度。 江笑笑深吸了一口气,干脆豁出去了,“先生,我不认识字。” “什么?!”秦婉柔满脸愕然,不由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江笑笑竟然不认识字 墨弦脑海里想出了很多种理由,但却没有料到她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说话。 眉头蹙了蹙,“你不识字?” 反正已经说出来了,江笑笑索性点点头,一鼓作气都说了出来。 “更准确点说,学生只是认识一小部分字。课堂规则上面的字,有很多我都不认识,所以才背不出来,非是先生所想的没有用心。” 墨弦狐疑地看着她,似是在思考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江笑笑也知道这话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一般来说,有条件来学堂上学的学生,家境一般都不错。 家里肯定有识字的人带着启蒙,先生怀疑也在所难免。 031 爱才之心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江笑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课堂规则上的每一个字,捡着认识的字,按照顺序磕磕绊绊背了出来。 “在先生授课时,不得大,不得接,不得” 她的音色尤为清透,似清泉击石,虽说得磕磕绊绊,可只要熟记课堂规则的人,都知道江笑笑话里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墨弦见她眼神透亮,不躲也不闪,似是因为不识字,觉得羞怯,所以双颊通红。 墨弦心里有数了,既然连这些词句都能背下,没道理别的背不出来,可见江笑笑所说为真,并没有哄骗他。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确实不像是作假,如你所说,既是不认识,今日就迟一会儿下学,学会了课堂规则上的字再走。” 听墨弦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亲自教导她识字? 江笑笑欲哭无泪,昨天因为上课时没有修身律己,而被先生罚抄了课堂规则;今天又因为不认识字,而被先生留堂。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想学好字,写好字,认识字,但天不遂人愿,中途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江笑笑猛地一惊,如此岂不是要暴露出手是完好无损的事情了? 她想了下,“先生,能容学生先去食堂吃饭吗?” 墨弦只是教人识字而已,并无要苛责学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笑笑松了口气。 只要给她一点儿时间,她就能用石头把手磨出水泡,不至于惹人怀疑。 早知道有今天这么一遭,江笑笑说什么也不会因为贪图方便写字,而让手好得那么快了。 江笑笑和墨弦先生说了一句,又请秦婉柔帮忙告诉她大哥一声,今天会迟点下学,叫他们不要担心。 原本秦婉柔就准备去清风徐来吃饭,所以叫她帮忙带一句话也不算是麻烦。 说完就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学堂,待到了无人处时,躬身捡起一块浑圆的小石子把玩着。 玩着玩着,小石子就磨擦起了手指,她在右手接触到毛笔的几个位置都磨了下。 手指关节处因石头摩擦而发烫,江笑笑忍着剧痛,直至磨出了水泡,才去了食堂吃饭。 墨弦转头看向秦婉柔。 秦婉柔摸了摸鼻子,递给了他手稿。 认真翻阅完以后,他才点点头,得到了首肯的秦婉柔就收拾好书箱下学了。 她有些心疼江笑笑,可想到橙香焗排骨,顿时就把这股子心疼丢到了脑袋后面。 嘿嘿。 吃完了排骨再心疼笑笑也不迟,不过她会记得帮忙带话的。 江笑笑吃完了午饭,就回到了学堂,一边练字,一边等着墨弦先生吃完饭回来教她认字。 没过多久,墨弦就吃完了便饭,穿过荷花池,回到屋子里。 见到江笑笑在写字,就没有出声,放低了脚步,轻声走到她的身后。 但江笑笑的感知是何等敏锐,转头看向他,恭谨道:“先生好。” “嗯,”他应了一声,便开始教她识字。 江笑笑学得很快,初时运笔还有些生涩,有时会少写几个笔画,但多写了几遍加深了印象以后,就能完全熟记于心。 墨弦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如果不是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识字,墨弦都要以为江笑笑是骗人的。 当即就起了爱才之人,忍不住道:“既然不识字,每日放学就多留半个时辰。” 江笑笑心下微惊,这是要亲自教导她的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先生。” 正好她还不认知香方上的字,本来是打算把方子拆分开来,得空请大嫂教她识字,但这几天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的,还要分她七成银子,江笑笑也就没舍得再去麻烦人。 现在有了墨弦先生,完全就不用愁了! 032 茶楼再遇 傅言风几欲作呕,可想着之前都忍下来了,这会儿不忍之前的岂不是都白忍了? 太阳穴的青筋跳了又跳,僵硬道:“那就走罢。” 说完,便快步离开。 唐晚梨神情有些自得,还不是被她拿下了? “言风哥哥~等等我。” 他的脚步越走越快,就差没跑起来了,快步走出书院以后,看见早就在临街侯着的小厮,冲他眨了眨眼。 小厮会意,微不可闻地点点头。 等到唐晚梨追出来时,那位小厮已经不见了,而傅言风已经坐到了马车上等着。 唐晚梨下意识就想爬到马车上去,可傅言风却不会给她机会,见她一来,便立马吩咐赶车的小厮启程。 唐晚梨身体微僵,她以为只是嘴上说一说,没想到竟是动了真格。 跺了跺脚,将手帕捏成一团,心里满是阴郁,到时候她一定要让傅言风好看! 唐文坤的小厮瞧见人了,急急忙忙驱驶马车走到她的身旁,“小姐,日头晒着呢,快些上来。” 唐晚梨有些意动,正欲应下,却听见前方马车中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清风,掉头。” 她心里一慌,瞪了李叔一眼,绷着脸道:“不用,我走路就行了,你先回去。” 傅言风嘴角翘了翘,“清风,不用了。” 李叔原本不知道自家小姐是发的哪门子疯,待听见傅言风的声音时,顿时就明白了,他也不敢真的离开,老爷有多宠小姐,他在清楚不过。 他本是老爷的小厮,却成天被老爷派遣来接送小姐上下学,可见这份疼宠有多重了。 李叔叹了口气,谁还不是为了生活呢。 若是叫这位小姐觉得不满意,最后遭殃的又是他,他跳下马车,一只手牵着马车缰绳,一只手为唐晚梨撑伞。 傅言风马车帘子一直掀开着,目地就是为了监督她。 只要她全程跟着走就行,对于有小厮为她撑伞这件事情,他全然不在意。 正直酷暑,便是有伞遮挡了日头也晒得慌,何况她还是走路,傅言风可不信她能撑多久。 为了迎合唐晚梨走路的速度,马车行驶得很慢,加之马车中一早就备下了冰,还有各种糕点甜汤,他再怎么着,也是比唐晚梨要舒服的。 唐晚梨一开始还能忍受,可日头太晒,没过多久她就忍不住了。 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地面被太阳暴晒,热意通过鞋底传达至脚尖,浑身都在冒热气儿,黏乎乎的让她非常不舒服。 傅言风察觉到她的异状,非常“贴心”地道,“我观姑娘如此娇弱,不如就不去吃饭了吧?” 唐晚梨舌尖抵了抵牙槽,想到傅言风许下的承诺,斩钉截铁道:“要去!” 许是觉得与平日装出来的不符合,又收敛了声音,扮出了柔柔弱弱的模样,“言风哥哥说的对,晚梨就是身子骨太差了,是得好好锻炼锻炼。” 唐晚梨自以为她身娇体弱,却因为傅言风的一句话而变得坚韧,一定会让他深深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 可在傅言风看来,唐晚梨浑身哪哪儿看起来都没有柔弱的感觉,要他来说,那就是矫揉造作! 一路上,傅言风时不时善解人意道,“要不就不去了吧?要不姑娘还是放弃吧”等等诸如此类的语言。 唐晚梨一开始还能回答,可后来嗓子眼干到不行,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只能摇头表示不行。 马车一路走得很慢,用龟速来形容也不为过,好不容易走到八宝如意阁门前时,身后追来一位神情慌张的小厮。 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径直掠过唐晚梨,在马车右侧停下,“公,公子,老爷有急事叫您回家一趟。” 傅言风身体一下坐直了,满脸紧张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面上焦急还未褪去,他便带着抱歉的眼神看向唐晚梨,“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了,不如你看?改天吧。” 说完,没给唐晚梨开口的机会,就吩咐小厮,“你先上来与我细说,清风,赶紧掉头!” 唐晚梨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神色当即就崩裂了,她怀疑自己被耍了,可瞧傅言风的神色又不像是作伪。 她气冲冲走进八宝如意阁,迎面撞向一位懒懒散散的男人,唐晚梨心里那点火气再也压制不住,勃然大怒道:“你是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周子炎认得她就是八宝如意阁掌柜的闺儿,低下头躬着身体,掩盖住眼中的不屑,“是小的没长眼睛, 小姐莫生气。” 唐晚梨一把将人推开,见他还算识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再理。 等两人走远之后,周子炎才低唾一声,“什么东西!” 周子炎今日是应何枞邀约而来,目地是为了商量怎么从清风徐来那里得来橙香焗排骨的菜谱。 想到何枞承诺的,事后给他三十两银子,他就心动得不得了。 他走到柜台前,跟店小二耳语两句,店小二显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将人请到二楼雅间中。 八宝如意阁今天的生意还是萧条,这都午时了,才来过三位食客 这也没有事干,何枞一早就备好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提前吩咐了店小二,让他见到人务必要把人好好请上来。 见着店小二把人领了进来,何枞起身,眸光深了深,“周兄,别来无恙啊!来来来,快坐。” 周子炎与人客气一番,显然也清楚何枞找他的缘由,搓了搓手,眼中是止不住的贪婪,开门见山道:“何兄,我有一个法子” 何枞正愁不知怎么开口呢,没曾想他先开口了,两人对视一笑,眼中闪过只有彼此才懂的暗光,“哦,愿闻其详。” 周子炎附到他耳边,低语着。 何枞听完,脸上再无愁容,“周兄这法子甚妙,那可就麻烦周兄了,啊?” 周子炎眼里满是自得,不过却谦虚道,“哪里哪里” “不说了,吃菜,吃菜,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 “哈哈,好,不醉不归!” 两人举杯,在谈笑间就敲定了要怎么做。 唐晚梨在酒楼里没找到唐文坤,当即就发了一通脾气,茶盏都摔坏了好几只。 与唐晚梨气愤不同的是,傅言风心情非常好,至于那小厮说的爹有急事找他嘛,自然是假的。 为了今日,他早早就准备好了小厮,就算唐晚梨不提请他吃饭这件事,他也是要想办法让她主动提起的。 若是一次能叫唐晚梨打消了心思最好,一次不行,那就多来几次,只要她敢喊一声“哥哥”,他就能这么做。 这事儿便是唐晚梨狗急跳墙,找人来与他对质,他也是不怕的,因为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本身就是唐晚梨主动提及。 他实在拒绝不了,所以才想了个法子让她知难而退,并且中途还屡屡劝她撑不住就不去了。 是她不懂拒绝,这件事根本牵扯不了什么,也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 诚然,他是说了夫人,但也没说是他的夫人。 再者当时只有他和唐晚梨两人,这话说出去有没有人信还不一定,但凡是知晓他家世的,必定会把怀疑的目光放到她身上去。 江笑笑还给他支了许多招,不愁不能让她打消念头。 这还只是小试牛刀,且等到明天看看效果如何,要是不错,明天就能把银子结给她。 他现在要去清风徐来吃排骨了。 江笑笑把课堂规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认会了,墨弦才放她走。 她心有感激,特意邀请先生去酒楼吃饭,然墨弦却摇头拒绝了。 江笑笑也不好勉强,拜别了先生,打定主意明天给先生带来尝尝,这才收拾好笔墨纸砚放进书包,提着食盒走出白鹿书院。 她本来想在镇里逛逛,看看买一个蒸馏器,可两只手都不得空,也不方便,也就打消了想法。 沿途听到有行人谈论哪家的糕点吃起来不错,江笑笑想到那个可可爱爱的侄女儿,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食盒里的糕点是秦婉柔带给她的,算不得她买的,虽然本来就说要给侄女儿带从漂亮姐姐那里得来的糕点,但她觉得,还是再另外给小姑娘买一盒得好。 听说芙蓉记的糕点最好吃,位置临近于茶楼茗前雾雨。 大嫂特意提过茶楼,江笑笑记得,并且有很深的印象,只要到了茗前雾雨就能找到芙蓉记了。 她加快了脚步,往茶楼的方向走去。 约莫花了二十分钟的脚程就到了。 江笑笑在茗前雾雨下驻足,四处张望着,还没看到芙蓉记的匾额,就瞧见一双熟悉的眼睛。 033 奇毒芶戮 祁渊眼神不着痕迹从少女头顶掠过,没看见那朵大红色的绢花,脚步顿了顿,在江笑笑察觉之前,率先移开了。 两人拐了个弯儿,迈步踏进了茗前雾雨中。 “嗳,两位公子来了?快请上座,”店小二一脸殷勤,将人迎了进去,这可是东家交待过的贵客呢,务必不能得罪了! 依稀听见茶楼中传来的声音,江笑笑摸了摸后脑勺,暗道一声奇怪。 那两位少年所着布料咋一看不起眼,可细细看去却是华贵得很,江笑笑对布料了解得不多,是什么料子她也不认识。 不过这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还是找找芙蓉记在哪里要重要一点。 不然回去迟了,恐怕小侄女儿的嘴巴都能挂茶壶了。 江笑笑很快就找到芙蓉记,买了荷花酥酪c豌豆黄,想着家里人多,就多买了些。 结完账,小心翼翼地放到装糕点的食盒中,便匆忙往酒楼的方向赶。 她可没忘记今天要做酱黄瓜的事情呢,夏天吃饭没胃口,最适合来上一道脆脆爽爽的酱黄瓜了。 茗前雾雨,二楼雅间,天字一号房,由于两人经常来,出手也大方,李韶安便把这间房间给二人留着。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两人看起来气势不凡,李韶安有意卖好。 抱剑少年一脸担忧,“二爷,你的伤” 通身淡漠的少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无妨,已经习惯了。” 抱剑少年正是夜北,他脸色焦急,很想不管不顾将主子打晕抗回去,可想到二爷就只剩下喝茶这个爱好了,若是连喝茶也剥夺了,那 他紧抿着唇线,“二爷,云神医正在想法子,您还是多顾着一下身体。” 叩叩~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夜北只好退步于少年身后,“进来。” 店小二走进来,将山泉水c茶具一一摆好,全程都低着头,一点儿也不敢乱瞄,摆好之后便退下了。 他知这位公子的规矩,不喜别人与他泡茶,喜欢自己来,所以放好就退了下去。 “云神医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彻底根治的法子,左右也没几年好活了,便是找到压制的法子又能如何?” 祁渊嗓音沙哑,形同粗粝的手指抚过纸张一般的声音,可他的语气却是不急不缓。 他一边烧山泉水c分茶c泡茶c洗茶盏c倒茶,一边回答夜北。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很是赏心悦目。 他知他的毒世上无人能解,便是闻名天下的云神医也只能找到压制的法子,稍稍减轻毒发时的痛楚罢了。 他对这世间已无牵挂,娘有兄长照看着,山河稳妥,自是不必忧虑。 索性无牵无挂,一切已安排妥当,祁渊就只剩下喝茶这个嗜好。 因为只有茶,才能让他感受到一丝生活的色彩。 茶汤澄澈明亮,鼻端是清冽的茶香,祁渊平静得如同一滩死水般的眼眸,总算是有了一丝光亮。 祁渊端起茶盏,偏头看向抱剑少年,“夜北,你要喝么?” 墨绿的茶盏将少年的手衬得愈发白皙,白皙之上,可见一条条狰狞的黑色纹路相互交错。 祁渊已经习惯了,对于那纹路视而不见,茶盏稳稳地停在他手中,水面平静,就如同他的眼睛,一丝波澜也无。 只有夜北才清楚在这样的平静下,主子到底是承受了怎样的苦楚。 芶戮,是一种无解的毒。 夜北只知这毒集天下数种毒物而制成,在毒物初生时就得给它喂下一种剧毒,只有成功吃下剧毒并且活下来的毒物,才有资格入药。 将活下来的毒虫放到一起厮杀,选出最厉害的一只,与其他毒物一起制出这天下无人能解的奇毒——芶戮。 幸好拥有这等手段的人,已被二爷除去。 芶戮不会让人瞬间毙命,隔一段时间便会毒发一次,五脏六腑便在一次次毒发中衰败,直至死亡。 毒发时,身体到处都会传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且这痛意会随着毒发一次次加深。 身体遍布那些狰狞的纹路,不过这纹路在刚开始毒发时,还是很浅很淡的嫩粉色,随着毒发次数变多,纹路的颜色也渐渐变深,现在已经成了黑色。 好在毒发停止后,狰狞的纹路就会消散下去,等到下次毒发时,才会显露出来。 夜北从未听说过有那种奇毒会如芶戮一般,浑身遍布狰狞且诡异的花纹。 这毒已伴 随主子三年,至多还有一年可活了,云神医正在想办法,可他那些压制的法子,现如今已对二爷起不了作用了。 夜北在佩服二爷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还面不改色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可能是因为云神医的法子起不了作用,所以二爷才在毒发的时候跑出来喝茶。 见夜北出神,祁渊不在意,吹去茶盏上的热气,轻呷一口,甚至还在这样的情形下,起了点评的兴味儿。 “茶香浓厚,芬芳甘冽,回味无穷,好茶。” “二爷,您少说些话。” 祁渊凝视他半晌,点头应下。 江笑笑回到酒楼,接连喝了三碗水才活过来,也只有可可爱爱的侄女儿才值得她在烈日中奔波了。 她在昨天待过的那间雅间里找到江晓月,不由放柔了声,冲她扬了扬食盒,“月月,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小姑姑!” 江晓月惊呼一声,眼里满是喜意,连忙跑过去抱住她。 小姑姑再不回来,她都快忍不住睡着了。 江笑笑颇为好笑地掀开食盒,捏了捏她的圆脸,“不是想吃糕糕吗?” 江晓月眼睛一亮,“姑姑特意给我买的?给爷奶爹娘留了吗?” “对,特意给你买的,我给他们留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江晓月捻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尝,满脸都是餍足之色。 小姑姑特意给她买的,她要慢点吃。 “好了,你就乖乖待在这里,我先去后厨一趟。” 江晓月乖巧地点点头。 江笑笑把书包放好,迈步走向后厨的方向。 做完酱黄瓜,她还得回来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 墨弦先生交待她每天都写一遍课堂规则,并且临摹三张字帖,等到下学时交给他检查。 什么时候把字练得工整了,就可以不用再书写课堂规则了。 江笑笑只能乖乖听话。 想着最好在下午就把这两件事情做完,晚上还得进空间把花种给种上,还要给大家做茉莉花香囊,且忙着呢! 034 不能杀牛 现在虽不是饭点儿,可大堂里还是满座,江笑笑知道这是因为大家对橙香焗排骨的新鲜劲还没过去。 但,天天吃也是会吃腻的。 她往井水里滴了两滴灵泉水,虽说有这个的可能性不大,但她觉得招牌菜还是多一些得好。 不然别人提起清风徐来,就是:啊,清风徐来啊,我知道他们家的橙香焗排骨挺好吃。 江笑笑不想让橙香焗排骨,成为大家心中对清风徐来的固有印象,过几天添一道新菜最好。 也不知道电视机今天能不能放出菜谱来,只能得晚上回去再看了。 酒楼生意太好了,好到江河都亲自下场掌勺了。 江笑笑默然,寻到大嫂,得知黄瓜放在哪里以后,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了。 十斤黄瓜不到一会儿就洗出来了,江笑笑还没来得及搬到厨房,江平富就一把端起了筲箕,帮她放到厨房。 热浪扑面而来,厨房里的人都汗流浃背,厨房中间做了隔断,一边是切菜配菜的地方,另一边才是福叔和江河掌勺的地方。 而切菜与配菜的门不走厨房直接进入,二者中间只开了一个小窗户,就算是站在小窗户后偷窥也只能看见两人忙碌的身影,并不能看见掌勺大厨往里头加了什么佐料。 小窗户用来用来传菜。 大锅四周砌了三面高墙,只留下黎福炒菜的那方没有,高墙挡住了人的视线,如此就不用担心菜谱被伙夫学去。 江笑笑直接去了隔间把黄瓜去头去尾,然后切成长条,去瓤。 旁边配菜的婶子麻利地配菜,余光扫了她一眼,她对小姐来厨房其实是很不满意的,毕竟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没谁有空去跟她玩。 可想着既然东家都没说什么,且她瞧着小姐做事情井井有条,也没妨碍到什么,就在一旁切黄瓜,便也压下心里的想法,专心地配菜。 江笑笑处理好黄瓜,分成两份装到两个大盆中,加了盐稍微翻拌一下,要把黄瓜中的水分腌渍出来才能做,这中间得等上半个小时左右。 江笑笑趁着等待的时间,回到雅间执笔做起了先生布置的课业,等时间一到,才搁下毛笔,快步跑到后厨。 她手脚麻利地捞出黄瓜,挤水分,这后面的步骤就简单得多了。 只需往里加入姜酸,新鲜的小米辣,没有冰糖,便用色泽不太白的白糖来取缔,最后再加入酱油搅拌一下,冷藏一晚就能吃了。 江笑笑爱吃酸,索性就往另一盆里加了点醋,统共有两盆,这样也就兼顾了大家的口味。 左右酱黄瓜也不是太难,江笑笑就没有特意到厨房去做,这菜其实只要肯琢磨,要不了几天就能琢磨出来。 就算别人学去了也没什么,就算按照她的步骤来腌制黄瓜,味道也不尽相同。 江笑笑唇角勾了勾,往两个盆子里加了两碗加了灵泉水的井水。 她对灵泉水很有自信,加了灵泉水与没加灵泉水的菜,吃起来的味道绝对不一样! 古代没有冰箱,若是可以,放到空间里冷藏一晚是最好的选择,但这酱黄瓜都在大家面前过了明路,也不好在搞些小动作。 江笑笑试着抱了一下,发现抱得动,便把这黄瓜抱到角落用盖子盖好,而后取了些冰冰凉凉的井水来镇着。 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冲两位婶子叮嘱了一句,就继续回到雅间写作业了。 江笑笑这次可不敢让手指上的水泡好得那么快了,免得明天还得受一次这样的苦楚,索性就用井水抹了抹手指。 江晓月睡得迷迷糊糊的,自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等到吃晚饭时,江笑笑特意用筷子压住那几个水泡,大家都知道她的手在早上就好了,倒是没有人会注意她的手。 大家一顿饭是吃得笑容满面,就连杜圆也特别开心,盼着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盛况。 只有清风徐来变好,他们才能获得更高的月银! 东家可是提了,月底要涨月银呢,还有赏钱! 他知道都是因为这两天酒楼的生意很好,东家体贴大家的辛苦,杜圆自然盼着清风徐来好。 “笑笑,你那黄瓜做得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 江笑笑拍着胸脯保证,“明天就能吃啦,保管好吃!” 江平富眉眼柔和了些许,但他的肤色偏黑,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想到昨天的事情,脸又板了起来,“今天在课堂上可有好好听先生的话?没再跟昨天似的吧 ?你那嘶!” 他忽地倒抽了口气。 魏玉梅眼见着丈夫有越说越远,越止不下来的势头,拧了他腰间的软肉,示意他吃饭就好吃饭,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江平富委屈地看了妻子一眼。 江笑笑刚想回答,就瞧见娘伸回的手,以及爹委屈的眼神,死命绷着唇角点了点头,她怕她等会儿忍不住笑出声。 江河眼中出现一丝笑意,可注意到爹凉悠悠的目光,背脊下意识地绷直,连忙低下头疯狂扒着米粒,头都快埋进碗里了! 江晓月肩膀抖了又抖,终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家收拾好后就回家了。 江笑笑洗漱好,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心念微动闪身进入空间。 一进空间,她还来不及做别的事情,耳边就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 “今日将为您播放菜谱——水煮牛肉。” 江笑笑先是一惊,而后就是一喜,光是听到“水煮牛肉”的名字,口水就忍不住往下直流了。 想到这里是古代,古代没有农耕器械,牛就是最宝贵的动物。 不和她在现代时一样,想吃牛肉就能随便吃牛肉,不禁垂头丧气起来。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吃过牛肉这道菜,由此可以猜出应该不能随便杀牛来吃。 江笑笑脚步顿了顿,本想不看这道菜谱了,可她的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不由推开竹门,跨了进去。 万一哪天能买到经官府允许可以杀来吃的牛呢? 要是这菜谱只播放这一次,不看岂不是她的损失? 就算不能吃,看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035 猪肉代替 电视镜头依旧跟着那双修长纤细的手移动,现在正放到了逆着牛肉纹理切肉那一步。 这样切,做出来的牛肉比较嫩。 切好肉,便加入豆粉与鸡蛋清抓匀腌制。 趁着牛肉腌制的时候,将姜酸花椒大香草果干辣椒泡辣椒豆瓣切得细细碎碎的。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起锅烧油炒蔬菜。 一旁备着豆芽莴笋莴笋叶芫荽芹菜一大把小葱。 油热后,什么都不用加,倒入处理好的蔬菜翻炒至断生。 另起锅烧油,在下小料之前加入猪油,混合油炒制出来的菜比较香。 这时,便将切碎的小料倒入锅里炒出香味儿,然后就能加水了。 水开下牛肉,时间不用太久,久了的话肉吃起来就老了,约莫煮两分钟就能起锅。 起锅后洒上一层辣椒面,再淋上一层热油,香气瞬间就被激发出来了。 鲜香麻辣,这便是地地道道的川菜——水煮牛肉。 在来到祁星皇朝前,她是四川人,平日间最是能吃辣了! 江笑笑现在是痛并快乐着。 痛苦的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没曾想来到古代后,还要再经历一次深夜放毒的事情。 明明已经吃饱了,可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就被电视机播放出来的内容给引了出来。 江笑笑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不能在晚上看菜谱了,能看不能吃,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让她觉得快乐的是,她脑海里刚才突然想到一个法子,牛肉在古代不能随便吃,但猪肉却可以随便吃。 用猪肉来替代牛肉未尝不可! 江笑笑眼眸骤亮,像是浸染了水色一般,烨烨生辉。 嘿嘿。 虽然不能吃到水煮牛肉了,但是明天下学之后就能告诉大哥水煮肉的做法,用猪肉做出来的也很好吃。 只是需要将猪肉的皮剔掉,否则吃起来就影响口感了。 这是,电视屏幕已经熄灭,江笑笑低头思衬了一下,数了数日子,发现今天是她来到祁星皇朝的第四天。 心里有了大概的推测。 她在来的第一天,电视机就播放了一道菜谱。 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动静了。 所以 很有可能是每隔三天播放一次菜谱,至于到底是不是三天播放一次,还有待证实。 只等日后慢慢看了。 江笑笑关好竹门,退了出去,旋即便跑到橘子树下摘了个橘子来吃。 压了压心里的躁动,才拿出之前收起来的花种,小心翼翼种到土壤里。 不出意外,这次仍旧是用手刨的,好在空间里的土壤比较松软,不会伤到手。 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江笑笑合计着,抽空得去镇上采买一些常用的必须品。 譬如锄头盆柜子桌子椅子等等,不然每次总是挪用家里的东西,万一哪天不小心没做好善后,因而露出马脚,被人察觉,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不是她不信家人,而是空间多一个人知道就不安全。 至少现在还不行。 在她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暂时不准备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 江笑笑想着,她要不要也学一些拳脚功夫? 嗯,也不是不行。 等明天再去问问秦婉柔吧。 打定了主意,将所有思绪抛到脑后,安心种着花种。 不一会儿,就把花种种好了,依旧和之前的一样,每株都滴了一滴灵泉水。 空间里空着的地还有很多,想到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趁着今日还有时间,江笑笑转身到竹屋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的花,完全不同于之前种下的花,暗格里有翠绿的玫瑰花枝条,江笑笑很期待这些花糅合到一起的香味儿是什么味道。 她把这些花,往更远的地方挪了一下种植,免得和刚才种下的花弄混淆了。 不过这一次,她就没有再滴灵泉水了,想看看没加灵泉水的花种,与加了灵泉水的花种,在生长速度上有什么不同。 她在空间里等了半个小时,滴了灵泉水的茉莉花等花,这会儿已经冒出了绿芽! 而没滴灵泉水的花,除了可以见到玫瑰花的枝条以外,其他的花一点冒头的意思都没有。 上次大概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花种就长到了她小腿差不多高的地方,没花多久时间,紧接着就开 花了。 较花朵正常生长盛开的速度,提升了足足有几十倍之多! 嘴巴张了张,她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这灵泉水的功效,未免也太变态了一些! 另一边没滴灵泉水的花,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来,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江笑笑就没有多在空间里面待了。 处理好一切,正准备出去时,视线触及到一旁的花朵时,脚步顿了顿,觉得很是苦恼。 要做茉莉花香囊,就得把这些花晒干了再说,但空间24小时保鲜,一直放在空间里根本就不能让它变干。 必须把花放到外面晒。 要是放到外面的话,她还得找一个理由。 从痴傻到正常的事情,那位神鬼莫测的道长帮忙解决了,但不代表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道长还会帮忙解决呀! 江笑笑叹了口气,看来要抽空去后山一趟了,只有去了后山,才能名正言顺地挖回“野花”,将其种到院子里。 等到花开之后,用来做香囊才不会引人注目。 036 一时恶心 想了下,江笑笑回到自个的房间里,把书桌和纸笔都挪了进去,拿出一张香方,把上面不认识的字都认真记了记。 确认写得出这几个字后,才进入梦乡。 天还蒙蒙亮时,她就醒了。 蹑手蹑脚打开门缝儿往外看了看,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锁好门窗,小声道:“进去。” 她第一时间走到花种子那里看了一眼,发现加了灵泉水的花已经绽放了,而没加灵泉水的花种,这会儿才刚刚冒头。 江笑笑沉吟片刻,心中顿时有数了。 哪怕不加灵泉水,就把花种种到空间里,也有促进生长速度的效果,只不过没有加了灵泉水的那么明显。 她连忙把花朵摘下来,分门别类放好。 半个小时后,花朵再次绽放,江笑笑重复刚才的动作,把花收好。 摘了两次花以后,她就没有继续等了。 衣服沾染了花香味儿,需要时间来处理,趁着大家这个时候还在睡觉,换下衣物,悄悄跑到院子里把衣服洗了。 房间里这会儿已经有了动静,她转身进入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 “笑笑,你是不是没睡好,怎么今天起得这么早?” “没有,醒了就睡不着了,想着帮忙烧下水,大嫂会轻松许多。” 大哥大嫂为了酒楼忙前忙后,肯定也觉得疲惫,她会烧火,烧好洗漱用的水还节省了时间。 周秋菊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心知妹子是心疼他们呢,眼睛眯成一条线,夸道:“真乖~” 江笑笑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后脑勺,打了水出去洗漱去了。 等大家都洗漱好了,江笑笑这才把人都召集到堂屋,说出了水煮肉的方子。 江河挑眉,“这法子当真是你想出来的?” 江笑笑很想说是她看电视看会的,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说出来,只好点头承认。 “这” 江平富与魏玉梅面面相觑,闺女这天分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就那么一想,都不用上手操作就想出了菜谱? 就橙香焗排骨来看,可见闺女的天分很是不错,可 江平富神色一点一点变得凝重,眼带审视,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老大,老大媳妇,玉梅,笑笑,”微顿了下,才继续道:“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事情,一定都给我记住了!任谁也不能往外透露半分,知道了吗?” 江河语气中满是严肃,“儿子晓得的。” 周秋菊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笑笑就是我亲妹子。” 她自然不能害了亲妹子! “我闺女儿我还能害她吗?” 江平富得到保证,走到江笑笑跟前,蹲下身子,视线与她齐平。 “菜谱的事情,跟家里人说没事儿,但在外可不要傻乎乎的,没个把门?知道了吗?” 江笑笑撅了噘嘴,嘟囔道:“我又不傻,我可聪明了!” 江平富板着脸,屈指敲了她的额头一下,“别闹,一定要记住爹的话。” 江笑笑清楚他这么叮嘱的用意,心里暖洋洋的,重重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由于被菜谱的事情耽搁了,大家就没来得在家里及吃早饭,江河索性就在镇上给每人都买了两个大肉包。 不出意外,江晓月今天还是跟着一起去了镇上。 她匆忙跑到后厨,又请黎福帮忙,做了一道橙香焗排骨。 墨弦先生虽然严苛,可对学生的心是好的,知道她不认识字以后,还特意留下来教她认字,江笑笑心有感激,所以决定请先生尝尝酒楼的招牌菜。 周秋菊看着小姑娘匆忙的背影,不由叮嘱道:“笑笑慢点跑,别摔了。” “知道了!”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墨弦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便走了出去。 江笑笑连忙提起食盒,追了上去。 “嗳,笑笑,你去哪里” 秦婉柔跟着跑到学堂外边,看到江笑笑追去的方向,显然就是墨弦先生离开的方向,步伐停顿下来,她顿时就明白了。 老早就看到她那个食盒了,原本还在想是不是江笑笑给她带的吃食,没想到竟然是给先生带的。 不由叹了口气,罢了,还是下学再去清风徐来吃吧。 “先生,您等等。” 墨弦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发现是江笑笑,神 色柔和了些许,“怎么了,可是我刚才讲的课没听懂?” 江笑笑摇头,将食盒往前递了递,“这是我家酒楼的招牌菜,昨儿麻烦先生了,原本是想请先生去清风徐来吃饭的,但先生拒绝了,所以今天特意带来给先生尝尝。” 墨弦怔愣片刻,才回过神来,“你有心了。” 看来他一时动的爱才之心没动错,这小丫头挺尊师重道的。 墨弦本来不打算收下,可想着每日都要单独教导她半个时辰,不收岂不是对不起他的辛苦? 墨弦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勉为其难道:“罢了,既然是招牌菜,想必味道也不错,我也不愿意拂了你的一片好意,等会儿下学了还你食盒。” 江笑笑乐得眉眼弯弯,“先生若是喜欢,学生明日还给您带。” 先生特地给她开小课,带些排骨也没什么。 不过她可不好意思每天都免费从酒楼里拿了,这橙香焗排骨的钱,就叫嫂嫂从分红里面扣吧。 提到钱,江笑笑不免又想到另外一桩事情。 不知道傅言风那边怎么样了? 若是进展得还算顺利,那她今天就能拿到那十两银子! 有了银子,她就可以去买蒸馏器了。 江笑笑默然,也不知蒸馏器贵不贵? 傅言风只要一想到昨天唐晚梨那张如同调色盘一般,敢怒又不敢言的脸,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说不定很快就能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他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早早就来到白鹿书院门口等着。 等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看到唐晚梨的身影。 本想上前,可又怕她开口喊他“言风哥哥”。 踌躇了半晌,在一时恶心与长久恶心中做出了选择,索性豁出去了。 还不如先忍下心中这一次的恶心,把人打发走再说,日后就再也不必担心受她的纠缠了! 搓了搓脸,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这才踩着步子走过去。 “今日可还去八宝如意阁吃饭?” 037 第二计划 唐晚梨看到傅言风先是一喜,这是特意在等她? 以前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好事,正欲跑上前去,可想到昨天的事情,又僵在原地。 她的脚还疼着,昨天回家脱了鞋袜一看,都磨出了好几个大水泡。 唐晚梨犹豫不决,她想和傅言风一起去八宝如意阁吃饭,又怕他再让她“锻炼身体”,只要想起昨天在大太阳底下爆晒了一下午她就头皮发麻。 傅言风眼尾眯了眯,以前唐晚梨哪次见了他不是左一句“言风哥哥”右一句“言风哥哥”的,今儿见了他却不敢说话,眼底隐隐带着惧色,可见江笑笑的法子还是有用的。 他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往前靠近几分,端着一本正经的语气问道:“姑娘昨日不是今天怎地不说话?” 唐晚梨腿肚子颤了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许是往后退的时候压到脚了,脚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不由惊呼道:“好疼!” 唐晚梨疼得泪眼汪汪,眼中水渍将睫毛都打湿了,偏她这时计上心来,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别到耳朵后面,期许傅言风能看出她的柔弱,心疼她。 傅言风不着痕迹退后半步,效果有是有,但却没有让她长记性。 “那就这么说定了,”傅言风转过身,自言自语道:“姑娘家身子骨就是太娇弱了,这怎么行呢?还是多锻炼锻炼吧。” 唐晚梨打了个哆嗦,想起昨天被支配的痛苦,很想说不去了,可碍于父亲的吩咐,不得不咬牙应下。 她干笑了两声,“呵呵,呵呵是,是太娇弱了,得多练练。” 傅言风闻言,脚步一顿,他心思百转,而后一笑。 不过笑意却不达眼底。 唐晚梨当真喜欢他吗?这份喜欢有几分真心? 傅言风并不傻,如果这个时候还看不出什么东西来,那就是蠢了。 她的喜欢,只建立在他是县令长子的这个身份之上,如果他不是县令家的公子,唐晚梨还会整日缠着他么? 如果这个法子不行,江笑笑还给他另外支了个法子。 傅言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等到酉时下学再说吧。” 酉时? 唐晚梨僵了僵,那她岂不是要等他好几个时辰! 她忘了脚底的伤,愤愤地跺了跺脚,结果一下子就戳到脚底的水泡,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云廷嘴角弯了弯,很快又恢复正常。 今日还是跟往常一样,江笑笑先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回到学堂里等待墨弦先生。 秦婉柔得知缘由,留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很不厚道地抛下这个好朋友,打道去了清风徐来吃饭。 江笑笑哭笑不得,墨弦先生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说到吃饭,她有些遗憾,今天早上太赶,她都把酱黄瓜给忘记了。 口感脆爽,味道酸辣的酱黄瓜吃起来最是美妙了! 墨弦信步闲庭而来,心里却不如外表所表露出来的那么闲适。 他在想,要怎么委婉地提起橙香焗排骨才不至于太过打脸? 墨弦虽是收下了食盒,可却拒绝了江笑笑每日给他带橙香焗排骨的提议。拒绝得太快了,以至于现在难以启齿。 江笑笑不知他的想法,将熟记在脑海里的字写了几个出来,一脸认真地向他请教。 她记下了这些字,却不知道这些字要怎么读,不过江笑笑很谨慎,特意把字的排列顺序打乱,分成了好几个批次请教。 “这个字读茉,”墨弦不由抚额,并不是对她不识字的无语,而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如同狗爬般的字。 “你有在临摹字帖吗?” 低头看着自己的字,江笑笑顿时就明白先生为什么会这么问了,不由赧然道:“学生有练” “都临摹了谁的字帖?” “卫夫人的簪花小楷,”江笑笑应声。 这个架空的朝代连四书五经六艺都有,有卫夫人的簪花小楷也不奇怪,江笑笑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索性就不去想那么多。 墨弦点点头,“把你昨日写的字帖和课业给我看看。” 江笑笑连忙打开书包,将手稿给他。 墨弦来回翻阅了一下,看出了门道。 虽说这字还是跟狗爬似的,但比起之前的字,江笑笑已经有了进步,“不错,就这么练下去罢。” 他忽而话锋一转,“对了,我观你这次请教的字,都与花有关。” 江笑笑一点儿也不惊慌,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人,早就准备了说辞。 她脸不红气不喘,俏皮地眨了眨眼,“学生想种花,所以买了一本与花有关的书,奈何不识字,这才来请教先生嘛。” 墨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很快,半个时辰一过,江笑笑就收拾好了书包,提着食盒与墨弦先生告别。 墨弦终究还是没能开得了口,理了理衣袍,不由叹了口气,也罢,还是去清风徐来吃吧。 江笑笑穿过荷花池,便瞧见了等在阴凉处的傅言风。 她把跟着墨弦先生在练习书法的事情告诉了他,傅言风能找到这里也不奇怪。 江笑笑缓步走近,开口道:“怎么样?” 本是没头没脑的问话,然而傅言风却明白她在问什么。 “有效果,但她还不死心。” “那就施行第二计划吧,不过这合适的人选,就得你自己去找了。” 哪怕傅言风并未向她透露他的身份,江笑笑也能从两位书童,以及唐晚梨的举动中猜测出他非富即贵。 唐晚梨会缠上他,无非就是因为身份c地位c权势。 第一个法子不能让她知难而退,江笑笑还准备了第二个法子。 既是看中了他的身份,要想让唐晚梨不再喜欢傅言风,那这件事情就变得简单得多了。 只需出现一个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或是权势,都比傅言风还要出色的公子,她自然而然就会把视线放到别人身上。 虽然没有公子,但可以请人演嘛。 江笑笑的法子其实并不恶毒,第一个法子,唐晚梨充其量只是吃了点苦头罢了,能知难而退最好。 而第二个法子,则是为了转移她的视线,助傅言风摆脱她的纠缠,而恰好,她还能借此来赚到香水铺子的启动资金。 再者说,唐晚梨的性格的确不好,整一整她的同时还能得到银子,江笑笑还是非常乐意的。 只是江笑笑还是把她想得太好了,并不知唐晚梨曾动过要让仆从驾驶马车撞上去的恶毒念头。 038 改了主意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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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傅言风静默片刻,如约交给了她十两银子。 虽说还没真正摆脱唐晚梨的纠缠,但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改变,他有预感,将这第二计划实施了后,唐晚梨决计不会再来纠缠于他,成天没完没了地喊“言风哥哥”! 早给晚给都没区别,于傅言风来说,只要耳边不再随时随地出现那声烦人至极的“言风哥哥”就值得。 江笑笑掂量了一下重量,笑得牙不见眼,揶揄道:“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大可以请我帮忙呀。我要的不多,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傅言风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还想有这样的事情? 可别! 一次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是真不喜欢成天见的被别人催命般的喊“言风哥哥”,光是想起唐晚梨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笑笑得了银子,便踩着轻快地步子出了白鹿书院。 向路人询问了一下集市的方向在哪儿以后,便往集市那边去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江笑笑得了银子,自然要把香水的事情准备起来。 今天是准备先来打探一下蒸馏器要多少钱,顺带买些花苗回去,得空了再去后山一趟,这样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拿出空间里的花了。 只是她走了一圈都没打听到蒸馏器,江笑笑就知道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得去酒庄或者是一些定做器物的工坊看看。 不过来都来了,也就没有着急,四下转了转,倒真叫她买到一两盆花。 分别是半边梅和金盏菊,两种花的花期就在7至9月,正是开得盛的时候。 花了二十枚铜板,顺带还叫卖花的摊主送给她两个花盆。 将两盆花分别重到花盆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书包和食盒,另一只手则将两盆花抱在怀中。 就是江笑笑对于自己的力气都有些佩服,她是真的没料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样抱着也不觉得重。 估计应该是灵泉水的功效吧? 旁边的小贩儿不由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花盆摔了,跌个狗吃屎。 江笑笑打算先回去,改天再去酒庄酒铺子看看。 与此同时。 周子炎已经在清风徐来坐了快有一个时辰了,在来之前,他特意去请人将他的面貌做了改变,将眉描粗了些,脸和手也特意弄黑了点,又特意贴了胡子。 加上进来的时候,特意躲在人群后边,还选了个背对酒楼柜台的位置而坐,周秋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本来周子炎是准备今天来闹事的,让周秋菊这生意做不下去,也与何枞商量好了,可今儿一早又临时改了主意。 与其让清风徐来生意做不下去,倒不如从源头上掐断。 周子炎本就对周秋菊那顿毒打,以及后来的不给他银子嚼用而怀恨在心。 他从小被疼宠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周秋菊屡屡不如他的意。 周子炎眼神阴郁了几分,唇角翘了翘。 江晓月那丫头一直待在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但不是还有在白鹿书院上学的江笑笑吗? 等到明日把人打晕了带走,不信他江河不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他不蠢,江河都能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入白鹿书院读书,可见对她的疼宠有多深。 要他说,那就是糟践银子,臭丫头片子就该待在家,去什么白鹿书院? 光一年的束脩就是三十两银呐! 开着这么大一家酒楼,拿的出三十两银子给臭丫头片子去读书,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让他蹭,周子炎恼怒不已。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中满是贪婪,面色逐狰狞,既然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就不要怪他了! 039 只送不卖 周子炎在清风徐来坐了一个时辰,倒是打听到一些消息。 江笑笑在白鹿书院读书一事,本来就没瞒着谁,有食客亲眼看到她下学回家,腰间系着明晃晃的腰牌。 那腰牌还能作假吗? 要是叫书院知道了,后果压根儿就不是江笑笑承担得起的。 今天恰好有两位食客在谈论,语气里满是对江河一家子有钱的艳羡,正好被周子炎听了个正着。 周子炎越听,就越是火冒三丈。听听,这么有钱,周二丫那个没心没肺的,不知道救济娘家大哥,却拿给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得了想要的消息,早就应该离开的,他还留在这里是因为没见过江笑笑,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害怕到时候拐错了人而打草惊蛇。 周子炎小心翼翼地挪了个位置,坐到能看到大门来往的行人时,才低垂着头。 没等多久,江笑笑就一手提着食盒c书包,一手抱着两盆花走进清风徐来。 周秋菊连忙从柜台后走出,接过她手中的书包与食盒,没好气道:“怎么抱这么多东西,万一摔了怎么办?摔到这些物什是小事,摔到人了嫂嫂可是要心疼的!” 江笑笑吐了吐舌头,“我力气大着呢~” 周子炎隐于暗处,将这一幕纳入眼中,心中冷笑不已,瞧瞧,尽买些败家玩意儿。 他现在可以确定,与大嫂交谈的那个臭丫头就是江笑笑错不了! 江笑笑感觉有好几道视线从她身上扫过,狐疑地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当是酒楼里的食客好奇,所以多看了她一眼。 回过神来,耳边就回响着大嫂的数落,“吃饭没有?没吃就赶紧去吃,二楼给你留了饭菜,以后可不许自己去逛集市了,万一呸呸呸,不说这些不吉利的,改天再去的话一定得叫嫂嫂陪着。” 周秋菊是真的担心妹子乱跑迷路了,集市那一片人多眼杂,啥人都有,就怕笑笑出啥事情。 江笑笑觉得,大嫂对她的这份疼爱,她不是很受得来。 不过想到现如今,她在大家眼里看来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娃而已,大嫂担心也在所难免,随即就释然了。 乖乖地点了点,“知道了。” “呀!酱黄瓜” 江笑笑突然惊呼一声,风风火火地跑向后厨。 “慢些跑,别摔着了。” 周秋菊直摇头,到底是小孩子,没个定性。 周子炎将江笑笑那张脸牢牢记在心里,嘴角噙着幽深的笑容,喊来小二,结了菜钱就悄悄退下,一如他来时般无声无息。 她跑到后厨,迫不及待掀开酱黄瓜的盖子,一股酸辣味儿扑鼻而来,翕动着鼻子,满脸都是陶醉之色。 配菜的朱婶子就在旁边,她一下子就闻到了那令人口舌生津的酸辣味儿了,咽了咽口水。 闻起来听好吃的。 她是真没想到江笑笑随意鼓捣一下,就能腌制出如此水灵的咸菜来。 江笑笑取来两双筷子和一个小碟子,从盆里夹了些起来,笑得眉眼弯弯,“朱婶子要不要尝尝?” 她已经吃上了,随着她一说话,一股黄瓜的清香味儿便扑鼻而来,耳旁还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就这么一听,朱婶子都能想象出那黄瓜到底是有多脆多爽! 朱婶子连连点头,“要尝要尝。” “喏,”江笑笑把干净的筷子递给她。 接过筷子,夹起一块黄瓜送入口中,朱婶子顿时惊为天人,这也太好吃了吧! 朱婶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那日小姐做这黄瓜时并没有瞒着她,往里面加的配料也挺简单,现在都能看见辣椒c姜c蒜呢! 她倒是想学到这门手艺,回家为丈夫孩子添一道菜,家里的黄瓜吃都吃不完呢! 可这事儿吧 要不还是等会儿问问东家再说? 朱婶子按耐下心中的想法,笑着夸道:“真好吃,太好吃了!” 奈何肚里没有什么墨水,就只能干巴巴地夸好吃。 江笑笑唇角勾了勾,这酱黄瓜比她以前吃过的还要好吃,不用说,肯定是因为灵泉水! 她找来大哥尝了尝,又给大哥支了个招儿。 这酱黄瓜只送,不卖。 凡是在店里消费满五十文的食客,便可得一小碟酱黄瓜。 按照世面上采买的价格,一碟酱黄瓜也卖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借此来带动酒楼的生意呢。 而且人都有占便宜的心理,只要消费满五十文就能白得一碟子酱黄瓜,解腻又开胃,那只差个一两文的,不得多添一些菜吗? 反正吃不完可以打包,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呢! 江河眸光微亮,妹子的话仿佛让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他立马举一反三,做出了一系列的措施。 比如点清风徐来的招牌菜,可以送一小碗猪骨汤等等。 江笑笑欣慰地看了眼大哥,嗯,举一反三,不错,是块做生意的料子。 江河把这件事情告知了店小二,让他们通知到每一位食客后,便拉着妹子进了厨房。 “家中属你好吃,快尝尝这道新菜谱怎么样?” 江河冲她使了个眼色,江笑笑顿时会意,意味深长道:“那我可得好好尝尝到底什么样的菜谱,才能入大哥的眼了。” “唔,鲜c香c麻c辣,入口滑嫩,肥而不腻,”江笑笑夹起一片薄薄的莴笋送入口中,惊呼一声,“这莴笋多煮一分太软,少煮一分又太硬咬不动,现在吃起来刚刚好,大哥对菜的把控简直是太厉害了!” 江笑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这蔬菜吸满了汤汁,比肉还要好吃。” 她吃得满嘴油光,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大哥的厨艺真不是盖的,仅仅只是复述了一遍,他就做出来了! 听到江笑笑的描述,黎福都馋了,心思都跑到了她那边,做菜的时候手抖了抖,不小心多加了点盐进去。 暗道一声罪过。 江河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还别说,笑笑这丫头就是机灵得紧,一下子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不愧是他江河的妹妹! 他侧目看向黎福的方向,“福叔,你把手里那道菜做好,就来尝尝我这水煮肉的味道如何?可行的话,今日就能试着推出去。” 040 胡搅蛮缠 江河侧目看向黎福的方向,“福叔,你把手里那道菜做好,就来尝尝我这水煮肉的味道如何?可行的话,今日就能试着推出去卖。” “好叻,”黎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就把菜炒好了。 将菜递到传菜的窗口那里,在围裙上擦了把手,取来干净的筷子,夹起一筷子尝了尝。 黎福不太能吃辣,可不知怎么回事,东家说的这道水煮肉就像是有魔力似的,让人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黎福辣得汗都出来了,却还是不愿意停筷子,口齿含糊不清,“好吃,东家的提议可行!” 本想说一些词来夸这道菜,可他想说的都让江笑笑给说完了,只憋出一句好吃来。 “大哥,爹娘他们吃到这道菜了吗?” 江河拍了拍小姑娘的肩,“他们已经吃过了,这是特意给你留的。” 得到回答,江笑笑就放下心来,敞开了肚皮吃。 好不容易能过过瘾,她可不舍得放筷子,像个小仓鼠似的不停地往嘴巴里塞菜,最后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饱嗝声连天。 江河拍了拍她的背,语气中满是宠溺,“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黎福闻言,伸出去的手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还有许多菜等着他掌勺呢,忙不迭放下筷子,继续炒起了菜。 实在是猪肉太好吃,令他忘乎所以了。 黎福抬手擦了下鬓角的汗珠,冲另一边的隔间高声喊道:“朱大姐,猪肉还多不多。” 朱氏闻到从小窗中传过来的香味儿,不由吸了吸鼻子,幽幽叹了口气。 唉,这肉香味儿真是折磨人。 低头看了眼圆鼓鼓的肚脐,她甚至有理由怀疑,就是这肉香味儿才让她变得那么胖的! 黎福没听见回应,屈指敲了敲隔板,朱氏这才回神,“啊,有呢,有呢,新鲜的还有八十来斤。” 差不多够了。 “福叔,你看着我做一遍,中途有不会的可以问我,咱们马上炒一锅,送到大堂里请食客免费尝尝。” 江笑笑眨眨眼,好像没她什么事情了,旋即便退了出去,准备去二楼临摹字帖。 途经大堂时,脚步顿住,快步走到柜台前,跟大嫂说了她拿去送人吃的排骨要从分红里扣的事情。 周秋菊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嫂嫂还当是什么事呢,不碍事,这点儿排骨要不了多少钱,用不着从里面扣。” 江笑笑眼珠子转了转,眸光之中满是狡黠,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那嫂嫂也不要给我分红了。” 她头一回觉得做小孩子的感觉还不错,小孩子可以理所当然地耍无赖,还可以胡搅蛮缠。 她双手叉腰,微扬着下巴,做出一副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要无理取闹了的样子。 周秋菊嘴巴张了张,而后笑出了声,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好好好,依你,嫂嫂都依你。” 笑笑是不知她这个模样有多可爱,还真是难得见到她这般娇蛮的模样。 周秋菊应了下来,心里却想着:嫂嫂只是今日依你,改明儿就不依你了,几盘菜的事情,不值当从分红里扣。 想和嫂嫂斗,还太嫩了点! 江笑笑信以为真,当下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去二楼临摹字帖了。 与此同时。 杜圆得了东家的吩咐,心里顿时就有了一套章程,都不用江河与他细说要怎么做怎么做,接过菜单,扫了几眼心里就有数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店小二,他的记性还是很不错的,很少弄错客人点的菜。 杜圆理了理衣袍,唇边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挨桌询问道:“公子,我看您刚好在清风徐来花费了五十文,恰好可以送您一碟酱黄瓜,您看您是否需要呢?” 被他搭话那人眼神闪了闪,有些意动,又有些不放心,向他确认了一遍,“不要钱?” 四周的食客耳朵竖了起来,要是不要钱,那他们也准备要一碟。 杜圆点头,“不要钱。” “好” 他话还没说完,杜圆便被四周的食客围了起来,纷纷询问: “是花费五十文就送一碟酱黄瓜吗?” “店小二,我只花了三十九文,能送吗?” “我都点了五十六文的菜了,赶紧麻利的把酱黄瓜送过来。” 杜圆的记忆力很好,一一回答完大家的问题,全程都扬着得体的笑容,脸上并无半点不耐烦。 清风徐来橙香焗排骨这道菜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他们只吃过黄瓜,但没吃过酱黄瓜,有橙香焗排骨在前,想必这酱黄瓜也难吃不到哪里去吧?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明明就是一样的菜,但清风徐来现在做出来的菜,味道就是要比之前的好一些。 真要说好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大家只能将其归结到清风徐来换了个掌勺大厨身上面去。 江笑笑推开雅间的门,便看见端坐着的小侄女儿,她的脸上满是严肃。 “小姑姑吃过饭没有?阿爹给你留了菜,吃饱了就赶紧来临摹字帖,我要监督着你,不许偷懒!” 江笑笑险些以为自己是做了啥不好的事情,才让月月端出这副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还真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轻哼一声,将魔爪伸向江晓月,“姑姑是大人了,不用你监督,快下去尝尝姑姑做的酱黄瓜。” 江晓月歪着头,顿时就把要监督小姑姑写字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酱黄瓜?好吃吗?” “好吃,快些去吧,姑姑特意做的呢!” 看着侄女的背影,江笑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了出来。 小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 江晓月跑出去好远了才反应过来,她不是要监督姑姑写字吗?怎么就要吃酱黄瓜啦! 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小姑姑支走了? 江晓月想着,要不先尝了酱黄瓜再说吧,一定不是她嘴馋。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一家人在酒楼吃过晚饭才踏着月色归家。 沿途,众人耳边回响着蝉鸣蛙叫声,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夏夜的晚风擦着脸颊轻轻吹过,让人躁动了一天的心,都宁静了下来。 041 清风徐来今天下午推出的水煮肉,与赠送的那一小碟酱黄瓜,一经推出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好评。 八十来斤猪肉到最后是一丁点儿也没剩下,而众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有人不是特别喜欢吃辣的,都特意点来尝了尝,结果一吃就停不下筷子了。 等这个消息传到八宝如意阁的时候,唐文坤气得摔了好些茶碗。 何枞免不了又挨了一顿训。 唐文坤眉眼间满是阴鸷,本以为将清风徐来原来的掌勺大厨挖过来,清风徐来就会倒台,但没想到竟然让它越来越出名了。 八宝如意阁这几天的生意,与门庭若市的清风徐来相比,何止用惨淡一词来形容。 将何枞挖过来以后,唐文坤就准备大展手脚,一举压下清风徐来与其他小酒楼的势头,成为茶山镇的第一酒楼。 他提前采买了很多肉,可真实的情况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八宝如意阁生意惨淡,采买回来的肉险些都放馊了,还是他提早发现,命人将有了点酸味儿的肉用盐腌渍上。 唐文坤知道黎福,这个人做的菜也就一般般,与何枞差不到哪里去。 问题出就出在橙香焗排骨与水煮肉身上,至于酱黄瓜?唐文坤打从心里认为那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黄瓜能有多好吃?还不是就是那个味道。 唐文坤一点儿也不信这两道菜,是黎福琢磨出来的,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设想。 毕竟他要是有能耐琢磨出这几道菜方子,那他现在的成就绝对不仅于此。 唐文坤眼睛眯了眯,眸光晦暗不明,他得想法子打听到江河到底是从谁手里买下的菜谱,不论是出钱,还是使别的法子,他都一定要把菜方子拿到手里! 他冷笑一声,清风徐来? 什么东西,也配与八宝如意阁相比?且等着吧,他们得意不了几天的。 恰好就是在这个时候,何枞找到他,附在身旁耳语了几句,唐文坤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没曾想周子炎还有那个能耐,倒也还算是有点用处。 唐文坤唇角微翘,眼中满是狠辣,“这事儿便由你来安排,银子你且垫着,明儿成事后我再给你。” 何枞犹疑片刻,并没有立马就答应他,而是迟疑道:“东家,您知道我家底也不够的。” 何枞眉眼低垂,眼睫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心里却是止不住狠骂道:这老奸巨猾的东西,要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得把主谋安到他头上来? 他不得不防。 唐文坤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去账房那里支。” 何枞眼神闪烁了两下,没有再说什么,旋即便退了下去。 另外一头。 一回到家,江笑笑便借着月色,先把买回来的金盏菊和三角梅栽到院子里,随后才打来稀释过的灵泉水浇了一下。 洗漱后,准备好等会儿要处理马脚用的物品,锁好门窗,就进了空间。 冒了点绿芽儿的花,倒是长到了她拇指那么长,如果不浇灵泉水的话,估计得要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开花。 江笑笑没管它们,连忙把空间里的花摘下来,和之前的花放到一起,约莫临近十点的时候,她就忍不住袭上心头的睡意了,匆忙把沾染了花香味儿的衣衫洗干净晾晒好,就一头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翌日。 周子炎还是先做了一番伪装,这才带着何枞找的几个大汉,租了一辆外表朴素,且没有任何标志的马车,在距离白鹿书院不远处等着。 这里是江笑笑回酒楼的必经之处,周子炎怕失手,还特意买了迷药。 江笑笑不知自己被人惦记上了,还是照例去白鹿书院上课,等到大家都放学了,跟着墨弦先生认了半个时辰的字以后,才收拾书包,准备下学。 秦婉柔打算等她一道去清风徐来,尝尝那新出的招牌菜——水煮肉。 她本来就不是个坐得住的性子,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墨弦先生授完课了,风风火火帮她收拾好笔墨,挽着江笑笑的臂膀就冲出了书院。 “你慢点,”江笑笑语气里透露着无奈,她险些跟不上她的步子,这才出声提醒。 而此时。 等了一上午的汉子早就不耐烦了,“她到底来了没有?” 周子炎掀开门帘一角,鬼鬼祟祟地往白鹿书院门口张望着。 按理说这里就是江笑笑回清风徐来的必经之路,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距离午时都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了,他都瞧见许多丫头片子放学了,江笑笑还没有来。 他也很着急,可却不得不安慰这些汉子。 正值酷暑,天气本来就热,几人在马车中闷了一早上,久久都等不到江笑笑的人影儿,心中自然觉得烦躁。 他擦了擦鬓角的汗水,伸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快了,快了,别着急。” 见那大汉还欲说什么,周子炎压低了嗓子,威胁道:“你们还想不想要银子了?” 大汉冷觑了他一眼,到底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噤声了。 042 人之常情 江笑笑转过身,视线转圜了一圈,将白鹿书院前方的人文景色尽数纳入眼中,顿时就明白云廷说的是哪辆马车了。 这会儿不是下学的高峰时期,只上半天课的女子已经下学,白鹿书院外面只停了两辆马车。 一辆她见过,是来接秦婉柔的,而另外一辆马车就比较朴素了,二者很好辨认。 江笑笑自穿越过来以后,也见过马车是什么样子的,直觉那辆看起来甚是普通的马车有点儿不对劲。 马车车身往下沉了许多,江笑笑记得,第一次见到唐晚梨时,她坐的那辆马车,车身下沉得不如眼前那辆马车明显。 要么就是马车上载了什么重物,要么就是马车上有很多人! 秦婉柔性子虽然大大咧咧与男儿无甚区别,但她不是蠢货,也注意到马车的不对劲。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彼此都心照不宣。 周子炎自以为瞒过了两个丫头片子,在他眼里看来,江笑笑只是个不成气候的臭丫头,唯一的用处就是可以用来威胁江河罢了。 哪知连书院的书童都看出了两人不对劲了。 据他所知,江河很宠他那个妹妹。 他眉头紧锁着,两个人在一起就比较麻烦了。 随后想到了什么,周子炎心头稍定。 不过是两个丫头片子罢了,他们这一车的汉子,还怕对付不了两个丫头? 他并不想节外生枝,遂决定把与江笑笑在一起的丫头打晕,扔到白鹿书院不远处,谁知道那人有没有什么背影? 周子炎想要的只有江笑笑一人而已,旁人与他无关。 周子炎掀起门帘一角,露出一只眼睛在外面张望,待看见江笑笑竟同另一人相伴上了马车之后,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暗暗唾骂道:这臭丫头一天正事不做,还真会钻营。 “哒,哒哒,哒哒哒” 江笑笑上了秦婉柔的马车,她的丫鬟弯刀也在,压低声音吩咐驾车的小厮一声,马车避得远远的,绕开了那辆外表比较朴素的马车。 那大汉也悄悄往外看了一眼,恰好见到人上了马车,马车启程的那一幕,极力压低着声音,“怎么办?” “追!” 他们先是顾忌着白鹿书院的那两位书童,唯恐二人报官,引来捕快捉拿而坏了事,所以一开始走得还很慢。 待再也看不见身后的书院大门时,这才陡然提速。 周子炎舌尖抵了抵牙槽,脸上满是阴狠,便是为了何枞承诺的那三十两,他也必须把人给撸走。 自尝过甜头后,周子炎更是散懒到了骨头里,他再也不想去做苦力活儿了。 做些阴损的事,就能得到大把的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唐文坤给他的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再得了这三十两,他就又能潇洒许久了。 去楼里听听小曲儿,醉倒在温柔乡也未尝不可。 江笑笑听见后面紧跟而来的马蹄声,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后面那辆马车,不是冲些秦婉柔来的,就是冲着她来的。 按理说,她才刚刚来到古代不久,除了与唐晚梨有过口角上的争执以外,就再也没得罪过别人了。 脑海中更是没有与人结仇的记忆。 江笑笑附到秦婉柔耳边,低声问道:“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秦婉柔也听见了身后的马蹄声,迟疑地摇了下头。 这份迟疑,主要是因为她向来直言直语,性子偏向于男子的飒爽,她也不知道言语上有没有得罪人呀? 江笑笑眸光一凝,不知怎地,忽然就想到清风徐来门庭若市,门槛都快被人踩塌的盛况,心中有了猜测。 莫不是是冲她来的? 应该也不至于吧,菜谱的事情也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啊? 弯刀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宽慰两人道:“二位小姐莫怕,弯,弯刀誓死护你们周全。” 本来是很有气势的一句话,但想到小姐赐的名字,弯刀气势莫名就矮了一截。 护小姐才是正经事,而江笑笑只是顺带的,能照顾的话,弯刀自然会照顾。 小厮的驾驶马车的速度快了很多,马车也颠簸起来,江笑笑不得不扒住车沿,防止被甩得七荤八素的。 对于弯刀所说的话,江笑笑是信的,不过只信了一半。 江笑笑心里很明白,弯刀是秦婉柔的丫鬟,出了什么状况自然是护着她,至多是看在秦婉柔的份 上帮衬一二罢了。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却并不责怪秦婉柔和她的丫鬟,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就是不知道后面的人,到底是冲谁来的。 路边的行人,摆摊的小贩,见两辆马车在街道中追赶了起来,压根儿就不敢掺和,匆忙避开。 云廷眸光缩了缩,那辆看起来很不对劲的马车,明显就是针对江笑笑或者是秦婉柔的。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那辆马车在书院对面等了一上午,江笑笑她们一出来,那辆马车就追了上去。 必定是冲她们其中的一个人去的。 他匆忙跑向了书院中,将此事禀告院长。 再怎么说,她们也是白鹿书院的学生,书院不能不顾学生的安危。 “真有此事?”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豁然站起身,面上满是凝重。 云廷点头,连忙把他的发现,以及事情的经过,捡着重要的说了出来。 “你快带我去现场,”老者步伐微顿,对身后之人吩咐道:“对了,你赶紧拿着我的腰牌去找县令,就说白鹿书院的学生遭人追杀!” 几人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街道修建得并不宽敞,加之人群见两辆马车追逐,顿时就慌乱了起来。身后是敌非友,若是调转车头回去白鹿书院,情况只会变得更危险。 介时免不了要与那辆马车相遇,调头只会增加她们落到身后之人手上的几率,所以只能往前冲。 “要不咱往官府跑?” 江笑笑话音刚落,自己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若是她们往官府跑了,身后的人见到官府附近的建筑物,肯定就不会再继续往前追了。 043 闯入县衙 既然是冲她们两人的其中一人而来,没有达成目地肯定不会罢休,这次打草惊蛇了,下次必定会做好更完全的准备。 就算防备得再好,也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 世上就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得想办法把身后那些人抓起来,送到官府拷问,这样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江笑笑在法制世界中生活了二十几年,遇见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警察。 古代没有警察,但却有官府。 把人送进官府是最好的办法,且她们还有人证。 秦婉柔眼睛微亮,“我知道一条小道!” 她知道笑笑担心什么,在她提及官府的那一刻,秦婉柔就知道江笑笑在打什么主意了。 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此法也不是不可行。 恰好她知道官府后面的小道,小道比较荒僻,打从那些铺面,绝对看不出来饶几个弯,穿几条巷子,就能走到县衙后门! 秦婉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掀开马车门帘,指尖紧紧攥着车沿,替小厮指起了路来。 周子炎眸光中满是狠辣,不住地催促赶车的车夫快些。 如果不是他不会驾驶马车,都快恨不得亲自操刀上阵了。 车夫一鞭接一鞭挥动着缰绳,打在马儿身上。 “咴咴” 马儿吃痛,发出嘶鸣声,速度就更快了。 很快,马车就进入了比较偏僻的街道,周子炎不熟悉,但心里却止不住高兴了起来。 在他眼里看来,越是偏僻越好,江笑笑她们明显就是慌不择路了,这样就更方便他把人药晕,驮去八宝如意阁换银子潇洒了。 他仿佛都能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了。 周子炎眼球凸起,双颊因兴奋而生出两坨红晕,催促道:“快些,再快些,追上他们大爷给你加银子!” “驾,”车夫可不管他们有什么恩怨,听见要加银子,顿时笑得牙不见眼,挥动缰绳的速度又快了些。 可任他如何挥舞鞭子,奈何就是无法追上前面那辆马车,与之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周子炎都要以为车夫是故意的了,呵斥道:“你怎么这么慢?还想不想要银子了?” 车夫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我倒是想快呢,这位爷也不看看你身后坐着四五个大汉呢,怎么可能快得起来?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儿上,我都不稀得拉你!” “你” 周子炎被这么一通指责,顿时恼羞成怒,可想着银子近在咫尺,到底是忍了下来。 几人没来过这条偏僻的街道,有汉子拦住周子炎,迟疑道:“会不会有诈?” 周子炎闻言,嗤笑一声,“两个丫头片子能成什么事?她们肯定是慌不择路了,再说了,我们也是临时起意,她们怎么可能料得到?” 汉子略一思衬,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便也打消了心里的那丁点怀疑。 寂静无声的街道中,忽而传出了清脆的马蹄声,为这份寂静平添了几分紧张的意味。 待瞧见一处长满了杂草的地方,秦婉柔连忙吩咐小厮停车,扒开杂草就能露出后面的狗洞。 驾车的小厮没有丝毫迟疑,停车以后,便率先扒开杂草爬进狗洞。 他得为小姐探路,万一狗洞后面有什么,依照老爷对小姐的宠溺程度,回去非得撕了他不可。 江笑笑也躬着身体钻了进去,一张小脸儿钻得乌漆嘛黑的,这钻狗洞,还是两辈子头一遭。 弯刀殿后。 钻进狗洞之后,再踏过一片篱笆围栅栏起来的菜地,就到了县衙的后门。 这片菜地,正是县衙自己种来吃的。 周子炎等人追来时,便瞧见弯刀爬进狗洞里的场景。 瞧见一旁的马车,众人哪有不明白的,生怕他们钻进狗洞就消失不见了,当即就停下马车,领着几位汉子钻了进去。 车夫不打算掺和,就坐在马车上,静静等待他们。 两人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窜进了县衙后堂中,把刚去了一趟茅厕回来的衙役吓了个正着。 系裤腰带的手抖了抖,想着他莫不是跑错了地儿,县衙后门怎地跑进来两个水灵灵的丫头和一位看起来像是小厮的少年? 衙役丈二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了一眼,对呀,是县衙没错啊! 那就是她们无视律例,公然闯进县衙。 衙役后知后觉抽出腰间的佩刀,怒道:“ 大胆,青天白日竟敢”闯进衙门,是不想活了?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得出来,就被秦婉柔打断了。 看见衙役的衣袍,秦婉柔就知道她没走错路,听见衙役的话,连忙打断了他。 要是叫他说出来了,吓跑了那群人,那可就不妙了。 她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道:“这,这位大哥,后面有人追我们,想对对我们不利。” 江笑笑也附和着:“我们也是不得已,这位大哥就帮帮我们吧。” 衙役一脸狐疑,待瞧见篱笆后面果真钻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顿时就信了一半。 恶狠狠地看了三人一眼,“你们莫要乱跑,在里面去待着。” 说完,就吹响了口哨。 衙役听见特殊的口哨声,匆忙拿着佩刀,纷纷跑到了口哨声声传来的源头。 至于弯刀,她有点拳脚功夫,钻进狗洞以后,就躲到了一旁,在周子炎进来的同时,便轻身攀上了围墙。 一点儿也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待周子炎进去之后,才放轻动作跳下来,四下看了看,悄声抱了大石头把狗洞给堵住。 这 算不算是关门打狗? 弯刀一脸冷厉之色,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敢对自家小姐不利! 现下已经进了县衙,弯刀就可以放开手脚了,用不着害怕小姐被人伤到。 周子炎领着汉子钻进狗洞,正欲当初一两句狠话威胁江笑笑,哪知却看见数十位拿着佩刀,身着衙役服饰的衙役。 两波人马大眼瞪小眼。 周子炎人都傻眼了。 与此同时,白鹿书院院长的贴身仆从,拿着院长的腰牌,骑着快马找到了县衙中。 044 我是她舅 恰好县衙的张主簿也在,抬眼打量了两眼,心中有了思量。 白鹿书院的腰牌不可能作假,这人应当知晓骗人要承受什么后果,所以不可能是假的。 听闻白鹿书院有学生遭人追杀,张主簿让他先等等,随即就跑到县衙后面,准备召集人手去解救白鹿书院的学生。 没曾想刚走进去,便瞧见两波对峙的人马。 张主簿愣了片刻,“你们这是干嘛呢?” 院长的仆从依稀听见后面传来了声音,但久久都不见有衙役出来,想着救人要紧,也顾不得礼数了,也闯了进去。 他虽不认识江笑笑和秦婉柔,可却认得两人腰间所悬挂着的腰牌,腰牌上纂刻着鹿。 白鹿书院的学生怎么在这里? 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待触及到贼眉鼠眼的周子炎,和另外几个大汉之后,随即就猜到了什么。 面上满是难以置信,“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就是你们俩被人追杀吗?” 江笑笑闻言,转头看向声音来源,见到一位手持铭刻着白鹿形状腰牌的中年汉子,眸光闪了闪。 这是书院里面的人? 书院怎么知道她们被人追杀了? 江笑笑脑海中闪过云廷的脸,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云廷见马车跟着她们的马车走了,觉得不太对劲,这才请了白鹿书院的人来禀告官府,缉拿贼人归案。 江笑笑心中暖洋洋的,有对云廷的感激,也有对白鹿书院的归属感。 她是真的没有料到,书院竟会派人来官府请人去救她们。 江笑笑讪笑着,和持腰牌的汉子解释了一通。 张主簿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倒是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对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是真的挺无语的。 他都不知道县衙后门有个狗洞,她们俩是怎么知道的? 这两个丫头的确是胆大包天,不过他也不得不夸她俩一句机灵,目光放得还挺长远的。 张主簿是好气又好笑,念在二人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加上事急从权,也没怎么追究。 不过却是命人好生审问了两人一番,到底如何知晓县衙后门有个狗洞的。 秦婉柔无法,只好把自己以前从县衙后门经过,不小心用长枪把县衙后门捅出个洞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她也没料到那墙那么不经打呀! 当时害怕,只好匆忙寻了些荒草来堵上,没想到县衙至今才发现。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秦婉柔的那些刀枪剑戟,都被她爹娘给没收了,不许再碰一下。 张主簿嘴角抽了抽,命人等会儿把狗洞堵上,也就没有再计较什么。 他清楚县令的性子,最是廉洁,自是不会因为这点儿事情就追究于她,索性替他做主了。 周子炎腿直打哆嗦,他不明白,只是钻了个狗洞而已,怎么就钻进了县衙里面? 其实是因为那院墙太高,高到看不清院墙后面的房屋。 周子炎向来看不起女人,不认为女人能有什么本事,没曾想今日就栽到两个臭丫头身上去了,心中自是恨极了。 江笑笑没见过周子炎,所以压根就不知道这位贼眉鼠眼,浑身透着一股散懒劲的男人,是她大嫂口中的“好哥哥”。 因着有人作证,加之途中还有好多商贩瞧见了,周子炎与那几位大汉很快就被押上了公堂,与江笑笑和秦婉柔二人对证。 在墙后静静等待的车夫,听见墙后面传出吵吵嚷嚷的声音,见周子炎几人久久都不出来,当即就察觉了不对劲,眼神一闪,准备将两辆马车都一起弄走。 刚有了动作,便被弯刀捉进了狗洞,一同押上了公堂。 县令不在,便由张主簿主持。 要上公堂对峙,自然就免不了要下跪,可因为张主簿只是个主簿,加之两人又是白鹿书院的学生,便没让两个丫头跪下。 张主簿拍了拍惊堂木,示意肃静。 “堂下何人?” “小人李狗蛋,家住杏花村,小人” 大家都说了,唯独周子炎嘴很硬,什么也不肯说,就连姓甚名谁也不说。 张主簿冷笑,命人打了十个板子。 周子炎屁股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是又气又恨,压下眼中的愤恨,干笑道:“呵呵,呵呵,都是误会误会。” 他正想自报名讳,却被一旁的车夫打断。 车夫怕周 子炎攀咬自己,他银子没收到不说,还被迫进了县衙,当即就把周子炎做下的事情抖了出来。 几位大汉见有人牵头,想着他们又不是主谋,是受人所顾,便也没了顾忌,都攀咬周子炎是主谋。 张主簿拍响了惊堂木,“他们都已供认不讳,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子炎语出惊人,指着一旁的江笑笑,“大人,小人冤枉呀,我是她舅,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呀!” 江笑笑惊了,她可不记得她的娘有什么哥哥或者弟弟,打哪里来的舅舅? 这人还真是没皮没脸。 045 聪明伶俐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周子炎梗着脖子吼了一句,“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那是周二丫的福气!” 江笑笑简直快被他的言论给气笑了,什么叫做是大嫂的福气? “你家也没到了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吧? 你娶不到媳妇儿,完全是因为你成天游手好闲,要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我倒是能理解,但你们根本就是好吃懒做,凭什么就得是我大嫂的福气?” 江笑笑打从心里替大嫂觉得不值,不由争论了几句。 要真得论个对错的话,那大嫂一定没错。 没有钱可以慢慢挣,家里也不是没有壮劳力,就因为没钱娶媳妇儿,就要把一个八岁的小孩给卖了?他们于心何忍! 秦婉柔听出一些门道,看见江笑笑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抚。 “就是,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不配不配!” 张主簿眉头微拢,察觉此事不简单,望向周子炎的目光更加凌厉,“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炎被打了板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跪着回话,见两个臭丫头可以站着回话,心中早就不忿了。 如今又被江笑笑指着鼻子骂,心中的无名火是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我周家的事情哪容得了你这个贱人来置喙?” 江笑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不明,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眼见着清风徐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万一哪天八宝如意阁再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或者是侄女儿身上去 后果根本不是她能预料得到的。 今日没了周子炎,他日还有李子炎,王子炎,刘子炎。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周子炎把幕后主使供出来,统统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只有这样子,她们一家人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江笑笑眼神坚定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对着正前方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不见怯场。 “麻烦请大人派遣几位衙役大哥,去清风徐来将我大哥大嫂请来与他对峙,我怀疑周子炎背后还有人!” 张主簿眸光幽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你是说” 周子炎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眼神闪躲,非常心虚。 她怎么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恼羞成怒,“休要在这里胡说!” 张主簿想了想,对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这是信了江笑笑的话了? 周子炎的心沉到谷底,“大人,您可别信了那臭丫头的话,她这人谎话连篇的” “放肆,到底你是主簿我是主簿?”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周子炎连忙闭嘴,唯恐又被拖出去打板子,识相地闭了嘴。 弯刀眼带探究,看向堂中背脊挺拔,不卑不亢的少女,她原以为那马车上的人,是追着她们小姐来的,没想到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寻常平头百姓进了衙门,吓得连话都捋不清楚,可她说的话却条理清晰,没有半点惧怕,还知道请家中长辈来。 小姐结交的这位朋友还真是聪明伶俐得紧! 046 不嫌事大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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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 而此时,久久都瞧不见妹子人影的周秋菊,满脸都是焦急。 就算先生留堂,按理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呀! 这会儿已经比笑笑平时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刻钟了,还没见着人影儿。 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周秋菊正欲去后厨找人,哪曾想正门走进来两位人高马大,身着衙役服饰的男人。 她不得不按下焦急,扬起笑,“两位大人,里面请。” 衙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谁是周秋菊,谁是江河?” 听见衙役说不是来吃饭的,周秋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酒楼犯什么事儿了? 紧接着又从衙役口中听见她和江河的名字,顿时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就是周秋菊,两位大人寻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快去把江河喊出来,衙门等着问你俩话呢,跟你那个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妹妹有关。” 笑笑?周秋菊闻言心里顿时一慌,“我妹妹怎么了?” 在大堂中吃饭的食客,冷不丁瞧见两位衙役闯进来,且还是找这家掌柜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纷纷嚷嚷着“不吃饭了”,两位衙役看出他们是误会了,连忙开口安抚着食客,“大家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衙役简单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大家得知不是清风徐来出事了,人群中的躁动这才消了下去。 周秋菊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怕,一想到周子炎差点就把笑笑掳走了,她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还好笑笑没出事情,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大家。 周秋菊咬碎了一口银牙,周子炎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笑笑身上来! 杜圆见状,连忙安抚了几句,江平富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好听到衙役的话,他也想一起去,可酒楼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道: “你们先去,你们赶紧去看看笑笑怎么了,酒楼有我和你娘呢。” 江河听闻笑笑出事了,菜都没炒得完,匆忙擦了把手,便从后厨冲了出来。 临走前,让娘替他照看一下月月。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衙役领着两人走后没多久,在清风徐来吃饭的食客将银钱结了,不嫌事大,浩浩荡荡跟在几人身后去衙门看热闹了。 大堂中的人,一下子就走了一大半,江平富哪里还有心思照看店铺,吩咐了店小二几句,有嘱咐妻子看好孙女儿,便快步跟了上去。 魏玉梅惴惴不安,她的闺女她怎么可能不忧心,但孙女儿还在酒楼呢,她也不可能撇下她一人就不负责任地跑过去。 来回踱步了几圈,到底是没按捺得住,跑上二楼,牵起孙女儿的手就往衙门赶过去了。 食客差不多都走光了,就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桌,她还待在店里干嘛? 生意可比不上闺女儿重要!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衙门。 除了江河与周秋菊以外,其他跟着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不能迈进公堂,只能站在门外看。 江河来来回回,从头到脚打量了江笑笑好几遍,连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时,才松了口气。 余光扫了跪在公堂中的一帮人,眼中满是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