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签字时我重生了》 第一章 离婚进行时,我重生了(求点收藏推荐票) 总是充斥着各种吵闹声的离婚登记中心此刻鸦雀无声。 人们规规矩矩地坐在等候区,个个嘴巴紧闭,噤若寒蝉地望着坐在登记台前那个矜贵却冷漠的男人和他身边那个手指上戴着十五克拉婚戒的女人。 男人眉目森然,坐姿端正而笔直,混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女人身着世界顶级设计师最新款连衣裙,耳朵脖子手腕上戴着好几套富人区别墅价值珠宝的女人,有人认出最她手指上那十五克拉的戒指正是去年苏富比拍卖上拍出一亿八千万天价的那枚,此刻,女人正高兴无比地奋笔疾书签着离婚文件。 坐在办公桌后的工作人员额上一片水光,时不时偷瞄男人一眼。 锦城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却一直不知道他竟然已婚 如果不是在离婚登记中心见到他,只怕没人相信他结婚了,更没人愿意相信,嫁给了他的女人竟然会离婚,而且是急不可耐一脸兴奋地离 “签好了”女人雀跃地把文件递给面前的工作人员。 “林女士,这里,还有这里,都需要签名。”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文件,发现了两处遗漏,顶着男人的冷眼硬着头皮指给了女人看。 女人抄起笔毫不犹豫就唰唰地落名。 男人眯了眯眼,本来坐得很直的腰脊突然弯了弯,犹如一把骤然拉到最满的弓,随时可射出那力逾千钧的一箭。 登记中心里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都凝滞了,每个人都呼吸困难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回头扫了一眼。 不管是被他目光扫到还是没扫到的人,全都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后撤了半个身位,靠近门边位置的几对男女禁受不住,直接吓得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兴冲冲签着遗漏名字的女人握着笔的手也抖动了一下,名字最后一笔瞬间成了一条拉长的斜线,她扭头看向男人,嘴张了张,怒气冲冲道:“时励你又干了什么就不能消” 话还没说完,她突兀地止住了声音,身体剧烈地一震,高亢尖利的声音忽地变了调,脸上的愤怒也被不可置信取代,她定定地看着时励的眼睛。 那双眼内敛冷漠,瞳孔却澄澈清晰,林星移猛地闭上了双眼,足足两秒后才再次睁开,她的鼻翼翕动着,又怔了半晌才哽咽出声。 “时,时励你不是,你不是” 被利用殆尽后,她是亲眼看着时励惨死在她面前的可眼前这个人,呼吸压抑而克制,眼睛明明冷漠地看着后面,可眼角余光里,她的倒影清晰可见。 时励慢慢地转身,坐正,一点点低下头,正正望着女人的眼睛,眉峰缓缓拧了起来。 他没说话,只是这般看着女人,混身寒意迭进,如同一座千万年的寒气才累积而成的冰雕,让人望而生畏。 林星移眨了眨泛红的双眼,脑海里闪过时励死前拼命冲出去的身影,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似乎还在鼻端萦绕着,他颤抖着唇在最后一刻凄厉地喊了她的名字 “林星移” 那短短三个字里包含着太多东西,她甚至来不及去感悟,他就倒了下去,没了生息。 只是他那双被人挖出当她面捣碎又用玻璃胶封回眼眶的的眼睛,一直望着她的方向,直到最后也没能闭合。 她在后来的日子里,每晚都能梦见那对血淋淋的眼。 有人告诉她,时励这是死不瞑目,瞪着她是为了在死前记清楚她的样子,以便下了地狱还要找路回来复仇。 “时励天生尊贵,本该富贵汤里安逸一生,是你害死了他,他如何会甘心” 是啊,时励不该遇上她,如果没有她,时励怎么可能死得那么惨烈,甚至暴尸荒野,最后被野狗分而食之,只留下一具残缺的白骨架子 冰凉的指突然落在林星移眉间。 林星移蓦地睁眼。 是时励用食指指腹点了她一下。 他是活的,有血有肉,没有支离破碎。 林星移眼眶一热,几欲落泪。 时励那张完美的脸庞慢慢退开了些,下巴一抬,扫了工作人员一眼。 工作人员缩着脖子艰难地开口出声道:“林女士,这最后一笔不正规,我帮你准备了替代页,麻烦你重新签署一下。” 林星移看向离婚确认书。 时励垂目看着地面,暖色灯光映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明亮而刺目。 林星移拿起确认书和笔。 时励慢慢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风从北来,卷过树梢,枝头梳理羽毛的鸟儿叫 了一声,爪子薅住旁边,扯下了一片青绿色的树叶。 小鸟飞走,扯落的树叶盘旋而下。 林星移握着笔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过了半晌,确认书上却一个标点符号也没签上去。 “林女士,你怎么了”工作人员发现林星移全身抽搐得很厉害,跟犯了羊瘨疯似的,特别吓人。 “我头,头好晕”林星移翻着白眼,整个人就往地上滑。 时励扭头,正好看到林星移向前一扑就歪倒在了签字用的工作台面上。她握着签字笔的手无力地从台面上轻轻地滑了下去。 时励顿住,脑袋里空了一下,手臂先脑子一步伸了出去搂住了林星移的腰。 凳子被一条健硕颀长的腿猛地踢飞,人们只看到眼前衣着考究的男人像风一样跑了出去,头也不回。 女人黑色的长发在他臂弯里荡来荡去,像是水里随波飘摇的水草。 工作人员拿着未签完字的确认书,郑重地放进一个单独的抽屉里,然后清了清嗓子,声音清亮:“下一位” 等候区的人们突然齐齐掏出电话。 “你知道吗万年冰山王者时励竟然早就结婚了” “我怎么知道,我在离婚登记中心看到本人了。” “真的啊,他妻子没看清长啥样,不过应该是姓林的,头发黑长直,应该是亚洲人。” “嫁给万年冰山王者至少可以穿戴几套别墅到处跑啊,哪怕时励天天冻哭她,看在钱的份上,也甘之如饴啊。“ “所以说那个女人脑子肯定有问题,明明抱了座钻石山,居然要离tf,简直非人类。” 对于八卦的热情让人们一时之间忽略了时励身份和本人的可怕,纷纷向熟悉的人描述着今天发生在离婚登记中心的离奇一幕。 短短十几分钟后,时励隐婚又离婚就登上了热搜第一位。 时氏集团总部,宣发部部长时薇然皱眉看着网上甚嚣尘上的言论,热搜上的实时评论数正以一个几何数字疯狂地增长着。 “时部长,现在是直接封转发评论,还是截断热搜渠道” 第二章 这个老婆好像不能要了 时薇然看着面前站着的一排应急公关人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不可遏地道:“怎么办这时候你们想起来问我怎么办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时总的私事竟然堂而皇之地被顶上了热搜,而你们竟然是看朋友圈才惊觉事情都发酵成这样了,你们问我怎么办” “那,那我去截断热搜,放一波娱圈的花边新闻分分流” “我,我立马让集团官微发布声明和警告,让他们停止造谣传谣”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几个人迅速开始了控评控论。 “那个我们总裁是真的结婚又要离婚了么”冷不丁的,站在最末尾的新进小妹突然靠近时薇然问道。 时薇然瞪向她,她半点没觉得怕,反而好奇而执着地追问了起来:“是真的么时部长,您跟我说说呗” 时薇然蓦地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厉声喝道:“周卓然” “时部长,该不会你其实也不知道总裁已婚,也是刚刚才从网上得知的吧” 时薇然描画得精致动人的脸庞僵了一瞬,整个人突然似被点燃了般,怒不可遏地冲着周卓然吼了起来。 “你,给我滚出去周卓然,你被辞退了,立马去人事办理离职手续,一分钟内给我消失” “一分钟,那是不可能办到的啊。单单从你这两百平的办公室走出去我都不止需要一分钟,更别说还要换电梯去隔壁大厦办手续”周卓然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不过,看时部长的样子是真不知道总裁隐婚又离婚的事呢,奇怪啊不是说部长是从小和总裁一起长大的么” 时薇然双手撑在办公台上,整个人气得全身发抖。 门外突然窜进来一个帅气的年轻职员,捂着周卓然的嘴就把人往外拽,”时部长,我这就替你把这个麻烦处理掉。“ 时薇然缓了口气,看着年轻职员帅气的脸庞点了点头,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行云,你把她丢出去后,给时总打个电话,告诉他,下午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 周行云苦恼地摇了摇头,“我之前已经打过时总的工作号了,一直打不通,他的私人号也没告诉过我,我想,还是时部长亲自打一下时总的私人号联系比较好。” 时薇然沉默,脸色微妙,半晌后才点了点头,道:“好,这事我自己解决。”等到周行云把人拖走之后,时薇然拉开抽屉取出了自己的私人手机打了个电话。 “时励结婚了。” 手机那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时薇然捂住差点失聪的耳朵,嘴角慢慢上扬。 东城医院,顶层病房内,时励侧坐在全景落地窗前。 落地窗可以俯瞰四九城东城大半个城的景色,金色的阳光洒落,照在时励如同雕刻般完美的侧颜上。 一名两鬓斑白的医生带领着四名医生连同两名年轻漂亮的小护士,正在给病床上的林星移做着复查。 病床被几人团团围住,透过间隙,偶尔能看到林星移双目紧闭或者一动不动,时而僵直如柴时而弹跳几下犹如诈尸般的身体。 时励盯着病床的方向已经很久没眨过眼。 给林星移做着重复检查的教授,医生,护士们全都有点心里发怵。几人凭借着专业的素养和本能飞快地把各项数据传输到医院的各科室检查中心,刚刚传输完毕数据就听到了时励开口了。 “多久”简洁淡漠的两个字,说完时励就合上了嘴,扭头看向窗外。 “十分钟后就能出结果。”教授回答。 “唔,你们全部出去,十分钟后来个人告诉我结果就成。”时励冷漠无比地道。 几人连忙往外走。 时励拧眉看过来,正匆忙往外撤的几人也不知道哪里犯了忌讳,只觉得后背发凉,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 当带头的教授下意识地放空自己像个游魂一样轻飘飘地往外走时,时励拧着的眉渐渐舒展了。 后面的人得到提示,依葫芦画瓢,终于顺利出了病房。一出病房,几人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走在最后那名漂亮的护士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目光在时励冷俊的脸庞上转了一圈,又羡慕无比地望了林星移一眼。 另一名护士赶紧扯着她离开,压低声音警告她道:“不要命啦那可是时励,你还敢偷看” “我就是好奇,时励怎么会和长相那么普通的女人结婚“ “只怕是个人都会好奇,可是好奇谁都没关系,好奇时励可是会要人命的。” 病房的门是特制的,隔音效果很好,将病房内 外分隔成了两个单独的世界。 时励在窗前默默地坐了片刻后突然起了身,健硕的大长腿几个跨步就到病床前。 躺在床上的林星移脸色发白,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双目紧闭,眼睫偶尔剧烈地颤动几下又归于平静,似乎是在昏迷中也十分痛苦。 时励冷眼看着她,不发一言。 林星移额头的汗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眼睫颤动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时励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林星移的纤细的脖子上,慢慢做了个握的姿势。 林星移整个人突然颤抖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男人,生着一张能颠倒众生的脸庞,却不会笑,总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冷眼看着你的时候,似乎能把人都冻死。 他的手也长年都是凉凉的,像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程序没完成前,你要是死了,还是时家的鬼。”时励面无表情地道。 “你刚刚不还想掐我脖子来着么你到底是想让我冠着时家的姓死去还是去掉时家的姓活下去”如果是在之前,林星移发现时励要掐她脖子,她一定吓得半死,可现在,她却只想笑。 她回来了,在一切都还能挽回的改写的时候。 婚还没离,时励还好好活着,时家还在,她还没做出对不起时励的事,没犯下弥天大错。 哪怕,现阶段的时励确实有时候想弄死她。 她还是很高兴。 “我是想掐死你,但是你冠着时姓死,是对我的姓氏的污辱。”时励说。 林星移目不转睛地看着时励。比起死时面目全非的时励,她更喜欢完完整整,俊逸非凡,尊贵如神邸般的时励。 “活着,你冠了我的姓,也是污辱。” “那我走” “走去哪” “离婚文件差一笔就签完了,我现在赶过去签完全来得及。” 时励定定地看着林星移,足足看了好几分钟。 “随你你现在就可以去补签反正和你结婚,从一开始就是我时励的耻辱” 第三章 一对怨偶作天作地 时励一走,偌大的病房就显得空空荡荡。 林星移抱着被子,屈膝坐在床上,肉嘟嘟的下巴搁在膝盖上,轻轻叹了口气。 她好像又惹时励生气了,她总是在惹他生气。 两个素昧平生,毫无感情基础的人,勉强凑合到一个家族里,他觉得结婚是耻辱,她也认为婚姻是埋葬她爱情的坟墓,她不断挑衅,不断搞砸他的事,把他的生活搅了个天翻地覆。 刚开始,时励一瞪她,她就会害怕,怕他直接弄死她了事。 毕竟,以他的背影和实力,让她毫无痕迹的消失,是轻而易举的。 后来,她发现时励控制力很惊人,无论他怎么挑衅他,他都不会动手,她就开始胆大起来,做事也越来越尺度和顾忌 每次时励一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跟点了火药的炸药桶一样,一副不把时家炸成灰烬不罢休的架势。 时励就渐渐的不出现了。 她又追到时励的地盘上撒野,当众落他脸面,三番五次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拉着她去离婚。 虽然她回来得及时,离婚文件最后一笔没签好,但是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时励再次被她气跑了。 林星移懊恼地想给自己两巴掌。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个人急急地跨了进来。 “时”林星移惊喜地抬头望过去,时励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却临时被眼前的男人惊得哽住。 男人一脸焦急,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病床前,伸手就往林星移的身上摸。 林星移本能地往后缩了缩,男人却根本没察觉到她的动作,一把将她扯入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了。 林星移挣了几下,无奈男人力气很大,两只手臂像铁箍一样将她箍得死死的,她挣脱不得。 “星星,别乱拱,现在你的身体并不适合剧烈动动哪怕你想要,也克制一点,等你养好身体了,你想怎么要我都满足你。嗯”男人压低声暧昧地道。 林星移身子一僵,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张嘴就要呕。 男人听到呕吐的声音,忙不迭放开了她,退开了两步。 林星移捂着嘴趴到床边,冲着垃圾桶一阵狂呕。 无奈她最近都在节食,胃里没有多少东西,呕了半天也只呕不出什么东西来。 男人盯着林星移看了看,脸色变幻,“星星,你,你该不会是有了吧是时励的还,还是我的” 林星移本来已经强行镇定下来了,一听这话,那恶心感直往上冲,又开始一阵剧烈的干呕。 男人迟疑着上前,伸手要给林星移抚背顺气。 林星移抬头,冲他吼道:“你赶紧走”再不走,她只怕要呕个没完没了了。 谁知道男人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一脸感动地道:“星星,不用担心我,我来的时候观察过了,时励开车走了,他不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 “你走”林星移呕得眼都花了,节食让她身体比平时虚弱不少,从重生回来到装病入院躲避签字离婚,再到没把气好尺度气走时励,还有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又说了那么多不要脸的话,她但凡还有一丝气力,她都要扑上去打人了。 林星移扒住床沿,黑着脸瞪向男人,“赶紧给消失” 男人认真地分辨着林星移脸上的表情,半晌才哦哦道:“好嘛好嘛,我走就是了,我知道你有了宝宝都会有反应,你现在肯定也十分难受,还要担心我被时励或者时家人发现,我这就走,等你反应没这么大了,给我打电话啊,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过来 我知道时家的饭菜不合你胃口,还记得你最喜欢吃我妈做的饭菜了,可惜的是这段时间我妈不在东城,要不然我一定让她顿顿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 林星移本不想跟他废话,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时却没忍住,脱口问道:“你妈不在东城”如果她没记错,这个时间段,和澄的妈不是应该在东城某个高档小区侍候他姐姐做小月子么 “对啊,我妈的小姐妹这个月嫁女儿,她前几天就过去帮忙去了,要到下个月中才回来呢。对不起,星星,我知道你想念我妈妈的手艺了,要不是实在不凑巧,我一定像之前那样天天给你带饭来。”和澄一脸抱歉,眼神极其真诚。 要不是林星移有着重来一世的记忆,她一定义无反顾地相信和澄。 可是,死之前的经历,以及闭眼前听到的谈话,都让她不能再对这个曾经的旧爱完全信任了。 毕竟,正是因为他家出事,她才会去那个地方,才会被人钻了空子,引来了时励,时 励才会死,时家才会倒 看看,这不就当着她的面说瞎话不眨眼了么 “星星,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会对你撒谎不成这个世界上,谁我都可以去骗,却唯独不会骗你”和澄说着说着就要来拉林星移的手。 林星移打了个颤。 这是和澄和她感情好时他的招牌动作,只要她一质疑他,他就会拉着她的手诚恳无比地解释无数遍,一边解释一边晃她的手,半是撒娇半是温情脉脉。 他这招一向是好使的。 林星移握紧了手。 和澄没拉到她的手。 “好了,你走,离开这里,我没主动找你你别再出现了。”林星移缓缓地道。 “星星,你这是生我气了星星美女是不可以生气的,生气会容易变老的” “你不走,我就叫按铃叫医生过来赶人了。”林星移扶了扶额头,忍住了心头的恶心感。她本来想说叫时励过来的,但是突然想起刚刚和澄说过时励已经开车走了。 这里是东城最好的医院,最好的房间,这里也是时氏的地盘,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对时励言听计从。 和澄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人一走,林星移就感觉轻松多了。面对这个还没来得及完全断绝关系的初恋男友,一个曾经她千方百计想要在一起的男人,她却觉得听他说话都犯恶心 不知道这是不是重生回来后的副作用。 还有孩子,应该是没有的吧 林星移下意识地抚向小腹,她的肚子上肉肉的,也不知道是知道要和时励结婚后自暴自弃暴饮暴食长起来的肉,还是真有孩子才有点凸出 林星移有心想要去做个检查,可是却不能在这家医院去做。她走到落地窗前,打算看看下面守着的医生护士有多少人,有没有可能避开他们去别的医院。 一个颀长健壮的背影跃入眼帘。 林星移心尖都颤了一下。 是时励 他没开车离开 那么他之前有没有上过楼,是不是听到了和澄和她说的话,看到了他抱着她 第四章 罪人该死不该活 林星移方寸大乱,开始胡乱咬扯自己的手指甲。 那样的场景,那样的对话,时励要是听到了她如果跟他解释,说她无意和和澄旧情复燃,暂时也不想离开他,他会信么 如果她的肚子里真有了孩子会不会是结婚前被赶出去那个无家可归的雷雨夜 林星移不敢继续往下想。 病床边上的智能床头柜突然开始播放起大风吹来,林星移跳过去,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那个杀千刀的六个字正在不停跳动。 林星移迟疑着点了接听,时励冷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是我。” “嗯。”刚刚还在绞尽脑汁想怎么解释才解释得通的林星移,一听到时励的声音,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好了。 “报告出来了。” “哦。” “医生说你没病。” “嗯啊” “不管你是故意选择离婚登记中心这种场合装羊瘨疯落我脸也好,是觉得好玩也好,到此为止 “我,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要落你脸,我也不觉得好玩,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唯一能想到不签完最后一笔的办法就是装病,可是我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明明是想装晕倒的,结果下去的时候椅角磕到腰了,条件反射地弹跃了几下。 “你没有装病”时励冷笑了一声,都到这种时候了,她还觉得他是个瞎眼的傻子 “我,我是,是有装病,可是我没有,没有故意落你脸”林星移认真无比地道。 “呵,时氏集团总裁时励惊现离婚登记处;时励眼瞎,找个妻子不仅大众脸还有羊瘨疯,当众抽搐,工作人员都吓出了汗;”时励一字一顿地念着手机上的热点新闻。 “林星移,你是觉得,这新闻是夸奖我你闹这一出,不是故意在落我脸,反而给我长脸了” 时励关掉新闻头条,一条提示又跃了出来,提示他,时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跌了好几个千分点,短短几个小时,十多亿就蒸发不见了。 林星移同样也收到了提示,只不过时励的提示来自于公司股指监测中心,她的提示来源是一个私人号。 提示的最后,还有一句话,只有短短十几个字,却让林星移愣了半天。 林星移,你是时氏的罪人,你该死 前世,时励因她而死,时氏因她而倒,她逃出生天后,时家的人,时氏集团的前员工们都曾登门来问过她:林星移,死的怎么不是你 她听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罪人 她那时候也清楚的知道,那些人没有说错,她的确是一个罪人,而且是罪无如恕的罪人。 后来,她做了很多事,试图弥补,他们又问她:时励能活过来吗 她没有能力让时励死而复生,甚至连他的骨头都没能找全。 想到当时的无望,林星移的心都跳不动了,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入死亡的漩涡里去,永坠地狱 时励的声音及时地解救了她。 “林星移,收拾一下,我安排人送你回鹭园。” 林星移摇了摇头,心重新从黑暗中升腾而出,砰砰跳动。 时励还活着事情没到前世那种境地 “我不要别人送,你的车明明在楼下,难道载不动一百一十斤微胖的我” “我不想看见你”时励冷冷回答。 “那我就不走在医院住到天荒地老”反正不管是过去的自己,还是新生的自己,她在时励的印象中到死都是蛮横无理的,作就作呗,只要能让时励亲自送她回去,她一定能找到机会表达歉意和悔意并解释清楚很多事。 时励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星移默默地坐着,盯着手机。 两分钟后,一条短信进来了。 “下来” 林星移屁颠颠地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下了楼。 时励的座驾等在那里。 正是中午十二点,阳光最强烈的时候。 小金人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一片光辉中,是逆光的时励的隐约的脸部轮廓。 光太强,林星移努力眯眼也没能看清楚他的脸。 他端坐在驾驶位上,烈日也没能化掉他周身的寒意。 他其实在抗拒她靠近,可是林星移还是若无其事地拉开前车门,坐到了他的旁边。 时励身体明显僵了一瞬,过了半晌才咬牙道:“坐错位置了。” 林 星移径直把安全带拉得滋滋响,然后在时励凌厉的目光警告中,嗒地一下扣上了。 扣上之后,林星移还偏头看了看时励,装模作样道:“我自己会扣,不用你代劳,如果你想替我扣,我现在解开你再重新扣一遍” 时励的眉毛开始抖颤。 林星移隐约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她大着胆子伸手摸向他握着方向盘握得指世泛白的手,轻轻碰了一下。 时励跟被电打中了一样立马就放开了方向盘,狠狠瞪向她,咬牙切齿。 “下车” 林星移摇头,把安全带往自己脖子上一套,眼一闭,头一歪一靠,“赶我下车,我就用你车上的安全带勒死自己。” 时励呼吸都给气停了一秒。 林星移看到他挪动位置,又把安全带放长了一些再缠了一圈到脖子上,“你下车我也勒死自己。” 时励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 林星移开始曾尝试张嘴,她记得她看过一本关于人际交往的书,上面说想要跟一个套近乎,首先得让人家对你有一个好的第一印象,这个好的第一印象是肯定没可能了,不过另外一招,不断说话吸引对方注意力,暖完场子后就能套近乎应该用得上。 “时励,其实我已经不是我了。” 时励眼皮也没抬一下,专注地盯着前方。 “时励,我知道,我其实很蛮横无理,以前也做了不少荒唐事,可是今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时励冷笑,回了她三个字:“十亿。” 林星移哽住。 不管是不是故意,时氏因为她的原因已经亏了十亿。 就算解释再好听,那十亿是回不来了。 林星移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不可能为时氏创造出什么价值,十亿,是她永远也填不回来的窟窿。 再之后,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时励把人送到大门外就要走,林星移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扯住了他的西服袖扣。 “你很久没回来了,要不要,喝杯茶” 时励静静地看着她,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他的声音从半降的车窗里传出:“喝你泡的茶,我会英年早逝。” 车子扬长而去,林星移慢慢地摊开手掌,一颗刻着t字的定制蓝宝袖扣正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华。 林星移把这枚袖扣放到了卧室房间衣柜抽屉的暗层里后,一个人在富丽堂皇的别墅里晃荡了一圈,累极了就躺在沙发上发呆,饿了就猛按沙发旁边的呼唤铃。 铃按了半天没人回复,林星移就冲着厨房那边大声喊:“张妈,张妈,我饿了,想吃八宝鸭” 她的声音在偌大的别墅里回响,厨房那边却无人接话。 找遍了厨房,一个人也没有,林星移从冰箱里掏出一根嫩黄瓜洗了洗,猛啃了几口。 过了半个小时,张妈提着大包小包的新鲜食材回来了,看到林星移,她明显愣了愣,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问:“我,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 “夫人啊,你以前不都那么叫么”林星移脱口道。 张妈怔了怔,失神地道:“可,可只叫过一次,你就摔了碗后来,还是先生,先生说夫人这个称呼太老气,太太也不好听,让我们叫你星移小姐。今天早上,你说你再也不会回鹭园了,说听到先生的人叫你的名字都觉得恶心” 林星移听了这话,脸都快烧熟了。 这的确是她干过的事,否认不掉的。 “啊,我以前脑子坏掉了,胃也不太好,容易反酸,容易恶心,今天在医院打了一堆针,好了,张妈,你以后随便叫我夫人,太太,星移小姐,小林,我都不会摔碗发脾气了。” 张妈瞪大眼睛望着林星移。 “张妈,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吧,要快,能饱肚子的。”林星移三两口把手里的黄瓜啃完了,肚子里饥荒却没解。 张妈梦游般同手同脚地往厨房走,不一会儿就端上来一碗香喷喷的阳春面。 林星移连面带汤吃了个精光,躺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时励主动回了鹭园,耐心地听了她的解释,她说她会改掉那些臭毛病,时励说相信她。 醒来后,张妈脸色复杂地告诉她,“林小姐,先生打过电话回来了。” “哦,他说什么了”还没从美梦中清醒过来的林星移轻松地笑问。 “那个,那个,先生说,他已经签署了委托书给陈律师,陈律师一会儿会直接到家里和你确认离婚析产的具体细则,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去再签一道字,你就可以搬出鹭园了。” 更多请收藏【b z】! 第五章 不能坐以待毙 以前都是她吵着闹着要离开时家,时励再生气也没有主动提过离婚。 他是一个凡事把时氏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他们的婚事是时老爷子点的头,他虽然反抗过一段时间,可是终究无法置时氏于不顾,还是勉强点头同意了。 时老爷子私下找过她,说时励虽然感情方面很淡薄,可是责任感很强,做为时家的继承人,责任首先放在第一位。既然他同意结婚,就一定不会轻易离,或许这么凑合着凑合着,一辈子就过了。 时老爷子是希望她和时励凑合一辈子的,当时她迫于家族的压力没吭声,可是心里却委屈而酸涩。 她和和澄,小时相伴,分别十年,锦城重逢,一直以为可以从校服到婚纱,可是因为时励突发的怪病,就把她的一生改变了。她被迫和和澄分开,而时励为了时家的名声和责任勉强同意娶她。 时老爷子却希望这样于对怨偶能相伴一生 当时她只觉得可笑。 但是因为协议,因为利益,她必须把离婚的责任推到时励的头上,这样才能保障父母家的最大利益化。 她把所有能用来挑衅和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都做尽了,时励也没主动提过离婚,只是这第一次,就在美梦还将醒未醒之时突兀的来临了。 林星移试图给时励打电话,私人电话一直占线,他把她的号码拉黑了;工作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状态,肯定被时励无视了,总裁秘书室的人得了吩咐,不愿意违逆时励命令转接电话。 她相当于和时励单方面失联了。 和时励结婚之前,她就知道时励是一个冷血无情果断决绝的人,只是以前,体会没有这一刻来得深刻。 他决定了离婚,就再也不给林星移任何申诉联系的机会。 可是现在,她暂时还不能离开时家,不能离时励太远。 她还没找到让前世惨事呈现的那个元凶,那个人明显是对时氏异常仇恨,又对时氏偌大的资产觊觎已久,如果不是时励为时氏撑起这片天,单凭时氏一个中风的老爷子,一个智商九岁的大伯,还有一个打小自闭症的时紫桐,时氏一早就被分而食之,啃得毛都剩不下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想办法 林星移说干就干,蹬蹬蹬地下了地下室。 半个小时后,一辆火红的拉法开出了鹭园。 张妈站在厨房的玻璃窗前张望了两眼,熟练地拿起了一旁的手机按下一号键。 “先生,夫,林小姐刚刚开着拉法出门了,看样子是找您去了。” “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时励挂掉电话,面无表情地打开一个小程序。密密麻麻犹如蜘蛛网般的城市线路上,一个小红点正在缓慢地移动。 “总裁,会议还继续么还是休息十五分钟”周行云看了看面面相觑的各子公司总经理,大家都畏惧地看着接了电话就再也不理人的时励,几个胆大一点的,知道周行云在时励面前还算有点话语权,立马耸着眉眼不停打眼色。周行云只能麻着胆子问一句。 时励放下手机,按熄了屏幕,伸了伸因太长曲得有些发僵的腿,漠然地抬了抬眉,道:“会议继续,周行云查看完行动指示,立即带人去办” 周行云哦了一声,立马拿起手机看了看,一看完就往会议室外走,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一出了会议室,周行云就给公司安保部经理打电话:“张经理,快,抽调安保部能抽调的所有力量,前往公司总部大门处防卫” “夫人又要来公司搞事了”张经理一下子就猜到了缘由,毕竟,摊上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是啊,总裁可真可怜”周行云叹了口气,立马又正色道:“赶紧带人来,夫人的破坏能力,我怕我抵挡不住啊” “我看网上说,总裁和夫人今天去离婚了啊这婚都离了,她还来公司闹这,这是甩不掉的魔煞星么”张经理一边调集人员一边嘀咕。 周行云听着他嘀咕,眼皮子颤了两颤,就这样的魔煞星,先前总裁还不想离呢,还让他做了两手准备,亏得这魔煞星这次作掉了时氏十个亿,才让总裁彻底清醒,决定甩掉这个毒瘤子。 做为总裁的狗腿子,他一定要把这人挡好,不能让她再和总裁见面,万一总裁那个眼瞎的,听这魔煞星枕头风一吹又改主意了,那他们所有人这噩梦就永远也甩不掉了。 十分钟后,八辆全副武装的黑色奔驰开进时氏集团总公司的接待处,上百个黑盔黑镜,英姿飒爽的安保人员齐刷刷地跳了下来。 一百名安保人员按演练好的阵形站定,戒备地看着 出入口。 张江城和周行云进了监控调度室,调出了上百架无人机,对进入时氏的各大路口进行了空中布防。 一切就绪之后,周行云松了口气,坐在监控屏幕前的椅子上端起了他的保温杯。 张江城瞥了一眼,瓮声瓮气地问:“全银保温杯,也不怕闪瞎你的钛合金四狗眼,又是公司哪个小妹儿送的吧吃太多也不怕把肾亏没到时候就是天天保温杯里泡人参都补不回来” “别酸,我自身这得天独厚的条件摆在这儿,人家不喜欢这种帅气多金的,还喜欢你那种孔型有力,一身肌肉能夹死蚊子的” “周行云,你就是狗,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不然我一准揍得你这小白脸儿下不来地” “夫人来了”周行云猛地站了起来,两眼死死地看着前方。 张江城也吓了一跳,立马拿起了对讲机:“列阵备战” “一队收到” “” “九队收到“ 周行云突然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张江城道:“我骗你的你这大块头也不想想,夫人要真来了,飞行部肯定会先警戒发信号” 张江城气得脸都绿了,正要收拾周行云的时候,尖锐的警报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一辆火红的拉法疯了似的撞向接待处刚修好不久的大门 周行云开始大叫:“夫人真的来了快,快拦住她” 第六章 别冲动 红色法拉利,像一团烈火一样,挟着力破千军的架势撞了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中,接待处刚修好不到三天的大门摇了一摇 周行云心疼地闭上了眼,不敢细看。 张江城急得直拍监控室的桌子,两巴掌下去,桌子差点被拍垮掉。 及时闪避开来现在又重新围拢的安保人员将法拉利团团围住,满脸无奈地望着驾驶位。 法拉利的车窗是关上大半的,透过玻璃缝隙,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那个女人袅娜火辣的身形。 保安们客客气气地对着车内齐齐喊道:“请林女士下车” 车内的女人伸了个懒腰,慵懒无比地嗯了一声,头往后一靠,调整了座椅,侧头看了看,细白纤瘦的手晃了晃,从旁边掏出一只火红色的手机,旁若无人地刷起了小视频。 张江城黑着脸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来,后面不远处跟着气喘吁吁的周行云。 周行云一边跑一边虚弱地喊:“老张,老张,别冲动,那人打不得也禁不住你打” 张江城拳头捏得咔咔响,终究是没直接拉车门把人拖出来海扁一餐。 周行云毕恭毕敬地冲着车内行了个礼,喘息还不太均匀地道:“夫人,请下车。” 车内的人充耳不闻。 “如果夫人不肯下车,为了夫人的安全着想,请夫人先行离开” 车内的女人把手机往下一移,缓缓转头看了周行云一眼,葱白纤指把遮住大半脸庞的墨镜往上推了推,镜片后露出一双精光闪烁的美眸。 微嘟着的烈焰红唇慢慢地向上勾了勾,女人爽快地点了点头,手机一丢握着方向盘就开始倒车。 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直接转了向。 周行云瞪大眼睛看着法拉利。 法拉利里的女人冲着他挥了挥手,响亮的口哨声自红唇中溢出,哨声一落她就笑了,“小白脸儿,后会有期” 这不是林星移的声音 周行云脸色大变 “快,快,江城跟我回监控室其他安保人员两人一组,搜索公司大楼,务必在夫人找到总裁前拦截下来”周行云急得直抹汗。 法拉利里的女人开了车窗,探出半个头,道:“哟,小白脸的屁c股形状还挺不错,今天不凑巧,没能完成客户的半小时拖延任务,我得赶紧闪人,不然可能要退钱,下次空了姐姐再来找你玩啊” 轰鸣声中,红色闪电如离弦的箭般消失了。 周行云愕然呆立。 张江城上前,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被女c流氓调戏什么的,他觉得新鲜,可小周可能并不这么认为,他想笑,却不能笑,小周这人没啥力气,可是心眼多,报复心极重,他可背不住被他时不时的背后给他来一刀。 “先,先找到夫人”周行云转头,严肃地看着张江城:“刚刚那个女人说的话,要是传到其他同事的耳朵里” “放心,我不会告诉公司同事的。” 回到监控室的二人组把公司所有的监控筛看了一遍,却没能找到林星移的影子。 她好像没来似的,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前去地毯式搜索的安保人员耗时半小时,将整个时氏总部除了总裁办公层的其他边边角角都巡了一遍,一无所获。 总裁办公室在单独一层,需要专属卡电梯才会到达那一层,林星移没那么大本事弄到总裁的专属卡,所以她一定上不了顶层 而且,离总裁吩咐下来已经过好一阵了,没有成果的他们也没人敢到总裁面前去晃。 周行云蹲在椅子上冥思苦想。 张江城把监控录像重新看了一遍。 时励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把人拦下来了么” 周行云看了看张江城,张江城硬着头皮回答:“没发现夫人踪迹,开着夫人车的是她请来的人,她可能并没有来时氏大楼” 时励沉默了几秒,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大厦七十九层,时励眉头慢慢舒展,随意地抬腕看了看表。午后的阳光不如之前的烈了,映在他黑乌乌的瞳仁上,像是给他的眼镶上了一圈瑰丽的金边,让他原本就帅气逼人的脸庞又平添出一分神圣。 犹如不可冒犯的神邸。 时励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 两分钟后,他打了个内线电话,“让清洁组来我办公室把新风设备消毒一遍。” 秘书组接到电话后就立即 着手安排了。 不到五分钟,清洁组的人就通过时励的授权临时密码上了七十九层。 推着清洁车和消毒设备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大婶,她推着车慢慢地向前移动。 “再往前几步,嗯,对,就是这里,这里是监控死角”清洁车里传出一个闷闷的女声,一路指挥着大婶把清洁车停在了转角的位置。 “现在,你可以晕倒了,是要我帮忙还是自己来”清洁车里递出一根擀面杖。 大妈伸手够了够,发现够不到自己后脑勺,“还是你来吧对了,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哈” “放心,一口唾沫一个钉。”林星移从清洁车里钻了出来,照着大婶后颈轻轻地挨了一下,“快,倒下” 大婶扑嗵一声倒到了地上。 林星移迅速从清洁车里拿出消毒用的防尘服熟练地穿戴好,背上药瓶磊摇大摆地去敲了时励办公室的门。 因为这一层其实只有时励一个人,时励的门一直是敞开着的。 听到敲门声,时励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进。 林星移啪嗒啪嗒走进去。 时励突地停下了手上动作,厉声道:“你是谁” 林星移吓了一跳,这人看都没看到她就知道她不是胖婶是头顶长着眼睛么 时励抬眸,眼神凛冽,同时,一只手握着椅背雕花,另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内线电话报警键上。 这动作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完成的,熟练而迅速,像是训练了无数次的习惯性动作。 林星移相信,要是她不赶紧表明身份,时励按下报警键后,下一秒就会抽出椅背上的击剑扎穿她的喉咙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别抽剑是我,是我”林星移生怕说慢了就被扎一血窟窿。 时励皱眉,手并没从椅把和报警键上移开,“脱掉衣服” “啊,啊啊时励,你让我脱衣服干什么”林星移反手捂住自己前面,后退了一大步。 “防尘服”时励咬牙。 “哦哦,马上,马上。”林星移脱掉防尘服,冲着时励挤了挤眼:“好了,确认是我本人了吧,赶紧把手从椅子上松开,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时励眯了眯眼,沉声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有事你找陈律。我的要求已经全都告诉她了,只要你不太过,我都会满足你。” “我,我不想离婚” “迟了” 第七章 原来你想丧偶 眼前的时励,眼神冷厉,神情漠然,左手握剑把,右手手指按在报警键上,身体绷成一条紧直的线,像是个古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即将冲杀一场不死不休的将军。 这是他防备和厌恶一个人到极致的模样。 林星移微微叹了口气,看起来,她把事情想得有些简单,以为最难的是进入时氏的大门,可她忘了,这个时候的时励,是对她一丝怜悯和感情也没有,她对他来说,说是一个需要负责任娶了的工具人。 工具人太造作,破坏了他的原则,损害了时氏的利益,这个工具人就可以不要了。 “自己走,还是我叫安保拖你走”时励的忍耐到了极限,手指在报警键上微微用上了点力气。 林星移抿了抿唇,眼光轻闪,提了一个要求:“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说完我就走。” 时励默了默,半晌才点了下头。 林星移往前走了两步,扭扭捏捏地说:“那个,你先把报警键放开,这话我只能说给你一个人听,万一你听到这话一激动把报警键给按通了,全安保部的人都会听到。” 时励眉头一拧,眼瞳倏地缩成了一条细线,一脸拒绝:“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林星移举起双手,一脸真诚,声音轻柔,“就是,就是那话有点羞耻,我,我不想让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听。” 或许是林星移从来没在时励面前如此轻言细语和乖巧过,时励犹豫了片刻,右手慢慢下滑,移到了另一边的椅把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前,一副你无论说什么话可能也动摇不了我,我根本不在乎的架势。 “现在你可以说了。” 林星移抬脚想往前走,时励立即制止了她:“不要靠近我” 林星移叫了声腿软,人就往办公桌上趴。 时励抬头,冷冷地看着她表演,他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很快又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努力压抑自己。 “林星移,给你最后三秒时间,不说我就叫安保了” 林星移慢慢地从桌子上直起身子,呵呵笑着把抱在胸前的两部电话的电话线拔了扔到了离时励够不着的地方,又把电话也给放到了地上,一脚踢出了一米多远。 电话线和电话在两个相反的方向。 “我们现在有更多自由的时间可以谈了。安保不会上来了。”林星移有些小得意,笑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时励脸黑得能画一副泼墨画。 “你到底要干什么”时励问。 林星移笑眯眯地走到时励面前,“我先前也说过了,我最近不想离婚。” “由不得你。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时励冷笑道:“还有,我不主动联系安保,安保也会每隔一分钟暗线拨打我的号码,如果发现线路异常,会立即采取行动。” 林星移怔了怔,突地哈哈大笑起来,时励这个人其实是个自大狂,他的办公室有特殊的安保装置,再加上椅背上的击剑,时励相信没人能在这里动得了他,所以这单独的一层,其实就是一个时励没发话,任何人都上不来的绝密空间 而且,她偏偏记得,那两部有报警功能的电话,都是单线的 什么暗线一分钟确认异常,忽悠之前那个林星移还差不多,面对现在的自己,时励的主场并没有那么强大。 时励看着林星移大笑,立刻意识到她可能识破了自己说的谎,他的眉峰慢慢地挤成了一团。 “好了,别想了,估计你想破头也不会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说谎。得了,我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张妈炖着老鸭汤,我得掐着点回去喝。 我就明说,现在我不会离婚的,我绝对不会签字离婚” 林星移说完后就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一样趾高气昂地要离开,想到张妈的手艺,她又巴不得能三步并成两步,咻的一下就回到鹭园去。 时励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走到大门附近时,他才把空出来的右手伸向了办公桌最上面一个抽屉,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林星移,你现在签不签字都影响不到我的决定和事情的走向了。”时励翻开协议书最后一页,夫妻双方和签名处,时励那边是空白的,但是林星移那处,赫然签着完整的名字 林星移脚下一颤差点摔个大跟斗,连忙扶住了门把手才堪堪稳住身形。 时励的话让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结婚前夜,她无家可归,发着高烧顶着浆糊一团的脑子在风雨中求死,没死得成的她第二天被拖去领了证就被塞回了鹭园。 时励回来的时候,她 清醒了些,她和时励大闹了一场,她指着时励的鼻子骂他是毁了她一生的恶魔,骂他是趁人之危的混蛋,骂他仗势欺人,借着时家的势拆散她和和澄 时励只说了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她哭很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从手机上下载离婚协议书,抢了时励西装口袋里夹着的万宝龙金笔就签上了名字 林得移慢慢地转头,果然在时励手上看见了那份离婚协议书,她暗里骂了自己一句,抚额头痛地无比地道:“这东西为什么在你这里我明明锁在暗屉里的,天天防着你找人偷了,我还每天早中晚会打开暗屉看一次的。” 时励勾唇,眸色讥俏。时氏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小小的鹭园,一个暗屉的存在,他能不知道么 林星移懊恼地在时励办公室里转悠,转了好几圈之后就猛地一个饿虎扑食扑向时励,当她指尖刚触到那份离婚协议时,时励手腕就一转直接把离婚协议抛到半空,左手轻而易举地在林星移抢夺到它之前将它稳稳接住。 林星移一时收势不及,整个人都扑进了时励怀里。 时励僵了一下,右手猛地用力将她推开。 嚓的一声,被推开的林星移手里突地出现了一把寒光闪烁的击剑 她趁这一扑一退的间隙竟然眼疾手快的抽出了椅背上的剑 时励定定地看着林星移手里的剑,一字一顿道:“原来你是想丧偶我不满足你,你就要杀夫” 林星移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你逼我的。” “原来,你还真想杀我不离婚是想着我死了分走一半时氏,去填你父母的和后妈后爸的窟窿” 第八章 她的传说你竟然没听过 “不是的。” “不是你现在用剑指着我,还要我相信你不想伤害我” “时励,我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了。”林星移倒转击剑,将剑尖戳在自己颈侧,一字一字道:“时励,答应我,真的真的,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了,不要现在离婚,好不好” 剑尖在林星移颈侧戳出了一个血点。 时励看着那处红色,眼眸似乎也被蒙上了一片血色,过了好几秒,他才恢复了正常,他慢慢地往后靠,整个人陷在柔软的真皮办公椅里,像是坐在冰山王座上的王似的,冷酷逼人,让人望而生畏。 “你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还会些什么够了,你要死便死,我不会拦,处理一起自杀事件,不用时氏,单我时励一人都游刃有余。” 林星移呆呆地看着时励,他说她死在他面前也没关系,他会完美的处理并消除这事的影响。 “你应得的财产,我不会少你一分,我只希望,你从此刻起,完全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时励说。 林星移心里突然堵得慌,脑子在这一刻似乎完全僵化了,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么,现在你应该欣喜若狂的给和你痴爱成狂的和澄打电话庆祝,而不是呆在这里惹我生厌,万一我改主意,一毛也不给你,你也毫无办法”时励看着林星移因过分惊喜变成呆瓜的样子冷笑连连。 “可是时励,我现在不想离开” “不想离开你不是非和澄不嫁,哪怕和我领了证也绝对不让我再碰一下,说哪怕我用强用势让你怀上我的种,你也要一天杀他千百遍么合着你现在改主意了,占着时氏总裁夫人的位子,心里念着旧情人,不履行任何夫妻义务,高兴的时候找和澄,不高兴的时候就来闹我”时励长这么大,第一次气得一次连续说了一大段话。 “不,不是,以前我很蠢,我现在,我现在不那么想了我”林星移不知道如何形容她对时励复杂的感觉。 前世,两个相看生厌,她的确做着时励刚才说的这些事,甚至还想垮时氏,让时励背后的大树死掉,就再也没能力恐吓她和她的父母兄弟以及害和澄了。 可是后来,最后愿意来陪她的是时励,为了她惨死的还是时励。哪怕时励做这些只是因为她还是她妻子,可是她却开始审视自己做过的一切,发现从一开始,时励只做错了一件事,而她错了千次万次,最后才万劫不复 “现在不那么想”时励重重地闭上双眼,不愿再看林星移,“那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今天在病房里和你热情拥抱的,是我” 林星移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就没了,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了般。 他真的上来过,看到和澄抱着她,也听到了和澄说的那些话 手里的击剑砸落到了大理石地面,发出铛的一声。 时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了,长腿一蹬地,单手撑椅背,一跃一踢一勾一插,剑从地上抛到半空又被他接住插回了椅背中。 林星移眼也不带眨地看着时励。 时励没理她,绕过她把内线电话和电话线全捡了回来接上了线,毫不犹豫按下了报警键。 安保人员来得相当快,十来个人全副武装冲了进来,像架小鸡仔一样把林星移抓住就往外拖。 林星移挣脱不得,大喊起来:“时励,你听我解释,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 时励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林星移却看懂了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的是:孩子不是他的还是你没和他上过c 孩子有还是没有她也没去确认万一有了,她那一夜她烧得都出现幻觉了和澄和她有没有她也还没查清楚 林星移被拖出了大门。 时励嘴唇又动了动,这次说的是:其实,我想过杀了你和和澄的,只是,你们不值得脏了我的手。 看懂了这一句,林星移有点灰心了。 有些事,已经发生过了,不可能当没发生过。而时励,从小生在富贵金汤,坐拥千亿商业帝国,一个普通的男人都无法忍受的绿,他更不可能忍。 林星移被人架着从时氏后面那个专用的消防通道带了出去,一出门就看见张妈一脸歉意地等在门口,她的手里提着一个大红色的行李箱。 “林小姐,这是你的私人物品,先生吩咐过了,让你暂时不要去鹭园了。鹭园的出入密码也都重新更换过了。”张妈说。 暂时时励是让她永远也不要靠近鹭园了。 他这个人,要断,就不会给她留余地。 林星移 提着行李箱想了好几分钟也没想好去哪里落脚。 时氏的安保人员一直眼也不带眨地盯着她。 林星移挪动一步,他们也紧跟一步,直到把她送上去往星河湾的公交上,他们还派了两名安保随行,生怕林星移杀回马枪。 星河湾是四九城近十年才发展起来的区域,靠近四九城城郊,建在半山腰,坐公交要两个半小时才能到山脚,山脚就是保安亭,有个出入闸口,外人走到这里就必须得止步了。 这里门禁森严,全是人脸识别的,识别不了的人脸或者车牌,一律不得放行。 其实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林星移就开始打她爸爸林天有的电话,刚开始没人接听,后来就一直占线。 再打秦阿姨的手机也是一样。 林星移站在星河湾首座的岗亭前,软磨硬泡地求保安用座机给爸爸家打个电话,让人来接她。 保安原则性很强,一直在摇头:“不行不行,公司有规定,安保人员不得随意往业主家里打电话。” “不行不行,再怎么说都不行,座机电话的打进打出纪录都是实时上传安保中心数据库的,查到一次扣五百块的。” “我,我给你出罚款,五百不,我付你一千块”林星移掏出手机准备微信转账给保安。 保安继续摇头:“不行不行。”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说了一句:“只收现金,万一你进去后又用转账纪录举报我。” 这年月,没谁带现金,都是一机走天下啊。 林星移搜遍钱包及行李箱,只找到一堆黑卡,至于现金,只有俩个钢崩儿。 林星移只能坐在岗亭外死等。 她记得,每天晚上九点,他爸就会从秦家大宅那边回星河湾。 跟着林星移来的两个时氏安保看她就那么死等,垂头丧气毫无形象地坐在路边石头上,像一株被太阳晒蔫了的草,颇有点孤苦无依惹人怜的味道。 “她不是还有个妈妈在一品豪庭么要不然先去酒店也行啊。” “咦,你没听过么 第九章 捡漏占了人家心心念念的总裁夫人位置 “她妈不是改嫁了么听说因为她一直不肯改姓,她妈妈和后爸都不太喜欢她,而且后爸家有个才貌双全的名媛妹妹,跟妹妹一比,她就跟地里的烂泥一样,而且,听说当时是因为她偷穿了妹妹那套全球限量款的高定衣服,才会导致被总裁错认,最后才嫁入时家的。 那时候,我们公司都在说,虽然陈家的家世背景差了几个阶别,可单论才貌,配总裁还算勉勉强强的。 谁知道,今天突然看到总裁已婚,结婚对象竟然还是这么个啥也不是的人我眼珠子都快跌破了。 她破坏了后爸女儿的幸福,自己捡漏占了人家心心念念的总裁夫人位置,你觉得她好意思去陈家 亲爸这边虽然也是别娶了,可是好歹还有个亲弟弟在这儿啊 至于去不去酒店,你觉得已经曝光的时氏总裁夫人单独一人出现在酒店,那些记者会不会闻风而动 总裁会允许她在时氏股票下跌的时候在媒体面前出现” “哦哦,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啊,咦,这豪门世家,真是狗血。” 俩个安保在这边聊得热火朝天,林星移在那边等得脖子渐长。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过去,天慢慢地黑了。 俩安保一看都过了下班时间了,赶紧给安保队长打电话把情况说了下就闪人了。 林星移一直等到了晚上九点半都没见到爸爸,只得又继续给他的手机打电话,电话依旧没人接。 林星移看着满天的星星,眼圈一点点的红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接电话是不想接,占线可能是把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她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想找一个合适的草地躺平就那么将就睡一晚,岗亭的保安一看她这样子,立马跑了过来驱赶她。 “星河湾可是高档住宅小区,哪能允许不明来历的人在门口露宿影响形象你给我赶紧走” 最后一班进城的公交九点二十就停运了,林星移拉着行李箱慢慢地往前走。 还好今天星光璀灿,不像结婚前那个夜里,黄色警报,急风骤雨加雷鸣闪电,像是世界末日般让她无处可逃。 走了一个小时,林星移脚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她停了下来,找了颗石头坐着歇脚。 一辆车从远处开了过来,远光灯射得她眼发花,她捂住了眼睛,等到车开过去之后她才慢慢放开手。 车灯一晃而过,对面小区的名字也一晃而逝就隐没在了黑暗中。 远香小筑远香小筑这不是不是前世和澄姐姐坐小月子的地方么 口水呛进喉头,林星移猛地咳了起来。 仔细地观望了一阵,林星移发现远香小筑的门禁并不太严,访客只要报上受访人家的详细门牌号,登记个名字和手机号码,对下身份证就能直接进去找人。 林星移捧着头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临死前听到的那段话了。 那个捅她三十七刀却一直不让她死,要亲眼看着她流尽最后一滴血的面具人打电话说的是:“和澄管他做什么一个小人物,改变不了什么。斩草除根,他连草根都算不上,甭理他。再说了,光是远香小筑那个姐姐的事就够他操不远的心了,谁叫他不懂女人心啊,姐姐上一年间连续四次没了孩子,他只顾着和女人痴缠,结果姐姐和妈妈都差点一命呜呼,这一年他姐姐天天在家发疯,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了,绝对不会让他再乱跑了。 得,你要实在是不放心,你自己去远香小筑一栋1101自己看去。” 她前世和时励结婚不到三个月时励就惨死,她比时励多活了一年零八个月,她本以为该报的仇和该揪出来的黑手都清理完了,没料到最后被人家抄了盘还放了血,稀里糊涂地就那么死了。 嗯,既然这么凑巧的找到了前世从来没来过的远香小筑,她又无处可去,不如溜进去求证求证。 到底这个远香小筑里是不是真住着和澄那个只见过几面姐姐,和澄的妈妈现在到底是在外地参加婚礼还是在这远香小筑照顾女儿,她很快就能揭晓了。 林星移把裤脚放下去,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下摆,把耳朵上脖子上手指上手腕上那些贵重累赘的珠宝取了下来放到暗袋里,重新挑了几件上得了台面却不会很扎眼的首饰佩戴上,大摇大摆的往远香小筑而去。 登记十分顺利,没几分钟林星移就找到了一栋,她在楼下守了一会儿,正好有人下楼丢垃圾,从里面按开了智能门锁,她就抓住时间进去了。 上了十一楼,找到1101,她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敲门,里面就传来了 熟悉的女声。 “秋秋,你这是在做什么把刀放下,放下”声音惊慌失措,是和澄的妈妈。 “我只是拿刀削个苹果而已,你怕什么你以为我会拿刀割自己我才没那么傻”一个单薄尖利的女声似乎在笑,声音偶尔会有些颤音,“我这个人最是恩怨分明了,谁对我好,我对谁好,谁要是对我不好,我也会让他不好过” “好好好,你把刀先放下,我看着胆颤。我知道你想让小澄回来,可是小澄最近真的太忙了,他跟我说过了,一得空就会回来看你的。”和澄妈妈苦口婆心地劝着。 那个女人的笑声越来越大,夺的一声,刀子被扔了出去,钉在了木质的什么东西上面。 急促的跑步声之后,是和澄妈妈如释重负和直念阿弥陀佛的声音。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你这孩子,可千万别再干这样吓人的事了。要是小澄回来发现你这样,又会说我没照顾好你。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很伤心,你需要人陪,可小澄的事正是关键时刻,分不了心啊,你放心,以后他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加倍对我好,好啊我倒要等等看,他要怎么加倍对我好法。哈哈哈。孩子,我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为什么地上有油为什么你不看仔细一点啊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了我的孩子,妈,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女人边笑边叫。 第十章 不要造谣全靠一张嘴 林星移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敲了门。 敲门声似乎把门里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和澄妈妈捏着嗓子变了音问:“谁啊” 林星移呆住。 和澄妈妈为什么要变音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们在这里和澄也矢口否认他妈妈在四九城。 “谁啊怎么不说话” “我是送外卖的,不好意思,好像找错地方了。”林星移在电光火石间也变了个声音说话。 既然已经确定前世听到的话是真的,确认了和澄对她说了谎,也意识到了和澄妈妈他们并不想让人认出她们,她这趟就没白来。 现在和澄姐姐的情绪并不稳定,说话也有点奇怪,并不是追根究底的好时机。 林星移把行李箱直接拎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1101 走出远香小筑大门的时候,林星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头闷闷的堵得慌。站在那里想了许久,她也没想到要去哪儿。 看着快要没电的手机,她咬了咬牙,打开了出行软件叫了个车。司机很快就接了单,不到两分钟就开着丰田车过来了,林星移上车之后用手机给时励发了条短信,手机就没电了自动关了机,她把手机直接塞进了行李箱。 远香小筑离着一品豪庭还有很远,一个在次四环,一个在二环外,司机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开到。 门禁依旧森严,不过因为林星移是从这里出嫁的,出嫁前为了演一出母慈子孝以示家教,她被接到这里来住过一段日子,再加上陈汐实在是太出名了,做为陈汐后妈的女儿,陈汐名义上的姐姐,安保人员对她还是有印象的,例行登记后就放她进去了。 只不过,她无意见回头,正好看到安保人员一脸鄙夷地指着自己跟另一名安保说着什么。 林星移呵呵一笑,说什么呢,不过就是那些流于表面的两女争一夫,她恶毒暴戾,害苦了陈家。 到达豪庭十号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了。清幽的庭院里灯火阑珊,打理得整齐端正的花圃里鲜花正在竞相盛开,夜风一吹,满鼻生香。 林星移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想到了同样爱侍弄花草的弟弟,他精心饲养的一株墨兰也在这里,他身子骨不好,从来不愿意接受父母离异的事实,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出国治疗前,他把自己最爱的兰花分了盆,爸爸家放了一株,妈妈家放了一株,他一直还做着父母破镜重圆,兰花合二为一的美梦。 就当是来替弟弟看兰花的吧 至于陈宅里的那些人,说什么,做什么,她不用在意就好。 伸手要去按可视门铃的时候,一道纤细曼妙的身影优雅无比从主楼方向走了出来。 因为正好和林星移两两相对,她一眼就看到了林星移。 那是个穿着白衣真丝睡裙的年轻女孩,有着完美的天鹅颈,削素肩,不盈一握的腰身,黄金比例的长腿。 看到林星移的瞬间,她就微微眯了眯眼,眼里飞快地闪过了厌恶和憎恨之色。 林星移按门铃的手瞬间滑了下来,犹豫着看向她。 女孩回头看了看黑暗的主楼,轻轻地拉上了门,漫步走到林星移面前,隔着镂空雕花大门着问:“你来做什么一看到你,我再好的心情都坏到底了。林星移,你不是说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么这里根本不欢迎你” 陈汐把手指按在开门键上,却不用力。 “我,我来看花。”林星移向前倾身,试图用身子挡住行李箱。 可是陈汐何等聪明,眼又尖,一眼就看到了她拖着的行李箱。她笑得很开心,完全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我一早就说过,像你这种人,哪怕抢了时励,嫁进时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看吧,现世报,来得如此快这才多久啊,你就被时家扫地出门了” 来都来了,还是看看花才走,要是就这么听几句酸话就走了,不是白浪费一百块的打车费了么林星移没接话茬,在陈汐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径直推开了大门。 陈汐愕然地看着她,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因为笑得用力了些,手指把开门键压下去了她还没察觉到。 林星移拉着行李箱要往凉棚那边走。 陈汐三步并作两步斜插到了她前面,一把拉住了她的行李箱拉杆,“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你这个抢了我未婚夫的猪狗不如的烂人,你妈妈抢了我爸,你就抢我未婚夫,你们母女俩都是一路货色,你赶紧给我离开,别脏了我陈家的地儿。” 林星移原本真不想跟陈汐掰扯的,可是陈汐 说话真的太难听了,她今天本身就经历了太多风浪又走了那么远的路,她已经压抑到了极限,再不爆发她就要炸了。 “陈汐,你搞搞清楚,不要造谣全靠一张嘴 首先,时励从来就不是你未婚夫,你们陈家花尽心思,那时候不过也只是得到了时励一天的行踪,你只是想要去撞大运混脸熟向时励推销自己” “你胡说,明明我就是时励喜欢的型,只要那天你没坏我事,我早就和时励认识并订婚了,他不是我未婚夫是什么”陈汐气得直发颤,看着林星移,恨不得上去撕咬两口撕烂她。 “呵,陈汐,你有健忘症么你花大价钱定制那件衣服,是你硬逼着我穿上的,我当时要不穿那件衣服,我就没衣服可穿了,因为你把我的衣服全都剪坏了 我坏你事,我坏你什么事”林星移冷笑着反问。 “你你你,你那天就不该出去,要是你不出去,你就不会坏我事”陈汐狡辩道。 “是我要出去的吗是你们情报出错,搞错了地点,而我刚好在你们以为的时励肯定会出现的那个商场里,而我为什么要去商场,是因为我要买衣服,我家里能穿的衣服都弄坏了,只给我留下了那套我穿了好几年洗得发毛起球还脱了色的连衣裙。 就这件连衣裙,还在我进去试衣服的时候让人从试衣间顺走了 倒春寒的时间,我在试衣间光着膀子吹了半小时冷风 陈汐,你说说,我的衣服为什么突然全坏了,试衣间的衣服又是被谁拿了 第十一章 你就是欺人太甚了 “那个,我不是帮你查了么,是咱家的保姆想和我爸发生点什么,可是我爸力拒,她就恨上了你妈,你妈她害不到,就害你了啊。“ “呵呵,是啊,背锅的你随手拈来,可是陈汐,明明是你让她剪的,明胆是你买通了服务员,拿走了我穿的衣服让我无法出试衣间门。 也是你怕不保险,万一我不顾羞耻就那么出试衣间,又听到消息说时励最讨厌粉红色,所以才把你那件粉红色裙子扔进了试衣间。”林星移越说越气。 最可气的是,前世那个时候,她真的蠢到了极点,相信了陈汐的说词,衣服是想上位的保姆剪的,陈汐是专程来救她给她送衣服的,陈汐还说看见和澄在梓园广场秘密布置求婚,想要给她个惊喜,让她自己去亲眼瞧瞧,她就那些屁颠屁颠的去了,穿着不合身的裙子,招摇过市,还满心感恩戴德觉得陈汐真善良 陈汐一双美目瞪得极圆,呆呆地看着林星移。 她做这些事都是借别人的手,林星移之前都不知道的啊。 “看,看什么看现在你还敢披着受害人的皮,在我面前颠倒是非黑白么 陈汐啊陈汐,你就是欺人太甚了,你总说是我坏了你的事,不然你和时励早就成了一对,可你不想想,哪怕发生了那样的事,时家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们找的是穿那件衣服的人,你默认了是你,那一夜的记忆太恐怖,我害怕时励,我一直躲着不出屋,你来找我,我还不顾羞耻讲了些细节给你听好让时家人相信就是你。 是你在时励面前露了馅,你还非要倒打一耙,说是我贪图时家富贵,暗中使坏,才导致陈家谋算一场空 你们陈家的人恨我,你爸爸讨厌我,连我的亲生母亲,也用别样的眼光看我。 我一个大活人,抵不过你两滴泪,我背着坏人的皮,你们却还要借着我的名义从时励手里占便宜 陈汐,人可以无耻,但不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林星移,你别胡说,人人都知道,我才配得上时励,你就是个烂人,品性坏还恶毒的烂人,你明明做尽了坏事,还想要往我身上扣屎盆子,你觉得谁会相信你”陈汐根本不认同林星移所说的一切。 “是啊,他们都不相信,没人相信我”林星移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明明不想嫁给时励,那时候,只有和澄相信我,他说他会对我好一辈子,给我一个温暖的,永远不会离散的家,可是因为你在时励面前露馅了,你们用一切可以威胁我就范的人和事来威胁我,逼着我去和和澄分了手。 可是时励那个人太可怕,我并不想认命,也不想放弃和澄,放弃在我艰难时刻,唯一相信我还给过我温暖的人,所以我们约好一起偷偷离开四九城,可是我没想到,你们陈家一边嫌弃我觉得我配不上时励,却一边不放我走。 你们把我抓了回来,当众撕了我外衣,把我扔进了沉了冰的游泳池 你爷爷让人拿着棍子,不准我上去 我挣扎,我大骂,你们还让保姆把我最后遮羞的衣服除了 后来,你们都走了,我在池子里昏迷了,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发了高烧,如果不是手里抓着从保姆手里夺下的一根竹竿,我只怕早已经沉进水里成了尸体” “我不知道这些事,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也没听家里人说过。”陈汐满脸漠然,好像真的没发生过这些事一样。 “是啊,你不知道,可是我现在说给你知道,陈汐,以后,你可不要再的披着受害人的皮装无辜了,我不会给你机会装了 我在池子里冻了多久,我也忘记了,只知道凌晨一点了,你们折腾完我就呼呼大睡去了,清理厨房的人来了,我躲进潲水桶终于逃出了陈家。 我从车子上连人带桶往下滚,不顾身上的伤和葳了的脚,顶着大风大雨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个晚上,我彻底的明白了,我是个父不疼母不爱没人怜的人,和澄成了我唯一的奔赴 那一夜,是我为自己抗争得最厉害的一夜,也是我输得彻底的一夜。 因为我的自由不过几个小时。 天一亮,你们带来了我弟弟,看着他天真稚气的眼,我让想要自由的人在那一刻死掉了。我妥协了,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乖乖的去和时励会合领了证。 结婚后,哪怕我怨恨,我生气,我也只把我的暴戾炸给了时励看,因为我知道,源头就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那一天阴差阳错的找上了我,和澄就求婚成功了,我也不会面对接下来那样惨烈而离奇的人生 可我再恨再怨再作,我也没再主动去见和澄,我没脸也没立场了。 我因为一时 嘴快答应了时家老爷子,不能主动提离婚,所以我一直逼时励成为那个主动的人。 我今天,本来也不想来这里,只是一时想差,想来看看那株花而已。 陈汐,如果你还拦着我,别怪我不客气了,毕竟现在“林星移仔细看了看又听了听,“陈宅的人都睡的睡醉的醉,没一个人醒着了吧我要是真对你做点什么,就你这矫揉造作的身子,我就是捶死你埋了你都没人发现,你信不信” 陈汐吓得连连后退。 林星移叹了口气。其实,她现在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不然,她真想揍陈汐先收点利息来着。 陈汐吓跑了,在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什么姿态要优雅,像火烧了屁股般跑了。 林星移拖着行李箱到了凉棚,找了一圈之后她就皱着眉头出来了。 凉棚里根本没有那株墨兰。 可是天气越来越热了,兰花应该要移到凉棚里才能活啊。 看着黑洞洞的主楼镏金大门,林星移有些后悔赶走陈汐了,要不然的话也可以问清楚兰花在哪儿。 花园再大也就是几百平,她还不信找不着那株墨兰花 找着墨兰花的时候,林星移差点气炸肺。 第十二章 被人家玩了一天 喜阴的墨兰,被人放进了陶艺棚,还正正放在烤灯附近,烤灯还开着。 要是她今天没来陈宅,等不到明天这墨兰就得死。 这是弟弟最喜欢的花,要是他知道花死了,说不定会影响情绪,他马上就要进手术舱了,手术成功率只有一半,要是情绪再波动 林星移想了想,赶紧小心翼翼地捧着墨兰去了凉棚,替它找了个阴凉静风的好地儿安置了。凉棚里还有块空地,正好能放她刚刚在陶艺棚看到的那张真皮摇摇椅。 要不是天气太热,陶艺棚的烤灯全开,开关又在主楼里,她就在陶艺棚将就睡一晚上了。 回去搬摇摇椅的时候,林星移发现烤灯和照明灯都被关掉了,棚里黑漆漆的,她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摸了个空才想起手机没电塞行机箱了。 摇摇椅有点重,摸黑移了半天才移了十来米地儿,林星移累得直接瘫坐在上面直喘气儿。算了,懒得折腾了,就这里睡一宿得了。 真皮座椅其实很舒服,比星河湾门口硌人的草地要舒服多了,虽然这里有太多讨厌的人,但是他们也讨厌她呀,就得在他们眼前多晃晃,让他们时刻想起自己的罪恶,嗝应嗝应他们也好。 刚重生回来,先把时励的死劫给化解了,再来慢慢讨债到时候,弟弟应该也好了离婚的时候问时励要多点钱,也够她和弟弟远走高飞,重新开始 怀着各种纷杂的想法,林星移很快就睡了过去。 陈宅主楼,飘摇不定的身影来到了陶艺棚前,过了两分钟又原路折返。 夜,重归寂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晚上九点半,时励一身是汗的从健身室走了出来。他穿着黑色汗衫,黑色短裤,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映出健硕的肌理和极具爆炸力的块垒。 他随意地用白色毛巾擦了擦汗,低头一瞥时看到手机信号上的呼吸灯正在闪烁,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识别到他的声音,手机屏幕立即就被点亮了,一条新短信就跳了出来。 看到发件人的名字时,时励就挑了挑眉,无意识地勾了一下唇。 短信不长,也不像之前那样,通篇都是骂人的话。 “时励,你放心,我不会去酒店引人注目,但我也不想离婚。” 时励冷冷一笑。 给陈律师发了个视频,就离婚的事谈了谈他的意向,陈律师拍着胸脯跟时励保证:“放心,做为时氏的首席法务,一个小小的离婚案,完全没有难度。” 看着自信满满的陈居安,时励突然沉默了。在这一刻,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个讨厌至极的女人。 答应爷爷娶她的时候,他也觉得这就是一件小事,当养个雀儿就行了,管饭管住,如果雀儿听话,他不介意养她一辈子。 结果这雀儿一样的女人,却生生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还好,及时结束,也算止损。 十亿,买了个教训。 女人,果然没啥用,只会坏事。 张妈站在健身室外,等时励挂掉视频的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先生,要喝老鸭汤么我用老火炖了两个多小时呢,倒了也怪可惜的” 没有那个女人的鹭园,格外舒服。时励点了点头,张妈立即去厨房张罗了。 张妈手艺很好,老鸭汤汤汁澄清香醇,鸭脂黄亮,鸭肉皮糯肉耙c萝卜酸香爽口,时励喝了一汤,嗯了一声。 张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能得到时励一声嗯,真的不太容易。 “先生要是喜欢,就多喝点,锅里还有不少。原本炖的是两人份,林小姐不住这儿了,我也不好这口,先生多吃点,免得浪费。”张妈一高兴嘴就溜,想到啥就说啥。 叮,纯银的调羹落下,溅起几滴油汤后碰到了碗壁,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时励微微眯了眼,浓墨如织的眼底阴翳密布。 张妈颤了一下,立马打住了话头,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她这张嘴,又犯到先生忌讳了 “先,先生我以后再也不提她了。” “你说,这老鸭汤是那个女人让你做的按她的口味”时励冷声问道。 张妈连忙点头。 时励眼底寒光一闪而过,猛地站了起来,径直上了楼进了书房。 第二天,陈居安一早就穿戴整齐出现在离婚登记中心,经历了昨天的风暴,今天的登记中心人潮拥挤,少数是真来办离婚手续的,多数是变装过的媒体新闻人。 他们昨天没赶上时励的离婚现场报道,今天却断断不会错过了。 陈居安混在排 队的人群中,听着他们嘀咕着一会儿时励要是出现,他们该怎么抢位,怎么拍摄,怎么赶在时氏动手拦截之前把新闻素材声东击西的传出去,陈居安摸了摸打得规规矩矩的领带结,呵呵笑了起来。 媒体从早上等到中午,又等到了下午五点,登记中心都已经关上了大门,时励根本没出现。不止时励没出现,任何一个像昨天热搜中描述的女性也没见着一个。 “这是防着我们了” “时励纵横商场,锋芒无人能敌,光这个名字就让多少人闻风丧胆能想到我们会蹲守在这,提前做了布置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我觉得吧,时励可能委托了人代表他来,那个女人说不定也有代表人,人家说不定手续都办完了,就我们还傻傻的守株待兔,结果我们才是被人家玩了一天。” 收拾好设备,媒体人们全都撤了。 陈居安看着紧闭的登记中心,第一次感到了挫败。他可是斗志昂扬而来,决心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法律为剑,要打得那个女人落花流水的啊。 这种精布置却完全扑空的感觉真难受。 陈居安郁闷地掏出手机给时励打电话:“时总,那个女人今天一天都没出现。” 时励嗯了一声,淡漠无比地道:“早料到她会耍花样了,你那边按章程办,我会让人抓她过去的。” 陶艺棚很大,足足有六十来平,棚里有五只烤灯。烤灯的温度会让粘土的水分慢慢地蒸发出来,成形后裹上了塑料薄膜的陶品就慢慢地因水分的蒸发而变得虚,因为有雾气,热雾四散,就像四九城的雾霾。 雾气笼罩中,不停有砰砰砰的声传出,那是林星移咬牙在砸着陶艺棚的合金门。 她的额头上满是被烤灯烤出来的燎泡,嘴唇干裂布满血口,就连身上的肌肤也已经因高温泛起了赤红之色。 像是一块烤箱里的面包胚子,很快就要被烤熟了。 “陈汐,想不到你才是陈家最心狠手辣的人我不应该,不应该掉以轻心的不能死,不能这么屈辱的死时励对不起弟弟要活下去” 第十三章 很快就会失去兴趣的 第三天,陈居安等了一上午,那个女人依旧没出现,手机也一直打不通。 时励通知安保部散一些人出去找人,找到了直接带到登记中心。安保部的人去了星河湾,查了前天的进出纪录一无所获的回来了。 “她到了星河弯门口被拦了,没有进去的纪录,听当天在岗的保安说,她九点多离开了星河湾。至于后来有没有坐着业主的车进去,他们就不知道了。”张江城说。 “沿星河湾附近找一找。”时励拉开抽屉翻开一份文件,手指在一品豪庭四个字上点了点。她和陈家的关系十分僵,陈家还要靠她来维系和时家的关系,她应该不会想要陈家人知道她被时家扫地出门了。 “总裁,这是今天的热搜排名,还有不少媒体正在炒您离婚的事”周行云通过了身份验证,办公室的大门慢慢滑开,他径直走了进来。 时励放下电话,挥了挥手,“他们抓不到新闻,很快就会失去兴趣的。” “也是,那个,林小姐那边也什么槽点让他们抓,她要是优秀一点,像钢琴公主陈汐小姐那样出名,新闻媒体肯定会紧咬不放,绝对不会放过任何采访机会的。喏,陈小姐刚到机场,新闻就出来了,没一会儿就上了热搜第十一位。”周行云两眼发直地盯着手机上的报道照片。 照片里,是一张优雅而美丽的面庞,黑长的秀发披在肩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会说话似的,让人一见难忘。 她正冲着媒体挥手告别,在她的身后,是整齐有序的粉丝团,她们都拿着应援牌挥动着。 时励扫了一眼,看到新闻标题上写着:钢琴公主陈汐应奥地音乐学院邀请参加成立五十七周年音乐盛典。 张江城每隔一会儿就要向时励汇报搜寻进度,在星河湾方圆十公里搜索了一圈后,他又给时励打了电话,问:“总裁,你说那人,会不会去那边了” 时励笃定地道:“不会” 陈伍和向晚一周前出国庆祝结婚十五周年去了,现在陈汐也要去奥地,因为陈伍很注重领地感,主人不在,佣人也全都要离开一品豪庭,现在的一品豪庭应该是座空院子。 电话还没打完,一个视频邀请就弹了出来。 时励看了看那个邀请人的头像,眼就跳了跳。 视频很快接通,一个满头银发,面容清瘦的老头出现在屏幕上。他冲着时励挥了挥手,笑眯眯地道:“小时,吃饭了吗最近我胃口不太好,明天晚上带上小林还有张妈来我这儿给我做老鸭汤。” 时励默然。 “早点过来啊,晚了我就睡了。”老头笑眯眯地挂断了视频。 时励慢慢坐下,把椅子转了个向,静静地看着窗外。 十分钟后,他拿起之前翻阅过的文件,翻到了另外一页,按照上面的手机号码打了出去。电话几乎是刚通就被人秒接了,一个男人激动的声音传了出来,“时,时总,有,有什么事请说。” “林星移前天晚上去了星河湾,我一会派人去接她,你们准备一下。” “啊没,没来啊她,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我正忙,后来想回电话又太晚了,后来想想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她在时家过得好好的,老打扰她也不好” 时励轻点着椅把手的手指骤然一顿。 她去她父亲家,门进不了,电话也联系不上,两天时间,父亲也没有联系过她。 “为什么不立马回电话“时励厉声道。 “啊我,我这,当时是真的忙” “晚上八九点,忙” “时,时总,您别生气,我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对面的男人唯唯诺诺道。 听了这话,时励突然愣住了。生气他因为她的父亲不接她电话生气 不,他只是讨厌需要她出现的时候联系不上人,如果当时林天有接了她电话,他想找她,就不必像现在这么麻烦了。 时励挂断了电话。 没两分钟,那个掐断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时励按了接听,林天有战战兢兢地说:“电话,电话打不通了,说关机了。” 时励眉头一皱,立即拿起座机给张江城去了电话:“通知安保部,派两个队,沿星河湾向一品豪庭方向仔细搜寻,每十五分钟汇报一次进度。” 张江城愣了半秒才说了声好的。 “是,是不是林星移又作妖躲起来了别,别理她,她就那样,不用找,她躲烦了自己就出来了,不用为她浪费人力。”林天有说。 时励直接挂断了电话,调出一个小程序,在蜘蛛网一样的地图网域上找了找,然后把定位点发给 周行云。 周行云接到定位后,立马把手机递给了张江城看,两人驱车前往定位点。 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园区。 周行云让张江城去问保安,自己坐在车上随时接听各安保人员的来电。 张江城跟保安聊了聊,递了包华子给他,那保安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张江城往回走的时候,差点碰上一对母女,他连忙跟人道歉。 那对母女看也没看他,径直往前走了。 张江城看了看那个年轻的女人,摸了摸头,这是有多着急啊,鞋子都穿错了就出门了。 回到车上时,张江城就跟周行云说:“那个女人来过远香小筑,还进见了什么人,不过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之后没再来过。” 周行云失望地叹了口气,正要启动车子,猛地一抬头,突然看向远处。 张江城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正好看到那对很着急出门的母女和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内搭了件白色t恤,看上去干净又清爽。 周行云盯着那个男人看了看,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编辑了一行字就发了出去。 时励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嗯了一声。 一张照片被放大了跃入眼帘。 时励眯着眼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嘴唇慢慢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呵,又会旧情人去了,难怪要关机。 也对,她怎么会遇到危险呢她身上有时家人的特制的信号磁。如果真是出事,她那种人,怎么会不第一时间发信号 剧烈的疼痛让林星移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咬了咬血淋淋的唇,她慢慢地从滚烫的地面上撑起了上半身,艰难地弓起身,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眼前一片红,周围全滚烫的蒸汽,她摸索着脱下鞋子,掀开鞋垫,按下了脚后跟处一个黑色磁性装置。 “时励我撑不住了” 第十四章 时励,我从来没喜欢过你 下午的时候,四九城下了一场大暴雨。 时励开着黑色幻影穿过雨幕回到了鹭园。 张妈见他脸色不好,都不敢上前问他晚上想吃啥,一个人躲进了厨房。 时励上了楼,泡了个澡,沉着脸进了卧室。衣柜里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他砰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就穿着睡袍往床边走。 雪白的枕头上掉落着几根长发,床单也皱巴巴的,像是睡在上面的人用力蹬过。 时励一把掀掉了床单,扔到了脏衣区。 视频电话一直在响,他看了几秒,点了接听。笑眯眯的老头看着时励紧实的胸肌砸了砸嘴,转眼看到时励湿漉漉的头发,眉头就皱了起来,开始碎碎念。 “头发湿着就往床上躺,会着凉的,小林呢小林,拿吹风出来给你男人吹吹头发” 老头喊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回答,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小林呢” “不在家。” “出去玩儿了还没回来这么大的雨,你赶紧开车去接她回来。这雷雨天,手机信号和磁性装置都会受影响,你要是打电话打不通,就进时家数据中心,用一号卫星定位一下。” “嗯。”时励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 十分钟后,他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去书房找了身干净衣服,穿上之后用特殊手势加人脸识别打开了衣柜暗橱里那台箱式电脑。 属于时家人的磁性报警装置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发送过一轮信号 时励查询了所有编号,最终发现那枚报警装置是5号。 他是一号,爷爷是二号,大伯是三号,紫柌是四号,五号是林星移 因为雷雨天,定位系统会有几十米的偏差,但那片区域,明显是一品豪庭的位置。时励习惯性的拉开抽屉,抽屉里空空的。 有地址的那份文件放在公司了。 时励给林天有打了电话,林天有嗫嗫地说:“那个,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的,我俩都离婚十五年了,我俩没怎么联系过。” 时励让周行云立马去办公室找文件,他开了车直奔一品豪庭。因为雨下得大,路上没什么车辆,时励看了看仪表盘,猛地一踩油门。 幻影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射了出去。 到达一品豪庭外,周行云的电话还没打进来,时励下了车,保安不肯透露业主的资料,拒绝告诉他陈伍家的具体楼栋号。 时励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几个月前,他和林星移结婚的时候,陈家人全都来了,当时陈伍和陈汐都数次提起交换名片,他们都把名片拿出来了,时励却没收。 “183aaa777412aaa5”时励拿出手机,打了十一个电话,打到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陈汐惊喜无比的声音传了出来。 “时,时大哥“ “你家是在几号楼“ “怎,怎么了” “几号楼立刻,马上,回答我”时励大声吼道。 “十,十号喂,时大哥” 时励开着车要进云,保安听到他刚才吼陈汐,拦住他不让进。时励扔下一张黑卡,开着幻影撞开闸门就冲了进去。 “一百万,修个新岗亭,足够了。” 撞闸,撞十号楼大门,撞开主楼门,时励跳出车以最快的速度把陈家楼上楼下所有房间都搜寻了一遍。 搜到地下室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门把手都懒得去扭了试是锁还是没锁,直接一脚踹开 地下室里依旧没有人。 “林星移听到就出声”风雨中,时励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一样,在陈家上空响着。 陶艺棚中,趴伏在地上那团血淋淋的生物突然动了一下。 “林星移”像是来自于前世,也像是近在耳畔的声音,交错着,吵着她。 “林星移,出去后,我们就把婚离了。林星移,我从来没喜欢过你。林星移,你从来都配上我,你也知道的。林星移,那一夜,你的体验不好,我也不舒服。林星移你回答我我在跟你说话 林星移,你说话你说话林星移,你哑巴了还是死了没死就给我说话” 不见天日的黑暗中,时励的声音暴戾而愤怒。 “林星移,我说那天晚上,你像木头一样,一点乐子也没有林星移,我说我事后想起来只觉得厌恶因为那个人是你 林星移,说话,说话,说话啊“ 认识时励那么久,他从来没那么多话过。 他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说着那些侮 辱人的话,如果是在那天之前,她一定暴跳如雷,哪怕打不过他她也要冲上去咬他几口。 但是当时,她听到他的话时,心里满满的是苦涩和后悔。 “林星移说话别死” 他的眼睛没了,眼睑都被割开了,翻卷着,血顺着眼角一直往下在淌。他看不见她,只能不停叫她的名字。 有人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时励着急地伸开双臂,“林星移,你在哪儿到我背后” 她摇头,紧紧地咬着嘴唇,默默地走向那两个穷凶极恶的男人,伸出手,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男人狞笑着看着她,又看了看时励,指了指墙壁。 她不停地摇头。 男人掏出匕首,指了指时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用力咬着嘴唇,血腥味窜进了口腔,慢慢地点了一下头,趴向墙壁。 她把拳头塞进嘴里防止自己发出声音。 男人拉开拉链的声音却激怒了时励,他听着声音冲了过来趴到了她身上。 刀刺破了皮肉,血炽热滚烫,烫得她不住尖叫。 她伸手去挡,疼痛弥漫。 时励紧紧地抱住了她,说的却是:“林星移,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你就是个害人精,谁沾谁倒霉。” “时励,我也讨厌你,我也从来没喜欢过你,你不要管我你滚,你滚啊滚得远远的我喜欢和他们玩,你不要打搅我的好事你滚,让他滚,让他滚他自己不滚你们把他扔出去” 时励挥舞着花锄,两下砸开了陶艺棚合金门上的锁。 “时励,滚啊”地上那团红乎乎的东西突然抬起了头,冲着他的方向大喊。 第十五章 令人作呕 时励冷哼了一声,冲进陶艺棚,捞起那团东西,一路飞奔。 骤然而来的冰冷让林星移烤成了浆糊的脑子弹了弹,她抽搐了几下,嘴一张就喝了几口冰水进去。 烫得失去了知觉的舌头也弹了弹,发出了一个单调的咕音。 冰凉的毛巾盖到了她的眼睛上,有人提着毛巾的两头把她从水里拔高了些。 “时励”声音不成调,像勺子刮着陶锅底一样刺耳。 没人回答,毛巾两头被人收紧了,眼部有些疼,林星移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疼。” 两秒后,毛巾松开了些。 “死也不死远一点。”时励冷冷地说。 “我怕死远了,你找不着。”林星移脱口道。 “我跟你不熟,没有为你收尸的义务。”时励说。 那倒是,现在的他们,的确不算太熟。林星移默然。可是,不来收尸,又不熟,你现在来干啥 “我是来找你签字的。”时励说。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啊,这人,也真是铁石心肠名不虚传啊,她都这样了,还没忘记让她签字啊 林星移头一偏脖子一歪,人直往水里滑。时励用手指戳她也没反应。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时励把人从水里捞出,脱掉自己的衬衣把人飞快地裹了起来。 穿在时励身上剪裁合体的衬衣,套在林星移身上却十分宽大,哪怕她身上布满了水泡,也没能撑起这件衬衣。 林星移裹在雪白的衬衣中,是得尤为娇小玲珑。 医护人员推着移动平行车飞速进了陈家主楼,正好碰到时励把人扛在肩膀上往外走。他皱眉看了看跑在前面那名男医生,飞快地把林星移身上衬衣下摆扯了扯。 年轻的小护士看了时励一眼,怔了怔,两腿发软地推着车过去。 时励轻轻点了一下头,侧身背对着那名男医生把人放到了平行床上。 小护士在时励的注视下抖抖索索地把一块盖布抻开,盖到了林星移身上。 林星移被推上救护车之后,时励犹豫了一下才爬了上去,坐到了床边的长凳上。 林星移陷在前世的恶梦里,时励身材高大,紧紧地抱住她,挡在她的身后,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衣传递过来,烫得她全身直打颤。 狭窄空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和着杂物垃圾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 恶心的笑声一直在耳边上回响,是那两个看守他们的人的声音。 “这两人,可真有趣,老公不喜欢老婆,老婆不喜欢老公,不喜欢抱一起干什么放开啊,让我们来替你抱啊。” “再不喜欢,她也是我的只要我活着,就不允许别人动我的东西。”时励全身因疼痛而颤栗,气势却没掉一分一毫。 “这时家的人就是骨头硬,嘴更硬啊都摘了他一对罩子了,他还不怕咱们呢“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副模样,我真的想搞死他,看他死的时候是不是嘴还这么硬” “要能搞死,我早搞死了,用得着等现在算了,看在钱的份上,玩玩可以,人不能弄死” “嗯嗯,听黑哥的。姓时的不能死,那个姓林的可没说不能弄死” “姓时的挡着,看那架势,你不把他扎死,你把那女的拽不出来” “呸,我看他能挡多久他能不吃不喝不松懈不累不困不乏总能逮着机会把人拖出来玩的。” 两个声音渐渐远去,危险却一直都在。他们就像两只狼一样,时刻惦记着屋里的两块肉。 时励抱着她,环在她前腹间的两手十指紧扣。 他一动不动,足足站了好几个小时。 林星移能感觉出他身体的紧绷和他对屋外两人的防备。 可人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这样下去,时励很快就会倒下。 “时励,放开我” 扣在她腹间的手反而收紧了些。 “你需要休息你要是倒下了,面对他们俩个,我毫无反抗能力。”林星移强忍着泪意力持镇定道。 时励不为所动,像是一尊石头雕塑一样就那么矗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时励的头慢慢地低了下来,下巴落到了她的后肩上。 林星移尽量踮起脚拔高自己的身体,想让他依托着她的肩膀休息一下。 没过两分钟,时励却又突地抬起了头,扭了扭脖子,重新站得笔直笔直的。 林星移扭头一看,发现窗外有两只眼 睛正在往里看,是两个歹徒中那个瘦高个儿。他看到时励还那么站着,啧啧了几声,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时励就那么站了足足一天,到了晚上也不肯放松警惕。 林星移突然就发飙了,恶声恶气地:“你不睡我要睡啊,你能站着睡我不行啊,放开我” 时励沉默了片刻,慢慢地往下蹲,连带着林星移也往下蹲。他一只手死死搂住她,腾出一只手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在离墙壁不远的地方躺了下来,给林星移留了个只能侧躺的地儿。 林星移面向墙壁,背后紧挨着时励,时励还伸手摸了摸她和墙壁之间的空隙,又往里挤了挤。 那一刻,林星移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奔涌而出。 “时励,我们我们从认识那天起就相互怨憎,到头来连命都要送掉,时励,如果我们从来不曾认识,那该多好。” 时励没说话,呼吸声压抑而沉重,他贴在她脑袋顶上的脸庞上,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滴了下来,凉凉的,腥腥的。 “时励,我真的从来没喜欢过你”林星移哽咽道,垂在腿侧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 时励的下巴用力地顶着她的脑袋顶,顶得她头皮都发痛了。过了几秒,他开口了,“我知道,我也一样不喜欢你。但是,没离婚前,你还是时家人。” “时励,你听不明白吗我不喜欢你,从一开始,到后来,没有任何一刻喜欢过你我姓林,不姓时,我根本算不上是你的家人也用不着你来管”昏迷中的林星移突然大喊了起来。 坐在救护车上的时励冷哼了一声,眼神如刀,凛冽可怕。 都快成烤肉团了,还惦记着旧情人呢。 救护车半道停下了,过了十几秒又重新启程,只不过,车上少了一个人。 时励站在敦和桥头,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一个183开头的手机号码正在使劲地跳动。 第十六章 这时励果然是个狼人! 16时励看着那个手机号码,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直接把电话掐了。 奥地音乐学院,全球排名前十的学院之一。 虽然它占地不大,可是名头却是响当当的。十五个15个大型教室c练功厅和演出厅。 普通的音乐会,表演地点分别设在唯纳市音乐中心和纳内拉演出中心。 只有级别特别高的音乐会及巡演才会在那座具有古典建筑艺术风格的音乐会演出大厅举办。 正是一天啊最好的时光,演出大厅里热闹非凡。 衣着各国高私定制或者名品奢定的来往宾客络绎不绝,绝大部分都是新闻上耳熟能详的名流,达官显贵。 级别不够,哪怕小有身家的人也根本连邀请都收不到。 红毯从音乐厅门口铺到了路边,各种豪车相继搭载着它们的主人一一入场。森严有序的安保人员正一一验看他们的入场邀请码。 每有一名来宾身份验证结束,安保人员才会允许下一辆车进入验看区,以免冲撞到贵人,或者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突地,一声低低的哭泣声响了起来。 已经入场进入演出大厅的人们纷纷向发声处望去。 安保人员也同时接到了指示,迅速赶了过去。 人们好奇地看着站在演出大厅那盏极其出名的古灯下面的女孩。 她长着一副精致动人的东方人面孔,眼睫纤长,瞳孔乌黑,哭起来,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肩膀微微抖动,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瞬间生出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无数身着考究的绅士纷纷靠近这名女孩,悉心问着她,关心她。 “hey,an,hat039sg一g一n” “039estceis039estassé“ 女孩张着朦胧的泪眼,用力抿了抿粉嫩如花瓣般的唇,抽噎着开了口:“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控制住扫了大家的兴,真的对不起” 人们瞪大眼睛望着她。 意识到自己在情急之下说了中文,女孩又连忙道:“déédééjeneaivratastriséjesuisvratdéédav一irgachéj一ie“ 听着女孩用悦耳动听如美丽乐章般的声音说出来的道歉话语,现场的绅士们都沸腾了。 这可真是个善解人意又善良可爱的女孩啊。 明明自己发生了不好的事,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向着在场来宾们道歉。 “chenxi,desabeefie,estceisestasséeech一se一nauvrea,siv一t,nev一cachezas,ditese,n一v一aider一nscertaent” 陈汐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却冲着众人礼貌地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四九城,东城医院。 救护车驶入急救通道时,先前帮林星移做检查的老教授已经等在这里了。熟练地掀开盖布看了看,老教授愣了愣,脱口道:“这回竟然是真受伤了我还以为这是三天一作日常进医院例行装病呢看来,不能以常规思维去猜度人啊。” 随救护车而来的小护士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音,“王教授,听您的语气,你好像跟这个病人很熟悉啊。” 王教授一边快速的把移动床往急救室推,一边转头向后看了看,确认时励不在时,他才小声嘀咕道:“怎么能不熟悉啊,我这几个月啥手术都被撸了,专门接待这位三天一作进医院的病患啊,托她的福,我提前进入了退休体验日程。” 小护士仔细打量着林星移,那张脸上挂了好几个已经鼓起来的燎泡,有些惨不忍睹。想了想时励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小护士眉头皱得死紧,“看这脸盘子,长得应该不咋样啊,怎么找到那么好看的男人的王教授,你知道吗” “四九城谁不好奇这个可是谁敢去问时励得了,这人全身灼伤面积达到了三分之一,得赶紧准备清创手术,还好这灼伤没深入肌理,要不然,还得准备植皮”王教授让人把林星移推进了消毒完的手术室,自己赶紧也去全身消毒换上了手术服。 林星移身上的燎泡太多,还有不少泡上粘着不少地上的陶土,清创的难度有点大。 王教授翻看了林星移的过往病历,发现她对麻醉剂里的一类药物成分有过敏反应,可是这种清创手术,要先清洗再切开燎泡,把泡里的积 液清理干净,然后再消毒辣涂抹上烧伤药和防感染药,最后还得涂一层促进伤口愈合的药。 这每进行一步,疼痛感都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这种手术,是必须要打麻药的啊。 要是不打麻药,病人极有可能在清创过程中因疼痛反应而剧烈挣扎,到时候手术刀一个不合适就会割得更深甚至切到动脉 王教授犹豫片刻,只能给时励打电话。 时励还站在敦和桥上看月亮。 今天是十六,月亮特别大也特别圆,离地面也显得更近。 时励站在汉白玉雕刻而成的石头桥上,头顶着一轮圆月,远远看去,仿佛是天上来人,清冷孤寂,凡人难近。 听到手机铃声,他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说话。” “时太太对麻醉药物成分有过敏反应,清创手术疼痛度也极高这手术难度很大,我需要时总拿个主意,因为病历上没写过敏反应程度,我比较倾向于打麻醉快速手术,然后再注射搞抗过敏针,只要速度快,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时励想起林星移割破一个小口子都要喊痛跳脚闹半天的事,眯了眯眼,沉声道:“直接手术,她皮糙肉厚,不怕疼” 王教授直接无语了。 这,这,这,怎么感觉时总话里有话,怨气冲天呢 怜悯地看了看人事不知的林星移,王教授心里直犯嘀咕。是你老公说你不怕疼让我直接下刀子的,那家伙,我老头子也是惹不起啊,姑娘啊,你可千万别怪到我头上。 “来,给我拿个超静音耳塞来。哦,最好多来拿几套,人人都塞上,一会儿这惨叫声,指不定会让你们针药剪刀都拿不稳” 医护人员们止不住摇头。 太,太残忍了 这豪门太太果然不好当的样子。 那个时励,果然是个狠人 一刀子下去,林星移就痛得叫了起来,两腿也止不住地抽搐,两只手也不停抓动,差一点就抓住了王教授的手术刀。 “时励,我好痛” 又是一刀子下去,王教授眼疾手快地割破了一个泡。 林星移痛得眼泪猛飙。 “啊为什么不给,给我打麻药” 第十七章 喏,全是好货,便宜又好使(求票求收藏求一切) “为什么不给我打麻药”林星移艰难地撑开挂着泡的眼皮,虚弱无比地问。 “你老公说不打的。”王教授转眼就把时励卖了。反正死时励不死王教授他活这么大岁数,可不是吃素的。眼前亏,尤其吃不得。 “时励你个王八蛋啊好痛”林星移气得不要不要的,直接就开骂了。 王教授手速带风,又是一刀割开一个泡。 只要不骂我老王,骂谁都没关系,继续,继续咦,不对,这超静音耳塞好像是水货那个小狗变的老太婆采购肯定又贪便宜了 “时励你害我,等我好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林星移痛得想死,要是时励现在在面前,她一定咬死他 她明明过敏反应不严重,明明可以打麻药不受罪的 时励这是故意存心让王教授折磨她让她痛啊 王教授瞅准时机,又是咻咻两刀。 林星移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脸色白得像一张纸,额头上全是黄豆大小的汗珠子。 王教授继续划拉。咻,咻,咻,一下子割了三个泡泡。 跟在他手头吸取积液消毒抹药的两个医师两名护士都差点没跟得上他的手速。 林星移咬紧了牙关,痛得四肢不停抽搐。 王教授看了看她,又是咻咻咻咻四刀。 “时励别让我再看见你,要是见到你,见你一次我扁你一次”四刀的威力相当于一刀的疼痛连续叠加,一波还没过去下一波又来了,颇有点连绵不决的意思。 林星移根本扛不住,只能继续骂时励那个混蛋男人。 王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骂得好,继续,继续。 他也讨厌时励一副天下人都欠了他八百万的拽样子,可他没胆子骂他,听人骂他过过瘾也是不错的啊。 咻,咻。 “时励,混蛋。” 咻咻咻。 “时励,我要打爆你的d。“ 咻咻咻咻。 “时励” 一个挥舞着刀子咻咻划拉,一个动着嘴皮子声嘶力竭地骂着。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 两个小时后,王教授推着已经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林星移出了手术室。紧跟着出来的医师和护士望着王教授精神抖擞的背影,止不住的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王教授,果然名不虚传啊。已经快六十岁了,站了两个小时不停地动刀子,出手术室依旧虎虎生风,完全看不出来疲累。 而他们这些年轻人,个个手腕酸的酸,脚脖子软了软,真是不能比啊。 “哎,你们说王教授身体怎么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养身秘方” “指定有。” “那以后一定要对王教授好,说不定他老人家一个高兴就把秘方传授给我们了。” 几个人正聊得起劲,冷不丁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切什么秘方那老王头,但凡像打鸡血一样,肯定是八卦心得到了满足,或者想打的人有人替他收拾了,想骂不敢骂的人有人替他骂了。” 医师护士们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穿着旧护工服的白发老太太。老太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挽成了一个旧时的髻,脸色很白,像是很少晒太阳。 她说完了这话就离开了。 转身的时候,眼尖的小护士看到旧护工服上面写着青山05号字样,片刻后,医师护士们都一脑门子冷汗地冲进了王教授的办公室。 “王,王教授我们,我们刚刚看到一个特别奇怪的梳着旧时候发髻,脸白得像纸,走路还像飘一样的” “她,她穿的护工服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款式,上面还写着青山05,青山分院不是被火烧没了吗” 正在哼歌的王教授听完他们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熟悉的病房之后,林星移痛得一直睡不着也动不得,随便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扯到伤处。 声音也因为在手术室骂人骂了两小时彻底哑火了。 偌大的房间就她一个人,连个说话转移注意力的人都没有。 嘴上骂不了人,心底又开始继续骂时励了。 还是后期的时励有点人性,这前期的时励,明明知道她伤得这么严重,还要吩咐人折腾她,甚至连来看她一眼问问情况都没有,简直是凶残得没有一丁点人性啊。 医生护士一个也没来,不知道干啥去了,不是应该至少留一个陪护的么 没人性的时励,手下的人也是没心的。 突地,窗外有白影一闪而过。 林星移眨了眨眼睛,好像没人,刚刚可能是眼花了。 再一眨眼,门突然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飘一样地进来了。 林星移瞪大了眼睛,立马就扯到了伤口,疼得不要不要的。 老太太来到床边,居高临下望着她。 林星移不出声,也出不了声,心里开始有一点点害怕。可是害怕有球球用啊,现在她全身缠着绷带,包得跟个史前粽子一样,动动不了,喊喊不出 老太太看着林星移的眼睛,从惊惧到平静,只不过用了短短的几秒。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掀开了她的护工服。 老太太的护工服掀开了一点缝隙,她又警觉地扭头看了看四周,看完之后才慢慢地弯下身子,凑近林星移的耳朵边上,神神秘秘地问了一句:“小姑娘要货么好货” 林星移懵逼了。 这,这是什么场面老太太究竟要干啥 见林星移不回答,老太太麻利地直起身子,一把掀开护工服,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内口袋,左边四排,右边五排,每排有五个口袋,全是手工缝上去的,每块布的颜色还不一样,花花绿绿的缀满了护工服的内面。 一眼瞧上去,跟个武侠小说里丐帮的几十袋长老似的。 林星移看着那些鼓鼓囊囊颜色各异的口袋,目瞪口呆。 老太太拍了拍口袋群,再次压低声音问:“要么全是好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便宜好使,功能齐全,应有尽有。” 林星移张了张嘴。 老太太哦了一声,“出不了声啊,那这个,这个,这个,你肯定喜欢,嗯嗯 第十八章 需不需要超级服务(求票求收藏求一切) “超静音耳塞,蒸汽眼罩,银嗓子喉宝,一点也不贵,就一百块钱一份儿。包你满意,包你喜欢。” 老太太说着就把两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纸包和一个包装简陋,看上去就像是两元店倒闭清货时被人踩过好几脚的眼罩扔到了林星移被子上。 林星移:这就是传说中便靓正 老太太伸出手晃了晃:“给钱,盛惠,三百蚊。现金,转账还是扫码” 林星移翻了个白眼。 老太太自顾自在病床上翻了翻,找到林星移的手机后,眯起一只眼睛对着屏幕看了十几秒,手起指落,手机竟然直接解了锁。 林星移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的微信上添加好友,转账三百块,然后删除好友,感觉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老太太忙完后,点开钱包看了看余额,眼睛转了转,把手机往被子上一放,“小姑娘,需不需要深入服务啊” 林星移强忍着疼痛摇了一下头,不要不要我什么也不要。 老太太哎呦了一声,径直拆开了纸包,把一粒明显比普通润喉糖小几圈的小可怜糖丸塞进了林星移嘴巴。 林星移用舌头把这玩意儿往外顶。这不明来历的老太太,鬼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吃啊。 老太太捏住林星移下巴向上一提。 味道奇怪的糖丸就滚进了喉咙,差点没把林星移噎闭气儿。 “贴心投喂,一百元一次。”老太太拍拍手,高兴地道。 接着,她拆开了另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纸包,把一只对,没看错,就是一只迷你版泡沫耳塞塞到了林星移左耳里。 “超静音耳塞激活成功,贴心佩戴一百,面对面讲解使用心得一百。” 林星移简直心塞极了,要是能出声,她就破口大骂奸商了。 这耳塞一百块钱竟然只有一只就不说了,迷你得只有半只指甲盖大小,塞进耳朵里明显还空了一半耳道,塞了听得比没塞还要清晰 还贴心佩戴,还面对面讲解使用方法,什么时候讲解过了 看着乐呵呵又开始加好友转账划她钱的老太太,林星移眼一翻直接给气晕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被子上的手机屏幕在一闪一闪的发着绿幽幽的光。 爱是一道光,绿得人发慌啊。 林星移开始后悔把手机屏幕设置成绿极光了。 啪,房间里的灯突然被人打开。骤然而来的光明刺得林星移眼睛生痛,她条件反射般闭上了眼睛。 “林,林小姐,我是您的陪护护士小李,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小护士的声音脆生生的,人也长得水水灵灵的。 林星移看着她,心情好了些。 “哦,忘记您声音哑了,这样吧,您要喝水还是要入厕喝水眨左眼,入厕眨右眼。”小护士贴心地说。 林星移眨了一下左眼,又眨了一下右眼。 小护士端了杯水润湿了棉签,先给林星移涂了涂嘴唇,然后又用吸管给她嘴里滴了几滴水。 “因为您全身创面极大,移动不方便,这几天,只能委屈您在床上就厕了。”小护士拿来了一个一次性的入厕盆儿,小心翼翼地抬起林星移的腰,把盆塞了进去。 林星移没这样入过厕,十分不习惯。 小护士耐心地等着。 看到如此贴心的小护士,林星移就想起那个又奸又黑心的老太太了。真应该让她来现场观摩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贴心服务 小护士要去处理尿盆,走之前还告诉林星移:“我回来的时候会去配药房一趟,您这伤隔六小时得重新换一次药,因为不能打麻醉也不能用镇痛泵,为了防止您因疼痛反应咬伤舌头,我会多帮您申请一个防咬合的纱布卷。” 林星移眨了一下眼睛,感激地看着小护士。 小护士走的时候带上了门。 林星移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发现房间里有风。 看到那印象深刻的护工服时,林星移无语了。 那老太太又逮着机会来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掀开护工服,“我还有好东西哦,这回真的是好得不得了的好货哦不要你一定会后悔的哟。” 林星移知道反抗没有用,干脆不搭理她,静静看她表演,还省力气。 老太太给林星移右耳塞上了另一只耳塞,替她把头发丝儿往上撩了一下,被角掖了掖,熟练地找到林星移手机,划走五百块。 嗯,耳塞一百,讲解一 百,美发一百,恢复合适睡眠感掖被角一百,另外一百,是加班费。 老太太心满意足地走了。 林星移听她走时还唱着:落花满地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 心里默默算了算。她钱包零钱就只有两千块,打车花了一百,剩下一千九,老太太来了两回,划走一千一,只剩下八百了。 小护士回来的时候端了满盘子的药,看到林星移眼皮子直跳,她柔声安慰道:“我会很轻很轻的,你稍微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痛,很痛,非常痛,痛得不得了。 林星移痛得浑身直冒汗。 最后痛得抽搐不已,停都停不下来了。 小护士吓了一跳,跑着去找王教授,王教授跑着过来看了看,又给时励打了电话,“时总,时太太这边麻醉不能打,镇痛泵得背一个吧这换一次药就痛得痉挛,对病人身心都是一次折磨,再说,也根本不利用恢复啊。” 时励沉默了很久,久到王教授拿手机的手腕都开始发酸了。 林星移躺在那里,像一条濒死的鱼,时不时抽抽一下,看上去可怜极了。 电话叮的一下断了线。 王教授爱莫能助地看着林星移。 狗r的时励,你个杀千刀的 叮叮叮,叮叮叮,王教授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看,犹豫着点了接听。 时励淡漠冷冽的声音传出:“对准她。” 王教授把手机摄像头对准林星移,“时总,你看,真的抽得很厉害,这么痛下去,真的不行啊。” 林星移看着视频那头时励平静无波的脸,后槽牙挫得格格作响。但是,眼前亏不能吃啊本身就痛得不行,眼泪也是现成的,她就一边暗中骂着杀千刀的,一边委屈巴巴,眼泪交加地看着时励。 时励定定地看着林星移,片刻后,慢慢移开视线。 “丑,辣眼睛。” 王教授又问了一次:“那镇痛泵” 第十九章 千万不能让那煞星知道这事儿(求收藏求票) 王教授眼巴巴地等着时励回复。 林星移装作不在意,其实还是很想要。废话,能不痛谁想痛啊面子,面子重要,可是少受折腾也很重要啊。 快乐安逸的活着,它不比痛得死去活来香么 她头扭在一边,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屏着呼吸听着视频那头时励的动静气儿。 时励挑了挑眉头。 林星移没听到动静,头又往王教授那边侧了侧,她自觉得动作很轻微很不惹人注意。 时励却看得一清二楚。 时励沉默着。 林星移又自我感觉轻微地挪了一下。 时励唇眼皮子抖了抖,正要说话时,肖邦的f小调叙事曲一52响了起来。他瞟了一眼那个工作手机,发现是一条信息,信息下还有一个附件标示。 看着耳朵竖得像雷达的林星移,时励把到了嘴边的话头给咽了回去,随意无比地拿起工作手机,点开信息,随后按了按耳机。 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 时励听完之后,冷笑着把耳机摘掉,啪的一下扔到了桌面上,转对看向视频摄像头的时候,眼里的冷意像一把剑一样刺出,王教授抚了抚手臂,硬着头皮喊了声时总。 “痛才能让某些人长长记性。”时励说完,利索地掐断了视频电话。 林星移满腹的期待又一次落了空,怒意在胸中累积翻滚,剧烈的疼痛袭来,令她止不住的痉挛抽搐。 她死死地咬着牙,牙嵌进字唇瓣,血腥味在嘴里漫延,腥涩粘湿。 王教授不忍多看,出门交待了小护士几句就离开了。 林星移疼得眼发蒙,意识也开始模糊,终于捱不住昏迷了。 小护士用干净的棉巾替她把汗擦了,又把新风系统打开给屋内空气都换了一遍。 凌晨五点多,林星移悠悠醒转,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老脸。 她见怪不怪地移开了眼睛。 这老太太,不仅是个奸商,还是个财不过夜必须入袋为安的守财奴。这不惦记着她零钱里剩下那八百块钱,一晚上都跑第三趟了 “这次又有好货要介绍给你,一回生二回熟,都是老顾客了,绝对不骗你。”老太太两眼冒光,像是见了肉的狼。 得,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林星移眼皮子都不想掀一下了,就等着老太太掀开护工服,翻出百布袋,找出所谓的好货,三下五除二的给她弄上,再欢快地找来她的手机,加好友转账划钱删好友一条龙服务。 咦这次从布袋里掏出来的东西好像不一样,是针剂 林星移本来是看不到的,是老太太强行把她头扭过来,正对着她手里的东西,得意洋洋地向她介绍:“瞅瞅,绝世好货,加料不加价,一口价,八百块,服务费手续费全都免了,老婆子我够仁义吧” 林星移眨了一眼,意思是:什么玩意儿扎了不会立马嗝屁吧 似乎看懂了林星移的眼语,老太太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道:“一针见效,包你舒爽。”说完就从最大的那只口袋里掏出一只注射器,熟悉地汲了针药水,推出几滴,然后拽过林星移包得像粽子样的手臂,看都不带看的,直接扎了下去。 针尖刺透了几层绷带纱布,终于扎进了皮肉里。 像被蚊子咬了一下。 老太太把药推到底,取针,收针,装袋,犹如风卷残云,快得惊人,之后就是老流程,很快,林星移的微信零钱就和她的口袋一样,只剩下俩毛钱了。 老太太盯着那俩毛嘀咕:“转还是不转哩两毛还得出手续费算了,老婆子我宅心仁厚,给你留点钱看包包儿。” 老太太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了。 林星移哭笑不得地躺在病床上,像是一条被人翻了很多遍却对命运无能为力的超大条咸鱼。 十分钟后,林星移感觉伤处的疼痛感在消减,刚开始,她以为是疼狠了,麻木了,之前她已经经历过了,痛麻木几分钟,之后再来的疼痛就汹涌成灾,让人疼得眼发黑。 她静静地等着那波汹涌的疼痛袭来,牙也已经在唇瓣上就位,还是照着之前咬出来的那个血印子放吧,免得嘴唇全给咬稀烂。 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多少好皮儿了,至少这嘴唇,能保一分是一分。 奇怪的是,汹涌的疼痛不仅没来,那消减的疼痛感竟然继续减弱,到了最后就跟打上了麻醉镇痛剂一样,完全不痛了 是幻觉 还是老太太那一针 这黑心奸商良心发现 了三趟里终于有一趟给了真的好货 林星移细细感受着,足足一个小时后,她终于确认了,老太太这八百块,值老鼻子价了。 伤口不痛了,她就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 梦里她好手好脚,还能活蹦乱跳,一个打俩。 早上六点,鹭园。 时励看着热了两次的老鸭汤已经十几分钟了。 张妈打着哈欠站在旁边,到现在都没完全清醒过来。先生明明每天六点五十才会准时起床,起床后喝杯温开水就自己去跑步,七点二十才会回来,她平时都是六点半起床做早餐都完全来得及的。 谁知道才五点多,先生就按了铃说饿了。她手忙脚乱的准备了一通,先生又没了食欲。最后,她把老鸭汤热了端上桌,向来只吃新鲜,绝不尝剩菜剩汤的人,竟然拿起勺子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来。 喝完了一碗,还要第二碗。 第二碗喝了一小半儿,他又突然扔了勺子,盯着碗发起呆来。那碗里有花儿么 张妈觉得今天先生特别像个神经病。 “张妈,一会儿把那个女人的东西全收拾出来。”时励突然抬头说话了。 “好的,先生。”张妈虽然正在走神,可是训练素养让她条件反射般接了话,回过神后,她又问了一句:“是收拾好给林小姐送过去么送到她现在住哪我不知道啊。” 时励两手搭在桌沿,手指轻轻叩了叩桌子,道:“扔了。” “啊扔扔了”张妈瞪大眼睛。那些衣服可全是高奢定制的,就是卖二手被压狠狠价也能换栋大别墅的啊。 “扔得越远越好”时励道。 张妈点了点头。有钱,就是任性啊。几百上千万的衣服,说扔就扔这些衣服,都是林小姐很喜欢的,也不知道她知道先生把它们都扔掉了,会不会冲回鹭园把先生砍了 咦,千万不能让那煞星知道这事儿。 “衣服,我全给你扔了。”时励拿起手机给林星移发了条语音。 第二十章 有个发大财的机会(求票求收藏求一切) 睡得正香的林星移被专用信息提示音吵醒了。 她的手机上,只给两个人设置了专用的提示音。 和澄的是旋律十分欢快的舞曲,时励的是世界十大恐怖乐曲之一的跳房子,整首歌都很沉闷c压抑,恐怖,诡异。特别是唱到iseari039ie时,那声颤动,真的毛骨悚然 嗯,林星移就是在这样毛骨悚然的音乐中吓醒的。 她想看看是时励故意让她疼得死去活来后又发什么信息来惹她了,可是她手不能动,拿不到手机,陪护的小护士睡着了,人家辛苦了一夜,她也不忍心吵醒那个可爱负责的小姑娘。 突地,手机屏幕亮了,一个机械的女音响了起来,来自时励的语音信息,信息内容:衣服,我全给你扔了。 林星移怔了怔,这才想起手机有个功能是信息进来五分钟没人点开就会自动语音播放。 握,c,时励刚刚说什么要把她的衣服全扔了 那些可全是值钱的贵货 是她刚嫁入时家时,憋屈的生活里唯一的慰藉 当时她想的是,买买买,买到时励生气,让他主动提离婚。可是后来,她就发现,女人在购物花钱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爽的发泄感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一个月时间,把世界上叫得出来牌子的高奢新款定制全整了一套,记得为了装下这些衣服,鹭园还现打了四个衣柜。 那些衣服啊,好多封都没拆,试穿都没试穿过呢时励竟然敢给她全扔了扔就扔吧,你悄悄的处理了她也不知道,偏偏他还要告诉她 她现在躺在床上跟个木乃伊似的,动不了骂不出,不是只能干着急么 林星移气得要吐血了。 时励你这个杀千刀的 竟然想这么个法子来变相的折磨她 愤怒累积到顶端,一句话突然从林星移微张的嘴里冲了出来:“杀千刀的我c干c死你” 咦她能发出声音了 林星移惊喜无比地又多骂了两句,沉浸于失而复得的声音中的她,完全没留意到手机上那个人工智能小助手,正把她的话,一一截录下来。 就在她骂完最后一句,时励,王八蛋时,识别到时励这个名字的人工智能直接把这些语音唰唰唰地发了出去。 发泄完之后的林某人,爽歪歪地回味了一小会儿,突然又清了清嗓子,喊了小一小一 刚辛苦发完一大堆语音的人工智能小一同学立即回应了她:我在。 “给网名为法拉利的人发条语音,就说有个发财的机会,发大财的机会,问她感兴趣不” “好的。” 小一很快就把语音发了出去。 星猛会所,某包房。 包房里一片狼藉。 地面上散落着衣服,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k歌筒被扔到了一只还剩下三分之一酒液的红酒杯子里。 沙发上,横节竖八地躺了几个人,五男一女。 男人身上没几丝布了。 女人蜷缩着身子,肩带滑到了胳膊上,凹陷的锁骨里还有两滴红酒液在随着她的呼吸而滚动。 红色的酒液,白得发光的肤,纤巧的锁骨,形成一副绝美的画面。 只是,女人头上爆炸分裂的狮毛发型,让这绝美的画面一下子失了色。 提示音响起的时候,女人右边的年轻男孩醒了,下意识地拿起手机递给了她。 女人撩了一下画了五色眼影的眼皮子,扯了扯嘴唇,“念。” 男孩哦了一声,把手机放到女人大拇指下用指纹开了锁,点开qq。 机械女音响起:有个发财的机会,发大大大大财的机会,来不 女人腾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抢过手机,手指翻飞,快速地键入了一条信息:时间,地点,价格,付款方式,老客户也不打折哈。 林星移又给她回了条语音,“鹭园,叫个拉货货,嗯,最好叫大点的车,立刻马上抄近道飞奔过去,守在垃圾房,守半小时,把半小时内所有扔出来的东西全捡了拉回去分收拾收拾,拍照,挂网,按我所标的指导价即时拍卖,所得营利五五分账。” 女人皱眉,转头看了旁边的年轻男孩一眼,年轻男孩立马会意,掏烟点火塞到了她嘴里。 她抽了一口,吐出三个烟圈儿,笑着用手指挑起年轻男孩的下巴,隔空吻了一下才开始发消息。 “捡垃圾啊太跌份了,不干。” 林星移听到网友法拉利拒绝的回复,扯 着嘴淡淡地笑了起来。 切,不就是钱没到位心没动呗。 “小一,告诉她,那些垃圾,一件至少十万起,其中还有几件是苏富比拍卖上得来的。” 回复很快就来了,先是一个嘻嘻笑的表情,“姐,啥玩意儿我没听错吧垃圾都十万块一件儿了” “小一,告诉她,没错,这堆垃圾很值钱,卖得好,一品豪庭整套别墅都行。” 小一尽职地扮演着中转消息的信使。 这次,回复的消息又快了好几秒,最懒得开口废话的,能动手绝不逼逼的人开始破天荒的说语音了:“姐,姐,我先谢谢您嘞,不过,我要叫车,还要去捡垃圾,捡了还要拖走,拖走还要分类,还要拍照修图上传盯着出价,还要负责收钱,你就提供一条消息当个甩手掌柜就分五成” 林星移撇了撇嘴,“小一,告诉她,这是一条价值万金的消息,爱干不干,不干拉倒,我找下一个跑腿的,相信,是个正常人都会抢着接这种大单。还有,你别以为我告诉你地址时间了,你就能一个人独吞,鹭园占地一百亩,有六道门禁,我不给你六禁密钥,不给你地图,你捡屁” 消息秒回,一来就是一大堆烈焰红唇,堆了满屏,“姐,姐,我干,我干我已经在拉货货车上了。” 林星移翻了个白眼。 以她是那些脑子离家出走的男人这才几秒工夫,她就在拉货货车上了就是长着翅膀飞也得有个起飞的时间嘛 十五分钟后,两辆十米长,载重十吨的货车一路狂飙,靠密钥闯过六道门禁,嘎吱一声停在了垃圾房前。 顶着一头炸毛的女人拉开车门跳了下来,紧接着,五个只穿了裤衩的的男人也跳了下来。 女人指着垃圾堆挥了挥手:“干活,把这些,这些,那些,那些,全都给我弄上车” 五个男人跑到另一辆车车厢里,没一会儿就开着叉车通过升降板下来了。 丢垃圾来回几十趟,累得眼发晕的张妈正躺在一堆衣服上喘气儿呢,冷不丁就冲进来了五辆叉车,轰隆隆的,跟鬼子进村似的,见东西就叉。 第二十一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求票求收藏点击评论求一切) 下午四点,时励接到时老爷子的电话,让他提前下班,回鹭园载上小林带上张妈顺便买点新鲜的食材回老宅做饭。 时励拧着眉头没作声。 时老爷子骂了句闷墩儿就把电话挂了。 不一会儿,老宅负责照顾时老爷子的保健医生周建国就打电话来了,说老爷子生气了,坐在花园使劲投喂金鱼。 那条花大价钱从隔壁老王头家软磨硬泡整来的蓝鳍金枪鱼可能撑不了太久了。 “看在两千多万要泡汤的份上,麻烦时总尽快按老爷子的吩咐去办。”周建国说。 时励挂了电话就给王教授打过去了,王教授接电话很积极,但是嘴里嘀嘀咕咕的,像是在骂人。 时励嗯了一声。 王教授立马止住了骂声,礼貌无比地喊了声时总:“时总有话请讲,我刚刚没骂你哈,是刚带的实习生一天到晚跟个黑面神一样,看着闹心,所以骂了他几句。” 时励挑眉。 他又没问王教授骂谁。 这人解释了一大通,怎么听着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让林星移半小时后下楼,我会派车去接她,哦,告诉她,穿长袖长裤,把那身吓人的燎泡遮一下。”时励自顾自道。 王教授明显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她全身三分之一的皮肤全都是创口,现在根本动都动不了。” “老爷子说要见她。”时励皱眉。 “那你带时老爷子来医院”王教授大着胆子建议道。 时励眼中冷光一闪,道:“老爷子不知道她受伤的事,我也希望老爷子安度晚年,不被闲人杂事所扰。” 王教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时励这是不想让老爷子知道林星移受伤的事,因为林星移就是时励嘴里的闲人,她的事就是杂事,不配让老爷子费心。 他还变相的警告了他,别多嘴,要是谁敢不让老爷子安享晚年,时励会让谁不好过。 时励掐了电话,穿上西装外套,坐着专属电梯下了七十五楼。 回到鹭园后,他习惯性地看了看厨房,厨房里没人,张妈不在。 等了半小时后,时励打了张妈的手机,最炫民族风的铃声在厨房响起。 五点半的时候,老宅的胖厨子打电话问老鸭是不是买的一年以上的。 时励知道这是老爷子等得不耐烦了,底下的人就替他打电话催了。 张妈从来没有离开鹭园这么长时间不提前报备。而且她向来喜欢刷拼音,一天二十四小时,机不离身。 手机在厨房,人却不见了。 林星移动不了,这下子连张妈都找不着了,他一个人去见老爷子,老爷子会气疯掉。 时励进了监控室,把鹭园二十四小时内的监控全都调了出来回看。 监控显示,张妈在他上班后,一个人开着车来往了五十余次,把那个女人的衣服全都扔去了垃圾站。 张妈最后一次开车过去的时候,是上午八点十分,车开出去就没开回来。 而在七点五十分的时候,有两辆重载型的货车开进了鹭园,直奔垃圾站那边。 时励最讨厌垃圾,垃圾站就没上监控,免得他不小心点到了,有碍观瞻。 时励打了安保中心电话,保安说这是拿了清运部密钥直接通过门禁的垃圾清运车。 “哦,可能是张妈怕您回来的时候垃圾还没处理完,所以叫人紧急来处理下。那些人来的时候挺着急的,女司机穿着镂空吊带,男搬运工上衣都没来得及穿。” 时励默了默,收了线。 张妈爱刷的拼音上收藏的全是清一色的型男。 如果那些搬运工是青壮年,身材也不错,还只穿了裤衩张妈迷了眼也正常。 她极有可能偷偷爬上人家的车跟着跑出去了,一看就整天,正事也忘了。 被扣上见色忘主帽子的张妈,这时候正躺在一堆衣服里,借着衣服堆做遮掩,眼也不带眨地盯着外头那忙忙碌碌的五男一女。 呀那个身材不错不,我出来太久了,要找机会逃出去呀呀呀,八块,八块腹肌不得了不得了,腿起码有一米多长不,清醒点到做晚饭的时间了,先生要回来了咦,那小伙子长得真俊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帅气 不不不,张彩凤,清醒点 张妈就在这种思想斗争中寻找着逃出去的一线机会。 正兴高采烈收拾着衣物的法拉得女士和她的五名男伴,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发财的节奏 里,连两眼都变成了人民币的形状。 张妈终于逮着机会匍匐着一点点的爬出了那个老旧的厂房。厂房外是一片荒野,时近傍晚,野草萋萋,人烟渺渺。 张妈迈着短腿跑了半小时才上了省道,做着拼音上国际公认的搭车手势,被三辆车呼啸拒搭后,她把心一横直接撒丫子跑路中心躺着了。 在碰瓷的威胁下,终于有一辆进城的面包车载了她。 晚上七点,面包车一摇一摇的开进了鹭园。张妈看到熟悉的大门熟悉的雕塑,这回再也没嫌那没手的雕塑丑不拉叽的了,她欢快地跳下面包车,一路小跑着回了主楼。 主楼前站着俩警察和一辆警车,警车还在闪灯。 张妈吓了一跳,以为先生出事了,人还没进园子呢,眼泪就开始掉了。 “先生啊” 那凄厉的大嗓门把俩警察都吓了一跳。 警察拿出手机对比张妈看了看,点了点头:“好像失踪的人就是这人哦,自己回来了,好胳膊好腿儿的,不幸中的万幸。” 时励站在二楼,冷眼看着在园子里喊叫的张妈。 警察们也进了园子,一进来就报了警号亮了证件,张妈一听是自己不见了先生才报的警,喊声戛然而止。 时励让她把警察迎进一楼厅里。 张妈张罗着去泡茶,警察们全都摇头推辞,做完笔录后,他们就行了礼准备离开。 张妈想了想,大着胆子叫住俩人:“那个,警察同志,我有件事要报告。我们家的衣服,被人偷走俩货车” 警察一听,立马又坐了回来,认真地开始询问。 第二十二章 这是作了什么孽啊(求收藏求推荐票求评求阅,谢谢) “你说,你们扔到垃圾站的衣服,被不认识的人捡走了两大车大姐啊,这应该算不上偷,只能说是捡但是如果这些衣服是你们还需要的,可以要求捡走垃圾的人还回来,如果不需要” “不需要,不用还,全是垃圾,有人帮着处理更好。”终于不用看到那个女人的东西了,挺好的。 时励淡淡地说。 时励既然发话了,张妈自然也不用纠结了。 送走警察后,时励瞥了张妈一眼:“不认识的人都能跟着去看上一天。” 张妈委屈极了:“我不是跟着去的,是他们开着叉车速度太快,连人带衣服给我直接叉上了车开着就走了。” 时励看着张妈。 张妈局促地搓了搓手,支支吾吾道:“是,是看了几眼,但是我一直在找机会溜,就是一直没找着。” 时励不说话,缓缓坐到真皮沙发一侧,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 张妈想了想,又补了句:“当然,跟先生比一比,那些人完全没什么看头。像先生这样完美的男人,任何人都无法与您相提并论。” “我不想听这些。”时励黑长的眉抖了抖,挥了挥手,“去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告诉他因为你的个人原因,所以今天去不了老宅了。” 张妈吓了一跳,慌张地问:“老爷子老爷子最近心情怎样” “就那样。”时励面无表情地回答。 “就那样是哪样啊是好还是不好哇先生,你多说两个字不会死的你也知道老爷子脾气,要是他说什么我们不满足他,心情一个不好,后果很严重的。”张妈急得冷汗直往下流。 时励还没说话,视频电话的声音先响了。他看了张妈一眼,接了视频。 一向笑眯眯的时老爷子板着一张脸出现在视频里。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视频这边的时励和张妈。 时励也不说话,偏头看了张妈一眼。 张妈硬着头皮走近了些,视死如归般道:“都是我的错,不关先生的事,真的都是我的错,老爷子您可千万别怪先生。” 时励猛地抬起眼皮子,眼瞳慢慢收缩。 张妈的身子颤了颤,带着哭声继续道:“老爷子,真的是我不好,是我今天出去没跟先生报务,在外溜达了一天忘记了时间。” 时励莫名地觉得这些话和语气神态都十分熟悉。 张妈在他的印象中,很少这样。 “张妈,你就别替这没心肝脾肺肾的坏小子遮掩了 时励,你也别用你那双能瞪死人的眼逼张妈替你顶缸我告诉你,我时驰虽然人老,可我眼不花,脑子也还没坏,你以前让小林替你背锅,好歹你俩是夫妻,夫荣妻贵,算是个祸福共担,我看在小林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 可你瞧瞧,你现在你现在”时老爷子气得嘴都歪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后倒,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从旁边飞快地窜了出来,一把扶住了他并替他抚了抚胸口顺气。 时励不再看向张妈,正襟危坐地看着镜头。视频里,那张雕刻般的脸庞,越发冷酷板正。他终于想起来,张妈这明着认错实则拱火甩锅的表演工夫是从谁那里学来的了。 时老爷子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看到时励的冷脸,气又不打一 “你这棺材脸摆给谁看我是爷爷,我还说不得你了,说你两句就摆臭脸难怪小林不愿意亲近你,总想出去玩儿你这样的铁疙瘩,谁能跟你过一辈子要不是我们厚着脸皮找上人家门,你能娶着媳妇儿 小林呢,叫小林出来,跟我说说话。我一看见你这张脸我心绞疼都要犯了。” 时励定着不动的眼珠子颤了颤,皱着眉头道:“她不在家。”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中了什么邪,动不动就偏向那个女人,好像她嫁给他,是她吃了亏可外头那些人谁不说她是撞了大运占了大便宜 时老爷子一听林星移不在家,脾气就又上头了,要不是他双腿不灵便,他都能从轮椅上跳起来沿着网线扑过来锤爆时励的狗头。 “这都晚上九点多了,你媳妇不在家,你还能在家舒舒服服的呆着你还不赶紧去给我把人找回来现在外面的狼那么多,小林又那么讨人喜欢,要是被那些狼叨走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时候” 时励不认同地勾了勾唇。 老父子看他这副模样,直接转身就扑到了中年男人的身上,跟受了莫大刺激和委屈似的嗷嗷地哭了起来。 声音响亮无比。 “秦医生,我们时家是不是祖上没积德啊, 怎么到这一代,生了这么个油盐不进没心没肝的我好不容易给他骗了一个老婆,他小子倒好,三天两头把老婆气得不着家我时驰,我时驰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秦建国无奈地安抚着老爷子,一边转头冲时励打眼色。 时励缓缓地站起来,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正在嚎啕大喊的老爷子耳朵动了动,声音突然小了些。 “您的门锁已开启。” “您的门锁已关闭。” 智能门锁开了又关。 老爷子立马从秦建国怀里直起身子,一边擦嘴角一边冲张妈招手:“小张啊,时励出去找小林去了” 离婚的事是肯定不能让老爷子知道的。 先生出门,是躲老爷子还是去找林小姐,她也不知道哇。 张妈眼珠子转了转,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老爷子满意了,挂掉视频前还交待张妈:“小林回来后,让她给我打个视频。” 一旁的秦建国立马道:“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晚点打视频一样的。” 老爷子不乐意,秦建国赶紧解释:“年轻人,晚上的时间,我们还是不要占用比较好。不然重孙子打哪儿来” 这个理由,百用百灵。 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高高兴兴的休息去了。 秦建国叹了口气,掏出纸巾擦了擦满是汗的手心。 车子刚开出鹭园,时励的工作手机就响了。 他停下车,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扔回了原位。 第二十三章 让有罪的人伏法(求收藏求评求阅求推荐票) 一道闪电掠过黑沉沉的天空,闷雷炸响,雨点就哗哗地砸了下来。 时励闭上眼睛,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天夜里,林星移被他掐着脖子承受着他时那窒息而绝望的脸。 哪怕发不出来任何声音,可她当时的嘴形分明是在喊和澄的名字。 那时候,她还算干净,他不介意给老爷子个面子娶她。 现在呵呵一个不干净还爱作的女人,留着恶心。 时励开着车沿着四九城常人可望不可及的那一片区域转了个圈,停下车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掐着点给之前发短信给他的人转了五十万后就准备打道回府。 正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未接来电提示他有十七个未接电话,均来自于同一个号码。 他看了看号码,凉薄地勾了勾唇,这人,真有耐心。前前后后打了不下一百个电话了,还在打。 林星移忍痛伸出手去够被小护士不小心抖被子滑远了些的手机。 手机是很智能,可奈何她现在声音刚恢复没多久,勉强能说一些话,却不能大声喊。手机远了,人工智能就识别不到。 够到手机后,她才发现不小心按到了快捷拨号键,她够了多少次手机,电话就打出去了多少遍。 当然,无一例外的是,人家一个电话也没接。 林星移松了口气,唤醒了人工智能小一同学:“问问qq好友法拉利,东西收拾得怎样了如果收拾好了,把货品特征登记和数量表发给我,我好给根据当时购买的价格定拍卖指导价。” 小一同学虽然是个人工智能,可比起心思不纯的人,还是靠谱许多。 法拉利的回复也来得很快:货太多太多啦,还没整理出来呢,目测加班加点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出结果。 林星移哦了一声,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她有买那么多么她只记得自己进时家门后,为了恶心时励,每天不是在买买买就是在买买买的路上,当然,除了买买买就找各种借口跟他吵吵吵,闹闹闹,作作作。 这时候想起来,林星移也不得不称赞一声时励的忍耐性是宇宙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想起自己当时的模样,林星移自己都想上去扇自己几个耳巴子。 时励当时要么冷眼看着她作,要么在她刷爆一张限量黑卡之后就让张妈转交她下一张。这也是导致她买下她自己也无法计算出具体数量败家用品的主力原因之一。 她一心想要造光时励的钱,能顺带着让时氏资金链吃吃紧也不错。 结果,时励没被造光,她自己买东西倒买得快断气了。 “算了,买得多败家确实不好,可是现在我得靠变卖这些东西给自己存够远走高飞的生活基金,这就是事有两面,好与不好换个想法结果就不一样了。” 王教授刚好带着小护士过来查房,听到林星移的后半句话,他深表同意地点了点头,“人就是要想开点,自己心胸开阔了,自然也活得通泰。” 林星移不敢苟同。她太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跟心胸开阔一点也不沾边。她就是个小心眼,爱记仇,还有些偏激的小女子。想要心胸宽广什么的,估计只能去隆胸,或许能增加一点宽度。 “我看你术后恢复得不错,平躺着也无聊吧,小秦,明天一早可以把床升起来一点点,让她能靠着看看电视解解闷。” “谢谢王教授,那个,能麻烦您帮我报个警么”时励那个人,肯定不会替她伸张正义,离她被反锁在陶艺棚烤着玩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如果再不报警,只怕一点证据都收集不到了。 警察来得很快,详细询问了林星移关于那天的前因后果,又问了一些细节性的问题,最后两人意识到这事可能牵扯不小,立马重视无比地报了上去。 故意伤害可是犯国法的,他们处理邻里纠纷和民事纠纷在行,可是这种涉刑的案子,得片警得和办案经验丰富的刑c警联合共办。 因为事发地是在一品豪庭,那边的刑警队副队长就带了一名刑警直接到了东城医院。看完民警的纪录后,浓眉大眼的副队长问林星移:“你有没有跟谁闹过不愉快或者你心里怀疑这事是谁做的,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或者几个名字,我们会及时进行调查。” 林星移看了副队长一眼,笃定地道:“陈汐。” 听了这个名字,副队长明显愣住了,过了几秒才追问:“你确定” 林星移点头,“确定。” 陈汐的名字,不要说在一品豪庭,就是在整个四九城及至这个国家,甚至是国际上都不少人耳熟能详。 民警和刑警对视了一眼 ,离开的时候告诉林星移,案情他们已经了解了,后续他们会按章程进行调查取证,如果一旦发现陈汐真有犯罪,一定严惩不贷。 林星移看着副队长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相信人民jc为人民,我也相信你们会还我一个公道,让有罪的人伏法。” “因为你是被时励发现的,我们稍后会去找他做个笔录,但我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林星移就让小一把时励的号码翻了出来念了一遍。 时励讨厌她归讨厌她,但是一天没离婚,她就还算是时家人,哪怕时励不承认,但是依着他的性子,谁动了他的人,他不会管对方是谁,哪怕陈汐表面工夫做得再好,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替她作保,但时励一定不会的。 只要时励能证明发现她时陶艺棚是被反锁的并开放一品豪庭的监控权限,陈汐犯罪成立就是板上钉钉的。 她记得,一品豪庭的安全系统,就是时氏电子五年前开发的一款产品,这款产品有一个备份,是直接上传到特定的交换机上的,时氏电子开放权限的话,哪怕删掉了的视频画面也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复原的。 jc走后,林星移就在小护士奶凶奶凶的注视下闭眼酝酿睡意。 结果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八点多。 小护士给她喂了碗粥,就打开了电视,因为林星移小时候的一些原因,她不是很爱看电视节目,小护士就一个台一个台的调,让她选一个能看的节目解解闷。 “其实啊什么造星计划,陈风破浪的小哥哥,花样土味情话,这几个节目都不错的。”小护士一边转台一边给林星移安利她喜欢的节目。 林星移无聊地看着电视屏幕,突然眯了眯眼,喊道:“转回去,刚刚那个法文台。” 第二十四章 玩烂了的招数(求票求收求阅求评) 小护士连忙把频调了回去。 “钢琴公主,高岭之花,陈汐在参加音乐情绪失控,说她深深的喜欢着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好像对她产生了误会,她没办法继续音乐演出了,要立即买票回去挽回她的爱。” “爱真是令人唏嘘,多少人心中的女神,竟然名花有主了,而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到底是谁呢,竟然让女神哭得这么伤心。” “据悉,陈汐女神一出会场就买了最近一班回国的机票,就在刚刚,我们有驻华国的记者传回一张照片,陈汐女神出现在首都机场,接机的粉丝达到了一万余人,空前绝后,意外的是,汐粉的素质堪称全界最高,没有千万拥堵,也没有影响机场的秩序,有的粉丝还热心地替初到首都机场的旅客们引路带路,简直是令人耳目一新啊。” “在我方媒体记者的努力下,陈汐女神终于答应接受我们采访啦,先来看看前方记者发回来的报道现场吧” 陈汐从五号到达门走出来,沿着大批粉丝特意留出的通道,缓缓而行。 向来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要精致感人的女神,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披散着两天没洗的长发,眼底青黑,面容憔悴,一副为情伤透了心熬碎了骨的模样。 面对记者镜头的时候,她勉为其难地笑了笑,那笑容却不同于往常的甜美优雅,反而透着一股子苦涩和酸楚。 现场的粉丝们都心疼得落泪了。 记者提问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了,生怕戳痛了女神的心。 记者旁敲侧击了好一阵,还不敢完全切入主题。 陈汐却主动提起了那个让她神伤不已的男人。 当着媒体的面,她大方的承认自己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谈到那个男人的时候,陈汐满眼都是星星。 “那是一个雨天,因为新谱的曲子还差点感觉,我打算去天池公园转转,经过一个积了水的洼地时,一辆劳斯从远处飞驰而来,我来不及退开,只能捏紧了白色连衣裙的裙摆,等着被车溅起的水花淋一身时,他坐着的劳斯却骤然减速,自我面前缓缓驶过时。 我看到车窗里那张完美到极的侧脸,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了起来。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而迷人。 就那一眼,我确定了,这个男人,会是我一生所爱“ 说到这里的时候,粉丝们全都哇哇地尖叫了起来,记者也越发好奇起这个男人的身份了。 林星移看着电视屏幕,翻了个白眼。 小护士却感叹着:“哗,陈汐这个爱情故事好像真的很浪漫啊,她那么出色,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她一眼万年” 林星移呶了呶嘴,道:“是个混蛋。” 小护士不认同地看着林星移。 “美女与野兽是天配,不知道吗因为普通正常的男人,她见太多了,只有混蛋,她很少见,才会一看就难忘”林星移撇嘴道。 小护士陷入思考。 电视采访里的气氛十分罗曼蒂克,不少旅客也围了过来。 陈汐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我一直期待着和他的再次相见,可是或许是我太矜持,不敢对喜欢的人主动,所以我才错失了大好的机会,被人横插了一杠子,我哭过,喊过,在长长的黑夜里独自抱着自己恨自己不主动。” 陈汐低下了头,两肩微微颤动,像是想起那些伤心往事情绪控制不住了。 在场的粉丝们也开始陪着她掉眼泪。 不少人还纷纷谴责起那个横刀夺爱的女人。 “这个人是谁啊,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竟然跟我们汐汐抢男人” “对啊,这不是知三当三嘛这种小三儿,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我把她打爆掉。” “太可恨了,不仅要打爆掉,还要挫骨扬灰才能消了这心头恨。” 还有的人粉丝,不住地安慰陈汐:“汐汐,乾坤未定,你也可以去争取一下子嘛。你这么优秀,只要你肯走出第一步,后面的九十九步,那人肯定甘之如饴。那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跟你能比吗如果那个男人知道你有意,怎么可能会选那种货色” 林星移呵了一声。 陈汐的粉丝,看上去素质高,可是这三观,也跟她一样感人啊。 还什么知三当三什么也不知道就开始站队,还要打爆人,还什么挫骨扬灰 这种认知是正确的么 陈汐这是想挑起粉丝的愤怒来对付她啊 小护士三观倒比较正,皱眉看着那些还在群情激愤,出着主意怎么让那个女人人道毁灭的粉丝。 “陈汐女神对人家一见钟情,可是人家未必知道她,知道也未必会喜欢她啊,这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怎么能依靠臆测就生拉活套,好像那个男人就是他们家的所有物了呢还有,他们都不认识那个女人,怎么把人家贬低得一无是处啊 陈汐女神是太伤心了么,竟然也不阻止他们” 林星移心道,阻止她巴不得事情发酵得更严重些。至于伤心,肯定是有的,但是她那肩膀抖动的频率,明显不是在哭。 看过陈汐假哭表演的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我现在,还可以去挽回么”陈汐抬头,眼角挂泪,怯生生地问众人。 粉丝们齐齐点头:“当然可以啊,喜欢就去追,勇敢一点,汐汐,我们都是你的后盾,我们都支持你。” “是啊,我们都会替你想招的,汐汐,别怕,我们永远都爱你。” 在粉丝们的鼓励下,陈汐又开口道:“其实,我,我踏出过第一步,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开始明明好好的,他还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可是三天前,他对我产生了极其严重的误会,我给他打电话解释他也不接了” “之前好好的,突然不接电话还误会你,肯定是那个女人从中作祟” “汐汐,别怕,告诉我们,那个男人是谁,我们替你去解释,我们替你铺路,一定要让你俩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陈汐捂着嘴,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不住地冲着粉丝鞠躬致谢。 林星移让小护士关掉了电视。 陈汐这是不搞死她不罢休啊又宣战了还想借助粉丝的力量来战她一个人 那就走着瞧吧她已经没那么蠢弱白了,陈汐前世玩烂了的招数,或许没那么好使了 第二十五章 别再玩心眼了(求收藏求推荐票求评阅谢谢) 法拉利说话还算靠谱,说第二天出结果,第二天下午一点多钟就主动连了线,把统计表直接发给了林星移。 林星移有午休的习惯,这会儿正困得有些眼皮发粘,不过看到表格的一瞬间,她还是精神一振,让小一逐条念给她听。 表格很长,法拉利整理得还算详尽,把每件衣服的颜色特色以及网上查询所得的价格都标了出来。 不过,林星移听完之后,脸色却沉了下来。 “姐,我整理得怎样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上架去了哦。”法拉利的声音透着打了鸡血般的兴奋和激动。 林星移呵了一声,淡淡地反问:“你觉得没问题么,这问题可大了。” 法拉利明显怔了怔,过了几秒才迟疑地问:“姐,这表格,我确认过好几遍啊,没什么问题啊,姐,你是不是午睡没睡醒看错了什么的” “法拉利,你在业界的口碑我也是打听过的,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你贪财好色也照样给你单子么” “啊这个,外界传闻什么的,都不太真实的,同行相斥,为了抢单子,他们肯定不会说我好话的。”法拉利笑呵呵地辩解着。 “同行竞争这个理由找得不错,要是在三天前,你这么说,我肯定深信不疑,可是现在嘛,你说的话,我顶多信个半句。 是,你业务能力确实是业界前几,可是贪财程度,要是你认第二,跑腿界没人敢称第一”林星移道。 “那个,呵呵,姐,你可真会说笑,哈哈哈,我是有点小小毛病,可够不上什么第二第一,嘿嘿嘿。姐,咱俩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除了上次撞时氏接待处大门没够钟外,其他几次还是合作相当愉快的啊。”法拉利一直在打哈哈。 林星移不说话了。合作愉快,那是法拉利单方面搞她的钱搞得愉快啊。 前几次,撞大门,全是法拉利远程指导,她自己亲自开车去撞的,风险和后果全是自己担,法拉利却按跑腿界最高标准让她支付 这重生后第一次试探,让法拉利实操一下,看看她所说理论上的专业选手在撞烂了门的同时一点也不会受伤,她受伤,完全是操作不当所致,所以支付出去的钱,一分也不退,结果法拉利连门框都没撞得烂,又看周行云长得帅才拖了十来分钟时间就拍拍屁股走了人 一点职业道德都木得。 “姐姐,你还在么哈哈,这表格的”法拉利见林星移好几分钟都没再说话,又笑哈哈的主动开口了。 林星移确实有点佩服这种厚脸皮,不过,法拉利是最能能力在短时间内帮她处理掉这批衣服并变现的人,敲打敲打,不要太过分,她还是可以容忍的。 “话不说不透,你既然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就明说了,我的衣服一共有八百一十六件,你的表格上只有六百八十件,还有一百三十六件去哪儿了” “啊,姐,你是不是记错了,只有六百八十件啊。”法拉利脸不红皮不臊地道。 “我不仅记得我所有衣服的具体数量,我还记得被你黑掉这一百三十六件衣服,是我所有衣服中价值最高的那些,法拉利,如果你还继续狡辩,我立马让人抄了你老窝,你信不信”林星移道。 “姐,你再好好想想,真的只有六百八十件啊,我和弟弟们反复确认过好几遍呢,我们六双眼睛六个脑袋,肯定不能出错的啊。”法拉利叫起了屈。 旁边五个男人也不停附和着她。 “对的。就是六百八十件” “” 林星移叹了一口气,缓缓报出一个地址。 正在齐齐喊委屈的六个人立马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法拉利的声音再次响起,“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这可是她们的真老窝,除了这个地方,她们可还有七个假住处。 纵横跑腿界这么些年,只有她们黑别人的,没有任何人能吃定她们。因为,没人能找到他们真正的藏身处 明明之前这是蠢白富金主,突然之间怎么就变得这么吓人了 “小一,把照片发一张给他们看看。”林星移没回答法拉利的话,指挥着小一把最新存档的照片调一张出来发给对方。 不一会儿,收到照片的法拉利六人肝都颤了一下。 “姐,你,你咋有这些连我们这房子的地下建筑图你都有还有,我们整理衣服填写表格的高清大图你怎么也有”法拉利的气焰一下子弱了许多。 “上千万的单子,我会不留后手,你只怕会给我黑得只剩下一条布裤衩吧我不止有你们填表格的照片,还有你们商讨到底是黑我一百三十六件,还是三百一十六 件衣服的录音。”林星移呵呵道。 法拉利干笑了几声,这,这录音都有了,她想推个二五六说是小弟们办事不力才出了错也没得推了,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道:“姐,这个,条件反射,习性使然,真不是成心的。既然你记得这么清楚,那就按你记得的办嘛。放心,接下来,我们一定不耍心眼了。” 林星移敲打得差不多了,点了点头道:“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是分成比例要变动一下了,三七开。” “是我七你三”法拉利脱口道。 “你想屁吃呢”林星移道。 “说错说错了,是姐七我们三,我们认,我们认。不过,姐啊,我很好奇,这些照片和录音是怎么来的还有啊,你嫁的男人那么有钱,你为什么还把衣服的件数和特征还有价格记得这么清楚呢这不太时氏啊” 林星移垂眸,想及过往,感慨万千,“缺过钱的人,对钱能不敏感吗别说你黑我那么多件衣服,就是少一毛,我都觉察得出来。” “哈哈,姐又说笑了,堂堂时氏总裁夫人,坐拥千亿资产的豪门阔太,还说缺钱” “我不是生来就是总裁夫人的,我穷的时候,你根本想象不到,好了,不说这些了,赶紧干活吧,别再玩心眼,好好干,亏不了你的。” “好的好的,姐,我就去拍美美的照片,把这些宝贝一一上架。不过,我觉得真人上身展示会更形象些。” “你的身材穿上这些衣服确实会更吸引人,但是吸引的都是男人,买高定二手的女人,最希望买到的是没人试穿过的充新品,那会让她们觉得,花了二手的价买了新品,这样子,她们付钱的时候才不会犹豫。”林星移道。 处理完事情,林星移就闭眼午睡了。 一只无人机在她睡着后从窗台的位置起飞,飞向了远方。 第二十六章 七条热搜全是时励(来票来收藏来评来阅来赏,弱弱地求。) 陈汐咬着唇,眉目紧锁地看着手机。 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已经打了无数遍,可对方一个都没接。 粉丝那边造势也已经造得够大了,可时励却好像并不在乎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对于他来说,比一个陌生人都还不如。 还是陌生人的时候,他能减速过水坑,认识他以后,她连他的电话都拿不到,她明里暗里递了不知道多少次自己的联系方式,终于等到了他主动来电,却是因为那个烂人 因为他找不到那个烂人,所以他打破了自己的规则,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这是陈汐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和理解的。 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终于有了他的联系方式。 “烈女怕缠郎,那个女人能成功,不都是因为不要脸无下限,死缠烂打加靠一夜上位么汐汐,你这么好,只要你能主动些,鱼目和珍珠,是人都知道怎么选啦”一同坐在化妆室的珠珠给陈汐打气。 陈汐轻轻叹了口气,精致的眉目里满是就是哀戚,“珠珠,你不了解他,这个人,跟平常的男人不能相提并论。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搞定,我也不用发愁成这样。” 珠珠是娱圈新晋的十二小花之一,长相明艳,演技在线,粉丝拥趸也不少。 她来自中产家族,从小就被父母送出国,她在国外的时候就很喜欢陈汐,这次能借着合作的机会搭上陈汐的线,甚至有可能因为陈汐进入更高级别的圈层,她对陈汐的事就十二万分的上心了。 阅人无数的珠珠给陈汐出了不少主意。 陈汐这次就没继续打时励电话,而是只发了一条短信。 时励开始并没有看到这条短信。 这条短信直接被拦截了,扔进了垃圾箱,等着被三天一清理直接删除。 陈汐等了两天都没等到回应,第三天傍晚咬咬牙又给时励打了个电话。 时励刚开完会,时老爷子刚刚还给他打了视频,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要是你再不把小林带回老宅,你以后也别回来了”时老爷子凶巴巴地说完就挂掉了视频。 陈汐的电话进来时,他以为老宅照顾老爷子的周扒皮又来敲竹杠,随手点了接听,结果却听到了陈汐激动的问好声。 “时励哥哥你终于忙完了有空接我电话啦”陈汐的声音娇滴滴的。 时励把手机拿开了些,手指伸向挂断键。 “时励哥哥,我找你有特别重要的事,那段文件,不知道被哪个蹲点的狗仔用远程收音设备截取到了。”陈汐赶在时励挂断电话之前抢着用破天荒的速度说完了话。 时励点在挂断键上的手指微微一顿,脑子也飞快地转了一大圈,几乎在瞬间就想起了陈汐说的那份文件是什么内容。 时励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得了喘息之机的陈汐赶紧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继续道:“我一个人能力有限,只怕封不住所有端口,我怕万一” 林星移的创口已经结疤了,疤壳子硬硬的,像是生了一身的甲,她笑着跟上药的小护士说:“瞧我,像不像人形穿山甲”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小护士和林星移已经混熟了,每次林星移说笑的时候,她都十分捧场,笑得前仰后合的。 但是今天,小护士没笑,低着头一声不吭声地上着药。 林星移发现她已经在她同一块疤壳子上涂了三回药水了。 “哎,我说李墨,你今天咋的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要是真有谁欺负你,告诉我,我能动能跳了去帮你削他”林星移道。 小护士抬起头,一对柳叶眉锁得死死的,欲言又止。 林星移笑眯眯地望着她,鼓励道:“别怕,有啥事儿直说,我虽然不成器,可好歹还顶着时太太的名头,要是欺负你的人拳头太硬,我锤不赢,至少我可以靠这时太太的名头吓他一大跳” 小护士还是不说话。 林星移拿她没办法了,人家不肯说,她也没办法去撬开嘴逼她说。 “算了,这里也就你和我聊得来,能解个闷,你现在成了锯嘴葫芦,我也只有看电视打发打发时间了。小二,打开电视机”林星移说着就让语音精妙打开了电视。 小护士大惊失色地站了起来,往电视屏幕前一站,瘦弱娇小的身子挡去了一半影像。 林星移眯了眯眼,意识到小护士今天这反常可能并不是因为她自己的私事,可能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是关于自己的,而且是不太好的事,所以她才欲言又止,愁肠百结,现在挡电视也是可能这事已经被报道 出来了 “让开,我看看到底是啥不得了的事,让你纠结成这样”林星移道。 小护士非但不让,反而还放下了药棉,伸出双手,尽可能地把剩下半边屏幕也挡住。 林星移偏头,叹了口气,“李墨,你是不是傻” 小护士啊了一声,不明究竟。 林星移直接叫人工智能小一念今天的热门新闻。 小一比男人可靠谱太多了,语速飞快地把热门前三十念了个遍。 “第一条,疑似时氏总裁密会佳人。第二条,钢琴公主现身呜呜咖啡馆,神情甜蜜,疑似等人。第三条,时励的座驾直奔某咖啡馆方向。第四条,时励进入咖啡厅。第五条,钢琴公主主动迈出第一步,迎向时励。第六条,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坐在一起,十分养眼。第七条,粉丝寄评,在一起,在一起,原地结婚,原地生孩儿” 林星移抿了下唇。 呀嗬,热门前十全是时某人和陈佳人的新闻呀。 可真能干 小护士看着林星移一瞬间脸色变了几变,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她千防万防,遗漏了林星移的手机。 “林小姐,你,你现在别,别多想,可能,可能就是一个长得像时先生的人”小护士绞尽脑汁打着圆场。 看着她尽心尽力要安慰自己的模样,林星移有些感动,她笑了笑,叫了声傻姑娘:“没事的,时励这种人,多的是狂蜂浪蝶想扑,只是咖啡厅见面而已,又不是酒店,粉丝再想他们原地生孩儿,时励只怕还没那么厚脸皮当众表演。” 毕竟,当初时励在发病的时候,哪怕濒临失去理智,也知道把人拖进房间,还条件反射地选择了一套临交房的楼盘,直接扔卡刷房才把她扔上了c。 小护士傻呆呆的,信了林星移的话,上完药就放放心心的收拾药盘走人了。 第二十七章 哥哥,我,我是心疼你啊(求收藏求评求阅求票) 等小护士一走,林星移就使劲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噗放了个屁 放了几个屁之后,林星移还是好气 她手上没有力气,就扒在枕头上,张嘴把枕头当成时励,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混蛋,王八蛋,不是说领了证哪怕不尽夫妻义务,也会给我体面的么” 当初他这样说的时候,你可是不屑一顾地说他给的体面让你恶心么 “居然跟那个假得不得了的陈汐搞一起什么品位啊” 他要是品位好,能娶你这么个作货婆娘么 “我被人烤啦,都要死了,手术你让人不给我打麻醉,住院一个星期了,你面不露,原来是忙着讨好新人哪我这个旧人还没离得脱呢,你就着急忙慌的讨新人了” 此刻的林星移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跟时励的关系还是水火不容相互怨憎的,自从重生后,她还没调整好现实和前世今生的时间差,总是情不自禁地代入了未来那个时励和她之间的情份。 其实,在前世,这个时刻,她应该还是心心念念要回到和澄身边的。 她其实是没有资格和理由去质疑此时时励的任何行为的。 也不对,她目前还顶着空壳子总裁夫人的名头,还是可以理不直气不壮的装下正室原配,暗暗谴责一下有婚内出轨迹像行为的时励的。 正在林星移暗挫挫骂着时励的时候,警察登门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星移敏感地发现这次他们的态度有所变化,没有上次那么谨慎和客气了。 上次是垂询的语气,这次有点像颠倒了,一个劲儿地盘问开了。 “请问你跟时氏集团总裁时励是什么关系” “夫妻。”林星移回答道。 “那你们夫妻感情是否不太和” “嗯”林星移皱眉,想了想,或许在家里在公司,她闹腾得很凶,可是在陌生人面前,哪怕夫妻关系处得再差,她都下意识地不想承认,“牙齿和舌头那么亲近也偶尔会有碰撞和误咬 ,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看出我们夫妻不和,但是在我这里,是没有这回事的。” 两个jc交换了个眼色,笑了起来,“今天的新闻和热门可全是关于时励的,我们也关注民生民事的。” 林星移噎了一下,缓缓望向叔叔们,一字一顿反问道:“如果娱乐新闻的胡乱的臆测都能做为证据链呈堂证供的话,我不介意承认你们所臆测的一切。就是真有其事,这跟我被人故意伤害的事有关联么” 叔叔们眉头扬了扬,脸上的笑容收了些。 “这个故意伤害什么的,全是你单方面的推测,你确实受了伤害我们看得到,可是你指证的人,经过我们调查所得,没有犯案动机和作案时间,倒是你,有理由借伤诬陷她人,以达到报复其和你老公暗中幽会的目的。” 听了这话,林星移呵呵笑了。 “暗中幽会如果全民热门这种程度叫暗中叫幽会的话,我想全国绝大多数人的语文课都要回炉重造。好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不就是素行不端,十分有动机陷害名动四九城的钢琴公主呗 比起我这个劣迹斑斑的人,你们更容易相信陈汐呗但是,这不是谁容易相信谁的事,证据才是说明一切的根据。 你们的调查方向也可能出错,而我的指证也可能会有偏颇,如果你们已经下了定论,我将会行使我的权力,向上级部门申请行政复议 真相就是真相,有时候会很难,可它永远不会缺席,我坚信是非黑白,总会水落石出 得了,你们要是该问的问完了,请慢走。” 已经先入为主有了定论的人,林星移劝不了也说不动。 叔叔们看林星移态度如此坚决,犹豫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一些,道:“目前据我们调查所得,陈汐确实不存在犯案的可能性,至于后续会不会有新的证据链出现,推翻这一论证,我们也不知道,但我们会继续查找真相,有进度了,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 “办案确实很辛苦,也会被方方面面的因素误导,你们代表的是正义,我相信正义会迟却永远不会不来” 送走叔叔们后,林星移陷入了沉思。 时间太凑巧了。 前脚热门刚爆出,后脚查证方向就变了,会不会是时励真的对陈汐有了别样的心思要保护陈汐那如日中天的声名,所以选择牺牲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空壳子夫人 可是他不知道,只手遮天,妨碍司法公正,是犯法的么 还是在他眼里,他才是掌控一切的王 呵呵,管你为王为谁,扭曲事实冤枉她就是不行 “小一,给时励去电,让他半小时后来见我。”林星移对着手机说。 小一立即调出时励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无人接听。 林星移就让小一把电视打开了。 甚至不用调台,这些追新闻的频道都在实时直播时励和陈汐的咖啡厅约会。 时励背对着镜头坐着,身姿挺拔,腰背一条线,高大的身躯几乎塞满了整个镜头,陈汐歪着头坐在他的对面,一手托腮,深情地望着时励。 不得不说,摄影师取的角度十分唯美,高大冷酷的时励和深情精致的陈汐,形成了极致的对比,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俩c感爆棚。 难怪粉丝会隔空喊话在一起在一起。 电话小一一直在打,时励突然伸手按了一下,果然,林星移这边就显示电话已被挂断。 林星移咬牙看着电视里的时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心就不烦,也就不不会刺着刺着的疼了吧 时励看着陈汐,瞳孔倏地收缩成了一条竖线。 “我不想听那些,完整的文件,发到我手机上。” 陈汐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也是无意间从狗仔手里发现的,只有这么长一段,那个狗仔跟我失联了,我怕他把文件卖给各大媒体,要是这事爆出去你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时氏和你自己都会受到冲击。 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时励哥哥你知道的我,我心疼你啊。“ 第二十八章 我是地狱回来的恶鬼(要票要收藏要评要阅,谢谢) 进行现场直播的跟拍摄像师不敢跟太近,所以只有图像没有声音,但是陈汐是面向镜头方向坐的,她说话的口形是被清楚的拍摄下来了的。 网上多的是能人,没一会儿,会看唇形的人就把这段话翻译了出来,但是因为专业局限性,只翻译出了大部分意思。 林星移反正躺在床上无聊极了,一边看电视里的图像,一边让小一播报网上的热闻。 听到陈汐说心疼时励的时候,林星移愣了半秒。 别人的老公,轮得你来心疼么 “小一,给我买点东西。” 小一吭哧吭哧地打开网页买了一堆东西。 半小时后,二十个美团小哥骑着送餐车进了绿园咖啡厅。 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两个满满当当还沉甸甸的袋子。 聚集在咖啡厅外的粉丝们都沸腾了,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发到朋友圈。 “一定是那个帅得不得了的哥哥给汐汐点的点心,我看到白天鹅家的一g一了。” “我看到的是新参时代的包装袋。” “还有还有,最近很火的悦容纪。” “呀,都是四九城最知名的美食打卡点,而且好多是那种非会员级别预约都预约不了的店铺。” “那个帅哥哥看着高冷,没想到这么贴心,这么会照顾汐汐。我们这些真爱粉,终于可以放心些了。” “当然啦,咱们汐汐是什么人哪,闻名全世界的钢琴公主,长得漂亮又不傲娇,出名了这么多年一点绯闻花边都没有,这么洁身自好又才貌出众的姑娘,谁遇上了会不喜欢” 美团小哥们之后,还有各种店铺自身的送货人员进入咖啡厅。 关于陈汐的这一热闻再次刷爆了朋友圈。 陈汐的经纪人发现之后,立即区特了几个大v,还手动点赞了,替陈汐狂吸了一波粉。原来的一千多万粉丝,在十几分钟之内激增了三百多万。 不少闻风而动的广告商差点把经纪人的电话打爆,经纪人接广告接到手软,最后不得不推掉一些金额低名气也小的接洽。 陈汐收到经纪人的微信后,点开看了看,惊讶地捂住了嘴同,一对美目瞬间被喜悦填满。 “时励哥哥,谢谢你,你给的惊喜我很喜欢。”陈汐含情脉脉道。 时励搭在桌子边缘的手慢慢往回收,整个人向后靠,眯起眼定定地看着陈汐。 陈汐疑惑不已,难道所有人都会错意了这东西真的不是时励点的还是时励做了却不肯承认,故作姿态 陈汐猜不透时励的意思,好看的眉毛慢慢收拢。 正在这个时候,咖啡厅外的粉丝们举起了应摇牌,齐声喊着陈汐的名字。 陈汐转头看向玻璃窗外,热情的粉丝不断向着她这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跟比赛摇花手似的,摇得最快的几个人都快把手摇成螺旋浆了,要是这时候给他们安上一个座,估计都能上天了都。 陈汐微笑着冲粉丝们点头致意。 引来了粉丝们更狂热的尖叫。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一个粉丝带头,无数个粉丝就跟上了节奏。 陈汐的脸瞬间染上了粉色。 “时励哥哥,这,这些粉丝们乱喊的,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我这就出去跟她们解释清楚。”陈汐怯生生地看着时励。 一个女人害羞的时候最美,害怕的时候也有种弱质美,陈汐将两种美完美的融合在了她的脸上。 镜头里的陈汐,连女人看了都会由衷地赞一句美极了。 林星移看着电视里唯美的两人c,还有网上甚嚣尘上的各种言论转发,唇角微微上扬,冷冷地笑了。 “小一,可以通知送货人员拆包装了。希望时励和陈汐会喜欢我送的这份敬贺大礼。” 自从进了咖啡厅后就一直站着待命的美团及各私店送货人员一直像透明人一样站着。 手机短信的声音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送货的小哥哥们收到了拆包的指示,相互看了看,交换了一个眼色,不约而同地拆开了货物包装。 看到新闻爆点的摄像师赶紧把镜头转了过去,还给了个特写。 当第一份外卖被拆开后,摄像师揉了揉自己眼睛。 电视画面一瞬间就静止了。 特写的镜头里,是一排排列整齐的绿色包装饮品,康师傅家的绿茶 摄像师赶紧把镜头转开了,镜头对准了穿着四九城最出名那家会所制点心私坊制服的 一米八帅哥。 帅哥发现了镜头,还摆了个好看的姿势,慢条斯理地拆开了包装袋上最后一个系得相当精美雅致的蝴蝶结。 眼熟的绿,眼熟的茶。 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连品牌都一样。 摄像师惊呆了,连忙又转走了镜头。 可是,镜头所过之处,全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绿茶。 小哥哥们十分守秩序,拆完包装,自动排队把绿花一箱一箱的抱到了陈汐面前,照着备注念了句话。 “绿茶恒久远,一箱永流传。时不待我,茶里茶气,喝死你” 陈汐脸上的羞怯一瞬间退得干干净净,小脸雪白,整个人都气得颤抖了起来。 时励眉头挑了挑,唇角轻微地勾了一下。 那个女人,行事向来这么荒诞,躺床上动不了都不消停。 居然还敢监视他,让人来他和陈汐会面的咖啡厅挑事 时励拿起手机,打了林星移的电话。 “谁给你的胆子监视我” “谁空监视你啊时励啊时励,你想红杏出墙麻烦找个隐秘点的地儿,别被人拍到啊现在全国人民都在看你俩的现场直播呢。”林星移毫不客气地刺了时励一句。 语气带着尖酸,还有满满的幸灾乐祸。 “哦,你做初一,我也能做十五,你这回带着小情儿公然约会还直播挑衅我,下次,我一定带着鲜肉帅哥回敬你一次,毕竟,这场直播吸粉的速度可相当惊人啊,商业转化率也是史无前例的啊。既能潇洒,又能大捞一笔,何乐而不为”林星移咬牙切齿地说。 “你敢你敢去找和澄我杀了你”时励握着手机的手青筋凸出,咔的一声,特制的手机都给捏爆了屏,在手机报废的前一秒,时励听到了林星移的回答。 “我是地狱回来的恶鬼,我有什么不敢的时励,你都喝上绿茶了,我为什么不能换菜你这盘菜,又硬又咸又冷又涩又苦,我不想吃了” 第二十九章 占占便宜无伤大雅 “林星移,开始是我开始,结束也是我才能结束,你说吃就吃,不吃就不吃我这盘菜就算又硬又咸又冷又苦涩,你也必须给我吃”时励道。 听了这话,对面的陈汐脸色更白了。 而林星移沉默了两秒后,语气突然变了个调,不再愤怒激昂,“时励,我不想吃,我就不吃,你奈我何” 时励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你给我等着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能把你如何了。” 林星移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慢幽幽地撂下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林星移嘴唇慢慢上扬,轻笑出声。冷静如时励,也有不经大脑吵架的时候,说些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 电视直播在时励起身离开,陈汐泪眼相送和无论怎么转镜头都不可避免拍到的一箱箱绿茶中结束了。 订单结束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像是悦耳的音符。 林星移想了想,眉飞色舞地让小一给今天下单的商家全给了五星好评,另外再给送货的小哥们一笔丰厚的打赏。 “主人,好评易给,可是打赏什么的,臣妾办不到哇”小一道。 “你一个人工智能,我说啥就办啥,还演什么古装皇后腔,办不到为什么办不到”林星移白了手机那边一眼,觉得这个人工智能有点不听话了。 “主人,你的钱包余额只有两毛钱,送货小哥有几十个,你是让我把这两毛分成几十分,一人打赏几厘”小一回答。 林星移瞬间哑火了。 满腹准备骂机器人的话全噎了回去。 她一高兴就忘记了,自己资金只剩下两毛钱。下单可以刷华呗,可是这打赏,却走不了账。 穷啊,她现在应该是全国最穷的人了。 要是她能动弹,她都想下床去捡矿泉水瓶子卖钱了。 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林星移眼也没抬一下地瘫在床上,像条超大号咸鱼。 有什么好看的嘛,反正每天进进出出最多就是小护士李墨,王教授是早上八点中午十二点下午三点六点来查房,至于那个神出鬼没的老太太,已经好久不来了。 这时候来的,肯定是李墨。 “李墨,你们喝完的矿泉水瓶瓶先别扔,给我集着。”她人动不了但是可以动嘴皮子啊,一个瓶两毛,这个医院有不少医生护士,集几天再网上下单让人上门收,应该能卖好几十块。 撑几天,法拉利那边的衣服应该也能陆续拍出,结算周期一到,她就不穷了 “李墨,进来啊。” 不过那小护士今天也不知道受了啥刺激,推门这么大力,推开门又站着不动。 莫名其妙的,林星移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不,不对,这杀气透着股熟悉劲儿 林星移用力抬起头朝门口看去。 一道高大健硕的身影堵在那里。 眼似得箭,人如铁塔,心似铁。 除了长得帅,有点钱外,一无是处。 是时励那个混蛋。 林星移确认了来人身份就慢幽幽地转回了头。 前世的她怕时励这瞪死人的视线,现在的她皮糙肉厚,他爱瞪让他瞪个够,瞪谁谁又不会死,连根汗毛都不会掉,怕他个屁啊。 时励在门口站了会儿,皱眉看着病床上那个披头散发,一身绷带的女人。浓浓的药味和汗味在房间里弥漫,他伸手捂住了鼻。 林星移等了好一会儿时励都没动,她想闭眼睡觉的,就是差点意思睡不过去,仔细想想,时励这瞪眼光波是把人瞪不死,可是还是影响到睡眠了。 “喂,你不进来就滚蛋,别杵门口当门神,吓得周公都不来找我了。” 时励拧着眉头抬步走了进来。 风从他后面的门外吹过来,带来阵阵凉意。 林星移陡然沉默了。 在被秘密转移到无人区的苍凉雪山顶上时,她每一天都在等待死亡的来临,因为那时候的她深深地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可能会来救她的人是和澄,可是和澄当时因为被诬陷入狱了,她除了等死,别无所盼。 可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了,风尘仆仆,胡子拉茬。 他那天也是背着手,踏风而来,冷眼黑脸,像现在这样一边翕动鼻子一边嫌弃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时励弯腰,慢慢俯低身子。 林星移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漆黑如墨,冷静如石。 时励停住,眉头拧作一团。 林星移突然笑了,笑得全身抖动,跟被电打了似的。 时励默默地看着她,突然不管不顾地压了下为,像夜风一样寒凉的唇重重地磕到了林星移的嘴。 笑声戛然而止。 林星移惊得整个人都僵掉了。 时,时励,这,这是在干什么 他,他不是特别爱干净,特别讨厌异味么 他,他为什么要要亲她 时励慢慢退开,站直,恢复了居高临下的姿态。 唇上麻麻的,是刚刚磕太重,痛麻了的。 那个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脸惊惧。 “你不是说尽管放马过来,你没在怕么”时励道。 林星移想起之前那通电话,她确实说过,可按她的猜测,时励顶多让王教授换药的时候折腾折腾她,她已经痛习惯了,真的不太怕了。 可时励突然砰的一下磕过来,牙都给她撞酸了 她真的很懵逼,也根本无法理解啊。 “时,时励,你,你什么意思为,为什么撞,撞我牙”本来想说亲,临时改口换成了撞,要是时励说什么脚滑撞到了,她也不会太尴尬。 “撞你”时励眯了眯眼,“你这么理解我刚刚的行为” “要,要不然咧我,我牙到现在都还在发酸。”林星移说。 时励突然掏出手机,点开一个界面划拉了一会儿,收好手机后,他挑了挑眉。 林星移还在发愣,脖子后突然多出一只手臂,抬起了她的头,逼得她迎向快速压下来的时励的脸。 软软的触感,像是被塞进了嘴里。 林星移被迫张开了嘴。 时励像冲入敌阵的将军,肆意掠夺攻占,得胜后又迅速撤离,拍拍屁股就走了。 走之前,林星移糊得像浆子一样的脑子里,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我就是道硬菜,又如何你不想吃,我照样可以让你吃。” 男人的胜负欲,让他完全忘了她不想离,他坚决要离这件事么 还是离婚前,占占便宜也无伤大雅 恐怖的乐音响起,是条短信进来了。 小一念完短信内容,林星移刚理出思绪的脑子又混沌了。 她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今天发生的一切了。 第三十章 不要乱认亲戚 “小林,你去哪儿了怎么都不给爷爷打电话是不是时励那小兔崽子欺负你了,要是被欺负,记得告诉爷爷,爷爷给你撑腰。” 欺负 刚刚时励的确算是欺负她了,可是这种欺负是羞于启齿的,就是说给老爷子听了,对于一心想要她和时励有进展的老头来说,他只怕会高兴得跳脚。 重生回来后,她还没去看过老爷子,林星移想到前世种种,如果说时励留给她一个血色世界改变了她,老爷子就是这一切事情的起因,哪怕在前世愚蠢爱作的自己的折腾下,老爷子也是数次护着她,要不然以时励当年的脾气,只怕结婚没多久,就会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干掉。 出院后一定要去看看那老头儿。 思绪万千之际,小一提示她有电话进来了,普通的来电铃声,小一说来电人叫秦女士。 林星移怔了怔。 秦女士啊她和她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每次说话都是不欢而散。 “主人,要接么”小一问。 林星移叹了口气,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挂了吧。” 林星移这边挂了电话,远在大洋彼岸的秦女士就皱着眉头,在布置得温馨浪漫的总统套房里转起了圈圈。 坐在她对面,正拿着茶匙舀茶叶的中年男人手上动作一顿,茶叶洒了一片出来。他慢慢放下茶匙,两根手指拈起那片茶叶使劲捻了捻,茶叶变成了细细的末,被他轻轻弹入垃圾桶里。 转着圈圈的女人停下脚步,喊了声五哥,“怎么办那个丫头电话根本不接。” 男人抬头,儒雅地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回答她:“无妨,汐儿不会受影响的。解释不解释,撤不撤诉什么的,都没那么重要。” 女人一听,柳眉就竖了起来,摇头道:“不,不行,不能再让她害汐儿了,都已经纵容她到二十多岁了,这些年来,她干的荒唐事还少么陈家宽容,纵得她越发不像话了。抢妹妹心上人就算了,婚已经结了,可是现在竟然想要毁了汐儿,我可不能再纵着她了。” 女人说着就又狂打林星移的电话。 林星移看着疯狂闪烁的来电提示,无奈地看向窗外。 该来的总会来,要躲的人躲不过。 “小一,接吧,看看她想说什么” “好的,主人。” 电话一接通,熟悉的女音就急速响起:“林星移,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儿,为什么总是看汐儿不顺眼,这些年来,我已经忍够了你。偷穿她衣服被发现,你就剪衣服报复,人家要去参加钢琴比赛,你就藏她的证件,她内敛矜持,好不容易情窦初开看上时家小子,你又横插一杠子,爬床送人坏她姻缘 现在,你居然要诬陷她故意伤害你你那伤是自己弄的吧根本没报告上那么严重吧 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是我通过家里监控看到你进了陶艺棚,我怕你惹汐儿,所以才让保姆起床去锁了棚门 你赶紧跟jc那边说清楚,什么故意伤害,没有这回事“ 林星移听完这通话,悔得肠子都青了。她真是脑子抽抽了,才会接秦女士电话。林星移啊林星移,这么些年,你还在天真些什么 她早已经不是你的亲妈,她改嫁了,她的女儿,是那个声名斐然的钢琴公主陈汐,不是你林星移。 以前那么多次的是是非非,但凡她肯相信你一次,就不会一次都不护你,每次都站陈汐那边,觉得你才是坏种。 “听到没有,去跟jc说清楚,不要再伤害汐儿了,我真后悔啊,当初就不该认回你,不该把你接回陈家,就该放你在那个寄宿学校一辈子。“秦女士说。 林星移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字一句道:“不止你后悔,我也后悔啊。” 秦女士明显愣了一下,追问道:“你后悔什么陈家人有哪点对不起你啊” “好了,秦女士,到此为止了。以后,我是我,你是你,不管是明面,还是私下,请别再说你我是你女儿了,我实在当不起你秦女士的女儿这个身份至于你说的什么撤诉,我明确告诉你,绝不可能 陈汐是什么样的人,她贴了多少层假皮,我会一层一层撕下来,让她在阳光下晒一晒 不管有多少人拦,这件事情有多难,我绝不会退缩“ 林星移说完就让小一把电话挂了。 秦女士的高呼声被掐断。 “把秦女士的电话拉进黑名单”林星移道。 林星移拉黑了秦女士的号码,不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打进来了。 小一念完了十一位数字,林星 移就笑了。 “拒接,拉黑。” 不好意思,这个号码确实很陌生,可是经过前世种种的她,偏偏记得这个号码是陈伍的私人生活号。 关于这个号码,还有一个未经证实的故事。 但是现在,她不想说给秦女士听了。 平时一天都不会响一下手手机,叮叮叮响了一个多小时。林星移眼皮子不带眨的把所有号码都拉黑了。 最后,还是时励用工作手机给她发了条短信,她才明白误伤了友军。 “拉黑我电话” 林星移赶紧找了找,果然从黑名单里看到了时励的私人号码。她实在是太烦了,刚刚所有打她电话的号码都让小一拉黑了,时爷爷和周行云给她打电话也全被拉进了黑名单 她赶紧把这仨号码扒拉了出来。 刚扒拉完,手机又响了。 这次,真的是个前世现世都陌生的号码。 林星移犹豫了一下,就接了。 是个温润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大妹,是我。”对方说。 林星移皱眉想了半天,想不起这人。 “不要乱认亲戚,我不认识你,你可能是打错电话了。”林星移道。 “我没打错电话也没找错人,大妹,我们没见过面,可是我知道你,听说你和小妹相处得不太愉快,我一直以为是家里佣人嚼舌根子,没想到,这次居然闹到jc局了。 大妹,古语有云,家丑不外扬,家里事家里毕,你觉得哥哥说得在不在理” “我知道你是谁了,可是你错了,这不是家丑,这是犯罪告诉你后妈亲爸,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让陈汐洗干净脖子等坐牢吧“ 第三十一章 这一招很高明也很阴险(感谢大家支持的收藏票票评论) “大妹,亲情对你来说还是有意义的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在执拗了那么多年后还是回了陈家,秦姨和我爸都对你视如已出,哪怕汐儿有时候做得不完善,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秦姨和我爸面儿上,你也该多宽容一些吧 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应该相互扶持相亲相爱么”男人始终在劝林星移放过陈汐。 林星移越听越想笑。 这些说辞,放在别的任何身上都是有用的,可惜这个醉心学术游离于陈家权力中心外的长子陈路,对于她的一切一切的认识都太流于表面了。 “大妹,你笑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么”陈路听出林星移笑声里的嘲讽,十分疑惑地问道。 “亲情在今天以前对我都还有一丝扯不断的牵绊,可你口中对我视如已出的两个人,彻底的斩断了这一切。 还有,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口中的秦姨是我亲生母亲,可是却要对我视如已出,这是不是很搞笑的形容 我也不是执拗那么多年不去陈家,而是我被抛弃了,在我完全不懂事的年纪,我的父母,因为要各自组建他们幸福的新家族,把我送进了全封闭式的寄宿学校,为了不让我去打扰他们,他们纷纷换了手机号码和地址,嗯,后来还互相以为对方都给了费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我是靠自己活着的。 陈路,你说,这样的亲情,我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去强求 至于你说的陈汐做得不完善的地方,不好意思,不要粉饰太平,她是处心积虑的在毁我,从一开始,她就联合她的人脉在摧毁我的精神世界,硬生生把我拗成了四九城的笑话。 陈路,言尽于此,不管你们陈家有什么手段,尽管来,作恶者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才是世界该有道理。” “哪怕你明明知道你是一只蚂蚁,你也要和陈家这样的大象斗法不惜一切,不顾后果甚至惹怒陈家,得罪四九城半个上流社会,极有可能还会被时家逐出家族,你也要坚持告汐儿么”陈路问。 “是的,问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会说,确定以及肯定,还有,陈家,曾经是我眼里的大象,但是,早已经不是了。”林星移斩钉截铁道。 “大妹,可据我所知,时家你也是靠不光明的手段进的,时老爷子是有所偏向你,可是时氏的真正掌权人是时励,他的心不在你身上,反而还直分厌恶你,你觉得时家会站在你的背后支持你对付陈家么你不要想得那么天真,听我一句劝,趁我父亲还当你是女儿,还没真正动怒,使出手段之前” “哈哈,我命都差点被你爸弄没了,他这女儿啊,我担当不起。好了,陈路,你也别费劲了,我的路要怎么走,我自己知道,我能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决定承担相应的后果,不劳你们操心。” 掐断电话后,紧接着jc那边也打来了电话,告诉林星移:“案子出现了目击证人,我们正在前往做笔录的路上,如果确实是陈汐故意伤害,我们会立即传唤她并拘留她。” 林星移想了想,那天晚上,院子里只有她和陈汐,如果真有目击证人,也应该是当时在主楼和附近两栋别墅的人。 在主楼的人要靠陈家人吃饭,指证陈汐的可能性不大,左右两栋别墅的人嘛,一家和陈家在生意上有往来,是个暴发户,指证的可能性也很小。 剩下一家是和陈家不怎么来往的,说真话的可能性极大。 因为jc很守规矩,林星移也问不出来目击证人是谁,只能静待结果。 jc走进陈家别墅,当天在陈家的所有佣人都出来了,一一做完笔录后,陈家的管家非常热情地留他们吃顿便饭。 他们坚决的推辞,随行做整理的小伙子却突然晕了过去,陈家的家庭医生查看之后,说是小jc最近太劳累,饮食不规律,低血糖导致晕迷。 他们最近在跟一个刑事案,凶手十分狡猾,他们已经连轴转了两天一夜了,小唐确实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事发突然,陈家又已经备好了饭,叔叔们一合计,大不了吃完按餐标结账打报告上报。 菜一端上来后,他们一看,确实菜色不多,就一个鱼片,两个甜点,一份拌面,还有一份饮料,饿极了的叔叔们就动筷子了。 味道确定不错,他们吃得很香。 吃完了饭,喝了饮料,他们就合计着算账支付钱之后再去下一家采证。 老管家笑眯眯的说不可以收钱。 叔叔们坚持要给,说是局里有规定。 老管家就把这些菜的原材料说了一下。 叔叔们搜了一遍名字后,全都呆了。 “原材料都五万多一斤的蓝 鳍金枪鱼鱼生,那个餐船好像装平能装五斤 三十多万一斤的意大利阿尔巴白松露加二十万一斤艾玛斯鱼子酱盅; 饮料是由14个国家的可可c牛奶和5克24k的黄金制作而成的冻饮,售价高达25000美元” 这,这,这抵得上局里所有人十来年的经费了 意识到陷入算计的叔叔们羞愤不已,个个额头上青筋直冒。 老管家还是笑眯眯的,道:“我都说了,主人交待了,是请各位吃的,各位不要这么见外,我们陈家不缺这些,只缺朋友。” 要么给钱,要么和陈家做朋友。 不得不说,这一招很高明。 最年轻的jc,也是因为低血糖晕了,因为要照顾他,同伴们才留下来吃饭的那名jc,颤抖着唇开口说:“我,我有一套婚房,我可以卖了这房。王哥,队长,我们,我们不可以坏了公理,替不义之人做遮掩。” “小唐,有志气你说得对,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这饭钱凑上。”老刑警王涂山赞赏地拍了拍小唐的肩膀。 带队的队长也连连点头。 老管家撇了撇嘴,道:“你们半小时内能把钱凑来么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些食材是主人招待贵客才会用到,半个小时后,主人要宴请一些媒体人过来,我们得需要资金重新购买食材。” 叔叔们发现陈家这是要逼他们,可现实却是不要说半小时,就是半年,他们都未必能给齐款项。 事情陷入僵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