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您在一起的最后五天》


 第1章 第一天 （1）病危中的母亲

    萧雅望着母亲床头的监测仪器，心因监测仪频频发出的报警声绷得紧紧的。会因监测仪每次大声的嘶鸣声而慌忙的起身，熟练的在检测仪上按下启动按钮，按下再次测量，期盼数据奇迹般的稳定下来。每当仪器上数据短暂的稳定，萧雅就会轻声在母亲耳边哽咽的说：;妈妈加油！鼓励病危中的母亲。或望向坐在母亲脚头陪护床上的萧桦，对萧桦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妹妹说话似的呢喃几句。反复重复着自我鼓励和鼓励安抚萧桦的那几句话：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你放心，你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想好了一切，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我相信妈妈这次一定还可以挺过来，妈妈每次都可以挺过来的，这次一定也没问题。

    此时的萧桦静静的坐在母亲的脚头，望着萧雅做的这一切，听着那些重复的话，目光青冷，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没有了之前永远挂在脸庞的微笑。身为家中的二女儿，萧桦总是很听话的在萧雅身旁，做姐姐的副手。此次母亲病灶发生转移后，萧雅每天下班就回娘家，给母亲喂饭擦身，搀扶母亲入厕，在母亲大便干结时，想尽办法确保母亲至少两天排一次便。父亲停止了晨练和夜跑，每天在孩子们不在时，搬着母亲去晒太阳，按时查清一把药喂母亲，翻开母亲的健康食谱，在母亲偶尔可能安静时，做两个人的饭。萧桦夜晚会留宿在母亲身旁，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从小这个家没人依靠过她。她留宿只是姐姐安排下来陪父亲，给父亲打个下手，好让萧雅在家陪孩子备考的时候多些安心。

    母亲此刻已旧是如多日来一样：躺下，坐起；又躺下，再坐起，眼睛直视前方，努力的睁着眼睛，却好像什么也看不到。萧雅在母亲每次起身时，就尽可能的防止母亲身上的管子和电线脱离，又在母亲希望躺下时，单手支撑着她缓缓躺下。再在这样起身躺下数次，间隔30分钟后让萧桦摇动床头的摇把，调整母亲病床的坡度，让母亲换个姿势。

    ;我现在体会什么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母亲现在就是。都不知道她得有多难受，才能这样不间歇得起来，躺下；躺下坐起。;

    ;姐……那个，你坐这儿歇一会儿，让我照看下妈妈吧。萧桦听到萧雅得描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话间就欲起身接替萧雅。

    萧雅摇了摇头说：;你昨晚也累了，整夜都没合眼，在家和社区医院之间跑着换氧气袋，脚很疼吧，你坐着休息吧，我也想多伺候下咱妈。萧雅大大的眼睛饱含着泪水。

    萧雅话落就起身取了床头柜上的小茶杯，用棉签蘸着杯中的水，慢慢的涂抹在母亲干涸的嘴唇。此时，病房的门开了，两姐妹的父亲和萧雅的丈夫南郡推门进来。南郡给了萧雅一盒速效救心丸，说心里纠的实在不舒服时，让萧雅和萧桦吃点，还说自己来时已经吃过速效救心丸，感觉舒服多了。

    萧桦摇了摇头说：;我不要了，我还好，哥哥你要调整好自己啊，豆豆晚上放学，还需要你安抚，别给孩子说太多，会影响孩子的学习。;随后又转头望向正走向母亲床头的父亲，爸爸，您怎么样？;

    父亲一向坚强，从两姐妹上小学起，母亲前后住了数次院，每次他都能将母亲逗得咯咯笑，就连昨晚母亲时而清醒，时而弥留时，他依旧搂着母亲得头，说着他们听得懂得笑话。

    父亲径直走向母亲，边走边说：;我没事，你妈好像在说什么？;

    总是在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但一直听不太清。;萧雅说到。

    ;老婆儿，老头儿来了！老头来儿了。父亲看见母亲，喜悦得像个孩子。仿佛母亲不是躺在病床上，他也没有那一头白发。

    ;15床家属，到医生办公室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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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第一天（2）抗癌的路上无老少

    周六傍晚的医生办公室仅有当晚的值班医生医生，和前来听谈话的萧桦一家人与管床医生。此时医生表情不轻松，手中握着厚厚的检查结果。

    ;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你们也是心里清楚的。医生说到。

    三人机械的点着头，萧桦下意识的看了下大家，父亲低垂着头，姐夫南郡眼圈微红，并在数秒后起身默默的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检查报告的结果，和我们的初步诊断是一致的。;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展开指点着说道：你们看，患者已经出现明显的红细胞减少，肝肾功能不全，还有肌溶解。;

    ;肌溶解？;萧桦抬眼望着医生问道，心中大吃一惊。

    医生从手中的检查报告里抽出一张化验单，;前面是患者的数据，箭头向上表示数据超标，后面是正常人的一个常规数值区间。;

    萧桦随着医生的笔尖看着母亲检查报告上满纸都是向上标记的箭头，宣告着母亲已站在了濒死的边缘。萧桦脑子里一片死寂，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血管中，血哗哗的流动声。

    ;像肌红蛋白，患者是1190.91，常规区间值是0-70.0ng/ml.再看……

    萧桦越来越视线模糊，听不太清医生的声音，她想起上个月将母亲从ICU接回家，双腿的肌肉似和骨头分离一般，松松的垂在腿骨下，整天说自己浑身痛。她和姐姐安慰妈妈说，是卧床太久，多锻炼就好了。谁知道原来是肌溶解了。可怜的妈妈，你承受了多少的病痛。

    ;要是没什么疑问的话，家属签字吧。

    医生的声音打断了萧桦的思绪，父亲坐在原地没有动，从前母亲住院都是父亲去签字，父亲为她打点着一切。萧桦振作了下精神，上前签下自己的名字，留下了电话号码。

    ;这些天病房要留家属，还有，患者最后是在医院宣布死亡？还是……医生问道。

    ;我们直接拉走。父亲发出干涸的嗓音。

    ;你们是？啊，可以，可以不宣布死亡，但是若不宣布死亡，你们不能在病房哭，哭了人就拉不走了。四周都有相关送行的车，你们到处看看准备下吧，做好安排。

    医生结束了谈话，看萧桦和向天坐在椅子上都没有动，就理解的离开了医生办公室，将空间留给了这家父女。;

    ;爸，爸爸！！萧桦回过神，呼唤父亲。

    ;去把你姐夫叫进来，咱们商量下。父亲安排着。

    当南郡进来时，萧桦望着眼前的父亲，比之前更苍老了。父亲缓慢的说道：

    ;南郡，咱们明天一早去给你妈选墓地，再去把她姐接来。今晚上给你大伯和姑姑都打个电话，他们有时间的，都来给你妈告个别。南郡默默的点了头。

    ;我姨家还能找到吗？;萧桦问道？

    ;没搬家，就可以找到。;

    ;大伯和姑姑就没必要来了吧。我母亲也不会想见他们。;

    ;还是要叫的，这是规矩。;父亲的语气不容改变。

    萧桦还想进一步去告诉父亲，母亲已将离去，那些她生前都不愿意见的人，又何必叫来让母亲生气？南郡用手势比划着制止萧桦，示意不要再继续说讲。萧桦见状也只好作罢，

    ;爸，明天会有很多事儿，您就回去吧。我与姐姐在这儿陪妈。;

    父亲向天没有应承，只是朝母亲的病房走去。萧桦在离开医生办公室时随手取了一张走廊上接送患者的小广告，默默的跟随在大家后面，多希望母亲永远都用不着。

    萧雅依旧在病床前重复着为母亲做的一切，父亲进屋的同时，萧桦将萧雅叫出了病房，将医生的意思告诉了姐姐。萧雅听后竟然挤出了一丝笑容，幽幽的说着，妈妈这样的场面经历的多了，病危通知书都可以装订成册了，不都挺过来了，这次，老妈一定还是不会有事。还安排南郡和父亲一起回家休息，并交代暂时不要带豆豆来，也不要给孩子说太多，避免孩子情绪激动，影响学业。萧雅的反应让萧桦很担心，这，有点不正常，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没给姐姐表达清楚，还是，萧雅无法面对现实？萧桦在心底权衡着眼前得状况，心想要不要再给萧雅进一步说的明白点。萧雅已转身回病房，萧桦正准备上去拉住姐姐，手中的电话嗡嗡震动，丈夫惠民的电话打断了这一切。惠民说准备坐车来看母亲，萧桦没有同意，她不想让惠民相同的场面再面对一次。惠民人性善良，每次母亲有病都是他四处找寻打听闻讯。俗话说久病成医，惠民四年前将患癌症6年的亡妻送走，对于和癌症作斗争比萧桦的家人更有经验。只是，这陪同患者抗癌的艰难，是常人所不知的。用萧桦和惠民的媒人的话说，惠民是个好丈夫，每天下班就来医院，笑呵呵的坐在病床前，送饭，搀扶散步，照顾家中的孩子，在患者情绪崩溃时全力开导，哪怕是无理取闹，声嘶力竭的寻事。现在萧桦的母亲又是相同的癌症，在母亲患病初期，萧桦能感受道惠民紧张，相同的病症，虽然不是同一个人，难免要引起惠民的回忆，揭开他久埋得记忆。所以，萧桦尽量不让惠民正面去面对，只是在寻医定方案时，才会咨询下惠民。

    通电话间，南郡和父亲已动身离开医院，萧桦挥手示意告别，转身面对走廊尽头外，无尽的夜色。继续在电话里和惠民说着即将到来的变化。窗外浓重的夜黑漆漆的压盖在医院住院部的上空，尽管现代化的医疗诊断大厦灯光烁烁，却依旧无法让所有病患都安然得回到家人身旁。人生每逢末路时，一切都恰似赌博。生命变得脆弱无力不堪一击，这种走投无路的感受压的患者和家属无力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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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一天 （3）姐妹是母亲手心手背的肉

    15号病房是个三人间，母亲监测仪的鸣叫声难免打扰两侧病友的休息。但两位病友从母亲入住，到如今没有表示过一丝不愉快，或许他们每个周期回医院化疗时，总会遇到一两个这样的病友吧。在这层病区内，都是与癌症做斗争的人，母亲的状况无疑对每一个人都是强烈的刺激，在这条与癌症做斗争的路上，多少病友先自己一步，每个人都不清楚，坚持究竟能撑多久？命运能否高抬贵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露出门缝放走：撇不下孩子的母亲们！舍不下妻儿的丈夫们！等着回家和儿孙团聚的高堂们！孙女外孙期盼能多疼爱自己的姥爷，姥姥，爷爷，奶奶们！刚刚相爱不愿分离的情侣们！

    ;你看，咱们要不要给妈妈也吃个速效救心丸，没准会有用。萧雅说话间就去摸索南郡给她留下的速效救心丸。

    萧桦看着萧雅细细索索的到处找药的样子，心里百感交集。她明白姐姐看着监测仪上的心率数字，希望可以通过给母亲吃速效救心丸的方法，让母亲的数值正常。数值正常了，母亲就回来了。萧桦忍着鼻子的酸涩，说道：

    ;若有需要，医生就会给妈妈下医嘱使用了。你别找了，过来休息下，我来看会儿仪器。

    萧桦的话似乎惊扰了萧雅，让刚找到药的萧雅，手一哆嗦，药全部撒在了地面一地。嘴里还喃喃的：

    ;全撒了，也不用吃了

    在不亮的病房灯光下，萧桦看到萧雅又泛红了眼眶，但嘴边却挂着那个上扬的弧度，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姐，你没事儿吧？

    ;下午说的，没搞错吧？萧雅转头望向萧桦，问道，;我是说，不会有奇迹吗？你也算是医疗专业人士，你就给我说，你有没有遇见过，哪怕是偶然遇见过，像咱妈这样的，挺过来的？

    萧桦看着如此的萧雅，知道姐姐并未像自己说的一样，已做好了心里建设。

    ;有呀，宋美龄。乳腺癌1967年发病，2003年去世，享年103岁。萧桦说完，又感觉这样表达是否对于此时的萧雅太生硬了，她看着听的一脸蒙的姐姐，继续说道：;你若想好好照顾妈妈，也需要自己做个调整，你来陪护床上休息下，我就只坐在母亲床边，你放心，我什么也不动，如何？

    萧雅还是没有动，眼巴巴的守着母亲，还交代萧雅瞌睡就睡吧。萧雅的心里防线也在被逐渐发展的事态所撼动，一股股的伤痛翻涌冲击着自己浇筑的防线，她迅速站起身走出病房，她不能将涌出的情绪，影响已经眼神涣散的萧雅。

    这样的夜，如此无力的场景，除了伤痛，弱势的我们还能做什么？谁能借她们一把利刃，去撕开这浓重的黑幕，给条上天的阶梯，让她们去问问上神，为什么？为什么让众生如此受难？妈妈这样一个在新中国废墟建设时期成长的人，能吃的苦，都吃了，刚开始享受到儿女的福，你就这样残忍的要带她离开期许的女儿们。若天命各有定数，人类无力更改，能不能让可怜的母亲，不要那么疼，不要那样坐立不安？萧桦在心底呐喊：求您，求您，让她好过些吧！求您，求您了！我们还有很多家庭计划没有实现，没有了妈妈，家庭计划就不完整了。病房外的萧桦苦苦的隐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心中奔腾着对上天的祈求和些许埋怨。病房里，无法面对现实的萧雅还在期盼着奇迹。曾经几何看过书中，电视节目中，剧中人物的生死离别，几经因主人公的跌宕起伏的命运而泪流不止。如今这样的命运已临驾在脖梗，不是几滴眼泪就能像电视或电影一样，让这一幕奇迹般的反转，迅速结束并变得的美好。

    当萧桦再次走进病房时，看到萧雅正在收拾陪护床，试图将陪护床收拾的暖和，还将自己的穿不着的棉袄折叠成枕头的样子。萧雅看萧桦进来，就安排桦早点睡下。萧桦以自己心里难受为由，欲拽着姐姐的胳膊，让她坐在陪护床上来，换个姿势。一整天了，萧雅一直坐在塑料高方凳上，腰和尾椎骨都会受不了。萧雅只是又将那句自己认为很有用的话说给萧桦，让萧桦不要多想，安心睡觉。萧桦终究还是没有劝动姐姐稍作休息，自己和衣躺在了姐姐铺好的陪护床上睡着了。

    萧雅大萧桦两岁半，若不是亲姐妹，放在社会上也算同龄人。但从小由于母亲和父亲都是双职工，基本上就是母亲带姐姐，同时母亲教会姐姐照顾妹妹。在萧桦心中，萧雅更像是自己的小妈妈。只是这个小妈妈比较贪玩，也很疯狂。小时候，萧雅带着胖胖的萧桦去爬树，萧桦无法爬不上去，萧雅就让小伙伴一个在树上拉，自己和另外一个小伙伴在下面努力得托着萧桦的肥屁股，死活也要让萧桦领略下树上的风光。并将自己掏到的鸟蛋交给萧桦保管。胖胖的萧桦压的树枝摇摇欲坠，怀里揣着鸟蛋嚎啕大哭。萧雅生性活泼大胆，夏天一到就会在夜间去树下挖金蝉，阴天的时候拿扫除去拍蜻蜓，和一群男孩到黑森森的洞里，拿树枝去骚扰倒挂沉睡的蝙蝠。抓到蜻蜓之类的活体昆虫放在萧桦身上，看着吓得哇哇叫得萧桦，萧雅啊，那是快活无比。虽说萧雅顽皮，但在母亲上班不在家，将两姐妹反锁在屋里时，萧雅还是把妹妹萧雅照顾得很好。会在冬季，将冰凉得馒头在煤火上烤热给妹妹吃。还会，将家中最暖和得棉被，将萧桦裹成大个蜡烛包，学妈妈得样子哄妹妹睡觉。母亲工作繁重，每天奔跑在织带机前，下班回到家已是精疲力竭，后来因脚部受伤不能再织布，就由工厂研究后决定，安排母亲去厂里幼儿院当了阿姨，那时萧雅才适当得放松些，不用整天得照顾萧桦。但是父母仍然教育萧雅要知道自己身为家中老大得职责，姐姐是妹妹一生得榜样，姐姐若做不到：行得端，坐得正，妹妹跟着就会学坏，长歪。而且，姐姐要永远带好妹妹，帮助父母照顾好比自己小的妹妹。就在母亲意识弥留之际，偶尔清醒时还叮嘱萧雅，说：

    ;萧雅，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妹妹是一体，若母亲有天不在了，一定要替母亲照顾好妹妹，她身体不如你强健，又结婚晚不会有孩子，未来有很多事，你不能推卸责任;

    当时萧雅不想听到母亲说低沉得话，还说，母亲不要将自己的责任推给她，自己放不下得小女儿，要自己担当下来，母亲要是不加油，她也不会管萧桦的。

    然而，母亲再有诸多放心不下，终究还是要将接力棒传给萧雅，萧桦和萧雅或可再未来得某点，再也没有母亲可唤，再也吃不上母亲做得平实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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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第二天 （1）大地紧拥飘雪，其实我很爱你，只是你不知道

    艰难的第一天，以次日清晨5：30护士来抽血为起点，揭开新一天的作战。中医院血液肿瘤科的每一位医者对患者都充满了爱心和耐心。两姐妹母亲的身体状况，是在入院前的五天出现恶化的。在入院的前的每一天，母亲的主管大夫并没有因为患者还未临终入院，就对家属的咨询置之不理。反而是不分白天黑夜，只要有事咨询，主管大夫就有求必应。

    那是12月10日的中午，在咖啡厅开例会的萧桦分别收到父亲和姐姐的短信，告诉她母亲在9号晚上突然出现大小便失禁，此刻意识出现障碍。父亲还在短信里说，那晚的饭菜中，并没有什么可以使母亲拉肚子的食物。萧桦出于工作的原因，对于癌症的了解已有9个年头，面对家人发来的短信内容，她意识到母亲应该是不好了。但心中仍存一丝侥幸，拨通主管大夫的电话，医生针对萧桦的问题解释的含蓄清楚，并表示可以随时电话她，还交代萧桦，虽然母亲不愿意住院，但最后还是要送到医院，这样更容易准确的知道，母亲是什么状况。

    母亲的最后结果，家中每一人都是非常明白的，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刻来的太快。从三个月前母亲复查发现新的肿瘤，旧的病灶全身转移，到9号晚上出现骤变，让人完全无法去接受，不知如何处理，如何去帮妈妈，主管医生的电话成为唯一的救命稻草。随着母亲病情进一步恶化，医生说出了萧桦最不想听的话：;是在家宣布死亡？还是医院？萧桦没有将原话告诉家人，只是说母亲吸氧后明显比之前好，和母亲商量下，咱们去医院吧。来到医院，主管医生给了一家人最大能力的安置。在这里每一位医护人员都给了一家人最大的帮助，就像此刻，来抽血的护士因母亲的血管不好找，已是满头大汗。母亲因癌症已干瘦如柴，再加上反复的躺下，坐起，再躺下，再坐起，这让护士根本无法下针。萧雅心里着急，却温声对母亲说：静一会儿，咱们就忍一会儿，妈妈。母亲不知道是否真的听到了，有一刻真的安静下来。护士插空快速采血，但母亲的血液似乎干涸了一样，一滴滴的，缓慢的顺着试管壁向下滑，最后一滴也没有了。护士望着试管里不到一半的血液说，拿化验室试试，若不够再说。萧桦说，若不够这项检查就不做了，费用也不用退。

    上午9：30，父亲和南郡回到了医院，告诉姐妹两个，母亲的墓地选在四周有玫瑰花和石榴树，濒临黄河，还有母亲喜欢的大风车。父亲买了两块儿紧挨得墓地，说等他老去时，就去陪在母亲身边。妈妈生前总说，她是雪花，父亲是大地。雪花扑向大地，大地无言无语。妈妈若知道，在她身后父亲买了两块儿紧挨着的墓地，当年是否会听得进父亲的话，忘记过往的伤痛记忆，忘记年轻时的父亲矗立在她和奶奶之间无法为她明说曲直，他是真的爱他，他只是不善表达，他只是偶尔愚孝，他也是在夹板板气中求生。南郡和父亲把墓地得事说完，稍作休息就动身去接母亲得姐姐，还说上午两姐妹得大伯和大妈回来看母亲，姑姑家中有事，要到中午后过来。萧桦听得眉头一紧，望向已不如昨天一样，可以快速起身，躺下，再起身，再躺下得母亲，担心大伯，大妈，香叶姑姑的到来，母亲会更难熬。若和二姨正好碰上，双方又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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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第二天（2）想见的人还没来

    上午11：30，大伯和大妈推门进到了病房，萧桦看到大伯嘴唇颤抖着，已是泪流而下，大妈佯装痛苦，口中还叫到：

    ;凤儿，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来看你了

    萧雅起身向前迎接，萧桦快速的顶替了萧雅原来的位置，努力的去安抚母亲。随着大伯和大妈走近病床，母亲伸着手，晃动着，示意要起身，萧雅低身扶起身子干枯的母亲。母亲睁大双眼，漫无目的的晃动着头颅，左右寻找。有文献说，人在濒死时，五官最后还可正常使用的只有听觉，母亲尽管睁着的斗大的双眼，依旧是看不到走近的二人。大妈伸手去拉住妈妈的手，此时母亲面部表情气奋，凶恼，用尽还有的气甩开了大妈握住的手。萧桦见状，就用身子挡在大妈的身体前，逼她离开。大伯因痛哭无力的坐在母亲脚头的陪护床上，大妈随后也坐了过去。萧雅作为长孙，出于礼貌的回答着大妈的问话。母亲没有如以往，坐起后，片刻就躺下。反而坐直身躯依旧睁着愤怒的眼睛，四处找寻。萧桦理解妈妈，知道她不想看到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人。大伯人实在，又是长子，遇事总有他的不得已。大妈一生就因那个‘小可怜’抱养的事儿，对父亲和母亲常常各种为难。母亲常说，在这家，她永远是外姓人，好人难做。父辈们的恩恩怨怨，萧桦听的断断续续，无从考证，但她从姐姐结婚前，准备婚宴时的一幕知道，母亲却是因本性温良，总被人欺负。

    那时，萧雅婚期将至，萧桦巡查过市场回到家，用钥匙开门后，见母亲一个人独自坐在小板凳上，缩身坐在客厅放垃圾框的墙角。沙发上坐着大伯，父亲一干人等。姐姐和姐夫外出还没回家。萧雅没有如往常一样回到家后，放下皮包，换上家居服，卸妆洗脸后再来招待亲戚。而只是退去高跟鞋就拉了和母亲一样低的小凳，坐在母亲身边，挽着母亲的胳膊。就听到大伯说：

    ;小凤儿，你要懂得尊老，老爷子说的话，谁敢不听！小孩儿的姑必须参加婚礼。我只有这一个爹，我不会因为你的决定，让你把我爸给气死。

    萧桦听到这儿，就大概明白是什么事儿了。她看了看颤抖得母亲，双手环抱这她单薄得肩头，双眼正视大伯说道：

    ;大伯，你说的话非常有道理，我很认同。母亲听道萧桦如此说，失望的扭头望向她，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身体下意识得后撤欲推开萧桦的臂弯，仿佛再对萧桦说，这就是自己养大的女儿说出的话吗？大伯听见萧桦如此回话，脸上正浮现认同感。

    ;您只有一个父亲，我也只有这一个妈。我不管你们在讨论什么，对错与否，我妈身体不好，您不能气死你爸，我也不会让你们气死我妈呀。都回去吧，我姐结婚，都挨着各位什么事了，到时该来的就来，不该来的也都有点自知之明，日后好相见。

    自此事情之后，萧桦在这个大家庭里，本就不受待见，就变得彻底被长辈认定为二愣子般的人。萧桦也更明白母亲，在这样一个封建家长制的家庭里过的艰难，尤其是母亲这般的性格。

    ;我妈累了，大伯大妈都回去吧，你们也年纪大了，看到这样的情况，对你们也还是个刺激，都回吧。病床前的萧桦依然是那样;二愣子的做派。

    大伯沉浸在伤痛中，并未听出萧桦的话语实为逐客令。大妈听到脸色大变，想说点什么，又苦于大伯在场，要保持贤良淑德就压制着怒气，柔声对大伯说：

    ;你血压也高，不要太难过了，咱们回去吧。

    萧雅也顺着萧桦的话，劝慰大伯离开病房。随着萧雅送大伯大妈出病房，萧桦轻轻的对母亲说：

    ;妈妈，他们都走了，都走了，桦在这儿陪着您，咱们休息下，休息下，乖妈妈。

    晓莲要登场了！谢谢大家的支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章 第二天 （3）无可改变的出身，不可逆的命运

    中午12：40爸爸和南郡终于接回了二姨。二姨推门进来时，她的容貌还是让萧桦很意外的。近二十年未见，时间似乎忘记了二姨，她依然是多年前的模样，身材没变，头上略有华发，脊背不弯，走路利索，浑然不像比母亲还大十多岁的人。身后跟着大女儿梅姐和其他三个子女。二姨依旧是常年不变的紧绷严肃的表情，不同的是此刻眼睛红肿，泪痕涟涟，想必已哭了很久。她走到床边，拉起母亲的手说：

    ;小凤儿，姐姐，不知道你病的这样严重啊。姐姐要是知道你病的这样严重，姐姐早就来了，把你接回去，让姐姐照顾你，你也就好了。姐姐错了，小凤儿，是姐姐错了。我不是个好姐姐，你小呢，姐姐不该和你计较得，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不好啊！姐姐没照顾好你呀……

    母亲此时终于平静了下来，二姨该是她想见的人吧？是她多日来左等右盼的人，却因自己个性倔强，等了这样久，等的如此辛苦，也不愿意说出口的话。萧桦望着这对同母异父的老姐妹，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脑海里翻腾着种种过往。

    二姨和母亲相差十六岁，或许对于现在的社会两个姐妹相差十多岁没有太大问题，可是对于1932年出生的二姨，和1948年出生的母亲来说，在中国特殊的时代，她们完全不同的生活经历注定这对老姐们会有截然不同的人生观。二姨完全没有自己亲生父亲的记忆，二姨的亲生父亲是地主。萧桦的姥姥，凤儿和二姨得母亲名叫做晓莲。二姨的出生是旧社会穷苦人民无数悲剧中的一个。

    萧桦的姥姥，晓莲出生于旧社会，那时世道不太平又天灾不断，每一位底层的劳动人多重压迫下度日如年。对于幼小的晓莲来说，这些困苦和灾难对于她是没有什么概念。因为从出生起，日子就是这样过得，没有对比，就谈不上难挨。但父母早早的因饥荒饿死后，却是让晓莲内心失去了所有的依靠，那刻起，对于晓莲来说才能称的上不幸和苦难的开始。父母是孩子们的天，天不在了，幼苗又能过的如何？在那样破落穷苦的家庭环境下，父母只留给晓莲留下脖子里系着的玛瑙壁和仅有的句做人道理给晓莲：饿不乞食，再难要善良。

    某天已饿的眼前发花的晓莲迎来了她生命中第一位恩主：远房的亲戚--货郎叔叔。货郎叔叔走街串巷路过此地顺路来家坐坐，得知晓莲的父母双亡后收留了她，这让走投无路的晓莲有了可以活下去的可能。货郎叔叔也是可怜人，父母也没逃过饥荒亡故的命运，好在货郎叔叔已成年，还学会了长辈挑货买货的本事，倒是比晓莲强了几分。于是两个苦命的孤儿重新组建了一个家，开始新的讨生活之路。

    起先货郎叔叔就带着还小的晓莲走街串巷，晓莲卖力的摇着拨浪鼓，应接不暇的看着没见过的镇景，货郎叔叔则口中吆喝着担子上各种各样的货物。日子过的一成不变却安全有依靠。偶尔货郎叔叔上门给宅门里送货，晓莲就在雒河边玩耍，边等货郎叔叔回家。货郎叔叔常给他讲儿时雒水河的故事，那时河水比现在要清澈，波光粼粼鱼儿穿梭，燕子翩翩飞舞穿梭在岸边的垂柳之中。河边的洗衣石边总有朴实的婶子大娘，和长辫齐腰的姑娘，嬉笑着用棒槌锤打着衣服。深夏，货郎叔叔就会和小伙伴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帮着偶尔聊过头的婶子大娘捡起滑落到河里的衣物，也会追随情窦初开的娃，傻傻的用水去泼湿倾慕姑娘的脸颊，在姑娘的娇羞中起哄。雒河流过货郎叔叔居住的村子，是全村人的源泉，流淌着货郎叔叔童年的快乐。雒河是条河，也是不纯粹是条河，她是货郎叔叔给晓莲讲述的无数个故事里最美好的一个。姐妹俩的姥姥曾给妈妈说，她无数次在梦里中也见过清澈的雒河，水真的像货郎叔叔讲的那样美好。她幻化成雒河水里的一条鱼，畅快的游向她想去的地方。

    随着晓莲年龄渐长，女孩家家已不适合走街串巷，就留在家中烧水做饭，末了去雒水河畔边洗衣服边等货郎叔叔归来。每次和雒河水的接触都让晓莲开怀，仿佛货郎叔叔讲的画面就在眼前，她的身边也有婶子大娘和她一起捶打衣物，远处也有个痴心的娃在抓耳挠腮的想点子要伺机表达对她的爱慕。

    成年后的姥姥回忆起来还说，那个时候，货郎叔叔的货已经没有早年好买，时局不太平，能吃饱饭的人越来越少，随着各方势力的混战，有门路的大户人家都各走各的路子迁移到相对太平的地方。后来渐渐的就没有人让货郎叔叔去送货，日子也越来越难，日子贫苦不可怕，只要有人疼就会好过。某天，老大不小的货郎叔叔，带回一位女子，说让晓莲喊她婶子。没有酒席，没有红花，在那天货郎叔叔算是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贫困下，不是每个人都能维持基本的善良，无论是旧社会，还是高度发达的今天，当人们的生存受到威胁时，要么自己去死，要么让别人去死。人吃人的社会，在不同历史背景下，有着各自不同的解释。晓莲的快乐，随着进门婶子儿得到来越来越少。货郎叔叔每天回家越来越晚，晓莲再去河边洗衣服，除了自家的还有镇上驻军大兵们的衣服。河还是那条河，属于雒河的快乐已变了以往的颜色，这份快乐最终结束在一次帮进门婶子烙饼的时刻。

    那天，晓莲在进门婶子的支应下，一边卖力的拉着风弦鼓风烧地火，照顾火候得大小，一边将进门婶子放在敖子上的烙饼来回反面。进门婶儿唠唠叨叨，挑剔着晓莲的一切，什么力是奴才，不使不出来，什么吃的多干的少了，什么眼里没活的白眼儿郎了，等等。晓莲听着扎心的言语，卖力的拉着风箱子，但还是一个不小心，大饼变得焦糊。进门婶子挥动擀面杖，重重的敲在晓莲的正头，口中还呵斥着：

    ;你这个赔钱货，克死父母还来方我们。干活不操心，浪费吃食，要你何用？

    擀面杖敲的晓莲双眼发花，并在晓莲的头上落下，伴随其一生的深壕。萧桦的母亲说每次给姥姥梳头，都会能感受到这条深壕的存在。次日，进门婶子手握丈尺的蓝布走向晓莲，不顾昨日晓莲头部的重伤，将蓝布裹在，已经过了裹脚年纪的晓莲脚上。晓莲没有反抗，也没有叫喊，她看到门堑儿外堌堆着的叔叔，正深深的抱着头蜷曲着身体。她虽然不知道这样是为何？但她懂得没有叔叔，她早死了。婶子要裹脚，叔叔没阻拦，自有一番道理的，她只要受着，不让叔叔为难，就是对叔叔最大的回报。

    过了几天，叔叔和婶子突然一声高，一声低的吵了起来，晓莲若有若无的听的七七八八。原来是，婶子因家中粮食短缺，和叔叔提议将晓莲的脚裹了，脚裹的漂亮，她可以托人给晓莲寻到好的亲事，既可以解决家里的吃饭问题，也可以让晓莲过上好日子。但后来叔叔获知，婶子并不是为晓莲说媒，而是要将晓莲买身到地主家做仆役时，就愤怒的爆发了。晓莲蜷缩在破旧的炕头，刚裹了不久的脚麻木又钝痛，她不清楚到地主家做仆役是干什么，为什么做仆役还要裹脚，裹了脚无法走路怎么做活计。但从叔叔生气的样子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她好想对婶子说，再也不会将烙饼能糊，她可以一天只吃一端饭，不不，可以两天吃一顿饭，她会吃的很少，不要把她买到地主家，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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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第二天（4）初到金家大院

    晓莲还是来到了金家大院得门前，今天婶子给她穿了上过米浆，钉着补丁的粗布衣。晓莲虽然瘦弱，但骨架饱满。上浆后的衣服随身，宽宽的骨盆将腰身勾络的更加纤细，粗粗的马花辫低垂过腰际，发尾一根半旧的红绳系成蝴蝶结，呈现出少女的轻巧活跃。晓莲虽然面色饥黄，但不难看出，略微调养该是个可人得胚子。

    此刻的晓莲站在这陌生的院落前已有个把小时，她之前从没见过这样的房子。今晨天没亮婶子就带她出了门，到了中午才走到这里。眼前的金家大院是坐落在高坡上的，数棵古槐规律的围绕着院墙，门口的石狮威严的对望，宣告着院落主人的威严和不可侵犯。婶子已显示着不安和烦躁，嘴里嘟囔着：;又不是皇家宫殿，进去这么久了，再走不回来了，回个话就这么难吗？都说好的，人也带来了，怎么还不让进门。

    ;婶子，晓莲怯怯的说，;要不，咱们回去，明天再来？

    ;明天再来？婶子不客气的说到，;再让你回去吃我一顿？再来，再浪费点米浆水给你这身破布上浆？

    婶子的话落，扬起手欲打向晓莲，大概是想起今儿是来卖人的，打出淤青来，就买不了好价钱，这才住手。没有叔叔在身边，婶子更是毫无遮拦，眼中透露出的森森恶意让晓莲畏惧的缩了缩头，再不敢多话。

    此时，金家大院大门开了一条缝，走出一个年过半百的婆子。婶子也迅速的换了张面孔，讨好俯身。婆子招呼她们入内，眼角眉梢透着优越感，一幅她就是院子主人的模样。她带着两人缓缓走进院落，晓莲的眼睛就开始不够用了，这就是货郎叔叔曾经见过的大户人家的院落吧？晓莲心想。金家大院虽然不是宫殿，但房间多的让晓莲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刚在门外的院墙与其说是围墙，不如说是层防御的厚墙，从这个门口进入，要走十几步才能到达厚墙的另外一边的门。墙内的青砖黛瓦，院落重重。这些对晓莲来说，不只是陌生，更因陌生的环境让她心神不宁。她以为能住上没破洞的土培房子，已经是成了仙。如今眼前的这些，算什么呢？这里的人是怎样的？他们一日吃几顿饭？三餐？五顿？每顿都吃什么？在这里做仆役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晓莲一路走到一间屋顶极高的大屋，屋内正中央的坐着一个男子，右手第一个位子上是位35岁左右的女人。刚才引她们入内的婆子，此时换了一幅模样上前躬身在男子和女子之间，头略瞥向女人，婆子低声言语了片刻，就侧身退到一旁。右手女子，一身黑衣，头上戴着宽宽的抹额，左鼻翼与左嘴角间有颗小指大的黑痣，三角眼。与黑痣同侧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翘。主位上的男子与女子脸型相似，都是西瓜子脸，也有嘴角的黑痣。但男子眉眼走势清秀，皮肤细腻，服饰色彩鲜亮，若不是嘴角的黑痣，男子也算是一个没有缺陷的美男子。但却因多了那颗黑痣，使他看起来有了一丝阳刚气。男子见女子良久没有开口，就微微调整了下面部表情，转身朝向女子谦恭的说到：

    ;姐姐，您看人已带来了，咱们……

    ;带来了，又如何？还要真的买下来不成？让她给你带来祸事？女子声音沉稳严厉，却语气平顺悦耳，仿佛这话语并非出自那面相刁钻的三角眼女子。

    婶子一听此话，就有些急眼：;这位大老爷的夫人，您这……

    ;叫谁夫人？矗立在三角眼一侧的婆子一声断喝。

    这声吓的晓莲一哆嗦，同时，被同样受到惊吓得婶子带倒在地上。晓莲没防着会被婶子带倒，左侧被摔得生疼，正欲搀扶婶子一起起身，就听见右侧坐的女子说到：

    ;穷人的膝盖就是软，弘婶，不用教他们怎么称呼，以后也不会再见到，直接轰出去吧。

    弘婶迈步上前赶人，主位上的男子忙一脸堆笑的说到：

    ;姐姐，男人心里明白，姐姐并非真心不留人，若真心要赶人出庄子，这俩人也进不来，此刻也不会站在这儿了。应该是埋怨他事先没有和她商量，再加之，此事有他欠考虑的地方。

    男子名叫鲍世人，家中的吃用都是男人的夫人金氏的资产，他虽也有家胭脂铺，在当下的局势中，也就是比穷人略微富足，但远不及夫人家大业大，还有兄长的军队做靠山。若不是夫人，他鲍施仁，在如今得世道下，不但胭脂铺早就歇业，更不用说，坐得稳这平顺庄户翁。当前场面缘于他前不久外宅豢养的杨姐儿被夫人发现，杨姐儿有了他的骨血，也是鲍施仁现下唯一得孩子。于是，鲍施仁千般央求，求得夫人饶了杨姐儿的性命，还应允他将杨姐抬回了庄子。夫人承诺，若杨姐产下男孩儿，便给杨姐一个名分。若是女孩，直接赶出家门。虽然夫人应允了杨姐儿入庄，但终因心头不快，去了金家另一处宅院多日不归，怎么央求都不肯回庄子。

    鲍施仁的姐姐，名字叫灵娘，说起来也算终身未嫁。在鲍施仁年幼时，为了贴补家用，和公鸡拜了堂，嫁给了有早逝男丁的人家。好的是，灵娘的婆家厚道，并没有要求她常伴他们家中尽媳妇之道，只是要求终身为他们苦命的儿子守节，还给了鲍施仁姐姐少许资产，使得鲍施仁有了开店的本钱。灵娘心里通透，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管嫁的是个什么，还是要留在婆家的。再说婆家殷实，还能帮衬娘家。鲍施仁用灵娘的钱经营着胭脂铺，经常混迹在小姐夫人们之间，有着一身讨女人欢心的本身，再加之不俗得样貌，这才求得金氏这般家事的女人。

    金氏生气离家，但家仍在夫人掌控之中。前些日子，杨姐儿说，进府时，从前的下人没带进来一个，庄子里的下人用起来不顺手，她想让鲍施仁再给她买个身家清白，老实的小女孩儿伺候她起居。男人想就是买个下人，也没啥，就自作主张去张罗了。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叉子，竟然有人在庄子里谣传，鲍施仁因夫人离家，杨姐儿有了身子无法侍候，他欲买个幼女把玩消遣。鲍施仁初闻觉得荒唐，不以为然没有理会。谁知越传越离谱，连杨姐儿都信了，还来给他闹腾，说他人心不足蛇吞象，夫人仁德能容她进庄子，他到好，越来越猖狂，辜负了夫人，还想冷落她辛苦怀孕的人。这厢刚安抚了杨姐儿，就有人传话说今儿夫人已在回庄的路上了。更可气的是，之前已给人牙说暂时不买下人了，可今儿，眼看夫人回庄，这讨债鬼就上门了。情急间才请了姐姐来庄子，坐在这正堂屋商榷，以解燃眉之急。只是姐姐似胸中有数，却不给鲍世仁吃定心丸。他看出姐姐要留下晓莲，却自感不合逻辑，又不敢多问，就有了刚才这一幕。

    ;姐姐，你这厢早点拿决断啊，我夫人已在回庄子得路上，这……这两人还怵在这里！您是怎么筹谋得？咱们这是要收留她吗？这…这…姐姐，您这是要急死我。鲍施仁恭敬略显浮躁的说。

    婶子看主家似是松口，连忙点头，嘴中也自言自语道，一路来的如何辛苦，路程如何的远，如何，如何等。

    ;如今兵荒马乱的，谁家还买人做仆役啊？;灵娘清撇着茶沫子，抿了口茶说，四处来的饥民也都使唤不完，不是我们不收留你的孩子，是我们也难啊。

    鲍施仁虽然不知道姐姐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此刻也配合着，貌似为难的点头附和。婶子一看原来松口的男人此刻也犹豫了，就不顾廉耻从地上由摔倒时的瘫坐姿，改为跪姿说：

    ;两位善人，你们看这丫头，才十多岁，虽然吃的不好，但个头不低吧。婶子还推着晓莲从地上站起，示意鲍施仁和灵娘看晓莲的个头。;要是在你们这儿，按顿吃饭，保准出落成美人，到时你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鲍施仁此刻竟然眼中还是浮现了一丝荒淫之色，灵娘低声咳嗽了下说：

    ;都是可怜人啊，你也是想给孩子口饭吃，人搁下吧，我们让灶上多添碗水，大家都喝的稀点儿，就算是积德吧。;

    婶子听后大喜，等着主家签订契约拿钱走人。可许久，反而是弘婶呵斥她没眼神，为什么还不离开。婶子才意识道，这意思是白把人留下，还落个是他们替她白养了晓莲，行善积德了。婶子心里七上八下，为了将这赔钱货脱手，和货郎闹得不可开交，末了，搭上了她的丈尺裹脚布，又起早贪黑的给这破孩子的衣服上浆，大老远的跑来，就是给人积德行善来了。若这就把人放下，不仅是赔了钱，搭上了功夫，还什么都没捞着。若将人带回去，货郎绝不会让自己再卖晓莲。于是满脸堆笑说道：

    ;两位善人，你们就看到孩子命苦了，不知我这妇人的艰难。这一路我们来的辛苦，你再看这姑娘的小脚，是人牙让才裹得，走路难着呢？我们到这儿可是雇了车来的。原想，拿了契约就有钱了，好给了人家雇车钱。这，让空手回去，可是让我如何是好。;

    灵娘撇了撇嘴，心想：看你那两脚泥，还能是坐车来的？但此刻自己的目的已达到，买人的钱已可以大打折扣，也就没说什么。鲍施仁和姐姐配合的默契，就说到：

    ;弘婶，你去估算下，把车钱给了她，打法她走吧;

    ;签个过继的文书，灵娘补充道，;要写明，过继后永不相认，按上手印。

    鲍施仁此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晓莲的婶子却是喜上眉梢，只要有钱拿，其他管他是卖身做仆役，还是永不相见，又和她什么干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章 第二天（5）磨难的开始

    婶子走后，重新梳洗打扮后的晓莲再次被带到了堂屋。此刻，堂屋正中主位上，鲍施仁的旁边坐着一位端庄大气的女子，一字眉，杏核眼，鹅蛋的脸庞皮肤细腻水润，她瞟了晓莲一眼，就有继续慢慢的品起茶来，良久，手持绢帕轻点嘴角，擦拭残留的水渍。后转头望向灵娘，久久的似看非看的，只看的灵娘心头发紧嘴角抽搐，才轻轻的从樱桃小嘴头，吐出几句话：

    ;姐姐，何时来的？怎不在家相夫，孝顺公婆？;

    灵娘听后嘴角更是抽出的厉害，三角眼也眨吧着。金氏本比她年长，因做了她弟媳才唤他声姐姐。再加上心里清楚弟弟的一起都是金氏给的，每次金氏喊她姐姐，她就自感承受不起，此次，为了弟弟又来趟浑水，难免更是心虚。她轻轻起身，两膝微曲，颔首低眉，身体略向左测弯，给金氏行礼起身后，满脸堆笑的说到：

    ;夫人，家弟犯混豢养外室，您宽容大度接杨姐儿回庄子。我们感念夫人恩德，就想，夫人还没孩子，杨姐儿就有了孩子，难免不妥。

    灵娘边说边示意弘婶将过继晓莲的契约呈给金氏。金氏贴身的婆子，刘妈看了金氏一眼，伸手接下。

    ;起先寻思着，建议夫人在娘家过继一个男娃到身边，又怕夫人一时不适应。这不，我们自作主张在外头买下个女娃，就想着先找个外人让您练练手，练的得心应手了，再在娘家选合适的男孩儿收养。;

    灵娘的话，说的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但她心中清楚，原本买个仆役，最后成了弟弟买幼女把玩。还像模像样的整来个刚裹脚的丫头片子，想必是金氏身边的人背后操作的结果。夫人兜了这样一大圈，又让庄子传谣言，无非是要让弟弟知道谁才是这一家之主，就算她不在家，这庄子，她金氏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一手遮天。也让杨姐儿知道，别以为自己年轻讨了爷们儿的欢喜，这世界上永远不缺年轻漂亮的姑娘。金氏接杨姐儿入庄子，又如此劳心费神，证明她对弟弟还没绝情。只要顺着金氏的编排，给金氏一个像样的理由，弟弟就可过关。

    金氏侧头听的仔细，还适时微微点头，当灵娘说完，她撤回倾斜的身体，嘴角含笑说道：

    ;让姐姐费心了。;

    金氏此话一出，灵娘和鲍施仁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是……我并不想过继孩子。;金氏话虽如此说，却并未让刘妈将过继契约还给弘婶。

    灵娘和鲍施仁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过继个好孩子，会孝顺父母。过继个贪图之人，你们说会怎地啊？，金氏美丽的杏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少许落寞。

    灵娘和鲍施仁听闻冷汗层层，看金氏得架势，今天莫非难以善了。鲍施仁望向姐姐，看灵娘还有什么妙招。灵娘此刻心中也在打鼓，寻思着事态不该如此发展。堂屋内暂时陷入一片死静，依旧跪在三人面前的晓莲，始终低垂着头。任由三人说着和她有关，她又做不了主的事情。

    ;抬起头来。金氏的话，打破了这片安静。弘婶连忙喝令晓莲抬头，晓莲顺从的抬头望向说话的方向。

    ;长得不错啊！我看收到我房中，做老爷的暖床吧。

    ;夫人，万万使不得啊！鲍施仁听闻，欲撩棉袍下跪，灵娘也连忙起身，上前佯装要拍打鲍施仁给金氏出气，顺势挡住了鲍施仁下跪的腿。金氏虽然是老牛吃了弟弟这颗嫩草，但绝不是个单纯喜欢小男人的阔太，否则，她不会和施仁拜堂行礼。灵娘没有正经过过正常女人的生活，但正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在婆家反而没人给她设绊子，或下暗手，她这个旁观者到是也学得了深宅大院些手段。她了解金氏这样的女人，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有真情。起初，灵娘不只一次交待弟弟，即使和金氏结了婚，也不要放弃胭脂铺子的生意，还让弟弟每月结算后将店内盈利都上交金氏。给金氏造成鲍施仁人穷志不短得印象。金氏起初瞧不上鲍施仁的小钱，听鲍施仁说说也就作罢。但鲍施仁还佯装生气，口中振振有词：夫人，我努力赚钱，给夫人买首饰。如此这般，多次，各种诸如此类的小手段，金氏倒是爱上了这个有骨气的小男子汉。若此次，鲍施仁因情急，软了这膝盖，难免失了男子气概，惹得金氏厌弃。

    鲍施仁因姐姐这一栏，也想起了姐姐从前的教诲，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两行深情的眼泪顺脸流下，想想若失了金氏的心，自己以后如何再过的人前老爷，人后舒服，不由得哭得更是卖力，还口中哽咽道：

    ;夫人啊，是我迷了心窍，不该醉酒后着了杨姐儿道的，称了杨姐儿的意，您一心向佛，我也因为杨姐儿有了孩子，才起来恻隐之心求你接她入庄子，我……我这就送杨姐儿出庄子说吧就欲起身出门。

    ;老爷这是何必呢？你我不是他人可以离间的。杨姐儿就住在这儿，若她生下男丁，老爷就有了传人，我怎能让老爷无后。这堂下的女娃，生的可怜。就让她暂时做我房里的丫头吧。若将来真出落的可人，我是真心要给老爷做同房的。老爷你可不要哭坏了眼睛，本来就什么都看不太清。金氏此刻面带柔情，这话语说的也让人感动。如此家事的女子，竟然真情惬意的要为自己男人培养同房，何等的胸怀，何等的为爱舍弃一切，说的灵娘都信了。

    晓莲就这样在他人的商榷下，裁定了她今后的身份，从自由身变为地主的私人财产，隔断了和家一切的联系，独自一人开始在地主家自我成长的日子。没有长辈的引导和教诲，独自去判断未来将要经历的一切，事情的该与不该，前进还是后退，信或不信，未来不管风和日丽，还是狂风骤雨，无人可以依靠，无人可以商量。

    今天收到了有关小说的第一段文字回复，自己开心的像个孩童，差点忘记boss还在‘大朝会上’讲着绩效考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章 第二天（6）猪吃人

    晓莲来到金家大院将近一天的时间，最难挨的就是下跪，跪了这边，跪那边。跪了这屋，走了老远的路，又跪到金氏居住的;凤銮华庭;的堂屋。跪的她膝盖淤青发紫，膝盖的疼痛掩盖了裹脚的顿疼。;凤銮华庭;是整个庄子最大也是地势最高的一处院落，在夫人居住的楼顶，可傲视整个庄子。鲍施仁并不是每晚都歇在这里，只有和夫人的温存的时候，才会留宿在此。

    金氏回到自己的院子，换了身鹅黄的常服，由乳母刘妈搀扶着，手持一本《心经》端坐在堂前。刘妈安置好金氏，就代替金氏训话：

    ;从今儿起，你就在夫人院子里侍候，跟着夫人你要紧记几句话：

    一在庄子里只听夫人的话

    二上午打扫院落，下午到小厨房帮工

    三未经夫人同意，不得进入屋内

    四管好自己手脚，眼睛耳朵和嘴巴

    五……

    在整个训话过程中，金氏的目光从没离开过《心经》，她那般专注得神情，搭配鹅黄的常服宛如恬静的女菩萨。这让某刻走神的晓莲，瞟一眼就觉得心里安宁。那一刻，手持心经的金氏，在晓莲眼中该是和货郎叔叔一样再次给她新生活的;恩主。刘妈训话结束，请示金氏是否还有其他的事宜。金氏在书中抬起头，眼中没有一丝情绪的看了看晓莲，挥了挥手，就重新看起手中的心经，刘妈就差遣屋外的丫头带着晓莲离开。

    ;年轻就是好，就是皮包骨头看起来也很可口。金氏起身，边说边走向窗边，望着远去的晓莲的背影。

    ;小姐，这个丫头身家倒是清白，我细细的打听过，到是个不错的孩子，虽然父母早亡，但她叔叔也是人品纯良，带她关切如己出。只是她婶子嫌弃她，才将她卖了。听人牙儿说，为了不让收养她的叔叔担心，裹脚儿时没哭一声。说到此，刘稍顿，嘴角快速滑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接着说到：;您看，既然要她做仆役，裹个小脚走路不利索，反正也是才裹的，索性放开了，好做工。

    ;不必。金氏还望着晓莲远去的方向没有回头，;裹都裹了，再拆开，那罪不是白受了

    ;也好，夫人还是开窍了。这姑娘我瞧着，身节儿好，骨相美，可用的地方挺多的！刘妈眼中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金氏闻听刘妈此话迅速转头侧目望向刘妈，似有话说，却终又别过头去，什么也没讲。

    刘妈见金氏这般更是乐出声来，;我的小小姐，咱们一定要疼惜自己，您如此娇贵，不是这些糟心的贱货可近身。让那个杨姐等着吧，死都是便宜了她，留着耍玩调剂生活吧

    ;刘妈！金氏若有所思的的望着乳母，四目相对，刘妈眼中热切的等着金氏的命令，似乎她心中已获知金氏想要说什么。;别对她的孩子那样。

    刘妈听后似有些失望，但很快收起眼中的光亮，满脸堆笑，回复道：;小姐，您别多想啊。您上次说过我，我就心领神会了您的意思，凡事儿一切由天。

    金氏闻言，手中拨动的念珠停顿了一下，她似自言自语一般：;我的孩子就是被人给整没有的，至今想起啊！心疼！就揪的痛！随后，金氏眼中无声的落下两行泪，刘妈上去楼主金氏的肩头，口中还念到着，;我的小小姐，是刘妈妈没有护好你。刘妈妈怎么没早点看出来，那是个白眼儿狼！说话间刘妈眼中露出一似戾气，手中轻拍金氏肩头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随即紧紧的纂成了拳头，拳头微微颤抖。

    金氏拿绢帕轻拾眼角，口中念道：;刘妈妈，在这世上我也只能依仗您疼惜我了。

    ;小小姐放心，刘妈妈在，刘妈妈永远在小小姐身边。

    次日，晓莲随着一众仆役起床，时不时的有人悄悄的打量她的小脚儿。今天晓莲很高兴，在庄子里起的没在叔叔家早，吃的比叔叔家饱，穿的衣服没有补丁，还给了她两条扎头发的红绳，是很新，很长，很红艳的头绳。这让晓莲开心，她心中坚信，金氏绝对是和货郎叔叔一样的恩主。晓莲快速的扎好头绳，下意识的摸了摸昨天跪疼了的膝盖，呆愣了一颏。甩了甩头跑到水缸前，探头望着和以往不一样的自己，不由得冲水缸里得自己微微的笑了又笑。有饭吃，有衣穿，带着扎了两根辫子的好心情和丝丝好奇的期许，跟随带她去上工的人来到了院子中，由一个年纪大她几岁的女娃给她说教洒扫的事，每天几点开始打扫，打扫完，不同季节洒水量不同，地面的湿润程度是怎样，没有主家的示意，园中一切物品要保持原样，打扫的工具从哪里拿的，用完要按原样放回去，不得损坏主家得任何物品。晓莲吃力得记着女娃的话，规矩多，用来洒扫的物件多，有的没见过，更没用过。这让晓莲想一字不差的都记住，确实很费力。她没能力一下记住这样多的注意事项，就认真的问女娃，如果没记住的话，可否随时来问她，再教教她。女娃称，记不住就会受罚，记住了也不一定不罚，只是，你和大家不一样，应该不会被罚。每天大家都很忙，记不住也不要来问她，各自保平安吧。

    这一幕被此刻正在高楼上的金氏看的一清二楚，她望着今天梳了两根麻花辫子的晓莲，穿了合体的新衣，高挑的身材显得更加出挑，她不由得自言自语的再次低吟起那句话：

    ;年轻啊！年轻真好！

    刘妈望着专注的金氏，知道金氏心底的思量，大抵是又想起和白眼狼有关的腌臜事儿了，心中怜惜她小金金的情绪愈加膨胀。刘妈跟随夫人多年，不是母亲胜母亲。太太给了金氏生命，刘妈给了金氏灵魂。宅门里的太太不会亲自拉扯孩子长大。金氏几乎所有的生活都是刘妈一手操办。刘妈对金氏的疼爱不仅仅是一句‘母爱胜天‘可以概况的。她爱金氏所爱，她恨金氏所恨。金氏说喜欢，刘妈就会想尽办法给金氏拿到。金氏皱皱眉，刘妈就能举刀斩其祸根。眼下金氏对晓莲分外关注了，刘妈已安排近仆翠儿姐留心晓莲的情况，随时来报。

    晓莲卖力的打扫院落，在她的认知中，受人恩惠要懂得回报。自从父母去世，叔叔领养她，她就尽自己所能做会做的家务。如今婶子将她带到金家大院，叔叔没有阻拦，夫人是外人，给她住比之前土培还好的房子，给她饱饭，和没有补丁的新衣，两根这样多的头绳，也是个大好人呢，她要卖力的清扫院子，回报夫人对她的好。

    第二日，按女娃的吩咐晓莲早早的站在院子中等她，但等了好久不见女娃的身影，却等来翠姐儿。翠姐儿让晓莲跟随她，七拐八拐的来到庄子深处饲养家畜的窝棚。翠姐儿指着猪圈的方向说，今儿人手不够，安排晓莲先收拾猪圈，再回;凤鸾华庭清扫院子。在哪里干活，对晓莲来说都是一样的。于是晓莲快速迈步走向猪圈，离猪圈越近，就闻到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晓莲心想，难道地主家的猪圈也会和穷人家的不一样？不会有刺鼻的臭味？都是这个味儿？当晓莲推开猪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看见几只猪正在啃食一个人，那人似乎还在颤抖。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良久放不下去，晓莲努力的向回转动僵直的身体，结结巴巴的对远处的翠儿姐说：

    ;有……有……有个人…….

    此时，在晓莲身后已多出个把人，当中坐着刘妈，翠儿姐儿站立在刘妈身旁。

    刘妈直视着晓莲，面无风波。晓莲缓缓抬起左臂伸出食指，颤抖着指着身后的猪圈补充的说：

    ;猪……猪……猪在吃人，她……她还活着，快快救人……

    晓莲说完瘫软在地上。当晓莲再次醒来时，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是昏死后被人用凉水泼醒的。刘妈依然端坐在原地望着晓莲，晓莲此刻清醒许多，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连忙对刘妈说快去救猪圈里的人。但她话还没说完，翠儿姐已一个箭步来到晓莲身边，狠狠的掌了她的嘴。一通嘴巴子扇的晓莲满眼发花，捂着脸疑惑的望着刘妈，看看翠儿姐。刘妈眯了眯眼睛，开口说到：

    ;看到了什么？

    ;猪在吃活……

    ;继续给我打。刘妈竖眉指着晓莲呵道。

    又是一通嘴巴子，晓莲嘴角流出鲜血，脸庞淤青，浑身颤抖。

    ;看到了什么？刘妈再次问了同样的话。

    晓莲虽然不知刘妈的用意，但最起码明白，刚才那样回答肯定还要挨打，于是默不作声任由发配。默不作声是她们这样阶层的人面对强权的常做的状态，做的那样纯熟，如此顺从。

    刘妈示意其他人站在远处，起身向晓莲踱了几步，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什么都没看见，让你打扫猪圈，就打扫。怎得如此多话。进庄子第一天交代你要紧记的话都让狗吃了？管好自己手脚，眼睛耳朵和嘴巴。该你看的你看，不该你拿的不拿，不该你说的不说，下次再犯同样的事儿，就和猪圈里的人一样。今天就穿着这身衣服不许换，叮嘱管事的，今天晓莲不吃饭。

    昨日的欣喜，今天的触目惊心，让晓莲的心从温暖的顶端坠入冰冷的深渊。晓莲浑身颤抖，握着扫把的手僵硬冰冷，知道现在，昨日的女娃之到此刻都没出现，晓莲不敢想猪圈里的那个人是她，那个被猪啃食的人，浑身血淋淋，骨肉模糊抽搐不停，那该多难受。但若不是她，她为何没按约定前来教她其他事宜。只是她为何会到如此地步？昨日努力也记不清的打扫要求，此刻正被晓莲费力的回忆着，她必须记住，一字不差的记住。

    我关注了每一位给小说投票的人，我还想知道都谁在看她，收藏了她，我想记下码字初期，一直陪着《和您在一起的最后五天》的每一位朋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章 第二天（7）同房

    当晓莲在机械的扫撒着院落时，杨姐儿也等到了可以面见金氏的消息。她心里拿捏着应该穿什么款式和颜色的衣衫？什么样的妆容？调试出怎么样的面部表情去见金氏。是穿件宽松的衣服，遮盖下突出的肚腹，好看起来不那么明显合适呢？还是穿得可体些，故意刺激下金氏？虽然无论穿什么，是否显怀，金氏都知道自己是有身子的人，但若能了解到此次金氏见自己的目的，就更好选择，是显示的顺从些？还是面上顺从些，但故意挺大了肚子，在视觉上刺激她？如此思前想后，杨姐儿就觉得身边没有个自己可使用的人，着实不方便。最后杨姐儿决定还是不要太嚣张，穿着墨绿缎面一字襟上衣，下穿黑色长裙，略施脂粉。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称赞道：

    ;穿得这样老气横秋，你怎么还这么美？你呀你！

    杨姐儿这厢的洋洋自得，都被刘妈按插的人听到，不由得眼中流露出鄙夷，那天等她没有了自己得皮，就知道那才真叫一个漂亮。

    杨姐儿收拾得心满意足，就由下人搀扶着来到了;凤鸾华庭。进门就看见浑身湿哒哒，精神不济的晓莲，像发了神经病一样默默低语着什么？杨姐儿手拿丝帕捂住口鼻，眉头微皱，一脸嫌弃的问身边的丫鬟：

    ;这瘦狗是谁？

    丫鬟低垂着头，面上恭敬的称不知，却在心底骂道：;你连狗都不如。

    杨姐儿没再注意晓莲，在通传后步入了堂屋，欲做下跪的样子。她以为金氏毕竟是高门大户出身，曾听鲍施仁笑谈，金氏虽大他数岁，但根儿里是个清纯的主儿，若不是之前那个不开眼的白眼狼伤害过她，让她改变了些许性情，估计金家大院的资产，金氏都会拱手给了他。杨姐儿佯装了片刻，看金氏没有免了她下跪的意思，就拉扯着身边的丫鬟，要一起给金氏跪下行礼。却听见刘妈说到：

    ;艳红，到夫人这边来，夫人好久没吃你烹的茶了。

    杨姐儿的手嘎然的停在半空，脸上难免浮现一丝不快。这意思她要跪，自己的丫鬟就不用跪，自己还不如一个下人了？

    ;杨姐儿，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儿啊。此刻，刘妈满脸堆笑，宛若一位慈目善人，;你看夫人多疼你，为了你的身子，专门把自己身边烹茶制糕点心最好的艳红配给你，夫人自己就吃不上艳红的手艺了。

    杨姐儿听后，心想：何止是个丫鬟，等我生下男孩儿，你的一切我都会让我的鲍鲍弄给我。这年月清纯的人都是憨子，找个鲍施仁这样的男人，是你瞎了眼。这男的根本就不是个人，难为他父母给他起了个;施仁的名字，就是个吃你的，用你的，骂你害你的软饭主儿。杨姐儿心里如此作思想，嘴里却应承到：

    ;谢谢夫人体恤又恭敬的伏身扣了三个头。

    ;你是有身子的人，本不该你跪着，但头一次见夫人，不给夫人叩头敬茶名不正言不顺，也难给你个身份。刘妈说到。

    杨姐儿听后，心里窃喜，原以为夫人不会这样简单的喝了自己的茶，没想到，金氏果然是个根儿里清纯的傻货，信奉爱情，蠢得天真。估计是那个;不是人随边忽悠了下，就认下了自己。

    艳红烹好茶，将茶水摆放在铺有红布的托盘中走向杨姐儿。杨姐儿连忙微直身子，仰头抬手去接茶盅。谁知艳红脚下一个踉跄，整个托盘连带滚烫的茶汤，从杨姐儿的头上拍砸下来。加厚的紫檀木茶盘坚硬厚重，砸的杨姐儿头疼眼花，吓得她是心惊气缓，艳红见状面上看似一阵慌乱担心，连忙拿帕子在杨姐儿脸上一通乱擦，把杨姐儿的脂粉揉搓的花容尽失。耳边还听到刘妈厉声呵斥：;你个不开眼的，才离了夫人的身边几天，所有的规矩就忘了？杨姐儿是有身子的人，让你这样拍摔，伤了孩子，看老爷怎么收拾你……

    杨姐儿余惊未消，又被刘妈的高声断喝，惊得肚腹一阵阵的抽痛。

    ;艳红，你是越来越没眼色了，怎么想和院中新给老爷纳的同房一样，让管事的再给你立立规矩？

    艳红听到连连磕头，口中不住的说到：;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同房？新纳的同房？杨姐儿心中惊愕，不由得肚子更是紧张抽动。连忙一手撑腰，一手抚摸着肚子安抚腹中得孩子。同时凝神尽量压制被砸后心升的怒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脑海里回忆着，这来的一路上，似乎并未遇到什么美丽的妙龄少女。

    ;莫非是夫人内院里浑身恶臭的打扫丫鬟？杨姐脱口而出。

    ;就是她。刘妈微仰着下颚说到。

    杨姐儿双手捂嘴，快速低头，怕自己再多说出什么，惹祸上身。

    ;艳红，在这金家大院里，不管你是什么胚子，都得遵从进门得规矩，你是老人该知道去哪里领罚。杨姐儿，今儿晚上艳红是回不去了，她要和园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得同房关到一处去。今天夫人也是乏了，你也回吧。

    杨姐儿连连点头，也顾不上夫人没喝自己的茶，一心想快点离开，去寻了鲍施仁给她请郎中把脉，看看腹中胎儿可有不好。

    入夜，晓莲没有回到仆人共住的房间，被带到昏暗的柴房。她被粗暴的推了进去，脚下有一柔软的物体把她绊倒在地。晓莲坐起身，看见地上趴着一个人。她顿时头皮发麻，又想起了早上在猪圈了看到的一幕，吓得她手撑着地，快速的后退。

    ;你…你是谁？！

    躺下了，灵感来了，起来吧！睡一觉明天会忘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章 第二天（8）柴房一夜

    ;疼……疼……。良久，那俯在地上的身子动了动，微颤着试图抬头和晓莲交流。

    ;你……你是……谁？晓莲心中胆怯，但却还期许地上的人儿会是第一天教她如何洒扫的女娃。这样她就有理由让自己相信，猪圈里的人一定是犯了滔天大罪才受此惩罚。晓莲希望她认识的人都不要死，都能活着。

    ;帮…帮帮….我。地下的;俯尸，断断续续的恳求着。

    ;好，你说，你说。;晓莲的声音颤抖着，比地上趴着的人声音听起来还弱小。

    ;我……鞋底有药，止血的。帮……帮我洒在下身打烂的地方吧。

    晓莲此刻已稍微会过来点神儿，连忙摸索着去寻找女孩儿的鞋子，借着月光脱下女孩儿的鞋子，在鞋底找到两包用油纸包裹着的粉状药物，小心的洒在女孩描述的，疼痛的部位。并借助月光找寻有没有稻草之类的东西，可以帮着把女孩儿收拾的好受点。果然是地主家的柴房也比穷人的家都好，过冬的稻草柴火堆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

    晓莲收拾好女孩儿，也给自己收拾出一块儿可以躺卧的地方，和那女孩儿头对头的躺着。女孩儿又告诉晓莲窗台上有水，于是两人的晚餐也算是有了着落。涂了药粉后，女孩儿逐渐缓过来点精气神儿，请求晓莲帮助换个体位。调整好后体位，俯视尸告诉晓莲她是金氏赐给杨姐儿的丫鬟艳红。

    晓莲心想：;怎么打成这样？;口中却只是顺着艳红的述说哼哼哈哈。

    艳红苦笑着继续说到：;我也是自找的，怨不得主家。;

    晓莲诧异，;自找的？找着被人打吗？;晓莲在心里努力的想搞懂艳红的话，却还是不敢多言

    艳红看晓莲听后毫无反应，就自己继续说下去。

    ;主家人善良，总被别人欺负……

    ;主家？晓莲反问艳红，随后就被自己脱口而出的问话，惊得浑身打着冷战。她心想：不好！自己怎么就随口问了艳红问题？管它主家是谁？这一天经历的事儿，怎么自己还这样不长记性，忘了刘妈说的：管好自己手脚，眼睛耳朵和嘴巴。该你看的你看，不该你拿的不拿，不该你说的不说。怎么就又多事儿发了问？

    ;主家是金氏，在这个宅子里只有金氏才是当家坐主得人，;艳红解释到，随后她抬头问晓莲，;你不想和我说话吗？这里就咱们两个，这一夜不说话，咱们可怎么过？;

    晓莲不晓得为什么两个人不说话，这个夜就过不了，大概是艳红太疼了，说说话可以让她好过点？晓莲怯生生的说道：

    ;刘妈说…说，要管好自己手脚，眼睛耳朵和嘴巴。该看的看，不……不该说的不说，我只是搞不清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

    艳红笑道：;傻姑娘，这柴房就咱们两个人，这会儿大家都睡了，就是咱们说了不该说的，谁还能听道。再说，我被打的还不如你，伤口若不好了，也许明天人就去了，就永远没人知道咱们现在说了啥。

    晓莲听艳红说伤口不好，明天就可能死掉，顿时紧张起来。她或许不懂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但她只知道，她不想看到，她见过的身边人一个个的都离他而去。于是，她连忙说：

    ;不要死，咱们都不死。随即低声的哭泣起来，将多日来内心的彷徨不安和恐惧以下宣泄出来。

    艳红见状连忙劝导，;傻妞，我还没死，你就开始摸眼泪了。

    ;不是，不是的晓莲继续哭泣着说道，;艳红，我好怕，好怕啊

    艳红抬起一只胳膊用手去摸晓莲的头，安慰道：;我刚来到宅子也和你一样，对什么事情都不明白，也胆怯。只是晓莲，在这儿咱们可以吃饱，可以穿暖，住的也比在家强啊！我后来长大了，跟在主家身边，主家还让人教会了我烹茶和做糕点。主家原来就说过，等我年龄大了，就给我找个好人家嫁了，放我出去庄子，还会给我银钱开店。只是现在兵荒马乱的，主家说外面不太平，等太平了再让离开宅子呢！;

    在晓莲听来，艳红的话停有道理的。确实在金家大院吃的和穿的比家好，除了今天犯了错被推在了柴房，前天住的确实不错。只是她想不透，主家既然这样好，那猪吃人又是怎么回事？

    ;艳红姐，我今天看到在猪圈里有个人被猪啃！那个人被啃得浑身都是血，很可怕！

    ;猪吃人？呵呵……艳红微弱得挤出几声笑，;晓莲，你吃过猪肉吗？;晓莲摇摇头，太穷了，连饭都吃不上哪里来得肉。

    艳红停顿了下，;见过屠宰生猪的吗？;晓莲点了点头，表示见过。之前跟着货郎叔叔走街串巷见过屠夫分割猪肉。

    ;就是吗，都是人去屠宰猪肉，怎么会有猪吃人？猪若能吃人，肉市上被分割屠宰得就是人喽！你说是吧？艳红说到。

    晓莲被艳红说得一愣，可稍后，她就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坚持说她在猪圈里确实看到了人，猪在啃食着猪圈里得人。

    艳红说：;有不守规矩得下人会被扔到猪圈，警醒那些管不住自己的下人，若不守规矩，就和猪同住。应该是被扔进猪圈时碰反了猪槽，猪在添这人身上得猪食。

    ;可是，我闻到很浓的血腥气呢？

    艳红不由得轻叹一口气说：;猪吃剩饭啊，我的晓莲妹妹，大户人家得畜生比穷人的吃食都好，主家吃血豆腐，鸭血，猪就吃用不完得配料和剩饭啊。

    晓莲努力的回想自己上午在猪圈看到的一幕，想想艳红的话不无道理，只是刘妈为什么要掌拨自己？还说‘要管好自己手脚，眼睛耳朵和嘴巴。该看的看，不该说的不说’？

    我明白了，艳红姐。怪不得我被刘妈打了。我确实不该胡说猪会吃人。我都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何况刘妈她们。确实该惩罚，就是脸打得好疼。现在我知道，对于不清楚不明白的事，不能随口就说，不能胡说。这就是不该说的话。

    艳红听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晓莲此刻喜悦起来，因为在艳红的帮助下，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不该说的话’，以后就不会犯错了。

    艳红轻拍晓莲的头，表示认同，还告诉晓莲，通常新人入庄子初次犯错都会重罚，这叫立规矩，让晓莲别往心里去，刘妈也是不得已，在这个庄子大家都得遵循家法。

    对了姐姐，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晓莲开始继续追问自己心中的另外一个疑问。为什么艳红说主家对她好，还把她打成这样。

    艳红娓娓道来：;主家是个性情软弱的人，总被夫婿欺负。偏主家是个痴情的主儿，为了她心中的感情，可以接受鲍施仁所有的无理要求。连她这个下人都看不过。不是人吃主家的，用主家的，利用主家的势力开胭脂铺子……

    ;不是人？晓莲打断艳红的话语，疑惑的问道：;这个‘不是人‘是什么东西？

    ;我说的是主家的夫婿鲍施仁，就是嘴边有一丛骚毛的那个，我们都管鲍施仁叫‘不是人’艳红流露着瞧不起得神情

    ;鲍施仁，鲍施仁，不是人，不是人。晓莲嘴里念叨着，倒是鲍施仁多念几遍听起来确实很想’不是人.’

    ;鲍施仁这嗣，不感念主家对她的宽容，竟做点让主家寒心的人事儿，我们下人都私底下叫他‘不是人’

    晓莲明白得点点头，艳红接着讲下去，：;这个不是人，仗着主家对他得情谊，在外豢养外室，还搞大大那浪蹄子得肚子，眼见着主家整日默默流泪。我气不过，今日善良的主家要认下那个骚货，给她名分，我就自作主张用滚烫的茶水泼了她，用紫檀托盘砸了她的头。刘妈说我擅自做主违背主家，就罚了我。你知道吗？你还是那个‘不是人’原本买来把玩的幼女呢？

    晓莲听后瞬间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她虽然拎不清把玩的意思，但心里感觉定是不好的事情。

    ;你自己没看见，整个庄子就你一个室裹了小脚的？哪有来做仆役得还裹个小脚？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艳红似乎察觉道晓莲的情绪，主家已替你暂时拦下了，也只有主家还能帮你一时。;

    ;暂时？帮我一时？还有……什么是把玩？晓莲内心更加恐慌，带着哭腔问道。

    我也不知道把玩是怎么回事儿，大概就是不当人吧，没准也会和猪同住？。;

    晓莲听见和猪同住，脑海里又浮现出在猪圈里蜷缩的身影。

    ;不是只有犯了错的人才会和猪同住吗？为什么被把玩也要和猪同住，刚才….刚才你没有提到这个，你是不是讲错了

    艳红连连解释道：;我说了，鲍施仁是‘不是人’啊。不会按家法办事的。;

    ;艳红姐，我怎么办？怎么办？夫人也只能护我一时，这一时会有多久？我不要去和猪住。;晓莲哭的可怜。

    艳红不顾身体的疼痛，挣扎着起身试图用种方法安慰晓莲，她半卧着用手搂着晓莲的腰身，缓缓的说道：;主家能护你一时，是一时。你只要一心一意的跟着主家，听主家的话，大不了也和我一样学点手艺，不顾着兵荒马乱的世道，让主家给了你自由身，安排你出庄子去。;

    晓莲用力的点着头，心中紧记下艳红的话。听主家的话就能活，听主家的话就能被庇护，听主家的话就不怕鲍施仁。

    这篇会是小说对话最紧密的(￣▽￣);一篇，阅读起来回比较辛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章 第二天（9）莲小姐被打

    经过患难的一夜，晓莲已和艳红成为了知己，在晓莲心里在这个偌大的庄子里她有了一个可以互说衷肠的姐们。艳红还说她会求求管事的，安排她们一起住。晓莲心里更是欢喜，若能和艳红整日一起，有什么不懂得，就有人商量了。活着虽艰难，从此有了艳红就多了一个说话商量的人，日子也就会过得容易些。

    晓莲真得被分着和艳红一起住，她愉快得回通铺收拾自己得东西，此时从前用异样眼光看她的人，此刻望向晓莲得眼光不再有内容，仿佛故事还没开始，已看道结局。晓莲沉浸在自己得喜悦里，感念上天总对她不薄，每到人生困境，总有恩主搭救。她在心里唱着货郎叔叔走街串巷得叫买歌;。针头线脑碎布头，姑娘婶子都来瞧，绣个鞋面编支花，河边洗衣咱最娇。

    次日清晨，晓莲和艳红一道上工前往凤峦华庭艳红，一路和晓莲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春节，庄子里按惯例会有固定的安排。春节还可以这样过？张灯结彩，发什么赏银，互送什么年礼，吃什么饭。这一切的一切，晓莲从没听说过的关于春节的新奇事儿，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对于从穷人家长大的她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春节对于她们来讲，只是一年劳作的结束，和考虑明年春耕的安排。晓莲沉浸在对春的向往中，一路斜头望着艳红的侧脸喜悦的记下春季惯例中的点点滴滴，和需要她们仆役必须遵从的规矩。

    ;呦，这不是艳红吗？;

    晓莲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由得在心里笑话自己，听得这样入迷。当晓莲微笑的望向说话的人，一个和艳红一样仆役装扮的大丫鬟。说她是大丫鬟，是因为，她腰间也有个和艳红一样标志着品级的令牌。晓莲记得艳红说过，在这庄子里除了她，凡是见到腰间有和她一样令牌的大丫鬟一定要先颔首行礼，再回话。晓莲连忙颔首行礼，因对方的发问是针对艳红的，她仅行礼没有做答。对方语气来者不善，晓莲谨慎的用眼轻飘艳红，艳红身体笔直，面无表情，似在等对方开口。良久三人都无话，艳红就看了晓莲一眼示意;咱们走的意思。晓莲从未见过这样状态的艳红，有种她无法形容的感受。莫名的压迫感，和些许胆怯。心中感叹，艳红果然是把自己当姐妹的，平时都是很亲和的对她，从未对自己展现过这张面孔。

    艳红和晓莲刚起步，那个大丫鬟就用身体拦住了她们的路，艳红扬起下颚，眼帘低垂，眉头微锁，这气势比刚才还有重压感，使拦路的大丫鬟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很快，大丫鬟也挑着一边得嘴角说到，;杨姨娘叫你。

    ;杨姨娘？是艳红昨晚在柴房和自己提过得浪蹄子杨姐儿吧。晓莲有种不好得感觉。

    ;姨娘？这庄子里那有姨娘？你口中的姨娘是谁？你….又是谁？;艳红话落轻哼着对这大丫鬟翻了个大白眼。

    ;你管我是谁?杨姐儿叫你走一趟。;话落，这个大丫鬟就去扯着艳红走。

    艳红抬手打落对方牵制自己的手，对着她的脸催了一口:我呸，还姨娘，主家连她的茶都没喝，也敢自称姨娘。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是个嘴没把门儿的货，到处为那个浪蹄子散播谣言！汪汪叫！;

    那个大丫鬟本被艳红吐了一脸就甚是恼火，此时又听艳红说话难听，不由的怒目圆睁，叉腰拉开架势欲对艳红讨回面子。不想，艳红还没等她架子扎稳就扬手一个嘴巴子狠狠的扇了那个大丫鬟一巴掌。

    这下对方就疯狂起来，朝艳红扑了过来，晓莲担心艳红吃亏，欲跨步向前替艳红抵挡以下。谁曾想艳红此时却无心连战，而是拉起晓莲轻巧的躲过，然后一路朝凤栾华庭跑去。边跑边回头看身后一路追来的大丫鬟，在某处对方追不上时停下脚步，再骂出些让晓莲都听不下去的话语。就这样那个大丫鬟一路被艳红刺激着追到了凤栾华庭。到了大门口，艳红止住了脚步，把自己的头发一通乱揉，一边将自己衣襟领口解开，一边拉扯晓莲的大辫子，还对晓莲说：;你信我吗？信我不会害你吗;

    晓莲用力的点头说：;我信。;

    艳红眯眼笑了笑，重重的打了晓莲一大嘴巴子，还一脸心疼的说：;好妹妹，回头补偿你，进去你什么都不要说，就低头捂脸就好。;

    晓莲被打的莫名其妙脑瓜子嗡嗡，默默的由艳红拉扯着手臂往院子里冲，艳红还大声吆喝着：;夫人，夫人，不得了了，莲小姐被人打了。;

    内院守门得婆子们听闻冲了出来，和艳红对视后，就出门扭了随后追来的那个大丫鬟往内堂去。此时被众人压着往内堂走的大丫鬟意识到不对头，眼中流出慌张和胆怯。当一众人跪在内堂前，金氏由刘妈搀扶着走了出来，晓莲捂脸垂头内心慌乱。

    金氏今日穿的是嫩粉色，趁着一双杏目分外温柔。刘妈注视着堂前下跪的一干人等，约小半刻缓缓的问道：;青天白日的，为什么来绕夫人的清净，还嫌最近庄子里糟心的事儿不多？;

    此时的艳红头发凌乱，面容怯懦声音略带颤抖的说：;回妈妈的话，今早我陪莲小姐来向夫人请安，半路就冲出这个面生的人，还口口声声说姨娘让莲小姐走一趟。我听着迷糊啊，只知道夫人收了莲小姐为义女，没听说老爷迎娶了个姨娘。我就问这个面生的人，谁是姨娘，她有是谁。哪曾想，这个脸生的，上手就打了莲小姐，眼见莲小姐要吃亏，我就上前和她对博，谁知奴婢这样无用，还是没有护好莲小姐，不但被她打了莲小姐的脸，还被追打到此;

    晓莲听的一头蒙，艳红的回话中除了那句;谁是姨娘，她是谁外是;她亲耳听道的，其他的不知所云。尤其是，艳红口中的莲小姐似乎说的是自己，但自己不是这庄子里的小姐啊。但她此时只能按艳红说的低垂着头。

    那个被扭着下跪的大丫鬟也是一脸迷茫慌乱的说，：;她胡说，是她先打的我，我没打着任何人的脸。

    ;哦？！刘妈仅发出一个字，就听的晓莲感到浑身发冷，不由身体抖动不止。

    ;妈妈，您看莲小姐此时还吓的浑身发抖。;艳红说话间就跪走到晓莲身边，用力拉下晓莲捂脸的手，红肿的脸庞就呈现了出来。

    ;胆子真大啊！连小姐都敢打，还敢到处造谣生事，你此等下人还能留！刘妈此时更是一脸怒色。

    ;我没有，我没有。。。我要见姨娘，我要见姨娘。那个大丫鬟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金氏听闻‘姨娘‘两字就红了眼眶，;夫人，您别伤心。艳红说完也垂下了眼泪。

    此时的刘妈涨红了眼眶，变得更可怕起来。晓莲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越发得身体抖如筛糠，这是要死了吗？

    ;孩子，到我身边来，金氏此时似看出晓莲害怕至今，就召唤晓莲来她身边。吓傻得晓莲愣愣得一动不动。艳红忙搀扶晓莲起身，附耳对晓莲说快到夫人身边去，夫人会护着你。晓莲就想猛地清醒过来一样，快速跟随艳红起身来到金氏的身边。金氏就随手拦了晓莲对刘妈说，要到侧厅去给晓莲上药。

    金氏搂着晓莲，晓莲挨着金氏。晓莲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金氏的体温，自从父母去世，有多久没人这样搂着自己，这样亲近，晓莲不由落下眼泪。

    晓莲在偏厅紧紧依偎在金氏的怀中，堂屋内嘈杂一片。那个大丫鬟做着殊死挣扎，但屡屡都被几个婆子给钳制主。

    ;我是杨姐儿的人，我要告诉老爷，让老爷为我作主…….你们……

    ;杨姐儿的人？下贱胚子，给你个大丫头的头衔，就收了你的心了？忘了自己的卖身契在谁手里了？为奴不忠，心移二主，当杀！把她的嘴给我堵上！莫要污了夫人的耳朵。老爷？老爷要为你做主？你看老爷如何做自己的主？我告诉你，这个庄子里永远不会有姨娘！就你！就那个浪蹄子子？都是嫌命太长啊！

    晓莲依旧在金氏柔软的怀里，随着刘妈声声催命的吆喝，也越发的更紧的贴着金氏，金氏也随着屋外刘妈的声音微微皱眉，还用双手轻捂住晓莲的耳朵。不知道过了多久，堂屋的嘈杂声渐渐远去。艳红也托着一个托盘进屋，金氏望了眼托盘上的盒子和药品后，对艳红询问道：;送哪里了？

    ;回主家的话，今天是十五，刘妈妈说送阁楼了。;

    金氏眼中飘过一丝憎恶，后就又对艳红说，：;要不，等刘妈休假时，叫上杨姐儿和老爷，让她来敬茶吧。话落，金氏用娟帕沾了沾眼角。

    ;主家，您这是何必的。您……

    ;不用多说了，家和万事兴，快春节了，怎么都要好好的过年的。眼见过了春节就是新的一年了，也找个郎中给杨姐儿好好的把把脉好好保胎，好好的迎接新春吧。

    晓莲听着她们的对话，也感叹金氏的善良，她在金氏的怀里抬起头，望着金氏莹润的皮肤，不由得伸手去触碰金氏得脸盘。

    金氏被突如其来得触碰身体一僵，艳红得托盘也因晓莲的动作抖动了一下，托盘上得药罐随着托盘得抖动格零零得响，艳红得身体欲向前，金氏此时抬了下眼皮，艳红又恢复了刚才静立的姿态。

    金氏缓缓从自己的脸上取下晓莲的手，并低头望向怀着的晓莲，说道：;还害怕吗？晓莲？;

    晓莲面对如此慈爱的金氏，幸福的摇了摇头。

    艳红常伴金氏身旁知道知道金氏的习惯，就主动上前呈上托盘。金氏依旧四平八稳的打开盒子，拿出晓莲进门婶子的契书交给晓莲。晓莲大字不识一个，望着手中的纸张望望金氏，又求救的望望艳红。艳红看了金氏一眼就对晓莲说了契书上的内容，晓莲听道上面写的永不相认的话，不由得流下了眼泪。就这一张纸就永远不能见货郎叔叔了吗？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晓莲在心中想找寻一个合适得字眼形容自己得难过，奈何没有胸无点墨得晓莲始终没找到，没找到她会得，和不公平相近得词语。

    艳红说，;主家一直在挑选日子，按契书上说得，认下你做义女。今天本想给莲小姐一个惊喜，奈何半路上杀出个这样得东西，让莲小姐受惊了。;

    晓莲再次听艳红称自己是莲小姐，一阵忧虑涌上心头，总感哪里不合适。想对艳红说，咱们是好姐们，不要这样称呼我。可又判断不出来，这样的场合该不该问，该不该说。

    好孩子，从今儿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了，艳红就分给你服侍你。;金氏边说，边着手给晓莲的脸上上药，;这是玉面膏，有辅助的消肿重用，最主要的是对咱们皮肤好，以后每天让艳红伺候你养皮肤。;

    ;夫人，……;晓莲欲向金氏表达谢意，同时还想对金氏说艳红是自己的好姐们，她自己也不需要人来伺候。

    怎么还叫夫人，还不改口？;艳红笑着对晓莲说。

    改口？;晓莲一脸的茫然，要叫夫人什么呢？母亲？怎么感觉不合适。

    ;我，我应该喊夫人为。晓莲急出了一头汗，;

    ;还不适应，是吗？也是的，人怎么会有两个妈妈呢？

    晓莲听闻金氏此话，更是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是……

    ;叫什么都可以的，不喊母亲也可以的，回头和杨姐儿一起行了礼再改口就可以了。

    晓莲在心里揉的乱七八糟的话还没整理顺，就被金氏的话给全部结果了。

    此时，金氏已帮晓莲涂抹完玉面膏，抬头望向屋外。刘妈推门进来，刘妈望向做在绣堆儿上的晓莲，眼中透着嫌弃。金氏微微锁眉，道：;今天的事儿就到这里结了，以后就不提了，艳红好好的缠着莲小姐回去吧。

    晓莲和艳红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偏厅，晓莲恋恋不舍的回头望向金氏，此时的金氏正如之前晓莲一般，依偎在刘妈的怀中，刘妈也如金氏一样用手一下一下的顺抚着金氏的后背，晓莲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码完这章有想针对小说人物发表感言的冲动，差点一不留神就‘剧透’了????，一个想剧透自己小说的码字工，是不是很不合格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章 第二天（10）撒泼大闹

    晓莲和艳红的住处是一座一进的院子，晓莲虽然不懂摆设的贵贱好坏，但和通铺比那是天上一个地上一个，她们的房间里也有那日在偏厅自己坐过的绣堆儿一样的几个圆凳，八仙桌，顶子床，茶具日用品，一应俱全。

    午夜时分，艳红才回到和晓莲同住的屋内，艳红进屋看到发呆微笑的晓莲就问道：;莲小姐还没睡？

    晓莲连忙起身用手堵着艳红的嘴，;别这样喊我，我是晓莲

    艳红轻轻的拿下晓莲的手道：;你现在已是主家的女儿，不喊你莲小姐是坏了主家的规矩。你心里待我像姐妹，我自是知道的，只是人前万万不可以。

    艳红拉着晓莲缓缓坐下，又道：;只是，你心里要清楚自己是怎么进的庄子！主家是善良的女菩萨，她自是会护住你。不管主家能护你几时，你都要好好报效好主家吧。

    ;我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看出夫人的善良和对我的好，只是怎么回报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做，还要姐姐多多教我。还有，我应该唤她什么呢？‘

    ;她？;艳红微微蹙眉道，：;主家对咱们好是主家善良大度，咱们几斤几两咱们自己最清楚。不管主家对咱们多恩惠，哪怕是把咱们捧上了天，咱们自己要时刻记住，主家永远是主家，咱们永远是主家花钱买来报效主家的。你这，主家才要将你认到跟前当女儿，你就连主家的称呼都改了，她？是你可以直呼的吗？

    晓莲一脸错愕，才知自己犯了错，连连怪自己说话忘了本，还真诚的请教艳红，若认亲的仪式完后，究竟如何称呼主家为好？

    ;确实是件难办的事儿，;艳红面露难色。晓莲更是一脸的愁容。;叫母亲把，总觉的不合适。不叫吧？主家已认了你做女儿了呀。

    艳红和晓莲都陷入了沉思中，良久艳红道：;喊义母吧。

    ;义母？晓莲喃喃的说，;主家仁义，认你为女，可见主家的大义和你的孝心。

    ;义母？恩，义母。以后我要好好的为义母做事儿;晓莲一脸的天真浪漫，艳红则在脸上瞬间浮现一丝羡慕和怨念，后又很快消失。

    第二日清晨，晓莲早早的起床不见艳红，就独自一人收拾妥当，等艳红一起上工。艳红却手托托盘端着早饭进了屋门。

    ;咱们今天在这儿用餐？;晓莲一脸的兴奋，平日里早餐都是在上工的地点每人发个馒头或包子等，中午集中放饭，晚餐看各自收工的早晚去放饭的点领取的。除了短工自己带饭，各个厨房的仆役外自行解决外，所有的人都要按这个规矩吃饭。

    ;你忘了，你现在是莲小姐了，当然要在屋里用饭了。;晓莲望着托盘里的两碟小菜和馒头，以及汤，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早晨都吃这样好？晓莲开心的让艳红坐下一起吃，还说要快点吃，不能党务了上工。艳红告诉晓莲，奴婢是不能在房间用饭的，此外，今天金氏让晓莲在屋里养伤。晓莲不答应，坚持要跟着艳红上工。

    艳红严肃的对晓莲说：;不是说好了要回报主家吗？怎么就不听主家的安排。我告诉你，要想回报主家，第一件事就是要做到听主家的话，主家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主家说让你在屋里养伤，你待在屋里不出去就是对主家的回报。

    晓莲连连点头，隐约的感觉艳红今日和其他时候有点不同，那句;我告诉你的语气，让晓莲回想起那日刘妈对大丫鬟的那句;我告诉，似乎都有不开眼的意思，只是艳红一直很关切她，她自觉得大概是自己太不会办事让艳红气急了的缘故。

    艳红走后晓莲独自在屋里百无聊赖，从没像今天这样吃的饱，还如此清闲，到是让她无所适从，想着是不是可以去小院儿里走动下，可她想起艳红刚说的，主家让待在屋里，不出去就是对主家回报，就灭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又转头看绣堆上的绣面，想拿下来看看都是秀的什么图案，用的绣线是否和货郎叔叔卖的线一样，刚要抬手又想道刘妈说过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要看，这绣面到底该不该看呢？在思量间，就听到有人踹门而入，一个大肚女子由一个看不清品级的丫鬟搀扶着入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吆喝着不堪入耳的话语。那个搀扶大肚的丫鬟被激动的大肚扯得摇摇晃晃，她那纤细如蚂蚁一样得细腰都要在这摇晃冲击下断掉得感觉。

    大肚女越骂越上劲儿，晓莲紧张得望着屋外，生怕这两人闯进屋内，大肚丝毫没有停歇得样子，也没进屋得意思，只是因体态原因有点站不住，欲找地方坐下继续骂。此时，院中又走进一波人，领头男子嘴角有一丛毛，晓莲望着那男人面生，但对那一丛毛甚是眼熟，只是如此场景下脑子一片混乱的厉害，竟也一时想不起这一从毛该是属于谁的。男子见到大肚就连忙上前搀扶，嘴中还口口喊着：;宝贝儿，你来这儿做什么？

    那大肚脸上得神情显得有点急促，仓皇的看了眼蚂蚁腰奴婢，随机又很快就淡定起来，转脸娇弱得对男子说：;昨日妾的贴身丫鬟没有回院子，听说是做了混账事儿被关了起来，说是在此房间，就一路寻到此处，要呵斥这不开眼得东西，怎么就冲闯了夫人，夫人如此菩萨心的人，处处为咱们着想，怎么就给夫人和老爷惹了此等事情。说话间杨姐儿还时不时的朝鲍施仁递眼色，单手顿胸口，像是表达：都是我的错，连累了鲍施仁受罪了。

    晓莲大抵猜出这大肚该是杨姐儿，只是她怎么就冲到自己和艳红得住处，还有这一丛毛，对了，是老爷，老爷怎么也来了自己得住处。这可大事不好，这个‘不是人’若知道了自己住在这里，自己会不会有危险？晓莲想到这儿不由头皮发麻。

    鲍施仁听此，连连为泪流满面得杨姐儿逝泪，嘴中还说到：;宝贝儿，我昨日已都搞清楚了，也向夫人解释了，都是那个大丫鬟自作主张，刚被你提升上来不知道如何向你表达感谢，就想起这损招给你惹了事儿。夫人也是见惯了这种献媚的下贱痞子，清楚和你无关，还说明天要喝你敬得茶。

    ;鲍鲍，我的鲍鲍啊，你知我就好！我也是感念夫人对我好，这不听说那个不开眼得被关在这儿，我就一路找来要好好的责问她，也让夫人看看咱们得真心，;

    ;宝贝儿，你这不管不顾得来表真心，也不替咱们肚子里得5个月大得孩子着想，若动了胎气如何使好？;

    杨姐儿听后又是一通摇头晃颈，向鲍施仁表达自己没想周全啊！后悔不已啊！鲍施仁这厢安抚着杨姐儿，转头看身后已是人越来越多，就缓缓的松开安抚杨姐儿得手，高声说到：;原来昨日气恼了夫人得下贱痞子关在了这儿，我怎能坐视不管不问。

    说吧就径直的走向晓莲在得屋子，晓莲惊得连忙躲在床角，双手蜷缩着抱紧自己。

    此时，站再人群立的艳红上前几步，跪在鲍施仁面前，说道：;老爷，这是奴婢得住处，前儿才回夫人身边，夫人就安排奴婢暂住在此。说是，毕竟伺候杨姐儿多日已有点经验，此处离杨姐儿处近，若杨姐姐有需要，奴婢可随时前往帮忙，毕竟杨姐姐也是有身子得人。

    鲍施仁见跪在面前得是艳红，连忙双手搀扶艳红，还口中谄媚得说：;艳红姐姐住在此啊，冒犯冒犯了。今天你也看到了，杨姐儿来此原本不是为了闹你得，也是为了管好下人，还得劳烦艳红姐姐多多在夫人面前解释啊。

    艳红起身给鲍施仁侧身行礼，道：;老爷你不必多虑，夫人是个心若明镜得人儿，不必奴婢多嘴自身心知肚明。老爷也搀扶杨姐姐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日给夫人敬茶吧。

    鲍施仁听后喜上眉梢，这是要当真认下杨姐儿了，连连称好，搀扶着杨姐儿离开。

    一直虐，给大家讲个笑话吧(￣▽￣);主持人教导波斯王子别炫富，王子说：我爸说要诚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章 第二天（11）认母敬茶

    艳红看着两拨人合成一拨儿欢天喜地的离开，久久注释着他们离去的院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金家大院，诸如此类的闹剧从前有，今后还会更多，见的太多，已无感觉。她扭身推开她和晓莲的屋门，静静的站在门口并未马上进屋。晓莲也是在听到门开启的声音后才抖动着脑袋，咯咯噔噔的抬起头。四目相对，艳红没看到她认为该有的泪流满面的脸，晓莲也没看到艳红惯有的关切目光。艳红心里思量，晓莲这会儿到是挺坚强，竟然没有被吓哭，也没向她飞奔过来求安慰，或者如在柴房那晚，惊慌失措的问：艳红姐姐我该怎么办？细细回想起来从柴房第一次见到晓莲，这个穷窝里长大，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好像从没见过她因为害怕流泪，只有惊吓过度的颤抖和语无伦次的话语。

    晓莲呆呆的看着艳红，心里思量整理着凌乱的件件桩桩。自从进了庄子，从跪的膝盖淤青，到拥有红头绳瞬间的喜悦。从第一顿饱饭，到突然看到猪圈里被猪添食的惊吓。从被刘妈打脸，说什么都错，做什么都不对。再到被推入柴房认识艳红开始初了解庄子。再有认识艳红后翻天覆地的变化，和今时，即使有夫人和艳红的依然难逃心惊肉跳。所有的一切都是幸福和惊吓并存，从前虽然穷，但日子过的简单。事情的结局一眼可看到头，穷人除了饿死，被人欺负死，都来的直接，结果也给的痛快。不像这金家大院，这里的太奇怪了，吃饱穿暖后不知道珍惜，就各种生事。这样的日子随时都可能死去，而且会死的不清不楚。晓莲不想死，也不想见到自己熟识的人死，更不想糊里糊涂的死，她在脑海里找寻，找寻她想搞清楚，但又说清楚的，类似出路的词汇和方法。

    艳红终还是慢慢的走到了蜷曲成一团的晓莲面前，蹲下身目光和晓莲平视，直直勾勾的看着晓莲说：

    ;怕吗？;

    艳红的话问的直接。晓莲点点头，心想艳红该是又会说：有夫人护着呢，不用怕。又如何呢？夫人能时刻跟着自己吗？

    ;都是昨日那个大丫鬟闹得，杨姐儿拒不承认是她让大丫鬟来招惹得咱们，夫人也没放心上。是不是杨姐儿指示的都一样，多一桩少一桩这样的糟心事儿，结果不还那个样子。

    此刻，艳红依旧平视着晓莲，她在等晓莲颤抖对自己祈求：;姐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艳红眼神平静，内心却并不平静。她从知道晓莲要成为莲小姐后，内心是失衡的，不管这所谓的莲小姐能当多久，她也想能和晓莲一样，有人像自己今天早上一样托着早餐进屋，恭敬的称呼自己一声小姐，哪怕就一次，也尝尝被人伺候的感觉。

    艳红就这样平视着晓莲，晓莲却没有问她怎么办，只是直直的看着自己。艳红思量大抵是吓傻了，心里呸了一声，就扭身出屋门，去取明日晓莲认母的吉服，留下晓莲一人在屋内。当艳红再次回来，晓莲已由地面起身坐到了绣堆儿上，依旧呆呆愣愣的。望着如此状态的晓莲，艳红心中涌现出一阵愉悦的畅快，弥补了自己没能成为小姐的失落之感。晓莲就呆呆的任由艳红拿着吉服在她身上比试，仿佛是个提线木偶任由摆布。

    在经历了杨姐儿和鲍施仁一通折腾后的晓莲，一整天就混混噩噩的过着，期间艳红进进出出，晓莲呆呆的应承。艳红面对如此的晓莲，心中的畅快也渐渐消失。

    入夜晓莲直直的躺在床上，心里有股懵懵懂懂得思想，犹如种子想发芽般的破土之势在脑海里拼命抬头，却又方向不明。她在心里清点着进入金家大院的一件件一桩桩，她想改变，她平生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只是她拥挤得脑壳中依旧没个结果。她要活，她想活，该怎么去活？

    父母说：饿不乞食，再难要善良。父母按照自己的坚持，已饿死，大抵不适合在庄子里生存

    进门婶子说：力是奴才，不使不出来，就是说拼劲全力是生存之道。那个，那个大丫鬟！空有一身的力气，不还是一样被送到她不知道的阁楼里了。

    艳红说：主家能护你一时，就护一时。主家是有能力护住所有人的，主家不在时呢？像今日？若艳红没赶来，此刻自己又如何了？

    耳边响起艳红在柴房里的话：;主家原来就说过，等我年龄大了，就给我找个好人家嫁了，放我出庄子，还会给我银钱开店。

    如果离开庄子呢？如果也学门谋生的手艺呢？学门手艺让主家放我离开，也许我也可以像货郎叔叔一样靠自己吃饭活着，只是不要找个进门婶儿那样的人做伴就好。

    是的，我得离开庄子，艳红说学了手艺到年龄就可以出庄子得，是的，就这样。呆钝一天得晓莲此时无比肯定，这，就是自己在脑海里要找的结果，顿时浑身不觉得轻松畅快，这种放松得感觉很快就覆盖了今天所有得惊慌。真得像金氏曾说得那样，年轻真好！容易受伤，也好的快。

    晓莲的认亲礼在一片祥和中进行，当夫人说赏赐晓莲时，她提出想继续做帮工学点手艺，金氏眼中掠过一丝意外，却也欣然答应，还说是个善良懂懂事的孩子，交代艳红仪式结束去给晓莲挑些好的胭脂水粉，嫩肤膏。杨姐儿的茶也敬的顺利，金氏还在喝了茶后对鲍施仁说，让他帮杨姐儿请些医术高超的郎中，务必在春节前好好给杨姐儿把把脉配些滋补的方子，确保生个健康的孩子。没事多带几个经验丰富的稳婆也让杨姐儿挑挑，让产妇安心生产才会顺利。一切的一切都进行的顺利有序，杨姐儿愉悦得接受着金氏给她得安排，心中盘算着自己得小九九，只是这天刘妈依旧矗立在金氏身旁，并未休息。

    礼毕，这厢刘刘妈安排晓莲去小厨房帮工，那厢杨姨娘已在鲍施仁的陪同下，挑选着已由鲍施仁亲自筛选过一遍的稳婆，伺候生产的丫鬟和郎中。杨姨娘确实是个魅人的女子。乌发高盘，留一缕青丝绕颈而下，额头饱满，青黛入鬓，桃花眼含情，小嘴儿嘟嘟。皮肤莹白，两腮略微冒出的妊娠斑反而衬得她俏皮可爱。鲍施仁轻拦她入怀，将头填靠在杨姐儿的香肩与颈部之间，口中含着杨姐儿低垂的耳饰，一手在杨姐儿的腹部大着圈圈。

    ;满意吗？;鲍施仁从含着耳坠的嘴中挤出三个字

    ;鲍鲍，你知道，我对你一直都满意。;杨姐儿斜依着鲍施仁，半眯着眼，似乎很享受的说。

    ;你男人我，说到做到。说让你进庄子，就能进庄子。说让你过好日，就能过好日子。;

    ;嗯！;杨姐儿虚弱的轻轻出口气，;为啥，我着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感觉还是太顺利了，金氏对我太好了。

    ;是不是整个庄子都是你的，你就踏实了？;

    杨姐儿离开鲍施仁的臂弯，扭身和他相对，轻晃着头，将食指堵在鲍施仁的嘴上，四下看看。

    ;怕什么！早晚都是我的，金氏都是我的人，何况庄子。;鲍施仁已忘记灵娘对他的千叮咛，万交待，忘记最初晓莲进庄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

    ;鲍鲍，从长记忆，从长记忆。杨姐儿说完，伸直脖颈在鲍施仁的脸上亲吻一下;

    鲍施仁淡笑，用手立起杨姐儿的下巴，说到：;你是不知道，我昨晚在凤栾华庭，哈哈……她有多离不开我，她没有我不行。;

    杨姐儿心里说到：这世上，有谁离不开谁？随机被鲍施仁轻放在床上，帷帐随机放下。

    今天给自己这个码字工颁发一枚;勤奋上进奖(￣▽￣)，这章是在出差的火车上修改完的。有没有从字里行间听出动车的鸣笛声吗？呜呜......加油！加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章 第二天（12）见红

    艳红一路带着晓莲往小厨房去，艳红目不斜视的问晓莲：;为什么要想学手艺，学会了是不是好做吃的孝顺主家？

    ;原本到时没想到这层。晓莲轻拍脑壳继续说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学的会。

    你原本不是这样想的吗？;艳红意外的问，她自小在庄子里长大，当晓莲提出要去小厨房帮工时，她把晓莲和那些整日想巴结主家的下等痞子想成一样了，再加上金氏今天夸晓莲懂事，她心中一阵凌乱。

    你不是说咱们终有一天是要出庄子的，我也想和你一样学门手艺糊口。;晓莲坦诚的说。

    艳红回头看了晓莲一眼，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小厨房是专门供凤鸾华庭使用的，近期杨姐儿的孕妇饭菜也从这里出，管事的是徐婶子。小厨房满屋飘香，这也是晓莲唯一知道可以用来形容的词语。各种厨具，多到无法辨识用途。所有得物件整齐有序，众多得食材，她都叫不上名字。晓莲从没想有天可看到这样多吃的东西，这样多吃的东西都是从前想都没可能想不出来的，她梦里的美食永远是吃不完的馍馍和烙饼。

    晓莲在小厨房帮工的日子平和有规律，这里的工作繁忙有序，看似零零碎碎的活计众多，但人员固定，工作时间固定，除了每日安排往凤鸾华庭接餐，送餐，当值换人外，可以说是个相对一成不变的环境。晓莲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一成不变，且婶子大娘对她也都很好。她能感觉到她们对她的好是真的，和艳红一样的真。真心的教自己做饭的手艺，只是自己太笨了，又因为从没接触烹饪学的慢，每次有机会试手做出的饭食口感差很多，但她相信多多练习就一定可以的。

    这种平静随着春节的临近，被一个人略微的改变了。春节临近，庄子要准备从初一到十五大家子过年的物件，小厨房也不例外。日常庄子里自产的食材，再加上外宅管事定期外出采买，能保证庄子的日常吃穿用度。每天由徐婶子，带着小厨房的人，去外宅领回。但过节物品众多，需要集中下单由固定的商户送进庄子，小厨房过年的物品更是众多，光靠徐婶子和跟随的婆子去取，完全拿不回来。于是几乎每天都由外宅的郝哥将属于小厨房的食材推过来。郝哥每次来婶子大娘们都很高兴，真是要过年了，婶子大娘都开始画眉簪花了。郝哥也会在小厨房停留片刻喝点茶，吃点无法上主家桌的餐点。

    在晓莲眼里郝哥已称不上是个哥哥，相对她的年纪已算上是位叔叔了，但郝哥坚持让晓莲称他为哥。婶子大娘也称他为郝哥，晓莲虽然心里不解，但她知道不管是什么意思，她懂不懂，了不了解，只要不影响自己的活计，就不必问。问了，或许还会给自己招来祸事。郝哥经常随外宅管事外出采买，是见过世面的人。每当郝哥在小厨房停留的时候，都会给大家讲他的所见所闻。大家也听的开心，仿佛当年的货郎叔叔讲他的经历一样。郝哥的所见所闻中大家最爱听的，莫过于他当年随管事跑船到外地采买的宏大景象。

    那时世道太平，每年春节将至提前两个月从庄子出船，将庄子的特产送给固定的商户，再运回过年庄子里的必须品。当年老太太重口彩，说是船像元宝，运出运回的物品都要用金锦缎包成元宝的样子，出舟云：家财万贯盖九州，回舟云：金山银山筑春秋。每年出船的仪式也是场面庞大，头船最大，所有的船只都要红绸围边，金锦绸固中，庄内小码头鼓乐齐鸣，红鞭齐鸣，船把式们大碗喝酒，高呼口号。舟回庄子头船会在距离庄子数里就击鼓鸣炮，那时四周的乡民都说，晨闻炮竹声绣荷包，夜听鼓炮盼天明。每年金家的大船回庄后的次日清晨，都会在金家大院门口的空地撒铜钱，施粥，赠馒头。

    晓莲很期盼自己也有可能经历一次这出舟回舟的景象，只可惜自世道不太平，在老夫人离开庄子前的头一年就不在这样出舟回舟了，世道不太平各个势力重新划分，金家大院也今非昔比。渐渐的庄子里就封了小码头，每年春节就由管事的带着几个仆役赶到百公里外的大码头采购，郝哥还称现在春节已过的一年不如一年了，什么好东西都采买不到，大家托他买的东西也都越来越难找啊，如何如何的。

    大家听闻就是一通的拍马，夸奖郝哥，还说让郝哥多多费心，于是加茶水的加茶水，上点心的，上点心。郝哥见若有所思的晓莲手拿着处理鸡肠的物事呆在哪里，就问为何。晓莲连忙含笑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听的入迷了。郝哥听闻就更来劲儿了，又讲了当年和大管事去码头的遭遇，说是出了庄如何就遇到了坏天气，如何迷的路，如何帮小厨房的婶子大娘跳到经济实惠的物件，如何听码头的人说要想不迷路怎么行船等等。郝哥说话间还对晓莲说，他再去那个大码头也给晓莲捎东西。晓莲笑得更深，但不多一言。每年只有一个春节，郝哥也只有此时才能到小厨房，婶子大娘是不会错过这个不多的机会，她们都是可着自家有的积蓄让郝哥采买点过年的东西放在外宅出口，让家里人去取，也算自己在庄子上辛苦一年给自家春节增添些年气。

    晓莲在小厨房帮工每天早出晚归，早饭因要在小厨房用，也不必艳红托来。艳红最近也很忙，说是杨姐儿月份越来越大，郎中进进出出都是由她去迎来送去。虽然杨姐坚持药材不让艳红碰，但艳红还是要负责问询郎中每次都开了什么方子，然后去凤鸾华庭回禀。说是药物和食材有时会相生相克，夫人是担心杨姐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杨姐儿听闻也亲自到了凤鸾华庭去拜谢，私底下却对鲍施仁说金氏为了向他表达情意，什么招都能想出来，吃饭还能吃出问题吗？这不是明白的做给鲍施仁看，她大夫人对姨娘多好，好让鲍施仁多爱他点。晓莲对于怀孕生子的认知仅仅是该生了，请接生婆就可以了。听艳红说杨姐儿每天都要郎中把脉自感穷人命不值钱。

    自上次杨姐儿大闹晓莲和艳红的住处已过了2个月，眼见再过三天就是除夕。小厨房的院内被大力的推开，内院管事娘子带着凤鸾华庭几个体态结实的婶子绑了一个负责卤味的大婶离开，这个婶子一去不复返，后听艳红说杨姐儿今日有点不好见红了，除夕可能无法和大家一起吃团圆饭了。

    今天的章节没有修稿┭┮﹏┭┮，原因是：赶做明早公司的汇报！错别字，标点，什么的，多多包含。┭┮﹏┭┮。周末两天，更三章，回报大家不嫌弃的恩情！晚安！我的朋友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章 第二天（13）除夕守岁

    除夕如约而至，不会因谁的消失或无法参加除夕就不喜庆了，不张灯结彩了。就连晓莲都开始学会尽量不为他人心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去过自己的生活。任何糟心事儿都扯不上自己，这日子自然会过的安稳，以至于连晓莲自己都快忘了，不出庄子，早晚不得好死。尤其在这样得除夕，到处是一派喜气洋洋。如此得金家大院呈现在她面前，她甚至都在劝自己：现在外面也不太平呀，等太平了和艳红一道出去岂不更好。

    年夜饭金家大院开了10桌，金氏自家一桌，账房和各处的管事一桌摆在堂屋，其他逐级自成一桌摆在院内。虽然能上席面的丫鬟下人有限，且吃食和两个主桌不同，但能一起用餐共同守岁已属不易。堂屋内灯火辉煌，金家大院固有的色调在一片光亮中照的更是金光闪闪。院落内四周挂着金色的灯笼搭配太阳红的锦绸，八张桌子成宝塔形摆放，第一排一张桌子，第二排三张桌子，第三排四张桌子排列在院中。九盆篝火分别以二，三，四的数量分布在八张席面间。三面的围栏上临时扯起了绳索，挂上了灯笼和锦绸，用来装扮临时顶棚。晓莲思量着自己应该坐在哪里，艳红已扯着她坐在了院落中的第一排，还叮咛晓莲一会儿众人给主家集体拜过礼后，一定要再单独去给金氏，‘不是人’去行礼。晓莲心里很感激艳红，艳红总是在自己不知如何办时给自己帮助。守岁的宴席按惯例有序的进行，金氏发过红包后就随刘妈离开了席面，晓莲依旧沉浸在第一次守岁的喜悦中，她在逐渐适应这种幸福与痛苦并存的生活，这种适应的状态，甚至于让晓莲都快忘记自己最初为什么要到小厨房学手艺了。她望着金灿灿的灯笼，流光华彩的锦绸，和篝火相辉映，喜庆温暖，吃食丰富。原来除夕可以这样过，爸爸妈妈您们在地下可知世间还有这样的光景。

    ;来，咱们也走吧。;艳红的话打断了晓莲的思绪。

    ;现在吗？;晓莲此刻还是想再留一会儿的。

    ;夫人离席了，可能会叫我。我是要走的，要不你自己在留会儿？你要看好自己的红包。;

    晓莲看艳红要走，又听艳红说要看好红包，就觉得还是同艳红一起离开的好。

    刚出院门就看见蚂蚁腰在前往凤鸾华庭路上的拐角和刘妈说着什么。晓莲本能的停住脚步，艳红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般继续拖着晓莲向前走。晓莲觉得不妥，用手肘碰了碰艳红，艳红依旧脚步不停。

    ;艳红总是对得。;晓莲心里是很肯定这个想法得，就继续同艳红向前走。

    终于两人还是在拐角和刘妈等人相遇，艳红拉着晓莲和刘妈行礼，刘妈就让艳红和晓莲，蚂蚁腰一干人等同行。于是一众人就随刘妈到了风洛华庭后面得一个院落。

    刘妈安排艳红去沏茶，又笑着对晓莲说：;莲小姐，刚行礼时您也听到了，夫人说未来您就是夫人得依仗，靠莲小姐养老送终，让老婆子多教你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和方法，所以今儿正好有个事儿，就让莲小姐一起来听听，看莲小姐能学到点什么。莲小姐坐吧。;

    晓莲茫然，这就开始学习了，好是好，我坐哪里呢？晓莲左顾右盼时，艳红托着茶盘走了进来，分别在刘妈和刘妈得右手第一个位置上倒了茶，于是晓莲感激的看了看艳红，随机坐在了刘妈右手。

    怎么，还等艳红给你上茶呢？;

    蚂蚁腰连忙说不敢，慌忙跪下。

    巧翠，除夕不陪你家姨娘守岁半路栏了我做甚啊？;

    蚂蚁腰原来叫巧翠，晓莲记下了她的名字。

    巧翠看了晓莲一眼，又看了看刘妈，并没有立刻向刘妈回话。

    ;莲小姐是主家得义女，你但说无妨。;

    巧翠有了受命也就敞开了回话：;妈妈，巧翠深知主家和您看中奴婢，才让奴家去伺候杨姨……杨姐儿，近几天杨姐儿身体不爽利，满屋药味儿，郎中又交代要卧床静养，老爷忙节气的事儿，最近来我们那儿越来越少，尤其是杨姐儿卧床后，都好几日不见老爷的面。她就心急，越急就越见红。杨姐儿就问奴婢可愿做老爷的同房，说白了就是让女婢去勾引老爷。还说她现在大肚期，无法侍奉老爷，老爷也可怜，我若愿意做同房，老爷也有来此的理由。夫人身边有个不清不楚的莲小姐，她身边若有个我，就可以势均力敌了。还……还说，都是跟夫人学的。

    ;放肆的蹄子，竟敢这样编排夫人和莲小姐，伴随刘妈断喝，她重重将茶碗砸碎在巧翠面前。

    茶汤碎渣溅了巧翠一头一身，吓得巧翠跌坐在地连忙解释：;妈妈，妈妈，这都是杨姐儿说的，奴婢，奴婢只是将原话回禀妈妈的。

    ;巧翠别怕，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个浪蹄子。艳红啊，快去收拾下，也给巧翠儿搬个马扎。

    巧翠听后不由的一身冷汗，旁边的晓莲心里也不轻松。

    ;巧翠啊，我真没看走眼，把你混在人伢子送来的人堆儿里，你不负众望，果真就被那贱货选上，比那一堆儿来凑数的人都强，你看才没多长时间，这不就赢得了信任，还要被你主子推着当同房了。;

    巧翠儿坐在马扎上也是洋洋自得，还对刘妈说着忠心可见，决不负重托。

    刘妈眯着眼睛端看了巧翠儿半天，问道：;做同房这事儿，你怎么想？;

    奴家自是不能这样做啊，就是做也要是夫人安排才可以。;

    不如你就去做了同房吧。;

    巧翠儿先是一喜，后看刘妈面容不善连忙从马扎上跪在地上，解释道：;奴婢从没……没有这个想法的，奴婢，奴婢只是如实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妈妈，妈妈你是知道奴婢的。

    ;哦！没有吗？是没有，还是不敢？

    此时的巧翠已开始重重的磕头，磕的咚咚响，试图通过磕头证明已无法证明的真相。

    刘妈道：;都是些戏本子听多的货，夫人青春鼎盛，哪里就需要个靠个年轻丫头去栓男人的心了。男人的心是青春美貌就能拴住的？眼皮子浅的货。莲小姐是义女，被你们这些下作痞子都编排成什么了，父亲和女儿一起同房，那叫乱伦，也就只有杨姐儿这种从腌臜地方混迹出来的贱人才能想出来，倒是污了我们莲小姐的耳朵。

    晓莲原本被除夕守岁灌满的好心情此时重新恢复到紧绷的状态，从虚幻打回到现实。脑壳里被眼前的一幕清洗降温，重新面对现实。

    ;妈妈说的是，说的是。;巧翠磕着头连连回答。

    ;巧翠儿，你真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呢。;艳红笑骂的说道。

    晓莲快速的看向艳红，怕她因自作主张插话被刘妈责骂她多事儿。刘妈却并没有，而是让艳红拉起磕头的巧翠，还叮嘱艳红给巧翠涂抹玉肌膏，还又换了一副面孔对巧翠儿说她多心了，要她回去现在就收拾下，还说今晚除夕，杨姐儿都没去一起守岁，老爷定是会去你们院子的，还交代艳红给巧翠额前涂抹点嫩肤膏，梳个扭坠遮挡下额头的淤青，灯光再调的暗点。

    巧翠走后，艳红对着巧翠离开的方向催了一口，骂道：;都是白眼狼，没为主家出什么力，就开始想入非非了。

    ;这天底下知道感恩的人有几个，你说是不是莲小姐。;

    晓莲一怔连忙起身面向刘妈：;我知道谁对我好，只是还不知道如何回报。

    晓莲的心里话，却得了刘妈的心，就没再问话，让艳红带着晓莲离开。

    刘妈望着艳红和晓莲离开的背影，慢慢昂起头像是要看清两人逐渐消失夜色里的点，扭头将眼光投向金氏还没熄灭灯光的窗帘，眼中露出慈母的柔光，缓身回坐在屋正中的八仙椅中架势威严，若不是知道她是金氏的乳母，真有人会当刘妈才是金家大院的主人。

    这两天发现了一种增加阅读量的方法(￣▽￣)：出差往返高铁站的路上，就利用起点的语音播放，给司机师傅播放小说。每当要下车的时候，我就期许司机师傅对我说：唉！不错啊！那里可以继续收听？(￣▽￣);结果是，司机对我说：您的订单已完成，请慢走。(￣▽￣);羞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章 第二天（14）开脸

    除夕的炮竹响彻金家大院，烟花砰砰照亮漆黑的夜空。只是在锦绣绚烂夜空下，少了吵闹的孩童，不见青春的仆役们追逐嬉戏的身影。这种只见烟花不见人的诡异，似乎预兆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正在发生。

    蚂蚁腰除夕当晚就和鲍施仁成了苟且之事，在杨姐儿的谋划下，在主家的将计就计下。只是鲍施仁得了巧翠后心里忐忑不按，如失了身得大姑娘一路神情恍惚奔向凤洛华庭。此时凤鸾华庭中晓莲正由艳红搀扶着给金氏磕头行新年礼，金氏今儿色极好，由于保养的好看不出已是四十出头的样子，给了晓莲压碎钱就问起在小厨房学的怎么样。晓莲一脸的难为情，说自己很笨总做的不好，没能亲手为义母做出几样小菜。金氏看晓莲看得真切，知道晓莲确实是个心底纯良得孩子，和在庄子出生的孩子不同，自小在庄子里长大的仆役，为了生存都有自己一套方法获得她的看重，晓莲完全不同，简单的让金氏觉得和她的年龄不符。和晓莲这样大的时候，金氏已遇到了她人生中第一个令她倾心的男子，开始了她曾经美好的感情记忆。于是金氏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刘妈妈说：;小厨房卤味不是缺个主事的，你让徐婶子好好教教莲儿，过些日子我想亲口吃上莲儿做的卤味。说完还转头回来微笑的问晓莲：;如何？

    ;义母，我好开心。;晓莲发自内心的高兴，她很想去抱着金氏柔软的身体，也她很想，很想金氏不仅仅是微笑看她，她很怀念唯一一次在金氏怀里那种久违的，母亲环抱着她的温暖。

    这个档口有婆子在门口探头，刘妈看了一眼就给金氏行了个礼出门去了。没多久回来就表情凝重的对金氏轻声说了什么，金氏渐渐的脸色大变。晓莲望望艳红，艳红面无表情，她在想是继续刚才金氏的问话？还是？要不离开？

    ;夫人，夫人那……鲍施仁此时已扯着嗓子鬼叫着，声声传入堂屋里每个人的心头。

    刘妈看了一眼艳红，艳红就起身拉着晓莲穿过侧厅进了后院，出了后院的角门就快速的奔回她们的住处，叮嘱晓莲等她回来再做其他的事，就转身离开了。

    凤鸾华庭的大门外，一众人拦下了要进门的鲍施仁。仆役依旧称鲍施仁为老爷，依旧低眉顺眼只是不让进内院。称夫人身体不适还没起床，鲍施仁欲闯进去，却不抵众人之力。鲍施仁眼见高楼上金氏扶窗瘫软在刘妈得怀里，却任由他叫喊不理不睬。刘妈眼光恨烈，抚慰金氏的手温柔，她心想：;这次金氏还不明白这世上的男人有那个会真心待她？

    年下金家大院走动的亲戚很多，即使如今兵荒马乱依旧有不少亲戚上门。只是这众多亲戚里不包括灵娘。灵娘是给公鸡拜过堂的人，节气里没谁喜欢她走动，更何况金家大院非她婆家，非她母家，非她长哥长姐家。但灵娘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金家大院，鲍施仁托人早早的将这边发生的事儿告诉了灵娘。灵娘为了这个弟弟也是备了重礼登门，一路思量如何才能见到金氏，见到了如何圆场，如何收拾了那个爬床的货让金氏顺气。但是，当她前脚踏进金家大院地界，就有庄子的管事站在地界上迎接她，弄的她一头雾水。平时无事年下来金家大院还要遭白眼，今时这般光景竟然有人来接，越发的让她头疼，不由的下意识摸了摸额头的抹额，仿佛抹额已无法抵御车外的冷风。

    灵娘进了金家大院就直接被带到了正堂屋，堂屋内装点得一片节日的喜庆，只是金氏肿胀的眼皮让她瞧见就心头发紧，再看到端坐在金氏右侧的鲍施仁却神采奕奕。

    姐姐来的巧啊，夫人正在安排给巧翠儿开脸呢。姐姐可看过给姑娘开脸吗？;

    灵娘听到此言脸色大变，上前伸臂欲扇鲍施仁的脸，被刘妈拦下，并抬手握住灵娘的胳膊顺势推她坐在左手第一章凳子。灵娘坐下还没喘完气，就和对面的晓莲四目相对，

    ;你！灵娘用手指着晓莲说

    ;放肆刘妈断喝一声。

    晓莲感到身边小茶几上的茶碗似乎都被刘妈的声音震得曾曾做响，连金氏也微微蹙眉，灵娘更是一脸得惊慌。

    灵夫人！;艳红飘了刘妈一眼继续说道，您到我们庄子是来坐客的，既然是客，就要客随主变。正好赶上巧翠开脸做同房，也是福气。在座谁给人开过脸啊？没那家的新人会开脸时请人看吧，您就心里偷着乐饱眼福吧。;

    灵娘是个精明的人，也一时间搞不清眼前的阵势。她很想让鲍施仁给自己个提示，她心急火燎的赶来，不是看鲍施仁自己咎由自取的。

    此时的鲍施仁确实给灵娘递了眼神，但这眼神不是灵娘想要的。

    ;好了，好了。夫人按您说的开始吧。;

    开脸的人在刘妈的示意下手持丝线上中下弹了三下，嘴里念叨着：;上敬天地父母，中祝夫妻……

    随着开脸人的说辞金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还说道：;刘妈妈原来开脸有这样多讲究，原来我坚持西式婚礼，却是错过如此好的祝福。

    鲍施仁头也不回的说，;若夫人喜欢，咱们也来一次，怎滴都成啊，

    灵娘眼中透露着无奈，怎滴就有弟弟这种没脑子的人。哪有在众人围观下开脸的新人？这正常吗？教过多少次，凡是不正常的事，在金氏哪里誓死也不能应承。这同房又不是夫人抬举给你的，还是那个惹事精杨姐儿房里的。还当着正牌夫人的面，让开脸的念叨祝你和那个同房夫妻合顺！你们和顺了，金氏还能高兴不成？傻子就是傻子。

    刘妈已连用眼刀杀鲍施仁的心都没有了，依附夫人生活，还如此对待夫人，穷的什么都没有，就连真情都是假的，一个没势的人，本不值得费心整治，若不是要让我的金儿清醒，又何苦这样费事。

    晓莲僵坐在椅中，看着眼前的一切。短短来庄子数月，如此这般的状态已不是头一遭，虽然她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但她知道听主家安排坐在这儿，就好好的坐着就是对的。

    ;夫人啊！;刘妈看金氏的手中的帕子已搅的不成样子，心想她的金儿醒了吗？她少顿，接着说：这开脸可是有讲究的，这开脸之人的挑选是很有说法的。;

    金氏或许也是想转换下心情，也接着刘妈的话说道：;哦，什么讲究？;

    ;这开脸的人可不是谁都可以做的，必须是个全人。刘妈语速缓慢，眼睛盯着灵娘。灵娘感受到刘妈投来鄙夷的目光，只是不以回应和礼遇，拿着茶碗盖撇着沫子不与之相对。

    ;这全人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丈夫子女都健在呢！;刘妈语气不善。

    灵娘听的内心怨恨，这原来是说给自己听的。可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弟弟，她这姐就得坐这儿任人欺辱。

    您看啊夫人，那开脸的坐的方向，也是要选择和巧翠属相相合的方向呢。若属相不合不仅对新人不好，也会冲闯到相应属相的人

    灵娘听到刘妈这番话心里就有数了，也找到了替鲍施仁解围的方法。这大宅门的套路翻来覆去也就这几种了，只是看用的人怎么使的合情合理。其实合不合情理又有什么关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死的漂不漂亮结局都是一样的。

    ;哦？请教开脸的师傅这个坐向是那个属相的方向啊？;灵娘微笑的问。

    开脸的女子连忙回答道：;称不上是师傅，是金家的主人照顾奴婢赏口饭吃，这个方向是属鸡的吉位。

    ;属鸡啊！;灵娘嘴里念叨掐着手指算着，;哎呀！属鸡啊！灵娘大呼不好，

    刘妈挑起右眉，嘴角微挑，轻晃了下身子接住了灵娘的话差：;亲家姐姐，怎么个不好？

    ;我记得这属鸡的属相克其他属相挺多的。;

    刘妈听闻会心一笑，鲍施人听闻一头的浆糊，晓莲听闻身子微颤。

    ;大姐姐，这属相果真相生相克？您啊！到底是给公鸡拜过堂的人，知道的真切。;艳红语言肯定，却处处揭灵娘的短，仿佛在暗示想灵娘这样的人呢，已可以通鬼神。

    ;艳红姑娘说的对，;灵娘表情恳切，内心怨恨的说：;这鸡主要是克……

    ;这鸡主要是克属兔的。;刘妈没等灵娘说完，就劫下了灵娘的话头。

    灵娘心想：;这不对啊！不是应该克属猴的吗，夫人属猴，说克属猴的才好被直接撵出去啊。

    ;坏了！杨姨娘是属兔的。艳红接到。

    ;不可能，我宝……我保证杨姐儿不是属兔的。;鲍施人心想这是让我二选一啊，够绝。

    灵娘此时也有点摸不清头绪，这是要赶走杨姐儿？不该呀！

    ;老爷，杨姨娘不属兔，那该属什么呢？;刘妈面带讽刺的笑容。

    ;属羊。;鲍施仁肯定的说。

    ;老爷怎知她属羊？;刘妈追问。

    ;她……她……我们初识时她告诉我的。;鲍施仁细品刘妈的话，竟然开始不自信起来。

    ;她若说自己属狗，是不是也属狗？;

    鲍施仁心里泛起嘀咕。

    ;老爷，夫人处处为您着想，在杨姨娘进庄子前托她哥哥查了下，杨姨娘确实属兔，夫人那里有关于她身世所有的册子，老爷若感兴趣可以好好看看，听郎中说杨姨娘的脉象与她自己说的月份也不一致的。

    果真？;鲍施仁脱口而出，金氏睁了睁眼抬头看了眼刘妈叹了口气。

    灵娘心想：不好，这是冲着杨姐儿的命和孩子下手的！杨姐儿的属相是假的，年龄身世就也可能被说成是假的，那肚里得孩子就更难说了。我那蠢才弟弟定会因杨姐儿和孩子的死迁怒巧翠儿，一石二鸟啊。也好，一下了断了这个两个骚货，也省的我天天为这破事儿费心费财。;

    你个不开眼得，夫人得哥哥是做什么得，还能查错。;灵娘大声呵斥鲍施仁，鲍施仁虽然脑子还没转过来圈，但姐姐这般也就熄了声。

    ;看来杨杨姨娘见红不是小厨房得婆子动的手脚，早知道就不……嗨！可惜了！刘妈得表情痛心疾首，灵娘此时已完全不知道金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也罢，好在总算是知道杨姨娘见红得原因了。;刘妈倒是貌似开怀得样子。

    ;这种不祥的女子就不要开脸了吧？;灵娘试探的说，就等刘妈让开脸的奴婢退下，自己撸起袖子来演一处大义灭亲，掌拨勾引老爷害主的狐狸精。;

    刘妈没接灵娘的话，接着说：;都是老爷喜欢的女人，相克的话就让巧姑娘搬出杨姨娘的院子，搬的远远的，不克杨姨娘确保孩子安全就好。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鲍施仁激动的连连道谢，灵娘只恨父母怎么让弟弟托生的是个男的，还是个无用的男人。若兄弟姊妹可以选择，灵娘宁可没有这个弟弟

    今天周末，一早被Boss通知起来加班，心里不情不愿，我还欠大家的承诺没有实现呢！（这个周末，两天三章）加油加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章 第二天（15）怪胎

    什么是拥有？什么是失去，在金家大院里每天都有人费尽心机得到，又在获得的同时已开始失去更多。

    开脸的闹剧结束，金氏嘱咐鲍施仁，灵娘来一趟不容易，又是他收巧姑娘入房的好日子，晚上三人一起用饭。灵娘称家中还有事儿，只和弟弟说说话就走，只字没提巧翠儿的事。待到灵娘和鲍施人独处，灵娘抄起鸡毛掸很厉的抽打鲍施仁，鲍施仁被灵娘突然举动躲闪不及，同时心中甚是不快。今日他光明正大收小妾的好日子，又是过年，这样被打内心的反弹心理，促使他一把夺下鸡毛掸。并对灵娘呵斥道：

    你敢什么？;

    灵娘一怔，鲍施仁从没这样不尊重过她，头一次没恭敬的喊她姐姐再开口。少顿，灵娘顾不得鲍施仁对她态度的改变，以及自己内心深处的不适说：;你今日是昏了头了！我让你捎信的人回去怎么交待你说的！巧翠儿不能留，怎么今日就开脸收房了？

    ;夫人安排的，我也……哈哈……只能勉为其难不是。;鲍施仁得意的望着灵娘。

    ;夫人愿意！笑话，那个女人愿意和她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我教过你多少次了，要对金氏好，要听她的，要……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听她安排了，你不还在挑毛病？;

    ;你这是听她的？正话，反话你听不出来？既然听不出来，你也等我来了在答应，你看今天闹到，又陪着你被她们指桑骂槐一端。为了要你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处处为你着想，事事为你谋划，我和公鸡拜堂结婚，这样委屈辛苦，为了谁！末了，还要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次次被人拉出来辱骂一通，你不会长长心眼吗？你那脑子，是……

    ;够了！别动不动就拿你那点陈年谷子烂玉米的事来说，好像多委屈一样。别光说都是为了我，你自己没舒服？咱们俩谁先过上富人生活的，没有你那个阴曹地府的死鬼，你不也和外面的流民一样，早不知道是死是活了。人家怎么侮辱你了，你不就是和公鸡的拜的堂，这是事实。再说又不用你去给巧翠儿开脸，争什么是不是全人？你若怕被人提那档子事儿，当初就别嫁给你那死鬼丈夫啊？看……看大年下了，你还哭起来了。晦气，晦气，你是给死人过的时间太长了，不懂男女欢好之事魔力，金氏，她离不开我，没事，早点回去吧;

    鲍施仁的话字字打脸，灵娘原本恨铁不成钢的心，已失去了热度，刚开始以为弟弟只是被自己说急了口无遮拦。但越听越心寒，鲍施仁说的话字字诛心，让自己感觉既往为他这个幺弟所有的付出都是不值得的。别人怎么说她，她都可以不计较，但鲍施仁不可以。那个姑娘不怀春，那个姑娘愿意和死人过一生，还说自己过的舒服。灵娘颤抖着手指着鲍施人，一脸的悲怆。鲍施仁一脸的不耐烦，按下她颤抖的手道：;天不早了，姐姐回吧，你夫君和婆家还等你回家吃饭。说完就甩手而去，留灵娘独自一人呆愣在原地。灵娘是被宏婶儿搀扶着离开庄子的，听外院的管事说，灵娘出来庄子的地界面朝金家大院嚎啕痛哭，那哭声听着极渗人，如同从地底下窜出来的嘶吼。大家都说到底是和公鸡拜过堂的人的，哭出来的腔调都如鬼似妖。

    灵娘什么时候哭完的，什么时候离开的不提，杨姐儿却是在巧姐二开脸当天就不见红了。来替巧翠儿搬家的人拉开单子，一幅清点十里红妆的架势，本没几样东西要搬走，却是先将夫人赏赐给巧翠儿的东西搬到杨姨娘院子清点签收后，再搬到巧翠儿的新住处的。说是夫人正在巧翠儿哪里给院子提笔起名，库房东西已出库只能先运到杨姐儿处。杨姐儿已不想问巧翠儿的院子在哪里？屋里将会怎么布置，离自己的院子远近，都对自己没意义了。鲍施仁常说金氏是个纯情的人，就能痴情到如此宠溺自家爷们儿，还为那个爬床的独立院落。女人为了个情字都一样，金氏家大业大也终究是个女人，为了这倒贴的花心人委曲求全。可是自己又聪明到哪里？原想是自己高明，用巧翠儿这个棋子为自己挣回老爷，却不想反被巧翠儿利用。巧翠儿变成了巧姑娘，我呸，就是个破落户了，还叫姑娘。还有夫人亲笔题字的院子，夫人这是抬举巧翠儿下我面子。好，非常好!等我肚子里的宝出生了，让鲍施仁逼着你也给我孩子题字，我说让你写几张，你就得写几张。

    杨姐儿沉浸在自己内心得爱恨情仇里，对着莲花镜吓神似的簪花梳妆，嘴里哼唱着调调，仿佛鲍施仁随时都会来。她自信就算鲍施仁再馋新欢不恋旧爱，这巧翠儿说什么都是自己为他谋划来得，巧翠儿要搬出自己院子他说什么都该回来看看她。她等啊等，鲍施仁始终没来。没出十五杨姐儿就早生产，鲍施仁和她曾精心挑选的郎中接生婆，以及她为了求稳妥，还给了很多好处的郎中，接生婆一个也没出现。只有艳红带着一群，杨姐儿从没见过的人站满了她的卧室。那晚，晓莲原以为会听到杨姐儿生产前竭尽全力产子的嘶鸣嚎叫声。但是出奇的安静。也没听到有仆役为生产准备烧水等物品的忙碌声，徐婶子也没召集小厨房的人去临时开工为杨姐儿准备吃食。次日，庄子里来了做法式的人，说是杨姐儿的孩子生下浑身淤青，面容异常，才请了人来镇邪驱污。还说杨姐儿生出怪胎不能点灯，怕邪胎找上门来给庄子带来不祥。杨姐儿需要禁锢在自己的卧室，七七四十九天不得见阳光，否则对产妇也不好。晓莲和艳红白天能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艳红都是二半夜才回来。

    这晚，艳红问晓莲杨姐儿生出怪胎开不开心，晓莲说：说不上来，但心里确实没有开心的感觉。艳红听道晓莲的回答有点生气，这么痛快的事儿竟然不开心，

    ;你是忘了她欺负你的事儿了？;艳红问道？

    怎么会忘呢，姐姐。;晓莲又酝酿了会儿，;每次她出现每有一次不是心惊肉跳的。如今她被圈禁起来，我心里依然感觉怪怪的。;其实晓莲在心里揣了半天，这种感觉应该是比从前更加忐忑不安。她虽然没有艳红精明，也没什么心机，但杨姐儿这事儿很蹊跷。她虽然才14岁，再加上穷人的孩子整日挣扎在饥饿战线上不通男女间的相爱相杀，但她明事理。杨姐儿住的是夫人的院子，吃的是夫人的，就该按金家大院的规矩做人做事，杨姐儿给她的感觉很出格。她以为按刘妈第一次见她说的规定，杨姐儿早该像卤水灶台上的婶子一样就看不见了，可杨姐儿一直在。现在晓莲被艳红告知，杨姐儿生下奇怪的小孩，可她又没见，到底是有多奇怪？她感觉很不按。杨姐儿这事儿推翻了她辛苦几个月总结的生存之道。

    艳红看晓莲这样子，就来气，;怪怪的？怎么怪，如何怪？你觉得哪里怪？你问啊！;

    晓莲听后很久不说话，艳红觉得晓莲对自己似乎不再依附，甚至觉的是晓莲自以为自己是莲小姐了，就有依仗了，就不把自己放在了眼里。

    ;啊！姐姐，我……晓莲被艳红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别我什么我了，你就是个奇怪的出生，怪怪的就怪怪的吧。;艳红看着结巴的晓莲才心头感觉好受点。只是晓莲心想艳红姐怎么说我是畜生呢？但也不敢多言，这庄子里因多说话不见的人太多了，有何必为了问个明白就死掉了。

    杨姐儿被圈禁后不久巧翠儿也不见了，鲍施仁却又有了位新的美娇娘，此次还是主家主动给鲍施仁开脸送到床上的，还说迎新可以冲晦气，还把杨姐儿的院按三分之二和三分之一分开，让新人入住大的地方，还说近一个月要鲍施仁夜夜都要去新人出欢好。所有关于杨姐儿和新人的事艳红每晚回来都会对晓莲说个不停，她发现晓莲每每听到这些事都表情凝重，这让她很痛快。随着新人的入住，鲍施仁去铺子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日沉浸在美人的温柔乡。不久美人的妹妹进庄子看娇娘，娇娘就留妹妹住下，主家也同意，只是当天晓莲听到了久久没有音讯的杨姐儿的哀号，并听到有人破门而出的声音，随着两个院落间人声鼎沸就听见一群人追赶着出了走道，有熙熙攘攘的回来，并伴随着鲍施仁的吆五喝六后，又有人拖了什么离开了。鲍施仁不再是那个穷的有骨气的小男人。

    今天更新的小说简介没通过，估计是内容涉政了。我得想想涉及到;母亲和;父亲相爱的部分怎么隐去;涉政的内容。(￣▽￣);哇咔咔......我这是提前剧透了吗？(ˉ▽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章 第二天（16）中招

    随着金家大院的平衡达到一个点，春耕也开始了，晓莲的卤水厨艺已大有长进，尤其是卤鸡胗，已成了小厨房的招牌菜。金氏常常夸讲晓莲能干，一日庄子上来了贵客，他们拉货的车跑的很快，有四个圆圆的不是木头的轱辘，车身也是叫不上来的硬壳子，从里面下来的贵人们香喷喷的，男的头发油光发亮，女的点着脚走路。当晓莲端着自己的卤鸡胗踏进饭堂时，正听见金氏和一位与金氏一样有双明亮杏眼的男子对金氏说此次可愿和他回上海住段时间。金氏说她身体娇弱，不想鞍马劳顿。杏眼男子身旁一头羊毛卷的女子说，可以走水路，从海上入港。

    ;什么是上海？应该是条河吧，海上又是什么？漂亮贵人都说的是什么？;晓莲很好奇，

    当众人回头看见晓莲时，金氏就叫她上前，对杏眼男子说这就是她的义女。杏眼男子听后，随机让身边的大沿帽大赏了晓莲，还说，希望有天晓莲可以配金氏一起到那个什么海来坐客。此时一直在杏眼男子身旁脸色略沉的艳红，听闻晓莲可能会去上海，更是彻底变了脸色，很快艳红意识道自己的表情需要调节，就颔首退出了饭堂。艳红再次回来时托来新的茶水，望见金氏依旧牵着晓莲的说话，不由得眼圈发红，

    ;咳咳……刘妈重重的咳嗽两声，艳红赶快上前给刘妈声旁的金氏补茶水。刘妈用力的瞪了瞪艳红，艳红闭目深吸了口气，脸上好了很多。众人都在听金氏夸奖晓莲，本不该有人注意艳红的这一切，但实际上还是被羊毛卷女子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

    杏眼男子是金氏的哥哥，羊毛卷女子是他的夫人凯瑞尔.王。此番回到庄子，是因为今天是金氏的生辰。哥哥是家里最疼金氏的，即使金氏此时已40整，依旧对他的妹妹宠溺的像个小姑娘，不管多忙生日定会亲自给金氏过。或许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哥哥每次回来给金氏过生日身边都会有不同的漂亮面孔，庄子里的人都会连带她们的姓氏喊她们姑娘，但此次不同，哥哥说他和凯瑞的婚礼定在了五月，希望金氏也能参加，这也是艳红脸色难看的原因。艳红是庄子里出生的孩子，从小围在金氏和他哥哥身边，在艳红看来金氏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值得嫁的男子，但后来金氏因情伤和老夫人闹翻，与奶娘刘妈，艳红等一众贴身仆役回到了老家金家大院，将庄子接管了下来过上清幽的生活后，艳红每年就只能见金氏的哥哥一面。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只要金氏哥哥一天没取夫人，哪怕身边的女人如走马灯一样的轮换，她都可以沉浸在自己幻想了。但这个凯瑞尔敲碎了她所有的美好，再加上金氏对晓莲的感情与日俱增，莲小姐的身份大有正身的趋势，双项夹击一时间让老道的艳红失了分寸。

    此时的晓莲落落大方，进庄子已将近5个月的时间了，她从金氏的一颦一笑间感觉女子大抵应该如她一个样，她在金氏前用心记忆学习，她在刘妈面前毕恭毕敬全心应承这庄子的二当家，她在艳红面前努力回报，凡是她能得到的不一样的物事都想和艳红分享，她还会按鲍施仁的生活规律尽量的避开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庄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算是集中突击教育了晓莲，她已初步懂得如何在庄子艰难的活。

    饭后大家品茶聊天，鲍施仁依旧没有出现，这让晓莲很舒服。站在金氏身旁笑的格外的温柔，隐约看见金氏的影子，只是没有金氏那双杏眼有内容。一众人有说有笑，晓莲也搞清楚了上海和海上的问题，原以为世界只有比雒河沿岸这样大，最大的地方是郝哥口中的大码头。世间的生活就是穷人为口饭拼命才能活，宅门里的人就会被仆役伺候，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当兵的就会狗仗人势见面骂骂咧咧。谁曾想还有上海那样的地方，还有比雒河水还大的海上。晓莲听的入迷，笑得开心渐渐得忘了方寸，很本色得随着众人得话题一起笑，却显得格外可爱美丽，浑身散发着少女蜜桃得清香。席间凯瑞尔还摆手让晓莲近前，拉着她的手说话，用丝帕捂嘴和晓莲说着新奇得私密话，让晓莲听得更是入迷。同为仆役的艳红就没有晓莲得待遇，一直矗立在宾客身旁端茶送水。金氏得哥哥年年都来，确只有这次大家一起品茶聊天。她心里恨，都是那个凯瑞尔说什么下午茶时间。让她看到她和晓莲渐渐拉开得距离，和少爷与凯瑞尔不失文雅得的谈笑风生。

    ;达令，咱们把晓莲带回上海吧。;凯瑞尔说，艳红听闻猛得抬头，吃惊得看着凯瑞尔，凯瑞尔也正看着她。艳红连忙扭身去给其他人倒茶。

    ;哦，这样可好？;金氏得哥哥笑迷迷得看着爱人，又用询问的口气回答。他很宠爱凯瑞尔，但又不想夺姐姐之爱。

    ;你看姐姐得义女多可爱，姐姐又很喜爱她。;凯瑞尔卖乖得停顿了下，;亲爱得，你说如果我们拐走了莲小姐，你说我们的姐姐是不是一定回参加咱们得婚礼啊！哈哈…哈哈…

    随即凯瑞尔还特意扭头看了看艳红说：;你呢？我说的对不对。;

    艳红连忙垂下头，口中说着奴婢不知。

    ;你个小鬼头，就你花花点子多，也是有心了。妹妹，你看凯瑞尔有多想你能来，要不你就辛苦回上海一次吧;

    谢谢哥哥年年来看小妹，你选的夫人，我看着也是着实的好。;金氏望哥哥，又看凯瑞尔说，：哥哥大喜的日子本该前往，可哥哥，我只要在上海心里就痛苦无比，过去的一幕幕总让我彻夜难眠，我已知母亲对我是恨铁不成钢，但我终究是无法面对过去的一切，哥哥你一定要包容小妹。哥哥大喜小妹已在接到电报时准备好了贺礼，请哥哥一定要收下，同时替我转达对母亲的思念，;随机让刘妈呈上礼品单子。

    金氏第一个夫君对她的伤害家人都是知道，所以金氏哥哥听闻也没在勉强。但凯瑞尔却一直撒娇说要偷走晓莲，弄得大家笑声不停。

    当晚众人散去艳红没有和晓莲一起回住处，整晚未归。因艳红未归晓莲也不能安然入睡，房门不上栓吧，心里胆怯不敢睡，上栓吧，艳红回来又怕自己睡的沉，让艳红无法回屋子。直到次日下午也没见到艳红，刘妈安排晓莲带凯瑞尔在庄子里四处转转，交代晓莲和凯瑞尔要紧跟外院得管事不可乱跑，留下金氏哥哥和金氏私聊。晓莲虽然说到庄子已近5个月，却真没转过庄子，今儿占凯瑞尔的福气也正好看看庄子。但天有不测风云两人随管事逛的开心，马车突然受精一路狂奔翻到在路旁。管事见两人伤的歪歪斜斜，马车也不能使用了，就搀扶两人路边休息，说自己先回大院喊人帮忙。起先一对儿患难姐妹在路边还在为劫后余生感慨，但天色见暗，依旧不见管事的回环。温妮问晓莲可知这里距离大院有多远，晓莲如实说确实不清楚，也就是说两人都不知道回大院确切的路。随着天越来越黑，温度也变的更低。晓莲穿得相对还保暖，凯瑞尔的小佯装就显得中看不中用了。两人四处张望看是否会有短工和仆役经过带她们回去，可等了很久一个人都没见到。凯瑞尔此刻面容严肃，心里被塞得满满得，已预感到她和晓莲被撂在此处绝非偶然，甚至还怀疑晓莲也有参与。她又想了良久让晓莲搀扶她起来，温度越来越低，这样一直坐在路边她有可能会被冻坏。

    晓莲将凯瑞尔的一只胳膊挂在自己得脖子后面，一手揽着凯瑞尔的腰。凯瑞尔说向前走走，晓莲感觉这样不好，她们这一走，若管事得回来，可能会找不到她们得。凯瑞尔苦笑着说：;今晚管事的应该不会来找我们了，越来越冷了，咱们先向前走走活动活动，暖和下身子，没准也会遇到什么人，就带咱们回大院了。

    晓莲心里迷糊，说：;您若感觉冷我把外衣托给你，你若想走走我搀扶您，但咱们最好不要走得太远，管事定会回来找咱们得。;

    凯瑞尔脚疼得厉害，也懒得给晓莲讲为什么，就借着晓莲得力慢慢的向前走。大约走了有余里，晓莲就要求返回原地，凯瑞尔无奈就说：;庄子虽大，但管事骑的是马，按来得路程粗粗的算他早该回来找我们了。就算临时有了变故，没能回到庄子报信，也不至于天都这样黑了，连一个找我们的火把都看不到。我虽然不知道咱们为什么会被这样给处理了，但我知道坐在原地至少会被冻伤得，就别说更坏得了。;

    晓莲愚钝，但萌萌懂懂的觉得凯瑞尔说不无道理。庄子虽然大，管事得也可能处变故，但三人都没按时回去，天这样晚了确实也该有人举着火把叫喊着寻找她们得。

    嫂嫂，你说还有更坏得？这更坏得是指什么？;晓莲心里开始思量，突然似乎有点开窍的感觉。

    凯瑞尔依旧不能完全信任晓莲，但看晓莲的样子又不像是佯装出来的。于是将声音放得轻松，对晓莲说：

    ;咱们先找个能避风得地方，找点水喝，其他的咱们回头细细说。;此时晓莲有了危机感，搀扶凯瑞尔向前走的速度加快。许久两人看见麦田中间有座孤楼，猜想大概是种田的仆役休息的地方，就喜悦的加快步伐向前走。

    关于晓莲的伏笔，将会从这章开始展现(￣▽￣);呵呵.....明天周一，愿大家在繁忙中也不要忘记关爱自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章 第二天（17）孤楼

    阁楼越来越近，晓莲汗流浃背，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终于可以找到人带她们回庄子了，凯瑞尔表情却更加严肃。两人站在阁楼门外，晓莲就想立刻抬手敲门，凯瑞尔摇了摇头挥挥手让晓莲安静下来。她四处看来看说到：;太安静了吧。;

    ;是呀，挺安静的。对呀，怎么会如此安静。晓莲也感觉不对，;要不咱们走吧？

    ;咱们已在门口了，想走，估计也跑不远。

    ;啊！晓莲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她理解不了，但感到事态的严重。;那，咱们怎么办？

    凯瑞尔四处看看，望见空地的石磨上有一个扫把和筛网，就让晓莲拿过来。她让晓莲紧握扫把，筛网护着晓莲胸后说：;你轻巧点进去看看，我跟在你后面。咱们一起进去看看。;

    晓莲此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慌乱，却依旧按凯瑞尔说的做了，紧紧的握着扫把，把筛网固定在胸口。走了两步回头对凯瑞尔说，;你……你就别跟着我了，腿脚不好，若我有事，你就跑吧。

    凯瑞尔摇了摇头说：;咱们一起把，遇事有个商量，我这一个样子，没你搀扶走不了多远。

    于是两人屏住呼吸推门入内，屋内空无一人，灯光昏暗，空荡荡的没有生活用品，在一角矗立着施鞭刑的架子和其他的刑具。两人互望，晓莲喘得更厉害，但眼神却如炸毛得猫咪眼睛晶晶亮黑瞳圆睁。两人看见一个不起眼得地方，似乎有个楼梯。凯瑞尔抬了抬下颌示意一起上楼看看，晓莲咯咯噔噔得点了点头，两人就猫着腰向楼梯靠近，晓莲抬脚踏上楼梯，

    ;吱……木制楼梯发出年久失修得声音，让两人同时竖起了汗毛。晓莲保持着上楼的姿势，凯瑞尔保持猫着腰的样子，两人定在原地，等待将要可能发生的事情。

    ;嫂嫂。

    ;恩

    ;还上吗？

    ;上。

    两人等了会儿看还没人从楼上冲下来，就壮着胆子一步一步，吱吱纽纽的踏着楼梯向前。晓莲紧张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吸进的每一口气都通透无比。

    ;咣当。

    晓莲的脑袋重重的顶在了楼梯盖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温妮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她心想那个宅门没有动私刑的地方，她们估计此刻在的地方就是金家大院动私刑的地方，不动刑平时应该是不会有人的，她们自己把自己要吓出七魂六魄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呵呵。呵呵，，呵呵，来啊！来啊！

    凯瑞尔笑得欢，晓莲被凯瑞尔笑得一头雾水，与此同时，从楼梯盖后传来男子狰狞沙哑得笑声，这笑声似从咽喉里挤出得一样，细，磕磕绊绊，笑得不顺畅，又沙哑中伴着偶尔走掉得尖利。

    晓莲吓得抱头尖叫，凯瑞尔也不仅打了一个冷战。

    ;闭嘴，你个丑八怪，你给老娘我闭嘴……;

    ;这声音……，颤抖中得晓莲慢慢抬起头，;杨姨娘？晓莲脱口而出。

    ;谁是杨姨娘？温妮追问？

    ;是今年没出十五生了怪胎得杨姐儿，说是她不吉利赶出庄子了，这声音肯定是她，可是怎么会在这里？

    ;推推门板，看能不能推开，总算有个喘气儿得问问了。凯瑞尔催促说。

    晓莲虽然迟疑，还是推开了门板，没有想象中得重，推看后一股恶臭迎面扑来。推看楼板得瞬间，那女子得叫骂声停止了.

    晓莲头皮发麻，深吸口气探出半个头向内张望。这是孤楼的最上部，起筋儿屋顶和这层连在一起，楼板可一眼望到头，空空的，楼板尽头放着一张床，床上似乎有人。阁楼圆窗旁的土轮椅上做着一人，身体瘦钉钉的，她背着月光看不清面容。此时凯瑞尔也探出头来，看了看四周情况，就扶着晓莲斜坐在楼梯盖口。。

    ;怎么不笑了。凯瑞尔冷冷的问。

    ;今天不是十五，上来烦老娘干什么？

    ;来啊！来啊！床上的人听见十五二字也开始躁动起来，

    ;闭嘴，你给老娘闭嘴。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也抓狂的喊。

    ;杨姨娘？晓莲确定杨姐儿的声音后，喊了出来。

    那背对月光的女子安静片刻，晃了晃手中的火折子，点亮窗台上的灯，灯光下是杨姐儿瘦的两腮塌陷。

    ;嗯，莲小姐啊！她呢？;杨姐儿指着温妮问。

    ;主家哥哥的夫人。;

    ;那个主家？;

    ;金夫人。;

    ;不认识，你过来，我有话说。

    晓莲迟疑了下，但还是走向杨姐儿。凯瑞尔也没拦她，她们要回到大院内没准眼前这个疯婆子或可能帮到她们。

    ;怎么来的？杨姐儿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看晓莲被枯叉刮毛的裤腿裤，不由的扁了扁嘴，。

    晓莲顺着杨姐儿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的破烂裤腿儿，说到：;和嫂嫂迷路了，一路乱撞被枯树枝挂破烂。然后，看见这个孤楼门前有光，想找个人帮着带路回院子。

    ;门口不会没人的，杨姐儿说，她抖动着干枯的皮肤努力挑起嘴的一角，;哼哼，终于轮到你了。杨姐笑得咯儿咯得，

    ;姨娘，

    ;别喊我姨娘，杨姐儿突然厉声。

    晓莲下了一跳，还是鼓起勇气对杨姐儿说：;我们想回院内，怎么走。？

    ;回去？;杨姐儿看看晓莲和温妮，;恩，好啊！

    杨姐儿闭上双眼，久久不说话。

    凯瑞尔见状连忙说，;你只要帮我们回到大院内，你需要什么，我们只要能办，你尽管开口。

    ;这窗下有个盖子，可通向庄子，也可通向雒河，到岔口听听，朝没水声的地方走，就可以通道我住过得房间，若你们幸运出口没堵着的话，就算是到大院里了。杨姐儿说完眼神留出一丝恨意，突然用手死死的掐住晓莲的手臂，说：

    ;晓莲，我今帮了你们两个人，你得回报我。就你们这处境，没准我还是救了你们得命，晓莲你欠我的，你得还我。

    晓晓莲边点头，边试图抽出被杨姐儿抓疼的胳膊。

    杨姐儿见状更是将干枯的脸也凑近晓莲，恨恨的说：

    ;下月初十老爷生辰，你来找我，把我院子里茅坑踩脚石下的砖头挖开，把里面得东西带给我。杨姐讲手中的火折子递给晓莲，说：;去床哪里看看，别离太近。

    晓莲迟疑的接过火折子慢慢向床边走，心想大抵是刚才一直叫喊这‘来啊！来啊！’的男子。当灯光照亮地板尽头的床铺，晓莲望了一眼，扑通一声摔坐在地上。并快速后退。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凯瑞尔焦急的问。

    ;快走吧，这儿门口不会总没人，等你来找我，我给你说说这庄子里的腌臜事。别相信艳红，她是刘妈的人，

    ;是刘妈的女儿。;凯瑞尔说。

    ;你也知道？晓莲望向凯瑞尔吃惊的说

    ;哈哈，哈哈哈，可恨啊！太好笑了，杨姐儿惨烈的大笑。

    伴随着杨姐儿的笑声，凯瑞尔和晓莲也仓皇的逃离。

    随着年龄进阶，也开始每天都只穿工装上班，省出了很多搭配衣服的时间，但每天上班还是很匆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章 第二天（18）被下药

    凯瑞尔和晓莲再次相见已是逃回庄子的第二天，金氏哥哥要动身回上海，凯瑞尔拉着晓莲稍微离开些人群，佯装与晓莲说说离别的话。

    ;莲丫头，我是第一次来金家大院，也是最后一次，没想到这偏远的庄子如此的龌龊，险些伤了我。这里不是个好地方，但上海也不合适你，否则看在一起患难的份上，我会带你走的，你要近早打算。;

    嫂嫂，;晓莲微笑的唤着凯瑞尔。

    ;别喊我嫂嫂，你又不真是金氏的亲女儿。;

    晓莲一愣。

    ;你不是她的亲女儿，你也不可能成为她的女儿，不让你唤我嫂嫂，不是看不起你，是要提醒你，艳红和你同吃住你都不知道她是刘妈的女儿，你都不想为什么吗？;

    ;也许大家和我，杨姨娘最初一样都不知道呢？;

    ;怎么会，你和那个疯婆子不知道正常，庄子的老人众多都不知道吗？既然有人知道，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让你听到？你要好好想想。我真想带你走的。可你连金家大院的人都看不透，到了上海也是死。

    晓莲听后点点头，凯瑞尔的这句话，她是真听懂了。

    ;想想办法，早点离开金家大院。;凯瑞尔认真的说，;看在我们一起受过罪的，我能做的就是把艳红带走。

    晓莲不解，欲张口问询。凯瑞尔也想再说些什么，但艳红已快走到她们身边。今天艳红也穿了佯装，搭配着她的麻花辫子，看起来怪怪。

    凯瑞尔看该说的基本都交代了，人终归还得靠自己，晓莲就看她的运气了。于是头也不回的就扭身上了车去。

    ;我要去上海了。;艳红一脸得意的说，;以后咱们就不见了。

    晓莲虽然从杨姐儿那里知道艳红对她隐瞒了很多，但她还会在想，或许艳红有自己的不得已。此刻晓莲心情复杂，搭配昨晚逃命后的疲惫状态和红眼圈，让艳红认为晓莲即使看到或听到什么，依然不会看透其中的牵牵绊绊，没准此刻还会很舍不得她离开呢。

    ;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吗？;艳红继续说到。

    ;是的，;晓莲说的真心，多少次都是九死一生，不是幸运是什么。

    ;哼，你就是个木头，说什么你都不会懂的。;

    晓莲心想，不懂也挺好的，一直不懂此刻我就不会难受。

    ;晓莲，莲小姐，你应该感激巧翠儿，

    晓莲望着艳红，不解的问：;巧翠儿？为什么？;

    该和‘不是人’搞事情的人应该是你，是巧翠儿替了你，也替了你早几天死。;

    晓莲差异，她觉得艳红的话一截一截的，似乎在说同一个事儿，但感觉有前后连不上。

    你大可不必懂，你也弄不懂，你就等着吧。;艳红说完转身也上了车，晓莲内心纠结，想大声呼喊，等什么！等什么！

    凯瑞尔和艳红走后，晓莲大病了一场，整日昏睡不醒，她在梦里也和现实一样苦苦挣扎。她的梦里有两个她，一个自己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在梦中再次经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局外的她很想插手帮帮梦里的自己，命运固然无法改变，只要能提示自己，在自己第一次看见猪吃人时，少说话就可以少挨巴掌，也可以在和艳红相处的过程中少交点心，或是在陪凯瑞尔去庄子逛出事的时候，只是在原地等，不和凯瑞尔去孤楼，不去孤楼就不会知道她交心的姐妹隐瞒了她最重要的讯息。为什么？艳红为什么？就是你告诉我，你是刘妈的女儿又能如何？你不告诉我，你是刘妈的女儿究竟为什么？这时梦里出现凯瑞尔的面容，对晓莲说：;你说为什么？晓莲你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面对？;

    我真的不知，就究竟那里出了问题，是那里？我没有头绪，没有头绪，凯瑞尔，你不要回上海，不要回上海，再陪陪我。;

    孩子，你怎么了？;

    晓莲在梦里又看到金氏温柔的环着自己，用手扶着梦里那个自己的背。金氏一脸的温柔，她看见梦里的自己很贪念金氏温柔的怀保。她禁不住走上前，想用手环着梦里的自己和金氏，让自己多多在怀抱中停留。刚抬起手就看见堂屋门帘缝中，有一双眼正注视着她们，

    晓莲在梦里都被吓得一哆嗦，那！是谁的眼睛。晓莲鼓起勇气飘向门帘，奇怪的是，那双眼睛竟然能看到在梦里局外的自己，晓莲还是撞了上去，

    ;刘妈！那是刘妈的眼睛。原来那日她在金氏怀里享受难得的温柔时，刘妈一直在窥探她们。;

    ;大胆。局外的晓莲在梦里也能清醒的听到刘妈的断喝。

    ;妈妈，我怕，我怕，妈妈救我晓莲在梦里大声的呼喊正用手环抱着梦里莲小姐的金氏。

    可梦里的刘妈竟然和现实一样阴历，让晓莲无法逃脱。

    ;妈妈，妈妈……晓莲真的看到了金氏的脸。;我和梦里的莲小姐重和了吗？我是不是已在刘妈手里吗？

    晓莲努力的眨了眨眼，定神看到金氏正坐在自己的炕头，用手捋着自己的湿发。

    ;妈妈，我怕……晓莲一把抱住金氏的腰，金氏先是一愣，后在晓莲热切的呼唤下脸上慢慢浮现慈母的笑容，眼睛笑得咪咪，伸手环住晓莲的上身。金氏如从前那样抚摸着晓莲的背说：;好孩子，是不是做了恶梦？;

    晓莲抽涕着点了点头，

    艳红走了，你一个人住一定害怕吧，刘妈，这样在凤鸾华庭给晓莲收拾个屋子，让她搬进来陪我吧。;

    刘妈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对干母女的温暖样子，看着在金氏怀里的晓莲，深吸一口气说到：;夫人，老爷的生辰就要到了，所有的人手都安排到这事儿上了。我想若莲小姐要来陪夫人，单单收拾一间屋子是不够的，还是加进院子吧。夫人难得有个可心的人陪，咱们就正经按小姐的配置给莲小姐配置起来，您看可好。;

    ;刘妈妈，我以为您会……嗨，都是金儿不懂刘妈妈的心，就按妈妈的说的办。

    此时的金氏的脸上浮现着和晓莲一样的温暖。

    刘妈也望着金氏展现出慈母的笑容，她接着说：;义母如此疼你，老爷按理说就是你的父亲了，父亲马上要生辰了，莲小姐还是要辛苦为老爷准备拿手菜啊。;

    晓莲始终没有从金氏的怀抱里起身，只是点头表示。

    转眼鲍施仁的生辰就到了，晓莲的身子一直不打好，郎中说是惊吓过多和伤了风寒引起的。晓莲总是迷迷糊和感觉身体虚弱无力，只是答应了要在鲍施仁的生辰上做招牌卤水，也在头天晚上挣扎着起身，去小厨房计划将明天需要的卤味做初步的处理。她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走到了小厨房，大家都还在为明天的宴席做准备，晓莲也系上围裙轻飘飘的走向自己的案台。头晕眼混，抬头看见灶台上悬挂一只生猪，光光五毛，晃来晃去，她不仅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这……这是？晓莲想起了那日杨姐儿让她看到的东西，严格的说是一个人。但已不能称之为人。在众人的惊呼中晓莲晕死了过去，昏迷中晓莲听到一串对话：;妈妈，她这样什么也喂不进去了。;

    再试试，;

    妈妈，还是不行啊。;

    随后她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晓莲醒了过来，此时她虽然仍感觉到身体虚弱，但头不昏眼不混。她回想刚才梦里的对话，她给了自己一个惊人的答案，难道是每日喝的药让自己越来越虚弱的吗？她被自己的答案吓了一跳。是真的吗？为什么？晓莲想不通。凯瑞尔是对的，这庄子上的人不是我能对付的了的，也是我无法获知的。晓莲呆呆的看着漆黑的夜，思考着自己未来的路。

    周二竟然比周一还忙，希望明天不要太忙(￣▽￣);---期盼退休养老的日子早点到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章 第二天（19）真相

    晓莲混混沉沉得时候，几乎忘记了自己和杨姐儿得承诺，现在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问杨姐儿，需要杨姐儿来告诉她可能的真相。她大概算了下时间，距离明早送药还有一段时间，于是趁黑，看看四下无人就摸到了杨姐儿住过得院子，按杨姐儿的交代找到了包裹，重新穿过地道来到了孤楼。再次打量孤楼余惊未消，依旧的灯光昏暗，冷风阵阵，每一缕风都在讲述孤楼的过往，每一扇窗都仿佛要伸出手要将晓莲揪拽到它的体内。晓莲吸了吸鼻子推开孤楼的大门，努力不去看那些阴森的刑具，小心找到楼梯口，一步一步吱吱扭扭的踩着木楼梯上楼。站在楼梯盖前，晓莲已紧张的想吐，她思量是该喊两嗓子再推楼梯盖的，还是直接推开楼梯盖子。她害怕的是，若突然推开楼梯盖子定会引来楼上两人的惊呼，她们的惊呼若突然发出，定会吓得自己魂飞魄散，她太惧怕她们是人非人的鬼号。她想若能知道他们何时鬼号，会不会更好点。

    ;杨…杨姐儿…晓莲几乎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喊，颤颤悠悠的唤出杨姐儿的名字。

    ;上来吧，倒是个守信的人。;楼梯盖那边传来杨姐儿嘶哑的声音。

    晓莲抱着包裹推开楼梯盖来到了杨姐儿身旁，欲开口询问让她今天来，有什么安排。

    ;有人尾随吗？;杨姐儿先开了口。

    晓莲愣了愣，想了想，说没感觉有人跟随我。

    ;知道了，就是有人尾随你，你也不知道，呵呵……那就按有人跟踪算时间吧。;

    杨姐儿说着哈哈大笑。晓莲连忙转头看床上趟的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生怕杨姐儿的笑惊醒了他，他在跟随着杨姐儿一通怪叫。

    ;不用看，他今天会很安静。咱们时间不多，你帮我梳洗下换上包袱里的衣服，背我下来，送我到河道，钱什么的你就留着用吧。;

    ;我有话要问你。;晓莲紧紧抱着包裹原地没动。

    ;你这样的蠢货是怎么这样完好的活在庄里的？你应该是被人盯梢了，你来这儿，保不齐一会儿就有人寻来，咱们时间不多，你为我收拾着，我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你，你背我去河道的路上你还可以继续我问题。;

    晓莲大概听懂杨姐儿的话，就开始动手为杨姐儿收拾梳洗。

    ;我和我们家鲍本来很幸福，我们有了孩子，鲍很欢喜。我想给我孩子更多的依仗，就想来庄子为我的孩子拼个富贵身，故意让金氏知道外面有个我……杨姐儿啰啰嗦嗦的讲着曾经的爱情。

    ;原以为金氏是个痴情的主，谁曾想她身边的刘妈如此恨厉。刘妈步步安排让我着了道。还不知道使了什么计量让我的鲍不再信我，疼我。;

    晓莲听到此处，为杨姐儿梳妆的手停顿下，她脑海里闪过一些东西，似乎可以回答杨姐儿的疑惑，只是转念有没了头绪。

    ;还有那个没良心的巧翠儿，亏了我煞费苦心的安排她趴我鲍的床，结果我的鲍就这样为了她就不理我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晓莲此刻知道自己刚才脑海里闪过的是什么了，是巧翠儿在除夕夜主动找刘妈说杨姐儿要他勾引不是人，一面表现得很为难，一面又想让她的真主子允她过了明路，后来巧翠儿开脸引出杨姐儿的属相等问题，再后来‘不是人’就弃了杨姐儿。她想这可能就是杨姐儿的答案，只是现在再告诉杨姐儿，还有什么意义？杨姐儿依旧喋喋不休。

    她们说我生的是鬼胎，可我亲眼看见那是个健康的男孩儿。还让我日日看鲍鲍与他人欢好。一个不行，还两个，我拿刀去刺那两个蹄子，鲍鲍竟然捆绑我，送到了孤楼前，我也不吃亏啊，那两个浪蹄子的脸再也不能魅惑人了。艳红说从一开始我就注定没好下场。她妈，刘妈竟然是艳红的娘;

    杨姐儿略顿问看向晓莲，眼中竟然有嘲弄，仿佛在说，是不是被艳红骗得很心灰。

    ;她妈是金氏的乳母，视金氏如亲生，比对她自己的孩子都有保护欲。从刘妈知道我的存在起就开始设计一切，先是假惺惺的接我进庄子，后又弄你进庄刺激我，让我知道这世界上永远不缺漂亮年轻的姑娘，还说是我鲍自己想找个年轻的把娃，我竟然还信以为真，要找金氏联手除了你。;

    晓莲听到此大概知道为什么杨姐儿起先很仇视自己，还专门找到自己的住处来骂她。

    晓莲绕道杨姐儿正面，整体看了看，那张干枯的面容已有很大的改变，但和曾经发髻高盘，眉眼含春的她，是天上一个，地上一个。就对杨姐说可以背她下楼，并借机打断了杨姐儿问，;床上那个东西是？;

    杨姐儿听闻哈哈大笑：;那个不是东西，是金氏第一个男人，还没结婚就被捉奸在床，还对金氏说他已爱上别人，遇到他爱的人后，才发现他对金氏的感情一直是哥哥对妹妹。哈哈……;

    ;啊！;晓莲不由惊呼，说到;都定亲了才这样说。

    ;你蠢那？这是问题的重点吗？;杨姐儿嫌弃的摇了摇头，;在什么时候说重要吗？重点是当着金氏的面，做那样苟且的事。所以，你想刘妈能绕了那个白眼狼，就活剥了他，还把他的命根子切掉一半，每月初一十五再给他下点药，让那活嘶吼一夜，也没发人事，也没人可以给他人事。咱们快走把，隧道里慢慢说。

    晓莲费力的背杨姐儿下了地道，路上杨姐儿继续说着她的事，晓莲静静的听着把杨姐儿的口述和自己知道的串在一起，整个事情也开始有点清晰。

    ;刘妈妈把你弄到庄子，一是让我知道这世界上永远不缺少供爷们儿把玩的尤物，二是让我家鲍知道，这个庄子的主家永远不可能是他。无论金氏在或不在庄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主家的眼里。知道为什么刘妈不直接收拾了我吗？我问艳红了，她说金氏太单纯，刘妈想从我的事儿上让金氏更加的看淡男女之事，心硬起来，不要对人过分善良。否则我还活不了这样久呢。;

    杨姐儿说到此不由得冷笑，同时目光留露凄惨，自己就这样如此悲惨的给人做了教材。

    ;我怀孕期间，她们安排郎中日日为我把平安脉，看似是照顾我，实际是为了把控落胎得时机，用特定食物和药物的相互左右，该见红就见红，该落胎就落胎。只是连累了卤水台得婶子。

    你是说，;晓莲心中吃惊，原来那日卤水台被带走得婶子果然是被诬陷得，;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卤水台得婶子呢？还有，你怎么不会走路了？

    ;问的好！为什么偏偏是卤水台的婶子呢？;晓莲背后突然传来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刘妈！;晓莲惊呼

    此时晓莲背上的杨姐儿急促的叫喊：

    不要停，咱们快跑，你现在已没活路，快到河道口了，咱们跳下去，就有活路了。;

    晓莲虚弱多日的身体，又被突如其来的吼叫吓软。杨姐儿见状挣扎着从晓莲背上滑下，用双肘拼命的向前爬。

    刘妈的人并没有紧追上来，只是看着杨姐儿费力的向前趴。良久，刘妈说道：;差不多了，去架上她，拖她去看看河道口是不是可以跳进河里，看完了，再托她回楼里。莲小姐……莲小姐！咱们！回搂里吧;

    我想给愿意看《和您在一起的最后五天》的朋友们码一辈子的字，也期盼我这个码字工的能力可以越来越好，不辜负一直陪伴小说的每一位朋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章 第二天（20）好狠

    刘妈一路拖拽着呆愣沉默的晓莲回到孤楼，并狠狠的摔在鞭刑的十字架上。晓莲垂着头，望着十字架上低落到自己身边的锁链，冷冰冰的像是要即将系死自己的脖颈，她想：;还是轮到自己了，就要死了。;

    此时，一众人也驾着杨姐儿回到了孤楼，杨姐儿满头是血，耷拉着脑袋不知是死是活。有人附耳和刘妈低语，刘妈面露轻蔑之色，就对身旁的人使了个眼神，于是有人用水泼向杨姐儿，溅到晓莲身上彻骨的寒冷。虽已春天，这水依旧如同是从冰窖里提出的一样，让人寒战。杨姐儿一声低哼，慢慢抖动着身躯试图起身，但终还是实实的趴在地上没有移动分毫。

    想死！岂不是便宜了你。你们这种伤害了我家金金的货色，直接死了！不是太便宜你们，拨了你们的皮，日日折磨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岂不是痛快！;

    刘妈得语气，刘妈得狞笑，声声传入晓莲的耳洞，如地狱阎王使者的嘶吼，听到晓莲通体冰凉。

    来呀，给莲小姐看坐啊！让莲小姐一起看场好戏。;

    刘妈话音落，晓莲就被人粗暴得从地上托起，扔到十字架旁不远得老虎凳上，晓莲惊得浑身颤抖冷汗层层。

    ;果然像艳红说的一样，不哭不嚎的，要不是你着身体抖如筛糠，真以为我着老婆子什么都整不垮你。见天的在我家金金哪里耍巧卖乖，你以为我老婆子瞎呀！;

    此时杨姐儿也被五花大绑的困在了十字架上，晓莲脑海里不断闪现出阁楼上那个已拨了皮的怪物，眼见杨姐儿也要成为它。即使对杨姐儿没好感，但真要眼正正的看着杨姐儿被剥皮，也会觉得残忍和惧怕，她也明白，杨姐儿过后就是自己，不由得内心恐怖，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杨姐儿逃不掉就一心求死。

    ;杨姐儿，你算起来也很走运得，为了让我金金明事理，你也舒服的时间不算短了，说吧！谁给你说的，孤楼下有隧道的？别给上次逃走一样，扯那些没用的，上次我家金金听我的劝，同意等少爷回庄子让艳红成为同房，我心情好才没追究，只是缝了你的下身，这次我可没什么高兴事，不说出来谁告诉你的，我就不只是缝了你这样简单了;

    ;好毒。;晓莲不由得低呼。

    刘妈侧头望了眼晓莲，道：;莲小姐还有心情同情她？一会儿给你更好得。

    刘妈起身走道杨姐儿面前催了一口，;浪蹄子，被缝起来得感觉好吧？

    ;舒服呢！;杨姐儿从嗓子里挤出嘶哑得声音。

    ;呸！你个千人骑，万人跨的浪蹄子，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真的舒服。动手吧。让杨姨娘再舒服，舒服;

    晓莲连忙低下头闭上眼睛，但很快就有人抬起她得头，撑开她的双眼眼睛。

    ;晓莲，你有福气了，来庄子时间不长，看道得东西不少，还能让我家金金竟然真喜欢上你，看我家金金对你的好，我就恨啊！我家金金是我的，你个妖精，我怎么能便宜了你。;

    说话间已有人拿着长钉去钉杨姐儿得手足，杨姐儿嗓音声声哀鸣，晓莲尖叫着欲后退，可身后得人大力得扶着她的头，撑着她的眼。

    晓莲的尖叫渐渐变成呜咽，什么是无能为力，什么是人如蝼蚁，无力到任人宰割。都是畜生，生生的拨他人皮，你们自己早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了。

    杨姐儿最终也没说出告诉她隧道秘密人的姓名，刘妈说既然不说，要舌头也没用了，不如一并拔掉。

    晓莲在惨痛的场面种屡次昏厥，屡次被泼醒。渐渐的完全失去知觉，彻底昏死过去了。再次醒来，她躺伸在柔软的丝绒被子种，温暖芬香。她伸出手臂看到自己肌肤完整，下体疼痛起身不得。转头看向屋内，刘妈端坐在绣堆上冷冽的笑看着自己。

    晓莲想：难道穷人到了地府也逃不出恶人的魔爪吗？

    ;莲小姐，恭喜你已和老爷圆房。明早你的义母就会看到你和她一直忍着纵着的爷们儿躺在一处，你的义母从此以后无论男人还是乖巧的孩子都不会再信任了。这世上只有我这个妈妈才改是她最爱的人。;

    ;圆房？;晓莲问道，此时的她已没有任何牵挂和顾及，横竖都是个死，那就死个明白。

    ;恩，不觉得自己的身体不一样了吗？刚老爷兴冲冲的要了你，已提起自己的裤子回他的院子了，他很满意自己的生日礼物，说味道不错。但明早他醒来，还是会在你床上得。;

    ;你连老爷也敢动手脚？也不怕夫人责罚你。;晓莲愤怒得说。

    ;责罚？为什么责罚我，我让她看清楚她纵得爷们儿和她乖巧得义女乱伦的真面目，她应该感谢我。为什么责罚，哼哼……想想明早我的金儿看见你们这对狗男女，一定会会对那个虚情假意的男人，和你这个会讨人欢心的女儿彻底死心，完全回到我怀抱喽！哈哈……哈哈……;

    刘妈得意的笑声似乎能穿透整个黑夜，她接着说：;晓莲，你还是比其他的人善良的，明早过后我不会像对杨姐儿一样的折腾你，会给你个痛快的。

    ;猪是不是吃了人？;晓莲大声的问道！

    ;哎呦嘿，刘妈听到晓莲突然的发问，并没有恼怒，反而因晓莲突然的转变给逗乐，缓缓从秀堆儿上起身，慢慢走向晓莲。

    ;是，饿几天，什么都吃，猪是杂食畜生。;

    晓莲难过的闭了闭眼，接着问道：;那人是第一天教我规矩的女孩儿吗？

    ;是。;

    ;为什么？为什么？;晓莲大声的喊着。

    ;还敢喊，忘了猪吃人时被打过脸了。不为什么，就是为了教育你，给你立规矩，看来效果不好。;

    ;为什么偏偏是卤水台的婶子顶了杨姐儿见红的包？;晓莲情绪更加激动。

    ;她不是长的好吗？喜欢挨着郝哥吗？也不看看郝哥是谁的狗。;

    ;郝哥！他来小厨房大家都会围上来，就算大家拿出吃食给他也是为了让他带年货的，你怎么能应为这个理由就杀人？;晓莲愤怒的说。

    ;你懂个屁，她竟然染指我的狗，胆大包天，;刘妈变态的怒吼，;我才是金家大院的真正主家，我让谁死，谁就得死，就是没理由也得死。

    ;你已不是人，不是人！;晓莲说吧就欲挣扎着起身，用头撞向刘妈，要与刘妈同归于尽，但还是被床帐后一直站着俩个强壮的婆子，将她架了回啦，并用布团堵上了晓莲得嘴。

    ;莲小姐，不要惹我，惹急了我，就不给你痛快了，你会比楼里的两个货更惨，要想见识下，你就折腾吧。;

    次日，晓莲是在金氏的注视下醒来的，身上压着鲍施仁，刘妈让人弄醒鲍施仁，鲍施仁睡眼朦胧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一瞬间脸上浮现惊慌，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最近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只要有合适的理由，金氏都能伸脖子咽下去。在鲍施仁心里，这个女人已经被压迫习惯了，已失去了反抗的想法。于是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衣衫，并用被子盖好晓莲的身体，走到金氏面前拱了拱身子说，：;谢谢夫人赏赐的生辰礼物，夫君这相拜谢了。

    金氏听闻反眼看了看刘妈，刘妈难得露出一丝诧异，很快调整了面目表情说：;老爷记性不大好啊，夫人给您的礼物是翡翠白菜，何时赏了莲小姐。

    ;刘妈，我是糊涂，不会次次都糊涂，次次都犯错。;鲍世仁说话间向金氏跪下，并抱拳拜天，;黄天在上，我鲍世仁不做对不起夫人的事。前有巧翠儿的混事，我已时刻提醒自己，要为夫人保持惊醒的心和头脑，不能让歹人次次得手，洁身自好不辜负夫人对我的真情。若我有半句谎言，让……

    鲍世仁还未发毒誓就被金氏用帕子堵住了嘴，;我怎会不信你，想必是那个里弄错了，既然老爷已和晓莲成事，晓莲就是老爷的人了。来人，将晓莲带到老爷的院子的西厢房，她的吃食要每天有专人试吃后再用，她的郎中等一切由我安排。;

    晓莲听闻连忙裹着被子滚下床铺，欲将实情告诉金氏，不曾想刘妈和鲍世仁同时顺势掐起晓莲出了院子，身后金氏露出冰冷的眼光。

    今天这章本来会有六千多字(￣▽￣);，没展示出来的部分是想讲述小金金在上海的遭遇，后来感觉影响了故事的节奏，考虑了下，还是未来细化下，放在番外呈现给大家。（夜很冷，感恩有大家陪我，心暖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章 第二天（21）金氏的本来面目

    金氏站在凤鸾华庭的顶楼眺望远方，眼神空洞表情平淡，她寻思：此时共同抬着晓莲离开的刘妈和鲍世仁一定在战略上打成共识了吧。今晨这事儿谁真，谁假都不重要。我不计较，谁还能计较？只是无论是刘妈用计设计鲍世仁，还说是鲍世仁强要了晓莲，都不会是晓莲主动去爬鲍世仁的床。我的刘妈妈就是一直看不透，鲍世仁终究是个玩物，玩物忠不忠心重要吗？天天扭死理，难道非要我亲口说出‘您就放心吧，不过玩玩而已‘这样有辱斯文的话不可。刘妈妈啊刘妈妈，何必呢？好的玩物不也要有个好心情才能伺候好我，给他巧翠儿这些人也是对玩物的保养不是吗？嗨！只是，这次做的过了，可怜了晓莲，我还是挺喜欢她的。不过呢，在这个庄子里，晓莲早晚是要变的同艳红一样，都会成为了刘妈妈的棋子，晓莲的纯良和懂事没准也是装出来的，如今我这眼早就不中用了，分不清啊，分不清。;罪过，罪过！;金氏口中默念着，转身去拿桌台上的心经，手拨念珠哼念起来。形静，却神不静。心经念的再虔诚，也救不会金氏一颗破碎的心。是的，金氏的心早就不在了。从那个初婚的负心人伤了她那天起，她的心早就碎了。她的人早就分裂出两个我：

    一个自我厌恶，憎恶世间无良配，找不到一颗只属于自己的心。每缝十五，刘妈去阁楼收拾那个怪胎时，她就会悄悄的从杨姐二的房间里潜身到阁楼的夹层，很爽的窥窃刘妈对那个白眼狼的折磨，痛快呀！每看一次，心里就舒服的不行。他也有今天，放着排场不不排场，非要混到扒皮断根的分上。让他得了我的心，我的人，我的财，还不能真心一对。活该！就该让妈妈折磨你，让你知道什么时人心不足蛇吞象，什么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另一个自我，不停的劝导金氏，过去的已过去，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耐心去找，去寻，一定会有一颗心真真切切的属于自己。当鲍施仁的小计量让她感动的时候。她真的欣喜，初和鲍施仁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再去看刘妈折磨那个白眼郎，甚至想过放掉阁楼中的白眼狼。直到杨姐儿派人主动问鲍施仁为什么多日没去找杨姐二，她的心再次被推进谷底。好吧！这样喜欢搞，就搞死好了。

    两个不同方向的自我这么着金氏，她甚至在两个自我斗争的不行时，她还隔着楼板，捏着嗓子告诉杨姐儿逃跑的路线，后又命人将河道口封死。再毒的蜘蛛也是需要温暖的，晓莲的纯善，让她觉的金家大院的空气都变的不一样了。让她那两个自我也斗争纠结的次数越来越少。可是，刘妈妈，你终还不懂真正的金金。

    金氏加快手中念珠的波动速度，一遍，一遍的哼念着心经，良久随着面容的放松逐渐放慢下了速度，回来多时的刘妈见状轻手轻脚的从楼下上到顶楼，瞧了瞧金氏就开口回报了晓莲的安置情况，金氏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夫人在怨我？;刘妈问道，

    ;没有，只是不想说话;

    ;不想和我说话;

    ;妈妈，何必这样说，金氏放下手里得心经，拉刘妈坐下，;妈妈做什么我都不会说什么得，这个你心里明白的

    ;金金，;刘妈听此言内心的纠结就松了下来，并被金氏的一声妈妈喊得眼眶湿润，;我知道你不愿意再提上海那个小刺娄得事，可我每到十五想起你那时被伤得痛苦想跳楼的样子，心就揪着疼。刘妈边说，边用手用力得垂着自己得胸口。

    金氏连忙用手拉开她猛锤自己胸口得手，;妈妈，您总说我放不下，其实是您想不开啊，忘了吧，

    ;我忘不了，金金，你原本是多可爱得小姑娘，凭什么单纯善良得人就该被人欺负，为什么别人能对我们做的事，我们就不能一件件的还回去。凭什么就因为那个烂人，老夫人不依不饶的要赶您出上海？;

    ;我不合适上海的生活，母亲也是恨我不成器。我难过是自己识人不清，我气自己气的想跳楼，不过都过去了。谁还能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一辈子。;

    ;您现在就能看清人了，那个鲍世仁……

    ;玩物，玩物而已.

    刘妈听的一愣，又道：;为何对他千依百宠？;

    ;图个感觉，真心是没有了，想看起来像那么回事。;金氏起身，重新握住心经，拨动着念珠。

    ;别骗自己了，还是有情，我做那样多，还是没让我得金金看清楚。;刘妈说起来也是痛心疾首得样子。

    ;非要像您那样费劲巴力的把那个烂人从上海拖来这里剥了皮，每逢十五再喂点春药观赏，就算是看清了？你去折磨他，自己不费劲吗？我不喜欢那样，还有刘妈，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说，只是感念你对我的真心就一切由着你，但是今天晓莲这个事儿，多余了。;金氏长出一口气，回头看着刘妈：;她和鲍世仁都是来装扮我梦的道具，你却损坏了她。

    刘妈彻底的顿悟了，原来她低估了她一直认为长不大的小金金，她小金金的心比她自己想象的大，深，颜色重。

    ;妈妈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也是很顺我的想法的，妈妈的手段也对我的梦添色不少，只是妈妈差不多就行了，最近您的装饰多的让我厌烦。;

    ;什么是：也是顺了我的想法的？;刘妈在心底思量着这话。是说当我煞费苦心谋划，又担心我单纯的小金金发现难过的时候，我的小金金其实都看的给明镜儿一样？还很享受？;

    ;金…金……夫人，您是说我的所作所为……

    ;我是说，你永远是我的妈妈，我不能没有您。;金氏起身用手搂住刘妈，在她肩头蹭了蹭说：妈妈今天就别忙了，回去休息下。;

    刘妈若没听明白刚才金氏的话语，此时金氏的动作又会让她陷入，对她的小金金纯情外表的迷蒙之中，但是现在，她觉的后背发冷。

    刘妈走后，金氏嘱咐小丫头去小厨房让徐婶儿送来一碗银耳八宝粥。很快徐婶就来到了金氏面前，金氏道：;晓莲可已成了刘妈的人？;

    ;回夫人，我看可能性不大，晓莲这个丫头倒是从根上老实的人。;

    金氏刚张开继续说话，有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一路跑上来，来人称凤鸾华庭外晓莲要闯进来见夫人。

    金氏看了看徐婶道：;你怎么想？;

    ;那孩子定是不想待在老爷房间里。

    ;晓莲真是个好孩子？

    ;我不会看走眼。徐婶肯定的回到。

    ;那你去给她领走吧，在小厨房给她单独收拾间房子，除了我谁都不能动她，还让她正常在卤水台出工吧。告诉门上的管事，去给老爷说一声，误会终究是个误会，晓莲的卤水手艺我爱吃，晓莲还是回卤水台就好。;

    徐婶子领命而去，晓莲听闻金氏虽不愿意见她，但安排她搬出鲍施仁的院子，还能跟徐婶子回小厨房，就感激的在凤鸾华庭大门口拜跪金氏，响响的磕了三个头。

    但祸不单行，回到小厨房的晓莲原本以为可重新开始她喜欢的小厨房生活

    转眼到8月份徐婶子无意间看见晓莲似乎比以往胖了很多，尤其是腰部明显的粗了很多，徐婶子就有意无意的问晓莲平日多久来次月事，上次身上来是什么时候，晓莲说自己的不准，没有固定的时间。于是当晚徐婶子就领着郎中给晓莲把了脉，晓莲也怀有5个月左右的身孕了，徐婶子和郎中退出房间时就顺手落了锁，晓莲再次陷入危机中。

    第二日当门再次打开时，久违的刘妈出现在晓莲面前，二话没说一通嘴巴子打的晓莲鲜血顺着嘴角流出，稍作收拾就被一众婆子驾到巧翠二曾经开脸的堂屋。

    堂屋的布局和观礼的人与那日巧翠儿开脸的架势一样，不同的是将要开脸的人是晓莲自己，金氏依旧的没有表情，鲍世仁一脸的得意，刘妈也很得意，开口道：;莲姑娘如今你有了老爷的孩子，夫人开恩收你做老爷的姨娘。;

    晓莲挣扎着欲扑向金氏身旁告诉她，她不愿意，无奈自己被打肿的嘴发不出声音，刘妈的人以晓莲怕开脸的疼为理由，早已两边架住了她动弹不得。

    怀孕的日子对于晓莲是份煎熬，她再也没见过金氏和徐婶子，刘妈日日来训话，鲍施仁时常骚扰她，晓莲想逃走，但都无济于事。来年春节前夕晓莲生下了一个女孩儿，那晚刘妈闻讯是个女婴高兴的不得了，还攥着晓莲的下吧说：;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生的是个女孩儿，若是个男孩儿，就要和杨姐儿一个样呦！哈哈......就好好的喂养我的孩子吧!

    晓莲心惊自问是否听错了？刘妈刚是说自己的孩子是她的女儿吗？为什么？

    鲍世仁倒是很生气，说晓莲是废物，肚子不争气，生的是个赔钱货，还命令晓莲的院子一个月不许点灯。屋内晓莲凭借一盏小油灯给怀里的孩子喂奶，

    ;小茹，妈妈怎么样才能保护好你。两行泪顺着晓莲的脸留了下来，除了父母去世这是晓莲第二次落泪。

    有了小茹后，晓莲的饭食好了很多，刘妈日日来不再一脸怒气，对小茹甚是爱抚。在鲍施仁喝醉掐着小茹的脖子，折磨小茹时，总是一马当先想尽办法保护小茹。还交代晓莲要好生喂养她的孩子，晓莲每每听闻刘妈如此表达就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的好事，刘妈不糊涂，却总说自己的孩子是她的孩子，她绞尽脑汁的去思考。

    只到某日离开庄子近一年的艳红踹门而入，来道晓莲面前，未开口就是一巴掌。口中还吼道：;你个贱人是不是换了我的雪花膏？

    晓莲还没出月子身体虚弱，被艳红的一巴掌打的脑壳嗡嗡。艳红还不罢休双手揪着晓莲的衣领前后猛晃，晓莲躲闪不急从绣堆儿上跌落，并带倒了绣堆儿。一通响声惊吓道了小茹。艳红闻声立刻冲到摇篮前，晓莲连忙喊道：;别碰我……刘妈的孩子。

    此话一出果然有效，艳红转身回到晓莲面前，先是怒目瞪着晓莲，随后又哈哈大笑：;你个可怜虫，原想凭什么你过的如此好，不曾想你生的种要和我一样喊刘妈为母亲了，哈哈哈……好！实在是好！让我帮助我娘好好的调教下你生的贱货。

    ;你……你说什么？什么要认刘妈为母亲？;晓莲此刻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脑子不好，耳朵也坏了？听不清我说的话？艳红再次揪起晓莲的领口。

    ;这就是你换了我的雪花膏的代价，你让我的孩子成死胎，你的孩子就活该经受我从小经受的一切罪。;

    ;什么雪花膏，什么死胎？;晓莲虚弱的说。

    ;还嘴硬，咱们搬到这里时夫人让我给你选庄子里最好的用品，我们专门给你挑了金家特质膏子涂脸确实能使人皮肤白皙，但长期使用可使人怀孕死胎的，你是不是给我换了？你说，你说！艳红说到此，再次愤怒的对着晓莲的脸呸了一口。

    晓莲这才想到，那日正式认母后，金氏赏赐了自己很多的物品，其中就有玉面膏。那时她感激艳红对她的照顾，想报答艳红，女孩子都爱美就想夫人赐给‘莲小姐‘的玉面膏包装这样精美，应该给艳红，作为自己对艳红的感恩，但又怕艳红不要，就插空换了两人瓶子里的膏子。不曾想，艳红给自己的膏子是这样的毒物，反而害了她自己。

    艳红从晓莲愣怔思考的表情里获知果然如此，就又是一通打，口中还呵斥道：;你个贱人，我们都被你的假善良给骗了，害我被凯瑞尔那个假洋鬼子给赶了回来，今后我会和刘妈好好的照顾你和你的种！好好享受这孽种断奶前的日子吧，想想，想想你就要和杨姐儿一起做伴了，是不是很开心啊。！哈哈哈......哈哈哈！

    打累的艳红终于还是走了，晓莲爬伏在小茹的摇篮前默默流泪，不是哭自己即将摧毁的生命，而是哭小茹未来可能会变成艳红和刘妈一样恶毒的人。那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成为她们那样的人，那样的人活着满心的仇恨和害人的想法，披着人皮却做着拨他人皮的事情，我该怎么办？就这样等吗？等着她们把我的小茹变成恶鬼一样的人吗？

    每一位母亲都是伟大的，不管她能给孩子创造怎样的生活环境，为了孩子，她们能倾其所有，甚至生命。（妈妈，我爱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章 第二天（22）出逃

    艳红的回庄加重了晓莲的苦难生活，艳红日日来欺辱晓莲，并暗地里和鲍世仁苟且，联合鲍世仁一起摧残她，晓莲在这样的折磨下变得焦虑憔悴，还没出月子奶水就已经不够小茹吃，某天晓莲在昏睡中听刘妈和郎中的谈话，若调理不好就要抱走小茹另想其他的喂养方法。晓莲突然意识到自己若不坚强，小茹就真的完了，还是要再想想有什么方法，能让小茹好好的活下去，心里下定决心若没有稳妥的方法，就算是掐死死小茹，也不能让小茹成为魔鬼一样的人。

    又一日的夜晚，晓莲已想了自己认为能想到的所有出路，但都一一被自己否定了，她望着摇篮里幼小的小茹，自言自语道：;小茹，若母亲掐死你，你可知道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一个还是孩子的年轻母亲，望着一个依靠她活的婴儿有多走投无路，晓莲缓缓的站起身，她现在完全体会出杨姐儿当年的心情，欲求逃离魔掌，如无法逃离也要整齐，端庄的死去。她也为自己很认真的收拾了下，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带上能有的几件首饰，放下盘发，重新梳起双麻花辫，系上红头绳，最后摸了下父母留给她的唯一想念，那块系在脖子里的玛瑙壁，轻声的说：;爸爸，妈妈，晓莲带着您们的外孙女找你们去了。

    晓莲抱起熟睡的小茹，一滴滴泪水落在了小茹的脸蛋上，小茹嘟了嘟小嘴，表示被这滴泪打扰了好睡眠。晓莲连忙轻拍小茹，一手捂住自己欲哭出声音的嘴巴。

    ;小茹，不要怪妈妈，妈妈不能让你成为魔障似的人。晓莲说吧，举起了枕头。

    ;嗵！

    先是一声巨响，漫天的礼花照亮了整个夜空，接着传来仆役们齐声恭贺夫人老爷新春吉祥如意的声音。

    小茹也被这声巨响惊醒，哭声阵阵，晓莲连忙扔下枕头抱起小茹摇晃着安抚，;除夕了，晓莲嘴里念叨着，;小茹，妈妈是不是很心硬，都不让小茹过了春节就……晓莲忍不住又涌出更多的眼泪。晓莲咬了咬嘴唇，低头亲了下又入睡的小茹说：;孩子，来世投胎投个好人家吧。晓莲再次举起枕头。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一通嘈杂声响起。

    ;莫非刚才的礼花引起火灾了？晓莲思考中快速扔掉手中的枕头，跑到窗前探看，果然庄里内宅深处红彤彤的，也许，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晓莲默默的对自己说。她快速回到小茹身边，为小英包裹起厚厚的蜡烛包，又从床上拉起两层单子把小英包背在身后，

    ;小英，咱们再试试。话落，晓莲就冲出了屋子，翻出院墙，朝着杨姐儿曾住的地方飞奔。边跑边想：河道是堵住了，小茹咱们就先通过隧道到孤楼，然后从地面上寻到河道口。小茹，你要乖乖的，一定不好大声哭出来，等到了孤楼咱们就安全了。

    晓莲是幸运的，杨姐儿处的隧道依然畅通，她快速趴出隧道，望了眼孤楼知道此刻已没时间管杨姐儿了，她闭眼深吸了口气，努力回想隧道内通往河道的走向。刚过深冬，冷硬的田地上岑差不齐的干枝层层割破晓莲的下衣裤，她顾不上偶尔刺穿棉裤双腿的疼痛，她必须乘乱争取时间找到河道逃出金家大院。若不成，就和小茹一起死。

    不知过了多久，晓莲似乎能闻到雒河水独有气息，她心中一阵惊喜，或许这次她和她的小茹真的可以有一线生机。但就在此时她听到身后传来隐约的人声嘈杂，扭头望见身后远处火光点点，那是来找寻她们母女回去的人吧。火把窜动，看起来人不少。晓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她得再快点，她不能就这样让刚出生的小茹这样短命。她狂奔着，冷风搜搜从晓莲的耳边呼啸而过，此时因颠簸小英也被惊吓，嘤嘤的哭声比晓莲割伤的双腿还揪心。

    远处的火把队伍，似乎也听见参杂在风中的音讯，队形就由一纵队，转换成平行拉网似的队形，逐渐收网集中起来朝晓莲这边奔来。晓莲见状，她把背上的小茹解开，将其重新系在胸前，小茹挨着母亲的胸膛立刻安静下来，晓莲对小茹说，宝宝坚持住，乖乖的不敢再哭了，再哭咱们娘俩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小茹似乎听懂了似的，渐渐止住了哭声。晓莲紧了紧包裹小茹的床单继续狂奔，雒河水的气息越来越能听的清晰，终于她跑到庄子的边缘，却和雒河水隔着高高的院墙。

    ;怎么办，怎么办。;晓莲焦急的想。河道该是在这院墙外面，挖开土地从墙下穿过是不可能了，怎么办，怎么办？对了，郝哥说河道上曾有个可出船的码头，要是沿着院墙跑一圈，横竖是可能找到码头，就看上天给不给找到的时间。晓莲向围墙的左边望望，再向右边望望，

    ;该沿着那边寻找呢？晓莲问自己，老天保佑吧，晓莲选择了左边，紧贴着围墙狂奔。晓莲时不时的望望身后的搜寻的火把，猫着腰沿着院墙按自己认判断的方向摸索着前进，此时搜索晓莲的火把变成了两队。一对重新拉开一字型队伍朝院墙包围过来，另外一小队朝庄内返回。

    上天这次正真的眷顾了一次多灾多难的晓莲，她找到了郝哥说的码头，样貌果然和郝哥说的一样，只是出船的口被无数根，两根凝成一股，每股都树立着倒刺的钢丝封着。晓莲再次将小茹放下，将被单撤下两块布做手部的保护用，又扯下两大块用来包裹增厚已刺穿棉裤。剩下的搓成绳子，固定胸前叠加增厚得床单，以及将小英牢固的系在背上，然后鼓足勇气爬了上去。借着月光，晓莲尽可能找着可攀爬的落脚点，一点一点的向外爬。

    俗话说，为母则钢！曾经的小女孩儿，如今的母亲完全不顾身体被倒刺刺穿的疼痛，艰难的一步步的爬向庄外的生活，每趴一步，血就从手上，胳膊上，腿上等等，一切接触倒刺的地方渗出。晓莲额头冒着冷汗，嘴中哼唱着小茹爱听的歌谣，她，小茹母亲，要将她的孩子，在她临死前带离这个人害人，剥人皮的地方。她晓莲，死也要死在，曾经充满她所有快乐的雒河水里。

    凤鸾华庭内，折回庄子的火把队领头儿在院内高声的向刘妈汇报着晓莲出逃的情况。

    ;挺有眼里见儿的，趁着大火就想逃出庄子了，把这庄子当成什么地方了，想出去就出去了吗。刘妈的罗刹样子，若晓莲看到定会更加坚定出逃的念头，;等我回了夫人，打开庄子大门，你们再带一队人在码头外等着那贱人爬下来。

    ;传夫人的话，此时徐婶子从内堂走出，;晓莲已死，大家都散了吧。

    刘妈还欲进屋申辩，徐婶子用身子拦住了去路道：;夫人说，刘妈辛苦，新年里就不必来凤鸾华庭伺候了。

    刘妈闻讯脸色大变，怒目瞪着徐婶子，仿佛要把对晓莲出逃的恨转嫁给徐婶儿，又仿佛如今的失宠都是徐婶儿蒙蔽了她的小金金。刘妈大怒，弹跳着蹦起，欲用双手去卡徐婶儿的脖颈，徐婶儿避过刘妈，挥手让婆子们按住刘妈，转身回了内堂。刘妈果真是魔障了，几个婆子似乎都按她不住，嘴里还骂骂咧咧。徐婶儿很快回来，道：;刘妈病了，送去孤楼吧，刘妈女儿艳红仁孝，愿意一同搬去孤陋，照顾刘妈在孤楼里的一日三餐和起居。徐婶儿还冲火把队的领头说：辛苦你护送一成。此人会意就和一众婆子扭送着刘妈前往孤楼。

    凤鸾华庭顶楼，金氏凝望向孤楼移动的火把队的亮光，想比此刻刘妈妈已彻底疯癫。一个乳母，一时的恩养，就要一世作威作福，也是太把自己当会事了，真把自己当成了金家大院的二当家了？那队还在拉网式搜索的晓莲的人，想必还没能近晓莲的身，很快也会接到‘莲小姐已死的命令’也该掉头会庄子了。金氏拨着佛珠，嘴里念叨着：;晓莲你若运气，就逃的远一点吧;这是义母送你的新年礼物，你可喜欢。

    徐先生登场了！能猜出徐先生的身份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章 第二天（23）徐先生

    当晓莲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艘船的顶蓬，她连忙挣扎着起身，并用双手来回呼啦着，找寻小茹，还好小英还在身边，晓莲努力回想，脑海深处翻滚的是除夕夜出逃时的惊心动魄，她最后的记忆是爬出了封锁的码头就晕死了过去，身上隐隐的痛提醒着她，她真的勇气十足的做到了，她真的越过数不清的倒刺，爬出了金家大院。

    她抬头看向船舱外，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一对夫妇正在生火做饭。她的记忆里没有如何上船的片段，此时小茹可能感觉到了母亲的不安也嘤嘤的啼哭。正做饭的夫妇，两人交流下女的就起身走向船舱。

    ;孩子，醒了！;女的挑开帘子说，;可怜的孩子一身的血印子，造孽啊。

    晓莲看婶子的打扮应该也是穷苦人家，猜测多半是他们夫妇救了自己。于是就尝试着起身道谢，女子见状就说：;姑娘不要动，让伤口长长。

    ;多谢婶子搭救，晓莲伤好些再报答您们。;晓莲颔首表示感谢。

    ;你谢错人了，是徐先生救得你，他雇的我们家的船。我是张婶，外面做饭的是我家男人。你再躺会儿，一会儿做完饭再搀扶你起身。;

    ;徐先生？;晓莲心中默念，猜想着徐先生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何救下的自己。

    船舱里的光线开始变暗，张婶也来搀扶晓莲去夹板上用饭。晓莲出了船舱正逢夕阳西下，她抬首眯眼迎上夕阳的光辉，这是两年来第一次感受大自然的恩赐，晓莲不由的颤抖了下身子，内心的欢悦让她激动不已。晓莲低头亲了亲怀中的小茹，内心对小英说，孩子从此后为娘的就是要饭也要把你拉扯大。

    徐婶见晓莲的表情复杂也没多问，只是回身用手指向船尾，说那个也正在望向她们的男子就是搭救晓莲的徐先生。晓莲闻听连忙回身，她看见船尾站立一位身着长马褂的青衣男子。晓莲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她见过的男子要么是鲍世仁那样的中分油头，眼神涣散，身子偏瘦的人，或是庄子里和徐婶夫妇一样的穷苦装扮的人。这位徐先生中等身材，清瘦，脊背挺的笔直，头发乌黑自然分开，眉毛浓密平直略有眉峰，内双的大眼睛炯炯有神，鼻梁笔挺，嘴唇厚薄适中嘴角微仰，微微提起的下巴的在夕阳的光辉中让脖颈和下巴的弧线分明好看。晓莲不好意思的颔首致谢。徐先生也微微点了点头回礼。

    饭后四人攀谈，晓莲这才了解了那日逃出金家大院的情况。原来晓莲翻出倒刺封锁的码头，还是挣扎的逃了一段距离后昏厥在河岸，徐先生夜晚读书，当他们的船经过晓莲趴伏的地方，听见小茹微弱的哭声，就顺着声音找到了她们母女，于是就搭救上船。晓莲听闻也是再次连连感谢。

    晓莲，你是本地人吗？;徐先生问道。

    晓莲微微点头。

    姑娘，除夕夜，你这一身的伤，还有这一个吃奶的小娃娃，你这是？;张婶问道。

    晓莲看看大家，抿了抿唇想想还是不知从何谈起。

    徐先生看晓莲为难，就说：;若不方便说，晓莲你就告诉张婶你原本要去的地方，让她们老两口送过我后，再捎带将你也送到想去的地方。;

    晓莲再次看向徐先生，他仍旧面带微笑，那笑容让晓莲感到温暖和信任。但她觉得还说不能多言。徐先生始终面带笑容，，并没像庄子里的人一样，会因为自己的不做答就变了脸色，就种种。徐先生是他的救命恩人，按理应该如实相禀，但晓莲在金家大院的经历，让她又不敢说的太多，她太怕再被带回金家大院。

    ;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晓莲说到。

    ;没有可去的地方啊？;张婶有点犯难。

    晓莲也看出张婶为难的表情，;我不是坏人。晓莲思量下认为还是要告诉人家自己的一些情况，否则也很难让人家帮助自己。

    于是晓莲接着说到：;我没卖身给任何人，只是我家人和主家签的契约是过继。我在那里待不下去了，就逃了出来。

    ;你是自由人，没谁可以当你的主家。一张纸不能限制你的自由。;徐先生温和的说。

    张婶也用力的点点头，还说，;咱们要斗争，当家做主人，做自己的主。推翻……推翻……

    推翻剥削阶级，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国。;徐先生笑得更深。

    张婶不好意思得笑着说，;对！推翻剥削阶级，推翻三座大山，咱们就当家做自己的主。;

    ;自由？;晓莲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辞，;自由是什么？她不能准确的理解这个词语。

    ;恩。;徐先生稍作思考就再次对张婶说，;既然这样，您们老两口就把晓莲带到大码头吧。看她能做点什么，给她找个养家糊口的活计。

    ;大码头！晓莲脱口而出，她心想会不会是郝哥说的那个大码头呢？

    ;是的，是咱们这一带货船交易运输的地方呢，你若年前来很热闹呢！;张婶的男人憨实的说到。

    晓莲感激的怀抱小茹连连拜谢，感激她人生中又一个恩主。

    船行驶到大码头，徐先生就和几个与他样貌相似的人离开了，晓莲就和张婶来到了她们生活的大杂院，这里住着和张婶一样的人。都很热情，都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她们脸上洋溢的光彩是晓莲从前从没感受到的。货郎叔叔也爱笑，也浑身有干劲，但他没有张婶她们这样浑身散发着热彤彤的感觉。晓莲感觉张婶她们应该是很开心的吧，虽然天寒地冻，但却觉得张婶她们周身的热力可以驱走所有的严寒。晓莲感觉自己也好似有了热度。

    张婶问询晓莲都会做什么活计后，就安排她调养好身子去灶台上帮助码头上的人做饭，自此晓莲和女儿小茹就在大码头安顿了下来。

    晓莲辛勤的在大码头做工，努力的融入大伙的生活。天气渐渐变暖，张婶也开始邀着晓莲一起下河洗衣服，张婶还说一直怕晓莲月子里亏了身子，不敢让她碰凉水，现在天气好了，这才开始给她也安排洗衣服的活计。张婶每次和晓莲一起都会说很多她听不太懂的话，虽然几乎完全听不懂，但晓莲爱听，每次听后都感觉和张婶她们一样对生活也充满了希望。尤其爱听张婶谈和徐先生相关的事情，只是自从上次见过徐先生后，一直再没碰到过。听张婶说，徐先生只有采办货物才会来码头的，估计初夏时节徐先生就该来了。

    天气越来越好，晓莲熟悉了大码头的环境，渐渐的也会自己想点活计帮助大家。虽然她不懂大家都在忙什么的，但她知道这是一群真正的好人，有别于以往她脑海里曾经认定的恩主们，也体会到了自由的含义。她会在大家聚集开会的时候端着针线抱着小茹去院门外做活儿，有陌生人接近，就让小茹跑会院子找张婶子。也会在他们夜归时打开灶台煮些热粥。这里的厨房没有金家大院里的吃用物品，但这里的灶台人人都可以使用，都可做饭。晓莲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渐渐爱说话了，也会哼唱着张婶教她的歌曲哄小茹入睡。

    某日，晓莲和大杂院里的婶子大娘小姑娘一起去洗衣服，一群女子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好不快乐。其中一位婶子还感慨晓莲刚来时如何让人看着可怜，如今是越发的好了起来。大家撸起袖子裤腿锤洗衣物，阳光里晓莲的皮肤白的发亮，乌黑的头发长长的垂直腰际。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想起了货郎叔叔讲过的雒河往事，不就是此情此景的样子吗？不不，还是不一样。这里缺少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娃，傻傻的用水去泼湿晓莲的脸颊。她想着不由得轻笑了出来，开心于现在得生活，也笑自己脑海里一瞬间的想象。

    ;徐先生！看徐先生来了！;

    随着一个声音，晓莲也抬头找寻。只见由远至近行驶来的船头，徐先生笔挺得身影在暖阳中发着七彩的光芒。依旧是那张始终微笑的面孔，嘴在笑，眼也在笑。而且那微笑的大眼睛似乎正好也在望向晓莲。晓莲的眼神跟随着由远及近的船从船头看到船尾，知道徐先生转过身躯。晓莲感觉自己脸有点热，不由的连忙用手捧起河水给脸颊降温，她刚才看的出神了，心也跳的很快。原来不一定有情窦初开的娃泼水，这景象也这样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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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第二天（24）朦胧的爱

    徐先生虽然回到了大码头，但依旧很忙碌早出晚归。晓莲怀抱着熟睡的小茹夜夜都能听到徐先生夜归的脚步声，等到天明，徐先生就又出门办事去了。

    随着徐先生的到了，打杂院的人也跟着忙碌起来。码头的人也会突然多些陌生的面孔，这些人有的随徐先生出出进进，有的人则佯装进货的外地人总尾随着徐先生但又不近身。张婶叮嘱晓莲带好茹，不要单独出门。从码头回大杂院时，若有人尾随，就不要回来可直接返回码头去找船把式们，让他们安排她。晓莲不是很懂大杂院内人们忙碌的事情，但她懂得听张婶的安排就好。大约过了一周的时间，张婶说明天徐先生就要离开大码头了。这夜晓莲没有睡好，次日早早起床烙了大饼用布抱着等在徐先生住的门外。但等了好久，大家都去大码头上忙碌去了，也不见徐先生出屋门。晓莲鼓足勇气敲了敲门，屋内无人应答。她想推门进去，但又觉不妥，最后还是离开了徐先生的门口回到自己的屋子。中午张婶来找她，说可以一切如常的走动了。晓莲问询徐先生走没走。张婶说昨晚半夜就已出发，晓莲听闻心中有种从来不知觉的感受。

    时光飞转，转眼到了又一年的初春，某日张婶说徐先生的生意做大了，要来大码头开分号，以后会经常来大码头。晓莲听闻心里也是欢喜。果然没有多久徐先生就在一日清晨回到了大码头，晓莲刚走出自己的屋子就碰见从门外进院的徐先生。

    他身披晨露，双眼含笑，嘴角上扬，信不踏入院子，走向晓莲，晓莲愣怔了下马上就回过神来说道：;先生回来了！

    徐先生没有立刻回答，依旧含笑望着晓莲，晓莲也望着徐先生含笑的双眼，她被这样的目光看的周身温暖，渐渐的晓莲也不由自主的眼睛弯弯微笑起来。徐先生放下箱子，说道：;来，让我抱抱小茹。;

    晓莲连忙将小茹递给徐先生，徐先生轻柔的从晓莲的臂弯中接过有点重的小茹。一岁多的小茹个头并不算大，眉眼间几乎没有晓莲的影子，只有一个小嘴和晓莲比较相象。徐先生怀抱着小茹正欲和晓莲再说点什么，还未开口就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哎呀，徐先生！怎么自己回来了！大家都在码头等您呢。;

    路上不好走，就改道做马车回来了。召集下大家，咱们商量下商号开张的事儿。;

    徐先生边说，边把小茹递给了晓莲，并对晓莲说：;给我做碗稀粥。;

    晓莲含笑点头。

    很快大杂院的院门口也挂上了商号的名字，大杂院成为商号的仓库。晓莲她们就有了统一的衣装，大家都说晓莲穿什么都好看，身材高挑，肤白貌美。都把徐先生定做的工装穿出了别样感觉，徐先生听到也是微笑点头认可大家的称赞。晓莲平生第一次感受道夸赞的味道，她感到很幸福。

    入夏徐先生商号生意越做越大，经常有陌生人来大杂院提货，也有人来大杂院寻事，但徐先生带领着大家，都一一的应付过去。随着生意的扩大，徐先生也脱去了他的青衣长衫，应酬在和鲍世仁一般的人中间，也穿起了和鲍世仁一样的衣衫。虽然徐先生穿什么都给人一身正气的模样，但他的这身打扮让晓莲看着心里很不舒服。晓莲感觉徐先生很快就会变得和鲍世仁一样的人，尽管徐先生依旧是以往的模样，张婶她们也如从前一样拥着徐先生进出。但晓莲就是老有不好的感觉，渐渐的晓莲已不想和徐先生说话，甚至不想去看他依旧含笑的眼。徐先生似乎也没察觉晓莲的变化，张婶她们也没有。大家太忙了，商号的生意牵动着大杂院里每个人的生活，大家都变了，除了晓莲依旧和从前一样的生活。虽然大家都在改变，但大家对晓莲的关心和爱护从没改变。晓莲也希望和大家一样多做点事情时，大家都会说小茹太小不必着急做活，但晓莲知道大家应该是觉得自己不是很懂，她就下定决心要用心的去学，学到可以像张婶一样可以说出推翻什么，建立什么那样子。

    商号生意越来越好，人员也越来越多，需要浆洗的衣服也越来越多。张婶因有新的活计，被调到账房去，浆洗衣服这块儿就交给晓莲带着新人去做。依旧是河水清凉，依旧是女子们洗衣谈笑的场景，却没有由远渐近的船只驶来。晓莲不得不承认，她不希望商号的生意再扩大，她不愿意看到日渐改变的徐先生。晓莲放下洗完的衣服，让大家先回去，她独自一人端坐在河边。清风拂面柳枝翻飞，却挥不开晓莲的心结。

    晓莲！;

    一个熟悉却久违的声音从晓莲身后传来。

    徐先生。;晓莲不由心惊，同时心跳的砰砰。她慢慢的转过头，迎上了徐先生含笑的眼，又很快别过头来说：

    先生怎么来了。;晓莲问的直接，码头的男子几乎都不来着洗衣的地方。

    我在仓库验货，看见大家都洗衣服回来了，独没见你，我担心你有事就过来看看。;徐先生语气温和，说的晓莲满心荡漾。只是晓莲想起徐先生的一身着装，心又冷了下来。

    徐先生缓缓的坐在晓莲身旁，良久对晓莲说到：;最近总是看不见你的样子，你？有心事？;

    晓莲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是，你是在躲着我吗。;

    晓莲身子以僵，随后又快速的摇了摇头。她此刻就更不敢看徐先生了。

    ;晓莲，是不是你觉得最近大家都很忙碌，自己有点失落？;

    晓莲确实觉得有点失落，就开口道：;大家都在为商号忙碌，感觉自己能帮上的忙不多。

    ;我呢？;

    晓莲听到徐先生的问话，快速的抬起头，望向他含笑的双眼，那双眼此刻多了些她从没见到过的东西。

    ;先生变了！先生现在穿着，你曾说要推翻的那些人的衣服，先生还和那些人来往。;

    徐先生长出了一口气，会心一笑，说道：;晓莲啊！;徐先生说话间缓缓抬起和晓莲相邻的胳膊，抬到一半就停在了半空，并随着徐先生的话语又自然的落下。

    ;衣服只是人的外在，无论我穿什么衣服，我依旧是我。就……好比...好比之前大杂院的人穿着各自缝制的衣服，现在商号需要每个人都要着商号统一服饰。晓莲现在也穿商号的衣服，那么我问晓莲，我现在眼前的晓莲还是最初见的晓莲吗？;

    晓莲被徐先生的‘好比’问的有点晕，但是她听明白了两句话，;我依旧是我，晓莲还是最初见的晓莲吗？;

    ;先生只要不变，晓莲就不会改变。;

    徐先生听到晓莲的答复，还是抬起了手将遮挡着晓莲脸庞的碎发别在了她的耳后。

    我还有个曾用过的笔名叫：欧阳妍，这个曾经，目前正在影响着现在，等我处理完了，告诉大家，是个怎么样的事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章 第二天（25）再见徐先生

    ;日子依旧繁忙的过着，徐先生和大院的人们热火朝天的干着晓莲似懂非懂的活计，她能感觉出来，徐先生的商号不仅仅是个商号，似乎还有其他她不可获知的事情。但是这对于晓莲来说知道不知道，懂或不懂都一样，徐先生和大杂院的人就是她的亲人。亲人做什么，她就去做自己可以帮到他们的事，回报他们的救命之恩，回报他们，给她们母女两个找到寻活下去的出路。每天晓莲早早的起床，收拾好小茹就为大家烧火做饭，又在午后带领女人们去洗衣，傍晚端着针线在院门口缝缝补补。每天重复着这样的生活，但却无比开心。尤其是每每和徐先生四目相对的时候，尤其是徐先生偶尔闲暇和她在河边攀谈时，尤其是徐先生每次从外地回来给她带东西交到她手上时等等。这些所有的，和徐先生有关的时刻都让晓莲开心幸福。她能感受到这个男子对于穷苦大众的关切，和对她表达，等人人都获得自由后，希望有她一起共度未来的含蓄表达。她听不太懂这个男子的远大目标，但这个男子告诉她，家就家，有烟火气就够了，家是放松的地方有他心爱的女人就够了。

    随着时间的移动，大打杂院的人们也隐约感到徐先生和晓莲不一样的情感。只是大家都明白，如徐先生这样怀揣着家国梦想的人，在非常时期只能先国后家，只能暂时按奈下某些感情，等迎来曙光才能将情怀完全释放。日子不是总是很长吗，大家都还很年轻。

    某天张婶来找晓莲，晓莲已很久没见过张婶，算起来从小茹3岁那年张婶夫妇被徐先生安排去了账房就再没在大杂院看到她。再次见到张婶，她也变了很多。穿着和刘妈一样的衣服，只是看晓莲的目光还是当初搭救她的模样。张婶让其他人带小茹出去玩后，就拉着晓莲的手坐下，她望着晓莲良久就动了动嘴，又长出一口气说：;晓莲，嗯，徐先生这次出船会晚些时候回来，我来知会你声。

    ;是啊，都三个月了。晓莲在心想。;还要晚多少时间呢？

    张婶将另外一只手也附上晓莲的手背，轻轻的拍着晓莲的手，酝酿了下说：;河道最近不通畅，要等河道修好才能回来。只是不知道河道何时可以正常通行。

    ;河道不通，先生可以坐马车回来的。;晓莲想起之前。有一次徐先生就是从河道改坐马车回来的。

    ;要说是的，;张婶思考着什么，后又说：;只是这次徐先生拖回来的货物比较多，有好几船，人若回来了，货就没人照顾了。晓莲你得理解。

    ;不能找人去照顾货，让先生回来吗？晓莲心里思量，但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回应张婶的话。

    ;明天我家那口子会去徐先生屋子里取咱们商号的账册，他把账册拿走后，就会来叫你，你也去徐先生房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你保管在自己身旁得物件？

    ;徐先生的物件还是放在他房间比较好，我每天会去徐先生房间清扫，会将他得物品都照顾好，等他回来。;晓莲眼里充满微笑得说，仿佛此刻徐先生就在她身侧，也在听着她的话语，也很认可她的选择。

    张婶沉默了会儿，说道：;那就辛苦你了。

    晓莲依旧每天打扫徐先生得房间，照顾所有和徐先生有关得一切，就像徐先生在身边一样。清晨推开窗为徐先生通风，用抹布擦拭浮灰。会在书桌前逐步，望着徐先生经常写字记录的地方，他还说将来要教会她识字读书，流畅的写他和她的名字。晓莲还会轻轻的坐在炕上，抚摸着她为他做的贴身衣物，他经常夸赞她针线了得，还说等一切安定下来就脱去晓莲厌恶的衣衫，只穿她亲手缝制的一切。和女人们洗衣服时，晓莲就会不停得张望徐先生归来得方向，仿佛某刻耳边就能响起大家欢乐得呼喊：;徐先生回来了，徐先生回来了。

    然后，徐先生就真的身着青衣长衫伫立船头由远渐近的划向她，她又能看见他眼中含笑的柔情，她要告诉他，她一直在等他，等的很心酸，等的很难耐。

    这样等待的日子让晓莲消瘦，张婶每每看到晓莲失神的端着针线坐在门口，都会忍不住的停下脚步，想说点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一天凌晨大杂院一阵骚动，张婶推开晓莲母女的房门，二话没说拉起晓莲扯着小茹就向外走。

    ;婶子，这是去那里？;晓莲连忙问道。

    ;发水了，前面的商号说很快会冲到咱们这里了，要马上去地势高的地方。;

    张婶说话间已将晓莲和小茹拖拽到了院门口。

    ;我不能走，我要等徐先生回来。;

    ;其他商号会通知他，我们转移了。晓莲！这洪水说话就冲下来了，快点。！;

    ;你先走，我去拿徐先生的东西。;

    晓莲挣脱张婶的手扭身冲回大杂院，小茹见妈妈往院子里跑，也推开张婶追向母亲。

    张婶往回追了两步，又看看北方，就对晓莲大声喊：;小茹去找你了，拿了东西往西安走。

    晓莲冲回大杂院，推开徐先生的门已泪流满面。一头扑向徐先生的炕头，仿佛那身平铺在床上的衣物就是徐先生本人。晓莲将头深埋在徐先生穿过的衣物内，放声大哭。此时的大杂院就只有她和小茹母女了，她终于可以不用按奈自己的情感。

    ;先生，您还回来吗？;晓莲自言自语着，我和小茹若离开这里，您还会找到我们吗？我现在就只有您了，您现在究竟在那里呢？我好想您！想去找您！可是您在那里！;

    ;母亲，母亲！;小茹哭泣着呼喊着晓莲。

    晓莲缓缓抬起头，望着未成年的小茹。仿佛看见当年父母去世离开她时，自己孤独无依的样子。她依旧哭的难过，仿佛离开了打杂院，关于徐先生的一切就真的成了一场梦，一场有开头，没结尾的梦。

    ;母亲，母亲！;小茹似乎感受到了晓莲的绝望，拼命的抱住晓莲的双腿哭喊着，;母亲快走！快走！

    ;小茹，小茹，是的，妈妈还有你，还有你。来！走！咱们去找张婶，去西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章 第二天（26）离世

    ;萧桦！萧桦！想什么呢？萧雅边招呼着二姨，边回了一下头，对萧桦说道。

    萧桦此刻还沉浸在姥姥和徐先生的纠葛中，她在心里计算和比较姥姥，二姨的出生年月日，和历史上可以查到重大事件的交汇点：

    二姨：1932年出生，听妈妈说过，姥姥老家曾因1938年花园口事件，黄河决堤淹过，那姥姥和徐先生因发水失去联系的时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间点喽。

    姥姥从没给妈妈说过徐先生的身份，看样子应该是个革命工作者吧。哎！姥姥太老实，搞不来地下工作，也没人会告诉她实情，现在已无证可查了，挺可惜的。

    ;呆愣愣的，萧桦，萧桦。萧雅再次回头看萧桦，萧桦依旧偏着头似乎完全没听到一样，就上前推了萧桦一把。;小二，送送咱姨。

    萧雅的话语打断了萧桦的万千思绪，将她的意识从姥姥逃荒西安的场景中带回现实，暂时放下了对前尘往事的追忆。

    萧桦一路将二姨一家送到电梯口，梅姐说道：;桦，回去吧，现在小姨正需要你们，有事情打电话。

    萧桦等电梯门关闭后就折身回病房，13：53萧雅听见母亲身上插的仪器嗡嗡做响，医生护士很快就冲了进来，同屋的病友很有经验的离开了15号病房，两个姐妹，向天，南郡每个人都呆愣在原地。

    ;家属都出去。

    随着医生的喊话，一家人出了病房。姐夫南郡扶着父亲坐在病房门口的加床上，萧雅红着眼睛哆嗦着嘴唇，将双手攥着紧紧，矗立在病房门口。萧桦快步走到护士站，盯着护士站和母亲相连的仪器。那些数字和跳动的曲线是那样的不稳定，萧桦的心沉到了最低点。14：04分医生叫回了一家人，叮嘱若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就只能送重症上ECMO了[1]。父亲谢过医生，也表达了母亲生前的意思，不愿再进ICU，想离开的有尊严。于是，医生再次确认是否在医院宣布死亡后，就让一家人去守在母亲身边。就在一家人痛苦的守住母亲时，梅姐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梅姐怎么回来了？萧桦边说边四处看，看是不是二姨遗忘了什么东西。

    梅姐说她下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想上来多陪陪两姐妹的母亲，还说一会儿家里其他人帮二姨搭好车也会上来。此时父亲的手机嗡嗡作响，手机里传出香叶姑问询房间号的声音，父亲还未回答，两姐妹母亲身上的仪器再次大鸣。

    萧雅起身抓住母亲的手大声呼唤母亲，萧桦在陪护床上一下没能站起来，用手按着床边才起身冲到母亲的另一侧，姐夫南郡用力扶住父亲缓缓下滑的身体，强忍着要哭出了声音。

    ;妈妈加油！妈妈不要离开我们。萧雅哭着叫喊着。

    ;妈！妈！妈妈。萧桦快速的大声的呼喊着母亲，可是母亲声旁的仪器数据还是在急剧下降。

    ;妈，您是个骗子。萧桦耳边冲进萧雅抽泣的语言，她看见她的姐姐已放开了母亲的手，身体呈向后撤的姿势，一边用手不断擦拭涌出的眼泪，一边用手指着母亲，脚用力的跺着底板。

    ;您是个骗子，妈您就是个骗子，您说过要陪豆豆出国的，您现在就撒手了，您就是个骗子，您骗了我们所有人！什么要让南郡拉着您去您想到的地方。什么，什么你一辈子没失信过，没骗过人，你现在就是在骗人。你是大骗子！妈妈，你如果走了，我永远不会管萧桦。你，你别想推脱自己的责任，我，萧雅，是她姐，不是她妈，你才是她妈！妈，妈妈！你不要离开我，妈妈，求您不要离开我。

    萧雅近乎疯癫，萧桦快速对南郡说：;用力掐她虎口，给她顺个气，别疯了。

    萧桦很担心萧雅，只是现在顾不上姐姐。萧桦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眼睛的盯着仪器上的曲线。曾经几何看影视作品上相似的镜头，仪器都会奇迹般的恢复正常，或许母亲也可以这样，奇迹般的再次回到我们的身边。如果可以，萧桦想，哪怕天天数落自己都认了。

    果然，在萧雅不断的和母亲清算，她生前给女儿们未完成的承诺时，母亲的数据真的如影视镜头里一样突然跳动了几下恢复到了正常，可等不及大家把这份惊喜提起入喉，那曲线彻底的平直了。14：26分，母亲完全停止了心跳，眼中落下了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两行眼泪，终是摊开了双手，走了。

    父亲跌坐在母亲脚头的陪护床上，呼唤着母亲的名字。

    ;凤儿啊凤儿。

    萧雅也顺着挨着母亲的床向地面下滑，姐夫南郡快速的一把抄起萧雅。萧桦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在原地，她还没来得及释放自己的伤痛，父亲和姐姐已先自己一步迸发了情感。姑姑是踏着所有人的悲鸣进的病房，母亲终是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自我了一会，就真的没再见到她不想见的人。

    医生闻声进房为难的说，不能在病房哭，这种情况下不宣布死亡不符合规定，望家属理解。萧桦请姑姑照顾父亲，又掏出自己给从走廊上取下的送人卡片联系车辆。快速的收拾东西，梅姐默默的留着眼泪，她说她再次回来就是感觉母亲该是不好了，边哭边为母亲整理着仪容，眼睛，嘴巴，双手，头的位置，说若现在不归正好，再晚会儿就什么都做不了。萧桦在心底感激着，这近20年不走动的亲戚。人有时真的太倔强，可是，真的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但在最后，亲人就是亲人，还是他们在最难的时候帮着料理着一切。或可能多年来彼此都有过，想问候下的意愿，可一想起曾经的那个梗，就又灭了所有的念头。

    送人的师傅很快就到了，很熟练的帮助把母亲抬上滑轮车，并快速的拖向电梯，梅姐，和二姨家其他的姊妹都紧紧的跟随着滑轮车。姑姑搀扶着父亲，姐夫南郡拥着姐姐萧雅，萧桦双手拎着大小包裹，医生叮嘱安顿好要找个人来签字办出院，萧桦艰难的点了点头。

    车辆很快到达目的地，萧雅死死的抓住滑轮车不松手，哭出的声音已听不出人声，使得大家无法将滑轮车从车上抬下来，母亲的遗体就只能呆在车上。萧桦找了地方放下大小包裹上车坐在萧雅身旁，她显得有点局促，在这个家从没人依靠过她，可今天需要她做的事情很多。她去拉萧雅的双手，萧雅倔强的不肯松手，仿佛这手以松，母亲就真的彻底的没了。

    ;姐，别让咱妈在车上待着啊，这儿空气不流通，对咱妈不好。

    萧雅听到对母亲不好，才抬头望着萧桦，问母亲为什么不信守对孩子的承诺？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这不是骗人吗？她可是妈妈呀。

    萧桦听的心酸，就对萧雅说：;你也个母亲，你这样伤心，哭坏了身体，豆豆谁来管？你也要信守对豆豆的承诺，不是吗？

    萧雅听闻一愣症，送人的司机师傅就借此机会，连忙拉动了车子，一众人将母亲抬了下来。萧雅看母亲被人抬走，双脚跺地哭的更厉害，姐夫南郡连忙上车拥着萧雅，

    ;雅！雅！你冷静点，;南郡安抚了萧雅很久也没能劝住她，最后只能将萧雅强制的抱下了车。

    梅姐和送人的师傅商量车钱，萧桦看到就制止了梅姐，给了车钱让师傅走了。萧桦是很感激这位师傅，从开始接母亲，在大家慌乱中提示细节，帮助拿东西。到萧雅哭的崩溃不愿意下车，师傅也没催促，师傅给了他，一个外人对母亲最大的帮助，配合了所有人的悲伤。一个陌生人，在母亲最后的路程是他为母亲开了车，抬了滑板床，只有感谢。其实除了说声感谢，萧桦也不知道还能怎么表达，她对这位师傅的心情和感受。谢谢，谢谢，不知名的陌生人！

    解释书中的几点:

    [1]ECMO-艾克孟(￣▽￣);是：ECMO全称是体外膜肺氧合，俗称人工肺，主要是治疗重症病人出现心肺功能衰竭时，提供病人持续的体外呼吸和循环功能，以维持重症病人的生命，为抢救赢得宝贵时间。

    [2]人濒死时，最后消失的是听觉。这是真的！

    [3]为什么有的患者认为去ICU没有尊严？为了抢救，患者在ICU危重症区域下体是不穿裤子的。2016年ECMO一天约要20万人民币。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价格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章 第二天（27）没有妈妈的孩子

    母亲刚离世的下午是忙碌的，不断有人来送母亲最后一程。萧雅也逐渐平静下来，家中亲戚里的长者协助两位姐妹准备有关母亲的一切。香叶姑嘴里说着今天她很忙，她儿子的丈人也去世了，所以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心里很难受。梅姐听到撇了撇嘴。

    香叶姑边说，手里边忙活着，还叮嘱萧雅说：

    ;萧雅，你们这辈儿你最大，你认真看我是怎么准备的，到嫩姑我了，要带着弟弟妹妹做好一切。

    人年纪越大越见不得这样得场面，姐妹俩得姑姑应该也是触景生情，想到自己未知的终点。萧雅说姑姑不要说这样的话，大家都要健康生活。晚上送走亲戚，萧雅让父亲去学校接下晚自习的豆豆，并说路上先不要说太多，等接回来了她自己去给孩子解释。父亲走后，丈夫南郡，妹妹萧桦三人留下守夜。萧桦的先生要来，萧桦没让他来，不愿他再经历痛苦的回忆。母亲生前常说，活着的时候只要该做的都做了，不拘泥什么死理。

    12月16日得夜晚很阴冷，三个守夜的人交流着一天的遭遇和有关母亲的一切。恢复正常的萧雅坐在妹妹萧桦身旁，南郡则守着母亲身旁，确保不断有香在点燃。

    ;今天大家都乱了，要不是你，妈妈的事儿就不会这样顺利。我们家的小老二长大了。;萧雅面带微笑称赞着萧桦。

    ;我这……也是没办法，当时我感觉就好像大家站了一排，当有人问谁来做这件事，请上前一步，我还没来得及后退，大家就集体向后了一步，我就突然成了上前一步的人。;

    萧雅和南郡听萧桦这样说，先是以愣，后同时脸上浮现出笑容，三人哭肿得脸在这笑容下看起来很是奇怪，眼睛在笑嘴角却是下撇得。但不能否认得是，那确实是三张在笑得脸。萧桦此时突然意识到，当年奶奶去世她也曾看见父亲和大伯在某刻说话时出现这样得表情。那时她很不理解这两位长辈，虽然奶奶去世自己并不真得难过，却也没像父亲和大伯这样还能如此笑容。但现在她明白了，父亲和大伯也一定是说到和奶奶相关得某事，两人因共同得记忆，共同的事件有共鸣而欣慰得表情。

    ;姐，你看到今天下午姑姑和梅姐同时出现时得样子了吗？;

    萧雅点点头，

    萧桦接着说：;我第一次见咱姑也有这样窘迫的状态。不能说是儴气了，也不能说是怯场，就是很微妙。

    ;你还真是是非，让你来守咱妈呢，你却去观察咱姑和梅姐的表情。萧雅能这样训斥萧桦，看样子这状态是彻底恢复了，萧桦看到这样得萧雅心里也放心许多，中午那会儿，萧桦真以为自己得姐姐可能会因为失去母亲而疯掉。

    ;妈，您看我姐，稍稍恢复了元气，她就开始教导我了。;萧桦对着母亲安详躺着得方位，佯装母亲还在时，她打姐姐的小报告的样子。

    萧雅也顺着萧桦得目光看去，似乎心情又不如从前了。

    萧桦连忙继续话题，;不是我是非，梅姐坐在我身边说咱姑年轻时给咱妈气的不轻。你看咱们和二姨都快20年没来往了，梅姐估计和姑姑也有近30年没见过面吧。搞不懂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两个人有如此怨念。

    萧桦看看南郡，稍微停顿了下说：;家家有本难念得经，家务事没有对错，和绝对的公平，只有各自不同的立场和生活习惯。你才结婚，婆家家庭关系又简单，你估计很难有体会。

    此刻，萧桦才领悟到姐姐开口前望姐夫那一眼的深意，估计是在权衡组织语言，既想让自己知道人在年轻的时候组建家庭的不易，又不想让姐夫误会此话可能是个双关语。

    ;你那个什么难念的经，念来听听。;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听八卦了。;萧雅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继续说，;你是个是非精，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萧雅话闭就起身去和南郡一起守着香。

    萧桦望着萧雅去找南郡的背影，晃了晃头放松下一直僵硬的脖颈，这一天真是不易，大家都很疲惫，都需要调整，她能感觉到自己因失去母亲后心底的难过，但似乎因为错过了那时该释放爆发的点后，就生生的憋在了那里，始终没有家人看起来那样悲伤，萧桦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她的心头确实一直觉得闷闷的，有些许顿疼。萧桦抬起头去找萧桦得位置，想和萧雅说说这个，但当她望向和南郡一起守香得姐姐时，此刻表情还是有点呆愣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当天黑透的时候，父亲在堂外电话两姐妹，说已接回下夜自习的豆豆，让两姐妹去酒店安慰下豆豆。当两姐妹来到酒店见到豆豆时，豆豆已是哭过的样子。虽然事前都已交代父亲路上不要说太多，但毕竟母亲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豆豆望一眼姥爷的表情就能猜到十有八九。萧雅搂住伤心的豆豆，说：;孩子不要难过，姥姥走的很安详。

    萧雅在心里揣摩着姐姐说的安详两字。是的，母亲算是走的安详吧。当母亲临终前眼角落下两行泪时，那些得已或不得已的前尘往事就必须都放下了。萧桦趁着萧雅母女两人说话的时间扭身去卫生间冲洗。自从母亲开始情况不好，萧桦就没正经洗过脸。再次来到姐姐和豆豆面前，看豆豆情绪已好很多。萧雅疲惫的脱下球鞋褪去袜子，她那双脚已被汗浸泡的泛白，;医院的暖气真好，我这脚都快熟了。

    萧雅说完起身垫脚去取一次性拖鞋，结果泡了太久的脚皮肤已无韧性和结实度，就在萧雅垫脚去取拖鞋时，多个脚缝都裂开了，疼的萧雅摔倒在地上。萧桦连忙起身搀扶起老姐，还埋怨道：;在医院时，你若听我的，多少去躺陪护床上歇歇，也有脱掉鞋子透气的机会，也不至于这样子。

    ;我这不也是想多伺候伺候咱妈吗。;豆豆听萧雅这样说，就又哭了起来，埋怨萧雅没让她见姥姥最后一面。萧桦望着再次陷入伤痛的姐姐和豆豆，心又沉了一份。对于母亲的情况大家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其实原本准备的再久，也永远不可能准备好，当母亲要走的那刻，依旧会措不及防的痛心。

    萧雅为豆豆淋浴清洁后，又交代豆豆一会姥爷回来要做个懂事的孩子。姥姥的去世最难过的就是姥爷。从此后就剩下他一人面对家中曾经和姥姥共同生活的一切，豆豆要帮助大家让姥爷的情绪和生活都尽量的正常起来。交代过豆豆后就电话父亲回酒店照顾豆豆，在两姐妹离开酒店时豆豆冲着她们坚定的点点头仿佛在说你们走吧，放心我会照顾好姥爷的。

    两姐妹走在回母亲身边的路上，这个夜此刻也很通情理，没有用冷风相送，只是默默的用它浓重的黑护送着，这对刚失去母亲的孩子。人无论长多大，心里永远都住着一个小女孩儿和小男孩儿。只要有父母在，哪怕七老八十了，回到母亲身边就永远是个孩子，就有地方可以使性子撒娇。在过马路的拐角，萧桦看见萧雅脸上闪烁着两条躺流着的泪河，她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吸了吸鼻子。她感觉空气中每个分子都充满了哀伤。她在想萧雅的这两条泪河里，究竟融合了姐姐多少滴泪水。才能在这样的夜里闪闪发光，照亮着萧桦眼前的路。

    此刻还一头汗，下班路上，我对象给我说，第19章非第19章。why???辛苦大家回头看下第18章，就知道是几个意思了。我！是要晕倒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章 第三天（1）寻父

    两姐妹再次回到母亲静卧的地方，已过凌晨，虽然已是新的一天开始，但零点的天色依旧是黑漆漆的。萧雅就督促萧桦去找个地方休息下。萧桦不乐意，她说她要守满整个夜。萧雅长出了口气说：;妈说你胎里缺瞌睡，要想身体好就得休息好对，去吧，听话。

    ;姐，给我说说咱姥姥。

    ;说咱姥？;萧雅有点不理解，萧桦出生的时候，姥姥已不在人世，可以说和萧桦的成长轨迹，没有什么交集。

    ;妈妈清醒时曾给我说，让我写写她一生的悲欢离合，我想，既然写，自然要有头尾。;萧桦稍顿，思考了下接着说，;姥姥是母亲的生命之源，也是提起母亲一声爱恨情仇的一个点吧

    萧雅回头看看静卧的母亲，抿了抿嘴，深吸了口气说道：;妈妈也给我说过，我觉的没必要写。写一遍，就加深一遍记忆，你不难受吗？萧雅用手摸了摸桦的头接着说到：;路很长，把不开心的都忘了吧。人只有学会忘记，才会越来越开心。

    ;哎呦，你都扯的什么大道理，反正我是答应妈妈了，肯定会写的。你就告诉我，咱姥姥长什么样子，你印象里她是位什么样的人就成！萧桦催促道。

    ;姥姥呀！萧雅停下手中整理的孝布，说道：;有一米七高的样子，皮肤很白，到去世脸上都没有一个黑点。不爱笑，用咱把的话说，看起来有点苦大仇深。

    ;实际上，姥姥确实过的苦大仇深啊！;萧桦很替姥姥鸣不平。

    ;姥姥生活的时代，没几个人会过的轻松，都会很难。;萧雅回忆道，;咱妈说，从前姥姥拉着二姨逃荒，为了安全要在脸上抹锅底灰，来保护不被人欺辱。饥荒的时候，人吃人的都有。日子那时候难啊！

    ;姥姥和姥爷怎么认识的？;萧桦追问道。

    ;好像是在逃荒的时候认识的，就结婚了。哎呀，你今天着魔了，心思都不在守俺妈身上，你早点睡吧;

    在萧雅的催促在，萧桦不情愿的在隔间找了张沙发，她穿上母亲去医院时贴身穿过的棉袄棉裤，现在母亲用不着了，正好为萧桦增加温暖。母亲静卧的地方要保持低温，所以房间里很冷。萧桦身着母亲的衣物，感觉通体温暖，仿佛依偎在母亲的怀抱，心中的痛又轻了一份。渐渐的，渐渐的，她进入了梦境。梦里萧桦看见一位皮肤白净，身材高挑的婶子，一手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女娃，身上背着个小包袱，正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相互搀扶着艰难的从没有窗户拉货的绿皮火车上下来。三人走出来火车站，左右张望看样子在找寻什么人。找了很久，只听那位婶子对年龄大的女孩儿说：;小茹，帮妈看看，那个杆子旁边站着的男人是不是凤儿的爹？

    ;小茹？凤儿？;梦中的萧桦不由得惊讶，心想：我这是梦到我妈小时候来找我姥爷时得情景了？我天！和母亲同我描述得一样啊！真的是坐绿皮货运火车来得呢。梦里的萧桦很开心，开心于能和孩童时期的母亲特殊的重逢。萧桦想凑的再近些好好看看她的母亲，梦境转换，她在梦里成为了她的母亲凤儿。

    此时已在姥姥怀里的她，不，应该是母亲怀里的凤儿，用小脑袋摩擦着母亲晓莲的肩头很小声的说：;娘，我饿。

    ;就知道吃，没看见你爹找不到了吗？;姐姐小茹烦躁的说。

    ;凤儿不是还小吗。母亲安慰的轻拍着我的后背。

    就在我们三人焦急的等待中，站口涌出一批人，人群涌着我们走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在这陌生的地方，一路走来是又饥又渴，还失去了和爹爹的消息，母亲无力的流着眼泪。

    ;大娘，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位年轻的军官走到我们三人的面前问道。

    ;和亲人失散了。;母亲擦了把眼泪回答道。

    ;这样啊！有什么方式可以找到你们等的人吗？比如工作单位，临时的住处？;军官进一步帮助我们三人想办法。

    说是在西工地上工呢。;母亲回答道。

    ;这就好办了，走，咱们去对面买个烧饼，再讨碗水吃完就去西工地。;

    母亲连连推辞，说已经很麻烦军官了，不好再让他帮助买吃喝。

    年轻的军官笑着说：;咱们军民一家，大娘你不要见外。

    西工地很大，和父亲相似名字的人找了十多个都不是他本人，眼见太阳西下我们三人还无法确定是否可以安顿下来。年轻的军官见此状况，就对母亲说，他是军医，正在给他们的院长找保姆，活不累，照顾和我一样大的两个孩子，白天帮助院长料理家务做个饭，每周休息一天，有特殊情况可以请假，问娘能干吗？

    ;能，能。母亲激动的说，并拉着姐姐说：;小茹，快给亲人解放军行礼道谢。

    于是年轻的军官就替母亲拿起小包袱，抱起我领着我们来到一座废弃的旱窑，说我们可暂时在这儿住下，他今天先回医院，明早来接母亲去院长家上工，还说会继续托人打听父亲的下落。土垒的旱窑圆圆的，外形像极了娘蒸的窝窝头。旱窑顶有若大的口子，抬头可看见天空。我迈着小脚旱窑里外跑了好几趟，好奇于即将成为我家的地方。

    ;吃饱了就知道玩，这会儿也不知道帮助收拾，一路都抱着你这妮子，坐吃享喝的什么都不干，和你那个没消息的爹一样。;姐姐一边帮助收拾，一边埋怨的唠叨着我。

    母亲宠溺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继续和姐姐收拾着我们的新家。，

    这一夜我很快乐，我们三人躺着抬头可以看见璀璨的星空，和月亮。夏季的风从旱窑门口和头顶的口吹进来丝丝凉爽，听着母亲讲着牛郎织女的故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竟然看见爹站在旱窑门口述说着今天在火车站等不到我们娘仨的焦急心情。

    第二天清晨军官哥哥来接娘去院长家开工，娘一走就是一整天，幸好中午的时候军官哥哥给我和姐姐带来了食物和生活的必须品，临走还对姐姐说已有爹的消息，爹爹很快就会回来了。我开心的抱着住姐姐的腿说：;姐姐，姐姐，爹要回来了，爹要回来了。

    姐姐推开我，说：;吃饭吧。

    晚上娘回来带了很多旧军装，妈妈高兴的在我身上比划修改，还说我的凤儿穿上军装和军官哥哥一样好看，我听到也很开心，仿佛瞬间已长大，也可以像姐姐小茹一样和娘一起收拾家务。我们住的旱窑距离院长家很远，天不明娘就要走，姐姐也要出门找活计，就留我一人在家。我扭动着小脚去左邻右舍串门，邻居家也和我们家一样，除了床就是东拼西凑的大小板凳。大的是桌子，小的是凳子。晚上床窄大家不够睡时，还可以将大凳子做加长的床帮。邻居阿姨见我一个人就说大人不在家时，有事情随时来找她，我开心的点了点头。不久姐姐找到了合适的工作，那家厂子里管吃住，很快旱窑就剩下了我和娘，爹也有了确切的消息。爹却是在西工地上班，后来大姐姐，就是爹爹去世婆娘留下的三个孩子里的老大生了孩子，就辞去了活计去替大姐姐照顾孩子。我们托的人要他带口信给爹说我们要来找他，但爹并没收到口信，所以就出现那天我们三人在火车站的状况。好在遇到了军官哥哥，才让我们母女三人有了落脚点，还找到了爹。娘说军官哥哥是我们家的恩人，还有院长阿姨，没有他们就算是现在是新中国，我们母女三人在陌生的城市里也会活的很艰难，甚至至此就和爹爹断了音讯。

    一天夜里爹回来了，那天雷电交加，旱窑上面的口子也不再像晴天里那样可爱。娘在院长家做工还没回来，雨水就已经开始从从旱窑口里倒灌进来，并逐渐淹没了床脚。我害怕急了，感觉这单薄的旱窑就快被雨水给泡塌了。我放声大哭，;妈妈，妈妈，您快回来！凤儿好怕。老天仿佛遗忘了我，天空每道闪电仿佛道道都能劈入旱窑，我蜷缩在床脚，躲避着旱窑顶渗下的水滴，边抽啼边费力的拉着我和娘仅有的被褥。好心的邻居大婶此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半个破口的瓢说道：;造孽啊，这么多水！你母亲怎么还不回来，你姐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凤！快下来，用瓢挖水向外泼，这么用雨水泡到明天，这破窑就不能住了。

    大婶说完回家去抢救自家的窑洞了，我拿着和自己手臂几乎一样长短的瓢费力的挖着雨水向外泼，感觉每次几乎要将自己一起扔出窑洞一般，最后我还是放弃了，任由雨水闪电摧残着我仅有的家。不知道雨何时停的，也不知道母亲何时回来的，在睡梦中隐隐约约的听到有说话声：

    ;你还知道来找我们，院长早就给我说寻到你了，你都不知道回来看看。你不心疼我，连凤儿也不管了？

    ;凤儿她娘，院长说的你们已安置下，就想着等凤儿她大姐孩子出了月子再来找你们。今儿这天气不好，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就赶快来看看。;

    ;来看看？孩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都不知道给凤儿带口吃的。;

    ;妈妈？;我迷迷糊糊的问，然后就感觉母亲用手敷上我的额头，

    还好，不烧。;母亲自言自语道，给，太太给的，快吃吧。

    我接过母亲给的吃食，啃了两口就又睡了过去，睡前最后听道母亲说：

    ;别碰我，我就知道，你不痒也不会知道来找我们娘们儿，你…别碰我。;

    人永远不长大多好，烦恼都是属于成年人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章 第三天（2）第一个儿童节

    爹回来娘自然是很高兴的，同时我们也等来了更好的消息，政府给受灾的人民安置住所，可出一元钱买一间房，我们一家人买了两间房，高高兴兴的搬了进去。六一的时候，院长还邀请我和她的孩子一起欢度节日。

    这是我第一次去院长家，她家好大！不仅大还明亮整洁。他们家的桌子也很大，大到可以在周围摆下六把椅子。是的，是的呢！是六把椅子，而不是我们家那样小小的马扎。还有，还有那张大桌子很光亮，光亮的如一面镜子，趴上去可照出我小小的隆阔。院长让我坐在可陷下去，又弹起来的软凳子上，娘说那叫沙发。院长人亲切，对我也很好，一会儿给我甜甜的方块儿，一会儿给我软软的可以黏住牙齿的长条儿，还有一个红红的，和娘曾在田地边捡起的茄子很像的果，咬一口酸甜。院长阿姨说午饭一会就好，让娘带着我去到处看看。原来房子不只可以有两间，也可以像院长这样，有好多间！而且，大人睡大床，小孩子睡小床，是人人有一张床呐！每一张床上还挂着透光的细布，娘说这叫蚊帐防蚊虫还透气。我下意识的抠了抠大腿边才被蚊子叮咬过的疙瘩。这时，院长家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从另外一间房间抬出一个纸箱，倒在地上说：;凤儿，我们一起玩解放军打坏蛋的游戏吧？

    我看看娘，娘冲着我点了点头，就俯身去和小朋友玩耍。我看到他们的玩具都是和路上跑着的汽车一样的小汽车，还有没见过的，他们称之为飞机，坦克的东西。他们教我如何让小汽车自己跑起来，坦克如何转动着顶盖四周扫射，那实在是太有趣了。

    ;莲嫂子，带孩子来吃饭吧。;院长来到我们玩耍的房间轻声的唤道。

    于是，在那对儿小朋友的带领下，和他们一起飞奔到另外的房间，娘说这间房间叫餐厅。娘没有像平时一样将我抱起，而是先将那对儿小朋友安排在孩子做的椅子上，我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饭食傻在了原地。椭圆型的桌子上摆放了很多的白色的盘子，有我认识的黄瓜，青菜，和几个月才能吃上一次的大葱炒肉。院长家的大葱炒肉是可以闻到肉香，也能见到肉的那种，不想娘在家做的，只能闻到肉香，几乎看不到肉腥。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菜，都在从椭圆的桌子上散发着诱人的饭香。

    ;凤儿，别站着了，快坐下。;院长阿姨情切的召唤着我。

    我看看妈妈，妈妈连忙停下手里喂饭的碗筷，说：;太太，使不得，使不得。

    ;晓莲，说你多少次了，不能叫太太，喊我院长就可以了。别推辞了，凤儿，来坐我身边来，赶快吃，吃完了咱们上街去买六一儿童节的礼物啦。

    院长一脸慈爱的对我摇着手，叫我去用饭。母亲见推辞不下，就对我点头示意，我开心的坐在了院长身边。饭后院长真带着我们上了街，给我和她的孩子选了一样的礼物，我开心的奔到母亲怀里，开心的说：;妈妈，你看，你看啊！我转，风车也在转呢。

    自此以后，每个月院长都会让娘带我去她家玩，还说她的两个孩子很喜欢我，小孩子就得有几个玩到一起得伙伴，一起玩耍一起长大。我也很喜欢那对儿小朋友，他们和我街坊得玩伴不同，当然我也很喜欢每次去院长家都可以吃到好吃得。渐渐得，我很期盼每月一次的这样时刻。一个周末，很久不见的二姐回来了，多时不见姐姐也变了样子，出落成更美丽的大姑娘。她穿着时下流行的衣衫，双手变得细腻，我开心的跑过去拉住姐姐的手说：;姐姐好漂亮。

    姐姐笑了笑，用手捏了捏我的小脸。我拿出院长每次给我买的礼物，一件一件的展示给姐姐看，还讲述着在院长家的种种，姐姐听的很认真。在我滔滔不绝的说着院长家我认为的稀奇事儿时，门外有人在院子中央问道：;莲婶子住这儿吗？

    母亲认真的听了听后挑来门帘走了出去，就听道出了屋子的母亲惊喜的说：;怎么是您来了，快到屋里来，快到屋里来。

    ;不了莲婶子，院长临时有任务，让我接您去家帮助照看孩子。您周末的假期，改天随您，看调到那天休息;

    ;好好，没问题，您少等。小茹，凤儿快出来，看谁来了。

    姐姐闻讯眉头皱了皱，我闻声连忙跑出去，边跑边对姐姐喊道，;快呀姐姐。

    当我和姐姐走出来屋门，看到正和母亲说话的人是当初帮助我们找住处和爹的军官哥哥，他身材高挺，浓眉大眼，一身笔挺的军装承托出解放军的庄严和肃穆。

    ;大哥哥好。我开心的唤道。

    但军官哥哥似乎没听到的样子，正微笑的看着姐姐小英，听到我的呼唤愣怔了下，用手扫了扫后脖颈说：;是凤儿啊，都长这么高了。

    此时姐姐也含笑点头示意，母亲拉着姐姐到军官哥哥面前，说：;小茹，记得吧，当初咱们举目无亲时，就是这位恩人给咱们娘仨找的住出，给娘找的保姆活计，还找到了凤儿的爹，快，快给恩人行礼。

    姐姐大概是又长大些的缘故，或许也有点不好意思，始终垂着头只是微笑，一言不发。母亲有点着急，就扬手在姐姐脊背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口中还说：;你这孩子，还不如凤儿懂礼貌。

    姐姐双颊涨红欲言又止，母亲欲再次抬手要拍打姐姐，军官哥哥制止了母亲的动作，说道：;莲婶子您真见外了，您帮我姐姐照顾孩子，感谢您还来不急呢。;

    ;院长阿姨是您姐姐呀！我大惊小怪的说到。

    军官哥哥抱起我，用手挂了下我的鼻子，微笑着说：;怎么了小鬼，一脸吃惊得样子。

    ;大哥哥，我经常去院长家，怎么每次都没见过你呢。

    ;那是……军官哥哥稍顿，又说道：;那是哥哥在给凤儿捉迷藏，是凤儿每次都没找到我，下次再来了你找找看啊！

    ;好啊！下次我一定可以找到你。我在军官哥哥得怀里开心得笑着。

    ;下次小茹也一起来吧，尝尝我从重庆带回来得特产。

    ;我要上班，应该去不了。姐姐轻声回答道。

    ;姐姐一起去吧，院长家可大啊！有数不清得房间，有软沙发，有糖果，还有和猪耳朵一样大的菜。

    姐姐听闻眼中飞快得飘过一丝东西，很快又恢复了眼中平静，依旧是笑而不言。

    母亲见状连忙说，;咱们不扯闲话了，赶快走，院长还等着出任务呢。

    今天坐高铁回驻地时，看见邻座的大男生正在看电子书，我很想知道他在看什么，有没有时间抽空看看我码的字，哇哈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章 第三天（3）我没有大姐

    没过多久院长阿姨又邀请我们去家玩，还交代一定叫上姐姐小茹。姐姐那天时间也很凑巧，不用上工就和我们一起来到了院长家。姐姐和我第一次到院长阿姨家不一样，她没有如我一样直接跟着母亲就进屋去东看西瞧了，她在院长所在的家属院里慢慢踱步，很慢很认真，仿佛在用她的脚丈量着家属院的面积。她漫步在小树林区，倾听鸟儿的叫声，还仰头透过树冠眯着眼睛看树叶间投下的阳光。阳光洒在姐姐的身上，闪烁跳跃，使得姐姐看起来像坠入凡间的精灵。姐姐有一双狭长上调的凤眼，尖尖的下巴，小巧的鼻子，虽然不如娘皮肤莹白，但在她小麦色的皮肤下，是她紧致的隆阔线条。姐姐真的长大了，而且长的美丽特别，如同母亲指着海报上旧时影视明星蝴蝶一般的美丽。她还轻巧小步的攀上家属院一角的凉亭，端坐其中如院长阿姨一样做派，与亭子周围的一湾清水，小桥花束融为一体，构成一幅浑然天成的活体画面。她走过小桥俯身去看池塘里来回游动的几尾金鱼，嘴中还对小鱼念念有词：;小鱼，等我有了院子，请你来我家住啊。我想这是个很好的愿望，自己也默想，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也给娘的床上支上蚊帐，不让娘再成为，每年夏季蚊虫集中叮咬的对象。就这样跟着姐姐游走在家属园中，竟然走出了第一次来院长家的感觉。最后姐姐领着我驻步在将进院长家门口的两颗大树前，姐姐说到：;差把躺椅啊，再在右手摆放个小茶几，放上把紫砂壶，夏日里可以品茶纳凉，初秋夜就可以望月听风。

    ;什么是躺椅？还有晚上都是听母亲讲故事，怎么听风啊？姐姐？;我天真的问道。

    ;你当然不懂，我爹家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呢。;

    ;爹家？你去看大姐了？;我又问道

    ;我没大姐，那是你大姐，我说的是我爹，不是你爹。姐姐的表情让我看不懂，说的话也听不懂，难道我爹不是她爹吗？

    此时，军官哥哥笑着走了出来，问道：;在谈什么呢？怎么来了，还不进去？

    姐姐微笑着欲回答，我跑过去死死的抱住军官哥哥的双腿，大声开心的叫嚷着：;抓住了！抓住了！大哥哥你输了。

    军官哥哥也大笑着说：;哎呀，都忘了在和凤儿玩捉迷藏呢。

    于是三人开心的进了院长阿姨家，我们三人在哥哥的房间待了很长时间，看了许多大哥哥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小故事。我很吃惊，怎么人就进了纸片里，还能笑盈盈看着我们。我试图去用小手扣出相片里的糖葫芦，之前和院长上街吃过，很酸甜。大哥哥并没有阻止我的行为，只是望着我费劲动作的笑个不停，还说回头也给我照个手拿糖葫芦的照片。大哥哥指着照片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原来院长并不是他的亲生姐姐，他是院长战乱时在战场上救下来的遗骨。院长救下大哥哥后，就一直生活在一起。虽不是血亲，但亲如一家人。我认真的听着大哥哥讲述着他在战乱时的生活状况，姐姐也深有体会的分享着自己在过去的不容易。还说在战乱时期，无论是谁，什么身份都注定过得很不容易，特殊年代，非常时期每个人都要颠沛流离。我不懂姐姐和大哥哥说的话，但从大哥哥的脸上可以看出，他是很认可姐姐说的话的。看完照片就是我喜欢的吃食，用餐后院长说医院附近的空地此时正盛开着小花让大哥哥带着我和姐姐去看看，这次院长的两个孩子竟然没吵着一起去。

    大哥哥抱着我一路和姐姐聊着什么，姐姐始终微笑着认真的听着，偶尔回答几句。到达空地花草阵阵飘香，这里的小花五颜六色，有我能认得，还有很多美丽，却分不清名字的花朵，我弹腾着双腿想下来去玩，大哥哥连忙将我放下，还从军绿斜挎包中取出一个苹果放进我的口袋，交待到：;哥哥和姐姐就坐在这里看着你，别跑太远，好吗？

    我开心的点着头，然后就撒丫子跑开了。跑跑玩玩，就回头看看大哥哥和姐姐。他们似乎比先前聊的更投机了。我心想，若能再有个军官哥哥这样的哥哥也挺好的，走那儿都有哥哥抱着我，护着我。实际上从来到这座城市，一直都是大哥哥照顾我们一家的，不是亲人胜亲人。于是采了把各色花束，感激的跑回大哥哥身旁，说道：;大哥哥，谢谢您对我们的照顾，希望您做我永远的大哥哥。

    军官哥哥听后笑得极其开心，望望姐姐，望望我说：;我愿意，凤儿。

    接下来来的三周，每周周末军官哥哥都来家接我和姐姐出去逛，头次还是我们三人一起，后来就只有姐姐和哥哥单独出去逛了，我急得跺脚，可娘说：;凤儿要是喜欢大哥哥，现在就得让姐姐和大哥哥多多单独沟通。

    我听话得趴在娘腿上，脸上挂着眼泪点了点头。

    这天姐姐和军官哥哥分开回到家，坐在凳子上喝水休息。母亲问姐姐：;

    见过几次面了，感觉怎么样？;

    姐姐放下杯子说，：;娘，我觉的不成。

    母亲听到姐姐这样说还是很意外，又说道：;这知根知底的多好，你是不是担心他没有父母将来没人照顾你们？院长说了，自从在战场上他父母战死，把他带回来一直是当亲弟弟待。院长还说，这孩子天生良善，再加上根正苗红进步的也快，你跟着她不会错，定幸福……

    ;您别说了，我说了这事不成！才过了几天安宁日子，就忘了战场上解放军死了多少人了！您可知道他可不是和院长一样是纯粹医生啊，他是标准的军人，上战场的军医。我可不愿意，随时当寡妇。;

    母亲一怔，又说：;现在都新中国了，那还会有战争，小茹你再考虑下太太的建议。

    姐姐腾的站起来激动的说：;都新中国了，还跟在人家身后叫着太太，太太的。做什么不好，非去给人当保姆，丢死人了！在旧社会就是个伺候人的仆役！您好歹也是当过我爹姨娘的人，怎么就这样想不开，我觉你就把保姆的工作辞去好了，去做个小生意当个光荣的劳动人民，也比当保姆强！我走了。

    姐姐摔门而去，母亲伤心的落下眼泪，她哭的很伤心，嘴唇抖动，头部震颤，身体也随着她的伤痛渐渐蜷缩成一团。

    我学着母亲平时安慰我的样子，用不长的胳膊抱着母亲的身躯，说道：;妈妈，我去可以吗？我也很喜欢大哥哥。;

    母亲抬起肿胀的双眼，说：凤儿，你太小了，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不就是洗衣服做饭吗？;

    母亲依旧摇着头，但已看起来没有之前那样伤心。娘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把我抱入怀中，说：;我的凤儿长大了，都可以替娘分忧了。;

    我见母亲这样说，也撅着小嘴，双手捧着娘的脸说：;娘，等凤儿长大了，会像大哥哥一样努力上进，也让娘住上像院长阿姨那样大的房子。;母亲听到我孩童气的语言摇了摇头后，依旧是欣慰的笑了。

    自那次姐姐摔门离开后，又恢复了从前回家的频率，很久都见不到姐姐。院长阿姨半年后因调任需要离开我们居住的城市，母亲无法跟从前往，从此我跟着娘开始了沿街叫卖的生活。

    今天搞了一天的文案，只有此刻的文案是我最想做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章 第三天（4）笑屁如是说

    我不知道母亲是从何学的一手好的卤水手艺，尽管母亲不如其他的商贩在沿街叫卖时，换着花样吆喝着自己的卤水，娘卤的东西依旧深受人们喜欢。哪怕是阴天下雨天，大街小巷的人不多，多数小贩的吃食不好卖掉。只要母亲和我再走的远一点，到西工地去，那里的建筑工人总能将母亲做的卤水一扫而空。与其说母亲是不善叫卖，还不如说母亲是多少有点羞于启齿，还是我这个小家伙由母亲一手拉扯着，担当着叫卖的任务，我开怀的叫嚷着：;鸡爪！一毛钱一个！茶叶蛋，五香茶叶蛋一毛钱俩，还有卤鸡肠，火车牌儿冰糕喽！

    母亲是个怎么样都能生活下去的人，我不知晓还会有什么困难可以压倒母亲。从前母亲给院长阿姨当保姆，可以起早贪黑，还能安排好我在家的生活，就算是爹整日只是去照顾大姐不回家，也没见母亲无法独自支撑生活。现在母亲不用整天去院长家上工，父亲就从大姐家拿来大姐八个孩子和她婆家的所有的衣服鞋子让母亲做，母亲不但能全部做好，还能将一天沿街叫卖的食品也准备齐全。母亲为大姐家做完单衣，做棉衣；做完今年的，做明年的。娘的手，因为整日里的忙碌辛苦都累变了形，但从没见母亲叫过苦，或对爹说她真的太累了！实在是做不了等等推辞或埋怨得话。苦的日子总是对成年人而言，对于我这个孩子，只是享受着娘做好的四季衣物和鞋袜，穿的暖和就开心，吃的饱就睡的香。而且自从搬出旱窑后，在这个聚集着各型各色得大杂院李，就有了更多有趣的玩伴。我们几个小伙伴按年龄排了排顺序，我最年长，我就是他们的姐姐了。

    我这个大姐姐是很会照顾弟弟妹妹的，平时大人忙时，我就带着小伙伴们去老坟岗听说书，边听边拿小箩筐接着吃瓜子人散落的没有吃去果仁的瓜子，回去洗洗盐水浸泡后炒熟，再带着弟弟妹妹卖给听书的人。若见有人吃的甘蔗剩余部分稍长，就和其他的孩子头相互推搡快步去抢那节甘蔗头，捡起稍作清理，削去甘蔗皮就让给小点的弟弟妹妹吃。其他抢到甘蔗头的孩子头总会对我说：凤儿，下次就不让你了。我则也开心的说：;我替弟弟妹妹谢谢你们了。于是大家就哈哈大笑，两帮汇合成一帮，一群人嬉笑打闹着边玩边检甘蔗皮。捡的满满的一框时就是该回家的时候，分别将甘蔗皮平铺在各家的房顶，晒干后就是烧火的好材料。再在房顶嬉笑会儿，就被各家的大人们领回家去，虽然第二天我们这些孩子还会相见，但每次的暂别依然是那样的依依不舍。

    我渐渐的大了，居委会主任写了张条子，我就免费进了学校。那天娘给我做了新衣，我对娘说，家里挣钱不容易，穿平常的就可以了。娘却说：宁让嘴受穷，也不能站不到人前。学校里大多是如我一样穷苦的孩子，也有几个相对生活条件好的同学。我上学后，娘就更忙了。夜晚我要写作业，不能帮娘做任何事，她自己一个人捅鸡肠，洗鸡爪，我看着油灯下，娘的眼睛几乎就迷成了线，她花白的头发日渐稀疏，我就暗暗下决心，要把书读出名堂，未来给娘一个好的生活条件。

    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越发的体会母亲的不容易，很希望有什么方法，让娘不必如此的辛劳。 1958年，娘被分进了被服厂，爹进了合作社卖面条，虽然那个时期整个中国做着自己期许的事情，目标超出了实际情况，但对于我来说，确实给我家带来了很大的益处。母亲进了服装厂，她再也不必做让她羞臊的事情；爹去了合作社，每天按时上下班，就能天天回来帮娘料理家，娘的处境相对之前已好过了很多。伴随着姐姐小茹婚后孩子们的逐个出生，我也进入了中学。或许从小跟着娘走南闯北锻炼了自己胆大心细的个性，再加上早早的和娘一起走街串巷的叫卖，做吃食手脚灵活，我被全班推荐为文体课代表。老师正式在全班宣布的那一天，我高高兴兴的跑到娘工作的地方，对娘说：;妈妈，你的凤儿现在是班级干部了，全票通过，我现在是文体科代表了。娘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热泪盈眶，颤抖着声音说：;凤儿，曾经有位徐先生说，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你要好好学，咱们家也要出来一位像徐先生一样的女先生了。和娘一个车间的人也纷纷夸赞，说我是个志气的女娃。我不知道徐先生是谁，大抵应该是和院长阿姨一般的人，如果是，我努力学习就一定能让娘过上院长一样的生活。像姐姐小茹说的那样，请小鱼来家住，在树荫下品茶纳凉，听风，不，听什么风。听凤儿给娘唱歌，看凤儿给娘跳舞。

    中学时代是美好的，国家给了我们这代学生很多政策的支撑，凡是愿意上学的孩子都能有学上，学校里有崭新的桌椅，和做体操的场地，吊环。我做为文体科代表，在保证大家认真学习的前提下，带领着同学努力的锻炼身体，未来好报效国家。文艺汇演前夕，我和语文课代表丽君，外语课代表尚琪一起沟通后，计划在文艺汇演中我们班级表演《王二小放牛》的故事。那天我们三人站在教室最前方，将转化成，可以表演台词的;二小放牛剧本给大家说了一遍。

    老师就对大家说：;能参演英雄的故事是光荣的，那是…….

    老师话音落，不知道是谁在安静的教室环境下放了一声屁。当时社会条件下，大家多数人吃不上细作的粮食，多以豆面充饥。这一声打断了老师的讲话，紧接着不知道又是谁，在角落里‘扑哧’笑出声来。

    老师本尴尬无从继续自己的话语，就问道：;谁呀！;

    老师的意思是问：究竟是谁？在上课的时候，发出不严肃的笑声。

    老师话音落，同学们似乎被第一位打破寂静的同学开了先河，紧接着全部释放了自我，此起彼伏的屁声，从不同的方位迸出。屁声，笑声一时搅和着严肃的教室环境，

    笑什么，笑！;老师拍着讲台上的桌子吆喝道。

    不知又是谁，压抑着自己近乎憋出内伤的情绪回答道：;笑屁呢！老师！;

    伴随着这位同学的回答，讲台方向也传来了一声’巨响’，瞬间同学们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直直的望向讲台，我们三位科代表和老师也呆愣在了原地，似乎在用眼神给讲台下的同学传递信息：;这个屁，不是我放的。;

    突然，我们班的男同学苏醒慢慢的站了起来，依旧是他独有的慢条斯理，和比其他人慢三拍的语速，说道：;下...课…了？老…师…再…见.然后，如大姑娘一样委婉含羞的向后面移动。

    ;站住苏醒！;老师喊住将要走出教室的苏醒。

    苏醒扭扭捏捏的转过身体，脸上挂着他特有的微笑，还是歪着头眼神向上望着老师道：;呵呵。;

    老师没有像平时提问苏醒课本问题那样言辞犀利，平时我们苏大姑娘都是一问三不知的做派，老师问什么，他都是满脸带笑，问什么都是：;呵呵。;老师再问：会做吗？;苏醒还是呵呵，老师又问：会，还是会不会回答一声。苏醒依旧呵呵

    老师对于这样的苏醒总是很没办法。但现在，我们的苏大姑娘的行为算是给老师解围了，

    苏醒，还没下课你就离开教室是不对的，和老师到办公室一趟，你们三个科代表带着大家继续文艺汇演的事情。;

    老师离开后，我们哄堂大笑！

    我这里下雨了！你们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章 第三天（5）俄语

    文艺汇演我们表演的’二小放牛’拿了全校的第一名，我和另外两位课代表也结下了深刻的友谊。我们三人每天一早就到学校，在约定的高地上，迎着晨起的朝阳练习俄语的卷舌舌音。我不是个不用功的学生，但对于俄语，还真是一筹莫展。尤其是苏联还向中国催债，就更是不愿意学习苏联的语言。外语课代表尚琪对我说，多学一门语言就多一份能力，自己的能力和其他的事情无关。还有就是，就算将来中国彻底和苏联断交，或更趋于严重，我们更要懂他们的语言。只有懂了他们的语言，才更能做到知己知彼的应对。我们若连对手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何谈报效国家。尚琪的话让我明白，学习不应该参杂其他的问题。于是我们三人努力的练习着俄语的弹射音。

    ;嘚儿…嘚儿…

    在晨光橙色的笼罩下，在操场的高台上，三个个头差不多的小姑娘，耿直着脖颈，努力的练习者俄语的弹射音，那场面！总能被慢腾腾走过的苏醒给打扰。他总目不斜视的说：啊！美呀！姑娘们的大长辫子缠绕着我的心，悦耳的弹舌音，和抛洒的吐沫星，滋养了大地，动了我的情。

    随后就是我们笑出内伤的震颤，我们很想去追打他，但人家苏醒可从没看着我们说，都是人家自言自语，我们奈何他不得。

    娘见我在家练习着俄语的弹舌音，不解，就的问：

    ;凤儿，你这是做什么呢？感觉吐沫星子都喷到你自己脸上了。;

    我被娘说出的话逗的哈哈大笑，震颤不止。这俄语的弹舌音练不好，确实是吐沫星子乱飞。我笑着搂着娘用俄语说：

    ;哈洛勺儿！夫人！给娘弄的一脸蒙。

    丽君和尚琪的家庭情况比我好，每天中午到了大家集体用午饭的时候，我总是躲的远远的，原来和丽君，尚琪不熟识的时候没人发现我躲开大家的原因。后来，三人成为朋友后，我躲开大家独自用餐的秘密就成为我们三人的秘密。尚琪说：

    ;凤儿，你也太过分要面子了，每天只吃一个馒头又有什么呢？怕别人看不起吗？

    丽君也说：;其实现在大家的情况都不是很好的，呦！你这膜也太小了。

    丽君话落，就动手从自己的饭盒中拨菜给我，尚琪也掰了自己一半馒头给我，我没有拒绝，但是我说到：

    ;我是挺要面子的人，但也不觉得穷是丢人的。我躲避大家，不和大家一起用餐，就是不想看到刚才你们分给我食物的情景。

    丽君和尚琪互相看了下对方，停止了各自手里的动作，怕伤害了我。

    ;大家都不宽裕，你们给我一口，你们就会少吃一口。俗话说的好，救急不救穷，你们又能管我到何时呢。

    丽君和尚琪闻听此话，脸上的表情才放松了下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到：

    ;尚琪，我感觉我每天多带个馒头和菜不成问题。;

    ;我也是呢，丽君，咱们三人每天中午把饭菜合在一起吃吧，还能讨论班级体的事情。

    ;凤儿，你的秘密就是我们的三人的秘密，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共同进步。;

    这两位朋友伸出的援助之手让我感动，有时候我就想：陌生人尚可如此，为什么同母异父的二姐姐小茹，我们怎么就越走越远了？

    姐姐小茹的第四个孩子出生后，姐姐说实在是没能力又上班，又带孩子。所以，母亲辞去了服装厂的工作，去照看姐姐家的四个孩子，爹早出晚归，我又回到了近乎一个人生活的日子。爹终归是个男人，娘又太能干。娘这边一去姐姐家照顾孩子，爹一时对家务无法上手，没有娘在家主内的日子，家里总是缺东少西。又一个休学在家的日子，爹和娘都不在家，我睁开眼睛屋子里就剩下我一人，仿佛又回到了初到这个城市娘去院长家当保姆整日不在家，爹爹失去联系没有音讯，二姐姐常住厂子，我独自一人坚守的情景，想到此，心中不由些许感伤。我也就是个中学生，也希望每天可以见到娘和爹，也同其他的孩子一样有娘和爹在身边疼爱着我。虽然，我记事起我眼中的爹和娘就是老头老太太，但不管他们有怎样的容颜和身世，他们都是我最爱的爸爸妈妈。我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动手为自己做饭。打开面缸盖子，一眼见底；掀开米桶颗粒无存，再拿瓢取水，水缸里只有我一人的回声飘荡。我还是落下了眼泪，想起了我的好朋友丽君和尚琪，可以为了我每天宁可自己少吃一点，也分给我些食物。我知道爹也忙，可我又没钱，也没巴子力气，这一天如何过？我不想去找二姐姐小茹，大家都生活紧张，我没提前告诉姐姐要去她家，就这样突然出现，难免唐突不合适。找邻居接济？救急不救穷啊！我家这样常年闹饥荒的家庭，今天借给了我，后儿怎么办？后儿也给了我吃的，以后呢？我在屋内四处看，也只剩下酱油瓶里还有些许酱油了。于是，我拿起水桶，挑回些许水，烧开水，兑上酱油饱饱的喝了两大碗，倒在床上一动不动防治自己再饿。昏昏沉沉的仿佛听到娘在唤我，我就想，该是做的梦吧，娘不可能今天回来，应该是和当年那个雷雨夜的记忆，在梦里重叠了，我真是饿昏了头，竟然在梦里想象娘又拿着院长给的吃食回来看我了，就继续着自己的梦吧。仿佛唤我的声音着急了，又用双手晃动着我的肩膀。我依旧努力的不让自己醒来，因为醒来就会感觉到饥饿，醒来还是只有我自己，身旁不会有爹和娘。如果是这样，又何必醒来。可晃动的大手力气越来越大，唤我的声音也更加焦急，迫使我不得不醒来。我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见爹满眼含泪的看着我，口中还呼唤着我的名字：

    ;凤儿！凤儿！你不要吓爹。

    爹身后还站着邻居几家的当家儿的，见我醒来大家脸上都松了下来。

    ;凤儿，你那里不舒服，快告诉爹。;

    我第一次见爹这样落泪，其实我一直认为爹应是更加疼爱大姐姐和哥哥。尤其是那次和二姐进入院长阿姨家前，二姐对我：;我没大姐，那是你大姐，我说的是我爹，不是你爹。;开始起，才慢慢意识到我家庭关系的特殊。大姐把我归给二姐，因为我们同母；二姐说大姐和我一个父亲，所以我和大姐才是一家人。随着年龄增大，我变得不如曾经为孩子王时，做事天不怕地不怕，开怀开朗，甚至会因此而感到伤感。现在看见父亲因为我沉睡无法醒来，就落下了眼泪，心中欢喜的要命，也才明白，不管别人说什么，爹爹和妈妈都是爱我的。

    爹，我饿。;我声音虚弱的说。

    大家听后，面面相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邻居几家的当家儿的相互欣慰的说着，

    凤儿，你太要面子了，都饿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过家要点吃的。;

    ;就是啊！;

    我就说，今天看到凤儿挑着刚盖着桶底儿的水回来，还在想，这妮子身体弱，怎么今天自己跳水了。;

    在邻居几家当家儿的相互交流中，我看见爹又落下了眼泪。送走邻居们，爹说不要再躺着了，让我坐起，还交代千万不敢再睡过去，等他回来。没多久，爹就从外面回来了，怀里还揣着一个缸炉烧饼，里面还薄薄的夹了层牛肉。我看了一眼牛肉，又不可相信的望了望爹，说：

    ;爹，咱们不过了？;

    ;吃回牛肉怎么就是不过了！爹爹呵呵的笑着，用手抚着我的头说，;凤儿，快点吃吧。

    我大口的吃着烧饼夹牛肉，感受着父爱和美食的环绕。我想，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

    我今天投了自己一票(￣▽￣);投之前还问我对象：自己投自己丢人不？他说，伟人竞选还投自己一票，自我肯定，自我激励，没毛病。呵呵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章 第三天（6）有妈的孩子是块宝

    经过上次的事情，爹再也不是那个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饥的人。娘常说：;凤儿，我就图你爹是个真好人，脾气好！每当我忆起陈年往事情绪难平复时，他总能给我安慰。现在看来，爹不全是什么都不会，只是没逼到事上。娘听我复述上次的事情时，边流泪，边夸我是个有骨气的人。像她的孩子，一切靠自己，再饿不乞食。

    娘每次抽空回来都会给我和爹带回来生活必须品，鞋子，布袜子，衣服。再看看家中那些需要缝补的，就边做活计，边和我说话。我印象中，娘的双手没有停歇的时候，看她每次回来头发越来越稀疏，近乎要盖不住她头上的伤疤，就心中更是心疼。她是旧社会无数受苦受难妇女中的一个，我不了解其他的，如她一般的婶子大娘是否都如母亲这样遭过罪，是否也如她一般，几乎很接近她想要的幸福，最后都失去了。慢慢的在岁月的洗涤中，褪去了曾经柔情万种的女儿心，将所有的情怀深埋在心中，仿佛生来就很会吃苦受累。她们那个时期的人，特殊的历史条件下，任何人都注定距离安康幸福遥遥无期。我的娘，已头发斑白稀疏，还在为了孩子和眼前的生活默默承受，总该有个头儿吧。

    我还如孩童般轻抚在娘的膝盖，娇声问娘：;妈妈，再有一年我就毕业了，到时我会选择一家管吃管住的学校，到时，您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娘在做活计的间隙抬头看我，微笑着说：;凤儿，真乖。

    ;娘，如果将来我参加工作了，有了钱，您最想去那里看看？

    娘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久久的目视屋门外，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想去的地方太多，在心里筛选不定呢？还是，搜索她脑海里最深刻的记忆，在记忆里曾有个地方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凤儿，;娘收回眼光，对我说：;生你的时候，娘就是老婆儿了，感觉等你长大了，你是娘最指望不上的人，你年龄太小了。现在看来，或许娘这把老骨头，将来就真要只能指望你的。

    娘没有告诉我她最想去的地方，却说了这样的话，我心里感觉怪怪的。

    ;娘，您……您什么时候回家住？;我想问娘，心里思量着是不是娘受了委屈。但我知道，娘是什么都不会告诉我，就只能问娘何时归家。

    ;快了，等小四上幼儿园就回家。;娘此时眼睛有了光彩，也没有刚才的漠然。

    娘做完家务，挑满了水缸，又给我烙了几张饼子就又回二姐姐家，我恋恋不舍的将娘送出大杂院的大门。望着她瘦高的身形慢慢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娘这以回二姐姐家，又要好久才能回来看我，我又要很久，很久见不到娘了。记得孩童的时候，我总是在娘的视线范围里玩耍的，和大杂院的小伙伴们跳皮筋，星星过月儿时，也是玩一会儿就回头找找娘的。娘做活儿，我玩耍。

    我会用枣做过一个小磨，一个吃一半，用火柴棒截成长短一样的三段，插在刚吃一半的枣肉上，成为磨的底座，枣核尖向上立在地上。再截取一段稍微长一点的小棒，插上三个小一点的枣。将三个一排的枣中间的那个，稍微用力按在底座的枣尖上，用一根手指拨动两端的小枣，我自治的小枣磨就做好了。大杂院里的小伙伴们看着稀奇，人人都想玩玩转转，就排着队挨着来转小枣磨。有个粗手苯脚的小伙伴，一不小心把磨转毁了，我当时就要翻脸，是娘制止了我，说要与人为善，自有福报，又不是不会做，再做一个，大家继续玩。我还记得为数不多的几次，我趁着娘忙看不到我，就壮着胆子偷跑出去，趴上门口工商银行高高的台阶，顺着台阶两侧的斜坡滑下。当时人小，感觉那两条滑倒很长，总滑不到尽头的样子。每次滑下，感觉耳边风声呼呼，那种急速的感觉，让自己乐的咯咯，笑个不停。有了第一次偷跑出去滑梯的成功，又偷偷的跑出大杂院多次去滑那条斜坡。但在最后一次，还是被娘给发现了。当时我滑的尽兴回家，一进门娘就重重的打了屁股几下，我被打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委屈问娘为什么打我？娘气呼呼的说：;凤儿，你也开始调皮不听话了，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去工商银行那里跟着大孩儿们滑梯。你怎么就不听话！

    我当时感觉娘太神了吧，在屋里做着活计也能知道我去滑梯了？就又有点不可置信的问：;娘怎么知道我去滑梯了？再说，我也就滑了这一次吗，您不要生气了。

    ;拿搓板过来，去门口跪着。我惯着你吃，惯着你喝，不惯你说谎话。;

    我很不情愿，但也心虚，就拿了搓衣板跪在门口。爹回来看到我这样，就对娘说，：;凤儿她娘，凤儿还小，有什么错好好教，这样跪着，膝盖跪坏了怎么办。

    ;树不砍不成材，玉不雕不成器，要给她长长记性，好好反省下，说谎对不对？;

    爹看这情况也不说啥了，那天傍晚，娘伸手将我从搓板上拉起搂在怀里，说：;凤儿，你知道工商银行的滑道有多高吗？娘将你拉扯大是让你去冒险的吗？

    ;娘，我错了，我滑了好多次了。以后再也不去了！;

    ;凤儿，乖。！;娘心疼的边说，边为我揉着膝盖。

    ;可是娘，您是怎么知道我滑了好多次了。;我吸吸鼻子问。

    娘笑得更深了，说到：;你看，娘给你做得新裤子，屁股上都磨出了一对儿大眼睛了。

    听娘这样一说，我恍然大悟，摸摸被自己磨透得裤子，不好意思得笑了

    从此后，我不再撒谎做任何事儿，我的那条裤子上就多出了一对儿枪靶子补丁。我想到此，下意识的慌忙趴上了工商银行那一人多高的台阶，潜意识觉得或可能还可以望的见母亲的背影，但终究是想的时间太久，还是没有再看到娘的背影。童年就这样一去不复返，再也回不到永远在母亲视线里生活的日子。我感觉自己很矛盾，一边盼望着长大成人，早点挣到钱，可以让我苦命的娘早日解脱，过上好点的日子。一边还在心里憧憬着让时间永远定格在孩童时期，做永远趴伏在母亲怀里的孩童。这个世界果真烦恼的都是属于成年人，妈妈，你可曾也像我这样希望时间永远停止，或者可以任由你指定倒流，去记忆长河里追回曾经想做，但没做的事儿。和自己最思念的人说下自己心底从不曾喊出的话。

    很抱歉┭┮﹏┭┮‘第三章（7）贫穷限制了理想’因没注意措辞而涉政，目前还在屏蔽中。预计需要37小时左右可能解封，目前努力修改中。给点开小说的朋友和起点添麻烦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7章 第三天（7）贫穷限制了理想

    1964年10月16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在新疆罗布泊爆炸成功，抵御了帝国主义的武力威胁，打破他们的核讹诈、核垄断，增强了国防实力，保卫了来之不易的和平。扬我国名，立我国威，使我们青年一辈倍感骄傲自豪。学校也发起了以原子弹爆发为背景的命题作文书写。我包含激动的心情，一直在马路牙子上写到很晚。老师在班上宣读了我的作文，说我写的文章不仅清晰的讲述了原子弹研究的背景，以及研发过程的艰辛。而且结合目前的国际形势展望了未来，畅想了国富民强的中国大地的景象，插上联想的翅膀，使大家有种身临其境的感受。老师说，希望我们这一辈要牢记;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年轻一辈要以身作则，努力学习报效祖国的决心。

    午餐的时候，我和丽君，尚琪聚在一起，还沉浸在语文课堂上老师激情的通过展读同学们的文章，激励我们努力学习的情绪中。三个好朋友也都明确了自己未来奋斗的方向，丽君激动的说：;将来我想成为一名医生，做拯救人体的工程师。

    尚琪说：;如果可能，我希望成为一名外交管，与各国交涉沟通，成为世界和中国的桥梁。

    我认真的听着她们的理想，为她们能拥有远大的目标而开心。丽君和尚琪激情四射的说了半天，看我只是认真听着，没有参与进来，也告诉她们我的理想，就拽着我的胳膊摇晃着说：;凤儿，今天就属你的作文受到老师的表演最多，快点！也说说你未来的理想。

    我笑着说：;我其实没什么理想，我家的条件也供给不了我太远大的理想。我稍顿，放下碗筷接着说：;我想上个管吃关注的技校就可以了。

    ;太可惜了！丽君和尚琪一口同声说到，

    ;那怎么成！凤儿，你学习成绩那样好，怎么能不上大学？

    ;是呀！;尚琪又紧跟着说到，;你要是家庭困难，应该可以继续让居委会主任给你写申请免学费的。

    ;咱们还可以一起考同一个学校，还一起吃饭，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凤儿，你写的文章太好了，你要坚持去上大学，将来可以做的事情更多。;

    我的心总是被这两个好友一次次的温暖，我能回报她们的只有一句真心的感谢。

    ;谢谢你们，我的朋友。;当我说出‘谢谢’两个字的时候，也听到自己内心遗憾的声音，;只是，我若上大学，就比我上技校晚参加工作两年，你也见过我妈妈和爸爸的，现在都已年龄很大了，我想提早出来工作挣钱，让他们多享两天福。

    丽君和尚琪听到此，也不由得眼眶湿润。贫穷的现状，必须让我们学会放弃，我心中何尝不是如她们眼中的晶莹一般，常常湿润。但妈妈爸爸真的已非常老了，我都不敢去想他们还能陪我多久，我必须早点开始挣钱，我真担心，若我上高中，上大学，他们供养我出来后，都没时间享受他们女儿的孝敬。所以，所以，所以我要选择技校，和时间赛跑，这样才能有更多时间去爱他们。

    1965年我上了工艺美术学习，丽君和尚琪为了他们的理想继续攻读。我不觉的上技校委屈，因为我也是个爱美的人，在工艺美术学校我可以接触到很多和美相关的事情。跟着老师学画侍女图，学习辨识画中人，不同地位身份的人，都穿着什么不同着装，佩戴什么样首饰头面。从服饰的变迁中了解中华民族浩瀚的历史变迁。还能分辨出宝石的种类和做玉石的设计与雕刻，件件桩桩都是我爱好的，最重要的是，学校免费管吃住，毕业时间早，还包分配，爹和娘就不会我的生计作难了。

    娘听说我上了技校，也很高兴，她流着泪说，要享我老幺的福了。我用手环抱着娘，对娘说，;娘，以后咱都不哭了，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母亲在我怀里那刻，我觉得我真的可以照顾她最后的所有岁月。我凝望着她头上，因‘进门婶’用擀面杖敲打头盖骨造成的深壕，用手抚摸着娘的背，感觉这刻一眼就到了尽头。

    技校每周也有休学的一天，娘也尽量在那一天回家等我。我总会将节省下来的食物带回来，娘也吃的开心，仿佛带回来的冷馒头，偶尔的水果，就算是她享了我的福气一样。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要好好学习技术，成为行业的能手，给娘带来真正的福气。但生活似乎真的如前人讲的那样：生活不如意，十有八九。本来生活逐布顺畅，按部就班的走下来了，却因二姐的年轻气盛，爱出风头给娘的生活带来无法逆转的伤害。

    我和娘居住的大杂院在城市的中心，城市是信息穿梭的地带，每日都有新的内容汇集于此，瞬息万变，并且这些每日变化的信息时刻改变着大家对生活的领悟和表达。某天二姐让娘去参加她所居住地方的一场讨论会，她为了在讨论会上突显自己，就未经母亲同意，替娘报名，让母亲去讨论会上，让娘当众讲出在金家大院里的过往。娘不愿意，二姐就说娘的是故意让她难堪，甚至还叫来会议的组织者给娘做动员工作。一个两个的口若悬河，仿佛娘去参加了我们的日子就会从此升华一般。一来二去，二姐给娘折腾的住了院，从此，娘得了终身服药的高血压。我和娘原本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可事情并未就此了结。

    那天我休学回家，门上落着锁。爹和娘都不在，问邻居都说不知道去了那里。我很着急，去能想到所有地方找寻爹和娘。路上遇到了大姐姐。

    ;凤儿，你可回来了，妈在我家藏着呢。;

    ;藏？出啥事儿了？我此时更加焦急了。

    ;快走，见了妈就知道了。大姐姐一把拉起我，一路小跑的去见娘。

    见到娘时，她双眼恍惚，头微颤，口齿不清的反复念叨：;我不值呀，我不值。

    ;娘，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凤儿。吃药了没有？我望着娘失神的模样，心里怕极了，随机在娘贴身的衣襟里找降压药。

    娘原本就被我突然的呼唤声吓了一跳，此刻我突然上手在她衣襟里找药，娘更是惊得条件反射的向后躲避。

    娘，我是凤儿啊，娘！;

    凤儿？凤啊！娘哭出了声音，;凤儿，我不值呀。边哭，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我一把握住娘的手说：;万事都有凤儿呢，娘，你先把药吃了，咱们慢慢说，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儿。;

    ;小茹让我去参加什么大会，要让我把金家大院的事儿都说说。我不想说啊！凤儿！我不想说，不想去回忆那些事儿。娘说到此，头震颤的更厉害了，我怕极了，好怕母亲会再次犯病，出现意外。我上前一把抱住娘的肩头，将娘的头安抚在我的肩头。娘似乎也好了很多，但没过多久，娘突然从我的肩头离开，眼神直直的盯着地面，嘴中念到着：

    ;和她爹一样，一个样啊！娘用力的将头甩向我的方向，嘶吼着：;小茹！小茹说……说……若我实在不想上台讲，就让我说，她记下来，由她上去说。还说，啥时候我说完，她写完了，我才能出屋。

    娘说到此处更加的难过，情绪激动。;凤儿，我是她妈啊！我不是她娘吗？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为了她……娘哽咽了，说不出话来。;凤儿，我为了她……

    ;妈，不哭！大姐，你照顾好妈！我找她理论去！

    最近我和审批很有缘分(￣▽￣);但是，我从中悟到：不但工作要遵循规章，其实生活中也要做个自律，遵守规定的人。(￣▽￣);我此刻看见自律两个字，不由的回头看看，角落里落满灰尘的哑铃。哈哈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8章 第三天（8）老幺and? 靠山

    我一路小跑怒气冲冲的来到二姐姐家，进门正好和二姐四目相对。

    有事儿？;二姐说话间从凳子上起身，并将小车里的小四抱在怀中，原本虚掩的屋门也被二姐完全推开。

    嗯，咱妈那事儿，你怎么会事？;我强压着胸中的怒火问道。

    什么怎么会事儿？;二姐扭身依在屋门的门槛上，抬头直视着我。

    ;装啥装！咱妈都躲到大姐家，你不知道啥事儿？;我愈加愤怒，毫不掩饰的大吼。

    此时，听到我们争论声音的左右四邻都拥在二姐门前。

    你别冲好人乱发火儿啊！;二姐怀抱着小四和我拉开了距离，你急哄哄的跑来质问我，简单喽！站着妈疼你不亲我，你就跑到我家来寻事，让大家都听听，都什么事儿吗。;

    左右四邻闻听议论纷纷，我也被二姐突转的话锋说的一愣。我来找她理论：为什么要将娘的过去摊开了给众人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痛苦的过去，二姐却冲着娘‘偏心’这个话题来了。

    ;娘咋不亲你了？;我压了又压胸中的怒火问道。

    ;旱窑漏雨，修房子，咱娘都是让我搬砖，从不让你搬；你从小好吃贪睡不干活，娘不是只疼你，不亲我吗？;二姐言辞凿凿的说着，左右四邻也向我投来审视的目光。

    你大我十多岁，修旱窑的时候我才三四岁，我问你，让我如何搬砖？现在，你家也正修着厨房，你是让十多岁的老大帮着做点事，还是，让怀里的小四去搬砖？;

    二姐听闻表情诧异，或许她真的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她心中的问题。

    ;你说完了吧，该我说几句了。我问你，解放前的与人民为敌的恶霸是不是已被共产党给推翻了？;

    左邻右舍听后议论纷纷，也如和二姐一样，听后不理解，疑惑我为何突然讲到解放前。二姐更是一脸的不耐烦。只有我知道，我要保护好娘的过去，不让其他去探究，去审视。

    ;我再问你，再把解放前恶霸做过的事情摊开了说说，那些被恶霸欺辱过的人会怎么样？还有她的孩子呢？为什么非要让，那些不得意成为恶霸事件里主人公的人们，暴漏在世人面前？我厉声问着二姐姐。。

    二姐姐依旧是不做回答，我心想事实就在眼前，若娘该去参加讨论会，二姐姐就必须一起前往，同娘一起被大众注视，怀里的小四就等着吃苦头吧，二姐姐这是何苦呢？是图什么？我很想当着左右四邻的面说出，‘你想怎么糟蹋生活，不要扯上娘’，但我知道，这样我发泄胸中的怒火，彻底是痛快了，但一定会扯上娘，娘就真的，必须去。

    你知道娘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吗？;

    二姐反眼看看我说：;谁家的母亲不养自己生的孩儿，那家的母亲养个娃儿就成天里叫苦喊冤了！

    ;你！;我被二姐的话顶的一口气几乎上不来，难道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出生后，你爹因你是个女孩儿，不让娘点灯。嫌弃你要将你能死，娘为了救你，年三十，娘一个弱女子翻越带钩子的铁丝网将你带出来，为了保护你，不让你受伤，把能包裹身体的东西都给了你，自己遍体鳞伤，至今还有伤疤为证。

    ;我……我没听说过。;二姐支支吾吾的回答。

    ;没听说过？好的很！是个理由，年纪小，娘说过的，你不记得，不知道，不知道无所谓啊，现在知道了吧，你该如何？我双手握紧拳头，伸直脖颈冲到二姐面前。

    ;啊！二姐吃了一惊，将怀中的小四紧紧的抱在胸前，让小四横在我和她之间，装糊涂一言不发。

    我将话已说至此，二姐也没有个亏欠的表达。

    我左右四看，顺手抄起堆在杂物堆上的擀面杖要狠狠的夯她。这时，一直站在人群里的主任大娘上前，伸手挡下我要落下的擀面杖，二姐也被惊的瘫坐在地上，低着头紧紧的抱着小四。

    左右四邻窃窃私语：;这姑娘真是气急，她姐也聪明啊，一直拿怀里的孩子当挡箭牌。

    ;你这个糊涂孩子，有话好好说，不能出人命呀。;主任大娘扯下我的擀面杖，顺势将二姐栏在自己的身后。

    我是真想打死二姐姐的，为近乎失神的娘出出气，为二姐让娘得上终身服药得高血压复出代价。

    ;凤儿，好孩子！常言说的好，低头为败。你看，你姐都没再说什么了，也低头了，算了吧。;

    我望着主任大娘身后的二姐姐，心中阵阵愤怒，阵阵难过，阵阵莫名无法言表的情绪，依旧期待二姐有所表示，哪怕是一句：凤儿，我错了，走咱们去找娘，我当面给咱妈赔不是。可是，二姐就那样铁石心肠的站在原地，始终躲在主任大娘的身后一言不发。

    ;我要和你划清界限。;我悲怆的说道，;可怜的娘，为了给你看孩子，辞去了被服厂得工作，失去了养老金。娘为了你什么都肯做，到现在你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从此后，我凤儿只有爹和娘，没有二姐姐。娘没有养老金，我来养，等我毕业了，就要求分配到到其他城市工作，我带着娘永远不再回来，我和你，再不相见。;

    离开二姐家，我托同学帮我给学校请假，晚上想在家多陪陪娘。回到家的娘依旧精神不济，问娘想吃点什么，她就是一直摇头。我强让娘喝了碗汤，吃了点东西后，感觉娘的嘴唇看起来不再那样干裂无血色。我拉着娘的手问娘：

    ;娘，之前问过你，如果有选择，你想去那座城市生活。上次您没说，这次，娘能告诉凤儿吗？我想，等我毕业了，分配到娘想去的城市，妈妈，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娘望着我，眼中涌出了眼泪。我连忙为娘拭去眼泪，紧紧的抱住娘。我感觉在我怀里的娘，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抖动着双肩却没敢发出声音。好久，好久，娘对我说：

    ;凤儿，爹和娘都老了，只要你能一直陪在娘身边，我就高兴。;

    我抿嘴笑了笑，对娘说：;娘，将来我走那里，就将娘带到那里。;

    娘脸上还带着泪珠，嘴巴微笑出弧度，无奈的说：;将来凤儿还是要结婚，怎么将娘带在身边。傻孩子，你有孝心就够了。

    ;我不结婚，娘。;我说到。

    ;那怎么成？别人会骂娘不懂事的。;娘连连摇头的说到，;先不说这些，趁着我还清醒，我给你说，你和小茹以后也不用来往了。凤儿，小茹的心坏了。早些时候，街道让报名下乡锻炼，你姐就背着我将你的名字报上了，街道知道咱家的情况，就找我了解情况，知道我和你爹年迈，身边得有人照顾，再加上你技校的通知书下来，这才拦下没让你去。咱家这情况，未来他们都不会疼你，我一想到，我和你爹年纪大了，将来不能陪你太久，心里就放不下心。

    虽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母亲对我未来的担心，我何尝没有。但眼下，未来的担心远没有娘和爹眼前的幸福生活重要。将来毕业，我还是要异地分配，带着娘离开这个烦恼地，到一个没人可以让她辛劳，流泪的地方，忘记让她痛苦的记忆，每天都笑呵呵的。

    等明后天处理完这个月的报销，我想发私信，给投过票的朋友。当然，所有翻看过《和您在一起的最后五天》的朋友，其实我都想发私信表达我的感激，只是我这个层面只能看到谁给我投票了。真诚的感谢您们，对我这个非神，非仙，非魔的凡人给予的支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9章 第三天（9）负荆请罪

    自从二姐姐的事情过后，我增加了住校期间的练习基本工的时间。不仅仅上课练玉石打磨，下课也练，我必须成为同届学生里最优秀的人，只有这样，将来分配工作的时候，才能有更多的选择。将我的娘带到一个温暖的城市，这样，冬天她的那对裹得变形的小脚，就不会因为变形，而循环不好整日里都是冰冷的。一天老师来找我，说是我的入学简历上填写：曾是文体课代表，擅长歌舞。让我简单的准备下，和其他几位有文艺特长的同学一起到礼堂一下。到了礼堂，看到不仅有我们年级的同学，全校其他班级也来了不少的同学，礼堂内老师们都在忙着安排大家表演的顺序，来不及问明情况，很快就轮到我的表演。我表演了一曲《北京的金山上》，边唱边学着藏族人民的风情，表演着舞蹈。演出结束后，班主任告诉我，学校要和其他兄弟学校的师生一起排列节目，参加文艺汇演。共计30人，我已被指定安排参加此次文艺汇演的排练和演出。我没有痛快的应承，也不敢说不同意，呆愣的原地垂着头。老师问我有何顾虑？我坦言，一怕耽误学习进度无法报效祖国，二怕母亲年迈无人照顾。老师笑着说：

    ;凤儿，你有颗报效祖国的心是很好的，你们排练的地方在博物馆，排列之余会安排你们在博物馆实地学习，不会耽误学业。其次，孝敬长辈有慈爱之心也是咱们中华名族推崇的，排列期间依旧是按时休假的，不耽搁你回家照顾娘，排列期间，家里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我听后自然是高兴，又不耽误学业，还能参加我喜爱的文艺活动，简直是太棒了，我拜谢了老师，开心的回去继续练习玉石打磨。

    休学回家，一路急急赶路，想快点见到母亲，刚到工商银行门口，就看见母亲在银行门口的树下摆起了茶水摊儿。

    ;妈妈，什么时候出的茶水摊儿？;母亲始终是个不善叫卖的人，又看见母亲摆起茶水摊心里不由的感伤。

    ;闲不住的命啊，母亲笑着说，;这也不用替小茹看孩子了，你们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就摆个茶水摊，卖几个茶叶蛋，给我凤儿攒点嫁妆钱。

    妈妈，不需要您这样辛苦攒嫁妆，;我心疼的拉着娘的手，我将来嫁的人要是因为没嫁妆就不结婚了，也就不必嫁他。;

    傻孩子，这样不成的，那个女孩出嫁什么都不没有，就出门的？;娘的微微摇着头，摆着手说：嫁妆就是女儿的身家，娘不吃不喝，也得为凤儿攒下和你未来夫家相当的嫁妆。否则，会被婆家瞧不起的。;，

    我不是很懂娘说的道理，都新中国了，提倡自由恋爱其他的不重要。但也不想再与娘继续嫁妆的话题，我和娘聊起文艺汇演的事，和娘正说的开心，突然感觉不远处人声喧哗。

    顺着声音望去，视线可见的范围里，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赤着上身，身背棍棒快步朝这个方向走来。随着人越走越近，我看清此人正是二姐姐的丈夫。我和娘相视而望，又转头继续看着二姐夫走来的方向，娘焦急的说：

    凤儿，你看你二姐夫这架势是做什么的？;

    我心想：看姐夫硬着脖颈的样子，乍一看很像是寻事的。不过，这赤身，后背着交叉棍木棒来看，到像是‘负荆请罪’的样子。

    说话间，二姐夫也来到茶水摊，他扑通跪在娘的面前，手中捧着背来的棍棒说道：

    ;妈，我和小茹对不起您啊！;姐夫说着眼泪已夺眶而出。

    我糊涂了，是二姐姐气伤了母亲，二姐姐没来，二姐夫却来‘负荆请罪’了。

    姐夫，您这…这是啥意思？;我问道。

    让咱妈打我出出气，我才回到家，知道了咱妈生气走了，娘，您辛苦的替我照顾四个孩子，这一家人的，怎么能就这样叫您回来了。;姐夫将棍子塞在母亲手里继续说道：妈，您打我，出出气，气出来跟我回家好不好？;

    母亲听闻扔掉棍子用手背擦着落下的眼泪。

    二姐夫又朝母亲面前跪走了两步，给娘磕了头，继续说道：

    ;妈，我整日里援边，没您替我们带孩子，这四个娃不会长这么好。您为了我们这个家工作也丢了，也没养老金了，凤儿还小，就是参加了工作，刚上班收入是有限的，让我们赡养您吧！

    姐夫回头望向我说：;凤儿，妈上年纪了，一个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啊，是不是凤儿？

    确实，爹前头去世的妻子有七子女，大姐姐家还有八个孩子生活艰难，爹也需要经常过去照顾，我上学后，家就只剩下娘一个人了。

    我轻声唤着娘：;妈妈，不要哭了，您看姐夫还跪着呢？;

    母亲听闻止住了哭泣，搀扶起二姐夫，说道：

    ;谁的羊羔不抵母啊！只要你俩过的好好的，妈不会生气的。;

    母亲扶起姐夫，同时对我说：;凤儿，收拾收拾，咱们回家。;

    娘还是和二姐夫回家了，我也心情复杂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二姐夫从未和娘红过脸，娘提起姐夫也总是笑呵呵的，姐夫也总是见人就乐呵呵的样子。总爱对我说：小凤儿，吃着吧，吃那吧。我想起当年二姐姐不愿意嫁给军官哥哥，若现在的姐夫是军官哥哥，会不会如现在的二姐夫这样，肯为媳妇的错而负荆请罪？当年，我和娘都很遗憾没能和军官哥哥成为一家人，但现在的姐夫让我们看到，他身为男人的宽厚，爱家，敬老，明理，有担当。二姐姐是个始终明白自己需要什么的人，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也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只是今天二姐夫的一番话第一次让我感觉到，生活可能不会让一切理想都实现。会有一个一个的现实摆在人们的面前，纵然我爱母亲，想给母亲一个幸福的未来。但当我初入社会拿到收入时，会因为工龄底，注定无法给到母亲更多。不过，不管未来多么现实，我依然要继续朝我的目标去努力。因为，只有努力才有可能实现理想，若什么都不做，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理想和希望永远是在前方引导我们前行的最美丽的风景，也是最值得追逐的风景。

    付玉笙即将登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0章 第三天（10）有个男生叫付玉笙

    我们排练的地方在博物馆，果真如老师说的一样，在这里我们可以见到很多历史古迹和近代作品，对于未来玉石雕刻的设计会有很大的帮助。此次文艺汇演来了很多外市兄弟学校的同学和老师。我们上午在博物馆帮忙学习，下午集中排练。

    负责排列的老师让我们各自展示下自己的文艺功底，有的嗓音清脆，有的舞姿柔美，还有人有自己的独门绝活，更有乐器演奏的悦耳动听。我计划表演一支舞蹈，边唱边跳，名字是《弹起我心爱的冬不拉》。当我站在大家围坐成一个圆圈的中央空地，报了节目的名字时，一个声音从圆圈外传来：;老师，我来为这位同学伴奏吧，我会弹冬不拉。随着声音的发后，大家不约而同的望向声音的发出的地方。只见一位身材高挑，浓眉大眼，身着军绿装的少年边走向大家，边解下背上的冬不拉。当他抬头望见众人投来的目光，他并没有凌乱或惊慌，而是停住脚步站定，望向年纪明显大过我们这批学生的带队老师，说到：

    ;老师您好，我是开封工艺美术学院的付玉笙，因学院有工作安排，故延迟抵达集训地。

    说话间，他从军绿包中掏出学院开具的证明。老师看完证明就说：

    ;付玉笙，我们正在为汇演做准备，既然你会弹冬不拉，那么你就为这位同学的舞蹈伴奏吧。

    付玉笙听后高兴的向老师鞠躬后，转身望向圆圈中央的我。我颔首打招呼，付玉笙也微笑的点了点头，并缓缓走向圆圈中央。此刻，在我眼中付玉笙的样貌更加清晰，他的军装没有因长途跋涉而变得褶皱不整，头发乌黑，并且因他年轻的朝气而使的所有头发都向上长一样，发丝根根分明，又整齐有序排列在一起。他走到我身边，将冬不拉竖立在身侧，还从怀中拿出一顶维吾尔族的小帽扣在头顶，我瞧了一眼，不仅想笑，他坚挺的发质顶着那顶小帽，怎么也不能服帖的扣在付玉笙的头顶。他似乎也发现了头发的问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有卡子吗？借我两个。他还回头对老师说，

    ;老师，我和这位同学简单沟通几句，马上开始。

    老师点头举手示意他们继续。

    我从头上取下两个卡子给他，他快速的固定着帽子，并说到：;一会我在第二个…来…来…来时与你合唱。在第三重复音时我会抱着冬不拉上来和你一起共舞。

    我惊呼：;合唱没问题，一起跳舞？我们又没有一起练习过，恐怕很难配合。

    付玉笙笑着说：;你不用担心，你就跳你的，我时时插空加入……。

    ;凤儿，付玉笙开始吧.老师催促的声音响起。

    付玉笙对我抬了抬眉毛，笑着离开了圆圈的中央，冬不拉响起，我随着付玉笙的弹出的节奏边唱边跳。付玉笙也能跟随我发音的气息时时调整着节奏。我们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倒也配合的不算吃力。随着第二个辅音起，付玉笙加入了咏唱，他的加入，减轻了我边唱边跳发声气息不稳的缺陷，四周响起了认同的掌声。第三个辅音起，付玉笙抱着冬不拉，脚下迈着维吾尔组男士特有的步伐迈向场中央。在我一个单手扶额，右臂后仰，腰肢微弯，当身体开始原地左旋的时候，付玉笙与我后背相贴，一起旋转。配合的竟然出奇的一致，最后舞曲结束，我们分别摆出造型结束。舞蹈结束，老师称赞了我们第一次合作的成功，建议结束后多多练习，期待下次筛选节目时可以看到两位更好的合作。听到老师的点评我和付玉笙相视一笑。

    第二天在上午的功课结束，稍作休息学员们开始排练节目，大合唱结束后，老师给每个节目的演员划分了训练场地，我与付玉笙和两组唱歌的同学同在博物院大门口附近的空地。付玉笙给掏出一个手鼓，对我说：

    ;凤儿，我有一个开场的想法，说你听听？

    我微笑的点头。

    ;我把开场的序曲做了改动，你用手鼓和我合奏。我们边跳边演奏，序曲过后，你做几个大旋转，最后下腰时把手鼓放在地上，继续之前你编排好的动作。你看如何？

    ;基本能明白你的设想，咱们走一遍试试。我先和你走位置，打手鼓吗……。我有点犹豫的说到，;我没打过，需要你教我。

    ;这个好说，你会唱歌就一定会跟着节奏打手鼓的，一学就会。

    付玉笙引领着我按照商量好的思路走位置，几遍动作配合下来逐渐表演的顺畅了。当他开始教我大手鼓的时候，和我们一起排练的两组唱歌的同学有了意见。

    ;你们手鼓打的也太蹩脚了，左以下，右以下的，轻重节奏都是乱的，再搭配你的冬不拉，太刺耳了，我们都找不到调儿了。要不，咱们和老师说说再给你们找个地方练习。

    我听的一阵脸红，欲向两位同学致歉。付玉笙抢先一步，对两位同学说道：

    ;我们先不练习打手鼓了，回头大家集中训练结束了，我们私下加加班。

    两位同学听后相互看了下对方，就嘀嘀咕咕的回到各自练习的地方。我隐约的听见道她们说：

    ;他们的节目是怎么选上的？鼓打的像柴火棍子敲破盆一样的难听。

    ;是呀！他们的节目是怎么选上的呢？

    ;起止是节目啊！我都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被选上来，到的这里。

    ……

    我一时听的面红耳赤，心里感觉尴尬极了，付玉笙却笑着说：;你刚开始学习，能打的这样好已经不简单了，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望着嬉笑的付玉笙，还是很没信心的底下了头。

    付玉笙收取嬉笑的脸庞，走近我说：;怎么？这就想认输了吗？

    ;不是，只是从没被人这样讲过。

    ;那就练起来，越练越好，让说你的人闭嘴。;付玉笙坚定的说，我相信，再有三天，你就能打的很好。晚饭后，我们还这儿见，专门练习打手鼓。

    我抬头望向高我一个半头的付玉笙，阳光从他发丝穿过，闪耀着光斑，如他敞亮的个性闪闪发亮。他都这样有信心，我又怎能退缩。我点点头，报以微笑。付玉笙也笑的更深。此刻的天空下，多了一对儿信心满满的年轻人，他们要在这里演绎出最好的舞蹈，唱出最美的歌谣。

    我在渐渐忘记上来码字的初心，开始非常非常在乎有没人翻看自己码的章节。是的，很在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1章 第三天（11）飞鸽自行车

    紧张的排练结束，付玉笙对我说：

    ;凤儿，一会儿食堂门口见。

    我随口应下，低头取地面上的背包时才反应过来，

    ;付玉笙刚说了什么了？一会儿食堂门口见？这…这…这不太合适呀。我突然意识到。

    于是，再往食堂去的路就变的比往日难走，且变得距离更长，我一路磨磨唧唧走到食堂门口，门口已没有往日大家纷纷快步进入的场景。只见付玉笙一人矗立在门口，

    ;他怎么还站在那里，这下可好了，里面人都坐满了。

    ;凤儿……凤儿……，付玉笙老远看到我就高声的呼喊着。

    我更加的慌乱，

    ;怎么来的这样迟？付玉笙问道。

    我思考了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我们一起跳舞演，那是节目的需要，是给咱们的革命任务，但一起进出饭堂不合适，我当时是随口应下你的话的，很抱歉，让你久等了，以后就不必了。

    ;哈哈哈……付玉笙爽朗的大笑着，;凤儿，你哪像是在红旗下长大的青年，活脱是一个旧社会的小妇女。

    我听闻心里不悦，我不是旧社会的小妇女。

    付玉笙接着说：;为什么可以一起跳舞，就不能一起吃饭？不要想太多，你这样不觉得活得挺累得吗？我们一起吃饭，还可以探讨下午练习的心得，有什么不好的？;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心底还是有些许不自在。

    转眼这样上午学习，下午练习，晚上加班练习的日子一晃一周过去了，从家归队的周一，付玉笙在学习空闲的时候溜达到我的工位，说晚上给我看个东西，我心想千千万万不要再在节目中加新玩意了，再有不到10天的时间就要汇演了，再加新东西，多多下劲练习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怕啊练不好。这人脑子太灵活，也是让人累啊。

    晚上当我抵达训练地点的后，远远的我看见付玉笙坐在像高台一样的什么上，黑夜中，他端坐得身影，伴随身后街道灯光得忽明忽暗，仿佛是一幅岁月静好得写生画。但应该不会是坐在高台上，因为博文院门口的空地上没有这样的高台。走近一看，原来他是坐在二八自行车的后座上。他见我到来，连忙跳下后座，高兴的对我说：

    ;凤儿，您看自行车！飞鸽自行车。

    我好奇的看着飞鸽自行车，用手触摸着自行车的弯把。父亲在银行门口看车子，虽然可以经常看到自行车，却没见过这样崭新的。而且时下都是凭票购买自行车，没票，就是有钱也是没可能买到的。

    ;你怎么推来一辆自行车？;

    ;我让爸给我送来的，你不是说你不会骑自行车吗？;

    ;我说过吗？;我吃惊的反问，我是不会骑自行车，但不记得给付玉笙说过呢？

    ;那天，咱们晚上加班训练，休息的时候我问你，你的人生梦想是什么？你还记得吗？;付玉笙在帮我梳理着回忆。

    是的，有一天我们训练结束休息时，付玉笙是问过我：我的梦想是什么。但是，我记得我是这样回答的：;我想有很多的梦想，但是我所处的现实生活不允许我有梦想。他说：简单的可实现的小小的梦想也算啊，比如：一顿吃5个鸡蛋，早上睡到11点，诸如此类的？我不知道付玉笙的生活现状是怎样的，但从第一次初见他，他一身没有褶皱的衣衫。以及他爸随手给他送来的自行车来看，付玉笙的家境应该很好。所以，他说的小小的梦，对于他来讲易如反掌。但对于我来说，依然不容易实现，我家能吃饱饭就是谢天谢地了，怎么能去想一顿吃5个鸡蛋？再说一个月鸡蛋票就那么几张，都是计划好每天定量吃几个，怎么能做到一顿吃5个鸡蛋。当时他听问我诸如此类得说词，他面容上呈现着些许思量，就接着问我，如果我没有梦想，他就帮我设计几个梦想，让他帮我实现，当时我就扑哧笑了，他真是个有趣的人，点子真多，还问他计划给我设计的第一个梦想是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问：;凤儿，你会骑自行车吗？

    我摇了摇头，鸡蛋都吃不上，别说买自行车了，再说可不是每家都能分到自行车票的。当时，我看他聊的话题，对于我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就催促他快点起来练习，避开了他梦想的话题。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开始实施，他为我设计梦想的行动，我无法诠释自己心中的感受，脑子里的问号也很多：他家什么背景，竟然能轻松的买到自行车？还有，他爸怎么把自行车从开封运到这里的？所有的问题还没有答案时，付玉笙不由分说的开始教我骑自行车。我没有拒绝，虽然不知道何时可以拥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但学会了艺不压身啊，将来有机会骑上自行车了，就带着娘到处走走看看。他尽心尽力的教授着骑自行车的技巧，我卖力的学着，一通练习下来累的不轻。从此后，集训的生活有多了练习自行车的项目。

    又一个周末，我开心的简单收拾下动身回家，在博文院门口遇到推着自行车的付玉笙。我停步在距离他一米多的距离，付玉笙笑望着我，少刻，他推着车向前走了几步，说道：

    ;凤儿，你梳的两条大辫子真好看。！

    我愕然，被付玉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话语说愣了。本不擅长交流的我，一时间不只如何回答，就是报以微笑也觉得不恰当。

    付玉笙望着我愣怔的表情笑得更深，

    ;傻姑娘，看你不知所措得样子。

    ;我……我没……没有……我听见自己得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我也奇怪自己现在得样子，我可是那个打打杀杀得孩子王！怎么意见付玉笙就这样穰气？

    ;哈哈哈…付玉笙又发出了他特有的，爽朗的笑声。;凤儿，咱们上大街实地练习下自行车吧。你这个徒弟我是铁定要教会的。

    ;我要回家看娘，没法练习自行车了。你不回开封看家人吗？

    ;再又几天就汇演了，这周不回去了。你平时都怎么回家？

    ;走路。

    ;走路啊，这样吧，咱们往你家的方向骑，即不耽误你回家，同时也可以练习自行车了。

    我心里有点迟疑，还没等心头这份迟疑弥漫开来，转变成口中，说出的拒绝时，付玉笙已扎好日常陪练的姿势。

    ;来，凤儿！别害怕，只有上过路，真正骑一次，你才能学会骑自行车。

    我在付玉笙真诚劝说下，开始了自行车第一次上路练习。我在前聚精会神的练习，他专心的在车后，用双手把持着偶尔将要失去平衡的自行车。很快，我这个付玉笙聪明的徒弟，已可以让他撒开保护我的那双手。我开心的骑着车，付玉笙在后面时不时的发出称赞的话语，和他独有的爽朗笑声。这一刻，仿佛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疾驰的少年，耳边风声呼呼，风仿佛告诉我们这就是幸福。

    很快我已在车上看到大杂院前高高的银行，以及站在银行最高一阶台阶上，翘首以盼等我的娘。娘似乎也看到了我，她遥远的小身影随着我骑行的位置移动而移动着。

    ;妈妈，我回来了！我开心的扬起一支手，想给娘挥手示意。我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初学者，于是……。我摔下了车，付玉笙一个箭步，在我落地的时候，伸出一条腿栏了下我下坠的身躯。

    中午看其他作者的书，看到人家的留言很萌。还学会一个很萌的词：萩米！我给单位小青年也来了一句：湫米！小年轻吓坏了。说我：要老树开花了。话说，这个湫米是个啥？(￣▽￣);呵呵~~湫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2章 第三天（12）喜欢我？！

    我们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向娘。当我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快到家时，就让付玉笙离开的，此时尴尬了。

    ;阿姨好！我是开封工艺美术学院的付玉笙。是这次省里文化汇演借调到来支援活动的。我和凤儿是节目里的搭档。

    娘费力的抬头看向付玉笙的头顶，又低下头望向我紧紧握着自行车后车坐的手。我连忙松开，说到：;娘，这是和我们文艺汇演的同学，他教我学骑自行车。他……

    ;阿姨，凤儿才学了没几次，就能起的很好，我们是一路从博物院骑回来的。凤儿，很聪明！不但舞蹈跳的好，各方面都很棒！学啥都快。付玉笙嘴角洋溢着开心，再向娘夸赞着我。

    ;谢谢你教凤儿骑自行车，她也到家了，你就早点回去吧。娘平淡的说道。

    付玉笙收起笑容，恭敬的对娘说，

    ;阿姨，我家在开封，欢迎您到开封玩！阿姨再见！凤儿再见！

    娘平日里对人都很热情，但此次对付玉笙出奇的冷淡。我和娘一路无话回到了我们的小屋。我依旧像往常一样从书包里掏出给娘带的东西，内心却并不踏实。

    ;这里头的东西，没有那个小子给的吧？

    ;啊？怎么会有他给的东西。我脱口而出，抬头看娘，发现娘脸上表情复杂。娘眼中透漏着担忧。

    ;妈妈，您在担心什么？告诉凤儿，好吗？

    ;那小子……，他喜欢你！

    ;喜欢我？！;我被娘肯定的言语说愣了。

    ;娘是过来人，我从他眼里看出，他喜欢你。

    ;您现在成神婆了，妈妈？我没听娘说过这样的话，也不相信能从人的眼里看出情感。

    ;你这个妮子，你妈会旷你吗？还有，他刚一个劲儿的在我面前夸你，好像他是你什么人，看他一个劲儿的说，你这好，那也好，一幅以你为荣的样子，好像你就是他的什么人一样。

    我回忆下刚才我们三人一起的样子，似乎娘说的不无道理。难道付玉笙真的喜欢我？我想想就觉得难为情，就嗔怪娘：;妈妈，不要乱说！我们就是一起排练节目得同学。等汇演结束，他回开封，我回学校，很难再见一面。

    说完：很难见面这句话，我却不由得有点感伤。是呀！汇演结束付玉笙就要回开封了，之后真得再难见一面。再也没有人如他这样可以与我琴瑟合鸣，对于舞蹈和歌唱方面配合起来如此和谐，再也听不到属于他的特有笑声。

    ;凤儿！凤儿？娘喊着我的名字，并用手拍着桌子角儿。我回过神儿，看着娘拍的桌角儿砰砰响。娘只有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拍着桌角儿呵斥我，可此刻娘脸上只是流着难过和失望。

    ;娘，我走神儿了。我连忙回复娘，心想：;娘的这份失望是因何而来？

    ;凤儿，姑娘嫁人讲究知根知底，门当户对。风儿，妈妈可从没见你对谁，相对他这样害羞，我看的出来，你对他也是有点意思的。只是那小子远在开封我们对他毫不知情，此外，你看咱们打杂院儿，还有在银行日常上班的叔叔阿姨，谁像他穿衣服那样棱整，谁像他有辆崭新的自行车。就单单看着穿衣打扮，娘的语速越来越快，;风儿，你们不合适！

    我被母亲的话给说蒙了，我从没考虑过结婚嫁人的事情，也不知道娘说的，‘我对付玉笙有点意思’代表着什么？也不曾想嫁人还有这样的条条框框。我的脑子似乎告诉我，这些东西太复杂了。就对娘说：

    ;娘，我早就对您说过，我不想嫁人，我只想早点参加工作后，带娘去个温暖，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让娘享清福。

    ;胡说，经瞎说！

    娘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拍桌子得手更加用力，

    ;你娘我是这样不懂事得母亲吗？我啥时候说不让你嫁人了，我……

    娘因为情绪激动，一口气上不来身体向后仰。此状吓得我一身冷汗，妈妈这是怎么了？稍顿，娘深吸了口气，又坐正了身子。只是娘刚才那样，上气接不上下气得样子，让我觉得娘那刻若喘不上气，人就会晕厥过去，可能就真的就不在了。

    ;妈妈，妈妈。我呼唤着母亲，用手在她胸前顺着气。;妈妈您别生气，我什么都听您得。

    ;凤儿，娘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婆儿家的，只是，只是，娘不想让你远嫁，你若嫁到了开封，娘怎么办？娘呜呜得哭了出来，哭的是那样无助。

    ;妈妈，凤儿也舍不得您。我苦命得娘，我是真心得不想嫁人，嫁人就不能全天照顾娘。嫁人有什么好的，我怎么能舍得放下娘，娘是我这辈子都割舍不下的人。

    再次回到博物馆，付玉笙并未再提及上周见到我娘的事情。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一幕，如从前一样的上午帮工，下午集体练习，晚上我们加班和练习自行车。原来是娘想多了，付玉笙只是个热心肠的人。我也会把他当作遥远地方的朋友，和生命中难得舞蹈搭档。我和娘曾谈论起的：‘从他眼里看出的喜欢’，和我对付玉笙的有点意思，也只是我和娘的谈论而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出自宋代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3章 第三天（13）这就是命

    文艺汇演终于到来即将开幕的时刻，在汇演的最后一天，每一同学都很努力，老师在预演中也肯定了同学们的辛苦付出。付玉笙我们新加的手鼓动作，更是让老师称赞不断。为了明天更好的发挥，我们决定做个有始有终的人，坚持完最后一晚的加班练习。可是这个思想灵活的付玉笙又搞出新花样，要求更改动舞蹈结束后造型。我提出了反对意见，付玉笙说道：

    你若不愿意最后曲腿跨在我腿上亮相，那咱们也不用加班了，继续提升下骑自行车的技巧吧？;

    我望着他嬉笑的面容，才知道他又在花椒我。于是就说：

    提升骑自行技巧啊！莫非付老师你要在舞蹈中再加上杂技了？;

    ;好徒儿，甚是知道为师的心，来来来，快到师傅这边来，为师交给你绝门独技。;他边说，边用手在他空空的下巴处，模仿缕胡须的样子。

    我被他逗乐了，用戏曲的唱腔回复到：

    ;师傅在上，徒儿这厢有礼了！;并双手打了个翻花儿，迈着下碎布走向他。

    付玉笙也很配合的用嘴打着戏曲的过门，配合着我起范儿。他为师的端着舞台架子，我为徒也演的到位，不由得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风儿，你知道吗，我的家乡开封古色古香，八朝古都，有4100余年的建城史和建都史，我多希望能和你一起去看看龙庭，包公祠，一起吃开封夜市上的黄焖鱼，炒红薯泥，开封第一楼的包子。;

    ;小点声。;我一遍示意他小声，一边左右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听见。现在听说不让说这个。;

    付玉笙叹了口气，说：

    ;傻丫头，我说这么多，就是让你提醒我小心的吗？;

    我知道你是告诉我开封很有文化气息，去看看有利于咱们在工艺美术方面的造诣。有机会我就去开封看看，你要小吃管够啊。！;

    你呀，凤儿！我喜欢你，我想和你确定恋爱关系。;付玉笙一本正经的说。

    我愣住了，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付玉笙。眼前的少年健康青涩，他是我见过最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儿。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无比快乐，让穷苦的日子变得幸福无比。我们可以一个眼神就知道舞蹈动作的配合，也有对音乐相似的爱好。因为自身家境的原因，长大后，我一直牢牢的绑紧自己，要让自己成为家庭的顶梁柱，这样外表无比坚强的自己，从没有那样被人照顾过。付玉笙，他让我感到自己是个女孩子，我也可以如此被人理解。我……也好想和他这样一直相处下去。

    我被自己脑海里真实的想法吓到了，我好喜欢他！可我可以喜欢他吗？我不能喜欢他！我怎么可以这样自私，自私到忘记含辛茹苦拉扯我长大的娘。这里距离开封路途遥远，是博物院到家N多倍的距离，我若和付玉笙终成眷侣，我娘就注定比现在更可怜。我不知道现在已如此可怜的娘，再可怜点些会是什么样。我不能想象，越想就越觉得娘的身体会更加消瘦，头发会更稀疏，甚至会调完，完全遮不住当年进门婶儿打出得伤疤。我无法想象，我若常年不在娘身边，她孤身一人僵坐在破烂椅子上，轻一推立刻就会到下的样子。

    付玉笙！;我喊出了他的名字，这声音一发出就吓了自己一跳。音调清冷，包含无奈和悲怆。这是哪里来得难过和不舍，怎么短短得十多天得时间，还没有什么结果，就已把自己情感搁置到如此地步。

    ;你知道这里距离开封有多远吗？

    ;我知道！;付玉笙从未如此沉静得回答着我的话，;距离不是问题。

    ;距离是问题。;我把他的回答去掉一个‘不’字，就等于切断了所以得未来。

    为什么！;

    我娘不能没有我。;

    他沉默良久，伸出手去牵我的手。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我的手背，有种细小的温暖，从他的指尖传出，要穿透我的皮肤，输入进我的血液，永远刻入我的脑海。他的温柔要在我心底扎根，牵盼住我的人，让我不舍抽出我的手，和拯救我即将融掉的心。

    不，别这样。;我将头垂的更低，鼻头有点酸。我竟然会如此难过！

    凤儿。;他温柔的唤我，我明白你的心，我们尝试着往前走，将来等我们安稳住，就把阿姨也接到开封一起奉养可好。;

    ;等！可以等吗？娘，她能有多少时间来等？;我在心底自问自答。娘若再年轻10岁，或者娘的身体再硬朗些？或许可以有这个‘等’字。可是，这世界哪有‘或许’，没有如果，娘就是这样已风烛残年。

    ;付玉笙！我娘等不了。我其实……我堵在口中的‘喜欢你’差一点就如我奔溃的情感一样，宣泄的说了出来。自从娘和我讲付玉笙喜欢我，我何尝没去问过自己，是否也喜欢他。我是喜欢的，这中喜欢从不自知到确定的满满。我在心头因确定这份情感而喜悦，又因注定无疾而终而落寞。我是如此的明白什么是自己该的，和不该的，娘说，这就是命！没有谁能扭过命？

    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我终于实现了我的承诺，在有发私信权利的时候，给我能看到的读者朋友发了私信。感谢你们在众多作品中看到我码的小说，谢谢！我会努力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4章 第三天（14）对不起，大男孩儿

    我低头思考良久后，抬起已调整好眼神的头，望着眼前目光晶晶亮的大男孩儿。

    ;我们不合适。我说出了这句话。

    付玉笙没有再如之前立刻反驳我，只是注视着我。久久的注视，似乎某刻他眼中也有泛起和我一样的泪光。

    ;日子还很长，付玉笙长出一口气，咬了咬下唇继续说到，;来！凤儿，我们再练习一次自行车，明天汇演过后你就出师了。

    我望着此刻眼神充满温暖的大男孩儿，和他180度大转弯的情绪，我很感激他，感谢他宽阔的胸怀。还有什么可讲的呢，我接过付玉笙手中的车把，滑步上车。他依旧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旧替我把控着骑行的安全。只是口中的说辞发生了改变：

    ;我们现在经过的地方是包公祠了，这是为晴天大老爷包拯而建的祠堂，包大人不畏权贵，执法如山，火眼晶晶他定知今生和未来我的幸福终会实现。环绕包公祠的湖水，清澈映我心，‘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1]，我们现在又到了龙庭，小心啊幺妹儿，你这是要骑车上龙庭撒……

    付玉笙一路吆喝着开封的名胜，一边适时插入他爱慕我的话语。仿佛我已骑行在开封的大街小巷，立刻就能和他品尝美味的开封小吃。是不是所有的美好的事情都和我这样家境贫寒的人无关！好小伙，就让我们开心骑行，暂时忘掉所有的阻碍和注定的结局。

    次日晚汇演如期而至，我和付玉笙在幕后候场，他凑到我耳边说：

    ;我好像抱抱你。

    我愕然，我回头看他表情严肃瞪了他一眼。他单挑着右嘴角嘿嘿的轻笑。

    我心想：这笑容，也真是……邪恶？

    舞台灯暗了下来，我们快步轻跑到舞台中央，摆好我们开场的造型。灯光虽然暗淡，但付玉笙的眼睛依旧如星光闪烁，这是独属于他的光芒，是他热情的青春混合着自身特有的活力迸发出的光亮。我很羡慕他有这样的目光，这该是有怎样满满的自信和自我肯定的认知才能折射出的光芒。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有，我曾经儿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王的牛气，早已被现实证明我不该如此。或许我不必如此自卑，我们这批特殊时期长大的孩子，多数都过着如此这般的生活。和新中国一起成长，一起未美好的未来闯荡前行。要走出新中国自己的道路，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一起面对前进中的跌倒和站起。

    随着前奏响起，我撤回自己的思绪。指尖舞动，击打出欢快的节奏，我甩起脑后细长的小辫们，让它们也随着节奏旋转翻飞，瞬间我就是那个‘弹起我心爱的冬不拉的新疆小女孩儿，用新疆劳动人民饱满的爱国热情，‘向着北京唱着一首新编的歌，来～来～来～冬不拉，弹起我的冬不拉，向着北京唱着一首心编的歌···公社大丰收，牛羊满山坡，歌唱各族人民的新生活……’，我调动起身体所有的细胞，要为和付玉笙的最后一舞展现我最好的状态。我的眼神追随着舞伴的动作，紧密的配合着他的舞步。我看到他额头晶晶亮的汗珠，或许他也和我一样吧，也要把这支舞跳成最后的诀别。我还不能称他为‘我的爱人，’因为我并没接受他的表白。那我们此后还是朋友吧，只是这朋友再无相见的可能。天南海北的相遇，就只是为了此刻的分别吗。‘如今各千里，无计得相随’[2]我的眼眶飙出了眼泪，似乎随着舞步的旋转，也播撒到了他的脸庞，某刻他舞步少僵，我也呆愣数秒。我迅速加了几个侧头旋转，在背向观众的时候，拭去眼中的泪花。并微笑对他点头示意，他配合的踢腿向前拨动冬不拉的琴弦。尾声响起，我旋转着走向最后造型的位置。当音乐声欲落，他单手突然拦起我的腰肢，将我拉坐在他单膝拱起左腿。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眼眶微红，嘴角上扬，心中对他说：;对不起，大男孩儿！你的琴声和你灿烂的笑声会伴随我一生，再见！搭档！再见！挚友！再见！付玉笙。

    汇演结束的第二日，每个人都要离开集训的博物院。我在宿舍精细的收拾着行装，和路远的要一早离开的同学再见。与和我一样以收拾行李为由，不想立刻离开的同学回忆着集训时的点点滴。大家都会点到我和付玉笙的歌舞节目，但都是一带而过，说着自己不能忘怀的记忆。原来我觉得无法割舍的，对于他人只是记忆里的一个点。我觉得不一样，只是我和他至今独有的回忆。

    中午我没有去食堂用餐，付玉笙虽然算是家远的，但也有可能下午才走啊！我怕遇到他还会难过和无奈中伤感。我回忆着每次一起用餐的种种，我竟然记得如此清晰。我觉得自己很可怕，竟然开始按时间节点梳理着和他的记忆。这不是个好的现象，如此下去，我何时走出无疾而终的虚幻爱情。我从高低床上迅速起身，斜挎着我军绿挎包迈步出了宿舍。刚下到一楼，就看见宿舍楼前的树下矗立着付玉笙。我想，若女生宿舍可以随意进出，那么此刻我们在说着什么内容，或许已无法割舍下我和他的一切。我的脚步迟疑在楼栋中，他没有向从前一般毫无顾忌的大声唤我的名字：

    ;凤儿！凤儿！你怎么这么慢，怎么才下来！

    我们对望着，在这已人去楼空的宿舍前。我还是走向了他，他的嘴唇干裂，是在楼下站了太久的缘故吧。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依旧望着他，只是没有了汇演时眼泪打转的样子。

    ;我想，你总该会给我道个别吧！付玉笙缓缓的说道。

    我深吸了口气，胸口仿佛压了块儿大石头，让我很难喘气，鼻头微酸。我抬头望天，要将自己的眼泪逼退回心底。慢慢的，我认为自己已可以直视付玉笙，将头放了下来。当我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心头的沉重加重了。我再次吸了吸鼻子，缓缓伸出右手。他低头望向我的手心，又重新抬头望我。

    ;握别吗？

    我憋着嘴用力的点头，他伸出双手用力的握着我的手上下摆动。握的我有点疼，我不想抽回手，因为这疼会让我把他记得更牢。或许未来，每疼以下，我脑海里就会出现付玉笙的音容笑貌。他在我心中将永远是那个，初见时身材高挑，浓眉大眼，身着军绿装的大男孩儿。

    [1]引自：张先[宋]的诗《千秋岁》

    [2]引自：张籍[唐]的诗《寄友人》

    不管是谁的爱情，在诀别时，就难免心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5章 第三天（15）跨专业分配

    付玉笙走了，带走了我对他长长的思念，和我一颗无法安放的心。上天似乎也喜欢祸不单行，我们这批学生还差一年没毕业，就被要求所有工艺美术学生提前毕业，按需分配工作，我就这样被分配到了第二服装厂。

    早上7：30我站着二服的大门口，脚步迟疑，面对陌生的环境和即将从事的工作我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我久久的伫立，看着前来上班的人越来越多。她们面带笑容，状态饱满，时不时会有人看向我。

    ;姑娘，你是来报道的？

    有位齐耳短发的中年大婶热情的问我，我点了点头。大婶此刻更加热情，

    ;你是凤儿！哈哈哈……早盼着你来。大婶边说边用有力的胳膊挽着我引领着朝一个厂房走，我不好拒绝，任由她拉着一路快走。

    ;很难得有中专生来我们服装厂，快！跟我到车间主任那里报到。哎呀，从此后我们组就是这厂子里最有墨水的了。

    大婶越说越开怀，她的热情让我没有机会再去处理自己的小心思。见了车间主任后，大婶就带我前往我们的班组，这才知道大婶名叫陈亮，她还笑着说，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很像男孩子？还讲，原来她的名字是叫陈粮，寓意家中多存粮食，陈粮，陈粮，存粮，存粮吗！陈师傅说到此，班组的人都哈哈大笑，有人还笑着说：每个人来班组的时候，大家都会听一边陈师傅的这个自我介绍，但每次听依然觉得开心。我也被大家的气氛感染，也抿嘴微笑。就有班组的同事道：

    ;看，到底是上过学的，笑起来也这样斯文。

    ;你们这些人啊，都快去干活了，别第一天就吓跑了咱们的知识分子。;陈师傅道。

    ;呦呦呦……看看，还没开始干活呢，组长就开始偏袒人了。

    另一个人连忙拉扯着大家，口中说道：;走，走，咱们都散了吧，今天的计件活儿还多着呢。

    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缝纫机前，飞快的忙碌起来。给本不安静的车间又增加了新的踩踏声和缝纫机的哒哒声。组长简单的介绍了厂子的规章制度，就拿些碎布头儿给我示范了下缝纫机的使用方法，交待了不要让缝纫机的针扎着手等等安全问题，就让我自行练习了。

    我望着手中的布头，看自己放在飞轮上的右手，心中的那个小心思又涌上心头。怎么这双做玉石雕刻的手，就要这样来做缝纫了？曾经学的美工，曾经研究的各个历史朝代的服饰，都变成无用功。学了那样久，就这样毫无用武之地。我脑海里依旧翻腾着这些私心杂念，陈师傅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我的身旁，关切的问：

    ;凤儿，遇到什么困难了？我看你瞧着手中的布头老半天了

    我连忙回过神，说：;没..没什么…

    ;啊！陈师傅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道：;要不，你先不要练习布头了，把针头去掉，空转吧。

    我点了点头，还听道旁边有人说道：;陈师傅，是不是把人想的太高了！哈哈哈……文化程度高，就一定比我们学的快？上去就能匝布头？空转都不用练？

    ;就你知道的多！人家凤儿就是比你喝的墨水多，主任说了，在咱们这儿锻炼锻炼是要分到裁剪车间的。人家凤儿可是学的精细的玉石雕刻。

    陈师傅替我打抱不平，同时也了解了厂子未来对我的安排。我很感激陈师傅为我解围，也很感激厂子对我规划。同时，同事的话也提醒了我，现在我必须要在新的环境生存下去。于是，我强打精神努力的练习着缝纫机。

    一天下来腰酸背头，刚进家门娘就对我说，说是学校给我送来几张纸。当娘从抽屉去出那几张纸时，我看到在娘的手没有遮挡的地方，写着：;新疆**艺术团，**部文工团招文艺人员。我连忙接过娘手中的纸，激动的看着那宣传页上写的邀请。此时的宣传单仿佛也有了生命，每一个安静无声的文字都在清楚的告诉我：来吧！来应征，你是我们要等的人。

    上天不负有心人，两个歌舞团都有了录取通知。当我开心的告诉娘，娘却说到：

    ;吹吹打打，唱唱歌，跳跳舞能干一辈子吗？你们学校也真是的，都毕业了，还让你们参加什么学校活动。你现在的二服，正经是门手艺，任何时候都能给你一碗饭吃，别胡思乱想，回头我去给你那个学校说以下。

    ;妈妈，这两个歌舞团都管饭，我们只是暂时分开，我好好干，争取带您随军，就像解放军大哥哥。

    ;你也没那样的命，凤儿，没人能扭过命。听娘的话，安心在二服上班。

    ;妈妈！我撒娇的说，;我喜欢文艺，我保证，若两年混不出头，就立刻回到您身边。妈妈，就两年，很短暂。我脸上洋溢着美好的笑容，去新疆，跳新疆舞，就像和付玉笙一起一样。

    此刻的我，胸膛里滚动的都是自己的需要。我的心也沉闷许久，去应征和接到录取通知让我感到轻松和有未来。那个女孩儿不怀春，谁人不想为己忙。娘生活的如何，已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娘开始变的情绪不稳定，说到：

    ;这两个什么团都是支边的，我不会把养大的孩子亲自送前线，万一出点意外，娘咋办！娘努力平复着心绪，;凤儿，不让你去，不错，是娘有私心，我对不住你，娘老了。你懂吗？老的连上天给的这个命都快过不下去了。娘话闭，模糊得双眼在泪水得冲刷下，眼白和眼珠似乎完全混为一潭。

    ;我知道你还没忘了那个小子，就算你们都在一个地方，你们也成不了，你们门不当户不对。

    ;是的，我无法忘记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忘记他，还会责怪命运不公。为什么，没了他，也没了理想的职业。

    我眼睛充满了泪水，望着年迈的母亲，她的眼睛已看不清了，腿脚也不利索了。娘那双曾经使不完力气的手，早就变得颤颤悠悠。我的泪流了下来，我曾经发誓要让娘过上好日子，这才开始上班，就经受不起生活的打击，就想撒手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我怎么能这样？这是命，是的，都是命，谁能扭得过命。

    日子照常的过，我不再想它，安心在二服上班。某天，陈师傅将一封信交给我，还说门口有人找。

    ;原本想着替你随手取了信，你就不用来回跑了，没曾想门口有两位解放军也要找你，快去快回吧。陈师傅笑着说。

    ;谁会找我？还说解放军？我自言自语道，于是起身去厂门口，随手将信放进围裙胸前的口袋里，并用脱下的围裙，将信也包裹在内，再用系围裙的带子在卷起的围裙中央打个节。

    厂门外站着两位身着军装的同志，简单介绍后知道是应征单位的同志，了解完她们的来意表示感谢，也告知她们我无法参加的原因。两位同志表示愿意帮助做家庭的工作，确保录取需要的：家长，本人，单位三同意手续齐全。再次感谢了她们，还是果断的拒绝了。我已将自己心中的那团火灭到掉，剩下的他，时间会给我一个答案。

    送走两位同志，我缓缓的打开围裙，熟练的在颈后系好攀带。围裙里的信跃出了口袋，我捡起地上的信，三个字迸入眼帘。

    付玉笙？！;

    付玉笙给我写信来了！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过了这样久，还是有了他的消息。我不知所措的打开信，看到：

    凤儿：

    好久不见！

    引自：汉末三国时期的诗人徐干的《室思》--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己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6章 第三天（16）是我们误会了吗

    凤儿：

    好久不见！我很想念你！在分开的这段时间，我不断问自己，为什么？。你要拒绝我，还给了我那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如此骄傲的我，就这样被你生生的拒绝了。我从没觉得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我，你这个小丫头，活生生的让我无法释怀，把我难道了，还要和我握别！

    你此刻一定在想，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上班吧？我一想起你拿到信呆愣的站着，久久想不出头绪得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我们开封工艺美术学院也和你们学校一样要求提前结业，所以我就想你可能也会如此，就托人打听，看你分配到了哪里。

    我回开封后一直在思考如何解决我们的问题，虽然我还没有很好的办法，但我还是想对你说，让我们得关系继续向前，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解决你认为的难题。你说呢？

    你在新的岗位上适应吗？我想，我的凤儿做什么都会很出色，只是你心里一定会难过，不让你做自己喜爱的工种，等同放弃了理想。但是我的凤儿，我们年轻一辈是中国的未来，未来国家的繁荣昌盛需要我们暂时放弃个人的得失，你也一定能体会。给我回信吧，告诉我你现在的喜乐和经历，让我们一起承担。再过两周，我会随家父一起出差来你的城市，我们见个面吧！

    和你毗邻而居的付玉笙

    付玉笙，付玉笙……我心里低声呼喊着他的名字，我以为我已学会如何面对生活给以的变故，但我看到你的名字，脆弱就攻陷了我的坚强。我止不住的哭，哭的双肩战抖。门卫师傅连忙上前询问，我只是摇头。师傅说，是不是边疆有啥消息，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给你组长说一声。

    我恍恍惚惚的前行，听不见周边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该往那里去，该找谁说说，我心头塞着的那声嘶吼。我好想有个人来帮帮我，帮帮我来面对心头的难过。我不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王。我怕饥饿，我怕父母有天不在身边，我怕此刻这样的难过没有尽头，我怕快乐再也回不来。

    付玉笙，你有多思念我？和我思念你一样的思念我吗？我们短短的相处，能有多深情呢？是不是我们年轻太冲动了吧？其实是我们并不懂什么是爱情，这份眷恋或许和好朋友分离的不舍没有什么不同吧，是我们误会了吗？不是，不是我们误会了，应该是初见的琴瑟和鸣，双壁起舞，以及学识的相互欣赏，和彼此互补的性格，让我们相识，相知，相吸。只是，只是，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生活，拥有不同的家庭背景，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我还不能称你为我的爱人，我还没有接受你的爱，我们此刻的依恋，是经不起考验的，不，不需要验证，结果那样明显。我们需要的是时间的清洗，我们其实最需要的是忘记。是的，我们需要的是忘记，忘记琴瑟和鸣，忘记双壁起舞的默契。忘记你的阳光，忘记你的幽默，忘记我们曾经相识过。

    恍惚中，我已走到了曾经集训的博物院。此时的博物院已不再对外开放，我满脸泪痕的望着铁栏杆内的博物院，仿佛看到博文院门前的空地上，一对年轻男女正在专注的排练的舞蹈。他们时而动作流畅，时而因某个动作的不和谐停下来认真讨论。女孩儿认真听着男孩儿教授的手鼓技巧，专心的都没注意到男儿眼中的深情。和时不时嘴角上扬的笑容，还几多次抬手想要替女孩儿捋顺凌乱的发丝。好温柔的大男孩儿，好美丽的画面。

    ;老师，我来为这位同学伴奏吧，我会弹冬不拉。

    ;凤儿，一会儿食堂门口见;

    ;凤儿，你的梦想是什么？

    凤儿，你会骑自行车吗？;

    ;凤儿，你梳的两条大辫子真好看

    凤儿，……;

    ;真好听，;我在心底听到自己的声音。是的，付玉笙的声音很好听，甚至常想，他如果不为自己伴奏，是不是可以自弹自唱？如果，他先表演，我们还会不会有‘冬不拉’的节目。如果！如果？世界上之所以有如果两个字，就是给无法实现的结果一个借口，或者说是一个安慰。

    如果我父母年轻力壮，如果父母有得利的人照顾，如果我很有钱，可能我和他可以试着向前走。可是没有如果，我们注定没有如果，除了城市间的距离还有很多无法跨越的阻碍，只是不能对你说。

    泪，此刻只有你能与我相伴的，默默无声与我同悲。你能看到我眼中的幻想，体会我渴望永远留在那刻的痴傻。泪，你比我幸福。夺眶而出，流淌致衣襟，蒸发后化作云就能飘到他身边。那么，好吧！请你带走我对他的思念，和无法释怀的情感。和风做个交易，让风帮你久久的环绕在他身边。替我抱抱他，告诉他我也很想他，其实我也很想抱抱他。告诉他，他的声音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表达，我很想听一辈子。最后留一缕我的气息在他指尖，愿我柔情常系他左右。

    付玉笙，这就是我给你的回信，你永远收不到的回信。

    引自：《记事本》的歌词，作者：周传雄、陈信荣---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等你等太久，想你泪会流┭┮﹏┭┮我想此章，记事本的歌词很合适放在这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7章 第三天（17）和自己和解

    ;师傅，昨天谢谢您帮助请假。

    ;没事凤儿，给你们组长说过了，去找你组长补个假条吧。

    ;好的，师傅。还有个事情麻烦您。;我此刻在心底不断的拿捏者将要说出的话，试图将要从口中表达的话语说的明白又看起来正常。

    ;你说，孩子。

    ;现在我家就只剩下父母和姐姐。一般不会再有人来找我了，若将来再有人来找我，就说我不在这里上班。我的朋友都知道我住在那里，我不想因为其他的事情，再影响正常工作。

    传达室的师傅痛快的答应了，还夸我是努力工作的青年。

    日子照常的向前滚动，尝试着将自己的难过消耗压实，不被传达室师傅时常传递过来的话，撼动我的心。

    ;凤儿，又是那个小伙子来找你了，你记得从后门回家。

    又一天下班，出了车间门就看间传达室的师傅迎面跑来：

    ;凤儿，你还是去见见那个人吧，来了很多次，态度说的恳切。他还说，再不让他见，他就开介绍信来厂子，也要见到你。

    我呆愣在原地，心想：多合适的理由，一个不的不去见他的理由。

    ;凤儿，你去见见他吧，他总来找你，对你也不好，影响你将来找对象的。

    我点点头，说到：

    ;师傅，我写个字条给，麻烦您帮助带给他。

    纸条交于师傅，转身朝后门走去。我的身后方法仿佛有一个灵魂出窍的自己，试图冲破身躯的束缚，要奔向等在厂门口的他。另一个虔诚的低垂着脑袋的我，驱动着身体走向后面。心的正中，还有一个本我，一会儿伸手拉拉出窍的灵魂，一会儿扯扯虔诚向前的自己，来啊！我的三个自己，我们和解吧。都停一停，或许有如果，有如果，就有了假如，假如现在我不走向后门呢，咱们三个都停下来想想，三个我相互看着彼此，又走散开来

    我此刻觉得周身清冷，每吸一口气，这气息就能瞬间抵达脚底。付玉笙！看了我的信，你一定都明了，一定回遵从我的内心，不会再来找我的，我知道。我知道两个相吸的人是最尊重彼此的心意的。付玉笙，我也把你不知道的，我的秘密说给你听了，你回去吧，回去吧。

    我倾听着心底说给付玉笙的话语，这话语似乎也在呼喊我。回去吧！回去吧！是的，我确认，也有个声音在对我说，回去吧！回去！

    我恍惚的抬起头，四周已没有了日常工作的同志。下班时间，怎么厂子里空无一人。我左顾右盼，发现身后的景象正在加速向后退。身体左右的厂房和树木仿佛浸泡在深水之中，周遭都呈现出在水底波光粼粼的样子。所有的东西都在扭曲变形，我此刻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呼吸声，甚至能听到自己脑海里冒出了来的疑问。我怎么了！我疑惑的问自己，这疑惑竟然还能在周遭的水景里回荡晕开，呈现无数个;我怎么了;

    ;萧桦！萧桦！做噩梦了？快醒醒，醒醒，醒醒……;

    急促的呼喊声将萧桦从梦中叫醒

    ;姐，我梦见咱姥姥了，;萧桦一骨碌从长沙发上坐起。

    ;胡说，你出生时咱姥姥已去世，;萧雅微微抬抬肿胀的眼皮说到，;你都没见过她面，你梦到的至少个名词。

    ;真的，我在二姨家见过姥姥的照片，我梦见的就是姥姥，告诉你，哦！咱姥姥身边还跟着咱妈……萧桦说的兴奋，仿佛姐妹俩的母亲还在人世，好像此刻母亲也会如从前一样笑着从西屋掀起门帘，笑着对两姐妹说，两个小妮子，是不是又梦见妈妈打屁屁了？

    萧雅此刻听闻妹妹含带着喜悦的话语，神情呆愣一刻，说到：

    ;咱妈真偏心，又让你给梦见了，还是她最疼你。

    ;啊！姐姐，你不要这样吗。听我说啊！

    ;你说，你说，萧雅慈爱的说。

    ;你以打断，我都想不起来了。对了，咱姥爷和姥姥怎么认识的？

    ;啊！萧雅被萧桦突然转换的话题搞得有点蒙，;你怎么开始八卦了，一会咱妈，一会儿姥姥，姥爷的。赶快收拾下，今天是最忙的一天。

    是啊，今天会有很多人来和妈妈告别。

    萧桦起身走进妈妈静卧的房间，望着如深睡模样的母亲，萧桦心中没有难过，仿佛妈妈只是在睡觉。这提不上叫自我欺骗，只是心中是这样真切的感受。

    ;萧桦，姑姑来了，出来迎下。

    随着萧雅的呼喊，姑姑香叶走进外屋，手里拿着裁剪好的孝布。香叶姑姑还说以往的样子，嘴中还说着：

    ;小子的公公前天去世的，我着是两边跑。雅，你过来，我给你说说，今天和明天下葬都准备点什么。

    萧雅从席上站起走到姑姑身边认真记录和学习需要准确的一切。

    香叶姑姑边抖动着手中的孝布，边说到：

    ;你是长孙，你姑我也老了，现在我给你妈收拾整理，到你姑我的事儿上，你可以操心！

    萧桦被姑姑最后的上挑音震的两耳嗡嗡，后背汗毛被惊的竖立起来，情不自禁的嘴角下撇，一脸嫌弃。

    萧雅也恍若惊醒一般抬抬眼皮，说到：

    ;您都说点什么，你年轻力壮的，不要说点这样的话。

    此时，二姨家的梅姐正前脚进门，一眼瞧见香叶姑姑，另外一只未能迈进门槛的脚停顿在了身后，前脚也欲向后撤，脸色也由悲伤转为厌恶和不屑。稍顿，还是整理了下面部表情走进屋内，给妈妈上香后坐在萧桦身旁，还时不时的用眼睛剜看香叶姑。

    萧桦两边看看，心中不由纳闷，心想：;没见过姑姑和梅姐见过面啊，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反感姑姑。

    ;看那样子，！还是那副嘴脸！;梅姐在我耳边低语，;那里来的傲气，见天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天天欺负小姨，你姐还能在这个时候和她站在一起。

    话闭，梅姐还回头望了一眼妈妈静卧的地方。

    ;她在教我姐怎么裁制孝布，妈妈去的突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准备。萧桦解释道。

    ;这会儿装好人呢，不是以前气你妈的时候了。

    萧桦听着梅姐数落着香叶姑姑既往的不是，脑海里也翻腾着自己和姑姑仅有不多的场景。

    萧雅自小随父亲去大厂幼儿院上学，萧桦跟着已从车间调到托儿所的妈妈。雅每天跟随幼儿园阿姨学习简单的语文和算数，跳舞和唱歌。桦每天跟妈妈一起上班，随妈妈和小朋友们一起唱妈妈经常在家唱的儿歌，吃妈妈做的拿手小菜。雅的幼儿园中午放学，父亲就让住在单身宿舍的香叶姑姑接雅放学。桦羡慕雅可以在节假日站在厂子里的大舞台上，身着演出服给上千人演出，雅羡慕桦每天都可以在妈妈身边。雅不知道，桦虽然天天在妈妈身边，也会有她自己的烦恼，更不知道桦会羡慕自己能歌善舞和演出表演的机会，桦也不知道，雅天天都要面对自我良好的香叶姑姑的痛苦。香叶姑姑当年也是豆蔻初开，天天忙着寻找自己人生的伴侣，那里会照顾一个淘气的孩子，尤其是像雅这样，一个可以上房爬树的假小子。用雅的话来说，她和姑姑相互成就了彼此‘的斗智斗勇’。雅不爱吃茄子，年轻的香叶为了收拾这个假小子，就会在某次败下阵来后，给小雅的午餐里散满茄子。小雅在机灵也只能在文斗中获胜，不敢触碰年轻香叶爆发武斗的界限。于是，雅选择把不爱吃的茄子倒掉，为了宣誓自己的‘主权’，雅选择把茄子倒在香叶能看到的垃圾筒里。并在父亲来接他上学时，撒娇说肚肚饿。这样的恶斗终究挤爆了香叶的忍耐力，某天，桦在妈妈腿上咚咚的喝着菊花晶水时，看见父亲一脸的匪夷所思，提留着雅跌跌撞撞的进了家门。把雅拎到妈妈面前后，在西屋五动六气的扎着他二八大车。雅此时头发湿湿，脸颊通红，一脸的怒气，是的，一个小孩儿，一个在上幼儿园的小孩，一脸的愤怒。妈妈连忙放我下，去抱小雅，雅才表情缓和。桦看妈妈抱姐姐，就嚷嚷着也要抱抱。

    ;叫什么叫，一天都跟着妈妈，这会儿还来和我抢。;雅两手将小拳头握得紧紧得，大声得叫着。

    父亲闻声从西屋撩帘，

    ;再叫唤！揍你。

    雅闻讯迅速站直，低头无声。

    ;孩子他爸，孩子头发都是湿的，两个小脸还滚烫，先别吵孩子的。看看孩子身体有没有事儿妈妈以为雅是发烧，出汗把头发都浸泡湿了。

    母亲心疼的一手拦着雅的小身体，一手用手背贴着孩子的额头比对着温度。

    ;她会有病，她英勇着呢，你没见她多有力气，把她姑都推到了。

    母亲听后连忙用手上下检查着小雅的身体，眼眶控制不住的留下眼泪。

    摘自：黄景仁（清朝）《绮怀》---清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8章 第三天（18）零星记忆

    ;小桦！小桦？梅姐呼唤着我，;和你正说着话呢，你着走神走的也太明显了。

    ;大姐，我是听着你说姑姑的糟心事儿，自己就想到从前姐姐给我提起的一些关于香叶姑姑的事情，就走神了。;

    ;我说你姐这个人吧，真是没法说。;

    ;梅姐，您听完我给您说的这个事儿，您就不埋怨我姐了。;

    萧桦和梅姐叙述者萧雅那晚头发湿漉漉，脸蛋红扑扑的由来。

    那晚，当母亲听到父亲的呼喝，大约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简单检查完小雅的身体将雅抱在怀中温和的问道：

    ;小雅，给妈妈说说，是怎么回事？;

    萧雅此时才眼圈微微泛红，但始终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妈，我和姑您是知道的，我今天又叫她吃瘪了。;小雅吸了吸鼻子，脸上滑过一丝得意。;她可生气，究在今天洗澡的时候拿热水烫我，还……

    ;你胡说！;父亲一声断喝，小雅闻声猛地抬头，睁大双眼和父亲对视。一个天生大眼，一个因父亲的基因遗传也生的双眼忽灵灵的，四目相瞪滋滋冒火。母亲迅速从蹲底的姿势站起来，横在父亲和雅的中间

    ;向天，你够了！让孩子说下去。;

    向天甩帘子回了西屋，划了一根火柴，抽起来烟来。

    此时的母亲并不如她的语言听起来是那样的坚强，但她的身子却随着情绪微微抖动。

    ;妈妈，她拿很烫很烫的水给我洗澡，还将我的头按在很深深深的水桶里洗。桶很深，水又热，我上不来气儿，就用手四处拨，想从水桶里出来。她就用力的按我的头，隔壁宿舍的阿姨说她，让她不要那样对我，她就不听。我趁着她们说话的时候，推开了她，跑了出去。她就追我，自己踩到肥皂摔倒的。;

    ;孩子，以后不去你姑那里吃饭了。去你二姨家。

    ;所以，您看，注入此类我姐和我姑的事情还很多，她不可能亲近她。萧桦用总结的语气，结束了这段叙述。

    ;嗨，也是我太生气了。;梅姐叹了口气说。;你妈这个人爱志气，又爱钻牛角尖。还懦弱，才能让你奶家的人搓圆捏扁。

    萧桦不能苟同梅姐的对母亲的评价，在她的眼里母亲是个位内敛纯善的文化小女生。这样的女人适合养尊处优，但母亲的家境和婚后的生活环境完全大相径庭。虽然母亲没能生于可以养尊处优的深宅大院，但对于她来讲，她为这个家做出了她最大的努力。

    父亲和母亲是双职工，又有两个孩子，注定要有一个人为家庭牺牲。所以母亲应家庭的需要从二服调到了离家不到200米的织带厂。这样既可以上班挣钱，又方便照顾两个幼小的孩子。但是织带厂的工作强度远远大于二服，母亲在二服已是资深的裁剪师傅，但在织带厂只是刚入厂的新学徒。母亲在二服持剪刀裁衣，对于母亲这样的老裁缝，游刃有余轻松下班。但在织带厂，插线桶，去线桶，每天手脚脚不停奔跑在机床之间。这样辛苦的工作，母亲下班还要做家务。是的，中国的传统女性下班都要做家务，但是对于姥姥的老来子来说，她的身体是无法和同龄人比的。就是这样情况下，母亲为了给家里多剩下一分钱，每天买菜的时候会将长长的菜场走一遍，选择价格最低，菜相对好的摊位买菜。那时候的桦并不懂什么是苦，因为一直是妈妈，又是育儿所阿姨的妈妈，从没因家庭穷不让两个孩子吃好的。她会按每天2个鸡蛋来结算，挑个头匀称的鸡蛋，确保家里有的鸡蛋票可以买够孩子们一整月的鸡蛋。

    梅姐说妈妈爱志气，萧桦认为母亲穷的有骨气，记得中国刚有电视机的时候，整个院里只有一家有台黑白电视。每到晚上，雅就拉着妹妹去别人家看电视，但是有一天雅因为挡住屋主孩子看电视机的视线，被这家孩子朝肚子上揣了一脚。妈妈那天抱着肚子疼的小雅睡了一夜，第二天她和爸爸就找各自得单位提前预支了部分工资，又给朋友节点钱，不但买了电视，而且尺寸比那家得大，还是彩色。从那天起妈妈和爸爸吃了一年得雪里红，扎紧裤腰带换完了所以的借款。

    若非说母亲爱钻牛角尖的话，还不如说她其实是认死理，还老好人的爱就事论事。母亲和香叶姑不和了一辈子。但...让萧桦不理解的是，如此相处的两个人，竟然可以在相册里留下很多合影，甚至还有共同抱萧雅的三人照片。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在香叶姑姑结婚的时候，因家里没有钱。当父亲张口对母亲说：凤儿，咱能不能把你爸立墓碑的钱，先挪出来给香叶添置点东西？母亲竟然为了不让父亲作难，就真的把给姥爷立墓碑的钱拿出来，给香叶姑姑买了当时很流行的圆桌和匹配的折叠椅子。而姥爷只能由向天自家用洋灰打板刻字立碑。但是母亲又换来了什么呢？她换来的是：当母亲第一次住院前，香叶姑姑还拿来两件衣服让母亲来缝补。母亲说，她明天就要住院了，回头再做。香叶姑就理所应当的说，不行！还说，巧人是拙人的奴才，必须干。母亲好傻！

    萧桦怀念每一个停电的夜晚，母亲都会在床上和她们姐妹玩架飞机和一抓金，二抓银的游戏。边唱边将两个小孩儿轮流居高高，那时的萧桦体会不到母亲上班的辛苦，总会对妈妈说：;妈妈，妈妈，再举高些，再举高些。;

    妈妈还是很幽默得人，那时每个摆摊的人一到晚上就会燃起电气石灯，妈妈就和爸爸商量，看那里能买点，这样停电的时候，她可以带着我们两个小小只玩的更多。有了电池灯的第一个停电的夜晚，妈妈将电气石费劲的塞进铁的空心圆柱体内，上面压上铁片，铁片上还连接着一个空心的铁针。妈妈将铁片压实，注入水，火柴一划，电气石灯就突突的亮了。妈妈有从门外拿进一个铁盆，扔进劈柴，说等电气石灯快燃尽了，就把柴火点着。这样又可以照明，又可以取暖。雅却兴奋的对妈妈说，不要用电气石灯，先把柴火点着暖和下。妈妈此时也像小孩子一样，脸上洋溢的开心，就真的听了雅的话，把柴火点燃。熊熊的火苗又亮又暖和，我们娘仨围着火开心的笑的咯咯。等来电了拉开灯一看，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脸黑灰，如混血的非洲人，连鼻孔里都是。萧桦每每想起都会不由得嘴角上扬。

    我鼓起勇气参加了起点的;党在我心征文，临时码的小说，相对这篇情节比较轻松--我叫它轻喜剧，名字叫《楼长阿瓜》(￣▽￣);亲爱的们，若方便，恳请移步，审阅下我的征文。

    （我祈祷：征文结束前，我可以码完我的阿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9章 第三天（19）揭开积怨

    ;怎么能在这样场合笑。梅姐一边用手拍打着，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喋喋不休得萧桦，一边说着：;和你妈一样傻，这会儿不能笑。

    萧桦摇摇头说：;没事儿，我妈常说不拘泥一切，生前对她好才是好。不再了也要为她的解脱开心。

    ;小姨说得都挺好得，很潇洒，到事儿上什么都忘了。;梅姐再次叹息。

    ;和我说说您经历过的有妈妈的事情，;萧桦渴望得看着梅姐。

    ;小姨心思太单纯了，又爱钻牛……，是太单纯，老被人骗。梅姐也陷入她得回忆。

    ;小桦，我问你，妯娌之间该如何相处？;

    ;这个吗？梅姐，您知道我的婚姻涉及不到这块儿。但是……;萧桦稍作思考，;应该还是要保持距离，敬而远之吧。;

    对呀！;梅姐表情严肃而又带些许恼怒，可小姨就会认为自己的妯娌关系会大家的不一样。多可笑，是不是？;

    梅姐提及大妈，萧桦自然也是眉头紧锁，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大妈就是一个纯粹的白莲花。

    小姨和你大妈没整出事情之前，总对我们说那朵白莲花如何如何的知书达理，什么从高干家庭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呸！她再高干也是县城的高干，不也一心只想着留到咱们市里！她和你大伯结婚，纯粹就是为了留下来。;

    萧桦此刻心里跳动着火苗，听听别人口中的她和她！

    ;小姨和白莲花好的跟一个人一样，你妈说逢年过节去婆家很没有意思，都是靠和你大妈说话来打发时间，声称向你大妈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你还记得你姑结婚的事情吗？就一个过嫁妆，那个白莲花就能翻出事儿来，向你奶说东，说西，也不知道都垫害的什么内容，你爷就大晚上杀回来，指着你妈的鼻子，要为你姑讨要公道。那叫一个功力了的。

    在萧桦的印象里，每年的传统节日一家人都会去爷爷，奶奶，大伯那里，一家人一起过传统节日。最初常见妈妈和大妈一起在里屋的大床上，两人间隔着一床被子相向侧卧。从细微的肢体动作上，可以看到两人聊得很亲密，但因为声音小什么也听不到。以现在萧桦成人的思维来看，两人如此，必定会让其他人看着不爽。众乐时，你俩独乐，还声音细小，有心人会误认为两人在聊什么私底下的话，而且也给大妈创造了;听凤儿说的可信度。像大年初一这类的传统节日，大家都在，妈妈不如去帮助摘个菜，或带着孙辈们去玩耍。再不就拉着她和姐姐上街去，就说我们两个小孩子要买炮什么的，不要有那样大的存在感。毕竟，来自不同家庭和生活背景的人，因为婚姻的结合聚在一起，难免会因为生活习惯和教育背景等等的不同，产生不和谐。这世上那里有绝对的坏人，只所以有婆媳和妯娌之间的矛盾，无非就是生活习惯不同，和一些家庭话语权和利益的问题。想想我们初次住宿舍，一个宿舍8个人，每个人都自己的生活习惯，这个喜欢晨练，不晨练的就觉得影响自己睡觉，那个喜欢晚上聊天，那个晨练的就狠的不行。一个宿舍一个洗澡间，这个说你洗的时间长了，那个说为什么你洗过的浴室总不收拾。不同的是，同宿舍的小伙伴们都是同龄人，彼此可以通过沟通来达成一致，甚至调宿舍。放在家庭中，后来的媳妇还是要有自己的智慧，多看看，多想想，维护好自己的小家是融入大家的基础。

    妈妈就是单纯觉得对人好，人总会给以善待。可是好与不好，是当事人说了算的，有时，甚至是出钱出力不讨好的。梅姐说的事情，萧桦也算是亲身经理过的，只是那年年月，年纪小内心的感受不强烈。梅姐姐说的如同‘昨日重现’，活生生的展现了一处典型的家庭大戏：有父亲的沉默，母亲的泪流满面，爷爷的剑拔弩张。一个过嫁妆怎么就会整出这么多事？梅姐是一位道听途说的人，萧桦也只是一个，曾经一墙之隔听到一言半语的人。萧桦跟随梅姐的叙述也在脑海里回想着那天的情景：那天不常回来的爷爷，从和奶奶，大妈的住处来到家中，进门自行车没支支架就松开了手，连带着西屋爸爸妈妈支好的自行车也都随着爷爷的自行车倒下。雅在院子里玩，听到动静就回屋看，还问：

    爷爷，你今天怎么来我家了？;

    母亲也拉扯着桦，跟随着父亲一起来到西屋，刚站定就听到雅的问话，：

    ;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爷爷对着雅大声的嘶吼。

    父亲听出话里的味道，就一脸堆笑说：

    ;就是爸，这都是你的家，快！到客厅里歇歇喝点水。;

    ;什么客厅说话，我在我家，那会有客厅，想在哪里喝水，就在那里喝水。;

    父亲连忙声声应承，说：是…是…是

    随后一边打帘子让爷爷进客厅，拉着爷坐在沙发上，同时示意妈妈先带雅和桦回里屋。爷爷见母亲拉着雅和桦要回里屋，立刻弹跳起来，一巴掌拍在三屉桌上。随着爷爷的弹跳而且，他老人家的带大巾儿的叠档裤，因腰带松的原因，退掉在垮下。母女三人吓了一跳，立刻颜面。父亲连忙用身体挡在母亲和爷爷之间，背对爷爷一支手拉开里屋的门，一支手推母亲进屋。爷爷不依不饶，只是用一只手抓起推掉在胯上的裤子，另外一只手试图播开父亲，冲破庇护逼到母女三人的面前。随着身后的关门声，隔着门听着爷爷的咆哮，起初父亲还各种缓解和解释，直到爷爷说到姑姑的嫁妆如何如何。爸爸将母亲叫回客厅，随后听到的就是爷爷的咆哮，爸爸的推搡，母亲的哭声。

    ;这是我的家，我还没死就敢这样说……，就是我死了，也轮不上你们……这个家我四角一提，都是我向家唯一男丁的……

    事情发生的太久远，梅姐也记不清细节，只说母亲后来去找二姨哭的很伤心。梅姐的八卦说的不请不出，萧桦也记得七七八八。但萧桦知道一个事情的发生，很多时候不一定是一件事情引起的，何为积怨，一个事情的发生只是导火索，背后是很多事情的叠加。萧桦想大抵还是那件陈年老事让大妈时刻要找机会打母亲的脸，怨谁呢？怨母亲做事情前想的太少，做了错好人。出钱出力让人怨恨，让大妈锦秋时常揪着不放。

    摘自：《诗经.小雅·巧言》--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解释：巧言动听如鼓簧，厚颜无耻行为卑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0章 第三天（20）不合的起源

    ;梅姐，瑶瑶的事情您知道些吗？;萧桦问道

    ;那个小可怜？知道。;

    萧桦正欲将话题继续，萧雅送完香叶姑也来到梅姐身边。

    ;姐姐，还缺少什么吗？要我去买吗？;萧桦看雅过来，问道。

    都起了。;萧雅回答道，梅姐，明天咱们都做大车走吧。;

    梅姐点点头。

    姐姐，现在在那里发财。;萧雅接着说道。

    帮大良做直播，;

    ;梅姐，你好时髦啊！萧雅激动的说着，;姐姐，您做什么都行！您知道吗，桦，桦现在都做到地区经理了。;

    梅姐听到萧雅的话表情有点不自在，脸色稍暗。萧桦感觉道气氛微妙的变化，连忙开口说到：

    ;要不是梅姐领我入门，也不会有在外企做地区经理的机遇，我心里是很感激您的。;

    梅姐和萧雅都因萧桦的话不约而同的看向她，梅姐眼光透漏着一丝意外，萧雅则脸上浮现些许差异。萧桦明白雅要说的话，可她不想让雅说。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还是你自己努力，才能取得成绩。;梅姐说道。

    ;啊！宝贝儿子现在都工作了，做什么呢？;萧桦岔开话题。

    ;他呀！;梅姐提及儿子脸上立刻容光焕发，;他呀，是一位老师了，教音乐。

    ;一转眼我们已不是小孩子，曾经我们眼中的小孩子都已经成大小伙儿了。;萧桦开心的说。

    ;你们呢？孩子都多大了？;梅姐问道。

    ;我家是个女孩儿，今年考大学。;萧雅回答道。

    梅姐听后目光投向萧桦，萧桦此时面无表情，比起刚才明显的安静下来。萧雅立刻接起话头，

    ;她才结婚，还没有孩子。;

    梅姐投向萧桦的眼光略有审视，很快就抹去了自己眼中的猜测。

    ;都您！姐姐领她推开了销售的大门，成了女强人，挑来挑去，再不知道嫁给谁好了。;萧雅为萧桦进一步解释。

    萧桦不认为自己是女强人，但确实对婚姻伴侣有自己的选择标准。工作忙只是那些年她不婚的借口。

    ;我不是女强人，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

    ;你家先生在那里工作啊？;梅姐问道。

    ;他呀……萧桦正欲介绍夫君，夫君的电话就来了。

    ;一会儿我单位同事来悼念母亲，再有30分钟我们就从单位出发，到门口我电话你。;

    萧桦挂了电话，笑着对梅姐说，;您看，正说着他在那里上班，人就要到了，一会儿咱们当面说。我这会儿去大门口迎迎他和他单位同事。话闭，萧桦就以出去接夫君离开了悼念厅。

    萧桦漫步离开梅姐和萧雅时，姐夫南郡依然静坐在母亲身边，一根接着一根的给母亲点香，香不断魂不散，妈妈此刻还是和我们在一起的吧。记得萧雅上初中的时候，当时很流行用吉卜赛牌算命。一天雅也买了一套吉普赛算命牌，母亲，雅，和桦完全像一个宿舍的小女生一样围着牌虔诚的卜着自己的命运。萧桦心想：当时的自己是出于好奇心占卜；青春期的姐姐大概是在占卜那个他，是否是灵魂伴侣，而妈妈一定在问结婚后悔吗。

    萧雅的占卜很贴合她的心意，简语是：一生衣食无忧，利官近贵，命中有军中之马。萧桦的占卜更模糊，简语为：一生六亲无靠，青年奔波，晚年大丰。母亲的占卜让她更加深信，人扭不过命：简语道：十事九不成，一生可叹。那时的萧桦愚讷既不知道如何详解自己的简语，更没有看出母亲脸上浮现的伤感。现在看来占卜的到是八九不离十。萧雅一直是萧桦心中的偶像级人物，雅无论在那里都是朵夺目的牡丹。灵动的大眼，纤细的腰肢，柔顺的齐耳短发，外貌斯文语言敏捷。成家后姐夫南郡宠着爱着，不愁吃穿用度。她的是她的，他的也是她的。放在古代也是一个大权在握的当家主母。自己呢！萧桦心里问自己。是挺奔波的，只是自己从事的药品营销和父辈们从事的职业没有任何交集，需要完全靠自己打拼。而且，踏足的初期，也是该行业刚在中国大地萌起的时期，不要说家人，放眼全国可借鉴经验的都很少。萧桦想到此，又勾起了那件让母亲和二姨彻底断了联系的事情。萧桦的思绪又退回到了那年毕业季，那时的萧桦依旧看起来呆呆，甚至呆愣到以为这世上能上班的地方只有工厂，其他的职业和自己没关系，甚至没去想警察，医生，公交司机等这些也是工作岗位，不知道这些岗位都因何而来。

    ;愚昧啊！;萧桦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叹息自己年轻时的愚昧和无知，嘲笑自己上学时其实并不知道人为什么要学习，因何要学习，那张毕业证是用做什么的。有时候，她甚至会在事业不顺畅的某刻暗暗埋怨父母，没有给自己做好启蒙。应该早告诉自己，学习是为了将来有更多的选择，有机会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但当自己安静下来，又会告诫自己，自己这样指责父母是错的，父母的年代信息网络都不发达，他们已将自己能知道的，和能给予的竭尽全力给了孩子，他们不该被指责，凡是还是要靠自己后天努力。

    那时的自己刚被父亲费劲巴力的安排到一家连锁餐厅做会计，每天都在为一天营业结束后结算发愁。作为一名会计竟然无法将店里一天的营业额核算清楚，每次计算的结果都不一样，是的，一遍一个数。甚至会出现要么多一块钱，要么少五毛钱的情况。这种还不能说，多的去掉。少了，大方点，自掏腰包补上就好了，只能认真再来一遍，让该死的账赶快做平，收摊下班！可是，那账是那样的难算，每次都要带回家继续做，做不完就让是领导的老爸做，那日子叫一个煎熬。一个人做着一份自己不擅长的工作，还不欢喜欢，久而久之就让人怀疑人生。萧桦不止一次问自己：我是废物吗？连数都算不清！是的，我是废物！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

    个人观点：没有不成功的人，只有入错的行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1章 第三天（21）关于萧桦

    打败自己的不是别人，能打败自己的永远是自己。萧桦初为会计的日子让她近乎崩溃。不但每天要和做账斗争，而且每月发放的工资极低，低到让她怀疑人生。她都无法想象父母是怎么用这样的，相似的工资水平把她和萧雅拉扯大，然后还能供给两个孩子的学业。

    又一个将近工资发放的日子，萧桦想给自己添置一件长裙。刚工作的小年轻谁不爱美，都想把初入社会得的那点钱好好的自由支配一番。等到工资发到手，萧桦傻眼了，裙子一条180元，一个月工资240元，扣除100元因记错交接班时间，而迟到的罚款，也就是说到手工资140元，不够支付做裙子的钱。那天萧桦躲在门店的包间中暗然落泪。这就是人生给自己上的第一堂课吗？我，萧桦，废人一个，一个月的工资支付不了做衣服的钱。包间外是繁华的饭市，有催菜的，有要茶水的，还有店里的小姑娘来回忙碌时，托盘中啤酒瓶相互碰撞的叮叮声。这一切让萧桦听起来很刺耳，仿佛任何声音都是在嘲笑她。相貌平平，能力一般，废物一枚。她再也无法抗住内心负面情绪的侵袭，冲出包间，草草的和经理请了家就奔回家中。进门看见梅姐正和萧雅说着什么。

    萧桦至今还记得梅姐转头看见自己因哭泣肿胀的脸时，她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是的，萧桦哭过的脸比平时平凡的脸更可怕！单眼皮的眼睛更小了，本来的塌鼻梁被眼睛的浮肿填平，小嘴随着浮肿的脸颊微微撅起，说起话来也听起来有点口齿不清了。

    梅姐还是礼貌的说：哈哈哈……桦，桦下班了。

    那天萧桦隔着卧室的门听到梅姐对萧雅说：萧雅，和姐去做药品销售吧，不耽误你在家带孩子。有空去医院给医生说说咱的品种，不要求你坐班制，也就不给你发底薪了，你卖出去一盒药给你奖励两块钱。

    萧雅似乎在犹豫，那时的萧桦内心很沸腾，180元的裙子还差40元，只要卖出20盒药，裙子钱就有着落了。于是那天萧桦果断的推开卧室的门，说：我去，可以吗？

    客厅里母亲，萧桦，梅姐同时怔怔的看着萧桦，似乎都被萧桦的言辞惊到了。梅姐到底是做销售的人员，笑着以萧桦还有正式工作婉言拒绝了。当时的萧桦没听出‘婉言’的语气其实是在拒绝，就介绍自己的工作是餐饮行业，半班制，不耽误上班。也许梅姐看出了萧桦的坚决，也就实话实说的告诉萧桦，销售这一行第一印象很重要，讲究外在形象气质。那天，梅姐的话给萧桦上了人生的第一堂课：和人讲话一定要放慢语速，一方面可以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另外一方面也可在自己回答他人话的时候，察言观色，根据对方的接受度即时纠正自己的表达内容。要学会听他人的话中话。

    梅姐的话没让萧桦流泪，反而让她静下来思考自己今后的生活，要不要就这样在国营单位里熬日子。或许上天总眷恋有追求的人，萧雅答应梅姐后，刚上班三天，雅的单位就要求她回去工作。这样梅姐不得不重新找人，有工作需求的人多，合适的人不多，最后没有办法将雅原来的市场交给了萧桦。萧桦一听特别开心，她这两天时不时的就用手抚摸雅的工作名片。多好！雅有名片啊！上面印着她的名字，称她为销售代表。代表呢！现在她也能有自己的名片了，她也要成为销售代表了，要不了多长时间，好好努力！就能挣到很多裙子钱，还能会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买100盒药就是200元，买的越多，钱越多呢！萧桦无比幸福的答应下了梅姐的工作，但是梅姐没有给萧桦印名片，说：只要客户记住名片背面的药名就够了，至于业务员叫什么不重要。萧桦依然开心，因为她认为名片总有一天回用完的，到时就可以印有自己名字的名片喽！

    萧桦没有辜负自己的梦想，第一个月就拿到了500块，只用每天半天的时间去推广，就拿到了国营单位工资两倍的钱，这让萧桦乐的睡不着觉，随后就是800元，1000元。每一个拿到梅姐工资的时刻，都让萧桦开心似神仙。她问自己今后的梦想是什么？希望一个月可以挣到3000元，不…不不，应该是，钱包里永远有1000元，每月总能存3000元。萧桦每每回忆到这个自问自答的桥段都会不由的嘴角上扬，年轻时的自己目标多明确，就是挣钱，挣越来越多的钱。那样的年轻，那样的学历，却有着暴富梦想。

    但是好景不长，半年后的某天梅姐的手机开始接通困难，甚至两三天无法接通。梅姐解释是：挂靠的公司出了点问题，处理过程中不方便接电话。年轻的萧桦没想太多，正常推动日常工作。月底，梅姐的再次接通困难。终于又一次电话接通后，桦提醒梅姐已到月底，相关费用要及时支付。梅姐却一反常态的说，我带你出来挣钱，你就不能先垫付些，都是亲戚，我还能昧了你钱吗？萧桦解释是梅姐误会了，之前梅姐没有交待过，自己也不懂，这月就开始垫付。但那次通话后，梅姐的电话再没接通，再没见过面，只到母亲去世才见到久违的梅姐。那时母亲很焦急，焦急于萧桦可能拿不出业务费。萧桦也很烦恼，她不知道如何继续处理自己负责的市场。在焦躁中遇到曾经和梅姐一起见过的另外一位栾大姐，她告诉萧桦，第一和客户说清楚从这个月起自己不再负责市场中的相关工作，第二不用再找梅姐了，梅姐可能近一两年都很难寻到。第三要不要和她一起做，有底薪，提成一样，不用垫付。萧桦的困局被这位贵人指点着解决了，但母亲却变得不愉快起来。

    明天是周一，大家都收拾好心情，准备好开工了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2章 第三天（22）喜忧参半的人生

    母亲和二姨特殊得姐妹关系，总让两人合合分分。萧桦能有的记忆是，母亲告诉她，母亲上工艺美术学校的时候两人就不再说话，后来母亲分到二服上班，正好在二姨家对面。那时梅姐他们四个孩子经常去找母亲玩，母亲就用厂里的下脚料给四个孩子制作衣服。在母亲心里孩子都是无辜的，不能不照看。直到母亲在协助厂子里挖地窖，地窖坍塌一下将母亲掩埋在地底时，需要通知家属商量病情时，二姨和母亲才又重逢。母亲那段住院的时候，二姨日日照顾，直到母亲醒来。自此，两人和好。之后又因姥姥的事情吵吵闹闹，分分合合过几次。直到姥姥去世，她们的关系才稳定下来。却又因梅姐的不告而别再次争执起来。母亲认为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将清楚，既然不打算干了，给萧桦说一声，别让孩子垫那些冤枉钱不行吗？梅儿是晚辈，怎么能这样年轻不懂事。二姨竟然也没给母亲提个醒。二姨认为，儿女的事情她向来不过问，也管不了，梅儿的工作她也不了解。再说，梅儿没带萧桦出来挣到钱吗？就知道有钱了往口袋里装，还没出2000元就天天的嚎丧似的。母亲说二姨一直是自私的人，二姨说母亲永远以小卖小。诸如此类语言交锋。以至于发展到母亲旧时重提，说二姨一直是个坏良心的人。在姥姥病重的时候不细心照顾，还故意摔断姥姥的腿。二姨大怒称，病床前无百日孝，腿是我摔的，你怎么着。母亲颜面痛哭，控诉着二姨对姥姥的种种。母亲说：娘那样要强的人，腿摔瘸了，下不了床，急得哭，你看着心不疼吗！都不知道娘当年为什么非要救你出地堡。二姨说娘是想自己霸占着姥姥想疯了……至此两人二十几年不来往。

    萧桦想到此不由的一声叹息，连忙收回自己的回忆，在这样的日子里，回忆这样的记忆，心里负担不起。萧桦时不时的看看手机，怕错过惠民到来的信息。想到她亲爱的惠民总能让自己轻松。惠民对于萧桦来说，首先是爱人，其次是挚友，也是她博学的老师。若当年惠民在，会如何劝母亲呢。因祸得福吧，没有梅姐的退场，就没有栾大姐的出现，就不会有接触大市场的机会。正是有了大市场的积累经验，才有萧桦以后有可能进入外企做了铺垫。栾大姐说的好：吃亏就是福。想到此萧桦脸上笑得更深，母亲得占卜简语说得也对，十事九不成，唯一成在有两个好女婿上了。

    萧桦还记得姐夫南郡第一上门的情景，一米八几高的姐夫站在一米五八小个儿母亲面前时，妈妈努力抬着头要看清南郡的样貌，乐的合不拢嘴，一直说：好！好！完全忘记萧雅的叮嘱：妈，我知道你很看好南郡，但您要知道，咱们是嫁闺女呢！要矜持，不能让人家上来就看出您很中意人家，懂吧！母亲当时一脸的明白，但一见到高大帅气的南郡，就什么都忘了，这个傻妈妈。姐夫也没辜负母亲的一片厚爱，当得起‘一个女婿半个儿’的称号。萧雅和南郡结婚时买的是期房，这就需要暂居在丈母娘家。萧雅毫不犹豫的搬出了和雅共住的卧室，在客厅打起了地铺。那时，每周末南郡都和带母亲父亲上街用餐，或省内，省外的游玩。每逢下楼必是搀扶着母亲，南郡面相憨厚，又加之爱护母亲，家属院的人都认为萧桦是有个亲爱哥哥，和一个嫂。母亲，一位工艺美术学院毕业的学生，对服饰有着自己特别的爱好和搭配。记得南郡某次出差回来，给母亲带回来一双手工制作的传统绣花布鞋。母亲上脚一试甚是满意，从此后南郡再出差，无论带回多少东西，必有一双有别于其他样式的绣花鞋，直到母亲说不要买了，已经放不下了，南郡才停止了四处找寻不一样款式绣花鞋的行动。每次外出旅游，南郡就是母亲的拐杖，每逢下山，高大的南郡几乎是用双手环绕架着母亲下的山。惠民出现后，母亲旅游事业有上了新高度。惠民爱好文史，可以从盘古开天讲到近代史，母亲再出游身边就多了一位专业的讲解员。

    萧桦想到此不由得笑出声来，哈哈，我的妈妈呀！妈妈是母亲，也是个小女子，也有着所以小女子爱美心里和些许虚荣心。妈妈爱美，爱没到绝不穿老太太门的说为妈妈衫。妈妈爱带各种款式的帽子，尤其是鸭舌帽。说到鸭舌帽大家都会觉得时髦，嘻哈。但妈妈总能在孩子们给自己带来的鸭舌帽中，选自一款适合自己年龄和气质的款式。每次有了新帽子，妈妈都会带着去她的老姐妹那里逛一圈，听听老姐妹对她帽子的赞赏之语，和夸奖她儿女孝顺，妈妈特别喜欢萧桦她们带她上街，最喜欢萧桦骑着那个大电动载她外出，很拒绝开汽车带她出去玩耍。母亲说，坐在大电动上，家属院所有的老姊妹都能看见我们带她出去玩了，多风光！要是坐在车里，谁能看见她又出去玩了！

    萧桦贪婪的回忆着母亲的一切，母亲的快乐其实很简单，她爱的人都爱她，她疼的人都过得比她好，她就很快乐，只是年轻时得萧桦并不可知。萧桦至今都很后悔的是在自己初入外企得时候，由于工作忙，压力大，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人的喜乐。每天萧桦出门时，父母还没起床；夜晚到家，父母又已入睡。偶尔中午没有电话会，或业务应酬，可以安静得在家吃一顿饭时。母亲就欢喜得像个孩子，开心的看着萧桦的一切。还问着自己多日想给孩子说的话。可那时的萧桦厌烦的不行，甚至还会对母亲说：你知不知道，我快饿死了！能不能等我吃完再说。还有，妈，你说都是点没有营养的话。冷不冷，穿的够不够，我都这样大，我傻呀！冻死都不知道穿衣服。还有，太累了，就别干了，妈回来养你，不就多添碗水的事儿吗?可是妈！你养不起我的，我要的生活不至是多添碗水！母亲每次听后都会失去脸上孩子般的微笑，默默的走开，真的给萧桦一个安静吃饭的时间。如今，萧桦再想妈妈在耳边叨叨已没了可能。母亲静静的躺在那里，再也不会打扰她。萧桦想到这里，止不住留下了眼泪。妈妈，我不知道您会这样早的离开我们，现在再也听不到您对我说，我的儿女最漂亮，尽管我是家里长的最平凡的一个。现在我知道，无论我的样貌多么平凡，在妈妈眼里永远都是她最美丽的女儿。萧桦任由冬季的冷风吹干脸颊落下的泪，心里对母亲说：妈妈，现在我知道，我真的很好看。

    摘自：歌曲《烛光里的妈妈》，作词：李春利

    妈妈我想对您说，

    话到嘴边又咽下

    眼里的点点泪花

    是您泛起了霜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3章 第三天（23）相亲

    萧桦在大门口矗立大约35分钟的时间，惠民和他的同事们已到达。父亲接到萧桦的短信也赶到了门口迎接，萧桦引领着一众人去给母亲上香。惠民同事走后，表情复杂的对萧桦说：

    昨晚，我竟然梦见咱妈了。;惠民说到此，脸上呈现出自己都无法想象的表情，我是唯物主义着，只信仰***。没想到啊！没想到。;

    萧桦也不由的一声低呼：;啊！是吗？不可思议！这个妈妈也真是的，不来看女儿，却去看女婿。老妈她，永远这么偏心你。;

    萧桦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美好。至少妈妈没有走很远，她还在她们身边。

    ;其实，我算是也梦到妈妈了。只可惜不是现实中妈妈的样子，是将妈妈日常告诉我的，她年轻时候的故事脑部出一个梦。做完似乎更了解妈妈了，也更懂她的不得以。知道吗，亲爱的，我梦醒后有想过，若时光可以倒流，我想成为妈妈年轻时代生活里的一个人，从遇到就一直和妈妈再一起，可以彻头彻尾去帮帮妈妈。

    ;时光倒流也帮不了咱妈。;惠民依旧是一幅唯物主义的模样。

    ;为什么？我说的如果啊！这个如果是建立在我知道母亲过往的前提下。;

    ;咱们爸妈出生的年代有特定的历史条件，再加上听你提过姥姥她们的事情。你知道，家庭条件和大的社会背景下，任何人无法改变要面对的一切。;惠民的认真的说到。

    ;嗨，你这个人那里都好，就是不肯说一次虚幻的话，哪怕就现在！就今天！就一次呢。萧桦有点不悦。

    ;我不想你，也可能像萧雅一样，一直沉浸在失去妈妈的痛快中，桦！昨晚妈妈梦里对我说，她要走了，让我照顾好你。亲爱的，我还在，振作起来！好吗？;

    萧桦望着惠民从心底透出的温暖蔓延到全身，这就是妈妈认可的女婿。是她萧桦找到很久很久才遇到的爱人。他就是这样：认真，求实，不说一句做不到的事情。她想，这该也是母亲为什么将要离开尘世，会飞去他梦中的原因吧。

    送走惠民，萧桦返回妈妈沉睡的地方。在和惠民的谈话中，梅姐也不知道何时离开的。眼见天色已晚，萧雅安排桦配父亲去用晚饭，南郡去照顾豆豆。

    萧桦和父亲的相处方式同萧雅不同。萧雅从小和父亲接触的多，萧桦完全在母亲的包围中长大。萧桦日常和父亲说的几乎都是工作中的事情，销售都是共同的，一个鸡蛋和一辆汽车的销售若有本质的差别就是东西不同，其他的大同小异，就像父亲说的那样，无外乎就是那几步：信息收集，销售定位，目标人群，竞品信息。极少有今天这样的情况，要单独和父亲一起用餐。

    爸，你知道妈妈给了我一份手稿吗？;萧桦问道。

    不是说，让她不要写吗。嗨，还是没听劝啊。;父亲一声叹息。

    妈妈想把她的开心和痛苦都写下来，让多多的人看到。;

    可是，你妈做不到忘记伤心和，她每写一点，病情就加重一点。你还宠着她去写。;父亲的语气充满着伤感和无奈。

    不写，就能忘记吗？妈妈若能忘记，就不会想写出来，让更多的人看到了。她心里有埋怨。;

    写吧，不管是为了什么，这是你妈的遗愿。;

    爸爸，我觉得妈妈可傻，她若知道她去世后，您买了两块儿墓地，要和她共眠，没和爷爷奶奶埋在一起，您说，她还有埋怨吗？;

    父亲听后眼圈微微泛红。

    爸爸，给我说说你眼中的妈妈。我想既然要写，不能只听妈妈‘一面之词’吧。;萧桦下意识的用手拍拍父亲的肩膀，自己拍完父亲后，心里突然觉得不是很合适。怎么做出了这样很哥们儿的举动，萧桦自己也是服了自己。

    父亲似乎对萧桦的这个哥们儿般的动作很无感，在萧桦收回自己的爪子时，缓缓的说到：;我知道她心里有埋怨。我那个的时候不善于处理家庭事务，很多时候我选择了沉默。那想现在网络和信息发达，可以从很多渠道学习如何处理婆媳关系，如何协调妯娌相处。我也第一次为夫，为父，没人教我怎么当个好丈夫，做个好儿子，成为你们心里伟大的父亲。一边是父母高堂，一边是妻小，你说，我应该说谁是白的，谁又是黑的？;

    萧桦听后心中不由一紧，很多时候，世间的事情是没有黑白和好坏之分的，终究是立场不同，想要的结果不同。怎么做到很好，没人能给个标准答案，或者教授个一招半式，做到左右逢源，尽善尽美。就在这一刻，萧桦似乎也能站在父亲的立场上，针对自己心头多年的疑惑，给以些许理解，但依旧无法全部认同。

    ;爸爸，你和妈妈怎么认识的啊。;萧桦说到。

    父亲陷入沉思，少刻缓缓道出那年青春年少和母亲的相识，相知，共赴礼堂的过程。父亲说和母亲相亲的那天，其实没怎么收拾，媒人竟然是大伯。那是周四的中午，大伯骑着车来找爸爸……萧桦随着父亲的复述，当年的场景就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厂子的下班铃声刚响，向天就吹着口哨熟练的关掉了冲压车床。抬头看见刚站立在车床旁的大哥。

    ;大哥！你咋来了！;向天心里小颤，大哥大中午的跑来莫非家里有了什么急事。说话间就连忙拿着抹布擦手去除油污，欲拔腿向车间外走。

    ;你站住，;大哥喊住了向天。

    ;嗯，家里没事……？你大中午急慌慌的来找我？;向天左右摇晃着因开了一上午机床僵硬的脖子。

    ;找对象。;

    找对象？给我？现在？;向天神情仿佛碰到了天大的笑话。

    咋了，简单收拾以下，这就走。;大哥强硬的说。

    等两天中不中？;

    不中！我给小丁约好了！;

    你那个傻有福的女拔丝？;向天不由得撇撇嘴，心想，前天才找他帮个小忙，这就以保媒拉线做回报来了？别呀！我周末同学也给我安排了相亲啊！于是，他对大哥说：

    哥，你看我这身工作服。;向天双手摊开，让工作服上得油污充分展示给大哥，大哥看后也不由得吧唧嘴。向天看着大哥的表情，接着说：

    ;晚上下班回家换换衣服我再去。;

    大哥警觉的看了看向天，说到：;不行！就中午见，去找个身量合适的人，给人家说说，先穿他的衣服去。

    ;你早说呀！磨蹭到这会儿，人都走完了。向天说完就准备跑人。大哥长腿迈开，一手拎起向天的后领子吼道：

    ;叫你窜！我还不了解你，现在就去。;

    ;好吧，好吧！撒手，撒手！;向天坏笑着，心想知兄摸过哥啊，;你松开，就这一身衣服啊，撤坏了，就没得穿了。

    这厢两人一路骑着自行车狂奔向媒人小丁家，那厢媒人小丁早早的就出门去，此时正在二服的场门口焦急的向内张望。良久一个身着清白上衣，皮肤白皙的姑娘映入她的眼帘。

    ;凤儿，怎么才出来。不是说好了，让给班组长说说，早点下班的吗。;

    ;婶子，我想歇歇再相亲。;凤儿坦白的说。

    ;别说傻话了，相个亲又不累，歇啥类。走，快点走，回家再收拾下，这家小伙子家庭条件也不错……

    ;婶子，不会又一见面就送我自行车吧？;凤儿没等小丁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哈哈…婶子爽朗的大笑，;他咋不送我自行车类！那我可要笑开花了。

    ;婶子，您就别开玩笑了。那人相亲的时候，不停的摸自己的工作服，生怕我看不出来他是百货公司的。;

    ;凤儿，婶子对你不错吧，只给你介绍八大员。你还想啥，要我，就要了她的自行车。;小丁开玩笑的继续说，;最起码，比头里给你介绍的那个斯文点吧。那个见你一面就非你不娶，给我那老实得老大姐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妈倒没您说得那样无所适从，就是老说，条件都挺好得，人都太实诚，实诚的吓人。;凤儿说道这儿，心里不由叹息。这世上得缘分就是这样，喜欢的都没法在一起，喜欢自己的，自己都不喜欢。

    ;这个好！这个我吸取了前两个的经验。保准你和你妈满意。;小丁拍着胸膛自闷儿的晃着脑袋说。

    凤听后腼腆的笑了，随着媒人一路骑车前往媒人的住处。凤儿和媒人到家刚安顿好，院门外大哥和向天也刚刚抵达。

    向天在小丁家门口扎好车子，抬头看大哥还一脚踩着路边的高台，一脚踏在脚蹬上。

    ;我上班了啊。;大哥说完就欲滑步登车离开。向天诧异，抬手扯住后座。

    ;你诺啥？;大哥一脸的不高兴

    ;哎，你这是唱的哪出，你看看，你叫我来的，你跑了。;

    进门不就到了，快进去。

    因为想在党生日来临之际，奉上自己对党的热爱，所以，我参加了《党在我心征文》。同时去构思两种不同架构的文章，我感觉精力不足。

    写出来的《和您在一起的最后五天》有种非小说，叙述的感觉，我想这也是大家不想看到。

    距离征文解释还有48天，所以，今天给亲爱的您们留言，《和您在一起的最后五天》我会每周末更新一章。48天后，全力补出后面的章节，约20万字，敬请期待！再次感谢大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4章 第三天 （24）相约

    媒人小丁家是独门独院，坐落在繁华的惠仁街，惠仁街临近火车站，是各方商旅的中转地和附近各县货物的集散地。随着街道的日益繁华，城中一些较大的买卖人也陆续迁到这里，旅栈、货栈应用而生。向天不只一次感叹大哥的这个拔丝命真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有自己的住处，又临街，还临火车站。每次小丁听后都会说：别提了，你不知道我心里的苦。每每小丁如此，向天就会在心里说：我呸，装什么装！

    小丁家进门就是照壁，上刻着的福字已模糊不清。正房三间，距离正房外墙两尺宽的地方，砌着和正房砖色有明显差异的墙壁，不难猜出，两个墙壁外应该曾经有左右两处厢房是同属于这个一进的院落的。

    媒人小丁见向天进来了，就笑着说：;来来，快进屋。

    进门就是相对的两张床，中间是个八仙桌，和向天一样等着相亲的凤儿就端坐在西面的床上。向天进门一抬头看了一眼，就顺势坐在东面的床上。

    ;向天，这是凤儿，二服优秀的青年裁剪师傅。凤儿，这是向天，地质学校毕业，和你一样都是中专生。;媒人说到此，不停的向凤儿使眼色。仿佛在说，给你说了这个不错，和你一样都是文化人儿。

    向天听后说了一句：;嗷。

    凤儿，微笑点头。

    随后两人安静如初。小丁见状就自说自话的打圆场：

    ;向天地质学校毕业。家五口人，父母双全，上有个大哥，下面是个妹妹。五口人四个人上班，妹子也下乡了。

    ;凤儿，工艺美术学院毕业，是二服的技术骨干，市长还接见过。上面是个已出嫁的姐姐，家里四口人，都有工资。凤儿自己有辆凤凰坤车。

    小丁说道‘市长都接见过’时，凤儿不由得抬眼看了下小丁，眼中似有质疑得目光。

    向天始终一进门时得模样低垂着头。凤儿微微调整着头的方向，试图看清向天的样貌，始终只能看到向天低垂的眼帘和长长的睫毛。媒人一搭没一搭说着两人得个人情况，看两人都没主动说话的意思，就随即让两人各自离开。

    向天如解放了一般，礼貌再见后，就一路狂奔回厂上班。晚上到家，进门就见大哥早早的回来等着他。

    ;咋样？;

    ;就那会事儿。;

    ;那会事儿？;

    ;就见一面，没看清，回头再说。

    ;你别弄着！大哥严厉的说，;中就中，不中就是不中。

    向天一项尊重大哥，对大哥的话几乎言听计从。看当前的架势，必须给他说明白。

    ;周末我同学还说给我介绍个，等我见了那个再说呗。

    ;那就回了小丁，就说你不同意，都是弟兄们，不能搞这。

    ;你慌啥类，下周再说不中吗？;向天也急了。

    ;你周末又要相亲，这个反正也没看清，不回了，能咋办呢？

    ;谁说没看清，白白的，单眼皮，裤缝不倒折。向天连忙回答。

    ;那就是看见了，人家女方同意，你说吧，中不中？

    ;中，中。向天被大哥说的也是没脾气。

    ;周末，你们去压压马路。我让小丁约人家姑娘。;大哥说完就回路对面的家去了。

    时间转眼到周末，向天怀着刚被同学臭骂过的无奈，早早的站在路灯下等着凤儿的到来。今天的向天依旧是一身工作服，美其名曰怕姑娘认不出来自己，所以穿着第一次相亲的衣服，好认。而凤儿此刻正在媒人小丁的陪同下，站在距离向天两个路灯的大树后，边看边说着什么。

    ;这次看清了吧？媒人小丁捂着嘴说。

    ;呵呵……婶子，您捂嘴干嘛？离这样远，我们能看清他都困难，更别说他听见您说话了。凤儿调皮的说

    ;做贼心虚呗？;小丁呵呵大笑，凤儿连忙捂住媒人的嘴。

    ;婶子，这声有点大了。话落，向天还真的朝二人这边看了一眼，两人相识一笑。

    ;行了，去和他压马路吧。这会可是在路灯底下见的人家，别再说什么‘头低的太很，根本没看清，婶子陪我一起去吧。’哈哈……小丁爽朗的笑着。

    凤儿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发烫的腮帮。

    曾经听过刘德华的一首歌《没有人可以像你》，有句歌词是这样的：走到那里都有人很像你，我见过千万人像你的发像你的眼却不是你的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5章 第三天（25）定亲

    夏日的凉风，冬日的暖阳都是天宫给人间的美意，若月老顺意或许在爽凉的夏风帮衬下，天下有情人都能成眷属。

    间隔着两个路灯那样距离的向天和凤儿都被各自头顶投射下来的光圈禁锢原地。凤儿看着远处的向天，灯光从他青差儿平头发丝中穿过，随着向天微动的身体，发梢星光闪闪。

    凤儿不由的在心里低呼一声：好像那天他的发。是的，只是像。凤儿被自己内心的声音惊呆在原地，仿佛她和向天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凤儿久久的注释着向天，脑海里的有一个人正欲从记忆深处走出，由忽明忽现，到渐渐看的隆括分明。清风拂面，仿佛捎来远久的回信：凤儿，我是那年，你寄语的那缕清风。

    ;他还在，他还在，他还在我心中，不曾走远。凤儿的头缓缓低下，似乎在倾听自己心底的声音。

    ;凤儿，清风从未辜负你的心愿，一直守候在他身边，替你看他，环绕他。我带来了他的心绪。;

    ;凤儿？你是凤儿？;

    凤儿真的听到了清风带来了男子特有的，男中音般磁性的声音。

    怎么是男中音般的声音？;凤在心里问自己，他应该是洪亮的有磁性的声音。;

    凤儿，你啥东西掉了？;

    凤儿迅速抬头，此时原来在两根电线根下的向天正认真的看着她吃惊的脸。

    ;嗯，没……没丢，那个……已经找到了。凤儿仓皇的回答，脸瞬间红了起来。心想：这多不好意思，在相亲的时候走了神，而且是走到那样的地方去，太脸红了。

    向天望着少女路灯下娇羞的样子，不由的心头一跳。那日在小丁家匆匆一见，并未发现这姑娘竟然如此娇俏，丹凤美目眼，玲珑的鼻头儿，纤细的脖子与肩膀的连接处，呈现完美的美人骨，两个牛角刷被女孩儿服帖的梳在脑后。也许是被自己突然的出现吓到了，小嘴惊得微微张开。随机在自己得注视下，眉头未蹙，抿嘴含羞再次低下了头。

    向天扫了扫后脑勺，说到：;那啥……，咱们往前走走。

    凤儿点了点头，顺从的和向天错半步缓缓的跟着。

    ;你这衣服熨的多愣怔，每次见你裤缝都不倒折。你这，每天都熨几遍啊。;

    ;呕，也不是每天熨的，我们进场有工作服，其实基本不费自己的衣服，再加上在厂子里比较方便，真是有折子了，随手就熨烫了。;

    两人一搭没一搭的压着马路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向天眼见两人交流的没有进展，就提出一起去看红灯记。凤儿·露迟疑之色，向天就问她是不是对蹦蹦跳跳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凤摇了摇头说：

    ;我很喜欢唱歌跳舞。凤儿只是觉得两个人不熟，坐在一起看演出很别扭。

    ;那种歌曲和舞蹈的？;向天此刻才有中找对沟通方向的感觉，这一路走来，话不投机，眼见姑娘漂亮，两个人却说不到一块儿，也挺遗憾。

    ;新疆舞！;凤儿开心的说。

    ;我也是。;向天很快迎合。

    ;你也是？;凤儿有点疑惑的问，她重新看了下向天身上的工作服。

    ;我在地质队是文艺委员，专门组织我们队的文艺汇演，我会吹笛子。;向天开心的说，

    凤儿喜出望外，说到：;和我说说地质队的事情吧。

    向天听闻来了兴趣，滔滔不绝的和凤儿讲起那年那月地质勘探的趣事，逗得凤儿笑得咯咯，或许真的是天宫作美，两个年轻人至此找到了通完携手前行的钥匙，一步，两步，三四步，平顺的走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又是一年的早春到，刚过了春节，向天和凤儿的父母相约来到天生剧院商量两人的婚事。如所有人父母一样，都希望自家的孩子未来的小日子过的幸福有奔头。两家的长辈相互闻讯着从孩子那里无法确认的信息。男大当婚，女大当家，更需要长辈们来把把关。

    这厢向天的父亲问：老哥哥老家那里的。

    那箱凤儿的妈妈说：听孩子说你是劳模？

    你里我往，就听见凤儿的父亲惊慌道：

    ;哎呀，我和你柏是亲丢儿们啊！;

    ;亲丢儿们？;向天和凤儿同时惊慌。

    近亲？那！完了，这婚？大家都被这声给镇住了。

    ;出了六浮没？;向天的妈亲凝眉问道。

    ;我是说，我和你柏亲兄弟，我们拜过巴子。;凤儿的父亲连忙解释道。

    众人松了一口气。

    向天的父亲听后笑得呵呵，就说：;别说这个了，就说孩子门这事？

    ;你定，你定

    ;中，那我定。今年10月1日结婚，向天，再有会了，你去买两只羊。

    柏：河南郑州北郊地方话，发音：bai。父亲，爸爸的意思

    （又是一个周末，感激亲爱的们，还收藏着《和您在一起的最后五年》，这是我写下去的动力。在这里给大家作揖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6章 第三天（26）拜堂

    春节过后，向天从南曹会上买了一只绵延，一只山羊。每天一早向天就将羊赶到厂子里食堂后面的青春地。父亲工作的食堂后有一大片天然的青草，两只喜宴将有大用场的咩咩羊，每次看见草就欢喜的不得了。向天将羊放下，就去车间上班，晚上下班，去父亲哪里吃饭后，再骑着父亲的自行车，带着食堂的剩饭吹着口哨，牵着羊一路回家。羊每天按时吃草，向天每天溜羊雷打不动，眼见到了9月20日，向天母亲问向天，为了结婚，都快晒成黑泥蛋儿了。不知道办事那天，女方家会不会嫌弃。向天龇牙笑的嘿嘿，还对母亲说：

    ;凤儿是个小白妞，我是个黑泥蛋儿，娘，你欢喜吗？

    母亲百思不得其解。

    ;娘，黑小子娶白妞儿，过门就生大胖小子。

    向天开心的吹这口哨，看着眼前的羊被自己喂的膘肥体壮。心里想象着他的白妞儿有没有想着他。

    婚礼临近，向天忙的不可开交，就听见身后有人喊道：

    ;二哥！;

    向天闻声转头望去，看见门框上依着一个人。

    ;你是谁啊？;向天问道

    ;我是齐二宝的兄弟，四宝。;

    向天一看，说到：;啊，齐二宝的的兄弟啊！你啥事儿？;

    ;俺二哥让来找你，说你结婚呢，让来给你帮帮忙。;四宝回答道

    ;呀！谢谢你，也提我给你二哥说一声，回头我去找他玩，现在实在说太忙了;。

    ;家里有啥我能帮忙的？;

    ;晚两天，家里宰羊类，……;向天话还没说完，四宝接着话头说道：

    ;我来给你拨。;

    拨不用你，俺爹都给整了，到时候你给吹吹就行了。;

    ;那中，啥时候过来？;四宝问道

    向天想了想说：

    ;到时候，你……哎，你在哪儿上班呢？;

    ;哎，我咧哥。;四宝竖起大拇指，晃了晃说：哥，我给你说，宰羊的时候，你到厂大门口，你就说，找俺兄弟齐四宝类，到时候就有人去叫我。他们要敢不给你叫，你给我说哥！我魁他！

    ;呦嘿！中……中……向天也竖起了大拇指，曾赞的说。

    时间飞转，转眼距离结婚的日子还有一天，向天去厂子里找来了齐四宝。两人一路急走，转眼道了四后坑的高台上。向天的父亲他们已将羊四脚捆好，放倒在高台上，羊头伸出台边。四宝和向天父亲打过招呼就站在一旁，等切了三管，放完羊血，就上手吹羊。高台上羊血突突的喷入大不锈钢盆，周围其他的师傅早已准备好了清水和食盐，等着上手做血糕。

    四后坑的高台，是几道街固定宰羊的地方。每当有人宰羊，街道上就会有孩童奔跑着，吆喝着叫来更多的玩伴来看。有的孩童胆大，拿着吃食边看变吃。有的胆小，就拉着大人一同前往。伸手好的年纪大点的孩童，则会攀爬倒高台上唯一的榆树上，现场直击宰羊的场面。爱看宰羊的人，不光有孩童，日常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大人们手头没有事情的，三五成群的也会来看宰羊。所以，每逢此时，四后坑宰羊的高台，就会被围的哪哪都是人。宰羊的每个环节都很惊心，无论是热血喷出，还是吹羊鼓皮，每个程序都是技术活。

    这厢师傅们放完养血，端走做血糕。齐四宝就挽起袖子，前腿弓步，后腿脚遁地，一手拎起后羊腿，麻利的在后腿上割开一个小口，从案板上取来一根铁条，快速的插进小口上下捅一捅，然后把嘴凑上去使劲往里吹气。眼见羊的身体膨胀起来，围观的孩童都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呼。羊皮吹好，四宝将羊脚腿交给向天的父亲，大家就开始从后腿切口处开始剥皮。向天排排四宝的肩膀表示感谢，四宝挥挥手表示不只一提。

    结婚的头一天是向天家最忙的一天，将借来的桌面支好，将碗碟擦洗干净。洗菜切菜，端汤，溜肉片，炸扣碗。向天的父亲是厂子食堂的大厨，卤了一手的好羊头肉。此时的他已经开始将腿毛后的羊头放入大锅，撒上自己的独家配方。此时门外传来向天的声音，从声音里透着意外的惊喜。大哥和父亲放下手头的活，闻声走到门外，只见向天正兴奋的围着一辆苏联的伏尔加。

    ;爸！厂子里的小车班组长给咱们配了一辆小卧车，和一辆15座面包。师傅开来让您看看，这辆车的颜色怎么样？;

    ;哎呦，我的组长啊！对我家向天太好了。回头小车班再加班，都去我哪儿，不醉不罢休

    时间飞转，收拾妥当的向天在镜子前，用发蜡摸好最后一根头发，喜佳佳的和迎亲的人准备出发接凤儿去。

    ;我说哥！四宝坐在自行车上，两脚踩着地，说道：;我还准备让俺厂子里的年轻人把俺嫂骑车给带回来，你有车，不早说。哎呦嘿，啧啧！这车光秃秃的。等住啊，等住着。

    四宝说完骑着自行车就回到织带厂，一会儿的功夫，怀里抱着几大团红绸，生后还跟着姑娘小媳妇们。

    ;都去吧！给俺哥的车好好整整，搞得喜庆点。;

    一会儿的功夫，女人们做好了红色花球，四宝利用自己身高优势，快速的将红绸扎在银色的伏尔加上。

    车子开到凤儿家，她那边的人早早的都把自行车整齐的扎在路边。就等着新郎的自行车队以来，接上新娘就一行快速的赶去拜堂。向天的车队一道，吓了凤儿一跳，这是那里找来的车呀！随后喜悦飞上了眉梢。向天凑道凤的身边说：

    ;咋样！给你们一车拉回去。风光不？;

    凤儿笑开了花儿。耳边听着厂子里的人称赞着向天：嫩爱人真有本事，能用车接你结婚……哎呦!人挺能干的，就是黑了点。凤儿微笑着说：

    ;买了两只样，都是他每天牵着羊亲自喂草，风雨无阻，都是给他累的拉。;

    凤儿随机看了看向天，向天也正在看他。那是他的新娘，肤白貌美，有手艺。在喜服的衬托下，美丽动人，至此以后，这个漂亮的姑娘就是他的妻。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任何理由，他都将和她永远在一起，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魁：打的意思

    （我回来了，来完成《和您在一起的最后五天》，完成对读者的承诺，完成对她的承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7章 第三天（27）新婚第二天

    萧桦认真的听着父亲述说着哪年哪月他和妈妈的浪漫爱情故事，时不时的为父亲叙说中的场景上扬嘴角。那是母亲和父亲爱的见证。是她和萧雅生命的即将开始的起点。

    ;爸，原来您们那个时候就用车接新娘了。;

    ;只要有汽车，谁不想用车把新娘拉回来。要不是厂子里的小车班帮忙，你妈也是要用自行车接回来。父亲自豪的说着。

    ;给我说说您在地质队的生活呗，妈妈常说，您是个有故事的人。还说，她不仅喜欢您的大眼睛，更喜欢您能把她逗得格格笑。

    ;那是，我可是你妈妈的工人叔叔！

    ;哦，这是？萧桦心想，莫非妈妈爸爸他们那代人也有属于他们的小浪漫？

    ;我参加工作的时候啊！父亲说到此笑的更深，;你妈背着书包还在学校一二一做着操上学呢。那时要是见到我，她都得喊我工人叔叔好。

    父亲陷入深深的回忆。

    ;你胡说，你胡说。凤儿在向天怀里捶打着向天结实的胸脯。;我厉害不厉害。

    凤儿努着小嘴说：;你拉道吧，你还没我大类，谁要喊你工人叔叔。

    ;谁说类，我大你一天也是大，我比你早参加工作好几年，以后就叫工人叔叔。

    新婚的小夫妇你侬我侬，向天怀里的凤儿被向天逗的格格，格格的笑个不停。

    屋里散发着淡淡的爱的味道。凤儿用手指从向天的脸部划着他的面部隆阔。她和他从未如此接近。她知他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睫毛长长，嘴巴深红。却从没如此接近的望着过，今后向天的一切都只属于她。

    凤儿凝视的向天，向天也深情的将凤儿拥的更近。凤儿记得和向天初相识的时候，每每因为他和付玉笙相似的地方出现，她就会走神。直到有天，他们在压马路的时候，遇到向天在地质队时的同事。他们侃侃而谈的说着地质队的生活，引起了凤儿无限的好奇。向天的幽默的语言，地质队离奇的传说，让凤儿逐步走出过去，心甘情愿的要留在向天的生活。

    年轻时候的向天喜欢看小说，他羡慕侠客门行走在江湖的叱诧风云，他也想如游侠一样游离祖国山河，于是他报考了地质学校。他是当时地质学院的第一届学生。当向天兴冲冲的去上第一节课时，进门看见当天的代课老师，是如假包换的地质队现役的师傅。师傅手中抱着大茶缸，趴在讲桌上，咕咚咕咚的喝着茶，‘口若悬河’的讲着他在地质队时稀奇古怪的见闻。向天一听，怎么感觉像吹牛呢！比武侠小说里编排的还离谱。武侠小说里至少还会讲到：

    ‘...什么天降异石，什么几代传人锻造神器...几世恩仇惊险江湖...’

    等等做个铺垫，让看客们观后有带入感。这师傅直接就说：我曾经经历了一个事情，那叫一个离奇……向天觉得自己报错学校了，这要是学下去，人就费了。下课直接到了校长办公室，对校长说要退学。校长思考良久，告诉向天：学校刚成立教程还没到，就邀请了王师傅给大家讲点地质队里的奇闻异事。第一堂课嘛，给大家活跃下气氛，好让同学们在以后枯燥的学习中，可以有奔头，坚持学习到毕业。

    ;你不要小看了这个王师傅，知道咱们中国自主研发的原子弹爆炸成功的事儿吗;校长严肃的问向天。

    知道啊！全中国人民肯定都知道。;校长的话让向天觉得很无趣。

    ;知道中国第一颗自主研发的原子弹爆炸成功，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有多大吗？就是应为咱们中国有了原子弹，美国……校长义正言辞的正说着，向天发话打断了校长的话。

    ;你就说能退学吗？;向天看起来很不耐烦，第一天上学，推门遇到个不靠谱的老师，要退学，有和这人扯了半天，没一句往退学上说。

    ;为什么原子弹会爆发？;校长似乎也给向天杠上了。

    向天的表情看起来完全无法理解，他决定马上，立刻离开，让他娘来解决退学的事情，反正他是受不了这个学校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是王师傅他们的##9队找到Y矿，才有可能让原子弹成功爆炸的可能。;校长自豪的说。

    是王师傅所在的队先找的的？;向天惊喜的问，此刻才意识到英雄就在身边。

    那可是！很不容易的。当时国##办要求李四光结合国家地质情况，勾逻出Y矿可能有的地带。李四光画了##线，先在##成立##8队，后王师傅所在##9率先找到了Y矿，没有咱们地质工作者每天漫山遍野的勘查、探测，就没有原子的爆发成果。;

    ;那，我先回班了，您今天就当没见过我。;向天没等校长应承就急慌慌的奔回教室，希望他的英雄还没离开。

    向天天生聪明，在地质学校的日子过的轻松，且学习成绩优秀。他很幸运被分到了国F工办##9所在的##省，##市，二中队。出任务的第一天向天等一众优秀的青年做了保密承诺，要求终身不得泄露在岗期间涉及Y矿所在地址等一切工作机密。

    ;向天，梁洪胜，张保生……你们由孙师傅带队，一起出任务指导员宣布了向天的归属。

    地质勘探的工作是枯燥和孤独的，在远离人烟的地方，一人一机一笔记本勘探和记录着关乎国家军工的重要信息，但敬业的地质对同志们总能让生活过的多姿多彩。日常除了队上组织的文艺活动外，向天他们有自己的独乐乐。

    比如吃饭比赛：地质队的伙食是特供定量采购的。向天他们会在调休的头一天晚上大家一起比赛吃鸡蛋，吃鱼，吃排骨，吃鸡腿，喝牛奶，吃西瓜，吃辣椒。有时比吃掉的速度，有时比干掉的量。吃的最慢，吃的最少的那个，要在休假的时候请大家吃饭。张保生身量较小的南方人，无论是比速度，还说比量，都无法和向天他们这批北方汉子比。每当向天他们一口两个鸡蛋，一嘴半个鸡腿的时候，张保生眼中就流露出无能为力的表情。他试过一口吃下一个鸡蛋，总被噎的瞋目难以下咽，喝下大量的水来舒缓自己的咽喉。更别提鸡腿儿了，别说一口吃半个，五六口能吃完就不错了！所以，每次都是张保生请吃饭，虽说地质队的工资不薄，也受不了逢饭必请的节奏啊。于是张保生开始寻找‘求生之路’。起先一到比赛的时候，就各种推辞离开，再到休假的时候，就一早起床，说自己先去给大家站个最好的吃饭位置。久而久之，向天他们看出了端倪，再有比赛就对张保生见招拆招。张保生见在劫难逃，就一脸沮丧。向天他们相识一笑，大家搂住张保生的肩头笑着说：保生，我们逗你玩呢！你真吃不下，以后就帮我们计数吧。张保生听后挠了挠后脑勺，开心的邀请大家去他的老家玩。

    凤儿记得，当时她和向天压马路，向天说道到家去张保生老家时，还特意看了看她。最初她并不知道原因。向天掐头趣味的讲着张保生的老家独特的民风民俗。张保生家老家每到中午，家家会在门前搭伙做饭，此时穿过街道，可闻到浓郁的肉香。晚上点灯时分，不份那女老少，都会当街洗澡洁面。张保生告诉大家，可以自由穿过洗澡的大街，但不能盯着人家看。尤其的是年轻的女士。向天他们血气方刚，既期待肉香四溢的中午做饭的场面，更是好奇鱼傍晚千姿百态的‘共浴’街景。当时凤儿听到此，还问：若盯着看，会怎样。向天嬉笑的说，可能会被招婿吧。凤又问：有被招婿没？向天挑了挑眉毛说：你真坏。凤儿愕然。

    如今，凤儿甜美的躺在向天怀中，再细品向天的那就：你真坏。凤儿明白，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个问题，但对于向天来讲应该会是段故事。

    凤儿坏坏的对向天说：;给我说说，你们在张保生家乡的故事？

    向天将脸正对着凤儿说：;我们啊…向天的面孔渐渐地靠向凤儿绯红的脸颊，越来越近，近的凤儿可感受到向天呼出的热气，凤儿慢慢的闭上双眼。

    ;向天，起来没！;向天的母亲石红霞隔着门帘朝着新房说道。

    向天看看怀中的美娇气，也长出了一口气，就对门帘外的石红霞说道：

    ;昨晚新婚喝多了，还躺着类，妈，你有事情？

    ;你出来下，我找你有事请。

    ;着急吗？向天看看怀里的凤儿，凤儿僵在向天身下，大气不敢出，脑子里转不过来弯儿，这个曾经慈眉善目的婆婆，新婚一早就隔着门帘让向天起床，这是要做什么》

    咋了，向天，娘唤你不动了？;

    凤儿犹豫着要不要先穿上衣服，想想，就掀开被子，想着多少要穿点，就看见向天赤裸的身体，脸上一阵潮红，又缩回了被子。

    向天！向天！你再不回话，我进去了啊！;

    向天看看被窝里的凤儿，刚想说：要不我先出去下，你等我呦。

    石红霞已撩莲子进屋，凤儿一声惊呼连头也缩回了被窝，周身休得的冒汗。

    向天皱了皱说道：

    ;妈，你先出去下。

    可石红霞并无离开的意思，向天无奈说道：

    ;妈，就是要出去，不得穿上衣服吗？

    石红霞看看向天口中嘟囔着：;你是我奶大的，磨叽什么？随后不情愿的离开了小两口的婚房。

    向天和凤儿收拾好来到客厅时，凤儿看到餐桌上已摆好了早点：细汤，咸菜，箩筐里均匀的摆着一半白膜一半黑摸。石红霞左手依此做着向天大哥，大嫂锦秋。右手紧挨着石红霞坐的是向天最小的妹妹香叶。向天就拉着凤儿挨着香叶坐。良久石红霞依旧没有让开饭的意思，香叶时不时的斜眼看凤儿，一脸的审视。石红霞终于开口，说道：

    ;凤儿说，虽然是娶起媳妇管起饭，但伙食费还说要交的。你要每个月交给我10快，向天，你也成家了，每月交给我20块钱，就从今天开始算，每月这个时候你们就把钱给我。

    向天也因石红霞的突然建议，看起来不自然。凤儿想：自己每月25快的工资，心头就犯难。她还有妈妈和爸爸，这样来看，今后她和向天的日子要精打细算了。凤儿明白，家和万事兴。婆婆张开了口，就不能去了婆婆的面子，就说稍后回屋子里拿。

    石红霞接着着说：;向天，今晚还给娘洗脚吗？

    向天听后一愣，随后笑着说：;妈，你这是说的啥话，您常说，我是最孝顺的。

    石红霞听后，笑容从下吧开始慢慢的怕满全脸，说到：

    ;都说，小子们都爱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太有福气了，虽然你老早就离开了家，但你是最孝顺了，娘听到你这句话，就够了。

    凤儿听的头皮发麻，婆婆新婚第二天这是给自己下马威吗？她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气。这世界上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初为人家媳妇，也只能随着时间向前走，摸着石头过河了。

    昨日留宿重渡沟，清晨晨跑走到11号停车场，看见索道上‘仙气’袅袅，竟然想码个玄幻或仙侠的‘娃’出来，咳咳~~（劳动节快乐！亲爱的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8章 第三天（28）挑唆

    新婚的小夫妇少不了彼此的磨合，以及和新家庭成员的融合。向天懂得，一个女子，当她决定嫁给一个男子的时候，这个女子一定是很爱男子的，从此这个女子不再是家中的娇娇女。婚礼更像是女孩子们现代意义上的成人礼，女孩儿一夜成人妇，只身一人来到陌生的环境，丈夫是她新生活唯一的依仗。凤儿在新的环境里谨记母亲的交代：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所以，凤儿用自己的勤劳来弥补自己不擅长的人情世故。向天走南闯北阅人无数，凤儿的呆萌善良也正是向天爱不释手的原因。他的妻纯洁的像一张白纸，等着他开启他们的未来生活。向天虽然也是第一次当人家丈夫，但是向天也很努力的，用他认为妥当的方法陪着凤儿在新环境里成熟。

    大嫂锦秋总会在向天对凤儿自然流漏出爱恋时，对石红霞说：

    ;妈，您看，现在的年青人就是懂得疼媳妇，看给凤儿宠的。我说俺家那口子，你也学学人家向天。

    锦秋看似是逗新婚小两口的话，总会让石红霞脸色微变。向天只顾着看娇羞的凤儿，毫无察觉他老娘石红霞脸色与日俱增的黑化，以及锦秋眼中微微的得意。

    唯有不解锦秋深意的向天大哥总会说：

    ;这个臭小子，要不是我和小丁给他介绍，他会得了这么好的媳妇。

    每当向天大哥如此说，锦秋的得意就会瞬间转变成恨意，那个小丁，向天大哥的女哥们，怎么这样挥之不去。尽管如此，锦秋还是忍不住为了让石红霞厌恶凤儿，也要时时抓住机会说上那么几句，让石红霞潜移默化里无意识认为，凤儿做什么都碍眼，之所以这样碍眼，都是凤儿带坏了她孝顺的二儿子。哪怕每次锦秋如此，也总会让自己不痛快。

    管它呢！反正小丁就是在，还是不在，哪怕是死了，锦秋都不会开心，因为小丁那个老不羞的，在锦秋心里已经定性，不管向天大哥曾经给锦秋说过，或者解释过什么，也都是枉然。

    向天和凤儿结婚不久，凤儿就怀孕了，这让锦秋更是烦躁。她结婚多年肚子毫无动静。她一个县城干部家庭的大姑娘，由从初嫁入向家众星捧月，到多年后膝下无子自感婆家已厌烦自己。锦秋开始不得不适当主动讨好公婆，让老家的父母经常给自己邮寄家乡特产，还让自己的爹把家中多余的食用油票，鸡蛋票等等都给自己，好让公婆高看自己一眼。很多个寂静的夜锦秋总会无法安睡，想起向天对怀孕凤儿无微不至的照顾，总是狠的压根痒痒。锦秋甚至还会想，如果自己当初不是那样急着想留在省会城市，只是安心待在父母身边，就算如今她锦秋不会怀孕，县城里那个敢说她个‘不’字？她恨，她恨凤儿，恨自己，更恨石红霞那个口是心非眼里只有她自己孩子，把媳妇当外人的老伙。以及那个一天三个倒的老公公。如果，如果，不嫁给向天大哥，或许她再等等，再等等她也能找个和向天一样幽默会逗媳妇开心的丈夫，同样可以留在省会城市。

    锦秋日日盯着凤儿的肚子，牙已经咬的不能再咬。随着香叶点回家来工作，锦秋算可算是找到了帮手。香叶人叼嘴馋，锦秋几包大枣奉上，香叶就开始和锦秋一个鼻孔出气。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向天扶着凤儿在门前空地上晒暖。向天说着车间里老师傅们的言传身教，什么怀孕时要吃的全，长的圆，什么孕妇要时常晒太阳等等，给凤儿指导的连连点头，仿佛向天是奶过五六个娃的大婶儿，怀孕知识丰富，经验那个了得。锦秋和香叶在屋里嗑着瓜子，锦秋说：

    ;香叶，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你二嫂都要把你在家的位置给占领了。尤其是怀孕后，你看你二哥给她宠上了天，就这样啊，一有空就在门前卿卿我我，像什么样子。

    香叶看看门外，没好气的说：

    ;我妈说了，怀孕这个事儿最大，让她先得意着吧。

    香叶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者锦秋的话，但实际上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香叶是家最小的孩子，全家人谁不让着，哄着。从前向天每次从地质队回家，总是第一个问她在不在，若见不到小妹，就会到处找她，要着急把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给小妹。如今二哥取了媳妇，也不再离家，香叶就感觉到她的二哥似乎没有从前那样照顾她，天天围着怀孕的凤儿，眼里那还有她这个小妹。

    此时的向天正单手挽着凤儿的腰，让凤儿尽量在自己怀里借点力。两人饶有兴趣的看着院子通往大街过道尽头，一对发情的狗狗缠绵不已。凤儿没见过发情的狗，更没见过两只发情的狗互相气味相投后，繁衍后代的场面。凤儿好奇的睁着凤目紧盯着狗狗们的动作，时不时的发出愉快的惊叹声。

    ;哦！…哎呀…嘻嘻…

    向天看着凤儿认真看两只狗狗如此这般，就将脸凑到凤儿的耳根，

    ;你知道狗狗爱爱和人有什么不同吗？

    凤儿嘿嘿的窃笑，还左右看看，生怕有什么人听到一样。然后脸上红红的，抿着小嘴儿轻声回答道：

    ;你说来听听。

    屋内嗑瓜子的两人同时停住手中的动作，紧盯着门外隔着薄帘后的情景。

    向天依旧轻声的和凤儿讲着狗狗爱爱的那些事情，凤儿听的越来越脑袋身子向后缩，向天顺势将凤儿揽入怀中。

    锦秋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心里骂道：

    ;磨汉精！

    然后转头要给香叶说几句再垫凤儿的难听话，却见香叶已将手中的瓜子丢入盘子，起身向外走。锦秋的目光随着着香叶向外走的身体移动，看到向天和凤儿也正起身，脑袋向过道内探，香叶已撩莲子走出屋子，和向天，凤儿顺着过道走到大街上，三人并肩站近距离的看着什么。锦秋连忙也迈向门口，隔着薄链子就看见此时有两个孩子正用树杈拍打着狗狗，欲将两条狗狗分开。不管两个小孩子怎么用树杈要来回拨着两条狗狗，可是狗狗们依旧难舍难分。凤儿调皮的问向天这是为何？向天就附耳告诉凤儿，这可急坏了香叶。不管香叶多努力的去听，依旧什么也听不到。于是香叶就着急的要将耳朵贴凑到向天和凤儿之间，香叶一个不小心，脚下打滑，香叶顺着身体前倾的走势，将向天和凤儿推下马路牙，凤儿一个惊呼连忙护住肚子。向天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侧歪向马路的凤儿。香叶也一个没站住，快步噔噔噔噔的向前赶了两步，止住了前倾的身体。薄帘内的锦秋屏气凝神，

    ;怎么不摔着她！

    终究在向天的搀扶下，凤儿有惊无险稳稳的落入向天的怀抱。

    锦秋没能称心如意，但却有了新话头在饭桌上给大家分享。夸赞向天伸手了得，护妻有功。又说香叶虽然也同时甩出，但和向天一样，自救并无大碍。石红霞吃着饭已嘴角下撇，就对向天大哥说，

    ;一会儿吃完饭，去找找你爸让他别喝了，早点回来，我找他有事。

    锦秋听后暗自高兴，凤儿进门也快一年了，石红霞还没让丈夫去叫公公回来过，她很清楚，只要是石红霞提前叫回在外的公公，必是有大事发生。凤儿，你怀孕了有能怎样，锦秋心里那个舒服，她就坐等看好戏。

    果然，晚上石红霞和老头先是在卧室里说了半天的话，然后就将向天大哥，向天和香叶叫到了外屋。锦秋很想亲耳听听都说的什么，但她明白站在那里亲耳能听到训话的人那是非常难受的。她只需忍到丈夫回来就可以了，没多久锦秋等回了自己的丈夫，她不但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也听到自己没想到的话。

    向天回卧室对凤儿说：

    ;咱们说，你怀孕期间不能做越举行为。

    凤儿点点头，又摇摇头问：

    ;什么是越举行为？

    向天立刻就又乐了起来，双手举起，对着凤儿的五只一伸一缩的抓了抓，

    凤儿连忙娇羞，口中喊着：

    ;你干嘛！你干嘛？

    向天见到如此美好的凤儿轻叹一口气，说：

    ;我现在这样，就叫越举行为，咱们妈说，不能在你怀孕的时候逗你，引诱你。像今天拉着你看狗狗爱爱，就不可以。我被训斥了，说今天若摔着你，就要让咱们爸把我扔到房顶上，吊起来。

    随机叹了一口气，双手抱头仰倒在床上。

    那头锦秋也正听的津津有味，虽然自己的丈夫轻描淡写石红霞斥责向天和香叶的景象，但锦秋自己在心里脑补出一场大戏，她期待向天给凤儿说的时候，可以好好羞臊羞臊下她怀孕的弟媳。谁让那个借着怀孕天天在自己眼前晃的凤儿，如此刺激到了自己！怀孕！了不起啊！我锦秋迟早也是会怀孕的。

    锦秋沉浸在自己快乐的幻想中，向天的大哥看见锦秋心不在焉的模样就说到：

    ;媳妇，你想啥呢？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锦秋回神解释，说是有在听，都记下了。然后，向天大哥就对锦秋接着说：

    ;还有，咱妈说了，凤儿怀孕期间，为了让孕妇好好安胎，吃饭的时候以后大家都不许说话，让凤儿专心吃饭。

    锦秋听后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逐步阴沉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9章 第三天（29）吃水缸里洗袜子

    凤儿在石红霞的勒令保护原则下，平稳的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那天也是十月一日，全国普天同庆，在漫天的礼炮声中，一朵朵绽放的礼花给凤儿送来快乐的消息，萧雅出生了。这是凤儿第一个孩子，她的孩子有着如向天一样大大的眼睛，和自己一样自己的雪白皮肤，头发乌黑，嘴唇红红。萧雅生下了就对这个世界无比好奇的宝贝，争着眼睛四处张望，仿佛此刻就要一下看遍这个大好世界。向天更是开心无比，这也是向家的第一个孩子。向天和凤儿开心回家的那天，并没有看到家人开心的脸庞，冷锅冷灶。石红霞专注的喂着鸡圈内的鸡，专注到都没看到回来的两人。向天笑得呵呵，将凤儿在卧室里安置好，就动手给凤儿做红糖鸡蛋，临出卧室的门还体贴的对凤儿说：

    等我啊，吃了红糖鸡蛋再睡啊;

    凤儿笑得甜甜，喜悦与丈夫的关心，幸福于小雅的陪伴。不知何时，婆婆已回到客厅，向天开心得说：

    妈，我去抱小雅给您看。;

    不用了，不就是个丫头吗。;

    凤儿听后，眉头一紧。整个生产过程，从头到尾不见石红霞，如今回到家中，竟然听到如此的话语。

    先开花，后结果，妈，有我们闺女在前面带着，他弟弟就不远了。;向天用话打着圆场。

    凤儿听的心里不悦，心想：老大家连闺女还没有呢？怎么没见你说话如此刻薄。自己也是个女人，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很想撩帘抱着小雅出去，告诉婆婆她不喜欢小雅，自己喜欢。奈何身体虚弱，不是争一时之气的时候。凤儿灭了自己的想法，扯开棉被，用被子蒙住头，不想再听戳心口的话。可事情并没有就此揭过。出了月子，向天不好意思再让车间里的同事照顾，就开始正常上班。孩子落地，石红霞也不再强调她自己之前的勒令保护原则。向天和凤儿的生活逐步开始发生变化。

    ;丑孙。;

    凤儿正在卧室给小雅拿尿布，就听见客厅香叶传来的话语。

    ;小不点儿，连个把儿都没有，还有脸活着。;

    凤儿听完连忙冲到客厅，看到香叶已单手拎起小雅的两个脚踝，屁股和腰已离开小车，。凤儿几步跑到雅的身边，快速的抱回小雅。香叶黑着脸，伸着脖梗说到：

    你干啥？;

    你说你干啥？;凤儿的年岁也不比香叶大几岁，本都是青春少女，按年龄上来说，也是同龄人。

    香叶被凤儿绕口的话问的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蹙眉说到：

    ;啥意思？;

    没意思;

    找喳儿不是？;香叶一步跨到凤儿的面前。

    凤儿将小雅又往自己怀里塞塞，转身背对着香叶，并扭头和香叶四目相对。香叶自小在家两位哥哥处处让着她，凤儿是第一个反抗她的人。凤儿的举动，让香叶有些犹豫。随即说到：

    一个没把儿的，看给你紧张的。都没把，我还能干啥？;

    凤儿拧着眉，仿佛香叶的话和口气都和她的名字一样，奇臭无比。

    ;问你哥去！;

    凤儿自知自己怀里还有孩子，不是儿时在老坟岗，遇到可恶的人，她就超起家伙，和小伙伴们追打他人半道街。话闭，就抱着小雅，过着斗篷去院内找王婶子说话去。

    香叶追出屋门，望见凤儿已走到王婶子院门口，啐了一口说：

    ;有什么样的老娘，就有什么样的妞，就喜欢没事去找和你娘一个出身的人耍，不要脸，不要脸。;

    香叶回城被安排在公交公司上班，三班倒，每逢香叶下夜班，向天就会被安排去接香叶下班。自从向天调回来，原本每天是要接送石红霞上下班的。现在因为香叶有时要上早班，就改为一切以香叶为主，若香叶上早班，向天就去送香叶，母亲自己上班。若香叶下晚班，则向天就上午送母亲，晚上接香叶。凤儿也很想有那么一天，自己的丈夫也可能接自己一次，但凤儿的母亲说：向天送母亲，那是敬老；接妹妹妹那是爱小。我们凤儿从小独立，没向天的时候我们凤儿就不上下班了吗？凤儿听的也有道理，只是心里难免会期许自己的丈夫，在敬老爱小之余，也有疼惜自己的一刻。

    随着小雅的长大，凤儿也要上班去了。于是向天给小雅找了一位有资历的阿姨，给小雅做保姆。保姆也真是和小雅有缘，抱起孩子，小雅就笑的咯咯。

    某天，凤儿下班老远就看见保姆抱着小雅站在路边，看样子焦急的不行。看见凤儿推着自行车回来，就连忙上前几步，拦住凤儿回家的路说：

    ;凤儿，今天的饭你可不要吃。;

    凤儿听的一脸的蒙，这光天化日的，饭不能吃，是什么意思？

    你那个小姑今天在水缸里洗的袜子。;

    凤儿听后吃了一惊，说道：

    ;不会吧？;

    ;我就知道，我说了你不会相信。我看到她洗的时候，我也不能相信。我还给她说有盆，她说看着家里的盆都不干净，回头买了新的，再用盆洗。;

    凤儿长吸了一口气，啥也没说，就拉着保姆到街口的小食店买了鸡蛋糕，同保姆一道回家。

    进了家门，看见香叶还在洗着自己的衣服，缸里的水已不成样子。

    香叶还高兴得说：;大家今天都有福气了，都吃我做得现成得吧。;

    凤儿深知一个可以在水缸里洗袜子的人，是听不懂礼数的，就去厨房拿了口锅，出门去打水。凤儿矗立在打水台前，思考着，水缸是洗了袜子了，这锅不知道有没有用着洗过别的。一时间凤儿心里气愤难平，将锅重重的摔砸地上。

    晚上向天到家，凤儿将向天拉近卧室，倒上自己用新买的锅做的开水，说到：

    ;今天香叶在吃水缸里洗袜子，外面的饭不知道是不是用了缸里的水。;

    向天听后一愣，放下水杯去了水缸前。果然水缸里的水已被污染，他坐回卧室拿起凤儿倒的水一饮而尽，却什么也没说。

    ;你咋不吭气？;凤儿问向天。

    ;回头我说说她，走，出去吃饭。;

    凤儿听后心里不由的惊奇，出去吃饭吗？吃洗袜子水做的饭？向天看出了凤儿的心思，就笑呵呵的说：

    ;高温百度以上，煮熟也算是消过毒了，没事的。过去在地质队，老乡村里就一条河，船家在河里打水，洗船。河两岸刷锅的刷锅，倒马桶的倒马桶。没事儿！;

    向天的这番话，在凤儿听起来简直不可想象，这是一会事吗？有人吃洗过的大肠下水炒的菜，没谁见过用挖过粪的勺，洗干净了做饭用的。凤儿微微的别过头去。向天拦住她的肩膀附耳说到，

    ;出去吃点妈昨天蒸的馒头，你不喝汤。;

    凤儿大概明白向天，该吃饭的时候不出去，难免婆婆公公说闲话。于是将小雅收拾好，就随先天去客厅吃饭。凤儿坐在饭桌上看见向天一勺一勺的盛汤，心里就不由的反胃。香叶回城，石红霞脸上每天见了更多的笑容。世间那个母亲不疼孩子，只是香叶的骄纵，让同为幺女的凤儿所不耻。仿佛香叶和向天不是一个妈养出来的一样。馒头端上来，凤儿看到今天的馒头依然是一半黑膜一半白膜，往常凤儿都会自觉的拿黑膜吃。但今天，凤儿拿起白膜放在嘴中就吃起来。婆婆就将碗筷放在了桌上，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香叶一看也将碗咣当撩在桌上，起身去找婆婆。向天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埋头吃饭。凤儿也觉得无话可说，就拿起白膜回了自己的卧室，边喝水边照顾小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0章 第三天（30）爆发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坏和对错，无非是立场和站的角度不同。一家能过得好，或过的不好，需要相互迁就和尊重彼此的生活习惯。一个新媳妇只身来到新的家庭，需要重新开始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媳妇对于婆家是多了一个人需要磨合；而媳妇结婚后，需要和所有人磨合，尤其是要婆媳共处，妯娌小姑相守的家庭。这对于凤儿来说，越来越成为难题。不管有多难，只要有向天的爱在，凤儿也觉得苦中有甜。

    某天，一项活泼爱动的小雅总是蔫蔫的，保姆发现有问题就一路找到凤儿上班的地方，凤儿来不及问，婆婆在家为什么没带孩子看病？就和保姆带着小雅去儿童医院就诊。折腾到天黑，疲惫的凤儿独自一人推着小雅回家，深冬夜风刺骨，凤儿心疼小雅，将自己的棉衣搭在小雅的身上。眼见家门口的小灯，由远及近越来越明显，凤儿也觉得身上又多了些力气，开心的对小雅说：

    ;宝宝，就快到家了，一会儿我们就暖和了

    还不会说话的小雅，此时被凤儿收拾的暖暖活活，已吃了药片闭着眼睛睡着了，那会听懂凤儿的话。这是凤儿在给自己加油打气。谁家的姑娘不娇养，那个女孩儿不是父母的心尖肉。哪怕说凤儿这样的，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上的女娃，家中的老人也是将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好的给她。曾经，凤儿的姐姐的说过：

    ;凤儿，你最享福了，父母双全。你还是孩子，我们都已经挣钱了，虽说和别家没法比，但比你姐可享福多。无论在老家，还说进城找爹，娘都一路抱着你。我的大孩子，就比你小几岁，咱妈就让她挑水，不让你挑。回头接了婚，可怎么办呦。这样曾被疼惜的凤儿，如今照顾着她和向天爱情的结晶。或许她还做的不完美，但做为母亲，她在学习像自己母亲一样去爱孩子，疼老公，在新的家庭环境里激烈的磨合。

    凤儿终于进了家门，屋内的温暖让她瞬间感到松一口气，她终于将小雅平安的带回家了，她将冰凉的手塞入自己贴身衣服里，想将手捂热，用手背感知下小雅额头的温度。耳边闯入声声的欢笑声，

    ;哥，那妖怪发现是孙悟空变得吗？;

    ;你猜。;

    ;你快说呀，哥！;

    ;我要给娘换盆洗脚水，你呀，且听下回分解。;

    随着向天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帘后，向天利用后背与门帘的摩擦，身体一转，整个人就从客厅出现在凤儿的面前。凤儿依旧保持着双手在腋下取暖的姿势，向天双手端着盆。四目相对，凤儿的心哇凉，哇凉的。她不能理解，就算不知道孩子病了的事情，自己比平时晚回来这样久，她的丈夫却没有去找他，他在温暖的房间里，一遍给婆婆洗脚，一遍给妹妹讲西游记。老婆孩子不是他亲人吗？

    向天脸上还保持着，刚才和香叶她们分享西游记的快乐中。他兴奋的说：

    ;下午我在咱姑奶那里找到很多有趣的书报，在市面上买不到的啊！快，把小雅推屋，出来一起听;

    向天这边话落，客厅里就传来香叶的大声的叫喊：

    ;哥，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继续讲啊。;

    ;小雅病了。;凤儿的声音冷冷。

    ;啊！病了！;向天连忙将洗脚盆放下，在后腰上擦了擦潮湿的手，要用手背给小雅试下温度。

    ;别碰她，你的手刚洗过脚。;凤儿的声音依旧清冷，但语气低沉。

    向天的说嘎然而止，停在了半空。他呵呵笑了笑说到：

    ;那，你先把孩子退会卧室，我给你烧点热水喝，对了，多烧点，你再泡泡脚，给你暖和下。;

    向天说话就去洗手要给凤儿烧开水，香叶挑帘来到西屋，

    ;哥，咱妈叫你赶快过去讲故事呢，你在这儿磨蹭啥累？;

    ;我给凤儿烧点开水，让我这个说书先生也歇歇。;向天加紧手中的动作。

    ;她又不是不会自己烧水……

    一致呆愣在原地的凤儿，猛地抬起头，瞪着香叶说：

    ;谁爱喝你的洗袜子，谁去喝。;

    然后，抱起小雅回到卧室，心里有中强烈的想法，想收拾东西打夜回娘家。

    呀，你还真是厉害呀。看你娘家穷的，有洗脚水喝给你，也算是对的起你了。一个丫头片子，看给你敬的！;

    凤儿在卧室里听的清楚，气的两眼含泪。她望向已经有些被吵闹声吵到的小雅，她吸了吸鼻子，温柔的对小雅说：

    她们不爱你，妈妈爱你，雅！妈妈去找回咱们娘们儿的脸面。;

    客厅里依旧传来香叶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向天和婆婆似乎从人间蒸发一般，悄无声息。凤儿将小棉被厚厚的叠成窄长条，围在小雅的头部和手两次，并在耳朵两边分别塞上小枕头，确保长条厚棉被尽可能的堵住小雅的耳朵。又收拾了自己和小雅日常穿的，换洗的衣服。以及小雅的尿布，铺盖。凤儿拉开大立柜，将卧室的门帘跳开别在门边。从床下拉出结婚时母亲给她配送的最时兴的暖水瓶，她一手拿两个，走到客厅。

    咣！;一声巨响，凤儿将右手两个砸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凤儿厉色问客厅里的三人。

    三人已被突然的变化，惊得愣在原地。凤儿左手的两个暖水瓶紧接着落地，有是一声

    哄！又一声炸雷般的巨响;

    凤儿再问：;这又是什么？

    凤儿不等三人回答，转身从双开门的大立柜里撤出所有的被面，床单，枕巾，布料，用手上下指着，说到：

    ;这呢？都是什么？

    凤儿从一旁的针线篓子里，拿出见到在双凤飞舞的手工刺绣被面，挥动剪子，呲呲啦啦的将被面剪成细条。

    向天此时已反应过来，上去夺凤儿手中的剪子。凤儿并没有反馈，由着向天夺走手中的剪刀。香叶此时面色提请，伸手指着凤儿说：

    ;你…你…你想干什么。;

    向天的母亲，凤儿的婆婆石红霞，此时却很冷静，一把拉下香叶指着凤儿的手。

    ;干什么？我娘家不是穷吗？我给你看看，我这样穷的娘家，都给你们向家配送了什么。;

    凤儿快步走到客厅的收音机前，抱起重重的摔在地上。又转身去西屋，一脚踢翻母亲配送的自行车，从工具箱里拉出一把长把斧子，拖着朝母亲配送的缝纫机走去。

    ;向天，快拉住她！造孽啊！这是要把三转一响都给砸了呀。;

    此时的石红霞不再如刚才那样坐的住，口中急切的说：;凤儿呀，你家不穷，不穷，！你看你这样大的动静，别吓住孩子了。

    香叶听后一脸的不服气，用手晃动着石红霞的胳膊，双脚跺这地。嘴里还叫嚷着：

    ;妈，妈，你看那个穷鬼，她…

    石红霞甩开香叶的双手，厉声说到：

    ;你还不快回屋！;

    同时给香叶使着眼色。

    香叶生气的跺了跺脚，气愤的离开。此时的向天并没有上去阻止凤儿，只是提高嗓门对凤儿吼道：;差不多就行了，别闹了。

    凤儿听后反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到：

    ;原来，你还会说话啊！终于听到你说话了。是我在闹吗？;

    此时凤儿声音颤抖，似乎就要哭了出了。向天睁大眼睛，嘴巴紧闭，头微微的点着。

    ;我是在要公道。我凤儿是不富裕，但我结婚，我母亲也是给了陪嫁的，给的不但不必别人差。而且比别人都多。凭什么，我母亲做了这样多，还要被香叶拿出来说三道四？;

    ;我就说你！;香叶也从自己的房间里冲了出了。

    ;你给我滚回去回去！;向天洪亮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二哥，你骂我？

    ;向天！向天呐，你把门开开

    随着咚咚的敲门声，西屋门外传来邻居王婶儿的声音。;向天，怎么了，什么东西炸了？

    向天站在原地，看看香叶，看看凤儿，随即黑着脸将门打开。

    王婶儿进屋四周环顾，说到：;你妈呢？

    ;王婶儿来了！;随着王婶儿的话音，石红霞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一幅很为难，又很受气的模样。凤儿看到恶心的将头别开。

    ;红霞，我不过问你家事，就说这深更半夜的，你家闹成这个样子，你做为婆母就不能出来管管？还让不让左右四邻睡觉了？;王婶严厉的训斥道。

    石红霞听后连连道歉，嘴里还说着：;您说的对，您说的对，香叶，你给我回屋。;

    香叶听后扭头努瞪王婶儿，口中还嘟嘟囔囔的说：;你还以为是从前，手还神的这样长，小心……;

    香叶，你给我闭嘴，回屋去。;向天愤怒的吼道，吓的香叶浑身一哆嗦。

    凤儿，别生气了，你不心疼自己，也不心疼孩子，你听听孩子都哭成啥样了。;石红霞语气降八度的说到。

    王婶儿也上去扶助凤儿的肩头，说：;有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多为孩子想想。;

    凤儿此时才将隐忍的泪水释放出来，擦泪回屋紧紧环抱着小雅，低声呜咽，口中轻轻的念叨：;宝贝，妈妈太冲动了，吓道你了吧，是妈妈不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1章 第三天 (31)带儿离家

    凤儿还是回了娘家，凤儿在心里对比着向天的爱和婚后生活的种种，这份爱该不该因为婆媳，妯娌，小姑给的累就此了结。凤儿的母亲起先只是想着孩子想母亲了，没到周末就回娘家了，可到了周一，凤儿依旧待在自己这里，就问凤儿：

    ;你和向天吵架了？;

    ;不算是;凤儿思量下，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娘，但没有告诉娘香叶戳心窝的话。

    ;媳妇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娘，男人难得不应该是靠山吗，我知道向天也是做了努力了，但是很多时候还是让我很难受。那样的日子，我回去干什么？还不如在您这里，既能照顾您，还能坐你膝下的乖乖女。我的小雅也可以日日看到自己的亲姥姥和姥爷，多好！;

    ;再难也要维持住一个家，就拿咱家来说，你姐还是我亲生的，不也是那样。年轻时候，都这个样子，除了忍，没别的办法，你挺到老，向天自然就更疼你了，到时就剩下你和向天，孩子，不就好了;

    凤儿没接着母亲的话头往下说，她在想：难到她除了等，就只能等吗？

    ;凤儿，你还年轻，你可能想不到以后。娘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你姐也不亲你，等娘和你爹都不在了，你连个给你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随即，凤儿的母亲落下了眼泪。

    凤儿看着落泪的母亲，心里想：我咬咬牙把小雅带大了，不就是个帮手吗？但她没敢说出来，娘的眼不好，再怎么着，不能让娘难过落泪，于是说：

    ;他只要来找我，我就跟他回去，好吧。;

    凤儿一住就是一个月，向天仿佛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那个曾经和凤儿一起压马路，一起洞房花烛，一起紧拥的男人，仿佛从没出现在凤儿的世界一样。就像失去的童年快乐时光，除了记忆，似乎真的没有这样一个叫向天的人曾经驻留在她的生活。凤儿的心越来越凉，这就是她选的爱情，一场架吵下来，她的丈夫了无音讯，反而是她的娘揪着自己的那句：他只要来找我，我就跟他回家，不放。还不断的问凤儿，：

    ;你给娘说实话，是不是向天去厂子里找过你，你故意给人家打走，赶跑了向天？凤儿心里苦笑：

    ;多讽刺，娘还如此想！我倒是真想当面驱赶下狠心的向天，但是，向天他人在哪里？可曾想过来找我？

    面对婚姻生活的第一次考验，凤儿这样无能为力。她甚至在想，若离开婆家就去开了离婚证明，就只有离和不离的问题。那还会像现在这样，离，心里不甘心。不离，留着糟心。

    又一个周末，凤儿在屋里给小雅换尿布，门外传来向天的声音：

    ;凤儿，我来了，你在吗？;

    凤儿的母亲一听是向天的声音，立刻眉开眼笑，乐呵呵的去给向天开门，当凤儿的母亲再次一个人进屋时，凤儿看到娘的表情复杂，就问：

    ;妈妈怎么了？

    凤儿的母亲摇摇头，随后对凤儿说：一会儿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稍后，随着门帘掀起，向天怀中抱着一个婴孩儿走了进来，向天什么都没解释，就嬉皮笑脸的对凤儿说：

    ;才出生三天，快来给喂喂。

    凤儿和母亲脸色难看，凤儿心想，这一个月没来承认错误，原来忙着去安置私生子去了。凤儿想到这里，心里那个气呀，觉得自己眼真瞎。

    ;谁的孩儿，谁喂。凭什么我喂她！;

    ;她现在是咱家的孩子了。向天连忙说。

    ;哼！凤儿轻哼一声，;咱们家的孩子，那个家，谁的家？

    向天一愣，立刻又一脸堆笑说：

    ;这是咱爸用200块钱，50斤粮票得来的。;

    凤儿听后眉头紧皱，心想这是犯法的事情，;你和爹去买的孩子？;

    ;严格说，是做了好事！她妈婚前生子，本来在医院要溺死她，大夫给拦下了。说没准有人收养。这孩子的妈，无依无靠了，付不起治疗费和租房子的钱。所以，咱爸可怜她，就给了她200块钱和50斤粮票，办了手续收养了这个孩子。咱爸说是抱给咱大嫂跟前养着，引引，没准就自己怀孕生子了。;

    ;你们这都是什么迷信思想啊，;凤儿说吧，从向天怀里接过婴孩儿。

    这个婴孩儿十分好看，自来卷，长睫毛，大大的眼睛有满满的黑瞳仁，在凤儿的怀里弱弱的吮吸起来，凤儿心里说到：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估计她的妈妈没有什么奶水，或者原本不打算要，就没催奶吧？看给孩子饿的。

    ;是不是孩子需要喂奶，才来找我的。;凤儿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那可是的！;向天回答的迅速和实在。凤儿听的心冷冷，但怀里的孩子既然已喂了，这次吃饱，下次就不说了。

    ;你上次在家折腾的那一场…向天听后，;当然，你也不算是无理取闹，只是，我怎么都不能不估计我妈吧，

    ;还有，你妹！凤儿在自己心里说道

    ;我得凑个机会，才能来接你得。这不，有这个婴孩儿得事情，要喂奶，是个非常合适得理由。咱爸妈没话说，香叶没话说。你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因为喂奶这个事情回家。你看，这不，有了你们双方都没意见得理由，我这就赶快来接你回家。

    凤儿认真的喂着孩子，心里翻江倒海。是谁的错！我上次那出怎么了！被人骂，难道还要将脸凑的再近点，让别人骂个痛快不成？我！凤儿，没有那样高的情操！任人欺，任人辱。还你爸妈没意见，香叶也没话说，我才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家！我欠了你们谁了？我不能大大方方的回家！一个个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若没有这个婴孩儿要奶吃，必须用我这个老妈子了，估计再有三个月也不会来接我吧。各个都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现在是新社会了，我靠劳动挣工资，吃的是自己，用的是自己，我在婆家又洗衣服，又做衣服。凭什么就要看你们的白眼，听你们的二话。说出那样戳心窝的话，不认错也罢，来用这些人，连句软化都没有。还美其名曰，找个理由，才能来接我。凤儿越想越生气，喂完婴孩儿，一把丢给向天说到：

    ;我是人，不是奶牛，不必你如此辛苦找理由接我回去。我，凤儿也不稀罕回去，明天我去厂里开证明，咱们离婚。

    向天一脸的疑惑和不理解，说到：;凤儿，我是那里有说错了吗？对！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咱们回去吧。

    ;你错了，你错哪儿了！说出来听听！;凤儿高声说到。

    ;我能给你认错，总不能让我妈和我妹都给你认错吧。;

    凤儿的母亲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就连忙趴在凤儿的耳边说：;差不多就行了，回去吧。

    凤儿轻轻的将母亲往里屋推，

    ;妈妈，小雅还一个人在里面，帮我照顾下。

    向天一把拉住凤儿的母亲，说到：

    ;妈妈，你劝劝凤儿。我总不能拉上我妈，我爸，和妹都来赔不是吧？

    ;凤儿……凤儿的母亲欲上前再次劝说。

    ;如果是我的家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就能让我娘，我姐，我爸给你赔不是，为什么她们不能。;

    ;凤儿，你不要这样。;凤儿的母亲拍打着凤儿的后背。

    ;你走吧，你要不走，我就学你，只要我和你家有点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你就什么也不说，也不做，骑着自行车躲的远远的，一走就是一整天，留我一个人去面对。你要不走，我可走了。;

    向天看情况也只有离开了，一路边推门倒退着离开，一边解释着，向天说自己那样是感觉夹在她娘和凤儿中间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也说第一次当人家丈夫，是真不知道如何出来，他说不得已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但无论向天如何解释，凤儿的心都感受不到向天给的抚慰。凤儿问自己：

    ;这算什么？这就是娘说的，我等等，就会逐步有的幸福吗？可这幸福怎么让我这样难过

    凤儿久久凝视着向天离开的方向，耳边还响起阵阵曾经两人的耳语迷情，她的心再某刻甜美的回忆而幸福，又因眼前的一切刺的更疼。

    码完着章突然想起这首歌：边听，边看，竟然心里冷冷。

    世上安得两全法

    不负如来也不负卿

    反省凡心损梵行

    从来如此莫聪明

    摘自--电影《西游记女儿国》主题曲，词：仓央嘉措/杨洁/赵英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2章 第三天（32）再次劝请

    凤儿一夜无眠，次日红肿着眼睛脚步拖沓的去上班，临近厂门口大老远就见向天奔走在人群中，不断的和熟人说着什么。凤儿眉头微宁，扭身转到厂子后面，从后面进场。来到传达室签到，忘记向天正拉着凤儿的班组长说着什么。传达室的师傅说，向天一早就来了，还用探究的目光望着凤儿，凤儿微微的笑了笑说：

    ;我们拌了两句嘴，我先上班去了师傅。

    传达室的师傅听后会心一笑，不再追问。

    眼见就要到了上班时间，向天还在给凤儿的班组长各种承认错误：什么自己是地质队的大老粗，结婚前就和深林石头打交道，懒散惯了，不懂心疼媳妇，对凤儿关心不够，请领导谅解，帮助劝和。

    班组长看看传达室门头上的中标，望望真诚的向天，时不时配合的点着头，询问一两句。最后班组长给了表态，说：向天和凤儿他们结婚的时候，自己去了，还是第一次参加婚礼是坐着车被接去的，并夸赞向天结婚后帅气多，人也白点，也有肉了，很帅气的小伙儿，一看就是个可以依靠的好男人，追媳妇，都追到厂子里了。让向天放心，保管给凤儿劝回家。于是，这个上午，凤儿的耳边就没有消停过，这个来，那个走，都集体的拉偏架，一味的偏向天。凤儿要面子，就是要和向天分开，也不想让厂子里的人都知道，自己找了个这样的家庭，就没给同事说她日日都要面对的一切，任由大家开导着，什么婚姻不易，不要动不动就要离婚。

    中午时分，向天见凤儿还没回来，就一言不发的蹲在门前抽烟，眼中充满了灰暗。转眼媳妇已离家一个多月，他天天连哄带劝的说服母亲，尝试着来缓和自己媳妇和母亲的关系。并思考如何让香叶尽可能不和凤儿碰面的可能。向天决定自己很委屈，加在母亲和媳妇之间两头都没落好。他割舍不下温柔单纯的凤儿，但他也无法让自己的长辈去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向天感觉这婚后生活要想过的融洽，真是个技术活。

    向天他爹见向天只是蹲在门外抽烟毫无作为。就上前一通的数落，说：

    ;连个娘们儿都哄不回来，算什么爷们儿。这凤儿要是再不回来，过继的婴孩儿眼见就饿坏了。已经在这个过继的女娃身上花了钱的，总不能再掏钱去请个奶妈？竟摊上点赔钱的事情

    爷俩说话的同时，在帘子后面站着一人，正肆无忌怛的附耳贴在门帘上，听着他们说的一言一语，眼中透漏着怨毒和忧伤！为什么！要给她锦秋过继个孩子！就算是为了她锦秋好，要给自己过继一个孩子，怎么就从头到尾没一个人给她商量过一分一毫？就这样，活生生的给她锦秋塞个女儿过来，还美其名曰给她个女娃引引，没准就能自己能生养了。我呸，什么封建迷信，都社会主义了，不信唯物主义，天天搞点这些鼓鼓喵！要不是当年回城市的指标就要到期，我一个高干子弟，怎么会瞎了眼嫁到你们这样的家庭。都是那个凤儿，肚子很争气吗！结婚一年就有了孩子，看给我逼的，这世界上结婚两三年没有孩子的，多了去了，凭什么，就那个皮实的穷鬼一年生了孩子，我就得去抱养个，你们一个个心肠歹毒，抱来了个什么玩意儿，就让我来当娘，我恨你们，我恨你凤儿。

    这厢锦秋听得心生怨毒，那厢向天的父亲也豁出去了，要和石红霞一起齐心合理把凤儿这个奶牛请回家。凤儿下午下班，就看见向天和石红霞两人双手提着满满的物件，站在喧闹的下班人群里，时不时的还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凤儿都能想象，他们会和同事们说些什么。当凤儿走到两人面前，向天的母亲就一脸慈爱的说，

    ;凤儿，下班了，累不累啊？看这是给小雅买的衣服和鞋子；这是给你母亲买的果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石红霞能这样给凤儿低头，对于一个新媳妇来说，也是给足了面子。此时又正逢下班时间，人头攒动，凤儿什么也说不得，也做不了。一路无话，三人回到了凤儿的娘家。向天的父亲正在院中和凤儿的爹扯得热火朝天，此刻也不再忌讳，凤儿的爹和自己爹是拜把子的兄弟，扯着自己家当年和凤儿她爹有关系的前五十年，和后五十年。

    凤儿进门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感叹：原来，各个都是会说好听话的啊！

    凤儿的母亲见三人进院儿，就连忙拉着凤儿说：

    ;看，你公公专门骑着三轮车来接你，怕你推着小车一路回去累住。;

    然后，凤儿的娘还贴近凤儿的耳朵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跟他们回去吧。

    但无论是凤儿，还是凤儿的娘都没到意识到一点，没大闹前，都不能以礼相待，这又是在大闹了以后，几经三番求回去的，凤儿以后的日子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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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第三天（33）那）个女婴叫瑶瑶

    一行人接着凤儿一团和气的出了大门，一路上，凤儿心里七上八下。她其实很怕再次面对香叶，香叶的刁难不分时间和场合，随时可以，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凤儿不明白，好好的日子平平静静的过不可以吗？还有婆婆，一脸的假慈悲，还没有今日这样装模作样看起来真诚。这样的日子，她凤儿太不擅长。她觉得心累，觉得比过穷日子还有压力。没有钱可以少吃点，吃孬点。这日日与生活习惯，卫生标准都不一致的人生活在一起，太难了。凤儿现在终于明白，日常的厂子里中间休息时，在婚姻中沉淀过的老师傅们低语时说的种种，都是真的，原来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还会更加奇葩。

    凤儿还没进屋，王婶儿就大老远的从她自家的院子里，笑盈盈的走向凤儿。

    口中还说到：

    ;回来了凤儿，红霞，这会人接回来了，可要好好待人家。难道你还能比我这个旧社会的姨娘刁钻吗？。;

    向天的母亲连忙点着头应承。这一切都被屋内，从门帘缝看出来的锦秋尽收眼底，心中暗骂：老不死的，不是很厉害吗？见了老房东，照样是斗败的公鸡，吓败的虫，都被管理习惯了，看见王婶儿就卑躬屈膝的。没出息样子，就知道窝里横。

    王婶儿拦住凤儿的肩头走进向天家，还问向天，怎么不见香叶，还不过来给她嫂子赔不是。向天说，香叶调到自己上班的厂子了，现在住集体宿舍了。听到此，王婶也放下了心，等凤儿进屋安顿好就随即离开向家。锦秋从头到尾就上身笔直的端坐着，手里捧着热水杯捂着手，低垂着眼帘，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见王婶子离开就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到凤儿的面前，伸手握住凤儿的双手。凤儿一路坐着三轮车回来，虽然不费力气，但因不活动，就越坐越冷。不像骑自行，开始冬风嗖嗖会有点冷，但越骑随着运动，会越骑越暖和。此时，锦秋用热水杯捂暖和的手握着凤儿的手，凤儿立刻感到温暖从手部的表面皮肤，快速传到手心，并顺着指尖向心源源不断的传递着锦秋给的温度。凤儿知道自己的手冰凉，怕猛的冻道锦秋。凤儿立刻要将手抽回来，锦秋见状将手握的更紧，还说：

    嫂子没啥能感谢你的，也就只能给你暖个手了。;随即眼眶红润。

    ;嫂，你这说的那里的话啊，我手凉，会冰坏你身子的。;凤儿不好意思让大嫂帮助暖手，一再推辞要抽回自己的手。

    大嫂锦秋依然紧扣凤儿的手，在凤儿白皙的手部皮肤上，可以看到因锦秋用手紧紧扣住的皮肤边缘，已经因握得太紧，失去了血色，变得比其他皮肤更白。

    凤儿，你不是嫌弃嫂子吧。;锦秋两行泪滑下，我的身子冰坏，不冰坏的不打紧，又不能给向家添制一儿半女。你别嫌弃，以后还得辛苦你照顾向捷笛呢。;

    锦秋握得凤儿生疼，一双手实在难受，还是强将手抽出。大嫂锦秋面露委屈之色，就扭身去婆婆屋里乌乌低咽。

    凤儿见状诧异，不知道如何是好。

    石红霞一脸的不高兴，立刻收起了一天来，请凤儿回家装出的温和可亲，就对向天说：

    你们吃点东西，去收拾下，就过来给捷笛喂喂奶吧，这孩子一天都没吃了，也是个生命啊。;

    妈，捷笛？是过继过来的孩子名字吗？;凤儿刚说完，屋内内锦秋哭生更大。

    向天用小动作捅了捅凤儿，凤儿不理解的看看他。

    是，就是，别说了！;石红霞不耐烦的说到。

    上过户口了吗？要是没上，可不能叫捷笛啊！这将来孩子上学会被人笑话的。;凤儿善良的说，她觉得都是个人，总不能将来同班的小朋友都戳这她的脊梁骨加接弟，接弟，接下来生个弟弟吧。

    石红霞听后脸色大变欲发作，锦秋立刻从里屋冲了出来，红肿的眼睛中看出她无限的委屈。

    我觉得也是的，凤儿说怎么改，妈，咱们就怎么改。;

    婆婆红霞见状，收起欲愤怒得脸，伸手搂住锦秋得肩膀，说：

    可怜的儿啊，你这是何必呢？;

    锦秋眼睛含泪嘴角微笑，看看石红霞摇了摇头，仿佛在说，她不委屈。然后扭头对凤儿温和的说：

    ;凤儿，我是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这孩子还得靠你喂养，你也算她半个妈，你说吧。;

    凤儿是实诚点儿，脑子也木头，对任何突发事情反应慢。但眼见当前这架势，不知道从何时就演变成现在的样子。貌似自己一进门就仰仗自己是唯一的奶牛，作威作福的感觉，这……这是什么情况？

    向天见眼前的架势，他再不做点什么，刚接回来的傻媳妇，说话间就有可能又要回娘家，就干快抢下话头，说到：

    招弟，哎呀，哎呀，说错了，是‘接弟’确实不好听，大家都回去想想，回头再定个名字。凤儿别说是你弟媳了，就是没亲戚关系，凤儿这善良的心性，就是外人也会给大嫂的孩子一口吃的。大嫂你不必见外。我和凤儿收拾下，就来喂你的孩子。;

    说完，就推着他的傻媳妇回屋去。

    锦秋此时的脸色真正开始变了样子，向天口口强调这是她自己的孩子，我呸！是我锦秋勤快的又掏钱，又掏粮票的去领养孩子吗？你向天这样勤快，又出钱，还出力的，这会儿还没说你媳妇是‘半个娘’，就怕了？怕粘到自己身上了？什么玩意儿？

    次日，凤儿去二服上班，二姐小茹抽空来看她，听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的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凤儿，你可傻！;小茹再次叹了口气，接着说，如果是我，当然，我怎么会做出你这样的傻事。好吧！只是打个比方吧。既然闹到这一步，肯定是要离婚的，再回去，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但做为有二十几年婚姻经验的女人，我劝你，既然已经回头，那从新开始吧。;

    ;姐，你说的都是两头话，离好？还是不离好？没给一句准确的答案。;

    没有好不好，只有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你要什么样的结果，就做什么样子的事情。;

    绕口令吗，姐！;

    小茹看凤儿无法理解的表情，就知道再教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就对凤儿说：

    记住两点：

    一在婆家再遇到什么问题，不要随时爆发，给你姐我说说，再决定。

    二，离你大嫂远点，那不是个好东西。

    对了，回头给你找个能奶孩子的保姆，你一个人喂两个，就你那身体条件，早晚是会垮掉的。再说，又不是你的孩子，喂大了，还指望她孝顺你吗？经做点出力不讨好得事情。;

    ;我大嫂？她是挺那个得，天天柔柔弱弱的，还没说什么，就想东，想西。搞的我很没头绪。;凤儿一脸得傻气。

    柔柔弱弱！别傻了，妹子，那叫人前示弱，背后算计。不对，你这样没心眼的，人前就能解决你。你那嫂子，就你回家给你使得那几招，就让你婆婆把你烦成什么样子了。还说人家柔软，你就是没脑子得。;小茹，气得不行。

    ;我婆婆一直就那样子，和那个神经质的锦秋有什么关系。;凤儿一脸得不再乎。

    ;凤儿，你别忘了，这次是他们求着你，求你来喂他们孩子得，你是被求得那个人。你自己用脑子好好想想，你求人也她们那个样子吗？以后遇到你婆家的事情，多听向天怎么说。还有，只有你和向天过好了，你婆婆，你小姑，你妯娌才不能怎么样你，你要用心抓住向天的心啊。;

    ;我用心抓他的心！哼！他怎么不想着抓我的心呢！他再不用点心对我，我就不和他过了。凤儿气愤的说。

    小茹摇摇头，心想：和浇花一样，浇多了，也就浇死了。随即起身要走，临走还对凤儿说，再多待一会儿，和凤儿聊下去，会被气死得。

    凤儿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为何。

    捷笛的名字最后改成了向瑶瑶，凤儿听后知道这个名字是告诉世人，这个孩子是要来的，更狠。但自有了之前的一出，不再多言。也许真是瑶瑶的功劳，还有锦秋喝的中药的作用，这样迷信加传统药方作用下，在过继瑶瑶一年半后，锦秋怀孕了，并在十个月后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向家举家庆祝，庆祝长孙降世，庆祝向家香火得以延续。

    周末了，感谢一直陪伴我的朋友o(*￣︶￣*)o。

    我再想

    《和您在一起的最后五天》基调忧伤，是不是，把我的;阿瓜中小赵开心的‘事情’写写呢！作为一种汇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4章 第三天（34）得章意，寻事

    向家喜添男丁，锦秋扭转乾坤。得意，显摆，锦秋不知道该吃点啥，喝点啥，或者做点什么，让整个向家人都看着自己，关注自己。如何坐，如何躺，如何展示自己的尊贵和功不可没。她！锦秋，是她锦秋给向家续上了香火。没有她锦秋，就算向家早有了个什么长孙，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而已。那个凤儿，再能耐也不过是生了个女娃，看她以后还如何得意

    锦秋心里美啊，滋润啊！翻身了！舒服啊！锦秋躺在石红霞精心收拾出来的月子房里，怀里抱着她的带巴的男娃：向坤，嘴角难以掩饰的开心。公公也使出必胜的厨艺，换着花样给锦秋做吃，做喝。锦秋感觉自己就像个功劳无边的主子，曾经自己因为肚子的问题对婆家的百般讨好，眼下要一步一步的找回来。

    锦秋如今真正找到了，身为向家长媳的感觉，也能理直气壮的对自己的丈夫说：

    ;我说，孩子他爹，我腰酸的厉害，问问咱妈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说，孩子他爹，我总睡不好，你看…

    ……

    在锦秋各种需求下，全家忙活的不可开交，石红霞还按锦秋的意思，让凤儿给向坤做各种衣服。每次凤儿做好，锦秋总是会拿着细细掂量，总说做得这也不合适，那也不合适。凤儿心里也感觉没啥，反正二服的碎布，边角料多，扔了也是扔了，举手之劳，给向坤做些衣服，既不浪费物资，也能让大嫂安心养身子，何乐而不为。同时，凤儿也用一颗做母亲疼爱孩子的心去想锦秋，无非是太想对孩子好，又是干部家庭出身比较讲究，挑剔点很正常。

    锦秋享受着自己应得的一起，每天都如喜鹊枝头叫，喜庆，得劲。只是…锦秋在各方面都很满意的时候，心底总有一根弦弹着变调的乐章。锦秋眼睛透过门帘缝隙，看着一角小床上的瑶瑶，顿时感觉又不再那么美好。锦秋凝眉思考：

    ;都是那个多事的向天，非要给自己过继个什么女娃，如今我生下向坤，还要去感谢他向天不成？我锦秋生下男娃，是我锦秋自己肚子争气，还真能将功劳记到向天过继女娃的事情上去吗？

    锦秋原本不错的心情，瞬间变的阴暗。双手不自觉的将身边的被窝攥得紧紧。

    ;谁让我不痛快，我也不会让他痛快。锦秋眼中透着恨意，这恨意透过锦秋的卧室的墙壁，穿过一间间屋子，似乎可以变成利剑插透向天的脊梁。

    锦秋出了月子就在大屋里召开了，她第一次主持的家庭讨论会。锦秋要求大家一起讨论瑶瑶的问题，大抵意思是说，瑶瑶不是她让过继的，从开始家里有这个想法，到这个孩子进家，她都没参与过。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孩子，瑶瑶不能再留在她身边。此时的石红霞听着锦秋的话面无表情，并且还没有因为锦秋的咄咄逼人的语气恼怒。反而是抱着向家唯一的男丁，专注的为怀里的小婴孩儿做着，做那。已懂事的瑶瑶眼中全是泪水，虽然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妈妈突然就说了很多她听不明白的话。但瑶瑶感觉到，曾经她认为是妈妈的人，此时不想再当她母亲。瑶瑶安静的坐在那里，包含眼泪的大眼，努力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她怕她若哭出眼泪，可能会让事情变的刚可怕。她只能等，等妈妈和大家说出个结果。

    良久，石红霞看锦秋说完无人应答，就将孩子放回小床，自己发话，

    ;向天，你说说。;

    ;说啥！;向天立刻回答道。

    ;你大嫂问的话阿。;石红霞也语气不顺的说。

    ;大嫂问的啥？向天反问道。

    锦秋看看凤儿，又看看向天，说道：

    ;我说，瑶瑶不是我抱会来的，谁抱来的，谁抱走。;

    向天腾的从凳子上站起，说道：

    ;是咱爸让抱的，大哥也是同意的。;

    ;我…我可没说同意，我当时只是说，回头再说！你问咱爸。;向天的大哥反驳道。

    向天父亲听到，呵呵笑了笑说，

    ;这个吗！向天啊，毕竟过继孩子的钱和粮票基本都是你出的，这个孩子吗……

    ;啥？向天，200块钱，50斤粮票都是你出的，你从那里来的这样多的钱和粮票？凤儿听到过继孩子给人家的营养费用，原来都是向天一个人出的。凤儿就在想：自家的孩子还缺吃短喝的，向天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而且她怎么没发现自家积攒的钱粮有缺少，那么向天从那里能来的钱和粮？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是讨论瑶瑶应该怎么处理的问题。;锦秋不客气的说道。

    ;你说的轻巧，你怎么不平白无故从你那里出200块钱和50斤粮票给我呢？脸皮怎么这样厚。不想要瑶瑶，开始就别让瑶瑶入你家户口，养了一年半了，这会儿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以为人是商品吗？;凤儿此时已忘记了二姐小茹曾对她的叮嘱。

    锦秋闻言立刻柔弱下来，两眼含泪说：

    ;妈，你说这怨谁？;

    ;怨谁，我不管。是你以长嫂的名义叫着大家一起说说的，你不是要说说吗？一起说吧，先把我家的200块钱和50斤粮票还给我。凤儿单手叉腰梗着脖子说。

    向天母亲立刻脸色一沉，开口说到：

    ;凤儿，怎么给大嫂说话的？她才出来月子，不能生气，我做主了，瑶瑶这孩子…

    ;砰！一声巨响，向天一巴掌拍在身边的三斗桌上，口中吼道：

    ;啥么是！;然后从凳子上起身，瞪着露出三白的牛眼，环顾着每个人的脸。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锦秋也惊得止住了哭泣，并扭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向天的大哥起身按下向天：

    ;向天，那是你大嫂，怎么这样没有礼貌。去给你嫂子赔个不是，瑶瑶的事情不说了。;

    锦秋前句听着还让向天给她道歉，心里的高兴还没浮现在脸上，就被丈夫的后一句：这事儿不说了，给她的得意拍到最低点。

    向天简单的给锦秋赔过不是，就拉着凤儿往自己卧室走，凤儿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脑海里，心里翻腾着刚才的闹剧。日子这样苦，向天还能拿出200元那样多的钱，那样多的粮票去过继孩子。她和小雅天天都吃的什么，他自己的妻女过的这样难，还拿钱和粮票去填欢别人。是，严格上是一家人，不算是别人。但是，刚才锦秋所说，所做是一家人干的事情吗？或许，锦秋也觉向天不是东西，还有自己，自己也该算是个帮凶吧，若自己不跟向天回来，现在的瑶瑶会不会留下来，可能也没有定论吧？凤儿觉得累，她现在似乎明白点二姐小茹话里的意思了，那次断然离开，就不该回来。这一回来，不但隔三岔五糟心的事情不断，现在锦秋还要将瑶瑶如此这般。

    凤儿扭头忧伤的看向天，向天抱头坐在矮凳。良久，向天也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卧室里显得更加安静。在安静的表面下蓄积着两人各自不同的情绪，这间曾经是他们新婚洞房的卧室，正在被繁琐的婆媳关系，妯娌小姑的围绕下，失去了曾经的温暖和爱意。

    一通闹剧后，锦秋怨毒的坐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瑶瑶，瑶瑶战战兢兢的小手揪着衣襟。锦秋在某个瞬间都有将瑶瑶带到人多的地方，造成瑶瑶走失的念头。或者出点其他的意外，这样她就可以和她的向坤幸福生活。都是向天和凤儿他们，竟然如此理直气壮。祸害了她的生活，还敢在自己面前拍桌子大吼。锦秋心里恨啊！她更加怨恨凤儿，归根结底都是那个穷娘们儿先生下孩子闹得。锦秋觉得凤儿就是她喉咙里的一根刺，不拔，难受；拔掉，有疤。

    明天要和技术入场，若明天处理不完，可能明天会断更一天。下周日前会把缺少的补回来。（期待和您们一路同行，感谢您们对新手不弃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5章 第三天（355）打胎

    随着向坤的出生，凤儿在婆家的生活更加的不容易。眼见石红霞对向坤恨不得掏心掏肺的，但对小雅完全是视而不见。凤儿原本不争就石红霞能对她们娘俩多好，但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是日日看着如此这般，谁也不是个仙人，凤儿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再加上香叶没周末回家，在家耀武扬威的架势，处处都让凤儿很渣心。这种日日挥之不去的犹豫让凤儿变的消沉。她无人诉说，母亲不能说，此时凤儿的母亲已卧床不起，已自顾不暇，如何可以再听凤儿的难过。丈夫不能说，丈夫站在媳妇与婆婆小姑之间早已亮明态度，老的，就是老的，就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终归是老的，作为儿子他只能孝顺，只能敬老，只能委屈了媳妇。给二姐小茹不能说，小茹是小茹，自己是自己。小茹支的招，凤儿都听不太懂，听懂的又用不出来。所以，凤儿就日日这样将一切堵在胸口。

    老天似乎在给凤儿开玩笑，凤儿又怀孕了。石红霞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开始对凤儿嘘寒问暖。这让凤儿感到恶心，原本就有些孕吐，看见石红霞做的一切，凤儿就吐的更厉害。小茹时不时的来看她，给凤儿汇报母亲的情况。眼见母亲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作为女儿很可能会因为十月怀胎，就错过了能给母亲尽孝的机会。于是，凤儿对向天说：

    ;咱们不要这个孩子吧。

    向天听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少刻，问凤儿：

    ;为啥？

    ;你也看到了，我这次怀孕情况不是很好，我怕这个孩子将来生出来不健康。凤儿边说边看着向天，;我妈现在身体越来越不好，光我姐一个人照顾也忙不过来；我娘现在病情加重，也会越来越需要钱看病。我想把这个可能不健康的孩子打掉，这样我休息下就可以和我姐一起照顾老人，还能多加几个班，多挣点钱给我娘看病。

    凤儿的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向天不能拒绝。向天甚至都认为很可能是小茹教凤儿这样说的，凤儿是个一根筋的人，有勇无谋，更别说有这样的逻辑和表达内容。但是究竟是不是小茹教的已经不重要，既然凤儿这样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就打掉吧。

    向天推着自行车一路和凤儿向医院走，并且提前和大哥的女哥们小丁联系好了熟人，到医院可以不排队，到了就做。

    这边向天和凤儿一路往医院走，小丁想想得给向天的大哥说一声，现在的生活刚好点，谁家不盼望多添丁。向天口口声声说家里都同意，这万一不是呢？那这个事情就办的恶心了。

    小丁用单位的电话给自己向天大哥厂子打了个电话：

    ;哥，你弟带着媳妇去打胎，这个事儿你知道吧？

    电话那头向天大哥先是安静的许久，然后就问向天和凤儿去了那家医院，小丁赶快说了医院地址，还说挂了电话就联系朋友看做了没有。

    石红霞和向天大哥一个工作单位，石红霞得了消息就连忙往回赶，在医院门口拦截下了向天和凤儿，听了凤儿的理由后，说：

    ;凤儿，你妈有病确实该去尽孝，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都是条生命，对吧？孩子是无辜的。你是这次吐的比较厉害，但比起我那个时候，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真想吐，呵呵…还吐不出来啥类。这不，你看，向天他弟兄俩，还有香叶不都身体健健康康的。

    石红霞说到此扭头对向天说：;你丈母娘病了，也不给我们说一声，现在凤儿怀孕了，你多往你丈母娘家跑跑，看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

    石红霞再次将头转向凤儿，;你妈病了，我这个做老的也没啥表示的，你怀孕期间你和向天每月生活费少交五块钱吧，就这样吧，咱们都回家去。

    凤儿在石红霞和向天的督促下不得已转身回家，但凤儿的心里并没有在石红霞的劝说，和随后向天的开导就放弃了打孩子的念头。凤儿决定，既然无法去医院人工干预，那就‘自然’流产吧。凤儿见过很多女性在怀孕的头三个月随便举个手，大声咳嗽一声就有流产的，她想她若完全不考虑自己怀孕的事情，照样骑车去上班，有时间就去二姐小茹家照顾母亲。去挑水，哪里不平就骑车去哪里，这个孩子不就;自然流产了吗。

    凤儿说做就做，骑车挑水两不误，但始终没有见红。这日，石红霞不在家，凤儿提溜着扁担，拿着两只水桶就去挑水。锦秋在自己家看的仔细，心想：这是要做什么？不是怀孕了吗？莫非？锦秋心里一个算盘来回打了多边，就眼瞧着凤儿已挑水着了回来，并已进了过道。凤儿一路脚步利索的从过道一头，一路爬坡向家走。锦秋见凤儿走走停停，就将脸贴在帘子上，要看的仔细。只见凤儿在又一次停步后，很没演技的摔倒在地。随机凤儿坐在地上一会儿，看样子在体会着什么。就起身再次去拿水桶，没走两步，再次顺着过道的坡度，很没演技的又摔了一跤。锦秋这下可看明白了，凤儿这是故意摔倒，难到真的如自己猜想，她这是要故意摔倒，造成自然流产的样子？锦秋轻哼一声，撩莲子出屋说道：

    ;呦，凤儿，怀孕了还挑水啊！咱妈怎么说你的，让你好好养着，你就是这样非逆着婆婆去挑水？

    凤儿抬眼看看锦秋，什么也没说，也不再做做，当着锦秋面结结实实的又摔一跤。凤儿的这一摔给锦秋整蒙了愣。锦秋自问：

    ;这个穷鬼什么也不说，就大大方方的在自己面前又摔了一跤，这是要讹诈我吗？锦秋从小看的，听的也多，这样类似深宅大院的平民计量也是知道些的。她怀疑凤儿现在很有可能是故意摔倒来讹自己呢！只是现在，她自己已主动送上门来，如今不知道如何收场。

    凤儿扭身将桶里不剩什么水清干净，挽起湿水透的裤腿，继续去挑水。

    ;你站住！锦秋大声喊到：;咱妈说了，你怀孕了，不让干重活，你不许去。

    ;大嫂！我若非去呢？

    ;那我就去给婆婆打电话，让她老人家回来好好开导你。

    ;这样说来，大婶是很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了？凤儿问道。

    锦秋眼睛微眯，心想：我有病吗？希望你生下孩子。

    锦秋将眼眯成缝，对凤儿说：;你生不生孩子，和我希不希望有关系吗？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怀孕的女人最好不要干重活。别孩子也保不住，身子也伤掉。

    ;哦！凤儿轻笑到，;那要谢谢大婶了，大婶多多祝福我，祝福我生下个健康的孩子。

    锦秋眯着的眼见猛的睁圆，心里诅咒到：祝福你生下健康的孩子？孩子！是男，是女呢！最好是男的吧，好让你来削减我家向坤的地位。

    ;大婶，你怎么不说话？你要没啥事情，我可挑水去了。

    ;你喊我一声大嫂，我也给你说句交心的话，你这样去挑水，我肯定是要给婆婆说的，不说，是我失责。

    锦秋话闭扭身回屋。

    ;嫂，你若说，我可能真的会生下个娃的，万一是个男孩儿呢？

    锦秋听后脸色苍白，咬着呀撩开帘子回屋。

    凤儿眼神黯然，自言自语道：;你还是祝福我最好流产吧，那我还得谢谢您。谢你法力无边，谢你神通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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