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判决》 《最终判决》正文 第1章 首次审讯 季柯南坐在审讯室里。心里想,他妈的,哥有今天全是冯菲菲那个臭女人给害的。 他坐的椅子被固定得纹丝不动,铁链一头锁在地上的铁环里,一头锁着脚,手能活动,逃跑是不可能的,早断了念头。 警官的眼睛像老鹰一样盯着他看,恨不得会看透一切心思,看得季柯南心里发毛。自从进来,从来没有自尊心可言。 他的脖子有时候歪一下,眼睛没动,这个眼神经过确认。 眼睛如匕首,寒光闪烁,话却说得尽量文明。他说:“小伙子,配合一下,你说吧。” 季柯南习惯了强光,只是觉得那摄像头刺眼。就说:“关了吧,关了我就说。” 警官摇了摇头,说:“那可不行,你要是告我们刑讯逼供,我们可说不清。” “绝对不冤枉好人。你知我知,不说即可。”季柯南说。 “那好吧,嗯,关吧。”警官做了个动作。回头盯着季柯南说道“关了。” 季柯南点点头,开始娓娓道来。 季柯南说:“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有些事只能说,不能做;人世间有没有既能说又能做的事呢?答案是有;有没有不能说也不能做的事呢?答案是无。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地再大,大不过天,天再大,大不过心,心再大,大不过神。“ “你像疯子在说话,类似于走火入魔。”警官冷笑道。 “我是社工,富有经验,同时爱写作。当然对钱的兴趣十分浓厚。” “请继续。坦白从宽。”警官两眼放光道。 “你误会了。我前两天给白老师投稿,一直不见回复,再仔细看看文章内容,确实不值得发表。因为文章显示的信息太多,会影响到一些人。对一些人有益的事,对另外一些人可能就有害。特别是在换届选举以前,更要小心谨慎,都想拉一些选票,当选后的好处不必细述,否则就没有人竞选了。”季柯南解释道。 “说重点!”警官有些不耐烦。 “这就是重点。关于那篇文章,就不必多说,反正已经毙了。” “那你还写?” “还写不写,写什么内容,写给谁看,写多少字,这些都要重新评估。” “写。肯定要写,哪怕说错了,也比不发声要强,否则,真的会闷死的。林子里需要听到不同的鸟鸣,才好听。乐器配合好,在一起合奏,就比单单用一样乐器动听。天天使用一件乐器奏乐,肯定单调,不好听。写是有好处的,可以治病,也可以健身。” “你还挺乐观。”警官嘲讽道。 “我的左手因为受过伤,也许是冬天骑摩托车被冻着了,总是发麻。我的同事名叫安德烈的从薤山下来,带给我四个经过精心选择的核桃,用它们来锻炼手指,事虽小,可见他对同工的关心。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比以前好得多了。但是,偶尔还是麻木。在打字时不觉得麻,所以,经常打字可能对治疗左手有益无害。那么,我更需要这样做了。至于写了东西是否能够发表,或者是否能拿到稿费,拿多少稿费,都不重要。金钱远没有健康和爱重要。”季柯南说。 “你太搞笑了吧?在发什么牢骚?说重点。你的手和本案有啥关系?“警官问。 “不是搞笑,是真的。写文章肯定有内容,就像你审讯我一样不也记录吗?”季柯南说。 “写什么内容?“ ”什么内容都可以,只要不做违法的事,就勇敢地去写。自然景物,上帝的创造,都是好的。天上的飞鸟,浅唱的虫,都是值得去写的,它们很自由,没有什么忧虑。在有生的岁月,总在歌唱。叶子绿了又红,或者黄,四季交替,日出日落,都是美的。只要你仔细去听,连乌鸦也会像百灵鸟那样唱歌。不要以为乌鸦很丑,就一定只会“啊”和“呀”,这鸟语,不只是懂鸟语的人才懂得。”季柯南娓娓道来,警官欲言又止。 “你爱自然,喜欢生活,对未来充满希望,对现实感到满足,喜乐总在环绕你,没有忧愁,没有重担,就会知道,人们都司空见惯的东西,在你看来,一定与众不同。他觉得这些都是恩赐,大能者给的都是好的,要欢喜领受,不必挑三拣四,有些事临到你,不见得一定倒霉。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将如何,为什么总是惆怅着过每一天呢?在福背后,可能潜伏着祸;在祸临到时,没准就是化妆了的福,用心去观察,用心去体会,认真去面对,仰赖大能者的随时的帮助,一定会度过难关,走出幽谷,看到灿烂的明天。“ “停停停,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写给谁看?“警官打断道。 ”这个不好说。如果你想自己看,那就留着吧,看自己是否从中得益,能否带给你安慰,是否得到了释放和满足,问题得到了解决。这些如果你没有达成目标,觉得应该拿出来和大家分享,那就发表吧。和别人分享,是一个好习惯。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当一个走路时,觉得路很漫长,仿佛永远走不到路的终点。在路途中摔倒了,也没有人扶。相反,如果是两个人走路,边走边说,时间会过得很快,路程似乎缩短,自己摔倒了会有人扶。中国古谚,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三股拧成的绳子,不容易断。“季柯南说。 “有点道理。继续说。”警官来了精神,追问道。 “把你的故事拿出来和大家分享,可以让更多的人和你同哭共笑,可以帮你出谋划策,可以带给你安慰,没准通过分享可以让人帮助你代祷,把重担卸给上帝,你就会轻松许多,就会变得坚强,不再软弱。通过试炼,变得不再依靠自己的聪明智慧,而是懂得凡事都仰望依赖那个谁。当你取得一点成绩时,不再像以前那样沾沾自喜,觉得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而把荣耀留给自己。在得意的时候容易忘形。当你觉得自己凡事都能的时候,鬼就要吞噬你了。此时此刻,他们更不能高举自己,而要谦卑自抑,紧紧抓住大能者的手,走正确的道路,将一切荣耀赞美都归给大能者。这样你才能得到永久的安舒,将来得到永远的生命。”季柯南见警官没有制止,多说了几句。 警官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 “你要写多少?有你说的话多吗?”他突然问。 “写多少字呢?这个不做要求,想写多少写多少,又不是做工作报告,有很多顾忌。也不是写白皮书,要注意形象,和无形中的影响。平民百姓,写平常小事,想必不会干涉别人。也没有想出人头地的嫌疑。写字是要写出内心的真实感想,不是作秀,为了名利双收。动机很单纯,就是记录自己的心路历程,梳理自己的情绪,小结自己的过去,展望自己的未来。”季柯南眼睛发亮,越说越起劲儿。 “写作是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给自己做头脑的保健,目标就是在纷纷扰扰的大千世界里,留一片干净的自留地,播种一个圣洁的种子,为的是不丧失曾经拥有的良心;有了良心,就要保持良心的洁净;保持洁净,就要有追求真理的心;有了追求的心,就要为得到永远的生命而努力一生。这个并不容易。如果写作是为了稿费,为钱而写,那一定写不出好文章来。如果被钱奴役,肯定是钱的代言人,不会说真话,表实情,只会娇柔做作,欺骗人。”季柯南继续说道。 “这个怎么能直说,不过,我喜欢,继续。”警官饶有兴趣地道。 “只有脱离了名和利的捆绑,才能使思想得到解放,才会发现人生的真谛。金钱极容易蒙蔽人们的双眼,使人们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也不明白今生的意义,不享有将来的盼望。如果这样,你就拥有比较悲惨的世界,一个灰色无味的人生。要想避免这样,就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给自己一点时间来思考。不要被世俗杂务所缠累的不可终日。”季柯南咽了口水,继续说。 警官眨巴眨巴眼睛。看来有点困意。 “人和兽的最大区别的区别之一就是,人会思考。写作可以帮助人思考。如果想做好人,注意,这里不是指做成功的人,做富人,以上两种人不在此讨论,大多数人是一般人。做一个有良心的人,有追求的人,会思考的人,拥有真正平安和喜乐的人,就需要付出努力,这个努力并非人力所不能及,而是看你是否愿意去实行。那就是给自己一个思考的空间和时间,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安歇,哪怕是一天只有五分钟,让自己来思考。想想怎样才拥有一个充满盼望的将来。如有可能,就拿出纸笔写下来,或者打开电脑敲下来,总要留些思考的痕迹吧,总要小结一下过去的岁月吧。人难免会犯错,也许在不经意间重新犯错,那就写下来,有空就随便翻翻,也许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避免一些可以避免的灾害。”季柯南说。 “什么平安?你现在平安?我审问你,你不害怕?”警官问。 “说到底,就是要寻求内心的平安,这个比什么都重要,“季柯南不紧不慢地说道,”有钱人不见得内心就平安了,反而会不平安。因为他担心有朝一日他的钱就向鹰一样飞去,再也不会回来。有钱人睡觉也不踏实,他总担心蟊贼光顾,将其所有席卷一空、悄悄离去,无影无踪,再也没办法寻回。有钱人还担心儿孙不行。老子辛辛苦苦攒下的钱财,被不肖子孙挥霍殆尽的故事,流传至今。所以,你不必羡慕有钱的,他所拥有的快乐可能还不到你的一半呢。因为有钱,他的心思就在钱身上,就没有关注最重要的事情上,结果,你越不重视的往往是最致命的。你越看好的金钱反而不能救你的命。” “你怎么到了这里,你心里清楚!”警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2章 生死疲劳 季柯南没有正面回答,反要了一支烟,警官给他点上,平时他不抽烟,也对吸烟者感到厌烦,今天因心里紧张,听说吸烟可以稳定情绪,缓解压力,他就要了一支,噗噗吸起来。 真是呛人!他妈的!这劣质烟哪儿生产的?季柯南猛烈地咳嗽起来。香烟在食指和中指间上下颤抖起来。 季柯南控制住抖动的手,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这个地方说话要小心,搞不好哪一句话是不经意说的,就成为自己的敌人,会遭到猛烈的攻击。不过,有些话不说出来,心里憋屈,说出来痛快,只要不给人造成痛苦就行。想到这里,季柯南心里一阵坦然,反而放开不少。 “世上的事情都有两面性。他们只看外表,往往是愚蠢的作法。这个不能反映事物的本质。透过表象看内在的,需要思考,需要不断地寻求答案。一些人可能像挖井人一样,挖了一点,就说这里没有水,于是换个地方挖;又挖了一点,又说这里没有水,又换个地方挖,如此行下去,挖了数个地方,都没有水,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地方绝对挖不出水来。这个故事告诉他们,什么叫浅尝辄止。”季柯南说。 “你在给我们上哲学课吗?怎么老是打擦边球?”警官问道。 季柯南抬头看了看警官的眼睛,又垂下头去,喃喃地说“我们的眼睛也许会欺骗我们的。眼见为实的未必就一定是事物真相。想得到真相,就需要思索。苦苦思索反而不得的,也不在少数。世上的事也并非一帆风顺的,无论干什么,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况且要寻求真相呢?那更需要时间和精力,浅尝辄止,是寻求真相的大忌。” “真相?什么真相,我就想知道这个案子的真相。”警官抢白道。 季柯南低垂双目,不敢吱声。说来说去,人现在在人家手里,说啥都白搭,关键是怎么出去,成为无罪之身。 “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往往不是鸟语花香,相反,却是荆棘满布、举步维艰。会遇到各种试炼引诱,一不小心,就会掉入陷阱。参加法考数年来,他一直没过,原因很简单,即他总爱掉入出题者设计的陷阱里。所以,奉劝想参加法律职业资格考试的考生,如果你没有准备好,就不要参加,光靠碰运气是过不了法考的。这个准备工作,需要有反掉入陷阱的能力。如果不慎掉入陷阱,要有能够自救的能力,可以起死回生,千万不要和出题者对着干,那没有好处。在考试时,监考老师比任何考场外的人的权力都要大,不要与监考老师对抗,那没有好处。考生是世上可怜人之一,这个一点都不假。就是再有本事,到了考场就得装孙子。否则,老师随便给个坑,你就可能被活埋了。这个坑,就是老师设计的,跳进去就死,不跳进去就半生不死。法考只是普通的考试,通过考试者就可以申请做律师了。而做律师,要想成为真理和法治的捍卫者,就更需要良好的装备,而这装备,不是一时的工夫,而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得到。”季柯南一口气说下来。 警察听着,眼睛瞪着,像死鱼的眼睛。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没错,哥拣选的道路,从来就不是一般的道路,而是充满着挑战和机遇的道路。看起来很好,听起来很好,可是做起来,就不那么好了。现在的社会,很难听到有学生在追求真理,有不少学生在想着赚钱,找到一份好工作。上学的目的就是将来好找个好公司。从入校到毕业,短短三四年,就进入了社会,开始赚钱养自己,谈恋爱,结婚,生孩子,又开始新一轮的教育。”季柯南又是长篇大论。 “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不要以老师的身份自居。”警察阻止道。季柯南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说到具体事务,大学生到了具体工作岗位,会发现很多问题。如果向主任提出来了,也不见得会被采纳。自己表示忠心,但没有实惠给主任,也是白白地表白了。混日子的人不思考,不追求,没有问题向主任提出,而是暗地里送给主任一些小恩小惠,领导就很开心。主任是凡人,是肉眼看人,对同工不公平对待,也不能责怪,反而要原谅,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主任,你将怎样处理下属的问题呢?如果不这样,也许就永远郁闷下去了。这样做,并不是博得别人的同情。主任也不会轻易改变决定。只要过得去,就过去吧。世上不公平的事多得很,如果所有的事都斤斤计较,岂不活活地累死吗?”季柯南就像一个导师一样在劝导人。 警察仍心有所思,心不在焉。 “不是性别歧视,他觉得在女人如果做了你的领导,特别是某些女人当了男人的领导,需要更加小心谨慎。有些女人很善变,也很爱狡辩。尤其是在处理人事方面简直一无是处。男领导在不能给员工公平的世上,别指望女领导会给。反过来说,某些女领导不会给员工公平的事上,男领导会给。在某些事上,某些女领导的思维永远不会达到男领导的水平,在某些方面,某些女领导不可能取代男领导,所以,不认清楚这一点,你更会郁闷。当你认为这件事应当这样处理时,某些女领导偏要那样处理,你最好闭口,不要再说什么,回去好好反思,用笔来说话,分析这件事的利与弊,拿出自己的方案,积极乐观地装备自己,将来,如果你当上了领导,你就会处理了。前提条件是,如果这个机构还能维持得下去。如果宣布散伙,你的笔所记录的事件,你的经验,将是你未来工作的得胜法宝,肯定会大有用处的。即便暂不能用,也没啥好沮丧的。要知道,你的好习惯会伴随你终生,将会给你带来享用不尽的财富。”季柯南说。 “财富?人人都喜欢财富,还有比财富更重要的东西吗?”警官问道。 “财富当然重要,但要注意装备自己,多读书,多学习,当然更要多动笔。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动笔,动笔就会推动思考。读书其实也是帮助思考的过程,学习更是。如果可能,就试着去写论文,写讲章,将来说不定就可以成为学者或者所谓的专家呢。学习的权利人人都享有,就看你愿不愿意去行使你的学习的权利了。如果你放弃,没有任何人来拦你。每天都挤出一点时间来学习新东西,你的思维就不会死,就会和这个时代融为一体,和当代的人同呼吸,共命运,在人群中,你会表现得更好,吸引更多的人像你一样有所追求,不庸庸无碌,不虚度光阴,不无所事事,减少是非恩怨,避免一些家长里短,这样,你就更能荣耀大能者的名。”季柯南答道。 季柯南的意思仿佛得到了一些麻烦,一惯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自己解决。 “如果你试着去做,去实践,去说你所做的,去做你所说的,你就一定不空虚,不觉得时间难捱,岁月漫长,反而有一种紧迫感、使命感和危机感,这样,你就觉得每天去尝试,每天都不枯燥,每天都是新的。” “这个不假。”警官也同意。 季柯南来了劲儿,继续说道:“人家说,喜新厌旧不好,他觉得不一定。看从哪一方面来看这个词了。如果你结识新欢,并且纳为己有,家外有家,妻妾成群,那喜新厌旧就是贬义词,对他们来讲,就不足取,反而要反对这种作法。他们的婚姻是神圣的,是坚持一夫一妻的婚姻,绝对不容许有婚外情发生。因为婚姻之床不能玷污。如果针对自己的过去来说,应该这样解释,将他去除净尽,完全倒空自己,像杯子里的旧水要倒干净,才能容纳新来的水,才能保持水的新鲜。新的他和旧的他总在争战,旧他不去,新他难存。如果不彻底否定过去的自己,就很难更新自己,做到心意更新,成为一个新造的人。从这方面来讲,喜新厌旧就是一个褒义词。他们应持肯定的态度。” 季柯南见警官陷入了沉思,就继续说:“尝试每天的更新,长期坚持,你会发现,在不久的将来,你的人生将会大有改观。“ 季柯南说这话仿佛得到了警官的默许。他心里仍然犯嘀咕,这警官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为什么没有反应了? 警官的烟烧完,仿佛忘了去吸,烟灰也掉落一地。季柯南也不想去提醒,香烟烫伤的又不是自己,杞人忧天什么? 季柯南说着,看看警官差点睡着了,他们的眼睛昏暗下去,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就停了下来,不好再说下去。可能警察马上要打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3章 选择错了 季柯南吸完了烟,睡意全无,警官突然想到这个案子弄完就可以休假,心里也轻松起来。于是听着季柯南仿佛呓语的话,可有可无地记录着。 季柯南说:“他妈的,哥从事社会工作快十年了,从以前的门外汉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其中一个道理就是,干一行,爱一行,要不然会很痛苦。其中,痛苦的不是工作的复杂或者艰难,或者要流血流汗,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和人打交道。人是复杂的,是善变的。复杂就造成捉摸不透,善变就造成不知其可。所以嘛,哥宁愿做力气活或者技术活,不愿做人事工作。很多误会都由此发生,很多仇恨因此产生。” “看不出来,你他妈的还是性情中人。”警官轻蔑道。 “哥不管啥人,道理懂得一点,化干戈为玉帛,恐怕还要做大量的工作才行。像刘小姐,从香港到内地,选择了慈善事业,一直坚持在做,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样的选择,当初没有谁告诉她对不对,不过,一路走来,她收获颇多,哥也从中学习了不少东西。”季柯南说。 “你毛还长全,还想当老大?”警官揶揄道。 “作为将来的打算,只要条件允许,哥就宁愿去做慈善事工,这样能帮助到不少的人。可是,人生之路,并不是布满鲜花,而是布满荆棘;月亮也不是常圆常亮,总有阴缺的时候,但是,低谷过后,就是高峰,走过平原,才显出高山或者丘陵的伟大。” “抱负不小,你还有将来?” “怎么没有?哥从来不后悔曾经走过的路,每一步,哥感觉的成功的喜悦,哥最大的成功,就是没有浪费时间,当哥回首往事的时候,会感到十分快乐,因为,哥守住了时间,就等于赢得了金缕衣,比什么都珍贵,都值得庆贺。”季柯南说。 “你还有自知之明。”警官也文绉绉起来。 “哥承认自己笨,但是,只要先飞,就不至于落后落得太远。一句话,社会工作就是做人的工作,要做事,先作人。人不行,事就做不好。说到底,如果你认为捐款人把钱给你,让你使用,使有需要的人得到安慰和满足,并借此机会可以提升自身的能力,培养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信心,相信凭自己的能力可以改善生活,以此为例,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希望,持续发展下去,这个项目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季柯南说。 “要抓住机会才行。” “没错,此时,就可以全身而退,让其自力更生地发展下去。达到让捐款人满意,受助人满意,机构满意,以及相关的部门的认可,自己也有成就感,这个几方面都满意的项目,就是成功的,否则,就不算成功,捐助人不是傻瓜,他们可能会中止甚至终止捐助,严重的可能会中断伙伴关系。这就给他们提个醒,即不是花钱就很得意,也不一定花钱是个美差。要把钱用好,花在刀刃上,使受助人得到金钱,还得到爱心,并愿意让爱心传递下去,养成关心他人,爱邻舍,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季柯南补充说。 “这倒不假。”警官说。 “意识的训练是个长期的工作,不是短期就能带来效果和改变的。他们的项目时间如果太长,就会使受助人养成依赖的习惯,以至于他们无法全身退出,即便退出了,也不放心,很有可能在他们走后不久,他们又恢复常态,甚至更糟糕。火星基金会做水利项目,硬件很成功。水是千家万户都不可缺少的东西,能够吃上足够的干净的水,是每个人的愿望。从这个角度来看,每个项目都是有必要推行的。但是,致命的缺点是,他们只做了硬件设施,让村民能够吃上好水。但由于周期短,项目又单一,想让村民从根本上提升发展意识,目前还很难。”季柯南说。 “还有什么项目?”警官问。 “救灾项目也做过。但是,受主管部门的影响较大。救灾工作很紧张,因为时间就是生命,群众受灾后最迫切的问题是吃喝拉撒问题,迟了就毫无意义。迟到的援助还不如不做,在别人之后做,就不是救灾,而是发放福利了。” “比如会咋样?”警官好奇地问。 “说不定会引起群众的不满,因为对干部分配的不公,对资源的占有地位,不愿意和普通人分享等原因,借此机会打翻身仗,给救援人员造成麻烦,简单说,可能会出现哄抢救援物资的现象,因为灾民认为,既然是救灾物资,大家都受灾了,这些物资是爱心人士捐赠,或者是国家拨款购买的,发福利追求的是公平正义,做到不偏不倚,如果耍特权,大家都有可能耍不要脸,不会你的东西,你利用手里的权力多占多要,那怎么行,人人都应该起而诛之,还给大家公道,哄抢物资没有什么违法不违法,况且有法不责众之说,还怕什么怕?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经验之谈。”季柯南声情并茂地说。 “嗯,那倒不假。”警官说。 ‘’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说火星基金会要做救灾项目,所以,可以暂时不再细述有关问题。总之一句话,救灾工作,小一点的民间机构不宜去做,除非像乐施会那样有专门的一些设施、基地和人员,其它ngo组织要做,最好和当地的zf合作,用尽当地人力资源,不能单打独斗,否则,后果一定很惨。不仅爱心被误解,反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后续工作更难开展。”季柯南说。 “看来事业很崇高。”警官斜着眼睛说。 “说到发展工作,也是他们一线工作人员的强项。但是,社会不断往前发展。少数民族地区的优惠政策层出不穷,山区村民得到的实惠大多来自zf,他们作为民间慈善机构,援助款项数额有限。但是,他们所做的,花小钱,办实事,钱落到实处,村民得到实在的好处,当然欢迎他们。”季柯南又说。 “我也欢迎。”警官说。 “我们不能沾沾自喜。也面临许多的考验。主要的困难就是,人力资源不够,村民中的青壮年外出打工的居多,留在家里的是一些老弱病残,想要做一些基础设施项目,发动群众投工投劳,却找不到人。最后,只有让没劳力的出资,请近处的短工人员来做。针对农村劳动力流向城市的现实,我们在农村做硬件的基础设施的项目就要有所改变。否则,就达不到他们的目的,比方说,想让老百姓提升能力,留守老人和孩童,以及病残人员,他们村民的能力怎样提升呢?他们能为村里的发展带来什么果效呢?这些都值得季柯南他们思索。”季柯南自豪地说。 “看来你没事,干嘛要来这里?”警官好奇地问。 “火星基金会高层也要考虑,怎样来设计他们的新项目,使项目更能满足村民的需要,解决他们想解决却无法解决的问题。针对zf在村里无法解决的项目,他们在设计项目时,就要给予充分的考虑。zf做基础设施和硬件项目的资源比他们丰富,但是在做软件方面就不如他们。他们要扬长避短,发挥他们的特长,把工作做得更细,做得更好,让村民、村干、当地zf和慈善机构,更重要的是使捐款人满意。说到机构性质,我们们不能本末倒置,弄清楚我们的非营利的本质是最重要的,否则,机构的性质一变,就没了优势,将要冒很大的风险。这个风险就是,将要失去捐款人的捐助,并且影响深远,包括以后的筹款将要大打折扣,因为现在的人都不傻,都可能上网查询信息,很容易就会查到机构在哪里,在做什么。”季柯南说。 “是的,现在网络很发达。”警官说。 “因为既然是非营利机构,就不能去开公司赚钱,所赚的钱用来做项目也很有限,这将导致关闭一些捐助渠道。因为捐款人会很自然地考虑,哦,我们不需要捐款人的捐助了,因为我们自己在赚钱了,用不着捐款人的款项,而且有一种人,感觉到这里就是一个花花世界,于是越发放荡。当感觉到这里是神圣的地方,心里陡然生出敬畏之心,不敢造次,也不敢擅动。想要搬回这个局面,就必须要重新评估办公司的可行性。评估之后,要撇开私利,千万别感情用事,也不要让其他敬业爱岗的同事寒心,尽量做到公平正义,让大家都感到受保护的滋味,而不是想着自己的血汗钱成了别人奢侈浪费的资本。不要以为开公司赚钱是容易的,这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同样,做慈善,做好社会工作同样不容易。两方面都需要专业人士去做,各取所长,取长补短,尽量发挥各行各业的优势,达到。 “开公司。这倒有意思,重点快来了吗?”警官打起精神问。 “又不是哥开公司。哥清楚自己目前在干什么,不知道将来会干什么,在暗处查看的上帝知道他在干什么,并且照亮他前进的路。只要不放弃信念和理想,早晚会达到目的,只要动机纯正,早晚都蒙祝福。这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要付诸行动,让理想成为现实,要走很长一段路,这段路,并没有捷径可循,只有付出艰辛的努力才行,就像农夫,播下种子,就要管理,遇到春雨秋雨,自然会有好收成,否则,就难以见到颗颗粒粒。”季柯南娓娓道来。 警官的手开始发麻,说:“看来你在做好事啊,冤枉你了是吗?”他说着,甩甩手,伸伸腿,摆摆脚,就像在自己家里的书房一样自由。 柯南看着他这么做,也伸了伸麻木的右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4章 疯狂的心 没想到季柯南伸腿的动作让警官吓一跳,他说:“伙计,你太随便了吧?看看那个。”说着,指了指摄像头,那头就像黑森森的枪口对着人。季柯南抬头一看,吓得哆嗦了一下。 不过,季柯南听到警察说的话,感觉没有多少敌意,也就放心地继续说下去。仿佛不打自招。 季柯南说:“本世纪初我开始从事社会工作。以前在襄阳悟真律师事务所做助理工作,也算是和人打交道,不过,比较单纯,和当事人以及法官以及证人接触,当然和同事朝夕相处,是用时较多的。” “社会很复杂。从事这一行不能把她当成谋生的惟一手段,否则,会很痛苦。也就是说,不能仅仅为了钱来干这一行。实话说,这一行不赚钱,反而要牺牲很多东西。有些东西失去就回不来了,因此要珍惜。比如,上高中的时候,就需要好好读书,不能浪费光阴。黄金时光,就是青春时代,一去不再复返,正如流水,向东流,不回头,日夜不停不歇。要想在社会上占得一席之地,就必须要努力,不能有丝毫懈怠,否则就很麻烦。”季柯南说。 “我在火星基金会工作。负责人是刘小姐。港西人没结婚的女士,一般尊称为小姐,不是内地的所谓的‘小姐’。因刘小姐没有结婚,又很有爱心。离开国际大都市来到内地,很多方面都不习惯,不过,她适应能能力强,又很有信心,加上不断祈祷,遇到冯菲菲。”季柯南说。 “冯菲菲开始不错。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与内地官员打交道,提升社交的能力和技巧,到现在刘小姐还不能完全离开冯菲菲。”季柯南鄙夷地说,显然有些看不起刘小姐了,仿佛是她永远吃奶的孩子。刘小姐走遍了大半个国土,除了世界最高原和最高峰,差不多游历四方,懂得很多东西。就是懂得再多,遇到人多的时候,还是要重新学习。学习新的东西。例如方言和习俗,就要好好掌握才行。 有的人说话,不是真实的意思,有的说的是真实的意思,但只说一半,留一半,让你去想。想到了就好,想不到了就坏。 人的成长环境不同,受的教育不同,素质不同,说的话不同,做的事也就不同,效果更是天壤之别。 “刘小姐是孩子,你是成人吗?”警官嘲讽道。 “说到我自己。我不怎么地。才开始兴趣很浓。曾经上过万言书给领导。领导不当回事。以后再没写过。空有热情,不被采纳,也就渐渐冷了心肠。”季柯南恨恨地说。 “你还有自知之明啊。”警官笑道。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继续从事社会工作。”他补充道。 “好处是,一开始就在山区工作,到现在还在山区。离开领导远一些,比较安全。虽说少了许多物质上的小恩小惠,但我心安理得,身心都舒畅。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凡事都要讲代价。在你得到恩惠的时候,就要付出一定的心智或力气或技巧。”季柯南说。 “每个工作都有技巧,看你钻不钻研。”警官说。 “说得对。我在山区工作,趁现在年轻,爬山不是很困难,又拥有新鲜的空气和水。身体比较健康。如果不是受遗传的影响,或者不出意外,老天爷又允许,我可能会活到60岁。在未来二十年内,我希望多做点事。比如,社会服务工作,让更多的人受益,成就别人的梦想,自己也获得成就感和满足感。”季柯南说。 “警察在市区,也不轻松。”警官说。警察这份工作也不轻松,没有多少人愿意干。简单说,吃力不讨好,压力山大。但是,为了人民的幸福,为了公共安全,总得有人干。社会需要各样的人,就像机器需要各样的螺丝,各种的配件。机器才能正常运转。 季柯南想,人都不容易,婴儿不容易,饿了就哭。儿童不容易,没有玩的也无聊。 少年不容易,要被父母责骂。青年也不容易,各样的烦恼,例如青春期的叛逆和不期而至的烦忧。中年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经济和情感都有压力,包括各样的变故等等都要应付。 刘小姐未婚。可能芳华已去,徒有遗憾。心中自有缺失,对未来没有希冀,起码在感情方面,没有投入的打算。这个需要资本。例如青春,例如爱情。年龄是一道坎,跨过去就赢,跨不过去就输,没有打个平手的时候。 钓鱼用的鱼饵,开始是新鲜的,刚入水,鱼儿自然里来抢着吃。 大鱼一口吞,但不轻易去吞;中型的鱼到了跟前,要试探,碰触,嗅一下,再决定是否吃。 小鱼不停地试探,不是因为谨慎,是一口吞不了。 虾米一类的,吃不了也要去尝试,钓者提钩,没有什么东西,鱼饵还在。 时间一长,鱼饵泡软,直到散开,消失,只剩下了冷冰冰锋利的鱼钩,再傻的鱼虾也不会来。 现在的刘小姐就相当于散开的鱼饵,还有一点饵料在钩上面,能来的,只有鱼虾,中等和大型鱼不会来了。 钓者不是姜太公,钩也不是姜太公的钩,这就麻烦了。现在的男人就像鱼虾,女人就像饵料。掌握命运的就是钓者,不承认没关系,事实就是这样。 承认的心里想通了就这回事。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不要等到春尽了,花谢了,再去采摘,只剩下空枝败叶,一片凄凉。这里的意思,是不是劝人及时行乐?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不这样想。 刘小姐再多的理由,在世俗人看来,仍是不能理解,不可理喻。刘小姐似乎不管不顾,这些流言蜚语不算什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随便说。说了自己听不懂,听不到,效果不明显,让说的人动脑筋、磨嘴皮去吧,对自己无伤大雅。 秉承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思想,也许有人想得通。面对大多数的俗人,往往指责的较多,欣赏的较少。幸好刘小姐没生长在内地,能够想象她有多惨。不被人说死,也差不多,口水仗没有停战的时候,从不停止。 “人在世时,要抓紧时间做事,不可懒惰,哪怕是为自己也要勤快,为儿女更要如此。”季柯南说。 “没错,谁都爱自己的儿女。”警官点了点头。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软硬都要担待,无可协商,没有余地,没有退路。 “我在山区,每天过得很充实。饮食起居养成了习惯。反而到了大城市,不习惯,不喜欢。我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往大都市跑,那里有什么好?总结一下,人多的地方,一定不好。因为我小时候吃大食堂,那饭菜都是批量的,炒菜用铁锹,没有责任心的师傅,说不定饭前便后都不洗手或者从不带手绢,遇到感冒的时候,鼻涕横飞,更别说炒菜的菜洗干不干净了。只要上过学在学校食堂就餐的,大概都有体会。大锅饭不香,因为人多,师傅中出伟人的几率很小,大多没有为了人类谋幸福的思想。至于会炒菜就会治天下之说并没有考证。历史上会做饭一定会治国的例子也鲜见。”季柯南说,带着幸福感。 “你的大道理不少,为什么不说自己身上有屎?”警官嘲讽道。 “哪里有?分明是黄泥巴。你知道,做社会工作更妙的是,虽不得宠于领导,但身心安舒。得宠的几个都在江城市,好比在天子脚下,伴君如伴虎,并不是好事。在喜乐的时候不要把忧愁的日子忘得一干二净,在平安的日子不要遗忘患难的岁月。离领导近了,就有可能被灼伤。除非你是淡定哥或者淡定姐。疏远领导不代表不爱戴领导。古时候被贬谪戍边的官员不代表不爱国不忠君,因为太爱国太忠君,往往容易受到奸臣小人的陷害。身在庙堂之外替社稷担忧,君子遇到小人,往往会受到中伤。有明君昏君就有忠臣奸臣,有忠臣奸臣也一定有明君昏君。”季柯南说。 “小心,这段话记下来你的小命可能没了。”警官冷笑道。 “我不怕,这是历史。大到国家和社会,小到机构和家庭,都会发生一些不公义不正义的事情,不要怪,人的局限性使然。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古语一言总结完了。这也许特别指男性说的。不是性别歧视,女性更要严重些。女人在小事上絮絮叨叨,不要以为是怪物,这样的女人最可爱。但是,这样的女人在大事上却要抓瞎,遇到大事难事不知所措。”季柯南说。 “算你有种。”警官挪了一下屁股说。看得出来,警察也缺少锻炼,身上的肌肉看起来像是解冻了五花肉,手指轻轻一按就出现一个窝。如果来一个铁砂掌,这肉就算费了。季柯南这样想,心里仿佛已经给了警官重重一章,心里格外轻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5章 不择手段 “对上司的尊重,不是表现在表面的热情,而是恒久的忠诚和老实地做事为人。上司也是人,不会在暗中监视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更不可能知道你的内心的想法。对人的好恶,往往也会受到眼睛的欺骗,也会受到感情和情绪的影响。特别是女上司更是如此。所以,不要因一时得势而得意,也不要因一时失宠而沮丧。日子还得过,太阳照样会每天按时升起,地球照旧会旋转。星宿移转,都有规律和秩序,一切都按照秩序而行,大家感到舒心,才不会焦虑。”季柯南娓娓道来。 “你别打擦边球,说重点。”警官又晃动了一下脑袋说。他的脑袋有点意思,下巴大,地包天,像呲牙的京巴。总觉得喝水不用费劲儿。地包天的好处是可以接住雨水,免得低头扬脖的麻烦。还有点好处,脸长。长脸的好处是看起来英俊,演戏好配搭。无论演什么,都能找到感觉。嘴巴大,吃四方,脚大,走四方,什么都大,当然有阳刚之美,能让无数美女倾倒,不至于倾城,但足以倾国,甚至倾全球。可惜了当公务员,埋没人才,罪不可恕。公务员也很好,和犯罪嫌疑人打交道,有一种优越感,人类的等级,在此处体现无遗,也贯彻始终。 “慌什么慌,我不抱希望马上出去。人和大山比,可以忽略到不计,人和大河比,如同一片落叶,随波流去,人和宇宙相比,可能是微尘一粒。从天空往下看,那些地上的人,真的像蚂蚁。人不要自以为是,很了不起。跟大海相比,你就是一滴水,跟夜空相比,你就是一颗不起眼的小星星,迢迢银汉,亿万年中你只是白驹过隙,短暂到来不及计时。一霎那,一瞬间,如雷电一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季柯南说。 “看来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警官笑道。电视剧的肥皂剧,从季柯南记事的时候起,到现在还没播完,一部电视剧伴随季柯南大半生。这个也适用于负责预审的警官。他这样说不无道理,并非空穴来风。关于情感类的,让人泪流如下。甚至抱着电视痛哭。也有阴谋类型的,让人恨不得砸了电视,只因为主角傻傻分不清看不明白哪些人是妖精。哪些人是朋友,哪些人是敌人。 “小时候是的。宰相说,仰望星空,还要脚踏实地。我觉得很有道理。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宰相说的话,成为经典。事实也如此,人如果不脚踏实地,就有可能天马行空,不是人,而是老天爷,而这个时代有很多假东西,不听地搅扰人们脆弱的心。”季柯南说。 “那你家条件还可以啊,为何要走歪路?”警官好奇地问。 “我走的都是正路。每天不浪费光阴,每天都做有意义的事情,比光喊口号,表空态要强许多。做事要脚踏实地,不能眼高手低,也不要存心害人,需要踏踏实实的,这样,才符合我的性格。很多人都在浮躁,到最后,变得一事无成。”季柯南反驳道。 警官没说话。无语不代表思想停滞不前。脑袋里转来转去,有不少邪恶的想法,要注意保密,不能让季柯南这小子看出来,否则,白吃这么多几年的饭,成了白痴。注意攻心术,要看看风水。任何希望,只要对侦破案件有好处,都可以拿来一用,虽说迷信,但病入膏肓,无药可治,只要有江湖偏方,能治好,就成。逮到老鼠的猫,不一定是最俊的,但一定最有本事,不能只中看,不中用。要中用的,不一定要中看。例如,晚上的活动,没有灯,没有光,黑漆漆的,要的是得劲,中用,感觉良好,甚至感觉爽快的,心情大悦,干啥都行。 “机器不用要生锈,脑袋不用会迟钝。每天逼着自己做事,写文章,动手动脑,在有生之年,趁年轻,手还有行善的力量,就不可推迟,多做事,做好事,将来好向天父交账。”季柯南说。 警察还是没说话。 “骗,只会一时,不会一世,领导是肉眼,但良心无界限,除非你没有良心。没有信仰的人,不要以为他一无是处,他至少还有良心,总比那些自以为是、自以为义的人强得多,他们自诩有信仰,是虔诚的教徒,或者是教师,却在背后干着男盗女娼的肮脏勾当。人前教训人容易,背后做到他所说的却难于上青天。”季柯南说。 “你是在玩文字游戏吧?”警察有些沉不住气了。 “和虎狼同伴,目前来说十分危险,早晚会被吃。在吃人的世界,想靠谎言过一生,也许可以苟延残喘,但是,不会有永生。而永生是个美好的东西,但在现在的世界里不存在,只在将来的世界,如果没有耐心,那么,永生将和你无缘。这就是真理。真理虽少,只有少数人掌握了,可惜,很多假的卫道士却宣称自己掌握了真理,并且愿意为真理而献身,做出牺牲。在我看来,那些是莽汉,是狗熊,是为了个人的荣辱,而不是顾全大局。这样的人,了不起就是一个善于钻营的政客,或者交易场所的掮客,没有多少实力,全凭肩膀上扛着的一张嘴来说事。”季柯南不紧不慢地说。 警察无可奈何。真想揍季柯南。可是他看看摄像头,忍住了。这是聪明的举动,避免以后麻烦。现在的刑讯逼供,不同于以往,非常注意细节。律师不是好惹的。当然有听话的律师,听权力的话。也有死磕派的,听法律的话。俗话说,愣头青也好,犟驴子也好,总之,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愿意坚持到底,弄个清楚明白,否则,要抗争到底,死不回头,遇到这样的人,就是打着灯笼找不着,也让警官找到,找到就跑不了,一直负责到底,弄到你服气,心服口服,面伏于地,五体投地。 “我做社工工作这些年,眼见耳闻,用心体会,也得到不少有益的东西。也许,在书上永远看不到人心的诡诈,只能用心去体验。人在被骗的环境里长大,如果不撒谎,不欺骗,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是好样的!”季柯南咽了口水接着说。 警官几乎崩溃。崩溃不是肉体上的腐烂,是精神上的大堤完全被洪水冲垮。水火无情,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所有生命体均告终结。人的话,如果利剑,伤人无数,死亡在即。话也如救死扶伤的良药或者良医,运用的好,死人能复活,病人能康健。话是连接人与人感情的重要工具,缺了话,不成话;话多了,也容易得罪人;不经意间就打倒一片,且无可回转。话不说,不知道,不知道,不等于不受罪,不处罚。 “孩子不懂我的选择,以后会懂。如果你认为做社工,很苦,收入很低,就不要做,另外选择其他的可以赚钱的职业,但是做社工虽在收入上受损,可在精神上丰收。这也许是她最吸引我为之工作长达八九年的原因。”季柯南说。 “这样做下去,到什么时候呢?我也不知道。看老天怎样带领了。考过数次法考,均没有通过,是否就是天意?我想是的。那还要考,只要认为是对,就去做,当然前提是,要做好本职工作才知道。依靠圣灵的恩赐,在这条路上越走越好。至于是否还要从事律师职业,这也要靠老天爷的指引,同样离不开圣灵的力量。”季柯南眼睛发光,炯炯有神地说。 警官听了他说的,心里想,这家伙肯定疯了。但是,目前还不确定,再看看。轻易下结论可能会葬送季柯南的一生。搞不好,季柯南出狱后会提起国家赔偿,弄不好自己的退休金会泡汤,名誉受损倒是其次,会让自己的儿孙不能再入仕途,从事其他在他看来不为人称道的职业或者事业。这个损失就太大了。 在有信仰和制度并虔诚地执行的国度和社会,一定是幸福的。季柯南心里是这样想的,哪怕遭遇患难,亦能勇敢面对,充满信心和希望去解决,以积极的态度面对未来。只要有信,付诸努力,借着祷告,凡事都能。季柯南这样想,也这样做。他相信,总有人会懂他,误会是暂时的。对于那些生性愚笨而多疑的人来说,不必要太认真,等待,就是一个最好的药方,可以治疗许多社会、家庭、国家的疑难杂症,让需要健康的人尽快康健起来并能复原的,成为一个对别人有用的、有着良好动力、能影响到周围大部分人的人,好帮助他们,让他们生活得并不差,让他们重新找回自信,在同一片蓝天下,自由地呼吸。 警官看看手表,心里琢磨,怎样让这小子开口认罪呢?他很狡猾,专拣选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来说,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一点,但没有完全失望,他不是不说,看样子在等什么,难道说从业这么多年来,竟然要败给一个愣头青?是不是的确需要用特别的手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6章 小姐大事 警官看看摄像头,念头断了,不想作恶,看看季柯南的样子,还算老实,犯不着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就没对他动手。继续听季柯南胡说八道。 季柯南初到归州县,是21世纪初第三个年头,年初正是春光烂漫的日子,该地的大坝还没完全建好,基本可以蓄水,通船没问题。所谓的母亲河长江比传说中要小得多。实在不像传唱中的“母亲河”。这个瘦小的河流,比他居住的汉江还要小,就像生养众多孩子的母亲,奶汁不再充盈,营养不够丰富。河水也不是清澈的,而是浑黄的。让他想起了黄河。 季柯南还在蜜月的时候,离开妻子,和一个未婚但准备恋爱的姊妹一起从江城出发,到夷陵,准备第二天去归州城。这位姊妹姓毕。经冯菲菲联系,他们和当地教会负责人舒牧见了面。舒牧是个男人,声音听起来像京剧里的小生,他捏着声音约他们晚上一起吃饭。记得在江边吃鱼。也帮他们定了房间。他们付费。每人一间,条件尚可。在江边吃江鱼,味道甚美。江风吹,游人信步在滨江大道上缓慢行走,整个节奏十分舒适。但没有江城的游人如织、繁花似锦,也没有小县城的寂静和冷清。 季柯南说:“记不得我们谈了些什么。现在想来,还是不当官的好。当初舒牧还不是舒会长,对我们还客气。现在当上了会长,反而见了面不爱理了。要么说,没当官的都想当,当上了也就那回事,眼光一高,就忘了根本。位置越高,越感到凄冷,难怪皇上都自称寡人呢。还有一句话叫,曲高和寡,也是一样的道理。他在同事圈里的学历最高,但和我谈得来的人极少,也是一样的道理,不可同日而语,虽是真的,可我尽量和人和睦,尽量求同存异,让每一个人尽量不讨厌我。舒会长是这一届的会长,也许是下一届的连任会长,我呢,也不求他什么,也就不用怕他什么。在夷陵匆匆见一面,留不下什么印象也是可能的。用不着患得患失的,我和他本不是一路人。” 他们饭后就回到各自的房间。晚上洗个澡后,和家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然后入睡。偶尔想想如果婚姻出现问题,该怎么办?因为他还在蜜月中,离开妻子,的确对不起她。她没信上帝,三股拧成的绳子,少了一股,就容易被拉开,绳子断裂了怎么办。看看港西来的毕小姐,没有他妻子漂亮,也就打消了痴心妄想,看得出来,毕小姐已经死了心,在出发之前,听说季柯南没结婚,甚至没听说过谈恋爱,现在季柯南说自己结婚,毕小姐的眼神顿时黯淡下去。至于毕小姐作何想法,他不是她,当然不清楚,就像人不是鱼,不知道鱼是否有眼泪一样。 第二天,毕小姐和总台结了帐,包括季柯南打的电话。他不知道打电话是另外收费的,如果知道,也就不打了。还好,毕小姐很大方,当然,这是有预算的。当初以为她慷慨,现在明白不是那回事。早晨她请他吃早餐。早已忘了吃的是什么。反正不怎么地。饭后去码头,坐快船。这船从俄罗斯引进,原是军事用船。现在作为民用了。的确很快,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夷陵这一段是西陵峡,三峡中的最后一个峡,这个峡的凶险被升起来的水掩饰净尽,变成平湖,实现了那位伟人的愿望。坐船要到大坝的另一边,在茅坪。 先坐车,再转船。车要一小时多一点,坐船也是。这样辗转就可以到归州。归州地处咽喉要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在崇山峻岭中,有这么一个狭窄的县城,水路公路都发达。听说要建飞机场,当然,那里到处都是大山深谷,想找一块平地比登天都难,飞机不是坦克,可以到处跑,只有将山削平,将山谷填平,不知道要破坏多少自然资源。那是后话,不知道专家组会不会让决议通过,但是,通过的可能性极大。 就跟讨论建三峡大坝的时候,持反对意见的专家不通知开决议会,自己知道开会时间地点的,本着对人民对子孙后代的负责的态度,他们要表态,不能建,可惜人到了会场门口,却不准进去。最后决议的得以顺利地通过。皆大欢喜。后来总结大会,是一场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圆满的大会。持反对意见的专家只有扼腕叹息了。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没错,这个船逆水而上,还这么快。两岸青山,悬崖绝壁,露出赭色的巨石,让人不得不惊叹上帝造物的奇妙。 到了小城港。毕小姐说,李局来接了。可是一看,根本看不到,看到的是陡峭的山,和弯曲的石阶。这个之字形的台阶,根本看不到尽头。没办法,只有爬了,要不就会呆在下边,永远看着滚滚的长江水了。 季柯南来自平原,在实习的时候,去过黄岗的五洋县,那里据说有高山,他曾在那里惊叹山之高大,可是,看到这里的山,那里的山只能称其为丘陵了。 毕小姐走几个台阶,就要停一会,喘口气,休息休息,然后再走。反正,拼了命也要爬上去,人家在等他们开饭呢。他也是。走得腿几乎抽筋,走走歇歇,才爬了上去,大汗淋漓。李局长毕竟眼尖,看到他们,马上伸出手来握。可能港西的穿着打扮跟内地不同,一望便知,他富有经验,马上就认出他们来。没想到和他先握手。作为官方人士,骨子里还是男尊女卑吧?他后和毕小姐握手。或者明知毕小姐是港西来的,比他高一级,就是不先和她握手,原因就有可能是她长得不怎么地。自古英雄爱美女,这毕小姐的长相又不是自愿这样的,偏偏受到很多的冷遇。 进入车内。这车是桑塔纳3000,据说,是比较好的车。看到街景,他还以为是小港西。根本不像想象中的贫困县。经李局长介绍,原来是大坝移民,几乎新建了一个县城,看起来真的是很现代化的一个山城。 接下来是吃饭,下午签字。第二天,又是吃饭,接着离开。相关单位送了土特产茶叶。他的茶叶没有让冯菲菲刘小姐带走。他们走后,留下他在归州。 相关局委贾局一行送他到烫金宾馆,坐了一会儿,他们就离开。 他独自留在宾馆。然后,去街上转了转。街道不宽。主要的街道只是一条。两边是商铺。下边是长江。刘小姐临走时留下点钱,不敢擅动,但又很想家,就下狠心买了一部手机。带来的诺基亚,像一块砖头,充电器在江城烧坏了,原因是插头老化,结果串了火,殃及他的充电器。没办法索赔,这是个老房子,租出去也就租出去了,插座有问题,也不提示一下,如果你找他,他还说是你充电器的问题。爱租不租,不能废话。正因为如此,他才决定将这件事压下来算了。免得没有找对人,事情没解决,反而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初来乍到,处处还是要注意给别人留下好印象的。老式的家伙,在整条街都没有这个型号的,只好连手机都不用了。 晚上住宾馆。告诉了刘小姐的宾馆电话,她就打过来。他们已经到江城。他一个人留在小城。刚躺下不久,就有电话打进来,不是刘小姐的,是做小姐的。问他要不要特殊服务。季柯南似懂非懂,不敢确定,最后他装作实在不懂。就说不要。她很甜蜜地说,很便宜的,只要五十元。他还是不懂。她说:“先生,我的服务很好的,要不要试一下?”他说不要,然后就迅速压了电话。静下心来一想,特殊服务极有可能是提供性服务。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他接了一听,是刘小姐打进来的。向她报告了这一情况。她说不要理,睡前检查一下房门,把门反锁。他就照着做了。果然一晚上,她们没有来骚扰他。 次日一早,到早点铺吃饭。 吃到了荷渣,季柯南从没吃过。就是把黄豆泡好后,用石磨磨成浆,烧熟,加入肉末,或者菜叶,就是美味的早点。开始吃不习惯,闻不惯那股味儿。接连几天,就习惯了。难怪小城出美女,原来她们天天吃这个,这个是营养学专家所不知道的,也可能知道,但不说,说了也没人信,现在的专家,实际上当得非常辛苦。 住了三天,每天就是到相关局委办和谭主任沟通项目,想在荷村开一个群众会。但乡zf一直没有时间。季柯南不知道,现在在村里开会,是非常困难的,很多村子几年都没召开过会。关于开会事宜只好暂时搁浅。 住在烫金宾馆,刚好是三岔路口,每天车水马龙,船的汽笛声,很是热闹,他休息不好,只有向领导汇报这一情况。领导建议他住村里。他觉得不错。就向谭主任说了。谭主任又向贾局长做了汇报。贾局长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他作何答复,他心中忐忑。毕竟是特区的机构通过内地的组织初次到少数民族地区做善事。多做好事,会是一个好人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7章 邂逅少女 上回说到贾局正在思索,是否同意他去荷村,季柯南心里确实没数儿。他做事前思后想属于正常,考虑缜密,才不至于出错。特别是涉及到用钱方面更要小心。 季柯南一直琢磨这事,但是,和贾局相比,他更显得稚嫩、天真。按理说,干什么事都需要光明正大才行,直接讲清楚机构的原则,想要干什么,不必要遮遮掩掩,倒还好得多。 看来,进村不是容易的事。 如果总是怀疑对方会否定,则就想尽办法走弯路,拐弯抹角地要达到自己目标。这就是欺诈行为,哪怕没有成功,也有欺诈的心。 贾局是经过风雨的,特别是官场上比较敏感,对冯菲菲和刘小姐的作法,他早就洞悉,只不过为了看清楚她们到底要什么,再拿出对策。 但是,对于季柯南,他还拿不准,因为季柯南不在江城,而在归州城,归州不属于襄阳管,虽说归州离襄阳也不远。季柯南还要对归州多了解了解,他正在摸索,渐渐明朗,知道了自己,看清楚了弱点,然后再出重拳,痛击自己的软肋,往往是一拳致命,不过,看起来季柯南在政治上还比较稚嫩,没有江湖的毒辣,仿佛还留了一手,等待以后再慢慢地收拾。 贾局看着他,慢慢地说:“你去,没问题,我相信你。但只是做分内的事。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 季柯南巴不得贾局说这句话,于是他使劲点了点头,嘴里不由自主地说:“太感谢您了,没有您的支持,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贾局说:“没事。老邓,你送一下谭主任和季先生,送到荷庄村。”老邓“哎——”了一声,已经跑下楼去,到车库开车了。 他终于放了心。好在季柯南没什么行李。带上背包,辞别贾局和其他工作人员,下楼上车。 老邓是个老司机了,当兵的时候就是汽车兵,经常在青藏高原上奔驰。对归州小城这个“山路十八弯”的地方来说,没有什么难的。他的技术堪称一流。贾局这样安排,也是出于对季柯南的保护,毕竟季柯南的后台是省主管局委以及港西的机构,双重的保障,向不得不考虑周全。季柯南代表机构,第一次来到大山深处的少数民族地区,怎么说,也是海外的机构,很自然就会考虑到是否带有目的来做善事,是不是在搞渗透呢?所以,好事并不好做。这些关系错综复杂,都得要小心翼翼地应对才行。 这部车就是到码头接毕小姐和季柯南的那辆车,在当时还是比较豪华的桑塔纳,大众系列的其中一种。黑色,烤漆铮亮,走起来很稳健,但就是看起来古板结实,车疾驰而过,卷起一大片落叶。 季柯南心想有辆破车也好,但是,他至今还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评论别人很容易,就是一个小小的目标,也不容易达到。 车沿着国道前行,过了马鹿池,就是下坡。据说,这个地方有泉水,过去山上的野马和野鹿都会到这个地方喝水,故取名“马鹿池”。山上的树木这些年补种了不少,看起来郁郁葱葱的。 正值春末夏初,草木疯长的时候,看起来嫩芽已经变成了完整的叶子,都争先恐后地向开阔处伸展,争抢着阳光雨露,积攒营养和力量,准备秋尽冬来的萧条。 走完了下坡路,就是上坡。车没有继续往前开,而是从一条分岔的小路上开上去。 对于这样的山路,老邓不屑一顾,在战略上藐视,在战术上却十分小心翼翼。 季柯南也清楚,开车肇事的十有八九是开快车的,下河游泳出事的大多是弄潮儿,水性非常好,敢于挑战和冒险,结果总有不测的事情发生,酿成悲剧,同时,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却成为笑谈。 严格来说,这条小路不是一条路,到处是坑坑洼洼的,老邓就是牛,硬是把车给摇上了山,停在破旧的村委会门口。村委会上写着“计划生育好”,剩下的看不清了。 季柯南看看这些标语,有些熟悉。因为墙上的标语随着风吹日晒,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有些老土墙上,还写着前领袖的语录。这些语录没毛病,至今管用,照样有效。 迎接他们的是谭支书,他说欢迎欢迎,让我们进入到他家里。山上还有火炉,上面烧着一壶水,已经开了,突突突地冒着热气。 谭支书家一半是土墙屋,一半是水泥砖的,水泥砖建筑的房屋,已经做了简单的装修。 内墙是半人高的大墙砖,贴着墙,是暗黄色的花纹,这样的釉面砖当成墙裙,方便清洗或者擦拭,因为火炉的灰和水蒸气或者火锅的油烟,很容易弄脏墙面,这样设计,一定是个聪明人,用大墙砖可以保持室内的干净。 谭支书长得又瘦又黑,个子也矮,怎么看,都不是印象中的支书。这也许是山区的特殊地理和环境,把人塑造成这个样子吧。 季柯南看贾局,就不矮。据说贾局的父亲是伐木工人,遗传加上后天的锻炼,到了向的这一代,就成了这个样子。 谭支书做事较慢,说话也谨慎,受过大会小会的训练,大概都是这样的。谭主任和他交代了几句,就要离开。 谭主任要留他吃饭,被谢绝了。 临行前,谭主任对他说:“季先生,我走了,这两天先住在谭书记家,等到乡镇领导有时间,我们来开会。再见!”他说完,就坐上老邓的车,颠簸着往山下走去。 谭支书送走了他们,回来,坐在火炉旁,喝茶。他也喝茶。那水还在冒着热气。 谭支书说:“我早晨接到的电话,是镇上打来的,说你们要到。我代表村民欢迎你的到来。我们祖祖辈辈都希望解决吃水困难。你们来了真好。你先住到楼上吧,然后下来吃饭。 谭支书带着上楼。在土墙屋和新屋之间,有一个楼梯,全木制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楼梯口有一盏落满灰和油烟的白炽灯泡,谭支书一拽拉绳,灯就亮了,原来这里已经解决通电问题。 由于灯泡很久没擦,透出的光照并不远,和没有灯差不多。等于还在黑暗中摸索。过了木楼梯的拐弯处,从二楼射进来的自然光,让他看到了转折后的楼梯的阶梯。 季柯南上了二楼,很亮。其实,土墙屋也有二楼,全木的,上面放着杂物,可能是个仓库,因为还有一些农作物堆放在那里。 谭支书给他指了一个房间,是靠着山的一边。 透过窗户,可看见藤蔓沿着山石往上串着长,紧贴着石头,顽强的劲儿令人感动,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石头是铁青色的,看起来冷冷的。 谭支书长了张长脸,不爱笑,让人觉得不能接近,不过,他安排的房间还行,比较安静。 可能省里已经给县里打了招呼,说我喜欢安静,县里又给乡里透露了这个消息,乡里再给村里说了此事,谭支书就按着指示在办。 谭支书问我是否吃过早饭,他说吃过了。他说他还没有。他让他休息一会,他下去吃早饭了。等饭后再谈谈村里的工作。 他放下行李和背包,开始整理一下日记。这两天在宾馆,吵闹的不行,根本没办法记日记,只好补写落下的内容。写完了日记,谭支书也吃完了饭。 一个少女出现在季柯南面前,个子不高,眉目清秀,身材窈窕,头发乌黑,眼睛明澈,如同鸽子的眼睛,很有神,长发飘逸,仿佛一阵清香飘来,沁人心脾。 季柯南问:“你是谁?” 她说:“我是谭书记的女儿。我爸爸让我来请你下楼吃饭。” 他说:“好的,马上来。” 她说完,就“噔噔噔”地下楼去了,奇怪了,她走起楼梯来,一点都不慢,在漆黑的走廊,到处堆满了杂物和粮食作物以及化肥等等,也许是她熟能生巧吧。对于陌生的环境,季柯南有信心很快适应,这个不假。冯菲菲用人要看全面素质。其中,不会不考虑适应新环境能力这一项。 季柯南摸索着下楼梯到了客厅,他们的客厅,又是餐厅。 饭桌就是火炉上的铝合金的圆桌,一物两用,是桌子,也是火锅炉子,可以保暖,饭菜保持温度,不至于凉了胃伤了身体。 饭菜还没有撤走,看到他们的菜,四菜一汤,腊肉和火锅骨头,火很旺,锅里的汤连骨带肉翻滚着,香味扑鼻而来。 季柯南心想,这里的伙食比他们平原上的还好,真难以想象,他们来这个村扶贫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不过,季柯南没有再想下去。这一年的项目由县里相关单位来具体操作,他们只是监管。所选的扶贫点,又不是他定的。他只做好分内的工作就好了。况且,村支书比其他村民的家条件要好一些,也不奇怪,不必要以偏概全的。 季柯南正想着,从外面进来一个女人。这又是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8章 为何自杀 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是谭支书的妻子。 她眼睛大,双眼皮,身材匀称,看样子已经年过五十,可风韵犹存,想象得到她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也是山里女人独有的清秀,在她身上得以明显地表现出来。 双眼皮不是手术刀拉的,是自然形成,这要感谢她爸妈,也要感谢老天,在那个时辰,造就了这么一个女娃。 后来,谭支书艳福不浅,娶了她进门,生了一儿一女,也算是弥补了谭支书的缺憾,因谭支书长得不算好看,俗话说,鲜花插在牛粪上。 谭支书皮肤黑,个子瘦小。奇怪的是,他的儿女个个都不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他儿女。 谭支书如果不当书记,没准就有人开玩笑,说他老婆准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却浑然不觉。 难怪谭支书的女儿一眼看上去就是典型的美女,这是遗传的作用,在下一代身上得到了发扬。谭支书的妻子身材匀称,凸凹有致,显得风韵犹存。 因着遗传基因,他女儿的更不消说了。 这个女人做事稳重,作风也不会差,毕竟是何荷村第一夫人,怎么说,也得要注意一下形象问题。 一般来说,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位贤惠的妻子,即“贤内助”,失败的男人家里一定有一处处找麻烦的悍妻,使男人不敢在外放开手脚大干事业。季柯南心里想。 女人收拾了一下桌子,把菜放入橱柜,擦了擦桌子,季柯南和谭支书继续喝茶、谈工作。才到村里,他还没有想去村里到处走访,因为别人都还不认识他,谭支书最近也忙,季柯南就想等到召开群众会后再说。 谭支书说:“这是我女儿,她也在外打工。” 他看了看他女儿,心中疑惑,觉得现在不是过年,干嘛要回来呢? 谭支书继续说:“她在江城市红钢城工作,最近雾霾很厉害,很多单位都停业了,包括她。” 我看了看他女儿,她似乎有些娇羞,跑开了。这个丫头片子,在大城市呆过的,啥人没见过?还故意扭捏作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季柯南问:“你女儿在江城做什么呢?” 谭支书说:“做中医推拿按摩针灸。” 季柯南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 看起来他女儿已有男朋友了。 谭支书介绍道:“她在江城市做了几年,谈了个男朋友,也在江城。” 季柯南看他女儿穿的戴的,衣料不凡,打扮入时,再看看谭支书家的新房,和周围的石头或土垒的房子相比,有着很大的区别。知道搞这一行的确很赚钱。 季柯南不愿意去多想,他的女儿是否从事特殊服务?但从他的观察来说,好像没有。 人们很会联想,看到美容就想到不干净。就像鲁迅先生说的,”国人看到胳膊就想到活塞运动”(敏感词)。其实,对美容有误解。医院里也有美容,难道那里也肮脏不堪? 但他又拿不准,也就不取臆测了。 第二天,季柯南起床后,感到有些饥饿,才发现时间不早了,仍未吃饭呢。左等右等,不见动静,而他肚子却等不得,开始唱空城计了。 还好,他带了小城特有的饼子,就先吃了两个充饥。 等到快十点的时候,谭支书的女儿上楼来喊他下楼吃饭。她走后,房间里留下一些香气,看来这不是引诱,美女喜欢化妆,从小就喜欢,不管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季柯南倒不敢想入非非,人家已经有朋友,他自己也才新婚不久,干嘛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呢? 下楼来,饭菜已经摆好。季柯南弄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吃饭,不过,入乡随俗,他也不敢多问,生怕留给谭支书不好的印象,万一谭支书背后告状,将季柯南告到冯菲菲那里,肯定会招来一阵狂风暴雨的。于是还是少说多做,谨慎为上。 谭支书说:“我们一天吃两餐,第一餐在上午十点,第二餐在下午五点。” 原来是这样!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日三餐,没想到这里却不尽然,让他好等!早知道如此,他就不顿生怀疑,还以为这里的风俗是不热情不好客呢。 他们开始吃饭了。很好吃的腊肉,洋芋(土豆),还有泡菜,以及土鸡蛋,折耳根(鱼腥草草根),都是地方家常菜,但对他来说,都特别地新鲜。饭呢,是大米和苞谷(玉米)粉混合的,很好吃。粗细搭配,有助消化吸收,更重要的是,吃别的不经饿,很快就没力气,吃了包谷和腊肉,感觉就是不同,不感到饿,浑身上下都是力气,做事不喘气,也不觉得累。 他吃了两碗,已经很饱了,因为接触这种包谷饭时间不长,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只有先吃这些,等以后再说。 饭后喝茶。喝茶是山里人的生活习惯,就像西方人喜欢喝咖啡一样,饮茶成为山区百姓的生活必不可分的一部分。 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谭支书说:“过去村里没有电,一到傍晚,吃了饭,就吹灯睡觉。没有电,就不像现在有电视节目可以收看。老早上了床,睡不着怎么办?夫妻两个只好干那事……” 季柯南呵呵一笑。谭支书也笑了,真是难得啊!原来他笑起来也很可爱。 谭支书说:“我们这里的主食是‘金包银’,就是苞谷粉和大米一起蒸,金的是苞谷粉,银的就是大米,这样的饭耐饿,干活时,更有力气。” “男人有力气,女人也需要。晚上熄了灯,主要的娱乐就是巫山云雨了。所以那几年,计划生育工作很难搞,不像现在,通了电,有了电视,有了手机,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不会天天只想做那事了。我们村的女人很厉害的。” 谭支书说着,拿眼睛瞟了一下他妻子,他妻子伸手要打他,看到季柯南在场,就住了手,一朵红晕立显在她脸上,低了头快步走出去了。 谭支书看来,哈哈大笑,说:“老家伙,还不好意思了?” 季柯南不好再问,这些人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大概都是心知肚明,不必把窗户纸捅破。就凭谭支书的如花似玉的妻子,作为美人如花,谭支书不把自己掏空就对不起人,因此,一夜几次郎,可能是n次,没办法统计,这是当事人的隐私,不能探寻,也不能随便说说。 饭可以随便吃,但话不能随便说。 这是规矩,一个人不懂规矩,就是一个不懂事的人,时间久了,注定是不讨人喜悦的人。季柯南不想做这样的人,从谭支书身上,季柯南也发现一些优点,值得好好地学习,将来指导自己的生活,提高生存能力,建立比较健康和完善的系统网络,也就是良好的人脉关系,为将来的事业做好铺垫。季柯南这样想着。 难怪谭支书能当书记,他的妻子很贤惠。 说到女人,谭支书接着说:“有一个故事。和水有关。” 季柯南奇怪,就问:“什么故事,说来听听吧!” “有一个女人,嫁到荷村,但夫家家贫,没有修建水池,也没有水源可以取水。遇到干旱季节,到山下的风吹垭去取水背回来。排队打了水回来,没想到快到家门口时,摔了一跤,背上的水顿时泼洒一地……这个女人想不开,就悬梁自尽了。” 季柯南听了唏嘘不已。原来水在这里就代表着生命。一背篓水,可以夺去一个少妇的性命。 现在,荷村仍然缺水。 女人要说给何荷村的男人,其中一项要求就是,未来的丈夫家,必须要有水池。不看房子不看人,单单看有无水。原来,水,在这个村里竟是决定男人是否打单身的重要因素。 荷村无水源,远近闻名。民谣称:“听见水响,看见水流,吃水愁上愁!”原来,这里可以看见长江。 长江的水,从巫峡出来,进入西陵峡,这里就是交接点。难怪看着长江水呼啸而过,竟然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惟一的办法是,收纳雨水,进入水池,然后等水澄清后,再饮用。所以,修建水池是决定荷村生计的大问题。村民家里有水池,哪怕是一个很丑很丑的水池,只要有,装得住水,就是一笔财富,就会让人艳羡。 谭支书眼神里掠过一丝担忧,被他发现。他问他有什么忧虑的?他说:“担心我们提供的援助资金不能到位。” 季柯南说:“不用担心。你在找对象的时候,会不会担心她将来和你离婚呢?” 他说:“才结婚时会担心,现在不了,都是爷爷奶奶了,还担心什么。” 季柯南说:“是的,结婚有一纸婚约,只要遵守约定,忠实于配偶,就不用担心离婚。我们现在也签了合同,有那么多单位盖章,还经过了电视台的录制、播放,就不用担心资金不能到位的事了。” 他笑着点点头。 他们聊了一会,他的头皮觉得很痒,看着炉子上的热水,对谭支书说:“我想洗个头。” 谭支书说:“好的,幺妹,帮帮季先生。”他冲着他女儿喊道。 季柯南环顾四周,却发现他女儿不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9章 婚姻之床 谭支书的小女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说实话,季柯南对该房屋不熟悉,这个要靠观察力,而他正缺乏这个。 小女儿应声出来后,卷起袖子就要给他洗头,他哪里见过这场面,连忙谢绝,往后趔趄了一下,小女儿赶紧要过来搀扶,季柯南立马站稳了。 季柯南说:“从小到大,除了我妈和理发师傅,没有哪个女人给我洗过头,连我妻子都没做过这件事。我怎么担待得起呢?” 他女儿抿着嘴儿微微一笑,只好作罢。 谭支书他们只给他一盆水。这水很金贵,不能浪费,他女儿蹲在季柯南旁边,拿眼盯着他看,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马上低头自己洗起来。 她在旁边指导说,要用茶缸舀水,淋湿头发,再用洗发水,揉搓,再舀一杯冲洗,之后再使用一点洗发水,起沫后,再揉搓,最后净一道就可以了。一盆水还用不完。用淋浴的方法好,省水,又洗得干净。 她的指导很认真,也很专业,不愧是做美容保健这一行的。要不是雾霾,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样的指点了。 季柯南一边洗一边听着她说话,声音婉转起伏,如同山谷中的小鸟,歌声婉转动听。 季柯南脑海中闪过一个罪恶的念头,马上又被打消了,因为有一个良心的律在起作用,甚至来势凶猛,无法阻挡。季柯南头一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三尺高头真有神灵? 季柯南洗着头,随着头部按摩,浑身上下都舒畅。这种快感,让他羞得低下了头,不敢再偷看她。好在借着洗头,姿势是勾着脑袋,就掩饰过去了。事后想来,自己真的龌龊,不能那样去想,就是对不起新婚的妻子。 好在他妻子不在身边,发现不了他的小秘密,真是万幸。这种侥幸心理暂时占了上风,然后又败下阵来,短短的时间,就变得如此迅速,让季柯南感到神灵的力量十分巨大。 他从小洗头都用两盆水,至少需要这些水,但她的洗头方法对季柯南很有启发。既省了水,又洗净了头发,两全其美。 忽然想到,这里缺水,洗头、洗澡都要水,而水不易得,要靠天下雨,才有可能得到。对水的珍惜,从小就培养了这种习惯。 还有,他们上学要到山下的风吹垭完全小学,很小就要爬山,从小就吃苦,懂得照顾自己,从小就自立,比起城里的孩子要坚强得多。这位谭支书的女儿就是其中一个。虽说从事的行业,往往被人误解,可是,只要她行得正,就不怕风言风语。 她结交的男朋友,应该可以接纳她的职业,因为已经接纳了她整个人了。 在恋爱中,如果爱一个人,连同这个人的缺点都一起爱了。如果恨一个人,连那个人的优点也熟视无睹,甚至变成缺点了。 从这么艰苦的地方走出去的孩子肯定很爱生活,很认真地诚恳地对待人和事,也会对恋爱和婚姻保持忠贞的。 至于刚才她指导他洗头,是他不好,偷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想了不能去想的方面,她绝对没有那意思。 谭支书的小女儿只是出于对职业的热爱,加上她父亲的吩咐,对我进行照顾一下而已,并非是看上他什么。 人有时候是自作多情的,他虽没动情,但他动了邪念,这个是肉体的软弱。以后加以改正。不要看不该看的东西。 群众会在他进村后的第三天举行。县乡zf的有关的官员出席群众代表会。县里来的是谭主任,乡里来的是镇委书记和挂点的副镇长。群众来自一到五组的村民代表。会议地点在谭支书家的院子里。来的人不少。 这些群众在前年曾接受过救灾援助,火星基金会曾在前年时派人来过,对遭受冰雹灾害的村民进行救济,发放大米,他们有印象,因为米袋子上印着他们机构的名字。 村民他们听说季柯南他们又来帮他们解决吃水苦难,更是欢天喜地的来参加大会。如果是平时zf组织的大会,他们不会来得这么齐。 会议开门见山,谭主任不愧当过乡长,发言时言简意赅,很能抓住人们的心。然后是镇委书记、镇长以及水利服务中心的主任发言。季柯南最后发言,按照机构的要求让他们推荐选举出饮水管理小组成员,男女比例是三比一。 他们很听话,开始填写选票,然后唱票,决定了人选,最后经过磋商,确定了管理小组的成员。完全按照他们的要求进行操作。 季柯南登记了一下管理小组的名单,然后让这些人留下来开会,其他村民代表可以散会了。 他和谭主任跟管理小组开了个会,水利服务中心的主任讲了一下新建修建水池的要求,让村民准备些什么。管理小组会议开得很成功。小组成员表现很积极。准备回到组里后,就开始动员群众准备好物资,请水利技术人员来确定新建水池的地址。 荷村的集水方式主要有三种:屋顶集水、山坡集水和石板集水。但每一种集水方式都不卫生,因此都需要修建过滤池。 凡雨水都需要过滤,且经过山林草皮以及石板、屋不定大肠杆菌超标。管理小组成员均表示按照季柯南提出的要求来修建过滤池。 开完会,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季柯南就没有采纳谭支书的建议,留在他家吃饭,就要告辞,到县城,接待从黄岗来的另外两位同事了。 谭支书听说后,没有再阻拦,他的小女儿看着季柯南,招了招手,季柯南走过去,她轻声说:“你要走?” 季柯南“嗯”一声。 她问:“还来吗?” 季柯南又“嗯”了一声,然后她转身走了,没有再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呢,不用多想罢了。 他坐上谭主任的车,车身摇晃,他也摇晃着下了山,回头一看,那小姑娘站在高处冲他傻笑呢。 他的心思不能放在她那里太多。时刻想着自己的新婚妻子,毕竟她谈了朋友,何必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呢? 为了双方的幸福,不能见一个喜欢一个,那不是人做的事。如果真的那样,男人就是公老虎,不是母老虎,公老虎只管开荒播种,母老虎却负责哺乳养育小老虎。说到底,男人应该有责任心,要对配偶忠实,不能三心二意,否则,即便停妻再娶,也不会幸福。 女人很容易满足,只要男人一心一意地对自己好,哪怕穷点也没关系。钱多了是好事,凡办事都离不开钱,钱多自然好办事。但钱毕竟是身外之物。 得到钱不算难,得到心却不容易。得到人容易,得到人的心却难。这就需要双方的努力了。 既然选择朋友,就要好好地相处;既然结了婚,就要认真遵守婚约或者承诺婚姻的誓言。人的缺点就在于只能说,不能做。说得好听,不等于做得到位,说得动听,不见得打动人心。 人们看中的,还是物质上的东西,或者是行为,不是思想,也不是动机。女人和男人,都有欲望,都自私,都想占有。其实,人们都想得到更多,但是,很少想到放弃,对物质也好,对人也好,都不懂得怎样做到放手。 难以割舍的东西,也许是最没用的东西,将垃圾当成宝贝,实际是让自己变得更加沉重,行走起来格外艰难,而不会减轻包袱,轻装上阵。这就是人的价值观和取舍的作法了。 在没结婚之前,所有女人都有机会成为他的妻子,当然只能选择一个;同样,在没结婚之前,女人也有机会选择男人中间的一个作为丈夫,机会均等,只要努力,方法得当,就有可能赢。 因此,在既成事实发生之前,所有可能性都存在。但是,一旦形成了事实,就要立即放弃幻想,赶紧务实一点,想好对策。不要做后悔的事。 季柯南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要选择简单的女子,过简单的生活。这个愿望其实不难实现,可是,他却无法实现,因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非常复杂的综合体,不是纯粹意义上的男人,也不是纯粹的女人。 季柯南不是非常相信柳下惠的故事,那个只能当成故事来听。小时候相信,长大了就难以相信。越成熟,越会怀疑。是男人,遇到美女都有反应,这不是假的。 季柯南甚至怀疑,柳下惠不是真正的男人,比男人少了些人味儿,有点不像男人,甚至有点不像人了。是人都有人的反应。除非是木头人,或者铁石心肠的人,没有感情,也没有表情,更没有人情。 “弱水三千仅取一瓢饮”,没错,再美的女子也不能替换自己的妻子。这是做人的原则,也是对圣洁婚姻的尊重。因为“婚姻之床不可玷污”。 在车上,来电话了……这又是谁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0章 大战前夕 他打开电话一听,是机构领导刘小姐的来电。 她说:“现在说话方便吗?” 季柯南说:“方便。” 她接着说:“从松岗来了两位客人,明天下午到,请到码头迎接。”这口气不容置疑,绝对权威,没有商量的余地,全是命令的口吻。 季柯南说:“好的。”然后就挂了电话。 领导的指示就是命令,必须服从,不过,说话的语气很是客气,是温柔的一刀,不忍心拒绝,且没有理由拒绝。端人家的碗,服人家的管,这是天经地义的,无可厚非。但他现在还没有安顿好住处,想到这里,季柯南对谭主任说:“谭主任,能否在县城里帮我联系到房子?”他顿了顿,若有所思,不是不情愿,是在考虑怎么回答。季柯南不管接着开始描述困难说:“不能老住宾馆啊,而且那里很吵闹。” 谭主任说:“这个没问题,我们早就为你联系了,回去后你先看看房子再说,如果满意,就住在那,如果不满意,就再想想办法吧。” 季柯南说:“好的。”心想,这家伙不愧是官场老手,什么人什么话什么情境都能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车过了六公里,就可以看见县城了。县城自古都存在,可能没有多少人清楚这里的历史。 毕竟是大山深处,峡谷中的小城,很不起眼。但她是交通要道,在地理位置上十分重要,就像人的咽喉一样,如果没有,整个地区都死了。或者说,整个地区都瘫痪了。过去走马行船,到了这里,只能坐船摆渡来来往往。没有三峡工程之前,这里水势湍急,恰好在官渡这一代,水流平缓,非常奇怪,于是这里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好渡口。 渡口形成,起名官渡。人的渺小,在大山峡谷面前可以凸显,人在大山里,只是一个小黑点,连一块石头大都没有,可是,人的心比一座山还大。 连绵起伏的群山,埋藏着不少人,可谓卧虎藏龙,发生着不少事,所有的梦想,都因大山而做,所有的理想,从大山起步。 山里的孩子更加珍惜平原的宽阔和平坦,山里的人更喜欢满足现状。因为在山里,每走一步,都面临着考验。 抬脚上山,探脚下山,都是考验,都要出汗,无论春秋,还是夏冬,出汗就是锻炼,人人都认为这是好事,但是人人都不愿去做。 因为毕竟是在地球的引力做斗争,要知道,要想反抗这种引力,看不见的引力,牛顿被苹果砸了,开窍之后发现的理论,竟然早在山人那里出现,只不过不懂理论,只知道实践。 而实践是最容易出真理的。季柯南在山里,经历这些,对大自然产生敬畏之情,这是发自内心的。 大自然的背后,一定有一位创造者,就像手表,一定出自一个工匠的手,不是无缘无故地从天而降,也不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手表是这样,背后有人制造,人是这样,万物都是这样。 在平原的感觉和在山区的感觉就是不同。平原的人,知道土地的广袤无边,走起路来要走很远很远,很累很累,用脚来认识真理。山区的人,知道大山的险峻,就像有人在雕琢工艺品,将山川安排得如此美丽,完美无瑕,完全超出了人的智力,从而认识自身的不足。就是再高明的艺术家,也无法和上帝的智力对抗,自命不凡的艺术家一定会在上帝面前低下高昂的头颅。 如果他她还想得到进步,就必须要谦卑自抑,不然,就会成为一个骄傲的人,无法得到进步,没有成长的空间。 智者乐水,看到长江之水,从远方而来,奔流不息,为了心中的大海,想尽一切办法,排除万难,向着目标迂回前进,从不怕失败,也不怕打击,随着岁月的磨砺,让水更加充满力量,柔者,的确能克刚,看到那些峡谷中的大小石头,曾经是方方正正的,有棱有角,被水一梳理,一雕琢,就变了样。 水在无意间成就了许多工艺品,结果被人起运出来,安插在平原的市民广场的中央,供人观赏。在观赏的同时,就会联想,石头的来历,谁是雕刻家,怎么会拥有如此高超的手艺! 长江出了巫峡,就进入西陵峡,黄绸带似的的长江,穿城而过,闻名中外的神农溪在此,欢快地和父亲河拥抱,清亮亮的绿绸带似的,和黄绸带交织在一起,在白色建筑物星星点点的点缀下,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一层薄薄的云雾,平平地铺展在小县城的上空,像长江水一样,由上游向下游漂移,从西方到东方。这个所谓的“六公里”,不是指的行程,而是地名。 为何取这个名字呢?原来是,从县城的大弯处到这个地方,车程是六公里,这里原没有好听的名字,干脆约定俗成,就称呼为“六公里”。新兴的小县城仿佛触手可及,随手拈来,犹如探囊取物。 当别人问你走到哪里了,你想不起来,就看看车上的里程表,如果够细心,就能马上应对。车是沿着山坡走的,弯来弯去的,还是在爬山,随着高度的增加,看得越来越远,风景也就越来越美丽。 很奇怪,越是离开人群,风景越是美丽;但久别了人群,又渴望和人见面,买不买东西,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就得安慰。人真是奇怪的生灵。 到了县城,他们一起去主管局,季柯南向贾局长汇报在荷村的工作,他很满意,并交代谭主任,帮他安排好住房。 季柯南向他们表示感谢。并将刚才接到机构领导的电话内容委婉地做了说明,松岗来客是来帮助他工作的,他一个人在小城也孤单寂寞,多位朋友好打发时间。贾局长点头不语。可能领导或文人都有这么个习惯,喜欢思索问题,不轻易表态,谨小慎微。可能当官要迎来送往的,见识多了,自然的形成了这种态度。 季柯南只见点头,就认为是认可了。但心里也就免不了嘀咕,实际上他也不明白将来是什么样的,也没有请示过领导,如果在他的权限范围内,可以表态的话,他就表态,他无可厚非。将来突然多出两位人员,他不至于惊诧。 谭主任临时有事,委托副局长陪同他去看房。这位年轻的副局长,个头不大,初一看,像是快毕业的初中生。他实际吃过很多苦,正如荷村的孩子,从小都在山里转,爬山是家常饭,常做的事,想胖都难,除非到四五十岁,生活安逸了,搬到城里或者条件较好的地方,出行容易,少走路,多坐车,就容易积累脂肪,也就容易看出老态来,有了职业肚,看不到脚尖的,一般是副局长或者局长的级别。这位副局长,年纪轻轻,就荣任局座,也让人钦佩,真是前途似锦、光芒四射。 副局长走路很快,季柯南从平原来,还不习惯,跟在后面有些吃力。好在下了台阶,就有麻木车(三轮摩托车),可以直奔目的地。他们顺着公路往东走,麻木跑得很快,颠簸得不厉害,就是声音特大。掩盖住了噪杂的熙来攘往的人们的买卖声。 住房在老县委家属院。这里尚有一大部分的人没有搬走,三峡蓄水日期未到。要说安静,这里绝对是个好地方,还有一点,这里是烈士陵园,吵闹声可能会影响到烈士的安眠。 所以,在小城这个地方确实难找。交通便利的地方,往往是平原地区。这里是三峡,高山峻岭,长江如果不被三峡大坝拦腰截住,在这里是桀骜不驯的。 烈士们住的地方当然要地势稍微平坦些,这样方便后人的祭奠,清明时节学生们来祭拜烈士,也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地势太险要,对学生的安全来说,也没有保障。可惜,烈士陵园也是被淹没的对象,随着县委家属大院一起成为水下之城。 住房在一楼,敲门,开门的是白面中年官员,看起来是书生模样,副局长向他介绍了他,他也做了自我介绍,他说他是县里某协会的,喜欢摄影,有一个女儿,住在小城县委家属大院,这里本来想做工作室,既然都是一个系统的,就出租了吧。 他很爽快,马上起草租赁合同,他在上面签了字,他就交给他房间钥匙,房子的事就算落实下来了。 这样一忙,就忘了吃饭。看看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副局长邀请季柯南去吃饭,他也没拒绝,顺便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这些都在预算内,不算奢侈。 和副局长以及局里的其他科室的几位工作人员,在一家定点的餐馆吃了饭,边吃边聊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 贾局长去了县委办,就没有作陪。实际上,他也不需要他在场。因为,他是一把手,季柯南是驻小城的代表,不是真正的老板。按照一一对应的关系,如果季柯南的上司来了,季柯南应当作陪。他不来,就是他的失礼了。季柯南在,他也在,就是高抬他了,在他下属面前,不好意思。 虽然他很亲民,但大的场面他还是顾及的。他去县委办,极有可能是借口,季柯南他不想深究,懒得去管,少一个人吃,自己可以多吃些。这样安慰自己,的确是个好方法。 饭后,季柯南与他们作别,去超市买东西。 虽是山区,但物价不低,交通不便,交通费用偏高,商品新增价值增高,加上超市不多,就缺乏竞争力,成了垄断,不得不买。 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边买边想,需要什么。先买一部分,等松岗的来客来了之后再补充吧。 即便这样,还是拿不下许多东西,在超市门口喊了麻木车,师傅帮他把东西拿上车,直奔县委家属院而去。打的费要三元,季柯南问他要发票,师傅他愣在了那里,如同蜡人一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1章 非黑即白 季柯南说了这话,麻木车司机顿时石化在那里。心里只嘀咕,从来没有开过坐麻木车的发票,也没有票可开,更没有车票。具有开票资格的一般都经过注册,能够领取发票或者购买发票的单位或个体户,相对来说,都还比较有钱。有钱才会更有钱,在钱的基础上继续赚钱。这就是马太效应吧。 季柯南无语。 向冯菲菲反映了此事,她说写收据。冯菲菲是老师,对外面的世界缺少了解,在教育行业,算是了解一些,可是,对外界却了解得少之又少。冯菲菲凭着感性来做事来命令,带着瞎指挥的嫌疑,要知道,其实她也有很多人生的盲点,和季柯南相比,三观都有差异,暂且撇开信仰不谈。 季柯南说:“没有收据。” 他只好放车先走,等以后再补。 季柯南细想一下,这倒新鲜,头一次让麻木师傅写收据,来代替车票的,也只有冯菲菲才会有如此奇异的想法的。这个例子开了头,以后就得照办,否则难以交代,问题来了,他的麻烦不少,常常坐车,岂不每一次坐车都要司机开收据?那简直是一定的,只要不麻烦领导就行,前线工作人员和后方的会计忙一些,是应该的。 小人物忙小事,大人物忙大事,相互有别,不能比较,谁让你生来是被领导者呢?谁叫你不努力当上领导呢?领导,领导,一定要比普通人要先进,更要有智慧,有能力,有远见,更明白前程,而不是啥都不行,啥都不行,别说当领导,就是当普通职员或者员工都够呛,都难以完成任务,更别奢谈提出建设性的意见,或者改革的方案了。这就是领导和被领导的差距。 季柯南晚上睡了个安身觉,他不择床,加上远离公路,白天很安静。晚上有船从窗外经过,拉起了汽笛,他这几天疲惫不堪,就没有影响到他。 次日一早,他又坐“麻木车”去主管局,和谭主任谈另外两个村的项目启动情况。顺便向机构领导打电话汇报工作进度。领导很满意季柯南在山区的工作,但就是不说是否嘉奖的话。 季柯南不想要什么嘉奖。他很清楚,嘉奖没有任何益处。 先说颁发的主体,本来机构是没有注册的,在学校或者主管学校的部门的名义下做事,因此处处受到冯菲菲的辖制,因为她是老师,而刘小姐是海外的人,在内地根本没办法站稳脚跟,要随时接受当地主管局的询问,看你来内地做好事是否带着政治的目的,或者其他企图,例如有没有渗透等等。 冯菲菲不懂项目,教书还行,可惜,学校和社会的差距还是很大,不能拿学校那一套用在社会上。 例如,你给学生发奖状,学生引以骄傲,可是,作为社会人,季柯南看不起那奖状。 说实话,在上学的时候,季柯南得到的奖状不少,贴满了屋子,什么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啥的,太多了,不稀奇。 那些奖状只要你成绩好、听话,老师喜欢,一般都能得到。但是,在学校学习好、听话的,到了社会往往不好。处处碰壁,到处不得志。 季柯南也不图特别地得到表扬,只是让他体会前线工作的辛苦就够了。主管局大楼是八十年代修建的,质量不错,新的大楼已有预算,准备建在在小城县城。每次去老办公室,都要爬台阶,新办公楼应该也会有台阶。 山城大概都是由台阶组成的和连接的吧,没有一马平川的豪迈,只有曲径通幽的清秀和雅丽。办公室主任来自沿渡河,那里是神农溪的发源地和中游所在地,频出美女的地方。 山美水美人更美,她唱歌也好听,虽说已经五十好几,可仍是少女那样的歌喉。她的儿子在京都读大学,深山里飞出了金凤凰,可能以后也不会回到深山,虽说自然环境好,可难挡大城市的种种诱惑。 孔雀东南飞的故事天天都在上演。这座小城是三峡移民新城,对口援助单位恰好是京都。 接到领导的电话,刘小姐说他们下午到,注意接待。季柯南说好。 他们来,提前并没有由省里与县里打招呼,只是他一个人向贾局长做了通告,这个事情做得不够敞亮,贾领导向来比较豁达,站得高看得远,不会过分计较冯菲菲的无礼和不按规矩出牌。这个“游戏”已经埋下了不和谐的伏笔。 中午自己解决午餐,好在他一个人,随便怎样都行。恰好局里的领导都各忙各的事,中午又有新的接待任务,他就不便打扰,起身向他们告辞。 沿着台阶直下,就是小城的新华书店,离吃饭的时间还早,他就进去逛一逛,这个习惯他从小都有。 季柯南小时候每过“儿童节”,新华书店的小人书打折,专门针对小朋友,他一早就在书店门口等候,一开门,就冲向前,买到他青睐已久的小人书。看完之后,细心保管。闲的时候,再拿出来观赏。书在家里放着,小弟弟却把它们撕了,叠个四方块,和其他小朋友摔打,赌博看谁赢得多。他的小人书就这样宣告寿终正寝。到现在他还对他儿童时的小人书记忆深刻。他弟弟到现在还是一个不爱读书的人。这就是“一母生九子,个个都不同”的真实写照。 这个书店的书还不算全,不算多,文具和其他学习用品都在一起出售。惟一感到庆幸的是,书店在一楼门面房,门口没有其他卖东西的。还比较尊重书和文化。不像汉族地区,至少他所居住的市是这样。 新华书店一楼基本出租,真正卖书的在二楼或者更高。一楼所卖的大多是衣服,还有一些小吃。在家乡,书店的命运大概都一样,没有什么尊严可说,都是一些应景之作。可是,那些书不见得都是老百姓喜欢的,结果,很多书都没有人买。 书店是要赚钱的,相关部门提供一点津贴不够应付物价,书店有地盘,盖了房子,用来出租,解决一部分职工的工资问题。 小城的新华书店却不是,书店的尊严,就是知识的尊重。当地人善待书店,就是真的在尊重知识文化,使知识改变命运不是一句空话。 也就是说,山区的孩子渴望走出大山,最好的路径就是考上大学,所以,就特别尊重老师。甚至在有些家里的中堂位置,摆上“天地君亲师位”,逢年过节还烧香敬拜。同时新华书店,所经过的遭遇截然不同。 季柯南没买什么书。买书需要花钱,不是书不好,写书的不容易,都是心血之作,可是,写出来的书,不能打动读者,读者就不会花钱,再说,当下的很多人,包括季柯南,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买书了,精神生活重要,吃饭问题更重要,而老百姓,是以食为天的,不容忽视。 中午就在街上随便买了点东西吃,尚不知道松岗的来客具体什么时候到。机构领导也没有明确告知。谁让他不是领导呢?明明有手机,偏偏处于待机状态。 松岗来客没有拨打他的手机号码。甚是郁闷!左等右等,不见来,他干脆回宿舍,免得像个无家可归者,在街上瞎转。 中午还是要休息一下,下午才有精神工作。刚在迷迷瞪瞪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起来开门一看,就是松岗来客,实际上就是他的同事。 他们从松岗项目点赶过来,很累,加上走错了路,更是郁闷。他忙让他们坐下,然后给他们沏茶,道声“辛苦了”。来的是一男一女。他已经向贾局长做过汇报。 就是怪罪下来,他也不怕。毕竟有言在先,况且他也不是独自战斗,江城市的冯菲菲会为他撑腰的。他想到这里,就用新手机给冯菲菲通话说他们已经到了。 至于路上的故事,电话里也说不清、道不明。 来者一个是瘦猴,面黑,像乌干达人,名字多哥,另一个是名字沈静,面皮白皙。多哥有一个十五岁的儿子,沈静未婚。各来自不同的地方,来之前都在松岗工作。 多哥和沈静来了,季柯南表示欢迎,但总觉得他们好像是“二奶”,不算明媒正娶,偷偷摸摸的。 他来时,有副局长兼书记亲自去码头迎接,中午备大餐热情款待,他们来时没有人去码头迎接,也没有准备大餐,更没有去神农溪漂流。这个事情见不得光,是机构冯菲菲领导的决策,到底是否正确,尚不敢下结论。只是表示质疑。是否是个阴谋? 多哥的普通话实在很普通,接近于特殊话,在码头等候的“麻木”师傅硬是听成去“铸管局”,本来应该是主管局,结果把他们拉到铸管局,厂里的工人正热火朝天地干活,见了他们一脸懵逼。 他们看了门口的招牌,发现有误,下来,又招“麻木”,这一次,是京都来的沈静用京都的普通话清楚明白地告诉“麻木”师傅去“主管局”。实际上他们去到该局,也没有人接待,领导们都不在,办公室主任告诉他们季柯南在哪里,他们才重新下来坐车去老县委家属院的。 听他们叽叽喳喳地解释了一通,季柯南才明白过来。但是两男一女怎样住?确实是个难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2章 同处一室 两男一女怎么住同一房?这是个问题。 季柯南在小城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卧室在客厅两边,在主卧和厨房之间有一小间,是饭厅。 多哥见季柯南已经入住主卧,没好意思让他腾房,知道机构领导很在乎他,不敢拿他怎么样。 沈静未婚,自不必说,她肯定也有一间房。沈静表态她下次带一挂床单,作为布隔断,将饭厅和客厅分开,主卧到厨卫那里不至于影响到多哥休息。 多哥是小名,他妈生他的时候本来是一场意外,没在计划之中,他爸随口说了一句,多了一个哥,大家正为起名烦恼,于是干脆叫“多哥”,于是他就有了名字。 关键一点,季柯南新婚妻子说不定以后会来,他们还没宝宝呢。 季柯南新婚之后,没有完成任务即奔赴前线,作为社工,肯定要牺牲一些东西的,比如离开家乡和亲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和工作,面临着考验,各种各样的困难,无法想象地涌现,摆在面前,需要积极面对,不能逃避。 同时,在家乡,妻子也有这样的问题,离开新婚的丈夫,独守空房,就像古时候的商人的老婆,翘首盼着老公的归期,难以消除那份寂寞和孤单。古时候有鸿雁传书,现在的通讯发达,电话短信微信微博啥都比鸿雁快得多。但是,没有了那份浪漫。 多哥的任务已经完成,儿子过个大几年,就要恋爱结婚生子。 多哥的夫人有可能不会来,即便来到了,他再腾房,让其住几晚上,让其享受小别胜新婚的生活,还不算迟的。 多哥长得瘦,可能就凸显了他的下半身的特征,对夜晚生活的渴望,可能比胖子更甚。 季柯南不算胖,属于中等,正值年轻,也是渴望。只不过,他很注意分寸,谨记父亲的话,到哪里,都要做到手稳、心稳、眼稳,手稳就是不拿别人东西,不属于自己的就不拿,心稳就是要不急不躁,眼稳就是不要盯着美女看,那是不好的。做不到眼稳的,就容易起邪念,容易走火入魔。 沈静从京都到山区,基本上是个大转变,至于在穷乡僻壤能坚守多久,谁也不知道。 但是,出于绅士风度,和对未婚少女的照顾,他们男人应当保护好她,让她住单间,给她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处理好单属自己的秘密,他们都不必和他争了。 要说不公平,就是多哥暂时受点委屈,好在租房的时间只有一年。 人的生命有限,时刻记得自己是过客,一切都变得非常简单。想问题就容易懂,不会钻牛角尖。 房子是休息的安全之所,但是,房子不会跟着人一起死亡,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李清照)。没错,这是人的盲点,看不透,自有许多忧愁。 大概这样分吧,沈静当然满意。多哥也不说什么。暂时如此而已。然后他们出去购物。当然,要爬上一段山坡,才能找到“麻木”,挤一挤,三人一同向街上“杀”去。 街上当然热闹。人们如鱼贯入,来往如飞梭,忙忙碌碌,为了自己和家人,为了完成一项任务,或者为了赢得荣耀和尊重,人们都在忙碌。成人的世界更复杂,一方面要对付自然,一方面要对付人,还要努力找钱,争取过上好生活。 因此,许多人都不开心,都在拼搏,有的人拼搏了一辈子,到最后还是穷困潦倒,不知何故,但是,每个人都不肯认输,到老,都要争取,用手去抓,去捞,甚至不惜以身试法。 假如人人都富可敌国,肥的流油,要他们干什么,不用离开家乡来此地工作了。 买什么?由多哥和沈静来定,他出钱,皆大欢喜,都很满意。 和人有关的基本生活品,只要在预算以内的,都进行采购。锅碗盆勺、铺盖枕头、油盐酱醋、洗洁精,甚至卫生纸。谁知道,后来就再也不给报销卫生纸了。变成自己报销了。这个只有过一次的报销经历。冯菲菲很生气,不容许“老百姓点灯”,只容许自己“放火”,使用公款解决个人卫生问题,他们只得从命,不敢违抗,再怎么想,个人卫生确实和共事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他们的薪酬少得可怜,不节约,怎么能够养家活口呢?没有想到那么远,还以为为公家忙,吃公家饭,拉公家屎,当然用公家的纸了。 这是个教训,要认真学习领会精神,不要花冤枉钱,拉屎放屁都得要计划,不要只管开头,不顾结果,只看眼前,不管将来。要做一个敢于负责到底的好同志。 然后回到宿舍,开始打扫卫生。那位摄影“发烧友”,当官久了,发展个人爱好,寻求一些生活乐趣,姑娘妻子都还比较支持(反对也没有用,谁让他的摄影作品获奖了呢),他把家当成了工作室,所以,要好好地收拾一下。 地板还是水磨石的,要拖干净,厨房油乎乎的,要洗,好在他们三个都不是有背景的人,没有趾高气扬,看不起人,都是相互合作。把“新家”收拾得干干净净。 有背景的没来,是冯菲菲的外甥女,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凤,跟着松岗的其他同事一起混日子,那边已经做了三年年,同工很有经验,手把手地教她,不像他们一切都是自己摸索,从零开始,在小城这块白纸上画画,看看将来交出什么样的答卷。 欧阳凤是冯菲菲的外甥女,当然处处要照顾她,不会让她来大山开荒,只会让她在条件比较好的地方混日子,反正只要在冯菲菲在,就不用担心将来怎么样。 对他们的严格要求也在情理当中,因为他们中间没有冯菲菲的裙带关系,对他们要求,是机构的要求,对他们的成长,是机构的培养。这一套对别人严、对自己宽的作法,是冯菲菲的一贯作法,他们不好做什么评论。 他对多哥和沈静说了,以后坐“麻木”需要司机写收据之后,他们说不必,他说是冯领导的安排,他们仍不信。他说,不信就算了,只要他们不报销,自己垫得起钱,为机构、为捐款人省钱,应该大大地鼓励,提倡这种作法。 问题是,他们都是要负责任的,对家人,既然不能及时在家照顾,也要让家人不要为钱发愁。这样他们才明确表示愿意照办。 伊妹在京都挺好的,不知道脑子的哪根筋扭了,要来这里做慈善。 她来,本不是来者不善,却被误会了要篡位夺权,从后来的事情中渐渐明了。 沈静很聪明,就如《红楼梦》里的晴雯,因为太聪明,却招人怨,这是后话。 晴雯是个悲剧人物,她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来,为什么走,这遭遇的一切,都让她迷惑,不是不够努力,不是不心灵手巧,而是从生下来,就注定以悲剧收场。这样的人生,都看不透,都不明白,前面的路迷茫,人们的心慌张。 偶尔镇定,也是为了赶下一个戏场。准备得再充分,万事都具备,苍天不给你东风,也是枉然。 多哥本是赌徒,后来悔改,在家无所事事,到处给人修修水龙头,走走电线,饥一顿饱一顿,有一顿没一顿地过日子。 他妻子在家养了鸡,只只长得好,肥肥地成团成团地在地上跑,如同黄色的皮球在地上滚来滚去,哪里看得到鸡脚呢? 多哥在给当地教会装修时,认识了当地教会的牧师,刚好机构在扩招,牧师推荐,就到江城来面试,没想到,机构领导被余哥的笑脸迷惑,让他到机构来一试,看看三个月试用期,表现如何,再做打算。 他正在寻求一个有稳定收入的单位,没想到瞌睡了遇到枕头,遇到这个慈善机构,算是收容了他,他再不好好表现,怎么对得起过去荒废的时光,以及上有老下有小的亲人呢? 再说,这个机构是让人一听就觉得好的单位,做好事,得享长寿,有一失,必有一得,这是常理。 他的妻子很希望他做慈善,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也非常愿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找谁去打牌赌钱呢?她巴不得自己的嗜赌如命的丈夫离自己离赌友远远地,让自己清静清静。 她的想法很简单,拿钱不拿钱无所谓,只要丈夫能走正路,哪怕拿钱拿得少,也比拿很多钱,去赌博要好得多。 其实,谁都清楚,人赚钱赚不完,可生命的长度有限。要在有限的生命路程上,留下踪迹,总比雁过之后,留下哀鸣要强得多。 沈静的年纪已不轻,比他小二岁,长得白净,身条也顺溜,比较匀称,在京都做了几年事,普通话带有京腔京韵了,很好听。 老大难问题,就是个人的婚姻问题。她这次来机构应聘,也入选了,现在在试用期,如果合格,就留用了;否则,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在来小城前,他们都在松岗某贫困县去参观学习当地的项目,机构的其他工作人员在那里做事。季柯南和沈静被分在一个小组。 有一天晚上,他们在村子里留宿,发生了一件怪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3章 夜半歌声 季柯南他们在江城市学习完理论知识,就分成两个小组,到村实行,他被分到了沈静那个组,由宋三皮带队,担任组长。机构每人发一个睡袋,万一睡不惯农户家的或者同事的床褥,就用上它。 沈静选了橘黄色的,季柯南选了墨绿色的。队长宋三皮没有。这些物资,是刘小姐和冯菲菲安排的,目的是为了给季柯南他们新人一个好印象。 特别是季柯南,来自城市,农村工作没有经验,还有,这次下乡,肯定要住在项目村的住房里,有些不习惯,带了睡袋,避免因为脏而产生的心理阴影。 如果有洁癖的话,更要如此准备,免得影响心情,影响工作热情。休息不好,工作就不会好。休息好了,工作自然会充满活力和精力,迸发出热情。 宋三皮比他们早到三年,是老员工了,富有工作经验。 他来机构上班前,就是喜欢捣鼓一些东西的,比如挖山洞养野猪、养黄鳝什么的,喜欢创新,也号召过在外务工的青年组建基金会,帮助有志无钱的青年发展事业。 由于各种原因,小打小闹的项目一个接一个宣告失败,说来说去,就是生不逢时,偏偏都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人们都懒得拿钱出来,也前怕狼后怕虎的,没有胆量,也没有好的扶持政策,即便有好的扶持政策,也轮不到他们,这样,项目就时断时续的,人家也不傻,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成功。 俗话说的,失败是成功他妈,一点没错,宋三皮从中吸取教训,轮到现在,有机构的支持,他就犹如老虎长了翅膀,厉害着呢。 宋三皮是个人才,他有鬼点子。一个接一个的想法,可惜总是虎头蛇尾,没办法,他拉屎,后面的同事跟上去擦屁股。再有想法,没人抓落实,也不行。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都是一个道理。宋三皮的忠实的门徒就是宋浪,两个人合作多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一个有脑子,另一个有力气。两人配合,相得益彰。英雄人物,还需要一帮难兄难弟帮助,红花需要绿叶来扶,都是一个道理。 从江城市到洪山村需要五个多小时。如果不走高速公路,需要的时间还要长一些。 上山不通公路,只有爬山。 季柯南从小生长在平原,对山是陌生的,爬山只是在清明节学校组织上山给烈士扫墓才爬,那种爬,也是一种玩耍,根本没有一丝的悲痛。 小孩子爬山,也不觉得累,经过长久的学习和吃饭,走路,偶尔到山上看看,觉得新鲜;和小朋友们一起,更是好玩。老师的声音,在野外也不觉得刺耳,老师的样子反倒觉得可怜。 老师是文人,平时也没有时间锻炼,教学任务重,又要照顾家庭,没有时间锻炼,久而久之,身体越来越差,许多老师牺牲在讲台上,一点都不奇怪。 一年一度的爬山,参加烈士的祭扫,本来是一个政治活动,但是,被这些人给弄得乌烟瘴气的,不成体统。 烈士不知道,夺取江山的战友们现在有的过的生活非常好,有的非常惨。这并非是危言耸听,总之,人的命运都不同,不能整齐划一,这个无可厚非。据说zf正在改善,出台优惠照顾政策并成立专门的部门解决这些问题。 爬山爬到一半,开始要休息,腿痛,呼吸急促,大汗淋漓。从他们身边过去了的村民,身轻如燕,快走如飞,就像走自己家的厨房和客厅一样。牛在山坡吃草,牛铃铛挂在牛的脖子上,边吃草边听叮当叮当的声音,原来,对牛弹琴不必,牛自娱自乐倒是真的。 季柯南问宋三皮:“波哥,你说牛脖子上挂铃铛干嘛呢?” 宋三皮答道:“怕牛走失,山里人放牛不需要人在场,让牛自由地吃草,万一找不到,就顺着铃声去找,准找得到。”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山里人浪漫呢,不过,这种作法的确是群众的智慧。 接着往上爬。大概用了一个小时,终于爬上了山,到了住点。安排好房间,他和宋三皮一间屋,沈静单住一间。放下行李,开始做饭。宋三皮很行,从山下带来的菜够吃一星期的。他计划着做了三盘菜,然后吃饭。 饭后,他主动洗碗,沈静扫地,收拾她的行李和房间。忙完这一切,然后他们开会,准备下午的工作。每人发了小的笔记薄,记下工作的注意事项以及工作内容的要点。午休。下午走访村民。 晚上回到住点,很累,宋三皮做了晚饭,他们吃了就洗洗睡了。 睡到半夜,突然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和宋三皮共睡一床,他用脚探了探宋三皮,说:“皮哥,皮哥,外面什么动静?” 宋三皮不理他,仍发出轻微的鼾声。他再听,声音还在。不像是老鼠,也不像是虫蛾什么的。 突然,一个女人开始哭泣,声音长一声短一声的,他在被窝里,不感觉到热,倒是脊梁上一阵阵地发凉,他打了个冷噤。 宋三皮也醒了,他坐起来示意让季柯南别说话,再听听。 那女人边哭边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房间里没有脚步声,但搬弄物业家伙的声音、翻书的声音、撕纸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他不敢吭声,也屏住呼吸,心想这是鬼吗?可能是个女鬼。为什么会这样?大概过了半小时,声音渐渐停息。 他问:“宋三皮,他们在哪里住的?” 宋三皮说:“我们来的时候,村里的房子不好租,只有这一家空屋,房主出去打工了,这个地方比较偏僻,是村里的墓地。在我们房子后面,那些你白天看到的白乎乎的东西,是墓碑,我怕你晚上睡不着,就没回答,既然你现在问了,我才告诉你。你不要怕,世上没有鬼的。” 他反问:“真的没有鬼吗?” 他说:“没有。” 季柯南心里仍然忐忑不安,不过,他也的确不怕鬼,即便有,又奈他何?他自认为他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而且,他自以为义、自以为是,怕鬼干什么,他自己难道不是一个鬼么? 奇怪了,沈静那边静悄悄的,难道她睡死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是什么?不知道原因,也不敢声张,熬到天亮了再说吧。 后半夜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心里的紧张,还是战胜不了睡魔。当一束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房间的时候,他起床,宋三皮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洗漱完毕,上完厕所,回来看到早餐,就是面条,难能可贵,他最爱吃面了,谁让他靠近北方,从小都有北方人的生活习惯呢?早餐一碗面,别无所求。生活其实可以过简单的,看你怎么看了。 北方人比南方人要粗犷些,面食为主;南方人要精细些,米饭为主。从小,人的胃就形成了专一性,只认主食,其他,可以尝一尝,但最终还是要回到。 正如原配和二奶的区别,男人和二奶的关系,就是尝一尝,原配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二奶是二奶,原配是原配,不会乱套的。所以,二奶不要嫉妒原配,原配不要恨恶二奶,二者没有可比性。 男人心里自有抉择。如果女人为了男人大打出手,有失淑女风范,结果也不太好,说不定弄个鸡飞蛋打的后果。 女人和男人相比,女人更聪明,但男人有力气。二奶看中的是钱,或者是房子,眼皮子很浅,所以,街上的衣裳和化妆品都是为女人准备的。 男人不看重这些,当然,伪娘会关注这个。大多数人都还比较注重实力。二奶只能新鲜一阵子,就像牛奶,不能久放,放久了就会变酸,变坏,最后倒掉。男人的新鲜劲儿一过,就会失去兴趣。天下女人都差不多,无非是年龄的差别,男人更重视眼目的情欲,满足了眼睛的需要,就能满足所有的需要。 当然,肉体也是一方面,最终的结局就是肉体的满足,但是,满足只是一会儿时间,时间一过,一切都成为旧的,想要重温旧梦,除非有来生。 沈静来自京都,当然对面不反感。乐意去吃。他问她:“昨晚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她一怔,眨了眨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不是假的,小嘴张着,合不拢,他也看着她。 她说:“没有啊!” 他说:“没有算了,以后警醒点,到了坟场了,还睡那么死。被鬼抓走了都不知道。” 沈静“啊”了一声,不像百灵鸟,很像乌鸦的声音,她问:“真的?” 季柯南说:“你问皮哥。”季柯南懒得继续搭理她,明知故问,甚至明知故意发嗲,让人听了不舒服,她还自以为可爱。 宋三皮指了指窗外那片坟地,说:“村里的墓地,诺,在那!” 沈静顺着波哥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晕了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4章 生理现象 一见沈静晕倒,季柯南慌了神,不知所措。 宋三皮说:“来,把她先抬到床上,再去请村医来看看。”宋三皮架着沈静的胳膊,他抬着沈静的双脚,沈静的身体悬空,成了一个u形,双乳挤压,倒显得小了许多。她紧闭着双眼,脸色煞白,嘴唇却红润。把她放床上后,宋三皮要去请医生,沈静却动了一下,季柯南对宋三皮说:“先别!”沈静又动了一下,她长叹一口气,眼睛睁开了,问:“哎,我怎么在这里?” 季柯南说:“你刚才晕倒了,我和三皮哥抬你上床的。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感觉怎样?” 沈静说:“我没什么,就是贫血,一遇到惊吓的或者别的刺激的事,就犯晕。” “哦,原来这样啊,有点吓人!”宋三皮说,“机构领导知道的话,要特别照顾一下才好”。 沈静接着说:“我昨晚起来了,我择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起来看书,收拾东西,写日记,觉得不好,又撕掉。想妈妈,想得禁不住哭起来,影响到了你们吗?” “没有!”他和宋三皮不约而同地说道。两人相视一笑,是这样啊,敢情昨晚来了一个女鬼。 沈静从床上要起来,季柯南问:“你能行吗?” 她说:“没问题!”宋三皮说:“好吧,起来后,我把碗洗了我们一起工作吧。” “不!”沈静说,“我来洗。”宋三皮也就没和她抢,而是坐在小桌前整理笔记。 季柯南检查一下出门要带的东西,齐了,然后打开《圣经》看起来。看《圣经》,总觉得有点心不在焉,看不进去。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可是,又缺少了很多的东西。这个问题就是,当读经成为家常便饭,而不把它使用出来,恐怕就很有问题。 比方说,读经如果不用心去读,去领会,就没有生命,没有生命,就是死的,死的就活不了,就是僵化的东西。 这些东西让人感到非常郁闷。可是,谁都不敢脱离这种习惯,因为在地上,已经失败,没有金钱,无法取得人的羡慕和嫉妒,在天上又没有地位,同样受穷或者疾病缠身,都是一种交易。在地上受苦,在天上同样受苦,没有幸福。不如在地上争取到天上的幸福门票,而领票的时间,就是人死亡的时间。 如果说,公平是相对的,是少数的,那么在死亡面前,就不分贫富,也不分地位,世人所看重的东西,都没办法来衡量人的品德或者作为。 季柯南很清楚,是否真心在追求公义,不是决定于你是否在读经,而决定于你是否将读经当成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读经是为了应付,或者是为了博得人们的交口称赞,还不如不读,因为人坐在那里,心已经远离,正如人魂游天外,只剩一副驱壳在地上行走,机械地进行着各样的活动。 一个人没有灵魂,就如同一个动物,成为一个有血肉的东西,但是,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洗完碗,等沈静收拾好了自己所带的东西,他们三人就出发去四组。 四组在更高的地方,同样没有通公路,靠坐11号公共汽车才能去(两条腿,两根棍,不是11是什么?)11路很形象,因为11就像两条腿,靠腿行走,不能靠车。在山区,修一条公路相当困难,出门想坐车,如同天方夜谭,不可能实现。 除非以后有钱,又取缔了空中管制,那么就有可能买直升机,出门方便。不知道是否实现,从外国的经验来看,直升机没有汽车安全,最终解决出行难问题的方法,就是修通公路,家家户户买小车。特别有钱的又买了巨额保险的,可以考虑买飞机,这样就不存在堵车的问题了。 这里的土壤呈红色,可能是南方独有的土壤颜色。 东北的是黑土地,黄土高原上的土地是黄土地,到了江南或者荆楚大地以南,就有了红土地,越到南方,特征越明显。 四月刚下过一场濛濛细雨,如针似毛,密密麻麻地,如雾一样笼罩着山川和大地。路上还是湿漉漉的。 想起昨晚闹鬼的事,心里不禁又乐起来,原来,鬼是在雨天造访人们的。这个女鬼刚好就在身边,就是沈静。晚上没事,干嘛起来,悄悄地,好像在搞什么鬼似的。 想到这里,季柯南问:“沈静,你才离开家,这么快就想妈妈了!” “是啊,我从京都市回到家,没有陪妈妈几天,立马又到江城,好多知心话都没来得及说呢。”沈静边走边躲着黏黏的红泥,边回答我的问题。她在京都市漂着,也不是什么好事,老大不小了,该处对象了吧。 “京都市很大,我却很小,在京都市没有找到好的公司,学历不高,处对象都难。”沈静说道。 季柯南他们都知道,京都市的大龄青年确实不少,单身贵族在京都市是一大奇观。沈静现身说法,让我们对京都市有了更深的了解。 四组快到了。 “你看,那是我们帮助村民发展的百合。”宋三皮说,“这里适合长草药,我们带村民代表外出考察,回来就决定种植百合,没想到还成功了。这里有一个村医,被选为管理小组组长,对发展中草药种植很感兴趣,也愿意配合我们大力发展。” “那当然好,他是医生,懂得草药的功用,加上自身的。 在四组,山上的人家不是很多,稀稀落落的分布在山的各个地方。要想走完整个村,恐怕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走着走着,宋三皮不走了,让沈静先走,季柯南开始不理解,后灵光一现,知道他要干什么。 于是季柯南就陪着沈静先走,就是一条路,直通山顶。一拐弯,就看不见宋三皮了,他可能就地小便。 季柯南猜是这样的。因为在路上,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响屁,只要屁股一扭,就要屁来,他们就要多远些。这是个正常现象。本无可厚非。 有些人不好意思放,就硬憋着,或者把屁股挪一梛,稍微方便的时候,顺畅放出,也就不会发出响声,不被察觉,也就作罢,偷偷地放屁,污染了空气,却不知是谁所为,没有证据不足以说服人,只好忍着,不发作,待再有屁来,屏住呼吸,不吸入臭气就行了。 问题是,有些人放屁技术不高,本想夹住不放,怕影响个人形象,或者影响群众关系,但屁不争气,本是一股气,不让出来,屁就有意见,冷不防地就偷溜了出来,或者很响,或者闷着。 响的屁不臭,臭的屁不响。还是那话,没有人主动承认是自己放的屁。总要找个替罪羊才完事。宋三皮放屁之后,肯定要撒尿。这都是尿憋的窍。只要排泄了,减轻了内部的压力,生理问题解决了,屁就烟消云散。 他倒不憋,看到波哥撒尿,他也有了尿意。也让宋三皮陪沈静先走,他要解决小问题。 宋三皮笑了笑,说:“怎么学我呢?” “我也不知道。你们先走吧。”他答道。又找了个拐弯处,看不见他们俩了,他拉开裤子拉链,对着石头,开始浇起来。 小时候,常和小伙伴们比赛,看谁飚的远。他往往得第一。也常用尿浇了地上的灰尘,团成粘土,捏小人、小动物和手枪来玩。尿不够,小女伴也会浇尿,只是她们都蹲着尿,比赛就免了,不让她们参加,她们没有和他们一样的东西,根本没有参赛资格。 因为她们贡献了尿,就容许她们参加到他们做玩具的行列。做好的玩具也有她们的一份。现在想来,为了玩,不怕一切,妈妈的责打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沈静知道他们刚才干了什么,羞红了脸。 宋三皮说:“四组的厕所改造还没开始。所以,他们的厕所很脏,一口坑,一根木头,门口挂一帘破麻袋片。上厕所要当心。” 沈静听说后,怔住了,不肯往前走了。他明白她的意思。他们要到四组耽搁一上午。她不可能憋尿能憋那么久。她也想。 季柯南给宋三皮使个眼色,加快了步伐,等看不见了沈静后,他对宋三皮说:“她也憋不住了。只是不好意思说。” 宋三皮说:“那好办,周围都是树林子,到树林里解决不就行了。” 果然,小树林到处都是,林子深处,什么也看不到。她不会在路上解决吧。 不一会,沈静气喘吁吁地赶上来,说:“还好,路上没来人。” 季柯南说:“羞不羞,在路上撒尿,给人撞见多不好。” “那怕什么,走半天看不到一个人影子,你们撒路上,我也撒,这叫‘男女平等’,嘻嘻。”沈静说道。 “不愧是大都市来的妹子,真的说得出口。今儿我算长见识了。”季柯南揶揄说。 “哎呀,不好!”沈静叫了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了季柯南一大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5章 机不可失 沈静惊叫一声,把他们吓一跳,都还以为她踩到蛇了,谁知她说:“我的手机没拿。” 季柯南和宋三皮长舒一口气,把人搞得一惊一乍的,是不是未婚女性都有这么个毛病呢。手机没带没关系,昨晚闹腾了一晚上,难免会丢三落四的,因为休息不好,就会粗心大意,脑袋昏昏沉沉的,哪有精神做事呢? “不是没带,是带了丢了!”沈静补充道。 “那么就有问题了,你确信带了手机吗?”宋三皮问道。 “带了,我确定带了。”沈静说话斩钉截铁,毫不含糊。 “那么好了,我们回去找。村民吃了早饭还要喂猪,还有时间,不会马上上坡做事捡到手机。”宋三皮急促地说。 于是他们沿原路返回。 宋三皮刚才带有命令的口吻有点重,出乎季柯南的意料,平时都是温文尔雅的。不过,在这个紧张时刻,也顾不得许多细节了。 “手机绝对是新的,白色的外壳,世界名牌的。”沈静说。 他们大概有了印象。头脑中反应出,白色外壳的小东西。应该在绿色环抱和红色背景下,容易找到的。 “我在京都多年,没什么积蓄,就留下这么点财产,再弄丢了实际上就是弄丢了命。”沈静说。 “不会吧,财产是身外之物,这个手机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季柯南问。 “是的。里面有很多联系人。我也没有记录在电话薄,早知道会丢,为什么不准备把他们都记载下来,以备丢失呢。”沈静补充道。 “谁说丢了?”宋三皮说,“还没找,就这么肯定。未免太消极了吧?” “我看凶多吉少,这么大的山,这么远的路,行人捡到了也不会交给警察叔叔吧?”沈静说。 “山大,路远,但人没见几个,你看,我们三个都撒尿了,却没撞见一个人,对吗?”宋三皮安慰沈静道,实际上他心里也没底儿,还把小解的事情说出来,亏他说得出口,真是口无遮拦的人。 他知道女人一般爱说话,爱联系人,比男人更感性一些,手机是帮助她和外界联系的最好的工具,如果没有它,真的像是缺了点啥,生命都不是完美的了。 没有了人,断了关系,就等于要命。是人都怕孤独,尤其是女性,更具有社会性,适合群居。 如果把寂寞给女人,还不如杀了她。他想到,皇帝惩罚妃嫔的最狠毒的方法,就是打入冷宫,永不叙用,慢地折磨至死,这比一刀杀了头,立时断了性命更要凄惨。 话虽这样说,心里这么想,脚步却不停,要仔细地找,以解决沈静的“命根子”的问题。 “在那儿!”宋三皮喊道,“那块大石头旁。” 他们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果然发现在一块大石头底下,有一个白灿灿、亮晶晶的东西,在早晨的阳光的反射下,在青石红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显眼。 巧了,昨晚的雨没有打湿大石头窝里的土壤,周围都是干的,在地上的中心偏偏湿了一大片,正在猜测间,沈静飞快地跑过去,抓起手机,用卫生纸擦了擦手机上的土,脸红得像朝霞,又像熟透了蜜桃,她不说话,他们也猜出了八九不离十,那湿地显然是她的“杰作”,他们继续前行。 此时,电话响了。沈静接听,显然这是一个可以公开的秘密,是关乎沈静个人问题的重要信息。 因为沈静看看他们,也不回避,更没有离开他们的意思,仿佛故意让他们听到,要知道,这可是女孩子的最大秘密啊,特别是恋爱关系没有成熟之前,更需要做到保密性,否则,万一失恋了,岂不让人感到巨大的难堪,或者丢尽了脸面? “我在荆楚,我回来看我爸妈,不在京都。”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我们都得认真想一想。” “我不想回去!” “你回宝岛,随便!我不拦你。”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拜拜!” 说着,沈静就挂了电话。看起来有些生气,他们都走路,不便问什么。从她说的话,可以推测她在恋爱,但好像不顺。 原来,她的男友还是宝岛人,或者和宝岛有关系。 沈静说:“师母给我介绍了一位朋友,来自宝岛。可是,他从不说爱我。我很郁闷。” 宋三皮说:“那也没什么的,男人比较理性,说不出那么肉麻的话。” “不全是的吧,可我们女生就是爱听肉麻的话。”沈静反驳道。 “我和你嫂子谈恋爱时候,我也不说爱她。”宋三皮举个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例子,补充道。 “那是你,不是我。”沈静说。 “反正搞不懂女人怎么想的。”宋三皮说道。 “女人?我不是女人。”沈静说。 他和宋三皮都吃惊不小! 沈静不是女人? 沈静说:“所谓女人,都是结了婚的。我还没结婚,就不算女人,应该称为小姐。” 他和宋三皮都“噗嗤”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不是吗?”沈静疑惑地问。 “现在小姐的含意都变味了。”宋三皮说。 “我明白了,你们认为小姐是做鸡的吧?”沈静问。 他和宋三皮都点了点头。 “做鸡的怎么了?难道不配称为小姐吗?”沈静反问道。 “配,所以,现在招妓都叫找小姐。”宋三皮说。 “那你一定找过喽。”沈静说。 “没,没,你这个妹妹,怎么拿大哥哥开涮呢?”宋三皮笑着说。 “不必紧张,何必紧张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没做过,怕什么?我开个玩笑而已。”沈静赔笑道。 他们继续往四组走。 四组是以前的小村,因各个小村都在山上分布,后来为了管理的便利,也是为了名义上的精简机构,将那些小村改变成小组,算是在行政上降了级。 免得到时候说村委会顶风上,不服从上级的命令,对现任的村支书和村长都要惩罚。 村支书一般不会跟政府对着干的,这样只会两败俱伤。支书不好当,是因为私心太重,贪心不足,理想和现实有差距,无法一下就拉近;支书也好当,因为支书一心为公,不谋私利。 心底无私天地宽,这是真的。洪山村的支书究竟如何,尚不知晓,不过,既然肯接受他们进村,说明还行,还算开放,虽有些想不通,这些妇女儿童来村里干一些实权派干的事,能行吗? 带着这疑惑,村支书一方面接纳他们进村,一方面积极向政府汇报工作,一方面完成上级的任务,另一方面可以让上级领导放心,毕竟这是海外机构。 港岛已经回归,这是事实。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院落,有几十只鸡在啄食,女主人正吆喝着呼唤鸡群,边喊边撒着苞谷。 宋三皮和她打了个招呼,女主人也亲热地迎接他们进到她家。他们没进去,就坐在院子里,看着鸡群,喝着茶,和女主人聊天。 养鸡要有耐心,鸡喜欢叫,特别是母鸡下蛋后更喜欢表功,叫个没完没了,公鸡一开始还有耐心,后来就直接上了,哪怕母鸡刚下完蛋,臀部还疼着,公鸡也要好好地教训母鸡一顿,看母鸡知道不知道规矩。 鸡群、鹤群和人群,大概都这样。养鸡的多,养鹤的少,但是,养鸡为的是鸡蛋,养鹤完全是超凡脱俗,追求风雅,是上等人做的事。 养人,一般人都会,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具备正常人的生理素质,都可以养。 养人不能像养鸡那样俗,也不能像养鹤那样雅,几近于不食人间烟火,那样养出来的人,就很难称之为人了。 “这些鸡是我们机构上的一个养殖项目,”宋三皮向他们介绍说,“这家是他们的发展对象。”女主人说的话,季柯南他一句也听不懂。需要宋三皮当翻译,否则听女主人说话,好比在听天书。 从女主人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她对他们的到来很高兴,用行动表示对他们的欢迎。 宋三皮在这个村做的事,应该没问题。机构于是安排:第一站,机构就安排他们来这里向他学习先进经验。 这应当属于重点培养对象。在培训的时候就发现了季柯南、沈静是人才,不同于其他人。 村民也容易满足,几只鸡都看为宝贝,只要他们想要发展,靠自己双手辛勤工作,有一点帮助,他们都会感激万分。 有些想发展的农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机构为他们提供一点点风,就可以助他们远航。这是理想,也有不愿意的。平时不准备,当东风刮起来的时候,还是没用。 一般来说,机会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预备的。机会就像水,泼出去就难收回;机会也像流星,可遇不可求。养鸡是苦差事,要有信心才行。有信心是第一步,还要有技巧;有技巧不够,还要挑选好时机,好季节,不能乱来,否则就会出现问题。 正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跑进院子,看见宋三皮,“扑通”一声跪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6章 苦中有乐 来的人看起来穿着很不讲究,据说是个光棍,没女人管的可能就是这样子。 山区的光棍何其多,这是其中的一个。 光棍没女人管,有女人管,临出门前,都会受到女人的检阅,看看裤子是否正,是否严丝合缝,看看衬衫是否熨平,看起来有棱有角,显得干净清爽。 再看看头发是否乱了,或者皮鞋是否有灰,这些细节都是影响一个人社会地位的关键因素。一看,就知道有没有老婆,或者老婆是否讲究。 丈夫和孩子走出去,就是一面旗帜,干净与否,是女人的面子问题。穿得好,就证明女人行,穿得邋遢,证明女人不行,需要改善,否则,男人一辈子都难以抬起头。 宋三皮介绍说:“这是我们机构的新同事,来看看你们。你有什么事吗?” 来人说:“我想发展养羊,但是,没有资金,求你帮助解决。” 山羊在山区很普遍,这些家伙会攀岩,比人还厉害。山里草多,养羊比较划算,只是没人帮助。养鸡的女主人也给来的人一杯茶,给一个板凳坐,这小板凳和结实,是杂木做的,看起来像是梨树的,坐的人多了,磨来磨去的,千人的屁股就是厉害,除了板凳腿有些泥点,面上已经油光铮亮了。 “你准备养几只羊呢?”宋三皮问。 “先养三只羊。”来人答道。 “那好,你回去写个申请,给管委会的负责人吧,开会讨论这事。”宋三皮说。 “我不识字。我请我二叔写好吗?”来人问。 “当然行啦。”宋三皮说。 来人也就是那光棍千恩万谢地走了。 他走后,宋三皮介绍说:“这人小学二年级没读完,看到别人结婚,他也要结婚,闹学堂,不好好念书,家里也穷,就没让他念了。本来学校有一个老师,也是校长,巴不得他回家,太调皮了,瞎胡闹。每年的学费都不缴,老师曾上门做过几次工作,无奈,家里确实一贫如洗,用粮食充当学费,连粮食都不够吃。根本别说学费了。加上他又不争气,就算了。现在老大不小的,干啥啥不成,半文盲,以前好吃懒做,吃救济过活。好在机构在村里上了新项目,就是种植和养殖,他想发展养殖,我让他准备一份申请书,交给管委会开会决定。” 宋三皮说了这些,季柯南拿出笔记薄,一一地记下来,这就是工作经验,说不定,以后用得上的。 常言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句话没错。人都有弱点,特别在记忆方面,弱点就是致命的,常常失败,就是因为没有克服弱点。 常常胜利,就是战胜了弱点。人和人本来没有多少差别,差别就在于对付弱点的态度和方法。克服弱点,全是强项,没有克服弱点,还是致命的,失败在所难免。还有,每个人都不傻,大脑的大部分都没有利用,白白地浪费了。季柯南这样想着。 实际上会打麻将的文盲比满腹经纶的学者还厉害。学多了,不思考,不活学活用,反而被知识所累,不如学一点,消化一点,掌握一点,运用一点。 社会工作就是婆婆妈妈的,繁琐着呢,不是很单纯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 社会工作是大杂烩,天文地理人文,都要略懂一些,不要求全懂,但要求面面俱到。 因为社会由不同的人组成,人分三六九等,肉分五花三层,在社会上混,就得懂得社会的规则和规律,遵守规则,掌握规律,则无往而不胜。不要在意这些表面的理论,要学会灵活的技巧和方法,只有这样,才是好的。 离开养鸡户,他们进入一家叫刘菁的家。山里的住房很有意思,越是穷人家,住得越偏僻,越是富人家,越是扎成堆。 在偏僻的地方,交通不方便,无形中增加了运费开支,同样卖一头猪,交通便利的,好卖,且卖得快,风险小;交通不便的,连猪下山都得冒生命危险,因为猪真的很猪,需要人帮忙,猪才能平安到达平地,然后装上车,送往屠宰场。 猪下山,走这一路,恐怕都要瘦两斤,而且,不见得猪贩子喜欢苗条些的猪,反而喜欢肉多的猪。追求苗条之前,要想考虑好自己是否会变成植物人。 因为人种不同,就不能一刀切,向世界推行。文化的差异,造就了形形色色的社会。 刘菁家在半山坡上,青瓦房,三间房已经塌了一间半,椽子和支柱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朽败不堪,有几片坡瓦摇摇欲坠。卧室和厨房在一起,床上的棉絮,已经看不出本色,乌黑乌黑的,床单上的大大小小的补丁,一层盖一层,都是凑合成的。 她在喂养,机构帮助她家购买三只山羊,她一早就割了青草回来喂小羊。羊太小,不敢放出去,怕别人害。村里的人,看见有钱人眼红,看见贫寒人欺负。 宋三皮说:“她叫刘菁,她的丈夫早死了,留下三个女儿。大女儿出车祸死了,司机碾死了人,开车就跑了,到现在还没抓到,去交警队问了几次,都没消息,她以后再也没去,来去的车费,可以买盐,吃上半年的。二妹三妹都还很小。老二在上小学五年级,老幺在上小学二年级。” 他们听了,心里挺酸的。 刘菁的脸,不像不到四十岁的女人的脸。城里的这样的女人,看起来要往十几岁的目标努力,这个脸不是松树皮,也差不多像是卫生纸了。 家里没什么家具,有一个立柜,少了一扇门,里面挂着的衣服寥寥无几,其余的都在屋里的包装用的塑料绳上晾着,不知道是洗过的,还是要洗的。 锅里煮着红薯杂粮,是准备喂猪的饲料。灶膛里有将要熄灭的柴棍,发出青色的烟子,充满了整个卧室,也充满了厨房。女儿们已经去上学了。剩下刘菁一个人,忙里忙外的。 刘菁见了他们,有点害羞。经常被贫穷折磨的人,可能就缺少了自信,她找出两个板凳,一把椅子,那个靠背椅子上,只剩下一根木棍,向人宣告它曾经是一把椅子。刘菁用袖子使劲把椅子和板凳擦了又擦,请他们坐,然后又要去倒茶。 宋三皮连忙说:“刘菁,不必忙活了,我们刚才喝了茶来的,现在不渴。我们来看看你就走。” 刘菁说:“实在不好意思,我家的新茶还没买,现在的一点茶叶是他三婶给的。可能有点潮。不过,以后专门请你们来家吃吧。”宋三皮说:“好的。现在小羊长得怎么样?” 刘菁说:“你看,它们可欢着呢。人家看不起我们,连我小女儿问我,为什么我们家没有这没有那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可是小羊们不嫌弃我们,见了我还咩咩叫呢。” 他们发现羊圈其实是石头码成了一圈,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空间,悬空的是横竖两种杂木交错排列,小羊们看到他们,吓得躲在离他们远远的墙角,毕竟才出生不久,一身雪白的毛,粉嫩的小嘴,还在咀嚼着刘菁给它们的青草。刘菁吆喝了几声,小羊看见刘菁,欢快地跑跳着过来,一点都不在惧怕他们的造访了。 刘菁从小羊那里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她激动地描绘将来的幸福。她的眼光充满了对幸福的渴望。虽说还不到四十岁,但已经有了五十岁女人的人生阅历和见识,她就是一个历练颇多的女人。 人生经过那么多的苦难,她仍没有放弃对人生的信心和希望。 刘菁说:“这些小羊长大了,卖了钱,孩子后秋开学,学费就不用愁,学杂费再不用腆着脸到处开口去借了。指望着这些小家伙长大了卖钱,把我家的房子修理修理,换换瓦片,不用担惊受怕的。” 看上去这房子明显是危房了,住在里面真的不安全。 宋三皮说:“村里已经向乡政府打了报告,但目前没有回音。但危险不会等待。我打算看能否想机构申请一下。” “如果能批,最好不过了,但机构还没有这个项目。只能争取了。”宋三皮又补充道。 刘菁是个坚强的女人,在困难面前,一点也不服输。经历了痛苦和磨难,才会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才会从心里对施惠者抱着感恩之情。 他们向刘菁告辞,又走向下一家。 这一家也算中等户,老远闻到了一些肉香。 “这是老村支书家。只剩下这一位老人了,儿女都不在身边,老伴在三年前去世,现在他靠儿女的接济生活。当了一辈子的支书,还没有退休费。听说在申请‘五保户’,但申请书递上去,如泥牛入海,没了下文。老支书懂得写申请,每年都写,锲而不舍,就是不符合标准,因为他有儿女。儿女接济不多,但还算孝心,逢年过节还回家来看看,儿子粗心,女儿上心,多少给些油盐钱。老人独居,山上没什么地方好花钱的,有时去集市上割点肉回来,打打牙祭,也算好的。”宋三皮介绍说。 正走着,突然跳出一只黄毛大狗,直奔宋三皮跑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7章 美女药师 那黄毛大狗直奔宋三皮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凶猛地向宋三皮扑来,季柯南吓呆了,木鸡一样地站在原处,动也不敢动,双腿发酸发软,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沈静“哎呀”一声,后退时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就摔倒在地。 那狗不奔他俩而来,去撵宋三皮去了。 宋三皮见到黄狗,撒腿就跑,黄狗就在后面追,毕竟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黄狗咬住了宋三皮的的后小腿肚儿。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这个时候,一位老人拿着一根木棒子出来,猛喝道:“狗东西,打死你!” 黄狗见到主人出来,松了口,摆了摆狗脑袋,夹着尾巴,悻悻地慢慢地顺着墙角跑回它的狗窝。 宋三皮手按着伤口,坐在地上,直喊“疼!” 老人顾不得拿棒子打狗,连忙进屋拿了一瓶白酒,猛灌一口,鼓着腮帮子,对着腿肚子,明显的两个牙印,喷了一大口,然后冲着他们喊:“快,来搭个手,送到村医郝梦德那去。” 他们得知老人就是村支书,年纪已经老迈,身体还不错,结实着呢。 季柯南赶紧扶起宋三皮,拉着宋三皮的胳膊,放在他的背上,和老支书架着他,一瘸一拐地向村医郝梦德家走去。 郝梦德就是管委会负责人,村里的项目大多都要经过管委会开会讨论决定,他个人只是一个组织者和主持人。 宋三皮介绍说,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痛得嘴巴抽搐。 这个项目是准备做实验的,郝梦德是个关键人物,因为港岛火星基金会有钱,需要找个会花钱的人出来,为人们服务,和群众打成一片的,除了村医,就是群众。 干部和村民殴打成一片,不是打成一片,季柯南看得出来,只有村民跟村民打成一片才行,村民互殴互掐,纯属正常,不必大惊小怪。 因为人类的发展史告诉人们,权力是好东西,有了权力,特别是没有掣肘的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大多数人都是听话的,如果不听话,依法严惩。 因此有权者善于编造谎言、基于欺骗。 欺骗可以让人丧失判断力,从而作出错误的决定,对自己的利益有了损害,有苦难言。 基于他人对有权者的信任,以致后来有权者随意处分自己的权利,才发现上当受骗,一旦上当,则无法撤退,到最后肯定会让人咬牙切齿、记忆深刻了。 一而再、再而三,有权者不断欺哄被有权者,结果到最后,被有权者当成了待宰的羔羊,有权者的凶狠赛过豺狼,对羔羊张开血盆大口,还要找个理由先,如同喝水的小羊被吃之前先有一个强盗逻辑蒙蔽人一样。 郝梦德看到宋三皮被他们架来了,他赶紧找出一些瓶瓶罐罐来,先给宋三皮消炎,然后对他们说:“我只能先简单处理一下,还需要赶紧送疾控中心打狂犬疫苗。” 老支书说:“不好意思,我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去吧。我帮忙找个车。” 季柯南心里想,他们是爬山上来的,难道有公路可以通车不成。 看到季柯南一脸的疑惑,不知做如何解,宋三皮忍着痛说:“有一条多年前修的公路,很烂,农用车才能走,面包车和小轿车都不行。在后山。” 季柯南点点头。不一会儿,一辆农用车三轮车“突突突”地开来了,司机人家都叫他“狗蛋”,他不知道怎么称呼。 宋三皮说:“郝仁义,谢谢你送我!” 郝梦德说:“狗蛋,老支书家的狗把宋三皮给咬了,辛苦你们去一下疾控中心。” “知道了,五爷给我说了。”郝仁义说。 他的五爷就是老支书。 郝梦德搬了三把椅子放在农用车的车厢上,他们扶着宋三皮上了车,车就摇晃着顺着山路向山下奔去。 农用车非常实用,一般来说,可以抵得上法拉利跑车。都是敞篷的,轮子都很宽大,用柴油,都有震动感。像农用车,人在上面,会感到强烈的震撼,不停地颤动,法拉利也是这样的。 区别在于一个世界名牌,一个是实用农机。但拉风的不是世界名牌,而是家家户户、司空见惯的农机,农机的功能齐全,但是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速度太慢。跑车的速度相当快,但要是拼本事,还是要比赛跑车,要设立一个新奖项,就是要鼓励的那样。 山路确实难走,司机可能要好受点,因他在操作方向盘,但是他们就没法了,只能随着车的摇动而摇动,就是非常被动。身子晃来晃去的,没有个踏实,心里也被颠簸和马达的噪声所搅扰,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看山上的风景。 巴不得赶紧走上公路。经过二十分钟的煎熬,车终于下了山,走上公路。 大概半小时后,就到了疾控中心。疾控中心,就是过去旧称呼的防疫站,现在由站升级为中心,看来先进不少。但换了招牌,实际上工作内容还是没变,里面最多的,还是小孩。 许多医生护士看上去像是阿姨,她们抱着孩子,拉着孩子,哄着孩子,围着小孩忙前忙后忙来忙去的,看上去不像疾控中心,倒像幼儿园了。 扶着宋三皮进入中心的一楼,不知道怎么走,问值班的护士,说:“上二楼往左拐。”宋三皮向她道了谢。 沈静有意见了,对宋三皮说:“你还是不疼吧,省省力气,让我们来说话。” 宋三皮笑着说:“好,好,你们说,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痛苦的样子,今天算是倒霉透顶了,平时不咬,今天却咬给你们看,这狗,也真会挑选日子啊。” “谢谢你帮我们挡了狗,要不是你,我们中的一个肯定要遭殃,说不定就是我了。”他说。 “为什么?”沈静问。 “早知道那是一只母狗,刚下了一窝狗崽子,就绕过老支书家,到别处去了,都怪我。”宋三皮带着歉意说。 “为什么说母狗要咬你不咬我呢?”沈静继续追问。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咬人的狗是母狗。按照‘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肯定要我啦!”他笑着说。 “你没正经,坏透了。”沈静说。 说着话,他们上了二楼,往左一拐,就看见有一间注射室。 季柯南看到注射室那三个字里面有敏感词,条件反射似的,想到写作的时候跳出来的敏感词,心里就有些窝火。 里面有两个女人,都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子。他们扶着宋三皮坐下来。她们中间的一个女人看了宋三皮一眼,问:“怎么了?” 季柯南看到宋三皮嘴歪眼斜的,像是中了风,不便说话,就对护士说:“被狗咬了。” 季柯南没说是被什么狗咬的,怕她们听了又像沈静那样说他。 “咬多长时间了?”医生继续问。 “一个小时前。”沈静答道。 “嗯,不晚,要打狂犬疫苗。”医生说。 “哦,那赶紧打吧。”季柯南说。 “去划价缴费。”医生说。 “好的。”季柯南说道。 季柯南知道女人迷方向,一到了医院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他主动请缨,越早减轻宋三皮的痛苦,越是早一点让他放心越好。 其实他也会犯晕,毕竟他不常去那地方。到一楼去跑这些手续,腿勤嘴勤,一般不会耽搁太久。没过五分钟,他就交完钱,去药房拿药,可不知药房在哪,问了才知道,在走廊右边第三个房。 他数着房间数,到了,门没关,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他问:“请问有人吗?我来拿药。” “进来吧!”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回答道。他走进去,转过屏风,看见了一个女药师正在练瑜伽,真是刻苦。 她穿着宽松的内衣,头部以下,看了让人心动,季柯南愣住了,她问:“看够了没有,没见过女人啊?” 季柯南连忙回过神来,说:“哦,对不起,我来拿药!”她收了功,穿上白大褂,看着单子,从冰箱里拿出了药给我,说:“拿去吧,我们这里是小医院,不算忙,不能浪费时间对吗?以后看女人不要那么直勾勾地看,让人发毛。” 季柯南说:“是的。” “看你长得不错,好像结了婚吧?”她问。 “是的。”他答道,“刚结的婚。” “我说呢,尝过了女人味道的男人三日都离不开女人。”女药师说。 “我要走了,病人还在等着这药呢。”他要告辞。 女药师说:“好吧,如果你不介意,请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好吗?” 季柯南心里一惊,不会这么快和随便吧,连忙说:“我还没有手提电话呢。现在在这里实习,不久就要离开了。”女药师的眼睛低垂下去,他见她不说话,就离开了药房,直奔二楼去了。 他把药交给注射的护士,她瞪了他一眼,问:“怎么去那么久?” 季柯南说:“我也不熟悉这里。耽搁了,对不起!” 然后,他看着宋三皮,不敢说出刚才在药房里发生的艳遇。沈静见他脸发红,问:“怎么了?看到美女了吧?” 他说:“才没有呢!” 护士说:“脱。” “什么?”季柯南反问,“有没有搞错?脱什么?” 季柯南吓一跳。原来她是冲宋三皮喊的。 “你肯定迷上药房那个美女了吧?”医生边看报纸边问。 护士在给宋三皮注射。“怎么会?没那回事。”他辩驳道。 “那药房的美女可是我们医院的院花啊!你这小伙子长得帅,她肯定是看上你啦。”医生说道。 正说着,那药房的“院花”突然出现在注射室的门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8章 命犯桃花 “院花”突然站立在注射室门口,是季柯南始料不及的,以为她要找他要电话号码,其实刚才在药房他啥都没看见,了不起就是她的头部以下部分深一些大一些他多看了一会儿而已。 男人的眼睛犯的错就是不该看的看了,季柯南也概莫能外,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过来人,啥都见过的,不都一样嘛,为何还要多看两眼呢? 可能是因为像c,不像a,两个字母形状截然不同。前者感觉让人血脉喷张,生理上的条件反射强烈一些,后者一看就有想吐想死的感觉。 不过,从后面看,大概有些相同,区别也有,不太明显,女人,就像诺贝尔奖得主莫言作家写的一本小说名字一样,其中的名字和女人的身体部分有关,其中使用了形容词更贴切,给下一代一个好的成长空间,在里面可以孕育子女,就像小房子一样,虽能住人,但比较憋屈。 大房子,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哪怕打扫卫生麻烦,也宁愿选择大房子,因为那样才能衬托出来人的尊严和面子。 跟沈静相比,“院花”还是属于漂亮和生理反应强的那一种,看了之后,就令人难忘。 不知道是不是命犯桃花,季柯南忍不住,脸红心跳,无法自控,但是,信念让季柯南赶紧悬崖勒马,免得掉下去落个粉身碎骨。 季柯南有邪念,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他有邪念,不过没有让邪恶像脱缰的野马在原野奔腾。他还不是桀骜不驯的,仍然服从内心的律,服从良心的安排,不会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迷失方向。 季柯南的心像小鹿一样在心房里突突连跳直跳的,沈静看出来他挺紧张的,她问他:“你有心事吗?” 季柯南说:“没呀。” “别骗我了,从你上来就不正常。”沈静说道。 “哎,我说你怎么跑这么快,怕我吃了你呀?”“院花”冲他喊道。 “什么事?这里病人疼的了不得,我来晚了不好。”季柯南辩驳道。 “你的东西掉了。”“院花”没好气地说。 “院花”想季柯南的东西掉了,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院花“说,“诺,你的单子。”季柯南一看,可不是么,正是他掉的单子,因为赶着上楼送药,就落下了。 “院花”给他单子,眼睛瞪了他一下,想说什么,看了看其他人,啥也没说,扭头走了,一阵风似的,留下淡淡的茉莉花味儿。 季柯南看得出神了,沈静拿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他才如梦方醒。 沈静问:“你是不是看上她啦?” “瞎说,我结婚了,看上也没用。况且,我也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啊。”季柯南说道。 到底他没有给“院花”留电话号码。 宋三皮打了针,放了心,虽说还有点疼,不过,心里负担一减轻,心情也就好了许多。 他们重新坐上了农用车,“狗蛋”发动了引擎,车就一走一冲地往前开去。 在车上,他们随便说着话,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回到了洪山村。 经过一路颠簸,宋三皮的腿反而麻木,不再疼痛了,他们回到住点,老支书在门口等着。 老支书看见他们,快步走上前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钱,递给宋三皮,宋三皮怎么也不接受,这样推来推去的弄了好半天,宋三皮还是没要,老支书说:“不要钱也行,我回去把我的肉汤弄过来,我们一起吃怎么样?算是我向你赔礼了。” 宋三皮说:“快,别这样,老书记,我没事了。不要拿东西来吃,机构不容许接收村民的礼物。” “机构没有说,被村民的狗咬了,村民不需要承担责任吧?只要你们不嫌我脏,怕吃坏了肚子,就行了。”老支书说道。 宋三皮愣住了,没有好词好辩驳了。他心里想,支书不简单,很快就抓住了宋三皮的软肋。 宋三皮看了看我们,他们没有拒绝。 宋三皮说:“好吧!” 老支书像是领了“圣旨”,屁颠屁颠地去端他的肉汤了。 季柯南想,老支书也很有趣,现在打针最少也要二百多元钱,他才拿来一百元,看来,行情见涨,他的思想却在往下落。 季柯南扫地择菜,沈静淘米炒菜,不一会儿,一顿丰富的午餐就准备好了,此时,老支书也端来了他的肉汤。 他们四个,算是快快乐乐地吃了一顿“大餐”。 饭后,老支书离去,在走之前,他把剩下的肉汤一股脑地全倒进了他们的菜盆里,他突然的动作,让他们毫无防备,觉得吃了就吃了,还把剩下都给他们,内容还很丰富,实在不好意思。 老支书说:“我老了,消化能力不行,这些骨头汤,肉,油腻,我吃不惯,你们年轻,吃了有力气,就这样吧。” 他边说边往门外走,宋三皮想撵却没能赶上。只好作罢。 老支书走后,沈静洗碗,他们午休。 吃的是羊肉汤,宋三皮很快就睡着了,听到他轻微的鼾声,可能今天的遭遇使人太疲劳吧。不知是怎么回事,喝了羊肉汤,浑身燥热,即便再疲劳,也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尤其是那话儿,更是不老实,荷尔蒙分泌旺盛,促使身体的一部分跳跃,起伏,跃跃欲试,想要找个地方快乐快乐,但是,没有找到。 季柯南想,这才离家多长时间啊,怎么老是想老婆,老婆不在身边,没有女人真难受。 没有女人更难受,有了女人不敢用,更是难受。 那女人又不丑,不仅不丑,反而漂亮,真的,就像水中之月,镜中之花,有这样的美人,就在隔壁,就像隔着一层纱,轻轻一扯,就容易扯破,不就如鱼得水了吗?想着美事,季柯南微笑,马上又为自己的邪念自责。 这样折腾了好一会儿,他才沉沉地睡去。 沈静轻轻拍打他,季柯南问:“干嘛?” 她说:“跟我来。”他就跟她后面去了。到她房间,她让季柯南坐下,他就坐下。问她:“干嘛呢?” 她问:“我好看吗?” 他说:“不算丑。” 她接着问:“比起嫂子来,谁更美?” 他说:“你嫂子,我妻子比你美。” 她说:“那你为什么老想看人家?” 他说:“没有啊。” “你在撒谎,我从你的眼睛看出来了。”沈静说道。 “我小时候养成的毛病,看到小伙伴们的下面有的和我们的不一样,就好奇,看过小女伴嘘嘘,其中一个我们玩‘过家家’的游戏,是我娶的老婆,我就经常让她嘘嘘在灰尘上,我们好做玩具玩。”他说起童年往事来。 她说:“是这样啊。那我现在想嘘嘘,你想吗?” 他说:“你敢吗?” 沈静说:“当然敢。”他说:“你敢,我就敢。” 说着,她做了一个动作,当她到最后的时候,他的“那话儿”不争气地膨胀起来。他看了就想大干一场。她说:“想吗?” 他说:“想。” 季柯南二话不说以最快的速度宽衣解带,他们没有前戏,马上开始正在高峰的时候,仿佛高处不胜寒,只感到在云中飘荡,天旋地转的。 突然,他听到“哎,兄弟,醒醒,你抱着我的腿干嘛?”的声音,一看,是宋三皮,他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一摸,湿漉漉的一大片。 季柯南红了脸,对宋三皮说:“对不起,我刚才做梦了,梦见我老婆了。” “哈哈哈,才出来几天,都憋不住了,把我的腿当成你老婆了,哈哈。”宋三皮笑道。 季柯南羞红了脸,赶快找出一条干净的,到卫生间里,把它处理了一下,换了。当他路过沈静的房间时,看到她的门虚掩着,想,她也在午休。 还好,没有被他撞见,她能看透你的心。如果被她撞见,一定又要羞我了。我真的是吃在碗里,看着锅里,一个老婆还不够,还想别的女人。要知道,弱水三千仅取一瓢饮,不该啊不该,真的不能想入非非。 古时有柳下惠的传说,说他又一次驾车出门,路遇一美女。 美女要求搭顺风车,柳下惠就答应载她一程。美女上车后,就坐在他腿上,柳下惠一点都不动心。没有占美女的半点便宜。 季柯南为什么不像柳下惠学习呢?柳下惠肯定生理缺陷,举而不坚,或者不持久,或者最近犯病,或者遇到了熟人,不好意思。 总之,这一次没有乱来,就成了千古君子的楷模。还有,柳下惠本来是男人,男人的欲望被信念控制,非常困难,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在身边一点都不动心,那是假的。 季柯南十分怀疑,这不是真的。 现代人没有古人身体好,难道是被地沟油给毒害的?还有,压力太大,没有机会去寻思操作技巧,只是发泄而已,是动物的本能,没有乐趣可言。 满足了,马上又要去赚钱。 柳下惠可能天天琢磨这事,会观察,一些女子虽然美貌如仙,可是硬功夫不行,柳下惠遇到的,就是不行的那一种,让柳下惠很失望,也不想费劲儿,干脆不动不弄,一念之间,留下一段佳话。 季柯南不是柳下惠,如果遇到这种机会,又不懂观人,看不出来这女子貌美如花后面,可能是毒刺,就像玫瑰花后面有刺一样,不过,这刺有毒。季柯南看不出来,就会上当。 季柯南正这样想着,沈静问:“是谁在外面?” 季柯南应了一声。 沈静说:“你进来,我有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9章 想嫁谁要 季柯南心想,进还是不进呢,进去恐怕被沈静奚落,加上刚才的梦,真不好意思。 不进去,不就得罪了她吗?机构领导还说他不会和人和睦相处呢,这是考评的一个指标。 算了,硬着头皮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也许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呢,再说,我也不会占她的便宜,干嘛害怕? 心底无私天地宽,怕什么怕,女人不是老虎,不用怕,即便是母老虎,也有被调教得服服帖帖的时候。 就这样,季柯南走了进去。 沈静正坐在床上看书,他说:“什么事?” “哦,我有个字不认识,你看看这念什么字?”他偏着脑袋一看,原来是“爱”的繁体字。 沈静说:“这本书是我的男友送我的,他在宝岛买的。” 原来是这样,宝岛的字多数是繁体字。 “这个字很常见的,你怎么不认识呢?”他问道。 她狡黠地笑了笑,不说话。 季柯南懒得问,坐了一会儿,也没什么意思,他就走了。 沈静也没留他,头也不抬地继续看她的书。 季柯南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回到宋三皮的房间,他也起来了,说:“我们明天要去另一个地方,今天下午任务很重,要把全村都走完。” 季柯南说:“好的,但你的腿能不能走?” 宋三皮说:“没事,可以走。主要还是心理负担,打了狂犬疫苗,就没有啥担心的了。” 他们边说边到客厅,没想到,他前脚刚一走,沈静就起床了,现在坐在客厅里看旧报纸。 季柯南问:“你了解到什么新闻?” “哪里是什么新闻,都是旧闻了。”沈静说。 “我们去村里看看有什么新闻好吗?”宋三皮笑着说。 “好啊,好啊。”沈静响应道。 他们的住房门前是一条自来水管道,宋三皮先带他们去察看,那条管道什么地方出来问题,最近水池里的水供应不足。 他们三个顺着管道,仔细查找,哪个地方漏水。 管道从树林子里穿过,地上的草把镀锌管掩埋,有的在石头上搭着,用水泥砂浆固定,有的从砖缝里穿过。 经过草密的地方,真还担心串出一条蛇来呢。 现在正是天气转暖的时候,蛇已结束冬眠,出洞了,到处爬行。不经意的时候,它就会出现在你眼前,吓你一跳。 经过检查,管道没有问题,他们找到水源池,里面没有水,原来问题症结在这里。没有水,也就不会流到水池里了。 今年春季,洪山少雨,“春雨贵如油”之说,是真的。找到了原因,知道不是人为的,他们就继续走访剩下的几个组。 山村农户的分布在这里比较集中,他们很快就走访完了全村。 倒是对一顶老式的花轿感兴趣,古色古香的,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但是可以想象得出,过去人家的女儿出嫁,坐上这顶花轿,是何等的风光,一辈子的幸福就从坐进花轿的那一刻开始了。 沈静饶有兴趣地坐进去,也不顾里面的凳子上的灰尘,装模作样地在里面左晃晃,右摇摇。 季柯南见了,心想,这女人要是在古代,肯定是要被族人驱逐的。 这么大了,还不出嫁,难道有瑕疵,或者心理有问题,或者没人要,谁知道呢,总之是不行的。 沈静在娘家不好意思呆着,就去了京都打工,本指望打工能认识几个,可以从中挑选,可惜,没有遇到合适的。 在京都漂流的大龄美女还多着呢,待字闺中没人问,心里琢磨着怎样猎取男人的心。 男人大多被订购走了,剩下一些糟老头,或者奶油小生,看一眼后悔,看两眼想吐,所以,就这样耽搁,大家都相安无事,彼此不相互讥笑即可,万一被讥笑,那人肯定要被驱逐,因为那人本来就是一个另类,现在成了另类中的另类,超人中超人,那么,玩不起,就只要甩得起。 甩了大家都一起犯迷糊,倒还是好事。大家都扯皮,不存在相互伤害的问题了。 最大的痛苦,就是回家面见父母。一回到家,就有父母和父母的兄弟姐妹,或者其他亲戚,特别是大娘大婶,七大姑八大姨的,或者表姐表妹,都要跳出来指手画脚地,说不操心,不想汉子,不为父母考虑,不管自己的下半生。 说实话,如果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就不会有小孩,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就有了小孩,有了小孩,自己的下半生仿佛有了依靠,无论什么样的汉子,既然嫁出去,就是水一样被泼出去,想要复还,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他们看了直笑,羞她:“想出嫁了吧?” 她说:“嗯哪,每个姑娘都要经过这一关的。我的时候还没到,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那位村民笑着说:“要想快,也容易,我们村有不少光棍,不嫌弃的话,给你介绍介绍,任你挑,任你选。” 沈静说:“再说吧,万一找不到合适的,在洪山村落户,找个婆家也是好事。只不过离娘家太远了些。” 大家相视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到了管委会负责人郝梦德家。 郝梦德是一名村医。在自己家里开小诊所。墙上挂着针灸的人体穴位图,还有一些奖状和锦旗。他是高中毕业,在村里算是高材生,是少有的文化人。上面要求村里要配乡村医生,村里就派他出去学习。 学习结束后回来就开始给人看病。大病不敢看,小病,打针吃药,都不在话下。 加上他肯钻研,也愿意为村民服务,甚至出诊,久而久之,名气就传遍了周围的十里八乡,上门求医的也多起来。 他开始自称是三代中医世家,有多年的经验,带点吹牛的味道,好糊弄外地来的人,不过,他走运,没治死过人,也没有让垂死的人活过来,大病都推到大医院了,庙小容不下大人物,让大医院承担死人的责任。 这样,他就稳健地走过这些年。名利双收,很是快活度日。 他们的机构驻扎该村,对他来说更是好事,他本来就种植一些中草药材,房前屋后都是,大朵盛开的白牡丹,很漂亮,牡丹入药对季柯南来说还比较陌生,后来才弄清楚,牡丹入药的不是花,是牡丹的根。 难怪季柯南从来没有见过牡丹在草药中间的样子,敢情是埋在土里的根,这个不知道有情可原。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药,见缝插针,都是可以用来入药的,加上机构在该村种植百合,也是他的建议。 来自民间的智慧,如果善于利用,恐怕就能促使他积极活动,然后利用基金会提供的资金,让项目顺利上马,经过组织的建设,就可以让大家都明白,这个项目是大家的项目,保证提高家庭经济收入,大家只管种,不管卖,省得操心背着草药进城去卖,万一遇到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那可怎么办? 简直像打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扰,敌逃我打,斗智斗勇,最终会成功,方便了老百姓。 这场战争算是拉开序幕,不用和相关工作人员斗智斗勇,药材商上门来收购。 真是黄金有价药无价,在这方面,都要吸取教训,看准方向,盯着目标,向前稳步推进。 这不,经过选举,他就当选项目管委会负责人了。现任村支书没选上,机构也不同意让村支书当这个民间项目的负责人,群众不选,正中下怀。 村支书担心,他想要逆天,不服从管理了,其实,宋三皮在给村支书做思想工作时,也再三告诉他,不影响村里的行政事务,该上传下达的就去做,只不过你管得多了,管不过来,这个项目很繁琐,需要经常跟进,开会,麻烦着呢,又没有薪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为三分利,干嘛要早起呢? 直到这时候,村支书才释怀,不再提意见,但总从其他村民嘴里打听项目的进展,和有什么消息,对管委会仍是不太放心,总担心他们背地里分钱把他给忘记了。 这些年,好多好事轮不到洪山村,比如修路,就没有他们的份。 好事都让山下的人占全了。这也难怪,要想富,先修路,洪山村穷,穷在不通公路上,但想治穷,必须要修好路。 主管部门没有计划来修,村里打了报告,也没有批。 村民把责任推给村支书,说他无能。村支书说上面没人,做不了事。如果有中用的人,不在话下。只不过洪山村的地脉不好,出不了大官,没法子的事。 这下子好嘛,把责任推给了土地爷。村民中多少都讲点迷信的,都信了村支书的话,只好认命了。 机构来了,又做何解释呢?村民都不太理解了。看到宋三皮代表机构做的好事一件接一件的,村民从中得到不少的实惠,也明白过来,原来,机构在做实在事,不是为了政绩或者落表扬,也不是为了好验收,把项目做在方便参观的地方。 郝梦德的妻子给他们沏茶喝。 山上的茶比较好喝,但是这个村不产茶,海拔不够,茶叶的病虫害较多,有虫,就得打药,打药必然有农药残留,这样的茶叶,经过检测检验,就不能饮用。 估计这茶是从江东运过来的,因江东和这里距离不远,山高山大,正是出茶的地方,想必这茶没用农药化肥,口感不错。季柯南他们正在品茶,突然,厨房里发出一声巨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20章 设鸿门宴 “砰”的一声巨响, 接着是“乒乒乓乓”的一系列的声响, 像是放鞭炮了,真的吓人。 郝梦德看看他老婆,又看看了厨房,连忙跑进去,他们接跟着也进去。 一看,可了不得了,厨房里真是像开了杂货铺,啥都有。 人家杂货铺的商品还陈列有序,看上去整齐,这里的杂货铺可是狼藉一片。 案板上的土豆滚得到处都是,酱油瓶子倒了,酱油顺着白瓷砖往低处流,盐罐子也倒了,高压锅倾斜在灶上,郝梦德一见,马上上前把阀门关闭,将蓝色的火苗熄灭。 高压锅的盖子不翼而飞,仔细查找,原来它呆在墙角处,上面沾满了鸡肉碎末。一个瓷盆倒扣在地上,里面的菜撒了一地。 搪瓷盆的瓷碰掉一大块,露出里面的黑铁皮来,瓷的碎末也清楚地散在青色的水泥地上。 郝梦德说:“是高压锅爆了,还好,没伤到人。里面的垫圈早该换了,人上了年纪,记性差,每次上街老婆子都再三交代,我还是忘记。没办法。” 郝梦德的妻子说:“你哪里是忘记,记汤头歌怎么记那么清楚,我早晚被高压锅炸死,你好娶小的,是不是?” 郝梦德看了看他们,笑了笑说:“到这把年纪了,谁要?就是娶小的,也要等你死了再说了。现在的年轻女人看中的是我们的钱,不是我这个人。” 可不是,郝梦德这两年发了点小财,该走桃花运了。 以前常被人瞧不起。 原来厨房事件,是高压锅爆炸,气浪冲倒了酱油瓶和盐罐。 锅盖飞到天花板,又做自由落体运动,掉下来砸中案板上的菜盆,菜盆掉在地上,趴下了,菜撒了一地,碰掉了搪瓷,发出的响声传到外面,他们才闻声而动,冲了进来。 仰头看看天花板,可不是,鸡肉碎末沾到了上面,一看就是富庶殷实家庭,连天花板都吃上了鸡肉。郝梦德很会生活,舍得吃,他的理论是,吃得好,才能干得好,所以,隔三差五地要弄点鸡鸭鱼肉来改善伙食。 不过,对厨房里事务他不会插手,一般交给他妻子来做,除非家里来了客,需要搭把手的时候,他才会去做。 他们安慰了一下郝梦德和他妻子,然后回到住点。 明显地,她熬的鸡汤已经报废,他们又不好久留,没有便宜都让他们沾的,加上老支书留下的羊肉汤,还可以对付今晚的伙食。 老支书惯于使用这种手段,可以让他们明白过来,吃了就得干活。过去的地主请长工,现在的包工头请建筑工,大概都用一样的方法。 管你吃住,你只管卖力气干活。现在东西,追求快速,熬汤慢慢熬才有香味,自然香才是香。快的东西不见得好,就像车,速度越快,风险越大。有时候德志喜欢慢节奏的生活,人没有多大的欲望,也就不会付出多大的努力。除了红二代或者官二代,平民的子女都要辛苦劳动,才有吃的。要想过上好生活,必须要付出比他们多得多的努力。即便如此,效果还是不理想。 人的年纪越大,越喜欢慢节奏,当然,想快也快不起来。慢节奏的生活的好处,是尽量做到有条不紊,不至于手忙脚乱,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快有快的好处,慢也不全是坏处。德志越活,越明白这个道理。 饭后,他们开了一个会,讨论一下今天的走访情况,要注意哪些问题,然后准备明天的工作。事后,洗脚睡觉,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宋三皮就起来,打扫房间,季柯南想再睡一会儿,可想到评语还要他写,如果不表现好一点,他可写不出好词来,他的实习就白搭了,成了“二奶回娘家——无公(功)而返”,那岂不贻笑大方吗? 他先转转眼珠,叫眼部运动,然后伸出手,动一动手指,看看还软不软。 当然,尿是很憋的,那个家伙已经像旗杆了,高高竖着,顶着被子,如果这时候再和老婆做一做活塞运动,那一定能达到高潮。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起来就起来,绝不赖床。 说起来季柯南就果真起来了。 赶紧去抢厕所,因为他已经听到隔壁沈静起床的声音。 她的事多,一上厕所得半天摸。还不错,厕所让他给抢到了。 在里面,他开始进行每天的功课,就是屙屎。 真舒服!然后,刷牙洗脸。 季柯南不爱抹化妆品,为了给别人一个清香扑鼻的好印象,他还是抹了一点。 这些东西,他从不在意,娶了老婆,才会注意到。 为何要结婚,目的很简单,好奇,好好看看女人是怎么生活的?他发现了一点,女人爱化妆,她们事实上是和化妆品结婚,且从不离婚。 从少女到老奶奶,可能都离不开它。不仅自己用,还监督老公用。 他不用,她就生气,为了不摸母老虎的屁股,还是抹点护肤品,不会死人的。 再说,现在实习,要想得高分,就得给人好印象。这个人形象还是要树立的。 沈静洗漱拉撒完毕,他们就汤下面,早饭解决了,然后他们一行奔另一个村子而去。 这个村子离洪山村不远,只隔一座山。 洪山村在山南面,它在山北面,因为有一条清代修建的石拱桥而出名,叫“石桥村”。 叫这个名字的村子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华夏大地是个多山的国家,村里的沟渠山涧很多,又要走路。走路就必然要过河,过河必然要架桥,没有桥,就用船。 古时候没有水泥,都用巨石垒砌成石拱桥,这些桥屹立千年而不倒,因桥用石头砌成,因此叫“石桥”,村子因石桥而得名,就叫石桥村。 他们到石桥村后,村支书热烈欢迎他们。上午带他们到处看了看。 这是一个新的项目村。 机构才开始在这做项目。 他们看到,村里的弯曲的小路上,到处是猪粪和狗屎。至于其他的粪,比如鸡粪鸭粪,还有一些垃圾,就不用一一细说了。 环境卫生差,他们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脚下是否有“地雷”。 为了引进更多的资金,村支书中午请他们到他家吃饭。宋三皮说:“我们机构有纪律,不能占群众便宜。” 村支书用力摆了摆手,好像在摆别人的手,一点都不嫌疼,他说:“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吃吃饭,小坐一会儿而已,不谈别的,不谈别的。不违反原则,不触犯纪律,不碍事,不碍事!” 他的态度很坚决。 季柯南心里想,该去,该去,这么好的事为何不去呢? 宋三皮看看他,他说:“听你的。” 他又看了看沈静,沈静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宋三皮对支书说:“我们说好了,不谈别的。吃饭不谈工作。” “好,好,好!”村支书连说几声好。 他们就别请到了他设的“鸿门宴”上。 他家人都很热情,招呼他们喝茶,又递烟,拿糖果,水果什么的。 他们不抽烟,看到这些东西,不知道该不该吃,也确实不知道该吃些什么。他们怕他们饿,先垫个底儿,实际上饭菜已经摆上,根本没有心思吃点心。 他们摆上来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少吃菜么?当然,既然摆出来,就是让大家吃。 菜肯定不会吃完,否则,主人家就不懂事了,或者叫不懂礼了。一般来说,主人招待客人,做的菜不仅够大家吃,还剩下不少,证明主人大方,热情好客,让大家记忆深刻,下次再来。 实际上没有下次,大家都很清楚,华人含蓄,让你来的意思是客气话,实际上不希望你来。 你不来,他更高兴;你来,他还生气,当然在心里,面子上当然还过得去。 华人善于做表面工作,越是掩饰,越是张扬,越是掩饰,越容易传开。这就是世界中的生活。 管他呢,先吃了再说。 席上,村支书喝了一口酒,说:“你们不喝酒,很好!酒后无德啊,把关把得很好。” 他吃了一口菜,接着说:“也不吸烟,更好,不伤害身体。” 他们只管吃,他只管说。然后,吃饱了,就要告辞,他的话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下来,就很明白了。吃人嘴软,我们相互使个眼色,一起动身,闪人。 村支书和村会计两人对饮,干上了,喝得鸡鸭都辨不清,他们借口要走,他们正在兴头上,也就没阻拦。 只是摇摇晃晃地送到大门口,说:“对不住了,没让你们喝好啊!” 宋三皮说:“下次再补吧,让我喝醉我也不后悔。” “好好好,够爽快!把垃圾处理的项目给我们吧?”村支书好像没喝醉,他们一听就紧张。 宋三皮随机应变,说:“酒后不谈项目。以后再喝酒前谈好吗?” “好——好——啊,呃,那就下次再喝,再谈——吧——呃!” 村支书看来,喝到了一定程度,再加一点,就要喝倒。 这个“鸿门宴”,没有放倒他们,他们也没掉进陷阱,只是虚惊一场。 正走着,一辆中巴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小伙子,手里提着一根铁棍,冷冰冰地直奔宋三皮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21章 英雄简史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宋三皮的远房弟弟宋大良。宋大良是宋三皮的远房亲戚。 都姓宋,但已经出了五服,现在偶尔连了亲,不是至亲,可年龄相仿,加上都有一股冲劲,在社会上也是打拼、打杀多年,看起来都有一种不安分的心,让勇敢的心连在一起,变成了勇猛的心,看起来有些生猛。 不过,因着信念,也因着金钱,双方的魔力,让二人渐渐走得更近。 要说西天取经,只有唐僧符合条件,但是,妖魔鬼怪还很厉害,不肯停歇,于是,两个人都是半人半魔,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一半是海洋,一半是火海。 宋大良的祖上作过官,可能是家教或者遗传的原因,他对琴、棋、书、画都略通一二,但比起他这等人来,他还是算得上个不错的角色,加上他的皮肤黝黑,恃才傲物,对他这等人没有几个看得起,看上去他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他性情直率,刚正不阿,做事不爱拖泥带水的,所以,人称他为“黑面书生冷郎君”。 以前,宋三皮在外打架,都要约上他,他打起架来不要命,街上的混混儿都怕他,他的狠毒在当地也算出了名。 但是广大的农村,他的名声还没有覆盖到那里,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帮人开中巴车。 听说有些地方闹车匪路霸。 于是他就准备了一根铁棍,就是上文中提到的那根棍子,大概有一米多。 不是周杰伦的双节棍,宋大良会玩那玩意,比周杰伦还早一些。 宋大良读书少,甚至初中都没读完,看完电影《少林寺》后,发了疯一般地不再读书,只身去了少林寺,至于寺里收没收他,不得而知,不过,他有了一些功夫倒是真的,可能在那附近学到了一些皮毛。 皮毛也足够一般人吃一壶的。 那些使蛮力的血气青年,没有技巧,只会吃亏。 那些讲江湖义气的无事找事之流,沆瀣一气地聚在一起,到车上找旅客索要几个钱花的不在少数。 特别是一些偏僻的地方,比如石桥村路段,就是打劫的好地方。 一日,宋大良开车行到距离石桥村约十里的地方,一辆摩托车横在路左边,四五个人站在路右边,把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宋大良只好把车停下。 其中一个拿着一把刀子,指着宋大良,勒令把门打开,否则砸车窗。 宋大良没动声色,一边冷冷地盯着持刀人,一边悄悄抄起座下的铁棍。 持刀人见他没动静,就要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宋大良见机会来了,顺势猛地往外一搡车门,正碰着持刀人的手,持刀人从干上这一行,从没遇到反抗者,从未失手,没想到遇到了狠角色,这一撞可不轻,持刀人立马倒地,刀子也摔出好远,右手扶着左手像要被杀的猪一样嚎叫着。 其他人一见,马上聚拢来,人人手上都紧握着一把杀猪尖刀,把宋大良围了起来。 车上的乘客,伸长了脖子看着这一幕,脸贴着车窗玻璃,人头排列得错落有次,可没有一个人敢下车。 宋大良二话不说,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持着铁棍将冲向前的一个大汉的小腿一扫,大汉“哎哟”一声,重心不稳,自己把自己给放倒了。 宋大良顺势给他另一条腿猛击一棍,大汉就地痛地翻滚起来,估计已经骨折,因大汉再也不能站起来。 宋大良眼睛冷冷地扫射着其他三人,三人看着骨干都已经倒地,知道遇到了对手。 没人服输,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磨刀霍霍向宋大良,准备再来。 宋大良不动,仍然拿眼冷冷地斜视着他们仨儿。 其中一个猛地冲上前,说:“兄弟,看来你是练家子,给兄弟行个方便。大家都好过。” 他一边说,一边猛地用刀刺向宋大良的心脏。 宋大良往右轻轻一偏,躲过了一刀,再顺势用右手轻轻一推,这家伙“蹬蹬蹬”没站稳,一头掉入了路旁的深沟。 那沟大约有十层楼那么高,总之,除了最后的一长声哀嚎外,他下去后再没有了声音。 宋大良冷眼盯着剩下的两人,仍然不说话。 对刚才摔死的那人(估计已经死了),跟没事人一样。 车上有人“妈呀”地喊,还有的在说“打得好!” 宋大良对车上的乘客也不理不睬的。 那俩小子看着情形,互相看了看,知道遇到了杀人魔王,弄死个人连眼睛眨都不眨,为了活命,他俩双腿立马软了下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哥,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他们齐声哀求。宋大良走向前,不说话,眼睛盯了他们一会儿。把铁棍在他们的袖头上没有去掉商标的名牌西服上蹭了蹭,然后转身上了车,发动引擎。 俩小子赶紧让开路。 宋大良自顾自地把车开走。以后,宋大良的车总是爆满。 因为,别说打劫的,就连小偷都不敢到他开的车上行窃。 宋大良没有得表扬,也没有受罚,不了了之。 后来没开车,跟宋三皮挖山洞养野猪、养家猪、养黄鳝等等种植养殖,都没成功。 后来到了火星基金会上班。 今天到石桥村办事,刚巧遇到了宋三皮。 宋三皮向他介绍他们,然后他们就上车到县城去。 宋大良拿着铁棍去找石桥村支书,为助学项目商量下一步的工作。 他们在车上听到宋三皮讲宋大良的故事。唏嘘不已,真是来历不凡啊! 每个人都有故事,这宋大良可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但是,浪子和金子扯上了关系,其实,就是一场悲剧,那是后话。 不过,在金钱美女面前,没有谁能抵抗得住,大都会失败,无论理由多么冠冕堂皇,无论意志多么坚定不移,都多少会受到影响。 后来,他们去了归州。 宋大良继续在黄冈工作。 听说,他在新的项目村,认识了一位女人。那女人疯子一般爱上了他。 宋大良有妻子儿女,但为这个新结识的女人的爱所打动的,还是就范了。 这个女人曾被拐到江南,在那里给买她的男人生了一个儿子后,却常常受到丈夫的殴打,忍无可忍,瞅个机会历尽千辛万苦地逃回老家。 她和宋大良好上后,宋大良放假了也很少回家,和发妻感情渐渐疏远。 后来,宋大良利用管理项目款的机会,携款带女友跑到澳门,在那里将钱挥霍干净。 后来返乡,机构找他还钱,他无钱可还,发妻跟他离了婚,孩子归他前妻。 他的发妻带着儿女回了娘家,再也没回来。 宋大良病在医院,发妻也没来瞧他一眼,更别提照顾了,和他完全情断义绝。 机构领导看他只有他女友照顾,医药费已欠医院不少,领导就没再追问款子的事,反而自掏腰包,帮其垫付一部分医院的欠款。 宋大良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到了不进茶饭的地步。 他的女友日夜守候在他身边,悉心照料,一心盼着他早日好起来。 他女友看着宋大良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她也显得憔悴得很。 女人的命苦,从一开始就苦,想要苦尽甘来,非常难。 不是旧社会有命苦的,在当下,同样有,将来会不会有,不知道,估计暂时不会全部消除。 作女人难,做苦命女人难上加难,做离婚了苦命女人不知道有多难。 女人生来注定是要和泪水过一生的,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谁的债,这一辈子来还。也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 像祥林嫂花掉平生的积蓄,去捐门槛,也只能得到心理的平安,不能得到真正的平安。 到祥林嫂死的时候,都还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是否得救。祥林嫂的悲剧,在当下很多女人身上发生。并非远古的传说,而是每天都在身边发生的故事。 最后,宋大良身上的管子被拔掉,宣告不治。 医生已经送走太多这样的病人,因为经历太多,也就不会心疼,早已麻木。 在别人看来,死一个人是惊天动地的事,在医生看来,就像死一只猫或者狗,或者是一只鸡,没有大惊小怪的。 死了,生了,医院每天都在迎来送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中间徒留许多遗憾和哭声。 人来世界上,古哇地哭,是他本人哭;人走的时候,也是哭声一片,是亲人哭,不知道是哭什么,也可能没有分到遗产,或者是痛恨苍天的不公。 他女友哭得死去活来。 宋大良的父亲和母亲,在宋大良病重的时候来过医院一两次,见情况有好转时,又回老家了。 现在接到医院的病人死亡通知书,他们坐着宋三皮找的车来到医院,两位老人哭得自不必细述,本身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让人揪心。 运回宋大良的尸体后,家里安排后事,宋大良的发妻仍未出现,甚至不让儿女来见他们的父亲最后一面。 宋三皮看不下去,亲自去把俩孩子接回来,然后和宋大良的父母及其女友将宋大良安葬。 宋大良的生命到此画上了一个句号,他的一生,到底是充满罪恶,还是值得怜悯,仿佛都有,仿佛都无。 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没有发挥的空间,结果被埋没,然后,遭到女人的背叛,还有他背叛的女人,以及勾引背叛她丈夫的女人,是出于怜悯之心,亦或出于猎艳之情,总之,勾搭成功,并且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享受到了有美女作陪的美好岁月,也算值得吧?这个事,只有他最清楚,答案是什么,可能已经带到了坟墓里了。 有一个问题,季柯南不解,为什么宋大良是黑脸呢?而他的父母都不算黑,这倒是个谜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22章 红颜易老 沈静发来短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原来,自从季柯南离开小城之后,沈静仍负责荷村的工作,多哥负责坪村的工作。季柯南不放心白村的项目,请多哥帮助照管。 多哥说:“坪村的新项目才开始,很多事情千头万绪的,需要留守在那个村,没有时间去别处。” 他请沈静帮助,沈静爽快地答应了。她说:“都是火星基金会的项目,不是哪一个人的项目,需要共同协助,把项目做好,大家脸上都有光彩。” 季柯南想,在某些方面,沈静比多哥更懂事,多哥的私心比较重,总是管着自己的事,做好了自己落表扬,做不好是人家的错。 即便如此,他还处处争取领导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他还懒得理,需要你的时候,百般地央求你,不需要你的时候,将你抛之脑后,踩在脚下。 如果和多哥打交道,需要多个心眼,否则,他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季柯南认为现在的社会,如今的世界,充满了邪灵,一些人被邪灵控制,说谎避祸,造谣害人,想方设法地保全自己,自私自利,自以为是,自以为义,不把别人当回事,只管自己。 遇到困难和责任,就要逃避,遇到好处,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争取得到那些蝇头小利,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背信弃义,丧失伦理道德,更不惜以身试法。 多哥的经历多一些,江湖老手,自然比沈静毒辣一些。 沈静生来就缺点心眼儿,为人直率,直来直去。 她对人毫不设防,却屡屡吃亏。人很聪明,却因聪明过度,遭人埋怨,特别不受领导的重用,反而遭到迫害,被延长了试用期,至于将来是否转正,还是个未知数。像极了《红楼梦》里的晴雯,晴雯就是她的最好的写照。 沈静答应去到白村,自然需要在坪村住宿。 因坪村离白村较近,从坪村的住处到白村的王恩义家,大概只要半小时的时间。 起初,要进村租房的时候,季柯南他们曾向主管局提出入住的申请,贾局对火星基金会并不了解,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没有冒失立刻答应,哪怕基金会再有钱,为了政治的利益和将来的升迁,贾局采取了审慎的态度来对待基金会所提出的要求。 经贾局的同意,基金会入住在江北的坪村。 当时大桥没有通车,到江北去工作要靠轮渡,受到水手上下班的影响。 过江到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辛辛苦苦赶到江边,却没有渡船,人只能留在官渡镇居住了,的确很不方便。 在这种情况下,贾局才答应了季柯南所提出的要求。 这可喜的一步,季柯南他们高兴了好几天。 毕竟小城是移民城市,领导的确有些素质,这是好的开始。 惟有改革开放,人们看到身边的巨变,才会接受一些先进的东西,其中,就包括思想和价值观。 贾局爱学习,爱写文章,更关注新闻和形势的变化,只有改革开放才能给小城带来好机遇,给小城带来福祉,让更多的小城人受益。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驻村机会,大家都很高兴,两个村有一个住处,也算好的。 减少了麻烦,来去路上的时间减少了,不用再疲于奔命,大家都很省心省力。同样,沈静到了江北,也不用担心回城的班车是否会耽误了。 季柯南在三溪学习养猪,三人中缺了一个,留守的两人谁大谁小,都存在问题。 多哥自恃懂水利技术,根本无视沈静的存在,沈静从大城市来,中专文化,见多识广,对于多哥,压根儿都瞧不起,认为他来自农村,连普通话都说不好,还得瑟什么呀。 再说,穿衣服的款式,生活方式,行为以及学历都和沈静相差很远,但多哥不承认这一缺陷,将在做水坝时学到的皮毛,用在啥都不懂的沈静面前,在他面前炫耀炫耀,也算是技术人才。 正因为如此,多哥心目中只有领导,没有平民,更不会有同事,结果和同事的关系紧张也就不奇怪了。 沈静和多哥在坪村的住处居住,在此期间,领导之一的刘小姐到了小城。 他们二人接到信息,双双回到了小城县城。 在接到了刘小姐之后,就到了小城宿舍。搬迁通知已经张贴了半年,可是人们纹丝不动,均在原住处居住。 多哥和沈静因为季柯南不在,也就不着急到外面找房子。没有季柯南,达不成意见,找了房子也没用,干脆将此事搁浅。 沈静和多哥的矛盾日益尖锐和突出。随着刘小姐的来到,二人均想在领导面前表现表现,也就不把对方当回事,在刘小姐面前邀功请赏。 这次刘小姐来,没有住宾馆,而是住在季柯南的房间,那里的所有都是公家配置的,既然是公家的东西,来了客人都有权享用的。 这次刘小姐来小城的任务之一是,要考察新的项目。 项目还是以水利为主,没有考虑其他项目。当然,和水利配套的就是卫生项目,包括培训。从第二年的项目开始,由自己来掌管资金的使用。也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将由季柯南他们自己来掌控项目的进度和资金的调配。 难怪多哥想单干了。这一下好了,谭主任没什么戏了。 从一开始,谭主任就被注定是被利用的,利用完了,没价值,就要离开。 这个决定,从一开始就做出了的,只不过刘小姐很沉得住气,没有随便给前线的工作人员透露罢了。 要说熟悉官场的潜规则,刘小姐跟着大姨妈也了解了一些,至于守秘密的事,想必是冯菲菲的小聪明使然了。 他们这次考察的村,是根据冯菲菲的安排,她从省某教协会听说了有一个村里出了信徒,听说信心很好,受到一定的迫害,她动了恻隐之心。 刚好有当地的水利技术人员听说火星基金会的事迹,就写了报告,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向省里提出申请。 加上当地村里出了一位大学生考上公务员,被分配到乡里任书记一职,力荐他老家,因需要照顾,老家的乡亲太困难。这次考察就决定将这个村作为考察村。 其实考察仅仅是走走过场。 刘小姐要求二人写考察报告。在写作方面,多哥根本无法和沈静相比,但他不认输,不肯求人。 沈静也不知道怎么写。不是不会写,而是不知道写什么。 刘小姐走时,留下了伏笔,是让他们一起写,把各自懂得的和对方分享,共同写出比较好的报告来。 二人并不理解领导的良苦用心,而是自以为是,都想独自写出报告。结果,都写不好。被领导打回重写。二人为此争吵过多次,但交报告的日期一天天地近了,二人还是不能达成一致。 结果,届时没有交出报告。多哥就是狠。 刘小姐将二人一起严厉地批评了一顿。其实,这是装腔作势,演戏给沈静看的。她们骨子里是喜欢多哥,恨恶沈静的,但又故意掩饰这一真情,给外人以慈悲的印象。 最后,二人总算将报告完成。 二人各自写了自己懂的一部分,由沈静来总结,将二者糅合在一起,总算交了卷。 多哥根本不承认是沈静的功劳,就是死,也不承认自己的弱点在什么地方,处处争宠,不甘落于人后。 还是有事发生。一天,多哥和沈静回县城,路上在等车的时候,在山脚下的一户人家喝茶。 这个农户是开矿的,有钱。 手机放在茶几上,沈静无聊,拿起手机玩,不知道将手机拨给谁。她想起给自己拨号。当车来的时候,她就上车了。 回到家里,她就收到一条短信,非常暧昧。 沈静很生气,就回了信骂他。结果,那人死皮赖脸地又发来更加露骨的挑逗性短信,把沈静气个半死。她很无助,嘤嘤地哭个没完。又没有人劝解她。 她发了短信给季柯南。 季柯南远在大原市,鞭长莫及,根本不可能立马赶回小城去救人。 季柯南就发了短信给沈静,要她让多哥帮她。但是,她回复说,还不如不说,说了还更气人。 接连几天,那人竟然不依不饶地,没完没了地向沈静发起进攻了。但是仅限于发发无聊的短信。 沈静也打电话过去,骂他,但收效不大,他继续发,她继续骂。口水战由此拉开。 沈静认为这是典型的性骚扰。她的心情糟糕透顶。 一次,从乡下回来,乘坐麻木,结果,被麻木师傅宰了五元钱,她立刻想要去修理人家。 多哥肯定高兴都还来不及,根本不会去帮她。结果,她又发短信给季柯南,季柯南同样无力回天,只说一些安慰的话,但于事无补,已经挨宰了,钱也出了。打人报复也不是信徒的作为,不该这么想,更不该这么做了。 在这一段时间,沈静总处于人生的低谷阶段,季柯南不在她身边,仿佛丢了魂魄,有体无形了。 她对季柯南的思念,与日俱增,甚至有些茶饭不思了。 这样,她就把无尽的思念放在发短信上了。有时候季柯南一天就能收到100多条短信。 这使季柯南简直无法安心学习了。 季柯南也很担心现在的沈静。 季柯南在三人中间,是缓冲地带,二人有了矛盾,可以找他倾诉,季柯南仿佛是个调解器,双方的纠结,能在他这里得到纾解。 三人同事,缺了季柯南还真不行。没了季柯南在三人中间,极有可能二人要分开。 这样的分开其实早有伏笔,领导由于嫉贤妒能,她的才华盖过了领导,领导就不会重用沈静。 结果延长她的试用期。至于是否正式录用,这是悬而未决的事。 沈静似乎已经有了离开机构的强烈想法。她在给季柯南的短信中也透露出来这一念头。只不过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至于什么时候下决心,只有老天爷知道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23章 红杏出墙 宋三皮一脸的沮丧,沈静问他:“都有了一笔意外之财,还不高兴呢,把新手机拿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 “别提了,拿我开涮吗?”宋三皮说。 “怎么了?这不是事实吗?”沈静反驳道。 大家到江城市后,都聚到一个三室两厅的出租屋里,这里算是个宿舍,为了给机构省钱而采取的作法,实际上大家在一起,相互影响,反而休息不好,影响了工作。 为机构省了钱,人却受了罪,不知道机构领导怎么想的。 大家都在一起,应该相互尊重才对,事实却不这样,大家心里明争暗斗,很是热闹。 现在是实习评估阶段,沈静聪明自不必说,也有退路,万一不行,就到京都。 要是录用了,就做一段时间再说。 另外还有个小组,一共四个人,这次要淘汰两个人。 即,实习期不合格的,有两个要出局,安慰一通后各回各家。 大家心里都没数。 倒是有一次机构领导和他们一起吃饭时,当众公开宣布了季柯南的名字,即大家都不用争,他是肯定要被录用的。 季柯南当时还激动了好一阵子,事后想一想,领导的计谋高人一筹,不得不服。 奇怪的是,机构领导并没有宣布领导的外甥女是否录用。季柯南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这给了他一个信号,就是机构要任人唯亲,越不宣布,越要掩饰,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生疑。 他不得不联想到,将来,这里肯定是家公司、家天下,肯定有不少人会被奴役,而为家公司服务,从此公义不在,平等不在,留下的就是世俗的谄媚,人间的邪恶。 这,并非危言耸听,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按照光明正大的作法,不用掩饰,直接宣布任用她外甥女,与此同时,宣布机构纪律和制度,即便亲戚也要遵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惟独这样做,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采取欺上瞒下的作法,肯定不长久,长到十年,短到五年,肯定玩完,从此,名声一出,再也无法收回。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也买不到,惟独珍惜现在,凡事都规规矩矩,则一切都会亨通无阻。 其中一个先生,单身,个子不高,约一米五六的样子,巧了,也是黑脸,字写得好,也会写书信,曾在多家传统杂志上登过征婚广告,但一直没有知音出现,目前仍在安静等候中。 人称外号“黑宋江”。 “黑宋江”在老家时很懂音乐,会唱,会弹电子琴,每每哪一家走了人,就去人家热闹热闹,让离世的人风风光光地走,他收一点成本费,也能顾得上吃喝用度。 但人死不会先和他商量,这样,收入就不稳定,他也就饥一顿饱一顿的,吃了上顿操心下顿,他渴望有一份能有稳定收入又不用出大力的工作,恰好,机构正符合他的要求。 机构不是他开设的,机构里也没有他的人,说到录用和提拔都不现实。 这位“黑宋江”就长吁短叹起来,悲悯自己的命途非凡,还没宣布结果,就未雨绸缪,甚至做好卷铺盖走人的准备了。 “黑宋江”不在季柯南他们组,对他的表现无从知晓,但看他猥琐的样子,估计录用的希望不大。 尹贤仁担任他们四人组的组长,领导找尹贤仁谈了,尹贤仁出来后,闭口不谈刚才和领导说了什么,任凭你用尽所有的办法,就是不开口,或者顾左右而言他,打擦边球,躲猫猫,就是不正面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他不去外交部,那里的确缺了一个民间奇才。 很显然,上文提到的“黑宋江”先生的实习鉴定,就需要出自尹贤仁的亲笔信。这是后话。 宋三皮自称,拿着新手机还有剩下的六千元钱回家,本想得到媳妇的表扬,做点好吃的慰劳慰劳,晚上也好好享受一下小别胜新婚的甜蜜,竭尽丈夫所能,付出当家男人全部的义务和精力,就是成为“药渣”也在所不辞。 谁知道媳妇看了手机,拿着钱,却对宋三皮大骂特骂,把宋三皮的祖宗十八代都历数一遍,没有一个好东西。 宋三皮只得忍着。骂累了,她休息,不做饭。宋三皮辛苦去买菜,回来弄饭吃,一直到晚上熄灯,他媳妇怒气才消。 晚上容许宋三皮上床,不用跪搓板了。在床上,他媳妇拿着宋三皮的手,按摩自己的头部以下身体的各个部位,真是“万水千山走遍,独爱茅草屋一间”。 宋三皮心想,原来间隔时间长了,她既充满怨气,又充满饥渴,拿钱回来自然高兴,新手机也罢了,但是,晚上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倒是最关键。 加上他老婆的生理需要特别大,一晚上要来个三四遍,才过瘾。 宋三皮怕和他同房,自己累得不行,还要来。 他又不好拒绝,只得拼了命地去讨好满足悍妇,尽全身的力量来取悦于他媳妇。以至于睡到半夜手脚都抽筋,就是脸,也不自觉的抽搐。 宋三皮说这些话没有当着女人的面,是在男生寝室说的。 他继续描述道:“没想到,我媳妇真要命。才结婚那时候,晚上做频繁点也没什么,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的。自从生了孩子,一般来说,女人的兴趣会转移到孩子身上,但我家恰恰相反,他是‘女人’,对房事兴趣不大,她却像男人,处于亢奋状态,不见我还好,见了面,一天到晚都想做。晚上,稍微亲昵一下,本表示爱意,不是想做,她就翻身起来,立马弄起来。孩子在旁边,不管睡不睡着,甚至当着孩子的面想做了就做。晚上,孩子吃一个,我也吃一个;孩子不吃了,手抓着一个,我也抓着一个。只要不在好事来访的日子,我一放假回家,她就开始对我做各项运动。我既想回家,想念我儿子,又怕回家,怕她把我搞死了。” 尹贤仁说:“没想到弟妹很主动,你真有福。你家嫂嫂却被动,总是等我去唤醒她。想来都没趣味。” 宋三皮说:“你哪里知道,我本不想娶她的。当时我在金矿上班,住集体宿舍。到了周末,她就去我那。我的工友一见她,就借故走了,给我们一个空间。然后她让我去开水房打开水,放在澡盆里,要在宿舍洗澡。她说:‘公共澡堂脏死了,还是你这干净。’我就去打开水。给她把水温弄合适,想离开,她却不让走。叫我帮她洗,而且要我们一起洗。我哪里见过这个。不肯。她说:‘你不肯是吧?我可叫了。到时候看谁受处分。’我的这份工作是花钱才得来的,不能因小失大。就没走。然后她就当着我的面,一件一件地脱,我当时年轻,太不懂事,就忍不住,上了她然后用热水洗了个澡。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没想到,第一次她喊疼。过不了多久,她又来,说:‘疼过之后,是快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没过多久,就怀上了宝宝。看着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纸包不住火,只好奉子之命,没办法才结的婚。” “真没想到,奉子结婚不是最近才有的名词。”他笑道。 “是啊,早就有了。”尹贤仁补充道。 “以后,我们就结了婚。她的生理需要太大,以为有病,到医院一查,很健康。真搞不懂她的。”宋三皮继续说。 “你要小心哦,你经常不在家,小心弟妹红杏出墙哦。”尹贤仁添油加醋起来。 “我倒不怕她出墙,我还希望有人能帮帮我呢!”宋三皮调侃道。 “鬼话,哪个男人喜欢别人给他戴‘绿帽子’呢?”季柯南说。 他们正说着话,机构领导出来了,她招呼大家都到客厅去,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冯菲菲惯用一种手段,就是神秘感,很多事情不给大家说明白,当然,也想告诉大家实情,因为这样做的好处,是让员工弄不清楚领导的想法,做决定的时候,就有权威。 实际上这种作法就是“独断专行”。 季柯南不懂,通俗的说法,就是专门针对被统治者进行管理,对劳动者严厉,对老板宽松,有好处,让老板得,有亏,就让劳动者来吃,可以这样理解。 不公平不公正是特征。大家做主是大家说了算,少数服从多数。少数人接受监督,少数就不敢胡作非为。 这种监督是有效的,而不是隔靴搔痒、不关痛痒的,那样做没用。而且,大家都很清楚,领导喜欢搞这个,是因为有好处,且独占好处,了不起给领导平分好处,而员工没份,没有一点好处,还不能说话,说了,就要挨批,不说,就得表扬,领导高兴了,还会给沉默者一点吃饼的时候掉下来的渣渣,或者吃肉的时候,给沉默者一点残羹剩汤,借此收买了员工的心,让员工死心塌地地为领导服务,以至于继续贪腐下去,继续捞好处,不仅自己捞到不少,还会给领导的亲戚朋友捞,而对员工,永远都不会给,即便给,也只是申请项目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且是平均分配这十分之一。 到底要宣布什么呢?季柯南的心里直犯嘀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24章 不是金莲 领导出来,看着他们,目光环顾了一圈,定睛在桌上的台历上,似乎自言自语地说:“没办法,大家都知道,这次你们中间有两位要淘汰出局。你们都很优秀,谁离开我们,都是一大损失;但是,机构的制度总得执行,再舍不得,也要做出选择。下面我宣布” 宣布完毕,空气似乎凝结了,半天没一个人回应。 这是领导最得意的时刻,因为只有这一刻,才能显示领导有权,要谁不要谁,都是领导的意思。 如果想活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该送的就送,该请吃的请吃,要知道领导好这一口,应该投其所好,也许人生的命运就会发生改变。 但是,偏有不信邪的人,就不吃这一壶,他们宁愿被辞退,也不愿随从这个世俗的坏风气,宁愿保持纯洁的心,也不想被坏习惯所影响。 上章中的提到的那位“黑宋江”先生默默地坐着,然后拿出纸笔,低头开始在纸上“杀杀杀”地书写着什么。 季柯南呢,也没有什么可惊喜的,因为,以前已经决定了聘用他,至于聘用期是多长,尚不得知,大概情况是,只要他不提出辞职,就不会被辞退。 前提是过了六个月的试用期。 季柯南自信他能过试用期。 一般来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只要不出大的纰漏或者差错,就不会出现特别的情况。 另外三位被聘上的人员,两女一男。 一女叫沈静,前文有所交代,自不必细说; 另一女是机构另一位领导的外甥女,齐思娜。 一男就是曾经混迹赌场的多哥。没被录用的除了那位郁闷先生,还有一位长腿鹭鸶小姐,巧得很,名字就是露丝。 她很勤奋,每天一大早就起床读书,还做祈祷。 露丝小姐比较聪明,又好学上进,但是,没有理由的理由就是,她不是领导的外甥女,就是才华横溢,娇媚动人,也没门儿。 这两位没被录用的一男一女,看起来都挺住了,没有立马晕倒在地。很好地转移了愤懑情绪。 他们丝毫不为这一结果而懊悔,反而面带微笑。这一刻,他们也许想到的是,这是上帝的旨意,要学会顺服。 至于被录取的季柯南他们,也不见得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 在空气冻住的时刻,领导也无语。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这时候,从卫生间里出来一个人,是女的,穿着朴素,身材微胖,手里拿着扫帚,在地上低头扫着。她头发乌黑,双眼皮,嘴往外突出,似乎没有老鼠牙,仔细一看,果然没有,但不知道为何嘴老是往外撅。 看来性格有些倔犟。 果然,她走路时一瘸一拐的,像铁拐李了,原来如此,身残志坚,不服输,所以,她的嘴巴也就随着主人的愿望而生长。 她低头扫地,地面光洁如新,刚才已经被那位矮个子先生用拖把里里外外都拖干净了,甚至有些地方可以照得见人影,有些地方还有一些水渍未干。 难道她看不出来? 季柯南以为她是机构请来的清洁工,提供短时间的家政服务的人。她的眼睛瞟了一下领导,看领导是否在注意她,然后又在地上,用扫帚继续装模作样地扫着扫着。 “金萍姐,别忙了,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领导招呼那位“清洁工”道。 那位停了手中的“活儿”,嘴角下撇,嘴里喃喃地说:“还没弄完呢,这地面,太脏了。” 她一上一下地站在他们面前,手不知道怎么放,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领导指示她坐下来。她就坐下来,身子前倾,对领导毕恭毕敬的,胸脯也似乎停止了起伏,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这位是金萍,我们的同事,来自松岗下面的村子,大家欢迎。”领导的命令谁敢不听,个个都“哗哗哗”地拍起手掌来。 原来如此,她竟然是他们的同事?真是难以置信。 从小到大,他虽没吃过猪肉,可是看见过猪跑,这样的人,也能做社会工作吗?她可是一眼看上去就是地地道道的农妇啊! 原来,机构用人的伸缩性如此巨大,全凭领导的个人喜好,美其名曰是严格执行机构制定的制度,其实,从没看到过制度,也许,制度在领导的心里,属于女人特有的秘密吧,一般人是不会告诉的。 然后,领导让他们分别介绍自己,让金萍也认识认识一下。轮到她说时,他简单地三句话,“我是,来自,很高兴认识大家。” 就这样,算是认识了。 金萍对宋三皮说:“尹贤仁,很高兴认识你。”大家哄堂大笑。 金萍对尹贤仁说:“宋三皮,很高兴认识你。”大家又哄堂大笑。 很好,她把刚才的气氛全搞活了。 领导说:“金萍姐,你真幽默。” 金萍全然不知,什么叫“幽默”,转过头来小声问齐思娜:“幽默是什么东西?” 她越小声,偏偏都听到了,然后,全场的人又开始笑起来。 季柯南懂了,什么叫欲盖弥彰。 中午在外面吃饭,大家一一走出宿舍,下到找到一家餐厅,名字叫“红玫瑰大酒店”,落座后,服务小姐拿来菜谱,要点菜,领导让大家点,大家谦让,都没主动请缨去点,最后还是领导来点了菜。 不一会儿,菜就端上来。 大家一开始,还文绉绉地相互谦让,后来,吃上瘾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桌上的菜盘和菜碟就露出了底儿。 金萍的面前已经堆出一堆的鸡骨、鱼骨以及其没肉了的猪排骨,让在扎头猛干,不问前程。 大家都吃完了,看着金萍,金萍不管不顾,仍在喝汤,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咽汤的一刻,明显地听到“咕咚”一声,让已吃过饭的人,忍不住也咽了一下唾沫。 然后,金萍对着齐思娜说:“思娜妹妹,来,再喝点汤吧。来来来,说着,就挽起袖子,用汤勺舀起一勺来,要给她的思娜妹来一勺。思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不肯吃,免得破坏了她的修长身材。 齐思娜说:“金萍姐,内容都在汤盆里,要不要脱了鞋袜,卷起裤腿,下去捞啊。”全场哄笑开了。 金萍说:“不了,已经吃饱了。”她嘴上说着,又拿起了汤勺。 金萍手指如松树皮了,左手中指上戴着黄灿灿的金戒指,右手中指上戴着银闪闪的铂金戒指,耳朵上戴着晃来晃去的金耳环。 看上去很有钱。 她的老公是开大卡车的司机,大儿子是开大卡车的司机,小儿子也是开大卡车的司机,三位司机的钱都归她管,她的钱,没人知道有多少,甚至,包括她自己在内,每天有多少钱进来,多少钱出去。 金萍没有账本,脑袋里有一笔糊涂账,但是,正是这样的人,才敢吹牛,敢承诺,却从不兑现和实践。这是后话。 金萍她的介绍词是:我叫金萍,金莲的妹妹,,来自农村,知识是从猪身上学的。养猪一般不用教,不用刻意去学,从小就跟着家长学,从小就开始打猪草,知道猪需要的营养,清楚猪喜欢吃什么,有病了怎么办,这是农村妇女都知道的。大多数人都不会以为这是技术,更不好意思提及养猪的事,认为这是极为平常的,不值得一提,可是,到了金萍那里,竟然是值得炫耀的资本,这个倒是让人做梦都想不到的。 弄不清楚,竟然养猪?!金萍和金莲一字之差,金莲的老公是武大郎。要说武大郎,也没什么丢人,除了身材偏矮,现在还有矮个子,这不能埋怨父母,而是要感谢上帝,毕竟,每个人都是值得骄傲的个体,因为神造人,都是有他的美意,不会整齐划一。 每人都不同,都有自己的特点,这是区别人和人之间的必不可少的东西。 武大郎矮小,可是思想挺高大上,在县城里有房子,按照现在的说法,他买得起别墅,能养娇妻,不用娇妻上班,就凭武大郎的卖炊饼的手艺,就能在黄金地段买大房子,且喝茶啥的都挺方便。 要是放到现在,那些苦逼房奴们不知道嫉妒恨到何等程度了。实际上,现在的金萍的老公个子不小,且不用挑着担子满街吆喝着卖炊饼,只是开着卡车到处兜风,拉货物,还可以听音乐,车轮滚滚,财源滚滚。 奇怪的是,现代的金萍竟然需要到机构来上班,来赚点粮食可以贴补家用。因此,就凭金萍这样的残疾人,能在公益机构上班?外面有多少好胳膊好腿的都不用,偏要用这样的农村来的残疾中年妇女? 季柯南想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绝对是一个笑料。如果是这样,她还不如辞掉工作,干着和自己相匹配的工作。 免得时间一长,自取其辱。季柯南这样想,不过,金萍不这样想,她就是想只要将领导维持好了,就能留下自己。 有了比较,大家就有优越感,让金萍留着,就是这个目的,毕竟红花需要绿叶配。 除此以外,没有办法来解释。 因此引起哄笑,谁叫她将心口不一演绎得如此逼真呢! 至于吃相,更不用提,专顾自己的,大都是这样,无一例外。 哪怕身体很肥胖,早上决心减肥,晚上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那位郁闷的矮个子先生,突然拦住了机构领导,想干什么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25章 犯罪念头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忧郁地对领导说:“我有事找您,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领导刘小姐不领情,使个眼色儿给齐思娜的大姨妈,也就是冯菲菲,大姨妈走上前,说:“有什么话,对我说吧。”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瞅了瞅她大姨妈,不吭声了。 领导刘小姐说:“你找她等于找我,有事给她谈是一样的。我还要回个电子邮件,先走一步了。”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对她欲言又止,最终没能说出来。齐思娜的大姨妈问:“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矮个儿先生说:“我刚写了一封信,是对机构的建议,还不成熟,在我走之前,留给你们做参考,也许有用也说不定。” 齐思娜的大姨妈,接过来那封信。打开一看,信中写道: “无比敬爱的领导:您好! 我怀着万分遗憾的心情写下这封信,目的是在我走之前,把我这几天的观察和心得体会写下来,留给你们作参考,有不当之处,请多多改正,并赐教。 “我预感到我不会被录用,事实上我的信心也不够,刚才的宣布已经印证了我的猜测。我又一次证明我的忧郁是一副良药,可以治疗我受伤的心灵。虽然我很爱这份工作,也愿意从头学习,把我的一生,全部用在社会服务方面,为社区、为人群提供优质高效的全方位的服务,但可惜的是,机构没有录用我,使我的抱负和理想,如大厦般瞬间坍塌,我的梦想到此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但是我对机构提出的建议,丝毫没有个人恩怨在里面,也没有因着不录用我而发一通牢骚,以混淆视听的嫌疑,我完全站在公正、公平和客观的角度来提出我的意见,请不要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待我的建议。如果你认真对待它,我将感谢不已! “我建议建立机构制度。虽然领导一直强调制度,但我从没看见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就没有方圆,机构要想健康发展,必须要建立健全规章制度,才能保证机构长治久安,持续地、健康地发展下去,否则,命将不长了,本来是好事,结果弄得大家都很难看,其实,有了制度,更能让好人继续放心地做好人,继续大胆地行善;坏人不敢为非作歹,起码还可以收敛收敛,不至于祸国殃民。一个机构能让善人继续行善,恶人停止作恶,就是不错的地方,可以培养人,锻炼人,造就人,塑造良好健康的性格,学会和人相处,这比一个月混点工资要强得多。 “我建议严格按照制度执行各项决议。在制度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偏向哪一个,不能包庇谁,不能冤枉好人,不能放纵坏人,评判好人坏人好坏的标准,就在于是否符合制度的规定,符合的,就是好人,不符合甚至破坏制度的就是坏人,先不说道德品质了,就是单单说着明摆着的制度,就清楚了谁在行善,谁在作恶。善者要表扬,恶者要惩罚,让制度鲜明起来,让人们心里明朗开来,不至于让人觉得还在混沌当中。这样做,其实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否则,制度即便成立,也是一纸空文,起不了任何实质的作用。 “我建议要奖勤罚懒。对有贡献的,要奖励;对懒惰的,要惩罚。让每人都发挥作用,而不是混日子,到时间了来领工资。现在混日子的何其多也,正是因为勤快懒惰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干不干一个样,积极消极一个样,贡献不分大小,功劳不分高低,总之是让勤快的更勤,有盼头,有收获,大家都乐此不疲;让懒惰的自由组合,没人要的,就辞退回家,有人要的,就开始工作,不要再和过去纠结。之所以留下来,肯定有留下来的理由和证据。 “我建议要对爱好学习的有文凭的人给予特别照顾。不要养成学不学一个样,学好学坏一个样,要养成学习的风气,争上游,而不是到了保险箱,进了养老院,让人们消沉,等到老死。任何一个社会单位,没有宗教背景的,就懂得人才的重要,当今社会,竞争拼的不是房子、车子、票子等,而是拼智慧,拼能力,有些东西,是无法衡量的。比如人才,就是一个显著的可比内容。没有人才,机构会慢慢枯萎,没有人才,就没有机构的未来。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历史的必然。大家都在混日子,要不要文凭都一样,你有我有全都有,就像梁山好汉一样,大多数都没有文凭,但是过的生活比有文凭还要好。机构也是,根本不重视人才,那么,结果机构肯定玩完,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一种发展的必然,从历史就可以判断未来。 “我建议工资要适当拉开差距。按照学历和工龄来评定工资,评定标准要公开透明。以消除人们的任人唯亲而不是任人唯贤的顾虑,要鼓励大家安心本职工作,谦虚追求知识。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分子就是机构的栋梁。如果两者都不要,机构只能是老牛拉破车,还是那句话,越来越没有奔头。既然没有奔头,员工就会心怀二心,脚踏两只船,目的是为了在遭遇老板解雇的时候,就不必慌张,早晚都能拿到被辞退后的新的工作。当然,被老板解雇,肯定要给他们工钱。干了几年的,还要给几个月的经济补偿金。 “我建议成立开除制度。对于贪污和占小便宜的人,要严惩不贷,经过领导和工会的商讨,递交董事局拍板,应当开除的绝不手软。在经济上不干净的,就像医生割除病人身上的毒瘤一样,要去除净尽,不留残余,免得侵害健康的肌体。 “我建议犯过小错误的要给予机会改正。不能一辈子打倒,永世不得翻身,那是极端主义者惯用的手腕,不利于犯小错误的改造。人都不完美,越是积极工作、有创意的人,越容易犯错误。但犯了错误,一罚永罚,永世不得翻身,就不可取了。等于剥夺了犯小错误的人的改正机会。这样做,其实已经宣告,不犯错误最好,犯了就一辈子玩完。最后的局面是,大家都没有创意,都不愿积极去挖掘项目。都被动等待上面来的项目。因为怕犯错误。大家都沉默,都不去想项目,不去奋斗,当然,就不会有犯错误的机会,就不可能扣分。扣分意味着扣工资,大家都是养家糊口的劳动力,家里的顶梁柱,都希望家人过得幸福,但这么一来,实际上是扣掉了他们所养之人的口粮。傻子都知道,不动脑筋不扣分,你有我有大家有,也就是相对公平了,要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绝对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没有一个人是完全正义毫无瑕疵的。 “我的建议暂且提到这里。总之我希望,我走之前,领导要给个准信儿,到底思考过这些问题没有,意见是否中肯,是否有可利用的价值,我也好放心地走。 此致 二位领导 祝安好! 一个忧郁的人 即日” 齐思娜的大姨妈,即冯菲菲看完了信,对矮个儿先生说:“我看了,写的不错。但是我当不了家,还需要那位领导看看再说吧。”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满意。于是他们一起到宿舍。 齐思娜的大姨妈到了宿舍,进入到里头的办公室,关上门。 机构领导刘小姐问:“他找你说什么?” 冯菲菲说:“没什么,留了一封信,胡说八道的,没有一点价值。” 机构领导刘小姐就不再问什么。 因大姨妈冯菲菲亦是领导。冯菲菲将建议信撕了个粉碎,丢在了垃圾桶里。一边撕,一边说:“发什么牢骚,有本事到京都告去!” 刘小姐反过来给她赔小心,笑着说:“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没人替。只怕他还没到京都,在半路上就被公安给架了回来,这事谁也说不清。” 刘小姐说了好久,才慢慢地平息了冯菲菲心中的愤懑。 完全没必要。 冯菲菲需要发挥一下,就更加完美了。 现在的情况是,冯菲菲实际上是一把手,刘小姐是二把手,两人遇到问题,可以协商解决。协商不成的,由冯菲菲说了算,她能拍板,谁能敌呢? 下午大家基本上都上街买东西去了。 宿舍里只剩下了沈静和矮个儿“黑宋江”先生。 露丝小姐已经离开了江城市回家了。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敲了敲女生宿舍的门,沈静问道:“谁?什么事?”矮个儿先生说:“是我,临走前想给你谈一谈。” “好吧,你进来吧。”沈静说。 于是,矮个儿“黑宋江”先生捏手捏脚地进来了。 反锁上门,沈静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好奇地问他:“大白天的锁什么门?”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说:“我怕他们打扰。” 说着,他挨着沈静坐在床边。 沈静有些同情他,这么大了还没谈对象。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说:“沈静,我看上你了。我们处对象好吗?” 沈静正喝着水,“噗嗤”一下全吐了出来,咳嗽了几声,笑着问:“有没有搞错?”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说:“是真的,我从第一次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你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成为我梦中的一帧帧美丽的图画。” 沈静似乎很感动,就反问道:“是吗?我有那么可爱吗?” “是的,我为你彻夜难眠,就从了我吧。”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动脚起来,样子十分狰狞可怖。 沈静“啊”地惊叫了一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26章 以暴制暴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欲动手动脚地解除沈静的外衣,被沈静把他的手给挡了回去,加上刚才沈静的尖叫,把矮个儿先生弄得性起,怒火中烧,他索性硬扯下沈静的外套,撕扯里面的衣服,沈静哪见过这个场面,拼了命用脚去踢,矮个儿先生个子虽小人却灵活,躲开了一脚,沈静再踢出一脚,并用双手挥舞,拼命护在胸前。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接住了最后一脚,用胳膊夹住沈静的左腿沈静在挣扎中裤腰被他使劲儿往外一拽,就被扯了下来。 沈静穿的牛仔裤,没有系皮带,裤腰上的铜扣被扯掉,不知掉哪里去了。 沈静骂道:“畜生,畜生。”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却用枕头捂住沈静的嘴巴,沈静渐渐没有力气,晕了过去床被弄得“咯吱咯吱”地响,她又开始呼救。 正在这时,门“乒乓”一声巨响,被人撞开,宋三皮站在门口,厉声喝道:“畜生,你在干什么?”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见有人来了,赶紧从沈静的里面出来,抱着他的衣服跑了,沈静已经瘫软在床上。 矮个儿快速地跑出去。 春燕姐进来,赶紧给沈静搭上毛毯,遮住了羞处。大家陆续进来。 看着这场面,惊得都愣在那里。大家上街,没有什么好买的,很快就折回了,没想到撞见这事。 沈静伏在枕头上哭,问什么都不说。 大家没有了主意。 矮个儿“黑宋江”在外面哭叫,说:“我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沈静,对不起,对不起啊。” 齐思娜迅速联系领导,说:“沈静被欺负了。” 领导说:“马上回来。”没过十分钟,领导就回来了。 两位领导了解了一下情况后,马上决定将此事移交司法机关。 矮个儿“噗通”一下跪在领导面前,求告道:“请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不是人。我对沈静有好感,想通过这个方式让他接受我。没想到事情弄成这样子。” 领导说:“这事,我们帮不了你。” 说着,她们拨通了报警电话。 公安局刑警迅速出动,比街上的巡警要高一个档次。 警车没有挂车牌号,不知道是否是特权车,总之,刑警队的人,走到哪里都要显得高人一等。 那些巡警见了刑警,往往都要退避三舍,惹不起,就躲得远远的。 这样的案件发生了,沈静饱受了屈辱,心里恨不得将矮个儿乱刀扎死,可又不甘心,这一辈子的幸福就在此地葬送。 以后要是谈朋友、结婚,这都是阴影,将来无法面对自己的丈夫。除非不结婚,也就用不着解释。 况且在那个年代的人,大概都对贞操看得很重,失去了,就不是好女人,谁叫你没有保护好自己呢?给了坏人可趁之机。 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好蛋,就不会招惹苍蝇飞来,蛋上满是苍蝇的,那蛋已经彻底坏了。 谁能还沈静一个清白呢? 公安刑侦部门迅速介入调查,对矮个儿进行了控制,带回局里讯问。 对现场做了勘验笔录,对沈静进行了询问,并做了笔录,收集了相关的物证,然后分别向宋三皮和齐思娜做了证人询问笔录。 一切都按照规矩行,很快就收工了。 警方将收集到的物证拿到化验室进行化验,做了dna比对,没过多久,检验结果出来,正是矮个儿的东西。 人证物证俱在,矮个儿“黑宋江”也做了自认,这个案子铁板钉钉,确凿无疑了。 很快地,此案移交区检察院,区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矮个儿经过法院审判,判决有期徒刑三年。 此案告一段落。矮个儿先生被收监执行,暂且不表。 沈静受辱之后,茶饭不思,众人相劝,总也没用。 眼看着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 真是变化迅速,不是开玩笑的,同事们都很着急,领导们也着急了。 于是领导和同事轮流过来相劝:“人已经关进去了,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将来,他的档案里就有这么不光彩的一笔记录,你呢,也不必苦坏了身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饭还是要吃的。明天你和多哥先去松岗。换个环境,也许好点。你看怎么样?”沈静点点头。 她最担心的是她的双亲二老,如果听说这事,岂不更加伤心,再说二老双亲是她唯一的亲人,虽有哥哥嫂嫂,但他们相当自私,从来不为二老考虑,说来说去,还是她哥哥怕她嫂嫂,因着这层关系,二老想要得到儿子的贴心照顾,恐怕不能。 惟独依靠女儿,女儿是娘的贴心袄,这个是十分贴切的比喻,事实也是如此。 她央求领导:“不要把这件丑事告诉她的家人。” 领导满口答应,也巴不得人知道的越少越好。第二天,几乎所有同事都离开了江城市。 同事们对这件事也羞于启齿,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来机构参加实习活动呢?这个假基督徒,甚至连不信的人都不如,嘴上说得好听,写信也行,就是做出来的事不是人干的,还不如畜生。 季柯南他去到归州。归州就是一座小县城,也算是移民城市,因着最近在忙于搬家,库区的很多土地就要被淹,人们都纷纷向山上搬迁,也不知道将来要盖多少新房子,于是就不敢公开移民数量,也不公布有多少人要移民,还有的移民走了,又移民回来的。 户口虽然销了,可是人还在山里住,没有户口,以后再找人,托关系,重新上了户口。总之,实际上移民搬迁没有那么多人。是人都比较恋旧,爱好自己的家乡,有一句话叫“故土难离”就是这个意思。 县主管局负责接待,他们到达归州的第二天,被邀请去神农溪游玩。 当时归州没有大桥,过江,必须要通过轮渡。 轮渡每一小时一班,他们的车赶到渡口时,刚好错过了上一班,只好排队,在第三辆车后面。 领导不与县主管局的领导在一起,只是和省里的陪同领导谈话。 他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腔儿。 江水泛黄,看样子最近雨水厉害,将山上的浮土都冲刷进了长江。父亲之河,变得非常温顺,是不是三峡大坝抬高了水位,将大江截留,从旁边引出泄洪沟渠,大坝以上的长江上游的江水,变得非常温顺,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没有父亲的雄风,也没有父亲的阳刚,反而像被骟的马一样,变得失去了斗志,从此变得像一名少女了。 少女会成熟的,将来,少女嫁了人,就是少妇,少妇遇到家暴的丈夫,从此会变得桀骜不驯,久而久之,沉默的羔羊会怒吼,说不定少妇变成了泼妇,那么,大坝上面的长江将变成一个高悬在华中、华东广大地区头上的巨大的脸盆,里面装满了水,只要到了极限,就有可能倾盆而下,整个地区将会被淹没。 整个华中、江南将变成一片沼泽地,或者说,是一处沼泽地,整个华东,就是一片沼泽,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切都没有改变。三峡大坝不存在,所有一切都不存在。 像曹雪芹说的那样,“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领导说:“看样子小季适合在公司做事。干脆我们的机构改成公司得了。” 这个很明显,是想另立“中央”了。 但目前还不能和总机构脱离关系,完全断奶,可能会死人的。路,得一步一步地走。 船来了,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地开到船上,尽最大可能地把船装满。然后,船慢慢地离岸,到了江中心再掉头。 船尾变船头,没过十分钟,船就靠拢了对岸,抛锚固定船只后,车辆开始一辆接一辆地有序向岸上驶去,当然,这通往山上的路,不是直的,而是沿着山势的变化,而蜿蜒起伏,最终通到对岸的东口镇。 穿过镇中心的一条公路,车沿着山脚,顺着一条河道边的柏油公路向前直奔。 一直到两条河交汇的地方,有一座石拱桥,过了石拱桥,车开始向山上爬去。远山近水,潺潺水流声,虽在行驶的车上,也可以听到。 远处的山,断了一大截,仿佛是一位神仙,拿着巨斧砍掉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齐刷刷地树立在那里,露出赭色的肌肤来。 山路崎岖,弯道很多,好在德志不晕车,否则若走这样的山路,恐怕不吐也差不多了。大概有一个半小时,车到沿渡河目的地。那里有很多两头尖尖的木船。 许多穿着黄色救生衣的人坐在船头抽烟,在等着游客的光临。 从停车场到上小木船的位置,需要走一段下坡路,由于长期的旅游开发,下坡路都由石阶砌成,走起来不费力。不知是什么植物,发出一阵阵的沁人心脾的香味儿。 季柯南问负责带队的副局长,他说:“金银花开了,你看,在这儿,那儿也有。” 季柯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如此。在灌木丛里,开着一些不起眼的小花,白的如银,黄的像金,都在一个枝子上长着,静悄悄地开放,放出阵阵清香,随着风飘散到很远的地方。 正走着,冯菲菲“哎呀”一声,吓他们一跳,不知道她遇到啥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27章 一丝不挂 “啊!”齐思娜的大姨妈惊叫一声,大家都过来看,瞧见一条蛇迅速穿进了草丛,蛇长得什么样,没人看清,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冯菲菲不敢往前走了,机构领导刘小姐和季柯南只有扶着她往前走。 到了景区医务室,医生看了蛇在她腿上留的牙印,皮肤稍微有些红肿,说:“没事,这种蛇无毒,我们经常给人看这种蛇伤。我给你上点药吧。” 说着,医生给大姨妈的小腿肚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冯菲菲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多少也要考虑其他人员的感受,总不至于耽误大家上午的事情,扫了大家游览的雅兴。 她装作很坚强的样子说:“没事,没事,我们去坐船吧。” 大家蜂拥而上,一条船坐他们六个人是浪费,后面有个旅游团,加进来十个,刚好坐满了一船人。 船老大在船头,船老二在船尾,一船一船地沿着燕子溪往下游开去。 历史上,船夫家贫,没有钱买衣服,都是光着身子在船上讨生活。 在水流湍急之处,必须要拉倒纤,所谓拉倒纤,就是纤夫在船后,拉着纤绳往后拽,以防止船被水冲走,保证船上的人命和财物的安全。 这样的船,两头尖尖,在当地被称作“豌豆角”,是很小巧的的运输工具。 随着长江三峡蓄水,水位逐渐升高,燕子溪漂流的景点也在往上转移。 这些纤夫的生活水平,也在逐步提升,很少见到没有衣服穿的纤夫或者船夫了。 现在的拉纤,完全是旅游娱乐,不再是过去那种拉纤生活了。 现在的机动船到处都可以去,三峡水位升高,船夫的驾船技术,基本不需要经历大的考验,因为没有了险滩,没有了暗礁,也没有了水势带来的巨浪和大风。 船在上游,惊心动魄,因为水流太急,担心船被水冲走,有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船底碰到了水底的石头,砰砰作响,也让人的心砰砰直跳,这样凶险的地方,竟然还有人为了生计来冒险作业。 有一幅照片,所反映的就是纤夫不穿衣服,一丝不挂,光着身子拉纤,一般是男的,那幅照片还获奖了,后来,季柯南看到完整的图片,反映的也是纤夫拉纤的事,不过不同的是女纤夫,女纤夫当然不穿上衣,穿的有裤子。 即使是这样,季柯南还是觉得很震撼,因为那女的瘦骨嶙峋,不够丰满,胸部也曾哺育过孩子。 身材瘦小,不是生活逼迫,她也不会这样做。但富有经验的船夫和纤夫把船弄得服服帖帖的,了解水性的人,才会如此娴熟地驾驭船只。 “豌豆角”过了危险的河滩弯道,终于漂到水深之处。 纤夫就不再跟随,迎接上面漂下来的另一条船。他们的“豌豆角”进入峡谷。 水非常绿,谷里非常静,只听见船桨划水的哗哗声,自己的呼吸,都听得很清楚。 季柯南没带相机,毕小姐带了一部,她也被这里的风景打动,不停地拍照。 恨不得把这里的风景带回家,再仔细地把玩。 两岸的石壁,如斧砍刀劈的一般,非常笔直。 听说,诸葛亮到蜀国,经过这里,远远看到一些方形的石孔,在峭壁上排列有序。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古栈道遗迹了。 想来,古时的人真行,在如此险要之地,竟打出那么多的方孔。 再往前走,水面越来越宽,“看,悬棺!”有人惊讶地叫道。 他们仔细一看,果然,在悬崖的空隙里,摆放的是一具又一具的棺材,清晰可见,有的棺材一边有些腐败了,有些却完好无损,真的很奇妙。 古人如此高的保存棺木的技术,不知道现在的人是否能学会? 另外还有,对尸体的处理,也很有独到之处,不知道现在物理化学家们能够研究得透否? 不敢想象,那些棺木里的人,背后有多少故事,也不知道,琼瑶对香妃的想象,还能写出多少《还珠格格》的小说? 船过了燕子矶,进入金丝猴群出没地。燕子矶有个燕子洞。洞有多深不知道,有多大也不清楚,总之,里面的空间足够大,可以容得下数不清的燕子。燕子早出外归,一群一群的,密密麻麻的,声音噪杂。 遗憾的是,他们没有看到一只金丝猴。 据船夫说,金丝猴群在早晨或傍晚才出来,到溪边喝水,错过这个时间,就看不到了。 他们在电影电视或者报刊上看到过金丝猴,但是,总不如亲眼看见的好。 水面越来越宽,船最后终于驶入长江。长江的水浑黄,燕子溪的水碧绿,黄绿相交,非常明显。 看来,势力很重要。黄色的势力大,绿色势力小,势力小,就不能胜过势力大的, 李副局长当起了他们的导游,他介绍说:“这里是官渡,是进入蜀渝的咽喉要道。溯江而上,走完西陵峡,到这里就走完了,再往上走,就是巫峡。巫峡的险峻更是厉害。不过,三峡蓄水,水位抬高,水面如镜面,险峻之气荡然无存,倒是把长江治理得温顺如处子了。过去李白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豪迈成为历史。过去的水势非常了得,所以长江上纤夫多数会丧命,但即便如此,为了生活,也要拉纤,这是进川的惟一的水路。三峡像扁担,一头挑起成都平原,一头挑起江汉平原,这一条扁担,起的作用非常之大,让人无法想象。所以,长江的纤夫,后来多数参军。当兵有饭吃,有衣穿,很是舒服。最后,无非是死在战场上,总比掉进长江喂鱼,要强得多。喂鱼,难保全尸,而战死,还可以当英雄,未尝不吸引人。所以,川军打起仗来,不要命,大概是出身长江的纤夫之家,都是拿命在做赌注。弄得好,衣锦还乡,弄不好,客死他乡,都是这样的结局。” 真正的导游很优秀,她教给他们一首歌,叫“黄四姐”,歌中唱道: “季柯南今天没得空,明天要砍柴,后天才到小妹山上来。” 是说,男女谈恋爱,女的问男的什么时候有空来坐一坐,男的就这样回答道。 民歌很好听,一般是讲男女爱情的,听起来有些俗,可也有雅的时候。 中国的爱情比较含蓄,总用一些比喻,或者拟人的写法或者手法,来表达真实的感受。 男欢女爱,是其中的一种。最重要的,是怎样得到圆满的结局。 其实,在中国能得到圆满结局的,就像凤毛麟角,非常稀罕难得。 季柯南的爱情几乎是空白,因为不懂爱情,也就中了物质的毒,总是想用金钱或者物质来填补爱情的缺陷。 追求完美的爱情,也许是人的共同的理想。 能够成功的,几乎没有。 要是有,也只是存在于外国,或者外国的文学作品当中。当然,歌词经过同船的无聊人士一改,就成了这样子的: “我今天没得空啊,明天要打牌,后天才到小妹山上来。” 引起哄笑,哄笑之后,季柯南想到,这是真的,现在拿高工资一般都比较清闲,拿低工资的却比较忙碌,有些不公平,但确实没办法,社会不公平,人和人不平等。 还有,就是人的俗不可耐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打牌、喝酒、吃饭、游乐、玩耍,成了生活的必需品。 而学习、读书、追求真理的,倒是鲜有人光顾。 自古到今,人们都喜欢庸俗超过喜爱高雅。高雅的东西高不可及,庸俗的东西随手可得,随处可见,随地可闻。 船靠拢了岸,他们一一下船,刚准备离开,被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拦住,说:“请到左边去检测。” 他们一瞧,真有不少的人在那排队,可能是另一艘船上的游客。 有些时候,穿白大褂的比较厉害,他们说一不二,因着健康的缘故,可以建立隔离区,有了隔离区,有些疑似病例就像物品一样被隔绝。 人怕病痛,更怕失去自由。他们只得跟着导游,还有半个导游李副书记,往左边走。 刚走没几步,冯菲菲尖叫一声,大家循声看去,见她脚下踩了一条旧缆绳,看上去像草绳,李副书记快步走过去,拿起缆绳,大姨妈一边躲闪,一边叫道:“快扔掉,扔掉。季柯南还以为是一条蛇呢。” 大家释怀,原来,大姨妈又踩到一条“蛇”了。 大家的身体都很正常。很多地方都听说了这场禽流感,偏偏归州没有任何疑似病例,真的是奇怪极了! 大山深处,“禽流感”不来,倒是繁华热闹场所,却频频出现,这是上帝的公平,倒不是上帝偏心,城乡的差别,在一瞬间,竟然扯平,谁能说不是一个神迹呢?如果归州有传染病,恐怕只有飞鸟可以过来传播了。 禽流感好像是新生的疾病,以前在港岛比较多,归州到目前还没有听说那病。归州会有什么病呢?这是季柯南一直在寻求的答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28章 卖身契约 一直弄不懂归州县究竟会有什么传染病。 季柯南也不好意思问,他想,如果多嘴恐怕会引起忌讳,毕竟第一次到少数民族地区,还是要注意些才好。 这些负面的东西多少会影响到政府的形象,最好别多嘴多舌,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没想到李副书记看出来他们的疑问,李副书记在江湖混迹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对于季柯南、刘小姐、冯老师、毕小姐这些人物,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他说:“归州也没什么大的传染病,听说有一些村里有艾滋病人。至于多少,疾病控制中心的数据有显示,但我不太清楚。” 他这一补充,他们都明白了这个病种,对于数据,他也不好再问。 大姨妈冯老师看起来很高兴,毕竟今天没有被蛇咬死,人活着,就得开心不是吗? 她开始给政府的官员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想调节一下严肃的气氛,毕竟今天是出来玩的。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大家兴致很高,说话也似乎没有了把门的,甚至说出了一些荤段子。 不过,机构领导刘小姐似乎不懂,只是看着大姨妈,配合她,人云亦云,点头微笑而已。 大姨妈冯老师自以为得到大家的吹捧,更加得意起来,以至于上车时都走错了方向,不是李副局长提醒,她就上了他们的车,从内心里讲,大姨妈对官场比较热衷,甚至幻想有一天也能混迹于官场,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甚至可以用自己亲戚朋友安插好的工作岗位完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一梦想。 从骨子里讲,最有资格进入官场的就是冯老师。 刘小姐是海外的,早晚还得回去,就是在内地当了最大的官,可家人在海外都还不错,肯定不愿意回来。她肯定受不了,只有回去,继续尽到做女儿的义务,完成心愿。 黑色的桑塔纳从港口出发,沿着盘山公路盘旋而上,归州长江公路大桥正在紧张施工,两岸的巨大的高耸入云的桥墩已经成型,斜拉索的桥面正一步一步地向中心合拢,至于什么时候修好,时间表虽有,但已经延期,他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车穿过归州的红色灯光区,往往这里离港口和车站都不远,属于交通要道,十分便利。 两边街上的招牌挂着的都是美容美发、洗脚、按摩、捶背、卡拉ok和足疗等等,美其名曰保健会所,实际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当然,那些提供性服务的不全是本地人,多数是外地人。 特殊服务工作者离开家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可以减轻心理的负担,但对于那些年轻一代,可能受到教育以及现在不良的社会风气的共同影响,他们已经没有廉耻的心,只看钱的面子,挣足了钱,再做打算。 招牌很是惹人、醒目、具有挑逗性,现在是白天,看得出来,现在那里显得冷清、一到晚上,那里的繁华和胭脂气,可以冲天。 白天,门口坐着露出白大腿的、身着短裙的小姐,正在涂脂抹粉,有些耐不住寂寞的闲汉,可以到这里娱乐一番,价钱也许可以减半,一到晚上,这里的服务可都是全价,还供不应求。 大姨妈冯老师和机构领导刘小姐都是女的,到这里找乐子的方式,很单一,无非就是洗脚按摩,其他的可能不会做。 从李副书记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对这些店铺很是熟悉。 可见,他不是第一次来,也不会最后一次来。像他经常接待远方来的客人,多少都对这里的情况都了解一些。 只不过,他们初来乍到,他不知底细,加上领导是女的,一般来说,女的对女的感兴趣的不多,也就算了。 只吃吃饭,然后谈正事、签协议,然后送点礼物,打发走了就行,不必兴师动众的,让大家抱着很大的希望。 归州的县城很美。青山有白云,绿水挂山间,变成白色的巨大的窗帘,白云朵朵,笼罩着青山,云上有白日,山清水秀之地,钟灵毓秀之乡。 县城就像火柴盒,层层堆砌,自然加上人工合成。才入眼帘,以为来错了地方,什么都是新的,这个移民的城市,的确颠覆了他对贫困县的看法。 原来,这里的对口援助单位是京都市,一个单位对准一个单位,比如法院对法院,检察院对检察院,一对一地帮助。 还有国家的移民款,加上地方政府的扶持,归州城就以崭新的面貌展现在世人面前。 如果不加介绍,很可能误认为,归州不穷,不需要扶贫,不需要社会各界的援助,实际上,如果单看表面,是不够,还应该看到繁华背后的故事,了解归州的真实情况,才不枉白来做事,不枉空走一场。 各村的支书已经全部到了, 在县委办公室等他们。合同样本也准备好了。等他们一到,就全部集中到大会议室。村支书到县城开会并不容易,因为山路难行,弯来弯去的,走了不少冤枉路,如果有直升机,就会大大缩短到会的时间。有了这些时间,就可能有许多机会让大家彼此认识,多多交流,加深了解,从而合作更加愉快。 上电梯时,大姨妈冯老师一进去,警报器就响了,她又退出,警报解除,哑口无声,当她进来,警报器又响,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无语。 大姨妈冯老师说:“是我的问题吧。” 大家都点点头。 大姨妈冯老师说:“那我出去好了,但我多么舍不得离开你们啊。”她这话一说出口,他的后背的就像被冰块激了一下,嗖嗖地冷气袭来。 她娇柔作态的样子,给人印象太深刻了,这已经超出了女人的娇媚,反而变得让人心里不太舒服,这就是有个度,超过了,就不太好,最好做得恰如其分、恰到好处。 男人就像男人的样子,女人就是女人的样子,不要明明是男的,却要娇柔做作,扭捏作态,反而像个女人,那就恶心了。 如果女人偏要向男人的阳刚的方向打扮,就会变得不伦不类,让人感到更加恶心。这样的女人,令许多男人望而却步。 明明想爱,却不敢去爱,宁可远远地观看,也不愿前进半步。 “我下去吧。”季柯南主动请缨,下了电梯,让大姨妈上。 她当然乐意,和上级领导在一起,可以多谈谈工作,商量一下签协议的事,总之名堂可谓多了。 至于季柯南,这也没什么,离开领导,他会更加轻松,他不会为没能和领导在一起而后悔,反而感到很满足,很舒服,即便他坐下一班电梯,也没有少些什么。 签协议只是走走过场。 他们在协议书上所写的东西,并不准确,也不会严格按照协议来履行上面的具体内容。 因为这些数据都是来自村乡两级的有关部门,数据的来源值得怀疑,可能存在虚报多报的情形,季柯南他们还没到村里,对真实情况并不了解,因此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更正。 这一点,都取得了共识,但具体怎么演好这场草签的戏,还需要大姨妈冯老师来应对了。 机构领导刘小姐完全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对这些男人的事情,有很多地方都不懂。 村支书很听话,而且签完协议有酒喝,大家都很热情,加之对村里百姓有好处,解决吃水困难,是千载难逢的好事,为什么不配合来做呢? 如果拒之门外,那才是傻瓜一枚,成为千古憾事。 村支书很聪明,乡镇一级的不见得,不过话说回来,的确有不少村支书不愿意做,特别是一些大村,更是如此。 里面比较复杂,有的要,有的不要。 因为饮水项目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因为人活着,就离不开水。 有了水,就有了健康,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水,可以制约人的想法,甚至行动。 即便是好事,也会引来大家的怀疑。认为这么复杂的工程,这样的一群人在操作,为什么不努力拼搏一番呢?也许有转机,这个谁都不知道,只有知道者,才是最大的麻烦。 因为有些所谓的先知先觉,实际上是假的。哪怕你不相信,它也是事实。假先知会害死人的。 大会议室里挂着横幅,上面写着,“某某签字仪式”等字样,拍照的关小姐和归州电视台的记者,忙前忙后地拍摄。 先由主持人发言,接下来是省领导发言,然后是州领导发言,县领导发言,县主管局长发言,大概的意思就是欢迎他们的到来,把水利项目实施好,让捐助方满意,百姓满意,政府满意,要求村里认真抓落实,交上一份得满分的考卷。 这些话都是一些套话,听得久了,耳朵都会长茧子了。 县主管局的贾局长,还准备了一份书面的发言稿,字字句句地照着念,很是认真。 贾局长虽是高中毕业,但文笔不错,看得出来是后天的勤学苦练,加上天赐的智慧,写出有分量的文章来,真是语惊四座,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家都很受鼓舞。 其他人的发言,听听而已,马上就忘得差不多了。 “下面有请季同志发言,大家欢迎。”主持人说道。 什么,有他?这一下,季柯南可是吃惊不小。这可如何是好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29章 相机秘密 在这时候,来不及多想,季柯南就随口而出: “谢谢主持人给我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我说两句。 一,对省市州县各级领导的支持,对我们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诚意和热烈的欢迎,我们感同身受,在此,我代表机构向各位表示万分的感谢。 二,对村支书及其与会的同志,表示欢迎,我们会一如既往地和村里的干部通力合作,争取把在归州县的第一个项目实施好,以争取更多的项目入驻归州县,造福当地百姓。 三,希望在项目实施过程中,各级领导和村干部对你们的项目给予最大的支持,对我们的工作给予理解。谢谢!”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季柯南鞠了一躬,就坐下来,问问机构领导刘小姐还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 机构领导刘小姐没说什么。 大姨妈冯菲菲不高兴了,但是,嘴角上扬,给人的印象是很满意,但眼神里透露出不安和嫉妒,季柯南马上后悔刚才的发言,以后要谨慎。 接下来,是大姨妈冯菲菲开始宣读协议内容。 冯老师发挥她当老师的特长,像在课堂上向学生宣读一样,抑扬顿挫,旁若无人,自我欣赏,整个会议室的上空如同防空警报一样,回荡着她尖细高昂的声音,尤其在念到她名字的时候,声音上扬,然后稍微一顿,不念了,大家的心猛地一揪,不知道发生何事,有的要睡着的人猛地惊醒,赶紧观察,发现没有啥事,又想继续睡,但是,没有这样做,因为她的高尖的声音继续回荡。 因为听惯了高音喇叭,自然就觉得睡觉成为必然。 催眠曲有高有低,这个应当属于白天催眠曲,人在困乏的时候,就是打雷闪电,也会照睡不误。 冯老师的自我表演,想引起旁人注意,尤其是满会议室都是男人的时候,更要显得妇女有地位,这个正是妇女扬眉吐气的时候。 当然,大家都没意见,因为毕竟是人家齐老师带着财主过来,虽然说刘小姐花的钱是港岛爱心人士的捐赠,但不管什么钱,都是花在山区老百姓的身上,应当值得肯定。 至于个别人出格的表现,倒是其次,不显得重要。 就这样,在横幅下面,各级领导分别在协议上签字,然后握手,合影纪念,各个程序弄完了,大姨妈突然说:“完了,我没带公章,需要把协议拿回去盖好了再拿来。” 全场的人们都停住了工作,听她说起话来。 “真不好意思,我走的时候还检查了的,以为带了公章,没想到没带,实在不好意思。我拿回江城市,补盖了公章后才给你们吧。” 大姨妈冯菲菲的这一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惊诧不已。也就是,这些协议不盖公章,是不起作用的,并没有法律效力。 她这一招真叫狠,谁都没有她的点子多,引人注目的方式与众不同,总会有各种方法让你就范。这个女人真不简单,会耍手腕,在官场上还是游刃有余的。 如果她是男的,更加不得了,会让很多人死得很难看。 因此,他说草签协议是正当的说法,加上一条,没有加盖公章的协议当然属于草签的,还不算正式生效。 那些数据,更是不靠谱。这个签字仪式搞笑之极,不知道刚才大姨妈的致歉是否被电视台的记者摄录下来,那样的话,一旦播出,影响之大,可想而知。 季柯南想不会,因为在播出归州新闻的时候,还需要经过审核,只要对县府工作有影响的,应该不会播出的,因为电视、广播和报纸都有严格的审查制度。 大姨妈虽不是县府机构工作人员,但她是ngo机构工作人员,和县府有关部门是合作关系。 来自村里的干部就不太注意他们机构性质了,也就是,他们一定会认为他们就是各级领导干部,干部做事不谨慎,就是不对。 不过,他们好像给村干发言的时间和机会有限,听不到他们的异议,从他们的脸色可以看出,对大姨妈的粗心,或者叫故弄玄虚表示不满。 也就是说,大姨妈冯菲菲的这一招叫釜底抽薪,让这水永远烧不开,好显示她的重要,舍弃她,项目将寸步难行离开她,就是不行,办不好事,难道还办不坏吗? 这个问题,已经就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聪明人就不会去质疑,去尝试,去试图扳倒这个事实。 这个ngo的要员已经摸透了各级机构办事的脉络,清楚明白人际关系学,心理学和社会学,她是一个综合体,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 机构领导刘小姐一来,就被她所俘虏,经过数次交锋,已经完全惨败在她脚下,任凭你怎么扑腾,还是出不了她的手掌心,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得翻身。 协议宣读完了,字签了,就差一枚公章没有盖了。 这一切都完结,剩下来的时间就是吃饭。 机构领导对他说:“要设法利用吃饭前后中的机会,和村干接触,收集他们的手机号码,以备将来使用。”他答应下来。 主持人说:“请大家到县府办公大楼楼前,合影留恋。” 大家鱼贯而出,出了大门,站在台阶前,等待人一齐,就开始拍照。 大家都尽量保持完美的微笑,以最好的形象示人,这个似乎都不用交代的。只要经常参加这样的签字仪式和合影留恋,就懂得如何做才是最佳选择。 一般拍照完毕,每人会赠送一张,当人领到照片,会在第一时间找自己的相片,看照得怎么样,至于别人,一般都不管,漠不关心,不是从这时候开始,早就存在,人心不古,早已有之,到了近现代,尤其严重。 拍照完毕,他开始寻找那些村里来的干部。 荷村、泉村和坪村,共三个村全部搞定。 连乡镇一级的负责人的电话号码他都请求他们记在他的笔记薄上。 他们也很乐意这样做,似乎他们成了明星,等待他这样的忠实粉丝来签名呢。 晚餐很丰富,但还不就是一顿饭么?不值得记录。 饭后,属于自由活动时间,除了他,都是女的,显然不适合单请他去洗脚和进行其他活动。机构领导她们也考虑到了他的情况,于是他被邀请到毕小姐的房间,她要教会他做一件事。 季柯南心里如小鹿乱撞,到小姐的房间里,能干什么呢?不过,有些事情不必自作多情,也许有其他事情,也许根本不是你那么卑鄙和猥琐,一切都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那些与天斗,其乐无穷的理论显然有些自大狂的表现,现在看来,显得幼稚和可笑。 季柯南是已婚男人,对于未婚的女士,还是要敬而远之,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划算。很多人没有把持好,就掉进陷阱。或者到温柔乡,再也无法回城。或者进入四川,没办法脱身,被拉郎配,成了当地的上门女婿,美其名曰,乘龙快婿。真是快哉快哉! 机构领导刘小姐也在场,这下子,季柯南彻底放心,不会有生活作风问题。只见机构领导刘小姐从毕小姐那里拿来一个信封,交给他,说:“这是安顿费,你数一下,共四千元。” 季柯南说:“算了,不用数。”大姨妈说:“数一下吧,当面数不算丑。” 她的话怎敢不听,你又不是她领导。 他只得照做,不可耽误。 简单数一下,没问题,够数儿。 然后,毕小姐交给他一个相机,说:“这是数码相机,来,我教你怎么使用。” 她翻过相机的屁股,从下面抠出一块电池,说:“这是一块胖胖的电池,不是瘦瘦的,记住了吗?” 她喝了一口水,可能她还不习惯归州的饮食,有些咸了,顿了一下,接着对他交代道:“电池用完了,就按着这个型号去买。当然,原装的电池是日本货,国内不知道买不买得到真的。” 季柯南说:“知道了,争取节约着用,等用完了请领导再给我配。” 机构领导刘小姐打断他的话,说:“不要啊,要多照照片给我,不要节约电池,用完了我想办法给你。” 季柯南想笑,但不敢。 有些人的普通话特别不普通,可是,意思表达到了就行。又不是央视的《新闻联播》的主播,干嘛要去试着不被罚款呢?那些罚款是违法的,但是有潜伏下来的规则,有的人就是顶风而上,违法乱纪,哪怕是自称高素质的机构和人员,也会挑战法律的底线,目的就是要显示权力的强悍。 罚款的标准是错一个字,罚五十元,算是比较高的,已经远远超过治安管理法的有关规定。 不过,民不告,官不究,即便告了,也未必追究,即便追究了,也未必严格执行,撤销错误的罚款决定,也不会赔礼道歉,消除影响。 他听懂了她们女人说的这些细节,其实,不说,他都知道。但他是被领导,只能像大姨妈冯菲菲胖妮子那样伪装,免得给人骄傲的印象。 在弄完这些事后,季柯南准备离开。毕小姐看见大姨妈和机构领导刘小姐离开了,对他说:“请留一步,我还有话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30章 港姐寂寞 “还有事吗?”季柯南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你结婚了没有。” 毕小姐看着他,她认真地眨了眨眼睛,眼珠转动,如鸽子的眼睛,在寻觅着配偶,表达着爱意。 眼睛很大,有神,睫毛忽闪忽闪,不是假的,站得近了,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微风吹过来,那是眼睫毛的功劳。 那小嘴抹了淡淡的口红,穿着朴素,但看起来怪怪的,可能是地域文化以及生活习惯相异,她穿着她认为合宜的衣裳,而他却认为不太顺眼。 她的身段很好,长得顺畅,像是手举一坛清水的半裸女人,那水流下来肯定很是顺滑、很美。 这位港姐没有结婚,也没有谈恋爱,她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对未来饱含着希望,对爱情是那么地渴慕,但总因各种原因,没有成功,她还在寻找,范围已经扩大到内地,他可能是她首先考虑的目标。 但是,季柯南刚结了婚,如果知道有这么美的港姐看上他,他也不用那么着急结婚啊。 话又说回来,他的未婚妻只有在他和她结婚后,才肯放他走,否则,他就不可能出来。 为什么人生事总不如意?也许是人的贪心太甚使然吧。 “我,我,结了婚的。”他本想说没结的,因为面前这位美女,的确让他心旌摇动,真想和她携手共走以后的人生路。 季柯南在幻想,怎么可能呢? 一个内地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怎么和她相配?这可是港姐啊,不是内地的普通女子,他有何德何能配和她牵手呢? 再说了,收入和居住都大不相同,他根本没戏,不做白日梦了。 中国人婚姻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然后养育下一代,“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就是这个理。 要知道,血统和社会地位,都是人类在满足温饱问题后的追求目标。这是更高的人生目标和追求。季柯南是男人,贪欲心日盛,可脑袋上有紧箍咒,一动邪念,脑袋就疼痛一下,一动,就疼,屡试不爽。如果硬是要去做坏事,那要很长时间都不得安宁,内心里总在挣扎,总在犹豫。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如果能成,他对得起他的新婚妻子吗?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妻子也没有犯错误啊。 还是要坚守,坚守,坚守最后的防线,不要痴心妄想了,他是有色心那没色胆的,但是,他更看中的,是港岛的社会环境,居住环境,能有尊严地生活。 “那么,我祝你们幸福!”毕小姐说道。 话里面让人感觉到有一丝丝的酸酸的味道,女人说话都是反的,季柯南感觉到了,因为,首先犯罪的是女人,然后才是男人,但是,犯了罪之后,推卸责任是男女人的共同特点,没有主动承认错误的。 当然,爱和被爱,都是一种选择。 不爱,是假,爱了,但爱的不真,想爱不敢爱,或者没有勇气去爱,就是一种遗憾。 当然,男女一方已经结婚,就不要奢望和第三者的真爱情了,那是对原配的不忠,即便得到了第三者,也不会幸福。 即便有了短暂的欢愉,然而,过后不久,就是深深的悔恨。 世界上最难买到的药不是灵丹妙药,而是后悔药,这个东西,就是时间构造而成。时间是后悔药的药引子,没有时间,就不会后悔。 时间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就像河流,从脚底下流走,就不会再回来。如果变成一朵云,飘到了青藏高原,或者喜马拉雅山,变成雨水,再流回来,水都是水,可是不是那原来的水,而是升华后的水,构造成分相同,形态相同,但意义不同。 “谢谢!”季柯南说,“我结婚很晚,也不会谈恋爱,年纪大了,本来想,反正已有不少岁数,索性再等等。但是二老双亲不能等,他们一天老似一天,很希望他早日成家的。本来他想,先成业,再成家,但是事与愿违,事业也没什么建树,事业没立,家也没有,干脆先完成一头再说。要说爱情,现实生活中好像都不明白,他不懂爱情,只是觉得结婚是一件任务,完成了就成,没想到小说里面,电影电视剧里面的爱情故事,真会发生在他身上。于是,他就先结了婚再说,恋爱从婚后开始吧。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本不足以为奇怪的。” “我也渴望真爱,但是,不知道世间有没有真正的爱情。长这么大,我还真不懂。和你一样,父母催逼,自己不想,但又不得不面对。这个真的很无奈。”毕小姐说。 “你会找到真爱的,如果我没结婚,我们可以试着谈一谈,但是,人的婚姻不是由自己能决定得了的,需要时间去认真沉思和面对。这个事情不能急的。爱情不仅仅是性的结合,更重要的是灵的合一。如果仅有肉体的欲望满足,还不算爱情,更需要灵里的交通,语言和心的融合,才最重要。眼目的情欲一旦满足,就对肉体渐渐失去了兴趣,就不会有像钻石那样恒久的爱情了。我们可能都不适合对方。哪怕你再漂亮,我再潇洒,这都在一位主宰的手里安排好了的,无法抗拒。”季柯南说道。 “和你谈心真的很高兴,让我感到满足。希望我们经常保持联系。不是肉体的关系,而是心灵的朋友,你看好吗?”毕小姐说道。 “当然可以了。我想,我的妻子也很高兴认识你。有空去我家做客,我们会热烈欢迎你的大驾光临的。”季柯南说。 “好啊,好啊。有空我一定会去的。”毕小姐说。 他们在房间里聊到很晚。 机构领导刘小姐和大姨妈冯老师没有再回来看他们。 刘冯她们关系很好,在一起总有话题,一聊就是半夜。 知道的,她们是领导,谈工作,谈人生,谈信仰,无所不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是同性恋,美国已经通过了立法,同性恋是合法的,也就是说,男和男可以结婚,女和女可以结婚。 那么,不久的将来,中国也会这样做,在学习技术方面可能慢一些,但是在立法方面,不甘人后,中国肯定也要立法,那么这就迎来的同性恋人的春天。从此,他们和她们可以有尊严了,走在大街上也不怕有人指指点点了。 而刘小姐和冯老师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也让那些喜欢猜想的人彻底停止思想,因为,思想没有达到的,她们都做到了。 这倒也好,他和毕小姐的聊天,中间并无人打岔,没有引起误会,更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在这个自由的空间,俩人在一起确实很爽。 毕小姐的皮肤很好,白嫩如牛奶,看上去更像芭比娃娃。 看着这样的美女,就是聊天聊从晚上到天明也不觉得累。 第二天一早,他们即将离开。 省里、州里的领导,还有季柯南的领导以及毕小姐,在吃过早餐后,纷纷进入从省里和州里开来的轿车。 县主管局领导,在车后备箱里装上上等的茶叶,交代了礼物的分配方式,也就是每人都有一提两盒新的毛尖。 季柯南也有一份,但没有装车,而是直接交到他手里。 季柯南表示感谢,并且为县主管局的作法叫好。 这样,才能让人觉得平等。 毕竟是他在县里工作,需要提高他的工作积极性。 如果把送给他的礼物,被机构领导拿走,至于她们拿走干什么,他就不得而知。 季柯南当然很受打击。他不希望他在前线做事,后方的人却得了好处,他们却浑然不觉。 当然,这是好领导才会这样去做,也就是把给同事的礼物给同事,不要随便拿走,随意送给不相干的人。 人家不见得感谢你,甚至反过来会怨恨你。要想提高积极性,让前线同事安心本职工作,最重要的就是适当放权,并适当给前线同事一些好处,刺激同事积极做事,达到良好的工作效果,和更好的社会评价。 看起来,(也许只有他才会注意到这个,其他人都在忙于虚假地应酬和寒暄)毕小姐眼圈很红,似乎昨晚没有休息好。也可能在内地的目的暂时没有达到。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如果季柯南不结婚,事情就会朝着花好月圆的方向发展,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车开动了,机构领导和大姨妈冯老师向他招手。 毕小姐把手贴在后座车窗上,显得很滑稽,季柯南微笑着向他们招手,示意再见。 车缓缓地开动,就这样,他们离开了。省主管部门领导显然是陪衬,州里的领导也是,狐狸跟老虎在一起,连老虎也是陪衬。 老虎被狐狸利用,令百兽恐惧。百兽不怕狐狸,怕的是老虎。老虎再强大,也难以逃避阴谋诡计。 然后,季柯南到了荷村,紧接着是迎接到了从松岗来的沈静和多哥,在老县府家属院安顿下来后,购置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也就不再细想毕小姐的美貌和哭红的眼圈了。 这显然不是他操心的事。他从内心里盼望毕小姐在内地找到真爱,寻到爱情的真谛,不虚此行。 回去也好向父母交差,完成二老的夙愿,早日抱上外甥。 至于毕小姐的婚姻,到底哪个臭小子走了狗屎运,在以后和毕小姐的联系中有人才将谜底揭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31章 异性相吸 多哥和沈静初到归州县,就受到当局的冷遇,这是季柯南也想不通的事。 大姨妈冯菲菲那胖妮子冯老师那胖妮子这样安排是否太阴了点?当然,和府衙某些官员打交道是需要技巧的,但不至于一招吃遍天下吧,对什么都不相信,怀疑一切,真的就证明自己很正直很阳光吗? 早晨起来,阳光从峡谷里透进了一些,远处的水泥厂的烟子,把峡谷笼罩,水汽上升,如纱巾一样,沿着长江往下飘移。 鸟儿在高树上鸣叫,顶替了猫头鹰的角色,给人一些这个世界还有美好的事物存在的印象。 树冠浓密,尽力往高空和空闲处伸展,抓住所有的阳光,来壮实自己的身躯。 长江水泛黄,如同黄色的绸带,铺在峡谷,甚至黄绸带上还点缀着一些项链或者珍珠,实际是一些泡沫和生活垃圾。江水上升,生活垃圾增多,曾经桀骜不驯的长江水,在三峡更是如脱缰的野马,此时此刻,已经被驯服,服服帖帖的,像一名被骟的老马,没有了一点烈性。 父亲河变了性,成了母亲河,曾经的华章,成为历史和美好的记忆,一切都显出人类的骄傲,但是,有些事,人无法看透。在宇宙中的那位,确实是全能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且充满爱心和公义,在地上,没有谁会比他强,没有谁会比他有爱心,没有谁会比他更爱公义。 他们计划去县主管局找贾局报到。 贾局来自基层,很了解民情,懂得民苦,因此,权为民所谋,处处为民着想,一切都将民视作自己的父母,带着爱心去治理,因此果效就不同,局里的大多数人都很尊重贾局,贾局也尊重各位下属,甚至同僚。 尊重他的上级领导不算稀奇,尊重平辈和下属,就很难得和少见了。 季柯南早已和向见过面的,问题是多哥和沈静。 他们也很想见见当官的。说实话,季柯南也怕见官,但算命的说他以后要当县长,从小他就不反对当官,认为算命的说当官,而且是当县级以上的官,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就要做像雷锋那样的人,雷锋不算普通人,是很厉害的人,有钱,有名,可惜死早了些。 谁才配叫官呢?谁知,他还不是官,但要和官打交道。多哥和沈静显然也有些犯怵,不想见官,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不见不行的。 这是工作,要知道他们三个都还在试用期,如果都不去,工作就没办法进行,只有在家玩,混满六个月,各自回家算了。 实际上,这是最坏的出路了。 如果无功而返,人家还会看笑话的。 干脆,季柯南带头,一起去,人多胆大,法不责众,就是这个意思。再说,当官的和他们没啥差别,如果当官的都长了两个脑袋,四只眼睛,两个鼻子,两张嘴巴,那才叫吓人呢。那才不是一般的人。 至于大姨妈冯菲菲那胖妮子这样安排,先让季柯南一个人过来,不说以后还会有人来,给县主管局打了一个埋伏,是让人产生不值得信赖的感觉的,作为合作伙伴,应该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不要搞阴谋,让双方都难堪。 当然,只要大姨妈冯菲菲那胖妮子不难堪,就行了。俗话说,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呢。 大姨妈冯菲菲那胖妮子把三个人放在归州县,她的外甥女留在松岗很明显的意图。 也就是说,归州县的项目才开始,摸石头过河,前途是黑的,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说不定项目很快就中断都极有可能,但松岗的项目完全可以做很久。 那里都是老工作人员,富有经验,她外甥女想学习,从那学习再也不会错的。 问题是归州县这边,都是新的工作人员,而且在试用期,行就留用,不行的话,下面的话就不用罗嗦了,哪儿凉快到哪儿呆着去。 乘坐麻木三轮车去到县主管局,让麻木师傅开收据,上面写着收到三元,签收人,张某某,按手印,来往的行人看到他们的交易,还以为是在买卖三轮车呢,真叫笑人。 不过,这是制度,她大姨妈冯菲菲那胖妮子定的所谓制度,这个制度,能执行多久,不知道,只要对自己有利,对别人不利,就成立制度,对自己不利,对别人不利的,就要永远执行制度,前提是永远损人利己,或者自己永远占便宜,别人永远吃亏。 柯南不能改变这个该死的制度,自己又不是富翁,干嘛冒充大款?为什么给小费不要票据呢?试用期工资只有几百元,如果天天坐麻木到县主管局,给得起吗?一算账,岂不要哭死过去? 办公室只有谭主任和办公室美女主任,贾局去开会了。 谭主任见了季柯南,马上站起来,美女主任也打了招呼。 然后,季柯南向他们介绍他的同事。多哥伸手去握美女的手,他使个眼色,多哥马上缩回了右手,美女主任看到这个细节,马上大方地伸出右手,给多哥,多哥看看他,季柯南示意可以了,他才去握手。 多哥抓住了美女的玉手,半天不松开,美女主任还是面带微笑。 因为他和沈静的手都没有握。 多哥似乎梦醒了一样,终于松开了手。 美女主任拉了拉的季柯南的手,看是否粗糙,又像是试一试冬天的手是否带有静电。然后,跟沈静拉手,当然,沈静和她是同性,相斥的关系,仅仅是碰了一下。 谭主任把握得很好,没有紧紧捏着沈静的手不放松,也是象征性地碰了一下。 难道说,谭主任有特异功能?一眼可以看穿人的心?沈静自从上次失身之后,对男人恨之入骨,根本不愿意见到男人,也不愿意和男人说话。她仇视所有异性,甚至连公鸡都一起恨,更别说公猪、公狗、公人了。 他们坐下来,谈了谈剩下两个村的项目开始前的准备工作。荷村已经启动了项目,目前,镇水利站正派工作人员到村调查情况,好做预算,等那里的预算做好后,就开始选择修建水池的地址。 江北的两个村,泉村和坪村都归属一个乡镇,乡水利站的人可以管辖两个村,两个村可以同时启动该项目。 上午确定了去江北的时间,也就是明天去。今天已经晚了。每天的时间都很短。不过,在项目开始阶段,没有头绪,很难开展工作。 往往头三脚不好踢,然后才会顺利。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一点没错,这是真理。等一切都顺利,就好了,并且会越做越顺,越来越好。电视上唱的越来越好,不是真的,至少没有普遍性,而日常生活中的越来越好,却是真的。 他们告辞。县县主管局的没有留他们吃饭,吃饭要看人,什么人很重要,否则影响食欲,影响心情。可能是看到多哥的黑脸,觉得在生气,或者仇视社会,对当今不满,就写在了脸上,这张黑色的晴雨表,十分忠实地记录天气变化,让很多人看到了多哥的脸,就懂得了多哥心,或者自己在多哥心目中的地位和印象。这也是多哥的特色之一。 多哥和沈静如释重负。他们一向喜欢当老百姓,和官打交道,多少都有些不自在,因为从古至今,官民不同,官高一级,民总受欺压和剥削。在回家的路上,他们没有乘坐麻木三轮车,而是随便在街上逛一逛,买一些个人的物品,然后回宿舍。 在路上,季柯南对多哥说:“握手是有礼仪的,女士不先伸手给你,你就不要主动去握人家的手,除非她主动。否则,人家会认为你要非礼人家,说你没素质。” 多哥说:“是的,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谢谢你的提醒。” 沈静不说话。她盯着季柯南的嘴巴,就是不说话。 季柯南紧张地问:“我嘴巴上有什么?” 沈静说:“没什么,好看。” 他说:“好看什么,嘴大,就不美了。” 沈静说:“男人不会整个樱桃小嘴吧?” 多哥说:“是啊。” 他刚好没有樱桃小口,但他希望有一位樱桃小口的情人,总在他身边,作为他感情的情人,不是仅仅满足肉体的需要。但是,现在的女子都很现实,不会在精神上做他的恋人。沈静,嘴也不是樱桃小口。她的眼神看起来比较暧昧,很容易让人产生淫荡的想法。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就没能抵挡得住她的诱惑,现在还在遭受牢狱之灾。 虽说,矮个儿“黑宋江”先生的爱情很悲哀,简直是新一代的阿q,一开始就没有前奏,一步到位,开口就要跟人家睡觉,这个万万要不得,女人还是需要含蓄的。 矮个儿“黑宋江”先生估计看鲁迅先生的小说入了迷,结果活生生演了一回阿q。真是悲哀。 不过,他比阿q要幸运得多,他还尝到了女人味儿,阿q一点儿都没尝到,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再慢慢享受吧。 如果阿q活在当下,说不定他还很潇洒,不仅能尝到爱情的甜蜜,还能包二奶,那情形,绝对非常爽。 季柯南对沈静没有非分之想。 这个想法从在洪山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至于沈静那直勾勾的眼神,让他惧怕。 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不经过婚姻的洗礼,恐怕就永远长不大。男人也是这样,恐怕看中的更是年龄。 有一天,多哥独自上街去了,宿舍里只有季柯南和沈静俩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32章 颠倒红尘 多哥喜欢独自行动,他说去理发,说走就走了。 他的头小,理发的不亏,他倒有点亏。 因他花的钱,和大头的人一样。小头更省电。 大头费资源,可是,小头也有智慧。 下午有时间,明天才下乡。 宿舍里只有他和沈静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犯错误的。 沈静其实很喜欢季柯南,但是无奈看到他身边有个她,不好再说,也不敢奢望,只不过把爱深深地隐藏。 中国的女人还是比较含蓄的,不肯表白,也不愿意表现,更多的是默默地付出,暗中相恋,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不会有海誓山盟,大多数都在隐忍,在等候,只要有机会,还是愿意以行为来示爱,而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季柯南也不懂爱情,他更多的时间还是在做梦。现实总是太残酷,可是梦想总是很美好。在现实世界没有爱情,可是在梦的世界却有。 机构招聘工作人员,应当考虑这些情况,但没考虑。 季柯南和蜜月中的妻子分开后,一直想念着她。 毕竟,长到二三十岁,才碰到女人,尝到了新婚的甜蜜,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正是年少时候,充满了那方面的需求,恨不得天天晚上抱着美人入睡,或者一夜有两三回的亲密的活塞运动。 季柯南在离开新婚妻子时,对她说:“恨不得把你变小,装进口袋,想你了就拿出来亲一口,或者做一盘。” 他妻子说:“你坏死了。我才不干呢,把我当成什么了?” 季柯南很清楚明白女人说话是心是口非的,她也巴不得天天粘着他呢!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 比什么都好,解决了生理的需求,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世俗的观点都认为,结婚就是公开合法的性交,这本无可厚非,但是,除此之外的性关系都是非法的,更是违反道德的事,千万做不得,话说起来容易,可是,他被人爱上时,当局者却迷起来。 结婚实际上是阻却除配偶以外的人的追求的脚步。 弱水三千,仅取一瓢饮。 没错,贪多嚼不烂,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不能一口就吃成个胖子。 所以,男女不能共处一室,否则就容易出问题。 男女之间相互吸引,正如在qq上或者微信上聊天的一般情况是,男的和女的聊天,越聊越想聊,而女的和女的聊就没有意思了。 除了伪娘,男的和男的聊天,一般也没意思,开始还行,到后来就不想了,除非那男人变成了伪娘。 当下的社会,人的性质都在悄悄发生改变,男的不像男的,女的不像女的,还真麻烦。 不愿做顺性的人,做顺性的人,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弄得社会都乱糟糟的。 季柯南原以为男人主动些,没想到女人更主动。 只有结了婚,他才明白。书上没有写,或者写了,他没看到。总之,从妻子那里学到,他总是被动。 女人的爱情,比烈火更烈,比狂风更疯狂。 女人在婚前被动,婚后有一段时期主动,越到后来,越主动。 在干柴烈火的时候,他们的爱情的火焰顿时被机构的工作之水浇灭了。 人在想着一些心事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转移注意力,这样才会好一些。不然,就可能面临着困扰的局面。 现在,他却和不是妻子的女人在一起,不犯错误就是圣人。 季柯南是这样的人,个子不算高,长得也一般,但他是男人,但不是很讨女人喜欢。 所以,谈恋爱、结婚都很晚,也不知道怎样经营朋友、恋人和妻子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沈静说。 “为什么这样说?”季柯南问道。 “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沈静说。 “可是,我也不干净啊。”季柯南说。 “为什么?”沈静问。 “我结了婚。沾了女人的边了,也不干净啊。”季柯南笑着说。 “我不嫌弃,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沈静说。 “我结婚了。再说,你有台湾的男友啊。”季柯南说。 “那个没有定。我是故意拿来气你的,谁知你没反应。”沈静说。 “我很笨的,有话直接说,不必要拿台湾同胞来激我。”季柯南说。 “我喜欢你。”沈静说。 “我结婚了。”他再三提醒她。 “可以抱抱我吗?”沈静说。 “不能啊。”他说。 可是,晚了。沈静把他紧紧抱住了。 他想推开,但没做到。 她抱着他,他感到她的胸脯,在他的胸前一起一伏。 她也很激动。 季柯南身上酥麻且瘫软,无力推开她。 沈静哭了。 在这种场合,换成季柯南,他也会哭,这种感动,不是偷情导致,而是一种对真爱情的渴求,但又弄不清真爱情是什么,弄到最后,大家都很失望。 希望的肥皂泡看起来很漂亮,可是经不起时间的检验,也经不起绣花针的轻轻一碰,甚至一个小小的东西的碰触,立刻变得乌有。 季柯南不知如何是好。 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眼角湿润了。 她抱着他,静静地,什么都没做。 他感受到她身体的温暖。 她的唇,像蛇一样,滑到他的嘴里,他感到她的舌头,像蛇一样在他嘴里游走。 季柯南浑身都发热。 “你想吗?”沈静问道。 “我,我,我不想。”季柯南说。 “骗人。”沈静说。 “我真的不能那么做。”他说。 沈静亲吻着他的耳朵,然后在他脸颊上摩擦。 他闭了眼睛,享受这么美好的感觉。 “我想。”沈静说。 “不行啊。我有老婆。”他说。 “嫌弃我吗?”沈静问道。 “不。”他说。 “那你等什么呢?”沈静又问道。 “我不能啊。”季柯南说。 正在这时,有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 沈静立马推开他。 他们立刻各自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 进来的是多哥。 多哥刚才理发了,看起来很精神。 季柯南非常感激多哥,不是他,他不知道如何收场。 沈静的脸红彤彤的,她很热情地招呼多哥:“多哥,你回来了?好精神啊!” 多哥笑着说:“是啊,现在理发要五十元,真贵。” 多哥接着说:“什么都涨价,理发当然也不例外了。”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无聊的话,天黑了。 晚上多哥准备做饭。 这时候季柯南接到谭主任的电话,邀请他们去吃晚饭。 季柯南向大家通报了这一新情况。多哥说:“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必先去理发了。” 主管局请客。 贾局说:“欢迎松岗客人。不好意思,我今天开会去了。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宴请远方来的贵客。如果早点通知,我们好做安排。” 这个贾局很聪明,很轻巧地把责任之球踢给了冯菲菲,同事不会怨恨贾局,反而会对冯菲菲心存芥蒂。 这时候,他们不好说什么。 只有点头称是。 反正,冯菲菲已经这样安排了,第一印象很重要。 多哥沈静已经感到了失落,就是花再多的代价也无法弥补。 有一句话叫覆水难收,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说一句好话容易,说一句坏话也不难。 但是后者影响之大之远,是无法估计的。 说一句坏话,是要用一千句好话还不能弥补得回来的。 所以,聪明人少说话,多办事。人类的语言毕竟有限,加上中国的多义词又多,很容易搞混。 老外学中国话就很难。比如:好容易等于好不容易,实际上是很难。举一个例子就够了,这样的正话反说,简直太多了。 中国的文化源远流长,并不是仅仅会像鹦鹉学舌就能完事的事。 主管局贾局的盛情款待,使很多饭菜剩下。 沈静借故要上卫生间,并示意他一起去。 季柯南去还是不去呢?说实话,他真怕和她单独在一起,怕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做下错事,无法弥补。 但转念一想,在这公众场合,她也不会为难他。 季柯南跟着沈静到卫生间。 她没有进女卫生间,而是洗手处等他。 “我看剩下不少菜,我们打包好吗?”她问他。 “我说,这个恐怕不太好。因是主管局请客。他们可以决定是否打包。如果我们做东,当然可以打包。”季柯南说。 “哦,我明白了。”沈静说道。 然后她转身进来女卫生间。灯光昏暗,闪烁着鬼火一般的光。远方传来不知所云的说唱音乐。气氛完全被破坏。打破了所有的浪漫遐思,让人觉得红尘颠倒,这里并非人间。 他也进了男卫生间。 季柯南的速度快,先洗手,然后入座。 沈静慢一些,这和女人的生理构造复杂有关,过了五分钟,她才完事。 饭后,他们与主管局工作人员作别。 谭主任说:“明天早晨八点半,到办公室集合吧!” 他们答应了。 然后走回宿舍。在路上,沈静和他走在后面。 多哥走在前面。 沈静拿手指扣着季柯南的手心,不知是什么意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33章 监牢内幕 沈静扣着季柯南的手心,不知道几个意思? 她用食指点着,季柯南感到挺痒的,但忍着不发声。 她调皮地对他笑笑,但也不说话,担心多哥听到,好怀疑什么。 回到宿舍,洗澡睡觉,一宿无话。 只是睡到半夜,有了生理反应,硬的。 没办法只好到厕所解决内部冲突,好像被电击一般,之后,才感觉轻松,压力减轻,也就不憋了,回去再睡。 在“实弹演习”的时候,想象的有两个女人,远的是老婆,近的是沈静。 凭着想象,完全通过快捷的方式解决问题,这可能是人和动物的区别吧。 这不是符合神圣原则的,如果魔鬼占了上风,瞬间喷薄而出就感觉到很舒服,不喷出,就担心憋坏了身体。 有的说,这样做有利于健康,有的说,这样做不好。 说好说孬的都是专家。到底谁说的更有权威,的确不知道。貌似都有道理,可不全都有道理,这事谁也不清楚。只能跟着感觉走。 第二天,他们坐麻木到主管局,同样,又要让师傅签收据。 谭主任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们,他们一到,谭主任就下来,问:“吃早饭了没有?” 季柯南说:“没有。” 谭说:“那好,我请你们过早。下去路口有一家早餐店,看看你们需要些什么。”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下到路口。 早点很丰富,但季柯南还是吃不惯荷渣。 多哥和沈静第一次听说这种食物,很感兴趣,就要尝一尝。 当然,他们的表情告诉他,这种在归州县习以为常的大众食物,对他们来说,还是不太习惯,不怎么好吃。 季柯南吃了稀饭和包子。 谭主任吃的当然是荷渣和糍粑。 这个生活习惯是不同的,自小都形成,不是谁能轻易改变的。 人的口味,会伴随人的一生,从生到死,都会面对和经历。其实,要说营养,都在追求营养,可谁更营养,就连专家也不清楚。因为有害食品,环顾四周,防不胜防,再小心,也没用,没有人会整天戴着口罩,预防污染的空气。 空气和水不干净,吃的食物再干净也没用,因为水占人身体里的绝大部分。水的问题不解决好,就没办法解决所有的健康的问题。 然后,他们坐城内的主要交通工具,面的,到渡口,再坐小船过江。 小船是机器做动力,用铁皮焊接而成,船舱里的两边排着长条木凳,当船上满了十来个人的时候,船就开走;到江对岸,再接回那边等船的人,每天早晨七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 因为一到晚上,江里的大船从重庆过来,一艘接一艘,晚上,没灯,风高浪又大,为安全起见,晚上小船就不出工了。 所以,要想过江,必须算好这个时间,否则只能留在江对岸过夜了。 江水浑黄,小船摇摇晃晃地向对岸驶去。 机器在船尾工作,发出响声,船老大手握船舵,掌握着船的方向。 人们分别坐在船的两边,维持着船体的平衡。经过大概十五分钟,船就拢岸,他们待船停稳后,逐一下船上岸。上岸当然需要爬山坡。 在归州县境内能找到一块平坦之地,非常难。 出门即爬坡,否则就不出门。这样经过世代的磨练,在归州县想找胖子,都不是随便能找得到的。 这种不得不的爬山活动,让归州人看起来比较健康。季柯南记得在家乡襄阳市,曾经播放了《今日播报》,里面就介绍一名身患癌症的老人,不悲观失望,每天坚持爬山,锻炼身体,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下雪下冰雹,她都爬山,结果,癌症好了,身体越来越好。 她的养生秘诀就是爬山,没有别的方法。 在山里生活,多少都会爬山,因此,山里人不要悲观,也不要以为自己闭塞落后,要和城里人比长寿,不比方便。 当下,越是方便的事物,越有问题,不要轻信。 他们先到镇里找书记,他不在,办公室主任说他下乡去了,他们就直接到坪村。 先到村主任家里。他家就在两河口的地方。 从山里出来两条河,汇集到此地,成为一条河,就成了“两河口”,地名因此而得。 老书记的家就在石拱桥附近。山里还有采矿的专用通道,仅供拉矿石的车通行,其他车辆无法正常通行。 山里也没有什么资源,有的就是矿石,或者石头,指望土地的出产,却没有几个。 另外,山里人很珍视泥土,有了土地,就有了一切。万物土中生,虽然生长离不开阳光雨露,但是,生长的根却在土地里。要说重要,还是属于土地重要。土地有保证,只要风调雨顺,其他都难说。 老村主任在家。他热情地接待他们。中午在他家吃饭。他向他们说出他的冤案。 冤案到处都有,不单单是老村主任、老村支书有冤情,很多人都有冤情,可是,没有办法沟通。结果,就让冤情一直延续下去,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这个后果,是十分严重的,其造成的伤害也是十分持久的。 他是坪村的原支书,被人陷害,说他贪污集体物资和钱财,于是被检察机关立案侦查,接下来被关押。 在看守所里被打。打人行凶者先是犯人打,然后是狱警打,被罚三天不准吃饭。 吃饭不准用筷子,全是照得见人影儿的稀饭,里面就几颗米。 被罚打扫厕所,清大便,屎尿恶臭难闻。 被罚跪。 三天一次讯问,不招就打。 打得浑身是伤,除了口供,什么证据都没有,但还是不放,仍旧关押。说不老实,要继续罚,直到罚得老实了再做打算。要求写自诉材料,交待贪污数额,物资清单。他没干过的事,又不是编小说,哪里有这些情节,怎么写得出来?写不出来又打。 他卷起裤腿,让他们看他的伤痕。 老支书掀开后背,让他们看身上的疤痕,都是被打了之后留下的痕迹。挨打是常事,因此,里面之黑,令人想不到,令人发指,谁进去一回,就会体会一辈子,绝不想二进宫。 老支书在看守所待了五年,一直没有开庭审判。 一有机会,就写申诉材料。有些领导去视察那里,他见了就喊冤,以至于后来,狱警威胁他如果再喊,就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但是,冤案就是冤案,不喊心里憋屈,他还是喊冤,还是不停地写申诉材料,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付出万分努力。 本来是清白的,结果蒙冤入狱,自己死在里面,冤屈还在,名声受损,让家人和后人的脸上都抹黑无光,为了洗刷冤情,他必须这样做,要求政府释放他出狱。 后来,他的一份材料引起的有关官员的重视,加上他的儿子不断地上访,他被获批释放,但并没有摘掉贪污的帽子,仍是戴罪之身。 于是,他开始踏上漫长的洗冤之路。找遍公检法司法机关,找党委政府,政协人大,一级一级地找,通过各种方式找,不舍不弃地找,鞋子磨破,嘴皮磨破,申诉材料写了几麻袋,车费路费和打印费,数以万计,找人无数,动用同学、同事、同僚、亲戚朋友等等关系,只要能帮得上忙的人都找遍,只要有一点门路的就不嫌山高水远,也去寻求帮助,只要有点眉目的,有一点线索的都去寻找,但是,这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没有任何进展,帽子还在那里,根本没有摘掉。 老支书说,死了都不瞑目。 他说到这里,眼睛里饱含着泪水,眼角的鱼尾纹格外明显,抬头纹也清晰可辨,大眼睛看起来比较浑浊,说到动情动气处,声音有些哽咽和沙哑。 他们不忍打断他,他口述他的冤案,条理清楚,不能一一记录,但总体上完全是一部很好的小说情节,不错的题材,只可惜这个故事到现在仍在发生,只不过,主人公改名换姓了。 老支书的脸色黝黑,很是健谈,不愧是兼任村主任,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 老支书讲了以后的工作安排,争取把水利项目在坪村实施好。 具体步骤都想到了,也明确告诉哪些人不可用。非常感谢他的建议。他谦虚地表示不用客气。 他们听完了他的事迹和工作的安排后,就离开了坪村,为了赶最后一班船,不得不中断这次谈话。 谁知这一次竟是永别。 没过两个月,他们再去坪村,路过他家,想进去问候一下他,只见他的妻子手臂上戴着黑纱,眼圈红红的,一看便知道家中走了什么人。 他妻子说:“老头子走了,你们直接去找严武严书记吧。” 他们听了非常惊讶,这么快! 上次来访,看他还是好好的,真没想到短短数日,竟然阴阳两隔,他的冤情还没得到洗刷啊!难道他的冤案要到另一个世界才能得到昭雪吗? 老支书的妻子说:“老头子进去后,身体越发不好,本来心脏就不好,没想到又得了乙肝,然后是肝硬化,肝癌,肝腹水,结果身体越来越差。你们上次来,他的病情还不严重,没想到恶化得这么快,说不行就不行了。” 他们想不出用什么言语来劝慰她,只好弱弱地和她道别。直接去村委会去。 村委会在小学校里设有一间办公室,旁边是一家农户,据说是拐卖妇女的中转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34章 女中转站 季柯南他们到村委会,严武书记和老颜主任都在那里。他们早上接到电话,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之后,就到办公室等他们。 整条村子的农户人家差不多都分布在整个山坡,星星点点到处都是,农田之间是农舍,农舍之间是农田,一条简易公路从村里蜿蜒通过。 早晨的太阳,照耀整个村子,看上去金黄一片,很是赏心悦目,住在这里养老,是个不错的选择,没有什么竞争,也不用担心政治上的问题,保持中立,写着小说,喝着咖啡,就是一种非常惬意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在未来,孩子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住在穷乡僻壤,只要有网络,就行。 呼吸新鲜的空气,喝着清洁的水,也没有战火的蔓延,没有瘟疫,没有流血和流泪,没有亲人的分离,怎么说,都是一个乐园。可是,很多人不懂得珍惜生活,总在想尽一切办法让更多的人陷入痛苦当中。这些人要么属于魔鬼,要么属于魔鬼的门徒。 他们今天来是帮助村里选举成立饮水项目管理委员会的。这是领导的要求,有点类似于特别小组,完成任务,就可以解散。 但是,还要看看运作情况怎么样?能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谭主任和季柯南都和这两位村干在归州都见过面,多哥和沈静没见过,先是介绍一下,然后就开门见山地提出他们的要求。 严书记有些为难,倒是老颜主任爽快,愿意马上去做。他和书记交换了意见后,就去通知村民代表,一户一个名额,迅速到了村委会集中。 宣布了要求。马上就提名,其中一个叫颜波的人,得票最多。最后和其他几位,共五位当选为管委会的成员,其中有一名女性,是颜波的女人。颜波的女人,是不会差的。颜波是个人精,算计别人很有一套,总不会吃亏的。但是,对于全面性,都差一些了,对于总体规划,也不怎么样。 管委会马上投入工作,向谭主任提出要买一些水管,因马上要投入施工,新建水池的工地上没有水,无法操作。谭主任马上表态:“这个可以帮助解决,还有什么要求吗?” 颜波说:“那么,水泥什么时候到呢?” 谭主任说:“集中购买,我们和水泥厂签了合同,按工程进度,随时调拨,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挖土方和准备砂石料。” 颜波很懂这个,马上点头称是。严书记和颜主任倒插不上嘴了。 严书记不吭声,问他准备饮用哪个水池的水,他说:“当然越近越好了,这样可以节省水管,把有限的资金节约下来做更多的事情。” 大家都点头,认为书记就是书记,不愧是多年培养出来的模范标兵,应当向书记学习。 当谭主任问到村主任准备饮用哪里的水。颜主任说:“这个不用你们操心,我们住在上坡,水从上面来的,我们当然要把水池建在高过房屋的地方,那里的新建水池由我们管委会负责就行了。如果方便,我还是饮用我家附近的水,只不过,水池的地址可能有些偏低,我家的水的压力估计不够,不过,没关系,只要能保证大多数农户家有足够的水就行。少数服从多数,牺牲个人利益,为大家谋福利,让大家都受益,才是村干部应当做的事情。” 大家听了这话,“哗哗哗”地鼓起掌来。真让人感动。季柯南转念一想,人都会说,也会害人啊。老书记不明不白地含冤而死,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光明的魔鬼告的阴状。 会后,他们回到县城。 县城和乡村在地图上,可以忽略不计,平面距离就是一点点,但是,到了实地才发现,相差得太远,走起来,需要大半天。 因为初来乍到,还是留有情面的,没有选择在更远的山区,否则,需要走上一天才能到达县城。 山里人不愿意进城,原因很简单,就是山高路远,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有些时候,必须要去县城,这就没办法了,只得走,一般情况下,是坐车;或者骑摩托车,或者走路。走路是最辛苦的,要翻山越岭。 坐车也不简单,需要走盘山公路,垂直距离没有多少,但是,曲线距离非常远。 第二天,和颜波等人一起看水管,比较价格,然后先买一部分用于施工。 这是他提出的,按道理说,他开小卖部,多少都还有些水管,但他不愿意拿出来,他在骨子里还是认为,这是政府的项目,是党的关心的事,公家的事,公事公办,不能拿自己的东西出来,怕好死了大家。 正因为如此,他才处处斤斤计较。地址感到这个村有点复杂,虽都是一个姓,可是,人心都各自有一本帐,先满足自己再说,不管他人瓦上霜。颜波常常到县城里进货,当然清楚了一些进货途径,知道哪一家商铺有信用,物美价廉,不坑人,就在哪一家进货,所进的货不多,也不伤筋骨。先小试牛刀看看再说。颜波负责管理物资。他们一起找了辆小货车,把水管运回村里。 因小货车坐不下这么多的人。在山区,客货两用车很是流行。而村民避免不了和农用物资打交道,从事生产,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管理自己的耕地。 另外,需要更用心地去处理三农事务,这不是干部要做的事,而是每个村民都要做的,因此常常坐车进城,然后返回,从而让山里的交通发达起来,司机也能从中获利,聊以养家糊口,甚或过上小康生活,让日子过得滋润。 于是季柯南和另一位管委会的成员另外坐车回村。这人名叫严二多,他说:“颜波是个人贩子。” 季柯南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全村老少爷们没有不知道的。” 许二多说道,“这小子脑子灵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们选他出来,管理水利项目,因为村里复杂着呢。人心不齐,做好事没有,做坏事的倒有一大箩筐,选他出来,叫‘以毒攻毒’。” 他笑着问:“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许二多说,“这小子靠拐卖女人发了点财。在村委会附近,就是在学校里开了小卖部,靠着一张铁嘴,和小恩小惠拉拢村干部,才得以受到村干部的庇护。不说别的,就是在学校开商店,一般人想都别想。这小子有门道儿。把村干部喂得很熟,啥事他都可以插手。他拐卖女人,不是明明白白地拐卖,名义上是当‘红爷’。” 季柯南很好奇,问道:“‘红爷’?” 他说:“‘红爷’就是媒人,给人介绍对象,牵线搭桥的。他借着这个名义到处寻找合适的女孩子,附近的十里八乡都知道他,他把女孩子,或者是离异的女人,通过层层关系介绍到远处,名义是远嫁,实际上是一去无回,但是,有些人认为他在做善事,还对他恭敬得不得了。” 季柯南很惊讶,真看不出啊! 许二多接着说:“这小子,光靠拐卖女人,手里起码有这个数儿。” 季柯南看他神秘地伸出了五个指头。他问:“是五万?” 他摇了摇头,季柯南接着猜:“是五十万?” 他又摇了摇头,季柯南不敢往下猜了。真不敢想象,这个人渣害了多少女人。 许二多说:“山高路远,加上村干部的包庇,我们农民又有多少懂得法律的,只好认命。也有举报的,但是,他妈的警察来是来了,只是走走过场,请吃送礼过后,不了了之。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算了。” 车沿着盘山公路开始上坡,声音很大,要仔细听才能听见许二多说什么。 他接着说:“颜波作恶,上天倒公平,给他俩丫头,就是没儿子,他的爸爸是独子,他的爷爷是独子,他也是独子,这一下,到他这一代就算绝后了,虽然他日夜加班,也弄不出个‘带把儿’的。” 季柯南说:“你们这里不是更喜欢女孩吗?” 他说:“你说的是南边的,那里是真正的少数民族,苗族、土家族最多。我们这里,汉族最多,还是重男轻女的。干部来调查,问我们是什么族。我们哪里知道。干部说:‘干脆登个土家族算了,有很多优惠政策,以后娃娃考学还可以加分。’我们想一想,是这么个道理,就登了个‘土家族’。实际上,我们祖先是从江东迁移过来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民族。” 季柯南笑了,原来是这样。对于选举和登记,显然大家都不重视,是什么民族,选谁当主任,都很随便,因为自己不选,别人也会选。自己的意志向来都没有被尊重过,因此,只怕行使权利也是一种走过场,一种虚假的东西。久而久之,就很难相信能选出真心为人民群众的人。村民的希望寄托在村主任的良心上面,而良心是最不靠谱的。 正说着,车突然停了下来,颜波怒气冲冲地跑过来,猛地拉开了车门。许二多一见这情形,脸儿都变绿了,他惊慌失措地下了车,怯生生地看着颜波,不知道颜波究竟要干什么。 颜波二话不说,看到季柯南,马上变得恭恭敬敬起来,季柯南觉得有什么事,不过,当着他这个外人,颜波不好发作。到底是什么事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35章 拿封口费 颜波当时没有发作,看看许二多,许二多往后倒退了两步,勉强站稳,然后他转向司机,对司机说:“兄弟,今天这么巧,好久不见了,啊?” 那司机马上赔笑脸说:“大哥,对不住了,今天手头不够,下次到城里我请你洗脚,顺便把那事给了了,您看怎么样?” 颜波笑着看了看季柯南,摆了摆手,让车送他们去村委会,他对季柯南说:“不好意思,季先生,我耽误你了。”季柯南说:“没事。”心里一直不明白他们的对话在说什么。 许二多想上车,被颜波拦住。车发动了,季柯南透过车窗看到颜波对许二多在说着什么。 谭主任和村干在村委会谈话,见季柯南下车,马上上前给司机结账,司机接了钱,把车开走了,那个面包车的后窗已经布满泥点,看不清车内的东西。 小货车把水管卸到颜波的家里,由他家来保管。村干说:“颜波找人去了,安排挖土方的事。” 季柯南看着严书记的大嘴,紧紧闭着,眼睛狡黠地东张西望,以前对他还挺敬重的,自从听了许二多说的事,见了严书记,心里一阵阵地想吐。 颜主任才当选上村委会主任不久,看起来还没有多深的心思,目光坚定,不随便游移,但在不涉及他个人利益和小集体利益的时候,他还是顺从大流,不和严书记做过多的争锋,得过且过了。 颜主任在村里好歹还是个老高中生,属于有文化的干部,正因为如此, 严书记反而不太看好他,但是又不得不用他,毕竟他是老住户,几代人都住在这个坪村,亲戚们相互照应,加上县里某些科室也有一些远房亲戚故旧,对颜主任还是有些照顾。 村里有人,县里有人,加上自己稍微有点文化,年龄也适合,当选村主任也就不在话下了。 谭主任安排完坪村的事,基本上算是启动了该项目,但具体到实施的细节,还需要商量,究竟使用哪里的水做为水源,现在还没决定,需要县里来人对水进行化验后,再决定取用哪里的水源水,然后再决定水源池的修建地址。看起来有些繁琐,但是,必须要这样去做。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打通了路径,然后后面的人可以跟进行走,给大家方便,另外,山区的人基本上还比较淳朴,不会有歪心思,横竖就这些人,算计来算计去,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人不用说自己是好人,就能用行为来证明;坏人再说自己是好人,也是坏人。 会做人,才会做事,做好了人,才能做好事。这是相辅相成的。有些工作一个人能完成,有些事不能独立做成,这些工作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得了的。 许二多来了,他给季柯南使个颜色,季会意,马上出来,到了学校的厕所里,他对他说:“刚才颜波对我说,让我闭口不说他的事,给50元封口费,每户都是,如果谁说出来,谁就倒霉。” 季柯南问:“那你收了钱没有?” 他说:“收了,如果不要,他就一定会起疑心,认定这话就是我说出去的了。” 季柯南说:“也对。看来,你说的很有道理,颜波的确干过不法的勾当。” 许二多说:“现在有所收敛了,偶尔有些老主顾找他,他才做上一两笔交易,可能跟‘严打’有关。”他说:“是的。” 从厕所出来,他看到颜波迎面走来,笑着对他说:“季先生,你亲自来啊!” 季柯南笑着说:“这个的确不能找人代替。” 颜波真会拍马屁。 如果是领导来上厕所,难道见面打招呼:“领导,你吃了吗?”不成?这个小子油嘴滑舌惯了,一时想改正,恐怕很难。 季柯南心想,这个小子竟然给村民封口费,很有一套。祸从口出,一点没错,封口费不是在电影电视里才出现的,在现实生活中也常常出现。 他们机构不插手地方事务,只做好项目,对于分外的事,被告知坚决不能做。 许二多告诉他的事,他只能通过其他途径反映情况了。这些被害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脱离苦海火坑,让她们和亲人团圆。 谭主任很聪明,他也只管项目,除此之外的事情,他问都不问,村干部也省了一头事。只要大家相安无事,肯定就合作愉快,把项目顺利实施完毕,让村民早日吃上自来水。 在村委会下面,严书记上面,是一口没有盖子的大水池,里面的水只能盖住脚面,一只青蛙在一只旧拖鞋上趴着,见到有人过来,“噗通”一声,跳进浅水坑里。过了一会儿,它又露出头来,伏在水面上,观察周围的动静。严书记带他们看到这个大池子,他们惊讶不已。 谭主任说:“这口大水池,如果能装住水,差不多可以供一百多户吃水用水。 严书记准备把新水池建在这里,也就是说,紧挨着他的家。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坪村就着手解决长期困扰村民生产生活的饮水用水问题。 这个大水池就是明证。大水池占了一块好地,方便上级相关人士来来参观指导,但是,在技术上不过关,材料也不扎实,水池没有盖子,是因为水泥不够,也没有钢筋,凭着热情来做,可惜,只能热五分钟,没过多久,那大水池就成了太阳和月亮星星的家。 村民把这大水池当成反面教材,嘴上不说,心里早就骂遍了严书记的八辈子祖宗,恨他不死,只顾讨上级的好,自己得到一些好处,不管村民的死活,只想为自己的捞好处,没想到别人,不为别人谋福利。 久而久之,他也就没有了人缘,没有人支持,现任的主任,也和他貌合神离,恨不得取而代之,彻底当上村支书,让严书记彻底退出村里的历史舞台。 只可惜,当初表态顾大局的严书记,大水池建在他家屋后,虽然没装住水,那是技术原因,也是政治因素,当时的人们,热情高涨,心情可以理解,巴不得早日吃上自来水,心甘情愿,不计报酬地全身心地投入到家园的建设当中去,技术人员的建议也许被群众的呼声埋没了,结果没有按照技术要求来做,白费了一场力气。问题在于,新水池的选址仍在这里,就让人匪夷所思了。村书记的言语和行动如此不协调,不知道他要做何解释? 严书记说:“这口大水池没能装住水,浪费了政府的钱,群众的力气,这还不算,这块地很好,被长期占据,没有发挥作用,也实在可惜。只是,我当时没权,只是村里的文书,没权事难办,位卑言轻,人家不听。”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矛头直指老书记。 颜波说:“这就是书记您的不是了,死人的功过莫多说。人已经死了,说了有什么用。我不用你们这口池子的水,只是打抱不平。” 说完,眼睛朝严书记一横,书记就哑口无声了。书记显然在这件事上比较被动,也曾害过人,良心也受过煎熬,看起来并不快乐,反而陷入深深的自责。 对于颜波的作法,他敢怒不敢言,现在虽还是挂名书记,但是,实权已经渐渐旁落,要说谁更有实权,或者说,谁更有前途,他心里明镜儿一般。 他知道自己将要退休,就忍气吞声,让一些无名小卒、跳梁小丑来粉墨登场吧,他也懒得管,也管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现在的风头有多么紧,虽没有血风腥雨,但也足以让人难以应付。 严书记明显有些跟不上时代了,变化了不少,包括书记没有那么多特权了,也没有威信了。没有权力收取各种提留款,口袋里没有余钱;粮食直补直接到村民的账户,也不经过他,他也不能从中截留一点,哪怕是暂时保管一下村民的存折,故意拖延时间,推迟发放直补款,也能赚取一点利息,这也很好,但是,想法很好,无法办到。 颜波的封口行动仍在继续,这个工作十分艰巨,因为人心隔肚皮,没办法准确猜到各个人的心事,只能算个大概,然后尽量做到让人满意,不再想办法背地里告状或者使坏,让他好过些,不至于得罪了太多的人。 在村里,他还是有些势力,一些小混混,那帮子兄弟,都还听话,从他那,多少可以得到一些烟酒,在一起也可以吃喝,大家快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他不方便办的事上,他可以吩咐其他人去做,他不亲自出马,可以产生神秘感,也能让别人产生敬畏之心。封口行动,不是他本人去做。他让许三多去挨家逐户地跑,每家都送钱,大家都乐开了怀,也有说坏话的,但只是关起门来说,不敢在村头人多的地方发牢骚。 看来,颜波的作法起到了作用,季柯南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听到说颜波的好话,没有任何坏消息。想来既可悲又可怕,可悲的是人们集体沉默,不敢说真话;可怕的是,人们喜欢遮盖真相,拒绝真理,甚至不惜撒谎,昧着良心骗人,而脸不红心不跳,如此麻木不仁,的确让人感到万分恐怖。 水质化验报告结果出来了,季柯南拿过来,迫不及待地看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36章 千里坏事 水质化验报告上面写着,大肠杆菌超标。季柯南问沈静:“怎么办?” 沈静说:“这次算是准的了。向机构报告了再说吧。” 这次化验是第二次化验,第一次是在美国做的。 做化验的钱也是美国人出的,其实,为了让村民饮用到好水,宁愿多花钱,让人放心。 美国人的有钱人,对待遗产的处理,和中国人有很大的不同。 中国人一般把钱留给儿孙,但中国有富不过三代的说法,这是怎么回事?美国人把钱捐给慈善机构,捐赠人也平安度过,没有遇到多大的问题。这可能是好人有好报的写照。 另外,美国人对生活的态度,也是简单的,有吃有穿,都很知足。 很多美国富人,都是慈善家,他们做的事大都比较符合人的需要,因为他们会站在人的角度思考需要,来自底层,不是来自高层,不是在家里闭门造车,靠想象的。 到最后,他们虽没有留给后代多少钱,但是,他们的后代都很棒,并且又是一代富翁,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这说明,真有一位上帝,在祝福乐意捐献的人;而中国人,为了家,为了家人,宁愿刻苦自己,为了家人儿女奉献一生,赚取钱财,给了自己的儿女,实际上,儿女得了钱,这些钱来自父母祖宗,自己不费力,不知道赚钱的辛苦,吃老本,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然后,没有了就完全没有了生存的办法,更别提赚钱了。 还有一些人争气,利用祖宗的钱,再赚钱,还能维持几代人。但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败类,败家子不知道在哪一代出现,祖宗眼睛一闭,啥都管不了,让后代子孙或者为钱,或者为利争抢,弄得家务宁日,倒还不如将家财散尽给穷人,要好得多。 外国的慈善事业会一直持续下去的,这个不会错。有钱,就要有好项目,这个水的项目,是能满足人的最起码的需要的。但是,能维持多久,现在还不知道。 这个水利项目的资金有一些是美国民间慈善机构支持的,他们想帮助中国贫困山区的人解决吃水困难,不仅仅是有水吃就够了,还要让村民吃上干净水。 在项目的开始前,那边就派来专家对实地进行考察。考察是对捐款人负责,不能在家闭门造车,凭着想象去做项目,必须要到实地去查看,到了实地一看,就会发现,有很多不同,完全超出了人的想象。 不要听传闻,不要信传来的消息,需要到实地去,听山里人怎样说,看山里到底是怎样的。只有这样,才能弄清楚他们生存情况,有针对性地拿出方案来,让捐款人放心,这才是专业的慈善机构要做的事。 这里是山区,很少看到外国人,少数民族地区没有开放,如果想要开放,必须要建立旅游区,发展好、建设好旅游产品,让老外还有国内的有钱人,到处游山玩水,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 因为和旅游业配套的住宿、饮食、交通、还有旅游产品的销售,都和游客的多少有关,开发越早,名声越大,游客越多,进行良性循环。 在景区,例如神农溪漂流以及配套的文化活动除外,那里的人见到老外,简直跟见到邻居一样,太习以为常了,甚至有些景区的村民还会说几句外语呢。 倒是景区之外的村民,包括村干,能见到老外的还算稀少,对他们来说,也算稀奇。当然,官府对老外来访,也很重视,上次是道格先生来了,贾局亲自陪同下乡。 当然,贾局以前曾担任过官渡乡的一把手,这次项目又在官渡乡实施,现任的党委书记以及乡长当然责无旁贷要陪同下乡,另外还需要水利技术人员参加,加上他们机构的领导和省里来的领导,他们前线的工作人员。 一个老外,竟然有着一大群有关人士陪同,这个队伍可谓不小,车子就有七八辆。 在盘山路上走起来,浩浩荡荡蔚为壮观。官府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好像是为了当地官府的面子和形象问题,也显得官府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实际上,村民到达喜不喜欢当官的到村里,还是一个未知的东西。也许是为了村干,毕竟村干是村里的村民,只不过是官府觉得听话,安排他当村干,给村干一些权力,让村民对村干刮目相看吧。 到了村里更是热闹,村民夹道欢迎,场面更是让人心跳加速,倍感自豪。喜欢安静的道格先生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忘记这个场面。他们大打人海战术,在道格先生看来的确开了眼界,他所在的国家远没有我国人丁兴旺。 到村后,不是开座谈会,道格先生马上要去水源处查看。当时,省里来的领导面露难色,贾局不愧是久做文章的人,善于察言观色,对省里主管厅委说:“您从省城来,风尘仆仆,车马劳顿的,干脆在村委会休息休息,看水源的事就交给他们县乡村干部做好了。” 说着,他瞟了一眼他所说的三级干部,大家点头不已,马上答应。 省里主管厅委特派员说:“那,就辛苦各位了。” 省里主管厅委特派员倒不客气,对机构领导刘小姐说:“请翻译给道格先生听,他不能陪同,但安排了专门的人士陪同。” 机构领导刘小姐也巴不得省里主管厅委特派员不去,担心他去了瞎指挥,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弄得大家都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她马上给道格先生翻译,道格连说:“ok,ok。”事情就这样成了。 说实话,水源所在的位置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路径都被灌木和杂草掩盖,还有一些刺槐,以及其它带刺的各样植物的枝条,长到齐腰深,人一经过,就容易被尖刺扎破皮肉,或者拉伤衣服,连村民也没几个愿意去水源处,只是到了冬季,落叶的树木叶子差不多落完了,杂草已经枯萎,村民上山砍柴的时候,才去水源那个地方。 这时候,的确很辛苦。省里主管厅委特派员不愧是高级领导,未雨绸缪,先都申明了观点,趁有些人没回过味儿的时候,就给人打了预防针。到时候大家也就不会说闲话了。 临行前,多哥给大家分了一些矿泉水。 人太多,不够分,乡长马上到学校的小卖部,又搬来两箱,这样每人都分到了一瓶。 包括道格先生。当然,还剩下了半箱。村支书很积极,这时候不表现,更待何时?他拿来一把砍刀,走在最前面,见刺就砍,见枝条就杀,果然,他的努力,使大家都受益,给人的印象非常不错。 严书记的作法,颜主任不怎么看好,他也拿了砍刀,只是没有严书记的动作快,于是,颜主任就在后面冷笑。 然后,就专门跟着道格先生,回答机构领导刘小姐翻译过来的问题。 道格先生很欣赏村干的作风,不停地竖起大拇指。 太阳渐渐升高,人们走路爬山,很快就热起来。 沈静的额头上已经沁出细细的汗珠儿。道格先生个子高大,腿长,走起路来,速度还行,倒是不常爬山的人,和他渐渐拉开了距离。 他们终于到了水源处。水从山上来,但还不是真正的源头。这水是从砂石缝儿里沁出来的。 技术人员在场,他解释说:“这水不是水源水。是从水源出来的,但经过了地表,然后又进入地下,到这里,经过砂石的过滤,他们看到的水,就是这样。” 道格先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看机构领导刘小姐,领导给他做了翻译。 他才明白过来。连说:“ok,ok。”道格先生的矿泉水已经喝完。他灵机一动,就打开瓶盖儿,弯下腰,把空瓶子的嘴儿对着潺潺而流下的水,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瓶。 大家不解,他看着大家,呵呵呵一笑,然后说了一大通话,看看大家没什么反应。 道格先生把眼光转向机构领导刘小姐,示意她,请她翻译。机构领导刘小姐说:“道格先生说了,他看到这里的水还不错,量够大的。打算带回一瓶水,到美国去化验,看看水能否饮用。他谢谢大家陪同他来看水。”大家终于明白了,“哗哗哗”地鼓起掌来。 然后,道格先生又走访了几家农户。然后打道回府。 午饭没有在村里吃,而是到县城吃。道格先生对归州县人的热情,很感动,在宴席上,通过机构领导刘小姐的翻译向大家表示了谢意。 很不错的,他学会了说“谢谢!”这两个字大家都听得懂。虽说有些油腔滑调,但对道格先生来说,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说不定,他在老家,经过了很多次的练习,才学会说的呢。 道格先生回国后,就对他带回的矿泉水瓶装的水源水进行了化验,结果是不合格。 很多指标都不合格。 亲爱的道格先生哪里知道,对水化验,必须要在取到水样后的24小时以内进行,而且要对取样所使用的瓶子进行严格消毒。 道格先生喝空了的瓶子,已经受到污染,何况这瓶水还要漂洋过海,先经过香港,再飞美国,24小时远远超过了。 不知道道格先生还去过哪里,说不定还到了缅甸,那就更超过了时间。 可爱的道格先生,心诚,感恩,可惜技术不过关,或许是太幽默了。 下一站要去白泉村,那里会有一座寺庙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37章 什么来头 对待这份水质化验报告,季柯南他们不能决定如何处理,只有请示领导了。 沈静的普通话带着京都人的京腔京韵,好听,虽说不是京都人,但是,她在京都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多少都学到一些东西,普通话,尤其是京都话,说得很地道,让人钦佩,这个要让多哥学习好半天,也许好几年,也许几十年都没有这个效果。 于是,大家就让她负责联系领导。 没想到,领导是女的,异性相斥,反而不喜欢,沈静怨季柯南不该这么做,就想到要去联系领导,毕竟,他是雄性的。 好吧,刚才不是不愿意吗,他再试一试。 机构领导听了他的汇报,然后说:“争取再做一份报告,这一份要求合格。刚才沈静没说清楚,下次你们想好了再专门让一个人来说。” 季柯南说“好的”,然后“啪”地挂了电话。 沈静冤枉死了,刚才的电话,傻子都听得明白,不就是请示怎么处理化验报告吗,何必要摆个领导架子?看来,要当官,当了官才过瘾,一丁点儿小事,也可以拿来耀武扬威的。 沈静的普通话真好懂,多哥的普通话过于普通,说快了,像说日语,只有他妻子能听得懂。 真是奇怪了,他们的方言真是五花八门,南腔北调的,很是热闹,也很有意思。 如果想学习语言,就请到他们机构来。除了各地方言,还可以练习外语,甚至可以跟老外学习中国的普通话。 说实话,他还宁愿和老外说一些英语,还蛮好懂的,就是对方言,的确要宣布缴械投降了。如果把这个电话让多哥来打,估计挨批的成分比沈静要小一些。 因为多哥也是雄性的,根据异性相吸的原理,作为雌性的领导,应该不会太拒绝这股吸引力。特别是在电话里,那种异性的声音更会彼此吸引,可以使通话的内容稍微靠后些了,倒是那一种想象,那种对异性的幻想,以及对或雄浑或轻柔或磁性的颤抖的声波的冲击,也确实值得回味儿。 那好,得到了领导的指示,他们决定明天上午去疾病控制中心,打听一下重新化验的相关事宜。 化验不纯粹是科学领域的事情,还有权力,有官方的干涉。 比如,水质污染,百姓恐慌,为了稳定民心,就做水质化验,结果,肯定不能说污染了,要说合格。 有些人相信,很多人不信。原因很简单,不用化验,眼睛一看就知道,那水绝对污染了。 村民不信,不信化验单,不信官府,不信他们的甜言蜜语、巧舌如簧地宣传,他们宁愿相信小道消息,包括相信没经过考证的信息。因为权威信息部门的信息不公开、不透明,就是公开,也有水分的,群众就有理由怀疑真假。 次日一早,多哥要修理房间里的电灯,季柯南和沈静去找他们。 坐着麻木,沈静的手开始不老实。师傅在前面驾驶,沈静摸着他的臀部,他不理她,但也不好拒绝,谁让他挡不住诱惑,亲了她,还抱了她呢。 她做了初一,就会做十五,季柯南现在处于劣势,不敢反抗。 再说,满足一下她作为胜利者的虚荣,像男人那样抚摸女人,或者男的骑在女的头上作威作福,她的这份虚荣,就尽力成全了吧,他和她是同事,她就有权在领导面前告他的状,随便耍些小动作,就得要他解释半天,甚至还不能说清楚,于是,他就让摸吧。这完全无法定猥亵。 摸一下,又不会摸死的,怕她个鸟。没想到沈静的手竟然游移到前面来了,季柯南的脸红了,瞪了她一眼,她立马把手缩回。这妞儿,太色了。不知道师傅开车时,从反光镜里看到没有。 到了疾控中心,就是以前的防疫站。 沈静给了麻木师傅车钱,要打收据,师傅说不会写字,沈静帮写了一份,让他签字摁手印,他问:“盖私章行不?” 沈静说“行”。就这样,他们又增加了一张‘负担’。一楼传来孩子的哭闹声,哭声震云天,可能将来是个狠角色。 孩子打针哭成这样,对医生来说,见多不怪,想必她们的耳朵也都磨出了茧子,对孩子的苦闹习以为常,所以,下手既快又稳又准又狠,孩子们看到这些白大褂的阿姨,面无表情,本来就怕,加上,不容商量地,和家长一道硬来一针,怎么说也不可理解,只有拿哭声来表示抗议了。 他们上到四楼,哭声还在耳旁回响。 哭声响彻云霄,不愧是龙的传人,有龙的精神,龙的韧劲,像久困于浅滩的龙,遇到电闪雷鸣,倾盆大雨降下时,龙就会腾空而起,让世人瞩目。 “这小子,将来一定要当将军。”季柯南对沈静说。 “为什么?”沈静问。 “声音大,好指挥千军万马啊。”他笑着说。 沈静说:“那可不一定的,现在的将军有几个打过仗?” 季柯南仔细一想,倒也是,不无道理。 和平年代,将军不就这么来的吗?靠笔,写出锦绣文章;靠嘴,或说,口才好;或唱,都能出人头地。 现在的将军,大多数没有经历过炮火的洗礼,没有经历战争,就无法理解战争的残酷无情。 那种血腥的场面,不是电影造假造出来的,而是真实的。 如果将军靠一副好嗓子唱出来的,那么,这将军的确还真值得商榷。不过,既然军人职衔这样规定,也无可厚非,层层机构都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在疾控中心,他们认识了穆科长,他在专门负责水质化验。 穆科长看起来长得消瘦,头顶还有几根摇摇欲脱的头发,属于重点保护区。一看,就让人担心,也让人分心,和他谈话,老是自觉不自觉地注意到他的头发。 他很热情,说:“上次化验,我严格把关。这是县委县政府给的任务,又是一个国际项目,不严格不行。你们对化验结果满意吗?” “就是不满意才来找您啊。” 季柯南说。 “怎么不满意呢?”他说。 “我们需要一份合格的报告,各项指标都要达到国际标准。”季柯南说,带着命令的口吻。 “这个好办,只要你想要合格的报告,我就给你造个合格的。”穆科长说。 季柯南吃了一惊,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我们会按照客户的要求,提供他们想要的报告。要合格的就发合格的,要不合格的就发不合格。先要不合格的,再要合格的,也行。”穆科长解释说,眉飞色舞的,十分得意。 季柯南明白了,原来的权威报告就是这样出炉的啊。 “化验费每个水样380元,坪村至少需要三个水样化验,因为水源分布不同。那白泉村和荷村呢?我不清楚。需要到了那里再看。”穆科长说。 “好的。今天去泉村好吗?”季柯南问。 穆科长说:“行。” 说走就走,刚好今天疾控中心有车去另外的邻村办事,他们就搭了便车。 在山区,搭便车是常有的,但是,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每个人要想得到别人的好处,先要想想后果。比如老人,他很需要照顾,但是,你不知道老人在路上慢慢走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因为他不能坐车,只适合走路,如果硬要他坐车,没准是致命的伤害,因他一旦出事,你就有可能要承担责任。 即便到最后没有承担,也要经过一段十分痛苦的时光,要对自己好意施惠的行为承担责任。 车到泉村,季柯南不知道村名的来历,就问穆科长,他说:“据传说,这里以前有一座寺庙,叫‘泉寺’。在三峡这个地方,适合修行。高山之上,有一座庙,可以看江上来往的船只,看破名利追逐的闹剧,居在寺庙,可以领悟很多东西。庙附近有一处泉水,常年水流不尽,白色的泉水,到现在还在汩汩地往外冒水呢。” “原来如此,那怎么没见庙呢?”沈静好奇地问。 季柯南也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很多地名,在山区出现,都带有诗意,很好听,凭借名称,就知道那个地方的地势,但是,要想得到传说,就需要费一些心血了。但是,也有以讹传讹的故事,但是,中国的神话或者民间传说,大都以喜剧收场。即便地名,也要想得美妙才行。 有的村名一听就想去,哪怕这个村子十分遥远,路途艰险,也阻挡不了一些游客的脚步。 穆科长说:“这个问题恐怕要问村支书了。”说着,车已经到了村口。 他们下车,向开车师傅道了谢,车载着他们走了。 他们徒步朝着白泉村村支书家走去。到村里,一般先去村领导人的家里,就有些旧时的土司,要想接触到村民,必须先接触到村长,即村里的”一把手“,这样,才能顺利进行下面的工作。否则,不按规矩来,一切都会乱套,越到后面,越难收拾残局。 想象中,既然有泉寺,应当有钟声,有诵经声,还有烟雾中隐约可见的寺庙勾角,以及空气弥漫的香火气,或者背着柴禾的小和尚慢慢在山道行走,或者有背着木桶的僧人到山下背水。 再就是,在松树下,一些老和尚和老道士在松下下棋,旁边站着小和尚、小道士给他们添茶、添香,倒也逍遥自在,享受僧道的世外桃源的生活。 但是,这些都没有。 季柯南和沈静面面相觑,不知道怎样解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38章 尴尬行动 穆科长无法给他们答案,关于怎么解释泉村没有寺的现象。 他们经过一家采石场,机器轰鸣,工人们把大石头砸成小一点的,再把小一点石头投进机器,根据需要,把石头加工成各样规格的小石块和砂,用来或制作水泥砖,或用来做其它建筑材料。卖给村民,村民买回来的水泥砖,用砖盖房子。 所以,要想在山村里盖房子,就得要买砂石,买了砂石与水泥混合在一起,加水搅拌后,把料放进制砖的模具里,在制砖机上振动,等振动得踏实了,再去掉模具,往地上一放,就成了一块中空的水泥砖,凝固后,等水泥砖达到养护期,那砖就可以用来盖房子了。 穆科长说:“这个采石场是王支书弟弟开办的,很赚钱,生意一直不错。口碑不错。” 经过一处水坑,水坑下方一米左右的地方,是一个约有四立方米的小水池,里面的水已经溢出,水量可以,水质看上去有些差。 不过,这个没有化验过,尚不知道是否可以直接作为人畜饮水使用。 王支书家就在坡下面。地头还种着一些桑树,叶片挺大的,可能是改良或者嫁接的品种,只是没有占据主要的地,在土质不好。巨石附近才种上三两棵。为什么会这样? 王支书远远地迎出来,欢迎他们来到泉村。 穆科长上次来坪村到水源处取水样拿回去化验的时候,顺便来看过王支书,他们认识。 季柯南也认识王支书,他和陈主任一起去县委会参加饮水项目签字仪式。当时他们还互换了电话号码。 王支书见了季柯南认识,马上伸手来握,季柯南向他介绍沈静。 王支书说:“欢迎欢迎!” 沈静主动和他握手。然后他们坐在一楼的客厅谈一下,这次来泉村干什么。 王支书表示支持。 他说:“陈耳东主任今天要卖小猪仔,比较忙,他说就不过来了,下次来了他陪我们。这次就由我带你们去看看。” 季柯南说:“边走边聊好吗?”他们都起身,以行动表示了同意。 沈静问:“泉村有什么传说吗?” 王支书笑着回答说:“很多人都好奇,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也弄不清。只是听老人说,这里以前有一座庙,香火旺盛。这里是荆楚和蜀渝的水路交通要道,山高路险,远游的和尚看中这里,就在这里住下来,谁知一住就是一千多年。这个村因白泉寺而得名,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寺庙,可能是‘运动’那会儿,被砸烂了。也可能庙里走了水,堂堂庙宇顿时化作焦土,成了灰烬。只剩下了一眼白泉水,不停地流,就是大天干,也不干涸,虽然水在干旱季节会变小一些,但附近几十里的人都到这里来取水。” 原来是这样。 一条村级公路从泉村横腰穿过,路上路下的农户都可以顾及到,分布还算合理。 “刚才那股泉水,就是我家屋后的,就是白泉泉源,你们看水质怎么样?”王支书说道。 “外观上看比较浑浊。” “上面有个采石场,可能对泉水有影响吧?”王支书说。 “是的,采石场肯定要用炸药,爆破时,因为震动,对水路造成影响,可能会该路。要注意才好。” “是的,我要给我弟弟做做工作,在找一个新的地方采石打砂。”王支书说。 “是啊,别让泉水消失,否则不好向后人交代。”穆科长补充道。 “要说活水,还有一处在一组,可能要多走一会儿路。”王支书说。 “你都六十好几岁来了,都没问题,我们年轻,当然更没问题了。”穆科长说。 季柯南看着穆科长的头顶上的细发,随风飘动,如同刚才看到泉水里的几根水草,在随波逐流,忍不住笑了。 沈静悄悄用肩膀碰了他一下。他会意,没再笑下去。 “只有两处水源吗?”穆科长问。 “大的水源就这两处。其他都不可靠。天干三十天,就完全没有了。”王支书说。 “我明白了。”穆科长说。 “那村民吃水怎么解决的呢?”季柯南问王支书。 “大部分靠天下雨,把雨水收集起来,吃雨水。”王支书说。 “那和荷村的情况差不多。”季柯南对沈静说。 他们看到一家农户吃水的情况就属于收集雨水的类型。 这家不算很穷,在屋后建有一个两立方米的水池,在水池上方三米远处,有一口水缸。 水缸里有水,缸底下是泥。 水缸上方是一根楠竹,剖成两半儿,竹节那里用刀把隔断去除,伸向上方的沟里。 只要下雨,从上方的树林里来的雨水,顺着水沟,流到那半截竹筒里,再到缸里,再到水池里,顺着细细的塑料管流到农户家的厨房,厨房里有一口石缸,这口石缸用四块较平整的石块,用水泥焊接而成,不是从一大块石头里慢慢凿出的坑。农户家百分之八十都用这种方式解决吃水困难。 “不卫生,肯定不卫生。”沈静说。 “那没办法。这里缺水啊。在缺水的时候,农户有的还将牛脚踩的窝窝儿里的水取来饮用。”王支书说。 “真的?”沈静惊讶地张开了小嘴儿问,看起来非常幼稚。 “是的。这里的确缺水。要不,就不会请你们来帮助解决饮水困难了。”穆科长说道。 他们走到一组的水源处,穆科长看了水,这里的水源周围比较干净,没有采石场,也没有什么庄稼,没有农户居住,人来人往的迹象也没有,是个比较合适的水源。 穆科长很高兴,对王支书说:“这里的水从外观上看,没有问题。” “那就好。你啥时候来取水,我好做安排。”王支书说。 “下次来坪村的时候,我一并来泉村把水样给取回去吧。”穆科长说。“那最好,节省一次路费或者油费。”季柯南说。 看完了水源,他们沿原路返回。 王支书安排了他的妻子给他们准备了午饭。 穆科长打电话问送他们来的师傅走到哪里了。 那师傅说,要到下午才回,这一会儿正在吃饭。他们只好到王支书家,既然已经准备了,那就只好去吃了。 火星基金会这个机构要求他们不准在农户家吃饭,似乎不合情理。 在这山高水远的地方,想回到住处吃饭,几乎不可能,等回到宿舍,天都黑了,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要根据情况随时做一些调整。机构是担心他们吃了人家的嘴软,怕违犯原则,以后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这个也完全没必要。第一年,他们的项目款是通过县主管局来使用的。即便他们吃了人家的饭,也会给伙食费,不要钱,也可以,想办法给他们买点东西,价值相当就行了。 午餐比较丰富。 原来,洋芋(土豆)可以做很多菜。 洋芋丝、洋芋片、洋芋猪蹄汤、油炸洋芋片等,还有其它的菜,像韭菜炒鸡蛋、花生米、韭菜鸡蛋汤、皮蛋、煎豆腐,加上一些时新的蔬菜,都是自己种的,没有任何的污染,吃起来格外香。 也许是爬山走路,累了,饿了,吃起来觉得爽的缘故。 反正中餐吃得很舒服。 饭后,他们闲聊了一会儿,穆科长接到师傅打来的电话,要他们上去,车已经来了。他们就和王支书告辞,季柯南对他说:“以后我们搬到了坪村,会经常来这里看你的。” “好的,好的,欢迎,欢迎。”王支书笑眯眯地说。 他们就这样爬上上午下车的位置,车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因王支书家到村级公路的路比较陡峭,一般的车不敢来,只可以走摩托车,而且技术要非常好才行。 上了车,季柯南和沈静坐在后排,考虑到穆科长年纪大了,他身上又没什么肉,坐在后面颠簸得难受。穆科长让来让去,还是勉强地坐在他们前面。 车在村级公路走得东倒西歪的,沈静就势趴在季柯南的身上,睡着了。 他不忍喊醒她,就让她睡吧。 车很快就到了县城,师傅把他们送到了宿舍,又载着其他人回疾控中心了。 沈静睁开眼睛,说:“不好意思。” 季柯南说:“没关系。” 刚说完,他就后悔。 一看腿上,湿了一大片。 季柯南说:“沈静,我明白你说的‘不好意思’是什么意思了。你看你看。”他指给她看他裤子湿的地方,她说:“那有什么嘛,不就是湿身了么,没什么了不起。我给你洗不就得了。” “湿身的事情不算小啊。”他说。 “好啦,好啦,脱裤子,我给你洗,别废话了。”沈静说。 “干嘛不进来,在打嘴仗啊?”多哥说。 “没什么。沈静有些晕车,说胡话。”季柯南打圆场道。 多哥在家已经修好了电灯,他在家练习普通话。 也过了一个比较充实的一天。晚上多哥做饭。简单的饭就是,吃面条。多哥最怕吃面条,但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沈静也主张吃面条。多哥今天没下乡,总觉得亏欠了什么,就不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去厨房了。 吃完饭,他们在一起学习。 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宿无话。 早晨起来,季柯南发现他的裤子不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39章 情窦初开 找不到裤子,季柯南急出了汗,总不能光着身子穿过客厅到卫生间吧,万一碰见他俩怎么办? 于是他在卧室里长吁短叹起来。沈静突然出现他面前,他吓了一大跳,问:“你干嘛呢?装神弄鬼的。” 沈静笑着说:“我知道你起床了,肯定会着急的。” “那又怎么样?”他反问道。 “就要这样!”沈静咯吱他,弄得他躲没处躲,痒得很,只好求饶:“好妹妹,快放了我,行行好吧!”沈静才停住了手。 季柯南说:“沈静,多哥呢?怎么没听见外面有动静?” “他呀,早晨一早就出去了,我还没起床呢,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沈静说。 刚才闹了一会儿,他有点热,想从被子出来,见沈静没走,不好意思。沈静看见他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 沈静说:“你害羞什么呢?我啥都见过的,在学校学的就是这个。” “那不一样。你学的是解剖尸体,是死的吧?”他说。 “是啊,那有什么区别?”沈静说。 季柯南问:“死人的东西是死的,不会膨胀的。” “真的吗?那我倒要看看。”沈静一边说,一边扑过来,他没处躲,被她抓住,她玩弄了一下那话儿,它竟然不争气地翘了起来。可能是憋了一夜的骚味液体,加上刚才的闹腾,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经她一摩挲,就成了跃跃欲试的大将军,昂首挺胸起来了。 “我想要。”沈静红着脸说。 他说:“被人撞见不好。可能多哥马上就要回来了。哎,说真的,我的裤子弄哪儿去了?” 沈静说:“刚才你睡得死猪一样,我给你洗了。” 他说:“当真?那太谢谢你了,沈静。” 沈静说:“你瞧昨天那表情,不就是睡觉时,涎水弄湿你的裤子吗?你就那样不依不饶的,真是小气鬼。我说给你洗的嘛。” “你怎么进来的”他好奇地问。 “我有钥匙啊。门锁上插着钥匙,你不拔,我拔了。”沈静说。 季柯南比较粗心,也不想带钥匙在身上。沈静心细,她帮他收了钥匙。看来,房东一家比较放心,主卧的门上老挂着钥匙,好在他家只一个独生女,有自己的房间,对父母的私生活,也不会太在意。房东搬走时,主卧的钥匙就没拔下来,好留给租房客使用。 沈静从衣柜里给他找出一条裤子,扔在床上,对他笑了笑,出去了。 他洗漱完毕,多哥回来了。见了面打招呼:“你早!” 季柯南说:“多哥,你真早。我刚才起床呢。” 多哥说:“天亮得早,我睡不着,就起来到处转转,顺便在外面吃了早饭。” 季柯南说:“哦,那也是。我睡到自然醒,翻个身,还睡。人家说三十岁前睡不醒,三十岁后睡不着,可我还是睡不醒。”多哥笑了笑,没说什么。 今天他们三个一起去荷村,看看那边的项目进度。 他们赶到主管局办公室,谭主任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他们一起吃了早饭,这一次是季柯南埋单。 沈静笑着说:“你可大方了一回。” 他说:“我一直想大方,就是没钱大方不起来。” 谭主任说:“谢谢!你们工资有多少?” 沈静接过话来说:“不多,不多。说出来让人笑话。” 谭主任不再追问。季柯南心想,这个应当属于个人隐私。他们的习惯偏偏喜欢追问男人的收入,女人的年龄。这样表示亲密无间,关系不一般,是一种关心人的表现。所以,很多人都在效法,一代传一代,似乎成了口头禅、见面打招呼的必经程序,是一句问候的内容了。 饭后,他们搭乘一辆面的,这面的要去茶店镇,就是荷村的上一级官府。他们在中途下车。车到山前没有路,他们只好步行爬山,走到一半的时候,实在走不动,就休息一下。 谭主任没什么,他从小都在这里生活。为了顾及他们,他才停下来陪他们。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喝喝水,说说话,看看风景。稍事休息后,继续爬山。谭主任和多哥走在前面,季柯南落在最后,沈静在他上头。坡有的地方非常陡峭。 沈静爬山比他行。她的臀部非常肉感,在他头顶,每走一步,都左右晃动一下,对他充满了诱惑。 真想好好看一下。这个罪恶的念头一闪即逝,不能的。这在八十年代初要被定为耍流氓,要被枪毙的。现在没了,耍流氓成了历史。但这个行为应该还在人们心里没有消失。 女人很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特别是二人相处的时候。今天还有多哥和谭主任,他就有了这个念头,他心想,看来他真的有些流氓,至少思想比较肮脏。人家送给你,你不要,假装清高,现在又想,岂不是累糊涂了? 沈静转过头,看他满头大汗,悄悄递给他一张面纸,笑着问:“看什么呢?给你,擦擦!” 他说:“好累!好热!”借这个机会掩饰一下刚才盯着她看的羞涩。沈静“哼”了一声,眼神碰了一下他的眼睛,他马上看到别处,不敢和她的眼睛接触,他们继续赶路。 到了谭支书家,谭支书说:“已经通知各小组组长和管委会的成员来开会了。他们有的在喂猪,有的在坡上做农活,都到齐的话大概要在11点钟。” 谭主任说:“感谢你帮忙组织。早晨是你堂客接的电话?” “是的。是我老婆接的。那时候我在坡上做事。”谭支书答道。 谭支书的女儿跑出来,看到季柯南,高兴地说:“季先生,你来了,怎么样,累不累,给你毛巾擦擦背。山上冷,小心感冒。” 他道谢后,接过毛巾。到他以前住的房间里,开始擦背。下楼后,看见沈静在和那女儿在说话。一会儿说,一会儿笑的,看起来很开心。多哥和谭主任在和谭支书在说着什么。 他说:“我还没介绍呢,这是我的两位松岗来的同事。” 他女儿说:“我早就知道了。刚才谭主任已经跟我介绍过了。”沈静眼睛盯着他女儿,季柯南发觉那眼神有一股火,爆发前在冒着细小的烟子。 沈静喊季柯南出去,她问他:“她,是怎么回事?” 他说:“她是谭支书的女儿,你不是知道了吗?” 沈静说:“不是,我要的不是这个。” 他问:“那你要什么?” 沈静说:“你跟她?” 他说:“我跟她怎么了?” 沈静说:“说实话,你跟她有没有感情?” 季柯南说:“什么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上次来被安排住在谭支书家里。和她没什么,她有男朋友,她也在江城上班,这次闹‘雾霾整治’,她才回家来,暂住一段时间,等过了‘整治’期,解了禁,她还要走的。” “我还不是有男朋友,你不懂女孩的心。”沈静反驳道。 “那怎么办,我对她也没什么好感,只是”季柯南说。 “只是什么?说!”沈静追问道。 他说:“只是觉得她长得好看。” 沈静说:“我不好看吗?” 他说:“好看,你也好看。” “不,我要你说,我比她好看。说!”沈静强迫他说。 他看到窗玻璃上有一位女人的头,在往外面瞄着。他说:“行了,有人在看我们了。你长得比她好看,这下行了吧?”沈静似乎还不满意,她说:“不许你胡思乱想,不许看她。” 他说:“好的,好的。真是一个‘醋坛子’。” 11点到了。各组的组长和管委会成员都到齐了,开始开会。谭支书主持,介绍了一下他们的情况,然后由谭主任讲了项目的来历,对项目的要求,完工的时间等等。 沈静反驳道:“我觉得先不开始开工,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后再说。”谭主任脸拉长了一些,说:“我说的开工,也是在准备工作做好后说的。先要把一期工程验收后再进材料。” 沈静说:“要给个时间限制吧,不要久拖下去,毕竟,实施项目的时间只有一年。” 谭主任不高兴了,说:“沈小姐,要不,你先说吧。” 沈静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合理。” 谭主任说:“不合理的事多了,不能都一下子解决吧。” 沈静说:“我们来这里目的就是让事情办得合理一些,否则不需要我们来。” 大家看他们一老一少在唱对台戏,谭支书打圆场说:“说的都有道理。季先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季柯南说:“这个事情,我的看法是,不要急于求成,但也不要久拖不决,要让项目启动起来,但也要合理、科学和谨慎地实施项目。谭主任和沈小姐都说的有道理。我呢,先来这里,先认识你们中的一些人,对你们有了很好的印象。但是,我们来的目的,是只做项目,不做项目以外的其他任何事情。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理解和支持我们,把归州县的第一个项目第一个受益村的项目实施好,完成好,让投资方、监管方和实施方,包括广大的受益农户真正受益。” 说完,大家鼓起掌来。季柯南的言下之意是说给沈静听,他来这里只对一个女人好,就是沈静,对谭支书的女儿不感兴趣。 沈静听得懂他的话,她笑了。谭主任也满意。谭主任满意的是,他们不会夺他的权,还是由他来掌管项目资金,以及安排各项工作,他们只是监督方,并没有实权,是根据项目进度,向办公室申请拨款,仅此而已,不会去做分外的事。 这一下,沈静没有再插话。谭主任开始畅所欲言,东拉西扯起来。然后,由多哥讲了一下技术方面的要求。 谭主任看看时间,已经到下午一点钟。中午,谭支书安排他们在他家吃饭。他女儿大概在客厅旁边听了会议的内容,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看到沈静对他的态度,凭着女人的直觉,大概也猜出了什么,所以,对他不像才来的时候那么热情。只是她的妈妈,不停地要他们吃菜,并夹一些菜给他吃。 饭后,他们走下山,刚好来了一辆从茶店镇返回县城的面的,他们坐上车。沈静没和季柯南坐一起,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他和谭主任坐一起,边走边聊着,多哥倒是开始在车上钓起“鱼”来。 突然,车停了,发现前方下坡拐弯处围了一大群人,他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40章 一场春梦 车停下来后,排在车龙的后面,后面很快就有车靠上来。 这里是交通要道,也是下坡拐急弯的地方,原来前方出了车祸,一辆轿车刹车失灵,冲下去了,撞上坡下的一家农户,将房屋撞开一个大洞,车已经完全报废,不知道那些伤亡者去了哪里。 变形的轿车正在被吊车往公路上起吊。 据说,这里出了不少的车祸,死了很多人,这里一定是小城的“百慕大”三角区,一个神秘之地。 居住在坡下的农户,房子修过多次,被失事的车撞坏了再修,修好了又被撞坏,赔款来了一笔又一笔,据说也发了财,难怪经过多次做工作,请他搬家,他就是不搬。人们应该叫他这一户为“破房万元户”,靠赔款硬是在别的地方建了几栋别墅。 车龙在慢慢往前移动,吊车已经把车起吊装上了平板卡车,路障总算清理完毕。 车龙总算顺利地动了,这个时候,多哥醒了,他还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季柯南简单告诉了多哥,他仍在犯迷糊。他们的车到了三岔路口,谭主任和他们都下了车,他往上走去办公室,他们往下走,坐麻木到宿舍。今天爬山,好累,不想走回宿舍。 到了宿舍,季柯南往床上一躺,再也懒得动一下手指头了。多哥刚在车上睡了一觉,倒是很精神,他说:“晚饭我来做,小季,小沈,你们想吃什么。” 他说:“家里有什么?” 多哥说:“面条和鸡蛋。” 季柯南说:“那就下点面条吧。时间一长,我们差不多也成小城人了,一天吃两餐。中午饭到下午两三点才吃。早饭在上午九十点钟才吃。”多哥笑了。 多哥说:“可不是嘛。小季分析得真到位,真聪明。” 季柯南的脊背一阵阵发凉,这个多哥,干嘛抬举奉承他呢?他无权无势,又没有钱,多哥这么做居心不良啊。 刚躺下,季柯南回想早晨沈静抚摸他的“那话儿”,忍不住笑了。突然一阵电话铃响,他接了一听,是大姨妈冯菲菲打来的,她说:“我在鄂西,还有一点时间就到你们那里了。” 接着电话里传来对话声:“师傅,还有多久到小城?” “三个小时。” “好的,谢谢!” 接着,大姨妈冯菲菲对季柯南说:“还有大约三个小时。” 他“哦”了一声,就挂掉电话,心想,这时候大姨妈冯菲菲来小城干什么呢,机构领导会不会来呢?出了什么状况呢? 他很不情愿地从床上起来,然后又躺下,本想告诉他们这一消息,又觉得太累,等晚上吃饭时再说也不迟。 他倒下再睡。听着初夏的鸣蝉,在外头唱歌,头脑里一片空白。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就模糊了视线。 门开了,沈静走进来。季柯南坐起来问她:“你怎么不休息?” 沈静说:“我睡不着,可能‘大姨妈’来了,肚子有些疼。” 他说:“谁?大姨妈?你怎么知道的?” 沈静说:“‘大姨妈’,你不是女孩你不懂,是人家那个来了嘛。” 他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我刚接了电话,真真确确是齐思娜的大姨妈冯菲菲要来。” 沈静羞红了脸,说:“根本不是一码事。她来就来吧,是她的自由。我说的是,我那个,那个,大姨妈来了。” 他说:“哦,是这样。不是每个月都要来的吧。” 沈静瞪着眼睛,眼睛水汪汪的,她说:“女孩子,只要不怀上,每月都要来,总有几天不舒服,爱发脾气,你们男人哪里懂得。” 季柯南说:“是的,怪不得我老婆每月都有几天不正常呢,我苦思冥想都不得其解,原来答案在这里呢。” 沈静听到季柯南提到他老婆,来了精神,说:“那你们做不做,在她的大姨妈来的时候?” 他说:“那怎么能行?很不卫生的。” 沈静不相信,说:“真的吗?”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和老婆才结婚的时候,年轻,精力旺盛,天天都想做。甚至在她大姨妈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做是做了。不过,幸好没问题。可能年轻人抵抗力强吧。” 沈静说:“这才像话。那么,你想看看我的吗?” 季柯南说:“不看了,我晕血。” 她说:“我们来赛跑吧。” 季柯南说:“那怎么行,万一出事怎么办?” 季柯南说:“你和你老婆就没出事,我比你老婆年轻,又比她健康,怎么会出事?” 然后,他怕伤害了她,开始是慢动作,后来加速。她开始乱叫他的名字,直到他们完全达到胜利的山顶,又从云端坠落,她开始欢呼或者惊叫。 完了之后,季柯南倍感轻松,她帮他处理“那话儿”,上面在处理前是色彩斑斓的呢,以红色为主色调。然后他们相拥而卧,在一起无所事事,躺着,偶尔说说话。 突然,季柯南的老婆冲进来,对他大吼:“瞧,你们干的好事,我要告你。” 季柯南万万没想到他老婆会来,马上翻身下床,顾不得穿衣服。沈静也慌了神,不知所措,拿了毛巾被遮盖了身体。 正在这时候,“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一下子惊醒了,睁开眼睛,看看四周,他一个人在卧室里,天花板上的蜘蛛网还在那里,蜘蛛在忙着结网,准备网罗一些倒霉的昆虫、蚊子或飞蛾。外面的鸣蝉还在唱着单调的歌。 原来是一场春梦! 不得了,看来,他和沈静不能在一起,一旦在一起,就要梦中做那事。他想起刚才的敲门声,立马问道:“是谁呀?” “是我,饭做好了。怎么都没有动静。”是多哥的声音。 他说:“马上就来。” 他起了床,觉得底下凉凉的,黏黏的,一摸,不得了,是刚才在梦里的产物。他到卫生间里,脱下,用内裤把“那话儿”擦干净了,然后又取下晾在卫生间的裤衩,顺便把裤衩也洗了。看着沈静的也晾在那里,看着她的,脑袋里又充满了刚才的梦里的情形,“那话儿”又突突地如小兔乱撞起来。 出来后,沈静也在,开始吃面。他盛了一碗面,边吃边说:“刚才接到大姨妈冯菲菲的电话,她快到小城了,我们吃完饭就去接她吧。” 沈静说:“知道了。” 多哥问:“我们到哪里去接?” 季柯南说:“可能到车站吧。” 沈静说:“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季柯南。” 季柯南一听,差点晕倒,立马感到脸发烫。难道真有梦里相遇的事实?饭后,季柯南洗碗,等他洗完碗,他们坐了一辆“麻木”到车站接大姨妈。 “麻木”到了车站,季柯南让师傅打收据,才给车费。 师傅无奈,只好照做。多哥腿长,赶紧跑到大姨妈冯菲菲跟前,替她拿行李。这次大姨妈冯菲菲来,没有提前与县主管局打招呼。当然也没让他们和谭主任说。大姨妈冯菲菲属于领导,她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总之她安排好了就行。 大姨妈冯菲菲说:“同志们辛苦了。” 现在我们去找宾馆吧。季柯南想了一想,离他们住处最近的只有一家小城宾馆,据说还比较安静。他建议去那里。大姨妈冯菲菲当然没有他们熟悉小城,也就默认了。将大姨妈冯菲菲安排好后,她要去看看他们住的地方。他们当然愿意她去了。好在他们的宿舍离小城宾馆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大姨妈冯菲菲还没吃晚饭。多哥速度非常快,马上进入厨房,给大姨妈做饭吃。当然,只有面条。大姨妈独来独往,似乎在搞秘密活动,不惊动县主管局,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呢? 吃完饭,大姨妈冯菲菲说:“有没有账目要报销的?” 季柯南说:“有。” 接着拿出了一大叠票据,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坐“麻木”时,师傅打的收据。大姨妈惊呆了,问道:“怎么这么多收据?坐车也要打收据吗?” 季柯南说:“您可能忘了吧?因为坐‘麻木’没有车票,我问你,怎么办,你说的要求师傅打收据的。” 大姨妈冯菲菲反问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呢?” 季柯南无语。 大姨妈说:“以后就别打收据了,很麻烦的。干脆这样得了,用车票,据实填写,另一个同事签字就行。” 他们齐声说:“好的。”这个报销交通费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多哥问:“机构领导刘小姐怎么没来?” 大姨妈冯菲菲说:“她在香港,委托我来的。” “哦,是这样。”多哥谄媚地说。 “明天我们去县主管局,和贾局谈一谈。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大姨妈要告辞。多哥要求送,他们也起身。 大姨妈说:“一个人去就行了。多哥送吧。”他们只得服从。 大姨妈和多哥走了。季柯南和沈静在房间里。季柯南色迷迷地看着他,他问她:“你想干什么?” 季柯南说:“刚才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在一起。” 他说:“我们天天在一起啊。” 季柯南说:“我们在一起,做那事。” 他故意问道:“是么,做什么事?” 季柯南说:“你懂的。” 他说:“我真的不懂。” 季柯南说:“你是猪脑袋啊,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做什么事?” 沈静说:“太巧了,我也梦见了你,也在做。” 季柯南说:“都是你早晨引得我,弄得人家心烦意乱的,加上爬山劳累,刚才就做了。那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我想要你‘一点通’。”沈静说。 “那不好,我怕出事。” “本姑娘都不怕,你一个爷们怕啥?” “我还是怕。” “不会有事。” “不行。我累了,还没有恢复元气呢。以后再说吧。”实际上他真不想。他要对他的妻子忠实,要对婚姻尊重。 他的话音刚落,沈静就不依不饶,上来就把他按倒在沙发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41章 深夜归人 沈静扳倒季柯南在沙发上,正要咯吱他,他连忙求饶。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估计是多哥回来了。他起身去开门。沈静端坐在沙发上,装作没事人一样。 季柯南问多哥:“冯菲菲那胖妮子安排好了吗?” “好了。就是说有夜蚊子,找服务员要了蚊香,环境还好,比较安静。”多哥说,显得对冯菲菲的脆弱表示十分不屑。 季柯南说:“这里的环境都差不多。不过,到过客船的时候,就热闹了。”然后,大家又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子闲话,就各自洗洗,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一宿无话。 第二天,冯菲菲那胖妮子一早就去了主管局,打电话问我们走到哪里了,季柯南说:“还没动身呢。” 冯菲菲那胖妮子发脾气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对工作怎么能这样子呢?” 季柯南心想,她只知道发脾气,哪里知道他们昨天爬山有多累。也许,是她早晨没有人陪她过早的缘故,或者是吃不惯这里的早点吧,反正三个人都被她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通。 他们坐麻木赶到主管局,她已经在和贾局说话了。看见他们来,谭主任连忙请他们到旁边的会议室里等。没过多久,贾局和冯菲菲那胖妮子都到大会议室。开始谈论拨款的事。 冯菲菲那胖妮子说:“这笔款子是专门用于水利项目,专款专用,不能巧立名目,拆东墙补西墙。打个比方,你申请买茶杯,就不能拿买茶杯的钱用来买茶叶。外国人的钱不好花。他们很是讲原则的。比如蜀国人说人呆板就说是‘方脑壳’,没错,老外他们是‘方脑壳’,机械得很,每一笔钱都要先要申请,然后用在所申请的项目上,在使用的过程中,要按时间或项目进度提供相应的财务报告,不能灵活处理。” 可能刚才冯菲菲那胖妮子和贾局在讨论这个问题,所以,意犹未尽,冯菲菲那胖妮子当着工作人员的面说这些,真是想让他们知道。让他们对此有所准备。 季柯南心想,其实,这个完全没用。钱不经过他们,他们只能看,究竟怎么操作,确实不容易监控。她说这些,对他们一点用都没有。 贾局很沉稳,对冯菲菲那胖妮子喋喋不休的演讲,一直保持着微笑。冯菲菲那胖妮子说完了,最后加一句:“你们所说的项目款,我要看到进度,才能拨付。工作人员虽然已经报告说在动,但我没看到,还不算。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贾局说:“这个没问题,我来安排好了。” 贾局对谭主任说:“老谭,辛苦你陪同去荷村看一下怎么样?” 谭主任说:“没问题,马上就走吗?” 贾局亲切地对冯菲菲那胖妮子说:“您看是现在走还是?” 冯菲菲那胖妮子说:“现在走吧,我还要赶回江城市呢。最晚不能晚过明天晚上。” 贾局说:“那没问题。” 然后,他们一行就坐上贾局的车,往荷村开去。 贾局没来。冯菲菲那胖妮子对他们说:“好大的官架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谭主任嘴角撇了撇,可能听到了冯菲菲那胖妮子的牢骚话,不过,没有理睬,而跟司机说着别的话。 司机在青藏高原上当过汽车兵,驾车技术还行,一直把他们送到荷村,虽说路很差,但他能把车弄上去,就是本事。 谭支书陪同,他们去走访四组。冯菲菲那胖妮子很好奇,四组不通公路,人们是怎么生活的。 “不通车,只能走人,有一条羊肠小路,可以走到四组的每一户人家。”谭支书介绍说。 冯菲菲那胖妮子问:“那他们靠什么生活?” 谭支书说:“种地。养猪,卖了买点生活用品。” 冯菲菲那胖妮子看到一户人家,是土墙垒成的房子,屋顶是青色的小瓦,厕所和猪圈上的瓦片不是土烧成的,而是石片,一片压着一片地,整齐地排列在上面。里面有一男一女,是母子俩,儿子看样子有四十多岁了,母亲头发已经花白。堂屋里的侧面墙上,牵着一条绳子,上面搭着破旧的衣服,可能是别人送的,看起来不适合他们穿,几双破了底子和帮子的解放鞋,挂在门后的墙上。 “家里几口人?”冯菲菲那胖妮子问。 “两口。大儿子结婚了,分家另过,我和小儿子住一起,小儿子没有堂客。”老人回答道。 “什么是堂客?”冯菲菲那胖妮子转过头问谭主任。 “就是妻子,屋里人,老婆的意思。”谭主任说。 冯菲菲那胖妮子“哦”了一声,继续问:“那为什么没结婚?” 老人说:“穷,人家看不起。在外打工的,心花了,不愿回山沟。” 冯菲菲那胖妮子说:“也是。那你小儿子为什么没出去打工?” 老人说:“去了的,没弄到钱,又回来了。听说官府要支持我们建水池,就回来帮忙了,单靠我一个老婆子做不了。” 冯菲菲那胖妮子说:“那水池准备建在哪里?” “诺,在屋后的山坡上。已经挖好了。我家要赶紧修好水池,小儿子还没结婚,没有水池不容易接到女人的。”老人说。 老人很健谈,也不怕生人。说着,她就要带着他们去看看那水池。冯菲菲那胖妮子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要看看水池的土方工程完成得怎样了,巴不得现在就去看。 沿着弯曲的小路,他们爬上了山坡,那里有新翻出的黄土,坑底有一块巨石,冯菲菲那胖妮子问:“那块石头怎么办?” 谭支书说:“技术员来看了,说要炸掉,否则影响蓄水量。” 冯菲菲那胖妮子问多哥:“可以吗?” 多哥马上说:“当然可以了。这里没有活水,就不会把水给震跑。” 冯菲菲那胖妮子问:“什么水给震跑?”多哥很激动,见到冯菲菲那胖妮子这么问,认为领导很信任自己,越发手舞足蹈地说:“是的,是的,活水有水路,水路可以出水,如果炸药使用不好,就会影响出水,水路一改,水就流到别处了,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冯菲菲那胖妮子点了点头。 对谭主任说:“以后挖土方,一定要规规矩矩地挖,不要在石头缝儿里挖,不仅要装得住水,还要好看,以后老外来验收,也容易拍照片。” 谭主任说:“是的,按你说的办。” 然后,他们告别那一户母子,又到四组五组看了看,情况大致一样,一组二组和三组是他们来的时候,下车的位置,也不用看了。冯菲菲那胖妮子相信了他们所说的,即水池土方工程已经完成,就准备下山。 谭支书说:“别走,午饭吃了再走。” 谭主任说:“不用了,回县里吃,还有别的事。”大家告别。坐车回城。 在路上,他们都没什么话说,心里堵得慌。季柯南心想,为什么领导不相信他们说的呢?冯菲菲那胖妮子找一些话题来聊,也是她一个人说,他们只有听的份儿了。根本没心思插嘴。她自言自语也没趣儿,就停了发言。沉默一会儿后,车到了县城。 贾局已经安排好了午饭,在主管局附近的一家饭店用餐。冯菲菲那胖妮子很来精神,劲头十足地问这问个那个,一会儿说归州的荷渣好吃,一会儿说这火锅的炉子好,什么时候带回去一个家里用,一会儿又说归州县的腊肉香。总之,归州县的东西在她看来,什么都好,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值得拿回家。她的口才好,善于沟通,贾局、谭主任、办公室主任和我们都听她一个人讲课。 办公室主任总是带着笑意请冯菲菲那胖妮子吃这吃那,想堵冯菲菲那胖妮子的嘴,可是效果不明显,仍然话多,季柯南担心晚上做梦都要梦见她演讲。 下午从三点开始。饭后,冯菲菲那胖妮子提出要到归州街上随便转一转,不需要主管局的同志作陪了,他们几个工作人员陪她就行了。贾局他们客气一番后,也就不再陪她,说晚上还到这个饭店来吃饭,冯菲菲那胖妮子假意说算了算了,马上又说这个饭店的菜做的不错,言下之意就同意了。贾局给谭主任交代,等弄好后给杨先生联系,谭主任领命去了。 他们几个在街上转悠。 多哥鞍前马后地围着冯菲菲那胖妮子,像是个“归州通”,什么都知道似的,给冯菲菲那胖妮子介绍这个,说说那个,季柯南和沈静面面相觑,原来多哥把他俩的话都给说了。冯菲菲那胖妮子似乎看起来是个“归州迷”,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想知道一二三。好么,“归州通”遇到“归州迷”,真真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了。 晚饭很丰盛,贾局请来县长来陪,所以格外隆重些。县长很会说,把整个宴会搞得很热闹。冯菲菲那胖妮子也能说,俩人一拍即合,这是官场套话,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们是外行,只有看戏的份,不是演戏的才。 晚宴后,贾局又到冯菲菲那胖妮子跟前,重申了一定支持把整个项目实施好,让冯菲菲那胖妮子放心。并对晚上不能送行致歉。冯菲菲那胖妮子心血来潮,非要坐夜班船不可,大家只得尊重她的选择。 冯菲菲那胖妮子说:“谢谢贾局的盛情款待,回去后和另一机构领导商量好后,向贾局回话。晚上就不劳驾贾局送行了,有工作人员陪着就行了。”于是,贾局安排司机开车送冯菲菲那胖妮子到码头。司机奉命把他们送到码头,他就返回了。 他们在港口等船。 大船一艘接着一艘,每过十五分钟,就有一班船过来,拢岸后,上客,然后再离岸,拉响汽笛,在峡谷里回响。冯菲菲那胖妮子住在归州县宾馆,晚上突然听到如此雄壮的汽笛声,想必也吃惊不小,毕竟久住大城市,没有住在三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客轮,怎么说都不会习惯的。 在码头,耐心地听冯菲菲那胖妮子罗嗦,只盼望客轮快来。 果不其然,船来了,她上船,挥挥手,走了。他们如释重负,赶紧喊了一辆晚上营运的“麻木”,回宿舍,眼皮在打架,早都支持不住。今天爬山太累,加上耳朵不清静,巴不得回去好好睡个觉。 季柯南刚刚睡着,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把他从梦中惊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42章 久旱甘霖 冯菲菲那胖妮子发来短信说:“买的是二等船票,坐的却是三等舱,倒霉透顶。只怪人太多,没了位置。休息不好。本来想看看三峡船闸和大坝的,结果到了那里,还是晚上,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楚。” 季柯南回短信说:“辛苦了。这个忙我确实帮不上了。抱歉!”季柯南说这话,证明他情商太低了。 冯菲菲那胖妮子回短信说:“我知道。发发牢骚而已。顺便说一声,对你们在小城的工作,我代表机构,表示满意,希望再接再励,把剩下的项目完成好。对你们的盛情款待,我表示感谢。” 季柯南细想,也没有款待什么,都是县主管局在款待,有些话说得他浑身不自在。 应付完她的短信后,季柯南沉沉地睡去,一宿再无骚扰,很顺利地睡到大天亮。早晨起来,感觉很轻松,毕竟还年轻,精力恢复得快,睡一觉,就恢复了活力。在他们三人当中,多哥年纪大些,季柯南和沈静都年轻,感觉差不多。但多哥可能就没他们的精力充沛了。他到时候必须要睡一觉。晚上睡得早,早晨起得也早。这不是嘛,他一早就出去遛弯去了。 季柯南把门反锁,担心沈静来咯吱他,上完厕所,撒完尿,还想再睡一会儿。妻子打电话来了。 他妻子说:“想死你了,要来看看你。” 他说:“好啊。什么时候到?” 他老婆说:“明天。”他说:“我去码头接你。” 他老婆说:“好的。再见!” 今天他们去坪村。 基本上确定坪村由多哥负责,荷村由沈静负责,剩下的泉村由季柯南负责。这是他们三个商量的结果,机构领导那里没有意见,算是通过了。但是,在项目的开始阶段,三个人都要负责,起码要清楚同事在做什么,项目的大致进展如何。 和谭主任联系后,他说直接在三岔路口碰头,也就是说,他们坐麻木到了三岔口路,就不需要像往常一样爬石阶到主管局办公室了。显然,谭主任已经吃了早饭。他没有问他们是否吃了早饭。自从冯菲菲那胖妮子来了小城以后,他就似乎带着情绪在工作。季柯南观察到这一变化。冯菲菲那胖妮子凭空指责主管局的同志,是不合适的。 一位伟人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的确如此,起码要尊重客观事实,不能动不动就横加指责,乱说一通。话好说但难收,如同水一样,泼出去就很难收回来。贾局的涵养很是了得,但所有人不都像贾局那样,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坐船过江,到坪村。多哥见了颜波,如同苍蝇见了有缝儿的鸡蛋,那个激动,不能言表。 一个拐卖妇女,一个喜欢赌博,两人有着共同的语言,更容易拉近关系,套套近乎。 严书记还是那样,阴阳各一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涉及个人利益的时候,总冲在前头,誓死捍卫自身的权益,甚至多捞好处,让自己的手中的权利发挥到极致,而且在有限的时间做出关照自己的无限的事情来,至于老百姓的利益,暂且放在后面。这是实际情况。但在面子上,严书记做得比谁都冠冕堂皇,无可指责。 坪村的土方工程正在进行,他们到工地看了看。开挖的土方,是长方形的,在斜坡上开挖而成。靠近高处的有石头,靠近低处的却没有。根据技术员的指导,需要在靠近低处的地方把墙做厚一些。坪村只做三口水池,所以,三个水池的土方工程完成后,就要打砂备料了。颜波带领一些村民在做这项工作。虽说不情愿,但也想用上自来水,太阳能,提高生活的质量,也就忍耐一下了。 土方工程看完后,在坪村的工作就结束了,他们中午在颜主任家吃饭。虽然严书记再三邀请,但他那眼神游移,很明显地告诉他们,不欢迎去他家。谭主任是老江湖了,说不去就不去,他不去,他们怎么能去,明摆着严书记的饭好吃不好消化,干嘛要冒这个风险呢? 饭后就到了下午。他们返回县城。 第二天,季柯南的老婆要来,本计划去荷村的,他便不能前往,只有多哥和沈静陪同谭主任前去。他在家等他老婆的到来。 他们走后,季柯南整理了一下最近一段时期的工作内容,然后撰写这个工作周期的工作报告。等弄完这一切后,已经到了中午,他随便下了点面条吃了。中午休息了一下,下午继续他的工作。 正在写作时,听到外面有麻木车刹车的声音,季柯南开始没留意,因为这里经常出现这种声音。接着是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吃惊不小,原来是他老婆! “你怎么找到的?”他好奇地问她。 “你不是清楚地告诉我了嘛。”老婆说。 “那你听得懂这里的方言?”他问。 “和我们那说话差不多,很容易懂的。”他老婆说。 “累吗?”他问。 “坐火车,转汽车翻坝,接着坐船,下了船,又坐麻木,你说呢?”他老婆反问他。 他上前去和老婆拥抱。老婆更是热烈,不嫌劳累,抱着他亲起来。他老婆说:“想死你了。” 他说:“我也是,但没办法,有时候胡思乱想,但从没有胡来。” “我又没问你,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我的确没有出轨,思想上有一点,谁让我们还在‘蜜月’的时候分开呢。” “我本来不想来。你们机构太法海了,规定一个半月才能回家一次,我等不及了,所以送‘货’上门。” “那,娘子辛苦了。需要多少金子才能满足你的欲壑呢?” 他老婆笑着说:“我是吸金女王,要把你的金子全纳入囊中,给你一个惊喜。” 他说:“怎么想通了要收我的金子呢?” “我怕你飞了呗。现在的‘狐狸精’很厉害的,无孔不入,我在打着婚姻保卫战,不想丢掉你这块阵地。” 他笑了,说:“我是你的,煮熟的鸭子难道飞了不成?” “少废话。我们还没有宝宝,就等于说我还不是完整的女人,我要成为完整的女人。” “是哪一位高人给你做了指点,一语惊醒梦中人?” “哪里有什么高人?是我的闺蜜,老同学,她是个急毛脾气,喜欢快刀斩乱麻,不喜欢拖泥带水,她说,一个男人在外面久了,难敌身边女人的诱惑,说不定哪一天就失了身。要想拴住老公的心,就必须做一回完整的女人,也就是要生个宝宝才行。” “是吗?那你的闺蜜真的是老江湖了,很毒辣。” “少说多做,我去洗洗,马上开始吧。” 他也憋得不轻,虽说有过多场春梦,但没进入任何女人的身体。他老婆动作很娴熟,很快就洗完了,他问她:“吃饭了没?” “没。在路上吃了点零食。饥饿的时候更想做。” “等一等,我也洗洗。” 季柯南胡乱洗了,马上宽衣解带,和老婆做了。 如鱼得水。 久旱逢甘霖。 季柯南几乎倾尽他的所有。他老婆也很满足。她是有备而来,算准了时间的,目的就是来怀宝宝。 晚上,他出去买了菜,他老婆下厨帮他弄好了几盘菜,多哥和沈静回来了,他向他们介绍他的妻子。他们表示欢迎,他总觉得沈静的眼神有些异样。晚餐吃得很好。饭后,沈静争抢着去洗碗,妻子拗不过,只好让她去了。大家都很累,洗完之后,大家随便聊了一会儿,就进房休息去了。 季柯南和他老婆晚上接着做,几乎疯狂,仿佛第一次亲密接触,使用了所有身体功能,让感觉飞起来,很是尽兴。他们晚上做了三次。半夜醒来接着做,他老婆是死脑筋,非要把他的金子吸干绝不罢休。把他搞得精疲力竭。 第二天,他没有下乡,多哥沈静也在家休息。多哥沈静上街买菜,做饭,一天都是。他和老婆在房间继续大战数个回合难分胜负。 第三天晚上,因为和老婆发生口角,很晚了,他老婆要走。他说:“要走,你走,我不送你。” 他老婆是犟脾气,说走,就捡了自己的随身衣物,走了。他不理她,更不拦她。 她走之后,季柯南有些后悔。连忙出去找,到处黑灯瞎火的,哪里去找呢?万一有什么差错,他可怎么办?找来找去,找不到。算了,回来再说。 想一想,还是放心不下,他想到外面去找,她一个女人,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半夜三更的。他走到大门口,看门的门卫师傅已经入睡,他只好喊他起来,把大门打开。他到外面去找。还是没有。他只好坐在台阶上埋头思想,她到底去哪儿了呢?正在愁闷的时候,有人拍拍他的肩,他抬头一看,是他老婆,他又惊又喜。她冷冷地说:“我走不了了,不知道坐哪一班船,也不知道方向。往哪里走才对。来的时候没记住路线。” 他看着她穿着一袭黑色的衣裙,眼神的无助,和汗水打湿的头发,顿生怜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们回去睡觉吧。” 他老婆这时候也没办法,再恨他,也离不开他,他呢,再发怒也不能让一个孤单的女子没地方可去,何况是他的老婆呢?他揽着她的腰,对师傅说了好话,请他开了门,让他们进去。回到房间,他又想办法哄老婆开心,然后他们又做了,语言和行动一齐来,他老婆很快就破涕为笑了。 他们正在嬉笑间,有人突然“咚咚咚”地敲门。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想干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43章 今宵难忘 他们谁也不说话,只听有人“咚咚咚”地敲门,他开门一看,是多哥。 多哥笑着问:“你们也太浪漫了吧,半夜三更还出去约会。” 季柯南笑着说:“哪里,刚才出去解决私人问题了,夜深人静的,怕影响到你们休息。” 多哥说:“你们没事吧?” 季柯南说:“没事没事,你去休息吧,谢谢你关心。” 多哥把门带上,就上床睡觉了。他安慰着他的妻子,向她赔不是,希望她原谅。接着又有一阵敲门声,这次是沈静。 沈静问:“怎么了,你们一个前,一个后的,这么晚了还不睡啊。真是天上比翼鸟,地上连理枝,夫妻恩爱日夜说不完哪。” 季柯南的妻子很喜欢她这么说话,就说:“瞧你这张嘴,真是哄死人不偿命,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哪里像你,一朵鲜花一样,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气的傻小子能把你接回家呢。” “嫂子,你,真坏,要不是太晚了,我一定不饶你!”沈静说道。她带上门,道了一声“晚安!” 沈静去睡觉了。她走后,妻子看着门出神,季柯南说:“时间不早了,睡吧。”他妻子愣了一会子,也没了主张,就脱衣睡觉,也没有洗澡。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早,他们要去主管局,约好了谭主任去荷村看水池土方工程完成情况。坪村那边也需要人去,多哥说他去,要沈静一起去,沈静不干,说:“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显得碍手碍脚的,说不定还帮倒忙。算了。” 季柯南呢,因为他妻子还在小城,就不能不管,坪村也不能去,怕搭不上到江南的船。 谭主任也要去荷村,那里说到底还是交通便利,虽说要爬山,但比到江北要强得多,不用过江,不需要掐算时间,也不用等太久。 就这样他们在三岔路分开,多哥往北,他们三个往南,约好晚上在此地碰头。他们赶到荷村的时候,是上午10点,村民有的正在吃饭。他们三个去约谭支书,他正吃饭,要他们先走一步,他随后赶上来。荷村的土方已经完工,有些地方不符合要求的,他们一一指出并定好时间,下次来看。 村民很自觉,并很欢迎他们来看他们,拿出家里的好茶请他们吃。当地请别人喝茶不叫“喝”,叫“吃”,这可能是中西部大山区特有的民族语言。他们吃了茶,接着去另一家,另一家也是如此,虽说很累,但感觉那里的人有人味,累的感觉就减轻许多了。 村民说,怎么挖土方,需要多少炸药多少引线和材料,技术人员都做了安排,来的和他们一样勤快,这一点让人感到欣慰,技术人员有了责任心,他们在工作上就减轻了许多了。工作量减轻,心情就好一些,心情好,就不会想到工资那么少,还干得那么起劲,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们朝前走呢? 上午很快过完了,中午在四组组长家吃饭。他家的房子是由石头砌成的,比较简陋,但看起来很结实牢固,墙壁被烟子熏黑了,看不出它的本来面目,不过,还好,有些石头缝里透出的色泽,看出了做墙用的石块的本色。 三餐离不开肉,山里人天天要吃肉,否则就没力气干活了。他们天生就长得瘦,哪怕天天都吃猪肉,可这些摄取的能量,不会存留在身体里,很快就被转化了。 上次大姨妈冯菲菲来,悲叹自己的身体如此丰硕,简直是一种负担,他告诉她:“如果可以,就到山区来,山好水好人更好,想不瘦都难。”她终于没有下决心,他也只当是一句玩笑话说说而已,她很忙,哪有时间来山区,受得了寂静如斯的田园的生活呢? 饭后,他们又到五组看看,大体上都这样,大家都还听话,按照要求在积极地认真地施工,大多是为自己在做事,不认真等于害自己。 五组有一户人家的土方被称为“葫芦瓢”,是大姨妈冯菲菲给起的外号,他们印象深刻。大姨妈觉得那家土方挖得不好,就形象地比喻成了“葫芦瓢”,谁知那家农户很有志气,受不了这样当众的讽刺,就舍得花钱,请炮工,把石头炸开,又精雕细凿,把水池的坑修得齐齐整整,很是那么一回事了。 大姨妈冯菲菲的一句话不要紧,让很多人感到不受用,最后目的达到了,可惜破坏了和谐的关系。当他们走访那一家时,他竟然不带理睬了,只是让他们看他挖得怎么样,他们只有说好的份儿,实际上是做得好,这个不是假话。 从五组可以绕道一组,再到三组,山区就是这样,绕来绕去的,最后总能绕出去,或者绕不出去。山里道路只一条,也有多条,这个只有亲身经历才可以知道。 下山来,他们拦到一辆面的,然后回县城,妻子在家,已经做好了饭,只是多哥还没回。季柯南打电话给他,他说正在船上,马上到家。这是假话,船的速度他知道,又不是飞艇,没有什么马上到家之说,再说,他还要乘坐麻木,从码头到这里,恐怕最迟也要十五分钟,他的话是安慰人的,可信度并不高,可以不信的。 谁知道,他们正说着闲话时,多哥回来了,他刚才不是在船上吗,怎么这么快?多哥说:“希望我没回来晚,没有耽误大家吃饭呢。” “没有,没有。”沈静忙不迭地说。 “你不是说在船上吗,没坐麻木三轮吗?”季柯南好奇地问。 “是的,今天这个船要到下游去办点事,刚好顺路,就把我给带回来了。我下了船,从我们的住处的江边直接上来的。”多哥解释道。 哦,原来他们的住处底下有一个码头,他们都还不知道呢。然后他们一起吃饭,饭后沈静洗碗。表现得更积极了,也不埋怨累了。饭后,她和妻子聊天,季柯南学习,多哥听手摇收音机。是机构的其他爱心人士捐赠的,听说山区有的地方不通电,也不好买电池,就用这个手摇收音机,好歹可以打发一些寂寞的时光。 季柯南的妻子晚上睡觉的时候跟他说:“今天沈静跟我讲了她的不幸遭遇,估计她这一辈子都恨死男人了,再也不会跟男人结婚生孩子了。” “她把你当成知心人了,这个属于个人的隐私,不该见谁都说的。”季柯南说。 “是啊,是她信任我,知道我不爱搬弄是非。” “这样挺好的。” 季柯南和他妻子晚上去江边转一转。 在江边的亭子里,他给妻子照了相,亭子也是水中亭,照了相,留个纪念,再说,妻子这时候还算可以,将来人老了哪里都去不了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留个念想,也不至于大脑一片空白,日子白混了。 可以帮助大脑活跃活跃细胞,比啥都没有要强得多。他让妻子拿着书,照了张相片,看上去有些淑女风度。这样,他妻子不在身边,可以拿出来看看,算是一种安慰了。 在返回的路上,和妻子疯着玩,结果把眼镜给摔了下来,碎了,季柯南顿时感觉眼睛一片模糊,没办法,只好立马去眼镜店里去换,眼镜店的师傅的手艺不怎么样,没有找准镜片的中心,该磨去的没有磨去,不该磨去的却磨去了,留下了一个商标标识,后来那小伙子,竟然装不上镜片,只好请他爸出马,算是勉强交了差事,他也不想和他理论什么,毕竟才干这一行不久,给他一个机会改正,逐渐提高。他父亲自觉不好意思,送他一副眼镜,和一个眼镜盒,当然,买一送一,往往送的那个就是不好卖的,或者买的那个也不好,否则不会这么做,商家从不做赔钱的买卖。 晚上,他们睡觉时,妻子又要要,他很累,但难以拒绝,只好勉强为之,完事后,他就呼呼地睡着了。第二天清晨,妻子说要走,季柯南刚好要到坪村去,就说:“好吧,我们一起走。我送你去码头。” 多哥和沈静今天去荷村,季柯南和谭主任去坪村。他知道他的妻子来了,埋怨他没和他说,他好跟贾局打个招呼,准备请吃一顿饭的,季柯南说:“算了,没有时间,最近,工程刚开始启动,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对家属也就没时间照顾了。谢谢你的好意,以后,如果还有机会,一定告诉你们。” 谭主任和他一起送妻子上了码头,他和妻子道了别,让她回家后和他打电话,然后让她在那里等船从重庆奉节开过来,他们也就坐小船过江北去。当他们的船靠了江对岸,他们爬上半山坡的时候,季柯南看到一艘白色的快船飞快驶来,到了小城港时,速度慢慢减下来,最后拢了岸,等船的一一上了船,他看不清妻子在哪里,没过多久,船就开走,在长江三峡弯曲的水路上飞驰而去,直到船驶过那个弯道,再也看不见,季柯南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又怕谭主任看见,悄悄擦干了。然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继续赶路。 谭主任说:“小季,年轻力壮,正是要妻子陪在身边的时候,这一去,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再见面了。” “是啊,妻子从老家来,我也没有陪好她,等回家了再多做点事吧。”季柯南应道,他们说着话,赶到渡口镇,想见见镇委书记。刚到办公室,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老谭,你怎么在这里啊?”季柯南扭头一看,不禁暗暗吃了一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44章 队工互咬 沈静在荷村驻点,是冯菲菲那胖妮子安排的。季柯南心想,她的决定从来不会错,错都在别人那里。 这次来归州,决定由沈静来负责荷村,对其他村,比如泉村和坪村要晓得项目的进度,不能只管自己的一摊事,冯菲菲那胖妮子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队工之间互相监督,这样便于管理。他们不明就里,还一直蒙在鼓里,相互倾轧,咬得越厉害越好。 谁知道沈静是如此认真的人,对冯菲菲那胖妮子的“鸡毛”当成“令箭”,认为除了沈静,没有谁能把荷村的项目给实施好,管理好。 要说最简单的还算是荷村,因基本上都是一家一口水池,不存在共用水池或者共用水管的现象,倒是坪村的集体供水项目还比较难搞,泉村也有一些,但总体上没有坪村多。 三个村的项目,最容易的给了沈静,考虑到她是女的,做项目还没什么经验,他和多哥都不和她争抢,冯菲菲那胖妮子怎么安排就怎么好,沈静大概也明白了些什么,但嘴上不说,心里也高兴。谁知道,山路十八弯,这些项目并非很直接,需要弯曲着走才能达到目的地的。 问题出在沈静身上。 水利技术员安排农户挖水池的坑,要求规格,并放了线,怎么挖,挖多长多宽,都清楚告诉了农户。沈 静凭生活经验,施工的时候对农户指手划脚,要求农户按她的要求来做。农户不知道听谁的才好。他们来,就是解决这个问题。 谭主任自从上次跟沈静在开群众代表会的时候发生争执之后,一直耿耿于怀,见了面连个笑脸都没有了,好在沈静有心无肝的,早就忘了和谭主任发生争执那一出了。 常言说,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下可好,竟然颠倒了过来。谭主任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之后,见了沈静不自在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也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所说的话也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不是为了表扬自己。 加上,这样的干部,常常陪着他们下乡,爬山涉水的,不辞劳苦,的确也不容易,他们年轻人应该尊重他才对,不要脾气一来,就不管场合,不论三七二十一地,横加指责,这样有失君子风度,淑女礼仪。 谭主任富有经验,对沈静在荷村出现的事情,早就有所预料,好在他早有预防,把权利赋给水利服务中心的技术员。 按照技术规范来施工,才能确保工程的质量。 村民听沈静的,是因为沈静代表捐赠方,有发言权,加上,村民也不熟悉她,还以为她是水利专家呢,这样,就存在一定的误会,需要时间慢慢地去解释。 水利服务中心的技术员,去荷村去得挺勤快的,村民反响很好。沈静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和谐的局面,而沈静自己觉得做得很多很对。 这样做,这样为人,其实对她的成长很不利。但是,他只是杞人忧天,毕竟他也不是完美的人。但,在那个情境下,他很难看到自己的不完美,更不要评论别人做得怎样了。 沈静和谭主任之间有了隔阂,整个荷村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次的交锋,让双方都受到了影响,在村民看来,他们都是政府工作人员,虽然事实上他们不是,但村民管不了那么多,也记住清楚他们是谁,整个项目是以政府的名义在村里实施的,这就怪不得村民的误解了。 加上上次冯菲菲那胖妮子来村里检查土方工程,那派头,那场面,那气势,的的确确是官场上的作风,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以咄咄逼人的压力,虽说他们机构出了些钱,在名分上是想区别于政府机构的,他们只出钱,但组织和领导都由政府来管,说到底还是政府的项目,只不过这项目款的来历有些特殊罢了。 这种合作的关系,是在归州开始实施项目第一年所采取的必要步骤,是必须要依靠政府实施的。 沈静大概缺少考虑,她错误地认为,既然出了钱,就要听他们的指挥,哪怕错了,也要按错的来,这样的气势其实是和冯菲菲那胖妮子如出一辙,是十分要不得的。 冯菲菲那胖妮子是有背景的,是领导,也是机构领导刘小姐所信赖的人,而沈静尚在试用期,根本还算不上被领导的员工,怎么能和领导平起平坐呢? 冯菲菲那胖妮子可以发脾气,沈静不可以;冯菲菲那胖妮子可以官腔十足,沈静就不能,而是要小心谨慎,等过了试用期,再有所张扬,这个也无可厚非,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一定要谦虚谨慎,否则试用期内就难以合格,落个不好的下场。当然,如果存心不想来机构上班,那就没话可说了。 沈静和技术员的矛盾,谭主任找到谭支书,然后坐下来做一个调解。 技术员小熊看起来很腼腆,一说话就脸红,又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像一位大姑娘,实际上他已经是一个小姑娘的爸爸了,那小姑娘今年三岁,全家都住在县城里,只不过小熊的水利服务站在茶店镇,荷村刚好属于她的管辖范围。 小熊接到镇水利服务站主任的通知,安排他进驻荷村,为村民修建水池做技术指导,并且监督工程质量,安排材料的进场和调配,这个任务十分艰巨,需要长期呆在村里。 沈静没有住在村里,每天都要坐车回县城,对村民的了解也十分有限,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不算全面,结果因着这些简单的原因,双方发生争执也就顺理成章了。 谭主任因着对沈静的成见,即对沈静做了批评,对小熊的工作表示肯定,希望不要因着这件事受到打击,继续把剩下的项目顺利实施完毕。 季柯南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说,让谭支书说说看。 “我们荷村遇到了千年难遇的好事,我希望把好事给办好,不要让后人笑话。我记得在前年,你们机构火星基金会就来到荷村。因为前年我们村遭遇了冰雹灾害,受灾严重,当年的苞谷几乎都被打倒,眼看就要颗粒无收,你们机构听说此事,由省里主管厅委牵头,引进你们的资金,购买了大米,对每一户受灾户进行发放大米活动。我们村的老百姓都很清楚地记得这件事。有些村民甚至在吃完了米之后,舍不得扔掉米袋子,放在家里做个纪念(米袋子上印着我们机构的名称)。今年,你们又来到我们村,对我们村实施饮水工程,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肯定要把项目实施好,以解决这个十分棘手的问题。我想大多数村民都是支持的。我也相信能够把该项目在我们村顺利实施完毕的,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一些争执,是合情合理的,并不算什么,如果没有争执,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希望大家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也就是按时按量按质顺利实施好这个饮水项目,使群众真正得到益处。我的话暂且说到这里,看看季先生有没有补充的。”谭支书一口气地说。 说完,谭支书和其他人都看着季柯南。 “希望听听小熊的意见。”他谦让道。 “我年轻不懂事,可能和人相处有些困难。我希望给我机会,努力学习和人打交道的技巧。”熊技术员说。 沈静说:“我也不太懂。” 谭主任说:“真巧了,两个不懂社交礼仪的人在一起工作,竟然还相处这么久,真是难得啊。” 说完这话,大家都笑了。这就说明气氛有所缓和,下一步就可以冰释前嫌了。看样子,这个会议的效果不错,大家心中的疙瘩解开了,变得顺畅起来。 季柯南不便说话的意思很明确,他本身和沈静是一样,都还在试用期,万一不行,沈静有话语权,在领导面前说了对他不利的话,都得要开赶。 带着这种心思,他不便过多地指责沈静,免得到时候树了这样一个敌人,将来让他不好过,为了自私起见,他还是要保守一些,借力使力,让他想说的话,由相关的人说出来,一方面达到了他的目的,一方面也让别人有一种被尊重的感觉,可以说,是很好的,人都渴望被尊重。 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俗话说:“人老话多,树老根多。”让谭主任也好,请谭支书也好,说说话,是十分合宜的。他们都是参加过很多会议的,大的,小的,不大不小的会议,都记不清了,也许,所有的会议都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印象,因为所有的会议的程序都大同小异,开会开得麻木起来,以至于都忘记了会议的内容。这个习惯已经传承多年,无法更改,只能学会适应,硬着头皮继续参加各类的会议。 把荷村的问题调解完了之后,他们一起离开村子,小熊也要回城去。 中午,或者更严格地来说,是下午了,谭支书要留他们在他家吃饭,他们没有答应,因为上次来好像也在他家吃的,为了不增加他家的负担,他们提议换一换。 谭支书满口答应,就去安排了。 他们被安排到他家附近的村委会里。村委会住着的是谭支书的哥哥,那人长得很帅气,看得出来,年轻时一定风流倜傥,是众女子追求的对象,只不过生不逢时,枉费了一身好皮囊,他却一生未娶。 他们到他家时,他正在做饭,日子过得很滋润。 他本是学校老师,已经退休。 村小学已经关闭,村内的小学生都下到山下风吹垭那个地方,那里有一所完全小学,附近十几个村庄的孩子都在那里上学。 谭支书的哥哥喜欢山上的清静,就搬了上来,一住,就不走了。他有退休金,又是一个人,钱用不完,他就用来做一些盆景,画画,书法,自得其乐,甚至还拉二胡,可以说,他是荷村最快乐的人了。 他们刚走到他家门前,一条黄狗窜了出来,直奔他们而来,沈静吓得尖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45章 骗人红心 在谭支书的哥哥家遇到的黄狗,直奔我们而来,季柯南不动,沈静吓得尖叫,谭老师跑出来,喝住了黄狗,黄狗怏怏地转回去了,它为今天没有吃到人肉而后悔吧。 “这只狗咬过几个人了,平时都用铁链锁着的,今天怎么没有?”谭支书解释道。 “我刚才给狗洗了个澡,让它自由一会儿,没想到这畜生一点都没改,还是照旧要咬人。以后再不敢放了。我只有这么一个伙伴了。”谭老师说。 季柯南听到他刚才给狗洗澡,又要给他们弄午饭吃,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沈静更是紧锁着眉头。看看谭主任,他好像无所谓,小熊呢,也是不在乎,可能是当地爱清洁的风俗吧,这些人都爱狗,对狗有包容心,那他们只有入乡随俗了,勉为其难,这时候他们要离开,恐怕将上午的调解的成绩化为乌有,弄得大家又不开心。算了,随大流好了。 谭老师准备了些清淡的食物,这个可能和他的性格有关。他让他们随意吃,不要客气,来不及准备,只有一些时令蔬菜了,希望别介意。他们行走没有带锅,当然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不会介意的,总比饿着肚子回县城要强得多。 饭后,他们辞别他们,下山回城。 多哥还没回,季柯南和沈静就在街上随便走走。沈静这一段时间,显得格外憔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也不好再问什么。她不说,就算了,免得他主动问了,给她什么暗示,这样可不好。妻子才离开归州县,自然,妻子不远千里来看他,目的很明显,想和他真心实意地过日子。 这一点季柯南深信不疑,所以,对沈静来说,他只是同事关系,不要太在意那些细节,根本没有任何希望可以再前进一步。她的想法可能是妄想,他的想法可能是痴想,都不是现实生活。完全是电影或者电视剧里的主角,如果不醒醒,可能结果非常糟糕。 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就好了。不需要苦思冥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超市的东西有些贵,但商品质量也许会好些。季柯南没买什么。虽然想买,但还是忍住了。沈静也没买什么,虽说她有些爱吃零食,但他们的收入非常少,不敢花钱,这点钱还要养家。又在试用期,没有稳定下来,当然处处要节省了。 多哥打电话来,说:“马上就到家了。”他们到菜市场,顺便带点菜回去准备晚餐。 没想到米饭做多了一些,沈静说:“我要做多的,我想利用剩饭做点米酒。” 季柯南挺好奇,问:“看不出,你会这个!” “当然了,我跟我妈学的,从小都会,只不过没有机会做,这几年一直在忙,连饭都做得少了。”沈静说。 他们正说着话,多哥开门进来了。 “今天在坪村遇到一件怪事。”他迫不及待地说。 “什么怪事?”沈静好奇地问。 “连续死了三个人,颜波叫苦不迭。”多哥说。 季柯南问:“怎么会呢?” “出了邪气了。这三个人都不是老人,都是中年人,不住在一块,山脚一位,山腰一位,山。 “是有点邪门。那么,颜波为什么要叫苦呢?”沈静问道。季柯南也觉得有些稀奇。 “他要送礼啊。农村的红白喜事,村民之间都要送礼的,全村的都要送,哪怕是寄居的。”多哥说。 “那么说,我们也要送吗?”季柯南问。 “我们不必要送。他们说了,我们是做好事的,就免了。况且,送了礼以后要还礼的,我们还不知道将来在哪儿呢。”多哥说。 “也是的,我们不信那个邪。”沈静说。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吃着,到沈静最后放下碗筷,季柯南就抢着去洗碗。沈静呢,也到厨房里,做她的米酒。多哥辛苦了,他一个人去的坪村,应该让他多休息休息。 多哥当然感动,连说了几个谢谢。 一宿无话。 第二天,他们约谭主任去泉村看那里的项目进展。约好在三岔路见面,他们先到了那里,见了谭主任正在那里,他说:“我们先去看看水管,看这里的水管质量和价钱怎么样。”多哥说:“好的。”他和沈静当然没意见。 在水管商那里,他们看到各种各样的水管,品种繁多,规格各异,让人头昏眼花。看样子,做一行爱一行,水管商对他所卖的商品很熟悉,问到哪里,都能说上一大通。原来,水管商只是夷陵厂家的代理商,厂家的出厂价加上代理费和运费,就是市场价。他们大概明白了其中问题。但明确告知,不先忙着订货,只是先看看再说。 出来后,谭主任说:“现在的水管价格比较乱,要货比三家,看哪一家的比较好。整个市场行情不断在变,要把握好时机,再说。”谭主任是老江湖了,这个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事。我们既然委托县民委在做整个项目,就要充分相信他,让他来决定买哪里的货。当然,他们要求要村里的管委会的成员来参加购买物资,实际上这有些不好操作,他们住在村里,到城里来确实不容易,要满足机构的要求,又要让村民负担得起,就要另外想办法了。 他们进了中巴车。但客没装满,车还不会走。他们只有耐心等待。 在等车的时候,突然上来三四个人,他们坐上车以后。其中一个拿出三张牌,说:“等车好无聊啊,不如我们来玩猜红心牌的游戏吧,猜中的算赢。” 马上有个矮个子说:“算我一个。” 玩牌的就把三张牌洗了洗,然后让大家看看红心,反扣在地上,其他人开始押宝。有人猜中了,赢了钱,有人输了钱,赌注没有回来。这几个人装作互不认识,继续玩。旁边有位老人看得眼热,想跃跃欲试。玩牌人看他想要参与,就鼓动他押宝。他就压了十元钱在红桃上,当他踩住那张红桃,然后掏钱的时候,玩牌人迅速地把老人脚下的牌给换了。另一个人看得准,马上也要押宝,也用脚踩住了红桃,同样,在掏钱的时候,玩牌人又把红桃给换了。等到揭牌的时候,两人的钱都被另一个人给赢走了,很显然,那人是他们一起的。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那老人不服,瞅准机会又押宝,这一下不用脚,而是用手,死死压住那张牌,结果翻开来看,还是黑桃,这是怎么回事呢?什么时候换的牌呢?明明是红桃,怎么一会儿就变成黑桃了呢?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人被钱迷住的时候,心里就不亮堂了,这里面的机关,他们看得最清楚。玩牌人玩的是障眼法,魔术师玩的也是,一不小心,就把牌给掉包了,很快的速度,来不及看清。 老人心急,眼睛就充血,肯定昏花,不仅仅是老人,就是年轻力壮的,眼睛特别好的,遇到这种情况,也会眼花。 在不明智的时候,做的事肯定是不明智的。老人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已经输掉了二百多元。到开车时间了,司机摁了喇叭,那伙人就下了车,四散开来,迅速消失,无影无踪。老人突然明白过来,他说:“骗子,骗子。” 接着,他就下车去追,到底追哪一个呢?他又回到车上,开始打电话给他的儿子,说:“在车上被人骗了,今天就不回去了,非得把那伙人给找出来不可。” 他儿子劝他:“算了,不就两百元钱么,花钱买个教训。” 司机说:“这伙人才出现在归州,估计好多人还不知道。不是本地人,是一个州,不是一个县的。听口音都听得出来。” 老人还是决定不走,他要活捉那伙人,当他们的车缓缓启动时,老人最终还是下了车,但愿他能顺利找到那伙骗子。 泉村的项目启动最晚,因为方案定下来的时间最晚。泉村决定做水窖。但具体怎么实施,还需要仔细研究。他们今天去村里,就是解决这个问题。 在村支书家,他们见到了村主任,上次来,没见到他。提出建水窖的方案的就是他。他看上去挺严肃,据说他的哥哥在县检察院工作,脸上的表情,就是一个人职业的写照。村主任的派头,就是一个官样,不当官就亏了他那张脸。 在村支书家,参加会议的除了季柯南他们,就是技术员和负责泉村的驻村干部了。驻村干部是乡干部,或者是县里的干部,他们来参加会议,其实还是考虑到这个项目是由县主管局负责的,还是官府机构的人,季柯南他们只是出钱一方,并没有实权。技术员提出要找到做水窖水泥拼板的加工厂,村主任提出,先让村支书决定。村支书也不客气,提出让他弟弟来做。这事就算定了下来。会议到此结束。剩下来就是起草合同了,这事交给技术员来办。村里没有打印机。 村支书中午又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大家吃得很开心。下午返回。想起车上的骗局,觉得人真是贪心,人们因为贪,才会越陷越深,果然是个真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46章 悄悄进村 他们回到县城,谭主任帮季柯南买了返程的车票,却没有给多哥和沈静买票,显然,谭主任只认季柯南一个人而在排斥他们俩儿,这让季柯南很害怕,将来一定会有事情发生。至于是什么事,暂时谁都不知道,但这种作法,实际上是拉开他和沈静、多哥的距离,让他处于尴尬的地位。 多哥和沈静的心里肯定不好想。沈静早就对谭主任有意见了,通过这件事,更加深了仇隙,增加了怨恨。多哥更不用说,他好歹懂得一些技术上的皮毛,比季柯南和沈静来要强一些,谭主任对季柯南格外照顾一些,就是对多哥的否定,多哥不会轻易忘记这件事的。 他们和谭主任分开后,各自回家。晚上,季柯南接到机构领导刘小姐打来的电话,问是否搬到村里住了。季柯南说还没有,她问为什么还没搬,姚说县主管局不让,不过明天可以再去问一问贾局的意见。合上电话,他向他们说了这一信息。因为刚才谭主任买票的事,他们耿耿于怀,对这件事反映冷淡,也没有拿出什么意见。气归气,晚饭还是要吃的。 季柯南要去准备晚饭,沈静拦住了,说:“我去吧,你不会。” “好吧,那谢谢你了。”季柯南说。 多哥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累的,但季柯南猜十有八九不是,应该是肚子里有气。他不说话,只是摇着手摇收音机收听节目。 晚饭之后,多哥二话不说,就去洗碗,季柯南不知道他动作会这么快,这事不好抢的,怕影响了多哥的积极性,或者让他误会嫌多哥洗得不干净,就这样,三个人算是对付了一顿晚餐。 在洗脚睡觉前还有三人共同学习的时间,季柯南再次咨询这件事该这么办才好。 多哥开口了,他说:“既然政府认你,你就去联系吧。我们不想去,哦对了,不是我们,是我不想,不知道沈静想不想去。” “你说你的,干嘛拉上我呢?”沈静说。 “沈静,那你说怎么办呢?”季柯南问。 “我也不知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没什么经验。”沈静说。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明天一起去主管局,找贾局说说,为了工作方便,暂住在村里好监管项目,好处理突发的事件。江北,来回要靠船,来去一次都不容易,不好监管项目,担心村里瞎搞,把物资给浪费了。项目完成的不好,没法向机构交代。这是归州县的第一个项目,千万别搞砸了,否则会影响到以后的新的项目。”季柯南说。 “好啊好啊,就这么去说。你去说。”多哥和沈静异口同声地说。 “我去说,当然没问题,希望大家一起去,给我壮壮胆。”季柯南说。 “你还有怕的什么东西吗?”沈静说。 “我是一个凡人,又不是超人,怎么不怕。我也是草民,怎么不怕官呢?”季柯南说。 “好啊,你还知道你是草民?”沈静笑着说。 “我怎么不知道?”季柯南说。 “知道就好,今天谭主任给你买车票,不给我们买,意思很明了,他在排斥我们,而在抬举你,你知道吗?”沈静说。 “我不觉得。”季柯南说。 季柯南心想,其实,他心里很得意,说明谭主任很器重他,把他和他俩有所区别,让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心里不老得意了么?但他面上还要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假装谦虚,这不是装逼么?免得他俩在机构领导搞他,打他的小报告,告阴状。晚上既然这么商定了,各自洗了睡,一晚上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第二天清早,他们就去了县主管局,刚好贾局在,季柯南就鼓起勇气向他说了昨晚上准备说的一席话。贾局听完,想了一想,慢慢地说:“按说,你们的要求也不过分,但是” 季柯南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心里直打鼓。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你们在村里不能做项目之外的事情。原则上可以,但要紧密掌控项目的进度,配合谭主任把项目实施好,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们失望。” 季柯南听出来,他同意了,连连说:“好的,好的。” 贾局长又喝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咽茶水,咕咚一下,接着说:“江北的两个村,设一个住处,最好在坪村和泉村之间的地方。江南的荷村离县城比较近,就算了,不住村里,每天坐车很方便的。” 他这么一说,季柯南算彻底明白了,心想了,原来,三个村只准住一个村,看来对他们还是提防着呢,生怕他们给他们添乱子,不好向上面交差。他想,这个肯定是省里来的领导给他们做了指示,他们也只是执行命令罢了。一个就一个吧,总比一个都没有要强。他看看多哥和沈静,他俩都没表示异议,这事就算通过了。 他们今天本来想去荷村的,因着这件事,就耽搁了,刚好谭主任今天要开会,也没法去,就推后一天,放在明天再说了。 他们三个和主管局领导打了招呼,就离开办公室,走回宿舍。到宿舍后,季柯南给机构领导刘小姐汇报了这一情况,领导很高兴,说:“办得很好,很有智慧。少数民族地区一般比较封闭,不轻易对外开放,我们能来做项目,就是莫大的恩典,能让山区的人受益,是我们的工作,也是我们的使命。” 然后,季柯南说:“我们准备先过去找房子,找到后租下来,晚些时候就搬到村里住。” 领导没意见,并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诸如辛苦了,谢谢等等,套话一堆,装逼一流。 季柯南只有耐着性子听,然后,不辛苦,没事,应该的,这些废话和虚词。 他们三个为争取到驻村权利而高兴,领导对他们的工作能力表示欣赏。也就是说,在试用期内,能达成这一目标就算成功,他们三个有可能都能顺利地转正,只要以后不出大的差错,或者机构领导的神经不搭错了火,这就不是他们的问题了。事实上,领导的脑袋搭错火的事情频有发生,的确是他们始料不及的,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晚上饭后,大家在一起,喝起了沈静酿的米酒,很好喝,真想不到沈静粗中有细,让他们喝到了美酒。大家都很尽兴,然后读书。多哥读起书来抑扬顿挫的,很动听,但听不懂,说起普通话来,真的超普通。弄得他和沈静都笑得肚子疼。 闹罢了,晚上睡得香甜,偶尔想想沈静,马上就打消了念头。这样想,是不对的,道德上已经构成犯罪。于是,昏昏地又睡着了。 他们和谭主任本来想去荷村,村里的谭支书到镇里开会去了,他们不方便去,去了也没有陪同,就改变主意,去泉村,看那里的水窖拼板的合同打印好了没有。 到了泉村,村口有一家人,门口坐着一个人,没了腿,坐在椅子上,在编竹器。他看到他们,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邀请他们到他家坐一坐。他们见他不像是客气,刚好确实有些累,就答应坐一坐,他让他妻子给他们搬来椅子,然后又给他们沏茶。他们边喝茶边聊天。 他是一位上门女婿。现在这家里居住的有三人,他,他妻子,他岳父。 他岳父忧郁、惆怅,看不出一点快乐的样子,而他的妻子没有表情,他本人却有很多话。他自称是泉村的老高中生。他的经历可以写成小说,或者拍成电影、电视剧,总之,是一个很好的题材。不过,他不是光辉的形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在外经历多了,能说会道而已。 他原来是健全的,在一起意外事故中,失去了双腿,成了半截儿人,不过,他不痛苦,也不后悔,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做农活,也忙生计,比如做一些手艺活,编些竹器,打些草鞋,做些棕笤帚,都是他的拿手活儿,老丈人就是再不愿意,也佩服他这个半截女婿的能力,一天到晚都笑呵呵的,手一天到晚都不闲着,想方设法搞点副业,做好东西拿去卖钱,补贴家用。他这个样子,也不会出去赌钱,倒只进不出,还是攒了一些钱的,他的女人还好,虽不愿意,但也认命,谁叫他半路上杀出个煞星呢,害得她老公成了残疾人,虽然残疾,但不残废,总之,还是一个心理健康的乐观向上的人。 “我行动不便。全仰赖我的妻子帮忙,我的岳父也支持我做副业。”他说。 这人真会说话,哄死人不偿命,在外人面前,表扬家人,是一般中国男人做不出来,或者是羞于启齿的事情。唯独这位残疾人,反而说出来那么理直气壮。 这人心理挺健康,不因肉体或生理的缺陷而自卑,反而珍惜生命,把时间充分地利用起来,用自己的双手来增加财富,虽说残疾了,有很多不便,但积极的心态可以让他振作起来,发挥自己的潜力到极限,对家人来说,不是累赘,反而是一笔财富。加上他有聪明的头脑,会说的嘴巴,无论如何,他都是值得健康人学习的。 他们刚准备离开,他说了一席话,如同被别人突然揭发了隐私似的,让他们感到很难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47章 无腿先生 “我想请您帮个忙。”王半截儿(没腿)说。 “什么事?说吧!”谭主任问。 “我是残疾人,老丈人老了,妻子做农活儿又抵不上男的,我听说你们在村里帮忙做水窖。我没去开会,你瞧,我这样子,也没法去,托人带我去,又怕麻烦人家,就没好意思说,我想请你考虑一下,帮助照顾一下像我这样的家庭。”王半截儿说。 “你的想法很好,关照残疾人也是应该的,加上做好事,做善事,都需要对明显是特困的农户进行格外照顾。”谭主任说。 “谭主任说的没错,是这样的。我们原则上同意你的意见,但还是要和村里的干部商量商量,毕竟要对全村的情况进行评估,对像你这样的残疾人,看到底有多少,我们能帮到多少,就算多少。另外,如果不够,再通过村里,向政府另外提出新的项目申请,这样,就能让所有农户都能从中得益。你看怎么样?”季柯南说。 王半截儿当然没问题。他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褶子一层又一层,黑色的脸,显得格外黝黑,常年喝茶的牙齿,露出来,黑黄黑黄的了,加上满脸的络腮胡子,硬茬儿,间杂着不少的白色。眼神中带着狡黠,带又有些乐观之后的伤感。 他们离开他家,到于支书家。 泉村于支书家有一只黄猫,在廊檐下慵懒地晒着太阳。他们看到女主人正在喂鸡,撒了一院子的苞谷,鸡们抢着吃,同时,从树上飞下来几只斑鸠,也要来吃苞谷,黄猫一看,来了精神,悄悄地沿着廊檐的墙根,慢慢地往前移动。 胸脯几乎伏在地上,背上的关节突出来,慢慢地左动一下,右动一下,尾巴缓慢地左右划动,后脚轻轻地踏着地面,渐渐地接近了斑鸠。 斑鸠发现了黄猫,但总和猫保持一定的距离,当黄猫快靠近时,斑鸠突然腾空飞起,黄猫吓一跳,不敢再动,就停在原地,按兵不动了。斑鸠看着苞谷诱人,飞得不远,又飞回来,落在地上,快速地吃,快速地看着猫,猫仍是纹丝不动。 斑鸠以为猫睡着了,照吃不误,但还是警惕地盯着猫的动静。本以为就这样算了,但以后发生的事情,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黄光迅速前移,然后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将灰色的斑鸠给弄了下来,羽毛飞得到处都是。黄猫逮住了斑鸠,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斑鸠还在挣扎,扑腾着翅膀,拼命击打着猫的眼睛,但黄猫不为所动,眯缝了眼,咬着斑鸠的脖子不松口,没过一会儿,斑鸠就停止了挣扎,断了气,猫嘴里噙着斑鸠到一个角落里开始撕咬,美美地享用这顿斑鸠美食。 他们都看得呆住了,真强势,这于支书是一村之主,没想到他家养的猫也强势,居然专逮斑鸠吃。 于支书说:“这家伙,已经逮住了五只斑鸠,想吃鸟肉,它就去逮,利用女主人喂鸡的时候,瞅准机会逮斑鸠,为我们省了不少粮食。另外,我家没老鼠,老鼠都不敢出现,可能没法子,想吃肉了,就拿斑鸠来解馋。” 听于支书这么一数落他家的猫,季柯南他们笑了。 说到合同的事,于支书说:“决定不让我弟弟做,还是另找别人,为了避嫌。” “为什么变了?”谭主任问。 “村里人人多口杂,说什么的都有。还以为我从这个项目中赚了不少钱呢。”于支书说。 “没有的事。我们主管局在管钱,你根本摸不到钱,怎么会赚钱?”谭主任说。 “村口住的于家,那个残疾人是怎么回事?”季柯南问。 “那个人,叫于恩义,人家都叫他‘王半截儿’,以前还行,特别是出事之后,就变了,背地里光在挑拨是非,生怕天下不乱。”于支书说。 “怎么会这样呢?看起来不像。”季柯南说。 “人不能看表面,那王半截儿可聪明了,但没有用在正路上,看起来笑嘻嘻,心里头很会算计。”于支书说。 “他妻子真行,没有嫌弃他。”沈静说。 “我们白泉村的女人,都很忠贞,嫁了丈夫,就跟了丈夫,不容易分开,哪怕丈夫残疾了,也要守着。王半截儿找上这样的媳妇,算是他的福气。”于支书说。 “王半截儿很会哄人,女人一哄,耳根子一软,就让你摆布了。”耳主任补充说。 “那他岳父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意见,这不是一时的事,而是一辈子的事。”季柯南问。 “有意见又怎么样。他本身的口碑不怎么好,好贪小便宜,和邻居不和睦,天天看着他,就像欠他二百钱似的。”于支书说。 “这人开始把姑娘嫁给王半截儿时,姑娘不愿意,嫌王半截儿黑,现在颠倒过来,王半截儿还是那么黑,可老丈人不愿了,姑娘却死心塌地地跟着王半截儿。”耳主任说。 对王半截儿的事,季柯南也向村干部做了反映。于支书想了一想,说:“按说,是需要对残疾人和特困的农户给予特殊的照顾,可是,我们现在也无能为力,没有钱,不好帮。” “村里像王半截儿这样的农户有多少?”谭主任问。 “有三十多户。”耳主任回答说。 “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谭主任紧接着问道。 “还没想好。”于支书说。 “我们要研究一下,等研究好了,一并拿出来,请谭主任和杨先生决定。”耳主任说,比较委婉。 谭主任和季柯南都点了点头。 算是通过了。等到拿出具体方案后,再聚到一起来讨论。 关于王半截儿,他们从于支书和主任那里听到了有一个版本,更明了了他的情况。其实,看人还真不能以貌取人,海水不可斗量,这个家伙,表面上很和蔼可亲,原来也喜欢搬弄是非。无论如何,他现在落下了残疾,不敢说他没做好事,起码这个事实就无法解释,是命运还是什么,都不得而知。 耳主任家离于支书家较远,大概要走四十分钟,还要从小路走。如果是他们走,恐怕需要一个多小时,对山路,他们都不习惯,这个是自认的事,不能逞强,否则肯定会摔跤。 耳主任和于支书配合默契,从刚才的对话中他们都听得明白,这两个人可不简单。泉村可以分成两大块,一块姓耳的较多,另一块姓于的较多,整个村里,基本上就这两大姓氏。 要么是耳家的男人娶了于家的女人,要么反过来,于家的男人娶了耳家的女人。 像于支书这个家庭,于支书娶了姓耳的女子为妻。很贤惠,很勤劳,于支书算是得到了佳偶,所以一直对家里放心,不用操心,就放精力和时间在村里的各项工作上,使得工作成绩斐然,大家公认的这个村治理得好,人们安居乐业。即便如此,仍有一些人不服于支书,因着耳主任附和于支书,那些人就连耳主任一起排斥。 耳主任附和于支书,于也照顾耳主任,两人合作愉快,至少在外人看上去是没问题的。耳主任很少笑,偶尔笑一下,也是皮在笑,肉却没动静,这个人功夫十分了得,在官场练就的本领,随时随地都在施展,这一招,挺厉害,走到哪里都不过时,也不丢人。他们虽看着不舒服,但官场人士十分舒服,在表演者看来,能让观众动容,自己不动容,就是技艺,那是长期练就的护身宝贝。 余哥问于支书:“要去坪村找找房子,看有没有合适的。” “那要去问颜主任。”于支书说。 他们很清楚地听到他提到颜主任,以为错了。 “是颜主任吗?”季柯南接着再问。 于支书说:“是啊。不是严书记。” 他们都弄不明白了。于支书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颜主任年轻,做事快,找他不会错。”耳主任补充道。 他们也不想深究其中的原因,大概猜出的意思是,那严书记可能不适合替他们办事。 谭主任没问什么,只是说:“这个事情,县主管局贾局已经同意了,需要在村里住,这样方便项目的实施和管理。” “是啊,不住下来,老是从江南到江北的,很麻烦,也很累。早就应该这样了。”于支书说。 “是啊,是该找房子,找了房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耳主任又谄笑着说。 他们想告辞,但被于支书劝住,说已经准备好了便饭,吃了再走。他们难却盛情,留下来吃了,当然,耳主任也在场作陪。他要喝点苞谷酒,平时据说他就好这一口,就借问谭主任要不要来点。 “中午不能喝酒。这是县里新的规定。”谭主任说。 “管他什么规定。现在是下午了。那些所谓的规定只是针对县里办公室里工作的人的,到乡下的,上山的,都不包括在内。这样才合理。否则,在山区,走好久,都见不到一个人,难道见到了一个人,留住吃饭,还要遵守规定,不准喝酒吗,那不是太不近情理了?”耳主任说。 “也是的,干嘛那么拘泥呢,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不要老搬教条了。”于支书说。 谭主任拗不过这一老年人和一中年人,只好就范。殊不知谭主任十分了得,喝酒就像喝水一样,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海量。 饭后,又闲坐了一会儿,聊聊天,然后告辞。 又路过王半截儿家,他又招呼他们,歇歇脚,喝杯茶,谭主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王半截儿又提高了声音,问他那事怎么说。谭主任放慢脚步,最后站住,看着王半截儿,悠悠地说出了一席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48章 死亡原因 谭主任本不想停止脚步,听王恩义的絮叨,但当他看到他们没走时,他也就停下来。 当王半截儿问到特殊照顾这件事的时候,他慢慢地说:“我们已经跟村里说了,村里领导正在研究特困户特殊照顾方案。别着急,会有好消息的。我想,你应该算一户吧,但具体实施细则还要村里拿出来,我们也不便过问。你就耐心等待吧。” “谢谢您们,感谢各级领导。”他说,王恩义看起来很感激地说。 季柯南听了有些怪怪的,看看沈静和多哥,他俩也不支声,谭主任纠正他说:“你别弄错了,这笔款子,是爱心钱,是民间慈善机构捐赠的,不是各级领导给的。” “哦,是这样,我还以为又是官府做的项目呢。”王恩义不好意思地说。 看来,官府在这个村有不少项目,他已经受到了莫大的恩惠,还不知足,仍在想办法索要,要到一点是一点,自己在努点力,日子逐渐在改善。 他们离开他家,往坪村方向走去。早班的客车早已过去,下午早班车返回,也不顺路,他们只得靠两条腿走到坪村了,好在坪村在下坡的地方,泉村在山,很快就到了坪村颜主任家里。他刚好在家。他的妻子在准备院子里扫地,奇怪,这时候扫地,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颜主任看到他们来了,马上向谭主任和他们打招呼,他妻子放下了笤帚,连忙去拿开水瓶,捏一些茶叶,给他们每人都沏了半杯茶。 “谭主任有何贵干?”颜主任问。 “经过季先生申请,县主管局同意,在村里帮忙找一个住处,好对水利项目进行监管。”谭主任说。 “这个没问题,我们走吧。”颜主任说。 看来,颜主任真是雷厉风行啊,说干就干。这点,让他们彻底颠覆对他起初的印象。他看山去很年轻,没有摆脱老高中生的学生气,做事啥的都不算老练,谁知打交道时间一长,就算明白了这个人。 颜主任先带他们去看了姓熊的一家,那里的房子有些破旧,但功能还齐全,厨房厕所都分开,有一个院子,还有一片竹林。问题是,那里房间太少,没有三间卧室,如果沈静过来,就没办法了。所以,这一户人家算否定了。 “再看一家吧。”颜主任说。 他带他们到一户方家的人家看。方家现在的女主人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性,老公在外打工,她因为怀孕,就没出去,现在独居。她家的房子挺好,就是他们住在那里,恐怕时间长了有人说闲话,加上,他和多哥都是男的,住在一个女人家里,久而久之,怕出事,算了,季柯南一口否决。多哥也没表示异议。 到第三家时,颜主任介绍了一下,说:“这是两位老人家,他家有四个孩子,两姑娘两儿子。子女们都在外面居住,倒是他家的大女儿的房子在他家附近大约100米远的地方。平时老人家照顾一下这座空屋。大女儿一家在县城里居住。逢年过节回来住几天,平时这屋都闲着。” 他们听了,相互看了看,觉得还行。比较安静,也比较合适,房屋的功能齐全。有院子,有屋顶,可以晾晒衣服和被褥,卧室有三间,沈静来了也有地方睡;厨房还比较大,屋后有厕所,总之,这个房子比较合适,他们就决定租下来。和房东约好了搬家的时间,然后他们就回到颜主任家,继续喝茶。 季柯南想起上次多哥提到的在坪村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就问颜主任:“最近坪村有些怪事吧?” 颜主任说:“是啊,最近在我村,有三个地方,三点,高、中和低坡,均死了人,且都不是老死,也不是病死,突然就没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大家正在说话间,住在高处的死者的妻子来了,她坐下来说:“我在我丈夫的蛇皮袋里发现了这个。”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颜爱华,男,49岁,荆楚省归州县坪村人,在我处卖血,后果自负。此据。”颜主任看了之后,就把条子递给谭主任看,原来如此! 另两个,一个住在山腰,一个住在山脚,和颜爱华一起外出打工,在一个地方,可能三人都是干了卖血的事,极有可能患了病,究竟是什么病,还不清楚。 “上次穆科长来了吗?”谭主任说。 “哪个?”颜主任问。 “县疾控中心的穆科长,不是要来村里做水质化验吗?他上次在白泉村的时候说要来的。”谭主任说。 “哦,是,是的,他来过了。上次他来的时候,我不在家,许书记在,他打电话来对我说了这件事。我有个大概的印象。怎么了?”颜主任说。 “他知道村里死人的情况吗?” “那时候,还没发生这件事,他可能不知道。” “像颜爱华这样的,在外打工的,全村有多少?” “大概有三百八十多人了。” “不少啊。一般在哪里打工?” “一般在江浙一带,还有去中苑省和中山省挖煤的。” “那你下回整理一份材料,给县里反映一下,看是否能准备一下,在趁农民工返乡的时候,给他们做一次体检。当然,这不是我份内的事,我只是提醒,家里没有一个人,情况就大不一样。” “是的。像这位,正当壮年的时候,偏偏就没了,家里缺少了顶梁柱,收入啥的都受影响。” 他俩正说着说着,刚才那进来的女人嘤嘤地哭了起来。 沈静和颜主任的妻子忙上前去劝,还给她拿纸巾去擦眼睛。 好不容易这女人停止了哭泣,他们要离开坪村,颜主任留他们在家吃顿便饭,他们着急,怕吃了饭赶不上最后一班船了,就婉言谢绝了。颜主任也没勉强,就让他们走了。 恰好,有一辆面包车到颜波家里送货,颜波在学校里开了一家小卖部,送货的只要接到电话,就会及时送货上门。颜波给颜主任打了电话,问到什么时候开始进水泥,颜主任就问谭主任,谭主任说:“还要一星期。”颜主任立即把这一消息告诉了颜波。 然后,颜主任顺便问了一句:“那车走了没有?”颜波说没走。 “刚好谭主任和杨先生在我这,方便的话,帮忙带一段路。”颜主任说。 “没问题,我来安排。”颜波说,没过多久,一辆面包车缓缓地驶进颜主任家的院子。 “颜老板说这里有几位客,我就过来拉,请上车吧,反正回去也要放空,顺路带带你们也是好的,咋说也是许老板的朋友的不是?”司机说。 他们道了谢,一一上了车,考虑到季柯南和沈静小一些,就主动坐最后一排,让谭主任和多哥坐前面,免得路面不好,颠簸得难受。 回到县城,天已经黑了。他们晚上,也懒得动,不上街,好在家里还有一些挂面,就下了面条,吃了,今天太累,饭后,洗洗脸,泡泡脚,即入睡了。 天亮后,谭主任打电话来,说:“今天去水泥厂签合同。” 季柯南和多哥沈静说了,沈静说她不去,多哥去就行了。季柯南也不想太勉强她,非要她去不可,就说:“行,我们去,你守家门。”沈静愉快地答应了。 季柯南和多哥爬山上面的公路,等谭主任过来。这条路沿着长江,蜿蜒曲折,遇山爬上,遇到河流就从桥上走。这条公路在他们住处的上面,可能是逃生的道路。自从三峡蓄水以来,水位不断升高,影响到地质结构,局部山体发生垮塌和滑坡现象。官府就张贴出逃生路线图,其中,就包含这条路,万一遇到危险,可以爬到这条公路上来。 水泥厂在公路下方,他们知道谭主任会坐车往这个方向走,也就不用再去主管局那里搭车了。谭主任肯定会坐麻木而来,见了他们,他们再上车,可以省一笔车费。 水泥厂产生大量的烟子,在长江上的峡谷里,飘飘渺渺的,像是一条长长的纱巾了,但这种烟雾,其实是水泥厂产生的废气。人们吸入这种烟雾闻得时间久了,肯定对人没有好处。 谭主任的车在他俩跟前停下,他俩上了车,直奔水泥厂而去。水泥厂的销售科有些人,有办公的,有办事的,里里外外,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最近几年的归州新城建设的,用的水泥就是这里生产的。加上大量农户修建房屋,使用大量的水泥,来源刚好也是这个厂生产的,因此看起来这里的生意不错。 谭主任找到销售科科长,说明来意,科长说:“我早就知道了,电话里也沟通了多次,只是你们太忙,事情多了,就一直没见你们来。” “我们上次谈的价格,我向局领导做了汇报和请示,领导没意见。今天刚好,我又邀请了捐赠方代表,来和您们签订购销合同的。”谭主任说。 “现在水泥涨价了。”科长说,简直是有恃无恐。 他们一听,呆住了,季柯南心里一惊,如果不涨价,也许能保证三个村的项目顺利进行,但是现在涨了价,资金就有些够呛。不知道谭主任如何应对这一突变情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49章 坑爹书记 谭主任听了,他笑着说:“我们可是先打好招呼的,你们厂长也和我们主管局打过多年的交道了,贾局和你们厂长可是函大的同学,常在一起聚聚会,喝点小酒啥的,关系不一般啊。不知道他跟你说了没?” “说了,说了,只是我们有任务,签了责任状的。小邓,快给客人沏茶。”科长一边陪着笑脸说着,一边安排科员小邓给他们沏茶。 小邓打开灰蒙蒙的饮水机下面的门儿,又拿出一摞一次性塑料杯,拿出灰蒙蒙的茶叶铁盒,打开,捏出一些茶叶,放进杯子里,刚好,饮水机的加热灯亮了,说明水没有达到温度,只好要等一等了。 说实话,他看到水泥厂到处都灰蒙蒙的,担心那些茶水也不干净,不想喝,就借故去厕所。没想到科长在那里打电话,啥时候出来的竟不知道。他用归州县的方言在请示着什么。最后他说:“好的,好的,照您说的办,我只是担心到时候不承认是我的业绩。”他合上电话,竟没有尿,就出去了。 季柯南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的,科长可能没看到他,也可能看到了,也很大胆,因他对他说的是普通话,科长以为他是外地人,对归州话一句都听不懂,殊不知,他听得懂。 从厕所出来,他到了销售科办公室。科长他竟然爽快地拿出了销售合同,在上面签了字。然后,谭主任在上面签了字,签完之后,谭主任把合同递给季柯南,让他在上面也签字,他看了看,大概意思,是保证按照以前说的价钱,在水泥厂订购水泥,由水泥厂发放水泥票,凭票和水泥厂结账,不因市场水泥价格的波动而波动,按照合同价,向甲方提供水泥,直到这一批水泥拉完,再另外订立合同。 季柯南看没问题,就把合同给多哥看,多哥拿过合同,看了看,说:“没问题。” 季柯南心里想,给你看,是尊重你,你还真看了。谭主任又没让给你看。不过,考虑到他们的同事关系,担心他在领导面前耍一些小动作,他还是主动些,让他知道,免得到时候他俩一起对付他,他没办法招架。 想到这里,季柯南说:“多哥,你来签吧。” 多哥说:“谭主任让你签,你就签,内容我都知道了,没什么问题。你就不必谦让了。” 说着,季柯南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了字,心里想,这件大事算是搞定了。村里就等着米下锅了。水泥就是东风,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东风一吹,万船齐发,可以对水池进行浆砌了。 签完合同,他们和销售科科长握手告辞,谭主任又说了一些请他喝酒的客套话,然后他们在门口招了一辆麻木,坐车往城内方向而去。 中午主管局请吃饭,庆祝水泥合同签字。请吃的理由有很多,这也算一个吧。 季柯南心想,主管局肯定有这个预算,而且季柯南他们是代表机构,在这里算是客,隔三差五地打打牙祭,也是好的。改善一下生活,只要不喝酒,不伤害身体就行。离开家乡,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偶尔吃顿好的,加强一下营养,方便更好地为机构工作,应该说得过去,不算例外。至于说浪费纳税人的钱,倒没想那么多。殊不知,他们自己也是纳税人,他们偶尔吃一两顿,也算是对民间机构的支持吧。 不过他们还不是正式的,只在试用期,等试用期满,算是正式员工,再讲一些有关廉洁的话,也算符合身份。谁知道,明天他们会在哪里呢?这样一想,心里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安。 中午,贾局作陪。他说:“大家最近辛苦了。我忙于各项工作,大小事,都得亲自过问。对你们关心得太少了,今天和你们吃顿便饭,算是慰劳一下诸位。” “谢谢领导的关心。谭主任和我们合作得很好,项目进展很顺利,有希望按时达成目标,完成机构的任务。接下来,要进行浆砌工程了。万事开头难,现在难事基本过去了,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在进行中。”季柯南说。 贾局很高兴,要敬大家一杯酒。他们不喝,贾局说:“喝一点,没关系。我们办公室有规定,中午不得饮酒,但我为了你们,犒劳你们,就带头破个例,后果我来承担,来,干!” 季柯南看看多哥,他没表情,又看看沈静,她直摇头。贾局说:“我们不要求女士喝酒,当然,如果女士是女侠,就另当别论了。” 季柯南心想,机构也不让饮酒。但是,这里的风俗,好像不喝酒就办不成事,不喝酒就代表关系生疏,不够朋友,不讲义气,以后就难办了。 加之机构并不了解前线的具体情况,更不懂少数民族的风俗和传统了,他决定喝了这杯酒,为了归州的第一个项目,为了能在归州一炮打响,为下一个项目做铺垫,豁出去了。哪怕机构知道他违犯了机构规定,也无所谓,从大局出发,想要机构发展,就必须要试一试。想到这里,他就端起酒杯,干了。 多哥看他这样做,他也干了。沈静没有表情。贾局很高兴,说:“够朋友,爽快,好!”中午喝了酒,饭就吃得少,下午他们还想搬家到坪村,就把下午的打算告诉了贾局,贾局上次已经表态可以入住坪村,经他们这么一说,他说:“怎么还没搬哪?” 谭主任说:“三个村,项目的准备阶段,很忙,到处跑,就把搬家的事给耽误了。加上,才把房子给找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地方。” “哦,是这样。那老谭,你安排一部车,帮他们搬家吧。”贾局说。 “好的。” 谭主任安排了一辆双排座的小货车。他和司机交代好之后,对季柯南说:“我就不去了,我跟司机说了,帮你们把东西拉到我们上次看的那一家。叫什么来着,哦,是颜洪。我下午还要写一份报告,就不去了。” “好的,您去忙吧。我们几个能应付得了。”季柯南说,然后他们坐上车,车就开到官府家属院,我们把东西装上车,车就开始发动,然后直接去码头,上船过江。 车到了颜洪家不远的地方,前方有一段路,非常难走,到了一个坑里,左前轮陷了进去。 刚下了雨,道路有些泥泞。无论后轮怎样使劲,车轮就在原地打转,轮胎飞快地旋转,冒出了阵阵青烟。他们见势不妙,下车推车,还是不行。 正在惆怅的时候,许支书来了,这条路离他家并不太远。他可能听到马达的轰鸣声,跑出来看看究竟的。他见了这个情况,说:“我去喊几个人来。我老了,也弄不动。”说完,书记就似乎很快地走了。 他们只好停下来等他喊人。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多哥急了,刚好这里离颜洪家不远。 多哥说:“我看,这许支书在糊弄我们。我去看看有没有人。”他径直去找颜波去了。他们这边在等许支书喊的人。颜洪路过这里,看到他们,很奇怪,季柯南说:“许支书去帮忙喊人了。今天搬家到你的大女儿房里。” 颜洪说:“许支书没喊人。他正在看别人下象棋呢。”他们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但气归气,车还是要弄走再说。 正在这时,多哥和颜波来了,一起来的是许二多和许三多兄弟俩,他们看到车陷在坑里,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卷起裤腿,脱了鞋袜,就开始推车。 颜洪找来铁锹,铲了一些干土往稀泥巴里送,然后在侧面把车往前推。沈静也尖叫,和着马达的轰鸣,大家一二三地吆喝,司机也很内行,借着大家的力量,他慢慢地加了油,一冲,车就起了坑。 接着,颜洪又铲了一些干土和渣滓往里面填,以防止车回来时再陷在里面。大家松了口气。 “指望许支书喊人来帮忙,算是瞎了眼,我们都弄好了,连半个人影儿都不见。”多哥说。 “他在撒谎,根本没去喊人,在看人下棋呢。”沈静说。 “许支书外表上装好人,实际上最坏。我不怕他。这老头还不如颜洪,这个普通老百姓。许支书说的话十句就有九句半是假的,还有半句也不可靠。里里外外是个头的动听,一套一套的,净不干正经事。老想着给自己捞好处。我们算是看得清楚。今天,谭主任没来,他就这样,要是谭主任来了,他会亲自来推车,而不是见死不救,见困难不帮的。”颜波说。 “怪不得呢,原来好会装。诺,这位是谭主任请的司机师傅,他会回去给谭主任说的。”季柯南说。 “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支书。人家大老远地来做好事,不说欢迎吧,起码要把车推一下吧。就是一般百姓,二家旁人,也会出手相助的,何况他是组织教育多年的干部呢。”司机师傅说。 颜洪笑了笑,说道:“这许支书很会开玩笑啊。” 颜洪和许支书是邻居,他家在上面,许支书家在下面。两家看起来和睦相处,实际上还是有些隔阂,只不过,颜洪不轻易树敌,不去得罪许支书。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东西从车上卸下来,把东西搬进屋里面,然后大家要离开。颜洪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别走了。我已经让我老婆子在准备晚饭了,大家吃顿便饭再走。” 大家听他这么说,也就没话说了。 大家洗了手,坐着喝茶,沈静打开电视,看着无聊的电视连续剧,好像在播放宫廷剧。大家说着闲话。颜洪一会儿进厨房帮忙,一会儿跑到外面去,可能在拿什么东西。 多哥挺勤快,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颜洪说:“没有。本来想抓一只公鸡的,但它们还没进窝,不好抓,以后再说了。我刚才烧了一些腊肉,今晚暂时对付一下。不知道你们今天搬家,没做什么准备。”多哥又跟他客套谦虚了一番。 饭好了,大家刚坐定,准备就餐时,许支书从外面进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50章 孤男寡女 严支书从外面进来,连连说道:“现在的人素质太差了,跑了一圈,都喊不到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的对不住了。”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应答。 颜波说:“老书记来的正好,我们还差一个角色呢。来,我们划两拳。” 严支书说:“算了,你们吃吧,我刚吃了饭。”他嘴里说着,腿却没有挪动的意思。 颜洪看出来,连忙邀请道:“真的,饭吃了,喝点酒,吃点菜吧。别扫了大家的兴。” 严支书说:“好吧。”于是就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喝起来。 颜洪家的在厨房里忙,没看到这一情况,端出一盘菜来,看到了严支书,吃了一惊,但马上笑嘻嘻地,对严支书说:“我说今晚上的我们屋里面咋这么亮呢,原来是严支书大驾光临了啊。平时请都请不来的。” 严支书说:“今天没帮上忙,没脸吃喝,可是看到你做的好菜,不尝一尝对不住人。早就听说弟妹的手艺不错,今天一试啊,果然好极了。红才真是有福的人,能娶上你这么一个贤惠又能干的妻子,天天都抱着怀里,捧在手心里都还舍不得放下啊。” 颜洪家的一听,说:“哪里,这是书记在抬举我。你们吃吧,我还有一个菜在锅里呢。” 颜波说:“嫂子,算了,别弄菜了,够多了。” 颜洪家的说:“不多,不多。你们喝酒,别着急。我怕弄快了,菜凉了,不好吃。” 沈静吃完了,坐在一边看电视。他和多哥在村里初来乍到,商量好了不喝酒。无论他们怎么劝,都严守阵地,把握这一原则,特别是在严支书面前,更要小心谨慎为上。 他们越喝越起劲,严支书自称吃过饭的,但食量却大,筷子不离手,嘴巴也不见闭上,除了划拳说话,就是吃吃喝喝,完了之后是抽烟,在烟雾缭绕中吹牛,张家长李家短地胡说,他的话特多,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最后人们一一散去。我们向司机师傅道谢。 司机说:“我回去向谭主任复命,算是把你们平安送达到坪村了。你们今晚先委屈一下。” 沈静说:“我要回去,住在别人家我不太习惯。” 多哥说:“你不怕吗?” 严支书说:“让季先生给你做个伴儿吧。” 严支书酒后,还能说得出这话。我们都没理他。 沈静对季柯南说:“是有点怕,这么晚了,你还是陪我一起回去,明天再来吧。”颜波家的说:“都住我家,都没问题,干脆,都留下来,明天再捡检东西,睡在你们自己的床铺上。”沈静不干,还是坚持要走。季柯南也拿她没办法。 司机师傅说:“那好吧,要走,快上车,我们可以赶10点的轮渡。”季柯南本不想回去,坐车颠簸得厉害,加上今天搬家,有些累,但让一个姑娘独自留在小城县城,又是晚上,也担心她的安全,万一有什么事,怕不好向她家里人交代,也担心机构领导会对季柯南横加指责。 为了避免后患,季柯南说:“我陪你回去,明天再来。” 严支书说:“那好,你们一路小心。” 季柯南他们和村里人告别,上了车,车沿原路返回。路过他们来的时候,车轮沦陷的位置,心有余悸,还好,颜洪的劳动没有白费,果然车没有一点问题,一冲就过去了。 司机晚上,也喝了点酒,他们真担心师傅会有什么问题,但也相信谭主任请的司机的技术,看上去他没问题,对小城人的酒量,的确比较强,季柯南没有过多担心,沈静说:“师傅,你要感到头晕,就停车休息一会儿再走好吗?” 司机师傅说:“没问题。” 等他们赶上船的时候,刚好是晚上十点,船上灯火通明,江上来往的船只也有灯光,倒影在江面上,那光星星点点,拉得很长,显得格外静谧,要不是船拉汽笛的声音打破这种宁静,整个峡谷好像都在熟睡中了,丝毫没有感觉到,船和人都还在她的怀中忙碌。 码头上的车辆和人们,显得挺喧闹的,如果是白天,也许更加热闹。码头上摆小摊的,做生意的还没有散去,他们在等着另一艘船驳岸后,下船的旅客,上到岸上,他们要做旅客们的生意。 卖烟酒副食的,门口摆一个小炉子,上面放一钢筋锅,里面摆着鸡蛋,还有一些其它的小吃,香味的确诱人。晚上出来在江边游玩的人,也是他们小贩的常客,在恋爱期间,或者在约会时,这些小吃的确是可以充当催化剂的,吃饱了才能谈情说爱不是吗? 颜洪的大女儿也在县城当小贩,不过,她是跟着他丈夫一起做的。这个小贩不简单,具体在做什么,季柯南也不太清楚,反正,他女儿一家才是他们的真正的房东,颜洪还只是间接的房东,是帮他女儿料理房屋的,季柯南隐约知道真房东在城里,一直没见过。 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商铺,季柯南也分不清,他女儿究竟在哪一家,在干什么。 司机开着车沿着江边的路把他和沈静一直送回宿舍。 然后,司机就离开了。季柯南对他的驾驶技术很有信心,果然不负他的期望,平安送他们回了县城。季柯南向他道谢后,问:“搬家费是多少,我们可以出的。” 师傅说:“不用了,谭主任交代我,向主管局结账,不需要你们出的。”季柯南还想说什么,但他一看见沈静一脸的疲倦,就算了,司机师傅发动了车子,开走了,红色的车尾灯,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季柯南今天感到特别累,关了门,就瘫软在了沙发上,本想洗洗就睡觉的,但是沈静在使用卫生间。他只好等待。沈静在卫生间里唱歌,仿佛她一点都不累。他却几乎要睡着了。 一声凄厉的猫头鹰的叫声,把季柯南惊醒,一看钟,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沈静从卫生间出来,季柯南感到很清醒,很轻松,可能刚才补了一点觉的缘故,显得格外精神。 沈静洗完之后,他进去洗。他没有唱歌,倒是想起他和他的妻子曾在这里洗过鸳鸯浴的,回忆到过去的美好岁月,真是难忘。越是这样,没想到沈静在外面责问他:“为什么放嫂子走了呢?”他说:“在这里影响工作,一心不能二用,否则效率不高。” “放着一个如花似玉的人不用,可惜喔,可惜。” “是谁?” “还有谁?” “是我老婆吗?” “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沈静,你不要这样。赶紧睡吧,明天还要去坪村呢。” “我头发没干,怎么睡?想让我感冒吗?” “那你不会用电吹风吹干嘛!” “是好主意,不愧是经过女人调教过的男人。” 季柯南不再理她,专心洗澡。 太累了,他洗完澡,上了床,很快就睡着了,到天亮的时候,小鸟在窗外的树枝上跳跃唱歌的时候,季柯南才睁开眼睛,一缕阳光透过窗帘射到他的卧室,显得格外明亮。 沈静准备好了早餐,看他起来,对他说:“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啊。” “没有梦到嫂子吧?” “睡觉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做梦?再说了,梦她做什么?” “那就好,诺,这是你的饭,已经盛好了,不够再添。” 季柯南一看是面条,很喜欢,说:“谢谢,谢谢你,沈静!” “看你,客气啥?虽然结了婚,却没有和妻子在一起,倒是和一个不是妻子的女人住在一起,像什么话?” “那得问领导,为什么要这样安排?是不是福利待遇太好了,连女人都给报销,算是公家私用呢?” “你别把我不当人,我能给你用吗?别做白日梦了。” “怎么晚上和白天,你不是一个人了呢?” “有什么不同?” “你们女人晚上是鬼,白天是人。”他说,话刚落音,沈静就过来打他。他立马躲进了卫生间,不敢出来。 在里面处理完了早上的三部曲后,他从里面出来。沈静不是真打,也就算了。季柯南吃完饭,她让他洗碗。他就去洗了。然后,一起坐麻木去主管局找谭主任,和他沟通昨天搬家的事情。 谭主任正在给来找他的人开证明,是少数民族成分证明,考学要用的。他见了季柯南和沈静,示意稍等一下。他们就坐在那里等,办公室主任给他们沏茶,他们边喝边看着晚报,看有什么新闻没有。 突然,谭主任又接了一个电话,紧急通知,要去县里开会,谭主任和他们说了之后,就急匆匆地走了。他和沈静只有赶到坪村。 多哥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季柯南和沈静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了,一切都安排妥当。 “今天我起早杀了一只鸡,你们才来,还没有起火,自己单独做饭,不如去我们那先吃顿饭吧。”颜洪过来说。 他们再三谢绝,但他们的厨房确实还没收拾,也没有什么食物,而颜洪仍不依不饶地,一定要请他们过去。他又说:“走吧,要不老婆子又说我不会办事,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请吧!请吧!”没法子,他们只好去了。 他们边吃饭边聊着家常,颜洪说:“我的大女婿在县城,小女儿在京都读书,大儿子在夷陵。小儿子在江城。” 原来是这样。季柯南问:“那你大女儿和大女婿在县城做什么买卖呢?” “他们在做死人的买卖。”颜洪说。 他们一听,都很惊讶,季柯南感觉后背脊梁上一阵阵冷气“嗖嗖嗖”地往上窜。死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51章 特殊行业 颜洪介绍他的女儿和女婿的事情,让人不解。他的言词短,可能表达不清楚。 季柯南问:“您说做的死人生意,到底是什么呢?” “就是如果哪一家死了人,需要做丧事,就请我女婿去。”颜洪说。 “老头子没说清楚。我们的大女儿女婿在卖花圈和草纸,另外女婿会唱戏和跳舞,经常被请出去给人唱和跳的。”一个女人突然插嘴道,这女人是颜洪的老婆,就是颜洪家的。 季柯南听了,明白他们是干什么的了,有点类似于汉族地区的办丧事请唱戏的,风俗差不多,不过内容各异罢了。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大概明白了意思。 “那岂不是永不失业的行业了?”沈静问道。 “那是,肯定不会失业。保证旱涝保收,他可真行啊。”季柯南补充道。 “那你小儿子在干啥呢?”沈静问。 “小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小城药厂做事。他爱看书,没有啥不良嗜好,没事就学习。业余时间爱钻研问题。后来考上了研究生。毕业后分在了随州三九制药厂。”颜洪家的说。 “你的大儿子呢?”季柯南问。 “他在夷陵兽医站工作,是一名兽医。”颜洪说。 “好的,你家两个儿子都有出息啊。”多哥说道。 “一般吧。他们没有给我们添什么乱子。”颜洪说。 “那你小女儿在哪儿呢?”沈静问。 “在京都读书。”颜洪家的说道。 季柯南心想,这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家庭。四个孩子基本都有了出息,比起同村的人来说,还算家道兴旺的。 闲聊了一会儿,他们起身告辞,回到住处。今天沈静来,主要是帮助季柯南和多哥的,不是来住的。给她房间的目的,为的是将来这里要举行一些卫生培训活动,让她来先认认门朝哪个方向开。 果然,下午,沈静就要离开。季柯南不想再回县城,他对多哥说:“多哥,我今天不想回县城了。你回去好吗?” “我不能回,这里需要我。许红波那里正在安装水管,等水泥一来,就要施工了。我实在抽不开身。”多哥很认真地对他说。 “季哥,我不要你们陪,我自己回去好了。反正我一个人负责荷村。”沈静有些不高兴了,她带着气对他们说,实际上是针对季柯南的。 季柯南心想,昨天才回,今天又来,这工作大部分的时间就在路上跑了,真正在村里工作的时间少之又少。这个也真没办法。项目点开得太分散了,南北两边,长江相隔,毕竟不如在一边的方便。 但这选点的事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只能服从。现在沈静要回去,就陪她回去又何妨呢?好事做到底,否则做了一千件好事,因着一件好事没做,反而抹煞了以前所有做过的好事,成为千古罪人。难怪孔子说,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也并非是性别歧视,倒是真真切切的事。 没办法,季柯南只好和沈静一起回小城县城。 回到县城,上了岸,季柯南特别留意一下花圈店,仍没有看到。 晚上,沈静主动做饭。她把米酒弄了一些,然后又烙烙饼,晚上吃得很好,特别舒服。酒喝了,就有些醉意。最近工作太紧张,喝了酒之后,压力就减轻了许多。季柯南先去洗澡,不想谦让到最后洗。洗完之后,他出来,对沈静说:“对不起了,我先洗。我去睡了啊,晚安!” “晚安!”沈静也向季柯南说了这两个字。 然后,季柯南就上了床。 刚准备躺下,接到了机构领导刘小姐的电话。她先问了一下项目的进展,他就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然后又对他说:“你辛苦了!把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整理一下,写好,打印,邮寄到江城市。” “好的,明天就去发报告。”季柯南说,然后合上手机,倒下便睡。 早晨,一缕阳光照亮房间,季柯南醒来,看见沈静正盯着他看,他问她:“干嘛呢?” 沈静说:“看着你睡得好甜,鼾声震天啊,我还以为到了猪圈了呢。” 季柯南一听,对沈静也不生气,心里知道沈静爱贫嘴,就原谅了她。但是,如果想和沈静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恐怕不行。至于搂一搂,抱一抱,亲一亲,都不算啥,只要不越雷池,道德法庭受到审判,心里没有坏心思,也可以和睦相处下去的。 早餐到外面吃,沈静埋单。 刚吃过早饭,谭主任打电话给季柯南,问:“荷村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季柯南说:“还没去呢。这两天在忙着到坪村安顿。打算今天去荷村看一看的,没想到刘小姐来电话催项目进度报告了,今天还要把报告寄出去。” 谭主任明白了,压了办公室的电话。 季柯南和沈静找到一家打字复印店,由他口述,让打字员把报告给打出来,然后让沈静校对,不到一个小时,全部搞定,打印好了之后,沈静支付了打印费,索要了收据,然后去邮政局邮寄项目工作报告。 沈静看到季柯南的才华,十分钦佩,说:“你真行啊,口述报告,不用打底稿。” “报告很简单,做的事情,如实记录下来而已,其实早已打好了腹稿,不过是口述自己的经历罢了,没有什么值得钦佩的。”季柯南说。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呢?” “这个不难,我们有个工作手册,经常记录每天的事情,就不容易忘记了,没事时翻来看一看,就知道该怎么汇总,写报告了。” 沈静还是将信将疑。 季柯南停顿了一下,说:“下一份报告由你来写好吗?” “不好。我写不好。还是你写吧,来得快,又好。”沈静说。 “我以前在律师事务所,经常帮别人写东西,可能有点基础,所以写东西不怎么费力。”季柯南说。 “难怪呢,这个嘛,还有点可信。”沈静如释重负似的说。 到邮局后,沈静买了挂号信信封,把报告装进去。但在写邮政编码和地址的时候,却卡了壳,连忙发短信给冯菲菲那胖妮子。过了大概半小时,冯胖妮子才回复,她说:“我正在上课,没有及时回复短信息。” 然后她把邮政编码和地址都发到了季柯南的手机上。季柯南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呢?今天可是星期天啊。怎么会这么刻苦,连休息日都不休息。真的那么忙吗?也许又在摆官架子了吧? 季柯南不敢多想,就把邮政编码和地址写上了信封。然后让沈静粘贴好邮票,交给了里面坐着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冷漠地接了信封,放在电子称上称一下,说:“不够,还得加8毛钱。” “刚才不是称得够了么?”沈静问。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说:“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发不发?” 沈静还想争辩。 季柯南对沈静说:“算了,再给她八毛钱,不是自己出,机构给报销的。” “即便报销,也要争取一下,免得以后他们还要害别人。”沈静说。 季柯南对工作人员说:“请帮忙发了吧。”说着,他掏出一元钱给工作人员,里面那个找给季柯南两毛钱。 这事算是过去了。从邮政局出来,季柯南对沈静说:“明明刚才称过的,邮票也贴足了,问题在刚才,可能是浆糊打湿了信封,增加了重量。她要就给她,没什么道理可讲。这是行业垄断,没办法的事。谁叫这里没有民间快递业务呢?算了,忍一忍,否则,这报告就没办法发了。” “小县城就是小县城。企业垄断,霸王条款,霸气十足,让那些快递公司、物流公司收拾他们!”沈静愤愤地说。 “知道就行了。谁也没办法。只要能完成机构交给我们的任务就行了,何必和她太较真呢?”季柯南说。 他们这样一边说,一边往回走。夏天来了,树叶非常浓郁,江水泛黄,水流非常快,若不是三峡拦截长江,这一段水势更是汹涌澎湃。不知名的小鸟灵巧地在枝头跳跃,还唱着一些动听婉转的歌谣,只是人类无话听得懂罢了。 小城处在峡谷,显得比较封闭,除了长江边的热气被流水带走一部分外,大部分的热气都在峡谷中。因此,小城县城里面显得比较闷热。 季柯南和沈静穿了夏天的单衣了,沈静的线条显得格外的顺溜,季柯南见了,不动心就不正常,只是考虑到诸多的因素,也就不敢造次。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现在的情况是沈静在追季柯南,所以,只要季柯南松口,或者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沈静就很容易得手。但季柯南不愿意这样做。 晚上,吃过晚饭,洗了澡,季柯南就要睡,沈静问:“这次工作报告写了几个村?” “写了两个村。” “哪两个?” “荷村和坪村。” “你为什么没写泉村?” “白泉村的项目是做水窖,还没签好水窖拼板的合同,不好写。放在下一次报告里再写。” “机构领导有没有意见?”沈静继续问。 “应该没有意见,睡吧,不早了。”季柯南说。 “太早了睡不着。”沈静说。 季柯南把门关上,睡了。人虽然躺下,心却不安分。他想,反正他不会和沈静怎么样,天热,干脆开了门睡算了。 他想,没开灯,沈静也看不清什么,开了门睡,凉快得多了。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起来,把卧室的门打开,然后又回到床上睡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52章 无性之爱 迷迷瞪瞪睡着了。季柯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听到旁边有人在哭泣。季柯南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沈静竟然躺在他旁边,他问:“沈静,你在干嘛?” “我想我爸爸妈妈。” “你想他们,放假了可以回去看他们的,你从不看他们吗?” “我回去在家的时间很少。总是要忙别的事,一耽误就忘了和爸妈交流。我的哥哥姐姐都成家另过了,都有自己的家庭,爸爸妈妈对我最不放心了。老是念叨让我找男朋友,希望早点把我嫁出去,他们算是完成了任务。但我没有找到合适的,一直在寻觅,可是没有结果。我想,我的命咋这么苦呢!”沈静用餐巾纸抹着眼泪说,嘴角竟然还有一滴泪,她没有擦。 季柯南帮她擦了,喃喃地说:”会找到的。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 “我呀,就想找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做恋人。可惜,让嫂子占了先。” “我有什么好的?又贪婪、自私又倔强、自负、刚愎自用、多愁善感、不够细心体贴,总之不完美,我不值得你爱。天下好男人多得是,你把眼光放开些,站得高一点,一定能找到中意的人。” “我就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空有满腹的才华,出众的容貌,姣好的身材,终究还是花谢魂飞,落个无人葬花的境地。” “不要那么伤感。我为了结婚而选择结婚,为了父母,为了尽孝而结婚。既然选择了,就要负责到底。不是我滥情,是因我太浓情,要让我的妻子你的嫂子放心。所以,即便我们再有缘,也要保持一定距离,要把握好分寸,否则,不仅害了你,害了我,还害了我的家庭,伤害了很多人,这是你不愿看的吧?”季柯南一脸严肃地说。 “你说的是。就是听听你说话,我心里就很满足了。实际上,男女之间不仅仅是身体的融合,更重要的是心灵的合一。我们即便发生了关系,也没有什么结果对吗?” “没错。夏天,我更容易见异思迁,但毕竟还有一个道德的底线,不能碰的。否则,真的一发不可收拾,我怕用情太专,以至于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到时候真的后悔晚矣。”季柯南铁了心对沈静不作非分之想。 沈静还在哭。黑暗中,借着鸣笛驶过的客轮的余光,季柯南又看到沈静脸颊上滚落的泪珠儿,心生怜悯,就揽他入怀,擦去她小脸上的泪水,看着她的肉嘟嘟的粉色的嘴唇,忍不住轻轻地吻了她。沈静没反应,仿佛还在想着伤心事。季柯南重又躺下,让沈静枕在他胳膊上。两人就这么躺着,都不说话。 沈静仍在哽咽,季柯南担心她伤心过度,对身体健康不利,就劝她说:“马上就要过了试用期,看情况,如果能转正,成为机构的真正的员工,我们都被正式录用,那有多好!” 沈静哭出了声,她边哭边说:“我知道我不会被录用了。我得罪了谭主任,他肯定要向上级反映,冯老师和刘小姐肯定会知道,我注定要被淘汰的。” “不见得。冯老师和刘小姐还是相信我们的话的。官府人员的话不可信。否则,就不需要我们跑几千里来到这穷乡僻壤,监督项目的实施了。” “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有一种预感,不会录用我。” “凭什么这样说呢?”季柯南很好奇女人的预感。 “我看冯老师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女人。她嫉贤妒能,谁比她强,她就搞谁,谁比她能干,她就踩谁。我现在还在试用期,她不拿我怎么样。如果正式录用,就得掂量掂量了。她得考虑我是否服从她。这位强势女人,有家跟没有一样,整天和刘小姐在一起,把自己的丈夫晾在一边,教育她的孩子也是冷一下热一下的,不知道她的孩子将来是什么样子,估计不会很一句话,我看她的样子,很明显在妒忌我。” “不是吧,她看谁都是那样的。”季柯南反驳说。 沈静翻过身,面对着季柯南,吹了一口气给他,季柯南转过脸,说:“嘴好臭!怎么不刷牙?” 沈静笑了,她说:“我懒得刷。晚上起来上厕所,看看你睡得怎么样,我就进来了。没想到你连门都没关,是有什么暗示吧?” “哪里有什么暗示?”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沈静命令他道。 “我,我,天气太热,开了门睡,凉快啊。”季柯南看着沈静的眼睛,水汪汪的,在黑夜里反映出熠熠的微光来,眼睛富含着浓浓的情,但他马上把目光转向别处,担心这样注目,时间久了,会产生罪恶来,于是他仍假装释然,不肯承认。 “算了,伪君子!我不追究了。说到底,爱你的人你不爱,不爱你的人你却爱。”沈静恨恨地说。 “那谁爱我,我爱谁,谁不爱我,我不爱谁呢?”季柯南问道。 “爱你的在身边,不爱你的在远方,你爱的不在这,不爱你的也不在这儿。”沈静笑着说。 “简直是绕口令了,啥爱不爱的,我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季柯南调侃道。 “说实话,你爱过她吗?”沈静问季柯南。 “不爱她,怎么娶她?”他回答道。 “没有爱的婚姻是死的。”沈静说。 “我们的婚姻是活的。”他反驳。 “算了,男女在一起除了谈情说爱就没别的了吗?爱情是奢侈品,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他又补充道。 “奢侈品?奢侈品只能看不能用吗?你不知道吗?女孩子最喜欢谈论爱情了。在上学的时候,我们女生宿舍晚上开卧谈会,一谈就是一夜,不知道疲倦。”沈静说。 “哎,你们男人在一起谈什么呀?”沈静补充问道。 “我们在一起,谈你们女人呗。” “不对吧。” “还谈国家大事、历史、天文、地理和人类发展,新闻和喝酒。”季柯南说。 “难怪了。这就是男女有别。”沈静说。 “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倒是对婚姻爱情和家庭,以及人的心理,有着浓厚的兴趣。”沈静说。 “可能你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题。” “是啊。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考虑统治世界,女人考虑统治男人,我呢,正是为这件事操心。如果法律允许纳妾,我愿意将自己许给你。” “你真这么想?”他问。 “骗你是小狗。我从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爱上你了。不过,只是没有机会向你表白。”沈静说。 “那我们是生不逢时了。要知道这样的话,我不用那么着急结婚的。可话说回来,我不结婚的话,女友有意见,不会放我出来工作的。” “那是。世间情为何物?谁都说不清楚。我迟到了,但我不后悔,可以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一艘客轮从窗下鸣叫着过去了,寂静的夜里,听得到江涛拍岸的声音。一道亮丽的探照灯的光从房间里掠过去,季柯南看见旁边的美人,穿着裙子睡在他身边。她的眼睛微微闭着,似乎想再睡的样子。季柯南也感到很困。他推了推沈静,沈静问:“干嘛呢?” “你干嘛穿着衣服整整齐齐地睡?” “脱了衣服睡,你不是想非礼我吧” “想非礼你?你可真会开玩笑。孤男寡女在一起,想要非礼你,早就非礼了。何必还和你商量呢?” “我不想脱。昨晚心情不好,什么都没做,就睡了。睡到半夜做了梦,想到亲人和我的命运,就忍不住哭了。我睡到你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还想哭。看样子,我上辈子是欠你的泪,今生来还你了。” 季柯南听了,鼻子也有些酸酸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他忍住不再说话。背对着沈静,一行泪水不听话地滚落下来。 沈静搬过他的肩,看着季柯南流泪,忙帮他擦了。说:“人家刚停,你又来招人家。岂不是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了。那好,我以后走,你自己过,落个清净自在好了。” “可别这么说,我俩能在一起是缘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虽说我们不是夫妻,却睡在一个枕头上,不胜似夫妻是什么?我是想我也命苦。什么都不顺,好不容易勉强结个婚,却找了一个并不如意的人。但是,我认了命。我想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或者是对我爷爷的惩罚,一直到如今我这一代。” “为什么这样说?”沈静好奇地问。 “我大学毕业没有分到好单位,只因我爸爸无权无势,也没钱疏通关系。同学们有后台,有背景,都到了公检法部门,差一点的到了主管局,我只能到律师所,靠自己的能力生活,提供咨询和代书,帮老师跑腿,勉强维持生计。事业刚起步的时候,又到了这里扶贫。将来在哪里,还不知道,可能又要从零开始。”季柯南牢骚道。 沈静悄悄把头放在季柯南的胸前枕着,听他的心跳。季柯南闻着沈静的头发上的香水味,感到很惬意。他轻抚着沈静的后背。沈静听着他的牢骚话,没有打断他。她只是闭了眼睛听,感到十分踏实,觉得很幸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53章 我怀孕啦 不觉间,他俩又沉沉地睡去。 季柯南醒来的时候,窗台上停了一只灵巧的小鸟,正歪着脖子看着他俩呢。 季柯南轻轻地推开沈静,沈静也醒了,她揉一揉红肿的眼睛,问季柯南:“是不是很丑?” “不丑,只是眼睛哭得像蜜桃了。头发像梅超风的造型,真有型。” 沈静笑了笑,说:“能当电视明星真好。再说,梅超风虽丑,以前可美丽了。为了练九阴真经才变成那样了,她很重情义,对她的师兄可是一往情深啊。” “是啊。她真是一名奇女子。” 沈静翻身下床,她去了卫生间。季柯南还躺在床上,正为昨晚没有越雷池而庆幸。 憋?当然,不憋才怪,不是正常男人,但最终还是守住了最后的阵地,没有丢失领土,也没失去金银,最终没碰那道德底线。 沈静洗得很快,她可能考虑到他在等着上卫生间呢。 季柯南刚准备下床,电话铃声响了。 他打开电话一看,是他妻子的来电。 “老公,我怀孕了。” 季柯南一听,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 紧接着他又问了一遍。 “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怀孕了!这个月例假没来。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有喜了。准备当妈妈吧。” 季柯南听了,高兴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要当爸爸了,此时此刻,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坐立不安。 沈静看见了,问:“怎么了,吃了蜜蜂屎了,这样高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我妻子打来电话,说她怀孕了。” “那太好了。有小屁孩管我叫阿姨了。” “是啊,今天早上我请你过早。走,咱们现在就去。” “哎,别急嘛,你还没刷牙洗脸呢。” 季柯南听了,是啊,他还没进行早晨三部曲呢。 他高兴得走起路来非常轻快,又跑又跳的,像个小孩子了。 季柯南忙完了,和沈静一起,到机关食堂过早,完了之后,沈静要埋单,被他拦住了,他快步走向老板娘那里,给了钱。这机关食堂由私人承包了,先吃饭再给钱,和外面卖的东西差不多,价钱也相错不远。 饭后,他俩乘坐麻木车到县主管局,找谭主任。 谭主任在办公室看报纸、喝茶,见了他俩,站了起来,让他俩坐下,然后又亲自沏茶。问:“搬家了吧?” “搬了。谢谢您请的师傅,他的技术真好。”季柯南说。 “不用谢!我请的师傅,要在技术上绝对过硬。我们山区不比你们平原,这里山高路险,道路崎岖,弯道很多,稍不留心,就容易出危险。我要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请的司机我信得过。车费谁出,都无所谓,关键要安全。”谭主任听了季柯南说的话之后,心里挺高兴的,马上做了回应。 “是啊。我说我们付车费,司机没要就走了。”季柯南说。他没说司机喝酒的事,他担心谭主任会怪罪司机师傅。再说,这里的风俗如此,喝酒才表示好客、会做人,否则就不容易建立关系。 “我请的那位司机,也喝酒,但他有把握,控制得住自己,有个度,他就有了分寸。一般情况下,没有问题。”谭主任说。 “多哥到坪村,那里正在准备浆砌水池了。工地上离不开人,正等着水泥进村呢。”季柯南说。 “水泥厂的水泥已经有货了。前两天,水泥供不应求,拉水泥的车在那里排队,我已经给厂长打了招呼,说我们急需水泥,要特殊照顾。厂长已经答应先给我们20吨。这两天就派司机去拉,送到坪村和荷村。”谭主任说。 水泥终于有了,他俩都松了一口气。 正在说话间,季柯南的电话响了,他对谭主任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谭主任摆摆手,说:“不用客气。”季柯南就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接听电话。 电话是机构领导刘小姐打来的。 她说:“考虑到最近一段工作比较忙,她没有安排我们去江城市集中开会。但据说现在不太忙了,准备一下,明天到江城市集中,想见见你们,沟通一下前线工作的情况。” “好的,服从领导的安排。这就通知多哥和沈静。另外提个建议,我们走之前顺便把我们不在的时候的工作交代一下,好让主管局谭主任跟进。”季柯南说。 刘小姐很欣赏季柯南的建议,爽快地答应了。 重返办公室,季柯南对谭主任说了一下刚才和刘小姐通电话的主要内容。 “这个没问题。你们放心地走吧。在浆砌阶段,是很重要的,丝毫不能马虎,不能让一个水池漏水。打一个漂漂亮亮的仗。你们去江城市,代我向刘小姐和齐老师问好。”谭主任说。 “这个一点问题也没有,一定把您的问候传达给机构的两位领导。”季柯南说。 接着,季柯南给多哥打电话,说了明天要离开归州去江城的安排。 “我马上回。村里的水池浆砌工作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水泥到村,就可以做了。水泥不来,我也瞎等。我马上回来。”多哥说完,多哥就挂了电话。 季柯南感觉,坐在县主管局的办公室里,很不自在。就要离开。他和谭主任打了招呼之后,招呼沈静出去走走。 他俩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季柯南一想到妻子怀孕,马上就喜上眉梢,他看什么都觉得亲切。 甚至觉得沈静比以前更美。 同时他也感到有一种压力,孩子一出生,就要为他准备很多东西。且不说,孩子出生时要花多少钱了。 有了孩子,钱都不是钱,而是纸了。 正在快乐地无聊,接到多哥的电话,说他快到了。刚合上电话,又有人打来电话,一看来电显示,竟是谭主任,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季柯南打开电话,谭主任在听筒里说:“中午主管局贾局请吃饭,为你们饯行。” “那谢谢了,等多哥一到归州,我们就去。”季柯南说。 “不要客气。可要准时啊,贾局这一向都挺忙的。”谭主任说。 季柯南说:“好的。准时赶到。” 电话一挂,季柯南心想,你一个局长算什么,总在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多哥及时赶到,见到他,变黑了些。 “都是太阳晒的。这几天的太阳真毒辣。”多哥说。 “是啊。归州也真热,还不如山上凉快。”季柯南说。 “多哥,今天中午县主管局请吃饭。为我们明天离开归州饯行。”沈静说。 “那太好了,我还没吃早餐呢。刚好中午可以多吃点。”多哥兴奋地说。 “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沈静说。 “有什么好消息拿来分享。”多哥迫不及待地问道。 “季哥的妻子怀孕了,姚哥要当爸爸了。”沈静说。 “是吗,柯南?”多哥问季柯南。 “嗯!”季柯南故作镇定地说道。 “那太好了,今天是双喜临门啊。”多哥说。 “不,是三喜临门。”沈静说。 “那还有一喜是什么?”多哥问。 “水泥明天就可以送到村里了。我已经从谭主任那里得到了消息。这两天水泥奇缺,生产的供不上销售的。谭主任帮忙先弄了20吨的水泥,先用了再说。不能窝工停工的。”季柯南说道。 多哥点了点头,三人就到了超市里转悠。等到了时间,再去酒楼,免得给人不好的印象。似乎这伙人专门在等别人埋单,他们贪吃爱占便宜似的。 中午贾局果然到了,听说了目前的项目进度,很高兴。加上季柯南总忍不住内心的喜悦,也感染了这些人。中午大家吃得尽兴,皆大欢喜。 回到宿舍,各人开始整理自己的行囊,除了沈静喝的是饮料意外,季柯南和多哥虽都喝了点酒,但还算正常。分得清自己的东西,懂得怎么去收捡行李。 次日早晨,三人带着行李,坐上麻木,到了码头。船还没来,有些旅客在船坞上等候。三人没吃早饭,问船上的工作人员,说最早一班快船是八点半。季柯南看看时间,还够用,即建议大家去过早。 码头附近就有卖早餐的,三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到售票处买了票。船来了,他们一一上了船。船很快就到了夷陵的毛坪,也是屈原县的毛坪镇码头。季柯南三个坐上缆车,下来缆车,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三人坐上开往夷陵长途客运站的大巴车。到了汽车站,三人又买了去江城的车票。还好,这车每半小时就有一班。三人赶到江城市的时候,是下午六点。 三人终于平安抵达江城市。季柯南给刘小姐联系,说已经到了。 刘小姐在电话里说:“啊,这么快。你们先安顿一下吧。” 季柯南觉得很累,坐船坐车的,听到领导的吩咐,他连忙给多哥和沈静说了,先安顿。 季柯南正在整理行李的时候,宿舍的固定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 叮铃铃—— 几乎一声巨响。 这个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54章 人身攻击 电话是刘小姐打来的,她说:“大家辛苦了,马上出来,到实惠多酒店,请大家吃顿便饭。”季柯南说:“好的。”放下电话,他就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多哥和沈静。 多哥和沈静很高兴。他们巴不得马上好好享受一顿大餐。季柯南心想,实惠多,不是什么大餐,应该属于市民餐馆,不算高档,顾名思义,就能搞明白。 他们三人简单地洗了脸,拍拍身上的灰,梳理一下头发,一起下楼来。 实惠多餐馆就在他们的住处附近,步行200米即到,他们三个进了酒楼,门口有服务员,问:“请问几位?” 沈静抢过话头说:“不知道。” “你看我们几位?”多哥说。 “哦,是这样,刘小姐订座了没有?”季柯南说。 “订了,请给我来。”服务小姐说。 三人跟着那小姑娘来到一张圆桌前,对他们说:“请坐!” 然后,她给三人分别倒了已泡好的茶水。 三人坐在那里等。 刘小姐先进来,接着是大姨妈冯胖妮子和她的儿子石头。小石头挺调皮的,大姨妈很伤脑筋,但毕竟是她的独生儿子,呵护备至,生怕出什么差错,所以形影不离,连吃饭也都带上他。 小石头坐不住,老想着玩。他妈喝斥他,让他老实点,他还转折桌上的玻璃玩,根本没把他妈当回事。 季柯南看了,心里美极了,原来冯胖妮子也有软肋,这小子可为他们扳回一局,也让冯胖妮子知道,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刘小姐很高兴,至少看上去是。 “大家辛苦了。坐车很累吧。”她说。 “不累,不累。”多哥接过话说。 季柯南心想,累死你,还说不累,虚伪到家了。下次出差干啥的,只要坐长途车,都让你去。 你是铁打的,不累?干嘛那么说,你不累,别人也不累吗?简直是拍马屁大王,舔人家的屁股沟子的货。 沈静直笑。 她很温柔,至少在领导面前是这样。领导问她,她才回答。不问,即闭口不言,比多哥要懂事多了。 这样可好,多哥突出表现自己,目的是抬高自己,压低他们。季柯南看出来这一点。但他没有挑破这层纱。先让温情脉脉的表演持续一段时间吧。 服务小姐拿来菜单,要给季柯南,可能认为他是男的,应该算是领导,由男的拍板,这是常识。 季柯南没有接,让她给刘小姐,刘小姐也没接,让她给冯胖妮子,大姨妈接过菜单看了看,点了几个菜。 服务小姐在单子上飞快地画上几笔。 然后她问:“请问要什么酒水?” 冯胖妮子摆了摆手,说:“不要。” 服务小姐就走了。 没过十分钟,菜逐一端上来。他们听大姨妈冯胖妮子,自称是牧师,做了一个长长的谢饭祷告,估计热菜在空调房里,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都凉了。 沈静不怎么吃东西,刘小姐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肚子下坠得很。”沈静说。 冯胖妮子明白了,她是女人,知道女人每个月,正常的都有几天不爽。没准儿,沈静刚好碰上。 看看她坐在空调正对着的地方,冷气一吹,加上路途颠簸和劳累,就更不舒服了。 因没喝酒,就减少了很多程序,不必要敬酒,也无须谦让。大家风卷残云,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一桌菜。饭后,打道回府。 “大家辛苦了,明天开会,会后放假。今晚上好好休息休息。”冯胖妮子说。 大家都说“是”,然后和冯胖妮子以及刘小姐告辞。 她俩住一起。 小石头蹦蹦跳跳地跟在她俩后面,忽左忽右地在围着她俩转着玩。 这小子喜欢圆东西,说不定长大了要耍方向盘,开车也说不到。 当晚,没事,大家洗了澡之后就睡了。 沈静睡在女生宿舍,多哥和季柯南睡在男生宿舍。 松岗那边的同事今天没来,明天上午到江城市。 早晨被敲门声惊醒,季柯南听到后,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力气。 多哥起来,往头上套了件t恤,穿了长裤,然后去开门。进来的是金莲。 她有些残疾,从小落下的,一次意外掉进了家门口的大坑,左胳膊就算废了。 全身的力气转移了,到了右胳膊,所以敲门,声音格外大,没把门敲破,算是好的。证明这门质量确实过关,经得起考验。 金莲进来,可不是三寸脚轻轻摇,而是大踏步豪迈前进。震得整栋楼都要垮掉。 她进了女生宿舍,高声喧哗,墙上的防磁涂料干卷了皮,都掉下几块来。 沈静躺在床上,金莲说:“我早上五点就起床,哪个像你,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哦?” 沈静不理她,继续睡。沈静对像金莲这样的人,压根都瞧不起。她瞧不起的人,一般不理会。这样就给自己的将来留下了隐患。 金莲没趣儿,只得放下了行李,慢慢地收拾。 松岗的同事陆续赶到江城宿舍。归州县项目的会议开始了。 沈静也已经从床上起来,无论如何,会是要开的。开完之后就可以放假回家了。 三人共写了一份报告。 沈静普通话说得好,请她念,但她不舒服,只有让季柯南念了。 季柯南念完工作日程,问:“有没有问题?” 大家都说没有。然后,季柯南继续念工作内容。 这时候,冯胖妮子问:“大家在归州县合作得怎么样?有没有闹别扭啊?” “我和沈静去归州,感到被冷落。为什么不让我们和季柯南一起去归州呢?这样做才公平。”多哥说。 “人去多了不好。免得政府不高兴,不接纳。”冯胖妮子说。 “是啊,那里是少数民族地区,比较敏感。”刘小姐说。 “那为什么偏偏让季柯南一个去呢。”沈静跟着问。 “考虑到季柯南做事过细,我们放心。”大姨妈说。 “难道我做事没有季柯南细心吗?他又不懂技术,我懂。”多哥说。 “你懂什么技术?”刘小姐说。 “我懂水利技术,还懂电工。他季柯南懂得什么?”多哥说。 季柯南心里感到悲凉,这就是归州的同事啊! “每人的恩赐不同,你不要拿自己的长处去和别人的短处相比。”大姨妈说。 这样说,等于承认了多哥所说的,季柯南不懂技术。 “我每次问季柯南,他都爱理不理的。”沈静也开始抱怨了。 季柯南一句话都不说。他觉得为自己申辩纯属多余,完全没有必要。 “他可能也不知道,所以,不好回答。”冯胖妮子说。 “这个项目,首次在归州实施,前途是黑的,都在摸索着前进。季柯南又不是先知先觉,什么都懂得的。”刘小姐插话说。 季柯南还是不说话。 “季柯南和政府干部走得太近,总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把我和沈静不放在眼里。是吧,沈静?”多哥说。 “季柯南是有点这样的问题。上次坐车,谭主任只给他买票,不给我和多哥买,真的太气人了。”沈静说。 “是不是这个情况?”冯胖妮子问季柯南。 季柯南点了点头。 “那就是你季柯南的不对了。你干嘛接受谭主任的票款呢,这个性质不好。”冯胖妮子说。 说完这个,冯胖妮子转向沈静,问:“上次县主管局贾局打电话给省主管厅委,说,沈静不适合做社会工作,在荷村和谭主任发生争执,弄得大家很不愉快,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心情不好。季柯南也不提醒我。”沈静说。 “心情不好,不要破坏了和别人的关系。我们做项目,不是单纯地去做项目,而是要建立良好的关系。项目是其次。关系搞僵了,项目做得再好,也是白搭。”刘小姐说。 沈静低下了头,多哥洋洋得意,他说:“我和村里的关系处的最好了。” “你别得意,贾局说你,从来不笑,好像别人欠你500元钱没还一样。为什么给别人这样的印象?”冯胖妮子说。 “我怕见官。和他们相处,浑身都不自在。”多哥说。 “难怪了。你不高兴,人家都感觉到了。还说什么和人相处关系良好。”冯胖妮子说。 尹贤仁说:“这三位同事,反正没有过试用期,干脆都开赶,让他们回家算了。别净惹麻烦。” 三人听了尹贤仁的话,心里顿时如火烧,怒气腾腾地往上冲。 冯胖妮子说:“你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这样帮助人呢?你是不是一贯这样呢?你给孩子洗澡,嫌水被污染了,是不是连同孩子一起倒出去呢?” 尹贤仁辩解道:“我是为机构的健康发展考虑的。从长远来看,这三人不合作,老是在相互指责,没有和睦的心,要他们干嘛?对机构来说,是有害无益的。” “开除一个人,需要充分的理由。你有什么理由开除,谁给你权力要开除他们?”刘小姐说。 尹贤仁没有再犟嘴了。 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看会开到这里了。你们有什么票据要报销的,整理整理,拿给我来审核。”冯胖妮子说。 上午的会议就算结束了。 “大家散了吧,去整理账单,准备报销。季柯南,你到办公室来一下。”刘小姐说。 季柯南心里憋得慌,突然听到刘小姐喊他的名字,他吃一惊,起身跟着刘小姐进了办公室。 刘小姐示意他把门带上,季柯南照做了,他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机构领导要对他说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55章 不再辩护 刘小姐让季柯南坐下,她说:“看来,你是他俩的公敌了。怎么回事呢?你为什么不为自己申辩呢?冯胖妮子和我一直都在为你辩护。” “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些问题。面子上,我们三个人都还挺不错的,没想到”季柯南说。 “你至少也要为自己说说啊。你们要合作好,在归州,离开家人,什么都得靠自己,不容易啊。你们再搞窝里斗,岂不让外人钻空子吗?” “是的。我要注意,有什么问题及时和同事沟通。” 刘小姐喝着杯里的咖啡,慢慢地说:“我很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赖。多哥和沈静,他们一个老,一个小,又是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你要多担待一些。” “好,我不会计较。以后改掉小毛病就行了。” “好的。还有事吗?没事你就出去吧。” 季柯南摇了摇头,出了办公室。心里窃笑,你不也是女流之辈吗?还说沈静,都差不多的。最好谁也别在人后说别人。这个不道德,也和自己所信的背道而驰。 没过多久,刘小姐出来,请沈静到办公室去。沈静惊讶地张开了口,拿眼斜视着季柯南,季柯南把眼睛转向别处,回避这道目光。其实,季柯南没在领导面前说沈静什么坏话,只是沈静在怀疑罢了。 大概有二十分钟,沈静出来,到饮水机那里,给刘小姐的杯子里接了一些开水,可能是刚才喝的咖啡,没喝完,又添了一些热水进去。沈静进入到办公室不久,出来了。好像很放松的样子。刘小姐也出来,喊了多哥,到办公室去。也要和他谈一谈。 季柯南心想,领导这样分别谈话,效果不错。 大家都可以毫无顾忌地相互交流。 这样做的弊端是,让人相互猜疑,是不是他、她在背后说坏话了,告状了,是不是打小报告了。 港岛的文化和大陆的文化有差别,这样做,在内地人之间会产生有利有弊的效果。如果不是港岛的问话文化,那就出自冯胖妮子和刘小姐的创新了。 上午只开了归州一个项目县的会议。下午接着松岗各个地方的项目会议。中午,打电话请人送盒饭上来,每人一份,吃完了饭盒一丢,挺方便的。 饭后,刘小姐说:“大家中午休息一会儿,下午2点半接着开会,听取讨论黄石项目的报告。归州项目点的同事也要参加。” 季柯南和多哥见了尹贤仁,都不和他说话。 这个家伙伤害他们太深了。 “其实,我是向着你们的。领导心里想,不好意思说出来,有人帮她们说出来,她们要好受点,就不会任凭事态恶化了。”尹贤仁笑着说。 “是吗?你真是小诸葛啊。”季柯南揶揄道。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多哥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这句话说。 “想不到多哥还出口成章啊。”尹贤仁说。 “你可不要看不起多哥啊。他是文武双全的,而且极有城府。”季柯南说。 “柯南的话里有话,话中带刺啊。”尹贤仁说。 “没有,我是文武双全,我的城府是深,没错啊。”多哥说。 多哥帮季柯南挡了一剑。 尹贤仁其实挺厉害,他能看透人的心。 季柯南真有些信了,领导准备把三人全部开除。只不过,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机构领导惯用借刀杀人的手段,季柯南心想,这样才方便管理机构。 季柯南本来没有午睡的习惯,可是不想看到某些人的嘴脸,睡觉,眼睛一闭,看不见的才是干净的。 季柯南没想到,刚吃了午饭,血液都集中胃里去了,头脑缺血,昏昏沉沉的,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 宋三皮起来后,放了一个响屁,把季柯南惊醒。他坐起来,问宋三皮:“三皮哥有什么意见,午睡睡不着,还要提出来?” “不好意思,惊动大驾了。”宋三皮笑着说。 “不敢,不敢,我哪里敢是大驾,上午开会没有把我批死,算是万幸万福了。”季柯南说。 “我也经常挨批,这不算什么。不做工作不挨批,不动脑筋就不会犯错误,如果人人都混,都不动脑筋,项目就玩死了。我放屁不是对谁有意见,是腹诽而已。没想到惊动你了。”宋三皮说。 “呵呵,是这样啊。原来你也有类似的经历。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可怜可叹。”季柯南说。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两点半。 大家陆续赶到会议厅,其实就是客厅,落座。刘小姐很守时,她也不希望别人迟到。 迟到是对别人最大的不尊重。因为时间是有限的,每人的时间都一样,你耽误别人的时间,其实就是在浪费别人的生命。 有一句话说,时间就是生命,浪费时间等于慢性自杀。 在这一点上,季柯南更清楚时间的概念和意义,所以,他从不迟到,也不早退,更不会随便请假,这和他在国有企业工作过有关系。 国有企业虽然工资低,但不太累,而且开会多,教育多,大家都遵守时间,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该休假就休假,虽然企业半死不活的,但人人都有一种秩序感,在等着退休,等着老了拿退休金。 所以,每个国有企业的职工,都有着很强的时间观念,对季柯南来说,时间和纪律观念,这些东西如果和来自松岗乡下的其他同事的观念相比,他的观念就要强得多了。 真没想到,在松岗项目上立下汗马功劳的宋三皮,真的像午睡后起来说的那样,总是挨批。批评他的,恰好是他最信任、玩得最好的同事。仿佛这些事背后都有人在支持似的。 季柯南突然想到,尹贤仁说过的话,他就不寒而栗! 原来真是这样! 冯胖妮子真会装,这些都是她的主意。 宋三皮考虑到,如果给个副主任的名号,在做项目,对外谈判的时候,向别人递送名片的时候,可以表明一下身份,方便做项目。 他向大姨妈冯菲菲和机构领导刘小姐提出了申请。二人也表示会考虑的。 但时至今日,仍不见动静。 有一次,机构领导突发奇想,想让宋三皮当副主任。主任当然是刘小姐。 春燕不答应,她觉得副主任应该是自己当才合适。 于是春燕找到领导说:“宋三皮不适合当副主任。” 她也不说自己想当。 齐思娜的大姨妈冯胖妮子说:“你说说看,他为什么不适合?” “他做项目随意性太大了,不讲原则,太倾向于村民了。村民提什么要求,他都想办法争取,尽量满足村民的需要,让火星基金会很尴尬,很被动,不好继续操作项目了。”春燕解释道。 “你说的是。等一会儿,我们开会,当讨论到这个选谁当副主任的时候,你就可以当众提出反对的意见。”冯胖妮子说。 这样一安排,事情就这样定了,宋三皮的副主任的名衔自然就落空了。 宋三皮的腹诽自然就有些道理了。 他对季柯南说的话,基本上没有添油加醋。 冯胖妮子就是这样的人,四个字概括之,叫“嫉贤妒能”。 很像武大郎开炊饼店,招聘的员工都要比矮才行。 下午开的会硝烟弥漫,像是打了一场硬仗,牺牲了不少人。宋三皮争取的项目一个都没批,弄得他很灰心。 春燕提出的项目,也没批。但是,她的项目,被金莲重述一遍之后,竟然批了。就是不在春燕那个项目村实施,可以在金莲负责的项目村实施。也把春燕气得晕头晕脑了。 原来,领导的心思如海深,比天高,谁都读不懂、弄不清。 季柯南此时只想快点回家算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项目,和他没任何的关系。在江城市纯粹是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家看看怀孕的妻子。 晚饭还是盒饭! 饭后继续开会! 季柯南快疯掉了! 到晚上十点钟,会议结束。冯胖妮子说:“大家开了一天的会,现在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大家一听,来了精神,有宵夜吃,不错。齐思娜更是不知其可了,高兴得不知道自己还在地球上。 她在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好在她年轻,骨头不脆,没有大碍,只是碰青了一块皮。 大家吃烧烤,比较开心。吃完大家回宿舍,排队洗澡。 忙完这一切,到了晚上十二点。 晚上睡得不踏实,心里老是惦记着家里。 天蒙蒙亮的时候,季柯南就起了床。 夏天,天亮的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半,季柯南起床后,轻手轻脚地上卫生间。 没想到,卫生间被占了。客厅里还坐着一人,仔细一瞧,是沈静。 “沈静,你怎么没休息?”季柯南问。 “我肚子不舒服。来那个了。想上个厕所。不知道谁在里面,等了好半天了,还不见出来。我都快憋死了。”沈静说。 话音刚落,卫生间的门打开了,金莲从里面出来,谄笑着对他俩说:“噢,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还以为我起得早,没人用卫生间呢,看来,我想错了。” 沈静二话不说,懒得听金莲罗嗦,一下子就冲进了卫生间。一阵风从季柯南身旁掠过去。 金莲见没人理她,她就回到女生宿舍继续睡去了。 季柯南心想,这女人不简单,以后说话可得当心点。机构领导偏心于她,她不懂项目,又喜欢装懂,领导还真被她蒙骗了。她抢人家的功劳,夺人家的点子,自己再重复一遍,就算她的了,这不是偷是什么?但是,机构领导偏要信她、更要重用她,到哪里去说理去? 上完厕所,季柯南拿了行李,奔火车站去了。 真是归心似箭啊! 他恨不得马上到家。但是,经过了四个小时,他终于到家了。 到了家,他敲开门,门开了,对着面前站着的人,他几乎都认不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56章 婆媳大战 季柯南看见眼前这女人,吓了一跳,几乎认不出来了。 她留着短发,肚腹鼓起来,衣服似乎怎么穿看上去都不合适。因为怀孕,脸上也比印象中的要白一些,可能是缺少锻炼的缘故。 这女人正是季柯南的妻子,她见了季柯南,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说:“老公,你总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季柯南抱起他妻子,转了一圈,把他妻子都转昏了头,连连叫道:“快放我下来!小心挤着孩子。” 季柯南立马放下他妻子,然后又把行李箱和背包放在地上,把头贴近他妻子的肚皮,要听听孩子的动静。 “老公,你看,咱们的宝宝和你有心灵感应,知道你回来,用力在踢我呢。”他妻子说道。 “是嘛,我倒要好好听听。”季柯南一边说,一边仔细听起来。 果然,那小子在他妻子的肚子里翻身呢。把季柯南给激动得不得了。 “这是我的孩子,一条新生命啊。我有孩子啦,真是太好了。”他激动地说,眼睛里闪着泪光。 听说儿子回来了,季柯南的妈妈过来看儿子。 季柯南对他妈妈说:“妈,我回来了。你最近可好?” “还好。你什么时候走?”他母亲说。 “过一个星期。”季柯南说。 他妻子站在门边,不喊妈,也不请她婆婆坐,横竖不理。 季柯南发现婆媳之间好像有什么问题,但他才回来,不好问的。 季柯南到卫生间去洗脸,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脸上出了不少油汗,只顾高兴去了,忘记了脸上的样子。妻子开始做饭,季柯南出来,看看他的妈妈已经关上客厅的门走了。 季柯南还有一个弟弟,在另一幢楼里住。 他妈妈曾经和季柯南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他弟弟嗜酒如命,经常酗酒。 他妈妈担心他弟弟出事,就搬过去和弟弟住了,再也没搬回来住。 自从他妈妈搬走之后,这里就成了二人世界,比较自由。 和老人在一起住,多少都还会有一些顾忌和不自由,遇到尴尬时刻。 季柯南想,既然住不到一起,分开住,常去看看老人也可以。就这样,也没多为家里操什么心,他就一门心思在外面工作,至于家里家长里短的繁琐事,他是很少过问的。 季柯南心疼妻子的劳累,自己做的饭,妻子不爱吃,最近口味重,喜欢吃苦瓜、辣椒等蔬菜,俗话说酸男辣女,不知道他妻子将来生个啥。话说回来,无论生啥,都是他季柯南的后人,怎么说,都值得庆贺。 晚上,洗了之后睡觉。季柯南的妻子在床上开始投诉。说他老妈这不行,那不行,怎么也看不顺眼。 季柯南很烦,他妻子这么说,实际上让他很难做人。 一边是儿子,妈是命中注定,没得选,不可能换掉;一边是妻子,并且已经怀有身孕,也不可能立马休掉,究竟亲谁,不亲谁,都是个难题。 他老婆老是喋喋不休,耳朵短短一瞬,就要起茧子,但是他得忍耐。毕竟不是小年轻,不能发一通脾气说不过了,拉倒!并且豪气万丈地离家,或者理直气壮地离婚。 季柯南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必须忍受。忍受也是一门功课,恐怕很多人都落马,不及格了。所以还得补考。 婆媳之间的博弈早在结婚的时候就开始了。 媳妇说她结婚没有一张好床,婆婆答应买的,后来没有兑现。不是不给钱,给钱,但是少了,媳妇看不中,结果就没买,也就没有了新床。 媳妇要照结婚照。 季柯南当时在律师事务所,只是做助理,当然没大把的钱进账,照婚纱照在当时特贵,所以没照。而季柯南又羞于向他母亲张口,这结婚照就耽搁下来了。 结婚当天没有轿车,只有出租车。 还是钱少惹的祸。 刚巧,结婚没有算日子,遇到当天恰逢集市,街上交通堵塞,出租车都掉头跑了,不愿意过来,即便过来,也难通行。 最后没办法,只好坐人力三轮车。 瞧,他俩这婚结的,几乎是裸婚了。 好在季柯南的父亲生前下决心,给他留了一套单位福利房,但,装修已经无能为力。 他的房子基本上没装修,是毛坯房,就这么地,把媳妇接回家,算是结了一场婚。 媳妇还生气气在,婚宴竟然在家里。 亲戚也没有来几个,三桌,一点都不热闹。 简直太窝囊了! 季柯南得意的是,即便这样,媳妇还是哄到手了。 所以,他说要对妻子加倍地好。 结婚没有达到的,婚后凭双手,一定能够让媳妇满意。 至于结婚的铂金戒指,更不用提了,又小又细,配不上他媳妇的纤长而美丽的手指。 “以后若有机会,我会给你买钻戒的。一定让你幸福。”季柯南说。 对于这份承诺,他妻子可是铭刻在心,总是有事没事拿出来拿他这句话说事,殊不知,十个男人九个爱夸口、说大话。季柯南说的话,早抛到九天云外去了,一点也想不起了。 季柯南不回家还好,一旦回来,就有事。 两个女人争夺一份爱,这场面如何收场? 季柯南的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不甘心养大的孩子拱手让人,而且是另一个女人。 这份失落随着儿子落入别的女人的怀抱而与日俱增。 而他的媳妇,别人家养大的孩子,也不容易。 他媳妇这么大的姑娘,离开娘家,来到婆家,得到一个男人,当然有些不习惯。 得到了男人,当然要誓死保卫,殊不知,这男人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一把屎一把尿地经过无数不眠之夜辛苦抚养大的,是一粒米一滴水地喂养大的,人长大了,他母亲却在变小。身躯不再挺拔,皱纹和白发逐渐增多。 年轻的媳妇在做母亲之前,是无法体会做母亲的辛苦的。 季柯南在他妻子面前听到的最多的是对他母亲的不满。在他母亲面前,听到最多的是母亲对妻子的不满。 季柯南就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要想两边都不得罪,干脆两边都只听不表态。 等过了磨合期之后,再看看进程怎么样。这是持久战,想要通过速战速决的方式解决家庭矛盾,简直算是痴心妄想、痴人做梦。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事情没有正确答案。只能想办法拖拉,拖拉是最好的方法。 季柯南认为,这是一种冷处理,冷处理不是不处理,而是要慢一步。 许多人在头脑发热的时候容易做错事,做后悔的事,而冷静地处理,恐怕就要好一些。 但是他的妻子并不接受,她希望快点解决问题。 她的想法是,让她老公好好地教训他婆婆,把时间完全给自己,不要老偏向她婆婆,完全支持自己,在立场问题上,要坚决站在她这一边,不折不扣地执行她的命令,维持二人世界,不允许她婆婆走进这个世界,不给她婆婆机会来破坏夫妻之间的和谐。 要丈夫完全孝敬自己的父母,对自己的哥哥姐姐妹妹要好,至少要好过他的姐姐弟弟,对双方的亲戚也要区别对待。不能让夫家的亲戚占了先。 结果就有了冲突。 回来后的三天之内,夫妻恩爱,自不必说,三天之后,季柯南就想走了。 苦于假期才过一半,还得熬过剩下来的几天。 他又不知道如何处理家庭矛盾,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他疲于奔命。 这也练就了他的性格,学会了容忍。 这些在他单身时代怎么都不会面对的。单身时代很美好,但已经成了过去时。现在的状态是现在进行时。将来的情况,谁都不知道,没准儿还会发生什么事儿。 季柯南看着睡熟了妻子在枕边,思绪万千,想了很多。也许,只有成年人才会有这么的想法和忧愁。 他妈妈是惟一的老人了,他父亲已经去世。 父亲吃了一辈子的苦,没有享到清福,他想用自己的绵薄之力来在妈妈身上尽孝,以弥补对亡父的亏欠。 但是他妻子不懂。这份情感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 一边是妻子,一边是母亲,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个给了他生命,一个正孕育着生命,帮他延续后代子孙。两个都不能得罪,都要好好地对待。 思来想去,他还是要学会更加娴熟地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不至于把家庭弄得一团糟。 这需要智慧来处理,也需要面对的勇气,不是用逃避的方式就能解决得了的问题。 早晨起来,季柯南去他妈妈家,看看妈妈和弟弟。 妈妈在准备早餐,弟弟还在睡。昨晚喝多了酒,到现在还晕晕乎乎的,弟弟睡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看是他哥哥,说:“哥,你回来了。” “嗯!” “我头疼,不想起来。” “是不是还在喝酒?” “昨晚又喝了一点。” “胡说!怎么可能喝一点?你不喝到一定程度,不会停下来的。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也该醒醒了,妈妈不能陪你走一辈子,离开了妈妈,你能干什么?” 弟弟不说话了,闭着眼睛,眼角滚出两滴泪水。 季柯南懒得看,就走了。到厨房里,看到他妈妈,问:“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有。厨房里的灯坏了,需要维修,另外卧室里也有一盏灯,需要换。”他妈妈说。 季柯南就去看了看。 “我知道了。家里有没有新的灯泡?”然后他对他妈妈说。 “没有。” “那我出去买吧。” 刚准备出门,他的妻子出现在了门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57章 驻院酒鬼 季柯南的妻子站在门口,倒让他吓了一跳,问:“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来借东西。”妻子反问道。 季柯南没再说什么,就出了门。 他到五金水电杂货店,买了灯泡和开关,回到他妈妈家。他发现妻子已经离开。他就把灯泡和开关通通给换成新的了。 正准备走的时候,他妈妈说:“你看看柯西,好像不对劲。”季柯南凑前一看,发现他弟弟柯西脸上毫无血色,煞白煞白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他就问柯西:“怎么了?” 柯西说:“浑身无力,头晕脑胀。”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送医院检查检查。” “我不去医院。” 柯南的妈妈说:“送医院。” 柯南的妈妈说完,立即出去开车门,实际上就是煤仓,煤仓里没有堆放蜂窝煤,腾出了空间,勉强可以推进去一辆人力三轮车。柯南的妈妈不会骑两轮脚踏车,虽学过一段时间,没有学会,就放弃了,倒是骑三轮车比较踏实。 季柯南心里虽然恨弟弟不争气,但他妈妈已经决定要送弟弟去医院,也不好说什么。搀扶着弟弟一步一步地走出家门。让柯西坐好后,柯南骑车,他妈妈坐在三轮车的一旁,扶着柯西,不至于歪倒。 一边骑三轮,柯南一边给他妻子打个电话,说:“弟弟病了,要送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如果严重,就需要住院。” 他妻子“哦”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季柯南骑着三轮,没有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有人看到这一幕,这都是喝酒喝的。的确如此,柯西喝酒出了名,方圆十里,都知道有个酒鬼叫柯西。他借酒浇愁,结果愁更愁,还愁出病来了。 到了医院,柯南去停三轮车,被告知需要交纳一元钱,柯南二话不说,就给了那老太太一元钱,只当救济她了,况且人家不是白拿钱的,还提供了保卫三轮的服务呢。老太太面无表情地收了钱,给柯南一张小卡片,说:“票在车就在,票丢了,车就提不走了。”柯南听了,还真有一套管理经验呢。什么年代了,还凭票提车? 柯南拿了存车票,就去追赶柯西。然后一左一右,搀扶着柯西走进门诊大楼。 柯南对医院比较熟悉,但是现在的医院科室增多了,楼层也加高了,面积增大了,简直变化太快,刚熟悉了的东西,转瞬之间,就变成了陌生。所以到了医院,他还是需要求人,需要去问,挂号在哪?科室在哪?左右上下前后地跑,把人弄得糊涂。好在今天医院人不太多,不算挤,干什么都不太浪费时间。 柯南挂的是普外科。 普外科看了,之后,说要到耳鼻喉科,耳鼻喉科让拍片,做b超,做了b超,又要会诊,会诊完了,说要到神经科。到了神经科之后,老医生不在,坐诊的是一名年轻的男医生,他看了柯西的眼睛,然后简单问了的柯西几个问题。 柯西虽然头脑不清醒,但回答问题还是挺到位的。年轻的医生又看了看柯西的眼睛,说:“你等一等。” 然后他离开座位,到走廊的那一头,不一会儿,又走回来,不知道他去干啥。柯南感到很奇怪,医生和理发师差不多,总不能剃头剃一半儿就不管了吧。他可能去上厕所,不好意思说,就让人家等一等。 谁知道,跟他一起进来的是一位穿白大褂的老医生。他二话不说,就开始看柯西的眼睛,然后慢吞吞地说:“可能神经出了问题。你能看到这个吗?” 柯西早已不耐烦,他说:“看到什么?” 老医生伸出两个指头,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其余的手指蜷缩,放在柯西眼前约3米位置,柯西说:“不是一只手吗?” 老医生又问:“是什么手?” “人手。”柯西说。 柯南听了,想笑,但看到老医生一脸的严肃表情,就忍住了。 老医生又问:“是几根手指?” 柯西说:“一根。” 老医生追问道:“到底几根手指?” “不是一根就是三根。”柯西说。 老医生无语。他停顿了一会儿,说:“好的。我知道了。” 老医生和年轻的医生在一起,小声商量了一会儿,然后老医生就离开这个科室。 年轻的医生说:“谁是病人家属?” 柯南妈上前一步,说:“我是。” 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柯南妈,说:“你是他什么人?” 柯南妈说:“我是他妈。” 医生问:“叫什么名字?” 柯南妈说:“季柯西。” “年龄?” “29岁。” 然后,年轻的医生低头开始“杀杀杀”地在纸上写起字来,下面写的内容没有再问他们了。 写完之后,年轻的一生说:“季柯西需要住院治疗。我们认为他的视神经受到了损伤。需要住院康复治疗。你们准备一下,去办住院手续,我来安排。” 季柯南和他妈妈听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年轻的医生说:“快去呀,现在的床位挺紧张的,去晚了就没了。” 柯南妈说:“你去办吧。” 柯南赶紧跑去办了入院手续,好在柯西有医疗保险,否则,这次的费用就没有着落了。 柯南陪着柯西住院,先观察。柯南妈回去拿柯西的换洗衣服。早晨来的时候,本想到医院检查检查,没想到需要住院,这么年轻就住院,似乎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柯南的姐姐柯北跟娘家联系,听说了小弟住院的消息,连忙赶到医院。柯北是老师,平时挺忙的。在她父亲健在的时候,回到家,就爱说她二老,像训斥她的学生一样。 二老沉默不语,平时老是念叨着女儿回家,可是又怕她回家,回家之后就会对二老劈头盖脸地指责。 没想到她的老父亲英年早逝,她还没有尽孝,就没了父亲,良心不安,对娘家感到很愧疚,为了弥补这一遗憾,她就经常打电话给她妈妈,对老人嘘寒问暖的,算是寻求一种平衡。 她看到柯西,问他:“到底什么病?年轻轻的,竟然住院躺在病床上!” “不知道是什么病,医生说是视神经受伤,还在观察。等确诊后才明白。”柯西说。 “估计不好治。”柯南说。 “现在你感觉怎么样?”柯北问。 “感觉头晕,眼睛看不清楚东西,懒得说话。”柯西说。 这时候,柯南妈进来了,她看上去老了一大截。 “怎么搞的,怎么会这样呢?”柯北问。 柯南说:“可能是喝酒喝的。酒精中毒就是这个症状。”柯北问。 “还没确诊,不知道咋得的病。”柯南妈说。 “大弟说的是。极有可能是酒精惹的祸。你昨天喝酒了吗?”柯北说。 “只喝了一点。”柯西说。 “哪里喝一点?差不多喝完了一瓶。”柯南妈说。 “喝的是什么酒?”柯北问。 “还不是特曲。条件有限,只能喝低档次的白酒了。”柯西说。 “白酒的档次越低,掺入的工业酒精就越多,粮食酿制的成分就越少。人的肝脏常年受到酒精的浸泡,可想而知,伤害有多大啊!而中医上讲的,叫肝主目,肝脏受伤,眼睛肯定受伤了。”柯南说。 “就你懂得多。别在这里卖弄了。怎么办?入院手续办好了吗?钱够不够?”柯北说。 “柯南刚才已经全办好了,要不,怎么会这么安稳地躺在这里。”柯南妈说。 “那就安心养病吧。我下午还有课。中午你们换着出去吃点饭。我这有一万元钱,先用着,不够了再说。”柯北说。 柯南妈接了钱,眼睛里闪着泪花,斑白的头发就像秋霜染过一般,抬头纹和眼角纹十分明显了,她小声嘟囔道:“柯西有医保,但自己还得出一部分钱。这钱算是暂借的,以后要他还给你。”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什么借不借的。这钱是我给你的,你借给谁我不管。谁借谁还,免得到时候别人有意见。”柯北说。 柯北说完,就走了,头也没回,脚步“踏踏踏”在走廊里由近及远,最后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 中午,柯南让他妈妈出去吃盒饭,柯南妈说:“盒饭难吃,又贵。我回家做。做好了喊你。” 柯南说:“好吧。” 柯南妈刚走,柯南的电话响了,看来电显示,是他妻子打来的。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在电话里问。 “我在医院陪护柯西。等妈来了我就回去。”柯南回答。 “快点回来。饭都好了。”她在电话里命令道。 “好的。”柯南只能这么说。 季柯南想一想不对,妈妈刚回去,等饭做好还需要一点时间,而妻子已经做好了饭,回去晚了妻子肯定会生气的。想到这里,他立马追出去,看到他妈妈刚准备进电梯,他喊道:“妈,等一等。” 柯南妈停住了脚步,电梯门关上了,她问:“啥事?” 柯南说:“刚才媳妇打电话来,说饭做好等我回去吃。你看怎么办?” 柯南妈说:“那你先回去吃吧,吃完了再来换我。” 柯南听了喜出望外,说:“好好,谢谢妈妈!”没想到妈妈这么体贴儿子的苦心。 电梯门打开,季柯南走了进去, 季柯南想骑三轮回家,一摸口袋,“糟糕!”他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58章 隐私曝光 季柯南的车钥匙和存车小票都没在,他想回去找柯南妈要,又怕耽误了时间,算了,他决定搭车回去。 只有两站路就到家了。 季柯南进屋后,发现他的妻子正坐在桌前,等他吃饭。 他很感动,进屋后,就拥抱妻子,然后又亲了两下,坐下后,他妻子给他添了碗饭,他开始吃起来。 太累太饿了,他狼吞虎咽的吃相,的确不雅,他妻子看着他,笑了起来。 “柯西得的是什么病?” “是视神经损伤,初步判定是这个,还要确诊。”柯南一边吃一边回答道。 “现在他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医院观察,病情还比较稳定。” “那你下午还去吗?” “去呀!我妈还没吃饭呢,等我吃完就去替她。” 他妻子没再问什么,开始低头吃起饭来。 吃完饭,他放下碗,就想走。 他妻子说:“先别忙,等把碗洗了再去!” 季柯南想走却走不了。 洗碗是他的任务,这个没错,每次都是他洗,这一次他说:“把碗放那吧,等我回来之后再洗。” “不行,夏天蚊蝇多,不马上洗就会污染碗碟,感染了病菌怎么得了?难道不危害母子的健康吗?” 季柯南见他妻子的联想怎么丰富,看样子有长篇大论在后面,他立即洗起来。平时洗得没有今天洗得快,因要去替他妈妈照顾弟弟。 妻子争得就是这口气,想让丈夫当她的乖乖儿,目的是好驾驭自己的丈夫,而柯南呢,不想和她一般见识,特别是怀孕期间,更不能生气,怎么说怎么来,将就将就,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季柯南去到医院,进了病房,弟弟不想吃饭,给他喝了点牛奶。柯南妈回去了。 没想到,经过观察和诊断,柯西真的是因为长久饮酒,伤害了肝脏,从而进一步恶化,危及到了眼睛,使视神经受到毒害,致使视神经末梢萎缩,对眼部造成了影响,视力下降,看不清东西了。 诊断结果和柯南的判断差不多,柯南倒不觉得得意,反而在想,这样才能去除酒瘾,斩断酒精依赖心理,使其恢复正常,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当中呢? 这一结果一出来,那位年轻的医生就得意了,认为这可是一个大新闻。 同样是年轻人,一个是病人,一个是医生,两人的年龄差不多,地位却不同。 季柯南心想,这医生毕竟年轻,一开始是他在诊断,没有结果,他在抓瞎,还装模作样,仿佛啥都懂似的;背着我们去搬兵请将,找来一位老医生,才帮他解了围,他不思感谢,不钻研技术,反而要邀功请赏,把功劳独吞,成了他的了。 年轻的医生还通知了市电视台的记者,说他收治了一名特殊的病号。 季柯南在看新闻的时候,才发现有这么一段录像。 虽说对柯西的头像做了马赛克的处理,但是,这样的病例,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空间,这样的医院,这样的医生,对柯南来说,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新闻播出时,并没有说出柯西的名字,只是说季某,但熟悉柯西的人一听,立马可以判断出是他。柯南十分疑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季柯南找到那位年轻的医生,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收治的病人当中,像季柯西这样的很少。我觉得很有教育意义,就征求了季柯西的意见,他同意了我才通知的记者。” “电视台给了你多少钱,就把我弟弟给卖了?你问一个病人,他清醒吗?为什么不问问我们他的亲属?” “电视台播出这个新闻片段的时候,我也看了,你弟弟的图像做了处理,根本都看不出来是他。” “陌生人是看不出来。你走在街上,哪怕上过电视,也不见得有人认识你,因为很多人对你来说,是陌生人,同样,你对很多人来说,也是陌生人。但我弟弟就不同了,我们的邻居很清楚我弟弟,节目一播出,就有人来我家问我弟弟的情况。” “是好事啊,成了名人了。” “你不要打岔。我说的重点是,你不经过我们允许,就让记者拍我弟弟,是错误的,你必须要给个说法。” “你想怎么办?” “节目已经播出了,影响已经出去了,收拾收不回来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肯定依法处理公堂上见面理论理论一番的。” “好的,知道了,以后我要多咨询一下专家,光凭着热心办事,说不定要吃上官司。谢谢你的提醒。” “我是很气愤,我妈又不懂,但知道这不是好事,干嘛要张扬呢?你还年轻,可能和我弟弟差不多大,以后的路还长,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冒失了。” “好的,好的。” 柯南看出这医生的确有点害怕惹上官司,心里有些得意。这个家伙,自以为了不起,不就是多读了几年医科,多上几天学么? 有什么了不起,拿人家的痛苦当成曝光的材料,好借此机会上个镜头、出个小名啥的。 如果没有病人找你,你喝西北风去。 如果你离开大医院,不占据着这个位置,鬼才理你。倒是那些看病心切的人,慕名而来,奔着大医院而来,在医院转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撞上了你的枪口,你就得瑟了,打了一只老鼠,挂在枪口上,冒充是个打猎的。 这小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将来不知道要治死多少病人。 医院里经常有死人的事发生,医院门口也经常有死者家属举着横幅找院方讨说法,说不定就是一些涉世不深的年轻医生惹的祸。 医闹已经违法,可人们心里的医闹没有停止。 总之,医院里面是非多,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是吃官司,成被告,赔钱。 每天虽有进项,可是赔款也出得不少。 这家著名的大医院,其实里面就是一些老专家、老医生、老教授在支持着这医院的门面,他们还有一些道德底线,懂得一些治病救人的道理,遵守着一些医德。如果没有了他们,医院的名声会如西边的太阳的。 季柯南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到了弟弟的病房,向他简单说了一下刚才和医生谈话的内容。 “这样说说也行。我糊涂得很,干嘛要同意采访我呢。”柯西说。 “人想出名,不要通过这种方式。你出名了,我们也出名了。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个道理你不懂?”柯南说。 柯西不吭声了。看得出来,他有些后悔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医生明知道他现在有病,肯定在表达自己的意思的时候,有些影响,就不能趁人之危,为了达到自己出名的目的,拿病人来说事。 柯南想,起码,医生应该要尊重病人,特别要保护病人的隐私,不要以张扬人家的秘密为乐事,这样的心态就很不正常。 医生读书多,更明理才是,但不要被书所误,成了书的奴隶,那书就害人不浅了。 柯西还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柯南的假期已经完了,他要离家上班去了。 “我明天去归州县上班。照顾你的事就交给妈和你嫂子了。姐姐很忙,有空她就来看看你,不要心里埋怨。”他对柯西说。 “哥,你放心走吧。我病好了之后,戒酒,不沾了。”柯西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高兴。看你今后的表现了。” 季柯南离开医院,到超市要买些东西,为宝宝将来出世做准备。 具体买些什么也不太懂,就打电话给他老婆。 他妻子接了电话后,说:“别慌着买。先弄清楚家里有什么,还缺什么,再说。”经妻子怎么一提醒,柯南就离开超市,回了家。 “老婆,我的假期完了,明天就要离开你们。”柯南说。 他妻子很奇怪他这么说。 “我们?”他妻子问。 季柯南指了指他妻子,然后把指头指向他妻子撅起的肚子,他妻子明白过来,笑了。 “老婆,我明天走了。家里头全交给你了。弟弟还在住院,有空,感动了就去看看,妈年事已高,搭把手,帮帮妈。你帮了妈,就是帮了我。”柯南说。 “我不去。” 柯南听了,强忍住怒火,没想到这媳妇这么倔强。 “不去就不去。我说的是,如果你愿意去就去,不愿去也不勉强你。”他尽量克制自己,“我为了家,不得不离开家,到外地工作,那里的村民更需要我去,为他们服务。牺牲我一家,造福了千万家,值得!” “你的意思是,不要我们这个家了吗?” “要,怎么不要?我说的意思是,现在归州县那边更需要我,现在孩子还没生。等生了以后,再看那边的情况,如果不需要我了,我就回来,陪你!” 妻子高兴,她说:“那么还像话,我还以为你去了就不回来了呢。” “肯定会回来的,只是时间早和晚的问题。还有,农村情况的变化问题。谁知道呢,以后会是个什么样?” 晚上,仍是柯南的妻子做饭。饭后,洗漱了。柯南和他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明天离开,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监督好弟弟出院后不要再喝酒了。他妈妈就是再不舍得,也知道柯南的脾气性格,只有放他走。 柯南的妻子晚上睡觉自然是抱着柯南不放手,两人恩爱缠绵了一阵子,终于疲倦了,很快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柯南妻子名字的声音,这么早,会是谁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59章 离开襄阳 喊人的是他姨姐,她长得清瘦,早晨睡不踏实,骨头咯得慌,起来后做点事,既没浪费时间,也锻炼了身体。 出门她一般骑脚踏车,目的也简单,省钱,身上也好受点。 她经常到她妹妹这里来玩,只要在家的时候就是这样。 季柯南开了门,她进来,说:“你回来了?”季柯南说:“嗯。”他不敢在他姨姐面前说多的话。这个人心直口快,批评人的时候不留情面,特别是不分场合。 季柯南不惹这样的人。 “明天我要离开这里,家里拜托你多关照一下他们娘儿俩。”季柯南说。 “放心,我常来,你放心上班,多攒点钱,为宝宝打基础。” “我知道了。” 他再也不想多说话。 于是沉默。 她们姐妹俩有话说,但是,他妻子也有些怕她姐,说话也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二天,季柯南离开了他的家乡,离开历史文化名城前年重镇——襄阳,坐上去夷陵的火车。 第三天,他要在夷陵再转船,乘船到归州县,从水路走更方便。 火车站的人有不少,现在是旅游旺季,一些旅游团队,一拨一拨,一队一队的,跟着举着小旗的人,队伍向前移动。 家乡襄阳的旅游开发这两年做得不错,吸引了不少外地慕名而来的游客。 想不到诸葛孔明死后,连他躬耕过的地方,都成了藏龙卧虎之地,人杰地灵之所。 家乡——襄阳和夷陵相隔不远,夷陵因为葛洲坝而出名,现在又因三峡大坝更加出名,全国老百姓都为三峡大坝捐过钱,自愿或者不自愿,事实上都知道自己和三峡大坝有着联系。 季柯南上了火车。 火车仍是绿皮的,看上去很落后,事实上上了车,才发现,比看上去还破旧。 还好,车不是家,坐一会儿就要下车的。 车顶上的电扇,摇着头左右扇着风,有的电扇还是坏的,或者转不了头,或者不转。 人们到了这样的列车里面,就放肆了许多,随地吐痰,乱扔果皮、瓜子壳、矿泉水瓶子,坐在座位上抽烟,列车员跟空气一样,知道有,因为季柯南上车的时候,他们站在车门口看了他的车票,才头一歪,示意他上车,就像电影上的老外的动作一样。 季柯南最闻不惯烟味,抽烟的在车厢里悠闲地抽着烟,吐着烟圈,火车又不走,那烟雾缭绕的样子,像是寺庙里烧香的情景,他受不了,只好到两节车厢的交界处,那里是吸烟区,因为季柯南看到了烟灰盒。 季柯南离开了座位,心里老盯着那位置,担心有人坐,因为人多。 夏天人们衣服穿得单薄,只要不是胖子,就不显得占据空间太多,但人肉一多,也显得拥挤,心理上受不了。 夏天的热浪,包裹着每一个人。每人都恨不得自己单独拥有一节车厢而不愿和别人分享。 有一位姑娘坐在了季柯南的位置,那姑娘长得一般。 季柯南透过眼镜看到这些,他不好立即赶过去马上赶走。季柯南摸了摸车票,有票就不怕,他看到烟雾没有消散,于是他按兵不动。 火车慢慢挪动了,速度逐渐增加,随着速度的加快,风从窗口吹进了车厢,车厢里的蓝色的烟子被彻底吹散开来,消失不见了。 季柯南回到他的位置,那姑娘起来了,她说:“不好意思,这是你的位置吧?我刚才看到没人,就暂时坐一下。” 季柯南没想到这人不是想象中难缠,真是难得,现在的女孩子不讲道理的不是没有,季柯南有些怕女人了。 不是老和尚说的女人是老虎,而是比老虎更厉害的东西。不结婚不知道,结了婚以后才明白。比老虎更厉害的是会变化的老虎,是温柔的老虎。 季柯南坐了位置,他并不为自己不是绅士而懊悔。 在这种场合,装绅士,自己别扭。况且,这姑娘不是没座位,而是来和坐这里的人聊天的。 车上推着小车卖烟酒副食的倒是比列车员热情,过一会儿,就有车过去,再过一会儿,又有车过来,另外还有卖书刊杂志的,租借电脑的,卖盒饭的热闹极了。 午餐时间,卖盒饭,10元一份;午餐时间一过,5元一份,快到夷陵站的时候,3元一份,季柯南最后没买。 可想而知,那饭菜的质量,成本不会超过3元的,吃了会坏肚子的,除非抵抗力特别强的,才能没事的。 到了夷陵站,那些跟着小旗走的队伍,下了火车,站在车站排队,等一些总爱慢动作的游客。 很明显,这些队伍是来夷陵观三峡大坝,游览三峡美景的。这倒是个好机会,季柯南很顺畅地出了火车站。然后在车站附近买船票,等待专车来接。 专车装满要坐船的旅客,送到了客船中心,又要等其他旅客。大概一个小时后,人才到得差不多了,人陆续上了一辆翻坝的大巴车,朝屈原县毛坪港方向驶字非去。 看惯了三峡大坝,也就不觉得新奇了。 大巴车穿过很多的隧道,就看到了三峡大坝。只是一个大型建筑而已。 车到茅坪港,季柯南走下台阶,上了快船。 季柯南在船上,百无聊赖,刚好沈静发微信给他,问:“他走哪儿了?” 季柯南回复写道:“在船上,大概过一个小时后就到归州,你在哪里?” “好的。我已经到归州县了。‘左边三,右边三,十一立在正中间’。请猜一字谜。”沈静又发来微信。 好么,季柯南苦思冥想,没有想出来。难道是个“丰”字?中间是个一,不是十一,再加一竖,哦,对了,是个“非”字,对,一定是这个字。他立马回复说:“非。” 没过一会儿,沈静回复说:“对,你真厉害!” 快船在江面上飞奔,季柯南坐在中等舱。头等舱在船头,那里可以看到远方。但位置不算多。位置最多的是中等舱,但只可以看到两边,前方正中的位置,只看得到电视,正在播放这无聊的电视剧。 季柯南没有回复沈静的最后一条微信,他起身要去卫生间。 卫生间在船尾,船高速行驶在江面上,多少有些摇晃,季柯南扶着扶手,到了卫生间,里面照样也有扶手,这里没有化粪池,直接通到江水,把尿撒在了长江里。 回到船舱,坐下来,季柯南想,出来就是自由,我可以随心所欲,自己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看风景,就看一会儿风景,想睡觉,就闭了眼睛,休息一会儿。 哪怕脑袋里胡思乱想,也是自己的在想,在随着自己的意思想什么就是什么,不想了,就糊涂一会儿。找回了单身时代的感觉。 船上的扩音器说:“旅客同志们,归州县到了。请到归州县的旅客同志按次序下船,下船的时候要当心,归州港到了。” 季柯南收拾好行李,排队下船。 船坞上有人帮助旅客上船。 的确,这里很危险,江上来往的巨轮,经过之后,激起的波浪,一层压一层的,把快船和船坞都推搡得起伏不定,不习惯坐船的北方人,若站不稳,就极有可能落水。 季柯南没听说过落水的故事,但对这种安全措施的出台,觉得很有必要。 港口上自然有些面的在等客。 人们陆续上去,有些女人开始揽客,邀请客人乘坐他们的车。有些苦力挑夫,帮助旅客,挑着行李到了上车区,在那里等着他们的临时雇主。 这些人经常在这里上下船,负重爬山,都成了习惯,爬起坡来,比空手的人还要快。 这些人一般都穿解放鞋,很轻便。 雇佣他们的人,大多数是穿着皮鞋,好看是好看,就是走台阶爬山时,不是很好。 季柯南观察到这一点,看看自己穿的是登山鞋,走起路来,还比较轻便。 只是持续走,还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是平原来的人的特点。除非是经常练习爬山的人才没有这个现象。 季柯南坐着面的,直奔土坡而去。 久违的归州,山青青,水荡荡,云在峡谷中,空气新鲜,山城房屋错落,显得精致而干净。 到了住处,沈静在家。多哥没来。 沈静见了季柯南,伸开双臂就要抱他,他连忙躲开。沈静很奇怪,问:“怎么了?” “我不想。你还在江城联合多哥攻击我,现在别来这一套。”季柯南生气地说。 “那是领导的安排。” “真的吗?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领导私下里说,要在开会的时候相互揭发,特别是要揭发你。” “我?领导的安排。”季柯南真的很迷惑了。百思不得其解,领导这样安排的用意何在? “说实话,我不指望机构会录用我。我把实话说出来,心里好受一些。至少可以取得良心的安宁。” “我弄不懂。” “其实道理很简单,担心你独断专行,让你知道,有人在掣肘,不让你自在潇洒,知道江城还有领导,免得你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把我们放在你身边,好监督你,就是这个意思。以后,她们的权力架空了,自然就没有了威信。” 季柯南心想,原来领导不信任他,那干嘛还要用他呢?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难道领导不懂这个吗? 季柯南觉得他真是苦啊! 原指望到了归州县,工作和生活都得自由,到最后,都不得自由。原来自由只是相对的,自由倒过来念,是由自,一切都由自己的意志行,实际情况不是这样。 正在此时,多哥开门进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60章 炮震村庄 多哥进门来,满脸堆的都是笑容,柯南看了直恶心,但考虑到刚才沈静说的话,不管真假,多少对柯南都有些影响,他当时真的吧,于是他也马上报以微笑。 多哥仿佛已经忘了在江城市开会时对柯南的攻击,到了归州,已经把不愉快抛之脑后了似的。 柯南心想,你多哥再行,还不是在前线和我们在一起吗?有本事你就呆在江城市,和领导们朝夕相处呀! 看来,他再行,也不过是领导手里的一颗棋子,听命于领导,领导让你去哪,你就得去哪,领导让你干啥,就得干啥,容不得你自由选择。说到底,你和我是一样的,不要太强势,也不要把同事不当人,想踩着同事的尸体去邀功请赏,恐怕打错了算盘。 沈静已经有了要走的心,通过这次江城市开会,更清楚地看到机构领导的艺术,也明白了将来机构的命运,令人堪忧,早走早打算,才能临阵不慌。 不过,她现在还没有机会走,等到条件啥的都合适了,她就开始她的新旅程。 柯南暂时不想折腾,因为他的妻子才怀孕,家庭才稳定,待遇一般,工资较少,好歹还比较可靠。 不像在当律师事务所工作的时候,除了指导老师给的极少的生活费以外,其余的收入要交到所里,只有达到一定的数额后,才能提出来。 才入行的小律师,根本连肚子都吃不饱,养活自己都难,更别提养活一家人了。 柯南的打算,还是由物质条件决定的,建立在当下的环境基础之上,凭自己的爱好来选择行当,恐怕还需要再想一想,真的合适吗? 柯南的单身时代,简单又快乐,有了另一半,就受到了约束,不再自由了。 到归州县来上班,其实也自由。他差不多是一个项目主任,不过,在前线,决定突发事件,提出新的申请和要求,都要通过他才有用。 在归州县实施第一个项目,资金交给政府来管理,大姨妈冯胖妮子的意思是,取得政府信任,为后面的项目做准备。 当时决定资金问题的时候,谁都不愿意,不过,谁都不吭声,都会装,不过问这件事。都沉默的结果是,都被动,都夹在中间受气。 大家都到齐了,然后打扫室内卫生,出去买菜,回来做饭,吃完饭,大家一一洗了睡觉。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三人坐三轮车到县主管局,向局里报到,以示尊重。 谭主任见了他们很高兴,笑着说:“你们可来了,我们最近很忙,坪村的水池正在浆砌了。荷村和泉村正在打炮、挖土方、备砂石料。有部分农户正在建水池了。” 柯南说:“好啊好啊。我们不在的时候,工作效率很高啊。这是谭主任领导有方啊。” 柯南心想,谭主任是有一套,以前在乡镇当过乡长,对那些村干部还是按得住的。证明县主管局对火星基金会在这里实施的第一个项目比较重视,所以特别安排了富有工作经验的谭主任来专职负责这个项目。 季柯南心里想,大姨妈冯胖妮子的安排,是不错的。 她还是熟悉官场的游戏规则,知道各级官员的心理,抓住了他们的心理,给他们一些权,把信任给他们,就好操作一些。 加上季柯南他们是新来的工作人员,还不熟悉农村的情况,更严重的是,季柯南和沈静从小都在城镇里面长大,分不清韭菜和麦苗,怎么能在村里工作呢? 村民人多,口杂,心不统一,各有各的“小九九”,想一炮打响,取得开门红,就必须要借力使力,充分发挥当地各级官府的作用。 但是,冯胖妮子使用官场的手法来管理我们这些人,目的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她好得渔翁之利,这个作法未免太无情了一些。加上,在开会的时候,采取相互攻击的策略,她好出面调解,充当好人,这个作法就相当卑鄙了。 季柯南和谭主任他们打了招呼之后,他们就要返回住处。谭主任说:“先别慌,贾局马上回来。我和他联系一下,看有什么安排没有。” 说着,谭主任和贾局打了电话。 听筒里听不到贾局具体在说些什么,但看到谭主任的笑容,明白过来了,肯定要浪费纳税人的钱了。果不其然,谭主任对他们说:“贾局说,中午他要为我们接风。” “谢谢!”季柯南连忙说。 “不用谢。时间还没到。你们可以到外面转一转,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谭主任说。 这么个吃法,季柯南已经变得麻木,不知道常吃的贾局是否也这样。反正从工人到公务员,地位变了,人生观就会变。 柯南这么想,难怪有那么多人都削尖了脑袋要去考官当官,当上了官吃饭不用自掏腰包,发的工资基本不需要动用,完全可以存起来。 多哥算完了,这一辈子都别想考官了,沈静可能有这么个想法,但她的学历可能不够,还需要文凭,才能报考。 柯南不是当官的料,老想着挑领导的刺儿,爱给别人和自己找一些不痛快。 不是歪曲人,做不得龌龊事,要想当官,早就寻找一切人际关系去跑官要官了,当然,还需要付出代价,包括拿金钱铺路,甚至出卖尊严,这样也是一种人生。 中午吃饭,大家当然开心,毕竟不用自己动手做饭洗碗,只需要动筷子动嘴,就行了。 吃着饭,贾局亲切地问:“在家休假吗?” “先到江城开会,然后回家休息。”多哥说。 贾局点了点头,就没有继续问。贾局一般情况下,是不爱说话的,在正式场合讲话,都还要准备书面的材料,很是认真。他在酒桌上说话,没有演讲稿,就少发言,虽然他在主管局是一把手,但他的谨慎的作风,肯定会为他带来好的命运。 柯南和谭主任约好第二天去荷村。多哥还是先去坪村,看看那里的需要。 最近,柯南一直忙碌,在江城市开会遭受沈静多哥的攻击,回到家里,遇到婆媳的矛盾,加上旅途的车马劳顿,一直没休息好。 今天恰好有时间,可以好好睡个觉。 从主管局回到宿舍。 柯南就宣布要休息一下。多哥和沈静也许都很累了,他们中午都需要休息一下,加上中午天热,午间不休息好,一下午都没精神。 三人下午的任务就是补觉。 睡了大概一个半小时,柯南醒了,他要上厕所,要不是尿憋得难受,他可不愿意起来。 晚上的大家简单吃了面条,因中午吃得营养过剩,晚上吃清淡些是个调节,晚上需要少吃或者尽量不吃,也是好的。 吃完饭,沈静抢着去洗碗,这一点还值得肯定。 在领导面前喜欢表现的是金莲,她在项目点或者背着领导的行为,不知道怎样,柯南猜想她可能会变化,不像在领导面前那样。 晚上没事,学习一会儿后就睡觉。 因中午休息了的,晚上就难以入眠了。 加上天热,更难入睡。柯南巴不得到山上去,那里比较凉快。在三峡里住,密不透风,就是吹电扇,也是热风,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有到了晚上十一点以后,气温才逐渐降低,适合入睡。翻来覆去折腾到十二点,季柯南才慢慢入睡,后悔中午不该休息的。 早晨,小鸟到窗台上,向柯南问好,柯南醒了,先到卫生间洗漱,今天柯南起得最早,他准备好这些后,开始读书。 早晨的记忆好,利用这大好时光来读书,事倍功半。 大家早餐都在外面吃,柯南就不必煮面吃了。 当然,早餐都在家里吃,肯定省钱,但怕麻烦。 加上现在项目点比较分散,文齐武不齐的,买了东西,也不好凑份子,让别人出钱。 多哥今天去坪村。其余的去荷村。 柯南和沈静约上谭主任,一起前往荷村。 柯南从老远就听到村里传来的放炮声。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快到村口时,谭主任走在前头,却被人拦住,不让走了。柯南和沈静赶上来,同样也被拦住。 谭主任问那个拦他的人:“怎么不让走?” 那人说:“等一等,要放炮了,小心炸伤。” 没过多久,传来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的,明显地感觉到地上打颤,那人放他们过去了。 见到谭支书,谭支书说:“这两天我们这里像打仗一样,炮声不断。是炮工在抓紧炸石头,打砂,准备浆砌水池。另外,被火药炸开的地方,可以做为建水池的基础,简直是一举两得。” “好,不错。现在有多少户在建水池了?”谭主任说。 “昨天统计的,已经有八十四户在建了。其他的在挖土方、准备砂石料。”谭支书说。 “让村民知道,土方工程在今年九月底全部结束。如果还不开工的,就视为放弃这个项目,不再援助了。”谭主任说。 “知道了。我看,没有不积极准备的,错过这次机会,就再没机会了,如果不积极,再有这样的福利项目不知道要等到不知什么时候。”谭支书说。 正在这时候,一个疯子跑过来,嘴里哇啦哇啦地对谭支书说着什么,谭主任他们站在那里,呆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61章 偶遇野人 季柯南对这个眼前的疯子,有点印象。 那是在四月初的时候,他和沈静一起在村里走访,到了五组全村最高的地方。 那里是国营林场,谭支书年轻的时候在那里值守过,担任过林场的管理员,那里的值班小屋已经完全废弃了,不知踪影。 林场分包给村民了,虽经历过大炼金属的时代,树木被砍伐得干干净净,幸存下来的数木,近几年疯长,可能和三峡特殊的环境有关,雨水充沛,气温适宜,顽强的自洁能力,恢复了以前的植被,变得郁郁葱葱起来了。 天气已经到了四月份,山下的等不及的花已经开放,山上却还在冬眠,但雪已经融化,也没有再落雪的迹象。 空气很湿润,隔三差五地下点雨。 随着三峡水库的水位升高,近几年的雨水更加充沛,雨水光顾得频密,山顶总是蕴含着湿气,云雾在山间穿梭不停。 即便是晴天,也感觉到很深的凉意。 沈静在林密的地方,不敢走在前头,总是躲在柯南的后面,太黑的地方,也不敢落后得太远,亦步亦趋,紧紧地跟着他,到了开阔之地,沈静又大胆地走在前头了。 前头有一户人家,青瓦石墙,院子没有门,比较干净清爽,也很安静,可能没人,只有一条花白相间的看门狗,脖子上挂着铃铛,远远地迎出来,对着他们狂吠不止。 沈静记得宋三皮在洪山村的遭遇,此时,她不敢动,等待柯南走到一起后,跟着柯南很正常地往前走,柯南不怕。 他知道人越是怕,狗越是欺,人不怕狗,狗自然胆怯。 果不其然,狗见这俩人胆子够大的,就不再往前跑,反而退回它主人的院子,顺着墙角跑来跑去的,就是不向他俩发动攻击。 柯南带着沈静很从容地离开这所房子和这座院子,走到空旷处,沈静又唱着小曲跑到前面去了。 没过一会儿,从山谷里传来一阵依依呀呀的声音,在谷中回荡,像是在唱什么歌,又像是什么戏曲,仔细听,又觉得什么都不像,就是一般的人在吆喝,分不清是女声还是男声,看不到人,因谷中升起来了浓雾,雾气朦胧,能见度极低,和沈静相隔约三米,就无法看清人在哪里。 沈静不走了。站在原地不敢动。 “怎么不走了?”柯南问她。 “你先走。”沈静说。 “没什么的。我不信,世上真的有鬼,我也不怕,我有我的神。鬼是怕神的。” “神鬼现在都看不到。那声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我身上的脊梁一阵阵地发凉。” “听声音,应该在不远的地方。不怕,我们走吧。” 沈静几乎是和柯南并排走的,两人挨得很近,刚走几步,一阵浓雾飘过去,出现在面前了一个人影,沈静吓得“啊”地叫了一声。 那人影慢慢清晰,嘴里还在依依呀呀地乱叫着,他站在一块巨石上,手舞足蹈,嘴里唱着咿呀调,透过薄雾,柯南看到这个人,头发很长,披散开来,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缕一条的,在风中飘舞,脸看不清,但胡子挺长。 在这深山老林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怪物,的确吓人不浅。 两人不知道这个人下一步将要干什么,都站在那里不动,那人又被浓雾遮掩,看不清了,声音还在谷中回响。 柯南仍然不动,沈静说:“那人走了,我们走吧。” “再等一等看。”柯南说。 等到有一阵雾气变薄、散开,刚才那块巨石上的人不见了,柯南才大着胆子带着沈静慢慢地挪动了脚步。 走两步后,没什么危险,再走两步,还是没问题。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才放下来。 穿过一片竹林之后,雾气渐渐消失,才看得清景物,原来山上、山坡和山下都不一样。山下竟然是阳光普照了。真的很奇怪。 自从那次和那雾中人偶遇之后,一直没有再次见到他,没想到今天在谭支书家,才见到庐山真面目。 这人哭哭啼啼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依依呀呀、哇哇啦啦地比划着,谁也不懂。 谭支书的兄弟谭老师站了出来,他以前在学校跟着他同事学过一些手语,略微懂得一点,所以请他来当一回翻译,这人说的意思是:“他家的水池没有办法做,他不懂做,他的妈妈年事已高,也做不了。能不能帮助他家做一口新水池?” 谭支书对谭主任说:“这人叫谭明发,今年有六十多了,老母亲也有八十好几,母亲是疯子,儿子是哑巴,看起来也像疯子了。” “全村有多少人是孤寡老人、残疾人?”谭主任问。 “大概有二三十户。”谭支书说。 “你统计一下,把名单报上来,我们研究一下,如果资金有结余,就在材料和人工方面给予照顾。”谭主任问。 谭支书点头称是,谭老师立马把这一喜讯翻译给那哑巴看了。哑巴高兴极了,眉开眼笑的,要和谭主任握手,谭主任没有伸出手去,哑巴看出来,擦了擦手,不好意思地站在一边,手不知道怎么放,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的。 谭支书让他走,谭老师就翻译给他看,他明白了,就一脚高一脚地趔趄着走了,如果不了解内情,还以为是在拍电影,是里面的大侠呢。 谭支书介绍说:“谭明发的妈妈是土匪的妻子,土匪后来被收编,她丈夫担任营长。后来,她丈夫又投向人民的军队,算是起义,被收编。皆大欢喜。本来没什么波折了,谁知后来遇到‘特殊时期’,因为她爱漂亮,留着长发,编了辫子,说是追求小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就被他们强迫着剪了辫子,她誓死保卫辫子,一个女人,怎么抗的过去呢?最后,她的辫子还是没保住。这还不算,她丈夫被定性为五类分子,是潜伏在人民内部的特务,她丈夫被折磨至死。她也落下了疯病,本来挺漂亮的女人,成了疯子。苦在他们有一个儿子,本来会说话,在一次发烧的时候,山区医疗条件差,等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快不行了,后来打针,没想到打错了针,结果就成了哑巴。这家人本来挺幸福的,谁知道呢,到了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当初,据说她丈夫的老上级和勤务兵都劝她搬走,他不听,说家乡好,树高千尺也离不开根,最后还是要叶落归根,故土难离啊,实在没法子,他就铁了心留下,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失了算,弄得家不像个家了。” 柯南和沈静听了,禁不住叹息了一声。谭主任也摇了摇头,不过,他没有任何表情,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这个可以理解。柯南知道,谭主任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干部,从基层开始训练,到乡长,再到县里当科员,每走一步都经过了考验。 虽说他学历不高,年龄却高,继续升迁的希望极小,他就安心本职工作,认真完成分派的任务,混到退休,平稳着陆也就得了,不想参与这些历史问题的讨论。 谭支书说以上这一席话,柯南也从话里听出了话音,他有些成见。只不过他现在还是支书,说起话来还是有所顾忌的。 “今天来看看,情况还不错。最近有什么需要没有?”谭主任说。 “就是水泥跟不上,停工窝工现象比较突出。”谭支书说。 “最近水泥厂的水泥供不应求。三峡移民,新建楼房激增,都在排队买水泥。我们已经动用了很多的关系,能拿到货就不错了,时间滞后一点,希望多理解,多包涵一些。我回去后再催一催,你这边要把特困户的名单整理一下,看哪些农户,我们考虑给一些特别的帮助。”谭主任说。 “是啊。我会做到的,另外我负责给管委会通知一下,水泥紧俏的情况,希望放慢一些速度。”谭支书说。 “速度不能慢,把准备砂石料的数量增加一些,那些东西用处大,不管是建水池,还是盖猪圈,家庭基础设施建设都用得着。” “是啊,我明白了。” “谭书记,我们小组需要水泥,怎么还不送来啊?”人群中突然有人在问谭支书。 “谭晓天,刚才谭主任说了,水泥紧俏,回去再帮忙催一催厂家。” 谭支书答道。 “那还差不多。我请技工师傅实在不容易,我让我儿子也从深圳回来,给家里帮忙,等水池做完了再去。”谭晓天说。 “那倒不必了,有这些路费,可以请一个工人了。再说,耽误了挣钱,划不来。”谭主任说。 “帐可不能那样算。我让我儿子回来帮家里忙,可以让儿子体会一下家庭建设的不容易;另外,是响应政府和火星基金会的号召,做好第一期项目,为新项目做铺垫。”谭晓天说道。 柯南仔细看看那人,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原来他脚穿破旧的解放鞋,上衣是深圳某厂家的工作服,下身穿着一条发白的牛仔裤,胡子拉碴的,说话慢条斯理,眼睛里透着狡黠。 谭主任做好这些安排之后,和柯南沈静一起离开村子,下山回到县城。 柯南和沈静在三岔路口和谭主任告别,各自回家。 柯南和沈静到了宿舍,正准备开门时,发现门上贴着一张字条,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62章 花心科长 沈静发现门上贴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现寻求为孩子辅导功课的先生女士一名,有意者请与以下电话联系。131xxx。”沈静念了出来,柯南听了,不以为然,这小广告,做到家了。 开门进去,多哥还没回来。 不知道坪村的情况如何,他也没有信息发来。 多哥为人有些虚伪,当面笑,背面哭,当面喊哥哥,背后操家伙,有些防不胜防,他的作法不够光明,所以和他打交道,要格外多个心眼儿。 说不定他就躲在某个角落里,正在观察这里的一举一动呢。也没准儿他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呢。 他不回来,说明也怕车马劳顿,回来又要去,加上已经搬家到了坪村,回到县城太勤恐怕也说不过去,老命伤财的,得不偿失。 虽说是机构报销车船费,可是,人太受罪,加上,即便是粘贴票据,还要写明什么时间,从哪里到哪里,这些情况一目了然,领导没准儿就会问为什么要这么勤快地回城,到时恐怕要说多一些废话,多锻炼一些口舌了。 搬家的目的是让大家避免跑来跑去地,很辛苦,但如果不想住在村里,那就白费了一场辛辛苦苦地搬家了。 最重要的是,住在城里,确实不能在第一时间,很快地了解到村民的需要,掌握村里发生的变化和实施项目过程中出现的具体情况。 晚饭是沈静做的,柯南洗碗。 从家里出来后,柯南感到很轻松,很自由,毕竟离开了家,不在母亲和妻子之间周旋,人就变得单纯多了,柯南生来就不善于处理复杂的关系,也不想动脑筋,来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他只想凭着单纯的心,来对待单纯的事和交往那些单纯的人。 比如说,项目款用来做水池,就拿钱买了水泥,请了师傅来做,给付工钱,水池建好,村民受益有自来水吃就够了,不想横生枝节,偏偏弄些是与非出来,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单纯。 哪怕吃的不好,穿的不佳,也要让心情爽起来,这样就比吃喝穿玩要强得多。 饭后,俩人都坐着看书,突然有人敲门,沈静开门一看,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 “我们可以进来吗?”她问。 沈静连连说:“可以,欢迎光临。” 她们进了屋,自我介绍说:“我是你们楼上的住户,经常看到你们在家。也知道你们是做善事的,所以我想你们肯定会帮我们忙的。” “我们有什么可以忙能帮你的?”沈静问。 “我叫张楠,这是我的孩子妞妞,今年上小学二年级。”她说。 她推了推小女孩,那孩子怯怯地向他们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真乖,我这里也没什么吃的。”柯南说。 “谢谢叔叔,我们家里什么都有。”张楠说。 沈静挺惊讶,她问道:“看样子你文质彬彬,应该读了不少书吧。” 张楠说:“我读到大专。但是,对孩子的作业,却搞不懂。所以呢,下楼来请教来了。” “什么题,让我看看吧。”柯南问道。 “妞妞,快点把作业拿出来吧。”张楠对她的孩子说。 妞妞听话地把作业拿出来。柯南拿过来一看,是一张白纸,柯南懵了,妞妞说:“老师说,要画一张画,画上画的是天安门。” 柯南哪里去过京都,根本没有办法画,不过,他从小学过儿歌《我爱京都天安门》,他有些天安门的印象。 柯南又想到,天安门不是到处都有吗,随处可见。国徽上有,钱币上有,拿来一看,不就明白了吗? “我把轮廓给勾出来,你填颜色在里面好吗?”他说。 妞妞眨了眨大眼睛,说:“好的,谢谢叔叔!” 柯南说:“不用客气。” 接着柯南开始勾画,他一边勾画,一边听张楠说她自己的故事。 张楠说:“我爸爸是南下干部。那一年解放军挺进大西南,他也在其中。解放归州后不久,他就在归州遇到了我妈。他们就在这里结了婚,生了我们姊妹几个。我爸爸喜欢这里的山水,更喜欢我妈。也就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离开我妈,他们就在此地定居,年轻的时候,逢年过节还回家看看,等老家的爷爷奶奶都去世之后,也就很少回家了。现在我爸爸在归州也有一大家子人,照顾孙子孙女外甥和外甥女都忙不过来,对老家的思念只有在梦里了,这里才是他的家。” 柯南已经把轮廓描绘好了,剩下的填色就让妞妞来做。妞妞很听话地拿出色彩笔,认真地填充颜色来。小姑娘对颜色很敏感,该上什么色,一看就会,天安门的房顶是黄色的,柱子是红色的,灯笼是红色的,天安门广场上的鲜艳的红旗和银灰色的旗杆,小家伙都填对了,蓝天白云的颜色更不用提了。 柯南一边指导着妞妞填色,一边听着张楠说话。 “这么说,你父亲肯定杀过人,立过功的吧?”沈静问。 “我是老幺,上面有哥哥姐姐,父亲最疼我,他经常说他在战场上杀敌的故事,家里也有不少他获得的军功章。”张楠说。 “那你父亲杀人时,如果遇到敌人是他的兄弟怎么办?”沈静紧接着问,一脸的严肃。 张楠低了头,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张楠说:“父亲曾说过,他最大的遗恨就是曾杀了原来的战友。” “那是怎么回事呢?”沈静问,惊讶得张开嘴。 “我爸爸小时候家里穷,没有吃的。给地主放羊,羊被狼咬死了一只,怕地主发现,要他赔,他就跑了,听说当兵就有吃的,就跑去当了兵。谁知道竟然当上了八路军,还没杀死过一个日本人,日本就宣布投降了。然后是内战。幸运的是,他没有牺牲,反倒立了功,成为人民功臣,也得到了不少的荣誉。”张楠说。 妞妞快填好了颜色,拿过来给她妈妈看看,张楠看了,点了点头,说:“不错。”然后,张楠让妞妞一个人玩。 “我爸爸和我妈妈关系很好,很恩爱。没想到,到我成家之后,我倒遇到了婚姻的问题。”张楠继续说。 说到这里,沈静来了兴趣,仿佛这是女孩子最感兴趣的话题。 “你和你的老公有什么问题吗?”沈静追问道。 张楠听沈静这么问,心里难受,鼻子一酸,流下了眼泪,她说:“我们才结婚的时候,丈夫还是一般的官府办事员,他对我挺好的,恩恩爱爱的,还是我期待的婚姻的样子。谁知道,自从丈夫升任科长之后,外面的应酬一多,他就经常回来的很晚了,我还能容忍,毕竟为了工作,牺牲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关心我,爱护孩子做得不到位,我能理解,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我的中学同学,她告诉我说‘小心你的老公梅开二度花开两支’,我只是笑笑而已,没当回事。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我上街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我看到我的丈夫搂着一个女孩子,我以为看花了眼,也就算了。谁知道,有一天,我出差回来,打开家里的房门,看到了我不该看到的一幕之后,我算彻底崩溃了。当时,我的丈夫没有电影电视里那些做错了事的男人那样,痛哭流涕地求我原谅,反而悠闲地抽起了烟,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跟没事人儿一样,我算心灰意冷了,丈夫已经打算放弃这段婚姻,根本没有想挽救这个家庭、这段婚姻的意思。” “你老公真不是个东西,他怎么能这样呢?”沈静恨恨地说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张楠伤心地哭了。 柯南看着妞妞,小丫头懂事地从书包里拿出妈妈给她准备的纸巾,来帮她妈妈擦拭眼泪,小嘴里说:“别哭,别哭,爸爸不爱你,我爱你;爸爸不要你,我要你。” 张楠把妞妞抱得紧紧的,更加大声地哭起来。沈静想要劝止,柯南摆了摆手,沈静就呆坐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柯南心想,女人都是水做的,精确地说,女人都是泪水做的,她想哭,就让她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点,不哭出声,反而憋得更难受。 果然,张楠哭了好一会儿,柯南听她的声音小了一些,就轻声问道:“后来怎么样?” 张楠一边抽噎,一边说:“现在还没离婚。公婆出面,训斥了我丈夫,丈夫有所收敛,没有和那女人来往了。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又有一些反复故态复萌,又犯老毛病。我看,我俩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柯南说:“我看不见得。男人的心理我清楚,男人即便在外头包养‘二奶’,家里的大奶奶仍不会放弃,还要保持关系,这是中国历史传统造成的,也就是妻妾制度的影响。让他在外头找人,只要你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悔改,不要走极端,不要太逼他,给他时间缓冲,我看,不用多久,自然就有结果。” 张楠抬起头,看着柯南,又看看沈静,眼睛里有一汪水,亮晶晶的,她问:“真的吗?” 沈静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可能柯南知道,他是男人,原来,男人都是花心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男人真坏!” “不包括我。我可是正人君子。”柯南笑了笑说。 “往往说自己是好人的人不是好人。好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好人,倒是坏蛋才说自己是好人。”沈静说。 张楠笑了,她说:“我看季先生不是坏蛋。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们诉苦啊。你瞧,我有多狼狈,说到动情处,我就不能控制自己了,不好意思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没什么。你肯对我们说这些,证明你没把我们当外人,而是当我们是好朋友了。”柯南说。 “是啊。希望我们常来常往,做个好朋友。我们初到归州县,人生地不熟的,也喜欢交到知心朋友。”沈静说。 正说话间,有人在用力地打着门,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喊着:“开门,开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63章 探秘土屋 听到几近于砸门的敲门声,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沈静问柯南:“怎么办?” “去开门。”柯南说。 沈静开了门,原来是多哥。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多哥回来了。”沈静说。 “我不打算回来的。今天颜波到县城来进货,顺便坐了他的车。” “你吃晚饭了吗?”沈静问。 “吃过了,是颜波的生意伙伴请吃的饭。”多哥说。 “那你挺有口福的。”柯南说。 “也没吃好。他们喝酒,也要我喝,我没喝,他们还不高兴。”多哥说。 “真没喝?”沈静有些怀疑,追问道。 “没有。”多哥斩钉截铁地说。 多哥说话的时候,空气就弥漫着一股酒味。真是睁着两眼说瞎话。 多哥看见张楠,问:“哦,你是?” 张楠说:“我是楼上的,你们的邻居,孩子有不会做的题,找来找去,没找到合适的人帮忙解答。我看到你们挺有学问的,就下来求教来了。” “那你算找对人了,季先生是大学生,对你孩子的题,不在话下,手到擒来。”多哥说。 “你别抬举我。我可承受不起。”柯南说。 柯南还想说什么,忍住了,没说,想一想,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的,能打马虎眼就打马虎眼吧。 张楠起身要走,说:“孩子明天还要上学呢,睡晚了对身体可不好。” “欢迎常来,楼上楼下的,很方便。”沈静说。 “好的。今天算是认了认门,以后我就常来,可千万别嫌烦啊。孩子的作业挺多,有时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你们毕竟是从大城市来的,见识要比我多。”张楠说。 “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要不好意思。我们只要有人在这里,都会尽量帮助你。刚才也说了,我们喜欢交朋友,在小城还没有什么朋友呢。”柯南说。 “很高兴能认识你们。妞妞,和叔叔阿姨说‘再见’!”张楠说。 妞妞很懂事,她脆生生地说:“叔叔再见,阿姨再见!”然后就离开了。 她们一走,柯南和沈静也就如释重负。多哥喝了酒,第一个冲进了卫生间,抢在第一个洗,然后先睡觉。沈静第二,柯南第三。一宿无话。 天亮之后,三人分工,柯南说:“我今天去泉村,多哥呢,沈静呢?有什么打算?” “我还去坪村。水池正在浆砌阶段,需要现场监督好。”多哥说。 “我去荷村吧。技术员今天要去帮村民选择建立过滤池的地址。我去看看。”沈静说。 “那好,各自忙去吧。我约一下谭主任,看他有没有时间。”柯南说着,打开电话,拨号,问问谭主任的意见。 “他今天要去水泥厂催一下发货,现在三个村都需要水泥,目前的水泥供应明显不足,不能影响项目的进度。”谭主任说。 “那好吧,我去泉村看看项目进展如何,回来再联系好吧。”柯南说。 谭主任那里当然没问题。 今天算是三个人分开工作了。 三人在三岔路吃了点早饭,然后,沈静往南,多哥和柯南过江往北走,没有说定今晚回小城县城。颜波的车还要在县城呆一天,他的商店已经升级为超市,进的货,品种较多。另外,他还有一些私活要做。拐卖妇女的勾当,还在继续,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嚣张,变得收敛一些了。 柯南根本上不接纳多哥,多哥也感觉到了,二人在一起,说起话来都是打哈哈,根本不说真心话。 说实话,柯南和多哥都是处于试用期,谁都不比谁高一等,可是,多哥不这么认为,他是见风使舵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要比柯南强得多。 领导是凡人,也有凡人的弱点,恰巧这弱点,被多哥抓住。多哥始终抱着“哄死人不偿命”的信条,来应对各种复杂的人事关系。许多人在他的这一策略下,纷纷落马。 他们下了船,爬山到了官渡镇,他们刚好遇到镇水利服务站的技术员华爱,华爱刚好要去白泉村,看看水窖的拼板做得怎么样了。 因此,他邀请他俩坐他们单位的车一同前往。 他俩喜出望外,真的是人瞌睡了遇到了枕头,他俩坐上了车,华爱会开车,就载着他俩往村里驶去。 多哥在坪村下了车。 柯南和华爱技术员去泉村,看到村口的王半截儿王恩义在家门口坐着编竹器,柯南透过车窗向他打了招呼,但没有下车,因为王恩义很健谈,一说起话来,就刹不住车。为了节省时间,柯南先到村支书那里。 王支书在家,他说:“欢迎您回来,季先生。自从您走了之后,这里的土方工程已经完成大半儿。水窖拼板也已经开始做了,并且有一部分拼板已经过了养护期,可以进行拼装了。” “拼板是谁在承包?”华爱问。 王支书说:“是王全是的哥哥在承包。王全是,是村里的特困户。他哥哥倒很有钱,在外地当过一段时间的包工头,赚了些钱,现在回到村里,在附近包括县城承包一些工程。刚好遇到三峡移民,建设新居,他的财源滚滚来,近几年发得很,村里的水窖拼板,需要垫资来做,因为水泥紧俏,加上钢筋涨价,一般人不敢承包,惟有他敢。” “那他和村里签了合同没有?”华爱问。 “签了。合同在耳主任那里保存。”王支书说。 “内容是什么?”华爱又问。 “主要内容是,让王老板保质保量地完成二百八十四口水窖的拼板预制件,工期要求在十月底前全部完成,包括养护期。村里负责结账等等。”王支书说。 “王全是是你村的人?”华爱说。 王支书挥了挥手说:“是的。我们去看看他吧。” “好的。”柯南说。 王支书带着柯南和华爱顺着小路,爬山到了王全是的家里。 王支书介绍说:“王全是是上门女婿。妻子是本村人,他也是。” 柯南跟着王支书到了他的家,发现他的妻子不在家,可能到山坡上做农活儿去了。家里只有王全是和他的岳母在家。房屋正房只是两间土墙屋,一间是堂屋,一间卧室兼厨房,羊圈在房子后面。村民差不多家家户户喂猪,他家却没有,只喂了两只羊。 “他的腿长疮,已经有十几年了,总不见好,夏天,他的腿更是腥臭难闻,随风飘到很远,都闻得到那种恶臭。冬天,照样流脓水,疼痛不止,有时痛的满地打滚。”王支书说。 “你这是什么病?”柯南问。 王全是说:“不知道是什么病。到镇卫生院检查了一下,没查出是什么病,就拿了一些药,回家后每天都喝几片。不疼的时候,就不喝。没什么药,只有止疼片,实在太痛,就把止疼片碾碎了,敷在流脓水的地方。” “王全是的哥哥很有钱,为什么不帮助一下他呢?”华爱问。 王全是说:“我和我哥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的妈妈是偏房,一直被他瞧不起,更别提我了。加上后来我入赘别人家,等于说,不再是王家户的人了,他就更加看不起我了。” “不是同胞兄弟,起码还有些血缘关系,凭这点,也应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才对。”华爱说。 王全是不说话了。他低下了头。 柯南想拍一下照片,看有没有可能帮助一下他。 柯南向王全是说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高度紧张,竟然显得木讷和呆滞了,他的呆滞的眼神看着王支书,王支书解释说:“季先生是来帮我们解决吃水困难的,他想拍一下你的腿和你家的情况,拿到办公室讨论一下,看能不能给你想想办法,解决一下你的腿病治疗问题。” 柯南心想,这王支书真不简单,不愧是当了多年的老支书,很善于擦眼观色,很能归纳总结,知道别人的意思。 王全是听王支书这么一说,马上点头,并端坐在凳子上,伸出他的双腿,柯南拿相机把他的流脓的腿给拍了下来。然后,柯南又问他:“你整天都在家里呆着吗?” “病重的时候在家,拄着棍子能走路的时候,就去放羊。农活没办法做,只有我妻子是主要劳动力,我岳母辅助他,帮着做一些农活。有时候上山割点草。”王全是说。 柯南看到另一间屋里传出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循着声音走进去,看见又是卧室又是厨房的房间,里面很黑,墙壁被烟子熏得黑黢黢的,一位老婆婆正在砧板上剁菜。 她见了柯南他们,面无表情,继续剁她的菜。那些菜其实是草,剁了之后,可以养羊。 村里人有半数以上的农户家里都有饲料粉碎机,一推电闸,机器就开始工作,直到任务全部完成才停下来。 柯南给老婆婆照了张工作照,老婆婆看起来非常麻木,只知道做事,不说一句话。但那祈求的眼神,虽然看起来,老婆婆有点呆滞,甚至有些绝望,但已经打动了柯南的心,他只恨自己钱少,不能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 “那么,他们家就只有三口人了吧?”华爱问。 “还不止。”王支书说。 华爱和柯南听王支书这么一说,心里疑惑起来。数来数去,就这三人,怎么会不止呢?这倒是个问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64章 漏屋夜雨 “那还有谁呢?”柯南好奇地问。 “还有一位小姑娘,是他们的孩子。今年七岁,在上学前班。”王支书说。 柯南很奇怪,这么大的孩子在城里应该读小学一年级了。 王支书看看出了柯南一脸茫然,充满了疑惑,还以为听错了,他就解释说:“我们这里的孩子读书都晚,不像城里的娃上学早。条件限制,村里没有幼儿园,只有乡镇里有一二家私立幼儿园,村子离镇里较远,送到幼儿园上学不太容易。孩子们一般都由爷爷奶奶在照顾。爷爷奶奶一般只要还爬的动,都会到坡上做事,不会呆在家里。因此,在坡上的田间地头,总能看到一些小孩子,就不足为奇了。” “是的。乡镇上没有什么好的幼儿园。孩子们上私立幼儿园,园里基本上只管吃饭,有时连饭都吃不饱,园里的老师一般都没读过幼师专业,差不多都是半路出家的,素质根本不能提。”华爱说。 “村里有一所小学,孩子到了七岁,就去读学前班,然后可以读到小学二年级,就要转学,到山下的完全小学去,继续上学,把三四五六年级的课程学完。”王支书说。 “那王全是家的孩子学费怎么办?”柯南问。 “他家孩子的学费,考虑到他家的困难,我们向主管部门申请了助学项目,主管部门同意按特困户补助来解决杂费和书本费问题,但是,如果需要其他的开支,比如校服啥的,他家就没办法了。”王支书说。 “那怎么办?”柯南问。 “主管部门对我很是照顾,但是,有些特殊情况,我不好意思再向他们申请,只有靠自己了。但是,我的药,常年都不能断,买药就很费钱。我真的恨自己这个鬼病,总不见好。”王全是喃喃地说。 “病落在自己身上,谁也不情愿,可是,既然得了病,就要忍受,并想办法克服困难,解决问题,积极乐观地向好的方面去想去争取。你们村的王半截儿(王恩义)就很乐观。你好歹还有一双腿,王半截儿只有一半身子。”柯南说。 正说着,王全是的妻子回来了。她上衣穿着短袖,身上染上了绿色,穿着发白的牛仔裤,已经破损,脚上穿着解放鞋,已经裂开了口子,看起来非常疲惫,眼神显得呆滞和绝望。她见了柯南一行,嘴里嗫嚅着:“王书记,您怎么来了?” “基金会的姚先生来看看您们。”王支书说。 她放下背篓,里面是做农活后,割的青草,回来好作羊的青饲料。她被家庭的重担压得快绝望了。看起来,眼神比较忧郁,她抹了抹汗水,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来。 女人说:“我最担心的是我丈夫的病,总不见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孩子还小,母亲也是弱智,我快受不了了。” “你最想解决什么问题呢?”柯南问。 “我还是担心我的孩子的学杂费没有着落。”她说。 “现在我听说,农村的中小学已经取消了学费,你还用交孩子的学费吗?”柯南说。 “学费不收了,但学前班还是要收费的,村里帮助解决了一部分,我担心以后的费用。别的孩子上了一年级以后,总是要交学校钱,不知道是什么钱,反正名堂挺多的。”她说。 “这个我知道了,除了孩子的费用,还有什么要担心的?”柯南问。 “就是担心我丈夫的病。如果能查到病因,把他的腿彻底治好了,就好。我巴不得他快点好起来,可以和我一起做农活,在我们这里,男人还是主要的劳动力,做活儿还得靠男人。我家的男人是废人,最好的时候,可以帮助放羊,就是放羊,也要拄着棍子才行。”她说。 “就是放羊,有一次,羊吃了人家的庄稼,他来不及去撵,等他赶到的时候,羊已经吃掉了一些,人家知道了是我家的羊吃的,就找了机会把羊腿打瘸了一只,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呢?”她说着说着就哭了。 柯南听了,心里很难受。 “后来查出来,打瘸羊腿的人是王全是的嫂子,她还在她丈夫面前说,是王全是故意放羊到她家去吃的庄稼。我们村委会已经找到她让她去向王全是家赔礼道歉,但是没用,她一概否认,更不会认错。后来,我们村委会又找到王全是的哥哥,猜想他见多识广,肯定识大体,没想到,他俩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就是不认错。还要我们拿出证据来,或者找出证人来,否则,就要反告说是诬陷,要打官司,上公堂法庭见分晓。村委会见他俩横不讲理,也没有好办法。真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王支书说。 柯南心想,这叫做“为富者不仁”,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 “孩子在学校里也受欺负。人家都笑话她有个瘸子爸爸,烂腿爸爸,傻子外婆,弄得孩子都不想去上学了。”她说。 “我也找了学校校长和班级的老师,让老师在班上强调一下,不要瞧不起困难家庭的孩子,相比较而言,在班上,孩子都是农家子弟,但攀比和虚荣之风盛行,不比城里差。找了,没有用。老师说:‘在学校里,她可以管住孩子,但是,出了校门,她就管不了了’,而侮辱孩子恰恰发生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我也曾开过群众会,并且找家长,分别谈话,让家长教育好自己的孩子,但是收效甚微。因为现在在农村,大多数都是留守儿童,孩子的亲生父母大多在外打工,在家里的成人,大多数是孩子的爷爷奶奶,或者是其他的亲属,他们管轻了没用,管重了又担心孩子出问题,怕不好向孩子的亲生父母交代,就这样,孩子无法无天,肆意侮辱家庭困难的孩子,不仅是王全是的家庭,就连其他家庭条件差的孩子,也一并侮辱,对身体有些缺陷的孩子,比方那些兔唇的孩子,更是不放过。我们现在对孩子教育这一块,真是左右为难。”王支书说。 “有一回,我的孩子回家,哭哭啼啼地,说不想上学了。我问她,为什么不想上学,她说,在学校里挨了打。我就问她是谁打她,她说是哥哥,我又问,是哪个哥哥,她说是王半截儿的儿子。我就奇怪,王恩义为什么这么教育孩子。”她补充道。 柯南也感到挺奇怪的,王恩义也是残疾人,他应该和王全是是同病相怜才对,为什么让孩子去欺负比自己条件更差的人呢?柯南百思不得其解。 “王恩义身体的一半都没有了,值得同情。可他拿同情做资本,借此机会向政府和相关人索取照顾,要特别对待,因他会说,加上本身的残疾,很容易获得一些资源,他借着这些资源,就变得不可一世起来,常常教育孩子不要受欺负,不要吃亏。孩子就记住了这一点,所以,对比他家更弱势的人也起了坏心思,唆使孩子殴打王全是的孩子。这个事我们村委会也向王恩义提出了批评,并且警告他,如果再让孩子殴打别人家的孩子,将要扣除王恩义家的退耕还林款,以此款作为对受害人的赔偿。王恩义才有所变化,让孩子不要欺负王全是的孩子,同时,还有一个底线,就是不能吃亏,如果,有人敢打他家的孩子,他就会让孩子拼命捍卫自己,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即便人家找上门来,也不会拿他一个高位截肢的残疾人怎么地,所以他就有恃无恐。”王支书说。 柯南心想,难怪王全是现在接近麻木,屋漏偏逢连夜雨,也应了那句古话,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离开王全是的家,华爱要开车返回官渡镇。 季柯南想了想,在村里也没什么事。不如回县城去,转念一想,到县城也没什么事。不如去坪村住一晚,看看那里的情况。 柯南辞别了王书记和王全是一家,坐上车往山下驶去。路过坪村,柯南下了车,和华爱道了谢,华爱绝尘而去。 到了住点,多哥不在。 颜洪家的看见柯南,热情地打招呼。她正在摘南瓜花。柯南问她:“老人家,您摘南瓜花干什么?” “吃啊。”她说。 柯南挺好奇,接着问:“南瓜花能吃吗?” “炒着吃、煮汤吃都行。我做给你吃这么样?”她说。 “好啊。请问多先生去哪里了?”柯南说。 “去颜主任那里了。”她说。 颜主任住在高处,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弯弯曲曲的小路,柯南心生畏惧,懒惰占了上风,以后迫不得已再去爬坡吧,今天实在不想去。 从门洞里掏出钥匙,这是他和多哥约定好的,钥匙就在门框上的门洞里,这样就不用把钥匙随身携带了,减少丢失的风险。 再说,山区的环境,山大人稀,交通不便,基本上没有什么小偷,小偷偷了东西也跑不远,因为只有一条主要公路,很容易拦截。所以,山里的治安挺好,门不上锁也没事。多哥和柯南是外地人,考虑到安全,还是谨慎些好,出门一定锁门。 柯南进了屋,开始整理他的床铺,突然,他发现了一条蛇,吓了他一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65章 公鸡板栗 原来是一条小蛇!吓人一小跳!可能外面太热,它进来乘凉来了。柯南发现它之后,它就溜走了,柯南并不想伤害它,它毕竟没有伤害到柯南。 柯南准备好了铺盖,又打开一本书,开始看起来。 这里和家乡相隔千里,但同在蓝天下,总可以学习到一些新东西的。 知识并没有空间的限制。 学习不分时候早晚。柯南听说,颜洪的儿子就是在这里考出去的,柯南虽然已经过了读书备考的最佳年龄,可是为了避免得老年痴呆症,他要坚持学习和读书,让脑细胞处于兴奋状态,或者处于不断更新的状态,确保自己的脑细胞活跃,将来不至于听不懂年轻人谈话。 柯南读的书是一些专业书,没想到颜洪女儿家的书柜里,竟然有不少有用的书。 可惜,它们绝大部分都被尘封,随便翻翻,教科书占大部分,另外还有一些励志类的书,还有一些歌本。 柯南心想,这些教科书肯定是孩子们用过的,这些歌本大概就是孩子的父母看的,说不定是孩子的爸爸的。 对于房东的书,柯南一本都没动,不过,那些书多少代表了主人的兴趣和追求。 柯南认为,男主人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爱动脑筋的人,不想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但话又说回来,他又是一个比较懒惰的人。 这个懒惰,应该是指体力方面的懒惰。有人爱动脑筋,不爱动手;有人爱动嘴巴,不爱行动,这些人在社会上占了很大部分,简单地说,就是头去了身子来不了。 柯南正在看书时,多哥回来了。 他看见柯南在,很高兴地说:“你终于来了。我刚想要给你打电话呢。” “你舍得打电话吗?”柯南问。 “怎么舍不得,为公家的事,在必要的时候打电话,为私人的事,没必要也要打。这是原则。”多哥说。 柯南心想,多哥也有原则,他的原则是主要为私人,次要为公家,两者权衡再三,以最小的代价,办最大的事。这是人生经历丰富之后所做的选择。他相信,多哥说这番话时,根本没有掩饰什么。 多哥闲不住,他开始准备晚饭,颜洪家的给了一些菜,包括南瓜花,多哥说:“南瓜花很好吃,香中带甜,甜中含香,这个东西营养丰富。” “好啊。麻烦你了。”柯南说。 正在准备的时候,颜洪家的来了,她说:“季先生,多先生,别做饭了,今晚到我家去吃。” “不好意思,经常打搅你,今晚就不去了。”多哥说。 “那怎么行呢?季先生对南瓜花很感兴趣,我已经弄好了,过去顺便吃点吧。”她说。 柯南想,盛情难却,不去不好,又不是第一次去吃,这里人热情好客,颜洪家的是个很明显的例子,上次请吃,这次又请吃,不图什么回报,也没提出格外的要求。 到她家去吃饭,应该没什么压力。再说,只是给了一些房租,但自从搬来之后,一次房租都还没给过。不如今天就把房租给了吧。 柯南想到这里,就说:“好吧,我们马上就来。” 颜洪家的就走了。 她走了之后,柯南跟多哥商量说:“我看,颜洪家的对我们还不错,不如先给一个月的房租,你看怎么样?” “那当然好,交了房租,就不欠人家的,走在路上也自在。”多哥说。 柯南和多哥既已商定,稍微等了等,就一起带上门,前往颜洪家。颜洪刚从外面回来,正坐在院子了抽烟。 他是退休的林业工人,脸色黝黑,退休之后,照样从事农业生产,虽然累,但心里轻松。孩子们都有出息,他每月都有退休工资,在农村吃菜不用花钱买,只不过人要辛苦一些罢了。 颜洪上了年纪,做点事就觉得累,不做事又闲得慌,他做农活纯粹是锻炼身体,没指望想从农业方面有什么大的收入,子女们都反对他俩种地,让他们好好休息,他们嘴上答应了,但实际上对农业难舍难分,两人还是投入不少时间。 甚至还帮助他们的女儿女婿来管理他们的田地。 当然,收成也归自己,女儿回来,拿一些到城里去吃用,也是很舒服的。女儿女婿回来,带些钱孝敬他们二老,算是给了拿粮食的钱。 颜洪很会享受生活,累了就休息,平时对人宽厚,得人缘,待人接物各方面都做得比较得体。 颜洪看到季柯南他们,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他们打招呼,然后进屋拿出两把椅子,给二人坐。已经到傍晚,太阳落山,但是屋里还热,场院里还能吹到凉风。 “我们想给你一个月房租,你看怎么样?”多哥说。 “我们这次来所借的项目款不多,先给付一个月的,下次来就给付一个季度三个月的,您看怎么样?”柯南说。 “不着急不着急,你们先住着,我们又没有向你催讨房租。”颜洪说。 “我知道,只不过按照我们的规矩,租房是要先给房租的,这次已经例外了,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柯南说。 “那好吧。等一下你给我家的堂客吧。”颜洪说。 柯南想,他说堂客应该是他的妻子。 “我还想请你写个收条,我们好向财务上交,方便做账。”多哥说。 “那没问题。”颜洪说。 柯南拿出了收据,让颜洪在上面签了字,刚好,他的妻子端茶水给季柯南和多哥喝,多哥把情况向她说了,她也不急着要,推迟了一番,多哥说:“你们不是自己要不要,是帮助你们的女儿收取房租,他们在县城里住,也要交房租吧?” 颜洪家的听了,想想是这么一个理,就收下了。 晚餐吃得很舒服。饭后,柯南和多哥都留在颜洪家看了一会儿电视剧,两集联播完了之后,他们回到住处,然后洗了睡。 天亮了,柯南没有到泉村,也没有去小城县城,他和多哥到严支书家房后的水池工地去看看施工进度。 严支书家屋后的水池迟迟不动工,那口水池将要受益的村民,都看着严支书,如果严支书愿意和他们共用一口水池,那么,皆大欢喜,都没什么意见。 如果严支书不愿意和他们共用一口水池,那么,就有问题。即,建水池的那块地是严支书家的,他随时都可能漫天要价,让那些村民承担占地补偿款的给付,严支书想了又想,按照他的一贯作风,要钱是极有可能的,不过,因为这是国际援助项目,县主管局十分重视,他还不敢有所作为,想看看后面的事态进展。 他看到上面有两口大水池已经快要封顶,而严支书家屋后的水池土方工程都还没有着落,怕因为这口水池拖后腿,危及到他的村支书的地位,他才出面说,他不要占地补偿款,希望大家早日吃上自来水。 既然他这么表了态,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最晚动工的水池土方工程顺利完成,接着是砂石料进场,水泥调配,谭主任那里根据各村的进度,对水泥进行安排,做到既不影响施工进度,又不影响村民的积极性,让更多的村民参与到建设村里饮水项目中去。 多哥和柯南返回到住点,本来多哥想玩一会再回去,可他一旦看见王支书和耳主任飞驰而来的时候,就改变了主意。 耳主任骑着两轮摩托车,后面载着王支书。 王支书见了季多二位先生,说:“马上中秋节要来了。村里也没什么好的东西,我和耳主任商量了一下,给你们送一些板栗,还有一只鸡,你们单独起火,把鸡宰杀了吃。我们要谢谢你们。” 多哥抢先一步说:“不用谢。我们倒要谢谢你们。考虑得这么细!” 耳主任把两个装了板栗的蛇皮袋子给我们一人一袋,一只公鸡被捆住了脚,也放在了客厅里。王支书说:“今天要到镇里开会,顺便来看看你们。你们呢,先忙着,我们去开会了。”说完,他俩就骑着摩托车走了。 多哥看着公鸡,公鸡也看着他,就这样博弈也分不出胜负,多哥说:“柯南,你看这样处理礼物好不好?” “怎么办”柯南问。 “板栗就算了,每人拿一袋回家,公鸡呢,交给颜洪家的,请他们处理,完了之后,我们和他们可以在一起分享,你看怎么样?”多哥说。 “多哥考虑得很周到,这样做最好不过了。”柯南说。 接着,多哥提着公鸡跑去找颜洪家的,她正在喂猪,她一听,马上说好。多哥把鸡交给她,就返回了。 柯南看见多哥返回,心里疑惑,如果颜洪家的是领导,多哥就不会这样做,而是把鸡杀了,烧水把鸡毛烫了,然后细细地拔鸡毛,给人以勤快的印象。原来,多哥是做给领导看的。领导在与不在,是两样的表现。 多哥返回后,就开始给他妻子打电话,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非常难懂。 柯南发了一条微信给沈静,问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她回复说倒霉透顶,柯南搞不清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倒霉之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66章 谁是凶手 沈静在微信里说:“我遇到了倒霉事。” 柯南怕在微信里说不清楚,就回复说回去再说。 柯南担心沈静在荷村又闯祸了,心里老是有什么事似的。 这时候,颜洪过来说:“饭已经好了,请季先生过去,一起吃吧。” 此时,多哥不在宿舍,他刚才还在,到了哪里,柯南并不知道。 柯南不是领导,对这样的人,他很明白,一样的人,平起平坐,不必要跟他早请示晚汇报的,多哥是个很现实的人,除非柯南官高一级,他才不会主动给柯南说什么的。 但是表面上都还过得去。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处于试用期,如果有大的动作,就有可能会影响心情,就有可能在一起的时候惆怅多于喜乐。 柯南等不到多哥,就去了颜洪家。 没想到,刚跨进颜洪的堂屋门,就发现多哥在那看电视呢。 这家伙很会享受,要么和颜波在一起吹牛,要么在农户家看看电视,处处显得高人一等。 多哥见了柯南,也不怎么说话了。 可能多哥已经明白柯南在机构里的地位,律师或者大学生社会上的地位,在这个机构里屁都不是。 季柯南和多哥等其他人一模一样,都处于平等的地位,没有任何的特权,没有受到任何的重用,这样的人,空有满腹的学问,也无用武之地,只是在山沟里和大家一样平庸地过着日子。 自从上次在江城市开会,多哥和沈静公开向柯南挑战以来,多哥的背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支持着多哥步步为营,向柯南宣战,并且在取得局部的胜利。 有时候,柯南感到很孤单,势单力薄,不能不说是机构一个软肋,存在着致命的缺陷。 颜洪摆出了火锅鸡汤,还有其它一些菜肴,很丰盛。 他家的生活本来就很好,颜洪的退休金,两位老人吃是吃不完的,他的孩子很听话,也有本事,不会找二老要钱,当然,二老也不是很会玩的那种人,他们也勤俭节约,基本不需要花什么钱。 颜洪每顿饭总要喝点小酒,今天也不例外。 他邀请柯南和多哥也喝点,二人并不拒绝,可以说,这是私人之间的交情,和项目根本扯不上关系。 所以,尽可放心地吃吃喝喝。颜洪家要使用的水是颜波家屋后的大水池里水,许书记家的水管也准备牵到那里,所以许书记对他家屋后的水池建设并不热心。 反而愿意舍近求远,要用颜洪家屋后坡上的水,造成了下边那口蓄水池的竣工时间拖延。 因此,他们在夏天吃火锅,喝点酒,不存在不良的动机,结果三方都比较坦诚。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项目款不经过季柯南和多哥的手,不插手经济事务,就表示没有支配资金的权力,比较而言,就是一种面子上的交往,不牵扯经济上的实务,威信自然就有所降低。 土家族的习惯就是,夏天也吃火锅,特别是有客人来的时候,更愿意这样。 边看边电视,边聊天边喝酒,电视播放的电视连续剧,等看完一集电视剧,三人基本上就不再饮酒,等再播放完一集电视剧,三人结束了晚餐。 王支书和耳主任送的土鸡真的很好吃。味道很美,肉也瓷实、筋道,鸡汤很香,也许是颜洪家的厨艺精湛,所以,美味可口,柯南忍不住吃多了一些。 电视剧里播放的是什么节目,柯南完全记不清了。总之,三人喝酒聊天,说的话就够丰富的,至于谈话的内容,经过酒精的麻醉,也已经遗忘大半,这些事情毫不为奇。 盛夏已过,夜晚渐渐地有些凉快,晚上,柯南还是明白要洗了再睡,洗和不洗是不同的,感觉上只要洗了就舒服一些。 天亮后,柯南和多哥商量,今天怎么办? 多哥说他要去颜主任那里监督水池建设。柯南说他去荷村,看看那里的工程进度。两人这么一商量,相互感到,这样做和主管部门的作法大不相同,不是由一个人来定另一个人的工作,而是让人产生相互监督、互不信任的感觉。仿佛每做一件事,都有人掣肘一样,总是不得自由。 柯南和谭主任联系,问他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谭主任说:“我要去映山红乡开会,已经在车上了,季先生,你在哪里?” “我在坪村,今天准备去一下荷村。” “哦,那坪村的项目进度怎么样?” “都在动了。目前都还顺利,谢谢谭主任关心。” 其实,柯南心里明白,谭主任的工作很有一套,经验比较丰富,他调度三个村,都是轻车熟路,只不过是我们多事,偏要派人来监督此项目。 说老实话,国家的扶助资金比机构的多得多,只不过,为了体会一下国际项目的运作,政府出面来做一些桥梁中介的工作罢了。 做好了,是主管局的功劳;做砸了,也没关系,谁让你国际机构的钱,要用在穷乡僻壤呢?横竖都有理。 柯南从坪村到了小县城,感觉到还是盛夏的天气,非常热,巴不得早点到荷村,那里的气候非常好,适宜人居住。只是到了冬天,特别冷。 想快却快不了,沈静刚从宿舍出来,正在往三岔路那里赶呢。 柯南只好等。 三岔路那里围了一些人,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在高压线铁架下乞讨,一些无聊的人对他喊:“爬上去,那里凉快,去玩吧。” 没想到那乞丐真的要爬上去,有些人喊:“不要爬,有电,危险!” 乞丐笑了笑,没说话。 又有闲在喊:“爬啊,底下太热,上去凉快。” 乞丐继续往上爬。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甚至警察也出动了,来劝解乞丐下来。但是收效甚微,只是没有人再喊要他上去乘凉的话了。他继续往上爬。 情况越来越危急,那乞丐只是笑着往上爬,动作之敏捷让人无法相信。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快请消防队的人来。” 不一会儿,消防队的人赶到了,只是太晚了。 随着一声噼里啪啦的巨响,这响声非常沉闷,让人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那人顿时就被高压线的电压吸挂在了上面,一团火燃烧起来,火星四溅,那乞丐顷刻间就成了焦炭状,人群中发出惊呼。 替那人感到可惜。 店铺里的电顿时停了,这起事故,就在一瞬间发生。 柯南心里感到很痛心,为那乞丐感到万分惋惜,但是,看着他的死亡,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沈静出现了。 她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连路都堵了?” “你不知道,刚才有人自杀。”柯南说。 沈静惊讶得张开了小嘴,她问:“是谁要寻短见?” 柯南说:“是一个乞丐。有人让他爬上高压铁架去乘凉,没想到他还真去了。谁知道,他竟然被电吸住,烧死了。” “怎么不关电呢?” “是啊,他们为什么不及时关电呢?如果关了电,再派人上去把他营救下来不就行了吗?” “是啊!可惜啊,今天又有人轻生。不知道什么有这么多人活得不开心。” “现在有人漠视生命,那些让他上去的人,是真正的屠夫,是杀人犯,真的太无聊了,干嘛要唆使别人自杀呢,闲的慌,真是无聊透顶了。” 二人说着话,上了车,人群也渐渐散去,仿佛对刚才的事情,已经麻木,世界还是老样子,人们该干嘛干嘛,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平添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话的内容罢了。 在车上,柯南问沈静:“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倒霉?” “别提了。我的工资本来不高,算了,根本不配用高这个字,一丁点的工资,比起我在京都的待遇,那简直差远了。即便如此,我也见不得别人可怜,看见有人比我还糟糕,我就忍不住帮助他。前几天,我走访一户农户,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是谁?是谭晓天吗?” 沈静摇了摇头。 柯南不明白了。 沈静说:“是谭晓天的弟弟,谭晓义。他家穷,我看了心酸。没想到这是我的致命弱点。他看出来了,就找我借钱,我想都没想,就借给他了。后来才知道他是谭晓天的弟弟,开会的时候从来不参加,比较懒惰,也不思进取,甘愿落后。听了别的村民对他的评价,我就后悔了。但是,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我想明白了,又去过他家,看到他,提起此事,他说宽限几日。后来再去,他又说刚买了猪仔,挪了准备还我的钱。后来,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去他家。跟他哥哥谭晓天说了,他不管,说:‘冤有头债有主,解铃还须系铃人’一些废话来。我看这钱难得再要回来。” “我也听说过这个人,他是最不爱参加开会的,根本还不了解机构的性质,把你当成主管局的人了,把你当成主管局对口帮扶的官员了,肯定有钱,也就不在乎还不还钱的事了。加上,他根本上不是那种发奋的人,想让他还钱,还真不好说。”柯南说。 说着,我们就到了那山脚,正准备上山的时候,一辆车突然开过来,又马上停下来,人下了车,直奔沈静而来,来者是个女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67章 水壶奇遇 柯南和沈静都吓一跳,只见这女人长者一张圆脸,个子不高,比较普通,和归州县一般的女人是一样的。 柯南不认识她,沈静也楞在那里,就像被人摘去眼罩的鸵鸟,伫立在那里,无所适从,不知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柯南以为她们要打架。谁知道她手里提着一只水壶,递给沈静,说:“这是您的水壶吧?” 沈静一看,说:“是的,怎么在你手里呢?” “您昨天下车,走的匆忙,我也将车开走了。走了一段路,我才发现了您的水壶,想到您经常到这里,我就留意到这里来。没想到,今天还真遇到了您。”圆脸说。 沈静一拍脑袋说:“是的,我昨天回到家了才想起了水壶丢了,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丢在哪里了,没想到啊,这水壶还能失而复得,真是幸运。” “我知道现在是夏天,正是喝水的高峰期,丢了水杯肯定着急。”圆脸说。 “是的,那谢谢你了啊!”沈静一边接过水壶,一边感谢她。 她说不用,然后对柯南笑了笑,柯南也回报一微笑,她就甩了一下头发,走了,那动作十分熟悉,也十分潇洒,柯南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感到有些亲切。 她上了一辆面包车,坐在驾驶的座位上,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人头在攒动,柯南看出她是一名司机。车牌上写着归州至茶店,原来她在跑这条线路。 当她把车开走后,柯南和沈静就开始爬山,往荷村方向而去。经过数不清的到荷村的磨练,柯南练就了不跌跤的本事。 早在四月初,柯南到荷村后不久,要去住在高处的农户人家走访,曾经跌过两次跤,碰得胳膊酸疼。 那次是跟着谭主任和村里的谭支书一起,走访农户。 柯南初来乍到,一切都不熟悉,给群众的印象也不深刻,更重要的是为了让主管局领导相信,工作人员在村里只做项目,不做分外的事,必须要让政府明白这个,减少他们的顾虑,这个方法果然凑效,很快的,省里领导就知道了这件事,对前线放了三分之一的心,没有以前那种紧张兮兮的气氛了。 谭主任很听贾局的话,对项目的运作兢兢业业,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果然贾局找对了人。他经常向贾局汇报工作的情况。 那次不巧的是,在走访时,正在下雨,不知怎么回事,自从修建道路三峡大坝,下雨就成了家常便饭,频频光顾三峡库区的村庄。下雨之后,路面湿滑,特别是石头上如同泼了油一般。 柯南走着走着,刚好多哥打电话来,柯南就接听,没想到,没注意到脚正踏在青石板上。 那石板经过多人的踩踏以及风雨的侵蚀,变得异常光滑,柯南穿得不是解放鞋,是皮凉鞋,底子也滑,没想到脚底一滑,身子就倾倒下来,柯南连忙拿手支地,手先着地,结果全身的力量都压在这只手上,它所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手掌往前摩擦,就磨破了皮,另外膝盖也碰得生疼。 季柯南第一想到的不是哪里受伤,而是手机怎么样,幸运的是,手机没有摔坏。 柯南很气愤,多哥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会找时候来打电话。 谭支书见跌了跤,连忙过来扶起他,把他带到四组组长的家里,向组长说了一下情况,组长赶紧到屋里找出一瓶白酒,然后,将白酒点燃,拿食指和中指伸进燃烧着的酒盅里,沾了酒开始给我按摩,将受伤的地方,不停地揉搓,他将手伸进蓝色的火苗中沾酒,让人感动。 很奇怪,经过他这么折腾一下,肌肉没有那么疼痛了,然后组长的妻子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餐,柯南经过这一摔,也不想再去走访了,干脆留在这里吃饭,吃完之后再说。 这家人住得很差,用石头砌墙,不用水泥,用的是泥巴,房顶是钢筋混泥土结构的,经过这样安排,房顶的压力可以使石墙更坚固。组长家里的墙壁没有粉刷,显得屋里很暗。加上他们有烤火的习惯,墙壁被烟子熏得黝黑,看不清楚石头的本色了。 真没想到四组的组长竟然有这样的本领,真是不简单,柯南感到疼痛明显减轻。 “村里像组长这样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素质普遍不高,有了病,大多数是找村里的老医生来看病,不会自己治。但是对于摔疼了胳膊腿,他们自己都有自己的土办法。”谭支书介绍说。 这样说着,组长的妻子把菜给端上来,但没有中断谈话。 他们边吃边聊,很快地,柯南的摔伤就好得多了。 在上山的时候,柯南想到了以前的经历,觉得总结经验教训最重要,人们摔跤的原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善于总结。 跌跤了不服气,下次还会跌,如果想一想为什么跌,就会少犯错误。 柯南认为,走路时,每一步都要落实,不要华而不实,要脚踏实地,不能飘,草上飞和鼓上蚤都不是真实的人,那样冒险的话,跌跤就不算奇怪的事。 另外,下山时,走陡坡时,一定要横着脚步走,不能直走,否则,脚后跟一滑,人就必倒无疑。 他想到这里,和沈静说了,她不以为然,柯南也不好说什么。反正她已经习惯了,人在较低的地位,说话往往没有什么分量,且常被忽略掉,就是再伤感,也是事实。 他们到了荷村,谭支书不在家,他去茶店开会去了。他的妻子在家,女儿不在。听说雾霾防治已经告一段落,她的生意又重新开业了。柯南和谭支书女儿的事情,暂且也告一段落。 沈静想去找那个谭晓天的弟弟谭晓义,柯南没意见,可是他一看到谭晓义,就没有了主张。 谭晓义是个瘸子,走路嫌路不平。 他有一个儿子,在上高中了,马上就要参见全国的高考,妻子在村里务农,他是残疾人,正值壮年,但不能像健康人那样去外出打工,家里十分困难。是村里的特困户。 很奇怪,他和泉村王全是的情况十分相似。在村里,谭晓天的日子相对来说好一些,可他也是为富不仁,不周济自己的兄弟,还讥笑自己的兄弟,怪他兄弟不争气,不可救药。 谭晓义家的房子是危房,住在里面很让人担心,好在他人穷志不穷,不肯向人借钱,这是他的处事原则,只可惜他的骨气在这个时代,显得有些过时。 之所以向沈静借钱,那是认识错误,可能想到是沈静有可能是主管局的官员,是专门的一对一的帮扶,让他家早日脱贫致富奔小康来的。 他不参加开会的真实意思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行动不便,惹人嗤笑,特别是对他的兄弟,他更是要保住他的尊严。 就是再残疾的人,也有人格;就是再丑陋的人,也有自尊。他不去开会,目的是怕啊,人言可畏。况且,村里的扶贫,是由主管局提供资源,不了解政策的,肯定会误会,沈静是老师,是来玩的,等到时间一到,任务也就不了了之。 柯南想,人就需要经常沟通,沟通到位了,自然就会明白的了,也就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柯南和沈静商量,柯南说:“不如直接说,不绕弯子,让他明白你只是民间慈善机构的,项目款是做水池时买材料的钱,工作人员的工资其实很少。项目款直接经过县民委使用,我们拿的钱只是工资,帮扶他的只是个人的爱心使然。机构出钱,仅仅是让做项目,不是民间私人借贷。” “算了,挺麻烦的。”沈静说。 沈静还在试用期,她的行为足以证明可以胜任此工作,但是,因为太有才华,结果不被重用,还极有可能不用,除了领导的嫉贤妒能之外,没有什么多的解释。 两人决定不再索要谭晓义的借款,而是自认倒霉,要赶紧去看看村医,想在水池全部完成之前,好做一些卫生培训的活动。 人们在有求于你的时候,往往很会伪装,表现得很好,很到位,一旦达到了目标,就不再来往。这种人往往很容易忘恩负义。 村医是荷村很受尊重的职业,但老医生有经验没有,谁也不知道。 据说,有外地来的人来求医问药,说明人要红火,除此之外,更重要的就是他还有一个儿子,也会一点这个医学。毕竟虎父无犬子,他儿子出门给人看病,老医生坐在家里,就有人来访看病。 可惜的是,老医生没有执业证,也没有参加过考试,但口碑在外头,很多人都听说过他。 所以,他就怕上级主管部门官员来访,他已经行医多年,偏偏要他考试,不知道考试有什么用。 他的儿子已经成家,且有一个小男孩,他的妻子在做农活儿。 因为他才初出茅庐,没有什么名声,不过他能坚持做这一行,就很了不起。 老医生不在家,找年轻的医生。 年轻的医生也不在。真奇怪,要走一起走,把病人都放在一边不管了吗? 没想到今天吃了闭门羹,他俩只好下山,下了山之后,一辆从茶店过来的面包车来了,柯南招了招手,那车缓缓地停下来了。 等他俩上了车,柯南才发现司机竟然又是圆脸。 圆脸很高兴,说:“真是有缘分哪。” “可不是,无巧不成书啊!”柯南说。 车刚准备走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向车而来,拉开驾驶室的门,说道:“下车,我有事找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68章 爱就爱了 那人一过来,就拉开车门,看样子像要打架了。 这是个小伙子,身上有机油,脏兮兮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圆脸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说清楚,我哪点不好了。” “这个晚点再说,你不要耽误我做生意。”圆脸毫不客气地说。 那人看着圆脸坚毅的目光,就退缩了,他关上了车门,车就往山下开过去。 “那人是你什么人?”沈静对圆脸说。 “是我前男友。”圆脸说,脸一红,继续开车。 “怎么了,看不出来,你小小的年纪,竟有前男友。”沈静问,充满了羡慕之情。 “这算什么?现在谈朋友不算什么,不谈才叫怪呢。”圆脸不屑地说。 沈静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儿,原来在现在的小姑娘的眼睛里,不谈朋友竟然是怪人! 过了一会儿,车还在往前冲,圆脸的技术相当娴熟,她一边说话,一边开车。 “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沈静还是憋不住地问。 “什么,不必要客气。”圆脸说。 “谈朋友,是不是很难?”沈静说。 “我觉得不难。谈不来就分,谈得来就谈,无所谓,现在谁不在婚前谈过一次以上的恋爱呢。第一个不成功,还有下一个;下一个再不成功,再谈,不信谈不成,不到长城非好汉。”圆脸说。 沈静笑了,她说:“那你们有没有婚前性行为?” “这个不算什么,现在人谈朋友,发生关系见怪不怪?”圆脸说。 沈静不好再问什么。 也许这个问题不是敏感的敏感话题。柯南听了,想笑又不敢笑,怕引起人家的不满,但对于这个话题,人们的开放和宽容让人惊叹。甚至是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算不上了。 车很快就到了县城,沈静和柯南下了车,向她挥了挥手,就直接回到宿舍,在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买了一些菜,准备做饭吃。 他们到了宿舍,看到大门口的门柱上贴了一张通知,就是说要求在10月底前搬家,因三峡库区的水位要上涨,原生活区的房子要被淹,希望广大住户近期安排搬家事宜。 柯南看看沈静,沈静看看柯南,两人笑了笑,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沈静做饭,柯南说他洗碗。这样分工倒也公平合理。 柯南正在看刚买的报纸,听到有人敲门,他起身开门一看,是楼上的张楠,她说:“季先生,您看到通知了吗?” “看到了。”柯南说。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家呢?”张楠说。 柯南说:“还不知道,还没找房子呢。等到我们人到齐了商量一下再找房子,找到房子后才能搬家呢。” “是啊,我们家也没找。看样子,通知才贴上去的。我看那胶水还是湿的。”张楠补充道。 “妞妞呢?”柯南问道。 “在她奶奶家。”张楠说。 柯南心想,这女人也够可怜的,找了丈夫,名声地位都很好,外表上看起来很幸福,实际上也有那么多的不幸。 看人不能仅仅看外面,还得看里面,不容易被发现的事情,往往最真实。粉饰的和平,不会长久,如同地火在地下运行,早晚有一天会喷薄而出,到那时,那场面,就是相当地震撼了。 如果早点发现问题,早点解决,就不至越来越不可收拾。 张楠觉得不幸福,那是知情人才发现了这一事实。 如果有人说张楠幸福,那么就一定会有人相信,毕竟,外表的光华四射,会让人的眼睛晕眩,看不到事物的本来面目。 “季先生,我觉得幸福,对我来讲,只是停留在书上,根本谈不到幸福。另外,爱情,也和我无牵扯,似乎那些爱情的故事,仅仅是书上或影视剧里的传说,离我是那么地遥不可及。”张楠说。 “幸福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理想和丰富,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生活不是很紧张,经济压力基本没有,有时间看看书,写写字,和家人不分离,还有心情喝喝茶或者品品咖啡,和好朋友在一起吹吹牛,就是幸福。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含意。”柯南说。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张楠说。 不一会儿,沈静就做好了饭。 看见张楠要走,连忙拦住,非得请她在这吃顿饭不可。张楠看着情境,不得不让了步,留下来了。 她看着柯南和沈静不说话,只是边吃饭边笑。 沈静挺纳闷的,问:“怎么了,好吃吗?”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你们俩,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想法吗?”张楠说。 柯南弄不明白,沈静也是,就问道:“什么想法,挺正常的啊。” 张楠说:“一般人会想,你们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你们正年轻,生理的需求应该特别旺盛。” 沈静没有正式经历过,说:“没有啊。你说这些有根据吗?” “当然有了。正常的年轻男女,只要有过性经历,都会离不开对方的。除非没有结婚或者没有那些功能的,大多数都会有些想法的。”张楠说。 他们吃完饭,张楠抢着要去洗碗,沈静不让,柯南说:“轮到我洗碗了。我们有分工的。沈静做饭,我洗碗,不能乱了规矩,免得以后商量的事情,没有办法落实。再说,您到我们这,就是客,天下待客之道,共同的特点是,不会让客做事的。您就安心坐着,和沈小姐说说话吧。” 沈静只好作罢,陪张楠说话。 “现在你的丈夫对你好一些了吗?”沈静说。 “稍微好一些了。但是,还是和以前的女人有来往,我在偶然的机会,看到他的聊天记录。另外,晚上深更半夜的,他还到卫生间里打电话。我装睡,都知道他的这些小动作。有时候晚上借故应酬回家回得很晚,而且,晚上有时不回家。”张楠说。 “那可不好,这样下去对您很不公平。”沈静说。 “是啊,我觉得自己挺窝囊的,只允许男人在外面找女人,却不容许女人在外找男人。”张楠说。 “你们这里是少数民族地区,还比较可以啦。在我们汉族地区,重男轻女的现象更加突出。”沈静说。 “看来,男人不能有钱,也不能有权,这两样东西都把属于女人的幸福给夺走。”张楠说。 “你说的很经典,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天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能抓钱,坐高位,有社会名望,自己走出去也觉得高人一等。”沈静说道。 正说着,多哥开门回来了。 “多哥,吃饭了吗?”沈静问道。 多哥一脸的疲惫,他说:“还没吃。” “我去给您弄点吃的怎么样?”沈静问。 多哥说:“算了,不用了。我刚才吃了一个烧饼,不饿。” 沈静听他这么说,也就不说什么了。多哥见了张楠,点了点头,就去他的小房间里睡觉去了。 张楠继续和沈静说话。 “我就感到奇怪了,为什么男人有老婆,还要到外面找情人。”沈静说。 “你不知道,男人的心挺大的,恨不得天下所有女人都归他一人享用。男人都想当皇上,因为皇上可以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历史记载有很多荒淫无度的君王,大概都是败在这些女人身上。即便这样,还是有不少不安分的男人要当皇上,要么是当官,占有女人是这些好色男人的前进的动机之一。”张楠说。 “照你这么说,我更不敢嫁了,男人太危险了。”沈静说。 “也不是啊,不是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好男人。诺,你看,那里就有一个。”张楠说,撅起了嘴巴,向那边指示了一下。 “谁?刚才进来的那个。”沈静问道。 张楠摇了摇头。 沈静明白了,她指的是柯南。 沈静低了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人家已经结婚了。我知道他不错,可惜我来晚了一步。” “是啊,如果没有结婚,我都愿意去追他。”张楠说。 “我见过了他的妻子,很漂亮,也贤惠,是个不错的女人。”沈静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要找像季先生这样的人做为男朋友,将来才会有幸福。世界上没有完全的爱情,只有残缺的,世上也没有完美的人,只有坏人。都需要努力改正自己,一心向善。”张楠说。 正在此时,张楠的手机响了,她看了来电显示,就接了电话,说了几个好字之后,她关上电话,对沈静说:“我要去送一送妞妞上学。谢谢您,以后我请你们到吃饭。” 沈静说好。 张楠到厨房里向柯南打了招呼后,就带上了门,去送妞妞上学去了。 柯南洗完了碗盘,请来多哥,三人讨论找房搬家的事。多哥听说要搬家,来了精神。 他一扫刚才的疲倦,绘声绘色地说:“这次我们一定要搬到西坡去,那里是县城,很漂亮,购物买东西都方便。” “那里是县城,当然不错,但是,县主管局暂时还不搬,因为老县主管局办公楼地处高处,三峡库区的是水永远不会淹没那里。再说,新的办公楼还没开始建,如果搬到西坡,我们来主管局办事就不方便了。”柯南说。 “我觉得还是得搬家。至于哪里更好,我觉得在中间最好。两边都可以兼顾,只是要出去找到合适的房子才行。”沈静说。 正说着,又有人敲门,这次来的会是谁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69章 是谁买单 沈静打开门一看,来的人他不认识,柯南认识,是房东,那个某协委员,也是摄影爱好者。 他的造访,是什么事呢? 柯南忙让他坐,一时想不起来他的姓氏来,倒是他还主动些,说:“我来看一位朋友,顺便来看看你们。” 柯南表示感谢。 “我刚才看了门口贴的通知,不过,你们不要着急,我们签了一年的合同,应该到明年四月份到期。如果你们想搬家,我就退租金给你们。不过,话说回来,估计到明年四月份,还不会全部搬完。这是主管部门的行为。总是先打招呼,最后执行,往往需要两年多的时间。”他说。 柯南真弄不懂,这么早就通知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他说完这些,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告辞了,离开了他的故居。 多哥赞成搬家,沈静也是,惟有柯南考虑到和主管局联系起来不方便,不好下结论,到底搬还是不搬。 好在马上要到江城市开会,这件事暂时搁浅,等到了江城市再作打算。 柯南接到刘小姐的电话,通知后天去江城开会。 柯南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多哥和沈静。他们没有什么意见,在上次开会的时候,已经说定了这次开会的时间。 晚上,大家都洗了之后,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了。 不一会儿,多哥就鼾声大作,响彻屋顶,让失眠的人更加烦躁,好在大家都还年轻,没有到失眠的年龄。 楼上传来小提琴声,是一首民歌《花儿与少年》,很美!拉琴者反反复复地拉着这首曲子。 听着这首熟悉的曲子,自然感到很舒服。 听着乐曲,自然想到高原上的格桑花开了,少年骑着骏马奔驰,看到美丽的姑娘,心旌怎么不能摇动呢? 那是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真的很让人向往。灰姑娘终于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幸福地生活一辈子,何况是美丽的姑娘,更是好的无比的事情。 柯南没有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爱情,他只是为了完成一件任务而走入婚姻的殿堂,其实他根本没有想到结婚以后的故事,只是简单地认为结婚也行,不结婚也行,抱着这种态度,结果婚姻并没有给他带来幸福感,反而感到特别累。 这样的想法有很久了,甚至有时候打算放弃这段婚姻,宣告婚姻失败算了,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 加上他的妻子刚刚怀孕,更不能提出分手的要求了。 柯南不轻易承认失败,所以,他就勇敢地向前走,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竟然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到清醒的时候,小肚子已经憋得难受极了。 他起身到厕所,门却从里面闩上了,估计有人在里面。肯定不是多哥,他起得早,可能又去上街了。 那么,里面一定是沈静。 柯南敲了敲门,沈静在里面问:“谁?” 柯南说:“是我。” “我是谁?” “快别闹了,我,柯南。” “干嘛呢?” “你说干嘛呢?谁愿意一大早就来这里啊。” “等一分钟。” “快点啊,太漫长了。” “一分钟很短的了。一会儿就完了。那么,你认为一分钟有多长呢?” “那要看你在哪里了。在厕所里面的人认为一分钟很短,而在厕所外面等着上厕所的人,却认为一分钟很长。” “那是,你说得很有道理。” 沈静说着,就啪地打开了门,她从里面出来,看看柯南,调皮地跑开了,柯南进去之后,开始哗哗地尿起来,尿完之手,很舒服,然后又做了一些其他的功课,比如洗脸、刷牙,弄完这一切后,他从厕所里面出来,沈静又进去。 柯南问:“还没弄完吗?” 沈静说:“你不是内急么,我刚才只弄了一半,你就像催命鬼似的催个没完。” “你在干嘛呢。” “我在洗头啊。” 沈静比柯南聪明,她的头发总是油光锃亮的,可能她太爱动脑筋,脑油就特别多,所以,每隔两天就要洗一次头发,否则就很难闻。 她养成了洗头的习惯,看起来,她的头发很柔顺,而且比较洁净,加上她随意将长发用发卡卡住,或者用橡皮筋将长发挽成一束,成为普通的马尾巴,显得很是自然、潇洒和漂亮。 早餐是自己解决,沈静洗完了头发,和柯南一起去机关家属院食堂过早,准备结账的时候,老板娘说:“帐已经结了。” 柯南很奇怪,是谁帮他俩结账了呢?他出门一看,一位戴着眼镜的老人慢慢往大门口走去。 柯南回来问老板娘:“那人长得怎么样?” 老板娘说:“戴着眼镜,老人。” 柯南说:“我刚才看到他了,他是谁呢?” 老板娘说:“是县某协主席。” 柯南更加觉得奇怪了,他根本没有与县政协的人打过交道,这么会这样的好人请我过早呢。 想到这里,柯南和沈静快步撵上了那位老者,向他表示感谢,老人说:“我们虽没见过面,可是我听说了你们,和你们在我县所做的事情,我做的不算什么,只是一件小事,比起你们所做的事情来,那算不了什么。希望你们在归州县做的项目越来越多,做的时间越来越长。” “谢谢您,老人家,我们也希望在归州县多做几年,希望主席多多支持我们的工作。”柯南说。 “没问题。我肯定支持,并且在会上还要专门提出和这个事情,让各部门引起重视,争取请你们多停留几年,多为归州百姓造福。”老人说。 “谢谢主席,我们回到江城市,也会向我们的领导多多建议,争取在归州多做几年。”沈静说。 回到家,发现多哥在家里坐着,他可能没有遭遇到这等好事。 柯南心想,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才是比较合适的。 多哥说:“冯老师跟他联系了,要求他带点归州的脐橙到江城。开会时交给她。” “好啊。”柯南说。 柯南心想,她找对了人,多哥很勤快,起码给领导的印象是这样的。那多哥就不必愁眉苦脸了,何必闷闷不乐呢? “好什么好啊,谁知道大姨妈冯老师给不给钱呢。她要是忘记了,我就算白白搭进去这些钱了。”多哥说。 “是啊,我们的工资不高,怎么会这样呢。”柯南说。 话虽这么说,但是买一点水果不至于把人给弄破产了。多哥真有点婆婆妈妈的了。 我们三人一起上街。 因为没有什么事,明天要离开归州县,就不着急,慢慢地走着到街上去。 多哥在路上说:“也是的,我们现在还没转正,不知道这次去江城会不会宣布,谁会转正,谁不会转正。” “真希望大家都转正,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希望大家不要分开。”柯南说。 “是啊,我开始不觉得这份工作有什么特别之处,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发现这份工作真的很有意义。”沈静说。 三人正说着,发现前面有卖脐橙的,多哥上前打听价钱,看着这些脐橙比较大,鼓鼓囊囊的,很是丰满,一端,长着像肚脐一样的东西,故取名脐橙。 上次在县主管局吃饭时,酒店拿出了这样的水果,柯南他们都品尝了一下,很甜,水分蛮多,真是好水果。 多哥打听完价钱,但是没有买,他继续向前走,再问价钱。 最后,看到一位卖脐橙的人样子比较老实,多哥想可能这个人不会欺骗外地人,就决定在她那里买了。 多哥买了十斤。 柯南和沈静啥都没买。工资太少,不敢随便动用。再说,买一些用不着的东西既浪费钱,也浪费时间,更重要的是养成了不好的消费习惯就很难改正过来。 柯南想,领导真会用人,知道多哥是巴结领导的,就利用这个特点,大胆地让多哥带东西,多哥装也要装出乐此不疲的样子,否则,就会破坏他的一贯的形象,将会颠覆领导头脑中对多哥的完美的印象,起码,领导可以稍微用一点点的好处,就可以让多哥乖乖地当良民。双方都相得益彰,各得好处,也是一种公平的交易。 中午,谭主任打电话给柯南,请他们去主管局吃中午饭。多哥和沈静当然高兴,这次没有向局作陪,而是由副局代表了。 柯南向谭主任说了要离开归州县十几天的时间,到江城市开会。 “村里的项目不用担心,我会跟进的。你们去江城开会,顺便催一下刘小姐和冯老师,下一笔项目援助资金尽快到账,因为第二笔款子不及时到账,就会产生窝工的现象,影响整个项目的顺利进行。”谭主任说。 “好的,我们一定催促这件事。另外,也请谭主任给省主管厅委多多汇报一下归州县的项目进度,他们也挺担心。希望和他们及时沟通,这样做的话,让他们放心,他们也会在合适的时候,向我们的冯老师和刘小姐反映这事,让领导引起重视,这样,项目款就可以顺利到账了。”柯南说。 谭主任表示感谢。 然后,他们各自回家了。 刚到家,柯南接到了刘小姐的电话,说:“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让我去煤城学习养猪技术。” 季柯南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派他去学习呢? 要知道,季柯南还没有转正呢? 一直到了江城市,柯南想不通这个问题,于是只好放弃。 到了江城市的宿舍,大家见了面,相互嘘寒问暖,然后相互说了一些废话,洗洗睡了。 “为什么派我去学养猪呢?难道没有转正?”柯南纳闷,在睡觉之前,仍百思不得其解,辗转反侧,睡不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70章 重大宣布 刘小姐派春燕来请柯南去她办公室,柯南听了,顿时忐忑不安,毕竟上次的教训让人心有余悸。刘小姐说:“经过这几个月的考察,你的试用期已经满了,我们研究,决定聘用你,你有什么想法吗?” 柯南听了,心里挺高兴的,毕竟这是对自己的认可,好歹算是有了正式的工作人员了,只要不辞职,或者机构不解散,就不会被辞退。 因为工资不高,跟港岛的同事比起来,不具可比性。同工不同酬的现象还会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存在,就好初级阶段,要经过相当长的时间一样。不会辞退是好事,问题可能在自己是否能永远在这里干下去。 刘小姐接着说:“11月份准备派你去三溪省大原市学习养猪技术,你在这一段时间好好安排一下归州的工作,我们到时候会通知你具体的时间。” 柯南想问为什么派他去,但又不敢,柯南不适合当官,他胆子太小,前怕狼后怕虎的,最终难成大器。 刘小姐吩咐完了事情孩之后,就放他出去了,并请他带话给多哥,请多哥进办公室,多哥似乎有心灵感应,早在门口等候了。当柯南打开门时,吓了一跳,他说:“多哥,有请。” 柯南绕过他,他猫着腰进去了,见了刘小姐就满脸堆笑,柯南一瞥,就见到了多哥的谄媚的笑容,真是老江湖了,很辣的社交手腕。 多哥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他请沈静进去。领导和沈静也没谈多久,又出来,不怎么高兴。柯南问:“沈静,怎么了?” “没什么!”沈静说。 柯南不好再问。 没过多久,刘小姐出来了,她说:“现在宣布对归州县的人事安排:季柯南和多哥转为正式工作人员,大家欢迎!” 大家哗哗地鼓起掌来。掌声过后,大家看着沈静,沈静笑了笑,没说什么。 刘小姐宣布完了,就离开了人群,回办公室去了。 柯南看看沈静,沈静说:“我早料到了。刚才刘小姐说要延长试用期。这肯定是冯菲菲老师的意思。” 柯南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于是沉默。 “同志仍须努力。”多哥说。 沈静冷冷地笑了。 外面的喧闹声,不时地传进室内,宣布完后,大家自由活动,自由组合,愿意去购物的购物,愿意休息的在家休息。沈静哪都没去,柯南也懒得去。多哥过来邀请,和尹贤仁一起去看看减价的衣服。这一点倒是引起了柯南的兴趣。开完会,大家就可以回家了,回家给妻子带件衣服也是好的。 于是柯南为了妻子的缘故,答应前往,他和春燕一起,请她做参谋,帮他把把关,免得上了当,或者买的东西不讨女人喜欢。虽然柯南和妻子结婚了,但对女人的了解还不深刻,需要继续思考和研究。买贵了没钱,买差了说不定不想要,还落埋怨,絮叨个没完。 “柯南,你说领导怎么没转沈静?”春燕问。 “不知道。我觉得沈静是个很聪明的姑娘。”柯南说。 “我觉得她比齐思娜强得多。可惜,她没有后台,纵然聪明,却被聪明给耽误了。”春燕说。 柯南看见一家商店在做活动,就走了进去,里面的衣服琳琅满目,有挂着的,有摊在货柜上的,任人挑选。 他们没有在这家购买,因为价钱不菲,兜里的决定着是否购买。 再转一家商店,这个店里的衣服比较中档,但是,样子有些过时,柯南也不想买,就和春燕走开了。 到了另一家比较中档的商铺,价格还比较可以,对柯南的收入来说,可以接受,就问问春燕,她说:“我看可以,货比三家不上的,你看得中就买吧。” “这个样式怎么样?”柯南问。 春燕说:“我看可以,比较适合年轻人穿,也比较宽松,听说你的妻子怀孕了,需要比较宽松一点的衣服。” 柯南点了点头,就决定购买,导购小姐开了票,柯南去收银台交款,然后把票拿回来,导购员就给了柯南衣服。 离开商铺,柯南也不想再转了,但是春燕想给她老公买一件外套,需要他帮忙看看。柯南当然没有问题。相互帮忙,再请就不难了。 春燕的老公是一位学校里食堂工作人员,他本身没有什么特长,特别是对琴棋书画,更是十窍通了九窍,春燕原来是学校老师,对诗词文学感兴趣,也爱写一些文章,只是嫁给了现在的老公,总觉得有些缺憾。 当时也曾经有些梦想,对爱情的向往,梦想却总在梦醒时分变得格外清醒,然后是惆怅和无奈,生活还是要继续,还得要面对,对这些近乎幻想的东西,春燕也变得格外地现实。不会再抱什么奢望。 春燕想买的衣服,就是很简单的结实耐用的衣服,因为她老公比较愚笨,也不是正式的学校老师,没有编制,仅仅靠着亲戚的引荐,才在学校食堂里做了临时工,没想到遇到了精简机构,学校要辞退一部分人,她的老公是其中之一,没办法回了家。 在家闲来无事,也无聊透顶,春燕就让她老公去蹬三轮,好在她老公比较老实,听话照做,就去蹬三轮,一天可以赚个20-30块钱,加上她的工资,一家三口的生活勉强可以维持。 春燕买了结实的衣服,就是想让她老公当工作服来穿。因她老公长得一般,形象也较猥琐,她觉得穿上体面的衣服,却从事着比较世人认为低贱的职业,很不协调,即使买了,她的丈夫也不会主动去穿。所以,干脆不买,免得买了之后闲置下来,压住了流动资金。她的儿子还在上学,花大钱的日子还在后头。 春燕的眼光不错,很快就挑选好了衣服,付了钱,他们根据自己的资金情况,觉得没有必要在街上转下去了,就打道回府。但是,街上商品的诱惑力还是很大,即便不买,俩人还在东张西望的,恨不得将所有时髦的衣服尽收眼底,长长见识,不至于到了小地方看到了类似的衣服,却不认得,惹人笑话。 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满足眼目的欲望,直接往宿舍走了。尹懋和多哥关系特别好,他们在前头出现,看样子也没能挡住物质的吸引,买了一些东西。 大家回到宿舍,开始展示自己所买的东西,叽叽喳喳的,像是一院子的麻雀,交流购物的经验,仿佛个个都占尽了便宜,商家亏得一塌糊涂似的。 沈静似乎没有什么难受的样子,反而看起来很高兴。这是个不好的信号,表示沈静已经有了退路,目前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机会,她的志向不在不重用她的地方勉强度日,而是很有信心到更能发挥她特长的地方去发展。 晚餐是在外面吃。 冯菲菲老师像往常一样,带上她的儿子,虽然她的儿子还要上晚自习,但她不会轻易放弃这次吃饭的机会,说吃完饭了再去不迟。 她的儿子当然高兴。在这个阶段,还没有开始恋爱,一般不会拒绝美食的。除非他将来有了新的兴趣,再转移重点也说不定,即便到了发情期,通常情况下,也不会不吃饭,对美食的诱惑仍旧无法抗拒。 冯菲菲老师不放过这次机会,一是有机会显示她有这个权柄,二是她在宣布她才是这个小机构的领导人,她的领导地位不容挑战,三是她在齐思娜面前炫耀她混到今天,也算是小有名气,能出人头地,让家乡人知道她如今有出息了,可以得到人们的敬仰。 殊不知这些天真的想法没有一样让人心服口服,到最后得到的却是愚蠢的名声。越是缺失者,越是要唱高调来粉饰,越是清正廉明者,越不会占小便宜,甚至让亲戚来占便宜。 柯南心里很清楚,刘小姐为什么不把沈静转正,一句话就是嫉贤妒能,沈静不在意,对此看得无所谓,她的疏忽是她的致命弱点,也许多经历几次,才会明白内地的用人潜规则。 吃饭完毕,还有一些游兴正浓的人,还要去街市上转一转。沈静仍不愿外出,这和她在京都呆时间久了,对都市的繁荣和浮躁很清楚,所以她干脆不出去,静静地看看书,装备好自己,一旦有机会要用得上自己所学的知识的时候,她好尽情地发挥。 柯南也不想出去。 柯南从小在城市长大,对城市兴趣并不大。但考虑到江城的衣服确实种类多、价格低廉,比他居住的城市占有优势,他才愿意出门买了衣服,也算是证明他时时刻刻在想着他的妻子,让他的妻子也感动感动,以便好缓和与妻子的紧张的关系。 白天刘小姐的问话,突然让柯南明白,冯菲菲老师并没有在办公室,刘小姐在负责。刘小姐总在咨询冯菲菲老师,可见,齐思娜的大姨妈的确是实权人物,刘小姐丝毫不敢怠慢。这也让柯南感到别扭,刘小姐的依赖心如此强烈,这是个不好的兆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71章 绵里藏针 办公室增加了一些娱乐设施,比如五子棋和象棋,不愿出去的就在宿舍下棋玩。 宋三皮的棋艺在柯南之下,有不服气的,想和柯南拼杀,往往都纷纷落马。 女人们喜欢五子棋,男人们爱象棋,在棋类的活动中,极少有女子特别优秀的,简单玩一下的,可不在少数。 幸亏冯菲菲那胖妮子老师想得周全,刘小姐也有好点子,只不过遇到冯菲菲那胖妮子老师,往往她的智商要打折扣,即便是特别好的点子,也要经过大姨妈的首肯,否则很难贯彻执行到位。 开会时照旧要讨论项目。 开始搞这样的活动时,柯南感到好笑。 因为要用大白纸,在上面用记号笔写下工作内容,然后再写下一步计划。看起来醒目,一目了然了。 据说,在特殊时期时代,据历史记载,某些人就用大字报来表明观点,进行辩论,然后就成了罪证,最后文的不行,就来武的,相互争斗,被发现了,结果就被批斗了,甚至到最后落个很悲怆的结局。 用记号笔写大字报,是如今时代的创新,更是从事社会工作所必须使用的工具。 只要使用这些,开始还觉得有些浪费,后来觉得麻木,因为大家都这么浪费,你节约了人家还说你傻帽。反正是捐款人捐的钱,只要用在正当的地方,就值! 像开会培训这些事,就是正常的开支,使用了,才说明你在工作;停止不用,证明你在守财,没有做事,反而落埋怨,得到误会和非议。 柯南是这样想着。 以前在律师事务所,用的是信签纸,不大,节约惯了的,突然使用了大白纸,的确不太忍心。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这种大手笔,这种铺张,当那些大白纸哗啦啦打开张贴在墙上的时候,柯南不感到不适,反而为这种潇洒所折服。如果不是从事社会工作,这些感觉根本不可能有,也许还在斤斤计较那些小小的纸片,或者订书钉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宋三皮总是在为村民争取项目,他的性格就像墙头草,两边倒,在村里为村民争取,到办公室里,同事或者领导只要坚持反对一会儿,他就软了,马上缴械投降,不再固执己见了。 宋三皮的为人随和,一些人喜欢,一些人却不。他的头脑聪明,一些人欢迎,一些人讨厌,同样如此,太聪明的人遭人嫉恨,反倒是傻傻的,不会引起非议。 小项目比较多,水利、卫生、改厕、改厨、助学等等。 每一个项目都需要提出预算,每一笔预算都要精打细算,每一个数字都要讨论半天,所以,开会时间比较冗长、繁琐和细致,这些项目的讨论太浪费时间。 倒不如归州的项目来得单纯一些,柯南暗自庆幸自己在归州工作。 沈静在开会时不像以前那样很积极地发言了,她现在变得爱笑,不爱说话了。 对于延长试用期,她根本不在乎,延长试用期对柯南来说,有些不太懂,毕竟他不是领导,不知道领导想问题的角度,更弄不懂女人的心,特别是女上司的心,那种变幻莫测,让人无法理解,也不能猜测。 柯南在上学的时候,曾经听说女人的心似海深,深不可测;稍微长大些了,又听说女人的心,天上的云,更是变化多端,没有定数。 随着结婚,随着对女人的了解程度的加深,他更加明白了,真理就在民间,就是口头相传的不经意的一句话。 开会和吵架差不多,只不过不是为自己的名义在吵,而是为了面子而吵,为了在村民的心目中树立光辉的形象,而在办公室里据理力争,这些事经常发生,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加上,黄石的方言有些特殊,大声说话是一种久而久之的习惯,开会讲话就说大话,声音挺响,声震屋顶。声波传得较远,隔着宿舍的厚门,也抵挡不住声浪的袭击。 江城开会最快的算是归州的项目,不需要半天就告结束,真是大快人心啊!柯南这次悬着的心算是放在了肚子里,不用操心被攻击,不用绞尽脑汁去防着被陷害了。 目前,沈静已经被留用察看,延长了试用期,她虽面带微笑,但是,心里多少有些苦涩,毕竟,这几个月的表现在领导心目中不算最佳,她也想好,结果却孬,让人大伤脑筋。 沈静的想法挺单纯的,她的目的是在这几个月里好好清静一回,看看自己的性格到底属于什么类型的。在归州工作,就是想换换环境,看能不能挖掘出自己性格的另一面来。 就是延长试用期也没有什么可耻的,反正将来离开火星基金会,到了外面,这些同事退休的退休,老的老了,死的死了,见了面,有感情打个招呼,没感情,擦肩而过,谁都不认识谁,也未尝不可。没有什么丢面子的事情,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啥的。 话说回来,如果延长了试用期,仍不合格,那怎么办?柯南猜测有三种可能,一是合格留用,二是不合格辞退,三是自己离开。至于是不辞而别还是有辞而别,结果都一样。 沈静的态度,极有可能是第三种可能,不过,这事只有沈静自己决定,其他人并非当事人,也就不做过多的操心。 虽然是大家都在一起开会,都是为基金会工作,但是心里头各有一本帐,都是为自己负责的村捞好处,利用和领导的关系,多捞好处,给村里,村里当然认为有本事,随之而来的是物质利益,得一些例外的好处,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不是这样,谁愿意多为村里争取项目呢? 这样做的好处多多,在领导面前表现得积极,为基金会积极地想项目,好向捐款人劝捐,献爱心,为同胞做善事。另一方面,私人得赞美,还得好处,花小钱甚至不花钱,可以在村民那里得到实惠和好处,真是名利双收,在天底下都难以找到这样好的事情。 松岗同事的项目多,开会浪费时间,归州项目少,且比较单一,开会时间也少,很快就讨论完了。 至于搬家的事情,柯南向刘小姐提出了这样的通知,刘小姐说:“下次到归州后,开始找房子,找到后,告诉我,房价和租期我们再及时沟通吧。” 归州项目点的三位同事点头称是,不再有新问题。 然后,刘小姐吩咐:“归州的同事可以帮忙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做饭。齐思丽可以帮忙。” 柯南看看齐思丽,这女的是冯菲菲那胖妮子老师的亲戚,长相姣好,脸皮白净,俗话说,一白遮三丑,更何况这华丽根本不丑,反而很漂亮。 她在办公室住,省了房租,吃的也是公家的,基本不用自掏腰包花费什么,因为和冯菲菲那胖妮子老师的关系特殊,刘小姐也就默认了这种占便宜的行为。 柯南看看齐思丽,这姑娘很美,看上去很舒服,也许这是她的优势,住在办公室,吃在办公室,反而大家相安无事,大家都承认了这样的人。即便不是自己的同事,她的和蔼可亲的样子,就像是自己的同事。 她的妹妹齐思娜是柯南的同事,反而很生分,不像同事,倒像是市场找来的临时工。 对这样的观点,柯南到了办公室就已经形成。例如还有像金莲,看上去根本不是工作人员,不是同事,而是钟点工或者家政服务人员,但是,领导具备特别的慧眼,偏偏用了金莲、芭比这样的人。 柯南、多哥和沈静上街去买菜。 钱没给,柯南愿意先垫出来,等弄完了再一并找刘小姐报销。 多哥不愿意出钱,因他担心刘小姐忘记了不给他钱。沈静自不必说,她花钱比较大方,工资往往没有到月底就光了,所说的月光小姐就是她这一类人。 真搞不懂,沈静在穷乡僻壤也能把钱花个精光。当然,她的心肠好,借给了荷村的村民,人家没有还是另当别论的事了。 买菜是柯南最头疼的事情,到了菜市场,到处脏乱差的,看了就烦。加上,江城市民和菜贩的高声讨价还价,那水平相当不错,为了能还价成功,尽量发挥各自的口才,做买卖竟然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战争。 当买卖双方生意成交后,大家各自欢喜,然后双方又进入新一轮的买卖大战中。 柯南天生不是买菜的料,他算账能力有限,只好用笨办法,拿出一百元,买、买、买,最后看还剩多少钱,就知道花去来了多少。卖菜的有三个人,自然弄不了鬼,老老实实地交账就可以了。 柯南只管给钱,其他不用管。买什么菜,买多少,都是由沈静和多哥来决定。这样就可以减少争论。 柯南的想法很单纯,就是要和谐,好好与人相处,他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也没有特别讨厌吃的东西,随得方就得圆,怎么方便怎么来,只要不争论就成。 三人买了菜回宿舍,择菜清洗,正在准备的时候,齐思娜进到厨房说:“不用忙了。有事。” 三人包括齐思丽都停住了手里的活儿,大惑不解地看着齐思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72章 一场饭局 大家对齐思娜的通知弄得不知所措了。齐思娜看了,哈哈一笑,说:“刚才我姨妈说了,要到外面吃。”大家听了,就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春燕走进来,说:“大家辛苦了!” 柯南笑了笑,没理她。 春燕当老师当惯了,有些职业习惯,无论在哪里,都把对象当成了她的学生,甚至包括她的丈夫,她在家里说一不二,好像是女皇,这种习气带到了项目村,带到了办公室,在同事面前施加压力,处处显得高人一等,处处都要表现得比别人特殊一些。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沈静说。 “欢迎领导来视察工作。”多哥也笑着说。 春燕生气了,她说:“你干嘛要气我?” “你有领导的派头,不是领导是什么?我看你就像领导,没准儿将来我们缺少副主任,就让你当了呢。”多哥说。 “当真?”春燕惊奇地问。 “肯定是真的,你看,我们的机构发展越来越好,将来肯定还要招聘新人,像你这样的老员工,肯定是个宝贝,不当官就可惜了你这个人才。”多哥说。 春燕笑了。 原来女人很容易满足,三句好话一说,就心软了,就被哄住了,就不再说什么了。也许心里不以为然,面子上装得像罢了。 “你们开会开完了吗?”柯南问。 春燕摇了摇头,说:“刚才冯菲菲老师吩咐出去吃饭,会议暂停。明天继续开。” 柯南锁紧了眉头,很不高兴这样做,不自觉地喃喃自语:“明天又要耽误一天了。这会开得可真够长的。” 春燕说:“是啊。总是耽误,这事那事的,事真够多的。如果一件事情,一个人能够马上决断就好了。一件小事,非要讨论几天才甘心。如果大家都开诚布公,撇下成见,不搞人身攻击,那是再好不过的。开会就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只要刘小姐多点魄力,不要被不懂项目的人左右思想,事情就好办得多。” 春燕心直口快,往往容易得罪人,但她说的,不是毫无道理。机构里正是缺少这样的人。金萍闷不做声,暗地里想着害人,这样的人防不胜防,宁愿和聪明人打架,不想跟愚昧人说话,这是真的。和聪明人打架,能够明白为什么打,打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打了之后还能马上和好,不计前嫌。和愚昧人说话,说了白说,还不如不说,说了还惹人生气,自己反而气得要死。 金萍和春燕是死对头,开会时经常吵得不可开交。 金萍自称初中毕业,实际上小学二年级都没读完。春燕是教小学一到五年级的老师,老三篇背的滚瓜烂熟,怎么可能瞧得起小学二年级水平的金萍呢? 金萍生来残疾,走路嫌路不平,但是不承认自己的弱点,处处要胜过别人,不肯落后。春燕看不惯她残疾,更看不惯她的虚伪,还有那些自不量力的行为,从骨子里都排斥金萍,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金萍也处处提防着春燕,紧紧记住春燕的过错,当成攻击的炮弹,遇到开火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攻击,春燕也防着金萍的暗算,在领导面前,也尽量做到金萍那样的谄媚和献殷勤,极尽奴才之本色。可是,金萍生来就会巴结人,恰到好处,领导欢心。春燕却不得要领,拍马屁总是拍到马蹄子上,捞痒痒总是捞到不痒的地方,冯菲菲老师痒的地方,她却捞不到,所以,并不得领导的喜欢。 春燕在开会的时候,针对领导的话,记载在笔记本上,逢开会,领导做的指示,特别是冯菲菲老师,不懂项目,却喜欢瞎指挥,指挥错了又不肯承认,春燕就拿出了证据,“某年某月某日,说过什么什么话,表过什么态,甚至当时在场的人有哪些,天气如何,都记得一清二楚的,领导当时都晕了,好,承认了错误,但也埋下了仇恨的种子,遇到合适的机会,是种子埋在土里,遇到天气适宜,温度适合,有营养有水分,就会发芽、生长、开花和结果,拿出来新帐老帐一起清算。春燕吃亏往往就吃在这个地方,她往往功劳多,但挨批也多,涨工资的幅度没有金萍大,得表扬的次数没有金萍多。看样子,学历和知识并不能给她带来优势,反而成了她的障碍。 柯南心想,春燕和金萍的较量,就是一场和领导拉关系的争夺战,并不是依靠先进的武器和充足的弹药来取胜的,反而是人心的博弈。这场心理战,春燕的胜算要小得多,而金萍熟悉人心,她外表老实忠厚,内心却另有乾坤,领导纵有满腹经纶,遇到这样的闷骚泼妇,也会败下阵来,缴械投诚,以免被卖了还帮着贼人数钞票呢。 晚上在外面吃饭,冯菲菲老师的儿子准时赶到,原来,冯菲菲早有安排,她自称不知道刘小姐安排买菜做饭吃,并且已经开始着手了。 当时,刘小姐已经请示了冯菲菲老师,说做饭吃比较节省,冯菲菲老师也同意了。后来,接听了冯菲菲老师儿子的电话,就临时改变了主意。 冯菲菲的儿子正上初中,为了儿子的安全,和及时掌握她儿子的信息和动向,她给儿子了一部手机。 那手机比基金会里前线工作人员的任何一个人的手机都要高级。 正上初中的孩子,有钱买那么好的手机吗?有。 钱从哪里来?从他妈那里来。 他妈的钱从哪里来? 基金会的钱从哪里来? 冯菲菲不懂得项目,恰恰是机构的顾问,不为机构做什么事,反而从基金会里拿钱。捐款人并不知内情,还以为,用在了项目上了呢。刘小姐偏偏相信这样的人。 在前线的工作人员,离乡背井,抛妻别子,牺牲了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为社区服务,待遇却还不如冯菲菲的一个零头。 刘小姐召集大家到江城开会,请吃饭犒劳犒劳大家,就连这一点点好处,也逃不过冯菲菲老师的眼睛,这一点便宜,不占白不占,哪怕她儿子还要在学校里读书上自习,都不放过。没有吃饭的理由,就找一些理由;不正当的理由,使它变得正当。 柯南心里这样想着,觉得有些悲凉,不过,马上他就回到现实中。 冯菲菲老师的儿子,抱着他妈亲个没完,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羞耻。 冯菲菲说:“这是爱的表达。” 其实,这种作法,有爱就大胆表达出来,不是东方人的含蓄,但这些同事大多来自农村,从小生长的环境不是这样,不会在公开场合这样做。 看到,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抱着一个半老徐娘亲个没完,谁见了心里都觉得别扭,可是,他做都做了,做的人无所谓,看得人何必身上起鸡皮疙瘩呢?如果身上起疙瘩,或者感到恶心,那是对领导的不敬,千万要不得。这个小机构还要靠冯菲菲才能往前发展呢。 吃完饭,冯菲菲问:“会开得怎么样了?” “归州项目已经开完了。松岗的项目还需要讨论。”刘小姐说。 “那就让归州的同事走吧。大家最近工作都辛苦了,家里人还在盼着他们回家呢。”冯菲菲说。 刘小姐面露难色,她的意见是陪着松岗的同事开完会,看看人家的项目怎么做的,好用在归州的项目点。 但是,柯南很不高兴留在江城市,因为松岗同事的开会如同吵架,不如走人,没什么好学的。加上冯菲菲老师说的,项目不同,操作各异,学也学不到什么。 听刚才冯菲菲所说的话,柯南心想,冯菲菲老师毕竟是过来人,最懂男人的心,这么久离开妻子,肯定需要性满足,生理的需要,作为没结婚刘小姐,根本不懂,所以,她宁愿让我们在江城守着,也不想放我们走。 刘小姐希望柯南他们一起来,一起走,是个团队,既然是团队,就要象个团队的样子。 但是,既然冯菲菲老师说了,她也不敢马虎,就说:“好吧,考虑到大家离开家人很久了,需要赶快见到家人。归州的同事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多哥、沈静和柯南听了,都很高兴。多哥说:“感谢冯老师,感谢刘小姐!” 柯南心想,真有意思,冯菲菲占了公家便宜,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就拿归州的同事说事,一方面显得她关心下属,一方面向下属耍弄权柄,让刘小姐在她面前不敢说半个“不”,恰恰是冯菲菲所算准的,刘小姐果然不敢犟。虽然慢了半拍。但是结果还是听话照做的,多少还得给人家香港的刘小姐一点自尊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家吃饱喝足,混了个肚儿圆,金萍更不必说,埋头苦干,面前一堆骨头,喝汤喝得山响,也难怪,她有两座靠山,一座山姓冯,另一座姓刘,怕个鸟!而春燕呢,吃不敢吃,喝不敢喝,就是因为心直口快,和领导公开叫板,出的点子多,但受的批评多,项目的发展可以离开金萍,但离不开春燕,可领导不管不顾这个,还像世俗人那样,仅凭肉眼来判断人的是与非。 不久,柯南就踏上了回家的列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73章 久别重逢 柯南坐上了火车,看到人来人往地找座位,好在是空调车,不显得很热,但才上车的旅客头上还是有不少汗珠,看得出来,人们的热是从心里开始的,俗话说,心静自然凉,是有一定道理的。 没过多久,车就慢慢启动。 柯南心里的浪漫和激动,促使他拿出手机给他的爱妻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他在车上,车已经出发,掐指算来,要多少时间到家。 每次出门,都带着气;每次回家,都带着喜乐。 柯南想家,又不想在家呆很久,这样的心态,使他处于矛盾中,想老婆,又怕老婆。 火车的速度提升了,窗外的房子刷刷地往后跑,远方的楼群拔地而起,一步一步在人类赖以生存的土地上生根,并且往上生长,这样的楼群,如雨后春笋,齐刷刷地矗立在大地上,如同巨大的钱布袋,把没房一族的钱全吸进去,甚至包括哪些亲戚朋友的辛苦钱,都进入了无底洞,成了房奴,成了金钱的奴隶,拿自己的一生做赌,而胜出者不见得就一定是买房者。 柯南的父母有先见之明,早早地买了房,为柯南省了不少心,使柯南有了家的港湾,不至于为房子操心,给后代一个安居的地方,虽说不理想,但也是老人的一片心意。 有了房子,才有妻子,后有儿子,没有了基础,上层建筑只会倾斜,并且很快就会倒塌。安居才能乐业,这是真理。 柯南的父母为柯南准备了房子,柯南就不再为房子牵肠挂肚了,但是,柯南还想搬家住好点的房子,至少交通再方便些的,手机信号好一些的地方,免得打个电话还要站在高处,或者把头伸到窗户外面喊话,这样的打电话的动作,最好不要重演。 柯南的家不是很高级,简单做了一些装修,但是跟豪华装修想比,还差得很远。 柯南的家的附近,以前是个老厂,生产丝绸的,属于集体企业性质。后来,那厂的效益越来越差,连换了几任厂长,都没能使企业起死回生,毕竟不是全民所有的企业,自生自灭,没有人管,终于垮掉了。 再后来,厂里领导把地皮卖给了地产商,然后又搞房产开发,新建了许多高楼,楼层不高,总共八层,可是柯南住在一楼,手机信号完全被高楼拦截,造成通话不畅。 柯南的心愿就是能够迅速有钱,再买一套房子,最好住在信号好的地方,家不需要多大,只要能住,可以有地方堆放书籍就行。 至于住别墅啥的,也想过,但那是白日梦,虚幻的东西,太不靠谱。 柯南坐在火车上,可以胡乱想。不知不觉,随着车的摇晃,柯南就睡着了。 睁开眼睛一看,火车停下来,原来是给别的车让道。可能是动车。 快的东西不好。说到车,车速太快,真的会出事。柯南出门首选普通的火车,速度中档就行了,也不是重要人物,干嘛那么着急呢?动车不选,就嫌速度快。另一方面,嫌贵。单位不给报销,连汽车票都要申请,何况贵一倍的动车呢。 还有一点,动车上的手机信号不行,这个对于喜欢舞文弄墨的柯南来说,手机不能上网,等于是个生命的缺憾,柯南宁可少吃一顿饭,也不愿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苟延残喘。 火车又开始启动了,由慢到快,只有在飞速行驶的车上,柯南的信心和喜悦在逐步增添,他不能掩饰这种喜悦,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曲儿。 三个半小时后,火车缓缓地驶进了火车站。 出站,前头人群中有不少人吸烟,地下通道的地上,扔有不少还在冒着青烟的带着火星的烟蒂,那烟味虽不弥漫,但空气中呛人的味道十分猖獗,市民的素质就体现在这里。公众场合公开肆无忌惮地吸烟,图自己快活,不管他人死活,这就是利己主义的表现。 烟民中有的有文化,有的没有文化,有的开始有文化,后来没文化,有的开始没文化,后来有了文化,总之,他们的共同点是都爱公开吸烟。这个和作家和思想家和文化人都没有关系。 柯南出了出站口,坐上公共汽车,回家。同样,为了省钱,为了机构的利益,他不打的。 下了公交车,柯南万万没想到,妻子来接他了。 妻子的一头秀发没了,留了齐耳短发,看起来,脸蛋儿变得大了些。但脸色红润,完全没有了孕妇脸上所特有的那种肤色,肚子撅高了。小家伙在母亲的肚腹中长得很快。细胞不停地翻倍,不知道这小家伙为什么要这么急着长大,这么着急地想来到这个世界上。 柯南见了妻子,当然高兴极了,但毕竟是在国内,两人没有在公众场合拥抱,而是一起走回家。妻子想帮柯南拿东西,柯南不肯。因妻子本身就有负担,那小家伙就是。 为了讨妻子喜欢,柯南牺牲了去看望他的母亲。 妻子也不提醒,反而很高兴。现在时代不同了,在过去,休妻其中一条理由就是,如果妻子不孝顺公婆,就可以给妻子一封休书,予以辞退,永不叙用。现在,谁还敢这么干? 特别是有孕在身的妻子,连婆婆都还要退避三舍,不肯再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媳妇斤斤计较,因为媳妇肚里可是一个巨大的财宝,关系到生命的问题,婆婆就是天大的冤屈,也不能在媳妇面前发泄,在儿子面前,也要有所收敛,不要告状了,免得都不痛快。 柯南不去看他妈妈,主要还是怕事。柯南生性胆小,又不会圆滑地处理一些问题,也不爱撒谎,结果就成了众矢之的,一边是妈,一边是妻子,夹在中间,两头受气,但是,两头都得忍着,当出气筒,让两个女人都出出气就得了。 柯南抽空给他母亲打了电话,说已经回家了。第二天想去丈母娘家。 柯南妈当然没问题了,她说:“你去吧。不要惹媳妇生气。她想去哪,只要你能去,就不要推辞,马上去。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果然,在关键时刻,柯南妈还是通情达理的。媳妇当然为柯南的表现感到欣慰,于是他们双双一起回到柯南的丈母娘家。 妻子在乡下。 柯南选择社会工作,原因是他对农村挺感兴趣,对乡村那份宁静尤其向往,而且,乡下人一般都比较淳朴,不像某些城里人要么奸诈要么狡猾或者又奸又猾。感到与乡下人打交道很自由很轻松,不用担心说错话,做错事。 柯南媳妇的丈母娘家在水库边上,属于移民。地处“三不管”的地方,交通不太方便。道路也很糟糕。最近修了一条高速公路,因为工程车的碾压,本来那条路就难走,结果变得更糟糕,可能要到工程结束才修复。 十月的天气,本是秋高气爽的,但是,才下过一场雨,将道路弄得很稀。路中间基本上不能走人,只有手扶拖拉机或者其它农用车,才能从泥泞中突突而过。底盘低的车辆,比如轿车,根本没办法行驶。 路中央走不得人,路两边稍微干一些,从人的脚窝里下脚,再踩另一个脚印,算是勉强可以避免湿鞋的命运。 如果嫌泥巴太黏,脱了鞋子,赤脚行走的话,那更加悲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会让人的脚奇痒。 就是这么着,柯南还是愿意去,因为妻子很爱她妈妈。 妻子的哥哥姐姐都在外地,妹妹也是,目前,离她妈妈最近的就只有她本人了。她父母年事已高,老人的孩子都不在他们身边,怎么不感到孤单呢? 下车行走大概有四十分钟的样子,柯南夫妻俩终于到了家。 柯南的丈人和丈母娘都很高兴,连忙招呼坐下来。老丈人慌着给柯南沏茶。柯南赶紧起身,自己来。柯南媳妇自不必说,柯南也帮忙给倒了一杯水。 柯南的老丈人出身贫寒,过去受过大地主的剥削,以后划为贫农。后来参军,在京都当了十年兵。后来转业到地方,不愿去法院工作,宁愿在家务农,陪伴妻子。因丈母是独女,丈人算是上门女婿,家里需要劳动力,就没有出来工作。至于那时候公检法基本停止办公,到处都有不法的事情发生,也是老丈人没有从事法院工作的原因。 老丈人说起这段往事,并不后悔。他和妻子没有分离,作风没问题,立场坚定,根正苗红,被选拔做了供销社的人员。那时候,供销社是很热门的行当。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都凭票供应物资,人们都巴结老丈人,逢年过节,家里人来人往的,相当不错的殷实人家。 丈母娘也去过京都,开过眼界,比柯南还强许多。柯南至今还没去过京都。不知道毛主席长得啥样。 丈母娘看过历史博物馆,看过京都猿人的模型,认定了人是由猿猴变来的,至今还把在京都看到的骨头化石拿来作为证据。到在平时和别人闲聊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一些现象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老俩人总体还算和睦,老丈人坐不住,一天到晚都想做点事,一刻也闲不下来。偶尔闲一点了,就开始听收音机里节目,除了听新闻,还听地方戏,自得其乐。 妻子的哥哥在南边工作。她嫂子是越阳市人,习惯了南方的生活,到了婆婆家,很不习惯,加上村里有一些长舌妇,专门挑拨婆媳关系,弄得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很紧张,在婆家呆了一段时间后,夫妻实在呆不下了,夫妻双双去了南边谋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74章 舅在囧途 柯南听说他的舅官曾在京师当过兵。 刚好遇到那次执行任务。他身边的战友出了意外,牺牲了。 那次任务,差点要了他命,好在上帝恩待他,使他与魔鬼擦肩而过。 想想有些后怕,如果稍微偏一点,他的舅官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 他舅官是测绘兵,也参与了那次任务。在部队上还行,因其文笔出众,担任文书。基本上没吃到什么苦。 可惜,军营里和地方差不多,人在社会之中,社会中有人,关系必不可少,凡事都需要关系才办得好。 临到复员前夕,战友之中,有的弄好了,转为志愿兵,有的上了军校,将来就是军官,有的却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复员就是复原,原来是农民,回家种地;原来是工人,回去弄机器。 他舅官刚好属于最后一种,卸甲归田,耕读乡间。 守着老屋,几亩薄田,一头牛,父母双亲,也好。至于什么结婚之事,倒在其次了。 父母却不想让他呆在家里。希望在外面混,哪怕混得不好,也不想让他留在村里。因为父母都是老实人,不会阿谀奉承领导,家里也没有雄厚的资金去打点疏通关系,复员回来也就不好埋怨什么。 刚好遇到打工潮,他舅官就想出去闯一闯、看一看,以让父母省心,免得看着他呆在家里,长吁短叹的。 他舅官生性善良,在上学的时候,就仗义疏财,很得人心。有了吃的,给大家分享;有了玩的,大家一起来玩。小时候玩的朋友都比较喜欢他。他这个习惯,到哪里、到任何时候都没有改变。所以,刚打工不久,就被后来成为他嫂子的女人给看上了,最终没有逃出她的纤纤玉掌。 他舅官进的厂子是生产旅游鞋的,或者叫运动鞋、跑鞋等等,厂里的文书是湘州省越阳人,看上了长得高大清爽的他舅官。她长得不高,平常的很,但看起来聪明能干,比较精明。 打工的队伍中稍有点文化的,又聪明点的,干时间久了,就会被重用。自从她成了文员之后,就有很多时间来物色心中的白马王子了,从打工仔中挑一个如意郎君,应该不是难事。因为,南下打工的简直多如牛毛。 她人小脸大,频频出击,他是面善心软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狂轰滥炸。湘女的火辣性格,造成了宁愿为自己心爱的人去死的地步,对爱情的追求,势在必得,这样的精神,足以打垮一个连。 他舅官最终败在了她的石榴裙下,被俘虏了,成为她的奴隶。 从他们选择在鞋厂工作开始,就注定了他们这一辈子都很重视穿衣打扮。年轻人更是注意这点。如果说谈恋爱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这个也算为一种吧。 他舅官开始为她着迷,原因是她特别大方。因她先过去打工的,手里多少有些资本,而他舅官却算是白手起家,到了南方,如同苍蝇进了玻璃里面,看得见繁华,就是得不到。 她给了他很多的帮助,安排他做轻省的活儿,请他吃饭,给他买衣服,在外面照相,到公园玩耍,都是她主动埋单。 他舅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受到别人的一点点恩惠,就要想方设法以十倍的恩惠来报答,这是优点,也是弱点,她的钓鱼大法起了作用,很快,不懂爱情的他就落入情网,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双双回到他舅官家乡,办理了结婚证,并举行了当地民间传统的结婚仪式,算是正式成为一家人。 结婚不久,二人开始在家里过着田园的生活。男的耕田,女的照管家庭,很快,双方就有了爱情的结晶,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 二人世界很好,添了人丁,有了千金,就会大不一样呢。 以前的花前月下,恩恩爱爱被晚上把尿,白天洗尿布和娃娃的苦闹缠累,成为不完全的幸福家庭。更让人担心的是,现在面临着经济的压力和难题。二人都没有了经济收入,靠农业完全不行。于是,因着孩子的缘故,他舅官就再次出山,离开了村庄,到了城镇,寻找出路。 选来选去,最后决定开饭店。这个生意好,如果经营得好,赚成本的一到二倍都有可能。 说干就干,但是缺少资金,于是他舅官就想起了儿时的伙伴,请他加盟。那小子倒也爽快,愿意合伙经营。 但是,心善的人做不得生意。他舅官的饭店没开多久就关门了。原因有很多,总的来说是赊欠的太多,占用了大量资金。 来吃的人大多是乡里应酬的人,他们往往吃饭不给现金,而是记账。到年终结账时,总是吃闭门羹,拿出很多理由来推脱,反正没钱,要等有了再说。他舅官就只好回去,不好死皮赖脸地等在办公室要钱。好像是他吃了人家的似的。 小本生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生意伙伴一见大事不妙,赶紧采取措施,要拿走东西,他舅官也就无话可说,毕竟人家也投了钱在里面,抽回自己的投资也算合理,但不是合法的。既然是合伙,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能墙倒众人推。 但没办法,这是个功利的社会,软弱者注定要被强壮者吞噬,他们的生意就这样垮了。 他舅官不甘于失败,一家都去沙仓市,在那里考察做什么才好。想来想去,看了又看,觉得做蔬菜生意还比较合适,因为没人可以离开菜。每天都要吃菜,和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同样,在超市卖菜,需要吃很多苦。 凌晨二三点要起床,到郊区去进菜,把菜摆上货架后,已经八点,刚好遇到超市开门。早起的人们进到超市买菜。 菜卖得差不多了,就要赶紧上新的菜。 然后,给顾客称重,打票,粘贴,和超市结账。 就这样,每天都重复这样的工作。有时候,他舅官在上厕所的时候曾睡着过。太忙了,没办法,他只好找他妹妹来帮忙。他妹妹很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 后来,又和另一家超市合作,忙不过来,又请他父亲来帮忙。他舅官的奶奶去世,他舅官没回去,他父亲回去奔丧,等回去的时候,他奶奶已经入殓了。 他舅官的妻子却成了甩手掌柜的,成天打麻将,俨然是一位大老板娘了。 手里有了钱,开始挥霍浪费,以前的老毛病通通地出来。 赚得钱多,花得也如春水流,流啊流啊,就没多少了。眼看着辛辛苦苦赚的钱,像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该勤快的勤快,该偷懒的偷懒,勤快的不奖励,懒惰的不惩罚。 人手不够,又增加。用的是他舅官的舅官,谁知家风不良,培养出来的净是一些好吃懒做的货,只拿钱,不做事,做事的永远是那些人。 但是,钱拿得都差不多。 做着做着,大家心都冷了。 他舅官的妻子做蔬菜生意,本来挺好的,却听信了开网吧赚钱,就毅然决然地将家当变卖一空,包括那辆货车,买菜送菜靠那辆车。仅有的家财,还有一些现金,拿到深圳开了网吧。 那网吧没有取得营业执照。经常受到各项的检查,还有同行的举报,罚款,每天如临大敌,每天都要防着检查,还得防着同行冤家的举报或者陷害,每天他舅官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他舅官有时很后悔听了他妻子的话,做蔬菜生意是旱涝保收的,不贪大,也许就是做生意做人的根本。他听了妻子的话,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结果却总是不太顺利。 女人有时候可以信,有时候却不可以。 这是他舅官对女人的总结。 事实上他舅官说的有理。 网吧赚钱,赚了不少,也送了不少礼,赔了礼道了歉,结果钱不知道哪里去了。 最要命的问题是孩子。开始在深圳,不适应,学习不咋的。想到家乡继续学。家长不在身边,他舅官给孩子找了个私立学校。那学校不怎么好,是他舅官在街边收到宣传纸后,按图索骥,找到这学校,没有多想就把孩子送进去了。 上了半年,孩子在学校跟别的女同学打架,学校要请家长。他舅官只有从南边回来,算是老实了一段时间。 然后,又请家长,这次他舅官不愿意回来,也遭到他妻子的反对,就由孩子的妈来管,干脆住在学校附近,随时关注着孩子的成长。孩子从小没有离开过父母,中间突然分开,很不适应,但想补救已经太迟。孩子的妈妈也不善于管教孩子,结果,孩子最终被学校开除。 没办法,他舅官又通过柯南找关系,转学到公办学校。 上了半学期,还是不行,不是要打人家,就是要被别人打。女孩子比男孩子还难养。公办学校也不想要这个孩子,请家长。他舅官只好从南边返回家乡。专门来管教孩子。孩子的妈妈在那里料理网吧。 网吧离不开他舅官,三天两头网吧就有事,孩子的妈妈无法应付,就频频打电话让他舅官过去。但是,这边是孩子,不愿意去深圳,那边是生意,也不能少了他舅官,他这样两边跑,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最终,孩子是主要的,那边的生意渐渐就露出下半生的光景来,最终把电脑变卖,网吧转让出去,钱悉数被孩子的妈妈控制了。 现在,孩子的妈妈也回到了他舅官的身边,没有了生意,两人加上一个孩子,该上班的没上班,该上学的没上学,一家三口竟然你看我,我看你,平时忙,大家还没什么事,一旦闲下来,问题都出来了,最终孩子的父母离了婚,孩子归他舅官,钱全归了孩子的妈妈。 孩子的妈妈再哭再求,仍无法打动他舅官的心,最终还是分道扬镳。 孩子的妈妈去了京都打工,他舅官留在他自己的家乡,给人开车,养着一个不上学不上班天天上网的女儿。至于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谁都不知道。 以上就是他舅官的故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75章 乡村牛贼 在妻子的娘家,住一段时间,只要能和妻子相守,在乡村里生活也是很惬意的。柯南心里想,随遇而安,生活就是这样。在城市里住久了,就产生厌烦心,不想呆在城里,许多人抢着呼吸并不新鲜的空气,享受乡下静谧的时光,是很好的。 妻子到了娘家才开心,在娘家挺着大肚子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炫耀,柯南弄不懂妻子的想法,有时候还感觉到有些过分,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老是给客运公司做贡献。 柯南的丈母娘爱做饭,一般做饭洗碗都由她亲自来做。老丈人爱吃饺子,也就亲自做,当然先亲自吃。在讲卫生方面,岳父大人很注意细节,一般自己用自己的碗筷,不和大家混着用。其他人自便。 媳妇的娘家是移民村。以前村前有一条大河,河水从汉水引下来,形成一条长长的水洼。有一条古驿道,连接大西北。从南郡到光华,这里是必经之路。 二战的时候,这里是过日军的地方。 自不必说当时战争的惨烈,单单是屠城,就够受的了。除了屠城,再就是对村庄的毁灭。村庄消失了,人被蹂躏了,仅剩下这条河水,静静地流淌。鲜血染红了河水,有名的黑水河变成了红色的河。 大兴水利建设的时候,这里兴建了水坝,将河水拦截,可以用来发电,也可以用来灌溉。水患成了水利,人们自然高兴。 后来,这里的村庄又恢复了生机,留存下来的人又繁衍生息,生生不息,人丁兴旺。 村里的人留在村里,不能到城里。到城里的惟一途径就是当兵或者读书。没有捷径可走。 当兵也不仅要会当,还要讲技巧,将来遇到合适的机会,就有希望留在城里。 年少时期,很重要的时期,在村里宁静地度过,倒也很惬意。毕竟,这里的水,这里的短松冈,这里的高地和低沟,都是美丽的风景画,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打工潮来了,年轻人纷纷外出,经过几年的打拼,有的在外头买了房子,不再回到安静的村庄。有的在外谋生,租房过日子,倒也平安无事。 总之,村里的人渐渐减少,城市的人逐步扩张。村落显得冷清寂寥,城市变得浮躁繁华。柯南渴慕能在乡村居住,享受那份宁静,可以修身养性,成为与世无争的人。 季柯南在襄阳市的教堂里认识他妻子的姐姐,然后才认识妻子,和妻子见面,就在黑水河的下游。 当时的妻子从水里上来,她刚参加完她女同学孩子的周岁庆典,她和柯南约会在河边,刚好,那庆典饭店在船上,吃饭在船上,柯南去的时候,她才吃完,接到电话,就从船上下来。柯南在岸上,看着拖着长辫子的女子从河里上来,一眼就看中了。 以后的约会频繁。不久二人就同居了。后来,结婚,再后来,妻子就怀孕了,二人还算恩爱。两人双双回到妻子的娘家,怎么说,也算让村里的留守人士知道一下,能让岳父岳母开心好一阵儿。 岳父岳母身体康健,这一点让柯南很是开心,因为这省却了一大笔的医药费。 二老身体健康,跟人交往就恨开朗,左邻右舍的有了烦恼事,都喜欢找岳母评评理。 都是岳母,却有很大的不同。 泉村的王全是的岳母,那剁菜的眼神低迷和游移,带着呆滞的表情,根本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衣衫褴褛的样子,胆怯的表情,给柯南留下很深的印象。 王全是的岳母和季柯南的岳母,竟然有这么大的差别!除了命运的安排之外,还有什么? 岳父当过十年兵,行动快,和同龄的老人想比,根本不像他那年龄。这就是人的差别。 在外见过世面的柯南,比起四门不出的同龄人,还是要强许多。 柯南的同学,高中毕业无事可做,在家玩,天天下棋,悠闲度日倒还可以,只是他的眼界不宽,和他对话,竟然没有共鸣。他同学的姐姐,曾是一名业余作者,喜欢写剧本,主要写电视剧,可是没有听说成功,但她仍然在写,不知道现在成功没有。 柯南认为他们姐弟俩,都很聪明,毕竟是将门之后,他们的老子在同时代里是佼佼者,偏偏到他俩这一代,竟然无什么建树。时势造英雄,不是一句空话。 柯南的同学下象棋,和老人们打成一片,竟然很合得来,那些老人多少都对他有些影响。老人的故事可谓丰富,每一位老人,都是一本小说,作者是他们自己,执笔者却无从寻觅。 柯南的同学如果通过下棋,来了解哪些老人背后的故事,肯定也会长不少见识,可惜他同学仅仅专注于下棋,其他的事情忽略不计了。 柯南的同学高中毕业之后,渐渐失去了联系。即便知道他在哪里住,他也不想来往,这个自闭的性格,可能要伴随他一生的时光。 话说回来,他妻子娘家的儿时的伙伴,和柯南的儿时伙伴也差不多,总有些人要成功,要失败,要幸福,要痛苦。这些东西,是和人的命运紧密相关的。 村落还是那村落,土地还是那土地,高岗还是那高岗,松林还是那松林,不变的天地,变了的是人心。 柯南在岳父母那里过了几天,天气逐渐有些凉意了,中秋已过,就感觉到夜晚的凉风特别地来劲儿。 “要回家了。马上要上班了。”柯南跟妻子说。 “好的。我跟我爸妈说一声。”他妻子说。 柯南的岳父母当然有些伤感。总有些舍不得,总想要女儿多陪两天。但还是识大体,知道这里不是他们的家,襄阳市才是他们的家。随着年龄的增长,柯南更希望在乡里有个家,他并不留恋城市的繁华。 早班车要起早。在鸡再次鸣叫的时候,岳母来喊柯南他们起床了。村里仍然静悄悄的,太阳还没升起,空中的星星还没退去,星光渐渐地黯淡,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岳母准备早餐,岳父也早早起了床,到牛屋里看看黄牛和牛犊,添一些草料以及一些饲料, 最近农村的牛丢失得较多,在主人家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盗牛贼将牛牵走,弄上大车,把牛拉走。 这些窃贼很有偷牛的经验,令人防不胜防,没办法,有些耕牛被盗,村民顿时就没有了耕地的帮手,陷入困境。村民对盗牛贼的行为深恶痛绝。 “要提高警惕,小心窃贼。检查牛屋,看看是否有漏洞,或者墙体是否需要加固。”柯南跟岳父说。 “这里还好。交通不便,窃贼来我们村,很难,交通条件差,没有人愿意来。包括窃贼。”他岳父说。 “即便是这样,也要小心谨慎为好。”柯南说。 “那是,我们的母牛才生了小牛犊,更要小心。一个都不能少。你哥哥不在家,我更要保护好这头牛。”岳父说。 “这就好。只要不给窃贼留地步和机会,让窃贼无计可施无机可乘,就是好的。”柯南说。 吃完早饭,柯南带着媳妇和二位老人告辞,向靳港走去。靳港是个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荒地,早班车要从这里经过,柯南他俩就不必再去车站上车,少走一段路。 路上仍有稀泥,走了几步后,脚上就黏上了一些泥巴,柯南将脚在路旁的青草地上蹭了蹭,不带走一点泥土,让脚的重量减轻,轻装上阵,走路的时候才轻快。 柯南看到前面有个女孩在急匆匆地赶路,他妻子也看见了,就问她:“晓娟,你去哪里?” 晓娟回头一看,说:“哦哦,是二姨啊。我去上学啊。” “怎么这时候才去上学呢?”柯南的妻子问。 “刚过了中秋节,学校开学了,我不能迟到,否则,会影响学习的。”晓娟说。 “你们中秋放几天假?”柯南说。 “放三天。” “在哪里上学?” “在县一中。” 三人在靳港等车。没过一会儿,车就来了。柯南妻子招了招手,车就停下来,他们上了车。 车要到站去,让在站里等车的人上车。 柯南不解的是,车没有到站,在中间上了车,再到站去,干嘛不等车从站出发后,到了靳港再上车不迟呢? 带着这个疑问,柯南问了问妻子。没想到晓娟说:“在这里上车,还有座位坐,等车到了站,那里基本上都没座位了,只好站着进城。” “没错,要在这里上车。跟着车去载人,先下手为强,可以减少旅途的辛苦。加上,中秋节过后,返校的学生特别多,如果不在中间上车,等车再返回的时候,已经没有座位了。”柯南的妻子说。 柯南想了想,是这个道理,算是弄明白了中途上车的意思。 果然,车到了站,那里确实有不少学生在等着呢。太阳已经升起来,金光四射,到处都亮堂堂的。 秋雨过后,是难得的好天气,秋高气爽,看什么都比较舒服。 柯南稳坐钓鱼台,有些学生已经没了座位,站在走廊里。 她们说的没错,的确在中途上车比较有保障。 车到了乡镇上,突然不走了,一个脖子上戴着一条黄金粗项链的男青年站在车前,司机下了车,在和那“粗项链”说着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76章 不都挺好 拦住客车的男人,戴着黄金粗链子。跟随“粗链子”男子的,还有十几个看起来像打手的混混儿们,在旁边抽烟,形状各异,穿着奇装异服,纹身,头发染色,站不是站,立不是立的,歪歪斜斜的一帮人。 “粗链子”和司机说着什么,一车人都在那里等。看看司机很可怜地求人,但车上的人还是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司机回到车上,拿起手机和他母亲打电话,让送钱来。 大家明白了,原来是索债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债主偏偏利用这次机会来要钱。 车上有人说:“前不久,这车发生了一起车祸,本车受到的损害不严重,对方的车也没多大问题,但对方请了粗链子男人帮忙,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柯南看到,那司机很无助,一起简单的事故,让他陷入巨额赔款中。 没多久,司机将他母亲送来的钱,悉数给了“粗链子”男人,那男人才挥了挥手,将车放行。 车上的人松了一口气,刚才紧张的空气顿时消失,也没有人抱怨刚才的拥挤了。 柯南和他妻子回到了家里,先脱下衣服,里里外外都要换洗。柯南的岳父家里养的狗和猫,身上都有一些虱子,不换的话,睡觉就别想安身了。 幸亏柯南的妻子还讲卫生,特别是家里的地板,很是爱惜,家里的的地板总是干干净净,照得见人影儿。但是对地板以上的部分,往往不爱打扫,所以,家里的家具和书架等等,上面总是有一层细细的灰尘,手指轻轻一划,就能留下清晰可见的印痕。 柯南每次回家,都要对地上的部分,家具以及家电都要来一次大扫除,这样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看着干净的环境,心情自然爽一些。 对于从娘家回来的清洗,双方当然取得了共识,二人一致认为,这个事情必须要做。 除了换洗衣服,还得要洗澡。 妻子挺着大肚子洗澡不太方便,柯南只好帮她洗。 看着这位自己的爱妻,柯南很惊讶妻子身体的变化。也情不自禁地感叹上帝的作为。女人为了孕育下一代,自己承受着负担,甘愿为未来的孩子准备充分。 人类也是这样,在第一位人诞生前,上帝也会像父母那样,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才让人来到世界上。这份爱是可以传承的。 做好这一切,妻子准备晚饭,柯南在旁边帮忙。帮完忙,再去看书。偶尔看看电视。但是,妻子怀孕之后,喜欢安静,不喜欢电视的响声,柯南纵有很多意见,也不便说什么。只有利用他妻子不在家的时候,好好地看看电视。 柯南家没有安装闭路电视,看的是通过室内天线接收到电视节目。 就是那几个频道,柯南也了此不疲地看。为了看节目,甚至有些不想读书了。 柯南陷入这种状态,仿佛使他迷失了自己。以往追求知识和真理的心,随着工作的慢节奏和生活的安逸,在这种温开水的生活中,柯南的心已经变得越来越麻木。 柯南结婚不久,对这位妻子重新认识,似乎睡在他旁边的是一位陌生人。 习惯了独自生活的柯南还很不习惯二人世界。在项目点做完事,放假回家,回到这个世界,感觉到很不习惯。在习惯之后,却又要走。 夫妻之间的对话才开始,马上又要结束,这个生活方式,从一开始,就没有结束的时间表。柯南的妻子开始也不习惯,以至于双方都在暗自地怀着不同的想法在一起生活。柯南认为将来会有个升迁的指望,或者将来有钱变成比较富裕的人。 柯南的妻子也习惯于将来柯南一定能够满足她想过的生活,但是,目前二人的磨合期似乎才刚刚开始。 双方都存在着一定的矛盾,只不过,年轻人的火气都很大,特别是妻子在怀孕的时候,更是充满了种种无名之火。 首先,妻子听不得声音,而柯南在项目点根本没有办法看到电视,就是在项目村工作的时候,走访到村民家里,才勉强可以看一会儿,村民不是自己家,总有着种种顾忌和限制,不是那么地自由。你喜欢看的节目,别人不一定喜欢,特别是孕期的女人。柯南的妻子就是这样。 柯南不懂。矛盾由此发生。 柯南买了一部美国大片,非常带劲儿,叫《血战钢锯岭》,那战争场面非常震撼,可是,场面也震撼了柯南的妻子。妻子火气不打一处来,大发脾气,并关掉了dvd机,柯南正看得起劲,突然遭遇到这一巨变,怒发冲冠,就打了妻子两下,妻子气得直哭,柯南又打开机子看起来,不管不顾妻子。 妻子哭完了,又去关闭机器,柯南这一下子,火气更是冲天,就踢了他妻子两脚,正踢在他妻子的小腿上,妻子立马倒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哭,还不停地乱骂,柯南索性不再看电视,又扇了他妻子两巴掌,打得他妻子眼冒金光,立刻,她的妻子从小声的抽噎变成大哭。 哭声引来了邻舍,大妈大婶进屋来劝解,问明原因,一致责怪柯南的任性,明知孕妇需要安静,偏偏只顾自己快活,看那什么美国大片,看什么不好,还看战争题材,真是更要不得。 柯南振振有辞,说:“回到家想放松一下,结果却还受约束,连看电视的权利都没有了,这还算个家吗?” 柯南妈进来说:“胡说,这不是家是什么?你少在媳妇面前耍横,有本事,你买一部电影机,在旷野里放电影给打家看。还守着一台媳妇陪嫁的电视机。” 这一席话,说得柯南低下了头。 大妈大婶又过去劝柯南媳妇,说:“从小看着柯南长大的,他是个犟精,别跟他一般见识。” 柯南媳妇听了大家的劝,也减少了哭声的音量,又变成抽噎,她会哭着说:“从小到大,连我父母都不摸我一指头,原指望,找到疼我爱我的老公,找个好男人,没想到找了一匹狼。” 柯南不吭声。 大妈大婶又说柯南:“你还不赶紧向媳妇认错?还在等什么呢?” 柯南不肯,他说:“我没什么错。” 柯南媳妇一听,更加伤心,说:“你没错,难道错的是我?我找男人,不是找打我的男人,我找的男人,是安全的男人,能保护我的男人。没想到,我算瞎了眼。你打我,怎么不想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想过后果没有?” 柯南妈说:“小畜生,你还不向媳妇认错?我的孙儿万一有个闪失,我要了你的狗命!还不认错!你不认错,就别认我这个妈了,从此,不要你回来,滚得越远越好。” 柯南看他的妈妈真的生了气,顿时软了下来。本来选了这个扶贫工作,确实对不起妈和家人,不能在家尽孝,要不容易回来一次,还净惹妈妈生气,真的很不应该。 想到这里,他对他媳妇说:“老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打你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呸,你是什么君子,完全是小人。我还不知道你吗?现在说得好,一转身就变了。你少来这一套。算了,我们不过了,离婚!”柯南媳妇不依不饶地说道。 大妈大婶七嘴八舌地说:“姑奶奶,你可别说这伤感情的话了。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现在有多少离婚再嫁的女人感到幸福?柯南是个好孩子,今天打你是不对,我们可以保证他以后绝不会打你。你要相信我们。你现在有孕在身,为了孩子,别提离婚。将来,柯南对你不好,我们修理他。” 柯南妈给柯南使个眼色,柯南会意,马上向他媳妇说:“老婆,是我不好。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我道歉。” 柯南媳妇不说话,抹着眼泪,抽噎,身子抖个不停,显得受了很大的委屈。 柯南将他妻子搂在怀里,众人看此情形,又琐碎地说了许多话。看看他们俩在逐渐和好,众人纷纷地退出。 等人都走了之后,柯南说:“老婆,我明天要走了,今天做的事,真的是我犯糊涂,不敢动手,可是当时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很后悔。” 他妻子说:“算了。我也不好。但你要记住,把人杀了,光靠道歉,是不能使人气死复生的。我原谅你这一次,如果有下一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柯南笑道:“好好好!我绝不会犯错误了。以后请老婆大人多多监督。” 柯南媳妇噗嗤一笑,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家庭暴力那一幕。 柯南对他媳妇说:“差点忘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小姐和冯老师通过对我的一段时期的工作考察,写了报告给港岛火星办公室,办公室批准我成为正式工作人员,这对我的工作成绩是一种肯定。” 柯南的妻子说:“那恭喜你啊!但,我担心,这事不见得是好事。我将来生孩子、养孩子,你在外地,我怎么办?从长远来看,你能在山区做一辈子吗?” 柯南只希望独来独往,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至于将来的事情,他不愿意多想,也不愿意去想,他信奉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理念,认为万事都会水到渠成的。 柯南说:“无论如何,我先在火星基金会做着,等有了更好的机会,我再跳槽,争取早日回到你身边,厮守到老。” “话说得好听。我们在一起,你别动粗,我就谢天谢地了,还说厮守到终生的话,为时过早。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打我,我就要打你了。”柯南媳妇说。 “今天我犯浑,真的不该打你。要不,你现在打我几下,让你解解气。” 柯南媳妇挥了挥手,把柯南吓了一跳,以为她真的要打,实际上柯南媳妇说:“算了,算了,我也打不过你,先记着这一笔,以后如果再犯,新帐老账一起清算,我和你没完。” 当晚,二人重归于好,恩爱缠绵了一会儿,他们已经精疲力竭,很快双方就入睡了。当晚无话。 次日,柯南坐上了去夷陵的火车,然后,转船,去归州。 归州离家在一千里以外,这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因为中间可能还要去三溪另一个机构学习养猪技术,以及参观一下人家做的项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77章 女邻喜事 火车上售卖的盒饭,价钱随着离夷陵的距离越近,而越便宜,即便是这样,柯南也不愿意在火车上买盒饭吃,明明知道那盒饭是十分难吃的。柯南根本没心思吃。好在早晨吃了牛油面,比较耐饿。 人在旅途根本不可能迟到舒心的饭菜。 出了火车站,柯南想不知多哥和沈静走到哪里去了,就发一条短信,内容相同,但称呼各异,分别发给他们二人。不一会儿,沈静回复说:“已经到了。你在哪里?” “还在夷陵。大概还要三个小时到归州。”柯南回复说。 柯南每次坐的船公司是金山公司,在火车站出站口,有船票代售处。老板看起来很胖,难怪财产多的人,说话气都粗,要有粗气,就得有胖身体。 柯南没有时间吃饭,买了船票,就有乘务小姐来迎接,将另外的人一起装进商务车,送到中转站,等凑够了一辆大巴车的人之后,车就向屈原县的毛坪港驶去。 车穿过隧道,感觉到凉风习习,隔着玻璃,看着隧道灯,齐刷刷地往后面倒去。挖这些隧道,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这是国人的习惯,可能比较理性,关心这些隧道的成本价。 其实,这是三峡工程的一部分,许多人都做了贡献,每用一度电,都交了三峡工程款,虽然不多,但全国人口加起来,就很壮观了。 远远地看着三峡大坝,像巨龙横卧在长江之上。深秋的天空瓦蓝瓦蓝的,长空万里,竟没有一片白云。青山耸立,静默地盯着长江,以及一泻千里的长江水,浑黄而苍劲有力,浪花和水雾腾空而起,形成一条巨大的白练,以及硕大无比的白色莲花,水和雾在有机地交融。 乘务小姐向旅客介绍着这些美景,柯南经常坐着这车,有的乘务员勤快,介绍得详尽;有的懒惰,却不肯说。 不说也有道理,乘客不是旅客,乘务员不是导游,她只是尽本分,让大家不至于发困。这项解说,只是额外的,不计入考核成绩。 车经过最后一个隧道,然后到了毛坪港。柯南下了车,坐了船。 沈静发短信来,柯南告诉她自己的具体方位,然后无聊地等着开船。 奇怪得很,上次到归州,也是这个时间,沈静给柯南发了短信,没想到这次又是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她又发来信息,真是会掐算啊。 船继续在摇晃。 大船经过这里,激荡起的波浪,一下一下地推搡着快船。在快船飞驰在水面上之前,她是一位温顺的姑娘。 大船在进入三峡船闸之前,需要等候指令。 在三峡大坝这一边,是巨大的柱子,依次排列,船的缆绳就固定在柱子上,再大的波浪,对大船也无可奈何。 毛坪港轮船的汽笛声,回响在宽阔的水面和峡谷里,噪杂中又显得无比地静谧。 等又一部客车的乘客下车上船后,人数差不多了,船上的机器开始轰鸣,船慢慢地离开船坞,调转了头,向三峡深处疾驰而去。当船飞在水面上,船的摇晃才有所减轻,反而更稳当地向前飞奔。 柯南惊叹俄罗斯人的技术。这船是从俄罗斯来的,他们的技术真的很了不起。同时,柯南也惊叹上帝所造之人的聪明。 柯南仍坐二等舱,在船的中间,正中央是一台电视。船在三峡里飞奔,船里没有手机信号。据说在架设信号塔,不知道是否安装完毕,反正,到现在仍没有信号。 电视节目正在播放《血玲珑》,作者不知道是谁。演员的功底还行,但是,像柯南这样,在船的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看完一集记住一些就算很不错的了。 喇叭里传来船到归州的消息。柯南收拾好行李下了船,下了船就上了面的,直奔宿舍。他清楚,价钱都差不多,只有在码头犹豫不决的人才会被宰。归州的的哥一般不宰客,如果想挨宰都难。 话说回来,那些怕挨宰的,反而吃了亏。因为他们对归州的的哥不信任,结果也遭到不信任所带来的命运。 到了宿舍,沈静在,多哥还没到。 柯南放下行李,对沈静笑了笑。沈静也回报之微笑,不知道沈静的心态怎么这么好。明知道领导嫉妒她,延长试用期,反而以德报怨,不记恨领导,反而比以前更积极了。 柯南刚放下行李,就有人敲门,沈静打开门一看,是楼上的张楠,她很高兴地说:“你们可来了。早就盼着你们来了啊。” 柯南笑了笑问:“是啊,我们这次休假时间有点长,因为中间穿插了中秋节。” “是啊。你最近怎么样?”沈静插话说。 “还行。孩子的爸爸最近有些顾家了。孩子的成绩一直不错,继续保持在前几名。”张楠说。 “不错啊。”沈静说。 “你今天休息吧?”柯南问。 “是啊。今天孩子的爸爸在家,不如今晚到我家去吃饭吧。”张楠说。 “那不好吧?我们还有一位同事没到呢。”沈静说。 “是啊。那太麻烦你了。”柯南说。 “没事的。请你们到家吃一顿便饭,也不算什么。况且你们是我的邻居,对我的孩子也有帮助。”张楠说。 “好吧。我们在等一等多哥。如果他来了,我们一起上去。”柯南说。柯南不确定,多哥会不会去。如果不去,沈静是没问题的。 张楠答应了一声,“蹬蹬蹬”地上楼去准备了。 多哥还没来。 下午的时候,柯南在夷陵转车的时候,他曾经给多哥发过短信的,没什么变化的,这时候应该到了。 柯南想联系多哥,想到他这时候应该进入归州境内,就直接打电话给他,听筒里传来的是不在服务区的语音。 柯南知道,他坐下一班船,此时可能在峡谷里,没有信号,接听不到电话,纯属正常。那就再等等吧。 正等着的时候,有人敲门,沈静去开门,一看是张楠,张楠说:“饭好了,请上楼吧。” 柯南慌了,他再打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于是柯南给多哥发了一条短信,分别发到多哥的两个手机号上,他在家用一个,在归州用一个。说他们在楼上张楠家,来了之后联系。 但是,直到开饭的时候,还是没有多哥的任何消息。 晚饭只有柯南、沈静和张楠一起吃。 “老公临时被别人喊出去,到外面应酬去了。”张楠说。 “当公务员真的很累。连礼拜天都不能和家人在一起。真是苦啊。”沈静说。 “不一定苦,他还觉得甜呢。他巴不得天天在外面混吃混喝呢。”张楠说。 “这是工作,没办法的事。不过,我觉得星期天,他应该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应当关闭手机。”柯南说。 “他才不呢。我早就建议他在休息的时候关机,可他不干,说工作的性质,随时都需要外出。”张楠说。 “他又不是消防队的,干嘛那么紧张兮兮的?”沈静好奇地问。 “他是消防队的,那些女人,内心火热的时候,就需要消防队的去把火浇灭。”张楠说。 听着张楠说着不算幽默的话,柯南心里有些酸酸的。沈静笑着说:“是好女人,最后丈夫肯定会舍不得,只要他肯回来,知道到这个家,就算不错。不要太苛求了。” “也只有这样了。”张楠说。 晚餐还比较丰富。多哥始终没有回复短信,对这顿美食,他就无福享用了。 柯南不饮酒,张楠再劝,还是不喝。张楠家里有很多好酒,大小是个官,家里就少不了白酒红酒,随时准备招待来客。 即便不喝酒,柯南也有些微醉,有两位美女陪在身边,酒不醉人人自醉,虽然不是自己老婆,可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多少有些幻想,和男人的坏心思相伴,这种多情,总是藏在柯南的心里,并且隐藏得很深很深,在遇到合适的环境,似乎就有一种生长出来的愿望。 这种道德的标准,就是一张无形的网,即便看得见摸的着,但无法挣脱,无论是鸟,还是鱼,一旦触碰了这张网,就无法脱身。柯南即便有了这种幻想,也要考虑一下,如何抽身出来的,毕竟他还不是游刃有余的情场高手,他只是一个抱着幻想的傻瓜。 吃完饭,沈静和柯南谢过了张楠,下了楼。打开房门,看见多哥坐在沙发上,房间有一股清香。 “多哥,怎么这时候才来,吃饭了吗?”柯南问。 “吃了。”多哥说。 “多哥现在混得可以啊。到哪里都有人请,说,是哪个小妹妹看上了你,人呢,刚走吧?”沈静说。 “哪里,别疑神疑鬼了。我这样子,有谁看得上?像季柯南这样的帅哥,走到哪里都受女人欢迎啊!”多哥笑着说。 “多哥,我可没得罪你,怎么拿我开涮呢?”柯南说。 多哥说:“开玩笑的。我知道柯南是个正派人。生活中就需要一些玩笑,这样生活才有意思。哪里有几句正儿八经的话说呢?” “不过,你得解释一下,为什么屋里有香味儿?”柯南问。 “这还不简单,我刚洗完澡,身上喷了一些香水。我已经过了试用期,不再担心,在必要的时候,花点钱投资一下自身。免得影响团队形象。”多哥说。 正说着,外面有人在喊,是女人的嗓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78章 一路向北 外面有女人的叫门声,沈静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这都打上门来了。” “不会吧。我可是清白的啊。”多哥说。 “清不清白,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柯南说。 柯南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门,一看,大家都笑了,原来是张楠,她说:“这是你们落下的手机吧?” 沈静一摸口袋,说:“真的,我刚才玩了手机的,没想到竟留在了你那,给你个纪念。” “沈静真大方。”柯南说。 “不是,我可承受不起。你们又不是百万富翁,也是打工的。”张楠说。 “是啊。这沈静从京都来的,见过大世面。这手机就是她的身份证,一看,就是大腕,不是一般人。我们这小机构,根本没有那资金来买这么好的手机。”多哥说。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是从京都来,可是,有好手机不代表就是有钱人。街上的环卫清洁工也不是有智能手机好吗?”沈静说。 多哥不说话,沈静结果张楠递过来的手机,再三表示感谢,她客气了一番,看了柯南一眼,低了头,笑着走出去了。 柯南当没看见,也客套一番,然后大家各自洗了睡。旅途太疲累,三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三人一同去主管机构报到。老谭见了他们,很高兴。说:“中秋节过得可好?” “回了趟岳父岳母家。”柯南说。 “是应该回家看看,看看老人家,肯定更稳定你们的夫妻关系。”老谭说。 “是啊。我们的夫妻关系一直不错。偶尔也有一些争吵。”柯南说。 “夫妻打过架没有?”多哥说。 柯南想了想,这多哥肯定是在试探我,这小子嘴巴不严,爱说三道四的,不能给他说实话。他就说:“没有,恩爱都来不及,还舍得打吗?” “打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沈静说。 “我不是完美的男人,但,我是。 “瞧瞧,在老谭面前,也不谦虚,我都替你害臊。”沈静说。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们是本省的人,更清楚省内国内的情况。现在的离婚率挺高。”老谭说。 “是啊,我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时候,经常接待一些当事人,他们中间就有要离婚的,从二十多岁到八十多岁的,都有。以前是父母包办婚姻,不好,没有感情就结婚,为了孩子,勉强凑合,等到孩子也有了孩子,觉得任务完成了,就要解决个人的问题。现在时自由恋爱结婚,但是,太自由,结果也有问题,也不自由,还是要闹离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柯南说。 大家摆了一会儿龙门阵,聊了一会儿,归州主管机构负责人贾总听见了这边的对话,走过来,笑着说:“大家辛苦了。我们中午给您们接风洗尘。” 柯南会意道:“谢谢领导的关心。” 贾总摆了摆手,出去了。 “现在工程基本进入尾声。大家明天有空可以去村里看一下。”老谭说。 “我过几天去三溪学习。这里的工作拜托诸位了。”柯南说。 “哦,那很好。您就放心去吧。我们一定能够把这个项目做得最棒的。”老谭问。 多哥和沈静显得有些不耐烦。柯南发现后,对老谭说:“我们想出去转一转。你还好做一下别的工作吧。” “是的,你们去吧。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老谭说。 柯南一行三人,离开主管机构办公室,到了街上。多哥最近老咳嗽,可能和天气变化有关。他说要去药店看看。 柯南和沈静就陪他一起去。 药店不大,但品种不少,都是一行常用药,价格却不菲,比柯南家乡的要贵。这里是归州,属于山城,交通不便,道路坎坷,没有机场,也没有火车站,只有水路和公路,交通成本肯定不低。药适当贵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知道多哥为什么不在家乡或者江城买药,偏偏要照顾山城的药店。多哥说:“本来想在江城买,但只顾赶路去了,就忘了买。今天刚好有空,就买一点吧。” 多哥接着说:“我是慢性咽炎,一到秋冬季节,就容易犯病。” “怎么不去看医生?”沈静问。 “我看过多次了,这个病没有办法根治。只有通过吃药,慢慢调理了。”多哥说。 “那是。人到中年疾病开始造访,要预防。”柯南说。 柯南和沈静也买了一些常备的感冒药,另外,柯南想到泉村的王全是的腿病,竟忘了在江城开会的时候,给领导提出这一需要,只有等到下次开会时再重提了,这次下乡,他就买一些消炎药给他带去吧。 想到这里,柯南就买了一些止疼药,外加一些其他西药,准备送给王全是。刚转了一圈,老谭就开始打电话来,要吃中午饭了。 午饭自然很丰盛。 对于这种接待,柯南并不感到意外,一线工作的他们已经做了这种预算,看如何开销,用在吃喝招待方面,最是光明正大、合情合理,丝毫不用担心将来报销问题。 午饭后,柯南三人回到宿舍。 次日,沈静去荷村,柯南和多哥到江北,从官渡镇,到乡下,一个坪村,一个泉村。 坪村的水池工程已经完成了。 按照相关的要求,柯南让在每口水池上面都覆盖泥土,并可以种植一些一年生的作物或者花草,在水池周围种植一些树木,来保护水池。 坪村听话照做,但是,除了大水池,还有一些村民需要一些小型的饮水池,这是下一步的工作。由多哥来操作,拿出一些方案,到下次开会时在办公室里讨论。 柯南到泉村,看望王全是,路过王半截儿家,这家伙是“笑面虎”,跟他打交道时间越长,就越明白,他的每一句话背后都隐藏着阴谋。如果不是残疾,他管人绝对没问题。 没去找王支书,柯南怕又要留他在家吃饭,老是吃来吃去的,不好。 柯南直接到了王全是家,王的状况比较好,没有上次来时恐惧的样子,他认识柯南,见了柯南,他连忙要从凳子上站起来,柯南连忙让其坐下,找了一圈,他自己找了一个椅子,靠背的部分只有一根木棍,这支木棍显得孤木难支,如同这个家一样,显得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你家的水窖安装好了没有?”柯南问。 “安装了。现在是旱季,没有装水,还需要等下雨,可以收集一些雨水,储存起来。”王全是说。 柯南放心了。他给了他带来的西药。王全是很高兴,这些药,他都认识。不用柯南交代,他都知道怎么服用。毕竟,是多年的药罐子,天天喝药,就能成为半个郎中。 王全是呆滞的眼神已经变得比较灵活,比较喜乐了。被痛苦折磨的太久的人,往往比较感恩,稍微遇到一点高兴的事,就很满足。 柯南看到王全是的岳母牵着两只山羊,在坡上放羊。她看到了柯南,冲他哇哇地叫着,手舞足蹈的,看起来很高兴。柯南也向他挥了挥手。 然后步行到坪村。和多哥沟通了一下工作。中午,村里颜主任请客,在他家吃饭。 谈到村里的水利项目,颜主任说:“大的集中供水的水池应该没问题。” 多哥点了点头。他说:“目前,大的水利系统没问题。就是小的水池,个家庭共用一口水池的,还有几口,需要纳入预算,现在正在统计中。这些小水池不做,村民就有意见,说干部不公平,我正在统计,等结果出来后,到江城开会时再说。” 说完这些,柯南就要离开,下午有一班车刚好要经过颜主任家门口,柯南看到车来了,立即上车返回小城。 沈静已经回到县城。二人见了面,什么也不说。晚上,沈静做饭,柯南洗碗,也不说话。 沈静还是憋不住了,说:“哥哥,你去了三溪,别忘了我啊。” “不会忘的。我们可以经常联系的。”柯南说。 “我真的不习惯,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竟舍不得。”沈静说。 “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们这机构,派出去学习,并不见得要我去江城升职,这里还是需要人的。”柯南说。 “不知道,你下次回来我们还能不能见面。”沈静说。 “你怎么这样说呢?”柯南疑惑地问。 沈静低了头,什么也不说。 柯南见沈静有些伤感,楚楚动人,忍不住揽他入怀,沈静就势扑在他怀里,抽泣起来。 柯南见了,慌了,说:“不要这样,哭坏了身体,可了不得。” 沈静越发哭了起来。 柯南感到沈静的温暖,还是他自己太过怜香惜玉呢? 楼上传来那首小提琴曲,熟悉的《花儿与少年》,听着听着,柯南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沈静用小手帮他擦拭眼泪。二人坐着那里,静悄悄地,什么都不说,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不再流动。 到远方传来鸡鸣的时候,冷气渐渐下来,柯南说:“休息吧。” 沈静揉了揉眼睛,说:“瞧,我们竟在沙发上睡着了。好吧,你明天还要赶路。我们就休息吧。” 柯南简单洗了洗,又检查了一下去三溪的行李,看到没有落下什么,倒头就睡。沈静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没有洗。 手机的铃声将柯南叫醒,他听听沈静房间里没有什么动静,就蹑手蹑脚地,带上门,坐上麻木车,到码头,买了船票,到夷陵,再买到三溪的火车票,朝三溪省大原方向而去。准备到了大原,再转中巴车去煤城,在那里学习一个月时间。 上了火车之后,柯南的手机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79章 豪杰碰头 柯南打开手机一听,是宋大良来的电话。宋大良那时候还没有死。 宋大良从江城出发,柯南从夷陵出发,均坐火车,到大原火车站碰头。 宋大良话很少,但对柯南很敬佩,对金萍等人总是瞧不起,本身宋大良很有才华,自古有才者都自恃清高,傲视群雄,不把金萍当成一回事。金萍曾和宋大良在一起工作过。 金萍借着在村里实施养殖项目,利用去外地买羊的机会,顺便带回两只小羊羔,说是自己买的,按批发价卖给她,她就把羊羔寄养在一户农户家。那农户面露难色,但又不好说什么,就接受了这一条件。 等到快过年了,羊也长大了,金萍把羊欢天喜地地牵回家,仅对养羊的农户说了一句“谢谢!”就算了却此事。 这件事过后不久,她转到另一个村子。 没有人检举此事,但和她是同村的人,尹贤仁先生,却看到了这两只羊。 很是奇怪,就追问下去,这金萍在一次喝酒之后,透露了这一真相。尹贤仁看得很准,因金萍在家不养羊,不养鸡,也不种菜,虽然她家在农村,但从不把自己当成村妇,虽然她的胳膊残疾,但是她从来都认为自己是健康无比的。 真是缺少什么,就掩饰什么。 村里人喜欢打麻将,喊她,她准去。在领导面前,却装淑女,并特别痛恨赌博。她同村的人不想打麻将,她去叫,人家说:“我不像你啊,坐着玩就有工资。我今天不做活,就怕活不成,地里不长,吃啥喝啥?” 村里人三缺一,打牌喊她,她最积极,生怕落了后。在打牌时,忘了吃饭,主人家,抽头,每人十元,算是饭钱,吃完饭,继续战斗。平时买东西,讨价还价,恨不得把人家摊子掀翻了,为的是少出两块钱。钱出了之后,还不解恨,临走又拿了人家一双袜子或者手套啥的。人走了,摊主还恨得牙根疼。 换了村之后,她家本来有自留山,山上野生的竹子很多,即便想用点竹子,也有邻居或者尹贤仁家的竹山,满山遍野都是竹子,她在项目村看到人家村民的竹子,看得眼热,顺便砍了两根粗的、直的、好的,放假的时候拿回家。路上见了邻居,人家问:“你家那么多竹子,还千里迢迢地往回拿竹子,不嫌麻烦啊。”金萍说:“这竹子好。是人家送的。” 宋大良和金萍在负责一个村的时候,因为宋大良看不起这样的女人,没有共同语言。金萍就十分想念另一名同事,名叫安德烈。 这人在参加机构的招聘面试的时候,谈笑风生,上衣的口袋里挂了两支钢笔。刘小姐看了,很是满意,加上他长得高高大大的,眉目清秀,很清爽,初次见面,很讨人喜欢。 安德烈来机构之前,在深圳打工,经常参加面试,频频换公司,对于面试,夸夸其谈,简直是小儿科,不在话下。难怪冯老师和刘小姐都被这位帅哥迷惑,毫不犹豫地录用了。 金萍是哭进来的。 招聘的时候,她哭诉自己的不幸的遭遇,说从小因意外摔坏了胳膊和腿,走起路来总是不协调。加上从小家贫,没有读到什么书。只上完初中,就被迫辍学了,想读书却读不起,真是太苦了。说着说着,竟又哭个不停,仿佛只有哭才能掩饰她的谎言。 当问到春燕觉得录用他们中的谁谁谁的时候。春燕心直口快,马上说不能要金萍。因为金萍没文化,像农村妇女,加上身体有残疾,处处都会影响da的形象,也不利于机构的健康发展。 春燕一说完,就遭到冯菲菲和刘小姐的一致反对。 “我也有残疾,难道我也影响机构形象吗?”刘小姐说。 “我的身体也不好,我影响了机构的健康发展了吗啊?”冯菲菲补上一句说。 既然领导力保金萍,春燕自然无话可说了。 最后,单位领导决定录用了金萍。金萍听说了春燕的一席话,就在心里种下了仇恨她的种子。 在决定是否录用安德烈的时候,领导问尹贤仁,尹贤仁说:“这人不能用。” “为什么不能用?”领导问。 “他不适合做扶贫发展事工。”尹贤仁说。 “先试一试吧。”领导说。 因为,安德烈和金萍都差点没有录用,所以,他们俩同命相怜,逐渐有了好感。 安德烈后来真的像尹贤仁所说的那样,不适合做扶贫。 这时候,领导准备开赶他走,此时尹贤仁又反对,说:“他现在刚有了点进步,最好给他机会,再看看,先别慌着辞退他。” 这次领导听了尹贤仁的建议,决定延长安德烈的试用期,如果不行,再决定辞退他。 金萍和安德烈后来分在一个村。 一次,村民送来一只老母鸡,他俩都不要,推让了半天,就是不要。 村民无法表达对他们的感激。 认为他们真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好工人。谁知金萍说:“安德烈那么大块头,一只鸡恐怕吃不饱。” 村民会意,回家后立马又送来一只鸡。 这一回,他们收下两只鸡,煮了,两人,一人一只,捧着啃,这件事,后来村民无意中透露给了宋三皮,宋三皮又在笑谈中和尹贤仁提到,尹贤仁将此事反映到柯南这里。 接下来,全机构的人除了领导蒙在鼓里以外,都听说了,暂且称其为肯德基事件。 宋大良却从没有这口福。不是啃全鸡,就连半只鸡都见不到。 宋大良从骨子里已经把金萍当成了死人。 他不甘于和金萍这样的人当同事,所以,在江城开会的时候,宋大良从不和金萍说一句话。 每逢金萍在领导面前吹牛,他就走开,也不发言,也不愿意聆听。领导已经明显看出金萍的虚伪,但是冯老师不松口,说不要金萍,作为外来人的刘小姐,也犯不着去得罪大姨妈,权且留用这么一个活宝,每月损失一些工资罢了。 在评比去港岛参加亚太地区的农村发展会议时,领导不知道哪一根神经搭错了火,硬要派金萍去。 宋大良更是对领导的决策表示失望,以至后来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宋大良的命运因着金萍这位女人而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宋大良认为,领导有眼无珠,经看不清这位邪恶的女人,机构有德有才的人一抓一大把,偏偏用一个满嘴谎言和虚伪到极点的女人。 明明来自农村却不认为自己是村妇,明明身心不健康却装作很阳光,明明处处阴谋害死人却猫哭耗子假装慈悲。 无论从哪一点,她都不符合去港岛参加区际会议的条件,领导偏偏信赖这个人,并且给了她极大的荣誉。 宋大良约了柯南在大原火车站见面。柯南快到车站时,给宋大良发了短信,宋大良回复说,已经在出站口了。 柯南出了火车站,见到了宋大良,他很高兴,如果说那一年关于去港岛开会的事,两人都没有份儿,那么,这一次被派到大原来,算是一种弥补。 说明领导在一些事情上,比较注意影响。 此时的大原,比较寒冷。 柯南联系了大原养猪中心的雍志阳,他是这个项目的内地负责人。 雍志阳在电话里说要坐几路车,到哪里下车,他派面包车去车站接。 好在柯南自小在城市长大,很懂交通,到了陌生的地方,就像在自己的家乡一样,挺方便的。宋大良也不傻,他原来开过班车,对交通很熟悉。 就这样,两人坐上了车,到了雍志阳说的站台下车。 下了车,才看到在一些角落里,有一些积雪还没融化。难怪这里冷呢。柯南从归州来,那里好像还是深秋的天气,叶子还没完全变黄,也没有飘落,这里却是初冬的天气了。 好在柯南穿了羽绒服,比较暖和。 大原给人的印象是比较宽广的平原,这里应该算是黄土丰厚的地方,到处都是厚重的泥土,有些窑洞还清晰可见,只不过有些败落,显得很久都没有人居住的样子。说不定这里的人早已告别了窑洞,住上了宽敞明亮的大瓦房也说不定。 雍志阳派的车停在他俩面前,用有力的三溪话问:“是不是从荆楚省来的?” 柯南看看宋大良,他好像没听到,不理人家,柯南连忙说:“是的,是从荆楚省来的,到大原曲阳养猪中心。” 那司机又问:“是雍志阳派我来接你们的,请上车吧。” 柯南明白了,这司机说的没错,他向宋大良示意,宋大良上了车,柯南也紧随其后。 车大概行驶了半小时,就到了养猪中心。 雍志阳迎接出来,给了面包车司机了车费,多少钱柯南没看清楚。 雍志阳说:“欢迎欢迎,荆楚来的朋友!我是这中心的负责人,我们的投资方在大原开会,他们本来想亲自来迎接的,实在没空,就委托我来迎接。请你们跟我来。” 他带着柯南和宋大良,到了室内,里面很暖和,真的不错。 原来里面有暖气,真的像春天般的温暖。在房间里摆着花盆,一些花正在开放,红色花朵很醒目,给寂寥的冬天添了许多生机,给人许多暖意。因那红花红得如燃烧的火,花名,柯南确实不太清楚。 男生寝室在最里面,柯南和宋大良放下行李。 考虑到自己年轻,柯南选择住在上铺。没想到,雍志阳也是这么安排的,毕竟,还有其他学养猪的学员,其中有些年纪比柯南大,住在上铺起居确实不太方便。 床上的铺盖确实不太厚,薄薄的被褥,怎么能抵御北方这么冷的天气呢? 雍志阳看出大家的疑虑,说:“不用担心,暖气一天24小时都会开放,不会冻着大家的。” 柯南和宋大良这才放了心。 宋大良经过了这一路的奔波,确实很累,倒头就睡。 柯南见此情形,悄悄地离开了宿舍。到外面到处看看。 正在此时,外面嘎的一声,一辆墨绿色的大商务面包车停在门前,从车上下来三个男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80章 米国医生 三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有两位黄皮肤,华人,一位白人,都说着英语,不知在交流着什么。 见了柯南,向柯南打了招呼,原来他们会说中文,雍志阳连忙向他们介绍柯南。 柯南在高中的时候,学过英语。且水平在班上名列前茅。他的英语作文,曾被当做范文,被英语老师后来成为校长的人工工整整写在黑板上,供大家学习。 英语老师哪里知道,这位英文作家,在数理化方面却一无是处,甚至都想辍学不读了。在家人的力劝下,才勉强将高中三年读完。 如果现在有了提前招生、自主招生,柯南没准儿就被清华或北大录取了。 但是,命运就是不同,不是那么地顺利。总要经历一些风雨,未必能见彩虹。 柯南没能考上大学,偶尔有些遗憾,但他马上恢复正常,仿佛高考对他来说,只是很好玩的闹剧。他不想通过高考来改变命运,总体上能对未来有着清晰的认识和足够的把握,所有的坎坷和波折都是人生的财富,不会因着困难而退缩不前的。 柯南的英文底子雄厚,对老外的对话,偶尔听得懂一些,这要归功于经常听英语的广播,还有壮着胆子跟到项目点参观对话。开始的时候不敢讲,在领导的支持下,才说出一些学过的书面语和句子,结果大呼上当,书面语和口语的差别十分巨大,总是闹笑话,好在这些老外都是有信仰的人,会原谅不太会说他们母语的中国人,而且,他们还很佩服姚柯南,竟然会讲他们的母语,并且会说中国话,真是难得。 老外说中国话,是很困难的,但是颠倒过来,不一定难。 刚才到养猪中心的三位老外,有两位是米国人,另一位是荷兰人。他们为着同一个目标来到中国,就是做扶贫,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 养猪中心是下属机构,总部在米国,三溪的分部在大原,叫永清基金会。 创办人是米国人,是抗日战争前夕来中国传道的基督徒的孙子。那名传道士在黄河之滨的一个小县城里,开诊所、办学校,做好事。 可惜在日军飞机的一次轰炸中丧命。好在上帝爱护他的家人,提前几天,他雇了毛驴,将三个孩子连同夫人,一起送到了天京卫,然后从那里回到米国。 时隔多年,传道士的孙子,继承他的遗志,创办了永清基金会,又回到了他爷爷来过的地方,继续组织一些医生和爱心人士来黄土地上做好事。 今天这三位老外中,没有这老板,听说已经回国了。 三人中有两人都是美籍华人,一个是医生,另一个曾是大公司里的人事主管。他们都凭着爱心,离开米国,离开舒适的家和富饶的农场,来到三溪,为这里的村民服务,培训医生,帮农户发展养殖,还有办流动图书室,送书籍下乡等等公益活动。 柯南看到他们打完招呼就去忙了。 来参加培训的人陆陆续续地进入中心,来自不同地方的学员,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有基督教的背景。分在各自的宿舍,平静的中心变得格外热闹起来了。 柯南看看宋大良已经起床,外面冰冷刺骨,越到晚上,越是寒冷。 宋大良见到这些人,根本不怎么理睬,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确实一眼看上去都是些老老实实的庄稼人。 宋大良清高,因为他有才。加上他看上去有病,所以,常在痛苦当中,根本没人能察觉。反正他是不爱张扬的人。 晚饭很丰盛,主要是三溪的面条,确实很好吃。他们说,三溪水硬,要用醋来中和,所以,三溪的醋是天下一绝。 柯南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三溪的醋为什么出名,只是觉得它格外酸一些罢了。 一位胡子拉碴的人,从外面进来,雍志阳说:“王师傅,快来休息休息一下,喝点水吧。” 大家都很惊奇,这么一个普通的人,走在街上,就不容易找到的人,竟然被雍主任尊敬得不得了。 雍志阳说:“这位王师傅是烧锅炉的,要不是他,我们都得挨冻了。” 王师傅憨厚地笑着,他不爱说话。烧锅炉就一心把锅炉烧好。他的工作,给别人带来了温暖,另一方面,也算是帮助了室内的花草,在天寒地冻的季节,没有温暖的环境,这些花早就不存在了。 三溪的面食有很多品种,柯南早就有所耳闻,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是很好吃的,柯南连吃了两碗。 这里的碗也足够大的,吃一碗就不少,柯南贪心,多吃了一碗,肚子竟然有些受不了了,好在柯南的家乡也在早晚吃面,就不觉得面的威力怎么样了。 吃完饭,大家都在教室里,等开学典礼。 教室也是阅览室,旁边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养殖方面的书籍。 学员们很是好奇,对养猪也充满了兴趣。晚上开学仪式上,雍志阳向大家介绍了养猪中心的情况,又向大家介绍了讲师,发放了培训的内容和时间安排。雍志阳在负责培训的计划和统筹。 讲师都是男的,没有女的。可能女的讲这类课有些不好说出口。但这是讲养猪,又不是别的。好在来参加培训的,大多数是男士,对于女士的参与不参与,都不是最重要的了。 教室上方是电视机,可以播放一些影碟,也是养猪中心用来培训当地养猪农户用的。这次来参加培训的却没有当地农户,都是外地来的,真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啊。这也让柯南有些担忧,他们到底讲得怎么样,为什么感觉不太妙呢? 大家都很累,听雍志阳的介绍,比较冗长,加上室内很暖和,使人昏昏欲睡。 大家都对这次培训抱着很大的希望,但是,旅途的劳累,已经抵消了部分热情,对新环境的不适应,加速了快点结束这次开场白的步伐。 雍志阳看到这些变化,决定结束,这小子很会来事。柯南心里暗暗佩服这家伙。 刚才雍志阳介绍,那位荷兰人,名叫雷鸣,是这里的老板。雷鸣说英语,既然他来自荷兰,应该懂得他的母语,这就说,这荷兰人懂得至少三个国家的语言。 雍志阳根据雷鸣的讲话,做同声翻译,让柯南尤其佩服。这家伙的英语学得真好,难怪他在此中心作为最为得力的干将,把内地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呢。雷鸣充分地信任他,他就是会来事。连烧锅炉的王师傅都不马虎,这样谦虚谨慎的人怎么会不进步呢? 宋大良基本上是趴在桌上听完这第一节课的,也就是开学的第一讲。散会后,宋大良面无表情地回到宿舍,柯南看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就问他怎么了,他说感觉太累。柯南问:“派你来学习,你有什么感想?” 宋大良说:“没什么感想,出来玩玩,散散心,到了这里一看,有点失望,就想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回去有什么事呢?”柯南问。 “是啊,回去也没什么事。不如再混两天看看。”宋大良说。 大家排队到澡堂洗了个澡,里面有两台滚筒洗衣机,但都被贴上了标签,说暂停使用。 柯南只好把换下的衣服拿到厨房里去洗。因为,澡堂里还有人洗澡,厨房却空着,那里也有热水。宋大良干脆不洗澡,也不换衣服。就上床睡觉了。一宿无话。 早晨,按照作息表的规定,7点半要吃饭了。 这一点,宋大良还是把握得好,没有迟到。 大家太累,晚上有人打鼾,也没有人提意见。对于薄薄的被褥,竟然都选择沉默。其实,室内的暖气,将房间的温度升至20多度,根本不冷,甚至不盖被子,都没有关系。 早餐是面条馒头,这是典型的北方饮食习惯,柯南受得了,宋大良皱眉,也没办法。 好在他常常忍受病痛折磨,对于这点饮食,他能坚持,总比吃药强吧。 饭后,就开始紧张地讲课,都是一些理论,大家慌着记笔记,即便很认真地听,仔细地记,还是落下了不少。最后,雍志阳说:“大家不要慌着记,只要听清楚就行了,等晚些时候,我们会把授课的内容整理出来,打印好后,发给大家。”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其实,柯南心里明白,在上课时,听讲比什么都重要,抄笔记往往还记不住内容,所抄的笔记,下来后不见得回去翻翻看看。 中午有米饭,宋大良见了,难得一笑。 毕竟是南方人,不容易见到米饭,突然一见,还真乐开了怀。 大家吃得很开心。 要知道,这些伙食费,都是自费的,含在学费里面。吃的都是自己的,吃得不好,会影响心情,心情不好,就学不好。学不好,还不如不来学。钱花了,还受罪。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早晚是面,中餐是米饭。米饭做的实在不敢恭维。不过,到了这个山头,就不唱那个山头的歌。权且如此了。 柯南随得方,就得圆,怎么样都行,对人家的要求不高。毕竟是机构出钱,不是自掏腰包来学。学好学不好,都不重要,关键是心情要好。这里的环境还行,柯南不很挑剔。 晚上,沈静发来短信,柯南看了内容,吓了一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81章 求救微信 沈静发来信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原来,自从柯南离开小城之后,沈静仍负责荷村的工作,多哥负责坪村的工作。柯南不放心白泉村的项目,请多哥帮助照管,多哥说,坪村的新项目才开始,很多事情千头万绪的,需要留守在那个村,没有时间去别处。 请沈静帮助,沈静爽快地答应了。她说:“都是火星基金会的项目,不是哪一个人的项目,需要共同协助,把项目做好,大家脸上都有光彩。” 柯南想,在某些方面,沈静比多哥更懂事,多哥的私心比较重,总是管着自己的事,做好了自己落表扬,做不好是人家的错。即便如此,他还处处争取领导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他还懒得理,需要你的时候,百般地央求你,不需要你的时候,将你抛之脑后,踩在脚下。如果和多哥打交道,需要多个心眼,否则,他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柯南认为现在的社会,如今的世界,充满了邪灵,一些人被邪灵控制,说谎避祸,造谣害人,想方设法地保全自己,自私自利,自以为是,自以为义,不把别人当回事,只管自己。 遇到困难和责任,就要逃避,遇到好处,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争取得到那些蝇头小利,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背信弃义,丧失伦理道德,更不惜以身试法。 多哥的经历多一些,江湖老手,自然比沈静毒辣一些。 沈静生来就缺点心眼儿,为人直率,直来直去。对人毫不设防,却屡屡吃亏。人很聪明,却因聪明过度,遭人埋怨,特别不受冯菲菲的重用,反而遭到迫害,被延长了试用期,至于将来是否转正,还是个未知数。《红楼梦》里的晴雯,就是他的最好的写照。 沈静答应去到泉村,自然需要在坪村住宿。 因坪村离白泉村较近,从坪村的住处到白泉村的王恩义家,大概只要半小时的时间。 起初,要进村租房的时候,柯南他们曾向公司项目部提出入住的申请,但是,贾项目负责人(经理)对火星基金会并不了解,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没有冒失立刻答应,哪怕火星基金会再有钱,为了各种的利益和将来的升迁,贾项目负责人采取了审慎的态度来对待基金会所提出的要求。 经贾经理的同意,基金会入住在江北的坪村。因为,当时大桥没有通车,到江北去工作要靠轮渡,受到水手上下班的影响。过江到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辛辛苦苦赶到江边,却没有渡船,人只能留在官渡镇居住了,的确很不方便。 在这种情况下,贾经理才答应了柯南所提出的要求。这可喜的一步,柯南他们高兴了好几天。 毕竟小城是移民城市,领导的确有些素质,这是好的开始。惟有改革开放,人们看到身边的巨变,才会接受一些先进的东西,其中,就包括思想和价值观。 贾经理爱学习,爱写文章,更关注新闻和形势的变化,只有改革开放才能给小城带来好机遇,给小城带来福祉,让更多的小城人受益。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驻村机会,大家都很高兴,两个村有一个住处,也算好的。减少了麻烦,来去路上的时间减少了,不用再疲于奔命,大家都很省心省力。同样,沈静到了江北,也不用担心回城的班车是否会耽误了。 柯南在三溪学习养猪,三人中缺了一个,留守的两人谁大谁小,都存在问题。 多哥自恃懂水利技术,根本无视沈静的存在,沈静从大城市来,中专文化,见多识广,对于多哥,压根儿都瞧不起,认为他来自农村,连普通话都说不好,还得瑟什么呀。 再说,穿衣服的款式,生活方式,行为以及学历都和沈静相差很远,但多哥不承认这一缺陷,将在做水坝时学到的皮毛,用在啥都不懂的沈静面前,在他面前炫耀炫耀,也算是技术人才。 正因为如此,多哥心目中只有领导,没有平民,更不会有同事,结果和同事的关系紧张也就不奇怪了。 沈静和多哥在坪村的住处居住,在此期间,领导之一的刘小姐到了小城。 他们二人接到信息,双双回到了小城县城。 在接到了刘小姐之后,就到了小城宿舍。搬迁通知已经张贴了半年,可是人们纹丝不动,均在原住处居住。 多哥和沈静因为柯南不在,也就不着急到外面找房子。没有柯南,达不成意见,找了房子也没用,干脆将此事搁浅。沈静和多哥的矛盾日益尖锐和突出。 随着刘小姐的来到,二人均想在领导面前表现表现,也就不把对方当回事,在刘小姐面前邀功请赏。 这次刘小姐来,没有住宾馆,而是住在柯南的房间,那里的所有都是公家配置的,既然是公家的东西,来了客人都有权享用的。这次刘小姐来小城的任务之一是,要考察新的项目。 项目还是以水利为主,没有考虑其他项目。当然,和水利配套的就是卫生项目,包括培训。从第二年的项目开始,由自己来掌管资金的使用。也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将由柯南他们自己来掌控项目的进度和资金的调配。 难怪多哥想单干了。这一下好了,老谭没什么戏了。从一开始,老谭就被注定是被利用的,利用完了,没价值,就要离开。这个决定,从一开始就做出了的,只不过刘小姐很沉得住气,没有随便给前线的工作人员透露罢了。 要说熟悉职场的潜规则,刘小姐跟着冯菲菲老师也了解了一些,至于守秘密的事,想必是冯菲菲老师的小聪明使然了。 他们这次考察的村,是根据冯菲菲老师的安排,她从省某协会听说了有一个村里出了信徒,听说信心很好,受到一定的迫害,她动了恻隐之心。 刚好有当地的水利技术人员听说火星基金会的事迹,就写了报告,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向省总公司提出申请。加上当地村里出了一位人才,被分配到乡里任“一把手”,力荐要照顾他的老家。这次考察就决定将这个村作为考察村。 其实不用考察,走过场而已。 刘小姐要求二人写考察报告。 在写作方面,多哥根本无法和沈静相比,但他不认输,不肯求人。沈静也不知道怎么写。不是不会写,而是不知道写什么。 刘小姐走时,留下了伏笔,是让他们一起写,把各自懂得的和对方分享,共同写出比较好的报告来。 但是二人并不理解领导的良苦用心,而是自以为是,都想独自写出报告。结果,都写不好。被领导打回重写。二人为此争吵过多次,但交报告的日期一天天地近了,二人还是不能达成一致。 结果,届时没有交出报告。 多哥就是狠。 刘小姐将二人一起严厉地批评了一顿。其实,这是装腔作势,演戏给沈静看的。她们骨子里是喜欢多哥,恨恶沈静的,但又故意掩饰这一真情,给外人以慈悲的印象。 最后,二人总算将报告完成。二人各自写了自己懂的一部分,由沈静来总结,将二者糅合在一起,总算交了卷。 多哥根本不承认是一枚的功劳,就是死,也不承认自己的弱点在什么地方,处处争宠,不甘落于人后。 但是还是有事发生。一天,多哥和沈静回县城,路上在等车的时候,在山脚下的一户人家喝茶。这个农户是开矿的。有钱。手机放在茶几上,沈静无聊,拿起手机玩,不知道将手机拨给谁。她想起给自己拨号。当车来的时候,她就上车了。 回到家里,她就收到一条短信,非常暧昧。 沈静很生气,就回了信骂他。结果,那人死皮赖脸地又发来更加露骨的挑逗性短信,把沈静气个半死。她很无助,嘤嘤地哭个没完。又没有人劝解她。 所以发了短信给柯南。柯南远在大原,鞭长莫及,根本不可能立马赶回小城去救人。 柯南就发了短信给沈静,要她让多哥帮她。但是,她回复说,还不如不说,说了还更气人。 接连几天,那人竟然不依不饶地,没完没了地向沈静发起进攻了。但是仅限于发发无聊的短信。沈静也打电话过去,骂他,但收效不大,他继续发,她继续骂。口水战由此拉开。 沈静认为这是典型的性骚扰。她的心情糟糕透顶。 一次,从乡下回来,乘坐麻木,结果,被麻木师傅宰了五元钱,她立刻想要去修理人家。 多哥肯定高兴都还来不及,根本不会去帮她。 结果,她又发短信给柯南,柯南同样无力回天,只说一些安慰的话,但于事无补,已经挨宰了,钱也出了。打人报复也不是信心好的信徒的作为,不该这么想,更不该这么做了。 在这一段时间,沈静总处于人生的低谷阶段,柯南不在她身边,仿佛丢了魂魄,有体无形了。她对柯南的思念,与日俱增,甚至有些茶饭不思了。 这样,她就把无尽的思念放在发短信上了。有时候柯南一天就能收到500多条微信。 这使柯南简直无法安心学习了。 柯南也很担心现在的沈静。柯南在三人中间,是缓冲地带,二人有了矛盾,可以找他倾诉,柯南仿佛是个调解器,双方的纠结,能在他这里得到纾解。 三人同事,缺了柯南还真不行。没了柯南在三人中间,极有可能二人要分开。这样的分开其实早有伏笔,领导由于嫉贤妒能,她的才华盖过了领导,领导就不会重用沈静。 所以延长她的试用期。至于是否正式录用,这是悬而未决的事。沈静似乎已经有了离开机构的强烈想法。她在给柯南的短信中也透露出来这一念头。只不过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至于什么时候下决心,只有上帝知道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82章 下乡配种 柯南对把归州的事无法管辖,在一起的日子不觉得什么,不在一起的日子仿佛都缺少了什么,这种大半年的磨合,特别是柯南和沈静那种无法表白的情愫,在离开的这一段日子都仿佛是对方生命中的一部分,无法分割。 但是,柯南比较理智,没有越出那红线,这样的友谊才会长久而纯洁。 柯南和宋大良在养猪中心的学习,在经过四天的集中培训之后,其他人都即将离去。 很开心,雍志阳说,等一会儿到外面照相,留作纪念,每一位学员都有一张。另外,每一位学员都将获得培训结业证书,有荷兰人明磊签名的结业证书,带有一点幽默色彩。 照相就在外面的矮墙边,墙角堆积着积雪,这学不会化的,外面温度相当低,感到有一种两个天地的差别。 宋大良照相,从来不笑,这次同样没笑。他的严肃,没有影响到大家照相的热情。柯南兴高采烈参加照相,为的是可以弥补一下宋大良的不足,毕竟他俩代表了结构,一言一行都会给人留下对机构的印象。所以,要谨慎从事,不能马马虎虎。 照完了相,大家纷纷进入室内。室内如同暖春天气。宁愿呆在室内,不愿到外面出风头。外面万物肃杀,一片萧条。砖墙很厚实,赭色的一溜院落墙,围着这一片猪场。办公区、生活区和猪圈,以及两排猪圈之间的菜地,都是很合理的。 后来柯南了解到,这里的布局和设计都是出自荷兰人明磊之手,他的设计非常完美。即使这样,他也不骄傲,他对后面的树林的开发,还在酝酿之中,经过很多次,和雍志阳协商。设计好了又改,改了又改,什么时候定稿,还不好说。 柯南学养猪是陪宋大良的,根本对养猪一窍不通,只是机构的规定,凡有项目,都要有两名同事一起来做,否则就不行。这个制度的执行,目的是杜绝一些人犯错误。柯南才来的时候,还不懂,认为是领导对自己的不信任,心里别扭了好长时间。 宋大良以前和宋三皮在一起做过养猪的项目,他听从于宋三皮,积累了一些经验。可惜,那个项目失败了。但对于猪的了解,比柯南要强得多。 柯南从小在城市长大,根本不认识猪,更别提养它了,所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学。 猪的起源就需要学会授精。柯南跟着种猪场的工作人员——尤清仁学习采精技术。 采精的对象是公猪,杜洛克,很大的一头猪。柯南看着尤清仁打开猪栏,呼唤着公猪,公猪看见了尤清仁,很高兴,马上哼哧哼哧摆着尾巴跑过来,柯南没有忘记配合尤清仁关上到外面的铁栅子门,公猪看见柯南在阻挡,就拐弯进了旁边的采精栏。 公猪被尤清仁引着,在圈里跑了一圈,然后两只前蹄搭在铁皮上,铁皮上裹着麻袋,上面撒的有发情母猪的尿液。 杜洛克公猪趴在母猪假体上,露出粉红色的尖尖的头,尤清仁戴上了橡胶手套,抓住公猪粉头的一端,轻轻地抚摸,那东西慢慢地伸出来,是螺旋状的,公猪被弄得很舒服,哼哧哼哧的声音在猪圈上空回响。橡胶手套很光滑,尤清仁上下摩擦公猪的螺旋体,让柯南过来也试一试。 柯南看着也挺简单的,见尤清仁招呼自己,他就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双新的橡胶手套,戴上后,蹲在公猪身旁,开始学着尤清仁的样子,给公猪摩擦。公猪开始往外喷射,开始出来的是清亮的水,尤清仁说:“这些清水一样的不能要,里面的精虫少,不容易成活。取中间的精虫,最后的也不要。” 柯南一边操作一边答应,尤清仁特别有耐心。宋大良也在一边看着。但拉长着脸,一点都主动,也不插嘴。 柯南在纸杯上面蒙了一层滤纸,套上皮筋,接住精水,经过过滤后,这些温暖的液体,就在纸杯里面了。然后,尤清仁将公猪杜洛克赶回猪圈。公猪很欢快地跑回猪圈,它今天的任务算完成了,如释重负,哼哼着跑了。 尤清仁回来,带着柯南和宋大良,将纸杯拿回试验室,在显微镜下,检查精虫的活力和密度,合适的,就拿走;不合适的,就抛弃重新取精。 柯南经过尤清仁的指导,能够在显微镜下看到精虫的活动,认为这就是比较好的。尤清仁说:“这次采的还不行,要等明天采的情况了。” 雍志阳进来说:“今天又有养猪农户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能到他们村里去配种,母猪都跑圈好几天了。” 尤清仁说:“好的。我们明天去。今天的精虫活力不太好。” 当晚,种猪场停电,宋大良发挥了特长。他拉着二胡,一曲又一曲地换着,大家听得很带劲儿,尤其是尤清仁很是佩服,简直是五体投地了。他不断地问这问那,借着烛光,一遍又一遍地模仿着宋大良的动作,希望在一夜之间懂得很多音乐知识,并且很快就能像宋大良那样拉得那样棒就好了。 可惜,宋大良一到晚上九点,必须要睡,否则就很难受。他今天破例和大家说了句:“身体不适,要去睡了,晚安!”大家都很意外。 好在停电的时间不很长,大家看到来电了,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过了晚上,就是新的一天。早晨,吃过早餐,然后去采精。像往常一样,进入工作区,必须要消毒和换衣服。柯南和宋大良都照做不误,另外,时间要抓紧,不能停留在猪圈里有太多的时间。 今天由尤清仁亲自来取精,因为马上就要下乡,给发情的母猪配上种子。公猪杜洛克看到尤清仁后,很是高兴,积极主动地等候在栅门,嘴巴一拱一拱地,想要吃东西了。 但在取精之前,尤清仁没有给它吃任何东西,直到取精完毕,才让另一名工作人员将好的饲料舀给配合的公猪享用。 取完了配种用的精子,尤清仁将取的样本,放在显微镜下观察,非常棒,尤清仁带着宋大良和柯南,驾车来到农户家里。 尤清仁驾驶的是吉普车,很费油的。但下乡就需要这样的车,有的地方不得不走坎坷的路,四个轮子都能使劲儿,一起驱动,那才过瘾。 柯南都想开这样的车了,在幻想着什么时候,机构也买一辆,好过过瘾啥的。但是,这只是个幻想,按照普通人的理解,是不可能买车的,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但即便如此,还是难以泯灭拥有小轿车的梦想。 尤清仁驾驶着吉普车很熟练。柯南问:“什么时候教教我?” 尤清仁比柯南小,毫不犹豫地说:“没问题。我们经常下乡,今天是忙着去农户家人工受精,就不教了,以后再说吧。” 柯南的小计谋得逞了,“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没错,尤清仁得到别人的肯定和赞赏,耍起方向盘来更为利索。 到了农户家。农户家还有窑洞。柯南很稀奇,以前在电影电视里见到过窑洞,但是,真正到窑洞里坐一坐还是第一次,如同大姑娘坐轿一样,柯南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 窑洞不大,有卧室,有客厅,有炕,屋里很暖和,还摆着几盆花,真的很好,三溪人很懂得生活,很惬意,看来,宁愿家人和睦,住一间小窑洞,睡一个小床铺,也是很幸福。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主人家睡窑洞,猪们睡大棚,大棚保温,猪们也不会冻着。这时候,虽是冰天雪地的季节,但大棚内的温度适宜猪的生长,包括母猪的发情期也不耽误。已经过去了几天,现在授精应该不会晚。 主人帮助尤清仁把母猪固定,主人用手轻轻抚摸母猪,尤清仁则从保温箱里拿出公猪的精虫,用注射筒插入母猪的后面,把精虫推进去了,母猪很舒服,完事之后,主人拍了拍猪臀部,猪就欢快地跑了。 主人问:“如果配不上怎么办?” 尤清仁说:“配不上我再来配,你如果等不及,就到种猪场去捉一只小猪回来先养着,我们按批发价卖给你。” 主人说:“能配上就好。谢谢!” 从猪圈里出来,柯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感到美极了。主人要留尤清仁一行在家里吃饭。柯南有些担心,怕到时候说不清。就要推辞。尤清仁说:“没问题,出了问题我来负责。” 柯南就和尤清仁在他那里吃饭。 主食还是面食,不过,主人家的苹果和泡菜都很好吃,给柯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韩国人吃凉面的时候,喜欢在里面放上苹果,不像中国人的饮食习惯,先吃饭,后吃水果。 这个区别并不大,反正都是到了肚子里,没有到别人的肚子里,关键是一种中外结合做出好吃的饮食,对于追求真理和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不跨台,胜利早晚还会卷土重来,黎明前的那瞬间会更让人难忘。没有文化不要紧,没有道德标准那才叫可怕。 主人家没有看到小孩,柯南很是奇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83章 南北差异 柯南问:“这家为什么没有孩子?” “这家主人不是没有孩子,是有三个孩子,”尤清仁说,“孩子都上学去了。”尤清仁欲说又停,柯南会意,就不再追问了。 给这家的猪配完了种。开车到另一户养猪农户。 到了一看,大门紧闭,尤清仁从车上拿下来保温箱,柯南敲门,院子里传出一阵阵狗叫,没过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柯南留意到,这里几乎所有的农户家都有院子,都有大门,大门做得都挺讲究的,很壮观很大气,比起柯南所居住的南方的民居来,要浑厚得多。南方的农户家居的院落没有院墙,也就没有院子的大门, 韩寒写《三重门》是不是写这些门,柯南没看过,也不知道写的是哪里的门。要是韩寒生活在南方,写门,就没门儿了。 打开大门之后,串出一只大狼狗来,把所有人都吓得倒退了几步,但狗没能继续跑过来,因它脖子上围着铁链,链子的一头拴在一棵树上。狼狗只有狂吠的份儿了。 这家主人见了尤清仁,很高兴,连忙请进屋。 众人经过院子,主人跑向前,掀开棉布帘子,大家进入堂屋,屋里很亮堂,大玻璃窗户,太阳透过窗户射进屋里,加上,屋里烧的有炕,很暖和。同样,在屋里的窗台上摆着各样的花草。 主人给大家沏茶,说实话,柯南喝不惯这里的茶,一点都不好喝,但是,这里不是南方,只能入乡随俗,不再要求什么了。只当是一杯乏味的白开水好了。 喝一会儿茶,大家开始忙活,还想赶回去吃午饭了。尤清仁不想在农户家吃饭,原因不清楚。 给这家农户的母猪人工授精,虽然这母猪很不配合,因它很年轻,还没有生过小猪,第一次注入杜洛克精虫,费了一些力气,尤清仁很有经验,引诱抚摸小母猪,最后还是弄进去了。做完这一户,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主人家要留他们吃饭,被尤清仁谢绝,然后告别农户,一行人上车离开村子。 在路上,尤清仁说:“这个村经济欠发达,但是,他们生的孩子比较多。这可能是导致贫穷的主要的原因之一。” 尤清仁一边说,一边驾驶着吉普车,宽阔的马路上,有一两个行人,他们在一望无边的黄土地上,显得很是孤独。 尤清仁说:“这里最好的建筑是教堂。几乎每家都是信徒。神父享有初夜权,因为他们认为初熟的果子应当献给上帝,因上帝看不见,神父却看得见,作为上帝的代言人,理当将处女献给神父。因此,这里的神父很忙。” 柯南和宋大良听了都大吃一惊,宋大良问:“那如果女的怀孕了,第一个孩子不是新郎的,新郎没意见吗?” “没意见。新郎是信徒,自愿将妻子的初夜交给神父。”尤清仁说。 柯南听了,心想当神父真过瘾。暗暗地甚至有些羡慕那些神父起来。 “那么说,这里的神父是所有孩子的父亲喽。”柯南问。 “不是,也有第一次不能怀孕的,那第一个孩子就是新郎的了。”尤清仁说。 “那还是有很高的机会中枪的。那么,如果同时有两对新人要结婚,怎么办?神父忙得过来吗?”柯南说。 “不会。这些婚姻都是神父安排的。日期不会冲突。如果这里的神父忙不过来,也可以请外地的神父过来帮忙。”尤清仁说。 “真是闻所未闻,那计生部门不会管吗?”柯南问。 “管?怎么管?曾经管过,可惜没管住。计生干部来是来了,可来了之后,就被村民围攻,被打跑了,谁还敢来?”尤清仁说。 柯南更好奇了,连忙问道:“那当地的官府和村负责人都管不了吗?” “管不了。”尤清仁说。 “那这事就算任其发展下去了吗?”柯南问。 “那有什么办法。”尤清仁说。 柯南他们的车在大路上狂奔,扬起了漫天的尘土。再过一道弯路,就可以看见山下的景色了。 在转弯之后,有一座土山,因为修路,被削掉了一半儿。柯南尿急,刚才在农户家没尿,对厕所也不熟悉,就提议停车小解。好在车上没女人,就没什么可害羞的。 尤清仁宋大良也都下了车。柯南对着土墙开始浇起尿来,那是冻土,被热腾腾的尿一冲,竟然打出一个不小的窝窝来。柯南很得意,自己的肾功能还是挺强悍的。从小时候起,和小伙伴们比赛尿尿,看谁尿得远,柯南从没输过。 柯南看到山下的景色,不由得大吃一惊。 整个城市都被乌压压的云笼罩着,怪不得在山下看不到蓝色的天空呢,原来是被乌云罩住了。这些乌云是由煤烟组成,每家每户都烧煤,因三溪有的是煤,冬天取暖就靠烧煤。 烧煤所产生的废气,被吸入肺内,口腔里都是黑灰,难怪在街上看到那么多戴口罩的人呢。在巨大的黑罩子之上,是蓝色的天空。在大原,冬天要想看到蔚蓝的天空,看样子就只有爬到高山之上,才能一睹久违的蓝天了。更别说白云,到了山上,蓝天白云才变得稀松平常。 大家又上车,宋大良说:“我开一会儿吧。”尤清仁说:“你行吗?” 柯南说:“听说他以前开过中巴车的。” 尤清仁说:“好,你就试试,看怎么样。” 宋大良和尤清仁交换了位置,宋大良点着了火,发动引擎,挂了档位,车就往前奔去。车开得挺稳当的。 尤清仁竖起了大拇指说:“嗯,不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一看就是练家子,不错,以后出门就靠你去开车了。” 宋大良微微一笑,没再吱声,专心开车。 柯南问尤清仁:“你不愿意在村里吃饭,为什么?” 尤清仁说:“村民家的饭很简单,不好吃。我们有纪律,不随便吃拿村民的东西。另外,我们所做的扶贫村,很穷,家家有的是苹果,大白菜和泡菜,就是伙食太差,以面食为主,我想你们从南方来,一天三顿都吃面,肯定受不了。” “是这样啊。那为什么不直说呢?”柯南说。 “直说不好,会影响到村民的感情。”尤清仁说。 柯南明白了。 车进了种猪场的院子,大家从车上下来。看到一个像芭比娃娃的小姑娘,金黄色的长发,扎着橡皮筋,留着马尾巴,她正在和另一位小男孩在玩球。 他们看见尤清仁,向他打招呼:“尤叔叔好!”尤清仁说:“真乖,去玩吧。” 他们跑开去,又开始玩起球来。 尤清仁说:“那是明磊的孩子。他们正在永清基金会自办的学校里上学。” 柯南注意到,两个孩子都很漂亮,都是蓝色的眼珠,白皙的皮肤,像同龄的同国的小朋友一样,长了一些麻点。 明磊的孩子来了,那明磊应该在猪场。大家进了办公室,可惜没看到明磊,却见到了雍志阳。 雍志阳说:“你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尤清仁说。 大家轰然一笑。 柯南没想到尤清仁这么有意思。 雍志阳说:“明磊没来,他的孩子来了。想看看他们在树上搭的树屋,可惜,前几天下大雪,把树屋给压塌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两个小家伙在一旁玩球了呢。 “明磊的妻子是儿科医生,来中国之前,在荷兰的大医院工作,也是医学院的教授。听说了中国很缺少乡村医生,就自愿来到中国,专门培训乡村医生的。她的丈夫在荷兰很会做奶酪,为了支持妻子的工作,全家都到了中国大原。”雍志阳说。 柯南真的佩服这样的人,荷兰是发达国家,放弃那么好的生活条件,跑到三溪的穷乡僻壤来做好事,这种精神真值得学习。 现在中国农村的愿意为村民提供医疗服务的人越来越好,都愿意跑到沿海大城市或者内地大都市的大医院里做事,为人民币服务,至于医德是何物,对此概念大都模糊不清了。 现在最好别生病;在农村,根本不能生病;在偏僻的农村,真的病不起。柯南想,不知道培训的乡村医生,有几人愿意留守偏僻农村,为村民提供医疗服务呢? 晚上,宋大良去看了一会儿电视连续剧,然后就睡了。可能乙肝病人都嗜睡,柯南也就没有这么理会,而是看一会儿电视,然后再看看基本养猪方面的书籍,并对一些重点的部分,用笔记本摘抄下来,留作以后来用。 这样也有内心的平安,免得领导失望,说被派出去了什么都没有学到,啥都没带回来,白费了一场心思。 晚上很安静,自从那些学员离开之后,暖气供应得就不怎么及时了。 所以,晚上看书学习做笔记也不能到深夜,因烧锅炉的王师傅也要睡觉,不能老守在锅炉房里。 将心比心,不要过分享用别人的服务,而只顾自己的感受。柯南无奈,只好将其他学员的被子拿出来,多加了一床铺盖。即便这样,还是很冷。 没办法,柯南又加了一床,才感到暖和些。看看宋大良,他更是这样做的。 天亮了,雍志阳来说:“今天放猪。” 柯南听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寒地冻的,哪里有草,怎么放猪?猪吃什么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84章 争当霸主 柯南心里挺纳闷的,这寒冬腊月的放什么猪呢?带着疑问睡眠,柯南还是上床就能睡着,一点影响都没有。 宋大良更不必说,一天睡24小时都没意见,他的身体挺好的,除了肝脏有问题,其他都没什么毛病。 身体强壮,加上原来曾经学过少林武功,对一些体育项目不在话下,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雍志阳如期而至,他很守时,在制定计划时比较认真,在执行计划时更是一丝不苟。 他笑眯眯地对柯南和宋大良说:“今天放猪。就是让猪跑步,锻炼锻炼,不能一天到晚都呆在圈里,时间长了,对它们的健康不利。” 柯南和宋大良才明白过来,敢情是这么回事啊! 等尤清仁来了之后,他们一起进了猪圈,先放杜洛克棕色的猪,那家伙一出来,硕大的个子,快速地跑到母猪圈栏门口,鼻子嗅来嗅去的,母猪也很激动,哼哼个不停。 但公猪没有明白主人的意思,是让它锻炼的,不是来交配的。尤清仁早已把通向母猪的栏门关好了,将通道通到外面的训练场。 杜洛克公猪明白过来了主人的意思,它径直跑到了训练场。其实就是一个围起来的院子,有一人多高,人可以翻越,猪却没办法,因为人是人,猪是猪,两者不能同日而语。 这家伙跑到训练场之后,就开始围着院墙跑起来。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撒了欢,边跑边哼哼。 今天的阳光充足,院子里的大部分地方都被阳光填满。杜洛克晒着太阳,跑了几圈,就累了,慢慢地走起路来。 尤清仁一见,想到这个家伙一个玩没意思,就去放了另一条公猪,大白。 大白公猪见了杜洛克,毫不客气,冲上前去,杜洛克一看,连忙躲开,它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大白仍然不依不饶,紧追着杜洛克。眼看着就要发生一起侵略和反侵略的战争了。 “这里共有两头公猪,十头母猪。采精配种也是按次序,轮着来。这公猪可能是为了当上这猪场的霸主,成为首领,取得绝对的交配权而战斗。”尤清仁说。 杜洛克此时已经明白过来,大白来者不善,杜洛克就准备好了战斗,根本没打算再跑。 大白刚从圈里放出来,积攒了很久的力量没处发挥。虽说轮换着采精,但它根本不想这样,它想占有场内所有的嫔妃,加上它比杜洛克年轻,更是气盛。 没有亲眼看见杜洛克公猪抢它的配偶,但亲耳听见了它的母猪的欢叫,这也会让大白公猪妒火中烧的。今天在训练场上,它就要报此深仇大恨。 杜洛克公猪已经做好战斗准备,大白鼓足了劲儿向前冲去,见此情景,尤清仁高声吆喝,想制止这次大白的复仇行动,但无济于事。尤清仁想翻进去,但又担心急红了眼的大白不理会他,反而会弄伤他,大家都无计可施。 雍志阳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宋大良问:“有没有竹竿?” 尤清仁连声说:“有,有,有,多得是竹竿,搭暖棚剩下了不少。要几根?” “要一根,结实点的。”宋大良说。 尤清仁连忙去拿,晚一步,说不定两头公猪就有负伤的了。 宋大良二话不说,瞅着那高高的院墙,快速跑去,脚一蹬,在垮一步,手轻轻地攀住墙头,一眨眼的工夫,他就爬上了三米多高的院墙,大家唏嘘惊叹,真的不简单,不愧是练家子。原来,猪的训练场三边都是一人高的矮墙,另一边是高高的院墙,防止外人侵入。 宋大良在墙头,走到猪圈上方,此时,尤清仁拿来一根四米多长的竹竿,递给了宋大良。 宋大良挥舞着竹竿,将两头公猪强行分开。然后,又驱赶着杜洛克往外走,尤清仁打开栅栏门,杜洛克跑出来之后,尤清仁赶紧又将栅栏关上。大白就在里面干着急了,在里面绕圈子,跑个不停。它身上的白毛,随风摆动,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大白很得意,它哼哼着跑了一圈又一圈,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打跑了杜洛克。 大概放猪放了有一个小时,也该收场了,尤清仁将大白带回了它的猪圈,经过杜洛克的猪栏,大白还特地扭头看了一会儿它的敌人。 “季柯南,宋大良,明天基金会安排了你们给我们讲课,教教我们你们在荆楚开展的项目,是怎样开始的,怎么操作的,相互学习,取长补短,你们看怎么样?”雍志阳说。 宋大良看看柯南,不说话,柯南说:“也没什么经验,我才到火星基金会工作的。要说老同事,宋大良算一个。” 宋大良说:“我不行。嘴巴笨。” 雍志阳说:“你们倒好,都踢起皮球来了。我们真的想和你们交流一下社会工作经验。相互学习,都在摸索。你们来学养猪,刚好我们也想学综合项目,老师送上门,自然不必到荆楚去学了。不要保守,有好东西要拿出来分享啊。” 柯南心想,自己被派来学习,没想到要让别人向我们学习,这个事情弄得很被动,为了表示谦虚谨慎,还是向刘小姐请示一下才好。想到这里,柯南说:“这事事关重大,我们须要时间跟我们机构的负责人谈谈再说。” “好的,尽量快点啊。不要让我深更半夜再修改明天的假话啊。”雍志阳说。 “没问题。等一会儿就给你准信儿。”柯南说。 说完这话,柯南立马给刘小姐发了一条短信,将情况说明,然后坐等回复。 没过多久,刘小姐回复来了,说:“可以。多讲讲我们的项目,不能太谦虚,让别人小看了我们。” “好的,没问题。让他们也见识一下南方的项目是怎么做的。”柯南回复说。 柯南得到明确的回复之后,就去找雍志阳,说:“机构负责人同意我们明天参加你们的会议,只是交流,不是讲课。” 雍志阳听了之后很高兴,说:“太好了,那我就不再修改计划了,按照计划来执行了。明天是季柯南,下个礼拜是宋大良。” 宋大良想拒绝也来不及了,刚才刘小姐已经明确说了这个事情。逃是逃不掉的,只有迎战才是硬道理。 晚上,柯南看了一下笔记,这些东西刚好是刘小姐给他做培训用的材料,还在柯南以前做过律师助理,记笔记速度既快又准,随便翻翻,就能发现很多值得讲的东西。 加上他自己又有前线工作实战的经历,虽说经验不够丰富,可是比起那些坐办公室的要强许多倍,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今天晚上暖气格外暖和,柯南没穿羽绒服,感到身上很暖和,他浏览完了笔记,开始翻看别的书,关于养殖方面的,看看能否用在荆楚的项目上面。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晚柯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暖气的缘故。 课题内容已经准备好了,说自己做的事,应该不算陌生,又不是胡编乱造,怕什么挑战和提问呢? 正在这时,沈静发微信来说:“和多哥的关系糟糕透顶了。真想马上离开。多哥真不是人。” “多哥怎么了?”柯南问。 “多哥上厕所拉大便不冲水。恶心死了!”沈静回复说。 “人上了年纪,忘性大也是有的,也有可能习惯了上旱厕,多原谅多包容他吧。”柯南说。 沈静说:“谈何容易?他简直不可理喻。又不能说。一旦说了,他一定和你急,还说你不是好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疯掉也会傻掉。” “再等等,给他机会,也给自己机会,看看能不能有和好的转机。”柯南说。 “那好吧。我听你的。学习什么时候结束?”沈静说。 “这样才好。要懂得接纳别人,每人都有缺点,给别人机会改正。理论学习已经结束了,现在在实习。明天要去开会,和他们分享我们所实施的项目。”柯南说。 “真的?那太好了,不错哦,你现在还当老师了,竟讲起课来了。是你去向他们学还是他们向你学呢?真搞糊涂了。”沈静说。 “社会工作没小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总之就是每件事需要落实,通过小事,来提升人们的发展意识,来加强邻里的和睦与团结。”柯南说。 “没错。明天好好讲,争取听到你的更多好消息。”沈静说。 就这样,柯南稀里糊涂地睡着了,减少了被子也不感到冷,这都是暖气的功劳。 说到暖气,柯南想起才来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有一次,柯南洗的秋衣秋裤晾在外面的晾衣绳上,整整几天都没干,正纳闷呢,王师傅说:“这时候,你晾衣服在外面,就是三个月,都别想干。外面温度低,衣服一会儿就冻成了冰棍,怎么会干呢?” 柯南傻了眼,问:“那总不能一个月都不换衣服不洗衣服吧?” “当然要洗,洗了之后,要将衣服拿到室内,很快就会干的。”王师傅说。 果然,柯南将信将疑地把湿衣服拿进来,放在有暖气的房间里不久,衣服干爽了不少。就连汗湿的鞋垫放在暖气片上,也很快就干爽,真的很不错的主意。 柯南想着想着,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宋大良急匆匆地走进来,说:“快点,柯南,快点,要迟到了。”柯南一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已经七点半。开会的时间是八点半。 柯南慌了,赶紧穿衣,刷牙,简单洗了一下脸,刮了胡须。外面的吉普车喇叭开始响了,催他快点。 柯南上了车,车开走了,从乡道走到国道上时,柯南一拍脑袋,说:“完了,忘记一件事,我说心里老是犯嘀咕呢。” 尤清仁一愣,连忙问:“是什么事啊?要紧不要紧,车掉头吗?” 柯南摆了摆手,笑而不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85章 赶鸭上架 柯南不好意思说,大家也不怎么问了,大概猜出八九不离十,那就是柯南没有上卫生间。 柯南的早上三部曲,其中一个就是要上厕所大解,要排毒不累计毒素在体内,这个习惯已经养成很多年了。 因柯南以前排便没有规律,总是不舒服,怎么治也治不好,柯南只好自己想办法来解决这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定时排便是最好的办法。 柯南坐车,尤清仁不敢让宋大良来驾驶,因今天要进城,怕被交警捉住,罚款不说,就是名声不好听了。 永清基金会的车牌是三资企业的,黑色,比较显眼,为了不给机构和外资企业脸上抹黑,宋大良想过过开车的瘾也不能,这是关键时候,当然,如果行走在旷野或者在返回途中,完全可以由宋大良来代驾。 柯南昨晚睡得较晚,今天又走得急,在车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等醒来时,车已经进了城。说是城,其实就是小县或者市里的一个区,规模不大,房子不高,街道也不宽,也规划得不算好。城市的空气里弥漫着二氧化硫的味道,行人中有的戴着口罩。街道的设计,在大路两边,大都是横平竖直,到了小巷里,就比较自然了。 柯南看到车已经拐进了一条较窄的街道,然后在一处上写着免费图书室门前停下来。 这里就是永清基金会阳直办事处。楼上楼下共两层,一楼是图书室,二楼是办公室和电脑室,那里集中着阳直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他们办公都在县城里,很少下乡,大多数在城里处理问题,开会是例会,每个礼拜一次。 柯南的首要任务是要上厕所。刚才在车上,已经胀得不行了,下车后,他等不得雍志阳的一一介绍,说:“不好意思,我内急,一会儿再见,请问厕所在哪里?” 雍志阳告诉他厕所的位置。柯南就冲进去了。里面很干净,并且有淡淡的香味儿,女性化十足的厕所,装扮得主色调就是粉红色的,让人不知不觉地容易陷入非分之想之中。 柯南离开老婆有一段时间了,看到这些,就容易想家,想法又不老实了。但柯南不敢多想,马上要开会了,赶快收心,准备发言。 柯南从厕所出来,身上轻松许多,他拐进了图书室,大家围坐在一圈,留了个空缺在大白板处,好给讲者讲课用。 雍志阳看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向大家介绍柯南。他也分别向柯南介绍了他们的人,柯南记不住,只记住了来自米国的郎夫妻,他们是美籍华人,郎是医生,他的妻子是律师。有自己的事业,也有一大片农场。 他们为了黄土高原上的医疗以及其他农村生计项目,漂洋过海地来到中国,舍小家顾大家,着实让人感动。不知道他们要继续为中国服务多少年,也不知道是否把中国当成了自己永久的家园。柯南在他们面前,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把自己在前线的工作情况向大家做了说明,大家也问了一些问题。 他们的特殊背景,使政府不容许他们住在村里,只能住在县城。他们的负责人经常要向公安安全部门进行沟通工作,这就使得他们的工作和我们不同。 柯南他们可以住在村里,和村民接触,了解村民的需求,他们却不能,即便了解,也是来自村干,早已失去了真实性和全面性了。 想来,柯南他们也算比较幸运,遇到开明的公司领导人,否则也会和他们一样,被困在县城里,被人蒙骗了。 郎医生介绍说:“有爱心团体来参观我们的项目,开车下乡,没有进村,远远地一指,说是我们的项目,大都可以通过验收。” 柯南心想,这就是遥指杏花村了。杏花村很出名,这些偏僻的村庄可没杏花村幸运。下乡看项目,不和村民接触怎么知道项目的始末呢?看来,爱心人士确实很相信爱心工作者来做项目了。 柯南没忘了简单介绍一下刘小姐给他们做的培训内容,看得出来,大家对此感到很新鲜。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柯南无非是拿来现学现卖罢了。即便卖,也有很多卖点,对于从事社会工作的人来说,怎么说都是经验,是书上学不来的东西。 会议进行一个多小时,最后在歌声和祷告声中结束。 完了之后,柯南和宋大良被请到楼上办公室来了解一下他们的项目。目前,他们在国内社会工作机构里做得比较成功,许多人慕名而来。在柯南来之前,火星基金会的领导刘小姐和港岛办的负责人曾来看过一次,大家都有着浓厚的兴趣来合作项目。 永清基金会的分部办公室在大原。在办公室听完介绍后,柯南和宋大良被邀请上车,到大原去看看分部。 从阳直到大原大概需要四十分钟。柯南坐的车很拉风,连警察看了都要敬个礼,看来,永清基金会和省总公司的关系非常好,不然,就不会拥有这样的车牌。其实,车不咋地,就是牌子值钱,是身份的象征,普通交警是不敢马虎的。 想象中的分部应该是一幢大楼,实际到了现场一看,就傻了眼,原来只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公寓。这里竟然是分部办公室,连阳直的办公室的一半都没有。好歹阳直那里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样样俱全。这里完全像是大奶奶的房,不如偏房或者二奶的房间漂亮。 大家进去参观一下,柯南发现他们所定的目标很宏大,就是服务全国,但目前来看,离目标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在内地想要有大的发展,非常困难,要想在内地做强做大,必须依托港岛。让更多的人脱贫,是所有社工机构的目标。 中午他们请吃饭。不错,很丰盛的午餐。 下午,柯南和宋大良返回基地。 次日,柯南跟随郎医生下乡,看看乡村医生跟进的婴孩护理项目的进展。同样,柯南在车上睡着了。等醒来后,车已经到了村里。大家下了车,进入一家刚满月的宝宝家里,乡村医生拿出随身带着的称,将孩子称重并做了记录,交代宝宝的母亲要注意的事项。 到了另一个村庄,是欠债的农户。基金会有一个项目,是小额借贷的,有些农户经营不善,或者天灾人祸,或者认为基金会面善好欺,就故意赖账不还了。 没办法,雍志阳和尤清仁他们经常开着吉普下乡讨债。无功而返的居多。实在没办法,拉走苞谷抵债的也有不少,虽说有些残酷,他们说这实在是无奈之举。 第二个礼拜,由宋大良来讲课。他会画画,通过这种方式讲课,更容易懂。 他讲的都是在松岗的综合项目,没有什么新的东西。看来,他并不在项目上用心钻研。 会后,柯南和宋大良被邀请进入到郎医生夫妻家里。郎医生家有三个儿子,都在我国出生,但拿的是米国的津贴。因为孩子是米国人。 郎医生家里有电子琴,偶尔弹一弹,孩子们玩一玩。孩子们都说美语,不会用中文交流,现在正在基金会办的学校里学习汉语。郎医生会烤面包,家里有一台烤面包机,每天的饮食都离不开面包,否则,就像没吃饭一样。 郎夫人会教孩子们做饼干,做出各种造型的饼干,孩子们动手能力很强,这和中国孩子的依赖性有着天壤之别。郎夫人一边教孩子们做饼干,一边和柯南谈,有没有人愿意到西部教书的志愿者?基金会资助的学校急需老师,但是就是找不到老师,荆楚如果有,可以去试试。 午餐在郎医生家吃的,很简单,但很好吃,中西结合,营养丰富。 感恩节到了。大原、阳直和平远等项目点的工作人员都集中到阳直,包了一间餐厅,自己准备火鸡等西餐,在那里庆祝美国的感恩节。实际上是自助餐的形式,大家吃得都很开心。 特别是孩子们,大多数都是基金会学校的学生,也是工作人员的在我国的子女,老外居多,在这里过感恩节,和在米国过是一样的。 大原大超市里卖的东西都还全面。不像以前,要买火鸡,大原没有,只有托朋友从京都买,然后空运到大原,挺麻烦的。 柯南和宋大良在走之前去参观的图书送下乡的项目,通过面包车,将图书送到孩子们手中,再把孩子们看过的书收回来,给其他学校的孩子们看,借此来丰富孩子们的业余生活。柯南看到孩子们都喜欢看书,心想,要说成功的项目,这也算其中一个吧。 说实话,村里的条件真的很差,教室里只有一个蜂窝煤炉子,室内的烟囱,铁皮锈开了,冒烟,呛人,教室里让人呆一会儿都难受,不知道孩子们怎么呆得住?孩子争先恐后地拿了书,回到座位上立马看起来,他们知道,只有流动图书室到学校的那一刻,孩子们最自由,最开心,最释放。老师此时也不怎么管孩子了,明智的很。 从学校回来,柯南和宋大良就要结束这次大原阳直的学习。晚上,种猪基地特地买了大草鱼,知道来自南方的柯南和宋大良喜欢吃鱼和米饭,就做了准备。但不会做,宋大良请缨,掌勺做了一顿美味的晚餐。 临走,烧锅炉的王师傅竟然从家里拿来了一袋葵花籽送给柯南,不知道柯南哪里讨得了他的喜欢。柯南推却不掉,只得收下了。 次日一早,尤清仁早早地安排他舅舅开车来接,直接送柯南和宋大良去大原火车站。尤清仁将二人送上车,等到喇叭催促送亲友的下车时他才走,在这人情往来上,尤清仁确实做得不错。 列车缓缓开动,柯南心里渴望车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希望早日到家。柯南就这么点出息,想到这,他不由得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86章 归心似箭 柯南和宋大良从不同的地方到太原,但回江城却是一路。临走时王师傅送了一袋葵花籽,推辞不掉,只好收下。在阳直县柯南没发现什么特产,加上柯南也没什么钱,工资低,钱花多了,家里人吃喝怎么办,一切都得节约点过。 有一次,柯南和宋大良上集市上去,看到卖苹果的,宋大良不要,柯南要了,10元钱一袋,还不少,挺划算的,后来,柯南将苹果带回基地,发给宋大良还有另外一些人吃,其中就包括王师傅,没想到他们绝大部分都不吃,因为他们那里的苹果太多了,简直就像白菜萝卜一样,最寻常不过的东西,每家每户都有很多。 但是,柯南诚挚地请大家吃,还是感动了一些人,其中就包括王师傅,所以,他想办法给柯南一袋葵花籽,以表感激。 更重要的是,王师傅感到自己是一个人了,不是奴隶,也不是下贱,只配烧锅炉,而是堂堂正正的人,这一点,从柯南宋大良来到基地之后,王师傅才有这个感觉。在他们来之前,王师傅是基地最被人瞧不起的人。 在世人看为最没用的人恰恰是对基地贡献最大的人。基地在建立初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要么是太远,要么是地主漫天要价,要么是不愿出租。 正着急的时候,当地教会向信徒通报了此事,请大家代祷。王师傅是基督徒,听说了此事,就自愿提供他的承包地,建立种猪场,负责基建的是尤清仁。 尤清仁看场,当时堆放的材料有很多,周围都是村庄,不放心,就安排尤清仁驻地看管材料。尤清仁搭了了帐篷,睡在场地,白天监督施工,晚上工人都回去了,施工队是本地的,家住得不远。白天还好,人多热闹,一到晚上,就很寂寞,尤清仁实在忍不住,就打电话约了女朋友来住,于是,一男一女就在帐篷里经常颠鸾倒凤,乐此不疲。 尤清仁最看不起王师傅,总是让他打扫卫生,王师傅有苦难言。尤清仁和他女朋友的脏东西,都让王师傅收拾,不觉让人感到恶心。 开始的时候,王师傅凭着爱心饶恕了他,但后来尤清仁把忍让当成懦弱,反而肆无忌惮了。王师傅一气之下,就不在工地做,回家种地去了。 雍志阳听说此事,又登门致歉,请王师傅到工地做事,并且勒令尤清仁也登门赔罪,王师傅还是不行,不愿意回工地。没办法,只有请荷兰人出面了。 荷兰人明磊登门,王师傅才缓过劲儿来,答应去工地了,但有一个条件,绝不再做打扫卫生的活儿了。 明磊听了事情经过,决定不能让家属到工地,要一心将基地建好。要亲热到别处去,怎么能在猪场做呢? 后来,王师傅到底还是没有做卫生工作,只是管管猪圈,烧烧锅炉,打扫卫生的活儿另外请了一位住在附近村庄的村民来做,每月给她开点工资。 基地的房子建好之后,引进了公猪和母猪,开始是自然繁殖,后来才统一成人工授精。 尤清仁虽说在基建的时候,不带女友同住,但后来还是破了戒,他利用他在基地值班的机会,又约了他女友送货上门,好好过过瘾。这下子可好,猪圈里公猪母猪交配,猪圈外是尤清仁和他女友本性使然,都不耽误,似乎这样下去挺好的。 可惜,后果总是来得太迟。知道柯南和宋大良学习了给母猪接生,柯南才明白过来,只有认真负责才会获得更多的猪宝宝。 柯南听说猪要生了,就被通知到母猪舍里守候。 宋大良嫌脏,不去。柯南看到母猪静静地躺在地上,半天都没动静。 再等,还是啥都没有。再等,再等,柯南准备走了,才发现从母猪后部出来一些水,接着滑出一只小白猪来,柯南赶紧配合尤清仁拿剪刀剪断脐带,用线绑扎,用高锰酸钾溶液清洗了之后,将小猪放入保温箱,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再等,等第四只的时候,还是漫长的等待,母猪有时候还轻轻哼两声,可能已经产过了猪仔,有经验了,不爱声张。 再等了一会儿,第四只猪仔出来了。将猪仔都清洗放入箱内,等了约半小时,再也没有了。尤清仁说:“这次怎么这么少?” 其实,他心里最清楚,这叫明知故问。 如果尤清仁把心思从他女朋友那用十分之一用在母猪身上,就不是这么个结果。 将记录卡在开会时宣读时,大家都感到很遗憾,对外说是种猪基地,连农户家的母猪生的四分之一都达不到,养猪户的母猪一般每次都能生16只以上。 尤清仁对待农业和养殖好像兴趣都不大,倒是对女人和当官感兴趣,没准儿基地就是他的跳板,将来翅膀硬了好从这里飞走。从那天,即尤清仁打电话让他舅舅来送柯南和宋大良开始,柯南就看出了尤清仁的野心。不过也好,尤清仁不在基地做,也许对基地更好。 在火车上,柯南和宋大良没有买什么吃的,尤清仁送的东西都不少,一路上是吃不完的了。车到常山市,再经过正州,再到信阴市。过了信阴后,进入荆楚省境内,柯南眼睛一亮,看到了久违的绿色了,真的清爽极了。北方的冬天显得毫无生机,到处都静悄悄的,惟有白雪是最好的装扮,到了荆楚,柯南生长的地方,就感到特别地亲。 车到了江城,柯南和宋大良下车,出了火车站,就打车往宿舍方向走。刚好冯老师和刘小姐都在办公室,柯南和宋大良向两位领导汇报了学习的情况,然后,柯南拿出葵花籽给领导,冯老师说:“山西的葵花籽不知道好不好吃。她抓起一把,磕了两个,嘴里说::“嗯,还行。那就留下吧,给大家留着,等闲的时候再磕。” 柯南本来都不想要那瓜籽,说实话,那瓜籽并不饱满,也不好吃,领导说好吃,可能口味儿不同。刘小姐不吃,也不评价,只是笑了笑。 刘小姐问:“你们在太原学习期间,没打架吧?” 宋大良说:“没有。” 柯南说:“以前和宋大良只是开会才说得到话,通过这二十几天的学习,我们的关系比较融洽。” 柯南心想,这不是融洽是什么?宋大良一天到晚都爱睡觉,哪有时间和柯南玩呢。再说,柯南也有忙不完的事,比如摘抄养猪知识,写文章,在临走时,交给了郎夫人的学习心得以及建议,厚厚一本,郎夫人很是热情地接受了,并且让工作人员学习。 宋大良看了建议书,觉得有些不合适,就没有了具体的改正意见。弄得柯南干脆不改,管他呢,看与不看,都是那回事,只当在电脑里练习打字了。 果然,柯南将学习心得给了冯老师之后,她就顺手放在桌子上。看都没看。刘小姐还拿起来看一会儿,她说:“不错,等下次开会时,让大家一起来学习学习。” 柯南和宋大良晚上被邀请到外面吃饭。这一回,破天荒地,冯老师没有让他的儿子来赴宴。而是让她的内侄女来吃。 在吃饭的时候,柯南被问道和家人关系如何时,柯南说:“婆媳关系不太好,自己和老婆之间为家庭琐事还发生正常的。” 冯老师说:“吵架是正常,憋在心里反而不好,有话直说,及时沟通,只要夫妻关系搞好了,婆媳矛盾就容易解决。” 柯南说:“是啊。婆媳关系搞好了,我在外工作也安心些。” 冯老师说:“不错。夫妻要在一起,否则就容易出问题。我和我老公在大学里认识的。当时学校经常举办一些外出游玩的活动。我们就在一个组,在火车上,不知怎么就看上了我,他就开始追求我,想办法和我接触,讨好我。我看他还不赖,英文又好,就答应嫁给他。结婚之后,我尽量处理好婆媳关系,我不太懂礼仪和风俗,也闹出不少笑话。但我婆婆一直还不错,总在处处维护我。我也想办法孝敬我婆婆。这样,我的老公才更爱我。” 柯南点头称是,不知道冯老师哪根神经不对头,竟然讲起了她的浪漫史来,这真是现身说法啊。刘小姐始终不插嘴,任凭冯老师讲历史。柯南和宋大良,还有她侄女,都当听众,认真听讲。 说老实话,在两个大龄女青年面前谈她自己的恋爱婚姻,就是一种炫耀,会让单身女性感到很不自在的。不知道冯老师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柯南观察到两位女士已经有些如坐针毡了。 第二天,柯南和宋大良各回各家,等一个星期后再来江城。 柯南回到家,看到久别的妻子,妻子的肚子已经撅起老高,算算日子,快到临产期了。想抱一抱妻子,已经不能了。还在妻子身材高挑,不像有些孕妇那样看起来笨拙得如企鹅。 晚上,柯南想做。 他妻子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要,真不要命了。” 柯南想想,也是,憋一憋吧,这么长的时间都憋过来了,还在于这两天吗?没想到,妻子笑了,妻子是学医的,她说:“来嘛。” 柯南一愣,他妻子又说:“来嘛,你不是想要吗?真是馋猫。” 柯南疑惑道:“真的吗?” 妻子说:“骗你干啥?轻点,不要看武打片,看剧情片就行,我知道你很憋,放出来就好了,压力会减轻的。” 柯南领了圣旨一般,真是如鱼得水,高兴得身体都像飘在云彩里。完事之后,柯南已经瘫软成一团,再也懒得动弹。 他妻子轻轻地喊他:“来,来,老公。”柯南疲惫得不行,闭了眼睛直摇头。柯南以为妻子还想要,而自己的确不能了。 正在迷迷瞪瞪之时,柯南媳妇猛地喊道:“季柯南,你给我起来!”柯南吓得从床上腾地坐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87章 当爸爸啦 柯南听到这声河东狮吼,连忙坐起,一脸惊秫的表情,不知道他夫人要发什么脾气,柯南妻子看了,“噗嗤”一声笑了,她说:“看你如临大敌的样子,难道我是母老虎不成?” 柯南见情况有变,赔笑道:“怎么了,有什么指示?” 他妻子说:“来听听孩子,他在听我们说话呢,还在鼓掌叫好哦。” 柯南看了他妻子满脸幸福状,就紧贴在他妻子的肚皮听起来,果然,肚子里有动静,小家伙在推着妈妈的肚皮呢,看来,他要着急来到这个世界上啊! 小家伙要来到世间了,家里即将添上一丁,真是好的无比的事情啊。他想到,孩子要来,准备好迎接他了吗?柯南问他妻子:“孩子即将出生,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早都准备好了,不用你交代,这是天下做母亲的本性,要想方设法为孩子准备好的。就是你不说,我不知道,咱爸咱妈都会交代的,他们比我们还要着急呢。”他妻子说。 柯南心里没数儿,是真的,这些事情不用操心,自己的妈妈和岳母都会操心,越到临产期,越是问的频繁,并且还张罗着找左邻右舍要一些不用的婴儿衣物,说是压邪气,谁知道呢?柯南不信那些,是迷信,但有了东西总是事实,临到出生时不用慌张。 柯南听了一会儿,心里充满了喜悦之情,马上就要诞生一条新生命了,真是让人感到兴奋和激动的事情啊。将来孩子长得像谁呢?听话不听话,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柯南和他妻子聊着这些话题,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礼拜天,柯南和他妻子到教堂去做礼拜。 他妻子不信主,柯南邀请他去,没想到这一次他妻子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他很高兴。到了教堂,礼拜已经开始,唱诗班献唱已经结束,牧师站在台上讲道。她已经讲到第二个标题,柯南没有听清楚,等到要翻圣经的时候,已经听不到了哪一章哪一节,又不好意思去问,怕影响了别人,只好让笔记本空着。 妻子到了教堂就很烦躁,总想离开。教堂人有很多,可是认真听道的没几个,大多数是上厕所、倒水、聊天、在里面随意走动,乱糟糟的,牧师几次停下来,强调纪律,一点用都没有。 讲道结束,唱诗班又献唱,牧师祝福还没完,就有人离开,看着这些情形,真让人怀疑是否是在庄严肃穆神圣的教堂,很容易让人想到市集广场。 随着外出的人流,柯南和妻子也出了教堂,有些教友柯南还认识,他们也认识柯南,只是这些年柯南在山区扶贫,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大家都渐行渐远了,平时也很少联系,各忙各的,以前的记忆在逐渐褪色,直到完全没有。 柯南和他妻子离开教堂,柯南突然想到要去给妻子做个产前检查。不知道是不是上帝要他这么做的,反正有了这个强烈的想法。于是就跟他妻子说:“我想,为了孩子,我建议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没想到妻子又很爽快地答应了。 柯南很得意,怎么妻子这么懂事了啊?是不是要生产的女人依赖心越来越强,凡事都听丈夫的啊?真的希望妻子永远都在临产的状态。 到了医院。这是一家县一级的医院,设施条件都不算最好。但只做一般的检查,应该还能对付。柯南带着妻子帮妻子挂号,找到妇科医生,医生问了问情况,建议去做个b超。 当然,到了医院,凡事都得听医生的,柯南就带妻子去做b超。 b超室内有医生在那,女的。她让妻子躺在床上,掀开妻子的衣服,在圆滚滚的肚皮上抹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然后拿着探头在肚皮上来回地照,旁边的显示器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影像。柯南很想知道男的女的,但医生不说。 然后,医生让柯南帮他妻子把肚皮上的药膏用纸揩干净,他妻子从床上下来,拿着医生给的诊断结果又去找那妇科医生。 柯南悄悄问那医生,是男是女,医生笑而不答,说:“问这是要付代价的。不准问。不过,我看预产期已经到了,还没有胎动现象,根据产妇的年龄,建议做剖腹产手术。” 柯南不愿意,问他妻子:“你愿意生出宝宝来,还是拿出来?” 柯南妻子说:“生很痛的,我以前在医院里就是负责接生,痛得要命。我愿意做剖腹产。” 柯南听了,只得点点头。 这样决定之后,柯南就在申请书上签了字,医生就去安排手术。 过了一会儿,医生说:“中午别吃东西了,下午三点开始手术。现在手术室被占用了。下午才有空位。你们可以预订病房。” 柯南听了之后,马上去办入院手续,找好了病房,真的不错,竟然是单间,而出的钱却是普通病房的钱,今天真是好日子啊。 柯南安排好这一切之后,那妇科医生神秘兮兮地对柯南说:“b超结果显示是个女孩。” 柯南听了,心里一沉。 柯南受他父亲的影响,觉得生男孩好,生女孩比较麻烦,但是,他父亲是老封建思想,已经过时了。生个男孩将来娶个老婆回家,心都不在父母那里了,而是一心扑在媳妇身上,哪有心管父母呢?生个女孩,怎么说也是父母亲的贴心袄啊,大小事都会为父母考虑,心细,总比儿子大大咧咧的要强。 儿子粗心大意,不管父母的一抓一大把,女儿却在少数,说来说去,生了女儿父母享福,将来还能赚半个儿子回来,生儿子是全赔的买卖。这样一想,柯南就豁然开朗了,也行。生姑娘就生姑娘吧。 妇科医生见柯南的脸色由阴转晴,也就不为刚才的唐突担心什么了。她是看到,柯南夫妻决定马上在她的医院生孩子才透露这一秘密,不会担心引产什么的事情发生。毕竟,在很多地区,重男轻女的传统一直都没改变。 中午,柯南吃了点面,他妻子想吃,因医生有交代,也就忍住了。然后,柯南跟他妈妈和他姐姐弟弟都说了下午要生的事,并告诉了在哪一家医院。妻子那边,由妻子通知,在身边的也就只有她妹妹和妹夫了。 在下午三点,妻子进入手术室。柯南在外面等待。不一会儿,有护士出来,戴着口罩,拿着单子让柯南签字,柯南看了之后,确认签字。又过了一会儿,手术室门打开,这次出来的是医生,他说:“你妻子不适合再要小孩,我们想把结扎手术一起做了,免得下次再做。你认为可以的话就签字,你妻子已经同意了。” 柯南心想,现在政策只允许生一胎,自己是城市户口,那没办法,况且自己的经济能力也只能负担一个孩子,算了,只生一个吧。他就上面签了字。 然后就是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柯南从门口爬到楼梯拐弯处,又跑下来,又爬上去,又下来,真是坐立不安。然后就静下心来祷告。 祷告完毕,他妻子的妹妹妹夫没来,柯南的弟弟也没来,家里的亲人一个都没来。 正在此时,柯南听到里面个“哇——”一声哭,好大的声音,柯南禁不住大喝“成了”一声,不一会儿,手术室门开了,护士抱着一个婴儿出来,用白色的布包裹着,小护士说:“恭喜你,是个男孩!” 柯南一听,喜出望外,好像听错了,又问护士:“真的吗?” 小护士挺不耐烦地说:“怎么还骗你不成,拿回去你自己看。” 柯南道过谢,护士告诉他,让他抱着孩子去病房,那里有护士帮孩子洗澡。柯南说了声“好”后就抱着孩子下楼来。 小家伙闭着眼睛,此时已不哭,等到了一楼,出了手术大楼,到了楼下的院子,小家伙才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柯南,柯南笑了,这小子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来适合做交际啊。 小家伙的额头有点没有擦干净的鲜血,柯南把孩子抱到病房,交给一个年长的护士,那护士又让柯南去手术室,将他妻子给弄回来。这时候,柯南的姐夫来了,人手至少需要四个,人手不够,此时,有其他病友家属,也是刚生完孩子的丈夫,答应去两个帮忙,于是,他们一起去了手术室。 等把柯南的妻子抬回病房,柯南的妈妈早已在病房等候,她安排了房间,收拾了一些东西,他妻子的妹夫才来,柯南的弟弟柯西也来了。他们在街上闲逛。这些年轻人,真心指望不就啊。玩心太大了。 一切安顿完毕,柯南的妈妈说:“你们去超市买一些卫生纸还有奶瓶吧。刚才医生也交代了的。另外,还要买一些初生婴儿专用的奶粉。”柯南听了,连忙去办。 柯南从超市回来,看到他姐姐在病房,给了柯南200元钱,说:“给孩子买些奶粉吧。”她接着问:“生的男孩女孩?” “是儿子,我的乖孙儿。”柯南妈高兴地抢着说。 “真是穷人家的生的儿子多。”柯南姐说。 柯南听了,心里不高兴,干嘛说他穷呢?柯南的姐夫白了她一眼,又看看柯南的妻子,柯南妻装没听见,头扭向别处,笑了笑,不做回应。 时间过得真快,柯南看到已经安排妥当,不相关的人应该离开了。首先走了的就是柯南姨妹子和妹夫,然后是他弟弟。柯南的姐夫和柯南出去吃饭,然后没什么要做的,也离开了医院。 头一晚上,柯南肯定要陪着爱妻,还有小家伙了,柯南让他妈妈回去。明天早上送一些稀饭过来。安排完这一切,柯南妈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剩下的就是柯南和柯南的妻子,以及刚来到世间的小家伙。 柯南看着熟睡的妻子,还有闭着眼睛躺在她旁边的小家伙,心里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自己当上了爸爸,身份变了,担心的是这几天怎么办,将来孩子怎么办,因为马上要上班走了,谁来照顾他们娘儿俩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88章 在月子里 不知道怎样过了一夜,柯南醒来的时候,他妻子看着他,说:“辛苦你了,老公!” 柯南昨晚一直在忙,到楼下超市买一些必需品,帮妻子擦脸小家伙一直睡,好像还在他妈妈的腹中一样舒适。 楼下超市里传来的《十年》歌曲,翻来覆去地唱,对宝宝一点影响都没有。 凌晨四点多,柯南迷迷糊糊地趴在妻子的床边睡着了。直到他被过去的火车给吵醒过来。柯南的妈妈来了,她带来了银耳汤,柯南喂给他妻子吃。 妈妈问:“你们休息好了吗?” 柯南妻子说:“还好,就是麻药散了,肚子疼得很。” “我也睡好了,年轻人体力好,恢复得快,妈不用担心。”柯南说。 柯南已经想好了儿子的名字,跟妻子商量,在这之前,俩口已经探讨了多次,都没定下来。 到底按不按字派起,确实是个问题。因着柯南的信仰,决定不按字派起名,他迷信于齐老师的牧师身份,曾征求她的意见,齐老师想好了一个名字,出自《圣经》,叫约书亚,曾和迦勒到过迦南美地,上帝所应许的流奶与蜜的好地方。 但柯南想来想去,如果叫约书亚,再加上自己的姓季,不就是季约书亚了么,不好,听起来像网名。干脆去掉约字,直接叫季书亚,这个名字不错,文绉绉的,寄托父母的殷殷希望。 柯南妻想了想,不说话。 过了好久,柯南正在苦思冥想其他的名字时,柯南妻突然说:“好,听你的,就叫他季书亚。” 柯南听了,暗喜,这约书亚和季书亚差不多,真的是好名字,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护士来登记,办理出生证明,要求写上孩子的名字和其它资料,柯南就告诉了护士小姐孩子的名字,小护士不会写哪三个字,柯南就写给她看。等小护士走了之后,柯南妻说:“真笨,只能当小护士了。” “别笑话人家,你会写吗?”柯南说。 柯南妻被问住了,不敢吱声了。说实话,柯南妻出了学校大门之后,很少动笔写字了,了不起看看书,还是好的。 喜欢看电视剧,特别是台湾的长的无边的电视剧,最近几年又迷上了韩剧,每天活在泡沫剧里,不能自拔,有时候还模仿剧中的情形,和柯南生着闷气。 只管自己过瘾,不管柯南的感受。上次因为看碟子,还被柯南打了一顿,真的划不来。 挨打之后,柯南妻记着,总要时不时地拿出来摆摆龙门阵,让柯南记住,这个耻辱不会忘记,直到老,到死,都要牢记不忘,柯南自那以后,也不敢再动柯南妻一根手指头,算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现在,柯南得了儿子,对妻子更感到亏欠,利用这次假期好好弥补弥补自己的过失。这几天在医院辛苦些也不算什么。 柯南妈中午来送饭,完了之后,就走了。没过多久,又急匆匆地回来,说:“这贼,偷了我的三轮车。” “你报警了吗?”柯南问。 柯南妈说:“算了,报警哪里管用?轿车摩托车被盗,追回来很少,何况一辆旧三轮车呢,更没有人管。” “那是。现在小偷太狂了。不过,舍财免灾,不要紧的。以后我有钱了,给你买一辆新的。”柯南说。 柯南妈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也是,老人家的代步工具,说没就没了,也不知道这医院的保卫工作怎么抓的。柯南不知道,也许是监守自盗呢。医院是县级小医院,基本上靠业务提成发工资,门卫的工资就可想而知,不是少的问题,而且是不及时发的问题。他们内外勾结,睁只眼闭只眼,让贼偷偷走车子,转手一卖,和门卫分成不是不可能。 在医院住了七天,柯南被告知可以出院了。柯南就忙着收东西。这七天,小家伙吸不出奶水,苦了柯南,每天给宝宝冲牛奶喝。夜里要伺候妻子,也要伺候宝宝,定时把尿,或者不定时地观察情形,有了异常情况,赶紧处理。 楼下的超市里传来的还是那首歌曲,不知道宝宝学会了没有。反正柯南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听那首歌了。 本来柯南对流行的通俗歌曲都不感兴趣,更何况天天听着这一首通俗歌曲呢?真的让他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今天算是解放了,柯南办好出院手续,和医院结清了账目,然后一扶着他妻子下楼,柯南妈抱着宝宝,拿着东西,他们打的回家。医院和柯南的家只一江相隔,过了江就到家,很方便。 回到家,柯南根据医生开的催乳的药房去药店抓药,然后去市场买猪蹄和鲫鱼,加上草药,回家就熬,天天给他妻子熬中药喝。 柯南的岳母赶来看外甥,爱得不行,但有为小家伙担心,没奶吃怎么办。柯南的岳母说:“除了吃催乳药,还需要你去吸,打开通道。” 柯南不懂,他妻子说:“死脑筋,没生孩子前,你不是经常做的吗?” 柯南一听,马上回想起来,才结婚那会儿,以及结婚以后想当长的时间,柯南和他妻子在前戏的时候,柯南常常吮吸他妻子的。 柯南没想到,结了婚的女子开放,生了孩子的女人更开放,生了数个孩子的那绝对不得了,相当老辣。 岳母过了一夜,就去她小女儿家,要和她亲家母好好聊聊。那一位亲家母很健谈,不像柯南妈话少。柯南妈只会实干,不爱说话。说话也没什么好话,往往很容易得罪人。 柯南除了给妻子煎药外,晚上给孩子把尿,换尿布,孩子尿完了就要喝奶,柯南差不多成了奶爸了。 喝奶的奶水温度要合适,不能偷懒。错一点都不行。孩子最敏感。有一晚,柯南迷迷糊糊地给孩子冲奶,结果有些凉,孩子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柯南,不喝了,柯南吓一跳,赶紧拿微波炉里加热,心想这小子一点亏都不肯吃啊,竟然一点懒都不让爸爸来偷! 弄好之后,柯南再给书亚吃,小家伙的小嘴儿才汩汩地吮吸起来。喂饱了孩子,看着他又睡着了,柯南才勉强睁着眼睛,给妻子吸乳。他妻子奶子胀得痛,就是没奶水出来。真着急! 柯南坚持给妻子煨汤,喂通乳中草药,吸乳,几方面努力,总算将奶水弄出来,从此孩子就能吃到恒温的母乳了。柯南才松了口气。 到了晚上,柯南还是不能好好地睡一觉,从上床睡觉到起床做事,完全没有了规矩,如同打仗,已经分不清黑夜和白天,分不出敌人和战友了。 柯南的弟弟下月初要结婚,柯南看着家里的事已经安排妥当,就要出门上班。妻子也能下地行走,日常生活都能自理了,就是伺候宝宝还需要付出心血,睡不到囫囵觉了。 但是,柯南为了不留把柄给机构,不影响小城的项目,他还是决定去项目点上班。他羞于请假,不想占公家的便宜,也不想说好话,请了假将来还是要补假的,何必呢?柯南妻子很坚强,一定能够克服困难的。 柯南安排好家事之后,就辞别家人,到了小城。 好久没有沈静的消息了,柯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敲门,开门的是多哥,问:“沈静呢?” “走了。”多哥说。 “走了?到哪里去了?”柯南追问。 “不知道。上次休假之后,就没有到江城了。” 多哥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次,我从江城来,也没见到她,就直接来小城。” 柯南没有话说了。 他心里很失落。过了一会儿,柯南想起沈静以前在京都使用的手机号,立马发短信给她,问在哪,怎么不来小城了。 沈静很快回复道:“我在京都了。在小城呆不下去了,我干嘛还死皮赖脸地带着那里,自讨没趣儿?” 发短信不过瘾,沈静干脆打电话来说:“上次休假,正是冬天,从小城离开的时候,多哥坚持走公路,我听说,公路穿越高山,结了厚厚的冰,翻车的案例层出不穷,我就为了安全考虑,不选择走陆路,而是走水路。可是多哥不听,他坚持要走公路,说不用转车,一上车,下车就是江城。不像坐船还得转几道车。俩人有意见,多哥不和我商量,马上和领导反映,我还在试用期。他走了,我还不知道信,干脆不在这里做了,哪里找不到事做呢?他先走的,一到江城,恶人先告状,哪里还有我说话的权利?即便我说了,领导嫉贤妒能,肯定不会信我,只偏信他。对我一定不利。” 听了沈静这么一说,柯南明白过来。沈静是铁了心不在小城做,根本不想见到多哥了。柯南劝了沈静几句,就挂了电话。 柯南心想,多哥的为人,的确够阴险的,沈静走了,不再挂牵什么,可他走不了,还得在这里工作几年,这几年的确难过,特别是和多哥这样的小人在一起,更难过。比孤单寂寞更狠的,就是多哥的为人。 从此以后,小城可能暂时就只有两人了。至于以后调人过来,那是领导的事,调多少人过来,也是未知数。目前,要和多哥一起共事,将项目的验收工作完成,再到另外的新地方开展新的项目。 柯南这么想着,多哥递给柯南一个信封,里面沉甸甸有些东西,难道是钱?柯南不解地看着多哥,多哥笑着说:“打开看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89章 大功告成 柯南打开信封一看,是一沓照片,是上次刘小姐来小城考察所拍的项目照片,还有一些是有关沈静的合影和单人照。沈静真的很美。 又美又有才的女人,当下很难找,至少在柯南所接触的女人当中,不容易。一般来说,胸大无脑,头发长,见识短,这是指旧社会,妇女无才便是德的封建思想的影响,实际上无才无德的妇人在如今一抓一大把。 柯南想,这些照片留在多哥那不合适,放在自己这也不妥当,不如寄给沈静,好让她还记得小城这块山地,她曾经在这里哭过、笑过、骂过、伤心过、徘徊过、情绪高昂过、低迷过、爱过和恨过的地方。 “多哥,我觉得这照片应当寄给沈静。算是我们同事一场。我们分担邮资,您看咋样?”柯南说。 多哥面露难色,但马上阴转晴天,说:“好啊,好,就这么办吧。” 柯南就和沈静联系,问沈静现在的地址,沈静吃一惊,电话里明显感到呼吸的声音都有异样,她说:“你想干嘛呢?是不是想我了,要来京都看我?” “你又开大哥的玩笑了,还是老样子,死不悔改。”柯南说。 “你啥时候要求我改了,人家走了你才又来说。” “正视现实吧,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赶紧找个人嫁了吧,晚了就不新鲜了。”柯南说。 “哎呦,大哥,你把当啥了?我是菜还是鱼肉?怎么不新鲜了?”沈静不依不饶起来。如果在身边,这妞儿说不定要打柯南一下子。 “你不是鱼肉,也不是蔬菜。我说的意思是,趁年轻,还有人追,老了,就不吸引人了。”柯南说。 沈静在电话那头说:“我等着您来娶我。我谁都不嫁,甘愿做你的小三。” “我要是不离婚呢?” “那我就等。等到嫂子死了,我再嫁给你。” “如果是我先死呢?” “那我就一辈子不嫁。” “真的?” “如假包换。” 柯南笑了,男人的自私使他得意忘形,差点忘了正事。他立马想起来,沈静还没说她的住址呢。 柯南没钱,如果有钱,还真说不定包二奶,养小三呢。男人在自制力方面、在对配偶的忠实方面的确略逊女人一筹。这点不假。这得归功于上帝,他这么安排,是不想让柯南落入罪恶的深渊。 柯南内心的良心,使他在正路上没有跑偏,加上圣灵的引导,使他本来脆弱犯罪的蠢蠢欲动的心,在每一次的试探面前站立得稳了。 虽没有哪个牧师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这事不该办,那事不该想,到底怎么办,这全是柯南的内心受到圣灵的动力的遣使,让柯南的意志愈来愈坚强。 嘴巴过过瘾,身体不去行,心里想过就过了,如风一般,不可扎根,不可滋长,不可任意妄为,免得将来无法向上帝交账。这份惧怕,使柯南珍惜现在,尊重不完美的婚姻,不玷污圣洁的婚姻之床。想到这些,柯南自认为依靠那看不见的主,使他全然得胜了。 沈静终于告诉柯南她的地址。柯南将地址存入手机,准备明天再用。忙完这些,柯南就休息了。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柯南和多哥去邮局邮寄相片。柯南没让多哥出钱,他明知道多哥不想出,因多哥对沈静有很大的意见。柯南最不喜欢强人所难,不勉强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 二人到了公司办公室,见到老谭,多哥说:“谭主任,马上一期项目要验收了,需要完善一下村里的项目,准备验收。” 柯南很惊讶于多哥的说法,他心里直犯嘀咕,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多哥怎么先说了?看来,刘小姐在重用多哥。有些事情直接跟他说了。 谭主任看看柯南,柯南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觉得太突然,且多哥和柯南在一起的时间有很多,多哥事先没和柯南商量,这也是极不妥当的。柯南不语。 多哥孤掌难鸣,空气几乎凝固,三人都不说话。 多哥说:“哦,是这样的,我路过江城,到了小城。见到了刘小姐,她和我面谈的。柯南直接从家里来的,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柯南心想,不知道也该事先说说见了老谭要说什么话,这突然来一句要验收了,岂不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本想继续僵持,柯南想,算了,不必再斤斤计较,为了项目,为了这份工资,再难受的人也要受,忍耐到底的,必然得福!柯南说:“是的,以前听说过这个事情。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老谭见柯南这么说,就开口道:“哦,那好,我们明天就开始行动。先去荷村,你看怎么样?” 老谭看着柯南说道。在这个管理系统里面,老谭按照他的习惯,他只认柯南,柯南表态的,他才听。多哥再这么努力,也是副的(谭主任这么想),不起什么作用。多哥想表现自己的作法,反而贻笑大方。在本机构,糊弄两位女领导还惯用,但到了公司管理系列,遇到男领导,就注定要失败。 按照惯例,中午还是公司办公室请吃。晚上多哥做了面条,这是难能可贵的,多哥是南方人,很不习惯吃面食,这种改变也值得思考。 荷村的项目全部结束,只是还有部分农户的过滤池里没有放过滤物,这在凭借雨水吃的地方,如果不对流经山林、岩石和房顶的雨水进行过滤,就直接储存和饮用的话,很有可能对身体健康不利。 在投资方看来,对村民身体健康的关注超过对建多少立方米的水池的关注,他们不想因着他们资助村民做了水池,反而因为饮用这些水池的水而生病,这会让投资方感到很不安。 这就注定了要对全村的饮水项目的受益户进行检查,看其是否在过滤池放入了过滤材料。 平时跟进的不错。住在更高处的农户听话照做,大多数都按照要求将过滤池完善了。惟有住在低处的农户不太听话,可能对政府某些官员的欺骗已经麻木,想看看再说。 有些农户不在家,做完水池就又跑了,外出打工去,联系他们已经毫无意义。也不划算,他们接了通知也不见得立马回来。放入过滤材料,所花的钱远远没有路费多。 于是放入过滤物这项工作只能由村项目管理小组的人来做了。柯南亲自动手,他们也不好意思袖手一边,在那观看。毕竟是全村的荣誉,不能让一两个农户给影响了。一个县的名誉,让一个村给毁了。 荷村弄完了,去坪村。坪村做的过滤池很好,但是散户的过滤池内也要放东西,柯南跟着老谭去每一家看,要求每一家按时完成。要求在验收的日子到来之前的三天必须再检查一次。老严表态没问题。 到了泉村,同样,农户家的过滤池里也不是百分百地放了材料。按照同样的时间要求,给村里做了部署。 在验收的时间到来前三天。柯南和多哥又去了问题较严重的坪村,严支书的表态落了空。老谭对他已经失望透顶,表态以后外面再有项目,打死也不往坪村投了。 这工作还得要做。老谭就委派柯南和多哥去最上面那几户农户家的池子看一看。 柯南多哥领了命令,到了平时也很少去的散户水池处查看。这几户本已经有了水池,但不合格,因池子没有加盖。他们愿意按照火星基金会的要求做过滤池,本来对他们的健康有好处,但他们中有的人就认为这是多此一举,祖祖辈辈都吃过来的,也没见有什么毛病,偏偏在这一代,要多做一些。 但埋怨归埋怨,过滤池还是做了,只是放过滤物不及时,盖子上的灰尘和树叶没扫,另外还在上面放了一些苞谷杆子和芝麻杆,乱象一片。 柯南和多哥请来那些村民,他们见了柯南和多哥,很高兴,毕竟帮他们解决了实际问题,得知了他们要做什么时,他们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把面子工程给完善了。 等弄完这些,一场大雨来临,柯南和多哥赶紧上了一辆到小城的客车,回到了县城。奇怪的是,县城一点雨都没有。 柯南和多哥找到谭主任,他正在小县城查看民委新办公楼的地址。他听完了汇报,很高兴,接下来的日子是坐等验收来临。 过了一天,验收团果然来临。像往常一样,一级一级的公司领导陪同,队伍和车辆都浩浩荡荡,三个村都验收合格,并且优秀。老外他们喜欢人少,喜欢和村民座谈,不喜欢一伙一群的,乱糟糟的。 当然,荷村验收完毕回到县城吃饭。坪村和白泉村验收完毕,在泉村吃饭。老外相当高兴,并对王支书家房顶上的大喇叭很感兴趣。问:“这是什么?” 柯南略懂英语,翻译给老外听,老外明白了。直竖大拇指,说好。老外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这喇叭是村官向村民播放通知,或者播放重要事项的,这种古老的方法已经习用多年了。甚至在一些偏远的地方,仍乐此不疲,非常有效。 晚上,刘小姐和冯老师召集柯南和多哥到客房,包括老外,在一起开了个会。 和老外交流。老外很满意于这次验收,并且要写好报告,争取再次合作,明年继续投资。刘小姐的外语很好,她负责翻译。在许多方面,仍需要相互协助,才能把项目做好。 将验收团送走,柯南松了口气。新项目即将开始,前途如何,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片黑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90章 物是人非 没过多久,柯南接到通知,说准备与县分公司以及相关单位签订新一轮的协议。 第二期项目的协议,柯南没有看到,大概和第一期的内容差不多,但具体内容是什么,他不清楚,基金会领导也没有让他清楚内幕的意思。柯南只好装糊涂。 既然第一期项目的《饮水健康协议》没有经过柯南,这期的不给看是正常,给看是不正常,女人的心似海深,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柯南是学法律出身,受过几年的法律知识的训练,没吃过猪肉,总看见过猪跑吧?领导刘小姐这么不相信人,还怎么同事同工呢? 所以,对签协议这事,柯南根本就不在意,倒是多哥很积极,他已经参与过考察,对准备在哪里实施项目,准备做什么项目,多哥都清楚得很。 那时候,柯南正在三溪大原种猪基地学养猪和配种,对杜洛克和大白公猪有了一些认识,对准备受孕的母猪也有了解,但是,对于将在小城实施的新项目倒没了主张。 柯南看到多哥的积极,心想他肯定已经是刘小姐的宠臣,无论柯南怎么努力,将注定了柯南不得领导的欢心。这样下去,柯南很郁闷,似乎觉得天空总是阴沉着脸,不会给他带来一丁点的喜悦。 签协议的日子到了,柯南和多哥一起赶到县分公司会议室,等着姗姗来迟的冯老师和刘小姐的大驾光临。办公室的主人热情地安排先到的人员就坐,然后指使办事的科员们倒茶。 茶的热气上腾,一股浓郁的清香飘在空中,柯南爱喝绿茶,这里的绿茶从色泽到口感都还不错。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不应该用那些一次性的塑料杯,而应该用瓷杯或者玻璃杯,沏出来的茶才有一种原汁原味的香味。 横幅早已拉起,上面写着“火星基金会支持小城县水利卫生项目签字仪式”,柯南看了这些字,觉得有些别扭,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大姨妈冯老师和刘小姐来到会议室,陪同来的是省里的干部以及州、县级干部,乡干部和村干部早已到了会场,不过没有落座,没有正式坐在桌子旁边,而是在靠墙的地方,坐在椅子上,椅子旁边有茶几,放着茶杯,一次性的,喝完不想续开水的,就扔在垃圾篓里。 见到上司来,乡村相关负责人自然不敢懈怠,连忙站起来,打招呼,相互寒暄。 这次签协议,内容还是冯老师念,当念到“援助资金不经过县公司办公室,直接通过一线工作人员拨款”的时候,新任的县公司负责人的脸拉长,嘴角撇了撇,这一细微的表现,被柯南看到。 当念到“援助虎坡村多少米管道”时,念不下去了。 冯老师赶紧让多哥将数据补充完整。多哥拿了协议书,招呼上柯南,到旁边的县总公司办公室填写数据。 这个数据是由多哥和沈静所统计的,柯南根本不清楚。于是多哥就在那里计算所需管道的长度,柯南在一旁协助计算。参加签字仪式的那些人开始在会议室里闲聊,话题不局限于这次所要签的协议内容,更多的是老朋友好久不见之后的叙旧。 多哥算得很精确,但时间已经用得太多。冯老师亲自过问了,她问:“还有多少没算?” 多哥头也不抬地说:“还有魏村的。” “算个大概就行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冯老师着急地说。 “不算精确,村干抓住辫子,白纸黑字他们揪住不放,怎么办?”多哥说。 冯老师笑着说:“那也没办法。这些数据都不严格,必须要到实地踏勘才知道。这只是签协议。你注意到后面有一条,资金调配由我们说了算。那他们再揪也没用。” “那倒是真的,领导真是有智慧。”多哥说。 冯老师得到了多哥的吹捧,得意洋洋地走回会场。刘小姐看到冯老师归来,心里也有了底,不用怕那些刁钻古怪的问题了。 原来,冯老师去找多哥的当儿,一些人开始问刘小姐一些有关隐私方面的问题,比如,你结婚了没有?你一个月拿多少钱?你在港岛有房子吗?你家的房子多少钱买的?等等问题,最要命的是,每每被人追问到年龄。刘小姐真是左右为难,答也不好,不答也不好。于是,聪明的刘小姐只是笑了笑,什么都不说。这个致命的微笑帮她解了围,看到冯老师大摇大摆地走来,她心里更有数了。 弄好了数据,多哥让柯南填写,柯南老大不愿意,可情绪归情绪,还是要顾大局,不该让那么多人坐那傻等,干脆填了吧,以后再说恩怨,尽量回避不和多哥一同做一件事。 填好后,柯南把协议书递给了多哥,多哥屁颠屁颠地把协议书送给了冯老师,冯老师又继续念。协议终于念完了。冯老师作为老师,在学校里念习惯了,竟然刹不住车,即使到了异乡,她也不忘出风头。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签完字,县分公司负责的人员请吃,实际还是分公司埋单。在吃方面,新任的分公司领导万经理更是了得,竟然摆了八大桌,来招待各级领导和嘉宾,参加协议大都可以享受美餐。除非有特殊情况的,比如去参加人家婚宴或者其他红白喜事,或者其他重要的事的,可以不在分公司的宴席上出现以外,绝大多数都会占了这个便宜。 字也签了,人该走了,这次县分公司没有送礼给冯老师和刘小姐。至于省总公司来的领导得到什么礼物,没有谁知道。 按照常人的理解,援助资金经过县分公司,县分公司多少要扣除一部分作为实际行政开支的。 这个社会太现实了,出门就要花钱,分公司的预算是死的,固定了的,但花钱却是随时在变化的,不可能每坐一次车就向财务部门打一份请示报告要求预算吧?!这次协议一签,县分公司就没了这个项目的油水可捞,当然不积极了。至于宴请,那是因为有省总公司来的领导,是必须的。从内心来讲,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能够容忍这么长的时间,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柯南真搞不懂二期项目为什么要收回援助资金管理权,这样,在没有转移项目县之前,这样让资金易手,是非常不明智的。这让一线工作人员很被动。柯南感到二期项目非常难做了。 这和领导的决策有关。要么一期项目从一开始就不让县分公司管钱,二期项目不让管人家也没什么意见;要么一期项目让分公司管钱,二期项目也让人家管,皆大欢喜,但项目款会缩水,村民的利益受到影响。既然不让管钱,那么,二期项目应当换个县,这样,不在这里恶心人,眼不见心不烦,不是可以讨得分公司欢心,起码也不让他们生厌,万一村里遇到些难以解决的问题时,可以通过分公司出面来解决。使项目不至于中止、终止或者失败、流产。 柯南的这些担心不无道理。可是,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领导是女人,偏听偏信,大到误国,小到误家,更别说小小的机构了。从这时候,柯南面对的考验多起来。机构不支持,分公司不支持,同事相倾轧,村里的情况不明了,真是四面楚歌啊。 送走了领导们,柯南和多哥开始准备搬家到虎坡村。 虎坡村在神农架大山的脚底下,半边山坡,住着贾家和宫家两大户,历来都有着矛盾。贾家的后人在县里当秘书,后来安排到乡镇担任一把手,即乡负责单位秘书,刚好管得着虎坡村。贾家人得了势,宫家的人自然见人矮半截,说话也不敢大声了。火星基金会的项目能落户该村,全得力于水管站站长。站长为了能讨好秘书,在一次水利会议上听说了有这等好事,回去后立马向秘书面谈报告这一大好消息。 本来水管站准备在虎坡村实施水利项目的,水泥已经进了村,但站长看到缺口不小,就有些胆怯了,担心弄一个半拉子工程,让人笑话,所以,劝说秘书把这个项目争取过去。秘书原来担任过县委秘书的秘书,一个电话,自然就搞定了。所以,上次刘小姐来考察,指定了要到虎坡村去看看。 这个幕后指挥,就是县委秘书,县委秘书的指示,谁敢马虎?县分公司就建议刘小姐去虎坡村看看,看那里的吃水状况。当然,陪同前去的还有沈静和多哥。柯南没去,那时候他在大原煤城学习。 搬家不是那么容易的,先要找房子。 柯南和多哥一起前往村里。县分公司不派人去,虽然经过五次三番地邀请,人家就是不去。自从万经理调任该分公司任职以后,以前向经理所重用的人,万经理一概排斥,包括那位开车技术相当好的汽车兵,原在高原当兵,退伍后分到了分公司担任司机,已经经过很多届领导的司机,技术过硬。柯南第一次去荷村,就是他送去的。 排斥的人里面,就有老谭。老谭出身基层,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可惜不受重用,派去管理分公司新办公大楼的工地了。万经理出身教师,不了解民间疾苦,也没有基层工作经验,但不承认,不懂装懂,喜欢瞎指挥。调来不久,就给自己买了一辆新奥迪,黑色的,两个排气筒。新车坐着,旧车连同司机一律赋闲,司机苦不堪言,正找相关的领导反映此事,要求工作。但是这样的投诉似乎效果不好,很久都没有回音,老兵的心也就渐渐冷了下来。只要有钱拿,不做事更好。万经理找的司机技术不高,但和万经理有关系。万经理情愿拿自身安全来成全关系,那是他的自由,无人干涉,也无人敢干涉。 既然分公司不派人一同前往,没办法,柯南和多哥只有先去村里看看再说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91章 柳暗花明 柯南和多哥到了晚秋乡供水站,蹇常站长接待,他开了一家手机店,带维修和缴费,生意红火,各方面的关系混得好,他们常常来照顾他家的生意。 加上地处要道,黄金地段,人流量较大,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他把贾秘书维持得好,新当选的更不敢对他马虎,只要他出面,想办什么事的话,在本乡本土,不在话下,处处都能找到便宜。 他立马带着柯南和多哥到了办公室,见到了副手,“一把手”不在,临走有交代,让副手安排。“一把手”正好也要下乡,虎坡村去检查工作,本来安排了中午在乡里吃饭的,就算了,改天再说。 就这样,副手安排一辆吉普车,直接送柯南和多哥去虎坡村。在此之前,副手已经和村里打好了招呼,说这两天就过去。村里接到了通知,按照基金会的要求,组织村民代表到村委会开会。 吉普车到了村委会,实际上是一所废弃的小学校,只有一排房屋,木头架构的,年久失修,摇摇欲坠。据说是当时的老区办公旧址,前元帅曾带队伍在此驻扎过一段时间。 村学校和荷村的学校一样,现在独生子女,且有外出打工的,有一部分已经将孩子转移到外地上学,现在生源不够,学校只好合并,方圆十几公里内的孩子集中在一个地方上学,不浪费资源。 柯南和多哥一下车,村民就燃放起鞭炮来,响声震天,噼里啪啦地在山谷中回响,久久没有停歇。学校上方拉起了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火星基金会来村解决人畜饮水”,另外还在墙上贴着小标语,就像欢迎英雄一样的场面。 柯南和多哥看得心潮澎湃,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柯南说:“这样大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村里太热情了。” 村“一把手”姓李,名德,人们都称他德支书,他听柯南这么说,马上回应道:“这是应该的,季先生和多先生来做好事,不辞劳苦,我们村民热烈欢迎,怎么表示都不为过。我们这里穷,没有什么好东西,希望两位先生要多多包涵。” 柯南说:“这话说的远了,我们年轻,有很多方面都不懂,还希望支书多多包涵和原谅,把这个项目在你们村实施好,交一份完美的答卷,好吸引更多的资金,来继续服务村民。” 李支书说:“哪里哪里,季先生太谦虚了,我们要密切配合你们实施好这个水利项目,让虎坡村的村民从此喝上干净充足的自来水。” 李支书说话的时候,露出黑色是牙齿,而且残缺不全,如果闭口不言,还看不出,一旦笑了,原形毕露,肯定会影响村里的形象。 他个子不算高,穿着军服,只是没有领章,那军服也是战士作战训练用的,根本不是军官穿的衣服,他却在今天这种场合,穿来了,显摆一下。 欢迎仪式开始举行,村民代表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他们很好奇,眼神中露出了怀疑的目光,还真的想搞吗?真的能通水吗? 这些疑惑,由李支书和村主任贾次山,一个一个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给村民做思想工作,村民代表渐渐明白过来。这两位先生可不是来玩的,是认认真真地要把水利项目实施好的。 柯南也发了言,大概意思差不多,就是希望大家齐心协力,把项目做好。多哥从技术方面提出了要求。 至于副手和蹇站长的讲话,村民代表反而不怎么听,底下抽烟的、说话的和喝茶的,或者带孩子玩的都大有人在,乱糟糟的。柯南真想马上离开会场,但又怕人家说他不礼貌。就强忍了下来。 会议开得比较成功,总算完了,村会计贾新意把管委会名单登记上来,然后又统计了受益户的名单,有哪些农户愿意接受援助,哪些不要援助,都一一写清楚,并留出空白处,等到逐户落实。 会后,柯南问李支书:“有没有空房子,我们想租。在村里实施项目,离城较远,来去不方便,不如住村里。” 李支书想都没想,马上说:“有,有,我们来安排。” 柯南说:“也不是要你们出钱。房租和电费都由我们出。” 李支书似乎不高兴,他紧闭双唇,稀疏的几根胡须长在一颗痣上,再高级的剃刀似乎也奈何不了它。 李支书的细微变化让柯南感到有些阴冷,今天的欢迎看来也是表面文章,包括那些花名册,那些管委会和村民代表的真实想法,都没有很坦诚地展示给柯南和多哥来看。 柯南不禁想到县公司万经理的脸色,当时听说项目款不经过县公司了,万经理那脸都变绿了。 会后,又被省总公司的领导叫到一旁,说了一通话。他不住地点头,看来是面授机宜,不会让局外人明白的。 贾经理没有调走之前,曾参加了坪村的水利项目的验收。省总公司领导也曾问他了一些问题,当然,这些问题肯定不会让柯南那一伙人知道,俗话说,背人无好事,好事不被人,省总公司的领导肯定在调查什么事。 但结果是什么事都没有。 当着柯南的面,省总公司领导曾问过坪村的老百姓:“基金会的同志在村里做什么事啊?” 村民一五一十地回答:“就是做水。” 领导继续问:“除了做水,还做什么呢?” 村民继续回答:“还讲卫生课。教我们使用干净的水,预防感冒和治感冒的办法。” 领导仍不罢休,再问:“还有吗?” 村民说:“没有了。哦,对了,经常来看我们,关心我们。” 领导见问不出什么来。就转脸问柯南,说是问,实际上是告诫:“小季啊,你们在村里做事辛苦了啊。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要注意,在村里,做事就做事,别做分外的事,我们相信你们,你们别辜负了我们的希望啊。” 柯南心想,不就是担心我们在村里传道么。我们不是牧师,没有牧师的身份和资格,怎么会传教呢?这个神经绷得也太紧了吧。 柯南马上说:“您放心吧!我们在村里做水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传道呢。你也看到了,我们是规规矩矩的人,是好公民,绝对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领导听了,满意地笑了,拍了拍柯南的肩膀,以示友好,没有敌意。面子上如此,实际上根本没把柯南当成自己圈里的,还是处处在提防着。 换了新经理,省总公司领导又老调重弹,这是他们的事,不说是他们的错,说了就把责任推给了县一级,一级压一级,好为自己找好退路。要是贾经理,还好,出身伐木工人,来自老林子里,懂得民间酸甜苦辣,知道为老百姓谋福利,至于信仰的事,是个人的事,暂且放在一边,无论白猫黄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那么高尚的事,是不需要太天真地对待的。 可是,新领导万经理出身老师,没怎么当过官,拿到了鸡毛,还以为就是令箭,取得了权力,就要将权弄得得心应手,让别人害怕,这样才不愧当经理一场。 万经理不派人来,不代表他不关心这事,关心的是别让柯南和多哥在村里给他们找麻烦。村民告到县里、州里或者省里,那可不是好玩的事。 万经理肯定打电话给了李支书,交代了此事,意思就是严密监视。李支书一方面欢迎柯南多哥到村里投资,一方面也要做完县公司万经理交代的任务。毕竟,村里是基层组织,是稳定一方的关键。 听柯南要找房子,住在村里,李支书有些为难。但是,李支书的大话已经说出,不好意思再收回来,且,柯南的决心已经下了,不让住村里,那项目就不好做了。 李支书正在思考的时候。柯南补充道:“李支书,我们去年在坪村住,想必你也有所听说。我们无论到哪里实施项目,都要住村里,这样才能保证项目能够成功。” 李支书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好再推辞。马上去安排。 李支书找来一位村民,也是饮水项目管理委员会的成员之一,说了租房的事,他马上点头称是。然后,他们一起走过来,李支书介绍那人给多哥和柯南,说:“这是一组的村民,名字叫贾友牛,家里刚好有一处空房,在公路边上,很方便。等一下你们去看看。完了之后,到我家来吃饭。” 李支书说到吃饭,柯南猛地觉得自己真饿了,怪不得刚才都坐立不安呢,原来肚子在唱“空城计”,既然支书这么说,他们当然不客气。还是先去看房子再说。 他们起身要走,刚才点鞭炮的,跑来蹦去的一个壮汉几乎是跳过来的,喜笑颜开,身材魁梧,身上的肌肉结实丰满,胳膊粗的像柯南的大腿了。 这人自我介绍说:“我是村里原来水利系统的管水员,对饮水我最懂,以后要用我啊。” 柯南吓一跳,没表态,多哥也不说话,李支书说:“去,去,去,别凑热闹了。以后再说。” 那壮汉笑了笑,跑开了。 柯南和多哥跟着贾友牛来到他家,房门锁着,旁边就是公路,通向沿渡河镇,再往前,就进入重庆境内。倒是一条省际公路。房子是水泥砖砌成的,没有装修,基本上是毛坯房,但通了电。 柯南多哥自己有一套厨房用具,还有铺盖,只要求贾友牛出床架子就行。贾友牛听了,马上说:“有,在一楼。” 原来,这房子还是二层楼房呢,看不出来啊。这一楼正好在山坡那一边,不容易发现。从公路上看,仅仅一层平房,但到了房内一看,还有通向一楼的楼梯。下来楼梯,就发现一楼堆放了一些杂物,其中就有柯南想要的床架。贾友牛就想搬,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柯南说:“算了,等搬家来了再说吧。今天不搬家。” 贾友牛就住了手。 李支书打电话来说:“饭好了,请吧,顺便也让贾友牛来,他知道我家。” 柯南跟贾友牛说了,他不干,说:“算了,算了。” 柯南说:“不知道李支书家怎么走?” 贾友牛说:“你们顺着这条小路,往山上爬,穿过一片杂树林,就到了。” 柯南谢过他,和多哥顺着小路朝李支书家而去。 正走着,听见林子里有人在喊:“季先生,多先生”不知是谁在喊叫。柯南边走边想,却不得要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92章 拆迁前夕 柯南和多哥爬上山坡,才发现是蹇常站长,他见李支书夫人已经做好了饭,就主动请缨去找柯南和多哥。 他站在高处,看到了他们,就喊叫。这里是山坡,喊人的声音还是传播得很远的。 蹇常站长肥头大耳,天天琢磨人心术,读人很在行,他这么一喊,还真给了柯南和多哥鼓舞,前方就是午餐,加把劲就到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此话没错。 果然,在食物的引诱下,柯南和多哥爬起山来,比平时更快。 蹇常很高兴,看到柯南,连忙说:“你们到哪儿去了,害得我好找。” “哦,对不起,我们去找房子了。”柯南说。 蹇常很奇怪,接着问:“找房子?你们住?” “是啊,我们每到一个村,都要住在村里。”柯南说。 蹇常不说话了。他可能很奇怪柯南所在机构,为什么这样安排?任何一个单位,都不会派工作人员住在村里,最常见的是住在乡集镇单位的宿舍,不可能还像过去一样驻村的。 现在的机构很多,来自各个地方的,都是一个目标,为农民服务。但操作方法迥异,公众管理单位的作法和真正民间的慈善机构的作法大不一样。 公众管理单位在上,不愿意下乡,不愿到村里,所以,了解不到村民的真正需要。不清楚农民在想什么。民间慈善机构将扶贫发展当成自己的事业,没有想得到好名声或者好政绩的强烈愿望,结果就认真踏实地做工,不图别的。 说到这些,多哥没有话说,他可能不知道怎么说,或者不想说。总之,只是柯南和蹇常站长在对话。他们边说边到了李支书家。 李支书家住的还是干打垒的泥房,院子挺干净,没有什么垃圾。 房屋较高,进了里面,才发现有木板,木板上面是堆放粮食和杂物的地方。 堂屋里有红薯窖,里面堆放的是红薯,可惜看不到装了多少,因由木板遮盖了出入口,免得孩子会掉进去。 饭菜已经摆好,柯南和多哥落了座,开席。食物和坪村的大同小异,多的是,白酒和啤酒。 柯南和多哥说什么也不喝。蹇常站长和副手喝了,司机不能喝。有纪律,也为了安全。 副手,外人都喊他某长,其实是常务副某长,有点文化,从事该工作以前是教师,口才经过多年磨练,已经十分了得。 那一年,从教师队伍中选拔一批人才进入公务员队伍,副手有幸被选中,成了为公众服务的老师。 蹇常中专毕业,经过他老子的关系,进入事业单位。他老子是南下人员,攻打小城有功,人就在小城安了家,就有了他。 都不简单,个个吹牛,天花乱坠,柯南见的人也不少,见怪不怪,任他们去吹。 饭后,上车离开,吉普车从村级公路驶过,激起了路上水洼里的黄泥水,刚刚下过一场雨。村级公路没有铺水泥路。下雨就积水,行人一般不走车路,宁愿走小路,还干净些。但住在路边的人家就苦不堪言了。 副手没有检查卫生工作,只是到了卫生室看了一眼,和那老医生聊了一会儿,就上车走了。 车到了晚秋乡,柯南和多哥要下车,蹇常站长说:“不用下。我下车。这车要回小城县城,就不必下车,直接回去吧。” 然后蹇常对司机说:“小王,麻烦你送两位先生回家。谢谢了!” 副手说:“我也回城。小王,你准备些油票,我想办法给你报了。” “好的,谢谢某长。”司机说。 副手年轻有为,他在一家汽车美容中心门口下车,对司机说:“小王,你把两位先生送到宿舍后就过来吧。” 柯南连说“谢谢”。 司机小王说:“好的。我马上就来。” 柯南和多哥到家了。 搬迁的通知赫然贴在门口,看来这一回是动真格的了。 没说的,柯南和多哥次日立刻到了小县城所在地的西坡,寻找房子。找了几条街,就是没有。这里的房子真俏,有一幢房子在新城,比有一个不听话的儿子要强得多。仅租金就够生活一辈子了。这是目前,但是,将来的情况如何,谁也不知道。惟有天上的父亲知道。 正在灰头灰脸地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柯南看到了圆脸,她停下车,问:“干嘛呢?” 柯南说:“找房子。” 圆脸说:“最近找房子的特别多。不过,我认识一位朋友,他那有房子,你去看看吧。” 说着,她邀请柯南和多哥上了车。车内还有其他乘客,圆脸将那些乘客送到目的地后,将车开回转来,在一家旅馆门口停下来,转过脸来说:“诺,就是这,下车吧。你们先看,我转一圈回来接你们。” 柯南谢过她,下了车,走上几级台阶,问门口一位值班的姑娘:“请问你们这有空房出租吗?” 那姑娘说:“有。你稍等,我请老板来。” 她说着,就蹬蹬蹬地跑上楼去了。没过多久,她又像燕子一样飞回来。她说:“来了。” 老板长相和善,有一副好面相,四平八稳的,他微笑着问:“你们要租房吗?” 柯南说:“是的。” 他笑了笑说:“最多租半年。楼上有一套,是给我儿子结婚用的,他在外地,一回来就要结婚。” 柯南心里不悦,他知道搬一次家很不容易,不想搬来搬去的,就说:“我们想租一年。你看怎么样?因为,我们还要做一年的项目。” 房东说:“你们在做什么项目?” “水利卫生项目。”柯南说。 “在哪里做?” “在晚秋乡虎坡村和茶店镇的魏村。” “哦,是这样啊。你们是什么机构?” “是火星基金会。” “我知道了。电视上看过。前不久,你们在县公司办公室签了合同的。你们是慈善机构吧?我的战友在那工作。好了,既然你们是做好事的,我也做做好事。就给你们用一年。儿子结婚也是大事,到时候,我再想办法。” “谢谢!谢谢!” “现在房子挺紧张的。你们来小城也不短时间了吧?小城县城的地寸土寸金,很珍贵,房子不好找。你们能租到我的房子算是走运,也算我们有缘。我们不指望收点房租过日子,房子建了主要是自用。” 柯南看到这房子设计比较合理,很亮堂,南北通透,一间厨房,两间卧室,一个大客厅,一个阳台。北面可以看到长江,南面可以看到山上的房子以及台阶,上了台阶,就可以到超市,购物上街都比较方便。这是一处比较理想的位置,房子也不错。 柯南和多哥跟房东商量好后,立刻决定租下该房,租金和以前的房租差不多。房东在三楼开了旅馆,二楼自住,四楼给二儿子,五楼给大儿子,但大儿子另有房子,没住这里,房子就空闲下来,但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柯南和多哥决定租房后,就把这一信息告知了刘小姐,刘小姐当然没意见。 房子就算落实了下来。剩下来就是搬家。 柯南和多哥站在门口的时候,圆脸将车开过来,二人上了车,圆脸说:“租好了吗?” 柯南说:“好了,马上搬家。” 圆脸说:“这么快啊!他是退休老干部,老婆也是。条件你们都看到了,他开个旅馆,赚点打麻将的散钱。他老婆最爱打麻将。他也好这一口。但瘾没他老婆大。” “你很了解他们一家啊。”柯南说。 “那是,小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圆脸晃着脑袋说。 柯南突然想到还没跟老谭说搬家的事呢。虽说换了经理,但他还是他,不过,卸掉了一个职务。卸掉了该职务不等于不可以跟他通信,毕竟他还是县公司成员。关键一点,曾借了公司的家具,这次要还。新住址家具齐全,用不着这些了。 想到这里,柯南拨通了老谭的电话,告诉了搬家的情况,并把新住址告诉了他。 老谭说:“知道了,他会把这一情况向万经理汇报。” 圆脸向柯南推荐了搬家公司。然后,柯南和多哥在老宿舍下车,柯南对于圆脸的推荐没有怀疑什么,就答应了。到宿舍后,柯南和多哥开始打包,准备车来了,直接上车。不一会儿,搬家公司的车来了,没想到,老谭也赶过来,他说:“我觉得我应该来帮帮你们。” 柯南说:“谢谢,我们年轻,又有搬家公司的人,没多少东西,就不用劳您大驾了。” 老谭不走。仍然帮忙。柯南不好拒绝,也就任其所为了。 柯南请搬家公司的先把县公司的东西送过去,再来搬其它东西。 搬家公司带队的说:“那得加钱。” 柯南问:“加多少钱?” 那队长说:“你看着加点就行。” 多哥跳起来,说:“不行。搬这点东西还加钱,欺负外地人是吧?” 队长说:“那就不搬了。弟兄们,撤!” 他这一喊不要紧,另三位小伙子说:“好的,头儿。” 柯南一看这情形,没了主张。谭主任说:“小伙子们,火气都别这么大。我是县公司的老谭,要加钱,就到办公室里谈。是给我们公司搬东西,要多少钱,公司认账,只管搬。” 队长见有人发了话,歪了歪头,意思让大家去搬。小伙子们又七手八脚地搬起来。 搬家完了。大家坐一起休息。柯南决定用搬家预算剩下来的钱,请老谭吃饭。毕竟公司总在请客,也该基金会请吃一次了。很明显,基金会没有预算请吃的费用,为了使人与人的关系更好,柯南动用余钱,拉近跟当地人的关系,使项目顺利实施,让村民得到实惠,提升自力更生的能力,这是好的。 吃饭的时候,柯南问老谭:“换了经理之后,我总觉得村里的态度发生了较大的改变,不知道为什么。” 老谭说:“新来的经理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听信上面的指示,加上今年的项目款不通过公司,他就更没兴趣。反而处处要村里对基金会的村内活动进行监视。” 柯南说:“那就麻烦了。我们合作一年,除了项目,我们在村里不做本职以外的工作,这个万经理不知道吗?” 老谭说:“我是他的属下,说话更要小心谨慎,但我的性格使我不得不说,说出来就舒服了。明确地说,万经理排斥前任经理的人,又不想做事,又想拿钱,达不到目的,他宁肯拆毁,也不让别人得到。虎坡村是个有名的赖皮村,班子相当赖,以后你们在村里可要小心点。” 柯南心想,难怪看李支书、贾主任和贾会计都有些不对劲儿呢。敢情,从县公司经理那里就开始不对劲儿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93章 江南江北 钱是重要的动力,没了钱,鬼都不理,更别说人了。县公司一把手万经理只对钱感兴趣,对弱势群体不感兴趣,只要自己有钱用,抽高档烟,哪管他们福祉?先管好自己,照顾自己,再说为别人服务。 从上至下,到了村里,李支书那里就更不用说了,一切都围绕着钱做文章,离开钱不说话。不是火星基金会有钱,村里早就对柯南和多哥不理不睬了。 大家边说边聊,很快到了上班的时间。柯南和多哥今天的任务就是搬家,完了之后还要到房间了整理整理各自的行李,还有厨房的用具。谭主任和柯南告辞上班去了。 多哥占了比较安静的房间,是背向街道的一边,他在老宿舍住得较差,这次柯南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好处都让一个人得了吧。问题是,多哥大咧咧地先占了那个房间,并没征求柯南的意见,这就有点不合适了。 多哥肯定有理,但是,也要礼让一番,才符合国人的传统,不是应当得到那房间就理所当然地占为己有的。即便住了好的房间,也得要注意谦让,这才让人感到舒服,而不会有一种非常生硬的感觉,久而久之,多哥与人相处就难免会出现一些想都想不到的问题。谁知道呢?只有天上的父亲知道。 然后收拾厨房用具。柯南和多哥才到小城的时候,已经买了应该有的煤气罐等用具,但搬了家,就有一些东西损坏。 比如塑料盆子坏了两个,热水瓶坏了一个。搬家公司的小伙子个个生猛,搬完这一家,还赶下一家。 小小的小城县城,这几天如临大敌,似乎被围城了,个个都恐慌不已,赶紧找房子搬家。 房东的厨房基本是新的,没有用过,除了上面布满灰尘,没有油烟熏过的痕迹。柯南和多哥打扫厨房卫生,然后清洗厨房用具,对于损坏的物品,索赔已经不现实,只有向刘小姐汇报此事。 申请添加一些东西,刘小姐不批,说将就着用,说不定以后还要搬家呢,等下次搬家再买吧。 柯南和多哥只得听从命令,好在沈静离开了,可以少一些花销,但是,必要的物品还是需要备齐,可是领导不批,自己买了又报不了,多哥背地里会说柯南浪费,告阴状的事,多哥可是乐此不疲的。 算了,将就就将就一下吧,这点小事难不倒,难倒了还算是汉子吗?暂且不管刘小姐在江城市宿舍置办的厨房用具了,不说别的,仅菜刀就有五六把,准备起义还是怎么的? 柯南转念一想,自己太笨了,那宿舍不是有齐思娜吗?领导大姨妈冯老师的外甥女,她在那里住,菜刀少了怎么办?再说,刘小姐和齐思娜都是姑娘,平时开会还有人,平时宿舍可是没人的。 在江城市,许多蟊贼不怕楼高、不怕被抓、苦练功夫入室盗窃,万一偶遇到他们怎么办?得准备菜刀。任凭蟊贼功夫高,俩姑奶奶有菜刀,谁见谁怕,连鬼都不敢惹,你蟊贼不趁早死了心、溜之大吉。 这么一想,柯南心里得了安慰。不再计较热水瓶和菜盆的问题,这些东西不值得纠结。谁叫你的姨妈不是领导呢?气,也是干气,气病了自己治,气死了没人管。谁叫你心胸狭窄呢? 县城里的家安顿好了,三峡水库涨水在一年之内不会淹到现在的地方,柯南放了心,不再担心有一天从乡下回来,家沉入到水里,再也看不到,除非穿潜水服,不能找回水底的东西。这边弄好了,就该搬另外一个家,即从坪村将村里的一套东西搬到虎坡村。 坪村的东西装进了圆脸的车,圆脸给柯南提供了租房信息,而且也顺利达成了租房合同,算是柯南的帮助者,她理应得到一定的照顾。这次租车从坪村到虎坡村,就是一次机会。 柯南和多哥想到一块去了,这次的英雄所见略同,原来是多哥对圆脸有了好感。多哥见了女人,骨头都会软,无论什么样的女人,他都架不住。如果在招供时,对他使用美人计,就立刻见效,不必再施酷刑,他也会老老实实地说清楚。 柯南是为感恩请圆脸,对圆脸毫无兴趣,可和他同行的多哥,就不是这么拨拉算盘子的。租车,租谁的都得给钱,钱出了,买卖双方都满意,那就皆大欢喜;钱的数目是行规,包车无论远近,一天500元;只要在小城县境内,都是这个价。同样,圆脸也没有少要。价格既定,就可以出发了。 圆脸对小城很熟,说哪儿她都知道,可以说是小城的活地图,加之她的驾龄蛮长了,中专毕业就学车,拿到驾照后就开始耍方向盘,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丢掉。 柯南坐车,感觉好的,那司机的技术就好;感觉不好的,那司机的技术就差一些。柯南坐过很多车,这个感觉不会错。他坐圆脸的车,就觉得舒适。问多哥,他也说好。 柯南明知多哥看不起自己,但柯南无所谓。君子坦荡,小人常戚,天下公理,他和柯南在一起没法,如果领导重用他,就会将其留在身边,但事实上没有这样的安排。这就是说,要想一步登天,还是一种幻想。柯南虽年轻,谁对他好,对他有恶意,还是有感觉的。 多哥随声附和,意思是不想理。那就算了。到了坪村,看到熟悉的东西,不免让人回忆过去的一幕又一幕。 柯南听说,一期项目验收后不久,严支书死了。死于心脏病,前后十分钟,等发现时,已经晚了。他的儿子没回来,女儿在外地无法联系。丧事由颜主任操办,邻居都不来看一眼。支书当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够本了。 颜波被逮捕,判刑,罚款6万,走后门花了2万,实际执行罚款3万,勉强省了1万,但人还是没出来,关在里面1年,劳动改造还要14年,他有两个女儿,一个老婆,情人不知道数目,这些女人的命运,他在高墙那边,是无法知晓的。 颜主任担任了新的村支书,主任也兼着,年轻有为,大有前途。 泉村的王支书还是支书,但耳主任不是主任了,他被调到省里去写材料去了,是他兄弟活动,把他弄到省检察院担任书记员。王支书也兼任村主任。 看到颜洪,柯南连忙和他打招呼,他的妻子正扛着挖锄到菜园里,马上过来。柯南找出相机,让圆脸帮着拍照,和房东相处这么久,总得留个纪念吧。拍好照片,柯南和多哥收拾东西,红才俩口和圆脸帮着把东西往车上搬。人多力量大,短短十分钟,就全部搞定。柯南向两位老人挥手道别。不知这一去,还会不会再见。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颠簸,车从刚修的公路走到老公路,再从老公路到了观音洞,转个弯,就到贾友牛的女儿家门口。 柯南昨天已经给贾友牛打过电话,说今天要搬过来住,请他在家等。 没想到,车一到,就看见贾友牛站在房前,大门已经打开,里面显然已经打扫干净了。 床架子也摆在两间卧室里,一边一个,就是柯南和多哥的房间,里面不太宽敞,床占了大部分的位置,留下一些空间好放洗漱用品以及行李箱包。 柯南住的房,放了一个写字台,多哥那边没有。柯南爱写点东西,看书,需要书桌。多哥不爱写啊读的。也就不争书桌的归属了。柯南明白,多哥心里也想要书桌,只不过他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假如说柯南也不爱看书写字,那书桌一定属于多哥的。这无可争辩。 卸完东西,圆脸就要走,说有客户在县城等,要她回去。柯南和她结清车费,她就把车开走了。 才到,所有的都要收拾。忙完这些,贾友牛请柯南和多哥到坡下,他家在那里,吃饭。 柯南不客气,这里一团糟,还需要时间来捡拾,吃饭成问题,还没地方买去,都是生的,完全是白手起家。先去他家蹭饭,以后想办法回报他就行了。至于多哥,他说:“那多不好意思啊。吃饭可以,但要收钱,要不就不去。” 柯南楞在那了。贾友牛也不知怎么办。柯南想,多哥心口不一,如果都去,他也会去。 这么一想,柯南说:“算了,我们买方便面吃吧。”柯南不吭声了,看着贾友牛,贾急了,说:“这可怎么办,都已经准备了,老婆子又要说我不会办事了。” 多哥看这情况,小声说:“那就去吧。我还不知道商店在哪儿呢?这里山大人稀,找一家商店还真不容易。” 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肚子里早就咕咕叫了,但,虚伪还是占上风,看谁首先捅破这张纸。目标一致,需求无异,剩下来的就是这样去执行,又得好名声,又得实惠了。 贾友牛很高兴,他在前带路,柯南和多哥跟在后面。坡很陡,青石板已经被踩踏的亮闪闪的,在幽暗的树林里,透过树冠而来阳光,照在小路上,真有些世外桃源的味儿。 贾友牛建在公路边上的房子是给他女儿的,他的女儿作过一段时间乡村教师,因为工资太低,就和老公去南方打工去了。 走之前,听说有好政策,就申请了地基,在公路边建了新房。打工数年,有了孩子,孩子撇在家里,由贾友牛夫妻带领养着。他们小俩口安心在外打工。柯南租了房,多少有些收入,也算是她孝敬父母,给家里一些补贴,买些油盐酱醋啥的。 边吃边聊,贾友牛介绍村里的情况。 虎坡村山大,姓氏比较杂,是历史上有名的移民村。据说在清朝以前,从江东搬来,主要由两大姓,一姓贾、二姓李,三是其他各类杂姓。民族以土家族为主,还有苗族、汉族以及其他各类少数民族。 做水项目,火星基金会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目前来说,村里就有两个帮扶单位,一个是公司,另一个是基金会。村委会的主任是贾主任,还有一个贾会计,支书姓李。前不久,乡供水处拖来水泥,在村里准备实施水利项目。听说基金会已经和村里签约,就中止了运送水泥活动。 在公司来做水之前,曾吸引来世界银行贷款,目的是种橘树。有一千亩橘园,全部种橘树。世界银行接到申请,说是绿色环保项目,就同意贷款。 结果,李支书、贾主任和贾会计,三人合计,将此款挪作他用,做了一口大蓄水池,美其名曰,用来灌溉橘园的。实际上水池没有盖子,也没有水来。橘树没种几棵,钱却不知所踪。 说到这里,贾友牛闭了口,听见李支书在外面咳嗽,柯南不知道李支书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94章 世情掠影 李支书的突然造访,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事,刚才贾友牛的介绍不知道李支书听到了多少,将来会不会受到打击,都是未知数。贾友牛是一组的小组长,小村合并后是组长,没合并前是小村长。 虎坡村以前不叫虎坡村,以前叫“红旗村”,后来觉得这块地势像是一只白老虎,还是有威名一些,就仍叫虎坡村。红旗村就成了历史,这段历史是上个世纪的人刻苦铭心的记忆,魂牵梦绕,割舍不尽。 当虎坡村恢复原名之后,贾李两大姓之间的矛盾就稍微收敛。村名没有取他们中间任何一个姓,这块巨大的山坡还是两大姓所共享的资源。 贾友牛住在李支书家的坡下,来去都是近45度的坡,虽然是山上山下的空间,平面图上的两个点并不远,可是在立体上来去并不容易。这李支书既然来了,并可能听到了刚才的只言片语,但贾友牛并不害怕,虽然他有些惊讶,但比起他的孙女来,还是要成熟稳重多了。 他的孙女一见李支书就哭,今天也不例外。原因很简单,是被她奶奶给吓的。 李支书爱喝酒,走到哪里就喝到哪里,喝到哪里就醉倒在哪里,或者在回家的路上。 大山深处,归州北边,靠近林区,也是接近汉族居住区了。这里的人爱喝酒,把酒当成了饮料,或者开水。 每到一户人家,待客的东西首先是白酒,白酒不喝,有啤酒,啤酒不喝,有绿茶,极少有人喝白开水的。给白开水喝,会被人骂的,说这家主人吝啬。最常见的饮料就这些,附带的葵花籽是没炒过的,吃生的。 这李支书当上书记就舍不得下来,在位上,有酒喝,有烟抽,下来了,就酒就没了。 李支书每到贾友牛家,就醉一回。他孙女特别害怕李支书,虽然李支书尽量装模作样地和善待人,但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还是透着怯生。 贾友牛家的常告诉她孙女,说李支书是整材料的,整到谁头上谁倒霉,你不听话,李支书就整你的材料,让公安来把你抓起来。 这一招果然有用,孩子再苦再闹,一听到李支书,就联想到公安,还有刺耳的警报声,抓人时的哭闹声,在孩子幼小的心里,埋下了人被公安抓走的阴影。 这就使她害怕见到李支书,害怕公安来抓人。公安的可怕、支书的可怖比山里的狼来说,还更具体些。 狼早已绝迹,虽在林区脚下,这些动物在人类的居住区不敢露头,一出头就必遭殃,因此,它们早已转移到人迹罕至的高山密林中,那里不适合人们居住,却是野生动物们的乐园。 这个祸端就是李支书,孩子听到李支书来了,就怕,因大家都知道李支书是整材料的。 孩子不听话,晚上不睡觉,闹腾的大家都不得安生的时候,爷爷奶奶就有杀手锏,一说“李支书来了!”孩子立马停下来,听外面的动静。 李支书笑着说:“听说你们来了,我下来看看。怎么样?把家搬来了吗?” 柯南说:“搬来了。还没捡拾好,这不,贾组长盛情款待我们,先对付一餐。” 李支书说:“哎,那可不行,这不算接风洗尘,改天到我家去,我请你们吃饭。” 柯南说:“那倒不必了。我们先忙完这些再说吧。” 李支书对贾友牛说:“老贾,你辛苦了。我代表村里向你表示感谢。” 贾友牛说:“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人家大老远地来到这,给我那么大的支持,请吃顿饭也不算什么。都是做好事。人家不容易,离开家人,服务村民。我们连一顿饭都舍不得,那算人吗?” 李支书连连点头称是。 然后,李支书坐了一会儿冷板凳,没有话说了,他就起身告辞,借口是要喂猪了先走一步。贾友牛也没特别挽留,只是客套了一下送走了整材料的人。 贾友牛坐下来,继续讲他的故事。 他和老伴没有亲生的子女,那个女儿是收养沿渡河乡某村的一个农家的,那户人家生了两个女儿,没想到,又意外怀孕,生了女儿,得知贾友牛夫妻结婚多年,一直没有生育,看看年纪大了,再怀孕的机会少之又少,希望如同快燃尽的蜡烛,越来越少,希望之光即将熄灭,也不想多的,先抱过来养着再说。 有很多家庭本来没有孩子,抱养一个后,自己就有了孩子,很奇怪的。这个现象科学家都没有办法解释。怀着这个幻想,贾友牛夫妻就好好地养着这个闺女,一直到长大成人。抱来的孩子成绩相当好,又刻苦发奋,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也没什么怨言,一直把贾友牛夫妻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倒是对亲生父母越来越疏远。干脆断了联系。当初亲生父母抛弃她,现在她倒过来抛弃亲生父母。算是一种报应吧,这个想法的出现,并采取行动,好像不是来自她自己的头脑。至于谁教的,至今还是一个谜。 贾友牛不爱刮脸,瘦长的脸,因为蓄须,留了胡子,长短不齐,很像上上个世纪的人物,最典型的林肯,就是他这个样子。 贾友牛一直是组里的负责人,但他不是盲从,有自己的主见,结果,到他这个组的公路一直没修。 还有一个组,在最高的地方,需要翻一座山,走三个小时才到,山上有七户人家,修公路完全没必要,马上要动员他们搬迁下来。贾友牛的组不通公路,就是人的问题了。因为他的个性,不爱巴结上头,和村委一班人不和睦,自然轮不到他头上。因此,进出他所在的组,就得靠两条腿了。 他吃尽不通公路苦头。运输物资全靠肩挑背磨了。为什么?他们有背篓,出门就背,买卖东西全靠它。这东西实在,结实,装得多,还不容易坏。 竹子到处都有,坏了就自己编或者买一个,在不通公路的地方,或者即便通了公路,背篓对他们来说,都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物品或者说,是必须的工具。正因为如此,他才下了决心支持女儿把房子建在公路边。村里再对他有意见,总不至于将公路改道,绕过他女儿家,另辟捷径吧,村委会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贾友牛的女儿做过一段时间的老师,原来村里还有一些孩子,后来孩子越来越少,村办小学随之关门大吉,剩余的孩子转到其它学校。有点门路的,打工时将孩子带到打工的城市,在那里求学。 村办小学是希望工程捐助的,可惜,学校建的太差,现在墙体出现裂痕,村里想卖,放出风去,久久没有人买。村委会想搬,也不敢住里面,万一某一天,出了意外,那村里的头头牺牲了,那可是村里的最大损失。 村委会做出重大决定,还是不搬,继续在木头架构的房子里办公,以此来缅怀先烈斗争的精神。 贾友牛对村委会一班人根本不信任,他只埋头做他分内的事,对组里人有益的事,他积极争取,让组里人吃亏的事,绝对不干。不过,因着他没有后代的缘故,对社区、对邻舍、对别人都怀着爱心。 贾次山是村主任,对李支书面子上拥护,实际背地里背叛。贾新意是村里的会计,吃得胖胖的,为了竞选主任,挨家逐户地给人送十斤苞谷酒。结果选民接了酒,还是没选他当主任,李支书也接了酒,贾新意不得不给,不给,李支书也知道,到李支书知道的时候,就不要看了。 所以,贾新意不仅给,而且给的比别人要多,五十斤。老村主任也不敢得罪,也是五十斤。这下可好,村会计给全体选民发福利,每户白酒十斤,大家喝着酒,笑话着他。虎死了,威还在,况且老虎还健在,就想在老虎嘴里拔牙,还嫩了些。 究竟谁嫩?还不知道呢。到最后才见分晓。贾新意的愚蠢,其实是演戏,背地里不知道他弄了多少好处。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是会计,管账,连李支书都还会被他算计,这是后话。 贾友牛一天到晚都忙,像普通农民一样,人吃肉就不长肉,看上去总是瘦骨嶙峋的,穿的衣服也总是脏兮兮的,从他的穿着就可以知道他的妻子做事不是很麻利,也不太讲究。不过,和土打交道的人,想干净也不容易。特别是下雨,总有泥点弄不干净,大家都彼此,也就习惯了。 贾友牛的女儿在外打工,偶尔寄点衣服回来给她养父母,现在贾友牛身上穿的就是了。偶尔打打电话,两位老人就感到莫大的慰藉。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盖房子有外债,落下了饥荒,他不做,不勒紧裤带,省吃俭用,房子钱就无法还上。农闲时候,到附近去打打小工,弄点钱补贴家用。穿着随便些也就无可厚非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还算幸福。贾友牛一家和其他幸福的家庭没什么两样,不算富裕,也不太赤贫,家人和睦,不闹纷争,孩子养大,结婚、生子、再帮着养孩子、再给孩子操办婚事,如果还活着,就再帮着带孩子,上一代是这样过来的,这一代是这样的,下一代还是差不多,无论城里,还是乡里,大同小异。 贾友牛的黄狗突然叫起来,接着是一个女人的高声传进来“哟,来客了,我来看看啊!”,柯南心想,来人了,不知道这发大声的女人是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95章 我是哑巴 来者是贾友牛的邻居,住在坡下,贾友牛的堂兄,名叫贾友虎,此人正是贾友虎的堂客,俗称媳妇,也叫妻子。 贾友虎家的进来后,说:“哈,我认识你们。村里上次开会,我去参加了的,我丈夫出门给人理发去了,没空,一户一个代表,我就代表了,是吧?” 贾友虎家的说着,笑着看贾友牛,贾友牛点点头。然后,她又对柯南说:“我知道,您是季先生,对吗?”柯南点点头。 她又转向多哥说:“您是多技术员,对吗?” 多哥说:“是的,叫我小多就可以了。” 柯南弄不清楚多哥为何要装谦虚。可能是才见面,也可能是见她是女人。多哥天生一副可以变化的骨头,见了女人就软,见了男人就硬,见了贫穷人更硬。这是柯南观察了许久才得出的真相。而机构领导这一辈子都别想弄清楚多哥的秉性。 “没错,您的记性真好。”柯南说。 贾友虎家的说:“还算可以吧。走,到我家去玩一下,喝点茶,吃点东西。” 柯南说:“不了,改天再去吧,现在我们是邻居了,以后打扰的机会还多着呢。我们等会儿去收拾东西,刚搬过来,好多事要做的。” 贾友虎家的说:“好吧。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改天去我家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一溜风儿似的下去了。 柯南和多哥随后也告辞,往山上爬,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屋内,开始收拾东西,这样的事情做过一次,就不生疏,算是熟手了。 作为一名社工,住在村里,搬家是常有的事,不可能永远住在一个村里,否则就不是外来的帮助者了,而是本土的村民,本地人能做到的事,如果还留在村里不走,就容易让村民产生依赖思想,做项目也就“等、靠、要”了,没有自力更生的思想意识,永远是个包袱。 弄完这些,人也就很疲累了。柯南再累也要写点日记,这个习惯已经沿袭多年,多哥不做声,洗了自己睡去了。柯南写完日记,也就洗了睡,一晚上也就没什么话说。 第二天清早,一阵敲门声把人惊醒,打开门一看,是李支书,他看见柯南,就对柯南说:“村里还有一些水泥,是乡水利站拉来的,准备实施水利项目。你看怎么办” 柯南往里面努了努嘴,意思是让李支书去问问多哥,多哥还没起床。 这个习惯和领导有关系。如果领导在,他肯定起床了;领导不在,自己就是大王,随心所欲,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柯南是老好人,犯不着去得罪他,本来多哥就认为柯南跟他过不去,处处提防,或者伤害,没想到柯南根本没有伤害他的心,多哥似乎总在用双拳打空气,白费了许多力气,但敌人根本不和他过招儿,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李支书在多哥门口喊着:“多先生,多先生,起来没?” 里面没动静。 李支书继续,过了有五分钟,多哥在里面问:“什么事?” 李支书说:“想问一下啊,村里还有乡水利站准备做项目的水泥怎么办?” 多哥说:“你问问季先生吧,他在负责项目。” 李支书答应了一声,就出来找柯南。柯南已经听见了多哥的回答。山村的早晨特别地静,偶尔跑过去一辆车,那马达的轰鸣由远到近,再由近及远,最后消失,车在远处的大山腰间,像一只甲壳虫在缓慢地爬行。 柯南说:“李支书,您先等一下好吗?等多哥起来后我们再商量一下吧。” 李支书只好等着。 过了二十分钟,多哥梳洗完毕,坐在客厅。柯南问:“你看前面的项目怎么办?”多哥高兴了,他说:“我让你做决定,你却推给我,谦虚过度啊。” 柯南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他不说实话是担心将来担责任,谁出的主意,谁来收拾残局。 多哥希望别人把他当成一位人物来尊重,但是,有时候他不把别人的尊重当成回事,久而久之,想尊重他的人没有了,不尊重他的人日渐增多,这个意识不知道植入他的脑海中没有。 这件事,柯南想得清楚了,如果按政府那一套来搞,早晚要和政府合并,没有自己独立存在的价值。如果独立搞,那就要排除政府的干预,包括那些即将在虎坡村实施的水利项目。这样才是纯粹的火星基金会的援助,没有政府什么事儿。 想到这里,柯南说:“我问一下蹇常站长,看他什么意见。” 蹇常接听了电话,说:“一切都按照基金会的要求来做。水泥拉走,给附近有需要的村使用,那些村,也是水利方面的项目。” 柯南将此信息告诉了李支书,他很高兴,说:“算是解决了,水泥放在仓库里的确是个负担,时间一长,容易结块,要赶快用。” 柯南心想,这就是政府做项目和我们做项目的不同了。政府做项目,从上而下,我们做项目,从下而上,政府做项目,一方情愿,另一方不愿,我们做项目,双方都同意,都积极才行。缺一不可,否则就不成功。 如果火星基金会不来村里解决人畜饮水,政府已经将水泥拉来快一个月了,还没开始使用。估计村民没有协商好,宁愿浪费也不开工。 一阵电话打来,是蹇常打来的,他说:“是李支书吗?我们马上派车来拉水泥,仓库里有人没有?” 李支书说:“有。你们过来吧。”李支书挂了电话,对柯南说:“我走了,等一下蹇常来拉水泥,那里没人可不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山坡上爬去,真是难为他,快六十岁的人了,爬山还不算吃力。 送走了李支书,贾友虎家的来说:“季先生,多先生,我来接你们下去吃饭来了。” 果然,贾友虎家的站在房子的走廊里,笑眯眯地走过来。柯南挺纳闷,她是怎么突然出现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也难怪,山坡太陡,树林又稠密,突然出现在面前一个人,是常有的。 既然这么说,柯南和多哥也没有客气。跟着她就下山坡,到贾友虎家吃饭。 饭菜已经摆好,柯南和多哥一到,就开饭。贾友虎家的弄了点饭菜,盛在一个大碗里,端给旁边屋里的人吃。柯南没看到,只听见哇哇的声音,他以为是一位老人,就没在意。谁知吃完饭,那人突然又出现在堂屋。他哇哇地比划着什么,柯南和多哥已经放下碗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哑巴穿的是破旧的中山装,脚上穿的是破了洞露出肉的解放鞋,眼睛滴溜溜只转,看起来很聪明,又有力气。可惜的是,头上有个大包。 贾友虎介绍说:“这是他弟弟,四五岁的时候,一次发烧,因交通不便,送卫生院不及时,烧坏了脑子,就不会说话了。” 贾友虎家的说:“他很聪明,又有力气,做起农活来一个顶俩,现在在跟我们一起住。” 柯南问:“他刚才在说什么?” 贾友虎家的说:“他在问你们要不要喝茶,他去给你们倒。” 柯南说:“不用了。”柯南说着,向哑巴弟弟摆了摆手。 贾友虎家的说:“我马上给你们倒茶。他有些不干净,常常种地,穿不上干净的衣裳。我们是农村人,别嫌弃啊。” 多哥说:“哪里,我也是农村来的。姚先生是城里人。怎么会嫌弃农村人呢?” 柯南说:“我父亲也是农村出来的。我从小在农村生活。现在的城里人基本上都是农村出来的。城里没有绝对的城里人。他们的祖先是哪里人,谁知道呢?” 贾友虎家的说:“我亲弟弟的户口在城里。因为判刑,原弟媳也和他离了婚,公安也给注销了他的城市户口。现在他在广西南宁,找了个公安民警的妻子,那民警因公殉职。真是巧合啊。” 柯南听她介绍她的家事。 她的弟弟仗义疏财,朋友很多,但有些是不务正业的,专门做一些车上的业务。一日,他们一起上班,为了壮胆,喊上她弟弟,因她弟弟长得高大,让人一看就害怕。这几个蟊贼个子不大,胆子却不小。盗窃被发现,马上亮出了刀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挨个儿洗钱,不给钱就扬言放血,车上的人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拿钱保命,他们得逞后,下车扬长而去,分赃时,也给了她弟弟一点。 就这样,她弟弟不久被抓,以抢劫主犯被判刑,冤死了,没处说理去。谁让他碰上“扫黑除恶”呢!判刑之后,她弟弟的家就发生了巨变。她弟媳没有等他出狱,就远走他方。等他出狱后,就去了南宁,在那里遇见了现在的弟媳。那弟媳死了男人,留下一儿一女。她弟弟和警察的妻子结婚后,又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 贾友虎家的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流下眼泪,哑巴弟弟很懂事,拿来毛巾给他哥哥,让他哥哥转给她。 哑巴弟弟是小叔子,在这方面很懂事,绝不和他嫂子有什么直接接触。看起来,没上过学,没读过书,但事实上比有些上过学读过书的人还懂礼节。 贾友虎家的说完她弟弟,又说自己,她肯嫁给山上的贾友虎,是看上他老实本分,她自己成分又不好,是地主,过去论成分讲出身,要求门当户对,也不好谈婚论嫁。加上她父母也很挑剔,即便找贫农,也要找贫农中上品人物。父母看中了贾友虎的一门手艺,就是谁在台上掌权,人们的头发可不管什么政治,反正是要生长的。这门手艺在手,吃穿都不愁。 于是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虽说条件艰苦些,可他们仍然过了几年甜蜜的日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96章 钱咋没了 贾友虎家的才嫁到贾家,不习惯于走山路,更别提在陡坡上种地了,连站都站不稳,自然条件十分恶劣,但爱情的力量巨大,战胜了许多阻碍,两人因着爱情的火的燃烧,终于走到一起了。 当时有一部电影叫《朝阳沟》,里面的银环嫁到深山沟,与栓宝结合,可能是在上山下乡的政治影响下,出台的一部励志电影,但足以影响好几代人。 贾友虎结婚后,有一门手艺,常常在外走乡串户地给人理发,日子过得不差。当时家里已经买了缝纫机、收音机还有手表,至于手电筒这些,也算是家用电器,该有的,他家都有,也没亏待他妻子。虽说经常还落埋怨,因着他的勤劳,加上哑巴弟弟的肯干,他们家算是混得不错的一家,在当时小有名气。 后来,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生了一儿一女,儿子跟贾友虎一样,爱琢磨一门技术,喜欢摄影。在外打工多年,有了钱就寄回家,另外攒钱买了一部单反数码相机,利用休假的时候,回到村里,给人们照相赚钱,当然,他也是走街串巷,挨家逐户地走访,有人照相就找他,名气渐渐大了起来。 有些老人行动不便,不能去集市上照相,就找到他,照了相留作纪念,将来百年之后归了山好作遗像。贾友虎的儿子真的有眼光,赚了钱,将打工认识的女朋友带回家,不久他们就结了婚,那边的工作就就辞了,专门在家做照相的生意,这个流动照相馆的确是新生事物,他抓住了商机,结果发了点小财。现在他将照相馆开在小集镇上,但还没有中断上门服务。费用和在门面上的一模一样。 贾友虎的女儿还在上大学,每月的生活费都由贾友虎从银行给她寄过去。他女儿成绩不错,将来没打算回到村里来。 贾友虎的一家也算幸福,就是他的妻子看起来很像祥林嫂,高颧骨,按照迷信的说法是克夫的,但事实不是这样。她的眼光轻柔,她的语言动人,她的声音高亮,来去都坦荡荡,没有害人的心,却常常遭受一些诽谤和非议,说她有两个男人、两个丈夫什么的,她也忍受得住这样的造谣,时间一长,谣言不攻自破,他们仍是快乐的一家。 贾友虎的儿子结婚那天,因为娶的是外地女子,就没有娘家人送亲,但婚礼举行的很热闹。贾友虎的妹妹也从香港赶回来参加婚礼。送礼的人很多,场面比较大,人来人往的,贾友虎就请了贾新意的儿子来做登记的工作。对送礼的客人进行登记,并将数额一一写清楚,并上墙公布。这一招是这一带惯用的方法,目的不会乱套。不是想故意出谁的丑的意思。 贾友虎请贾新意的儿子出于两点考虑,一是贾新意是村会计,懂账目,想必他的儿子从小耳濡目染,多少都有影响,他儿子一定也懂一些账目,不至于数不清楚多少钱,写不了什么字吧,再说,又不是他儿子独挡一面,而是他贾新意同时在场,同时收钱,同时登记,两人可以相互监督,确保礼钱分毫不差,全部收入悉数交给贾友虎。 二是贾新意和贾友虎是门上的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多少沾点亲戚关系,用自己的亲戚想必更加放心。 贾友虎的如意算盘是这样打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结果还是出了问题。 酒席在贾友虎家举办,来宾很多,送礼钱的排队。交了钱,贾新意负责登记,他儿子负责收钱。交了钱,将人名和钱数登记在红色的册子上,看起来没问题。 交完钱后,大家都在外面的长凳子上坐着喝茶,由专门请来帮忙的女人们递上茶水,然后由新郎官贾友虎的儿子或者其他年轻人给他们发烟,一边喝茶、抽烟、嗑瓜子、闲聊,一边等着里面吃饭喝酒的客人走了之后,好补充上去,等新一轮的酒饭开席。 有专门的做饭的,用的是蒸笼,还有炒菜,做好后,由帮忙的女人们将菜端上桌子,来客凑够十个人,就开始吃喝起来。 菜在头一天基本准本停当,等到今天将菜送入蒸笼,客人来之后,将菜从屉子里拿出来,热腾腾地端到桌子上,请来宾享用美食。 这叫“流水席”,为了方便,蒸菜在大宴宾客前一天准备妥当,集中在屉笼里,然后架起柴禾,进行加热。 没多久,这些蒸菜的香味儿就飘了出来,香气顺风飘到很远的地方,引来不少的看门狗,争先恐后地在人群中穿梭,寻找骨头,甚至为了骨头相互争抢,狗叫声不绝于耳,也招来狗主人的痛斥和驱赶。 孩子们更是高兴,穿着比平时干净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来参加婚宴,才来的时候老实,看到了其他小朋友,没过多久就熟了,开始在一起玩耍起来。 在家时,大人们交代的话,早已抛之脑后,玩得忘了吃饭。有的小朋友老实,有的却不,一会儿哭,一会儿叫,一会儿闹的,加上狗叫的声音,燃放鞭炮的声音,腾空而起的烟花,冒出来的青烟,还有满地的红彤彤的纸屑,构成了一幅非常亮丽的民俗风景图。 炒菜的香辣味儿是当地所特有的风味,不辣不成席,凡菜都是辣的。红色的辣椒配着金黄色的玉米,加上透亮的腊肉,炒成一盘绝好的佳肴,这种家常小炒是婚宴上的下饭菜。 还有,白色的鱼腥草根茎,拌上红辣椒的碎末,吃起来特别地香。至于那些蒸菜,更是土家菜的一绝。不必详述。 柯南听贾友虎讲起他儿子的婚宴,禁不住吞了口水,真是不巧,那时候没来这个村。要是早来半年就好了,可惜可惜。 话说贾新意担任记账员,负责登记来宾的姓名还有上礼的钱数,他儿子负责收钱。贾友虎看着挺满意。等到客散,贾新意将账册和钱悉数交给了贾友虎,并告诉了他具体的数目,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当贾新意酒足饭饱离开他家之后,客人包括那些帮忙的客人都走了,约定次日再来帮忙收拾东西,归还借来的物品,清理现场等等琐碎的事。 晚上,贾友虎的妹妹贾友芬偶尔翻起了账册,看到自己的名字,她对她哥哥说:“不对啊,哥哥,我上的礼钱不是这个数啊。” “是多写了还是少写了?”贾友虎说。 “少写了。我给了10000元,怎么只写了8000元。”贾友芬说。 “真的?”贾友虎说。 “我侄儿结婚,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重视呢?给10000元是少的,要不是你妹夫投资股市,我还要给。”贾友芬说。 “是的,从香港回来一次也不容易。不是你侄儿结婚,恐怕你就不得回来吧?”贾友虎说。 “是啊。我专门回来参加侄儿的婚礼。没想到登记的人搞鬼。”贾友芬说。 “算我瞎了眼,找了这么一堆臭狗屎,我找他们去。”贾友虎愤愤地说。 贾友芬连忙拦住他说:“算了,不就是2000元钱吗?认清这人就行了。以后少和他们来往,多长个心眼儿,别信他们。” “真不是个东西。从礼钱里搞鬼,不知道从村里账上搞走多少钱。真是雁过拔毛的家伙!都弄顺了手了,连兄弟的礼钱都眼红,暗地里克扣,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哩。”贾友虎家的说。 贾友芬从包里拿出2000元钱给贾友虎,贾友虎不收,她又把钱塞给贾友虎家的,她也不要,这样推来推去的,弄了好一会儿。 她的哑巴小叔子接过了钱,笑嘻嘻地把钱递给了贾友虎的儿子,他儿子也不要。 贾友芬说:“我回来一次真的不容易,不知道下次回来时什么时候,还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这点钱算是我给侄儿子的零花钱。一定得收下。” 贾友虎的儿子说:“谢谢姑姑的关心。我现在开了照相馆,有钱,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们家真的不缺钱。” 贾友虎见此情形,也帮着他儿子说,贾友芬生气了,她说:“我没什么报答娘家的,这钱一定得收,要不然,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贾友虎见妹妹生了气,给儿子使个眼色,他儿子会意,就收了钱,一家人又开开心心起来,说笑着,直到睡觉时分。 次日一早,帮忙的人都赶到贾友虎家继续帮忙。贾友虎夫妻送贾友芬到公路上等车去县城,然后转快船到夷陵,再从夷陵机场飞往深圳,从那回香港她的家。 贾友虎在公路边申请了一块宅基地,已经请炮工师傅在公路一侧的山坡上炸开了一个缺口,还没有平整,乱石嶙峋的,贾友芬在石头上坐着。 贾友牛牵着一头牛准备放到山坡上,让其自己吃草,看到贾友芬,就打招呼。贾友芬几乎认不出贾友牛了,因贾友牛胡子拉碴的,和原来的样子完全不同。昨天在婚宴上,人来人往的,也没看清。 “这不是芬妹吗?你这就走啊?”贾友牛说。 “你是?”贾友芬惊奇地问。 “这是牛哥,还记得吗?”贾友虎说。 “哦,牛哥啊,记得记得。你可好啊?”贾友芬说。 “好好好。现在过得挺好的。”贾友牛说。 “好就好。牛哥好好保重。等我下次回来专门去拜访您,这次回来太匆忙了,净在路上跑了。”贾友芬说。 “我的女儿在深圳打工,说从那看得到香港,那里的楼房很高吧?”贾友牛说。 “楼房很高,人很多,房间很小,在香港住,消费高,人们都很忙。不如在这里自在。”贾友芬说。 “是的。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往大城市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的。”贾友牛说。 “人各有志。我觉得在农村创业也有出路。像我侄儿,他就不错。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在大城市发展的。”贾友芬说。 正说着,客车来了,贾友芬向大家挥了挥手,就上了客车,客车渐渐发动,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山下驶去。 看着客车转过那座山梁,看不见客车了,大家准备返回,突然看见贾新意沿着公路慢慢走过来。贾友虎看见了他,立马迎了上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97章 不准当官 贾新意迎面走来,笑嘻嘻的,装作没事人一般。贾友虎上前就问:“你是不是搞错了?昨天收的礼钱少了2000元。” 贾新意装作很无辜,瞪了眼睛说:“哪里,收一笔钱记一个名字,哪里会搞错?” 贾友虎抽了一口香烟,眯缝着眼睛,说:“好,好,好,你不承认是吧?总有好事等着你。” 贾新意连忙递上一支香烟,赔笑道:“大哥,你别生气,我搞鬼搞谁也不会搞你头上啊!我对我亲爹都没有对你好,你是我从小光屁股长大的,我咋能害你!” 贾友虎想,这人是死猪了,咋能怕开水烫呢?算了,不承认也没法,妹妹不让我找他,看来是有道理的。暂且放过他,以后小心些。 贾友虎说:“那就算了。” 贾友虎他们正准备走,贾新意说:“先别,大哥,今天帮忙的都还在吧?” 贾友虎明白了他的意思。按规矩,第三天是帮忙的人收拾东西、归还用具的日子,当然,主人家好待客,打发最后一班人。贾新意想蹭饭吃。怪不得一大早就来了呢? 贾友虎懒得理他,贾新意说:“我去老李那里,有点事,回头再来。” 傻子都清楚,他在混时辰,等到了开饭的时候,他再来,先去躲一躲,不想给贾友虎帮忙。贾友虎也没指望他能做什么。 柯南接到妻子的电话,说要来小城玩几天,柯南立马和刘小姐请示,是否可以解决一部分差旅费,没想到刘小姐很支持,当即表示同意,柯南喜出望外,真想不到刘小姐这么通情达理。 柯南和多哥说回小城县城一趟,需要几天时间,这里的事都交给他来处理了,多哥少了一个掣肘之人,当即表示没问题,他很开心,可以在村里大权独揽,说一不二了。 柯南就收拾了背包,准备回去了,就留下多哥在村里监管项目,因为开会的事暂时搁浅。 贾新意打电话给李支书,李支书他没在家,他说他在他弟弟家。他弟弟是个孤老,在公路边开了家小商店,沿着公路坡下走,还有两家商店,算是公路沿线的一道风景。 他弟弟的商店,其实是干打垒,实际就是用土和竹条做成的墙体,上面架着檩子和房梁,小窗户,里面光线太弱,加上在里面做饭,久而久之,油烟将墙体熏得黑漆漆一片。要想在屋里找东西,就得开灯才勉强看得到。 李支书的弟弟打一辈子光棍儿,到了这个年纪,也不想成家,有人给他介绍老伴,他都拒绝,打单身还舒服些。他本是邻镇的人,那里的房子转手卖出去,搬到这里来,李支书想办法给他弄了这两间土房,开家商店,弄点钱花,总比到坡上种地要轻松些。 贾新意找到李支书,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多哥。 多哥先到的虎坡村,从项目的一开始,即考察那时候起,李支书一直认为多哥是主要的项目负责人,多哥不反对,不纠正,算是默认,外人看不出机构内部的情况,各位同事实际上是平等关系。 多哥不承认这种平等关系,总要在某些地方要突出表现一番,显得高人一筹。 在村干面前,表现这种优越性,实际上由来已久。得志这次到小城县城,实际给了多哥很大的一次机会,凡事都要听他的,所有人都必须围绕他来转,他才满意。 这次在李支书弟弟商店里会面,不算是正式开会,但是,许多事情,项目实施方案都在这里敲定,而柯南还蒙在鼓里,一点音讯都没有。多哥也没告诉柯南会议的内容。 当初让晚秋水利站撤走水泥,用到别的村,实际上用没用,没有下文,反正村里的仓库空了,水泥谁都需要,给别的村,或者送给私人,都有可能。 这个决定是柯南和多哥共同决定的,无可厚非。多哥和李支书、贾新意商量。水池建在李支书房子后面,水泥砖买李支书的堂弟的,砂石料买李支书表哥的,水泥由火星基金会提供,统一购买,钢筋的采购等以后再说。 这里面好像没有村主任贾次山什么事,实际上贾次山不会袖手旁观。贾次山和贾新意住在一个山头,贾主任有水吃,贾新意也不会落空。 贾次山没有参加这个非正式会议,他托贾新意来表达他的意见。水从他那个山头引过来,可以,但是他们那边的村民也是虎坡的村民,要一视同仁,大家都要有水吃才行。不能仅仅好了李姓的村民。 言下之意,需要给他们解决水管,让所有的村民都能享受到吃自来水的福利。 李支书得到了不少好处,对于这个要求,他没有拒绝,否则村里以后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贾次山和贾新意都挺满意。 多哥把会议的主要内容给刘小姐说了,柯南不知道。柯南在小城县城陪他妻子和儿子。 在李支书家的坡下,住着饮水项目管理委员会的主任贾明珠,他家房子后面有一口将近400立方米的大水池,当初动用了世界银行中国项目的款项,为桔园灌溉特地修建了这个池子,但没有盖子,池子里没有水。 在水池底部,有一小坑水,里面有几只青蛙在呱呱叫着。李支书带着多哥和贾新意看到这池子,贾明珠跑上来,说:“老李,这口池子是很危险的,不加盖子,小孩很容易掉进去。现在都是独生子女,谁的孩子谁心疼,为了安全,建议考虑给水池加盖。” 李支书没有表态。 多哥说:“好,可以。” 贾新意嘴角撇过一丝不屑的表情,但马上恢复原状,看不出来他很惊讶。李支书说:“我们开会再研究研究吧。既然多先生答应了,那么我以后就专门找多先生帮助解决了啊。” 多哥说:“没问题!” 李支书接听电话,是贾友虎打来的,请他和多先生去他家吃饭。清楚的是,没有邀请贾新意。李支书说;“马上来。” 他们三人顺着公路朝贾友虎家走去。在他家帮忙的,加上李支书他们,满满坐了三大桌人。贾新意坐在李支书旁边,谈笑间推杯换盏的,好不潇洒。吃完之后,大家继续忙碌。贾新意溜走了,李支书回家,多哥回宿舍睡觉去了。 柯南送走妻子和儿子,回到虎坡村,到李支书家开会。贾次山、贾新意和贾明珠,以及其他的饮水项目管委会的成员都参加会议。 柯南要求尽快将《实施方案》拿出来,他好向办公室汇报,刘小姐说了,不见方案,不会拨款;土方工程不完成,第一笔援助款也不会及时到账。 “要拿方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有了方案,大家都严格遵守,按照方案来实施,才有可能使项目圆满完成,大家才有自来水吃。”贾明珠说。 贾明珠说的话,多数人都表示支持,但是,他老婆站起来说:“我反对!”大家都很惊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我反对让贾明珠当主任。你们再选别人吧。谁都行,让我老头子当就不行。”他老婆说。 李支书说:“大家都信赖他,选他没选错。你为什么要反对呢?” 贾明珠家的说:“太操心,吃力不讨好。集体的事情不好办,我还想让老头子多活两年。” 李支书说:“按照火星基金会的要求,必须成立这个管委会,只管水,不管其他的事情。水利项目完成后,管委会就解散了。不用永远操心。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反正不好,不当主任。”贾明珠家的说。 “不当主任,那水利项目还想不想搞了?大家都愿意背水吃吗?”贾次山说。 贾明珠心里清楚,贾次山主任和贾新意会计那边都有自来水吃,苦的就是李家梁子这一块的村民,没有自来水吃,要吃自来水,需要到远处背,肩扛背磨的,很麻烦。贾次山和贾新意巴不得把项目款分了,不搞水利项目了呢。虽说都姓贾,可是命运却不同。 想到这里,贾明珠说:“选我当主任我就当,对我自己有好处,对李家梁子的村民也有好处。管委会没有人出头,挑起这担子,项目就没办法搞。我老伴反对我,是为我好,这属于家务事,回到家再做思想工作。” 大家哄堂大笑。 这事就算定了下来。多哥接听电话,是刘小姐打来的,他回到会场,对大家说:“茶店乡魏村的项目要启动了,我要过去,这里就交给季先生来管理了。” 柯南一听,觉得太突然了,为什么呢?这里是多哥一开始就准备做的村,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很明显,多哥想溜。这个烂摊子甩给了柯南,多哥却在脚底抹了油,想溜之大吉。如果虎坡村的项目好做,多哥就不会选择离开。 李支书他们三个都特别狡猾,三人之间的矛盾存在了很多年,还有帮派、山头的争斗,柯南想在短短的一年时间之内,通过水利项目来改变所有的人,解决所有的问题和矛盾,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柯南不想再虎坡村做,但是考虑到同事的关系,何必要树敌呢?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把关系搞僵。柯南就没有提出什么异议。问题是多哥对李支书表了什么态,到时候怎么收场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98章 白云深处 会议结束,柯南和多哥返回宿舍。 虎坡村的难题不小。 在关键时刻,多哥要去魏村,柯南感到很棘手,所有都要从头开始,但是为了维护机构的形象,给外人一个言必行、行必果的印象,同事之间需要相互支持和抬举。 柯南尽量去做,多哥不爱读书,这些道理不懂,仅凭个人好恶来做事为人。 魏村那边的项目也是水利卫生,那边在催,请求基金会立马派人过去,先要开始成立管委会,组织村民土方开挖,前期准备工作需要同事在一起共同努力,等把项目纳入正规轨道,工作人员才分开,各自负责自己所驻扎的村子。 机构要求,即便在实施项目过程中,也需要同事之间相互交流,弄清楚队工在做什么,遇到什么困难,怎样解决的。 自从沈静走之后,多哥和柯南之间的沟通也逐渐减少。多哥眼睛朝上看,紧紧跟随领导的脚步,对同事,倒不在乎,柯南也是忍耐过日子,尽量回避和多哥的矛盾。 多哥会驾驶摩托车,为了在村里工作方便,刘小姐就批准多哥买了一辆,这次去魏村,多哥载着柯南一同前往。 走之前,柯南跟李支书和贾明珠分别打了电话,说要去魏村,召开群众代表会,过一个礼拜再回来。 柯南安排他们这一段时间先准备砂石料,做好前期的基础工作,开挖土方。这样安排妥当后,柯南才比较放心地走。 车经过茶店镇,多哥和柯南去水利站找该站的主任,他是负责该镇管辖下的荷庄村水利项目的技术人员。 安排到村里去的技术员,都归站长统一调配。站长姓吴,叫吴乐东。 吴站长见了柯南和多哥,很高兴,说什么也不让走,留在镇里吃饭。 边吃边聊了一下魏村水利项目怎样实施。但首要的条件是,先成立村饮水项目管委会,然后使用管委会来实施水利项目。吴乐东说:“这个类似于用水者协会的性质吧?是村民自治组织,只管水,不管其他的事务。” “是的,水利项目三分建,七分管,做好水利项目,认真管理,大家才都能吃上干净的自来水。”柯南说。 多哥着急要走,担心天黑之前赶不到村里。 吴站长就没有挽留,柯南和多哥辞别了吴站长,二人一起前往魏村。没想到刚离开茶店乡集镇不远,车胎爆了,多哥只好打电话让移动补胎的修补轮胎。 村里方支书打电话来问多哥:“走到哪里了?” “不知道,车胎爆了,正在修。”多哥说。 “下了大沟没有?”方支书问。 “还没有。没看到大沟。”多哥说。 柯南注意到周围没有大沟,也没有人家,静悄悄的,只听见修车的师傅叮叮当当的工具碰击发出的声音,还有一些小鸟在枝头唱着歌,一会儿从这里的树丛飞到另一树丛,一会儿又飞回来。 师傅毕竟是师傅,三下两下,就把车胎不好,多哥给他钱,打了收据,他就骑着摩托维修专用车飞快地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中。 赶路要紧,多哥载着柯南继续前进,过了半小时,眼前巨大的鸿沟不得不让人发出惊叹。 这是一个天然的大峡谷,眼目所及,没有印象中的悬崖峭壁,倒是长了一些郁郁葱葱的树木。 可以说是一望无边的林海,这个硕大无比的绿色走廊,下边游荡着银色的绸带,蜿蜒曲折,向峡谷深处的远方飘去。 多哥驾驶着摩托几乎是沿着一边的山坡弯来弯去,最后抵达峡谷底部,过了桥就开始沿着山坡,往一边山上爬去。车在林海中爬行,摩托车的马达声被绿色覆盖,周围的静,仿佛涂抹了所有的噪音。 柯南坐在摩托车后座上,腰酸背痛,很不舒服,偶尔调整一下坐姿,但是无济于事,他已经无暇顾及山谷中的美景,下决心再也不坐摩托车进村了。原来以为很近,听说和荷村遥相呼应,没想到走起来那么远,这次吃亏吃大了,多哥出的主意没有几个是为别人考虑的。 到魏村的路非常难走,路面裸露着岩石,还有一些被雨水冲刷的坑坑洼洼的路面,摩托车尽量回避一些较大的坑,即便这样,柯南还是感到颠簸的厉害。 车经过一处稍微平整的地方,这里是三排房子,呈半包围的院落,是附近几个村的小集镇,是较大的供销社,墙上还留着斑驳的标语。 多哥将车停在三岔路口,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方支书从山上走下来了。 他在县里开会签协议时出现过,柯南有点印象。看起来是个忠厚老实巴交的人,个子高,说话慢,不善言辞,属于实干家。 头发长,嘴巴又方又阔,牙齿黑,手指中指和食指上半截都是焦黄色,长期吸烟留下了烟渍,平时做活儿,也没认真洗过,即使洗,也洗不干净。 魏村地处高山,但奇怪得很,从魏村下到长江却很近,走到江边一般需要40分钟,走快点不需要这么久,走慢点一个小时。从那里坐船到下水,可以到小城县城。 方支书见了两位,说:“辛苦了,辛苦了,不容易啊!” “是啊,太难走了。”柯南说。 “以后从水路走吧,这里近,但爬山也辛苦。”方支书说。 方支书让多哥把摩托车停在附近一家村民家里,然后对那村民交代了几句,就带着柯南和多哥爬山到方支书家。 到方支书家也不简单,要翻过一座山,他家就在山那边,离水路近,离村级公路远。整个魏村只有方支书家所在组没有通路,离开家回到家就只能靠两条腿了。 当晚吃住在方支书家。多哥负责这个村的项目,当晚,他们和方支书讨论了一下组织开群众代表会的事,方支书已经通知各小组组长,到村原小学学校(已经废弃)集中。 第二天,他们爬山到学校,说是学校,其实就两间破旧的瓦房,小学生到了核桃园上课,这里的村办小学校舍就成了空房。村委会刚好没有办公室,就在此处召集村民开会用。平时两间房都是锁着的,村委也没来此办公,在家里办公的时间要多得多。 因魏村是个较偏远的村子,有关部门做项目不选在这里,火星基金会做项目的原则就是要照顾到最需要的村民,这个村刚好符合这一原则。 方支书很感谢机构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村民也很欢迎。通知开会,村民积极参与。等柯南他们到达会场的时候,已经到了不少人。 教室里没有板凳,方支书就带几个人到附近村民家里去借,等把板凳借来摆好,人也来得差不多了。 开会时,柯南发言多一些,多哥的普通话不标准,就简单说了技术要求。 方支书也没说什么话。 魏村条件艰苦,吴站长最清楚,就安排一个能吃苦的技术员来指导村民建水池。今天不巧,他去县里交材料了,没有赶过来,多哥也谈技术,刚好对水利站的技术员做了有益的补充和说明,弥补了这一缺憾。 会上选出饮水管理小组成员,成立了饮水自治组织,大家都很认真,选出自己信得过的负责人。 柯南一一做了登记,准备在工作报告中列出名单,算是一项工作内容,丰富一下读者的阅读面。 会议达到了既定的目标,方支书宣布解散。这个村较单纯,支书和主任都是一个人担任,一人兼两职,方自己还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还必须种地,也挺忙的。 这个项目和村民的生活息息相关,方支书只有牺牲自己的时间,来陪柯南和多哥到各个小组去看看了。 接下来的几天,柯南、多哥由方支书陪着,走遍了全村。这个高山上的村庄,大部分山势较为平坦,最难走的除了去方支书家的路以外,其余的路都还不是太陡峭,跟虎坡村比起来,地势算是好的。 惟一的缺陷是,在大山深处,高山之巅,进城赶集购物很不方便。 有一部双排座的轻卡,每天到茶店一个来回,早晨从三排房出发(该车只停在那里),到快中午时可以赶到茶店,下午一点从茶店返回,到下午5点多回到三排房。 走访完整个魏村,柯南和多哥即准备返回小城县城。方支书也没挽留。因骑摩托车比较方便,他们决定还是骑车回城。 双排座的轻卡,既装货,又载人,往往是驾驶室里人满为患,柯南最怕这种超载,且警察根本无法查获,司机也没办法,惟有这样的轻卡才能走这样的山路,中规中矩的客车根本没办法到三排房来。 早晨出发,到小城县城的时候,柯南看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他早已饥肠辘辘。 多哥却要去洗摩托车,因山路太差,车轮经过坑洼路段时,溅起的泥点将摩托车沾染得一片模糊。 “先吃饭,再洗车不行吗?”柯南说。 多哥不理不睬。他还是将车滑行到洗车处,让工人清洗。柯南怒火中烧,真想自己搭车到宿舍去,但是,他又担心多哥投诉,说他有车不坐还打车,浪费机构的钱,人言可畏啊!现在只有忍耐了,柯南就不信,多哥不饿,他也不是机器,只要有油,就能转圈的。 将车洗完,多哥付了清洗费,然后驾车载着柯南朝西坡他们的宿舍疾驰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99章 他爸死了 回到宿舍,柯南累得懒得一动不想动,连手指都不想动弹一下。 多哥也懒得做饭,但是肚子在抗议了。叽里咕噜地唱着《空城计》,柯南为了安慰胃,对多哥说:“多哥,中饭怎么解决呢?要不要去买点菜?” “算了,等下下楼去买盒饭吃。我等一下要赶船回家。我爸死了。”多哥说。 柯南心想,这人真沉得住气,心肠很硬啊,老爸死了,竟跟没事人一样,柯南知道他假,还常背后搞小动作,在领导面前打小报告,领导很喜欢这种人,可是同事们都远离他。 他的爸早就有病,拖了很多年,据说是在外工作的,在乡村里还是很不错的。 那时候没有取消商品粮户口,村里有人在外参加工作,就很了不得,大家都羡慕不已。因农村里出来工作人是非常难的。在六七十年代,如果想跳出农门,是比登青天还难的事。 一个村出了工作人,那个村就为那个工作人感到骄傲。但是,当时多哥和他的弟妹们,跟着多哥的母亲在家务农。 多哥的父亲在外工作,家里没有劳动力,多哥上学上到高一,就响应号召,终止了学业,去参加外出大修水利的活动了。 他的母亲带着孩子在家既做农活,又养孩子,真是苦不堪言,吃尽了人间苦楚。 因家中没有主要的男劳力,孩子又多,家里每年算账,村里会计告诉她:“今年超支了!”她就要向她丈夫诉苦,多哥的父亲只好拿钱来补窟窿,尽量使家里不欠村里的钱。 多哥在外修水利的时候,略懂一些算工程的皮毛,这就成了他在机构办公室里骄傲的资本,常在同事和领导面前炫耀炫耀。领导什么都不懂,看他说的头头是道,也就将信将疑,反正他算账给自己算得多,足够做项目还有剩余,给别的同事的预算紧巴巴的,最后东挪西借,总算把项目勉强做完,最后得表扬的还是他,而不是其他同事。 水利修得差不多了,多哥又回到村里。 因他读过高一,算是有文化的农村人,村支书就安排他当村里仓库的保管员。 多哥清楚记得村民中有些人得罪过他家,特别是他和他爸都不在家的时候,有些村民曾讥笑过他母亲,他母亲给多哥哭诉过此事,多哥就记了仇,总要寻机报复。 这次当了保管员,机会来了。当那些曾讥笑过他母亲的乡亲,他都借故不给人家东西,或者拖拖拉拉,耽误人家做活儿,利用这些整人的机会,他得意了好一段时间。 六个月后,他的保管员的钥匙就被通知交出,这次决议是村组开会集体研究做出的。村支书再考虑多哥是他亲戚,又是国家工作人员的长子,也没有办法。众口铄金,就是金刚葫芦娃,也挡不住群众口水的腐蚀。 多哥一气之下,就离开村子在外做工,不爱搞农业,喜欢上了赌博。 他的爸爸气得没办法。弟弟效法他,也不务正业,最后虽都成了家,但是家庭危机四伏,他过得并不幸福。 他的爸爸后来将他的妈妈弟妹们都接到了城里居住,把村里的老房子和所有家具都交给了他,他却认为他爸对他不公平,心怀苦毒,总是和他父亲格格不入,在一起很少说话,即使说话,也充满了火药味儿,似乎一点火就能引爆一栋大楼。 多哥将社会的一套拿到了机构来使用,使机构也充满了怀疑、猜忌、表里不一、人人自保的危险。 刘小姐来自香港,对内地人缺少了解,特别是内地的一些老油条、老江湖,刘小姐更是知之甚少。表面上,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正像平静的大海,表面一片和平之象,水里却又是一番天地,暗潮涌动,充满杀机。 多哥的父亲仙逝,对他没有冲击,看不出他的悲痛,倒看出他有些得意,认为自己的敌人最后败在他手下,先离开这个世界,从此以后,他的敌人数目又减少一个,他可以为此高兴上几天了。 中午,柯南和多哥各自买了盒饭,多哥的胃口奇好。他们吃完饭,又回到宿舍,休息一会儿之后,多哥收拾了行李,搭上了去港口的车。柯南送多哥到楼下,他对多哥说:“节哀顺变!” 多哥想了好一会儿,没听懂柯南说的话。他只笑了笑,就走了。 多哥走了之后,柯南翻开日记开始补写这一周的内容。 到魏村后,住在方支书家的阁楼上。白天要到各小组里走访,考察踏勘建水池的地址,晚上返回,住在阁楼里。 所谓阁楼,就是木板搭成隔开的空间,上面是檩条和青瓦,下面是木板,木板下面就是白天人所活动的地方。阁楼上有一盏灯,电灯泡悬在那里,开关是拉线的,一头拴在床头的床架上,一头连着房顶。 灯泡很黑了,上面布满灰尘,好像很久没擦了,他们没有擦拭灯泡的习惯,也可能没有时间来擦,平时都在忙农活儿吧。 晚上洗了脚,小心翼翼地上了阁楼,摸索着打开电灯,却发现亮度根本不够。加上白天走路爬山太累,柯南就没能坚持写日记。因此落下了一些,趁多哥不在宿舍的机会,没人打扰,把日记补齐。 刚写了一篇,柯南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陌生的号码,不想接。继续写日记。没过多久,电话铃声又响了,柯南就接听,“喂,是季先生吗?我是圆脸妹,下来啊,我在楼下。” 柯南一听,想起来了,是老朋友了,这房子还是她帮忙联系的呢。知恩图报才是君子应该做的事。他说:“哦,是你啊。我在写日记。你有事吗?” “怎么像小学生啊,都这么大了,还写日记?下来吧,我好无聊,下来陪我说说话。”圆脸说。 柯南想,下去陪陪她也行,只要不胡来,学习柳下惠,坐怀不乱。 柯南就下了楼,门口坐着一少女,向他挤眉弄眼的,笑他。柯南看到面包车停在那,圆脸把门打开,柯南上了车,车就开走了。 面包车是小城县城里的公共交通工具,因其体积小,爬坡灵便,一次能坐六七人,很受市民欢迎。交通线路主要在县城里跑,偶尔有包车的,也出县城,到山上去。 圆脸主要在县区里跑,如果生意不好的时候,偶尔也去茶店。 在城区里跑客运,从西坡到黄坡,差不多有二十多里的线路,来回跑,也够呛。 黄坡是老县城,原来的县府在那里办公,后来修建三峡大坝,水位抬高,移民搬迁,县府才在西坡选址新建了办公楼和家属楼,形成了办公和生活区。柯南才来小城的时候,三峡水库蓄水不多,他就在老县府家属楼居住。 圆脸在他还在老县府生活区宿舍租住房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认识,柯南也常常坐她的车上街和下乡到茶店,在半路下车,然后爬山去荷村。 当时沈静在负责监管荷村,柯南偶尔去帮帮忙,从那时候起,圆脸就存留了柯南的电话号码。不过,这是第一次主动给柯南打电话。 柯南看圆脸耍着方向盘,很娴熟地驾驶,一边跟柯南说话,一边用眼睛瞟着路上的行人,看谁要坐车。 她毕竟有多年的驾龄,又有读人的经验,车上总不会少人,保留着一到二人或者更多的数量。柯南被喊到她车上,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可以充当一下乘客。 圆脸的确长着一张远远地脸,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忍不住想咬一口尝尝。虽说才到四月份,小城县城南北都被山包围,气温偏高,圆脸身上洒了香水,车上也放了香囊,给人的感觉很清新,沁人心脾。 “我看到了你们一起的那位大叔,他到港口去了,他去哪儿呢?我就想起你,无聊翻翻手机,没想到还存有你的号码,就试着打打电话,约你出来玩。”圆脸说。 “你们小姑娘,天天都喜欢玩,不像我们大人,天天想着养家糊口。”柯南说。 “你才大我几岁,就敢以长辈自居啊!还天天装深沉,你以为我傻啊!”圆脸说。 柯南笑了笑,马上严肃地说:“你约我出来,不会是在街上瞎转吧?” “我今天生意不太好。没什么客,人们好像都在家睡觉。这天气,是春困的天。”圆脸说。 “是啊。我写日记,写着写着就想睡了。” “你老婆呢?” “前不久,我老婆孩子都来小城了,住了几天就走了。” “哦,那太遗憾了。下次还来吗?我很想见见嫂子。” “好的,下次来,我跟你说一声。反正我存了你的号码了。” “好。嫂子来了,一定要跟我说啊。我姐姐也才生了个娃娃,很希望找个伴儿玩。” “那你姐夫呢?” “姐夫是跑长途的打卡车司机。经常在路上,我的开车技术还是他教我的呢。” “哦,怪不得你的技术很好呢。” “再转一圈,我就送你回去。我也不想耽误你太多时间。当我的诱饵当得也差不多了。” 柯南才明白,原来这小丫头片子是把他当鱼饵了,专门用他来“钓鱼”。人们很奇怪,不愿当先。坐车买东西,都愿意在中间,不想当冒失鬼,在中间稳当。只要发现车上有人,就坐;如果车上除了司机没别人,就不坐,怕挨宰,不当冤大头。 自柯南坐上车之后,圆脸的生意就好起来。柯南以为上了她的车有什么好事,原来是帮她打工的。今天,算是坐车坐得足够了。先是摩托车,然后是面包车,一天都在车上过。还以为走了桃花运了呢,被少女圆脸约出来,原来是干这个,真是! 圆脸把柯南送回他才开始上车的地方,那旅社值班的小姑娘不知道疯到哪里玩去了。柯南向圆脸挥挥手,圆脸就驾车飞快地跑了,到了下班时间,正是上客的好机会,她可不会放过这些黄金时间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00章 北漂 柯南以为圆脸约他出去有什么好事,却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幌子,就像开酒馆的门口树一杆旗子,上面写着“酒”字,或者像景阳冈酒店门口写着“三碗不过岗”的提示,大家一看都明白这老板是卖酒的。 或者是茶楼或者茶馆、茶社门口挂着旗子,上面大写着一个“茶”字,柯南刚好是成了圆脸的旗子。可惜没有彩旗飘飘,家里只有红旗不倒。柯南这么想着,其实心里也有一种冲动,充满了幻想,趁多哥不在,没人监督,如果圆脸能解风情,和她共度良宵,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惜,流水无情,纵有落花有意,也是白搭。话说回来,柯南的妻子算是美女,如果真能和圆脸有那么一腿儿,也只是限于肉体的关系,想进一步发展,也是枉然。柯南比较一番之后,无论从什么方面,除了年轻几岁之外,圆脸比不上柯南的妻子。 这么一想,不知问题出在谁身上,圆脸和柯南晚上的幻想被现实或理智冲淡了,各回各家,各忙各的事去了。 柯南不后悔,有些人,特别是女人的便宜千万别占,一占,就有问题,后患无穷,意外怀孕倒是其次,关键是灵方面的问题,已经不纯洁了,结果就会遇到祸患,不在天边,就在眼前。 这样也好,都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了。 没想到刚吃罢晚饭,沈静打电话来了,说了她在京师的遭遇。 沈静收到了柯南寄给她的照片,这些照片可以让沈静想起她在归州的日子,愉快的或者忧郁的,高兴的或者沮丧的,都是她人生的长河中激起的浪花,给平静的生活带来一段美好的回忆。 沈静去了京师之后,先在一家公司担任会计,经常加班,没有时间学习。她的目的是想通过自学拿到大学本科文凭,然后再寻找机会,跳槽到另一家公司,争取更多的经济收入,改善自己的生活,好安慰自己的父母,不让家乡的父母为她操心。 愿望虽然好,但是现实总是不随人的意愿而发生丝毫的改变。像歌中所唱的那样,山还是那座山,梁还是那座梁,爹是爹来娘是娘,没有什么改变。 而她的考试过关率却不理想,总要补考,时间容易打发,只是有太多的知识还记不住。上班又不能耽搁,否则就拿不到工资或者奖金,对自己的收入就有影响。收入减低,房租水电和生活费却在增加,矛盾日益突出,她也实在感到郁闷。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回到她的师母那里去。 师母是韩国人,经常和她在一起学习圣经,在京师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公司,她那刚好缺人,工资不高,但养活自己和缴水电费电话费还是可以,房租免了,因她住在办公室。 师母也为她的个人问题操心,老大不小了,还没有合适的对象,高不成低不就的,不仅是她师母担心,她的父母更为担心。但是,局外人担心也没什么用,她暗暗地着急,但也无计可施,干着急不出汗。 有好消息传来,说是有一位弟兄至今没谈朋友,是一名传道人,老家是荆楚的,和沈静是老乡。这一点让沈静欣喜不已。这段姻缘如果能成功,算是沈静的大好消息,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别人说闲话了。像“齐天大圣”竟然也被用来取笑。剩下来的怎么样?都是人精,不是妖精。 其实,这位弟兄沈静早就见过。说实话,相貌的确不敢恭维,很一般,但是,这位弟兄宁愿放弃挣钱的机会,专门做拯救人们灵魂的传道工作,真的让人钦佩。况且基督徒找基督徒是上帝的吩咐,没有共同的信仰,男女不能同负一轭,即便勉强结合,也很痛苦。 沈静见过那弟兄,只是根本没在意,也万万想不到会被师母拿来介绍。沈静虽见过他,可惜没有印象,这一次安排见面全由师母做主了。 弟兄先来,坐在房间里喝茶。沈静后到的,她蹑手蹑脚地将门开了一条缝隙,在门缝儿里仔细看了拿弟兄一眼,马上跑开了。这次算是第二次见面,但沈静没有给那个弟兄机会。当师母催促他们见面时,沈静在电话里一口回绝了继续和他交往,于是沈静继续在忍耐中等待,看下一个候选人是谁。 谁知结果让人感到万分沮丧,下一个目标迟迟没有出现。沈静彻底心灰意冷了,她决定离开她师母的心理咨询公司,决定自己先看看再说。 沈静离开她师母,暂时没有工作,看看手里的钱越来越少,她开始做一些打字员的短时工,她的打字速度很快,一般不会找不到事儿做,只是薪酬太低,她决定再想想办法。 经过仔细观察,她决定做烧烤。 先买了一辆三轮车,购置一些烤盒等设备,租住在较便宜的地方,一切都精打细算。每天早晨要把三轮车推出大门,晚上收回来,否则就会被偷。 起早贪黑的,离中心街区有些距离,不这样做就没办法赶在那个时间赚到钱。她和另一位女孩子住在一起。因大门太小,三轮车每次进出大门都要弄半天。沈静力气小,往往需要那位女孩子来帮忙。那女孩子挺好,也能吃苦,更愿意帮助人,只要她在家,每次都帮沈静推三轮车。 俩小女子相依为命,互帮互助,住在一起倒也相安无事,其乐融融的。 只是工作人员是个大问题。 推三轮卖烧烤,本来是低层老百姓的谋生手段,工具也是谋生的基本条件,工作人员不管那么多,为了保持街面整洁,总在街上巡逻,见到路边摆摊做小生意的,就要采取行动,没收工具,或者采取其他方式,最终目的是不让你摆摊,最好在家里呆着,别让他们看到。 沈静苦不堪言,选择做烧烤也是基于来钱快,又是老板,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不用看人脸色,不用担心克扣工资。 自己勤快点,多少可以攒点钱,只要工作人员不管,比做什么都强。不说赚钱买房子的大话了,单单一个月的收入,就是为别人打工所得到收入的六倍。 沈静算是彻底明白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诗句的含意了。难怪工作人员对街面的管理存在很大的问题呢。 沈静边当小老板,边自学,成绩斐然,还有两门课就可以毕业,如果顺利,再过六个月,她就可以算是国民教育系列里承认的大学本科毕业生了。有了这个,她就可以投简历,寻找更好的公司,比作烧烤店的老板要强得多。 做烧烤,怕下雨,怕刮风,更怕工作人员。天天被烟子熏着,任何人时间长了都受不了。 回到家里,不想吃饭,就想睡觉。这个辛苦,是常人所无法体会的。 沈静离开火星基金会,她说,是多哥害的。 其实,不离开,只要和柯南在一起工作,她现在会感到很幸福。但是,不能和多哥在一起。因为多哥常在领导面前讨好卖乖,经常性地说同事的坏话,只要和多哥做过同事的,都有相同的体会。多哥会踩着同事的肩膀往上爬,眼睛往上看,只瞧得起领导,却看不起同事。 因此,真正和多哥同心的同事寥寥无几,数量就像早晨的星星,数来数去,就那么一两颗,大多数人不会向多哥说真心话,绝大多数同事都防着多哥,怕他在领导面前告阴状,让同事很不开心。 多哥做事从不爱和同事商量,他喜欢独来独往,但在遇到困难和问题的时候,往往将这些问题推给别人;遇到要承担责任的时候,往往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要负责任的话全是其他同事。他的这种不照顾同事的行为,得到的是众叛亲离,最终所有的同事都会离他而去,最后他必将会落个孤家寡人的地步。 沈静选择离开基金会,对她来说是个机遇,也是一个挑战。如果她留在基金会至今的话,她就不会有如此丰富的人生阅历,也就不可能长大和成熟。 和她一起来基金会上班的齐思娜,至今也没谈朋友,没有处对象,她在她大姨妈的支持下,也就是冯老师的保护下,虽在工作上犯过错误,但从来没有扣她的分,每次评估都是满分,每次长工资都是最高的幅度。在温室里长大的苗,是不会成为参天大树的。 齐思娜到现在虽有成年女人的容貌和身材,包括动作,但是思想和心灵还是十几年前的水平。聊天在扣扣里常说“晕”,直到现在还是“晕”,十几年过去了,她硬是没有清醒过,一直处于休眠的“晕”状态。 这证明了时间是公正公平的,但是,人的选择,就会决定人的未来。沈静选择离开,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齐思娜选择被保护,却还是井底之蛙,能看到的天空只有井口那么大。 将来,提供给齐思娜保护的齐老师肯定会有人事变动,到时候,齐思娜就有可能要走出深井,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也许成功,有可能失败,但贵在有勇气走出那一步,离开那井口,成为一个勇士。 沈静常常将思念之情深埋在心里,特别对柯南的眷念更没有消失。柯南感觉到自己成了沈静谈恋爱的障碍,虽说天各一方,但心灵里却是相通的,这一点确实让柯南很为难。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做错了,也许短暂的甜蜜很快就成为过去,那历史的一笔,落墨即干,无法更改。 说来说去,沈静对柯南的暗恋,只是一种单相思,柯南是不完美的人,在过去,或者在现在,柯南都还不认为自己是个罪人,是个缺点颇多的人,这个认识过程是如此漫长,以至于需要足够长的时间来学习和经历才有会所体会和得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01章 装嫩 沈静在京师的爱情故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现在她正在苦恼到底是去是留。蜀渝有一家麻风病人医院,向她发出邀请,知道她曾做过社会扶贫工作,对发展事工也有一定的认识,也掌握了一些方法,接受过先进知识的培训。 她问柯南该不该去蜀渝?柯南说:“如果你愿意去就去吧,换个环境也许会好一些的。” 沈静最终没去,她还是离不开京师这个地方,在京师这么多年了,产生了浓厚的感情,再说,要离开京师,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都要从头再来,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再来赌一次青春。 京师不是她的家,只是用来漂流的地方,不过,毕竟是首都,各方面比地方还是要好一些,这一耽搁,就又留在那里了。 尹贤仁和齐思娜被通知去京师学习。梁漱溟乡农业合作社组织了一次活动,请各地社工组织对“农合”组织感兴趣的机构参加此次会议。 柯南没被选上,齐思娜不用选,她有背景,没去过京师,年轻人到处都想去,看一看,长长见识,开开眼界,刘小姐考虑到她的姨妈的关系,就又一次做了妥协,让其去学,和尹贤仁一起去,相互有个照应,实际上是相互监督,不要乱花钱,免得不好向办公室交代。 从去学习的效果来看,没用。 尹贤仁做项目已经很疲惫了,说实话,已经是老奸巨猾了。根本没有想法为机构多动动脑筋,齐思娜更不用说了,纯粹是好玩。机构派他们去,只是到京师旅游了一圈。 柯南没去,尹贤仁回来跟他介绍,他略知一二,最关键的是,他根本没管钱,齐思娜在管钱,齐思娜买肯德基,尹贤仁吃烧饼,吃烧饼的钱自己出,买肯德基的钱却拿去报销。报销之后的钱,尹贤仁要求齐思娜给予考虑。却没有给。尹贤仁就决心以后再也不和她一起出差了。 话说回来,出不出差,和谁出差,还不是领导的一句话的问题吗?谁敢不听,有谁不服? 领导之一是齐思娜的大姨妈,这个靠山暂时还没倒,齐思娜也可以得意几天。尹贤仁人到中年,在走下坡路了,以前挺积极的人,因为心直口快,得罪不少人,所以,在同事们并不得民心,没有被看好。哪怕他的意见很对,在某些人的心目中也是不对的。 所以,在关键的时候,领导还是偏袒齐思娜多一些。说到底,机构是齐思娜的大姨妈说了算。刘小姐是香港人,既然到了荆楚,就得听从地方的安排。在香港再强势,到了荆楚,也得软下来,否则不会和大姨妈合作得那么久。 尹贤仁他们在去京师之前,曾想到过京师有一位原来火星基金会的老同事。虽然没有转正,在延长其试用期时,和多哥有矛盾而离开机构,但是她的聪明、漂亮和能干,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正因为人太强了,就招致忌恨,大姨妈就没有极力挽回她的意思。 刘小姐也不敢和大姨妈犟嘴,虽心里可惜了这么个人才,但为了委屈求全,以后求大姨妈的日子还多着呢,所以,马上调整状态,站在了大姨妈这一边,也开始数落起沈静的诸多不是来,为她的不辞而别寻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好混淆视听,让同事认为当领导的是多么无辜,沈静是多么地刚愎自用,不懂感恩。 尹贤仁从来没有跟沈静联系。当时在洪山村考察学习,沈静和柯南分在一组,齐思娜在尹贤仁那一组,尹贤仁是老同事,是当时的带队队长,对齐思娜了解的程度比对沈静了解的要多要深要全面,尹贤仁是不看好齐思娜的。 齐思娜从冒名顶替的中专卫生学校里毕业,没有工作,她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的文凭。那份中专文凭,是别人的,她自己没有。毕业等于失业,她无地可去,暂时在家。 她家在农村,但是,她从小都没种过地、耕过田,对电视节目的痴迷却是远近闻名,懒惰无比,家里拿他丝毫无法。她的爸爸只好求助她大姨妈,大姨妈当时以某教协会的名义和刘小姐合作,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就铁了起来。刘小姐对大姨妈齐老师的依赖也与日俱增,到最后完全听命于齐老师,每动一步都要向齐老师请示汇报。虽少中间也有分歧,闹意见,可最后都以刘小姐的投降而告终。 正因为如此,尹贤仁看得清、瞧得远,他嘴上不想和齐思娜同事同行,但是,刘小姐的命令到最后他还是听话照做的。这也说明他是矛盾的统一体,一方面发发牢骚,一方面不敢违抗,他的目的简单得很,就是混到退休,不再想熬一个什么官当当,过过瘾,说起来也没来世上走一回。 尹贤仁问柯南要了沈静的电话号码,他知道柯南和沈静一直在保持着联系。虽说没再在一起,但是,就像在一起一样。现在的通讯非常发达,一瞬间,消息就传到千里之外。再漫长的相思路,也在那一刻美梦成真。 没错,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如同身临其境,的确是一种美好的感受。柯南告诉了尹贤仁沈静的电话,尹贤仁很感激,说到了京师,如果有时间,就和沈静联系。 当然,齐思娜没有沈静的电话,她从尹贤仁那里知道了号码,就在火车上不断地跟沈静发短信,目的就是去了京师,希望得到沈静的照顾。沈静在京师打拼多年,多少混了个地名儿熟悉,偌大个京师城,尹贤仁和齐思娜从没去过,才去肯定要迷失方向的。 柯南也跟沈静说了这个事,沈静很高兴,盼望着早日见到荆楚老乡,曾经的同事。 尹贤仁和齐思娜的培训持续了三天时间,然后他们去到处走一走,看一看,京师,他们终于看到了,故宫和天安门,心里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只是可惜,齐思娜一心在看电视节目,对京师博大精深的历史文化一问三不知,倒是尹贤仁还略知一二,他爱看书,对京师的了解比齐思娜多。 尹贤仁和齐思娜联系了沈静。沈静其时已经在上班,但是要赶到火车站送行,还是有不小的困难。 沈静决定赶到火车站送行。来的时候因为忙没去迎接,走的时候不去送,那就不像话了。所以,沈静赶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到了火车站,见到了他们,三人相见,感慨不已,一别竟然数载,有很多话要一吐为快。但是,开车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到江城的旅客已经开始检票进站了。沈静交给了齐思娜两袋食品,交代说:“诺,一人一提,在路上吃,来的时候匆忙,没来得及仔细挑选,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吃。” 齐思娜接了两袋零食,不吭声。尹贤仁说:“太感谢你了,大老远地来送我们。什么时候回老家,我请你吃饭。” 沈静说:“先谢谢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呢。前不久刚换了工作。不太理想。我自己单独做点生意。也不行,现在又在一家公司做文员。”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尹贤仁和齐思娜检票上了车,沈静就告辞回去上班。这一别,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再重逢。 在路上,齐思娜可好,东西都留着自己吃,幸亏尹贤仁自己早有准备,买了桶面,也是自己吃自己的。从此少了相互的沟通和交流,两人默默无语到江城。 尹贤仁见了柯南,向其诉说京师之行,历数齐思娜的种种罪过和不近人情,柯南只有劝慰他说:“你也不用恼怒,她背靠大树好乘凉。谁让你没有掌权的大姨妈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用和她一般见识。早晚她会吃亏的。这个机构可以接纳她,不代表社会上所有的机构都能接纳她。她还是太嫩,不吃到亏。如果换了一家机构,早就被辞退了。” “是啊。我要和她计较,早就回家不做了。这个小丫头片子,和我女儿差不多大,不指望她照顾我这个叔叔,起码要懂得尊重长辈吧。”尹贤仁说。 “你醒醒吧!现在有多少年轻人懂得‘尊重’二字?”柯南说。 “可是她自称是93年生的,实际上她是91年的,年龄有假,装嫩!”尹贤仁说。 “我说你啊,不就是肯德基和烧饼的事吗?现在装嫩装纯装无辜的人多了去了。算了,让你吃那洋玩意儿,恐怕你还不爱吃呢。” “她可真不如沈静。人家无论在相貌、才干、身材、好学、独立、追求真理的种种素质,还是在不断挑战自我、敢于突破、自主创业方面都比她强许多倍。” “是的。齐思娜在很多方面都不如沈静,但他们有一点是共同的。” “是什么?” “都没结婚啊。另外,关键的一点你没说,那就是,齐思娜有一个好姨妈,有权有势,呼风唤雨,是女强人,可以荫庇齐思娜。沈静除了上帝,没有谁可以依靠,事必躬亲,不起早贪黑就没有饭吃。”柯南说。 “如果齐思娜找不到对象我还无所谓。可是沈静一直没找到,我就觉得世道不公了。” “京师的剩女可不止沈静一个,多得很,单身的原因挺复杂的。那是社会学家研究的事。我们无力回天啊。” 尹贤仁停顿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有一个想法,看行不行,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只要能给沈静幸福,我可以帮忙牵线搭桥。”柯南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02章 狐疑 “我弟弟还没结婚,我看他们年龄差不多,不知道行不行。”尹贤仁说。 柯南想,听说尹贤仁有两个弟弟,不知道说的是哪一个。 据说,他的大弟弟结过婚,因妻子没怀孕,他就离家,妻子也没脸一个人呆在夫家,也外出了,至今杳无音讯。 他大弟弟也无法联系。小弟已经谈好了朋友,说不定他在为大弟操心。 后来,尹贤仁的父亲病逝,咽气前夕,子女都在跟前,惟有他大弟不在,很想念。 尹贤仁读懂了他父亲的意思,就找到他大弟的朋友,告诉他,如果你能联系到大弟,让他回来见见父亲最后一面。 但是,他父亲最终还是带着遗憾闭上了双眼。临终前,告诉众人,不要责怪他,要善待他,关心他。 在尹贤仁的父亲周年祭的时候,他大弟终于露面,参加了亡父的一周年祭奠。 大家都知道,他现在在外打工。尹贤仁的小弟从南方某市回来,在江城市开了一家印刷厂,需要人手,他大弟也就没再出门,就留在了印刷厂里。 至今,尹贤仁的大弟媳妇没有出现。 柯南又心想,万一他弟媳出现,岂不麻烦?再说,沈静比较单纯,如果进入尹贤仁那个家庭,相当复杂,不如不提,免得以后有解决不完的问题。凭着沈静的脾气,她怎么可能会忍受那样的家庭,那些个伪善的人呢? “怎么了,你弟弟忍受不了寂寞,想成家了吗?”柯南笑着说。 “我父亲已经不在世了。我是大哥,不操心没人操心。你看能不能和沈静说一说,我觉得沈静不错,就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直接说恐怕不好,毕竟太冒失。拒绝了大家都没面子,不好收场。不如通过你来转个弯儿,缓冲一下才好。”尹贤仁说。 “那好吧,我试试,但不要寄太大的希望啊。”柯南说。 “那太谢谢你了!事成之后,请你喝喜酒。”尹贤仁说。 “别别别,现在八字还没得一撇呢,不用着急。好事不在忙中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柯南连忙阻挡说。 “也是。我可能操之过急了。还不知道我大弟的想法呢。不知道他今后还想不想成家。”尹贤仁说。 柯南刚好有了台阶下,马上说:“那就先问问他再说吧。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 柯南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向沈静提起。 后来,在圣诞节前夕,沈静寄来了礼物,寄到柯南扶贫的村里,当着尹贤仁的面,打开包装,将礼物分开,上面写着名字,尹贤仁很高兴,更加喜欢沈静的细心和周到。比齐思娜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 沈静这样做,目的是为了弥补上次尹贤仁从京都回来的时候,没有得到沈静所赠送的食品,那些食品被齐思娜独吞了。 柯南将此事在和沈静闲聊的时候提及,沈静就留了心,特地赶在圣诞节前夕,准备了礼物,不远千里寄友谊,柯南虽和她很熟,也忍不住向她道了谢。 至于沈静的婚姻,和谁拍拖,牵线搭桥之事,到后来没有个结果。这是后话。 柯南在多哥回家奔丧期间,又到了虎坡村。 到村之后,柯南约贾明珠开管理小组会。贾明珠负责召集,李支书、贾次山和贾新意列席。贾新意负责记录。 会议内容主要是商量购买水泥的事。目前,水池选址已经确定,在技术员的指导下,已经画线,村民负责开挖。原来水池很不好挖,下面有石头,需要用炸药,这些钱谁出? 李支书说:“这是多先生答应,炸药三材由基金会出的。” “多先生答应了吗?”柯南问。 李支书斩钉截铁地说:“说了,他明确说了,当时,贾新意还专门做了记录。是吧,贾新意?” 贾新意听了,看看李支书,把手指放入嘴里蘸了蘸,把会议记录本哗哗哗地翻了翻,眯着眼睛看着记录本(实际是教师备课本),看了又看,然后慢吞吞地说:“是的,有这个记录。诺,在这里!” 李支书得意洋洋,他说:“我早就说了,在那里挖土方,肯定有石头,果然是这样。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啊。幸亏我有言在先,必有记录在册,季先生别让我们为难了吧。” “既然李支书这么说,那我向刘小姐反映反映,争取一点预算外的开支吧。”柯南说。 “那好。你去写申请。另外,我们需要先买十吨水泥,现在需要做水泥砖,还有盖板。”李支书说。 “好,我先申请再说吧。”柯南说。 会议第二天,柯南回到小城县城,将项目预算表认真做了一遍,通过传真发给刘小姐。被驳回,说做得不行。需要修改。柯南又打电话问了技术员,然后再修改,发了传真给刘小姐,没过多久,刘小姐说“不行,需要再修改。” 柯南又找到技术员,在一起,仔细商量虎坡村的预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弄了两天,做了一份比较完善的预算表,发传真给刘小姐,刘小姐说:“不行,让需要修改。等多哥到了一起搞吧。” 于是柯南在家等多哥。多哥高兴地回到小城县城。柯南很奇怪,人家死了爸爸,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天天灰头灰脸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可是他却不一样,心肠不是一般的硬啊。 柯南把预算表给多哥看,说是刘小姐让你看看,需要在哪些地方做修改。多哥看了之后,说:“很好啊,很专业啊。不需要修改,发给她吧。” 柯南又跑到邮政局,将预算表发传真给刘小姐,刘小姐打电话来问:“多哥到了吗?” “刚到。”柯南说。 “他看了预算了没?有什么意见?”刘小姐问。 “他说没问题。”柯南说。 “你等一等,我马上再给你打电话。”刘小姐说。 没过多久,柯南接到刘小姐的电话,她说:“预算没问题了。马上可以实施,但在具体实施之前,仍须要做出一份详细的实施方案出来。” 柯南算是服了气,惊叹于刘小姐的认真和细致。 在她心目中,柯南的可信度没有多哥高,刘小姐已经完全被多哥的不懂装懂所迷惑。刘小姐宁愿相信胡说八道,也不愿相信柯南的科学严谨的预算。 这样下去,就存在着很多的矛盾了。柯南从这件事立马看出,刘小姐对柯南的不信任,将来会导致很多不愉快发生。 领导用人,有一个原则,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聘用了柯南,就该对柯南完全信任,这样人家才会为你卖命。如果不信任,干脆别用,用了反而是一个隐患,十分危险。 在这方面,刘小姐绝对没有把握好分寸。不知道她的旁边是否有参谋,如果有,这个参谋不称职,绝对会给机构带来灾殃,而不是福气。 折腾了这一场,柯南算是明白了权力的重要性。以前不觉得,万事不求人,当你承诺了别人要做某事的时候,你却发现没有权力,自己也没有能力做到的时候,那是万分沮丧的时候,也是最软弱无力的时候。柯南的心情刚好就出于这样的状态之中。 弄明白了预算,柯南心里有了底,刘小姐同意了拨款,剩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柯南约多哥去水泥厂,因为去年和水泥厂建立了关系,到了水泥厂,找到了销售科的科长,他一见,都认识,还问:“县公司老谭呢?怎么没见呢?” “他在负责新办公大楼的筹建,可能正忙着呢。”柯南说。 柯南心想,这个绝对不能跟他说,即机构已经中止了向县公司拨款,虽还是伙伴关系,但在少数民族地区,说出不团结的事情,就是一个罪错。不说,说不定还是好事。让销售科的人处于云里雾里,让他去猜,更有利于水泥价钱上的优势。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了新问题。水泥厂的水泥不卖给江北了,只卖给江南各地。 柯南很郁闷,百思不得其解,也没说错话啥的,为什么不卖呢?真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啊。 科长说:“我们不是针对个别人,也不是不照顾您。我们去年合作都很愉快嘛。问题是,现在僧多粥少,不得已而为之啊。江北的合作伙伴,已经买断了江北的销售权,江北的所有水泥用户都要在他们那里购买。江南的水泥用户可以在水泥厂购买。” 柯南清楚了,这是垄断行为,但是,在偏僻的小城县,机构在这里购买的水泥用量不会超过一万吨,何必和他们计较呢?难道还要启动反垄断程序吗?等到把反垄断的事情提上日程,恐怕在小城的项目也快要结束了。 算了,忍一忍吧。这种现象到处都存在,不仅仅是在小城,人们为了一点利益,会不惜舍掉性命,何况水泥是建筑业的命根子,不抓住它,等于宣布对赚钱发财不感兴趣。 多哥也无言以对,在这种场合,他总处于劣势,言辞突然变短了。他却在领导面前表现格外不同。总要争风头,抢在前,在同事面前威风凛凛,枪炮轰鸣,在领导面前却噤若寒蝉、鸦雀无声。或者在领导面前,大气不敢出,说话像蚊子,要努力听才行。 “那我们走吧,谢谢!”柯南说。 刚准备走,那销售科长突然喊道:“请稍等一等。我还有话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03章 小人 “我给您一张名片,就说是我介绍来的,他们不会问您要高价,说不定还便宜些,我知道您们是做好事的,让他们也做做好事。在订购水泥之前,和我联系,我再给他们去个电话。”销售科长说。 柯南和多哥谢过了他,就离开了水泥厂。 在县城无事,多哥要去魏村看看,柯南自然也不能呆在县城了。 自从沈静走了之后,多哥就把矛头更加指向柯南,将柯南作为斗争的对象,随时随地要置他于死地。柯南不跟他计较,总认为他是信徒,应该有爱心。 不会做什么事都做得很绝情,况且柯南和多哥之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冤仇。 多哥走了,柯南也不闲着,过了江到了虎坡村。 到村之后,晚上召集饮水项目管委会开会,照旧,那三位村支书、主任和会计也参加。 他们现在对开会很积极,因为好戏还没开始,他们正要瞧瞧柯南下一步要走什么棋。 贾明珠告诉大家(当然,柯南想锻炼一下他的能力,这是项目训练的基本要求)说:“预算表通过了审核,这就是说,火星基金会同意拨款了。接下来的任务是监督完成土方工程,监督制作水泥砖,订购钢筋。” 柯南听他又说了一些牢骚话,就打断了他,说:“明天要到官渡水泥厂销售处,和厂方签订合同,你们要去两名代表,谁去,你们选吧。” 在他们叽叽喳喳地选举订购水泥的代表人的时候,柯南突然想到,大笔的开支需要两名同事共同在场,他立马给刘小姐发微信,征求她的意见。 刘小姐立马回复说:“是的,一定要多哥一起去。” 柯南写微信说:“不好。我指挥不动他,他刚下乡。我明天就带采购代表去签合同付款,您看可不可以由您亲自告诉他呢?” “好的。我打电话对他说。然后,你们再约定具体事宜吧。”刘小姐在微信里回道。 柯南道谢之后,返回会场,大家此时已经选举贾明珠和李华发一同代表他们管委会去。 李支书说:“这样最好,最透明,最公正,货比三家不上当,好好去买,别买了假货,害死人。” 贾新意说:“好,好,好,我倒轻松了,你们去买吧,以后别落群众的埋怨。” 听了这话,李华发有些为难了,他举手说:“我不想去了。我还有好多农活儿没干完。我要去把活儿干完再说。” 贾明珠说:“这是机构的要求,派人去参与采购,目的是不要买那些水货,需要让大家清楚资金的具体用途,心里明白项目的运作过程,你不要被风言风语所打倒,不敢去,就不符合要求,就没办法签合同,没办法拉回水泥,也就搞不成饮水项目,那么你也吃不到自来水,我也吃不到,大家都吃不到自来水,你就是群众的敌人,是存心不良,想让大家都恨你吗?” 李华发说:“那我去还不成吗?我不是怕别人说闲话,我是怕家里的农活儿做不完。我妻子又常年患病。” 李支书说:“谁都知道你妻子有病,正因为这样,你就更应该支持搞自来水,有了自来水,一打开水龙头,水就哗哗哗地流出来,又干净又好喝,不用来回走几公里去肩挑背扛水来饮用了,减少了你的劳动量,增加了你的休息时间,难道说不好吗?” 李华发没再吭声了。 最后一致决定,明天去官渡签订协议。 柯南看到有电话打来,一看是刘小姐的,她说:“已经和多哥说了,他说明天赶过来。你们再约具体的时间吧。” “好的。我马上和他联系。”柯南说。 关上手机,柯南立马又打开,拨通了多哥的电话,他说知道了,明天在官渡碰头。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柯南约好了李华发和贾明珠,二人在早上7点坐上去县城的客车,到官渡就下车。如果想约柯南也可以,柯南帮助解决路费。 二人当然求之不得,为了公家的事,怎么能掏自己的腰包呢?再说,柯南已经说明白了要报销路费的。自己出了钱,出多出少,外人不知,这里面的水分挺大的。还是跟着柯南划算,多少他都认。 贾明珠和李华发果然一大早就来喊柯南走,柯南知道这少少的路费打动了二人的心,也就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到从沿渡河镇开过来的客车一到,三人就上了车。 柯南注意到,今天是要给购买水泥的定金的,又是自己第一次经手机构的款项,要格外小心和谨慎,就带了相机,准备将二人签合同和交钱的场面给拍下来,留作证据,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这也是他以前的职业所留下的习惯使然。 山村的早晨很宁静,小型客车在山路上飞跑着,车胎碾着柏油路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山谷中腾起云雾,还有远处的民房,上升的炊烟,在幽幽的青山映衬之下,显得动静相宜,美丽如画。 司机专心开车,山路弯道多,要集中精力,马虎不得,不像在平原上开车,可以任意驰骋,如脱缰的烈马,撒了欢似的狂奔。 司机打开音乐,传来流行通俗唱法的歌声,刀郎沙哑的声音特别响亮,现在流行他唱的,以后也许就不会,不过就像流星一般,很快就会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的。 柯南还比较喜欢这种音乐,关键是那电子乐器奏出的乐曲,听起来很美。 问题来了,两位都是烟鬼,好在柯南不吸烟,身上也就不装烟,两位好么,你给我一支,吸完了,等一等,我再还给你一支,不是开着车窗,早就把人给熏晕了。离开女人的男人,在吸烟方面是肆无忌惮的,说是外出采购,实际上好好给自己放个假。心情当然好,自由自在的,可以过足了瘾。要知道现在,何必当初还扭捏作态,说不想来的话呢? 车到了官渡镇,柯南想起要和销售科长联系,就打通了电话,说:“我们已经到了官渡江北销售点,请帮忙联系,我们马上去和销售处签协议。” 电话那头说:“没问题。你们只管去。我立马给他们联系。放心,绝对不会卖贵的。” 柯南关上手机。此时,电话又响了,柯南接听,是多哥打来的,他说他已经到了销售点了,没看到人。柯南回答说:“马上就到,现在去银行提款。” 柯南带着贾明珠和李华发到了银行。两位在村里算是人物,响当当的;可是一到县城或者乡镇,就呆头呆脑起来了,不像城里人那么灵光了。 柯南递上银行存折,说出要取的钱数,然后交给贾明珠,让他再数一遍。 贾明珠接了钱,数一张,蘸一下唾沫,数完了,要交给柯南,柯南让李华发拿着,说:“等一下要用,你先保管着。” 贾明珠不高兴了,他依依不舍地把钱送到华发手里。华发接了钱,问明珠:“头顶上那个东西是什么?” 贾明珠抬头一看,真的在头:“不知道。你问问储蓄员吧。”那储蓄员听到他们的对话,笑了,不过马上恢复正常,说道:“那是摄像头,专门监督坏人的,谁想抢银行,这里都拍下来,谁也别想跑掉。” 贾明珠和李华发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说道:“哦,我可不是坏人。” 柯南他们三人来到销售点,见到了负责人和多哥,看了看合同,因总厂销售科的科长已经和代销处的负责人打了招呼,水泥价格没在意料之外,看了销售合同,柯南把合同交给了多哥,多哥看了,再交给贾明珠和李华发,没什么意见,印刷好了的东西,似乎都无可挑剔。 然后签字付款,柯南让华发当着众人的面交给代销处负责人,负责人倒不是用手点钱,而是用点钞机,哗哗地数点,这些钱很快易主。柯南趁明珠签字的时候,给他拍了照;在华发交钱的时候,给华发拍了照片。另外,柯南也让多哥代表机构在合同书上签了字。 代销处拿出水泥票交给柯南,对他说:“这些票是提货单,凭这些票,就可以直接到厂里提货了。一张票等于十吨水泥,可要妥善保管啊。少一张票,等于丢失十吨水泥。” “好的,知道了。”柯南说。 然后他和多哥商量,怎样安排这些水泥票。多哥说:“这好办,现在不是有了管委会了么,把水泥票交给管委会主任,不就行了吗?” “那行吗?万一他滥用权力,不是村民的一大损失吗?”柯南说。 “怕什么?管委会主任还不是村民选出来的吗?主任不好好为村民服务,可以把他撤换掉,这个又不需要政府点头,怕啥?”多哥说。 “那好吧,听你的,把票交给贾明珠,他是管委会主任。”柯南说。 柯南把票全交给贾明珠,对他说:“这些票给你保管,你根据项目进度调拨水泥。你看行吗?” “没问题。我保证没问题。水搞不好,我还怎么好意思在村里见人呢?”贾明珠说。 “我监督你,如果你有以权谋私的行为,我就举报揭发你!”李华发说。 然后,多哥离开官渡镇,过江去了,至于到哪里,柯南也没问。 柯南既已回到县城,也就暂时不想去村里了。他对明珠和李华发说了,要到宿舍一次。他们可以自由活动。贾明珠说他要去他儿子家看看孙子。李华发说去打听一下小猪价。都有自己的事,互不干涉。 没想到,几天之后,柯南听说贾明珠怕老婆,滥用权力,结果导致村民对他发出了一片又一片的叫骂声。到此是怎么回事呢?柯南马上去村里看看究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04章 僵局 柯南到了虎坡村,考虑到村民还比较朴实,没有什么坏心思,对外来的援助资金,不敢有什么不良的动机和歪心思,没想到事情远没有柯南想象的那么简单。 贾明珠是选举出来的管委会主任,说白了,他本身就是原三组的组长,这次趁着火星基金会来村援助,算是被当做一颗棋子,被村委会一班子当成了工具,任意利用和宰割。而贾明珠的妻子又是贾新意的表姐,这么一来,实际上贾明珠和贾新意是郎舅关系。 贾明珠一直当着小组长,在利用世界银行种植柑橘绿化项目中,他没捞到什么好处,心里总是憋着一股劲儿。以李支书为首的村领导那三位得到不少好处。 在利用希望工程建设村小学的项目中,贾明珠更是一丁点儿利益没有沾到,那三位将学校周围农户家的腊猪蹄都吃完了,贾明珠一根猪毛都没见到,群众都明白,心里跟镜子似的,难怪都想当村干部,当了村干部就有好处。 他表舅官宁愿给人送白酒拉选票,有权就有一切。选举前的投资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返还到他身上的。 贾明珠是群众中的一分子,对群众的议论,他最清楚,他最明白三位村干中没有一位真心为老百姓,都是为自己,他们既有利益平分的时候,也有分配不均的时候,李支书还是一把手,但经常遭到不明村民的投诉,乡政府已经给过他多次警告,告诫其要收敛一些,但效果不明显,于是他受到的诽谤和中伤与日俱增,也使他感觉到这一届支书结束之后,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贾明珠的妻子是贾新意的表姐,贾新意家有什么,她最清楚;贾新意这两年的巨大变化,也使她心存嫉妒,也巴不得让贾明珠也当上村会计,给家里捞不少好处。 但是贾明珠长了一副恶相,不会演戏,也不会巴结人,溜须拍马那些基本功,他还没有练好。所以,村里重要岗位上的人,往往和他擦肩而过。在外受气,回到家里遭埋怨也就在所难免了。 贾明珠在家受气,但农活儿却不耽误,他妻子看在不说话的庄稼的面子上,也就有所收敛。贾明珠感叹,男人没有权势,是非常凄惨的事,只能埋头苦干,或许可以赢得老伴儿的原谅。 贾明珠拿到了水泥票回家,李华发马上被李支书给叫了去,问他在官渡做的事。李华发一五一十地说了,李支书就明白了,贾明珠现在手里有货了,就开始紧锣密鼓地想方设法来套取水泥。 首先他利用服刑期满回家的贾厚辉。 贾厚辉因强奸罪被判7年有期徒刑,刑满释放后,在家赋闲。他家住在公路边,常常看到开大车的师傅很有钱,就动了心,也去学开车,因为他小学二年级没上完就逃学,硬是不上学了,家里也拿他没办法。他在理论考试中,没有通过, 他脑筋灵活,很够用,就联系发证的部门,硬是没有再考试,通过人托人的方式,事情就这样成了。他顺利地拿到了驾驶证。 他开卡车,最近又想办法搞到钱,买了一辆大卡车,可以装20吨。他从李支书那里得到消息和支持,就去找贾明珠。贾明珠最瞧不起这样的人,说他不务正业,但又怕这样的赖皮常来搅扰,于是就给了他一张水泥票,请他去水泥厂拉一车回来。 第一次还好,十吨全部到村,被安排去做水泥砖了。这些砖可以用来砌水池。 实际上这些砖的材料都含在砖价里了,不需要另外给付水泥的。但是,做砖的不是一般人,是李支书的亲戚,这钱不赚白不赚,谁叫人家有权呢? 可是,第二次就出了问题。十吨水泥不翼而飞。李支书明知故问,大发雷霆,要求贾明珠交出水泥。贾明珠叫苦不迭,大呼冤枉。李支书仍旧不依不饶,要将此事一查到底。 实际上,水泥的去向李支书心知肚明。 当时,多哥曾承诺水利项目实施得好,就答应李支书的要求,在他的老家沿渡河镇整修一下老屋。多哥答应他了,但是柯南不知道,蒙在鼓里,李支书安排贾厚辉去找贾明珠要水泥票,名义上是赚点运费,实际上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李支书得水泥修房子,贾厚辉得运费,两全其美,贾明珠因管理不善,挨批不说,还得要赔偿损失,管委会主任的位置也保不住。 虽说这个位置没有什么经济利益,但从这个位置上下来,那就是名义上受损,本乡本土,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在村里名誉比生命还重要,这件事情就十分严重了。 贾明珠召集开会,说明了情况,并宣布不再管理水泥票,要交出来,重新选举管水泥票的人。大家都不表态,这个会已经没有意义。水泥票还在贾明珠手里。贾明珠如同猴子捡了块姜,扔了可惜,吃了嫌辣。左右为难,骑虎难下。 柯南被现在的僵局弄得焦头烂额,他突然接到通知,说刘小姐要来小城。柯南比较吃惊。问清楚情况后,知道原来这次是刘小姐一个人来。没有其他人陪同。 柯南猜测多哥肯定也得知了消息,并且很有想利用这次机会好好表现一番的强烈愿望。比较而言,柯南宁愿退居二线,让多哥好在他腾出的空间里表现表现。 柯南回到小城县城宿舍,多哥也回来了。二人商量一下这次接待的安排。 先要跟县公司联系,毕竟是海外人士探访,不经过政府是说不过去的,为打消怀疑,开诚布公,只是来看看项目的进展,不为别的事而来,这样他们也好向上级汇报。将此事处理好,就不会造成前线工作人员的工作被动。 柯南立马给老谭打了电话,说:“刘小姐明天过来,如果方便,她想和你们见个面。“ “好啊,欢迎欢迎!酒店定好了吗?”老谭说。 “这个刘小姐没交代,我们也就不准备,好像要住我们所租的房子里。”柯南说。 “那好。我和领导汇报一下。”老谭说。 第二天,刘小姐坐快船到小城,柯南和多哥到码头迎接。因是低调访问,就没有通知省到县各部门,只是通知了机构的前线工作人员,如果可能,就与县一级公司见个面,免得他们知道消息后会老大不高兴,还以为机构领导太清高,不懂礼貌呢。 刘小姐从水路到小城,不是第一次了,她很能干,到过新疆等地,见多识广,最后选择荆楚,是看中了这里的山清水秀、空气新鲜、适合人居,从2000年开始,一直在荆楚做项目,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看样子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一直要做到退休的。在港岛拿钱,在内地居住和消费,想必这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刘小姐执意不住酒店,要住前线工作人员的宿舍。柯南腾出自己的房间,让给刘小姐,自己跟多哥挤几天了。 中午,刘小姐请吃饭。县公司没有动静。当然,刘小姐也交代了,不要随便联系县公司。自己人在一起没什么压力,如果和领导在一起,干什么都不自在。 刘小姐对小城的合渣很感兴趣,点了这道菜汤,即便不点,也会被推荐。而不了解合渣为何物的旅客,多半因为好奇而要品尝一番的。这次冯菲菲胖妮子没来,说明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否则这次机会一定不会放过。免费旅游、免费吃喝住,这种好事千年难遇一次,为什么要拒绝呢? 也可以推测,是冯老师和刘小姐之间出现了分歧,刘小姐独自到小城,很大的成分之一就是来躲一躲、静一静、调整一下心情。至于冯老师逼走刘小姐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下午,三人在一起讨论项目,总结一下去年的项目,学会使用鱼骨分析法来评估项目。柯南学会了使用这种方式,并由他执笔将评估情况整理清楚,形成报告,向港岛总部办公室交代。 看看天色已晚,柯南他们也就不指望县公司能有什么好客之举了。 第二天,老谭来到宿舍,看看刘小姐,顺便邀请大家中午在一起吃顿便饭,交流一下。刘小姐也没拒绝,答应前往。 刘小姐他们送走老谭,然后商量对策,和万经理谈什么,怎样谈?三人在屋里凭想象,看怎样对付万经理,还有其他一些细节问题。 吃饭是次要的,谈工作才是主要的。刘小姐、柯南和多哥提前到县公司办公室,找到万经理。万经理正眯缝着眼吐着香烟,那香烟都是高档的卷烟。 柯南最烦烟味,多哥也不吸烟,刘小姐更不用说了。柯南坐也不是,走也不行,进退两难。 “你们来了!什么时候走啊?”万经理说。 “后天走。” “走的时候,我忙,不送啊。” 刘小姐勉强微笑着说:“万经理,您忙您的吧,不用管我们。” 万经理巴不得她说出这句话,然后说:“老毛,你去安排一下,中午我们在一起简单吃点饭。” 毛经理是副职,从别的单位调来的,天天在揣摩万经理的意思。他说:“好的,我去订座,你们随后就来啊,那里的生意特别好,晚了就没有席位了。” 万经理摆了摆手,说:“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中午点的菜有很多,可是刘小姐吃不了多少,好像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点点。很明显,万经理的冷漠已经使刘小姐心灰意冷。这种低落,是刘小姐万万没遇到过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05章 花劫 万经理又点着一支烟,并递给毛副局长一支,其他人他试了试,又收回来,他一边递烟一边说:“哦,不要,不要算了。老毛,烟不够了,再去买一些啊。好像不多了。” “好的。我记住了。”毛副局长连忙奉承道。 刘小姐皱了皱眉,根本没有什么食欲,但是,她一直忍耐,不想发作。看得出来,她憋着一股气。多哥看出刘小姐的不悦,马上给她夹菜,劝其多吃。刘小姐谢过,但马上又陷入忧郁状态中。柯南看出这顿饭好像是最后的晚餐,让人很不开心。 万经理是一把手,他在县公司掌舵,大小事都要经过他一个人说了算,根本没有民主可言。 大家也都习惯了这种工作和生活,见得多了,就不怪了。宴席不欢而散,万经理敷衍的技术很差劲儿,根本没有一点诚意来演出敷衍这出戏。 想必以后在小城做项目的可能性为零了。这个撤项的始作俑者就是万经理。他自己从项目中得不到好处,宁愿不做这个项目,哪里管得到大山深处的老百姓呢? 俗语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卖红薯的活儿轮不到万经理来做,他可以回家教书。 反正没有为劳动人民服务的情怀,自然不会为劳动者考虑;他是高于低层的中层分子,自然处处都要偏袒自己的利益,对于其他人的利益,可以少管或者根本不管。 刘小姐已经没有心情在小城待下去了。她准备次日离开小城,自己出钱让多哥去市场买点好菜,回来自己做饭吃。柯南不会做饭,主动请缨去买菜,刘小姐同意其和多哥一起去买。 看到脐橙已经上市,多哥建议,由他俩出钱给刘小姐买点带路上吃,既然这么提,柯南虽不愿意,可也担心到时候多哥给领导说了,领导不悦,就麻烦了,轻者挨批,重者扣分少拿钱。这个影响可就深远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 机构也有制度,其中一项是,只罚不奖。头一年降分,第二年评定工资是参照第一年的标准。 低,如果别人都不犯错,不扣分,那么你就永远落在人家后面,永远赶不上,不存在奖分的,好拉平啥的。 在这方面,因为工资不高,柯南也不在乎。但人言可畏,将来即便降分了,拿的钱比别人少了,对钱再无所谓,可是名声要紧,在机构里,既没名声,又拿低工资,那滋味真的很难受了。 晚上由多哥做饭,他炒的菜比较清爽,虽说外表上人不怎么地,但是厨艺还行。这个有一说一,不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柯南还是能做到的。 刘小姐夸奖多哥做的饭好吃。多哥听了很高兴,竟然手舞足蹈起来,不知其可了。 殊不知,刘小姐很会做人,她喜欢欣赏别人,肯定别人,见了谁,都要找出对方的优点,加以放大,并且给予赞美,这是她的社交手段。她因此落得了很多的好人缘。可是,多哥不清楚,在背着多哥的时候,在不同的地方,柯南也得到过许多的来自刘小姐的赞美。 推而广之,刘小姐对同事,可能都是这样处理人际关系,结果,同事大多数对她都比较死心塌地,对她忠诚,因为她善于笼络人心,攻心术学到了家,就可以让许多人围绕着她转,为她服务,无怨无悔。 当晚无话可说,刘小姐吩咐这次时间紧张,也不想再在小城浪费时间了,等下次来的时候,就到村里转一转、看一看。柯南和多哥当然表示欢迎。 次日一早,刘小姐就登上了到夷陵的快船,然后转车去江城。 县公司最终没派人到码头给刘小姐送行,恩断义绝了。 不知刘小姐作何感想,如果不是工作人员来送,她是来去无牵挂的,独来独往的,不认识谁,谁也不认识她,成了孤家寡人,这也说明她以后要加强对同事的关心和爱护,让同事把她当成一家人,这样即便政府部门不理不睬,她也不会感到孤单,反而对做项目越来越有信心。 多哥和柯南一起去虎坡村。多哥看到魏村那里的技术员和方支书都很负责,就不担心那里的项目进展。 魏村基本上都是一户一口水池,很少有集体水池,一口大水池管好几户的很少。村民基本上都是自己操心建水池,不操心的就不做。大多数村民都积极响应来做,生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多哥在做预算的时候,留了一手,知道魏村将来由他来管理项目,就给魏村的预算算的很充足,资金足够对付整个村的需要,另外最好还有剩余,让领导开心,知道他很会节约,很会做项目,是值得学习的。 但是,实际上多哥首先挑选单户水池项目村,比如魏村,他就选定了。至于虎坡村,哪怕他先去考察、先和村里接洽、先表态、先做预算,只要涉及到时集体用水,他就退避三舍,更要命的是,他没有全局观念,认为自己承包了一个村,就想尽办法来把村里的事情做好。 哪怕牺牲其他同事、其它项目村的资金,也要把自己的一摊子事做好做完美。 多哥这次去虎坡村,是要看看他的邻居。这个邻居是女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柯南去得晚,还不认识她。多哥先去,在走访调查的时候,认识了她,觉得这个人热情好客,值得交往。 柯南不在村里的时候,多哥常去她家。她有两个儿子,都在上小学。常年不见她有笑容。她很苦恼,常年和丈夫分居,丈夫在内蒙古挖煤,她在家务农,照顾两个孩子。孩子都在学校住读,到周末才回来,周日下午又要返校。 所以,虽有了一个家,却不完整,白天还好,可以做做农活,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就是做活。到了晚上,她独守空房,感到很寂寞难耐,又是壮年时期,生理需要很旺盛,却得不到满足。人生总是短暂,却苦恼缠身。 多哥常去她家。 多哥没有带妻子同在项目点工作。机构的安排恰恰是这一点是致命的。整个机构工作人员中未婚的差不多有三分之一,这样高的比例,的确是个难题。机构做的项目,适合单身人士来做,如果让已婚配偶健在的人来做项目,的确很难受。 因为交通不便,来去不易,每每工作一个半月才能回家休假一次。如果回家,刚好遇到妻子来了“好事”,那可不是倒霉么?就是碰不到“大姨妈”,头一晚上肯定没能坚持几分钟,就那几下子就像气球被针扎了一般,遇到刺激,就瘫软一团了。 接下来几天是恢复期,刚刚找回感觉,英雄重现,准备大杀一场的时候,又要上班了。 这个遗憾,是柯南切实体会到的。 至于多哥,柯南是不相信他是柳下惠,不信他一定是君子坐怀不乱。他是孤男,她是怨女,也是寡女,两人同在一室,没有操戈吗?这个真不好说,因为没有证据。“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这是古话,说的没错。没有证据的话不能瞎说,没有根据的理由不能成立。 “有一天,她变了。突然变得容光焕发起来,以前总是蓬头垢面、灰头灰脸的。”多哥笑着说。 柯南问:“那是为什么?” “他老公回来了呗。给她好好地喂饱了。”多哥说,眼睛里满是不正经。 “那真的有奇效吗?她又不是草,干旱的季节,浇了一点水,就活了,而且充满生机。”柯南问。 “那是。女人在肉体上得到了满足,在精神上也会愉悦的。对美容很有好处的。”多哥说。 “那是。可是,我们的妻子独守空房,没有人照顾啊。”柯南说。 “那也没办法。机构就是这么安排的。如果领导是正常的家庭,正常的夫妻关系,也就无什么意见了。他们会考虑到前线工人的需要的。但是,我们的领导却不是正常的夫妻。”多哥说。 “那怎么见得?”柯南说。 “大姨妈冯菲菲那胖妮子有家不常回,却天天跟着刘小姐在一起。难道她老公没意见吗?”多哥说。 “那倒也是。我还真担心会出事的。”柯南说。 “管她们做什么?”多哥说。 “我也管不了她们,只有她们管我们的份儿。”柯南说。 柯南心想,原来女人是要靠男人来喂养的,不仅是心灵鸡汤的喂养,肉体的结合,亲密无间的性关系,更是在语言上的安慰和体贴,用舌头来疗伤,那是最好的选择。 对于多哥和女邻居之间的故事,目前为止,还没有传出什么绯闻。柯南也没有做进一步的记录。笔者也就不能闭门造车,免得贻笑大方了。 那女邻居习惯了独居,丈夫回来开始几天反倒不自在,后来才有所改变。但是,丈夫还是要出门,否则家里孩子的学费就有了问题,接济不上了。孩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学费也在逐步上升,学校里的杂费又多,名堂真是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简直让人呼吸不畅。 多哥倒也不会主动去沾那女邻居的便宜了,但是多哥在女人面前站立不稳是真的。不是偏左,就是偏右,似乎这一辈子都不明白女人,要探讨一辈子似的。而女人对于这样的男人,从骨子里看不起,认为是个奶油小生,实际是老的掉渣的男人,早就没用了,不过是个纸老虎,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没用罢了。 多哥到虎坡村,没有为柯南扫除任何障碍,问题还在那里,多哥根本不着急,仿佛早就想算计柯南一般,柯南也迷惑不解,不知道多哥到底是站在那个立场说话。 接下来,为购买钢筋之事,虎坡村又发生令人大开眼界的一出“戏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06章 财路 多哥和李支书商量购买钢材的事,是在柯南去村里之前。李支书委派贾新意去操办,但是,按照机构的原则办事的话,应当由管委会来决定。 柯南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既然项目由自己来管理了,就要试着用从刘小姐那里学来的方法,应用在项目当中。当然,这里面肯定会有困难。 不遇到困难,就不会掌握方法,不掌握方法,困难永远都在那,不会得到解决的。 这一次到村,柯南跟多哥商量,需要按照社会工作的手法来操作,不能偏听偏信村委会个别人的,要有自己的原则,按自己的手法来办才好。 多哥不说话,他可能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会儿,李支书来访,现在水利项目需要钢筋,做水池用的。 “刘小姐要求,要按照她的方法来执行项目。我和多哥正商量怎么办呢。”柯南说。 多哥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们想怎么办,就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办,需要我们村委帮助的,只管说就是了。”李支书说。 “可以先去小城县城看看钢材市场再说。”多哥说。 “李书记,我们先要开个管委会会议,让大家选出采购钢材的代表,准备去小城县城考察一下市场。”柯南说。 “好的。我去通知贾明珠召集成员来开会。”李支书说。 “他不是不干了吗?”柯南说。 “他不干是在说气话。他自己也不想天天挑水吃,还是需要吃上自来水的。”李支书说。 “那好吧。你负责通知他。我等候你的电话。”柯南说。 李支书就离开了柯南的住处,直奔贾明珠家而去。 柯南和多哥都不说话。坐等消息。没过多久,李支书说:“可以了。马上到贾明珠家开会。” 柯南和多哥都很高兴,这个顽固的家伙终于扛不住众人的利益需求,这个压力会越来越大,直到通水为止。虽说水泥票事件,让其焦头烂额,但后来大家都没有什么埋怨之言,都还信任他,只不过有些急躁罢了。 他把剩下来的水泥票分别给了村里其他有车的农户,让他们去拉货,这样也就不怕货车司机将水泥拉到别的地方卖掉。弄不好了就找到他家里去,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等把水泥拉到仓库后,再给打条子签字认可,凭条子支取运费。这下子可好,算是公平了,大家利益均沾。沾不到的是因为家里没车,那就不能怪别人了,只能怪自己没车,或者有钱没有兴趣投资在运输业上。 去拉货的大多数都和贾明珠有关,或者和贾明珠的妻子有关,这些蝇头小利,对他们来说,能争取就争取,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为什么要白白地浪费呢? 大家都陆陆续续地齐聚到贾明珠家里,贾明珠见人来了不少,基本齐全,他说:“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选出代表去采购钢筋,选出两名代表,先到小城县城看看,了解一下市场行情。” 大家都没意见,举手表决,最后定下了还是由贾明珠和李华发去小城。李华发上次去购买水泥签协议,这次又派他去,他又不愿意。 “上次去了一趟县城,说起来很风光,后来却导致一片骂声。”李华发说。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闯的祸,我自己负责,你不用管。那些水泥,我一定要追回来,追不回来,我自己赔。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一张老脸在村里混的。”贾明珠说。 “我又没说你,我说我老婆子很不愿意我去。吃力不讨好。耽误了农活儿。有这点时间,我还可以多做点事,还能见得到效益。这个水,我看不是很容易搞通的,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李华发说。 “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们投资就是要让你们吃到自来水。如果你们不需要,我们可以撤项,不在你们村做了,转到别的地方。不浪费资源。”柯南说。 “算了,华发,我们村委也要让这自来水通水。你我都在这条供水线上,争取趁年轻把水搞通,到老了不用挑水。现在辛苦点,将来就享福些。”李支书说。 李支书这么一说,还真管用。李华发相信村委会,相信村支书,就是不相信村管委会主任,这家伙脾气太坏,当个小组组长就自以为是,要是当了省长,那还得了,起码不让别人活了。倒是李支书还会哄人些。 李华发终于铁定了心,不再听他老婆的絮叨,女人嘛,毕竟是头发长见识短,理她做什么!他说:“那好吧,明天去,但以后不要再喊我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第二天一早,四人搭车前往小城县城,直奔钢材市场。其实,街上的门面不大,但是品种齐全,螺纹钢、冷拔丝还有各种规格和型号的钢筋,初步问了一下价钱,然后又问下一家。 多哥、李华发和贾明珠是从乡村来的,见这些东西很少,街上人来人往的,很热闹,他们很兴奋,也很认真,拿出小本子在记着钢材价格。连问了几家,都是差不多的,在4300元到4500元每吨之间晃动。但是,决定买还是不买,贾明珠和李华发都不表态。柯南和多哥很是纳闷。 打听完钢材价格后,四人返回,路经丘湾乡的时候,水利站站长蹇常接待他们,中午在饭店里吃饭。李华发爱喝酒,蹇常就投其所好,特别给了点了当地的纯正的苞谷酒,喝得他乐呵呵的。贾明珠不喝酒,蹇常就给他点了饮料。柯南和多哥当然也不沾酒。这酒葫芦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药。 果然,蹇常一边劝人吃喝,一边说:“你们打听钢材价格怎么样?” “在4300元以上每吨,少了不干。”贾明珠说。 “是这个价了。估计还要涨。最近基础建设项目比较多,钢材市场火爆,价格攀高不下,要买赶紧买。”蹇常说。 “这还要李支书说了算。我们不能做主。”贾明珠说。 “你们可以做决定,但要对决定负责。”柯南说。 酒足饭饱,大家要离去。蹇常请乡长安排车送他们回村。 经过片坝,以前的小乡镇,后来撤销,并入丘湾乡,成为一个大乡。蹇常将车停下来,对大家说:“这里有我的一位朋友,他也开了家商铺。大家可以去看看。” 车在路边慢慢停下,大家下了车。看到路边有一家铺子,门口摆放着的是加油机,分别加柴油和汽油,里面摆放的是水泥和一点钢筋,旁边是一个养猪场,臭气熏天的。 从脸面出来一个胖子,在山区很少看到胖子,这家伙笑呵呵地走出来,说:“欢迎,欢迎,今天是什么风把老朋友给吹来了?” “这是香港火星基金会的姚先生和余先生,另两位不用介绍,你可能认识,是虎坡村的。我们来想看看你的钢材。目前,两位先生在村里实施水项目,需要一些钢材,到你这里讨便宜来了。”蹇常说。 “没问题。价钱好说,老朋友来了还敢宰吗?”胖子说。 “那好,先让他们看看货吧。”蹇常说。 “好的。请大家跟我来吧。”胖子说。 柯南、多哥他们四人跟着胖子进入仓库。看到里面摆放着乱七八糟的建筑材料,什么都有:水泥、钢筋、水管、铝合金等等。胖子笑嘻嘻地说:“跟我做生意,不会亏。” 等他们看完,李华发问:“你这钢筋多少钱一吨?” 胖子眯缝着眼睛,给他们发了烟,点着,然后说:“我们到外面去喝点茶吧。” 大家从仓库出来,来到旁边的会客室,看起来像是胖子的老婆的人,给大家每人沏了茶,看着那一次性杯子飘出来的水蒸气,柯南听胖子说:“不贵,每吨要4800元。现在是这个价,晚一点了还要涨,是朋友,我就不喊高了。” 柯南心想,这明显是高价了,还说不贵,难道说4300元每吨的贵吗? 贾明珠和李华发听了这个价,马上反应,说道:“太贵了,不要。” 蹇常坐在旁边不吭声儿,也不说贵,也不说便宜,就是不说话。没过多久,蹇常说:“我送你们回村吧。” 因生意没谈成,大家久坐喝茶也没什么意思,听蹇常站长这么一说,大家都起身,和胖子辞别,就上了车,蹇常开车送他们回了村。 蹇常送他们到李支书那里,和李支书打了照面,蹇常将车开走,连茶都没喝。贾明珠向李支书报告了今天的情况,李华发中午喝了点酒,昏昏欲睡,李支书让他先回家去了。李支书明白了现在的钢材市场行情,并了解到片坝的胖子并非善类。这次生意没谈成,可能留存有一些祸患。 正在疑惑间,李支书的电话响了,他就出去接听,一会儿回来,他的脸色都变了,说:“你们在片坝胖子那里怎么说的?他已经把钢筋拉上来了。” 柯南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怎么无耻。明明对他说:“不要的,他的钢材比市场上每吨要贵500元。贾明珠和李华发都说不要的,他还拉,拉来干什么?” 李支书立马给村会计贾新意打电话,要他过来一下,顺便喊上村主任贾次山一起来商讨对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07章 棋子 多哥看此情形,对李支书说:“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柯南当然不愿独挡此事,说:“你们先解决这个问题,我在场也不太好,等你们解决好了,再通知我吧。” 柯南和多哥都离开了李支书家。贾明珠见二人都要走,他也要走,被李支书拦下,说:“你不能走,等那胖子来了,你可以跟他当面对质,到底要了人家的货没有。” 贾明珠只好硬着头皮在李支书家坐等。 那胖子果然开着农用车爬上山来。他那车带自动卸货装置。车到了仓库门口,就把钢材往门口一倒,就要离开。贾新意问:“多少吨?” “五十吨。”他说。 贾新意就记下来,也不称,也不量。 “那不行,找人来过秤,要称,不称怎么知道是不是50吨呢。”李支书说。 “是得称。去找个地磅来,称一称。”贾次山说。 “好的,我去找。”贾新意说。 胖子返回车上,从车里拿出几条好烟来,递给李支书一条、贾次山一条、贾明珠一条,三人收了烟,李支书邀请胖子到家里坐一坐,喝点茶,来了半天还没喝上一口水,的确不是待客之道。李支书安排贾明珠在这里看守钢材,等贾新意借来地磅,帮助称重。贾明珠拿了人家东西,也就不得不听了。 贾新意回来了,同时一起过来的还有两名村民,他们抬着地磅,将摆在仓库门口的钢筋,一一地称重,然后记录,贾明珠在旁边监督。 实际上贾明珠拿人手短,也不怎么认真了,贾新意怎么写的,他有的清楚,有的不清楚,也不问,不想弄清楚。 弄完之后,贾新意将仓库门一锁,给过秤的村民每人发一支烟,说:“谢谢!晚点时候请你们喝酒啊。今天太忙了。”将他们打发走之后,贾新意和贾明珠都赶到李支书家里碰头。 胖子一看见贾新意,就喊道:“老表,你还在当会计啊!什么时候到商海玩玩?” 贾新意很得意,老表居然看得起我当经理。于是说道:“老表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当着高个儿,不说矮话,老李还没下海,怎么轮得到我呢?” 胖子一瞅李支书,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笑着说:“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位老兄在前面呢,我这不是以下犯上么?” 李支书谄笑着说:“你可是富甲一方的主儿,连一把手都还让你三分,我这充其量只是小小的村支书,论起来,我还排不上队呢。” 胖子的确和“一把手”称兄道弟,权力和经济结合,非常厉害,政客和商人联合,鱼肉是谁?刀俎是谁?胖子垄断这个大乡的钢材市场,谁都别想插进来。 现在山村里盖房子,大多数都要用钢筋水泥,因为是坡地,缺了这些建材,房子就不可靠,一旦遇到恶劣天气,就让人担心次生灾害。 胖子的生意就是靠着权力的保障,加上经济利益的引诱,许多有权派都喜欢钱,对胖子的行为无法约束,在过去,这种行为叫投机倒把,自从取消了此项罪名,胖子的行为倒显得光明正大起来,看起来是一名诚实经商老少无欺的人,其实不然,今天这例强买强卖的行为,就是赤裸裸的强奸民意。 贾明珠和李华发都明明白白地说不要,他硬要往村里拉,李支书倒是装得像,很无辜的样子,实际上从胖子那里拿到了看得见的好处,还有一些好处,在后面,是隐形的。 贾次山是村主任,实际上是纸老虎,样子长得吓人,看起来很像正人君子,实际上既不敢得罪李支书、又不敢得罪贾新意的,他怕李支书的政治权势,怕贾新意的经济手腕。 只要能给自己好处,他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李支书想利用他去吓吓村民,他一定会去;如果贾新意想利用他去村里收钱,他也愿意去,事后都有奖赏的。 胖子长得白白胖胖的,看起来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但做起事来心狠手辣、见钱就抓的,毫不留情,只要能抓钱,不管这钱从哪里来的,不管是什么性质的钱。 “李支书,这货也验收了,该结账了吧,我这小本买卖,可赊不起啊!”胖子说。 “这还能让你落空吗?援助我们的机构有的是钱,跑不了的。”李支书笑着说。 “那好。现在我的资金也周转不开了,可是等着用钱的,你看能不能?”胖子说。 “那好!我们去找他们。”李支书说。 接着几人风风火火地来到柯南和多哥的住处,李支书说:“李先生,今天,钢筋已经入库。验收合格,都过了秤,看能不能把帐给结了?” 柯南心想,这是强迫交易啊,管委会主任都说不要的,胖子霸王硬上弓,偏要把钢筋拉来入库,不买也得买,不收也得收,这也太黑了吧?管钱是多哥在管,我只管项目,这要钱的事还得找多哥。 “李支书,您说的我相信。钢筋入库需要管委会主任的认可。不知道经过了他了没有?”柯南说。 李支书指了指从远处赶过来的贾明珠,贾主任刚才回去了一下,可能是把那一条胖子送的高级香烟拿回家之后才赶过来。李说:“诺,贾明珠贾主任知道。等他来了问他。” 李支书对走到近前来的贾明珠说:“贾主任,你看,季先生要听你的。钢筋是不是入库了?有多少?” 贾明珠说:“哦,是这样的,季先生,今天入库的钢筋经过验收过秤,总重量是50吨。” 柯南说:“哦,是这样。但是,这些钢筋的价格你们认可吗?” 贾明珠不说话了。 “价格都差不多,肥水不流外人田,能照顾附近的,就不要舍近求远。这个价钱我们认可。”李支书说。 柯南还想说什么,但是感觉到很孤单,因为他被这群人包围,就像一群狼在围攻一只小羊,马上就要落入狼口。柯南感觉不到有同伴在场,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更别提安全感了。此时的柯南万念俱灰,反正到了这风口浪尖,不表态看样子项目就要到此中止,更为可耻的事是,胖子和村里串通,拿基金会的钱,肥自己的腰包。 追溯上去,凡事村里的项目,外来的资金大多数有去无回,世界银行的绿色橘园项目、希望工程还有其他项目,这村干部都会捞上一大笔,为了让捞钱变得合乎章法,自己不出面,让商人给回扣,否则生意就够呛。 因为许久没有任何投资到村里了,这次引进火星基金会的资金来到村里,如同久旱逢甘霖,要好好地补补营养了。 但是没想到柯南是讲原则的,第一次把爱心捐款拿到自己手里来使用,不想做一个半拉子工程,也不想将第一个自己经手的项目弄流产,因此格外地小心,认真地按项目原则来操作,在这样的背景下,李支书才被迫成立一个傀儡般的管委会,选举了一个傀儡养的贾明珠。 “这样吧,李支书,你看今天这事办的,我始料不及。实话告诉你,我不管钱,钱和账目都在多哥那里。”柯南说。 “我不管那么多。多先生管钱管账,我不清楚;但是,这个村的项目是由季先生来负责,我不找您,我找谁呢?”李支书说。 贾明珠站在一边,一句话都不敢插,多哥也埋着头不说话。胖子说:“快点啊,我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李支书冲他笑了笑说:“心急吃不着热豆腐。再等等看。” “那钢筋价也忒高了点吧。”柯南说。 “这是贾明珠同意了的,是吧,贾主任!”李支书说。 “是的。”贾明珠说。 柯南一听,心想,这下子完了,贾明珠肯定被收买了,或者给了他什么承诺,事后给奖赏。贾次山和贾新意不说话,用这种方式表示无异议,把钱给了算了。 他们很轻松,认为反正用公家的钱用惯了,只要有铜臭味,就趋之若鹜,根本不考虑这钱的性质。胃口大开,红包拿来,无论是国家资源还是民间资源,都照单全收,一个铜子儿都不落下。 “这样吧,把你的账号留下,我们申请办公室,直接把钱打入你的账号怎么样?”多哥说。 “那不行!我急等着钱用,人家也在找我催要货款,我赊不起啊,多多理解,多多体谅啊!”胖子说。 “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给了就没事儿,否则将来大家都不好过!”李支书说。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就很明白了,这钱今天非要不可了。 “那好!我把买水泥的钱先拿来支付了,以后再申请买钢材的钱,再用来补上这个窟窿,用来买水泥。你看呢,季先生?”多哥说。 “你这样决定,我也没什么话说。那以后领导问起来,你负责解释吧。”柯南说。 “那没问题!”多哥说。 胖子见他们有所松动,说:“我估计你们没有现金在身上,不如去银行,快,趁银行还没下班,我们动身了。” “是啊,快去快回,一路平安!”李支书说。 柯南说:“我去没用,存折在多哥那里,你们去吧。” 胖子只要钱,见柯南这么说,他补充道:“快点啊,我的车可以坐两人。余先生和老表去吧。” “新意,你陪余先生一起去吧,你是会计,责无旁贷啊!”李支书说。 贾明珠刚才撒了谎,他站在旁边,再也不插嘴,只等他们去安排。 柯南明显看到,本来代表用水户利益的管委会主任,仅仅是李支书手里的一枚棋子,任其指挥,毫无主动性,没有自主权,连付款这事,都轮不到他,还是落回到村委会的那一套模式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08章 替罪 贾明珠有权不会用,在种种困境下,实际将权力拱手相让,重新回到过去的管理模式中。 贾新意很高兴,多哥本不想去,但在管钱,领导相信他,委以重任,在关键时刻就要显示出重臣的作用了。但是,因为身上有存折,就有危险。但是,个人英雄主义起了催化作用,多哥也硬着头皮上了胖子的车。 车疾驶而去,胖子虽行动不方便,但驾车的时候,那是玩命一般,这人着急着去银行,要趁银行关门下班之前赶过去,否则就是损失。银行的工作人员不是严格按照上下班时间来银行、离开银行的,他们大多比较懒散,来得迟、走得早,山高皇帝远,上面管不着,也活得自在逍遥。 他们到了片坝,直奔银行,老远就看见银行已经关门,下面的乡镇银行关门时间更早,相对来说,县城里的银行因为靠近监督机关,他们稍有收敛,可能没关门,二话不说,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直接驱车往小城县城绝尘而去。 柯南在虎坡村宿舍和多哥保持着联系,毕竟涉及到大额的交易,弄不好,领导会怪罪下来,因为她们相信多哥,自然不会说他什么,承担责任的,不用多说,就是柯南了。为了减少惩罚的程度,还是知道一些信息,也许以后用得着。 贾明珠等人已经散去,贾友牛上来,到柯南的宿舍请他下去吃饭,柯南谢绝了,因要写日记,今天是很特别的日子,遭遇黑老大的强迫交易,连善款的主意都敢打动,这小子没有地方的支持,绝对不敢。这家伙没有村官村霸的支持,也不会这么做。这人是典型的奸商,不要脸,不要命,只要钱,拿了钱去喂饱各路神仙,好为他提供保护伞,在伞下继续肆无忌惮地敛财,不问钱款的性质,只要是钱,就不放过分毫。 贾友牛不喜欢强人所难,就走了。没过多久,他又回来,说:“我堂客(老婆)要我请先生下去吃饭,已经好了,要不然,她又要唠叨我了。” 柯南也是软心肠,当男人最怕自己的女人唠叨个没完没了,让人心烦意乱的。算了,还是去吧,老牛不容易,爬上来又回去,又爬上来,那与地球引力的博弈,在平原居住的人们是无法切身体会到的。 柯南就下去吃饭,闲谈了一下今天的遭遇。 贾友牛说:“我知道了。这胖子是贾新意的老表,贾新意和他合伙搞项目款,又不是第一次了。经常搞!很多政府项目,钱都要经过他,他就把这一信息提供给胖子,胖子就采取不要脸的方式,把东西拉上山,然后就要钱。那东西到底够不够,大家都不清楚。肯定有虚报的。但是,胖子私下又给村支书和主任一些好处,好堵他们的嘴,网开一面,最后糊弄的是老百姓和政府。政府出了钱,来百姓没有受益,但是,验收的时候,他们相互串通,吃喝拿要,一通收买,大家也就不再追究了。” 柯南心想,怪不得这胖子就像到自己家里一样! 柯南明白了胖子和村里的肮脏交易,回想来的时蹇常站长和胖子的见面时的情形,也觉得很有问题。 只是疑惑,并没有风闻什么事。他们都是一伙的,受害的是村民,受益的是流氓地痞和基层村组织,甚至是乡一级的某些官员,当然包括水利站的常剑站长了。 一看他那肥头大耳的样子,就完全不是他老子那时候在南下的时候的样子(他称他老子当时非常清瘦),那时候,据正史记载,南下干部艰苦朴素,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赢得今天的和平。 老子打江山给儿子坐,坐的时候却不规矩,又回到过去那种盘剥最底层农民的状态中去。受苦受难的还是那些无辜的村民。 柯南坐了一会儿,担心那边的情况,就告辞回到宿舍。 多哥和他们风尘仆仆地到了小城县城,不巧的是,银行也关门了。胖子火了,骂道:“什么东西,上班不积极,下班倒积极。打,打电话,告行长。” 胖子在片坝富甲一方,和银行行长认识,那时,行里揽储,找到他,以高息引诱,胖子二话不说,就给行里做了一些贡献,帮他们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所以,胖子敢说大话,直接找行长。 胖子拨通了电话,设置为免提,问:“是老马吗?” “是啊,你是?”行长问。 “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胖子!”胖子说。 “是胖哥啊!好久不见了!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行长说。 胖子说:“是倒霉风!” “谁敢惹胖哥不开心啊?”行长说。 “是你的手下。”胖子说。 “我手下怎么了?”行长问。 “我今天有一笔业务,跑了两个银行,都关门了,还没到下班时间呢。”胖子气呼呼地说。 “我们这小地方,都是这么混的。胖哥要用钱吗?先从小弟我这拿去用。”行长说。 “不是你的,有客户要提款给我,今天就要办,我有急用。”胖子说。 “那我马上过来,你们在哪里?”行长说。 “我们在西坡。”胖子说。 行长很快赶到,自己驾驶的私家车,黑色的越野车。他要求多哥把存折拿给他看,多哥不想给,认为这要担风险,胖子说:“怕个啥!又不是你的钱,公家的钱,你心疼什么?” “虎坡村是季先生在负责,你是管账的,出事有他扛着,你不用怕。”贾新意说。 多哥心想,说的有道理,我只是个管账的,季在具体负责,他不来,责任都在他身上,我也好向领导交差。想到这里,他从包里掏出存折,递给了行长,行长看了看,说:“对,这是我行的折子,钱数也没问题。马上办!” 他打电话指挥了一通,然后来了两个工作人员,行长说:“你们也太自由了吧!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小时,竟然都锁门回家了!” 来者低下头,不说话。 行长见他们不说话,更生气,他说:“你们怎么不吭声?我的胖哥从片坝来,他要提款,这是大客户,千万别得罪。以后胖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说不准下班,你们就得加班,明白吗?” 来者听了,想笑,又不敢笑,只是说:“是,是,是,是!” 胖子心里很舒服,多哥也想好了对策,将来追究下来,他把柯南当替罪羊,况且,这些善款真的不是自己的,不必要那么认真,只当扶富了,扶贫的性质和意义,先放在一边。 胖子也是山里人,他以前也穷过,没事,一定没事!我不说,柯南不说,领导怎么会知道?知道了也不怕,是季柯南在负责虎坡村,说一千,道一万,季柯南难辞其咎! 想到这些,他在取款单上,龙飞凤舞、潇洒地签下大名,胖子、贾新意和行长都很满意,多哥也跟着谄笑着,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现在倍感轻松了。 柯南知道已经付款,在日记里写下了一笔,不知道将来怎么处罚。多哥肯定会恶人先告状,先推卸责任,且要推得干干净净,不留残余。说不定还要表功,说明他是多么爱机构,多么珍惜手中的权力,多么认真负责! 在这一点上,柯南肯定处于劣势,谁叫你不是领导的宠臣呢?谁让你不会巴结领导呢?谁让你没有七大姑八大姨在当领导呢? 多哥接过行长递过来的存折,装进自己的包里。胖子说:“走,我请客,去吃饭!” 他们一起到了一家酒店,胖子的特殊造型,是这里的独特的风景,显然,老板已经熟识这胖子,连忙亲自安排包间,胖子让多哥点菜,多哥是功臣,让他的财富又增加一笔,多哥假惺惺地推让一番,还是点了,老板安排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上菜。 贾新意喝酒,胖子也喝,多哥说不喝,行长劝,众人也劝,多哥经不住劝,也就喝了。喝完酒,还有活动。 这个活动,就是洗头。 多哥长相一般,瘦,皮肤黝黑,这样的人更是对女性比较渴望的。 在洗头之后,多哥本想回到宿舍,不再参与后面的活动,但是,胖子和贾新意不放他走。多哥再三坚持,不走不行,虽然喝了酒,这一点还是比较清醒;虽然比较渴望,但是,他还把握好了分寸。 胖子和贾新意见弄不过他,就让他走了。多哥搭上一辆面的,回到他住的宿舍。 胖子和贾新意没有走,他们会在特殊区域呆上一晚上,还有宵夜,还有桑拿洗浴,另外就是赌。这些活动,基本上可以打发掉很多的时间和金钱。多哥不在那里,也是知趣儿的,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柯南知道钱已经支付,可能暂时得到平静的生活,但是,在这个项目运转过程中,已经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儿。前有车,后有辙,这个口子一开,将来工作会更被动。 物资到村了,剩下来是监管的问题,管委会已经名存实亡,但是工作报告如实写,总是不过关,要重新写。 柯南左右为难,想保住这份工资,就得听领导的安排,想要良心得到安宁,就需要实话实说,如实填写报告内容。但是,这是非常难做到的事。不是写小说,可以虚构,是写报告,必须真实。可是,如今的管委会,如果如实叙述,肯定会挨批,说你工作能力不行,在一年的项目里,竟然还没有用好管委会,这不是影响加薪的致命弱点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09章 骨感 柯南正在为写报告发愁,突然外面起了大风。峡谷中的风尤其强烈,将天花板上的薄膜都吹得呼啦啦地响,那是现浇板拆模之后留下来的尾巴。 贾友牛的女儿做完房子,又去打工,房子基本上还是毛坯房,挺粗糙的,连窗户都是用塑料薄膜钉的,有些淘气的孩子将薄膜撕开了口子,大风吹的时候,就猛灌进屋里,夏天还好,需要迅速降温消暑;冬天就挺冷,如果室内没有取暖的设备,那住在这里无异于冷李。 大风影响了信号塔的信号,刘小姐打电话来给柯南的时候,通话质量相当差,柯南听刘小姐说已经发过微信给他,但是一直没有回复,于是打电话来问问情况。 “还好,项目运转正常。”柯南说。 柯南心里很清楚,如果说了村里被强迫交易的事,谁都没办法解决,包括大姨妈冯老师和刘小姐,她们能做的也就是和省民总公司的反映村里的情况,但是,到了基层,这些省里的单位显得鞭长莫及,或者说是强弩之末,势力已经完全消失。 柯南也不能说管委会已经名存实亡。否则仍然被认为是工作能力不行,面临扣分的命运,分就是命根,分就是钱,少一分,就少一份钱。没有特别硬的关系,永世不得翻身。 刘小姐接着说:“马上到江城开会,然后,从下个月开始,尹贤仁要调到小城工作。你为什么不回微信呢?” “我没收到微信。今天这里刮大风,信号塔错位,说不定影响了手机接收微信。”柯南说。 刘小姐显然不相信这句话成立,反倒认为柯南在撒谎。 柯南为自己刚才不太幽默的回答感到后悔。刘小姐没有结婚,对男人缺少了解,有时候男人的灰色幽默带点自我调侃的味道在里面,在艰苦的穷乡僻壤,在破屋里,听着狂风施虐,自我想象一点快乐,是居住在大城市的刘小姐无法体会的。 多哥给了胖子钱之后,就去了魏村。 柯南留在虎坡村,村干已经争取到建水池的部分物资,就是金钱还有染指,但物资等于金钱。 这个更实在!柯南不管钱,只管项目进展,根据需要安排项目拨款,但所拨款项的使用情况,由多哥监管,说来说去,柯南只是一个副手,或者说是一个监督的身份,真正享有实权的是多哥。 多哥管钱,手里就有实权,代表刘小姐在小城执行项目,有问题完全应由其负责。 李支书已经得到了胖子的承诺,事成之后定当重谢,李支书心知肚明,对以前世界银行贷款项目,他得到的硬件的基础设施的好处,并且还有一些奖励,巧立名目弄了一些钱,中饱私囊,但是,对世行的还款,他推得个干干净净,全部由上面埋单,他们完全可以不管,事实上也没有管。 这个生意的确只赚不赔。 和刘小姐走得最近的多哥想必先得到消息,通知去江城开会;柯南后知道。 以前,领导总是批评前线同事不够主动交流,对领导交代的事情,往往一个人知道,另一个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后来,领导改变策略,一条信息分别发给两名同事,内容相同了;应当说再也不必担心不知道领导的吩咐,没有不听的道理。 在实际工作中,柯南仍然发挥主动性,有领导的指示或者安排,总想办法让多哥知道,但是,这只执行了一段时间。 柯南这样做,反而使多哥不悦,认为领导偏心,认为先通知了柯南,没有通知他,不应该这样;应该先给多哥他自己说,才给柯南说,这样才恰当,只要多哥比柯南高一等,就足够了,这样取得的优先权,使他有一种成就感,很满意。不枉一大把的年纪了。 次日,柯南就回到小城县城,多哥早已在家。多哥说他去魏村,值得怀疑。 柯南去过魏村,如果骑摩托车回来,需要大半天时间,如果坐轻卡,则需要一天的时间。比虎坡村远多了,不可能比柯南快一些。这样说来,多哥这几天根本就没在乡下,而是在城里。 为了让领导知道他的勤勉,同时需要同事的证明,他就欺上瞒下,说自己下乡在魏村。 刘小姐当然不明真相,远隔千里,他说在哪就在哪,不会去认真核实;而柯南,多哥明知道柯南不会乱说话,也不会陷害人,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瞒一下柯南为好。 因为柯南没有什么歪心思,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一旦领导追问起他来,柯南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实情,这是因为柯南还没有修炼好撒谎的功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领导背着多哥问一下有关的事情,多哥怎么不担心将来领导会问责呢?机构本没有制度,如果说有,就是这个背后相互检举揭发的制度。 这个所谓制度,实际上是让同事之间相互倾轧,领导好从中调和,从而树立领导的威信,让领导更方便管理。 在小城,柯南首先想到的是向老谭汇报一下工作,毕竟是属于对口单位的,早请示晚汇报还是比较明智的作法。万一万经理问起来,也好对付的过去。至于刘小姐和大姨妈冯老师如何想,柯南不管,她们又没在小城工作,只是在江城遥控指挥,对于浅显的复杂局面,两个女人根本无法应对,别看她们是领导,真正遇到大事发生,她们一定会抓瞎的。 柯南约多哥去县公司,找到老谭,刚好万经理也在,老谭临近退休,明显对万经理不构成威胁,加上他不拉帮结派,随得方就得圆,万经理也拿他没办法,且让他混到退休算了。说不定的是,将来万经理升迁了,那老谭还在当主任也说不定。 柯南对万经理和老谭说:“最近村里的项目进展还可以。明天到江城开会,在走之前,来给领导道个别。” “小季很懂事嘛!你们到江城,告诉刘小姐,小城现在不比过去了,叫她有空来看看。”万经理说。 “柯南是好同志!你路上要小心,欢迎你们平安回来。把我的问候带给刘小姐和冯老师。”老谭说。 多哥一句话不说。 我们要起身告辞,万经理稳坐钓鱼台,悠闲地点着一支烟,开始抽起来。老谭送我们到门口,挥了挥手,又回去了。 “特么的万经理,官不大,架子不小!”多哥说。 “不管他。我们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这明显是对我们的扶贫不满意。最大的问题是,不能从项目中捞到油水,既然没油水,何必要操心。他虽是局长,但是心胸狭隘,只看小集体利益,只操心个人腰包。”柯南说。 “特么的!以前的贾经理还经常请我们打打牙祭,这个局长瞧不起人,只有刘小姐来了,他才请吃。是公家的钱,干嘛那么吝啬。估计他公款私用。”多哥恨恨地说。 “这个也说不定。但是,我们没有证据,只是在猜测。他心里没有装老百姓,这是铁定的。”柯南说。 “我们又不是没有饭吃。不是图他一顿饭两顿饭是事。”多哥说。 多哥没有再说话。两人去了菜市场买了菜,回家自己做饭吃。伙食费是记在挂历上,然后两人平摊。 多哥住在县城里多一些,也让柯南平分,有些不合理,但是柯南不和他计较。在这方面,多哥的心思比女人还细腻,和他计较,显得自己没有档次和品味。柯南虽然挣点小钱,除了养活自己,还要养活老婆孩子,但是,这点费用还是承担得起。 以前是沈静分摊伙食费,沈静也不在这方面计较,唯独多哥,谁和多哥搭伙,谁注定要吃亏。始终信奉这句话“吃亏是福”就能和多哥和睦相处。 二人到了江城,参加机构的例会。刘小姐像往常一样,让大家将报告用记号笔写在大白纸上,然后将白纸粘贴在墙上,如同原来的大字报,逐条进行阅读和审核。 工作日程读完了,停顿,让大家提问;有疑问,就解答;没有疑问,就进行下一项,读内容;内容读完,再读感想、困难和解决办法;如果有问题,或者有建议,就进行研究,另外拿大白纸进行书写;直到把问题解决。 最后一项是下一步计划。对这一块,一般没什么问题,因为没有实际发生,只是对未来的构想,有点像写小说了,完全虚构,至于是否执行,那就没有跟进和监督了。这一块没什么问题。除非是领导作出批示或者补充。一般情况下,都是轻松过关的。 小城的项目比较简单,就是饮水和卫生。而松岗的项目,比较复杂,农村综合发展的项目,几乎都设计。谁家要买牛,谁家要改造厕所,谁家计划改造厨房,谁家孩子要辍学,都要解决。 项目款虽不多,算是一个心意。虽然用钱不多,但是,一分钱也是钱,需要讨论半天。对于松岗的项目,一般是先拿出项目,再审批用多少钱,这个数目不好说清楚。而小城的项目,项目款已经定死,不可能增加一分,这些钱好比是一块面包,只是考虑如何分配的问题,不存在重新烘烤面包的问题。 松岗的项目讨论很浪费时间,但是柯南和多哥必须要等他们开完会后才能离开江城。柯南深受开会之苦。但是,他是打工的,根本没办法来左右开会的进度。 最后,刘小姐宣布:“从下一个工作周开始,尹贤仁从松岗调至小城工作。” 她宣布完之后,全场鸦雀无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10章 奸臣 宣布完后,沉静了一会儿,突然,多哥嚷道:“太好了,太好了,欢迎,欢迎!” 刘小姐很惊奇,问道:“你们认识?” “认识,认识,早就认识了!”多哥说。 尹贤仁说:“我们住得不远,但属于不同的县。有一年,我们都到黄县学习,参加一个培灵班,我们就认识了。但是,很久没有联系,各忙各的。现在,在一个机构工作,分在不同的地方,虽认识,但没啥来往。今后,我们在一起工作,就真正地在一起了。” 多哥说:“对,对!欢迎你到小城,我和柯南盼着你快来啊。” 柯南心想,是你盼望,不是我。别什么事都拉扯上我!你们可好,如果在一起工作,两人合伙整我,那不是好事,倒是坏事,我还欢迎吗?脑子进水了吗? 柯南不吭声,刘小姐猜出了八九不离十,她说:“你们在一起工作,要团结,要沟通,不要拉帮结派,这样才能合作愉快!” “是啊,我欢迎尹贤仁大哥,到小城来帮我们。”柯南说。 刘小姐说:“那就好!我们这样安排,是考虑到你们在小城做得很好,让尹贤仁过去学习学习,特别是和他们沟通这一块,更值得大家学习。项目取得成功的关键所在,就是建立良好的关系。关系不好,做什么都费力气。” 不愧是领导,讲话就是有水平。柯南心想,在公开场合,说话很公平;背地里,老是找个别同事谈话,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打听其他人的情况。这个手段,真是高明。 尹贤仁不愧是老江湖,很清楚领导的用意,他说:“我去小城,是要像柯南和多哥学习的。首先是语言问题。我在松岗工作,因为我本身就是松岗人,本乡本土的,语言不是障碍,容易沟通。但是,要到千里之外的大山区工作,还真是头一次。前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挑战,我心里没数儿,完全要仰赖两位的鼎力协助,否则我肯定是二奶回娘家——无公(功)而返。我在这里先谢谢了!” 尹贤仁说得那么恳切和真诚,像是演了一出非常逼真动人的独幕剧,大家都哗哗哗地鼓起掌来,尹贤仁来了劲儿,接着说:“我到小城之后,首先要向柯南学习沟通技巧,特使是怎样和他们打交道,如何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如何进行下一步的交往,如何谈项目,如何利用当地自然资源以及其他人力资源来为我们服务,做好项目,遇到问题怎样解决,什么方法最为有效等等等,都需要重新学习。我们在松岗的一套经验,到了小城估计不再适用了,因为在汉族地区和在少数民族地区做项目,条件不同,服务对象不同,风俗不同,习惯不同,而且,政策也不同,需要学习的地方多着呢。” 大家继续洗耳恭听,听他下面要说什么,这似乎有些在卖弄什么,或者在夸大些什么,他要表达些什么,都值得深究,他最后说:“总之,我是去当小学生的,到那里学习,不敢说去指导工作,我是新项目的门外汉,要不断学习,才能胜任新岗位新工作,希望大家、特别是小城的二位同事要多多指导、多多帮助,让我每天都取得进步。” 他的发言完了,大家又鼓起掌来。 反正鼓掌不要钱,又能锻炼心脏,为什么不拍巴掌呢?在领导的眼皮子底下,装也装出热情好客的样子,勉强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随大流不会错,错的是独树一帜、有独到见解,领导不喜欢这样的人,领导更信赖笨蛋和不动脑筋的人,领导喜欢听话的人。柯南不敢有所与众不同,这样做无异于自取灭亡,在吃大锅饭的机构里,谁聪明谁倒霉,谁能干,谁就挨打,谁想出头,谁就被打翻在地,永世不得翻身,宋三皮就是一个例子。 宋三皮是老员工,爱动脑筋,许多项目由其开发出来,但同事嫉妒,尤其是春燕,看不顺眼,老是找他麻烦,凡是他提出的项目,春燕都百般挑剔。 但是有一点不挑剔,反而是很支持,那就是为员工办社会养老保险, 这个和春燕的关系紧密,她不反对,另外很支持,并积极协助宋三皮跑各个部门,还说服刘小姐给大家买养老保险。刘小姐开始不同意,说这个不划算,如果提前死亡,所交的钱就不退了。另外,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 大家还是坚持要办,都在为以后考虑,买了总比不买好。刘小姐是港岛人,那里福利待遇很好,老人院多,街上到处都是老人公寓,刘小姐当然没有一点问题,苦的是内地人,辛辛苦苦钻山沟做项目,为村民服务,到最后老无所养、病无所医的结局,是谁都不愿落到这步田地。 在穷乡僻壤,奉献了时间,牺牲了和家人团圆的机会,为了陌生人,甘愿拿自己的生命来服务他人的生命,这就是机构所有同事的选择,虽然苦,但是看到别人得到帮助后绽放的笑脸,以及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的眼神,大家都没意见了,至少柯南是这么想的,觉得工作辛苦没啥,再苦再累也值! 但是,青春不再来,社会工作者离开家乡,到别人的家乡,撇弃妻子儿女,和骨肉分离,本来就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到了晚年,没有保障,处处显出凄凉的下半生的光景,那是刘小姐所不能遇见的,谁家的孩子谁知道心疼,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永远不知道珍惜,也不会感到疼痛。 在宋三皮的一再强调下,每逢开会,都要提,次次不落,其实,宋三皮原来所在的金矿公司,已经给他买了社保,一直到公司倒闭,买够了十五年。他不用着急的,他是为大家忙碌。到最后,刘小姐终于受不了了,将为内地同事买社保的提案拿到港岛董事局,开会表决。结果是一致通过! 大家都心知肚明,港岛的同事坐办公室,不用在山区劳累,但报酬丰厚,比内地的同事高出十几倍,同样是一个机构的工作人员,为什么待遇有天壤之别呢?他们拿得多也就算了,谁叫人家时港岛人呢?生的地方好,待遇就好,生的地方差,就要努力才有可能改变。 通过这件事,春燕嘴上不说,从心里还是感激宋三皮的,柯南也是,虽然柯南头两年也没有从中得到什么过柯南一句好,就像宋三皮一样,单位为他买了社保,他为机构省了这笔开支,刘小姐没说他好一样。 但是两年之后,柯南就可以享受这些待遇了。柯南所在的单位改制,被私人购买了,原来的员工全部算断回家,自谋出路,当然,不在为他们购买社保,这笔开支就转为个人购买一部分,新单位购买一部分了。柯南在这时候,才开始受益,柯南知道报恩,每每都说宋三皮的好话。 但是,有些人比如金萍就不说他的好,反而还抱怨说买晚了,自己还要出一大笔钱,才能把遗漏的那几年给补上来,否则到别人都开始领钱了,她还在交保险。金萍是凡事都不愿意落后的人,哪怕是残疾人,残疾人也要在健康人中间夸口,比健康人还要好还要强才行。 她没有感谢过宋三皮为她争取社会养老保险的事,反而不停地抱怨。宋三皮也不做多的理会,任由人们去褒贬。但总体上,大家都觉得自己有了养老保险,多了一份保障,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一般来说,只要员工开心的时候,老板就开始不开心了,所以说老板老板,就是老是板着一张脸的意思。刘小姐开始提防着宋三皮这人,但是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来批评他,又想利用他,又防着他,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他为机构效力,同时要压制他,免得他充当领导,杀了刘小姐和冯老师的威风,致使两位女领导在同事们面前不能够政通人和,不方便指挥手下的工人。 大家都觉得宋三皮适合当工会主席,代表员工可以向老板争取当得的利益,于是柯南向二位领导提意见。领导都说:“没问题,但是他属于松岗项目的同事,需要和松岗的同事谈一谈,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说行,让他当工会主席,我们当然没意见,如果他们说不行,那就不行了,我们也不能得罪其他的同事对吗?” 柯南心里清楚,领导说的话的潜台词是,无论松岗同事说行还是不行,都不行,怎么能让宋三皮当官呢,想都别想! 柯南来机构之前,刘小姐曾经拿官来引诱,柯南当时并不在意当不当官,而是想到新的环境里去看看,去闯闯,增加一点生活素材,免得老了没有什么可回忆的,脑袋里一片空白,那岂不是极容易得老年痴呆么?当官?能当就当,前提是拿当官的津贴;不能当,就把份内的事做好就行,不吃那碗饭,不操那个心,管他作甚? 春燕这时候出来说话了,她说:“宋三皮不适合当工会主席,他要和我们一起在前线,许多重要的事情都需要他来做决定,如果她当了工会主席,就一定会在江城,我们有困难找谁呢?” 刘小姐点了点头,说:“说的是!前线本来人手就少。办公室有了冯老师、我和会计就够了,其他人在办公室不合适,我们工作的地方在田野,不在家里。既然有人反对,宋三皮的就不担任工会主席了。这一栏先空着,等到有合适的人选,再来商讨。” 柯南心想,领导肯定给过宋三皮什么承诺,诸如“好好干,将来提拔你当官”啥的,一定会这么说,因为领导就拿这话来引诱过柯南,只不过柯南的确对当官不热心,讲条件,如果让当官也行,必须要加工资、拿补贴或者领津贴,否则就另找别人,柯南可不想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些人,都不简单,好事不做,坏事还不做吗?肯定会做,而且非常善于做坏事,搞小动作。柯南来机构这些年,算是看明白了,要想管理好这些人,必须要有权,而且要有钱。有权可以指挥人、压迫人,有钱可以用来指挥那些贪小便宜的人。有这两项,差不多可以管理这些人;没有两项或者没有其中一项,就趁早做自己的事,别蹚浑水,犯糊涂。 柯南明白这些道理,心里很得意,他为自己的智慧和聪明由衷地赞美上帝。事实上,柯南做对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11章 人性 柯南对机构的期望值过高,结果却让人失望。后来,柯南也就没有再在仕途上下什么功夫了。一切都为了将来,修身养性,成为一个不虚度光阴的人。 机构负责人激励员工奋发向上,不要抱着混的思想搞工作,实际上在开始还有效,到后来就完全没了味儿。都是假的了。宋三皮费力不讨好,机构负责人背地里还当着同事的面,说宋三皮的不是,这样做,使一些膜拜宋三皮的同事,也对宋三皮的印象开始下降,从膜拜到平视最后到鄙视,机构负责人的用意很明显,压低下属,树立自己的权威,什么工会主席,全是虚伪的东西,干嘛要一个给自己挑刺的员工呢 宋三皮、尹贤仁和春燕是第一批到机构上班的员工,属于元老级的人物,三人之中,宋三皮最小,文化最高,点子最多,挨批也多。春燕心直口快,爱动笔记东西,把开会的内容都做一些记录,包括机构负责人说的话,做的决定,她都详细记录,并有空就拿出来看看。 这两人都经常得罪机构负责人,但是,春燕很会转变,马上可以由阴转晴,开始对那些她得罪的人进行吹捧,让人家摸不着头脑,到底是夸奖还是贬低、看笑话呢?春燕的独门绝技,就是打了哄,哄了又打,谁落在她的手里,把柄被抓,就得当心春燕的一张利嘴了。 春燕不服输,总要在机构负责人面前表现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甚至将矛头都针对了机构负责人。她在家是老大,嫁过两任丈夫,第一任是被她休掉的,根本没有幸福可言,前夫跟着前婆婆,不为她说话,她可是娘家里的宝贝疙瘩,五六岁还吃奶呢。到了婆家哪里受得了这份罪。所以,在生下了孩子后不久,就闹着离了婚,前夫也不试图挽回那段婚姻,事情就这样陷入僵局。 春燕不服输,应该说江城那边的人都有一点“不服周”,天性带有一种叛逆的血液,她选择的第二任丈夫,非常听他的话,言听计从,生的孩子也要这样,总之她是家里的女皇,没有谁敢反抗,她爱读书,老三篇到现在还记得,有时候拿出来在柯南面前背诵背诵,她知道柯南是读书人,懂得她的诵读,其他人无异于牛,她在弹琴,牛在吃草,根本听不懂,干嘛要听? 机构不需要读书人,春燕的诵读没有人听,除了柯南还记得学过的一些课文,对她表示敬佩之外,连机构负责人都有些厌烦她。但是,她仍然不在乎,机构负责人不喜欢炫耀才华的人,更不喜欢读书的人。而春燕就是既喜欢读书又喜欢炫耀的人,机构负责人根本不喜欢她。 但是机构负责人又考虑到她是老员工,对机构做出过很大的贡献,就不敢随便将其开除,她离退休的年龄也不远了。何必要树敌呢?员工为机构服务,机构应有一定的制度,但是,机构偏偏没有制度,只有人的主观好恶,爱一些人,必定会恨一些人,机构负责人是人,肯定情绪在发生波动和变化,每人的感受也就不同。 春燕的读书热情丝毫不减,但是想出人头地的劲儿也十足,在家里,是一家之主,在机构,也想这样。男同事们能和她分庭抗礼的少之又少,属于大胡子的男人少了,阴气就特别旺盛,阳气渐渐衰退,女人占了上风,男人又不完全是男人,多少沾染了脂粉气,有些扭捏作态,如同太监,没有办法,只能听命于女机构负责人,甚至女同事的安排。 春燕在机构的了势力,背后女机构负责人的支持,就更加肆无忌惮,不把男同事当成干粮,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讲就怎么讲,男人们也就逆来顺受了。所以,在机构里,根本不用提三八妇女节,更应该像三八妇男节更有必要。 春燕也追求时髦,看见机构负责人将头发染成黄色,她不敢和机构负责人比,但染发已经成为定势,她就变了个颜色,于是染成红色,这个色和机构负责人有分别,机构负责人也就不说什么。同事也无话可说,就不再评头论足。 机构负责人后来看到杂志说,染头发时间久了会致癌,就赶紧停止,让头发自然生长,渐渐出现许多白发,甚至半黄半白的头发,她呢,也出现了半红半白的头发,或者都有白头发,样子有些滑稽,但是,大家都差不多,也就相视无语,但也不会默默流出两眼泪。 这两行清泪,也可能留在无人的时候流出,但在人前,个个表现出非常强悍的样子,除了刘小姐,还稍微保留着港姐的温柔外,其他的诸如冯老师和春燕则表现出不甘于失败的样子,处处要强争胜,没有了女性的温柔,女性没有了温柔和慈爱,就一定会遭到男人的唾弃。即便是暂时忍受,也会好景不长,除非那男人修炼到成仙的程度。 柯南想到这些人和这些事,心里总是如打翻了五味瓶,味道齐全,但是,仿佛又没有滋味,到了这个程度,柯南有时候总在日记里写出来,要不,思想就很乱了。柯南也清楚,自己像蚂蚁,微不足道,对有些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对机构负责人的喜好和憎恶,也无力改变,不能拿鸡蛋去碰石头,也不能拿石头去砸天。只能逆来顺受,将就到自己学有所成,为将来做好铺垫。 尹贤仁和春燕是死对头,那就证明尹贤仁也有女性化的倾向,一般来说,好男不跟女斗,尹贤仁总和春燕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对于太阳是什么颜色都要吵上半天,那就说明尹贤仁有一张婆婆嘴、绣花针般的心思,他天天琢磨怎样保护自己的利益,既不得罪人,也能得到机构负责人的表扬和物质的奖赏,尹贤仁做得很到位,也没有在人群面前丢脸,反而给人一种“小诸葛”的印象,因他的小九九算得好,大小事都不会吃亏。 尹贤仁长着大眼睛、双眼皮,皮肤黝黑,厚嘴唇,胡须少,连续两天不刮胡子,也不显得碍眼,说话声音有时高,有时低,见到机构负责人说话声音低,见到同事说话声音高,有时候故意发发脾气,证明他是站在同事一边,他的这一小伎俩,许多人都看得穿,就像冬天的落叶树,一看就知道光溜溜只剩下了枝干,没有叶子。 总在背后评论人的,就是尹贤仁,他在人前说的好听,背后没有人不被他议论过,所有人都防着他,所有人都怕他说话,包括机构负责人。他的微笑或者大笑,都带着深深的讽刺,就像雪白的棉花里总藏着几根槐树刺,看起来灿烂,实际上包含着祸心。杀了人,舔着刀尖上的血,笑着说:“我杀你,是为了表示我爱你!” 柯南到机构三年了,差不多看到听到了很多关于尹贤仁的事,纯粹是老江湖,非常老辣奸猾,经历丰富,骗人不眨眼,脸色不红,心平气和,在数落别人的时候,毫不留情,而自己呢,伪装得惟妙惟肖,非常生动,让人印象深刻。 尹贤仁爱打喷嚏,早晨起来,先打几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臭味,久久不能散去。只要他起了床,其他人别想再多睡一刻钟。喷嚏声和臭味让人感到极度的恶心。柯南没办法,稍微有点办法,就想离开集体宿舍到别的地方住宿,哪怕住旅馆,只要不太贵,只要落个清静自在,完全可行。 男同事都住高低床,三年来,尹贤仁和多哥首选下铺,起居挺方便的,不用爬上爬下的,也不用担心睡到半夜会掉下来。柯南总是睡上铺,这样安排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从来没有谁说声“谢谢!”,似乎谦让成为习惯,根本不值得表功,但是柯南希望得到人们的理解,如果有可能,可以调换一下,上铺的可以到下铺,下铺的可以升级,住一段时间的上铺,免得闹意见。 木架子的高低床可以拆卸,再组装,螺丝不全,总有一些没有固定好,上下铺只要有人活动,总会摇晃,并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随着年龄增加,柯南总在上铺,没有人安慰,没有人感谢,这些缺少爱和感恩的人,在一起共事,怎么会开心快乐呢? 机构机构负责人已经麻木同事之间的争斗,这些是她们渴望看到的,但表面上却假惺惺地装好人,着急地调解,使人们和好。治理国家也是这样,忠臣和奸臣都是皇帝的臣子,一方人多,皇帝必裁之,使之平衡,皇帝从中取利,方便其统治。至于谁死,死不足惜,只要保住皇权,什么都不重要。 冯老师当机构负责人,想尽办法巩固其地位和威严,总是要拿一些人开刀的。有开刀,就有人牺牲,就得让某些人付出代价。 刘小姐当然在向冯老师学习,包括她的手腕。 包括学习冯老师的铁腕,刘小姐都不会放过每一次学习的机会,结果渐渐变得比冯老师还要干练了。底下的同事就是再有意见,也不能多说什么。否则,刘小姐就会给你扣分,减薪酬,永远别想扳回败局。 在机构的竞争,不比社会上的差,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是人所想象的那样,很完美,很慈善,很阳光。 柯南想到的很多。想在机构混出个人样,必须要先别把自己当成人,如果想做人,那就找错了地方。想做人的人,最后都活得不痛快,不开心,不像个人了。 这个机构来hb四五年了,如果还要持续发展下去,不建立制度,行不通;建立制度,不执行,也行不通,最终会越做越没意思的。柯南虽着急,从外省回来,上书万言建议,没有一句采纳,他的心肠就渐渐冷却下来,不想再为机构提好建议了,人家能过,他也能过,反正没有奖勤罚懒的制度,积极的人挨批多,扣分多,分就意味着钱,何必自找麻烦呢? 归根结底,柯南委曲求全,在逆境中学会成长,在困难中变得老练。对于尹贤仁调至归州,柯南还需要面对很多事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12章 搬兵 会议结束,第二天,大家各自回家休假,结束后直接从家里到项目点上班,从此,松岗少一人,归州多一人。 休假的时候柯南回到家,家里的一切照旧,孩子已经习惯了喝奶粉,因为柯南妻子的奶水不够,不够吃,刚好邻居家的小桃也在哺乳自己的孩子,她的奶水十分充足,一个孩子吃不完,而柯南的孩子却不够吃,柯南的妻子就向她请求,匀一些给她孩子,小桃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每天都来柯南家串串门儿,喂一下小家伙。 柯南到家的时候,小桃刚好在那喂奶,柯南见了她,挺不好意思的,柯南妻子说:“你可回来了。我们的孩子有福了,他遇到了小桃阿姨,真是幸运,每天都有奶吃。” 柯南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不住地说“谢谢、谢谢!” 他知道这个最能表达他的想法了。对和邻居的交往,要有分寸,不能过于亲密,也不能太疏远,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原来是很有道理的。 看到小桃身体好,养孩子还比较内行,有时候柯南还真羡慕小桃的丈夫,走了桃花运,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媳妇,硬是让他给找到了,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 柯南心里有一种酸酸的味道,他在羡慕的同时,又想到自己结婚晚,生孩子也晚,一步慢了,步步都跟不上,有时候还后悔为什么不早点结婚,谁知道会这样呢? 柯南妻子也感激女邻居的帮忙,那小桃不是城市长大的孩子,知道艰难辛苦,也没有高傲的心,见谁都还微笑点头啥的,看起来平易近人。 柯南在家,柯南的妈妈就来得勤一些,毕竟柯南是桥梁,也是出气筒。桥梁可以使婆媳走到对方去看去想,出气筒可以让两个女人都发泄发泄,男人要耐得住性子。柯南是年轻一些,但因为结婚晚,多少还有些经验,不会意气用事,多少挽回了些败局。 柯南听女人絮叨,就只听不评论,两个女人的话都听,但都不挺,女人把肚子里的气放了,也就平复了,不会搞得大风大浪的。 小家庭的事,都是鸡毛蒜皮的,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触犯底线,为了家庭的稳固,什么都需要做出让步和牺牲,退一步海阔天空,是不假的。 自从柯南和他妻子打架之后,他妻子就将挨打的事当成了尚方宝剑一般,总是拿出来说事,这是柯南的致命弱点,他即使再有理由,也没理由,就是再有道理,也没道理。女人抓住了她男人的弱点,就不会轻易松手,总要让男人为此付上一生的赎价才行。 柯南的妻子很爱干净,地板每天都拖,擦洗得照的见人影儿,家没有特别装修,但看起来朴素整洁,就像他妻子一样,不爱奢华,穿衣得体就行了。 衣服也基本上每两年换新的,但是旧的也舍不得扔,也不爱化妆,投资在头头脸脸上的,和别的女人相比,要差很多。柯南比较欣赏他妻子的这一点。 在家没呆多久,柯南就去小城上班了,这次去不再绕道江城,而是先坐火车到夷陵,再坐船到小城,上船之前,坐大巴车去港口。 大巴车是专门接送船客的,车上有服务小姐,声音很甜,她们既是乘务员,又是导游,对三峡大坝和其他景点都很了解,拿起话筒,向船客热情地介绍。大巴车烧柴油,车屁股冒着青烟,像是巨人太累,一边走一边大口大口地吐着废气,还发出马达的轰鸣声。 车上的乘务员,大多是女性,穿制服,因快船公司的制度,每次每车安排一名司机和一位乘务员,司机是男的,乘务员是女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女乘务员年轻,说不上太漂亮,太漂亮的女人干这活儿的太少,因为女人的男人不会让美玉般的人儿干活儿的。司机总的给人的印象是中年以上,需要养家糊口,不会找一些毛手毛脚的小伙子来开车,精明的老板要考虑将来承担责任的问题。 到小城,多哥和尹贤仁已经到了。他俩都从江城经过,就约定了时间,然后两人一起坐车到小城。小城的住点在西坡,房子才租下来,还没有到期。但是房间不够,多哥和尹贤仁就同住一个房间,柯南单独住一个房间,这要预备将来柯南的妻子来小城小住,多哥和尹贤仁的妻子去的可能性很小。 房子的租期是一年,现在已经过了三分之一,等过了租期,就需要再找房子和搬家,到时候找一套房子,大家都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当然,如果家人来了,也不用担心遇到尴尬。 柯南向两位哥哥打了招呼,然后进入自己的房间。收拾安顿,打扫室内卫生,然后坐下来将今天的车船费做了记录,养成随时记录的习惯,到报账的时候,就不必苦思冥想了,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很有道理。人再聪明,也会有犯糊涂的时候。 尹贤仁和柯南并不熟,在洪山村学习的时候,他是另一个小组的组长,和柯南没有关系。现在在一起工作,可以慢慢来了解他,学习和他相处。但是柯南根本没有瞧得起尹贤仁,尹贤仁看起来像伙夫,说话狠毒,很不造就人。别人听了他说话,就感到很不舒服。 他说话老是直截了当,根本不容对方辩驳,也不给对方辩白的机会,反正只图自己说了开心,哪管人家心里的具体感受?到小城之后,因为多哥和尹贤仁关系以前就特别好,他们会更加紧密合作,针对柯南做一些不利于柯南的事情。柯南现在处于劣势,根本没有可能对抗多和尹。 晚上,三人买菜做饭吃。他们的钱不多,工资低,不能承受常在外面吃饭的经济负担。同样,外面的小饭店,飘出的菜香和酒香,让饥肠辘辘的人倍感饥饿。小酒店里的人们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可惜兜里的银子决定了人们行动的方向。三人买了一些青菜、当地大米和油盐,三人平摊饭菜钱,每人都要负担一部分,钱花多了,良心会不安的。 三人不常在一起,买多了东西,买好的东西,一次消费不完,就要留到下次再说。万一中间时间,有人回到小城,肯定要使用大家买到的东西。一人使用,其他人就有意见。嘴上不说,心里恼火。柯南不知道尹贤仁到小城后的第一站是哪里,但在一起的时候,就要承担一定的费用,为了保护初来乍到的尹贤仁,还是节省一点才好。 饭后,柯南洗碗,多哥和尹贤仁都非常会做饭,炒菜技术一流,根本没有柯南插手的份儿,柯南当小工,择菜和洗菜他能做,也愿意去做。但是,如果长期下去,三人最终还是不能在一起。这里不仅是经济负担的问题,更是合久必分的道理。 没想到,尹贤仁去的第一站就是虎坡村。这是领导刘小姐的安排,她在尹贤仁上任之前,已经在办公室向其面授机宜,第一要务就是去虎坡察看柯南的工作,对于多哥,机构领导是倾向于他的,不用看,就知道多哥做的很好,挺优秀!倒是对于柯南,根本没有放心过。这次去看,肯定要先去虎坡村。 第二天,柯南带着尹贤仁坐上车,准备去虎坡村。柯南没有与县公司打招呼,说来了新的同事,目的很明显,马上要结束小城的项目。调尹贤仁来小城,是为下一个项目打基础。先熟悉一下小城的情况,等完全适应后,再开展新的项目。 新项目,就要到别的县市去,小城县公司领导如果想挽留也是不可能的,暂且不论公司领导是否会挽留。据柯南观察,他们也没有挽留的意思。这两年,小城移民新政策,很多官方的帮扶机构都有着对口的单位,这些费用已经超过人们的想象。 对于火星基金会的援助资金,他们根本不感兴趣,太少了,懒得去动脑筋。政府的随便一拨款,就远远超过了基金会的援助金额。万局长就是因为嫌钱少,才对刘小姐不太感兴趣,让刘小姐兴高采烈地回来,却心灰意冷地回家。 车到了虎坡,柯南马上做饭,实际上柯南不会做饭,为了表达对同事的关心,尹贤仁是第一次到虎坡的客人,总不能让客人做饭吧。尹贤仁没有反对。 柯南在房子旁边种了一些青菜,家里还有一些米面,考虑尹贤仁是南方人,喜欢吃米饭,不喜欢面食,就煮米饭,然后弄了些青菜回来。 水利项目还没结束,还没有自来水到户,柯南用水还需要到山上去提。隔壁女邻居家修了一口水池,在她家山上的树林子里。柯南每次都要到那里去提水。从那里到柯南的住处去来需要20分钟。 柯南在开始提水的时候,觉得很辛苦。在没水的地方做水利项目,等水利项目结束了,通了自来水,又要走。这真是给别人带来福气,自己却无暇享用。 提水回来,胳膊酸疼,在家根本不需要提水,打开水龙头,只要水厂照常运行,就有水来。在城市里生活还是比较好的,出行容易生活便利,到了大山深处,一切都不是那么得心应手,柯南已经习惯了,再多的怨言,也不要埋怨。为了目标,忍耐到底! 柯南洗完菜,然后打开煤气单灶,尽自己的能力炒了两个菜,米饭也蒸好了,两人算是凑合一顿饭。饭后,柯南洗碗,尹贤仁要去,被柯南拦住,这样,尹贤仁初到,饭前饭后,都不用他动手,只是动动嘴罢了。 洗碗结束,柯南问:“尹大哥有什么安排?” “我是客,你是主,你来安排,我跟着就是了。”尹贤仁说。 “我们先谈一下村里的情况,然后去村里走走,看看吧。”柯南说。 “好吧!这样做很好。”尹贤仁说。 柯南说:“村里分两大块,这边姓李的多,那边姓贾的多。两家势力相差不下,自古都有矛盾。自古不是一个村。撤小村并大村的时候,合为一个村。现在村支书姓李,村主任姓贾。水源在贾家,水池在李家。贾家有水,李家没水。水源池在贾家,水管要经过贾家山林土地。李家缺水,愿意投工投劳,将水引到李家。但是,水利系统覆盖了两大家,情形比较复杂。许多历史问题都想借着这次水利项目得到解决。现在水池已经完工,水源池也完工,接下来要接通水管,让水管安装到受益农户的家里。” 尹贤仁点了点头,说:“比较复杂。不过,慢慢来,说多了我也记不住。” 正在此时,李支书来了,他站在门口,问:“是谁来了?” “是我同事。”柯南说。 李支书说:“欢迎,欢迎,姚先生来了一个作伴儿的,这下子先生有说话的了。” “是啊。李支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尹先生。”柯南说,心里有底气,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看你们放什么大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13章 暗访 李支书伸出手来,拉了拉尹贤仁的手,说:“您辛苦了!到我们这里来,不习惯吧?” 他很少干农活,只爱喝酒,抽烟,家里的活儿基本上被他妻子包了,他主外,安心搞工作,他妻子主内,做饭、洗衣、种地还有带孙子。 他有两个儿子,老大结婚生子,老二在外当兵,最近在读军校。 “我们想到贾家坡看一下水源,你有时间吗?”柯南问。 “没有,我要去通知五保户去领钱。”李支书说,马上拒绝。 柯南心知肚明,知道李支书不会去,他嘴上一套,心里另有一本帐。 柯南看看尹贤仁,他有些沉不住气,急着要走。柯南对他说:“我们走吧,去看看,顺着这小路走,就能到那儿。” 顺着公路往下走,再沿着小路,开始上山。 公路边上有一户农家,没有院墙,也没有大门,顺着院场边儿,朝山坡上走。 他们先走的一段路,位于李家梁子的地盘,走了约20分钟,就进入贾家坡。 李家梁子住的大多数姓李,同样,贾家坡住的大多数姓贾,杂姓也有,可惜没什么势力。 在柯南路过的一户人家,姓王,从林区搬来落户的,就矮人一截儿,山林没有,土地没有,连走路都还要借道,是人家出钱修的,走人家的路,需要和人家协商。 这户人家势单力薄,在村里只有夹着尾巴做人了。 三峡库区有很多移民到平原的,有些偷偷又回到家乡,在平地住不惯,宁愿冒着没有户口的危险,回到原住地,习惯了山山水水和新鲜的空气,以及乡里乡亲的亲情和人味儿,对于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需要很长时间的适应才行。 柯南看到了村民所说的学校。只有四间平方,没有瓦片,是现浇混泥土的屋面,窗户上已经没了玻璃,还有几块破碎的玻璃,挂在木框上,呲牙咧嘴地向人示威。操场上长满了野草,有一块小方块的平台,还看得出是升旗的地方,可惜没有了旗杆,只有一个曾埋设旗杆的窝儿。 教室里没有桌椅,只有掉漆的黑板。教室里堆放的是杂草和苞谷杆子,这是一所希望小学,现在竟然满目疮痍、万分凄凉,这个场景,柯南相信肯定不是“青基会”想看到的。 说起这件事,尹贤仁唏嘘不已,感叹大山深处也有“黑心人”。 柯南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恶!”尹贤仁竖起大拇指,说:“很对!” “柯南,你怎么对路不熟,是不是等我来了才到村组里?”尹贤仁说。 “哪里哪里!我一般从大路走,很少走小路。这条小路,我走过一两次,不太熟。为了你,因你才来,登山少,怕走不好,走不远。”柯南说。 尹贤仁冷笑了几声,说:“哦,是吗?那太感谢你了。” 柯南心想,坏了,这人是领导特意派来的,目的很明显,是想监督检查柯南在村里的工作,但说的很好听,说什么来学习,来取经,来归州,为了开展新项目,打基础,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检查柯南,看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那以后,说话要小心,别不经过大脑,什么都说,你对他推心置腹,说不定将来就把这话当成攻击的武器,让人死无葬身之地。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是真的。 尹贤仁提出休息一会儿,柯南没意见,谁让尹贤仁年纪要大一些呢。 在黄土地上,看到有些青石露在外面,被雨水冲刷之后,看起来很干净。尹贤仁就找块石头坐下来,柯南也找到了一块,坐下来喘气,擦擦汗,说些闲话。远处传来青蛙的叫声,贾家坡有水,南方人又爱吃米饭,就开辟出了水田,可以用来种些水稻。 山坡上的梯田,种上水稻,富有层次,一级一级的,立体感很强。 如果会画画,画下来肯定很美。柯南从小喜欢看小人书,但是没有正儿八经地学习过画画。对此美景,只有记在脑海中了。有一部相机,因为照了之后,又要拿到照相馆去洗出来,嫌麻烦。再就是,尹贤仁在旁边,柯南如果拍照了一下景物,尹贤仁说不定要告密状。思来想去,柯南忍住没有把相机拿出来。 二人休息一会儿后,继续爬坡。当看到一条村里的较宽一点的土路时,柯南对尹贤仁说:“这就是村里的大路了,我常从大路走,不费力,就是时间要用的多一些。”尹贤仁点了点头。 路边上下,住了一些农户,比较集中,水管从房子后面的山坡上经过,柯南说:“现在还没有开挖水管管槽,因庄稼还没收割,如果这时候硬要开挖,条件尚不成熟。毁坏人家的青苗,是要赔偿的。我们的预算里,没有赔款这笔资金。只有做他们思想工作,让村民支持了。” “中间这些农户不是受益户,他们自己做的有简易的水池,这次不受益,也是一个隐患在内。因为,李家梁子的农户需要吃水,水管必须从他们这里经过。”柯南接着说。 “就是资金太有限了,没有预算帮他们解决吃水困难,他们既然不受益,恐怕就不会支持水利项目,不好埋设水管,不会让李家梁子的农户吃到自来水了。”尹贤仁说。 “没错。我也担心这个问题。搞不好,这个项目会失败。”柯南说。 “争取吧,往好的地方努力。”尹贤仁说。 他们来到水源池,看到这里有三口水窖,但是只有一口水窖上方水,另两口水窖没有水,虽是盛夏,但就是没有活水流出来。很是奇怪。有水的水窖,水已经满溢出来,流到旁边的沟里,沟旁边水草茂盛,有一条黑蛇从沟里爬过去,迅速钻进旁边的土豆秧子里。 “这水窖是乡水利站修建的。乡里一把手是这个村出去的人,他的父母还在李家梁子居住,吃水困难。他们把这里的水引到李支书家后面山坡上的水池里,通过水管,将水引到各家各户,其中就有这个一把手的父母家。”柯南介绍说。 “那么说,李家梁子也有姓贾的?”尹贤仁问。 “是的。我们要求政府从村里撤项,否则不进村实施项目。当时考虑的是,政府做事跟我们机构不一样,我们要做的比政府要好一些才行。如果他们不撤项,我们又夹杂在他们一起,让老百姓糊涂,也就不会认可我们的工作了。也没办法向捐款人交差。”柯南说。 此时,柯南的电话响了,他一接听,话筒里说:“请问您是不是火星基金会的季先生?”柯南说:“是。” “我想和你见面,不知道是否方便。”他接着说。 “你有什么事吗?”柯南说。 “我现在到村里了,在李支书家里,你等一等,我请他来跟您说。”他说。 李支书在话筒里说:“季先生,麻烦您来我家一趟,有重要的事。” 柯南现在还离不开李支书,群众选出的管委会名存实亡,贾明珠就像烂泥巴,根本糊不上墙的。不去,项目还没有结束,说不过去的,为了群众利益,为了让村民吃上自来水,只能去了再说。 “尹大哥,我觉得还是去看看才好。你说呢?”柯南转过头去,对尹贤仁说。 尹贤仁说:“好啊!看是什么事,顺便再看看水池修建的怎么样了。” “那好吧,我们走吧。”柯南说,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他们到李支书家,在路上走了约半小时,贾家坡的和山上更高的住户都要走这条路。一条路将李家梁子和贾家坡联系起来,要不是这样,这个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各家各户联系起来了。 路上下的都是住户,住户之上下,是耕地和山林。陡峭危险之处,是山林;地势平缓一些的,基本都被开垦为耕地,寸土寸金,连石头周边都种了星星点点的庄稼。真是见缝插针! 到了李支书家,只见堂屋正房里坐着一个白胖的先生,穿着还比较讲究,看样子是商人或者是政客,很重视外表的穿着和打扮,柯南都怀疑他用了面膜,要不,他看起来已经50多了,看起来却像30多岁的样子。 “白面”见了他们二位,马上站起来,李支书做介绍,他说:“这是从沔阳来的宁磊宁先生。他来和二位谈一谈水管的事。” “这属于采购谈判,需要管委会负责采购的成员参加。”柯南说。 李支书说:“好,我这就安排。”他说着,就拨通了贾明珠和李华发的电话。没过多大一会儿,贾李二人急匆匆赶来,一进门就问:“什么重要的事,李书记?” “现在水池已经做好了,接下来要安装水管了,但是水管还没买,今天,宁老板从远方赶来,就是想和你们谈谈这个事。”李支书说。 贾明珠扭头想走,他说:“我说是啥事呢,原来是这事,我知道了,你们看中了就买,我没意见,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啊,我老婆还在坡上,等我去做事。” “先别急着走。我说完了你再走吧。”李支书说。 “按照管委会的采购制度,买水管必须要有成员中负责采购的人专门采购,你们是负责采购的,是最好的人选。买的水管数量又多,不是小事。200万元的水利项目,起码有一半以上是购买水管。这是大事,不能忽略。水管弄不好,就不可能通水,大家辛辛苦苦一场,白费力了。在关键时刻,还是需要大家做出牺牲的。”李支书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谈谈吧。”贾明珠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14章 交易 贾明珠是个傀儡,就像末代皇帝一样,表演给伪满洲国国民看,不过,贾明珠表演给虎坡的村民看,相当虚伪,可说是伪君子一号,被李支书操控的管委会名存实亡,柯南所在的基金会一撤走,管委会立马瘫痪。 “你的水管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样品?”贾明珠说。 李华发也跟着说:“是啊,是什么样的?” 宁老板从他的公文包里,摸出两截水管样品,说:“这是样品,一个直径是25毫米的,另一个直径是32毫米的。” 贾明珠接过来样品,看了看,递给李华发,李华发瞪着眼珠子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明白什么,又给了尹贤仁,尹贤仁以前开过商店,说:“这是一般的,什么价位?” “先看货,价钱好说。”宁磊说。 “你不说价,我们怎么能比较呢?”贾明珠说。 宁磊说:“不贵,不贵,这种白色的管子,每吨6000元,无论大小。” 尹贤仁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 “这位是谁?”贾明珠问。 “这是和季先生一起的,都是一个单位的。姓尹,可以称呼他为尹先生。”李支书说,显得懂得很多的样子。 贾明珠连忙伸出他的手给尹贤仁,嘴里说着:“欢迎来我村做客,尹先生!” “尹先生不是来这里做客的,是来帮助我工作的。”柯南补充道。 尹贤仁连忙辩解说:“不不不,我是来学习的。还有,以后就称呼我‘小尹’吧。” 宁磊说:“尹先生,看来您是内行。这么说吧,我见了明白人不说蠢话。我与县一把手的弟弟是同学,听说基金会在小城做水利项目,真是大好消息,给老百姓带来了福音,让老百姓吃上自来水,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应该向你们学习。我是水管商,需要赚钱养家糊口,说白了,这个价位也是做好事的价格,不如你们去市场看一看,比一比,小城的水管基本上都是夷陵和荆州供货的,再没有比我的价位更低的了。” “那也未必。先给我们时间,去市场上看一看,再给你答复好不好?”尹贤仁说。 李支书卷着大叶子烟,卷好之后,噙在嘴上,用一次性打火机将其点着,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说:“我看这样,宁老板,在这,由基金会说了算,因这钱是他们出的,出钱的人就有发言权,他们决定要不要你的水管。他们想去市场上看一看,那么你就先回去,等候消息。走之前,留下联系电话吧。” 宁磊很聪明,见李支书这么说,就听话地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眼镜盒,从里面抽出几张名片,双手递给在座的每一位。柯南双手接过名片,看了看,原来是塑料厂销售员,上面写的头衔挺多,但他就是卖水管的。柯南看过之后,将其放进钱包。 尹贤仁一只手接过名片,看也不看,就装进裤子口袋。贾明珠和李华发也是这样,随便接了,就放入上衣口袋里。李支书将名片插进墙上的缝隙里,也没看。宁磊看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那么,你们明天就去小城县城里考察水管价格吧。贾明珠、李华发和基金会的先生们一起去,我就不去了。”李支书说。 柯南心想,什么时候让你去了,别自作多情了,喜欢摆官架子。天天喝得鸡鸭不分,去了也白去。 “这里有没有合适的酒店,我请你们吃饭。”宁磊说。 “这里没有,最近的酒店,坐车去也要一个小时。”李支书说。 “那就算了,我改天再请你们吃饭。”宁磊说。 他说着,就夹着公文包要走,李支书说:“既然来到我家,就是客,我不招待不像话。今天大家都别走了,我已经安排我堂客在做准备了。” 果然,从厨房那边飘过来炒腊肉的香味儿,没过多久,是炒鸡蛋的香气。柯南不由得暗暗咽口水,在支书家吃饭,不是第一次了,他的妻子炒菜还行,不难吃。今天爬山,走累了,回到宿舍再做饭恐怕时间来不及。人都累了,就懒得动,不可能不吃饭吧?想吃饭就得动,动了才有可能吃到饭。 就这样,中午在李支书家吃饭。炒鸡蛋焦黄、菜籽油的清香扑鼻,腊肉也晶莹透亮,吃起来口感顺滑,拌着玉米粉和红辣椒粉,真是又香又辣。米饭有一半儿,玉米粉有一半,白的和黄的夹杂在一起,粗细搭配,比较蓬松,饭香和菜香交杂在一起,对饥肠辘辘的人来说,不愧是一顿土家族风味的大餐。至于红皮的花生米,炸过之后,起锅放倒盘子里,才吃的时候还是软的,放凉了之后,吃起来就特别地香脆可口了。 这里的花生米不放盐,只放白糖,更是他们的一种独创,香甜味儿具备;至于像鱼腥草草根,用辣椒和其他作料一拌,还是不错的一道菜。 李支书肯定要喝点酒,宁磊不喝,他要赶车去小城,担心会有问题,因他穿着考究,看上去就像有钱人,到了陌生的地方,哪怕他是县一把手弟弟的同学,那些见财起意的人也要有所防备,否则真的很麻烦。他常在外面跑业务,想必已经形成了习惯。他拒绝一个小小的村支书的劝酒,可能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大家对做生意的都不怀好感,对这个人也是。哪怕他拿出县一把手的招牌来,暂时也没用。尹贤仁初来乍到,感觉到自己已经融入到项目的运作中,压根儿忘了自己是要来学习的。尹贤仁在家排行老大,底下有些弟妹,他当领导做指挥是成长过程的长期养成的习惯。 这不足为奇,到了小城,说是来学习,实际来指挥,柯南已经学会逆来顺受,也就不和他计较一些细枝末节问题了。 第二天,他们搭上去小城的小面包车。大山里人少,山大人稀,走半天都看不到一个人,用大客车来跑客运只适合到远方,跑长途才有钱赚,否则就要亏本。倒是这些小客车还比较划算。 到了小城,他们开始到卖水管比较集中的地方打听价格。在三岔路口,果然有很多卖水管的,门口摆着一卷一卷的粗细水管,各种颜色的、各种型号的,都有。细水管常被用在单家独户的家庭。颜色呈咖啡色,这种水管往往接在水源处,直接通到住户的水缸或者石板做成的水池里。这种水管有异味,可能是塑料添加剂的味道,村民不懂它的危害,反正便宜,就要了。 柯南不希望村民用这种水管,虽然便宜,但有很多弊端。贾明珠和李华发对这种水管很有兴趣,说便宜,希望基金会给每户买一卷,自己找水,自己用,不用集体的水。 “那不行,那不卫生,基金会做事,希望大家都能吃到干净的水,不想因为做好事,到最后成了坏事。”尹贤仁说。 柯南说:“没错。这是投资方和援助方的心愿。” 大家看了一圈,打听了几家水管店的水管价格,最终还是没定下来。贾明珠说:“这件事还是由李支书来决定吧。” 柯南心知肚明,他们来也是走走过场。 尹贤仁不懂,拿松岗那一套工作手法来套小城的项目,怎么行得通呢? 为了给尹贤仁一个面子,来一次小城,走一走程序,说是让管委会参与采购物资了。 正在此时,柯南的电话响了,是宁磊打来的,他问:“季先生,水管价格打听的怎样了?” “正在问价。”柯南说。 “你们在哪儿?”宁老板说。 “在三岔路。”柯南说。 “你们在那,别走,我来接你们,中午吃顿便饭。”宁老板说。 柯南挂了电话,对尹贤仁说:“尹大哥,宁老板来接我们吃午饭。去不去?” “吃饭要吃,水管暂不答应买。”尹贤仁说。 一行四人就站那里等,过了十分钟,宁老板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满面春风地笑着说:“走,啥都别说了,我们找家饭店,边吃边聊吧。” 他们就上了面包车,估计是他租用的,包车,一天200元。车开动,过了十分钟,车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来,几人下了车,进了饭店,落了座,服务员端上来茶水和葵花籽,宁老板请大家吃。 李华发先抓了一大把葵花籽装进口袋,然后又去抓了一把,边喝茶边磕瓜籽,宁老板接过来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又递给柯南,柯南将其转交给尹贤仁,尹贤仁说:“算了吧,由宁老板来点吧。” 宁老板不肯,说:“我们都是客,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你就别客气了,点吧!” 尹贤仁嘴上说让别人点菜,他根本没有递给别人菜单的意思,又见宁磊这么一说,他也就不再谦让,说:“好吧,希望大家喜欢。” 他点好了菜,服务员拿着菜单一阵风似的走了。 “水管的事,暂时还没决定好。我们把今天的市场调查情况,拿到村里研究之后再说,这件事比较重要,需要给我们一点时间才行。”柯南说。 宁老板说:“没关系,我可以等。如果您愿意要我的货,在价格方面,我还可以让步。但是,首先您要确定要我厂的产品,质量可靠,没问题,尽管放心用,出了问题,我厂全部负责。另外,如果要的话,要提前通知我,我好反馈给厂里,让厂里提前准备,免得到时候来不及供货。” “好,等我们回村里后再说吧。”柯南说。 菜上齐后,大家开始吃喝起来,宁老板很大方,见菜点少了,又加了几个菜,饭后,他埋单,全部以现金支付。 同样,这次又没饮酒,柯南知道,领导派尹贤仁过来就是要监视柯南的,如果喝酒,领导一定会知道。尹贤仁和柯南根本没什么深交,如果换成是余哥喝酒,尹贤仁就不会说。才开始打交道,还是要谨慎些才是。 贾明珠又要去看他瘦小的儿子,柯南没见过,听贾友牛说过的。他儿子在县城里买了房子,不常回老家,只有老家伙来看他了。李华发也有亲戚在城里,顺便也要去玩。尹贤仁才到小城,对城里还不太熟,要柯南带去看看。于是大家商量,约定好明天上午在车站集中,下午各自自由活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15章 迎合 大家出了饭店,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柯南和尹贤仁也回到了他们租住的房子,好在不太远,饭店和住处只隔两条街,顺着台阶往下走,穿过两条街就完全可以到家。他们回来后,尹贤仁住在多哥的房间里,他们共睡一张床,多哥没回来,尹贤仁就可以享有一个房间了。 多哥喜欢看一些有美女封面的杂志,在他床头,总是摆放着这些书刊,可能晚上孤单寂寞时,能看着这些美女解解馋,看着美女,跟老婆打打电话,就像在跟画上的美女通话一样。也是一种莫大的自我安慰。 可惜是那些杂志看起来斑驳皱褶,还有一些脏东西,就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成分了。 多哥的书,柯南一般不看,偶尔瞅一下封面,就够了。那些类似于色情杂志的东西,还有一些鬼故事,印刷非常粗糙,错别字满篇皆是,实在让人无法读下去。 柯南爱读的杂志,是那些印刷精美、有一定哲学思想、无错别字的杂志,比如《读者》就是其中之一。 多哥也读《圣经》,可惜,这本书弄得也很难看,仿佛多哥和所有的书有仇似的,或者说,书见他就怕,书非得被他蹂躏一番不可。多哥粗大的手指似乎每翻一页书,都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对书都是一种伤害。 机构领导却很欣赏有些同事的好学,爱读书,比如说金萍、齐思娜和多哥,如果有书,也要采取均分政策,爱读书不爱读书的都有,至于拿到书之后读不读,没有人监督,也就没有人反映,但来自齐老师的资源,不爱读书的人拿到书后,作为别的用途,领导不知道,只认为还在读呢。 金萍爱书,有书来分,赶紧冲上前,拿了书之后,将其束之高阁,他争取到了书,放在家里闲置不读,这样做,目的是让别人不要怀疑自己不追求进步。还有,她是残疾人,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身残志坚,比起其他农村妇女来说,是知识分子,不是一般的农妇,而是爱学习追求进步的新时代的农妇。拿到书不读的大有人在,比如齐思娜。 齐思娜有大姨妈撑腰,不怕任何人,包括另一位领导,刘小姐。 因刘小姐听她大姨妈齐老师的话。拿书,证明她有特权,比别人高一等,不仅要拿到书,而且要拿好书,只要能体现出比别人优越,就成。拿到书后不读,闲置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特权存在,包括慈善机构,包括任何单位和团体。 尹贤仁要出去走走,看看街景,柯南也没意见,谁让他先来的呢。他们一起下楼,门口的小姑娘还在那,她偶尔去隔壁玩一下,马上又回来,担心有房客订房和退房。小姑娘像花蝴蝶,飘来飘去地飞。见人都笑,很适合服务他人,让人感到温暖和亲切。不像有些服务人员,没有笑容,总好像别人欠钱不还似的。 第一条街是移动电信营业厅,第二条街上有联通营业厅还有服装店以及超市,第三条街上有更大的超市与县府办公室以及家属楼,第四条街是邮政局以及保险公司,第五条街是各机关所在地,都是从土坡搬过来的。只是县公司还没有搬过来,房子正在建设中,还是由老谭在工地负责。 尹贤仁显然不想买任何东西,跟着柯南转了一圈,就又回到宿舍,二人也什么话说,尹贤仁自觉无趣,就上床睡觉了。柯南则在补写日记。 突然想到,回到县城应该和圆脸打个招呼,他就发了一条微信给她,没想到她立马打电话过来,说:“我在开车,正从茶店回归州,你在哪里?” “在县城,明天去虎坡村。”柯南说。 “你先别走,我回来后,约你吃饭。”圆脸说。 “不好。我还有一位大哥,从松岗来,来这里帮我的。”柯南说。 圆脸说:“那好吧,晚点再说。”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柯南这样决定很明智,否则就又说不清、道不明了。尹贤仁的确是钦差大臣,对什么事都藏不住,肯定要向领导汇报柯南在归州有女孩子,这女子常和柯南来往,谁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问题呢? 这事到了领导那里,柯南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的。尹贤仁懂得保护多哥,可是不懂怎样保护柯南,即便懂,也不愿意去保护柯南。他会把这件事向领导邀功请赏的,人的罪恶本性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晚上简单吃了面条,然后,各自回房间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柯南写完了日记,看了一会儿《圣经》,这本书是齐老师送给柯南的,在他到归州的头一天晚上,齐老师邀请柯南去她家吃饭,饭后,就送了他一本《圣经》,听说是灵修版的,不被教堂里的牧师看好的一本书。 柯南在家休假的时候,听牧师说,不要看这本书,这是一本曲解圣经的书籍。柯南从来都没有看出书中哪一点违背了圣经的真理。但是,要想得到真正的理解和真能辨明真理,也的确不容易,从这本书里还是看不出来。 第二天,柯南、尹贤仁赶到了车站,贾明珠和李华发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大家见了面,打了招呼,上了面包车,这车刚好就是来的时候他们乘坐的车,他们四人一上车,司机就说:“够了,我们该走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不动,因为还有三个空座位,他想在车站装满人,可惜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有人来,李华发说:“快走啊,你不是说走到吗?在路上拣人吧。” “就走,就走。”司机说。 司机嘴上说,还是不见动,贾明珠发火了,他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说走怎么不走?再不走,我们下车了,去赶别人的车,做事怎么这样磨叽,我们还有急事要办呢。” 司机见他这么说,终于发动了车,将车开出车站,他刚刚离开,就有新的车辆驶来,占领了他的车位。 果然,车刚出站,就有人招手要坐车,司机将车停下,上来两个人,坐在了后面,等车坐船过了长江,车刚开上岸,又有人招手停车,这下子就将车填满。司机就开足马力,向山上绝尘而去。 从老公路走,是柏油铺成的公路,年久失修,路上有些坑洼,老路的使命即将完结,新路修在山顶,那里只修出了一条土路,还需要风霜雪雨的考验,让其自然垮塌,到一定程度路基就踏实了。 车到了虎坡村,大家直接去李支书家,李支书昨晚喝高了,还没起床,他妻子正在骂他,大家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溜走。柯南说:“下午再来。” 柯南和尹贤仁回到住处,贾友牛带着他的孙女在路边玩,看见柯南,赶紧问好。 “你好!这是我的同事,基金会派来帮我的。这位是尹先生。”柯南说。 贾友牛伸出长满老茧的手,要握尹贤仁,尹贤仁伸出手,让他牵了一下,然后,柯南又向尹贤仁介绍说:“这位是一组组长,贾友牛,也是饮水项目管理委员会的成员之一。” “你好你好!很高兴和你认识。”尹贤仁连声说。 “这一下,季先生不孤独了,可以有个伴儿说话了。”贾友牛说。 “是啊。”柯南说。 中午自己弄饭吃,没想到,尹贤仁主动做饭,且做的饭很好吃。尹贤仁说:“我以前开过餐馆,有一些手艺。” 吃过饭,想休息一会儿,柯南收到李支书的电话,说到他家开会。 柯南跟尹贤仁说了这事,尹贤仁正睡在床上,他说:“这书记,官架子越来越大了,好叫我们去他那。岂有此理!” 柯南说:“这事也挺难的,住的分散,集中开会不容易,需要走上好半天。不过,马上要安装水管了,现在还没有水管,没定下来,一年的项目,马上就完了,能不能完成这个项目,需要多方努力啊。” “你这么说,我们还是要去一趟。”尹贤仁说。 到了李支书家,已经坐满了一屋子的人,大多数是管委会的人,还有贾新意和贾次山,他们和李支书一样,都是列席会议的。 “现在水管商找上门来,水管样品我们都看了,觉得还行。为了更放心,昨天,季先生、尹先生和贾明珠、李华发都去了小城县城,看了几家水管店,比较来比较去的,最后还是要我拿主意,我的主意就是拿那个水管商宁磊的水管。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李支书说。 “我觉得可以。人家找上门来,表示人家有诚意。再说了,如果质量不行,我们不要,反正主动权在我们手里。”贾次山说。 “我支持会议作出的决定。叫他把水管拉来吧。”贾新意说。 “先别,还不知道要拉多少,需要技术员测算。”尹贤仁说。 “是啊,需要测量之后,再计算需要多少水管。”李支书说。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赶紧叫他送货来,不够的再拉,等到技术员算出来数据,黄花菜都凉了。”贾新意说。 “李支书说的没错,需要先测量好计算好,再要货。不打无准备之仗。”柯南说。 李支书说:“就这么定了。贾明珠,你负责通知技术员来村里一下,计算管道的长度和数量。” “好的,我负责通知。看其他同志还有什么意见。”贾明珠说。 大家都不说话。 “那好吧。现在散会,下次开会等通知吧。”李支书说,总算打破了这个冷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15章 黑牙 散会后,柯南和尹贤仁回到住处。贾友牛也参加了会议,他要回到他自己的家里,必须要经过柯南的住处,柯南看见他,连忙说:“贾师傅,我们该给你结房租、和电费了。” “不慌,不慌,这个月的电费单子我没带,等一会儿再说吧。”贾友牛说。 “好吧,等一会儿我们下去到您家找您吧。”柯南说。 “好的,我先回去了啊。”贾友牛说。 贾友牛走了之后,尹贤仁对柯南说:“你估一下多少电费不就行了,何必还要跑下去呢?反正是公家出电费,你心疼什么?” “还是按规矩来吧。有电费单子总比估计的准确,给钱少了,人家已经先垫付了,不好意思欠人家的。”柯南说。 “他们抄电表的还不是估的吗?哪里有准确的数字呢?”尹贤仁说。 “抄电表的人是村里的电工,也是贾新意的弟弟。这人比贾新意要公正厚道些,老百姓还比较信赖他。交电费是村民自己去信用社,在柜台上交,然后打了发票给村民。我每次都是在结房租的时候,问贾友牛要发票的。”柯南说。 “电工也有亲戚,没有一个完全公正的。”尹贤仁说。 柯南点点头说:“是的,村里有了好电工,就是老百姓的福气。不出冤枉钱,还能享受电带来的便利。” 他俩正说着话,贾友牛上来了,他说:“我屋里的要我来请二位到我家,吃顿便饭。” “不、不、不,我们有纪律,不准在农户家吃饭的。”尹贤仁连连拒绝说。 柯南心里想笑,但忍住了,心想,你又不是港岛人,将来也不会去那里,因为你年纪大了,又不是人才,不会因着人才引进计划而进入港岛的,本来是土生土长的大陆人,应该懂得大陆的人情世故,为什么要故作清高、装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呢? 柯南不知道尹贤仁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就说:“尹大哥说得没错,我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不能占你们的便宜。” 贾友牛急了,他胀红了脸,说:“我来请你们吃顿饭,你们却拿大道理来压我,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来家里吃顿便饭,也不算啥的啊,山里人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你们如果嫌弃,不去算了。如果不嫌弃,啥都别说了,跟我走吧。” 贾友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尹贤仁倒也灵活,生怕将来领导知道他和村民的关系不好,在年终评估的时候,给他打低分,他立马改变了主意,赶紧说:“好吧,我们去,但是,我们不能白吃,以后给你孙儿买点东西吧。” 贾友牛说:“尹先生真是见外了!我不图你们汇报啥子,你们大老远的来,不是为我们做好事吗?我请你们吃顿便饭,也是算是做好事,人做好事做多了,会增福添寿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接着,跟着贾友牛下了山坡,到了贾友牛家,刚落座不久,就听见贾友牛的孙儿哇哇地哭了,大家正疑惑间,看见了李支书,他正笑眯眯地逗贾友牛的孙儿玩呢。 贾友牛见了李支书,连忙拉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贾友牛问:“李支书,您吃饭没有?没有吃的话,和我们一起吃点。” 李支书说:“没有,我是来找季先生谈事的,看到大门已经锁上,我猜想到了你家,下来看看的,真是太巧了,在这碰到,怎么,你们还没吃饭。” “我们准备做饭的,刚好今天要和贾师傅结算房租和电费,他们讲客气,非要我们来吃顿便饭不可,实在拗不过去,我们就下来了。”柯南说。 大家都开始吃了,李支书不动筷子,贾友牛明白了,赶紧去里屋找出苞谷酒,拿出一次性的杯子,给李支书斟满,李支书开始笑眯眯地吃喝起来。柯南和尹贤仁没有端杯子,柯南想喝一点,但怕尹贤仁举报,这时候,他对尹贤仁阴阳的两面还弄不清楚,暂时要有所保留,也让尹贤仁看不透柯南。 李支书边喝边吃边说:“季先生,我刚才和水利站蹇常站长打电话了,他下午派晚秋乡水厂的技术员唐睿来,我们下午要派人配合他测量管道路线长度。” 柯南见李支书此时还没喝醉,连忙问:“这样很好,他什么时候来?” “说是下午2点,我们吃完饭,就要安排人协助唐睿完成任务。”李支书说。 “请问李支书,您告诉管委会主任了吗?”尹贤仁问。 “管委会?主任?”李支书突然被尹贤仁这么一问,突然感到有些意外,柯南估计李支书酒下来肚,开始犯迷糊了。 李支书毕竟干过多年的干部,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很强。他立马想到尹贤仁是才派过来的,肯定还死抱着老一套在做事,他对尹贤仁说:“哦,是这样,我们已经成立了饮水项目管委会,专门机构,专门来监管水利项目的。管委会主任贾明珠,就是上次去归州水管市场考察市场的那位,贾友牛是管委会成员,这个组织运行的很好。锻炼了大家,提升了能力。” 李支书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尹贤仁说服了。尹贤仁不再插嘴说什么了。 “我先来给你们通个信,然后再去找贾明珠和李华发,找一些人帮助唐睿来测量。有些路线不好走,需要一些砍刀,将杂树丛和刺槐树枝砍断,免得挂破了衣裳。”李支书继续说道。 柯南佩服李支书想的周到,可惜,他是个酒麻木,喝多了,说话不可信,都是带着几分酒气,酒壮人胆,说话无边,怎么能靠谱呢? 他喝完了一杯酒,还没有停住的意思,看着他嘴里的黑牙齿,柯南只想呕吐,但他忍住了,毕竟李支书还在位置上,很多方面还要他支持。柯南只能忍耐,尹贤仁还不明白李支书的厉害,他信他说的。 贾友牛赶紧又给李支书斟酒,李支书假意说:“行了,行了,不喝了。”手却拿着杯子去接酒。贾友牛用雪碧喝完之后的空瓶子来装苞谷酒,他一只手端着瓶底,另一只手扶着瓶颈,倾斜这瓶嘴儿,对着李支书的一次性塑料杯,汩汩地将酒倒了出来。 李支书两杯粮食酒下肚,说的话更多了,有些言论完全是无稽之谈。柯南对贾友牛说:“你的电费单呢?拿来,另外在收据上签字。” 柯南从包里拿出一本收据本来,让贾友牛填写内容,贾友牛说:“我写的字不好看,你写好了我签字吧。” 柯南看看尹贤仁,他点了点头,然后说:“这样也行,我在松岗工作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村民,我就自己填写,然后让他们签字。” 柯南低头写起来,然后给贾友牛签字,柯南又拿出印泥来,说:“不好意思,请摁个印章或者手印。这是我们的财务制度所要求的。”贾友牛二话没说,用中指蘸了蘸印泥,然后摁在收据上。柯南拿出钱,数给了贾友牛。贾友牛说:“谢谢,谢谢啊!” “不用谢!我们走到哪里,都不占村民的便宜。租房给钱,天经地义的。”尹贤仁说。 李支书柯南他们在这边忙,一个人吃喝也没什么意思,喝完了最后一滴酒,他起身要走。柯南和尹贤仁也要走。贾友牛不阻拦,说:“闲了来玩。” “等,等一会,有事,有事我打电话,话给你,啊。”李支书说。 贾友牛见他差不多了,说话舌头转不过来弯,反应也比较迟钝,就想打发他赶紧走,就说:“好的,好的,我等你的信儿,随叫随到。” 李支书慢慢地走了,这山坡比较陡,一步踏空,就容易出事,柯南和尹贤仁都为李支书捏着一把汗。看到李支书还能走,也就不去搀扶他。贾友牛远远地说:“要小心啊。不过,还没喝好,下次再补啊。” 李支书偏偏这句话听得真切,说:“哪里,我快醉了。下午还有正事,老贾,你害人呐。” 正在这时,贾明珠急匆匆地来了,他见到李支书,说:“你让我好找啊!乡水利站的唐睿来了。下午的工作怎么安排?” 李支书说:“我知道,来的这么早!下午找、找几个人、人帮他测量。” “我调动不了人。”贾明珠说。 李支书说:“你、你不是管委会主任吗?” 李支书摇晃着脑袋看了看尹贤仁,马上改变了语气,说:“你找李华发和贾新意,就、就说是我、我说的,来帮忙量线路。” “好的,我这就去找贾新意。”贾明珠说。 说着,贾明珠就快步向贾新意家走去。他知道,李华发不会听他的话,倒是他的亲戚贾新意会听话,况且他还有尚方宝剑呢。 柯南和尹贤仁正陪着李支书,忽然看见一个全副武装的小伙子骑着一辆笨重的摩托车来了。那人戴着头盔、穿着雨衣雨裤,让人看了就想笑。 此人自我介绍说:“我叫唐睿,来自乡水厂,是常站长派来的。听说要测量水管线路和长度。你是李支书吧?” “是啊,你、你是谁?”李支书说。 “我是唐睿。”唐睿说。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沿渡河的吧。”李支书说。 唐睿说:“我是晚秋水厂的技术员,来帮您村测量水管线路的。” “哦,是、是、是你小子啊!你怎么认得我?”李支书说。 “我常见你在乡里开会,有时候还上台发言,我就认识你了。” 李支书说:“那好吧,你、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先回去躺一会儿。”唐睿说。 李支书走了之后,唐睿和柯南他俩就在柯南的住房里,坐等贾明珠返回。 柯南看这唐睿,有些傻乎乎的,怎么安排这样的人来负责技术呢?难道真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17章 蝇头 没过多久,贾明珠和贾新意就来了,他们一脸笑容,边走边说,见了柯南、尹贤仁和唐睿,问:“需要多少人帮忙?” “一个负责记录,我来记。两个人帮开路,两个人帮拿尺子,你们俩,再喊上两位,就可以了。”唐睿说。 “干脆喊贾友牛算了,另外把李华发喊上,不就齐了吗?”贾新意说。 “贾友牛老实,李华发胆小,你真会用人,行,就照你说的办,谁叫你是我舅官呢?”贾明珠说。 柯南看他谄媚地笑着,心里禁不住一阵阵恶心,怎么会选这样的人当管委会主任呢?不过,在一贯实行家长制的虎坡村,不可能实行类似于众人作主的东西,贾明珠深知这一点,于是他干脆当奴隶好了,这样落个平安自在多好,当初对村干部的义愤填膺,也只是表演罢了,骗得了村民的信任,最终实权的刀柄握在村支书手里,他还是一个普通村民,在基金会的支持下,暂时被当做傀儡,用来骗钱和糊弄老百姓罢了。 贾新意冲着山坡下尖叫了一声,像是猎人在围猎的时候喊的那种声音,没过多久,就有了回音,也是一嗓子的尖叫,不到十分钟,贾友牛就站在了大家面前,问:“找我什么事?” 贾新意说:“量水管。” 贾友牛问贾明珠:“怎样搞,贾主任?” 贾明珠摆了摆手说:“哪里哪里,我哪里是什么主任,别寒碜我了。真正的主任是贾次山,我只是个工具。” “我们要吃上自来水,全靠你了,没你不行啊。”贾友牛说。 “靠大家吧。”贾明珠说。 “大家要快行动了,我还有赶回乡水厂。”唐睿说。 于是,柯南和尹贤仁跟着他们向水源处走去。一行人刚到水源处的三口水窖旁边时,跳出来一个壮汉,五短身材,胸部肌肉非常结实发达,胳膊跟柯南的大腿不相上下,见人一脸笑,声如洪钟,一说话,声音传播很远,和他说话要在三步之外,否则会被声浪击中。 “我叫贾茂刚。是管水员。”他说。 柯南突然想起来,在第一次群众代表会上见过他,当时被李支书撵走了的人。柯南进村,帮李家梁子的村民做水利项目,做好之后的管理和收费,对他是个考验。 让谁来管水,谁收费,都还未知,影响不影响目前他的收入,也是个挑战。柯南也不了解情况,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 “你,我们见过的。”柯南说。 “是啊。开会的时候,没说到话,您就走了。”贾茂刚说。 “是的,我当时有事,要赶紧找房子,准备租住在村里。”柯南说。 “我家就在下边,这边的水吃不完,给一些那边的人,我在管理旧的管网,水费由我来收,坏了我来修。”贾茂刚说。 “以后要建立管水制度,选谁当管水员,需要投票决定。”柯南说。 “希望选上我。”贾茂刚说。 他说完这句话,就要走。 “先别走,我正需要你帮忙。你对老水管的线路熟悉,帮忙指明一下。”贾新意说。 “好,我愿意。以后有好处别忘了我啊。”贾茂刚说。 说着,大家开始从最远处的水窖开始量起,由贾茂刚指出老水管埋设的位置,然后由贾友牛和贾明珠扯着皮尺测量,唐睿记录。 走到长满荆棘的地方,需要砍树枝的时候,李华发出现了。来帮贾新意砍树枝。贾新意看见李华发来了,就责怪他几句,然后又命令贾友牛去砍杂树枝和藤蔓,自己和贾明珠牵皮尺,唐睿将贾新意报的数字记录下来。 贾新意看柯南和尹贤仁落在后面,尹贤仁胖,懒得去钻荆棘丛林,就不想去,柯南看他不肯去,又担心贾新意搞鬼,正左右为难的时候,贾茂刚说:“季先生,你们不用来了,这里非常难走。我家里有底子,以前测量过的,不会差多少的。” “你家有原始记录,我们就不用量了。”唐睿说。 “那个已经经过很多年了,现在水池的地址变化了,应该重新测量。”柯南说。 “是的。我们要掌握第一手资料,据实购买所需要的水管,不多不少,不浪费,好向捐款人交代。”尹贤仁说。 “是的。贾茂刚家里的原始记录可以作为参考。”柯南说。 唐睿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跟着测量队伍慢慢往前移动。 柯南对尹贤仁说:“水管线路是和村级公路平行的,尹大哥,我们可以走大路,跟着上面的队伍往前走。说不定有时候,水管到前面就可能埋在了道路旁边了。” 尹贤仁同意了这一提议,他俩就跟着道路往前走。贾新意不停地在报数。 贾新意是雁过拔毛的货,对水管已经垂涎已久,他家住在贾次山主任的坡下,水源不成问题,吃不完,急需要更换水管。这在项目开始时,他俩作为村委会组成人员,已经明确表态了的,不能把好处都让李支书给占全了。李支书也基本同意了他俩的意见,要照顾周全,不能挂一漏万,误了大事。 李支书好喝两口酒,许多杂事,都需要贾主任和贾会计的帮助,光靠李支书,很难做到十全十美、万无一失。 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李支书要想把村里工作做好,不挨批,又要过足自己的酒瘾,就必须要依靠村委成员才行。 贾新意已经留了为自己弄水管的心,在报数的时候,故意喊多一些,这样做计划时,才有可能有剩余的水管。只要水管到村,用不完想拉走,门儿都没有。贾新意打好了“小九九”,心里自然生成一本帐,这个在外人心目中,根本就是阴谋,人不知鬼不觉,就把自己的下几步棋都准备好了。 唐睿也不知道,他还在傻乎乎地记载每一笔数据,只要仔细听,看贾新意的动作,就明白了他的如意算盘是怎样打的。唐睿没有想到那么深远,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把计划做出来,应付差事罢了。 几个人把从水源到最远处的农户家的距离测量出来,唐睿做了仔细的记录,然后在李支书家集中。李支书的酒已经醒了一半,但是,说话还是不利索。他的妻子一边给来人沏茶,一边骂着李支书:“死不悔改,真不是人!以后死在哪条沟里,没有人给你收尸。” 大家听了他妻子的咒骂,很不是滋味,贾明珠劝她少说两句,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她越发来了气,说:“搞这个村支书有啥好,天天不落屋,里里外外都是我在忙,还要带孙子,他忙公家的事,喝坏了胃,谁管?” 李支书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牢骚,坐在那里不吭声,听完大家七嘴八舌的汇报后,他说:“感谢大家的帮助。接下来,唐睿回去做预算。另外,我也想让唐睿看看水管样品,拿回去做个试验,看质量怎么样。” 他说着,拿出了上次宁磊拿来的水管样品,有两种规格。唐睿说:“好,我拿回去检测检测,看质量怎么样。我后天来村里交方案和检测结果,对安装水管的事,需要村委会支持做好群众工作,尽量别遇到阻碍,顺利完成项目。” “好,今天就到这吧,我的头还昏沉沉的,可是猪还是要喂的,大家都回去吧。”李支书说。 柯南早就想走了,但碍于面子,大家都没有动,他也不好意思动,忍耐一下。想不到,越是亲近的人,说话越难听,似乎咒诅就是祝福一样。 柯南和尹贤仁辞别村支书,从小路回到他所租的农舍里,尹贤仁说:“今天真累,需要休息一下,我先躺一会儿,20分钟后喊我做饭啊。” 柯南点了点头,然后各自回房。柯南回房后,记录今天做的事,简单几句话,就能知道真实的项目进度,将来好写报告,言之有物。真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话说唐睿回到丘湾水厂之后,开始对测量数据进行整理,然后预算需要多少购货资金。另外,拿回的样品,也做了检测和分析。正在这时,唐睿的手机响了。 唐睿接听,是一个陌生人,唐睿问:“你是谁?” 话筒里传出一句:“我是水管商,想约你出来吃饭。” “我不认识你,现在也很忙,恕不能奉陪了。”唐睿说。 唐睿挂了手机,等忙完之后,他回到家里,看见家里来了客人。 唐睿不认识,宁磊自我介绍说:“我是县里一把手的弟弟的同学,姓宁名磊,水管商。” 唐睿还没回过神来,宁磊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来,说:“我来的时候比较匆忙,不知道给你孩子买什么吃的玩的好,这是给她带的包,请收下。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只希望你能科学试验,算准村里所需要的水管。” 唐睿见了钱,心里感到特别亲切,言语顿时变了,他说:“你真不容易,从大老远的地儿来了,辛苦了。今天别走了,在我家吃顿便饭吧。” “不用麻烦了。我同学约了我晚上在归州城里吃饭。我不能爽约啊。”宁磊说。 宁磊说着,拔腿就走了。唐睿假装谦让,说:“不好意思,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包,真是!” 唐睿送走宁磊,回到屋里,拿起钱来,数了数,有50000元,他笑了,心里一琢磨,知道下一步该这么办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18章 蛀虫 唐睿拿了真可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本来想建议村里和基金会的负责人不买这水管的,从成色上看没什么问题,就是管壁的厚度达不到标准,恐怕难以承受足够的压力,压强不达标,水管会破的。 还有,水管的添加物也不理想,超过了一定的比例,这些都是管材的致命伤,弄不好,这水管的寿命只有10年,不是50年。 唐睿改变了初衷,颠覆了以前的建议,改变为这个水管没问题。他立马将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了李支书,李支书也收了宁老板的礼,巴不得找一个垫背的,刚好送上来一头蠢驴,他就顺水推舟,算是认可了宁磊的货。 然后,唐睿又打电话给柯南,说:“这个水管质量合格,可以进货,具体要多少,明天我把方案拿来,您看了再定。” “好的,辛苦了,谢谢啊!”柯南说。 唐睿开始计算具体需要多少米多少斤水管,当然,他不知道贾新意早已做了手脚,预备了以后要占的便宜。这个准备,贾次山和李支书都心照不宣,没有什么异议,他们非常清楚,贾新意还不敢独吞好处,总要给他们一些甜头尝尝的。 第二天,唐睿骑着摩托车,带着他的预算书找到柯南,柯南接过预算书,递给尹贤仁,说:“尹大哥,你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 尹贤仁接过预算书,嘴上说:“你看了就行,我来小城是向你学习的,不要谦虚了。” 可是,他翻开仔细地看,看了又看,然后问唐睿:“唐工,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请讲!”唐睿说。 “这些预算是怎么算出来的?”尹贤仁说。 “昨天测量的数据,参考一下理论依据,根据当地的地形地势,在总数的基础上上浮10,允许在这个区段里有误差。”唐睿说。 尹贤仁说:“嗯,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我看不出具体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完成管道安装,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我有多年的工作经验,这不是难题。有一些不可遇见的开支,需要列入预算。需要资金数目,是参考水管市场价格做出的。如果能和水管商把价格往下压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对大家都有好处。真正做到花小钱办大事。”唐睿说。 “可是,你应该说明或者注明一下,这份预算书拿到香港办公室,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通过的。请你再斟酌一下。香港人很认真,一点都不能马虎。”尹贤仁说。 唐睿有些不高兴了,他说:“我做的预算,还没有失败过,都是一锤定音,资金使用到最后,刚好不多也不少,正合适。” “我知道你很能干,但是,你的预算里还涉及到了人工费,这个开支,我们是没有的,应当做删除处理。我们做项目,在开始动员的时候,就已经多次阐明观点和原则,对于整个项目的资金,基金会投一半,村民自己负担一半。没有任何补偿,是自愿投工投劳,共同完成项目,让村民吃上自来水。”尹贤仁说。 唐睿歪着头看了看投工预算,一拍后脑勺,说:“哎呀,我把这个给忘了,这个预算不算数,我回去再做修改吧。” 他说完这话,拿回预算书,骑上摩托车,朝沿渡河方向去了。他要去看看那里的水利项目进展,那里的项目是政府投资的,交由水利站来监管,蹇常站长就把那个项目交给了唐睿负责。 做预算要到明天才能出来,柯南和尹贤仁打算去小城买点东西再回来,尹贤仁提出要去魏村看看。 “先别去虎坡村正在关键时刻,需要帮手。多哥能力强,又给自己预算了足够的资金,足以应付各种复杂局面。况且,魏村单个的水池做得多,几乎没有集体共用的水池,非常好做。”柯南说。 “我想你这边也没什么了,只差水管到位就万事大吉了。”尹贤仁说。 “没那么简单。村里复杂着呢。个个都想吃肥羊,哪里管项目成功不成功呢。”柯南说。 尹贤仁听柯南这么一说,还真不好意思硬要去魏村,他在那里是个摆设,多哥绝对不会任他摆布,在虎坡村,柯南有涵养,处处让着他,他却不感恩。 许多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了还想好,宁愿被骂着过才舒服。柯南读的书多,想的事多,读书让人明理,经历叫他成长,慢慢变得成熟和老练。但是,在无知之人或者半懂不懂之人面前,要格外小心。 柯南和尹贤仁坐上到小城的面包车,到了小城,二人到宿舍。这次报告由尹贤仁来写,他对柯南说:“中途回小城不好,怕领导责怪,干脆不写。” 柯南奇怪地问:“那有什么不好,回到小城买生活用品,领导会体谅的吧,不会这么不近人情世故吧?” “你不清楚领导的脾气,我比你早来几年,对她们多少了解一些。她们宁愿你一个月回城一次,不愿你一个星期回一次。宁愿你常住在村里,不愿你常住在城里。”尹贤仁说。 柯南不好意思,说:“那岂不是欺骗领导吗?” “那不算欺骗,那叫智慧。”尹贤仁说。 柯南心想,真是厚颜无耻之徒,明明在骗人,还找出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自己辩护。 柯南没有再理会尹贤仁,任凭他去写工作日程。因为尹贤仁是老员工,早已取得了领导的信任,柯南是新人,估计说话没有他有分量,自己说的话可能不被领导采信,那还不如不说。 柯南经过多次较量,明白了真理,在不讲真理和真相的地方,只能学着虚伪,这叫适者生存,否则只有卷铺盖走人。不遵守游戏规则的,早晚要被踢出局的。 只有忍耐。凡忍耐到底的,必然得福。 第二天,他们带着买的东西坐车前往虎坡村。刚下车,就遇到了唐睿,他站在门口等。见到二位,唐睿说:“你们可来了。我已经修改好了方案,拿来你们看看。” “你不去给管委会主任看,给我们看有什么用?”尹贤仁说。 唐睿想说什么,看着尹贤仁的黑脸,马上停止,转脸对带着说:“我已经给贾明珠看了,他说来找季先生,我就来了。他没意见。” “是吗?要是贾明珠已经看过了,那么,尹大哥您就别客气了。”柯南说。 尹贤仁听柯南这么说,就拿过了预算书,看了又看,最后说:“没问题了。通知他们发货吧。” 过了一会儿,尹贤仁觉得不妥,对柯南说:“你看呢?我觉得没问题了,要不,你也看一看?” 柯南心想,你的命令都已经发出,还假惺惺地问我干什么? “我没意见。唐工,你通知宁老板发货吧,把数据告诉他。”柯南马上说。 唐睿很高兴,说:“好的,不过,我觉得我说不太合适,还是让贾明珠说好一些,只要你们没意见就行。” “你真麻烦!我们什么时候有意见来着?快去吧!”尹贤仁说。 唐睿说了“行”之后,就发动摩托车,前往贾明珠家而去。 唐睿走后,贾友牛上来了,柯南见了他,就问:“贾师傅,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贾新意的儿子今年要结婚,让我去帮忙做房子。”贾友牛说。 “是吗?什么时候?”尹贤仁说。 “在11月份。” “新房打算建在哪里?” “就在他们老房子下面的坡上。现在正在用挖土机平场地呢。” “那是好事啊。你去帮忙吧。” “好的,我去了。”贾友牛说着,走了。 过了三天,货发来了,宁老板亲自押车,车从江汉平原开来,司机显然不熟悉山路,本来一天就能到,结果硬是在路上耽误了两天。一路走,一路问,把宁老板弄得很狼狈。 李支书安排贾友牛和李华发往磅秤上放捆绑好的水管,贾新意记账,唐睿负责质量把关,验货入库,水管存放在柯南住房的楼下,质量显然没问题,唐睿在验收单上签了字。 入库完毕,宁老板要求立马结账,柯南说:“没有现金,只有去小城县城取款给付,或者划账了。” “给现金吧。我们马上就走吗?”宁老板说。 “慌什么呢?我们又不会跑,也不会欠你一分钱的。”尹贤仁说。 “早晚都得给,拖着也不是办法。你们去把钱给他吧。水管在这里锁着,谁都不能进去,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李支书说。 柯南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和尹贤仁商量了一会儿,达成一致,同意给现金。 “好,我们跟宁老板到小城付款,村里要不要派人去?”柯南说。 “不需要,我们现在很忙。水管到了,马上要开挖管槽,局面挺复杂的,村里离不开人,也没有人可派遣。”李支书说。 “那好吧,我们走了。”尹贤仁说。 宁老板给那司机结了帐,让他回去。三人坐他的车,一是坐不下,二是怕季和尹两位先生受了委屈,于是他就另外租车到小城。 在小城县城结了帐,柯南和尹贤仁重返虎坡村,又遇到贾友牛,他说:“你们回来了,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锁被撬了。” 柯南和尹贤仁不费力就进了屋,经过清点,发现水管少了两卷,正在纳闷的时候,贾新意打电话来说:“水管是他拿的,先借用一下,给儿子建婚房,需要用水,没有水管,不好意思,就先拿了两捆用,用完之后,一定完璧归赵,原封不动地还到仓库。” “经过贾明珠同意了吗?”柯南说。 “问了他的,他没意见,我着急着要用,工人都请了,不能因为没有水而窝工啊。你们又在小城,一时赶不回来,贾友牛没钥匙,我就先撬了锁拿走两捆,保证以后还。另外,损坏的锁我也赔偿,给换把新锁。”贾新意说。 柯南没话说了,关了电话。 “不光这水管,还有钢筋呢。”贾友牛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19章 死路 柯南觉得很奇怪,连忙问:“什么钢筋?” “他把仓库里的钢筋拉回家了。帮忙的人都看见了。”贾友牛说。 “真的吗?那没有人举报吗?”尹贤仁问。 “举报?没有。”贾友牛说。 “为什么没有?”柯南问。 “没用。世界银行的项目,他们公开往家里拿,有村民举报,结果告不通,举报信回到村干手里,村干借机报复。谁敢再举报?”贾友牛说。 尹贤仁和柯南沉默了。 柯南后悔,他们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村做项目呢?现在想撤项退出已经不可能了,除非减少援助金额,但是,村里肯定不会答应。不答应也要这么做,如果再投资金进去,还是被村干给瓜分,村民不可能受益,捐款的目的不可能达到。 “我们去找找李支书,看他怎样解释。这事不是小事,会有国际影响的。”尹贤仁说。 “好吧。我们一起去。”柯南说。 贾友牛见这个情况,有些退缩,他说:“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就不陪您们了。” 柯南知道他有点怕贾新意,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告不响,岂不是瞎折腾吗?还得罪了人,惹一身骚气,划不来。柯南能够体会到贾友牛此时的心情,也就不勉强他,非要他去不可。 从小路走,路上杂草疯长,小路已经被遮掩,绿色的草和黄色的小花长在黄色的泥路上,不是纯粹的泥土,里面夹杂着白色和褐色的小石子和细砂,偶尔在转弯处,有一两个青色的巨石,静默地趴在那里,忍受太阳的暴晒和雨雪的侵蚀,四季风的猛吹,青石还是青石,仍然坚硬和冷漠。小树林里有鸟叫,婉转动听,不知是求偶还是战斗,比赛唱歌还是互诉衷肠,那些语言,只有它们懂。 到了李支书家,他还没出门,落座后,柯南说:“有人说,贾新意拿仓库里的钢筋盖新房,不知道书记听说这事没有。” 李支书的眼睛一亮,点着一支烟卷,深褐色的烟叶卷成的,猛吸了一口,然后又慢慢地吐出来,柯南和尹贤仁都忍受不了这呛人的烟味,但是,都没什么抱怨,他俩都想听听李支书怎样说。 “这事我也听说了。现在这事传到二位先生耳朵里,我想是早晚的事。这事说来话长,我没给二位讲过。贾新意担任村会计以来,一直没有拿过工资,村里没钱,找到乡政府,政府说,在村里拿,由乡里层报到县里,才有一点钱。但是,十几年过去了,这个问题还是没解决,一直拖着。不能只让马儿跑,不给马草料吧?马上贾新意的儿子要结婚,但是女方看不中老房子,非要他们建新房才肯嫁过来,实在没法,他才动了歪脑筋。”李支书说。 “哦,那么说,你很清楚他拉走多少钢筋了吧?”柯南说。 “清楚,他拉的时候和我打了招呼,我不放心,还专门去看了的。我都记得有帐。他说是借用,答应还的。”李支书说。 “这件事非同小可,要知道,我们的资金都是香港和国外爱国爱同胞的华人以及其他爱心人士捐赠的,不是银行,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钱,来之不易。香港是国际大都市,这里的情况,那边很快就知道。如果不妥善处理此事,就是国际影响。”尹贤仁说。 李支书眨巴眨巴眼睛,鼻子里发出奇怪的哼声,对尹贤仁似乎不屑。他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令人恶心的浓痰,然后又用脚在痰上来回蹭了蹭。柯南看到这块青色的水泥地板上,处处有灰黄的灰尘,怀疑每一处都被李支书的浓痰所污染,就觉得脚没处放了,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李支书显然对尹贤仁的大帽子不感兴趣,也无所谓。他没有说话,默默地抽烟。 柯南心想,尹贤仁拿香港来压他,没用!人家世界银行的贷款都敢动用,拆东墙补西墙,东挪西用的,你这点钱算啥?不管谁的钱,到了虎坡村,就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还说那些大道理给谁听? 前几年的世行贷款绿化项目,村里没还这笔款项,还是由省里埋单,村里哪有钱还?水池你能搬走吗?能的话就搬走吧,反正没有水进来,也没有盖子,无所谓;树能砍吗?能砍的话砍了拉走吧,还巴不得砍掉,占了耕地,橘子没长几个,还浪费了土地资源。 “关于钢筋的问题,我负责监督贾新意偿还,山上的村民还需要钢筋做中小型水池呢。两位先生就请放心吧!”李支书说。 “那好!什么时候还,请给个时间吧。”尹贤仁说。 “一个月内。”李支书说。 “好,一言为定。合作愉快!”柯南说。 “村里方方面面都要操心,我觉得管委会没起到什么作用。”李支书说。 “这是机构要求成立的,项目时间又比较少,要成立管委会,需要长期培养才行。物色人选很重要。”柯南说。 “现在情况有变了。我们在松岗市洪山村成立管委会的时候,村里还有一些年轻人,没有外出务工。到了现在,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不好物色人选,让年轻人进管委会,都是一些思想僵化的老人在支撑门面。”尹贤仁说。 “没错。马上要开会,我已经通知管委会,到5组贾思志家集中,等一会我们一起去。哎,我这老婆子,来了半天,还没沏茶。”李支书说。 他起身出去找他的妻子,找了一圈没找着,他自言自语地说:“可能带孙子串门去了。不管她,我们走吧!到贾思志家再喝茶吧。” 柯南和尹贤仁起身,李支书让他们走在前面,柯南和尹贤仁谦让,让他带路。李支书也就不再客气,拔腿朝贾思志家的方向走去。 过了大概20分钟,沿着村级公路,终于走到了贾思志家。村级公路实际是一条土路,坑坑洼洼的,很难走。车的轮胎将两边撵出深深的沟,中间倒突出,上面长了草,有几处露着可怖的大石头,底盘低的车走这样的路,很可能会碰伤,导致熄火。一般来说,能走这样路的机动车,除了摩托车,就是农用车和吉普车或者越野车。 贾思志的家就在水源和水池之间,村级公路边缘,柯南他们到了他家,他连忙喊他妻子给客人倒茶,他是高位截瘫病人,常年服药,为补贴家用,在家里开了小商店,方便周围群众生活。大家也照顾他家,总是舍近求远,到他家来买东西。他本来是健康人,年轻时,是村里的拖拉机手,很聪明,对机械无师自通,加上他能说会道,成了远近闻名的人。 不一会儿,人们陆陆续续到了。 开始开会。 “马上要挖管槽,动员大家齐心协力,把管槽挖通,准备埋水管,让李家梁子的早点吃上自来水。”李支书说。 “不行。不能从我们房子后面过,如果水管爆炸了怎么办?”5组代表说。 “那你说怎么办?”贾新意问。 “我不管,反正不能从我们这里过水管。”5组代表说: “难,难,难道从天上飞不成?”李华发说: “飞不飞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没有水吃,谁管我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吃水?难道我们是二奶生的?”5组代表说。 “都是大妈生的,不存在歧视。大家有意见可以提,好说好说。”贾明珠说。 “大家别闹了,我说个方案。看行不行。水管经过的谁家,就在谁家开一个三通,粗变细,直到家户人家的厨房外墙,室内水管安装自己的负责。”李支书说。 “那、那、那怎么行?如果家家都开口子,水能到我们那边吗?水够用吗?如果大家都浪费,让水敞开了流,拿水去抗旱,我们都快渴死了,人家把水往自己家的水田里灌,那、那能成吗?”李华发说。 “其他人是什么意见?”李支书说。 “我支持老李的建议。不过,每家每户都要安装水表。有钱人买得起水的,尽管放水抗旱。按水表读数收费,每吨多少钱,再商量,参照以前的标准。这个可以问问老管水员贾茂刚的意见。”贾明珠说。 “这个提议很好,还有谁补充吗?”李支书。 “我基本同意书记的意见,在此感谢基金会两位领导!你们辛苦了!跑那么远来我们村来献爱心,真是我这一辈子没见过的好人。大家都让一步,学学人家,都献爱心。水又不是炸药,怎么会把房子弄坍塌呢?万一塌了,我负责赔。大家都安装水表,按读数算水费,一视同仁。我支持!”贾思志说。 “那还是没有保障,我们几户离另一个水源还近一些,不想和李家梁子共用一条水管,需要另外做一口水池,这个条件必须满足,否则就不准过水管。”5组代表说。 “那、那好,你们狠、狠,看谁狠!你们不准我们吃水,我们就不准你们走路。村里公路经过李家梁子,你们的农用车包括人,都不准从我们门前走,要走,也可以,拿买路钱来。”李华发说。 “这样闹就没意思了,何必呢?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到外面了都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亲不亲,故乡人嘛。水管是一定谁通的,补偿款是没有的。本来想在前两个月就开挖的,考虑大家的庄稼没收割,怕毁坏青苗,现在该收割的都收割了,地也闲着,趁这个机会挖了管槽,把水管埋了,今年杀猪就不用挑水烫猪,不用愁了,如果大家这样僵持着,受害的还是大家伙。”贾新意说。 柯南听贾新意说话,很有道理。大家此时也都沉默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20章 祸心 李书记说:“刚才贾会计也说了,我就不再重复。我们有信心有决心打赢这场攻坚战,任何阻挡都是白费力气。现在我宣布,明天开始打桩定位,分配各受益户的任务路线,各司其职,这两天趁天气晴好,挖管槽埋管子。老贾,您看有什么补充?” “我都听了半天的会,到现在我才弄明白是咋回事。这样好了,如果还有剩余资金,可以考虑再给中间的17户做一口小水池,没有资金就由村里想办法给你们做。没有水源的,就用在总水管上开三通、大变小、粗变细的方法,引水到农户,前提是必须自己准备好水表,安装时,见水表开三通,不见水表不开,就跳过去,如果想通了,回头再来找,就需要另交搭伙费。大家看,这样安排怎么样?”贾次山说。 “这样做很好。如果没意见,我们就做一下分工。”李支书说。 5组代表也没什么话讲了,李支书就和贾明珠说了明天的安排,大家都领命而去。 5组代表回去向那17户农户传达会议的内容,决定近期找技术员选择开挖水池的地址。 贾思志的弟弟是17户之一,他的姨妹子在广东打工时认识一位日本老板,结果就好上了,结了婚,从此过上了格林童话里面的美好生活。他们一家去过香港和澳门,只差日本没去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家人跟着沾光。 现在要建水池,他们能直接从中受益,大家都很高兴,也愿意投工投劳,一起把水池建起来,像李家梁子一样,吃上自来水。原来,5组代表所提出的意见就是他们的意见,阻挠水管从坡地上经过的也是他们。 他们是被遗忘的群落,高山之上有分散供水的农户,迟早会帮到他们;山下享用集体供水的福利,惟独落下了他们中间的农户,路不平有人铲,理不顺有人评,大家心里憋着一股气,没处撒,不平则鸣,声音总会被决策者听到的,虽然声音很小,但大家一起喊,力量就非常大了。 柯南领悟到,如果硬要从人家坡地上挖管槽,说不定真有麻烦,村干要一碗水端平,不能有区别对待。否则,就一定会有麻烦。可以设想一下,村民不懂法,也没有人向他们宣传过法律,如果他们因为没有水吃,而在主水管管道上开口子,他们会认为理所当然。 开了口子,肯定不会安水表;不安水表,他们肯定会把吃不完用不尽的水拿去抗旱,李家梁子白费一场力气,到最后弄得无水可吃可用。 有个词叫“法不责众”,是这个道理,你不宣传《水法》,村民就不懂,不懂的话,即便违法了,也不知道,还以为在守法。突然把这17户村民抓起来,岂不是笑话?如果这样,那简直太法西斯了。 贾次山承诺,有余钱就给他们做水池,没有,就找村委会,由村干来想办法。只要有人答应,找到了苦主,就有了办法。他们兴冲冲地开始准备挖池子土方,就是这个道理。当生米煮成熟饭,即便你村干有三头六臂,也经不起村民的死缠烂打。 会议之后,贾友牛就带着1组的村民上山,从水源开始,开始插竹片做标识,分配到每个家庭,由每个家庭抽出一个人来挖管槽,没有劳动力的,就出钱,请人挖。请谁不请谁,由农户自己来协商,反正要完成任务,而且要达到一定的深度,除非有巨石,实在挖不下去的,才不挖,这一段要用水泥砂浆固定,决不能裸露在外面,否则,时间一久,风吹日晒,就容易老化,影响正常用水。 贾友虎和他的弟弟刚好分在刚出水源的地方,那里比较好挖,没有什么大石块。贾友虎走运了,他弟弟不会说话,也高兴地哇啦哇啦地笑着叫着,挖了一整天,终于把他们的任务完成。贾友虎兄弟俩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就去帮贾友牛。贾友牛不走运,遇到了不大不小的石头,很为难。 柯南走过去,看到他已经汗流浃背,问:“遇到困难了吗?” “是个石头,这块石头不大,也不小,不知道怎么办,我已经挖了半小时,一点进展都没有。”贾友牛说。 “这样吧,你顺着石头的边缘开挖,绕过去,但是不能从石头上翻过去,只能绕,因水管是软的,可以转弯。”柯南说。 “好啊,谢谢您!”贾友牛说。 贾友虎的弟弟看出来,手舞足蹈起来,拿了挖锄开始干起来,非常有力气。柯南甚至怀疑,是不是光棍都很有劲儿? 天突然下起雨来,打在泥土上,开始有些小窝窝,腾起了灰,接着就完全湿润,空气中弥漫了土腥味,雨水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没过一会儿,叶子变得既绿又亮,刺激人的眼。柯南带了伞,贾友牛也带了雨具,开始不打算穿,可谓是斜风细雨不须归,后来雨越下越大,不得不穿了。 柯南对贾明珠说:“雨下大了,让大家回去吧,挖了也会被雨水冲垮的,算白挖。” “好,我去通知。”贾明珠说。 他开始挨个儿通知,让大家避雨,等雨小了再干。 尹贤仁早就到农户家避雨去了,他最善于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的,柯南跟他相比,比方坐在飞机上钓鱼,差得远了。 雨越下越大,看样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雨水从房檐落下,开始是一滴一滴的,接着连成一条细线,紧接着变成粗线,最后成了一碗水一碗水往下泼似的,屋前的院坝里,很快就有了一坑一坑的水,装满了之后,溢出,带着黄色的泥浆,向坡下流去。 下雨之后,风吹进屋里,显得有些清凉了,看样子,秋天快来了。这是夏天最后的疯狂了,俗话说,一层秋雨一层凉,非常正确。 看看天快黑了,雨却没有停的意思,不过,比刚才要小得多了,接下来是毛毛细雨了。柯南对尹贤仁说:“我们回去吧,今天肯定白挖了,看明天的天气咋样,再做决定了。” 尹贤仁没意见,柯南对贾明珠说:“今天做不成了,明天再看吧。” “好的。”贾明珠说。 贾明珠在李支书面前,听李的;李支书不在,就听柯南的。通过几次较量,尹贤仁明白手里要么有权,大家尊重;要么有钱,大家也暂时尊重。手里既没权又没钱的,说话没分量,反而自讨没趣儿。现在,他比以前乖顺多了。不再处处针对柯南,跟他唱对台戏了。 第二天是晴天,柯南和尹贤仁吃完早饭,然后爬山到水源处,看到一条崭新的水管插在水窖里面,正在纳闷的时候,贾次山来了,他是老村长,对柯南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没经过您同意,拿了一卷水管,我们这里有8户人家,旧水管已经维修过多次,仍到处漏水,我是老党员了,应当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但是那7户村民天天找我闹,说我是村长,都不起作用,到处都在搞自来水,人家都吃上干净水,我们还天天修水管,不修好就没有水来,我们再不动,将来就没有了。你们一走,我们到哪里找资源去。没办法,我就不好意思了,拿回来,堵他们的嘴。” 柯南心里不是滋味,这个老不要脸的,还是村长,什么东西,嘴上说一套,手上做一套,外表上道貌岸然,实际上肚子里男盗女娼。 这叫什么事?这完全破坏了整体规划,他可倒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贾新意和他是一路货色。 尹贤仁不吭声,装作看水窖里的水。柯南问:“那你怎么向李家梁子的人解释?万一不够怎么办?” “我和李书记打了招呼的。以贾新意的名义,借盖房子的名义,拿两卷回来暂时用着,以后再还回去。村民应该能理解。”贾次山说。 “你不是在5组的协调会上,承诺给中间的17户村民建水池吗?你能保证有资源吗?”柯南说。 “那是没有把握的事,不承诺的话,这水管永远都埋不下去。”贾次山说。 柯南明白了,原来村干经常骗人。难怪村民不相信村干的话呢?这承诺不能兑现,柯南他们将来一走,村民不还是找村干扯皮吗? “没问题。老百姓中有些是刁民,不采取这个手段,不能达到目的。”贾次山说。 柯南心想,这村长包藏祸心,有阴谋诡计,是个危险人物,在这样的村长带领下,虎坡村算是倒霉了,村民常被算计,有外面来的资源都被他们瓜分了。根本到不了村民手里去。这不是吗?在柯南和尹贤仁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竟把善款买的物资拿回家,先占领了再说,哪管人家死活。 贾次山书说:“您放心,剩下的村里的协调工作,我绝对帮您完成。您帮我,我帮您,相互帮忙,大家都开心。” “你应该直接跟贾明珠说,或者跟我们中的一位说,我们可以商量,你这样先斩后奏,就不太让人舒服了。你让我们很被动了。”柯南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懂规矩,下次绝对遵守规章。”贾次山说。 柯南心想,哪里有下次?大部分物资都已经买了,你都强占了,我真的不想在这个村多呆一分钟,但是,这是领导定下来的项目点,不做又不行,做了又难受。为了每月的那点薪水,也为了读完自考大学,必须要忍耐。忍耐到底的,必然得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21章 来水 说完这话,老村长走了。看起来,他没有为霸占水管而后悔的意思。 尹贤仁看他走了,对柯南说:“这叫啥事?怎么向办公室交代?” 柯南没有话说,也不想说什么。好事是他的,坏事就是柯南的。邀功请赏是人的本能,倾轧别人也是人的首选,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利益就成。 一大早,挖管槽的就在忙碌,山里人勤快,每天都要做事,对集体的事,只要分工合理,承包到户,大家都还是积极肯干的。水管到村,锁在仓库,如同肉已经在锅里了,还怕跑了不成。 这个给了大家很大的信心,所以,早晨起早来做事,既是习惯,也是思想单纯的表现。难怪,贾次山在会上振振有辞,将大家都忽悠住了,根本原因是受众的淳朴好骗。 看着沟边的新挖出的土,被雨水冲刷过后,还有些泥泞,沟里也积了水,柯南心想,这天气,想集中这几天把水管埋好也不容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啊。尹贤仁在这里帮不上忙,反而处处想当家,总想指挥着柯南做事,不知道上帝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这对柯南是一个锻炼,也可以说是磨练,不经历这些,可能就长不大。只要经历了磨难,吃尽苦头,才会珍惜甜蜜的日子。 经过检查,发现竹林里挖的管槽不深,达不到要求。尹贤仁首先向贾明珠提出了意见,贾明珠不理他,就问柯南:“季先生,您看怎么办?” 柯南知道不能得罪尹贤仁,这人肯定会打小报告,让领导产生对柯南的不信任,或者不满,然后,领导会夸奖尹贤仁关心同事,替别人分忧,为机构着想,是值得欣赏的。柯南对贾明珠说:“尹先生说的有道理,竹林里的管槽挖的不够深。至于这么处理,我问问技术员唐睿再说吧。” 柯南立马跟唐睿取得联系,向其说明此事,唐睿说:“竹林里因见不到太阳,也就不怕日晒,可以比耕地里挖的沟浅一些。” 柯南挂了电话,对贾明珠说:“可以浅一些,但不要太浅了。” 尹贤仁撅起了嘴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打电话给多哥,问多哥是不是经过竹林的水管槽子要挖浅一些。因为手提电话摁的是免提键,说话声音很大,柯南听得很清楚,多哥说:“可以。不过不能浅于20厘米。” 尹贤仁放了心。柯南郁闷,为什么给人的感觉不值得信任?有些人长得就让人信,比如骗子,看上去可忠厚了,人呢,也漂亮;可是,有些人的确忠实于他人,但处处受挫,不得欢颜。 竹林在石头比较多的地方,这里开垦为耕地和菜园,显然成本太高,不如种些翠竹,砍了可以编些竹器,既可以卖钱,也可以自用,还能当柴烧。青翠欲滴的竹林,可不是林黛玉的,没有什么诗情画意,只是一些实际的需要。 在李支书家的不远处,就是一片竹林,四季常绿,很好的一处风景,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柯南从事这一行,关键是爱好安静的环境,竹林幽静,山区远离闹市,多少有些闲情逸致,用来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安装水管、埋设水管,用了两天时间。蹇常站长和唐睿技术员亲临现在亲自操作,将水管接通,一切都很顺利。水管接通后,开始试水时,才发现出了问题。 从水源到水池,水管中竟然无水流过,这下子可难倒了众多专家。蹇常站长弄不清楚原因,就下了死命令,留唐睿在村里,不把水弄通,不能回家。唐睿是下级,不听不行,只得从水源处开始寻找原因。 不会没有水,水量充沛,还流到水窖外面去了,水管都是好的,也没有漏水的地方。顺着埋水管的地方一路查找,仍然没有找到原因。 唐睿遇到从业十年来的难题,他蹲在水管中间苦思冥想,就是不得答案。柯南和尹贤仁为他着急。李支书等得不耐烦,回家去了。附近的农户看他陷入困境,就招呼他进屋喝点茶。 柯南和尹贤仁也被邀请。开始给白酒,柯南摇头不喝,尹贤仁也不要。唐睿说:“来点茶吧。” 那农妇拿出葵花籽,没炒过的,然后又拿出糖果点心来,她说:“我的两个儿子都在政府工作。一个在县政府,一个在市政府,他们接我们去他们家生活,我们舍不得这个地方,住惯了,再说,和媳妇的生活习惯不同,宁愿自己过,落个自在,也不想给儿子们添麻烦。” 柯南暗暗佩服这农妇的选择,真的,如果住在一起,肯定有麻烦,这样选择,比较明智。在家自在,吐痰咳嗽都不用请示汇报,说话想多大声就多大声,不用捏腔拿调的。 “不通水,估计是水管里有空气,把空气排空不就有水了吗?”农妇说。 柯南和尹贤仁听了,看着唐睿,他一拍后脑勺,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怎么知道的?”他问农妇。 “很简单啊,我如果生气,气都憋在肚子里,哪里吃得下饭呢?”农妇说。 大家庭了,哈哈大笑,原来,真理的确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唐睿自称专家,应该拍砖吧?学了那么多理论,竟然还比不上一农妇! 唐睿打开农妇家门前的水龙头,果然,从龙头里传出“噗嗤噗嗤”的响声,响了有十分钟,突然,水龙头掉了,水柱冲上了天空,唐睿吓了一跳,赶紧跟水源处值守的贾茂刚说:“快把总闸阀关了,快点啊!” 原来,水的巨大压力冲开水龙头,大概流了20分钟,水柱的高度慢慢降低,流出的水最后渐渐由粗变细,最后滴答滴答起来。 唐睿的衣服没浇湿了,他抹了抹头上的汗珠,还有水珠,说:“找到原因了。谢谢你啊!” 柯南心想,这水来的够猛的,真的是水火无情,那些5组代表所说的话,是真的。水会爆炸,会冲毁房屋的。这里的房屋,有的还是干打垒的土墙屋,怎么经得起水的冲刷和浸泡呢? 很快,唐睿将农妇家的水龙头给修好了,柯南想,这小子,有些笨,不过,安装水龙头动作还麻利,不知道是谁的关系,竟然当了水厂的技术员,这样的技术员,估计丘湾乡集镇上的居民常常要挑水吃才行。 大家从农妇家里出来,直奔水池处。水池已经加盖,只是检修孔四周还没砌拦水坝,如果下雨,污水就会流进池子。柯南曾跟李支书和贾明珠说过,一定要修,捐助方很重视村民的身体健康,不想因为投资给他们带来伤害。这拦水坝所需材料不多,几块水泥砖即可完成,不是因为县民委对村里有交代,李支书就不敢放肆,说了几次,都不见动静。 柯南看到水已经开始流进水池,感到集中饮水项目接近尾声,只要把到户的水管接通,就算完成了任务。至于在户内怎样安装,安装成什么样,不是基金会所援助的范围,由用水户和安装技工商量。这也符合机构和村民共同投资、村民受益的宗旨,或者和项目原则不想违背。 唐睿见通水了,拍手,笑了,他说:“我要回去了,两天没见到孩子了。” “你昨晚在哪里过的?”柯南说。 “我老表在渡河镇,我到那去了。”唐睿说。 “是男老表还是女老表?”尹贤仁问。 “你问这干嘛?”唐睿说。 “算了,不说肯定有问题。”尹贤仁说。 “是女老表,我们可是清白的。表妹夫也在家呢。”唐睿说。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又没问这个,不打自招。”尹贤仁说。 “我不和你贫嘴了。我回去,如果村里有事,我再来,好,再见!”唐睿说。 唐睿走到路口,发动摩托车引擎,将车开走,响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 “下一步怎么做,要和李支书商量一下。您看怎么样?”柯南说。 尹贤仁说:“那当然没问题了,你是主任,我是跟班的。” “您是大哥!我怎么是主任呢?在他们眼里,我们都是平等的,让他们看不出谁大谁小。”柯南说。 “事实上,领导绝不容许有第二个主任,我们在领导心目中,都是她们的下属。谁不服,就整谁,谁想当老大,就让他永远不得翻身。”尹贤仁说。 “谦虚是个宝,一生少不了!”柯南总结说。 他们说着闲话,就到了李支书家,李支书正在逗着他的孙子玩,见了柯南他们,连忙让座。 “已经通水了。”柯南说。 “那很好。接下来就是到户的管道了,大家见水池有水,也就放心了。相信不到一个月,李家梁子家家户户都能通水。”李支书笑着说。 “是啊。下一步,我们想做山上的分散户的水池。您看,有什么意见?”柯南说。 “没意见。但是,前提是要保证李家梁子的农户吃到水。我村申请的项目,就是以李家梁子缺水为主要的原因。如果有剩余资金,可以考虑做山上的分散户的水池。”李支书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柯南说。 “可以马上开始。明天我们去山上,到那开个会,谈一下,看一看,山上的住户如果真的想做,我们再做打算。”李支书说。 “那最好了。我刚好也是这样想的。明天我们一起去吧。”尹贤仁说,然后他们就辞别了李支书回到自己的宿舍。 次日,柯南和尹贤仁来约李支书,李支书说:“先别着急!我有话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22章 另册 李支书喊住了柯南和尹贤仁,李支书说:“我想,今天我们去那里不太合适。” “不是说好了吗?”柯南问。 “山上的人现在都挺忙的。我们去了,怕组织不拢。”李支书说。 尹贤仁撅起了嘴巴,他还是憋不住,说:“不去怎么知道?去看看再说吧。” 李支书看尹贤仁这样坚持,柯南也没有松口说不去好了,他只得说:“好吧,先去看看。我先声明,如果组织不拢,白跑一趟,可不能怨我。” 这明显是先为自己找退路。不过,他不是背后有县公司万经理的支持,他也没这个胆子,敢公开对抗给他带来好处的人或者机构,说来说去,他因着自己的儿子在县主管部门工作不得不为他儿子的利益考虑,在这一点上,他怀着极大的矛盾心理,明知道机构很好,但是,要顾及万经理的面子。 万经理是不想让援助资金到村里去的,留在公司里自用多好,虽然少了点,但是一年的好烟好酒还是有保障的。至于靠主管部门的专项扶贫资金,能到他手里的,也不是完全,上面还有几位爷要伺候,凡事都不是那么顺利。 到了这个份上,李支书只得带着柯南和尹贤仁前往山上。 山上有水源的不多,大多数分布零散,住户居住也分散,如果说大水源,几乎没有,倒是有一些小的水源。如果遇到下雨,水量就多一些,如果久旱,就没有水,需要到远方去挑水才行。 分散农户因为住的分散,想集中做水池存在困难,一是水源没有,即便有,也很小,不能满足人畜饮水需要;二是花费材料较多,特别是水管,需要很多很长。因为居住分散,农户与农户之间相隔甚远。就没有办法节省水管材料。与其这样浪费,不如就近建一口小水池,投资少,又是自己建自己的水池,有责任心,更容易施工,更有积极性。 虎坡村5组管的范围较大,柯南他们跟着李支书到了5组较集中的地方,这个地方地势平缓,土质肥沃,很适合耕种。其中,有一排房子矗立在半山腰,非常雄伟,柯南看着那建筑风格,以及坐北朝南的房屋走向,就知道这几户人家肯定有些来历。在村里这么多时间,还没有哪家的房屋建筑的地方有这样完美。 李支书接过男主人递过来的白酒之后,坐在椅子上,然后一边饮酒,一边和柯南说着话。当然,因着柯南和尹贤仁都不喝酒,男主人就给他们沏茶喝。 李支书介绍说:“这户人家原先是方圆几十里的地主,非常有钱。日本打中国的时候,他们捐资买武器和药品,支援前线。有的也到前方参战。日本投降以后,又打内战。看看不行,才决定到台湾。走之前,时间紧张,来不及拖家带口的,他们娘儿几个就留在村里。解放后,又有运动,说他们成分不好,就把房子收了,归小生产队所有,他们几个被赶进了牛棚。到后来平了反,抗日有功,才发还这房子。小队收了房子,先是做磨坊,然后是油坊,最后也作为了小队的农机存放处和打米厂,把房子弄得不像样子了。好在这户人家很懂持家,度过三年灾害,以及各样的难关,现在终于走出来,成为村里的带头致富人。” 地主的后裔,就像山上的青松,不轻易夭折。 房子高大,冬暖夏凉,地面干净,没有见到一片垃圾,屋里的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看上去,很有秩序,赏心悦目。男主人待人热情好客,但不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他的复杂心情。 看上去,男主人有些拘谨,小心翼翼,完全没有种田人的粗犷和豪迈,反而谨小慎微,生怕说错一句话,疏忽一个小小的细节。 他说:“我爷爷没有李支书说的那么有钱,在附近十里的范围内,还算行;出了十里,啥都不是。还有一些大地主,深藏不露,比我爷爷有钱多了。我爷爷的爷爷是贫农,给人家有钱人打长工,慢慢地攒钱,读书,考学,考中秀才,然后才有了我爷的好日子过。祖训不敢忘,就是勤俭持家,不参与政治,种地读书就行了。” “你的孩子们呢?”柯南问。 “在外地工作。参加了恢复高考制度后的第一届高考,没想到老大耽误的功课竟没有忘记,捡起来很快就记住了,一考就考上了。老二也争气,也考上了。孩子读书没让我操心。”他说。 柯南心想,这是家教有方啊,孩子的遗传基因好,在艰苦的环境下,只要自身素质过硬,就一定能够过着不一样的生活。他们祖训是不当官、不参政,实际两个孩子都是读的工科和医科,跟政治扯不上关系。 从他家的治家,他的为人,看得出他现在过着幸福的生活。如果治家能治好,那么,治村就不在话下了。他有能力治家,既有能力治村。柯南是这么想的。 此时,从外面进来一位女人,穿着打扮都挺干净清爽,不像一般的农村妇女。 “这是我女人。”他介绍说。 “欢迎来我家。我在坡上做事,没有迎接贵客,对不起!”她说。 柯南心想,这个女人说话不一般。 “弟媳妇,这两位是香港慈善机构的先生,来我村帮助搞自来水的。”李支书说。 “每次好事都轮到李支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把好事弄到我们山上来。李支书啊,谢谢您啊!您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呐。”她赶紧说。 “弄错了,恩人是他们二位。我们来,想开个座谈会,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看大家对做自来水有什么想法。本来,我想让5组组长通知,可是,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弟媳妇合适。那就麻烦你去通知了。”李支书说。 “那怎么行?我一没钱,二没权,要啥没啥,单凭肩膀上扛一张嘴,到处惹人笑,被人骂吗?”她说。 “又不是让你去收款,也不叫你去女人,这是好事,你告诉大家,大家欢喜,感谢您都来不及,还能骂您?!去吧,我们在您家等。不通知他们来,我们就不走了。”李支书说。 “好吧,好吧。我去试试,不行的话,我就不管了。”她说。 “去吧,保管不会错。李支书对咱们还不错,选在咱家开会,证明瞧得起咱。”他说。 她听了之后,也挺高兴,穿着洗得发白的解放鞋,一路小跑着去通知5组上半部各农户代表来开会。 过了大概半小时,就有人来,有的在喂猪,有的在割草,有的在坡上做事,大家都穿的不是很干净。弄不清楚,地主的后裔,也是一样干农活儿,但身上头上脚上以及家里都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真是奇怪了! 李支书选在这家开会,可能也是这样考虑,柯南和尹贤仁第一次到山上来。一般来说,大山之上,交通不便之处的人们,各方面特别是卫生都要略差一些,很多习惯被住在平地的人们所看不起。 尤其是环境卫生和个人卫生方面,更是不敢恭维。因为缺水,洗澡成问题,人们洗澡的次数少了,自然就有异味,老远都闻得到,加上,家居环境和道路环境,看起来总是脏兮兮的,无形中就要平地上居住的拉开了距离。 地主的后裔的房子后面,有一处水源,从来没干过。这可能和当初他们的祖先选在这里安家落户有关。有水的地方,才有人;水量充沛的地方,人口才多。 人离不开水,就像离不开空气一样。 地主的后裔,哪怕是冬天,也是勤洗澡、勤换衣,房子内外都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就连水泥地面,也被拖把拖得照得见人影。 李支书看着来的人差不多了,就说:“安静了啊,人来的差不多了,我们边开会边等。没来的,没听全的,请在场的回去好好传达传达会议精神。” 接着,李支书就把柯南和尹贤仁的打算告诉了大家,请大家决定,想不想搞这个项目。 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愿意!” 尹贤仁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说:“大家都愿意搞,很好!那么,我想问一下,如果做一口水池需要500元钱,我们出一半,你们愿意出另一半吗?” “愿意!”大家说。 同样,这次又是异口同声。 没想到,山上群众的积极性比低处住的人要强得多,这个分散户水池的项目,在山上启动没有一点问题。 因为是分散户的水池,几乎是每户一口,自己管自己,不存在选举成立管委会。 即便要成立,也绝不能选择像贾明珠那样的两面三刀的人,反复无常不听话,对基金会不够尊重,还是惧怕李支书,起不到管委会主任的作用。实际还是李支书在操心,但名分上李支书只是管委会的副主任。副主任管的事真不少,甚至有些架空管委会主任的嫌疑。实际上就是这样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23章 丑事 李支书是副主任,还算是进步的,如果他硬要当正的,也成,估计贾明珠就不是傀儡了,而是工具,被他利用的工具;或者走狗,帮忙看家护院,或者乱咬人,都是可以的。 会议开得还比较顺利。基本都愿意投资投工投力做一口新水池,也有部分想维修旧水池的,柯南分别做了登记,趁李支书讲话的时候,柯南请尹贤仁配合他完成登记工作。来的人,也都愿意配合。这事和大家都有着密切的关系。不会因为疏漏而让他们失去这次援助机会。 会开完了,柯南、尹贤仁跟着李支书离开了地主后裔家,然后翻了一座小山,看到半山腰里坐落着几座房子,房子背后是一座大山,悬崖峭壁,巨石中间是一口黑洞。 李支书介绍说:“那里住过人。” 柯南很稀奇,问:“那山洞里住过人?为什么住山洞里?” “这山洞,是从古时候都有的,过去,村里的穷人家,盖不起房子,只有住山洞了。后来,政府消灭‘茅草屋’,就让他们搬了出来。现在山洞就没人住了。”李支书说。 尹贤仁很好奇,他追问:“什么是消灭‘茅草屋’?” “就是不能住茅草当屋顶的房子,必须是青瓦,干打垒的土墙就行,就是不能用草来盖屋。 “哦,是这样,我明白了。”尹贤仁说。 崖壁下的房子冒着袅袅的炊烟,还传来几声狗子的狂叫,在寂静的山谷里回响。 他们顺着山坡往回走,走的时候,脚底下踩着松软的草,这些不知名的野草生生不息,在田间地头和路上,疯狂地生长,烧了还有,只要有根,第二年春天又会发芽。 路过李支书家的时候,李支书留他们在家吃饭,柯南拒绝了,他说:“想早点回去休息一下。” 其实,柯南心里已经有打算,如果有剩余资金,也要退回办公室,不会给李支书他们使用。只要一年的项目到期,就走人。至于李支书以前威胁他说的:“一分钱都别想拿走,否则后果自负!”的话,柯南根本没放在心上,管他呢,到时候还不是由不得他们吗? 李支书大概明白过来柯南有些讨厌他了,一是爱喝酒,二是爱抽烟,三是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四是太霸道,根本不讲民主,而且阳奉阴违的,让人莫不着头脑。 第二天,柯南看到有两辆警车上了高山,没有拉警报,贾友牛说:“山上出事了。” 柯南很好奇,问:“出什么事了?” “山上六组有一农妇,死了老公,儿子在乡里上班,是技术员。”贾友牛说。 “是不是唐睿?”柯南问。 贾友牛说:“不是。唐睿的老家在渡河镇,没在虎坡村,这技术员跟唐睿是同事。农妇晚上一个睡觉。睡到三更半夜的时候,发觉自己身上趴着东西,她吓得惊叫,还没等喊出来,就被大手捂住了嘴巴,即便喊,离最近的一家还隔着一片树林,喊了也没用。夏天衣服穿的少,很快,就被那黑影男人给弄了。那人发完了兽欲,竟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可能太累了。农妇也不敢动弹,只是在那墙角哭,直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看清楚,原来是邻居老汉,是她的小时候的玩伴,至今没娶妻,单身一个人过。她呢,几年前死了丈夫,现在也是一个人。单身老汉,是五保户,没有配偶,没有儿女,天天喜欢喝点小酒,每天过得滋润自在。饱暖思那个,就打了女邻居的主意。昨晚上在别处喝了酒,可能有预谋,就多喝了点,酒色之徒么,酒壮人胆,他就摸进去了。天亮后,他的酒才醒,知道自己闯了祸,就跪在农妇面前求饶恕。农妇不依,就报了警。现在民警已经来了,正在调查。” “这是双方情愿的事,不能强迫的。刚好,一个没有结婚,另个是寡妇,两人结婚多好,干嘛偷鸡摸狗,非得要惊动警方才行吗?”柯南说。 “那农妇干嘛这样做?又不是小姑娘!”尹贤仁说。 “他们从小就好,只是没有越过界限。那个年代,人傻,也不敢,虽有好感,但女方家不同意,嫌弃男方家穷,要为自己的女儿择高枝,攀龙附凤,最后还是选择了本村的李木匠,当时李木匠有手艺,吃喝不愁。他们就怕饿,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说。就这样匆匆出嫁了。”贾友牛说。 “农妇结婚后,她的男朋友就没有再想结婚的事,可能要守农妇一辈子,就是这样,他们成了邻居。农妇家有什么事要做,只要一喊他,或者不喊,就到了,帮忙,不计酬劳,农妇家做什么好吃的,也请他过来吃。两家好得就像一家。”贾友牛继续说道。 “既然两人从小都青梅竹马的,现在多好的机会了。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在一起也没啥大不了的。”尹贤仁说。 “那可不一样。这是偷偷摸摸的行为,不够光明正大。”贾友牛说。 “也是。本来可以通奸,后来确实是越过了界限,人家不愿意,这个跨度太大了点。”柯南说。 “还不知道公安怎样处理这事。农妇的儿子已经回来了。听说了这事,急着要见他妈,还没见到。”贾友牛说。 “那女的现在怎样了?”柯南问。 “我也不清楚。听说闹得很厉害,要她男朋友坐牢。”贾友牛说。 “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吧?还是从小就好的朋友,怎么忍心送人家进局子了呢?”尹贤仁说。 “你不清楚她的个性。她很注意名声的。这事一弄,让她在那里丢脸了,没脸见人,更对不起她的老公。”贾友牛说。 “这又不是她勾引的,是偷偷进去弄的,她又没犯错误,是男的酒后无德,酿下苦果。她死去的老公会原谅她的吧。”柯南说。 “是的。这错不在女人身上,如果她是风流成性的女人,说不定早就和那男友勾搭上了,早就有一腿了,不会等到三更半夜去偷袭。”贾友牛书说。 他们正在议论着,警车从山上下来,同样,没有拉警报,悄悄地开走了。 没过多久,李华发来割猪草,见到了三位,过来问好。李华发说:“真是稀奇了。偷吃也不挑个好日子。喝得酩酊大醉,做起来云里雾里,也没有意思。” 尹贤仁笑着说:“看起来,你很有经验啊。” 李华发割一把猪草,朝背篓里一塞,说:“经验是有点。喝了酒做,就不行。软的。” “也不一定。有的是硬的。”贾友牛说。 李华发眼睛瞪了一下,说:“哪个是硬的,你的吗?” “看你说的,拿我这老头子开起玩笑来。我比不得你们了。女的初恋不就硬的吗?没有开荤的童男子,喝了酒,就是硬的。要不,她的反应也就没那么强烈了。”贾友牛说。 李华发笑着说:“那倒不假!可能她还想要,他不给,结果就想到了退路,给自己留个烈女贞妇的好名声吧。” “可能是的。不知道今天警察来了怎么说。”贾友牛说。 “只是做了笔录。还没说什么。那女人报警之前把床单和内裤都洗了,撕烂的衣服都烧了,没有物证。男的承认酒后失常,但记不得都干了什么。喝得太多了。警察没有提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去书记那了解男的为人,李书记说好不说坏,那人也没抓。都知道,抓到派出所,还得管饭。男的又没家人,也不会给他们钱。没什么油水。算了。警察就走了。”李华发说。 “那男的可真走运,嘴上过了瘾,喝了酒,胯下也舒服了,还不用承担啥责任。真好。”贾友牛说。 “那女的也没注意保存证据,可惜了。”尹贤仁说。 “我看,这女的有意于男的,不过,心里想,又怕名声不好。这次没事,就为后面的事打下基础了。”李华发说。 “可能女的不懂法。想告,却没有力的证据来支持。人到这个年龄了,不想给孩子们脸上抹黑,肯定要注意一下的。”柯南说。 “这个事不好说。她儿子常在外面,很少回来。家里就她一个,很孤单寂寞。这男人,刚好可以陪陪她,原来都认识,更容易沟通。又不是流窜作案的,过了瘾就跑了。我猜,李华发说的有理,大家都知道,他俩在一块公安局都管不了,谁还能管呢?她的儿子无非是多一个后爹而已。”贾友牛说。 李华发哈哈地笑了起来。柯南和尹贤仁是代表基金会的,为了顾及形象,没有那样放开去笑,只是微微地动了一下脸颊上的肌肉。 看这事弄的!柯南心想,上一代的爱情悲剧延续到如今。现在还有这样的故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 李华发弄好了猪草,背着背篓往山上爬,一边爬,一边哼着小调,很是轻松自在。人们往往喜欢幸灾乐祸,看人家的笑话,那些事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柯南想,如果女的当初和她的男友私奔,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也可能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丑事了。反而可能过得非常幸福。人们只图眼前的利益,而放弃了儿女的幸福和长远的利益,是鼠目寸光,是非常可惜的。本来想为儿女好处着想,替他们选择婚姻,谁知道结果还是不幸福,不知道这错的根源在哪里。 柯南甚至不支持婚姻自由了。他还觉得儿女大了,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不需要家人的干涉。家人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过好过坏都是儿女自己的事,自己来做决定,父母来做参考。如果自己做主,岂不乱了套了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24章 金萍 “你家的孩子婚事是怎样的?”柯南问尹贤仁。 “我家的大女儿的婚事是我们决定的。不决定也不行。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是冤仇,反正是要出嫁的。书不好好读,天天跟着社会混混儿瞎闹,嫁出去了,我们心也安了。”尹贤仁说。 “那她愿意吗?”柯南问。 “愿意!她还巴不得呢。早就私下里在一起了。”尹贤仁说。 “真的?”柯南问。 “骗你干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了。很开放的。未婚同居的多了。”尹贤仁说。 柯南听尹贤仁说,他家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俩丫头在两头,中间是儿子,镇宅之宝,传递香火的,女儿倒罢了,关键是儿子。大女儿生性顽皮,爱舞枪弄棒的,像个男孩子;经常在学校里拉帮结派,很是威风。 养儿子没有养女儿担心,养女儿操心多一些,万一结交了不好的男友,最后吃亏受伤最大的还是女方,养儿子可能要多给他女友以及家人多赔些不是了,身体不会亏损什么。 大女儿既然桀骜不驯,像一匹脱缰的小野马,管不住,就只有放手,看他们的交往不像开玩笑,尹贤仁俩口子也就默认了,最后,由尹贤仁催促其结婚,免得夜长梦多。其实,那时候,他的大女儿已经有了情况。如果再不结婚,被左邻右舍看出来,在乡里是无法抬头的。 对于传统的人或者老年人,或者那些有宗教背景的人看来,这种未婚先孕现象是对不起祖宗的丑事。在旧社会,礼教严格的族人那里,是要被处死的,伤风败俗者,一定会被严厉惩罚的。 最近,尹贤仁所在的村又要大兴土木,修建祠堂,凑份子,凡是尹家子孙,都要出钱出力,修建供奉祖先的庙堂。 尹贤仁不能回去帮忙,他只有出钱的份儿了,又因为他自称为信主的,可以不出做偶像的钱。这样大家拿他也没有办法。至于是什么偶像,他自认为就是祖先的牌位,可以不拜的。既然不拜,也就不用张罗着修建牌位了。那份钱,就留给他的两位兄弟了。 他的兄弟倒也豪爽,很快就承诺下来,出钱,连他们哥哥的那一份儿,他俩也承认出。这样,通过尹贤仁的努力和安排,他在人面前得了好名声,在神那里也落了奖赏,真是皆大欢喜。 基本上,尹贤仁没有操什么心,家里的祖宗牌位祠堂都告落成。他的一桩心事算做了了结。 他的大女儿结婚后,很快就生了个儿子,也就是他添了外甥,升级为姥爷。生了孩子,女儿变了,不再像过去那样疯疯癫癫,反而围着孩子转,收了心,她丈夫也老老实实出门打工,不再和混混儿们来往。 接下来,就是尹贤仁的儿子和小女儿了。他儿子倒很老实,挺稳重的。不像金萍的小儿子,看起来老实,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表面上装得像,实际内心里男盗女娼,净想些坏事。如果归类型,算是属于闷骚型。 儿子这样,尹贤仁放了心,不会在外打架惹事,对男女之事仿佛也不开窍,情窦未开,就好办,反正年纪还小,还有机会挑选。匆匆结婚,草率结合,只会后悔一生,再没药可救的。 他家和金萍家不同。金萍家在高处,刚好在尹贤仁家的老房子下面,有一条路通向老房子。金萍为了多占地,好作为稻场用来打水稻,就把路给围了一半,这样,尹贤仁要去老屋,就不那么方便了。虽说,金萍到机构来上班,全是尹贤仁介绍力荐,但金萍不感恩,认为是别人在暗中帮忙。 前仇旧恨,加上这段路的被占,尹贤仁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好在他的妻子劝阻他,不要太激动,要以大局为重,不和妇人一般见识。金萍是妇道人家,何必惹自己生气,她却当没事人一般呢。 尹贤仁聪明就在于此,很快就将此事忘掉,不再斤斤计较,有时候在柯南面前陈述一二,发发牢骚,那也是不由自主的。 金萍在年轻的时候,看见自己的丈夫非常花心,常骑着自行车,挎着照相机,到处给人照相,那些年轻的女人很喜欢照相,就盼着他去。甚至有的还坐过他的自行车,去兜风。此信被金萍得知,心里发慌。 金萍是她父亲和他丈夫的父亲认识,由双方家长做主,订了婚的。只是没有举行仪式。金萍心里明知,她是他的人了。谁知道,他却不安分,对庄稼活儿不感兴趣,却总是不务正业,老想着轻巧的事儿。 干别的还能容忍,单单就是干照相这事,不行!这个职业可以大面积地解除到女人,如果金萍不下手,就有人先占。金萍就送上门,投怀送抱,天天黏着她丈夫,她丈夫就出不了门。没过多久,金萍怀孕,就回到娘家。 和她丈夫说好了结婚的日子,然后吹吹打打地迎进门。进门不到两个月,金萍的第一个孩子就呱呱落地。是女孩! 不甘心失败! 当地生女孩是要被瞧不起的,于是再生,这一次如愿了。金萍被当地人称作“兔子”。因为大家都明白,只有兔子才会一个月就生一窝兔崽子。这金萍赢取进门不足两个月,就生仔,在当时传遍十里八乡,都知道了这事。 虽说金萍腿有些不方便,据她自己说,是小时候不小心摔进了大沟,腿没接好,就落下了后遗症,被人看做是残疾人,但她却不这样认为,反而以为自己是健康人。且处处以健康人自居,总想超过别人才舒服。 乡亲们知道了她争强好胜,也就容忍了她,不和她计较。金萍把不和自己计较当成了自己的胜利,反而处处显示要比别人高一等的样子,本来来自农村,又是妇女,却不认为自己是农村妇女,反而给人一种比城市里的女人还要时髦还要有品味的印象。 但是,聪明人当面不说,心里都清楚,这样的欲盖弥彰的把戏,太常见了。本来脸上有褶子,反而往上面扑粉,弄了一层又一层,只要不下雨还好,一下雨,着了水,肯定是大花脸。这个道理,她不清楚,周围的人都清楚。 没有谁去提醒她!除了尹贤仁。 尹贤仁考虑她是同乡,又是他介绍来的,出于真正的关心才给她善意的提醒,在开会的时候,柯南看得很清楚。但金萍却当成耳旁风,不把尹贤仁当回事,没把尹贤仁当成干粮,连瞅都不瞅一眼。 尹贤仁伤心,不理就不理,有时候,尹贤仁憋不住,又善意地提醒,还是没用。 以后,就没有人提了。 在机构工作的女士中间,只有金萍戴铂金耳环,左手中指戴铂金戒指,右手中指戴黄金戒指,脖子上也戴黄金项链,可惜,冬天的时候,穿得厚,看不到,夏天的时候一定有。 柯南提醒她,结了婚的女士戴戒指要戴在无名指上,她不听,还是照旧。既然不听,柯南也就不再出声,免得费口舌,反而落埋怨。 金萍第二胎生了儿子,家里上下都高兴不已。谁知她妯娌又生了女儿,她不服,凭什么要你比我多一个女儿,我也生。结果第三胎生了个女儿,这下子该满足了吧?不,她妯娌又生了个儿子。她又不服,农村里打架还得要个弟兄帮忙的吧,一个儿子怎么行?于是,加油又生,结果生了个小儿子,这下子算是比过了她妯娌,不是计划生育抓得紧,她还要生下去。 这“兔子”的外号可不是轻易能得到的。 老百姓的说法很形象,在那个年代,未婚同居还是极少的,不像现在那么普遍。她已经走在了时代前列,这也和她的好胜的性格有关。比赛完生孩子,然后比赛在领导面前争宠,看谁能得到领导芳心和青睐。具体表现就是,看谁能在评估的时候不扣分,反而加分,而且平时从领导那里得到一些实惠,比如领导从香港带回来的旧衣服,她就可以先下手为强,抢了衣服,哪怕拿回家搁在家里睡大觉,也比被别人抢走要强。 就是这样的心理,促使她在抢衣服的时候,表现得格外勇猛,领导也为自己在香港拿来的衣服有这么大的反应而高兴。千里迢迢地带来的东西没有白费功夫。 金萍玩领导的心理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领导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小的动作,她都琢磨透了,总能获得领导的信任。这个是来自城市的春燕所不能及的。春燕和尹贤仁一样,都是心直口快的人。领导不喜欢来得太快的人,这样,太聪明就遮掩了领导智慧的光芒。这一点,金萍把握得很好,她总会给领导一个施展才华的空间,让领导能发挥指挥的作用,让领导知道自己的价值,这就是金萍所惯用的伎俩,虽说金萍小学都没毕业,但人际关系学不亚于研究生。 这些让机构所有有知识和有见识的同事感到不解。往往像金萍这样的人,才是领导最希望用的人。因为金萍在机构最大的好处就是监视别人。 一个机构就像一个国家,总有奸臣和忠臣之分。忠臣太多,也没意思,太沉闷;奸臣太多,国家就会亡。最好是一样一半,势均力敌,这样相互制衡,领导从中取得渔翁之利。 金萍文化不高,但是,盯人盯得紧,看别人怎么花钱,怎么用项目款,好向领导暗中报告。本来没有事,经过她一说,就会产生很多事情来。负责项目的同事,就要费很多口舌去解释。久而久之,很多同事都不愿意和金萍共事了。实际上最会搞鬼的就是金萍,因为自己惯于搞鬼,就生怕别人也搞鬼,结果,就会出现没有鬼的鬼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25章 母蝗 金萍的处世为人就是这样,她在村里的口碑并不好。儿子在外打架,回来对她说了,她义愤填膺,带着儿子杀气腾腾地找上门,当着对方孩子爷爷奶奶的面,把对方孩子揍了一顿。 对方孩子的父母在外面打工。这还不算,揍完了就站在门口骂,非常难听。后来她说:“我改邪归正了,从此不骂人不背后议论人了。”话音刚落,就又开始。所以,从小,她的孩子就学会了撒谎。 金萍后来也装模作样要信主,一心追求善人善事,每逢礼拜天,也去教堂守礼拜,也带小儿子一起去。教堂里有一部风琴,给唱诗班唱歌用的,她就起了心,想据为己有。于是,趁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她带着两个儿子一个老公,就摸进了教堂,将风琴抬走。 毕竟作贼心虚,走得匆忙,竟将钥匙掉落在现场。 教堂没有人看管,晚上没有留人值守,每逢礼拜天才开门。 尹贤仁到了教堂,开了门,就发现了钥匙,正在纳闷间,人们陆续来了,他开始教他们唱歌。把钥匙放在了讲台上。 因为琴师没来,尹贤仁只顾招呼来的人,根本没发现风琴被盗。等到琴师来了,才发现出事了。立马,就有人提出报警。 尹贤仁看到金萍没来,就觉得奇怪,因为前一段时间来得最积极的,今天又突然不来,这种巨变让人不得不考虑到她做贼心虚,或者畏罪潜逃。实际情况,她根本没逃。据说,还有人早上看到过她。尹贤仁考虑到这风琴肯定是她偷的。 果然,没过多久,这金萍竟然来了,她来,不是来守礼拜,她来,就问:“有谁捡到一串钥匙?” 尹贤仁说:“这里有一把,看是不是你的。” 她冲过来一看,连忙说:“是的,是的,谢谢!” 按照推理,一般人接下来会问:“在哪里找到的,我找得好辛苦!”之类的话,但,遇到她,这话硬是没说出来。 金萍拿了钥匙,就急匆匆地走了。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尹贤仁很聪明,已经十拿九稳地猜着了,家贼难防!如果报警,警察肯定不会管;即便管,查出了盗贼,追回了风琴,但是,名声已到千里之外,这名声不是好的,是坏的,很多人就会产生对信主的人的看法,不是亏损了教堂的名,不是亏损了信徒的名,而是亏欠了神的名。 想来想去,尹贤仁决定不报警,但是,信徒中已经有一大半的人会想到是金萍一家干的好事。 金萍的小儿子常常在村里偷鸡摸狗,回到家,金萍不仅不骂,反而鼓励他,做得好!这样的儿子有出息,顾家,知道往回拿东西,不会吃亏的! 不仅如此,她还鼓励她丈夫偷鱼。水库已经发包出去,老板是江浙一带的人,在水库里投放了不少育苗。金萍就鼓励她丈夫到水库捞鱼,专门捞才投放的鱼苗,逮到后拿回家炒了吃,或者炸了吃,很多种吃法。 鱼苗长大了,也下网偷大鱼,自己吃不完,就过给鱼贩子。 金萍的丈夫是司机,常把车停在门口的院子里。金萍的家住得较高,到公路需要先下坡,再上坡。金萍老想人家的东西,却忽略了“苍天有眼”这四个字。 有一天夜里,她家的卡车被几个侠盗给弄走了,人不知鬼不觉,一点动静都没有。侠盗没想到,苦主竟然是道上的,只不过,盗也有道,就是不吃窝边草。金萍的道是专吃窝边草,结果道不同不相为谋,侠盗盗走了她的卡车,营生马上陷入停顿。 她倒有法律意识,马上报警,在没破案之前,村里所有人都值得怀疑。警察来了,又走了,做了笔录,临走,吃饱喝足,顺带拿走了一些干鱼,说是好看,肯定好吃,言下之意不用挑明。金萍在关键时刻不傻,就做了顺水人情,用报纸包了干鱼,送给干警。 最后警察没有破案,命案都破不了,这盗窃更不用说。 金萍竹篮打水一场空,干气,没用。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不敢买车的。偷鱼卖也过得很滋润。况且金萍在机构上班,没做什么,一个月的收入也比在农村养猪强。 和金萍同龄的妇女,大多数都看得出下半生的光景来,金萍和她们在一起,年龄看上相差五六岁,这就是劳心者和劳力者的差别。 金萍在机构里,在领导面前,更会动脑筋,专找领导的痒处挠,正中领导的心窝,恰到好处,领导当然需要有人恭维,需要树立权威,要知道,每个主子都渴望底下的奴隶,比自己低下一等,才显得主子的尊贵来。金萍如果不表现得贱一些,领导就没办法显得贵一些。 自古以来,红花需要绿叶配,天下一理。 金萍的儿子读书不成,大儿子开铲车、开卡车,小儿子无车可开,在家待业。沉迷上网,几乎天天都想到镇上的网吧里泡着,很让金萍头疼。 领导得知此信,很是担忧。主子为得意的奴隶操心也是应当的,就利用自己的关系,给她儿子安排了一家快餐店工作。金萍就安排她小儿子兴冲冲地前往。 金萍在她儿子去之前,问:“这是我们领导给你安排的,你想去吗?” 她儿子点点头。 接着,领导大发善心,热情四射地给他买了新衣服新裤子,想让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新的。金萍感动,痛苦流涕,领导也被金萍的出色表演感动,更加坚定了帮她儿子的信心。 金萍安排好她儿子上班,据说还不错,听说是日本的寿司店,在那里干绝对有出息,说不定将来出国到日本看樱花呢。 于是,金萍就放心去上班,好好工作,领导对她这么好,还不好好做,对得起领导吗? 她到项目村的第二天,就接到了领导的电话,说:“你儿子不见了。” 听了这话,金萍魂飞魄散,她最爱的人就是她小儿子,说爱老公,那是假话,她从来就没让她老公当过一回家。就连电工上门收电费,几十块钱,她老公身上都没有,他对电工说:“去找我妻子要吧。” 家中的大小事务,都需要经过金萍的手才行。她老公很乐意当了甩手掌柜的,或者是好好先生。只要金萍说的,都是对的;只要金萍做的,都是对的。这是经过无数次的交锋之后,得出的真理。 从一开始,金萍主动勾搭,和他有一腿之后,就没能得到解放,一直在金萍的控制下,因金萍有人质,就是他们的孩子。从生第一胎开始,这个绑架案就开始持续。严格来讲,从金萍得知自己怀孕后,她就掌握了主动权和支配权,嫁过来更是巩固了这个权力,牢不可破。 接下来是不断加码。生第二、第三和第四个孩子,让她丈夫处于超负荷的运作之下了。如果当初她丈夫还想反抗,到现在,完全被锁链牢牢锁着,再也动弹不得,只有俯首听命了。 她老公最狠的一句话就是:“孩子不管了。你爱咋地就咋地!” 后来,她老公真的做到了。 这次,她孩子在她转身一瞬间,立马人间蒸发,赚了一套衣服,起初在领导面前的吹嘘,那些肥皂泡,被日本寿司店老板的一个电话戳破,看起来美好的谎言经不起小小的力量的触摸,竟然土崩瓦解。 金萍没心上班,担心孩子的安危,要请假,领导此时未批。她一挂电话,就开始咒骂领导不人性,不讲理起来。但是,齐老师的偏袒此时被怒气遮盖,根本找不到爱心在哪里彰显了。 齐老师在盛怒之下,刘小姐不敢去惹她,此时金萍的请假,等于不得时机,毕竟不是面对面,电话里看不到领导的铁青的脸,感觉不到天气变化多端,就这样,金萍的请假被否,她心实在不甘。想来想去,还是指望她老公,看看能否出手相救。 她老公在电话里说:“我们以前说好的,他的生和死,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的里面,肝肠寸断,这一切,罪魁祸首在哪里?她觉得不在自己身上。 当时,孩子在外打架,本来就是人家孩子的错,金萍打人家的孩子,是保护自己的孩子。她老公劝她,不听;她老公,打孩子,不准。她儿子看准了他妈,根本没把他父亲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他老公干嘛要管一个不尊重自己的儿子呢?既然你管,就善始善终吧。总不至于,老公管儿子管错了,还要遭受妻子的痛打吗?那不是脸面丢尽,没办法在乡里混了吗? 金萍已经感到天快要塌了。 于是找尹贤仁。 “不用管,他死不了。”尹贤仁说。 “为什么?”金萍问。 “你别问为什么,有多少次都是这样的情况,你给他找的事,他面子上答应,背地里背叛,消失一阵子,钱花完了,再出现的?”尹贤仁说。 “记不清了。”金萍说。 “就是。你有钱,你有奶,就不怕孩子不来找你。我估计你家孩子,干坏事的胆子没有,闷着不说话,心里暗暗地对着干是有的。量他也翻不起三尺高的浪。就让他去闯一闯吧,你不可能陪着他一辈子。”尹贤仁说。 听了这话,金萍沉思半晌,不说一句话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26章 一战 “那我还是要去找,宁愿不做这份工作了。”金萍说。 “随你便,你爱干啥就干啥,腿在你身上,要走,谁也拦不住。”尹贤仁说。 尹贤仁很清楚,金萍是嘴上功夫好,实际没那个胆子,她在任何一个项目村,都要想方设法地弄点好处回家。就像贼不走空一样,爱占小便宜。她怎么舍得离开这个舒适的机构呢? 基金会能聘用她,完全基于同情,进来有没有经过考试,没有什么从业资格,自己连小学都没毕业,自己本身又是农村妇女,不管你装得再像城里人,但骨子里仍是农村妇女,举手投足都再清楚不过地显示着她的身份。 有时候,她和春燕辩论,说春燕不是城里人,春燕说:“我不是城里人,你是城里人好吧?” 春燕已经领教,金萍的处处不足,已经无法和她相比,于是就不比。就像大象和蚂蚁比身高,用得着比吗? 领导满足于金萍的吹捧,清楚金萍也不过是个奴隶,主子对奴隶好一点,一点都不奇怪。 明朝的东厂西厂完全是宦官当家,朝廷百官,无论忠奸,都可以被任意罗织罪名,进行杀害。 太监就是奴隶,一般没文化,不是通过科举考试出人头地的,但是,皇帝就是喜欢。比辛苦读书出来做官的人还要得宠得势,读书人受小人陷害,遭到奴隶欺压并不少见。 春燕不理金萍,是非常明智的作法。一个巴掌拍不响,让金萍去当跳梁小丑吧。看到最后,谁更得意! 金萍用的牙膏没了,就挤别人的,香皂没了,也用别人的,自己从来不买,洗衣粉没了,照样顺手就拿人家的,说下次还。可是,从来没还。更有甚者,还用人家的洗脸毛巾,甚至洗脚布,不知道用来擦什么的。反正,只要她摸过的毛巾,知道的都扔掉,不知道的还在用。 一瓶护肤霜,是她自己买的,用完了挤不出来,就把瓶子屁股用指甲抠开,然后用手指头去抹,抹了后,往她脸上一搪,凑合了一次,下次再摸,将瓶子弄翻过来,也要把里面的乳液弄干净,彻底弄干净之后,才随手就把护肤霜的空瓶子一丢。 这样做的好处,捡破烂的不高兴了,看到一个瓶子被糟蹋成这个样子,本来可以卖一毛钱的,结果被她弄得不值一分钱。 大家都明白家有内贼之后,开始防范起来。在集体宿舍的时候,自己的东西要收拾好,不是不给她用,而是怕她永远用下去,而且用完之后,不说一个“谢”字,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就跟用她自己的东西似的,更可气的是,用完之后,随手乱扔,让别人有一种不被尊重的感觉。 包括洗衣粉、香皂、洗发水、沐浴露、牙膏、毛巾甚至洗澡用海绵,都各自收拾起来,哪怕再用的时候麻烦,也必须这样做。这样才能放心。金萍是一个快50岁的有过四个孩子的农村妇女,这时候,身上的各种毛病开始出现,特别是妇科方面的,谁知道会不会传染呢?住集体寝室,大家共用洗手间,哪有那么好。如果她很自觉,又讲卫生,大家凭着爱心,也就不这么做,这么绝情了!问题恰恰不是,所以,人人自危,每人自保。 春燕读书读到高中毕业,出身地主家庭,从小受到的家教很严格,跟金萍出身贫农不同。金萍从小自由散漫惯了,要不是调皮,摔进大坑,也就不会致残,腿脚不便了。 因着那大坑,从此改变了金萍的命运。从小被人瞧不起,于是,她就要反抗,处处要显得比别人高、比他人强,争先恐后,争强好胜,心气虚高, 于是,人到这个年龄,她就得了“三高”。 于是,她开始吃药。 每年基金会可以报销5000元门诊医疗费,她全部用来买药。在“三高”不太高的时候,为了得到那5000元,就虚构买药事实,虚开发票,最后,“三高”居高不下的时候,她就要自费了。后悔不已! 每每吃饭,她总说:“我有‘三高’,不吃肉。” 于是,大家都说“好”,话音未落,一大块肉已经进入她嘴里,说:“不好意思,吃了眼睛的亏。” 那话里的意思,就是,眼睛欺骗了她,没看清楚那是肉。才开始说这话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幽默,一笑了之,不在意下。久而久之,她常常自称“不吃肉”,但每每吃得比谁都多的时候,大家就不再相信她。 “像我这样的老人,有‘三高’啊,不能吃肉,现在光吃药了。可怜噢!”金萍还经常这样说。 大家除了“哦”一声,也就没有谁附和她了。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老是拿着这些虚套来耍太极八卦,谁不烦? 总是喊“狼来了”的小孩,最后当狼真的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在机构里,金萍就是一个喊着“狼来了”的人。 春燕最讨厌这种虚伪的人。 在开会时,两人之间总是唇枪舌剑的。 领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春燕太聪明,智慧过高,高过了领导,就不行,要走狗把你拉下来,屈服在领导的权柄下才行,不能任你横行,夺了权,影响了领导在办公室的地位。 金萍是领导的御用走狗,让她咬,她就咬,叫她咬谁,她就咬谁! 春燕为项目操心,动脑筋,着急,金萍跟在后面说春燕说过的话,春燕说的,领导不信,不采纳,轮到金萍重复了春燕的话之后,就信,就采纳,这足足把春燕气个半死不活! 所以,后来,春燕开会时,学聪明了,不再主动发言,让别人先说,领导让春燕说,春燕谦虚地说:“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将这个球轻轻一踢,就传给了别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清楚所指,金萍就偏不信邪,就说了。 说完之后,等于没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想表达什么信息出来,让人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一般。 尹贤仁提出了一点意见,金萍马上重复一遍,而且语速十分缓慢,加上自己的感叹词和虚拟语气等等,算是积极发言了。 聪明人听了,就知道她在嚼别人吃过的馍,没有一丁点儿的创意,没有任何意思。 最后都不说了,春燕才说出自己的观点。话音刚落,金萍就要插嘴,春燕赶紧声明:“请不要重复我说过的好吗?” 金萍这才停住。春燕算是保住了自己言论的完整。 金萍还是领导面前的红人,有恃无恐,表面看起来忠厚老实,实际上肚子里全坏了。 刘小姐为省钱,和同事们住一起的时候,当然,领导住单间,同事分男女,各住各的集体寝室。金萍就表现特别好。每天早晨起得早,起来就开始把《圣经》摊在腿上,装模作样地读,还发出声音。 等领导自己弄早饭的时候,一般是烤热已经买回来的面包,金萍就开始拿着扫帚和灰铲,到处找垃圾扫。然后,拖地,其实,地面很干净,早在头天晚上就弄干净了,或者已经被其他同事清扫过一遍了。 再就是,弄完这些事之后,就拿着抹布,到处擦,也不脏,但是,就是要表演给领导看,给领导好印象。 柯南才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当初领导都在,柯南还以为是办公室请来的钟点工,提供劳务的呢。现在看来,那抹桌子凳子的中年妇女,可不简单,那些道具是她用来表演用的,至于这些花拳绣腿蒙骗了多少人,能蒙骗多久,还不知道。 当领导不在的时候,金萍就原形毕露了,声调开始高八度,也不拖地、不扫地、不擦桌子,也不读《圣经》了。 或者也不到厨房里,不洗碗、不做饭、不择菜也不煮饭,看人家忙,她在旁边瞎指挥,做好了的菜她先尝一尝,评价一番。 领导看不清,受蒙蔽,还自以为聪明,把下属不当回事,实际上领导被卖了,领导还帮着数钱。人的悲剧就在于自己处于悲剧之中而感觉不到悲剧,这就是人类的通病,是最大的悲剧。 柯南知道,春燕和金萍的争斗不会停止,除非她们中间有一个离开机构,或者两人都离开,或者其中一个死了,这种争斗才会停息。否则,就会永远继续。 因为制度不建立,谈不到健全;因为忠言谏言不被采信,结果就没有人再提,大家都昏睡,如同煤气瓦斯中毒,在沉睡中死亡,也不想当出头的椽子,先烂掉,反而得了骂名。干脆集体沉默,最后,集体灭亡,反正大家结果都是一样,都走向坟墓。 机构不用好人,偏信坏人,使坏人更加肆无忌惮,更加坏下去,好人就不可能继续存在机构中,最后,要么变色,要么死亡。 春燕的锋芒渐渐失去光亮,变得世俗起来,也学会了谄媚,像金萍那样说着肉麻的话,讨领导的欢心。领导非圣贤,也爱听顺耳之言,直言之人靠边站。要想得到实惠,必须放弃自己的信仰。要想得到魔鬼的好处,就不要装作光明的天使。 魔鬼指挥下的天使,往往更像天使,从来都不甘心失败,反而处处要得荣耀,归自己。 金萍在家的时候,从来不去村里的教堂。若有人问起来,就说:“去了镇上的教堂。” 一个礼拜天,镇里的教堂打电话问尹贤仁,尹贤仁是村教堂的负责人,他外出做社会工作的时候,教堂的事务就交给了他妻子。问尹贤仁金萍在村里守礼拜吗?尹贤仁说:“没看见。” 镇上以为她在村里守礼拜,村里以为她在镇里守礼拜,实际上她哪里都没去,两头瞒,又想让人知道她多么爱主,故意在人前卖弄。这样做的好处是,避免了十一奉献,不用向奉献箱投钱。可以说,从有了奉献箱以来,宗教就变得比较世俗了。奉献是自愿的,并不强迫任何人。如果非要集中一个时间不可,让大家奉献,实际上是让人难堪,周围的人都奉献了,难道还要纹丝不动吗? 叫人在一个比较集中的时段内奉献,实际是强奸民意,带点勒索的性质了。 奉献的钱到哪里去了,不公开、不透明,让很多大发热心的人自然就对善款产生了怀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27章 新婚 金萍这样玩,目的就是逃避奉献,还有,不用听道,更不用讲道。但是,很多人还以为她很虔诚,这个教堂的人认为她在那个教堂,那个教堂的人认为她在这个教堂。 实际她哪个教堂都没去,而是在一个没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打麻将。 选在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打麻将,就不用担心手机来电,也不用担心有人打搅,赢了还想赢,输了更要报仇,把本钱给打回来,反正一上桌,不是一会儿两会儿就能打完的。 放假回家,她闲着无事,就去找牌友,高声喊“一缺三,快来打呀”,人家不理。她还以为人家没听到,又提高了声调,再喊叫一遍,人家听得不耐烦,回应说:“我们要干活,不像你,玩了还拿钱,我们不干活,就没有收入。没收入,打输了你不要钱行吗?” 她才无话说。 关于金萍的故事,还有很多,以后有空再续。请诸位看官耐心等候。 再说柯南自从在高山地主后裔家开了群众会后,他们很积极,就开始在自己屋后的山坡上挖找地方,清理树木杂草石头,开始动工挖了起来。有的家庭有旧水池,嫌小了,又申请新建一口池子,因机构只出一半的钱来资助,也就不在话下,原则上同意了。 还有的农户本来有水池,可惜装不住水,漏掉了,不想新建一口,想通过维修,堵漏,能装得住水就行。 柯南和尹贤仁决定根据具体的情况来定方案,不搞整齐划一,按照一个模式来实施项目,尽量发挥村民自己的主动性和积极性,让村民通过项目,提升自己的能力。 村民的想法千奇百怪,但,只要他们愿意,柯南和尹贤仁还是愿意帮助他们。有一个情况,是柯南没有遇到的。 张姓男子今年有27岁了,结婚二年多,在家想创业。得知基金会准备在村里援助做水池的时候,他也申请,愿意投工投资来做。尹贤仁看他表决心,也积极开挖了土坑,包括所有人都认为他一定会把水池做起来。 柯南做计划时也考虑了他的情况,就把他算进来了。 小张以前在深圳打工,玩具厂,有七八年了,每年除了吃喝用,还能积攒到1万多块钱。为了安全,他每次发了工资就给家里寄钱,不是等到过年回来,一下子全带回来。 钱的数目不多,但这已经是他的最大能力了。他结婚所用的钱,除了父母贴补外,主要是他自己攒的钱,由父母保管,到时候一起给他办大事。 结婚一年多来,妻子还没怀孕,也难怪,他结婚后就外出打工,妻子在另一个地方打工,两人隔着几千里,虽说结婚跟没结婚一样。结婚当天就中枪的也不是一定的,有的就错过了那个时间,有的还不打算生孩子,就采取了措施。小张可能属于没中枪。 因为当时结婚是为父母结的,自己还是小孩子,就没当回事,加上奉命结婚,没有想好,回来一段时间,有比较忙碌,天天都在忙,体力透支,就没了精神。上床就睡眠,天亮有开始忙。帮家里做事,买东西,发请柬,能坐下来喝口茶,就是一种享受。 新娘娶进门,人也散了架。 结婚后不到三天,老板打电话来,催着上班,厂里的订单激增,赶货,需要大量的熟手。小张还没来得及和新娘商量将来的打算,他就先走了。新娘一个在家也没意思。 农活太累,又脏,又不会干,即使勉强做了,也不如意,公婆看着着急,嘴上不说,默默地重新做一遍。这样,重做的跟第一次做的情况就不一样,也没有第一次做得顺手。 小张妻子看看在公婆家是个累赘,就要走。公婆见她不是假心假意想走,在家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关键一点还没怀孕,就放了她,让她再玩两年,这边,加大对儿子的压力,毕竟,花了一笔钱,啥都没落实,还不是很舒服的。 老人的心愿很简单,就是在身体还健朗的时候,能有个孙儿或者孙女,做活儿累了看着孩子,也是一件美事。儿媳妇很快就外出打工去了。 听说火星基金会来虎坡村做水利工程,援助村民,帮助村民解决吃水困难,虽还没实施到高处,据有人分析,做完了集中饮水项目,就要做分散的,老张夫妻就留了意,上次在地主后裔家开会,明确了这一计划,他就赶紧打电话给他儿子,他儿子打工不知道能否在城里安家,如果不能,就需要回村,回村后,吃水问题肯定要面对。 即便他在城里安了家,两位老人住不惯城里,估计还是要回到村里住,到儿子家也只是暂时寄居,不会长期住在那。城里虽方便,但地方太小。凭小张的收入,在城里能买到大房子,肯定在梦里才能实现。 说来说去,还是要住在山村自在些。如果故土难离,叶落归根,回到村里住,只要人活着,吃水用水肯定会发生,没有水,人老得爬不动了,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 现在解决了吃水困难,有了自来水,将来就会免受背水的折磨了。小张十分支持这件,不光在电话里说要搞,立马赶回来,开始动手了。 他在自己屋后找个块地,和谁都没打招呼,就开始挖起来,等到大家知道确定在高山做水利项目时,他的土方已经快挖好了,这时候他就找到了村里,请求给支持,算他一个指标。柯南和尹贤仁听说这事,不好拒绝,免得让人家说闲话,说基金会承诺的不给兑现,影响其他人的积极性。 村民更愿意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东西,比如这土方,已经挖好了,就在那里,不能不承认,不能视而不见,至于是什么原因动工,又是什么原因不给于支持,支持多少,村民看不见,那要靠嘴去说了。 柯南和尹贤仁商量,也经过村李支书同意,如果开挖了土方的,经过对土方工程的验收,可以领取钢筋和水泥。 这个信息已经公开给所有的计划心间水池的农户,至于维修水池的,就不属于这个范畴,他们的补助标准,另外制定。 这样一来,小张就拿到了水泥和钢筋。发放钢筋和水泥需要李支书批条子,保管员是贾新意,贾见到了条子,才发货。然后,由贾新意将所有的条子汇总,计算好之后,给柯南和尹贤仁写入工作报告,对进行中的项目进行监督和管理。 项目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一天下午,柯南和尹贤仁正在公路上走,准备回到宿舍,山上的农户已经走访完毕,今天的事情差不多完成,回到宿舍好整理工作笔记。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里,离柯南他们住的宿舍只有几步路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向柯南走过来。 柯南一见,认识,是县公司的李经理。李经理伸出手来,握了握柯南的手,说:“不好意思,这么久没有联系了,你现在这么样?这位是?” 柯南赶紧介绍说:“这是我的同事,姓尹,从松岗来。” 李经理赶紧伸手去握尹贤仁的手,边握边说:“你好!尹先生。” 柯南对尹贤仁说:“这是县公司的李经理,对我们的项目非常支持!” 尹贤仁疑惑地看了看李经理,嘴里不清不楚地说:“你好,你好!” 柯南感到尹贤仁比多哥还仇视主管人员,好像主管人员跟他有世仇似的,或者本能地对工作人员产生强烈的应激性反映。柯南不觉得工作人员有什么可怕,只不过有些工作人员喜欢摆架子,官职不大,却要充老大。说到底,是浅薄的表现,即便不是工作人员,是普通人,有的人也会这样。 权力会让人膨胀,让人虚伪,叫人经常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我们今天到沿渡河办事,现在要回归州,你们回去吗?回的话,我们顺路带你们。”李经理说。 柯南看看尹贤仁,尹贤仁说:“好吧,我们回去,洗个澡,在村里洗澡不太方便。另外再换换衣服。” 柯南请李经理到宿舍坐一坐,他们好捡拾东西,李经理很爽快地答应,李经理不抽烟,坐那看手机,柯南和尹贤仁就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将门锁上,和李经理上了轿车。 到了官渡镇,实际上这里是神农溪和长江的交汇处。一座大桥横跨神农溪,另一座大桥是斜拉桥,正在合拢,估计明年即可建成通车。 李经理带着柯南和尹贤仁到了桥头,下了车,司机显然很熟悉这里,就将车泊好,老板娘出来热情地打招呼,说:“您们可来了。他们在等您们了。” “好的。”李经理说。 然后,就进了餐厅。里面已经有了一桌打麻将的,旁边是几个人在观战。 那些人看了李经理,其中一个打招呼说:“李经理落后了,怎么这时候才赶到,我们都打了两圈麻将了。来,来,来,我让给你。” “不不不,您玩吧。我刚才去看老朋友,香港火星基金会的,他们在虎坡村实施水利项目。”李经理说。 “好嘛,这是好事嘛。县公司每年都能争取到新项目,不错啊!哪里像我们部门,清水衙门啊,没钱啊。”那人说。 “这基金会可不简单。他们对资金的管理是很严格的,亲自管理项目,住在村里,和村民一起,亲自落实到位。值得我们学习。”李经理说。 柯南闻不惯这烟味,就对李经理说:“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别走远了,马上吃饭。”李经理说。 柯南出去后,尹贤仁紧跟着也走了出来。柯南看到大桥上的路灯已经打开,夕阳已经到了山的那一边,留下的余晖照着波光粼粼的江面,金黄色笼罩着青黛的山,还有山坡上一些零落的房屋及其院坝,房顶上飘着袅袅的炊烟。夜色如黑色的帐幕低垂下来,点点灯光开始闪烁,桥上和街上的路灯光渐渐明亮起来。在宽阔的马路上,游走着三三两两的行人。 正在这时,有个女人走来,向尹贤仁打招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28章 异端 那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容貌娇美,身材匀称,看得柯南发呆了。她说:“请二位入席,饭已经准备好了。” 柯南听她这么一说,明白过来,原来是酒店服务员,可能是才出来的幺妹,是归州人?或者是奉节人?不得而知,大概差不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是没错了。 柯南和尹贤仁进了餐厅,这个餐厅起名叫港岛厅,原来,到了这里就好比到了港岛,李经理这么安排有没有搞错?柯南和尹贤仁俩人中没有一位是港岛人,难道是暗示柯南要努力,将来去港岛上班不成? 即便去港岛,港岛的饮食有些国际化,没有自己的特色,干嘛要去那里?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去那里想耀武扬威吗?有什么资本值得去这么做吗? 屋内已经围着大桌子坐满了人,刚才打牌的没几个,到吃饭的时候突然出现,就像变形金刚一样,难道说他们都是桌子椅子或者其他家具、电器变成的不成,一到吃饭就现身,吃饭前或者吃饭后,就消失不成? “站起来举杯的是谭总。”李经理在柯南耳边小声说。 “非常荣幸能和诸位在一起吃饭。”谭总说。 谭总说话倒还实在,一步到位。 大家都在静听他下一句话是什么。在这里,谭总是最大的官,民看官,上行下效,他怎么说不要紧,关键看他怎么做了。柯南心想。 谭总端起酒杯,说:“很高兴和大家相聚,来,庆祝一下,先干为敬!” 谭总说着,一仰脖,咕咚咕咚,一杯白酒下了肚,柯南看得呆了,这部长在喝水吗?要知道,那可是一见火星就能烧起熊熊大火的白酒啊。 大家见了,都被震住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招是下马威,让大家不要搞一点点酒,拿来给这个喝,给那个喝。假惺惺的,没意思。不如自扫门前雪,有能耐的就喝,没能耐的也喝,不过,分几下喝,只是酒杯不能放下。 大家都很媚俗,全军覆没,都喝了底朝天。 大家还以为接下来还有文章要做,谁知道,谭总说:“谢谢大家捧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这两位是港岛慈善基金会的人,我再敬一杯,算是好事成双,其他人都对不住了。” 柯南和尹贤仁都不喝酒,李经理在旁解释,谭总明白了,也不想叫他们为难,就亲自给他俩倒了可乐,让他们喝,柯南很少与高层领导在一起吃饭,这可乐肯定要喝,也不会醉,就端起来一次性的塑料杯,站起身,与尹贤仁一起,跟谭总喝,算是应酬。 然后,谭总就告辞,说要赶下一场,据说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不去不好。他一走,这一桌子的客人都活跃起来,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的,没了个体统。 “今天去渡河镇,有人反映那里很有问题。”李经理说。 “什么问题?”柯南好奇地问。 “那里的信教群众现在很活跃,把十字架的锦旗放在了堂屋正中央,日夜敬拜,不好好生产。”李经理说。 “那是什么宗教?”柯南问。 “他们自称为基督教。但是,他们信奉如果病了,不看病,不到医院,不看医生,单凭祷告,就能把病治好。”李经理说。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柯南问。 “很多人都信,堂屋里供奉十字架,绣在锦旗上。”李经理说。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们?”柯南问。 “还没跟公司汇报这事,我觉得事态再不加控制,将要怕要失控。”李经理说。 “他们平时做什么?”柯南问。 “他们平时经常相互走动,经常在一起。很显然,他们在搞串联,相互通信,一般是晚上活动,白天不容易看到。在渡河镇,我们走访的几户,都是在家里的堂屋里挂锦旗的。我想知道,你们和他们一样吗?”李经理说。 柯南不知道如何全面地问答这个问题,就转向尹贤仁说:“刚才李经理的话你听到了吗,尹大哥?” “听到了。这个很好区别。只要他们不固定在教堂里聚会,或者有病不看,不吃药不打针,认为祷告就能医治人的疾病,这个宗教就不是正统的宗教,是假的,或者说是异端,或者邪教。”尹贤仁说。 “可能是异端。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柯南对李经理说。 “你们我清楚,是正规的宗教,他们信的,的确让人难以接受。我们县民委对这个很重视。”李经理说。 柯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顿饭吃起来心里不是滋味啊。 山区百姓有信仰,是好事。信仰在淳朴善良的人心里扎根,这是宗教的选择,也是信仰的魅力所在。他们信,就让他们信,只要不违法,为什么不行? 尹贤仁好像对这个事情义愤填膺,说:“他们怎么这样信呢?完全信错了么!” “他们信的和我们的不同。他们可能看到了让他们信的东西。我们自以为正确的信仰,什么时候给他们说过呢?”柯南说。 “他们可以到教堂里去听牧师讲道啊。”尹贤仁说。 “如果听不懂怎么办?”柯南问。 “听不懂他们可以问啊。牧师不是神,他们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尹贤仁说。 “这就是了。到教堂去,听不懂,也没有问,那时候,牧师肯定很忙,也没空来解答。空空地去,本来想满满地回来,结果还是空空,什么都没得到。他们去教堂干什么呢?”柯南说。 “也是。交通又很不方便。去一次很不容易。我们的牧师应当在穷乡僻壤也建立教堂,方便他们守礼拜。”尹贤仁说。 柯南对尹贤仁使个眼色,看看李经理,不说话了。 尹贤仁似乎明白过来了。在山区建教堂,肯定要经过政府许可,否则,就不可能建立起来。 吃完饭,他们坐李经理的车过江,然后到宿舍。洗了就睡。 第二天,他们一早赶车,坐船过江,到虎坡村。 到村了,炊烟袅袅升起,贾新意家的新房子已经建成,坐落在半山腰里,很是醒目。 柯南心里不舒服,他已经建好了房子,为什么还不还水管呢?很明显,这水管,好比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 贾新意说的好听,借用,实际是霸占,有借没有还,村干部是不是到了这个时代,都会变得很疯狂呢? 贾明珠打电话来说,不想使用这条集中饮水系统,柯南弄不清他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就和尹贤仁商量,尹贤仁说:“去看看,谈一谈,看他有什么要求再说。” 他们直接到了贾明珠家,贾明珠刚从坡上回来,正在打着身上的灰,看到柯南和尹贤仁,很高兴地迎上来,邀请他们进屋喝茶,柯南和尹贤仁不客气,就进了屋。 太阳升到一竹竿高,有些热,贾明珠家住的是土墙屋,很厚,夜晚的凉气还在屋内,室外升起来的温度,对室内没有任何影响。 “我为什么不想和他们共享大水池的水呢?原因很简单,我这边高,用水的人多,水往低处流,有水都流走了,我这边肯定一滴水都不会有。瞎忙活半天,最后给别人忙的,我自己倒成了缺水户。”贾明珠说。 “那你想怎么办?”柯南问。 “我发现我家对面山上有一处水源,很好的,我想把那股水引过来。”贾明珠说。 “那么远,投资太大了。恐怕办公室批不了。”柯南问。 “我自己宁愿出钱买水管,只要求将对面山上修一口水池,增加压力,否则,那水也不容易流过来。”贾明珠说。 “我们去看看吧。”尹贤仁说。 “好的。现在过去,还不太热,再晚了,太阳升高,温度起来,走路流汗,吃亏着呢,我们快去快回吧。”贾明珠说。 柯南见他俩都有这意思,二比一,去吧,看看是好事,心里有个数。 他们先下坡,这里是可以见得到太阳的,所以叫阳坡,下到沟里后再往山上爬,不容易见到太阳,就是阴坡,水池就想建在阴坡上。 那里有一口老水池,里面还有水往外冒,老水池没有盖子,正处在一户人家的院坝下边,青石一块压着一块,看起来像是从青石底下冒出来的水。 “这水的源头不在这里,还在山上。有些远,我们今天不去了。我的意思就是,在这里建一口2立方米的水池,旧水池还保留,如果有材料,就加盖,更卫生。”贾明珠说。 柯南心想,这水管怎样过沟?怎样到达贾明珠的家里呢?如果能到的话,住在贾明珠家下面的农户就有福了。可以从他家再接一条水管,惠及到那里的农户。 想到这里,柯南说:“你们可以商量,一起买一条水管,看愿不愿意,我们申请再修建一口2立方米的水池。” 贾明珠很高兴。尹贤仁说:“是啊,我想应该没问题。只是你们先要商量好,到底是选择集中供水,还是要选这一口水池。” “是啊。我这就回去跟他们开个会。”贾明珠说。 “先别着急。你还没吃饭吧?”柯南说。 “是啊,我倒忘了。你们吃了吗?没吃,和我们一起吃点。”贾明珠说。 “谢谢你,我们已经吃过了,在归州吃的,我们还要去别处转转。你先回去啊。”柯南说。 柯南本不想和他多说话。考虑到他太没原则,将水泥票随便送人,弄得大家都不开心。现在又想单干,不想和别人合伙,他真想得出来。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他俩就上了公路。柯南看到公路,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让他吃惊不小,心里想,这下完了,这么办才好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29章 抽薪 柯南想到,水管怎样过公路呢? 用水农户有的住在公路下面,水池在公路上面,这个关怎样过?他问尹贤仁:“我真不知道该这么办?” “是什么?”尹贤仁问。 “水管怎样穿过公路呢?”柯南说。 “我看有些农户从公路上方悬空,拉根铁丝,水管绑在剖开的竹子里面,再把竹子绑在铁丝上,这个方法挺好的。”尹贤仁说。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有些竹子里漏出水,可能水管已经破损了。是什么原因?”柯南说。 “不知道。”尹贤仁说。 “很简单,水管悬空,肯定会遭受日晒冰冻,水管大多是塑料的,时间长了,经不起这样的折磨,老化了,漏水就不奇怪了。”柯南说。 “是啊,那怎么办?”尹贤仁说。 “我申请一下,如果刘小姐批准从公路上方过,就从上面走,不批准,再想别的办法。”柯南说。 “好的。”尹贤仁说。 尹贤仁就和刘小姐通了电话,刘小姐说:“等一等,我问一下多哥再回复你。” 没过一会儿,刘小姐打电话来,说:“不能从天上走,自能从地上走。” “从地上怎么走呢?”柯南问。 刘小姐说:“找一找,看公路上下路段,有没有涵洞,排水的,从洞里走水管。” 柯南将这个消息给尹贤仁说了。 “刘小姐怎么啥事都听多哥的呢?”尹贤仁说。 柯南不说话,心想,你还不是和多哥是一伙的,我才是势单力薄呢。你们都被多哥迷惑住了。 柯南他们看到从水池里出来的水管正在安装了。白色的水管像一条蛇弯弯曲曲躺在地里,旁边是新开挖的管槽。那些管槽的深度并不符合要求,但是,柯南已经不想再重复要求,他们只认为,只要能通水就行了,不用管那么多,万一水管坏了,维修的时候麻烦,要把水管再挖出来。 埋的时候容易,挖的时候就难了,这是真的。 谁能保证这水管一定能管50年呢?说不定只管2年、5年或者10年呢。这很难说!民委不管基金会的资金,但会想尽办法让别人来挖掘,千方百计来赚钱。虽说不是直接的,但是间接的也能让他们的关系户得到好处。 再就是,他们想通过各种非法手段来达到赚钱的目的,无论这钱是是什么性质,只要是钱,就要赚,不管用正当的还是不正当的手段,反正要达到目的。 到大水池,必须要经过李支书家,柯南他们看到李支书正在带孙子玩,就向他打了招呼:“李支书,你好啊!今天挺闲的啊。” “我堂客去坡上干活去了,这小家伙没人带,我就哄他玩一会儿。”李支书说。 “哦,那可以锻炼你一下,以后,你小儿子结婚生了孩子,就更有经验了。”柯南说。 “哪里哪里,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看不到喽。”李支书说。 李支书的儿子入伍后,表现好,读了军校,毕业后,是副营级待遇,一个月有大几万的收入。组织上又看中他,选拔他继续上军校,工资照拿,每天学习都很紧张。 没有时间谈恋爱,所以,李支书说他小儿子要结婚生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现在生孩子很快的。结婚后不到一个月就生孩子的,我身边的人就是。”尹贤仁说。 李支书看看柯南,柯南连忙辩解道:“我不是。我是结了婚之后,过了一年才生的孩子。” 李支书笑笑,没说什么。尹贤仁说:“我的老乡,同村的,在松岗工作,是我介绍来我们机构上班的。她就是不到一个月就生娃的。” 柯南清楚,尹贤仁所说的就是金莲。柯南心想,也没必要跟李支书说这个,明显是败坏机构的形象,人家会对机构有什么看法呢? “但大多数还是规规矩矩的,极个别是先上车再补票的。也就是,先上床,再打结婚证。”柯南说。 “现在村里的援助资金还有多少?”李支书问。 “还不知道。需要算一算。”柯南说。 “如果有剩余的,你们打算怎么办?”李支书说。 “撤走,用到别的村。”尹贤仁说。 “那怎么行?是我们村签的协议,钱用不完,也应该留在我们村,为什么要拿走?”李支书说。 “我们的捐款,没给你之前,就是我们的,你不能夺走,也不能干涉我们的用途。我们有权力这样做。”尹贤仁说。 “那好,这件事我们需要好好讨论一下。下午开个会,请乡里来人协调一下吧。”李支书说。 柯南也想趁这个机会,向大家阐明这个观点,否则到最后一定会很麻烦。想到这里,柯南说:“好吧,我们下午来开这个会。” 决定这个事之后,柯南和尹贤仁离开了李支书家,回到宿舍,中午简单弄了点饭吃。 下午,李支书打电话来说到贾明珠家集中。 贾明珠的家,一到下午,太阳的强烈的光被大山阻挡,屋里很凉快,是开会的最佳地方。 来的人不少,是管委会一班人以及村委会的贾次山和贾新意,另外,乡里的老干部也来了。 老干部是乡镇合并之前的小乡的位高权重的,他很有工作经验,现在基本退居二线,没有什么实权,逢开会的时候,还去一下丘湾乡,平时就在家打打鱼,补补网,做点农活,日子过得挺自在。 因他家住在神农溪边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临近江湖好打渔。他穿布鞋,剃平头,看上去完全是农民装扮,不像是位高权重的。李支书请他来开会,代表了主管部门,应当别有用心。 “按道理说,既然和虎坡签了协议,就要严格按照协议来履行,不能把剩余的资金用到别的村。”老干部说。 “这个问题,我们有自主支配权。我们觉得虎坡村的项目已经做完,没有更加充分的理由继续做下去,撤资是我们的自由,我们有权力将剩余资金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去。”尹贤仁说。 “这话我不爱听,虎坡村还有更多的需要。很多地方还没有水,怎么能说没有需要呢?”贾次山说。 “请说出来,虎坡村哪里还有需要?”柯南说。 “以前还有一口旧水池,需要维修,那口水池,维修之后,李家梁子吃水就有保证了。如果不维修,就很难说了。”李支书说。 “维修旧水池,没有纳入计划,当初做预算的时候,怎么不提出来?现在有点完了。”柯南说。 “我们只是说村里还有需要,没有说预算的事,要有剩余资金,就得要把旧水池维修好才行。再说,还有一些散户的水池还没做,还不知道有没有资金剩下来呢。”贾次山说。 “的确,我们还没有结算,还不知道到底也没有结余资金。如果有,我们有权力处理;至于怎么用,看以后的情况再说。”柯南说。 “今天开这个会,就是要明确这个事,到底剩余资金拿不拿走,现在就给个准确的答复,不要让我们失望。”李支书说。 “拿走!”尹贤仁说。 老干部说:“看来,今天开会的意义不大。分歧太大了。我建议,以后再组织开会了。” “要组织你来组织,我是不搞了。没有啥意思,说来说去,就是要把我们的钱拿走。”李支书说。 “这样吧,我想知道,结算的情况,今天的会,也不可能把结算的情况给弄出来吧,如果有结余,我们再商量,大家看怎么样?”老干部说。 大家听了老干部的话,也就没话说了。这个会开得的确没意思,啥都没得到,瞎占用了大家的时间。 贾次山还想说什么,看大家纷纷起身要离开,也就缄口不语了。 柯南和尹贤仁看大家送老干部离开,然后各自散去。 “你看呢?项目款如果真有剩余,我们是拿走还是留下来?”柯南问尹贤仁。 “到时候再说吧。”尹贤仁说。 柯南心想,如果把资金留下来,大家都没意见,皆大欢喜,要说需要,就是再多的钱,到了虎坡,还是不够用;不是柯南卡的紧,早就用完了,别谈什么剩下来的资金。 如果拿走,就需要重新考察新项目村,然后写报告,申请,等待批复,那一套程序下来,起码也得半年时间。人很受罪,考察新项目点,是一个苦差事,很累,身体受不了,还要动脑筋写报告,不是容易的事。 内心有个声音对柯南说,如果有钱剩下,一定要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去。虎坡村不适合再投冤枉钱了。村里的三位,李和二贾心思很深,在打剩余资金的主意,县公司没有得到的,想在这里截留,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的意见是将剩余资金用到别的村,放在虎坡村,肯定还要麻烦。不能留给他们,一旦给了他们,他们还会要,是无底坑,永远填不满。三个家伙,天天在琢磨着骗基金会的钱呢。”柯南说。 “你说的是,你把握好就行了。我看他们并非善类。先提出小要求,一旦满足他们,马上就开始提不大也不小的要求,到最后就是狮子大开口了,无法满足他们。”尹贤仁说。 “没错,你看得很准。”柯南说。 柯南和尹贤仁取得一致,决定以后就这么对付,反正已经把话亮出来,就没打算收回去。这钱的支配权在基金会,如果他们还要争,就把协议好好跟他们讲一讲,看清楚了再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30章 分家 柯南和尹贤仁回到宿舍,弄晚饭吃。正在准备的时候,贾友虎来说:“请二位先生到我家吃饭吧。已经准备好了。” 平时贾友虎一家对柯南不错,吃饭也是常事,柯南知道他们不要钱,就想办法给他家带点日常用品,他们上街不太容易,像洗衣粉、牙膏和洗洁精什么的,哪一家都需要,柯南顺便带给他们,也不要钱,这下心里得了平安,不欠人家的了,所以去吃饭,也就不再假意推三推四的了。 贾友虎家的很热情,又勤快,一个女人,身边有两个男人,两个男人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叔叔,都是壮劳动力,在她的精心打理下,家里倒也殷实。 贾友虎闲的时候去给人家理发,有一门手艺,不会没有活钱用,他又闲不住,早晚都在忙。加上她的儿子,结了婚后,在沿渡河开了照相馆,小俩口打理着生意,虽说不是日进斗金,日子倒也过得挺甜蜜。 在贾友虎家吃饭的时候,他妻子说:“现在开始安装水管了,我有一个请求,看行不行,我也厚着脸皮跟您们提一提。” “不要不好意思,有话就请说。”尹贤仁说。 “我想弄清楚是不是每一户都可以受益。”她说。 “我们做集中饮水项目,目的就是用最少的钱,办最好的事,让尽量多的人受益。”柯南说。 “那我想知道的是,我的儿子算不算一户?”她问。 “你才结婚的儿子?”柯南说。 “不是他,还有谁呢?我只有一个儿子。”贾友虎说。 “那应当有,是在预算里的。怎么了?”柯南说。 “是这样的。我儿子结了婚,但还在跟我们一起住,名义上算是分了家,实际还和我们住一起。我们已经为他申请了宅基地,准备另外盖房子,宅基地就在你们房子的上面,公路边上。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接个三通,留个闸阀在那里,将来我们盖了房子再接通?”她说。 “当然可以了。你们是一户,你儿子媳妇是一户。先不算你的残疾弟弟了。”尹贤仁说。 “那就好,太谢谢您了,那我就可以大胆地找贾明珠在,安装的时候给我的宅基地那里预留一个闸阀和三通了。”贾友虎说。 吃完饭,他们很客气地送柯南和尹贤仁回去,天色已晚,贾友虎打着探照灯般的手提电灯,交代他俩从大路走,不从小路走,小路比较陡峭,晚上看不清,可能会跌跤,柯南和尹贤仁就采纳了他的建议。 在路上,二人商量,老百姓真的很朴实,这点小事,还需要那么谨慎地请示,要是放在贾新意那里,早就先斩后奏了,不用跟你说,做了再说,或者根本不说。 贾次山和贾新意名义上是借水管,实际上从没有还回来过,那不是以权谋私是什么。俩人特别是贾次山,在会上说的可动听,但一临到行动的时候,就完全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了。 在位置上的时候,很在意权力的多少和有无,不在位置上的时候,可能就留恋过去的辉煌,从不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这就是人性。 柯南和尹贤仁觉得村里的问题不是一天就存在的,也不是他们来了之后才出现的,而是存在很多年了,不过,人们都已经麻木,不会太在意,只要不牵扯到自己,死人只要不死自己的人,就当没死人,只当是一场梦吧。 他们回到宿舍,柯南特别留意了一下,对面的山坡,果然,那里已经开挖出来一片,还没有正式开始平整场地,要正式开始建房,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行。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柯南准备好了几户的钱,准备给山上的已经做好水池的农户发放援助资金。柯南先准备了三户,跟尹贤仁说了,他表示:“只要验收没问题,当然可以发了。” 机构有个原则,如果管委会起的作用不大,不能正常发挥作用的话,这些钱就可以不经过村委会,由他俩直接发到村民手里。 他们步行到钱友宇家,他家位于贾次山家后面的山坡上,比较陡峭。地盘不好,不知道原因。 钱友宇姓钱,在贾姓的包围圈里生活,艰难程度可想而知。这个贾家坡,大多数人家都姓贾,杂姓很少,但不是没有。这钱家,是从外地搬来的,始于何年何月,无从查考。 钱友宇家被挤在这里居住,比较偏僻,附近的土地都比较贫瘠,无前屋后,长了不少松树,还有一些翠竹,这里的土质长这些植物也算对得起他家了。 在做计划的时候,李家梁子和贾家坡的名单上都没有他的名字,在偶然的一次走访中,柯南发现了他家。原来,他家的地理位置上不上、下不下的,卡在中间,又是真空地带,两边都忽视,两边都不管,谁叫他姓钱呢? 柯南发现这一户,孤苦伶仃地,没人管,他就起了心,要把钱友宇列入计划,今天来就是来验收他家的水池的。 钱友宇住的是土墙屋,墙体已经开裂,屋顶是青瓦片,有的也已经破碎,一条黄色的狗,瘦骨嶙峋地卧在墙角,见来了生人,象征性地叫了两声,就住了口。钱友宇出来,看到柯南,很高兴,连忙迎他们进屋,然后要沏茶。柯南拒绝了,说:“我们去看看水池吧。” 说实话,钱友宇的家里比较黑,可能是长期的烟子熏黑的,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一张模糊的毛主席像挂在堂屋正中央。但是,很奇怪,在卧室里面,倒是挂着一幅白布,白布很亮,正中央绣着一个红色的十字架。 柯南清楚,这个就是信主的,钱友宇信主,李支书故意不给他报名,等于剥夺了他受益的权利。 柯南心想,这李支书真阴险。 “李书记不给我报名,我不在计划里面,我不怪他。我只怪我信心不好,没有求告神,神生气了,就让我多受点苦。让我多背水,挑水来生活。”钱友宇说。 “不是,你的信心很好,我看你的《圣经》都翻烂了,看来你每天都翻看这本书吧?”尹贤仁说。 “是啊,我被人瞧不起,我的孩子上学也被老师瞧不起,但是,我知道,信主的在今生有苦难,在将来必得平安,必享有永生。”钱友宇说。 “李支书为什么不给你报名?”柯南说。 “李支书说,‘你去找你的基督要项目吧?”钱友宇说。 “那好。我们去看看你的水池再说吧。”柯南说。 “好的,在房子后面,跟我来吧。”钱友宇说。 他在前面走,柯南他们在后面跟。 没有多远,就看到了一个崭新的水池。完全按照设计要求来做的。一半的水池埋在土里,有一半露在外面,水池加了盖,有拦水坝,还有检修孔,在水池上方的不远处,有一口小过滤池,有活水流进过滤池,然后又通过水管流进大水池。解开检修孔的盖子一看,里面已经装了半池子的水,清亮亮的,很是喜人。 “这里比较偏僻,但是,水质相当好,水量也充足,把水存在大水池里,天干3个月,我家也不愁,感谢主!”钱友宇说。 “这水池有多大?”柯南问。 “可能有十六个立方米,我家四口,完全够吃,另外,还可以多养两头猪。”钱友宇说。 “好的,我们按照原来的预算,给你补偿金,一口水池补5000元,无论你建多大的水池,都是这样,你看怎么样?”柯南说。 “行!感谢主,谢谢你们,辛苦了!”钱友宇说。 “你不用谢,我们也是信主的。这些钱,本来是恩赐的,用来帮助你,不用客气了。”柯南说。 “我家早就想建一口水池,只是钱不够,遇到这个机会,李支书又拿我的信仰说事,我本来就没希望的,没想到主给我开了出路,让我也能享受到实惠。”钱友宇说。 “好好读经,好好祷告,将来你一定能够得到永生的。”尹贤仁说。 他们要离开钱友宇家,钱友宇感激不尽,说了半天感谢的话。 柯南觉得,信主的就是不同,水池做得漂亮,又干净、又注意环保。如果虎坡村人人都信主,那水池肯定做的没有话说,一定是天下第一。 这可能就是信仰的力量,况且又是给自己做事,不是给别人做,给自己做也是做见证,让别人更不敢小瞧。另外,就是让村干和村民都看看,在小事上做的漂亮,在大事上也会做得好。 柯南他们离开钱友宇家,到了另外一家。 这个家庭姓张,上个章节曾提到过的,很积极地挖了土方,准备大干一场,实际上已经向周边的人展示了决心和信心,要把这个水池做好。 柯南也很相信,小张一定能够完成任务,做好水池,可以放心去打工,让在家的老父母能吃上干净足够的自来水。 到了张家一看,还没进屋,先映入眼帘就是那个大土坑,黄色的土壤已经被雨水冲刷得不像样子了,垮塌了一大半。 柯南感到很奇怪,这个小张以前可是很积极的,怎么弄成这样子? 再到他家院子一看,大门紧锁,有一位老人坐在大树下纳凉。 “请问小张在家吗?”柯南上前问。 老人没反应,柯南又问了一遍。他说:“小张啊,打工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柯南问。 柯南怕老人听不清,又问了一遍,老人说:“走了一个月了。” 柯南接下来又问了两遍:“他还做水池吗?” “不知道。我在给他家守屋。”老人说。 柯南心想,这可倒好,有钱还送不出去了,这小张真会迷惑人,把大家都给骗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31章 歪梁 柯南他们继续上山,还要发放一些补助款。路上遇到一位女人,她准备下山去办事,柯南问:“你打算去哪?” “我去学校给孩子送点衣服,她走的时候匆忙,忘记带了换洗的衣服。这天这么热,出汗多,不换衣服,身上肯定会臭的。”她说。 “是啊。你去一个来回需要多少时间?”柯南说。 “需要一个半小时。”她说。 “你知道,下边住的小张的事吗?”尹贤仁接着问。 “知道,小张最先挖的水池,没有做,骗了水泥和钢筋,也做了一些水泥砖,准备做水池的,后来全部卖了。”她说。 “卖了?那是我们援助的物资啊。怎么能卖呢?”柯南连忙问。 “小张在外头打工,习惯了城市里面的生活,就不想在家呆了。做了水池没用。他想让他的老人也去那住。开始,老人不愿意,小张就挖土方,做水泥砖,后来老人态度变了,又愿意去了。他就卖了东西。”她说。 “他跟村干说了吗?”柯南说。 “不知道说了没。他和李支书是亲戚,应当说了。要不然,他也没这么大胆。”她说。 柯南不说什么,陷入了沉思。 她见柯南不说话,就说:“我走了,你们有空到我家坐一坐,我家就是一拐弯就能看见的那房子。”说完,那女人就急匆匆地走了。 柯南顺着山路往上走。松树林里起了风,风声如海涛声,哗哗地一阵接着一阵。有黑色的小松鼠,从树上飞快地溜下来,然后在地上蹦来跳去地找东西,一会儿跑过来,一会儿跳过去,看到人之后,站着,不动了,等柯南他们一动,它就立马跑开去,上了树,再也看不见。 柯南心里不是滋味,真是上行下效啊。村干往家里拿援助物资,以权谋私,监守自盗,这个本来无法容忍,没想到,村民也这么干!村民看村干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道理。 尹贤仁说:“不说别人了,我们机构不也有人这样做吗?” 柯南很好奇,他不清楚尹贤仁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目前为止,柯南还不敢说尹贤仁是他这一伙的,很明显,尹贤仁一定会将和柯南说的话,说给余哥听,或者说给领导听,从而给人好印象,让柯南在他人面前没有好印象。 在小小的机构里,存在着这样的争斗,推而广之,在村里,在乡里,在县里,在市里,在省里,在全国,在全世界,都有争斗。这个争斗是人与人之间的,不是向天斗,也不是向地斗,这个斗争一直在持续,从不停歇。 顺着公路往上行,转过一道弯,果然看见有一幢房屋。 山上的房屋大多数是青瓦泥墙,砖砌的房子如凤毛麟角,原因很简单,就是交通不便,运费太贵,不如就地取材,得来方便。越到山上,越平坦,这和不上不下的钱友宇家形成鲜明的对比。 越到山上,越安静,这家女主人下山到学校给孩子送衣服去了,留在家里看门是一只老狗,还有一只小狗。小狗先叫,老狗不叫,看着柯南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柯南很有经验,任凭小狗狂叫,也不理它,那小家伙只是虚张声势罢了,跑过来跑过去的乱叫。柯南没有把小狗放在眼里,让它去叫。 倒是对老狗,对不爱叫的狗要十分小心了,这样的狗极具有攻击性。可以说是偷袭,趁人不备,突然冲过来,发动袭击。 因明知这家没人,柯南他们也就没进屋,继续往前走。当柯南渐渐走远,小狗看他们好像败下阵来,越发来劲了,赶紧跟上来,当柯南停下来,小狗也停下来,不跟了,在那狂叫;柯南再走,小狗又跟,如此反复,大概走过一个弯的时候,小狗怕了,出了它的势力范围,就不再跟了。狗叫声渐渐停歇,柯南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们到了一个住户比较集中的地方。这一块大概集中住了7户人家,要共用一口水池。柯南看见门口坐了一位老人,就上前搭讪,问:“老人家,我们是基金会的,是帮你们做水池的,你们的水池做好了没有?” “欢迎啊,我们的水池还没做好,土方已经挖好了。我带你们去看看。”老人笑着说。 柯南万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像七十多岁的老人,他耳朵不聋,回答流畅,口齿清楚。 老人带着柯南他们爬上房子后面的山坡,上去一看,发现有一口才开挖的大坑。长6米,宽4米,深3米,柯南一看,这不得了,比起李支书家后的水池土坑来,要大一倍。 坑外的黄土堆成了一个小山坡,挑土的人,已经踩出了一条路,十分坚硬。大坑底部,积存了一汪水,可能是前几天下雨,这些水没有排除坑外所致。 “我们祖辈都盼着解决吃水困难。没想到到我这一代,还能看得到。”老人说。 “老人家,今年高寿啊?”柯南问。 “我今年有80多了。”老人回答说。 “真的吗?”柯南说。 “我骗你干什么?”老人说。 “看样子你最多60几岁。”柯南说。 老人哈哈一笑,说:“你看走眼了。我足足有86岁了,虚的87岁。” “老人家,你有什么长寿秘诀吗?”尹贤仁说。 “没什么秘诀。吃烟、喝酒、吃肉、做活,早睡早起。”老人说。 柯南心想,这人说的都是实话。住在山里,没有空气污染,没有水的污染,没有噪声污染,吃自己种的菜,吃自己养的猪,远离工业,远离超市,反而健康。也没什么压力,做活吃饭,吃饭喝酒吸烟,也是娱乐和消遣,在家看看电视,看看又臭又长的电视连续剧,看看剧中人物的命运,也是一种生活。 关键一点,是早睡早起,这个是城里人无法做到的。城里的诱惑太多,欲望太盛,压力太大,往往没有时间来放松,时间一长,就会生病。人一生病,就容易折寿。倒是老人还看得开,会养生,虽然没读到什么书,可是,比有些读书人还厉害。用朴素的语言说出了深刻的道理。 “我们要感谢您们!”老人说。 “你们做得很好,比李书记都做得好,不用感谢我们,我们倒要谢谢你们,很愿意改善自己的生活。”柯南问。 “你们是好人,做好事,会添福添寿的。”老人说。 “谢谢您,老人家!”尹贤仁说。 “李支书,那小子好喝酒,他原来没当书记的时候,是村里的文书,常来我这喝酒,每次都喝醉。睡在半路上。他婆娘来找,我说,早回去了。他婆娘说没见到。结果在回去的路上,发现,那小子还在沟里睡觉呢,差点没冻死。”老人说。 “那后来呢?”柯南问。 “后来,他婆娘警告他,如果再这样喝醉,死在沟里,她也不会来抬。让野狼给叼了去。”老人说。 “李支书以前是文书啊。”尹贤仁说。 “是啊。以前是文书,还常到我这里来。后来升官了,当了书记,就不好来了。”老人说。 “看来,权力会改变一个人。”柯南说。 他们看完水池,柯南朝远处看了看,发现有几个人正在山坡上忙碌,这个季节,应该是田间管理的时候。 水池刚刚开始,土方完成,这一户的水池就不能验收,需要等到下一次了。 柯南看到,院子里摆了很多的水泥砖,就问老人:“这砖准备干什么用呢?” “做水池啊。土方挖好了,接下来就要做水池了。这砖还要停一段时间才能用。做砖的师傅说的。天热了还要给它们浇水,它们比人还金贵呢。停一段时间后,才能背上工地去砌水池。”老人说。 柯南明白,水泥砖有一个养护期,这个养护期在7天之后,让水泥砖度过安全期,才会更坚固。也就是说,水泥砖在24小时就可以凝固,但要想让砖发挥最大的作用,就必须要养护7天才行。 “不需要那么久吧。我家做砖就不需要那么久的。昨天做的,今天就可以上墙了。”尹贤仁说。 “那可能跟气候有关,你们海拔低,这里海拔高,昼夜温差较大。对水泥砖有影响。”柯南说。 “我们这冬天很冷。比李支书家还冷,我们这比李支书家高得多。再往上走,就是老林子了,里面有野猪和野狼。”老人说。 “好长时间没有听说狼了。山上真有狼吗?”柯南说。 “这几年开始出现了。可能从别处跑来的。野猪有不少,祸害庄稼啊。”老人说。 “那么,你们不可以去打野猪吗?”柯南说。 老人摇了摇头,说:“政府收了我的枪,我以前经常打的。要是有枪,你们来,我可以给你们吃野猪肉。” “政府为什么要收你的枪?”尹贤仁问。 “说是统一行动,不能自己打,要让他们组织来打。也担心,枪被坏人偷了去做坏事。”老人说。 柯南心里明白,这是政府规定的枪支弹药管制,民间持枪需要有《持枪证》,经过许可才行。一般来说,没有特殊的关系,普通人是无法获得《持枪证》的。老人说的是实情。 一天的工作结束,柯南他俩辞别了老人,开始往回走。山上很凉爽,秋意很浓,到了山下,还是夏天。 今天这一走,柯南基本弄清楚了虎坡村的来龙去脉,如果以后走访或者卫生培训,这里不再陌生。 尹贤仁跟着柯南,心里还是老大不痛快,问:“你从来没来过这里吗?” “没。”柯南说。 “那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负责这个村,起码要把村里的每个角落都要走到,眼看这个项目要结束了,你还没来过这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农村工作的?”尹贤仁说。 “这里原来没有打算做,我们来村里,只是做集中饮水项目。分散户的没列入计划,不过,结余了一些钱,才临时变更了方案,照顾一下山上的村民。你也看到了,山上的村民需要更大,反映更积极,也更愿意做。”柯南说。 尹贤仁还想说什么,看到柯南快步走开了,他停住了继续大发牢骚,没有再说什么。 柯南陷入沉思。他明白,这尹贤仁绝非善类,肯定今天走路很累,又热,火气没地方发,就冲柯南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32章 挑刺 在柯南看来,尹贤仁不过是调来监视他的。 冯老师这样安排,目的很简单,就是安排一个眼线来柯南身边,监督柯南的一举一动,看有没有搞鬼。柯南感觉到不被引路人信任,做事就没有了激情,只是想完成任务,混点工资,至于说要为村民服务,见证基督的爱,太伟大和高尚了,做不到,嘴上说说而已。 说到底,冯老师不信任柯南,刘小姐也跟着不信,刘小姐就信赖冯老师,其他人一概不信,这就让她的下属很为难,积极了,不行,说要谋权,小看引路人,意味着引路人愚笨;消极了,说没有发挥作用,学了白学,没有把理论知识活用在实践当中,不追求进步。这就让柯南左右上下都为难了。 尹贤仁的大女儿已经出嫁,还有一儿一女,还在读书,他还需要钱来供他们读书,现在正是为引路人卖力的时候,想表现自己,突出自己,不惜倾轧同事,贬低同事,也就不足为奇了。问题,他也是受害者,引路人只是把他当成了工具,利用完了就会扔的,不会轻易相信他,更不会重用他,这个,旁观者最清,柯南心里很明白,除了冯老师的亲戚,任何人都值得怀疑,这可能和她的生活经历有关,那是后话了。 在这样的处境下,柯南惟一想做的就是要把文凭拿到手,然后去参加国家司法考试,拿到资格后,就回到自己长大的城市,在那老老实实做一名律师,平平稳稳地度过下半生。 如果在这个期间,有了新的安排,也未尝不可,得到引路人的重用,当然好了。 前提是,必须提高收入,如果没有,就免谈,人家能过,柯南为什么不能过,柯南的过日子,跟别人又有不同,他是为将来打算,一是积累素材,二是装备知识。 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老实话,也是真理。冯老师用柯南,又不信任他,柯南干嘛自寻烦恼?自己找不痛快呢?冯老师不信任柯南,就不会委以重任,放心让柯南做大项目,只是弄一些小打小闹的项目,来勉强维持门面。 这个水利项目,不是美国民间慈善机构的支持,恐怕早已偃旗息鼓了。合作伙伴毕竟是合作关系,是平等的,都需要相互支持,不是单独一个来做大的。没有好的工作人员,当然,人家不会再傻乎乎地投资合作了。 人家机构里也有懂中文的,你做得怎么样,人们心里清楚,不用多说,说多了无益,还不如扎扎实实多做点好事,来挽回败局。 晚上,尹贤仁做了饭,柯南洗碗,两人各忙各的,然后洗澡睡觉。 天热,又走了那么远的山路,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不洗澡,很不舒服。哪怕没有水,擦一擦身子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强许多。 早晨起来,收到短信,告知要去江城开会,尹贤仁也收到了短信,他不说。 相同的短信内容分别发送到诸位同事,是始于多哥和柯南才到小城后不久。原因是,多哥是技术方面的高手,自称为工程师,这个自吹自擂,迷惑了刘小姐,刘小姐真的把他当成了水利工程师了。每逢大小事都要咨询他。比如上次,关于水管要过马路,是从天上走,还是从地下走,他就回答要从地上走,结果,刘小姐就命令柯南,将虎坡村的水管从涵洞里穿过。 这个问题说明了,刘小姐很膜拜多哥,实际多哥啥都不是,没有资质的工程师,只不过是欺哄海外来的刘小姐罢了。刘小姐受到他的蛊惑,迷失了判断力,被多哥牵着鼻子走,这么一来,多哥的尾巴开始翘上天了,很没把柯南放在眼里心里,没拿正眼来瞧柯南。 每次他的手机收到短信,而柯南的手机没响,他就非常得意,觉得自己又胜利了,觉得自己是个人物,日理万机,不像有些人那么清闲。每次收到刘小姐发给他的短信,实际是安排公家的事,多哥也不告诉柯南,让柯南去猜。柯南不是绝顶聪明的人,怎么猜得出来?猜不出来,就由多哥发号司令,告诉他了内容。柯南受到过不止一次这样的显摆,干脆直接跟刘小姐说清楚了要求,一条短信分别发,这样就不用费脑细胞来胡思乱想了。 多哥故弄玄虚,摆架子,实际是炫耀自己的得宠。要知道,宠儿的身份仍然是奴才,反而要加强讨好卖乖的工作力度,以维持他的宠儿地位。柯南不往这个方向努力,结果就很轻松,不会担心失宠,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引路人的宠爱和青睐。没有得,就无所谓失了。 回到县城,多哥果然在家。只要没有监督的地方,多哥就格外大胆,他可以一连数天都在县城呆着,因为没有人知道。引路人已经铁定了心要相信他,谁也没有办法。 多哥的妻子在家,养的鸡很肥,每年多哥就要给引路人送两只,以表孝心,引路人当然假意推辞一番,要给钱,多哥哪里敢要,只说是自家产的土鸡,没有喂饲料,绝对是绿色食品,安全可靠。 “是啊,有钱也难买到正宗的土鸡。这个,算是我买的,你一定要收钱,要不然,我就不要。”冯老师假意说。 为了表示决心,上面这话的“我”后面,又加上“们”,显得从来没有占过人家便宜似的。 刘小姐见她如此说,马上开始贴膏药,顺着她的语气往下说。多哥假意感动一番,说:“不算什么。你们是引路人,引路人我们打仗,动脑筋,这是我老婆的一点心意,为的是犒劳你们。如果你们不要,或者如果我找你们要钱,回家后,我老婆肯定跟我没完,为了家庭和谐,你们不会让我不好过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冯老师也就笑纳了,不再提给钱的事。 再说这个口子一开,金萍就摸透了引路人的心。 刚好,金萍丈夫的车被盗,还没有买新车,为了赚钱,金萍让他丈夫做起打制金银首饰的生意来。打银戒指,将袁大头,用猛火融化,然后打成银项链或者银镯子,每打一次,坩埚里就故意剩一些,然后,节省下的银子,就是钱。 金萍为了拉拢引路人,特别是冯老师,眼皮子浅,贪心,见了什么都想要。这银饰品当然不例外了。因为冯老师和刘小姐都是基督徒,金萍就让他丈夫用克扣下来的银子打了两条十字架的银项链,金萍将其送给二位引路人。 引路人同样假意推迟一番,要给钱,金萍哪里敢要钱,只说是为了表达感谢,让残疾人有一份工作做,照顾残疾人。这时候,她一口一个残疾人了,说的非常可怜。引路人也本着同情,收下了银十字架项链,并且堂而皇之地戴在了脖子上。冯老师和刘小姐的脖子上都戴着银项链,表示自己非常爱主。 宋三皮的创意特别多,许多项目都是他动脑筋开发的。基金会运作这么多年,宋三皮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没有给引路人送礼品,没送肥鸡,没送银项链,他的家乡的豆腐很有名,一有机会,就从老家带到江城一桶豆腐。 这豆腐不是冯老师和刘老师独吞,而是给大家品尝。大家都感谢宋三皮的慷慨。 柯南是最看不惯通过送礼来博得引路人欢心的作法,他也不会去做,而且非常反感这种不正当的竞争。正因为如此,引路人并不看好柯南,哪怕柯南的学历高,有文化,但在引路人眼里,远没有银项链和肥鸡实在。柯南有文化是他个人的优势,但在引路人心目中,没有一点用处。柯南苦恼不是在于自己不受重用,而是毕业遥遥无期,想赶快毕业后好考律师。 多哥提前回到小城县城,回来几天,无人知晓。引路人安排尹贤仁到虎坡村,好监视柯南,殊不知,真正需要监视的是多哥。越是在引路人面前讨好的人,越值得别人关注他背着引路人所做的事情。 尹贤仁丝毫不为监视柯南儿后悔,反而,很高兴做这项工作。至于多哥的提前回城,尹贤仁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是基于二人以前在一个圣经培训班认识,相互信任,相互理解。对于多哥不好好在村里工作,提前回城,睁一眼闭一只眼,懒得去管,倒是对引路人交代的监视柯南的事,铭刻在心,丝毫不敢懈怠。 他们一起回到江城市。从松岗来的同事早已到达。 这次到江城有重要事情宣布,不开会,宣布完后,就各自回家休假,假期结束,重返江城,再开会。 晚饭后,大家都坐在客厅。冯老师推一推刘小姐,刘小姐推一推冯老师,几乎都说一样的话:“你来宣布吧!” 俩人相互谦让一番后,冯老师说:“好,我来说,经过仔细观察,港岛西办公室马小姐推荐,让金萍、多哥和宋三皮去港岛西参加一个国际社工大会。” “是你们自己决定的吧?马小姐远在港岛西,她怎样推荐啊?!”宋大良说。 冯老师瞥了宋大良一样,没理他,继续说:“没办法,这次开会名额有限,经过慎重筛选,只有这三位还比较合适。大家没意见吧?!” 既然冯老师这么说,大家还敢有意见吗? 宣布完后,办公室一片沉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33章 吐槽 宋大良打破了这个宁静的环境,他说:“既然负责人这么安排,我们能有什么意见呢?” “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港岛办公室的马主任定的,不是我们安排的。”冯老师说。 “算了吧,收起来吧,我根本都不相信,一定是你们定的,借口说是是马主任的意见。她远在港岛,知道个什么,还不是你们说是方的,她就认为是方的,你们说是圆的,她就认为是圆的。”宋大良说。 负责人都爱读书,特别是冯老师,家里有一间书屋,里面摆的全是书,其中最多的就是《圣经》,各种版本。大多数《圣经》都是免费的,利用得天独厚的条件,许多国际友人迎来送往的,赠送《圣经》不是什么稀罕事,反而很正常。书多得很,看书的机会和时间就会减少。 但是读过的书,来治理小公司的这几位小人物,还是绰绰有余的,大家都不懂文化,就好统治;个别人有文化,认识字,反而受到文字所累,受到文化之苦,还不如不清醒、不知道,大家都昏昏沉沉地睡死过去,大概都是平等的,结果都是死。清醒的和糊涂的结果都一样,都是死亡,痛苦和幸福的区别在于活着的时候。 负责人懂文化,用知识来治理这些半文盲,大家都高兴,还有人舔负责人的屁股沟子,自己本身下贱,反而要踩同事的肩膀,踏着同事的鲜血往前爬,爬到同事的头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好不威风。 没有文化,认识不了多少字,又喜欢欺负人的,可以说是流氓。这样的流氓到处可见。流氓自有流氓的逻辑,他会认为作恶是正当,耍赖是讲道理,黑的是白的,白的是黑的,指鹿说是马,那就得是马,不能说是鹿,也不能说是牛或者其他动物。这种霸权,不是生来就有的,而是人们的纵容和饶恕,使不合理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发生了,发生着,并且将来一定还会发生。 冯老师有文化,金萍自称高中毕业,实际小学都没毕业;安德烈技校毕业;多哥上到高一,就停课了,说是搞运动,就没再上学。春燕是初三毕业,会背老三篇,教过几年小学生,自称为老师。 齐思娜冒名顶替其他人上了一所卫校,早就把知识还给了她的所有的老师,甚至现在见了拉丁字母还认不全。尹贤仁不用多说,他自称高中毕业,那个年代能读完完整高中的就像晨星一样寥落无几。 盘点下来,竟然没有一个正儿八经地读过书,难怪负责人很喜欢招用这样的人,方便统治。负责人自己,也没有考上大学,后来上了神学院,相当于大学本科,实际在社会上,根本不承认神学文凭,找工作非常难,只有到教会工作,而教会内部的斗争相当惨烈,不亚于社会普通单位的内部同事的争斗。在一所教会,后来的神学生往往地位低微,是不受欢迎的人。 除非到神学院当老师,这样才有可能自己觉得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才有一种满足感和成就感。如果不去神学院当老师,或者不去教会工作,神学生还有一条出路,就是出国继续深造,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嫁给老外,或者娶个外国老婆,这都很好。总算跳出了苦海,算是能过着非凡的生活,这种出路,也是无奈之举,谁都想过着人上人的清闲生活,但是如愿的没有几个。 正因为如此,抓住机会就能抓住钱,这次去港岛,在冯老师看来不算什么,因她常去,刘小姐更不用提了,她本来是港岛人,几个人中间的竞争,就是负责人的一句话,很容易就定下来那些人能去,那些人不能去。 理由再简单不过,就是和负责人的关系亲疏远近,还有凭借负责人的喜好和厌恶,对待那些不讨人喜悦的,比如柯南,就不能去,哪怕他学历高,形象好,也不说明什么。正如武大郎开店,绝对不招比他高的人。一样的道理,柯南有文化、有文凭,相貌也英俊,又略懂英语,可是,就是不选。 对于尹贤仁和春燕,也不让去。原因是,春燕和尹贤仁常常在开会的时候争吵,且声音很大。开会不说话,大家都安静,那项目就不用讨论了,大家都不发言,负责人来定,她说行就行,她说不行就不行,行吗?到最后,谁来负责项目实施?难不难?谁写报告?出了问题谁在第一时间解决? 开会发声讨论,为的是规避项目风险,分析项目中会出现的问题,尽量减少损失,让更多的人受益,这些不争吵不能解决。大家都温文尔雅,相互谦让,最后,吃亏的还是大家自己,因为出了问题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小公司的问题。 宋大良对宋三皮没有意见。宋三皮、春燕和尹贤仁是第一批招聘来的员工,他们的资质差不多,都是从教会信徒中选拔的优秀分子,经过淘汰和选拔,最后确定这三人。 第二批进来的是金萍、宋大良和安德烈。现在,存活的是金萍和安德烈,宋大良死了。 第三批进来的是柯南、多哥和齐思娜。 三批人被招聘进来,每一批进来的中间有一个代表。宋三皮、金萍和多哥。 在三人中,金萍文化程度最低,但是装得像,不知其可,在人前装作很懂文化,多哥不用说,自称什么都会,但是,什么都不精,自我吹嘘,已经迷惑住了刘小姐,对此,大家都心知肚明,有困难,宁愿请外面的技工,也不愿淘气去找多哥。 多哥也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巴不得没有一个人来找他麻烦。 多哥凭借自己的所谓本事,也被冯老师呼来唤去的,比如家里的马桶坏了,请他去修,他就乐得屁颠屁颠地去修,不敢讨价还价。要挂窗帘子,或者要换窗帘子,需要在墙上打眼子,他就拿着刘小姐的电钻去,说知道,小电钻对付老墙,根本没有什么威力,多哥要求买一个,冯老师不肯,说:“将就着用。” 多哥在墙上打洞,非常辛苦,实在打不动了,就停下来。冯老师刚要发脾气,就有人来说,教堂上面要安装夜光的十字架,需要打眼,没有电钻。 “那好吧,去买一个。”冯老师说。 冯老师已经是神学院办公室主任,有这个权力,给办公室添置一些东西。买个电钻才400多元,对她来说,这个要求并不太高。 买电钻的不是多哥,是做夜光十字架的人。那人是河北来的,和冯老师是老乡。在牵扯到金钱的时候,老乡比外人认为是修马桶的多哥要亲,在关键时刻,老乡比同事还是要可信一些。 冯老师让多哥修马桶,安窗帘,有时去换换灯泡,打打杂,这些小事,冯老师不会亲力亲为,都是要发挥一下手中的权力,动用一下权柄,体味其中的滋味。 除此以外,懂财务的边瑛会计也深受其害,受到其役使。全体同事都被冯老师调遣过,而刘老师却不敢说半个“不”字,任其调兵遣将。那一次,边瑛会计还在做账,就被从岗位上调走,去帮冯老师家做卫生。边瑛是很爱干净的,这次吩咐她去,是冯老师故意所为。她明知边瑛的身体很差,弱不禁风,偏偏要派她去,目的是耍权威,让知识分子或者专业人士掉价,好抬高冯老师自身的价位。目的很龌龊,手段很卑鄙,就是要拉开和同事的距离,好坐在高台上来当大帅,指挥手下的喽啰,饱尝权力的美味。 冯老师的家里很少打扫,到处脏的进不去人了,就让大家去帮忙打扫卫生。弄了一天,个个累得如散了架,走到门口,门卫师傅开始大骂冯老师:“什么东西!手里有点屁大的权力,还不放过。自己懒得屁眼生蛆,还叫别人来打扫自己的狗窝。” 冯老师权当没听到,昂首走过,不做理会。大家几乎都听到了这千古骂声,心里自是过瘾,全身的疲惫一扫而光,这老人真是恩人,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从那以后,冯老师再也没有让同事们去她家打扫卫生了,偶尔有需要,就请多哥过去帮忙,说是帮忙,实际是全忙,冯老师借口忙别的,啥事都不管了。 安排了去港岛的人选,柯南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坐晚上的火车离开江城。柯南住在中等城市,交通比较方便,什么时候都有车去到他住的地方。其他同事,就没有这个方便了,他们留下来,继续守着冯老师和刘小姐,听她们说着废话。 柯南离开了办公室,赶到了火车站。离开车时间还有一小时,他就坐在长凳上,边等车边看书。看累了,就给妻子发一条短信,说晚上回家。 柯南已经不在乎谁去港岛,负责人让谁去,就是谁的恩典;负责人喜欢谁就是谁,谁也无权干涉。哪怕派一个高位截瘫的人去港岛,也要尊重这位残疾人,他身体残疾,但心里要强,不肯服输,就让她去,回来后好在乡亲们面前吹吹牛,炫耀一番,也可以在老公面前,更加猖狂,让老公这一辈子都别想决定任何一件事情,因为她比她老公强,在国际大都市见过世面的,她的老公,这一辈都没见过港岛是个什么摸样。 至于在同事们中间的反响,那就十足地证明,在这个小公司,文凭和文化都靠边,专业和技能都是下等,惟有讨好卖乖才是真理,哄负责人开心,才是正道。小小的小公司,如此复杂;简单的家庭,几个人物,就把整个小环境弄得乌烟瘴气,住不成人了。 小公司里所有的人都自称为基督徒,其中,冯老师还是牧师,竟让小人柯南,让溜须拍马的人扶摇直上,让正人君子敢于仗义执言的人靠边站,让文化人等同于流氓,这样的负责人怎样负责人小公司健康往前发展呢? 柯南陷入了沉思,等看到人们起身排队,准备上车时,他才背起了背包,随着队伍的移动,他上了火车。上车之后,柯南的心还是不能平息下来,真想不通,负责人这样安排,就是银饰品起了作用吗?或者是肥鸡起了作用?柯南什么都没送给负责人,结果得到的就是这些,比如排挤,比如歧视,比如窝囊。 火车渐渐地离开了江城,速度加快了许多,一排排高楼向后面倒过去,夜幕慢慢落下,华灯初上,霓虹灯拉长了人和车的影子,柯南想到快要见到家人,心情逐渐好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34章 鱼水 柯南回到家,看到妻子,孩子,他们都很好,心里觉得很踏实。在机构里的明争暗斗,到家里仔细回想,不算什么。那些都是虚的。即便能去港岛,又能如何?花钱肯定要花,不给家人买点东西去了只是饱饱眼福,还不如不去。城市都是大同小异的,柯南从小在城市长大,不都差不多吗? 这是没有去,才说没去的话,带一些风凉的酸酸的味道在里面,大概有些阿q精神,胜利属于自己,失败属于别人。 负责人的缺点太多,可以原谅,一是负责人是女人,没有智慧,不知道怎么办但又不肯不耻下问,觉得要保持负责人的架子,尊严不容侵犯;二是负责人从小都不服从任何人,刚愎自用,绝对不肯听从男人的意见,甚至包括她的丈夫的意见,无论正确还是错误,都一概不听,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做,哪怕是错的,也要按照错的来,丝毫不能怀疑,也不能不执行。 这些问题的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存在很长时间。许多女人的烦恼不是来自外面,而是出自内在的东西。女人爱哭爱掉眼泪,也是自身出了问题,并不是外在环境导致。所以,总有男人自责,说是男人惹了女人生气落泪哭泣,实际不明就里,女人特殊的构造,特殊的情感,即便和男人毫不相干,女人也会自己偷偷地掉泪。 孩子长得好,已经入睡了。看着孩子粉嘟嘟的笑脸,柯南忍不住要亲,被妻子轻轻拦住了,说:“先去洗洗。” 柯南想到,妻子真是过细,没想到自己爱子心切,竟然忘了自己刚从外面回来,从江城到南郡,从火车到汽车,从公共场合到家里,经过了不同的地方,走过不同的人群,接触过不少把手,确实需要洗洗再说。 柯南就到了卫生间,仔细地洗了洗。柯南弄完之后,顾不得吃点东西,就上了床,先亲亲儿子粉嫩的脸蛋儿,然后和妻子亲热,心里非常满意。仿佛在云里雾里飘着,一身都轻松。 还想要,但是,每次才回来的第一晚,都是很短促,这个现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以后,会逐渐好起来。然后就是越来越猛了。柯南的妻子开始对柯南抱怨,说时间太短了,还想要的时候,柯南一脸苦笑,力不从心啊。 到后来柯南快要上班的时候,它被唤醒了,哪里控制得住,把他妻子弄得死去活来,像是狠狠地揍了他妻子一顿。不是怕影响邻居的休息,或者为了不影响宝贝的睡觉,他妻子的声音会让彻夜恋爱并欢唱的猫吓跑。 正式青壮年时期,一生中最旺盛的精力,投放在山区为当地村民解决吃水困难的工作上,不是因为信仰的力量在支撑,谁愿意离开家人去给陌生人服务呢?话说回来,如果当地人无论是谁,都公正无私,秉着爱心把项目做好,也就不需要柯南去做这项扶贫工作了。 正是因为有了贪婪的心,总想方设法为自己捞好处,项目款层层剥皮或者雁过拔毛,最后老百姓得不到实惠,才会有了柯南所在的机构,和机构招聘的这些人。 但是,机构所招聘的这些人就不贪婪吗?不,一样贪,占小便宜的心,每人都有,不过区别在有的心大,有的心小,有的胆大,有的胆小,如果说不贪,恐怕地球上难找了。 柯南的妻子还处在兴奋状态,见柯南要沉沉地睡去,就不停地跟柯南说话。柯南却精疲力竭,浑身无力,软如烂泥,妻子说着话,他也是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又要睡着的时候,妻子翻过身来,压在柯南身上,摸着柯南的鼻子和嘴巴,不停地吻他。 柯南求她放他一条生路,要睡觉了。她不肯,还是玩,嘴里说:“谁让你一个半月才回来一次的。家里突然有一个男人,不习惯,睡不着,无聊的时候,不玩玩你,玩谁?” 柯南没想到妻子这么强势,她的意思就是还要来一遍,刚才的瘾没过够,还想要。柯南被妻子弄得不耐烦,又和她云雨一番,妻子这才大汗淋漓地说:“够了,暂且绕过你今晚,明天晚上再战!” 柯南看看时间,已经是早晨2点了。妻子玩累了,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就发出轻微的鼾声,这下子柯南倒不习惯起来。一般情况下,都是柯南一个睡一个房间,睡一张床,突然身边多个女人,而且还发出鼾声,还真不习惯。 柯南太累,烦躁了一会儿之后,加上刚才的剧烈运动,更是疲倦,听着鼾声,看着宝贝,这小家伙睡觉倒还老实,不闹腾人,柯南看了心里很喜欢,想象着孩子长大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早晨,小家伙先醒了,柯南还在睡,小家伙开始趴在柯南身上玩,不停地喊“爸爸”。本来柯南还想睡一会儿,这么一闹,根本无法再睡了。柯南回到家,竟然成了家人欺负的对象了。不过,柯南喜欢这种氛围,非常愿意,非常甜蜜,非常温馨。哪怕晚上被老婆闹,早晨被儿子闹也心甘情愿。 柯南去看他母亲,目前母亲在跟他弟弟生活。日子倒也平安自在,柯南放了心,母子俩说说话,柯南交代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他母亲,回到自己家里。 白天,柯南在家做做家务活,洗洗衣服,拖地,除了做饭稍微逊色之外,其他的事情,柯南都尽力去做。他对妻子有亏欠,觉得欠她的太多,利用假期好好弥补一下,妻子倒也不客气,指挥他做这做那的,没有闲着。到中午的时候,柯南很困,就上床睡觉。他妻子见柯南上床,也犯困了,跟着上床。 孩子每天中午都会睡的,三人都午休。可能昨晚太累的缘故,妻子没过多久,就枕着柯南的胳膊睡着了。柯南顾不得胳膊被压的酸疼,也睡着。似乎刚才做了个梦,柯南被湿润的嘴唇给弄醒了。妻子已经脱光了衣服,趴在柯南身上吻他呢。柯南笑着问:“怎么还没睡?” “睡了,又醒了,我想要。”她说。 “昨晚做了两次了,还不满足啊?”柯南说。 “就是想要嘛!”她说。 “好,来吧!” 两人又做了一回。 妻子拿了撕了卷纸给柯南,她自己跑到卫生间去处理去了,柯南穿上内裤,倒下继续睡。 接下来几天,柯南和妻子带着孩子回到丈母娘家,回去看看岳父岳母大人,带点礼物,看看老人,也是一种尽孝的行为。丈母娘生育四个孩子,柯南的妻子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边有个妹妹。都不在家。 柯南在三位女婿中是回娘家最勤的人,他的岳父岳母都还比较喜欢柯南这位女婿,虽然,岳父更加喜欢小女儿,爱屋及乌,爱小女儿,自然附带着小女婿也爱了。柯南并不为此生气或者吃醋,老人偏好谁,是老人的自由。柯南只要尽到自己作女婿的本分就可以了。至于功过,任人评说好了。 柯南的舅官在外地经商,娶了外地女人为妻,不常回家。柯南听了一位老人的意见,找妻子一定要找妻子有兄弟的家,将来妻子的父母有依靠。按照风俗习惯,娘家有儿子,娘家就靠儿子,不靠女儿。况且柯南有姨姐有姨妹子,娘家的三个女儿,都有义务来照管老人,也可以分担一部分,不会感到有很大的压力。 基于这种理由之一的考虑,柯南选择了现在的妻子。问题是,现在妻子的父母都很健康,也不见老,他舅官不常在家,柯南就要趁两位老人还健在的时候,常回家看看,安慰安慰老人,要比死了哭得呼天抢地得要好得多,至少自己的心很平安,不会感到内疚或者亏欠老人什么。 柯南回到妻子的娘家,尽量做些农活儿,其实,岳父岳母也不会给他很重的农活儿做,也是心疼这位从城里来的女婿。柯南在岳父母家里,还算过得称心如意。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柯南在岳父母家过了几天好日子,起码不用洗碗、不用扫地也不用带孩子。宝贝回到他外公外婆家,被视为掌上明珠,心疼得了不得,天天都有人哄着他,柯南腾出了手,轻松自在多了。 从他妻子娘家回来,过了一天,柯南就奔赴小城,上班时间到了,不能拖延,免得尹贤仁背地里又告他的状。 柯南看到长江三峡的水位又升高了一些,到秭归茅坪港乘坐快船,可以少走几级台阶。本来可以坐缆车上下船的,柯南为给机构省钱,就没舍得坐,走台阶。机构的钱都是好心人捐赠,省了钱好多做项目,让更多的人受益。虽然只有区区2元,但人人都这样做,积少成多,将来就是一大笔。 水位升高,三峡的凶险已经荡然无存,长江被三峡大坝拦腰截断,像是被一匹骟马,没有了奔腾跳跃的烈性,也没有了千里江陵一日还的豪情,完全成了一匹驮粮拉车的老马,毫无生气了。 柯南回到宿舍,尹贤仁还没来,余哥仍没到,两位在负责人面前表现得那么积极,怎么背着负责人又是一个模样。他们肆无忌惮,是因为知道柯南老实,不会背地里告状,这样做是对他们好还是不好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35章 村医 如果告状,对柯南来说不算难事,一个电话或者一条短信,就完全可以让负责人瞬间知道真相,如果心疼电话费昂贵,就发一条短信,这样做看来很过瘾,实际告状之后,结果怎样,应该好好思索。 结果设想是,柯南肯定暂时得势,被认为是好管家,负责人喜欢,这小子愿意成为别人的奸细,打探人家的隐私,并且举报人家的短处,是和负责人一伙的,肯定不错。从另一方面来看,得罪了同事,人家不愿意和你说心里话,关系紧张,并且凡事都要躲着你,怕一不小心,就被告密。 柯南很聪明,和同事在一起的时间要长一些,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想见的偏偏在身边晃悠,相见的见不到,不是和负责人一个层次,说话不怕闪了舌头,高攀不起,干脆不去攀,这样要好得多。 明白了这个道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脆不说,要好得多。 弄不好,被负责人抓住小辫子,说柯南跟同事搞不好关系,背地里老说人家坏话,是个意见篓子。一旦遇到同事联合起来,集中攻击柯南,柯南就更显得孤立和无助。多哥和尹贤仁的关系肯定要比二者跟柯南的关系要好,人家在地理位置上已经占了优势,先天的条件已经决定了,柯南也打不进他俩的圈子里去。 这么说来,跟负责人套近乎没用,进不了她们的圈子;跟同事就不能翻脸,否则会两头不得好,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会过得很辛苦。权衡再三,还是要和负责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和同事要把关系弄好一些,在有生之年,不至于过得太累。除非自己当了负责人,成了负责人中的一员,再说符合负责人身份的话。 刘小姐曾经说过,将来可能要做到更高一层,至于做到哪一层,谁知道呢?随着时间的推移,柯南发现负责人的说法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再也想不起那句承诺,柯南到目前为止,尚看不到有任何希望能上到更高一个层次。那些美丽的谎言和承诺,就是绚烂多彩的肥皂泡,经不起绣花针轻轻地触碰,瞬间就会成为细小的水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的伎俩,实际对稍微她将来要做到什么层次,她自己都如同泥人过河,还管得了那么许多人和事么?最好,不要心存侥幸,抱太大的希望来对付未来。未来一定会来,至于谁能把握它,谁也没把握。什么是幸福,如果能在明天早晨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就是幸福,什么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会变得很淡。 柯南倒也轻松自在,他们没来,是好事,可以自由自在地打发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首先,要补写日记。柯南发现,每天都要写点东西,不写东西,就会变得反应迟钝,写了东西,感觉就是不同。这种写作的习惯,柯南感觉如同吸烟上了瘾,戒不掉了。 然后读书,读书可以扩大视野,增加见识,和智者说话,学习人家的长处,弥补自己的不足。即便外在的环境再恶劣,只要心里安舒,也就不会在乎。 每天亲近神,也是必要做的功课。一旦离开神,柯南就觉得六神无主,没了主张,虽然他经常忘记神,以自己的意志强加在神的意志之上,只要不满意,就责怪神没有垂听柯南的祷告,这个心态一直伴随柯南很长的时间。 这些都做完之后,柯南就立刻上床睡觉。晚餐很简单,就是下点面条吃,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到了小城,才想到以前的柯南认识的圆脸。他就发一条短信给圆脸,圆脸立马打电话过来,问:“你在哪儿?” “我在小城,今天刚到。” 圆脸说:“我已经睡了,今天太累了。” 柯南说:“没关系,我也睡了。” “你一个人吗?” “是的。他们两位没有来。” “那你昨晚跟你老婆亲热了没有?” 柯南一愣,发了一会呆,说:“必须的,要走了,还不亲热,分别之后又是一个半月啊。” “那你干嘛还给我发短信?” “你别想歪了,在小城我没有什么朋友,想起你来了,作为朋友的问候,我想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我现在很孤单。” “怎么了?和男朋友谈不拢了吗?” “我还没谈朋友呢。” 柯南心里乐开了花,这假小子,还真能装,说:“不会吧。你不是那种被动老实型的女孩,一定会抓一把男生在手里玩呢。” “哈哈哈,你可真逗。说真的,睡觉吧,我太累了。”圆脸说完,就挂了电话。 柯南知道这位80后的女孩子,肯定谈了男朋友,在他面前装纯洁和无辜,这个迷惑不了柯南,他有分寸,在小城多认识一位朋友,无论男女都是好的,至少在孤单的时候可以聊聊天啥的。这个圆脸,一定误以为柯南会调侃她,想要耍她,甚至更可能包养她,柯南可不这样想。 真正有能力包养女孩子,要具备相当的条件和实力,才能包养得起。或者柯南在比较牛的扶贫机构,就很有钱,可以动用金钱来收买二奶,二奶看到钱的份上,也不会死缠烂打要他离婚跟她结婚的。 柯南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其实圆脸就是一位普通的司机,长相很普通,就是年轻一些,如想包养,柯南不会选择这样的女人。起码要懂得一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的,有一些共同语言,可以吟诗作对,岂不或影视作品里找了,或者通过做梦来实现了。 一到小城,柯南就倍感自由自在,这种生活是柯南想要的,他没有产生因照顾不到妻子儿子和母亲的愧疚感,反而觉得自己为了大家舍小家,为了大多数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利益,是博爱的表现,是真正的基督徒做的事。这种带有明显的欺骗性的思想,一直支撑着柯南往前走,一切都觉得理所当然,正常得很。 第二天上午,多哥和尹贤仁赶到了小城。柯南强装笑脸,嘘寒问暖,对二位面子上还过得去。二位毕竟是老江湖了,明知柯南的虚情假意,他俩也装出很热情的样子来,对于柯南的问候做出积极的回应。既然三人都到了小城,三人在有限的工资支撑下,一起到外面馆子里吃了一个排骨火锅。男人的胃对付好了,关系自然就融洽一些。 三人自掏腰包,凑份子在一起享受一下小城的美食,吃得还算舒服。指望县公司的万经理来招待,做梦!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换了新经理,连原经理的一套人马都一起换掉。原经理的手下红人不再红,靠边站,甚至包括原经理的司机都面临着下岗的危险。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因着万经理的不冷不热,刘小姐也领教了他的无情手段,做完这个项目,极有可能转地方,从万经理对基金会的逐渐冷淡,已经表明了政府的态度,哪怕山上的村民再欢迎基金会的到来,因着资金不经过万经理的手,万经理就是不让老百姓受益,就是要让基金会撤离小城县,他才满意。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老百姓得到,这就是万经理为代表的某些负责人干部的变态心理。 至于说为人民服务,哪里有几个为人民服务,都是为自己服务。好人不常常在位置上,总要被恶人挤走。也不敢用那些不贪不腐的善人,大家很害怕善人上任后,把恶人一个接一个地搞垮,如果这些恶人贪腐,但不过分,就是安全的,大家伙屁股上都有屎,大哥不说二哥,都好说,平步青云,呼风唤雨,大家都相安无事。 怕就怕那些太清的过分正义的善人,也怕那种贪腐起来不要命的恶人,这个度把握好了,位置才守得住;否则,就如朝露,清晨还在,太阳一出,就没有了踪迹。这个位置,守起来还真的没意思。 三人商量后决定,尹贤仁跟多哥去魏村看看,柯南一人前往虎坡村。 柯南到了虎坡村,给李支书打了电话,这个书记,最近贪杯,听说牙齿又掉了一颗,喝酒火大,掉牙齿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问题是牙齿没有几颗了,说话漏风,有些吐词不清了,要仔细认真去听才行,否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柯南在电话里说了要请人到山上讲卫生课的事,李支书开始说“不好组织,现在村民都很忙,没人来听课。”柯南又追问,说:“哪怕只有一个人来听课,就可以讲。” 李支书拗不过柯南,最后说:“好吧,村医贾华拓可以胜任,你去找找他看。” “谢谢!他在哪里?”柯南说。 “在村卫生室,就在三岔路路口的两间房屋里,门口有院子,种的是牡丹。”李支书说。 柯南没有注意这些,关了电话,他就去找具有这些特征的房屋和院子,运气还不错,在三岔路口果然找到了一位貌似村医的人。 柯南走进村医务室,看到一位老年男村医正在给一位老妇抓药,村医看见柯南,招呼他坐下,问:“请问你找谁?” “请问,贾华拓医生在吗?”柯南问。 “贾华拓?那是我父亲。”那村医说。 “那你是他儿子吗?”柯南说。 “是的,我父亲是贾华拓,我是他儿子。请问您是谁?”村医说。 柯南心想,坏了,李支书长期喝酒酒精中毒,脑子被毒坏了,父子都闹不清!这贾华拓在哪里呢?村医在哪儿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36章 情敌 那位坚持自己不是贾华拓,柯南只好放弃,他说:“那是我搞错了。哦,我是火星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在虎坡村做饮水项目。” “欢迎欢迎,早就听说你们的大名,如雷贯耳,今天才见到面啊,幸会幸会!”那人说。 那人接着说:“我父亲是贾华拓,我不是,我是他儿子,接了他的班,在村里给村民看病,混口饭吃,哦,对了,我叫贾忠金。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季柯南,叫我小季好了。”柯南说。 “听说你们有两位,还有一位呢?”贾忠金说。 “还有一位稍微胖一些的,叫尹懋,到魏村去了。”柯南说。 “不对不对,是比你还瘦一些的,我看到过,从我家诊所门口走过去。不过,他没和我说过话的。”贾忠金说。 “哦,你说的是多先生,他比我瘦一些。他在魏村做项目。后来的一位姓尹,去魏村给多先生帮忙去了。”柯南说。 “哦,是这么回事啊。难怪,那个姓多的在村里出现过两次再也见不到了呢。”贾忠金说。 “是啊。以后他还会来的。”柯南说。 “对,要到项目验收的时候,他也许会来一次。”贾忠金说。 贾忠金对来看病的村妇说:“到里面来一下。” 那村妇进了屋,柯南在外面等。听到贾村医对村妇说:“把衣服脱下来吧。” 柯南看不到,只听得到,心想,村医想干什么,让人家脱衣服?不过,也可能是常规检查,没什么奇怪的。村医务室条件差,房间不隔音,里面说话,外面听得很清楚。 没过多久,贾村医先出来,坐在那里开处方,记录,面前桌子上摆了几大本笔记本,把病人的病情和就诊情况做了详细的记录。 “季先生,您找我干什么呢?”贾村医问。 柯南听这位村医的问话,很觉得奇怪,村医的年龄看起来比柯南大许多,还用尊称“您”,看来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柯南说:“我是您的晚辈,应当用‘你’就可以了,不必客气。” “我们用惯了‘您’,这是归州特有的方言,大小通吃,老少皆宜,没有什么,人和人都是平等的,不存在年纪大小问题。”贾村医说。 “我想您肯定是有文化的人了。我弄不清楚为什么李支书要说您就是贾华拓?”柯南说。 村医说:“这和他的生活习惯有关吧,整天喝酒,把酒当水来喝,肯定会出问题的。过去,酒应当是一种药,用来治病的,不是用来消遣娱乐的。难怪李支书很喜欢下乡,走东家跑系家的,多少能混口酒吃。” 柯南心想,原来李支书掉牙齿和思维迟钝的玄机在这里。酒是穿肠的毒药,时间长了,容易养成酒精依赖,也就是成了瘾,不容易戒掉了的。 那个村妇出来,一边走,一边系裤子,看来,是妇科病。村里得妇科病的村妇不少,这个和男人有关系。得病的家庭不是非常缺水,是没有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如果讲卫生,就会想办法去弄水回家来洗。洗干净了再同床,可以减少疾病的发生率。 贾忠金给她开了药方,村妇拿了,然后在贾村医那里拿了一些药。村医跟她讲了一下怎样服药的方法。村妇没有给村医钱,村医就在账本上记载下来,等到将来村妇带钱了,或者让她老公抽时间来医务室结账。 有的是一年一结,有的是一个季度一结,有的是一个月一结,也有的即时结清,概不拖欠。刚才走的那位,极有可能是一年一结帐的。因为妇科病是慢性病,很不容易治好,需要常年吃药才行。 “我来,是想请您讲课的。”柯南说。 柯南心想,这个挺搞笑的,让村医给村民讲课,大家都注意了防病,都不生病,村医赚谁的钱呢?村医还不是就像开棺材铺的,咬得牙关咯嘣咯嘣响,就是恨人家不死。 柯南不指望村医贾忠金很快答应,没想到贾忠金说:“哦,讲课?跟谁讲课?讲什么内容、什么课题?” “就将一些常见病的预防知识,比方说,普通感冒、乙肝什么的。这里的常见病是什么?”柯南说。 “这个这个不好说,按说,常见病就是伤风感冒的较多,乙肝的没怎么听说。你让我讲普通感冒吗?”贾忠金说。 “其中有一个课题就是讲这个的。您看还有什么补充?”柯南说。 贾忠金说:“没什么补充了。干弄农活儿的多,常有人说身上疼痛,可能得了关节炎的较多。我想跟村民讲讲肩周炎、膝关节炎,他们大多数是中老年人,年轻人在外打工的比较多。” “那很好。就这么办。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柯南说。 “我的时间有很多,随时候命,要等你们那边的安排了。如果能组织好,随时都可以去讲。”贾忠金说。 柯南说:“那没问题。我还是要和李支书打个招呼再说。您方便的话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如果那边说好了,我好给您打个电话,您就先准备,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贾忠金说:“好的,没问题。我的父亲名字叫贾华拓。万一你打电话到我家,我不在的时候,就是我父亲接的电话。我的母亲已经去世。现在,剩下我父亲一个人在家。不过,他耳朵好使,眼睛不花,在家听听电话,传达一下消息也很好。” 柯南抄了贾忠金的号码,然后笑着说:“哦,我记住了,您父亲名叫贾华拓。” 贾忠金说:“是的,我跟李支书是同班同学,他有时候故意说错,不是酒精中毒。我父亲贾华拓在附近十里八乡都很有名,经常出诊。” 原来,李支书和贾忠金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在上学的时候,都看上了一位姑娘。李支书精明,又勤快,常在姑娘面前表现表现,但是,那姑娘不太领情。相反,她看上了温文尔雅又是中医世家的贾忠金。贾忠金很重视写情书,常写些小诗在纸条上,抽空递给那姑娘。姑娘一个字都不回。 李支书擅长写报告,特别是公文类的,很在行,也写情书给那姑娘。那姑娘索性都不回,让李支书日里夜里地空想,不得其故。 李支书出身贫农,贾忠金不是,从医的,先祖都是,悬壶济世,手里多少有些钱,就被认为是小资,算是自由职业,在“特殊时期”的时候,虽没有挨整,可是,还是受到了影响。李支书写材料,举报贾忠金说他羡慕腐朽没落的小资生活方式,材料很有分量,洋洋洒洒竟然有上万字,学校领导看了材料,有些害怕,怕牵连到自己,就让贾忠金回家请家长,交代问题,写检讨。 贾忠金被冤枉,怎么也不会想到起因是那位姑娘,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世间最痛恨的事情。贾忠金还在恋爱中就遭遇到如此横祸,被停课回家反思。那时候,上课已经不正规了,落下功课,也不是丢人的事情。但是,这事让贾华拓知道了,他可不这么想。 贾华拓文字功夫十分了得,将此事写给县基层委,基层委负责人还算感恩,记起了贾华拓曾救过自己一条命。那时候,基层委负责人在没当负责人之前,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偷鸡摸狗,祸害乡里。 有一次偷人家公鸡的时候,被一条蛇咬了,那蛇是去鸡舍偷吃鸡蛋的,两个贼头相遇,强者胜,蛇咬了他之后,半条胳膊肿胀起来,脸色铁青,被送到诊所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了。 贾华拓偏偏有专治蛇伤的祖传秘方,一剂药用下,他逐渐好转,算是捡回一条命。这蛇毒发作,再晚半小时,一命归西,不是耸人听闻的故事。 基层委负责人看了信,立马派人到学校,带信给校长,还想当校长的话,立刻登门去请贾忠金来学校上课,并且登门道歉。对李支书停课半年,在家反省,并且让李支书立刻写检查,全校宣读,公开向贾忠金道歉。 从这个故事看出,贾忠金靠他老子得到很多荣誉,因着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他因祸得福,比以前更出名,那姑娘更是对贾忠金敬佩,李支书本想凭着笔杆子,整材料让贾忠金就此倒地,永不得翻身,却没料想贾忠金的老子有如此强悍的靠山,他也就从此偃旗息鼓,不敢再打贾忠金的主意了。顺理成章,那姑娘后来成了贾忠金的妻子。 李支书喜欢的姑娘最终投入贾忠金的怀抱,李支书怎能甘心情愿,总要想办法把贾忠金搞垮,但是,又不敢小看贾华拓,直到贾忠金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姑娘之后,李支书才败下阵来,因为贾忠金子承父业,接过他父亲的衣钵,继续他的行医生涯,在立场上小心翼翼,在医术上精益求精,不管国事,只求治病救人,对李支书在立场上不构成什么威胁,历经许多变故,贾忠金还算平安无事。李支书生了两个儿子后,他老婆再也不愿生孩子,就这样,李支书比贾忠金少了一个子女,人到了中年,再到老年,渐渐熄了年轻时候的火气,慢慢开始学习与贾忠金和睦相处。 但是,李支书在骨子里还是很恨贾华拓,当柯南问起村医来,他就脱口而出,对贾华拓日思夜想,心里充满的,口里就说出来了。 得到这个准信后,柯南很高兴,加上对李支书多了一层的了解,对他喝酒也就可以原谅。用来,他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没处发,就拿酒出气,反正喝得麻木了,也就不胡思乱想了,烦恼也就没有了。 柯南此时倒还同情起李支书来,不过,他在情场失意,却在官场得意,咋说现在在基层组织里是一把手,是基层政权的当家人。那贾忠金不过是一名乡村医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37章 怒火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李支书比乡村医生贾忠金要强许多倍,在村里基本上是说一不二,缺少监督,任意妄为。另一方面,走到哪儿喝倒哪儿,不喝得差不多不回来。至于老婆唠叨,三令五申,最终抵挡不了权力和酒精的诱惑,最终还是我行我素、天马行空,没有谁来管束。 贾忠金给人看病,大病不收,小病能对付,妇儿内外科,样样都会,但是,没有一样特别突出的,比他父亲贾华拓来说,要差一些。 他父亲的教导是,掌握一门技术,比作政客要划得来得多。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一点没错。有一点医术,走到哪里都不会饿肚子。医院从古到今都没有关过门,只要是人,都会生病。有病人的地方,就有钱赚,有钱赚的地方,就有饭吃,且能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政客的学问很深,不容易学会和掌握,比学医要难得多,关键一点,没有政绩不要紧,没有能力不要紧,只要有个好的关系,比什么都重要。后台硬,底气就足,就不怕犯错误,甚至犯罪,因为政客没有人监督,就会放肆,胆子比天还大。 李支书作政客,并且儿子上了军校,大小将来要在部队服务,相得益彰。 贾忠金的子女上了医学院,将来都要从医,治病救人,灰色收入多多益善,也是好的。 从长远来看,政客的变数还是大的,不像行医,很有保障。他们选择的道路不同,命运就有不同。 形势就像流水,无情地奔流,毫不停歇;政客如同落花,花落又开,随风而去,盛开有时,凋谢有时,生命就是如此短暂!在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事物,没有永远的青春,两个人,两代人,两个不同的目标,两个不同的生活,造就了不同的人生。 同时代的贾忠金和李支书,看中同一位女人,发动不同的攻势,采取不同的手段,想达到同一个目的,但是,时势造英雄,命运截然不同。贾忠金抱得美人归,得了芳心,李支书失意,和酒成了朋友。不能完全归罪于风俗,也要检讨自己的追求。借着酒来麻醉,拿着酒出出气,邀明月清风,对影成三人,容貌如心生,心里憔悴,面容就憔悴难看,心里甜美,面容就姣好俊俏,看人看面,一望便知。幸福就写在人的脸上。 柯南找到李支书,说:“您早!我刚才和村医说了,他愿意配合我们做卫生培训。” “哦。是贾忠金吧?”李支书说。 柯南心想,这时候他没说错。可能醒酒了,也可能从痛恨贾华拓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人在痛恨之中,就容易丧失理智,没有了正确的判断力。所以,人还是要冷静和理智地对待人和事,才不会犯错误,不会影起别人的反感和不尊。 “对,是他,他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山上培训。”柯南说。 柯南心想,这里做卫生培训肯定不行,山下的人和山上的人不能比,因为山下的人狡猾和势利,不肯虚心接受新生事物,只追求金钱,不追求知识。 柯南知道,如果在山下做卫生培训,肯定没有人参加,到山上去,说不定还有人参与。 “那好,到时候我陪你们去。”李支书说。 柯南先谢过了。他心里很清楚,李支书说话一般是靠不住的,现在说得好,很漂亮,到时候不见得能成行,有些人老的有些老奸巨猾,年轻的又有些贪得无厌,好色好吃,或者好酒贪玩,总之,现在在村里作为小负责人真的很舒服。 不用找村民要钱,收款,反而向村民发钱,中间再截留一点,很过瘾。手里有点权力,就如同吃了膨胀剂,迅速胀大,自己飘飘然,很大很高,不可一世了。 离开李支书,柯南回到住处,他在旁边的空地上种了些韭菜,平时爱吃面,吃面的时候,在锅里下点韭菜,很是好吃。柯南的生活比较简单,不想搞得太复杂,影响了追求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可以利用大好时间来读书写作,或者听听收音机里面的节目,打发时间是很容易的事,但是,浪费生命是很多人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次日,柯南来约贾忠金上山,没想到贾忠金那里有很多病人,他抽不开身,柯南只好坐在那里陪病人聊天,准备改时间再上山。没想到,贾忠金说话算话,他说:“你先去组织村民,我这里一时半会儿离不开;等弄好后,打电话给我,我让邻居骑摩托车送我上去吧。” “好的,我去找李支书,一起去。”柯南说。 “呵呵呵,好吧,你去吧。我随后就来。”贾忠金说。 柯南搞不清贾忠金为什么会笑,没准儿里面有些问题。先看看再说。 柯南找到李支书,李支书说:“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不去,请贾新意去,他对那个组比较熟悉,也是他负责的组。” 柯南突然想到刚才贾忠金为什么要笑了,原来,他对李支书太了解了,知道李支书喜欢表空态、说大话,一般来说,承诺别人的话,不会兑现,只有经过多次重复确认后,才有极少一部分能达到。 这可能是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李支书得到培养多年的干部,有一定的素质,有一定的文化,也有一定的诚信度,但是,极有可能不是真的。 他熟悉情势,也善于拉关系,和上级的来往,很到位,逢年过节,总要想方设法弄些土特产向上级各级一一打发,这笔开支,当然用不着自己出一分一毫,全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借力使力,或者叫借东风,将关系搞活络。 “那我怎么去,在谁家开会?”柯南问。 “我给贾新意打个电话,稍等一会儿。”李支书说。 李支书拨通了贾新意的电话,他说:“你陪季先生去一下六组,在上面开个卫生会,帮助组织一下。” 李支书点了点头,“哦哦”了几声,然后合上电话,对柯南说:“他在前面路口等你,你们一起去吧。” 柯南辞别了李支书,顺着村级公路朝前走。遇到中间农户,他们见到柯南很开心,邀请他进屋喝茶,柯南说:“没时间了,要到六组开会,等有空再来拜访。” 在三岔路口,果然看到贾新意在那站着,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公文包,很新,可能是才买的,但看不出是真皮还是假皮。贾新意五短身材,看起来比较壮实,他看到柯南,连忙快步走过来,向柯南问好。柯南也报以点头微笑,实际上心里对他很不满意,柯南对那些不法分子,心里总是堵得慌,和他们在一起,总感到时间仿佛凝固,停滞不前了。 看来,柯南爱憎分明的特色一点没变,只不过,学会了忍耐。在撤离这个村之前,还是需要忍耐几个月的,对村干,他没有感情,对集中饮水户的村民,他有爱又恨。爱的是需要帮助,确实需要解决吃水的困难,挑水吃真的很难。恨的是,村民不听话,搞窝里斗,不肯献出爱心,不肯退让。难道也是跟村干学的?恐怕有些是自学成才的。 村干是村民自己选的,哪怕收了贾新意的白酒,搞贿选,也是村民自己愿意投的票,这个真让人想不通。为了那5斤白酒,竟然愿意随便处置自己的神圣一票,没想到,选票就只值5斤白酒?只管眼前,不管将来的发展。只管自己这一节车厢,哪里顾得上火车头的优劣和快慢? 到最后,村民遭殃,后悔自己选的村干,但世上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这个苦果只有自己慢慢品尝了。 村里的发展,要靠村民,村民选出的村干不为村民,只想为自己为家人捞好处,这样的村干,选他有什么用?村民的短视,已经造成了村饮水项目管委会的失败,看来,他们对自己的选票根本没有认识,只是觉得好玩,甚至很多人都还不认识现在的村干是哪几个,就稀里糊涂地选了。 人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才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柯南跟着贾新意,顺着小路,爬上到了六组。 六组的中心户姓贾志安,他见了贾新意,很高兴,问:“有什么事?” 贾新意负责六组,六组的老百姓不见得都认识他,但是,他对六组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他经常做表,那些花名册,他都烂熟于心,说到哪里,他都了如指掌,有些人,他是杜撰的,有些人已经死了,他还在领五保户的钱,领了钱,自己用。有些钱,拿回来,不及时给人家,或者克扣下来,要不,他儿子结婚盖房子,从哪里搞钱? “来开个会。”贾新意说。 “开什么会?这位是?”贾志安问。 “哦,这是火星基金会的季先生,在村里做水利项目,我们来这里想组织开个卫生会。”贾新意说。 “是,是这样,我清楚了。原来,是香港的季先生啊!没问题,没问题,我听说了季先生做的事,是好事,好事啊!我这就去通知。”贾志安说。 “需要多长时间可以通知完呢?”柯南追问。 “大概需要半小时。白天,大家在坡上做事,可能人到不齐。我尽量让大家都来。”贾志安说。 “没关系,通知多少算多少,能来多少算多少,谢谢了!”柯南说。 “不客气。我去通知了,你们先喝茶吃点水果吧。”贾志安说。 柯南说:“谢谢。” 贾志安说:“哦,还有啤酒,来,一人来一瓶。” 柯南说:“不,谢谢了!我不喝酒。喝点茶就好。” 贾新意说:“来一瓶吧。我喝!” 贾志安给贾新意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了贾新意,然后,把启瓶器发在桌上,多贾新意说:“喝完了再开。开早了,敞了气,不好喝了。” 贾新意说:“好的。快去通知吧,开完会了我还有事。” 贾志安说:“好,我去了。” 说完话,贾志安穿着解放鞋,一溜小跑着走了。柯南和贾新意坐在那里闲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38章 报应 这次卫生培训会,对柯南来说,不算是很陌生,以前也讲过,柯南不愿自己来讲,很喜欢请别人来讲。他认为,自己不是不能讲,如果看看有关的医学书,当然可以来讲,但是,讲过理论,如果被问到实际东西,可能就答不出,惹人笑话。 更关键的是,不是这个村的人,村民的实际问题需要解决的时候,不在身边,村民的困难解决不了,还不如不讲。最好的办法是借力使力,让村医发挥作用。村民懂得了医学知识,懂得如何预防疾病,尽量少生病,不生病,村医没有钱赚,也不要紧,病人中,如果有不少人是村医的亲戚,也挺麻烦的。 柯南答应给培训费,村民可以受益,村医也不会白跑,多少有点收入,加强一下村医的信心。只是动动嘴而已,就有了进项,名声也得到宣扬,大家都很高兴。 在贾志安出去通知村民来参加培训的时候,柯南和贾新意随便聊着。贾新意不敢说李支书半句坏话,他很聪明,如果不信任柯南,就干脆不说李支书的任何不足。柯南也清楚,贾新意背地里搞了很多鬼,利用职权中饱私囊,李支书心知肚明,就是不说破,因为李支书的把柄在贾新意的手里攥着,成了杀手锏,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可以和盘托出。 到底是什么把柄,就是帐。李支书每贪一笔,他都贾新意就记得,把时间、地点、数额和见证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他无意或者有意地向李支书透露了这一信息。李支书曾想尽办法要把他的会计身份撤掉,贾新意也加快了笼络人心的工作,利用白酒贿选,又成了村委会的会计和文书,附带当了民兵连连长,还负责治安调解工作。李支书万万没想到,情况朝着他不愿意看到的方向逆转。 贾新意的作法可能就是要当村主任,结果老村主任的根系还比较发达,不容易撼动,他就想办法拉贾次山下水。村里的帐都经过他的手,想要弄假账套真钱,不是什么难事。 每次给贾次山的钱比给李支书的少多了。但是,贾次山已经明白,其地位远比李支书低得多,就不敢和李支书相比较,自己这一把年纪了,不是手里有一些百姓,他早就被无情地淘汰了。 柯南跟贾新意没什么聊的,关键是柯南从心底里还没有原谅贾新意。他竟然欺骗弱小,专门坑害“五保户”以及那些低保户,甚至领取退耕还林款和粮食补贴等各类补贴的农户。村民中不识字的农户的各项补贴存折都在贾新意手里,他负责去领钱,领钱之后,给不给农户,给多少,都是由他说了算的。 大概过了半小时,贾志安回来了,他笑嘻嘻地说:“我们周围的所有农户都通知到了,任务完成,我要求他们来,至于他们来不来,我就不敢说了。” “应该会来,我负责的小组,没有不到的,除非那些不想要钱的。”贾新意说。 柯南对贾志安说:“谢谢你,辛苦了!”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能来我们高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贾志安说。 正说着话,有一位戴着眼镜的老人进来了,他说:“哎呀,怎么没有人来呢?我开会可真积极啊。” “老人家,你可真会说笑话,我们不是人吗?”贾新意说。 那老人说:“贾会计可冤枉好人了。我们草民哪里敢和你们当官的比,我说没人,是说没有草民,你们是人!” “这还差不多。我不是人是什么?”贾新意说。 柯南心想,按照你的贪腐程度,应该不是东西! 戴眼镜的老人说:“退休了,没事干,真的怀念当老师的时候。老了没用喽,只能来开开会,听听政策了。” “老师来,我们欢迎,不是要老师听听政策,我们来是给村民讲卫生课的。”柯南说。 “卫生课?我们都是讲卫生的,不用教的。你们是不是有任务?”老人说。 “不是。我们没任务,只是对捐款人有个交代。他们捐了钱,为村民做好事,解决吃水困难,不图回报,惟一的心愿就是不想让村民受害。本来是做好事,让大家都能吃上干净足够的自来水,希望大家少生病、不生病。”柯南说。 “那是好事。我们都不生病,都不死,那医生的红包从哪儿来?村里还住得下人吗?”老人说。 “看你说的。给大家讲讲卫生科,预防疾病,不花冤枉钱,不给医院和医生做贡献,他们从哪里得红包呢?”贾新意说。 “也是。会计就是对红包感兴趣,有头脑,佩服佩服啊!”老人说。 贾新意一听,这明显戳到了他的痛处,就不再发言,老人说:“人老话多,树老根多,我不说不舒服,说出来,自己享受人家难受。” “老人家可以继续为村里出谋划策,为村里的发展发挥多热,夕阳更红。俗话说,家有二老,胜过活宝。老人吃的盐比后生吃的米多,走的桥比后生走的路多,大家都盼着老人出马,一个。 “不行了,不中用了。”老人说。 柯南想起来给贾忠金打电话,拨通了贾忠金的电话,柯南说:“贾医生,村民已经到会了。你什么时候动身呢?” “来了多少人?人少了我可不愿意来,费汽油不说,浪费时间和精力,得不偿失。”贾忠金说。 柯南说:“有二十个人了。” “好的,我马上来。”贾忠金说。 柯南用了一点计策,其实包括贾新意和他本人,才二十人。人少了,贾忠金肯定不来,那么这些来的人,就会有意见,下次再通知开会,越发困难。这个不算是善意的谎言,柯南目的是想给村民培训的机会,这个机会对村民来说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或者说,在柯南的家乡城市,也不会遇到过这样的培训。 大概过了20分钟,贾忠金到了,他从摩托车上下来,骑摩托车的小伙子把车停在一边,贾志安给他发了香烟,他坐在门口吸烟。贾忠金很忙,在贾新意说了来意后,柯南也简单做了一下介绍。主要是基金会在村里做的项目,为什么要搞卫生培训。 开门见山,贾忠金开始了洋洋洒洒的讲课。他的理论和实践知识都非常丰富,给村民一口气讲了一个半小时,内容涉及到村里的常见病的预防知识。村民听得津津有味,讲完了,还舍不得离去。看来,柯南用对了人,找对了方法和路子,这样的培训,村民很欢迎。 培训结束,柯南回到住处。 刚准备做饭吃,李支书来了。他见面就说:“村里的决算出来没?” “出来了。”柯南说。 李支书问:“有多少多额?” 柯南说:“12万。” 李支书说:“那怎么办?我们村里的缺口还很多。” 柯南说:“那不好办。” 李支书说:“哦。怎么不好办?” 柯南说:“这钱已经被多先生挪走了。” 李支书立马铁青了脸,半天不说话,索性躺在客厅里的凉床上,不一会儿,他“哎哟”一声,满嘴鲜血,喷了出来。 柯南看了,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如何应对。 这样也不是办法,柯南赶紧拿了卷纸出来,递给李支书,他撕扯着卷纸,用它来擦拭嘴角,鲜血渐渐停止,地上不一会儿,就狼藉一片,带血的白纸到处都是,然后,李支书蹲下来,在乱纸堆里翻找,像是寻找什么宝贝。 柯南看他这样子,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过了一会儿,他在乱纸堆里找到东西,他说:“就是这家伙,害得我差点没命了。” 柯南一看,是一枚大门牙,上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牙根很长,看起来像是狼牙。柯南再看李支书,竟然没了门齿,门面上的大牙竟然全军覆没,难怪李支书的脸颊有窝,那里早已没了支撑的东西了。 这些酒,这些烟,白酒和大叶子烟,是无情的杀手,很是厉害。把李支书折磨得像是七八十岁的人了,其实他才五十多数。上苍的公义,真是“伸冤在我,我必报应”!百姓能颐养天年,享受天赐的美物,这个公平的法则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是正确的,丝毫不差。 “既然合同签了那多钱,就得给那多钱。捐赠的东西,不能反悔,要不,大家都下不来台。”李支书说。 “怎么下不来台?”柯南问。 “我没办法向村民交代。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我贪污了呢。”李支书说。 “不会。我们会把实际捐助的数额写入纪念碑,大家都可以看到,绝对不会怀疑你们贪污。”柯南说。 “现在的人心复杂啊!就是写了碑文,刻在石头上,还会有人说三道四,我们承受不起啊。”李支书说。 “好吧。我们再回去商量一下啊。”柯南说。 “那有什么好商量的。给就给,不给就不给,只要你能说服我。”李支书说。 柯南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个李支书已经明显地赖上了基金会,这钱是非要不可了,除非他死了,这事不会善罢甘休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39章 硝烟 柯南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算是领教了。他想,如果这事给刘小姐汇报,刘也无能为力,大姨妈冯菲菲更不用说,只有瞎指挥的份儿,根本于事无补,因李支书属于不讲理不要脸的类型,想和他讲道理,他比你还懂道理,还会说一些。 柯南不用多和李支书说,凭他这么说,钱在自己手里,就不怕他来夺,关于钱如何使用,在跟村里签协议的时候,已经明确说了,就是对剩余资金的使用,捐赠方有权将剩余资金使用在归州的任何一个有需要的地方。 这个李支书已经很明白,有时候是明知故犯,这个是他们的通病,这种霸道,是有人类社会以来就存在的东西,一代比一代强,丝毫没有减弱的势头。 对于女流之辈如大姨妈冯菲菲者,根本不是男人世界的对手,到天边还只是女性,想骑在男权社会头上,恐怕下一辈子不再当女人,这个牺牲不是一般女性能做到的。 如果大姨妈到村里工作,很快就会被赶走,根本没有可能继续进行下一步。因为她的性格决定了她的社交圈子,她的思想的狭隘性和极端的自私心,已经统治了她的头脑,使她不得不装作女强人,实际是很脆弱的族群中一份子,根本就是纸老虎。 李支书小看柯南,是因柯南附在女流之辈,在李支书眼里,基金会就是一枚棋子,听下棋人的话,掌握棋子的人让她去哪,她就必须去哪,根本没有自由可言。 柯南是男的,在许多场合,被李支书那抹了蜜的嘴喊着“季先生”,背地里不知道数落了柯南多少次,这些话,是从村里嘴里出来的,村支书很会整人,关键是因他有一支笔,会整材料,有一张口,会信口雌黄。 李支书在柯南那里掉了门牙,在乱纸堆里找到,舍不得丢掉,装进了上衣口袋,他穿的是他儿子在军校里发的军装,口袋多,他经常穿着,那些口袋用来装大叶子烟,是再好不过的,另外,即便装一些白酒,小瓶的,也不在话下。这些口袋就是他的食品袋,用来装他的生活必需品还是不错的工具。 他把牙齿用卫生纸卷了,装入口袋后,就离开了柯南的住处。临走,李支书说:“明天晚上我们开个会,讨论一下余款的的问题,要不,这个项目验收就有问题。”李支书说完这话,就穿过公路向山上他的家爬去。 柯南心想,李支书在恐吓我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给余款,就别想验收项目,不能验收项目,就不算柯南的功劳,就可能要挨批,可能减分,降工资,且永世不得翻身。 柯南觉得这事有点严重了,想想不对头,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承担责任。想到这里,他立马给尹贤仁和多哥打电话,说了村里的事情,他们表示明天赶到虎坡村来解围。 柯南心里忐忑,自己在城里长大,不懂农村的复杂,人心的险恶,利益集团的争斗,农村的淳朴、憨厚和善良的印象完全在柯南的头脑里颠了个个儿,完全不是那回事了。如果说,良心还存在于世间的话,村干是完全排除在外,没有一丁点良心存留的。这是柯南的观察,至于是否失于客观和公正,任凭人去说。 柯南遇到了难啃的“硬骨头”。他从事社会工作以来,遇到了狠毒的角色,虽说这余款自己有权力支配,但是,如果以村里名义争取来的项目,余款没有用在本村的项目上,反而给别的村造福,本村的人肯定有点不好想。村干完全有理由认为基金会出尔反尔,不遵守诺言,给外人一个不好的印象,却不管基金会有权支配余款这件事了。 一宿无话,柯南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晚上辗转反侧,弄到深夜,才逐渐睡去。 次日上午,尹贤仁和多哥赶到虎坡村,见到了柯南。他俩从魏村赶到虎坡村,路途遥远,看起来在地图上很近,因着要翻山越岭,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赶路,他俩能在上午赶到村里,已是奇迹。 看来,归州的项目的确不是一个人的,是大家集体智慧的结晶,无论大项目,还是小项目,都不是个人的事,但在决定谁具体负责的时候,就不是集体的事,而是某个人的事了。 柯南初步向他俩介绍了情况,说:“目前,李支书咬着要那余款,我告诉他,余款还用在归州境内,用到别的更需要的村,李不干,说我们不守约定,应当把余款付给虎坡村。” “他不了解合同条款的具体含义。总之,不需要跟他多讲废话,我们现在就去找他谈谈。看他是什么态度,从昨天到今天,态度有没有改变。”尹贤仁说。 柯南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觉得现在找他,他会更硬,认为是我们有事求他,他越发骄傲得不得了,更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想到这里,柯南说:“你们看着办吧。我觉得意义不大,李支书是个很难啃的骨头,你们去只怕要碰壁。” “碰壁还是要碰一碰的,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再说。”尹贤仁说。 他一边说,一边拨通了李支书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刺耳,尹贤仁拿着手机,柯南听不清楚李支书在里面说什么。 “可以去谈一谈,但是,只容许我和多哥去谈,他现在不想见你。”尹贤仁说。 柯南弄不清楚,怎么把李支书得罪了,难道就是因为他的门牙在柯南这里掉的吗?可能不是,即便他不来柯南住处,他的门牙也保不住,经不起太多的腐蚀了。烟熏酒泡的,还有积年累月的茶垢,还有水源周边的农田,农药化肥的渗透,污染了水源,饮用了这些被污染的水,对牙齿的损害进一步扩大。好在,李支书还有一条命,不知道他因着掉了门牙,会不会想不开去自杀呢?这个事情谁都不清楚。既然李支书不想见柯南,柯南也不想去。 “好吧。你们去吧。是好,是坏,都得扛着。万一不行,晚上开会,看他请来的救兵怎么说了。”柯南说。 “他要请人帮忙吗?”尹贤仁说。 柯南说:“肯定要请。他们那一套,我已经熟悉了。有了人撑腰,他可以压我们,让我们屈服,听命于他,留住余款,不拿走,万一成功,帮忙的人肯定会分一杯羹的。” “真邪乎了。想不到他们如此阴险。”尹贤仁说。 “走吧,我们先探一探他的口气再说,争取不让他们占我们的便宜。”多哥说。 柯南留守家中,他俩爬山去李支书家。尹贤仁走过小路,比较近一些,穿过竹林,就是李支书家。李支书正看电视,播放的是新闻节目。他看到多哥远远地走来,立马起身,向多哥打招呼,顺便也和尹贤仁点头示意。 多哥在李支书面前像奴才,什么都听,承诺了很多东西,李支书都一一记着,指望以后得以兑现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柯南被派来监管这个村,却将多哥调走,监管魏村。多哥的承诺成为悬案,当柯南来了之后,李支书就以前任的承诺为突破口,加大对柯南的攻势。 李支书看到没有柯南来,很高兴,觉得自己得胜了,自己说的话没有落空。 “你们的季先生想拿走属于虎坡村的项目款,真的不像话,我们的钱,怎么能拿到别的村呢?难道说我们辛苦争取来的资金,是给别人的吗,啊?”李支书说。 “这个我们都清楚了。请李支书明白一件事,就是说,我们来您村做项目,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是为了升官发财的。您村的项目验收不验收,和我们的工资没有任何关系,该拿多少就拿多少,丝毫不会因为您不配合我们来验收,您就以为可以掐住我们了,那是错的,根本没用。”尹贤仁说。 李支书低了头,像在想些什么。 “您也不用想那么多。合同上写着,我们有权调剂资金的用途。要知道,我们与县公司签了合同,合同内容是说,我们有权将资金用在归州境内任何一个村庄。”多哥说。 李支书见多哥说话,就说:“多先生,要是你在我村不被调走,那有多好哇!我们合作愉快,大家都能得到好处。没想到季先生是个很讲原则的人,简直是个方脑壳,不懂变通,又不是你私人的钱,干嘛看得那么金贵呢?钱在哪里都是用,都是做好事,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过得好一些呢?” “季先生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他有他的处理事情的原则和方法。他不打算继续在您村投资,我们没意见,因季先生是主管,我们不能越权。”尹贤仁说。 阐明这些观点后,尹贤仁和多哥回到柯南房里,简单地向柯南说了一下会见的情况。 晚上,救兵果然穿着布鞋,从沿渡河来到村里,这次开会就在柯南的住处。饮水项目的管委会、村委会、水管站和基金会各代表,齐聚一堂,开始了大辩论。 唐睿技术员在场,他说:“这个预算和决算我都参与了的。可能没算准,惹了这么多麻烦。我小时候得过脑膜炎,可能有些后遗症,反应慢,计算失误也是有的。” “是啊!有情可原,有情可原,唐技术员在村里工作,既辛苦、又受气,真的不应该!我们应当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科学管理,让好事办好。”救兵说。 “我们机构怎么说也是国际机构,很有影响,在村里实施水利项目,需要健康的、聪明的、技术过硬的人才,不需要蠢才,更不能给我们派一个病人或者傻子来给我们作技术指导,和预决算的事情。”尹贤仁说。 唐睿没有了话说,毕竟,他从水管商那里得到了回扣和好处,再多说,真的没意思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40章 舌战 唐睿自曝曾得过脑膜炎,看来,尹贤仁的语言具有相当的杀伤力,唐睿已经彻底丧失阵地,被尹贤仁俘虏。 尹贤仁接着说:“堂堂一个晚秋乡,竟然没有人才,找一个病人来应付国际机构,这个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贾次山黑着脸皮,拉长着脸,不快不慢地说:“我觉得季先生大原则,太无情,对虎坡村人民群众不喜欢,在应付差事。如果多先生在虎坡村监管项目就好了。” 柯南不说话,他心想,尹贤仁和多哥肯来虎坡村,一定是请示了大姨妈齐老师和刘小姐,否则肯定不会来。多哥在虎坡村撒下许多承诺的种子,现在这些种子已经发芽、生长、开花和结果了,李支书为首的村委会拿着这些承诺当令箭,指挥柯南干什么不干什么,柯南概不承认,结果就出了问题。村委会一班子,不把柯南当回事,集体攻击柯南。柯南不怕,但为了证明这个过程,证明自己的清白,让那两个家伙过来,听听他们怎么说,免得尹贤仁和多哥背地里瞎猜疑,在领导面前打小报告,让柯南浑身是口,也说不清楚。 “你们说的不对,我在你们村里,比季先生还要讲原则。按照合同,用不完的钱,我们有权拿走,这些钱是爱心人士捐赠,是要帮助那些确实困难的群众自愿投工的地方去。你们村有资源,将来肯定要完善所有的饮水系统的。”多哥说。 李支书说:“贾主任,他们到我们村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来的,他们做不好,也不会扣工资。做得好,也不会发奖金。” “那真没意思,还不如干别的。守在深山里面,消息闭塞,思想落后,既然没任务,也没奖金,干嘛还要那么认真,把钱挪走呢?”贾次山说。 “我们不图名,不图利,奉献青春,牺牲照顾家人的时间,来到大山里,目的就是凭着爱心和良心做事。”尹贤仁说。 李支哈哈一笑,说:“你少来这一套,我还不清楚你吗?一看,你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故作清高的人。” 尹贤仁黑了脸,争辩道:“李支书,说话请注意用词,你要对你讲的话负责。” 李支书丝毫没有胆怯,他说:“我说了这么了。你比季先生要阴险多了。你和多先生一起,想整垮季先生,自己当老大,别忘了,季先生是大学生,有文化,离开这个机构,他会活得更潇洒。你们俩根本整不垮他的。” 柯南想,这是在使用离间计,想分化柯南和多哥尹贤仁,他们好趁虚而入。 “我在机构做的时间不长,还不到三年。尹先生是老社工了,很有工作经验。他来巴东,到虎坡村,是来帮我的,正因为我不行,领导才安排人来帮我。如果我行的话,就不用帮手了。”柯南说。 老干部说:“那么说,村里的账目没有问题了。争来争去的,我还搞不清你们基金会为什么要把余款撤走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情况。我们怀疑村里存在一些账目混乱的问题,需要查账。列明开支,公布于众,让群众监督,知道善款的具体用途,我们也好向办公室交代,否则,再继续投资,肯定漏洞越来越大,到时候就没办法向捐款人交代了。”柯南说。 “那么,谁在管理这个项目的账目呢?”老干部说。 贾新意说:“是我。” 李支书说:“那你把账目公布一下吧。” 接着,贾新意开始公布账目。什么拉砖的费用,吃饭的费用,转钢筋的费用,买香烟的费用,买酒的费用太多了,这些费用在某些人看来,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但是,对于柯南来说,每一笔费用都觉得扎心,根本是不可能报销的。在捐款人那里,无论如何都通过不了的。 “该报的还是要报,这是虎坡村,以及整个乡各个村都存在的现实情况,凭一个两个人无法改变。费用已经发生,我看就不用追究了。”老干部说。 尹贤仁说:“这些账目为什么不敢公开,我想,村民那里都通过不了。为什么要支出这些费用?跟谁说过了?” 贾新意说:“这些账目都是经过李支书的。” “是吗?我想想。”李支书说。 柯南清楚知道,李支书肯定在酒后答应了贾新意的请求的,且贾新意肯定给了李支书好处,否则没有那么容易开支了或者根本没开支这些钱。贾新意的房子是树立起来了,儿子结婚有了一套新房,拿基金会捐赠的东西,比如钢筋、水泥、水管等物资回家建房,几乎是公开的秘密。这个帐怎么算?李支书也容许吗? “到底能不能报销,我不敢表态,这个要拿到办公室讨论后才能决定。”尹贤仁说。 贾次山说:“那么麻烦!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直说,不要绕圈子,扯白话,我喜欢直来直去,能行今天就给个准话,不能也说明白,我们再做打算。” “不能。这些费用不能报销。即便有余款,也不能报销。这些费用都是高消费,不是直接用于水利项目中的,还有,消费的时候,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不在场,没人证明,不能采信。”柯南说。 “我在现场。”贾明珠说。 柯南心想,这贾明珠是贾新意的亲戚,贾明珠是管委会主任,他能证明贾新意花了这些钱,其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贾明珠也分得了一杯羹,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卖力地为贾新意辩护。这里的情况就复杂了。 刘小姐一直让前线工作人员在村里选拔任用管委会,现在看来,选拔成立管委会,只适合在长期项目中使用。像在虎坡村实行管委会制度,时间只有一年时间,肯定缺少了解,流于形式,选出来的都是村委会幕后操作的,群众还是被蒙在鼓里,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有这么个组织。 刘小姐和齐老师在办公室里坐在那里空想,在中国内地,在基层里,想实行西方那一套,非常困难。 偏远山村,人们的思想仿佛还在特殊时期中,除了外出打工回来的人,有些新潮以外,从干部到群众,都抱着人治的思想,对村干膜拜,不重视自己的民主权力。贾新意为了当村主任,拿白酒在村组里拉选票,结果,村主任还是没当上,但文书和会计的位置还是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老主任贾次山人老根多,关系复杂,他说话,听起来是为了广大村民,开会时的发言很振奋人心,让大多数村民都受到迷惑,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实际上,他说一套做一套,还是自私自利,凡事都要考虑到自己的利益,小集体的利益。 贾次山比贾新意稍微公道一些,私心没有贾新意那么重,那么赤裸裸,群众在选主任的时候,还是把票投给了贾次山。群众喝了贾新意的酒,选的不是他,而是贾次山,贾新意也高兴,因为贾次山和贾新意住得不远,两人的利益均沾,二人都心照不宣,好处均分,甚至排除了李支书。 李支书常被贾新意算计,因为公章在贾新意手里,开证明等等需要加盖村公章的那些事,都是贾新意亲自来做,当然,村民为了得到证明,有些村民就自觉地买了香烟或者好酒,送给贾新意,如果没有没有什么意思表示,贾新意就不给盖章,或者拖着,推诿卸责,许多人都了解到贾新意好这一口,一般去找他办事,不会空着手去。贾新意贪心甚重,大小通吃,只要有东西孝敬,开证明就不在话下。分得的好处,他主要供给贾次山。还有多的,就给李支书意思意思。李支书也风闻此事,也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只要大权还在自己手里,就不怕猴子大闹天宫。 贾家坡和李家梁子的人们中间姓贾的居多。姓李的少,李支书能当支书,全靠县里有人,即便这样,他在村里当官还是如履薄冰,村里的贾家,面和心不合,给了李家有利条件,让李家稳坐一把手的位置,给李家多少都带来一些利益。 老干部说:“今天的会到此为止了。我看也没什么进展,只是希望基金会的同志好好向办公室汇报,多体会基层工作的难度,体会让马长得好又不给马儿吃饱的窘境,争取将余款用在虎坡村。” “这些账目明细,等贾新意整理完了之后,给各位先生一份,带回去讨论,老干部的话已经说到位了,我就不再啰嗦。现在宣布散会。”李支书说。 大家纷纷起立,走出去,外面起了大风,柯南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凉意。看来,秋天快要来了。 贾新意最后走,他对柯南说:“你不要太死板了。睁只眼闭只眼,放我一把,大家都有好处。你在基金会拿的钱不多吧,一丁点吧,我随便弄一笔,就让你一年都吃不完。” 柯南笑了笑,说:“你跟尹贤仁和多哥说吧。” 贾新意说:“你毕竟是大学生,从城里来的,不懂农村。你看他们俩,哪一个有你正派?他俩在说风凉话呢,你听不出来?他俩没有监管这个村,弄不到钱,也不想让你弄到钱,你傻呀,还不明白啊?他俩在魏家村,一定非常廉洁吗?骗人的啦。你现在被他俩给算计了,你知道吗?不要相信他俩,他俩不是好东西。你看吧,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因为你有文化,功高盖主,一定遭人嫉恨,领导肯定要压制你,排挤你,叫你不得好过。他俩不但没事不说,而且最后落个力挽狂澜的功臣。不信的话,咱们骑着毛驴看戏本,走着瞧!” 柯南听了他说的一席话,愣在了那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41章 阅人 柯南万万没想到,村会计贾新意如此说尹贤仁和多哥,简直把他俩说得一无是处,不知道是什么居心。但是,柯南是个耳朵根软的人,又不想把人往坏处想,对他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柯南心里很清楚,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肯定会影响自己的分数,也就是说将来在年终评估的时候,将会扣分,扣分的意义就是,扣钱,本来想通过这个项目受到表扬,将来得到领导的赏识,加工资,拉开和其他同事的距离,显得读书多,有前途,总比不读书混日子要强得多。 可是,想法很好,结果却不像想象那样,美好的梦迟早会被惊醒,这个想好不得好的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虎坡村,贾新意代表了村委会,他认为贪腐是正常的,最稀松平常的事,在柯南眼里,却是十恶不赦,不能容忍。 贾新意阅人无数,和各样的人打过交道,没想到,阵脚先从柯南基金会内部开始乱起来。真的没想到,在柯南孤军奋战的时候,尹贤仁和多哥会从中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他们反正隔岸观火,烧不着自己,反而得了救人的美名。一方面在领导那里邀功请赏,一方面在柯南面前装好人,两全其美,岂不快哉? 贾新意想通过做假账来贿赂柯南,柯南偏不买他的帐,非要硬到底不可,问题出在柯南的良心太强大,已经不容许他去犯罪,想通过项目来发财。不说发财,就连这个罪恶的念头都是一闪即过的,不容许在头脑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柯南要的是内心的平安。在尹贤仁和多哥看来,经历了特殊时期,人心多少都受到过刺激,有些变化,也在情理之中。人性的险恶,在人与人的交往中显得更为张扬,基本发挥到了极致。 这个尔虞我诈的遗毒还在侵害着人们的心,久久不容易根治和康复。尹贤仁和多哥把十年的青春献给了社会,被迫中止了学校生活,现在完全把责任推给了别人,看人都不一般,带着敌意,只有经历了同时代的受害人,才会在现今想办法去害人。柯南很清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是很有必要,很有道理的。 现在,尹贤仁和多哥把矛头指向柯南,原因是柯南很宽厚,很好说话,不在背后告状,不会讨好卖乖,在领导面前也不争宠,给柯南交往,很有安全感。问题在于,尹贤仁和多哥为了更加讨得领导的欢心,就要编织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来向领导效忠,冰释领导对自己的怀疑。 尹贤仁肯定有被其他同事告状的经历,因此,常常存着戒备之心,处处防范其他的进攻和伤害,目的想保护自己,有时候保护得太过了,就要不惜牺牲其他同事的利益了,哪怕中伤也无所谓,了不起到时候就说举报不够具体就行,或者说有失误也行。后路好找,也好退,让同事受损,自己得好处,是人的自私的表现。但是,自私已经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事实。 这个自私的罪性,如同是吸毒成瘾的人,不容易戒掉,自私落在黑暗的土壤中,就会生根发芽,将来会结出毒果,害人害己,可是,人们往往置之度外,没把自私当回事。人人都自私,不讲奉献,动不动都要钱,人与人之间缺少爱,这个社会和这个国家都面临着巨大的考验,在不久的将来,社会充满更多的不法的事,国家存在着巨大的危险。 柯南没有答应贾新意的提议,为了避免怀疑,柯南进了屋,看见尹贤仁和多哥正在说笑,柯南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贾新意说的话,真的怀疑他俩真是踩着同事的肩膀往上爬的人,而且是只要有机会接触到项目款,就极有可能会染指铜臭,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好中饱私囊,柯南遇到虎坡村这些非常复杂的人,和他们打交道,随时随地要注意他们的算计。凭着柯南目前的水准,完全无法在他们面前占优势。 尹贤仁和多哥见了柯南,就问:“刚才贾会计在跟你说什么?鬼鬼祟祟的,你们想干嘛?” 柯南说:“没想干嘛,贾会计跟我说,尹先生和余先生都很精明,找他们帮忙肯定没错。” 尹贤仁和多哥听了,很高兴。一宿无话。 天亮后,尹贤仁说:“今天要回城了。” “怎么了?”柯南问。 多哥说:“房租到期了,人家不想续租给我们了。我们要自己找房子。” “好啊!”柯南说。 多哥正准备做早餐,就听到外面有车下来,听车的声音像是面包车,等车走近了再看,是每天从沿渡河过来的中巴车,时间基本在8点左右,上下左右错不了几分钟,这个诚信是多年形成的,柯南每天都能听到或看到这辆车如期而至,山里人经营客运,这一保证还是有的。 三人没吃早饭,就上了车,到九点半的时候,车才到小城县城,柯南好久没吃到小城的名吃荷渣了,才开始来小城吃这小吃,不习惯,吃的次数多了,就逐渐爱上了这东西。 荷渣是用黄豆磨成粉末,然后加上青菜碎叶c瘦肉末或者随自己的喜爱,加东西在里面,有点类似豆浆,但比豆浆内容更丰富,北方人在吃的方面比较南方起来,不算讲究,南方人很讲究吃的精致,吃出味儿来。荷渣有稀有稠,稀的可见人影,乳白色的汤水,碗上面漂着细碎的青菜叶,稠的里面往往加了瘦肉末,共同点是都没有加盐,平淡中透着清香,润滑的口感,留下比较持久的回味。 小城的馒头或者包子,面皮不是特别白,这样的,才让人放心。小城是山区,因为日照c气温或者土壤的关系,小麦长得不算好,不是以小麦而出名,有些局部地区,出产了小麦,可惜磨出的粉c做出来的馒头或者包子,都不是完全白,猛一看,还真没有食欲。不过,小城人从外地引进来面粉,算是解决了面的色泽问题。 吃完早餐,三人回到宿舍,坐下来商量搬家的事,大家决定先去找房子。柯南跟圆脸打电话,问:“附近有没有房子可以租?在西坡的房子到期了,房主不打算继续租给我们。他想用房,给儿子结婚用。” 圆脸说:“我知道了。我知道在白坡有房子出租,你要是想租,可以去看看。我马上开车送你过去。” 柯南说:“好的,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吧。” 关了电话,柯南把情况给尹贤仁和多哥略作说明,他俩也一致同意先去看看房子再说。 没过五分钟,听到楼下有摁喇叭的声音,柯南往楼下一看,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停在楼下,正是圆脸的车。柯南向他俩示意了一下,三人一起下楼。 圆脸打开车门,看到有三位,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三位啊,上车吧。”多哥盯着看了一会儿,说:“好久不见了啊。你最近发财了吧?” 圆脸笑着说:“你给我钱我才能发财,小司机能有什么本事发财,还不是天天给我妈挑土。” 柯南问:“什么叫‘挑土’?” 圆脸说:“就是给我妈打工,这车,这线路,都是我妈买的。我姐姐看着呢,如果我姐看不过去,就会对我妈说,剥夺我的打工权,交给我姐来做。我的命真是苦哇。” 圆脸将车发动,加了油,松了离合,车向坡上跑去。圆脸诉苦道:“我还有一个姐姐,嫁出去了。她嫁到蜀渝,离家远,最喜欢我,可惜不能为我说话,不能及时保护我,总是受到二姐的气。” 柯南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的二姐有性格,大姐心慈面软,也许不是一件好事。” 圆脸问:“怎么不是一件好事?” 柯南说:“对你成长不利。你想,如果一个老是不说你,不劝你,不提醒你,让你一条道走到黑,碰到南墙了,你怎么看那人?” 圆脸说:“那不是爱,那是害。” 柯南说:“没错,爱一个人还是要有界限的,不能毫无原则,毫无边界,那就麻烦了。” 正说着,柯南他们的车就到了白坡。柯南要给车钱,每人三元,共九元,圆脸不要,要将车开走,多哥冲上前,往车里扔了一张十元钱,圆脸要正开车,发动了引擎,就没有再把钱送出来。这些差旅费,公家会报销的,不要因为是朋友,就少收钱或者不收钱。圆脸是小城人,比较豪爽,讲义气,但是,她也是社会底层的人,需要挣钱养家糊口,需要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柯南三人从白坡最高的人家开始找起,想先看看那里有没有房子出租。 第一家是有着一座四层小楼的人家,房东是一个年轻女人,还有一位老妇人,可能是她妈。尹贤仁问:“你家的房子出租吗?” 年轻女人戴着假睫毛,长长的,说话是上下一张一合地,嘴唇涂抹了红色的唇膏,是玫瑰红的那种,笑起来牙齿不是很白,稍微有些泛黄,身上散发出劣质香水的味道。她穿的是露脐装,和《功夫》里面的包租婆的形象相差很远。她说:“出租,我带你们看一下房间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42章 丧偶 她带着三人先从最底层看起,底下就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可以看得见长江,以及江上快要竣工的斜拉大桥,西坡上新建了许多房子,还有不少正在紧张的施工建设中,工地上很热闹,车辆沿着盘山公路,像甲壳虫那样缓慢爬行,红色的国旗在县公司办公楼上伸展飘扬。 多哥看着穿着露脐装的女人,似乎眼睛快要闭起来,眼神中带着邪恶,他问:“多少钱一个月?” 那女人说:“这一套需要500元。” 尹贤仁问:“有没有少的?” 女人说:“越到楼上,越贵,二层我们自住,三层加一百,四层和一层的价格一样。” 柯南说:“你是房东吗?” 女人说:“是啊。我没有喊高价,这里的房租都差不多。你们可以去别处问问再来。再说,我一个单身女人,也没什么工作,靠点房租,解决生活问题。” 尹贤仁问:“你家先生呢?” 女人说:“死了。” 柯南很好奇,想追问一下她先生是怎么死的,不好意思问,欲言又止,就算了,等到以后有空了和附近的邻居交流交流,看她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样的。 说实话,凭借着经验的判断,柯南认为,这个女人不简单,肯定背后有着不为人知道的秘密,现在只是在看房,不打算租的话,就不必要过多地探寻人家的隐私。 这么一个妖艳的女子,遇到多哥c尹贤仁和柯南这样的男人,女子没了男人,这三位男人的女人都不在身边,孤男寡女,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就有些问题,这里的问题,可能会突破男女之间的界限,往更深的地方发展。 柯南想,如果三人都在宿舍,那可以相互监督,如果都不在,就有问题,这么一个花枝招展的单身女人,随便一个眼神,一个举手,一个投足,甚至一个很正常的说笑,都会为男女之事埋下伏笔,将来,那情节一定会进一步地展开,到底谁能把握得住,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多哥说:“那以后,假如我的家人来,会不会影响居住质量?” 那女人说:“只管来好了,欢迎欢迎!这里有三间卧室,你们的妻子都来,都住得下,只是小心,别把床给弄坏了。” 三人相视一笑,真没想到,这样的女人!柯南隐隐感觉到,如果硬要住在这里,说不定,三人中会有其中一个会遭受到这女人的侵犯的。她正当年,各方面的需求特别旺盛的时期,偏偏没了男人,心里肯定空落落的,就希望找个寄托,哪怕是说说话就很满足了。 柯南说:“谢谢你,我们还想到别处看看,如果租的话,会给你联系的。” 那女人说:“没关系,没关系,我把电话号码给你,有需要只管打电话。” 三人离开那里,边走边聊,柯南说:“这个地方不能住。你们无所谓,我害怕我妻子,她来看到了那个年轻貌美的丧偶女人,肯定会不放心了。没事也要怀疑出事来,为了不影响家庭团结和安定,我觉得不能住这。” 多哥说:“我看那女人很温柔,不是想勾引人的。” 尹贤仁说:“我觉得姚老弟说得对,为了避嫌,还是另外在找房子。万一弄出事来,怕谁都不好交差。” 尹贤仁这么一说,多哥就没话说了,如果让柯南来劝说,恐怕要到明年还解决不了。 走了几步,没发现房屋出租,走了十几步,还是没有。三峡移民,老县城将要被升起来的江水淹没,许多人要搬走,县城还在建设中,不能解决所有移民的住房问题。只有在外租房了,造成现在的房子紧张。 再走了几步,发现门口贴了小广告,房屋出租,留了电话,柯南拨通了电话,尹贤仁和多哥用电话跟家里人联系得较多,找房子c办公事和项目沟通都是柯南负担。柯南并没有拿到额外的通讯津贴,和大家都是一样的,其他人报了电话费,自己用,给家人c办私事,都用得心安理得,毫无愧疚之心。 接电话的是一位中学老师,他说:“马上过来。” 这位中学男老师,小个子,戴眼镜,看起来已经过了半百的年纪,他问:“是你刚才跟我打电话吗?” 柯南说:“是的。” 男老师说:“我是信陵中学的老师,姓贾。” 柯南说:“您好!贾老师。” 贾老师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柯南说:“我们是一家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在小城做了两年多项目了,以前在西坡住,现在的房东的儿子要结婚,需要用房,就不出租了,我们才问您的。” 贾老师说:“哦,原来是这样,你们是做好事的啊。你们在那里实施项目呢?” 柯南说:“在虎坡村。” 贾老师说:“是晚秋乡下边的虎坡村吗?” “嗯,就是那里了。”柯南说。 “我老家在沿渡河,离虎坡村不远。什么时候把项目做到我的老家呢?”贾老师说。 “这个不太清楚。争取吧。”柯南说。 尹贤仁和多哥见柯南和贾老师聊得火热,他俩站在那里无所事事,特别是多哥,急的走来走去,他终于忍不住,说:“贾老师,你要出租什么房?” 贾老师说:“我差点忘了,你们要先看看房子吧。” “好的。”柯南说。 接着,他们一起进了屋,还有地下室,那算是一层,一层之下还有一层。因为是沿着山坡建房,立体的房屋构造。中间是一方天井,可以有充分的采光。 一楼可以说是地下室,加上上面的四层,共有六层。贾老师说:“这房子是请专家设计的。你们看怎么样?” “很好啊,水平很高,住起来肯定很舒服。”柯南说。 贾老师说:“这房子才建好,还没来得及出租,你们是第一批房客。” “那房租怎么算?”柯南说。 “按照现在的市价,楼上楼下,租的话一年6000元,先付钱,再住房。”贾老师说。 柯南算了一下,比刚才看的那一家要省钱多了,幸亏没有决定在她家租房。那一家只一层,三室一厅,一年是7500元,很不划算。 柯南点点头,说:“这房子不错,到处都是新的,连楼梯上都铺了瓷砖,我们先商量一下,如果租,我就跟你联系。” 贾老师说:“不错。我还有课,你们商量好后跟我联系。我在每天12钟关机,早晨7点开机。” “那你去上课吧。”柯南说。 离开这里,尹贤仁和多哥都觉得这房子不错,价格也合理,柯南和他俩一商量,都同意了,于是决定租这房子。 在门口,有一位老人坐在那里晒太阳,他说:“我是贾老师的岳父,你们先看的那一家,是个寡妇。” 尹贤仁说:“我们知道,她说她死了丈夫。” 老人说:“我是人民教师,也退休十来年了。我不爱说谎话。你们先前找的那家房子,我也看到了。你们不是最先来看她的房子的,也不是最后来的人。她作风很不好,又贪财,许多房客住了不到一个月,就退了房。我家的这房子是不想出租,考虑到我和我老伴住这里太孤单,没有人气,才想热闹一下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开放我家,让人们进来增添人气,至于赚钱不赚钱,那不是主要的。” “你们的退休工资很高吧?”柯南问。 老人说:“不多,养活我老伴没问题。” 柯南问:“我想知道隔壁女人的先生是怎么死的。” 老人说:“她和她丈夫因小事生气,她想不开,要跳长江,他去追,去拦,说:‘我爱你!’她就说:‘如果你爱我,就去死!’那男的说:‘死就死。’结果男的就跳了长江,再也没有打捞到。那女人没有跳长江,也没有停止寻找新欢,我经常看到,女人死了男人之后,得到了房子和存款,另外,她常带着男朋友回家,三天两头换一个,真是个伤风败俗的女人,幸亏你们没租她的房子。” 柯南知道老人话多,没有时间听他说得更详细,就说:“我们还有事,那边的房子要退,还要收东西。以后再和你聊天吧。” “好的。你们去忙吧。”老人说。 柯南他们辞别了老人,步行到原住处,因为是下山,不用沿着公路走,直接走下去,省掉了很多盘山公路,倒还近得多。 行李不多,家具没几个,收拾起来不费什么力气。弄完这一切,柯南想给县民委打电话通知一下搬家的事。尹贤仁说:“算了吧,人家对我们根本都不感兴趣了。说了,又有什么用。弄完这最后一个项目,我们肯定要搬到别处。” 多哥说:“对,不用对他们说。他们没把我们当人,我们干嘛要热恋对冷屁股呢?” 柯南只好打消了念头,想想现在的人多么势利和现实,有钱赚就理,没有油水可捞,就干脆放弃,不用自找麻烦。万经理的逻辑就是,拿了公司的钱,就替公司卖命,有钱赚就成,拿了基金会的钱,可以为基金会办点事,吃吃饭,是比较适宜的。不能赚着面粉的钱,出着贩卖毒品的力,如果那样,岂不亏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43章 相逢 对柯南来说,能吃上肉已经算是奢侈,打工的生活,比不得老板,老板有权势,在大城市坐办公室,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不少人为达目的,向其送礼讨好,名利双收,牧羊人也难避免这个世俗的规律,再清高c再廉洁的人一旦尝到一丁点权力的滋味,就难以割舍,恋恋不忘,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权扩权,这种膨胀的欲望就像被投入酵母的面团,在那个环境下,发得越来越大。 工资少得可怜,同工不同价,只是因为不是港岛人,就比港岛人的收入要少得多。只是因为是被负责人者,就要付出打工者的辛苦,给老板脸上增光,老板好凭着工作业绩,获得更多的收入。 柯南正在胡思乱想,手机响了,是老板打来的,问:“你妻子到了吗?” “还没,下午到。”柯南说。 刘小姐说:“好啊,接到你妻子后,陪她在归州城里玩两天,不着急下乡。” “好的。谢谢关心。”柯南说。 刘小姐这么安排,已经经过深思熟虑,这样的承诺,转瞬之间,她就可能遗忘,如果不提醒一下,就会忘记所有的誓言。 柯南关了电话,躺在床上想心事,不知道将来的命运如何,走到如今还是不太满意,到底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到底谁会让自己过上心满意足的生活呢? 很明显,人人都不完美,但柯南从小到大,从没承认这一点,他总认为自己很完美,没有犯过罪,自己不需要学《圣经》,就能明白很多道理,知道基本道理就行了,但是,这些远远不够。 又有电话打来,是尹贤仁,他问:“柯南,弟妹来了吗?” “还没。吃中午饭了吗?”柯南说。 尹贤仁回答说:“没,我们在茶镇农业服务中心,等人到齐了,到馆子里吃,是技术人员请客。” “那很好,证明你有口福。”柯南说。 “假如我是项目负责人,有权管钱,我喜欢谁就给谁,钱能收买魔鬼,使其为钱服务。”尹贤仁说。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了,就是:多哥多照顾一下农业服务中心,哪怕在中心买点水管或者水管配件,就很值得中心感恩,毕竟,多哥掌握魏村的项目款。凭着个人喜好,可以建立他自己关系网。 尹贤仁和多哥是一伙的,他去魏村,可以对多哥的作法睁只眼闭只眼,完全可以证明多哥比柯南强,柯南没有这张王牌,只有逆来顺受的份了。 柯南中午简单弄了点饭吃,一个吃饭真没意思,不过,古今圣贤皆寂寞,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有人干扰。从窗户向远方望去,看见长江大桥已经完工,只等开始通车的日子到来。估计就在这两天,看柯南有没有福气从桥上走一回了。 楼下山坡上的南瓜已经成熟,可惜还没有人来摘,在橘子树下,有两袋垃圾,是多哥所扔。扔的时候,柯南刚好在窗子附近,听得清清楚楚,头顶上的窗户打开的声音,多哥的咳嗽声,然后白色的垃圾袋从头顶上飞过去,稳稳当当地落在橘树根部。 不知道多哥在村里怎样去讲卫生科,本来自己都不讲卫生,损人利己,懒惰有加,还去教训别人,真有点滑天下之大稽啊! 要知道,每天垃圾车都要从门前经过,垃圾车的音乐声,能传到很远,听到音乐声,出门丢垃圾到车上,是轻松无比的活儿,可是,多哥就是要添堵,让大家都过得不开心。 柯南每天打开窗户,都会看到那白色的垃圾袋,本来是很小的事情。但是,心里总不舒服。那些白色垃圾太扎眼了。苦于柯南要到下边去捡,还隔着一层楼,跳下去的一定会导致危险发生。 对于多哥乱丢垃圾的作法,尹贤仁无话可说,尹贤仁和多哥,本是铁哥们儿,尹贤仁可以包容多哥的一切,甚至缺陷;如果多哥敢欺负他,他也不会客气。他也可以在负责人面前据理力争,这个时候,胆小就是懦弱,和情操没有关系。 柯南接到短信,是妻子发来的,说已经上了快船。 因她这次是第二次来,虽说不是轻车熟路,但也确实比第一次来要好得多。 上了快船,意味着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归州港,柯南想给圆脸打电话或发短信,告诉这个消息,转念一想,不行啊!妻子带着孩子来看她老公,发现老公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那可不是好玩的事。即便柯南又一千张嘴,也说不清。越描越黑。 干脆不对圆脸说算了,为了家庭团结稳定和谐,宁愿自己打车去接,反正刘小姐已经表态给报销车费,当然,也包括在归州境内的交通费了。 时间快到了,柯南走下山,拦面包车,在门口,能坐上车的机会很小,要靠运气,再往山上去,就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了,那里基本上是郊区了。平原城市,郊区是平面的,离城区中心越远的地方,就是越不发达的地方。在山区,郊区是立体的,越高的地方越不发达,这是两者的明显的区分。 在山脚,拦车很容易,经常有车从土坡到西坡,或者往相反的方向跑客运,白坡刚好位于中间地带,无论到哪里,都行,马路上行人很少,主要是车在跑。 车包括摩托车,在山区,摩托车也是比较贫穷家庭的必备交通工具,因它比乘坐中巴车或者面包车便宜。拥有摩托车的穷人是归州特色,推而广之,一般来说,在山区拥有摩托车不值得炫耀,作为一般的交通工具,一般家庭的必备生活用品,如电视机一样平常了。 走到码头是不可能的,柯南已经申请了这笔交通费,打车去码头接人,也在预算之内。 有车慢慢停下来,柯南上了车,经过一座大桥,一边的山坡很陡,工人师傅在坡上加固,横竖着混凝土的构件,目的是防止水土流失或者滑坡,掩埋了道路,阻碍了交通,就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滑坡治理每年都在申请,因着三峡工程,归州各方面都赚了一笔,而且每完没了,巧立名目,想方设法骗钱,伸手找技术人员要钱,找省里以及中央要钱,只要申请,大多都有希望得到,哪怕十分之一也是好的。总比等着天上掉馅饼好! 柯南到了码头,水位升高了,不用爬那么多台阶就能上岸,岸上停着许多面包车,只要船一靠岸,有旅客下船,就有苦力,问旅客要不要搬运,那些拉客上车的,跟着苦力一起邀请他们上自己的车。 每逢船来到,就要热闹一会儿。 大船长鸣着汽笛,撕开平静的江面,朝着上水或下水的地方航行,汽笛声震动峡谷,回声在山谷里荡漾。推开的波浪,一层压一层,一浪赶着一浪地向岸边冲来,将江里停泊的船只推摇得左右动荡。 码头有摆烟摊的c卖瓜子和茶叶蛋的,他们不吆喝,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斜拉桥已经竣工,就是不通车,等不及的行人,早已穿过警戒线,来去自由了。桥很壮观,桥面离江面有些距离,大船通过桥底,没任何问题。 柯南看见一艘快船从下水上来,看着它减慢速度,船几乎从水面之上落回到水面,巨大的水雾让人产生幻觉,认为那是一个从水里出来的怪兽。 船慢慢拢岸,工作人员将船的缆绳缠绕在铁柱上,然后站在船的门口,招呼下船的乘客,防止发生意外。柯南看到妻子背着背包,抱着孩子,赶紧上去,接过孩子,他对妻子说:“辛苦了。” “累死了。下次再也不来了,把人给整死了。”柯南妻子说。 “没有习惯出差,是这样的,我们上车吧。”柯南说。 柯南不需要别人引导,很熟练地上了一辆即将要开的车。车上已经坐了两三个人,加上柯南俩口,想必车立马会走。事实上,柯南一家上了车,车果然开走了。这是柯南的经验。差不多,车装上四五人之后,再不走,车上已有的乘客会下车,而新乘客还是未知数,为了保存胜利果实,司机见好就收,开走。说不定路上还能捡到人呢。 有些乘客害怕被宰,不坐任何车,硬着头皮往山上爬。谁知道,爬山并不好玩。开始爬还不算啥,越爬越累,见到车,就像孩子见到了娘一般亲,此时,很容易被车诱惑,有车坐才是硬道理。 司机的经验又一次奏效,果然,车一拐弯,就看见有乘客招手,司机停了车,那人气喘吁吁地,二话没说,不问车价,就上了车。 柯南想到,在白坡下车,需要爬台阶才能到住处,妻子又不习惯爬坡。于是跟师傅商量:“师傅,您能把我们送到白坡的住处好吗?” “在白坡哪里?”司机问。 “嗯,在县疾病控制中心上面一点。”柯南说。 “好的。”司机说。 因为这笔费用在预算内,柯南就不心疼,如果让尹贤仁或多哥去接他们的家人,有可能包车,包车的费用当然要报销。 司机果然守信,将其送到目的地,柯南给了钱,找司机要票,没有,柯南只好作罢,在笔记本上做了记录,到码头接家人来回多少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44章 安顿 孩子一直在睡,只要坐车坐船,小家伙准睡着,怎么弄都弄不醒,偶尔弄醒一次,他就烦,就哭,知道了他这个习惯,一般不打扰他。但是,一从车上下来,孩子就醒了。孩子开始哭。柯南弄不好,怎么哄都没用,柯南妻子说:“来,我来。” 柯南将孩子抱给他妻子,他妻子解开衬衣,给孩子喂奶。孩子就停止了哭声,家里一片宁静。只听见孩子小嘴吸吮的声音。孩子一边吃奶,一边动着小脚,好像很开心,只不过不会表达罢了。 孩子吃饱了奶,看着柯南,柯南逗他玩,他也不笑,柯南问:“这孩子,怎么了?” “快不认得了。”他妻子说。 “我离家没多久吧。”柯南说。 “快一个月了。”她说:。 “那也没办法,我还不敢确定我什么时候能回家。”柯南说。 “先干着吧,以后有机会了再跳槽。现在增添了人口,不像以前,只有我俩,好对付。孩子将来花钱的日子还多着呢,你的月收入又少得可怜,我又没工作,没收入,只有你多担待一些了。”她说。 柯南哄孩子玩了一会儿,孩子渐渐和他熟了起来,不一会儿,孩子被逗得咯咯直笑了。父子之间还是一脉相承,小家伙很快就喜欢上了他爸爸。玩了一会儿,孩子又睡着了。 天还早,柯南有快一个月没过那方面的生活了,他妻子上门服务,就等不到晚上天黑再做了。柯南妻子也有需要,俩人一拍即合,两人在床上开始运动起来。完事之后,柯南浑身都疲软乏力,他妻子也是,躺在床上,一边休息,一边闲聊。 “真是苦了你了。一个半月,我才休假一次,平时你想我了怎么办?”柯南说。 “没生孩子之前,想得厉害,睡觉来解决问题,睡着了啥都不想了。生了孩子之后,就把爱和精力放在了孩子身上,日夜照料孩子,哪有时间想你呢?”她说。 “那倒是实话。怪不得有很多生了孩子的家庭,男人喜欢有外遇呢,敢情是女人的爱转移到孩子身上了,男人没有人来爱,当身边出现‘小三’或者‘狐狸精’的时候,男人很难把持得住,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柯南说。 “你有吗?” 柯南反问道:“有什么?” “‘小三’啊?” “我没钱,谁想跟我?” “有倒贴的‘小三’!” 柯南说:“不会,我还没遇到过,有人愿意倒贴,我倒愿意有那样的‘小三’。” 柯南妻子听了,笑了,说:“不会吧,有看得上你的富婆,保养你,我还喜欢些。” “我有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吗?”柯南说。 “对得上眼儿不管贵贱,你一不丑,二不乱交朋友,三不吸烟,四脸白,有些女人就是喜欢小白脸。”她说。 “我常年在山沟里转,村里的‘小芳’们早已进城打工去了,留下来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孕半疯傻,哪里有机会接触到‘小三’呢?”柯南说。 “说的也对。我相信我的老公不会有‘小三’,如果有,我也不会放弃我的老公。”她说。 “如果有‘小三’呢?”柯南问。 她说:“有就有呗,我相信你没有。如果真有,我不会离开你,两个女人共同服侍你一个。”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福气。有你一个就够我吃的,还贪多嚼不烂吗?”柯南说。 她说:“你一个在归州,总是寂寞的时候多。如果你在归州找到一个女人,愿意给你提供服务,当然好了。” “说实话,做这个工作的都是些打工者,工资让人饿不死算了,那里还有钱去潇洒,玩情人包‘二奶’都是需要大把大把的票子的,我有钱吗?我们负责人刘小姐和大姨妈冯老师有钱,她们是老板,可惜,不是男的,想包但基础不牢,发挥不了作用,也是白费力。再说,拿钱去填那无底洞,是十分愚蠢的作法。”柯南说。 太阳落山了,天渐渐暗了下去,街上的霓虹灯开始亮起来。柯南问:“要不要做饭吃?” “好啊,但是我懒得动,你去弄面条吃好吗。”她说。 煮面条是十分常见的吃饭习惯。柯南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主要原因,是简单。生活简单了,可以多做别的事。特别是做有意义的事。比如阅读,大量阅读有意义的书刊,人的大脑不会爆炸,读得越多,知识越丰富,思考问题越深入,说出来的话就越能帮助到别人。 人因为吃饭,会花去很多时间,看看电视,又花去很长时间,睡觉,又占用几乎三分之一的时间,还要工作,那么用来阅读和写作的时间就少之又少了。 柯南不愿意这样。不喜欢阅读的如多哥和金萍之流,他们花更多的时间来讨好负责人了。每天开动脑筋,怎样能讨得负责人的开心,博取芳心,提高薪金,在同事面前耀武扬威c不可一世。 负责人喜欢不爱阅读的下属,她们宁愿下属愚笨,这样方便她们管理,至于机构怎么发展,需要建立什么样的制度,建不建立制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下属会给自己送礼,得到实在的好处。 正因为这样,柯南很苦恼,但是,他从不放弃学习,也不浪费时间,总想方设法地挤时间来装备自己,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时间浪费了,工作c生活c交往和照顾家人,都需要时间。许多想读得书还没读到,许多要写的东西还没写出,只恨一天的时间太短,生命的长度有限。 柯南的妻子和柯南这么些年来的磨合,就像发动机,那些齿轮渐渐变得不再僵硬,摩擦渐渐减少,但是,不是完全消失,而是有所缓解,谁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人的脾气不容易控制,人的口舌之是非,不是立马从人间消失。 柯南一家三口算是团聚,在归州移民新城。孩子在归州土坡老县委会怀上,在家乡出生,现在又来归州,在白坡相聚。看来,孩子和归州有不解之缘。柯南的妻子自嫁给柯南,没有钱外出旅游,但这次她来探亲,算是饱了三峡美景的眼福,比起那些一辈子都没见过三峡长啥样的人来,还是不错的。 柯南和他的妻子吃饭,孩子还在吃奶,没有正式学习吃饭,就少了照顾这个小家伙,柯南的妻子吃饱了就行。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柯南开门一看,是有线电视维修工,他问:“你们报请了分支线安装,我们最近比较忙,没及时来,请原谅。” “没关系,欢迎来看看。”柯南说。 “那我先看看分支器吧。”工人说。 “需不需要帮助?”柯南问。 工人说:“不需要,我带了手电筒。” 没过多久,工人说:“已经弄好了。你有电视机吗?连接起来看一下。” 柯南说:“有。” 柯南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大纸箱,打开,提出里面的一台小彩电,放在茶几上,工人将数据线插好,打开电视,一段动听的音乐响起来,工人说:“好了,如果再有问题,请拨打这个电话。” 工人递给柯南一张名片,柯南感到很意外,怎么回事?名片上竟然印着送煤气的电话号码。工人见柯南疑惑,解释道:“哦,我在兼职做送煤气的生意,补贴家用。” 柯南问:“你们电视台待遇应该很好吧?” 工人说:“外人看来是不错,但真不错的是那些负责人。我们是技术工人,只有做活的命,拿的钱很少。业余时间送煤气,才能保证孩子将来上学用。” “你真是一位好爸爸。”柯南说。 工人说完,就走了。 柯南想,原来,人不能看表面,还需要交谈了解才知道真相。在电视台上班的应该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可现实真的很残酷。想想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就那么点,这几年一点积蓄都没有,更别提将来孩子的教育费用了。作为一家之主,更需要负责到底,为孩子准备点钱,应付当今腐败的无望的但是自己又无法完成的教育。 柯南打开电视,看到节目,妻子很爱看电视,希望这一段时间,让妻子过得舒服,在柯南下乡期间,不至于寂寞。 没看多久,孩子醒了,柯南抱着孩子出去转转,妻子关掉电视机,一同出去,三人在门口的街上,走了走,有些人坐在门口乘凉,其中,包括贾老师的岳父母。他们看到柯南一家,很是高兴,看着可爱小宝贝,更是欢喜。 小家伙对归州以及对归州人充满好奇,有爷爷奶奶们逗小家伙,那宝贝疙瘩还真讨人喜欢,见人就笑,很好相处,很通通情达理。 转了一圈,回到家里,给小家伙洗了洗,放在床上,他自己玩了一会儿,柯南和他妻子分别洗了,上床睡觉。电视节目再精彩,也不想看了。 小家伙喜欢开着灯睡觉,在他没睡着之前,如果熄灯,必闹,如果开灯,就安静,宁愿自己独自玩耍,吃饱了就没事。知道这一规律,是柯南的妻子总结出来的,看来,柯南的妻子属于贤妻良母型的,这一辈子也不想外出工作,抚育孩子就是最大最重要的工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45章 云游 孩子睡熟后,柯南忍不住,抱着妻子又想做一次,这段时间确实憋得难受,可惜,他妻子不愿意了。 “你不想要吗?”柯南说。 “我想要,可是床不行,我担心它受不了,会垮掉的。”她说。 原来柯南妻子对床的要求比较高,不容许它发出响声,免得楼下的人听见。但是,柯南是很不愿意为这个浪费时间的,他在瞌睡的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睡什么样的床,他都不挑三拣四的,随方就圆,都是可以的。 他妻子这么要求,也是她个人的喜好,毕竟男女有别,不想在这个方面有太多的争执,他说:“好吧,我们重新把床支一下吧。” 机构负责人对前线同事,在各方面都严格要求,近于苛刻,但是对自己,还是比较放松的。谁叫人家是机构负责人呢?比如这床,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一般来说,都是板凳之上,加个床板,就是一个床。机构负责人却不是,睡软床。 柯南知道要想成为名符其实的读书人,留恋床是没出息的,对生活太过苛刻,关注生活中的小事或者细节,就会影响对知识的追求上,就不可能花太多的精力在最重要的事情上。 妻子不是读书人,她就在意生活的细节,床吱吱响,就是不行,影响情趣,不如不做。 柯南向妻子妥协后,俩人开始寻找床板发出声音的原因,找到空隙处,柯南的妻子找来硬纸壳子,将其折叠后,插入缝隙处,一个一个地找,最后躺上床去,再试试效果,有声音的话,再找,直到不发出声音为止。然后,俩人上了床,但是,都累得没多少力气了,柯南上到她妻子身上,没用几下,就缴械投降了,然后呼呼睡着了。 到了夜里,体力恢复,那家伙又蠢蠢欲动,柯南对妻子说:“我还想要。” 他妻子说:“真是一匹带颜色的饿狼!人家都困死了好吧,来吧。” 柯南这一次做得时间较长,可惜的是,他妻子没有达到巅峰,太累了,他的地底下火山岩浆喷薄而出,感觉到说不出的轻松,很满意,看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微的晨光,天还没亮,还可以再睡一会儿,于是,柯南又睡着了。 等柯南醒来,发现妻子已经起床,正在奶孩子。柯南睁惺忪的眼睛,问:“什么时候起来的?” “宝宝把我弄醒的。你们父子俩,真的烦人。你晚上烦我,宝宝白天烦我。”她说。 柯南笑着说:“那下辈子我作女人。怎么样?” “算了,你作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恐怕一天到晚都离不开男人,天天都想要。”她说。 柯南说:“夫妻之间,互相满足生理方面的需要,就不会到外面瞎搞了,这是好事。那种繁殖和亲近的事不和配偶做,难道跟情人做吗?” “你说的是。不过,我看你需要看看医生,你的那方面的心太强了,让人受不了,都快把人家那里都弄坏了。”她说。 “情到深处,无法控制,多多原谅啊,老婆!”柯南说。 “看你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见到送上门的美女都不动心。”她说。 “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有美女送上门,我就是心里想搞,也硬不起来啊。”柯南说。 她笑了,说:“你也有弹尽粮绝的时候啊?” 柯南说:“那当然,我是人啊,不是猪。” “我知道你还是人。就是有点小小的色罢了。”她说。 柯南说:“男人都不色,那人类都要绝种了。” 她说:“你别老想着救人于水火之中。你不色,就够了,何必要管那些天下男人呢?” 柯南说:“不和你贫嘴了。我起来,给你们准备早餐。” “不必了,小城有啥小吃,我想到外面吃。”她说。 柯南说:“好啊。荷渣是小城的特色。” “是什么样的?”她说。 柯南说:“是黄豆磨成的,像豆浆,但是比豆浆稠一些,里面还有菜。” 她说:“好,我们出去吃。” 柯南不想带妻子去上次圆脸请他吃饭的地方去,怕有人认出来瞎说,认为这小子花心,换女人了。 柯南带着妻子在超市附近找了一家早餐店,点了两份荷渣和包子,给妻子吃,柯南抱着孩子,让妻子先吃,妻子尝一尝之后,说:“还行,就是不咸不甜,原滋原味的。” 柯南说:“我吃过里面加的是瘦肉丁的荷渣,爱吃肉的喜欢,今天吃的是素荷渣,没有肉末。” 柯南的那一份也上了桌子,但是,柯南没动,他抱着孩子,想等妻子吃完了他再吃。他妻子说:“把孩子给我吧,我既能吃饭,也能抱孩子。厉害吧?” 柯南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说:“我练出来的。你妈在外面做钟点工,哪有时间管我们母子?我不练就这本事,孩子怎么带呢?好在,儿子还听话,吃饱了就睡,不闹我,我就可以腾出手来吃饭。如果实在不行,就边吃饭边哄孩子。” 柯南看着他妻子抱着孩子在她腿上,一只手臂托着孩子,另一只手用来吃饭。动作很娴熟c很老练。 柯南心里挺佩服这个老婆。同时,心里也很自责。为什么不多赚点钱?有了钱,就可以不让孩子的奶奶出去做钟点工了,可以让他奶奶帮着照管孩子,妻子也就不那么辛苦了。但是,现实往往非常残酷,柯南每月的收入是死的,就是那几千块钱!想要兼职做第二职业都不可能,因为时间是一样,不能同时做两样事,人的精力有限,不是全能冠军,达不到超人的水准。 吃完饭,柯南说:“今天去小城长江大桥看看。昨天的新闻说,今天大桥通车。你来的正是时候。” 柯南的妻子说:“大桥通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来小城是来看你的,不是来看大桥的。” “是啊。我比大桥还贵重。大桥是连接长江南北的工具,爱是联系你我的工具。”柯南说。 她说:“少来这一套,不嫌肉麻啊?” 柯南说:“你知道吗?以前人们过江,都要坐船的。不知道你记得不记得,上次你来小城,看到江面上常有渡船来往?” 她说:“是啊。我记得我走的那天,你过江北去,与县公司的邓职员一起去的。” “不是,是谭职员。”柯南说。 她说:“对,我记得是个什么职员,他还叫我再来小城的时候,和他说,他要请我们吃饭啥的。” 柯南说:“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现在县公司换了负责人,谭职员也受排挤,不被重用了。恐怕,你这次来,就没有可能请你吃饭了。” 她说:“那是怎么回事?” 柯南说:“现在的万经理,很贪婪,基金会的钱不经过他,他就有驱赶我们走的意思。但是,迫于省总公司的压力,勉强还让我们继续做一年。如果省总公司不压他们,我们早就走了,你就无缘再见到小城的面了。” 她说:“原来是这样!” 柯南说:“是啊!当负责人真的变幻无常。就像我们机构的冯老师,她就极有希望当选为省两会的秘书长。” 她说:“女人当负责人?” 柯南说:“没办法,现在是阴盛阳衰,女人当负责人,确实是无才可调用了。” 她说:“她当负责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柯南说:“现在,我们是她的下属,在野外,为她捞政绩,功劳是她的,为升负责人铺平道路;苦劳是我们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是个尽头。” 她说:“那她当负责人究竟能给你带来什么利益?” 柯南说:“我不是说了嘛,她当负责人不可能给我带来好处,只会给她自己以及和她关系密切的带来好处。她信奉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说:“她不是牧师吗?” 柯南说:“牧师?我们记得她是牧师,她自己可能不这么认为,如果她记得自己是牧师,就不会如此对待她的下属了。” 柯南的妻子说:“你就是愤青,抱怨多,读了点书,就想高人一等。想多拿钱,不想像和尚帽子一般平,对不对?” 柯南说:“是啊,要不,读书是为了什么?读书的和不读书的一个样,读书还有用吗?明知道,读书可以给自己以及机构带来复兴,就是不容许读书。虽然,面子上鼓励大家读书,实际上害怕大家读书,鼓励读书,又不拿实际的奖励出来,也不有区别地对待读书和不读书的同事,结果,在那喊空口号有什么用,你就是拿鞭子抽打人去读书,他们也不愿意去读书。读书是苦差事,要坐冷板凳,要放弃很多世俗的娱乐的。” 柯南的妻子说:“那你还读书吗?” 柯南说:“读,怎么不读?读书是为了明理,不是为名利。我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充实。” 她说:“你充实顶个屁用!怎么不让我们娘儿俩的口袋充实?我劝你好好干,早点学点本事,好养家糊口,让我们家也过上有尊严的生活。有钱就有尊严,没钱就没有尊严。信不信由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46章 通途 柯南说:“不要灰心气馁,相信我,一定会让我们过上好生活的。” 他们边说边聊,走到了大桥边,看到桥上张灯结彩,人们熙熙攘攘,公安和武警出动,维持秩序。机构负责人讲话,剪彩,放炮,一阵阵喧哗声,不绝于耳,柯南不敢太靠近,站在桥头的台阶上,桥面上的情景一目了然,看得清清楚楚。柯南担心孩子听到放炮会害怕,就远离大桥。等到可以走的时候,车辆和人群开始涌动。 人们都很高兴,毕竟现在天堑变通途了,再也不用担心赶不上渡船留在对岸住宿了,只要大桥不是豆腐渣工程,就能发挥作用,为人们提供出行方便。 人太多,柯南决定今天不上桥,还是看看桥的承载力怎样,万一桥塌了,不作冤死鬼,这个心理有点卑鄙,但是,偷工减料的人不自认为卑鄙,走路的人还担心卑鄙不卑鄙呢,这是无所谓的了。 这只是公路桥,不是铁路桥,做的时间又长,应该问题不大,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桥的主体结构还是没出什么问题。 桥下可以通船,万吨巨轮也能通过。这要归功于三峡水位的上升,但是,这么多的水,长江中下游的鱼却上不来,那些鱼到不了水的源头繁殖,鱼的品种会渐渐减少。这是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了。 抱着孩子爬台阶,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小家伙生下来7斤4两,现在已经翻番了。如果是个背包,背着倒还不觉得,但是孩子就不同了,有着很强的责任心,就倍觉沉重。 整个西坡看起来就是移民新城,豪华漂亮,与国家级贫困县的称号一点都不匹配,不知道这个称呼还要持续多久。这几年的移民建设,使西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柯南的妻子感叹不已,她说:“真没想到,山区如果都像小城县城,那有多好!” 这个愿望可能不会很快实现,要知道小城只是长江水运的要道,是209国道的必经之地,是巫峡和西陵峡的交界处,这个县城,是狭长的,顺着长江建城,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烟花爆竹声,一直不绝于耳,在峡谷中回响,荡气回肠,很有气魄。刚才机构负责人的讲话,通过大喇叭c大音响设备,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机构负责人的讲话太长,听起来像是比建桥用的时间还要长。 人们早已沉不住气了,恨不得马上过到对岸去,恰逢大桥通车,桥两头都新开了超市,超市开业,一般的商铺,开业当天要酬宾,对顾客进行打折促销活动。刚好,江南的想去江北,江北的想到江南。许多经常逛商店的人,都敏感地觉得这个机会难得,只有通过相互比较,才知道自己亏不亏。 超市开业选在大桥通车绝对是个绝顶聪明的作法,人们还是将物质主义的,大桥通车的意义就在于买东西方便,至于说大道理,群众也不想说,也说不来,留给负责人员说比较合适,群众还是关心菜篮子,至于其它东西,都暂且不管。 抱着孩子逛街的确不是很爽的事情,柯南说:“老婆,你辛苦了!” 柯南的妻子正在用眼角扫货,看到橱窗里摆着的新式衣服,没注意到柯南正有气无力地对她说话。 柯南说:“怎么样?今天的感觉?” 柯南的妻子听见了,连忙回答说:“爽极了。今天我算解放了。” “为什么算解放了。”柯南问。 “你知道吗?带孩子真的狠辛苦的。”她说。 柯南说:“是啊,你受苦了。” 她说:“你知道就好。今天算是体会到了吧?你还不知道怀孕的情况呢。怀孕更是麻烦,还好你不是女人。有些女人不要孩子,我能理解。” 柯南问:“你理解到多少?” 她说:“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身体会发生巨大的改变。苗条的身材再也不会回来了,肚皮上的妊娠斑无法消除,令人烦恼的妇科病也会来凑热闹,无论怎么锻炼,底下还是比较松弛,再也找不到少女的紧迫感了。” 柯南说:“为了孩子,牺牲那么大,真的很考验女人!” 终于看到一家大型的超市,三人都进了超市,只不过,三个人四只脚,还有两只脚在柯南怀里。里面的东西还真齐全,考虑到孩子马上要断奶,喝奶粉,柯南和他妻子去奶粉专柜看看。 马上就有导购小姐,来滔滔不绝地介绍其产品的出,现在买一罐送一包,或者送其他东西,比如茶杯,比如儿童自行车,柯南看到琳琅满目的奶粉,头昏脑胀的,也大伤脑筋,不知道哪一种奶粉较好。 柯南问导购小姐:“哪一种奶粉较好?” 小姐说:“老牌子好。” 柯南问:“你敢保证老牌子一定不会出问题吗?” 小姐说:“不敢。” 柯南问:“既然这么问,是想了解一下奶粉的安全程度,现在不买,等孩子断奶后我们再来看一看,到时候可以给孩子喂奶粉。” 导购小姐离开,然后柯南带着他妻子,在超市的其它地方转了转,顺便买了点菜,中午要吃的。柯南又选了几个碗盘,一并带上,到收银台交钱,出门,拦了一辆面包车,请求司机将车开到小城疾控中心,司机只是在半路上往山上的方向开去,没过两分钟,车就到了,问司机多少钱,司机说:“正常收费,” 本来柯南不在乎给多少钱,因为这也算交通费里的预算,没有超标,既然有言在先,就不属于滥用职权,也不算贪污腐败。这个心理暗示非常重要,是引诱人去犯罪的。 从疾控中心到住处,需要走5分钟,抱着孩子走路,也非容易之事。柯南对他妻子说:“老婆,你辛苦了!” 柯南的妻子说:“辛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 柯南说:“一个人带孩子真的辛苦。我今天算领教了。” 回到宿舍,柯南将小家伙放在床上,他在旁边甩胳膊,用来缓解麻木的手臂。小家伙看着柯南做操,他就欢快地笑着,手在空中乱抓,不知要抓些什么东西。 柯南的妻子自己进了厨房,开始对今天买的菜进行整理c选择c加工c清洗,使其显得干净了,然后打开煤气灶,开始做起午餐来。 柯南的妻子非常清楚柯南做得饭是怎样的,不是因为太累,而是缺少技巧,柯南知道中国菜,都喜欢烹炸,炒菜都希望用很多油,闻起来很香,实际上很多油都被抽油烟机的巨大能力吸到外面去了。 走在街道上,抬头一看,很容易看到家家户户的厨房外面,在抽油烟机排气口那里,墙壁被油烟污染,排除的油烟变成了黑色的装饰,这种厨房往往伸到空中,油烟凝结成油水,流啊流,流到楼下一户人家的厨房外头,这种风景,带有浓厚的中国元素在里面,走到哪里,都知道中国菜都是在大火中得到永生而做出来的。离开火,就不能称为中国菜。 好在柯南清楚人的心理,如果自己样样都做得优秀,那就完了,事必躬亲,累死人不偿命。不要太逞强,逞强的结果是越来越疲劳。把都能做到的事,礼貌地交给那些回答问题不积极的身上,没准,他们也知道答案,只不过含蓄些,不想出风头,不举手并不表示他们一定不在意。 承认自己的不足,意思就是让别人把他们的长处发挥出来,别人只要愿意,就尽量让别人去做,结果是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午饭过后,柯南说:“我明天要下乡了。如果有事,跟我打电话或者发微信,最好发微信,打电话是漫游,收费高,发微信收费低,这样就选择了发微信,也能把事情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就再发微信;如果还是说不清楚,那就需要打电话了,不要心疼漫游费,有些电话是必须要打的。钱很重要,但是对家人的照顾更重要。” 柯南的妻子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万一孩子需要你,你就回来吧。” 柯南说:“没问题,我肯定随叫随到,一定不会离开你们。” 她说:“那我就放心了。” 孩子的腿很有力气,柯南抱着孩子,让他站在柯南的大腿上,小宝宝开始一上一下地在蹬腿,很有力,边跳边唱歌,嘴里不闲着,不知道他唱什么歌,自寻其乐吧。 柯南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儿子,腿有劲,声音洪亮,又很开心,脸上总是在微笑,虽然嘴角老是有口水流出,但总体上还是比较有前途的。首先,他将来一定是大个子,因他出生的时候,医生量过了,看到他小腿真的修长,就断定将来这小子是大个子。 医生说的话没有错,孩子这段时间疯长,食量也有增加,看来正是抽条猛长的时候,如果此时给他加点饭,慢慢地习惯吃饭,孩子将会保证有充分的营养,这样就更健康了。 柯南交代完了事情之后,就烧水,给孩子洗澡,然后让妻子洗,自己洗,上床睡觉。明天要下乡,免得尹贤仁和多哥有意见,说不定他俩要查柯南的岗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48章 使者 车终于启动,从大桥上走,桥上的斜拉钢索一条一条地往后面倒去,桥底下驶过巨轮,江水浑黄,远处青山隐隐,峡谷中游荡着一层薄雾,车非常轻快,不到2分钟,车就过了大桥,停在收费站交钱拿票。 这座桥难道是借贷修建的吗?不过,柯南不敢去想,也不值得去想。通车当天,桥头燃放那么多烟花爆竹,可能就是投资方为以后可以收过桥费庆贺吧。收费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不缴费也可以,渡船还没取消,愿意坐船的下去坐船,过了桥就得给钱,不能再倒回去。 甚至,连摩托车也收费。投资大桥,可是一本万利劳永逸的好事。 车过了桥,开始上山,刚修好的公路,修在山顶,以后不再从山底下的老公路走了,除非是新公路塌方无法行走,一般情况下都要从没有铺设柏油的公路上走。这条毛公路,目的是让众多过桥的车辆义务碾压,等过了两年之后再铺柏油或者水泥。 苦了司机,常常要关闭了车窗,否则漫天的灰尘会毫不留情地侵蚀车内的人。 天热的时候,也苦了车里的人。没有过来的车或者没有超过去的车还好,如果有,那卷起的灰尘如黄风怪,将车包围,里面的人成了它的猎物。最好的时候,就是下雨之后,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空气中带着野花香味,另外,公路一边裸露的山岩呈深红色,有的呈土黄色,有的已经粉化,风吹过,雨淋过,就会簌簌地往下掉渣子。 山岩中长着兰花花,显得生命无比顽强,周围的植物因为挖掘机的作用纷纷死去,但挖掘机停止工作,没过多久,就有新的一批植物长出来,看到那些在恶劣环境下的小生命,只要有阳光雨露,就要生长,就要创造生命的奇迹。这个多少给柯南以启示,不要管环境如何,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生命在演进的过程中,就会出现转机,就会在不经意间出来好消息。 车不再经过晚秋乡,而是从集镇所在的山背后走了,然后进入传统的老省道,经过平阳坝,再到虎坡村。 车在柯南住的地方停了下来,柯南下了车,开锁,进屋,屋里面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原来,前几天下大暴雨,雨从破损的窗纸里进入房间,打湿了地面,还有一些家具,加上屋里的空气没有对流,贾友牛没有进来过,也没开过大门,产生了霉味。 柯南放下背包,坐那休息,贾友牛带他孙子经过,看见大门洞开,就走了进来,看到柯南,说:“季先生,好久没见了,最近可好?” “还行,我的妻子儿子来小城了,前两天在忙着搬家,最近在县城里忙。”柯南说。 “好啊,堂客来了,是好事啊。家人团圆了啊。”贾友牛说。 “是啊。你好吗?村里好吗?”柯南说。 “还好。现在已经通水了。只是水不够用。”贾友牛说。 “哦,要建立用水制度,选好管水员,认真管理,大家才有水吃。”柯南说, “贾明珠也不召集开会,建立管水制度,你来了,是好事。”贾友牛说。 “我看贾明珠围绕李支书的指挥棒在转,还不如直接找李支书。”柯南说。 “李支书不会管,他现在说你季先生要求选管委会主任的,那就由主任来管理好了。他不管。”贾友牛说。 “那么,李支书不吃水吗?”柯南问。 “吃啊,他现在故意在摆官架子,我们找他,他不理。”贾友牛说。 “你觉得该怎么办才好?”柯南说。 “我虽是管委会委员,可是,说话基本没人听。还是看李支书的脸色,他说行的事才行,他说不行,那就真的不行了。”贾友牛说。 “那你们是不是都服从李支书呢?”柯南说。 “都服从,不服从不行。他是村里的最高领导,说一不二的,一般老百姓总有事求他,他不点头,就办不成。”贾友牛说。 “我知道了,以后再商议吧。”柯南说。 “好,既然来了,就到我家吃顿便饭吧。”贾友牛说。 “算了,我想去了再去好吗?”柯南说。 “好的。”贾友牛说。 贾友牛背着孙子走了,柯南开始打扫房间,风雨过后,屋里已经布满了灰尘,真搞不清,这么多灰尘从哪里来的。 柯南正在忙的时候,李支书打电话来说:“贾明珠找我申请项目,我哪里有钱给他做项目。想来想去,没有想出结果。后来我看了预算书,上面竟然有他申请的项目。我们啥时候见个面呢?” “好的,我已经到了虎坡村,现在在宿舍。”柯南说。 “那好,我等一会儿下来。”李支书说。 “好。”柯南说,心里琢磨怎样应付他。 柯南继续打扫卫生,简单收拾一下后,屋里基本上看得过去了。刚要坐下来休息的时候,贾明珠和李支书来了。 他们落座之后,贾明珠说:“我家房子后面有一口大水池,不知道季先生看到了没有。” “没注意。”柯南说。 “是的,只要不留意,是看不到的,它就在公路下面,走几步就能看到。”贾明珠说。 “有空去看看。”柯南说。 “我来,是想申请新项目。”贾明珠说。 “你说说看,为什么要上这个新项目?”柯南说。 “我说的新项目就是给我房子后面的大水池加盖。如果不加盖,孩子在那玩耍,不小心掉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许多孩子都是留守的,由爷爷奶奶来照管,孩子的父母在外务工,爷爷奶奶年事已高,眼睛昏花,总有看得不仔细的时候,他们的孙子孙女和外孙掉下去,这个责任谁负呢?”贾明珠说。 “那口水池是利用世界银行贷款修建的,到现在已过去10多个年头了。世行贷款不够,所以就没加盖,当时也没想到要将这个水池改为饮水池,就没打算加盖。现在的预算包括了那口水池,只不过我们没有想到,这个水池还能用,就不必要新建一口,为了节约,还是不新建了,在原来的水池上方加一个盖子就够了。”李支书说。 柯南明白了,他找出《实施方案》,上面确实有一口水池,但没有建。没想到已经存在一口旧水池,而且挺大的,大概有400多个立方米,原来修建这口大水池目的是给柑橘园灌溉用的,但是,世界银行的贷款项目失败,柑橘园种植项目没有成功,这口水池就闲置了下来。 “这个加盖的预算需要多少钱?”柯南说。 “不算人工费,只算材料的话,大概需要1万元。”贾明珠说。 “好,我知道了,我需要时间向办公室申请,经过讨论后再决定。管委会开过会了吗?”柯南说。 “开过了,委员表示同意,这是会议记录。”贾明珠说。 贾明珠递过来一本没有封面的笔记本,柯南翻看了一下,确实有会议记录,大家一致通过给柑橘园大水池加盖,目的是为了保护孩子们的安全。 柯南想到刚才贾友牛说的话,自柯南到小城县城之后,村里一直没有召开过管委会了。不知道贾明珠在撒谎,还是贾友牛在撒谎,柯南估计前者撒谎的可能性大些,因为这口大水池和贾明珠有着密切的利益关系。 “你们不是不利用村里的集体供水水利系统,要用对面山上的水源吗?”柯南问。 “对面山上的水源,流量不大,不能满足超过24户的饮水需要。我们这一块有12户,他们那边有21户,已经超过了,人家不同意我们和他们共用一个水源。没办法,还是要接通村里的水利系统。”贾明珠说。 “听说最近通水了是吧?”柯南问。 “是的,水好得很。”李支书说。 “我们家还没有受益,现在只等把大水池加盖后才能享受自来水了。”贾明珠说。 柯南问李支书:“水量够吗?” 李支书明白柯南的意思,他在试探,看他是否说实话,李支书说:“不太够,需要建立管水制度,需要选好管水员。” “这个工作什么时候开始做呢?”柯南说。 “也是等大水池加盖后再进行,这个水利系统要等到大水池完工后才是一个完整的体系。”李支书说。 “别着急。我会尽快向办公室申请的,尽快给你们答复的。”柯南说。 贾明珠和李支书见柯南不再说话,他俩互相看了看,就起身走了。 柯南也没起身相送,他在给刘小姐发短信,看刘小姐是什么意见。 在等待刘小姐回复短信的时候,贾友虎上来了,他说:“季先生,你来了,我的堂客听说你来了,要我上来请你下去吃饭。” “算了,谢谢你的好意。”柯南说。 “饭已经好了,跟我下去吧。”贾友虎说。 “那多不好意思,经常打搅你们啊。”柯南说。 “没有。你去我们家,我们很高兴。”贾友虎说。 柯南说:“好吧。” 贾友虎不走,柯南见赖不过去,就起身,关上房门,锁了,要贾友虎前面走,贾友虎不肯,让柯南先。柯南见推不过,只好照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49章 世界 柯南知道贾友虎的家,他的夫人,当地称作“堂客”的,非常慷慨,热情好客,这和她来自阳平坝乡镇有些让人感到意外,因她少了市侩气,没有小市民的精明和算计,她自愿嫁到山上来,很大程度上受到电影《朝阳沟》的影响。 她的弟弟在广西安了家,是第二次婚姻,第一次因为她弟弟入狱,弟媳妇改嫁,宣告婚姻失败,留下一个姑娘,在她娘家,由她父母代养。 第二任夫人是广西的警察的妻子,警察因公殉职,留下警察妻子和警察女儿,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奇怪了,超生部门没管,可能懒得管,也管不了,也可能有关系,网开一面都说不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警察的命却凄惨,老婆孩子都易主了,交给曾被惩罚的罪犯来抚养和照顾,人生大逆转,这里多少都有些悲剧色彩,结局却有些喜剧特色。 她现在也有两位男人,其中一位是她老公,即贾友虎,另一位是叔叔,即贾友虎的弟弟,哑巴,但很聪明,很能干,又勤快。虽不会说话,比那些会说话的,还要强许多倍。贾友虎家算是比较富裕的,这和她的聪明贤德有关,又懂经济,也懂计算,在农村,有这样的女人来管理家庭,比较合适。 贾友虎有福,她不仅给贾友虎生儿育女,一儿一女,还懂持家之道,勤俭节约,渐渐地家道中兴,慢慢地在当地出了名。 她的热情好客,给她带来的好处多多,人都讲感情,你敬他一尺,他还你一丈,相互尊重,人活着图的不就是这个吗?她儿子在沿渡河开照相馆,生意还可以。贾友虎趁农闲时,外出走村串户,帮人理发,捞些外快,补贴家用,倒也过得滋润快乐。 柯南去她家,她很开心,连忙邀请入座,端出炒好的菜,问:“季先生,这么久都不来我家了,在哪里忙啊?” “最近事情比较多,没来看您,不好意思。”柯南说。 “来了就好。喝点啤酒还是白酒?”她问。 “不喝酒。”柯南说。 “无酒不成席,如果看得起我们,就喝点吧。”她说。 柯南心想,这女人真不简单,让人无路可退,于是说:“好吧,来点啤酒。” 贾友虎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柯南,柯南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哪里喝的了这么一瓶?” “喝的完,男人喝一瓶啤酒算什么?来,喝!”贾友虎说。 柯南还想说什么,看到贾友虎诚恳的眼神,就接受了。贾友虎的妻子笑了,说:“这就对了,不喝酒不热闹,喝酒才能助兴,好,你们慢慢喝,我还要去忙。” “算了,菜够多了,别炒了。”柯南说。 “哪里够?这几个菜是我们家平常吃的,今天来了贵客,添两盘,不算什么。”她话音刚落,就又进了厨房。 贾友虎的哑巴弟弟没有在桌子前吃饭,自己端着一个大碗,他嫂子帮他添了各样的菜,他坐在旁边约2米的地方,在那笑眯眯地吃,还不停地做手势让柯南多吃c多喝,柯南请贾友虎翻译,请他过来,坐在桌前吃,他摆摆手,不干,贾友虎说:“他很会事,自己不好意思,怕客人嫌弃,他很讲究,每天都洗澡,饭前便后都洗手,因为是聋哑人,觉得不如人,就不来。” “我不嫌弃啊,他虽不会说话,可是他很讲卫生,穿着也干净,不惹人讨厌,可能太多心了。”柯南说。 “你不嫌弃,因为你是慈善人士,能够爱人,有些当官的也在我家吃过饭,他们不像你,对残疾人很有偏见。我弟弟不太清楚你的身份,需要给他解释。这一阵子很忙,也没给他说清楚。他把你当成政府官员了。”贾友虎说。 柯南说:“是啊。我不是政府干部,也能接纳残疾人。他们虽然身体残疾,但心灵健康,不像有些人身体健康,心灵和思想却受到了玷污。行事为人,显得比残疾人还差劲儿。” 吃完饭,柯南起身回到宿舍,给妻子打了一个电话,问:“生活得还适应吧?孩子好吗?” 柯南的妻子说:“还好。就是出门难。” “怎么出门难?”柯南问。 “出门就是坡,下坡还好,上坡不好走。”她说。 “是啊,到归州生活,经常爬山,山里人常爬山,想胖都难。除非是那些出门开车的人,才会胖,其他人都瘦。你生了孩子,肚子上有赘肉,常在归州生活,逼着你锻炼,应该会苗条起来的。”柯南说。 “我可不想苗条,太难了。不如我们家好,到哪都是平地,走起来又快又好。”她说。 柯南说:“除了这个以外,还有那些不适应的?” “没有了。”她说。 “你发现没有,这里的空气比较新鲜,水也好喝。”柯南说。 “是啊。我觉得我们家的自来水的消毒水的味道太浓了。空气也受到了污染,不好闻,灰尘较大。不如这里干净。”她说。 “是啊。各有各的好处。山区生活的人寿星多,平原生活的人中风的多。你注意到没有,山区很少看到中风的?”柯南说。 “是啊。”她说。 柯南和他妻子通完电话,突然发现有一条未读微信,是刘小姐发来的,她说:“先和尹贤仁c多哥谈过之后,再跟她汇报。” 柯南心想,这就麻烦了。到底是谁在负责虎坡村呢?出了事情到底是谁来负责呢? 但是,牢骚归牢骚,命令还得要听。柯南打通了尹贤仁的电话,说:“刘小姐让我和你们商量,虎坡村的世界银行柑橘项目,遗留了一口灌溉用的水池,没有加盖,现在想把这口水池并入集体饮水项目,原来做过方案的,后来就忽略了,现在贾明珠提出来这个请求,目的是解决下面十几户吃水困难问题,另外为了保证孩子的人身安全,万一掉进去,不是淹死也会摔残,你看怎么办?” “等一会儿,我跟多哥商量一下啊。”尹贤仁说。 柯南开始写日记,尹贤仁在给自己找替罪羊,等他找好了再说吧。 没过多久,柯南差不多把日记写完,尹贤仁打电话来,说:“如果预算不超过10万元,就行。” “行,我就给贾明珠答复了啊。”柯南说。 “谁?哪个贾明珠?”尹贤仁问。 柯南说:“就是虎坡村的集中供水管委会主任。他申请的项目,水池在他家屋后。” “哦,那要小心了。不要轻信,最好去水池看看。”尹贤仁说。 “明天我去看看,你要不要过来?”柯南说。 “不用了。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尹贤仁说。 柯南很清楚,魏村根本没什么事。都是分散户的水池,哪里有那么多的事。都是在逃避,不想负责,到时候出了事一概不认账。只有柯南独自扛了。 “那好吧。到时候,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就过来吧。”柯南说。 “没问题。我会随叫随到的。”尹贤仁说。 “那谢谢了。”柯南说。 柯南关闭电话,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跟贾明珠说,想明天去水池看看再说。 柯南将这一安排,打电话给李支书说了,李支书说:“好,明天我也去看看。” 当晚无话,柯南看了看工作计划,记了工作笔记。 第二天天一亮,柯南弄好了早饭,吃了,然后打电话给妻子,问:“昨晚过得这么样?” “就是想你。”她说。 “想我也没法,周末回去。孩子怎么样?”柯南问。 “孩子很好,就是突然出现了爸爸,又突然消失了爸爸,有些不适应吧?”她说。 柯南笑着说:“真想他啊!” “不想我吗?”她问。 “当然想,你是我老婆嘛,不想你想谁呢?”柯南说。 她说:“算了,别浪费电话费了,你去工作吧。” “好的,拜拜!”柯南说。 柯南合上手机,看看时间还早,就坐在门前读《圣经》,刚阅读一章,李支书打电话来,说:“到我兄弟的商店里来。” 柯南知道他兄弟的商店在公路旁,于是,柯南关上房门,锁了,带着相机,沿着公路朝前走,拐了一个弯,看见那座土墙筑的青瓦房,李支书已经在那等着了,他一边抽着呛人的大叶子土烟,一边和他兄弟说笑。看到柯南上来,他暂停了他的谈话,起身,问:“季先生,你早啊!” 柯南弄不明白李支书为何这般热情,也报以礼节性地说:“您好!” “昨天和负责人汇报情况了?”李支书说。 “是的。负责人先让我实地察看一下再做决定。”柯南说。 柯南心里清楚,实际上是已经批了,不过要把情况弄扎实些才好。柯南把相机带来的目的,就是要照一些图片,保存下来,作为证据使用,或作为工具,用来麻痹一下李支书,让他知道,基金会做事是非常严格的,随意性并不强。 “那好,我们走吧。刚才我跟贾明珠联系了,他可能已经去了。”李支书说。 柯南不知道水池的具体位置,加上现在树叶浓密,不容易发现水池。李支书和柯南沿着公路往回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50章 银行 李支书指着公路下方的平房说:“那里就是晚秋乡一把手的老家。他的父母都还健在,在房子里居住。” 柯南弄明白了,原来这个项目能到虎坡村,是因为乡一把手是这个村出去的。看来,在中国做任何事情,若想成功,必须要靠关系。 “那你们对上面的负责人很尊敬吧?”柯南问。 “不怎么样。我和贾书记相差了一辈,贾新意和他是一辈的。”李支书说。 “没听说过。”柯南说。 “贾新意和贾书记从穿开裆裤时一起玩,到后来在不同的岗位,贾会计从来没说过一把手半句好话,如果贾新意求求一把手,我这支书的位置早就被他取而代之了。”李支书说。 “原来如此!贾新意当村会计,和乡镇一把手平起平坐,相当于要当齐天大圣吗?”柯南说。 “可能是。贾新意不想当支书,只当文书兼会计,看来,对组织事务不感兴趣。”李支书笑着说。 “贾会计是党员吗?”柯南问。 李支书说:“是的。前不久才批准入的党。” “他为什么现在才入党呢?”柯南说。 “以前怕交会员费,他是会计,算得准,组织会员费交了没用,不如买酒喝。”李支书说。 “那他现在应该想通了吧?!入党有不少好处。”柯南说。 “对,他现在入党了,也不心疼党费,他很清楚,是村里的干部,又是党员,现在农村又不用找村民收取各种税费了,反而给村民发钱,天底下到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呢?贾会计看见好处来了,权力有了,如果再不入党,肠子都会悔青的。”李支书说。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着,然后下了公路,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转弯就看见一口约400立方米的水池。贾明珠站在水池边上,看见柯南和村支书,立马迎了上来,说:“接到电话,我就赶来了。没想到你们起得这么早。” “长话短说,季先生今天来实地看看,拍些照片,留存备查。”李支书说。 柯南心想,李支书真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没有拖泥带水的,不愧是多年的老支书了,真是老姜,辣嘴伤心。要知道柯南并未告诉李支书他带了相机,即便假设看到了相机,他也没问用相机干什么。 李支书既然能当上这么长时间的村支书,自然有一套,像攻心术c像关系学,更重要的是,他善于观察,这个是许多成功人士的共同特征。李支书看出柯南早已决定要上这个项目,但是,没有见到兔子,就不会轻易撒鹰。既然看了大水池子,就不再怀疑,柯南决定近期购买水泥和钢筋。 但是,还没听到贾明珠和李支书的意见,就不能先说出这个决定。 “这个大水池是灌溉柑橘园的,但是柑橘没有几棵了,项目宣告失败;现在,大水池就像张开大嘴的老虎,要吞吃不小心的人。包括那些在外打工的人的留守儿童。”贾明珠说。 “出过事吗?”柯南问。 “出过。前年有个小孩子掉下去了,幸好里面没有水,否则就会被淹死。后来,人们把他救了上来,发现胳膊骨折,身体多处软组织受损。”贾明珠说。 “真的很不幸!”柯南说。 “所以,给水池加盖迫在眉睫了。我不是这个水池的受益户,但是,我很愿意帮助大家组织,齐心竭力把盖做起来,避免以后的麻烦。”李支书说。 柯南问:“那先测量一下好吗?” 贾明珠说:“好的。” 贾明珠回家拿来一个皮卷尺,然后李支书帮助他测量。很快地,测量结果出来了。 柯南向负责登记的李支书说:“请把数据报告给我,我好计算。” 李支书就把刚才登记的长和宽,用来计算,看看需要多少材料。从事实部分来看,有些东西是不准确的。比如,这口大水池的宽是不一致的,长也是不一致的。 可以清楚知道,当初修建这口大水池,施工并不规范,不知道是找哪里的专业队伍来做的池子,很难送上恭维之言;如果存在承包转包现象,材料都难以保证是否正宗,斤两是否短少? 柯南把有关的数据记录下来,然后对他们说:“我弄明白了。等我的电话通知吧。”然后他就离开了贾李二人。 柯南回到宿舍,给尹贤仁打电话告知此情况。尹贤仁听完报告,回复说:“我知道了,给多哥说说看。稍微等一等吧!” 柯南挂了电话,等他们去商量,过了一会儿,尹贤仁打电话来说:“没问题了,不能超过10万元。” “我知道了,等施工的时候您能来吗?”柯南说。 “好的。”尹贤仁说。 柯南立马跟李支书说:“没问题了。请通知贾明珠找受益户开会吧。” 李支书说:“好,我这就打电话。” 到了下午,柯南接到电话,说:“请到贾明珠家开会。”电话是李支书打来的。 柯南立马往贾明珠家赶。到了那一看,已经有不少参会的农户代表,坐在那里喝茶吃瓜子。贾明珠见柯南来了,连忙找来一把椅子,请柯南坐下。 然后,又沏茶给柯南喝。他知道,这个项目其实是为贾明珠做的。但是,周围的受益户都要陪太子读书。如果能成功,造福村民;如果不成功,也不要紧,可以重头再来。在基金会来村里做水利项目之前,村民还不是有水吃?只不过要辛苦走远路挑水而已。现在能让村民吃上自来水,村民当然皆大欢喜。 人们陆续到齐了,贾明珠主持会议,他说:“经过努力,我们争取到给旧水池加盖的项目,希望大家积极参与,也能理解我们的苦衷。为了保护孩子,大家齐心,可以移动泰山。到施工的时候,诚恳邀请在座的各位都来捧场,为了自来水,为了下一代的安危,我们一定要像贾家坡人那样过着水量充沛的日子,用上自来水,用上安全水,都是好的。” 到会的村民问:“什么时候开始?” 贾明珠说:“等时间定了再说吧。” 那村民问:“中午管饭吗?” 贾明珠看看李支书,李支书看看季先生,季先生说:“我看可以。大家来投工,给水池加盖,我们提供材料,中午不休息,坚持一气呵成,因为混凝土不能等,人能等,太阳的热量会让混凝土很快结块,以后想要纠正就非常难。所以,中午就需要在工地上吃饭了。我们会安排好大家的伙食。” 那村民说:“好,我相信季先生,相信基金会。到时候,我们来做活就不需要自带干粮了。” “大家的事大家做,我相信,大家都会从中受益的。”柯南说。 贾明珠说:“明天开始,我奉献家里的木材,用来做模板,另外,希望大家奉献点急需的东西,万一没有,只好去买。” “小东西就不必麻烦大家的了。希望大家踊跃参加水池加盖项目中来。群策群力,大家都付出辛苦,这个项目一定会成功的。”李支书说。 会议看起来取得了成功,群众为了后代,为了孩子,愿意自己辛苦点,把水池盖子做了,哪怕自己没有受益,也无所谓,这种牺牲精神在功利社会已经很少见了。 在深山里,人们还是比较单纯,比较低平地区的人来说,还是保持着良善,谁知道呢?也许在城市里,人们内心里也有良善,但是,在邪恶面前,就退缩了。让步给那恶者,结果恶性循环,人都变得麻木了。 会议最后决定:明天开始装模,即,贾明珠提供木材,将木材改成模板,用来承担浇灌水池盖子的混凝土。然后,按部就班,有力的出力,有智的出智,将模板做好,然后铺设钢筋,就像做房子一样。 管委会的会议,乱糟糟的,不是那些村委会开的例会,基本上都是支书说了算,其他人去,只是凑个人数,举举手,表态基本一致,开会比较斯文,大家基本上没有什么话说,更别说提意见,因为提了意见,等于没提。所提的意见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反而引起支书的不快,一旦引起他的不快就麻烦了。 不过,大家都参与了,应该说对大家都是一种激励,比较热心参与这样的会议。当然,也有不好的一面,就是大家聚在一起,难免会说一些负面的话,张家长李家短的,弄得挺复杂的。李支书不喜欢让大家来开会,不想处理那些扯皮拉筋的事儿,而每次开完会,就会出现一些邻里矛盾的新鲜又老套的事儿。 散会后,贾明珠带着柯南来到房屋的山墙前,指着一堆木头说:“这些木材我准备留着给我和我老伴做棺材的,现在给水池加盖,急需木材,到别处弄,怕来不及,也担心质量,我就狠狠心,先斩后奏,将木头改了,支持项目。” 柯南听了,惊得半天不得动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51章 仙境 柯南心想,这贾明珠还真豁出去了!连老本都拿出来了,看来,给水池加盖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做到的。趁柯南还在村里的时候,抓紧时间,错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了,真是要好好把握。 贾明珠说:“我明天找师傅来加工木材,这些费用,包括买钉子的费用,我都会一一记账,绝不出现任何纰漏。如果说项目刚开始不久,我没经验,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练,我也懂得了一些,姚先生就请看好吧。” 柯南听说后,也不怎么评论,只是淡定地说:“您肯为大家做出牺牲,是好样的,值得大家向您学习。” “那是应该的。姚先生就看好吧。我做好后您来看吧。”贾明珠说。 柯南联想起了在项目起初,贾明珠拿水泥票做人情,弄得差点全军覆没,项目差点流产,现在还好,勉强又走了一段里程,到现在又弄得不伦不类了。如果想要彻底完成项目,得到满分,估计有些难。不过,在项目撤走之前,尽量留个好印象倒是一个努力的方向和目标。 柯南离开贾明珠家,一路走,一路想,不知道贾明珠是真是假,不管真假,看行动吧。 明天要回城一次,这里已经安排妥当了,他们准备模板,并且给水池加盖支模,柯南可以回家看看妻子和孩子,不知道他们过得是否还习惯。柯南心想,不回家看孩子,不像做父亲的,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柯南跟妻子打电话,问:“你和孩子都好吗?” “就是想你,别的都好。如果你能回来就好了,还跟我在老家一样啊,没什么两样。”他妻子说。 “村里的工作安排好了我就回去。还是要舍小家为大家嘛。”柯南说。 “小家不顾,为大家其实不合适,人都是自私的,自己的家都顾不好,怎么会顾好别人的家呢?”他妻子说。 “我保留我的意见好吗?”柯南说。 柯南的妻子又回答了关于儿子的一些情况,柯南恨不得马上回到县城,看到自己的儿子。 在村里住了一晚,柯南想,快要撤项了,竟然连渡河镇是什么样的还没看过,将来如果有人问:“你在哪里做项目?” “虎坡。”柯南回答。 人家如果喜欢追问,接下来就是:“虎坡在哪儿?附近有什么?” 柯南想说,在渡河附近,可是人家根本不知道渡河是什么,柯南又没去过,又怎么会回答呢? 柯南在初到小城考察的时候,游览了农神溪,听说农神溪的上游就是沿渡河。 沿渡河的水流入农神溪,加上出自农神架的其它小溪,汇成一条小河,小河流淌,聚少成多,就成了著名的农神溪,到了长江,与巫峡的出口相连,农神溪看上去,就是一片汪洋了。 柯南要回小城县城,已经走了很多次的公路了,想尝试着走水路,那就是要到沿渡河坐船到小城了。柯南常常坐车,那车就是在沿渡河与小城之间来回地跑,为那些不想坐船的人,提供一个可以选择的出行工具。 既然这样决定,柯南整理完了工作笔记,另外写了今天的日记,读读专业书,按照计划读了几章《圣经》,然后听了听收音机,就睡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柯南就起了床,他收拾好东西,弄点早饭吃了,然后站在门口等车,那车是去沿渡河的。 正在等车的时候,看见从公路上走过来一个人,对柯南来说,身影较为熟悉,山区的早晨有些许的薄雾,加上柯南的眼睛近视,不太容易看得清楚,柯南猜出那人是贾明珠。 果然,他走近前来,柯南一看,问:“您早啊,贾主任!” 贾明珠说:“早,季先生!我是假主任。这么早您要去哪儿啊?” 柯南说:“您老千万别用‘您’这个字,折杀我了!” “我们习惯用‘您’这个字眼儿了。希望您不要见怪。”贾明珠说。 “这么早,您要去干什么?”柯南问。 “我们乡下人,早晨都起得早,还有比我更早的呢。我去找贾友牛借大锯。”贾明珠说。 “借大锯干什么?”柯南问。 贾明珠说:“把木料改一改。昨天我给您看的那些木料,准备给我和我老伴做棺材的,先拿来用,看样子,我还能活几年,老伴身体还算硬朗,最近几年,老天可怜,别收我们走就行了;至于那些已经用了的棺材木料,以后再说。” “您的儿子很成器的,会为您考虑,会尽孝养老的。”柯南说。 贾明珠说:“别提了。我儿子在县城里住,要让我们去,我们去住了一段时间,很不适应,又回来了。还是土墙房屋好,住得踏实。小城里很热闹,人多,地方小,房子小,没有住在乡下自在。” “那是。我不耽误您了,您去忙吧,有事电话联系。”柯南说。 贾明珠说:“好的,真对不起,我开始不了解您,知道您是来办实事的,还以为是基层组织干事呢,以前被骗怕了,对您有些不太礼貌,也出了一些乱子,真的不应该,让您也担惊受怕的。希望您留在村里多做几年。”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不要再提。关键是以后的几个月里,把所有项目都完成,尽善尽美,竭尽全力做好,为将来留在村里继续实施新项目做好铺垫,也可以将其作为模范,供后来者参考。”柯南说。 “对,我去了,您可以坐到渡河的车,坐船回去,可能车快要来了。”贾明珠说。 柯南说:“好,谢谢您提醒,我再等等。您去忙吧。” 贾明珠和柯南握了握手,就走了。 柯南站在那里继续等,心想,贾明珠实际在为自己的事在忙。大水池就在房屋后面的山坡上,离他家的距离是最近的,怪不得怎么积极呢!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没有道理。 柯南发了一会儿呆,一辆面包车“嘎”一声听在他面前,问:“去哪儿?” “去渡河镇。”柯南说。 司机说:“上车吧,我刚好去那里接人。” 柯南上了车,又看了看门,已经锁好了,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如果遭了贼,也让人感到不爽。 车启动,沿着山体向上爬行。这里又是一番天地,先爬坡,转过几座山梁之后,开始下坡,一直下坡,到了山脚,就是一条蜿蜒的小河,河床上裸露着一块块的石头,还有一些细碎的鹅卵石。 河岸之上是小集镇,有新时代的楼房,贴着瓷砖,窗子是钢塑的或者铝合金的,也有过去的古董式的房屋,小木屋或吊脚楼,在河边顺势而建,经过多少年,已无从考证,但仍在发挥着作用却是不争的事实。 河面上如同撒了一层金子,闪闪地跳跃,发着诱人的光芒,让人不得不想有朝一日能在河边和亲爱的人一起漫步,那多么惬意。 柯南下了车,这车到了终点站,就不再前行,如果想坐船,必须要再换乘其它车辆去码头。 柯南看到有人上来问:“有没有去码头坐船的?” 马上有几人响应,说:“我们去,多少钱一个人?” 那人说:“不贵,一人三元。” 有人还价,道:“二元带不带?” 那人说:“我们也不容易,三元是最低的了。” 还价的说:“坐船坐那么远才三元,你这么一点路,还要三元?” 那人说:“那不能比的,船装的人多,人多,钱就多,我这面包车,怎么能和大船比呢?好了,算了,薄利多销,你们都上车吧,一人二元。” 柯南也跟着上了车,车很快坐满,朝码头方向驶去。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句话说出了山道的变幻莫测,真的,在怀疑无路可走的时候,司机总能找到一路来,对这段路,司机是很清楚的,他靠这路吃饭。走起来,车颠簸得厉害,可能考虑到这路也是暂时用一下,没有想办法维修。 三峡水库的水位还要上升,到时候,这条路有可能会被水淹没,投资维修得不偿失。 路相当难走,司机要三元钱不过分,过分的是乘客,话说回来,这是做生意,如同周瑜和黄盖的关系,无可厚非,说来说去,还是人们手里钱不多,节约和小气也就不难理解了。 车到了码头,司机收了钱,下车,船还没来,码头上已经等着了一批人,零零落落地分布在码头的各个角落,码头也是简易的码头,原因也是即将被水淹没,这个地方水比较深,是个很好的驳船的位置。青石板已磨得很光滑,被水打湿,可以看得见人影儿。 没过多久,船来了,是机动船,铁皮做的,一次差不多可以乘坐200人,这样的船,不是旅游船,功能就是方便人们出行,但所走的水道,恰恰是农神溪。 农神溪存在多年。第一次到归州考察的时候,季柯南搭了便车,和机构负责人一起在此游玩过。那时候,完全是旅游性质,不是赶路,有优越感,感到是贵客,被重视,心里难免产生一些骄傲的气来。如今,自己是过客,是工作人员从项目村到县城宿舍,身份完全变了。这个让柯南有些失落,不过马上感到满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52章 过河 柯南上了船,看着低缓的山体,不觉得这条溪流会经历什么激流险滩,确实如此!随着三峡水位的上升,以前的山不再高,以前的水不再急,以前的险变为夷,检验水手的技术,通过如今的水道,无法检测。就是老水手,对现在的新水手,很是看不起,觉得不经历风浪的水手,练不出来好技术。现在的水手基本上不需要训练了,给他一条船,他就能开得稳稳当当的。 同时,风景如同一条桀骜不驯的烈马,变成了温顺的毛驴,如果想探险,无疑,农神溪不再适合。除非,到更远的上游,那里可能还存在着激流险滩,可以让那些弄潮者一试身手。 船推开了码头,劈开了绿镜子一般的平静的水面,缓缓地朝着峡谷里逝去。船非常稳,船尾的机器轰鸣和震动,对大船来说,一点都没影响。 有些小孩子在船上奔跑,大闹,因着高高的栏杆,和家长的保护,他们也习惯了这种出行方式,对两安的风景熟视无睹,包括那些常从沿渡河到小城县城工作的或休息的人来说,那不算什么。 这些让人陶醉的风景,是居住在平原的人们平常所看不到的,他们来旅游,看到这样的如画或者如仙境一样的地方,从心里发出惊叹是可以理解的。 柯南才到小城时,走过一次农神溪,当时,他就被农神溪的风景深深地吸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想到,他会再走农神溪。只是,这一次是生活,上一次是旅游,两者的区别是,前者更真实,后者更虚幻。前者是独行侠,后者是伴君如伴虎,使他不得开心颜。 大船在农神溪里走,除了机器的马达声,和小孩子的欢叫,再也没什么声音,仍然有不少人拿出相机,在忙着拍照,这些人可能是一些拍客,希望在网上留下一些爪印的人。 船所走过的地方,大多数山体都比较险峻,如同被巨剑削开两半儿,一半儿落水里,被洪水冲走了,另一半儿矗在那里,两边的绝壁遥相呼应,相互对视,一站就是五百年,至今还是那样,除了四季的变化,野花开了谢,谢了开,就是像箭竹那样四季都保持着不变的绿色,既没多,也没少。 船越走越宽,终于可以看见人家的房舍了,还有有些张网的c垂钓的,房舍坐落在平缓的岗地上,远远看去,显得有些朦胧。再往前走,就是官渡了。 官渡是巫峡的出口,巫峡c农神溪和西陵峡组成了三岔水道,是水路c山路的交叉处。难怪小城要建城在此地呢,这是咽喉要道,北上或西进,水路或旱路,都必须从官渡经过。再往下水走,就是险滩众多的西陵峡,一般人走到这里,需要北上的话,就在此转道,否则,就要再次面临生死考验。如果不死,出了西陵峡,就是夷陵,夷陵过去又叫“平陵”,言下之意,就是平坦之地,再往下走,经过湘州,长江再转道北上,就是著名的江汉平原。三峡如同一条巨大的扁担,一头挑着成都平原,一头挑着江汉平原。 三峡是检验人对生命的态度的地方,这里可以说是穷山恶水,不适合人类生存,只适合匆匆经过,古今许多文人墨客赞美三峡,留下许多诗篇,是因为三峡非常险峻,人迹罕至,夺去了许多人的性命。 三峡的一头是天府之国,另一头是鱼米之乡,都是非常适合人居住的地方。要想从一个美丽富庶之地到另一个美好之地,必须要经历这样的考验。走过了死亡谷,就是永生,这样的经历确实是值得去探索的。要么生,要么死,这是一个问题。 船靠了岸,人们蜂拥下船,港口有很多等客的面包车,柯南随便上了一辆,车上上了三个人后,司机就开动了引擎。柯南来小城有两三年了,知道在港口坐车,不要问价,问了也白搭,价钱都差不多,白费口舌,因为行内已经形成了规矩,这个运输成本在那摆着,想要有所突破非常难。 柯南住的位置非常不便,车是直接去土坡的,没有车到白坡去,就意味着柯南必须在主公路上下车,然后步行爬上,沿着台阶回到住点,即便如此,柯南也非常愿意步行。因为家就在上面,因着爱的缘故,自己辛苦点没有什么。 等柯南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看到他妻子一脸都是惊喜,柯南的“偷袭”算是成功了,心里掩饰不住喜悦,连妻子儿子一起抱了起来,就地转了一圈。 “你怎么回来了?”他妻子问。 “我想你和孩子了。”柯南说。 “我昨晚还梦到你了。”她说。 “是吗?女人爱做梦。”柯南说。 “吃饭了吗?”她说。 “没有。”柯南说。 “你抱着孩子玩,我去做饭。”她说。 说实话,柯南很欣赏他的妻子,会做饭,最近他的妻子常常做面条,原因是做面条很方便,也节约。做米饭要做菜,起码两盘菜才行,但是做面条就不同了,只做一个菜或者不做菜,打一个荷包蛋就算完事。柯南的妻子到小城后,逐渐开始习惯了做这一主食。要知道,她在以前是最讨厌吃面条的。但是现在,这一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 孩子见了柯南就笑,柯南打心眼里喜欢儿子,这个小家伙,给柯南带来很大的安慰,从心里感谢上帝没有偏心眼,虽然给了一个低收入的工作,但给了一个无价的宝贝儿子,至于将来给孩子什么样的未来,柯南不清不楚,惟独需要把孩子交给上帝来带领了。 柯南观察到,小家伙对电视剧和正规节目不感兴趣,倒是对广告还是挺在意的,只要有广告,他就很兴奋,虽然不说话,但是,他会尖叫c会笑。 柯南不得不佩服那些广告节目的制作者,水平真高,可能适合那些心地纯洁的人看,对于常常受骗的成年人来说,说得天花乱坠的广告节目一播出,就会让人产生尿意,趁此机会上厕所才是重要的。 很快,饭就好了,柯南吃完饭,开始洗碗,他妻子带着孩子玩。小家伙开始试着站立,但是总是失败,只好又坐在地上,玩着自己的小鞋带,甚至用小嘴巴去衔。 柯南在厨房里忙完了,然后烧水,准备洗澡。在村里洗澡不太方便,没有卫生间,弄得到处是水,再就是村里的自来水不够,贾明珠那里正在施工,将来加盖完成,更是难以确保有足够的水用。要想根治这个问题,必选建立管水制度,选好管水员。 烧好了水,柯南说:“老婆,你先洗吧,水烧好了。别看的是了。我来带孩子。” 柯南的妻子说:“你先洗吧,我把这一集看完了再去洗。” 柯南只好照办,不想等水凉了再去。洗澡之后很舒服,柯南洗完了澡,电视剧刚好放完了一集,柯南的妻子赶紧把孩子给了柯南,去卫生间洗澡。 以前在土坡老县城区机关宿舍住时,柯南和他妻子洗鸳鸯浴,用过的澡盆子,搬家的时候一起搬过来,在西坡的时候,给多哥在用;搬到白坡,盆子就被尹贤仁看中,他家开杂货铺,知道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差,他来之后,就首选了这盆子,被他拿走,自己用了,殊不知,他根本没有料到这盆子是柯南夫妻用过的。 尹贤仁不明就里,自私贪欲占了上风,不问盆子出处,就占领了好东西,现在柯南和他妻子洗澡就用桶了。当柯南的妻子问起那盆子的时候,柯南如实回答,柯南的妻子骂道:“什么东西,还信主呢!竟然这样做!” “算了,不必和他计较,他又不是完美的人。”柯南说。 “也难怪了,你和们在一起生活和工作,一点都不开心。”她说。 柯南说:“那真是的,如果我单单地看人,早就跌倒了。不是信仰的力量支撑,我可能不会走到今天。” “我佩服你。有时候我也想不通,在家里好好的,干嘛要到穷山沟里来做扶贫工作?”她说。 “不是我要做,是有人催逼着我来做。如果追求高工资,想发财,就不必选择这样的工作。”柯南说。 “是谁逼你的?”她问。 “是上帝啊。”柯南说。 “你怎么知道是上帝?”她说。 “谁让我是基督徒呢?是基督徒都要读《圣经》这本书,这本书就是上帝在对我说话。”柯南说。 “我不信上帝。我只信你。”她说。 “如果你按照《圣经》的原则来教育孩子,将来会省心的。”柯南说。 她说:“算了,到时候再说了。反正你信你的,我信我的,各不干涉。” 柯南无话可说,虽然他很想让他妻子信主,可是看看柯南的同事,看看其他信主的人,柯南就没有勇气再劝,纵然心里很着急,由于周边的环境和人,使得他不得不放弃此念头。况且,自己做的,也不尽善尽美。己身不正,怎么正人呢? 柯南的妻子本来还想看电视剧,柯南也想看,但孩子不能熬夜,夫妻俩都忍痛割爱,关了电视睡觉。两人上了床,跟孩子玩了一会儿,孩子渐渐睡着。柯南就喜欢看孩子睡熟的样子,非常可爱。这种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尿尿,然后玩一会儿,再睡觉,不吵不闹,孩子的性情,比较其他爱哭闹的孩子来,要好得多。这对柯南来说,是非常值得感恩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最终判决》正文 第153章 可心 第二天一早,柯南想到要去帮妻子买台洗衣机,因妻子带着孩子,孩子还不会走路,洗衣服的确是个不小的难题。 柯南先不想告诉妻子这一打算,想给她一个惊喜。 柯南洗漱完毕,帮孩子穿好衣服,妻子洗漱,然后去做饭,柯南抱着孩子,逗孩子玩。妻子做好了饭,一边吃,柯南一边说:“我想去买点菜。” “你去吧,我带孩子,今天下乡吗?”她说。 “今天不去,明天去。”柯南说。眼睛移向别处,不敢看她的眼睛,左右游移不定。她没有再问,心里难免有些疑惑,但没表现出来。 柯南说完,来到超市,买了一点菜,然后转到家电商铺,看了几款洗衣机,最后选择了一部,谈好了价钱,写了地址和电话,付了钱,柯南拿着菜回家坐等,他不向他妻子说买洗衣机的事。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有人敲门,柯南去开门,妻子问:“谁啊?” 柯南打开门,一名工人背着一个大纸箱子进来,问:“是不是季柯南家?” “是的。”柯南说。 “我是送货的,放哪里?”工人说。 柯南说:“先放客厅吧。你们不负责安装吗?” “负责安装,我先把外包装取掉。”工人说。 他很麻利地把粘胶带撕开,将纸盒子拿掉,露出柯南要的那款洗衣机,妻子见了,脸色变了,飞起一脚,将洗衣机踢倒在地。工人都吓傻了,柯南也呆在那里。 “谁让你买洗衣机了?”她尖声嚷道,声音划破长空,回声响亮。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给我一个惊吓。”柯南解释说,语速也比平时快。 “我又没让你买洗衣机。你也不看看,现在吃饭都难,还买这个东西!外债还没还清,你还逞能!”他妻子说。 “我看你带孩子挺辛苦,洗衣服更是麻烦,我又不能常常在你身边帮你,不能教管孩子,想拿物质来弥补你们呢。”柯南说,速度放慢一些,但没恢复到正常,因为心跳还没正常。 “不需要。我能吃苦,能洗衣服。你为什么做事不跟我商量呢?”她说。 “我认为对的事,就做了,我知道和你商量,你肯定不会同意的。”柯南说。 “拿去退了,我不要。”她说。 “好,我去试一试。”柯南说。 柯南对工人说:“不好意思,我们没商量好,麻烦你再装好,拿回去,我和你一起去,亲自向你们老板说,不会让你为难。” 柯南帮工人装好了洗衣机,然后,工人又背着它,将洗衣机放到车上,柯南坐车,跟他一起到了家电商铺。 柯南心想,妻子肯定想要洗衣机,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买给她,如果想让妻子孩子常年留在项目县,和自己同住,就需要洗衣机,减轻妻子的负担 ,让她安心相夫教子,扎根在这个小县城,让柯南工作更放心,不像原来那样,每过一个多月才能和家人团聚,现在几乎是每个礼拜都可以见到家人。 柯南决定换一台,不要这台,让妻子明白,的确来过家电部,老板建议用更好的洗衣机,但是又是做活动的类型,女人都爱小便宜,可以对妻子说,这个机会难得,花小钱办大事,用一点钱买了名牌的洗衣机。 柯南见了家电部的老板,对她说:“不好意思,让您的工人白跑了一趟,妻子要我来退货,因为我买洗衣机之前没和她打招呼,她很生气,非退货不可,想给我一个教训,看我下次还敢吗?但我,的确心疼妻子,不想让她太辛苦。我们又是外地人,没有爷爷奶奶的帮助,全靠自己。我决定还是买一台洗衣机,您看这个怎么办?” 老板想了一会儿,说:“严格来说,已经出货了,只要没有毛病,一般不给退货。看您说的有理,我就对您破个例,不用添钱,给你换台名牌的洗衣机,您看怎么样?” “那太好了,非常感谢您!”柯南说。 “不用谢。我也在外地打过工,知道其中的味道,希望你们在归州过得愉快。李师傅,麻烦你再跑一趟,到仓库里重新提货,送过去。”老板说。 “好的。这小俩口真有意思,特别是这位先生的太太,可厉害了,我差点都回不来了。”工人说。 “怎么回不来了?”老板说。 工人突然发现自己口误,连忙纠正说:“那太太吵这位先生,快要打起来了。幸亏不是真打。” 柯南担心工人说出他妻子踢倒洗衣机的事,还好,工人比较灵活,没有继续往下说,那洗衣机被柯南的妻子踢倒,没有任何损伤,也没有什么痕迹,柯南暗自庆幸。另外,也领教了妻子发脾气的样子,以后,在决定重大事情之前,一定要和妻子商量商量,要不然,苦日子还在后头。 工人装好了车,柯南跟车回去,见到他妻子,说:“老板还行,答应退,就退了。” 他妻子看着工人背着纸盒子进了屋,听着柯南的解释,一脸不解。 柯南说:“今天碰到好事了,不用添钱,竟然买到了名牌洗衣机,全自动的,老板问起我退货的原因时,老板理解,也同意退,她是女人,很希望老公对自己体贴,她说你不是对洗衣机生气,是我的作法生气,下次我就改,买大件的东西和你商量好吗?老板还行,对我优惠,我就决定把洗衣机拉回来了。” 柯南的妻子仍然不说话。 柯南心里直犯嘀咕,想,老婆怎么了? 柯南见老婆没反应,就帮工人的忙,工人说:“不用了,我能做到。” 柯南又逗孩子,小家伙紧盯着洗衣机,看着工人忙。柯南的 妻子说:“买了就买了,我担心今年的外债还不完。你看着办吧。” 柯南放心了,妻子终于说话了,原来她还是担心这个,谈小便宜的心人人都有,女人貌似更甚,为人妻的为人母的女人程度更深。 “外债你不用担心,我们争取今年把所有外债都还清。这么说,你不反对我买洗衣机了?”柯南说。 “算了,下不为例,以后你不在基金会做了,这东西这么办?”她说。 “还不知道呢。”柯南说。 “你得考虑远一点。”她说。 “我知道。最近几年还不能离开基金会。我想,现在的基金会都差不多的待遇,在荆楚做还行,毕竟离家较近。可以多照顾一下家人呢。”柯南说。 “对。你自己决定吧。”她说。 工人安装好了洗衣机,就要柯南在送货单上签字,柯南很爽快地签了,并向李师傅表示感谢。李师傅装上了签收单,走了。 柯南打开洗衣机,想试一试它的功能,问:“老婆,有没有脏衣服?” “有啊,我去找。”她说。 柯南抱着孩子,让妻子好腾出手来找脏衣服,另外,他妻子将床单c被罩和枕巾都拿出来,有些大件的东西,手洗起来真的很累人。 柯南看着孩子都笑了,妻子面子上还勉强装着,这种矜持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从内心里讲,柯南是很希望妻子开心和年轻的,如果常年接触这些洗衣粉等物品,手不粗糙才怪,他也知道,女人都有虚荣心,都不肯放着洗衣机生锈,宁愿自己去手洗衣物,她们对美丽和年轻的留念和追求从没有停止过脚步。 柯南的妻子算是对这洗衣机接纳了,这样的冲突让他感到有点害怕,直接飞起一脚,不管不顾后果,如果是人,那不被踢断腿才怪! 柯南的妻子把衣物放入洗衣机,倒入洗衣粉,因在柯南老家,有双桶洗衣机,放多少洗衣粉c多少水位,柯南的妻子都很懂,原理大概相同,只不过,全自动的洗衣机只需要一个按钮,摁一下就全部搞定了。 看着运转的洗衣机,柯南的妻子终于笑了起来。她说:“没想到,现代的科技越来越厉害了。” 柯南说:“早就厉害了,不过我们一直没有去体验,所以洗衣机就没买,我看了好久,想买,又担心你不愿意,就先斩后奏了。” “我又不是女皇,把人都杀了,再说对不起,行吗?”她问道。 “为了你和孩子,我苦点没什么,要让你在归州过得舒服。我又不能天天陪你,替你分担家务,只好让钱吃亏,不让人吃亏了。放心,我们勤俭节约,今年还清外债,应该不难。”柯南说。 “有你这话,我也放心了。”她说。 这场洗衣机的风波算是平息了下来。 这么一折腾 ,就到了中午,柯南要主动做饭,他妻子说:“你带孩子,照看洗衣机,我来做。” “好的。”柯南说,总算恢复正常,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家里还有些闷热,柯南抱着孩子上了顶楼,小家伙到了外面,更加开心,小腿直蹬,跃跃欲试,想下来行走,柯南就扶着孩子在顶楼上慢慢地走。 柯南的妻子在一楼炒菜的香味飘了上来,人在饥饿的时候,问到香味就感觉到更加饥饿。远方的斜拉大桥,上面跑着不少的车辆,即便摩托车每过一次收费十元,还是拦不住人们为求方便快捷的车轮。据说,这桥是贷款修的,谁知道呢?赚钱的自赚钱,不赚钱的不赚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