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温侯再生》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一章 蛮荒野天子落难 北芒坡董卓逞威 第一章蛮荒野天子落难北芒坡董卓逞威 万炜一手枕着自己的脑袋,另一手玩弄着一根青翠欲滴的草,仰卧在柔软的山坡半腰,两眼享受地望着蔚蓝的天空,叹道:“这就是三国时代么!蔚蓝的天空,清新的空气,可比什么国家级的风景区还要美丽呢!恩,不知道现在的确切年代是多久,别给我传到05年就好了。” 长叹一声,万炜念念不舍地从青草地上爬起来:“不管怎样,先找个有人的地方混口饭吃再说。毕竟我不是食草动物呢。” 稍微检视一下自身情况,万炜发现自己的身体机能在时空旅行中被全面强化了,无论是身体的柔韧性、灵巧度还是协调性都有大幅度的提高。每一块肌肉都变的饱满,线条匀称,好似蓄满的电池,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眼睛仿佛架上了一副高倍望远镜,不但能看到一百步外草叶上的虫,而且脑袋中反射性地得出两点间的直线距离。 忽然,连听力都强化数倍的万炜听到左手的草丛中有微不可查嗦嗦之声。难道是野兽万炜很是好奇,随手折下根手腕粗细的树枝,拨开草丛慢慢朝里边走去。 “站住!”草丛中忽然立起一少年,手持利剑直指万炜,喝道:“你是何人,此处荒山野岭,你为何来此?” 万炜见少年细白的皮肤上土迹斑斑,全身的衣服虽被树枝刮破十数处,但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到衣服上镶嵌的金丝玉石。虽然甚是狼狈,但这少年行为之间却自然流露出一股威严。万炜不由大奇:“那里的孩怎么跑到深山里来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少年未回话,身边一人高的草中又冒出一玉琢般可爱的孩童,以童稚的声音喝道:“大胆!见我皇兄还不快跪下。” 万炜一时没听清楚,还想莫不是碰见姓‘黄’的高官富人家子弟?不然几岁大的孩在荒山中碰见陌生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又是质问又是要人下跪,言语间仿佛是习惯了高声指使他人,半点犹豫都没有。但这对来自未来平等社会的万炜有什么用。对于被自己了几岁的孩子喝令,万炜只能哭笑不得说:“不点,你没听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上拜天地,下拜父母恩师这些话么?你我前日不识,今时不熟,何况你年纪还我几岁,怎的我要下跪” 少年动容,收起长剑赞道:“好一句男儿膝下有黄金。好了,不知者不罪,朕特许你不用下跪。对了,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朕”万炜心中一突,仔细打量片刻,这才发现少年衣服上的金线绣的,赫然是一头六爪金龙。晕,六爪金龙,那不是皇家标志是什么?心中虽确定了九分半,万炜还是用夹杂着激动的疑惑语气问道:“难道你是皇帝?天子” 少年自豪地挺起胸膛,随即又萎了下去,自嘲地苦笑起来:“我当然是当今天子…不过为奸臣所迫,逃难荒野。” “皇兄~~~”旁边的孩童扯着少年的衣角撒娇道:“兄为万民首,怎能如此不振。” 少年爱惜地抚童子的脑袋,道:“我没说错嘛。” “等一下!”万炜说道:“我想问一下…对了,我叫万炜…我想问一下,现在是哪一年” 少年狐疑地看着万炜。旁边童子答道:“这还不知?自然是光熹元年八月。” “光熹”万炜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听过呢…不管了…你们两个真的是皇帝” 少年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七尺壮汉,道:“无二天,岂有二帝”童子也笑道:“就是,就是。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啊!” 万炜尴尬地呆在那里。自己的三国游戏明明玩的很透了,怎么没听说有什么光熹的呢?献帝不是‘建安’么靠…别说我回错时代了! 看着万炜流露出的那种无心机的窘迫,久处宫中那种钩心斗角,肮脏污秽环境的少年笑了起来,他以为万炜是那种大字不识的山野愚民,安慰道:“哈哈,不知就算了…万炜,这附近可有村落朕与王弟走的脚都麻了。” 万炜更是尴尬,诺诺道:“我也在找呢。要不…我找到了再和你说”说罢,狡诘地眨了眨眼睛。 少年会意地大声笑了起来。 敌意既消,大家又是同样要找人烟处。自然结伴而行。 万炜力大,又见两人步履蹒跚,形容疲惫。当下将只有14岁的皇帝和九岁的王爷抗在肩上,奔走如飞。 一边,是毫无等级观念的现代少年,十六岁的万炜。虽然知道自己肩上的是当今的万岁和千岁,万炜心中的好奇却远远大过于对皇帝的敬畏。所以言语间丝毫不见紧张,一路上谈笑风生,现代的诙谐,笑话逗的少帝和王爷哈哈笑的不停。 另一边,是生长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面对的都是口腹蜜剑的奸臣宦官和见到自己马上就三跪九叩的忠贞之士,除了弟弟陈留王刘协,哪里见过万炜这种把皇帝当朋友,说话有趣,力气还超级大的同龄人。听着万炜的笑话,前几天积累下来的不快,委屈仿佛减轻了几分。 渐渐的,少帝和陈留王在这种孤立无援的环境下,竟然渐渐地把万炜当成大哥哥般。一腔苦水全数向万炜透露出来。 听了少帝的话。万炜这才知道,自己肩上坐的,一个是现在的皇帝。另一个,则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自己‘熟悉’的那个献帝。他们因袁术引兵入内宫攻宦官,被逃跑的张让,段珪胁持。半路上在尚书卢植的追击下,趁张,段两人应接不暇的时候才有机会逃跑出来。之后慌忙之下只往无人之处逃跑,恰好就遇见了万炜。这种机缘,很是让万炜感叹了一下。 渐渐地,天黑了下来。 几天逃亡的生活。让娇生惯养的两人耗尽了精力,先前还能强撑着。现在遇见一个可以信赖的‘大哥哥’,心神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先是年少的刘协,然后是稍大一点的刘辨,全都睡倒在万炜的肩上。 万炜怜惜地看了看这两个末代皇帝。心地将少帝一手托着背在后面,又将陈留王抱前面。还好现在万炜的气力大的有些不可思议,这点重量对万炜来说简直是菜一碟。脚下仍旧是健步如飞。 又走了几个时辰,直至月亮挂到了正中间隐约之间,万炜终于看到了前面有点点灯火。万炜欢呼一声,脚下加快三分冲了过去 走近看时,却是一间由高达三米的土墙围起的占地怕是有千顷的大庄园。万炜暗赞一声,猛地对着大门敲了老半天。才见一家丁提着气死风灯,揉着睡眼把旁边的偏门打开一条缝,没好气地嚷道:“哪来的不长眼家伙!半夜鬼叫个娘~~~你爷爷我还要睡觉呢!” 万炜一天没休息,心情正烦躁着,不想这家丁眼睛都没张开,那污言秽语就扑面而来。万炜几时受过这待遇,当下一脚将整扇重达百来斤的木门踢开,那家丁悴不及防被木门一撞登时飞出了十来米,摔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风灯翻滚两下便灭了。万炜手抱双帝踏进庄内,骂道:“你d的是谁的爷爷” 家丁回过神来,一轱辘翻起身,回头就跑,口中惊恐地怪叫起来:“有人闯庄拉有贼人抢劫来拉” 他被万炜那一脚吓坏了,还以为是十几个人同时发力,才能把大木门撞飞。 一时间,庄内锣鼓震天。百来个家丁手持武器衣冠不整地高喊着:“保护庄主,不要走了贼子”举着火把从四面朝庄门汇聚过来。 万炜惊骂道:“谁是强盗!我等是路上遇难,见此处有灯火才过来瞧瞧…你们别冤枉好人啊!” 但众家丁哪里肯听。刻下黄巾初平,正是流贼猖獗之时。对这种来路不明之人,几乎所有的豪家庄园都是实行宁误一千,勿放一个的原则。稍微有点反抗的,绝对是杀无赦。 这次,万炜算是撞上铁板了。 一个跑的最快的家丁提着挑草用的钢叉对着万炜抬手就刺,万炜闪身斜进,跟着就是一个膝撞击中家丁腰部。那家丁痛呼一声,身体轻飘飘地飞过十米摔在地上,便爬不起来了。面对明晃晃的利刃,万炜一个现代人不免大为惊恐,下手少了分寸,不免重了点。但这一脚立马震吓了其他人,其余的家丁心惊地围在十米的地方,没人敢越前一步。 万炜定了定心神,心地将两帝放在地上。向众人做了个罗圈辑,朗声道:“在下并非什么歹人。而是……” 话未完,少帝刘辨已经被吵醒,他不满地站起身,拍去身上灰尘,环顾四周手持武器的家丁,大怒道:“汝等贱民,手持兵刃是为何意!还不快放下手中凶器,跪下请罪” 众人闻言,亦是大怒道:“我等乃是先朝司徒崔烈族人,哪里来的毛孩,竟敢要我下跪!看我不打烂你这张臭嘴!”说罢,一拥而上。 少帝毕竟年少,对着这些凶神恶煞,吓的面如土色,口不能言,步步后退。 万炜见状,知道多说无用,只得转手抢过少帝腰间宝剑对敌。虽万炜不懂剑术,但是手中之剑却是御用宝物,锋利无匹,兼之眼快力大。一轮下来,众家丁不但近不了身,反倒被砍断了数把钢刀。 要不是万炜从未杀过人,起不了杀心,现在可能就要躺下数人了。 对方显然也认识到这一点。为首之人走出喝退家丁,对万炜抱拳谢道:“壮士心地仁厚,绝非歹人,是我等唐突了,崔勇在这里给壮士赔罪。只是不知几位为何方人士,又为何深夜来访?” 万炜回了一礼,指少帝道:“此乃当今皇上,因遭十常侍之乱,逃难至此。”又指仍在沉睡的刘协道:“此乃皇弟,陈留王。” 众人大惊,拜伏于地。想起自己以刀兵对帝,皆惊恐不能言。先前那个开门庄丁更是白眼一翻,生生吓昏过去。崔勇强打精神对少帝打量了一番,看见那六爪金龙,方才口呼万岁,正规地向少帝三跪九叩,伏地不起。 经过几百年的儒家熏陶下的东汉子民,对高高在上的天子的敬畏是万炜这个现代人所不能理解的。 定了定神,万炜乃道:“请通知庄主出来迎接。不知者无罪,各位请起,今后我等安全还要仰仗各位。你等就算是代罪立功吧。”说罢,给少帝一眼色。 少帝会意,仍不满道:“要不是万大哥说情,朕必诛你三族。还不快去安排酒食住宿!” 说话间,一老者衣冠不整,脚未及履,口呼万死而至。 少帝问道:“你又是何人?” 老者伏拜于地,道:“臣乃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因见十常侍卖官妒贤,故隐居于此。不想却犯下此等损天威之大罪。臣罪该万死!” 少帝见老者狼狈惊恐,想起自己逃难时窘迫之样,心中大为怜悯,口气缓和道:“免死。朕逃难至此,身心俱疲,卿可速备香汤酒食,朕累了。” 崔毅连声应喏而去。 而万炜随帝行,少帝更是称万炜为‘万大哥’,崔毅自是不敢怠慢,遣其儿崔勇亲自接待。甚至在少帝与陈留王去睡觉后,还委婉地问万炜是否要‘侍寝’。搞的万炜心中痒痒,最终却还是没那个胆,推脱道:“不敢因私忘公。”让搞不清状况的崔勇大大地敬佩了一把。 虽然睡的是崔老特意腾出来的房间。清晨起来,万炜还是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古代的床还真不是普通的硬呐!” 刚穿上新衣服。门突然被一清丽女孩慌慌张张地打开,发现万炜已经穿戴整齐,她清秀的脸一下苍白了许多,惶恐地跪下请罪:“奴婢该死。未能伺候好贵客。” 万炜有点愣了,早听过封建阶级的等级观念厉害,即使事先有过心理准备,但能让一个女孩因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跪下道歉,这让万炜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当下上前一步扶起惶恐的女婢,问道:“这从何说起?” 汉代特注重礼仪。万炜这样突然扶上女孩的胳膊,对现代人来说无所谓,但这足以让汉代的任何一个女孩脸红了,她低着头诺诺道:“庄主令奴婢照顾贵客衣食,不想却在凌晨寐片刻,有劳公子手脚。” 万炜汗然道:“我老大个男人,难道自己穿个衣服都会犯错?” 女孩见万炜说的有趣,脸上稍缓和许多,哀求道:“是奴婢错了,望公子降罪但求公子且莫让庄主知道。” 万炜自然答应。这时才看到女孩脸上有两个显眼的黑眼袋,显然是彻夜未眠,不由柔声道:“一夜都没睡?这样女孩子会不好看的,快去睡吧。” 女孩羞红了脸,点了点头,忽又摇了摇头道:“多谢公子怜惜。能侍奉公子实是奴婢三生有幸,望公子勿弃,让奴婢伺候公子洗漱。” 这下轮到万炜脸红了,一个现代人,何时享受过这种待遇。 女孩细心地替万炜重新穿了一次衣服,又伺候万炜漱口洗脸后才准备去补个回笼觉。 一直不敢说话的万炜忽道:“等…等…请问…那个,不知姑娘高姓大名啊?” 哪有对女孩子问‘高姓大名的’。女孩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公子折煞奴婢了。奴婢青青…望公子记得。”说罢,青青长袖遮面,急急跑出去。对于她来说,最后一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青青?”万炜低头叨念两遍,提着昨天从少帝那拿来的,还没还的长剑,在家丁的引导下来到客厅,正要进去。 崔毅看见,随即变色厉声喝道:“天子在此,岂可带剑入内!” 万炜一愣,暗暗叫糟,自己把这规矩给忘了。还好脑袋转的快,恭声回道:“此剑乃御物,昨日情急之下借用。今日特来还剑。” 崔毅有点疑惑地看着万炜,不知万炜与少帝关系到底为何。正待询问,内里陈留王幼嫩的声音响起:“万哥哥快点进来。” ‘哥哥’崔老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少帝可也是陈留王的哥哥啊! 万炜也意识到这点,尴尬道:“崔老不肯我进来呢…还有啊,这里有好多人,协协不要叫我哥哥拉。你毕竟是陈留王啊!” ‘协协?’崔老这次是快要喷血了,竟然直呼帝王名讳。虽然表面的意思是要陈留王注意身份,但谁都听的出来,最没礼貌的恰恰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一向老好人类型的崔毅第一次有一种找人来群殴面前这人的冲动。 少帝声音也响起,显然他也听出了万炜话中毛病,所以声音里有点压抑下的笑意:“万炜。对了,你可有表字?”直呼他人名字,并不礼貌。 万炜有备而来,之前是一时忘了介绍自己表字,当下道:“表字芯逝…崔老,我放下剑,你可让我入内了吧,这样大叫着说话很累啊。” 少帝呵呵笑道:“芯逝,很特别的字啊,不知有何意义?进来吧,剑也别还了,宝剑赠英雄,朕就将这口先皇所铸之‘中兴剑’赐卿,以嘉卿保驾之功。另,封万炜,万芯逝为卫尉,并特许其带剑随驾。” 将一刚认识一天的人封为卫尉,也只有末代皇帝才干的出来了。 而万炜给自己取表字的时候哪想过古人取字的意义,完全就是把他曾经用过的qq昵称拿来凑数! 中兴剑:汉灵帝铸,文曰中兴,篆书,建宁三年铸。同时铸四剑,铭文皆同,後一剑无故自失。当然,说里则是赐给了万炜 卫尉:秦时始置,汉景帝(刘启)初更名为中大夫令,不久即恢复原名,掌管宫门警卫。九卿之一。 当下打个哈哈混过去,转头思寻新到手的官阶上。可怜万炜对汉末官爵了解的只有三国游戏里面那些‘将军’。不知道这卫尉已经属于三公九卿之中的‘卿’,比大部分的将军官阶都高。所以也不是很激动,倒是对这口利剑颇为心动,高呼一声:“多谢赐剑。”便走入客厅。 崔毅对万炜的无礼甚是恼火,但见少帝都偏向此人,心中恼火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心地尾随其后。 不过不管是崔毅还是少帝,都对此人淡薄名利的行为大为赞叹。 厅内,少帝坐在主位,正由两侍女伺候着饮食。陈留王跪坐在右侧首席,旁边也是一侍女伺候。两人脸上疲惫之色一扫而空,帝王的威严表露无疑,令侍女大气不敢出。 少帝将剑鞘抛给万炜,后者送剑还鞘,径直走到陈留王下首坐了下来。自有侍女服侍左右。 少帝对万炜这种大胆的行为不但不怒,反而有点高兴。复又试探道:“芯逝,适才朕赐剑并官,卿却只谢剑,难不成嫌官?” 万炜两眼一瞪,故作愤怒状,道:“皇帝赐官谁还不高兴,谁!是谁,叫出来某狠狠扁他一顿。” 双帝皆笑。唯独崔毅怒道:“吾皇问话,你竟敢答非所问?” 面对这忠心耿耿,而又迂腐之极的老人,万炜实在是没辙,只好收起笑脸,硬着头皮狡辩道:“不敢,不敢。只因现在有官无用,唯仗手中剑才能保我双帝。所以谢官不如谢剑。” 众人动容。双帝错把万炜口里‘双帝’听为‘双弟’,更是感动。崔毅摇头道:“此乃一介武夫之言。帝王所到之处,岂有不望而拜者!” 万炜微微顿了一下,道:“岂可期望天下人都如崔老这等明理,忠贞?孝廉遇兵,有理不清。那时,百官不如一剑!” 万炜顺手结结实实地拍了一下崔毅的马屁,崔老面上虽还是不满万炜不讲礼仪,但还欣然受用。陈留王抚掌赞道:“好一个‘百官不如一剑’好!协弟记下了!” 少帝也点头,叹道:“如之前有芯逝在朕旁,那十常侍何足俱哉!”顿了顿,少帝转头对陈留王道:“万大哥对吾等之心,我两人可要记牢咯!”陈留王拍着胸脯点头连连保证。 万炜尚未知自己的一句错语却换来两个‘弟弟’。那边的崔毅急柬道:“万炜虽忠。但帝为万乘之尊,岂可称他人为‘兄’?” 少帝心里不悦,但却知崔毅所言合理。但从就缺少亲情的他却不原意错过万炜这个‘大哥哥’。当下并不回话,转开道:“不知卿可曾寻到保驾之人” 崔毅尚未回话,忽一家丁奔入,拜道:“启禀天子大老爷,陈留王老爷,崔老爷,万老爷。外边有一披甲骑士,马颈挂一首级,领着十余骑兵自称‘河南中部掾史闵贡’询问天子大老爷所在。” 少帝大喜,投杯而立,领着众人外出观看。 却见来人个个浴血,少帝甚是惊恐。万炜上前仗剑喝道:“来者何人。” 闵贡迟疑地看着万炜手中剑,道:“我乃河南中部掾史闵贡。你是何人?手中所持又是何剑” ‘民工’万炜暗道,这名字倒是极为搞笑。口里却道:“我是新任卫尉,万炜,万芯逝。少帝在此,你还不快下马拜见!” 闵贡这才看见换衣后的少帝,当下滚鞍拜于地,喜极而泣道:“老天有眼,叫我寻见吾帝!”又指马颈所挂人头,道:“此乃奸臣段珪之首,臣已斩之。” 陈留王知皇兄素来惧血,乃道:“掾史可先整洁仪表后来内厅商议。” 闵贡先令一骑回头通知百官,才随崔毅入内清洗。 未及发干,闵贡入内奏请:“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帝还都以帅百官。” 时崔毅庄内只有一匹马。少帝因不喜染血之马,乃独骑。闵贡请陈留王共乘,王以目视万炜。不想万炜呆呆地望着马,暗道:“以前我也学过骑马,但…汉代怎么有鞍无蹬!!这叫我怎么骑啊!” 心地翻身上马,不想力气过大,一蹬之下坐立不稳,又从另一边滚了下来。 陈留王颇为失望,只得于闵贡共乘一骑。而万炜发起牛脾气,不愿与骑兵共乘,闵贡只好命两人一左一右护着万炜。崔毅亦要了一骑随行。 路上,万炜询问两边骑兵马术,护持着万炜的两个兵对万炜这‘大人物’的问题绝对是言无不尽,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脑都说出来,以博‘大人物’的赏识。于是,一个时辰下来,万炜渐渐习惯这无蹬鞍,已经能放马奔驰,无需帮助便能跟上众人。令闵贡惊讶不已。 又走了几里,行至北芒坂。就在万炜想学习马上动作时,前面烟尘乎起,数百骑蜂拥而至。 万炜第一次看见这种百骑飞奔的景色。心中难免恐惧,但看陈留王幼稚的脸上挂满惊恐,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拍马上前,与闵贡并排在前。 待看清楚来兵旗号,闵贡转忧为喜,兴奋道:“是司徒大人!是司徒大人带人保驾来了!”又上前高呼:“天子在此!” 来者纷纷在百步外下马,有六人步行见帝。并各报姓名,却是:司徒杨彪,太仆王允,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萌,后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 万炜在帝侧,闻名不由多看王允与袁绍两眼。心里却转着古怪的念头:“貂禅啊~~~甄宓啊!” 出乎意料,少帝竟然下马与王允哭成一团,似与王允感情甚深。余者皆垂泪不止。 良久,君臣各整理情绪。少帝又将万炜介绍给众官,听闻炜为新任卫尉,脸色俱是古怪,但还是一一与万炜行礼。 寒暄过后,王允扶少帝上马,方欲行。不想前方旌旗蔽日,尘土遮天,一支铁骑踏烟尘而至。就在少帝以为是百官护驾之兵时,钢铁洪流已经撞上前方兵马,如热汤扑雪般,王允带来的三百余骑霎时被铁骑湮灭。 众人大惊,帝亦大惧。 看看铁骑接近,袁绍骤马而出喝道:“何人如此放肆!” 帅旗下,一将飞出,以手中长枪指袁绍,厉声问:“天子何在”少帝惧怕,不敢说话。那边陈留王年纪,倒不知害怕为何物,旦见有人吓自己的哥哥,乃怒道:“来者何人?来保驾耶?来劫架耶?”来将见一童子气度不凡,疑是少帝,乃勒马答道:“某乃西凉刺史董卓!听闻汉室有难,特来保驾!”陈留王叱道:“既来保驾,吾皇兄在此,何不下马!”董卓大惊,方知与自己对答之人乃九岁陈留王。慌忙下马,转视少帝,却见少帝满脸惊恐,董卓心中颇为不齿。 听见来者是将官,崔毅上前责道:“既知天子,为何带兵来前,还不快避走!”董卓不齿少帝胆怯,转头拔剑骂毅:“某领西凉铁骑远来救驾,未及洛阳城西而闻帝在北芒,乃昼夜三百里而至。你竟然要我等避开,你当我斩不得你么!”崔毅惊恐而退。 陈留王见状,有感而叹道:“果然百官不如一剑。”董卓大奇,上前道:“从我抱来,待吾细观之。”闵贡大怒,上前阻挡,却被董卓连人带枪拖下马呼:“阻我护架。”斩之。众人惊恐,董卓又上前道:“从我抱来,待吾细观之。”忽然王骑边转出一人,手持利剑朝卓劈来。 却是万炜看到闵贡转瞬被斩,又见董卓向王,恐董卓对陈留王不利。心神大乱之下,拔剑上前。董卓眼中嘲弄之色一闪而逝,迅速拔剑,重劈,两剑相交发出震天般响。董卓后退三步方才站稳,万炜马术不精,被后劲震下马,摔在泥中,全身污秽不堪。 董卓上前便刺,万炜一个鲤鱼翻身立起身重新对上董卓。但西凉猛将岂是是先前家丁可比,不但手上膂力可比万炜,论起剑术可就不知比万炜高上几百倍。几回合下来,董卓已然将万炜压制,但万炜凭着举世无双的放射神经硬是在董卓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中屹立不倒。 两人又斗上十几个回合,董卓渐感不耐,搁开来剑,重重地哼了一声,忽然全身暴出一轮金色光芒,反手一剑扫向万炜双腿,来势竟几倍与前。万炜却是呆了一下:“人,怎么能发光?”待回过神来,散发着微光的长剑已经逼的他不得不跳起才能避开。董卓似早料及此,暴喝一声,长剑一收一放,又是一剑刺向万炜心脏。万炜大惊,空中无法躲避,急用剑来挡。但这在沙场上锻炼出来的,以杀人为目的的剑术岂是易于。中兴剑方碰上来剑,万炜只觉体内一凉,所有的力量都飞出体外,紧接着剧烈的疼痛冲向脑神经。 万炜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从半空一头栽了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二章 天命乱两千年兄弟 路遇贤一两金卢植 第二章天命乱两千年兄弟路遇贤一两金卢植 那董卓虽是得胜,但也被万炜那一身怪力所惊。唯恐随行中仍有奇人异士,不敢再妄言抱陈留王,乃上马与陈留王同行。但至此心中已有废立之意。 待万炜转醒时,入眼的却是泪迹未干的青青。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还活着!我真的还活着!看来最后那一剑虽然没隔开,但至少挡偏了点,不然以董卓的实力我早就死透了……不过,人怎么会发光?’ 青青见万炜苏醒,破涕而笑,立即出去转告崔毅庄主。其时已经是八月末,二更时分,崔毅听到万炜苏醒,脚未及履,身未着物而至,惊喜道:“公,真非常人!昏迷半月复苏,老夫活了七旬,却也是首闻!”万炜方知自己已经昏迷了半个月,崔毅又道:“公不用担心董卓报复,那日场面,众人都以为公已不幸,就连老夫也是回到庄中才发觉仍有一息尚存。如今天子已还都,天将复兴,待公身体康复,定要入京找董卓讨个公道。” ‘天将复兴’万炜苦笑地闭上眼睛:‘动乱现在才开始呢……只是苦了那两个弟弟。’虽然是怀大志而入三国,但此刻想起那两个喊自己‘哥哥’的孩,万炜心中还是叹息不已。 回到了梦寐以求得三国时代,但遇到的不在是书里的名字,游戏里的数据。而是有血有肉,情感丰富的人。万炜不是铁石心肠,怎的不会将心陷于这个迷人的异时空呢? 崔毅之兄曾官至司徒,庄中富庶,每日万炜皆以燕窝充饥,参汤解渴。加之其身体异于常人,十日后便可下榻而行。青青侍奉左右,日久生情,你情我愿下遂成好事。崔毅亦将青青送与万炜为内侍,照顾炜生活。 细问之下,万炜吃惊的知道,原来董卓发出的光芒,是修行古武术大成,打通玄关,境界达到超一流武将时方才有的特征,被世人称为“战气”。具有在短时间内全面提升能力的作用。 当今天下,超一流武将不过二十人。 万炜痴痴地仰望天空,不言不语地憧憬着什么…… 又三日,京都大变:先,董卓诱吕布杀执金吾丁原,吞并其部众。废司空刘弘而自立,又迁太尉,假节钺虎贲。今竟废少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 崔毅闻讯大惊,急忙来见万炜。万炜虽早知如此,但此事当真发生,也不禁唏嘘不已,道:“董卓既私行废立之事,其必有不臣之心,则天子有难矣!”崔毅惶惶不能自安,忧虑道:“如此,老夫该如何?”万炜缓缓道:“公不闻‘团结才是力量’么?(作者:这句话,古人能闻才怪列。。。)我一个人不过是沧海一粟,无力翻天。唯有集万人之力,方可救汉室于危难。公家资甚厚,可速招募兵勇,彷贤才于山野,以求日后能为苍生出份微薄之力。”崔毅点头称是,忽然觉万炜语气不对,问道:“公似不欲与我等同行?可是仍怪老朽先前无礼么?”万炜摇头,呵呵笑道:“不关事,不关事。崔公莫要将那点事放在心上。只是…二弟以兄长待我,我自当履行兄长的责任!如今二弟有难,岂有舍其而去的道理?等我康复,便要进洛阳,找他两个!”崔毅后退三步,做辑叹道:“以功名为粪土,视恩情为泰山。期间虽有些大不妥之处,嘿,但的确值得老夫赞一声‘大丈夫’!日后公若需帮忙,只需差人告知一声,老朽定鼎力襄助!” 回到三国后,万炜这才发现,自己原先多么幼稚。一统天下?这是的确是当时的志向。但如今,明知少帝过年之后将被毒死,如不去救人,就算统一了天下又如何,扪心自问,良心能安否?所以不管此行危险有多大,万炜还是决定了,去把那两个叫自己‘万哥哥’的孩救出来!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万炜身体尽复,乃告别众人,收拾行装便要进洛阳。临行时,私告青青:“如若我三年不回,你可自寻良家再嫁,切勿自毁青春。”青青垂泪,倔强地摇头答道:“青青身属君,心亦属君。君三年不回,青青等三年;君若不幸,青青当追随于地下。”万炜再三劝之,青青含泪而笑,却是不听。万炜只得转告崔毅,望崔毅多加照看,崔毅自是满口答应。 万炜带上钱粮,单人独骑朝洛阳进发。 洛阳确实是古代的超级大城,上下两千年,共有九朝以此为都,这在另一个方面可看出洛阳的繁荣。近代之时,洛阳屡遭战火,城墙多处破损,无复昔日风采。而此时的洛阳却是正值繁荣之时,未及进城,万炜已为那高耸雄伟的城墙所倾倒。 但,洛阳大火快烧起来了吧。想到这,万炜只觉意兴黯然,乃拨马而入。 洛阳主道极宽,可容十六骑并行,但此刻却只有两三之人间或而过;道旁本俱为店铺,但此刻却不闻叫卖声。 董卓入京不过两月,洛阳已败坏至此。 万炜左右找不到打尖客栈,正烦恼之时,忽有五六骑,手持利刃而至,见万炜有马,上前围而问:“你是何人?” 原来董卓自入洛阳,纵兵四处掠夺,但毕竟根基未稳,并不想惹上私拥甲士之强豪重官。因此手下每每在下手前问‘何人’。如是某官家属。自会报上家世官位,卓兵也不会为难。万炜自是不知,当下答道:“某姓万名炜,表字芯逝。来京寻亲。” 围者互看一眼,不再说话,举刀便朝万炜劈来,万炜粹不及防,努力躲避仍是中一刀,剧痛之下不及它想,反手拔中兴剑朝一人劈去,那人以马刀来搁,不想中兴剑极其锋利,反被万炜连人带刀劈为两截。余者皆惊,万炜乘机猛踢马肚,狂奔而逃。那些士兵虽心存惧意,却也贪图那宝剑锋利,不肯放走,乃高呼‘休走了逆贼’衔尾追杀上来。 万炜带伤,自知敌不过乱兵,只有连连催马狂奔,怎奈座下马连日奔走,早已力乏。一柱香的功夫,与追兵距离不远反近。至一豪宅前,终于马失前蹄坠于门前。追者围上狞笑道:“贼,竟敢反抗官兵,造反了啊!”万炜不答,扶着门前石狮缓缓立起,狠狠盯着说话之人,暗道‘难不成报不了弟仇,成不了霸业,竟要死于此等乱兵之手不成?’想及此,不由一股怨气冲天,直身挺剑,张发怒道:“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们做垫背!”追兵惧死,不敢上前相逼。 正僵持时,忽然府门渐开,一将身着锦袍,手持大戟而出,微微一塄,随即冷道:“谁借的尔等胆子,竟然跑到本侯门前撒野!” 追兵闻声一看,脸色霎时变的惨白无比,皆下马拜服于地,颤声道:“有乱民抗命,我等追至此,不想惊扰将军!但望将军念在我等是华校尉手下…”来将不屑道:“华雄手下?华雄手下就可令某家府门染血呐?” 言罢,举手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挥,长戟到了半路,竟然化做五道丝毫不差的戟影,一瞬斩尽五人。再细看那大戟:两旁枝,一似月牙斜挂,另一则似残阳断半。整个戟头似‘方’字而长点,似‘天’字而短横。戟身长约丈四,布满精美而玄妙的花纹。隐隐间,若有若无的红光一闪而逝。 万炜心中一跳,看向来人:身罩锦袍不掩其威,手持画戟更添其势。身形比自己还高出一头,大概一米九、两米之间。金冠束发,面如寒霜,形如刀削,两眼即使在不经意间仍旧闪烁着如刀剑般锋利的眼神,直叫人不敢对视。万炜倒吸一口凉气:“我靠~~我没那么衰吧。那把戟莫非是传说当中的方天画戟而那个人莫非就是天下无双的吕布?” 吕布看到万炜,突然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冷竣的脸庞生生刻出几道惊疑,踏前两步道:“你何处人也为何会被追杀自此” 万炜此时正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三国第一勇将,头脑正一片混乱,下意识地回道:“五原郡九原!” 吕布厉声道:“果真为九原人为何口音不对” 万炜被吕布一凶,回过神来,方知自己刚才恍惚之下把吕布的老家给报了出去。心中苦叫不已,却不敢改口,只的顺水推舟继续胡纠道:“这…九原人出生,但家里太穷,不能养。恰好有一行脚商见我那时长的可爱,有意收我为义子。我父亲乃将我送予其扶养,以后我便随养父行商,故而不识家音。” 吕布脸色稍微缓和,又上前两步,又问道:“你今年几岁” 万炜心中疑惑,不明为何吕布会对自己的家势感兴趣,但却不敢不答:“今年一十六。”正说间,突然也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手捂脸,一手指着吕布的脸,喉咙里发出一阵没有意义的声音,竟然就这么昏了过去。 “天哪!那吕布的长相竟然于自己的脸有八分相似!只是几分彪捍的杀气,令吕布多了那种摄人的气势。难道……我家祖先和吕布有关”这是万炜昏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吕布急唤下人,叮嘱道:“将此人送至房内,好生照顾,另招军医来。”望着众人心翼翼地抬进去的少年,心中百念俱生,吕布家中贫穷,少有勇力,且伶俐聪明,家中甚是器重,乃举全家之财送其至郡府学堂,望吕布能有飞黄之日。不料未等吕布学成归来,河内郡内暴发贼乱,吕家村为贼众洗劫,村人或死或逃,不知所踪。 之后,吕布以为自己成为无父之孤儿。想不到…… “年龄比自己了十岁,肯定不是直属亲戚,但那张脸……”吕布又比了比到自己鼻子的高度:“还有那身量,似极了吾吕家儿郎。说不定是我族人呐!” 思及此,吕布寒霜般的脸露出了一丝暖意:‘可能,自己不会在是孤独一个人了!’ 转头唤来一军士,嘱咐道:“你去相国府,便说某家中有事,告假一日。”那军士领命去了。 吕布这才转回府中,径直入万炜房内。待立于旁,静静地看着医者为万炜治疗。片刻,医者起身行礼答道:“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又受刺激才昏迷,不刻就便醒。日后稍微进补即可回复如初。”吕布心中方安。 果然,过不了一时辰,万炜悠悠转醒。看见吕布,两人于床头相视不语。非不欲语,实乃不知所欲语也。 良久,万炜才喃喃道:“公,吕布吕奉先”吕布点头,反问道:“你叫什么”万炜迟疑道:“我……万炜万芯逝,这…不会是我的……”万炜原意是问吕布是不是自己的祖先,幸好最后关头清醒过来,没把‘祖宗’二字说出。那边吕布会错意,点头道:“或许我两人为表亲。” 万炜忽觉的老天给自己开一个老大玩笑。明明自己是要进京刺杀董卓,哪想到阴差阳错下竟然要成为董卓干儿子,贴身护卫,三国头号勇将吕布的亲戚。天下之大,有谬甚于此乎? 吕布见万炜低头不语,又道:“你年方16,应该还记那次贼乱。我以为族人皆遭毒手,想不到,想不到啊!我族不只某独活于世!依你所言,极可能是族人在逃难之时,无力抚养才将你托于他人。”吕布越说越觉得自己所言非虚,几句下来,已经把万炜实实地定为自己族人了。根本没看见万炜对自己说的几乎是一脸茫然。 万炜看到吕布那张原来阴冷的脸变的欣喜若狂,心中某根弦被轻轻地拨了一下。但心里还想着要刺杀董卓,不安道:“不是吧!”还待给自己找理由,吕布笑容不变,打断道:“某亦知你一时难接受,但你与我形容如此相似,想来不会出错。兼你那时年幼,记不得族中百号亲友,某不怪你。你可在某这里住下,日后待某将家乡事情细细告诉你!”又道:“既然不知你父亲是何人,今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待某今晚设宴,教众人知晓某家也有弟弟!” 说罢,欣喜而去。 万炜愕然片刻,颓然躺下,心道:‘怪不得说吕布举动,不肯详思,辄喜言误。今天看来,果然如此!’又检视行李,中兴剑仍在,心中稍安。 稍顷,吕布带着婢女十数人返回,道:“汝等伺候吾弟沐浴更衣。吾弟带伤,须心伺候!”转头对万炜道:“我已令人下去备宴,又发贴给百官,晚上我便给二弟引见!” 万炜心中咯噔一下,暗叫完了。那样,董卓肯定是要来,他一来不管我是不是吕布的弟弟,认出自己就是那日冲前保驾之人,那还不是一个死字! 心中着急,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对策。最后咬咬牙齿,配中兴剑而出席,准备是拼个鱼死破了。好在吕布好武,出席亦是配剑,对此并无它想。 夜,静静地降临了。万炜忐忑不安地随着吕布入席 吕布为董卓心腹,董卓即至,而百官无不敢不至。所以当晚,都亭府上人头汹涌,上至太傅袁隗,司徒杨彪,太仆王允,下至无名郡史皆备礼物来贺。吕布甚为高兴,闻董卓将至,乃引万炜并百官一齐出迎。 万炜面上微笑但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尾随吕布出门迎董卓。见董卓带甲士百余,乘’竿摩车’而至竿摩车者,金华青盖,爪画双蟠,服饰近天子也!吕布上前拜呼道:“义父。”董卓下车,搀起吕布,微责道:“自家人见面,无须多礼。今闻吾儿寻至亲友,吾心亦甚喜。布儿快替我引见。” 吕布乃引万炜见卓。万炜把头拜的低低的,恭声道:“见过叔父。”董卓笑着搀起,突然疑道:“侄儿面容甚是熟悉,好似曾见过!”万炜心中一动,估摸是那天天色已晚,兼之自己掉入泥中,泥遮脸,故董卓虽疑惑而未能肯定是自己。乃诓道:“子貌似家兄,叔父一日未见家兄,怕是思念才让叔父觉得如此吧!”董卓释然,携吕布之手而入大殿。 万炜方舒口气,又见王允频频以目视己,乃点点头表示会意,随吕布而入内。王允自带满肚狐疑与杨彪入座。 吕布引万炜见过百官,乃开席庆贺。酒过三旬,杨彪忍耐不住,持酒朝吕布贺道:“兄弟分别十余载,今日重逢,大喜之事也!某借一杯水酒,祝贺将军兄弟重复,芯逝落叶归根,心中有国。” 落叶归根与心中有‘国’能扯上多大关系?杨彪这么说,就是在询问万炜到底是投靠了董卓,还是欲得虎子而入虎穴。 万炜会意,亦持酒而立,回道:“多谢太尉。炜不是忘本之人!” 两人皆满饮杯中酒。王允,杨彪等当日在少帝旁,明白万炜是少帝所封卫尉之人,这才放下心来。 此例一开,众官皆举酒来贺。万炜推以负伤,只浅尝而止。不想座上董卓听了,怒道:“谁人伤了侄子,好大胆子!” 吕布道:“义父息怒,骁骑校尉华雄下属自行惹事,某已斩之。” 董卓乃令华雄赔礼。华雄心中虽万般不愿,仍持酒向万炜赔礼道:“某治军不严,累君受罪,华雄给你赔罪了。”万炜慌忙立起,回敬道:“不干将军之事。”乃满饮一杯。 时董卓之弟董旻对兄长宠幸外姓颇为不满,闻言道:“自然非华将军之过。偶有不肖军士犯些许错,岂要校尉一一赔罪?另,华校尉之卒犯事,自该由华校尉自行裁决。吕将军怎能擅自斩我西凉士兵” 吕布放下酒杯,冷道:“如等华雄到来,吾弟岂不早死透。” 董卓见状,急忙道:“此事到此为止,勿多言。” 于是两方不敢在深究。当晚之席至少表面上,众人皆尽兴而归。比及宴席散,董卓临走之时,对吕布道:“明日可带芯逝上朝。” 万炜愕然,明日见了刘协,哪还不被认出来!不管献帝如何聪慧,但毕竟年幼,见到自己,只要喊一声,也不管喊什么,就暴露出自己与帝相识。那时……万炜打了个寒战,才知道,董卓其实对自己仍有疑惑,刚才是碍着吕布的面子才假装释然。 谁说董卓无谋?这家伙心机可深着呢。 当下万炜假谢过董卓。正着急呢,王允忽至,未等王允说些场面话,万炜已抓住王允之手,刚想叫救命,忽见旁人皆诧异地看着自己,方觉自己鲁莽了些,还好万炜脑筋够快,立马转口道:“太仆盛名,令子失态了。” 王允会错意,乃轻拍万炜手道:“公之心,吾已知。”言罢,非常潇洒的转身欲行。万炜大急,扯其衣角道:“明日上朝之时,勿望美言几句,使帝对我有个好印象!”王允一呆,正色道:“公以为允为何人呐!”乃拂袖而去。 吕布不解,轻声问万炜:“二弟何必招人白眼。有董卓进言,还怕少帝不听么!” 吕布竟然直呼董卓名讳?万炜心中极是诧异。暗想,吕布对董卓有异心,应该是在长安时,王允巧施连环计之后啊。怎么现在他就…… 又想起来,打自回三国后,就没几件事和三国演义,游戏里说的一样的……唉~~祈祷,貂禅一定要在王允府上啊。 一夜无话。 万炜体异,身体伤处次日痊愈。未及天明,已被侍女唤醒。晕头晕脑地被伺候洗漱更衣后,才随吕布入朝。途中偶遇董旻,旻对待吕布甚为倨傲,印象当中傲横的吕布却未见怒色,对待董旻仍是不冷不热。万炜对吕布越是琢磨不透。 早朝开始,万炜因无官职而立于殿外,心自忐忑。还好王允果然不负万炜所托,比及万炜听宣进殿之时,少帝刘协虽面有激色,仍能平静道:“此人便为带兵杀贼勇士。吕将军之弟” 万炜当场就“恩啊?”一声冒了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带兵杀贼了?董卓见万炜面带疑惑,乃出列高声道:“正是此人带西凉勇士八百斩贼首三千,并获钱财无数。立此大功,皇上定要封赏才是。以臣之见,可表其为校尉以嘉其忠。” 帝未言,杨彪暗思,万炜已是卫尉,位列九卿,岂可封校尉?乃出班躬身奏道:“启禀皇上,臣认为不妥……”帝不耐,打断道:“卿无须多言,既是吕将军之弟,必多勇力。朕准董卿奏,封万炜为扬威校尉。俸禄两百石,特准可自行招募部曲。” 董旻以目视华雄,后者出班,语带不屑道:“皇上,以我观之,这万炜未必有勇。昨日竟被一士兵所伤,可知其能!” 帝皱眉。万炜暗自恼怒,抬头叫道:“口说无凭,臣请试之。”时殿内有一铜鼎香炉,重逾千斤,万炜以双手托鼎足,大喝而拔,举过于顶。仍能开口说话:“公见炜力否”华雄呆立,不知如何对答。 帝抚掌笑道:“卿之力,朕知也。”万炜乃吐气卸鼎,面不改色。 后董卓又奏几事,言词颇不敬,帝大约是见到万炜,心情甚好,对董卓所请之事,一一许之。 早朝过后,吕布随董卓而行。万炜不愿与董卓同行,乃引吕布亲卫数人欲还吕府。 路上,西凉士兵公然劫于道左,携金银出民宅者亦不在少数。听闻受害者撕心裂肺之声,万炜心中大恨,但吕布亲卫在旁,万炜不敢轻举妄动。正行间,忽见一老者蜷坐于地,面上有一刀伤,自额到唇,肉自内翻出,无治而腐,甚为恐怖。万炜再忍耐不住,自怀内摸出二两金,掷于老者前,道:“老人家,快些寻医去吧。” 老者瞟了一眼地上金,转怒道:“竖子辱人耶!”万炜愕然,旁边卫士怒喝道:“吾家二爷好心,赏汝金银。汝心为狗所衔耶”说罢,便欲拔剑斩人,万炜急忙喝止,但心中不愤:“老人家,我见你面有刀创,恐汝不治,方予你钱财。何言辱人?”老人缓缓站起,望着万炜,疑惑道:“你不认识我?”万炜定睛看了一会,旦见此人虽被重创,面色枯黄。然则身长八尺,更间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傲气。万炜估摸此人必非猪狗辈,但恼其出言不逊,冷哼一声:“你是何人,关我何事,我又为何需知!既语言不通,某告辞便是。是否寻医,自便。” 老者忽然正容谢道:“某语言得罪公子,望见谅。”万炜见其语气诚恳,心中缓和,道:“在下不得其便,老人家可自行寻医。”老者笑着拾起金子,道:“公子欲害我么”这话一出,既便万炜在好的脾气也再忍耐不住,拔剑冷道:“某见你刀伤甚重,乃予钱于汝医治,又敬汝年老,故言语相让,你如此再三辱骂某家,为何”老者面色从容,将金抛还万炜,道:“公子不闻谋财而害命乎!老头我能活至今天,正因我身无长物,贼视而不见。如怀此二两金,未见医,怕是先见西凉豺狼了!” 万炜愕然,半晌方收剑回鞘。又见此褴褛老者有此见识,甚是惊奇。乃道:“既如此,家兄府中有良医,公可随吾回府。”老者迟疑片刻,推托道:“不会骑马。”老者越是推托,万炜越是好奇。乃下马道:“那子陪公步行。”老者无奈,只得随万炜而行。 行间,万炜问道:“不知老人家名讳”老者略思量片,方道:“老朽不愿告公子真名。如公子不弃,可称某木翁。”万炜疑道:“木翁有仇家”木翁点头:“如仇家知老夫与公子亲密,恐怕会害了公子。故不能说出真名,请公子见谅。”万炜笑道:“如此,某亦不追问。但木翁可放心,家兄贵为都亭候,可保翁无忧。”木翁浑身一震,道:“都亭候?那不是吕布,吕奉先么?”万炜道:“正是家兄。”木翁默然不语。 回到府中,万炜寻医替木翁医治,又拨房予其居住,木翁自始至终不发一言。随行亲卫皆骂‘不识抬举’。 比及诸事皆定,已至晚膳时分。万炜摸了摸一日未进食的肚子,思寻木翁言行,不由猜道:“莫非木翁仇家便是吕布?但以其‘不食嗟来食’的性格,怎地又会进仇家之门?难道以他那身板,却想刺杀吕布” 乱想间,忽一侍者快步走来,恭声道:“二爷,大老爷回来了,请您去膳厅共进晚膳。” 万炜乃随侍者至厅,见吕布与正妻严氏并女儿吕娟坐于桌前。万炜告声罪坐于吕布之下。 吕布原配严氏本为五原一寻常富豪之女,长的颇有几分姿色。现下吕布受宠于董卓,家中富裕过原先百倍。严氏的穿戴不由有点暴发户的味道,一身上下珠宝不下二十件。见万炜入膳厅,乃道:“昨日未成细看,仅听奉先赞叔。今日一见,夫所言非虚也。叔果然生的仪表非凡,不愧为吕氏族人。” 万炜听出严氏那句‘不愧为吕氏族人’分明是有点瞧不起自己这个上门亲戚的意思。不由苦笑道:“此事我至今还在云里雾中。自从养父遭黄巾遇难后,吾以为某以后是一口吃饱,全家不愁了。那想到…竟然还有个大哥。且吾两人形容如此相似!” 吕布有些伤感地笑起来:“如若不是两人生的一副面孔,恐我亦认不出弟来。不过,既然上天令吾兄弟重逢,不叫某孤独一生,某亦会珍惜。日后,看吾两兄弟一齐闯天下!” 万炜知史实中,吕布为部下反叛,死于白门楼,所以当下心中颇有感触。又知吕布乃当世第一猛将,被曹操赞为“人中吕布”,天知道,如果吕布与自己这个知晓历史走向的人走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吕布刚腹自用,不听人言,虽然认自己为弟,天又晓得他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建议。 当下万炜道:“大哥说的是。只要吾兄弟两人合力,力能断金,天下人皆为猪狗!” 吕布大笑,道:“好好好!这话暂且不说,今晚吾兄弟当同塌而寝,以述十六年兄弟情。来来来,先吃饭,此乃皇宫御厨所作,凉了就坏了口味。” 万炜毕竟只有十六岁,孩心性仍重,听闻能吃到传说中的御厨所做的食物,哪里还管什么说话礼节,直接动筷扫荡起来。吕布女儿吕娟拍手笑道:“真似下山之猛虎,出海之蛟龙,威不可挡!”此话也不知从那说书人口中听来,原本形容猛将勇士之词用在这时候,不伦不类的却与场景颇为合拍,引的众人大笑起来。 众人之间的隔膜也随之淡薄了一点。 饭后,严氏携女回房。吕布与万炜在后院花园石庭内摆下酒食,把酒言欢。 古时酒醇而不醉,就算是万炜也能喝上许多。 三杯酒下肚,万炜打开话匣子,把今日救木翁之事尽数告知吕布,又宛转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吕布持酒笑道:“此事吾已尽知。二弟莫怕,某非但与其无仇,还有救命之恩,他必不会害我。”悠哉地饮了口酒,又道:“二弟好本事,连他都能收服。日后,可向其请教兵法韬略,那老头儿可是个好老师。不过注意一点,定要待以师礼!” 万炜大奇,急道:“大哥认识?他是谁” 吕布将杯中物吞入肚内,赞了口好酒才道:“昔日三路讨黄巾主帅之一,白马公孙赞之师,尚书卢植,卢子干!” 万炜惊而起立,目瞪口呆。卢植非但是公孙赞的老师,而且还是刘备、刘玄德的老师。只不过,刘备现在还仅仅是一平原令,默默而无闻罢了。 还好,万炜毕竟是现代人,对朝廷大官也没有那么多感觉。一会儿的功夫,万炜便镇静下来,道:“卢植名重天下,怎会落魄至此?” 吕布把酒迟疑了一会,才道:“二弟,今日之事关系重大,你必不可让第三人知道!”万炜点头答应,吕布才说道:“当日董卓拥重兵,议欲废帝,乃聚百官于殿。初言‘大者天地,其次君臣,所以为政。皇帝暗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今欲依伊尹、霍光故事,更立陈留王,何如’ 中军校尉袁绍挺身抗言,董卓大怒,拔剑言:‘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汝视我剑不利乎!’袁本初倒有几分胆色,并不为所动,亦拔剑曰:‘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董卓怒而欲杀袁绍。当时李儒知袁家四世三公,门下遍及全国,且袁绍统领西园八营军士,恐卓杀绍触怒袁家导致两家火拼,乃进言而止。袁绍提剑离席而去。 董卓盛怒下,又言‘昔霍光定策,延年按剑。有敢阻大议,皆以军法从之!’坐者震动,唯独尚书卢植抗言曰:‘昔太甲既立不明,昌邑罪过千余,故有废立之事。今上富于春秋,行无失德,非前事之比也。’董卓怒而罢座。回府,欲将三千虎贲连夜抄卢植家。 时,蔡邑与其交厚,又得董卓重用,乃建曰:‘卢尚书乃海内大儒,人之望也。今先害之,天下震怖,得不偿失!’于是董卓面上答应只免卢植官,私地下却使人追击。卢植得了蔡邕秘报,有了准备,家丁死战,卢植得以暂且脱身。恰好那日我与高顺在野外练兵,撞上带伤卢植,某敬其抗言之勇,乃私藏彼于辎重车内。卢植方才躲过追兵。 当时他还大骂某鹰犬来着,想不到机缘巧合下,彼竟入了我府上。 人生机遇,果然不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三章 巧颜色李肃逼丁原 难回首吕布斩金狼 第三章巧颜色李肃逼丁原难回首吕布斩金狼 万炜在旁听的目瞪口呆。吕布言下之意,乃未听董卓号令私放卢植,又注意到,吕布又直呼董卓名讳,言语间不见敬意。万炜亦无法猜测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边,吕布见万炜默然不语,诡笑一声,指着万炜腰间中兴剑道:“某亦知外人言语皆不利于我,皆道某助纣为虐。这些,某可不理会,但唯独二弟,某不能不说。只是某未想到,二弟竟然有少帝佩剑!” 万炜心中一凉,暗骂自己白痴,怎么把这么明显的东西佩戴在身上。 吕布笑道:“弟勿惊。难道哥哥还会害弟弟不成?只是大哥不明白,此物弟从何处得来” 万炜只觉头皮发麻,四肢无力。但吕布既然认的中兴剑,想来亦知晓自己来意,要拿下自己还不是举手之事。但他并没有马上告诉董卓,反在私下询问自己。又想到之前布几次直呼董卓名讳,万炜慌极之下,心中发狠,决定把所有的事告知于吕布。 万炜连喝三杯酒,稍微平静下情绪,把自结识少帝至被乱兵追杀而遇吕布的事情一一掏了出来。待说完时,觉心中一空,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心情平静异常地端坐吕布面前品酒,以待吕布回言。 这回,轮到吕布发呆。良久方疑道:“少帝竟然待你为兄” 万炜点头道:“正是。彼待我为兄,今弟死,兄不能不替弟报此仇!” 吕布忽然大笑,颜面充满欣喜之色,道:“我二弟果然为性情中人。虽知山中有虎,而偏向虎山行,只为报弟仇。哈哈,不愧为我二弟!” 万炜心中稍舒一口气,见吕布不怒反喜,万炜干脆豁了出去问道:“只是弟不知,大哥与董卓之间究竟有何关系。为何大哥公众间呼董卓为父,而私地却直呼其名且为救卢植,甘冒逆命之险” 吕布又斟一杯酒,道:“这事,我本不欲予第三人知晓,但看来如某不说,弟始终以某为卓之鹰犬,口虽不言,心必不屑。还好吾兄弟二人,共有一目标!” 万炜身体一颤,难以置信地激动道:“大哥是说……” 吕布接口低声道:“诛董!” 万炜浑身一颤,呆滞在那。 虽然这是目前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结局,但确也是万炜最意料不到的事情。 吕布武功天下第一,更被董卓视为心腹,如他亦有心杀董,不但自己不用暴露于董卓面前,且事成之率不知能提高多少倍。不过这事,也极大地刺激了自认为三国通的万炜。 吕布竟然在洛阳之时就有杀董之心!而不是被王允连环计所逼 万炜深呼一口气,平静了一下,问了一个本不想问的问题:“那,不知……大哥与丁原之间,到底……” 方才还谈笑风生的吕布登时阴沉下来,手中装酒之青铜樽咯咯声中,吕布手中红光一闪,铜樽像纸糊一般被捏成一团。一股刺骨的杀气由八尺虎躯散出,石庭外花草皆软软垂下,万炜亦犹如海中一叶,只觉命不在己,只要吕布有那个想法,自己也完全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良久,吕布以缸做杯,连下酒三缸才扭头颓然道:“人皆言吾杀丁建阳而投董卓老贼。但世上除我,李肃,高顺还有谁知当日之实呐!”说间,两股虎泪涌出,吕布恍如未觉,哽咽道:“当时,卓兵仅仅三千,自觉兵少,乃帅兵半夜潜出军近营而次日大陈旌旗而还。众人不查,皆以为西凉兵新至。如此四五日,又有失去主公的何进部曲尽数投董。 如此,众皆以为董卓之兵当有七八万。后董卓摆筵席而初议废立,吾主丁建阳抗而出领兵欲与董卓死战。 时,并州之兵,仅仅一万五千骑。吾主此举,无非取义成仁尔。 后董贼下属无人通‘战气’,初战为某令‘千人陷阵’营一顿冲杀所败,乃令吾昔日同窗李肃携金珠,玉石并纯血血汗宝马‘赤菟’来说某。 李肃素知某于丁建阳交厚,入我营时只说与某叙旧,不言其他。某亦不知其已为董卓下属,乃与彼把酒言欢,兴尽而眠。哪想彼待吾睡觉后,自进吾主帐营,说吾主丁建阳曰:“董卓势大,公虽有上将奉先,狼骑万五,亦非八万西凉兵之敌。不知公可有诛董之策?” 丁建阳惨然道:“吾亦知渺茫,旦求尽为臣子之责而已。” 肃故作惊讶道:“公知渺茫,却领兵进攻王都。岂不是要令世人说公有异心耶!” 丁原这才反应过来,虽然自己明打着是讨董保王的旗号。但从另外一个角度上看,自己的确是在攻打都城洛阳。如果事成还好,只要皇帝圣旨一下,自己自然是成为救国于危难中的英雄。但,以一万五千对抗八万西凉兵,胜率实在是的可怜。一旦失败,说不定日后就会出现个‘丁原大逆不道,领兵攻打帝都,欲行不臣事’的说法。那时……丁原越想越是惊恐,忽看到李肃从容不迫,急叫道:“愿先生教我!” 李肃道:“我有一计,可取董卓性命。只求公借某一物。” 丁建阳大喜,持李肃之手,问道:“如此,则吾无所不借!” 李肃行一辑,整容道:“公不闻,荆柯刺秦,而先借樊无期之首为信么?今日,有吕奉先之勇更胜荆柯,如有君首取信于卓,何愁董贼不除!” 一旁,吾主亲卫‘千人陷阵’营主骑高顺闻言拔剑欲斩李肃,为吾主所阻,道:“李肃之言有理。可是……唉~~待吾思量片刻。”又道:“伏义,带先生下去休息,不可怠慢先生!” 高顺不得已,只得领命带李肃去帐篷内休息。 不想待天明高顺再入主帐之时,丁建阳已自尽多时,只留书信一封,备言事之巨细,特告与我知。原来,主公早知高顺不肯让其主自尽,方以送客为由,调开高顺。 后来高伏义亲手割下主公头颅,携书信流泪至某处告于某知。”说到这,吕布长长地叹息一声,语气说不出的无奈与苍凉,道:“丁建阳啊,丁建阳,你舍生取义,后世必将赞公一声‘忠贞不二’。却留下某一人,屈身国贼,背负天下骂名!公待吾何其薄耶!” 万炜听着,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竟然有这回事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一时间,万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有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回忆起不堪的过去,坚强如吕布也神色黯淡。酒杯刚才被自己捏坏了,吕布干脆提起一缸酒直接往嘴里倒。 良久,万炜理清下头脑混乱的思绪,开解道:“公…恩,大哥,别伤心了。如果建阳公是‘忠贞不二’,但大哥可算是‘忠贞第一’。他二你一,说来你还比他厉害一点的。”一时不留神组织文言文,万炜脱口而出的又是这种幽默的言语。 被万炜这么一胡搅,吕布心中烦闷消解了不少,撇开酒坛,强笑道:“幸而上天待吾不薄,将弟送至府上。可谓塞翁失马……”万炜抢道:“焉知非福!” 两人相视而笑。 但万炜听的出,吕奉先的笑声深处,还是透出一股浓浓的失落。自己所眷念的爱马失去了,永远不可能在见了,‘赛翁’又怎么高兴的起来呢?又想到自己这个‘二弟’其实也是不存在的,万炜忽然觉得,不管吕布是不是三国的第一强者,老天对待这个孤儿,实在是太残酷了点。 第一次地,帮助‘大哥’吕布摆脱将来那不幸命运的决心开始在十六岁的万炜心中萌发。 有了这个明确的目标,万炜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豪兴大发,也提起一缸浊酒,揭开封泥叫道:“大哥,干杯!算董卓那老贼倒了八辈子霉,竟敢惹上我们九原双雄!看我们两兄弟不把他裤子拖了,打他一百下屁股!” 吕布这次是真的笑出来了。摇头想,自己的兄弟竟然是这么一个活宝,想来日后府中再不寂寞。将手中酒缸互相一撞,刚想抬头饮酒,只听万炜叫道:“大哥赖皮!” 吕布‘恩’地一声停下动作,不解地看向万炜。只见万炜一脸调皮地冲吕布手中努了努嘴,又指向自己的酒缸,道:“大哥赖皮!拿只只装一半的酒杯就想和我刚解封的酒缸来干杯么!明显不公平啊!”万炜特意将‘酒缸’的缸字拖的老长,好似自己真的拿酒缸去和‘酒杯’干杯一般。 吕布微微一错愕,大笑了起来,疯狂地笑了起来。 多久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九年了吧?不对,是八年。自己求学的第五年,自己方行落冠之礼,刚刚获得了自己的表字‘奉先’,那是侍奉先祖的意思。可世事难料,好景不长,刚过了两年…… 吕布那言语无常的毛病又犯了,自顾自的开始向二弟述说起当年的故事: 八年前,也就是光和四年。公元1年。 那年正月,朝廷新设了‘厩丞’一职,领受郡国调马。无边的苦难也就在这一月降临在九原人民的身上。九原民虽穷苦,但多是靠游牧为生,因而家家有马。所以当郡吏带领士兵手持挨村牵走村民辛苦带大的马匹以供厩丞大人调用时,怨声载道,没有了马,如何畜牧?牛羊离群时,难道要两条腿的去追赶那些四条腿的吗? 特别是个别赃官强牵走那些头生双角,‘咩咩’叫的‘马’的时候,生性彪捍的草原汉子终于忍耐不住了,他们拔出原本防御匈奴,鲜卑的马刀劈向了那些油头油脑的郡吏。 为首的是一个叫张利的牧民。 规模的暴动发生了。 眼见自己在任期间,竟然发生暴乱。郡守的冷汗马上流了下来,如果这事被朝廷知道,天知道有多少人会落井下石,把自己赶跑。虽然九原地方偏僻之极,但毕竟还是土地广阔,更是产马之地。现在一匹私马可是卖到了二百万钱的天价,九原郡守的位置可是比大多地方都抢手。 于是郡守秘密压下这消息,提全郡之兵向区区数百个暴徒杀去。以图在朝廷事发之前将事实掩盖。 但面对三万多的士兵,有人会白痴到以几百的毫无经过训练的牧民正面对抗吗?所以,郡守期望的一战而定未能发生,反到是这几百个生长在马背上的牧民占了主动。他们依占自己纯熟的马术和对草原的了解,带领着三万士兵在地广人稀的草原上练起了长跑。 不同与正规军,那些暴乱的牧民毫无粮草等后勤供应。在饥饿的驱使下,这些原本为民而战的战士把手伸向了一个又一个的村落,为了粮食干肉,更为了不让被抢的村民将自己的行踪暴露,他们先是驱赶那些村民,但发现那些愤怒的村民竟然变成了官兵的向导时。这些丝毫没有反思过自己行为的亡命之徒开始诅咒那些‘叛变’投向官兵的村民,于是乎,已经可以真正被称为‘暴徒’的牧民变本加厉地将怒火倾泻到那些无辜的村子。 他们开始了屠村。为的,仅仅是掩盖一行人逃亡的痕迹。 吕氏居住的村子也在其中。 当远在九原郡内一学堂求学的吕布从无功而返的官府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声不吭地用自己剩下的钱买走了能买走的面饼干肉,然后在有三十多个护院的围攻下,从当地土豪严家‘偷’走了一匹马,带上了自己做的强弓并五十枝箭矢。一个人踏上了复仇之路。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他不但偷了一匹马,而且偷走了一少女的心。 一人一骑,吕布先是回到了已经是焦黑一片的村子。亲手埋葬了能够找到的亲人尸体后。吕布再次出发,没有明确的目标,吕布只能盲目地在茫茫草原上寻找那被官府称为‘暴民’,被民众称为‘强盗’的几百个身影。 那年,吕布才十八岁。虽然自膂力过人,但父亲却以天下安定,学武无用为由,将吕布送进了学堂,希望以后能混个一官半职。所以除了在打猎时用的弓箭,砍柴用的柴刀外,吕布没有接触过其他的武器。 如果那时候马上就找到那些家伙的话,吕布没有获胜的机会。 虽然他很想在下一刻就见到那些恶狼,但直到炎热的夏季即将结束。足足在草原上游荡了将近九个月的吕布终于在视野的尽头,看到了一支人数在千人左右的队伍。 那是在这九个月内由原先剩下的三百发展起来的,号称‘金狼’的的强盗队伍。经过将近一年的厮杀,他们已经从原来的牧民转职为了屠夫。每只金狼的爪下,至少有三条人命,最早的那三百人,则至少夺了十倍与他们的性命,平民的性命。 这些恶狼已经不在是以前的牧民,而在看似平静,实则凶险异常的草原上,靠着五十枝箭活下来的吕布,也不再是那个在学堂内生活了五年的文人。而是一头磨利了牙齿的猛虎,复仇之虎! 战力对比:1对91 十八岁的吕布一人对抗九百一十二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金狼盗内望见吕布单骑一人,呼啦一下就分出五十来人朝吕布冲了过来。在他们的意识里,他们是来捞外快的,对方就一个人,自己不走快点,很可能东西就被别人给抢了!于是这五十个人默契地催动座下马一个劲的朝前冲过来。 吕奉先看着杂乱无章的队伍。冷笑一声,拨马侧走,让自己行进方向保持与那五十人垂直,又与金狼大队行进方向平行。 140步。吕布解下背后那张三石强弓,右手从箭壶里夹出四只箭一齐搭在弓弦上,目测着对方的距离。 离吕布最近的那盗贼看见了吕布的动作。他有点疑惑:那家伙想干吗?140步就想射箭?他当他是李广啊!天哪,手里还拿着四只箭,他会连射?140步还能连射?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的又前进了0步远。 110步。吕布猛地一夹马肚。那马儿吃痛,飞奔起来。 盗贼中有人大叫起来:“快追,快追。他想逃了!” 盗贼们连忙拨动马头,想朝吕布的方向奔去。也就是盗贼将注意力由观察吕布改为御马之时,吕布拨响了死神的号角。 身体侧扭,左手张弓,右手搭箭。仅仅凭着手感来瞄准,四只吕布特制的重箭夹带着弓弦那清脆的声音飞向盗贼。 四个刚矫正了马头,注意力来不及转移的家伙应声飞离自己的坐骑,被重箭带出几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百一十步的连射! 略一愣神。盗贼中出现了混乱。这些盗贼原本都是精通弓马的游民,自然知道这几箭代表的是什么含义。普通汉军的弓箭力道为一石,有效距离只有100米,而在70米左右的命中率较高。百步穿杨在正规军中都绝对是一流的好手,而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能在一百一十米远的地方进行四连射!而且四只箭全部命中!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但如果当初他们知道吕布用的是自制三石超强弓,有效射程大约0米。他们还敢不要命地冲过来呢? 答案是:他们回答不了了。 吕布特制的重箭呼啸而至,一百五十米内,箭无虚发。刚才还在高兴自己离猎物比较近的强盗们一个个疯狂地鞭打着马匹,想早点离开那煞神。 一分钟的时间,又有十五个人死于箭下。 这时候,一直与金狼大队平行奔驰的吕布已经到达了队伍前列的位置。吕布忽然收起了强弓,拔出马刀,朝对面冲了过去,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头戴金盔的家伙时,吕布难以克制地怒吼了起来:“吕布,吕奉先来取你的狗命了!张利,吕家村一百三十口冤魂来找你了!” 那张利久经厮杀,可以算是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匪,面对吕布的挑衅。他也不慌张不动气,反而得意洋洋地对骂道:“想要大爷我人头的人每天都有,大爷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二首领,给我把这家伙给跺了养草!” “好勒!大哥!”旁边一个壮汉应声而出,提着一杆应该是从汉军手中抢来的大刀朝吕布冲了过去。 金狼盗见自己二当家出马,开始欢呼起来。 “杜魁!”吕布狠狠地说道:“你也有份!” 双手持刀的二首领杜魁哈哈大笑起来:“有份,有份。哪一次杀人没我大刀杜魁的份。子,让我来称称你的斤两吧!” 叫归叫,杜魁还是作出了相应的对策。面对手持短兵器的吕布,杜魁很明智地选择了拉开距离,用手中大刀在对方攻击范围外进行进攻的对策。 算准距离,杜魁大喝一声,大刀轮起半圆,举过顶,斜劈了过去。这个角度,大刀可以避开马头的阻碍,直接朝对方本人攻击。更兼这种角度,无论对方要招架还是躲避,都会觉得有力难使。 吕布冷哼一声,左手调动马头朝杜魁逼过去。右手持刀,竟然直挺挺的就这么硬驾了过去。 “锵~~~” 吕布单手就将杜魁的大刀给硬挡了下来。不理会一脸错愕的杜魁,吕布左手闪电般伸出,在两马交会之极,一把抓住大刀的棍杆,就这么把杜魁连人带刀拉飞了马匹。右手刀飞快的在空中一划,杜魁斗大的头颅已经飞上了半空。 和吕布比力气,实在是,没死过! 一回合了断了对方的二当家。吕布马上把手上两把刀都扔出去,又从背后取出了那张三石强弓,搭箭瞄上张利。 170步远。 张利还没从先前的震惊中回复过来,看到吕布竟然那么远就张弓搭箭,下意识地问道:“他想干吗?” 部下还没回答,吕奉先已经用他的行动告诉他。 只见吕布持弓左手稳如泰山,右手飞快的在弓弦,箭壶中来往。 六连射! 也就那么十几秒内,六只重箭已经带着吕布的怨恨,划破空气的阻碍,带走了张利那肮脏的生命。 只有在张利旁边的几个盗贼才听到张利死前的那句夹杂了无数感情的话:“飞将……” “后来呢?”万炜听着正入迷,吕布却突然不在语言,调起了自己的胃口。 “后来啊!”吕布美美地喝上了一口酒,这时候的他,怎么看都像是个回忆美好过去的,爱说故事的老头。虽然他现在只有6岁。“某家设计射杀了那狗贼。自然是惹恼了那千号人,那些个亡命徒倒也有几分血性,也不管某家神箭,千多人就这么杀了过来。可惜某那是还未遇到师尊,没学过厮杀的本事,只好灰头土脸的被追杀了五天。要不是那时碰上南县吏丁建阳带的百来号人,恐怕某家已经留在那大草原上了!”顿了顿,颓然叹道:“唉~~丁建阳啊,丁建阳!” 看到吕布又勾起了伤感,万炜体贴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大哥。你说你还有师父?你这一身武功竟然还有人教?” 吕布呵呵笑了起来:“没人教,你大哥我去哪里学的啊?” 万炜吐了吐舌头:“我的意思是,大哥武功这么高,竟然还有人可以做大哥的师父。那他不是非常厉害?” 吕布摸了摸酒缸,一丝仰慕的神色竟然在他的脸上浮现出来:“起止是厉害,师尊,非常人也!某也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分,竟然能得师尊教导,不然,某不知还要多少年方能达此战气境界。” 看到三国第一战神那幅崇拜的神色,万炜不由叹道:“大哥都这么说了。那你师父肯定是非常厉害,就是不知我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你想见我?太好了,我还在找借口想见见你呢。”第三个声音忽然出现在这个的石亭之内。 下一秒,一个衣着普通,但神丰俊郎的少年出现在石亭内。 万炜呆住了:“他是怎么来……哦不,怎么出现的?” 吕布先是气势暴涨,杀气腾腾地准备逼过去,后见来人样貌,愣住了。 那少年呵呵一笑,说道:“是某来的唐突,汝等就原谅则个。” 话未落音,吕布已是拜服于地:“弟子吕布拜见师尊。不知师尊仙驾鹤来,未能远迎,布之过。” 万炜跳了起来,很不礼貌地指着那少年惊叫道:“他,他,他是你师父?那么……” “二弟,不得无礼!快给师尊下跪道歉!”吕布少有的朝万炜吼道。 万炜被吕布的吼声给鬲了一下。但骨子里的那份现代人的自尊还是不允许他向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下跪。 “二弟!”吕布的声音里多了一份恼怒。 “呵呵呵呵,有趣的孩。”那少年挥了挥手,示意吕布不用开口。转头对万炜说道:“某世俗界的名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但修真界内的人都称我为‘欣然上人’。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修真?”万炜觉得现在自己的下巴肯定掉了下来。 “兄弟听说过修真?”那少年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转头一看,吕布却是一脸茫然。 万炜死命地点点头,娘的,缥缈之旅谁没看过啊!怎么会不知道修真。突然想起,说中的修真者年龄不可由外表判断。于是心地问道:“这个,不知道上人今年高寿啊?” 欣然上人嘴角突然抽了一抽,飞快地给万炜脑门来了个暴枣,说道:“问那么多干吗!我问你的名字还没回答呢!” “我叫万炜,字芯逝!”万炜飞快的回答道。 “哟哈。现在怎么回答的这么快了?”欣然上人调侃道。 万炜撇了撇嘴,没回答。心想,还不是猜到你是那种老到连年龄都不敢说,偏偏还要把自己变的和孩子一样的老怪物。 吕布见万炜又不回答师尊的话,马上替弟弟辩解道:“师尊,某这二弟在市井商贾中长大,不知礼法,望师尊大人大量……”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爱护你弟弟,我不怪罪行了吧。”顿了顿,欣然上人忽然笑道:“奉先,比起别人,某还更喜欢你这个没大没的弟弟来着。唔,找了他两个月了,今天总算是找到了。没想到竟然还是你的兄弟!啧啧,想不到啊!” 万炜心中突了一下,两个月前?那不是自己刚来到三国时代的时候么。 吕布惊奇地咦了一声,问道:“不知师尊寻芯逝何事?” 欣然上人双眼突然射出神光,将万炜整个人包裹进去,吃惊道:“你们两还真有血缘关系啊!咦,奇怪,奇怪……恩,好,好,好。”连道三个好字,欣然上人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收回神光,对万炜道:“好子,肉身与五感都比常人高出五倍。而且全身百脉俱通,竟是个天生的修真材料。不枉老夫发费如此大力来找你,好,老夫收了你这个徒弟!” “我不收你这个师父!”万炜狠狠地说道。此时的他,面色竟然有种异样的绯红色。 欣然上人欣喜的表情凝固了。吕布则是用包含了高兴和可惜这两种对立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二弟。高兴:自己的弟弟拒绝了师尊。可惜:自己的弟弟拒绝了师尊。 自刚才师尊亲口说自己与万炜有血亲关系后,吕布对这世上仅有的兄弟更是爱惜了。 “为什么?”欣然上人真的有点震惊:“本上人在修真界却也是名响天下的一派之主。收汝为徒,也不辱没了你!” “不要!”听到欣然上人的自我介绍,万炜的口气有点缓了下来。不过拒绝的还是很干脆。 其实不止是肉体和五感,就连万炜的第六感,灵感也是比普通人灵敏上几倍。因此方才欣然上人以通天眼来观察万炜的身体,换做普通人则肯定无事,可惜万炜的灵觉非比寻常,上人这一观察,万炜就有一种赤身裸体立与街上,被人‘欣赏’的感觉。 可怜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登时羞红了脸。 等到欣然上人收回通天眼,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也随之而去。这下万炜哪还不知道是谁搞的鬼。自然的,对方的要求商量都没得商量地被否决了。 “你可要想好咯?”欣然上人不死心地继续诱惑着,也许是活得太久,他说的话有些理智的恐怖:“拜我为师,迈进修真的殿堂,以你的资质,不出百年就可纵横两界。虽然修真界有不能介入世俗界的条例,但对于那些拥有强大实力的修真者,这方面的管辖可是松了许多。到时,金钱美女,只要你想你就能拥有。等你的实力能突破大地的束缚时,你还能去太阳,月亮上游玩。现在,你还想拒绝我么?” “我拒绝!”万炜的口气又强硬了上去。开玩笑,如果就这么答应了,那不成了随便就能利诱的人了么。 欣然上人卡在了那里。 吕布打圆场道:“师尊,芯逝还,还不懂力量可以带来的好处。他的话只是率性而为,当不得真的!” “率性而为么?”欣然上人笑了笑:“也是,对你这孩子家痛陈什么厉害,我还真的老糊涂拉。你既然现在不想拜我为师,那就让你大哥把‘方圆’‘天道’二戟传授予你。如果学成之后你还想更近一步,就捏碎这玉苻,只要我还没飞升就会立刻来找你的。”说罢,也不等两人有所反应,扔下一块乳白色的玉佩,整个人宛如气化一般消散开来。 吕布叹了口气,拍了拍万炜的肩膀,无不遗憾地说道:“你可是错过了一个成仙的大好机会呢。” 万炜耸了耸肩,笑道:“让我一个人生活百年。哼哼,百年以后我还有那种享受美女金钱的yu望么。再说了,我可不想变成那样!” “哪样?”吕布奇道。 万炜把自己刚才感觉被偷窥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吕布,又道:“先是无礼的单方面偷窥我,然后有蛮横地自作主张要我做他徒弟,最后还想利诱我。哼!”一副瞧不起那欣然上人的样子。 自己的弟弟说自己师父的坏话,吕布只能是苦笑不说话了。他没发现,其实万炜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在赌气的孩子。 谁说他不动心的。 “不管了。大哥,明天开始教我武功吧!现在去睡觉了!” 与欣然上人的夜谈,当时还没什么感觉,还能与这种大神通之人对答如流,耍耍脾气。第二天睡醒之后,方才开始后怕起来,也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并不是我有多坚强,多镇定,而是在潜意识里,完全把这事当成了一个不真实的梦。 直到看见胸口上挂的那块玉佩,万炜才能确定,中国古代真的有这种半仙的存在。 随着理智渐复,万炜开始极度后悔干吗不拜欣然上人为师,耍什么脾气嘛。用力地摸了摸那玉佩,最后还是没好意思马上捏碎它。 也正是看到了这种实力恐怖的存在,万炜对中国武术的向往程度几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三两下洗漱完毕,马上就跑去找大哥吕布,要他教自己武功。 吕布所学戟法分方戟和天戟。 方,为‘方圆’之方。学成之后,长戟可刚可柔,刚则斩天下物,柔则无孔不入。方天戟所罩之方圆之内,惟我独尊。 天,为‘天地’之天。天道无极,天戟威力有着无穷的上升空间。配上战气,威力更是成几何倍涨。较之方戟,就如其名,一为方圆,一为天地,不可同日而语。 万炜现在学的,自然是方戟。 无论是学方圆戟还是天之戟,所用的武器自然要是那柄由欣然上人炼制的方天画戟。但画戟就那么一把,现在练习时还能用普通的长戟代替,要是真的要上阵对敌总不能借来借去吧! 而且,万炜不想用一把废铁去面对千军万马,吕布也不愿自己二弟的武器仅仅是一把利器。 思量片刻,吕布决定去找董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四章 得赤血万炜战高顺 创马镫卫尉收大匠 第四章得赤血万炜战高顺创马镫卫尉收大匠 这时候的董卓,独揽大权,占据国家几乎全部的珍宝,四百年来汉室所有皇帝从各地收集上来的珍奇异宝,其数量之庞大,实在不是普通人能相象的。 吕布此刻为董卓头号需要安抚的战将,他的请求董卓自然不会拒绝。 历时两个月,新年刚过了两天之后,一柄名为‘赤血’的凶器被送至吕府上。 这柄黑柄红头的赤血完全是以方天画戟为原型,一比一仿制出来的。但虽然形状和重量完全和方天画戟一样,它们的材料却是完全不同的。 赤血的主材料,是由房屋大的天外陨石中精炼出的,只有长匣大的非铁质硬物。初时,常温下该物也极为烫手,且粗看乌黑,细看却有丝丝金光,因此称之为‘赤金’。将其浸泡在深宫内一冰泉中。历时三十年,冰泉不冰,此物方为常温,可入手。 赤金韧却不利。乃取泰山顶上一颗怪石打磨做刃。虽称‘石’,但其硬度,却比上乘钢铁还硬上三分。其石本红,打磨之后更是鲜艳欲滴,宛如精血,乃称‘朱雀石’。 “可是干吗要把这‘赤血’称为凶器呢?”万炜一边爱抚着这柄将要陪伴他戎马一生的爱戟,对亲自把此戟送至府上的当今第一巧匠,朝廷营造少府内首席兵器师,因专门负责给将领打造武器而被戏称为‘将作大匠’的吴修说。 赤血就是他亲自打造出来的。 吴修是个极为健壮的中年大汉,头发草草地用一根铁簪别着,可能是常年呆在火炉边的原因,在这寒冷的一月他也仅仅罩着件被火炉烧的都看不出是什么毛皮的大衣,露出胸膛上一片黑漆漆的胸毛。最让人注意的是他那常年舞动铁锤,比大腿还粗上三分的双臂,万炜暗想,这吴修如果去参加奥运会,那个举重金牌是必须的,大概铅球也能得个第一什么的。 当下吴修叹了口气,解释道:“万校尉,为造赤血,我等冒昧向都亭侯借方天画戟一观。发现方天画戟不愧为神兵,质地坚硬吹发断毛不说,这画戟之上,竟还有一种以潮碧石镶嵌而成的仙阵。只要手握画戟,仙阵即可吸取天地元气归己用,回复持戟者体力。 吴修不才,年少时曾遇异人,得蒙仙师收为俗家弟子,所以对仙阵略有接触。当时见此精妙仙阵,忍不住技痒,于是又翻遍国库,寻潮碧石而不得。只能以上品原木石代替。 唉,说来惭愧。也不知是吴某技艺不精,还是此阵另有玄机,一样的阵势,其效果却截然不同。 赤血戟上所刻阵势并不能吸取天地元气为己用,却能吞人魂魄强化自身并持戟者。 方天画戟可称神兵,此赤血,却只能是一柄凶器。” 闻言,万炜掂量着手中赤血戟,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是初来三国,有人和他说什么吸取天地元气,吞人魂魄的事,万炜肯定是嗤之以鼻,附带一脚踢开。但两个月前,他亲眼看见了吴修口里那些仙人的其中一个,欣然上人。而后在刻意打听之下,又从吕布口中了解了一些修真界的事情。 自然知道,吴修所说的,竟有八分可信。 此赤血,的确是柄凶器。 传闻大凡凶器,都有些蛊惑人心,令人走火入魔的后果。万炜有些迟疑,不知到底要不要收下这把赤血。 吴修回话后等了半晌不见万炜回答,乃做辑道:“某已把赤血送至万校尉手中,那某家告辞了。”转头飞身上马,用常人听不到的低声叹息道:“可惜如此凶器,竟然落入董贼走狗手下。唉~~” 万炜听力卓绝,把这句话听的一清二楚,苦笑地回过神来。他决定收下这把赤血,因为不能将它‘落入董贼走狗手中’。抬头看到吴修即将远去,万炜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高声喊道:“吴大人,改日当登门拜谢。另还望大人再替我造件玩意!” 吴修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装着什么都没听到,骑马远去了。 万炜苦笑不已:‘这董贼鹰犬当的还真是招白眼呢!’转念一想,这吴修如此技艺,如此血性,倒是个值得结交的汉子。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将他收入麾下。 当天下午,万炜兴奋地提着赤血跑到城外军营,找到高顺将军:“高将军,来来来,我们再来一场!” 高顺字伏义,原本就是丁原亲卫主骑。也是最早知道丁原死因的三人之一,更是吕布麾下的头号战将,深得吕布赏识。因此在吕布不在之时,万炜的武艺就由高顺指导。 另外行军布阵这方面的知识,万炜则向卢植请教。 两个月下来,万炜在战术方面,凭借超前两千年的知识以及灵活的头脑,令卢植大叹‘子用兵不拘一格,奇计战法有如铁树开花,无中生有,防不胜防。’续而又责曰:‘然则孙子曰: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子用谋过多,恐失正道。切记,无正不足以速破敌,如敌顽强,谋多只能激敌之怒气也!’万炜欣然受教。 而在个人武艺方面,万炜进步最大的,则是弓术。仅五天,目力强化五倍的万炜已经能做到拉三石弓,射一百五十步靶的地步。然则令万炜惭愧不已的,却是自己发费最多精力,却斩获最少的单挑技艺。 这马战单挑,绝对不像万炜原本想的那样简单。 这天下午,刚得了赤血戟得万炜第八次挑战高顺。 两人披挂妥当后,各自用粗布裹住枪头,并熬上白粉,然后骑马在距离一百步的地方停下。 高顺将手中钢枪耍了个枪花,大声叫道:“二爷可准备好了?武场之上,请恕属下无礼了!”虽然高顺知道万炜不会怪罪自己,但是作为家臣,这种场面话还是要的。 万炜扭了扭屁股,回道:“高将军尽管来就是了,这次某定要报前几次被k的仇啊!” 经过万炜的特别教导,和他比较熟悉的几个人已经知道了像‘被k’这种话的意思。 想起之前几次万炜失败原因,高顺忍耐不住笑了起来:“呵呵,请二爷心了。莫再像前几次一样败下阵来!”说罢,纵马而起。 万炜脸微微一红,咬牙切齿狡辩道:“之前是没有好装备,现在有了赤血,看俺怎么蹂拧你!”手里一拨缰绳,也放马狂奔起来。 两匹马全力加速,百米距离一瞬而至。 万炜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自己离高顺的直线距离,算着高顺进入自己有效攻击范围的时间,以及自己进入高顺攻击范围的时间。 来了! 万炜眼光一闪,在高速行进中捕捉到了那个接触的瞬间,手里赤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戟头直至高顺。 眼见被二爷抢了先手,高顺眼里闪过一丝赞赏,手中却不慌不忙,一摆钢枪,枪头不偏不倚命中赤血戟,令万炜无功而反。续借反震之力抖出几朵枪花,反而向万炜的要害招呼过来。 万炜早料至此,改刺为扫,登时将铺天盖地的枪花打散,硬是靠自己的蛮力将长枪打的激高。没等自己得意片刻,高顺忽然顺着枪势,头上尾下地又戳了下来。 此时两马已经由原先相距一两个身位拉近成近似接触,高顺这招虽然范围但是速度极快,在这种情况下却是最适合使用,登时把万炜吓出一身冷汗。 危机之中,万炜顾不得许多,反射性地将不纯熟的‘方圆戟’使了出来。 赤血戟以左手为圆心,轮转上来,如果高顺去势不变,则赤血的戟刃将砍中高顺持枪之手,并将钢枪挡开。 仅仅一招方圆戟就将形式完全逆转,原本还处于上风的高顺登时落入危机。 高顺也不愧为猛将,喝了声好,去势不改,双手一翻,变刺为砍。不但避开拦截,二十多公分的枪刃直逼万炜脑门。万炜连忙双手横枪上举,险而又险地将长枪架在里脑门半公分之处。 两马错分,各自跑出四十来米方在两人的拉扯之下转了个半圆,兜了回来。 此时,才是第一回合结束。 高顺高声赞道:“来的好啊!二爷于时机掌握比之属下,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受到夸奖,万炜心里美滋滋的,口里却强道:“抢了先手还被你反压三招,受不得将军称赞,我们再来。” 奔驰之间,万炜忽然觉得重心略略偏了一点,有了前七次的经验,哪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暗骂了一声,忽然看见对面高顺似笑非笑的表情,立时知道自己的问题已经被看出来。一时孩子脾气出来,勒马大叫道:“不打了不打了,我的重心又被砍偏了,再这样下去,没过十回合又会像前几次那样被你劈下马。太没面子了!” 高顺也拉住马匹,忍笑道:“二爷言重了。不过属下还是建议二爷多多练习马术。二爷箭术高超,但如果没有马术配合,骑射准头将会大幅度降低,更不用说飞射之类的高等骑射技艺了。” 万炜挠了挠后脑勺,嘀咕道:“能怪我么,本来二十一世纪能骑的马就少嘛。何况,这里的马怎么就没有一副固定的马鞍呢?” “什么?”高顺听的不是很清楚。 “没有,我,我是说。”万炜脑筋一转,就有了回话:“我是说,等我明天,不,等会我就去找吴修大匠,让他帮我造副马鞍。恩,是我自己设计的新式马鞍,只要有了那马鞍,就万事大吉了!” “哦?”高顺的语气中带有明显的不相信。 万炜急了,叫道:“不信的话,来来来,我们现在就去找吴修大匠造东西去!” 高顺见万炜不像说假,有心见识一下所谓的新式马鞍,便换上便装与万炜同往吴修府上。 吴修初时还推脱劳累不肯见,待万炜掏出一布绢要门童转交后。衣冠不整的吴修很快就出现在门口。手托着布绢,神色复杂地看着万炜,良久方道:“此物为万校尉所创?” 万炜见吴修神色就知其已经看出那现代马鞍的好处,当下无不得意地道:“正是子涂鸦之作。” 吴修的脸色变的更加古怪,有激动,有不信,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惋惜。他忽然把布绢往怀里一揣,大声道:“孩子家涂鸦,怎地拿来糊弄某家。”说罢,便欲转身进府。 “大匠莫走!”站在一边的高顺忽然出声。“既然吾家二爷之作入不得法眼,公可将布绢归还。” 吴修浑身一颤,大叫一声:“不能给,不能给!”竟然掏出布绢,当场撕成碎片。 “公此为何意?”高顺语气转冷,右手摸上剑柄。 “伏义莫动怒。”万炜一手虚拦高顺,又对吴修冷声道:“吴修,布绢不值几个钱,但上面之画,却是吾亲手所画。此事汝最好现在给我个解释,不然这梁子,我们算是结上了!” “这……这真的是你所作?”吴修的语气与其说是不信,不如说是一种极度的失望下的颓然。 “吾为何不能作此物?”万炜开始觉得吴修的神情有些不寻常。 吴修深吸一口冷空气,稍微镇定一点后,忽然恭敬地对万炜说道:“可否请万校尉并高主骑进府详细谈谈?” “当然!”吴修的态度的确让万炜和高顺感到奇怪。 移至吴修府内一客厅,万炜与高顺坐定后,吴修忽然一咬牙,扑通一声给万炜跪了下来。万炜吓了一跳,急走过去扶吴修:“大匠这是干吗?” “如公子答应吴某所求,人愿给公子牵马扫地,并将家财悉数奉上!” “吴修大匠,有话好说。那布绢之事,某忘却便是了。汝快快起来。”万炜欲托起吴修,哪想到那吴修力大,硬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口里还不断重复道:“愿公子大发慈悲,答应人请求。” “我靠!”万炜真的急了,喊道:“你娘的有什么要求就说嘛,又不说又要我答应,你什么意思!” 吴修扑通扑通就是三个响头,说道:“请公子为天下苍生念,勿将此物告与董贼……董臣相知晓!” “董贼?”旁边的高顺低声重复了一遍,问道:“大匠可先起来,将此事缘由清楚地告与某家公子知晓,再由其定夺。相信,二爷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万炜突然想到一赖皮招,马上说道:“是啊,是啊。你起来,坐好,喝杯茶在说。不然,不管你要干什么,我都不答应!” 闻言,吴修立马蹦起来,方想开口,万炜抢先道:“坐下,喝茶!”吴修张大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咕声,哭笑不得地乖乖坐在下席,喝起茶来,他还不敢喝快,怕万炜说他是喝水不是喝茶。 看到吴修那想装可怜,却夹杂着一丝忍不住的笑意,高顺自己偷笑了起来。与万炜接触两个月后,高顺已经知道万炜很大程度上是一个17岁的少年,虽是吕布的弟弟,却从来不摆架子,但是却会利用这个身份去糊弄人。而不可思议的是,越被万炜捉弄的,与万炜的关系反倒会越来越亲近。现在看来,这个吴修也脱不了此例。 “呵呵,喝太多茶对身体不好呢。吴大匠不用喝那么多。”万炜笑道。 吴修差点被呛到,但对这善意的玩笑,他又实在生不起气,只得整理一下头绪,开始说正事:“吴某收回之前贬低公子画中物的话。加此肚带,可加固马鞍,使骑手稳据其上,而两侧公子所加之落脚处(万炜插言道:“那叫马镫。”)哦,马镫,试想双脚有了落脚之处,骑马如行路,马战威力自然提高数倍。“顿了顿,吴修深深叹了口气,接道:“最让我佩服的,也是最让我感到可怕的是,这种马鞍完全可以量产!董贼之兵,多是西凉骑兵,如果再配上这种马鞍,则天下恐无人能制。”说到动情处,吴修满面流泪再次拜服于地:“公子慈悲,切莫将此物交与董贼……哦,不,不。董丞相!” 回想了一下关于吴修的事情,确定这吴修不会是董贼派来测试自己忠心的间谍,万炜与高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齐离座,扶起吴修,道:“万炜平生除大哥吕奉先与高伏义外,未服过第三人,先生高义,时刻以苍生为己念,万炜不得不服。先生受万某一拜!” 高顺道:“也受高某一拜!” 说罢,两人恭敬地向吴修行一大礼。 吴修呆了一呆,不可思议地道:“这么说,万公子答应了?” 万炜与高顺对视一眼,高声笑了起来:“诚如公请!” 吴修大喜,又一次下跪,拜道:“主公在上,请受吴某一拜!” “你这是干吗?”万炜连忙又要上去扶吴修,一面暗骂古代人怎么动不动就跪呀,拜呀的。怎的膝盖就不痛,腰就不闪了呢? 吴修道:“主公既然答应吴某请求,属下自当收诺,为公子牵马!” “好!”说这话的是高顺,他抢先一步扶起吴修,道:“今后我们既为同僚。公只要与二爷多相处几日,便知公子之德!高某可断言,公必然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高顺这手,虽有点喧宾夺主,对万炜不大尊敬,但却快刀斩乱麻地确定了吴修与万炜的关系,省的万炜会因为佩服吴修那种性格而拒绝将其收入麾下。 他哪想到,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万炜就考虑怎么把吴修收为己用。 万炜认真观测了一下吴修,发现他并没有太多的委屈之色,心道:“这样我就把吴修收服了?这样吴修就是我的家臣了?哎呀呀,我也没干什么呀?”想归想,口里还是道:“吴先生大义,深的吾心。有一点你可放心,吾与高将军并非真心为董,其中另有玄机。” 于是万炜将早已与吕布高顺串通好的说辞,声情俱茂地将一部艰辛的,感人的卧底故事通过万炜那独有的煽情语气说了出来。 故事中,高顺在自己的主公丁原死后,为了报仇忍辱偷生地投入敌阵,伺机准备刺杀幕后大bss董卓。而万炜则是把自己与二帝的关系说了出来,这一说不要紧,知道万炜竟然是御封的卫尉后,那吴修竟然又跪了下去,他怎么也的算是首席匠师,专门负责制造军官武将使用的兵器与甲胄的大匠来着,怎么就那么喜欢下跪呢。 当然,吕布是最后的秘密,不能将他暴露出来。只是依万炜的意思,也把丁原的死说成是董卓派刺客刺杀,而吕布也被万炜说的像三国演义中的关公投降曹操那样,降汉不降董,而之所以那么受董卓重视,完全是董卓在收买他。 吴修听完后,已经泪流满面,对高顺称赞不已,对万炜,则是完全的死心塌地了。 唉~~古代人真好骗。 一切事情都搞定,万炜回吕府时,时间早就到了晚上。 隔了老远,万炜就看见吕布半靠着府前那头石狮子,看样子是在等万炜回来。一丝暖流流过万炜的心田。 吕布对待自己的亲人,实在称的上是关怀备至。这点,万炜从这两个月中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 虽然天天要跟着董卓,保卫他的安全,并且天天都参加董卓的宴会,自己这个好色的老哥却从来没有在宫内过夜,为的就是每天能见自己这个八年不见的弟弟。当然,吕布的确是好色,经常也会带着几个董卓赏赐的侍女回家。 其中很多都是宫女。 今天不知道有没有又带几个回来呢。 “大哥,呵呵,弟回来晚了。”万炜不好意思地笑道:“让大哥喝了那么多西北风,弟真是过意不去啊!” “你这子!”吕布用力地拍了一下万炜后背,笑道:“是不是去逛窑子了?竟然这么晚才回家。”也只有对自己唯一的弟弟的时候,吕布才会这样笑着开这种成人笑话。日间,他都是一脸冷酷地训练着自己的部署。 “为老不尊!”万炜面对这个天下第一实在是有够狂:“看你笑的那么淫荡,是不是今天又带了几个女孩回来了?” “啊!是啊,四个!”吕布爽快地回话道。 “看看,又是四个……咦,我说大哥。” “怎么了?” “很少看到你那爽快的回答哦!” “哈哈。”吕布笑道:“不愧为某二弟。”说罢,击掌三下,吕府大门后陆续转出四个盛装女孩。 “奴婢清儿,爽儿,舒儿,心儿见过公子!” “她们四个今后就是二弟你的贴身女婢,照顾二弟起居。” “大哥。这。。。”万炜有点呆滞,回道:“这不大好吧?我还要训练呢!”但好死不死的两眼却不住地打量眼前这四个美丽的‘私人蜜’。 四女都极为漂亮,每一个放回现代,都是可为‘花’级美女。 人如其名,清儿清秀,爽儿开放,舒儿抚媚,心儿可爱。她们中最大的肯定不超过十八岁,而最的看的出来是心儿,年龄可能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刚达到古代‘那个’的年龄标准。。。 靠,我都想了什么…… 万炜忽然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看,吕布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吕布使用了一个现代人‘请’的动作,微弯腰,双手一前一后,掌心向上地同指四女,说道:“继续!”这动作无疑是万炜教的。 万炜脸红了,手一挥,对四女道:“下去给我烧盆热水去。” “是!”四声略有不同的莺燕声差点把万炜的骨头都弄酥咯。 待四女走远,吕布于万炜才徐徐朝府中花园内的石亭走去。 “我说二弟。这次你怎么那么爽快地收下了啊!我还在想你推脱后,某自行了断呢!”吕布调笑道。 万炜用肩撞了吕布一下表示不满:“这次我看是推不了的吧?如果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那董卓怕是要怀疑我了吧。” 吕布呵呵笑道:“二弟不苯嘛,呵呵,不用大哥多费唇舌了。现在外面的形势有点紧张,前几个月董卓自己封的各地诸侯都有蠢动的迹象,董卓现在可是忧心忡忡啊!所以呢……” “所以呢,他怕自己一个应付不来,要拉我们一起下水是吧!”万炜不置可否地接道。 去年十一月,也算就是公元1八9年的十一月,董卓在夺取了大权之后登上权顷天下的臣相职位后,马上开始讨好那些士大夫,欲‘录用天下名士以收众望’。 先是三日内将蔡邑官职迁制尚书,后又升至巴东太守,留朝拜为侍中。而后又征处士荀爽,陈纪,韩融,申屠蟠。复又拜荀爽为平原相,行至宛陵,迁光禄勋,视事三日,进拜司空。从荀爽被征用到等上三公之列,其间只过了九十三天。 又以陈纪为五官中郎将,韩融为大鸿胪。 只有申屠蟠收到征书后,不理睬董卓。 可叹蔡邑,荀爽等人虽为天下名士,却畏惧董卓残暴,无敢不至。 后董卓又拜尚书韩馥为冀州牧,侍中刘岱为兗州刺史,颍川张咨为南阳太守,陈留孔伷为豫州刺史,东郡张邈为陈留太守,一时桓帝灵帝不得志之名士,全都得到了明显的提拔。 走近花园石亭,吕布摸出一坛酒,口里耻笑道:“这董卓可是作茧自缚呢。当初拼了老命地巴结士大夫,几乎把所有的大官都封给了他们。而自己身边的武将却大多都是校尉这类的芝麻官,他们早就有些不满了。现在好了,那些外放的诸侯开始有聚集一处造反的迹象,董卓这老贼这才开始笼络老部下。官职没有空缺,就把金银珠宝,美女珍奇一股脑的分发下来。” 万炜接过酒坛,给两人倒了一杯,叹道:“也就这时候,董卓送的东西不能拒绝了吧。唉,不收明摆着是不给董卓面子,和他说我对你有意见的意思了。” 两人干了一杯,吕布又道:“不只如此,二弟还看了董贼心思。这些珍奇女子,无不为宫廷内御物宫女,甚至原本就是皇帝的妃子。只要收下这些东西,我们可就是犯了大不敬,论罪当诛。这样我们就几乎没有退路,只能上董卓这条贼船了。” 万炜呆了呆,冷笑道:“这董卓果然够狠。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恩,对了,大哥,今日那四个女子是???” 吕布笑道:“是某个妃子身边的贴身侍女,二弟是不是觉得他们地位太低了,想弄个皇帝妃子来陪陪啊?” 万炜心中一跳:皇帝的妃子啊!口不对心道:“哪里会,哪里会,那可是大罪啊!” 见万炜略有分神,吕布哪还不知道他已经心动,呵呵笑道:“二弟,今天收下这四个宫女,你已经是大罪在身了。再来个妃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是现在宫内剩下的嫔妃,大多被董贼强占过,想找处子之身就比较难了。” 万炜登时吃不消,急急喝了杯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道把今天关于吴修的事情说出来。 得知万炜把吴修收为家臣,吕布乐呵呵地笑了出来,连声赞道:“二弟好本事,二弟好本事啊。先是卢植,现在又是吴修,二弟所收之人全都非同凡响啊!” 万炜嘿嘿笑道:“哪里,哪里。木翁怎么又会是收的。他可是我老师啊,算我被他收了还差不多!” 吕布摇摇头,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会说这话。现在的他,不但在官场上失意,落了个弃官潜逃的下场,更是被董卓害的家破人亡,要不是现在收了你这个得意弟子,有了寄托,可能早就郁郁而亡了。这两个月下来,卢子干并未教你儒学大道,而是将排兵布阵,计谋韬略倾囊相授,如此行为,恐怕像幕僚军师多过导师!”顿了顿,总结道:“我想他是看好你,在积极的转变自己的位置,想在你手下效力。” “大哥说笑了!”万炜不大同意:“我现在可是董卓鹰犬,虽有恩与他,依木翁性格,岂会屈就于我这个辈?” 吕布呵呵一笑,解释道:“第一,卢植与张司徒,袁太傅的关系十分好。很可能之前他就知道了当日救驾的那个万卫尉。第二,你那天是佩戴中兴剑出行的,以他的眼光,岂会认不出来?我想,要不是他认出那把剑,也不会跟你到我这个董贼手下头号鹰犬的府内居住。还教你这个鹰犬兵法了。” “不是吧!”万炜有点相信了。 “呵呵,也许明天可以把我们的事,原原本本,一丝不漏的告诉卢尚书。如果能正式把他收入麾下,日后我们的声望可就非同可了。”吕布话头一转,又道:“扯远了,扯远了。话说回来,二弟你设计的那马鞍,当真如吴修说的那样神奇?” “等会我就去和卢植摊牌,说服他做我手下头号幕僚……大哥,你不看看我是谁!我设计的东西还会差嘛!”万炜对有人怀疑他的才能很是不满。 吕布摇头笑道:“只是这两个月你给我的惊喜多了点。‘飞将’竟然会设计出连大匠都惊叹的东西。” ‘飞将’是吕布麾下众将在见识了万炜的箭术后半开玩笑给他起的外号。 吕布的语气有点过于平静,说话的时候,一手端着酒杯悬在半空中不停的把玩。万炜知道,大哥现在在思考什么问题了。 果然,过了一会,吕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略带兴奋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日间来报,河内王匡调集了六万兵力屯于河阳津,其意图已经非常明确。依照李儒的意思,是要拿这王匡开刀,杀鸡敬猴。到时,董卓将会领大部队驻扎在平阴渡以转移王匡的注意力。另外,要我明天开始从西园军与西凉军中挑选五千精锐,成立‘飞熊军’。等时机成熟后,绕道北平渡口,潜过江从后面夹击王匡。二弟部曲不是一直还没有着落么。明日我给你挑出五百精锐中的精锐。” 说到这里,吕布的语气忽然正经起来:“二弟,你找吴修,要他给这五百人都装备上最好,最适合的装备。你设计的马鞍先试试,如果真的能用,也给我装备起来。” 万炜略略一思量,问道:“大哥是要我做一着暗子?” 吕布赞赏地看了万炜一眼,道:“没错。这次挑选兵力完全由我负责,董卓那里肯定能瞒下来。而在他眼里,你也不过是个17岁的孩,没多大威胁。所以,你来做这把顶在董卓背后的匕首,最适合不过了。嘿嘿,如果那马鞍真能提高马战威力……” “我的马鞍肯定没问题!”万炜再次强调,想了想,发觉了一个问题:“不过大哥,我可能还缺一个副将来帮我进行日常的训练呢!”万炜毕竟是现代人,对于古代军队的训练,还是不大明白。 “副将?这倒是个问题,让我想想啊。”吕布也有点苦恼:“首先要忠心,这五百精兵存在的真实目的是绝对不能泄漏出去。而且他还要有能力协助我的好弟弟。” “你看把张辽调过来如何?”万炜提议道。说实在的,上朝后的第一天万炜就想见张辽了,可是得到的答案却让万炜大吃一惊:张辽竟然不在吕布麾下! 万炜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第二反应是:绝对不可能!最后几经努力,才在记忆的深处找到这么一句话:“何进遣至河北募兵,得千余人。还,进败,以兵属董卓。卓败,以兵属吕布……” 所以一旦有机会,万炜很想提前把张辽给弄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五章 妙手巧匠吴修造灵甲 绝世才女蔡琰开情窦 第五章妙手巧匠吴修造灵甲绝世才女蔡琰开情窦 “张辽,张文远嘛?”吕布有点奇怪:“他不行,首先第一条他就不合格。他现在虽然只是个校尉,但却是董卓的下属。怎么能让他来训练你的部曲。而且,他才二十一岁,太年轻了。就算是训练,恐怕也不会太理想” “大哥!这你可就错了哦!”万炜反驳道:“他现在是董卓下属没错,但别忘了,我们现在名义上也是哦。张辽,张文远可是一个忠义之士。只要调入大哥麾下,将事情告诉他,再找王允作证,他肯定会对大哥效忠的。而且千万别看他,依我之见,无论是单挑还是指挥,恐怕大哥麾下也只有高将军才能做他的对手。” 吕布笑道:“二弟从哪里得知他是个忠义之士的?” 万炜语塞,总不能和吕布说:‘俺是从一本叫三国演义的书知道滴。’ 还好吕布不想让万炜尴尬,接着说道:“那子我以前也见过,的确是个人才。明天改建飞熊军,我会把他调过来,让他当个头领。如果果然同二弟所说的那样是个汉子,自然最好。不然,别怪哥哥心狠了。” 万炜知道,之所以吕布会特意去把张辽调过来培养,完全是因为自己特别重视张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会给张辽一个机会。 “大哥肯定不会后悔的!”万炜斩钉截铁地说道。 “呵呵,二弟还真看重这个张辽啊!不过在我们确定他的忠心与能力之前,还是不能让他当你的副将。”话锋一转,吕布还是把万炜最初的提议否决了。 万炜有点沮丧:“那到底派谁来啊?高将军要带陷阵营是绝对不行的了。那成廉?候成?还是其他人?” “成廉,候成都是我手下出名的骁将。突然不见了他们,就算董卓看不出来,恐怕也会引起李儒的疑心。”吕布说着,突然想起一人,道:“就是他了!秦宜禄!” “啊?秦宜禄?”万炜疑惑地重复一遍后,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也仅仅是好像有听过的样子,具体的,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 “就是上次你在街上遇到卢尚书,那个差点想把他杀了的那个亲卫。”吕布提醒道。 万炜回想片刻,点头表示自己有点印象。 吕布继续说道:“这秦宜禄为某亲卫五年,忠心方面不用担心。而且我平时训练士卒的时候,他基本都在身边,加上这子好学。我的练兵方法,倒被他学去了五层。只要二弟在训练士兵个人武功上多下点功夫,保证你能得到一批精兵中的精兵。” 万炜抬头想了想,没发觉什么不好的,也就点头答应了。 正事办完,两人又说了会话便各自回房去了。 “恭请公子沐浴!”四个不同声调的动人女声在万炜刚打开房门后同时响起。 清爽舒心四婢已经卸下浓妆,褪去古代那种宽大的外衣。都全改穿了一件白色透明博纱外罩,里面则未着一物。在目力强化后的万炜眼里,这穿与未穿实在是没什么区别。天!万炜在第一时间就有了最原始的反应。 好在万炜并非初哥。略略分神后马上就回复过来,他也不客气,上前搂起爽儿与舒儿这两个身材最好就开始上下起手,享受起来。 去浴室的两分钟路程,万炜硬是用了十几分钟才走完。又用了一个时洗完澡后,领着被早已现代手法挑拨的情迷意乱的四女,万炜开始了艰苦卓绝的开荒工作…… 第二天起来,又在替自己穿衣的众女身上大占便宜之后,万炜才满面红光地骑马出去办正事去了。 先去了一趟吴修那里,要他做五百套绝对一流的装备。 对于武器,万炜令吴修仿制出五百柄的方天画戟。 没办法,依吕布的意思是秦宜禄负责日常零碎事务,阵法与配合。而个人的武艺还是要万炜自己教导。而万炜会的武艺,也就只有方之戟,所以,万炜能教的,也只有方之戟。 而盔甲,起先万炜准备是要黑铁重甲,配合上马镫,将自己的队伍组建成中国历史上第一支名副其实的重装突击骑兵队。 但吴修的话却让万炜改变了主意:“主公。属下有一从异人处学来的锻造绝技,可造‘灵兽甲’。” “灵兽甲?” “对!以独门手法诱发兽皮中的兽灵来护佑毛皮,而越是凶猛的野兽,能诱发出来的兽灵越强,该兽皮的防御也就越强。譬如虎豹之皮,制成灵兽甲后,防御足可与黑铁甲相比!”吴修颇为自豪地解释道。 万炜瞪圆了眼睛看着吴修。 吴修还以为万炜不相信,马上举例道:“不知主公知不知道曹操,曹骑都尉?之前大破黄巾之时,曹都尉麾下骑兵中,就有三千穿着虎豹皮制作的灵兽甲!” “虎豹骑?!”万炜失声叫了起来。 “原来大人早就知道了呀。”吴修显然对万炜的反应很是满意:“不过经过那场颖川血战后,三千虎豹骑之剩下区区百来人。可惜啊,可惜!” “我想等曹操有了基础,他肯定会重建虎豹骑吧!”万炜讪讪道。 吴修点了点头:“曹大人早就有这个打算。两个月前,就把我的两个徒弟收了过去。可惜这两个不肖徒,不能侍奉主公了。” “算了,能跟上曹操,他们两个倒是很有眼光嘛。”万炜当然了解曹操的手段,收上两个人实在是轻而易举。 不过转念想想,曹操有两个徒弟,自己却收了吴修这个师父,算起来自己还是赚到了。 “就这么定了。”万炜下了结论:“就是这灵兽甲了!我也来组建一支虎豹骑!” “主公…”吴修面有难色:“上次三千虎豹骑已经把库房中所有的虎豹毛皮用完,这…如何是好!” “不是吧!”万炜满腔的热血顷刻就被吴修浇灭。叹了口气,又问道:“那现在有什么可用的猛兽毛皮?” 吴修显然早有答案,马上回道:“既然都亭侯军号称‘飞熊军’,那不如用巨熊毛皮来做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熊的攻击力,比之虎豹也是丝毫不差的,万炜很爽快地答应了:“那也不错,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张毛皮?” 吴修想了想,道:“一千七百五十二张。其中有八张是白熊皮,比之其他的黑熊,棕熊皮还要好上三分。” “一千七百张啊!”万炜咋舌不已。想到自己在现代从来没见过这些保护动物的毛皮,他决定去库房看看。 只是万炜绝对没想到,他这一时的好奇心,却造就了一支日后纵横天下的亲卫军:狂狮军! 第一次看到堆积如山的毛皮,万炜有点兴奋,在诺大的库房中到处乱闯,这儿看看,那儿摸摸的很是好奇。 突然,万炜发现了一堆狮子的毛皮,呆了半刻,脸上转露出难掩的惊喜,唤来吴修高声询问。 吴修迟疑道:“这是叫狮子没错,但它真的是有那么凶猛嘛?真的可以与虎豹相比?” “你不知道?”万炜问道:“那这些毛皮是从那里来的?” 吴修答道:“此乃几十年间,西域蛮族陆续进贡而来。的确是叫狮子,但我却不知道它竟然是可以和虎豹相提并论的猛兽。不知主公从何得知?” 万炜很简练地说道:“知道秦时猛兽‘狻猊’吗?那就是秦人对狮子的称呼。” 吴修惊呼起来:“‘狻猊,如苗,食虎豹!’狮子就是狻猊?主公不是说笑吧?” “大胆!”万炜摆起了‘主公’架子,道:“有这么和主公说话的吗?”吴修是那种对阶层地位分隔非常敏感与执着的人,万炜知道对这种人,你和他多开玩笑说不定还会让他惊异不定。反倒是这样的呵斥更令其心安。 吴修一惊,下跪惶恐道:“吴修不敢。”说着,赶紧给万炜磕了三个响头。 只等到吴修磕完头,万炜才缓和道:“起来吧。记着了,平时你可以和我打闹说笑,但关系到正事的时候你就要给听命于我,不允许有丝毫的怀疑。明白了吗?”说到后面,万炜一改平时温和的形象,少有的学起吕布平时那幅冷面孔。 一股威严自然而然地从万炜身上流淌出来。压的吴修脸上冒出丝丝冷汗。 “好了,这狮子皮有多少张?”万炜没有收回气势。因为他忽然发觉,在办正事的时候,现在这个样子来的更有效率。 吴修悄悄地打量了那堆狮子皮,心算了一下,恭敬地回答道:“回禀主公,具体数字不明,但大概有六百张上下。” 万炜点了点头:“很好,从中选出五百张来做灵兽甲。这方面你是专家,你来负责便是。” 吴修连忙答应下来。 看到吴修那诚惶诚恐的样子,万炜还是有些不习惯,不由缓了下来,轻轻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转头向外走去。到了门槛,突然回头说道:“日后沙场厮杀,少不得要挨上几枪,到时候我能不能活下来,可全靠你这件灵兽甲咯!吴修大匠,加油啊!” 吴修浑身一颤,真心诚意地跪拜下来,朗声道:“属下敢不从命!” 万炜哈哈一笑,走了出去。心里却是不堪:嘿嘿,古代人又好骗又好感动,真是纯洁啊! 出了库房,看看天色,已近午饭时刻。万炜便拨马回府,打算去见卢植,依照昨晚的打算,将自己与吕布的经历都告诉卢植。 卢植不愧为卢植,听完万炜刻意渲染的‘无间道吕布版’后,仅仅是闭目思考了片刻,很干脆地下跪道:“公子大义,救少帝于危难,请受老夫一拜!” 万炜连忙拦着卢植,两眼直视卢植,用自己最真诚的声音说道:“如今董卓软禁二帝,自封丞相,只手遮天,权倾朝野。而反观众臣,荀爽,袁隗之流虽号名士,列三公,却摄与董卓淫威,无力回天。吾与大哥潜伏敌营,然则若论带兵大战,冲锋陷阵,只大哥吕布一人即可横行天下。但要将董卓及其整个势力一次性铲除,单靠武力是绝对不行的,我们需要一名可指引我们方向的智者!”万炜的手紧了紧,庄重地问道:“公可愿成为那位智者?” 卢植神色变了数次。他自然知道万炜口中的‘智者’是与‘属下’这两个字同义。 坎坷的官途,家庭的惨剧磨平了卢植的棱角。最后他还是慢慢地跪了下去,道:“也罢,也罢,若非公子与都亭侯两次搭救,老夫这条命早就丢在荒野上了。主公在上,请受老夫一拜!” 万炜站定受了这礼,扶起卢植道:“公名为某属下,实则吾师!今后特许公不用行此大礼!” 下跪是下位者对上位者恭敬的行为。虽然卢植已经表明愿意投入万炜麾下,曾经当上尚书的他,对跪皇帝以外的人还是会感到不快。万炜仅仅一句话,就让卢植知道,自己对他的尊敬并没有因为他身份的改变而降低。卢植的心情登时轻松了许多。 另外说一句:反正万炜也不习惯别人跪在他前面……(--!) 之后的整个下午,都是万炜在将这两个月朝廷上下发生的事情告诉卢植。希望他能出点计策。 卢植拍膝叹道:“大汉多义士!周毖,伍琼,我错怪你们了!”看到万炜一脸不明所以,卢植笑呵呵地解释道:“当日我被免官,董卓马上把尚书的位置给了西凉武威出生的周毖。我还清楚的记着周毖接过官印时,满脸都是让人恶心的媚笑。当时我真想一剑把他砍成两段,哈哈,今日看来我是错怪他和伍琼了!哈哈,重耳在外而成霸业,他们先合力保袁本初为渤海太守,这城门校尉伍琼又放曹孟德。想来他们还怕这两人力量不够,借劝董卓‘用天下名士’的借口,将孔融,韩馥这些人外放,利用他们来配合袁本初,曹孟德。如今外面外放的诸侯不是有举兵反董的倾向了吗?我敢肯定,这举旗之人,不是袁渤海就是曹孟德!” 万炜呆了片刻,暗道你还真说中了,补充道:“曹孟德发动,袁渤海为盟主。” “恩?”卢植疑惑道:“不是还没举兵么?” 汗,说漏嘴了……万炜干咳几声,眼咕噜一转,道:“呵呵,是我推测的,推测的……” 卢植疑惑地看了万炜一会,怀疑万炜是不是还有什么情报没告诉自己。但最终还是没说话。这点可就比吴修识像多了,也比吴修理智多了。 见气氛有点尴尬,万炜就要起身告退。卢植却道:“主公,子干有一事相求。” “哦?军师客气了,有事尽管说,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尽力去做的。”万炜随口就给卢植安了个官职。 卢植微微一愣,便道:“蔡邑,蔡伯喈为某旧识,前日植得罪董卓,蔡邑为救某做了许多工作。现在植平安无事,想登门道谢一番。” 如今洛阳城内一片混乱,西凉兵凶暴成性,一些原本是京师卫戎的士兵也开始堕落,虏掠之事也没少干。而卢植的名望大的吓人,城内认识他的不在少数,又是董卓暗中欲得之而后快之人。想出去,自然得有人给他掩饰。 但卢植病愈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现在突然想出去见蔡邑,必定不止仅仅是要去‘道谢’。万炜心随念转,想到刚才卢植那怀疑的眼神,突然明白,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卢植有点怀疑自己有事瞒着他。去见蔡邑,其实就是要问个清楚。毕竟他们两个是多年的好友,还一齐补写过《后汉记》一书。 想清楚缘由,万炜便道:“如此,公晚上可换兵士服装,我去问大哥要张令牌,带军师出城。只是我现在身份特殊,蔡邑更是董卓身边红人,不便半夜向见。到时,我便装作普通校尉,想来蔡邑府上应该不会有人能认出我。军师可自行入内。” 万炜找借口不见蔡邑,表明了不干涉卢植与蔡邑的谈话。其意思就是对卢植说,你要问什么就问吧,反正我是没什么事隐瞒你。 卢植老脸微红,急忙道:“主公勿要多想,老夫既然入主公麾下为军师,哪有令主公不入府门的道理。” 万炜心里暗笑一声,脸上却平静地道:“军师莫要它想才是。我与蔡邑现在的确不宜相见。特别是在晚上。如此事被多舌之人告诉董卓,我两个可都不好找借口来解释为什么平时没什么来往的人竟然会在晚上密谈。” 卢植做楫恭敬道:“是。” 万炜暗喜,这卢植直到现在,方才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手下。当然,这自然要晚上见过蔡邑,知道万炜的确没瞒什么后才能百分百确定。 晚饭的时候,大哥像往常那样回家吃饭。 看到他满面春风,万炜忍不住有调笑道:“看大哥选人都选成这红光满面,是不是很多人给大哥送礼,要走后门进飞熊军?” 吕布狠狠地给了万炜一拳,直打的他呲牙咧嘴的喊痛才笑道:“走后门?呵呵,这比喻还恰当。不过这次走后门进来的人,却是全军中最好的。呵呵,还是二弟你有眼光啊!” “张辽?”万炜满脸愁苦地摸着被打的那块地方,心里却乐开了花。 “呵呵,除了他走了我二弟的后门,还有谁?”吕布见自己打重了,边说边替万炜按摩:“大哥的确看了那张文远,二十一岁就能和成廉打成平手,又在我手下撑过十招,不简单啊!” 万炜惊跳起来:“什么?大哥你亲自去试他了?” “看你说的,难道还怕大哥受伤不成?”吕布笑道。 万炜讪讪道:“怕你受伤?单挑中能让你受伤的,恐怕还没生出来呢。我可是怕大哥打的兴起,不心把张辽跺了,那我们可就损失了一个大好人才啊!” “你这子!”吕布哭笑不得:“从实招来,到底和这张文远是什么关系?” 万炜哼哼两声,故意把脸抬高,声音几乎是从鼻子里出来:“要说某家与张辽的关系,那事情可是错综复杂,一定要说的话,那就要从盘古开天地说起……哎呀~~” 吕布老实不客气地给了万炜一个暴枣,笑道:“你这副样子。” “我说大哥。”万炜心翼翼地摸着头顶,确定不会生出‘独角’之后,才道:“我给你推荐了一个猛将,又给你拉来了个大军师。却换来这一个暴枣,唉~~~这生意做的亏本啊!” “军师?你是说那卢植答应了?”吕布更加兴奋起来:“好,好。二弟,你这生意做的可太好了。要晓将猛将,我这里用箩筐都能装上一堆,缺的,可就是这运筹帷幄之人啊!二弟,这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那是。”万炜赶紧趁这个机会回了吕布一拳:“你是我大哥,我不帮你帮谁!” 万炜的力气也不是盖的,这下轮到吕布嗷嗷直叫了。不过怎么看,他眼里的喜色也大大地多过痛苦。吕布不是那种得一良将贤士就会激动的‘痛哭流涕’的人。显然他对万炜的这句“你是我大哥,我不帮你帮谁”的感觉,比卢植投入麾下还高兴许多。 万炜又把卢植想去城外蔡庄见蔡邑以取证情报的事情说了出来。 “哼~老糊涂。竟然敢怀疑我二弟!”吕布不满地道:“不过二弟,你又不是万半仙,去算什么卦,说什么‘曹孟德发动,袁渤海盟主’。” 万炜吐了吐舌头:“大哥,以后我会注意少说话的。先把令牌以及通关口令告诉我吧,等会吃过晚饭,我就出去了。今晚可能不能和大哥石亭煮酒谈天了。”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仍笑道:“你子不是贪那杯中物吧,放心,晚上我会帮你热一壶送过去的。喏,这是特制通行令牌,有了它,这洛阳除了董卓府内院和拘禁少帝的永安宫,其他地方守门将士绝对不得相拦。”说罢,掏出一刻有董字的金质令牌交给万炜,又道:“这几天的过关口令是‘丞相贵无上。’” 万炜冷笑的重复一遍:“丞相贵无上?” “呵呵,这话是董卓有一次接见宾客时说的。原话是……” 万炜接道:“我相,贵无上。是吧?” 吕布咦了一声:“你还真是万半仙啊。我以为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呢!” 汗……又失言了。万炜扰了扰头:“我只是推测的,呵呵,推测的。好了,大哥我们进去吃饭吧。大嫂可能都等急了。” 吃过晚饭,吕布自行出城回军营继续去挑选他的‘飞熊军’。 万炜和换过衣服的卢植则骑马走另外一个城门往蔡家庄走去。 大概古代的庄园都盖的差不多,眼前的蔡庄很容易让万炜想起了崔家庄。 “不知道青青和崔老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万炜轻轻地嘀咕着,语气中夹杂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思念与担忧。 “主公所念何事?”卢植轻问道。 “恩啊?”万炜从回忆中惊醒,定了定神,叹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故人。” 卢植家逢不幸,心有感触,陪着长叹一口气,两眼望向了满天星辰。 万炜见勾起卢植伤心事,乃笑道:“前面就是蔡庄,该由我这厮去投贴了。”说罢下马拿着卢植亲手写的布绢走了过去。 敲开蔡府庄门,一个打扮标准的货真价实的厮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位校尉打扮的军人,登时紧张起来:“不知军爷日落来访,可是有事?” 万炜将布绢交给厮,道:“将此信交给你家庄主,就说有故人来访。” 厮半信半疑地拿着书信进去,片刻之后,一个老者在那厮的搀扶下跑而至。万炜一言不发站至卢植身后。卢植压低帽檐走过去,低头对那老者说了几句话后。那可能就是蔡邑的老人对那厮道:“带那先生去客厅,选好茶点上以待客,不得怠慢!” 那厮应了声是,带着万炜转过另外一条路,走入幽静的林间路。 “咦?谁在园中弹奏如此优美旋律?”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古代园林布置的万炜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琴声。 那厮疑惑地仰首听了一阵,道:“哪有什么乐曲?先生莫不是听错了吧?” “你没听到?”话刚出口,万炜想到自己的听力是比常人要强上许多,这厮听不见也算正常。乃转口道:“声音是从右方传来的。现下反正无事,不如一起过去瞧个明白?” 厮见万炜说的真实,不禁问道:“先生莫非听到的是我家姐所弹奏之曲?” 蔡文姬?万炜呆了呆,头点了点,口里却道:“我哪知道是谁弹的琴,不过早听说你家姐才貌双全,博学多识,更是精通音律。只是之前没机会亲耳聆听仙乐,心有所憾!” 那厮灵巧之极,听出‘之前没机会’的意思就是现在有机会。这滑头心里巴不得要见上那天仙般美丽的姐一面,却限于家规不敢唐突。眼咕噜一转,乃道:“子听不到琴声,不能带先生前去。” 万炜呵呵笑起来:“如此,只好我遁声前去会会此等高雅之士咯?不过,此圆道路曲折,我怕找人不到,却迷了路,不知可有人愿当我的向导?” 那厮哪有不明白的,马上自告奋勇要为我服务。 于是两个心有默契的子,在园中路上拐了个弯,朝乐声走去。 “真的是姐!”走了片刻之后,那叫蔡生的厮终于听到了那琴声。几乎马上辨认出来,那就是蔡琰在奏曲。 “嘘!”万炜轻声道:“别叫的那么大声,你想让文姬姐在这种情况下记住你么?” 想起庄主定下的规矩,蔡生畏惧的缩了缩脖子,不在言语,两人低着头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赶。 蔡琰,字文姬。博学而有才辨,又妙于音律。后嫁与河东名门之子卫仲道。然则仲道无福,三月后暴病而亡。卫家把卫仲道的死因归结于蔡琰,说她是扫帚星,克死了丈夫。蔡琰便回了娘家。 后,到了兴平年间,也就是公元194年至196年间。灭亡后的董卓部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将内斗不止。趁此兵荒马乱之机,北方匈奴部落的大肆掠夺,不仅仅是金银珠宝,壮男与美女更是人口缺乏的少数民族所需要的。而蔡琰就是当中的一个牺牲者。 她被胡骑所获后,惊于其美貌的骑兵马上将她送给了队长,队长看了一眼,又立刻送给了大队长,如此一层一层的上传。最后,终于被献给了南匈奴的首领,左贤王。并与其生下了两个孩子。 这样,蔡琰在大草原上生活多年后,直到建安八年,公元0年。才由蔡邑的好友,当时的丞相曹操遣使者携带重礼将其赎回。 原本万炜仅仅是想看一次古代人演奏古筝现场版。当下听到蔡生确定这弹琴的是蔡琰这绝世美女,万炜的心扑通扑通急跳了两下,登时把纯洁的初衷给踢到爪哇国。开始考虑如何赶在那卫仲道之前把这三国中唯一才貌双全的美女给收入后房。 蔡家庄这园林布置的极为巧妙。很多时候你明明觉得只要十几步就能走到前面那可树,可偏偏脚下要花上一倍乃至一倍以上的脚程才能到达目的。气的万炜都忍不住低声咒骂这蔡邑引以自豪的成果。 蔡生突然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指了指前面,猫身隐在一颗树后。 万炜停下嘀咕,顺着蔡生指的位置望去。约五十米开外的一座五六米高的假山之下,坐着一身材娇的青裳女子侧坐与一张古琴边,双手抚琴。耳边缠绕的美妙乐苻正是出自那十只如玉葱般纤细修长的手指。 可惜由于天色已晚,加上中间树木枝桠挡道,就算是目力过人的万炜,对蔡琰的具体长相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蔡生。能不能走近点。这里不大清楚啊!”万炜捅了捅身边听的快要入迷的蔡生。 蔡生不满地看了万炜一眼,张口欲说什么,估计是想起对方是自己庄主的客人,所以终究没说出来。 两人猫着身子又朝前走了二十多步,躲入另一颗树的阴影之下。 伸出头瞄去,万炜差点就忍不住要暴打蔡生一顿。近是近了,但在园林路上七转八转,竟然转到了蔡琰身后,刚才好歹能看到模糊的侧面,现在万炜只能看着蔡琰那及腰的乌亮柔顺的长发大流口水。 再次提出要前进。蔡生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这么近还听不清楚?” 我哪是来听的……万炜心里暗骂蔡生不懂风情,口却不知怎么回答。 见万炜默然不语,蔡生忽然语气转冷:“先前,公于百步开外便听见姐琴声,现在与姐距离不过二十步竟然说听不清楚。你不觉得前后有些冲突么?” “我没说我听不清楚啊!”万炜解释道。 蔡生的声调提高了许多:“如此,汝借听琴,欲佩剑接近姐,居心何在?” 万炜地头看了自己腰上的佩剑,苦笑起来,这蔡生竟然怀疑自己要对蔡琰不利。张口刚要解释。但这蔡生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的确太明显了。 一声甜美的童声自前面响起:“何人?” 万炜噌地站了起来,仿佛听见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张大嘴巴朝前面看去。蔡生先是习惯性地往地上一趴,不想被人发现,却见万炜忽然站起来,还以为万炜想冲过去对姐不利,这蔡府的忠仆登时串了起来。 蔡生极力瞪大自己眼睛做出一副‘你想要过去,就先过我这关’的样子。可是比蔡生要高出一个头的万炜更本就没看见这厮难得英勇的面孔。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二十米外转过头的蔡琰。 的确是个美女……万炜懊恼地想到:在过上那么三四年肯定是个大美女! “阿生?这么晚,你怎么会到这里?还有那边的官兵是谁?”蔡琰,出生于公元177年,现在年仅1岁的蔡琰施施然站起身来,问道。 蔡生那拼命的气势登时弱了三分,但却不敢把脸转过去,怕万炜有什么不轨动作。三次张开嘴巴欲解释,都只发出了“我~~”这个字眼。每次说一次‘我’,气势也就软上一软,三次开口过后,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估计是想起什么庄规。 万炜渐渐回复过来,见状马上替蔡生解围道:“姐莫怪阿生,是某听见琴声。细听过去,犹如春天融雪,幼芽新发,欣欣向荣。令人如沐春风,心旷神怡。于是便要蔡生带某来见识一下奏曲之雅士。”顿了顿,万炜深有感触地道:“不想奏曲之人竟然如此年轻。” 蔡琰清澈的眼睛里冒出了星星,高兴道:“真的弹的很好嘛?爹爹一直说我火候不到呢!” 想来蔡家规矩特严,这从蔡生的反应就知道了。而蔡邑晚年得女,自然对其要求更是严格。汉朝女子多不习字,但蔡琰不但要学,而且蔡邑对她的标准立的比普通儒生还要高。 虽然万炜刚才根本没注意曲子是什么,但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蔡琰登时高兴地笑了起来。 当甜美的笑容浮上蔡琰那略显幼稚的清秀面孔,万炜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最纯洁的一副画。什么蒙娜莉纱的微笑,比起蔡文姬的笑容,简直就和在哭一样难看。也就是这一刻,万炜的心灵仿佛被一道清泉冲刷了一遍,令他忽然觉得,任何对蔡琰的不轨念头都是一种亵du。 万炜突然狠狠地煽了自己两个嘴巴,这突然的动作把文姬和蔡生都吓了一跳。蔡琰疑惑地关切道:“怎么了?痛吗?” 万炜习惯地耸了耸肩,笑道:“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有蚊子。唉~~痛死我了。” 此时的他,更本不知道自己的相貌配合上标新立异的耸肩动作以及刚解开心结后那种自然亲和的气质对一个极少见到外人的闺中少女的杀伤力有多么大。 1岁,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蔡琰的眼神几乎在同时出现了一层朦胧。 可惜马上就有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出现。蔡生疑惑地向四周看了看,道:“没看到有什么蚊子呀!” 万炜打了个哈哈,道:“今日来访,能见到文姬姐,的确是三生有幸。但时候不早了,我想我们要告退了。”说罢,给蔡生打了眼色。 两人打着各自的心思,迅速退了出去。 蔡琰直勾勾地看着万炜的身影消失于黑暗中,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坐回古筝旁。却没有心思在去弹奏,一手托着腮帮,一手不自觉地随意拨动琴弦。过了好一会,好像想起什么羞人的事,两片红晕浮上脸颊,重重地在古筝上拍了一下,掩面走开了。 刚进偏厅,蔡生就道:“刚才真是对不起了!”他指的是自己对万炜怒目而视的斗鸡模样。 “啊?没事!”万炜根本就没看见。 蔡生欣喜地讨好道:“我这就去把最好的茶与糕点给公子端来。”说罢,一阵风式地跑了出去。 万炜这边屁股还没坐热,门口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这厮动作这么快?”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门口已经出现两个人影,定睛看去,竟然是蔡邕与卢植! “公便是万炜芯逝,万卫尉?”蔡邕非常没有风度的辟头问道。 蔡邕怎么知道自己是卫尉?万炜脸色沉了下来,没回答,转头瞪向刚进门的卢植。 卢植觉得万炜的神色有些出乎意料,开口欲说什么。万炜已经张口打断:“我记得,之前我说过今日不宜与蔡伯喈夜谈,以免招董贼猜疑!” “可是……” 卢植的话再次被打断:“我只问你,你还记不记的我的话?” “主公的确说过。但是……”卢植话语中没有什么惶恐,却有几分的恼怒。就算是董卓,也没有无礼到两次打断自己说话的地步。 可是,他的话第三次被打断了,万炜的语气还是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气:“孙子曰:将听吾计,用之必胜。将不听吾计,如何?” 蔡邕与卢植都是满腹经纶的大家,岂会不知孙子兵法。但万炜的问话,两人都默然了下来。区区几十字,万炜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一样,将卢植刚孳生的几分恼怒不满全给冲的一干二净。 “恩?军师,难道你连孙子兵法都没看过么?”万炜语气转冷。 “看过。属下知错了。”卢植纳头便要下拜。 两双手同时扶了上去。蔡邕与万炜各搀扶卢植一只胳膊。万炜微微一错愕,对卢植道:“军师,难道你又忘了?我之前说过,今后公不用行此大礼!” 卢植还未回答,旁边的蔡邕怒道:“子干兄,公为天下名儒,岂可为一点事便拜此黄毛子!” 万炜转头怒视蔡邕:“一点事?炜唐突问一句,汝可知‘不积圭步,无以至千里’?” “孺子当邑为山野村夫呐?”蔡邕毫不示弱地与万炜对视道:“荀子之‘劝学篇’,邑十岁便能倒背如流!此话便是说,如要成为博学多识之人,在平时便要注意积累学识。” 万炜干巴巴地‘哈哈’两声,讽道:“公不愧为天下名儒,‘十岁’便能倒背如流。难怪知而不懂用。真是死读书,读死书!” “竖子辱人!”蔡邕真的被气的满脸通红。 “你是要木翁积此圭步事,日后至千里之大错事?”万炜毫不客气地道:“告诉你,错事不分大!只要是错了,就必须改正!” “君子不拘节!以子干之学识,岂能犯什么大事?”蔡邕仍自强辩道。 万炜终于忍无可忍,撕下最后的脸皮:“以公之学识,仍不知何为‘富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何来脸面教训某家!” 蔡邕原本被气的通红的脸孔突然血色尽退。‘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爹爹!”“砰”“伯喈” 这三声同时响起。万炜错愕地转头看去,一身青裳的蔡琰满脸惊恐地奔向吐血后萎靡倒地的蔡邑。 门口,几片精致的陶瓷碎片散落在一滩茶水之间。 “爹爹,您没事吧?”蔡琰慌乱的用袖子擦去蔡邕嘴边血迹。 卢植轻轻拍打蔡邕后背,替他理顺呼吸。转头对万炜叹道:“主公,此事全因子干而起。要不是某鬼迷心窍,欲寻伯喈明此二月事,便不会深夜来此。要不是某自作主张,将主公之事告诉伯喈,你们也不会争吵起来。唉,子干无能,净给主公添麻烦。” 听到卢植说话,蔡琰哭着转过脸,叫闹道:“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要和爹爹吵架,为什么要气我爹爹。都是你,都是你!555555~~” 看到蔡琰那梨花带雨的美丽面容,不管刚才在道理上到底谁对谁错,万炜都觉得,让一个女孩哭成这样,这事,自己做错了。万炜心疼地半跪在蔡琰面前,轻轻地替蔡琰拭去脸上的泪珠,柔声道:“文姬不哭,不哭哦~再哭会不漂亮的。大哥哥和你爹爹没吵架,我们是在玩的,知道吗?” 看着万炜那关切的笑容,蔡琰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仍问道:“那……那。那为什么我爹爹会吐血。” “那是因为。”万炜脸上温柔的笑容不变,轻轻地道:“那是因为你爹爹之前生病了,有一口淤血塞在这里。”万炜指了指心口:“现在吐出来,以后会舒服多的。” “哦,是这样啊!”蔡琰不哭了,很容易地相信了万炜的话。 那边蔡邕终于缓了过来,正好听到万炜最后一句话。两颗浑浊的眼泪登时冒了出来,颤抖地道:“难怪,难怪公子不肯见我。像我这种无耻之人,卫尉自然看不上眼。我…我……”没说完,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蔡琰又急了起来:“爹爹你怎么了?大哥哥坏,又惹爹爹生气了!” “胡说。”蔡邕抬手就要打文姬:“卫尉岂是坏人。坏人是你爹爹。” 万炜伸手将文姬搂入怀中,用胳膊挡下蔡邑那一巴掌。冷道:“你干吗,拿孩子出气,你闹够了没有。” 蔡邕算是怕了万炜。五十多岁的人了,现在像个孩子一样哽咽起来。 万炜索性道:“有心情去懊恼以前的事。不如想想,以现在的地位和能力,能做些什么事。” 如五雷轰顶一般,蔡邕与卢植呆若木鸡。 良久,卢植方道:“晚年得遇明公,实乃植终身所幸。公虽年幼,然则见事之明,比之那袁本初,曹孟德还强三分。” 蔡邕也道:“伯喈枉读百家书,见识竟然如此浅薄。承蒙公提点,令老夫茅塞顿开,受益良多。请受老夫一拜!” 难道古人动不动就要下拜?万炜糊里糊涂地受了蔡邕一礼。 “现已入夜。城门怕是早就关了,我两看来只能借住一宿了。”万炜将怀中蔡琰放下,对蔡邕道。 蔡琰刚落地,脚下一软,差点站立不住。万炜眼明手快,又将蔡琰抱了回来。低头一看,却见蔡琰脸颊出乎寻常的红,万炜自然地问道:“怎么了?”一手就要去摸其额头。 蔡文姬慌乱地扭动身子,从万炜手里挣扎出来,一头扎进蔡邕的怀里。 万炜错愕道:“文姬没事吧?” 文姬?竟然叫的那么亲热。蔡邕与卢植对视一眼,会心地微笑了起来。 “笑什么?文姬怕是发热了。”所谓当局者迷,大概就是如此了。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一个现代人,很难想像古代女子的早熟程度。 “没事,没事。”蔡邕费力地将文姬抱起来,道:“邕这就带两位去客房。文姬的事,怕是还要等两年。” “恩?” 其实万炜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那蔡生去拿茶水,端上来的却是蔡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六章 怀鬼胎古树下闲谈 收张辽校场上威风 第六章怀鬼胎古树下闲谈收张辽校场上威风 第二天,天色微明之时,万炜和卢植便起身,两人自行洗漱更衣后,悄悄地沿着蔡邕可以安排的路,没有遇见任何人地出了蔡庄。 又走了两里,在一颗古树下碰到了早已等待多时的蔡邕和蔡琰。 蔡邕乐呵呵地向万炜行了一礼,吓的万炜赶忙回礼。蔡琰乖巧地在树下铺开一张布充当餐布,又提来藤盒,从里面取出许多精美甜点。最后又拿出一壶茶,四个杯子,给每个人倒上。 “我女儿还算灵巧吧?”蔡邕见万炜注意观察蔡琰,忍不住笑道。 万炜老脸微红,挠了挠头,干笑两人坐下来。蔡琰更是羞的头的抬不起来。万炜拎起其中一块雕有红牡丹的甜食放进口里,入口即化,一股清香绕舌三圈,他差点不想把这香气呼吸出去。闭目享受片刻,才赞道:“这比我府上那御厨做的还好上一倍,蔡侍中好口福啊。府上竟然有此等厨师。” 蔡邕乐呵呵道:“这百花糕,乃女所做。平时文姬可懒惰的紧,今天却起了个大早,自个儿跑到厨房,说是要做给大哥哥吃。万卫尉,说起来,老夫可是沾了你的光啊。” 蔡琰急辨道:“我是佩服万……爹爹,万大哥到底是校尉还是卫尉呀?” “都是。”说这话的是卢植。 蔡琰哦了一声接道:“我是佩服万大哥的学识才下厨做百花糕的。大哥哥的辩才可是连爹爹都甘拜下风的哦,找时间琰定要与万大哥争个高下!” 蔡邕叹了口气,道:“卫尉之才,岂是你一女子可比!更可贵的是卫尉今年方才十七岁,称之为天才也不为过。” 万炜连连摆手:“过了,过了。再说子的脸就红了。” 卢植适时插话道:“伯喈,文姬十三岁便览论语春秋,习琴棋书画。也算是个了不得的才女。” 万炜大点其头。蔡邕爱怜地看了看蔡琰道:“以前我也觉得不错了,可昨日见了万卫尉,方知老夫朽已,如仍让老夫来教,恐怕会耽误了文姬之才。唉,你说我怎么办啊!” 卢植接口道:“呵呵,我说伯喈啊,你既然爱我主公之才,何不干脆请卫尉为文姬之师,教导文姬?” “不,不,不。”万炜暗暗叫糟,开玩笑,什么论语春秋,琴棋书画,里面大概也就围棋有碰过,其他的一概都没摸过。要自己教蔡文姬这些?反过来还差不多! “难道卫尉嫌女才资不好?”蔡邕道。 那边,蔡琰眼巴巴地看着万炜,清澈的眼睛把心里的失望原原本本地表达出来。 万炜苦笑一声,不得不自暴老底:“不瞒两位说,子自幼为商人领养,奔波于五湖,对于这琴棋书画实在是七窍通六窍。” “七窍通其六窍?不错了呀。”卢植赞道。 “咯咯咯咯。”蔡琰却笑了起来:“七窍通六窍,唯独一窍不通。文姬第一次听说这么有趣的话呢。” 卢植和蔡邕登时脸红。估计话虽然是卢植说的,蔡邕那僵化脑袋也没能拐过弯。 万炜俏皮地冲蔡琰努了努鼻子,道:“就是这个意思了。所以要我来当这老师,实在是……” 蔡邕想了想,不甘心地道:“这些基本常识都由老夫来教。卫尉只需教女如何学以至用。如何?” “这样啊……”万炜偏头想了想,突然看到面含余笑,年纪就光艳四射的蔡琰,几乎同时便点头答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有了这层身份,以后接见蔡琰的机会就多了许多。那样,等蔡琰成年,还怕她能跑出自己的手掌心?嘿嘿,老蔡,你这可是送羊入虎口,俺可就不客气拉。想到得意处,万炜差点笑出声来,连忙端起茶来掩饰自己裂开的大嘴。 几乎是同时,卢植和蔡邕也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只要万炜成了文姬的老师,以后就不愁没借口找他过来庄上。依现在看来,这万炜已经对文姬别有青睐,只要这几年稍微推波助澜,还怕撮合不了这两人?只要万炜娶了文姬,卢植的首席军师的位置是跑不了的,而蔡邕得婿如此,自然是放下心中大石。 两人想到妙处,同意控制不住脸部肌肉,连忙端茶来饮。 可怜绝世蔡文姬此时正低头掩饰自己的欣喜,未能发现三头材狼那令人可憎的面孔。 “不知先生何时来庄教导女?”老头的肌肉最是僵硬,很快便平静下来。 “最近可能不行呢。河内王匡聚兵河阳津,董贼正准备前去镇压,大哥又奉命绕道北平,我肯定是要和大哥一起出征的。短期内可能是没办法来吧。”万炜又吃了块百花糕,美滋滋地说道。 “两面夹击?”蔡邕道:“要不要设法通知王太守?” “公欲置主公于险地耶?”安心要做头号军师的卢植自然不同意。 “何况。”万炜吃着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依我看来,这次攻击王匡,恐怕利还大过于弊。” “此话怎讲?”蔡邕来了兴趣。卢植则低头沉思起来。 吞下糕点,万炜喝了口茶,才道:“之前,这董卓以官职来巴结士大夫。这外面蠢蠢欲动的诸侯几乎都是在董卓表奏下才有此地位。不管他们举着什么旗帜,只要他们主动攻击董卓,难免有些恩将仇报的闲言碎语……” “而反过来,董卓先进攻外省诸侯,他们就可以倒说是董卓先背叛自己,这样,进攻‘反叛者’董卓,便没了名声上的担忧。”卢植拍膝接道。对于这些士族的思想,卢植还是把握的非常到位。顿了顿,又骂道:“现在都什么时候,这些人竟然还在为自己的名声着想。钓名沽誉,都是些钓名沽誉之徒!” “军师说的是。所以,这导火索,还是要我们去点燃。啊,好茶,文姬,在给我倒一杯好吗?”万炜将空杯递给旁边的蔡琰。看到文姬贤淑的动作,万炜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的身份是蔡琰的老师,那老师和学生相爱在这时代可是…乱论纳! 想到这里,万炜马上道:“蔡侍中,这个,那个……我忽然觉得,以我十七岁的年纪,来当文姬的老师实在是有点不合适……” 蔡邕不悦道:“怎么不合……”话说到一半,他也突然想起这事,脸色微变,改口道:“既然卫尉觉得不合适,我也不勉强了。但芯逝如有空,便来庄上以文姬同辈的身份指导文姬学业,如何?” 万炜连忙点头答应。 但回头稍微一想,两人不难猜出对方的目的竟然都打在蔡文姬身上。场面马上有些尴尬起来。 万炜三两口喝下蔡琰递过来的茶,起身就要告退。蔡邕也就客套地挽留一下,便放行了。 从七万人中挑选出五千五百精锐,其中五百人不但要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他们的思想最起码不能对董卓有太多的依赖,如此庞大的工作量,吕奉先只用了两天一夜。 回到府中书房看了半天的竹简,下午四点左右,吕布便打开了书房的木门。 “大哥,这么快啊!”万炜抬头看到是吕布,欣喜道。 吕布抢过书桌上一壶茶,咕噜噜地倒下去,咂咂嘴道:“老哥我累死累活的,你倒轻松,看书喝茶,悠闲的很纳!呜,有瓶酒就好了。” 万炜哈哈大笑着从书桌下拎出一壶酒,道:“怎么能少了这好东西呢。要知道,我现在可要立志成为一个享乐的吕家大少,怎么能跑去累死累活的给董卓看呢。” 吕布接过那酒喝了一口道:“咦。这不是昨天晚上我让人给你送的‘火中烧’么?怎么,太烈喝不惯?……那这次出兵河阳津,二弟还去么?” “去。”万炜断然道:“如果没经历过战争的残酷,日后怎么下的了狠手……酒虽好,但一个人喝实在是无趣之极,我可不想成为为喝酒而喝酒的大酒鬼啊!” “呵呵,那我也不好意思独吞了,来来来,一起干一杯。”吕布倒去万炜杯中清茶,添上火中烧,自己则用大酒缸,大喝一口,突然道:“二弟,以前杀过人么?” 新兵与老兵之间的差距,除了武艺与配合外,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其心态。说白了,就是老兵杀过人,对上穿着不同军服的陌生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手杀敌。而新兵,即使经过许多的训练,也有好多人在下手之前会犹豫那么一瞬间。 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对待同类是不会那么绝情。但也就是因为这样,新兵与老兵的死亡率就变成了5比1。 吕布突然问到此事,并非无地放矢。 即使回到这个时代后,万炜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觉悟,咋听之下,他还是脸色微白:“还没。”他自己倒忘了初入洛阳,慌乱间砍死的那个乱军。 “如此,这次战斗后,二弟便提五十颗人头来见我。少一颗,勿入营。”吕布仰首大口喝酒来掩饰自己面上的不忍,又平静地道:“不管是王匡士兵还是河内百姓,只要二弟亲手砍下五十颗人头,就够了。” “大……大哥~~”万炜的舌头打了结,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如果换着其他在吕布面前露此胆怯状,少不得要被大卸八块。对于自己唯一的弟弟,吕布的铁石心肠显然失效了。吕布将手中酒坛递给万炜:“喝!” 万炜依言狂灌三口,借助烈酒的作用才稍稍驱逐了心中寒冷。 “我,十二岁时就将一个想偷我家马匹的盗马贼射死,后来十八岁,你也知道,金狼盗九百号人在追杀我的五天内,少说也有两百人死在某箭下。”吕布拍了拍万炜的肩膀:“试想,如果大哥当时手软上三分,恐怕早就暴尸荒原,哪有机会再与弟相见。二弟,心不可太仁,仁极则害己。大哥要你头一次便杀五十人,很多!但经过这一次后,相信日后对敌再无大碍。” 万炜默然良久,最后迷茫的眼神突然变的坚定起来,本来回来三国,早就知道少不得要手染鲜血,既然早下决心要去经历残酷的战争,现在自己还犹豫个屁,五十?五十算什么,要想在这乱世中站稳,以后不知要杀多少个五十,现在自己还婆妈个屁!万炜猛灌一口酒,直视吕布道:“大哥,芯逝给你丢脸了!五十个算什么,如果这次没砍满一百个,我就拿自己的凑数!” “去,说什么晦气话!”吕布挥了挥手,像是要把什么扇走:“刚才的话是大哥吓你的,我可就只有你这么个弟弟。二弟要入龙宫,大哥就帮你倒干那七海水,二弟要逆天行,大哥就帮你捅破那三十三层天!少杀几个人,难道大哥还真会罚你不成?” “大哥~~”万炜死命揉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大哥如此爱护芯逝,芯逝怎能丢大哥的脸!” “哈哈,二弟何时给我丢过脸~”吕布哈哈大笑道:“遇恩师,创马镫,收吴修,伏卢植。哪一项不是非常人所为,大哥可是深以弟为荣啊!” 万炜加道:“还有推张辽!” “子~”吕布笑道:“这么看重张辽,这文远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没见过!”万炜实话实说。 吕布摇摇头:“没见过就那么推崇他。也好,明天正午‘飞熊军’将于西校场誓师,二弟就和我一同前去。顺便去见见你极力推荐的张辽如何?” “那感情好!”万炜拍手笑道。顿了顿,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飞熊军都选好了。那我的五百狂狮亲卫呢?” “狂狮?”吕布笑道:“名字那么狂,不大合你的性格呀……他们我已经安排好了,名义上,哦,呵呵,名义和实际上都是你的部曲,董卓是瞧不上这区区五百人的。” 的确,现在这世道,作为董卓身边亲信吕布的弟弟,身边没有五百号人保护,那才不正常呢。 万炜把灵兽甲的事情和吕布说了一下,又道:“虽然那五百套狮灵甲还没到位,但这队伍起码是建立起来了。对了,昨天就没看到秦宜禄,他应该和部曲在一起吧。” “没错。这两天他都在我一起,选定之后,我便让他与部下同住于兵舍。”吕布道:“虎豹骑啊,对了,不是还有一千七百的熊皮么,这刚好配我的‘飞熊军’。就这样,也给飞熊军中的亲信装备上‘熊灵甲’。” 万炜呆了呆:“吴修大匠一开始就是推荐我用熊皮呢,明天我在去和他说声,让他也把熊皮用了。不过,我的那五百人对宜禄的印象不是比对我还深?”他对心理学还是略知皮毛。 吕布不明所以。万炜解释道:“他们组建成队伍后,第一眼看到的军官就是秦宜禄,那么以后自然而然的,心里总会把他的地位提高一点。我怕以后……” “他们都是你的部曲。怕什么!”吕布不以为然。 万炜思考了一会,道:“大哥,不如这样吧。明天中午去检阅飞熊军,过后,我再把狂狮军拉出来讲讲话,如何?” “讲话?” “就是宣言,其实也就是要让我的部曲认识我拉。”万炜顿了顿,觉得没什么好对吕布隐瞒的,就接着说白道:“让他们知道谁是真正主帅,必须服从谁的命令。” 吕布哑然失笑,笑了一阵,仿佛想起什么,笑声渐渐低了下去,最后支持道:“二弟说的有理,必须在军队中建立自己的统治的地位。恩,明天就照你说的办吧。” 城西军营位于洛阳城外一百五十里。内建有容纳三万士兵的兵舍,以及配套的一万个四槽马厩,还有军器。粮食仓库若干。占地几十顷的训练场若干。 而今天中午吕布,万炜以及高顺带领的五十名亲卫要去的,却是位于军营中央的,占整个军营四份之一大,完全由青石铺底的西校场。 刚进校场大门,五千将士同时转头注视进来的一行人,吕布与万炜同时深吸一口气。 不同的是,吕布是享受地呼吸空气中那由五千精锐将士从沙场上带回来的血腥杀气。而万炜,是在五千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注视下,倒吸一口凉气。 身后的高顺已经五十亲卫,则若无其事地打量起那五千士兵。 他们都是从西院军和西凉军中挑选出来的。 西院军,是平定黄巾之后,汉灵帝组建的队伍。这些士兵,是从全国各地挑选上来的,经历了血雨腥风的战乱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死人。他们中间,少不了一些靠屠杀百姓冒充军功的屠杀者。 可惜,西院八校尉,蹇硕,何进,袁绍,曹操,袁术,淳于琼等人,在四个月前的那场变乱中,死的死,逃的逃。这支大汉的超级精锐,竟然还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就被董卓吞并。 而西凉军,从来就是凶悍的代名词。西凉地区,民风彪捍,连西凉妇人都能张弓杀人。偶有事,大多都用拳头来讲道理,他们组成的部队攻击力当然是极强。何况董卓这支部队,更是经历了六年的西北战事,非是那些新兵蛋子可比。 也许西凉军的血腥程度不如西院军,但是论经验,面对这支配合了六年的西凉大军,西院军可是略处下风了。 “飞将军!~~~飞将军!” “吕布!~~吕布!~~吕布!!” 看清楚门口那做在火红赤菟上的人,五千人眼里冒出了掩饰不住的狂热和崇拜。先是一两声零碎的声音,它们立刻引发了其他人的喉咙。顷刻之间,杂乱的喊声汇聚成单一的,有节奏的呼喊: “飞将军!” “飞将军!” 军人的思维太简单了。 万炜起初还担心原本西院军的军人会因为吕布的立场而有抵触情绪。现在看来,他们大多数不会理会政治,因为他们完全就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所以,能的到他们尊敬与崇拜的,也只有像吕布这样的战神。不管外界的贵族如何看待吕布,杀主求荣也好,董卓鹰犬也罢,在军士,特别是经历过战争的士兵眼中,吕布就是他们的军神。 做为一个武人,他们没理由不去崇拜这位飞将军。 这股气氛的确会传染。万炜现在感觉不到丝毫的胆怯,身体内的每一股鲜血都在呼声中沸腾。赤血戟也仿佛感觉到主人心中的战意,血红的戟头微微跳动起来。 场内,唯一还存在冷静的,而且是那种绝对理智的冷静的,只有高顺一人。作为吕布的亲卫主骑,此刻他正回头低声呵斥那五十个被激起狂热而失去警觉的陷阵营将士。 吕布注意到高顺的冷静,眉头微微一皱,忽然抖动手中缰绳。赤菟骤然加速,抛开众人,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加速度与速度冲向点将台。 这点将台为让整个能容纳三万人的校场都能看见上面的将军,足足有两丈高。 在离台三个马位时,吕布猛地向后一拉缰绳,只见赤菟如一团烈火一般,载着单手提方天画戟,头顶紫金冠,天神一般的吕布,踩过两丈虚空,稳稳地落在高台上。 场下呼声默然了那么几秒,再次爆发出山崩地裂的欢呼: “飞将军!” “飞将军!” 稳坐于赤菟上,吕布仍然是那幅冷酷之极的铁血面庞。但是,熟悉他的人,比如万炜和高顺,就能从他瞳孔深处发现那隐藏的对战争的狂热。 高顺飞快的带领众亲卫将点将台纳入保护之中。万炜注意到,吕布看到高顺的行动后,眼神里莫名地闪过了一丝不悦。 而吕布示意众人肃静之后,开始了誓师大会。 “你们,都是前两天经过各种考核后,从十万士兵中选拔出来的!你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所以,你们在这里,在我吕布吕奉先的麾下!” 仅仅是一句话,吕布的那种张扬与狂傲已经充分的激起了士兵的激情,他们再次大喊‘飞将军’。但演讲被打断,吕布并没有多少的恼怒,反而在冷酷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我知道,你们都是从沙场上打滚出来的,都是老兵。无论是武艺还是气势,你们无疑早就达到了优秀的标准。但光是这两点,我拥有的仅仅是五千个的精锐士兵,而不是一支精锐的队伍。你们现在还远远没有达到‘飞熊军’的标准!你们还缺什么?我告诉你,你们缺的是配合,是信任!你们还没有到心有灵犀的地步,你们还没有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战友的地步!”随着吕布声音的逐渐尖锐,人群寂静下来,不少人忍不住将眼神瞟向了自己的周围。 “五天,你们只有五天的时间来完成这个任务。而且其中有三天将在马背上度过!然后我们将在五天后的晚上,通过一场血战来检验你们的成果!” 没有恐惧,士兵们眼里只有对战争的向往。吕布很高兴地看到这情况,又接下去说道:“在这五天里,你要尽可能的认识并熟悉你周围的人,因为在战场上,你的眼睛只能看到一面,其他三面怎么办?只有靠你的战友!只有借助战友的眼睛,你才能眼观六路,才可能躲避从旁边飞来的箭矢,才可能保住你们的命! 这是最基本的! 保住命,才可以想去杀敌,去赚取军功,去升职!你们武功,对付天底下所有的士兵都是绰绰有余。但一个兵的头值多少钱,你要杀多少个敌兵才能晋升?想快点出人头地,只有拿敌方军官的头颅!但依你们现在的情况,你们是找死!你们学的武艺根本就是最初级的,一个受上司点拨后的军官就能对付你们十个!所以,记住,学会配合,一个打不过,你们就上十个,十个打不过,你们就上一百个! 就算死了九十九个,也要有人把那对方的头给砍下来交给我!” 最后一句,吕布几乎是用喊出来的。感受到吕布那滔天的杀意,士兵们心中最原始的,对杀戮和权力的渴望也暴露无疑。冰冷的杀气从他们的身上飘散出来,令诺大空间的空气都凝固了。这种沉重的无形压力,足以将那些胆的士兵吓的屁股尿流。 “现在我宣布:飞熊军分四部。左翼一部,主将候成,副将宋宪,领兵一千,配皂黄旗。右翼一部,主将魏续,副将成廉,领兵一千,配青绿旗。后军一部,主将郝萌,副将曹性,领兵一千,配湛蓝旗。中军一部,主将吕布,副将万炜,高顺,张辽,领兵两千,配赤炎旗。”最后,吕布敲定了各军官的名字。 万炜皱了皱眉。他并不觉得这种配置是最合理的。 最突出的就是魏续与成廉的搭配。依万炜来看,两个人的位置应该倒过来才是。成廉晓勇,仅次于高顺与张辽,如此勇将却为魏续之副,很可能使这支骑兵的锐气降低三分。可惜,谁叫魏续是吕布的外戚呢。 还有就是自己的位置。之前还说好要让万炜好好地当个富家少爷,低调行事以迷惑董卓。怎么突然的,没有事先商量的就将自己摆到了中军副将的位置。这下,想不让人注意都难了呀。 如此,五百狂狮卫,这柄锋利的匕首能不能成功地隐藏到董卓的身后也将成为个大问号。 唉,怎样才能帮助大哥改变这种任人唯亲,举动无常的性格呢?这又是个大大的问题! 思量之间,吕布已经将印绶,军旗发放完毕。魏续,候成,郝萌各自领兵出校场抓紧时间磨合队伍。 吕布找来高顺,耳语几句,高顺便留下五十亲卫,带领剩下的两千人马出了校场。其余众人在吕布引导下徐徐向狂狮军兵舍行去。 万炜注意到,除了自己,吕布和五十陷阵营亲卫外,旁边还多出一个戎装军人牵马随行,此人面净短须,身长七尺,长刀铁甲俱为普通货色,但却遮掩不住此人含而欲发的英气。 是张辽。万炜几乎可以确定,这位能在吕布的无形威压下保持这种平和心的年轻的校尉,肯定是张辽。 吕布的话,也证明了这点:“二弟,他就是你极力推荐的张辽。文远,过来见过吾弟万校尉。”在介绍中连万炜的名字都没和张辽讲,说明吕布压根没把他放在对等的地位。 张辽站定,不吭不卑的做了个辑道:“在下张辽,见过公子。某虽不知公子因何得知在下姓名,但士为知己者死,知遇之恩,某定粉身报之。” 万炜正规地回了一礼,轻笑道:“叫我芯逝就好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能得到我大哥称赞的人,绝对不多,公便为其中一人。呵呵,公有大将之资,大哥定会于以与你能力相称的官爵和责任,望公尽心效力。我可不要文远粉身碎骨,那样没用!只要文远能成为大哥的左臂右膀,替大哥挑份担子就很好了。” 人才,怕的就是埋珠沙砾,不能有一个展翅翱翔的空间。张辽无疑为人才,而1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万炜的承诺无疑给有心大展拳脚的张辽注射了一支兴奋剂。 “如此,文远先行谢过都亭侯与万校尉!”尽管一再克制,但就连旁边的亲卫都看出了张辽脸上那隐藏不住的兴奋与感激。 张辽自然知道,万炜几句话能让吕布提拔毫无背景,资历平庸的自己做中军副将。自然也有本事给予自己更大的舞台。 虽知其人,但不知其能。为保险期间,路上万炜充当了一次面试官的角色,套用现代企业招人面试的方法,对张辽的爱好,专长,兴趣进行旁敲侧击。之后又问张辽‘对中军两千人的训练有什么看法和计划。’这一问可对上了张辽的味道,不假思索的,他马上就把腹案搬了出来,更兼口齿清晰,条理明白。说的吕布都大点其头,直赞:“二弟有眼光!” 反倒是始蛹者万炜,面带微笑的站在旁边,不断善意地示意张辽不用顾忌放心畅言续而又和蔼可亲地目视张辽表示自己很重视文远的意见。可就是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其实,俺听不懂~~” 走了片刻,终于到了军舍区。早已等待多时的秦宜禄带了两人参拜马下:“宜禄参见主公,拜见都亭侯!”这秦宜禄成为狂狮军的副将后,自然成为了万炜的直属,所以才有‘主公’一说。 万炜暗松一口气,回头与仍然滔滔不绝的张辽吕布告辞后进入兵舍。心里暗道,关于这训练方面的事情,多少也得学点。 看到秦宜禄身边那两副生面孔,万炜疑问道:“宜禄,他们两个是谁?” 秦宜禄指着介绍道:“他叫胡叙,原属西院军,因讨黄巾贼有功官至督伯,使的一手好刀。他叫陆鑫,原属西院军,因单人单刀铲平牛角山‘刘石贼’官至督伯,用的也是大刀。属下见两人勇猛,又有经验便想提拔他两做头领,特带来给主公审查。” 胡叙大约三十岁,正是男人盛年。满脸的胡须几乎将他的脸都盖了过去,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闪烁着令人不寒而颤的凶光。万炜还注意到他的手掌,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保持微弯,显然是平时握刀过多导致指头无法正常平伸。 在看陆鑫,万炜不由咦了一声。单人单刀铲平一个山寨,如此人物竟然是个在自己面前露出憨厚笑容的乡村少年!那人畜无害的印象令万炜忍不住问道:“你就是陆鑫?” 那陆鑫征了一下,明白过来,回话道:“人本为密县兵卒,去年二月家逢不幸,招刘石贼洗劫,全村皆难。”顿了顿,琢磨下用语接道:“城守考虑到周围形势,认为部队不已妄动。人被怒气冲昏了头,便自个儿杀了上去。想不到那刘石贼号称三千,其实只有两百来人,被某一刀一个都剁了。” “两百多人啊?”万炜惊叹道。 “回主公。两百三十七人。”说到这数字,陆鑫带上了几分自豪。 没有学过高深的武艺,光是学习汉朝普通士兵的几招最基本的刀法就能有这种成果。如果那两百号人不是全都病的躺在床上任由宰割的话,就只有另外一个解释了:这陆鑫,绝对是璞玉初磨的良材。 “好。”万炜喝彩一声:“我狂狮军中有此等人物,老天待我不薄啊!宜禄,咱们走快点,我越来越想看看狂狮军的阵容了!” 犹如尊铁塔般,狂狮军静默而又威严地站成一个方阵。五百狂狮军,仅仅是五百人,他们带来的气势简直就能和外面五千飞熊相比。而且在吴修的优先供应下,虽然灵兽甲和方天戟暂时还没有到位,但五百人都穿上了原本配置给曲长的锁子甲,拿的也是精铁打造的上好刀枪。 万炜越看越是高兴,看来大哥为自己的亲卫,实在是费尽了心思呀。 “不愧为百里挑一的勇士!”万炜高声赞道。 台下一片死静。 万炜一愣,马上明白自己遇上难题。这些老兵明显是瞧不起自己这个半大毛孩,对自己的赞扬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可想而知,就算自己为这事发怒,他们最多也就高呼声‘不敢’也就没下文了。 万炜微微思量片刻,改赞为激:“可为什么五百勇士披荆斩棘,浴血奋战,却多数只是什长,队长之流,最高仅仅是督伯,最后又变成了我的亲卫兵呢?”环眼看去,台下人开始注意自己,有的已经开始露出忿忿不平之色,万炜接下去道:“那些原因,我不说大家也都明白。我也懒的管你们之前的烂帐,但我保证,从今天开始,从你们成为我的亲卫开始,你们的权力将由我来保障!”欣喜,振奋,不信,疑惑,犹豫,这些神色出现在不同人的脸上,万炜诚恳道:“诸位为某之亲卫,日后我有难则全靠诸公努力。如果炜平日敢亏待诸位,到时某还有脸面要求大家什么?万炜不才,原与狂狮荣辱与共!” 这番话说的有情有理,也许利益还占大头。但也是无奈之言,这些士兵从一开始就对万炜有抵触情绪,不得已,万炜只好从这方面下手打开个交流的缺口。毕竟感情可以慢慢谈,利益这东西最好还是明确一点。而且把自己形容成他们的衣食父母,对以后加深感情大有益处。 果然,绝大多数换上了期待的眼神。并在秦宜禄的带领下,开始高呼‘多谢主公’。 万炜微微一笑,接着把将来的准备给予狂狮的装备告诉大家。这下众人可再也保持不了平常心。 征战沙场,最重要的三件装备便是良马,武器与防具。 原本由吴修提供的狂狮军的装备就足以让大多数军队高层眼红了。就算是狂狮将士本身也是满意非常,现在得知身上的竟然仅仅是过度品,以后会有听都没听过的兽灵甲,这听起来就像是仙家之物,就算是老兵也顾不上军纪,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不理会这个,万炜投下最后一颗炸弹:“五天之后会有一场战争,如果表现好的话。我将把自己从大哥吕奉先那里学来的武艺教于大家!”反正早就决定要教狂狮‘方圆戟’,万炜只是把这个当成是个人对属下的奖励。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五百人,包括秦宜禄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万炜。 万炜咧嘴一笑,道:“日常磨合训练有秦主骑负责,你们的时间不多,但我很希望到时你们能给我个惊喜!” 说完也不理五百双贪婪激动的目光,竟自拍马回府上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七章 巧设疑兵方悦中计 偷渡黄河吕布夜袭 第七章巧设疑兵方悦中计偷渡黄河吕布夜袭 “二弟,这么快就回来了呀?”吕布正在四名侍女的伺候下脱去身上盔甲,两只手正不老实地在两女的高耸上揉捏。 万炜平举双臂,自有等候在一旁的清爽舒心四婢走上来伺候。万炜撇了撇嘴:“还没搞定呢。如果换成是大哥,他们自然俯首帖耳,屁都不敢放。可惜你二弟我还是个毛孩,那些军爷不大睬我呢!” 吕布冷哼一声:“不识抬举!那秦宜禄是怎么办事的,五百人就调教不好,竟然令二弟难堪。” 万炜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我后面两个是做了,效果也不错,但要与这五百人打好关系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日后怕是要多费心了。” 褪去盔甲,换上锦袍吕布点点头叮嘱道:“亲卫不比别的,二弟定要善待众人。如此彼方肯效死命。” 万炜伺机转换话题:“知道了。但如此我可能要与亲卫同食同住,在加上要训练阵法武艺,恐怕飞熊军那里是用不上力了。” 吕布微微一愣,微责道:“二弟可是为此事而生大哥的气么?” 如果是属下,怕都先会说‘不敢’,胆大的才能在吕布逼视下唯唯诺诺进言。万炜却顾忌不多,张口道:“有点。之前不是说好让弟当个富家公子么,怎么突然就给某加了副担子?这下要我两边忙,哪还有空去酒醉金迷,调戏美女。” 吕布一阵气馁,为什么二弟就一点都不怕自己呢?挥挥手示意婢女都回避,正要开口说话。万炜哭笑不得地道:“大哥,你把侍女都喝退了。要我怎么办啊?” 原来万炜身上的盔甲正脱到一半,四婢便退下了,弄的褪了一半的盔甲吊挂在身上,毫不狼狈。 吕布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熟练地三两下剥下盔甲,忽然问道:“二弟觉得高顺如何?” 万炜一愣,不明所以:“很好啊。怎么了?” 迟疑一下,吕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今日见高顺态度冷淡,即使众人欢呼,他仍保持不咸不淡,四下打量,又喝止亲卫呐喊,之后又看不起某武艺,某登台后又领兵围台,当某是三岁孩,需要这么保护么。布虽为主将,但日后恐怕要多应付董卓,训练之事不能亲至,张辽虽有才,但意象不明,高顺又瞧不起吕某,某不放心将飞熊中军交给这两人,所以才临时将二弟也列入副将之列。” 万炜默然起来。任他怎么想,都不会料到原因竟然是这样! “二弟?” “大哥!”万炜强笑一声,心里估摸着吕布对自己包容到底有几分。最后一咬牙,决定把话都说出来:“大哥,你错怪高将军了。高将军能在那种情况下保持冷静,指挥亲卫保护大哥的安全。即使知道大哥武艺高强,也不敢放松半点警惕,防范于未然,处说,此乃大哥亲卫主骑的职责,眼光大点来说,如此谨慎冷静证明高伏义真乃不可多得的大将。且高将军平日不受人馈送,清白而有威严,深得将士敬爱。对大哥忠心更是人人皆知。有此等人才,大哥应该高兴才是!” 吕布默然不语。 万炜一鼓作气道:“大哥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有两个大的缺点,一是大哥太感性了,虽然之前明明说好让弟隐于人后,可是却因为一时的想法而突然改变主意。二就是太依赖亲属,狂狮军的日常训练我都交给了秦宜禄,这飞熊军的训练难道我能比的过高顺张辽么?与其让我来分这权力,碍手碍脚,不如让手下大将放手而为。他们不但能做的更好,而且我也能轻松许多,何乐而不为呢。”万炜不敢直接说魏续的事,只能拿自己来映射。 无遮掩的批评,使得心高气傲的吕布怒气勃发,冰冷的杀气一瞬间冻结了万炜的血脉,虽说较之前武艺进步许多,万炜还是绝望地发现,自己在吕布的气势笼罩下仍然是动弹不得。还好这杀气一发而止,吕布颓然坐在椅子上,黯然道:“他们又不是我吕家儿郎,怎知心里有无它念。” 万炜舒了口气,明白自己在吕布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的。换作别人说这话,恐怕早就死透了。缓和道:“我不就是说重了点么,大哥你就别用气势来压我了,吓死人了。不过也就是俺做弟弟的才敢说这话,唉,做弟弟的真苦命啊!这事就这样吧,飞熊中军的事务就让高顺带张辽来处理,顺便让张辽锻炼锻炼。我就不参合了。” 吕布摇头站其身来:“魏续那里我也费点心提高提高他的武艺吧,比成廉差太多也太给我丢面子了。”又狠狠地锤了万炜几拳,痛的万炜活蹦乱跳,吕布才稍稍解气:“年纪轻轻就擅御下之道。长大了我看大哥给你打下手算了!” 早在知晓王匡兵屯河阳津,意图攻卓时。董卓便命大将樊稠统兵三万进驻平县,布兵平阴渡与王匡对峙与黄河两岸。几日下来,双方各有几次规模冲突,虽然王匡在人数上占了大头,但西凉军的实力却是不容忽视的。双方的伤亡人数大致保持在:左右。 如果强渡平阴,王匡即使能以人数压制樊稠获得胜利,也仅仅是战术上的惨胜,而就战略上来说,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损失,王匡就失去了用兵的资本,根本无法在黄河南岸立住脚跟,惶论对洛阳有所作为。 得知前线进入僵持阶段,董卓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董卓不愧为征战几十年的老将,很快的,由董卓提出的大方向战略,在李儒的精心策划下终于有了这次一系列的行动。 飞熊誓师的第二天,董卓提兵四万,对外号称十万,大张旗鼓,浩浩汤汤朝平县开去。为了让王匡以及其他诸侯知晓增援樊稠的部队,董卓令士兵折树枝拖地而行,扬尘以惑敌;多竖军旗以造军势;每日行军五十里便埋锅造饭,而灶数之数皆两倍于平常。 这虚张声势本来就是董卓的拿手好戏,之前更是以三千兵冒充三万骗过丁原袁绍,这次一路上做下来,果然瞒过了所有诸侯的探子。 看到自己探子回报的数字,众诸侯无不心惊胆战,黄河对面的王匡更是惶惶不安,不在与樊稠军做那尺寸之争,一面派人四处求援,自己则兵力全面收缩防守,龟缩在河阳津,并在短短五天之内造出十来座箭塔。如此,王匡才稍感心安,自觉凭此六万军队全力防守,又有黄河天险,想那西凉士卒不谙水性,若是攻来也绝讨不到好处。 五日后清晨,董卓大军按照原定计划进驻平阴渡。 令王匡迷惑而又心寒的是,董卓军根本就没有整修。早上入城,中午饭后,无数的大船舟就从南岸船坞芦苇中冒了出来,举目望去,半面黄河都是插有董军旗的大船只,上面站满了全身衣甲手持利刃弓弩的威武将士。百来艘传令船穿梭其中,互相传递着讯息。 一副孤注一掷,一决胜负的架势。 此时河北一箭塔上,王匡和其手下头号大将方悦正凭高而望,打量着董军水阵。 “方将军,你看如何?”穿着虎头吞肩甲,头上却戴儒士竹冠的王匡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安。 方悦正值壮年,一身戎装配上七尺有余的高壮身材更添几分彪捍。但他的满脸虬髯仍掩饰不住那份疑虑。迟疑道:“主公,属下也拿不准。依这架势,难不成董贼当真想持众强攻?” 王匡闷哼一声,问道:“如此,我军也有六万士兵,靠这黄河天险,将军有把握守住几天?” 方悦脸上闪过一丝傲色:“主公太看方某了。如果董贼想靠他那西凉军强渡,某定要他葬身鱼腹!” 王匡转喜道:“此话当真?” 方悦恩了一声,解说道:“主公请看董贼水阵。江上船只虽多,但阵势犬牙交错,凌乱之极。大船不懂掩护舟,而舟未能支援大船,说明其主将不谙水战。且船上将士多是铁甲短兵,素不知水战历来弓弩为先,铁甲虽对弓箭防御极高,但一旦落水,就是有死无生。对付他们,只要在上游放下檑木冲撞船只,令其落江即可。” 这方悦不愧为河北名将,对敌阵弱点以及对策都及其明了。 “如此吾无忧已!”王匡眉飞色舞。 “主公!”方悦面有忧色,迟疑说道:“按理,董贼征战几十年而不倒,虽未经历水战。但如此显而易见的缺陷岂会看不出?属下怀疑这其中有诈!” “怎么说?”作战谋略的确不是这名士的长处,王匡只能依靠方悦。 迟疑半晌,方悦才道:“如今众诸侯密谋伐董,虽事未能最终确定但董贼定是知晓此事。如此,卓虽攻我,但顾忌到日后也许要对抗众诸侯联兵,必不敢在此消耗过多兵力。由此可知,董贼强攻的几率不大。而今日又以疲师出阵,实在不合兵法,而某素知董卓最擅疑兵,恐怕这亦是疑兵!” 方悦这么一说,王匡也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忐忑道:“但董贼把十万人都做疑兵,难道他另外还有部队做主力?” 方悦抬头看了看对面密布的船只,道:“属下怀疑,这对江船上未必有十万。何况除去董贼带来的士兵,平阴渡樊稠军本身就有三万。这一来二去,董贼怕是还有五万士兵隐藏在后。” 说话间,董卓军船只忽动。千万艘船只同时展旗涌将过来。 方悦脸色大变,难道董卓真准备不计代价前来强攻? “传令。弓兵第七,第八,第九军搭箭布防,轻步兵第四,第五军掩护。弓兵第十,第十一,第十二军,轻步兵第一,第二,第三军,骑兵第十五,第十六军预备。其他军团休息。传令水军都督韩浩,第一,第二舰队随时准备出击!”方悦一口气下达了所有命令。 一时间,万只强弓斜立江边,打磨铮亮的箭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阵阵寒意。六千面橹盾竖立在旁,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将负担其保护脆弱的弓箭手的责任。 那边,董卓的船只行驶到江心地带便抛锚驻留。船上静悄悄的,丝毫没有动静。整个江面只有大旗在江风中发出猎猎之声。 方悦皱了皱眉。不明白董卓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这种距离,弓弩难及,漂木也无用武之地。思量片刻,方悦毅然下令道:“传令。第一舰队出击,目的:试探!转告韩浩,敌众我寡,切莫恋战。” 可没想到,韩浩这第一舰队刚出水寨,董卓舰队却如潮水般齐齐退了回去。韩浩兵少不敢深入,等他转了一圈退回去时,董卓又帅舰队冲回了江心。等韩浩急忙调头准备引敌之时,董卓又缩了回去。如此反复四次,就在第五次董卓有退势,韩浩不耐烦地习惯调头回水寨之时。董卓上游舰队中突然冲出一队,借助顺水箭一般朝韩浩舰对衔尾杀去。却是董卓船多,在自己的大舰队中暗藏了这么一队快舟。四次进退,只是惑敌之计。 韩浩粹不及防,吃了个大亏。船舰调转本来就不灵便,尾随上来的舰队一下子冲入腹地,在董卓军火箭火油劈头盖脑的招呼下,泰半船只陷入了火海,噼里啪啦声中慢慢地沉没下去。引火烧身的士兵惨叫着跳入江中灭火,又被手持长枪的董军兵士狞笑地一枪一个了结。 眼看这支舰队就要尾随进入水寨大门。方悦冷哼一声:“传令。开闸放木!传令韩浩,尽快重编舰队。” 伴随着一阵滔天巨响,几百根头部削成尖锐状的冲木顺流而下。利用巨大的惯性,一下便将董军舟装的七零八落,董军士兵站立不住掉下水去,正如方悦之前所说的,身穿铁甲的董军一下水便泡都没冒一个便沉了下去见龙王了。 董卓脸上笑容逝去,冷声道:“传令,鸣金收兵。这舰队的指挥官是谁,拉出去砍了。废物!” 如此一来,当人头被送到董卓面前时。董卓舰队因为落水溺死而损失的人数反倒超过了王匡军。但王匡那边舰船被烧了半只舰队,冲木储备又不是很多。制水权算是被董卓握在了手里。 时不时的,董卓便让舰队轮番开上去射上一阵。如此一来,匡军虽是损失不大,但却因此时刻提防,疲与应付,难有喘息之机。 疲兵之计?难道董卓想靠轮番上阵来拖夸我军?方悦思量片刻,决定从六万士兵中选出两万到后营休息,作为预备队。 时间,在两方这种紧张却无聊的对射中慢慢的流逝。 环眼看去,自己属下士兵经过一天的对峙,拉开的弓弦也不在那么饱满。而对面船上的董军更是不济,许多士兵因为受不了船上颠簸,上吐下泻,射出来的箭也是稀稀拉拉,毫无半分杀伤力可言。 可就是这样,持续了一个下午的攻势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也没有看到丝毫有轮换的意图。 为什么?方悦异常困惑,抬头看去,黄昏的夕阳在江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红影,覆盖在被战火侵袭的船舰上,好不凄美。 狠狠盯着舰船上无精打采的董卓士兵,方悦仿佛恶狼面对烤的金黄流油的烤全羊,既想冲过去猛咬一口,又担心如此美味的羊羔旁边是否有张弓的猎人等待自己自投罗。 到底要不要派韩浩水军出兵?但如果目前的场面又是董卓的疑兵呢?把最后的一点水军投入战斗,能打的董卓措手不及自然最好,说不定还能夺回自己水域的制水权。但如果中伏呢,那样自己的水军完全被消灭后,江边阵地将完全暴露在董卓水军之下。毫无顾忌的董军只要躲避在箭跺后面射箭,就可以以极的代价逼退沿江士兵。 而把战场转移到陆地,即使方悦对自己的士兵很有信心,但也不得不承认脚踏实地的西凉军攻击力远比在船上晃荡蹩脚虾要强的多。 唉,自己的水军船只真的是在损耗不起了。 “大人!”一提着食盒的后勤兵爬上箭塔,下拜道:“属下将晚膳送来了。另外主公下令给大人炖了一碗人参鸡汤,并要属下转告大人,董卓十万士兵已如强弩之末,单靠日间休息的樊稠本军三万,夜间也无法强渡。所以请将军早点休息,养精蓄锐以备明日再战!” “恩。回去代我谢过主公关心。”方悦满脸感激的说出这话后,隐隐觉得心里像把握到了什么,但又不能拼凑出一个准确的概念,迟疑一下吩咐道:“刚才所说之话,在重新说一次。” 虽然有点愕然不解,但那后勤兵还是服从长官命令,一字不变的重新说下来。当他说道‘夜间也无法强渡’时。方悦眼光一亮,口里不断重复这一句,越说越短,越说越兴奋,重复了三次‘强渡’后,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强’这个字上。忽然一拳打的箭塔簌簌乱抖,方悦转头向一直待在塔下的传令兵大声叫道:“传令。派出斥候,加强沿江八十里警戒,特别注意浅水区域!另,传令两万预备队,马上进食整装,两刻钟后校场集结。” 说罢,自己也端起饭碗狼吞虎咽起来。口里还模糊不清的自言自语道:“不是强攻,不是疲兵,董贼我操你娘,竟然敢拿十万人来做疑兵,把我军的注意力都吸引在这里,好偷偷摸摸地找别的地方偷渡!哼,老子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夜幕降临,王匡匆匆爬上箭塔,对整日在塔上指挥作战的方悦问道:“方将军,董贼当真会另寻渡口偷渡?” 方悦手指河对岸,没有丝毫亮光的董卓大营道:“某本也只是猜疑,但现在却有了八分把握。主公请看,董贼营中未点一灯,连江上也未放出灯船,完全隐藏在黑暗中。如此,即使调动兵马,我等隔了这么远也是看不到。” 王匡点头接道:“但晚上大营不点灯实为不寻常,董贼这么做,虽然能隐藏住兵马调动,却无疑告诉别人其中另有蹊跷。实乃欲盖弥彰,画蛇添足之举!” 方悦拜倒:“主公英名。” 王匡大是受用,乐呵呵地笑了几声,谦虚道:“方将军能了敌先机,不愧为河北名将,比之颜良,文丑更胜一筹啊!” 方悦闻言大是受用,一时豪气陡发:“主公,这董贼不来也罢。如想偷渡,某定叫他葬身河底!” “如此,匡便放心了。”王匡边下箭塔边道:“如败董贼,将军为首功!某定上表朝廷将军功绩!” “谢主公!”方悦拜谢道。也不管下楼梯的王匡能不能看的到他行礼。 等待总是漫长的。方悦将江边防御交托给韩浩,自己入了中军营帐专等探子回报。 几乎每一刻钟就有一趟回报,但几乎都在回复同样一则消息:“平安,无异常。” 就在方悦等的心浮气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的时候。终于有斥候来报:“上游四十里浅滩发现敌军。数目不详。” 方悦霍然起立,抄起桌案上的头盔带起来,边走边追问道:“知道是谁指挥么?” 那斥候回道:“属下不知。属下看见旗号上好像写着‘陷阵’两字,但因距离较远,对岸又多芦苇,所以看的不很真切。” 刚要迈出营帐的方悦脚下险些踩空,踉跄一步,猛回头大声问道:“千人陷阵,陷阵营?”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有失名将,语气转缓道:“你看清楚咯?” 方悦为河北名将,自有几分气势。初时,那斥候被方悦失态时猛提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直到方悦有意收回压力,那斥候方觉大汗淋漓,捣葱似的磕头哭声道:“人没看清楚,人没看清楚。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 方悦也不理会那斥候,低头苦笑道:“千人陷阵虽然可怕,但一千个人加起来,都不如他们的主人,吕布奉先来得恐怖啊!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渡河!”思量片刻,方悦又传令道:“令随行军队带双份箭矢。”他是打算绝对不能和吕布打肉搏战了。 凌晨两点,方悦带领养精蓄锐一天的两万部队悄悄打开后营大门,朝斥候所报位置进发。按说,两万军士来防守一段河岸,就是面对十万士兵也有胜算。但不知为什么,自从知道面对存在吕布的亲卫后,他的胸腔内总是环绕着一股寒气,心惊胆战的感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 他不知道,就在他们行进路线的北方一座山包顶上。几个人影正冷冷注视着这支看起来像一条晚宴委曲的黑色蛇。 不是别人,正是等候多时的吕布与飞熊军九个头领。 原来,出兵当天,吕布照常出现在董卓身后,并多次带兵出入显眼场合让各势力斥候知道自己的确和董卓一起增援樊稠。当天士兵一共才走了四十来里,晚上吕布便乔装出营,快马直接赶到城西军营。 经过一个白天的整修,飞熊军带上四天干粮食水,趁黑夜绕过洛阳城,朝平县下游平山行军。 两天三夜到达平山脚,比之董卓到平阴渡还早了四个时辰。利用这个时间差,樊稠用大部分船只将飞熊军运过河后,又拉回水寨。这时,董卓大军刚好到达,未整修便登船,就是为了让王匡看到自己军队的所有船只都在这里,战场就在这里,不要分兵它处,老老实实的在这里打吧! 之后假装强渡,疲兵,包括让高顺的陷阵营高举旗帜到上游去‘偷’渡。都是为了让方悦相信,董卓自己也在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想打败方悦。 而真正的杀手锏,五千飞熊并万炜的五百狂狮早就深入敌后,隐藏在山林中等待黑夜的到来。 方悦虽是河北名将,费尽心思还是落入李儒设下的套子,将最后一支生力军带离军营。剩下的,都是经过一天奋战后筋疲力尽的士兵。倒头就睡的他们,丝毫不知道,阎王,就将提刀到来。 由于要穿铁甲,众人里面根本没有穿够衣服,一月的夜里那寒湿的冷风透过薄薄的棉衣钻入麻木皮肤。在林间逗留了那么久,身体早就冻的发僵。 “主公。看样子董丞相的疑兵之计已经成功,我们什么时候上去运动运动啊?兄弟们都冻着了。”说话的是缩着脖子躲避冷风的魏续。 吕布压低声音吩咐道“传令。现在下马休息半时辰。不准行走,不准说话,不准生火!违令者斩。” 没有声音,五千五百名将士轻轻下马,从马鞍后面拉下毡毯包裹起来。全都进入了假寐。诺大的林间营地,只有少数几个士官来回巡视防止有人睡着后打呼噜。 “二弟,休息一下吧。”在唯一的临时帐篷内,吕布关切地对睁着眼睛看地图的万炜说道。 万炜摇摇头:“我不困。” “紧张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赤血冰冷的枪身,万炜点点头。光是‘等会要杀人了’这个念头就足以让他紧张万分。 吕布拍了拍万炜的肩膀:“别想太多。不就是杀个人,没什么。”在杀戮中长大的吕布的确不能完全理解一个正常现代人的理念。 万炜长长呼了口气,杀就杀吧,如果不能尽快融入鲜血中,恐怕自己的血就要撒到别人的身上去了。裹上软毛毯“大哥,我躺一会,时间到了叫我啊!” 一个时的休息很快过去。所有的战士翻身上马,随手将价值不菲的毡毯扔在空地以减少负重。 为了适应黑夜偷袭,所有的衣甲兵刃都涂上了黑漆,以至于五千骑兵在达到王匡军营后两里才被一队巡逻的士兵发现。 十人巡逻队带着满脸惊愕被撕成了碎片,但警报的响箭还是在最后一个人手中飞上了半空。听到报警的守门军士马上敲起了警报,口里高呼着‘夜袭!’ 我们被发现了,不过两里距离对骑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放弃隐蔽高速突袭的飞熊军在敌人弓箭手出现的同时到达营门。 吕布大喝一声,战气陡发,手中方天画戟宛如红色闪电般在黑夜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四米高的营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不甘心地倒在地上,发出最后一声沉闷的叹息。 猎人与猎物中间最后障碍被搬开了。 狰狞的飞熊军骑士砍开鹿角,风一般冲入营地。刚刚赶来的守夜士兵哪想到平时看上去坚固异常的大门竟然被人硬生生砍开,手上来拎着长弓的他们马上就被飞熊军切菜砍瓜似的劈翻在地。 当这最后一只有组织的反抗部队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播开去后,王匡军崩溃了。 隆隆的马蹄声如雷声般敲击在敌兵的心头,钢铁洪流吞没了一个又一个营帐。还未拿上武器的士兵纷纷倒在飞熊军长枪下,更有些新兵蛋子还没有从被窝里爬出来,就被铁蹄踏成肉泥。少数征战多年的老兵机警地冲出营帐反击,也像在洪流中投下一颗石子一样,瞬间被斩杀。 一路上,他们砍下火把,挑起篝火点燃了一切能够烧着的东西。贪婪的火舌欢快地蔓延开来,穿着棉衣的士兵无疑成为良好的导体,他们化为一蓬蓬大火球痛苦地喊叫着翻滚着,反倒将火种带到另外的地方。 一个被砍断手臂的军官忍着剧痛,扯开被烟熏坏的喉咙试图阻止自己下属逃散,但被周围惨叫吓坏的士兵哪里肯听。他们的脑海再也没有拿起武器去对抗的意识,只留下一个念头,就是快点走,快点离开这里。“我求求你们了!停下,不要逃!拿起武器~~”军官最后的请求还没完,一柄饱饮鲜血的黑色大刀已经砍下了他的头颅。大刀的主人挑起人头,满意地看了看上面的曲长标志,将其挂在马颈下,拨马开始寻找下一个猎物。 侥幸逃出升天的败兵扔下刀,扔下剑,扔下长枪,脱下盔甲。囔囔着:“快跑啊!他们杀来了!”“我们完蛋了,快来人救我啊!”。不明所以的慌乱和恐惧开始在这些人身上蔓延开来。 黑漆吸光,身穿黑色铁甲的骑士们在这火光通天的地方反到成了最显眼的军队。看到身后出现了黑色身影,只要有人高呼一声‘快跑啊!’,呼啦一下,周围的人就丢下所有重物快跑起来,生怕自己因为这些武器盔甲而跑慢了。 “太守有令,所有士兵向帅旗集中!如有败逃者,杀无赦!”一面‘帅’字旗迎风扯起。太守王匡终于恢复了一点判断力。他的八百亲卫齐声重复着这道命令,并站成一排砍杀一味要逃跑的士兵。 在杀了将近三百名逃兵后,溃乱之势终于被制止下来,士兵慢慢朝帅旗集中。只要集结完毕,剩下的两万多士兵还是能和五千骑兵势均力敌的对抗的。 形势好像慢慢被扳了回来。 一团耀眼的红光从黑色洪流中冲出。吕布与座下赤菟都笼罩在火属性战气中,比之鲜血鲜艳三分,较之烈火还明亮,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宝马赤菟以不可能的速度朝士兵最集中,也就是帅旗下冲去。 清冷的方天戟在吕布手中飞舞着,毫无阻碍地在人群中掠过。赤菟所过之地,鲜血漫天,宛如破开血浪般在人群中冲出一条红线。 “放箭!放箭!”王匡军指挥官惊恐的大声喊叫着。丝毫不考虑误杀。 只有稀稀拉拉几只箭飞了出去。大部分士兵从来不知道‘战气’为何物,单是看到一个人笼罩在红色光芒下,轻松自在地砍杀自己的同伴,贫乏的知识只能将这种情况归结于‘这不是人,他是魔鬼,他是凶神,他是恶刹,但他绝对不可能是人。’而那些高层军官,他们知道何谓战气,当然理解拥有战气的人代表着何等武功。 所以,无论是知与不知,他们对其都存在着深深的恐惧。 单人匹马,吕布在万人组成的密集阵营中清理出一条通向帅旗的大道。手起戟落,象征军魂的帅旗掉入泥土上。变为一张废锦。 刚刚有起色的军队再次崩溃,与上次不同,失去军旗的他们再也不可能有翻盘的可能。 “快跑!是吕布,是吕布,是吕布来了!”喊出这话的人,不是别的,正是在洛阳见过吕布的王匡本人。他正带着亲卫带头逃跑。 而下面士兵先是喊:“天煞星下凡了!天煞星下凡了!”之后马上加了几个字:“天煞星吕布下凡了!天煞星吕布来了!” 亲眼目睹大哥神威的万炜开口高喊:“战神吕布!战神吕布!”这种叫法,很快在飞熊军中散开,几息之间,五千人已经统一口径高呼:“战神吕布!” 追击再次展开。万炜带领着狂狮军,仅仅咬着敌军的尾巴。每一次挥动赤血戟,万炜都能感觉到血红色戟头嗜血后传来的那种力量。“五十!”万炜麻木地报出了一个数字,脸上不在是平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恶魔般的狰狞。 被吴修称为凶器的赤血开始在杀戮中开始影响主人的心性。 在吕布的刻意安排下,五百狂狮是第二批进入军营的队伍。由于唯一的守夜军队被吕布带领的第一梯队了结,万炜要做的,仅仅是去适应杀戮。 当一个根本没搞清楚状况的士兵提着长戈突然出现在精神极为紧张的万炜前面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万炜像平时训练砍马桩一样挥动了赤血。锋利的戟刃准确的削过脆弱的脖子,纵马掠过的万炜听到了后面那种类似秋叶飘落的‘撒撒’声。 染上鲜血的赤血戟头发出一阵细清脆的啪啦声,包裹在上面的黑漆剥落下来,露出了原本的血红。紧接着一道细青绿色蜿蜒曲折而下直至手握处,所过之处,戟柄上黑漆掉落飘散。 一股蕴含在人类血液中最原始的狂霸力量涌入体内,将还没升起呕吐感觉淹没在破坏yu望当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八章 仰天怒吼万炜悟战气 拍案竖眉董卓设毒计 第八章仰天怒吼万炜悟战气拍案竖眉董卓设毒计 万炜平日性情温和开朗,但偏偏今天之前,在吕布的有意引导下,加之万炜也怕自己这种性格不适合战争,所以几天下来一直给自己做心理暗示,相方设法让自己的心融入杀戮。哪想到,这种心里正是与那虚无,却确实存在的赤血凶灵意识暗合。一旦赤血染血,隐藏在鲜血内的最原始最野蛮的力量和意志通过刻在上面的仙阵激发出来。 使得万炜立刻由普通人转化为视杀戮为享受的狂战士。 跟在后面的五百狂狮军仿佛感觉到自己主公心境的变化,这些沙场打滚的战士们也被激起了凶性,宛如五百头发狂的狮子般横冲直撞。无论主骑秦宜禄如何叫喊,这些老兵根本就毫不理会,只是疯狂地跟在更加疯狂万炜后面找人厮杀。其中更以平日一样是憨厚淳朴模样的陆鑫最为夸张,红着眼睛舞着特大号长刀对着敌人就是一阵没头没脑乱劈,他所经过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也许万炜还不知道,他这股可以称为凶残的劲头无意间获得了这些老兵的衷心的佩服。先前还有点瞧万炜那幅平和笑容的家伙,今天算是目瞪口呆了:‘竟然比我还疯!?’进一步在想:‘这种平时平易近人,打战身先士卒的主公哪里去找!以后就跟他算了。’猛的灵光一现,自作聪明:‘难怪他把自己的亲卫起名叫狂狮,原来是因为主公自己就够狂啊!’又看到陆鑫的疯狂模样,不由打了个冷战:‘妈的,原来这些平时看起来最好欺负的,一个比一个都狠呐!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万一这家伙发起狂来,那可不是说笑的。’ 一伙人很快地赶上了吕布带领的第一梯队。亲眼看见吕布单骑斩军旗于万人前的飒爽英资,就算万炜神志有些不清,也情不自禁地将在现代自己对吕布的称呼喊了出来:‘战神吕布!’ “六十!”万炜冷漠地报出自己杀人的个数,任凭彪起的鲜血浇灌在人马上,顺着早已变成红色的衣甲滴落在地上。 整个战场上充斥着士卒吓破胆发出的哽咽哭泣声,断胳膊断腿的哀嚎,面临死亡的惨叫,以及带来破坏喊杀声。但万炜却是听而不闻,带着狂狮朝下一群羊群冲去。 “嘟~~~~”当第七十八个敌人倒在万炜戟下时,飞熊军本队中响起了重组阵型的号角声。 犀利的号角冲击着万炜的耳膜,令其神志稍稍回复了一点。“怎么回事?”万炜转头问秦宜禄。 秦宜禄张望片刻,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主公,是方悦那只队伍调回头了。吕将军正召集飞熊重组突击阵型,主公我们也过去吧。” 万炜宛如没填饱肚子的恶狼恋恋不舍地看着前方的逃兵,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血珠:“传令,集结,返回本阵。” 就在狂狮组成方阵,调头回去时,突然从王匡溃军中暴出一声打雷般的巨响:“吕布,卖主求荣之徒,某家方悦特来取汝狗命!” 猛的转头看去,便见一黑衣大汉挺着一口碗口粗细的大铁枪领着一对同样身着黑甲的骑兵直奔万炜而来。 万炜长相与吕布极为相象,座下黑马又被鲜血染红,鲜艳的和赤菟有比,加上手中赤血完全就是方天画戟的翻版。难怪方悦会认错人。 “呔!”方悦大喝一声,手中铁枪夹杂着黄色微弱的战气横扫过来。事出突然,万炜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对策,下意识的竖枪硬挡过去。 两枪发出震天般的铁器交界声,一股大力传来,万炜夹马不住,看看就要重导覆辙摔下马来。情急之下,万炜身体在半空中扭转一下,一手抓马鞍,自行跳将下来,脚尖微触地,整个人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再次腾空,竟然就这么跳回了马上。 “好身手!”方悦以为自己一枪就把名震并州的‘飞将军吕布’给打下马,战意登时高涨起来。明是说对方好身手,其实还不说反说‘俺能把你给打下去,俺的身手更好’。 万炜的意识刚被那犀利的号角拉回来几分,尚未清醒便着此重击,就像有人对怒气未息的狮子打了一拳一样,虽然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但却是彻底将万炜激怒了。 “吼!!!!~”万炜发出一阵不似人类的嚎叫。‘方圆戟’中主攻的至刚至阳的‘方之戟’全面开张,赤血戟完全以最快最省力的方式朝着方悦身上各个要害招呼过去。 由于人多地,两人没办法骑马奔驰,所以只能在狭的地方腾挪招架。 论武艺,方悦为河北名将,自然不差,而万炜武功的直传于吕布,虽然所学时间不久但这方圆戟却是一等一的上乘武艺,仅学个皮毛也能和方悦斗个旗鼓相当。 论力量,万炜身体经过改造,神力无穷。而方悦却在微弱的‘战气’加持下刚好能和万炜扯成平手。 一时间,枪影影,戟丛丛,完全将两人包裹起来。只要一方稍有分神,铁定是要被捅个大窟窿的后果。 比之万炜全身心地陷入战斗,还能分心观测周围的方悦暗暗叫苦:“想不到吕布连战气都没用,就能和自己战成平手。而面对对方的士兵,自己的精锐亲卫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片刻间就损失六层。只要再过一会,被对方士兵围上来,那自己绝对是有死无生的了。” 又斗了一会,万炜只觉得交手的反作用力越来越,看到方悦身上淡淡黄光渐渐散去,万炜突然想起大哥所说的‘战气刚,不能久’的话。暗想此必是方悦那股战气消耗殆尽,心中不由狂喜,手下又增了几分力。 果然,方悦似有不支。在勉强连挡三下后,铁枪终于被弹开,露出胸口老大一处破绽。 “中!”万炜抓住着来之不易的瞬间,暴喝一声,挺戟刺出。 “二弟心!”就在同时,身后传来吕布焦急的喊声。 若说武艺力量,万炜皆可与成名多年的方悦分庭抗礼,或许在力量上面还略胜一筹。 但战场上,这两项仅仅是获胜的保证,并不能保证获胜。而正如老兵与新丁的差别一样,万炜与方悦的差距也许就表现在一种不可能速成的属性上,那就是经验! 方悦征战十几年,生平所遇危险之事不知几何。在他眼里,再没有比这次离死神更近的了,就算是用上‘分身斩’也不过是‘了表心意’,根本没想过这招能瞒过吕奉先。哪想到,自己面对的不是飞将军吕布,而是刚上战场的新兵蛋子一个。 万炜上当了。 方悦两腿紧夹马匹,上半身同时外斜与扭身。赤血戟擦身而过,仅仅割开侧甲,在方悦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方悦大喝一声,强提一口气,黄色战气再次出现。右臂紧夹戟杆,左手挥动弹在半空的大铁枪,斜削下来。 万炜大惊,死命的将戟尾翘起挡住头颅,铁枪在戟身上划出一条火花,发出令人牙酸金属摩擦声,眼看就要滑开。大铁枪突然改削为砸,枪身下压,狠狠地敲在万炜肋骨附近。在巨大的敲击声下,万炜分明听到了自己肋骨折断的清脆声响。 剧痛之下,右手反射地放开戟身,无力地下垂下来。 一击既中,方悦精神大振,收枪眼看就要发出必杀一击。 变故突起,一层微薄却粘稠的红色光雾出现在万炜身边。 早就杀的眼红的万炜着此重创,这只受伤的野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满心都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死胆敢冒犯自己的家伙。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思想,赤血戟内残留的能量在一瞬间全数注入万炜体内。 如换是正常人,如此巨大的能量并尾随能量进入的人在惨死前的那丝怨念,马上会将人变成只有杀戮yu望的人型野兽。但万炜却是身体五倍于常人,百脉俱通,连欣然上人都不住称赞的‘天生修真材料’。 这股能量迅速的被万炜身体吸收,储存在经脉里,再按照万炜那拼命的念头马上暴发出来。 在这种危机关头,凶兵赤血竟然帮助万炜领悟了武人梦寐以求的‘战气’! 同样是学习‘方天戟法’。与吕布霸道之极的烈火战气不同,万炜这由赤血戟中得来得红色战气除了同样的火属性战气之外,还有一股几乎可以闻的到的血腥味道。 左手猛的一拉赤血戟,方悦再把持不住,锋利的月牙侧刃快速缩回,将方悦右臂砍下一截。方悦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叫,左手枪却是稳稳地照着预定线路刺向万炜心窝。 此时正是万炜收戟用力过猛,身形未稳之际。眼中虽然看见铁枪的轨迹,也能预计铁枪的目的,可是身体却是完全不听话,动弹不得。 就在枪尖已经顶到护心镜,马上就要没入心窝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天之极,天戟!”这是吕布冰冷到极点的声音。 无数方天画戟的虚影出现在空中,万炜甚至可以透过这虚无缥缈的虚影看到方悦那张在痛苦和喜悦双重压迫下扭曲的大脸。下一刻,空间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一般,万炜身前所有实物,人也罢,马也罢,铁枪铁甲也罢,纷纷破碎。 在黄河以北,知名度仅次于颜良文丑的名将方悦化作一堆等大的肉块散落一地。 而且就算死了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一刻自己竟然会看到了两个‘吕布’。 “杀!!!!!~~”集结完毕的飞熊军摆出‘冲锋阵’发出震天的口号,踏着振荡的土地朝王匡军杀去。 突击开始了。 万炜疲惫重伤的身子却在这一阵声浪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一只温暖的大手绕过伤口,将万炜提了过去,吕布转头朝离自己最近的张辽简单吩咐道:“文远,追击战你来指挥。” 眼睛瞟过满脸血污的秦宜禄,冷哼一声,吕布挂起画戟,双手横抱万炜,踏着一地的尸体御马狂奔而去。 一颗冷汗冲开层层血污,滴落在地上。秦宜禄知道,自己身为万炜亲卫的主骑,却让万炜受此等重伤。依万炜平日的性子或许不会重罚,但吕布就不同了,秦宜禄可是十分了解自己老主子的性格,吕布完全有可能绕过万炜把自己大卸八块。 想到这里,秦宜禄便觉得意兴黯然,疲惫地挥了辉手:“传令。狂狮军调头,跟上吕将军,保护主公。” 望着起着赤菟飞奔没入黑暗中的吕布。五百狂狮也只有倒拖兵器,徐徐回撤。 平阴渡,吕布帐营中。 “秦宜禄。不错嘛,杀了多少人了?十几?还是几十?恩?竟然一点伤都没有。”吕布快步绕着跪在地上全身发抖的秦宜禄啧啧赞道。可语气却是充满了露骨的杀意。 “主……主公~~”秦宜禄牙床打颤,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们被方悦的亲卫给……” “你叫谁主公?你主公是谁?你他妈的解释个屁!老子看的起你,推荐你做狂狮主骑,你干的很好啊,杀了那么多人,得了那么多军功。却把自己主子陷在那里。你还解释?你还有理了?”吕布飞起一脚将秦宜禄踢飞:“告诉你,如果二弟醒不过来,你就给我把头割下来扔粪坑里去!” 秦宜禄挣扎地爬起身来,吐出一口鲜血,里面夹杂着数颗被踢断的牙齿。 “吕将军!”营幙被掀开,却是一直守在医用帐外面的陆鑫踉跄进来:“吕将军,主公出事了!” “什么!”吕布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不,不,不是。”陆鑫甩手给了自己几个嘴巴,道:“主公已经脱离危险期,没有生命危险了。” “给我说清楚!”吕布当真有一刀将这乱说话的家伙砍成两截的冲动。 “御医,御医说主公体内有股邪气正渐渐入侵主公心脉。他们说这魔气已经超出他们的能力。无法医治!” “如果这么下去,二弟会有什么后果?” “也许……会丧失心志!” “哼!”吕布怒哼一声,撩幙出营,朝医用营帐快步走去。 秦宜禄动也不敢动地跪在营房内。 陆鑫则犹豫片刻,轻声说道:“大人,主公如果醒来,我定会替您求情的。想来主公心仁,必不会重罚。”说罢也撩开营幙出去了。 掀开营帐,发现董卓,李儒,高顺三人早已在里面与随军的御医声地谈论些什么。而万炜则静静躺在一张床上,仍然是昏迷中。 吕布心情极差,也不和董卓这个义父打招呼,直接抓过一御医问道:“我二弟到底如何?” 那御医粹不及防被吕布抓鸡似的拎过来,听出吕布语气不善,赶忙道:“万校尉所断肋骨以由张圣手以‘捏骨术’接回,只要稍加调养即可复原。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万校尉体内却有一股百倍与常人的死气。说来也奇怪,如此浓重的死气,就算是行将就木之人也未必能比,何况这死气竟然隐隐有与校尉身体融合的趋势,此等异状实为老夫平生所未见。但这死气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入侵心脉后就会…会…会发生什么事也未可知也。”感觉到吕布的神色越来越阴沉,这医师实在不敢将诊断结果完全说明白。 吕布随手将此人扔在一边,一股杀气开始弥漫在营帐之内,环视其他五位医师,冷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消除这死气吗?” 董卓见状,怕吕布发怒起来把太医都杀了,赶忙开口道:“吾儿莫动怒,消除死气的方法还是有的。” “可是,去哪能找到‘旒金引’?据载,此物为仙家合数十种仙药合炼而成,每一种原料都是举世罕见,就算是翻遍今日太医院密室,也未必能拿出五样原料。”一个医师说道。 “就算有原料,我等凡夫俗子也未必能造的出这仙家之物。”旁边李儒还想吊吊书袋,刚说一半,发现吕布刚刚缓和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连忙说出重点:“据我所知,太医院由此‘旒金引’的记录却是从光武大帝陪葬礼单的记录而来。” 那太医点点头。李儒阴笑道:“那么,只要去借来用用不就可以了。” “借?”那太医僵化的脑袋显然没听懂。 吕布眼前一亮,未待回话。满身血污的张辽突然钻入营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启禀主公,张辽奉命追击王匡军,不想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各带一万五千人来救,辽思飞熊军厮杀一夜,气力已尽,冲杀一阵后只能下令撤退。未能完成将军之令,致使王匡逃脱,辽愿受惩罚。” 吕布皱皱眉头:“先把伤亡与战果统计好了再来。” “回主公,飞熊军阵亡四百一十七人,重伤七十六人,轻伤两百二十三人。狂狮军无人阵亡,重伤三人,轻伤四十五人。击溃王匡军六万人,初步统计,击毙四万余人,俘虏一千两百二十九人。并斩杀敌方大将方悦,偏将军六员,裨将军十八名,军校以下军校以下军官一百二十一名。缴获军器物资不计其数。”张辽显然是早有准备,最后又补充道:“高级军官中,只有万校尉亲卫狂狮军主骑秦宜禄头部遭重创。其他人安然无恙。” 李儒深深地给董卓做了一辑:“丞相运筹于帷幄,决策于千里,四百人换五万人头。此等智慧韬略,就是孙子复生也得拜服。” 董卓大是受用,不过还是没忘记身边的战神:“多亏吾儿奉先神勇非常,才叫我计得以全攻。奉先之功,不可没。” 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听到赞扬的话,吕布嘴角还是情不自禁地上扬了几分:“未能活捉王匡,实是憾事。”转头又问向李儒:“不知军师先前所言‘借’药一事具体如何?” 李儒给董卓打了个暗号,欠身道:“此事……关系重大,请容我与丞相回营仔细商量。” 不待吕布回言,董卓马上接道:“正好日已东升,某也要回营处理下大事务。借药一事,关系到吾侄儿生死,军师可细细说来。” 回到自己的中军营帐。董卓喝退不相干人士,问道:“军师,这样做是不是太激烈了一点?” “丞相!”担心董卓会临时变卦,李儒连忙道:“如今朝中局势不稳,丞相虽贵无上,然则那些士族却以我等出身微寒不与我等结交。我等费尽心思,借去年动荡之际跻身朝廷中心,不惜以高官厚禄巴结他们。蔡邑流放之身,丞相诏以重用,三迁其官。袁绍于百官前顶撞丞相,如此大罪丞相反而以‘渤海太守’相赐。最可恶的是便是那皇甫家寡妇马氏……” “够了~~”听到这里,董卓拍案暴怒喝止李儒继续在说下去。 皇甫家寡妇马氏之事,永远都是董卓心中的一根刺。初登相位的董卓何尝不知自己仅仅是一西凉武夫,并没有与丞相高位相配的家世。这在当时以士家为荣的后汉是个大问题。这对董卓的威望影响很大,董卓也深明其理,但是祖宗这东西生下来就定死的,想改也改不了。如此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和名门联姻,借以提高自己家族的地位。董卓虽少好游侠,却也不能免俗,方任相国就物色了一个对象——已故度辽将军皇甫规的遗孀。虽然是个寡妇,但年纪尚轻,更善草书,是位才貌双全的大美人。 按理说京师名门闺秀多的是,可董卓却偏偏挑上一个寡妇,难道真是色心大起?那可没这么简单。盖因皇甫规为桓灵时代名将,屡次讨伐羌人有功,威震天下。其侄皇甫嵩扫破黄巾,更是当世名将,声名在董卓之上。时皇甫嵩为左将军,率领精兵三万屯扶风郡,随时随地可以把在洛阳的董卓和老窝凉州的联系卡断。 为了这次婚事。董卓以軿辎百乘,马二十匹,奴婢钱帛充路为娉礼,总以为心想事成,那知这边声势浩大,那边马夫人却不想再嫁,一身丧服来到董卓门前,跪地陈情,辞甚酸怆。董卓下娉如此排场,早已经满城皆知,却遭当面拒绝,如此一来,威严扫地。董卓不觉恼羞成怒,软的不成来硬的,竟叫奴仆侍者钢刀出鞘,把一弱女子围在当中,威胁道:“孤之威教,欲令四海风靡,何有不行于一妇人乎!”一脸你“成也成不成也成”的德行。马夫人知道今日不得幸免,立起大骂董卓乃“羌胡之种,毒害天下”,“趣使走吏”,又骂他没资格娶君夫人。董卓本来就为自己出身低微,才想联姻,却被马夫人触及痛脚,顿时火冒三丈,进京以来一直收敛的本性再也按捺不住,一声令下,将马夫人活活打死。一场喜事最后终成惨案。 最后只得大封亲戚。自己为郿侯,弟董旻为鄠侯,甚至是“卓侍妾怀抱中子,皆封侯,弄以金紫。孙女名白,时尚未笄,封为渭阳君” 为的不过是让自己的家族快点成为‘名门望族’。 李儒见董卓仍是默然不语,乃继续拜道:“此时想让这些士族为我所用,已然不可能,所以只能依靠武力来支撑丞相权势。但论勇武,丞相帐下无人能出都亭侯之右。无论西凉军士,并州铁骑还是洛阳西院军都对奉先崇拜无比。而吕布此人,贪美色而无情,重珠宝而无欲,只因早年家族惨遭灭族,自无亲无故,所以对亲情却是看的极重。早先丁原带其如子,以布武功仍肯屈就于一持金吾。要不是那李肃妙计,说得丁原自杀,吕布怕是不能入丞相麾下。所以某请丞相纳其为义子,待其如亲子,就是要用亲情将吕布锁在丞相身边。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哪想到吕布竟然还有个表弟弟,丞相也看到了,这万炜一出现,吕布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今日帐内,见丞相而不行礼,反先问万炜状况,明显心里把其地位放的比丞相还高。所以,只能如此了。” 董卓长叹一声:“难道我们不能乘万炜卧床之际,将其了解。这样吕布少了这个弟弟,不就只能回到我身边吗?要知,不管是谁去挖皇陵,总是我的属下,这亵du祖灵的重罪我也是拖不了干系的。” “要了结这万炜,却是极为容易,只要令太医稍微做些手脚即可。但先不说以吕布那反覆心性在暴怒下会干出什么,只说万一日后要是被其知晓真相,要来报仇,以其武功天下间还有谁能挡!那时,则丞相危亦!”李儒摇头道:“而只要吕布带兵去挖皇陵,做了此等冒天下之大不敬的事。不管他愿不愿意,其也只能与我等同处一条船上。而丞相,难道我们不做此事,那些士族就能看的起我们,接纳我们吗?” 想起那些士族高高在上,表面鞠躬必敬,暗地里中伤毁谤的模样。董卓气的一把掀翻桌案,狠狠道:“你们不能容我,不能为我所用,老子就灭了你们的族!军师,此事就这么办,只要有奉先,何愁不能荡平寰宇!皇帝又怎么样,惹得某怒发不照样让你死后也不得安息!传令……不,李儒,你私下跟奉先说,救人要紧,让其马上回洛阳挖掘墓陵以寻‘旒金引’……恩,这个……军师最好委婉地暗示他,让他将其他陪葬之物送至国库。以备军用。” 现在的国库不就等于是董卓的钱袋,进了国库还能跑的出董卓的手掌心么。李儒自然明白,也非常同意:“是!”毕竟给董卓得了,自己也能分上一杯羹的。 见李儒答应后身体却是未动。董卓疑道:“军师可还有它事?” “丞相!这万炜既然为吕布心头肉,我看说不得也要发费些功夫笼络他以安吕布之心。”李儒此时还不知万炜也领悟了战气,仅仅将他视为约束吕布的一个手段。 董卓哦了一声,呵呵笑道:“军师说的对,我倒疏忽了。这样吧,这次万炜单人斩杀敌方偏将军一名,将校十二名,士兵不计其数。封万炜为正五品讨逆将军,并赐黄金百斤,如何?” 李儒思量片刻,并没有正面评论,而转道:“禀丞相。这万炜年方十七,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闻丞相之前已送四宫女至其府上,彼欣然收之。后都亭侯又多次表示仅是侍女配不上其弟……” 未说完,董卓已明白过来:“你是说,与其大封其官,不如将后宫嫔妃赐与他以收其心?” “丞相英明。而且……”李儒顿了顿:“要做不如做的绝一些。依臣之见,永安宫那位,迟早是没用的。不如乘现在仍有些影响,索性将其妻子拿来送予万炜罢了。”说罢,想到得意处,不由嘿嘿阴笑两声。 董卓来回趟步,片刻方释然道:“也罢。只是如此绝色,倒是便宜了那子了!” 李儒冷笑道:“如此,吕布两兄弟,一个挖皇陵,一个纳皇妃!都犯下大不敬之罪,世上虽大,恐怕也只有丞相宽宏大量,能用其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九章 应徼文诸侯结盟抗董 假蛮夫吕布智耍李儒 第九章应徼文诸侯结盟抗董假蛮夫吕布智耍李儒 初平元年元月,也就是公元190年1月。 刚以微弱损失击溃王匡六万大军的董卓甚至还没来得及举办一次庆功宴。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接踵而至。 先是奉命追击的飞熊军遭到乔瑁,袁遗的两路合击。不得不放弃唾手可得的河北阵地,退回平阴渡。 当天晚上,一道徼文由一斥候送至中军营帐:“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污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捩(去提手旁)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徼文到处,可速奉行!” 这道矫诏,标志着董卓这次‘杀鸡敬猴’的战略的失败。虽然是大破王匡,但却没有起到震慑群雄的作用。令这次极其成功的‘声东击西’战术完全失去了意义。 而联合起来的外诸侯,其势力完全盖过了董卓。 而祸不单行,就在董卓连夜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又一个斥候带了另外一条消息:“中郎将牛辅讨伐白波贼不利,为贼所破。损兵四层。” 如果是平时,大不了在多派军士前去支援牛辅征讨白波贼。当正巧此时正是外敌虎视眈眈之际,对诸侯尚且缺兵,去哪调兵镇压贼兵!但如果任由数量高达十万的白波贼在长安三辅地带游荡,也许缺少装备的贼兵攻克不了长安,但周边的城镇却是难逃一劫的。何况那还不是主要问题,董卓更担心的是,如果这些贼兵攻击自己的后勤队,抢夺粮草辎重,而诸侯联军乘机强攻…哦,不,只要拖住自己。那么不用他们动手,没有粮草的军队自己饿都能饿到崩溃。 “怎么办?”董卓看向自己的首席军师李儒。却发现平时狡诈无比的军师此时也陷入了呆滞状态。毕竟大好形势在一天内被扭转到甚至董家王朝都有可能覆灭的地步,就算是李儒的脑袋也暂时短路了。 “军师?”董卓皱了皱眉,提高音量道。 “啊!?什么?哦,是,是,我看我们还是先回洛阳,稳固一下后方比较好!”李儒终于回过神。 在回洛阳的三天路里,李儒与董卓几乎没有出过董卓那辆青盖金华,爪画两轓的竿摩车。无数情报自遍布司州,充州,翼州的斥候上报至这辆车内,为了自己的前程,两人暴发出了巨大的情报处理能力。 回到洛阳城后,董卓将败退下来的牛辅,李傕,郭汜招至丞相府,说出了最后的决定:“洛阳离我们的地盘西凉太远了,而且中间还卡了一个扶风郡的皇甫嵩,万一他的三万士兵断我西路。两下夹击,我等必无侥幸。所以,某决定,将都城迁至长安。在配合上我等在西凉的势力,反倒可以对皇甫嵩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且皇甫嵩对大汉忠心不二,只要我们把握好时机,叫他知道如果他刚妄动便会使少帝遭殃,而后只要下一道圣旨即可解除这根钉在路中间的刺。到时,我们在集中力量,回过头对抗诸侯。” 众人皆是董卓心腹,向来都是以其马首是瞻。所以也没人有什么反对意见。 于是第二天,董卓召公卿以下大议,道:“昔高祖都关中,十一世后中兴,更都洛阳。从光武至今复十一世,案石苞室谶,宜复还都长安。”坐中皆惊愕,无敢应者。这些政客哪里想到董卓竟然将如此不切实际的预言作为冠冕堂皇的借口摆到桌面上。 好半晌,司徒杨彪曰:“迁都改制,天下大事,皆当因民之心,随时之宜。昔盘庚五迁,殷民胥怨,故作三篇以晓之。往者王莽篡逆,变乱五常,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残害百姓,民人流亡,百无一在。光武受命,更都洛邑,此其宜也。今方建立圣主,光隆汉祚,而无故捐宫庙,弃园陵,恐百姓惊愕,不解此意,必麋沸蚁聚以致扰乱。石苞室谶,妖邪之书,岂可信用?” 董卓像是知道会有这么一说,继续道:“关中肥饶,故秦得并吞六国。今徙西京,设令关东豪强敢有动者,以我强兵踧之,可使诣沧海。” 杨彪道:“海内动之甚易,安之甚难。而长安宫室确为坏败,不可卒复。” 董卓突然变色道:“杨公欲沮国家计邪?关东方乱,所在贼起。崤函险固,国之重防。又陇右取材,功夫不难。杜陵南山下有孝武故陶处,作砖瓦,一朝可办。宫室官府,盖何足言!百姓民,何足与议。若有前却,我以大兵驱之,岂得自在。” 百寮恐怖失色。琬谓卓曰:“迁都实为大事。杨公之语,请公三思!”卓罢坐,即日令司隶奏彪及琬,皆免官。大驾即西。卓部兵烧洛阳城外面百里。又自将兵烧南北宫及宗庙、府库、民家,城内扫地殄尽。又收诸富室,以罪恶没入其财物;无辜而死者,不可胜计。 暗地里又吩咐吕布挖掘皇陵。将所得黄金尽数运至郿城收藏。而吕布为主事者,自然少不得第一手从皇陵陪葬品中挑选些珍奇好玩之物送于万炜,使在旒金引作用下渐渐回复的万炜不至于太过无聊。 而掘皇陵的事情,两兄弟特意瞒过了卢植与吴修两人。要不然,这两个家伙铁定会罢工不干。还好这个月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不说远在千里外的诸侯联军讨董,单是迁都一事就足够让卢植与吴修日夜咒骂董卓而忽略其他事情了。 而万炜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虽然身体虚弱的天天待在床上调戏四婢。但夜晚外面冲天的火光和偶尔听到的惨叫与哭泣声,还是深深地刺痛了万炜的心。 大火,还是烧起来了。此时冬天迈着快速的脚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而接踵而至的春天并没有给这片地带来什么阳光和温暖。 万炜躺在架设在花园中的大床上,在清爽舒心四婢的照料下,欣赏着董卓特意调来的歌舞团内十二个绝色女子所跳的舞蹈。 一个刻着精美花纹的长角状金色物品正被心儿心翼翼地捧在手中。这长角就是容纳旒金引的器皿。 因为万炜体内的死气实在太多,虽然在服用旒金引后苏醒过来。不但身体还十分虚弱,而且在残余的死气影响下,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假死状态,所以只好由四婢之一手持仙药不离左右以备不时之需。 “主人,怎么样啊?”舒儿玉指捏起一块糕点送入万炜口内。 万炜大口一张,吞下糕点,顺便在舒儿手上亲了一口,才含糊不清地笑道:“好香,好香!”一对贼眼瞄上舒儿胸前的高耸,直接将整块糕点咽了下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糕点好香还是…… “主人~~~”舒儿性媚,见万炜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敏感部位,不由发出一阵矫嗲。不过上身却是向前挺了挺。 “清儿……舒儿她引诱我!!”万炜一副委曲的样子,拉过一旁的清儿,将整个大脑袋埋入清儿怀内,变声撒娇道。闻着少女的体香,极厚的脸皮不断的磨蹭着,享受着那‘软中带硬’的诱人触觉。 清儿登时羞了个大红脸,却无法拒绝这个拥有自己的伟岸男子的轻薄。只有软弱无力地喊一声:“主人~~”作为微的抗议。 不知为什么,万炜十分喜欢逗弄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清秀女子。虽然清儿早就将自己所有一切都交给了万炜,但只要稍加挑逗,脸皮极薄的清儿总是会脸红上一阵。“清儿真漂亮呢!”万炜衷心地称赞一句,马上手上使力将清儿拉倒在大床上,未待进一步动作。吕布调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哈哈,好像大哥来的不是时候啊!要不,我先回避,你们继续?” 万炜大感尴尬,手下一松,清儿马上挣扎起来,低着头站在旁边。万炜挠挠头:“大哥,嘿嘿,嘿嘿嘿。” 吕布穿着一身锦袍,满脸笑容地走过来。随手挥退旁边的歌舞团,对万炜道:“二弟,身体好点没有?不要忙着做这种激烈运动嘛。以后有的是机会,是吧?”最后一句是朝清儿问的,弄的清儿的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 “别欺负我的好清儿!”万炜笑嘻嘻地在清儿手上轻捏了一下,道:“去吧。去后院请木翁过来,顺便让爽儿泡壶清茶上来。爽儿的茶艺可是顶呱呱啊!” 四婢伺候万炜多日,知道他们两兄弟谈话时不喜有旁人在场。识趣地答应一声,轻挪莲步,施施然退下了。 “外面情况如何?”没有了外人,万炜脸上还是那幅笑嘻嘻的面容。口气却变的严肃起来。 吕布在给万炜准备的食物中翻出一瓶酒,开瓶灌了一口叹道:“不大妙!伍琼和周毖因为反对迁都,强柬董卓,被董卓下令杀了。” 显然,这迁都一事绝对超过了两人的底线。不然以两人在董卓身边的地位,绝对不会变成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万炜默默披上大袄,立起身子取过一杯酒,诚心地祷告一番:“伍琼,周毖。某敬你们是顶天立地的汉子,遗憾的是未能深交,喝了这杯水酒就算我们成为朋友吧!”万炜喝了半杯,将剩下的朝天空一撒:“你们……走好!剩下的事,交给我和大哥就行了。安息吧!” 吕布也是有点伤感,毕竟从身份上说,这两人和吕布万炜还有一点相似。吕布也默默地遥祭一杯水酒。 “那关外联军动向如何?”万炜唏嘘片刻便回复了原状。 摇摇头,吕布道:“这袁绍还不是一般的无能啊!曹操发了矫召,所有响应的诸侯都同意了让袁绍当盟主。但这袁本初现在却还是犹豫不决,当断不断,接受了这个盟主的位置,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整个诸侯联军的调动慢的跟蜗牛一样,唉~~我看了都替他着急。” 万炜笑道:“不如我们也下个矫召讨董,让大哥做个盟主吧?” “哈哈,那感情好啊!那时本盟主给你封个副盟主当当,如何?”吕布道。 “什么盟主,副盟主的啊?”却是卢植到了。 “呵呵,军师好快的脚啊!”万炜重新躺回了床上,刚才轻微的动作已经让虚弱的万炜出了一身细汗:“我们正在说袁绍这家伙有失众望,当了个光吃饭不做事的盟主。” “哦?当真是袁绍当了盟主?”卢植有些吃惊地看着万炜。 “是啊。怎么了?” “主公可忘了先前曾说过‘曹操发动,袁绍盟主’这八字么?当日某还以为为一妄语,想不到今日却是完全灵验。难不成主公有未卜先知之奇术?”卢植心里满是感叹。 万炜尴尬地挠了挠后脑:“猜的,嘿嘿,猜的。” “不知子干对此事有何看法。要知现在董卓迁都,整个洛阳皆陷入慌乱之中,且有白波贼游荡三辅,更兼皇甫嵩屯兵三万,隐隐有断董贼西凉归路的意思。形势之恶,就连董卓本人这几天都是惶恐不安,喜怒无常。只要众诸侯兵举大旗入关内,便是必胜之势。但这盟主却未曾有丝毫动作,令某实在不解。”吕布适时将话题转入正题。 思量片刻,卢植已有答案:“某想这原因有二。其一,时下青州北部黄巾余众猖獗,危害周边地带。本初为渤海太守,虽未与青州接壤,却离的不远,而且渤海郡人口稀薄,绍手下并无多少军士,恐怕袁绍怕讨董贼不成,渤海却为黄巾贼所乘。所以犹豫。其二,公不忘袁绍族人,太傅袁隗等人现在皆在洛阳。恐怕董卓知道袁绍为盟主,便会以袁世一家为要挟,令袁绍大是顾忌吧。” “有理!”吕布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白痴!”万炜骂道。见两人转头看来,万炜马上发现自己的语病,马上解释道:“我是说袁绍白痴。呵呵,这家伙怕掉了那的一块渤海,也不想想,如果讨董成功,他便是国家英雄,那时别说是渤海郡,想要个翼州牧都不是什么难事。如此大不分,不是白痴是什么?另外,现在袁隗等人还有点价值,所以董卓还不敢动他。等到董卓稍微平定了后方,有足够的实力去对抗联军之时,恐怕这袁隗与其一家就要被当成垃圾处理掉了。毕竟董卓也不愿意一个根枝庞大的家族在自己地盘上给外面的敌人当内应的。不乘现在强势出击,逼迫董卓让步放袁隗” “有理!”吕布还是那幅酷酷的样子,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愧是我弟弟!” 卢植叹了口气:“袁本初……” 万炜给自己倒了杯果汁解解渴道:“大哥,军师。现在莫做感叹,还是先来讨论一下我们的战略和如何能达成战略目标为好!” 卢植点点头,含笑望着万炜道:“主公之所以要知道袁本初消极备战的原因,就是为了了解从哪里入手吧?” “恩。那当然。”万炜点头道:“要逼一头野猪出来,也只有知道他怕什么,或是他想得到什么才行了。现在倒是明白了从哪里入手,但到底如何下手我心里还是却是没一个明确的方案。” 卢植微微思考一会道:“臣以为,一可暗潜善辩明理者至袁绍出痛陈利害,袁绍素有大志,必知一渤海太守与朝廷三公九卿之间的差距。二则吾等努力将袁氏一族送出虎口,令本初无后顾之忧。” 万炜怔了一下,暗道这卢植确是迂腐的厉害,虽然提出都是针对那两原因的解决方案,但实在是太‘直’了。如果能用这么直接的方法达成目的,倒也是最有效率的了。但两点之间的确是直线最短,但又有多少人从一个城市旅游到另外一个城市的时候,走的是一条直线呢? 万炜把头扭向大哥吕布:“不知大哥有什么看法呢?” 吕布眼中杀机一闪,冷声道:“简单,把袁隗一家都杀了。” 卢植和万炜都打了一个冷战。这个方法成功率极高,要尽屠袁氏一族只要吕布在董卓身边说一句“诸侯联军盟主袁绍好像和太傅袁隗有接触。”恐怕连证据都不要,袁氏一族五十余口就要人头落地。而袁绍肯定会红着眼睛提刀冲过来。 只是,这个方法太毒了。撇开其他不说,以万炜的立场来看,如果这么去做了,以袁氏在中原的威望信誉,就算以后成功诛董除奸,吕布的名声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大哥千万不可,袁氏四世三公,为天下豪门。如以其为饵,怕日后得不偿失啊!”万炜急忙劝道。 卢植同样劝道:“正是。袁公为朝廷重臣,身份尊贵,岂能有所闪失!” 闪失?我只是说大哥不能做这事,没说他‘闪’不了啊!依史书上来看,他们反正是活不成的。万炜在脑袋里嘲笑着。 胡乱想中,一条明确的线路在脑海里形成。万炜道:“不如这样吧。首先找一个可靠的人至北海劝说袁绍。”这么说,完全是为了照顾卢植的面子。因为万炜知道,除了超一流的武将,还没有谁能保证一个人能安全避开董卓的大军,游荡的暴民,眼红的山贼,山间的野兽到达渤海。 看到卢植满意地点点头,万炜又道:“要激怒袁绍,大哥的方法太偏激了,我看不如这样。现在曹操,孔融等人已经起兵进发虎牢关,只要大哥挫挫他们的威风,然后在散步一些谣言说袁绍与洛阳内的袁隗密议投董图富贵……” “袁绍昔日庭内横刀喝董,从容而退。此事天下皆知,恐怕主公如此谣言没人会信吧?”卢植怀疑道。 万炜冷笑一声:“军师别忘了,袁绍这渤海太守也是董卓上表封赐的哦。”顿了顿,又道:“而且我也没打算别人相信,只要那些被大哥打败的诸侯要求袁绍出面聚集众诸侯,袁绍就不能再推迟。因为如果还是那么消极的话,这谣言在其他人耳中可就有那么几分真实了。” “好计!”卢植和吕布同时脱口赞道。 万炜面上微笑,心里却是叹了口气。其实还有一点他没说出来,这个谣言放出去,董卓就会怀疑上袁隗。等到袁绍不得不出马的时候,失去约束袁绍价值的袁隗就失去了生存的价值。袁氏一族仍然是会像历史记录一样,被董卓灭族。 ‘对了,历史记载少帝刘辩就是在三月里被李儒鸩杀的!’突然这个念头如冰锥般钻入脑海,万炜浑身一个哆嗦:现在马上就要进入二月了! 经历过河阳津那场几乎丧命的战争,看过尸横遍野的战场,回来后日日又见迁都时西凉士兵那惨无人道的烧杀抢掠。万炜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肠硬了,虽然知道刘辩快死了,他并没有感到自己的感情有太大的波动。 ‘要想办法救出刘辩。当然,这是在不暴露自己身份和不威胁自己与大哥生命的前提下。’万炜是这么想的。不知不觉中,万炜已经把吕布的地位摆在了那个只相处过两天的孩子上面。 “二弟,怎么了?”见万炜精神有些恍惚,吕布不禁推了推二弟。 “啊!?”万炜的思维回到现实,考虑一下,决定在卢植的面前把这事告诉吕布:“大哥,我看董卓可能会对弘农王不利。王与弟之前有数日之缘,弟初来京亦是为救弘农王。不知大哥能否在不惊动董卓的情况下,将其救出永安宫?” 吕布还在思考,卢植疑惑道:“董卓目前虽是危害天下,但对名门却是恭敬有加,更为官几十载,受朝廷恩威雨露。该不会做出危及帝胄之事吧?” 唉,你以为全世界人民都像你这样忠于王室么?万炜方待解说,远处一贴身厮跑入花园,守在外围的吕布亲卫陷阵营军士盘问检查之后,那厮又将消息转达给了四婢中的清儿。然后清儿来到五十米处,高声道:“主人,吕老爷。外面来了一马车并五十骑,投帖子说是李儒大人将日前老爷索要之人送至府上。” “我要的人?”吕布暗暗称奇:“我要的什么人啊?” 万炜以目视卢植,后者会意起身回后院回避,万炜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吕布疑惑地点点头,朝门外走去。而万炜则在清儿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回卧室――看看他一路上手放的位置,就明白了为什么明明早就可以自己走的人却要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来扶了。 门外李儒见吕布雄伟的身躯出现在门影里,马上做了一辑:“李儒见过公子。” 在外人面前,吕布总是那幅冰冷的面孔:“军师客气了。如此要紧时刻军师能抽出时间专程到我府上,莫不是知道父亲大人派一歌舞团来慰问吾弟而特来欣赏的吧?” “哦?莫不是宫内‘女子十二乐坊’?(纯属搞恶,嘿嘿)”李儒惊讶道:“早闻宫内有一乐团,十二女子人人貌美如花,更兼每人都有善一乐器,又能合舞,一直未能亲见。今日主公竟然将其送于公子,对公子真是关爱有加啊!真叫人羡慕呢!” 我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是什么乐团。吕布心里明白要好色如命的董卓将这十二个绝色送出来必定是有人进言才是,这个人也肯定是眼前的李儒。口里却道:“那公今日定要亲眼见识一番。”说罢,就要来拖李儒手。 李儒轻轻后退一步道:“那是当然,儒怎么错过这机会。不过在享受歌舞之前,儒还是要先把主公交待的事办好,将公子所要之人交于公子。” “我要的人?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公子说笑了,讨伐叛贼王匡之前,公子不是一直说那四女子身份低微,配不上公子么?”李儒一边渐渐提高音量,一边走到后面的马车挑开帷幕:“何况这次公子为讨贼而身受重伤,主公怎能不奖!所以思来虑去,主公觉得也只有这唐妃才能配的上公子身份,并升万炜,芯逝为正五品讨逆将军,赐黄金百斤。” “唐妃?”吕布倒吸一口凉气,想起了万炜的一句话:“这次玩大了!”这不是刘辩的配偶,曾经贵为皇妃,现在为王妃的唐妮儿吗? 而且李儒故意说这么大声,跟来的五十骑可全都听的一清二楚。这些人平时都是口无遮拦之辈,只要他们把这‘吕布收了个唐妃,正在府上干那事呢。’的消息说出去…… 强如吕布,也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要不要把这些人都杀了?”这个念头刚起来,吕布已经是握上腰间宝剑,散发出凌厉的杀气。 李儒还是保持微笑,不过在吕布的杀气压迫下显的有点勉强:“怎么?公子觉得连主公特意挑选的唐妃都配不上公子二弟?” 心性使然,即使现在心中杀意冲天,吕布还是忍不住顺着李儒挑起的帷幕看向马车内部。曾经贵为一国之母的女子此刻正甜甜地睡躺在马车内的长椅上,虽然年纪仅在二八之间,卧睡之间却把一身妙曼的曲线暴露在空气中,s型的线条散发出对正常男子致命的诱惑,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更是令人忍不住产生立刻扑上去将其就地正法的念头。更可贵的是,即使是在沉睡中,吕布也能感觉到那份蕴含在骨子里的那股高贵端庄。 ‘高贵的狐狸精!’这个看法出现在吕布心里后,好色战神的杀气竟然消除了大半。 “很好,二弟肯定会喜欢的。” 听到吕布这么说,李儒心里轻松下来。但接下来的话,却让李儒见识了吕布狡诘凶狠的一面:“不过此女之事机密非常,如被人知晓,对义父声誉却是一大损害。义父如此爱戴布,某岂可叫义父难堪。” 李儒忙道:“那是,那是。此事吾绝对不会多嘴。” “那是,军师为义父心腹大臣,岂会害义父。”吕布冷酷的脸颊向上提了提,算是微笑,任谁都看的出他笑的十分危险:“所以,此事除你,我,义父与某二弟外,不可令第五者知晓!” 身手拍掉李儒掀帷幕的手,隔断唐妃与外界的视线。吕布拔剑将马车御者砍成两截,高声喊道:“陷阵,狂狮听令!方圆两百步之内闲杂人等不可留全尸!” 自迁都令下达之后,整个洛阳四十三万余人便陷入了朝夕不保的动荡处境。超过四万的董卓士兵每天提着兵器都在城里驱逐居民,他们一边宣读‘圣旨’一边搜刮一切看到的财富,而家有青年女子的,要么被一群士兵群奸至死,要么被军官掠去为妻妾。如果碰到一些反抗的,或是觉得会反抗的‘暴民’,凶悍的士兵完全不管面对的平民是否是手无寸铁,他们绝对是毫无怜悯地奉行‘抗者杀无赦’的指令。 几天之后,留在城内的富豪被抄的一干二净,年轻美貌的女子尽数为军官所掠。这些杀红了眼的士兵再不能从平民身上挤出一丝好处之后,他们把矛头对准了那些贵族。反正在董卓的威逼之下,亲董一派的官员已经起身搬至长安,剩下的,除了那些家世太大,正费力地分批迁移的大家族外,就是那些不敢在朝堂上张口反驳董卓,却有那么一身骨气的士大夫以这种固守的方式默默地表示对董卓的不满。 董卓向来都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人,所以对于属下士兵开始进攻这些贵族。董卓非但没有制止,反而暗地里表示支持。 就这样,动乱从下层平民延伸至贵族阶级。 吕布前几日都要带兵挖皇陵,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正在养病的弟弟。所以一声令下,一千陷阵营,五百狂狮马上强行驱逐了都廷侯府周围一圈的人,并把家当从军营里搬到了这些房内。流星拱月般将都亭侯府纳入由这一千五百人形成保护圈内,令诺大的侯府周围成为了城内为数不多的几个无乱兵敢闹事的区域之一。 当下吕布余音尚未落下,细细簌簌的脚步声中,超过两百名手持撅张弩的陷阵营将士出现在这条街的屋顶上,上了弦的撅张努直指李儒带来的那五十名骑兵。 “吕将军,我们是飞熊军的啊!”骑兵内有人大声说道,试图让吕布明白这里都是自己人。 “齐射!三人组近身搏杀!”陷阵营并没有停止动手,就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因为吕布并没有改变命令。 ‘嘣!’ 四十六名骑兵连带座下战马都被射成筛子。剩下的四个幸运儿马上被丢下撅张弩,冲上来肉搏的两百人砍成肉泥。之后按照吕布的命令,他们将倒在地上的四十六人的人头都砍了下来。 一分钟不到,‘闲杂人等’已经没有一具全尸。 李儒甚至还没来得及辩解一句,带来的‘证人’已经全数消失。 “好了!”吕布少有地在外人面前笑起来:“现在没事了。只是军师行事怎么如此毛糙,此等秘事竟然带这么多人前来,难道军师想令义父身败名裂吗?这次幸得布在,为义父出去一隐祸,日后军师可要在这些细节上多加注意才是。” 吕布这番‘为董卓着想’的训话一出来,李儒心里别提有多别扭,这话虽然表明吕布还是极为忠诚,处处为董卓着想。但那叫李儒心寒雷霆手段和语言中明显的教训意味却叫这董卓帐下头号谋士十分难堪――这是自衫为聪明人被舞刀弄枪的武夫教训后必然的心理。 不过他能说什么,他只能做辑拜谢道:“公子一心为主公,李儒拜服。”绝口不谈此事,大概就是他所能做的最大抗议了。 吕布‘宽宏’地摆摆手,道:“这是某该做的,军师就当欠我个人情就好了。”偷看一眼李儒精彩的表情,吕布转道:“但现二弟重伤未愈,不宜女色,此女暂时先安置后院。义父心意,某代二弟先谢过。” 说罢,便叫来一亲卫,让他将马车驶入侯府。 眼见马车消失在都亭侯府,完全没有插嘴机会的李儒心里不由苦笑:枉费自己准备了那么多说辞,结果在一个以身体想问题的蛮夫面前完全没有发挥的位置。唯一值得高兴的,看来就是吕布好像的确对董卓的安排没有一点推却的意思,这也就说明了吕布还是非常信任主公,忠于主公的。 其实他不知道,吕布不推却的原因就是之前说出来的那么简单:‘二弟肯定会喜欢。’ “那么属下告辞了。”李儒说道。 “军师不准备看看宫廷歌舞团么?”吕布一副极力挽留的样子。 李儒摆了摆手,跳上一匹幸存的战马道:“待某回禀了主公,定到公子府上搅扰搅扰。” 看着李儒远去,吕布遣散部队,暗自松了口气,看着地上血泊慢慢地扩大:‘董卓啊董卓,你最好别把主意打在二弟身上,千万别逼我不顾后果将你从这世上抹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十章 殿堂议事诸将争权 虎牢初战飞熊破敌 第十章殿堂议事诸将争权虎牢初战飞熊破敌 当初万炜曾经问过吕布这样一个问题:‘大哥,现在你正是董卓的保镖,每天离他的距离不会超过五米,为什么大哥却迟迟不动手除去董卓呢?’ 吕布非常少有地说出一句颇富哲理的话:“群龙无首不行,但董卓手下的都是没吃饱的饿狼,这一群狼巴不得少一个能约束它们的狼王,好让自己能遁寻野兽的本能活动。” 万炜听了后沉默了,因为他知道现在董卓人在洛阳,但手下的张济,樊稠,牛辅,徐荣都领兵在城外。正像吕布说的,董卓为了自己的政治地位和名声,有时也会约束一下手下军士,令其不能过火。 另外,最主要的是万炜想起了历史上当王允设连环计诛董之后,李傕郭汜统兵十万反攻长安,逼死王允,赶跑吕布的事件。仔细一想,的确是因为王允急于求成,在没有万全的善后计策下就将董卓杀死。结果就是由李傕郭汜这两个脑袋里只有女人和战争的野蛮人把持朝廷的两年,造成的破坏远比刻意讨好士大夫的董卓大上几倍,几乎连皇帝都差点被他们饿死,整个朝廷差点就崩溃在那两年之中。 ‘让诸侯联军牵制外围的西凉军。自己伺机刺杀董卓。这样失去主心骨的将领肯定会有一时的慌乱,最后趁他们军心未稳的机会里应外合,全歼西凉狗贼!’吕布回想了一下万炜与卢植想出来的方案,踏步走回侯爵府。 在李儒确认吕布忠心度后,还在犹豫要不要将唐妃一事告诉万炜的吕布很快就被董卓招进府中参加军事会议。 “如今已有五层官员举家迁至长安,此事多亏了那王允出力游说众官,巧说厉害,才令这次迁都计划进展如此顺利。更兼允平日不吝财物,府内所拥有的珍奇歌女等物多送与西凉军官,现军中对王允评价非常高。臣以为这明显是王允向丞相臣服示好之举,丞相可考虑将其纳入我军势力,借其人望驯服桀骜之人。”李儒说道。 虽明言是多送与西凉军官,但王允送礼岂会忽略了首席军师呢。 “唔,众卿如何?”连日思寻对策,精神极度疲劳的董卓实在懒的自己去考虑王允的问题。 “臣一届粗人,并无什的见识,军师饱读诗书,满腹那个什么的,肯定比某有主意。他说太仆怎的就怎的。”张济抢先发表意见,看来王允给他的东西也不少。 董卓见众人都没意见,正待定论,忽然牛辅身后有人道:“王允如此曲意逢迎,其心难测,岂能重用!” “何人?”李儒微怒。 那人转出殿堂做辑道:“在下为牛中郎将麾下参谋贾诩,文和。启禀丞相,王允此人……” “闭嘴!吾等大事,狐假虎威之徒莫要多嘴!”李儒说的是贾诩昔日路遇盗贼,同行几十人皆被擒。诩诓贼首曰:‘我是段颖的外孙,你们别杀我,段家知道后定会以重金赎我。’那贼惧段家势力,不敢害诩,反而再三讨好贾诩要他不能将此事告诉段颖。贾诩满口答应后便被放走,而同行之人全数被杀害。 其实贾诩哪会是段家子孙,不过是情急之下借段家威风救命罢了。 如今李儒当众人面揭其疮疤,气贾诩满脸涨红,羞愧难当。方待反驳,身为贾诩主公的牛辅反道:“文和莫要多言!” 贾诩何人也,微微一愣就明白过来,即使是董卓的女婿,也不愿意得罪这个深受董卓信赖的军师。贾诩从来就是那种明哲保身之人,当下低头忍气吞声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由此亦可见李儒在董卓军中的地位。 王允之事马上被定了下来:杨彪前日在朝廷上当面顶撞董卓,与黄琬一同被罢官,空出了的司徒与太尉两高位由王允和另一个有心投靠董卓的光禄勋赵谦做上。同时,为了减轻在朝中仍有颇大影响力的杨彪和黄琬的怨恨,董卓假装后悔,复表他们两个为光禄大夫。 而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此时光禄大夫那‘直柬皇帝’的特权形同虚设,杨彪和黄琬被摆在这位置上也就等于是被董卓束之高阁,毫无用武之地了。 轻描淡写地就将三公中的两位换了一遍,会议开始进入正题。 “据报,京兆尹盖勋在丞相下令迁都之后,数次至扶风郡与皇甫嵩密谈。具体内容不详。”李儒报告道。 “直娘贼,管他具体内容是什么,反正是对我们不利!主公,济愿领兵万五将扶风夷为平地!”又是张济这脑袋少根筋的家伙开始囔囔。 对跟随自己颇久的老部下,董卓倒也不动气,笑呵呵地道:“你也老大不了,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毛毛躁躁,做事不动脑的习惯!此事军师早已想好对策,你们照着做就是了。” “是~~” 李儒感激地看了董卓一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说出自己的想法。 依照上次马车内想出的战略方向,李儒就是要在两线上打一个时间差,在东线对抗诸侯军战场,要求在短时间内取得一定的战果以此向西边的皇甫嵩表明董卓军并不怕诸侯军,并且随时都能抽出兵力来对付你。 然后再拟定圣旨,征皇甫嵩为长安城门校尉,并将此事广为宣传,叫天下皆知。暗中在由董卓亲自写信给其子皇甫坚寿,倍说西凉军势力;动之以情让他明白自己是看在好友的份上才暂时不派兵攻打扶风,令劝说其父放弃无谓的抵抗。并保证皇甫家在长安的安全,一来可叫皇甫嵩安心就征城门校尉,二来嵩不用抗旨,晚节不保。 如此三管齐下,如果顺利便能兵不血刃地化解两面受敌的危机,而且一旦收编扶风郡精兵三万,与诸侯联军的兵力差距就会进一步缩。 这一石数鸟的计策引来了一片叫好声。 不过此事难点就在最初的一步:短时间内在诸侯军上取得足以令皇甫嵩惊讶的战果。 如今樊稠军仍然屯与平阴渡,而对面的乔瑁,袁隗并没有丝毫进攻的意思。只是和韩馥屯与邺城,专门负责发放军粮。 中路主要战场,由于袁绍未能组织的关系,诸侯大部分军队都没到达原先预定聚集地酸枣。但对王室忠心不二的大儒,北海太守孔融和一心想为丁原报仇的上党太守张扬各领兵万五日日在虎牢关外叫嚣。 南面宜阳一线,地形多为山地,并无大城。仅仅只有孙坚一部屯兵阳人村,看起来是三路中最弱的一面。但董卓麾下旧将听到孙坚的名字就像诸侯听到吕布的名字一样,惊恐地对望一眼,默然不语。 当初,中平元年讨黄巾时,孙坚随朱俊攻宛城,仅领部曲千人破南门,表为别部司马。中平三年作为张温参军参与讨伐凉州边章,韩遂之战,时张温以诏书召董,董卓良久方至,并傲慢无礼,孙坚曾进言数卓三罪,劝温斩之。温不忍,卓方得保。而后,边章,韩遂闻孙坚为参军,竟然帅众乞降。还军之后,本来朝廷内部以大军未曾与敌兵交战,不欲赏功,唯独孙坚升为议郎,领长沙太守。 其时,有贼首区星自号为将军,领兵万余攻围城邑,声势极大。不想孙坚以不到两千之兵,旬月间破敌,并亲自单刀突入敌阵斩区星于马下。更恐怖的是,在得知零陵郡贼周朝,桂阳郡贼郭石与区星相互照应后,孙坚带领剩下的一千三百七十九人竟然越郡讨伐贼兵,与战十六,胜十六,遂破三郡贼军,三郡肃然,天下震怖!朱俊皇甫嵩卢植三员大将皆赞其为“江东之猛虎,天下之异材!”汉朝录前后功,封坚为乌程侯。 孙坚也成为了汉末之时,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家世,没有任何贿赂,单靠军功被朝廷封侯的人。 听闻这次孙坚举兵,过荆州时,刺史王睿以孙坚家世俾贱,且为武官,数次无礼于其,为坚所杀。至南阳,路间闻孙坚名来投之人已过两万,太守张咨口里答应给予孙坚补给,却无动静,孙坚乃诱而杀之。郡中震惊,于是孙坚所求之物无不不得。 如此勇武过人,手段雷霆更兼心思缜密,计谋过人的天下异材,就算是素来不怕死的西凉将士也是心中揣揣,谁也不敢言稳胜。 “义父勿虑。”见众人默然,吕布冷笑一声自董卓身后转出,道:“关外诸侯,布视之如草芥。愿领飞熊大军,尽斩其首,悬与都门!” ‘只要杀了那联军中最勇猛的孙坚,就算是袁绍也不会坐以待毙,叫董卓坐大吧?’吕布并不怕孙坚,心里反倒非常期待这孙坚不要是那种徒有虚名之辈。 董旻素来以吕布为外姓却深得二哥董卓深爱而恼怒,当下暗思不能再被吕布夺了首功,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不等董卓答应,马上高声道:“杀鸡焉用牛刀!孙坚虽勇,但麾下却是刚招募的新兵,并无战斗力。而如今虎牢关外,上党并州骑晓勇善射,又有北海兵久与黄巾战皆是百战之兵,不可瞧。且闻孔融麾下有一猛将武安国,使百斤双锤,为青州头号猛将。有他,方保北海在十万黄巾下屹立不倒,其勇怕不下飞将军。虎牢之危,只有吕将军能解。而汜水孙坚,吾保举一人,可当此任!” “哦!”董卓来了兴趣:“何人?” “骁骑校尉华雄!吾西凉头号勇士!” “愿往!”这华雄也不是能吓的住的懦夫。 董卓抚掌笑道:“好,好!华雄听令:命你带兵五万,胡轸赵岺为副,李肃为参军。赴汜水关迎敌!” 华雄领了令牌。董卓又道:“吕布听令!命你带飞熊军赴虎牢关迎敌!” “是!”吕布面无表情地接过令牌。 “樊稠听令!命你死守黄河,不得令敌军一兵一卒过河!” “是!” 散会后,吕布独自被留了下来。 沉默良久,董卓叹了口气道:“还在为刚才的分配生气吗?” “……没有。” “唉~~董旻毕竟是我弟弟,有时候我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的。”顿了顿,见吕布仍然没有什么表情,董卓继续道:“知道我为什么给华雄五万兵力,而只派五千予你么?因为我并不期待华雄能击败孙坚,华雄加上胡轸,赵岺,李肃再加五万大军,我只希望他们不要败在孙坚手下,守住汜水就可以了!而你不同,以上肆对下肆,这道理我还是懂的!”董卓渐渐提高音量:“放开来说,要取得足以震慑皇甫嵩的战果就只能指望你了,吾儿奉先!五千兵很少,但只有这样才能尽快引出敌军,而以飞熊之锐,奉先之勇必能痛击敌军,斩将夺旗,威摄天下!布儿,莫要让为父失望啊!” 本来为了保密,按照惯例吕布在接到发赴虎牢关的命令后必须直接去飞熊军营地,整顿之后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开赴战场。考虑到事出突然,吕布请示董卓后特意回府一趟,打算将会议的情况转述给万炜,没想到比及回府却得到万炜在吕布走后突然病发,服用旒金引后正昏睡卧床的消息。 吕布只得让四婢转达下自己的去向,要万炜‘等大哥的好消息’。然后便拨马出城,整备飞熊军去了。 一些事情就是这样,表面上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件往往就能直接把历史的路线带入另外的轨道。 其实万炜和卢植,一个太年青,思维不够全面,一个太老,脑袋早就僵化。他们两个想出来的‘外围内攻’的灭董计策并不能算错,但确实不是最好的方法。因为他们都没想到皇甫嵩这颗最具变动性的棋子,或者说万炜根本就是仅仅知道这个名字,而卢植正统王道思想里没有阴谋的概念。 如果吕布将李儒与董卓这一奸一诈的绝世搭档对目前局势的看法告诉万炜,估计以其的灵活脑袋不难想出其中的奥秘:只要吕布去虎牢关一放水,引诸侯联军入关,修书一封让皇甫嵩彻底明白董卓的算盘,在加上吕布做内应,董卓那还不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啊! 可惜,事实上万炜还在床上睡觉,而吕布则满脑子都在思考如何利用五千军士打败三万敌军,而且还要大胜,以达到逼出袁绍的目的。 反正,稍纵即逝的的机会在当事人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忽略了过去,历史的大方向还是按照预定的轨道前进。 第二天出发,五千飞熊当天晚上到达虎牢关。摄于吕布的威名,张扬和孔融的军队都老实了起来。敌对双方默契地整修两天之后,一个鼻孔朝天,自称为吕布使者的家伙来到大营下战书。这个吕布精心从千百号人中挑选出来,最不识大体,讲话最冲,最能得罪人的‘人才’非常成功地激怒了孔融和张扬,后者不顾前者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劝告,遣人将使者头颅送回虎牢关,并告知交战时间地点。然后张扬使者的脑袋被扔回大营,上面还刻着两个字:“奉陪!” 于是,第二天早上。双方在相隔三百步的距离外排兵,布阵。俨然一副打正统阵地战的局面。 谁说以少打多一定要用计的!昔日有楚霸王破釜沉舟,三万尖兵正面大破秦军二十万,面对仅仅是自己六倍的军队,吕布选择了这种最省事,最霸道的方式。 以较为熟悉的卢植作为对比,同样是天下大儒的孔融应该会非常的欢迎这种‘正统’的战斗方式;而张扬为报丁原之仇,也会倾向于正面对决,在战场上击败‘卖主求荣’的阴险人。 何况联军的军力六倍于吕布,心理上肯定会一定的优势,或多或少都会希望在这种没有太多变数的战场上以多打少。这样,通常胜利总是在人多的一方,毕竟以少胜多的战例之所以稀少而经典,就从反面说明了兵力强的一方胜率较高。 吕布摆出的是缺少前锋一部的‘玄襄之阵’,看上去就好像横写的‘卜’。中军,左右两翼站成一条直线,后军在中军之后。 孔融不愧为大儒,做事光明磊落,或者也可以说不知变通北海军在其指挥下,形成了最最正规的阵型:方型阵。 张扬倒走了一招妙棋,原本如果吕布军力足够将玄襄阵摆完,中路便有三支部队。如此纵深的厚度足以遏制敌军的中央突破,但现在吕布却少了前锋一部,将中军暴露在外,对此,征战多年的张扬选择了‘箭矢之阵’。 他想靠箭矢阵的的突击能力,直捣黄龙,擒贼擒王,一举击溃吕布的飞熊军。 当然,在这之前,双方还是要按正统阵战的惯例进行。 第一步,单挑。 由于兵力处于劣势,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每一分力量,使战斗中令整只军队做到如臂使手般灵活,吕布手下的八健将提前进入各自位置,叮嘱各自的下属战斗中的一切暗号。 所以吕布这个主将反倒成为唯一轻闲的人。 提着丈四方天戟,吕布前进百步冷喝道:“某乃都亭侯,飞将军吕布!谁敢与我一战!” 那边张扬新收的勇将穆顺,初生牛犊不怕虎,自以为新一代的并州第一勇将,当下大喝一声:“吕布休要猖狂!看我穆顺取你首级!” 上党军见军中头号勇将出马,无不欢欣鼓舞,大呼:“穆将军必胜!穆将军必胜!穆……” 没有了下文。 赤菟在两人将要交手的前一刻突然加速,吕布一记简简单单的直刺,一戟将尚在储力的穆顺戳了个对穿。当然,那‘简单’的直刺只是相对而已,相信在场的绝大多数士兵仅仅只能看到一抹流光。 ‘实力相当而出头是勇敢,差距这么大还强出头,那就叫愚蠢!’吕布突然想起万炜的逃避与自己对战时的狡辩之言。现在看来,倒还有几分道理。 抬戟将穆顺的尸体扔到一边,吕布复大喝:“谁敢与我一战!” “北海武安国来讨教几招!”孔融军转出一骑,手持一对南瓜大的铁锤将脑袋遮去一半,声音好像就是从铁锤后面发出来的。 吕布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大铁锤看了几眼,随口道:“看你还有几分礼貌,饶你不死,留下右手即可。” “父母之躯,岂是汝能决定留弃!”武安国大怒道:“什么天下第一的猛将,先吃我一锤!” 说罢,纵马冲杀过来。至始至终,两个大锤就没放下过,宛如缩头乌龟般,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大锤为短兵器,两马相交之时肯定是手持方天戟的吕布先攻。画戟轮了个半圆,狠狠地劈向武安国。 吕布见其使如此重兵器,必是力大之人,不由心痒,这一戟并无其他花俏后招,仅仅是试试武安国的力气。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就连百步外的士兵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先前说过,袁绍于渤海尚且对青州黄巾贼十分忌惮,说明青州境内的局面是何等动乱不安。想那孔融手无缚鸡之力,要说内政教化却是他的长处,但谁都知道,起码你得保的住平民的命,他们才有空去听你的‘讲座’,熟人才能在见面的时候问:‘明天吃什么?’啊!而靠孔融一人,连给那管亥带领的二十万黄巾残党塞牙缝都不够。能保的了北海一郡安宁的,便是黄巾贼谈之色变的武安国。 一年下来大百余战,论战历恐怕武安国比吕布都还多。习惯了战场那生死一线的压迫感,武安国绝对不会像吕布那样艺高人胆大,单挑时候还敢‘玩’,反而抓住了这次极为难得的机会。 左手锤硬架方天画戟,右手上的铁南瓜原本是打算朝吕布打过去的,没想到左手一阵大力传来,虎口剧痛,手中锤几乎拿捏不住。 武安国偏居一偶,为了北海郡的安宁几乎足不出户,从来没有机会见识过四海英杰。因此从未想过,世上竟然会有比自己力气还大的人。 好在武安国并不是省油的灯,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右手锤自下而上,如同钉钉子敲打在左手锤之下,发出震天般的金属敲击声。在吕布的惊讶中,方天戟应声被弹上半空。 “纳命来!”左腿猛地踢马肚,座下战马忽然内切拉近两骑的距离,武安国大喝一声,浑身暴出深蓝色的葵水战气,手中铁胆宛如大海狂潮般扑向吕布。 吕布脸色微变,忽然又笑起来。没见他有什么动作,赤菟竟然在奔跑之中,左两腿立地,右边两腿同时像内侧迈了一步,如同平地漂移般,生生拉开半个身位。同时,吕布使开‘方圆戟’,先前被弹上天的方天画戟在空中画出了天下间最完美的圆弧,转冲力为己用,在武安国反应过来之前,月牙戟刃已经将方悦的右手锤挑开。 眼见吕布招式已过,无法空手阻截自己的左手锤,武安国仿佛已经看到了天下第一猛将脑浆崩裂的惨状。 吕布冷笑一声,看准来势,轻轻地将身体向后一仰。五十斤的大锤贴着脸皮呼啸而过。 马战单挑,初武艺之外,就看双方对时机和距离的拿捏准确程度,往往百战之人将此技术称之为‘经验’。 吕布就是看到武安国左手在外侧,由于隔着身体,与内侧的右手相比,攻击距离自然短上半截。所以挑开有威胁的右手锤后,便懒的理那‘强弩之末’了。 这正是单挑战中最典型的‘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上党,北海军开始大声叫好,在他们看来,要不是吕布躲的快,早就被武力高强的武安国一锤打爆。 而武安国本人却开始大冒冷汗,自己的那一锤都已经灌注了战气,威力大概是平常的三倍,竟然被吕布在平常的状态下一戟挑开!这实在是不可想象的。 还有那轻松写意地避过自己左手锤的一幕,着实让武安国心冷:只有对自己判断极为自信的人才会在铁锤离自己不过一寸的情况下保持平常心。 而极端自信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蠢材,一种是天才。 很显然,吕布不会是前者。 武安国心中揣揣不安,拼命的提高自己的战气,在吕布的无形压力下,武安国的战气达到了平生的最高境界。在盔甲表面流动的深蓝色浓烈的几乎掩盖了原来的黑色。 吕布方才吃了个亏,也不敢太过托大,激发起烈火战气,吕布纵马再次杀过去。 按五行来看,武安国的葵水战气死死克制吕布的烈火战气。但北海军的士兵悲哀地发现,方才那个‘差点一锤打死吕布’的武安国消失了。从第二个回合开始,形势完全就是一面倒,吕布方天戟像是有生命一样,如同一头翱翔于天的火龙一般每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飞向武安国要害。吕布单靠本身的武艺,填补了自然五行间的差距! 而武安国的两柄大锤,此刻更像是两面盾牌,就算是舞的呼呼直响,也仅能保住自己一息尚存。有好几次,武安国完全就看不透吕布的攻击,是靠着第六感才险之又险地架住来戟。 久守必失! 战至十四合,吕布做势欲刺,吓的两柄大锤紧守中关,方天戟却斜上弹起后,狠劈下来。月牙戟刃在空中数次拐弯,成不规则的‘’字型飘舞。武安国拼了死命,舞着百来斤的大锤像要跟上方天戟的速度。但先前的十几个回合的苦战,大大地消耗了他的气力,右手还好,左手此刻却是灯尽油枯,慢了半拍。 先前牢不可破的双锤中间露出了一丝空挡。 吕布大笑一声:“拜拜了你!”也不管这句话别人能不能听的懂,方天戟已经在空中变‘方’为‘圆’,轻巧地挤如两锤之间的缝隙,顺势收割,锋锐的旁枝将武安国右手齐琬削落。 没有什么庆祝的动作,也不管武安国那惊天动地的惨叫,吕布一人一骑,乘对方还未反应过来,竟然就这么冲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飞熊中军飘扬在帅旗边上的冲锋旗落下,阵中战鼓声突起。 正统的阵战中确变数较,但并不是说一成不变啊。吕布就是在看似波澜不惊的对战中找到这个突破口,在解决武安国的同时发动突袭,依靠骑兵那超高的行动力,打对方的措手不及。 “快点擂鼓,擂鼓!”张扬的反应很快,马上开始下达命令:“目标敌方中军,给我把对方的军旗砍下来!!!” 马上,张扬就发现形势不对了。 飞熊军的冲锋队列很奇怪,并不是一排的骑兵同时起步。最中间的第一列中五十名出列先行,后面的士兵马上填补这空挡。当与第一列隔了十步的时候,后面三‘伙’,一百五十人方才起步,然后他们的位置被更后面的填补,然后又隔十步的距离后,五‘伙’二百五十人出发。 由于中军后面有郝萌的后军做为补充,所以整个飞熊军的阵型在短时间内迅速从‘玄襄阵’变为极具攻击力和行动力的‘锥形阵’。而且,整个锥形阵已经开始运作,初步的冲击力已经形成! “冲锋!快点冲锋!”张扬高声喊叫着。 自己的骑兵若是被对方占去了冲锋的距离,失去了骑兵最恐怖的冲击力后,他们也不过是骑在马上的步兵而已。张扬久经马战,哪里不知其中厉害。 但一万五千人,哪是随便说一句就能传达开来,并且同时实行起来的!相比吕布在一开战前就开始的布置,上党骑兵的备战就显的极为仓促。传达骑兵冲锋号令的传令兵还没将命令尽数传达给每一个校尉,张扬就已经命令下冲锋旗,擂进攻鼓。 于是,上党带来的三个军,一万零六百名骑兵,在第一通鼓声中冲出了一个军三千二百人,在第二通鼓中只出去了三个校两千四百人,然后剩下的骑兵队军官终于明白这冲锋号是给所有骑兵对发的,于是在第三通鼓中便一窝蜂地挤了出去。 最可笑的是,三次出去的骑兵队并不是成一波接一波的纵深形势,而是按照离张扬的直线距离发散开,成‘∧’型朝前冲。 这,就是在遭到粹不及防的变故后最容易出现的慌乱局面。 看到自己一手造成的混乱局面,吕布冷酷的面容浮出轻蔑的冷笑,大喝一声迎上张扬的骑兵部队。占着自己丈四方天画戟比普通骑兵长上四尺,方天戟迅如急电连点四戟,四个躲闪不及的骑兵胸口几乎同时冒出一朵灿烂的血花,惨叫一声栽倒下去,尸体在地上翻滚几圈便被尾随其后的同僚坐骑踩成肉泥。随即,坐骑上的士兵又被方天戟劈翻倒地,重复着之前遭遇。 没有纵深厚度的骑兵散阵片刻便被吕布轻松突破。 面对剩下五千多步兵组成的密集阵型和站在帅旗惶恐不安地盯着自己的张扬,吕布飞快地将方天戟挂在马鞍右边的挂环上,左手提起刻有篆‘吕布’字样的三石强弓,张弓搭箭。 一百二十步,完全在吕布的射程之内。 几乎是靠身体来瞄准,搭在‘吕布之弓’上的特制狼牙重箭夹杂着火红的战气离弦呼啸而出。 张扬久在并州,吕布‘飞将军’的称号当真是听的耳朵生茧,肚里生虫。对吕布弓箭技艺威力也是耳熟能详。与其为敌,张扬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因此一见吕布取出弓箭,张扬也不管身在马上,几乎是下意识侧身躲开。 这个动作,据说张扬在战后醒过来后,无不得意地自赞‘反应灵敏’,并且非常欣喜自豪地表示‘我是天下少数几个能在吕布弓下幸存的人。’ 当然,那并不是没有代价的。狼牙箭穿过正面肩甲,穿过张扬右肩胛骨,穿过背面肩甲,钉在后面一亲卫的脑门上。 张扬剧痛之下坐不稳战马,一头栽倒在地,头盔与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位上党军的主帅立马晕了过去。旁边的亲卫看到主公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鲜红的鲜血如泉水般从拇指粗细的伤口中潺潺流出,登时慌了神,帅旗之下一片混乱。 吕布乘机高喊:“张扬已死!”那些个士兵,包括正在冲锋的骑兵闻言忍不住回头一看,果然发现帅旗下混乱不堪,并且少了那个头戴金盔的主帅。所谓‘军旗为魂,将做胆。’失去了场中最高指挥官的上党军登时显的不协调起来: 步兵阵内一些军官离开岗位冲向帅旗,想见主帅以安臣下之心。而那边张扬虽然未死,却也是重伤不醒,自然无法与军官见面。所以这些人都被张扬的亲卫挡了下来,并且发生了一定的口角。而失去了这些下级军官的直接指挥,局部地带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士兵已经开始有规模的骚乱。 而冲锋的骑兵中看到身后本阵中的变化,听到吕布的喊声,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的放慢的马速,甚至有人调头回去想探个究竟,当然,调头的骑兵马上被军官斩杀。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一个念头在他们心里疯狂滋生:‘如果主公死了,我们拼死得来的功劳找谁领奖赏?谁给我们升官?’ 就在他们彷徨的时候,一柄被阳光照的雪亮的长刀自飞熊军锋线竖起。那是带队冲锋的张辽对中军代理主帅高顺发出的信号,表示敌军前军已经进入我军射程。 中军鼓声陡变,经过几百次训练磨合的飞熊军非常默契地伴随着鼓声的鼓点,同时挂枪,张弓,搭箭。 长刀前指。 飞熊军在鼓声的指挥下,对九十步外的上党骑发动了‘奔射’! 由于没有马镫的关系,那时候的骑兵的攻击手段主要在于骑射。根据所需技术与对应威力的不同,习惯地将其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的‘骑射’,要求骑兵能在在马上坐稳射箭,百米靶十中五,七十米靶十中七,五十米靶十中九。万炜如果乘无马镫的战马,就是连这个阶段都做不到,因为射箭的反作用力很容易就会万炜重心带偏,达不到‘坐稳’的标准。 第二阶段就是‘奔射’。其要求骑士在高速奔跑的战马能全方位射击,并且命中率最起码要达到骑射的要求。还有一项要求是,在战马腾空至最高点回落与落地后发力前冲,这奔驰的一起一伏的两个滞待时刻,骑士必须抓住这瞬间各射出一箭,并达到百米靶十中六,七十米靶十中九,五十米百发百中的地步。 由于奔射是有规律,能在一定的时间与范围内形成密集射击,所以‘奔射’便成为骑兵军团作战时最高的团体技艺。一支会‘奔射’的军队,就可以算是天下间可数的精锐骑军。 好比公孙赞的‘白马义从’,吕布的‘飞熊军’,还有黑山贼张燕的‘飞燕骑’。 第三阶段被称为‘飞射’的技术,就已经不是士兵能掌握的技术。它要求,无论战马处于什么状态,只要骑士在马上,就可以射箭,并且百步之固定靶百发百中。 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困难,但来听听万炜是怎么说的:“我靠,起码奔射的时候人还有滞空停留的时刻。这个飞射却要人在‘飞’的时候射箭,d,当我神仙呐!瞄准的时候还要计算惯性,计算射出的角度!娘的,不是人可以做到的!……大哥…你还真射中了,不是人!” 因为飞射难度太大,并且没有什么规律,别说不能范围掌握,而且要形成密集射击的难度更大。所以飞射大多是将领单独使用。 并州的上党骑也算是素质较高的骑军,他们照样能使用‘奔射’。但当上党的前锋指挥官举其手中长枪的时候,对面的飞熊军已经射出了三轮,六次齐射。 显然飞熊军的射程要比上党远上一点。 高质量的齐射,使得箭雨在空中仍保持锥形,三万支长箭划破长空发出的‘簌簌’声令上党骑打心眼里生出了一股凉意。随即,箭雨遮蔽了阳光,将第一通鼓中冲出来的一个军全数带入了黑暗,无尽而永恒的黑暗。 还没有接触,飞熊军就已经打开了一个大缺口。将张扬的本阵五千步兵方阵暴露在飞熊军的直线视野之中。 五千高速冲锋的骑兵对上五千步兵。其结果可想而知,上党军的代理指挥官面无血色却又果干异常地下令:“为了保护受伤的主公……鸣金收兵!” 顾忌到左边的孔融军,吕布并没有下令追赶,而是带领着飞熊军拐了个弯,吃掉了右边最外围的三千骑兵,几乎没有损失的飞熊军便顺势兜圈折返,回虎牢关去了。 孔融傻了眼。打一开始吕布击败武安国后发动突袭,孔融下意识地以为吕布的矛头指的是自己。他还想依靠自己布下的枪林林立的密集方阵拦住敌军的冲锋,然后指挥自己后队的骑军反冲锋打垮飞熊军。哪想到形势急转直下,先是张扬中箭,生死不明。然后就是闻名天下的并州狼骑还未接触前锋就死伤殆尽,主阵马上就发出了退兵信号。最后,孔融目瞪口呆地看着飞熊军右回旋歼灭最外围的骑军之后,决尘而去。 形势变化之快,孔融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相应的对策。 而至始至终,北海军就没死过一个人,射出一支箭。就连断了手的武安国也乘乱逃了回来。 反观仅仅相隔百步的张扬军,军心散涣,尸横遍野。在没有任何战果的同时,损失上将穆顺和六千骑军。可谓惨不忍睹。 孔融总算是见识了一支精锐的骑军在把握住战场那稍纵即逝的机会后,充分发挥骑兵那超高的机动力后所能造成的恐怖局面。 ‘一击既走,来去如风。’吕布的确将骑兵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管孔融愿不愿意承认,反正这次虎牢关外的第一次战斗,吕布以五千骑正面击败三万联军,斩首六千,自身毫发无损的战绩将吕布的声望推向了另一个高峰。 自此之后,身被重创又失去大半骑兵的张扬与损失上将武安国的孔融在也没有去虎牢关外挑战。就如万炜预料的一样,为了一雪前耻,他们立刻修书遣人至渤海吹促袁绍出面组织另外的诸侯出兵。 与此同时,一条袁隗劝袁绍投靠董卓的流言以不正常的高速在兖,青,冀三州发散。不管心里在怎么样相信袁绍,在这种敏感的时期,一些诸侯已经秘密写信给袁绍确认事实。 至于这事件的主角袁绍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就不得而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十一章 接连噩耗铁汉吐血 地狱训练狂狮磨爪 第十一章接连噩耗铁汉吐血地狱训练狂狮磨爪 洛阳吕府后花园中。 “这才叫名将!作战前抱着明确的目标,一旦达成之后,马上脱离战场,毫不拖泥带水。这才是我要学习的战争手法!”万炜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满脸通红地称赞道。 为了令弟弟进一步了解战争的内涵,吕布特意将这次对战的部署原原本本地记叙下来以供万炜参考学习。万炜第一次看到真实的,详尽的而且完美的战争策划,得知这是由吕布本人一手完成的以后(想想也是,以吕布的性格,会去相信别人么),不由将吕布‘绝世猛将’的称号改成了‘勇猛的名将’。 “对了,蔡侍中,最近朝廷内有何动静?”万炜昏迷七天后醒来,为了了解这段时间内的信息,特意请了蔡邕入府。 本来考虑叫上王允的,结果一问才知,王允竟然是第一批搬迁的官员之一。而且不知为什么,卢植并不想让王允知道自己的事情,所以只能作罢。万炜还从卢植的表情看出,他对王允并不怎么友好。 蔡邕弹了弹青铜茶杯,叹道:“盖勋没能说服皇甫嵩出兵。董卓以圣旨征嵩为城门校尉,那皇甫嵩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听从其子皇甫坚寿的建议,放弃手上三万士兵,只身入长安。唉~~~可惜了盖京兆一番努力。” 万炜第一次听说此事。对于皇甫嵩,他所知的也只限于‘讨伐黄巾贼的三路主将之一’,并且是一个超级纵火犯。仅此而已。所以不由吹促蔡邕将皇甫嵩的事说的清楚点。 那边的卢植知道蔡邕并未从军,恐怕说不清楚其中利害关系,当下接过话头将皇甫嵩所处的位置,拥有的兵力并可能对董卓造成的威胁细细对万炜说了一遍。 万炜越听脸色越差,苦笑道:“军师啊军师,这皇甫嵩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卢植不解其意:“怎么了?” ‘亏他能把事情说的那么清楚,怎地就不明白如果利用起来的利益呢!’万炜长长地叹了口气:“听两位所说的,皇甫嵩是不愿违反圣旨才不得已屈服于董卓的吧?”两人点头道是。万炜真的被这两个老顽固气死了,都说到这份上怎么都转不过弯呢:“大哥为董卓头号心腹,如果当时让大哥领飞熊军突然入宫带走少帝,出奔皇甫嵩或是关外诸侯。如此,少了顾忌的诸侯与长安盖勋,扶风皇甫嵩三军正好将董卓全军包围在洛阳地界之内。如瓮中鳖,董卓必灭!” 看到两老头如梦初醒的模样,万炜突然想起一句话:天底下最危险的莫过于僵化的固定观念。 ‘也许我该去找几个真正的军师了!猪哥(诸葛亮),郭郭(郭嘉),程昱,贾诩,周狼(周瑜),马桶(庞统),甘蔗(徐庶)。。。’万炜心中已经列出了一串三国出名谋士的名单。但随即叹了口气:要在几千万人碰到这些家伙,概率大概和中六合彩差不多,还不说他们肯不肯加入! 一时间,三人各有各的心思,都沉默了下来。 “还有什么消息?”万炜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过去的事再也不能挽回,所以,与其大发脾气,还是想想日后的事比较实在。 蔡邕舒了口气,将这几日的事一一细细道来。不过剩下的大多都是某某官员因为不肯搬迁而被西凉兵士掠夺,某某官员搬到了长安等等事件。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不想让两人太过拘谨,万炜顺着话头道:“这下大部分官员都搬走了,我看我们也拖不了多久,也要卷铺盖走人了吧?” “卷铺盖?”蔡邕好半晌才理解其中的意思,道:“的确。董卓已经多次派人来说起此事了。” 万炜点了点头:“等我痊愈就不能在留在洛阳了。而且……此等伤心之地,还是早些离开吧。” 现在整个洛阳,几乎就是一座炭矿。即使是在后花园中,也能闻到空气中那刺鼻的焦味。 又说了一会后,万炜身体又有点不适,便各自散去。 过来搀扶万炜的爽儿突然说道:“主人,这几日后房那位唐妮儿一直央求要见主人,说是有大事向告。” 万炜张臂一搂,将爽儿拥如怀里香了一个,贪婪地闻着少女的体香,问道:“什么唐妮儿?女的啊?漂不漂亮?我怎么不记得我后房还有这一号人物啊?” 四婢之中,以爽儿最是‘没大没’,白了万炜一眼吃醋道:“女的!大美女!是吕老爷在主人昏迷的时候带来的,说是主人那时身体太差,所以并没有告诉主人,只是吩咐我等姐妹好生照料,并不得告诉他人。哪想到妮儿姐醒来之后便要见‘万卫尉’,起先我还不知道她要找的是谁,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要见主人的。嘻嘻,竟然把校尉记成卫尉,真是好苯哦!”说到后面,爽儿自个儿笑了起来。 万炜却是心头大惊:‘郁闷……我这卫尉的身份应该是个秘密来的吧?怎么好像谁都知道?’重重地在爽儿饱满的臀部拍了一记,不管爽儿的惊呼,嘻笑道:“好吧。将那妮儿带到我房里吧,我累了,要休息休息。” 爽儿摸着被打痛的屁股,红着脸叫了一声:“坏主人。”便跑向后房。 回到自己的卧室,万炜又吃了一点旒金引后没多久。爽儿便领着穿着一身紫衣的唐妮儿进了内房。 也就是那一刻,万炜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在听自己的使唤,动也不动地将焦距停留在了那张外秀内媚的绝世面容上。不管此刻他的脑袋里还有没有多余的内存能转,他也知道自己的眼睛此刻肯定,一定,必须发着光,幽绿色的那种…… 唐妮儿曾经贵为皇后,哪里有人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虽是大感对方无礼,也不禁羞红了脸,妮儿娇斥一声:“大胆!” 没反应…… 唐妮儿又羞又恼,想起眼前这男人与两位皇帝的关系,妮儿也没办法用强,只能提高音量道:“请卫尉自重,哀家此行是要卫尉做件天大的事。” “是校尉……”旁边的爽儿刚说到一半,听到‘哀家’两字,久处宫中的她不由吓呆了。 万炜皱了皱眉头,在唐妮儿说下去前阻止了她。转头对爽儿道:“下去沏壶茶,火候记得老一些。” 爽儿看了一眼放在万炜床头的那银茶壶,又复杂地看了看唐妮儿,识趣地退了下去。 在看万炜,现在哪有一丝好色的样子,一副凝重地望着唐妮儿:“你是怎么出来的?” 由于永安宫防守特别严密,就连有吕布给的通行令牌都无法进入。不知道事情缘由的万炜想不通这唐妮儿是怎么能从那里出来的。 回想起那几个月连平民百姓都不如的日子,唐妮儿秀目流下两行屈辱的泪水。在这种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哽咽地向刘辩经常提起的那个‘大哥哥’倾诉起来。 一边听唐妮儿足以令三岁以上,八十岁以下男子爱怜不已的声音,一边开始回想有关唐妃的一切史记。 与对待那些男性名士猛将不同,万炜看三国演义时对这些人就是看完赞一声‘好’‘聪明!’‘厉害’也就完事了。反倒是对那些名字可能只出现一两次的女性名字特别注意,甚至为了了解更多关于这些能‘名留青史’的们特意去翻阅枯燥难懂的后汉书,三国志,资治通鉴等书。 这就是一个正常男子的正常的‘不平等’思维…… 唐妃时年双九年华,本是颖川人,父现为会稽太守。其父费尽心思,以金银贿赂十常侍将女嫁入宫中于比她五岁的刘辩为王妃,不想遭董卓之乱,少帝遭禁。衣服饮食,渐渐短缺。诸侯起兵后,皆以‘勤王讨贼,还我正统’为名。董卓惧,乃鸠杀灵帝所定的正统继承人刘辩,以绝诸侯之口。 时,郎中令李儒见唐妃貌美,色心大起,令其跳舞以娱乐。唐妃不但不从,反而高歌:“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兮命夭摧。死生路异兮从此乖,奈我茕独兮心中哀!”言语凄凉,旁人皆唏嘘不已。 少帝又叮嘱道:“卿为王者妃,以后不能成为士官,平民的妻子。我死后,卿要自爱!”说完才饮毒酒而死。 少帝死后,唐妃并没有像三国演义中那样被绞死,而是安全地回到家中。其父又想将其改嫁,唐妃却发誓要听丈夫遗愿,从此不嫁。及李傕破长安时,曾将他抢入府中,欲娶之。唐妃固不从,李傕使尽手段都无法使其屈服。后尚书贾诩知道后,将此事告诉献帝。帝感概万千,顾不得得罪李傕,乃下诏迎唐妃,置于宫廷内,竟然令侍中持代表皇权的‘节仗’拜为弘农王妃。 因为一句‘卿王者妃,势不复为吏民妻。自爱,从此长辞!’,便自十八岁后开始守寡,足见唐妃之烈。 ‘想不到史料中那位烈女子竟然如此的媚人。’万炜实在难以将后汉书中记载的唐妃刚烈形象与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绝色女子重合起来。 听完唐妮儿的叙述,再联想到那天门外突然发生的那场短暂的战斗,万炜不难想像出一个极为接近事实的假设:先前万炜无意中表示了对宫廷中妃子的兴趣,吕布记在心中,便向董卓索要后宫中清白妃子。后因征讨王匡拖了段时间,回洛阳后记起此事,李儒便入宫搜寻合适的女子,结果可能是因为刘辩年纪太,某方面功能还没完全,其妃唐妮儿竟然还是处子。李儒便暗地里迷倒唐妃,运出宫来。不想吕布不愿太多人知道自己弟弟这大不敬之事,护短心起,竟然将护送来的士兵杀尽。 而唐妮儿原先在宫内时,时常听刘辩说起万炜的事情。又从有太尉杨彪甘冒风险,将万炜入董贼帐下‘卧底’的事告诉刘辩,此事自然也瞒不过朝夕相处的唐妃。所以此时得知自己所在为吕府之后,唐妮儿便开始要求见万炜。 要他去救永安宫的刘辩。 万炜微微呻吟一身,也不管唐妮儿的眼神,大字型地倒在柔软的床上。 这事,如果是万炜刚进洛阳,身无牵挂的时候肯定是一口答应,反正大不了挂了回现代去。但现在,不同了啊!自己多了个‘大哥’,人不能那么自私,得要为大哥吕布着想一番的。 现在去救刘辩?与刚来洛阳的时候比起来,成功率恐怕还要低上许多……虽然那时候的成功率就不高。但毕竟刚来洛阳谁都不认识自己,可以说是身处暗处,行动起来,比现在身为董卓身旁第一红人吕布的弟弟要来的隐秘太多了。 万炜不忍心看到唐妮儿那充满期待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非常赖皮地掀被将自己罩住。先不说能不能突破那防卫重重的卫队,进入宛如迷宫般的宫廷内救出刘辩,退一万步,就算能成功救出刘辩,但凭自己长的和吕布有八分相像的脸,那些拜吕布为军神的士兵们能认不出自己么? 毕竟万炜再怎么夸大,也不可能将宫廷内将近四千士兵都杀了灭口,自己更不是武侠说中的大侠法师,能飞檐走壁隐身瞬移,避开几千双眼睛。所以,被认出来几乎是十打十的几率。 ‘之后,就会连累到大哥了。’万炜烦闷地一卷身子,将自己的身体缩进被窝里。想起这几个月来吕布对自己的感情,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万炜心里不由一暖。 几乎就是这一刻,万炜做出了一个自己肯定会伤心,但绝对不会后悔的决定:‘不管日后史学家如何评价自己,忘恩负义的人?还是为个人私情而出卖国家的汉朝奸臣?这些史书自己肯定是看不到的了。所以,与其思考自己死后的待遇,不如在活的时候努力让自己和自己周围的人不失望,这也许才是生存的价值。’ 默默地,万炜在被窝里抹去伤心的眼泪,向自己的良心说了句:‘对不起。’掀开被子郑重地向唐妮儿说道:“我会努力去做的,但这需要一点时间。”顿了一下,在此刻仅存的几分廉耻心作用下又开口道:“但你也知道永安宫的防卫有多严密,董卓老贼对弘农王那正统王位继承人的身份更是顾忌异常,所以对进出永安宫的人盘查也是近乎滴水不漏,即使我有通行金牌在没董贼亲口命令的时候也不得入内。所以……” “所以可能做不到,是吗?”唐妮儿的眼眶再也容纳不下过多的泪水。 万炜哑然不语。 “没想到,皇上日日想念的‘万哥哥’也是如此胆怯的懦夫!”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和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唐妮儿便离开了。 唉~~~~长长地叹口气。万炜苦笑地自言自语道:“以后,我可没办法自豪地对人说,我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了。”又想起自己来这时代的第一天,落难的刘辩脆生生喊自己‘万哥哥’的声音,万炜终于也管不住自己的眼泪,痛哭起来。 很古老的一个问题:自己的母亲和妻子都落水了,你会救谁?有人说:“我救母亲,然后和妻子同死。”很烂漫不是?但有没有想过,自己和妻子同死后留母亲一个人孤单地活在世上,没人照顾,会有什么后果? 现在万炜就是碰上这种人生中最难抉择的情感问题。所以,不管他选谁,答案都是错的,也都是正确的。 事实就是这么矛盾而残酷。 之后的几天,万炜日伏夜出,到处探听有关的信息,心里不断的祈祷奇迹的发生,能让他在不连累吕布的情况下救出刘辩,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行…… 但冷漠无情的历史仍然在预定的轨道行驶。 三月初,董卓对外宣告:“弘农王辩,二月暴病,医治不愈,崩。” 随后,董卓将皇帝车架迁至长安,但由于宫廷尚在翻修,所以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只能居住于京兆府内。而为了尽快腾出手来对付关外尚未成气候的诸侯联军,董卓将朝政无论大事都交于王允处理,自己致力于加快扶风郡三万士兵的改编收拢工作。 而先前万炜下的套子终于有了用处。 先是张扬与孔融义正严辞的要求盟主出兵,然后是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最后就是弘农王的死讯――玩政治的都知道,‘暴病’这两个字的用途就是用来掩盖不正常的死亡。所以,即使袁绍也无法再拖延下去了。 不过,人说袁绍优柔寡断的确是没说错。这种关头下他还是不忍放弃自己的根据地,上将颜良文丑一个没带,谋士逢纪郭图一个没来,只身一人来到邺城。但袁绍的确有几分才能,依靠自己袁家在天下士大夫层内无比的影响力,遍布在各地的诸侯军队开始井然有序的开始向酸枣集中。 得知袁绍终于忍耐不住以后,董卓也没太大的吃惊和恼怒,只是口令一下,将失去威胁作用的袁隗一家上下五十余人灌以‘连接外贼’的罪名尽数斩首。 袁绍大哭三日,亲至前线酸枣督军。 除此之外,整个大局在三月中便是紧张而有序的战备中渡过的。 但对于万炜来说,190年的三月,却是足以令他难以忘怀的黑色一月。 刘辩的事,令问心有愧的万炜茶饭不香,形容憔悴。后百官与少帝协同迁长安,万炜与蔡邕通行,蔡琰多日不见万炜,不避嫌,至万炜四驷大车上与万炜聊天。 万炜一开始还颇为高兴有人可以陪自己散心,哪想到蔡琰自上次庄中后一直把万炜认做是‘辩才’,好强的她一直想找机会和‘万哥哥’一较高下。上车后万炜说一,蔡琰就偏要说二。要知蔡琰年纪虽,却是大家之后,言语间摘词引句,无论什么都能从书中找出辩据来反驳万炜。可怜万炜从来没看过四书五经,未颂过诗经离骚,哪里斗的过蔡琰!几句话下来便被反驳的哑口无言,蔡琰见自己轻巧得胜,还道是万炜让自己,便不轻不重地嘻笑几句,期望激起万炜的好胜心。但正是极度烦恼当头的万炜哪里还禁的起刺激,恼羞成怒,竟对蔡琰大发脾气,蔡琰大哭掩面而去。 冷静下来后,万炜亦是大为后悔,但心中焦躁不安,却也放不下大男人的架子向1岁女子道歉,总想着过几日便没事。哪想到,不知怎的,竟然被卫仲道看见了蔡琰,立时惊为天人。以河东卫家的家世,卫仲道很容易地就拜见了蔡邕,又‘非常巧’地见到了蔡琰。凭着他不俗的相貌和谈吐,丰富的才识,尤其是对诗词的深刻理解慢慢地吸引了少女受伤的心。 当万炜发现卫仲道在蔡琰身边吟诗颂词的时候,他以为没有比这事更糟的了。 这时候,陆鑫回来了。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主公,臣奉命至洛阳郊外寻崔老并青青姑娘,但……崔家庄已经被乱兵烧成白地……” 青青身属君,心亦属君。君三年不回,青青等三年,君偌不幸,青自当追随与地下……青青身属君,心亦属君。君三年不回,青青等三年,君偌不幸,青自当追随与地下……想起离别前青青那情义浓浓的莺语,万炜大嘴一张,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再次昏死过去。 又是七天的昏迷。时间,在万炜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离开了三月。 摇了摇昏沉的脑袋,万炜颇为欣喜的发现自己身上的死气已经完全消散,身体的机能也完全回复过来。 “主…主人,你没事了吧?”今日守夜的心儿见到万炜醒来,欣喜的语气都有点颤抖了。 “心儿,你瘦了。”万炜微笑起来,温柔的将可爱的心儿拥入怀中:“我没事了,这段时间真是把你们累坏了。清儿她们还好吧?对了,这几天有没有谁过来拜访我?” 心儿羞红着脸,却用力抱着万炜的腰,粉嘟嘟的脸蛋不停的在万炜胸膛上下磨蹭。说道:“不累,心儿一点都不累。姐姐们都好,就是有些累了,现在都在房里补觉呢。要不要心儿去把姐姐们叫起来?恩…后院的老先生和那位美丽的大姐姐都有来看过主人。老先生在这里坐了一天,后来大姐姐来的时候他才走的。对了,大姐姐还带了一株花过来,很漂亮的,可前天枯了,好可惜哦!后来,有一个全身上下都是毛的大叔也跑了过来,急匆匆,差点吓死我们了。他倒是对主人好关心,问了爽儿姐姐好久,直到知道主人并无大碍后才放下心来。后来又说要我们姐妹转告主人,说是狂狮军的武器和马…马…对了,叫马镫的东西已经做好,发放下去了。身下的灵兽甲大概还要两三个月才能完成…灵兽甲…还是兽灵甲来着?心儿忘记了,嘻嘻。还有…还有…恩,还有一个叫卫仲道的公子来过,说是替文姬姐送了一副画过来,就放在书桌上…哎呀,心儿太糊涂了,还有件事,大老爷得知公子事情后每天都给主人送了一封信来。大家都不敢拆开,只好放在暗箱里面。恩,除了这几个外,还有几个来过,心儿只记得其中一个叫王允的慈祥老爷爷,其他都不知道名字。” 万炜一面下床,一面笑嘻嘻的在心儿娇的乳鸽上摸了一记:“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来,让主子我看看你心跳快不快!” 心儿娇呼一声,不自觉的双手捂在胸前。 万炜笑着走到到桌旁,将卫仲道送来的画展开:青天,荒地。一只姿态昂扬的苍鹰在青天翱翔,一群野狼或进食或抬头警戒或假寐围着一块巨大的顽石,上面还有一头神色狰狞的狼王目视远方。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不可理喻的凶兽?还是,你借此来讽刺我为董卓的鹰犬?’此刻万炜心中极为不寻常的平静。带有自我讥讽的微微一笑,正想顺手将其撕碎,了却这段情结,忽然心中一动,又仔细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我就说有些奇怪,文姬一个未出过远门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将如此凶兽画的栩栩如生?嘿嘿,卫仲道啊卫仲道,一点聪明也敢来糊弄我!哼,以后有你好瞧的!” 微微笑了笑,将着画卷仍到一旁。探手在桌子第一下摆弄一会,取出一个暗盒。 里面,是七封吕布由虎牢关寄来的书信,上面全写着同样的一句话:“来虎牢,到大哥身边来。” 没有什么修饰语,万炜却从中感受到了浓厚的关爱。 “大哥…”几滴眼泪滑过万炜的脸颊,聚集在下巴上,续而滴落在书信上,留下万炜永远忘不了的水渍。 伸手扯下挂在胸口的那块玉佩,将它递给心儿,吩咐了一声:“将它送到蔡府,亲自交给文姬姐,告诉她,我醒了,不过要出远门,不用来看我了。还有,告诉她,她送的画收到了。” 转头和守护吕府的高顺说了一句,万炜穿戴整齐,再次提起锋锐的赤血戟,领着刚刚装备上马镫,提着清一色画戟作为武器的五百狂狮准备朝虎牢关开去。 “救命啊!”凄惨的男声在队伍刚要出城的时候响起,接着一个人影突然从路旁的房屋边上拐出,撞在外围的一名骑兵上。 马上就是两声痛呼,一是那男子,另外一个却是女子的声音。 万炜回头看了看,只见那男子衣衫污秽,鲜血满脸,此刻正恐惧地望着挡在道路上的狂狮军。那名女子正抖缩在男子并不宽厚的肩膀后面。 眼光漂向后面,十多个手持军刀的士兵鱼贯而出,看了一眼骑兵队,便直奔地上两人。 万炜眉头皱了皱,这等白日抢夺妻女的事几乎每分钟都有发生,现下急着出城去虎牢,本不想管这事。 “我……我跟你们走。放过乐郎吧!”那女子见无路可逃,悲凉地祈求道。 “不!”那男子绝望的转头看了一圈,忽然伸手将女子抱在怀里:“让我在抱抱你吧,拥有这瞬间一刻比独自活在世上幸福太多。” 万炜心弦一动,嘴巴一努,十几骑已经将两人围住:“竟敢冲撞某家队伍,将其擒下回营细细审问!” 尾随的追兵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抓走自己的猎物,看到对方人多势众,领头的一个越众而出大喝道:“某等为张济大人的亲兵,快快将那两人交出来!” “哦?!连我们是谁都不问就开口要人,你家张济派头好大啊!”万炜不无讥讽地道。 亲兵头领愣了一下,道:“汝等为何人?” 万炜嗤笑一声:“我为何人,让张济去都亭侯府上问问便知。至于你这兵虾米,跑龙套的,不配知吾姓名!” 说罢,也不理会满脸雾水,一脸问号,秃自在想‘虾米’和兵的辨证唯物主义关系以及什么是‘跑龙套’的兵士,万炜抬手做了个手势,五百狂狮便裹着那两人决尘而去了。 出城十里,部队停了下来,万炜示意那两人下马:“好了。他们应该追不上来了,你们可以走了。” 女子没说话,那男子愣了一下抬头凝视万炜,在他满脸血污的脸上却有一对深邃的仿佛像星空般的眼睛。这样的眼睛,即使是被对方略显无礼的直视,万炜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只听那男子突然道:“五百骑军,装备齐全,队列整齐,但未着甲,刀未出鞘弓未上弦,必非征粮之兵(征粮兵是抢劫百姓的委婉说法)。且无粮草辎重,所带干粮袋仅能有五日口粮。再者,出城十里便要在下下马,在下猜测公子恐怕是要尽快出发并保持行军速度才想让不相干人士离队。如此,目的可能有二。一则,公子面带忧伤,先前本不欲救我等,却因为两句痴情愚话而改变注意。所以公子带家将郊外围猎以娱乐散心。二则,如今东面关外大战将临,公子五百兵虽不多,却个个威武雄壮,默契非常。莫非公子亦想带部曲参战,杀敌立功,以求加官进爵?” 旁边十几个亲卫的手已经按上了佩刀柄,‘妄测上意’,这可是犯了为人下的大忌。何况还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 万炜脸色微变,并未下达什么指示,反倒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点兴趣,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根据观察到的情况而推理出这么多满接近现实的论点。这种观察能力和情报分析能力,却是万炜平生首见。 “你们究竟是何人?说话如此无礼,难道以为我的刀不利吗?” 听到万炜的问话,那男子反倒高兴起来,连忙拜道:“怕,怕。大人请息怒,人是迫不得已才行此下策。 人姓乐名虬,字光昊。前为洛阳盐商邹逢属下一总管,专门负责与达官贵人的沟通以求便利。由于这方面略有成效,所以深的老爷信爱。”低头看了看怀里不敢抬头的女子,脸上现出温柔的笑容,接道:“她便是邹家的次女,闺名桂女。我两本是一对,老爷也同意将我入赘至邹家。哪想到后来老爷搬至长安后,那张济不知从哪知道了邹桂女有国色,兼弹的一手好琴。彼领甲兵五十,至府上指明要听琴。老爷坳不过他,只得令桂女出来侍奉演奏,那该……张济,他……当场竟然以佩刀做聘礼,明言过上五日便要来迎娶桂女。老爷他……竟然也……” 万炜理解地点了点头。商人惟利是图,之前看中这乐虬怕也是因为他能疏通官场方便生意,而到了长安之后,乐虬这方面的优势已经不存在了,可以说并无利用价值。反而张济虽然老了一点,长的不大对的起观众,却是董卓心腹大将,将兵两万五千,主管长安防卫,其侄张绣更是董卓手下第三号骑兵指挥官,仅次于吕布和徐荣…… 等等! 万炜忽然想起一件事,古怪地看向了乐虬怀中的邹桂女: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女子不就是日后被曹操以‘吾为夫人故,特纳张绣之降,不然灭族矣’一句话威迫其就范侍奉,导致张绣反叛,典韦战死的那位邹氏么!看到桂女这副温驯的模样,万炜点头叹息:‘典型的大家闺秀啊。怪不得一句话就能吓住她。可怜,可惜。’ 乐虬双手又加了几分力,将怀中佳人抱的更紧一些,道:“后来的事,大人也能猜的出来了。我气愤不过,便抢了桂女出来,不想在城中躲了几日还是被张济的人给发现了。幸好得遇大人相救,方保得性命。然则……” 万炜眼中忽然冒出杀气,手也扶上了剑柄冷声问道:“你‘抢’了桂女出来?” 乐虬点了点头,看得出万炜的杀气,以他揣摩他人心思的能力哪还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赶忙道:“如果不用抢,被他人以为桂女是与我私奔的话,那日后她便只能为妾,再无面目为他人妻。大人,我……我的确是靠自己这一身武艺将桂女从十几人防守的地方‘抢’出来的。”说罢,还特意展示了一下那极为强壮的‘臂骨’……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明白他是在说反话。就他那只有皮和骨头的一身身材,那可能用强?再想起之前邹桂女在追兵来临之时维护乐虬的话,万炜释然:原来,抢婚也是一种‘烂’漫…… 等周围人都笑完了,乐虬才继续道:“人和桂女身上皆无分文更无法在野外生存,如果大人这时候抛下我们,恐怕我俩要么饿死在野外,要么还是会被张济找到。所以,人才会出言引起大人注意,望大人能大发慈悲收留人。人愿作牛作马,伺候大人左右!” “这么说来,我还是被你骗了,被你下了套子?”万炜开始喜欢上这个家伙,忍不住开起他的玩笑。 那边可就吓的够呛,他何时看过这种说话这么轻浮的官员!乐虬吓的差点就从马上翻了下去,脸色被血污遮了看不到,口气却开始颤抖:“大人言重了,人不敢啊!” 万炜呵呵一笑,也知道对一个平民来说,很可能接受不了这种玩笑。所以手一挥,以笑容表示自己并没有生气。又道:“既然这样,你就跟了我吧。以后有我吃的一份,就不会落下弟兄们的一份!”最后一句,是高声吼出来的。 “喝~~~!”五百人听到这话,全数大喝欢呼起来。 的确,平时万炜对他们的态度就是近乎平等的。 由于队伍中乐虬以及邹桂女的加入,万炜一行不得不放慢行程,原本预定三天的路程终于在四月五号完成。 吕布特意出关迎接,而且显的特别高兴:“好漂亮的女子啊!” 万炜满腔的兄弟情义登时被打散,没好气地道:“别看拉,心眼睛掉出来!名花已有主,而且是我刚收的参谋,洞察和情报处理能力非常强。”这一点,在路上已经被证实了,仅仅五天乐虬就看出了万炜的性格,开始不像原先那样拘谨,顺着万炜的意有打有闹起来。 就这样,到了虎牢关后,五百狂狮进驻飞熊军营地。而万炜,乐虬夫妇三人则在关内吕布官邸住下。 经过三月的低谷之后,万炜一下子成熟起来。开始懂得去计划自己的人生,懂得去珍惜身边的人与物。特别是自己的大哥吕布,也许以前万炜还对自己在这个时代中的位置还有疑惑,自从看到吕布给自己的书信,‘来虎牢,到大哥身边来。’这短短的九个字,彻底确定了万炜的立场。 不能在给大哥拖后腿了! 万炜花了三天时间,利用二十一世纪学来的知识,结合目前的的实际情况,给自己的五百狂狮量身定做了一套训练计划。 首先一点,包括主骑秦宜禄在内的所有人穿上重达四十七公斤的铁甲。然后,在穿铁甲的前提下,两手腕各绑二十公斤铅块。规定除了洗澡外,就连上厕所也得穿着盔甲蹲。这直接导致了在前十天内,狂狮军从茅坑里救出了六十二人次的同僚…… 在这前提下,每天早上鸡鸣起床,开始十公里的越野跑,跑回来后才能吃早饭。万炜并没有规定时间,但是却说了一句话:“俺吃完早饭后就教你们飞将军的武艺‘方圆戟’,每天就教半个时辰。” 所有人马上把心中的不满尽数吞下,轻轻地放个屁了帐。每天红着眼睛敢死似的跑,有人甚至开始要求秦宜禄能不能再早一点起床。但这个提议马上被否决,因为每一天的时间都被万炜安排的满满的。 万炜教完后,由士兵自己练习两时辰。然后稍做休息后,开始两两对练,以求在演习中彻底将所学融入自身武艺。 中午吃完饭后,按照劳逸结合的原则,所有士兵午睡一个时辰。随后,原本预定是由秦宜禄负责教导士兵阵法配合,但经过几天的试验,万炜颓然地发现,自己的这个主骑能力实在不怎么样。布阵还好,几乎每一个阵都能摆的整整齐齐,有模有样。 但有一次军队开出校场,走到外面进行实地操作的时候,秦宜禄竟然在地势凹凸不平的情况下还要求保持完整队形,两人之间的距离都要求保持一致。特别是在运动中变阵的时候,就出现了由于秦宜禄对地形的把握不好而导致换位时有人试图骑马越过一块高达三米的大石头以保证‘完整队形’。 万炜随即取消了下午的阵型演练。开玩笑,再练下去,以后带兵出去是打战还是去参加阅兵仪式啊?! 不得已下,尽管知道秦宜禄会有意见,下午的训练还是改为了午睡后进行奔射和马术训练。 晚饭过后,进行一个半时辰的思想觉悟训练,说白了就是进行洗脑工作。这是万炜考虑到这些人怎么说原来也是别人的兵,有的还是从董卓旧部中挑出来的西凉勇士,思想上谁也不敢保证五百人都对万炜忠心耿耿。所以借鉴了现代的那些政治课,万炜每天编写几百字的文章要士兵们晚上颂读,通过引句摘词案例分析,让这些几乎是毫无知识水平的武夫从大脑里深刻明白:第一是要听万炜主公的。第二是要听自己直属长官的。第三自己旁边的都是兄弟,必须互相信任,为了他们自己即使是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第四才是自己! 最后,做五百个俯卧撑不脱铁甲地上huag睡觉――还好没有什么上下铺的双层床,不然…… 原本就是万里挑一的超级精锐,在这样的训练进行了一个半月后,整只队伍的实力再上几个台阶。任意从狂狮军中挑出一个兵,武艺也足以和西凉军中校尉级军官比拟。奔射的技术达到了正前射程10步,每分钟十五轮齐射;两侧射程90步,每分钟十三轮齐射;背后八0米,每分钟九轮齐射的惊人地步。 最可贵的是,这五百人原先大多都是没有文化背景的蛮夫,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杂念,所以万炜的洗脑工作取得了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成效。此时,万炜如果下令反戈攻打虎牢关,狂狮军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丝毫不考虑五百与三万之间的差距。而且队伍中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思想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曾经有二十四个李傕手下的士兵喝酒醉后闯进狂狮军营中挑衅,结果被当值的五个人打翻在地,然后这五人一讨论,觉得仅仅自己打爽也太不够哥们了,所以他们把剩下的四百九十五人全都叫了过来,说道:“有福同享啊,刚才哥们我打爽了,兄弟们也来乐一乐吧。”四百九十五人点头道:“有理。”然后非常有纪律地排队,每人打了三拳,踢了四脚……当场将其打成挺尸。 还好这事由吕布压了下去,那二十四个人以执行特别任务的借口从人见蒸发。在得知自己的弟弟竟然将方圆戟教给普通士兵后,吕布面色古怪地瞪了万炜一阵子,看的万炜莫名其妙后才问道:“难道二弟不知道,按军中惯例,武将的武功不得随意传授他人。只有校尉级士官才有资格学习高等武艺的么?” 原来,前汉时期,楚霸王项羽就将自身的武艺传授给与自己一同起兵的八百子弟,造就了一支横行天下的队伍。但也就是因为这八百子弟太强了,令项羽渐渐地习惯于事事都由武力解决的思想,以至于到了被刘邦几十万大军所困,无力回天的地步。吸取这教训,汉朝军队里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却养成了这个规矩:高等的武艺,是做为给那些努力杀敌,积功升至校尉的初级军官的奖励。 久而久之,校尉便成为了初级军官与中级军官的分水岭。 “怪不得我说要教他们方圆戟时他们反应那么强烈”万炜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还有一个原因。你想想,当所有士兵都学了原本只有将军会的武艺之后,万一其中几个最下等的士兵受到敌方的诱惑联合起来刺杀主将……”吕布并没有把话说完,但谁都知道这种后果的了。 万炜挠了挠后脑:“但是,有了这五百子弟,起事反董肯定要轻松许多啊!反正教都教了。后悔也没什么用,以后多加强一下思想教育吧。” “唉,那也没办法了。”吕布叹道:“这事只能这样了。对了,明天董卓准备要开军事会议,商讨对付关外联军的事,二弟也去听听董卓打的是什么算盘吧。” “我??”万炜愣了一下,马上笑起来:“对了,我现在是讨逆将军,也有资格参加会议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十二章 智乐虬初显端倪 蛮家将半路埋伏 第十二章智乐虬初显端倪蛮家将半路埋伏 三月,董卓斩太傅袁隗。天下士大夫尽哀。 四月初,济北相鲍信感袁氏之前对自己的恩德,遣弟鲍忠领步骑三千至阳人助孙坚。以忠之意,坚勇烈且拥兵两万,现在又有自己相助,足以和华雄一战。然则孙坚却认为自己的士兵大多都是新兵,无法与宜阳内五万西凉雄师对抗,所以只是在训练,并不同意出击。鲍忠一气之下,领着自己的三千兵擅自到宜阳城下搦战,被华雄一刀斩于马下。董卓加华雄为步兵都督,总领关内三万五千步兵。 五月,到达酸枣的诸侯越来越多,每人或带一万或带万五,就连原本是单身一人的袁绍因为袁隗的缘故,也从渤海遣高干带兵一万至酸枣。董卓惧联军势大,乃调宜阳两万以充实虎牢关防。 至董卓五月下旬召集诸将商议讨敌之策时。 战力对比为: 董军有步兵一十九个军,总计六万零八百人;骑兵六个正常军一万九千两百人;以及一个加强军:飞熊军五千人。共八万五千人。 诸侯联军步兵大约十三万,骑兵三万五千人。共约十六万五千人。 “叛军两倍于我,如之奈何?”议事厅内,董卓环顾诸将,不无忧虑地问道。 李儒上前拜言:“鲍忠为袁氏故吏,四月时为报袁隗仇而向孙坚求兵,为坚所拒,孤军为华督统所破,忠本人亦死于阵前。忠之死,与孙坚脱不了干系。而如今盟主为袁绍,负责酸枣军粮调配为袁术,此二袁闻孙坚托故不出兵为其家族报仇,必然暗地里恼坚。臣想,如行反间之计,暗言孙坚忌袁家势大,有意独立。如此计成功,二袁必会心忌孙坚,暗里拖其后腿,则孙坚虽有异材,也未必能胜。” 孙坚的确是天下间为西凉军顾忌的几人之一,此计一出登时引来一片叫好声。董卓思量片刻点头同意:“如军师所言。”顿了顿,又问道:“只是对于虎牢关外十七万大军,不知军师可有什么对策?” 李儒揣度片刻,道:“联军盟主袁绍西进之心已定,我等只要据守虎牢,占此地利足以拒诸侯军于关外。另,十七万大军日耗钱粮数以十万记,此时皆靠冀州邺城支撑。但冀州虽富饶,其粮草储备也是有限的,依我之见,快则半年,长则一年,其粮草必尽。届时,诸侯联军必散。”这李儒不愧是汉末有数的参谋,对于战局的把握自有去独到之处。 董卓两眼一亮:“诚如军师所言,大军日费千金,千里馈粮,必不能久!” “丞相!”又一人转出班列,进言道:“军师所言字字金石,敌军之弊尽数暴露。然则有一点臣想补充,便是依臣看来,袁本初西进之心未必坚如磐石!” “哦?!”即使是对这个人心有成见,李儒也对他说的话产生了点兴趣。 董卓道:“试言之!” 那人道:“袁绍为袁逢之庶子。出生后一月,其父死。年少时好游侠,对上司之命置若罔闻。又养宾客于内,袁隗素不喜,数责绍曰‘汝破我家财。’由此可见,绍并不为袁氏所喜。 后袁隗死后,都说绍有孝心,悲哭三日后独自一人上前线督战。但臣请问,三月袁氏灭族,袁绍若是尽心报仇,为何高干所带的一万士兵直至五月才到前线?为何来的不是大将颜良文丑?为何即使联军比我们多了一倍,仍然是毫无动静?” 大殿内静至落地可闻,只有站在大殿中央的那人越讲越兴奋:“要哭三日表达自己的感情,用辣椒水滴眼即可。但只有事关利益的时候,才是最能体现一个人内心的时候。从渤海的守备之兵比西进之兵更多这事实,就足以知绍心偏向何处!” 没有从战略,战术的角度分析战争,而是将矛头直至人心,对敌人的心理分析的那么透彻。对于这样一个标准的谋士,万炜忍不住好奇道:“他是谁?对人性的洞察能力竟然与乐虬不相上下!” 吕布回头答道:“此人姓贾名诩,字文和。武威人士,现为讨虏校尉,在牛辅手下为谋士!” “贾诩!”万炜险些叫出声来。 “怎么了?”吕布听出万炜口气有异,问道。 万炜连忙稳定了一下情绪,不答反问道:“大哥,这贾文和在牛辅手下过的如何?有没有办法把他挖过来?” 吕布方代回话,那边李儒已经开口,只得声道:“此时回府后再谈,”转头听李儒挑衅地道:“依你所见,这袁绍是不会西进咯?” 贾诩摇头道:“某只是说袁渤海西进之心不强,未曾说其不会出兵。” 李儒晒道:“那还说来做什么!” “如果袁绍认为可以以能承受的代价击退丞相,那么他就会出兵。”对于李儒的冷嘲热讽,贾诩并没有动气,声音还是那么平稳:“袁绍现所顾忌的,便是都亭侯麾下的飞熊军!上次张扬孔融之所以敢正面挑战我军,正是因为张扬手下有一万并州骑,以为依靠并州骑能仰制西凉军的突击力量。结果名闻天下的并州骁骑为都亭侯飞熊军所败,天下震动。这次诸侯再次出兵,虽然总兵力极多,但一路最多两万,飞熊军虽没办法解决所有的敌军,但对上其中一路的优势还是十分明显的!所以,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着想,谁都不想自己带来的军队在战场上遭到毁灭性打击而影响到自身的势力。所以,属下猜测,除非袁绍有把握牵制住飞熊军,不然他是不会大举出兵的!” “笑话!”李儒嗤道:“飞熊军乃自八万人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更兼都亭侯勇武天下无双,岂是关外猪狗能敌!” 贾诩对着吕布做了一辑,道:“有都亭侯统领的飞熊军确实为天下之精锐,但袁本初恐怕却会指望另外一人来做飞将军的对手。” “哦?孙坚虽勇,但其兵多为新兵,不能与飞熊军相提并论。但论武将,难道天下间除孙文台之外还有人可以与吾儿对抗?”闻言,董卓颇为吃惊。 “天下精骑,除去西凉与并州外,还有幽州骑士。而其中以持双头枣木槊之白马公孙赞最为有名,其精锐骑军号‘三千白马义’,曾大破渔阳张纯,并与塞外胡骑对抗五年,令胡首领乌桓只敢画赞之像,驰马射之以出气。以关外诸侯度之,或许公孙伯珪能敌都亭侯。”贾诩手指遥指北方:“如今关外相应之众路诸侯,仅有最北方的公孙赞道远未至。故臣推测,联军亦在等公孙赞的白马义从到来。” 吕布闷哼一声,看在贾诩事先那一辑的份上,并没有回话。 李儒却是不干,道:“难道依文和之见,是如果公孙赞能胜过飞熊军,绍便要西进,反之则退兵不成?” “是!”贾诩斩钉截铁道:“两军交战之关键,就在飞熊军与白马义从之间!” 料不到贾诩竟然那么肯定,李儒半晌方道:“胡扯!哪有双方只看一部分人的交战而确定最后结果的事!” 贾诩不再回话,因为他看到董卓听了这话之后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一会,董卓摆了摆手说道:“文和之言,别出心裁,未必会准。但关外诸侯也未必会肯牺牲自己的利益而与我军硬拼。奉先我儿!” “儿臣在!” “为了防范偶有的规模袭击,现命你统领的飞熊军时刻保持备战状态,一旦收到出击命令后,必须能在一个时辰内集结并出击!” “遵命!” 随着这个命令的下达,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其实董卓已经相信了贾诩所说的话。命令飞熊军备战,就是针对白马义从的。 听贾诩把公孙赞形容的那么厉害,出于武将的好战风格,吕布回府后显的极为兴奋。只是希望到时对方不要让自己失望。毕竟,天下间能做吕布对手的人已经非常少了。 而万炜,回府后开口就问道:“大哥,那个贾诩的事,我们到底能不能将他挖过来?”显然,他对这事的兴趣比上战场要大上许多。 吕布拍了拍万炜的肩膀,问道:“就算二弟能将贾诩收入麾下,难道二弟想将我等反董之事告诉他?” 万炜张口刚想说‘当然’,却发现自己实在发不出声音。现在不是在玩游戏,有忠心度可查,低了还可以奖赏金钱,送美女什么的。看到贾诩在议事厅上极力向董卓表现自己的态度,万炜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贾诩知道自己和吕布的目的后会‘感激涕零’地说:‘愿为天下苍生献微薄之力。’或是‘主公大仁大义,诩愿执鞭左右’这类梦想当中的话。 但是如果不将此事告诉贾诩,那么…… “那么,要彼来有何用?反增机密暴露几率!”吕布的话令万炜再次沉默。 贾诩不同于张辽。 张辽隶属武将系统,在军队里完全能靠严密而铁血的军纪来约束他的举动。而且军队中从来就有‘认令不认理’的惯例,只要时候一到,吕布将令一下,张辽自然会遵循。但贾诩这种高智商的参谋,需要高度的自由度让他去发挥自己的才能,他的作用就在于给上司有疑问的时候给予意见,或许还要给下属传达命令。如果给他一条‘绝对服从上级指示’的命令,那他和一个普通的跑腿人有什么区别! 但……但是……三国10里面智力9八啊!! 万炜实在不甘心放过这位三国中顶尖的超一流谋士。回到自己的房间,万炜左思右想,右思左想,最后一拍脑门:“自己是被贾诩的名号给迷住了。连最基本的情况都不了解,还谈什么目标!正确的判断,唯有建立在正确的情报与分析之上,才有办法成立啊。” 而论情报能力,乐虬自然是不二之选。 三天里面,乐光昊只问了万炜一个问题:“主公想要了解贾诩那方面的资料?”万炜的回答是:“看看他与上司,同事之间的关系。如果能了解到他个人的性格和喜好那就更好了。” 第四天,乐虬递给了万炜薄薄的一张布帛,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就这么一点?”万炜有些失望和愤怒。 乐虬愣了一下,道:“这是属下根据得来的情报总结出来的。如果主公想看原始情报,请容属下马上去后房搬来。” “搬?有多少啊?” “八十五斤。”古代的竹简基本都是用重量作为计数单位。 “呵呵。”万炜尴尬地笑了两句,道:“也好啊,正好可以锻炼一下你的身体。” 明白万炜是在开玩笑,乐虬一本正经地道:“如此有益之事,属下怎敢专用?愿与主公共享之。” “去你的!”万炜笑骂道:“亏你能在三日内砍了那么多竹子。”边说边看布帛:‘诩字文和,武威人。现为讨虏校尉,在牛辅手下为谋士。与辅麾下大将李傕,郭汜交好,颇能从其计。唯李儒甚忌其才,多番为难于他。其人独喜古代货币,常把玩于手。为人可谓:为利己而损人,能于之同富贵而不能同甘苦。’ 万炜脸色数变,贾诩的仕途先事牛辅,辅死后说服李傕郭汜聚兵攻长安,后设计让两人互相攻击,自己弃官投靠董卓另外一个属下,同郡的华阴太守段煨手下。煨怕诩夺取自己的基业,对他甚忌惮,贾诩由是阴结张绣。后来袁绍与曹操同时前去招降张绣,贾诩看出了袁绍外强中干,便鼓励张绣投靠了曹操。可以说,除去封建社会的那些忠于君主这种思想外,他的仕途就是现代版的跳槽经历:只要别的地方有更好的薪水,更好的发展潜力,他就毫不犹豫地跳,我跳,我再跳……要不是曹操确实是颗大树,谁知道贾诩还会不会跳去别的地方。 但这是万炜从‘已知’历史中得知而在乐虬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的。那么,乐虬到底从哪里可以得出这个结论呢,万炜好奇地问道:“如此,彼与周围关系可以算是良好。但其为人的评语,卿从何得来?” 见万炜谈及正事,乐虬也收起了笑脸,肃容道:“此绝非属下凭空捏造之说。”慢慢地,将自己收集的情报资料,按部就班,条理分明地说出来,其中更夹杂着他对这些情报可以称为‘精辟’的见解。其中有一段关于贾诩巧装豪门段氏族孙,脱得大难的一事,乐虬的话更是一针见血:“自己携带自身的财物在盗贼的欢送下离去,而为了保密,同行的数十人皆被杀。这种卖人而获利的行径,即使我当商人的时候都不会干的。” “难道就没有办法将贾诩收入麾下,令其甘心为我所用么?”万炜被乐虬的话驳的无话可说,只能大做感叹了。 “有!”乐虬却说道:“如果贾诩觉得主公的势力能带给他,恩,或者说主公的势力能在他的帮助下带给他足够的权势和富贵,我想他一定会很乐意舍去董卓牛辅投靠到主公麾下。” 但万炜明显没有这个条件。 ‘那可是贾诩啊!’万炜暗想,三国10里面和他同等级的人物仅仅十数位,每一位都是大家看到名字就能想出大概能力的历史名臣。这样的人才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怎么能放过啊! 猛然间,一个新颖的想法在万炜脑里浮现:自己并不是看中贾诩这个人,而是看重这个名字叫贾诩的人所拥有的才能! 抬头看到识趣地站立在旁一言不发的乐虬,万炜突然释然地笑了起来:“彼有贾文和,吾有乐光昊,足以相敌也!” “相敌?”仿佛是为了证明万炜对乐虬的评价,后者马上在万炜不经意中发现了一丝异样:“同为董家臣,怎会‘相敌’?” 万炜的笑容凝结下来:靠,一不心说漏嘴了。看着乐虬那疑惑的表情,万炜在短时间内便下了将所有事情告诉他的决定。 “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就将我最高的机密告诉你吧!”这是万炜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这乐虬抢了张济的老婆,而张济在董军中算是出了名的暴力分子,就算乐虬想出卖万炜或吕布,只要他一出了自己的保护范围,恐怕张济也会在他开口之前打暴他的头。 所以,对于乐虬的去向,万炜有九层九的把握。 先是被那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又是被吕布和万炜的故事(当然也是不完全真实的那个版本)吓的目瞪口呆。 万炜现在慢慢地品茶,外松实紧地盯着乐虬的反应。 “臣觉得,三天前贾诩在议事厅上所言与臣不谋而合。”乐虬以这种最实在的形势表达着自己的选择:“以袁绍家世地位,必不肯居他人下。所以,若我是袁绍,则选择有二。若是能保持自身势力,羽除董卓,从保天子,以讨逆首领接任丞相,总理朝廷,自然最好。如若无必胜把握,如今形势,莫过于尊刘氏遗族为君,自然也能统领天下。而无论那种选择,都是以袁绍的保存势力为,所以为了避免与都亭侯飞熊军正面为敌的情况发生,必然要有一支其他的,能够牵制飞熊军的部队存在。公孙赞与他的白马义从的确是最好的牺牲品选择。” 顿了顿,乐虬又道:“既然主公想引诸侯入关,这次却为一次好机会。只要败于公孙赞,诸侯军定会出兵。” “我这就和大哥说去。”万炜起身便要走。 “主公勿急,此事还几个需要注意的事。”乐虬连忙道。 “哦?” “吕将军之武艺,就算是市井人也知其‘天下无双’,董卓怎会不知吕将军底细?”乐虬伸出三个手指,逐一扳指说道:“对上白马公孙赞,无疑就是三种情况。其一,吕将军的武艺的确比不上公孙赞,飞熊军的战力也不如白马义从。这种情况对于形势的发展最为有利,且不容董卓置疑。其二,两将之间,两军之间,各有优势。或是将胜而兵弱,或是兵强而将败,在或者两者都势均力敌。此时,就希望吕将军能在紧张压抑的战场上找到一两个不明显,却是对战中其关键作用的事件。只要吕将军有足够好的演技,瞒过董卓的眼睛而放弃对这些关键事件的争夺,就能令飞熊军以微弱的劣势败退。这样,董卓也不会有太多的置疑。其三,便是吕将军无论在哪方面都占了绝对的优势,与白马公孙之战绝无败退的可能。如此,事情就比较棘手了。属下目前之想到了一种办法能令我军假装败退后,董卓不至于马上怀疑吕将军。但,此计并非完全之策,也有一些副作用。” 乐虬迟疑地看了看万炜,并没有把计策说出来。 “很好,很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此事分析的如此全面,并依次想出对策。仅凭这一点,我就不会后悔,将你纳入内围高层的决定了。”只要能激励下属,万炜是不会吝啬几句赞美之词的。 而看乐虬的神色,说明这番话的效果的确不错。 “不用顾忌什么,世界上没有多少事情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万炜大致猜出了乐虬打上了谁的主意。 果然,在万炜表了态之后,乐虬表情严肃地道:“如碰上第三种情况,要让吕将军不着痕迹地假败于对手是极为困难的,属下才疏,未能想出什么方法。所以,只好从别处下手了。” 万炜点了点头:没门的话,爬窗户也不失为一种进屋的好办法。 “属下想,能不能在吕将军获胜的情况下,制造出另外一种形势,令吕将军不得不放弃眼前利益,做出撤退的命令。而且董卓即使生气,也只能接受败果,却不会怀疑吕将军的忠心。比如说……两军交战之际,后方突然发现敌兵踪迹,这样,吕将军下令退兵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如此,确实能令大哥退兵有正当的借口。但是你怎么能保证敌方士兵会出现在我军后方,而且出现的时机还要恰当。不能早,也不能晚。”万炜从来都没有考虑前两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所以对乐虬想出的第三种情况的解决方法比较感兴趣。 乐虬闭眼又思考片刻才道:“或许,在事先,我们可以令亲信夹杂在斥候骑兵之中,将画有董军军备图的布绢绑在箭头上射入联军营帐。希望对方能利用这次白马义从与飞熊军对阵的机会,派精兵绕过董军阵地,配合白马义从打击飞熊军。当然,我们可以事先加大斥候力度,专门探察那些对方有可能出现的位置,在对方形成包围圈之前脱离战场。” “但如果对方对军备图的有置疑,认为这是董卓的诱兵之计,所以按兵不动,以备万一。那该怎么办?”顿了顿,万炜又补充一句:“依照袁绍那好谋无断的性格,这种可能似乎更大。” 乐虬叹了口气,点点头赞同道:“诚如主公所说,此计风险虽,却也不易实现。属下另有一计,极易成功,却需要事先有万全的准备策划。便是主公提前将麾下五百亲卫借故调离虎牢,然后选一亲信将领带亲卫迂回至飞熊军不远的后方。穿上联军军服,在约定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董军斥候面前,暴露自己的行踪,然后再次消失。这样,退师有名矣。” “找到正当理由出虎牢;然后选择不能被董军发现的迂回路线;还有事先对战局的预测,并约定好时间;最后是撤退的路线。”万炜一点一点地将此计需要解决的问题说了出来:“而且每一个阶段的出错,都将可能导致计谋的失败。恩。。。甚至会令董卓对我等产生疑心――特别是最后一个环节,撤退时被暴露的时候。” “还有。这只是针对第三种情况而策划的。如果事实是前两种……” 乐虬补充的话被万炜打断:“前两种出现的几率可以忽略不计,不用考虑了。一会我去找大哥说明一下,然后再将有关的资料取来。尽快将此事的具体计划做出来。这计策虽然风险大了点,但只要有精密的策划,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结束了初步的讨论,万炜将事情告诉了吕布。 吕布沉吟一会,责备道:“二弟,你可记得当日飞熊军誓师之后,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弟言某行事不肯深思,往往凭一时想法改变整体计划。二弟深责之言,大哥此刻仍记在心中。但今日之事,二弟怎能未事先通报便擅自将如此机密之事告诉一个才认识不过几天的人呢!” “计划刚不上变化!”对于大哥的话,万炜思考了一下才道:“大哥,一个计划是根据现有的情报,在能力范围内对未来的逻辑推测。但无可避免的是,在执行计划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事先没有意料到的变数。此时,我认为就不能墨守成规,而要对这些变化尽快地做出反应。我们事先都不知有乐虬光昊这号人物。但其出色情报收集,分析的才能却对我们大有帮助。所以,我在根据他的背景和所处环境进行分析判断后,认为他加入我方的几率比较大,于是便当场决定向他摊牌。将他争取过来。总而言之,我想果断和武断这两词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有进行周密的分析,即使用时比较短。” 吕布听后陷入了沉思。万炜没有打搅他,自行拿了所需资料之后便悄悄的离开了军营。临时随意地下决定和事事按计划执行,这便是两种决策倾向的极端表现。万炜知道,只要大哥真正地想通了两者好处和缺点,并从中找到一个能接受的中点,那么那个‘不肯详思,辄喜言误’的吕布将彻底的消失。 时间紧迫,万炜完全不知道公孙赞到底什么时候能到达,所以万炜与乐虬并未休息,拿了资料后又找来了秦宜禄,胡叙,陆鑫三个狂狮军的统领。五人一起开始策划这此行动的具体方案。 这也是万炜首次以决策人的身份参与的战术策划。 所谓的计略,就是根据现有的情报,按个人思维能力分析出能达到目标的方法,并选取其中成功率最高,达成条件最容易的途径。 就其过程来说,并不是个轻松愉快的经历。相反的,由于要大量的用脑想事情,而五个人都是第一次自己拟定战术,大家都有些放不开,许多想法只有在自己觉得成熟的时候才敢说出来,所以整个被临时改为议事厅的万炜卧室中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其实对于乐虬最初的提议,大家在六个时内就考虑完全,并拟出了一系列的具体步骤。但是,乐滋滋的万炜拿着这份报告刚出去两分钟后,又跑了回来,脸上也换成了忧心忡忡的神色。 他想起了一件事:刘备那样和他两个兄弟这时候不是刚好在公孙赞手下打工吗!老罗笔下那三英合起来可是能打的过大哥的啊!那样,第一种情况不也是有发生的可能了吗! 万炜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其他四个神经刚刚放松没多久的家伙。作为首席幕僚,乐虬第一反应就是:“刘备?是谁?没听过……” 而见识过吕布的武艺之后,万炜对刘备他们是不是真的能打的过‘战神’也感到一定的怀疑。 万炜又找来了与刘备相关的资料。还特意写信询问了一下刘备的老师,卢植子干。 最后得出来的结论领在场的人惊叹不已! 刘备现为平原辖下高唐令。而平原郡的东面于青州北济南国西面接壤,高唐更是个港口城市,位于两郡边缘。 众所周知,袁绍远在渤海郡,尚且为青州黄巾流贼大感头痛,不得不穷兵黩武,微募了将近四万的士兵方才受的一方安宁。由此可以想像出位于重灾区旁边,平原郡的战乱程度。 能在这种情况下活着,本身就已经算是个成功了。何况还听说其下属仅仅五百士兵,因刘备与黄巾贼作战的时候,常令士兵带白色毡帽以便于区分。在黄巾贼中对这支人数不多,却凶狠异常的军队,皆畏称其为‘白耳兵’。 而且,刘备手下的确有那么两把刷子:一把叫关羽,一把叫张飞…… “唉~~~该死的三只苍蝇!就知道给我们增加工作!”万炜大骂一句后,无奈地开始考虑有这三蝇加入后的战局会有什么可能性。 这下,整个计划的难度成几何系数增加。 四天之后,大家才黑着眼眶,从万炜的卧室走了出来:“娘的,我要换个房间睡觉了!”万炜察觉到屋内外空气质量的差别后说道。 其他四人将四天没洗的衣服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后,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然后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互相耻笑了几句,方才各自洗漱歇息下去。好在堂堂吕布官邸空房够多,不至于让秦宜禄三人还要跑回军营休息。 这一觉,足足睡了二十四个时才陆续醒来。万炜爱惜地抚着手里大家在五天内努力出来的成果,心里觉得异常的满足,兴奋的他逐一将仍然呼噜大睡的四个人用最暴力的方法叫起来:“走拉!去飞熊军见大哥去。” 经过连续五天的时刻相处,五人间的友情特别是万炜,乐虬,陆鑫这三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之间的情感大幅度上升。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并不以万炜是四人的主公而显得有太多顾忌。 出关二十里,几人转过一座山包,异变陡生。 树木茂密,地势并不险恶的山上突然冲出了二十多名骑兵几息之间便将五人包围起来。然后百多名步兵快速有序地从草从中冒出,跑至各自的位置,将包围圈充实起来。 “你们是谁!”万炜拔出腰间长剑,戒备地问道。 由于现在还属于董军的势力范围,万炜又想快点至大营,所以并没有带什么大件行李。马上用的长兵器都放在官邸之内,面对几百名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敌人,他们也只能用腰间护身武器对敌。 万炜和乐虬的是长剑,胡叙和陆鑫都拿的是马刀,而秦宜禄则是一把短戟。 “这里可是虎牢关与外营之间的地区啊!怎么会有敌军?”乐虬说出了大家的疑问。 “你看。”此时,胡叙发现对方的主将排众而出。 “子!看你这次能跑到哪里去!”说话的赫然是长安城中追杀乐虬的那个队长。 万炜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难道张济为了邹桂女竟敢于吕布作对,甚至是杀了自己也在所不惜?心理忐忑不安,口里却厉声喝道:“好大的狗胆!竟敢到太岁头上撒野!张济何在,出来见我!” 那家伙冷哼一声:“想见我家大人,你算什么东西!乐虬,邹桂女呢?把她交出来,看在大家都是董丞相手下,剩下的四个我就不追究了。” “这么说,张济根本不知道这事?你们是擅自出来的?!”万炜见对方听到后神色微变,马上又加了一句:“竟然擅自带兵入前线,意图杀害本将军?!” “将军?”那家伙怔了一下,可能没有估计到自己追杀的对象竟然是将军。 “主公!莫于这厮废话,我们快些去营中将此事告诉主公大哥。飞将军吕布。”不失时机的,乐虬将万炜与吕布的关系点明出来。 果然,闻飞将军之名,众人脸色大变。那领头的言语都有点口吃:“你……你是吕将军的弟弟?” 万炜闷哼一声算是默认。 对方阵营中马上起了不的骚动“他真的是飞将军的弟弟!” “天哪,我们在和飞将军作对!我不要命了我!” “不对,我从来都没听过飞将军有亲戚啊?” “猪啊你!飞将军与其弟弟相隔六年后再次相遇,听说他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呢!” “你见过飞将军本人啊?” “唉,我哪有那个福气呢!” 乘对方混乱的时候,万炜五人对望一眼突然同时纵马准备突围。 他们的动作马上令对方主将清醒过来,他突然叫了起来:“不对!他不是飞将军的弟弟,我见过将军本人的,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像!他不是飞将军的弟弟啊!!弟兄们,想想如果我们没有完成任务,没有将主公要的人抓回去,我们的后果会怎么样啊!弟兄们,别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快点射箭,快点射箭,把他们杀死,将他们都杀了,就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了! 几个月肆无忌惮的抢劫,足以让所有的西凉士兵的眼睛长到脑门上去。 所以,当初万炜在长安的威胁之话,在那头领看出万炜不是凉州人以后,更本就没有把它当一回事。万炜前脚出去,他马上招来个精细士兵命他尾随其后,彻底监视其一举一动。 由于不能被发现,所以那探子只能保持在万炜的视野之外,只靠骑兵行军的痕迹进行跟踪。所以他没有看到吕布出关迎接的那一幕。 由于万炜有好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关外大营中度过,森严的防卫令那探子无法准确的知晓万炜的身份。而从万炜所带的五百士兵来推测,琢磨着也就是个营长之流。在这些西凉士兵看来,万炜是汉朝的军官,而自己是董卓的士兵。 董兵杀汉官,根本不是件什么大事。 所以,他回到长安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头领。那家伙正因为美女被别人抢跑而被张济操练的很惨,一股怨气无处可发,也想将功赎罪,讨好主公。听了之后马上便带了自己直属统领的一个曲,两百名士兵冲了过来。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情景。 骑虎难下。 如果被吕布知道自己竟然攻击他的弟弟,不但自己人头落地,就算是张济本人都不会好过。这头领也算是凶狠之人,瞬间便下了杀人灭口的决心。 那一番话说的虽然前后矛盾,但却点出了‘如果没有抓到人,主公便会惩罚’的关键。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比起威名远扬却难得一见的飞将军,这些基层士兵对能直接决定自己生死的长官还是更害怕的。 一声令下,陆续回过神来的士兵匆忙将长箭释放出去。 开玩笑,这些参促之下射出来的箭怎能给万炜他们造成什么威胁。四人护着不会武艺的乐虬,手里兵器挥舞出一片光幕,将四周守的严严实实。这一轮箭雨刚过,万炜忽然拨转马头,直接朝头领冲过去。 擒贼擒王。这种极为出名的计策在地方也是能发挥起作用的! 那家伙挺起手中长刀,上前就劈,万炜看准来势,右手单剑将其全力一击硬生生架住,对方愕然间,万炜连人带马已经贴上去,当头一剑将其脑袋劈成两半白花花的脑浆夹杂着鲜血登时洒在万炜新换的衣服上,好不刺眼 后面,秦宜禄等三名狂狮军头领这些天来训练的成果也表露无疑,三人摆成倒三角的占位,将乐虬包围在中间,与万炜合在一处后便成了菱形阵,以万炜为锋头,胡叙左边,秦宜禄右边,陆鑫殿后。四人手下皆无一合之将,更兼对方死了主将,无人指挥,士气低迷,顷刻间便被万炜等人杀出重围,决尘而去。 “张济!”乐虬回头看了一眼,恨恨地吐出两个字。 “妈的!”万炜也是怒火中烧:“回头等我们引了诸侯联军入关,我第一个就要将你的人头砍下来当礼物送给袁绍。娘的,为了一个女子,竟敢追到前线伏击自己的军队,日后我定要你好看!” 秦宜禄三人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万炜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他们的想法:‘炜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狂狮露威仪,张济把命送。’ 就在万炜掀开主帐,开口准备向‘家长’告状的时候,眼见大哥的神态竟然与以往大大不同,如果说吕布之前是那柄饱饮鲜血,舍我其谁的大戟,而现在,端坐在文案前看竹简的飞将军,就是一把剑,同为杀人凶器却有几分内在威严的兵中王者。 “大哥,你怎么了?”告状的话到嘴边,吐出来的却是这几个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十三章 武入道吕布顿悟 七连射成廉头功 第十三章武入道吕布顿悟七连射成廉头功 放下竹简,吕布看清楚来人后乐呵呵地笑道:“多亏了二弟金言良句啊!到了大哥这种程度,武艺不在是肉体上的追求,而是开始寻求精神气势上的增长。这为人处事之道,便如武艺一般。拿方圆戟来说,方戟至刚,主攻;圆戟至柔,主守。但要想战胜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刚则易折,柔则无功,非得要审时度势考虑周全之后方能下招,且要顺着对方的反应时刻调整自己的招术,才能克敌制胜……二弟,你怎么了?”吕布终于发现万炜的衣着上的血迹。 “天呐!大哥不愧是武学中的天才啊!竟然以武道入……入这什么道……”万炜一时间把刚才的话都忘了,满心都被敬仰之情占满。 吕布听而不闻,盯着万炜一副上的斑斑血迹,瞳孔登时一缩,霸气再现,冷声问道:“二弟,到底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迹?” 万炜这时才反应过来,忿忿不平地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来人!”吕布叫来一个亲卫:“去长安,将这事告诉高顺,让他全权处理,如果张济不给个满意的答复,单是他派兵在前线意图杀害讨逆将军一事,就足够他好看!何况对象竟然是我二弟,妈的,吃了豹子胆了,敢把手伸到某家头上!” 那亲卫应声出去后,吕布又招来乐虬:“你的事我听说了,这样吧,虎牢关毕竟是前线,而且依照我们的目标来说,那里根本算不上安全。正好某内人在长安府上颇为寂寞,等会我安排一下,让人将邹氏送回长安某都廷府上安住下,也算是给内人作个伴吧。恩,然后在让高顺和她家人说说,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 “多谢将军!”乐虬与邹氏情投意合,缺的便是媒人,怕的就是家长不答应。现在有吕布出头,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心情激动之下,饶是他心智过人,眼睛毒辣,也没有看出吕布另外一个用意。 那便是将乐虬的未婚妻安置在侯府之内,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软禁,用意自然就是拿来约束这个刚认识不久便了解到高层秘密的幕僚。 ‘竟然在一瞬间便想出了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大哥真的变了啊!’万炜对于大哥这种突然间的变化显的有些不适应,但转念一想,吕布以前在丁原手下干的可是‘主簿’这文官,智力自然不应该想游戏中那么……那个……这样一想,万炜方才觉得释然。 掏出怀里的策划书,万炜在旁说道:“大哥,这就是我们这几天下来的成果,你看看到底能不能行的通。” “哦?”吕布接来边看边说道:“二弟为了能让你大哥我输一场,倒是费尽了心思啊!” 万炜尴尬地挠了挠后脑,一记马屁顺口就拍了过去:“没办法,没难度的事情我不做啊! 呵呵笑了两句,吕布突然问道:“这刘备三人加起来真的能和某家一较高下?” 万炜不甘心的点点头:“很有可能吧……” “难道他们三个都已经由武入道,达先天境界?恩,起码还得是璇照大成的阶段才有可能胜我啊!”吕布指这布绢中的三个名字,说道。 “璇照?”万炜觉得这个词满耳熟的:“这不是修真的名词吗?和武艺有什么关系啊?” 吕布愣了一下,笑道:“看来二弟只知入门前后之别,却不知入先天境界后的道路阶层呐!” 经过吕布细细的说明,万炜终于对武道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所谓的‘超一流武将’其实就是武者在武艺达到一定程度后,经过生与死的考验,突破自身身体极限,打破玄关,自后天入先天,由武入道的称谓。 于其入道之前相比,不同点就在于他们能吸收一定的天地元气为己用,暂时增强自己的能力,而那些天地元气大量地聚集在一处,便依照个人五行属性显现出各自的颜色,这才有了‘战气’之说。 而从修真界中的角度看,这些个在凡人眼中绝对了不得的武将,不过是璇照筑基阶的超级新手。 万炜就是属于这个级别,还有那个方悦也是,都只能发出淡淡的‘战气’。 “那岂不是说那些修真者如果介入世俗界,我们这些所谓的强者,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婴儿般弱?”万炜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抚着胸口那枚玉佩。 那是欣然上人给的通讯苻。 其实万炜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答案。璇照、开光、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他很清楚自己璇照筑基的阶位是属于那个位置。 ‘如果以后还想提高,就捏碎这个苻。’那日欣然上人离开前说的话再次在万炜脑海中浮现。武之极,便是道之初,世俗界的武术对已经入道的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帮助,想快速提升实力,的确只能走入修真的道路。 “但修真界有着不允许直接插手世俗界的规定,所以我们基本不用担心来自修真界的威胁。”对于万炜的问话,吕布并没有正面回答。 知道大哥很不喜欢承认自己不如别人,万炜扯开问道:“那大哥现在在那个层次呢?” “五天前是璇照上阶。”吕布带着感激的神情朝万炜笑了笑:“前几日解开心结,境界已经提升至开光筑基。当初师父说我悟性虽好,却是杀性奇重,虽是忍不住收自己为徒,却也只是让自己以世俗界的武术作为引子,不肯教我修真之术。只最后说如果杀够了,杀烦了,杀厌了,便舍去这世界,就随他入道。”吕布顿了顿,两眼望向虚空:“但,只有那战火纷飞的沙场,才是咱热血男儿辈存在的地方,某家实在是想不通,如果失去这块生存的空间,就算去修真,走上无数人向往的成仙道路,那又有什么意义?” 万炜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道:“为战斗而生存?算了,大哥,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境界,如果碰到刘备三兄弟,结果大致会如何?” “呵呵。”笑声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吕布道:“以世俗界的武术而进入‘开光’境界的,历史上只有十几位,而离我们最近的就是西楚霸王,项羽。而璇照和开光两个境界之间的差距,不是人数可以弥补的,我之前希望他们三个都能有璇照成的境界,是因为那样的话,他们加起来才能和我原来璇照大成阶的能力对敌。反正知道这事的就只有二弟,那样,只要我维持原来的能力,便能在董老贼眼前堂堂正正地失败了。” 什么叫堂堂正正地失败? 万炜笑了起来。而其他人则拼命地忍着,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接下来的事情,顺利的令大家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但事情的发展完全在自己预料之中的感觉,也的确让五个参与谋划的家伙很是得意了几日。 最后还是吕布一巴掌打醒了万炜:“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们该庆幸事情都在自己的预料中,而不是为了这些本该发生的事情而忘形。” 万炜腾然醒悟,自己的确太骄傲了,于是万炜又给乐虬和秦宜禄一人一个暴枣,将这话在说了一遍。 秦宜禄回头叫来胡叙和陆鑫,一人给了一脚,狠狠地告诫他们不能如此嚣张。 而乐虬……只能在心里大叫:“靠的,什么时候我也要收几个出气筒!郁闷死了!” 当然,这些只是些个插曲,对历史的发展没有任何影响。 当公孙赞到达酸枣的确切消息传到大寨之后,吕布便以‘和公孙赞打个招呼’的借口,亲自带领一百名飞熊骑兵到诸侯军营帐朝里面射了上千支包裹着布条的长箭,布条上面大多都是‘最亲切的问候’而且万炜嫌古代这方面的词语过于贫瘠,所以‘大显身手’写上了二十一世纪最华丽的词藻,绝对令旁边的诸位‘耳目一新’‘汗颜无比’…… 但这上千的布条中,却有十张完整的董军守备图藏在里面。 “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我们全数叛变的。所以,反过来说,他们在一千支箭中发现区区几张军备图后,诸侯们相信我们中间有人想弃暗投明。依照他们的正义立场来说,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会是十成十的。我想,这样他们就能相信这张图了吧。”说这话的,自然是对人性了解的最为透彻的乐虬。 做了这件事后,大家便默默地准备起来。 当诸侯联军的使者来下战书的时候,吕布在中午时分以‘天色渐晚’这令人发汗的理由硬生生将那使者留在营中,大酒大肉的款待。而与此同时,拿着吕布亲笔书信的秦宜禄在使者刚出现在地平线的时候就上马直奔虎牢关,申请狂狮军回长安。 吕布在董卓身边的地位的确非同可,即使明明知道现在时刻都有可能发生战争,董卓还是马上同意了这份有点不合情理的申请。 然后,五百人随手拿上早就准备多日的行李――食物和诸侯军的旗帜军服。翻身上马,随同张辽护送那使者的队伍,没有受到任何盘查地进入虎牢关,之后分道扬镳:狂狮军直接穿关而出,而张辽带着使者去了议事厅。 完全像贾诩预料的那样,袁绍的宣战书上加上了这么一句话:‘久闻董公麾下都亭侯吕奉先有万夫不挡之勇,众皆信之,独有北平白马公孙颇有不服,愿与都亭侯较之于阵前。望公允之。’ 董卓冷笑两声,不屑地将战书甩手扔给下属传看,讥讽道:“袁绍儿,惧我儿威名竟说什么‘唯有公孙不服’,身为联军盟主竟然行此等推脱责任之事,可知其毫无将才,不过是乘凉于祖萌之下的公子哥而已。如此庸才,吾虽兵少却不惧也。” 众将皆笑道:“吾等有飞将军,战必胜!” 随即,吕布将五千飞熊军打头阵,徐荣领两个骑军六千四百人马为右军,与吕布遥相呼应。董卓自引众将带兵五万五千徐徐朝东进发。 此时,身在飞熊军中军的万炜忐忑不安地踩在马镫上,于战马奔驰之间站立起来回头望向左边那遥远的青山:“大哥,你说他们能成功么?” 看到旁边将士的惊诧目光,吕布笑呵呵道:“好了,二弟,坐下来吧!难道你不知道你那马镫的功效十分显眼吗?万一被董卓知晓了马镫这事,那吴修的一片苦心可就白费了。”见万炜吐了吐舌头坐回去,吕布才继续道:“那条路线完全绕开了村庄军寨,隐蔽非常,这可是经过精心计算,推敲出来的。难道二弟对自己的结论就这么没信心吗!” 万炜干咳几声道:“还不是看不到,担心他们嘛。”说实在的,万炜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确定这条隐蔽的路线花费了他们很大的精力和时间,但此等‘偷鸡摸狗’的偷渡行为实在受不得半点打搅。而万炜深知秦宜禄并无变通的才能,一路上肯定是按照原计划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前进,绝对不会更改半点。 ‘只有祈祷这途中不要有事发生了。’想到这里,万炜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个念头:‘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像高顺那样优秀的亲卫统领啊!’ 吕布见万炜忽然发呆,突然玩心大起,悄悄御马靠近万炜,在他耳边大喝一声。惊的万炜浑身一个激灵,差点一头栽倒下去,总算万炜的身体先一步行动,右脚一纽,勾住马镫,这才免去摔个满头包的下场。 “大哥!!”万炜扶正头盔,狼狈的大叫起来。 正好看到吕布收回马上就要达万炜盔甲上的手,接着是吕布那张略显可恶的笑脸。 不理会旁边飞熊军士兵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一向在士兵心目中都是冷酷铁血的飞将军,此时正扯着嗓门在那里狂笑:“哈哈哈哈哈,二弟,连这样全力奔驰之间你都能发呆。不愧是我二弟啊!” 郁闷,这和是不是你弟弟有什么关系。万炜没好气地一打马肚子,越过吕布的位置径直狂奔起来。 没等旁边的军法官出来呵斥万炜不能逾越主将的位置,吕布再次做出差点以令将士们掉下马的动作。“二弟!别生气啊~~~大哥只是开玩笑的,不是存心吓你的。大哥怎么会让你落马呢,刚才不是马上就要抓住你了么,二弟别走那么远啊……前面危险,别走那么……”一代战神,在万炜面前也只是个溺爱过度的哥哥而已…… “报~~~”一骑手举令旗,自远方狂奔而来,中止了这出闹剧的进一步发展:“前方三百里,接触敌军斥候游骑。两军做短暂交战,敌方三死五伤,我军完好,并抓获对方伤员一名。随后便押至。” 冷酷再次爬上吕布的脸庞,长戟高举,打出暂停的手势。中军掌旗马上将帅旗直竖,见到信号的各级军官马上同时喝止左右的士兵,两息之间,五千骑军便由奔驰状态静止下来,五千匹战马稳立不动。如果不是还有灰尘在空中弥漫,万炜真的认为这五千人马原先就是站在这里,丝毫没动过。 见到万炜悄悄地回到自己的身后,吕布的嘴角笑意一闪而逝,军士们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那冷酷而带着霸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全军下马,原地休息待命!郝萌,命你的斥候搜索方圆五里,寻找合适扎营的地方。张辽,派人将情报分发给右军徐荣和丞相,然后维持队伍秩序。成廉,带五百骑进行警戒。”又看了一眼已经从马上下来,跪在地上的那个斥候,道:“你转回去,让你的队将俘虏活着带回来,完成任务后,自己去郝萌那里领取奖金。” 一系列应命声响起,几十匹马朝不同的方向散开。剩下的将士纷纷下马活动发僵的大腿,但却是不敢说一句话。 “二弟,不生气了吧?”下达完命令后,吕布关心地问道。 其实现在万炜的心理还处在青年与成年的过渡期,刚才的表现便是一时受惊后耍孩子脾气的样子,现在,万炜开始对之前的做法感到羞愧:“没有拉。”突然感到自己这样说话太怯怯,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大哥,你现在可是越活越年青啊!竟然连俺七岁时用的招术都学去了。” 吕布登时吃鳖,闹了个老脸通红,刚才的举动他也是一时性起,想耍耍二弟,但吕布自家中那场变故之后何曾有笑过,所以下意识地模仿起自己读书时的举动,这才有了次略显幼稚的演出。说不过万炜,很自然的,身为长辈的吕布用上最直接的手段来维持自己的尊严:伸手就给万炜来了个暴枣。 “说不过我就打人。”万炜还真是了解自己大哥的想法。 吕布忽然笑道:“现在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啊!想当初偷袭王匡军的晚上,你还怕的睡不着觉呢。不错啊,怎么快就适应了战场的气氛,是个老兵了!” “那当然!”万炜骄傲地抬头道:“这次看我的!” “看你的?”吕布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别忘了,这次咱们是来输的,难道来看你怎么输啊?” 万炜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惹的吕布再次笑了起来。 那边,巡视军队的张辽正好走至魏续面前,听到笑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很吃惊吧?”魏续也把眼光放在了大笑中的吕布身上,说道:“铁血战神也会笑。” 张辽微微点头,略显诧异道:“主公和二公子的感情的确非同一般。少了二公子,属下的确未见主公笑过。” 魏续嘿了一声道:“何止是你,自从我表妹嫁给主公之后,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大舅子会在行军的时候笑的如此爽朗。以前,就算是笑,你也能从中听出黄莲的味道。现在,你看看,大舅子的脸色简直和天空一样晴朗。” 张辽盯着看了一会,自语道:“兄弟吗真羡慕他们两个啊!”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心头,如此重情之人,怎会杀了带其如子的丁原,投靠董卓?这个疑惑深深的印在张辽脑海里,怎么也消散不去 那边两兄弟打打闹闹,时间很快就过去。主管后勤工作的郝萌在右前方三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块扎营地,上报吕布后,五千飞熊自然安营扎寨,然后埋锅造饭。 不过这样心翼翼的行动却令麾下诸将有些不满:“主公,先锋持锐。现在天色还早,吾等起码还能赶上百里路程啊!”言下之意,就是‘这样做会让士兵的锐气磨损,主公还是下令往前冲吧。’ 吕布好容易安抚了众将,转头对自己的弟弟发起牢骚:“唉,我也想直接帅兵冲进对方的阵地痛痛快快地厮杀一场啊!现在却要劝他们勉为其难的为我做自己都不喜欢的事情” 明白大哥那向往沙场的心思,万炜也是同样无奈:祈祷秦宜禄的动作能快一点吧…… 心情不大好的吕布打算亲自去审问那个俘虏借此消磨一下时光,但是那个俘虏却非常的不配合。看到吕布,连刑具都没有完全搬出来,那家伙已经哭喊着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为了抵御吕布的飞熊军,许多诸侯将自己手下的精兵大将调至公孙赞麾下供他临时差遣。所以,对面的前锋达到了一万五千人之众,其中只有五千人马是公孙赞的原班手下,其他的都是临时工。 “懦夫!”成廉挥剑砍下了他的脑袋。也不知道是骂这士兵贪生怕死还是骂那些诸侯龌龊心思。 张辽无所谓地将滚到他脚下的脑袋踢开:“一万五千个懦夫,怕什么。” “谁怕了!”说话的是候成:“这次看老子不冲过去砍了公孙赞那家伙的脑袋。”这话引来他副将宋宪的高声应喝。 “那匹白马留给我,其他的你们努力砍人就是。”吕布在旁插嘴道。他怕那公孙赞真的被八部将给包了饺子,那就不好办了。 而众将都将这话理解成了‘俺们分工,俺砍大的,你们砍的。’撇撇嘴,魏续说道:“算了,大鱼留给主公,咱们喝汤去。不是还有其他诸侯手下的部将吗!” 其他人这才高兴起来。 之后的四天,飞熊军这支纯骑兵部队以每天四十里的‘超低速’朝前推进。好在众将都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天天在休息的时候死命操练手下以求在对敌的时候能先一步捞到条大一点的鱼。所以反倒没人进言要求快点前进的了。 第五天早上,一个斥候回报了一条情报:“北面六十里,发现敌方斥候尸体十具。但……”斥候的语言竟然停顿了一下,马上想起这种停顿很可能被灌以‘延误战机’的罪名,他马上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但那十个人全被脱的赤条条的绑在马上……” “应该是当地居民干的吧。”万炜说着,和吕布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才明白的眼神。 因为……以裸体作为暗号……正是这个现代人想出来的。 吕布点头同意,打消了诸将想继续探究的意图。 突然看到张辽的眼神变的有些疑惑,万炜马上进言道:“主公。连续四天这么慢的行军,士兵们的难耐估计都到了极限。现在的他们,战斗yu望数倍于前,应该下令开始着手进攻了吧?”既然狂狮军已经到位,那么就可以实施下面的计划了。 一句话,便将之前刻意拖延时间的原因变成了变相激励士气。众将马上用崇拜的眼神看向吕布,后者点点头,心头大赞自己的弟弟有急智,够聪明,末了,不忘加上一句‘不愧是我的弟弟。’ 当这条命令传达下去后,五千人高声欢呼起来。士气登时由低迷攀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娘的,憋死我了,每天还没活动开就又要休息。’‘老子肌肉都麻了,前面是不是有个叫公孙白马的家伙?叫他等着,老子砍他十七八刀的活动一下筋骨。’‘你太阴险了,那样军功不是被你抢了!不行,那老子得留给我!’‘罗嗦什么!快点跑啊,前几天走的那么慢,我在马背上都快睡着了。’ 五千飞熊组成长蛇阵,将士们爽快的纵马奔驰起来,享受那将风甩在后面的快感。 中午两点左右,飞熊军在奔驰了相当于前四天之和的路程之后,遇上了一支为打击对方斥候而设立的八百游骑队,从右边的一个山包转出来。突然看到飞熊大军出现,八百人脸色很有纪律的同时变的苍白无比,调转马头就要开溜。 右翼主将魏续嘿嘿笑了起来,马上招呼自己的属下脱离主阵呼啸地朝急切转不过弯的马队撞过去。 一横一竖。 万炜在中军看着成廉舞着长刀冲在最前面,带着十几骑硬生从对方薄弱的中段砍出一条血路,将对方分割成前后两部分。 飞熊右翼主力在魏续的指挥下,改直冲为斜奔,顷刻间将对方被堵截的后军包围,箭射枪挑的尽数歼灭。而成廉并没有参加围剿,却是像一头猎狗一样,带着跟在后面的五十多人,一个左转对上了敌军前段两百多人。 成廉格开一柄长枪,左手抓住另外一把,抽出长刀就是一挥,砍下所抓之人的双手。手里忙活,口里也是不空闲:“他妈的,你们谁是领头的,别像个懦夫似的就想逃跑,是汉子的就出来和我打一架!” 大约武者最听不得懦夫这两个字,成廉的话刚落音,已经有了回应:“莫要嚣张,某家豫州周渠来取汝性命。”之间敌阵中一相貌英俊,穿戴整齐的校尉排众而出,提着一杆银白色的长枪朝成廉刺来。 “哦?孔伷儿手下?”成廉不屑地骂道:“一个只会之乎者也的家伙,他的属下能有多少斤两。” 说归说,动气手来还是丝毫不客气――毕竟这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成廉右脚使力勾住马鞍,侧身躲过正面的刺击,腿上再一使力,人又回到的原位,同时长刀化作一匹白帘横削周渠。那周渠正全力刺了一枪,身体还没来得及调整,仍然是向前冲的趋势,惊恐的看着锋利的刀锋马上就要将自己一刀两断,他英俊的脸庞登时扭曲起来。 突然叹息一声,成廉改变长刀轨迹,在周渠肩膀上砍出一道深深的伤痕,转而将另外一柄长枪的主人砍成两截。如果刚才不及时变招,周渠死后,成廉肯定是要被他身边的亲卫拉去陪葬的。 只是这一担搁,反应过来的敌方马上有几个人拼命地围了过来,将成廉和周渠格开,后者也顾不上什么战士名誉了,在士兵的死命保护下府在马背上逃窜开去。 “他妈的!”成廉怒骂一声,在几个不要命的家伙两败俱伤的打法面前,强如成廉也不得不转攻为守。耐心撑过敌方的锋头,这才一刀一个将围在周围的士兵砍下马。忽感周围压力一轻,抬头一看,却是魏续带着三百多骑赶到,将被五十人堵截住的一百多敌军杀的屁股尿流。 成廉还是没参与对士兵的绞杀,一溜马,又朝周渠逃跑的方向奔去。 九十步远。 成廉理顺呼吸,挂枪取弓,作为飞熊军中除吕布外的第二骑射手,他一次从箭壶里抽出六只长箭,大口一张咬在嘴上。又抽出一支箭搭在长弓上。 飞射,七连射,血花散射。 战马两起一落之间,七只长箭几乎连成一条直线,在弓上以略不可查的不同角度发射。在九十步的距离发大之后,七箭的位置好似一朵盛开的花朵,落下的面积恰恰将周渠笼罩起来。 七箭中三箭。其中一箭直灌后脑,周渠的生死毫无悬念。 “跑?”成廉收弓得意的冷笑起来:“那么急的去阎王那里报道啊!” 万炜看完了全程,极度羡慕成廉那一手漂亮飞射:“靠的。我什么时候才学的会啊!”即使有了马镫,万炜也只能勉强发动奔射,离飞射的境界还早着呢。 吕布在旁道:“如果你能天天在马上生活,坚持六十天不下马。依二弟的资质,我想就差不多了。” 万炜吐了吐舌头:“六十天?七天就可以将我的屁股磨穿!” “所以,这就是中原骑兵不如幽,并,凉骑兵的地方。有时候,游民要在马上过上大半年才能找到一块适合放牧的水草地呢!”吕布抬头向了西北方,那是他的老家并州的方向。 “有空,我也想去大草原看看。”万炜对那里也是十分向往的。 吕布笑着点点头:“带你回老家看看,顺便,把……人头带回去祭奠建阳……” 说起丁原,两人沉默了起来。 这场遭遇战稍稍缓解了一下大家心中对杀戮的yu望,但也如一盘开胃菜似的,彻底刺激了军人的胃口,令飞熊军上下对前方的敌人,啊不,对前方大鱼更加的期待。 但无奈的是,这是一场政治色彩极其浓厚的战斗。董卓和诸侯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有太多的损失,所以都不约而同的对前锋进行了一定的约束。 从吕布派出的斥候口中知道前方消息的董卓马上派出三道令箭,要吕布原地扎营,养精蓄锐。众将,包括万炜在那三个传令兵走开后通通张口破骂,从来前锋都要在主力未到之前打上几战,以胜利来激励主力军的士气,哪有要前锋按兵不动的道理啊! 当然,万炜纯属吃饱了没事干活动活动嘴部肌肉罢了,心里对董卓这命令可是高兴的不得了呢 好容易等了三天,中军方才抵达,又是扎营,又是扎寨,忙活了两天六万大军才恰恰安定下来。而对面的公孙赞更惨一些,原本占着人多,嚣张的逼在飞熊军二十里处,想不到那些‘猪猴’动作比董卓这大胖子还不如,主力大军迟迟未到,自己一万五千人哪敢暴露在董卓大军的攻击范围之内?噌噌噌,一天之内退后六十里方才稍安。直到两天后,袁绍才带着一望无际的大军,打着漫天的旗帜威风凛凛来到,这下,大寨才在相距四十里的地方安下。 反正,双方高层就像是来观赏一场表演一样,慢慢悠悠,轻轻松松的来到巩县以东,成皋以西的一片平原上观赏两个分别叫‘飞熊军’和‘白马义从’的角斗士决斗。 “我们这不是来打战的,而是来演出的!”万炜不失时机的将众将的怒火引向了董卓。 果然,脾气最暴躁的宋宪先忍不住叫了起来:“就是,把我们看成什么了,该死……”突然醒悟自己是在骂董卓,宋宪马上闭上了嘴巴,颇为惊恐的看了看周围。 万炜马上接口道:“就是,难不成我们街头卖艺的,要我们在他们面前厮杀表演,回头再朝他领赏钱吗!宪哥,别像个娘们似的,周围都是兄弟,难不成你还怕能有什么口风漏出去不成。”转头朝其他六将喊道:“是不是?” 张辽两眼发光,领头喊道:“咱们都是飞将军手下,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们会不明白吗!”其余人都点头称是,宋宪仍然是不安心,对万炜祈求道:“二公子,属下这是一时口快,不不不,是一时口误方才说了这话,您就当属下放屁,别把这进不得耳的话告诉主公,污了主公的耳朵啊!” 原来这家伙担心的是大哥是董卓义子的事情呢。万炜笑道:“我又不是长舌妇,哪会到处吐舌头。我也是气不过这些高层为自己利益不把咱飞熊军当人看,凭什么我们在前面拼命,他们却在旁边乘凉。” 众将都是唯唯诺诺,也不敢说太多,毕竟董卓是他们的大bss啊。万炜也不指望他们能痛骂董卓,说这番话的意图就是要挑拨离间,在他们心中埋上对抗董卓的种子,从目前来众将的表情来看,效果已经不错了。 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飞熊军终于等来了出战的命令。 战前的策划和等待是漫长的,却没有一场战斗能延续多长时间。吕布紫金冠上的两条雕翎羽如同一个象征,飘舞在飞熊军的最前方,令所有还在为人数上的差距而担忧的将士感到无比的心安:‘有战神在前面顶着,我们还怕啥啊!’ 身后的五千骑军在各自的直属军官的指挥下排成了一个锥形阵:吕布,张辽,万炜在前;候成,宋宪在左;郝萌,曹性在后;成廉一个人在右;由于高顺不在,吕布将掌旗的责任给了自己的远亲,魏续。 对面的白马公孙赞摆出了一个相当奇怪的阵型:所带五千兵马当中,两千步兵在步兵都督严纲的统领下结成一个类似方阵,中间却略显松散的阵型。三千白马义从均分成两队,在公孙赞和公孙越的统领下布置在方阵――姑且就这么叫中间的步兵阵吧,左右两侧。而且排兵的阵势也是古怪――他们的马头全部朝着四十五度外角!这样的话,他们应该对正前方形成不了什么冲击力! “奇怪。”就连马战专家吕布也看不出其中奥妙。眼神瞟了瞟其他诸侯派出来的援军,见他们各自为战,或一千或两千的摆成或方阵或圆阵这些标准阵法,吕布便没了兴趣,专心开始推敲白马义从这古怪阵型的变化。 但那些个诸侯惧怕飞将军的威名,不代表他们的属下,这些同为武将的血性汉子们会抱有同样的心理。大凡一方豪杰,有几个不是对自视非凡,信心满满,怎么会对未成交手的对手吓住呢。 两边主角都还没有上演,一个雁型阵中转出一名骁将,全身贴身锁甲,捻着一杆精铁枪便上前叫阵:“某家南阳俞涉,董卓老贼,坏我主公老,今日某家定要他尝尝丧子之痛!吕布儿,替你贼父纳命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十四章 万炜初阵显威斩将 关张齐心恶斗战神 第十四章万炜初阵显威斩将关张齐心恶斗战神 一匹赤兔方天戟, 独守虎牢万人敌。 各路诸侯全胆寒, 英雄耍赖三打一。 吕布晃如未觉,仍自盯着公孙赞的阵型观看。而听他骂自己大哥,旁边的万炜早就忍不住了,横提赤血拍马而出,口里大骂道:“鼠胆袁术,自个儿逃跑的时候不带家属,现在死了却来怪别人!俞涉,就你那臭舌头,喂狗狗死,喂鸟鸟亡啊!你还是乖乖的回去用马尿洗洗吧!” 论起骂人的功夫,万炜这个自二十一世纪回来的人如果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恶语流言如同九连射一样命中对手,将俞涉气的脸都绿了,怪叫一声,舞起丈五长枪朝万炜杀来。 赤血戟丈四,比之对手略短一尺。所以万炜一开始便没打算抢先手,只是横戟胸前专心防守。哪想到对方直到两人的距离达到一丈三尺的时候方才出枪,万炜马上明白对方不是对距离的判断太差,就是被自己气的失了分寸出现判断失误。 娘的,万炜那个气啊,毕竟自己的经验还是少了点,如果早点预判出来,一戟抢先捅过去,占了先手那不就好打多了! 现在万炜只能左手舞枪,斜扫过去,这是对刺击类武器最好的搁挡方法。精刚枪略略收缩了一下,不但使万炜横扫落空,枪尖改变路径,朝万炜右肩刺来。 枪路是不错,但也得看看用的人是谁啊!换着是以前对练的高顺张辽成廉之辈,万炜少不得是一阵手忙脚乱,但以眼前这所谓‘骁将’的实力来说,他的枪速在万炜五倍常人的眼力中不过是‘慢若牛猩’。 右手仍是未动,左手持戟在范围内兜了个圈,戟势改横削为自下向上撩。爆炸性的力量陡发,红色的戟头化为一抹流光,恰恰将俞涉的长枪卡在赤血戟的旁支上。俞涉大惊,死命的往回拖枪,万炜手腕一拧,主戟和旁支登时如螃蟹的大钳般斜卡在枪身之上。万炜力大,手中戟任凭对手回拖仍是纹丝未动,而俞涉整个人现在坐在马上往前冲,手中虽然是要往回拉,但遇到万炜制造的强大摩擦力,哪里快的过马儿奔跑的速度!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迅速接近,两柄长兵器也越来越高,眼看就要交马而过。 万炜突然坏笑一声:“知道我为什么只用左手和你拼吗?” 俞涉愣了一下,马上惊恐的看着万炜的右手闪电般拔出腰间长剑,跟着挥劈过来。俞涉反应也算快了,马上弃枪下卧,但人类的神经从来就是比身体的动作要快,俞涉的身体刚刚有卧下的趋势,万炜的剑刃已经临面。 剑过,头飞。 随即的,就是飞熊军山崩海啸般的欢呼:‘飞熊必胜!飞熊必胜!’ 粗壮嘶哑的声音中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万炜感觉自己的血在沸腾,在燃烧。拨马回头,看到五千双赤裸裸写着‘杀的好,厉害’等字样的崇拜眼神,有那么一刻,万炜有一种自己就是整个舞台的主角的错觉。 万炜仿佛有一点点明白大哥的价值观了。 决斗中生死一线的刺激,下杀手前那一切尽在掌握的美妙感觉,已经战胜后成为其他人目光焦距的自豪。 ‘享受战斗带来的快感。’‘为了荣誉而战’ 万炜开始喜欢上这种纯粹战士的价值观了。 高举起仍自滴血的长剑,引来另一阵欢呼,万炜在满心欢喜中突然看到张辽突然越马而出,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的后方。万炜略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吓了一跳,自己一剑劈了对方一将,却惹来了七名武将同时越阵而出,似要找回联军的面子。 万炜哈哈一笑,加速奔回阵大叫道:“文远,这些软脚虾我就不和你抢功了,毕竟大家有福同享嘛!省的说我不够意气啊!” 张辽大声回应道:“那就多谢将军了,文远收下这份礼物了。回头某定请公子大吃一顿清蒸虾肉啊!”转头对敌阵喝道:“某家乃飞将军副将张辽,张文远。你们这七个,是一齐上呢,还是排好队一人给一刀?” 话未落音,一个自公孙赞阵内出击的青袍大将冷哼一声,拨马便回本阵。 剩下的六人对望一眼,迟疑片刻,其中一个身着雕凤金肩铠的大将挥舞手中大斧,率先加速冲了过来:“呔!对付你一个无名辈,用的着那么多人嘛!某家邺城潘凤一人足矣!” 自觉无面目围攻一名未听过姓名的将领,其他五人仿佛掉了块一百金的金子一样齐齐叹气拨马返回本阵。当然,几分钟后他们马上明白了‘悬崖勒马’的真正含义,不由庆幸自己的动作比潘凤慢上半拍。 不经意间的回头,万炜正好看到先前那名青袍大将回头的一幕:青袍,红马,浓眉,眼,长须。回马的那一刻,过胸的长须甚至随风飘出了一阵弧度。而最吸引万炜眼球的,却是他手上的武器:八尺长的刀柄上,一头怒目青龙蜿蜒盘踞而上,以龙尾做后刺,龙头做吞口,五尺超长的刀身自龙口延伸,并且是普通刀身的三倍宽厚。最后,万炜的目光落在了刀刃上,以他超常的眼力,心寒地看到刀刃上那些密布的细锯齿。 可以想像,如果这样的刀锋,一砍一拖之下,还有什么东西能挡的住? 同时,万炜也猜到了这家伙的身份,人是所谓的‘武圣’关羽云长,刀是‘青龙偃月刀’并且见识了其正面目的万炜也想起了它另外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名字:‘冷艳锯’! “二弟!”吕布的话打断了万炜的视线:“右手还能动吗?把剑收起来,在旁边休息一下吧!” 刚才万炜单手正面劈砍高速奔跑中的硬物,对抗那种程度的冲击力,他的右手虎口早就崩裂,所以才手持长剑返回本阵。当然,以吕布的眼力,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万炜吐了吐舌头,费力地挪动右手,虽然脸上冷汗乱冒,却硬是维持着面带微笑的神色。吕布眼中虽然流露出异常关心的眼神,却也没有丝毫动作。 现在他们是兵之胆,打死也只能撑着,怎能做些儿女情长的动作呢。 随口将看到关羽的事告诉吕布,顺着刚才的范围,他们又看到了另外一人,这家伙的外表太出众了,一对极大的耳朵,还有一双长的令人发汗的手,再加上那不敢恭维的脸…… “娘的,这也能叫人?简直就是一头剔了毛的大猩猩啊!”万炜看的口瞪目呆,实在想不到所谓的‘垂手下膝,顾自见其耳’竟然是这副光景。 吕布这正宗的古代人倒是赞道:“果然生的仪表非俗,相貌非凡啊!” 郁闷……吕布倒没说错……这……的确够非凡的啊! 忽然,飞熊军再次发出震天的欢呼,两兄弟一震,愕然发现,就在这看两眼,说两句话的空挡,张辽已经割了潘凤的脑袋乐滋滋地回头了。 “靠,这么快?!”万炜不无遗憾的摇头道:“还想多看看单挑,吸取一下经验呢。大哥啊,你刚才看到文远出了些什么招么?” 吕布呵呵笑道:“刀比斧头快,文远的狠劲也不是那生活在大城养尊处优的‘大将’可比的。” 万炜恍然,当初吕布初见张辽,亲自下场试他的那一场,张辽之所以能在没有领悟战气的状态下在吕布手下支撑十招,据吕布后来所说,就是因为这十招,招招都是两败俱伤的招术。大概也就是张辽这种狠劲,才另大哥对他刮目相看的。 不愧是后来威震逍遥津,儿闻其名止啼的一流猛将。 欣慰地赞扬了几句,吕布两眼直射对面成‘)口(’阵型,神情逐渐变冷,随即跃马高喊道:“公孙儿。莫要在让那些垃圾送人头了,你既不服我,那就出阵跟某家好好打一场吧!”顿了顿,略带讽刺又道:“希望你能比前两个所谓的‘骁将’‘大将’强上一点啊!不然我干脆让飞熊军出来个什长玩玩算了!” 联军将领面面相觑,从相互的眼里都看到了一丝恐惧。开玩笑,连续两员在诸侯联军中排的上号的勇将被对方随便出来了两个偏将咔嚓咔嚓就完事了,自己也仅仅比地上躺着的那两块肉强上那么一丝,怎么和对方主将,号称天下无双的飞将军打? 不约而同的,起刷刷地看向了唯一保持镇静的主将,公孙赞。 白马义从左翼人浪开处,一将拍马而出。只见他相貌威武英俊,身着一身亮银甲,骑着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的宝马‘千里雪飘’。一横手中枣红色双头槊,公孙赞高声喝道:“吕布儿,莫要猖狂,有某家在此,汝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声若巨雷,便是在五千飞熊军的高呼之中,万炜等人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吕布微愣,仰天大笑三声,浓烈的烈火战气瞬间连人带马包容起来,隐约之间,只可见几许盔甲反射出的灿烂金光。赤菟马感应到主人的滔天战意,欢快地长嘶一声,宛如一团不灭的火焰直冲公孙赞。吕布不屑的声音自烈火中发出:“白马公孙!莫要学那些个杂鱼,只懂逞口舌之快。要想拿下某家,亮出你的双头槊来!” 见到吕布那浓厚不可透视的战气,饶是威震幽云的公孙赞也是脸色大变,也领悟了战气的他自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当着几万人的面说出大话的公孙赞哪还有退路,只得全力暴发湛蓝的水属性战气纵马而上。但只要是人,就可以看出两人的战气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公孙赞现在唯一凭借的,可能就是希望自己的水属性能稍微克制一下吕布的火属性了。 双方座骑都是难得的宝马,百米的距离转瞬既逝,高速奔驰中公孙赞率先发难,红色的铁刃带着丝丝水蓝削向吕布。方天戟未动,因为吕布发现自己根本就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外,看到公孙赞那双回复平常的眼神,吕布知道短短几息之间,白马公孙的心态已经调整至最佳状态,所以这招看似无功的削击,肯定只是一个前奏,杀招,肯定在后头。 果然,公孙赞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槊身微缩,右手暴长,飞快地抓在左手稍前的部位。暴喝一声,公孙赞先是已左手为圆心,右手发力,急速奔驰间,枣木槊抡起一个大圈,借助离心之力,以更加迅猛的姿态削向吕布。而这时,恰恰是对手进入攻击范围的那一瞬间。 公孙赞把握距离的能力,的确值得一赞。 吕布毫不吝啬的喝了声好,清冷的画戟已经出现在长槊下方,将其荡开。公孙赞仿佛知道会有这么一个结果,双手位置在一瞬间换位:左手抓在了右手前面。反过来以右手为圆心,左手发力,由于这次的圆心更加靠前,轮转起来半径也就稍短,而座下战马的速度恰恰将这弥补过来,所以枣木槊再次来了个回转后,仍然是以槊刃削向吕布。而且,一连两转,这次的速度更胜从前! 吕布眼前一亮,忍不住低呼一声:“剑轮舞?啊,你这枪法定是从剑轮舞中发展过来的!”口中说话,手下的方天画戟狠狠的劈中枣木槊,巨大的力量生生将其压低三尺。结果那要不是公孙赞拼命抬高去势,很可能在回转之时已经将自己的战马头颅打个粉碎! 招式被破,眼见的枣木槊在自己力量拉扯下提的老高,现在丝毫无反击之力,公孙赞不愧是沙场老将,危机时刻不在拘泥于死招,他双手再次换位,竟然就这么发出了一次上下轮转的撩击。 虽然威力不比能借用腰力的横削,但总算是和吕布的长戟再次对了一击,免去了杀生之祸。 两马此时方分。两将御马各自兜了几十米的半圆后,再次朝对手冲过去。 这次,公孙赞再不敢用自己新创的‘双刃轮杀’。老老实实的集中精神,见招拆招,以他的武艺,在吕布有心放水拖延时间下,让他非常体面的撑过八个回合。 这时候,五行相克的自然规律就显现出来了。 每次两柄兵器互相撞击,都会发出一阵熟铁入水的哧哧声,几次下来,吕布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战气竟然就这么被消耗了一层! “该死的,董卓怎么还没来啊!”吕布抽空看向后方,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大部队行军时踏起的尘土:“起码还有两刻钟!”吕布估计了一下,如果照这么下去,妈的,只要一刻半钟,自己就很可能仅仅因为属性的原因就被对方吸成人干。 于是,吕布手下再不留情。 使开‘方圆戟’。方天画戟登时如幻影一般,忽左忽右,时上时下,明明看起来是尽力下劈的,在公孙赞拿槊来搁的时候,忽然转了个圈,改劈为刺。饶是公孙赞闪的快,月牙旁戟已经割破盔甲,在公孙赞腰部划出一道血痕。 公孙赞负痛之下,更加跟不上方圆戟那诡异的线路,下一个回合之中再次中招,手臂上被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几乎让他失去了战斗力。 胜负已分。 白马公孙倒拖枣木槊,拨马败走。 后面吕布调转马头,赤菟飞也一般追了上来,顷刻间就只离无力御马的白马公孙两丈距离,忽然的,吕布隐蔽地拉了一下缰绳,刻意的让赤菟与对手保持在这个距离。上面的战神非常戏剧的乱舞手中画戟,口里大吼道:“莫走!吃某家一戟!”两眼却贼溜溜的留意四周的动向,心里在祈祷:‘该死的,你的亲卫怎么还不出来啊!快点出来一个挡一挡啊,不然这戏可就演不下去了!’ 在本阵的万炜不由苦笑一声:‘大哥的演技还真是差的可以啊!虽然兵法云:虚虚实实。但这也太假了吧……舞什么画戟啊,怕别人不知道对手在你现在够不着对手嘛?’偷眼一看,身边的张辽已经看的目光呆滞,远处的其他部将也是一脸古怪。 正摇头间,对面左翼白马义从一连飞出几十骑。 为首的一将,也是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白甲白马,但这一身的白色,却更突出了他那古铜色的肤色,以及满脸的络腮须。那将大概骑的是普通的马匹,速度并不快,眼见吕布追的急,不由心急,瞪开诺大的豹环眼,迎面大喝道:“三性家奴休走!燕人张翼德在此!” 霎时间,比公孙赞还浓厚三分的红色火属性战气全面暴发,挺起手中长度达到一丈八尺的超长兵器直指吕布。一丝丝火蛇自兵刃表面跳跃而出,又湮灭在空气中。 蛇矛柄长一丈三尺。刃成蛇状,蜿蜒而上,长五尺,矛尖若毒蛇吐信。整柄丈八蛇矛成青黒色,丝毫无其他装饰。 吕布不知是按计划而行,还是听了张飞的话后动了真怒,纵开宝马赤菟,顷刻间斜超白马直杀向张飞。 张翼德怡然不惧,待吕布近得一丈七尺之时,双手虚抓,以超高的频率范围内上下猛抖蛇矛,同时尽力猛刺过去。奇异的招术出现了,一柄直挺挺的长矛,这时候竟然像头毒蛇一般弯曲扭动,一个矛头,竟然幻化出上下两个吐着信子的蛇头,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强如吕布,此时也不由吃了一惊,手下原本五分的力登时提高七分。方圆戟使开,将张飞的攻势完全笼罩起来。 两柄兵器普一接触,登时都失去了踪影,两人相距的一丈七尺间完全被影影丛丛的红色虚影所覆盖。双方阵营中,初了极少数人之外,都仅仅只能听见矛戟相击之时发出的巨大金属撞击声。 两人刹那间对击了三十多下―――就算是万炜,也无法准确地报出这个数字。 “好,好,爽快啊!”张飞那巨雷般的声音中充满了畅快:“除了大哥和二哥,你是第一个能如此轻松接下某‘影蛇杀’的人呐!来来来,咱们来大战一百回合,哈哈哈!” 此时张飞身后的四十七名白马亲卫刚到,登时默契地分出三十多人围上吕布,剩下的绕过两将,朝已经被吕布超过的公孙赞跑去。 吕布手中方天戟不停,连挡近身十几个人的突击后,看准机会捅下一人,仍自有空答道:“影蛇杀?某家却是未曾听过,莫不是你自创武艺?如此,真值某一战!” 张飞一遛马回头,正见身后的三十多亲卫围攻吕布,不由恼怒道:“呔!尔等让开,这厮自有某对付!……这招术正是俺独创的,非配上俺手上的蛇矛使用不可……你们这些家伙,还不让开!” 为首的一个义从头领撇了张飞一眼,冷声道:“汝非义从,何来权力命令我等!” 旁边一个未加入战局的人接着道:“吕布伤我家主公,这仇自有白马义从讨回来,不相干人士,在旁看着就够了。别以为穿上制服就真是名震天下的白马义从了!” 你道这些义从们为何如此对待张飞? 原来,刘备所守高唐港,前日为青,兖两州黄巾贼联手所破。刘备顾不得百姓生死,带着五百白耳兵杀出重围,想去投奔旧友公孙赞。恰逢公孙赞应侨诏领兵南下,两人互道长短之后,便一同南下讨贼。赞与备交好,深知关张之勇,自然对备下属三分礼敬。而那些白马义从们不明就里,只知道刘备刚刚打了败战,所以哪里瞧的起这些败军之将!即使看到张飞暴发的战气,依照前面的惯性思维,心中的嫉妒却比钦佩还来的多一点。 言语间自然更添三分刻薄。 脾气暴躁的张飞马上被两人的话气的火冒三丈:火红的战气直窜的三丈高。也不管什么误伤了,直挺挺的就朝这里撞过来。看他的架势,就算白马义从们不让路,他也要硬开出一条路面对吕布。 后面的万炜登时就急了:‘该死!三国演义中不是说只有张飞一个人吗?怎么一下子多了三十多个人围在大哥身边!’对于这计划外的变数,心理明显不够成熟的万炜下意识的就冲了出去,想把这三十人一一干掉,让事情的发展重新回到计划当中。 他才冲出五十米,就听到大哥的嚣张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白马义从?不过如此,你们三十个人加起来,还不如那个张飞的半根蛇矛!”惨叫声中,清冷的方天画戟若隐若现,每次从虚空中出现便带起一抹血光,夺走一条性命。 两息之间,三十个人无一例外的捂着喷血的喉咙跌落马下。 “好了,这些碍手的家伙清空了。张飞,我们再来战过!”吕布调转马头,再次扑向张飞。后者怜悯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几个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白马亲卫,不发一言,抖擞精神,使出变幻无穷的另外一杀招:‘游蛇击。’ 在张飞那精妙的手法下,丈八蛇矛宛如一条活生生的长蛇,在空中上下游动,划出一道又一道灵动无比的轨迹,迅捷无比的刺向吕布。而那无时不刻变化的轨迹,更令人无法捉摸不到其最后的落点。 此时,那十七个接应公孙赞的亲卫亲眼看见自己同僚顷刻间尽数死亡,大骇之下又见一个面目与吕布有八分相似的家伙冲了过来,其震惊程度可想而知。马上就有七人马不停蹄的直冲过来,剩下的十人护着公孙赞头也不回地拼命跑回本阵。 万炜撇了一眼朝自己奔来的七个亲卫,心中并没有什么戒备,毕竟自己好歹也是领悟战气的‘超一流武将’了,对付七个兵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瞥了两眼又看向大哥,想看看大哥到底怎么对付这一招。 因为,说实话,万炜对张飞出手的这精妙而又诡异的游蛇击,并没有十层把握能接的下来。 但这对于吕布来说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方天画戟再次自空中消失,下一次出现时,已经是在蛇矛的左右。随即,晃如事先商量好的一般,两人同时变招。蛇矛以更加不可思议的轨迹开始扭动,而方天画戟一次又一次的消失,但每一次出现时,离蛇矛的距离都会近上一分。 终于,在蛇矛刺中吕布的前一刻,方天画戟自虚空中幻出,狠狠的劈在矛柄上,并借着反击之力,若圆若方,实方似圆的挑向张飞。 同时,三把银枪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刺向一边观战的万炜。后者并不想让这些兵打扰自己观赏这难得一见的龙争虎斗,下手并不留情。 超人的眼力令万炜看出了三把枪因为主人力量的不同而略有差异的速度,血红的月牙旁枝准确地拨开第一把枪,随即闪电般地连刺两下,在两人喉咙捅出一个血窟窿。然后飞快的回缩,将第三把枪弹开。 方要下杀手,眼角忽然捕捉到一抹金银相见的流光。一柄枪刃比普通长枪短上一截,细上一倍纯银色长枪加持着金属性战气,以常人三倍的速度刺向万炜面门。 几乎是在万炜发现它的同时,细短的枪刃已经抵达离万炜一尺的地方,眼看就要在自己的脑袋上开一个天窗--这样比常态更细的枪刃,按现代物理学来说,可就是同等力量之下所形成的压强可比普通的大多了呀! 面对这种完全可以用‘迅若急电’来形容的攻击,万炜的身体先于脑袋反应了过来。 像鲜血与烈火搅拌而成而略显粘稠的独特战气被对手的金属性战气激发,瞬间将万炜笼罩在薄薄的血雾中。一股狂暴的力量迅速充斥着万炜的身体,令其能力大幅度增长。 但即使这样,偏头躲避的万炜右脸颊还是被枪刃拉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痛的万炜一咧齿……然后就是一阵更剧烈的痛……娘的,扯到伤口了。 ‘该死的’这三个字还没有从万炜的喉咙冒出头来,万炜骇然地发现,那柄枪不知什么时候缩了回去,再次飞刺过来。 好在这次万炜有了心理准备,有心防备之下,以他超强的眼力总算捕捉到了那美丽而危险异常的枪影。为了获得更大的加速度,万炜再顾不上右手的疼痛,不得不双手持戟上搁。 下一瞬间,万炜眼睁睁的看着那长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回缩,躲开赤血戟后马上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再次划破空气飞向万炜的咽喉。 圆! 万炜第一次动用方圆戟中至阴至柔的守招。赤血戟画出一道又一道的弧线,带出一个又一个红色圆圈,堵截住对手所有的攻击路线。 对手显然是极有经验,万炜刚有稳住的趋势,对手的枪势马上随之而变。 “清风动!”攻击如此犀利的人,其声音竟然不急不徐,给人一种轻松暇逸的感觉。 微微诧愕间,对手枪势以由狂风转为了清风。 不像刚才那招招不离要害,枪枪直指面门的攻势。现在的长枪看似没有一丝煞气,不带一点杀伤力,每次两柄兵器就要向击之时,长枪总以飘逸的姿势避让赤血戟。但万炜知道,这只是在探路,只要自己稍微大意露出一丝空挡,这股看似暇逸,实则无孔不入的清风肯定会再次变为狂风,以最猛烈的攻势将自己撕裂。 好在这由欣然上人所创的戟法实在是精妙无比,‘圆之戟’构筑的防线滴水不漏,不但将对手的枪势完全化解,就连旁边包围上来的其他几个白马义从也无从下手。 形势一时就这么僵持在那里。 而到现在,万炜的眼睛中都只有那细短的枪刃,连分出一点注意看看对手长什么样都办不到! 与此同时,几十米开外的另外一个战场,吕布已经完全占到了上风。 张飞最拿手的‘游蛇击’被破,吕布依占赤菟的脚力瞬间加速五尺,将张飞纳入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并借助劈砍的反作用力,陡然使开至刚至阳的‘方之戟’。 方天画戟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以最直接,最快速的直线劈向张飞。宛如划破了时空,方天戟消失了一瞬间,当人们再次捕捉到那清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戟头时,它离张飞的脖子仅仅只剩四尺距离! 也许,下一刻张飞就是头断身死的局面。 ‘锵~~~~’巨大的金属交击声自两骑间发出。 观战的士兵们愕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张飞的蛇矛已经架住了吕布的方天戟。但那只是方之戟攻击的前奏!第一声余音未尽,铺天盖地的攻击已经降临! 或劈或挑或刺或砍或削。 在观战的万人的眼中,两骑之间的虚空已经完全被方天画戟的虚影所填满,这都是因为吕布出戟的速度太快而令普通人神经无法跟上而导致的。 一连串足以令普通士兵难受的吐血的气劲爆炸声中,张飞上身未动,嘴角已经是渗出一缕血丝。而座下马更是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力,悲鸣一声,连退三步。 赤菟通灵的上前两步,保持着吕布最佳的攻击距离,戟风一卷,无双吕布看不出有丝毫停顿的再次发动天崩地裂的攻势。不见半点气馁,反而在张飞的豹环眼中闪现着不屈,好胜的眼神,张飞吐出一口夹杂血丝的唾液,哈哈大笑一声,毫不畏惧地挺矛与吕布在战作一团。 看出三弟张飞处于绝对的劣势,关羽终于忍耐不住,顾不得单挑的规矩,放下自己的骄傲,拍马上前夹击吕布。 以二打一。以武者来说,实在不是个值得称道的事。 青色的木属性战气如同一条青龙般缠绕全身。为保三弟安全,关羽的绝技疯狂的朝吕布释放出来: “青龙新月斩!” “青龙偃月斩!” “青龙满月斩!” 漫天的攻势被迫中断,面对关羽利用冷艳锯的重量和独特锯齿刀刃发出的一记强过一记的超重击,即使是吕布不得不暂时转攻为守,使出‘圆之戟’来化解这三招绝技。 稍稍回过气的张翼德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己二哥,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更是难看。 精妙诡异的矛法,沉稳迅捷的刀法,在加上两人长年一同生活练武培养出来的默契。关张联手的威力岂止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三骑成丁字形战位,刀,戟,矛在这狭的空间中百般变化,有时连续交击十几下,暴发出战气冲突时的彩色气浪;有时又是未碰既变,一连几十招都在半路变招。 观战的刘备惊恐的发现,原先看起来只比张飞强上几分的吕布,现在竟然在两人联手夹击之下仍然保持局面不败,隐约间,竟还有几分反击的趋势。 ‘如果和公孙赞对敌时以这种姿态出现,估计伯珪连一个回合也撑不下来吧?!难道吕布一开始便在隐藏实力?’这念头一出,刘备也熬不住了。拔出双股剑,踢马也冲了上去,口里以一种极具煽动性的语调高声道:“为天下苍生,诛杀逆贼董卓。看我等三兄弟联手搬开这块挡在联军面前的绊脚石!” 仿佛造势一般,说到最后一个字,刘备猛举双剑,全身忽然为淡淡的蓝光笼罩,在阳光照射下好不英武。登时引来一片的眼球和高声的叫好。 附带的,在刘备的说辞下,联军的士兵们忽然觉得他们兄弟三人‘单挑’吕布并不是件什么丢人的事情。为了大义嘛!为了苍生嘛!他们‘才’三个就敢和天下无双的吕布打了,如果换着是三个自己,那是肯定不行的。 这么一想,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发现,原来这三个人都是那么的英勇无谓,武艺高强。当真可以称的上‘英雄’二字! 丝毫没看见,关羽枣红的脸变的更红,张飞黑脸快变成紫色。刘备不羞,他两个没脸啊! 吕布,则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安稳地等着刘备的加入。心里道:“果然和二弟说的一样,开口苍生,闭口仁义,做的尽是不齿只事。娘的,先前我还赞他相貌非凡呢,呸呸,我这臭嘴!” 想到这里,吕布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正巧看到四个白马义从转着圈儿围在万炜外面,中央一人持枪闪电般的突入万炜防线,狠狠的刺中万炜的肚子…… 这一幕,仿佛定格在吕布的瞳孔上。 如果说丁原的死是吕布心中永远的痛,那么现在这唯一的宝贝弟弟就是吕布的第二性命。 “二弟!!”吕布宛如一头受伤的狼王仰天嚎叫,冰冷的杀气透过炽热的战气直接冲击着在场军人的心灵,三万人自灵魂的最深处感到了一丝恐惧的颤怵。离的最近的关羽张飞二人登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同时收招凝神戒备。 同时,火焰战气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聚集在吕布身边那浓厚的天地元气如有生命般动了起来,转瞬间形成一股旋转的涡流。 事隔几百年,续西楚霸王项羽之后终于有人以武者的身份在世俗界中展现出修真者开光级的实力。以漩涡的形式,武者吸收天地元气的速度不知提高了多少倍,相对应的能力也就不知提升了多少倍。 冷冷的眼光扫了一眼满脸大汗的关张二人,吕布猛的拉动缰绳转头就要朝万炜那里奔去。那想到回头的第一眼,竟然看到了手持双股剑的刘玄德出现在自己身后,正准备从后方包夹自己,不过看他那呆滞的目光,只有璇照筑基级的他显然是被吕布那足足高了一个境界的气势吓住了。 “让开!”吕布嘴缝中刚冒出这两个字,手里的画戟已经出现在刘备面门前。 “啊,啊,啊!”刘备好歹也是经历黄巾战乱的老将,生死之间,葵水战气再次暴发,全力使出自己守招‘地’。两把剑飞快的交叉飞舞,在面前布置了一道由剑影组成的‘’。 预料中的碰撞并没有发生,眼中的那清冷戟头竟然只是一个完全由战气组成的幻影。吕布本人早就驾马越过刘备,直奔前面的白马义从。心里大骂自己手下的部将:万炜被多人围攻,竟然全在后面看热闹,没有一人出来帮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十五章 针尖麦芒双英璀璨 似是而非两军对阵 第十五章针尖麦芒双英璀璨似是而非两军对阵 其实吕布是错怪他的部将了。 公孙赞虽然是白马义从的主将,但由于某种原因,战场上他只能率领左翼的义从。所以在单挑输给吕布后,他自然往大军左翼,也就是飞熊军右翼的方向跑。 而恰恰飞熊军最靠近这块战场的右军和中军,前者主将被临时调入中军掌旗,剩下成廉一人统领右军;中军四人之中,吕布在前面厮杀,候成掌管军旗,由只有张辽一人统领两千士兵。所以这两人完全分身无术,根本无法出战。 更兼成廉和张辽经常和万炜对练,对他的实力也是信心十足啊。又看到来的不过是七个普通士兵装束的白马义从,都认为那不过是扑火飞蛾,接不足万炜一招,所以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激战正酣的吕布那边,希望从中能多领悟一些战意。 哪里想到,这其中一人便是不忿袁绍借着袁氏故吏,冀州刺史韩馥的帮助,满冀州强征男丁入伍而带领真定父老投靠公孙赞的常山赵子龙。其武艺虽高,但却是刚入义从不久,而公孙赞的军队恰好有着一个不怎么好的习惯,那就是特重战绩资历。所以算是新兵的赵云暂时也只是个什长。 这次诸侯联军讨董,手头实力并不怎么雄厚的公孙赞本来是不打算来的。可那袁绍迫于漫天的流言,不得已放下安定渤海的工作,提前至邺城组织联军。可是,他对手握两万精兵,与自己领地接壤的白马公孙非常忌惮,以至于没有带渤海郡的一兵一卒,单身匹马入邺城。但即使这样,袁绍对自己新招募的士兵能不能同时抵挡青州黄巾贼和白马公孙赞的攻击还是没有丝毫把握。 日日都在考虑对策的他听到吕布组建的飞熊军歼灭王匡河内兵,阵破张扬并州骑的消息后,马上想出了这么一个对策:让公孙赞带他的白马义从来和飞熊军打一战,无论输赢,只要公孙赞离开北平,自己的渤海郡就算是安全了。自己手下四万新兵至不济,有颜良文丑领军,怎么样也能打败同样是未经训练的黄巾贼吧!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袁绍甚至不惜动用盟主的地位,明说暗示让同样不想正面对上飞将军吕布的诸侯发函‘邀请’公孙赞加入。其中也不乏智者,言‘飞熊军为天下第一骑军’‘白马义从中看不中用’‘吕布根本瞧不起公孙赞’云云。 所谓‘请将不如激将’。这公孙赞的能力,明显还没到达将帅明君的地步,这一招的作用出乎意料的好。公孙赞怒气冲冲的带着最精锐的五千人马杀将过来。 行至平原地带,兵败的刘备带着五百白耳兵投靠公孙赞。识人眼光高人一等的刘备当场就看出了这位超一流武将竟然只是什长!这可大有机会挖角过来啊! 于是在接下来的行军中,刘备挖空了心思想得到赵云。先是摆出一副‘我很赏识你’的面孔,然后和他大谈要扶助天子治理天下,还四海一个和平安乐的生活。又时不时的说漏嘴,’一不心’将自己是‘汉室宗亲’的身份说了出来。甚至在生性向往和平,胸存大义的赵云被刘备说的开始意动后,设法将张飞以及仅有的十三名骑兵都混入了白马义从中,想与赵云搞好进一步的关系。 于是便有了今日对阵中,张飞赵云都从左翼杀出的一幕。两人原先的计划是由武艺略高的张飞拖住吕布,赵云则保护公孙赞脱险。但赵云看到一个长的和吕布七分相似的武将,也就是万炜挥动着方天画戟模样的武器冲杀过来时,下意识的就把万炜归纳起码有吕布七分实力的层次。 而后看到其在三人连击之下仍自轻松斩杀两人,心惊之下,出手就是威力极大的杀招‘狂风舞’。随即就发现对方虽然也领悟了战气,但论实力却略逊自己一筹。待万炜该为守势之时,赵云马上就改用‘清风动’与万炜僵持,给公孙赞脱离战场争取时间。 如论真正实力,万炜拥有五倍于常人的肉体,又学了吕布的功夫,其实与赵云相差不大。但先是未经防备让赵云突袭抢了先机,而自己的右手在前面的战斗中已经受伤,这一上一下,就让万炜落入了绝对的劣势。 他的右手完全没办法长时间进行如此剧烈的运动,久守之下,右手略略缓了一线,让拥有天下间最完美形状的圆弧出现了一丝偏差。 这漏洞并没有逃过赵云的眼睛。 “飓风杀!” 沁人心脾的清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由枪刃组成飓风。带着强烈旋转的枪法配合着万炜画出的圆弧,跟着对手的节奏将枪刃贴在赤血戟上,随即向外发力震开长戟,成功的撕裂了万炜的防守,将他的正面完全暴露在视线之内。 收抢,挺刺。 传说中,任何人触动神龙的逆鳞,都将承受神龙愤怒的报复!然,龙有逆鳞,人未尝没有,万炜就可以算是吕布的逆鳞。 赵云收枪之后,就面对着暴怒下吕布的攻击。 赤菟在吸取少量天地元气之后速度倍增,二十多米的距离一晃而过。 “天道无极天之戟!” 一出手,吕布就用上了最强的绝技。而且这次,吕布是以开光筑基的实力使用着毁天灭地的戟法。方天画戟先是一化为五,跟着五把都消失了,招术中蕴藏的气势甚至令身处中心的赵云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在塌陷。 远处有心收服赵云的刘备感觉到吕布这招的恐怖,不由失声高叫:“子龙!” “龙摆尾!”迫于巨大的压力,赵云用出了并没有练熟的最后一击,学自常山顶上,同样是位半仙传授的招术。 赵云身上的金属性战气瞬间凝聚在双手之上,整个人身体周围没有一丝元气,而一双手宛如穿戴了一对金色的臂甲般,金芒四射。如此将全身战气集中在双手,也让其在短时间内拥有了数倍于普通战气加持的力量。双手持枪,借助着扭腰的回旋力,在绝大的手力加速下,特制的刺枪在刺出去的那一刻,终于也突破了人类视觉的极限,消失在空气中。 下一刻,方天戟锋锐的月牙旁戟异常准确的与刺枪枪尖撞击在一起。 在这停顿的一瞬,可以看到缠绕在刺枪周围,和吕布的有些相似金色螺旋战气。这说明,这一击的威力竟然已经达到了第二个境界。 天之戟与龙摆尾,这两招可以说已经超过了武道的范畴,为修真界的手段了。 寻常武艺消耗的不过是些许气力,而这使用的却是修真者方才拥有的‘真原力’!但两人都是没有真正修真的武者,根本没有学过如何将天地元气化为己用的吐纳功夫。所用的不过是自身那一丝丝本源真力。 但这足以令观众看到了一幕修真者之间战斗的征兆。 自兵器相交点,一道能量冲突后产生的赤金色涟漪荡漾开去,美丽的波纹过处,无物可挡。外围一白马义从很不幸的恰好出现在它扩散的道路上,波纹毫无担搁的透体而过,蛮横的将他连人带马一分为二。看起来比热刀切黄油还容易三分! 三万人脸色同时变的惨白惨白,可以想像如果换成是自己,想必结果不会有丝毫改变。 “这……还是人吗?”有人喃喃自语的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不管结果如何,凭着这一击,就足以令吕布名声再上一楼,让此时还是无名卒的赵云战后一跃成为顶尖武将之列! 但赵云的刺枪毕竟只是精钢打造的普通兵器,且那细短的枪刃注定无法承受过多的力量。在两位绝世强者的全力一击之下,寸寸断碎,碎片飞一般射出,周围躲闪不及的白马义从纷纷中弹,栽倒下来!同时,赵云终归总体实力逊于吕布,受不住枪身传递过来的力量,一口鲜血喷洒在枪身,银白衬托之下的红色颇为触目惊心。 不过这已经让吕布大为震惊,因为赵云是第一个能正面接自己‘天之戟’的武将。何况是自己达到了第二个境界,盛怒下的一击!不自觉的,吕布对自己的对手产生了一点强者之间的敬佩。 但这不足以令吕布放过这个胆敢伤害自己弟弟的家伙。 “方圆戟!”吕布抖动长戟,以‘圆’改变路线,以‘方’提高速度加强伤害,方天戟遁着闪电的轨迹攻向赵云。 赵子龙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咽下口中鲜血,手中失去枪刃的枪身单靠速度,在范围内制造出一场宛如暴风般的攻击,枪头如同在暴风中舞动的那密集的雨点笼罩过去。 闪电没能避开这场风暴。 吕布这招还是被赵云接了下来。 座下马缓缓地迈着碎步绕着圈子,两将手中的武器从来就没有停过,甚至大部分从始自今还没有捕捉到两把武器的踪影!只听到一连串金属交击声在空中爆炸,扩散,延伸,继续。这种冷兵器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魔力,令场边的三万军人的鲜血沸腾起来。 他们丝毫不管两人之间的关系,仇恨。几乎在同一时间扯起嗓子高喊,飞熊军那边很快统一口径大叫:“战神吕布!”而公孙赞那边,由于极少人知道赵云的名讳,只看到他白衣白马,于是叫出了一个极为顺口的称谓:“白马将军!白马将军!” 这本来是喊公孙赞的。 吕布越来越钦佩自己的对手了,因为他看的出来,对手的眼神里除了不屈的战斗意志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即使实力不如自己,却靠着这滔天的战意维持着如此高强度,长时间的攻击,不要说是受伤的他,就连吕布自己的双手都已经有些发酸了―――吕布之前还和关张两人过了八十多招也算是其中一个原因。 但无论多高的大浪也不可能没有退潮的时候。 ‘等你达到极限,就是取你性命的时候。’吕布已经想好的反攻的时机。 一只手打破了吕布的计策,它轻松的抓住对背后毫无防备,全身精神都放在正面与吕布对攻的赵云腰带。微微吐气,将赵云提了过去横放在马背上。赵云惊恐的回头时,恰巧看见一只沙锅般大拳头,万炜狠狠的一拳将他打晕过去。 “二弟………”刚刚打出了兴致的吕布哭笑不得看着满脸血污,贼笑不止的弟弟――也只有他敢这样打搅吕布的单挑了。 三万人同时静了一秒,然后联军那里暴发出了刻薄的谩骂:“卑鄙的偷袭者!”“无耻的人!”而飞熊军看待万炜的眼神则有点奇怪,似怪他破坏了一场颠峰之战,又似对他带伤一举擒拿对方大将――他们习惯把武艺高强的武将称为大将――而感到高兴。 吕布回头怒喝道:“刚才哪边的混蛋准备三打一的?!” 联军的将士静了下来,沉默一下,开始恶狠狠的看着刘备三兄弟,‘要不是你们带头破坏规矩,我们肯定能看到一场更精彩的单挑!’每个人都将原因归咎于他。 好笑的看了一眼灰溜溜跑回本阵,原本应该是这场战斗主角的‘三蝇’。万炜轻松的对吕布道:“大哥,弟肚子被捅了窟窿,要不是及时站在马镫上向后仰,命就玩完拉。赤血戟都痛的掉了,帮我拣起来一下,我是弯不下腰了。” “二弟!”吕布那个心痛啊!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万炜马上的白马将军,提戟就要杀人泄恨。 万炜慌忙双手护着子龙,说道:“杀不得!杀不得啊!他武艺恐怕还在高将军之上,如此猛将,如能收降为我所用,我们的实力岂不是大涨!” 吕布还在犹豫,忽然地面震动。回头看去,却是董卓率领的大军出现在地平线上,飞熊军还来不及欢呼,对面的天边,袁绍的大旗也进入了士兵的视野。 万炜赶忙道:“这事且放在一边。正事重要,大哥,我们还是照计划进行吧!是时候了。” 方天戟在地上一转,将赤血戟挑送给万炜,顺手将自己锦袍割下一角递过去,叮嘱道:“快些包扎一下伤口,止下血,这场战斗很快就要完了!忍着点!” 万炜依言草草的包扎一下,调转马头率先回本阵。担心地看了一眼万炜强忍伤痛而微微颤抖的背影(其实万炜是抓了赵云,笑的全身发抖……),吕布着急地拍马返回本阵,抬头看向北方。 几分钟后,那里也出现了阵阵好像是大群奔马带起尘土。 吕布嘴角向上扯了扯算是笑过,马上发布了一条看似合理,实际上却能把现在有利形式完全葬送的命令:“左方发现敌大规模骑军偷袭!飞熊军听令!立刻回旋堵截,不能让其骚扰大军布阵!来人,将这情况禀报臣相,并告诉他不用担心,飞熊军定能确保大军的安稳,让他安心布置,专心对付诸侯联军!” 无论军队有多么精锐,哪怕是有名将带领的百战不败的军队,在长距离行军之后想打一场阵地战,就必须进行战前整备!因为原先排布的阵型或多或少的会在行军之中产生一点偏差,错乱。这是不可避免的。 历史上,抓住对方整备时松懈混乱的时刻偷袭致胜的例子并不在少数,因为这比打败一支阵容整齐的队伍要轻松多了! 从这点上看,吕布提前发现了对方的‘伏兵’,然后‘果断’的带兵前去拦截,给大军整备争取时间的举动颇为值得称道。 特别是吕布派出禀报的斥候顺道将俞涉,潘凤的人头带过去,细细解说了前锋辉煌战绩之后,董卓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大赞吕布:“冲锋陷阵之时还能兼顾大局,防范不测于未然。有琼布之勇,更兼李牧之才。回都后定有重赏!”满心以为对方遭此败绩,定然士气大衰,知晓飞熊军之锐非是什么白马义从可敌。说不定当真和贾诩说的那样,以后就消极对战了! 做在豪华战车上的他没有看到后面士兵疑惑的眼神,也没有看到对面诸侯军士兵跃跃欲试的表情。 原因无它,这些刚进入战场的士兵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飞熊军的旗帜在后退! 战神吕布在后退?? 敌人的前锋在后退!! 这才是这些士兵的想法! 恰恰和董卓的思维相反! 董军中出现了一丝丝不安,还好董卓的战斗指挥能力还没有退化的太严重,很快的将手中战报下播给每个队,让他们知道飞熊军刚才的战果。这是指挥官经常用的激励手段,但不知是否是出于避免混乱的考虑,这份简易的战报中并没有将左边那支‘伏兵’写上去,自然的也就没有把吕布撤退的原因写出来。 董军士兵略略好过了一点,但却没有完全安心。因为他们看到飞熊军的旗帜仍然在远离。 而联军那边,袁绍等诸侯笑的不比董卓声。刚开始时接到公孙赞的战报,得知连损两员大将,袁绍的脸色并不好看,但身后韩馥派来协助的客卿,沮授却说道:“盟主!我们只死了两个人,其他一万五千人完好无损。并且您看,对方飞熊军退却了!想必是双方僵持的这段时间,飞熊军并没有进攻的契机,也没有把握在我们大军到来之前击破白马义从,说明吕布对白马义从还是有些顾忌。所以,我们只要将公孙赞击退吕布的消息散布下去,肯定可以大幅度激励士气!” 旁边的张扬切了一声,问道:“可是我们并没有任何战果来说服我们的士兵!” “呵呵,那些就不用了!”沮授笑道。 “为什么?”张扬问道:“单靠文字报告,恐怕士兵会产生疑问吧!” 沮授上前一步,越过袁绍,抬手指着远处飘扬的飞熊军旗帜,笑道:“战果,他们自己都看到了!” ‘通常情况下,人们宁愿相信自己看到的虚假表面,也不会相信由别人口里说出来的,与表面情况截然相反的事实!’这是战前策划时,万炜麾下首席幕僚,乐虬乐光昊说的。那时候他的话并没结束,还有一句‘以前俺就是这样,用几袋的上好白盐做幌子,然后将三车的沙子卖给了一个行脚商…………’ 当然,为了稍微维护一下自己的面子,万炜并没有把这句话写在会议记录上。 不过这狡诈的盐商对人的心理分析的的确透彻无比。 双方十几万大军,上至主将,下至士兵的想法无一不在这个瘦高男子的预计之内! 此时正在飞熊军中的万炜并不知计划已经完成,他正忍着身上的伤痛,祈祷着实际上已经完美达成的结果,而且已经在计划如何才能将赵云收入麾下! “保持锥形阵!中速前进。派出斥候,范围,正面五里,左右翼十里。提高警惕,心对方偷袭!”吕布这一系列冠冕堂皇的命令,目的就在与降低军队推进的速度。让前方漫天灰尘中,马尾系着树枝制造灰尘的狂狮军能跑的远一点。 “咳咳……这活不是人干的!”即使冲在最前面,秦宜禄还是被自己创造出来的灰尘呛的厉害。 身后每个人都在着苦笑,却没人敢开口答应一声。 秦宜禄大声叫着:“快点,快点。兄弟们,快点脱离战场。之后我们还要以两倍的速度兼程赶往长安,不然会叫人怀疑主公的!” “是!”一听事关主公,五百人马上震天的回应起来。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和用鼻子哼出来的骂声。 回头看了一眼隐约可见的飞熊军熟悉的旗帜,陆鑫忐忑不安地自言道:“这个距离差不多了吧!在追下去可就要把我们赶进黄河了!” 仿佛是在验证陆鑫的判断,飞熊军缓缓的降下速度,随即更多的斥候离阵而出,散开搜寻敌人的大部队。 吕布在中军喝道:“全军停止,两倍斥候索敌,重点军队两翼。”然后转头很是严肃的对张辽等将说道:“敌人费尽心思将自己的踪影隐藏在尘土当中,我们追击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一个人。所以我想这很可能是个陷阱,有可能将我们引诱我们深入他们的伏击点,然后以冲击我们脆弱的侧面。文远,你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心行事啊!”声音像极了长辈教导晚辈的口气。 “这的确很可能。”张辽不得不同意吕布的疑虑。虽然他心中隐隐约约对整个战斗都带着一层疑问。 十几分钟后,斥候回报都是清一色的‘无异常’。此时再追击也无济于事了,吕布在让全军保持警戒的同时下达了回撤的命令。 随后,万炜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的恢宏场面。 董军和诸侯联军,一场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历史上的大会战在万炜等人的刻意引导下在成皋西面的平原上暴发了。 二十万人,二十万人呐! 二十万铁血军人聚集在这块平原上,凝聚起来的杀意覆盖着天地,刺激着所有热血男儿的血液。书写着将军官职,姓名,象征着他们荣誉的旌旗随风飘扬,在中军帅字旗的指引下带领着各自部队的士兵们跑入指定的位置。无数盔甲摩擦的金属锵锵声;无数士兵跺在地上发出的沉闷,稳重的声音;长短不一,代表着各种号令的号角声;还有整齐划一的喊杀声一齐交织着一曲战争进行曲。 万炜丝毫不顾忌身上的伤口,激动的站在马镫上,举目眺望。他的视野完全被双方数不过来的士兵威武身影占满。自盔甲兵刃上放射过来的金属光泽深深刺痛了万炜的眼睛,他下意识的握紧赤血戟,把目光落在了双方交战的那一条线上。 那一条不规则的向远处延生的线,那一条铁与血互相渗透的线,那一条生与死交替发生的线。 世界上最宝贵的生命,一旦进入了这一条战线,也将变的一文不值。 双方的主将像两个豪放的赌客,爽快的将一个又一个以‘队五十人’为单位的团体投入到前线,随即就像进入了搅肉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后面的预备队面无表情地踩着满地还在跳动的人类零件继续向前压过去。 无数的箭矢在他们头上飞过,密集的甚至有些指头粗细的长箭在空中相撞之后落了下来,敲打在下面红着眼睛挥舞武器的步兵盔甲上,但更多的箭矢画着美丽的圆弧落在对方的阵地上,将其中没有盾牌保护的士兵钉在地上。 哀嚎,在空气中蔓延。 前线指挥官撕声力竭的高喊着单调却足以激励士兵的口号,带领着成批的士兵朝死亡与荣誉并存的大门迈去。他们后面的中级指挥官,裨将军,偏将军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调动着他们能够动用的士兵,以最省时的方式投入前线。再后面,郭汜,李傕等高级军官在收到站立在高台上俯视战场的董卓发布的诸如:把左翼向前压三十米;吃掉对方‘许’字旗(对方部队旌旗上的将军姓)部队这类战略目标性的命令后,迅速想出相应的战术,传达给相关的将军。 可以看出,现在西凉军的势头隐隐压制住了联军,那条生死线也在缓慢的朝联军推进。 ‘但这只是目前的形势。’万炜不直觉的开始分析在心里战况:‘联军的军队大概有西凉军两倍,然西凉军杀伤力极强,但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消耗战中,现在他们取得的优势还不足以掩盖数量上的差距!联军虽然在后退,却没有太多混乱。他们前锋在后退,但中军也在后退,这样就保持了军队之中的间隔,不至于造成局部数量密集而产生的混乱。如果现在令后方准备好一万骑兵,让他们开始养精蓄锐。大军只要撑过西凉军的这股猛攻,死死的拖住对方,将西凉军的体力磨光,这一万骑兵很可能就能左右战场!恩……不对!以西凉军现在的兵力,或许也能分出一万……不,大概只有七千的士兵来休息。虽然不多,但也足以抵御联军的最后冲击了……唉,有没有办法能令董卓百分百的输掉这场会战呢?’这一刻万炜眼中闪烁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智慧光芒。 还想进一步思考,旁边的吕布已经打断了万炜的思维,拍了拍万炜肩膀示意他坐下,道:“二弟,心你的伤口。现在不是看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回中军回报丞相吧!”接着低声用万炜才听的到的声音道:“如果现在飞熊军能在后面给西凉大军来一下,我保证董卓绝对没有逃回虎牢关的机会!” 万炜白了吕布一眼,后者哈哈一笑拍马领着飞熊军匀速朝中军跑去。 飞熊军可不像万炜的那支狂狮军。虽然两只军队都是挑选自西凉军和西院军,但后者中九层是来自大汉精锐西院八校,前者五千人中却有七层士兵是跟随董卓征战多年的西凉老兵,这三千五百人虽同样疯狂的崇拜战神,但恐怕要他们去攻打自己的老主人还是不行的。 别以为董卓这杀人狂魔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人人得已诛之’,这个在西凉征战几十年的老将军,在他那些一起奋战的老部署中的威信并不是那些史书官能想的到的。 两军的斥候发现了飞熊军的接近,侧面战场马上就有一个军的步兵把矛头指向暂时还敌我不分的骑军。然后十几个斥候骑奔出,联军的人大概看到飞熊军的旗帜,中途就调头返回,而董军的斥候直直冲了过来:“飞将军否?” 吕布上前达到:“正是某家。快快带本将军回去见丞相!” “领命!” 吕布又转头对万炜说道:“二弟也随我来吧。你身上的伤还需尽快医治才行……马背上家伙就暂时交给文远看管。战时不允许将敌方士兵擅自带入中军。” 点点头,嘱咐张辽一句好生照料,万炜随着吕布,在斥候骑的带领下进入董军大军阵地。 于前线阵地那传来的阵阵喊杀声不同,西凉后军的阵地静的可怕,几万士兵一言不发,紧握着手中兵器,用期待的眼光望着前方那暂时还看不到的战场。只有当传令兵高举令旗,狂奔而来,沿途高喊上级下达的命令时,那些低级军官们才会以军衔为准,由高至低的重复刚才的命令,以确保他们的下级能听的清楚!而那些士兵们还是不能开口,战时开口说闲话,那会被套上‘言语喧哗’的罪名,严重的甚至就地处斩! 吕布和万炜就是经过这条‘令道’抵达中军阵地。 这里又是另外一个景观。 一栋临时搭建的足有六米高的木质指挥台耸立在中央。董卓、李儒、牛辅还有几个贴身护卫正在上面俯视战局。台下方圆百步内只有大约两百个传令兵装束的士兵静立在周围,并且地上没有一个能隐藏半个人的掩体,令这里显得空旷无比。时不时有传令兵应着董卓的召唤上前附耳听令,然后快步跑出阵地,骑上战马,高举令旗,奔驰而去。 最外围,董卓的亲卫身穿玄铁甲,将这里围的严严实实。 不过他们平时也算是吕布的属下,见到其前来,齐齐问候道:“飞将军好。”吕布点点头算是应过,毫无阻拦的步行进入了战时董军最高指挥所。 万炜并没有因为像吕布而得到什么特权,两柄磨的峥亮的长刀架在他眼前,领头的道:“抱歉!战争时候,如无特殊情况,未经召唤不得入此地半步!” 吕布皱了皱眉头,冷声道:“算了。二弟,你就别进来了!”又对那头领道:“你找人带他去医疗营地,找最好的军医给某二弟治疗!” 见那人立刻分配了人手后,吕布才前进,登上高高的指挥台。 董卓的脸色非常不好,甚至可以称的上狰狞二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没有能遏制飞熊军的精锐,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这么不顾忌的冲上来!” 自飞熊军脱离战场后,看着吕布辉煌战报的董卓照着之前会议定下的策略,挥军缓慢推进。 按照贾诩的推测,袁绍一旦发现白马义从遏制不住飞熊军时,肯定会以防御为主,慢慢的朝后退,直到脱离战场。董卓还想等最后一刻手上的两个个骑军投入战场,乘机收取些许利息。哪想到,还没接触,对方的一万五千人就朝自己右翼冲了过来。 董卓还来不及更改命令,右翼四个步兵军,不得不继续迈着稳定的步伐继续前进。 公孙赞的部队首先接触。以月牙形状布置在步兵阵两边的两支白马义从奇迹般的在同一时刻发动‘奔射’! 略略倾斜的站位,令他们射击的角度也产生了一点倾斜,左翼的白马义从箭头略略向右倾,右翼的白马义从箭头略略向左倾。 左射右,右射左! 可怕的统一行动,在配合上这种角度,两倍密集,并且带着斜角的箭矢瞬间将只注意防备前方的李傕军扫出一块空地。随着义从的接近,步兵阵的那一条空挡还在进一步的拉长。 在李傕想出对策,命令五人一组圆形战位的时候。白马义从已经顺着原本就是弧形阵型的趋势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中间步兵阵的背后。接下来步兵都督严纲带着步兵,随着其他一万士兵开始了与李傕军的接触战。 中间被白马义从箭雨清理出来的那长条形变成了一条分割线。严纲的两千步兵死死的卡在这里,将李傕的大军分隔成两条不能相顾的军队各自作战。李傕多次组织兵力突击,希望尽快解决掉这块卡在自己咽喉的石头,但都被躲在步兵身后的白马义从以那种密集,刁钻的骑射击溃,白白丢下上百具尸体。 “该死!”李傕骂道。 这两个字恰恰是对敌人最好的称赞。 董卓军三头齐进的势头被打破了,它的右翼被原本是该由自己前锋对付的对方前锋拖住了,整个军势也随之出现了漏洞,最明显的漏洞:中军冲的最前面的部分失去了右翼的保护,暴露在敌方钢刀之下。 袁绍也没有白痴到放弃这种机会的地步。联军中军力最强的张邈为主,孔伷为副,带兵三万五千支援前锋,并从侧面攻击敌军中军。 其他军队摆出了‘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也逼压过去。 董卓登时就傻了:搞什么!你怎么也向前! 牵一发而动全身! 飞熊军脱离战场去追击不存在的伏兵,令袁绍等人误以为白马义从足以拖住吕布,更鼓舞了联军的士气,让诸侯有了一战之心。 失去了直接对手的公孙赞则有了转圜的余地,成为了战场上最大的变数!他带领着一万五千人成功阻截了董卓步兵较多的右翼,让董军暂时出现了一定的劣势。这更坚定了诸侯出战的决心。 但诸侯低估了西凉军的战斗力。即使刚开始就出现了局部被夹击的地步,但这支沙场上的雄师用他们的勇猛给诸侯们上了一课。他们在十几分钟内靠着手中兵器用敌方的尸体填补了这个空挡,险些形成了对白马义从的反包围。要不是公孙赞见机的快,及时下令后撤,估计他的白马义从就要被吞没在西凉军的人潮当中。 局势变成了僵持,进入了董卓预料不到的,也最不想看到的消耗战中! 战争虽然不能完全看数字,但却不能不看数字!联军的军队比董军多出一倍。这就是它的一个大大的优势! 起码士气是可以保证了,士兵们听了这个数字,心安啊! 董卓这边,他可是消耗不起!西凉军他最精锐的,同时也是最忠心的队伍。没有了他们,很难想像和他们数字相等的,这时候大部分在长安,宜阳驻守的汉军没有了顾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十六章 无力回天董卓败北 诚心以待赵云动心 第十六章无力回天董卓败北诚心以待赵云动心 “义父!”吕布心中一动,装着咬牙切齿的上前大声说道:“刚才某帅飞熊追击百里也未见一个敌军,这些懦夫定是见了某家旗帜不敢迎击,害某空跑一趟!某愿领飞熊军并其他两个骑军上前,狠狠的给那些诸侯一刀!” “好!”字刚脱口而出,董卓马上就似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下军令。 旁边的李儒连忙上前道:“丞相!现在战局已经进入胶着状态,敌军戒备极严,且战意气力皆饱满充足,恐怕即使是飞将军亲出也不能讨到好处啊!” “军师这是何话!”吕布大怒道:“难道军师认为某家无能,敌不过诸侯联军么?”言语间,大有一言不合当即翻脸的意思。其实心里对李儒表现出的局势把握能力而感到吃惊:原来这家伙并不只是会耍弄阴谋啊! 见手下的文武心腹快要闹起来,董卓并没有充当和事佬,他直言不讳的教训吕布道:“奉先!你怎如此沉不住气!以你之才,怎看不出现在的局势?难道你真认为,现在把所有的骑军投入战场就可以打破僵局,顷刻破敌吗?勿须多言,此事就此作罢!” “是!”吕布颇为丧气的回应道。 要求带兵投入战场,是吕布临时想出来的一个计策。目的是想借此机会,消耗一些西凉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骑兵。哪想到董卓虽然一时恼怒脱口答应,却被旁边的李儒一句话提醒了过来,看出了其中利害,反倒借此机会将吕布教训了一通。 董卓看到吕布一脸懊恼,还以为自己说话重了,挫伤了吕布的锐气。担心吕布暗自恼怒,开口缓和道:“传我将令。李蒙,王方所领骑军战时归都亭侯吕布管辖。奉先我儿,你先提前整备三军,等待时机出现,见我号令,替我砍下对方帅旗!” 吕布‘欣喜’领命而去。召集李蒙和王方统领的两个骑军共6400人马,并自己的的5000飞熊,在左翼一里处布阵:飞熊军摆锥形阵居中,李蒙和王方在飞熊军的左右两个斜角带着各自的一个军00人摆出冲锋阵。 三个尖头都指向了联军右翼,可以想像如果发动攻击,会是什么样攻势! 可惜,也还好,直到最后,董卓所说的‘机会’都没有出现。 因为一旦进入了消耗战,如果没有第三方的加入,那么局势就将变的异常稳定。双方都只要组织士兵进入前线肉搏就可以了,并没有多少的战术可言。吕布和万炜安安静静的当了一回看客。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双方都开始疲劳的时候,联军数目的优势就开始体现出来。肚子中食物消化的差不多的预备队也没有了之前那么勇猛,之前也许可以以一敌三的西凉士兵开始被四五个人围殴。 胜利的天平,开始向联军倾斜。 “命令,杨校尉(董卓部将:杨定)领一个步兵军断后,吕将军领三个骑军次之,大军后队为前,前锋在后,尽快脱离战场!”董卓在形势还没进一步恶化到足以导致不可挽回的局面前果断的下达了撤退命令。 当断则断,不失大将风采。 看到西凉军后军开始调头后撤,诸侯联军大声欢呼起来。通常来说,士兵们并不热衷于和势均力敌的军队战斗,而对痛打落水狗这类毫无危险,轻松之极的事情,大家都非常愿意为之的。所以,追击败军的战斗基本上都是人人争先,努力向前,希望能顺手在背对着自己的军队中捞上一点军功。 换句话说,这时候军队的士气是最高的。 进一步说,这时候军队的战斗力也是极高的! 面对十万这样的士兵。00人的统领,杨定校尉少有的做了一次战前动员:“现在有四万的袍泽将他们的后背交给了我们,子们,这是我们的光荣!主公的要求仅仅是要我们在此顶住三刻钟。嘿,伙子们,握紧你们的武器,给后面那群像狗一样的人当头一棒。不能让他们看扁了我们!”顿了顿,平静道:“好了,我想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给你们六十息时间,大家动作快点。董将军会善待我们的亲属的。” 00人默默的割下自己的衣角,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姓名和家庭住址,交给上级。然后在由一名士兵带着00块大不一的布块回到虎牢关,上交给杨定的上级,郭汜将军。由他将这些士兵的遗产,他们遗留下来的钱财并这块带血的布交给他们的亲属。 战力对比: 00:100000 00人在无险可依的平原上正面面对100000人的冲击。 面积不大的战场上演着比之前几十万人大会战还要激烈的厮杀! 联军士兵对胆敢阻挡自己立功区区00人自然不会手软,凶神恶煞的挥着武器冲上去。他们认为败兵就要有败兵的样子,老子这么努力将表情弄的这么富有震撼力,你们还不乖乖的快点跑!恩,也不能跑的太快,起码不能跑的比老子还快。那样俺就赚不到军功了!但西凉军士的表现却令联军大吃一惊,西凉士兵本来就够凶狠了,而抱着必死决心的西凉士兵完全就超越了‘凶狠’这两个字能形容的范围。 两刻钟后,发现到这点的联军,已经损失了相当于对方总数的士兵,而西凉军还有100人左右。 将军们下令士兵腾出空间,准备从组一个整齐的军势攻击散乱的敌军。但十分钟的厮杀,被战友的死亡,敌人的鲜血激起了凶气的西凉士兵已经打疯了,他们早就忘了上面的军令,竟然以100人的绝对弱势顺着对方微微的退势主动发起了攻击! “疯了!他们不要命了吗?这么点人也敢进攻!”一个联军将军不可置信的惊叫起来。 命?早就不要了! 100死士足足在十万人的军阵中搅了十六分钟,加上之前坚守的十分钟,00人在十万人面前硬是抵抗了二十六分钟。顺道带着5八4个联军士兵一齐去阎王处报道。其他伤者就数不过来了! 00人,包括主将杨定,无一存活。那个事先离开的士兵,在将遗物交给了郭汜之后,拍马又跑了回来,砍死一人,砍伤两人之后被乱刀劈死。 已经被杀的心惊胆战的诸侯联军在发现第二线断后的部队是吕布带领的1400骑军后,袁绍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挥手道:“我们胜利了!现在回成皋,庆祝这次伟大的胜利!” 其他随行诸侯没有一个不同意的。 是役。 董卓共出兵55000人,战死八4人,其中有4个步兵军成编制的被消灭。损失中级军官97人,下级军官4人。伤者4八人。 诸侯联军出兵1000人,战死954人,其中1个骑军,5个步兵军成编制的被消灭。损失高级将军人:俞涉,潘凤。中级军官14人,下级军官60人。伤者14八90人。 诸侯联军胜。 惨胜。 不过这一战,令袁绍大大消除了对董卓的恐惧,看到了战胜董卓的希望。并且开始懊恼当初在洛阳为什么不干脆带西院军火拼西凉军,依现在看来,那并不是没有胜算的! 打了胜战的诸侯聚集在成皋,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上千的军官还有一些在战斗中获得了大功劳的士兵参加了这次巨型宴会。剩下的所有士兵都得到了一缸酒,三斤烤肉的奖赏。虽然不多,但足够这些下层士兵高兴一阵了。 多喝了两杯的袁绍颇是得意的对诸侯道:“要不是某利用吕布突然撤退来激励士兵,诸君恐怕尝不到这等美酒啊!”他完全忘记了这其实是沮授的计策。 坐在下席的沮授暗暗叹了口气。 做在中央大帐篷的高层连连称是。其中也包括了刘备——给士兵们的战报中自然不能说前锋失利的事,省略去被对方抓去的赵云,最后‘单挑’吕布的刘关张三人自然成了‘吕布深为忌惮的对手’,是他们与吕布大战三百回合,成功击退吕布。在稍微表现一下战气,获得大字不识的士兵信任之后,刘关张成为了‘三英’,有幸于袁绍等一方诸侯同坐一席。 自此,不同版本,但结局都是吕布大败的‘三英战吕布’故事在联军中流传,有一部分士兵甚至在退役之后将此事作为一个故事说给自己的孙子听,久而久之,这故事变成了民间流传的神话故事。直到若干年以后,一个姓罗的说家将此事引用进自己的说,终于使故事变成了‘事实’,流毒后世。 这都是后话,暂搁下不谈。 当日众诸侯方才喝了五分兴,眯着眼睛欣赏穿着透明蜀锦织就,身材婀娜多姿的舞女们表演的时候。 一个掉了头盔,头发湿漉,衣甲狼狈至极点的中年将军闯进了中军:“该死的地图!明明上面写着荣阳附近防守薄弱,谁知某刚渡过汴水,还来不及整军,就碰上了徐荣的西凉骑军。要不是吾弟洪舍命相救,恐怕操再见不到诸位了!” 袁绍定睛看向来人,惊呼道:“孟德公,这到底怎么回事?董卓大军已为我所败,还有谁人有如此本事,将公弄的如此狼狈?来来来,先请坐下……来人,再添一席,快取酒来,给孟德公压压惊。” “诸公当真阵破董贼!”曹操见众诸侯脸上皆带喜色,便知所言非虚,不由欣喜万分。也不计较袁绍语言中高人一等的自夸,伸手抢过旁边孔伷席上一壶酒,大笑道:“诸公真能人也!这壶酒,便当操敬诸位。”仰头咕隆隆一口气将一整壶酒灌下肚子,随即抛开空壶,拔出长剑,哈哈笑道:“女人让开!这等娇滴滴的舞蹈怎合军中风采。让开让开,请诸公看曹某舞剑以助酒兴!” 孔伷乃当世名儒,身性严谨,素不喜曹操此等有失礼法的放浪形迹。但同为义军,也不好当面指责,只好婉转出言道:“舞剑杂耍此等卑微之事,自有下人去做。” 曹操赶走舞女,笑道:“多谢公绪提醒,但此间军营,自有军纪约束。如果还要加上那些繁文缛节,那这做将军的岂不是没趣之极?哈哈,来看某剑舞‘倚天望青虹’!”面容间,何曾还有一丝全军覆没的悲惨。 其实这舞剑也算是士大夫层的一项流传甚广的娱乐项目,多是学士儒生堂下闲时耍弄几下,通常为强身健体,平日防身之用。也有学精的贫穷学生,以此为业,演艺舞台以求博得大家豪门赏识,赚得钱财过日子。 但却没有听说那个有声望显赫的名流愿意当众‘耍猴’,除了放浪不羁的曹操。 曹孟德之剑舞,完全没有那种浮夸之风,一削一砍之中,潇洒写意偏又杀气凌厉,仿佛这不是单在跳舞,而是在阵前作战。五指宽的倚天战剑急速挥舞下,发出割破空气的嗤嗤声,带着强烈的战意鼓动着武将的心跳;宽大剑身盘旋,转折,不断把营帐内的温柔的烛光转换为带着金属味道的光泽,深深刺入在场诸侯眼睛。 曹操越舞越狂,气势也再不断攀升,至顶点,众人只看见一片雪亮亮的剑光在眼前不远处闪烁,众诸侯骇然失色,孔伷更是被吓的差点拉后一尺就座,皆不敢正面视曹。但他们身后的部属武将却似受到什么吸引,眼中带着浓厚的仰慕之色,满脸兴奋的看着这种阳刚之舞,身体不自觉的随着曹操的节奏晃动,大有上前一试的冲动! 长笑一声,漫天剑影落地,曹操收剑,开怀的大叫两声:“爽快,爽快啊!”再次抢过一壶酒又灌了下去。 “好,好!”带头叫好的,竟是做在末席的刘备。 在场能做在席上的,除了曹操,也只有他经历过黄巾战乱,亲身上阵厮杀,对这等杀气十足的舞蹈极为中意。 他这一带头,那些站立在诸侯身后,刚才碍着身份低微的武将马上跟着发自内心地叫好起来。这样,他们的头头也不好意思表现的太懦弱,强笑着称赞曹操。 曹操微笑着一一回过,两眼却带着明显的赞赏看了看刘备,微微一愣,眼光上移,看到了恃立在后面的关张二人。以曹操的眼力,自然看出了他们的实力,他两眼顿时一亮,走上前对刘备行礼道:“恕操眼拙,竟不知公之大名。” 旁边一武将插口道:“此三人便是前日败吕布之三英,实力都为‘超一流武将’,实在是令吾等好生羡慕啊!” 刘备老脸微红,连道不敢,才对曹操回了一礼,道:“吾姓刘名备,表字玄德。此乃吾两位兄弟,红脸长须者乃某二弟,关羽,关云长。黑脸虬髯者为某三弟,张飞,张翼德。” 曹操欣赏的眼光在关张二人脸上扫了三次,欢喜地携刘备之手,出席大声言道:“吾等既有如此英雄人物,何愁不破董贼,光我大汉!曹操不才,愿献一策,必令董卓永无翻身之日!” 袁绍等人闻言大喜,催促道:“孟德快讲!” 曹操扳出三个手指,道:“操愿渤海回邺城,帅河北之众临孟津,逼平阴樊稠。诸公趁董卓大败之机,屯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将虎牢关东边地域中险要尽数掌握在手中,拖住虎牢内董卓大军,使其不能妄动。再使袁将军(袁术)屯南阳,为乌程侯后方,最后以文台为矛头,攻宜阳,夺弘农,以震慑三辅,断董军归路。然后皆高其垒深其壁,勿主动出击。则长安攻弘农,袁将军出兵弘农共守之;虎牢关出兵攻弘农,成皋诸将出兵后击之;平阴渡出兵援救,则袁渤海跨河击之。并多设疑兵以夺董军士气。如此,不出三月,董贼授首,光复我大汉威严!” 诸侯闻言,深思片刻,陆续都叫起好来。唯独袁绍似若有所思,迟迟不下定论,曹操上前再三吹促,袁绍只是道:“再看看情况。” 曹操的心凉了半截。 与此同时,虎牢关内的议事厅内也是灯火通明,十几个高级将领盔甲都还没脱,甚至脸上还沾着血污,站在牛皮拼起来的大型军事地图上,高声讨论着联军进攻的可能方法,以及能用何种方法解决。 在场的军师,只有李儒一人,其他全都是动刀子多过动脑子的大将。 由于前次的推测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贾诩已经完全被排出在了高级决策层外面。要不是李傕保他,估计贾诩连留个全尸的权力都没有。 万炜并没有那个权力进入那个议事厅,此时的他,肚子裹着厚厚的绷带,脸上也敷上了草药,外面罩着一件大一号的,吕布的锦袍,正在吕府一房内喝着参汤,等待赵云苏醒。 赵子龙在与吕奉先那场单挑,费劲了他所有的体力,特别还使用了尚未熟练的招术,这使他连精神也是极度虚弱。最后挨了万炜一拳,与其说昏过去,不如说睡过去比较恰当一些。 因为睡觉从来就是一种很有效果的回复手段。 这万炜与大名鼎鼎的常山赵子龙近距离接触,自然是兴奋,心中竟然有一种和大明星面对面的感觉。口里不住唠叨着:“怎么还没醒?不会出事吧?唉,俺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点?不过他是赵子龙啊,应该不会这么不耐打吧?唉呀呀,怎么还不醒?对了,他醒了话,我该怎么说才好?” 丝毫没看见,身处万炜这种忽视防御的‘唐’式攻击手段的笼罩范围之内,赵云的脑门上已经开始冒出了青筋。 赵云已经醒来一会儿了,只不过在回复知觉的同时,他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丝毫缚束,为了维持这种情况直到体力回复,他明智的选择了继续昏迷来降低敌人的警惕。并且时刻注意着坐在自己身边‘吕布’的动静――他把万炜当成了他大哥――说实话,他并不担心以‘吕布’的实力和身份,会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对自己不利,赵云这是在寻找空挡,意图一举制住‘吕布’,以便从这里逃脱。 但‘吕布’的眼神一直没有从自己身上离开,更令他受不了的是冷酷威严的‘吕布’此刻竟然和一个长舌妇一样,唠叨唠叨唠叨唠叨,嘴巴没有一刻停止。 听了一会儿,赵云开始感到疑惑。他从‘吕布’口里明显听出了一种发自内心喜欢,和些许的……崇拜?赵云都被自己的结论给吓了一跳,飞将军会崇拜我? 荒谬! 最后,或者是实在受不了万炜的唠叨,又可能是越听疑心越重,终于身体情不自禁的微微动了一下。 “你醒了?”这动作并没有逃出万炜的眼睛。 赵云猛的坐起身来,满眼疑惑与戒备的盯着‘吕布’。马上的,他便发现了眼前之人与战场上的那位战神明显有一点不同。 他少了几分气势,多了几分笑容;少了几分冷酷,多了几分友善;少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纯真。 心中一动,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撇下公孙赞向前阻拦的一幕,赵云试着问道:“吕奉先?” 对面的人愕然地伸手摸了摸自己了脸,然后向赵云伸出右手,哈哈笑道:“那是我大哥,我是万炜芯逝,就是之前和你单挑,被你在这里、这里各来了一枪的那个倒霉龟。”边说,万炜用左手在自己脸上和肚子上各指一下,然后苦笑地补充道:“到现在还很痛呢!你下手真够狠的!” 赵云冷哼一声,道:“可惜那时手不够长,没把你捅个对穿。不然某定要割开你的肚皮,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万炜脸色尴尬地收回右手,暗骂自己白痴,古代人怎么知道‘握手‘这礼仪,刚才如果一辑拜下去,俺先‘礼’了,赵云应该就不会‘后兵’了吧。 听了赵云这种利剑般的讽刺,万炜也不动怒,笑道:“我说子龙将军,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还在这里亲自照料你四个时辰,难道你一清醒,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赵云脸色微红,下面的话就再怎么都骂不出来了。 万炜揶揄的笑了笑,从桌子下提出一个滕盒,取出还是温热的酒食摆放在桌上,对赵云道:“来,打了一天的战,累都累的半死。我好歹回来还啃了头烧鸡,你却是一觉睡到天黑,滴水未沾,粒米未进,肚子肯定饿了吧。这饭虽然已经热过六次,算不上新鲜,但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呵呵,咱大男人,应该对这要求也不是很高吧!” 赵云愣愣的看着万炜,他只是真定的一个平民,何时受过这等待遇,颇有点不知所措。 万炜见他没动静,微一思考,还以为赵云提防饭菜有毒,便不动声色的自己给自己添了半碗饭,自语道:“坐了这么久,我自己都有点饿了。”又几口将所有的菜都尝了一遍,最后倒了杯酒对仍自在坐在床上的赵云说道:“恩,这菜的味道还是不错的。来,过来陪我喝几杯吧!” 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万炜看了一阵,赵云忽然低笑道:“我这肚子的确饿了。”下床时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丝睡衣,又愣了一下,方才若无其事的走过来坐在桌子边上,自己添饭加菜倒酒,自顾自的吃起来。 万炜乐呵呵的笑了几声,一边品酒一边和赵云说些民俗趣事。赵云却晃如未听到一般,只是在吃饭,只有万炜明确问他的时候方才会答上一句。但大多也是‘恩’‘啊’‘哦’这种单音节字眼。 饭饱酒足,赵云拍了拍肚子,打个酒嗝,兀自回床上继续睡觉去了。 仿佛将万炜当成了十足的透明人。 万炜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摇头自语道:“忠义有傲骨,今日总算是见识过了。”顺口将酒壶中剩下的一口喝完,把肚里还有一句‘他娘的,要不是老子心胸宽阔,换了其他人,早把你给剁咯!’这见不得光的话给灌回去。然后假装毫不生气的,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收拾完桌子,顺手将一物放在桌子上,打开门就要出去。 万炜临关门前忽然道:“怪了。他不是刚起床么?怎么这么快又能睡的着啊?唉,看来他是真的累坏了!”像是在自语,但偏偏声音刚好令赵云听到。 赵云登时红了脸。 ‘我是不是做的过分了点?’等确定万炜走后,赵云又睁开了眼睛:‘其实他倒是个可以深交的汉子。我这样无礼,他竟然能忍下来,此等胸襟恐怕可与玄德公相比了!’ 思量间,赵云忽然见到打扫干净的桌面上留下了一沓东西。迟疑了片刻,赵云最后还是奈不住好奇心,走了过去。 那是被叠的整齐,用来写字的布绢。翻开它,赵云愕然了。 上面是整场战斗的战报。细细的将两军交锋的战力,布局,战斗,结局都写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赵云糊涂了。 之后的四天里,万炜天天晚上提着食盒,到卧室里面和赵云独处,但每天都是说一些闲话,讲一些故事,却丝毫没有一言半语提及两军之间的任何事情,也没有劝降或是探听的意思。 反倒是每天走的时候,都会留下一块记叙着当天联军或是董军动向的布帛。 赵云自然不会落下这些情报。但独自一人看完后,反射性的去推测以后能发生的事情极其对策后,昂起头,却找不到一个能交流,切磋的对象,这着实令这个还不是将军的将军难受极了。等到第二天万炜来的时候,又是说些故事,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昨天有给赵云资料的事情,对两军之事仍旧是只字不提。 就算赵云有时忍不住,刚开了个头,想把憋在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又给万炜插浑打磕,话题一转,给绕到‘话说秦国那隐埋在历史废墟中的一代豪杰项少龙带着他一票美女老婆那个那个……’之类故事之中。 总而言之,赵云,郁闷死了。每天看到万炜的笑容,都有点被算计的感觉,很是想掐着万炜的脖子大喊:‘和我讨论一下,依联军目前的形势,怎么样才能打败董卓!’偏偏万炜总是面带微笑,言语礼貌,令赵云完全找不到动怒的理由。 但他现在还是联军的一员,怎么能这样和董卓的下属说话呢! 所以,照样郁闷…… 不过,赵云也无法否认的是,万炜实在是看重自己。他对自己的态度,已经超过了对待士大夫,名儒的态度。 万炜待他如友,令重义的赵云不忍心下手攻击万炜。同样一个‘忠’字,使的赵云也绝对不愿意做出背叛公孙赞,入董卓麾下这样愧对天下百姓的事来。 琢磨着自己必定逃不出虎牢关,联军也不可能为一个什长来救自己。赵云决定以死来成全自己的名誉! 第五天,赵云强迫自己把所有的负面词语全部扔向对面那个面带微笑,比自己还三岁的敌将身上。 大骂贼酋,舍身成义。大概是这些古代忠贞之士被虏后经常干的吧? 但万炜非常不配合,他并没有像赵云预料的那样,暴跳如雷,挥剑砍来。反倒是苦笑的劝了一句:“声音点,被别人听到,不但保不了你也许还会连累到府中的下人啊!”便提前离去了 ‘唉~我都想自己砍死自己了,他竟然……’赵云颓然坐在椅子上,满脸羞愧。 然后是第六天。 已经被万炜的态度感动的豁出去,开始和万炜饮酒谈天的赵云,无意中说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太无聊。 万炜听后,是这么说的:“啊?闷了就出去走走嘛,虽然现在外面戒严,但府内还满大的,够你走两天了。” 赵云登时被一块豆腐给噎住了,自己可是俘虏啊!出去散步? “整个吕府之内,我可是特意没安排一个士兵啊!”万炜接着说道:“而且,我好像从来没说过不允许你出去的话吧?” 那天之后,赵云开始在府中散步。 同时也绝了逃跑的心思。 逃跑的话,对的起万炜那待人如亲的态度吗? 七天之内,万炜和赵云已经亲密的如同知己一样,几乎是无话不谈。 除了两军的情况。 并且两人都还有一条底线。赵云不断告诉自己,自己与万炜的交情是私人的,那并不能成为自己加入董卓的原因。而万炜也没有把最大的秘密,自己反董的心思告诉赵云。他可是亲眼看到自己砍了俞涉,张辽劈了潘凤,自己还被吕布抓了回来。如果现在万炜突然和他说其实他也是要反董,估计换了万炜本人都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第八天,赵云照例坐在桌子旁等待万炜。但今天,却府中照顾赵云生活的侍女荷叶提来了晚餐。 “你家二爷呢?”赵云忍不住问道。 荷叶吐了吐舌头,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说是万二爷今天心情不好,怕影响了公子的心情,所以就没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令那整天笑呵呵的家伙没了心情?赵云皱了皱眉头,佯怒道:“哪有那么多顾虑!难道芯逝所虑之事,某不能与其共分担?” 这里赵云耍了心眼。如果荷叶明确的说不能的话,那么事情就已经很清楚了。肯定是诸侯联军来攻,且声势浩大,令侍女都知晓此事,那万炜身为董将,自然会心烦。大概也只有此事,自己的确不能与其分担。 不想荷叶却摇了摇头,娇声道:“回禀公子,奴婢并不知道的很清楚呢。只是听香莲姐姐说是因为长安那里来了消息,二爷看了后便暴跳如雷,现在去老爷那里吵着要回长安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十七章 藏私心袁术断军粮 雪上霜张济误击友 第十七章藏私心袁术断军粮雪上霜张济误击友 整套计划按部就班,完全达到了‘隐藏自己,削弱了董卓的军力。’的目标。这本身就足够让第一次参与拟定计谋,最后进行决策的万炜自豪的说声:“我果然是天才!”何况,最后的对阵中,出乎意料的擒拿了赵云子龙,并且招降赵云的计划进程也是一片大好! 回到虎牢的七天,万炜都快高兴的疯了! 但第八天,仅仅这一天,接踵而至的坏消息彻底将虎牢关上空的太阳掩盖的严严实实! 八天前,就在董卓大军和诸侯大军大会战的时候。在战场东南方,荣阳汴水一带也发生了一场短促而激烈的战斗。 之前,公孙赞初到之时,吕布曾经将军备图包裹在箭头上射入诸侯军营帐内,虽然万炜的‘文采’直接气死了个,笑死5个负责拆开上千支箭矢的兵,但那军备图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诸侯们拿自己斥候探来的情报与此对照后,大致肯定了这份军备图的真实性和准确性。 “哈哈,看来天下义者并非仅吾等!西凉军中也有晓大义之人呐!”袁绍说完和乐虬预料的差不多的话后,又道:“有此图在手,他日对阵之时,只要遣一奇兵偷入敌后,攻其不备,定能奏全功!不知哪位诸侯愿意带本部兵马当此大任?” 众诸侯个个都面带微笑的稳坐席上。 没人愿意冒此风险。 袁绍暗骂自己,要是把最后一句改成‘带本部兵马立此不世之功!’估计还有人会答应的!娘的,就怪自己一时口快,说出了真话! 正在无奈间,曹操立身行礼道:“操虽兵少,愿将兵入敌后击其腹背!” 张邈素来与曹操交厚,私下又遣部将卫滋带兵000助操。 曹操谢过后,带着5000的兵马绕道荣阳,准备渡汴水偷袭董卓大军。 哪想到,董卓对整个大战略的把握能力实在值得称道。虽然根本不知道会有人偷道汴水,但出兵前就考虑到了汴水西这块平原,令徐荣领两个骑军行至此后北折以攻诸侯大军南侧! 结果双方在没有意料的情况下在汴水西面的平原上相遇了。 这场战斗没什么悬念。 徐荣号称董卓麾下除吕布之外,第二号骑军指挥官,对轻骑兵机动力的独到的利用,令他获得了‘玄菟’的外号。 即使在占尽了兵力和地利的优势,徐荣还是没有选择硬拼。 一个骑军00人马摆着突击的姿态正面牵制曹操不多的兵力,徐荣命令另外一个军拆分成四个八00人校,左右各两校,一前一后宛如走马探花一般往来驰骋,不断的朝被包围的曹操军团射击。 曹操要时刻警惕前方一百步处结成冲锋阵型的骑军,以防被徐荣抓住破绽给予自己致命的打击。这样他根本就抽不出足够多的士兵来对付周围像苍蝇一样围绕四个校,并且他也不敢把自己1000骑军派出去――无论这1000骑兵攻击哪个部队,其他三个校都会立刻赶来围歼曹操的骑兵。 无计可施,坐以待毙。 这样的战斗――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射箭,仅仅持续了二十分钟,首先忍耐不住的卫滋恐惧的大喊一声:“我不想就这么死了啊!”转身就跑,他所统领的000人首先崩溃了。他们的退却像传染病一样扩散开来,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曹操的军团完全崩溃了。 随后,剩下的不到三千的步兵四散逃命,他们将在广阔的平原上面临骑兵的追杀。这时候就算是孙武复生也无法挽回局面。然而曹操还是估错了‘玄菟’徐荣的速度和攻击力,他手提卫滋的首级,一马当先,带领的西凉骑军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就就赶上了曹操直属00骑,要不是曹洪带着最后的二十七名虎豹骑亲卫死命护着曹操退后,曹操就不止丢盔卸甲这么轻松了。 区区五千人的损失,虽然没有对数量庞大的联军产生什么大的影响。却不缔于给败北的董卓大军一个重新鼓舞士气的借口。 如果说这种变化万炜还是能接受的话,那么下面发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要骂袁绍无能。同时也发现了自己和乐虬一个共同的缺点。 就是两人的战略视野都太狭窄了点! 那天曹操献技,欲和众诸侯之力包围董卓。其中最关键的,莫过于计划中抢占弘农断绝虎牢与长安联系孙坚一部。 先前万炜和乐虬都忽略的孙坚,却被李儒提前做了提防――或者说西凉军对这江东猛虎从来都没有放松警惕。李儒散布的谣言在这关键的时候起了作用。或许在平时,即使听到了谣言,袁绍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但到了要将赌注压在上面的时候,袁氏兄弟对孙坚的顾虑就产生了:如果外面的谣言是真的,那该怎么办? 袁绍私下派人问袁术:“如果孙坚真的夺下了弘农郡,有了粮草补给,你还有几分把握能令其继续听从你的命令?” 心中同样存在相同顾忌的袁术把袁绍的问话当成了提醒。 他不顾孙坚此刻正在阳人与宜阳的华雄对持,竟然下令押下粮草,有心让孙坚知道‘没有我袁术的下场!’ 即使是天才猛将,也不可能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打赢战争。 但尽管华雄及时获得了准确的情报起兵出击,他也没有能重创孙坚军。 孙坚提前命令副将韩当领着0000士兵后撤,自己带领1000骑兵和000步兵留守阳人村。他自己带着独特的赤红头盔,站立在城门最高处。华雄看见孙坚本人,根本没想到对方的大部队早就脱离,他欺其少粮不能久战,带三万围而不攻,企图拖跨孙坚部队。 当天晚上,估计韩当带兵已经走远后,孙坚乃带兵突围。不想那华雄此时就防着孙坚000大军的突围,伏兵于必经之路,将孙坚逮个正着!原本打算应付大军的犀利攻势尽数朝区区000人倾泻过去。 孙坚当机立断,领着残兵尽往多树木的地方走,令华雄的弓箭攻势为之而衰。布置在侧翼的军队完全挡不住孙坚的古锭刀,竟然被其单刀劈开阵势,在万人阵中带两百骑兵突围出去。华雄大骇之余也顾不得骂属下无能,急急带着一万骑兵尾随而去,誓要趁此机会将这西凉诸将忌惮无比的江东猛虎斩落马下。 但孙坚能令董卓忌惮,被世人称为‘异材’,说明他并非只是武力超群,他的脑袋同样是智机百出。 在身后有一万骑军追击的巨大压力下,孙坚仍冷静的下令,令亲卫主骑祖茂带上自己的赤火盔领余骑钻入密林,引诱华雄部队。自己单人却往另外的路逃脱华雄的包围,安全回到了大军阵内。 虽说平日深受孙坚恩惠,敬孙坚若神明般的亲卫替孙坚而死,他们自己愿意,孙坚也无愧于心。但这些人可是以前伴随孙坚破区星,跨郡破贼的老兵,跟随孙坚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今天却因为无粮退兵而死。 孙坚动了真怒。 回营稍微安抚大军后,他提着古锭刀单人闯入鲁阳袁术中军帐篷。袁术原本还想再逼一逼孙坚,想像他走投无路后卑躬屈膝到自己面前求粮的景象。哪想到,孙坚一听袁术‘抱病修养’这种下三滥得借口后,横眉竖目。比大海还要蕴蓝的葵水战气暴发,感受到孙坚的愤怒,此刻平时温和的水属性元气宛如海啸一般,化作无数的战气化成巨浪激荡在四周。 从这一瞬间开始,神州大地上同时出现了两位以武者的身份达到开光境界的绝世武将! 雄厚壮阔的气势自孙坚身上散发,迫人心神的威严死死地将号称袁术手下头号勇将的纪灵压的喘不过气来。随意瞪了他一眼,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彻底剥夺了纪灵反抗的意识,仿佛生杀予夺,只在孙坚一念之间! 如入无人地般,孙坚一拨缰绳,昂首纵马入袁术营帐。 袁术麾下000亲卫竟无一敢上前阻拦这位提刀骑马入自己主将营帐的江东猛虎。 由于没有第三者,对于孙坚进入袁术主帐后发生的事情一直都是一个迷。 只有袁术手下极为亲近的卫兵才大约知道一点之后发生的事情:孙坚出营后的一个时辰之内,先是袁绍派来传信的那个家伙人头落地。然后就是上百辆辎重车,大概足够两万大军吃上三个月的粮草被运出鲁阳城,以最快的速度运往孙坚的临时营地。 最后,袁术脸孔扭曲的在自己府上大肆发泄,大声咒骂袁绍不安好心。 但这一切全部都于事无补。 西凉军最为忌惮的孙坚败了!这个消息,让全军的士气一下子振奋起来,甚至有一些将领开始要求进行反攻,扬言‘扫清东面!’ 自此,吕布万炜等人费尽心思在战场利用高超的战术创造的优势完全被整个战略产生的战局变化生生抹去! “我们败了!”万炜看完那份报告后。苦笑地说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一句话,胜败是取决于战场之外的,战术不过是依附于战略的一种技术性辅助罢了!娘的,现在想起来,原先花了这么多心思拟定的策略,就仅仅考虑虎牢关外的军队而已。完全忽略了身在其他地方的‘联军’的反应啊!” 就在前线的局势产生大逆转的时候。后方也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大事情。 战前,万炜被张济手下曲长私自带兵袭击。由于当时万炜毛都没掉一根,还斩杀了对方的首领,吕布也仅仅是写了封信回长安,令高顺处理此事。 身为主骑,高顺对吕布万炜的安全看的可是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得知此事后,就算是一向冷静的高顺也忍不住动了真火,当即抽调七百陷阵营,全身披挂,手持长戟,腰配砍刀,背负撅张,直奔张济府邸! 两百人沉默而有迅速的占领临近的制高点,将砍刀拔出放在身旁以备万一,然后手持撅张弩,上弦,对准张府。 五百人分为十个五十人队,以一种奇特的站位,似散实聚的排列在张府门口。 平时耀武扬威的站在门口的卫士早就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高顺拾阶而上,颇为礼貌的敲了敲门,尽量平静的道:“通报一声,就说都亭侯亲卫主骑,高顺求见你家将军。”顿了顿,里面虽听到多人紧张的呼吸声,却不闻有人回话。高顺仔细从门缝里一看,三个大门闩早就扣了起来,隐约见后面正有人抬着重物过来想要加固府门。 冷哼一声,高顺压不下心中火气,一脚踹的府门悠悠直响,高声大喝道:“张济!是爷们的就给我开门!高顺今日特来向你讨个公道!” 里面马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一声被砸后的惨叫。 随后,张济的怒斥也响起:“妈的,区区一个主骑过来叫一叫就吓成这个样子。来人,把这家伙拖到后面管教管教,免的丢我的人!”随从应是之后,张济又叫道:“把门给我打开!” 里面有人刚劝了一句:“主公……”张济已经暴喝的打断道:“给我把门打开!就算是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某家也是站在前面!啥时候变成要站在门后面说话?高顺?高顺算什么东西!” 门慢慢的打开了。 张济蛮横的将想挡在前面保护自己的亲卫一把拉开,满脸怒容的迈出府门,仿佛对高顺带的士兵视而不见,直接对高顺道:“高顺!就算是你家主公吕奉先见了我,也是平辈相称。你区区一个主骑竟敢带兵闯我府邸,难道想造反吗!” 高顺心中赞了一句‘汉子’又骂了一句‘蛮夫’。冷冷的将吕布手信递上去,道:“造反?高某今日来却是为平反!哼,今日若不能给高某一个满意的答复,某绝不罢休。” 张济眉毛跳了跳,面色有些古怪的接过书信,转手递给旁边一人,道:“给我念!” 那亲卫知道张济大字不识,恭敬的接过,刚开口念了两字:“张济……”马上扑通的一下跪下去:“属下该死,直呼主公名讳,请主公将罪!” 张济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哪来那么多废话!给我念,一个字都不能错!” 那亲卫爬起身,抖抖嗦嗦的按照张济的命令逐字读出。 张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半是被气的,一半则是吓的:天哪!徐琨那混球,竟然私自带兵伏击吕布的弟弟!这下事情大条了!依吕布那护短的性格。如果我不能令他满意,恐怕就算丞相出面也无济于事啊! 光是想,张济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汗。转头低声吩咐亲卫下去确定此事的真伪。很快的,他就带了一个士官回来。后者也许还以为自己主公要替自己出气,一见面,还没等张济出声,那家伙已经跪了下来,哭声道:“主公!你要给徐大人作主啊!徐大人可是为了替主公出口气,想把邹氏抢回来才不甘辛苦带兄弟们长途跋涉到虎牢关……哎哟……”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脸色铁青的张济一脚蹬在他的脸上,惨叫的滚到一边。 “清楚了?”高顺亲耳听到这事情,怒火更盛。 张济强做镇静,道:“你想对本将军做什么?”他特意在将军这两个字上加重语气,开始想以官阶来压高顺。 哪知高顺根本不吃这一套,眉毛都动一下,道:“自然是要向张将军讨个公道!” 张济想了一下,道:“这样吧。扶风郡,沈岭上有一座避暑山庄送于万将军压惊。另外在送美女十名,乐匠五十人,下人三百人,卫兵千人,附带黄金万两如何?”张济自己说的肉都在痛:那庄园是皇帝御赐给皇甫嵩的,豪华无比,本来他打算夏天时候带上邹氏去上面逍遥的。那想到,邹桂女被抢跑了,自己还得将这庄园倒贴出去。 高顺微微点了点头:“好。” 张济稍稍呼了口气。算了,这总比惹上吕布要好吧!轻松的道:“那此事就这样吧!”转身就想走进去。 高顺突然道:“将军慢走,顺还需像将军讨一项东西才能向主公交差!” “什么东西?” “请将那些胆敢围攻万公子的士兵交给某处置!”虽带了个请字,高顺的口气中却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什么?”张济也有点火了:“不行,某兵士犯错,某家自会处理!无需你多事!” 高顺冷哼一声,也不搭腔。举起右手朝天做了个手势,然后一指旁边那个被曾经参与围攻的士兵。张济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寒光闪过,那士兵惨叫的捂着脸倒在地上。哀叫三声便没了动静。 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出。 却是屋顶上的陷阵营将士接到高顺的命令,直接将其射死。 “你!!!!!”没想到高顺真的敢在城内动手,想到自己面对着两百张撅张弩,张济打心眼感到一丝凉意,口齿突然都不清晰起来。 他后面的亲卫争先恐后的将张济围起来,拔刀对高顺怒目而视。 “请把那曲士兵交出来!”高顺的声音仍然平静的很。后面五百将士仿佛收到什么命令,同时一跺手中长戟,同时大喝:“交出来!” 张济终于感到了恐惧:他根本看不出高顺如何给士兵下达命令!如果真打起来,仅仅这一项就会使自己落入下风!何况看到陷阵营士兵那举齐划一的动作,这种已经产生默契的精兵团体无疑是最具有战斗力的! 如果打起来,输的肯定是自己这方! 看看高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张济开始后悔:原来吕布那家伙手下竟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早知如此,我他妈的干吗要开门跑出来啊! 张济屈服了。 堂堂镇守一方的将军屈服在区区一个亲卫主骑面前。 将那个曲剩下的1八4人尽数砍了头,将人头交给了高顺。 这是张济最后的反抗了,他知道这些人到了吕布手下,免不了一死,而且很可能受到更多的折磨。 高顺也不说什么,令人借了辆板车,将人头当西瓜一下堆在上面。布也不盖一块,就这样在大街上拉这走。 直到陷阵营全部走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响处,张济的侄子张绣接到告急,带着大队骑兵从城外军营敢来救援。 “叔叔!您没事吧?”张绣从马上一跃而下,关心的问道。 这张绣自无父,早就将张济当成了自己亲生父亲看待。 张济长叹一声,也不隐瞒,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颓然道:“今天叔叔我是丢人了!竟然被一个侍卫长给压在下风。” 张绣咬牙切齿道:“叔叔,这高顺欺人太甚!竟然敢在叔叔面前擅自射杀叔叔的亲卫!请叔叔下令,绣这就带兵围了吕府,将这高顺拿下!” 张济无可奈何的声道:“唉~此事就算了。高顺不过是一个主骑而已,我所顾虑的,却是他的主公。” 张绣默然片刻,不服的冷哼一声:“若论骑军对战,我也不会差那吕布多少。”顿了顿,忽而转笑道:“叔叔,您就莫要为那不识抬举的邹桂女失意了。侄儿前日在华阴县郊外一庄园内见一女子,有沉鱼落雁之色。侄儿这就带兵上门替叔叔将这女子接过来,如何?” 张济眼前一亮,前日见过邹桂女后再回头看自己后房姨太,真是倒足了胃口。现在听了,忍不住兴奋道:“此话当真?比之邹氏,如何?” 张绣呵呵笑道:“侄儿担保,见过此女后叔叔肯定不会再记的邹氏为何人!” 张济两眼迷离,出神一会,拍了拍张绣的肩膀,笑道:“绣儿,此事就交给你了。”续而长叹一声,颇为不好意思的道:“实话告诉你也不妨。叔叔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娶位娇滴滴的妻子,生上一窝崽子,安度一生。” 想起西凉荒凉的情景,张绣点了点头,上马带兵出了城门,直奔华阴县。 与此同时,秦宜禄带着五百狂狮正好达到了弘农。 弘农城,实际上就是秦代建立的函谷关由汉武帝改建而成。其西有一条自西向东延伸的山谷,名为‘函谷’。是中原入关中的唯一通道。谷深越二十丈,窄处宽不过丈许,更兼谷壁如刀削斧劈而成,直上直下,险要无比。 狂狮一行表面上是光明正大的持董卓通关手令赶回长安,所以断没有绕过弘农,爬山涉水偷渡回去的动机。既然没办法神鬼不觉的弥补狂狮一行浪费的八天时间,就只能编制个能令人信服的借口哄骗对方,省的董卓起疑心,派人专门去调查而泄漏天机。 秦宜禄照着计划,装成被敌人袭击后悲惨状况――恰好他们连日赶路,全军都是衣甲不整,满面风尘――径直找到弘农守将董越,以被大群流民夜里偷袭包围,丢了行李为由,请求董越供应五百人份的粮草。 这个理由,虽说非常的丢人,但却十分合理而有用。不但填补了这八天的空白,顺带的也把行李丢失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董越也知道现在这一带不太平,但想到本该是精锐士兵的亲卫兵被竟然被流民追杀,他的脸上便带上了明显的轻蔑,不耐烦的点了个副将负责此事后便推脱‘有事’离开了。 担搁了半天,才领好了粮草,狂狮军方才出得关。 胡叙满脸不忿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弘农城,呸的吐口痰,抱怨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敢看不起老子!娘的,就算是那个主将董越,依我看来最多也不过是和我一个水平罢了,至于他的那些兵,咱们狂狮随便出去一个都能对付个十个八个的吧?” 旁边的人都笑的称是。胡叙见这么多人应和,脸色也高兴起来,继续道:“就是嘛,主公教的武艺我们也不是白学的。唉,就是看了那些家伙的态度我就心烦,当初干嘛不想个追杀流民八天的借口啊,这样不也很是合理吗?” 秦宜禄哼了一声,道:“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那么话!” 胡叙登时哑了火,大声应了句:“是,长官!”便闷在一边。旁边的人也不敢说话,埋头赶路。 秦宜禄见气氛有些紧张,缓和了口气,回头道:“兄弟们快点赶路,争取能在日落前赶到华阴县地带。某带大家去个庄园,舒舒服服的吃上一顿,睡个好觉,缓解一下大家连日的疲劳。” 众人一片欢呼声中,陆鑫笑问道:“秦主骑,原来你还是个有钱的主啊。竟然还有庄园?” 秦宜禄笑笑地摇头道:“哪能啊。那杜庄主原先在洛阳的时候,在大街上碰到西凉的士兵堵截,正巧被我碰上,便帮了他一下。他颇是感激,极力邀请我去他家中喝杯水酒。但那时高将军管得严,不允许咱私自去民家打扰,所以就推辞下来。后来董卓下令迁都,他走之前也把在华阴这里的地址叫人转告给我。现下正好路过,顺带去他家打搅一番,轻松轻松。” 胡叙呼哨一声,大声喊道:“哪还等什么!兄弟们,大家加把劲儿。如果晚上到不了,咱就要继续喝西北风去啦!” 五百人在外面跑了多时,现在听到前方有美食等着。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呼啸着拍马赶了起来。但即使是急行军,整个队伍还是大致保持着一个整齐的方阵,这也算是件了不得的事了。 一路无话,倒是秦宜禄稍微瞧了五百个饿鬼的潜力。几百里的路,硬是在傍晚时分就赶了过去。众人那清一色发光的眼神,直接把庄园的家丁吓的敲起警报,提起武器防御。好在那杜庄主亲自出来看了一会,认出秦宜禄的脸,不然这饭吃不成,恐怕还的打上一架。 将近50岁的杜庄主弄清楚对方来意,颇为不好意思的打开大门。上前做辑道歉:“不知是恩公,唉,杜某冒犯了,杜某冒犯了啊!” 秦宜禄狠狠的瞪了一眼后面流着口水的家伙,转头赔笑道:“哪里的话。此行恰好路过华阴县,便顺道过来看望庄主,没有事先通知一声,是秦某唐突了。后面都是我的士兵,都是粗人,希望没有吓到庄主。” 这杜庄主笑了一声,还想搭话。后面胡叙早等着不耐烦,抢先大声道:“秦将军,兄弟们都赶了一天的路了。将军还是先下令扎营,埋锅造饭,填填肚子吧。” 虽说这胡叙一眼都没看杜庄主,后者听了这话,在反应不过来也就不用混了。乐呵呵的上前挽住秦宜禄的手腕,对胡叙说道:“各位到了杜某的庄门,难道还要众位自己动手不成?杜某这就令大厨生火造饭,弄些炒出来慰劳诸位。” 秦宜禄呵呵一笑,说了句“那就有劳了。”便令士兵收起兵器,下马进庄休息。 杜庄主一来对秦宜禄之前救命之恩铭记于心,二来生性好客,三来吗,也不敢怠慢了一支明显是来这里打秋风的军队,所以大肆张罗下,这顿晚饭极是铺张。 也许神仙都不知道,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杜庄主大摆宴席款待秦宜禄一行,又因为宜禄对他有救命之恩,便叫出自己妻女给秦宜禄敬酒称谢,甚至想把女儿许配给秦宜禄。哪里想到,原来张绣看中并欲得之送于张济的那女子正是这杜家庄的大姐,杜无瑕! 他们在庄内喝酒,那张绣带着一个军的骑兵突然出现在四周,将庄园包围起来。想来张家对之前聘婚邹氏引发的事端还有些恼怒,这次张绣干脆命令士兵开始攻门,打算直接把杜无暇抢回去就完事,并明说除了杜庄主一家,破门之后士兵抢到什么都归自己――这是西凉军攻城时激励士气的惯用招术――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庄园里面,竟然正好有军队在里面狂欢。 吃的正爽的狂狮军听到家丁的哭嚎,听闻‘有强盗杀进来了!’不由心里憋气:他娘的,老子好不容易吃上顿好的,哪来的蟊贼竟来此搅局?!不待庄主求援,秦宜禄已经站起来,狠狠的给嘴巴塞了块红烧肉,含糊不清的大喊道:“集合!三十息整装,五十息上马,六十息出发!兄弟们,把那些不长眼的贼全部砍了下酒!” 在场士兵依依不舍的撇下手上美食醇酒,满脸怨恨的用还沾着猪油的大手提过仿方天戟,杀气冲天的杀向正好大破庄门,冲杀进来的张绣军:“该死的家伙,一把香喷喷的猪脚只啃了一半就冒出你这么个扑街,他的,看我不把你的猪脚砍下来红烧了喂狗!” 五百人的狠劲,让后面完全没猜到其真实想法的杜庄主大是感叹:“好兵,好兵!” 论实力,狂狮军的士兵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有相当与对方校尉,他们之间配合也在几个月的训练中逐渐成形,当时又占着有利的地形将张绣军堵在门口形成局部的兵力优势,所以曾一度占在绝对上风,切菜砍瓜的劈翻了几百号人。但狂狮军却缺少了一个灵魂领军人物,主将秦宜禄虽是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但论其武力,也许他还不如副将陆鑫胡叙。所以当张绣发现事情不对劲,亲自出马突击的时候,狂狮军中没有人能挡的住这位刚刚进入‘超一流’行列的武将。长枪连点,首当其冲的主将秦宜禄在退无可退的局面下竟没能撑过张绣五招,被其抓住破绽,一抢挑于马下。 失去了主将的狂狮军军心大乱,防线很快就被张绣捅出个窟窿。 眼看就要被张绣带兵分隔开来,心中尚为主将之死感到羞愧愤怒的陆鑫看出张绣‘分而歼之’的战术,明白其中危险,登时发了狂似的将长戟当大刀使。一顿不要命的暴砍将张绣压的不得不回枪防守,成功的遏制住了张绣的势头,让狂狮有了个喘息的机会。 稍后点的胡叙抓住这机会,大声呼喊,终于重新将士兵聚集起来。勉力护着杜庄主一家老开了侧门,胡叙开路,陆鑫殿后,杀出了一条血路。狂奔而去。 张绣在和秦宜禄单挑的时候就觉得对方的武器有些眼熟,当下拾一看,脸色一下子便的铁青铁青。 仿制方天画戟。 这可是吕布弟弟,讨逆将军万炜的亲卫,狂狮军的武器啊! 张绣并没有下令追击,而是要手下两刻钟内杀死所有活的生物,并放火烧庄,销毁一切证据。 或许他认为此时正好是晚上,两边人都没有报出自己的番号,只要将事实掩埋在灰烬当中,此事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过了吧。 等到办完这事,张绣听属下报告的时候,张绣心中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仅仅持续两刻钟战斗,自己引以为傲,并不只一次在心中把它和吕布统领的飞熊军相提并论的‘锦绣骑’损失达到了4八人,而且是全部阵亡,一个伤员都没有! 张绣在为万炜亲卫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感到震惊恐惧的同时,忍不住为另外一个情报可能带来的后果呻吟起来: 一人失踪! 他提枪的手不直觉的开始微微颤抖。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士兵会当逃兵,或是在抢东西的时候被女人一棍子打死。那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更糟糕的假设:被俘! 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样,正是陆鑫临走时抓来的这个兵,经过逼供后,才令事情水出石落。 明白了事情经过后,狂狮军上下几乎一致拔刀想砍了这士兵出气。而平时看起来憨厚毫无心机的陆鑫此时却冲着快要集体暴走的几百号人吼道:“谁都不许碰他,老子还要这杂种带我去找那张绣子,如果他死了,谁来做人证?” 剩下的46八人怔了一下,这才恍然:眼前的这个的士兵,却是自己手上唯一的证据。只有他活着,日后和张绣起了冲突,才能在理字上站稳脚跟,压住对方的气势。 后来,,狂狮军马不停蹄的赶至长安,将此事告诉了高顺。后者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已经超出了区区一个主骑的权力范围。所以几乎是立即地令陆鑫启程,赶回虎牢将此事告诉吕布和万炜。随后命令剩下的人马立刻出城,前往在位于沈岭上,前日张济刚刚送给万炜的避暑山庄躲藏。 此时意识到不妙的张绣骑军还没有到达长安,这不能不说陆鑫和高顺两人处理事情的果断和高效率给他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因为在陆鑫等两路人马刚走后一个时辰不到,张绣就带来了大队士兵加强了所有城门检查,警戒。 可惜,人全都跑了,张绣的这番作为不过是给守门士兵增加一个赚外快的机会罢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远在张家意料之外的,万炜等人的心思并不完全停留在报仇的地步。 做贼心虚这个词,不仅对敌人有效,万炜自己也逃脱不了其中哲理包涵的意味。 愤怒之余,算的上是半个旁观者的吕布忽然担心的问道:“二弟,你说这张济起先胆敢派兵伏击,之后其侄张绣又敢带兵直接攻击你的亲卫。前面的事情还好说些,但之后你的身份都已经表露开来,他竟还敢动武,而且是如此大规模的兵力。这……其中是不是另有玄机?” “恩?”万炜的脑袋还在盛怒之下,思维并不灵活。 吕布指指万炜,又指指自己,才道:“别忘了你我的目的。而张济确是随董卓征战西凉的四大将之一,其人虽然愚笨,对董卓的忠心却是不容置疑的。虽然这次照那俘虏的说法,是为了抢那杜家姐而出兵,但某还是有些疑问。如果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借口呢?毕竟只是一个区区的庄园,依张绣的实力,何必将麾下整个骑军都带去?” 万炜心中打了个突,迟疑道:“大哥是说……张绣根本就是冲着狂狮军去的?” 吕布越说越是心惊,越说越觉得有理:“有可能!以数量来说,00人的确很可能全歼没有任何防备下的500人。而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 没有说完,但万炜已经明白过来,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那么他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那么原因极可能就是……是怀疑我们?……对,很是可能,张济那鲁莽的性格,他现在也许知道了一些事情,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才动用武力来维护董卓权力,想把隐患除之于未然?” 吕布不说话了。 万炜更是脸色变幻的坐在一边,胡思乱想:到底是什么敌方出了纰漏?卢植?他一直呆在后院,没有出去见过外人,应该没人知道。难道是四婢中有卧底?不会,不会,她们都是宫中受苦之人,我待她们那么好,没理由会出卖我的。对了,那幅画!难道卫仲道替蔡琰送来的那幅画,不是讽刺我,而是要提醒我注意董卓鹰犬? ‘蔡家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想到这里,万炜霍然立起,道:“大哥,我想我必须回去一趟!不管如何,董卓没有出手,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大哥看看去探一探董卓的口风……然后……”万炜方寸已失,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后续步骤,最后只能道:“唉,反正有事的话和乐光昊商量商量,再定夺吧。” 随后万炜跑马回府,让陆鑫清洗一下,好好的睡一觉,养足精神,明日起身便要出发。自己打开房门,准备让侍女去收拾一下行李,却看到中央圆桌旁,赵云正捧着一卷六韬在油灯下看的津津有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十八章 纳忠良木翁说子龙 得宝甲狂狮初成型 第十八章纳忠良木翁说子龙得宝甲狂狮初成型 “咦,我不是走错房间了吧?”万炜强打精神开个玩笑,道:“难不成子龙觉得我房内的灯光更亮?” 赵云身体微微一震,抬头看到万炜,立刻起身,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云看书入了迷,没看到芯逝回来,真是失礼了。” 万炜摆摆手道:“没事没事。既然子龙喜欢,这六韬全六卷便送于子龙吧……荷叶,帮我简单的收拾一下行李,然后让厨房准备两人五天的干粮。” 那边荷叶脆声声的应了声是,便入内房去收拾行李。赵云感激的谢道:“那就多谢了。不怕芯逝笑话,某长年在常山顶上随恩师学武,虽是识字,却恨无兵书可看。呵呵,此事让云很是遗憾,不过现在就好拉。”续而又疑惑的问道:“芯逝老弟,这到底是什么要事令你在这种时候还要私自出远门?方便的话,某倒是很想知道。” 古代没有电脑,没有ir,连复印机都没有。所以书籍一直是一种宝贵的资源。非是富贵,高官之流很少有机会能看到。所以赵云才会对赠书一事感动万分,殊不知,这万炜之前想看的话,在百度上面一搜就完事了,对这些竹简制成的书籍一点珍惜的意思都没有,唯一的感觉大概就只有‘重’这一个字了。 没有直接回答,万炜缓缓坐在赵云旁边,沉思地盯着赵云的脸。直看的对方面显尴尬,才笑道:“我倒是很想告诉你,不过呢,却怕你不相信罢了。” 赵云愣了一下,微微笑道:“说实话,万将军虽是敌将,却是个谦谦君子,几日下来,君待人处事,云未曾见将军有什么失德之处,反倒令云所做令你难堪,在下很是过意不去。所以,云相信芯逝必不会说出会让云不相信的事情。” ‘靠的,史书不是说赵云忠厚么?怎么现在看来,这么多心思啊!你不相信的事情?那不就是说联军的坏话然后劝你投降的事么!’已经被长安的事弄的焦头烂额的万炜忽然觉的心理有些疲惫,想了一会,颓然的道:“我今年17岁,人言轻!算拉,不如这样,明天你和我一起去长安,我让个大人物把这事告诉你好了,估计那样你才能相信吧!”语气中说不出的失落和讽刺。 估计这是见面以来,万炜第一次正面对赵云无礼。 而原因就是直到现在,赵云也无法无保留的相信万炜。这让刚好心力交瘁的万炜实在控制不住情绪。 赵云也知道原因所在,所以十分羞愧,登时站起身来,对万炜做辑赔礼道:“赵云没有不敬之意……” 万炜无力的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来疲惫的走入内房,一边道:“算拉,算拉。反正顺利的话,到了长安后你就明白我的话了。而现在……天色已晚,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子龙若是无事,也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恩……你不反对和我一起走吧?”见赵云表示同意后,万炜脸上总算浮出一丝笑容,走进内房:“荷叶,待会也去帮赵大哥收拾一下行装。顺便让厨房多做一人份的干粮。还有,让人去取一套狂狮军的军服,武器就改成制式长枪吧。” 房里荷叶应了声是。 客厅内的赵云无声的又做了一辑,心情低落的走了出去。 有时候古人的确很好骗,但古人却多出了一种大多数现代人所没有的东西。 那就是风骨! 不以私而忘大公。 虽然心中对万炜个人非常的赏识,但只要事情关系到大方面,赵云就如一块石头一样,单守心中理念,把其它什么都放在了一边。 ‘顽固。’还不是完全能理解别人心思的万炜烦恼的躺在床上,无奈的想着:‘这种人,还是让卢植出面解决吧。嘿,卢植说话,你总不会怀疑吧?’ 如果真要追究,张绣此次带兵攻打万炜亲卫一事,最严重的已经可以给他灌以‘谋反’的罪名,全家处斩。最轻的,大概也是免去其兵权,并补偿损失。 可以说,从门卫那里知道狂狮军已经回过府,并又匆忙离城而去,明白自己无法将此事隐瞒下来后,张绣和张济已经失了分寸,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样做才能对自己有利。如果想彻底消灭证据,不说那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狂狮军,单是吕府中有一个了解了事实的高顺就绝了张济这方面的想法:难不成张济还真敢带大兵将吕布的府邸抹去?而如果想和解……天哪,上次为了平息吕布方面的怒气,已经让张济大出血的同时丢尽了面子。那还是对方没有损失一根毛的情况下,如今连万炜的亲卫主骑都干掉了,到底要赔多少才能化解这冤屈?而且钱还不是重点,如果吕布还要参加攻击所有将士给秦宜禄陪葬……难道还真能把锦绣骑填进去? 张济已经连夜写书,遣人八百里加急的送至虎牢关给董卓,请求董丞相看在多年老将的份上,出面调解这次大事件。 反观吕布这边,由于此事实在太过凑巧,巧到让心里有鬼的吕布万炜不相信事实。疑神疑鬼下反倒不敢理直气壮的去追究此事。 吕布在虎牢关旁敲侧击的询问董卓,等到后者收到张济的书信开口为老将求情的时候,吕布已经错过了告状的最好时机:如果这时候才显的强硬的话,那么前后态度的差异不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终于明白是自己多心的吕布只能装的识大局,表示‘俺和张济很熟,这次的事,明显是个意外。俺不会为了这点事翻脸的!’然后颇为不甘心的暗示董卓‘俺这么忍气吞声,给你老人家一个天大的面子,你是不是也得表示点什么,起码不能让我弟弟的亲卫白死嘛!’ 董卓见吕布肯如此轻易的和解,已经是意外的高兴,自然是连忙答应:“最近本相让张将军征集民夫修筑郿坞。听说侄儿至今还没有自己的府邸,仍和奉先同挤一府,实在说不过去。不如这样,在令骑多征招三万民夫,可叫芯逝自行择地建一官邸以做补偿。如何?”不愧是老奸巨猾之辈,看似随口而出的赏赐,实际却是想将吕布和万炜分隔开来,意图减弱两者的感情。 对这方面异常敏感的吕布略略思考已经明白此理,却无法推辞,只得谢恩而退。 回头苦着脸写书信将事情告诉身处长安的万炜。后者此时方到长安,同样心虚虚的找来高顺,细细的询问卢植,清爽舒心四婢,乃至唐妮儿的行程,确定这些人都未曾出过后院,不可能有告密者后。回房打开一暗阁,取出中兴剑交于赵云,道:“子龙,你可持此剑去后院见木翁,让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我稍后还有些事情要取证,大概等我回来后,某便可以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了。”随后叫来爽儿带赵云入后院,自己则和陆鑫引了一百陷阵营护卫至兵器冶炼场。 守卫见来人官至将军,且要见的是首席匠师。当下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行了军礼,飞也似的跑入内通报。不片刻,赤膊着上身,依旧顶着乱糟糟一蓬头发的吴修跑而至。见了万炜,略现疲惫的脸上登时浮现出发自内心的愉悦。 好在吴修也知此地人多耳杂,不便多谈,两人装模做样的寒暄一番,便让人取果食分于侍卫,自己带万炜并陆鑫拐入一偏房。这才纳头拜道:“吴修参见主公!主公有什么事,只要差人送话过来,属下自然会办,不敢劳烦主公亲自来此。” 万炜见吴修神色完全发自内心,没有一丝犹豫便知其必不会将秘密泄漏出去。脑袋一转,呵呵笑道:“大匠无须多礼,某家旬日不见大匠,颇为思念,今日刚回长安,便特地过来探望一番,并无什么大事。” ‘刚回来就来探望我?’吴修大是感动,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多叩了一个响头:“主公如此关心吴修,修敢不效死命?” 万炜心中奸笑几声,托起吴修,假装责怪道:“说什么‘死’字。你为我心腹,许多事情我还指望于你呢。窃末轻言生死啊!” 这下,吴修更是被感动的话都说不出,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砰砰砰的叩了三个头,口里不住的说道:“多谢主公关心,多谢主公关心……” 经过这么多个月的生活,万炜总算明白在这个时代,这些匠人的地位其实比农民高不到哪里去。儒士口中的‘不学正术’就包括了木匠铁匠所擅长的技艺,所以堂堂一个‘将作大将’在得到‘心存大义’的卫尉赏识后才会如此激动。 当然,这和吴修本身的性格也有很大关系。 万炜连忙再次将他扶起,转口道:“不知兽灵甲一事,大匠的进度如何?” 吴修的眼神登时狂热起来,反手抓住万炜的双手,高兴道:“主公真天人也!那狮子皮果然比虎豹之皮更胜一筹,现已成功制成97件狮灵甲。修曾试验过,八十步外,撅张不能穿,寻常刀剑亦无法伤其分毫。只有力大者使长枪大刀阔斧方能破甲。更兼全甲仅一十八斤九两重,质地柔韧,大大减轻了行军的负担,几乎不会对挥舞兵器造成什么阻碍!” “此话当真?”万炜的眼睛也开始发光:“能否将事物拿出来一观?” 吴修点头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请主公随吴修来。” 说罢,开门出去。穿过十数个兵器厂房,又转过数栋将作师独自打造兵器的封闭式锻造场,最后才来到一座造型类似,却比先前大上一倍的锻造场。吴修变魔术般的从裤子上掏出一把足有三十公分长的大号铜制钥匙,费力的打开比脑袋还大的超大型锁。推开两丈高十尺厚的大铜门,这才进入了吴修平日冶炼的场所。 里面,十几个手中暂时没事的学徒立刻过来给吴修行礼。吴修略点头算是回应,示意学徒将大门重新关上,这才指着里面最显眼的九个足有三丈高,不下千斤重,青色,雕有古怪花纹,正在加热的铜鼎道:“主公,这便是制造器皿。剩下的400多套尚在里面冶炼!” 万炜傻了眼:‘盔甲在铜鼎里面冶炼?’ 本来万炜还幻想着走进一间到处都是火炉,磨石的工纺。然后自己装模作样的观察一番便翘着鼻子道:‘这里的技术太差了。来,本天才告诉你一种技术,名字叫着流水线生产……’ 现在?现在万炜压根就不明白,这铜鼎和制作盔甲有什么关系! ‘到底……到底中国近代最黑暗的那几百年里面,究竟将多少秘密掩埋在历史的尘埃里面啊?’万炜忽然有种流泪的冲动。好在旁边的吴修大大咧咧的,只是想快点让万炜见识一下自己的成果,也顾不上礼仪,拖着万炜的手就往旁边一间仓库里走。 打开的一扇门,万炜再次被里面的东西惊呆了。 97套黄金色盔甲……或者说皮甲,被整齐地摆放在这略的房间内。狮子皮上几万根金黄色的长毛此时像是被人用梳子细细的梳理过一遍,再固定起来镀金,异常有纹理的平铺在毛皮表面。在暗弱的烛光映照下,反射出金属才会有的润滑光泽。以万炜的眼力,甚至还能看到上面细细微微因毛厚不平均而造成的起伏。 万炜一个箭步冲上前,像拿起一件艺术品般轻轻的捧起其中一套。 软的!万炜被手中传来的感觉吓了一跳,有着金属光泽的甲胄,竟然如此柔韧!怪不得吴修会说‘不影响挥动兵器。’ 一件件的拆开来看。 狮灵靴,除了比原先的战靴更加柔软外,腿外侧处各有个放置防身匕首的隐蔽皮鞘,靴头狮爪更是以一种奇特的角度并拢在一起,边角显然镶上了锋锐的刀刃。万炜雀跃的穿上靴子,轻松的跃跳了一下,卡的一声,略带弧度靴头已经把地上的青砖捅了个大洞。万炜一阵骇然,便高兴的笑了起来:“说不定日后战场上,这两样设计就能救我一命呢!” 陆鑫闻言很是点了点头,又想起过一阵自己也会有一套,不由欣喜起来:“主公说的是。如此巧妙的设计,子真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啊!” 吴修大是得意,献宝似的取来护手递给万炜道:“主公来试试这手甲。” 呵呵一笑,陆鑫拿起半身甲道:“大匠,顺序错拉!应该先穿上盔甲,然后带上头盔,最后才是手甲。你这样先戴手甲,还让主公怎么上盔甲?” 吴修闻言哈哈一笑,反倒把手甲前递三寸,说道:“某家造甲怕不下千件,怎会不知寻常盔甲穿戴方法?” “哦?”万炜闻言,一边接过手甲往上套一边说道:“如此说来,此灵兽甲还真不是寻常……咦!”万炜举起左手,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灵活地做着各种动作,好像仅仅是手指变粗,变成金黄色而已,一点阻碍的感觉都没有! 看到万炜和陆鑫那惊愕的脸色,吴修乐的比有人拍他三天三夜马屁还高兴。指着拳骨那四快突出来的部位道:“仔细看看。” 定睛一看,万炜又伸右手确认了一番,砸舌道:“了不得,不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里竟然是硬的!”看了一会被脚上狮爪挖出的大洞,万炜忽然蹲下忽的一拳打在青石砖上,清脆的碎裂声中,万炜右手捧着左手像兔子一样到处乱跳,口里嗷嗷叫着:“痛……痛死我了!嘶……嘶……痛啊~~” 吴修和陆鑫默然的对望一眼,陆鑫更是调侃道:“一拳开石,主公,原来您的武艺如此高强啊!” 万炜一阵气结,抽空蹦到他旁边,一个膝盖撞在陆鑫屁股上,对目瞪口呆的吴修道:“痛归痛,不过这一拳如是照着人打过去,想来对方比我还惨吧!哎哟……痛~~~” 陆鑫低头看到青砖上龟裂痕迹,身体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吴修点头说了句废话:“那是当然。” 好容易等痛楚过去了,万炜指着陆鑫手中的盔甲道:“帮我穿上。” 陆鑫嘴里嘀咕着什么噪音,心翼翼地将半身甲给万炜套上,万炜左摸摸,右摸摸,除了发觉心脏前后各有一块隐藏的护心镜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正想问问制造者,吴修已经乐呵呵的递过头盔,言语间颇为激动的道:“戴上头盔,你就知道了!” 万炜拿起由狮子头骨配上精铁改制而成的狮头状头盔,忍不住在用来保护颈部的盔裙上抚几下,方才套上了上去。在头盔结实的顶在脑门的一霎那,一股微弱的战斗yu望突然迸发,万炜心脏狂热的跳了几下,才不甘的回复了平静。 还没等万炜问出话,陆鑫很不礼貌对着万炜的脑袋和胸口指指点点道:“主公你看看,快看看!天呐~~太不可思议了!” 万炜低头看向胸口,也忍不住‘咦’的一声叫了起来:原本空荡荡的胸口处,赫然出现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狮子头画像! “那便是兽灵!”吴修眼中散发出掩饰不住的兴奋:“只有当全套盔甲佩戴完毕之后,才能将被压制在盔甲内兽灵激发出来。此时……”吴修随手取过一把长剑,在手中垫了垫方接道:“像这种轻兵器要想破甲,没有几百斤力气恐怕就是妄想了!” 陆鑫又指着万炜的头道:“大匠,那又是什么呢?”活脱脱的一个好奇心极重的孩。 吴修刚想说话,忽然猛省,一巴掌拍掉陆鑫的手,叱了一声:“不得无礼!”转头刚想请罪,万炜已经戏谑看了一眼捧着手猛吹的陆鑫,开口道:“无妨。说说看,我头上有什么东西?“ 吴修看出万炜是真的没有怪罪陆鑫无礼的行为,心里在佩服万炜大度的同时,开口说道:“镶在头盔帽樱处的,是下品无属性精元石,可以算是整套盔甲的阵眼。恩……当全套盔甲都穿戴完整后,有它才能成功将兽灵激发出来。” 万炜的手也摸到了那冰冷的石头,欣喜之余,一个疑问随之而出,而且是不吐不快:“大匠,依你这么说……难道没有了这石头……对了,或者是没有整套穿着,这兽灵可就激发不出来了?” 吴修的笑容僵了一僵,无奈地承认道:“就是这样……但即使这样,每一件的防御能力都比最好的皮甲都高。” 陆鑫俯身取过另外一套,在手中掂量一下,笑道:“主公,也许我们能够在外面多套一身锁子甲呢!你看,这灵兽甲比衣服重不到哪里去。” “有理,有理。”万炜马上又笑了起来:“这样的话,我看我们站在那里不动。别人也得砍上一会才能砰到我的汗毛了。” 三人都笑了起来。 “有了这套盔甲,我们的狂狮军才能算是名副其实嘛!”万炜喜滋滋的说了一阵,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不知这盔甲还有几日完工?某还想麻烦大匠,给人造一柄长枪。” 作为匠人,吴修不怕辛苦,反而会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感到空虚。他很爽快的答应一声,道:“好嘞!剩下的四百零三套在六天之内便能完工。主公可是要替陆曲长打造武器啊?”一边说,一边就要上前测量陆鑫的身体数据。 万炜笑道:“那倒不是。狂狮上下,现在哪个不是拿着大匠的手艺啊?我是打算给一位即将成为战友的武者定做的。” 吴修面带难色的回过头,道:“这可就有些难办了。主公是想给他量身定做吧?但我并不知其身高,臂长,力量还有武艺的特点……这……万一做出的不合他的意思,可就不好了吧?” 这么麻烦?万炜呆了一下,方才点头道:“既如此,近几日我便带他来找大匠,如何?”见吴修点头答应,万炜又想起正事,便要告辞前往蔡府。 吴修和陆鑫同时出口挽留道:“主公……”愕然的对望一眼,吴修道:“曲长请说。”陆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迟疑地道:“主公……这个……属下有一事相求……” “说!婆婆妈妈的。”万炜开始着手脱甲胄。 陆鑫连忙讨好的上去帮忙,口里道:“主公,我是想请吴大匠……这个……也帮我打造一柄武器。” “哦?”万炜一时间也猜不透陆鑫的想法。后者见主公没有反对,急忙道:“主公!这……方天戟实在是太难用了……月牙旁枝还好,但另外一边的枝实在是太碍事了!有时候一戟这么砍下去,竟然会偏了几分……所以……属下觉得……还是大刀好用一点。” “啊?!”万炜呆了一下,哭笑不得地道:“就是有了这枝,方天画戟才是如此难测。而且这可不是摆设。”当下,万炜便把自己和俞涉交手,利用枝钳制对方武器的招术说了一遍,又道:“而且用法不只这一种,只有能巧妙的利用枝,才能充分的理解‘方天戟’其中的奥妙啊。你明白了嘛?” 陆鑫点了点头,再次迟疑道:“不过……主公。对付那俞涉,完全可以一刀磕飞他的长枪,然后在一刀便能了结啊……而且……那枝的用法……陆鑫愚笨,实在学不来。”仿佛是加强说明力,陆鑫整个身体都不自然的扭曲一下。 “可是如果你改用长刀,我怎么教你方圆戟?那可是我大哥的武艺喔!”说服不成,万炜改用利诱,又把本世纪最佳武艺摆出前台。 想不到那陆鑫反而兴奋起来:“一样的,一样的,在鑫看来,方之戟最讲究的就是那股夺人心魄气势,已经势如万雷的攻势。如果是单纯地使用方之戟好像并没有哪个地方需要使用枝。此时看来,枝的确是个摆设而已。” 万炜明显地呆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陆鑫所说的话。 也许是心性使然,万炜自学习武艺开始,就从来没十成十的施展‘方之戟’,总是七分方,三分圆的配合,使自己在的攻势在猛烈之余,有那么几分转圜的余地。这样不但能避免‘刚则易折’的短处,自己的戟法也因此多变而难防,这从对抗方悦,剑斩俞涉中也能略略看出。 但在陆鑫说完这话后,万炜忽然想起大哥与赵云那一战。即使是处在赵云背后一丈的地方,他也能很清楚地感受那山崩地裂般的气势! 除了躲避,那一刻,万炜竟然没有别的念头。 “愿舞大刀,断天下敌!”陆鑫斩金截铁地道。 恍然间,一股强烈的战意自这个外表淳朴的少年身上散发,与外表不相称的锐利眼神直射万炜双眼,将其从迷离状态惊醒。万炜沉思片刻,开颜笑道:“切,学不会复杂的武艺,就想偷懒学简单的,你倒是不苯嘛!” 战意瞬间消失…… 陆鑫颓然道:“主公英明!主公料事如神!方之戟配合上圆之戟,实在是太复杂了,别说是我,就算是老胡也好不到哪里去。” “胡叙也好不到哪里去?”万炜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那士兵们呢?没有一个能领悟方圆戟的奥妙?” 陆鑫偏头想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好像没有!飞将军的武艺实在是太玄妙了,我等碌碌辈,无法参透其中战意!” “那前次和张绣骑军对敌时,狂狮军虽败,但不是以人的损失杀了对方400来号人吗?”万炜有点急了,狂狮军可是自己的亲卫,是唯一完全忠诚于己方的队伍啊! 想到那一天的事情,陆鑫的手不直觉的抓上腰间的刀柄,续而又放下,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不是张绣,士兵中哪有人能挡的住几个人一同施展的方之戟?那四百多人,哪个能在狂狮面前走上一招!” “以攻代守?!”万炜脱口而出,续而一个大胆又清晰的念头冒了出来:“对!与其要求一个人学全所有的科目,还硬要他过四六级,倒不如鼓励他专心的学几门,并学的专一点,深一些,利用这单方面的专长来弥补其他的不足!”想通了这节,万炜兴奋地拍了拍陆鑫的肩膀,对吴修道:“大匠,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我想让所有狂狮士兵都改用大刀,让他们成为一柄威震天下的利刃!” “啊?哦哦,明白……啊,属下遵命!”吴修根本听不懂什么科目,四六级名词,不由在心里暗赞:“主公果然博学啊!” 而陆鑫则愣了一下,马上就恍然:‘主公又说胡话了!’ 万炜当然不明白面前两人的想法,又回头对陆鑫道:“你子不错,没有被方圆戟这么大的诱惑迷昏了头,反而看出了其中的弊端,还提出了改进的方法。不错,很好,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狂狮军的主骑了!” 陆鑫本想谦虚几句,听到最后一句,足足愣了好半晌,结结巴巴道:“主……主公……属下恐怕担不起如此重任啊!” 微微一笑,万炜简单而庄重地说道:“我相信你行的!”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所包含的无比信任令陆鑫双腿一颤,跪在地上:“陆鑫……陆鑫遵命!”同样是那么简捷,但即使是身边的吴修亦听出了其中包含的忠诚。想必如果有一天需要人代替万炜死亡的话,陆鑫肯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万炜心中暖乎乎说不出的受用。他上前扶起陆鑫,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以后看你的了。”说罢,转头扯开话题:“大匠,适才你好像也有什么话说?” 吴修恩了一声,道:“修要说的便是这武器的事情。以前在洛阳,修掌管珍品库,要用什么材料几乎是任挑任选,方便的紧。但那董卓借迁都一事,竟然将大汉库房的珍品尽数搬到了郿坞。我虽为首席将作,现在却也没有多少好材料可用,恐怕做不出什么好东西,所以斗胆请主公赏些材料一用。” 万炜皱了皱眉头,无可奈何道:“好吧,我试试向董卓要些材料。恩,不知大匠要些什么?” 吴修摇头道:“不用如此麻烦。只要将主公房内那贪狼牙赏于属下,这长枪便有主料了。” “贪狼牙?”万炜偏头回忆了一下,恍然道:“你是说我的那枚齿状飞镖?”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由大哥从皇陵中带出来的玩意比较像牙了。 “正是,正是。”吴修连点脑袋:“传说此乃天上贪狼换牙时掉落人间之物,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但它确是极为锐利,是用来做枪头的不二之选啊!” 咳咳,想不到这玩意还有这么大来头。万炜大手一挥,大方的道:“那就送于大匠吧……大匠可自行去取,顺便看看大哥从皇……黄山上找到的其它玩意有没有用处。有用的话就尽管拿去吧,放在我那就浪费了!” 还好自己心思转的快,要不然将大哥挖皇陵的事说出来……吴修大概就暴跳如雷了吧?万炜庆幸之余,扯了陆鑫往外就走。留下吴修一个人在间内大呼叫的感恩。 ‘嘿嘿,反正你拿去都是要做成成品再还回来。该说感谢的好像应该是我哩!’万炜转着坏脑筋,集合了随从来到蔡府。 几月不见,蔡邕自是对万炜这个准女婿异常思念。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埋怨万炜欺负自己的女儿,搞得蔡文姬天天都愁眉苦脸的,唠唠叨叨的哪有一丝举世名儒的风范。但烦归烦,那分浓浓的关爱却叫万炜感动万分,老老实实的以辈的身份接受蔡邕的‘爱’。 好不容易等到蔡邕口渴,端杯饮茶的间隙问了一句:“蔡侍中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吧?”话还未落音,蔡邕老眼一瞪,将刚到嘴边的茶杯再次放下:“难道将军以为老朽糊涂到会把此等机密事告诉他人的地步吗?” 万炜只得连说不敢,然后又是蔡邕的淳淳教诲,直听的万炜暗暗叫苦:本来他还打算去见见文姬,改善增进一下感情呢!这下可好了,太阳都快下山了,这家伙的口水还没干……娘的,真不愧是天下大儒啊! “侍中大人。天色渐晚,是回去的时候了。”刚刚被晋升为主骑的陆鑫第一次救驾,用的并不是手中的刀。 万炜连忙接过话头,起身道:“最近长安夜路并不太平,更有人特意和子过不去,我看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好了。” 蔡邕恋恋不舍的点头道:“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强留。不如芯逝明日再来吧?” ‘明天还来听佛?’万炜方代早借口推迟,突然门口传来一声脆滴滴的声音:“明日万哥哥还来吗?” “文姬?!”在最没有希望的时候听到最期望的声音,期间激动可想而知。万炜一时顾不上回答蔡邕,转头看向伊人。文姬还是那么的楚楚动人,配着一身青裳说不出的……清纯……可爱……想到这里,万炜不由为文姬的年龄叹了口气。 文姬俏脸微红,点头回应一下,又重复问道:“万哥哥明天来吗?” 万炜呵呵笑道:“文姬召唤,哥哥怎么敢不来!”顿了顿,颇是不安地道:“文姬不生哥哥的气了吧?上次哥哥心情不好,真是对不起了!”很奇怪,再没见到文姬之前,万炜觉得自己肯定拉不下脸说抱歉,但此时,‘对不起’这三个字竟然如此流利的从口中冒出,叫万炜自己都吃了一惊。 那边文姬登时笑开了眉,掏出胸口的项链,指着上面的玉佩道:“万哥哥不用自责。上次哥哥托心儿妹妹将此玉送来,文姬便不生气了。” 万炜放下这块心中石头,轻松地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竟把张绣可能知道自己秘密这等大事给忘了,开开心心地笑了起来。 “看来老夫的分量还不如女来的重啊!”蔡邕不急不徐的声音竟使万炜的心抽搐了一下。 打个哈哈,万炜立马再次以天色已晚的借口告辞,打道回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十九章 哑巴黄莲张济难开口 一见钟情万炜定姻缘 第十九章哑巴黄莲张济难开口一见钟情万炜定姻缘 虽然这一整天忙忙碌碌,连饭都没吃一口,却连一点有关的消息都没探听到。万炜反倒高兴的很,回到府上,带了酒食拖着高顺一起到后院卢植房内一同进食,顺便探讨一下最近的局势。 刚进得屋,看来已经等待多时得赵云一撩战袍,已经单膝跪了下,双手捧中兴剑高举过头,激动地说:“赵云不知好歹,屡次冒犯将军。本当以死谢罪,但云斗胆,愿为诛董大计献一分微薄之力,望乞将军应允!”昏暗的灯光下,万炜还能见到赵云脸上残留的泪迹。 万炜好奇地撇了一眼房内刚刚站起身的卢植,搞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竟然能把流血不留泪的真汉子给激成这样。 不过不管怎么样,能把赵云收服,这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万炜单手扶起赵云,高兴地笑道:“都明白了?” 赵云用力一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云终于明白为什么将军不肯亲口告诉我了。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好!既然如此,我便保举子龙为飞熊军中军副将,代替我的职位!”万炜决定趁这个大好机会把赵云的位置确定下来,将他牢牢的绑在自己一方。 果然,赵云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下来:“太好了!多谢将军提拔,云自上次交手时便对飞将军佩服无比。能成为战神麾下一员偏将,实是子龙之幸啊!” 呵呵一笑,万炜托着赵云左手道:“惺惺猩猩!相惜啊!大哥对子龙的武艺和战意也是敬佩有加。”也不待赵云回话,举举手中食盒大声道:“某正好带了水酒。正好用来庆祝子龙将军加入我们,也庆祝子龙将军加入我们后顷刻间晋升偏将军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万炜虽还是谈笑风生,却少了白日间见吴修和蔡邕时脸上所带的幼稚和纯真,举动也稳重了许多。白天还和万炜打打闹闹的陆鑫此刻沉稳的待立在万炜后面,静静的听席上三人谈话,除非叫到自己,完全不插话。 之所以白天和晚上有这么大的反差,不过是万炜想借吴修蔡邕之口将自己的举动转告某些有心人,让那些人降低对自己的防备和评估罢了。 高顺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上前拍了拍赵云的肩膀,鼓励道:“赵将军与主公大战上百回合,此等武艺便是高某也无法比肩。今日后我等便为同僚,高某就不用担心有一日要面对将军神枪了!”顿了顿,高顺逝去笑意,平静地道:“但是,万二爷为让将军明白其中秘密所受的讥讽,伏义也是略有耳闻的。希望将军莫要辜负了二爷的苦心!不然,高某定要向子龙讨个公道!” 上御下,有些特殊的事情并不方便上位者亲自开口。这时候,往往都会由其‘影子’充当这可能会遭人厌的角色,将也许会指向上位者的矛头拨向自己的胸口。这种人,往往是上位者所信赖,可以称的上是‘二号人物’的武将。 本来以万炜现在的地位,他来做是最合适的了。但是,万炜的性格和年龄,特别是那温和的性格,注定了他当不了这个黑脸。 所以,高顺自然站了出来,出言警告刚刚加入己方,同时也进入核心的赵云。 但万炜却在高顺警告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保护意味。万炜知道,高顺的确在为自己先前屡次忍耐赵云而感到气愤。如果赵云真的做出对不起万炜的事,就算高顺现在连战气都没领悟,肯定也真的会冲上去的……当然,这时候估计高顺就会将整个陷阵营都带去,就像逼迫能调动整个长安兵力的张济一样。 所有的念头在一瞬间掠过,万炜笑着道:“高将军之意我明白。不过我想,子龙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不是吗?” “当然!”赵云用力的点头回应万炜,续而对高顺做了一辑,谦声道:“高将军所言,正中赵云肺腑。如果不是万将军,云早就死在战神戟下。芯逝贤弟之赠六韬,赵云亦是永世不忘!飞将军甘冒天下骂名卧身贼榻,如此行径更令赵云佩服不已。赵云无有他法,唯有日后尽心尽力辅佐左右,方望能报答其中万一!” 万炜深深地看了赵云一眼,方待说话,那么的卢植开口道:“主公,伏义,你们就放心吧!老夫看子龙乃重情重义之人,坦荡之君子,更兼武艺非凡,有他协助我等,何愁大事不成?” 高顺点头道:“木翁说的是。刚才高某言重了。” 赵云忙道不会。万炜还是一副笑脸,让陆鑫取出酒食,开始招呼大家坐下,在万炜巧妙的带动下,大家慢慢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万炜的话题上面,听着万炜仔细的将虎牢关上几个月的生活,那场战斗一一述说。 狂狮训练趣事令大伙捧腹大笑之余也不得不佩服万炜设计的方案;设计让董卓正面与联军进行消耗战,高顺赵云称赞‘妙计’时,唯有卢植摇头责曰:“险,太险!如此千里潜行,只要稍有疏忽,全军覆没不说,也许连主公身份都会牵扯进来。唉,主公还是改不了喜欢兵行险招的习惯啊!”万炜挠挠头没说什么。 最后说道狂狮军的遭遇,万炜又将自己与大哥的判断说出来。众人听的都觉得有几分道理,一时间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默默地喝起酒来。不一会,万炜带来的酒已经见低,便要陆鑫再取几瓶来。后者见主公愁眉苦脸,忍不住安慰道:“主公,或许那只是个巧合呢?如果是我带兵进攻,目的是全歼庄内毫无准备的队伍,只要射上火箭,投掷火把将整个庄园点燃,搅乱敌军。然后陈兵庄外,追杀突围出来的士兵。这样的话,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逃脱啊!” 众人愣了一下,卢植摇头颇是气愤地道:“西凉军虽是不乏烧城的记录,不过那都是在将里面洗劫一空以后才干的。所以火攻并不是他们爱用的手段。” 陆鑫丧气地哦了一声,便出门取酒去了。 又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众人间唯一以清茶代酒的高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疑惑地问道:“少将军,那后房住的叫唐妮儿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几次大声叫喊要杀了董卓报仇,虽有几分烈气,不过实在是不识大体。” 说到唐妮儿,万炜对她还存着一分不可忘记的愧疚。不由叹了口气,问道:“她没给将军添什么麻烦吧?” 高顺苦笑道:“为了令她安静下来,属下没少和她吵架。她倒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几次下来也明白了几分,现在安分许多。不过日日夜里都可闻其琴声,其中忧伤,实是闻者伤心啊!” “将军和她吵架?”万炜不可置地叫了一声,马上想起高顺并不知她到底是何人。偏头看向肯定能认出唐妮儿身份的卢植,后者尴尬地偏开眼神,专心吃菜。 “可是有何不妥?难道她是府中新纳女眷?”高顺也有点担心。他从唐妮儿的举止间已经看出对方来头不,所以才特意问问万炜。 “不是不是。”万炜脑筋一转,已经有了借口:“某只是觉得以高将军如此冷静理智之人都能和人产生口角,想来对方实在是太过无礼了吧?恩……此女子丈夫为董卓所害,这个……我恰好路过,看她可怜便将其救起,带回庄园。呃……如果她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将军可自行斟酌行事,不必顾忌什么。总不能因为一女子大喊大叫,便将我等秘密都暴露了出来吧?哈……哈哈。”万炜干笑几声,开始为自己的急智而感到自豪。 “是!”高顺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冷冷的音调,听的万炜心中一突,始终顾忌唐妮儿的身份,只好再次开口道:“不过,她到底是个可怜人。这个……有些时候还是让让她算了。” “是!”高顺再次回应。 此时恰好陆鑫取酒而归,大概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的赵云第一个醉醺醺地抢过一瓮酒喝了起来。看到年轻人酒醉的样子,老头卢植还有半个老头高顺都会意地笑起来,气氛再次活跃过来。 最后,陆鑫将醉的俯在桌子上睡着的赵云扛到客房安顿好后。万炜终于躺在了家里的大床上,呼呼的睡着了。 万炜体质特殊,昨晚一个人将卢植和赵云灌倒,今天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样早早的爬起来到府中空地练习方园戟。而仿佛有某种默契,昨天连万炜脸都没看到地清儿已经端了早点在那里等候。 “清儿,好早啊!几个月不见,又长漂亮了呢!”万炜对四婢从来都是口花花。 清儿薄脸登时冒出了粉红色,羞答答地问道:“是真的吗?主人昨天干吗不来看看姐妹们啊!姐妹们都好想念主人呢!” 万炜心头一热,捧起如花似玉地俏脸温柔地波了一个:“你们都是我都心头肉,我哪里会不想你们呢!这几天实在是因为有些急事,无法分身,这不,等会我还要出去一趟。” 两人咿咿我我地又说了一会,万炜才开始练习武艺。然后估计着蔡邕应该还在早朝,万炜急冲冲的跑到蔡府‘求见蔡侍中’。 “抱歉,蔡大人早朝未归,将军是不是待会再来?”厮蔡生做辑道。 ‘废话,就是他不在我才来的。’万炜瞪了这个旧识一眼,道:“昨日你家姐亦邀我今日一叙,恩,这府我来的少,找不到路,不如你再给我带路如何?” 蔡生欣喜道:“能再见到姐,就算再挨一顿板子蔡生也甘愿了。”感情这家伙那次夜间带万炜闯花园,回头果然被庄规惩罚了呢。万炜暗笑一声,跟在迫不及待的蔡生后面左转右转来到了后院。 万炜如愿以偿的见到了蔡文姬。两人很是悠闲的在后花园里面一聊就是半天。这次蔡琰极少与万炜辩论什么,大多时候都是充当听众,当然,这也和万炜出色的口才有关。后者明白自己在对于汉代之前的诗歌典故肯定逊于文姬,所以脑筋一转,将《一千零一夜》中的主人公换了个z文名字便绘声绘色的说出来。哄的文姬一惊一咋,整个心思完全陷入万炜编制的了童话世界之中。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正午,蔡邕派来邀请万炜共进午餐的厮才将文姬重新拖回到现实世界。文姬看向万炜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爱慕和期待,吃饭时更是讨好似的不断给万炜加菜,殷勤的劲儿连蔡邑本人都看不下去了:“芯逝,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文姬今天看上去非常的兴奋啊?” “是啊!”文姬比较还,害羞之余,更是兴奋的道:“万哥哥竟然懂得好多有趣的故事,非常奇特的故事呢!比仲道哥哥说的故事还好玩。” “哦?”蔡邕好奇地把头偏向万炜。 ‘卫仲道?’万炜撇了撇嘴,但也不知如何解释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便转移话题道:“今日早朝辛苦了?” 摇摇头,蔡邕有些丧气地道:“唉,谈什么辛苦啊。老头子我去早朝还不是去看王司徒做事?几十年没回来了,唯一的好友子干也不在朝廷,现在满朝文武还有几个识得邕?何况老朽还是董丞相的人,大约早就被人在后面唾骂不已,哪还会让老朽站在他们面前指手画脚?可怜柏喈有为国效力之心,去无事可做啊!” 看到蔡邕又有长叹一声,继续感叹的趋势,万炜连忙打了个哈哈,三口并作两口将饭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炜还有些事不得不去做,只得告辞了!”做势就走,后面文姬急问:“万哥哥什么时候再来给文姬将故事呀?” 看来文姬是被这些故事给迷上了。万炜口里答道:“有空就来咯!”心中却打定了主意,下次来的时候便给文姬讲爱情故事,什么梁祝,白马王子什么的,一定要潜移默化地将文姬的心栓在自己身上,绝对不能给那个未见面的卫仲道什么机会! 走出蔡府,万炜偏头想了想,从蔡邕刚才的话得知现在王允在朝中掌握实权,既然已经确定自己身边的人没有把秘密泄漏,不如去王允那里逛一逛,顺便打听打听他那里有没有什么风声。而且两人也有半年没见过面了,也是时候交流一下情报,毕竟两人还是身处统一战线的战友呢。 可惜,到了王允府上,王允虽然热情接待了万炜,将其领入书房,却大赞董卓贤明,手下功德。对反董一事只字不提。万炜正在不解时,王允故意扭动了一下身子,右手指着书桌道:“这桌……”他左手突然指了一下一个侍立在不远处的一侍者:“(卓)子为铁木所制,极是难得,允与将军一见如故,想来珠宝等俗物也进不得将军法眼,便将此桌(卓)送与将军,望将军纳之。” 万炜心中一凛,明白那侍者肯定是董卓派来监视王允的间谍,忽地联想到自己府上,暗道:‘说不定吕府上也有这种间谍,也许消息便是他泄漏出去的!’脸上却笑道:“公真乃好学之士,送书桌于炜,是否是想让万炜舍了美女侍妾投身于书海?呵呵,哪倒不用啦,丞相叔父大才足够顶的上一百个万炜,多一个少一个也就无所谓了,某还是觉得风花雪月的日子舒坦些。” 王允放心地舒了口气,顺着万炜的话题开始新一轮的赞歌。而万炜也开始附和,顺带的一再表明自己的远大志向:牡丹裙下死,做鬼也风liu! 直至天色渐晚,两人才结束了这场令自己都觉得恶心的颂词大赛:“万炜该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司徒大人!”“允随时欢迎将军光临寒舍,将军不如留下于允同进晚餐?”“多谢司徒一番美意,但万炜府内还有些事要做,只得告辞了!”“好吧,老夫也不将留你了。老夫这些天身体也有些不适,吩咐下去,晚膳就不用给我准备了,吃不下!” ‘唉,是我害了你呀!’走出府门,万炜愧疚地想:‘将董卓说成玉树临风,风liu倜傥,貌比龙阳,世称玉面白龙。的确恶心了点……娘的,我也有点想吐!’ 回到吕府,万炜还想仔细翻查府内下人的背景,看看是不是有董卓间谍混入其中。 吕布的书信在这个时候到了。 众人都傻了眼。陆鑫更是把头埋的低低的,他不想让万炜看到自己眼中的恼怒。 “难道就这么算了?”高顺也没有想到,主公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妥协。在他的预测中,来的应该是言辞锋烈的战书,坚决维护自己的利益才对。如今主公竟然懂的进退,这实在是令他既吃惊又欣喜。 陆鑫猛地抬起头,炽热的眼光直射万炜。 万炜不敢和陆鑫对视,低头指着信上一句话‘弟无需它虑’,惭愧道:“现在已经错过了时机,此事暂时作罢。不过这完全是我判断上的失误才导致的,过几天我便去沈岭向兄弟们道歉。”果决而勇于承担责任,敢于面对错误,万炜短短的几句话便让高顺心中对万炜的评价上升几分,他微微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听到主公说出‘道歉’的话,陆鑫惶恐的下跪道:“主公没错,没错……这……这实在是折煞属下了。属下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张绣那斯,没有怪罪主公的意思。”陆鑫拙于言辞,心急下一番话说的杂乱不已。 不过万炜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一把扶其陆鑫,拍拍他的肩膀道:“错了就是错了,难道做主公的就不会犯错么?”顿了顿,万炜头一转,犀利的眼神透过窗户,看向虚空,冷声道:“不过,死罪虽免,活罪却是难饶!信上不是说要张济出资给我盖府邸以做补偿么?嘿嘿。。。嘿嘿嘿!” 陆鑫大喜,问道:“不知主公有何妙策?” 万炜手指一勾:“附耳过来。”两人咬耳根说了一阵,直听的旁边的高顺脸色发白,微冒冷汗。 初平元年七月(公元190年7月)。董军内部的这一场蓄势待发的大冲突因为吕布万炜的迟疑,在董卓本人出面调停下暂告一段落。受害人在痛定反思的同时,被害人则陷入了苦笑不得的局面。 一向护短,偏偏是董卓手下一号红人,武艺更是天下第一的吕布这次竟然‘念在与张济的交情’上表示不追究此事。这让张济比被人连拍三天马屁还受用,全身轻飘飘的很是受用:‘吕奉先把我当朋友,这是何等的荣幸啊!’张济叔侄对吕布的好感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很自然的将吕布纳入了好友名单。 能结交到吕布,实在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当张济亲自登门拜访吕府,带点讨好意味地征求万炜地意见,看看万炜对自己未来地府邸有什么要求。 万炜显的非常非常的大度,他那放松地略带微笑地表情甚至让张济在第一时间就将万炜划入了‘无危险’的一列人中。 一开始也的确如此。万炜听张济说完抱歉的话后,挥挥手,哈哈一笑道:“如换是他人,炜必生剐其肉以泄我恨。但将军忠义,无论是我还是我大哥都是钦佩不已,知道将军必不是刻意为之乃无心之举耳。而且现在前线紧张,关东诸侯三路紧逼,南线华都督屡次上表告急,请求援兵。此危急存亡之秋,将军与我大哥都是董丞相手下大将,怎能在这时候闹矛盾呢!”几句话,又把吕布的用心升华到了为大局而弃私利的高尚境界,叫张济敬佩之余,生出了日后为吕布马首是瞻的心思。 “所以嘛,这新建府邸的事情就算了吧……嗯?你说一定要,不然于心不安?哎哟哟,这可实在为难万炜了。如果真要重新建设,花费实在太大,也太劳烦将军了。不如这样吧,听下人回报说,沈岭上的避暑山庄在黄巾之乱时曾受过几次攻击,虽最后打退了贼兵,山庄却也受了点损害,那就请将军帮忙茸修一番,万炜便心满意足啦!”万炜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微笑地道。 张济大大地松了口气,脸上也浮出笑容:“那怎么好意思!不知万讨逆可有其它什么要求没有?济定有求必应。” ‘就等着你说这话呢!’万炜心中冷笑,口里毫不在意地答道:“万炜哪敢要什么特殊要求,一切按标准来好了。将军不是还负责镅坞的筑建么?就按那个标准就好了!” 张济的笑容凝固了! 这叫没特殊要求??啊,对,你是没说特殊要求,可是,镅坞本身就是个绝对特殊的标准啊!依董卓的意思,是要将镅县建成一个完全军事化的堡垒,不说里面的军营校场仓库,单是那城墙就要求和长安城一般高,一样厚! 这万炜到底是真不知道,随口说说,还是特意要我好看?这个念头刚在张济的心头升起来,又被万炜另外一句话给吓的缩回去。“对了,酷暑将至,也许我等会上山避暑。望将军约束属下,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打扰了府中女眷可就不好了。” 这句话,看似无害随意,却婉转地暗示了一种意思‘我可认为这个是工程!’张济虽然是大老粗,但这点意思却也听的出来。如果连对方一再谦让,最后才随口提出的‘’要求都答应不了,那不是明摆着不给人家面子吗? 张济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生硬地点点头,答应下来。心中却是在大骂:‘不知轻重的鬼,一点头脑都没有,哪有这样随口乱说的!’ 万炜高兴地谢过后,表示送客,心中也再冷笑:‘真是个没头脑的东西,欲擒故纵的道理都不知道,嘿嘿,看你这次还不脱层皮!’ 目送张济离开后,万炜转头对陆鑫和高顺道:“八个月后,等到这山庄堡垒建好后,我们就有了一个光明正大却又隐蔽的军事基地。日后挑选些与董卓有深仇的少年在庄内进行封闭式训练,再一年,我等便有了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那时,便是董贼授首之时!” 两人兴奋地点头称是。陆鑫接道:“董卓一死,我等便在无顾及,这张绣又跑的到哪里去?” 高顺遥遥头赞道:“二爷深思熟虑,借用对手的力量来增强自己的实力,且能考虑到两年之后,这份心思高顺实是佩服。” 能得高顺亲口称赞,万炜实在是值得自豪,他笑眯眯地道:“过奖了,过奖了。嘿嘿,孙子兵法不是说,食敌一强过食己二十么!万炜不过是用了前人的经验而已。” 高顺点点头,不再说话。万炜想了一会,又道:“我明天就去山庄,把事情全盘告诉狂狮军。也叫张济找不到人,无法反悔。” “我让赵(庶)曲长带一曲陷阵军士护着二爷。”高顺道。万炜点点头,那边的陆鑫抬头声说道:“既然主公设计让张绣自掘坟墓,这……道歉的事就算了吧?”万炜愣了一下,狠狠拍了一下陆鑫宽厚的肩膀,道:“你的心思,我记下了。不过,你虽有心维护我,也不想你效忠的主公是个不敢承认错误的懦夫吧?” 陆鑫征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万炜扯开话题道:“一天没看到子龙将军了,他现在在干吗呢?” 高顺答道:“昨日喝过了头,今日日上三杆才醒,喝了许多凉水躲在房间里不好意思出来。” “不好意思?”万炜好笑地重复一遍,嘱咐道:“待会晚饭时让厨房做碗,恩,两碗醒酒汤并着晚饭一齐送到木翁和子龙房内吧。” 高顺点头下去吩咐厨房。万炜便和陆鑫各自回房收拾行礼,想到这次回头再看不到秦宜禄,万炜不由地一阵唏嘘,心中愧疚又多了一分。“秦宜禄啊,秦宜禄!”伤感地叫了几声,一个模糊地念头突然在万炜还来不及抓住之前于脑海中一闪而过。万炜疑惑地偏头想了一会,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房内帮忙收拾行礼的四婢身上。 第二天一早,告别了众人,万炜和陆鑫并高顺麾下曲长赵庶带着00人往沈岭那里去。 沈岭位于长安西南方50公里处,南靠秦岭,东依芒水,北部还有条西北流向的河,本身山势虽不险峻,但这种地理位置却是典型的易守难攻。更兼此处往西七十公里为斜谷,去东八十公里为子午谷,两处均为入西蜀之要道。沈岭在两者中间,去两地皆是一天的路程,因此无形中又提高了他本身的战略地位。 可惜恒帝时,看中沈岭的却是因为他的风景和山腰的温泉。恒帝乃拨民夫十万建山庄以避暑。到了黄巾之乱,灵帝以皇甫嵩讨贼之功,将山庄赐于其。皇甫嵩失势后变被张济,生生夺了过来。时至今日,辗转之后最终落入万炜的手中。 万炜一行在沈岭北面十里处长城过夜,遣士兵连夜上山通报,其他人第二天中午时分才抵达山庄。将陷阵营00人安顿好后,万炜聚集了几个将领,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明,然后等待大家的置疑和问题。 “是!”出乎万炜的意料,简短的回答来自在场的所有军官。 虽说‘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但在简简单单一个字中,万炜还听出了他的属下对他的无比信任,他们相信万炜不会亏待他们。当初练兵场上丝毫不理会万炜的狂狮军,终于成为万炜最亲信的军队! 万炜如释重负地微微一笑,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随即任命陆鑫为主骑。然后便散会。 接着,为了让4岁的胡叙尽快完全接受19岁的陆鑫成为头领的事实,万炜仅带两人往后山风景区走去。不管是哪个时代,这种私人性质的谈话对磨合团队都是非常重要的。 但三个人都完全没料到,当他们转出郁郁葱葱的树林时,万炜的人生将抵达另一个。 万炜说笑地转头时,看到了湖心亭中的她。山风挂起了淡黄色的裙脚,玉雕般修长的腿若隐若现;带起了乌黑亮丽长发,絮絮青丝如同调皮的精灵飘舞在她绝世容颜上;两颗璀璨的黑珍珠含着淡淡的忧伤看着湖中风景。 一瞬间,万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全身每一寸皮肤犹如被电到般微颤了一次。紧接着,万炜晃如陷入了一个美妙的空间,周围的事物仍然存在,却仿佛是特意为她而存在;天空中的鸟儿还在唱歌,旁边陆鑫和胡叙正在关心的询问自己,但这些声音就像自九天飘来,缥缈虚无;万炜甚至还知道自己还保持着刚才边走边说话的可笑姿势扭曲地站在湖边,但他也不想动弹一分,他怕那会打搅到远在百步开外的她。 他看到她好像听到了这边的吵闹,徐徐转过黔首,美丽的眼睛疑惑地扫视一遍,愣了一下,忽然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这一刻,两人的眼神在夏季炽热的空气中接触,制造了一个仅仅属于两个人的永远,短短的永远将两人的心灵毫无保留的结合在一起,所有的语言在无声中交流。幸福的微笑浮现在她的脸上,随后,宽大的丝袖遮住了含羞的笑容,她飞快的站起身来,转身低头想走。 也许是老天都在看热闹,行至拐弯处,裙脚恰恰勾了一下,她仓惶的叫声“哎呀!”翻身落水。 “姑娘!”万炜的心仿佛被无形的手狠掐了一下,痛的他回到了现实,惊叫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边,跳水,伸手搂住细腰将她纳入自己宽阔的胸膛:“没事了!” 慌乱的手臂停了下来,紧紧搂住水中唯一依靠 “你真美呢。”万炜自己都被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水面随着万炜踩水的沉浮向外扩散着道道涟漪,道上胡叙和陆鑫慌张的声音万炜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怀中伊人却没有动静。 万炜的心脏再次跳了一下,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家蒙大难,妾身与家人现暂居此处韵琴阁。”伊人似乎感受到万炜患得患失的心情,玉臂紧箍,低声说出这一番话来。 万炜的心情瞬间由难受变为欣喜,方待说话,扑通扑通两声,却是胡叙和陆鑫也跳入水中救援。‘嘿’的笑一声,万炜单手搂抱佳人,右手抓住石栏,一使力,竟然就这么直直升了上去。 解下上衣替佳人披上,万炜也不管她微弱的反抗,重新将她搂入怀中,低头道:“韵琴阁吗?一起去,如何?” 佳人不安的扭动身子,急道:“这怎么行,你我现在衣冠不整,如何能行?万一我爹爹嫌弃你,那如何是好?” “这……”万炜傻傻地挠挠头,不安道:“那我该怎么办?”顿了顿,又对刚浮上水面的两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她娇恼地捶了万炜一下,羞道:“难道这还要我教你么?自然是……自然是……” 万炜听的有趣,逗道:“自然是什么?” 姑娘家终究脸皮薄,尽力挣脱万炜,红着脸跑了开去。 万炜笑眯眯地看了一会,突然想起件事,开口就喊:“在下是万炜芯逝!”与此同时,她竟然也转过身道:“女杜无暇!” 两个人都被对方的声音吓了一跳,愣了一下,竟然再次同时开口:“你就是……”不用说,两人都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不过,相比杜无暇,万炜恐怕更为吃惊一些。因为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许多东西! 当初大哥选秦宜禄为主骑的时候,万炜就有一丝丝耳熟。这次要来山庄之前,万炜脑海里也有个捉摸不透的念头。现在全明白了:她,竟然中华五千年四大美人中由三国演义塑造的貂禅的三个原型之一! 或许很少人知道,也或许许多人知道。貂禅这个人物,在现有的史料中却是无从考究的。所以,对于她的身份,有着三个不同的猜测。 第一个,自然认为历史上确有其人。貂禅,就是貂禅。 这第二个是根据三国志中的记载,认为貂禅是董卓身边的侍女,就是她与吕布私通才使吕布生出异心。 而这最后一个,却是根据京剧中‘关羽月下斩貂禅’的曲目衍生出来的。说的是貂禅在下坯城破后,晚上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去勾引关羽,后者不为美色所惑,提着青龙偃月刀将娇滴滴的美人儿一刀砍了。当时万炜就迷惑了:这貂禅是怎么找到关羽的?还有,难道关羽随身带着八斤重的玩意?不是说刘关张三人基本不分开么,那么其它两个去哪了? 一查之下,发现了这么几句话:曹操与刘备围吕布于下邳,关羽向曹操请求说,吕布派部将秦宜禄外出求救,城破之后,请把秦之妻赐我为妻。曹操答允了。后关羽又多次提及此事,使曹操产生好奇心:那秦宜禄之妻是否乃绝色之人?于是,在城破之日派人先将秦妻送入自己营帐,随后便“自留之”,关羽因此“心不自安”。 当时自己还笑着说:“这恐怕才是关羽后来叛逃的原因。”想不到,今日一见,自己也不能幸免。无可就要的爱上了她。 这,能不能说‘英雄所见略同’?万炜自嘲地笑了一声,转头向刚刚爬上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两人道:“回去,准备聘礼!” “啊!”两人的脑袋都没转过来。 “嘿!不管是不是很突然,你们快有主母了!”万炜抖了抖湿漉漉的裤子,傻笑地道。 胡叙和陆鑫不知所措的对望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竟然都忘了贺喜。 万炜也没空理会两人,回头马上就把山庄上能收罗到的东西尽数列上单子,连同整座山庄的地契都一并拿着当作聘礼当天晚上就急冲冲的冲进韵琴阁。 那杜庄主失了自己的庄园,正在潦倒之际。看到如此丰厚的聘礼,又得知万炜实乃秦宜禄的主子,杜庄主当日想将女儿许配给秦宜禄本就存着找个军方依靠的念头,当下顾不上怪对方没请媒婆,连连点头将婚事答应下来,生怕男方反悔,平白失去这个大好机会。约定等万炜家的长辈吕布回来后便完婚。 人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零,恐怕还是个含蓄的说法。万炜初尝恋爱的滋味,将整颗心都放在杜无暇身上,每日只是游山玩水,听歌赏舞。不但将自身武艺放下,连狂狮军所有的日常训练都交给陆鑫负责,自己只是时不时的将‘方之戟’传授一下。再加上山庄的改建内务托付给了无暇的父亲,杜钧,万炜这几个月当真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吕布屡次来信,卢植数次进言劝告万炜‘勿要为美色所迷’。被爱情冲昏了头的万炜也不在意,仍是我行我素。 卢植大叹所跟非主的同时,冷声道:“如此,美色必磨其志,歌舞定堕其心,犬马则弱其身,不出一年,美玉毁于此!”心灰气馁下,乃隐居山后,不复言。 但众人都不知,万炜这番堕落反倒令众人逃过一劫。 原来,万炜领悟战气的时候极少人看见,之后也掩饰的很好,直到与赵云一战时被迫暴发,这才为他人所知。那时却正值董卓战败之时,又逢张济与吕布差点内讧,董卓李儒忙的不可开交,等董卓知晓此事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麾下多出一名超一流武将。这可不是件事啊! 董卓想立刻分配一个军给万炜管辖,将其纳入内部核心。一旁的李儒迟疑地提议道:“虽然讨逆将军是都亭侯的弟弟,但最好还是照惯例彻底调查一下为妙。”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李儒心中却有一种不清晰的压抑感,这种感觉自万炜一出现就积压在心里,因为他至始至终都不能把握到万炜的心理和行为规律。现在竟然莫名地变成‘超一流武将’,这让他的压抑感转化成了不安。 出于对李儒一贯的信任,董卓同意了他的提议。瞒过吕布对万炜进行一次彻底调查。结果没有令李儒放心,不安的感觉反倒是越重了: 来历不明。可考的第一次出现是在荒山中偶遇少帝。 与吴修,蔡邕关系密切。 其亲卫中有九层是中原人。据报,万炜违例将高等武艺传授给所有亲卫。 吕府中并为传出万炜接纳唐妮儿的消息。 最大的疑点是虎牢一战前脱离前线的狂狮军直到战后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前主骑秦宜禄的理由是‘遭遇流民袭击’,但先别说负责调查的无法查到有关的流民,单是学过高等武艺的亲卫会败给流民这一点就显得有些异常! 在一系列的异常之后,董卓对万炜起了疑心,乃派出探子暗中监视万炜。 可也就是这时候,万炜的行为是十打十的‘富家子弟’,那种完全不关心其它事,单纯享乐的态度无形中消除了董卓的疑心。而从吴修那里旁敲侧击得知万炜经常和下属嘻嘻哈哈个没完没了的结论大大降低了万炜在董卓李儒眼中的地位和危险系数。 很快他们就将万炜归纳到‘未成年人’的行列之中。再没了防备之心,也暂时打消了将万炜纳入核心的想法。 两口得以幸福甜蜜地度过了三个月。 但这段动乱的历史需要英雄,历史选定了英雄,他无法逃避! 历史,冷漠地用血和泪唤醒了万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二十章 慈悲心万炜节粮救灾民 舞双戟典韦一阵斩三将 第二十章慈悲心万炜节粮救灾民舞双戟典韦一阵斩三将 自张济的和解协议达成后,这个追随董卓戎马一生的老将悲惨的发现,由董卓调拨的人力物力,根本无法应付三项同时开工的浩大工程:皇宫,郿坞以及韵琴山庄。而更悲惨的是,不仅他本身没有理财方面的能力来解决目前的困境,同样地,他的手下里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即使是在深秋,这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将脸上汗腺还是分泌出了代表心情的冷汗。 迫于董卓压力的他,不得不开始用自己的资产垫付。 但他看似庞大的资产在第二月开始就消耗殆尽。走投无路的他,竟在最后关头想出了办法。 他下令废除五铢钱,以钱代替。而暗地里,则将铜人,铜马,飞廉等铜制品融化铸成钱,用来兑换五铢钱,然后在将个头相对较大的五铢钱融化,又铸成钱。一来二去,张济凭空让自己手头上多出了几十亿钱,然后在以相同的价格买进原材料,支付工钱。 这大约是三十六计中的‘偷梁换柱’。 但经济可不是军事,张济此等做法,直接导致了严重的通货膨胀。以至于货币的价值远远低于物品的价值。一斤米的价格升到了一万二千钱,一匹布却能兑换到五斤米。 所以当十几万工人拿着数额不变的钱,却买到比以往少太多的东西,以至于连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时。 长安的经济整个儿瘫痪了。 这个后果就连董卓本人都不愿意看到。这意味着他整整四个库房的铜钱失去了本来的价值。而相比之下,那些处于社会的最底层的贫民的受害程度可就更深了。 此时,原本在张济压迫下就不能保证三餐的工人更是饥寒交迫。这年冬天,每一个晚上都有人冻死在山庄的工棚里。饥饿迫使工人把目光放在了位于山顶的豪华山庄,将近400个工人拿着建筑工具袭击了那里,外围的00员警卫被打的屁股尿流,身上所有物品,包括一星期没洗的亵衣都被收刮一空。 得到了些许好处的暴民更加兴奋的向山上爬去,却在山庄门口碰见了严阵以待的狂狮军。 虽然狂狮军此时没有骑马,手里拿的是木棍,但当面对的敌人是饿的连路都站不稳的贫民时,就连最平时最凶狠的胡叙都有点脸红了。 陆鑫试图与对方沟通,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已经被动物最原始的觅食本性所支配的饥民用手中武器做出了回答,陆鑫只能下令还击。 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庄前不大的空地上到处都是失去行动能力的贫民的痛呼声。狂狮军人面面相窥,不知到底要不要救助一下一分钟前还是敌人的贫民。 “怎么回事?”万炜打开了庄门,刚开头问了一句,便看见了一幕永生难望的一幕:在他脚下,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青年男子,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一只扭动的蚯蚓,和着泥土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里,他的脸上,还浮现着痛苦与享受扭曲在一起的神色。 万炜呆住了。论心理素质,此时的万炜在这个时代可能也就比那些绣花枕头公子哥好上那么一点点,同样是没经历过什么变故,没体验过生命之艰辛。眼见此等事,万炜的胃几乎是翻了个个儿,淅沥哗啦的就是一阵吐。 万炜立刻命人将山庄内所有能吃的东西搬了出来,那些原本在地上呻吟不止的饥民在香味的救助下,带着七分的不信,两分的惊喜以及一分的疯狂扑向了食物。先往嘴里塞,再往衣服里面塞,然后怕万炜反悔似的迅速跑下山,将食物分给自己的亲友。 顿时,山脚下的工棚里欢呼和哭泣声掩盖了整个山头。 更多没有得到食物的饥民四肢并用地爬上山向‘仁慈的大老爷’乞讨食物。 面对大约六千多张蜡黄的面孔,万炜哭了,他虽然是个向往沙场的军人,但在他本质上还只是那个善良的少年。他嘶哑地下令,让狂狮军负责现场的治安,让山庄内的厨师全力制作食物,再由庄内的仆人分发食品。 但效率非常的低下,而且也很容易发生因分摊不均而产生的冲突。 杜钧终于看不过眼,提醒道:“他们缺的只是食物,不是锅和柴!” 万炜恍然大悟,马上更改方式,将大米生肉食油等食物原料直接按照人头分发。 眼见的饥民一个个欢天喜地的离去,万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容。杜钧见过了太多世面,自然没那么大的触动。打一开始他就没表示赞成也没说不好,只是在眼里盯着最后一个装着食物的麻布袋消失在视野中时,再次提醒万炜:“明天怎么办?” 万炜的笑容凝固了。对啊,现在他们手上拿的,是狂狮军和警卫的兵粮,虽然因为自己的关系,狂狮军领到的是三倍于普通的超额军饷,但面对三万的饥民,这连零头都算不上。 “庄内不是还有许多存积么?”万炜心虚地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粮食,这些粮食能撑上多久。 “算上那些粮食,如果按照这样的分法,最多只能撑上一个半月。”顿了顿,杜钧又补充道:“这还是算上下个月领来的军饷。” 万炜喉咙里一阵莫名的声音,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想了老半天,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就好像张济当时想办法应付天文数字的工钱一样。 杜钧叹了口气,试探道:“我想我也只能多延迟三个月,然后便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万炜惊奇地看着杜钧,后者解释道:“以前在杜庄时,偶尔荒年也有遇到过大批的饥民,老夫我还是有一些经验的。” 万炜猛地点头:“那就由岳父大人负责吧。婿真的感激不尽。” ‘为了这些饥民而向我道谢?’杜钧一直都是扮演着庄主这个统治者的阶层,对万炜的态度很不理解。但他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帮忙:“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在忙活一阵吧!说什么也不能让你饿了肚子啊!”看的出来,老人的心里已经将万炜这个准女婿当成了半个儿子。 于是,第二天那些饥民再一次前来时,看到的便不是那个高大的青年,而是个头发花白,身形有些佝偻的老人。 杜钧将同等分量的食物分发下去,然后让工地负责人召集了所有工人,道:“你们手上的,是三天的分量!三天没过,就算饿死,我也不管!”场中登时沸腾起来,许多人开始骂道:“明明是一天的粮食,怎么要我们吃三天!”杜钧冷笑一声,道:“你们给我先想清楚咯!凭什么我要给你们粮食?” 此话一出,立时将所有人的话卡在了喉咙。 杜钧这才接道:“我家少爷看你们可怜,这才让我给你们分发口粮。记着,没有我家万少爷,你们就算不饿死,单是昨天刚到庄上动武,也就是个罪灭三族的死罪!你们这些贱民。还竟敢挑三拣四!反了啊你们!你、你、你、还有你。嫌少是不是,嫌少就给我还回来,自己去找吃的去!”被点到的几个人马上跪倒在地,哭着请求宽恕。杜钧脸色一缓,不屑道:“算拉,算拉,老头子我老了,心也软了,也就不和你计较了。”顿了顿,突然抬高八度喊道:“再过三天我自然会叫人运米下来,期间你们这些贱民不准上山打扰我家公子休息,不然我定叫人打断你们的狗腿,从山上丢下来!明白了吗!” 在稀稀拉拉的‘明白’中,杜钧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坐着四人大轿回山庄去了。 这其实是以前杜钧用来提高自己知名度的把戏:让自己的管家出面充当黑脸,把所有的坏处都往自己身上攘,然后装出‘要不是我家庄主’如何如何的样子,将施舍的功劳最大限度的归功到庄主一人身上。在这种明显的对比下,民众很自然的会对看不见的‘庄主’产生诺大的感激,想像如果庄主在的话肯定能多分一点,以至于会将造成这种结果根本就是庄主的命令,这种推理给忽略过去。 当然了,这次由于以前的‘黑脸’早就阵亡,所以杜钧不得不亲自出来扮演这个角色,也就将好处推给了根本还不知情的万炜身上。 三万个身强力壮的工人,立刻将‘万少爷’列在了衣食父母的位置,不断回忆着那天万炜送出的能吃饱的口粮,想着万炜为大伙流泪的情景,很多人心中冒出个念头:“要是万少爷是咱们的老爷,那我们就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吧!” 这个念头的萌发,使得在山庄工程竣工后,两万多人将长安城中的家人接了过来,差不多五万四千余人挤在工棚里,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了! 眼见形势愈加严重,杜钧曾私下劝万炜道:“庄内存粮,能与万人同生,多一人,则共死!君以一己之力救万人于水火,反观古今,莫过与此!君之贤名定已远博死海!” 万炜哀叹一声,道:“岳父大人所说之理,我也不是不明白。但这个世上,有做的到的事,也有做不得的事。要我舍弃那些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人,我不是做不到,而是做不得啊!” 于是杜钧只得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与死神争夺生命的事业上。他按照原分量发放粮食的同时,宣布必须利用这些粮食撑过四天。但同时,他鼓励大家上山猎取野物补充伙食;教导大家如何辨认山野中的可食野菜,野果。 最后,他不顾大部分人的反对,硬是从不多的钱财中抽出一部分,购买了大量的种子,分发给饥民,要他们自己到后山中寻找水源处开荒种植。 “这些买种子的钱,分摊下去,最多也就让大家多吃半碗稀饭,倒不如拿出来当个筹码,赌一赌。如果大家能活到秋收的时候,那么,我们就赢了。如若不然,那就早死一天吧!但如果被我发现有人把这些种子下了锅,那他就不用赌了,自己离开这里,我将终止对他的粮食救援!”杜钧就是这么冷冷的和饥民选出来的代表说的。丝毫不理他们悲哀,乞求的脸色。 转过头,他又向万炜道:“我所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能不能弄到足够的粮食撑到秋天,就要看你的了!” 但无论万炜有多少鬼点子,要他在人祸不断的大灾之年找到天文数字般的粮食,实在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人言‘急中生智’倒也是不错,但万炜与张济也许都属于另外一种人,便是‘狗急跳墙’的类型。这么说也许会让人反感,毕竟万炜和张济在出发点上有着本质的不同,但无可否认,他们想出来的对策却是一样的疯狂。 万炜把主意打在了囤积了十万人吃十年粮食的郿坞之上,也就是说,他决定提前对付董卓! 暂不说万炜此间的难处,咱在说说曹操当日屡劝诸侯三面包加董军不果,便知袁绍不是成大事之人。乃领部将残兵至丹阳募兵,想以勇猛作战而出名的丹阳兵对抗吕布的飞熊军。 扬州刺史陈温,丹阳太守周昕感曹操大义乃出兵4000赠曹。哪知道,人马刚出了扬州地界,抵达豫州龙亢,4000人忽然夜里叛变。大胆者火烧曹操主帐,操惊醒,提起倚天战剑出帐,一人独杀十余人,且凭着倚天剑锋,死者皆是一刀两段,甚至还有拖着半截身子惨叫地满地乱滚之人。这种惨状将包围曹操的叛兵吓的不敢近身,曹操乃擒一人出营,逼问道:“为何叛我?”那人自知无望生还,惨笑一声,不屑道:“昔日灵帝在位,一日三餐未有着落。好不容易那狗皇帝死了,我等有望吃上香喷喷的大米饭,你却想要我们去为那狗皇帝的儿子拼命,哼,谁不想过上好日子,谁想去为仇人拼命?莫要多说,要杀就杀,让我听命却是不可能的事!” 曹操呆了半晌,一剑砍下他的脑袋,大声寻唤夏侯惇等人,试图收聚士兵。直至天亮,4000丹阳兵中方才有500人听从曹操的命令聚集起来,在加上自己原先的士兵,一共只有1000来人。思寻片刻,曹操只得带兵至河内暂时依附在袁绍手下。 又过得几日,冀州存粮用尽,天下诸侯散其大半。公孙赞带兵马回北平。刘岱更是乘机暗杀了与自己不合的桥瑁,擅自任命自己好友王肱领东郡太守。 这一明显的内扛的行为,加上上次孙坚断粮的事情,就算是牛辅也看出了其中奥秘。李儒阴冷地笑了一声,受命开始再次实施反间之计,无数死间,生间,反间,内间在李儒的安排下潜入中原。 消息情报源源不断的自生间,内间传来。李儒再根据这些情报,细细制定许多具有很强针对性的假情报与流言让死间,反间传播出去。 一时间,关外诸侯猜疑之心大起。 初平二年春(公元191年),河内一带开始流传‘天子已经被董卓所杀,朝廷为董家朝廷。’的流言。袁绍私下对麾下部将道:“当今国号为初平,而我的字为本初,难道是老天暗示要本初平天下么?”众将都称有理。袁绍乃有不臣之心,遂趁机对韩馥道:“如今天子年幼,受制于董卓。而且现在关中被董卓牢牢的控制在手下,我们完全得不到关内的消息,根本不知道少帝协是否如少帝辨般已为董卓所害,就算我们真的杀败董卓,说不定要面对天子架崩的噩耗。” 那韩馥本就是个无主见之人,问道:“那该怎么办?” 袁绍故作神秘的一笑,道:“幽州牧刘焉为汉世宗亲,不如奉其为主,奉大义而讨董贼!” 韩馥点头称善。 幽州远离中原,土地多是未开垦的荒地,更兼北连鲜卑,时时受马贼骚乱,往年都要靠青州,冀州资助粮草方能度年,现在战乱起,道路不通,盗贼肆虐,救援之物无法运至。刘焉以一州之主的位置,竟然穿粗布衣服,用麻绳替代腰带,一餐不见两份肉菜,实在有些凄惨。 袁绍本以为这个时候奉刘焉为主,彼哪有拒绝的理由? 但事实上,袁绍第一次高估了自己袁家的影响力,除了韩馥这应声虫外,其它人都没有支持袁绍这个想法。 一向以智计出名,现在暂时依附在手下的好友曹操否定了这个提议:“我等之所以举兵而远近诸侯莫不响应,以义故也。今幼主微弱,制于奸臣,非有昌邑亡国之衅,而一旦改易,天下其孰安之!诸君北面,我自西向!”一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中包含的雄心壮志让袁绍羞愧的不敢再明言此事。只得悄悄写信给袁术,而且借口也改为了:“帝非孝灵子,名为君,无血脉之属,公卿以下皆媚事卓,安可复信!但当使兵往屯关要,东立圣君,太平可冀,如何有疑?又室家见戮,不念子胥可复北面呼?”但想不到,袁术比曹操做的更绝,他直接把此事泄漏出去,然后自己义正言词反驳道:“圣主聪睿,有周成之质。贼卓因危乱之际,威服百僚,此乃汉家厄之会,乃云今上‘无血脉之属’,岂不诬乎?又曰‘室家见戮,可复北面’,此卓所为,岂国家哉!屡屡赤心,志在灭卓,不识其它!” 这个消息传开,关外一片哗然。身为讨董联盟盟主的袁绍竟然想另立新君,这种行为,从一个方面否定了联盟存在的意义,也否定了袁绍本身盟主的地位。而袁术那句‘此卓所为’更是将袁绍和汉贼董卓摆在了一个位置,狠狠的打击了袁绍如日中天的名声。 而袁术自己却因为这番话,身价大涨,隐隐有超过胞兄袁绍成为袁家家主的趋势。附带的连曹操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 已经没有退路的袁绍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走,请刘焉的好友,以前的乐浪太守张歧前去与刘焉商议此事。那刘焉见张歧,厉声叱道:“今天下崩乱,主上蒙尘,吾被重恩,未能清雪国耻。诸君各据州郡,宜共戮力尽心王室,而反造逆谋以相垢污耶!” 袁绍颜面扫地,无脸再指使诸侯出兵。 诸侯联盟形同虚设。 二十万大军的优势被李儒的反间计拆分成十几个一万,散布全国各自为战,再无法威胁到董卓。 也就是在这种大好局势下,河内与阳人,这南北相隔千里的联军军营中,仿佛事先说好了一般,两支军队趁着夜色摸出了大营,隐秘在黑漆漆的树林中,朝着自己的猎物进发。 却是曹操和孙坚都看出了隐蔽在劣势下的战机,趁董军以为大局已定而放松警备的机会,帅本部兵马准备偷袭董军。 试图替联军挽回些许颜面和局势。 自大破王匡军后,樊稠所将三万人一直屯守在平阴渡,董卓给他的战略方针就是‘以防守为主’意图利用黄河天险以最的代价将河北联军堵截与此。 长于利用地形的樊稠也没有辜负董卓的期待,在上下游的浅滩狭隘处都布置了士兵监视警戒并令麾下三将各带一军在三处位置最为重要的地方扎下分寨,以做接应。 单是这一系列的布置,就让他与袁绍在渤海稳定后招来了三万士兵与上将文丑在加上韩馥的部将赵浮,程涣的10600强弩手,1八00步兵,100骑兵,还有张扬、于扶罗的精骑6000余人马,总共7万余人马相持了一年之久。 这大概也是袁绍失去入关勤王的耐心,生出北立刘焉的原因之一。 由此可见樊稠防守之严密。 初平二年二月,曹操带着区区11八人却硬生生将樊稠的防线钻出了一个大洞。 夜里,夏侯惇,曹洪两人脱的赤条条的,口衔利刃对望了一眼,率先潜入刺骨的河水中,利用河水的冲力,以斜线朝对岸泅渡。在他们后面,精心挑选出来的6名士兵陆续悄无声息的没入漆黑的大河中。更后面一些,曹操与剩下的军士躺卧在湿漉漉的草从中,紧紧盯着大河内一次又一次被浪花吞没的人头,看着他们在冷风的吹拂下抖嗦的冒出身子,躲藏在对岸的大石头下。 夏侯惇与曹洪各带一队,潜入哨塔内将警戒士兵一一放倒。寻了火把,朝江北打出暗语。这才剥下董军士兵尸体上还带血的衣服,裹在身上取暖。 “该死的黄河!有4个人没能过来。”曹洪气的嘟囔着铁青的嘴唇,嘀咕道。 夏侯惇素知曹洪吝啬的性格,却没想到他连这事也气成这样,不由哑然失笑,披了件衣服来接应曹操大队。 “大哥,干的好啊!”首先过来的夏侯渊递过衣服兵器,由衷的称赞道。 夏侯惇飞快的穿上厚厚的冬衣,这才缓和道:“也就孟德能想出这等折腾人的事来,黄河才解冻不久就让人泅渡,别说是这些警戒的兵想不到,就算是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啊!” 夏侯渊伸手试了试河水温度,调笑道:“这才符合兵法,出其不意嘛!” “妙才,你这字还真没起错。开口就是兵法兵法的。”夏侯兄弟回头望去,却是曹洪穿上了衣服,从哨塔上跑了下来。夏侯渊方待答话,后面有人高声道:“你们几个又在说些什么呢!” 听到这声音,三人一震,一齐单膝跪下拜道:“主公!” 曹操快步双手扶起夏侯惇与曹洪,感激道:“今趟全仗两位,如能破得樊稠防线,两位当居首功!”二将大喜,纳头拜谢。身后曹仁刚渡河过来,悄声附耳道:“主公,莫要如此大声。”曹操笑道:“最近之敌,为下游0里王潜所将00人分营。他的一举一动早以被某摸透,虽再大声十倍,他也是听不到的!” 这番话,曹操故意提高音量大声说了出来,周围士兵听了,都生出对方举动都在己方掌握中的念头,军心大振。夏侯惇亦被激起余勇,上前拜道:“愿为前部,取王潜人头!” 曹操壮其勇,点头答应道:“好!元让领兵400为先行,文谦副之!其余诸将随我来!” 众将齐声答应。夏侯惇兴冲冲的点起一部兵马,与乐进一起就要出发。曹仁又叮嘱道:“记得保存实力,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动用战气!”夏侯惇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一大汉道:“听见了?”那大汉喏声道:“典韦晓得了,将军不下令,典韦不用战气!”夏侯惇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招呼一声,带兵进发。 曹操指着那高约一丈的大汉,疑道:“此为何人?”旁边夏侯渊道:“此人姓典名韦,并无表字。乃陈留己吾人,原属张兖州(张邈)麾下赵司马(赵宠)。其力大无穷,能负三百斤而日行五百里,更兼武艺精熟,双手皆巧,无左右分,善使两支各四十斤短戟,实力犹在渊之上!” 曹洪吃了一惊,叫道:“比你还厉害?虽未显名,可论真正实力,你可是能跻身‘超一流’行列的武将,与颜文两将军也不差啊!” 夏侯渊叹道:“超一流只是一条界限,其上依旧有上下之分。听闻虎牢关一战,吕奉先能连战四将而不败,此等武艺就不是我辈能比。子廉,莫要瞧了天下英雄啊!”看来夏侯渊已经在典韦手下吃了苦头,才会有此感叹。 曹操略略一思索,道:“张兖州(张邈)不重武将,想必这典韦在他那得不到重用。而元让素好敬英雄,碰见如此英豪必生结交之心,他这才弃了赵司马,投奔元让?” 夏侯渊笑道:“主公猜对了一半。这典韦与大哥的关系虽好,却不肯弃兖州转投我军。后来大哥趁上次荣阳损兵,折了副将,便向赵司马要这典韦。司马初时颇念典韦单手持牙门旗之勇,并不肯。后大哥私下赠金百两,这才得了这员勇将。” “重文轻武,重财轻才!”曹操摇头叹了几句,看得前队已至百步开外乃传令士兵潜行随后。 那王潜在此处屯守已有半年之久,一切防务被其整理得井井有条,士兵们的日常事务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但习惯这东西,虽是省时省力,却将‘兵无常态‘这军事名言抛到了天边。让自己的行动轨迹暴露在有心人的计算之中,最后为敌人所趁。 夏侯惇这400人如同鬼魅一般在离岸不远的树林中穿行,那些布置在林内的哨兵‘习惯’的将注意力放在宽阔河面,对侧面乃至后面的警戒实在不高。典韦带着二十三个善于丛林作战的士兵为尖刀,迈着无声的脚步掩至哨兵身后将其静静的送入阎王殿。偶尔有几个警戒心较高的哨兵想要逃跑,也被典韦飞戟刺落。 半个时辰后,王潜的军营已经暴露在视野当中。军营以外五十步内,并无一棵杂草。灯火下,哨兵们轻松的站在哨塔上,不时互相交谈几句,笑上两声但眼光始终不会偏离自己的警戒区域。 “将军,我们怎么打?”乐进见对方的哨兵并没有松懈太多,仍然保持一定警戒,心中不由暗暗着急。 夏侯惇凝重的看了一会,一丝笑意浮上脸庞。他回头对乐进道:“一个人盯着蛇洞三天三夜,就在他以为这里没有蛇的时候,毒蛇却张牙朝他猛扑过来。你说,他会不会吓一跳?” 乐进恍然道:“你是说他们虽然看上去还在警戒,但却没有一点应战的准备?” 夏侯惇点头,遥指前方,道:“你看那个士兵,刀都没出鞘,却没有受到长官的呵斥惩罚。”乐进连连点头,他已经明白了其中意思。夏侯惇接下去道:“所以,我们只要大张旗鼓的冲过去,制造出大军压境的气势和假相,此敌必破!”说罢,长身而起,长抢遥指对方营寨,大喝一声:“跟我冲!”率先冲出树林,有节奏的大喊:“十万联军,除贼杀董!”跟上来的士兵齐声跟着大喊:“十万联军,除贼杀董!” 毫无准备的哨兵齐齐被突然起来的敌军吓呆了半晌,许多哨兵还没来得及敲响警钟,高喊‘敌袭’已经被乐进带着五十个弓箭手射下岗楼。 只有寥寥几声金鼓声和着齐齐的声浪卷席着整个军营。 安静的军营登时喧嚣大起,有长官召集的口号,也有守夜士兵吹起的犀利号角,但更多的却是没睡醒士兵的惊呼。 典韦将双铁戟收在后背,高大的身躯以不相称的灵巧迅速攀上两丈高的岗楼,随即大喝一声,抽出兵器高高越下。犹如神兵天降,落入刚刚集结的守夜士兵方阵中,一对八十斤的重铁戟在他的手中轻若无物,两只月牙旁支如同一对翅膀,上下齐飞,轻灵的在典韦周围飞舞。五个士兵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什么事,已经身首异处。 那带兵校尉放射性的下令围歼忽然出现在自己兵阵中央的敌人而不是重新登上岗楼,抢占至高点,阻截营外的敌人。 战机就在他下令的一瞬间,从他的手指间消逝。 感受到压力,典韦戟势忽变,使出绝技,双铁戟交替出击,左戟挥砍则右戟突刺,右戟上撩则左戟横劈,面对典韦的士兵就像同时面对两个人同时进攻一般,还没想清楚该如何招架,这一丝丝的犹豫已经将自己葬送在大戟之下。 典韦手下竟无一合之将,以一人之力令营中此刻唯一能够马上战斗的军队形同虚设。 脚下以微而迅速的步伐在被包围的空间内迅速移动,典韦踏着被自己砍死,犹在抽搐的尸体,三十息内连杀六十人,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包围来到营门旁。 “不!快杀了他!不能让他打开营门!“那校尉慌张的叫喊着。 可惜已经迟了。典韦此时还有空回头嗤笑一声,大戟一挥,巨大的门闩被打飞上半空,沉重的落在一旁,颓然的给等候多时的夏侯惇让出了一条通向胜利的大路。 四百士兵提着白晃晃的大刀以屠杀的态势冲入大营。 “顶住!给我顶住!”校尉如此叫着。他也明白每争取到一息时间,己方的士兵就多一分准备的时间。 但夏侯惇面对重新集结起来的敌军,是这么叫的:“冲!跟我冲!” 一个‘给’一个‘跟’,这两个字就将双方勇气的差距清清楚楚地暴露出来。 夏侯惇超过典韦,左手轻盾拨开面前刺来的三把长枪,右手大刀闪电般砍下一只手臂,然后从容回防,挡下另外一把大刀。跟在他后面的士兵乘机将武器被夏侯惇制住的四人砍翻在地。身后典韦立刻反超夏侯惇,右手全力一挥,叮叮当当一片响中,七个士兵受不住典韦怪力,手中兵器打着旋儿飞上老高。左手再反向一挥,七个眼带恐惧的脑袋也飞了起来。无头尸首喷了好一会血,将典韦染成了血人,方才倒了下去。 这一手,登时镇住了双方士兵,直到尸体倒下,曹军才率先反应过来,登时士气大振,舞着大刀争先恐后的死命朝前杀去。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激励己方士气的了! 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对方士气的了! 00人组织的防线15息内就被400人击破,余者手足并用,四散逃命。夏侯惇狞笑一声,方要下令分队捕杀敌方士兵,放火制造混乱,身后夏侯渊诸将领兵00上来,急道:“元让,主公有令,更改作战目标,我等当须如此如此。” 当初,这次战斗的目标仅仅是偷渡黄河,打一场胜战,借此将联军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讨伐董卓这个方向上,并激励联军的士气。而由于典韦的出现,让前锋攻势大大超过了曹操的估计,几乎不需要曹操中军介入,战局已经落入了夏侯惇的掌握。王潜大军混乱之势已成,无力回天。 这时候,曹操便不在满足预期的战果。 在短短的时间内,战略大家曹操的眼光已经穿过眼前混乱不堪的大营,一直延伸到了它后面十五里处的第二座分寨。 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四将齐出,加上前方夏侯惇,乐进,一共六员大将各带100士兵分头行动。他们杀死勇于反抗的士兵将官,然后用刀背驱赶剩下的人,像驱赶牲口般,让这些已经被吓的毫无思考能力的家伙按照曹操制订的线路,或分或合的朝黄河下游第二分寨逃亡。 曹操带着剩下的500士兵,收刮了王潜寨中所有锦旗金鼓,一人两旗,两人一鼓,虚张声势地随后缓慢推进。 那后一分寨守将赵罕,善使一口碗口粗细的重枪,武艺不俗,乃是樊稠手下三将中最为勇猛的骁将。他所驻扎的地带是黄河浅滩处,依着樊稠的意思,是要借他之勇守此交地。但论头脑应变,他却是三人中倒数第一。 夏侯惇攻入前寨,早有斥候起快马将此事告诉赵罕,要其支援。赵罕听了,问起来兵多少,那斥候本来就不知确切数目,又被逼不过,只得道:“自称十万联军。”那赵罕老粗一个,咋闻之下,竟然信以为真,惊得手足无措。许久才下令遣十五骑转奔大营禀报樊稠,央求援军,自己则唤醒全军将士,据营守备。 到了凌晨时刻,那王潜败军恰好退来。黑暗中,赵罕看不真切,隐约间只看到数千人朝自己奔来,还道是联军前锋,便下令放箭杀敌。射了三轮,那王潜挣扎到前面,厉声喝道:“赵罕!你这头蠢牛!”赵罕这才知道打了自家人。心中有愧,马上令人开营,准备安排败兵。自己上前道歉道:“不知是王将军之兵,实在冒犯了!”又问道:“来犯之兵究竟有多少?”王潜张口不知所言,他本在大帐中睡的香甜,听到有兵来犯,起得身时,身边的亲兵已道贼兵已在二十步开外。又听到外面一片哭爹喊娘声,并着起伏有序的‘联军十万,除贼杀董’,心中早就凉了半截,盔甲都来不及穿戴,提了武器上马便跑,就更别提去计算来兵了。 正在尴尬间,身后忽然暴出惊雷般的大喝:“两个狗贼,吃某家一戟!”两人大惊,转头看时,却见一满身血污的魁梧大汉,个头比赵罕还高出足足一头,舞着两柄月牙铁戟,凶神恶刹般冲将过来。却是典韦脚快,早杀进敌军内部,趁着这次机会转到两人背后偷袭。典韦攻势何等凌厉,两柄漆黑的铁戟此刻仿佛融入了黑暗当中,一抹黑光掠过两将颈部,铁戟诡异出现在他们前面。 下一刻,两粒人头带着凄厉的惨叫,脱离正常位置,缓缓地掉落在尘土中,砸起些许尘埃。那无首之尸倒在地上,双手仍自动个不停。 典韦快戟,可见一斑。 旁边败兵早就被追的丧失了战意,见自己主将一招为出便如此惨死,当真被吓破了胆。临近一矮子仰头,看到典韦那如山雄躯,好似看不到天,又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不由怪叫一声:“恶来!恶来!!”两眼一翻,竟然就这么昏死过去。 余者失去主将约束,一窝蜂似的冲进营寨,反倒将赵罕本部兵马冲散。后面夏侯惇等六将带着六百士兵随着败兵冲入营寨,一齐放起火来,高喊‘联军十万,除贼杀董!’又言‘王潜已死,赵罕授首!’ 夺军莫若夺其气。 这两个口号比五万大军还有用,顷刻间,敌军军心已乱,阵势配合更乱。又见不远处鼓声震天,旌旗密布,黑暗中看的不真切,还道当真有大军来犯,那些士兵哪还有心思厮杀,一个个随着败兵穿过大营,加入到逃命大军当中。 第三寨守将韩威得了消息,即刻调齐兵马前来救援,正瞧见典韦一人双戟在败军中左右乱杀,即刻拍马上前举刀便砍。典韦见马匹来势极猛,当下并不硬挡。脚尖一点,人已闪过这一击。韩威大惊,反手拔腰刀砍去。典韦瞧的真切,左手戟横架,右手戟狠狠地在马匹上划出一道血痕。那马匹吃痛,癫狂起来,将韩威颠的七荤八素,哪里还有办法拿稳大刀!典韦在后拔出戟投出,正中韩威后心,登时结果了性命。 又追杀了一阵,曹操知若要再前进,一来人力已尽,二来在樊稠大军前讨不得好处,乃令前部追赶五里,然后着手烧毁两个营寨并河上的防御设施。另外叫人将此事回报袁绍,要其火速出兵渡河占领阵地。随后派曹仁带兵到山林险要多设旌旗,以为疑兵。又让夏侯兄弟带了八00士兵骑上缴获的所有马匹,充当游骑队,游戈在前线。 而后方整个临时营地中,仅仅只有曹操,曹洪和二十个士兵。 这一系列胆大之极布置,让樊稠心中疑惑,不敢轻进,给联军争取了三天的宝贵时间。 第四天,袁绍带着两万军队,登上了南岸,接手防御。袁绍在知晓前后布置后,不由赞叹道:“孟德真乃当世孙武子,用兵至此,鬼神亦难测!”曹操连道不敢。 随后,河北诸侯所将部队陆续渡河,聚起五万兵马与樊稠对峙。后者知大事不妙,一面整兵布放,一面修书,遣人送至董卓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二十一章 孙坚宜阳刀斩华雄 诸将长安再聚一堂 第二十一章孙坚宜阳刀斩华雄诸将长安再聚一堂 江东之虎 吾言三国存六虎, 蜀汉名将独占五。 虎将一词始于谁? 江东孙坚孙破虏。 ---摘自中华三国在线 却说那董卓自离间了诸侯联军后,认为天下再无可制己之人,骄傲放肆。自比姜太公,欲自号‘尚父’,便修书问蔡邕具体事宜。本想借蔡邕大儒为自己正名。那蔡邕想起万炜初见之时所说‘有心情去懊恼以前的事。不如想想,以现在的地位和能力,能做些什么事。’便知此刻就是自己做‘事’之时。 顾不上思考后果,蔡邕上书一封,直言不讳道:“明公威德,诚为巍巍,然比之太公,愚意以为未可。宜须关东平定,车驾还返旧京,然后议之!”董卓只得恨恨而止,但心中不甘。身旁李儒点道:“主公难道把司徒给忘了么?”董卓猛省,退而求其次,再修书一封于王允,欲意其出面,表己为‘太师’。那王允随即点头答应,集合朝中党羽上表封董。 三月,天子下诏,封董卓为太师,位在诸侯、王之上。令董卓立刻回京领赐。 董卓大喜,带了李儒,命吕布领飞熊军护卫,朝长安赶去。 行至渑池,得了樊稠告急文书,心知如黄河失守,虎牢与宜阳两军都有被包夹的危险,如今大势已去,不由叹道:“三角防线,竟被区区一千士兵所破。孟德不能为我所用,真乃平生一大憾事。”乃与李儒商议,觉得洛阳一带并无其他利用价值,不如壮士断腕,舍了这块地,退保关中。 商议既定,乃传令三地尽快组织退兵,又令吕布带了飞熊中军000人马进驻洛阳城,接应三路人马。 吕布置完毕,董卓自领剩下000骑军继续往长安走。到了弘农,董卓正在城内休息,忽然又一斥候举战报口呼:“十万火急!”而至。董卓急忙拆开书信。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被惊的脸色发白,冷汗不止,哀声惨呼:“虎牢危矣!” 却说那孙坚,怀着与曹操同样的心思,一样选了个黑夜,令韩当黄盖据守阳人,每日照常训练巡逻,自己与程普带15000士兵趁夜入嵩山,只捡草木旺势的地方走。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宜阳以东六十里处的太谷,孙坚方才下令谷内休息,打算等回复气力后立刻从东面腰击宜阳华雄军。 但未曾料到,这个时候华雄接到了北线樊稠告急战报,忽生警觉,突然加大了斥候力量,竟鬼使神差的发现了在山谷内整兵的孙坚大军。后者在摇头苦叹之余,抓住最后的战机,立刻聚集人马随着那董军斥候的脚跟冲到宜阳城外。 华雄得了消息,急点兵出城,还未组成阵势,孙坚之兵已到。这突如其来的敌人,让全军上下心里蒙上了一层惊恐,阵势登时出现了一丝混乱。华雄厉声喝止,片刻方才稳定下令。但战斗之中,每一刻都是异常宝贵,就是这片刻时间,孙坚已经抢了先手,开始重新整顿兵马,布置阵型。 华雄暗暗着急,同时也明白孙坚远来,阵势已乱,同样要时间整备方能进行阵战。 所以,这次战斗的关键就是时间的竞赛,看谁能率先完成整备,以整击零,胜算自然更高。 当然,两人也不会就这么看着对方安然的布置兵马。华雄一面布置‘三才之阵’一面遣副将胡轸率骑军1000出阵。那边孙坚侄子孙贲率骑军400也从右翼杀出。两军都直奔对方主阵,希望扰乱对方的布阵,给己方争取时间。 胡轸欺对方兵少,欲带兵先击孙贲再攻孙坚,不想孙贲骑军在快要进入对方射程时拐了个弯,避开胡轸绕道华雄左翼。胡轸一愕间,选择了放弃追击游骑,直接扰乱大军。 不因而失大,这个决定不能不说是极为正确的。但孙坚用兵,连董卓本人都深为忌惮和佩服,实在是有他的长处。 孙贲的避战是孙坚预先定下的,胡轸的行动也在这天下异材的意料之中。孙坚冷冷地看了一眼渐渐接近的胡轸队,抽空说了一句:“德谋,六十步。”随即又开始专心派兵布阵。 那隐藏在大旗之下的程普咧嘴一笑,应了声是,算着胡轸到达六十步的时候,长笑一声,带着50名伏兵突然上马前突,直奔胡轸本人。那胡轸自近得八十步便下令奔射,近至六十步时,已经射出两轮,但也进入步兵射程内,恰恰是收弓回头重新来过的时机,他刚刚调转了马头,那边程普便突然杀出。兵虽少,但这时机实在太好,以至于令胡轸立刻陷入了两难之境:如不调头,势必只能是被追杀;但即使调头应战,时间上来不及形成冲击力,距离上,也怕再前进就被孙坚大军射成筛子。 最后胡轸只得下令出一队拖住程普,自己带领大部队绕圈子准备继续骚扰孙坚部队。 但殿后的五十骑,在同样数量,却已经形成冲击力的程普骑军攻击下却连半秒时间都没拖住,程普队仅以损失三骑的代价,冲破了薄弱的防线,稍微调整马头,再次朝胡轸本人冲去。 这次,胡轸连两难的机会都没有,程普的铁脊蛇矛已经刺入背脊,从他的胸膛穿出。 随后,四十七骑如同一头灵巧的鬣狗在追逐前面无法转身的大苯牛,紧紧地咬着肉多的臀部不放,却避开了前面锐利的双角,一点一点地将其吞食,消灭。 反倒是那边孙贲所领骑军专门射击华雄左翼,成功的让5000左翼混乱不堪,形成不了有序的阵势。 这时候,孙坚已经完成了部队整备,15000人分为左右两军,左军11000人组成防御最强的圆阵,由孙坚自己指挥;右军4000人组成冲锋阵势,直指华雄混乱的左军,由程普负责指挥。 这一左一右两军,像极了士兵手上的一盾一剑,圆形为盾,冲锋为剑。 华雄军中军和右翼颇有章法的攻势在圆形阵坚硬的防御面前频频受挫,而左翼面对程普犀利的攻势却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被硬生生扯开一个大口子,程普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左翼内部,眼看就要率众横穿过去。 华雄看的清楚,知道如果左翼溃败,那么自己中军脆弱的侧面就要面临剩下的攻击,最后肯定是败亡的结果,心中不由大急,猛然暴出土黄的土属性战气,手中大刀突然变得千百斤重,刀锋过处众皆不能挡,一连六人被其连人带刀砍作两截。士气一振,华雄乘机骂战道:“孙坚儿,有胆出来与我一战!” 中军内孙贲柬道:“如今战局以定,只要德谋将军破了华雄左翼,与我等一同夹击其中军,华雄必败。叔父身为主将,无须与华雄争勇。” 孙坚呵呵一笑道:“说的有理。但反过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减少损失,一举克敌的机会!而且……”孙坚郑重地扶了扶头上火红色的赤火盔,轻松道:“要做的,不过是砍下一个匹夫的脑袋而已!”说罢,提起仅一丈一尺长的古锭刀,越马应战:“华雄匹夫,孙坚在此,何不早降!” 华雄素闻孙坚勇猛,当下也不答话,沉着地提刀谨守门户,两眼紧紧盯着孙坚一举一动。待看到其武器时,凝重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意:自己的大刀有一丈三尺长,可比对方多了两尺。就凭这个,相信自己就能抢占先手。 两将距离迅速缩短,两丈,一丈五尺,一丈四尺,一丈三尺五寸。 华雄手中长刀微微后移以便蓄力挥砍,胸口处自然露出了一丝破绽,也就是这个时候,孙坚的古锭刀竟然率先出击,如羚羊挂角般自右下向左上撩击。如果古锭刀再长上两尺,这一击时机拿捏之准,绝对是无可抵御。 但现在,华雄心中满是问号:长仅丈一的古锭刀,能派上什么用场? 原来,那古锭刀名字不是突出,模样也不甚显眼,却是柄通灵刀兵。乃孙坚先人,大名鼎鼎的孙武子所配长刀,铸造之法已然不可考,但单从材料乃是千斤方能炼出九两的熟铜精这一点上便可看出其之稀有。且此刀还有一项特异之处,便是能吸取天地元气,化作刀芒。 只因孙武子归隐的早,所以此刀并不为世人所知。而孙坚在继承宝刀后亦未曾遇到像样的对手,便没动用过此异能。 今日华雄战气已初具规模,值得一战。孙坚又有心速战速决以振军心,所以一出手便是杀招。 长刀递出去五尺,孙坚猛然暴出葵水战气,深蓝色的水元气聚集在孙坚周围,随即像得到召唤般飞快的钻入古锭刀中,黝黑古朴的长刀表面登时浮现出亮蓝色的甲骨文。随即,刀尖处陡然长出二尺长的刀芒。此时,恰恰是进入攻击范围之内的那一瞬间,刚刚冒出的刀芒立刻划开华雄盔甲,没入胸膛。华雄惨叫一声,忍痛回劈一刀,想避退孙坚。后者收刀搁挡,然后借力在一刀,将华雄脑袋割下,结果了性命。 孙坚左手提了杆长戟将华雄脑袋挑的高高的,大喝:“华雄已死!”这声音传播开来,孙坚军士气大振不说,华雄军士兵抬头看到高处华雄脑袋,原本急促的攻势马上缓了下来。 主帅一死,特别是华雄素称西凉第一勇士,竟被孙坚一刀斩落,这打击可就大了!就如孙坚所说的,斩了华雄,减少损失,一举克敌的机会就清清楚楚的显现出来。中军内孙贲立即传令打奏冲锋鼓,并将帅旗前指:全军冲锋! 圆形阵并不适合冲锋,但此时对付落水狗也就不要讲究那么多战术了,前线士兵吃人一般地露出黄黄的牙齿,奋力砍翻100多人,华雄军抵挡不住又少了大将节制指挥,败退下去。 孙坚那里肯舍,亲自上前线带兵追杀,也不留活口。凡是董军士兵哪一个手上没有人命的,不管此时如何卑膝求降,孙坚看准对方没有主将,组织不起反击,对那些投降士兵皆是一刀一个。 是役,孙坚15000击破华雄7000人。 孙坚军损失400人,而西凉军阵亡人数达1八000余人,主将华雄,副将胡轸皆战死。赵岺与李肃灰头土脑的带着残兵转奔渑池。 孙坚乃进屯宜阳,一面布置防御,多派斥候;一面传令后方韩当带余兵支援。 再说袁绍先前欲尊刘焉反倒得罪了天下英雄,而今第一个渡河击董的曹操名义上是自己的将领,袁绍乃称‘前欲北面,饵尔!令董贼不得备也!绍深蒙汉恩,自当西向,岂有二心?’众诸侯信以为真,皆把曹操所得功绩放在袁绍头上,让后者的名声较之前日反倒更盛三分。 曹操诸将皆不忿,颇有微词。曹操本人反过来安慰诸将:“诸君心思操也明白,但这人各有所长。论军略布兵排阵,十个本初也不如我。而论权略钓名沽誉,十个孟德也不如一个本初。所以大家还是不要以己之短攻人之长了。”众人皆笑,不复言此事。 反说董卓得了两份战报,哪还有赴京任职的功夫。要知宜阳离洛阳不过170余里,也就急行军一日,警戒进军三天的路程。董卓前两日刚下令让三线诸将徐徐撤回,算着日子,正好是李傕樊稠两军撤出守地的时候。洛阳亦是两军退入关中的必经之地,要是此时孙坚占了洛阳,也不许多做什么,只要将两将挡住一天,仅仅一天就足够扭转整个战局:一天之内,诸侯大军追上退兵的几率是十层十,而李傕樊稠在面对这种前后优势兵力夹击的情况下,失败几乎也是十层十。 而上述的关键,洛阳的争夺现下董卓军也处在劣势。孙坚军可战斗部队还有15000人,而洛阳现在唯一留守部队,便是吕布的000飞熊军,而且还是不擅长守城的骑军。 自上次大战后,董卓的兵力已经略显不足,这次华雄军的覆灭已经让董卓在兵力调度上捉襟见肘,如果李傕樊稠军再有什么损失……董卓擦掉额头上冷汗,一连下达了数个命令:第一,通知樊稠、李傕两军加快撤退步伐。第二,通知洛阳的吕布心孙坚的进攻,并要求其必须守住两天。第三,命现弘农守将董越立即集结兵力赶赴渑池。第四,调长安守将张济立即带兵进驻弘农。 然后用李儒所言,使一个‘围魏救赵’之计,带着剩下的000飞熊军并弘农城内约000骑军,一共5000骑军飞奔,不去洛阳,直奔宜阳。 他却不知,联军这一北一南,两面同时出兵之举看似神来之笔,配合无间,但事实上却是曹操孙坚两人‘英雄所见略同’,彼此都不知对方会出兵,所以根本谈不上‘配合’二字。 董卓担忧孙坚北击要害,孙坚何尝不是担心自己深入敌境?所以此时宜阳,在孙坚的角度,可称其为‘重地’。据守余此,全军上下皆恐遭董军包围,并无进取之心。 董卓为赶时间,不顾阵型,下令急行军。5000骑军放马奔驰,却是成廉骑术高过众人一等,先带了七十八骑抵达宜阳城外。 但眼前看到的情景,却让一向晓勇的成廉也不敢轻易前进:孙坚竟然在城外摆了一张桌子,正和手下将领饮酒谈天,时不时的还大笑两声,晃如没有看到自己这79人般。再看前面,宜阳西门洞开,长长的青石路上并不见一个人影,城墙上面也只有几只旗帜歪歪扭扭地插在那里。仅有两个城门卫士,铁钉般站在那里,也是对成廉众人视而不见。 “督伯大人!您看他们一点防备都没有,正是杀敌的好时机啊!”成廉旁边一队正说道。 成廉烦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叱道:“冲?冲什么冲!你看看,这么近的距离,又不是瞎了眼,能看不到我们吗?既然发现了我们,却一点慌张都没有,反倒在那边大笑,你说说他在笑什么?难道你忘了董丞相对孙坚的评价了吗?” 那队长浑身一震,惊诧道:“难道这孙文台是有持无恐,专门等我们前来?” 成廉不再说话,又盯着前面看了好一会仍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得叹道:“天下异材,不是我辈能抗衡。还是等丞相大人来了,再做定夺吧。”士兵也不想掉入陷阱,白白失了性命,都点头同意。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骑渐渐聚集,飞熊军其余诸将听了成廉话语,再看前面还在喝酒的孙坚,亦是琢磨不透。都约束兵马,设阵备战,如临大敌。直至董卓来了,这胖子一年多未曾上过马背,一路奔波下来,老命都去了一半,哪还有什么判断力。气喘吁吁的看了一会,越看越心疑,正在犹豫时,那孙坚突然站了起来,举起手中铜杯遥对董卓,朗声道:“丞相远来,孙坚就请丞相喝饮杯水酒,歇歇脚吧!”说罢,将铜杯中酒想祭祀般洒于黄土,随即做势欲投。 董卓见孙坚一副拜祭死人的举动,又像要投杯为号,一时吓的冷汗乱冒,立刻调转马头。大喊起来:“撤!撤!撤!”没命似的向后逃。众将士正在不知所以时,孙坚已把铜杯投于地下,身后城门卫士见了,吆喝一声,随即城门两边涌出无数士兵,锦旗掩城,一声不吭的杀将出来。 “撤!娘的,中埋伏了!”候成大喊一声,也不管董越,竟自招呼了飞熊军其他将领带兵也回头去了。 那边孙坚大军举着大旗追了一阵,看赶不上骑军,好似不甘心地撤了回去。 如这时有人回头再细细一看,就会发现孙坚哪有什么大军,在场的全数加起来,亦不过000之数。且多是前次与华雄军作战后的伤兵,跑起步来都是一瘸一拐的,要真打起来,能有几分战斗力? 程普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前方尘土,又看了看周围侍从铁青的脸色,由衷称赞道:“主公真天人也!杯酒退雄兵。此等胆略计策莫说当今天下,就是古时名将,以吾所见,皆不如主公!” 孙坚呵呵一笑道:“摆此空城计,实乃无奈之举。谁叫董军来的太巧,我也只能行此险招。天佑我军,这次侥幸成功。好了,不说这个,还是快些将伤兵转移吧。” 原来,孙坚在宜阳守了两日,从袁绍自夸之言中知晓北面河内大军已经渡河。大喜之余,亦看出了战局的转变,立刻整顿兵马,令黄盖孙贲为先锋,领两个军6400人先行。韩当代理主将,领剩下军马为中军。但走的匆忙,许多事无法一一据全,孙坚只得和程普留下,带了100多人收集余粮,并组织伤兵后撤。 大军刚走了半天,斥候来报,董军骑军来犯。 众人大惊,急劝孙坚避走。孙坚并不答,冥想片刻,展颜笑道:“宜阳若失,则大军当真陷入前后包围之境,那才是死路。大家莫要惊慌,董军虽盛,某已有退兵之计。”乃传令:城内百姓皆关门,不许出。大开西门。卸下城上旌旗,士兵多拿旗帜,分两队埋伏在城门两侧,听到口令一齐杀出。再选二十个有胆勇士,两人充当门卫。孙坚自己带了程普出城外百步处设一宴席,与那十八勇士饮酒。 命令下去,程普大惊,急柬道:“主公三思!敌军势大,主公怎可轻身犯险?如若来攻,定无可免!” 孙坚笑道:“董卓与某共事多时,彼深知某非有勇无谋之辈。今日见吾为有勇在先,必以为还有谋在后,卓素来惧某,谨慎过度便会选择退兵。” 其后事情,皆在孙坚所料当中,怪不得程普称赞。 随后孙坚安排了诸事,命程普带士兵押了剩下的粮草弃宜阳也朝洛阳前进。自己则快马加鞭,赶上中军。接过指挥权,调度兵马,朝洛阳杀来。 方进得一日,前方黄盖便遣人送回两份火漆密封的书信。一份是战报:“已夺取洛阳。董军退兵,吕布压后,未与战。未损兵。”孙坚长叹一声,放下竹简,转头吩咐韩当道:“传令下去,缓行军。斥候侦察范围不变。” 韩当愣了一下,先执行了这条命令后这才问道:“主公。莫不是前方有变?” 孙坚点点头,将手中战报递了过去:“义公所料不差。咱们看了董卓属下的调动能力。公覆未得一战,定是樊稠,牛辅两部已经完成了转移,所以才会有‘未与战’这三个字。嘿,未损兵?唉,可惜了,可惜了啊!”说着,又取第二个木匣,一扯绳索拔出木塞,推开匣盖,展信一看,脸色登时阴沉下来。随即,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自这位长胜将军身上散出。 韩当浑身一个激灵,抬头诧异道:“主公,怎么了?” 愤愤地哼了一声,孙坚轻佻的将竹简抛给韩当,自己一言不发的盯着西面的虚空。韩当顺着孙坚的目光抬头望去,那里的天空,零零散散的飘着几朵黑云,并未有什么异常。韩当压下心中疑问,展开竹简:乌程侯亲启 布已等两日,未见公之旗,窃为公惜之,某亦自惜之。 都亭侯吕 韩当不解地抬头,忍不住自语道:“为公惜之?某亦自惜之?这到底什么意思?” 孙坚低头凝视手中的古锭刀,又是半晌,才抬头道:“走吧。没遇到对手,自然可惜。”顺手取回那份吕布的书信,塞进袖笼。留下韩当带着诺大个问号,跟在后面。 一路无话。到了洛阳,孙坚乃散布人手扑灭洛阳余火,又亲自带兵头,缠白带,掩埋陵寝。万把人忙了两天方才了事。此时,北线袁绍,东线张邈等人的大军也到了洛阳左近,各自在郊外扎下大营。 众诸侯又打扫太庙,草建殿屋三间,立先祖牌位,备了猪牛等祭献之物,以太牢之礼祭祀。罢了,众诸侯便各自回营歇息。 孙坚见在列诸侯皆面带喜色,似是大功告成。不由心中厌烦,乃令打扫建章殿,驻兵城内。 再说那董卓得到了两军平安转移的消息后,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乃令樊稠所部西屯咸阳以备西凉,张济所部屯弘农,指挥诸校尉抵御东面诸侯,再令牛辅所部屯华阴,守潼关以扼西进道路。自己带吕布领飞熊军往长安来。 形势刚好转,这胖子又想起了封太师的事情了! 万炜带狂狮军出城六十里迎接马队。 吕布欣喜地使劲拍打万炜的肩膀,连道:“好,好,好。长的壮实了,不错,不错!” 万炜翻了阵白眼,道:“大哥选猪仔呢?什么壮实,不错的。” 一阵轻笑自吕布身后传来,万炜歪头看去,煞有介事地道:“子龙,文远,光昊,好久不见了啊!好,好,长的壮实了,不错,不错!” 这下连吕布都笑了起来,乐虬指着自己排骨般的手臂,费力道:“主公……我这也叫壮实啊!” 万炜嘿嘿地摸了摸下巴上新长出来的几根胡子,道:“你的骨头壮实了嘛……对了,参谋文事不是有专门的马车么?乐参谋怎么自己骑上马了?” 乐虬笑道:“就算是个文事,怎么说也是跟随飞将军打了大半年的了,我还能不会骑马么?再说,这马背上可比那大笼子舒服多了。” 张辽插嘴道:“二爷可别被这狐狸给骗了,他要不是急着见老婆,哪舍得从软垫子上下来?”乐虬欲待辩解,张辽又道:“难道你当我不知。你是在离长安只有半天路程的时候才下来的吗?”乐虬嘴巴吧唧吧唧两下,投降道:“想不到文远的洞察力和武艺一样出色啊。” 吕布看着三人如此轻松的说笑,暗自惊奇。这些家伙在自己面前可是必恭必敬的。 “边走边说吧。”吕布打断了四人的谈话。队伍停的太久的话。恐怕董卓会有意见的。 可赵云他们大概误会了吕布的意思。三个人闭上嘴退回自己的位置。下令队伍前进。跟在两兄弟后面。 吕布看在眼里,也懒的解释,招呼万炜一起往前走。后者回头让主骑陆鑫也加入大队伍中,与张辽等人活络一下感情。 现在离长安还有大半天,万炜也利用这段时间,将一些书信中不便传递的消息告诉吕布:“狂狮军已经完全成型,所有狮灵甲已经收至库存,暂且不于使用。武器,除了陆鑫那子,其它人都是制式三十六斤大长刀,全是吴修监督锻造的,品质是自然一流。而且陆鑫手上的那六十四斤金背大刀更是吴修亲自铸造,虽没有什么天灵地宝,却也是口削金断铁的好刀。何况他本人的武艺也是所有人中最高的,我有一种感觉好,像他已经到了瓶颈,差一步就能跻身超一流武将的地步了。” 吕布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阵中的陆鑫,道:“虽说是‘方天戟’,但在一年内能达到这个地步,这陆鑫的资质倒也不错。”顿了顿,又笑道:“不过我更佩服的是二弟的眼力,陆鑫好歹还是修行方天戟,那张辽的武艺却是在沙场上一招一式自己领悟、磨炼出来的,短短半年实力却也达到了瓶颈,就连某家也吃惊不。”看到旁边万炜一脸得意,吕布呵呵一笑,继续道:“还有乐虬,现在我军的情报分析工作可都是他一人完成的。对了,大哥现在可要挖你的墙角,否则大军少了他,效率可不知要降低多少呢!” 万炜点头便道:“如果他还适应那里。那就让他助大哥一臂之力吧……那子龙呢。那杆据狼银獠还趁手吧?为了那柄枪。吴修可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添进去了。搞得后来陆鑫那柄刀好像废铁一般。为这事,他可没少给吴修好眼色看。” 吕布微微一笑,道:“开头还嫌枪头有些弧度,一用之下才发现那好处。每每看似快要被人招架住的刺击,只要稍微用劲,便能改变一丝轨迹,这可给那直来直去的刺击增添了无穷的变化。嘿,现在子龙可对吴修大匠赞不决口,一直说回长安后要重谢大匠。” 想到陆鑫和赵云对吴修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万炜就是一阵轻笑。吕布也是为之宛尔。 比及近得长安三十里,前方隐约可见片片旗帜。再走一阵,入眼的却是上百名身穿朝服官员待立官道两侧,适才所见旗帜便是他们后面侍者手里长两丈的红色礼幡。一串串红色的樱结无意识的随着春风飘舞,它们下面的百官却怀着百般心情朝着杆摩车下跪,行礼,口呼:“太师千岁,千岁,千千岁!” 为首的,赫然是司徒王允。 此时回到本阵的万炜看到王允脸上那献媚的表情,虽明知这是王允装出来迷惑董卓,但心中仍是一阵不适。因为王允的演技实在高了,高到就连万炜这等知底之人都无法找出一丝破绽。 董卓在百官拜完后,才慢吞吞的从车内出来,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前面拜服在自己脚下的士大夫。献媚,不甘,无表情,怨恨,羡慕,害怕……无论是哪一种人。只要是跪着。董卓的虚荣心便已经得到了异常的满足。 忽然,董卓跳下马车,快步朝那一地的官员走去。越过王允,自他后面扶起一名鬓白将军“义真!”董卓此刻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仅仅两个字就能听出他的那股得意之情“这下知道怕了吧!” 那老将军面无表情,木然的行礼,道:“明公以德辅佐朝廷,此乃天下之幸,何惧之有?若是淫刑以逞,将天下皆惧,嵩又怎能幸免?” 那董卓何曾有什么‘以德辅佐朝廷’。老将军的话无非是讽刺董卓之暴政已惹天下之怨。 竟然敢在如此场合,在其最威风的时候当众揭董卓之短,这老将军好大的胆啊! 在场的官员大半胆怯的低下头,不忍观看后果。 “太师旅途劳累,某已准备盛宴给太师接风洗尘,并安排下歌舞供太师解乏。”没等董卓有所表示,老将军后面的一个胖子连忙抢先开口,并用恳求的眼神望着董卓, “他们是谁?”万炜悄悄的问道。 吕布道:“御史中丞皇甫嵩。后面那个胖子就是他的儿子,皇甫坚寿。” 万炜恍然地‘哦’了一声,马上理解了他们三个之间对话的意思。 原先征讨韩遂时,董卓为前将军时,皇甫嵩为左将军,两者位置不相上下。后来董卓被征为少府并州牧,其上司就变成了皇甫嵩,这可让心高气傲的董卓大怒不已。去年议迁长安,最令董卓担心的又是屯兵扶风的皇甫嵩部,可以说当时董卓有一种被皇甫嵩压制的感觉。这就足够让董卓记恨在心了。 说到这里,那皇甫坚寿的身份也就刚好可以解释一下了。这胖子虽是皇甫嵩的儿子,却和董卓这个大胖子有着异常坚固良好的私交,也正是有他才使他父亲皇甫嵩最终没有出兵与他朋友董卓正面对战。 同时,也使董卓在对抗诸侯联军的时候有了一个稳固的后方。不至于被两面夹击。 此时他出声转移话题,同样也是想转移皇甫嵩和董卓之间的矛盾。 沉默片刻,董卓最后还是给了皇甫坚寿面子,呵呵笑着,持皇甫坚寿之手同登杆摩车。吩咐道:“改道皇甫府邸。” 吕布应了声是,回头命令赵云领大队回营地,自己带了五百骑就要随同董卓而去。 万炜连忙叫住,道:“晚上老地方,弟还有件大事要同大哥商量。” 吕布微微一笑,道:“准备好好酒!”顿了顿,又略责怪道:“你子,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万炜挠了挠后脑无可奈何道:“有些事情的发展,我当初也没想到会弄的那么大,也不好在写信的时候说,只好等大哥回来咯。切……谁知道你竟然迟了十几天才回来。” 吕布无言,只得连道:“算了,算了。”便追上马车,走了。 吕布渐渐远去,陆鑫带着狂狮军慢慢围了上来,将万炜纳入保护范围。 万炜调转马头,刚说了一句:“走吧。”却发现乐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旁边,见到自己疑惑的眼光,他马上下马拜道:“乐虬拜见主公!” 虽然相处日子不多,但乐虬却很对万炜胃口,所以即使半年没见,万炜对他也没多少隔膜,直接道:“起来起来,趴在地上干吗。啧啧,厉害,地板都被擦的这么亮了,我看推荐你去当个清洁工什么的也许更适合你呢。” 乐虬尴尬地站起来,又蹩脚费力地爬上没有马镫的战马,这才无辜地道:“我可是真心诚意的拜见主公啊!要知道,这半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想早点再见主公,早日回到主公身边!” 想到刚才还答应大哥将乐虬调入其麾下,万炜有些不知所言。却见乐虬说是说了,两眼却没有一丝诚意,只是抬首望远,万炜心中立刻了然,哼哼道:“早点见我?哼哼,怕是是因为见到我后就可以马上去找某人吧。” 心思被拆穿,乐虬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算是承认。 万炜狠狠地嘲笑了一下乐虬,这才道:“大哥和我谈了一下,他对你倒是非常的看重。我也想了想,我这里不过五百号人,一个池塘而已,面对的风浪自然要的多,你在我这里限制和浪费你的能力。既然大哥那里要你,你就过去帮忙吧,顺便再磨炼一下自己。嘿,我想,有朝一日,你还有更大的空间去发挥,更重的担子给你挑,到时可别挑到脱力而亡纳!” 乐虬神色结结实实的震了一震,本来还想表达自己对万炜的忠心,但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主公是说……” 万炜咧嘴一笑,道:“我可不能不考虑以后的事情啊!” 乐虬沉默了,他自然知道‘以后’是‘以’什么‘后’,看来主公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而最近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封董卓为‘太师’这件事。如此看来,所有的动作可都是要围绕这点上展开了。而且,此时东线吃紧,原本驻守长安的张济一部也已经东调,整个长安中数量最多的军队,就是负责长安防卫的城卫队;而实力最强的,则莫过于吕布的飞熊军。 如此看来,这的确是个大好的机会。 一瞬间的功夫,乐虬已经从几句话中理出了情报,并得出了一个与事实大致接近的答案。 看到乐虬沉思后一副了然的表情,隐隐猜出乐虬心思的万炜出声确定地问:“光昊在想些什么?” 乐虬哑然,不知是否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要知道,就算是普通人面对别人猜出自己心中秘密时很多时候都会恼羞成怒,无论当权者平时表现的如何宽大,遇到这种情况时也不会有太大区别,即使不会当场暴发,那后续的报复可就不是可以预料的了。 或许,这就是权力的一种好处了。 万炜捅了捅一副茫然的乐虬,又问道:“喂,喂。发什么呆呢?” 乐虬啊了一声,像是清醒过来一样,傻兮兮地道:“啊?我没发呆啊!我在想,主公提拔了我,我就不用为钱发愁了,桂女可就能过上好日子咯!”顿了顿,乐虬突然一脸严肃,庄重的在马上给万炜做了一辑,道:“主公知遇之恩,虬铭记在心,永生不忘!” 万炜白了乐虬一眼,道:“好拉,好拉。你的桂女在‘擎剑院’里面,十几天得到消息后就开始兴奋的等你回来。过了这么久,恐怕是要担心你出什么意外了!” 这么一说,乐虬是真急了,四肢都有一些不知所谓的动作,双脚想踢马奔驰,却又不敢真越过万炜,直急的眼珠子乱转。万炜呵呵一笑,挥挥手道:“想干吗就干吗去!难道还想让佳人空守闺房不成?” 乐虬兴奋得大声说了一声:“多谢主公!”立刻又是踢马,又是抽鞭,那战马立刻飞般地彪了过去。只是他的马术实在不怎么样,速度是快了,他却显的极其狼狈,身体随着马儿大幅度起伏着,有几次甚至凌空颠起两三寸,叫万炜等人看的很是为其暗捏一把汗。 “好在是在官道上,不然怎么也得撞死几个。”陆鑫刚下了定义,忽觉得不完全,又马上补充道:“然后自己也得摔个半死。” 众人无语。 比及回到都亭侯府,将吕布回来的消息散布下去,严氏、高顺等人都是一阵轻松。身在前线的战将没有在预期的时间内回来,这对身在后方,挂念着吕布的亲人来说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光是自己吓自己的猜测和不知情的恐慌,就已经让严氏落了好几次泪。 也正因为这样,万炜才会迫不及待的出城迎接,想早一点看见大哥。 现在好了,主心骨回来了,全府上下都松了口气,日常活动也重新回到了轨道,很多人,特别是高顺那一批战士还自嘲道:“那可是飞将军啊!”言下之意就是,我们的担心可不就是多余的么! 以至于万炜将晚上的安排都说出来后,大嫂严氏疲惫地点头答应道:“就依叔叔的意思吧,我和娟儿也都累了,先歇息去了。至于伴酒之物,叔叔尽管和厨师吩咐就是。” 于是万炜在吃过晚饭后,便独自一人坐在了后花园的亭内,慢慢的品酒,静静地欣赏夜空迷人的星空,仔细地回想过去半年内发生的事情并试着用语言组织起来,以便一会告诉大哥。 时间,随着天上星星位置的变化而流动。 忽然感觉到外围一阵的骚乱,身后带着军靴敲击青石地板的‘铿铿’声由远及近,衣甲摩擦的沙沙声也落入了万炜的耳朵。 “大哥。”不用问,身后的自然是回府的吕布。 “恩。”吕布鼻孔哼了一声,径自拎起一瓮酒,连杯都没用,就这么灌了一顿,然后享受地长长呼了口酒气,才道:“娘的,半年没碰酒了,在军营里的日子可真把我给憋坏了!” “还有女人吧?”万炜忽然发现一件事,戏谑地笑了起来。 吕布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却发现了自己弟弟目光聚集点,他略做迟疑地摸了摸自己脸颊,随后呈现在自己掌心的竟是一抹嫣红――那是口红的痕迹。吕布毫不在意地用战袍抹去,然后在万炜对面做了下来,继续喝着‘火中烧’。 “你刚才不是在酒宴上么,怎么现在还喝的这么起劲?” “那种地方能喝的这么舒坦么!”吕布拍了拍怀中的酒瓮。 万炜将手中的酒杯抬起来看了看,哑然笑了一下,道:“不说闲话了,这几天我可没几天好睡的。有两件事可要请大哥帮忙拿一下主意。” “哦?”吕布来了兴趣,忽尔又道:“二弟,这半年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依你书信里面来看,无外乎是游山玩水,跑马围猎的。但单是今天狂狮军给我印象,恐怕就没那么简单吧?” 万炜倒了杯热酒给吕布,道:“唉,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这得从与张济和解之后开始说起,那时我不是耍了个心眼,骗他拨三万工人给我重新整修旒琴山庄,定下要达到镅坞的标准么…… 万炜一点一点的将山庄上面对的困难以及自己的想法告诉自己大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二十二章 后亭议欲谋董卓 门内事兄弟互解 第二十二章后亭议欲谋董卓门内事兄弟互解 “但此时却是董卓势力最为稳固的时候!”吕布连喝酒的动作都停下了,满脸严肃地道:“虽然现在看起来,前线大败,三线崩溃,华雄阵亡,连洛阳都被孙坚占了。但事实上,董卓损失的兵力仅仅只有两万不到,其手下最大最精锐的兵团,牛辅一部也安全的从虎牢撤了回来。目前,董卓让董越守渑池,张济守弘农,又让牛辅驻扎在安邑呼应两地,凭此三处地势兵力,依某之见,便足以御山东诸侯于关外。而又命段煨屯华阴,守潼关扼西进之咽喉;樊稠守扶风,防西凉韩遂。此二人之兵,约有三万余,所在之地至长安不过两三日,我等若此时诛董,恐事成之后变数太大了!” 万炜烦恼地挠了挠后脑,思量片刻道:“大哥所说的的确是个大问题。但不可否认,现在确是个绝好的机会。正是因为周围诸将将长安守的固若金汤,才令此时的长安本身变成了最空虚的时候。董卓七层以上的兵力都分布外围,长安城的防卫就仅仅只剩下两个兵团。一个是大哥统领的飞熊军,另外一个则是董旻掌握的城防部队。而且董卓麾下能征惯战的武将一个都不在身边,以董旻的才能来说,我们在杀死董卓后,几乎有十层的把握能以最的代价取得城卫队的指挥权。这将大大的提高我们本身的实力。” “还有,此时诸侯联军屯兵在洛阳附近,这样牛辅、张济、董越三部的兵力将收到极大的牵制。到时,我们直接面对的敌人,仅仅是樊稠和段煨两军,三万人而已。以同等的兵力防守长安剑城,我们没可能输吧?” 吕布默默地喝了口酒,很不确定的道:“二弟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但我隐隐觉得哪里有一些忽略,而且是个可能致命的疏忽,令我的心到现在还没有丝毫踏实的感觉。” 万炜沉默下来,这个设想是迫于五万条生命的压力下仓促想出来的,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想的面面俱到。事先他还问过卢植,后者对这个看法极为赞同,这才拿出来与吕布商讨的。他一边回味自己所的话,试图自己弥补漏洞,一边等待吕布下面的话语。 可吕布平时太过溺爱万炜,对他的要求基本上不会拒绝。现在要找出万炜的破绽时,吕布反而不知道怎么下手了。思量老半天,他也没想出什么实际东西,只得道:“一时半会,我也看不出什么。不如二弟先说说,如何除去董卓?” “唉,为了五万人的生命,这个险也得冒一冒啊!”万炜整理一下思绪,道:“我的计划,是利用这次董卓拜封太师,百官同在的机会,挑选忠臣敢死之士,就于典礼上刺杀董贼。而弟假装游玩,带狂狮军突袭城卫所,夺取兵符,控制城卫军。再请王司徒,蔡侍中出面,稳定百官。如何?” 吕布拍膝道:“你我兄弟两面齐进,内外夹击,足可在短时间内完全控制长安的武装力量。在与王允,蔡邕联合,前后分工,则在朝中局势大变之后马上就能完成权力的更替,令朝政不至于瘫痪。好,此计甚妙。” 得到大哥的肯定,万炜大是高兴,乐呵呵的笑了一阵,才道:“不过之后的事情还有待商议。不如把事情和乐虬说说,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恩。也好。”吕布对乐虬半年来的表现还是报以肯定的看法。 “那就这样吧。明天我再去和王司徒,蔡侍中通个气。”万炜抬手将杯中冷酒喝下,准备回房休息。 吕布恩了一声,忽然又道:“不然明天你先去蔡邕那里,然后在和我一起去王允那里吧,他正好邀请我明天晚上去他家饮酒。” “那也好。”万炜一边慢慢的向外面走去,一边道:“司徒怎么突然要请大哥呢?” “哦,说是最近得了几瓶御酒,他自己又不擅饮酒,便请我过去帮忙了。”吕布重新端起酒坛,舒服地喝了一口。看到二弟的身影已经到了花园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叫起来:“二弟!你还没把与杜无暇的事情交待清楚呢!” 万炜突然加速,逃之夭夭。 “如果被我发现你因为这事而耽误了功夫!我绝不饶你!”吕布徒劳的大喊一句,愤愤坐下闷灌一口,自语道:“可恶,一开口就说的那么大的事情,一下子就把我的注意力给转移了!太狡猾了!” 第二天,万炜不理乐虬的抗议,将他从邹桂女那里拉进密室,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后者的表情立刻由不满转为了惊愕,然后陷入沉思。异常专注的思考让他暂时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也没看到万炜渐渐烦躁的表情。 “在我转到都亭侯手下工作之前,主公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呢!”瘦高的男子站了起来,终于开口说话:“刺杀董卓,并不是件难事。关键就是在后面,杀了董卓后,他那些拥兵在外的部下会有什么反应;关外的诸侯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 万炜心中一跳,现在可不是19年,各诸侯把精力都发在相互的征讨上面,无暇也无力理会关中变乱。目前诸侯大军十几万可是就屯在洛阳啊!自己怎么就尽想着他们能帮助自己牵制牛辅部,而忘了考虑他们本身的威胁呢! 正自我反省时,乐虬又继续道:“而且远的不说,据我在飞熊军中半年的所见所闻来看,要完全掌握飞熊军,让他们把长戟指向董卓,可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诚然,他们对飞将军有着近乎迷信的崇拜和信任,但飞熊军毕竟是董卓的亲卫,董贼别的不说,对待军士却是极好的。特别是飞熊军,给它的赏赐,比其他部队五倍还多!将士久受恩惠,对主子的忠心自然不低,董卓一死,主公可要谨慎处理,心提防,以免出现兵变。” 万炜有点不相信地道:“难道大哥出面都会出现这个情况么?” 乐虬苦笑道:“就是因为有飞将军在,我才会提醒主公要心。否则,我就要劝主公想办法直接铲除这五千人了。” 万炜渐渐觉得此事无法向自己想像的方向发展了。其中存在了一些不确定的因素,自己根本就看不出来,也就谈不上有解决的方案。 但想起山庄那里五万多饥民,五万条人命,这份沉甸甸的担子却不容万炜退却。 “还有什么?”万炜的声音有些疲惫。目前复杂的局势。已经超出了1八岁的他能掌握的范围。 “目前没有了。”乐虬道:“我手上的情报实在太少了,请主公给我三天的时间。不了解周围的情况,我也实在没话可说的。” 万炜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由于长安局势变化太快,万炜在收集情报这方面,实在收获甚微。 “唉。属下领命了!”乐虬表情上写满了无奈:“我才刚和桂女见上面,连说句体己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要做这种高难度的事情。我还真是命苦。” “呵呵,为了你能安全的和邹美人到处散步,你就努力的先把这事做完吧!”万炜有点无赖的蛊惑道。 乐虬不再回话,径自下去,收集情报去了。 接下来,万炜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了趟蔡府――由于杜无暇的关系,原本和蔼可亲的蔡邕对万炜是冷声冷语,爱理不睬。要不是讨论的是大事,估计没说两句,蔡邕就要下逐客令了。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会去做。” 好歹万炜最后得到了这个承诺,然后便找了个借口逃命似的跑了出来。 “二弟怎么如此慌张啊?莫不是调戏了良家妇女吧?”出乎意料,吕布今天竟然午间刚过,便回府了,刚好在门口撞见万炜。 “咦,大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万炜道:”还没到晚饭时候啊” “反正今天丞相要好好享受一番,基本上不会出来,某便把日常防卫交给候成的部队了。” “哦,我刚从蔡府那里过来……唉,还不是因为她……”没明说,但也够说明问题了。 吕布戏谑道:“是不是还是忘不了那个蔡文姬啊?”得到万炜的默认后,这个大哥继续说道:“她的名气我可是知道的,京城第一才女,听说长相的更是万里挑一,的确配的上我的弟弟。要不要大哥出面,给你上面提亲?” “大哥……”万炜急道:“你明知道就是因为这方面的事,才搞的我如此心虚狼狈,现在还拿这事来取笑我。” “这可不是玩笑。”吕布正经起来:“蔡文姬无论是本身才貌,还是其家世背景,与二弟门当户对,如此姻缘,错过了可就要后悔的。” “我不后悔!”万炜立刻顶道,却没有多说什么。爱了就是爱了。 大约天下间做长辈的都有些类似,在这件事上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以过来人的态度半强硬的劝晚辈:“听闻蔡侍中对二弟很是看重,其女文姬也是对二弟青睐有加,何况二弟心中也忘不了她,说明对她也是有情。何况蔡侍中乃名家大儒,朝中百官,天下文人,哪个不敬重他!二弟若是取了文姬,得到蔡家的支持,这对二弟日后的仕途可有诺大的好处。”顿了顿,见二弟张口要说话,吕布又抢先道:“我也知道二弟现在喜欢杜无暇,这既然二弟喜欢,大哥也不会反对。但感情这玩意,从来就是三分热度,过了时间便淡了。二弟既然喜欢美人,便收为偏房,想来蔡文姬贤淑,也不会反对。而杜家不过是个落魄家族,我二弟娶了他家女子,也是给了她家族天大的面子,她也该知足了。” “我不要!”万炜现在有些怄气的情绪在里面。面对感情的问题,他也不想理性的来分析,辩解了。 吕布显然对弟弟这种倔强的态度很不满,动了微怒:“什么不要不要的。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上蔡府,把这门亲事定了。婚姻大事,我这做哥哥的自然要帮你找个最合适的,这样你以后才不会后悔!” 周围的亲卫,个个被吕布那霸道的气势压的大气不敢出。 万炜不说话了,死板着脸,径自迈步就走。 “给我站住!”吕布拉住万炜的衣襟。后者猛的一争,衣服便被扯下一大块留在吕布手上,万炜也不理,快步走了进去。 “以后不准你在去找那个杜无暇!” 万炜猛的翻过身来,怒视吕布。 吕布同样是瞪着万炜,呵斥道:“你看看你自己,半年前,每天练习武艺,以习武半年的时间便进入超一流的境界,如此资质,便是大哥也是自叹不如。再看看现在,你的武艺我还没验收,暂且不说,当是刚才你下马的动作,就知道你这半年来根本就是荒废了,连你后面的亲卫都不如!造成这个的原因,不是那个狐狸精,又是什么!这杜无暇……”吕布越说越气,最后竟然猛的拔出长剑,便要入府。 狂狮军大惊,陆鑫等人死命上来拉住吕布,却被吕布一手拨开:“滚开!我要杀了那个狐狸精!” “使不得!”陆鑫抱住吕布持剑的右手,大喊道。 “你们这些狗奴才,给我滚开!”吕布飞起一脚,将抱着自己腿的胡叙踢飞,左手抓住陆鑫衣襟,硬生生将他拉开,扔到一边。就要进府。 “杀了无暇,你弟弟就废了!”万炜说的如此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个不关己事实一样。 吕布的脚步顿住了,回过头,满脸怒气的就要来打万炜。 “这事是我错了。”万炜的话让吕布停下了动作:“半年来陷入不可自拔的温柔乡,以至于荒废了正事,不但自己武艺拉下了,连亲卫的训练都交给了陆鑫。这事的确是我错了!” “但不是无暇的错!” “我知道大哥很爱护弟弟,不过不用给你弟弟找借口了!训不训练,是由我自己决定的,我还是个男人,不想把这个责任推脱给爱我的女人。” “不过我还是拒绝蔡家的婚事。” “也许我是忘不了蔡文姬,对她有几分情,但更多的是喜爱,就像爱护妹妹那样。而我看到无暇的时候,脑袋里面根本就没有其他女人。我想这个就足够让我下决心来决定自己一生的伴侣,不是么?男子汉大丈夫,当头顶天,脚踩地,创不世业,何许管他人家世如何显赫!” “结婚,是我找老婆,不是大哥找弟媳吧?所以,这个选择的权力还是还给我吧!” 万炜面无表情的说完话,静静的走入府中。 一向笑嘻嘻,不很正经的弟弟说出这么一番话,吕布觉得有点难受,他有点懊恼的问旁边刚爬起身来的陆鑫:“我是不是过分了点?” 后者不敢回话。 吕布也不管,自顾自道:“唉,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唉、唉,二弟不会有事吧?陆鑫,你跟进去瞧瞧,长点心眼。去,还愣这干什么,快去啊!” 陆鑫咽了口口水,他跟了万炜这么久,可没见他有过这种表情啊!现在进去探听状况?!陆鑫迈着略略颤抖的步子,忐忑的跟了进去。却见万炜径直走入自己房间,随即将当值的爽儿赶了出来,然后关上门,再没了丝毫动静。 “主人这么拉?”爽儿担心的问道。 陆鑫摇摇头,道:“下去吧,莫要多问……对了,时别和无暇主母说这事。” 爽儿不安地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疑惑地退了下去。 到了晚饭时候,无论陆鑫怎么叫,万炜也不肯搭声,也不肯进食,陆鑫不由大急。但此时吕布带着高顺已经去了王允府上赴宴,少了这两个管事的,陆鑫的话又不够份量,只得叫来爽儿:“去把主母请来,就说……这……就说主公……主公心情不好,要她过来陪陪。”要陆鑫来找借口,也真难为他了。 爽儿应诺,匆匆将杜无暇请了过来。 “到底怎么拉?夫君怎么突然心情大坏?”杜无暇也有些不满的道:“问爽儿,她只道是你不让告诉我,陆鑫,你倒是说说看。” 陆鑫苦笑地赔礼道:“姐请赎罪,这主公的家事,的也不好说!您还是进去问主公吧。” 杜无暇狠狠地瞪了陆鑫一眼,见他虽然满脸无奈,却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娇憨地一跺脚,转身敲门,道:“夫君,是我拉。” 陆鑫,爽儿紧张的注视那扇敲了一个下午都没有动静的木门。 慢慢地打开了。 两人不由自主的长长呼了口气,还算有个能管的住人在,他们可是担心了一下午了。 “进来吧。”房内万炜的声音有一点嘶哑。 无暇‘恩’了一声,刚走进去,便发出一声惊呼:“炜!你的眼睛!” 陆鑫大骇,不顾一切冲了进去,大喊道:“主公,你的眼睛怎么了?快,快去请医生!”接着,当这个平时憨厚的有些愣的伙子看清楚房内一切,并把注意力集中在万炜那两个红肿的眼袋时,他焦急的叫喊登时卡在喉咙里,变成一阵蠕动声。 万炜被吕布骂了一次,竟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个下午? 万炜的脸嗤的一声变的通红,身为主公,竟然被下属看到自己哭鼻子,实在是……丢人呐! 所以,这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当爽儿慌张的请来医生的时候,房内需要治疗的却是变成熊猫眼的陆鑫…… 而万炜与无暇两人,此时已经躲在后花园内的一个假山后面,相依相偎。 软绵绵的贴在万炜怀里的杜无暇再次伸手轻轻抚着万炜红肿的眼圈,担心的道:“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敢瞒了我一个下午,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担心!”说着,抗议似的轻轻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万炜右手搂着无暇柔软的腰肢,左手轻轻的将无暇在自己脸上滑动的手抓在掌心,有点脸红地道:“做错了事嘛,被大哥骂了一次,唉……” 无暇担心地道:“你大哥没打你吧?” “哪能呢,我大概是唯一一个能安全地在他愤怒下活下来的人。”万炜轻松地开了个的玩笑,道:“只是我自己有些羞愧就是了。”顿了顿,仿佛有些对不起无暇地又道:“以后的日子大概不会太平了,我想我不能在那么偷懒下去,起码不能把自己的武艺给荒废了。到时候我还要用武力来保护我的甜心呢!”说罢,故意笑着用力搂了一下无暇。 “对不起。”无暇不苯,相反的,对身边这个一见钟情的男子,还有一点说不明白的默契,让她一下子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不关你事,是我太不懂分寸了。”万炜安慰的吻了吻无暇的额头。 无暇抽出手,反手紧紧圈住万炜充满韧性的腰围,将脸死死的贴在他宽厚的胸膛,声道:“对不起。”不等万炜再说什么,无暇突然抬头,两眼直视万炜道:“老公,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无暇一定会支持你。” 万炜愣了一下,惊喜地叫道:“你叫我什么?老公?!” 无暇俏脸羞的再次埋入万炜的怀中,不肯再冒说一句话。 万炜满脸幸福地双手环抱怀中佳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体会着这份柔情。 “持子之手,与子同老。”万炜声地嘀咕了这么一句,慢慢地合上眼帘。睡着了。 过了一阵,杜无暇心地抬头,看到万炜面带微笑的睡容,一丝幸福的笑容浮上绝美的脸颊,然后整个向万炜温暖的怀中挤了挤,也慢慢睡了过去。 仿佛怕吵到两人,花园内的虫都安静了下来,天上半圆的月亮也默默地替两人盖上了华丽的银白色铺盖。天与地就好像是为了他们而存在的一样,包容着两人,也因为他们而显得更加协调,温馨。 三更过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无声地端详良久,又悄声离去一会后,再次出现,手里却多了厚厚的锦被,轻轻地替两人盖上。这才真正的离开。 第二天万炜醒来,下意识的扯了扯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后就被这个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吓的窜坐起来。他这么一动,怀中的无暇自然也醒了,不满地咕哝道:“怎么拉?睡的好好的。” 万炜手里拽着明显是自己房间的锦被,时间倒不知要说什么了。 无暇没等到回答,也看到了身上盖着的不应该出现的东西,脸刷的一下白了,刚想说什么,赫然看到吕布慢慢地从假山后面转出来,略带笑意地看着两人。杜无暇的脸一瞬间又变的通红,像鸵鸟一样又埋回了万炜怀内。 “有房间不睡,有床铺不躺,却在这里依依我我,难道不怕受寒吗?”出乎意料,昨天还在为无暇的事与万炜争的脸红耳赤的他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看到万炜短路的样子,吕布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伸手从袖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道:“无暇,大哥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钗子就算是大哥给你的见面礼吧。”说罢,便将手中栩栩如生的‘碧鸟翠叶钗’递给一脸惊喜的无暇。 后者俏生生地站起来,双手接过玉钗,真诚地道:“无暇多谢大哥。”顺手取下旧钗,当场将碧鸟翠叶钗带上,以表示对此的重视。 吕布也笑了,他看出面前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地位还是非常尊重的。而且仅仅从刚才的举动和谈吐来看,吕布对她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起码颠覆了之前‘狐狸精’的想法。 万炜也站了起来,不可置信,而又惊喜异常地道:“大哥,你……你同意了?” “去洗个澡吧,你看你的衣服都弄成什么样了。”看到万炜因为躺在地上而变的泥泞不堪的锦袍,吕布皱起了眉头。 “咳……这个等会在说……大哥是不是不反对我们了?”万炜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颜色。 “啊,是啊,我有点理解二弟的心思了。”吕布若有所思地说道,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板起脸来,又道:“当然,如果二弟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懂得风花雪月,不务正业,那我可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了!” 万炜立刻发出一阵欢呼,心情一下子大爽起来,刚才还存在心低的一丝不快登时烟消云散,而随着好心情一起回归的,还有他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哈哈,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威胁弱了?嘿嘿,不过你这威胁可实在是失败呢。昨天我刚和我老婆说了,日后要勤学武艺,锻炼自己,争做一个‘有文化,有武艺,有军略,有……有老婆’的四有新人呢!” 吕布无奈的摇摇头。无暇狠狠地在后面掐了一下万炜嫩弱的腰肉。 万炜呲了嘴,看到吕布的模样,不由又问道:“对了,大哥,你怎么突然就改了原来的想法呢?说实在,这有点不像你呢。”顿了顿,万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毫无礼貌地指着吕布的脸道:“大哥,你脸红了?大哥,你脸红了!? 吕布心虚的撇过脸,闪烁着看着不远处的花朵,口不对心地道:“胡说!” “大哥好像有心上人了。”一旁的杜无暇突兀地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惹得两兄弟以两种不同的眼神看向这个这个时候显的特别突出的女子,后者受不了两人奇异的眼光,低下头的同时,又狡辩了一句:“因为大哥刚才神态,我也有在你脸上看到过啊!” 万炜登时目光闪闪地看向吕布,后者打了个哈哈:“我累了,先去休息了。”转身就走。 “哈哈,我想呢,原来大哥也和我一样,来了个一见钟情,难怪会理解弟弟我的心思了!”万炜大笑了两声,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神色大变,大声喊道:“大哥,那女子是不是貂禅?” 吕布听见万炜的音调有异,转头奇怪道:“什么貂禅?我喜欢的那个可不是……”话猛然中断,自己将事实说出来的吕布,尴尬地呆了一秒,然后逃也似的跑走了。 “嘻嘻,大哥真是的。明明看起来很有威严,想不到面对感情的时候却那么害羞,呵呵,这和你可完全不一样呢!厚脸皮。”杜无暇揶揄地捅了捅万炜,却发现他正疑惑不定的看着吕布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不是貂禅?不是貂禅还有谁呢?还有谁能让吕布一见钟情?难道因为我。历史变动了那么多?” “什么?”杜无暇很是不解。 “不行,这事一定要搞清楚!”万炜突然大声说了一声,扯了无暇就走。 “去哪?” “找伏义将军,他昨天和大哥在一起,肯定知道一些什么!” 很快,万炜找到了正在操练陷阵营的高顺,将自己来意告诉他后,高顺一点不露的将昨天在王允私人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详见伊克推出的外传) “那个女子?她是王允的义女,叫刁秀儿。不过奇怪,我之前就从来没听说过王允有什么义女。”高顺回忆着。 “刁秀儿,不就是貂禅么!”万炜毫不相干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是咬牙切齿的道:“无暇,伺候我更衣。高将军,请你转告陆鑫,要他在一刻钟内集合五十骑。” “二爷要去哪?” “抢劫!”万炜冷冷地说出令在场的人皆为之愕然的答案。 “抢劫?”面对万炜摸不着边际的想法,高顺除了重复问一句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现在早朝结束了没有?”万炜看了看天色,不确定地问道。 高顺看了看太阳的位置,道:“已经下朝了!” 万炜的脸色更难看了,少有地用命令的口吻对陷阵营主骑道:“伏义,你调出一百人和我走。同时告诉大哥,有紧急情况,让他立刻放下手中任何事情,和我一起去司徒府。快去,详细的情况我们路上再说。” 面对突如其来的紧急情况,高顺反而愈显冷静,他拉住想走的万炜道:“主公刚才调了三百人出城狩猎去了,临走还交待下来,晚上不回来过夜。”不待万炜说话,高顺立刻回头招来一人,命令道:“赵庶,你立刻到营中点两百人,一刻钟内必须必须在门口集中。李邹,你去通知狂狮军的陆鑫,要他在一刻钟内带五十骑在府门集合。高雅,你带五个人,快马出城寻至主公,就说二爷说有紧急情况要主公立刻回来,唔,如果回来的时候我们不在府内,就去王司徒府上!” 被点到名的三个人齐声应‘是’便飞奔的散开了执行任务去了。 万炜心中大是佩服高顺处理事情的高效率,也不多说废话,甩开高顺的手,一把抱起无暇,也往自己的卧房跑去:“我取了佩剑就来!” 高顺也是飞快的脱下身上汗湿的衣甲,撇在一旁,取过旁边预备的净衣一边往门口跑,一边穿起来。第一个到达了集合点。 而后的是鱼贯而出,手持佩刀,肩背撅张弩的两百名陷阵营将士。然后府旁马蹄声中,陆鑫带着五十骑也由侧门出现,转瞬便抵达府门。 看到高顺一脸凝重的样子,两拨人马的警觉心立刻提升到最高。陆鑫刚想开口询问,万炜牵着战马跑出来,大手一挥,示意陆鑫不要开口,自己调转马头,立刻出发,道:“伏义将军,我带狂狮先行一步,你随后而来!” 说罢,带着狂狮立刻放马在城中奔驰起来。 ‘老天,请不要将大哥唯一的爱人推入火坑!’万炜红着眼睛祈祷着,心情和身体,随着战马的奔驰而上下起伏。 远远的,万炜看见司徒府的周围被衣甲鲜亮的战士包围着,那张牙舞爪,肋插双翅的飞熊旗帜上,分明写着‘偏将军赵’。 万炜心中打了突,暗骂该死。飞熊军到了司徒府,那董卓还会在其他地方么! 减速,下马,那守门的校尉认得万炜,赶忙上来见礼:“陈思见过万将军。的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望将军见谅。” 万炜点点头,道:“无妨。难不成丞相也在此处?” “是,主公现下在司徒府内赴宴。”陈思的话让万炜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万炜还注意到,他称董卓为‘主公’。 董卓在里面,想直接抢走刁秀儿几乎是不可能的。不抢的话,也许董卓今天就会把人带走。 怎么办?鱼死破,还是委曲求全? “那烦请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讨逆将军万炜求见。”万炜几乎是立刻就有了选择。 董卓,千万不要触动那根底线,千万不要逼我不顾一切把你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他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旁边的飞熊军士兵,他们中间有几个是完全忠心于董卓呢? 陈思应喏,快步入府。 万炜回头低声对陆鑫道:“待会我进去后,若这些士兵有什么异动,便杀将进来。还有,叫个人回去,让胡叙把剩下的人都带来,让他隐伏在左右,直到确认真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候再杀出来接应。要快!” 陆鑫从万炜的语气中听出了事情重大,认真的下去安排了。 万炜是下了决心,在刁秀儿的事上,绝对不能让历史就这么嚣张下去! 历史,给我滚到一边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二十三章 董卓丧命司徒府 诸君合定长安城 第二十三章董卓丧命司徒府诸君合定长安城 “将军,丞相有请!”陈思返回,打断了万炜的思路。 微微一笑,万炜迈步进府。 那陈思看到万炜腰间的长剑,欲待说什么,却想到来人的身份,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快步跟了进去。 “万炜见过丞相!”看到客厅正上方端坐的大胖子,万炜恭敬地道。眼睛四下打量,今日当值的赵云全身披挂,站在董卓身后。而在左边次席上,万炜看到端坐的王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贤侄莫须多礼。”董卓指着右手,王允下面刚摆上的一席,道:“做下来说话。”待万炜依言坐下后,又道:“芯逝今日怎地如此凑巧,与老夫抢着来司徒府讨酒喝啊?” 万炜瞟了一眼旁边的王允,道:“子哪敢和丞相争。只是昨日大哥回去后,对王允那瓮‘秀儿红’很是喜欢,引的我也是酒虫乱动,忍不住就跑来看看这‘秀儿红’还在不在,有的话就要厚着脸皮讨来送给大哥,让他高兴一下罢了。也没想到司徒竟然又请了丞相,真是冲撞了!” 董卓眼睛一亮:“司徒大人,若不是芯逝说出来,老夫还不知贵府上还有此等美酒。大人既请我过来,难道还想藏私么?” 王允叫苦不迭,回头看了一眼微笑地看着自己的万炜,实在猜不出这‘战友’到底在想什么,只得硬着头皮打哈哈道:“丞相错怪老夫了,不过是几瓮上好的‘女儿红’,算不得珍品。” 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案前美酒,万炜道:“莫不是只有一瓮‘秀儿红’?既然司徒将唯一的酒都给了大哥,我这个做弟弟也只能认倒霉了!” 王允心中一突,脸色白了几分,两眼直瞪万炜、从万炜的话中他已经知道这‘秀儿红’指的是谁。自然也明白万炜的意思。但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万炜会知道并出面干涉自己的计策。 ‘难道他已经投靠了董卓?’伴随着这个念头,一颗冷汗随之划过苍老的脸颊。 “司徒?”董卓疑惑道。 王允惊醒过来,复杂地看了万炜一眼: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计划了一年的计谋因为奸妄人给坏了! 去年三月,董卓火烧洛阳,,迁都长安,王允于路上遇见被乱民围堵的刁家三人,一时心善,乃驱散难民,救了三人。不想却发现这刁秀儿虽只十五岁,却生的倾国倾城,美貌无匹。收为婢女后细细思量几日,这董卓和吕布都是好色成性之人,每夜无女不欢,偏又都是凶暴蛮横,做事不计后果,若是有人从中挑拨离间,让两人来个窝里反,无论谁输谁赢,又或者两败俱伤,对中兴汉室绝都只有好处!于是王允便请来专人调教刁秀儿掌上舞,莺鹊唱乃至房中术。花了近一年的时间,终将她塑造成世间尤物。前一段时间,王允带头上表奏请加封董贼为太师,终使董卓对他完全放心,解除了监视。王允这就开始准备‘美人计’。 ‘难道天亡大汉?’王允心灰意冷下,心中萌生了鱼死破的想法,站起身,向董卓拜道:“丞相,这秀儿酒是没有了。不过老夫有一女,刁秀儿,却擅歌舞,不如老夫叫女出来跳一曲给丞相助兴?” “哦?就是你前几日收的义女?”董卓对王允的举动仍旧是了如指掌。 王允现在已经有了事败身死的觉悟,听到这话也没有多大波动,平静道:“正是!” “好,好!”董卓抚掌道:“早有耳闻!” 王允乃鼓掌三下,然后退回席间。 “是你逼我的!”万炜冷漠的盯着王允,声说。 王允身体一震,正欲答话,清脆的金鸣,靡人的丝竹声同时响起。两队身着半透明鲜亮蜀绸的妙龄少女轻迈莲步,挥撒罗衫,面含桃花,共同引出一辆八手女神像。当这八尺神像达到正中时,两队少女两两一对,轻伸玉臂,从半蹲手贴地到昂首高举,竟似在达一座人梯般。 就在众人不解时,后面又转出一天仙般的女子,高耸云鬓,一条白丝缠ia于一对如玉手臂上。贴身舞衣上点缀的蓝宝石极具匠心,迷人的蓝光将美好曲线勾露的一表无疑,让天仙添上几分娇媚。 仙子轻点众女掌心,身形好似没有重量,腾云般缓缓升起,落在那神像朝天的掌心中。 掌中舞!飞燕翩翩舞! 绝世美人用那巧似飞燕的舞步在八尺高的地方展现着自己妙曼的身姿,像俏皮的燕子,在树枝上跳着,舞着一条白丝,若天上浮云围,绕着美丽的燕子,不依不舍。灿烂的宝石,似天上繁星,注视着精灵的燕子。 大厅内除了她以外,没有人可以有其他的动作。所有人都怕自己的动作会让这个空间产生哪怕一丝丝的不协调。 忽的,秀儿前脚刚踏上前方,整个人却像站不稳般向后仰去。 众人惊呼。 却见刁秀儿将手中白绫抛向空中,右腿上踢,双手反撑,整个人宛如无骨般空挂在半空中,将那令人遐想的曲线刻在众人心中。 白绫缓缓的落下,无声地挂在她右腿上。 音乐也在此刻停止。 “好!”董卓死命地盯着刁秀儿,大声叫道:“世间尤物,莫过于此!” 万炜腾然醒来,警惕地转头看向王允。后者似乎已经没了退路,只能按计出声:“秀儿。还不快点向丞相道谢!” “是~”夜莺般动听的声音。刁秀儿左腿使力,以双手为支点,一个漂亮的乳燕翻身,无声地回到地面。 这一手自然又引的董卓叫了几声好。 刁秀儿依言斟了杯酒就要给董卓乘上。 “唉,大哥怎么还没来呢?可错过了这处绝世的舞蹈啊!”万炜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王允和刁秀儿同时一颤。王允骇然地转向万炜:“你大……都亭侯待会也会来?” 董卓听出了王允话中的不安,不由心生疑惑,大手一挥,令刁秀儿止步,问道:“司徒大人,怎么了?我儿既然要来,那便如何?有什么值得大惊怪的?” 王允强自稳定了一下情绪,道:“老夫失态了。老夫这里还没准备好给都亭侯的席位,要是待会侯爷怪罪下来,老夫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飞将军一根指头呢!” 万炜正待答话,大门突然被打开,守门的陈思急急跑进来。 “陈思!你这是干吗?”赵云出言呵斥。 陈思急道:“将军莫怪,门口有情况。陷阵营主骑高顺带了两百人,手持兵刃逼近。已被我等拦下,但此事已超出下官权责,特来请示,应如何处理。? 赵云把头转向万炜,后者嘴角撇了撇董卓,眼皮上下眨了两下,赵云脸色凝重下来。 董卓很是疑惑,但武者的直觉带来的危机感远远超出了那一点疑惑,董卓脸色沉了下来,带着敌意的眼光射向万炜:“讨逆将军,别和我说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周围的飞熊军士兵立刻围了上来,赵云也在其中。 万炜略略思考一下,主动解下佩剑放在一旁,冷笑地道:“简单的说吧,就是有人想将原本是我大哥的东西转送给别人。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不能做事不理。” 王允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上下牙齿不住的打战。董卓在万炜主动解下佩剑的时候,脸色已经放松许多。虽然不是很懂万炜的话,但看到王允那幅样子,哪还会猜不出个大概。 “司徒大人,我需要一个解释!”董卓把目光移向了王允。 两颗浊泪自王允的眼中流下,他霍然将矛头直向了万炜:“你这个卑鄙人,奸妄之徒,你……你不得好死!” 那边赵云冷下脸下令:“你们几个,把他制下!其他人,监视王允府中所有仆人,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原本包围在董卓身边的八个士兵立时分出五个将满口脏话的王允压制下来,而其他人剑出鞘,架在所有仆人的脖子上。 相信只要董卓一声令下,司徒府立成鬼屋。 “杀了他!” 飞熊军手中一紧,然后愕然看向声源:万炜。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在所有的飞熊军,包括董卓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万炜身上时,唯一明白万炜意思的赵云出手了!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飞快的拔剑挥砍,然后在董卓脑袋还没掉到地上时飞快跑向大门。 就这么简单,董卓死了!全中国的局势将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万炜和赵云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因为要杀董卓的确不难,但如何善后才是关键。 不说远的,现在两人就在为自己的生命努力。 还好这个变故实在太大,太突然,以至于除了始作俑者万炜以外,没有人的思维能跟的上事实。 万炜在出声的同时,右手拔出案上的长剑,一个箭步飞过去,将刁秀儿抗在肩上,和赵云汇合,一起往门口冲。 呆立在门口的陈思首先反应过来,他甚至连剑都没拔,就扑了上来,赵云飞快地抖出一朵剑花晃过陈思视线,随后一剑割断陈思的喉咙,一脚将其踢飞。 两人成功的冲出客厅,但陈思的血将所有人都唤醒了。 对于亲卫,还有什么比保护不了主人而跟丢人的?之前河阳津一役,因为没能保护好万炜,狂狮军前任主骑秦宜禄被吕布狠狠教训了一次,跟着在军中威望大降。而今,董卓在飞熊军层层保护下,身首异处。 飞熊军中最早跟随董卓纵横西凉的士兵发狂了,他们完全不管万炜和赵云的身份,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望着从各自岗位聚拢过来的士兵,万炜和赵云对视一眼,互相都明白,从客厅到府门的八十步,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万炜将刁秀儿放下,急促道:“跟着我。保护好她,我开路,子龙殿后。”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使劲朝空中掷去。然后深深地呼吸一口,暴发出微弱的战气,刹那间,带着粘稠血色的火焰包围万炜。与此相呼应的,是身后赵云金灿灿的金属性战气。 “哈哈,挡路者,死!”万炜大吼一声,朝前冲去,万炜虽然不擅剑术,但那一身骇人的怪力简直和一台开路机差不多,手里的长剑此刻更像一根短棍,胆敢挡在面前的无一能挡下万炜一剑,尽数被击打的虎口暴开。倒退几步才能站稳。 而殿后的赵云,他的剑术却不比枪法差上多少,手里三尺剑迅若雷电,亦准确无比,每一剑都没丝毫浪费气力,可以看出是用在沙场上的杀人技艺。其他三面包围上来的人面对这种剑术没有丝毫办法,无法威胁到赵子龙三尺之内。 与此同时,门外的两位主骑听见了万炜的示警声。 前一刻还是憨厚地与守门士兵套近乎,笑容还没逝去,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刀,雷电般将其杀死:“狂狮听令!上马,蛇行阵,正门凿穿!接应主公!” “得令!” 陷阵营来的时候引起了飞熊军的戒备,被陈思限制在空旷的街道。不过这正合了高顺的意:“齐射一轮!李邹百人队搏杀,赵庶百人队自由射击三轮!” 飞熊军,狂狮军,千人陷阵。这三个亲卫营可是说是董卓军中最为精锐的队伍。但若要说个人战斗力,真要数吕布特意挑选的那五百狂狮军为最,何况他们还幸运的学到了方之戟。 仅仅五十骑对正门发动的突击,其气势恐怕都敢得上五百人的集团冲锋了。面对这种突然的打击,飞熊军竟然没有丝毫的缓乱,陈思不在,,在场的一个曲长主动承担了指挥的任务。正面的府门两息之内出现了一个型长枪阵,尖锐的矛头直至带头冲锋的陆鑫。同时,左边六十步,一支时刻待命的百人骑队也发动了冲锋,平举的长枪瞄准着狂狮军脆弱的侧面。 狂狮军虽还有主动权,却完全被危机笼罩。只要前面长枪阵阻挡片刻,定是被飞熊军腰击截断,然后分而击破的下场。 另一边,个人战斗力在三军中算是最末的陷阵营,在高顺的领导下却将两倍于己的飞熊军玩弄股掌。 撅张劲弩,这种在战场在上可以正面对付骑军大规模冲锋的杀人利器,现在用在射击只有二十步远的敌人。就算是飞熊军,他们看到对手掏出上了弦的撅张时就已经反射性的趴下,但在第一轮两百人齐射中,还是有七十多人中箭,失去战斗力。剩下的人不用人喊,已经弹跳起来,尽力跑过去。希望用零距离来湮灭撅张的优势。 李邹撇了撇嘴,扔下价值不菲的强弩,拔出腰刀,带着自己的百人队和飞熊军搅和在一起。后面,赵庶简单的命令让被拖住的飞熊军心寒不已:“垂地。脚踏。拉弦。平举。上箭。自由射击!”登时,整齐的崩弦声带起了整齐的惨叫。 如此射击三轮,当赵庶下令弃弩时,一部分飞熊军刚好摆脱了李邹队的纠缠,冲向最后的百人队。 一切都在高顺的预料中,包括结果。 飞熊军500人全部丧失战斗力,其中被箭伤无法动弹的人居多。反观陷阵营这边,两百人只有九十七个人站到最后,李邹百人队更是只有十一人生还。 而府门直接救援万炜的行动却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狂狮军擅长的近身肉搏没错,但飞熊军这方面同样出色。虽个人武艺不及狂狮,但在吕布教导下,经过沙场磨炼后成型的范围配合却弥补了双方的差距。 不过,缺少战将,却是目前飞熊军的一个硬伤。 大喝一声,陆鑫手中金背重刀横扫,将面前的枪阵打开一个缺口,随后带着巨大的惯性一个突刺,将一人胸膛开了大洞。然后迅速回防,拼命挡住周围从各种刁钻角度刺出的长枪,短短一息之间,座下战马已经撞入阵内。严紧的方阵硬是被扯开一个口子。 但与陆鑫一同充当前锋的另一个战士就没那么好的武艺,惨死在乱枪之下。 不过,让陆鑫平安的闯入阵,就等同于给飞熊军带来了灾难。 以兵中霸者来施展至刚至阳的方之戟,就如陆鑫最早预料的那样,将方之戟那恐怖的攻击效果发挥到了极至。 六十四斤的金背大刀在枪杆缝隙中出没,锋利的刀刃割开盔甲,将鲜血和生命放出。由亮金打造的金背有着迷惑人的用途,当长刀高速挥砍时,往往令人将注意力放在那一抹流金上,而忽略了那上了黑铁的刀锋。 五十人组成的枪阵在二十息内被搅乱。 当陆鑫带人冲进司徒府内时,后面还来不及进门的十来骑瞬间被冲锋的百人队吞没。 “该死!”陆鑫暗骂一声,将注意力放在了前面长八十步的青石过道上。 那里,也在上演一场生死战。 万炜的脚步完全被那些捍不惧死的西凉士兵给挡了下来。他能打飞一个,击退两人,但如何能对抗上百人的力量! 赵云剑法虽妙,但却败在周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法动弹。 虽然两人都有战气加持,却也要保护一个柔弱女子,仅仅是这么一刻的功夫,两人身上都被划开了几个口子。赵云身上有盔甲还好些,万炜的锦袍能顶什么用? 鲜血已经将青袍染红。 “主公勿惊,陆鑫来也!”这个忠心耿耿的汉子大叫着,指挥剩余的二十二骑在行进中组成一个突击阵,如同钉子般撞入人群。 “狂刀断天”陆鑫大吼一声,二十二人同时举起手中长刀,跟叫道:“狂刀断天”二十三人同时使出了方之戟,摧枯拉朽般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清扫出一块空地。 “狂刀断天!”陆鑫再度大吼。二十三柄长刀再度在空中留下二十三道虚影,一瞬间再次夺去了十几人的生命。令前一刻还显拥挤的地方变的空旷起来。 “干的好!”万炜感觉到周围压力大减,兴奋的夸奖陆鑫。 如果不是陆鑫拥有那强大的攻击力,能迅速突入包围支援万。恐怕再过上一刻,万炜这个半吊子的‘超一流武将’也要死于乱兵手上了。 将万炜,刁秀儿纳入保护范围,丢下累赘的赵云发出一声清啸,他开始反击了! 队伍中没有人能抗衡‘超一流武将’,又没有人指挥应对,飞熊军的人数优势逐渐削弱,当王允指挥着家兵加入战场时,大局已定! 再过一会,高顺带着残兵走了进来。那个骑军百人队也溃败在拥有高超协同作战能力的陷阵营手上。 “为什么”刁秀儿出声问道虽然身在刀光剑影中,刁秀儿除了脸色发白以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万炜回头看向战场上的天使,微微一笑道:“为了大哥。” 刁秀儿显的有些激动,难以置信地道:“他竟因为我就立刻和董卓翻脸?” “不全是吧。”万炜挠了挠头,却因为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倒吸了口冷气。看着刁秀儿迷惑的脸色,万炜又道:“因为你就立刻和董卓翻脸的人,大概是我了!”看到秀儿的脸色有些古怪,万炜忽然觉得之前的话有些歧义,急忙进一步解释道:“我不会让唯一一个令大哥动了真感情的女子落到别人的手上。” 刁秀儿羞惭的低下。 王允在此时走了过来,神色复杂地盯着万炜:“为什么?” 万炜切了一声,皱眉道:“什么为什么干吗都问这个?今年很流行么?”” 王允大声道:“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来这里?为什么要阻碍我的计划?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计谋?? 万炜不客气的回道:“司徒大人,我告诉过你,这是你逼我的!若不是你把主意打在我大哥身上,我为什么要和你作对?” 王允一阵窒息,然后是更大的声音:“万炜,万卫尉,你莫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少帝钦封的九卿之一,我们的目标是铲除董贼,莫要被个人的感情左右!何况吕布到底是不是你哥哥还是个问题!” 万炜微微一笑:“我的确是卫尉,我的确是少帝钦封的,我们的目标的确是铲除董卓。”顿了一顿,万炜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几乎是用吼地道:“但我也是吕布吕奉先的弟弟!董卓是要杀的,但我绝对不想为了这个,让我身边的人后悔一辈子!何况,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大哥从一开始就我们的战友,丁原之死与他没关系!” 王允难以置信地看着万炜。刁秀儿震惊地捂上了嘴。 “这不可能!”良久,王允挣扎地道。 万炜正待说明,门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随即,一团烈火载着战神冲入府内:“二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干了什么?” 董卓就这么死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吕布精神恍惚了一阵,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后,对万炜这种轻率的行为大感愤怒:“二弟!你可知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两年来如履薄冰,就是为了等待一个彻底铲除董卓整个势力的机会。但如今,就因为你一时的冲动!你……你……”说到最后,吕布甚至扬起了巴掌,但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但万炜却没有一丝后悔,在他决定帮助吕布的时候,就绝对不可能让美人计发生。既然没有做到事先预防,那即使使用暴力也是在所不惜。 “不管怎么样,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董老头把她带走,也不想让大哥心中留下另外一个伤痕!”万炜低着头,缓缓地说道。 “胡闹!为了一个女人?难道几个月的温柔日子就把你的眼光蒙蔽到这种程度么?”吕布几乎是在大吼地对万炜说话。 刁秀儿惊慌地退后两步,像受惊的兔子般畏缩地看着吕布。 万炜摇摇头,急道:“不是,不是。” 吕布冷哼一声,指着刁秀儿道:“不是什么?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还是……”突然看到刁秀儿看自己的眼神,吕布心中猛的一颤,口气突然缓和下来:“还是为了什么?” 万炜迟疑了一下,慢慢道:“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一直认为如果我和大哥换一个位置,大哥也会这么做的。” 吕布心中又是一颤,想起当初李儒将唐妮儿送上府时自己的想法,一霎那,愤怒之情尽去,叹了口气,重重地在万炜肩上拍了两下,道:“唉~毕竟是年少,做事不考虑周全,即没有备用计划,也少了善后方案。最后还是累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啊!” 万炜惊喜地抬起头,只看见吕布转过身,大步走向不远处的高顺。得到谅解的万炜再次浮现灿烂的笑容,怀怀地朝刁秀儿笑了笑,低声调笑道:“大嫂。” 刁秀儿红着脸低下黔首。 万炜嘻嘻一笑,回味起吕布的话,不由想起以往所做之事,特别是虎牢一战中计划狂狮军大迂回包抄的计策,不禁默然下来:那还好是成功了,但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可就是全盘皆墨的下场啊! 摸了摸鼻子,万炜开始反省起来。 那边,吕布不得不开始收拾万炜留下的烂摊子。 “伏义。” “在!” “你立刻回去调齐千人陷阵,一刻钟后和我一起去飞熊军营地。” “是!” 飞熊军虽然是吕布统领,其中的中级军官也是追随吕布的老将,却难保这支董卓的亲卫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变故。经过一年的准备,即使吕布心中有八分把握凭自己的声望兵不血刃的收归己用,但为保十全把握,还是需要真正的心腹陷阵营出马镇压可能出现的暴动。 毕竟这是全局中的关键一步,绝对不允许出现疏忽。 而后,就是数目达到5000余人的城防军。 对于这支军队,长年在外的吕布可是一点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因此极是棘手。 思量片刻,吕布再次发出命令:“赵云,陆鑫!” “赵云在!” “陆鑫在!” “你们带狂狮军,即刻出发,前往郿坞,无论如何都要在明天太阳升起前将董旻手上的兵符给我带来!”顿了顿,吕布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陆鑫:“这令牌可保你不受守备军士盘问。” 陆鑫接过令牌,和赵云一起出去了。 微微遥了遥头,吕布把注意力集中在王允身上:“司徒大人,朝廷内的事就有劳大人了。” 王允慢慢的从震惊中回复过来,但还是难以置信地道:“以前老夫错怪将军了!” 吕布看刁秀儿一眼,回应道:“身不由己,之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司徒海涵。”虽说王允算计自己,好歹他也是刁秀儿的义父,吕布还是给予了一定礼遇。 王允对万炜苦笑道:“卫尉之前可把老夫吓的不轻啊!老夫还以为卫尉……” 万炜按照礼节个王允做足了样子,不过口气中就不那么恭敬了:“万炜看到董贼要对嫂子无礼,一时心急,口语间难免有些欠缺考虑。只是为了吸引董卓的注意,只好出此下策,望司徒见谅。”悄悄的一顶大帽子就扣了过去。 想起在厅内的遭遇,饶是王允老狐狸,脸色也是变了又变,无不嫉妒地道:“哪里哪里,卫尉诛杀董卓,立此等不世功,真乃少年英雄,必受天下人敬仰,老夫哪敢说三道四?”吕布脸色沉了下来,王允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马上转移话题道:“吕将军要去董旻兵符,可是为了控制城防军?” 见说到重点,两兄弟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允身上。 王允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道:“城防军一事,老夫推荐一人,足可说动大部分将领,稳定大局。” “哦?”吕布也来了兴趣:“哪位能在军中有如此威望?” 王允答道:“槐里候,皇甫义真。” 万炜还是一头雾水,熟知军事变动的吕布恍然:“若能请动皇甫将军,足可顶三军。” 原来,当初诸侯进逼,董卓抽调了手中所有的兵力与之对抗,不得已下,这长安的城防军中大部分都是被打散分配下去的原扶风郡士兵。虽然当初董卓已经尽可能的弱化军中原属皇甫一系的指挥权,所有的高级军官都是自己的亲信,但毕竟中级,乃至下级军官却是不好找替代品的!可以说,城防军兵力的实际调动权,还是在皇甫嵩的旧属之中。 原先长安还有张济一部进行牵制。现在,若是预定中接班继续牵制监视的飞熊军都站在吕布一方。那么,此时再由原先的老将军出面策反中级军官的话……成功率真很吸引人。 最为棘手的问题有了很大的转机。 王允与皇甫嵩交情颇深,便负责说服工作。万炜带着刁秀儿冲冲赶回府,命令下人整理软细物品,以防万一。而吕布与带兵赶来的高顺一同去了飞熊军营地。 好像还没得到风声,军营内一切都显的紧凑而有条理。见到吕布,无论手中有什么活,人人都停下,真心诚意地向吕布致敬。 进了中军营帐,张辽和候成已经在内,正声地商讨什么,两人见了吕布,都急冲冲地走过来参见。 “都起来吧。”吕布道:“传令下去,军中曲长及曲长以上军官立刻到帐内开紧急会议会议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张辽和候成对望一样,后者心翼翼地上前道:“主公,我等有要事想与主公商议。”眼见吕布有些不耐烦,张辽急忙加了一句:“事关二爷!” “何事?” 张辽声道:“之前和子龙将军出去的士兵有四人快马回报,说是……”心地看了看吕布了脸色,才继续道:“说是二爷和赵云谋反,行刺丞相,请求出兵抓捕。” 吕布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剑柄,沉声道:“如今那四人在哪?你如何处置此事?” 候成连忙道:“此事滋事体大,我等觉得期间大有蹊跷,不敢擅动,只等主公亲自决断。那四人太过劳累,已经安置在偏僻处歇息了。” “哦?”吕布眯起了眼睛,不置一词,来回观看两人的一举一动。 张辽眼力颇高,瞧出吕布的目光仿佛利剑般不离自己要害破绽,他首先受不了,开口道:“将军只问我等行事,不理士兵带来的情报,是否丞相已死?” 吕布沉默片刻,很干脆地道:“不错,董贼上欺天子,下虐生灵;恶贯满盈,人神共愤,现已伏诛。我等受天子秘诏,秘图董卓,今日下手的正是赵云,计划的便是万炜。” 张辽很早以前就对吕布万炜的行事产生怀疑,现在心里确定了八分,却有两分疑惑,心试探道:“董丞相与将军可有父子之情……” 吕布两眼一瞪,大怒地打断道:“他姓董,某自姓吕!况且他使人逼死丁建阳,令某背上弑主求荣骂名,如此大仇,怎能不报!” “刺史大人不是你杀的?”张辽惊叫起来。 “老主人的确是被李肃逼死的!”高顺适时插言。 张辽沉默地看着吕布,心中百味交际。 “莫说这些废话。”吕布打断道:“现今董卓已死,候成自不必多说,文远,你是由芯逝推荐上来的,你是继续跟我,还是另做打算?” 张辽并不迟疑,一撩战袍,下拜道:“将军对某有知遇之恩,张辽敢不效死命。” 候成也下跪道:“成自始自终都追随将军马后。” 吕布点了点头,示意两个人起身,笑道:“从你们处理那四人的手段,某家便看出尔等心思。那报信四人,是永远都休息了罢?”三人会意一笑。吕布再次命令道:“下去召集军官开会!” “是!”两个应声而去。 在场的七个高级将领中,唯一不是吕布旧部的张辽也表示了归顺,其他六个在随后的会议上带头给吕布肯定回复——这大大地影响了他们直系部署,那些中级军官的抉择。0个曲长,10个督伯中,当场表示归顺的达到了人,4人犹豫不定,还有个则硬着头皮反抗:“飞将军!我等若能早一日得遇将军,人定随马右。”说完,三人对望一眼,叹息地拔剑自杀。 军人呐,军人! 吕布木然地看着地上扩散得血渍,挥手道:“厚葬。”这不是仁慈,而是对这三位真正军人的敬意。 同样的,基层军官和士兵中,也有69人不愿意跟随杀死董卓的凶手。一些得蒙董卓重恩的西凉兵甚至不惜刀兵相向,对于这些人,吕布自然毫不手软——斩首示众。剩下的那些相对温和的士兵则全部关在了牢房内,每天只提供1的口粮。 除此之外,剩下的6八人成了吕布的直系部队。 过了片刻,帐下忽报:“皇甫将军已经掌握了城防军大部。”吕布大喜。又过了一会,有御使来请都亭侯至大殿议事。 郝萌喜道:“恭喜将军,这必是大局已定,来请将军大殿封赏。”吕布哈哈一笑,领千人同往。 到了金銮殿,董承所将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拱围着大殿。见了吕布,拱手敬礼道:“汉室复兴,全赖将军。”吕布回礼,乃整衣入内,见百官文武队列两旁,最前的便是王允皇甫嵩。中央万炜带伤屹立,脚边还缚了一人。见了吕布入内,万炜回头咧嘴一笑。 吕布微点头回应,上前三呼万岁,献帝请吕布平身,11岁人脸上藏不住心思,满是兴奋地道:“吕将军能选用忠义之士接掌兵权,诛杀董卓,功不可没。拟诏,进封吕布为温侯,冠军将军,假节,仪比三司,与司徒共秉朝政!” 吕布叩首谢恩。 献帝以目视万炜,后者暗暗竖起个大拇指,献帝得意地扬扬眉头。扭了扭屁股,又颁诏:赵云手刃董贼,其功殊大,封奋威将军,陇亭候,赐御马“踏雪无痕”一匹,衣甲兵刃一套。又以少帝遗命,拜万炜为卫尉,讨逆将军。以献帝年少,司徒德高望重,使之监国。 随后,乃请王允处理后事。 王允口中应命,心中大是恼怒。要知道王允之前自持与献帝关系非常,与皇甫嵩通气后,立刻就入内宫将董卓伏诛一事禀告,或者是‘告诉’献帝,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朝中所有事务,哪个不是由王允决断的?之所以要告诉这毛头鬼,还不是为了利用皇帝这个大招牌。 哪想到,这11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心机,先是要王允将所有‘功臣’诏入大殿一齐商讨——这是本来无可厚非的,但11岁的孩童能想到这一层,确实难得。然后,那个万炜一到,什么事情就不受控制了! “臣觉得还是由陛下亲口封赏更能激励义士胸怀。“ 王允他敢说自己封赏更好么? “怎么封啊?这可是个问题呢……不如这样这样……陛下觉得如何?” 王允他敢这时候插口么? “那就依卫尉的意思吧!”御口这么一开,事情就完全定了下来。 看到吕布一系尽数进官加爵,王允心中大是警惕:虽然现在还是自己监国,总揽朝政,但他心中明白,依照万炜和献帝的关系,吕布一系人自己几乎是动不了的。反而万炜要在别的地方安插个把人,自己还不能拉下脸面说“不”。 ‘绝对不能让吕氏做大。’在官场上打滚了一辈子的王允,很自然的把所有人都看成了自己一类。 深呼吸一口,王允收回遐想的思维,把注意力放在万炜脚下那个俘虏身上:“李儒,你助纣为虐,现董贼授首,还有何话可说?” 李儒挣扎的跪立起来,双眼在献帝、王允、皇甫嵩、吕布来回扫了几次,凄厉地笑道:“我有什么话说!哈哈哈!我还有什么话说?温侯,李儒我自负聪明,知你极重一个情字,虽知你必为丁原一事耿耿于怀,但总想主公以亲子待你,感化你,哈哈哈,哪知我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世上还有个万炜!”猛的把头转向万炜:“竖子!要不是你这狗屁表弟,以某之智,再配上飞将军无双之勇,天下虽大,自供纵横!” “死到临头,还在那里胡言乱语。来人,推出午门斩首示众!”王允终于忍不住,下达了最后判决。 李儒被两武士架着往外拖,突自叫道:“吕布~~你舍了丞相,还有谁能用你,还有谁敢用你!!他们不敢用你,你的才能不是那些狗屎士族可以驾驭的!他们也不会听你的!因为你不过是平民,就算你是候,你是温侯,你也不过是个平民,哈哈哈,平民!不是士族!他们不会听你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不可听闻。 大殿上,一片寂静。吕布不屑地转过头,万炜则望着声音的尽头,若有所思。 良久,王允开口道:“如今董氏余贼未除,还请温侯与皇甫将军发兵,清扫郿坞余孽。” 吕布道:“我已派兵去了。” 王允道:“可是卫尉的亲卫?不过四百余人,能顶什么用?郿坞守军可将近万人,可全都是当初华雄一手训练起来的精兵!” 吕布还待开口,万炜忽然向大哥使了个颜色,插话道:“司徒之话有理。不过长安局势未稳,不易大规模出兵,不如请皇甫将军留下用心从新整顿城防军,郿坞之事就交给冠军将军吧!” 王允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在他看来,这肯定能消耗一些吕布手中本身就不多的士兵,对日后争权帮助不。 之后商量了善后之事,便就散去。 走回营地,吕布忍不住问道:“二弟,若是董旻收到了消息,预做防范,就算尽起长安兵马也无法攻破郿坞那城墙。” 万炜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如果狂狮军不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战肯定不用打了。” “那我们还去干吗?” “嘿嘿。”万炜阴笑两声,道:“我们是去搬家的!” “恩?” “若是狂狮军进不得城门,那我们就收兵。若是取了董旻那厮首级,我们就是第一支进入郿坞的部队。董卓这些年收刮的民脂民膏还少么?那些金银珠宝,粮草兵甲不都放在那郿坞里面吗?” 万炜这么一提醒,吕布恍然大悟,两眼直盯着万炜,后者继续说道:“虽然这些东西都要上缴国库,但我们拿上一两层,没人会知道吧?毕竟那时我们可是唯一的见证者呢,我们自己不说,那些待在长安的人会知道么?” 吕布遥遥头,哭笑不得道:“竟然要飞熊军去当帮运工,唉……唉!” 万炜白眼一翻:“哪能呢!飞熊军是要来放风的。帮运工还怕没有么?我随便都能叫来三万呢!” 吕布这时才真正的明白过来:“二弟是要那些粮草!” 万炜费力地下马,道:“是啊……老子我可真倒霉,为了山庄那几万个吃白食的,命都要搭上了!叫他们搬自己吃的东西,嗯,顺便帮我带点东西,不过分吧?” 今天之所以会那么冲动,这的确是其中一个因素。 吕布摇头不语。 万炜乃叫了高顺,要他带陷阵营去军部领了马,然后上沈岭和杜钧通个气,组织民夫去郿坞。自己则和大哥一起带狂狮军连夜出城,缓缓向郿坞行去。 “大哥,你说陆鑫他们的成功率是多少?”得知之前有人前往飞熊军报信后,万炜对是不是同样有人前往郿坞抱着很大的疑问。 “我哪知道!”吕布不负责地道:“当时我又不在现场。”他对自己那时被忽略还是心有不甘。 万炜吐了吐舌头,不敢在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二十四章 虎口拔牙陆鑫杀董旻 两不耽误万炜鬼点子 第二十四章虎口拔牙陆鑫杀董旻两不耽误万炜鬼点子 万炜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无聊地偏着头想着什么。这个姿势一直保持到吕布忍不住开口问:“在想什么呢?” 万炜看着吕布刚毅的脸庞,若有所指地道:“我在想李儒说的话。” “哦?”吕布有点惊讶:“难道他的话也能信?很明显是挑拨离间,这卑鄙人,就算死了也不忘要害人一把!” 万炜把头看向渐渐清晰的星空,良久才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就能力而言,他是我所见中翘首,他说的话未尝没有一定的道理。可惜啊……”万炜长长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他人品太差,心狠手辣,容不下人,我肯定会尽力将他保下来的!毕竟这种级数的谋士,全国也不会超过0个!” 吕布想来对李儒的印象十分不好,不屑地啐了一口,反问道:“那依二弟的意思,那王允就会在背后捅我们一刀?你看他的样子,像么?” 没有正面回答,万炜看着大哥,正色道:“大哥!我是说,如果将来有真的碰上这种情况。我要大哥答应我,离开那些目高于顶的士族,走自己的路!” “二弟这是什么意思?”吕布听出万炜言语中一丝其它的意思,脸色也严肃起来。 毕竟他还是受着这个时代思想的熏陶,出身贫寒的他心底还没能将自己与袁绍等人摆在同一个位置上。 “答应我!”万炜坚定地与吕布对视,分毫不让。 “为什么?”吕布沉声道:“因为这是李儒说的?” “因为这很可能发生!”一瞬间,吕布坎坷悲惨的一生在脑海中清晰地闪过,万炜情不自禁地大声道:“我不想我的大哥绝世才华埋没在那些无能的贵族手里,我不想我的大哥为了讨好那些自以为是的贵族而舍弃武人的骄傲,我更不想因为士族的背叛而失去大哥!” 良久,吕布艰难地拍在万炜宽厚的肩膀上:“我答应你!” 万炜高兴地笑了起来,同样地一掌拍在吕布的肩膀上:“我永远和大哥站在一起!” 两只手同时沉沉地下压一下,这才放开。 这时,之前派出的斥候高举令旗飞奔而至:“禀将军,前方八0里处发现狂狮军。据报,陆主骑已经成功诱杀董旻,获得了兵符。” 两兄弟相视一笑。万炜拍手道:“太好了,老子发财了!”吕布约束了骑军,点了点头道:“细细道来!” 那斥候应诺,将从陆鑫那里得来的消息详细道出。 原来不知是否因为当时护卫的都是飞熊军,所以返回营地求援的有四人,却没有一人想到这00里外的郿坞,所以当陆鑫出示了通关金牌后,守卫的士兵话都不敢说一句,匆匆就放了过去。比及至董旻府上,陆鑫没有蛮干,反而彬彬有礼的要门卫转告:“臣相遣人来通知左将军,东线战事有变,请将军立刻回长安商讨大事。” 那门卫急忙接了金牌进府通报,董旻见了金牌,不疑有它,取了兵符与随行50亲卫出来:“丞相所派护卫呢?快点出发,如此重要军情若是耽误了,你们担当的起么?”正说间,见不远处转出一队骑兵,董旻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快些,快些。”话未落音,陆鑫立刻带了狂狮军将那五十一人包围起来,一声呐喊,四百柄大刀齐齐落下,那五十一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剁的干干净净。 守门的士兵看的呆了,立刻大声报警。陆鑫迅速从董旻怀里搜出兵符,立刻帅着骑军在门卫还没来得及放下吊桥前,一股风的冲了出来。那郿坞守将得了消息,惊的汗毛倒数,立刻点起一万大军死命追来。陆鑫这里只有四百骑,哪里够拼,只得拼命朝长安跑着。直至遇上了吕布的斥候。 “呵!敢在别人的地盘玩花样,这家伙的胆气倒是不!”万炜挑了挑眉头。 吕布微微点头,然后冷冷地一挥手:“全军全速前进。目标,郿坞!”全军应诺,马速在几息之内提高到极限。在汇合狂狮军后,四千余骑在硬土上飞奔着,坚实的马蹄踏在硬土上,生生踩出无数的窟窿。漫天的骑尘扬撒在天空中,无声无息地被黑暗吞没。 “大哥,那郿坞守将乃是何人?”万炜问道。毕竟前面不远的地方还有将近一万的士兵,需要知己知彼一下嘛。 吕布皱了皱眉,生冷地扯出一丝死亡的微笑,道:“某的老朋友,李肃!之前华雄部为孙坚击破,这厮侥幸逃脱,所剩部队仅九千余人,士气低落。恰好这郿坞建成,缺少一支镇守部队,董贼便将这只还算可以的部队调了过来,替他看门。” “李肃?”万炜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对!李肃!”吕布慢慢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气,咬牙切齿道:“就是他!” 万炜沉默了,暗暗为李肃感到悲哀:怎么就这么撞到枪口上来呢? “差不多了!”吕布忽然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句,然后转头对张辽道:“下令,减速,重整阵型。锥形之阵。”张辽应声下去,一面白旗腾然竖起,将这条命令以旗语的形势传达下去。无声无息中,飞熊军骑兵减速三层,然后在奔跑中迅速形成严整的锥形阵。而狂狮军只能在赵云的调度下,无奈地尾随其后,作为候补。 “这是干吗?”万炜不解地问道。 吕布向前努了努嘴:“自己看吧。” 仿佛为了验证吕布的话,原本漆黑的地平线,出现了点点火光,迅速向自己靠近。按照那个速度,就算是万炜,也能猜出对面过来的定是一个骑军。“追兵?”万炜忽然醒悟。 吕布点点头,但万炜的疑问却更大了:“大哥怎么知道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微微地得意一笑,吕布道:“时间,算时间算出来的。”顿了顿,目测一下距离,才悠闲地继续解说道:“召集骑军的时间,再加上他们路上所用的时间。所以应该到了。”他说的好像很简单,但仔细想想这几句话中的深意。 万炜就只能眨眨眼睛,服气地道:“这d的才叫知己知彼啊!” 吕布得意地呵呵一笑,摇头道:“不止如此,最主要的还是经验的作用。如果你战打的多了,自然就会有这种感觉了。”再次目测了一下两军距离,吕布边看边说道:“以后有机会让你独自率兵出去打两战历练历练……恩,不说这个了。” 吕布结束了私语,昂头对前方大喝道:“温侯吕布在此,前方来者何人?还不快给某家让路!” 前方一惊,队形登时产生了一丝混乱,为首一将大声喊道:“可是飞将军?将赵岺,飞将军来时可曾见一约五百人马队么?” “见着拉!”吕布哈哈大笑。 赵岺大喜,喊道:“太好了,飞将军快些转头捉拿那些贼人。这马贼胆大包天,竟敢造假令牌,骗过守门军士,闯进郿坞刺杀鄠侯。干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不将其碎尸万段,实对不起鄠侯在天之灵!” 吕布冷笑几声,看看两军距离还有两百来步,高声喊道:“你追随董卓多年,难道你的手下连令牌真伪都认不出么?分明是你沟通匪类,谋财害命,如今见了某家,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万炜暗暗发笑,原来大哥在战场上唬人却也是一套一套的。 赵岑大惊失色,大叫道:“将的确有失职之处,但人对丞相忠心耿耿,哪会做出此等卑鄙之事!” “你还想抗命不成。”吕布立刻高竖方天画戟,大喝道:“飞熊军听令!” “在!”如平地炸起春雷,四千人齐声在黑暗中突兀的大喝起来。 “全军~冲锋!捉拿反贼!”吕布画戟一挥,带头发起了突击。 “杀!!!”飞熊军的马蹄在同一时间沉重起来:千锤百炼的技巧让他们同步提升马速四千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彷徨不知所措的赵岑骑军冲去。 “将军不要!将随将军去见丞相,听后发落便是!”那赵岑摄于吕布的威名,竟然慌张的下马投降。 “那就送你去见董卓吧!”赤菟绝快,就在这几句话的时间,已经冲到了赵岑前面,吕布手中画戟随手一斩,赵岑那可怜的头颅便轱辘辘的滚到了一边。 至死他都没发现,吕布从一开始就直呼董卓的名讳,没有丝毫敬意。 随后,带着巨大的冲击力,飞熊军组成的锥形阵同一课铁钉般嵌入敌阵,立刻就将两千人的散阵打出个凹型。超过三百人就在这一瞬间,一脸无辜地死在了铁蹄下。 而剩下的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了指挥官,他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而更可怕的是吕布开战前的一番话,连对手的作战意识都无情地剥夺了:自己失职,犯了大错误,而对方可是处于正义的一方,是来处罚犯错罪人的!连长官都主动下马受死,我们这些兵还敢反抗么? 对于拥有这样的思维,他们还有办法一心地作战么? 而且面对的,是飞熊军这样的超级精锐。在短兵相接之时,飞熊军士兵忽散忽合,极其巧妙地在拥挤的空间中制造出局部的优势,然后依靠强悍的武力将其大片大片的消灭。 很快的,飞熊军仅仅付出了六十余人的代价,便将这两千骑军尽数歼灭! “厉害……”殿后的陆鑫目睹了全过程,除去吕布一开场的战术外,飞熊军那整齐的起步,战斗中的配合和狠劲实在叫这个亲卫主骑心服。回头看了看狂狮军,陆鑫暗暗叹口气,暗自盘算一下:“一对一应该能赢,二对二也许还行,三对三大概就要输了。而若是五百对五百,大概他们还能剩下两百人吧?” 忽然想起司徒府前一战,饶是陆鑫胆大,也不禁起了鸡皮疙瘩:“要不是他们指挥官赵云是我们的人……”陆鑫不敢想像后果。 “全军休息一刻钟。”吕布下达了战后命令。 “李肃啊,老子真像你说的,杀了董卓,你就把这好消息带给建阳,让他高兴一下吧!”吕布紧紧地抓住缰绳,两眼直射远方。 就这么死死的看了一刻钟,随后像到点的闹钟一样喝道:“全军上马!出发!” 时刻待命的传令兵立刻将命令以旗语传达下去,吕布之下所有将士,包括回到狂狮军阵中的万炜,都在收到命令的第一时间从地上蹦起,按照夜行的基本要求,迅速而无声的爬上马背,集合,开拔,行军。 而十五骑斥候以更快的速度离队,以一个辐射的扇型侦察前方李肃步兵军团的准确位置。 不到半个时辰,三骑回驰,其中一人马脖子下还挂了颗脑袋,那人道:“回禀将军,李肃在槐里西南方4里的渭水河畔扎营,警戒极差,属下偷偷摸了个‘舌头’。”斥候指了指那颗人头,接道:“从他口里得知,董旻之死,守将李肃心中惶惶不安,追了一日没抓到真凶,自知不能幸免,畏罪自杀了!” “什么?”吕布一手抓住那斥候领子,直接提起半米,喝道:“那李肃自杀了?”体内那股霸气不受控制的喷发出去,火红的战气瞬间将周围照的如地狱一般,那斥候连抵抗的意识都没生起,已经受不了的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吕布随手将他狠狠丢到一旁,仰天狂嚎起来:“贼老天!你为何如此对待我吕布!董贼假于他人手,现在连李肃这畜生也就这么死了!某家当日在丁建阳面前所起誓言,一个都未实现!黄泉之下,你叫某如何见丁建阳!” 烈火战气疯狂提升,随即就达到了最高境界:一股火焰龙卷出现在吕布身畔,天地离火之精将全身经脉填的满实无比。而吕布并没有停下,狂怒的心情让他不顾一切的吞噬周围的能量,硬生生将整个身体都撑大一圈。 就在全身肌肉都达到临界点,将要崩溃的前一刻。 “大哥!你怎么了?”万炜焦急的声音传入耳内。吕布回复了那么一丝清明。 “我不甘心!”吕布带着满腔的不甘,聚起全身力量朝星空猛的挥出颠峰一击。 一道凝若实质的白金色火焰刀气冲天而起,一直飞出十几丈才炸碎开来。那爆裂的冲击波,震荡着周围的空间,让地上的万炜都感到了一阵炽热余波。 飞熊军,狂狮军所有士兵军官,都被这一刀给震呆了。木然的互看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狂热。 “大……大哥……”万炜语无伦次的叫了几声,骇然看到吕布猛喷一口血,眼看身体要软下,却猛的再次坐直了身体。 “大哥,你没事吧?”万炜连忙伸手要去扶,却被吕布强硬地推开:“没事。”吕布的脸仿佛盖上了一层霜,惨白而又冷酷:“文远,将那斥候兵带去郝萌那里记功。其它人各领本部,准备包围李肃军寨。” 八将出阵应喏。左、右、后军迅速按顺序依次出发。吕布调了口气,带着中军也尾随而去。 赵云担心地看了一眼吕布的脸色,默默的跟在左右,主动承担起防卫责任。 万炜亦知吕布的性格不会接受过度的关心,只得给陆鑫使了个眼色,要他带狂狮军随行,自己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与吕布并行。亦是准备在吕布不支的时候,随时上前帮忙。 但即使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吕布还是端坐在赤菟上,稳稳当当的急行五十里,来到李肃军营。 此时,李肃手下6000余人已经被缴了械,五十人五十人的抱着头围成一圈,蹲在空地上。上千名散骑在空隙中来回巡视,看到有人稍有动作,毫不犹豫的就是一杆子打下去。 而外围,已经被飞熊军团团包围。 见吕布来了,各部副将都过来汇报道:“李肃残部已经收服,缴械期间反抗的四百余人已经当场格杀!剩下人数尚在清点,大约有6000人左右。另,李肃尸首已经找到,他是自刎而死的。” 听到李肃名字时,吕布眼中精光一闪而没,沉声道:“将这狗贼剁碎了扔到渭水喂鱼虾。”顿了顿,转而对张辽道:“至于这些士卒,你聚起来问问愿不愿意跟我。不愿意的也剁了喂鱼。然后再往郿坞去吧。” 张辽应喏,领着宋宪等人过去办事。 万炜眼咕噜一转,上前道:“大哥,弟有个想法。” “恩?”吕布自两个仇人都死后,口气里就透着一股事事漠然的味道。 万炜听的暗叹一声,随即整起自己的心情,上前故作神秘地道:“我们的目标不是郿坞里囤积的金银和粮草么?反正我们这次做的是雷霆万钧,一个晚上就彻底铲除了对手,但这事除了我们自己,谁都不知道不是?” 吕布被万炜鬼鬼祟祟的样子勾起了兴趣,连连点头。 万炜阴笑一声,道:“我们不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吕布闻言哑然失笑,心情大是好转,摇着头道:“二弟的主意真是匪夷所思,难怪木翁会说你‘擅奇’,此话倒是一丝不假!” 万炜大是高兴,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得到批准,更是因为吕布心情的转变。 兄弟亲友,自然要互相分担压力,互相鼓舞、扶持。 一个人,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缓解压力的地方,在这种人吃人的年代,能走多远? 吕布是悲惨的,他是个孤儿,而骄傲、不服输的性格也导致他不会向外人透露心思,将所有的压力一肩担。但他又是幸运的,不但有了个弟弟,而且万炜乐天、温和与幽默,弥补了吕布心灵上的空隙。 当下万炜兴奋的应了声是,下去从斥候兵内找出一个机灵鬼,耳受机密地一番嘀咕,那家伙应诺,上马加鞭赶回长安。 然后又找来了胡叙,要他快些去山庄上通知高顺:“郿坞已经夺下,请尽快组织人手去帮运物资。”胡叙应喏,也快马去了。 接下来,万炜立刻将刚刚办完事的张辽找来:“文远,那些士卒反应如何?” 张辽迟疑了一下,道:“此事辽还是向主公禀报为好。” 万炜一阵窒息,吕布已经御骑而来,道:“无妨,万炜的话就是我的话,他怎么说,你怎么做,莫要废话。” “是!”张辽恭敬的行了军礼,才道:“李肃所将两个标准步兵军,共6400人,在缴械时,共有46人被当场格杀。剩下的5964人,有44人在得知董卓已死后,意图攻击我军,已经当场格杀。总计570人无条件投降。” 吕布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做的很好。” 张辽兴奋地再次行军礼,道:“全赖将军栽培!” 此时万炜才插话,将自己的计划声地告诉张辽。后者古怪地看了一眼万炜,然后把目光转到吕布脸上,看到飞将军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这才颓然的答应下来:“那属下这就去准备一下。” 看着张辽又返回被包围的李肃营地,吕布开口道:“二弟和陆鑫都是从未单独指挥过大军,你虽知韬略,但实际操作起来其中微妙之处未必知晓,我看还是借你个人,做个参军。二弟有何事不懂,即可以询问。如何?” 万炜点头,看到旁边的赵云,便道:“这更好。那就把赵云调过来吧,不然我这里可没有个能拖住大哥的人呢。” 吕布哼了一声,道:“世上凡人,大约也就孙文台够做某家对手?”顿了顿,又道:“论武艺,子龙的确高出文远一截,也有谋略。但论调兵遣将,排兵布阵,还是文远熟练些。此次就让文远过去吧。” 万炜偷看了一眼赵云,挺替他尴尬地道:“如此,还不如两人都来,子龙也可熟悉一下基础军略。” 吕布想了一下,道:“也好。子龙,你明日和文远一起过去帮芯逝吧!二弟不是送了你六韬么,今天晚上你把犬韬看一次,明天也好对应对应。” 赵云方才没有听到万炜的安排,当下忍不住问道:“明日何事?” 万炜呵呵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和吕布对望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赵云更加茫然…… 却说那飞熊军斥候得了万炜口令,拨马回长安,寻见王允回报道:“董旻为陆鑫诱杀于郿坞之内,温侯已将追击狂狮军的赵岑骑军全歼于茂陵以南,但随后遭遇李肃大队人马殊死抵抗,战况胶着不下。温侯要的转告司徒大人,温侯定会在五日见击破李肃,请司徒放心。” 王允略略思考,问道:“冠军将军可要增援?” 那斥候道:“未曾。只是要军部送些粮草,昨日飞熊军仅带了两日的口粮。” 王允点头,叫人带下去休息。暗想:现在吕布手上兵力虽少,却是最精锐的骑军。在军中影响力不,附带的万炜在朝堂上说话也是底气十足,现在正是个削弱他兵力的时候。计划以定,王允乃拨了十日粮草送至吕布处,静待吕布和李肃互相消耗兵力。 但打死他也不知道,此刻,与吕布飞熊军对阵的,高举“中郎将李”字帅旗下,为首的军官,赫然是万炜,陆鑫,赵云,张辽四人! 原来,那晚万炜趁着深夜不为人所觉,让飞熊军立刻后退五里扎寨。而万炜带着狂狮军,并来帮忙的张辽,赵云两人立即入主降军,以400狂狮军为督兵,连夜整顿军纪,明确责任,确认传令方式。 忙碌了大半天,直至第二天晌午时分,这项工作方才完成。这还是因为有张辽这样的熟手,而且传令方式大致一样,无须改动,才会在一日之内将降兵收编完整。 此时这5700余人才算回复了一点战力。 而万炜累的喊了一声:“全军休息!”便‘身先士卒’,带头躺在帐营里睡大觉了。 到了第三天,两军经过一天的修整,神清气爽的距三百步布下阵势。 却是万炜为了拖延些时间给杜钧搬运财物,故意导演了这场戏,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交战一般,用来迷惑远在百里外的王允。而且,万炜也曾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干脆就来了个‘实战演习’,自己指挥6000余人马,对阵吕布率领的飞熊军。 这就不是以前和卢植在房内以树枝,石头充当兵力,在军事地图上纸上谈兵了。 真正的指挥军队,要做到‘使臂使指’,‘令到军行’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当你真正来到战场,指挥大军的时候,还能不能保持那种‘旁观者清’的心态。正确应付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情况,也是值得推敲。 更何况,对于万炜这种从来没当过下级军官便直接指挥大军的人来说,非常容易忽略一些细节和常识。 所以这次的实践,对万炜日后的发展,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长吐一口气,稳定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万炜示意摇动三下帅旗,表示自己准备好了。吕布收到信息后,也是遥三下帅旗回应。 “嘿,二弟,让我看看你能做到那种程度吧!”吕布微笑着看着前方。由于前天晚上受了内伤的关系,他脸上显着不正常的白色。 “呼……准备开始了!”万炜已经深呼吸了几次,但光是想到对手是吕布,他心里就是一阵紧张。 “左右军听令,半速前进一百五十步,然后全速向左右迂回,包抄敌后,中军,后军准备突击。”吕布静静的下令。 候成、魏续领命,各领本部出击。他们的长戈都挂在一边,背上的箭囊里也是空空荡荡。 看到飞熊军启动,万炜急喝道:“弓弩手上前,带敌军进得一百五十步后,三轮射,然后回撤。长枪手布置密集方阵,准备接替弩手位置!” 军中大约700名弩手上去,将未装弩矢对准前方。400名长枪手手持歪歪扭扭的长树枝布置阵型。 训练战,开始了! 暂且不说万炜在那里绞尽脑汁应付吕布的攻势,却说胡叙带了两人离了狂狮军,向沈岭过去。在途中碰见装备上了马匹的陷阵营斥候,胡叙通报姓名,那斥候便带了胡叙去见高顺。 此时高顺刚与杜庄主集合了两万三千多的精壮百姓,在山林附近隐蔽向郿坞缓缓行去。 胡叙将郿坞中并无守军的情报告知高顺,又道:“主公说了,他还有事,这几天不能去郿坞,所以让伏义将军负责纪律,而麻烦杜庄主自行指挥民夫搬运粮草、金银、兵器、箭矢等物。凡是董卓以前存放的,都搬走三层,但不得多于三层。且要记得隐蔽,别被其他军队发现了。” 杜钧点点头,自言自语地复述起来:“粮草、金银、兵器、箭矢,凡是里面有的,都搬走三层……等等!”杜钧忽然想起件事,瞪圆老眼道:“三层?郿坞单单粮食就够10万人吃10年,就别说其它物资!这些加起来,到底有多少啊?”说到最后,杜钧大叫起来:“不行,老夫就是神仙也无法算完,我得找几个帐房,文案去。” 高顺放心地带着大队加速往郿坞去。期间,杜钧向高顺要了几个人,拼命的在人群中穿梭,大喊山庄招募文案、帐房、厮。 寥寥数语,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有谁想一直靠着救济过着吃不饱饭,饿不死人的日子?而且韵琴山庄在这些人眼里,地位就好比天宫那样崇高,现在有机会进入山庄,哪个不是巴望着能从山脚下搬到山腰? 那宣传的骑士刚走了个来回,杜钧的马车已经被超过八百人包围。吵吵闹闹的,让本来就心烦意躁的杜钧脑袋都炸了。老庄主打开马车,大声叫道:“都别吵!老夫养不起这么多号!你们各自排好顺序,一个一个上来,老夫考你一题,答上来了……再说!”老狐狸最后还撇了个心机,生怕到时候人还是太多。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活动面试在这辆马车上进行。 八百人在马车右边排成一条长龙,与马车保持匀速运动,挨个儿爬上马车,气喘吁吁的面对杜钧的数字问题。这杜钧做了半辈子的庄主,对别的不敢说,对这些数据哪还不是了然于胸?随便将实际中田产粮,人打粮,庄收粮等数字问题问出。一下子将只读圣贤书的,只认识字的刷下去一大片。 最后仅仅定了4人。 其中又有一人令杜钧叹服其才华而留他同乘一车,秉烛夜谈。 这人姓刘名腾,字和飞,长安人士。因家中富庶被董卓盯上,加了个罪全家没入官役,老父老母受不了劳役之苦,双双上吊自杀。后修筑山庄时被调来此处,因读过书,就做了个文书。其人年纪不过5,面貌白净,穿着一身打着补丁,却还算干净的儒生服饰,唯独膝盖以下因为长途跋涉,染上厚厚一层污泥。 当时刘腾大约是第七百多号,跟着马车走了一天,他费尽全身力气爬上马车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两眼无神地盯着车顶,像烂泥一样趴在车板上,大口地喘着气,汗水像溪一样流过脸颊,一会儿的功夫就在木板上留下一大块水渍。 杜钧对他的第一印象极差,随口将最难的题拿出来刁难他。但是,杜钧的话还没落音,这刘腾就半死不活的,断断续续的将答案给说了出来。杜钧心中本不想用他,所以又问,结果又是在第一时间被答了上来。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一问,一答来往了十几个回合。杜钧已经由当初的厌恶变成了惊奇,到了后来,与其说是问话,倒不如说是讨论了!所谈的话题,从原来的记帐类,转到了内政方面。如何发展山庄,一老一少,一个有经验,一个有想法。老对少极是欣赏,少对老异常佩服,两人侃侃而谈,说到妙处,都忍不住拍案叫绝,反到将录用的问题给忘到了一边——这可苦了排在刘腾后面的几十号人。 两人一直聊到高顺派人来请杜钧下车吃晚饭,这才念念不舍的闭上了口,互看一眼,大笑着携手下车,同进晚餐。 当晚杜钧便任命刘腾为副总管,做自己的副手。 待进了郿坞,高顺派人将董氏九族驱赶到一见宅院内看管起来。随后查找了所有府舍,仅仅找到了十余本粗略不详的账本,叫人带去给杜钧。 而杜钧、刘腾已经带着大队去了库房。见到那一座座山般的,白花花的大米,久受饥饿摧残的两万民众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哭囔着往前挤,甚至捧起生米就往口中送。要不是还有高顺的士兵在勉力维持秩序,恐怕当场就会被踩死几人。 闹闹哄哄的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安静下来。 此时,杜钧已经翻完了那账本,苦笑的递给刘腾,道:“不是个好消息,这种账本根本没用。” 刘腾也不翻开,在手里垫了垫,道:“无所谓,反正每个库房,每个容器,我们都只拿三层便是了。只是要那些个文书劳累些,进出都需记录在案,以免有人贪污了。” 杜钧点了点头:“你我轮番监督吧。要尽快将这些东西运回山庄,别给我的好女婿添麻烦。” 点了点头,刘腾开始着手实行。 两万多人在两人的调度下,井然有序的将所有物资装包,放在从库房里搜出来的辎重车上,往山庄推去。 不到两天的功夫,董卓费了一年囤积起来的东西,三分之一就这么进入了万炜的腰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二十五章 情难了柳暗花明 犯长安在劫难逃 第二十五章情难了柳暗花明犯长安在劫难逃 吕布三人着甲解剑入内,以军礼见献帝。帝抬手道:“平身。”三人乃各自入班听议。 王允瞟了一眼笑嘻嘻的万炜,暗道来的不是时候,轻叹一声,出班奏道:“臣有事起奏。” 献帝点头,道:“司徒请讲。” 王允平和地道:“现今郿坞已平,臣请派兵取坞内前由董卓所掠之钱粮物资以足国用。” 献帝看着凯旋的吕布万炜,漫不经心地道:“准奏!” 王允转头问吕布道:“听说温侯与李肃战于槐里西南,那郿坞内董氏余孽可曾走脱。” 吕布出班道:“本候一早便让家将高顺领本部取了战马,迂回渭水南,奇袭了郿坞,将董氏九族皆关于一屋,现下已交接至大军压至长安。约莫半个时辰后便能到了。嗯,李肃便是得知后路已断,这才投河。” 王允吧唧了一下嘴巴,脸上欣慰的笑道:“冠军将军真是料敌先机!” 吕布谦让一番,又退回班。那王允继续道:“既然如此,臣请奏,以董卓谋反罪连坐,诛其九族,不分男女老幼,皆腰斩弃市,以敬天下!” 献帝冷哼一声,双眼露出超越年龄的冷酷,一手紧抓龙椅沉声道:“准奏!连同董卓尸体一齐弃市一月。期满,抛于荒野,不准入殓!”他想起了惨死的刘辩。 要知在古代奉行着‘入土为安’的思想,要让董卓暴尸荒野,意欲就是让董卓死都得不到安宁。献帝如此年少便如此绝决,实在令在场众臣欣喜之余心寒不已。 “臣领旨。”王允惊诧地偷看那与硕大龙椅不相称的皇帝,一个令自己心动不已的想法自然地冒出:以君王此等良资美玉,若老夫尽心辅导,不出十年或许将来又是一个武帝也未尝不可能! 就在此时,王允忽听后面长长一声叹息,回头一看,蔡邕面有凄容。王允素知其与万炜走的极近,险些就做了万炜的岳父大人,心中早就将他划入吕氏的阵营,于是开口斥道:“今日董氏伏诛,乃大喜之日,侍中何故悲叹?” 万炜心中一突,想起历史上王允在诛董之后杀王允之事,便欲开口,可惜那蔡邕实在糊涂,竟毫无迟疑地道:“只是想到几个无知儿也要腰斩弃市,一时感概。” 万炜一拍脑门,暗自苦笑:你这举世宏儒,怎得就不知进退?果然,那王允闻言变色斥道:“董卓乃是国之大贼!汉室几乎为其所亡,君为王之重臣,本当同讨之。如今却叹息余孽,岂非为董贼同党!廷尉何在,速将反贼锁入天牢,等候判决!” 众臣大惊,蔡邕也是一脸茫然。他实在想不到一时心情触动,发一声感叹,竟然就惹来杀生之祸。他也算不苯,知这反贼帽子扣下,想要无罪释放就不大可能,急忙做辑道:“虽是由董卓手下提拔至此官,然古今大义,耳所厌闻,口所常玩,岂会背叛汉室,投靠董卓?愿黥首刖足,继作汉史以明志。”太尉马日磾也出班劝道:“伯喈旷世逸才,大汉之事皆在其胸中,当使其续成后汉史,不失为一代大典。而今日乃无心之过,与董氏连坐关系亦是极微。若诛之,不免有失人望。”众官多有附和。 见如此多人替蔡邕辩护,王允嫉妒心起,更怕万一蔡邕幸免,今日结下梁子,日后朝z文官内便多一德高望重之蓍老替吕氏出头,于是心中杀邕之心愈定。他毫不理会众人劝柬,义正严辞地道:“昔武帝不杀司马迁,致使作谤书流于后世。方今国力衰弱,有大敌环绕于外,不可在令佞臣执笔在幼主左右,既无益圣德,复使吾等蒙其讪议。”众人无言以对。 摘章引句的辩驳,别说是吕布,就是万炜也不甚擅长,只能看着几位文官开口却无法插嘴,直急的万炜满头大汗。眼看廷尉就要将蔡邕拖走,蔡琰那清秀的面孔突然清晰地在他脑中浮出。万炜一咬牙,出班急道:“杀不得!” 王允心中一凛,正色喝道:“如何杀不得?” “蔡侍中有大功于社稷,杀不得?”万炜信口大声道。 “哦?”王允冷笑道:“蔡邕乃是董贼一手提拔,纳为心腹。其日日与董卓密谈,这社稷之功,如何得来?” 引古博今,绝对不是万炜的长处,但单论口才辩驳,却确实了得:“昔日董卓欲表己为‘尚父’为天子之父,是蔡侍中直言劝阻,不使天子受辱于贼。这保全了汉室尊严,此不是大功又是什么?”顿了顿,不等王允开口又道:“而后董卓表己为太师,某想若董贼还想让侍中出头表奏,这太师的名号多半也是得不到的!” 王允向来以汉室忠臣自居,万炜这番含沙射影将他气的七窍生烟,却偏偏又出声不得,因为这保举董卓为太师之人,就是王允本人。 “诸君莫要多说,诚请圣上明断!”皇甫嵩出面当了和事老。王允暗道这皇甫嵩聪明。要知现在刘协不过是幼稚童子,能有什么见解?到时还不是会把问题还会自己这个首辅手上? 哪想到,刘协偏头想了一会,竟然真下了决断:“那就削去其官职,贬为平民,外加罚金500两吧。” 虽然刘协是用商量的口气,但皇帝金口一开,又没有犯下错误,还有谁敢说不? 王允、蔡邕、万炜都谢恩退下。自有廷尉过来除去蔡邕顶冠,将人带出朝堂。 王允慢慢平息了心情,又奏道:“现下李肃残部无将御,臣请将其打散,编入城防军中,以防发生变乱。” 这下连吕布都看出王允在刻意打压自己,但王允所说之话颇有道理,叫人无理反驳。吕布冷冷瞪了王允一眼,无形的气势让王允很是心惊了一会,不敢面对吕布。 献帝迟疑地看了万炜一眼,见后者没有说话,乃道:“就如司徒所奏!” 王允大喜。万炜暗叹一声:他不是不想要这5700的士兵,而是真不知怎么说话才能顺理成章的接过兵权……在朝堂上,他比之王允,实在是差远了。 ‘妈的,两个军的士兵就这么飞了!’万炜先是谩骂,然后又是一惊:若是王允问起这几天的事情,那不是穿邦了么?一颗冷汗划过万炜的脸颊,滴落在大殿上。 得到了最大甜头,王允暗暗给皇甫嵩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出班道:“臣有事起奏!臣四天前派出斥候意图联系诸侯联军夹击牛辅部,但至今未有回复。臣恐那些西凉蛮子知晓了董贼已死,恐怕心惊之下,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所以今日请诸位议一议,该如何处理此事!” 众臣脸色微变,一人颤声道:“难不成他们还敢出兵冒犯天子不成?” 王允高声道:“诸位莫惊,允已有策。前日已派出精细之人,令其设法将牛辅,李傕,郭汜等领头之人诱入长安,在以伏兵杀之。如此只费一二死士之力即刻除其元勋,届时彼群龙无首,我等大兵一到,哪有不望风而降的道理?” 众人皆称善,赞道:“不举大兵而定大局,古之帷幄于千里之外,便是司徒大人的写照。” 王允大是得意!唯独万炜脸色变了数变,惊道:“司徒大人!如此重大之事,你竟未曾与我等商议,擅自决定?这番无知之举,真要将汉室陷于危难之中呐!” 王允怒道:“卫尉此话是何意?” 万炜指着远方,厉声道:“诱敌深入?就算你设计再巧妙,能瞒过牛辅,李傕这些蛮夫,却能骗的过贾诩么?” 吕布的脸色也变了,昂首,两眼闪烁不定地看着大殿顶粱,默然不语。 王允却是一脸不屑:“贾诩何许人?无名辈而已,算什么东西。他能看出什么!” “无名辈?”吕布出声了,其中包含着不屑:“他现在或许是无名辈,不过,过了今天,他的名气就会因为司徒大人你的成全,将传遍全国!”说罢,向献帝行了个军礼,道:“臣告退了!”一撩战袍,径自出了大殿。 “温侯这是上哪?”王允被气的不轻,嘶声斥道。 “备战!”吕布冷冷的声音,将王允剩下的话都塞回他干奄的肚子。 待吕布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外,王允这才反应过来,颤声道:“陛下,这吕布如此无礼,视陛下如无物,要不……” “我看视陛下无物的是王允大人吧!”万炜蛮横的打断王允的话:“现今董卓残部拥重兵于外,无论是咸阳樊稠部,还是华阴牛辅部对长安威胁之深,可比泰山之于卵石。如此大事,司徒竟未经众议,未得圣上应允,便私自处理,难道觉得是我们不够格协助司徒,还是认为没必要会知圣上,自决断即可?” 一下子将百官拉到自己身边,顺便给王允扣下一顶专权的帽子,万炜的话让王允额头上冒出颗颗冷汗,结巴地辩解道:“卫尉不要污蔑老夫……未和诸位商议,却是因为机会稍纵即逝,不可放过。而且老夫敢保证,什么贾诩,绝没那个本事看出老夫得计策!”忽然觉得自己一味退让,失了气势,王允腰杆一挺,又道:“卫尉杀了董卓,独占了诺大的功劳,难道就不许别人得些功勋么?” 百官素来于王允交好,颇有人点了头的。 “王司徒!”天子身边廷尉正上前两步,沉声道:“请自省!此乃关系国家之大事,非是争功内斗之时!” 王允一窒,看清楚来人,强笑道:“锺侍郎说的是,允失言了!”那人一拱手,又退了回去。 万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承这位大人的话。虽说司徒大人认为能不战而胜,但我等意见却不同,所以为保万全,请陛下应允温侯整兵备战!” 这事超出了刘协的理解、处理能力的范围,他下意识地把头转向王允:“司徒认为如何?” 王允踌躇半天,权衡利弊,才道:“虽说发兵几率极,但卫尉所说未尝没有道理。依臣之见,可赋予温侯暂时统领三个步兵军的权力,但非得到明确的消息,不可擅自带兵出驻地。” 万炜思量一会,同意道:“如此甚好。” 两人各退让一步,都免除了各自的难堪。这不能不说那侍郎插话的内容和时机掌握的极其恰当。 “还有一事。”王允叉开话题:“前日册封之时,陇亭候正作战在外,今日可将此事补上。” 献帝点了点头:“将陇亭候印绶取来,另牵御马踏雪无痕至殿内。” 自有内侍取了印绶,赵云谢恩,强压着心中激动,双手接过印绶。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介武夫,竟然会有封候的一天。而且,还来的这么早! 多亏芯逝的知遇之恩,赵云转身向万炜无声地微做一辑。万炜含笑点头回应。 此时,马蹄声渐近,众人转头看去,一匹比牵马御夫还高出两头的纯白骏马踏入内,行间不时打着鼻响,回头猛扯,每每将前面牵马人回退一步方能站稳,头上的顶冠早已东倒西歪。仅是几步路程,竟被一马弄的狼狈之极。 终于来到殿中,那御夫如释重负的一手牵马绳,拜下去:“回禀圣上,踏雪无痕已牵到。”这一扣不要紧,头上的顶冠就这么轱辘辘的滚了下去。献帝险些笑出声来。 那锺侍郎脸色一冷,道:“朝堂之内,衣冠不整。来人,拖下去重责50棍!” 那御夫脸色一下变的惨白无比,两个廷尉应喏上来将其架出。百官面面相觑,万炜摇头暗笑:“被一匹马玩死,你也算帅了……” 献帝忍笑道:“陇亭候还不快将此马牵了。” 赵云再次谢恩,走到那白马前面,双手蛮横地掰开缰口,又托起一蹄,细细看了片刻,忍不住赞道:“好马!好马!云所见之马,唯有此马或可与温侯座下赤菟一较高下。”那马也是乖巧,刚才无论怎么挣扎都被赵云若无其事地摆弄,知其不可抗,竟一改方才骄横姿态,伏下马头亲昵地磨蹭着赵云的脸颊,表示臣服。 接下来,又有几人出班奏了些事,王允一一解决,这才退了朝。 万炜出殿,取了佩剑,与赵云商议道:“子龙现在是侯爷了,大概不能再屈尊在大哥手下干一个裨将军了。”赵云连道不敢,万炜笑道:“子龙莫须多言,我是说,待会要挑选出三个步兵军,某想让子龙领一军,如何?” 赵云先是一喜,但又恼道:“多谢卫尉赏识,但云认为不妥。” “哦?”万炜微怒道:“侯爷是什么意思?” 赵云听出万炜的误会,连忙解释道:“芯逝莫要误会。云的意思,是某暂时没有单独带兵,特别是带步兵的能力。所以,某想推荐文远出任,而我还是留在温侯手下多学习学习才是。” 万炜愕然地看了赵云一眼,疑惑道:“子龙可知独立带兵以为着什么?” 那可是意味着更多的兵权,更大的权力啊! 赵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万炜心中一下掀开了滔天大浪,拍了拍赵云的肩膀,由衷道:“子龙,我真的服了你了!”如此品行,当真另人心服。 “既如此,子龙现在便去寻我大哥,将事情转告一番。除去李肃那两个军外,再去挑选个步兵军吧。领军将军就由大哥定。” “是!”即使成了候爷,赵云也没有丝毫娇纵的姿态,还是如以往那样谦虚守礼:“芯逝可要去别处?” “嗯。”万炜点头。 两人就于宫城门外分开,万炜径自带了陆鑫并十几亲卫,往吴修府上去。 吴修见了万炜,立刻以家臣礼见万炜。万炜赶时间,客套几句便直奔主题:“如今董贼已除,飞熊军已移交我大哥的手上,我想让大匠监督,日夜赶工,将马镫做出并分配下去。” 吴修狠狠地点头:“有了这马镫,飞熊军的战斗力保证可再提高三层以上!” 万炜微笑道:“那要造出4000,嗯,5000副马镫要多久时间?”他想连刚领了军马的陷阵营都装备上去。 吴修算了一下时间,道:“我手下所有工匠一齐开工,大约要7天的时间吧。” “7天?”万炜皱了皱眉头:“太久了,我最多只能给你4天的时间。”吴修欲待争辩,万炜打断道:“不眠不休也要在4天内做出来。这是军令!”吴修苦着脸道:“是。” 万炜缓和道:“要知装备对士兵来说,就是第二生命。现在我将这生命交给大匠,希望莫要令我失望。” 吴修狠狠点头道:“主公明见!那些文人儒生,哪一个不是说什么‘兵为凶器’,都不肯重视武装。修能得主公赏识,真乃三生之幸!” 万炜呵呵一笑,若有所思地开玩笑道:“若真是三生之前,汉武帝治下,那才是有幸呢!” 吴修嘿嘿地傻笑起来。 离开吴修那里,万炜踌躇片刻,还是拨马转到了蔡府。此时由于官爵被剥,不得不迁出侍中府,当万炜到达的时候,蔡府上下正在搬家,忙碌不已。 万炜在旁看了一会,来了一人见礼,那人开始还算礼貌,但一知是万炜,即刻调头就走,将他撇在一边。万炜心知是因为蔡琰的缘故,也只能忍气吞声。 但也不知万炜心中到底怎么想的,左右不肯离去,却也找不到蔡邕、蔡琰的身影。那些下人也许得了庄主的话,都不肯和万炜交谈,最后还是把和自己较熟的蔡生抓到一边,那蔡生挣脱不过万炜,只得苦着脸道:“将军,人要被你害惨了……姐自从得知你和那个谁订婚以后,每日唉声叹气,叫人好不可怜。老爷更是下令,谁敢和您说话,回头就打谁三十棍!唉,子倒霉,回去说不得屁股就要开花……人求您个事。”说着,蔡生扑通一声跪下,激动道:“您可不能舍了姐啊!现在谁都看的出,姐对您是动了真情。现在每日皱着个眉,每次见到姐这样,大伙心里就像被千刀剐一般痛!您……您可不能辜负了姐啊!姐刚才才和老爷一起坐马车出北门,去城外的山庄居住了,您骑了马,保证能追的上!别看老爷现在不搭理您,但心中怎想的,全庄人都知道。若是公子您开了口,哪还有不成的事情!” 万炜双眼迷茫的站在那里,不声不言。蔡生见说了那么多,万炜一点动静都没有,急怒之下,跳起声来骂道:“我家姐哪点配不上你,论才学,论样貌,论家世,哪点比不过那个什么杜无暇,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为了那狐狸精……” “啪!”万炜一巴掌将蔡生掴倒在地。 蔡生蹭地蹦起来,狠狠地看了万炜一眼,死命摸了一下眼泪,骂道:“我蔡生瞎了眼,才会和你说那么多。”用力啐了口血痰,捂着脸走了。 万炜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慢慢地捂在自己心房处,苦笑起来:当初为了蔡琰这个名字,也不管年龄上的问题,别有居心地接近并讨好那女孩。结果等真碰上自己心仪的女孩时,才醒悟其实自己对蔡琰的喜爱很大程度上是对那可爱女孩的疼爱,还有一部分也是类似对明星的那种喜爱,要说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若真有的话,那便是亵du了这朵纯洁的水仙花。 哪想到,自己完全忽略了这个时代女子的思想早熟程度,没想到蔡琰是真正的爱上了自己。 这让万炜实在不知所措,只能傻傻地看着那些家丁将物件搬上马车带走,不知不觉在旁边站了两个时辰。 最后还是陆鑫看不下去,轻声道:“主公,他们都走了。” 万炜回过神来,突然,一股酸酸的感觉慢慢填满了整个胸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心房处的手掌,又是一脸苦笑。 当真……没有男女之情么? 那为什么又会有这种感觉? 万炜忽然就迷惑了。 “妈的,谁说的,感情是世界上唯一不能理性化的玩意。”半晌,万炜忽然破口大骂:“还真他妈的没说错!老子现在就怎么想都想不通啊!” 万炜脸色愈发的平静,冷漠。 陆鑫牵过马,万炜也不说话,上马,一挥鞭子狂奔起来。 回到府上,正撞见无暇。后者见万炜脸色不善,担心地问起来:“炜,出了什么事?” 要说这世界,万炜完全信任的两人,除了吕布就是无暇了。所以即使这事有些难开口,但既然无暇问起来,万炜迟疑一下,还是把心思说了出来。无暇听了,幽幽地叹了口气,挤进万炜胸膛,低声道:“蔡文姬如此才华家世都让君左右为难。若是叫别人知了,还道无暇无德,鸡肠子呢!” 万炜一口气没缓过来,被口水呛的干咳起来。大声问道:“这……难道你真愿意你丈夫再取一人?心中真就一点不满都没有?” 无暇微怒地从万炜怀中钻出,正视万炜:“夫君心中,无暇真的那么善妒么?以夫君样貌地位,内室中若仅一人,那还不叫人笑话!再说,难道夫君想让无暇一个人孤独独地待在后院,连一个说话的姐妹都不给么!”说罢,刷起脾气,一扭柳腰,走了。 留下万炜如被霹雳打中,呆滞在房内:天呐……这不是鼓励我犯罪么…… 说到底,还是因为万炜的根本观念还不能完全地和封建时期的基本理念完全协调,所以才会在关键地方行事‘偏颇。’ 现在无暇这么一激,万炜思量半刻,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备上厚礼,叫陆鑫找来媒婆,由胡叙领一半狂狮护着,竟就这么去蔡家下聘。 不过,正妻只有一人,蔡邕这当世鸿儒,肯将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坐侧室么?要知,论地位,无暇的家世可远远不如蔡家的。 结果就是,蔡邕先是惊喜地接待了胡叙,然后得知万炜并无疏远无暇之意后,又勃然大怒,举着拐杖将胡叙一行连带聘金赶出庄外:“回去告诉你家主公!蔡家千金,岂能为平民女之下!”胡叙虽然能凭一只手打趴蔡邕,但此时也只能狼狈地逃了回来。 万炜看着胡叙衣服上的几个脚印,烦恼地道:“不都是我老婆么!怎么还这么多顾忌。唉~烦死了!到底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嗯,也不知道文姬是不是也这么想……”陆鑫胡叙都不敢接着话头,万炜左思右想没个头绪,最后大声叫道:“不管了,不管了,先娶过来再说了!嗯,陆鑫,你带一百人跑山庄一趟,将木翁接过来。顺便再将郿坞战利品中挑十件珍奇之物带来。” 陆鑫应声去了。 万炜得意地笑道:“到时候叫木翁去说好话,然后让大哥出面吓一吓,最后再送上重金做聘礼!嘿嘿,看你蔡邕还不同意?” 不说刚从地狱升上天堂,在大殿上傻笑的某炜,再说赵云别了万炜,在城外军营中找到吕布,将万炜后面争取来的兵权说了。吕布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好样的!”拍了拍赵云的肩膀,道:“要想赢得战争,最保险的莫过于事先拥有十倍于人的兵力。但现在这优势是属于敌人的,所以二弟求来的这将近一万的兵力,能把敌我之间的差距缩到五六倍——虽然还是差了不少,不过也不再是不可逾越的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云迟疑一下,还是遥了遥头。 吕布傲然道:“因为牛辅与某家的差距将弥补这兵力上的不足!”这自信和狂傲的话,好像包含着一股魔力,叫心性温和赵云亦是热血沸腾,脱口道:“定叫他有来无还!” 吕布自信地笑了笑道:“走,现在就去城防军那里,挑一个军来。”赵云欣然随行。 城防军一共有八个满编军,其中七个是步军,还有一个作为快速反应部队的骑军。由于八个军基本都是由扶风兵打散组编,所以战斗力相差无几。以吕布选兵的眼光,也费了不少精力才把目光锁定在一个叫何枫所带的军团上。 原因是这个军的士官中,大多都不是皇甫嵩旧部,有西凉军出身的,也有西院军转来的,而何枫本人则是原来盖勋手下部将。 如此复杂、多样的背景,对吕布下派军官接管夺权无疑是有利的。当然,这支部队的团结性也是八军之中最差的。甚至在吕布巡查过程中还听手了其中有几个西凉人在董卓死后还遭到了同僚的围殴。但这样在军中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大事,竟然被何枫给一手压了下来,不了了之。 不过战争迫在眉睫,吕布也没时间去追究了。 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兵团整改,磨合之中。 经过一个不眠之夜,吕布在第二天便宣布了新的兵力划分以及领军将校。 首先飞熊军在内乱中损失了一千多人,如果在分四部的话不但显得兵力分散而且还占用了过多的将领。所以决定先从李肃降兵中抽调00余善骑射兵士稍做补充,然后将四部合并为一,主将自然是吕布,而两位副将为赵云和成廉。 第二是何枫所将一军。当时吕布在决定由谁来接管时,完全没有因为赵云已经为‘陇亭候’而多做考虑,乃以‘赏罚不明’一罪剥去何枫偏将军一职,由统兵能力最强的张辽接任。但考虑其自身条件,乃允许何枫带罪立功,协助张辽管理军队——这其实是想让张辽能尽快的熟悉这支军队。 还有就是李肃降兵,被吕布抽取00人后还有5400人。全都是步兵。吕布自为主将,郝萌、魏续、候成、曹性、宋宪皆为副将。平日军务由此五将负责,战时便归吕布指挥。 最后是高顺统领的900陷阵营和万炜的400狂狮军。吕布思量再三,乃令万炜带狂狮随飞熊军大队而行。而高顺,吕布虽然不喜欢他的性格,但对他的能力和忠心却从来没有否认,乃给高顺:“见机而行。”高度自由权力。 当第三天,高顺压着400套狮灵甲回到长安,得知此分配后,面对这种令人眼红的殊荣,他仅仅就说了一个字:“是!”多一句谢恩的话都没有。好在吕布已经习惯了高顺的态度,换了其他人无视自己的恩赐,恐怕吕布就要发怒骂人了。 当天晚上,陆鑫一脸凝重的回到了吕府,没带回卢植,反而带来了大家预料中的,却也最不愿意确认的消息:牛辅决定联合樊稠,从两个方向夹击长安! “你从哪得来的情报?”万炜的疑惑不无道理,因为就在日间,从飞熊军派出的探子得来的情报中,并没有发现对方兵力大规模调动的趋势。 陆鑫转头大声喝道:“将那细作带上来!”两个士兵拖来一人。万炜看去,其人头发散乱,穿着普通百姓的服饰,手脚皆被麻绳捆实。苍白的脸上透着股临死前的绝望,当被士兵摔在地上时,忍不住痛哼起来。万炜注意到他左腿衣物上还留着一片红黑色的血渍,从他的表qig动作来看,他的左腿定是被打伤了。 “这是属下途中截下的西凉军传令兵。”陆鑫指着这人:“当时某在偏僻处见他穿着百姓布衣,却骑着上好的战马,且骑术甚是不错。属下便起了疑心,出手将其截下盘问。方知此人乃牛辅帐下亲兵,此番正是绕远路往陈仓联络樊稠共同起兵进击长安。不想被某撞了个正着。”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万炜试图改变历史,而历史何尝不是努力的在纠正这个‘错误’? 情报确认属实后,万炜即刻入后院告知吕布,后者整戴衣冠,依依不舍地从刁秀儿磬香的闺房中走出,轻轻地在她洁白的脖颈上吻了一口,柔声道:“待某家凯旋,便正式向你义父提亲,体体面面的将大美人娶来。只是希望这个司徒大人不要给我添太多的障碍了!” 刁秀儿望着吕布冷竣脸上难得出现的柔情,幽幽道:“生米成粥,妾身都已经是将军的人了,义父就算再不甘,还能说些什么。” 吕布向万炜递了个得意的眼色,哈哈大笑几声,又狠狠的在秀儿红艳欲滴的香唇上来了一口,这才走了出去。 见了诸将,吕布立刻回复了那冷漠的面孔,扫视正厅内陆鑫和闻讯赶来的高顺,开口道:“某这便进宫面见皇上,请陛下下令召开内阁会议,商讨大事。二弟,你就同我一齐入宫吧。”万炜点头答应,吕布续道:“伏义,你即刻召集诸将至军中营帐。待某自宫中回来,便即刻研究军略。” 高顺领命去了。 陆鑫乃领狂狮军护卫着两兄弟入了宫城。 吕布方将马匹交于御者看管,只见宫城一人手持信物飞奔而至,见了吕布一行,惊喜地道:“温侯原来已经来了,卫尉也在!正好,正好。皇上口谕,召温侯吕布,卫尉万炜入未央殿内议。” 吕布一惊和万炜连忙跪下接旨。万炜起身,疑惑道:“这么巧?”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先前司徒大人急急入宫,随后皇甫将军也来了,的便得了口谕,要两位大人入宫。其他的人也不知那许多。” 吕布冷哼一声,心中已经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万炜也是砸舌声道:“我们还是靠陆鑫无意中得来的情报才知此事,却不知这王允如何能先一步得了消息?”吕布想了一下,道:“他的情报来源和我等获取的途径并不相同。”万炜随手笼了块碎金给这传消息之人,略略一思考便明白了:王允是靠自己的人脉,也就是间谍获取消息。而自己这边却大半靠的是军中斥候打探。 看来,前一种方式有时效率还是很高的。只是万炜却不知该怎么入手,建立这方面的情报。 ‘回去问问乐虬吧。’自己想不通,万炜决定将这个任务推给其它能人。然后自嘲地给自己开脱:‘这应该算是知人善用罢?’ 思考之间,两人已经进了未央殿。 王允和皇甫嵩果然一左一右的立于刘协两侧。 此时,王允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眼中再没有昔日的神采,见了吕布两人入殿,脸上闪过一丝愧色,悄然无声地退在一旁。 吕布撇了他一眼,对献帝行礼毕,直接问道:“司徒大人是否已经得知董贼残党将夹击长安?” 王允深深地看着吕布两兄弟,丧气地道:“如前日将军所言,老夫所派之人已骗过了牛辅等人,说服其下放兵权,进京述职。哪想到那贾诩竟助纣为虐,出言逼使者露了马脚,功亏一篑!又献计起大军逼京,意欲抢占朝廷。”长叹一声,王允悲道:“如今得知华阴牛辅,陈仓樊稠不日将同时起兵犯京!双方合计一共达十几万兵马,而我等手上兵马不过5万,这汉家五百年根基,便将毁于此子一言。” 万炜摇头暗道:百年根基,岂是一夕能尽?从灵帝开始,所作所为哪个不是在自毁大厦,贾诩不过是在火上浇了股热油罢了。 吕布沉思片刻,道:“司徒无须多做感概,为今之计,我等还是商讨如何退敌,保全大汉江山。” 刘协似先前为王允悲观感染,自万炜进来后一直沉默不语,幼嫩的脸上堆积着弄弄的忧虑。此时听见吕布所言,双眼一亮,将目光来回扫动,最后还是落在了吕布身上。 温侯乃昂首朗声道:“数日之间,臣麾下1500人已经做足了战备,只要某家一声令下,即刻便可整装出击。但考虑贼势颇众,臣请陛下在调拨两个军补充战力。其时诸位只需坐镇长安,某家自带兵扫荡诸贼,还关中一个清净!” 刘协被吕布冲天气概所染,忍不住拍手叫好:“将军威武!朕准了!” 吕布正待接旨,那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皇甫嵩急道:“陛下……陛下!现今长安城内,除去温侯之兵,就仅剩禁卫军五千人,这……还不够两军人数……” 不待刘协开口,吕布已经厉声叱道:“兵呢?其他兵呢?” 皇甫嵩颓然道:“四日前,某派兵前往郿坞搬取物资。但……不料董卓积蓄之物,数量之大,实是骇人听闻。且郿坞内搬运车辆竟只有百来辆,更本无法应付大规模搬运,所以嵩只能加派兵力,力图尽快将物资搬入城,充实城防。所以……以至此时长安守备空虚。此乃嵩之过,请陛下降罪。” 吕布脸色铁青,万炜表情更是精彩。因为郿坞内的运输车,大部分都是被山庄中人取用的。 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心虚的万炜,吕布缓缓地说道:“如此,不如这样……” 吕布一点一点的安排道: “郿坞虽,但城坚可比长安,更兼内部粮草弓箭具备,而如今汉家兵马,泰半皆在此。以某之见,与其力图全取物资,靠长安抵御两路兵马,倒不如屯部分兵力于郿坞内,就此挡陈仓樊稠一路兵马。” “当然,如此依城而战,定用不了四万之众。所以请皇甫将军立刻赶往郿坞,点一半,两万兵马押运部分物资回长安驻守。” “届时,某将从中抽取两个军加强兵力,帅师东向以御牛辅之众。” “如此,可保长安不受战火侵扰。” 众人细细听了吕布安排,点头称赞之余,皇甫嵩忧虑道:“樊稠一部不过两万不到,老夫等兵还占坚城之利,定能保一方安全。但东面,最近的华阴段煨有兵一万二,其后渑池董越,弘农张济,安邑牛辅这三部数目大约有兵十一万,其中更有西凉精骑两万余。如此大兵,温侯欲以万人马御敌于城外,是否过于托大?” 吕布哈哈大笑,遥指东面:“东面诸人,鼠辈尔!量虽巨,但不足为猛虎之敌!” 皇甫嵩征战,多以黄老‘无为’道为先,习惯静等敌人自露马脚在帅兵击破。所以对吕布这种无根据之豪言甚是反感,忍不住道:“汉室安危,全系于公一身,望温侯莫要轻敌!” 吕布不喜,万炜适时插话道:“冠军将军非是轻敌,而是看出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双方领军能力的差距,俗话说‘一头猛虎带领地绵羊能战胜一头绵羊带领地猛虎。’而温侯军略,莫须某多言,公等自然知晓。而且,皇甫将军别忘了,东面虽有10万大军,却多屯于潼关之外,恰好如今关东诸侯正屯兵于洛阳一带,总兵力怕是达到了0万。牛辅诸将要想顷全力来攻,还得先考虑一下诸侯大军的威胁呢!” 在场众人恍然。 皇甫嵩抱拳道:“老夫失量了。” 吕布对皇甫嵩还算客气,同样回了礼数。在客气了几句,便告退。皇甫嵩连夜赶往郿坞,吕布万炜则前往军营。反倒是王允无事可做,闲置在家。 通常也就只有这种远离战争的人,才会觉得万事皆在掌握中,以至于为争权而私下行事,苦心架设的‘妙计’被他人看穿,惹下了此等滔天大祸。要不是他人望够高,又教过刘协几年书,这次罪祸,够他灭三族的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二十六章 忠义昭昭孙坚得玉玺 智计滔滔贾诩神鬼机 第二十六章忠义昭昭孙坚得玉玺智计滔滔贾诩神鬼机 再说吕布一行径自拍马出城,入了营帐,里边十数位将官身着铁甲,腰配利刃,分两列山立左右。灯光照耀下,铮亮的甲胄反射的淡淡豪光笼罩着整个营帐,别有一番肃杀气氛。 见了吕布,众将纷纷行军礼大声道:“参见温侯,卫尉!”再次抬起头时,万炜清楚的看到他们眼里渴战的yu望! 吕布龙行虎步至上方,稳坐帅位,欣赏的目光依次扫过诸将,沉声道:“据报,牛辅、樊稠两部不日将起兵犯京。方才某在宫殿之内定计,皇甫嵩领兵两万守郿坞以据樊稠。”顿了顿,吕布才道:“而我等亦是统兵两万,但对手是东部的牛辅部,十万之众!” 不少人脸色凝重下来,互相对视,以眼神交流着心中的想法。 吕布冷笑一声,故作不屑道:“怎么?怕了?” 张辽和成廉同时开声道:“纨绔子弟,何足惧哉!”言罢,两人相视一笑,又道:“某愿为先锋!” 吕布冲两人点点头,道:“好!你二人胆色,果然出众!”吕布这一激,帐下除了高顺和乐虬,全都不服的囔囔起来:“主公莫要看我等!不过是十万,便是来二十万,五十万,我等亦愿为主公击破之!” 万炜微微一笑,知大哥在激励众将士气,免得有人被敌众我寡的局势吓倒。 果然,目的既已达到。吕布话锋一转,道:“很好,诸位无愧为某家战将!但敌我兵力悬殊,诸位不可净想着蛮干,须想些计策出来,以奇取胜!”说罢,取来一副牛皮制军事地图,铺在地上。 这可不是这些靠厮杀为生的战将长处,刚才沸沸扬扬的营寨中迅速静了下来,都愁眉苦脸地盯着地图。 吕布微微叹一口气,将眼光放在高顺,万炜,乐虬几人身上。 过了片刻,高顺抬头忽道:“主公!”这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高顺脸色古井不波,继续道:“兵少则出奇制胜。出奇者,必不能为人后,当先发制人。” 吕布点头道:“有理。” 高顺略略理清头绪,蹲下身子指着华阴到长安这一段路道:“主公请看。华阴至长安,约有三百余里路程,中途郑县、渭南、新丰、霸陵四城位置皆在一条直线,盖因其道左右,临水靠山,不利大军行走。” 念头一闪,万炜模模糊糊地抓到了关键。 大营内诸将皆屏息凝视,只有高顺随着手指的移动,侃侃而谈:“所以,顺估计贼军十万之众,所走之路线定无其它,必过此四城。” 听到这里,万炜不禁脱口道:“打埋伏!” 高顺一怔,抬起头,稀罕地露出一丝微笑,便不在说话,沉默地站起来,退到一旁。 显然他是默认了万炜的猜测。 吕布默不作声,盯着地图又看了许久,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转头问乐虬:“光昊以为如何?” 乐虬佩服地看了高顺一眼,同样蹲下身子,指着贯穿关中的渭水道:“今年大旱,开春至今未下一滴雨水,农民皆取渭河水灌溉,苦不堪言。”叹了口气,乐虬这才转入正题:“所以今年渭水水线下降许多,河堤枯泽,岸边杂草却是茂盛,正是埋伏的上好地方!” 吕布眼前一亮,追问道:“似这样的河堤,有几处?” 乐虬从袖笼内取出一布帛,看了一下,道:“主公恕罪,光昊所得情报并不准确,只是估计个约数,能藏兵的大约有十来处。” 吕布点了点头道:“如此,大体方针就这样定了。但这几天诸位仔细了,约束好各自部属,大战在即,当安心修养,莫要在最后关头出了乱子!” 诸将心里一凛,大声应是。 吕布挥手道:“除了伏义、光昊。其他都退下去。” 等众人下去了,吕布环视帐中三人——万炜自然没走——道:“光昊,所需情报由你负责。除了探明所有河堤具体位置,还要将对方何时出兵,带兵之将,所将之兵都细细探明!”乐虬应诺,随即为吕布挥退。 温侯又对高顺道:“伏义,此计既是你想出来,那这伏兵便落在你身上。可有异议?” 高顺想了想,道:“顺所将之兵不足千人,怕无法对大军造成威胁。” 吕布略一思考,伸手取过一枚令箭递给高顺道:“即日起,文远一部临时归你指挥,直至此战后。” 高顺双手接过令箭,道:“领命!属下这就寻文远一齐商讨。”吕布道:“如此甚好。”高顺乃退下。 此时帐内之剩下两兄弟,面对地上那幅军事地图,吕布遗憾道:“若非此次兵力过于悬殊,某家也不会用此计,示弱予人。” 这倒是吕布的真话,要是手上有与敌人相同的兵力,他十层十的是要寻找对方主力,正面进行决战!凭借吕布天下无双的武艺和临阵指挥技艺,天下间能稳赢吕奉先的,还找不出一个。 万炜虽然能理解吕布的心思,却不得不开口劝诫:“大哥无双天下,这个举世皆知……”吕布挥手打断道:“二弟,我知你想说些什么。但为兄并不擅计略,唯长于阵战,尤精指挥骑军作战。所以与其比拼计略,还不如直接破军却敌。这也算是以己之长,攻人之短吧?” 万炜征住了,徐徐才道:“大哥如此想法,的确了得。但……弟是怕,如果大哥一直都是这么下去,形成了风格习惯,可就成了一个可预测的思路。若是有阵战能力不输于大哥的人拖住大哥,而令派人奇袭军后,可就了不得了!” 吕布哑然半晌,考虑一下可能性,断道:“不可能!某不信世上还有此等人物!” 万炜想起了曹操还有他那一班子文臣武将,开口道:“若不是一个人,而是十几个人合作呢?” 吕布不说话了。良久,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道:“二弟说的是。不过老哥我现在去学什么阴谋诡计,实在太晚了。所以……”吕布重重地拍了拍万炜的肩膀,最后还使劲捏了一下,道:“所以为了你老哥不上别人的当。你子现在给我多学学,将来这方面就靠你了!” 万炜傻愣愣地看着吕布轻松地走营帐,生生吞了口口水:“孙子兵法我倒是能背下来,但要我用这个和曹操斗?那家伙可是能看完后写注解的强啊!而我呢?里面的古文有些还没看懂!怎么斗啊!” ‘妈的……我要找军师!我要找军师!’万炜心中徒劳地呐喊着,但突然一想:这时候,对手里面,不就有一个贾诩么。 手头上还没有一个顶尖计谋人士,就要和三国头号谋士对上。 万炜深吸一口凉气,快步走出营帐。 此时靠不得别人,只能靠自己了! “不过我也是够倒霉的了!”最后万炜还是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全面的战备开始了。 陷阵营第一次正式从吕府的卫兵转而正式加入战场,高顺拿令牌将主公的命令和张辽说了,诸将素来敬佩高顺,此次文远二话不说,随即表示接受节度。 高顺乃将两军约四千一百人合在一起加练隐匿之术,冲锋之阵。张辽日日更在高顺左右,学习高顺练兵之道,其统御之能愈见提高。 另外,又调原先守御山庄的五百士兵回吕府接手防卫。使诺大的温侯府邸不至于为肖所趁。 再者,吴修日夜赶工,终于在约定日期内将马镫做好,又花了一天的时间给骑军配上,极大的加大了飞熊军正面冲击的威力。饶是吕布平日冷漠无比,此时也是喜笑颜开,更别提赵云等人了,几乎每日间都要出城纵马狂奔一阵时间,晚上才能睡的着觉。 最后,皇甫嵩那边终于将援助的兵力和物资运至长安,先不说那些上好的盔甲武器,无数的箭矢弓弩。令军心一震的是,皇甫嵩竟不守当日战略,多派了一个军的士兵过来支援吕布,而且正是城防军中唯一的一支骑军! 这骑军在吕布手上,无疑将会发挥10的战力! 吕布一方的筹码有沉了一点,胜率亦稍稍增长一分。 短暂而又繁忙的四天过后,牛辅樊稠,终于也开始动了。 据乐虬得来的情报,牛辅尽起本部兵马朝郑县出发,另外就隐伏在太华山的探子回报,牛辅之后,仍有若干兵马自潼关而出,相继与牛辅汇合。 “但臣有些许疑问。”将整理出来的情报交给吕布过目后,乐虬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其一,现今自司徒计泄事败之日已过10日,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略略超过我等预计的7日缓冲时间。而多出的天内,对方定不会什么都不做。因此要么其军中存在未知的隐患,以至于拖延了整军调度的时间。要么就另有安排对策应对我军。” “其二:就牛辅仍有援军一事,属下心中异常不安!潼关之内,无疑仅牛辅一部重兵把守,并无其他军队。则援军定是来自潼关以外,张济辖下诸校尉。也许就是张济本部兵马。但面对0万诸侯大军的压迫,张济是如何这么快的脱身回撤?是诸侯联军无力压制,还是张济帐下能人妙计金蝉脱壳,又或者是双方达成了某种协议,暂且休兵?此间疑惑,若是不解,恐怕即使胜了牛辅,随后之事也未可知。” 吕布沉思片刻,问道:“就第一件事,光昊可有探得什么异常?” 乐虬道:“并无确切消息,只是有两天的功夫,彼军中气氛大异平常,属下这才起了疑心。” “可是因为联结到樊稠?”张辽问道。乐虬摇头道:“我等侦察之前,不就确定了两军勾结一事么?” 众人无话,又都埋头苦想。万炜岔道:“这么说来,我等就甭指望诸侯联军帮忙,反倒得提防诸侯背后一手?” 乐虬迟疑了一下,没有回话。吕布接道:“那倒不至于,莫说他人,仅是孙文台便不会行此下作之事。”还有一半吕布没说,等若是认同了万炜的前半句。要靠自身对付这10万大军了。 帐下诸将多不是苯人,自然都听出了其中奥秘。 宋宪左右想不出所以然,不由叫道:“管他娘的阴谋,索性打就是了!属下可想不通!” 吕布冷眼一瞪,宋宪缩头不敢再说花。万炜听了,心中一动,道:“此话也不无道理。我等想破了头皮也找不着北,确实不如专心先将牛辅一部打退了再说。”顿了顿,又道:“只不过也不能放松了警惕,叫人算计。须留意一下异常便是了。” 宋宪听了,喜道:“着啊!老宪我就是这个意思。” 成廉笑骂道:“你若有这权衡心机,老子就请你当军师去。” 宋宪干笑几声,不敢回话。 吕布不理会下面吵闹,考虑一下,道:“也只能如此了!”有些无可奈何地扫过乐虬,后者心头一震,扑通一下跪下,磕头道:“属下无能,不能给主公分忧。” 吕布道:“起来吧。”乐虬依言站了起来,但看的出,他神情很是懊恼。万炜也是摇头,虽然这乐虬的头脑极为优秀,但毕竟是半路出家,至少目前的确比不上贾诩这等老谋深算之人。 唉,老贾啊老贾,不过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万炜盯着地图老半天也看不到一丁点线索,倒最后竟有些怀疑那情报的准确性来。当然这个念头一出来便被压了回去,但也足够说明万炜心中对未知的恐惧。 现在的情形,就好比在大雾中行走一般,前面十米内的景物都是模模糊糊的,更远的地方全都笼罩在黑暗之中,视而不见。 谁知道走完这十米,前面会有什么东西在等待。苹果园?还是深渊? 也只能走了才知道了。 吕布终于下了决心,一拍桌案站起身来,俯视诸将沉声道:“诸将听令!” 众人浑身一震,齐声道:“末将在!” “传令,拔营,出兵。今日日落之前,必须赶至新丰县!” “得令!” 眼见诸将各自散去,万炜眼咕噜一转,想起件事来,赶上高顺咬了一会耳根。高顺迟疑了一会,问道:“此事是否要问过主公,在行定夺?” 万炜摇摇头,道:“若大哥知道此事,定是不肯。”见高顺仍在迟疑,又接道:“不用我说,将军也知此战凶险。万炜此举,不过是给大家留个后路罢了。”高顺这才点头答应,快步去了。 却是万炜听了乐虬的话,又想起历史上此战的结果,不禁心中忐忑,颇不自信。便要给自己去个后顾之忧,要高顺安排一下将吕氏家秘密送至毓琴山庄上避难。若是战胜了,那自不必说。万一败了,也不会令家陷于贼手。 这一手虽有示弱之嫌,但对于稍知命运走向的万炜来说,未必就不是防范于未然的的一步好棋。 拔营起兵。 两万人马在大道上拉出长长的一条巨龙,人马壮实,衣甲鲜亮,更兼队伍整齐,再加上军靴齐落地的‘噗噗’声,盔甲摩擦的金属碰撞声,叫万炜看的兴奋不已,听的热血沸腾。直到了新丰还没平静下来。 等大军安顿好了,高顺这才抽了个空,寻至万炜道:“回禀二爷,主母、姐以及邹氏并着几个贴身女婢都叫人安排的马车,送往山庄。但杜姐却不肯走,另托人将此香囊带给二爷。”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着连理枝的红色香囊递给万炜。 万炜接过,埋怨道:“无暇怎地如此固执!” 高顺略想了一下,道:“也许二爷错怪杜姐了。原本按汉律,出征将士的妻女不可随意游走。今日之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杜姐怕中间有人上门,无人主事以至事泄,平招事端,这才留在府中坐镇。” 万炜听了暗自埋怨自己忘了这遭,摇头道:“也罢。反正也是防范之举、不去也罢。”高顺点点头,推说还有军中还有事,便退下了。 当晚,有斥候急报:郑县守备见牛辅势大,开门投降了。 吕布眉头一皱,细细看了地图,乃叫高顺一部带上干粮趁着夜色隐藏痕迹沿河而下。又下令:“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定要在牛辅之前到达渭南,占了城池,以逸待劳。 万炜精神兴奋了一天,晚上正是好睡。到了三更,天还暗着就被吕布毫不留情的拉出被窝,冻的连打五个喷嚏。不由抱怨道:“大哥,煮饭一事,自有下人去办。我起来干吗,待饭熟了,我在起来吃了走还不行么?”说着又要去睡。却被吕布一把拉住,呵斥道:“为将者,当与士卒同甘苦,方能让人甘心为己效命。若是大哥像你子这般骄气,又怎么威服诸将,受人尊敬?”说着,甩开万炜,走出营帐道:“若是一刻钟内不见你踪影,你便自己带狂狮军回长安吧!就算大哥不管,战场岂能容你。” 万炜这才亲身感受行军之难。但他原本并不是这样,只是被吕布宠惯了,又在山庄上面过了大半年少爷生活,让惰性冒了头。当下受了吕布教训,不免有些耳红,立马抓起衣服套在身上。外穿狮灵甲,又在最外面加了件锁子甲。将中兴剑别在腰间,左手提了头盔,右手取了赤血戟,快步进了中军大帐之内。 诸将皆披挂待立,自己显是最后一个入帐。万炜脸上再次一红,快步走入自己的位置坐下,不敢抬头观看。 只听吕布道:“我军动静,料想对方亦知一二。而渭南位于新丰,郑县中央,在这种狭长的战场上,战略地位不言而喻。谁得了此城,便进可攻,退可守,可以说便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所以我等定不能为人后!”顿了顿,见诸将颔首赞同,乃下令道:“某家自带骑军先行抢占。魏续,郝萌你二人带步兵收拾物资,随后接应!” “领命!”魏、郝两将听令去了。吕布这才长身而起,取过依在一旁的方天画戟,走出大营。万炜诸将都随着三国第一战神往骑军营地走去。 过了两刻钟,黑黝黝的城门缓缓降下,一排又一排的骑兵相隔两丈稳稳地走过吊桥,为首的吕布大戟一挥,首先飞驰而出。随后,身后马蹄声骤急,刚过得吊桥的骑兵按顺序相继加速。整只骑军犹如苏醒的巨兽轰然猛扑,裹尘而去。 在这种颠簸的高速前进中,万炜战士的本能飞快的苏醒过来。身体随着马匹上下波动,手中的赤血戟却抓纹丝不动,紧紧地半垂在马侧。 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鲜红的戟头闪烁着妖异的红芒,好不夺目。 此间暂且按下不表,却说那日孙坚在建章殿内驻扎兵马,因见周围残掾破壁,昔日繁华今成影,心中感概万分,歇息不下。索性命下人准备酒食,出殿寻个清净地方观赏月色。是夜,星月交辉,相应成景,孙坚露席殿南,观了一会星空,只觉天静而地乱,乃叹道:“京城毁灭,圣上蒙尘。我等凡夫拼杀疆场,抛头撒血,哪曾想到这千万神仙,遥坐群星,总不管事!” 言讫,天际边忽然闪过一道水蓝色清光,直朝孙坚飞来。众人大惊,欲待避时,那蓝光已落在孙坚身边五米一枯井之上。光芒渐渐淡去,显出个人影来。却是个仙风道骨的黑眉老人。 孙坚惊道:“神仙莫非来取孙坚性命?” 那老人微微一笑,道:“公勇烈爱国,吾已尽知。因此特来送你一物,以尽微薄之力。” 孙坚惊喜道:“坚凡夫俗子,得了仙器,徒折阳寿。只愿仙长体谅世间苦难,施展神威除去董贼,积个天大的阳德。” 老人摇摇头道:“世俗万般磨难皆属天心,违逆不得。董卓虽应天而行,却为成私愿而害了无辜之人,实天理难容,不日自有除他之人。公勿多虑。今赠公一物,若能送至天子手中,则天下还有几十年安稳。否则,百年劫难在所难逃。” 孙坚问道:“却是何物?”老人指着枯井道:“自在井内,你可自取之。”说罢,身形冉冉升起。孙坚急问道:“未知仙长道号!”老人已化做蓝光遁去,孙坚尚在失望时,却闻耳边传来话语:“武夷山于吉便是。” 孙坚念了几遍,记在心里。乃叫醒周围陷入痴呆状态的侍卫,要人点起火把下进打捞。军士上来时,手捧一朱红匣。孙坚取过来看,上以金锁锁着。启而视之,得一玉玺:方圆四寸,五龙交纽作柄;旁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受命予天,既寿永昌!”众人大惊:这分明是前日十常侍之乱时丢失之传国玉玺!怎会落在此处? 孙坚脸上阴情不定,盖上匣子,急召众将商议。程普喜道:“既主公得了此宝,莫非受命于天,异日乃登九五之位?此处不可久留,宜速回长沙,别图大事。” 黄盖叱道:“既有仙人所托,我等岂能为一己之私而害天下苍生?主公,我等还是联系诸军,趁此锐气直杀至长安,将玉玺献于陛下,换回天下太平!” 孙坚击掌道:“公覆所言深合我心。明日某便与本初商议此事,早日杀入关中。” 翠日,孙坚到袁绍军中请求集结兵马出战。袁绍耐心听完,惧怕折损了自家兵马,乃推脱道:“如今张济等部如同渔般纠缠呼应,牵一发则动全身,攻一点定受围攻。更兼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依我之见,不宜强攻,须待想出个妙计出来,那时出兵不迟。” 孙坚问道:“何计?”袁绍尴尬左右它顾,才道:“还未想出。”孙坚气结,知其不能成大事,又写书给各诸侯,并无人响应。孙坚灰心却不气馁,乃自领军进逼渑池于新安,稳守以寻求战机。 再说那邺城韩馥,前阵子跟袁绍一块欲立刘焉,得罪了不少人。心中暗恼袁绍,现今又见于扶罗,张扬尽归袁绍,其势极大,乃纳治中刘惠之言,阴节其粮,欲使离散。 这袁绍表面看似风光,但其粮莫不是由邺城提供,韩馥此手等若掐断了袁绍的命根。绍大是惊恐,问计左右。逢纪道:“将军所愁者,便是军中无粮。有道是取之于人,不如自取之。”袁绍点头称是。 逢纪又道:“渤海人稀地薄,自给尚是难事。冀州富足,取之则有余。”袁绍迟疑道:“但韩馥兵多粮足,若战,我军士卒怕不死于刀兵,而溃于腹饥。”逢纪笑道:“韩馥虽多兵,然则其人懦弱无主见。可秘使人广布流言,称公孙赞欲取冀州,则韩馥惧怕,定想与主公共同抵御白马铁骑。”袁绍眼前一亮,接道:“我等可虚与委蛇,另再派兵偷袭邺城?”逢纪摇头道:“非也,主公必不可允诺,反要尽起渤海、本部兵马,做出联合公孙以报断粮之仇的姿态。此时,韩馥三面受敌,定惶恐不安,届时只要派出一二有名之士前往游说,则韩馥定降矣。” 袁绍乃依计行事,散布流言,韩馥果然中计,急叫人送粮至袁绍军中请求增援,袁绍乃详怒道:“韩馥欺我!前日节粮时可想到有今日?”乃拔兵过河,回屯河阳,又令渤海颜良文丑出兵德州,进逼冀州城。 又阴使高干、荀堪两人装成投靠韩馥的客卿,意欲寻机游说韩馥。 期间事情皆是机密,不足为外人道,因此孙坚此时来求兵,袁绍自是不允。 各诸侯见盟主背义攻馥,不由心冷,各自散去。唯独孙坚不肯退,仍自守新安。但毕竟孤掌难鸣,对张济再够不成压迫。 自此,诸侯联军正式解散。 恰好此时万炜突起杀董,关内局势大乱。张济接到牛辅命令,乃自入渑池与孙坚遥遥对应,另调拨麾下诸将领各部兵马回军增援。孙坚即使想乘机强攻,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受迫于弘农之张济大队,只能看着其他各县兵马徐徐撤退。气的几乎咬碎钢牙! 再说贾诩得了董卓身亡的消息,暗道这王允迷恋权势,此次被万炜强了功劳,心中不忿,定然会另寻功劳以做进资。乃暗自留心。不日便得了有御使召牛辅等人进京述职的消息,疑惑之余偷偷入帐观看,见所谓御使竟然只身一人,且行事间颇不自在,细细瞧了一会,又发现其人不懂宫廷礼仪,乃肯定来的是个冒牌货。 心想,指使之人竟敢假传圣旨,定然有持无恐。乃假意询问:“如今朝廷,以何人为主。”那使者顺口答道:“自然是司徒大人,还有就是皇甫将军与吕将军。”贾诩大惊,皇甫嵩何许人?当初黄巾之乱,大眼不眨,坑杀十万降卒。久闻其与王允交厚,并以董卓仗毙皇甫家寡妇一事,深恨西凉人。而王允自不用说,为升官掌权,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今日之事若为这两人之中一人所为,日后为保事情不泄密,基层兵卒或许无事,但有资格进入营帐参与商议之人,怕是逃不了一个死字。 很不凑巧,贾诩他虽不被董卓看好,但李傕深知其才,事事都要与他商量。所以,这入帐之人,也少不了他。 为保住性命,解除威胁,贾诩即刻出面揭穿了王允这‘瓮中捉鳖’之计。且一不做,二不休,即刻再献上‘三面包夹’之计。 读者看到这里不免疑惑:陈仓樊稠,华阴牛辅这两军是知道了。虽还有张济军,却是与牛辅在同一个方向,算不上第三面。 所以,这哪里又会凭空多出一支天兵呢? 原来,这天兵是算不上,但却真真正正有这么一支部队从董卓占了洛阳开始,就一直占据河套地区。不是别的,正是白波谷郭太、韩暹、胡才、李乐的6万白波贼兵, 只因昔日牛辅与其对战,虽然败了,但白波贼的损失也不少,所以一年来并未有大举动,不敢与董卓正面对抗。且与西凉军向来敌对。因此吕布帐下诸将要么忘了有这么一支大军游荡在河套地区,要么就完全没想到两军竟然存在合作的可能。 但贾诩就做到了!虽然白波贼不比樊稠好说话,但几个主要头领贼性不,贾诩许之以重利,诱之以高官,好话说尽,又费了几天的时间,最终还是说动了这支大军渡渭水而击长安北门。 贾诩快马赶回华阴,回报了此事,李傕大喜,这才起大军出击,兵不血刃占了郑县。随后得知吕布亦到了新丰,贾诩乃柬言让李傕帅四个骑军,一万两千余骑即刻出发,直奔渭南县。 吕布和李傕,各带着双方所有骑兵,在渭南城外不期而遇。 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时间上是偶然,战略上却是必然! 两军都知道对方的大致动向,但也都没想到会如此凑巧,偏偏在赶在同一时间隔着渭南城碰上。 战力对比: 吕布方面,飞熊军4000骑,狂狮军400骑,另外还有皇甫嵩增援的一个满编制骑军00骑。总计7600骑。 李傕方面,一共四个满编制骑军,总计1八00骑。 当李傕看到对面突然从地平线上出现的大队骑军,高举的是肋生双翅黑熊底案,上以篆文大书一个‘吕’字,这面飞熊军的帅旗时,饱受吕布淫威压迫的他骇然失色,挥手大叫:“快,快点给我减速。快,快重整阵型。”哪个目睹过吕布神威的西凉军官敢以散乱的散兵阵正面对抗由飞将军指挥的骑军? 即使兵力再多出一倍,李傕也不敢效仿前日张扬的并州骑军。 大军缓缓减速,却未停下。李傕带兵多年,深知‘速度’实是骑兵的一大利剑,面对吕布,他舍不得,也不敢彻底放弃这把利剑,而全军凭借西凉骑兵高超的马术,在运动中快速重整队伍。 “他妈的。老子比不过你。但老子有兵!”李傕知自己与吕布在指挥上的差距,于是决定蛮干,用武力来填补指挥艺术的差距:“传令,冲锋之阵!”传令兵刚下去,李傕也不敢在前线待下去,将本部交给副将宋果指挥,自己领十数亲卫,将帅旗转移到后军以避风头。 另外两军得了将令,一左一右上前,与前军平行。如此,李傕在第一波进攻的兵力投入了整整三个军的兵力,比吕布一方全军还多。而李傕所在的骑军却躲在那厚厚的锋线之后,最大限度地降低了与吕布面对面的几率。 那一边,吕布将这变化尽收眼底,低声骂道:“什么时候晓勇的西凉兵里出了这么个缩头龟!”但不可否认,李傕这么布置,的确给吕布制造了不的麻烦。 “高速换位,重整阵型,锥形之阵!”战神下了这第一个命令后,很长时间都陷入了思考。 怎么办? 全歼敌军是不可能的。那么剩下的获胜手段,仅剩下击溃敌军士气一途。 而打击士气最有效的,莫过于斩将夺旗。 但该怎么做? 吕布长吐一口气,环顾四周,先是微微一笑,而后是大皱眉头:扶风骑兵阵势中一片混乱,显是骑术不精,无法在高速运动中重整阵型。 ‘不管了,战机不等人。’吕布大叫道:“子龙,你引扶风骑兵紧贴飞熊军右侧。无论如何也不能拉下!” 赵云道:“得令!”催动胯下踏雪无痕。白练般转到扶风骑兵前头喝道:“奉将令。你等紧随我来!”那几个裨将军应声,引着本部兵马跟着赵云颇是散乱地布置在吕布右侧。 吕布回头看了身后不远处,被飞熊军保护起来的狂狮军,暗道一声二弟心。帅着飞熊军开始斜跑,朝城墙靠去。成廉、候成、宋宪、曹性四将汇集在吕布两侧,并排着走在整个锥形的最尖端。 吕布冲锋时的确勇猛无比,鬼神难挡,但并不代表他是仅仅懂得舞刀弄枪的猛将。相反,能令敌将闻其名而胆寒,被世人敬称为‘人中吕布’的无双武将,吕布奉先在战场上的临阵指挥比起武艺来更令敌方主帅无从防御。但这战前细微的布置指挥,常常被其战斗中闪耀的万丈光芒所掩盖。 因为,吕布从来都将自己突出的个人武力算做一个筹码添加进战术里面。 但此时,万炜在后方看清楚整个部队的走向后,心领神会地明白了大哥的意图。 敌军最恐怖的,就是那由三个西凉骑军组成强大的锋线,与其对攻,则也要分成三军一一对应,否则将会有被两军,甚至三军夹击的危险——这就是冲锋之阵的霸道地方。这对于吕布的兵力来说实在是个大困难。而即使能分出三军与之对战,胜负亦是难以预料,但至少损失会很大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 吕布本身兵力就较牛辅少几倍,自然不会傻到进一步加大两军的差距。 所以吕布利用地利,使渭南城的城墙变为天然的屏障,替吕布将左侧保护的严严实实。至于右侧,吕布狠下心来,用战斗力较差的扶风骑兵作为肉盾,摆在飞熊军的旁边。 暂不论这招是否有弃卒的思想,但左右两侧都安全之后,将目光集中在飞熊军这前后这么一个狭的地带,就会发现,这等于是4400飞熊狂狮军和00的李傕右军正面对决! 这意味着,仅仅两个步骤,吕布就创造出了有利于己方的局部优势。 再看前方五将,万炜可以肯定,那就是突击时的五把尖刀! “而我,就是第六把!”万炜低声自言自语。一夹马镫冲出包围,与吕布并缰而前。 吕布微微一愣,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并没有说话。 陆鑫一时没拦住万炜,连忙转头对胡叙道:“狂狮暂时你管。”拍马也冲到前面,紧紧护着万炜。心中大是紧张,却不敢当着吕布的面说出要万炜后退的话来。 也来不及了,两军都是在运动中重整队形,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距离从原先的1400步急遽缩到不足00步。 李傕军终于整队完毕,也开始加速。 成廉咧嘴嗤笑道:“跑了那么久的路,缓下来容易,想加速?得问问马儿还有没有那个体力呢!” 果然,再次起动的西凉骑兵,威势大不如前。但这并不完全是马力的缘故,凭万炜的眼神,清楚地看到对面前锋裨将军那紧张惧怕的脸孔。 他在怕,因为他面对的,是吕布。 万炜摸了摸自己的脸,为它长的像另外一人而自豪。 00步。 00步。 150步。 10步。方天画戟高高竖起,吕布大喝道:“奔射,准备!” 飞熊军所有将士整齐划一地挂起长戟,抄起长弓,左手持弓,右手利落地取出三支箭咬在嘴里,然后在取出四只箭夹在手缝间,弯弓,搭箭。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煞是威风好看。 相比之下,扶风骑兵在接到命令后显得异常的震惊和慌乱。这种距离发动奔射?别开玩笑了!这在他们眼里。几乎是不可能的。 吕布也不管他们了。 10步,大戟狠狠地朝前方挥下。 “奔射!七连射!” 清脆的弓弦响中,七波整齐的三角形箭矢,在空中画着优美的半弧,带着划破空气的哧哧声,锐利的箭簇直指对面敌军。 领头的偏将军几乎要哭出来。 面对这种密集射击,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左右规避。但此时,右边是城墙,左边是中路前锋,叫他往哪躲?其次是以盾牌抵挡,不过有效的橹盾过于沉重,从来都是重步兵的最爱,也与轻骑兵无缘。而更可怜的是,来时为尽快抢占渭南城,全军之中除了李傕的亲卫,其他骑兵都只穿着薄薄的皮甲。 这玩意,对箭矢的防御力几乎为零! 这偏将军万念俱灰,猛地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吧!谁叫己方的射程不如飞熊军,被抢了先手。 实力不济,是要付出代价的! 箭矢带起的锐风刮的他脸上生痛,周围袍泽中箭的惨叫令他心如刀割。然而,直到最后一批箭矢落地,他也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 ‘天啊!我竟然还活着!’偏将军满脸惊喜地睁开双眼,下一刻,这因劫后余生而带着重生光芒的双眼,骇然看到了死神的降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二十七章 精锐拼杀狂狮一击定乾坤 黑夜偷袭陆鑫斜斩胡赤儿 第二十七章精锐拼杀狂狮一击定乾坤黑夜偷袭陆鑫斜斩胡赤儿 一只比普通羽箭粗上一倍的狼牙重箭不偏不倚正中眉心,其中蕴含的强大冲力竟将百来斤的肉快扯离马背,身体后曲,面孔朝天地摔在坚实的大地上,又被惯性带着扑腾几圈。惨死疆场。 与此同时,左右侥幸存活的校尉级以上军官纷纷中箭落马。 却是吕布,成廉诸将以自身高超的眼力和箭术,专门拣这些军官下手。如此一来,就算飞熊军进入对方的射程,敌军没有将领发号施令,也根本别想发动奔射进行反击。同样的,待会进入接触战时,飞熊军也要占了很大的便宜。 昔日司徒府之战,以飞熊军之锐,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仍然败给了千人陷阵营和狂狮军。今日吕布以整击散,以锐攻堕,哪有不赢的道理? 第一波七连射完毕,稍微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波连射。 吕布完全没有给对方抬头的机会! 八0步。 忽然,众人右眼一暗,转头视之,却是扶风骑军与李傕前锋中,左两军同时发动奔射,万箭齐发,阳光灿烂的天空有那么一会,竟被遮的昏暗下来。 然后,惨叫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这吕布军为了赶路,身上同样只穿着轻甲。而扶风骑兵的射程与西凉骑兵相差无几,这样毫无花俏的对射,兵力相差一倍的扶风骑兵吃了大亏,00人马在第一波箭雨洗礼之后,仅剩下不到1400人,损失超过了六层之多。刚才还算整齐的队伍一下子变得空旷,散乱许多。饶是跟随皇甫嵩征战多年的扶风百战之兵,也吓的心惊胆战,面如土色。 飞驰在队伍最前面的赵云脸色极差,他已经明白身后这只骑军在此次战斗中扮演的角色。心中虽有不满,但毕竟军令不可违,他立刻开始大喊着聚集残兵,力图在接触之前稍微恢复几分战力。 要知道,对手可是令诸侯联军都头痛无比的西凉骑兵。若以现在这种散阵冲上去,面对两个军的包夹,十有八九得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相比之下,飞熊军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李傕中、左两军根本无法同时把集中射击的范围移到处在最右边的飞熊军。因此相隔十丈的扶风骑军饱受摧残,一边的狂狮军要做的,仅仅是将少数偏离方向的箭矢击落击落即可。 当然,也没有忘记继续射箭。毫不留情的依靠射击,进一步削弱前方敌军的战斗力,摧毁他们的士气。 50步。 双方默契地收起了弓箭,将长兵器紧紧地握在手中。挪动屁股,尽力在接触之前将自己调整在最佳状态。 这时,扶风骑军仅存900骑。而李傕方面,前锋右路几乎溃灭,一个整编制的骑军在受到点面结合的打击后,在没有组织起一次反击的情况,被飞熊军单方面射杀600余骑,战场上零零散散加起来不超过500骑。而前锋中路,也被扶风骑军第一波奔射射杀400余骑。 如果战况这么发展下去,铁定会变成飞熊军突破右路后,直接与李傕本部之间的对话。而看似攻击力十足的另外两个前锋骑军则会因为惯性的原因,无法回头支援李傕中军。 李傕征战多年,岂会看不出来? 战鼓骤响,帅旗右偏。 李傕拼命了! 后军骑兵开始迅速转向,朝吕布杀去。 他丝毫不顾战前变阵可能会带来的混乱,也不管扶风残兵存在的威胁,更不理自己本部与飞熊军正面对战的危险,竟然欲尽起全军之力截击吕布! 温侯冷笑几声:“终于肯出来了!妈的,总算还有几分西凉兵的狠劲。”顿了顿,转头朝右边大喊道:“子龙!” 赵云浑身一震,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残兵,最后一咬钢牙,猛然将战气暴至最强阶段,灿烂的几乎有些刺眼的金光彻底掩盖了赵云白色身影。只听光环内一声大喝:“跟我冲!杀光了前面的狗贼,地上死去的兄弟在等着我们报仇!杀啊!”说罢,猛夹马镫,踏雪无痕吃痛下速度暴增,赵云手持银獠单骑朝对面冲去。 扶风士兵眼见周围多年袍泽死于箭袭,心中正憋着口恶气,眼见前方的赵云那标志着‘超一流’境界的战气,军心大振。一激一励之下,众军士的杀气也冒了出来。 “杀~~~”900骑齐声高叫。参差不齐,却杀气腾腾地率先发起了冲锋。 毫无保留的冲锋,包括他们的生命威胁,也在喊杀声中渐渐忘去。 他们的眼里,只剩下对面的凶手! “狂风舞!杀!” 赵云毫无保留,一出手就是杀招!银白色距狼银獠如狂风般席卷面前丈许范围。高速刺击下,因为枪尖微弯的关系,银獠的轨迹变的异常的刁钻难测,别说是对面的兵,就算是吕布亲来,也得费些力气。 枪势笼罩下的五人的喉咙几乎在同时多出一个血洞,喷着漫天的鲜血,仰头栽下马。 赵云去势不减,硬是仗着手中枪挤入原本完整的阵势,生生扯开一个缺口。 后面的扶风骑兵也是不苯,见有机可乘,尽数调整方向,都跟在赵云后面撞入敌阵。也因此,原本散乱队伍倒变的集中起来,同一柄利刃,将斜度转向的宋果军一刀腰斩。 一时间,宋果一军右转的攻势受到了极大的阻力。 虽说待前锋左军完全转向,以整军之势冲击扶风骑军的侧翼后,凭借强大的兵力和武力,西凉军很快地吞噬了残余的扶风骑军。但这支被吕布从一开始就当作弃卒的骑军,已经给飞熊军最后的战斗,用自身的血肉,00人的生命铺出了一条平坦的大路! 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飞熊军将正前方的敌方右军残部500骑,右前方中军先转过来的00余骑尽数扫荡歼灭。 然后,前方不到0步,就是李傕本部兵马! 在喧哗的拥挤的战场上,那高高举起的帅字旗,此时显的那么的孤独无依。 李傕怎么也没想到,不管自己使出什么手段,到了这最后的关头,还是变成了一对一的决战。自己麾下另外大约5000骑,就像摆设一般,近在直尺,看似大军压迫,却如远在天边,却无法给予李傕丝毫的帮助。 飞熊军整齐马蹄声,好似一面催命的战鼓,不断敲击着李傕心理防线。面对前方山一样压过来的骑军,同样是做出突击姿势的西凉骑兵无不心碎胆裂。而看到对面第一线冲锋的吕布诸将,李傕一方的前线指挥官都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谁能挡的住吕布的冲锋? 没有人! 零距离接触! “杀!” 吕布微暴战气,大戟一挥,看似轻巧地避开敌方兵器,斩下一颗头颅。赤菟一个侧跳躲开对面冲撞过来的马匹,闲庭散步般在缝隙中游走。吕布使开方圆戟,手中大戟或巧或猛,或柔或刚,长戟笼罩之方圆内,生杀予夺! “杀!” 万炜自持力大,赤血戟展开方圆戟,以九刚一柔的攻势乱斩前方之敌。而他的左面,陆鑫一改平日憨厚面孔,瞪着怪眼,舞着手中金背大刀以最快,最猛的刀势将不幸闯入他攻击范围内的敌人连人带刀一齐砍成两截。而成廉诸将则以最省力的招数默默地收割着生命——毕竟,他们可没有吕布等人几乎变态的天赋。 “杀~~~~” 飞熊军齐声狂嚎,那股无形的气势再度猛增,直叫对面的西凉士兵莫名难受,压抑。这支精锐中的精锐,个个手持重戟,尾随着吕布这锋锐的箭头,4400人以一个整齐的锥形,狠狠契入李傕军的中心。 西凉骑兵生性彪捍,心中畏惧吕布,等到了真正厮杀的时候,那与生俱来那股凶狠却把这份恐惧抛之脑后,舞着手中长枪毫不示弱的与飞熊军冲杀起来。只是奈何飞熊军原本便是百中选一的精锐之兵,在加上吕布的调教,其战斗力实是高出一截。 西凉军的防线不断被突破,但依靠那股狠劲,飞熊军每突破一层,其冲锋势头也在不断的被削弱,再削弱最后,在付出了超过1000骑的代价后,飞熊军的冲锋终于被挡了下来。此时,已经有一半人马镶入了敌阵之中,被迫准备和西凉骑兵开始残酷的阵地消耗战。 李傕在三十步开外长长呼了口气,心狠却异常肉疼的将周围自己最精锐的几百亲卫派过去参加堵截。他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拖延时间,让左边的骑军突破赵云后再自侧翼给飞熊军毁灭性的打击。 而右边的赵云一军被多出五倍的敌人包围,的确支持不了多久了! 李傕神色看似依旧凝重,但左右亲信看到了他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试想,以阵战破无双吕布,那是多么大的荣誉啊! 不过,这不过是他的白日梦而已。 就凭他李傕还想赢吕布? 窗户都没有! 方天画戟以不规则的曲线横扫,那妙若颠峰的曲线穿过三柄长枪的堵截,再闪电般的一个刺击,立杀三人,吕布抽空喝令道:“成廉,让道!二弟,看你的了!” 最后的杀招,整个战局的最后一笔,最匪夷所思的攻势开始了。 整个锥形之阵,在成廉吕布的斜跑带领下,左右分开,竟在这种乱局之中,在中线位置制造出了一条不宽也不长的空道。但,这点距离用于骑军助跑,制造突击的冲力,已经足够了! 而位于这跑道的,竟是自开战以来,一直被保护在核心位置,战斗力丝毫未损的狂狮军400骑! 万炜一抹脸上血污,脸上无比的郑重,赤血戟猛指李傕所在,大喝道::“狂狮听令!目标,敌军核心,冲锋!” 胜负,就看这一击了! 狂狮军同时应声加速,整齐的队形,夸张的兽甲,锋锐的大刀,骁勇的战士,这区区400骑带来的威压竟丝毫不比方才飞熊军逊色。宛如400只张牙舞爪的狂狮,狠狠扑向前方动弹不得的李傕骑兵。 陆鑫双手持金背重刀在空中轮了个大圈,最后以力劈的姿势固定,口中暴喝一声:“狂刀!” 狂狮军条件反射地举起长刀,同样轮了个圈,丝毫不差地举刀欲劈,齐声回应道:“断天!” 陆鑫,胡叙等军官再喝令道:“狂刀断天!” 猛然,如同半空中凭空砸下百条银亮闪电,最先接触敌军的百来号人同时施展由‘方之戟’演变出来的‘狂刀式’,借助马匹的冲力,脚踩马镫的爆发力,发出了这一式无可睥睨的群体攻击。 可怜前面那些被同伴挤的无法动弹的士兵,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石破天惊的攻击砍成两断。 这用人肉堆积起来的防线,立刻多出一个缺口。如此反覆几次,就这么几息的时间,狂狮军硬是靠着它强大的突破能力,冲出了最后的防线。 胜负已定! 李傕在万炜第一个冲出来的时候,就立即拍马调头就走。这动作,就好像事先演练过几百次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沓,直叫万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拖着帅旗飞奔而去。 “操你个祖宗十八代!”万炜在后面痛骂。 但帅旗一动,全军皆动。帅旗后退,全军溃败。 前一刻还在拼命的大军,在看到帅旗后退后,立刻便的茫然不知所措。而吕布自然不会放弃这讨债的时刻,兴奋的大喝道:“李傕已败,追杀败兵!”全军士气大振,轰然应命,争先恐后的朝那些心神不稳的敌人杀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失去指挥,失去斗志的西凉骑兵全线溃败。 “他娘的!杀,给我杀!”连平日文雅的赵云也杀红了眼,大骂粗话,带着剩下的扶风骑兵疯子一样的衔尾追杀。 吕布更是亲帅飞熊军追杀五十里,斩首4000绩,直杀到牛辅5万大军前面00步才从容调头回撤。 是役。 战斗历时两个时辰。阵战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分胜负,而此后一个半时辰倒是在吕布的疯狂追杀下度过。 战绩方面,吕布一方共出动骑兵7600骑,斩首9000余绩,其中斩获偏将军1名,裨将军名,校尉9名,督伯以下士官人。而其损失也不可谓不大,单按数目来算,战斗减员几乎过半:飞熊军损失500余人,扶风骑军00人战后仅存10骑,倒是作为最后杀手锏的狂狮军,依靠身上狮灵甲的防御,一战下来竟只伤了7人,无人阵亡。直叫成廉等人双眼发亮地盯着那狮灵甲一阵流口水,若不是万炜实在惹不起,恐怕早就扑上去抢劫了。 而吕布也开始打吴修的主意,考虑准备回去后找吴修锻造飞熊军的熊灵甲。 另一方面,李傕出动的四个满编制骑军,到最后凄凉到仅仅剩下1000来骑安全回到了大营。名震天下的西凉骑军也因此一役大伤元气,直到几年之后,再次对阵吕布也没回复过来。反倒又一次叫吕布创造了以少胜多的辉煌战绩。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战后,吕布一剑砍下那个此时方才现身的渭南城守备的脑袋,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渭南城,占据了战场的主动。而牛辅无奈之下只能在城外六十里处下寨,伐木制造据马等物,防止吕布骑兵的突袭。 待魏续,郝萌带步兵运载物资粮草赶到,立刻调集城中守备兵马,征召壮年男丁,烧油堆石,防守城池。 接着几天,两军各有数次交锋,互探虚实,每次皆被吕布诸将帅军击退。详情且略过不提。 直到了第四日,北门来人,手持高顺秘报进见吕布。温侯展信看了,却是高顺张辽一军见敌军疏于北面防守,乃沿河突进,迂回至后方干枯的河堤处隐蔽。乃约定今日三更杀入后方,点火为号,好叫温侯领兵杀出,前后夹击以破敌军。 吕布颔首道:“如此,必能破敌!”乃下令调曹性领一裨(1600)步兵,裹同渭南原守军与民夫守卫城墙,每隔两个时辰换旗号以惑敌军。其余兵马皆饱食枕戈而眠,养精蓄锐,待午夜过后再起身备战。 诸将领命去了,到了午夜时分,天公做美,远处慢慢飘来几朵大乌云,将漫天的星月都遮了去。各部兵马准时起身,到东门街道集合,每人又给一个肉饼补充体力。个个细嚼慢咽,生怕嚼的快了,发出声音来,也许就让敌方斥候听了进去,功亏一篑。 万炜提着大饼,愁眉苦脸地走到吕布面前,指着自己的狮灵甲,轻声道:“大哥,这可怎么办?”吕布视之,却是那狮灵甲胸前那头灵狮竟发着淡淡的金光,在黑夜很是显眼。失笑道:“甚是漂亮。”万炜郁闷,道:“大哥莫要取笑拉。总不能让我光着身子出战吧?”吕布用力拍了拍万炜的胸膛,道:“叫人就地征用布帛,立刻做成长袍,穿上去。长袍虽有些碍手,却也比暴露目标要强一些。”万炜点头答应了,咕囔着‘狮子太嚣张。’‘要是穿出去泡就好了’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走去叫人做衣服去了。 过了一阵,眼见沙漏快到时间。渭南城东门缓缓放下,吕布万炜引着成廉、赵云、陆鑫三将带了所有骑兵衔枚裹蹄先行,后面魏续诸将引着步兵跑尾随。也不打火把,就这么静悄悄的融入那无边的黑暗,朝牛辅军营地行去。 相比那生死一线的战场,这种黑暗而又安静的环境更叫人产生一种未知的恐惧,谁知道你去掏人老窝的时候,中途有没有一支军队埋伏着,就等你这螳螂上钩? 万炜的心情,可是紧张透了! 不过行军之间不能说话,万炜也只能把手贴在马颈上,感受马儿的热量来驱散心中孤独又过了一阵,马队方向忽然变化,转到个有树的山包后面,全军隐蔽了起来。 吕布自到山顶,登高而望远等待信号。 三更。 前方十里处忽然出现几处红点。 吕布大喜,低声下令道:“传令!上马,出击!尽量不要发出声响。”左右传令兵猫身回跑,将命令传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4000骑已经集结完毕。此时,前方星火已成燎原之势,将半个黑夜都照的红彤彤的,李傕营寨更是如白昼一般清晰可见。无数黑点在火光下四处逃闯。 谁都看的出突逢火攻,李傕大军乱像已显。 而飞熊军要做的,就是给这支5万人的大军一记重拳,断绝其翻盘的可能! 清冷的大戟,带着火红的烈火战气狠狠地劈在大营寨门之上,那由原圆木麻绳编扎而成的木门经受不住吕布那非人的力量,被肆虐的方天画戟绞成碎片,飞出丈许。 里边,惊恐而带着几分茫然的李傕士兵提着注满水的容器,呆呆地看着从正门冒出来的骑士。其中一督伯傻道:“不是说后方偷袭么?”此话落音,周围人这才反应过来,撇了手中物件,抱头就逃,口中大喊着:“敌袭,前方敌袭!” 万炜嘿笑了一声,不屑道:“这话不是方才哨岗发现我们时候就开始叫了么?”他自然明白,这是因为军心已乱,下命不达造成的,因此也不等别人回话,一把将斗篷扯飞,露出里边金黄的狮灵甲,提着赤血戟开始挑营杀人。陆鑫见了,连忙招呼狂狮军上前护着左右,一齐冲杀。正杀间,正遇着牛辅部将胡赤儿拎着一杆重矛带兵来援。万炜瞧的真实,大喝道:“贼将哪里去!万炜在此。” 那胡赤儿闷声回道:“老子胡赤儿便是,娃儿乖乖的不回家喝奶,来此做甚!” 万炜气结,暗道这老子也和陆鑫一个模样,长的憨头憨脑的,哪知道嘴巴一点都不干净。万炜一点不含糊地暴发战气,血浆和烈火搅拌而成的战气粘稠地在他身边游走,赤血戟仿佛收到什么刺激般,戟身青绿的仙阵脉络突兀地显现出来,透过战气看去,倒显的几分诡异。万炜瞧准时机,抬手朝胡赤儿心坎就是一戟。 胡赤儿脸色大变,要知他武艺不济,却是天赋异禀,双手有千百斤力气,实乃牛辅亲卫的头领,哪想到自己如此背运,竟然就这么撞到超一流武将! 但此时形势已经不容许他退缩,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暴喝一声壮壮胆气,胡赤儿拿矛当棍使,也不管万炜一戟刺来,就这么一棍朝万炜脑袋挥去。其声势之猛,叫万炜脸色也是一变,没想到对方竟勇猛如斯,一上来就是拼命之举,无奈之下,只能变招斜挡。 重矛狠狠的抽在赤血戟上,发出震天般的巨响。重矛被高高弹起,而万炜大戟险些脱手。胡赤儿眼见自己全力一击竟没讨得好处,心中大惊,不待回气,再次大喝,巨起全身力量抓着重矛狂砸而下。 万炜冷哼一声:“比力气,老子还怕你不成?”但未及出招,旁边金芒一闪,陆鑫已经挥着金背大刀,替万炜挡下这一击。身为亲卫主骑,他可不愿意自己的主公陷入危险之中。再说,这可不是阵战中的单挑,而是千万人的战争。 同时闷哼一声,巨大的冲力传来,两人上身向后倒去。 陆鑫脚上一勾马镫,很快就恢复过来。而胡赤儿连带马鞍都被劈歪,东摇西晃的好不狼狈。万炜乘机一戟砍断其左腿,胡赤儿惨叫一声栽倒下来,未及地,已经被陆鑫在空中一刀砍做两段,结果了性命。胡叙大喊一声,挥军杀散牛辅援兵。 如此一来,牛辅军反击的苗头未起,就被狂狮军生生掐断,不但战局没有丝毫改观,反倒陪上一员猛将性命。 而飞熊军更是蛮横,600骑只排前后两排,以这种没有纵深,但极为适时的阵型辗砸过去。就如同一根木棍横着扫平沙滩般,这种接触面极广的扫荡给李傕大军造成了大面积的混乱。大多数敌军根本就是打心眼里被周围的混乱吓昏了头,抬眼看到威风凛凛的飞熊军手持大戟冲杀过来,一点反抗都没有的抱头就跑。 “后退,后退集结。”一个督伯在乱军中高喊着。 “集结?结你个屁!”一群士兵气急败坏地喊着:“退到哪?嗯?告诉我,哪里没有敌军?” 督伯呆住了,随即大吼起来:“d,命令呢?该死的命令是什么?我们该做什么?” 没人回答,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了后退的行列,这些败兵一方面带动了其他没有收到指挥命令的散兵一齐逃跑,另一方面倒把后方几个稍微组织准备阻击的几个兵团给冲散。 而当魏续的步兵军也投入战争后,大局已定。士兵在诸将的带领下分成几路,绞杀敌军而吕布带领骑兵不断的前进,屠杀,只杀到与后背冲杀的张辽军汇合才告一段落。 这加起来不过万余的部队,就这么把5万大军的大营给凿穿了。 而直至此时,也不见牛辅等核心将领出面组织抵抗。 吕布眉头一皱,喝令道:“赵云,成廉,你两带飞熊军杀出营寨,追杀败兵。张辽,嗯,不,二弟,你带狂狮和步兵清扫战场。”众将领命去了,吕布乃问张辽道:“伏义呢?我怎么没看到陷阵营的人?” 张辽行了军礼,这才把前几日的事情一一道来。 却说高顺张辽两将带了4100步兵在刚到新丰县就奉命趁夜出北门,沿河急行。于黎明前抵达渭南城东北渭水旁,整个白天便隐蔽在干凅的河堤下休息。 等到下午收到李傕帅过万西凉骑军来抢渭南城的情报,张辽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道:“伏义将军,我军寡于敌,不可再失要地,不若此时趁李傕不备,从侧面杀出,却敌以保渭南。” 高顺摇头道:“不可。” 张辽急道:“如何不可?难道我等要牢做于此,空看李傕抢了坚城?” 望着张辽年轻的脸上那冲动眼神,高顺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平静地道:“其一,此间到渭南中途并无险地,可伏众腰击李傕骑兵。其二,渭南城位于新丰,华阴两地正中,主公既然看到了渭南的重要,将决战地点设在城东平地,让我等提早隐伏于此,又怎会放弃争城?吾料主公定有对策。其三,文远莫要贪近利而忘远功,忽略了此次伏兵真正的目的。” 张辽回味良久,整容做辑,道:“谨受教,文远唐突了。” “还有。”高顺又伸出一根手指道:“对阵之上,主公乃是无双的!” 待到了晚间,果然传来战报:吕布大破李傕大军,斩首无数。张辽对高顺更是信服。 之后两日,全军日受暴晒,夜受蚊虫,吃的是携带的干粮,喝的是河中污水,甚至连出恭都就地解决,全军将士苦不堪言。但高顺掌兵极严,本部陷阵营自是无人出声,而原何枫一部久安于扶风,中间或有怨言,违令之事,高顺乃下令收其罪众11人一并处斩,并将人头传看,号令全军。 如此雷霆手段,立刻震住了扶风部众。整个河岸无一丝声响,安静的连鸟儿都吓不走。且李傕大军不知处于什么原因,竟对渭水一方向未有一丝防备。 高顺起先还谨慎下令再探,谨防陷阱埋伏。可是在一波又一波探子回报,都没发现任何敌人踪迹时,高顺也不在深究原因。 下令:沿河突进,迂回敌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二十八章 迂回潜行张辽大火烧营 捍不畏死白波肆虐长安 第二十八章迂回潜行张辽大火烧营捍不畏死白波肆虐长安 这决定实在是大胆之极,若不是亲耳听见,张辽实在想不到这命令是一向以冷静谨慎著称的高顺发出的。要知道,虽然牛辅不知因何放松了渭水一线的侦察与防御,大大减了伏兵被发现的几率。但这不代表当这4100人开始移动的时候,仅仅两公里外的敌军会乖乖的闭上眼睛! 尤其是在这种战争的敏感时候,地平线上哪怕一点动作都会让有经验的哨兵警觉。何况是4000来人一齐运动? 当张辽以疑惑的眼神望着高顺的时候。陷阵营的主骑挥手道:“莫要多说,通知下去便是!另外让百人督以上军官监督好本部士兵,按照前几日潜行训练一步一步来,慢一点无所谓,但绝对不能发出声响或是走出隐蔽位置!” 老将并没有解释冒险原因:他们的主公吕布单单考虑了战术时机,却忘了将‘人’作为一个因素纳入衡量范围。若是这么下去,不出两日,无论心理还是生理上,这支军队都将到达崩溃的边缘。那时,就别再奢侈地想靠连路都走不了的士兵做奇兵,给予牛辅大军最后一击了。 所以,也只有趁现在还有战斗力,放手一博! 全军将士,包括高顺张辽在内,背负干粮兵器以及放火的火器,四肢触地像螃蟹一般在成六十度角的斜岸缓慢的横行。所有人都在事先被告诫过:“我们是在5万大军的眼皮之下潜行,若是到时你放了个屁,都可能将全军害死。”但即使如此,在前进的过程中,还是难免的会因为一两颗松动的石头掉入河内发出的‘扑通’声令全军将士紧张不已。 如果这时候有牛辅士兵经过,那么战争的结局也许就会彻底的改变。 天公保佑! 大片的乌云在毫无征兆下忽然掩盖了灿烂的星空。无尽的黑暗给予了这支军队最好的掩护。 当赵庶最后一个进入作为临时聚集地的废弃稻田时,高顺高度紧崩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斗大的冷汗开闸般从全身毛孔滴落下来,一会儿就浸湿了衣甲。心性使然,谨慎的他在进行这么一次大冒险般的进军后,反而是诸将中最为紧张的。而张辽此时却是满脸兴奋地等待先前派出的斥候,等待确定牛辅大营的位置及其布置。 然而,谁都没想到,在西南方向的斥候带回他们想知道的情报时,高顺向东北方向派出的,原先是侦察后方是否有敌兵的斥候一身湿漉的带回了比前方更令人吃惊的消息:“后方十里内并无军队驻扎。但在渭水对岸发现大规模行军,经查。”这斥候适时递过手中人头以表示消息的来源,接道:“乃白波贼郭太等帅众欲掠长安!” 诸将官立刻被这个消息惊呆了,手足无措地来回走动。同时也明白了牛辅军忽略北面防守的原因:他们不想在那里引来军队,从而暴露了北岸的奇兵。也清楚了方才沿河潜行的危险实际上要比想像的要大上不知几倍! 试想,若是有个贼兵跑来河边解手,看见对岸一长串的人影在移动…… 高顺的冷汗又刷刷地流了下来。 但最初的惊慌过去,他第一时间冷静了下来,低声呵斥道:“为将者,临泰山崩而不惊。诸位莫要动了军心。” 张辽诸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围坐在高顺身边,急道:“伏义将军可有对策?” 高顺环顾左右,一点一点地低声道:“如今长安城防形同虚设,皇甫将军和主公各将兵在外,受制于敌,无力回顾。若不及时救援,城破矣。” 张辽迟疑道:“但若是回援,牛辅一部如何解决?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高顺点了点头,猫起身子,道:“而且4000人一起回头,风险实在太大了。”看来他还在为刚才的行动感到心有余悸,抹了抹额头未干的冷汗,下令道:“文远,你带本部兵马,按原计划偷袭牛辅。需记住‘虚张声势’此四字,不要为自己只有一军人马而胆怯,杀将进去,只管大声嘶喊便是。” 张辽应是,回问道:“那伏义将军?” 高顺苦笑一声:“某自带陷阵营原路返回,会知长安守军早做准备。争取拖延几日,只等主公破了牛辅,挥军回援。” 张辽几乎是立刻便判断出这是此时最恰当的处理方式,即使是知道那条路的危险。于是他也不作姿态,立刻就同意了高顺的决定。 “保重。”看着高顺带着900陷阵营重新走下河堤,攀爬回去。张辽低声说了一声,然后带着士兵算准时机,从背后杀入了牛辅大营! “杀!”张辽帅部推翻寨门,一拥而入,在敌军未反应过来之前点燃粮仓。迅速蔓延的火势以及它带来所带来的‘被偷袭’的消息,很快令周围的士兵陷入了慌乱。 张辽立刻命令分出一裨士兵四散点火叫喊:吕布来袭。而自己带了剩下的1600人奋力往前冲杀。郭汜带兵来援,张辽奋起胆气,望着郭汜直直冲将过去。郭汜两边士兵冲上来,拦在面前。 张辽冷哼一声,长刀忽然划入脚下,双手持之拖地而走,双脚似有万斤之重,每踏一步皆震的周围士兵心头一阵蠢动。待敌兵进入长刀范围之时,张文远怒眼竖眉,暴喝一声:“贼子,吃某一刀。” 破军! 这是张辽在沙场上自创的刀招之一。专门为应付包围所创。 脚步既停,力量自脚上生出,汇合猛扭的腰力汇聚在双手之上,一瞬间,张辽双手青筋暴涨,手臂竟粗了一圈。随即,那柄被压制在地上的长刀猛然越起,夹杂着地上的石块,带着千军易劈的气势,划过面前。 一道金色的弧线出现在刀尖画过的线路上。 凭借一系列的聚劲,张辽超越了那无形的瓶颈,在这一击上暴发出了‘超一流’的攻击力! 身在这条线上的六个士兵立刻被砍做两截。 张辽猛地向前踏一步,挥刀下劈。 又一道金弧。 又是五人连带兵器一齐断成两截。 火光之下,身上还带着淤泥的张辽仿佛搅肉机般一步一步的收割着胆敢挡在前面的生命。 一支军队,在猛张辽面前,丝毫不敢踏前半步,而随着他的步伐不断后退。最后张辽猛喝一声,提刀猛冲,郭汜手下士兵齐齐怪叫一声,四散奔走。 郭汜知事不可为,寻了好友李傕,一起往南门逃去。 破军了! 张辽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他手臂因用力过度,不自觉地颤抖着。他也是强弩之末,若是郭汜再撑上一时半刻,也许倒下的就是他了。 身后,士兵潮水般涌上去。 不到三刻钟,牛辅后营完全被火势和恐惧所覆盖。 而即使是贾诩,也完全没有料到袭击会来自背后。 在吕布光环的照耀下,他麾下的诸将的才能都被隐藏了起来,牛辅一方并不是没有准备应付夜袭,但那些安排完全就是应付前方和左方遭到骑兵,吕布的飞熊军突袭时的准备。因此当张辽一军明目张胆的推到寨门,点火冲杀的时候,惊醒的牛辅第一反应就是:“吕布从后面杀过来了!我们被突破了!” 他踉跄地掀开帐幕,抓着守门士兵的领子喝问道:“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来了?”愤怒,让他的脸不正常的扭曲,在冲天的火光中,显得异常的狰狞。那士兵完全被被吓傻了,嘴唇哆嗦着,就是说不出话。 胡赤儿全身披挂,手持重枪适时出现。想起胡赤儿的武力,牛辅稍微安心了一点,放开那守卫,转问道:“是不是他来了?” 胡赤儿摇头道:“不是他。属下刚才派人去探察过,领军的头领是其麾下最年轻部将张辽。” 牛辅脸色缓和下来,刚才丢失的气势也慢慢恢复过来,乃下令道:“传令各营接水防火,胡校尉可领军前往破敌。取文远儿头颅来见某。”胡赤儿欲待领命,贾诩飞奔而至,大呼:“不可。” 牛辅疑问道:“有何不可?”贾诩做辑道:“后营既已被破,索性暂且不顾,让李、郭二将军整兵后出战,既可挡之。而文和所虑,乃温侯若在此时破前门而入,与后营敌军遥相呼应,成夹击之势,则军心溃散,败像成矣!”话未落音,只听前门方向一阵震天般的喊杀声,接着就是传染病般席卷整个大营的恐叫:“来了!来了!飞将军来了,飞将军来了!” 牛辅脸色大变,抓着贾诩哭声道:“文和救我!” 贾诩同样脸色惨白,他比谁都更明白吕布的威名和他的飞熊军结合起来能对大营造成什么破坏。眼角撇过胡赤儿,计上心来,乃叫道:“中郎将莫慌,温侯此番定以轻骑突进方能如此神速。则将兵不过四千余,而前部士兵过两万,若胡校尉带兵增援稳住阵角,再以兵援之,胜负未可知也!” 牛辅两人将信将疑,贾诩又道:“吕奉先亦只有胡校尉天生神力方能抵挡。” 胡赤儿经此一捧,不觉飘飘然起来,奋喝一声,应诺带兵增援。 牛辅欲待下令整兵支援胡赤儿,贾诩拖其手便走:“胡赤儿仅能挡住一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不待牛辅多言,贾诩径自下令亲卫护着两人,避开前后两将,从南寨门而出,正遇李傕郭汜两将,乃合在一处投华阴而去。 却是贾诩知吕布不可挡,乃不动声色卖了胡赤儿,换得一时的安宁。而后,名为保护牛辅,实乃借牛辅亲卫保护自身安全。不然,他一个儒士出入战场,难免会有损伤。 也因此,至终牛辅大军也没有人敢冒着成为吕布正面敌人的危险,出面组织反抗军队,平白叫吕布军得了便宜。两支军队毫无顾忌地发挥了自身恐怖的攻击力,一前一后地杀透大营,会兵一处。 同时,也把白波贼欲袭长安的坏消息带给了吕布。 形势急转直下,就算旁边的士卒都清楚此时长安的防卫仿佛一张纸……嗯,丝绸一样薄弱。更兼诺大的长安城内并无一个得力的战将领兵,莫说来得是六万,就是来六千,那些只知道在家拜神的士族大概第一时间心理就要崩溃了。 而作为后勤的基地,长安的陷落对出征在外的吕布军无论从士气还是补给都将遭到致命的打击。 就算是军神,也完全不是饥饿的对手。 并且吕布和万炜还有另外一件事让他们担忧。 “秀儿!”“无暇!” 两兄弟几乎是同时叫出了两个女子的名字。吕布大声惊叫,而万炜则在低声的悲吟。 万炜努力将身体深处涌出的那股恐慌压下,顿了顿,结巴地道:“大哥,没事……大嫂她们都没事,都去毓琴山庄了。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说到最后,万炜的声音低了下去,茫然盯着地上一根燃烧的木头。 ‘其它人自然没事,但无暇呢?’万炜怅然失措地看着木块被火焰吞噬,发出劈里啪啦的哀叫。 听到女眷无事,吕布脸上先是一喜,接着看到了万炜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担心地问道:“二弟?” 万炜晃如未觉,依旧低头不语。 吕布心感不妙,急忙下马跑过去,赫然看见一滴泪珠静静滴落在狮灵甲上,混杂在鲜血内。 “二弟?”吕布大惊:“到底怎么了?” “无暇……”万炜猛吸周围浑浊的空气,勉力压下快要涌出来的泪水:“她还在府上。” 吕布转头喝令:“文远,立刻召集散兵即刻返回渭南城。”张辽知事关重大,立刻派传令兵四处高喝将令。而吕布翻身上马,安慰道:“某这就去带回飞熊军……” “不!”万炜打断了吕布的话,他的声音已经逐渐回复了平静,近乎于冷酷:“不行。” “为何?”吕布回头看到万炜不寻常的冷静,愕然问道。 也许只有到危机的关头,才能体现一个人的才能。谁都没想到,一个性格温和,平日有些骨灵精怪的青年竟然会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无情的面对关系到自己的危机。 那还包含着雾气的眼睛似乎在一霎那看清楚了整个战局,面无表情的万炜淡淡地道:“飞熊军全力追击敌军,定要趁此机会将牛辅打的不敢也无力再战。如若不然,牛辅得知此事既帅众后击我军,后果将不堪设想。” 吕布迟疑道:“但弟妹……” “保护她,是我的责任。” 万炜斩金截铁地说完这话,调转马头,发泄似的大喝道:“狂狮军听令!集合!”数百声回应来自四面八方,正在清扫战场的狂狮军将士在听到命令的第一时间调头,一刻钟内既便完成了部队的集合与整队。精神抖擞的在万炜面前组成一个方阵,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出发!”万炜拨马便走,后面,这支全部由拥有校尉级武艺的战士组成的队伍有条不紊的跟着他们的主公。 赤菟马犹豫地前后来回探步。半晌,吕布猛的一拨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纵马狂奔。 最后他还是听从了他二弟的建议。 万炜一行回到了渭南城补充粮食饮水。留守的乐虬快步上前,急道:“伏义将军三个时辰前已经骑马赶回长安。他料二爷定会返回,乃托某转告‘请二爷放心,至不济,伏义也会将保全府内女眷。’” 万炜脸上稍霁,知高顺并非会随意许下诺言之人。 哪知乐虬还有另外一个坏消息:在高顺走后,他又派斥候侦察,方知此时河对岸不过是几支掠夺队,而白波贼的主力早已过了二天之久。 这下,万炜的脸色变得比刚才还要糟糕上一倍,当场就用几乎是疯狂的咆哮,命令后勤兵加快补给速度,尽力压缩本来就不用耗费多久的时间。焦急的心情,让他在有大半人完成补给后便翻身上马,连整队都免了,直接打马飞奔而去。 狂狮亲卫立刻就慌了,陆鑫立刻伸手抢过后勤兵手上的干粮袋背在身上,招呼一声:“跟上。”也上马跟在万炜身后。 400人在长长的官道上扯出一条长长散蛇,零零散散的朝长安奔去。 但在万炜那嘶声的喝令威压下,没有人发现刻印在赤血戟上的仙阵痕迹散发着惨淡的绿芒,更没有人看见他眼瞳内那一缕不正常的红色…… 再说高顺辞了张辽,沿原路返回渭南城,取了在兵部领来的,前日暂时交付魏续管理的战马,一面给乐虬留言,一面稍做补给便连夜出发回援,奋力赶路,在第二天日落时分便奇迹般地抵达了霸陵城。 此时,陷阵营经过几日的野外露宿,在加上这番玩命似的赶路,整个队伍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不得已下,高顺乃下令赵庶带队入霸陵整修四个时辰,而他自己带了李邹,马不停蹄在午夜前赶入长安。 高顺让李邹去司徒府请王允,自己高喊着:“急报!”直接冲进了宫廷。虽说被守夜校尉杨奉挡下,但当高顺将白波贼欲渡水进犯长安的消息说出去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皇宫就沸腾起来了。 不单是王允,在皇帝出来之前,议事殿内已经黑压压地站满了不知怎么得到消息的文武百官。不擅言辞的高顺就这么痛苦地被围在殿中,被这些压根不懂军事,却唧唧喳喳吵闹不停的士族一句东一句西的问个不停。高顺只得以不变应万变,一律以“无可奉告”做答。 当他们知道从这个‘不识抬举’的蛮夫口中套不出消息后,嘴巴不可避免的开始不干净起来。起初高顺还能将默然以对,但当有人竟然这么说时,即使高顺再冷静也彻底暴发了。 “某便说当初的决定是错的,怎可将我等性命托付给吕布此等只懂得舞刀弄枪之武夫?如换了某将兵,必胜此边地之人多矣!” 高顺双臂一振,立时将拥挤的人群分开左右。接着,他一把抓着说话官吏的衣领,提鸡仔般地将起扯离地面,冷冷道:“有胆试着再说一次!” 那身不满六尺的瘦弱男子起初还要怒斥,但当他看到高顺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时,惊恐取代了愤怒,整个身子立刻像抖筛子般颤抖起来。 周围的官吏怒其以下犯上,都围在周围大声呵斥,但谁都不敢上前面对那双眼睛。 正当这里闹的不可开交时,钟廷尉正带着几个廷尉拨开人群,喝道:“大殿之内吵闹斗殴,成何体统?” 众官见了来人,立刻都闭上了嘴,乖乖地站到一边。 高顺转过头,冷冷地盯看来人,见这看上去颇是儒雅的钟廷尉正竟毫不示弱的于自己对视。心中颇是惊讶,乃出声道:“此人于殿内出言毁谤温侯,请问廷尉正如何处理?” 钟廷尉正眉头一挑,手一挥,道:“拖下去,依律处理。”身后的两个廷尉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抢下那倒霉的官吏,一左一右地架了下去。 人群中与那人关系好的几人叫道:“那殿内持力威逼,这又何处理?” 钟廷尉正冷道:“皇上召王允,董承,高顺入内廷议事。”说罢,领着两人进了内廷。 “多谢。”高顺迅速冷静下来,向钟廷尉正道谢。 这身穿盔甲的儒士微微一笑:“某亦是奉命而行,军情为先。再说也是他们……”迟疑了一下,看到一边的王允,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加快步伐将三人带入了内廷。 少帝刘协正打着哈欠做在龙椅上,见到四人入内,立刻道:“快些想出对策来,朕困死了,朕要睡觉!” 四臣假装没听见径自叩拜罢了,王允便道:“请高校尉将情况细细说一遍。” 高顺应诺,将吕布破李傕西凉骑迫使牛辅军驻扎野外,然后自己帅兵潜入敌军身后意图突袭敌军,中途发现白波贼意图犯京的事情有条不紊,却异常简略的说了出来。 “你是说万卫尉打了胜战?”刘协来了兴趣,急急问道。 “回禀陛下,是!”高顺不想在这事上纠缠。 可惜刘协并没有什么大局观,反倒对那场胜战颇是好奇,又问道:“爱卿可细细讲来。” 高顺迟疑一下,道:“回禀陛下,属下当时埋伏在外,并不知详情。之后得知白波贼动向便全速返回,想请陛下择一二大将帅兵出战,借渭水之隔,择地而守,堵截贼兵于岸北。再等温侯大军回援,狭乘胜之势,一同破敌。” 没等众人考虑其中的可行性,董承已经满脸不悦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一个的校尉竟敢妄议国家大事!” 高顺肚子里剩下的详细安排立刻被堵了回去,在吕布手下,他可以畅所欲言,而在这些‘高人一等’的重臣面前,他连开口的权力都被剥夺了。他毕竟只是武将,对朝堂上的忌讳一点都不清楚。 高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董承。好在那个钟廷尉正又一次帮了忙:“董将军,圣上还未断决。”言下之意就是‘皇上都没生气,你一个做臣子的生什么气?’ 董承闻言一颤,立刻向皇上请罪。王允立刻出言微微训斥了董承便揭过了此事。 但这么一来,对策的拟定就变成了王允和董承两人商议,就连钟廷尉正也无权过问,就别说高顺这个的校尉。 而进过半个时辰的讨论,最后的战略还是:“守城。” “托坚城固郭以磨贼之锐气,再帅王师奉大义以讨贼,此等愚民岂有不望风而降之理?”董承自信满满的道。 同类的话,之前吕布也对皇甫嵩说过,不过那时董贼方除,士气正盛。况且皇甫嵩军力与樊稠不相上下,才有足够的兵力进行最后的决战。 而长安城在赤眉之乱时几乎彻底夷为平地,即使后世不断改造也因为都城移到了洛阳,因此并未下大功夫。而张济那时虽有心重建长安辉煌,怎耐物资被董卓万炜瓜分的一干二净,连皇宫都是‘豆腐渣工程’,就别说外围的城墙了…… 反之郿坞的城墙却是实打实的‘高厚七丈。’的板筑土墙,防御力极强。 这也是吕布意图决战于境外的原因之一。 而如今…… ‘就算守住城,挫敌锐气,难道自己就不会有损失么?’高顺面如死水地退下,情不自禁地想到:况且,大军在外,而贼众忽临。这种情况对士气的打击难道是单单用‘大义’就能弥补的么? 真是这样的话,历史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叛乱了。 心中已有计较的高顺立刻让李邹将在霸陵休息的陷阵营带回吕府。不过却没有安排别的命令,仍然是要大家继续睡觉。 随便抓了十几个府内的厮,让他们到四个城门附近放哨,并命令他们一发现变故就要叫醒自己。然后,整整两天没合眼的高顺也轰然倒在了床上。 他们,累坏了。 整个温侯府上响起了一片鼾声。诺大的长安城内,也就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愚民和这900名老兵能在这时候睡着了。 而就在他们获得难得的安宁的几个时辰,混乱不堪的关中战局,目无王法的暴民就给这些还沉迷于大汉昔日辉煌的士族上了一课。 铁与血的一课。 董承下去后,颇是聪明的发布,征召壮丁一同守城,得六千余人。如此城内便有11000兵力可供驱使。这样,董承甚至还将这些人分成了三队,以备更替。 ‘这样,每一队都能得到休息,就能支持的更久了!’ 董承是这么想的。 然而事实却残酷地打破了他的‘完美计划’。 当多达50000白波贼齐声高喊:“黄巾未平,白波又起。宗帅降临,天下太平!”出现在长安城外时,那种无数教徒狂热信仰而造成的气势,实在比面对骑军冲锋还要恐怖三分。这些贼兵从未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甚至连最普通的方阵都摆不出,但他们可不是‘士兵’而被称为‘教兵’更为确切一些。因此,他们战斗的手段也不是常规军队用的那些,而是单靠四个字: 捍不畏死! 死亡,对于被洗脑的他们来说,那是接近神仙的途径。 因此,没有整队,没有休息,更没有停顿,五万人在四个宗帅的煽动下,扛着简易的云梯就这么冲了过来。 “黄巾未平,白波又起。宗帅降临,天下太平!” 震天的口号在空旷的城外奔腾,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古老的城墙,上面的守军无不心神动摇,面有恐色。城外的白波贼如同吞噬一切的白蚁沿着云梯向上冲击,单是插开云梯这一项工作,已经让汉军疲于奔命,体力大耗。且令他们毛骨悚然的还是他们除了那四句口号外,竟连一句惨叫都没听见,好似那些从摔死的,根本不是一个知道疼痛的人类一般。 这种念头,在看到第一个爬上城墙,然后被砍断双手仍然在喊:“白波又起……”的贼兵后,立刻催化为了一种恐惧。 那些刚刚征召来的壮丁先受不了,战场的鲜血和对手的疯狂击溃了他们正常的心理。超过一半的人在面对陆续登上城墙的白波贼时选择了逃跑,而整条的防线也因为他们的胆怯而露出了无数的漏洞,然后被扯成几段,溃灭在贼兵拼命似的攻击下。 “他们……他们……这些贱民……”董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亲卫望着即将卷来的白浪,惊道:“将军,守不住了,快退吧!”说罢,也不等董承回话,立刻有两人架着他飞快的跑下城墙,往皇宫内城跑去。 与此同时,南门守城军士看到了不远处突然出现的轻骑兵。 “那是什么?是皇甫将军回援了么?” “还是皇甫将军厉害……等等……你看那旗帜……那……那是……” “西凉骑兵!” “不……不可能……那皇甫将军……” “快去禀告长官!西凉骑兵,是樊稠的西凉兵来了!” 同时,白波贼后方不远处,万炜并狂狮军眺望远方黑压压的一片贼军。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遮掩不住的疲惫,座下战马如被水淋过一般湿漉。 “主公,长安好像已经被攻下了。”陆鑫喏喏地讲述这个事实。 万炜没有搭话,现在的他,由于心境的关系再次受到了染血后赤血戟的影响,变的嗜杀无比。但心中深处那对爱人的关怀却生生将这份嗜血压了下去,反而让万炜围绕‘救她’这个念头暂时性的成为完全理智的生物。 到现在也没追上高顺,那么他肯定是已经进入了长安。这样应该不用担心无暇的安全,不过还是等这些贼兵进城四散抢劫的时候杀进去亲眼确定一下。 不然心里放心不下啊! 顺便……让我享受一下吧……那火热的鲜血…… 万炜用力握了握手中闪着绿芒的赤血戟,冷笑地看着白波贼由大开的城门冲进长安。 而此时城内的吕府内。 陷阵营将士全身披挂,骑乘着战马紧紧保护在中间一辆轻马车周围,安静地等待进一步的突围命令。杜无暇静静地坐在马车内,透过窗帘间隙看到外面士兵抖擞的精神,不由赞叹道:“难怪芯逝那么推崇高将军的陷阵营。仅仅两个时辰的休息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这种回复力就是芯逝所说的‘连续作战的必须能力’吧?” 坐在一旁的心儿噗哧一笑,引来诸女侧目,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这种天气冲了一个凉水澡,想不清醒都难呢!”诸女听了缘由,想像那画面,都咯咯笑了起来。 正笑间,车帘被一人拉开,却见高顺面无表情地将一女子抱上马车,安置在无暇旁边,冷道:“某奉命照顾汝安全,自然要护你周全,若是此时死了,倒给某落个失职的罪名,某可担待不起。”说完,又向杜无暇告了个罪,方才下车。 马车也缓缓起动,车内无暇诸女细看来人,只听爽儿惊呼道:“这不是唐妃么!” 唐妮儿抬头一看,凄凉笑道:“原来是爽儿。唐妃什么的切没再提。”说到着,双眼盯着高顺消失的车帘,幽幽道:“这儿还有人会把王妃当回事儿么?” 杜无暇茫然道:“王妃?!”” 爽儿不敢隐瞒主母,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说了一遍,杜无暇这才得知原来旁边这美丽的女子竟是弘农王的妃子,惊讶之余便想行礼,却被唐妮儿托住,道:“按理来说,你夫君诛杀董卓,妾身还要向你道谢才是。”无暇连道不敢,妮儿见无暇举止得体更兼美貌可人,心中稍喜,乃道:“如今非比当初,妹妹若是不嫌弃,你我便以姐妹相称,如何?”无暇呆了一下,也喜道:“有这么漂亮的姐姐,真是妹妹的福分呢!” 两女都是家逢大难,左右皆无同龄密友。互道家事后都为对方的处境唏嘘不已,再说了几句体己话,两女便似真姐妹般亲密,无话不谈。 又说了几句,无暇乃问方才之事,唐妮儿俏脸微红,迟疑一下,方才在无暇的推桑中慢慢道来。 原来,唐妮儿被变相软禁在偏院之中,无日不思复仇。如今突闻董卓已死,一下子间没了平日目标,仿佛失去了生活的意义般,茫然失措。更兼周围没有一个能倾吐心思的对象,长久以来积压的心理压力一下子击垮了外刚内柔的唐妮儿,莫名其妙的就生出了自杀殉国这种自暴自弃的念头。 于是在陷阵营士兵去请她避难的时候,唐妮儿怎么也不肯走,安坐镜台等死。那些士兵也不敢对她动粗,于是便上报主骑定夺。 而高顺何许人。 他才不管那许多,直接走过去,不等唐妮儿说话,直接抱起来就走。 唐妮儿何许人? 曾经高贵的王妃竟然就这么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虽然中间隔着一层铠甲,但也足以让她羞涩的呆住了。 直到被放在马车上也没有反应过来。 也由这无礼的举动,才有了“今非昔比”的感叹,下意识地从自己‘王妃’的身份阴影下走了出来,与一个庄主的女儿姐妹相称。 而凭借女孩子那敏感的心思,无暇还从唐妮儿的口中听出一种怪怪的味道,正想进一步问话的时候。周围了兵刃相交的声音,间或掺杂的惨叫让几个女子听的心惊胆跳,哪还有心思谈话,个个都相互偎依着壮胆。 高顺看着几个不长眼的白波贼被前面的士兵砍倒在地,皱眉道:“加快速度。这些贼兵扩散的速度太快了。” 赵庶对着马车努努嘴,道:“若是再快,恐怕里边女眷受不了。” 高顺摇头道:“这些事情先别管,直管快行便是。日后若因此而受主公责骂,某甘之如霖。”望着赵庶不解的神色,不得不进一步解释道:“起码这证明这些女子还有命去告状。” 事实上,提高速后引起的剧烈颠簸的确引起了车内的不满,但几乎是同时也有人呵斥起来:“加快速度是为我等着想,怎可为一点难受而出言不逊!”高顺在外听了,暗暗称奇:抱怨的人不甚清楚,但呵斥之人,正是除了美丽好像没有其他优点的杜无暇。 ‘看来她的美丽掩盖了许多东西呢。’高顺开始为万炜的幸福,也为自己不用担心日后被冤枉而高兴起来。 但他轻松的心情也就这么一下子了,随着那些白波贼的出现,逐渐明白长安城已经被攻破的居民立刻恐慌起来,大部分人认命地开始埋藏家里值钱的物件,而也有人收拾软细朝城门逃去。宽大的主干道也因为数以千计的百姓的出现而显的拥挤起来。马队刚提升的速度也被迫降下来,夹杂在拖儿带女的人流中缓慢挪动。 “这可怎么办啊?”赵庶焦急地问道。 高顺也默然了。用来对付敌人的手段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那些都是杀人灭敌的狠手,怎么能用来面对同样是在逃难的百姓。 他们是军人,不是屠夫。 对此,除了稍微驱赶前面的人外,也只有无奈地忍受了。 然而敌人却不会因为高顺的仁慈手软。几刻钟后,高顺那一点点的先见之明被周围千万流民扯平,甚至拖累了。因为前方拐角处忽然冒出了几百个手持钢刀的贼兵,如狼似虎的朝手无寸铁的百姓冲去,抢夺他们为数不多的财产。但凡遇到反抗的,无论是满脸褶皱的老婆婆,还是天真的孩,都无一例外的血溅五步,死于非命。 一时间,白波贼所过之处,犹如阿鼻地狱,惨呼呻吟不绝于耳。 但也该这些贼兵倒霉,哪里抢劫不好,偏偏在陷阵营面前嚣张。不等事态进一步扩大,伴随着高顺的攻击命令,排列在第一排的陷阵营士兵飞快地端起撅张。 瞄准,射击。然后交到右手向后传递,同时左手也拿到了身后袍泽装备的上了弦的撅张。于是,第二波攻击立刻就开始了,而趁着前面士兵瞄准的空挡,第二排的士兵立刻将手中无矢撅张换成了第三排袍泽的凶器。然后在递给前面射击完后的射手。 如此的配合不间断地重复着,凌厉的攻势也未停顿的进行着。 第一波的十只弩矢跨过短短的距离,直接没入没有穿铠甲的贼兵胸膛之内夺走了他肮脏的生命。就在突逢打击的贼兵微微一愣间,又是十声惨叫响起。随后,贼兵的惨叫代替了百姓的呻吟。几乎每隔三息的时间就会有十人中箭,不管反应过来的贼兵如何躲藏,在陷阵营那出神入化的弩术下,只要有一个零件暴露在外就必将遭到凌厉的打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大约四百个先前还在耀武扬威的贼兵变成了毫无知觉的肉块,横七竖八地摆在街上,手里甚至还紧紧地拽着方才抢来的珠宝。 “孝直,刚才的战法你看到了吗?”就在陷阵营后方不远处一堆衣着相同的逃难队伍中,一个眼睛的青年扯着身旁较他高出一头的朋友问道。 “好像……是从‘连射’中演变过来的吧?”孝直的目光还是没从陷阵营将士身上收回。熟读兵法的他更清楚那种近乎本能的配合才是制造这种骇人效果的源头。 “啧啧,不如我等跟在他们后面,借他们的锋头开路如何?”眼睛青年提议道。 思考了一会儿,孝直才道:“也好,不过得与父亲商量一下。” 眼睛青年回头笑道:“伯父,孝直欲随强兵后,突出长安,何如?” 后方一老者点头道:“如今法家事务皆由正儿处理,一切都由正儿判断吧。” 孝直,也就是法正连忙向自己父亲告了罪。转头笑骂道:“孟达欺我!” 正说间,挡在前面的百姓畏惧陷阵营的手段,高顺所到之处,众人纷纷向两边挤去,让出一条颇为宽松的路来。900骑也得以跑前进。 眼睛青年,孟达(字子庆)揶揄地撞了撞法正的肩膀,道:“前面已经开动了,快些走吧,跟丢了就累了。”法正点点头,招呼周围大约三十来个家丁紧紧地跟在陷阵营背后一路朝南门跑去。而他们投机的行为提醒了大伙,整条街上的逃难者纷纷效仿,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同逃跑。 高顺也管不了许多,整队骑兵就像一枚强力锥子,将沿途几队数百名赶到前方堵截流民,掠夺财物的白波贼驱赶杀散。如孟达所愿地将上万的流民安全带出了南门。 之后,逃脱大难的百姓大声欢呼着朝西南,东南两个方向分开逃窜出去。 高顺自然是往西南方向的沈岭进发。 而法正一行也朝着这个方向狂跑。但由于所带财物颇多,马匹又不够,因此在出城十几里后就跟丢了高顺的部队只得自己寻路前进。 “唉,如果能和那指挥官见个面就好了。”法正看着前面马队渐渐远去,顿足惋惜道:“英杰啊!” “先别考虑这个了。”孟达忽然脸色惨白地指着后方:“先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一下吧!” 法正回头望去,地平线上,扬起了高高的尘土。 那是训练有素的骑军高速运动所产生的。 法正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二十九章 忠勇家丁蔡生报信救主 搅乱天命乐虬破局重生 第二十九章忠勇家丁蔡生报信救主搅乱天命乐虬破局重生 旋风般的轻骑兵立即在视觉内跃出,扩大,然后在他百步开外刮过起一阵轻风,直直朝陷阵营消失的方向冲了过去。铺天的尘土将暗自庆幸的逃难流民盖了一身。 法正咳嗽几声,突然叫道:“我知道那是谁了。沿着这方向一直下去,就是前一段百姓谈论最多的‘避难山庄’。它的主人却是刺杀董卓的1八岁卫尉,难怪这些西凉轻骑会不顾一切的直接追杀下去。” “那个靠一家财力救济5万流民的山庄?这传闻是真的?难道刚才的士兵就是那个‘狂狮军’?”孟达吃了一惊。 法正不能确定地摇摇头,道:“不管怎么样,吩咐下人弃了车子,将行李捆绑到马匹上。往路走……先去沈岭看看,反正那里附近的骆谷,子午谷都能入蜀。”他的想法倒和高顺有些类似,就是要用‘舒适’来换‘安全’,只不过法正连马车都放弃了,更彻底一些罢了。 不说法正一行转入崎岖的路躲避兵乱,也暂且搁下高顺即将面临的追击,咱回过头在来看看万炜。 此时的他赫然已经带着狂狮军站在了吕府的门口。400柄长刀,刀刀带红,方才从背后冲杀进来的过程中并没有遭遇太大的拦截,就像万炜之前预料的那样,这些根本无心占城的贼兵在进入长安城内后立刻开始了掠夺行动,包括那几个宗帅在内,没几个想在这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去对付少数难啃的骨头。 是以,那些拥有不少私兵的士族在主动交纳了一点财物后,侥幸地逃脱了这一次贼兵洗劫。 400个杀气腾腾,盔甲怪异的士兵在吕府门口摆出阵型,倒也没有贼兵敢来这里讨好处。 在府内搜寻了一圈之后,胡叙抓着一人回到万炜边上,回报道:“府内已被收刮一空,但并未发现血迹。另外在搜寻中看到这子鬼鬼祟祟的在内府游荡。”说罢,将手上已经被打的蜷成一团的青年贯在地上。 万炜看都不看一眼,皱眉道:“无血迹便说明伏义已提前撤离,这是个好消息。那我等也往山庄去吧,想来,也就只有这一处地方能落脚了。” 地上那青年在听到万炜声音后,艰难的抬头呻吟道:“是……万炜,万公子么?人不是在做梦吧?” 万炜咦了一声,认真看了一下,吃惊地跳下马抓住他的手臂大声道:“蔡生?你怎么会来到此处?蔡庄呢?蔡琰呢?” 蔡生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看到的确是万炜,惊喜交加下哭道:“真是万公子,太好了,姐有救了,我真的找到公子了。”万炜咋闻蔡琰有难,猛地扯起蔡生的领子喝道:“文姬怎么了?快说,你倒是快说啊!”蔡生摇晃着从喃喃中醒来,急叫道:“贼兵,白波贼的宗帅郭太带了上千人围了蔡庄,要娶姐做压寨夫人,老爷死也不肯,他便下令烧了庄园将姐掳走了。老爷被乱兵砍中了胸膛,眼见是活不成了。人想来就只有公子能为老爷报仇,救助姐,便找了快白布裹了额头,混杂在贼兵里进城来寻公子。方才见府内一片狼藉,人差点就以为公子也……还好,还好……” “好个忠勇家丁。”胡叙忍不住赞道。 万炜瞥了他一眼,随手将蔡生抛给胡叙,道:“他的安全由你负责。”随即翻身上马,狠声道:“好你个狗贼,抢劫抢到爷头上了。”一旁的陆鑫打了个冷战,他明白,万炜可是动了真怒。 万炜和蔡琰的感情经历可以说是崎岖坎坷,特别是无暇的出现,在一段时间内事情几乎是被认为已经无可挽回。好容易万炜在无暇的开导下,难得的解开心结,放下面子全力弥补过失,却因为不合时宜的战争而中断。而这场本以为能赢的战斗,又因为没料到白波贼的存在而功亏一篑,不但长安陷落,更连累了刚刚迁出城的蔡家。 就算万炜的心性再温和,也火了。 “若是不能救出文姬,干脆就死了算了!”万炜咬牙切齿地喊道。一旦被逼急了,万炜都有一种鱼死破的心态。 感受到主公语气中的气愤和愧疚,亲卫们羞愧地吼叫着大声迎合。半个主母被贼兵掳走,这事实无疑等于被人当着众人煽了一击耳光般,所有人都打心里生出了丢人的想法。一股力量由疲惫不堪的身体深处涌了出来,搅拌着肌肉酸痛的感觉,怪异地刺激着神经。 四百骑挥舞着长刀在混乱不堪的大街上突杀,那些分成队形势四处掠夺的贼兵倒了大霉,成为了万炜的出气筒。狂狮所过之处,刀光四射,肉沫横飞这些没有学习过武技的贼兵在狂狮军面前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去,凡是被纳入‘狂刀阵’攻击范围内的贼兵尽数被砍翻在地,然后被马蹄践踏成肉泥。而外围的贼兵由于缺乏像军队那样的层级管理,没有宗帅在场根本无法组织起集团反抗,慌乱无措地看着身穿金色狮甲的骑兵踏着白色的头巾杀出南门。然后画了个弧度,消失在北面。 也不是没有人将着情报告诉宗帅,但李乐等人现在正沉迷于珠宝的光泽之中,听到下属报告后,不悦地道:“跑就跑吧反正也不值钱。” 他可没想到,万炜可不是在逃跑。 400人憋着一股气,跟随着地上的痕迹,奋力地追逐着往北面离开的郭太。 按道理,骑军追步兵是非常容易的。但狂狮军一行从渭南城开始,两天之内没有合眼,马不停蹄地赶路,实在是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士兵还靠一口恶气撑着,但座下的马匹的嘴角却已经吐出了白沫。 可以说,这支骑军已经失去了最强大的武器—冲击力。 但万炜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放弃,反而开始设法弥补这个弱点。 ‘如此下去,就算追上,也无力战斗。’万炜赤红着眼睛,紧紧拽着手中赤血戟:‘兵法云,以迂为直,后人发,而先人至。这郭太北走,无非是想退回白波谷基地。长安正北有一桥,横贯渭水,乃北上陆路必经之处。如能在桥下设伏,事情才能有转机。不然,待贼兵过了渭水,进入广大的河套平原,茫茫草原上,要堵截可就难上加难了。’ 主意既定,万炜乃令00骑兵下马,自带陆鑫并另外00士兵一人双马,不惜马力,一路狂鞭,活活累死八匹战马后才赶至渭桥,又令0人将马匹牵到北岸隐藏,其他人则在干枯的桥下埋伏下来。而胡叙带余部步行前进。 天气还是和前两天一样,半空中黑压压的乌云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似的,让人打心眼里感到异常的烦闷。偶尔一阵河风吹过,卷起河岸下边淤泥腐烂的味道,钻进河堤上爬伏的士兵鼻子里,引起肚子里一阵阵翻滚,刚刚吃了些干粮的将士险些就全数吐了出来。在加上过度疲劳后,稍微放松就产生的困意,1八0名埋伏的狂狮军士兵身心都在饱受煎熬。 最后,还是陆鑫想起了一个从高顺那里学来的手段:冲凉水。 在冰冷河水的刺激下,这才让部队支持到了前方贼兵出现的时候。 大约四千贼兵杂乱无章地推着装着财宝的各种车辆互相笑骂,比拼战利品地涌来。万炜心地探出半个脑袋观察着,发现这些贼兵都沉溺于掠夺后的快感之中,仿佛赶集似的悠闲兴奋,没有哪怕一点点的警戒心。 万炜暗自点点头:‘稍微难办的就是这个数目了。’正想进一步搜寻蔡琰可能在的地方,突然,赤血戟上猛地涌入一股凉意,万炜双眼一黑,整个人软软地趴了下去。 恍恍惚惚间,万炜觉得自己忽然飞了起来,穿过雷电交加的浓厚云层,跨过壮秀瑰丽的万里山河,来到一座座落再白云之上的仙峰。一只白鹤飘然而至,绕炜三圈,又清啼三声,朝来时方向飞回。万炜心福灵至,跟随白鹤轨迹徐徐飞去。待转过第三座仙山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雷鸣般的呵斥:“蛮子,哪里去,不快给我下来。”言罢,万炜忽感一阵无可匹敌的吸力传来,顷刻间边来到一处平地上。 只见欣然上人与另外一位纱巾遮面的女子正站在眼前。 “看什么看。”欣然上人见万炜一直盯着他……旁边的女子。微怒道:“不知好歹的家伙。死到临头了还存不净的念头。” 这么一说,万炜倒想起之前被读心的经历,心情一下子不好起来,冷哼道:“我都没说话呢,谁让你就往那方向想。说明自己心里不干净罢了。” 欣然上人还欲反驳,那女子摆手道:“耗费那么大灵力招来灵体,上人不是想这么一直说下去吧?” 欣然上人吧唧吧唧嘴巴,没好气道:“算了,算了。老夫不和你一般见识了,长话短说吧。”万炜张口想说‘有屁快放’,但估量一下周围美丽而不真实的环境,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认真听来。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明明上次受赤血戟所累,几乎死亡。侥幸有人舍了几世灵力取了旒金引救了你的命(见伊克所作外传《初平记事》),竟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用赤血戟。你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么?哼哼,要不是老夫我一时善心,再过两个时辰你的生命力还不消耗殆尽。” 万炜一惊,真心拜谢道:“多谢上人搭救。” 欣然上人脸色缓和了一些,道:“罢了,罢了,谁叫你是我记名弟子呢。”万炜咳嗽一声,也不反驳,欣然上人这才开始高兴起来,微笑道:“不说这些琐碎事了,你身体内的死气少了依附的灵体,自然会散去,而赤血戟内乱来的仙阵也帮你改好了,不会再出现反噬的现象。那吴修家伙也真是的……唉,唉,又跑题了。言规正传。”上人慢慢严肃起来,道:“如今世俗界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影响的范围,于吉那老子最后的努力也白费了,反倒给逆天行的孙家子惹来一个劫数。” “前月偶遇天机门主,平原管辂,闲聊之下,惊知如今天下之势看似正常,却隐隐有‘乱’的倾向,凭他占卜之术竟无法窥视天机,好似命运已经有脱离‘法则’控制的迹象。这消息无亚于天雷降世,已经惊动了修真界。要知天界,修真界,世俗界三界都有一种相同的法则约束,开天地以来,从未有听说哪一界法则‘乱’的情况。” “但从目前情形来看,汉朝双都皆毁,正是‘破而后立’的兆头。似乎世俗界将向另外一个更能令三界满意的方向发展。” 突然嗨笑了两声,欣然上人盯着有些目瞪口呆的万炜道:“所以呢,老夫也不能看着源点就这么消逝吧?” 万炜干笑两声,虽然不是很多,起码他已经理解了有关自己的一部分事情。 欣然见万炜不说话,便接下去道:“老夫也不多说了。乱世将临,本是世俗界的一大劫难,但作为乱世之中的‘乱’,你能不能有所作为或者你想有何作为,全在你一念之间。而以你为中心,你的选择会有无比深远的影响!” “善,神州福。恶,三界崩。” 万炜听的心惊胆战,强笑道:“什么三界崩的……上人说笑了吧。子不过是不想留下遗憾而稍微动了些手脚罢了。” 欣然上人笑道:“这便是了,世间法则,便在你言行中变动。而能改变规则,那就要有超出规则的动力,想有这种动力便要有一个规则外的,起码是精神上的存在。这种存在就是你,万炜,唯一一个连天庭都看不到未来的人。千万莫低估了自己啊!” 不待万炜说话,欣然上人又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回去罢。记的我说的话。”一挥手,一道白光正中万炜,他的身形开始渐渐模糊。就在消失之前,欣然上人突道:“对了,你的战气属性乃稀奇的‘命炎’,除了普通‘五行战气’的离火属性外,还有一些另外的能力。我也不知详细,自个儿去摸索罢。” 眼见万炜整个人型消失开去,仙峰上莫名地静了一瞬。 欣然上人转头道:“隐客仙子,如何?” 那女子沉默了一下,道:“万世劫好像因为他的出现而消散了。我也不管这三界的事,但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回‘他’,还有……我和翼宿都不知道的历史。” “当年天庭变故,老夫也有耳闻。但如今翼宿记忆全失……”欣然的话还没完,就被隐客仙子打断了:“正因为如此,翼宿才会依靠潜意识,而不是固有偏见找出那段被天帝隐瞒的故事。我要做的,仅仅是当一个曾经参与的看客罢了。”言罢,仙子招来白鹤,乘架飞去。瞬息不见。 欣然上人默然良久,叹道:“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只希望那些家伙不要破坏了最后的禁令,直接插手世俗界吧。” 冰冷的感觉忽然刺激脑海,万炜浑身一哆嗦,猛然坐起身来。定神一看,自己还是在渭桥之下,几个士官正满脸欣喜地围坐身旁,陆鑫手上头盔内还盛着河水。 “主公醒了!”尽管陆鑫压低了声音,万炜还是从中听出了浓浓的担心:“主公莫要大声说话,贼兵正在过桥。”万炜这才听到头顶上车轱辘滚动的声音,点点头表示明白。陆鑫又道:“郭太的马车马上就要过来了,请主公就在此处好生修养,鑫自带百人,定将人抢回来!” ‘原来欣然上人说的时间差不多了是指这个。’万炜边想边站了起来,低声笑道:“没事,不用担心我。说实话,我从没感觉这么好过。”陆鑫面色一整,刚想进言,突然发现万炜完全没有了刚才疲劳的神色,就连熬夜而变的通红的眼睛也回复了清明。相较之下,反倒是自己更应该留下修养才是。 “怎么才几息的功夫,就……”陆鑫呆呆地道。 万炜拔出腰间的中兴剑,看了看上岸的路,实话实说:“仙人帮的忙。” 陆鑫等人反应过来,纷纷轻轻抽出腰刀准备作战。但从他们的神色来看,基本是没人会相信这个解释了。 “一架四驷黄盖绿帘马车。”陆鑫简短地将目标特征告诉万炜,后者点点头,做了个手势,带头咬着利刃,扒在斜堤上。 再次将上去的步骤想了一遍,万炜竖起了三个指头。 1 手掌下压,出发! 万炜带头,像一头敏捷的豹子般窜了上去,突兀地出现在一个扛着麻袋的中年贼兵身边。没空间取剑,万炜挥起沙锅般大的拳头,狠狠打中他心口,狮灵手甲那特有的关节刺立刻刺穿了他的心脏。那中年人痛苦地软倒在地,捂着伤口蜷缩成一团。也就这么一瞬间,万炜已经看到了陆鑫所说的马车就在自己前面不到二十步的地方。 大约五十名手持长戈,腰别短戟,头裹白巾,身穿锁子甲的贼兵紧紧地护卫周围。 想到蔡琰受到的委曲,万炜立刻就发彪了。‘命炎’,这像燃烧着的血液般战气立即喷发而出,淡淡的血雾笼罩了金色的狮灵甲。万炜取下中兴剑,朝马车冲去,犹如一尊从地狱走出的金色战神。 在他后面,一个接一个的金甲战士从桥的两侧跃出,鬼神般的出现在群贼眼中,在一片惊恐声中,从两边向马车包围过去。 “杀!~~”万炜大喝一声,迎上了第一个护卫贼兵。 出乎意料的,眼前的贼兵好似完全不受万炜气势的影响,异常冷静的双手举起长戈来搁挡万炜的劈斩。他身边的三人默契地退后一步,挺戈刺击。 典型的围杀配合。 万炜微微一惊,然后不屑地冷笑起来,‘超一流’的境界又岂是几个兵能想像的?在三柄长戈即将及体的前一刻,万炜妙若颠毫地向前迈出了一大步,不但完全避开三刃合击的危险,反而借助身体前冲之力一拳将那仍然面无表情的人脸砸的稀烂。 不等他们收回长戈,万炜立即以前脚为支点,旋步绕过死者,顺手用中兴剑劈下两人的头颅,最后一剑刺穿了第四个人的心脏。 可算白波贼最精锐的战士一下就躺下了四个。 一丝惊恐终于出现在郭太亲卫首领的脸上,这个四十岁,满脸刀疤的壮年男子大叫道:“妖人来袭,众弟子速来保护宗帅!”说罢,立刻示意马车向外围避走,自己带着所有6个亲卫杀向万炜,凭借武器长度的围成一个半园逼了上去。万炜左右冲杀,虽斩杀数人,却屡屡为长兵器所阻,无法突围而出。 而那些流民被宗教洗脑后的思维方式根本无法被正常人理解,先前还因突袭而陷入混乱呆滞的贼兵,一听到“保护宗帅”这四个字后,一个个仿佛着了魔般丢下手中的黄巾珠宝,抓起各自千奇百怪的武器,一部分朝马车围去,更多的则直接杀向敌人。 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狂狮军转瞬间就被这股狂热的人潮吞没,前进的势头立即缓了下来,陷入胶着战况。 这并不是说狂狮军逊色,相反的,他们中间随便一个人的武技都要比白波贼高出一截。但贼兵实在太疯狂了,他们的攻击模式几乎可以用‘人肉冲锋‘来形容:根本不管周围人的死活,甚至也不理会自己的安全,一波接一波的向疲惫的猎物扑去。 本来,狂狮军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以坚破坚的战斗。但此时身体过度疲劳不说,单是没有骑乘战马一项就大大遏制了他们的特长。‘狂刀阵‘的攻击力连一半都发挥不出来。 眼看马车慢慢脱离战场,陆鑫除了狂怒地多杀几个人外,毫无它法。 万炜更是心急不已。 突然,疯狂冲杀的万炜突然顿了一下,狞笑地将手中唯一的武器当成暗器掷了出去,一直不敢正对万炜的刀疤男连躲避的念头都没有生起,就被锋利的中兴剑刺了个对穿。 接着,万炜不顾一切的向马车方向冲去,挡在前面的贼兵齐喝一声,六把长戈同时以不同的角度刺来,直指万炜身体的各个要害。万炜仿佛早料及此,贼兵手势刚动,他已经就地一滚,闪到了两个贼兵的脚下。 一手抓住一人的脚踝。 “呔!挡我者,死!”万炜双眼怒瞪,运起千斤气力,竟将这两人举上半空,当成武器挥打起来。灌注了万钧之威,两个人肉棒槌左右一甩,四颗脑袋撞在一起,便像破碎的西瓜,红红白白撒了一地。 “呕~~”白波贼中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 万炜面色愈加狰狞,挥舞着百斤尸体打开贼兵,一步一步朝前迈去。人肉棒槌在不断击打之下短了许多,手中只剩下半sh一截。万炜不满地闷哼一声,撇开残肢,再次撞入人群抓住两个退的慢的贼兵。 不等万炜动作,手上两人立刻哭爹喊娘的挣扎起来。临死前的凄呖击溃了已经胆寒的贼兵心里最后的防线。 万炜目视之处,无不避让! 郭太在马车中看的头皮发麻,眼见众贼避瘟神地给万炜让开一条康庄大道,急忙跳出马车尖叫道:“你们在干吗?快拦住他,他是魔鬼,不能让他靠近本帅!”贼兵面面相觑,无人胆敢上前,更有一人扑通跪下拜道:“我等凡夫实在无法对付魔鬼,还请宗帅用仙法替天行道吧!”众人听了有理,都附和起来。 郭太作茧自缚,不知如何应答。 万炜长笑一声,猛然加速,大喝道:“即使真仙挡道,某亦斩之。何况你这蟊贼!郭太,纳命来!”人肉棒槌上下齐舞,所向睥睨,贼兵惊叫着左右闪避,退的稍慢的,碰着就伤,挨着就死。 顷刻间就杀到了马车之下,郭太躲闪不及,被万炜抓个正着,像鸡一下被举在头上。万炜大喝道:“全都给我住手,放下手中武器!不然我宰了你们的宗帅!”说着,随手抓起一把剑顶在郭太的腰间,冷声道:“不用我提醒你该做什么吧!” 郭太面如死灰地喊道:“都住手,放下武器,不许抵抗。” 战场立刻平静下来,白波贼异常听话的放下武器,呆呆地站在原地。而狂狮军却毫不手软的直接杀出一条路,冲到马车周围护卫起来。 万炜将俘虏扔给陆鑫,自己钻进马车内,柔声道:“文姬,别怕,我来了。”却见蔡琰蜷缩在马车的角落,看到万炜进来,不但没有欣喜,反倒又使劲缩了一下,哭声道:“哥哥莫要过来。”万炜心中一沉,一个不好的预感攀上心头,冲上去将她搂入怀中。颤抖问道:“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蔡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如断了的珍珠噗嗒噗嗒掉了下来,良久才悲声道:“爹爹死了,万哥哥又不要我……呜,呜~文姬不要嫁给恶贼。” 万炜紧紧搂着蔡琰,轻轻地抚着她颤抖的后背,柔声道:“文姬别怕,我来了,别怕,万哥哥会一直在文姬身边,一辈子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语,良久,蔡文姬才平复下来,窝在万炜怀里静静流泪。 外面,陆鑫带兵稳定了局面。在两日未曾休息便投入战斗的1八0名士兵中,阵亡人数高达4人,而剩下的146人,人人带伤。 还好陆鑫利用手中人质,硬是逼着剩下的三千来贼兵互相捆绑,围坐一地。然后强打精神打扫战场,得黄金白银,布帛粮草五百余车,马15匹,牛八1头,猪羊不计。乃分配剩下的马匹载上金银粮草牵走,其余的物资尽数抛弃摧毁。 等到胡叙带兵汇合的时候,所有人都支持不住了。陆鑫连打哈欠,无力道:“主公,大伙儿都不行了。如果再得不到休息,我怕行军的时候都会有人摔死于马下。” 万炜环视周围亲卫憔悴的面容,不无愧疚地道:“苦了大伙了。都去渭桥北岸休息吧。如果那些贼兵敢无视他们宗帅的死活,强攻过来,我也好守。”要不是那几日受赤血戟的影响,依万炜平日的性子,怕也不会赶的这么急。 陆鑫连忙摇手道:“不,不。主公这两日都在担心中过来,受的压力比我们这些下属可大多了。还是我来巡视,主公安心休息吧。” 万炜看着陆鑫睁都睁不开的眼睛,命令道:“快去快去,莫要多说。这是命令。”陆鑫不得不下去传令,片刻间又有三十来人陆续请命要代替万炜守桥,都被一一挥退。 狂狮军,终于得到了宝贵的休息时间,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无人看管的战马也终于能悠闲地啃几口嫩草填填干奄的肚子。 他们不知道的是,几条漏的鱼正死命的赶回长安,准备向其它宗帅报告此事。 而刚进驻在新丰城的吕布,收到了长安陷落的消息,正处于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先前渭南城东一战,吕布军出奇兵,与迂回至敌军后方的张辽趁夜前后夹击,破了牛辅大寨,其后赵云帅飞熊军一路追杀,势如破竹,直至郑县城墙下方才调头回撤。 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这场一面倒的风光大战结束后,双方静下心来统计战果时。打了大败战的牛辅喜笑眉开,大赞贾诩:“有先见之明。”而吕布一干战将愁眉苦脸,面面相觑,好半晌乐虬才苦笑总结道:“他们崩溃的太快了!” 牛辅军至始至终都未曾组织过一次反抗,但也就是这个原因,才保下了超过7层士兵的命。 这么说也许有些别扭,但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因为没有组织反抗,换个角度来说也是士兵没有集合在一处,这就避免了被成规模,大数量的歼灭。而士气的崩溃让这些西凉兵见了吕布军就见鬼一样,扭头就跑,完全不和他们交战。 而多达60000的大军呼啦一下四散逃窜,满山遍野的到处跑。唯一有机动力进行追击战的,仅仅只有4000飞熊军……实在是招呼不过来啊! 是役。 吕布军唯一受创的就是挡住了对方逃跑线路的张辽一部,14八人被急于逃命的西凉兵杀死。而牛辅军,虽然阵亡加上逃兵数量不,达到了1000余人,但对于本来基数就大的军团来说,这个数目的损失并不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更是在吕布开始撤离渭南时候立刻派出了万士兵吊在后面。也不交战,也不后退,就跟在吕布身后50里处慢慢前进。 不用说,肯定是贾诩猜到了整个战局变化。才布置了这么一个令吕布难受无比,却无力改变的战术。 等到了新丰县,一个接一个消息自乐虬的情报汇集到一处。 首先,长安已经陷落一日,白波贼整整在都城内掠夺了一天。从一些蛛丝马迹推断,高顺已经脱离长安并成功地打败了追击的樊稠亲帅的西凉轻骑,高顺也因此由默默无闻的吕布亲卫摇身一变,成为了‘也许和樊稠差不多’的战将,名声大噪。但本应跟在他后面的万炜却音讯全无,生死不明。 另外,乐虬就‘出现樊稠骑兵’这一情况,大胆地推测西线皇甫嵩一部凶多吉少。进言吕布不要将希望寄托在皇甫嵩飘渺的援兵上。 吕布烦恼地认同了这个未被证实的事实。 但他想不通的是,以皇甫嵩之才略,怎么会犯下这样无知的错误,让樊稠安然地深入腹地? 不过他并没有时间去考究这个问题,因为除此之外,就连长安城内的白波贼也结束了血腥宴会,开始在南门外集结。 他不知道白波贼的真正目的是在狭持了郭太的万炜身上。 若是白波贼肯不顾损失,正面堵截吕布,再配合上后面牛辅军一同夹击。就算吕布再勇猛,飞熊军再精锐,也避免不了全军覆没的下场。 贾诩并不是没有想到这层。 还好,白波贼并不是听令于牛辅的下属部队,李乐冷笑地拒绝了这提议,帅大军护着上万车的财物北上往白波谷老巢行去。另外一个宗帅,胡才记恨上次牛辅奉命前来围剿之仇,更是派使者将此事前后尽数告诉吕布,备言‘贪财而来,不敢与飞将军为敌’之话。 吕布一时倒不能确定此事真伪,乃招诸将商议。 乐虬嘿笑道:“以某之见,贼兵得了重宝,不愿与我军为敌以至损兵意思,实有八分可信。之所以其派使者明言,却是包藏祸心。无非是欲我军无后顾之忧,回头与牛辅叛军拼杀而已。” 吕布点头,乃令张辽暂时统领步兵6500余人先行,自己亲自帅飞熊军断后,只等白波贼离开后立即进入长安寻找万炜一同前往毓琴山庄。 就在马步两军一前一后安全抵达霸水,准备渡河之时。后方斥候急报:“牛辅军突然加速行军,向我军扑来。预计两个时辰之内将进入视野。” 吕布听了,大声嗤笑道:“敢在平地急行军追击骑兵,牛辅这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众将士听令,背河摆冲锋之阵。看反军出现,既便全军出击,狠狠的给我杀!”众将轰然应诺,各自下去调度人马。 要知步兵快跑五十里,体力消耗极大,依着吕布以逸待劳之策,迎头痛击,定能给追兵造成不的伤亡。 但不知为什么,赵云看到周围张辽诸将摩拳擦掌的兴奋劲儿,总感到了一丝不安。乃寻至同样皱眉苦想乐虬问道:“先前敌军一直避免与我军接触,为什么现在却不顾一切的要冲过来?这十分不合理。而且就算他们有必胜的信心,难道不怕我军即刻渡河,避而不战么?要知道,现在西面可没有人可以堵截我们,战与不战,主动权可是在我军手上。” 听到最后一句,乐虬骇然色变,醒悟过来,大叫道:“就是这个——西面没有敌兵堵截……就是我们现在都以为西面没有敌兵堵截,主公才会起了回头厮杀的念头!好你你个贾文和,竟然连主公好战的心思都算计进去,险些就要着了你的道!”边说着,乐虬连滚带爬地冲到前线,拉住吕布缰绳道:“主公,西面,霸水西面定有敌兵潜伏,就等我军回头与追兵作战的时候突袭身后!” 吕布皱眉呵斥道:“冷静一点,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先前斥候回报,不是说了白波贼已经北上了么?长安附近哪还有什么军队!” 乐虬急道:“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军队,也许是樊稠的部队,也许是其它,但肯定是有的!主公仔细想想,如今的形势,便是之前欲以白波兵正面拖延,牛辅军后击的翻版。不过是改成牛辅军来拖延,而由另外一支没有露过面的军队来做伏兵罢了。现在天色阴暗,目力难及远,隔着霸水根本无法清晰辨认对岸景物。反军若来,不到对岸根本发现不了啊!” 吕布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清醒过来,羞怒地吼道:“是了,难怪这次派出去的斥候一个都没回来!但那些兵……那鬼秀才到底去哪变出来的那么多兵?上次白波贼是6万,这次他又会变出多少?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谁能告诉我!说话,你们倒是说话啊!”吕布越说越气,忍不住发起脾气,迁怒于诸将。大戟一个一个地点过八部将,却没人敢接吕布的话头。 只等温侯发泄过后,赵云才硬着头皮道:“接下来如何行事,还请主公定夺。” 吕布不答,反问乐虬:“你说要是真的有大军在长安附近出现,那芯逝他……”乐虬低下头不敢答话。 所有的表情都从吕布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万年寒冰似的冷漠:“传令,抛弃所有杂物,沿河南下!” 这一刻,魏续仿佛又看到了没有碰到万炜之前的那个吕布。 冷酷,凶暴。 即使是表亲,他也不敢问在毓琴山庄上的女眷该怎么办。反倒是乐虬隐隐猜出了隐藏在寒冰之下的心思:现在带兵西进,亲自上山庄的路已经走不通。所以吕布想用自己做饵,吸引敌军追击,努力给山庄上的人创造一个撤离的机会。 所以,在撤退的命令之内,却没有‘急行军’这条。 一万大军脱离了贾诩的预测,平速沿河南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三十章 鬼秀才百密一疏 袁本初诈取冀州 第三十章鬼秀才百密一疏袁本初诈取冀州 牛辅军的斥候很快就发现了吕布异常动向,但当这个情报送到主事的牛辅贾诩手上时,已经担搁了半个时辰——他们没有在危险的一线,而是坐在马车上悠闲地跟在队伍后方5里处。 贾诩右手里还习惯性地玩弄着两块古战国的刀币,听完汇报后,转动频率更快了,两块刀币如活了般在五指间翻滚。直把牛辅看的眼花缭乱,忍不住问道:“辅军可另有良策?” ‘你当温侯那么好对付么?’贾诩心中苦笑,脸上却是不露丝毫痕迹,手上刀币越转越快,迟迟不肯说话。牛辅再三问之,才无奈地道:“霸水源于此处百里外的蓝田谷,沿骊山脚而下,汇浐水于枳道亭方注入渭水。其水势平稳,两岸皆有路可通蓝田县。”忽见牛辅一脸茫然,贾诩不动声色地总结道:“即是,西岸樊中郎将所部到了枳道亭附近便面临两条路选择,一是从西南里处的长门亭渡浐水。如此虽不会落下太多路程,并能保证不跟丢吕布军,但无疑暴露了樊大人的位置和兵力。还有便是继续隐蔽,改沿浐水而上,出蓝田谷,希望能堵截吕布于上洛。” 迟疑一下,最后还是将话挑明:“前一种计策虽然能保证不跟丢吕布军,但交战起来,未必能胜。而后一种恰恰相反。” 牛辅皱眉道:“我军与樊中郎所部加起来也将近7万,辅军为何说‘未必能胜?’” 贾诩低头道:“那种地方,防守一方占尽地利。我军兵力虽多,实际上能第一线作战的并不多,兵力上的优势已经被抵消了。” 牛辅目光闪烁良久,方恨声道:“就让这忘恩负义之徒多活几日。传令,樊稠帅本部兵马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上洛堵截吕布。转告前军李傕,更改战略,紧跟其后,不许交战,另外多派游骑骚扰。再来一人,回去叫郭汜多办粮草,并加派援军。能给多少都派来。” 但这次,贾诩失算了,大大地失算了。 贾诩精于算心,所有的计策都整合在看透对手心思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就其本质来说,其实在对手的习惯思维上考虑特例,在配合上即时的环境来推测下一举动的谋略。 谋略,而不是策略。 但人心这东西,有谁能说完全看透呢? 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现在吕布军中主事之人竟然不是吕布本人,而是他的副将赵云这以武艺闻名的武夫呢? 说实话,这实在是一项无奈之举。 吕布本人自开始撤退后,整个人如丢了魂魄般呆坐马鞍上,左右几次汇报军情,都要大声说几遍,才能将温侯从迷茫状态唤醒。接下来,迎来的却是满脸不耐烦的挥斥:“滚!给我滚,屁大的是也来问我!” 面对吕布这种无心理事的状态,无奈之下,军中的大事务都交给了身份最高的陇亭候,赵云。 最初,此举不过是想借助赵云‘超一流’武将,还有陇亭候这双重的身份来振奋军心罢了。对于处理事务的人选,诸将都还觉得让乐虬,郝萌两人‘协助’一下比较好。 ‘赵子龙啊,武艺是没得说,那么年轻就能和主公对杀百招。’这大约是帐下诸将心中对赵云的评价。 他们同样把,仅仅把赵云看成了武艺高强的武者。 但随后的事实证明,续高顺之后,眼前的年轻武将又是一个吕布光芒掩盖下新星。 撤退路上不断出现的意外,包括连郝萌都无法解决的一些后勤问题,都被年轻的掌权者一一解决。 令: 军中第二射手成廉亲自挑选0名善射士兵充作杀手,将敌军派来骚扰的游骑射杀大半。 宋宪率一校八00步兵前突十里,负责清理道路。埋坑填水,搭桥铺路。 又令候成带100人在扎营后一个时辰内,上山收割杂草以供马匹食用。 最后,赵云在撤退的线路上也做了一些改动。 沿河向下的确是脱离关中最短的路程,这点谁都知道,包括牛辅军。所以属于谨慎类型的赵云有些担忧再这么下去,也许就会被人堵在这一条线上。 “绝对不能让自己处于对手的预料之中。” 赵云向吕布请示改变方针:“至今未发现敌军的迹象。不管这支军队到底是不是存在,但目前至少可以肯定一点,敌军没有渡浐水,现在的霸水西岸肯定是没有敌军的。所以我想趁黑夜渡霸水,往蓝田去。如此,一来能搅乱敌军的布置。二来在蓝田县能得到少许的补给。再者,对岸地势平坦,有利于快速行军。最后,或许能确定到底有没有伏兵,以及这军队的行踪。” 吕布偏头看着不息的流水,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当日虎牢,若不是二弟执意护着你,当是你刺伤芯逝一项,某便留你不得。”赵云大惊,不知吕布为何突然说着话,跪伏道:“前日不知事情真相,冒犯了二爷……” 吕布挥手打断道:“莫想偏咯,某只是感概二弟的眼光罢了。”赵云心中叹息,明白吕布心里一直挂念着万炜,只得安慰道:“二爷智勇双全,身边还有狂狮护卫,应该不会有事的。” 吕布听了,就像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点头连道:“对,对,肯定不会有事的。”顿了顿,他终于发现的目前的处境,乃道:“吾心已乱,断不得事。既然子龙有此能耐,路上事务便由你主持吧。记着,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杀回毓琴山庄,否则,便设法出关。” 这等于是赞同了赵云的设想。 第二天早上,当一万大军出现在霸水与浐水两河之间的平原之上的时候。 贾诩发觉自己完全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握,也失去了剿灭吕布的机会。面对牛辅的质问,贾诩第一次无奈的摇头道:“没机会了,现在三支军队被两条河分隔开来,彼此间无法直接接触。更别谈包围夹击了。” 牛辅是董卓的女婿,一家老幼都被腰斩于市,与吕布可以说是仇深似海。如今眼看仇人就要逃脱,大怒之下一巴掌将贾诩打下马车,骂道:“没用的奴才,都献的是什么狗屁计策,10万大军忙活了三天,却连吕布的毛都没摸到。你这泡狗屎……”毫不顾及之前贾诩在逆境下识破陷阱,支手翻天,奇计破敌的功劳,也忽略正是因为自己的胆,放弃了与吕布打硬战的选择才给了吕布转圜的余地,满口粗话的将贾诩骂了狗血喷头。 ‘无能的人总喜欢把失败的责任推卸给他人吧。’贾诩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费力地爬上一辆辎重车。烦闷的想到:‘先是不战而退,然后又迂回路线。依着吕布高傲的性子,不应该会思考逃跑以及如何逃跑这种不名誉的事吧?那究竟是谁呢……能在退败中还保持一颗平常心。除了高顺,吕布军中还有谁能做到这点?想不通啊……’ 在鬼秀才的叹息中,吕布军终于开始全速前进,迅速的脱离牛辅军的视野。 浐水东岸,负责殿后的张辽等人目瞪口呆盯着浐水河面密密麻麻的强渡士兵,谩骂道:“该死,有没有搞错!西边哪来的那么多士兵?樊稠全军不就万么,现在单是河上的就不只这个数啊!” 细细观察了片刻,待看士兵装束时,张辽突然醒悟道:“原来如此!” 一旁何枫盯着几乎能将浐水填满的上万人同时渡河的壮观场面,头皮一阵发麻,干涩地接道:“什么原来如此?” 张辽苦笑道:“你仔细看看敌军的服装,几乎有一半穿的不是军服盔甲,而是边地人特有的窄袖毡衣,且中间还有些许女子当兵。我久闻西凉地境民风彪捍,生性好斗,妇女皆可上马骑射。若我没有猜错,樊稠应该是征集了陕西散居的羌部落,才能聚集起如此庞大的兵力。或许这些人比训练过的士兵稍差,但如此规模的数量,足以抵的上十个军了。” 何枫是扶风本土人士,自然明白张辽所言非虚,突然想起一事,干涩地道:“大帅的兵力不到万,岂不是凶多吉少?”他口中的大帅是原来的上司,在讨伐黄巾贼的战斗中担任一路主帅,之前负责守御郿坞的皇甫嵩。 张辽没有回答,一边下令徐徐后退,一边叹道:“能想出这计谋的,应该还是那个鬼秀才吧?真是够毒,够狠!” 的确如此。 在将牛辅的调拨令送到樊稠的同时,还有贾诩通过传令兵口头传达的建议:散布皇帝欲以董卓之恶,屠尽西凉人以绝后患的流言。待人心恐慌之时,再鼓动百姓一同入长安‘清君侧’——如果明说造反的话,效果就要差多了。 樊稠照办了,而且效果要比他预料的要好上几倍。 这些少数民族被恒,灵时期的汉官压迫的苦不堪言。董卓掌权的一年间,却多多少少有照顾一下这些‘老乡’,不多的恩赐却换来了这些人的感激和拥护。也有了一种‘俺和董大爷是一伙’的错觉。 贾诩正是以董卓为切入点散播的流言,一下子就让这些缺少知识辨别真伪的边民信以为真。 超过5万的男女老少响应了樊稠的号召,陈仓备用的物资,无论是衣甲还是武器,完全不够装备这么多的人。还好边民家中私藏兵刃的不在少数,有些甚至是整个部落自带兵器马匹成群地来前来投靠,总算是避免了成为农民军团的尴尬。 此时樊稠的军队达到了7000余人的惊人数量。 贾诩的几句话,凭空‘变’出了5万的兵力! 但樊稠深知董卓在修筑郿坞时投下了多大的心血。城虽不大,却是墙坚池深,善守难攻,内中存储物资极为丰厚。更兼守将皇甫嵩绝非等闲之辈。己方兵力虽多,但多是未训练过的民兵,若是持众强攻,胜负之数当真难料。 既然不能强攻,那只能智取了。 0000民兵在00正规军的带领下在夜晚偷偷摸摸的从郿坞北面潜行,做出一副深入敌后,直捣黄龙的姿态。当然,这样的举动不能,也没有想瞒过皇甫嵩的探子。 皇甫嵩中计了! 一来,就以前得到的情报,董卓的确只给樊稠万的士兵,这个是可以确定的数目,刚好和这支潜行的军队数目一致。第二,皇甫嵩也是不得不出兵堵截,要知此时的长安形同虚设,无论如何是不能让这个规模的军队越过这条防线的! 这两个原因互相交织作用下,皇甫嵩与4个军,1八00人落入了陷阱。 就在与早有准备的诱饵胶着之时,樊稠带着所有的正规军突然从西南方向突袭了皇甫嵩的身后。以西凉兵强大的攻击一举搅乱了扶风兵的阵势,并对其形成了几个范围的包围圈,确立了胜利局势。 皇甫嵩死战至最后,终于脱力被俘。 同时,樊稠新收的羌人将领齐英率余下的万民兵突袭了郿坞。 这齐英本是游荡于凉州大漠的游侠,其人粗通武艺,颇有谋略,精于骑射,能左右开弓,奔驰中射百步靶,在羌部落中有名气。原樊稠手下三将在一个晚上尽数死于典韦手上,正处于无人可用的尴尬时候,当下便提拔齐英为将,借他的名声来管理羌民。 当下到了西门下,令大军高举火把,扬声高喝,做出一副准备强攻的姿态,吸引本来就不多的守军主力。自己却暗地里带了1000精壮,0名善攀爬之人,带了滕索潜行至北门。靠着民间杂技,神乎其技地用绳子套在墙垛上,就这么安静无声地爬上了高高的城墙。 若董卓在泉下有知,他苦心经营,引以自傲的城墙被一群前几天还在耕地放牧的百姓简单翻越,不知会有什么感想? 被命令在北门防守的仅仅只有00人,这个数目相对于有点像车道般阔长的城墙来说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他们连墙垛都无法分配完全。再加上齐英这种无声无息的攻城模式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当齐英等1人同时出现在城墙上时,扶风士兵都傻了眼。甚至有人下意识地就喊了起来:“你们怎么上来的?!” 回答他的,是一支短箭。 齐英一登上墙垛,立即接下背后短弓,以连珠手法连续射杀1人。掩护众人杀向城门处,过渡分散的布置让扶风兵一时无法汇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撮的人杀死零散反抗,打开了厚重的吊门。 1000个连盔甲都没有的民兵冲进了被董卓称为‘堪比长安’的郿坞。 讽刺啊,讽刺。 那宏伟的城墙,却间接成了导致失守的原因。 皇甫坚寿见事不可为,只得举众投降。齐英敬重其父,也不为难这个胖子,只是收缴了降兵兵器,看押在一处。 待樊稠大胜而回,闻报,乃大出郿坞财物重赏齐英等人。而后又从可以算是‘自己人’的皇甫坚寿口中得知长安空虚,立即亲帅000轻骑马不停蹄直逼长安,恰恰赶上白波贼破城之时。 樊稠乘虚而入,本欲擒拿吕布家眷为人质以乱劲敌之心。哪想到将整个吕府翻了个底朝天,才从府旁的百姓口中得知女眷早已被高顺接走。樊稠报仇心切,不顾远来疲惫,调转马头横冲直撞,突出南门寻着高顺轨迹追击下去,欲打陷阵营一个措手不及。 哪知高顺素来谨慎,即使是在逃亡也没忘了防备。 高顺带400人,一人两弩,伏于马下。等樊稠箭雨过后,从死马下跳出,近距离对着冲锋而来的轻骑兵连射两轮,强劲的弩箭穿透了薄薄的皮甲,仅仅这一瞬间,就夺走了超过1000骑的性命。埋伏侧面道路草丛中的赵庶适时杀出,只把樊稠吓的心惊胆战,调头就跑。余骑皆溃。 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一地尸体。’ 灰头土脸的回到长安便接到了夹击吕布的命令,只得暂时放弃高顺等人,令随后赶来的大军埋伏于霸水西。 接下来的事上文已经交待。 最后眼看吕布就要逃脱,樊稠恼怒下发出了强渡浐水的命令,这出现了万人截流的壮观场面。 但这一举不过是泄愤之举罢了。空有滔天气势,行的却是无用之功。 等到他渡河之后,就连殿后的张辽一部都消失在视野之外,要说继续追击不过是妄想罢了! 轰隆隆~~~ 仿佛老天爷都在这个时候松了口气,酝酿了十几天的大雨就像落幕的帷幕般,将整个关中都笼罩在了朦朦胧胧的白气中。接踵而至的震天响雷掩盖了牛辅樊稠不甘的谩骂,成为战争最后的独奏曲;道道扭曲的白蛇划破天空,一次又一次的照亮了大地,指引着吕布军走向坎坷的未来。 就这样。 因为本不应该在吕布身边出现的乐虬,赵云两人的出色表现,使得吕布军躲过了全军覆没的危机,艰难地摆脱历史的束缚,东出武关,安全地离开了混乱不堪的关中地带。 这也标志着这一场耗费时间不长,却异常惊险复杂的第一次关中之战终于以皇甫嵩被擒,吕布败退为结果,宣告了大汉朝廷镇压反叛军行动的失败。 同样,作为战胜方,牛辅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但全军损失超过了6万余人,整个关中的经济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陕西的农业畜牧业因为过多百姓随军出征而陷入瘫痪,长安城更是因为白波贼肆无忌惮的掠夺,几乎成为第二座洛阳。 磅礴的大雨浇醒了露营的狂狮军,这些前一刻还在沉睡的大汉们怪叫着蹦跳起来,乱哄哄地咋呼了一阵,终于清醒过来:在这种旷野,到哪里去找避雨的地方? 万炜用身体遮着怀中的昏睡蔡琰,快步将她送进了马车之内,在她额头上温柔地吻了一下,方才退了出来。 在大雨中思量了片刻,万炜一抹脸上的雨水,道:“迅速整军集合,先去长陵城。”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冷声道:“胡叙,你带那没有参战的士兵,把桥对面的那些贼兵……”万炜举起右手,狠狠地划过脖子。 胡叙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领命!这些狗杂种,抢了长安不说,单是他们害了蔡家一项,属下就饶他们不得!”陆鑫捶了胡叙一拳,道:“老胡,算上我那份!”胡叙咧嘴一笑,舞了舞手中的大刀,道:“那自然。” 望着胡叙带着00人冲过渭桥,听到风雨中陆续传来的惨叫声,万炜方才稍微解恨。漫问道:“陆鑫,到了长陵后,你说我们该往哪去呢?” 陆鑫下意识地看了看长安方向,摇头道:“属下不知。不过我们可能回不去了。” “唉,五六万的贼兵堵在那里……”万炜无奈地长叹一声。任由雨水冲刷。 正在这没理会处,马车车门忽然打开,被一身响雷惊醒的蔡琰慌张地冲了出来,无助地喊道:“爹爹,万哥哥,你们在哪?”万炜大惊,连忙跳下马,一把抱住蔡琰,叫道:“我在这,我在这!万哥哥在这里!”蔡琰挣扎了几下,看清楚抱住自己的人,这才反手抱住万炜大哭起来:“万哥哥不要抛下文姬一个人!文姬害怕……呜呜……爹爹~~” “哗!”粗大的闪电夹杂着震天的响雷,照亮了蔡琰凄美的容颜。豆大的雨珠融化了苦涩的眼泪,滑落地上。 万炜心头大痛,紧紧地将蔡琰娇的身子拥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驱散蔡琰的孤独。低头伏在她耳根旁哽咽道:“不会的,万哥哥绝对不会抛下文姬,一直都会待在文姬身边。我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让文姬离开我!”在万炜不断的安慰下,蔡琰的哭声渐渐缓了下来,万炜连忙把湿透的蔡琰抱回马车安抚下来。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万炜也无心再思考后路,满心自责地引着狂狮军保卫在马车周围,冒雨前进。蔡琰时不时的会不顾大雨掀开车帘,为的仅是看看万炜,但每次都被万炜呵斥地关上。感受到万炜的关心,蔡琰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丝笑容。 万炜看在眼里,只觉得心中那份责任更是沉重了。 “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这笔血债,只有用血才能还清!” 万炜是个温和的人,不过这个前提是没有人冒犯到他最核心的禁区。 郭太很不幸地犯了这个不可弥补的错误,不但害了自己,还给白波贼引来了一个不得了的敌人。 胡叙从后面赶了上来。在雨水洗刷下,看不出一丝杀戮后的痕迹。 而最可笑的还是李乐等人因为这场突至的暴雨,被迫停下脚步,在离渭桥不过0里处安营避雨。当这三个宗帅在各自的豪华大帐中玩弄玉器女人,痛骂‘该死的天气’之时,是否能想到会将近在咫尺的大敌给放跑了呢? 也许,老天总算是睁开了一次眼睛吧! 万炜一行在大雨的掩护下,安全逃离了并不知晓的危机,抵达了第一个中转站,长陵城。他一面让人取金银寻在白波贼掠夺后幸存下来的豪门重金购买衣物粮草,以及炊具等物。一边在早已人去楼空的府衙内召开了型的会议。 “如今形势。”万炜拿了木炭在地上画着简易地图,说道:“南面长安已经陷落,即使大哥能击退白波贼,但残余的贼兵也会往我们这里回老巢,我们呆在这里也是极为危险。而北面自不必说,茫茫草原不属于我们。”万炜在地图上下各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抬头望着两个副将,继续道:“所以,我们只有往西,东两个方向。去凉州或者关外中原地区,避开这混乱的中心。你们说说看,去哪好?” 陆鑫和胡叙都不是那种精于算计的人,冥思苦想了好一会也没什么头绪,只得道:“属下不知,还请主公定夺。无论走哪条路,属下都会跟随左右。” 两将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万炜点点头,慢慢道:“既如此,今晚整修后便开始东进,过左冯诩,河东郡再渡黄河。听闻现在诸侯联军皆已散去,我等正好过去中牟暂投河南尹朱俊。”胡叙经历过征讨黄巾的大战,闻言喜道:“久闻朱大帅威名,如能相见,真乃胡叙三身之幸。”陆鑫也点头称善:“河南尹忠贞,去投他正合适。” 万炜扔掉木炭,取水洗手,笑道:“他与木翁交情不浅,有了这一层关系,相见时也好说些。且朱俊名声四海,到了他那里也好借他的人脉打听大哥等人的下落。” 陆鑫叹了口气,道:“如今关中一片混乱,不知温侯还有主母……” 万炜心中虽然也在担心,但却不便在属下面前显露出来,乃拍拍陆鑫的肩膀微笑道:“不用担心。大哥武艺无双,一支方天戟足以在敌阵中杀个来回。无暇由伏义保护,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高顺加上陷阵营的威力。所以担心他们,倒不如先考虑一下如何让自己不成为他们的负担吧。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哪里担心我们呢!” 万炜自信的微笑感染了两将,陆鑫和胡叙都放松地轻笑起来。 主意既定,众人也不多说废话,各自下去准备。 第二日风雨稍,万炜深知在这里多待一刻便危险一分,便令众人套上蓑衣冒雨赶路。 一路饥食渴饮,餐风露宿并无它话。 到了中牟城下,早有斥候回报朱俊。万炜虽年轻,官阶却是高的吓人,朱俊不敢怠慢,帅众出城迎接,并设宴款待。那时关中闭塞,消息不通,直到万炜说出,朱俊才知道董卓已死,国贼已除这天大的情报。 朱俊大惊失色,连忙撤席将万炜请至密室细细询问。万炜有心想借助朱俊来为吕布洗刷恶名,乃从丁原自杀,吕布忍辱潜伏董卓左右开始慢慢说起,到后来自己一时冲动强行刺杀了董卓,王允擅行以至牛辅军反抗,贾诩设‘三面夹击’之计攻陷了长安,吕布皇甫嵩行踪不明,蔡邕死于乱兵,自己救了蔡琰后来投朱俊的事情一一交待清楚。 只听的朱俊时而惊叹,时而怒目,时而击节。听到最后,不由老泪纵横,哭叹:“你兄弟二人实乃天下义士,只恨关外诸侯个个自私,不肯并力向前。老夫空拥一郡之兵,却投鼠忌器,未能即时获取消息,配合卫尉、温侯讨伐叛贼,实在辜负先帝所托。”说罢,又道:“卫尉为汉室除贼,为苍生除害,请受朱俊三拜。” 说罢,撩袍就拜。万炜阻挡不及,受了一拜,连忙扶起朱俊道:“尹府大人莫要自责,当初董卓欲拜公为太仆,公不为利动,更以严辞拒绝,此等高风亮节炜也是非常佩服。长安陷落,实是我兄弟两人计略逊人,才着了贾诩的道,不干公之事。” 见朱俊面有惭色,知时机已到,乃转移话题道:“万炜还有一事相求,望公能应允。” “卫尉有事尽管说来,只要老夫能帮忙,定然全力以赴。”朱俊目视万炜,诚道。 万炜先做一辑,才道:“万炜先行谢过。便是家兄先前被世人误会为董卓鹰犬,且与董卓名义上还是父子,今虽以大义杀董,但……” 朱俊双眼一亮,道:“卫尉是要替温侯昭雪?” 万炜点头道:“此事实在隐蔽,知晓此事的只有某与高顺二人。但若是由我等来说,天下人皆以为乃我等开脱之辞,能信者不过十之二三。但若是换了尹府大人作证,家兄定能免此不白之冤。” 舆论实是一把看不见的利刃,用的好,或可杀人于无形。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类成语其实是古代先哲在他人极度不幸的经历中总结出来的名言,却也充分揭示了‘事实是按照大部分人的意愿产生的’这句深言。 权威则是另外一种欺骗手段。它利用了对高位者的信任,将单独的个体伪装成‘三人’‘众口’的代表进而博得更多人的信任,最后反过来影响这些人的思想。就效果而言,似乎比舆论更快,更有针对性。以至于在传播范围扩散后,连中学生也会在幼嫩的作文上添上诸如‘伟大的说过……’这类的话来借用这影响力。 而当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为共同的目标服务的时候,或许‘指鹿为马’,‘黑白颠倒’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何况仅仅是平反。 自两个多月前朱俊欣然答应万炜请求,全力将发生的事实稍做修饰散布后。 变天了! 生性凶残,偏偏熟知兵法权略的董卓之死让已经开始萌生异志的众诸侯少了一个大大的顾忌。也顺理成章地将本方战略规划从‘除贼勤王’改成了‘自我发展’。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曾经是反董联盟盟主的袁绍。 191年7月初,潜伏在韩馥内部的荀堪等人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策反了韩馥帐下守卫冀州城的头号大将鞠义。韩馥大惊下率众前往讨伐。 其时沮授还在袁绍处,未返回邺城。自思韩馥无能,且久在其帐下不得重用,乃思一计欲为进身资本。对袁绍道:“可暗遣人送军资助鞠将军,并让鞠将军如此如此,然后再如此如此。则冀州为主公囊中物也。” 袁绍大喜道:“正愁军粮无多,公此计大妙。”乃备下弓矢等物偷运入城,并修书一封让鞠义亲启。鞠义看了,依计令工匠赶制旗帜百面以备后用。 待韩馥大军至城下,无论韩馥军如何叫骂,鞠义并不出战只是布兵坚守,整个冀州城和铁桶似的。韩馥强攻不下,反折了许多兵马。到了第十日,鞠义见对方军心已惰,乃登城震臂高呼:“韩馥碌碌辈,无德以顺民,无才以御下,无威以服将。”“不过是仰仗袁氏的儿罢了。”“我鞠义,万人雄也!怎能屈膝于这等无能者!”又道:“袁氏四世三公,众望之所归!渤海(袁绍)才略傲人,又礼贤下士,实乃明主!我欲奉袁渤海为主,诸位意欲如何?” 墙上士兵齐声高呼:“愿投袁渤海久矣!”鞠义再大喝一声,城墙上齐齐竖起大旗,上书一个大大的“袁”字。 正是袁绍大军旗帜。 韩馥面如土色,喃喃道:“我当真如此无用么?” 高干见实际成熟,当晚与荀堪秘密求见韩馥,道:“公仍为白天的事情烦恼么?”韩馥点头,颓然道:“我已经尽力处理事务,冀州年年丰收,百姓富足。为何鞠义却说这种话?” 高干道:“州牧不知,如今世道已变。长安陷落,天子落难,天将大乱。远的不说,单是北平公孙赞残暴无仁,自持勇力四处扩张,听闻其近期有出兵夺冀州之意。而公并不擅军略,若此事属实,则冀州危矣!” 韩馥低头不答。 荀堪又道:“燕、代之兵甚强,更有白马义从为羽翼。公孙赞本身亦属‘超一流’之列,公试着预测一下,若他来攻,公帐下有谁能挡的住?” 韩馥迟疑道:“应该有人可以吧?” 荀堪摇头道:“那再加上袁本初呢?前日公听信谗言,得罪于他。如今他已经将兵屯于附近。且鞠义已反,不能不防啊!” 韩馥变色道:“那如何是好?” 高干见韩馥上钩,暗自欣喜,乃道:“公本身便是袁氏故吏,而袁本初乃一时之人杰,必不肯为他人下属。为今之计,不若将冀州让予袁绍。袁氏得了冀州,则公孙赞不能其争锋,则冀州安稳;公让冀州,渤海必会重谢。加之此等让贤之举只有古时尧舜做过,公定能博‘贤人’之名。如此两相其利,公还迟疑什么?” 韩馥点头称善,乃搬兵回邺城商议此事。 长史耿武,别架闵纯,治中李历皆劝韩馥不可。怎奈这几日高干荀堪整日在韩馥左右尽拣事成之后的好处说,并大开空头支票(s那时候连银票都没有……),韩馥心意已绝,执意如此。乃搬家至昔日中常侍赵忠的房子,遣儿子将州牧印绶送至袁绍处。 袁绍哈哈大笑:“果然不出所料。”乃引兵入邺城韩馥从事十几人皆弃官出逃,而耿武,闵纯持大刀守卫府门,不让袁绍入内。袁绍乃令颜良文丑斩之。之后,以沮授献计之功,封其为奋武将军,使其监护诸将,对其待遇极厚。又有巨鹿田丰因过于正直不被韩馥所用,袁绍乃用其为别驾。 过了几日,荀堪替起韩馥之事,袁绍便随便派了个使者去封韩馥为奋威将军,却不给任何下属,也没有丝毫权力。 韩馥大悔,左右又不见高干荀堪,乃知被袁绍所骗,乃大哭道:“我敬你为英雄,想不到你尽如此背信弃义!他日定死于真英雄之手!”遂下毒于饭中,令全家食用,当晚十余人皆毒发身亡。 日后有诗叹曰: 袁氏四代五三公,本初初以诈略功, 韩馥贪名让冀州,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此袁绍占据冀州,兵精粮足,拥兵十万,文有沮授、田丰、审配、许莜、逢纪、荀堪武有颜良、文丑、鞠义、淳于琼、张郃、高干、高览。声势大震,天下名士多有去投靠的。 公孙赞暗恨袁绍假用其名威吓韩馥,自此予袁绍结怨。不提。 再者,那些始终忠于汉室之人,比如猛虎孙文台,在得知长安陷落,圣上下落不明后,大哭三日,挥兵攻打渑池。但因盛怒之下出兵,犯了兵家大忌,强攻五日后,军士疲惫,被徐荣玄菟骑,张绣锦绣骑合力夜袭偷营。孙坚只得护着玉玺,与诸将杀出重围,返回汝南。 当然,无论是哪个诸侯,在为思考董卓之死对自己的影响之时,不论是真心诚意也好,还是惺惺作态也罢,都对吕布所作所为大肆称赞。文人才子更是对这种只有野史中才能出现的故事大感兴趣,纷纷挥洒墨迹吟诗作画,一时间以吕布为题材的诗词歌曲如雨后春笋般在各地涌现出来。虽然选择的时间段不同,歌颂的人物也有不一,但无一例外都在为吕布所惊叹! 吕布的名声也在万炜的刻意抄作之下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而且并不是因为他的勇武,而是另外一个新出现在吕布这两个之前的形容词前缀。 飞将吕布。 战神吕布。 无双吕布。 温侯吕布。 另外……忠义吕布! 万炜正躲在中牟城中,躲在一堆竹简之内看着朱俊从各地收来的书信偷着乐。大部分是那些文人骚客所作各式各样的诗词。少部分是各地诸侯,豪门示好的文书,其中则以张扬、孙坚、曹操、袁绍四人的言辞最为出色。在万炜看来,张扬的最为诚恳并对之前误会吕布而出兵对战而连声道歉;孙坚则稍带一点火花隐隐有‘如果是我,就不会输’的意思;曹操的书信结尾处还附带了对蔡琰的私人问候;而袁绍的文词最为华,但貌似最无诚意,万炜估计是出于陈琳之手。 突然,万炜的目光带着难以置信以及狂喜停在一则竹简之上,双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知君无事,妾泣不能眠。前日不告而别,实事出紧急。然妾始终不敢忘君,但乞再见君面,以述相思之苦。君若不忘旧情,请至沛国谯县郊外崔家庄。 青青定清道以迎君! “青青……”万炜喃喃道:“你没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三十一章 惺惺相惜两雄初会 月牙飞舞战神极限 第三十一章惺惺相惜两雄初会月牙飞舞战神极限 青青还活着! 短暂而有刻骨铭心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崔家庄初见。 “奴婢该死。未能伺候好贵客。” “庄主令奴婢照看贵客衣食,不想却在凌晨寐片刻,以至未能伺候公子起床,实乃婢之过!” “多谢公子怜惜。奴婢三生有幸,能侍奉公子这样的好人,还望公子勿嫌弃。让奴婢伺候公子洗漱。” “不知姑娘高姓大名啊?” “公子折煞奴婢了。奴婢叫青青……望公子记得。” 离别前。 “如若吾三年不回,你可自寻良家,切勿自毁青春。” “青青身属君,心亦属君。君三年不回,青青等三年,君偌不幸,青自当追随与地下。” 迁都路上。 “主公,臣奉命至洛阳郊外寻崔老并青青姑娘,但……崔家庄已经被乱兵烧成白地……” 一丝微笑取代了先前的惊喜,慢慢地,微笑扩展开来,万炜捧着那竹简狠狠亲了一口,开心地大笑起来。 几只栖息在屋檐下喜鹊扑腾而起,飞上树梢,歪着脑袋盯着万炜,唧唧喳喳地附和起来。 “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人鸟二重唱,万炜愕然地看着陆鑫撞开大门,冲进来喊道:“主公,是不是有老爷的消息了?” 说到吕布,万炜脸色黯了黯,看了看周围堆积如山的竹简,强笑道:“大哥一定没事的,现在他可是大汉的英雄呢!你看这些竹简多是河北来的,想来关中消息堵塞,大哥平安的消息还无法传出来吧。”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香囊,暗道:‘还有无暇,你也不会有事的。对吧!’ 正是: 房里竹简五百斤,温侯吕布无迅音。 可叹诗人多蹉跎,只教亲人凉了心。 万炜使劲摇头将脑袋中可笑的诗词撇开,忽然使劲地捶了陆鑫胸膛一拳,叫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子谎报军情了!” 陆鑫大惊,慌忙跪下道:“主公……这……这从何说起啊!属下……”万炜做戏做到底,脸上冷冷地将竹简向陆鑫一抛,道:“你自己看!”然后强憋着笑意,迅速抬头望天。只等陆鑫吃鳖。 许久,不见动静。万炜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陆鑫正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主公……俺不识字……” 万炜差点一个踉跄跌倒,颓然道:“算了算了,老子认栽了,实话说了吧,去年让你去崔家庄接崔老和青青姑娘,你子竟然回报说整个庄园都被烧了……妈的,你也没说错,是被烧了。不过!”万炜抢过竹简摇了摇,道:“青青他们可都没事,现在都在谯县呢!害我白白吐了口血!” “真的?”陆鑫难以置信地叫道。顿了顿,便明白先前万炜不过是想惩自己误导之过罢了。眼咕噜一转,顿首道:“如此,鑫宁受惩罚!” 陆鑫虽然大字不识,但心思转的甚快,一下就来个‘以退为进’。依万炜现在的好心情,又怎么会真下什么惩罚呢! 果然,万炜摇头笑骂道:“好个滑头,起来吧你。快下去召集狂狮军去,说不得咱们都要去谯县一趟。”陆鑫嘿嘿笑了一声,道:“多谢主公。属下这就去准备。” 陆鑫前脚刚走,朱俊派来的厮后脚就进门,躬身道:“奴才见过卫尉!我家大人有请卫尉至客厅一叙。” “咦!”万炜有些纳闷,以前朱俊都是亲自上门和自己商议事情,今天怎么突然要去客厅? 一边整理衣装,一边问道:“公伟(朱俊字)公有何事?” 那厮道:“好似有贵客来访。”万炜哦了一声,再问是何人,那厮便答不上来。万炜也只好作罢,跟着他进了客厅。 朱俊还在与客人叙话,见万炜进来,立刻起身给那客人介绍道:“这就是卫尉万炜,万芯逝。”那客人听了,也站起身,打量万炜,笑道:“公伟公即使不说,我也能看的出来。卫尉面容,与温侯太像了!果然是一族两英豪啊!” 万炜客套两句,偷眼打量来人。见此人大约在170左右,一身军服很是清洁,,但穿在他身上怎么看都有些歪,头上的发冠倒是很直,不过明显有几缕发丝没有盘进去,孤零零的垂在一边。 偏偏这一切在加上他脸上那好似永远在思考的眼神后,竟变得异常和谐,平添了一种独特的风采。 万炜暗赞一声:“好个人物。”抬头又看到他身后还站着两名随员,一个是穿着青裳,气质儒雅,偏偏脸上带有伤疤的儒士;另外一个是一身校尉锁甲,相貌英挺,豪气十足的武将。两人衣上都有风尘,却遮掩不住个人的魅力。看得万炜再赞一声,忍不住问道:“公伟公莫不是偏心了点么?只顾推销在下,却不肯替某引见一下,这太不公平了吧!” 朱俊一拍额头。笑道:“哈哈。是老夫糊涂了、这位便是老夫的忘年交。骁骑校尉曹操。曹孟德!途经此处,便转来欲认识一下卫尉。对了,或许过上几天就要改称曹太守了吧!” 曹操!? 万炜一呆,很快恢复常态,热情地大笑起来。 是又怎么样?现在的万炜可在不是只懂看书佩服英雄的毛孩了。 ‘现在,我万炜在一些方面上并不比曹孟德差呢!’ 万炜大声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原来公便是曹孟德,难怪,难怪。炜方才还在纳闷,世上竟还有如此人物,叫人一见倾心!” 能说自己酒醉的。往往是最清醒的。而能赞扬别人的,则起码表明自己内心上不会认为比别人差。 万炜能说出‘倾心’两字,说明他在吕布身边的历练,潜意识的让自己在心态方面完全成长起来。因此在初见三国第一人的时候,一瞬间便战胜了太了解三国走向带来副作用,从千古曹孟德的阴影下走了出来。以平辈与曹操论交。 也是,能和吕布说说笑笑,能折服卢植蔡邕这种名士,能与王允这些老臣周旋朝廷的人又怎么会因为对方的名声而怯场了呢! 万炜向曹操做了一辑。曹孟德连忙回礼道:“卫尉折杀曹操了,操不过是一校尉,当不得重礼。” 万炜呵呵一笑,上前携曹操手道:“孟德莫要寒碜,炜看重的是公之才,难道曹公还要和某套虚礼不成?” 曹操微微一错愕,反手握万炜手,大笑道:“好!操放肆了!你我便互称表字,如何?” 万炜道:“放浪不羁。这才是孟德本色吧!” 曹操笑道:“彼此彼此!卫尉也不见得是墨守成规之人。” 两人握手相视而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朱俊在旁抚掌道:“天下虽大,能称的上英杰之人何其之少。今日两英杰齐聚一堂,老夫此处蓬荜生辉啊!” 曹、万两人相视不语,像是默认了朱俊的评价。不轻视对方,也不贬低自己。 万炜又打了个哈哈,要曹操介绍身后两人。 那文士儒雅地行了一礼,自我介绍道:“学生乃颖川人士,姓荀名攸,字公达。前日在长安未能见公,实是憾事。”那武将也行礼道:“某乃沛国夏侯惇,字元让。对温侯之‘方天戟’极是仰慕,恨不得能亲眼见识一下这无双武艺。” 万炜吃惊两人的身份之余,视夏侯惇狂热的挑战眼神而不见,径直问荀攸道:“公达前日在长安?” 荀攸摸了摸脸上的伤疤,道:“昔日自不量力,欲合三两人之力谋刺董贼。不想事泄被擒,被关押在天牢之内,生死一线。幸好卫尉、陇亭候此时诛董功成。某才得以脱身。后觉长安内有司徒不知兵而贪权势,外有西凉残党拥兵虎视,忧患难解,便弃官出逃。后得遇曹公,用为从事。” 万炜呆住了……这个天大的人才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跑了?当时我在干什么来着……对了……唉,在抄家赚钱…… “唉~~”万炜忍不住长叹起来。 忽然想起一事,转头问曹操道:“公等为何事奔波?看公等行色匆忙,应该不是专门来看某家的吧?” 曹操笑道:“芯逝见外了,曹某还真只为见公方才绕道中牟,来见识少年英雄风采。若是错过了此次机会,某就要与公达一样,终日遗憾咯。”说罢,亲昵地将手搭在荀攸肩上。 不愧是一代枭雄,荀攸因为万炜无意间救了自己性命,又是诛董英雄,因此方才言语间或多或少的对他有示好之意,曹操立刻便在不经意间重新笼络刚加入的谋士。 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表现出曹操甚是重视眼前这个还不是对手的少年,也怕他的魅力和名望会影响到自己的属下。 对于这个答案,万炜难以置信地惊讶了好一阵,才道:“孟德谬赞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炜定尽己所能。” 以万炜的身份对现在的曹操说出这种话,真真是‘谦虚重情’,‘礼贤下士’了。 众人皆暗自赞叹,荀攸脸上更有一丝遗憾一闪而逝。 谁都不知道,其实是这子实在没有官阶的概念,而又受到已知历史的影响,把曹操当成一个可敬的人物,才如此客气。 唉,误会了…… 朱俊赞赏地看了万炜一眼,道:“来来来,诸位还站着做什么,都坐下说话吧。”待客人入座,又道:“老夫先将此事前后告知芯逝,省的我们的卫尉心里一直都存有疑惑。” 万炜点头道:“如此甚好。” 朱俊便一五一十地慢慢道来。曹操品着清茶,眯着双眼时不时的打量万炜,见他始终在认真聆听,没有一丝不耐烦。不由微微点点头,放下茶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原来,袁绍骗了冀州并逼死韩馥的事情被逃走的那十几个从事捅了出去,四处宣扬。 此举直接导致了原本就不平静的河北局势急剧混乱起来。 首先是先前投靠袁绍,却颇具侠义心肠的张扬趁其领兵入邺城时,率本部兵马占了河内。虽名义上还是依附于袁氏,但谁都看得出张扬此举之意。据传闻,张扬甚至派出使者进入关中,欲讨天子之命确立自身地位。 袁绍虽是恼怒,但刻下冀州未定,也无力兴兵回剿。 然后是与张扬同期投靠袁绍的于扶罗也不屑袁绍此举,率着000多匈奴突骑脱离袁绍势力。不知去向。 而最令人头痛的,还是黑山贼于毒、白绕、眭固打着‘为冀州牧报仇’这种可笑得大义旗帜,率多达1万的兵力在冀州魏郡、兖州东郡四处掠夺财物,鱼肉百姓。 魏郡还好些,毕竟还是在邺城周围,有袁绍的大军坐镇,贼兵起码还不敢掀起过大的风浪。但东郡就惨了,袁绍的势力延伸不到这里,而取代乔瑁的东郡太守王肱不过是刘岱的一个亲信,平时处理些官司纠纷还行,要他带兵打战就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黑山贼进了东郡就如狼入羊群,立刻击溃了王肱微弱的反抗,迫使他退保濮阳。于毒等人率众肆无忌惮地在无辜的百姓身上发泄着兽性,掳掠无所不干,烧杀抢劫为所欲为。 短短的一个月功夫,便有超过万人死于这场浩劫,而更有十倍于此的百姓无家可归,沦为流民。 最近白绕更是将眼光放在了东郡郡城,濮阳上。率众5万余浩浩杀来,竟是欲一口吞下这块肥肉,顺便瓦解整个东郡的防御。 王肱大惧,连忙修书往袁绍处求救。 但袁绍也是泥菩萨一尊,形势虽没有到泰山压卵的地步,却也是四面楚歌了。一来冀州内部无论是内政还是军政都还未完全交接,军心不稳。自己的魏郡也受贼乱,还没能解决。二来魏郡贼兵未除,更兼邺城西北黑山诸贼中势力最大的一股,张燕的‘飞燕骑军’还隐藏在茫茫山峦中,不见踪影。实为一大隐患,南方张扬拥兵自重,意图不明。北面渤海又报,公孙赞大军蠢蠢欲动,有南下之意。 这么多不利因素夹杂在一起,饶是袁绍手下谋士一堆,但因袁绍本身那‘不能断’的性格,实在是有些处理不过来的感觉。 他哪有余力去帮助东郡? 但若真拒绝了这个请求,那不缔于是对自己名声的又一大打击。 就在袁绍又开始习惯性犹豫的时候,曹操自告奋勇,愿将本部兵马前去援救。袁绍大喜,乃另添1八00人予曹操凑成一个军,一同前往。 时田丰,许攸在外安抚民心,方回到城便闻得此事,大惊,快步入见袁绍。田丰进言道:“曹孟德乃当世之枭雄,必不肯为人下!先前龙困潜水,虎落平阳,生杀尽在主公手。主公纵然念在故交之情,供其栖身,又怎能予兵外出?此举等若是放龙入海,纵虎归山。今后再欲治之,恐怕难矣!” 袁绍笑道:“别驾过虑了。孟德与我自相交,我用之不疑,他又怎忍背我?” 许攸摇头道:“利字当头,余者靠边。主公不思乔瑁、韩馥下场么?” 听到‘韩馥’二字,袁绍当场变色,拂袖而去。留下两人愕然待在殿内。 曹操乃领兵00余人南出邺城,绕道中牟,将兵马约束在城外,夏侯惇与荀攸因为各自的原因都想见见万炜,便跟了进来。 于是便有了先前的情节。 朱俊说完,看到万炜一副恍然的模样,笑着转望向曹操,道:“孟德,依我看来,你应该没打算给袁本初做嫁衣罢?” 曹操微微一笑,迟疑一下才道:“我也不瞒两位。去年本初欲立刘太傅(刘焉)为帝时也曾拉拢于我。门面上的话我也不说,但本初曾私下给我出示过一枚玉制印玺,又使人这么对我说‘今袁公势盛兵强,两个儿子皆已成人,天下英雄,谁能相比?’” “混帐东西!”朱俊拍案而起,怒骂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说的出口!玉印?二子皆长?这什么意思?嗯!三公用的不过是金印,难道他想做上用玉印的位置,再由他长大的儿子来继承不成?”突见万炜不为所动,仍然稳坐一旁,不由微怒,大声道:“卫尉怎么说?” 万炜醒觉,微笑道:“尹府莫大动肝火,徒自弄坏了身体。” 朱俊气结,不悦道:“卫尉自重。” 万炜哑然失笑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让愤怒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不过是件让对手高兴的事罢了。” 荀攸情不自禁抚掌道:“有理。” 朱俊老脸微红,坐回席上,却发现案上茶杯已被自己一掌震倒。只得喝令下人再端一壶。 曹操没有回头看荀攸,微微皱眉看着万炜道:“卫尉腹中可是已有良策?” 万炜摇头道:“并无个明确的可行计划。”朱俊摇头叹息,曹操却是听出其中模糊之处,进问道:“可是有什么方略?”万炜苦笑道:“袁氏虽然混帐,但有一件事倒没错。那就是他的确‘势盛兵强’,为诸侯中最有实力的一路。今其反意不显,若贸然讨之,不过是自找苦吃罢了。因此,也只有一面积蓄实力,一面等待时机。如此而已。” 其他人都理所当然的点头,虽然赞同,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出奇。反倒是曹操已经站起身来,继续问道:“如公所言,则该如何积蓄实力?”双眼间,闪动着无名的精光。 ‘嘿,你还真是善纳他言呢!老子官比你大十倍,你还敢把老子当谋士来用。欺负俺年纪么!’ 欲待不答,又不甘被人误解为不知,看低自己。迟疑一下,还是说道:“你的起步点,你不是已经选好了么?”到头来,还是少年气盛,为一个面子将老底都掏了出来。 曹操一愣,哈哈大笑起来:“芯逝知我!芯逝知我!” 看着曹操一副‘事事都在计划内’的模样,万炜猛然想通一事,拍案站起身来,笑骂道:“孟德欺我!差点就被你给骗了!” 一旁,朱俊哑然失笑,道:“我就说瞒不过芯逝。孟德这次丢人啦。” 曹操摇头告饶道:“曹某知错了。先前得知公年仅1八岁便做了卫尉,操不免妒忌心起,有了偏见。卫尉大人有大量,就别当着曹某面说出来吧!”说罢,夸张地连连做辑。 朱俊笑骂道:“你个阿瞒。”万炜强憋着笑,摇头晃脑道:“如此,本大人念在你还是初犯,便法外开恩揭过此事罢。”说罢,摆出一副人得志的奸官面孔。 众人捧腹大笑。曹操辛苦地道:“公真妙人也!”整理一下感情,这才缓和道:“操先谢过大人不罪之恩。公既看出操此行目的,那某也不久留,这就先行一步了。”两人连忙起身送至门口,曹操又转身道:“伯喈(蔡邕)之事,某甚为遗憾。今日匆忙不能入见拜会文姬,只能请芯逝公替某转达慰问之意,并希望文姬日后能发将‘蔡氏正楷’发扬光大,莫断了伯喈绝技。”万炜点头道:“炜替文姬先谢过孟德。” 曹操乃出城汇合城外曹仁夏侯渊诸将,挥军往濮阳去。 行间,曹操沉思良久,忽问荀攸:“公达看万炜此人如何?” “当世人杰!” “那较之于某,如何?” “暂不如。” “此为何意?” “他年仅十八,公几乎是其两倍;他受护于温侯羽翼,公翱翔于雁行之首。此间差距,非可以道里计算。” “十年后,又是如何?” “未可知。” “愿闻之。” “他上有兄长,虽可受助,亦可受阻。公不制于人,下属群臣,皆为助力。” 两人这一问一答俱是极快,如竹筒倒豆般一股脑下来,中间竟无一丝空闲,好似先前都排练过数百次一般。夏侯渊听了,忍不住道:“难不成那毛头子竟可与孟德相比不成?”曹操嘿笑一声,道:“你问问元让即可。”夏侯惇撇了撇嘴,不肯明说,只是道:“不过是只动耍嘴皮子的孩罢了。”荀攸笑道:“元让还在为他不肯应战而遗憾么?” “那是自然。”夏侯惇恨恨道:“想不到温侯的弟弟竟然如此懦弱。” 曹操正色道:“元让此话差矣。若是他的手下想见识一下某家‘倚天剑法’,我也要去应战么?” 夏侯惇道:“主公自然不会。但他可是战神的弟弟……” 曹操打断夏侯惇,厉声道:“此话糊涂!他不过是吕奉先的弟弟,并不是飞将本人。你怎可用这样毫无逻辑的类比方式来推断一个人的风格?你看看我们几个,你擅强攻而妙才(夏侯渊)喜速攻,子廉(曹洪)刚猛而子孝(曹仁)沉稳,战斗风格又哪有相似的?” 夏侯惇惶恐道:“元让知错了。” 曹操缓和下来,又道:“实话告诉你,单单一个万炜,即使再聪明也不可能是我们曹氏五兄弟的对手。但麻烦就麻烦在他还有个兄长,那个鬼神般的存在。这两人合在一处,互补不足,产生的能量才是最难以预料的……可受助,可受阻……公达所言甚是精辟,此子不可不防呐!” 众人都沉默了下去。又走了一会,曹操才道:“元让,你现在调头,去谯县一趟……让‘他们’……”曹操少有地迟疑一下,才道:“让‘他们’做好提前出动的准备吧。” 诸将皆知‘他们’指的是何人,闻言不由震惊地转头看向曹操。却也没人开口。 夏侯惇兴奋地双手互击,随即调转马头道:“某这就去。”队伍中又转出十五个亲卫就要跟去,曹操眼见其中一人也要随去,连忙叫道:“典韦,你留下。” 典韦勒住马头,行到曹操身边道:“主公有何吩咐?” 曹操摇头道:“你就不用去了。待会冲锋陷阵,就要靠你了。”顿了顿,又笑道:“这次,大家就不用顾忌什么了,尽管拿出全部的实力对敌吧。杀他个屁股尿流!” 夏侯渊眼前一亮,凑过来道:“主公是说……” 曹操挺直了身板,点头大声道:“如今再非寄人篱下,哪还用看人眼色。你们尽管使出战气,给世人一个惊喜,也叫人也看看曹某真正的实力!” 在袁绍手下隐忍了那么久,这乱世之奸雄,终于决定暴发了! 中牟城内。 万炜正搂着蔡琰,一边抚玩她玉葱般白洁柔夷,一边惟妙惟肖地将先前客厅内的会面讲了出来。蔡琰静静地枕在万炜左肩上,听到最后方才露出仍带着忧郁的微笑,道:“曹叔叔还是这样狡猾。万哥哥,你说他骗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看到蔡琰还没从失去亲人的阴影中完全走出,万炜不由轻叹了口气,才道:“这曹孟德一开始可没把我当回事呢。我猜他其实是念在与我岳父的交情……”蔡琰扭动一下身体,羞道:“什么岳父。”万炜嘿嘿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自然是我老婆的父亲咯……好了,你听我说下去……我猜他是想来慰问一下故友之女的。只因你我的关系,这才先请我出去的。” “大约是看到我年轻吧,所以才说是特意来看我这个‘少年英雄’的。”万炜特意加重了几个字的语气:“想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吧。” 他这个年龄段的确很容易被美言所蛊惑。但万炜的确是少有的异类,这招非但无效反而让他产生了一定的警戒。有心之下,这才在随后谈话中想明白了:“孟德是因兵力不足,想避免陷入与黑山贼的正面消耗,这才绕远路,迂回至白绕意想不到的方向。寻机刺出致命一剑,一举克敌。而中牟不过是在他行军线路上罢了。” 蔡琰恍然地哦了一声,又静了下来。 现在的她,变得异常的忧郁安静,也异常的倚赖万炜。 腾的,万炜又冒出个念头来:“这曹操至始至终对人态度都极为诚恳,一旦隐瞒的东西被发现,也没有丝毫窘迫,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还是给人‘诚实’的感觉。只不过,除了他自己,谁知道话里到底有几分可性呢?” 奸雄,就是奸雄。娘的,谁都看不透他。 万炜感叹一阵,又迟疑了老半天,这才将青青一事唯唯诺诺地说了出来。蔡琰难得显露出与年龄相符的顽皮笑容,道:“难道哥哥怕文姬是个鸡肠子的妒妇不成?” 汗~~怎么和无暇说的差不多……难不成我要多找几个才能体现她们的伟大不成? 抱着这样的感叹,万炜带了陆鑫并100狂狮暂时离开中牟,前往谯县。 不单是要接青青,他还想乘机去见见那虎痴。 许褚! 此间万炜长途跋涉,展且按下不表,再说温侯吕布一军摆脱了追击,出武关,以赵云杀了董卓,为袁氏报了屠族之仇,有恩于袁术。乃引军欲投南阳袁术。 哪想到袁术看到吕布连整个飞熊军都带了过来,根本不敢相信吕布使者说的:“无恶意,愿与公共处。”的和平宣言,吓的立即紧闭城门,守卫城墙。又传令各地驻兵尽起兵马,总计6万余人马四处来援。 这个举动立刻惹恼了心里本来就极度不爽的温侯。 “留下100骑,其它人回头,将那里武关最近的析县给我打下来。”吕布从中军御马而出,打断了前面还在试图与袁术沟通的赵云。 赵子龙吓了一跳,急柬道:“主公不可……” 可惜吕布除了万炜,还曾听过谁的?赵云的话立即又被吕布不耐烦的打断了:“下去!这是命令!等我回去后若是还没有个歇息的地方。军法处置!” 诸将面面相觑,不得已下,只能带兵后退。 吕布自己带着100骑缓缓后退。看着那6万大军拉起几条尘龙,从三个方向靠来,吕布坚冷的脸上副出了一丝微笑。 微微的狞笑。 自二弟及刁秀儿下落不明后,吕布的心理状态一直就处于一点即着的临界点。因此在袁术拒绝接受吕布的避难,必须给自己军队找到一个落脚点的时候,吕布才会本末倒置,让属下夺城,而自己带着区区一百骑留下断后。仅仅是因为,对于他来说,能让他暂时忘记心中的牵挂的,似乎只有生死一线的危机感和喷飞撒舞的鲜血。 而对面的袁术军恰恰就是提供这两样毒品的发泄品罢了。 看看大军渐近,吕布长笑三声,猛然将战气全力提升至第二个境界。四人高的由烈火战气虚拟成的粗壮火焰旋风凭空出现,声势浩大地在吕布身边呼啸着。两条长长的雕翎羽被扯的笔直,高傲地竖立在旋风之内。 “温侯吕奉先在此!谁敢与我一战?”撕裂对手的渴望在吕布这一声挑战中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原本来势汹汹的大军阵势出立刻出现了一丝霍乱。前排士兵武将心怯地放慢了脚步。 “吕布那就是吕布?”走在最前面的士兵窃窃私语,赫赫的威名与眼前展现的非人力量让这些普通士兵感觉自己是在走向死亡。 “哈哈哈!”看到这一幕,吕布狂笑起来,方天戟直指最前方的一偏将,回顾属下道:“尔等莫动,看我取这黄袍者首级!” 说罢,一夹坐下马。红火的赤菟不可思议地在一瞬间完成由极静至极动的转变,长长的马鬃被惯性狠狠地拉了起来,无奈地随着赤菟奔驰左右微摆,如同吞吐的火蛇,拱围着它上面的战神,吕布! 烈火战气,也因为高速的移动而显得被拉成一条长长的火线,最前端,温侯的身形隐约可见。看上去就好似即将破焰而出的神将,那么的不真实,又那么的迫人心弦。 “狂妄,狂妄!难道他想靠一人之力来挑战我们六万大军么?”那被吕布点名的黄袍偏将又惊又气,大声地在努力地给自己打气,不过语气中的那一丝的颤抖却暴露了他真实的心情:“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放……放箭!射,给我射死他!” 几千支箭矢破空而起,带着恐惧的斯斯声,如雨点般砸向吕布。 这足以给一支军队造成威胁的箭雨没有给吕布造成任何阻碍。就在箭矢即将及体前的一刹那,漫天的画戟在一瞬间内就填满了吕布周围的空间,掩盖了温侯的身影,也吞没了一切进入丈四内的异物。 在那偏将目瞪口呆中,箭矢似撞在一堵钢铁浇铸的墙上,撒落一地。 火焰之战神,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兵阵之前。冷酷,而又狂热地挥动了收割生命的大戟。 方圆戟起,月牙飞舞。 方圆之地,唯我独尊! 周围的士兵眼睁睁地看着吕布一戟一骑直透兵阵,轻巧地取下已经被战神威势吓的无法动弹的黄袍偏将首级,再踏着那条由袍泽尸体铺就的道路,长扬而去。 远在后军的袁术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傻傻地吞了口口水,道:“这……便是吕布?” 大将张勋环顾周围一片面带惧色的将士,叹了口气,心知士气已失,只得派出传令兵前去询问袁术:“是否要进行追击。” 袁术本待退兵,不想旁边转出一幕僚连叫不可。袁术视之,发觉并不识其人,乃问道:“你是何人?”军师杨弘道:“此人姓胡名镜,字止水。本是徐州落魄子弟,只因犯了些事,逃难至此。现为我帐下一幕僚。” “罪人么。”袁术皱了皱眉,道:“说吧,有何不可?” 胡镜媚笑地跪下道:“吕布军远来,一来久战疲惫,二来辎重匮乏。所以之前才欲诓骗将军出城,乘机夺城,幸好将军见识非凡,即时识破吕布诡计。”偷偷看了一眼,发现袁术脸上果然面露喜色,胡镜连忙低头继续道:“而明公大军一出,那吕布大军望风便逃。为何?实乃明公军威震天,其不能不退,也不敢不退!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袁术心中微动,他不是笨蛋,虽然这胡镜话里有七成是拍马屁,但也点出了吕布现在最大的弱点:士兵疲惫,缺乏补给。 特别是后一点,只要利用的好了,足以抵的过百万大军。 “但那吕布如何对付?”这是袁术最担心的一点。 胡镜嘿嘿阴笑起来:“吕布虽勇,也不过是一人而已。我军可是有六万,就算排队给他砍,也能累死他吧!”他可完全不顾士兵的死活。 不过这一点,可颇得袁术之心。只要能遏制吕布,就算损失大点也没什么。 他也跟着阴笑起来,大声道:“传令,进攻,进攻!不能给吕布一个喘息的机会,碰到吕布,只管一拥而上便是!告诉士兵,生擒吕布者,赏金万两,进官三阶。杀死吕布者,赏金万两,进官一阶。能伤得吕布者,赏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袁术虽没有太多的计略,但终归是财大气粗,硬是用了这招百试不爽的硬招。军中登时发出一阵仰抑不住的欢呼,被吕布吓破的胆似乎立刻就补了起来,甚至还比以前大了一圈。 就好似“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吕布冷哼一声。扔掉手中人头。道:“还真有不怕死的。”率骑回头。不想张勋严格地执行了将令,马鞭一挥,命令大军一拥而上,六万大军如巨浪般扑了上来,震天的喊杀声撼动了整个旷野。 吕布微惊,低骂一声:“麻烦。”不敢再逞强硬拼,乃引骑斜跑,以他高超的指挥艺术,利用骑兵的机动力,来回扯动着臃肿的大军,每每险而又险的避开张勋利用不多的轻骑兵布置的包围圈。让袁术在未得到好处的同时也不甘心放下眼前这条好似即将落的大鱼,兴奋的和吕布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只不过,这只猫好像还不知道,其实战场的主动权完全是在老鼠的身上。 等到有人提醒他的时候,已经迟了:“吕布突然加速,往析县方向全速逃窜。” 袁术先是懊恼没能抓住吕布,接着,猛然想起吕布的一万军队先前正是往西北方向撤退。心头一凉,袁术暗暗叫苦。张勋更是失声道:“析县危险!” 这个方向本来就是吕布军的正后方,直接的后撤原本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而后来吕布的演戏,让他们,包括张勋在内的将领都被‘也许能抓住吕布’这诱人的想法给迷惑了。以至于仅仅做了防范吕布军埋伏的准备,而未曾想到这些士兵竟会无视主公的危险,直接杀了个回马枪,奔袭百多里攻占城池。 果然,没过多久,析县守将李豊与十几个残兵,带着析县陷落的消息冲进了中军:“主公!吕布那厮的兵马突然出现在城下,末将粹不及防,虽然奋力整兵反击,但终归寡不敌众,败阵下来,丢了析县。属下有罪,但请主公责罚。” 左右皆出班求情道:“还望主公念在李将军旧日功劳,从轻处理。” 袁术面色阴沉,狠狠地盯着趴伏在地上的败将,道:“饶?就因为你,吕布现在有了城池做为后方,凭什么饶你!来人,将他拖出去,砍了!” 李豊两眼一黑,险些昏过去,悲道:“主公饶命,人跟随主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袁术丝毫不为所动,一挥手,两个帐前力士架着挣扎哭喊的李豊下去。须臾,一颗瞑目目的头颅送入帐中,袁术瞟了一眼,乃环顾低头不语的众将,道:“你们说说,这到底该怎么办?打?还是不打?” “打!”几乎没有过多的思考,张勋斩金截铁的回道:“吕布占析县,正如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拔,心中难安!” 的确。析县至宛城。中间虽然隔了郦国城。两条湍水支流。但距离不过140里。且中间地势平坦,极利于骑兵行军。 而众所周知,吕布又是运用骑兵的高手中的高手。 让这么一个人带着四千精锐骑兵占了析县,恐怕日后张勋在睡觉的时候都要张开一只眼睛,以免哪天晚上脑袋被割去都不知道。 袁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个道理他也懂,但是,即使自己手上有六万士兵,谁能保证打的过温侯? ‘牛辅到底是怎么把这煞神给赶出来的?’袁术心中大是感叹,却迟迟不敢下决心。 胡镜隐隐猜出袁术的心思,乃试探道:“主公……可还是为无法遏制吕温侯而烦恼?” 袁术见又是此人,记得正是他进言追击,才让自己被吕布狠狠的耍了一次,以至无法救援析县。不由大怒道:“来人,将此奸妄之徒拉出去,砍咯!” 登时出来两力士,一左一右架起胡镜就要往外拖。 胡镜大惊,连忙挣扎,急叫道:“主公饶命,饶命啊!人……人想到一人可敌温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第三十二章 后发制人高顺大败樊稠 鸿门之宴西凉诸将争权 (vi开始更新,公众的要等解禁后了……阿门……) 第三十二章后发制人高顺大败樊稠鸿门之宴西凉诸将争权 “回来!”袁术强忍怒气,阴沉地道:“说!若不如我意,定要你生不如死!” 胡镜浑身哆嗦了一下,强行挤出笑容道:“主公忘了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么?” 袁术眼前一亮,转喜道:“蛮夫还要蛮夫治。猛虎斗飞将,的确有的一拼。”顿了一下,又迟疑道:“但那孙文台桀骜不逊,目前又固执的据守新安。如何才能将他招回,并甘心与飞将为敌?” 孙坚名义上还是袁术的一员部将,但自那次断粮事件后,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极为僵硬。如今其更是占据新安,有了这城池中的粮食做保障,即使是自大的袁术也明白自己对这猛虎约束力变得实在是微乎其微。他之所以还不肯独立,不过是在借用‘袁氏’的影响力罢了。 所以与其说的‘招回’不如说是‘请回’比较合适一点。 按照袁术的思维,似乎这种人绝对不会为自己上前与飞将吕布拼命。 “那孙坚讨贼之心甚急,如今被张济遏制于渑池,心中定然不甘。若是闻知‘吕布领军出武关欲袭诸侯身后。’那么……”胡镜随口便利用了孙坚求战的心理,意欲来个隔岸观火,坐看两雄相争。 此计不可谓不好。 袁术满脸堆笑,立即提拔胡镜做了参谋,另外赏美女一名,黄金百两以安其心。乃令张勋领十三个军,总计四万一千六百人屯兵郦国城以防吕布。又一天两令,快马赶至新安告急,催促孙坚马上动身:“奋神威,击犯境之吕贼以断董贼臂膀!” 乌程侯得了此消息,立即调兵遣将,准备安全脱离。 差一点,差一点这两位绝世武将就真要因为别人的阴谋而提前引发一场旷世对决。 关中最新的情报,还有朱俊为吕布漂白的书信就在这个当口上送到了孙坚,袁术手上。 “吕布杀董,于公于私,袁将军都应该开门亲迎才对,为何双方会落至刀兵向加的地步?难道袁公路不知温侯为何而来?还是温侯未曾事先派出使者说明此事?”孙坚在为长安陷落悲痛之余,却对袁术描述的事实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事态不明下,乃不管袁术催促,提兵强攻渑池。这在战略上完全不可取,也仅是孙坚悲愤下的冲动之举。 最后,这种只有‘求胜’却没有‘如何胜’的进攻还是以失败作为战争的休止符。 遭到西凉精锐骑兵的夜袭,孙坚仅仅带着三百余轻骑狼狈地逃回了宛城。 而当袁术看到同样的消息时,心中的懊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如万炜先前所料的,吕布为自己的辩解完全没能让人相信,反倒令袁术将这当成了诈城的诡计,聚兵围攻。而如今朱俊的一封信,便让袁术明白了自己失去一个盟友的同时,还要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 而后文人之间那股疯狂‘尊吕’的狂潮更令袁术叫苦不迭。 吕布的名声越高,那他背负的骂名就要越重。 但如今袁术与吕布的矛盾已经不再是三言两语就可调和的了,毕竟拳头打出去容易收回来难,何况是战争?即使两军真能和解,,难道还指望吕布会大度到‘一笑抿恩仇’的地步?或者能将挥兵攻击‘汉室功臣,袁氏恩人’的事给掩盖过去? 不能! 所以,袁术这个‘忘恩负义’的骂名是背定了,与吕布的仇也是结下了。 “与其纵虎归山,不如趁虎落平阳,狠狠的给他来一下!”胡镜从一开始就支持进攻吕布,到了现在,他想改口也来不行了。 袁术狠狠盯了他一眼,还是听从了胡镜的柬言。 既然做了,不如做绝一点。 这是袁术向来的行事风格。 这次,袁术一面回信给诓骗朱俊说:“未曾见温侯之行踪。”另一面却派兵设关占,不许行人往来。此举彻底断绝了析县与中原的通信。叫外人皆不知吕布受困析县,也让吕布不知外头局势正因为关中变乱带来的余波而引起的诸侯之间的战争。 更不知自己已经成为炽手可热的大英雄。有多少诸侯在想如何利用这次机会,招揽吕布以提高自身的信望。 不知不觉而处于政治宠儿的战神吕布,在这两个月中,却仅仅在做一件事。 就是不断派出斥候翻越丛丛山岭,进入关中打听二弟和女眷的下落。 除此之外,吕布异常不负责的将所有事务都分派下去,由诸将分头处理:乐虬自然是负责处理情报。郝萌曹性负责安定民心,征集粮食物资并军队的后勤。张辽、成廉、魏续、宋宪四将负责四个城门防御。而副将,陇亭候赵云领两千飞熊军坐镇中央,总理军务。 看到袁术的大军迟迟不肯进攻,赵云曾试着派出几次使者意欲和谈,却全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又因斥候大多被乐虬用在探听关中地带,袁术一方的情报便相对的少了许多,赵云不敢冒着未知的危险主动外出寻敌。 几次寻乐虬请求多派斥候探听袁术一面,但乐虬心中存了私念,急欲知道邹氏安危,并不肯答应。每次皆以吕布之命为借口,拒绝赵云的提议。 赵云大是恼怒。 因此,除了知道袁术的大军屯扎在郦国城之外,赵云就连对手大概的总人数都弄不清楚。 吕布为一己之私,让整支军队在战略层面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劣势。 袁术一方却因为畏惧吕布的威名,也迟迟不敢发起进攻,撕破最后一层脸皮。 这种奇怪的对峙一直持续两个月。 终于,唯一能和吕布对抗的孙坚回到了宛城。 而吕布锲而不舍的寻觅,也在这个时候有了结果。 乐虬一手扶着摇摇欲坠的竹冠,一手持着竹简,快步跑入演武厅,对着正在练武的主公大喊道:“消息……有消息了!主公!二爷杀了白波贼郭太宗帅,从河套平原安全撤离了。从地理位置推断,二爷现在应该在司州、冀州、兖州之间。”喘了口气,乐虬又道:“不过高将军和女眷却没能逃离关中……” “什么!”吕布大叫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你说什么?” 乐虬连忙摆手道:“主公莫惊,主公莫惊。高将军没离开关中没错,不过非但没事,反倒在毓琴山庄两度击退来犯敌众,并斩杀三员敌将立下赫赫威名。硬是叫二十万敌众不敢仰视沈岭。” 饶是吕布如何往好处想,也未曾料到最后竟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原本,在霸水一线决定撤离关中时,按吕布心中所想的,是利用自身军队做诱饵调动牛辅,樊稠两支大军远离沈岭。而高顺在这个空挡应该带女眷同样撤离关中。如果恰好选择,并真的也能从武关离开,最终与吕布汇合那是最好。但就沈岭的地理位置来说,从子午谷或者骆谷入西蜀避难的几率才是最大,并且是最安全的线路。 依高顺‘以主公,主公家属生命安全优先’的行事原则来说,也应该会这么做才对。 ‘难道是为了山庄上面的百姓?’这个想法立刻就被吕布自己否决了。 高顺并不是万炜。 或许万炜会为了不相识的平民百姓而将自己至于险地。但高顺不会,对他来说,百姓不过是街上为数众多的过路人。他不会无端去侵犯他们,同样也不会为了他们而违背自己一向的行事原则。 ‘算了。无论怎么样,她们没事就好了。’吕布很快就放弃了继续思考。迟疑了一下,又问道:“光昊,可知这两次战斗,伏义是如何退敌的?” 虽然口头上不愿意承认,吕布心里或多或少的对高顺有了一点的佩服——这世上能让高傲的战神生出这种情感的人,目前估计用十个指头就能数的过来。 要知山庄拥有的士兵满打满算也不过1900来人,除了九百陷阵营外,就只有先前张济送予山庄做守备的普通士兵一千人。除此之外,便是超过五万的平民百姓,以及5000人的民兵。 如果单单靠这一千九百人来防御,就算山庄的城墙再高再厚,也不过是一座大型坟墓罢了。 所以,吕布隐隐猜出此次战争的关键就落在那些理应没有丝毫战斗力,但数目庞大的百姓身上。 但怎样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整合一支乌合之众,以应付如此凶狠,庞大的西凉军?吕布自认做不到这点。也因此对高顺有了一丝的敬佩。 乐虬斟酌一下,道:“第一次对敌的详细情形并不清楚。只知董卓生前极为器重了两员战将,李蒙、王方在此战中一战尽墨。据说还是两人双战伏义,被斩于马前。” 吕布眉头跳了跳,道:“继续说。” 乐虬应是,道:“此战之后,樊稠率大军围困沈岭,又征用号称‘京师第一剑’的王越为护军校尉……” “王越?”吕布的眉头更紧了:“就是那个曾经一剑一马追进大草原,斩杀四百匈奴马贼后全身而退,并在长安开设武馆教导剑术的那人?” 乐虬已经习惯自己的汇报随时被打断,当下立刻接过话头说下去道:“正是此人。自此之后,王越不知怎么变得利欲熏心,以自身‘超一流’的境界却卑躬屈膝向权贵求官,偏偏又极度吝啬,不愿出钱买官。以至几年下来,非但没有当上芝麻官,连带把自己的名声都弄臭了。” “这种人突然出现在西凉军中,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合乎情理。那贾诩连白波贼都能利用,自然也不会因为名声而嫌弃这王越。” “而且从李王二将战死,又启用声名狼藉的王越这一举动。属下还大胆推测,也许高将军也进入了‘超一流’武将的境界。这才逼着牛辅不顾名声,征用王越来遏制高将军。” “战气么?”吕布微微一笑,道:“这倒不是件稀奇事,他几年前就差那最后一步的了,什么时候突然跨了过去,都属正常。不过撇开人品,那王越武功确有两下子……后来呢?伏义怎么对付的?” 乐虬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道:“高将军被困上顶,无法突围。乃将郿坞取来的衣甲发放下去,令庄内百姓着甲冒充士兵登城守卫。却被樊稠识破,觉得庄中无兵可用,正是进攻的好时机,乃挥军爬山攻城。与数万百姓鏖战两天一夜,直杀的尸枕狼藉,血流成河。曾数次强占城墙,但最终还是被击退,没能攻下山庄。” 顿了顿,乐虬进一步解释道:“听文远说,樊稠军的大部分士兵也是陕西羌民。虽然彪捍,但终归未曾经过训练,所以樊稠应该是错估了自身的战斗力。还有,我想他还可能被‘山庄’这两个字给迷惑,浑然忘了山庄的城墙是张济按长安标准来建筑的。虽然最后并没有添置守城工具,但它的地理位置足以弥补高度的差距。” “两天一夜的连续作战,榨干了双方参战部队的每一丝精力。这时候,樊稠不得不开始撤退。” 说到这,乐虬浮现出一丝佩服的神色,仿佛亲眼看到了那最后的时刻: 残阳如血。 朦朦胧胧的余辉如一层金纱,带着无尽的悲哀,温柔地撒在沈岭上,毓琴山庄那仍然在滴血的城墙上。 上面,成千上万穿着被鲜血和汗水浸透的盔甲,手持砍出缺口的利刃,颤抖地伫立着。他们,有着和身上染血装束毫不相称的纯厚表情,被杀戮和愤怒染红的眼睛在喜悦的泪水洗刷中迅速回复清澈,带着一丝不信,凝视城下那些由自己亲手击退的西凉大军。 “退了……”一个只剩下一只手的中年农民哭泣着:“那些西凉狗贼,终于……终于退了!” 在他脚下,那三具重叠的尸体中,最年轻的那个,便是他的儿子。 “退了~~~退了~~~”幸存下来的人在为这次的胜利而大声哭喊。声音中包含着喜悦,但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悲伤。 他们之中,有多少的家庭还能保持完好? 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看着沿着城墙缓缓留下的红色粘稠血浆,樊稠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愤怒:那是多少战士的生命啊! 两天,两天了!整整打了两天,自己已经调集了所有能用的力量,榨干了战士所有的能量,为什么就打不下来?城上不过是一群穿着盔甲的农民而已!为什么处于这种生与死边缘的压力下,能坚持两天? ‘我不甘心!’樊稠死死盯着城墙上丑态百出的敌方:‘我堂堂西凉大将,怎能输给这些农名!’心中的怒火渐渐掩盖了理智,樊稠有了再发动一次攻城的意图。 “将军!撤吧,兄弟们顶不住了。”齐英疲惫的话语适时将樊稠拉回现实。 樊稠回头瞪了他一眼,看到他因拉弓过度而变形的右手肌肉,心头一暖,颓然道:“撤吧,撤吧。都撤了吧。”顿了顿,转头大声叫道:“传令,准备撤退!王越,你带两千人断后!” 右手边转出一净衣中年大汉,持剑道:“将军放心,有我京师第一剑客在,就算对方千军万马过来,也不过是要多杀一阵罢了。” 看到那一身与战场格格不入的干净衣物,樊稠心中一阵厌恶,摆手道:“快去,快去。” 王越丝毫不在意樊稠的态度,脸色平静的退下,调军准备断后。 一阵金锣声中,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士兵们面露喜色,如退潮般快速朝帅旗涌来。 王越的两千人也因为这股人潮,在这一刻变得进退两难。 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只听前方血色山庄内一声震天的炮响,大军骇然回望,却见那久攻不下的镶铜大门轰然放下,将地上十几具尸体砸成肉泥。 而在那洞开的大门后面,一支生龙活虎的队伍踏着西凉军的尸体冲杀出来。 樊稠定睛一看,那旗帜上,分明写着‘陷阵’二字。 “还是……出现了。”樊稠苦笑起来。 第一天的攻城中未见陷阵营踪影,这个擅守于攻的将军就隐约猜出了对手的战略。但情报显示城内正规士兵不足两千,再撇去拿来做尖刀的‘千人陷阵营’,剩下的区区一千士兵根本无法全面防守那可以用‘壮丽’来形容的山顶城堡。 颠峰之前是山谷!在养精蓄锐的同时,何尝不是把软肋暴露的一表无疑? 樊稠立刻看出了这一点战机,当机立断的下令开展全面进攻。只要在己方疲劳之前攻下山庄,高顺的最后一击根本就无法派上用场。 胜与败之间,往往相隔不远。 虽然战略完全无错,但樊稠还是无法将战机转化为战果。想起那两天一夜惨烈到空气都可以捏出血来的战况,樊稠头脑一阵恍惚。他实在想不通,那些懦弱的汉民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战斗力?七次组织正规军精锐强登,四次成功登陆,但无一能站到最后,三千人全数战死城头。 ‘到底怎么做的?竟能让那些乌合之众做到这种地步?’樊稠茫然地看着前线带头突击的陷阵营主骑,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同样无法回答的问题。 此时的高顺可没有时间去想其它的,两天来听着四面的惨叫悲呼入睡。就算平时是近乎冷漠的他,心中熊熊的怒火也近乎将自己点燃。现在,他只想用敌人的热血来冷却心中罕有的高温。 就在双方就要零距离接触之时,高顺长刀高举,凌空画出几个符号,大喝一声:“布阵!” 身后将近千人同时应诺,几乎在高顺暗号刚完成之时,不可思议的在高速前冲中以一‘伍’为单位飞快四散走位。第一线骑兵恰恰是在刚抵达预定距离的同时便进入了接触战。疲惫的羌民失去了最为犀利的凶猛,在陷阵营那高效率的多人围杀配合技巧前面显得那么不堪一击。十几个伍犹如十几支箭矢钉入了西凉大军内,奋力的向前钻去。 接着第二排散阵钻入铁与血的世界。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 若此时由高空俯视,可以看到所有攻入敌阵内部的陷阵营将士犹如布置在棋盘的棋子般,看似松散,隐隐却有一种遥相呼应的感觉,就像所有散开的队伍互相间有看不到的细线拴在一起。 樊稠疑惑,齐英错愕,而身在兵阵后方的王越则面带讥讽,嘲笑天下间竟然有人使用这种分散的突击方式。 但他可不知道,突击从来不是陷阵营的长处。 高顺猛拉马头,手中长刀替身边士兵挡下对方长矛,续而一缩一伸,轻松的在左边一个被两个陷阵营士兵制住兵器无法动弹的敌人胸膛开了一个大洞。他背后的空挡立刻又被另外一个人守的严严实实。如此娴熟的配合不断在这狭的战场重演。高顺呼出胸膛浊气,转头环顾左右,那回复了理智的冷眼一亮。 在危机重重的敌军阵内,长刀高高竖起,再次凌空画出另外一组暗号。 颗颗血珠在挥动中洒落。在夕阳映射下,散发着妖异的颜色。 “陷阵!”高顺大喝。 “陷阵!”左右士兵复喝。 “陷阵!”附近的队伍复喝。 “陷阵!”所有陷入敌阵的将士们齐声高喝。 “杀!” 这是行动的号角。 所有陷阵营将士在喊杀之后,犹如注入一支兴奋剂,同时疯狂的朝预定的方向杀去。那上百个伍像一个个零件,互相组合,最终变成一台精密的搅肉机器,有条不紊工作起来。一些死命拖住周围成倍的敌军,而相应压力大减的队伍立刻撇下对手,与另外几个同样抽开身的队伍一齐形成局部兵力优势,像一张带着倒刺的将内部敌人吞噬的一干二净。然后在进行下一步,或是继续参与搅杀,或是转向一边拖住另外的敌人。仅仅第一波攻击,就有超过三百人变成一堆无意识的肉块。 而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增加。 ‘陷阵’二字,可不单单是一个旗号。 眼见陷阵营的队伍每一次合拢再分开,中间那部分就只留下一地的尸体。王越大骇,连忙运起烈火战气抽剑而上,大叫道:“反击!我们比他们多一倍人啊!滚开!”却是负责抵抗外围的一个伍明知不敌,仍然挡在了王越前进的线路上。 王越起剑,右手三尺青锋化作一线红芒挑开面前左右同时刺来的长戟,方欲反击,眼角忽见下方一点寒芒,连忙一扭腰躲开偷袭的长枪。冷哼一声,长剑横削偷袭者,那边一人连忙欲以刀来搁,不想王越剑极快,红芒一闪,已经将那偷袭之人砍作两片。再一夹战马,撞入四人中间,王越手中剑连闪四下,刺四人于马下。 “我可是超一流的境界啊!”仿佛刚才的偷袭让他有些羞恼,王越见四周同时又有三个伍毫不犹豫朝自己杀来,忍不住大叫起来。像是在提醒对方明白双方实力的差距。 但着十五人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依旧冲了上来。 王越大怒,拨马前冲,手中剑再起,长剑带起一片红芒,无情的扫过前方五人。留下手捂咽喉,无力坠马的敌人,调头转向左边来人。 这次,他的剑还没出,一柄夹杂着烈火战气的长刀已经临体。王越吃一惊,手腕一转硬挡一记。长刀刀锋一转,沿剑而上,削向握剑五指。王越冷哼一声,手腕发力,变挡为挑,将长刀带向半空,长剑立刻反削,也斩向来将持刀右手。来将右收左伸,以刀柄挡下这一击。 两马渐近。 王越得理不饶人,长剑接连不断地洒出一片剑影,将对手上半身完全笼罩在攻击之下。眼见对方奋力招架,王越戏谑地笑道:“高顺?你的武艺也不算差了,但运气实在不好。为什么偏偏就要遇到我,天下第一高手呢?” “差的远。”即使实在百忙之中,高顺依旧是言简意赅。 王越手中加了几分力,道:“吕布?告诉你,要不是之前我不在主公帐下,我可以保证,吕布肯定无法逃离关中。哼,这次先解决你,下次在去找那吕布,杀了他。嘿嘿,起码也能封个候。” 高顺不答。在这种近距离的搏斗中,王越的长剑发挥了轻兵器最大的优点,那疾如电的攻击方式就算是全力防守也非常的吃力。但即使不敌,这时候,高顺偏偏不能把这实力超群的武将放入阵内,任凭其搅乱‘陷阵’。 而王越也不在理会不远处此起彼伏的惨叫,刻意调控战马不让高顺离开攻击范围。对他来说,如能斩杀对方大将,获取功劳,即使再损失两千人都无所谓。 升官才是关键! 周围赶来的陷阵营士兵也被奋起余勇的西凉兵拖住,无法支援高顺。 久守必失,王越终于看准时机,大喝一声,长剑突破防线,结结实实地扎入高顺右肩。 高顺痛哼一声,右手一松,放开长刀。 “去死吧!”一击既中,王越露出胜利的微笑。 “死吧!”一击既中,王越露出胜利的微笑,一抖手腕,利剑划向高顺咽喉。 高顺依旧面沉入水,丝毫不理会迎面刺来的利剑,左手提刀上扬。若王越执意毙敌,则自己也得留下一臂做赔偿。一向惜身的他自然不肯,几乎是下意识变削为劈,挡下这一刀,随即洒开剑法,如落叶缤纷般攻向高顺不甚灵活的左手。 眼看长剑摧枯拉朽般地就要突破高顺勉力布置的刀光,王越笑容猛然一僵,左手在马鞍上一按,身形奇迹般地拔高一丈。 四只手指长短的弩矢贴着王越的鹿皮靴底飞了过去。 “卑鄙!”王越在空中翻了几个身,怒骂起来。 下面,高顺旁边赵庶收起臂弩,大呼叫起来:“我的天呐!老大一个人,轻飘飘的就这么上去了。主骑,这是不是那所谓的轻功了。” 高顺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逝,并不回话。长刀往空中那突自还在边翻身边痛骂的王越一直,沉声喝令:“射!” 上百支弩箭蜂蝗般飞了上去,痛骂声嘎然而止,‘京师第一剑客’真真正正的‘陨落’沙场:如一块大石头般从半空中栽了下来。 高顺不为人察觉地轻轻嘘了口气,稍微包扎一下伤口,带着自己的伍重新投入厮杀。 顷刻间,负责断后的两千人被围杀了一半,剩下的也没了再战的勇气,投降了。高顺也懒的多管,撇下李邹带五十人清理战场,自己带着剩下的六百来号人重新组成全攻型的‘箭矢之阵’继续追击撤退的樊稠大部。 樊稠败,大败,大溃败。 高顺在下山后三里外就追上了掉队的羌民兵,由此做为,陷阵营一路吊着樊稠大队,像赶羊群的材狼,一点一点,却又飞快异常的吃掉所有掉队的敌军,却不去动中军大队。在给逃跑的敌军施加压力的同时又稍微给了一点逃生的希望,使得樊稠有心反击却无力调起士兵绝死之心。眼睁睁地看着几万人在最后抢渡雍谷水,一片混乱之时被高顺浑水摸鱼,狠狠地捞了一把。 有心无力,大约就是这样了。 最后等樊稠一众气喘吁吁把自己关进周至城,脱力地一屁股做在地上时。 七万大军,只有两万人的屁股有幸接触到了冰冷,还带着积水的石板地。其中七层是樊稠的旧部。也就是说,超过八层的羌民,惨一点或是阵亡城头或是长眠在撤退路上,好一点做了逃兵或是被俘上山。反正,风光一时的庞大军团在短短的五天内支离破碎,用他们的生命,成就了高顺的威名。 看着一城唉声叹气的士兵,樊稠心中懊恼的想大哭一阵:‘财迷心窍,财迷心窍啊!’但身为主将,他没有哭的权力,只能收拾心情,整顿残兵,激励士气,布置防御。 以齐英作战晓勇,忠心可嘉,乃任其为裨将军,视为左右心腹,凡军中大事皆与其商议。 又过了几日,长安来旨封樊稠为右将军,万年候。请樊稠进京叙职。樊稠不疑,将手中军务交于齐英等将军处理,自带着亲卫入京。 牛辅遣李傕出城迎接樊稠,另布酒席接风。牛辅,郭汜,李傕,张济,徐荣等董卓老将皆在,席间除张济闷头狂吃外,其它诸人都道:“若非万年候智取皇甫嵩,我等定早死于吕布手中。此番聚会,我等以酒表心,重谢右将军。”皆把好话来劝樊稠饮酒。樊稠前日心情正闷,今日听了几位地位同等的同僚的恭维,不由烦闷尽去,来者不拒,实打实的欢心痛饮起来。 张济见了,冷眼看着那三个不停劝酒的同僚,闷哼一声,站起身来道:“今日能见老友最后一面,甚是高兴,但孙坚不可不防,某不可久留,这就告辞了。”说罢,以目视樊稠。但樊稠已经喝的晕头转向,没听出张济话中意思,大着舌头道:“张大头,你怎……怎么现在就走!孙坚……孙坚算个屁,不许走,坐下……呃……坐下陪老樊喝一杯。”说罢就要起身过去拼酒。郭汜乐呵呵地压下樊稠,大声道:“不可因公废私……啊,不,不可因私废公。骠骑将军(张济)回来也不过是叙职,前线战事不可松懈。”牛辅厉视张济,张济只得暗叹口气,退了宴席,带着亲卫回防渑池。 樊稠在几个人轮番轰炸后终于酒力不支,醉倒在席上。牛辅乃挥退樊稠随行亲卫,说是要和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樊稠‘商讨国家大事。’ 第二天,樊稠‘暴毙’…… 齐英在当天晚上就接到了调遣通知,樊稠麾下两万三千人被划入了牛辅帐下。齐英独自一人在房内盯着这份通知足足半个时辰,这才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他想找那些忠于樊稠的老将,但在城中逛了一圈,却连一个人都没找到。他们的岗位上,出现的是一张张生面孔。 齐英不是苯人,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发生的事情。 两颗苦涩的泪珠在铁汉的眼眶中转了几个圈,最终还是没有掉下来。 齐英用樊稠走前赋予自己的权力,开始慢慢的调动部队。 但不管这事如何隐瞒,还是有一些士兵看出了端倪,范围地出现了几次骚乱。虽然立刻就被牛辅调来的士兵压了下去,但也有十几个士兵乘乱逃了出来。 恰恰其中一个很不幸的碰上了吕布的探子,被套了舌头。又结合了其它人获得的信息,互相对比,相互弥补后,乐虬这才得出了一个近乎完整的情报,上报给吕布。 吕布出奇耐心地听完这长长一篇的报告,一手握戟,一手轻轻划过清冷的戟刃,微笑道:“如此甚好。”顿了顿,又吩咐道:“传令诸将,明日府衙议事。”说罢,倒提方天戟,挂着微笑走了出去。 乐虬看着龙行虎步的吕布,长长舒了口气,也是满脸欢心地喃喃自语:“太好了,主公回来了!” 一股信心悠然而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三十三章 上 两年颠沛重逢沛国 却说万炜得知青青现在谯县,心下大喜,乃领一百狂狮快马赶去。 沿途并不太平,饶是万炜一行衣甲鲜亮,人强马壮,也有两波山贼胆敢拦路设伏,而且抢的还是武器和马匹,自然陆鑫带队击退。又见举家南迁之人愈多,道内道旁挤满了拖家带口的民众,人人精神萎靡,衣衫褴褛,甚是触目惊心。 待进得谯县,万炜照竹简上附带地址寻人打探,方知崔老落脚之处乃是谯县西南百里山村之内。陆鑫便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在城内找处落脚地休息一晚,待来日天明在沿途打探下去。如何?” 万炜踌躇片刻,摇头道:“我看大伙精神都还好。不过是百里路,赶得紧的话说不定还能到崔老处喝上热汤。” 陆鑫心知万炜迫不及待地想见青青,当下并不坚持,回头召集亲卫随万炜出西门而去。 不过万炜没想到,虽然‘不过是百里’,但蛮郊野外的地方,道路实在曲折难行,直至夜晚时分还在山内打转。正在焦急之时,前方路转出一人,谨慎道:“来者何人?可是万卫尉?” 万炜眯眼一看,觉得眼熟,乃道:“正是某家。你又是?” 那汉子闻言大喜道:“在下崔勇,卫尉还记得么?当初圣上夜临崔庄时……” 万炜恍然,笑道:“哦~~是你!记的,记得。崔老之子,当初还是你招待的我。” 崔勇道:“正是。卫尉好记性。” 万炜下马,道:“既是自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只是今时日已深,子刚(崔勇字)为何徘徊山林内?” 崔勇笑道:“自前些日子青青将家书记出去后,日日托门而望。我琢磨着时间,卫尉这几日便到,而附近山路交错,怕您不识路,便领了几个猎户在几个岔口搭了茅屋为您指路。” 万炜一拍脑门,庆幸道:“还好,还好。若不是子刚,我等也许就要迷失荒野中了。” 崔勇回头打了个呼哨,树木后又跳出几个拿钢叉的猎户,对其中一个道:“快回去通知庄内,卫尉到了!加紧杀牛宰猪,备上夜宵。”又对万炜道:“卫尉……”万炜挥手道:“喊我芯逝便成。”崔勇微愣,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芯逝请随我来。” 有了崔勇做向导,转过几个山头后,前方豁然开朗。十数座深黑色山峦波澜起伏,环绕于四周,中间留下一块诺大的盆地,上千的火把相应着夜空,星星点点好不美丽。火光照耀下,依稀可见人流来来往往,皆在忙碌着什么。 只停了会,盆地内显然发现了万炜一行所举火把,立刻有数十亮点相这里移来。 崔勇指着来人,笑道:“我猜来的必定是庄主与安容。” “安容?”万炜疑道。 崔勇一拍脑门,解释道:“安容乃是王思表字,济阴孝廉,与少庄主粱习乃是同窗好友,前些日子得知芯逝兴许会来,便早早赶来专等见公。嘿,是个气巴巴的家伙。” 万炜嗯了一声,盯着崔勇道:“少庄主粱习?这里不是崔家庄么?” “啊!~”崔勇将脑门拍得啪啪响,懊恼道:“都怪我这丢三落四的毛病。此间是豪村,我说的庄主乃是粱询粱庄主。” “那崔老呢?” “父亲大人去邺城了……这……”一直没能解释清楚,崔勇郁闷的难受,眼见来人将近,乃道:“这事待会酒席之中我在从头讲来,如何?” 万炜暗自摇头,乃下马朝迎接之人走去。 为首之人约莫四十岁,正值壮年,见万炜步行而来,连忙做辑道:“粱询见过卫尉大人。”旁边众人都跟着行礼。 万炜虚托粱询,道:“无需大礼。倒是万某要打扰庄主几日了。” 粱询连道不敢,乃引众人入庄。崔勇指着粱询身边一青年道:“这便是王思。”万炜顺势看去,恰与王思对视,两者皆微笑地点点头表示礼貌。万炜乃低声问道:“子刚好似很看重此子?”崔勇苦笑道:“这子来到庄上后,一天到晚到处喃嚷的厉害,把庄内大事务的安排批斗的一无是处,简直像个苛刻的管家。庄中谁对他印象不深呢。” 万炜哑然失笑。 比及进村庄,沿路上千百姓,男女老少皆打火把夹道欢迎,争先目睹万炜容颜,个个一副不看对不起老天的模样。让万炜都有了当明星的感觉…… 当晚,粱询在庄内摆下八十余桌酒席。除去粱家出的食物外,也有许多村人将自家鸡鸭拎到庄内宰杀,在搬把高凳,十几人十几人地凑成一桌喝酒猜枚。几个胆子大的青年,见万炜那幅笑脸,觉得极是可亲,便三三两两过来劝酒,整个村内洋溢着欢声笑语。 王思独自一人在角落慢品,看着嚣闹的景象,频频摇头,大叹乱来。又见万炜始终无不耐烦之色,又暗自点头。 那边万炜一边应酬,尽量让陆鑫等亲卫代酒,一边聆听崔勇的话。这崔勇虽随着崔老读了十几年的书,却是个马大哈,更兼常常逃课去戏耍刀枪。以至现在话语清晰但条理模糊,一段话说的颠三倒四,叫万炜听的极累。 最后也总算明白了事情大概。 当日万炜走后,崔毅甚是关心洛阳局势,没过几日便派人手前往打探。然而万炜一进洛阳就鬼使神差的变成吕布之弟,让随后的庄丁无处寻人。后董卓既怀疑万炜身份,利用献帝求证不果,过了几日,偶然间想起北芒坡之事,心中生疑,乃令家将前往打探。不想那家将见崔家富庶,动了贪念,逼取贿赂。言语间辱及崔家崔勇一时气愤,提锤将其脑袋打爆。崔毅心知董卓必不肯轻饶且洛阳变乱,再非久留之地,乃遣散庄丁,收拾软细从路往逃亡中原。行至颖川一带,崔毅想起旧时与粱询有一面之交,便到陈郡寻粱询。其时粱询之子粱习为陈郡郡纲纪,得知此事便替家父出面给崔家接风洗尘,又道:“家父现在沛国与陈郡交接之地,谯县附近豪村购置地产,隐居山林。子这里并无大府,实在不好待客,只得屈尊崔老再跑一趟,到庄中安脚。” 崔老道:“无妨。”便再上路,到豪村见了粱询,一家人才得安定。 崔毅又思当日万炜所言,乃尽散家财打造兵器,招募兵勇交予崔勇训练。没几日,诸侯联军讨董,董卓尽诛袁家,崔毅义愤填膺,想令崔勇领家兵前往投袁绍。粱习得知此事后,昼夜赶至庄内,劝道:“袁家遭屠,天下士大夫皆哀。公有讨贼之义举,子本该弃笔从戎随行左右。但某听闻联军中远来之兵,如公孙赞、孙坚、袁绍、孔融之军,随军粮草仅够一月之食。如此看来,群雄所食之粮仅由数城供给,其中又以邺城与南阳所负最重。但此次群雄出兵近乎二十万,所费钱粮何止亿万?仅靠两城又怎能支持?若能速破董贼,自然无事。若战事变为持久战,则局势危矣!”崔毅乃止。 后来果然如粱习所言,先是孙坚因粮草被节制败于华雄,最后盟主袁绍又因粮草之事与韩馥反目,反占了冀州。联盟土崩瓦解。 如今虽然饱受贼乱,但袁绍拥有得实力却是勿庸置疑的,袁世家族百年积累下来的影响力还摆在那里。这点从现在袁绍手下那数以百计的文官幕僚就可以看的出来。而崔毅也不能免俗,前些时候,定居河北的崔氏族长崔琰正式代表家族宣布支持袁绍。崔毅得知此事后,立刻亲自赶往邺城寻崔琰商谈,意欲将自己这一支并入河北,一同支持袁绍。 不想去了不久,就得到了吕布、万炜、赵云诛杀董卓的惊天消息!青青得知万炜在中牟,原本想自己赶过去,但想起自己不过是个受宠一时的婢女,也不知事隔年许后万炜的心思。犹豫之下便修封家书送至中牟,若万炜还念旧情,便会派人来接。 只是没想到,万炜竟亲自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青青现在不知有多高兴呢!”崔勇笑道。 万炜环顾左右喧闹的景象,忽觉得莫名焦躁。又问清楚青青现在的房子,便借口更衣,悄悄走了进去。 一栋栋屋舍挡不住漫天的欢声,万炜借着皎洁的月光快步走入粱庄后院,正见青青依门而立。 “青青!”“主人!” 青青撞入万炜怀中,再忍不住眼泪,哽咽道:“真的是主人!青青日盼夜想,终于盼到了,呜呜,太好了……”万炜轻轻地抚着柔软的后背,微笑道:“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么?听到青青没事,我可是高兴几乎要飞上天了。你不知道,当初我手下说崔家庄被烧成白地,我可是被吓的口吐鲜血,昏迷半个月呢!” 青青急急抬头,关切道:“主人没事吧?我……我,都是青青的错……”万炜一手轻捂青青嘴,一手插去泪痕,笑道:“没事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前面么!还有,不许哭哦!会不漂亮的!” 青青哭花的脸上浮现出发自内心的笑脸,乖巧地点头:“嗯!” “不如……我们进去说话吧?”万炜拥着青青朝里走,道:“对了,青儿怎么会站在外面。” “我……我在等……等主人拉!”青青羞道。 “等?等什么?我听不见拉!” “啊!等主人啊。” “哦!~~~~~” “啐~又笑我~” “哈哈~~” “吱呀~”这是关门的声音。外面喧闹的声音终于被隔绝在外,半点都传不如两人的耳朵。天上的月亮也像是察觉到将要发生的事情,羞涩地拉过一片云朵挡在前面,却露出半在外,好奇地看着什么…… 至于外面的宴会失去了主角……这点事,管它的呢! 接着几天,除去接见几位附近村长长老之外,万炜日日与青青待在一起,互相分开后发生的事情无巨细地讲述出来。青青自然又是一阵担惊受怕,不提。 一日,万炜找粱询问道:“庄主可知许褚之名?” 粱询点头道:“兖、豫州两州,谁人不知许坞主之名。许仲康武力过人,年仅十六时曾持‘虎纹刀’挑战两州武术名家,无一败绩,因而威名大振。十八岁接任许家宗主,附近豪杰多有慕名来投者,两年之前,许家在其带领下已然成为沛国第二家族。待第一家族曹氏迁往徐州后,许家自然成为最大的家族。至今短短两年之内,势力扩大了将近三倍,乃于谯县北山麓内伐木筑堡,是为‘许家坞’。拥有壮年习武家丁两千人,号称‘许家子弟’。去年芒砀山贼来犯,郡守发兵却中了埋伏,大败而归。许褚乃下‘虎令’召集沛国内大宗族家兵,得四千余人,与贼兵战于野外。初时战事不利,许褚乃身穿重甲,单刀突入贼阵,将贼首两人斩于刀下,这才破了贼众。之后沛国内人见了许褚,无不尊称一声‘坞主’,即是郡守也不例外。” 万炜奇道:“这许仲康果然厉害。嗯,不知庄主所说的曹氏,可是曹孟德的家族么?” 粱询颔首道:“便是。桓帝时,曹氏腾入黄门为官,官至中常侍大长秋,封费亭候。其人连奉四帝,其中顺帝又极其宠信曹腾,饮食赏赐都厚于他人,兼曹腾本人又尚敛财,家财过亿。后认现在的曹氏宗主曹嵩为养子,而曹操便是曹嵩之子。初平元年,曹操不听曹嵩劝诫,召集本族与旁族夏侯氏能人,举兵反董。失去重要骨干后,曹家在沛国影响力渐弱。曹嵩又怕董卓报复,乃举族迁往徐州。” 万炜道:“原来如此。”又叹服道:“庄主真是广识。” 粱询不好意思地道:“卫尉言过了。这些事情却是儿粱习在曹家迁徙后出于疑惑而寻人打探的。在下不过是照搬上来而已。” “哦?粱习?”万炜颇为意外又追问道:“不知贵公子有何不解?” “这便不大清楚。”粱询道:“不过在过几日,待陈郡内事务稍减,便要来见卫尉。届时卫尉可自行问儿。他对卫尉与温侯可是极为推崇呢。” “哈,是么!我也想见见他。”万炜哈哈一笑,又道:“此事暂且不谈。我先日后去见见许仲康,但来时两手空空,这见面的礼品可要请庄主破财了。”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下去备礼,顺便再给许褚发个帖子。要知道,去年与芒砀山贼一战,崔勇可是立功甚伟呢!”粱询立即告退。 万炜做辑道:“多谢庄主了。” 粱询回头回了一礼,又道:“我看卫尉肯去许家做客,这便是天大的荣幸,你看那许仲康还敢受礼不成。” 万炜摇头失笑。 第二天,万炜、粱询、陆鑫、崔勇、王思带着五十余人扛着猪牛往许家坞走去。因步行交慢,直到太阳将近落山才抵达目的地。 许褚亲帅千人离坞十里迎接万炜。 许褚以官礼见万炜,口呼:“草民许褚,见过卫尉。”万炜一把扶起许褚道:“仲康莫要多礼。”仔细一打量,只见这‘虎痴’比自给还略高一些,骨架极大,上半身的单衣遮不住那厚实的肌肉,由在扶起过程中,万炜手中感觉到的柔韧而又冲力十足的肌肉跳动便可知其手臂的爆发力有多强。最令万炜惊奇的,还属那对眼睛,清澈而又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这种感觉,只有对大哥吕布时才有过。指此一项,万炜便知自己绝不是许褚的对手。 “卫尉来到沛国,本当在下登门拜访才对。劳卫尉亲自,许褚实在汗颜。”许褚反手握住万炜手臂,右手虚引,接道:“坞内已备下酒宴,又请了沛国郡内豪绅做陪客,只等卫尉到来。” 王思在一旁嘀咕道:“依许坞主的影响力,竟然不知卫尉来到沛国,这倒是件奇事。” 崔勇听了,苦笑道:“气王,你就少说两句行不。” 王思白了他一眼,跟在万炜后面进了许家坞。 这许家坞乃是依山而建,由一人环抱粗细的树木按照军营的样式圈山而成。两山顶各有一了望台,山间设一寨门,高约两丈。进门五十米处又有一道关卡。过去,竟是一片类似粱庄,大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大片盆地。上百做木制屋舍环山而立,留下中间诺大一块被整平的实土地。正对着路口,有一内庄,以青石为墙,高约三丈,想来便是许家骨干居住之地。 依万炜所见,郿坞根本就是根据城池改建,自不必说,其它的好似只有自己的韵琴山庄才比这许家坞更具规模。但即使是韵琴山庄,内部也不像这许家坞,这里,根本就是一个战争堡垒啊! “仲康真是大手笔啊!”万炜叹道。 想,韵琴山庄的改建费用是讨空了国库,征发数万民夫才建成。而许褚却是靠自己宗主的财力物力,自行建造。这怎能不叫万炜惊叹。 此时,一声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就是不知一个宗族,建一个堡垒做何用途?” 众人看去,说话者正是王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翼落 作者:书友----伊克----大家鼓掌致敬啊 朱雀者,离火之精也,其心性变幻,喜怒无定,动辄焰炙千里,当者莫不身毁魂灭。故虽名为守护,实则煞神。 天门内,两部人马遥遥对峙。在更内侧的是卫护九重天宫的禁军。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他们淡金铠甲的光辉,好不威武耀眼。反观禁军的对手,只不过是区区千余赤甲駮骑兵。乍一看,他们就像巨幅金色织锦边缘微不足道的一丝红线。在他们阵前,一名身着青色战袍的神将端坐于黑駮之上,手提七尺长枪,冷眼直视那彷佛望不到边际的天庭禁军。他,还有他的部下,正以自己的行为践踏着天宫最严厉的两条戒律:一是,不经宣召,任何仙、圣、神均不得入天门;二是,进入天门者必步行。擅入天门,在天门内施展神通飞翔或者以坐骑代步,都被视作对天帝不敬。 不敬者,死! 片刻,禁军统帅分开部下走到前列,冲着对面那领军神将大声叫道: “翼宿星官,你不知此为何地吗?速速离去!” 可笑他统御数万天兵,面对不到己方十分之一的駮骑竟不敢言战。他的言行举止不过是“色厉内荏”的又一个注解罢了。接着,那翼宿星官只不过枪头微抬,禁军统帅就不由地身体往后一缩,惹得对方露出一抹冷笑。 “朱雀星君有令,南方七星宿各带本部兵马进驻天宫。”青袍神将淡淡说道,“吾已误了时辰。汝等再不让开,休怪翼宿无情!” “大胆!你、你、反了不成?此处、乃天帝……” 青袍神将神色不变,淡然应道:“翼宿愚钝,只知有星君,不知天帝。”说罢,他长枪一摆,率赤甲骑兵如怒龙般直扑禁军。这些日日与妖魔神怪厮杀拼斗的骁骑战将根本不把千万年来只知巡逻哨戒的天宫卫队放在眼里,一时间真好似贪狼入了羊群,所过之处,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可惜败了。 漆黑夜色中,一名男子席地而坐,颇有些感伤地想。本来,惟有在其他神将来援之前胁持天帝,朱雀星君才能有几分胜算。然而南方七宿中竟只有翼宿率军去了九重天庭!结果可想而知。天条酷烈,战败的结果就是:朱雀亲卫和駮骑所有下级兵将尽皆处以极刑。而魂灵已达“不灭”境地的数位神将则被罚入人界轮回百世——幸运的话,百世之后有可能重新修炼。不然,则坠落“下三界”永不得超生。 其实,轮回百世也没什么大不了,前世不知,后事不晓,混混沌沌,过了也就过了。 “翼宿愚钝,只知有星君,不知天帝。” 男子自言自语着,线条刚毅的面孔上浮现出几许苦涩。经过千多年红尘辗转流离,他已经不怎么恨天庭,甚至也不怎么怨恨背弃主君的其他南方星宿了。令他至今耿耿于怀的是星君得知部属背叛时的神情:既非愤怒,也非惊讶,而是早已了然于胸的冷漠。星君……怕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们的忠诚。 而天帝对駮骑主将的惩处和其他神将不太一样。 “翼宿星官忠心可嘉,敢为主死。既如此,允你明识不昧,可在万千凡人中辨认出昔日主君……” 刚开始他想不通为何天帝给自己的惩戒如此轻微。可经历过几次人生后他终于明白这处罚之重。记得曾为天上神将的状况,反衬出如今为人的虚弱无力,就像把成人的意识塞进婴儿体内一样;每一世轮回都能找到朱雀星君并终生跟随,每一世都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星君众叛亲离——一如昔日南方星宿背叛他们的主君。 “星君……”男子惨然一笑,“今世,属下该称您一声‘吕将军’才对!” 突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坠落而下。男子呆了呆,轻轻摇头,提起茶壶走回军帐。 翌日,昨夜在营外独饮的男子便来到军营主帐前。守卫亲兵见到他立刻抬手行礼,男子止住他们出声,径直走入帐中。亲兵也不阻拦,显然这是常有的事。 主帐内寂静无声。男子默立片刻,掀开内层帘幕,立刻看到卧榻上僵硬的尸体。那人是自尽而亡的。剑尚在他手中,脖子里流出的血却早已冷了、干了。一封上书“奉先启”的信搁在旁边的书案上。男子看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表情,喃喃自语: “丁建阳,你何其自私也!” 死者正是率麾下一万八千兵马进京勤王的并州刺史丁原。而对他的死似乎毫无所动的男子则是丁原亲卫主骑高顺高伏义。 “你想当樊于期我成全你。”他冷然说道,“可叹吕将军视你如父,你此番作为却让他情何以堪?” 话音未落,就见刀光一闪,高顺已斩下丁原头颅。随后,他撕去帘幕一角,裹了头颅,拿了书信,转身离开营帐。外面的亲卫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对方是自己直属长官,主公又不在场,自然放任其离去。 这一天,艳阳高照,是个行军打猎的好日子。也就在这一天,日后以“战神”之名扬威中原的吕布吕奉先带着丁原首级投奔董卓。世人皆称,董卓使李肃以金珠玉石、汗血宝马收买吕布,吕布贪财忘义,杀主投敌。 时光如梭,吕布因功升中郎将,封都亭侯,甚得董卓宠幸,出入皆随侍左右,让多少企图刺杀董卓的“忠臣良将”在计划之初就止步不前。然而,除了吕布自己之外,恐怕只有高顺心里清楚主公身在仇人近侧、却不能杀之而后快的苦楚。那股怨怒积聚下来,让原本就性情多变的吕布更加喜怒无常。高顺想劝,又无从劝起。都亭侯既无称霸天下的壮志、也无裂土称王的野心,就算把全天下的人都得罪完了他也无所谓。还有,不知是否因为同乡好友李肃设计让丁原自尽一事,吕布对陌生人不信任,对相识之人更加不信任。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说对那个来历不明、自称“万炜”的少年。看着主公对少年抱以纯然信任,高顺在惊讶之余不由心生警惕。如果这又是个阴谋……如果少年别有用心……高顺不敢想象主公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满怀戒意地打量着万炜,接着被自己的发现吓了一大跳—— 少年身上竟蕴含离火之精、纯正的朱雀神力! 两位朱雀星君?! “二弟的容貌与我少年时一般无二,难怪伏义吃惊。” 高顺明知主公误解也只有点头称是。他能怎么说?总不成告诉都亭侯,你是上天朱雀星君,而这少年和你一样?不过,容貌和“魂魄”都如此相似,怎会有这种事情? “大哥曾说,高将军有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定力,今日子能令将军变色,已不虚此生了!” 一干武将顿时面露古怪神色,只有他们的主公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高顺看着万炜,说不清是尴尬多一些还是恼怒多一些。少年似乎觉察到什么,慌忙站起身,向高顺深深一揖,说道: “子失礼。” “……无妨。” 高顺淡然应道,又恢复了他惯有的神情。在那瞬间,他看到少年露出一个“你好无趣”的表情,心中顿感哭笑不得:任谁面对他们这些征战沙场的武将都会有几分畏惧,而万炜……他把他们当什么? 吕布十分重视万炜,有空就教授他武艺。但董卓大约坏事做得多了,总担心有人会对他不利,除非是在戒备森严的相国府,否则走到哪里都会让吕布跟着。无奈,吕布只得将教授武艺的“重任”交给高顺。不过,万炜生性飞扬跳脱,不拘俗法,直苦了严谨守礼的陷阵营主骑。 “高将军,来来来,我们再来一场!” 当看到万炜骑着马兴冲冲闯进军营,高顺不由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也许不该接下教导万炜武艺的任务。不过既是主公之命,无论如何他也会接受。可、这子找自己单挑比武比上瘾了吗?短短两月功夫,这已经是第八次了。 但是,当他看清万炜手中的血红战戟时不禁一呆,虽脸色未变,心里却翻了天。 凡被称作神兵的武器都不仅坚硬锋利,其中多数还设有仙阵,可赋予持有者某种异能。如都亭侯的方天画戟,那以潮碧石为“阵心”的仙阵就能吸收天地元气,补充持戟者的体力。而这柄赤血戟……什么仙阵不好偏偏用“木华”?什么灵石不用偏偏用上品原木石? 一时失神,高顺竟被抢了先机。万炜将速度、时机、距离都把握得恰好,手中赤血划出一道优美却冷酷的弧线,待其力道达到顶峰时将恰好刺中对手。 年纪就有这般判断力,久经沙场的勇将眼中也不觉闪过一丝赞赏。只见他不慌不忙,长枪一摆,枪头不偏不倚命中赤血,令少年无功而返,续而抖出几朵枪花,直向对方的要害招呼过去。万炜也料到不可能一击得中,手中留了余力,立时改刺为扫,登时将漫天枪影打散,硬是靠自己的蛮力将长枪震开。 “不错。”暗赞了一声,高顺手腕轻转,长枪头上尾下地又猛戳下去。 此时两马已经由原先相距一两个身位拉近成近似接触,高顺这一击去来势迅猛,万炜无论格挡、躲避都难以化解。哪知少年忽以左掌为圆心,将赤血轮转而上——如果高顺枪势不变,则等于是将自己的手往对方戟刃上送。陷阵营主骑应战经验之丰富,岂是十六少年可比?只见他长枪双手一翻,变刺为砍,避开拦截,一尺来长的枪刃直逼少年脑门。少年连忙双手横枪上举,险而又险地将长枪架在离脑门半分之处。 战马错分,各自跑出约十丈有余,才在骑者拉扯之下转了个半圆,兜了回来。 高顺的表情分外严肃。他跟随都亭侯时日最久,一眼就认出万炜刚刚使出的正是主公得意的“方圆戟法”。竟连这都教给这位“兄弟”了!握戟的手不由紧了紧,高顺心里掠过一丝杀机。一世不容两朱雀。与其见他二人日后相斗,不如…… “……再来!” 万炜有些赌气的声音将高顺拉回现实。就见这少年已纵马而来,气势汹汹不逊于方才。不过,高顺看出少年重心已失,待会儿兵器相交必定就会跌落马背。 不过,万炜也很快觉察自己有麻烦了。再看到高顺似笑非笑的表情,误以为对方嘲笑自己的少年一时闹起孩子脾气,也不管两人单挑比武非一人落败不可中止,径直勒马大叫: “不打了不打了!我的重心又被砍偏了,再这样下去,几回合就又被你劈下马。太没面子了!” “二公子言重。”高顺微笑着应道,心里感到有点可惜,但又觉得松了口气,“不过属下还是建议二公子多多练习马术。二公子纵是箭艺高超,无马术相辅亦是枉然——战阵之中怕是没可能让二公子停马射箭……” 万炜皱着眉嘀咕了一句什么,高顺恍惚听到某个熟悉的词汇,不禁脱口问道:“什么?” “没、没有。”少年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但接着却浮现出浓浓的狡黠,“我是说,明天,不,待会儿我就去找吴修大匠,让他帮我造副马鞍。嗯,是我自己设计的新式马鞍,只要有了它我绝对可以赢你!” “哦?” 马鞍?! 长年来习惯于掩饰自己真实情绪,高顺脸上的严肃和平淡几乎成了面具一般的存在。如今,他内心巨大的震惊也不过在这“面具”上撕开一丝裂缝,在旁人看来倒反而像不相信的轻蔑。 因此,还是少年心性的万炜顿时急了,叫道:“你不信?来来来,我们现在就去找吴修大匠!” 此后发生的事,既在高顺意料之中,又颇让他感到意外。当万炜提到有“新式马鞍”就能战胜自己时、他便隐隐明白对方所指,只是没想到这东西在人间是由万炜发明的。被罚入人世辗转轮回早不知千百年了,他见过的骑兵还都骑在光裸的马背上(或者是简陋的皮革垫子)战斗。如今有了这东西,万千铁骑纵横厮杀将不再是梦中幻景,而最前方那一团激起人嗜血战意的身影,不是飞将军吕布又能是谁? 朱雀虽不好杀,然其所在之处人心思战不思定。这一点在都亭侯身上简直成为他最大特色。所以才说上界才会有“朱雀翔、天地乱”的说法。那些自称欲救民于水火之中、骨子为自己野心打算的人迟早会要竭力铲除拥有朱雀之命的飞将军,现在可能还要加上一个因箭术出众而得名“飞将”的万炜。也许应早做打算,以免日后落得个“天下虽大,无立锥之地”的境况。 想着,高顺轻轻叹气:操心这些又有何用?即便自己谋划完备,主公也不会听从。 就在高顺暗自懊恼之时,万炜那一双古灵精怪的黑眼睛不时地瞄向这位陷阵营主骑。他其实并非此世之人,如今身处的时代对他而言其实是“历史”。当然,高顺或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一点,就像万炜本人并不知道自己身负灵兽神力一样。他来到这个乱世,举目无亲、无所依靠,所以当机缘巧合被吕布误认为兄弟时,他也就认了。何况他原本就很崇拜那位弓马娴熟、战(仅指单挑)无不胜的“飞将军”。随着时间流逝,他和他大哥的部将们也渐渐混熟了,惟独眼前这位陷阵营主骑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 “高将军想什么这么出神?”万炜再次尝试拉近两人的关系。 高顺收回思绪,在马背上躬身行礼,答道:“些许事……” “不要再跟我说‘些许事,不劳二公子挂心’!”心里大声惨叫着,万炜毫无自觉地将一种类似哀求的眼神投向高顺。“我知道你真的是‘少言辞’,可也不用每次都拿同一句话来敷衍我吧?”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心声,高顺竟例外的没有将那句套话说完。万炜顿感松了口气,心头浮现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你“沉默寡言”是吧?那我偏要和你天南海北畅谈不止。如此想着,少年脸上随之露出贼兮兮的笑容,令旁边的陷阵营主骑顿感不安。 “我说高将军……呃,我可不可以叫你的字?行?那好,伏义,我不是大哥,你不用对我这么恭敬。” “是,二公子。” 高顺依旧恭敬严肃地应了一声,让万炜忍不住大翻白眼。不过,少年也知道自己所提的要求不切实际,所以也不特别放在心上,继续说道: “伏义,我久闻你所率兵士‘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因而得名‘陷阵’,真是厉害啊!” “……” “可惜平常操练看不出他们真实本领。等哪次大哥带你们上阵,我一定要开开眼界。” “……” “俗话说,见兵知将。能将彪捍却缺乏纪律的西凉战士调教成如此精锐……除了大哥,我就最佩服你了。要不是陷阵营离不得你,我真想找大哥把你要过来当我亲卫主骑。” “谢二公子抬爱。” 虽然好不容易开口说了话,可言下拒绝之意却十分明显。万炜不由一阵沮丧。其实他也不仔细想想,方才所说不是赞扬陷阵营就是赞扬高顺本人,高顺既非骄傲自大之辈,也不是虚伪谦虚之人,除了淡然应对也实在无话可说。当然,一般人被主公亲厚者如此赞赏,怎么也会有些高兴得意,陷阵营主骑的反应委实太过平静了。 少年下意识地撇撇嘴,随口嘀咕了一句:“如果这是武侠说,我简直要怀疑你脸上是不是贴了张人皮面具……” 话还没说完,他陡然意识到说漏嘴,扭头去看高顺,对方果然是满眼迷惑。 “啊,是我从异域商人那里听说的。他们那里有些细作,把别人的面皮剥下来制作成面具伪装他人。万一暴露就找个暗处把面具毁掉,再以本人真面目出现,这样,追兵就失去目标了。” 也亏他脑子转得快,高顺脸上的疑惑之情才渐渐消去。但是,也不是完全消除。 “为何二公子会觉得顺脸上贴了人皮面具?” “这个……”万炜顿感尴尬,左顾右盼试图不答,“我听说伏义从不饮酒,是真的吗?” 如此生硬地转移话题,令高顺在气恼之余也有几分好笑。“难道二公子以为如今站在此地的我不是我,而是他人蒙着一张人皮冒充?” “这个……当然不是……”万炜心虚地垂下目光、盯着坐骑的鬃毛,结结巴巴地说:“人皮虽然柔软,可毕竟不是本人的脸皮,嗯……那,戴面具的人的表情会比较……呆板……缺乏变化……” 略一思索,高顺明白少年话中的含义,不禁哑然失笑。这位“二公子”倒也有趣得紧。再看到那张酷似都亭侯的面孔露出唯恐自己会生气的眼神,他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感觉。下意识地,他别开脸,沉声说道: “天色已晚,二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以免主公担忧。” “哦?”万炜抬头看看依旧明亮的天空,又看看不愿正眼看自己的高顺,顿时以为自己这次彻底惹人讨厌了。本想拉近关系却适得其反,让少年一下子感到心情低落,赌气大声叫道:“好,回去!” 之后一段日子,高顺的日子过得依旧如故。也许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熟悉都亭侯,所以他也比其他任何人更清楚的觉察到少年对主公的影响。但以他千百年追随星君的经历看来,很难相信上界那位“天帝”会好心的让星君保有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 “欲取之,必先予之”是“那一位”最爱玩的把戏。 尽管万炜冒认兄弟的事令高顺始终有些不能释怀,可在确认少年对都亭侯实在只有兄弟之情后,昔日翼宿星官对待少年的态度改变了不少。不过,此时少年的心思全然放在怎么帮助兄长身上,对这个改变茫然不觉。对此,高顺倒反而觉得高兴。只要少年本人没有异心,其他外在因素都好对付。 其时,王匡兵屯河阳津,意图攻打董卓。董卓立刻派樊稠率三万人马前往平县,在平阴渡与王匡军隔黄河对峙。数日来,双方几次交锋,士兵人数上王匡占上风,部队整体战斗力上却是西凉军占上风,结果陷入僵持。为打开僵局并获取胜利,董卓召开军议,在李儒等谋士策划下很快制定出此次战役的计划。 就在吕布直属的“飞熊军”建成誓师后不久,都亭侯本人便跟随董卓大军一同增援樊稠。然而,所谓“随同增援”根本是个假象。出发当日夜晚吕布便乔装离去,返回城西军营。用了一个白天修整,入夜,他率飞熊军绕过洛阳,往平县下游平山行军。花了两天三夜赶到平阴渡,让樊稠用战船趁天黑将飞熊军运过黄河。等天明董卓大军来到,樊稠的船只早就回到水寨,于是王匡军看到的就是樊稠用全部船只运载董卓军企图渡河,哪想得到一支五千人的精锐已经隐伏在自己身侧。 接着董卓连番展开强渡,使用疲兵之计,让王匡军将注意力放在正面战场上。不但如此,善用“疑兵”的董卓在自己真实目的上又再布一层迷雾:让高顺领陷阵营往上游去,寻浅滩作出渡河偷袭的架势。果然,王匡军一发现这支可谓“攻无不克”的劲旅行踪就认定他们便是董卓的杀手锏。谁不知道陷阵营实为吕布亲卫?陷阵营在,飞将军——那个天煞星一般的男人——还会不在吗?率军迎战的方悦甚至下令让士兵带两倍箭矢前去迎战,力求在发生肉搏战之前射杀吕布。 而另一边,负责“偷袭”的高顺得到探哨回报,说敌方大将领兵两万左右朝这个方向而来。 “两万?真看得起我们。”陷阵营主骑淡然一笑,回头扫了一眼身后故意将战旗举得略微露出芦苇丛的部下,下令道:“过河!” 说起来,陷阵营满编时也不足一千。以一千迎两万,这些士兵却没有丝毫犹豫,即刻分批趟入河水,开始渡河。虽说是浅滩,最深处也没过人的胸膛,整个人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饶是陷阵营这般精锐也大感吃不消。但只要主骑的命令不改,他们就不会停下。 董卓固然有千般不是,他在军队中的威信却是其他诸侯难以比拟的。高顺看着这些从西院军和西凉军中选出的亲卫,心里不由地如此感慨。就在此时,他脑子里突然闯进一声低微的叹息: “不知能有几人活过今夜?” 高顺浑身一僵,旋即又醒悟过来,在自己心中回答了这个声音: “上人好兴致!” 这说话之人正是都亭侯吕布的师尊欣然上人。他已是修真数千年、即将飞升为仙之人,与翼宿的转生有过数世之交。只因当年天帝之令,使得翼宿坠入凡尘亦保有“灵识”,所以才能与欣然上人进行这种方式的交谈。 听到高顺讥讽的话,欣然上人不悦地说道:“别说得我好像很喜欢来看凡人打仗似的。你也不要装作不知道……” 高顺却似没有听见,站起身与部下一道跳进河流。但上人似乎有意要搅乱这位主骑将军的心境,接着又说: “你见过万炜手中的‘赤血’吧?今日之战,他一定会死。” “……不一定。” “呵,肯答话了?只要涉及朱雀……” “他不是星君!” 突如其来的怒气竟令欣然上人感到一阵心乱,不由暗自感叹:真不愧是朱雀最得力的部将,就算已贬谪为人仍是煞气十足。而“那个人”更是可怕,明明连往世记忆都不曾留下分毫,偏偏那焚天烈火似的气势一丝都没有削减。 “谁是昔日那位朱雀星君,你自己也分不清楚吧?”停了一停,欣然上又人继续说道:“别说你,就是……‘那一位’怕也分不出来。不过,我曾对万炜说要收他为徒,甚至向他细述修真成仙之妙,他却断然拒绝。你不觉得以朱雀星君当日对上界的厌憎,此种反应才是情理之中吗?” 不知是脚下踩到石子儿还是怎么,高顺身体一晃,险些跌倒。但他很快稳住身形,继续往河对岸去了。 趁着敌军未到,陷阵营兵将抓紧时间修整。出发前每人发给一瓶烈酒,如今全被他们灌进肚子。一来活络血脉,让僵冷的身体迅速回复灵活;二来酒助凶性,待会儿更好奋勇杀敌。哨探不时回报敌军离这里的距离,待到还有五里的时候,高顺下令备战。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刻背临浅滩,在芦苇丛中隐伏结阵。 约一刻钟过去,黑暗里响起隐约的脚步声。片刻,陷阵营士兵已能用肉眼看见远处晃动的密集人影。 “弩手,百步,射!” 只听弩弦声响,一片弩矢整齐地直扑敌军而去。方悦军前阵毫无防备,瞬间就倒下数百人。虽说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此行是来歼灭董卓军的偷袭部队,可乍一遇上攻击,顿时显出他们战斗素质的低下:跑在最前面的士卒竟因为受此惊吓,齐齐停了脚步。 “笨蛋,停下来想死啊!往前跑!跑!” “举盾!举盾!” 在军官的呼喊声下,士兵才慌慌张张地抬起木盾护住要害。然而,步兵配持的轻盾怎抵挡得住劲弩? “八十步,射!” 只听得一连串闷响,弩矢毫不费力的穿透盾牌直射进敌人体内。之后,这些军兵终于醒悟此时后退死伤更惨,于是大呼一声,奋力朝前冲锋。 “二十步,射!” 一般部队的弓箭手到这个距离早就撤离前线了。但陷阵营还是冷静地射出又一轮弩矢,才丢下短弩,拔出砍刀迎接肉搏战。这最后一次射击由于距离十分之近,不少弩矢穿透数人,造成令人瞠目的伤亡。 二十步距离眨眼即逝,两军如两头野兽似的迎头撞上。由于陷阵营身后就是附近唯一可以渡河的浅滩,所以方悦虽带来两万大军,却只能形成半包围,难以充分发挥人数优势。而那些原本就剽悍十足的西凉军士如今又背临河水,退则死,因而一个个更是超常发挥战力。如果不是早被严令固守防线不许冒进,只怕片刻功夫他们就要冲进方悦大军里去了。 在两军交接的生死线上,陷阵营主骑那几乎来去无阻的身影给了他麾下士卒极大鼓舞。虽远不及其主公吕布那样杀气滔天、见者丧胆,可也足以让那些尚未经历过如此死战的敌兵心寒手软。而方悦却因戒备尚未现身的吕布而未加入战斗。否则以他的武力,整个陷阵营也只有高顺有应战之力。 突然间,一股混和着血腥的火热气息如闪电般乍现即逝。高顺也不由地为之一呆,竟没发觉对面敌军挥刀砍来。幸好他身旁亲卫及时回护,否则这一下不废掉他的手臂也够让他此时无力再战。他咬紧牙,竭力将心神集中在战场上,怎奈他神识仍在,另一个“朱雀”身上的变化清晰地反映在他脑海中: 鲜血顺着戟头蜿蜒流淌、滴落地面,其所过之处,包裹在“赤血”戟头的黑漆在一阵轻微的啪啦声中逐次剥落,露出其绯红本色。一丝细微难见青绿色则自戟尾曲折而下,戟柄上黑漆亦随之纷纷碎裂脱落,随风飘散。 “木华”原本是卫护修真之人元神的仙阵,以木性仙石为“阵心”则有失五行调和之道。如若再将其刻制在武器上,那除非它永远被当成装饰,否则,一旦杀生,木生火,血为引,必招来九渊凶灵之力,将持有者变为暴虐杀神。普通人无法承受如此强力,在大肆杀戮发泄之后必定会肢体碎裂爆血而亡。 但换作离火之精的朱雀,则能够驾驭凶灵煞气化为己用。 高顺手中战刀仍不停地挥动着,所到之处依旧是无人能够抵挡。但他心里却感到十分迷茫。如果万炜真的安然无恙的活下来,那就证明他才是真正的朱雀星君。到那时,难道说自己要—— 背叛主公? “无论如何你都要背叛一个。” 欣然上人的声音在此时突然又响了起来。 “你因‘忠心’而获罪,那只有‘背叛’才能赎罪。” “混帐!” 一刀下去,可怜这个士卒竟被高顺从肩至腰劈作两片。如果上人此时在他跟前,只怕也要落得同样下场。也不知他是气恨之下潜力爆发,还是昔日翼宿神力陡然重现,这位陷阵营主骑竟从人群中拔身而起,将混战中的敌我军兵当成踏脚石,直奔在不远处督战的河内名将方悦。但是,没等他接近敌将,脚下白光一闪,一柄长刀直斩向他双腿。高顺心里一寒,头脑一下子冷静下来,收腹提腿,险险地躲开这一击,随后便落了地,被大群敌军团团围住。 当看到一人突然踏着士兵肩背冲向自己时,方悦还以为是飞将军吕布来了。但对方既无战气护身,也无凌厉逼人的杀气。待看到那人跌落人群,方悦就知道此人非但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而且很快连个“活人”都不是了。不过,他还是相当佩服这些陷阵营士兵捍不畏死的劲头,每杀死一个敌兵,自己这方都要付出四五倍的代价。但没有看到吕布的踪影,让他心里始终不踏实。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望看到那位战无不胜的猛将就在自己跟前。 “将军,您看,大营……” 身旁亲兵的叫声令方悦大吃一惊。顺着属下手指方向,方悦看到大营方向已是烈火冲天,虽然看不见,但可以想象那里已经变成怎样一个修罗战场。 陷阵营,竟然依旧是一支疑兵!吕布……吕布定然在进攻主营!主公危矣! 又气又恼又悔的方悦,留下三千步兵,即刻率领大部火速回援。 然而,方悦这一走,对己方士气却是个不轻的打击。高顺又早就授命部下,只要看到敌军回撤,就大喊“援军到了”。王匡军本就不如西凉士卒能征善战,此时再听到对方有援军,更是军心动摇。他们军纪上的劣势在此时显露无遗,眼尖的发现己方大将率部撤退,竟不顾军令也跟着跑了。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逃跑。大部队能给他们安全感,至少在大部队就不必面对好像怎么也杀不完的、凶神似的陷阵营士兵。 兵败如山倒。不出半柱香功夫,河岸上的王匡军竟退了个干干净净。可叹深陷敌军的高顺竟被败兵浪潮缠住,不得已跟着他们退了一里之遥才摆脱出来。失去人群支撑,战得几近脱力的他险些昏过去,全凭强韧的意志力支撑住,摇摇晃晃地去与属下会合。他脑海里那一片烈焰已经烧得漫天通红,令他整个的视野内似乎都蒙上一层血色。 朱雀……朱雀的离火之炎…… 这是他今夜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 数日后,吕布与二弟万炜返回洛阳。身为两者亲卫的陷阵营和狂狮军也随之撤离前线。王匡军大将兼重要谋士的方悦已死于吕布之手,其残兵不堪一击,都亭侯离去似乎也理所当然。 只有少数人知道,在那日夜袭中是万炜首先遇上火速回援的方悦并与之交战。前者不过是刚刚领略武道之妙的新兵,后者却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在经验和应变方面的欠缺令万炜屡屡吃亏,结果愈发激起赤血凶灵的怨怒。虽然后来万炜相机砍下方悦右臂,却因体力透支而动弹不得。方悦当然不会放过如此绝佳机会,手中铁枪直刺对方心窝。若不是心忧二弟的吕布及时赶到,万炜就要命丧于此了。事后,经过董卓带来的太医妙手施救,万炜的外伤已不是问题。糟糕的是,滞留在他体内的凶灵死气已侵入心脉,使其昏迷不醒。倘若如此下去,万炜必将身体衰竭而死。 据一位太医说,只有仙家灵药“旒金引”可以消除死气。而在洛阳光武帝陵内应该有作为陪葬品的旒金引。 这才是吕布心急火燎赶回洛阳的真正原因。 由于浅滩一战陷阵营几乎被打残,所以高顺整个心思都在补充兵力、加紧训练上。潜意识中也是他故意忽略万炜的伤势严重与否,以避免思考两名朱雀星君意味着什么。 可回洛阳的第二日清晨,他方才起床穿衣完毕,屋里便多了一人。乍看去那不过是个粉雕玉琢、清秀可爱的少年,可高顺知道,此人动动手指就能让方圆十里化作平地。 “欣然上人果然即将飞升成仙。” 上人闻言一怔,而后又复一笑,“翼宿星官,你又在取笑于我。好好好,我承认我忘记世俗礼节,但敲门而入实在多此一举。” 高顺也不多言,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欣然上人前去书房。然而上人却摇摇头,说一声“不必多事”,便将万炜伤势的真正情况以及吕布已进入光武帝陵取旒金引的事都告诉了高顺。 一听到“光武帝陵”,陷阵营主骑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刘秀和与某位得道之人颇有瓜葛,他的陵寝就是由那位人物主持修建。不同于一般陵墓设置机关迷宫防止盗墓,光武帝陵当中只有一个仙阵保护。好在此人心怀善念,将仙阵造得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除非执意深入陵寝骚扰死者,否则并无大碍。只是…… “……无人能阻止主公。”高顺不由地将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 欣然上人长叹一声,道:“我与他好歹也一世师徒缘分,实不忍心看他二人兄弟刀剑以对。” 听到此处,高顺脸色微变,已是心神大乱。“上人,你……” “星官,天命不可违。二者择一,总好过日后朱雀相争。何况,待到那时,你将如何自处?” “自然是……”高顺顿了顿,一咬牙,说道:“自然是主公!” “你既已下定决心,何必等到那时?”欣然上人淡然一笑,“我将你的‘元神’送入陵墓,你来引导你家主公破除仙阵。只要别让他拿到旒金引就行。我会在此地护卫你的肉身。” 高顺略一思索,沉声说道:“有劳上人了。” 于是,欣然上人即刻施展神通,照先前所言将高顺的元神送去了光武帝陵。 “啊——!!” 前方忽传来一串惨叫,接着归于寂静。吕布眉头一皱,右手自然而然扶住刀柄。片刻,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见都亭侯等人立刻扑倒在地,浑身颤抖,反反复复只是叫着“主公”,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军士这窝囊样,吕布一阵火起,抬脚将其踹到一边,大踏步朝前走去。后面举着火把的士兵立刻跟上。虽然敢来这里人都是些不惧鬼神、不怕报应的家伙,但看到同伴居然会被吓成那样,心里也多少有些戒惧。 约莫走了一箭之遥,吕布便看到那让军兵吓得魂不附体的“东西”。然而,他却反而放开佩刀,低头盯着那些兀自在地爬不起来的士卒,冷然说道: “不过是鬼魂而已,值得你们大惊怪?” 其实,这也不是鬼魂,是元神,陷阵营主骑的元神。按理说他不该被凡人所见,但此地仙阵却赋予了他肉眼可辨的行影。这也是仙阵保护陵墓的方式之一。可惜来到此地才发觉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晚了。当听到主公如此称谓自己,高顺不由苦笑,心想: “我不是鬼魂。” “那你是何人?” 猛听见都亭侯一声暴喝,高顺一呆,觉察到自己的想法在刚刚竟然化作“声音”,不由大惊,慌忙凝聚心神,以免泄露不该泄露的秘密。看着那隐然而起的战气,高顺明白,首先还得答了都亭侯的疑问才是。 “我是……翼宿。” “易秀?” 吕布微微皱眉,旋即将这个陌生的名字丢在脑后,举步欲向前行。高顺慌忙伸手阻拦,脱口叫道: “慢!” 一时间墓道里静到了极点,仅余下火把燃烧的劈啪声。那些士兵更是惊得呆住,心说此“人”莫不是想再死一次? 不知是否因为元神离体,兼之仙阵内灵气聚集,高顺感觉此生记忆变得缥缈淡薄,那千多年前的往事却接连浮现心头:他是翼宿。南方七星之一的翼宿,朱雀星君的駮骑主将。若是当初,别说是初窥天道的人界武夫,就算是面对其他三方星君他自信亦有一战之力。这前世的记忆、昔日神将的骄傲,还有眼前这凡人——是的,吕布彻头彻尾就是个凡人——将翼宿搅得心神难定,几欲抽身离去。总算心底里还保有一丝清明,令他俯身跪倒,借此稍许缓和都亭侯的怒气。 “请恕翼宿放肆。”他如此说道,语气十分自然,彷佛“高顺”这个身份从不曾存在过,“刘秀不过是人间帝王,他的陵寝星君要来便来,要去便去,本无不可。然星君此身仅是凡胎,恐怕当不起卫护此地的仙阵威力。” 换作平时,吕布定然会将“鬼魂”所言追问到底,可如今他虽感疑惑,然更多的却是几次三番被阻拦的恼怒。那死气侵入万炜心脉已是数日,随时可能将后者变成神志尽失的废人。偏生那旒金引不知藏在何处,遍寻不到。如果眼前这家伙是个人,吕布早一刀结果他,免得他聒噪不休。 熟知主君性格的翼宿心知吕布的想法,立即省略前因后果,直奔主题:“主公若要寻旒金引,请解兵弃甲,收摄战气。” 话音未落,吕布身上陡然升起一股冰冷杀气,直吓得他身后兵士浑身发颤,心志差些的已是双腿一软,坐倒在地。可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短短数次呼吸之间已消散殆尽。 翼宿不由地一呆。他提出请求一则为了尽量降低仙阵对吕布的“敌意”,二则试探吕布在事关万炜之时能退让的底线。没想到吕布对他兄弟竟重视如斯,不惜如此委屈自己。 另一边,吕布也是竭尽全力才止住自己想将“鬼魂”碎尸万段的荒唐念头,厉声喝道: “你若知晓旒金引在何处,前面带路。” 眼见战气不减反增,翼宿哪能不知吕布怒火难平。可如此深入仙阵,后果不堪设想。他只得再次请求:“请星君解兵弃甲,收摄战气。” “罗嗦!” 一声怒喝,火焰战气陡然暴涨,排山倒海般朝翼宿逼压过去。昔日星宿神将闪避不及,元神整个儿被笼进那一片绯红之中。陵墓内的仙阵顿时被触动,灵力聚集,绞杀战气并追索其根源。正因为此,翼宿元神才免受严重损伤,但也不复方才神彩。 “带、路!” 言罢,吕布终于满意地看到“鬼魂”点头顺服,于是便收回战气,放其自由。其实他早已觉察此地灵力异样,只是他心性高傲,怎肯应他人所求而退让? 然而翼宿未料到光武帝陵的仙阵对朱雀离火兴起“敌意”之盛,已不是吕布收摄战气就能缓解的了。一行人往前不到十步,就见得灵光四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以手遮目,以免被这强光刺瞎。 吕布却只是闭上眼,右手在第一时间握住刀柄。不待他作出进一步反应,眼前强光已迅速黯淡。他睁眼一看,大为吃惊:跟随他的士兵、那个古怪的“鬼魂”,以及整个墓室全不见了踪影,头上是蓝天,脚下是白云,竟在半空之中!正惊疑间,南方天空霞光流离,眨眼间半壁天空都染成一片绯红。见此奇景,吕布却想起二弟万炜来。那一夜,是万炜的初战;那一夜,敌兵的血连万炜的坐骑都染红了…… “翼宿星官。” 耳边恍惚有个轻灵淡雅的声音忽然响起,将吕布的心思拉回此时此地。 “何苦维护吕布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乍听此言,吕布只觉得心中怒火腾的一下窜起老高,火焰战气更是勃然爆发,将始终纠缠不休的灵气生生逼开了三尺有余。但令他恼怒的是,他竟找不到那说话之人。正无处宣泄,南方出现的那光华忽的朝这边疾飞而来。待它近了,却原是一团巨鸟形态的烈火。 吕布觉得自己曾见过这火鸟。看着火鸟展翅翱翔之姿,他心中生出想与其并肩腾飞的冲动。正自出神,耳边似乎响起一声惊呼,猛一抬头,却见丝丝金光亮起,将不久前见过的那“鬼魂”死死缠住。随着“鬼魂”身影渐次模糊,吕布顿感四方八面压力陡增,直逼得他几欲窒息。此时他忽然明白,这“鬼魂”一直在替自己抵挡某个强大的力量。而这力量,定然来自那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神秘人物。 天上火鸟忽的嘶声尖啸,其音悲苦莫名。少顷,它双翅一收,流星般朝翼宿与金光纠缠之处撞去。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那湛蓝的“天”、洁白的“云”,以及其他所有一切,都在接连的爆裂声中粉碎、消亡…… “啊——!!” 惨叫声令吕布浑身一震,只觉之前似乎神游天外,此时方才醒觉。他眉头一皱,大踏步朝前而去。举着火把的士兵立刻快步跟上。走不多远,吕布就看到若干士兵狼狈不堪地坐倒在地,大堆大堆的骸骨散落在他们四周。墓道两侧,还有不少披戴甲胄的干尸倚墙而立。看情形应是有人碰倒其中之一,进而引发连锁反应。 吕布气得抬脚把一个军卒踹成滚地葫芦,怒喝道: “我手下何时出了这等胆之人!” 另一边,翼宿元神被震出仙阵前已受重伤,脱离后更是神志不清,茫然不知该身归何处。不久,一股清新温和的先天之气如丝成茧般将他渐次裹住。他因觉不出恶意,便也顾不得许多,卸下心防,任由对方处置。 陡然,元神好似失去轻灵漂浮之力,如肉身凡胎似的直往下坠落! 猛地睁开眼睛,方才情景恍若亲历,令他兀自心跳不止。 是梦。 他不由自嘲地一笑,坐起身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却见自己衣衫齐整,分明不是尚未起床的装束,顿觉迷惑不已。一抬眼,床前立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见到自己醒来,立时笑着说道: “你总算醒了。那仙阵竟阻断你我灵识牵系,若不是刚刚感到你元神气息而将你拉回,天知道你会游荡到何处去。” 他一怔,急忙翻身下床,喝问道: “你是何人?” 少年一怔,旋即反问:“那你又是何人?” 他眉头一皱,神色间有些迷茫。片刻,他眼神凝聚,昂然答道: “高顺,高伏义。” 少年脸上讶异之色愈发浓重,良久,忽长叹一声,身影悄然隐没。见此非人行径,高顺也是一呆,但心中竟也不惊讶,彷佛与这少年而言此种行为并不出奇。甚至对方是人是鬼、是仙是魔他也不在意。 对自己这奇怪的情绪迷惑了一阵,高顺随即将其抛开。身为亲卫主骑,他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便是整编陷阵营。谁知道下次上阵会是何时呢?只望能在那之前将陷阵营整体战力恢复到往日水准。 看着那跨马前往军营的背影,欣然上人面色凝重。 不论吕布和万炜谁才是昔日的朱雀星君,只要“翼宿”在两人之间进行选择,他就输掉自己的“忠诚”了。这才是那位至尊允许翼宿保留灵识及记忆的目的,这才是对只知星君不知天帝的翼宿真正的惩罚。 可是,仅作为凡人的高顺则不存在背叛朱雀星君这回事,因为凡人的他从来就没有效忠过朱雀星君。 翼宿百世轮回的命数原本不是这样的。 “……允翼宿明识不昧,百世追随朱雀之转生……” 想起一千多年前仙、圣、神、凡(指人间修真界)四界皆知的天帝之令,欣然上人心中忽然有了某种明悟:“朱雀翔,天地乱”的“乱”指的不是战乱,而是—— 天命乱! 在朱雀展翅、翱翔天宇之时,所有既定的命数便将化作虚无。翼宿-高顺只不过是最先受到影响而已。 上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忧是喜。罢罢罢,暂旁观,且看这脱了轨的世界究竟会走向何方吧! 初平元年二月,董卓迁天子至长安。焚烧洛阳宫室,发掘帝王陵寝,取其财而去。光武帝陵止存废墟。时军中有传言曰:帝陵有宝,名“旒金引”,乃仙家灵药。都亭侯性贪宝物,率兵寻索,得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冷高顺募兵得勇卒 小吕娟“设计”见王妃 且说那时董卓倒行逆施,废少帝刘辨为弘农王,立其弟刘协为天子,改元永汉。只因董贼势大,敢言其不是者不是被杀便是出逃,至其实行之时竟无一人反对。 “说来我们也是董卓势力之一啊!” 说话者名为万炜,年纪便是五品讨虏将军,其兄吕布更是董卓义子,种种威风气派让人既慕又妒。然少有人知晓,他与兄长吕布与董卓实则势不两立,只因西凉军残暴凶悍难以约束,董卓若死必定大乱,为祸更甚,故而才迟迟未曾动手。 在他右侧略微滞后的位置上与他同行的,是吕布的亲卫主骑高顺。若论声名,谁也不会将他一个的“侍卫长”放在眼里。可若提到他率领的陷阵营,会将其忽略的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就是痴傻疯癫之辈。想那平阴津一战,虽则陷阵营是占据了地利之便,然以不足一千迎战两万,竟无人惊惶退缩且将敌方击溃,其军纪之严整、战力之强悍可见一斑。不过陷阵营于此役也损失惨重,大半兵卒死战而亡,不得不就地募兵补充兵力。 “可惜不能从飞熊军直接抽人出来,那就连训练都省了。” 听闻此言,高顺淡然一笑,应道:“武力易得。” 万炜先是一愣,片刻后明白陷阵营身为吕布亲卫,忠心更关键,当然不能从由西凉、西院两军精兵组成的飞熊当中抽调军卒为补充。等想通了,他不禁狠狠地瞪了一眼少言寡语主骑,心说,你就不能一口气说清楚吗?多说几个字又不会死人! 对少年将军的“怒视”,亲卫主骑只当没看见。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他学会了一件事:不要事事都与万炜较真,否则两个自己都会被烦死。比如今次,万炜明明伤都还没养好,听说“抓壮丁”便非要去看看。至于他为何会如此好奇,除了他本人谁也不会明白。这本来也无不可,偏偏他又不喜有人随时跟从,坚决不肯叫上狂狮亲卫,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他们还需要加紧训练。高顺无奈,只得带了陷阵营老兵二十余人,保护主公的宝贝弟弟离城去往募兵处。 等到了地方,就见前来报名的男子着实不少,其中大半都是贫苦百姓。若是和平年间,当兵是无聊的辛苦差事;然则如今这世道,反正都活不下去,当兵至少还有口饭吃。那些个奉命招兵的军卒自然明了这些人的想头,于是也毫不客气,宛如挑选牲口似的从这些面有菜色的老老少少当中拣出合适人选。 万炜在一旁看了半晌,忽然疑惑地问: “伏义,为什么挑那么多孩子?” 孩子?高顺看看那些被选出来的准士兵,又看看万炜,心说,他们与您相差无几吧?口里却答道: “陷阵营少有这般缺人,新兵将比老兵多三倍有余,少年易于管教,也较少恶习。” 又瞧了一阵,高顺见万炜渐感无趣,遂说道: “二爷,天近晌午,木翁……”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 高顺口中的“木翁”即卢植卢子干,当世大儒,亦是兵法大家。因废立之事得罪董卓被追杀,几番波折后被万炜收入府中。称其“木翁”而不名是为了降低被董卓发现的危险。万炜多次向其请教行军布阵、谋攻用计,卢植对他的才能大加赞扬,也指出其“用兵好(ha)险”的短处。总之,这一老一少在探讨兵法计谋上颇是投缘,几乎日日都会说上一两个时辰。昨日卢植给万炜出了个题目,要他今日想出破敌之法,故而高顺才会出言提醒。 可万炜已是将这忘得一干二净,此时想起顿觉时间不够,免不了一阵心慌,连忙掉转马头往回跑。 一行人走了还不到百步,便听身后传来打斗喧闹之声。高顺回头望去,只见人头涌动,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万炜也回头看了一眼,道: “伏义留下处理事情吧!” 高顺略一思索,让一名伍长并其手下留下协助自己,其余人依旧跟着万炜。十七岁的讨虏将军顿时不悦地说道: “我又不是柔弱女子,让他们帮你不是更好?” 高顺心知少年好胜,不过他此举并非完全是顾忌万炜的安全,因而解说道: “他们只是百姓。军卒太多反显强势,不利于处置争端。” 既然高顺如此说,万炜也不好再坚持,带着剩下的二十人疾驰而去。 这边,陷阵营主骑与属下都下了马,将坐骑交给其中一名士兵看守,随后走向乱哄哄的人群。外围的百姓见这几名军人衣甲鲜明,领头军官不怒而威,不由地纷纷让向两旁。里面有的人看热闹入了迷,全没发觉有人过来,陷阵营士兵也不客气,伸手像拧鸡似的将他们拽开。这些家伙一见是正规军顿时没了火气,乖乖地站到一边,却又忍不住探头探脑,想知道士兵要如何处理这麻烦事儿。 此时,混乱已近尾声:两名军卒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死死压在地上,正反拧后者双臂试图将其捆绑起来。约两三步远的地方还有个壮汉也被抓住,可他力气着实不,兀自挣扎不休。但壮汉只是“啊啊”大叫,并无言语。那些军卒颇为狼狈,想来在这两人手里很吃了些苦头。 不待高顺出声询问,负责此处的什长已快步来到长官跟前,抱拳行礼,禀告道: “将军,壮汉是个哑子。我说不收残疾,他兄弟恼了,和我吵,然后便打了起来。” 什长说话腔调古怪,词不连句,人群中响起低声窃笑。高顺抬眼一扫,目光过处立时鸦雀无声。待见四周无声,高顺方才走到那引起混乱的青年跟前,问道: “为何与士卒争斗?” “他胡说八道!”青年虽已停止挣扎,语调却依旧怒气冲冲,“我哥只是不能说话而已,又没有却胳膊少腿,论力气比那些东西强多了,凭什么不能当兵?” 东西?高顺听着心里不由一乐:得,又一个把那些少年当娃儿的。不过,以他的年龄而言,这话倒也不算过分。不过,青年所言虽然无错,但募兵的标准是高顺亲自定下,每一条自然有它的道理。 “他不能言语,便只能当一辈子的‘兵’了。” 青年神情一黯,再开口时声音已是了许多:“这我知道,我哥也知道。除了有些力气,我俩也不会别的营生,不能当兵就只能当贼了。虽然兵跟贼也没多大区别。” 最后一句话几近自语,饶是高顺立于他身前也未能听到。但陷阵营主骑见他始终面带不忿,知他心中不服,也不再多言,叫过那什长吩咐道: “他俩就编入你什里,兄弟永为士卒。” 什长叉手应诺。那壮汉一听这话,对着自己弟弟咿咿呀呀地叫唤,那做弟弟的却装作未听见,低头谢恩。高顺原本就有试他的意思,见青年无丝毫犹豫,心里暗暗赞赏其兄弟情深。不过想归想,他脸上却沉静如常,对什长示意继续工作,与属下一道离去。 而后新兵便跟着前辈,日日不是整顿军纪就是训练体能,把这些个不久还是百姓的家伙们弄得是叫苦连天,因此每次到郊外操练都有人逃离队伍。好在兵甲尚未发放,倒也无甚损失。不过,令新兵茫然不解的是,他们的主骑似对此毫不在意,甚至那些老兵、军官也从不管“逃兵”,仍是一味“折磨”剩余兵卒,不允许丝毫懈怠。三个月后,新兵中仅有六百余人留下,不足当初招募的半数。 如此又过了一月,剩下的新兵似已习惯了严格的训练,再无人偷偷溜走。某日,高顺下令召集全军,称有重要事情宣告。老兵士官都曾经历过所以无所谓,新兵却好奇又不安,搞得集结所在的校场内总有些窃窃低语的声音,军校数次警告仍是未能断绝。其实若在其他军伍之中,新兵早就挨拳脚了,由不得他们不闭嘴。但陷阵营禁止无故体罚,故而那些队长、屯长也唯有大声呵斥而已。好在当高顺与其副手赵庶来时,这些吃了数月苦头的新丁总算记得安静下来,一个个目光跟着那位不苟言笑的主骑移动到校场中央。 高顺缓缓扫过全场,见众新卒约略有了些军人风范,脸上微露笑意,扬声说道: “从今日起,不再有预备士兵,所有人都是陷阵营的兄弟!” 老兵们轰然应诺,虽仅有四百人,那声势竟赛过千人。新兵不禁相顾愕然:难道当初被招募进来都还不算吗?他们更迷惑的是那些老兵看向他们的眼神,彷佛在说,子,你们能成为陷阵营一员就够你们骄傲的了! 之后,赵庶以副将身份替长官宣布军纪及功过奖惩的要点——详细的以后由军官教给手下士兵——同时宣布了军职调动,将士卒确实地分配到各个军官手下。不过伍长、什长之职空缺甚多。有点头脑的顿时明白这些位置必定属于日后训练成绩优异者,暗自在心中鼓劲儿,力求日后好歹能捞个军官当当。 看某些人脸色变化,高顺清楚他们心中所想。他就是故意如此刺激新兵争先,到那时再任命下级军官就比较容易服众。不过,这位严肃的陷阵营主骑接着一句话,震得所有新兵呆愣当场,连最高长官离去了都没发觉。 “能跑的时候你们没跑,那就是铁了心要留下了。如果日后再有类似行为,一律以‘临阵脱逃’论处!” 就在陷阵营补充兵力之时,各州牧也在大肆募兵,就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和一个适当的理由,他们便可名正言顺地在大汉天子已经无法控制的中原大地上争夺一份属于自己的财富与权力。及至初平元年正月,曹操发徼文布告天下,称自己奉天子密诏,召集义兵以扶汉室。于是关东州郡皆闻风起兵讨董,并推举渤海太守袁绍为盟主。 闻知此事后董卓大怒,欲发兵以讨山东,被尚书郑泰劝止;而后其又以山东兵重为由,欲迁都以避,遭到伍琼和周毖的激烈反对,遂将二人杀之。见再无人反对,董卓下令搜刮洛阳富户,焚烧宫庙、官府、居家,甚至挖掘皇陵及公卿以下士族家冢,将其中众多珍奇财物尽数运往郿城。其时各部士卒以奉命行事为由,杀人淫掠,无恶不作。一些地痞流氓也趁火打劫。可叹洛阳古都因此繁华灭尽,月余便化作一座废墟荒地。待到搜刮一空后,董卓命天子车驾启程前往长安,同时强令百官、士族、民众一并随行。 在洛阳陷入混乱时,为避免某些不长眼的笨蛋将都亭侯府也当成攻击对象,狂狮军奉命全数进驻府内,加上陷阵营的人共计一千五百余士卒,担负起整座府邸的防卫重任。因两支部队互不统属,为避免遇事指挥不便,兼之万炜如今伤势未愈,于是便将亲卫狂狮军的控制权交予兄长吕布。在都亭侯一番布置下,府邸四周的民舍被清空,巡逻哨位——明、暗哨皆有——一直延伸到两条街以外,任何人也休想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接近侯府。但是,由于吕布奉董卓之命也参与了对皇陵的洗劫,不可能日日都在府中,故而具体事务实则落在了陷阵营主骑身上。幸好高顺一向谨慎细致,将诸事处理得井井有条。 只不过,这位亲卫主骑需要操心的还不仅仅是军兵训练、防务安排。 一日午后,他正与两位曲长赵庶、陈燕商议如何让士卒能得到放松又不至于惹是生非,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侍女的恳求声和孩子的哭泣声。接着一名兵卒敲门而入,道: “主骑,女公子……” 话还未说完,就见都亭侯唯一的女儿吕娟从兵卒腿边挤进屋子。她可爱的脸上泪痕未干,一看清高顺所在便猛跑过去。亲卫主骑慌忙站起身将其抱住,还不待开口问出了什么事,丫头已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叫了一声“高叔叔”后便放声大哭起来。 许是因为天生投缘,在父亲的众多同僚部属中,吕娟最是亲近高顺这个旁人眼里严肃刻板的陷阵营主骑。不过,以高顺的立场看来,女公子惹出麻烦不比她带来的快乐少。 已非初次遇到类似情况的两位曲长心知女公子这一闹,没一两个时辰主骑是脱不了身的,于是纷纷起身告退,顺手将那个还没回过神来的陷阵营新丁也拖出门去。待他们离开,高顺才望向怯生生站在门口的侍女,问: “怎么回事?” 那侍女连头都不敢抬,颤着声音答道: “奴婢不知。女公子回来时便在哭,主母又呵斥了几句……” “不知?”高顺闻言一阵不悦,“女公子身边竟无一人跟随?你们是做什么吃的?”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侍女大惊,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心中纵有辩解之语也说不出口来。其实吕娟身边没人跟着属于家常便饭。主母严氏虽请了人来教导女儿诗书琴艺,可丫头对此却是厌烦得很,能躲则躲,躲不掉就跑。吕布颇喜欢女儿爽直的性子,虽也督促她识文断字,却也未曾逼迫其学得个稳重贤淑模样。严氏见女儿能讨丈夫欢心,自然也没强令她要如何如何。这几年过去,吕娟的诗文没什么长进(甚至有文句用错地方的事情发生),倒是那没事儿四处乱窜的习惯越发严重,令这府邸中最常发生的事就是女仆家人们四处找寻她的下落。 高顺见侍女惊恐,醒悟自己言过,正不知如何安抚,怀中的女公子却也因他方才怒喝声惊了一跳,此刻举起拳头一阵乱打,嘴里直叫: “坏!坏!你们都是坏人!你们欺负娟儿!” 可怜陷阵营主骑面对千军万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对主公这个顽皮女儿却是不知如何是好。无奈,他只得腾出一只手抓住吕娟那个拳头,尽量和颜悦色地问: “女公子,谁欺负你了?” 吕娟用力挣了两下没挣脱,嘴一瘪又要哭。高顺慌忙松开手,接着提问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欺负女公子?可否告诉属下,属下替女公子教训他。” 撅了撅嘴,吕娟悻悻地说:“我不知道。” 高顺只得再问:“是府里的人吗?” “嗯。”吕娟用力地点了点头。 “女公子在哪里遇到他的呢?” 吕娟偏头想了想,突然张开双臂说道: “娟儿要骑马!高叔叔来当马儿!” 高顺脸上表情端的是哭笑不得。然而这府里上下人等除了主母严氏偶尔管教她几句,哪个不是将她当成宝贝?即便此时听到这个要求的是都亭侯本人,也唯有依着她的意思照做的份儿。 “女公子休要胡闹。” 无奈地说出这么一句话,高顺将吕娟举过头顶,让她骑到自己肩膀上。这虽然与吕娟的要求有点差距,不过也算是那么回事儿了。因而她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笑了,一手平放在陷阵营主骑头顶上,一手直指前方,大叫: “全军出发!去教训坏人!” 侍女终于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陷阵营主骑不禁摇头苦笑,迈步走出房间,由着这丫头东南西北胡乱带路。途中遇到巡逻的新兵,一个个全傻了眼,不敢相信他们严肃之极的长官也会如此有人情味儿。其结果免不了是挨上领队老兵一拳或一腿,然后被拖拽着离开现场。 在府邸里直转了半个多时辰,吕娟终于找到正确方向。高顺却不禁眉头微皱,问道: “女公子,你确定是那边?” 吕娟顿时不悦,攥起拳头对着高顺头顶连砸好几下,才说:“当然是!” 高顺面上虽然依旧苦笑,眼神却已有些凌厉之色。 沿着这条径走下去便是“那座偏院”了。那日李儒上门、口称是将都亭侯索要之人送来,然而到最后,除了所谓“都亭侯索要之人”以及李儒外,马车的御者连同护送的五十名飞熊士兵全部被杀。之后马车上的女子便被安排到偏院住下。吕布下令士卒看管此女,不准她迈出院门一步,同时严令任何人不得与院中人有所交往,只有万炜身边那四个贴身婢女奉命轮流来照看她。 没人知道被软禁于院中的少女便是昔日皇后,如今的弘农王妃唐妮儿。李儒将其送来原本不安好心,却因为吕布断然的杀戮之举而恶念落空。唐妮儿的真实身份就如吕布当时所言一般,仅有李董卓、万炜、李儒以及吕布本人知晓(详见《温侯再生》第二卷第一、二章)。 高顺当初因见是清儿等人来照顾此女,想来其与万炜有些关系,故而安排万炜亲卫的狂狮军负责看管。可今日卫兵却放任吕娟自由进出,实在不该。就算面对女公子难以拒绝,之后也该报予他这个主骑知晓。总不成吕娟离开这里去主母房内、再转而到他的住处这段时间还不够一个士兵直接跑到他那儿去报告? “高叔叔!” 吕娟突然凑到他耳边一声大叫,惊得他差点松手。丫头全然不知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危险,只顾得意地催促: “高叔叔,坏人就在里面,你要替父亲好好教训她!” 高顺正想着如何劝说吕娟以后不要再来此地,闻言一愣,问: “替主公……?” 吕娟用力点头,虽则条理不甚清晰,总算是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那偏院向来无人居住,吕娟曾多次躲进去避开寻找自己的侍女仆从,哪知前些日子却发现院子里有了人。这还不算,那院子居然还时时有军兵看管,并且守卫士卒说什么也不放她进去,说是都亭侯的命令。她好奇心顿起,也是平时被父亲娇纵惯了,吕娟对其父的“军令”并无敬畏感,于是想尽办法要溜进去看看。 “母亲说,男人见到美女就变成睁眼瞎子。所以啊,我就想,那些守卫也是男人,我只要找两个漂亮姐姐来站他们跟前,他们看不到我,我自然就可以趁机溜进去了。” 闻听此言,高顺脸上的表情当真是滑稽古怪,同时也不禁生出些许不满,心说主母怎能在孩子跟前说那种话语?女公子也是,诗词歌赋三天两头的忘,偏生这些东西就记得清清楚楚。 所幸吕娟还知道要保密,只悄悄的在服侍自己的人中挑选。都亭侯府里的侍女再怎么差劲也起码是容姿端正,丫头也看不出谁才是“美女”,干脆挑了和自己感情最好的晴儿。那晴儿也才一十四岁,听女公子吩咐,兼之不晓得院子里关的是何人,亦觉得此事有趣,遂满口应允。 狂狮军士因知软禁的是个柔弱女子,那六尺多高的院墙便是男子也难以独自翻越,因此人守着门口,也不是特别警惕,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消磨时间。晴儿装作无事跑来与他们说话,他们乐意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注意对方别有用心?吕娟便趁着他们分神,贴着墙根儿溜进了院子。 却说唐妮儿那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异地,心慌意乱,不知董卓将自己及夫君如何处置了。几日过去,除了四个婢女陆续送来衣食用具等物,再不见他人进出。院门她是不奢望走出去了,那一个时辰一换的兵士明显负有看守之责。尽管只有两人,也不是她对付得了的。半月过后,她觉出此间主人对自己大约无甚恶意,心下稍安,便捉摸着能否从那几个婢女口中问出此为何地。可不知怎么,此念才起,那几个婢女却忽然接连几日没有露面,连一日三餐都是由军丁送至门外。但他们总是将食盒放下,敲了门就走,不与她碰面,更不用说交谈了。这令唐妮儿十分烦闷,却也无可奈何。她只能无事想想夫君弘农王以及他口中的“卫尉大哥哥”,并自我安慰如今至少衣食无忧,不比先前连吃顿饱饭都是梦想。她自然不知,清儿等四个婢女数日不至是因为万炜伤情有些起伏,她们自然关心那边,哪里还顾得上她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儿? 这日她正百无聊赖之际,抬头忽见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儿作贼似的溜进院子。唐妮儿所处位置看不到正与军士说话的晴儿,自然不明白外面的守卫因何不阻拦吕娟,更加不明白丫头为何行为如此怪异,心下惊异,于是便悄悄开了房门,招手将其叫入屋内。 (都是因为时间顺序上的麻烦,把事情发生的前后弄错了,结果反复修改。真是……气死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伤遭遇唐妃道奸佞 整军纪主骑惩士卒 “姐姐好漂亮啊!” 吕娟一“逃”进屋子,立刻毫不吝惜地将赞美之词奉上。如果高顺知道丫头心里在想什么,大约又要感慨那作父亲的在孩子面前实在是口无遮拦。幸好吕娟是个姑娘,否则,恐怕要被其父无意中教成一个风liu公子了。 唐妮儿不由一乐,心说丫头嘴巴倒是很甜,嘴里问道: “乖,告诉姐姐,你是谁?” 吕娟眼珠一转,不答反问: “姐姐你是谁呢?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我是谁?”唐妮儿不禁喃喃自问,脸上浮出一抹惨笑。自己是谁?弘农王妃?说出来怕是连这丫头都不会信。更别说堂堂大汉天子王公,被董贼如同囚犯一般置于永乐宫内,任凭他们自生自灭。 一旁,吕娟见唐妮儿神色突然黯淡,迷惑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昔日皇妃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没事,只是想起些不愉快的事情。” “是有人欺负你吗?”吕娟又问。 唐妮儿淡然一笑,轻轻拍了拍丫头粉白粉白的脸颊。她也曾是如此天真无知,觉得世间最大的灾难不过是被人欺负。她会哭着向父亲诉苦,然后父亲总是亲切地抚她的头发,慈爱地对她说一切有父亲作主。 “姐姐,姐姐!”孩子脆生生的嗓音将唐妮儿唤回现实,“你告诉娟儿谁欺负你了,娟儿叫父亲帮你教训他!” 唐妮儿闻言苦笑,道:“确实有人欺负姐姐。不过,我想你父亲不可能帮得了我。” “一定可以!父亲非常非常厉害的!”吕娟急切辩解。 父亲啊,对孩子而言,彷佛都是无所不能的。弘农王妃低低哀叹一声,忽然有种倾诉的冲动。她被软禁多日,心中原本郁结难解,又无人与其交谈,此时忽然冒出个讨人喜爱的丫头主动找她说话,让她怎么还忍耐得住?于是,只不过稍许犹豫,她便隐去各人真实姓名,细述过往遭遇。从少帝与当时之陈留王出逃开始,到董卓胁持这两位大汉宗室,再至废少帝立陈留为天子,将董贼在人前人后诸般跋扈专横之举一一道来,待说到自己与夫君弘农王竟至食不果腹地步之时,唐妮儿已是泣不成声。 吕娟听得似懂非懂。君臣尊卑之仪节她不懂,只是单纯觉得漂亮姐姐口中的坏人动不动就大怒杀人不对。见唐妮儿自顾哭得伤心,丫头连声道: “姐姐别哭,别哭了。” 可这伤心痛哭却不是说停便能停的。兼且看着吕娟天真单纯的模样,唐妮儿愈发地感伤自身遭遇,竟是哭得更加厉害。吕娟急了,一边拽着弘农王妃的手臂用力猛摇一边说: “姐姐别哭,我求父亲给你出气好不好?就算父亲不行,爷爷也一定可以的!” 唐妮儿见吕娟一脸担忧,心中是又喜又悲。喜的是这世上除了夫君总还有个人在意自己,悲的是这个关心自己的人也不过是个不明世事的丫头。她勉强一笑,摇头道: “孩子懂什么?姐姐的仇人势大兵多,一般人对付不了他的。” 吕娟嘴一撅,不悦地说:“我爷爷是当朝丞相,除了皇帝之外,还有谁他对付不了?” 这话听到弘农王妃耳中无疑是晴天霹雳。她猛地站起身,手指吕娟,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 “此地,是丞相府?” 丫头立时像狗似的甩了甩脑袋表示否认,“这儿是我家。” 唐妮儿忽然又觉得不对,董卓似乎并无儿子,哪来的孙女叫他爷爷?陡然想起一人,不由地她心底里一阵发冷,颤声问: “你父亲,可是吕布吕奉先?” 然因丫头当即反问道:“吕布是谁?” 这下子可把唐妮儿给问糊涂了。她呆愣了好一阵,念及吕娟年幼,想来其虽知父母,却不知父母名讳,因而又问出她对吕娟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娟儿,告诉姐姐,你叫什么?” 丫头对这个漂亮姐姐早已没了对陌生人的戒心,当下爽快地答道: “吕娟。” 唐妮儿一怔,继而喃喃说道:“你果然是吕布的女儿。”顿了顿,她心中陡然又是一喜,吕娟称此地是她家,那这儿定然是都亭侯府了。夫君口中的“卫尉哥哥”万炜正是与其族兄住在一处。如能寻到万炜,那营救夫君的事便有着落了。 吕娟自然不知唐妮儿心中所想,只顾按着自己所想说道: “姐姐已经知道娟儿叫什么了,娟儿却还没告诉姐姐是谁呢!” 弘农王妃心中一软,遂柔声答道:“姐姐出嫁前姓唐,姐姐的父亲叫姐姐‘妮儿’。” “唐妮?唐妮儿?”丫头念着念着就乐了,“跟娟儿的名字正好是一对呢!” 唐妮儿听了不由摇头轻笑,心中感叹此女果然是单纯无知。也是唐妮儿心中喜爱这天真女孩儿,唯恐她日后学得其父那样飞扬骄纵、无法无天,一时忘记在子女面前言及其父母之过于情不合、于礼相悖,竟将自己听闻的关于吕布种种恶迹告知吕娟。待吕娟终于听明白那做了种种坏事的人就是父亲时,当然不服气之极,出言顶撞。唐妮儿先是温言辨说,后来也急了,昔日身为皇妃的威势不自觉间便显露出来,厉声叱责: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明事理?我亦是为你好,望你多多规劝你父,要知忠君爱民,不要继续助纣为虐!” 吕娟长这么大从不曾有人如此对她,加之这位漂亮姐姐不久前还对她那么那么好,两相反差太大,顿时令她难以忍受,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丢下一句“父亲才不是坏人呢!”便扭身跑掉了。 因父亲此时不在府中,吕娟便哭着跑去找母亲诉苦。可严氏刚听到偏院内住的竟是个美貌女子后,顿时心有所思,哪里听得进女儿的话?须知吕布从不避讳将自己中意的女人带回家,但总是一时兴趣,随后不是遗忘到九霄云外,就是赏给自己部属或者仆人。可吕布对待这个唐妮儿的态度明显不同以往,怎能不让严氏心生猜疑? 吕娟却不知母亲所想,像以前不停地撒娇哭诉,最终只惹得严氏愈发心烦意乱,无端再遭呵斥。 …… 在听的过程中,高顺将女公子从自己肩头放了下来,待听罢事情前因后果,他的神情已变得十分凝重。沉默片刻,陷阵营主骑半蹲下来,与吕娟平视,道: “女公子,主公严令不许任何人进入那偏院……” “我知道。”吕娟截口打断他,“那些家伙告诉我了的!” 高顺微微笑了笑,说:“这个‘任何人’也包括女公子您,还有我。因此,顺不能带女公子您进去。” 吕娟鼓着腮帮,盯着偏院方向半晌不语。高顺知她还在怄气,又说:“不如顺将此事禀告主公,由主公替女公子……来‘教训坏人’?” 丫头眼珠转了转,比较了一下父亲知道此事后的好处和坏处,最后终于点头应允。高顺顿觉松了口气,示意侍女将她带走,自己望了一眼偏院,转身向狂狮军的营房而去。 自从狂狮也进驻侯府,外院那一片空屋便清理出来供他们居住,原本拟定修成花园亭台的空地被平整成校场,日日都听得操练呼喝之声。而且他们训练起来简直可谓拼命,即便是陷阵营的老兵都难以如此。 看着狂热的士兵,高顺心中颇有些感慨。对于人心之渴望,他不能说不了解,却少有去利用这一点。他希望能从正面引导士兵,而不是让他们逐利而行。但万炜甚至连伪装的言辞都不用,直接向亲卫抛出他们无法拒绝的“香饵”——都亭侯仗以成名的“方圆戟法”!军中本有惯例,非将校不得授予“战技”,而那位少年将军却将大哥教予自己的戟法当成平阴战役的奖励给了狂狮的每一个人。这,怎么不让士卒们疯狂? 不久,率领部下训练的狂狮主骑秦宜禄注意到立在校场边高顺。说起来,秦宜禄以往是都亭侯身边的亲兵,高顺还是他上司,因而,这位新任主骑吩咐一声“继续操练”便离开队伍。待到高顺跟前,他翻身下马,双手一抱拳,道: “主骑……” 他才刚一开口就被高顺拦住: “宜禄,你不再是某部下,称某名字便可。” “那、那怎么行?”秦宜禄不由地面露尴尬之色。他才刚刚从亲兵变成军官,如果这就对着以往的上司称名道姓,其他人不骂他人得志才怪,更何况他本身也叫不出口。只是,他也知道再叫高顺为“主骑”确实不合适,心中一急,倒让他憋出个折中的法子—— “将军。” 不待高顺反驳,秦宜禄又道:“主公在属下前说起您时便作这般称呼的。” 既是如此,高顺也不便再说什么。秦宜禄这才放下心来,问道: “不知将军来此,是要安排狂狮……” “不是。”陷阵营主骑微微摇头,示意对方跟自己离开校场。待确定四周无人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时,高顺才沉声问道: “你还记得偏院里的那个人吗?” 秦宜禄愣了好半晌才想起每日都要派人去看守的那个地方,于是点点头,随口应道: “记得。她怎么了?不会逃走了吧?” 高顺闻言眉头一挑,扭头盯着秦宜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狂狮主骑见状一惊,一颗心不由地失控狂跳起来。他这位老上司性子极是沉稳,即便在战场上亦难见其露出凶狠之色,看这情况,难道、难道竟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见秦宜禄脸色剧变,高顺缓缓将目光移向别处,说: “我以为他们向你报告了而你不当回事儿,所以没告知我。如今看来,他们连给你都未有报告呢!” 随后,高顺便将女公子偷入偏院的事拣紧要部分说给秦宜禄听。狂狮主骑听到一半时冷汗就下来了。他原以为自己这位老上司是知道那里面住的什么人,哪知高顺竟也同样被蒙在鼓里。秦宜禄当亲兵也好些年了,他当然明白这种情况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女子身份特殊,见不得人又杀不得,所以惟有这么软禁着。但是,狂狮军不光在执勤的时候与人聊天,还让女公子跑到他们防卫的院落。对,是女公子,一个才十岁的丫头就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潜入!倘若有心怀不轨的人假扮侍女也如此这般,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最糟糕的则是,他们没见到女公子进去却见到女公子出来,这么奇怪的状况居然都没有向上报告! “妈的,主公对他们好,他们就这么回报的么?” 听到后来,秦宜禄心里那火气啊是一阵一阵地往上窜,怒吼一声,掉头欲走,却被高顺一把拽住。他急了,扭头叫道: “将军,放开我!我要劈了那两个混蛋!” “现在不是战时,疏于职守不够斩刑。” “那又怎么样?” 高顺顿时面色一冷,用力甩开狂狮主骑,沉声喝道:“你这顾前不顾后的个性何时才改得了?平阴一战的教训还不够吗?” 想起那次凶险,秦宜禄胸中怒火顿时熄得一干二净。虽说当时他和狂狮因为被方悦的亲卫阻拦住才没能及时援助主公万炜,可是在那之前竟然没有发现这支精锐队伍向自己这方冲来,却实实在在是他这个主骑的失职。如果不是主公醒得早,陆鑫又求主公向都亭侯替他求情,他这颗脑袋早就被都亭侯砍来丢了。 但当惊悸过后,秦宜禄又迷惑了。他皱起眉头,问道: “这和那有什么关系?” 闻言高顺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秦宜禄练兵的确很有一手,虽说有时不知变通,但却能让士卒打下扎实的基础,不至于光学些花架子好看。可他眼界不宽,遇事只有一条思维线路,一旦此路不通便会束手无策甚至失去冷静。略一沉吟,高顺缓缓说道: “违反军纪当然不可不罚。但此事亦不可宣扬。若你斩杀那两人,试问其他军卒会作何感想?你如何解释加重处罚的缘由?” 秦宜禄呆了呆,喃喃问道:“那……那要如何是好?” 高顺暗叹一口气,道,“狂狮成立以来还未整顿过军纪吧?军无令不行,然有令不遵亦是枉然。” 秦宜禄呆了呆,脸上露出恍然之色。见状,高顺知他已然明白,遂笑道: “如此,便没我什么事了。” 正欲转身离去,却被秦宜禄伸手抓住。只见他面色忸怩,吞吞吐吐地说: “将军,这个……此事棘手,我想请将军旁观……” 听到这话高顺颇是哭笑不得,心说你你整顿军纪,我在一旁算什么? 话一出口秦宜禄也意识到不妥,尴尬地笑了一下,松开手。之后,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便分手了。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狂狮主骑的神色渐渐黯淡下来。一直以来他都很奇怪上司的淡然与冷静,尤其是前者,有时甚至令人怀疑那个人心中究竟有没有“yu望”这种东西,然而,当他猛地从一介亲兵变成率领五百士卒的狂狮军主骑后,忽然羡慕起以前的上司来。 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五百人啊!他们是从七万余彪悍善战的西凉、西院兵马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绝大多数出身下层,并且由于种种不合理的原因而始终只是下级军校,空负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尽管现在他们算是服气了,可在初次面见主公万炜时,他们却是连那位飞将军的族弟、少帝亲封的扬威校尉都不放在眼里啊!这样一群人,会真的服他这个的亲兵? 秦宜禄长叹一口气,终于转身朝校场慢步走去。当都亭侯推荐他担任万炜的亲卫狂狮军主骑时,他真是觉得便是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吕府上下谁不知道都亭侯有多看重自己这个弟弟?推荐他统领狂狮,就意味着对他的能力、他的忠心给予了极大的肯定。这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同时亦决心把这个新建的队伍整合成一支真正的军队。 但他却在初战就出了那么大的篓子。 虽则都亭侯并未当着狂狮士卒教训他,可后来他从都亭侯营帐出来时的狼狈样却是有目共睹。如果他曾经有那么一些威信,那时也是威信扫地了。也许仅仅是他疑心生暗鬼,他总觉得在那之后,士兵对他的命令越来越不在乎。除了训练依旧狂热之外,其他的都是应付了事。此次狂狮军卒对守卫任务的懈怠,说不定亦是同样原因。 想到此处,秦宜禄心中涌起一股杀机。若非今日此时都亭侯不在府中,那此事必定最先为都亭侯知晓。倘是如此,后果不堪设想。但,如今也未必好到哪里去。事情涉及偏院那人和女公子,高顺自然是要上报。与其等都亭侯问罪下来,不如……想着,秦宜禄不觉加快脚步,转瞬间便回到了驻地。 然待他召来值日军校查看今日到偏院守卫的士卒姓名时他又迟疑了。由于主公万炜的身体状况又一直不太好,最主要的可能还是主公宽容没把他的失职放在心上,故而免了他的死罪后也没给他其他处分。按理说出了这么大错,把他贬去当个兵都不过分,继续让他担任主骑实在是过分的恩典,但秦宜禄却不敢或者说不愿去向主公请罚。他倒不是贪恋自己目前这个职位——虽说它确实十分诱人——而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他想要做点什么来弥补,而且,必定要以“狂狮主骑”的身份来做才有意义。 一旁的值日军校却不知这瞬间秦宜禄心里转了多少念头,只心翼翼地问: “主骑,还有事么?” 秦宜禄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捏着值日册子,顺手递还给军校,道: “将卯时至午时(即上午五点至下午一点)轮值的八个人都找来,我有话问他们。” 不多时,八名狂狮士兵便陆续来到。这事儿也简单,三言两语后便排除了其中六个。秦宜禄也没让这六个人离开,只是叫他们站到一旁。接着,他打量着剩余那两人,发现其中之一是队正服色,忍不住冷哼一声,道: “我听说今天有人在值勤时与侍女聊天……” 一听这话,那当队正便欲开口辩解,但他才刚叫出“主骑”两字,就被秦宜禄怒声打断: “你们应该庆幸你们守着的是个仅对主公有意义的女子。如果是什么重要人物,你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不待两人分辨,秦宜禄又道: “你们可曾看到女公子从院内出来?” 那队正和属下不由地对视一眼,心知此事已无法隐瞒,遂各自低头应了声“是”。 眼见他们的反应,秦宜禄便知他们是故意不报告,心头一阵火起,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脚,然后拖出去劈了。 但不能如此。 秦宜禄拼命压下这不智的冲动,缓声说道: “虽无关军情,但你等懈怠职守却是事实。禁闭三日,罚一月饷银。另外……” 说着狂狮主骑停了下来,盯着那队正犹豫了许久,终于心中暗叹了口气,说:“罢了,就这样吧!” 随后,这八人便一同告退,失职的那两个自会去军法校官处领罚。看着他们离开,秦宜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方才他还想将那队正降职的,却突然想到自己的状况,顿觉底气不足,不敢罚得重了。 又呆了一阵,秦宜禄摇了摇头,将诸多烦恼抛开,再次投入到训练中去。在他脑子里,要重建自己威信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比这些狂狮军卒都更强悍。平阴之战的挫折令他完全忘了昔日旁观都亭侯练兵时学到的东西。由于主骑本人都如此痴迷的追求武技上的提升,士兵自然也有样学样,狂狮军便就此留下一个致命缺陷:注重个人武力而忽略整体配合。他们的每一个士兵原本都是精锐之士,却反而在团体作战能力上远远逊于由吕布训练的飞熊军。狂狮军第二任主骑陆鑫在见识过飞熊军后就曾感慨:如果一对一战斗,赢的一定是狂狮;若是五百对五百,估计打完后狂狮全灭,飞熊军还能剩两百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闻噩耗弱女子乱心 说无道好男儿动情 却说那弘农王妃唐妮儿知晓自己身在吕府后,顿时心如火焚,若不是顾及万炜的真实身份不能暴露,她恨不得能立时见到对方,令其即刻去解救夫君。好不容易盼到自己熟悉的侍女出现,她按捺不住,急切地要对方带自己去见万炜。 名叫爽儿的侍女却咯咯地直笑,半晌才应道:“我家主人虽然是你说的那个名字,可他却不是什么卫尉。” “是万炜万芯逝就没错。快带我去见他。” 话一出口,唐妮儿顿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语气太重、几近命令,同时又怕这侍女想偏了,以为自己对那万炜有什么私情。然爽儿心性率直,根本未有多想,只笑着说: “你要见就见呗!反正吕老爷吩咐了,你的事儿交给主人处理。” 闻言唐妮儿松了口气,随即起身道: “可否现在……” “急什么?”爽儿忍不住又笑,“我又不能这样带你出去。要见也得我禀明主人之后啊!先吃饭吧!” 想起院外那些士卒,弘农王妃明白急也没用。可如今她哪里还吃得下,草草扒了两口便放下碗筷。爽儿知她心急,笑着收拾了东西走了。 唐妮儿以为很快便能见到万炜,哪知爽儿回来却说万炜这几日不能见她。这令满怀期待的弘农王妃甚是难以接受,道: “我有大事欲告知你家主人。能否……” “你再急也得等着!”爽儿不耐地说,“主人身体不适,今儿上午又晕倒了。难不成这样还得见你?” 唐妮儿闻言大惊,问:“他、他怎么了?” “还不是前段日子打仗打的。”爽儿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你不知道主人刚刚被送回来那阵儿……现在虽然好多了,可总也不见大好……” 唐妮儿久居宫闱,这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超过同龄人甚多,见这侍女如此情状,她若有所感,低声问道: “你家主人……待你很好么?” 若是舒儿或是清儿,必然不会答这问题。爽儿因没什么想法,“嗯”了一声,道: “主人待谁都好。不相干的人他也担心。这几日洛阳乱得不成样子,虽然主人不说,我等姐妹也看得出来他心里难受得紧。” 唐妮儿对外面的事却是丝毫不知,听得洛阳大乱,已是慌了,一时忘了矜持,抓住爽儿的手,急问: “乱、乱到什么程度?陛……啊……有没有影响到天子王公?” 爽儿轻轻摇头,道: “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防着出事儿,府里的人少有出去了。听狂狮的人说,他们从外面军营撤回来时,看到好多人被抢……还有人被杀……反正乱死了。” “他们就这么看着不成?” 爽儿一愣,旋即分辨道:“他们总共才五百个人,可外面作乱的人却好多好多呢!” 唐妮儿“啊”了一声,脸上微微发红,松了手,低头无言。 半晌,爽儿醒过神来便要离去,唐妮儿见状慌忙叫住她,说道: “我知你家主人现下身子不好。但我真是有急事寻他,如若他好些了,请妹妹立即告知他。” 爽儿见她急得眼圈发红,忆起自己姐妹深居宫中孤独无助之时,顿感同病相怜,遂点头应允,这才转身走了。 后几日,来偏院的又换作名为“清儿”与“舒儿”的两名侍女。弘农王妃却不敢向她两人打探。早先便已看出,那清儿沉稳持重,大约是守着“言多必失”的准则,几乎都不言语;而舒儿美且媚,每次来都有股子挑衅炫耀的味道,找她问事儿不是自找麻烦么? 在等待的煎熬中又挨过数日,终于,爽儿来说是主人要见她。唐妮儿顿时欣喜不已,匆匆换了衣衫便跟着爽儿去了。 然而,万炜,那个她的夫君以及当今天子称之为“万哥哥”的少年,甚至连一句虚假的承诺都吝于给她,将她彻底丢进绝望的深渊(详见《温侯再生》第二卷,黑色三月)。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去的。当她回过神时,竟已身在那偏院卧房之中了。此处已无旁人,她再也控制不住,扑倒在床放声痛哭。 然而,不论唐妮儿如何伤心,这日子总是要过的。虽则万炜拒绝了救助弘农王的请求,她总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夫君即便过得再苦,只要能活着便好。但天不从人愿,初平元年三月初,董卓对外宣告,弘农王刘辨暴病而亡。 爽儿完全没料到这个消息令唐妮儿如此悲痛。自从上次唐妮儿见万炜,表露了自己是王妃后,服侍唐妮儿的侍女便只留下爽儿一个人了。她只是觉得弘农王好歹是唐妮儿的夫君,唐妮儿理应知道此事,那料到竟然回……望着倒在床榻上哭得几欲昏死的王妃,爽儿心里不禁有些忐忑。刘辨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曾经被尊为天子的空洞的符号而已,既无所谓喜欢也无所谓讨厌。但是,显然,那个人对于唐妮儿是另外一回事。 “王妃,”爽儿低低地叫了一声,“您、您请节哀……” 又劝了几句,眼见没什么效果,爽儿只得黯然走出房间。 唐妮儿丝毫未觉爽儿离去,直哭得精疲力竭,总是年纪尚,竟这么睡了过去。待她醒来,却已是到了夜间。房内未有点灯,那阴惨惨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透出一股子森森的寒气。 盯着地面上那一片惨白,唐妮儿呆坐在床边半晌没有动弹。此刻,她只觉心里空空落落的,好似没了魂儿似的。 “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蕃。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 夫君的那首悲歌历历在耳,未想到竟然已成事实。自己当时是如何答的呢?唐妮儿缓缓起身,走到房中间,立于那苍白月光之中。呆立片刻,她长袖轻轻一甩,轻盈身影翩然而舞,口中曼声吟道: “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王兮命夭摧。死生路异兮从此乖,奈我茕独兮心中哀。” 歌罢,她已是泪流满面。顿了顿,她面上却露笑容,舞蹈又起,歌声愈发高亢。是夜,执勤的狂狮无不闻声心悸,皆被那绝望的悲痛所慑,无人敢劝,只盼着她早早力竭、如此方能安静下来。 另一边,还有个人也十分伤心。虽说拒绝唐妮儿的请求有着充分的理由,但万炜依旧觉得有愧于心,此后也努力探听消息、做些自己力所能及之事,试图扭转乾坤。但那可怕的事终归还是发生了。自从闻听刘辨崩殁,万炜亦是茶饭不思,原本伤势就未痊愈,如此更是憔悴不堪。 在此之前,吕布已奉命前往虎牢迎战关外联军。见万炜如此情境,高顺虽不明缘由,却因生性谨慎,将诸般状况详细记下,命属下快马报于主公知晓。 然而偏生在此时董卓下令天子车驾起行前往长安,士族、官员及众百姓随行。一时间,洛阳是乱上加乱。士族大户还好些,他们多少都有家丁仆从保护,那些普通百姓就没那么幸运了,街道上随处可见士卒对他们肆意殴打、驱赶,甚至抢财抢人。可怜的人们能够一家不失散就是邀天之幸了,哪还顾得了更多。当他们像一群牲口似的被赶到郊外,其身后的街道上留下无数杂乱物件,鞋子、头巾、散落的包袱、撕扯坏的衣物,不一而足。 相对于周围的混乱,都亭侯府的一切便显得愈发有条不紊。和许多心存侥幸的士族百官不同,吕府的人知道迁都已是不可避免之事,因而在高顺及府内总管的打理下,吕府早早就开始做准备。可即便如此,待到起行时也忙活了足足三个时辰。最后,就见二十多辆载货马车,若干女眷乘坐的车轿,仆从家人再加上陷阵、狂狮一千五百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府邸。由于队伍庞大,一路上多次被拥堵的人群所阻,又花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出城,随行天子车驾往长安而去。 按理,吕布不在,这主事的自然就该是其兄弟万炜。然一来他如今身体状况极差,二来他懒得管那些繁杂琐碎之事,再加上对高顺的信任,最后,倒变成陷阵营主骑分心照看诸般事宜。好在他那两名副手——曲长赵庶与陈燕——都是精细稳重之人,会同狂狮主骑秦宜禄,将这一路上安全护卫的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 “为什么这件事儿要我来处理?” 轻轻揉了揉额头,高顺颇为不快地想。不过,他理解秦宜禄的想法。虽说最好是报告给二爷,但他现下正需要静养,若拿此事去打扰他,无疑雪上加霜。无奈,高顺只得随秦宜禄来到车队后列。 其中一架轿子里面坐的就是唐妮儿。 自那日开始,唐妮儿心便存死志。虽然爽儿将所有可以用来寻死的物件都从弘农王妃身边拿走,连簪子都没留下一支,可对方不吃不喝她便毫无办法了。此刻,爽儿手捧食盒呆呆地站在轿外,急得都快哭了。别说爽儿颇喜欢这个美丽又亲近的王妃,就算只是陌生人,眼见着这么个妩媚人儿消瘦得骷髅一般,也会心痛的。见到高顺等人前来,爽儿回身施礼。她们姐妹虽得万炜宠爱,终归只是奴婢之列,与那两位亲卫主骑的身份不可相比。 高顺翻身下马,瞥了一眼食盒,示意爽儿再劝劝。爽儿点点头,更走近一些,低声说: “唐、唐姑娘,请您多少吃一点吧!您已经……” “不要烦我。”轿子里传出虚弱的声音,“董贼的东西,我不吃。” 爽儿听了心里一惊,慌忙道:“姑、姑娘不要乱说……” “你不用费心,总之我不会吃的。” 见此高顺心里已然有了主意,迈步上前,对爽儿低声说了句“得罪”,随后将其扔给随自己而来的陷阵营军卒,喝道: “连侍侯个人都做不好!如此留你何用?拖一边儿去抽十鞭再说。” 爽儿先是一愣,待见到另一名士兵手持马鞭朝自己走来,顿时被吓坏了。她虽未亲身挨过鞭子,但却曾眼见过其他宫女奴婢被活生生打死。她本能地便想逃开,忽觉手腕一紧,先前那名军士已是将她抓住。无论她如何挣扎都逃不开对方的掌握,不禁惊惶大叫: “不!不——!” 此时,高顺对持鞭的部下使了个眼色。那兵士心领神会,手臂一扬,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轿子门帘被掀开,一个低微却急切的声音叫道: “住手!” 高顺闻声抬手止住兵士,回头过去,就见一年轻女子斜靠在轿门上微微喘息,原本苍白消瘦的脸上此刻布满激愤的红晕。见她果然作出如自己所料的反应,陷阵营主骑强自压下心中怜悯,冷然道: “姑娘叫某住手,意欲何为?” 唐妮儿一手死死扣住轿门,却仍是气得浑身发抖: “董贼手下果然都是一班禽兽!” 这话顿时惹恼了在场军卒,那持马鞭的士兵更是走过去一鞭子抽到轿门边上,见唐妮儿被吓得花容失色,顿时乐得哈哈大笑。直到发觉主骑瞪着自己,才偷偷做了个鬼脸,返身走回爽儿跟前。爽儿见他又来,不由地失声尖叫。 唐妮儿见状,明白自己若再不低头,那满面寒霜的军官必定继续迁怒侍女,遂厉声说道: “你将她留下,我只要她服侍!” 见目的达到,高顺又故意迟疑片刻,才示意手下将爽儿放开。临走,他又补了一句: “以后最好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否则就不是抽几鞭子了事了。” 说罢,这才带着士兵与秦宜禄等人一道离去。 待走得远了,狂狮主骑忍不住连连回头,欲言又止。 高顺看着昔日部下,笑问:“怎么了?” 秦宜禄下意识地又回头望了一眼,道:“她们会以为将军您是……” “就让她们以为好了。”高顺截口说道,“关键是能将‘她’完好无损地带到长安。” 如此,这的事件便告一段落。之后,在爽儿回到她那三位姐妹身边前,高顺找到她向她赔罪并说明原委,请她不要将此时告知万炜,免得其无谓操心。爽儿先还心里畏惧不已,听到后来已是满脸惊讶,脱口道: “高将军,这样别人会以为你是坏人的!” 坏人?好个天真的丫头。高顺不觉失笑,说道: “无妨。你好生照顾她便是。” 爽儿连连应承,犹豫了一下,又说: “其实,唐、姑娘也是好人。她刚才的话……” 高顺淡然一笑,道:“都说无妨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二爷他们担心。” 爽儿却又将高顺端详了半晌,确定对方真的是不在意后,才施礼后离去。 后来,蔡邕之女蔡琰因多日不见她的“万哥哥”,不避嫌疑地跑来万炜的四驷大车上与其聊天,却不知怎的两人吵了起来。片刻,就见十三岁的蔡琰大哭着跳下车,回她父亲车驾上去了。除此,一路上平静无事,半月不到便抵达长安。 大约因为远离了那焚炉废墟一般的洛阳,万炜的精神日渐恢复,饮食也逐步正常。高顺正想着将此状况报告给主公、免其担忧之时,狂狮军的陆鑫(主骑副手)却带回一个不好的消息:他奉命去寻万炜的红颜知己青青,却只找到一片残垣断壁。闻此噩耗,身体还极端虚弱的万炜再也承受不起,当场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事也凑巧,自第二日起便每天收到吕布自虎牢来的急件。想来若不是奉军令不得擅离关口,飞将军早就学他自个儿手中箭矢,风驰电掣跑来看望自己宝贝弟弟了。旁人却不知,这七封信里并没有洋洋洒洒千百字的安慰关切之语,所有的信内容都一样,仅有九个大字: “来虎牢,到大哥身边来。” 见信后,万炜自觉身体已全然恢复,立马决定赶去虎牢,狂狮军自然随他一道前去。如此,看守唐妮儿的责任便落到陷阵营的身上。 这日,高顺忙完军中事宜,正自在房中将近日的训练心得记下、以便日后推敲验证时,就听得有人连连敲门。他只得放下笔墨,道: “进来。” 推门而入的却是副将赵庶。高顺见他一脸的古怪且又犹豫不决,心中不悦,喝道: “什么事?说!” 若换作别人定会被吓得不轻,然赵庶却熟知长官无过不罚的规矩,嬉皮笑脸地答道: “‘那位姑娘’又给守卫出难题了。” 闻听此言,高顺顿觉头痛不已。自上次被威胁后,唐妮儿倒是老老实实进食安歇,那消瘦得可怕的面容逐渐恢复正常,精神也恢复了七八分。但是麻烦也随之而来。高顺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以前在洛阳时她总是安静地呆在屋子里,乖乖地当一个“囚犯”,如今却屡屡冲撞守卫,甚至与其争执。如果是普通的争执也就算了,可她出口便是董贼如何如何、你等鹰犬如何如何。偏偏她又生得娇媚可人,且自有一番气势,令那些士兵,特别是才加入陷阵营没多久的新兵对她束手无策,除了坚决拦住她不准她离开外,什么都做不了。 想了一阵,高顺实在拿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无可奈何,叹道:“照旧处置吧!” 所谓“照旧处置”就是把唐妮儿打晕了丢回房里。第一次这样做的是个名为“李邹”的士兵。那次,他与另一个伙伴当值看守,唐妮儿依旧如以往一样言语,结果这子二话不说,一个手刀将她敲昏,然后把她抱回卧室,出来继续站岗。他这干净利落的手段与心无旁骛的忠于职守颇为难得,一问之下,竟然就是洛阳募兵时遇到的那个哑巴汉子的弟弟,令高顺自觉当时果然没看错人。 然而,赵庶在长官吩咐之后却站在原地没动,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古怪,半晌才言道: “主骑,‘那位姑娘’说想见你。” “见、我?” 高顺总算明白部下为何神情怪诞了。 “见我做什么?” “不知道。”赵庶说,“她今日十分安静,让人看着反而心里不踏实。” “哦?”高顺微微皱眉。可惜,他掌握的“情报”太少,无法猜透唐妮儿打的什么主意。思索片刻,他毅然起身,令赵庶带路,去见见这位想见自己的女子。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软禁唐妮儿的院落。只见两位陷阵营士兵拦在门口,唐妮儿在内,旁边还有一人,却是爽儿。这率直天真的侍女见陷阵营主骑前来,偷偷吐了下舌头,嘴唇蠕动了,似乎想说什么的样子。高顺立时心生疑虑,开口自然便带出一股严厉的味道: “唐姑娘,军士奉命行事,请你不要作出连累他们受罚之举。” 哪知唐妮儿不怒反笑,淡淡应道: “将军何苦要装作恶人?” 高顺一愣,不经意瞥见爽儿冲着自己傻笑,顿时明白这侍女把那天的真相都告诉唐妮儿了。见此,他不禁微微摇头,道: “唐姑娘,主公虽严令将你看管,却不曾说你是囚犯,故而某也未要求属下把你视作囚犯。若你执意如此胡闹,说不得,某也只能当你是囚徒。到那时,怕是多有冒犯了。” 说罢,陷阵营主骑严厉地扫过两个当值士兵,虽未说一个字,却令他们心怯低头,不敢言声。然正当他转身欲走之时,唐妮儿在他身后说道: “听爽儿所言,及见将军所带兵卒,便知将军是个清白严正之人,却不知为何甘心委身于贼、助纣为虐?” 爽儿闻言大为惶恐,抱住弘农王妃的手臂猛摇,连声叫唤“姑娘,不要再说了”,可唐妮儿却宛如对此无知无觉,只定定地看着高顺,等他答话。 高顺脾气再好也不禁暗自恼怒。他倒不是恼她所言之事,而是恼她当众说出。若出言叱责,与他本心不符,他不愿为之;但若是不理不睬地离去,在场诸人难免有所猜测。让董卓知晓了他反而不在乎,可如若是传入主公耳中,必定会起疑忌之心,令他们主从之间生出隔阂。 念及与此,高顺不得不停步回身,问道: “恕某愚钝,不知姑娘口中的‘贼’……所指何人?” 唐妮儿不知高顺所想,听他发问却是心中一喜。她天真的以为说服了高顺便等于说服了其属下所有士兵。虽已不能挽救夫君的性命,但总可以将夫君最疼爱的弟弟、同时亦是天子的少帝刘协从董贼手中救出来吧!然后逃出长安,这大汉天下,总不成全都是奸臣贼子,定可寻到一个忠君爱国之人尽心辅佐少帝,之后,终有一日能剿灭董贼,为夫君报仇。 “那自然是指妄称丞相的董卓董仲颖,”略微一停,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还有其假子吕布吕奉先!” 包括赵庶在内,陷阵营的士兵不约而同地握住了各自佩刀。高顺抬手止住他们,冷然道: “丞相如何我不知道,但勿要羞辱我等主公。” 闻听那言语中无情杀机,唐妮儿不由地浑身发软。然恐惧非但未能令她退让,反而激起她骨子里的傲气。只见她紧抿嘴唇,甩开爽儿,朝前一步,直与高顺面面相对,方才昂首说道: “吕布弑主求荣、认贼为父,纵军烧杀淫掠、盗掘皇陵,如此之人,将军以为该当如何称呼?” 高顺本自恼怒,待听到“盗掘皇陵”,却觉脑中“轰”的一声,眼前景物纷纷溃散,浑然不知身在何地。隐隐约约见得四周一片火海,烈焰之下却是一汪血池。一物浴血而出,于火中凝聚成形。欲细看此物为何时,却见它双翅展扬,一瞬间便已腾空而去,踪影全无,仅留下天地间一抹绯红烟云。 待幻象消散,唐妮儿却才说到“如此之人”处,那诸多情景,竟不过经历刹那之时。彷佛被那火焰彻底洗涤过一般,高顺只觉胸中那无力为主公辨白的怨怒尽皆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淡淡的狂傲,以及对眼前这柔弱女子的怜悯。 “主公真是恶名在外啊!” 闻听陷阵营主骑语调如此平静,在场诸人都是大为吃惊。 “你可知当日正是某取了丁建阳的头颅、再拜都亭侯为主公的?” 此话虽不假,但也不全是事实。他“取走”丁原头颅时,其人早已魂归黄泉。此话说出来必然引起误解,他却也不管不顾了。 “某既奉都亭侯为主公,便唯有以‘忠义’侍之。如若你再出言辱及主公,休怪刀剑无情。” “欺压妇孺,你倒是好威风!”唐妮儿下意识地顶了一句。 高顺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说道:“我是军人,若是必要,妇孺老弱,我也一并斩杀。” 随后,他吩咐士兵将还没回过神来的唐妮儿带回房去,并命赵庶传令,日后若唐妮儿再口出悖逆之言,不得再手下留情,只要令其不死即可。赵庶心知主骑动了真怒,抱拳应诺,自去传达军令不提。 那边,爽儿见事闹到如此地步亦是无可奈何。她原本还曾想求二爷多拨派些人手侍侯王妃,如今,唐妮儿直接出言辱骂都亭侯,以二爷与都亭侯兄弟情深,就算他待人再宽厚,怕也不会应允这个请求了。见士卒押着唐妮儿进屋,爽儿暗叹口气,向高顺施礼便欲离开,却被陷阵营主骑出声叫住。 “将军……” “边走边说罢!” 高顺似不愿再停留此地,顺着碎石径疾步而行。爽儿愣了愣,慌忙追了过去,却需得跑方能跟上。少顷,高顺亦意识到这点,遂慢下脚步,对爽儿歉意一笑,道: “是某疏忽了。” 爽儿慌忙摇头,停了停,哀求道:“我知道将军您是个好人,那个命令……” “不行。”高顺不等她将话说出口便断然拒绝,“以其所言,斩首都不为过,如此已是宽容了。” “可是她……” 爽儿慌忙捂住自己嘴巴,心叫好险,差一点就说出来了。唐妮儿是弘农王妃这一事实,二爷万炜千万叮嘱不可告知他人。虽然她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但二爷如此紧张必有他的道理。爽儿向来惟二爷之命是从,自然不敢违背分毫。 高顺却不知侍女未尽之言为何,只是按着自己想法问: “平日里她都做些什么?总不成除了三餐、就寝就是与守卫士卒争执吧?” 爽儿想了想,摇头说道: “没见过唐姑娘做什么。好似都在发呆……” 高顺“哦”了一声,沉思片刻,道: “那便给她找点事情来做。” 爽儿顿感脑子不够用,结结巴巴地问:“那、那要做些什么?” 高顺闻言有些尴尬,说道: “你们姑娘家的东西我也不懂。诗词歌赋,或者绘画刺绣吧?什么都行。能分她心神便好。若她这样闹下去,连主公都护不了她。” 爽儿不敢相信地眨巴眨巴眼睛,瞪着陷阵营主骑看了半晌,忽而欢喜地大叫: “我就知道,将军是个好人。” 言罢,连礼也不行了,扭头就跑。待高顺想起要警告她不得将此告诉“唐姑娘”时,那侍女早跑得没了踪影。 希望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陷阵营主骑摇摇头,如此安慰自己,回转住处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新“陷阵”初试作战 三军侯各显身手 “垂地……” 在校场边缘一片高大土墙前约五十步外,两百余士兵在各自队正的命令下,整齐划一的操作蹶张劲弩。 “脚踏,拉弦……” 若走得近了,便可听见弩臂、弩弦被撑至极限而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嘎吱声。 “平举,上箭……” 这时,队伍稍微乱了一下,但还算一致。 “散射!” 就听得“夺夺夺”一阵乱响,立在土墙前的箭靶上顿时乱七八糟地插上了整整五十支弩矢。虽说命中靶心的不到半数,但箭矢在各个靶子上的分布较为均衡,没有出现某个靶子上特别密集中箭的情况。 随后,劲弩再次垂指地面,另有个士卒跑到靶子前拔出那些练习用的弩矢,收集起来,经检查后能用的将再次使用。 校场各处,其他屯、队自由选择进行搏击、阵列或者其他训练,端的是热闹非凡。当他们看到主骑及两位副将曲长走近来查看时,一个个愈发振作精神,单是呼喝厮杀之声都大了一倍不止,令训练平添几分战斗的气势。 见状曲长赵庶不由乐了,对同僚说: “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不知真打起来他们能发挥几成水准?” 陈燕扫了一眼校场,不乐观地答道:“三成。”顿了顿,他又说:“攻者无锋芒,守者无坚志,若遇精锐之军,立时瓦解。” 高顺听着副将的议论,心中也赞同他们的看法。无论是攻防阵列、军令传达,或者是长短兵器乃至弓弩的使用,学起来都不难,少数有天分的新兵在技击方面甚至超过老兵。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让他们打一场吧!”高顺忽道,“除开守卫人等,攻守各一半军兵。” 两位副将四目相对,彼此都看出对方的争胜之心,不觉各自估摸着若是自己攻或是守该要如何才好。 高顺回头看了看,对他二人心中所念了如指掌。那赵庶从军前却是一街头混混,是个放浪形迹、好勇斗狠之辈,现下虽已升任副将,依旧总是没个正形儿,即便与主骑说话也常常嬉皮笑脸,更别说在士卒面前;而陈燕家教甚严,养成了他中规中矩的习惯,极重阶级之别。赵庶受不了后者那一板一眼的性子,陈燕也看不惯前者吊儿郎当的德行,一来二去,两人便这么杠上了。如此状况其实高顺有意为之。高顺心知自己性子沉闷,陈燕亦是如此,属下士卒难免感觉压抑。如今多一个赵庶就不同了。 “你们俩守,我来攻。” 见赵庶与陈燕闻言瞠目结舌的样子,高顺心中暗笑。两人有点别扭无伤大雅,但伤了袍泽之情却不好。正好借此练兵之机,让他俩配合配合:一次并肩作战结下的情义比平时多少次把酒言欢都强。 却说平日里场面上的事高顺多予以擅于交际的赵庶处理,故而看似他的地位在陈燕之上,实则两人同为副将,并无差别。此时高顺说要他两个共同防守,两人便不约而同拱手询问此次作战的主次之别。 “你们俩自己商量吧!”高顺故意丢下一个难题,“不必告诉我。” 两人一愣,也只好先行应诺。随后,三言两语定下计划,两名副将遵命自去做相应准备不提。 这日,陷阵营全体士卒整队集合,被告知将作攻守对练,胜者有赏,败者受罚。多数老兵因需留守府邸,兼且见惯不惊,所以个个面无表情。那些新兵则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开始演练。 待说明了此次练兵的细则,将练习用的武器装备分发下去,新征的六百余士卒便被分成两部,一部手臂上扎白巾以示区别。赵庶、陈燕带白巾一部率先出发,约两刻钟后,高顺亦带着剩余军兵也离了都亭侯府。 按照演练的约定,赵庶、陈燕等人守卫的阵地为城北三十里地一处缓坡。先前已在此立了一面宝蓝彩旗,并留了两人看守。此旗便是本次攻守的目标了。而高顺所部应当在守军抵达目的半个时辰后,自西面出现,发起进攻。 然而一出城门,高顺便下令全体急行军,同时也没有改变方向。这样,他们不仅会提前出现,而且还会出现在守卫方的南面而不是西面。立刻便有部属对此提出疑问。 “战场上得不到绝对准确的情报。”高顺淡然答道,“不然斥候是干什么的?” 闻言众军校都闭了嘴,闷头赶路。 另一边,赵庶与陈燕也心知主骑未必会按约定时辰、方位袭击,一抵阵地便派出斥候四方打探,同时指挥剩下的人就地取材,构建简单的防御设施。当斥候回报攻方兵马已至己方南十余里时,不用长官吩咐,士兵们自觉加快速度,力求在“敌人”到来前完成工事。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陷阵营主骑要在最短时间内发起攻击时,他却下令在弓弩射程外停步休整。见此,先前提出疑问的曲长庄敬忍不住又道: “主骑,兵贵神速,趁他们立足未稳正好强攻啊!” 高顺微微一叹,回首扫视那三百兵士,道: “若你是守军,怎么对付进攻一方?” 庄敬也是沙场老兵,心中思量一阵,应道: “我会叫手下围成两圈,内层护住军旗,并且留一队机动随时支援被突破的地方。” “何止双层?”高顺闻言摇头,“拟定的守卫区域虽大,难道就非要守住整个阵地?你不了解陈燕。他必定会收缩队伍,加大防御深度。”放眼望向不远处彩旗飘扬之地,陷阵营主骑轻声自语:“我不想和乌龟壳打交道。” 庄敬低头想了一阵,似乎仍有疑惑,但嘴唇动了动,终于忍住没问。然而,高顺却似看穿他的心思,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他们修不修好工事都无所谓。这次练兵,重要的不是比拼战力或者士气。” 随后,陷阵营主骑也不再多做解释,寻一处略高的坡地,竟也坐下来休息。其他军卒见长官如此,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发起攻击,除奉命观察“敌方”动静的分队外,其余人顿时也放松下来。初时还很安静,后来渐渐有了交谈声,直至变得宛如茶馆酒楼一般热闹。若不是屯队官长大声呵斥他们武器不得离手,只怕他们真要当这是出来郊游了。 看着这一团乱,高顺却仍是无动于衷。但凡新兵初战总是这样的。兴奋、紧张,还有一些些畏惧,让他们于战前宣泄一下也好。 而另一边,由于高顺不急着进攻,修筑工事的速度已明显慢了下来。那是陈燕担心主骑会趁他们劳顿之机强攻,已将人手分作两批轮流工作。而赵庶盯着乱哄哄的“敌人”,恨不得能带人冲过去把他们打散了事。但是,先别说那边带兵的是长官高顺、天知道是否设了圈套等着自己往里面钻,单单是自己这方位置高出平地就是个麻烦:一旦调集兵卒立刻便会被觉察,根本没法进行突袭。 陈燕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同样看着那一团“乱兵”,沉默半晌,忽道: “我猜,主骑想练的不光是这些‘兵’。” “什么意思?” “我们得守到明日寅时初刻(凌晨三点十五分),而现在还不到午时。” “这我知道。”赵庶没好气地说,“不就是八个多时辰嘛!慢慢等就是了。” 陈燕看了赵庶一眼,平淡地说:“我无所谓。你呢?” 沉默。 片刻,赵庶烦躁的“啊”了一声,从简陋的防御工事退到阵内,跑去彩旗旁坐下。他现在宁肯是主骑与陈燕守,他一个人率兵来攻。哪怕最后死伤殆尽,也比跟这个“死人脸”面对面好。可是,呆坐不到三分钟,他便起来抓了几个手下开始“聚众赌博”。 “呐,看清楚,铜钱是在我左手对不对?” 四周响起一片“嗯”、“是啊”、“看清楚了”的应答声。 “好,别眨眼睛,千万别眨眼睛。我握拳啦!” 随后,“啪”的一声响,那是赵庶左拳打在右掌中的声音。瞬间,两手又分开,各自都呈握拳的状态。 “猜,铜钱在哪边?猜对的我请好酒一碗,猜错了就挨我拳头一下。” 与赵庶相熟的士卒七嘴八舌地猜了起来,也有人叫喊说奖赏太低。 “想奖赏高也行,但是猜错了可就罚得重了!” 一时,那些暂时无事的士兵也被吸引过去。陈燕见状欲言又止,想了想,轻轻摇头,转身望着长官率领的“敌人”,捉摸着若是自己带兵会如何进攻,并由此来完善己方的防守措施。 依着陈燕的想法,长官多半会趁夜攻击。一来这两日正值弦月,太阳落山后几乎目不视物,利于偷袭;二来晚上看不清楚敌军人数,对新兵而言对战的心理压力会一些。不过,现下离天黑还早,应该会来一两次试探性的攻击吧?陈燕想着,回头看了看已经变得比外面还乱的营地,摇摇头,叫过传令兵,吩咐哨兵心警戒“敌军”,有任何可疑行为都要报告。 和陈燕相同想法的还有另一位曲长庄敬。然而他们共同的长官对此却不感兴趣,反而微微闭起眼睛,放任自己享受初春懒洋洋的阳光。这段日子高顺一直忙这忙那,完全没注意冬天已经过去了。拨给陷阵营的兵甲隔两天也该到了,正好给新兵装备上。如此想着,已不年轻的主骑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怎么说陷阵营是亲兵部曲,主公倒好,把这笔物资统统算到“朝廷”身上。那些官儿谁敢说个“不”字?都亭侯开口向他们要东西,就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 庄敬见主骑答,禁不住又问: “难道……难道就让他们这么呆坐到晚上?” 高顺睁眼看着他,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子诚,他们俩原本比你矮一级,如今却反而在你之上,是否觉得不服气呢?” 庄敬黝黑的脸庞不由一红,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见士卒都离开有段距离,只要不是有意偷听,应该不会听到,然后才忸怩地答道: “倒不是不服气。只是、只是有点别扭。逸安(陈燕)倒也罢了,赵庶那混球……咳,赵、赵……曲长……” “平时你如何叫他都无所谓。”高顺淡淡地打断了部下的话。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作战时服从命令就行。 庄敬憨憨地笑了笑,点头表示明白,末了又补上一句: “其实,别的倒没什么,只是我和陈燕觉得,他不尊重主骑您……” 闻言高顺不禁一愣,旋即摇头苦笑:得,搞了半天三个曲长不和的根本原因居然是自己。他本人亦是个谨遵上下之别的,故而也不好再说什么,将话题又转回到最初的问题上。 “你太拘于形式。所谓试探,是不明敌方虚实而为之事。如今,他们的底细你还不知道吗?唔,呆坐着也无聊,就让他们在附近操练下冲锋队形吧!” “属下明白。”庄敬一脸恍然,欣然应诺。 但接下来的情况令高顺颇为不悦:从庄敬下令到最终集合完毕,竟花了两百息之久!另外,陷阵营主骑冷眼旁观看得清楚,有些新兵明显是故意与其长官作对,动作缓慢,等到长官被上级喝骂时便在一旁窃笑。这种行为任何军队都不会允许其存在。不过高顺示意庄敬不用急着责罚,等到操演结束后再一一处置。 虽然此次训练用弩并非蹶张——那东西威力太大,即使用包布头的弩矢也极易伤人——最大射程亦在两百步开外,故而队伍缓慢前移了一阵后,庄敬大声喝令: “举盾!” 位于最前列的士兵立刻应声将半身高的大盾并排着举起,半蜷身子将自己藏好,继续慢慢向前推进。后面接着便是弩手。 守卫方也即可作出反应,一排排弩手半蹲在简易掩体后,箭矢纷纷上弦。最前列士兵的更是奉命将佩刀拔出鞘插在地上,随时可以转入近身搏击战斗。对赵庶、陈燕等老陷阵营人而言,“敌方”不到三百人对队伍无法造成丝毫压力,那看似严密的盾阵在行进间也是不停地露出破绽。 “近一点,再近一点……” 赵庶死死地盯着慢慢靠近的盾阵,眼睛都亮起来了。照这个情形,只要那些个菜鸟不要发挥太失常,一次散射之后铁定能撩倒好几个盾手。然后让老兵从缺口处进行集中射击。顺利的话能引起连锁反应把盾阵的缺口打开,那就爽了。 然而,在高顺的授意下,庄敬并非要发起攻击。在看到对方平举弓弩后,他下令全军停步。随后盾阵突然裂开,弩手从空隙里朝着守地射出一片箭雨。眨眼功夫,百多支弩矢便齐整整地插在防守方简陋掩体跟前,少数还射入阵地内。这下,不等长官下令,被吓了一大跳的新兵立刻扣动弩机,将自己手中的弩箭回射过去。 赵庶气得正想骂人,陡然瞥见“敌方”盾阵后再次奔出一队弩手,顿感不妙,大叫道: “伏地,隐蔽!” 此刻,新老士兵的不同便体现出来:老兵想都不想立刻照做,新兵却东张西望想知道危险来自何方。其结果不言而喻:这些拆了箭头、包上布、沾满白粉的弩矢在一众新兵身上留下一团团清晰的白色迹印。 “一群笨蛋!” 见状赵庶忍不住暗骂一声,一边催促那些要害(头脸部、颈项、心脏等)“中箭”的士卒退出阵地,一边调人上来修补防线。 再看进攻方,已经在他们长官指挥下稳步退后,离开了守方弩箭射程。初次攻击就有收获,新兵兴奋得不得了,队列里渐渐叽叽咕咕地乱了起来。最后,在屯队官长的呵斥声中,再加上庄敬一个响鞭抽在说话最大声的士兵头顶上,这才终于压住了骚动。 彷佛是在验证“骄兵必败”以及“吃一堑长一智”的正确性,第二次攻方练习冲锋队形便让守方逮到机会射倒了七八名盾手,进而又损失了好几个人。 待到申时末,赵庶实在受不了总是跟着别人的进攻节奏调动士兵,便与陈燕商议,自己这方是不是也主动进攻一次,结果被一口回绝。 “别忘记对手是谁。”陈燕语调平板地说,“那些新兵固然不足虑,但主骑还在那里呢!” 赵庶张了张嘴,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便不再坚持。虽说长官多数时候都是坐镇后方指挥,但若参战却是一股可怕的战力。若整个陷阵营是一把利剑,那主骑既是统御全军剑柄,亦随时可化身于所向披靡的剑锋。 此时毕竟才初春三月,到酉时末(晚七点)天色已是全黑。高顺令士兵分批休息,守军那边也做出同样动作。 虽说谁都知道这个晚上绝对无法平静度过,可半个时辰一次大张旗鼓的骚扰攻击令赵庶、陈燕煞是头痛。夜里星光虽明,却还不够照亮来犯“敌军”,每次喊杀声都会将全体守军惊动。老兵自然知道对方不到跟前不必挂心,而新兵则一个个紧张地握着武器,四下张望,提防着不知会从哪个方向出现的“敌人”。 随着骚扰次数的增加,新兵的反应越来越无所谓了。他们迎战的动作开始变得拖沓,神色之间也是漫不经心。尽管两位副将曲长明知这是疲兵之计,却也无可奈何,不得不每次都严加警戒。因为他们的防御若有漏洞,骚扰就会变成真正的攻击。 至于他们的长官却轻松得多了。高顺将定时骚扰之事交予庄敬后,便自顾倒头睡觉,完全无视四周闹得是天翻地覆。 丑时三刻。 当庄敬带人再次对守军发起攻击时,连赵庶都不禁有了懈怠之心。虽然命令如常,但语气已远远不及先时那般严厉。而陈燕早就退到内线,与五十名较为沉稳能战的士兵专心守护旗帜。 然而,庄敬发觉守军行动迟缓,当机立断下令冲锋。那些弩手陡然看到“敌人”朝自己扑来,扣动弩机制造了一轮箭雨后,根本没法冷静下来听从长官统一命令,一个个慌手慌脚地拉弦上箭,然后匆匆忙忙地又射出去。如此零散箭矢自然无法构成打击力,而眼见“敌人”越来越近,新兵便愈发慌乱,有的甚至丢下弓弩,拔起砍刀准备近身搏斗。 彷佛惊涛拍岸,攻方士兵在他们曲长带领下,猛力撞上了守军的外围防线,瞬间便制造了不少的伤亡。见此,那些新兵激动得忘乎所以,一个劲儿想往里冲,结果互相拥堵,令刚刚得到的优势一下子就失去了。而赵庶身先士卒,不光很快补上了漏洞,还大肆杀伤“敌人”。庄敬便也不再多做纠缠,自己带人断后,其余人立即撤退。待回到驻扎之处检点人员,又有好些人背后要害处“中箭”,被排除出去。 庄敬回来,见长官已是起身,便过去说道: “主骑,他们虽已疲惫,可若是寅时再攻,恐怕会来不及啊!” 高顺不答反问: “谁告诉你寅时进攻?” “这……主骑,您不是说半个时辰一次骚扰吗?” 陷阵营主骑淡然一笑,望着远处那随风飘扬的彩旗,道: “连你都这样想么?那他们呢?” 庄敬虽不够灵活却也不笨,闻言里一阵兴奋,叫道: “主骑,让属下……” “自然是你。”高顺截口说道,“让下面挑出一百技击耐力较好的出来。稍事休息后,你率剩余兵卒潜行靠近发起突袭。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庄敬立刻领命下去,不多时便挑出八十多个人来。本来要凑足一百也容易,可庄敬不敢将那些老兵士官抽走,怕待会儿进攻时下面军卒乱了阵脚。高顺也无所谓差那么十几个人手,遂领着众人悄然隐没于夜色之中。 那方赵庶虽然打退“敌军”进攻,心里却愈发不安。离最后时限不足半个时辰,自己这方的士卒已经有了拖过这段时间就了的怠惰念头,而对方却是卯足了劲儿要攻阵夺旗,气势上差了老远,一旦再交锋必定没有对方那股锐气,错失先机后就很难再扳回来了。 “主骑,你真他妈的会折腾人。”赵庶低声嘀咕,“幸好你手里也是一帮菜鸟,不然还不如投降算了。” 正如高顺所料,即便是赵庶陈燕等老兵也正抓紧时间休息。不过却也出了个意外:某个新兵哨卫觉得下面似乎有动静,也没有通报上级就心慌慌地射了一箭出去。事也凑巧,弩矢落点恰好在攻方某个新兵眼前。被这么一吓,他脱口叫出了声,顿时暴露了大队行踪。庄敬见状只得下令立即冲锋,趁对方回过神之前尽量制造杀伤。但是,当两军陷入混战后,其间不时传出的叫声却让双方长官哭笑不得。什么“我已经砍中你脖子了”、“你该死了”之类,还有人敌我不分,看到人就挥刀砍过去,哪里还注意得到对方手臂上有没有扎白布。如果说他们还有什么可以称赞之处,那就是尚没有人临阵脱逃。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还是因为彼此的武器都是木质,不会造成真正的死亡。看看那逐渐堆积起来的“尸体”,如果真是死了这么多人,这些个新兵能否继续坚持攻击和守卫,就不得而知了。 不远的黑暗中,高顺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那阵地上的喧闹将一场争夺战变得如同儿戏,令极重军纪的陷阵营主骑十分恼火。他身后的士兵此时是噤若寒蝉,生怕长官将怒火发泄到自个儿身上。 “走。” 随着冷冷的一声令下,众军卒悄无声息地向战场靠近。尽管那里在陈燕的指挥下还保持着环行防卫,但士兵的注意力大多被吸引到交战方向去了,等发觉有人来时已经迟了。以高顺为尖锋,八十多个人迅速撕开防卫外圈,直扑旗帜所在。 陈燕见状急了,命令十个人无论如何不得离开旗杆半步,随后带人死命缠住长官。虽只是短暂阻挡了一下,但足以让周围未加入正面战斗的士兵有时间转过来援助他们了。但接着陈燕就发现,长官根本没有因为是新兵而手下留情,木刀砍中的人全部真的倒地不起。 高顺是真的恼了。这亲自交锋才发现,这些家伙一打起来便乱了章法,平时操练的东西全丢到九霄云外,什么刀法技击也不管了,配合协同也不顾了,各自为战,宛如一群街头混混的乱斗,就差没像泼妇似的撕扯对方衣服头发了。 不多时,守旗的士卒便被清理干净,虽零星还有人过来纠缠,但已于事无补。陈燕的右肩挨了长官一下重击,痛得抬不起胳膊,更别说继续战斗了。见状,高顺也不多加理会,径直朝旗杆走去。旗杆下备有利刃,是这场对战中唯一的真家伙。用它割断绳索降下彩旗,这场乱七八糟的操练便结束了。 然而就在此时,黑暗中猛地响起一声暴喝: “走!” 两条人影突然从两旁窜出,扑向陷阵营主骑。高顺一怔,仓促间闪开一个,却被另一个死死抱住腰间。他立刻扭身抬肘朝那人脸上击去,哪知一声闷哼之后竟没能让对方松手!正惊异间,却瞥见一抹刀影,直奔他颈项而来! 军侯:“曲”的长官称“军侯”,文中多以“曲长”来称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败中求胜小卒扬名 以下犯上主骑立威 却说高顺被一兵士拦腰擒住,眼角瞥见另有一人挥刀朝自己颈项劈来,不敢怠慢,立刻屈臂格档:左臂顿感一阵剧痛,整条手臂都麻了。高顺不禁一呆,心想这要真敲中脖子,只怕能要了他的命。 陈燕从打击声中听出端倪,顿时大怒,刀交左手,朝着偷袭者猛击过去。那人躲闪不及被击中肩膀,痛得呲牙咧嘴,连连退开好几步。旁边那企图抓住陷阵营主骑却被后者闪避开的高大士卒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偷袭者,接着举刀架住副将曲长又一次的攻击,但很快他以及偷袭者都被陷阵营主骑带来的人擒下。至于抓住高顺的那名兵士,此刻也松了手,颇有些不知所措。 脱出束缚后,高顺出声喝止陈燕对那偷袭者再行打击。此刻,四周多数是高顺带来的士兵,而原属于陈燕率领的士兵见长官陡然攻击“己方”都蒙了,团团围了个圈,均不知该干什么才对。高顺却没管跟前的事儿,扫了一眼稍远处仍战作一团的兵卒,问: “逸安,你认为胜负如何?” 陈燕闻言一愣,顿了顿,答道: “偷袭不成,守卫不足……我们输了。” 得到这个答复,高顺微微点头,示意身后一个士兵去割断彩旗绳索,其他人则将事前留在旗帜下的火把点燃,同时高呼“停战”。 其实,当旗帜滑落时便有人住手了。只是多数新兵打得头脑发热,直到听见喊声才明白战斗已然结束。喧闹之极的战场迅速安静下来,纠缠在一起的士兵松开对手,那些个“尸体”也纷纷爬了起来,低声抱怨同伴把自己踩踏、碰撞得浑身发痛。 不多时,赵庶提着只剩个把手的木刀与庄敬一同走来,见数个士兵将两人押跪在地上,另有一人被看守在一旁,都觉奇怪。还未待他们开口询问,高顺已先行下令: “子緐(赵庶)留下,子诚与逸安善后。” 三人躬身应诺,庄敬与陈燕自去收拢军卒,清点双方“伤亡”。 然后,陷阵营主骑才借着火把光亮打量偷袭者,却原来是募兵之时便于军卒冲突的李邹。那护着他的壮汉自然便是他兄长了。高顺扭头去看另一个参与偷袭的军士,竟是当时那位说话腔调怪异的什长。 “刚才发令的人……是你?” 虽认出此人为士官,但高顺总觉得那声音似乎不对,故而有些犹疑。果然,他话音未落,李邹已抢先说道: “不关高什长的事,是我出的主意!” “你?” 高顺闻言将李邹打量了一番,忽而一笑,道: “上次见到你,你也是如此模样。” 李邹微微一愣,没想到主骑居然还记得那日,飞快地扫了一眼兄长,遂低头不语。高顺却不给他继续沉默的机会,问道: “为何偷袭我?” 一旁赵庶听了这话,不禁为这个兵士的大胆暗暗咋舌。不过,看主骑支开一贯谨慎敬上的另两位曲长,赵庶估摸着主骑并不打算责罚此人,于是也好整以暇,看这子如何回话。 “因为你是‘敌军’最高长官。劫持你是不指望了,我们没这本事,但如果能‘杀死’你,起码是个不胜不败的结果。” 高顺面上表情毫无变化,道: “你们,报上姓名。” “高雅。”那什长硬梆梆地答道。 李邹犹疑片刻,也报上了自己与兄长李憔的姓名。他心知自己方才一时情急下手重了,若主骑真没挡住后果不堪设想。正自忐忑不安,却听长官命他三人回归队伍,顿时令他迷惑不解,隐约明白高顺和自己以前见过的军官不同,陷阵营也和自己以前呆过的队伍不是一回事儿。 那两位曲长整顿完毕回来复命正巧见到这一幕。陈燕欲出声阻止,却被高顺截口打断: “他是初经战阵,出手不知轻重也是理所当然。你身为指挥,对属下反攻之举非但不予支援反而阻挠,罚你半月饷银,禁闭三日,其间一切日常操练交予庄敬。” 陈燕闻言怔了怔,虽有些不服,但心知自己确有过失,亦低头认罚,不作申辩之辞。 赵庶听得摸不着头脑,待陈燕与自己并行便问起前后缘由。这一听,他却不禁大皱眉头。赵庶虽不喜陈燕的脾气,可对后者的判断力却是十分信服的,若陈燕认为李邹危及主骑生命,那定然就是事实。那李邹曾动手将唐妮儿打晕,要说李邹出手不知轻重,杀了他他也不信。然迷惑归迷惑,因不知主骑作何打算,他也不便在此时开口询问。 此刻,高顺已站在众士卒跟前。数个亲兵举着火把跟在后面,晃动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一抹变幻不定的阴影。原本在长官威压下才闭嘴的士兵渐渐感觉到气氛不对,特别是失败一方,个别胆的干咽了口唾沫,不知会被处于何种惩罚。然而,陷阵营主骑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却是: “‘活着’的还有几个?” 陈燕立刻上前半步,抱拳禀报:“守方约八十,攻方约一百四十。”略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因有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阵亡’,‘存活’之人只少不多。” 闻言高顺冷哼一声,道: “打得好!竟然连一半都不剩!” 底下士兵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一个个紧缩肩膀垂下头去,连带三位曲长也不好过。虽说训练时日尚短,可他们也没想到结果会如此糟糕。尤其是赵庶,方才他光顾着对付庄敬带来的人,压根没意识到己方几乎损失殆尽。英勇虽英勇,可一名曲长却干着最下级士卒的事儿,却是失职到了极点。因而当主骑目光扫过他时,他心中羞愧难当,脸已是涨得通红。然不等赵庶说出请罪的话,高顺已扭转头去,对着一干军兵大声说道: “从明日起,所有操练加倍!” 一片惊诧抱怨之声顿时从队列中响起,但接着又因为一句话嘎然而止—— “再加一倍。” 待下面彻底安静了,高顺开口说道: “我知你们不服。不过,自个儿好好想想,是愿意在校场上吃苦,还是愿意在战场上送命?” 众新兵闻听此言,大多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高顺适时停下,给他们思索的时间。过了一会儿,他才又扬声说道: “今次对战,两军交锋前还有点模样,但之后便是一盘散沙!为什么要编制什伍?军队钱粮多得没处花了?你们想想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不顾伙伴,不听号令,甚至敌我不分!若不是知道你们都是新征的军兵,我还以为这是一群地痞流氓聚众斗殴呢!”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过了片刻,陷阵营主骑似乎稍微消气了,语调软了一些: “不过,胜了便是胜了,该赏该罚的都不会少。” 这下,一半的人稍微松了口气,另一半的人则愈发沮丧。让不等他们受到赏、罚的冲击过去,陷阵营主骑又大声叫道: “高雅、李邹、李憔。” 被点到名字的三人立即应声出列。高顺来回打量了他们一番,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总算现出一丝笑意。 “赵庶,你记下,虽身为败军的处罚不可减免,但他们三人另赏布帛一匹。” 已知前因后果的赵庶闻言不禁有些犹豫,但闪念间亦明白主骑的想法,心想也许那家伙真的只是一时情急才出手过重,于是便高声道: “是!” 众军卒顿时满眼的不解与艳慕之色。须知当时虽粮价暴涨,但长安京畿之地,此类供应还算充足,一匹布可换两斗(约为4斤)上等白米,对普通人来说无疑是一笔不的收入。 那三人也是一愣。高雅还呆愣着不知所措,李邹却已忍不住问道: “恕属下愚钝,不知因何受赏?” 高顺见他丝毫不回避自己目光,心下愈发欣赏此人,道: “你将方才所做的事,当众说来。” 李邹愣了一愣,不知主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将经过简略说了一遍。虽只是短短几句话,却引得下面一阵骚动。虽极迅速的消失了,仍留下一片惊惶疑虑的气氛徘徊不去。 “再讲你为何要那样做。” 待到高顺此话一出口,李邹已然明白主骑的意图。别的想法暂且不说,至少他明白,他和他兄长,还有那位被他说服的什长不会因“袭击长官”而受罚,于是便跪直了身子,朗声答道: “所谓‘擒贼先擒王’,我方败局已成,要扭转战机唯有擒获主骑你这个‘敌军首脑’。但是,主骑率人突袭,势头威猛,连陈军侯都挡不住,我们这些个新兵更不要妄想。属下便想,若是能击中主骑要害,按对战的规矩,就是主骑阵亡了。敌军首脑战死,即便夺得旗帜,也是个不胜不败的结局。” 高顺微笑点头,转而问那什长:“高雅,你其他部下呢?为何只有你们三人参与?” 高雅撇了撇嘴,干巴巴地说:“他们怕了,跑了。” 以前李邹也奇怪高雅对长官回话毫无礼节,现在知道其人本是个弃儿,约莫十岁时被陷阵营一个队正碰上,看他力气大又颇具韧性,才将其带回军营。大约是错过了幼年学语的日子,如今十几年过去,高雅说话还是不甚流利,更谈不上什么礼节了。因此,见高雅所言令旁人茫然不解,李邹在一旁补充道: “虽然明知主骑和其他兄弟手中的亦是木刀,可在其他人眼里却与真的武器无异。主骑想必记得,当时砍倒的有好些人是背对主骑、正想逃命的!” 说到后来,李邹已是语带讥讽。队列中顿时有人垂下头去,脸上羞得通红。 高顺自然记得当时情形。他后来出手越发狠辣亦是恼怒这一点。这些人的存在等若陷阵营的耻辱。但后来他已平下心来,只考虑如何调教这些新丁。故意留在此刻来赏李邹等人,便是为了立个榜样。 而后,大队人马就地修整,待城门开启才回了都亭侯府。 自那日起,兵卒操练越发认真。不过,三倍训练量不是他们受得了的,持续了一个多月“无人完成”后,高顺也自然下令减轻。但减轻之后依然比他们原来的训练繁重,尤其增加了军阵的正面搏击,以加强他们彼此配合。连赵庶也收起他历来的漫不经心,向庄敬乃至陈燕求教如何指挥战斗,而不总是自己冲锋在前。 而李邹直属上级的队正见这人确实有些本事,此次操演又得主骑赏识,便说他当个兵委屈了,将其推荐上去。赵庶知道后干脆把人调到自个儿身边,从曲里抽了十来个人给他——李邹的哑巴哥哥也在其中——要他训练这些人。李邹虽则感到莫名其妙,但长官的命令也只好遵从。其实赵庶对他依旧有些疑虑,觉得让这个不明因素待在自己视线内才放心。待处得久了,赵庶发现李邹表明上沉稳有度,骨子里却跟自个儿一样容易冲动,遂彻底信了那日的事件确属意外。不过那是后话。倒是李邹显露出他在练兵方面的才干,经过其调教的十几个士兵在曲内的对战中大出风头,面对数倍“敌人”也能配合得当,寻机歼“敌”。知道此事后高顺很是高兴,但考虑到能带好十几人未必能带好几十上百人,便提拔他为队正——即便如此也是越级升迁了。高顺把赵庶夸奖了一番,若不是后者调了十几个人给李邹,谁也看不出其还有练兵的本事。把本无此心的赵庶说了个面红耳赤,偏生辩解不得,只能生受长官的赞扬。 相对于三月的动荡变乱,四月却是过得平静无波。除了女公子偶尔惹些不大不的麻烦外,倒是没什么让高顺头痛的事儿发生。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唐妮儿竟也不再闹腾了。只是属下军卒报告,她弹的琴曲总是悲凉凄惨,让人听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 然而,就在陷阵营主骑以为四月便要在这平淡中结束时却收到了两封虎牢来的急件。其一写着张济的名字,另一封则是给高顺本人的。待高顺拆开后一封信将那百余字内容看完,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 原来万炜离开长安当日便遇到张济部属抓捕一对年轻男女。万炜见这二人情深义重,加之感念逝去的青青姑娘,遂出手救下两人。又因那男子乐虬颇有谋士之才,便将其带在身边一道去了虎牢。哪知当日领队的军官丢了张济一心想要的美人儿,回去被上司多番借故惩处,心里憋闷得狠,待发现万炜这个“仇敌”也来到虎牢,竟没探听清楚其究竟是何许人,便带着自己一队亲信人马跑去,誓要出这一口怨气。当时万炜身边仅有秦宜禄等三人能战,还有个连骑马都有些问题的乐虬,却被一百多步兵、二十余骑兵围攻。若不是万炜亮明身份吓阻了那些士兵片刻、趁机纵马逃命,若等那包围圈完成,他们五人便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看罢主公来信,高顺心中一阵恼火。万炜武技虽好,又怎能与都亭侯相比?行走在外,身边居然没带上一队亲卫!秦宜禄这个主骑真是越当越回去了!还有,且不论万炜本人已是堂堂五品讨虏将军,单凭他是都亭侯弟弟这一点,便是董卓都要容忍几分,而张济的手下居然胆敢在万炜已报上身份的情况下继续攻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想了想,高顺叫来陈燕,命道: “速召七百人整装,五百数内(就是数五百下的时间内)于校场集合完毕。” 陈燕立即应诺一声,转身依令行事。 陷阵营主骑却又低头重看了一遍书信,嘴里冷冷自语: “张济啊张济,我正愁找不到人给他们练胆,你既好心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五百数不到,陷阵营士卒就已经披挂整齐,一个个持长戟、配砍刀,背负蹶张大弩,直挺挺地站在校场中央。 “出发。” 高顺一声令下,这七百人便齐齐整整地离了都亭侯府。没人知道目的地是哪儿,但没人因此有一丝犹疑。这一个多月来的紧迫操练让他们已经学会了凡事先服从命令,一切迷惑不解留待以后再说。 等来到张济府邸外围,远远地看到那高耸的院墙和大门,即使是再没见识的新兵也知道这儿的主人非富即贵。高顺不管他们心中有何想法,令二十名什长带各自属下散开占领附近制高点并做好攻击准备。街对面的民房和树木自然成了最佳选择。至于屋子里的住户,见到这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兵卒躲还躲不及,哪还敢管这些人是否爬上自家房顶?一家人心惊胆战地聚到一处,听着头顶上急促压抑的脚步声,惶惶祈祷待会儿发生的事不要殃及池鱼。 不多时,两百人已各自选定位置,一个个依令拉弦上箭,手扣悬刀(弩的扳机),通过望山(弩的瞄准器)盯着下方的府邸。 余下五百人以队(五十人)为单位散布在以府门为中心的半条街上。乍一看这些人队形散乱,实则其锋锐直指府门。士卒间的“空旷”利于队与队交换阵地,如此便能随时以生力军充作前锋,防止了因地形限制而无法发挥兵力优势的情况出现。至于可能出现在高墙上的威胁,自然有手持蹶张的同伴来解决。 布置妥当,陷阵营主骑这才拾阶而上,在那深色双扇大门前站定。平时在府门前耀武扬威的卫兵早已在陷阵营浩浩荡荡逼近前就躲进府内,紧闭大门不出。高顺不由心中冷笑:此时才害怕,晚了!他虽是寻仇而来,却断断不肯失了礼数,因而仍是握住门环轻叩兽面辅首,沉声说道: “吾乃都亭侯亲卫主骑高顺高伏义,求见你家将军,烦请通报一声!” 之后却一阵寂静。 高顺因离得近,听得那门后有脚步之声,非是无人,只是不答而已。再细听,竟有重物落地声,同时大门也随之一颤。高顺略一思索已然明白:里面的人正在门后堆积重物以防他们冲击府门。见此,陷阵营主骑不由地又好气又好笑,一脚踹得那厚木大门悠悠直晃,高声大喝: “张济!是爷们的就开门,高顺今日特来向你讨个公道!” 也不知是踹门的举动还是这一声暴喝吓着了门后那些个兵卒家丁,只听得重物坠落声与惨叫声相继响起。 “妈的,别人叫一叫就吓成这样。”这一次却是张济在怒骂手下,“来人,把这家伙给我拖到后面去管教管教,省得在此丢人现眼!” 里面接着又是一阵忙乱。高顺听得张济在里面大喊开门,叫嚣什么“就算是在战场上某家也是站在最前面”之类言语,心说,你若真是如此,手下兵卒何以如此不堪?不屑一笑,高顺略略退后,静候大门开启。 待到张济怒气冲冲迈出府门,蛮横地将试图拦在自己跟前的亲卫一把推开,冲着陷阵营主骑劈头就是一顿怒吼: “高顺,就算你家主公见了我也是平辈相称,你区区一个主骑竟敢带兵围我府邸,难道想造反吗?” 虽有几分骨气,也不过是个莽夫。 高顺对张济下了如此评断,脸上冷冷一笑,自怀中掏出主公书信递了过去,道:“还不知是谁想造反呢!今日若不能从将军这儿讨个说法,下次来的就不是高某与陷阵营,而是主公与飞熊军了!” 张济眉毛一跳,面色古怪的接过书信,转手递给旁边一人,道:“给我念!” 这倒不完全是张济想在高顺跟前摆谱,他啊,那是信上的字认得他,他不认识字。 此信的内容与写给高顺的大致相若,只是更多责难问罪之辞。张济的脸色随着听到的内容是青一阵白一阵,最后额头上已是密密的一层冷汗,心说,徐琨你个混蛋,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得罪万炜!那万炜是何许人?吕布连自己最得意的戟法都全数教予这个族弟,可见其重视程度了。以吕布那护短的性子,若得不到满意答复,后果不堪设想! 虽说张济心中明了此事多半是真,装装样子也得叫人来对质一番。等亲卫带了个徐琨手下军卒过来。等人带到,张济对那人猛使眼色,只盼他竭力抵赖不认此事,那怎么也好交代一些。哪知这笨蛋会错了意,竟跪下大声哭诉自己兄弟等人为了替主公把美人儿抢回来,如何如何辛苦、长途跋涉去到虎牢,气得张济脸色铁青,一脚蹬在他脸上,直把他变成滚地葫芦,惨叫着倒在门角,蜷成一团不敢动弹。 高顺在一旁听着“行凶者”亲口述说事情经过,心中怒火更盛,腾腾杀机顿时肆无忌惮地弥散开来,将对面那些个兵卒吓得面色发白,两股战战。 张济更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心下惶恐不已,只是身在部下眼前不愿露了怯,强做镇静,道:“你想要本将军如何?”他特意在“将军”二字上加重语气,意在提醒对方:我可是朝廷武官,而你不过是一名家将,说到底亦是一介平民! 然高顺却沉静如初,只淡然说道: “自然是请张将军主持公道。” 张济见高顺神情不变,言辞却甚是有礼,以为对方也只是想要给吕布一个交代而已,想了一下,便道: “这样吧!扶风郡沈岭上我有一座避暑山庄,就送于万将军压惊。另外再奉送美女十名、乐匠五十人、下人三百人、卫兵千人,另黄金万两。” 他装作大度,其实肉痛不已,但想到能就此了解冤仇也算便宜,总比让吕布一怒之下砍了他大好头颅强。可惜张济哪里知道,先前踢门怒骂是高顺少有的失态之举,此时这种克制稳重才是其本来风范,并非是想敷衍了事。因此,当他说完这些赔偿、转身欲回府之际,高顺在他身后叫道: “将军,且慢!” 那冷冰冰的声音传入张济耳中,他感觉竟好似无数刀锋剑刃朝自己后背刺来,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好不容易慢慢转过身去,就听见那陷阵营主骑慢条斯理地说道: “顺还需向将军讨点儿东西才好向主公交差。” “什么东西?” 此时张济却是丝毫也不觉得高顺温和守礼了,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分明满是轻蔑与讥讽。 “请将军把那些胆敢围攻二爷的军卒交予某处置。” 陷阵营主骑话中虽带了个“请”字,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张济听了是既惊又怒,“腾”的一下心中理智顿失,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不行!兵士犯错,某家自会处理,无需汝等操这份闲心!” 高顺闻言冷哼一声,心想,你还没弄清楚状况啊?这时候哪里还由得你来指手画脚?于是也不搭言,抬手做了个手势。这段时间对军令的强化操练此刻便体现出作用了,无须长官开口,他们明了其意向。于是,正对府门那一个伍随即进入临战状态。在高顺放下手臂指向那个曾参与围攻万炜的士兵之时,五把蹶张同时被扣动悬刀,五支劲矢直扑那人而去。 第一支箭矢射中时那兵士发出一声惨嚎,但随着第二、第三支的来临,他便再也没了声气。可他的身体却由于强弩的冲击力连连抖动,显得分外诡异。 张济身后的亲兵立即冲出来将前者环绕保护起来,甚至拔刀在手。然则他们心里也明白,如此近的距离蹶张弩足以射穿两层人墙,他们这么些人几可忽略不计。 “请将军把所有参与那日围攻之事的军卒交出来。” 高顺话音一落,身后那五百士兵同时以手中长戟撞地,齐声大喝:“交出来!” 张济克制不住微微战抖。他以往只晓得飞将军厉害,今日方知陷阵营那攻无不克的威名并不全然来自都亭侯吕布。他看不出这自己曾瞧不上眼的主骑如何下达命令的。但他明白,若类似的命令传达给那两百弩手,他和周围亲兵的下场便唯有一个“死”字。 此刻,高顺却不再有进一步举动。威吓已经足够,再加一点力张济恐怕就要崩溃了。老鼠逼极了还咬猫呢!虽然他认为就算打起来己方也稳胜不败,只是那样做了也无好处,不如不做。兵家所言无利不动便是此意。 当听到张济下令将涉及围攻事件的那一曲士兵尽数砍头时,高顺知道,这是张济最后的反抗了:不交活人而交首级,免得让这些人落到吕布手里丢脸。陷阵营主骑不在乎这点差别,只是有点可惜不能拿这些好歹上过战场的士兵和手下较量一番。他当然不会给那些人活命的机会,只是想让陷阵营新兵预先见点儿血,免得日后陡然上了战场却被吓破了胆。既然全是人头,高顺索性让人找来几辆板车,将它们垒瓜果似的堆将上去,也不作丝毫遮挡。随后,他向张济抱拳告辞,也不等对方回话,就这么带着众多部下与“战利品”扬长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谋私利司徒设毒计 报恩情少女献虚情 眨眼间便是五月。董卓大军与关外联军依旧隔虎牢对峙,看似袁绍为首的联军占据兵多将广的优势,实则其内部由于饷银、粮草以及争权夺利产生了大大的裂痕,甚至不需外力催化,联军的崩溃也是迟早的事。 但是,能敏锐觉察到这一点的仅是少数人,远在长安不知前线情形的高顺自然不是其中之一。因而,当他见到狼狈不堪的狂狮军时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虎牢关危急!然待他听完暂代主骑之职的陆鑫说完前因后果(详见《温侯再生》第二卷第九章),在哀叹秦宜禄死得不值的同时却也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若率部袭击狂狮的真是张济之侄张绣,那便超出他这个亲卫主骑的职权了。于是,高顺当机立断,让陆鑫即刻返回虎牢将此事禀报吕布与万炜,并令人带着剩余狂狮军士前往沈岭上那座张济补偿给万炜的山庄躲避。 狂狮前脚才离开,张绣及其属下紧接着便抵达长安。因张济职掌治安,因此张绣便借叔父名义封锁城门,对出入人等严加盘查。 都亭侯府内,高顺却丝毫轻松不起来。他当然希望那只是一场偶然的、基于误会的冲突,可据陆鑫所言,剧斗过后有若干士卒遗失其战戟。那仿造都亭侯方天画戟式样打造的战戟在整个中原大地也只有狂狮军装备,张绣怎可能会认不出来?但如今观其举动,分明就是要将狂狮赶尽杀绝。是单纯报复不久前张济的损失,还是张济那老子知道了些什么? 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高顺暗暗叹了口气。只望主公知晓此事后不要太冲动,毕竟狂狮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怎么说也不太自然。目前没人关注倒无所谓,如果将这事儿闹开,难免一些有心人会仔细捉摸,最后发现其中蹊跷之处。董卓若因此起了疑心,日后的麻烦就大了。 又想了一阵,终是线索太少,不得头绪,只好放过不管。但心中总是烦闷,遂起身拿了佩刀,走入院中习练起来。 初时因心情缘故剑势凌厉却破绽甚多,后来一举一动之间逐渐沉稳下来,没了那股咄咄逼人的味道。然其势内敛,反倒多了一分引而不发的威势,令人畏惧那不知何时降临的雷霆一击! 半个时辰过去,高顺便收了刀势停下身形。他个人对自身武技并无太大的希求,如今心神已定,他便不愿多花时间精力与此。有功夫他还更愿意去校场看看那群“菜鸟”们的情况。他虽为人宽厚,却最厌烦士兵自由散漫——为此他曾多次向主公进言,请求后者约束军卒。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因而,他亦吩咐陈燕让负责军法的兵士眼睛放亮,如有必要不惜枭首示众。那些新兵虽多是百姓出身,也觉出气氛不对,一时倒也心翼翼,待到后来有人不心犯了过、整个什的人都一起挨鞭子后,任何时候不得擅自行动的习气总算树立起来。日后,当陷阵营身处危难时,这种习惯帮他们大多数人保住了性命。 撇开高顺整顿新军不提,却说那司徒王允自董卓率大军往虎牢关应战之时起,仗着董卓委任自己统领朝政,肆意扩张个人势力,连蔡邕这等大家亦感慨如今之时,政令尽出自王允之手。然而王允心里却明白得很,关外联军看似强悍,实则出师之初便埋下败亡祸根,董卓大胜而归只是时间问题。特别是吕布在虎牢关外的第一战,以五千骑正面击溃三万联军,斩首六千,自身却毫发无损,其“战神”之名传遍敌我两军,令董卓的声望也随之大幅提升。 然与万炜因重情义而努力救助刘协不同——也因为他重情义,才不得已为了兄长而放弃弘农王刘辨。尽管如此,他还是非常自责——王允看中的却是“匡扶汉室”之后自己得到的绝大权力。若仅就这一点而论,他却与董卓是一丘之貉。不同的只是:王允没有董卓那么暴虐,也没有董卓那份统率之才。他以一个文士固有的狭隘看待董卓与西凉军的关系,以为只要消灭首恶,董卓与吕布,剩下那些部队自然会遵从帝命。故而,他的所有心思都耗费在如何除掉那两个人身上。 但是,无论董卓还是吕布,都是领悟了战气的绝世战将。吕布还自负勇力时常独自来往各处,董卓却总是随侍如云,闲杂人等连靠近他都不可能,更不说刺杀了。 动武不成,王允只得另寻他途。思来想去,他的心思终于转到“美人”身上。董卓、吕布皆是好色之人,恰好王允昔日曾收留母女二人,那母亲因伤丈夫惨死,很快便病故了,只余下幼女刁秀儿。当时也有利用此女的意思,眼见她年至及笈,越发的聪慧可人,王允忽然觉得,单单利用她的美色实在浪费了。倘能如此这般,定可使董卓与吕布不和。然后再稍加挑拨,所有一切便水到渠成。想着事成之后自己就是扶助献帝的大功臣,王允顿时乐得眉开眼笑,与他平日严肃之相迥然不同。此刻万炜若是在场,恐怕要惊呼“我不认识这个人”了。 想罢,王允便要吩咐奴婢叫那女儿前来,后心念一动,自己亲去见她。 那刁秀儿正抚琴自娱,却见司徒前来,不由暗自惊疑。她年纪便遭惨变,经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早已不复昔日天真。王允收留她母女或许并无恶意,但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心。特别是令她学习歌舞琴技,更是让她心生戒意。后者不论,那歌舞之艺却非良家女儿该学的东西,其暗藏之意昭然若揭。 “秀儿。” 正自思量,耳边却闻王允柔声呼唤。想起母亲临终念念不忘报答司徒大人的恩情,刁秀儿暗叹口气,起身福了一福,低低应道: “大人,有事只管召秀儿前去便是,何劳大人来秀儿房中?” 王允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 “此事亏欠秀儿许多,令老夫实在难以启齿。” 若真是难以启齿,便不要说罢!心中如此想,刁秀儿却乖巧的劝道: “大人对秀儿母女恩同再造,若秀儿能为大人分忧,自当竭尽全力。” “说来,这却不是老夫的忧愁。” 说着,王允长叹口气,寻了椅子坐下,示意刁秀儿也坐下,方才再次开口: “秀儿可知当朝丞相董卓与其假子吕布?” 刁秀儿微微颔首,没有作声。如今不知这两位名姓事迹者,怕只有住在深山野林中的人了。王允如此说也并非真是提问,不过是引出下文罢了。刁秀儿默然不语,静静地听着王允痛斥董卓与吕布的残暴无道,而后语调沉痛地将他的计划慢慢说出。饶是她心中早有准备,也不由变了脸色。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垂首说道: “董贼残害宗室,蹂躏万民,秀儿只恨己身不是男儿,不能仗剑以捍大义。如今能有此匡扶汉室之机,自当竭力相助大人。” 王允先是一喜,而后又不禁皱眉。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刺耳。但看刁秀儿神情恭顺,似乎并无他意,遂又一笑,道: “秀儿深明大义,老夫甚是欣慰。好在此事不急,或许到时另有方法可行,便不需委屈秀儿了。” 刁秀儿闻言却也不太放在心上。此事不需自己,日后总有时候会用上。乱世中,男儿尚难以把握自身命运,何况她区区一个弱女子?既受司徒大恩,便尽心报答吧!母亲所言也是正理:人若忘恩,禽兽不如。 如此,王允定下计策,只待董卓胜利回师便可着手实行。 而在那之前,万炜却先回了长安。除了去向他报告狂狮遇袭事件的陆鑫,还有一个陌生青年随他一同从虎牢归来。后来,这个青年被万炜推荐接替其在飞熊军的副将一职,于是引起别人一些兴趣。当知道这人本属联军,如今却投靠董卓,清高的士人不免又在私底下大肆非难于他。 “先前他责难人,如今人责难他,不知算不算报应?” 当听闻坊间传言后,高顺不禁哑然失笑。赵云赵子龙,在联军公孙瓒手下虽不过一名什长,真真是员虎将。虽说那一战吕布未尽全力,然能与吕布战上百余回合足证其勇悍。当日被俘后,万炜虽对他百般纵容爱护,却都被赵云视作私情,无关大义,说什么都不肯归降。直至回到长安,由公孙瓒之师卢植亲自出面,将吕布与万炜在董卓阵营的实际身份目的表明,他才欣然顺服,是个风骨卓绝的武人(赵云“降董”经过详见《温侯再生》第二卷)。 然而,高顺却不太喜欢赵云。按说无论外形气质或是待人处事,赵云都无惹人厌烦之处,可高顺心底里却总是对其有些排斥,这令他自己也甚是迷惑。 其实,若换作是平阴津一战之前的高顺便自然明白这是为何。就如高顺乃翼宿转生,赵云亦身负鬼宿(与翼宿一样,都是南方朱雀所属)之星命。昔日朱雀星君反叛天帝,南方七宿仅有翼宿率军追随,其余六位星官皆置其主上身陷绝境而不顾(详见外传《翼落》)。虽然今日的高顺已浑然忘却前尘往事,可那股因战友背叛星君而起的怨憎之念,却不是那么容易就消失的。 好在赵云被万炜推荐,代替后者担任飞将军副将一职,倒不必日日相见,徒增不快。倒是关于那唐妮儿,虽然万炜始终说她是个普通人,然当高顺故意露出几分“杀人灭口”的意思时,万炜却又慌忙拐着弯儿阻止,令高顺疑心更甚。可万炜不肯明言,他也只好跟着装糊涂。只是爽儿那丫头嘴巴不严,将上次事件过后的情况又一骨脑告诉了唐妮儿,而且还多次跑来告诉高顺,说唐妮儿想亲自向他道谢,令他对这个脑子里少根筋的丫头不知如何是好。所幸万炜回来后她们姐妹逐渐忙起来,爽儿这才没有再提道谢的事儿了。 另外就是关于张绣袭击狂狮一事,包括卢植在内,所有人都觉得此事不寻常,担忧张济对他们已是起了疑心。可惜事后吕布的来信却说明,那真的只是一场误会。万炜对自己错估情况很是恼火,既然不能从张济身上讨回命债,那就只能讨点钱债了。高顺当时在旁边听着二爷和陆鑫——他现在已正式成为狂狮主骑——商议如何“剥削”张济时,也不禁额头微汗,心想幸好二爷是吕家儿郎。如果说输在都亭侯手中还可以勉强称作“败亦尤荣”,那栽在这位讨虏将军手中便实在……唯有“凄惨”可以形容。 不过,高顺不知道万炜这一番压榨张济后来引起连串的麻烦(详见《温侯再生》第二卷第十章),整日里不是与士卒同样操练以聚军心,便是被吕娟当成保镖拽出去游玩,偶尔也护送严氏去参加她们官僚家眷间的聚会。然而这日,高顺如平常一样来到校场,却正听到赵庶与陈燕提到一个陌生的名字。陷阵营主骑本不会关心这等事,然而,既然与二爷有关,他自然不能这样听过就算。 “杜无瑕是谁?她怎么了?” 陷阵营主骑这插嘴一问,着实把陈燕吓了一跳。这等在背后议论他人之举向来为高顺不喜,何况谈论的还是二爷万炜即将娶做新妇的女子。赵庶却是无所谓,咧嘴一笑,道: “主骑,杜无瑕就是上次狂狮军出事儿的那杜家庄的姑娘。听说生得是美若天仙,二爷只见过一次便决定娶她为妻,还带着一队亲卫跑去下聘。那杜家庄主也是油滑,当即就答应了,简直恨不得立即将女儿嫁出去……” 陈燕闻言不由大皱眉头,悄悄拽了拽同僚的衣衫,示意他不要再说。可赵庶却觉得此事太过荒唐,且明显对二爷不利,主骑若是因完全不知情而置身事外,难免被人诟病,故而继续说道: “这些天不是都不见二爷吗?听狂狮那些家伙说,他们主公(万炜)天天都跟那个杜无瑕在一起,就差没把人家姑娘‘就地正法’了。” 陈燕听了不由皱眉,不过这家伙总算没在主骑跟前直接说出那个字眼,算他知道分寸。 不提则罢,这一提高顺才想起,万炜曾说过要去山庄监督其修整。难不成那只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别的且不说,万炜年不及弱冠便已领悟战气,高顺可是非常明白主公对这位族弟抱有多大期望。略一思索,陷阵营主骑心中已是有了计较,说: “此事以后不可再随意议论。” 顿了顿,他又道: “今日操练你二人自行安排,迟些时候我再来查看。” 言罢,高顺便离了校场,寻卢植去了。只因卢植与万炜名为主从,实则师徒,且万炜素来敬重卢植的意见,故而高顺想,此事只有请这位大儒来劝说劝说了。 然而,情爱一事却无道理可讲。以前无论是貌美如花的清儿、舒儿四婢还是才华出众的蔡邕之女蔡琰,万炜都不曾如此入迷。这次谁劝他都听不进去,连他兄长来信叱责都置之不理,后来索性一应家当都搬去了山庄,再不回都亭侯府了。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次年年初吕布随大军返回长安才有所改变。但是,两兄弟久别重逢才没两天,就因为杜无瑕一事吵得全府尽知,吕布当时气得差点拔剑杀了他口中的“狐狸精”。最终没有真的杀掉杜无瑕,并非吕布改了主意,而是万炜那句话说得太重—— “杀了无瑕,你弟弟就废了。” 高顺后来才从陆鑫口中知道详细经过(详见《温侯再生》第二卷第十二章)。当时他只知主公与二爷谈话后怒气未消,竟从陷阵营里挑选武技好的人与其对练。但是,就算吕布不用战气,他战无不胜的威名就足以让那些家伙束手束脚,连平常一半实力都发挥不出来,这令吕布是越打越恼火。无奈,高顺只得招呼赵庶等人领了两队(一队五十人)军士以战阵相抗,才勉强在主公跟前支撑了百余回合。等打完了,吕布看都不看那一地的“尸体”,对着唯一还站着的陷阵营主骑说: “备马,去司徒府。” 高顺勉强抱拳应了声“是”,一转身,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见此,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得色,随后又飞快敛去。 …… 最受丞相董卓重用的司徒王允宴请丞相义子吕布,于旁人眼中再正常不过,但以知道更深一层内幕的陷阵营主骑看来,却是十分滑稽。因为,以“汉臣”自居的王允心里打的是推翻董卓、扶献帝而自重的主意,吕布更是恨不得将董卓与李肃碎尸万段,食其肉、枕其骨。虽则吕布从弟弟万炜那儿知道司徒的底细,王允却不知都亭侯与自己不是敌人。目前两人因为各自不同的顾忌而隐忍不发,偏又要装出都是忠于董卓的模样,让人看着颇感怪异。 王允听到仆人禀报吕布来到,急匆匆迎了出来,满脸媚笑,道: “都亭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虽然明知其为伪装,高顺心里仍是一阵厌恶。武人率直的特性令他可以因忠义而屈身侍贼,却做不到媚颜蜜语讨贼子欢心。眼见都亭侯面露鄙夷之色,想来也是同样感觉。 王允却似丝毫未觉,殷勤的将两人引入内堂,招呼仆人速速送上酒菜。又因见吕布神色间有些阴郁,便有意提起最近那几场胜仗,大肆表达自己对飞将军的敬仰之情,很快便令吕布将不悦之情抛诸脑后,与侍酒的美貌婢女调笑起来。 相形之下,高顺显得与这酒宴格格不入。他素不饮酒,对食物亦无偏好,故而略微尝了些便停箸不吃。倒是长年身为亲卫的习惯使然,不自觉地将注意力放在来往仆从身上,心里下意识地思索着是否真是一顿筵席那般单纯。 待到酒过三旬,王允已是醉眼朦胧,全没了平日礼节周全的模样。只见他手持青铜酒爵,步履不稳地走到都亭侯跟前,道: “说来惭愧啊!允有一义女,名为刁秀儿,因其母早亡,允对她多加宠爱,娇惯得有些过了。她久闻将军威名,数次求说老夫,欲见将军以表敬仰之情,不知将军可否容她一见?” 吕布闻言大笑,说道: “司徒此言差矣!某又非待字闺中的女子,还怕别人看看不成?” 王允一呆,连连自掌嘴赔礼,随后吩咐仆人去内室唤刁秀儿前来拜见都亭侯。 高顺在一旁无意识地露出一抹冷笑:都知主公好酒好美人,在这上头动心思的也不是王允一个人。这刁秀儿怕也是从哪里找来的美貌女子,被临时收为义女以抬高身份罢了。只是,连一向将美人当好玩的二爷如今也深陷情色之中不能自拔,陷阵营主骑对主公的“定力”忽然没了信心。俗话说,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想着高顺不禁暗自摇头,心说自己这是在瞎捉摸什么呢? 稍顷,一名衣饰华美却不是端庄的女子在奴婢陪伴下走入席间。高顺抬眼一看,顿时呆了: 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人!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地超凡脱俗,宛如深山幽谷中聚天地之气而生的精灵。她的美丽不需要别人来赞赏,因为任何言语的赞赏对她反而是一种羞辱。看着她,再躁动的心也会变得宁静,令人不由地沉醉其中。 “将军。” 直到一声清脆的呼声响起,高顺才醒过神来,心中惊讶之余不由升起一股不安来:此女清雅无邪,偏又别样动人。她若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怕是没人能拒绝她。 那一边,这位王允的义女已款款行至都亭侯席前,从侍女手中托盘上拿起错金鸟篆文铜樽,含笑目视后者。吕布却只是呆呆地盯着她,好似根本不在乎她站在那处究竟要做什么。若不是侍女出言提醒,他也许会永远这么看下去。有些慌张地站起身,吕布饮尽杯中残酒,恭恭敬敬地把酒爵递过去,看着对方抬起羊脂雪玉似的双手将青翠酒液注入杯中。 而后,刁秀儿又满上一杯,这才放下铜樽,拿起酒爵,笑道: “秀儿久慕将军威名,今日终于得便,敬将军一杯。” 说罢,举袖遮面,仰头一饮而尽。待她放下袍袖,显然不胜酒力,已是满面红霞,看得吕布浑然忘记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刁秀儿却也不劝,仍只是含笑望着他。 看旁边侍女掩面轻笑,似乎不打算再提醒都亭侯了,高顺只得低声唤道: “主公!” 连连叫了三声,吕布才怔怔地“嗯”了一声,满眼不悦地扭头瞪了一眼高顺。不过这一分神,吕布总算魂灵归位,脸上不由地显出一抹尴尬,连忙尽饮杯中御酒。只是这酒,已全然没了方才的美味。 高顺原以为刁秀儿会留下来或歌或舞娱人,哪知她竟在向自己义父行了一礼后翩然离去。见此,陷阵营主骑不由心里一松,觉得王允大概真是溺爱此女,明知主公是董卓帮凶——虽然这不是事实——仍顺着女儿的意思让她得见其敬慕之人。不过,正因为这爱护,想来王允也不肯将自己重要的义女拿来取悦对头吧? 但是,且不论陷阵营主骑一厢情愿的想法于事实相差多远,吕布在刁秀儿离去后便再无饮酒的兴致,勉强又饮了杯便向主人告辞。王允假意挽留了一番,亲自将吕布送出大门,目送其远去才回转府邸。 吕布及其亲卫回到侯府时已是三更,高顺领亲卫告退后自回住处休息不提,却不知主公因刁秀儿而心生感慨,对二爷与杜家姑娘的事儿作出了退让。当然,前提是万炜必须保证不再荒废武技及其他本领的修习。 但是,万炜却在短暂的欣喜若狂后出人意料显出古怪的恐慌。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疑问,又不好向大哥追问,于是便找上了与大哥一同参加酒宴的陷阵营主骑。见是二爷问起,高顺稍一犹豫,便将昨日筵席经过约略讲了一遍。万炜听完却是大皱眉头,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刁秀儿?不就是貂婵嘛!” 听着从二爷口中跳出的那个词汇,高顺不由一愣:貂婵?这和饰物有何关系?(注:貂蝉,具体形状我没查到,只知道是汉代一种仪节饰物)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一节,耳中已然听到更加莫名其妙的话语: “伏义,请你告诉陆鑫,要他在一刻钟内集合五十骑。” 高顺闻言一呆,脱口问道: “二爷要做什么?” “抢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三精锐司徒府交兵 百士卒郿坞堡留人 当万炜说出“抢劫”二字时,除了他自己,没人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在万炜要求再加上一百陷阵营士兵同去、并且目的地是王允的司徒府时,凭着长年征战的经验,高顺从中觉出危险的味道。他毅然将调派人数翻了一倍,同时让属下去找出城狩猎的主公禀报此事。 因狂狮是全员骑兵,遂与万炜先行,陷阵营两百人随后。途中,陷阵营又遇到奉命回府召集剩余狂狮军士的狂狮兵士。两厢碰面,简单通了消息,各自便继续朝目的地赶去。高顺得知有超过两个曲的飞熊士兵在王允府门前,心中愈发地不安:竟连那个比皇帝还有权势的人都惊动了,王允那老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他自然不知自己的猜测有些偏差,问题关键不是王允已经做了什么,而是他想要做什么:以刁秀儿为主角的连环毒计将随着她在董卓面前亮相而定形,再无转圜余地。 不过迷惑归迷惑,陷阵营主骑瞬间做出决定,命手下刀出鞘、箭上弦,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急奔王允府邸,在见到飞熊军后极不情愿的缓了下来,却仍是逼得对方快要拔刀相向了才停止前进。 这五百飞熊军兵归刚刚升为偏将军的赵云统辖。不过早些时候赵云已随董卓一同入府,留在外面的是该部校尉陈思。当陈思认出领头军官是高顺高伏义、明白这些来意不善的军卒是都亭侯亲卫陷阵营时,心里不禁暗骂一声“该死”,低声传令全军戒备,然后跑出队伍迎了过去。其实若论身份阶级,陈思这个正规军校尉远在高顺之上,但高顺率陷阵营“威逼”张济一事如今在长安可是人人皆知,谁都知道这位主骑眼里压根没有上下尊卑之别,凡是得罪了都亭侯或者讨虏将军的人,他都绝不会手下留情。陈思只希望高顺不是来找王允麻烦的,不然,丞相此刻正在司徒府里,无论怎样他老人家脸面上都会不太好看。 为防止陷阵营可能采取的激烈行为,比如强入司徒府,飞熊军在大门一线采取了密集防御阵势。这本无可厚非,然而却正落入陷阵营主骑的算计中。高顺就是要对方有那样的误会,更故意暗示一介校尉没有处理事件的份量。陈思无奈,只得入府去禀告主公董卓。 因事态不明,陷阵营主骑神情肃然,冷冷地打量着飞熊军;而陆鑫却是一脸的无所谓,甚至逮着旁边一个飞熊士兵东拉西扯的聊天。 这两位亲卫主骑截然相反的态度令飞熊军感觉说不出的别扭,谁也不知该全神戒备还是放松心情。单单是在这两者间作出一个选择就让这些精锐头痛不已,徒劳地耗费心神。 然而高顺心里却也并非他外表那般漠然。司徒府目前看来十分宁静,可他总觉着很快就会有变故发生。隐隐约约的,他想到了些什么,但又下意识地将其忽略。 此时忽有一阵冷风吹过。不少军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个别飞熊士兵甚至抱住胳膊搓揉取暖。今年的天气总有些异样,明明已经开春,可那股子寒气却盘踞不去,特别是起风时,依旧是冷得刺骨。见此情景,陷阵营主骑脑子里竟莫名其妙蹦出个念头:这天气若是血流出来,怕是瞬间便冷了吧? “……张掖郡?没听过。”陆鑫还在那儿与士兵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郭将军(郭汜)的老家?哎哎哎,我又不是凉州人,我哪儿知道啊!” 正说话间,府内隐约响起阵阵骚乱声。飞熊军正自惊疑,便听得里面传来万炜一声怒吼: “挡我者,死!” 心中早有准备的狂狮、陷阵两军主骑立即作出了反应。陆鑫抽刀劈下正和自己聊天那士兵的脑袋,接着命全军上马,蛇形阵突击,试图以最快速凿穿府门内侧的飞熊军阵;而高顺则用他冰冷的声音下令: “齐射一轮。李邹与夏阳两队搏击,其余人三轮散射!” 早在陷阵营抵达司徒府前,他们各自的蹶张就已开弦上箭。此刻就见他们或蹲或站,平举弩身,扣动悬刀。只听得一阵弓弦回弹的嗡嗡声,整整两百支弩矢疾射而出。 飞熊军也甚是了得,一见对方举起蹶张便扑倒在地。然而饶是如此,由于双方距离太近,依旧有七八十人中箭失去战斗力。有的人被弩矢射穿了脑袋尚不自知,直到断气依旧一脸茫然之色。 弓弦声一停,飞熊士兵立时从地上跳起来,朝不足二十步远的陷阵营扑去。只要陷入混战,没有那个军官会在使用弓弩,除非他想将敌我双方一起消灭。 他们的想法不错。即使在战场上,这也是应对远程打击的正确方法。 然而,陷阵营向来不是个合情合理的存在。他们从募兵、训练到战斗,都有诸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比如现在。当李邹、夏阳两名队正率领各自属下与飞熊军战作一团时,在他们身后,副将赵庶正有条不紊地下达一连串口令: “垂地,脚踏,拉弦……” 飞熊军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此刻已不能像方才那样伏地躲避了,而在这种距离蹶张劲弩随便能射穿好几个人!让他们感到害怕的是,和他们混战两队陷阵营士兵对身后的威胁充耳不闻,依旧卖力厮杀。 “平举,上箭……” 然飞熊军不愧是从西凉、西院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在一名临时充当头脑的曲长指挥下,他们仗着人数优势,集中攻击敌方防线的一点,前面的人倒下后面即刻补上。而先前分离出来的一百骑兵则朝着陆鑫等人侧翼狠狠地撞去,欲与府内已排出枪阵的同伴一起,将这五十名敌人迅速消灭。 “散射!” 随着这一声号令,一百支弩矢离弦而去。只听得接二连三从惨叫声响起,又有数十名飞熊士兵倒下。而与他们面对面战斗的陷阵营军卒,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径直扑向下一个对手。 见状,高顺微微颔首,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弩不比弓,其行进轨迹几乎为直线,特别是在如此近的距离内,根本瞄准哪里便射中哪里。像上次演习时陈燕将弩手置于内圈就是基于这个事实而采取的行动。不过,这对弩手以及前锋战士的心理素质都有极高的要求,那时的陷阵营新兵根本不行。但如今,他们做到了! 在赵庶下达第二轮散射命令时,高顺偷空瞥了一眼陆鑫等人。他们已突入枪阵,并仗着个人强悍的战斗力在阵列中撕开一条大口子。 好! 高顺在心里暗赞了一声,同时缓缓拔出佩刀,准备迎战。 在蹶张劲弩死亡的威胁下,飞熊军拼了命的往前突进。当第三轮散射即将开始时,他们终于突破了李邹、夏阳两队已然变得十分单薄的防线。不过,这却只是让蹶张劲弩得以收割更多生命的徒劳之举罢了。 “弃弩,”陷阵营主骑适时地下达新的命令,“接战!” 一百个几乎没有体力消耗的陷阵营士兵和一群经过一番搏击的飞熊军士兵像两道反向而行的波涛,猛烈地撞击到一处,翻腾起汹涌的浪花。只不过这浪花是血红的,每一次激荡和消散都昭示着生命的流逝。 此刻,陷阵营平时大量严苛训练的效果便显示出来。近乎本能的协同反应让他们始终以“伍”为单位迎战,一旦“伍”的编制被打残,便自动与战友合并,继续“以多打一”。相比之下,总人数达五千的飞熊军便无法像陷阵营这样花费整日整日的时间单单训练配合。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失去人数优势的飞熊军终于迎来了自身彻底败亡的结局。 当府门外最后一个飞熊士兵倒下,高顺随即下令整队,即刻从后方夹击方才追杀陆鑫等人的百名骑兵——当然,此刻他们远不足这个数了。随着王允指挥其家兵加入,胜负已毫无悬念。见此,高顺干脆将扫尾工作交给这些气势汹汹的家兵,命属下逐渐脱离战斗。检点人员后发现,夏阳队仅余两名士兵,李邹队包括队正余八人,其余两队比较完好,还剩下八十六人。 以两倍敌五百,彻底消灭——而不是击溃——对方,己方还保留近乎一半战力。对这样的战果,没有哪个军官还会对部下不满。高顺也一样。可是,当他看到立在二爷万炜护在身后的刁秀儿、明白临行前二爷所说的“抢劫”便是指“劫持”此女时。心里不禁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 五百飞熊、两百陷阵,还有五十名狂狮,他们战斗,他们死亡,一切,就为了这个女子么? 当胡叙率领狂狮赶到,战斗已然结束。陆鑫到底阅历少没觉得怎样,胡叙见此战果却是暗自咋舌:飞熊军那都是些什么人?从西凉、西院两军中挑选的精锐啊!陷阵营却新近补充了大量新丁。他们从军训练不过半年,如今却能消灭倍数于己方的飞熊士兵。素闻陷阵营主骑擅于练兵,且长于以寡击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待吕布得到高雅报告、急匆匆赶到司徒府时,迎接他的只有满地血污,以及一个足以令整个中原再起波澜的惊人消息: 董卓死了! 从二爷口中静静说来,这彷佛是个无足轻重的情况。然高顺很清楚,主公此刻的心情与二爷定是截然相反。 吕布自从假意顺服董卓后,每日念念不忘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取了贼子头颅,回并州祭祀如师如父的丁原丁建阳,只因担忧西凉军失了头领更加暴虐才一再卫护董贼性命。原本打算尽量削弱董卓势力后才动手,如此便能将后继可能发生的动荡降至最低,但万炜的冲动之举不光破坏了吕布的计划,也剥夺了他“亲手报仇”的权利,这怎不令他感到万分失落? 直到万炜说了句“我绝不能让嫂子在我眼皮子底下被送给仇人”,吕布才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刁秀儿,叹口气,不再追究这既成事实。 “送给仇人?” 高顺闻言一愣。他绝非徒有勇力的莽夫,只是很多时候不愿去思考战斗之外的事务。此时听到这话,想想昨日酒宴,再联系今日董卓一下早朝便来到司徒府的情况,他已是明白王允意欲何为,对其为人愈发地鄙夷起来。但高顺依旧觉得,仅仅为“一个人”而破坏计划实为不智。只是,他亦深知主公性情,明白如果刁秀儿真的被送于董卓,那带兵来抢人的就该是主公了。 陷阵营总归是主公的亲卫,既是为了主公所爱,也算“死得其所”吧?高顺略有些苦涩地想着。 “伏义。” “在!” 闻听主公叫唤,高顺慌忙收起满心思量,躬身应答。 “你速调陷阵营来,一刻钟在此回合,一道前往飞熊营地。” “是!” 高顺应了一声,即刻遵命行事。 幸亏当初组建飞熊军时,吕布任命的各部主将、副将便均是自己亲信,唯一例外的张辽也因万炜的知遇之恩而投诚,故而接收事宜异常顺利。 另一边,数目超过两万五的城防军亦改换了他们效忠的对象。只因那城防军的高级将领虽皆为董卓安插的亲信,然真正掌握控制着士兵的中下级军官却多是槐里侯皇甫嵩的旧部。王允虽私心甚重,但并非不知大局之人,即刻去找皇甫嵩出面说服城防军,自然是马到成功。 至此,长安暂时稳定了下来。 但由于事起仓促,长安城外、董卓苦心经营的郿坞内尚有守军万余,统军的更是董卓之弟董旻——他是断然不会投降的,汉帝、王允等人也不容他降——不除掉这个麻烦,长安城内怕是无人能够安睡。不过,吕布对此早有考虑,让陆鑫拿自己令牌前去郿坞,欲假借己为董卓义子的身份骗取董旻手中兵符。 然而,与其他人对郿坞军事价值的重视不同,万炜却更在意里面囤积的金银粮草。说来话长,去年张济为抵偿侄子攻击万炜亲卫、杀死其主骑的罪过,自己掏钱征召三万民夫给万炜扩修沈岭上那座避暑山庄。后来,那些民夫及其家人感念万炜待人宽厚,干脆留下不走了。万炜又狠不下心驱赶他们,自然将他们收容,结果令整个山庄的吃穿用度陷入困境,至今年初终到了崩溃边缘。如今有机会能从郿坞攫取大量资源,怎不令万炜高兴?何况还有无数优质兵甲,令人好不眼馋。 因此,在随兄长前去郿坞前,万炜便悄悄叫了高顺,让后者去军部领了马匹,即刻去山庄与庄主杜钧通个气,组织那些民夫速速赶来。如果事情顺利,便可以立时将物资搬走,不必耽误时间。就算不能接手郿坞,也不过维持原状而已,没有任何损失。 对这等有利无害的事,高顺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可是,早已习惯军队那种令行禁止风范的陷阵营主骑苦恼地发觉,大量平民有时比大量士兵还恐怖。在赶往郿坞途中,他对如何管束这三万两千多人十分头痛:放任不管吧,这些人的动静就越来越大,喧哗得跟集市差不多;严令他们安静吧,他们又戒惧万分,踩到根树枝都会紧张地大叫,结果引起周围人跟着惨叫起来。而且,也没有时间让高顺去把这些老百姓像军队一样分组进行管理,只得自己率人前方开路,让他们在后面慢慢跟进。 行至途中,陷阵营斥候发现了奉命而来的胡叙。经过一番盘问,确认其身份无误后,士兵将胡叙带到主骑跟前,由后者转述了万炜的口信,说道郿坞此刻已无守军,令高顺速领民夫前去搬运金银粮草兵甲,并心毋要被其他军队发觉。 杜钧闻听要搬走郿坞三成物资后,先是欢喜万分,接着便苦恼地惊叫起来: “三成?郿坞单单粮食就够10万人吃10年,就别说其它物资!这些加起来到底有多少啊?不行,老夫就是神仙也无法算完,我得找几个帐房、文案去。” 说罢,他向陷阵营主骑要了几个人手,便匆匆往三万余民夫当中寻帮手去了。 高顺也下令督促平民加速前行,然后向胡叙问起自己离开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竟至让郿坞在如此短的时间便落入己方之手。 原来那陆鑫使计骗得董旻对自己不备,寻机斩杀对方,拿了兵符,趁着坞内众兵将反应过来前,领着部下夺路而逃。等那郿坞守将赵岺慌忙点兵追来,却正与前去接应的吕布军碰上,最终以惨败收场。这一万敌军中的两千余骑兵被飞熊军吞了个骨头都不剩,而飞熊的为此付出的代价却仅仅是六十二个人。由此,年轻的狂狮主骑才意识到司徒府门前那一战有多么凶险,进而开始重视部队整体的协作能力。当然,这是后话,此刻按下不提。而郿坞另一名守将李肃,在得知董旻身死后虽大力追捕凶手却不可得,自知丞相怪罪下来定无法幸免,遂自刎而亡——如果他知道董卓已死,恐怕会有不同的选择也说不定——如此,长官都不在了,那些士兵闻飞将军之名而战栗,哪里还有抵抗之力?除少数人负隅顽抗最后被杀外,其余人均缴械投降。 “连李肃也死了啊!” 高顺暗自感叹了一句,拍马追上前队,叫来吩咐李邹,将事情前后跟他简略讲了一遍,让其带一百五十名士兵先行赶去郿坞。 “坞内人等,无论男女老少,一概收押。” 闻听此令,李邹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应了声“是”,带着属下纵马疾驰而去。高顺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对其敏慧暗自赞赏。须知郿坞乃董卓苦心经营之处,能居于此地的不是董氏族人便是与董卓关系亲厚者,如今董卓既死,又怎能容他们中有一人逃脱而再起波澜?不过……望着李邹等人的背影,高顺嘴角边滑过一丝微笑,心说,让我看看,你究竟是只有些聪明,还是确有真才实学。 且说那李邹领着本队军卒快马加鞭,只花了一个时辰便抵达郿坞。望着那堪比长安的巍峨城墙,众士卒大为震撼:如此雄城,都亭侯和讨虏将军——不,现在是温侯与卫尉了——究竟是怎么把它攻下来的啊?更有人呆呆地发问: “队正,这么大个地方,我们、我们怎么抓人啊?” 李邹亦是心下诧异。他对郿坞仅是耳闻,本以为只是士族坞堡的扩大而已,没想到居然是座城池!他不相信主骑不知道这一点,可为什么竟只派他们区区一百五十个人来做这事儿? 不对。想着李邹忽然皱眉,主骑向来注重阶级之别,可这次却让他一个队正带了整整三队人马。隐隐的,他觉出这是主骑在考验自己,如能够通过定会被越级升职。担任曲长怕是不会,但到哪位曲长手下做副手却是极有可能。最好是能继续跟着赵曲长,性子随和,也很能听取旁人意见。 “队正。” 直到身边队副出声叫唤,李邹才一惊之下回过神来。扫了一眼四周兵卒,他暗自苦笑:这八字还没一撇,自己胡思乱想个啥呢?他转脸看着那队副,却不是自己队里的那个,愣了愣,恍然想起那人已在司徒府邸的战斗中身死,还有自己兄长李憔……也已不在了。想着心中便是一痛,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连说话都变得生硬: “你叫什么?” “罗蛟。” 刻板无礼的回答把李邹的注意力彻底拉回了现实。他瞅了一眼这队副,从对方脸上看到刻意掩饰后仍无法完全消除的轻蔑。类似神情李邹看得多了,旋即明白此人定是出身上层,看不起他这样彻头彻尾的平民百姓,何况他现在还是这家伙的上级,更令这家伙不满。若是换了以往,李邹只会装作没看见。在他心中,当兵跟当贼没啥区别,军官也不过是个贼老大而已。但陷阵营不同。军纪严整且赏罚分明,尤其是那种能力被认同的欣喜已令李邹食髓知味,难以舍弃了,因此,闻言也不禁有些恼恨。但此刻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李邹冷冷地瞥了一眼另两名队副,扭头盯着郿坞陷入沉思。 片刻,他陡然想起一个事实,心中顿时惊喜万分,叫过三名队副,吩咐他们到时如此这般,只听得那三人目瞪口呆。半晌,还是那罗蛟最先定下神来,低声叹道: “对啊,他们还什么不知道。” …… 一刻多钟后,众陷阵营士卒已进了郿坞。因董旻身死,赵岺和李肃先后率军离开,郿坞已是没了主事之人。不过,氏族(不是士族!我没写错别字!)大家有氏族大家的惯例,这种时候自然由长辈出面。毕竟他们辈分在那儿摆着,便是董卓、董旻在此,也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李邹此刻便是毕恭毕敬地立在数位董氏老者跟前,先说明了自己身份,随后将编好的谎言细细说了一遍。大体情况都是事实,只是杀了董旻的陆鑫等人变成了贼兵的探马先锋,被温侯击败收服赵岺部变成了“被贼兵全歼”,而李肃部,那自然是正和飞将军合兵一处,共抗贼军。 坐于正中的老人望着李邹,好像随时回睡着似的,慢吞吞地说: “陷阵营啊……我知道……不过,你说的贼兵,我不信……” “若真是大批贼兵来袭,你们这些人能有什么用?”一个年纪略的老者大声插嘴,“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说谎!” 李邹却也不恼,朝着座上两位老人先鞠了一躬,道: “邹先前已说过了,主骑率大队随后便到。各位大人可能不知,长安战马奇缺,飞熊骑兵尚且无法保证一人一骑。若不是主公忧心还有他路贼兵,唯恐郿坞有失,又怎会从军中硬挤出一百五十匹马,命我等先行赶来?” 说到这里,李邹停了下来,挺直了脊梁,傲然说道: “若是城外野战,我等自然不是贼军对手。然此宅院高墙窄门,三重院落更宛如三重壁垒,易守难攻。便是贼军如今已入郿坞,我也有绝对把握撑到主骑援军抵达。故而邹冒然请求,将丞相大人家眷亲族集聚于此,以策周全。” “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神态慢悠悠的老人话还没说完,先前打断他的老者又插话道: “若是如此,还不如趁贼军未到,离了郿坞前往长安。李肃那个混帐,先带走数千人不说,后来居然将剩余士兵全部调走。哼!” 李邹听着却是一头雾水。他自然不知温侯与卫尉在接手了李肃部军兵后,以后者的名义将郿坞调空。不然郿坞怎会连一个守兵都没有?当下他只能装出一切明了的表情,应道: “此去长安,整整一日路途,中间是否有贼兵当道尤未可知……” “住嘴!”稍年轻的老者高声呵斥,“你一个队正,管得到某家头上?” 李邹闻言,心中恼怒,暗道,我便只是个士兵也比你这等人强上百倍。但想归想,嘴里却说: “各位大人要走,邹自然无权阻拦。只是邹奉命保护各位大人的安全,如有什么闪失,邹项上人头不保。只求大人体恤,若一定要走,恳请留个字据,让邹在主公跟前也好有个交代。” 说罢他又是苦笑,自言自语似的说: “便是如此,若真出了事儿,主公也饶不过我等……” 且不说李邹与那些个老头子闲磨牙,他手下军兵已遵照先前指令行动,先是关闭郿坞城门、拉起吊桥,留了二十人守卫后便开始于整座坞堡内搜寻董氏族人。这些人自然不是陷阵营的对手,唯一可虑的便是他们的人数,如果集合起来,踩都把一百五十名陷阵营士兵踩死了。李邹将几家长者集合于一处假意商讨守备事宜,便是要让下面的人没了主心骨,就算起了乱子也是一家一户的问题,不会将整个郿坞都卷进去。 但说来好笑,好些人还是被从女人身边给拽起来的。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这些家伙居然毫无紧张感,真不知该说他们大胆还是迟钝了。当然,平时耀武扬威惯了的这些董氏族人自然对陷阵营士兵的行为十分恼火,但罗蛟等队副声称是长官的命令、他们也只是不得已奉命行事,轻而易举的将这些人的怒火转移到李邹身上,然后便相当顺利的将他们连同家眷、仆从一并押解到李邹与董氏长者商议事情的那座宅院去了。各家长者虽然恼恨李邹一边还在跟他们商议一边就擅自行动,可他们能怎么样?总不能把李邹一刀砍了吧?无奈,只得先行安抚家人再说。 在这些人未曾留意之时,李邹及其手下悄然退出,将那三重院门层层锁闭。等里面的人觉出情况不对,却早已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了。也有体健力强、身手敏捷的想越墙而出,然陷阵营的蹶张劲弩却不是摆设,立时将其射倒。几次下来,这些董氏族人便没了胆气,不敢再有异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整军伍传授统兵之道 设埋伏却遇黄雀在后 且说高顺领着军兵及两三千余民夫抵达郿坞,见李邹已将董氏族人尽数看管,自然将其赞扬一番。随后,陷阵营其他人奉命把守各个仓库。可那些被饥饿摧残的民夫在见到堆积如山的粮食时便失去控制,甚至有人直接捧起生米就往嘴里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陷阵营才将陷入疯狂的人们控制住,令他们按杜庄主的安排开始搬运。 两日后,郿坞事毕。初步估计,运送到毓琴山庄的物资有:金七千五百斤,银两万五千斤,兵器盔甲三万余套,粮草箭矢绢帛等物不计其数。就在高顺并陷阵营押着一辆接一辆的辎重车返回山庄时,长安的局势又起变化。 董卓虽死,其西凉的武将及麾下兵马却并未就此解散。王允因诛董之功已被吕布一系的势力所得,故而在如何处理那些西凉兵马的问题上一人独断,假传圣旨诱郭汜、李傕等人进京述职,只要兵、将分离,杀这些武夫,一两个力士便足矣。然而,王允实在低估了西凉军。或者说,他低估了一个人——贾诩。此人不光看穿了王允的计策,还说服了樊稠、牛辅等人联军夹击京城,说是向朝廷讨个公道,实则打的也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主意。 如此,吕布不得不整合原郿坞守军、城防军以及飞熊军,以迎即将来临的大战。 当高顺奉命押着原本存放于山庄的狮灵甲回来,便正值整军之时。从连绵的军营中穿过,仅凭士卒的行动举止,陷阵营主骑便能大体区分辨出他们所属部队:军纪最差的是原郿坞守军,最好的是飞熊军。狂狮军人数最少却也最好认,因为只有他们才会提(di)拎着各自那几十斤重的长砍刀四处走动。 但他们身上有个共同点,那便是一股彷若实质的紧张。 高顺先是微微皱眉,片刻后又摇头轻笑。如何舒缓军队的情绪,对其他将领或许是个麻烦,可对主公则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会去安抚部下,而是直接挑起他们的好胜心,令其将战斗外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而事后也证明高顺所料分毫不差,温侯三言两语便打消了属下怯战的念头,一门心思只想杀敌建功。 “很好,诸位无愧为某家战将!但敌我兵力悬殊,诸位不可尽想着蛮干,须想些计策出来,以奇取胜!” 说罢,吕布取来一副牛皮军事地图,也懒得挂起来,直接往地上一铺,便叫过众将围过来看。 目前仅知华阴牛辅、陈仓樊稠不日将同时起兵进犯,在朝堂上已然商定,樊稠部有槐里侯皇甫嵩据郿坞以抗,剩下的便是牛辅一部十万军兵。那华阴离长安不远,即便辎重拖累,来去也不过数日功夫。然侯成等人却是勇力有余、谋略不足,盯着那地图一派愁眉苦脸之状,脑子里全然想不出什么计策来。 作为私兵亲卫,高顺本无资格参加军议,然在座诸人名为汉家将军,实则温侯家臣,故而他自然也出席在列。此刻,陷阵营主骑的目光在华阴至长安一线缓缓移动,那些简单的山川河流、城池道路的标识在他脑海中化作真实景况,同时将自己放在敌方主将的位置上考虑,如何才能尽快进逼长安。不多时,他已是有了谋划方向,遂出声叫道: “主公。” 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于瞬间集中到自己身上,高顺平静地继续说道::“兵少则出奇制胜。出奇者,必不能为人后,当先发制人。” “废话,我还知道要先发制人呢!” 不知谁嘟囔了一句。声音极低,除了说话者本人,便只有立在他两侧的高顺与曹性能够约略听见。曹性神色微变,飞快地扫了一眼主公,见主公没有觉察才放下心来。他知道高顺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但他不敢肯定主公不在意别人蔑视其亲卫主骑。 “主公请看:华阴至长安约有三百余里路程,”高顺对周遭人等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却彷未见,蹲下身指着地图解说自己的想法,“中途郑县、渭南、新丰、霸陵四城位置皆位于一直线上,盖因其左右临水靠山,不利大军行进。”说到此,他伸手沿着地图上大道的标识缓缓移动,又道:“顺思贼军十万之众,所走路线定无其它,必过此四城。” 听到此处,万炜不禁脱口叫道:“打埋伏!” 高顺闻言一怔,抬起头,稀罕地露出一丝微笑,起身退到一旁。 吕布却未立即作出表示。他不是不了解手下诸将的本事,自然清楚能谈得上“出谋划策”的,除了万炜、乐虬外便只有高顺了。盯着地图又看了许久,吕布不问高顺,却转头去问乐虬: “光昊以为如何?” 新近才加入吕布麾下不久的乐虬并未觉出营帐内那微妙的气氛,毫不掩饰地向高顺投以佩服的一瞥,随后指着穿过关中的渭水应道: “今年雨水甚少,乡民多取渭水灌溉,因而渭水下降了许多,露出堤岸。那岸边杂草茂盛,正是埋伏的上好地方。” 如此,大体战略便定了下来。吕布留下高顺与乐虬,吩咐魏续、侯成等人心约束部属、谨慎备战后便让他们退下了。虽未明说,那些个将军也是久历战阵的人,自然猜到领兵设伏的必是陷阵营主骑。虽人人都知伏击成功是大功一件,却无人争抢这个差使。只因大家心里明白,隐忍埋伏不难,然要适机而动,配合主力夹击牛辅大军,却惟有高顺能够胜任。 离去前,张辽却回头望了一眼陷阵营主骑,心中暗自下了决定,日后必要做一个如此能担重任的智勇双全之将。他却不知,紧接着温侯便将他所领军兵暂时划归高顺统辖,与陷阵营一道准备此次作战。也因此,当他看到主公手令,要求他暂时听从陷阵营主骑指挥时,他暗自欣喜,以为正可以借此学习。 同样是被二爷赏识而后推荐给主公,高顺却比较喜欢张辽。对赵云,除了毫无缘由的排斥感之外,高顺也不喜其对大汉皇家的忠心。也许日后会有所改变,但目前而言,赵云追随的是“匡扶汉室”的温侯,而不完全是吕布这个人。张辽却不同。他是个渴望显露自己才华的人。只要给他一个施展拳脚的舞台,且不触及他的道德底限,他便会全心追随。 鉴于以上因素,两个统军长官不但没有丝毫不和谐之处,还一个虚心求教、一个耐心讲解,险些没把这备战磨合当成了演兵训练。但张辽毕竟年轻气傲,几日下来,心底里便觉得那些统兵之法也是平常。可不知为何,原本徒有战斗力却军纪极差的军团却在短时间内变得规规矩矩起来,甚至——至少在表面上——与纪律严明的陷阵营相差无几了。 “将军,辽有一事不解,恳请将军解惑。” 陷阵营主骑闻言将目光从演练冲锋阵势的队伍转移到身旁,淡然笑道: “文远何必如此客气?尽管说来。” 那个问题本身并不失礼,可张辽的思考路线已然钻进了死胡同,不问终成为心结,对日后发展极为不利,何况话已出口,容不得他再犹豫,遂鼓起勇气,说道: “就辽所知,将军所率兵卒从未超过千人,统管起来自然便捷……” 张辽自觉此言有看高顺之嫌,偷偷瞥了一眼临时上司,却从那张平静似水的面孔上看不出丝毫端倪,于是咬咬牙接着又道: “可现下有四千余人,且大部视军纪如无物。辽以为,总要杀鸡儆猴狠狠惩治几个人才行,然事实却并非如此……” “如要彻底整顿,差不多便要像文远所想的那样了。” 对张辽方才言语中的轻视之意,高顺浑然未放在心上。这几日的接触中,他是彻底服了二爷识人的眼光。这张辽真真是难得的璞玉之才。只是骨子里有股傲气,不服权威,只认对错。对张辽的疑问,高顺倒是十分乐意回答的,只是这回答却令张辽愈加迷惑。 “辽以为,若以长久计,反而不应采取过于严厉的手段,以免留下芥蒂。倒是如今只为应急,当施雷霆手段震慑他们,让其顺服。” 闻言,高顺不答反问: “那么文远可曾发现应当予以严惩之人?” 张辽顿时满脸沮丧之色,摇头道: “没有。” “既然没有,如何用‘雷霆手段’?” 所以才奇怪啊!当初接手时亲眼见到此军风气散漫,士兵对军官也甚是无礼,也没见长官做了什么特别的举动,却偏偏到现在为止,却啥事儿都没有。张辽闷闷地想着,嘴里便将疑问提了出来。 “文远还是阅历欠缺了些。”高顺道,“此军兵士,有官宦子弟,亦有平民布衣;有出生中原的,也有来自边远郡县的,如此自然容易形成诸多集团,难以统辖。何枫无法打破派系,便索性容忍其存在……” “这样的话,军队真正的实权岂不是落在那些派系头目手中?” 张辽忍不住出声打断高顺的述说,而后者淡淡一笑,却未理会张辽的插言,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 “何枫兴许算不上是个良将,却也非无能之辈。他有他的一套法子让军令得以遵行,大约脱不了‘威逼’、‘利诱’两条吧!” 听到此刻,张辽心中滋味颇是复杂。他本以为有什么法子快速收服了这些兵将,却原来还维持原状。亏得他接管该军后还试图整肃军纪,哪知军队的状态反而不如不整顿。 高顺见他神色黯淡,略一思索,已是猜透其心思,遂说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若你只想做个协调妥协的将军,如此即可;但若想在军中‘令行禁止’,则须狠狠惩治,甚至杀人立威。” 张辽先是一喜,而后又皱起眉头,问: “如果下面的人表面顺从,底下却阳奉阴违,又该如何呢?” “何谓‘阳奉阴违’?”高顺反问。 “虽接军令却无相应行动,寻找借口搪塞或者厚颜拖延。” “如此者,可能完成任务?” 张辽嘴里喃喃应了声“不能”,心头陡然一亮,脱口叫道: “只问结果,不论经过!” 高顺闻言一笑,微微颔首以示赞许。张辽按捺不住兴奋,将刚刚所想到的一骨脑讲了出来: “我只管制定目标、下达命令,如何去做却是那接令之人考虑的问题。他若解决不了,需报我知晓;若不报,则视作其能够做到,到时未能达成便是他的罪过。接令者可以因其属下办事不力而惩罚属下,却不能以此为由逃避我对他的惩罚。各阶级军兵皆依此类推,那样的话……” 说到这里,张辽心头一震,转身面对高顺,深深一鞠,肃然道: “辽明白了。各军卒自有其长官约束,统兵者,只需控制好自己之下的将校即可。如此,加一军之兵不过是增校尉数人而已。”言罢他又不禁苦笑:“将军,这说来容易,做起来却不那么简单啊!” 高顺却是一笑,道:“文远尽可慢慢琢磨,但有不解,说出来你我二人共商。” 张辽也不虚情假意的谦让,一抱拳,道:“将军多多指教。” 以后数日,为操练隐匿、冲锋,从上到下都是累得够呛。不过高顺欣慰地发现,张辽仍是尽力逮住每一个机会学习,并真正的从一个“校尉”角色蜕变至“将军”,而不仅仅是表面官职上的变化。倘若还有时间,高顺会很高兴能继续将自己所知传授给张辽——陷阵营的那几位曲长都过于谨慎琐碎,这些统兵的宝贵经验他们却是学不了——但是,在王允计诱郭汜、李傕失败后的第十日,探子回报,牛辅、樊稠的大军出发了。 得此消息,吕布立时下令拔营起兵,日落前必要赶到新丰。虽敌我兵力相差甚远,诸将校及兵卒却因对温侯的无比信心而依旧气势如虹。惟有万炜对此战始终不太看好,又不便明说,只得偷偷叫来高顺,命他将大哥家连同杜无瑕等人送去沈岭的毓琴山庄好生保护。此事须做得隐秘,否则示弱于敌还是事,令军心士气涣散才糟糕之极。高顺闻听此事甚是犹豫,觉得应请示主公后再行定夺,但最终还是被二爷说服,让张辽带兵随军先行,自己带了一队人马赶回长安。 先前陷阵营被调入军中、与原城防军暂时合并操练之时,万炜便让杜钧从山庄守卫中选了五百忠心可靠的接替都亭侯府——如今是温侯府了——的卫护之责。如今,保护温侯家并其他女眷前去毓琴山庄的重担,自然还是落在这些人身上。不过汉律规定,出征将士妻女不得随意游走,那杜无瑕因虑府中人等若全数离去,一旦有人拜访无人应奉,平白惹出事端,故而执意留守府邸。如此,高顺自然不能强求。 唐妮儿也继续留在了府内。但这却不是她争取要留下,而是高顺顾忌她身份未明,不便让其与主母等人同行,才有了这么个结果。 随后,高顺快马加鞭赶到新丰向二爷复命。当晚,便奉命趁着夜色隐藏行踪,往渭南城东北渭水干涸之地设伏去了。 然至次日下午,温侯大军还未抵达渭南,斥候却探得情报说李傕已率一万余骑兵急奔渭南而来。其他军校倒不觉得如何,张辽却因深知渭南之重而乱了心神,力主伏击李傕军。高顺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待到晚间战报传来,却果然如高顺所料,温侯大败敌军,斩首无数,已进驻渭南城。至此,张辽对高顺是彻底信服,再不存那寻机争胜之心。 但事情亦非一帆风顺。在军营内操演隐匿阵势是一回事,实地埋伏却是另一回事。陷阵营中不足一年的新兵居多,然因高顺对军纪要求甚严,虽也觉苦不堪言,却无人敢有丝毫违令之举。原何枫一部却是久为城防,早已惯于安逸,哪里受得了如此辛苦?先是口有怨言,后来竟做出不利隐蔽之举。对此,高顺令李邹、高雅带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捕违令者11人,即刻斩首示众,并将人头传看全军,重申隐蔽埋伏之严令。 抓捕过程中陷阵营显示出的强悍与冷酷,再加上这11颗血淋淋、死不瞑目的人头,立时镇住了原城防军兵将。之后,这些人当真是心到了极点,吃口干粮都怕嚼出了声音。 不知为何,无论是李傕军还是牛辅军,自始至终都未对渭水方向有丝毫防备,甚至连斥候都没有派过。初时高顺也谨防有诈,加派人手多方探听,依旧没发现敌人有何诡计。然而连日潜伏的紧张正迅速侵蚀着士兵身心,继续下去便是铁人也要崩溃。无奈之下,高顺只得寻机发动攻击。因见牛辅军忽略渭水一线的侦察,便下令全军沿河突进,迂回牛辅军后,并派人告知主公己方行动,约定午夜举火为号,前后夹击。 但是当陷阵营及原城防军四千余人抵达预定地点,在探听到牛辅军营具体所在的同时又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渭水对岸另有大军集结,乃白波贼郭太率众奔长安方向而去! 闻听此信,饶是冷静如高顺亦不免冷汗淋漓。牛辅这方尚有河岸可以遮蔽,若非行至跟前断然发现不了陷阵营等人。然对岸就不同了,大老远便能发现他们。至今未被其觉察,实在是拜对方急于入长安劫掠之心所赐。 高顺总是是明白为何牛辅军对渭水一带不予理会了,原来因为有白波为第三方进攻势力。真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的长安,凡能战之力不是分给皇甫嵩进驻郿坞抗拒樊稠,便是被吕布带来了渭南以阻击牛辅,城防空虚且毫无防备,这数万白波贼正好趁虚而入! 事已至此,陷阵营主骑断然命张辽依原计行事,与主公会合后将此消息告知,他自己则领陷阵营先行赶回,提醒长安借渭水之隔出兵列阵,虚张声势以拒贼兵,待主公与皇甫将军大军回援,便可将其歼灭。 然而,高顺却忘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想过,朝廷议事不同军中,殿堂之上他连开口说话的权力都没有,哪里有人在乎他提出的建议?经过一番言不及义的商讨,在温侯离开长安后便极力包揽朝政的王允、董承两人最终决定招募民夫据城坚守。 这些纸上谈兵的士大夫光知道守城容易攻城难,却也不想想为何以温侯之能亦要冒险拒敌于境外。盖因为昔日张济奉命重建长安,却因为董卓贪婪、付出款项物资不足,以及应付毓琴山庄的修建,结果导致其城防徒有其表,难挡强敌。再则,白波名为贼寇,实则都是些宗教狂徒,死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成仙成神的途径,到时候其攻城之势必定疯狂无畏。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对上这等敌人都很难保持镇定,何况是从未经历过战斗的百姓?他们怕是连半个时辰都支撑不住。 明白事不可为后,高顺反而放松下来。如今他已不必操心长安的安危,只要到城破之时能保护好杜家姑娘及舒儿等四位婢女即可。至于其他仆从家丁,就看他们运气如何了。高顺吩咐身边士兵去告诉暂驻霸陵的陷阵营回温侯府休息,又找了了十几个伶俐的厮让他们去各城门注意有无异样情况,若有便立即报告。等将诸般事宜安排妥当,整整两夜没合眼的高顺觉着再难支撑,便也回房去了。往床上一倒,朦胧间他隐约记起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然而这几日来实在太累了,还没等他想起是究竟是什么时便已酣然入睡。 …… 坏事,有时来得是很快的。 陷阵营士兵被他们心急如焚的长官叫醒,离他们睡下还不足两个时辰。但急归急,绝大多数人虽然也爬起身、习惯性地穿衣披甲,可却一副神智模糊的模样。也不知是谁第一个这样做的,脱guag衣服提了井水从头淋下去,顿时被那股子冰冷刺骨激得清醒过来。随后其他人有样学样,倒是很快便个个精神抖擞地按照休息前他们主骑吩咐的,各做各的事儿去了。 高顺精神状况则实在不太好。最迟睡下,却是第一个被叫醒,即使冲了个冷水澡,他依然觉得自己脑袋里如同一锅浆糊,迟钝得不得了。好在睡前已经预先安排妥当,否则让此刻的他来考虑撤退事宜非出篓子不可。 然而这时,赵庶过来询问要如何处置偏院的“那一位”。 “偏院?” 陷阵营主骑愣了足足有十息的功夫才想起,温侯府内还有个身份不清、来历不明的女子。他不耐地皱了皱眉头,道: “一并带走!” “可是,她不肯走……” “嗯?” 若是换了平时,高顺多半不会觉得怎样。但连日休息不足已令他情绪不太稳定,兼且事态紧急,一听居然还有人磨蹭浪费时间,心头火气腾得一下子冒起来,也不理赵庶追着他继续说了些什么,一阵风似的闯进那座偏院。 说来却是更早时候,直言快语的爽儿将董卓伏诛一事告诉了唐妮儿。丫头本意是想告诉弘农王妃,自己的主子万炜、老爷吕布,还有陷阵营主骑高顺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并非后者以为的那样是董卓鹰犬。但结果却是令唐妮儿在狂喜过后陷入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状态中。失去生存目标的她在知道长安城破之时,顿时有了以死殉国的念头,任凭陷阵营士兵如何劝说,就是不肯离去。 而陷阵营军士们,就算没有亲自看管过她,也听说过这个神秘的女子,不敢对她动粗,只好往上禀告,然后才有了前面那个情形。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陷阵营的人惊得险些合不拢嘴:他们那一向严谨自律、举止庄重的主骑进到屋内,竟二话不说,伸手将唐妮儿拦腰抱起,然后转身便走。 唐妮儿更是又羞又气。她出于名门,又嫁入皇室为后,身边诸人哪个对她不是毕恭毕敬、惟恐逾礼?便是她的夫君刘协也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过如此亲近的身体接触。但是,她不敢也不愿承认,真正令她感到羞怯的不是高顺的行为本身,而是她自己一点都不讨厌这个行为。那双坚实有力的臂膀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还有对方的焦虑,更令她心底里涌起一股“自己的生死还有人在乎”的欣喜。 “某奉命卫护府内众人,自然要护你周全。你若是此刻死了便是我等失职,某可担当不起。” 因此,当高顺将她抱进杜无瑕等女眷的马车,口中说出上面那些话时,唐妮儿不由地一阵失落:原来,这不过是那人在尽忠职守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高伏义护主上沈岭 陷阵营一败樊稠军 却说白波贼攻破长安城防冲进这仅次于洛阳的繁华都市,便开始大肆烧杀淫掠,原本是穷苦百姓的他们,此刻真比那上古凶兽还要残暴。一时间,城内民众纷纷弃家奔逃,将长安大街巷堵塞得水泄不通。而陷阵营虽个个配有战马,府中家眷也有马车乘坐,却因这些百姓挡路,那行进速度却是无论如何也快不起来。 而在不知为何处的地方,长安城这一番乱像,却清清楚楚地映在一柄长剑之剑刃上。一女子盘膝坐于半空,手持此利器,瞧着高顺虽眼中焦虑之色渐重,却始终不肯下令屠戮民众开路,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低声自语: “笨蛋始终是笨蛋。” 她正待继续看下去,忽有所感,手指微动,那长剑便一闪而没。 “隐客仙子,要找你还真是困难啊!” 随着说话声响起,女子身边忽然多出个人影,渐渐清晰,却原来是温侯吕布的师父欣然。见是此人,女子轻嗤了一声,道: “上人倒是闲情逸致,有空到隐客这儿来玩耍了?” “仙子莫要取笑。”欣然正色说道,“原以为经过上次之事,那人便不会再为‘木华’仙阵所扰,哪知……唉,你也不想翼宿星官为救他所做之牺牲白白浪费吧?” 隐客漫不经心地问:“翼宿何曾救过他?” 欣然愣了愣,心中暗笑,嘴里却极认真地说:“当然,翼宿星官救的是朱雀星君。但那次星君是为了救‘他’才深入镇陵法阵,说到底,还是为了‘他’不是?” 闻言,隐客瞥了一眼这即将脱离“凡人”之列的修真者,眼底里闪过一抹讥诮。她位列仙班早已不知千百年,凡间、天界之人见得多了,明白欣然是误解了她与翼宿的关系。然而,她却故意不说破,道: “上人想要如何呢?” 见隐客松口,欣然不禁大喜。这凡间虽多有仙洞福地,却无论如何比不上隐客仙子以自身灵力所化之“梦魇”。谁也不知她为何给如此美境取了这么个名字,但好地方就是好地方,久了,那名字本身意义如何已无人在乎。 “我想引他‘真身’出窍,借此地仙灵之力化去赤血凶气。另外,劳烦仙子将那‘木华’阵心之石改过,使其能发挥其真正的作用。” “得寸进尺。” 隐客笑骂一句,却没有推脱,算是应承下来。 得到默许,欣然上人立即付诸行动,不多时便将那引起一切混乱的源头——温侯之弟万炜——领入“梦魇”之境。会面之后,欣然与万炜自有一番交谈,隐客在一旁却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详见《温侯再生》第三卷)。待万炜灵体被送回肉身,她便召来仙鹤,乘之离去。她一点都不担心欣然会在“梦魇”内作出什么不好的事,一来她相信对方品行,二来“梦魇”暗藏玄机,旁人也难以不利于它。 与此同时,陷阵营正依着主骑的命令从急奔变做快行。一是战马体力有限,从长安到现在几十里地跑下来,它们多多少少都显露出疲惫之态;二是远离长安后,路况逐渐变坏,马车在其上飞驰,极易发生危险。 另外还有个原因就是,下面的士兵发现有个非陷阵营的人跟在在队伍末尾。 这个倒霉的家伙被发现既是偶然也是必然。虽说队伍最后那个士兵是因为偶然回头才看到这家伙,但是,因他的衣甲不整——这在重视军容军纪的陷阵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除非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士兵顿时心生疑窦。再仔细一看,发现对方的坐骑竟然无鞍无蹬,立刻明白不是自己人,招呼同伴将其围住,然后上报长官。 陷阵营大队护着马车继续前行,而高顺,则与几名亲兵还有什长高雅——便是他什里的士兵发现异常的——来到队后。那陌生家伙跪伏在地上,虽然没人将砍刀搁他脖子上来威胁他,但陷阵营主骑很清楚自己属下的能力:倘若这个家伙胆敢有什么让人怀疑的举动,一个伍的士兵便会将其砍成人肉拼盘。 高顺略微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何人?” “的王珲。”男子一边回答一边心翼翼地窥探陷阵营主骑的神情,可惜除了严肃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心虚地继续说道:“的没有恶意,只是……只是想……只因见将军兵马厉害,所以……所以……” “你是长安守军?” “不,我不是!”王珲急切地分辨道,“我,我只是临时被抓来……”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高雅冷哼一声,一脚把他踹了个跟斗,扣住其右手,厉声质问: “你敢说、你是百姓?” 王珲被这一脚踢得不轻,待看到自己戴在拇指上的扳指,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没有哪个军官会让临时征募的民夫用弓箭,除非他想让己方“自相残杀”。而这枚扳指,甚至都不是新的。 “逃兵。” 不知谁鄙夷地说出这个词,刺得王珲浑身一抖,张口欲辨,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撇了撇嘴角,似乎十分不屑。 这个细微的动作自然没能逃过一直注意着他的高顺。陷阵营主骑先是一愣,接着隐约猜到对方所想。长安确实没什么值得守卫的。对军队下层,特别是来自凉州一带的士兵而言,董卓在的时候才是好日子。现在所谓的“正统”却只知拿什么“大义”的名分来代替军饷及赏赐。高顺无意在属下面前表露这些想法。虽然无条件的鄙视逃兵有些不近人情,但在军中,如此想法只能赞许不能修正。因此,陷阵营主骑依着军规常例对高雅下令: “杀了。” 两个士兵立刻上前抓住王珲,将其按倒在地。王珲大惊,奋力挣扎,怎奈陷阵营军卒力大,虽是弄得形容狼狈,却依旧无法挣脱。当他被迫一边脸紧贴地面时,一连串细微的震动连同其引起的声音接连传入他的耳朵。刹那间,他意识到这是自己活命的机会,遂奋力昂起头大叫: “将军!将军!有追兵!” 高雅并未因为这句话而停止他挥刀砍下去的动作。故而,当高顺制止他时、他收势不住,刀刃在王珲脖子上切开半指多深的口子,涌出来的鲜血顿时将后者颈项染上一抹浓厚的血色。 陷阵营主骑看着这个险些被自己流出的血吓晕过去的逃兵,皱了皱眉,问: “你说什么‘追兵’?” 王珲这时也意识到并未伤及要害,遂定下心,答道: “禀将军,的没别的本事,只有这‘地听’还算长处,所以才在军中充了个斥候,弓箭也是那时学的。” 闻言,高雅立刻伏在地上,侧耳听了一阵,起身对长官摇了摇头。王珲见状大急,急忙又说: “确实有追兵,我听到马蹄声……” 陷阵营主骑却抬手止住他激动的叫喊,对高雅道: “你带人顺来路返回查看,三里为限。” 高雅抱拳应诺,招呼属下上了马,掉头疾驰而去。王珲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擦了擦额头冷汗。 高顺饶有兴趣地看着王珲:这家伙确实胆畏死,然即便是方才快被砍掉脑袋了仍是没有哀叫乞命,可见他心中还有个自尊的底限。另外,从其神色观之,高雅必能寻到敌踪,证实他所言不虚。在生死关头仍能觉察地面的轻微响动,其“地听”之术恐怕不是“算个长处”那么简单。 “多少人?多远?” 突然被提问,王珲愣了半晌才意识到是问自己,忙伏倒在地听了一阵,脸色大变,跳起来报告道: “轻骑,一千五百以上,五里外。” 答话倒是简洁明了,有些军人风范。高顺如此想着,脸上依旧一派淡然,全不把追兵当回事儿似的。王珲见了不禁有些心慌:此处虽有所谓道路,四周却是开阔地,正适合骑兵展开阵型冲锋。他见过陷阵营对付白波的手段,但如今追来的是训练有素的骑兵,两者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啊! 高顺自然也看出王珲的不安,却不理会他,看着周围环境略一思索,便叫来兵士,让他将自己的命令传达赵庶。王珲在一旁听着,心中愈发不安:只叫那么一点人,还不够一千骑兵塞牙缝呢! …… 且说那时,樊稠心切为主公董卓报仇,击败皇甫嵩后便率轻骑两千进逼长安,正遇上白波破城,便乘乱而入,欲擒吕布家眷以乱其心。哪知陷阵营已抢先护着女眷们离开。樊稠虽然从百姓口中问不出对方兵力的确切数字,但根据他们的形容,还有樊稠自己平日对陷阵营的了解,知道对方不足千人,便决定衔尾追杀过去。 不过,有两个情况樊稠无论如何想不到:第一,由陷阵营保护的仅有一驾马车,拖累不大;第二,陷阵营的马匹全部配了马鞍马镫,这让平日缺少骑术操练的士兵也能保持较快的奔驰速度(当然,不能指望他们在马背上与人交战时还能发挥最大战力)。因此,樊稠率部这一追便追出几十里,竟还未见到陷阵营的踪影。若不是信任军中那些个追踪老手,樊稠真要以为追错方向了。 然而,再继续便要离开平地了。樊稠望着渐次浮现在天地交接处的连绵山影,心下忽然有些犹豫:陷阵营乃吕布亲卫,高顺的练兵之能他们这些武将可清楚得很,他的属下不是一般士卒军丁可比。 便在这时,前锋回报,说发现有身份不明的骑手,一见到他们便掉头而走。樊稠叫来发现此状况的士兵仔细问过,确定那应该是陷阵营留下的哨探,便下令全军整队缓行,让马匹得以休息。 骑军裨将皱眉想了半天,终是不解,遂心翼翼问道: “将军,属下有些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樊稠此刻心情甚好,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说: “我知你想问什么。可是我如何得知那是陷阵营的哨探,还有就是为什么不乘势追击。” 裨将连连称是,趁机大拍主将马屁。樊稠面露得色,炫耀地向属下解释道: “高顺那人倒是有些本事,但有些地方真他妈的不是个男人。不说别的,他手下的兵一个个总收拾得干干净净,活像群要出嫁的娘(不知道这个字是否会被屏蔽?嗯,预先注音:iag)们儿,很容易认……” 话音未落,周围的骑兵已是一片哄笑,污言秽语此起彼伏。樊稠对此浑不在意,与属下打趣了两句,接着道: “然吕布那贼从不留无用之人,陷阵营是其亲卫,不可大意。” 裨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稍停,忍不住又道: “可是,万一让他们逃脱了……” 樊稠闻言嗤笑道:“陷阵营带着贼家眷,我军却尽为骑兵,跑不了的!” 事实似乎也正如樊稠所料。待两千轻骑修整后再追踪过去,行不过五里,便遇到陷阵营负责阻拦断后的队伍。 今年的气候一直很怪,春雨不降,春寒不退,以至于地上野草都长得稀稀拉拉的。这一段路上树和灌木虽然多了一点,可仔细看看那些交错耸立的枝干,却是一丝新绿都没有,毫无生气。在如此萧瑟荒野之中,那数百陷阵营士兵愈发显得孤立无助。 但是,樊稠不会因为这就忘记对方蹶张之威,若让对方有了射击的机会,己方虽胜也会损失惨重,因而下令全军三轮奔射,不求杀敌,只求压制之效。不过,两千支箭密密麻麻射将出去,即使不瞄准也能命中不少人,一时间只见陷阵营士兵纷纷落马,人、马中箭的惨叫与嘶鸣声此起彼伏。三轮奔射过后,除了少数幸运的马儿还在血泊中挣扎喘气之外,大地上已没有一个站立的陷阵营军卒了。 这便是人数的优势。樊稠得意地想。可不知怎么,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骑兵们却未想那么多。他们夸耀着各自的箭术与马术,飞驰过去,想要抢先割下敌人头颅证明自己的战功。 当最后一轮奔射结束,双方相距不足三十步。这段距离转瞬即逝,跑在最前面的已到了那堆人尸马尸跟前。 此刻异变突起! 原以为已死了的陷阵营士兵突然翻身坐起,手中蹶张上的弩矢闪烁着刺骨的寒光。 “射!” 一声令下,数百支利箭离弦而去,没入敌人的身体。众轻骑为争抢战功而挤到一处,不少弩矢甚至穿透了两三个人。 胜利和死亡,巨大的落差令这些轻骑兵一时失去了行动力。陷阵营士兵丢了手中蹶张,抓起身侧另一张同样上好弩矢的劲弩,瞄准眼前这些绝好的靶子扣下悬刀——眨眼间,又是一大片身影倒了下去。 樊稠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不到五息(呼吸五次)功夫,两千轻骑就少掉了七八百!但他亦明白,此刻绝对不能退,四面平坦,倘若彼此拉开距离,只能让对方蹶张劲弩更易发挥作用。同时,眼见随自己征战多年的部属被无情屠戮,他也被激起凶性,高呼一声“杀”,提矛槊,纵马扑了过去。 轻骑也回过神来,想着己方人多,不要命地向前猛冲,眨眼间便与那数百士兵战作一团。 高顺一刀砍中一名轻骑的脖子,稍稍偏头让开喷涌而出的鲜血,顺势扭身,抬手挡住了另一个敌军士兵的偷袭,旁边亲兵立刻趁机杀了这个家伙。 所有樊稠军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死而复生”的陷阵营士兵身上,尤其是那个甲胄精良的军官更是牢牢地吸引住他们的目光——“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或许不是都懂,但杀死军官的功劳比杀死士兵大,他们却明白得很。不过,对方从交锋开始就一直不停地收缩,以马尸为路障,逐渐组成一个双层圆阵,活象个浑身是壳的乌龟,令轻骑无处下手。 如果樊稠此刻在后方督战,他或许会看出什么来。然而,身为主将的他却身先士卒杀入敌阵。陷阵营士兵虽然勇猛,一对一却也挡不住他的攻势。但是,他们的长官从来也没要求他们要一对一。无论樊稠攻向谁,一定有三把以上的砍刀来阻挡他——坚决以“伍”为作战单位,是陷阵营在严苛枯燥的训练中养成的本能反应。如此,虽然伤了不少人,却始终无法杀死任何一个,直气得他“哇哇”大叫,出手越来越重。但隔着马尸挥刀,无论如何难尽全力,陷阵营士兵仍是能好整以暇的接住他的攻击。 更多的轻骑却帮不上忙,只能在己方外围焦虑的转着圈。 然而便在这时,一声暴喝响起,接着连串的惨叫声让这些未能参战的轻骑猛的打了个冷战,惊恐地发现敌人竟出现在自己身侧。 带领这一官(一百人)士兵的正是陷阵营副将赵庶。其实,他们一直就躲在路旁的灌木丛里。不甚茂密的枯枝根本不能完全遮蔽他们。但是,由他们主骑带领、正大光明列阵待敌的四百人让樊稠军无心注意其他。虽然远没有上次埋伏于渭水河畔那么紧张,可眼见着伙伴面对两千骑兵却不能立时上前援助,却把这些英勇的士兵憋坏了。因此,赵庶的攻击令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束缚这群恶虎的镣铐。只见一片血光飞溅,战马倒下,骑兵丧命。 一向冲在最前面的的赵庶这次居然被部下抢了先,不禁愣了一愣,低声笑骂一句,他便大叫着抢入敌阵,刀刀直取对方坐骑。陷阵营士兵有样学样,一个伍里面有人负责缠住骑兵矛槊,有人负责砍马腿,有人则专门对付落马后的骑兵。 轻骑一下子陷入慌乱。他们身上的甲胄甚至比普通步兵还轻薄,马匹更是毫无保护,根本挡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击。 后队遇敌的情况让前方作战的轻骑们斗志暴跌。樊稠也恍然大悟对方摆出防御阵势的目的:缠住己方兵力,吸引所有军卒的注意力,让伏兵能顺利的攻己不备。 “不能撤!往前冲!进攻!进攻!” 樊稠大吼着,同时奋力挥刀,试图冲破眼前的壁障。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杀了高顺这个主心骨,凭借人数的优势,自己就能彻底消灭这群该死的陷阵营军卒。可惜这四百士兵半数以上是经历过平阴一战的老兵,其余人也不再是当初陈燕口中“攻者无锋芒,守者无坚志”的菜鸟。高顺此刻已退离第一线,领着亲兵在圆阵内巡视,哪里压力大了就支援哪里。 王珲直看得目瞪口呆。 他还躲在灌木丛里。不过不是赵庶他们埋伏的那边,而是在陷阵营最初列阵迎敌之处的后方。战斗没他的事儿,高顺甚至跟他说你趁机逃走都没关系,只要别跑得太早,暴露了埋伏就行。 作为一名优秀的斥候,躲藏对王珲来说是菜一碟,他甚至有自信在樊稠军得胜后的搜查中逃脱。只是,他现在完全忘了溜走这回事儿了。 人数上依然是樊稠军占上风。只是,从一开始人数就不能给樊稠军带来丝毫优势。 那些家伙根本不珍惜坐骑!凉州出身的王珲心痛地想。整整四百匹上好战马啊,居然被当成了挡箭牌!马身比人体厚实,弓箭穿过战马后几乎没啥力道了。不过心痛归心痛,王珲对陷阵营军士的胆量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面对密密麻麻冲自己射来的箭矢,在那一连串“倒卧”的命令声响起之前,没有一个人抢先藏到马腹后面去。当然,不是所有人的反应都够快,确实有些士兵在那三轮奔射中丢了性命。 陷阵营这边是越打士气越高,他们的敌人则正好相反。随着倒下的轻骑——他们很多都已经变成轻装步兵——越来越多,这些看惯了敌人在己方弓箭铁蹄下哭喊奔逃的战士心中越来越感到惶恐。当终于有人纵马逃离战场,士气顿时降到了最低谷。赵庶自然不会去管这些家伙,领着部下继续向主骑他们所在方向切入。见此状况,更多的轻骑撇下敌人与战友,选择了保存自己。 抓住这个时机,高顺令外侧士兵退后,让一直未参战的后备补上。这战斗中交换阵地原本最易被对方趁机攻入,然如此行动平日里操练了不知几千百次,在各什长、伍长指挥下,做得自然是协调之极。偶有失误,也有伙伴在旁帮忙补救。 樊稠见状心下愈发慌乱。这群生力军上来,防守变成了攻击,情势对己方愈发不利了。而且,他们脚下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战马死尸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行动。或者,也有所影响。也即是说,对方的战斗力原本还要更强! “将军,撤……” 裨将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士兵一刀削断了半个脖子。滚热的血喷了樊稠一头脸都是,也将他心中仅有的斗志浇灭。听着身后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樊稠真是后悔死只带了轻骑便追击陷阵营。那夜,方悦两万大军都未能解决不足千人的陷阵营,自己居然以为两千人就能吞掉对方。 “撤!” 大喊一声,樊稠挥刀逼退几个士兵,转身就走。他的亲兵立刻补上他离开的空缺,替主将断后。他这一走,其他士兵更加没了战意。高顺适时下令减缓攻势,赵庶也收缩队伍,不再对敌人刻意施加压力。如此,再无人有恋战之心,纷纷掉头逃跑。 不过,他们真是慌不择路,不少人甚至直撞进赵庶带领的那一官士卒中去。 “喂喂喂,逃命也不是这么逃的吧!” 陷阵营副将一边灵巧地闪开乱军,一边嬉笑着大声叫喊。士兵们轰然大笑,跟着闪到一边。当然也不忘浑水摸鱼来那么一两刀,再留下对方几条性命。 等樊稠军跑得没影儿了,陷阵营才开始检点死伤。是役,他们损失战马四百匹,士兵死二十四人;樊稠军战马死的在七百以上,跑丢的数目不详,士兵死一千三百余人。本来樊稠军死的没这么多,但陷阵营此时不留俘虏,将受伤没逃走的也统统杀掉了。 王珲这时才笨手笨脚地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他不是个有胆量的人,从来就不是。刚才看得专注时没觉得,过后才发现自己手脚发软,已是动弹不得。 赵庶几乎立刻就发现王珲。方才他带人与主骑回合时知道了此人情况,见状不禁高声打趣: “你还没走啊!我以为都见不到你了呢!” 大多数士兵不明所以地看着副将,只有少数人爆发出会意的哄笑。 王珲恨了赵庶一眼,径直走到高顺跟前跪下,道: “珲不逃了。再逃,将军您就砍了珲的脑袋。” 王珲,书友真凡人提供。 另,真凡人朋友,你是否给王珲取过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朋友的随笔作品 节一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夜幕苍茫垂降四野,天地间一片混沌宁寂,惟余银砂晶莹遍撒人间,顿显清幽无限。 天柱之旁,阳华之巅,一名玄服老者以手负背,举目望月,若有所思。山风徐徐,恰似顽皮童频频撩拨老者的银须白发,袍襟袖角,衬的其人一派仙颜道貌,真人风范。 良久,老者涣涣收回明光,双目微阖,一声轻微的叹息随即在风中飘散开来。未待余音散尽,黑暗中便已有人发话道:“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望师父成全!”其声低沉而坚定,仿若天降的玄冥战锤,将这难得的清幽砰然砸碎,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重的杀伐之气。 “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么,”老者言语间尽显无奈,再叹道:“目下五星失度,六气失衡,不日即有凶物降世,兵革横行,炎明一族固然可叹,这天下万民更是无辜!天煞,天煞。。。”沉吟半晌,老者似是下了极大决心,断然道:“也罢!二十多年的师徒情分尽于此矣!你既要去,便去吧,只是莫要忘了当日的誓言!” “师父大恩,没齿不忘!离去之前,徒儿尚有一事相求!“ “哦?所言何事?” “那便是。。。” 倏然间,一阵狂风袭过,飞非但把两人的对话卷入空中,更是引来层层黑云,将一轮镜也似的圆月遮个严严实实,整个山顶,无论是人是物,尽皆陷入一片令人心迹的黑暗之中。。。 许久,风止云散,皎洁的月光重耀山巅,辉映万物更显清明。方才那人已然离去,只余老者一人望月而立,削瘦的身躯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倒影,备添孤寂。 孤寂,不仅是孤寂,早老者的倒影中,我们还能感受到另一中东西——震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朋友帮我改的《疑兵》原版 却说那王匡兵屯河阳津,意欲伐董非只一日。早在其调兵之初,董卓便已有耳闻,于是命大将樊稠统兵三万进驻平县,在平阴渡摆下阵势与匡军隔河而望,一南一北,两相对峙。连日来,双方接触频频,互有损伤。虽然匡军有人多之利,但西凉将士也不是徒有虚名,相较之下,双方死伤都在之数。 即便是匡军强渡过了平阴,再以绝对的人数优势压倒对方,也仅仅算是个惨胜。而就战略上来说,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损失,王匡就失去了用兵的资本,根本无法在黄河南岸立住脚跟,惶论对洛阳有所作为。 得知前线战事陷入僵局,作为征战多年的沙场老将,董卓迅速召开了军事会议。也就是在这此会议上,董卓提出了他的大方向战略,并很快经李儒精心筹划,转化为这一系列的行动。 也正是在飞熊誓师的第二日,董卓起兵四万,对外号称十万,一路上旌旗飘扬,浩浩荡荡地望平县开去。为了造起声势,让王匡及其他豪强知晓这支樊稠的援军,董卓命兵士斫树枝拖地而行,扬尘惑敌,又下令每日行军五十里即埋锅造饭,并且反行孙子之法,使灶数两倍于实需。 对于这虚张声势本,董卓本就有些手段,之前更是以三千兵卒冒充三万骗过丁袁二人,故而这一路下来,果然是瞒过了诸多豪强遣来的细作。 看过细作回报,一众好强无不心惊胆战,黄河那头的王匡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不敢再与樊稠军作尺寸之争,一面派人四处求援,另一面将兵力全面收调,龟缩在河阳津,并在江边齐齐造起了十多座箭塔。如此,王匡方才稍感心安,自觉手中尚有六万兵士,又有黄河天险可守,想那西凉卒子不谙水性,若是攻来也决讨不到好去。 五日后,清晨。董卓大军按先前所定进驻平阴渡。 令人惊奇的是,卓部兵马早间方才入城,晌午时分便有无数大船只从南岸芦苇荡中冒将出来,放眼河面之上,茫茫黄水,几近半面已卓军兵船所占,其上衣甲持刃将士不知凡几,更兼有百多传令舟穿梭不休,俨然是孤注一掷,妄图以力破力。消息传来,吓的王匡手足无措:卓军怎么的不经休整既有如此阵势?! 于是乎,王匡召来手下头号大将方悦,一同攀上箭塔探视卓军虚实。 “方将军,依你之见。。。”王匡身着虎面镶肩连环甲,头顶金丝镂花冲天冠,看似镇定,言语间却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再看按方悦,一身戎装虽显简单,但配上他的七尺熊躯却当的上彪悍二字,只是此时纵有满面虬髯仍掩饰不了那一抹疑虑神色:“主公。。。这个。。。方某也是吃不准!照这架势,怕不是董贼当真想恃众强攻?” 王匡闷哼一声,又道:“既是如此,我军也有将士六万,再加这黄河天险,将军可有几分把握?” 那方悦面上闪过一丝得色,傲染道:“主公莫要看了方某!若是董贼与那西凉鼠辈真是如前所料,某定要他有来无回!” 王匡闻言大喜,喝道:“此话当真?” 方悦应了一声,又将王匡引至栏边,比划道:“主公请看!董贼船只虽多,但布阵甚是凌乱,其主将定是不谙水战——大船舟如犬牙交错,一旦交兵,两下不能兼顾,且船上兵士多是铁甲短兵,而水战素来弓弩为先,手持短兵岂非儿戏!再说铁甲虽对弓弩防御极佳,但落水之后却是有死无生!只要在上游放下檑木冲撞船只,到那时。。。” “好个方悦!如此,吾无忧矣!”一席话说的王匡愁云尽散。 “不可大意啊,主公!”方悦进言道:“董贼征战多年,可谓沙场老将,为人又谨慎多疑,虽是不谙水战,但也不至于愚钝至此,恐怕这其中有诈!” “此话怎讲?”王匡敛容发问。 沉吟半晌,方悦才沉声道:“现今一众豪强密谋伐董,事虽未定可董贼必然知晓。如此一来,用兵定是诸多顾忌,百般制肘,又怎会这般大张旗鼓倾全力而来?况且强攻难成,疲兵难胜之理可谓众人皆知,董贼此举实是不合兵法!而某又知董贼擅使疑兵之计,故由此一说。” 一席话,说的王匡心中忐忑,“可董贼把十万兵士全做了疑兵,莫非还有主力暗藏他处?” 方悦仰头远顾,道:“如果这江上真有十万之数。。。” “将军的意思是。。。” “不错,除去董贼亲随的十万,平阴渡尚有樊稠军三万,这细细算来,怕是还有数万之众隐藏其后!” 说话间,江面上万舰齐动,朝南岸涌将过来。 “传我军令!神弓营七八九三军搭箭,前锋营四五军布防,神弓营十十一十二军,前锋营一而三军,骠骑营十五十六军预备,其他各军原地戒备!传令水军都督韩浩,玄兵营一而军随时出击!”方悦慌而不乱,刹时便将军队调排完毕。 一时间,万余强弓斜立江边,锃亮的箭头在阳光下泛着阵阵寒意;数千面橹盾竖立在前,只需一声令下,他们便是誓死也要保护身后的同袍。 那厢边,卓军的船舰只行到江心边抛锚不前。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惟有旗帜在江风中猎猎作响。 方悦双眉紧锁,搞不清董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等远近,是弓弩难及,檑木也无用武之地。思量片刻,方悦毅然下令:“传令!玄兵营一军,出击!再传我将令:敌众我寡,切莫恋战!” 可万没想到,韩浩领军才出水寨,卓军便齐齐地如潮水般退去,待得浩军回转时,卓军又齐刷刷的奔到江心。如是者三四次,就在浩军再次忽忽悠悠欲转回水寨之时,卓军前舰中忽的冲出一队轻舟,趁着上游便势朝着浩军衔尾杀去。却原来是董卓借船藏舟,多番进退只是惑敌之计。 而浩军在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船舰转向本不灵便,几息之间就被这一支奇兵冲入腹地,卓军火箭火油劈头盖脑的往下招呼,顷刻间火海一片,浩军船只无一幸免,染火将士惨号着跳入江中,却被舟上卓军以长枪轻松结果。 眼看这一帮子火舰敌舟即刻便要行进水寨大门,方悦闷哼一声:“开闸放木!传令韩浩速速重整军势!” 不多时,伴随着一阵滔天巨响,数百尖木顺流而下,将一众船只撞的七零八落,而正如方悦适才所言,掉下水去的卓军靠着身上铁甲,连个泡都没冒便上龙王那报到去了。 回看西凉军营中,只见董卓敛去面上笑颜,冷声道:“鸣金,收兵!将那个没用的东西拖出去砍了!几艘舟尚且调拨不利,要他何用!” 事后总结,董卓一方虽是兵士溺毙者大大多于匡军,但王匡这边舰船损失几近半数,檑木亦已不多。无论如何,茫茫河面上的制水权算是被董卓抢在了手中。 紧接着,卓军便时不时地上前射上几箭,如此一来,匡军虽是损失不大,但却因此时刻提防,疲与应付,难有喘息之机。 莫非董老儿就想凭此拖垮我军么?哼!无稽之谈!方悦思量片刻,下令自军中调出两万后营休息,以应不备。 时间,就在这种无聊枯燥的骚扰战中慢慢流逝。 放眼看去,南岸的匡军在多番折腾之后早已筋疲力尽,就连拉弓也是有气无力;再看北边的卓军则更是不济,众兵士因受不惯船上颠簸,那是上吐下泻,射出的箭也是稀稀拉拉,毫无半点杀伤力可言。 然而,纵然如此,持续半日的对峙之局看来竟没有丝毫休止之意,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此起彼伏。 落日的余辉洒在江面上,拼出一个血色的残阳,红光弥漫,映照在半焦的战船之上,不由得让人直叹凄美,心道悲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专题:回复不智的书评.. 书评区差不多就被你发满了。。。暴汗。。 我来一段一段的解释一下吧。。 bigfssil4-19:4八 弟诚惶诚恐……请教大大一个史实是,肚带和马镫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偶一直以为如马鞍一样自有骑兵就有这两件必须装备的……古人的所谓大礼,拜当然是已经了不得了,但说到跪么……似乎没那么常见的,更不用说吴修前面说跪下后面却说受他一拜了。(本想引原文,结果全文界面不能复制,我狂晕,难道是防盗版之用改用论文模式了?) 答:1:马镫是汉末晋初才有的,之前的骑兵多是靠弓弩射击。‘胡服骑射’就是说这个。:拜是站着,跪不是。 bigfssil4-19:54 有关董卓封赏外官而不升部将的职然后后悔再笼络部下一说,在下似乎不以为然……不升部下应是充分相信部下的忠诚度,如刘备不升赵云的杂号将军镇军将军一职却手握统兵实权一样,而封赏外官只是为了笼络人心,并不能说明董卓奢求那些所谓名士的帮助。大大这样写当然不是不可以,但似乎在一定程度上贬低了董卓的智商……仅供参考,如果可能予以采纳某欣然自喜之…… 答:怎么说呢,不升部将官职而后在以金钱美女笼络一说是我根据历史自己想出来的。而给海内名士大官,的确是为了笼络人心,目的就是这些家伙得官之后能给董卓说好话,这也算是帮助吧。另外刘备不升赵云。。。一是刘备本身得官就不大,二来。。。历史的赵云是英雄,却不是大将。能单挑却不能带兵。。。说实在,不如魏延。 bigfssil4-0:00 收下宫女就犯了大不敬之罪使部下毫无退路,董卓主公妙计!!足显大大设计之功底!妙笔!……似乎前面看的不够仔细……卢值被收为家臣?我天!卢值可是天下名士公孙瓒的老师啊,他会……如此智力不甚高明声望却高绝之辈,弟恳望大大斟酌……当然,我没有回过头去看(致歉!),如果确能写出卢值看出万老大的惊人潜力和当世朝廷的昏暗而放弃自己的声望隐姓埋名于万老大身旁那也未尝不可,那,就要体现老大的功底了! 答:历史上卢植是从董卓手下跑了。但要他归顺他人也不是奇事,历史上,他后来就是到袁绍手下当了军师。当然,我写的是说而不是传记。。。所以他被俺收了。 bigfssil4-0:14 万老大设计了马镫……虽然我知道他是三国通,但,试问熟读三国演义的毛主席会比古人更熟悉冷兵器时代的高级装备吗?至于号称颇为了解的你我(自然不敢说是三国通),或者是号称有百科全书之称的现代络,请问大大可以轻易地找出几乎已退出历史舞台的马镫的制造方法么?很显然,你我几乎不了解任何古代器械,哪怕是这些的配件的制作工艺……这样写望大大慎重……(我是力图使大大的大作无一漏洞,望大大体谅……如果解决不了,那当然也强求不得…… 答:马镫并不是什么高级装备。万炜只是给出了草图,给大匠吴修一个启事,具体的还是要专家来办。作者本人的确不知道如何做马镫,但俺是写说的。。。说白咯,俺是光说不练的。。。谢谢--! bigfssil4-0:5 吕布怎会对老弟说出“1岁太年轻”的话来?又怎能以年轻为理由对更为年轻的老弟说张辽因此而能力不足?另,张辽在丁原处已受重用,与他同僚多年的吕布又怎会对他如此不了解的评论?(自觉有关张辽的假说不如同样是假说的拙作——您可以痛骂我恬不知耻,呵呵!)最后,我出离愤怒了!(这里与大大的说无关,借您地盘发下牢骚!)张辽个屁忠义!高顺义正言辞地陈述说:“吕布虽待我不仁,然我对彼不可不义!”随后引颈就戮,对比经过罗贯中老大修饰过后张辽为自己的降曹所作辩护的言辞我们可以立即得出两者孰忠孰 (续前孰不忠,至于三国演义中关羽之类的lj为自己投降所作的卑劣言行简直令俺不齿!需要澄清的是,在拙作中,关羽虽然不是什么义士,但却决不是坏蛋,或者说,是我很欣赏的角色,但我欣赏的决不是罗贯中大大塑造出来的那个!s,我不惜透露情节也要声明,张辽这个乌龟所生的儿子(应付过滤系统)绝对不够资格作为我吕布的部下,我吕布甚至都不屑于去改变他的想法以拉拢这位强力武将! 答:1,吕布那时是给17岁的老弟找有经验的主骑。。:张辽原来好像是何进的属下,并不是在丁原下面。:张辽不忠义之说。。。既然是您牢骚之说。。俺就不回复了。。呵呵4:至于关羽。。。以后有机会在说里面说吧。 bigfssil4-0:7 (续前)s,我才要对舍老大说,方悦、张辽以及任何什么人都可以死,唯独高顺不行,高顺这个屡破强敌威震四海的真正的悲剧的义士的陷阵营,一定要在拙作中予以充分体现,为吕布荡平宇内奠下最强的根基。如果,高顺也会阵亡的话,那么吕布也不应活在世上了……(就拙作以及在下的一些观点在大大的地盘发牢骚,还望舍大海涵,谢谢!)(我说的谢谢经常是道歉再道歉的意思,呵呵!) 答:高顺有将才,陷阵营也是精兵。但由于陷阵营是完全步兵,人数又少。。所以在战场上没办法造成决定性打击。。用,要看作者怎么用它咯。 bigfssil4-1:07 万老大不是初哥还表现得那么像纯情少男?有关主角在四女服侍下沐浴的那段,唉!显见大大这方面的描写水平与在下不相上下……(偶正在发愁怎么写吕布到皇宫一位皇妃的内容),还不如用些文雅的语段带过呢!大大以为呢? 答:略过。。。。 bigfssil4-1:0 哇……好多的狮子皮啊……呵呵!这段偶不评论了,您爽吧!我还没说好多的熊皮,虎豹皮……我说了您就爽不起来了,呵呵!只不过我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就是,您把自己的部队写的太强,可是要犯那些yy大作常犯的错误d呀……难道,您要写,日后能与我一争天下者,惟曹孟德耳!hy他与我一样有野兽的力量(虎豹骑)!更何况您还获得了师傅,与只拥有两个徒弟的曹操对战,胜之不武!至于熊皮,如果您一定要写灵异,俺看您可以把熊皮废物利用起来,用爪利皮厚移动力低的狗熊去攻城再好不过了…… 答:1,董卓在的兵,无论是西凉兵还是西院军(两军的背景我在说中都写了)的确在全国范围内是最猛的,这不是我yy,而是历史的事实。袁绍和其他诸侯就是惧怕董卓的军力,才消极讨董的。:之前已经写过,曹操虎豹骑在征讨黄巾时就被灭的剩下一百来人,这就说明精兵并不能决定一切。:熊皮,俺会给飞熊军装上的。 bigfssil4-1:4 呵呵,多谢帝云兄的建议,事实上偶的更新还可以,只有前一阵子,研究了两周的实况八,耽搁了……今天,跟着老师去开会,跑了一天,上来放松下……再加上一位大哥气势汹汹地跑来训斥我说:“看了《真髓》再写吕布!”,于是偶就来看书了。不过,要看真髓似乎要等等……呵呵!偶倒想看看真髓是部如何优秀的大作……如果的确好书在下自然虚心学习,如果不是……嘿嘿,俺一句话不说走开,一来显示偶涵养,二来不想浪费偶宝贵的时间,呵呵…… 答:1:俺也踢实况八。。。嘿嘿:真髓的确是写三国中个人认为最好的一部。俺的最爱。。可惜更新。。。。 bigfssil4-1:4 补充下,能与主角一较短长的似乎还有,南蛮孟获的象兵,东吴孙权的华南虎,东北公孙度的东北虎诸如此类……好绚丽多姿的动物世界啊……呵呵……战场上的主角——马——终于退居二线了……(偶相信大大可以写出东吴与南蛮及北荒的奇人异事的……)另,有个破绽,望舍大予以解决,即,狮子不产于中国,来源只能是进贡,那么,如何贡到了吴修的手中?至于如此多的数量又如何解决即使是为了爽也要说清楚,哪怕是强词夺理的解释也不能留下为他人所诟病的“硬伤”! 答:1。。象兵大概还能出现。。其它的。。。:狮子的确不是中国特有的。。来历我记得在说中说过了。不是进贡到吴修手上,而是狮子死后的皮进了国库。。。而吴修就是掌管珍贵材料,专门负责制作将领装备的‘将作大匠’--这个吴修是将作大匠是事实,但这大匠是不是专门负责制作将领装备的俺就不知道了。反正说需要,他不是也得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又一次书友的讨论 事先申明:这个是纪实 汗喜欢关羽的人看来不多啊,其实我更讨厌大耳贼这7姓家奴啊~投公孙缵,再投袁绍,再跑陶谦,然后吕布,再来曹操,然后刘表最后刘彰他还好意思说吕布三姓家奴。我汗一个军魂6-6:6 其实本书的基本理念就是错误的,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吕布,因为吕布本来就不是一个能接纳忠言的人,再加上他为利而动心的个性,一匹马就可以被收买,就算多出一个兄弟,吕布结局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倒是可惜高顺这样一个能力相当不错的将领。抗日英雄6-71:17 说大耳贼是7姓家奴??????我狂晕~~~~~~~~说吕布是三姓家奴是有原因的,他为赤兔杀义父丁原,后又为貂禅杀义父董卓,可是刘备没有杀公孙缵、袁绍、陶谦、吕布、曹操、刘表等人中任何一人吧,也没有无到随便拜义父吧,在三国乱世投奔有实力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连曹操当年在洛阳的时候也在董卓手下干活,郭嘉(奉孝)也是先投袁绍后跟曹操的,可是象吕布这样的在三国里可是没第二个的。抗日英雄6-71:44 回抗日英雄:能不能改变不是你说的算的!即使是现在,多个亲人时在面对困难的时候的抵抗力不是多一个得力武将,军师能比的!你看看刘备三兄弟,孙氏家族,曹操曹仁曹洪夏侯兄弟,我不能想像如果刘孙曹一开始只有部下,身旁没有一个能倾诉的对象时,在巨大的压力下会犯什么错误!还有,你以为你是谁,‘基本理念错误‘你凭什么说这个与你的思维不同就叫错误舍杯酒6-714:1 回抗日英雄:首先一点,说吕布三姓家奴是罗贯中杜撰的!史书上说的是:丁原待之如子!丁原根本就不是吕布义父还有,董卓对‘甚信爱之,誓为父子‘注意了,是董卓主动要收吕布的,并不是演义中说的那样吕布去求当义子的那幅卖国贼样!至于刘备你说‘投奔有实力的人是很正常的‘不过想刘备那样投奔那么多人的例子在三国历史中实在是独此一家!你认为刘备是什么样的人舍杯酒6-714:0 最后申明一下,我是看着史书,三国志,资治通鉴,三国会要这样的史书来写的也就是说和罗贯中一样,都是站在历史的基础上开始编说!不同的是他的主角是刘备,我的主角不是罢了!所以如果你只看[三国演义]这本书的话最好不要太多的评论舍杯酒6-714: 回抗日英雄:这是说为什么不能改写吕布的结局呢无知的惩罚6-715:07 回抗日英雄:三国演义也只是一本说,不必抱着它来给各路英豪盖棺定论更何况由后人书写的历史,也不见得有100的可信度,作者想合理的给自己喜欢的角色一种新的人生诠释,又有何不可呢~~~~~舍杯酒大大加油!废猫三千6-715:14 四票奉上,以后不能常来,希望每次来都能看到多多的更新~~~废猫三千6-715:0 大耳贼只不过投奔的人比较多大耳没认那些人做义父不算是7姓家奴无知的惩罚6-715:1 看了半天没明白。晕死了!!!!!!!!!执子之手6-717:10 其实不论是在正史、野史或是演义里吕布的性格就是那个样子的,如果性格不改变,那么你所说的改变就无从谈起,比如袁绍的败亡就是很明显的例子,明明自己的实力比曹操强大,而他属下的沮授、田丰也不是对曹操的计谋毫无察觉,但结果大家都知道了把,所以除非你写的吕布的性格和其原型不同,不过如果吕布的性格和其原型不同的话那多不多一个兄弟也没什么差别。因为以他的统帅和勇武再有张辽、高顺和陈宫辅佐,在三国初期绝对不是刘备三兄弟所能匹敌,就是和曹操相争也能不落下风。抗日英雄6-719:10 “大耳贼只不过投奔的人比较多大耳没认那些人做义父不算是7姓家奴”我狂晕~~~~~~~~~~~我只是说当时的人骂吕布三姓家奴的原因,毕竟封建社会最重要的就是君臣关系和父子关系,造反和杀父都很难得到认同(那怕是义父子)与投奔的人多少没什么关系,要知道,在当时的人看来不管你投奔的人有多少,都是在为东汉刘姓皇朝卖命,也就是为朝廷卖命,无论是在袁绍那里当官还是在曹操那里当官或者在刘表那里当官都是当朝廷的官。抗日英雄6-719:7 1、首先一点,说吕布三姓家奴是罗贯中杜撰的!史书上说的是:丁原待之如子!丁原根本就不是吕布义父——如果对一个待你象自己儿子一样爱护的人都能为一匹马而杀之,那当时的人会怎么看你呢???、还有,董卓对‘甚信爱之,誓为父子‘注意了,是董卓主动要收吕布的,并不是演义中说的那样吕布去求当义子的那幅卖国贼样!——无论是否主动与否,他们有义父子关系吧,结果为一美人而杀义父,当时的人又能怎么看呢???????抗日英雄6-719:50 、至于刘备你说‘投奔有实力的人是很正常的‘不过想刘备那样投奔那么多人的例子在三国历史中实在是独此一家!你认为刘备是什么样的人——无论投奔的是谁,都是为朝廷效力,这应该是当时人的真实想法。抗日英雄6-719:54 继续回抗日英雄:三姓家奴的事你就不用再说了那个是虚构的,是说家的杜撰的给你加精华的部分,我没有表示太多的反对,因为历史上的吕布的确是那样,性格的确和成功相关但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没看说就说出那些话,我劝你还是看完以后再说因为我给万炜的定位,就是吕布和属下将领的缓冲,顺带的稍微改变一下吕布的性格所以,如果你真的是没有看说,就看着书评写这些话,那我就有点那个了舍杯酒6-719:55 无论是否主动与否,他们有义父子关系吧,结果为一美人而杀义父,当时的人又能怎么看---你以为百姓会注意他们是不是父子天天杀人的董卓被杀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吕布杀董卓入中原,袁氏两人才不管吕布是不是杀了义父,照样接待他要不是吕布太傲慢,手下恶习不改,恐怕早就被人捧为讨贼英雄了!舍杯酒6-70:00 如果对一个待你象自己儿子一样爱护的人都能为一匹马而杀之,那当时的人会怎么看你呢???----所以说你看[三国演义]太多了,为一匹马杀丁原嘿嘿,那也是罗贯中大大杜撰的俺现在是超级佩服老罗了明明是一本说,结果有多少人把里面的东西当成历史,深信不疑啊~~~~舍杯酒6-70:0 无论投奔的是谁,都是为朝廷效力,这应该是当时人的真实想法----为朝廷效力嘿嘿,皇帝那时候惨的在吃粗米饭,张扬给他送了大米,就升官至大司马好像这个官,你竟然说当时人都在想为朝廷效力嘿嘿,我忍不住笑了除了董承,孔融,陶谦,董卓之乱以后,我没想到第四个可以称的上‘为朝廷效力‘的人舍杯酒6-70:06 所以总而言之,我作者最大的分歧点不是别的,而是吕布要改变的是他的性格和政治智慧,而不是多一个亲人或兄弟就能解决问题的(如果要兄弟的话,只要吕布有能力笼络人心,张辽和高顺都是可以为他卖命的人,甚至还能收到其他人:看大耳朵如何笼络赵云,如何请诸葛亮出山,曹操迎接许攸,古人还有千金买马骨)抗日英雄6-70:09 唉~~你以为身为主角什么都不做么吕布做不到的事,万炜就可以以吕布第二的身份来做,比如说笼络人心之类的事情舍杯酒6-70:1 “因为我给万炜的定位,就是吕布和属下将领的缓冲,顺带的稍微改变一下吕布的性格”——大家都知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万炜凭什么成为吕布和属下将领的缓冲,顺带的稍微改变一下吕布的性格呢?这一点很难让人信服的,又不是亲兄弟,说不定会被吕布给砍了。——————————当然,如果作者不喜欢偶的评论的话,那偶就闭嘴,什么都不说了。八八6抗日英雄6-70:17 当然,如果作者不喜欢偶的评论的话,那偶就闭嘴,什么都不说了。八八6----不用说这种话意见不同本来就不可能谈的上喜欢但说里我已经说了两人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所以再次怀疑你没看过说内容舍杯酒6-70:6 “唉~~你以为身为主角什么都不做么吕布做不到的事,万炜就可以以吕布第二的身份来做,比如说笼络人心之类的事情”对啊!但是如果吕布的政治智慧不高,被人离间的话,或许会认为主角有意取自己而代之然后杀了主角也说不定哦,信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吕布自己就杀过丁原和董卓。历史上离间计可是很好用的。抗日英雄6-70:八 支持吕子,嘿嘿精灵¤使♂6-70:0 为朝廷效力嘿嘿,皇帝那时候惨的在吃粗米饭,张扬给他送了大米,就升官至大司马好像这个官,你竟然说当时人都在想为朝廷效力嘿嘿,我忍不住笑了除了董承,孔融,陶谦,董卓之乱以后,我没想到第四个可以称的上‘为朝廷效力‘的人————看了你的回复就知道你没懂我的意思,所谓为朝廷效力是只名义上的,也就是所谓的大义,无论是开始的董卓还是后来的曹操谁都要捧着大汉这块金字牌匾没错吧???这就是政治智慧,如果象袁术那个(脑袋)一样,很容易就会完蛋的。抗日英雄6-70:八 回抗日英雄6-70:八:你说的可能当然可能有什么事情不可能说就是由无数可能组成的你说的那个‘可能‘已经在超级经典作品[真髓]中出现过了所以呢还是那两个字可能舍杯酒6-70:9 回抗日英雄6-70:八:呵呵,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啊那是没错滴你没看到我第一章就让主角碰上皇帝了嘛说白了这是头一个伏笔,可以给吕布日后漂白身份唉~~您先别急着辩驳的我的观点先问一下一个问题:ot您到底看了我的书没有ot舍杯酒6-70:44 先问一下一个问题:ot您到底看了我的书没有ot————当然是看了书才评论的啊!你当我没事情干,跑到你这里灌水啊!要灌水的话我辛辛苦苦打那么多字干嘛,随便复制几条书评不就k啦。我是觉得你的书写得还可以,但是有些地方又让我觉得很遗憾,忍不住才说的。抗日英雄6-71:00 我也可以就随便复制比如好,好,继续加油啊!努力更新!之类的这种书评,要多少有多少,还不用得罪人。抗日英雄6-71:04 呵呵俺没有别的意思你这些书评俺都会给你加精华的俺是发觉有好多说里面写到的你都没注意到,还说出来所以才有点疑惑的呵呵,而且你也没得罪我只要没有人身攻击,俺又不是那么气的会那么容易生气这个只是讨论嘛你里面有一些观点我还是很赞同的不过有一些书里面明显把那个‘可能‘定为‘不可能‘的事情比如兄弟反目这种事情俺还是别说了舍杯酒6-71:11 酒酒老大,您老人家在这下面的字数可比上面的多多了。偶狂晕。偶要看书啊!写多点书给偶吧,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有大把人支持您!偶要看收赵啦——清水白石6-7:05 既然下面各位讨论的这么热烈,我也来凑个热闹。我觉得此书在三国类中还是写的不错的,不管是题材上的、人物心理上的、还有我最喜欢的武技的描写,(单挑)都写的不错,但是写了仙人,也就是修真的。你写的是三国不是修真,拜托不要本末倒置??那会让人大倒胃口滴~~。其他的我没什么意见,呵呵~~可能以后会有的(:<魔※灵>6-八00:1 不错。。。很好很好。。绫绝恋6-八00:17 唔,有票了。来投。三国加修真挺好。正经八百的三国偶看得多了,有新鲜的东东才好嘛。清水白石6-八00:5 管它的史书和三国演义,吕布是失败者史书怎么说也不会向着他。三国演义本身就只是说,罗贯中用刘备做主角,他的对手肯定都是歹角形象,如曹操要不是他老兄建的魏真在历史上赢了,我看他也玄,不过他也没得好死。另外你就知道历史上吕布就这德行?我认为写的大大怎么写就怎么看,本来就是虚幻的何必硬要搬出历史较真呢?-刀怪6-八00:5 个人认为抗日英雄的意见是好的,但评论尖锐了些,语气太爆了点,如果是我的话早就#¥◎%%……¥#了,舍杯酒还是很有度量的,至少评论中的语气都蛮温和的。所以抗日英雄好意见是可以题,也要注意一下技巧吧,语气这么冲,何必呢。再说了你觉得遗憾的地方,正是我喜欢看滴,再在说了;青菜萝卜个有所爱嘛。不要苟求太多了。<魔※灵>6-八00:7 刘表死后,不管家族反对想帮老二得位是大耳做的事情吧?刘彰的蜀中怎么丢的也不用我言明吧,其他几个,他和董承衣带诏谋杀曹操也只不过是没成功而已吧怎么能说大耳不是7姓家奴呢?看到公孙实力低了就跑袁绍那,看到袁绍不行就跑老陶那,这种人也可以啊?何况帝王之后沦落到卖草鞋也好意思报家名,也真是脸皮非一般厚的人啊军魂6-八0:0八 三国我最喜欢是孙策老弱残兵平定江东,而且在他在时收下的文臣武将就是以后孙家几十年江山的栋梁(周瑜,张紘,太史慈,甘宁,鲁肃,陆逊,丁奉)可惜死的早,否则天下归谁还不一定哪他弟弟孙权就只能守业而不能开拓,比他哥是差远了。说里请把他写长命点吧我不想他早死啊军魂6-八0:1八 虽然不长,但是的确是难得的精彩!最出彩的就是吕布的形象了!彪悍、桀骜、骁勇,而且……还在成长中楚白6-八0:7 一讨论写吕布的说就难免会提到真髓,说起来魔力的文是写的很不错,不然也不会那么的深入人心,以至于有fas说ot要写吕布,先看真髓ot这样的话但是说起来,就算再经典也不做做为一个角色设定的标准来看吧一千个人眼里自有一千个吕布,喜欢写成什么样子是各位作者的自由废猫三千6-八0八:41 继续:真髓中对吕布与真髓这对本来亲如师徒,甚至是父子一般的角色,最后不得不白刃相向的矛盾描写的非常精彩,一开始真髓独自躲起来喝酒的一段其实就是让人心酸的伏笔吧让人能深深的体会到吕布的孤傲与惨烈,真髓的无奈和伤痛,这是魔力的成功但是为什么大家就容不下一个对自己信任的亲人温良体贴的吕布呢废猫三千6-八0八:49 继续:个人一直喜欢舍杯酒大大书中人物个性的设定,也一直相信无论如何,吕布与万炜不会反目不喜欢对战的时候口呼招名让我回忆起格斗游戏的喧哗来寒一个以上废猫三千6-八0八:54 目前到此就结束了呵呵满精彩的不是 感谢大家对此书的评论,也欢迎大家继续对此书进行评论----当然,评论归评论,大家别扯到人身攻击上面来,那样就伤和气了---而且放心,俺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不是人身攻击的,无论写的书评是‘本书垃圾‘,俺也不会删书评但如果在后面再加一句‘作者更lj‘俺就怒了~~~要出天之戟了~~~这个算是先人后君子,约法三章吧~~ 以上书评,俺会全部加精~~~我也只有以这样的方式来报答书友了 谢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三十三章 下 一夜悟刀得益许坞 万炜变色斥道:“王安容,莫要多言!” 许褚则一怔,爽朗地笑道:“你这读书人好不晓大体。兖州乃是四战之地,如今世道又不太平,盗贼横生,你这些书生庇护与官衙之内,又怎知我等民疾苦?没有这些壁垒,若贼众来犯,我族内老幼妇女不就暴露于刀兵之下,累生命之忧?” 王思本就想借此来引万炜的注意,但见万炜不悦,当下缓和道:“坞主建庄守家原并无大碍,但此等布局与高度仿制军营,可是犯禁行为。王思并无冲撞坞主之意,乃提醒坞主而已。” 许褚脸上讥讽之意一闪而逝,向王思略做一辑,道:“多谢王君好意。不过犯禁什么的,许某从未考虑过。在这乱世之中,只要能守护许家,对许家有理之事,照做便是。” 话未落音,旁边一人环顾狂笑道:“犯禁又如何?官兵连蟊贼都敌不过,敢来我们许家坞撒野?” 许家人都轻笑,万炜脸色一沉,却也有点犹豫,并不想与虎痴扯破脸。就在一行人颇感尴尬之时,一人自万炜身后冒出,抓住那人衣领揪到半空,猛地贯将下来,脚丫子跺在那扭曲的面孔上,怒斥道:“朝廷重员面前,公然非议!来人,将此人绑起来!”其声若洪钟,震的许家子弟不及反应,眼睁睁见那人“呜呜”直哼。 正是狂狮主骑陆鑫。 两个狂狮卫应声而出。 许褚脸色大变,上前一步想要推开陆鑫,不想另外一只白净净的手搭上了许褚大手,万炜轻柔的声音响起:“我们就别让里边的人等久了,不然还道是我摆架子呢。来,坞主与我并肩入内。”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前一句点明了自己的‘架子’,后一句又许诺‘并肩’,给足了还是平民的许褚面子,让许褚再不好说话。 更重要的是,在说话之间,以力量为傲的许褚也没办法不动声色地挣脱万炜的手!只能无奈地被半拖着走进内庄。 见许褚已经屈从,万炜心知不可逼的太过,乃转头向陆鑫道:“我们现在是客人,不好驳了主人的面子。放了吧,相信回头坞主会给我们一个交待。” 陆鑫应是。 眼见自己手下松绑,许褚眼中首次露出感激之色,对万炜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微躬着身体替万炜介绍着早已在内庄门口附近等待多时的沛国豪绅。万炜也点头回礼,但心中并不在意。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许褚。而且目前情形看来还不错。 内庄大堂上仅仅摆了二十席,每一席的婢女则超过了五人。桌上酒食之器无论质地与精美程度都比在粱庄上的好上不止一倍。再看那入席之人皆彬彬有礼,这比粱家那些搓脚垢、红脖子灌酒的庄稼汉子又不知儒雅了几倍。直看的王思一路声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万炜耳朵好,听的清清楚楚:“老庄主真是丢人,什么非要搞大一点场面,又不肯让我来办理,着竟让那些粗人与卫尉同饮,搞的卫尉中途不快,竟借口更衣跑了!丢人,太丢人了!等子虞回来,一点要狠狠臭他一顿!不过话说回来,虎侠许褚请的人也就是衣服好一点、兜里有几个钱罢了。看上去衣冠楚楚,谁知道肚里有几两墨水?连一个相识的才子都没有,肯定是些依附权贵的狗才!嗯,嗯,没错,狗才。那个眼睛的家伙,脸上一副正经样,眼睛已经偷偷转过来五次了,怎么,想过来巴结,又没那个胆?还有右边那六个月的大肚子……” 万炜偷偷苦笑,只希望别人的耳朵别像自己这么灵就好了。 果然酒席间这些豪绅对万炜极是恭敬,使尽一切手段来吸引万炜的关注,其中有些读过书的甚至捧出新谱的诗词来赞美万炜刺杀董卓的义举,但即使以万炜那半吊子的鉴赏能力也看出这些诗词并无出彩之处,也没有出色之人。就差没有“啊,我赞美你~~”这样的低劣词语出现了。 又过了一会,万炜听的有些厌烦,乃转道:“久闻坞主有柄名刀,名为‘虎纹’。不知可否取出众人一观?” 许褚点头,命庄丁取出大刀交给万炜。 初见带鞘刀,万炜觉得有些惊讶,此刀仅比腰刀大上几分,入手却是极重。换而言之,许褚虽是个短兵器高手,但若有人瞧了这份量,交手时定要吃点亏。再结合粱询所说的许褚以前经历,好像这虎痴竟是江湖的豪客。也难怪之前并没有表现对一个朝廷重员应有的尊敬。 微微一笑,万炜抽出虎纹刀,果然刀如其名,雪亮的刀面上各有八道淡黄色不规则的长纹,如同猛虎的斑纹一般,美丽而又不失威严。更令万炜惊奇的,是这些虎纹好像并不是刻刀身上,而是自内而外的纹章,让整把刀凭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弹指击在刀面上,倾听钢刀反馈的声音,万炜赞道:“好刀。” 许褚微微一笑,并不搭话。 万炜起身单手持刀试劈几下,忽觉不对,换成双手再劈。见光不见刀。那些豪绅见了,都叫:“卫尉好武艺!”万炜耳朵自动过滤杂音,皱眉道:“许坞主……这刀……” “怎样?”许褚眯上了眼睛。 “好像不完全吧?”再细心观察,万炜终于发现刀柄不但比普通的长上一截,而且后半段有着类似花纹的痕迹。好像是……接口?万炜也不敢肯定。 “是么!”许褚不动声色地取回长刀,道:“这就是随某游遍三州,结交了众多豪杰的虎刀。它是完美的!” 万炜顺手将放置在桌面的刀鞘递了过去:“坞主单刀闯三州的事机某家也曾听过,心感钦佩啊!某亦习武,但总感资质愚钝,间或有些不解之处,坞主虽非用戟,但想天下武艺总有相通之处,因此想坞主替我解个惑……” “哈哈哈哈!”许褚忽然愉悦地笑了起来,不再像刚才那么偏生,道:“卫尉说笑了!武道如旅路,碰上三岔口择道、巨木石横路都是在所难免,何言愚钝?再说了……”许褚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和着那“啪”的声响,嘿道:“再说有温侯在,某若敢给卫尉说教,这说好听点就是班门弄斧,这用俺们说法,可就是不识趣了,是不是!” 左右许家坞人听了,一片吵杂。有巴结的说坞主你武艺足够开宗立派,怎么不够教一官;有狂傲的说坞主的功夫才叫第一,吕布那是没碰上您老人家;也有才识的说武无常道,坞主与卫尉互相探讨说不定两边都得利…… 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认为许褚真不如吕布的! ‘这种团结与信心!’万炜心中暗惊。 身后陆鑫最听不得人道万炜兄弟不是,抬手按刀,倒竖浓眉,原本那老实巴交的面孔一霎那变的气势逼人。正对着他的人立时哑了一片,然后陆陆续续地都静了下来。和刚才喧闹相比,却显的有些尴尬。 一个豪绅连忙起身打圆场道:“温侯武艺那是公认的第一,但坞主的武艺高强也是不得半点虚假的。两人皆为豪杰,嗯,皆为豪杰!” 周围的豪绅不肯得罪了卫尉,都连忙应和。 微微一笑,万炜平静而自行地道:“这用不着讨论,大哥的武艺……不需要讨论。”顿了顿,又回顾虎痴,道:“好汉最重好汉,我大哥最欣赏的就是仲康这样的豪杰。仲康若是也有意与战神过招比武,某可是乐意替你引见引见……大哥曾言,一天到晚的练武,还不是为了能找到匹敌之手鏖战三百回合,挥汗撒血,但酒友易寻而好对手难得,所谓高手……寂寞啊!” “寂寞啊!”许褚无意识地重复了这一词,显是引起了共鸣。深邃的黑瞳内,炽烈的战意与向往清楚表露出来。就在万炜暗自高兴时,许褚的眼中又多出另一种情绪,是无奈。“高手寂寞,而做了家主的高手,又是什么呢~”喃喃自语,许褚提刀而立。 片刻,虎痴猛地抽出虎纹。瞬间,他眼中只留下了浓烈的战意,大喝道:“给我清场!把大殿给我空出来!”许家子弟应诺而出,或劝或强,顷刻间将摆在中间的十几张席连人带桌给撤到一旁。许褚回身朝万炜行了一武士礼,朗声道:“不瞒卫尉,许家并不喜官,更不喜有官来访。原本许某还计划着要给新来的毛头卫尉一个下马威,叫他不敢正视我许坞。哈哈,谁知道卫尉虽年轻,却无那些公子哥之态,举止言语叫某甚是钦佩。许某为之前的用心,给卫尉赔罪。”说罢,随手将刀插入青石地板,取过一整壶酒,仰头便灌。浑浊的酒水溢出嘴外,浸湿了前襟。许褚毫不理会,一壶毕,又取一壶,连喝三壶才止。打了个酒鬲,哈哈笑道:“自罚三杯!” 万炜被许褚豪气所动,取过桌上酒壶,微笑道:“某陪一杯。”说罢,也如许褚那样,仰头便灌。不同的是,待酒尽壶空,愣是没有一滴酒水落在嘴外。 两人的举动引来周围汉子与豪绅一致叫好。 许褚也撇了架子,起哄叫好。众人笑了一阵,许褚又道:“卫尉是来这里的官员中,第二个与某探讨武道的。哈哈,但与前次不同。还是那句话,许褚无把握必胜温侯,所以不敢强出风头讨没趣。但也不好违了卫尉的兴致,不如这样。某家就在这舞刀一把,尽力把自己的感悟舞出来。对卫尉有所帮助最好,就算入不得卫尉之言,便当许某在舞刀助酒,可好?” “好~~~”还没等万炜出声,周围的许家子弟已经兴奋的齐声叫了起来。虎痴亲自演武,这种机会当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万炜一边点头,一边把陆鑫耳朵拉到嘴边,轻声道:“注意看,看看别人是怎么用刀的!”陆鑫这才明白,万炜是替他问话,感激道:“多谢主公。”万炜摆了摆手,微指场中。陆鑫会意,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许褚身上。 抽出虎纹刀,许褚闭眼静立场中。周围之人受许褚气势感染,人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等待,好似有一刻钟那么长,在场的只有少数几个人才清楚,其实,不过是普通的闭眼调息罢了。 腾然!宛如在寂静的山林中穿梭的行人忽然看见一只猛虎张着血盆大口从高处扑来!哪种震撼与危机感,令万炜全身发冷,每一根毛孔都倒数起来!万炜差点就要拔剑起身防御!又是一霎那,万炜的精神终于回到了现实:这不过是许褚睁眼所制造的气势罢了!这个念头感闪过,万炜骇然发现,其实许褚已经摆好了战斗姿态,那像猛虎扑击的姿态! 万炜总算知道最初的感觉是哪来的了。 同时也发现,许褚正对之人,除了自己,刚才坐在席上的不是呆立就是倒地;刚才站着的,包括陆鑫在内,至少向后退了一步。 而这一切,纯粹是被虎痴的气势吓的。 眼见万炜未被自己气势所摄,许褚微微一笑,道了句:“许某献丑了!”便展开刀法。 许褚的刀法,在场众人无论是否学过武艺都能看出虎痴刀如其名,那一招一式都是脱变于猛虎的一举一动,简洁而古朴却不乏气势。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绚丽的刀光,带给人的,是回归自然,直达心灵的力之美。许褚的每个动作都将男性的阳刚之气、威武之风表达的淋漓尽致。男子见了不由热血沸腾,斗志昂扬,狠不得即刻能上前线舞三尺青锋以宣泄心中战意。而女子更是不济,内堂里的侍女早将自己的添酒任务丢到爪哇,无一不脸色绯红、春心荡漾地痴迷于场中真汉子。令人不得不感叹原来武术也能如此美丽! 除此之外,万炜这种层次的武者,双眼不再为招数表面所迷惑,而被此刻许褚表现出来的武意而感到震惊而敬佩。虎痴的招意概括成一个字来说,就是一个“凝”字。宽大的骨架能使人拥有更宽更广的攻击范围,虽然与常人比较也仅仅是十来寸的距离,但在武将对决中,仅仅是一寸的差距也能决定生死的差别;而浑厚的肌肉除了提供强大的力量外,也让他拥有了更强的抗反冲之力。仅是这两点先天优势再配合上武技就能让许褚列入一流之列,而最令万炜叫绝的,是许褚对力量的运用,那就是“凝”。 一盆水朝人泼去,仅能让人变成落汤鸡。而同样的水凝结成冰后,肯定把人砸个大包。 把力量比喻成水的话,这就是对力量运用的质量差别了!许褚的每一击,都能将全身力量凝聚起来,全部在最后的挥刀中释放出去,由于其本质就是力的释放,所以动作看上去或许连行云流水这样的词语都不够形容。同样的,这样流畅而自然的动作,也是非常难以应对的。 当然,就算其他人能对力量的控制做到这种程度,也必然不能持久,就是算吕布也无法每一击都用上全力,因为这样的攻击其反作用力也是非常强大。强大到或许会伤了内脏!但这个缺陷却被许褚比常人厚两三倍的肌肉所弥补,依照万炜的话就是:“用大腿的肌肉来缓解手臂的反冲力,怎么样都不会断吧?” 在加上大人一号的骨架,万炜是绝对不想在战场上对上这虎痴。 先不管万炜动的心思,在他身后的陆鑫已经完全被许褚展露的武学所吸引住了。 陆鑫最初入伍时用的就是刀,最自豪单人闯山屠贼的时候用的也是刀,所以对刀有着那么一分情结。甚至于在有机会学习完整‘方天戟’时还自主地考虑单学方戟,并转戟为刀,甚至根据方戟的凌厉攻势创出‘狂刀断天’这样的杀阵。但戟法终究是戟法,方戟招式虽接近刀法,却也仅仅是接近而已。处时还不明显,随着学习日渐深入,用刀手法的日益熟练,戟法与刀法之间的一些细节差别就愈显的突出。而吕布军中虽有张辽,高顺这样的用刀好手,但从他们当时都未能进入‘超一流’之列这点来看,就说明了其刀法也未能大成,指点一二还行,要想真解惑怕是难了。一直以来,陆鑫都处于自我摸索的阶段,间或有些心得,有些创新想法,也苦于没人印证对错而不得不搁置一边。 而今天晚上,虎痴许褚虽没用任何言语,却用自身的行动为陆鑫打开了刀艺的大门。陆鑫像一个大雾中迷失了方向的孩突然看到了前方的灯火般,找到了通往武学高峰的道路。 可以说,今天晚上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这狂狮的主骑! 陆鑫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许褚表达的刀意,其专注程度,以至于他连双手在随着许褚节奏而微微摇摆都不知道。之后的事情陆鑫也是浑浑噩噩,他的记忆好似被强行分成两半,他记得许褚结束了演示,却不记得什么时候结束;他也记得自己在晚宴结束后听从安排住进万炜客房的隔壁,却连哪个亲卫与自己同住都搞不清楚。 整个晚上,陆鑫都在盯着黑暗的屋顶发呆,满脑子都回想许褚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乃至手臂之间的距离,出刀的角度,脚下的移动,发力的原点,力量的流动,都在陆鑫的脑袋中重播了不下万次。 到了第二天太阳出来时,可以说,昨晚许褚的动作,就算是肌肉的抖动都被陆鑫完全刻在了脑海的最深处。 也因此,当一觉睡饱的万炜看到陆鑫出现时,不禁脱口叫道:“哇靠~红眼病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温侯再生》正文 三十四章 上 猛将行万军取贼首 陆鑫还处于精神恍惚中,听了立马回了一句:“有病?看大夫啊!”只把周围刚出来集合的狂狮亲卫笑倒一片。万炜被哽的也不懂回什么话才好,只能半笑道:“经典。” 有了这么个插曲,万炜一行心情都不错。与虎痴笑谈着吃过早饭,两人关系已经开始互相称表字,你一句“芯逝”我一句“仲康”的叫的好不亲热。等饭后取过盐水漱口,许褚击掌让下人送来一盖锦盘,对万炜道:“昨日庄内混进狂徒,言语间有损芯逝公颜面,许某昨夜寝不安枕啊!特意半夜起来料理了一些东西,今早送予卫尉做赔罪。请芯逝笑纳。”说罢,揭开锦布。 里面竟是一只耳朵、一只眼球、一只鼻子、一段舌头外加十几颗散落的牙齿…… 一股血腥味噌地钻入万炜鼻腔…… 万炜原本还以为许褚端上来的不是黄金白银就是珠宝翡翠,口中连道:“庄主费心。”又说:“仲康见外。”待定眼看到内中物,闻得那血腥味,喉咙立刻就感一阵酸味,刚吃下去的早饭有集体出来透气的冲动。万炜猛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酸物,苦笑道:“仲康这赔罪之物真出乎某预料。可是昨日那人身上物?” 许褚未见一丝难受,还是笑着道:“自然是。来人,将张闿拖上来!”万炜一听便联想到五官残缺的可怖面孔,生怕忍不住真当众呕吐出丑,连忙叫:“不忙,不忙。”那手下却是充耳不闻,径直走了下去,给了万炜一个难堪。 许褚却是不知道,这一点的细节却让万炜突然醒悟到许家坞中的纪律远比想像中的还要严格。令出行止,正是一支精锐军队首先必须具备的素质。 万炜若有所思地看着消失的人影。 见万炜一时间静了下来,许褚还道万炜又生气,连忙笑着赔礼道:“下人不知好歹,芯逝看在仲康的面上,便不用计较了吧。” 此言一出,对比那张闿所受的待遇,万炜心有所悟,脸上却是笑道:“无妨。”说罢,又扯着许褚讨教武艺。 正说间,先前下去提人的手下急匆匆地走了上来,沉声道:“牢监被打昏,以被张闿逃脱。我已命人四处搜寻。” 许褚变色起立,指着那人,脸色阴晴变化不定,好一阵才怒道:“楞在这干吗,还不快下去组织人手搜捕!”那人领命而去。 许褚尴尬地转向万炜,道:“这……卫尉赎罪。不过请卫尉稍等,某家定要将这叛徒擒回,碎尸万段。” 万炜乐呵呵地道:“方才就说了无妨。我看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为了一个人大动干戈,不值得。再说,依某看来,此人并无大罪,残其面已经是略过。跑就跑了吧,仲康的意思,某领会便好。” “这……”许褚还在犹豫。 万炜眼咕噜一转,上前拉着许褚又笑道:“来来来,再和我说说,若是对手谨慎,很有可能接下强攻再进行反击,却该如何应对?” 后面,陆鑫红着眼睛又贴了上来。想来两人是赖定了许褚,不乘机多挖点武功秘籍,万炜心道:对不起党啊! 如此反反复复,一问一答,有时中间还夹杂着由许褚指导,陆鑫真人演出的表演,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从清晨来到了中午时分。 而许褚算是见识了,一个身为卫尉的人竟然能无赖到这种地步。明明前一句刚声明这点是家传,实在不好传授。可这卫尉拉七扯八的拣好听的说了两句,忽然就换个构词,旁敲侧击地又问了出来!更令自己气愤的是,自己明明提防了,竟然还会不知不觉地说完后才醒悟?!而事后,让许褚回想起来感到一阵苦笑的却是,每一次上当,心中都有些情绪,但偏偏快忍耐不住要爆发的临界前一刻,那个十八岁的卫尉便笑嘻嘻地转移话题,说了几个自己前所未闻的豪侠传记就把两人之间刚扩大的距离拉的近的不能在近。而那故事中的主角,覆雨剑浪翻云、独臂大侠杨过、少林英雄方世玉还有无影脚黄飞鸿的名字,想来许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是忘不了了。 当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令自己心生仰慕的侠士竟比自己上几百岁…… 当留着山羊须、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来到庭内请众人进餐的时候,已经被万炜忽悠的找不着北的许褚第一次发现这山羊须竟然这样可爱,恨不得冲过去来一个熊抱来表达自己逃离苦海的心情。立马是起身恭恭敬敬地请万炜就餐。 万炜则是一脸茫然加纯洁地说道:“嗯?这么快啊,那等吃完饭在继续吧!” 此话一出,就连许褚这种底盘如此扎实的大汉也感觉到腿肚子在颤抖…… 就算是专职的私塾先生也受不了这种没完没了的提问啊! 就在许褚尚在思考如何应答时,旁边那山羊须管家突然道:“卫尉大人,人这里有份紧急情报。”顿了一下,道:“据沛国内的一些行脚商和猎户所得消息,沛国内很可能出现了一股人数在五百人左右,拥有制式武器的强盗,部分甚至拥有马匹。目前虽暂时不知道有没有人遇害,但人斗胆,建议卫尉能在入夜前回到梁庄。” 万炜吃了一惊:“五百人?而且是拥有马匹的强盗?”要知,马匹的管制极严,就算是有钱的富豪也未必能买的到几匹,咋闻强盗拥有数量不少的马匹,也难怪万炜会感到惊讶。 许褚显然也是刚听说此消息,正视管家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哪又来的蟊贼?” 山羊须顿了顿,开口将收到的情报与自己的分析尽数道出。 原来,自袁绍诈取冀州,黑山贼趁机作乱,冀州西南部与兖州西北部充斥着提刀横行的土匪强盗。除了袁绍重兵把守的几座城池外,村庄甚至连一点的镇子的民众已经失去了武力的保护,沦为贼兵口中鱼肉。 黑山贼很是发了一笔。 这让不远的青州黄巾贼眼红了! 武安国断臂残废后,青州官兵失去了他们压制黄巾贼最大的依仗。除了郡府北海,其他地方已无力防卫,甚至可以说青州已被大大上百股的黄巾贼私下瓜分。按理说做到这种程度,连黑山贼都是望尘莫及的,应该是黑山贼对青州眼红才对。但一来青州黄巾贼肆虐已久,州内油水已经被刮的差不多了;二来黄巾贼中竟有些许能人,如白雀贼首白羡、雷公贼首雷擂、浮云贼首管亥此三个势力较大的贼部首领,认为现在青州已经是板上鱼肉,跑不了了。所以应该趁河北混乱的难得机会,往富饶的河北一带发展才对。 于是,191年9月初,通过黄巾贼首之间相互的对话,最终达成了联合行动的协议。于是以雷公为首,纠集了青州大部分势力,人数达到四十余万的大军浩浩汤汤地过乐安、临济、东朝阳、著县等地,欲过黄河由平原郡直入冀州清河郡。 不难估计,若是这只贼军也进入了河北,与黑山诸贼联合起来,恐怕就算是诸侯中势力最大的袁绍也是头痛无比了。 但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雷公等三人如意算盘打的稀里哗啦响,几乎都在考虑日后如何分赃这种善后问题,谁都没注意到,一把利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架在自己后脑。 “九月七日,白雀首领白羡帅贼众约六万抵达黄河南岸,欲寻船渡河。当晚日落前,营地为数百人突袭,白羡并十余位势力首领被斩于万军之中。突袭之人不详,只知道为首大将长须及腰,身着青袍,用的是一柄大刀。”管家如是说着。似乎还有下文,但被万炜的惊呼打断了:“关羽?” “什么关羽?难道是那为首之将?”许褚脸色很难看。 虎痴自负为天下第一用刀之人,但想像一下突入六万人的营地,斩杀对方十余位首领后再安然离去,许褚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万炜心中也是越来越不平静。这管家说的极为简略,初听时也仅仅觉得惊讶而已,但越是回味这几句话包含的意思,万炜越感到……不寒而栗?是的,不寒而栗!想像一下看不到边际的营房内,足足六万手持武器的人在内活动的喧嚣!想像一下面对几百倍于自己的敌军,区区几百人面无惧色地驱马闯入的胆气!想像一下黄巾贼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对手的大刀之下,自己却无法为好友报仇的怨闷!还有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斩杀自己首领,自己无法阻止,甚至连牵制敌人一刻都办不到的那种无奈!再想像几百人仍自来去自如,不停地粉碎着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包围堵截,最后斩杀目标大将后在杀出重围,潇洒离去的那种威风! ‘换成是我自己,恐怕连进营地的勇气都未必有吧?’产生如此颓废的想法,让万炜很是叹了一口气。 连许褚的问话都忘记回答了。 等许褚将那问题大声地重复一遍后,万炜才抱歉地道:“虽然没有特别的证据,但长须青袍、使用大刀而且还有如此武艺的,似乎只有关羽此人。” “可是在虎牢关一战中与温候对战之人?”管家突然恍然地问道。 万炜点头。 许褚的脸更黑了。 山羊须一拍手,欣喜道:“若真是此人,那后面那人定是其弟张飞、张翼德。” “后面那人?”万炜奇道。 管家看了一眼许褚,缓声道:“当晚,子时。一人冒充信使,直马入中军,以丈八长矛刺雷公雷擂与帅旗下。之后更是原路杀出,矛下葬身之人过千,其中有名气贼首、贼将估计有四十余人。” 客厅内一片寂静。 许褚和陆鑫瞪大着眼睛,希望从管家的眼中找出一些反驳的证据。 万炜已经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是关羽和张飞,心中倒不那么惊讶了,反倒开始对比如果是大哥的话会怎样。但这种假设,自己这种层次似乎推测不出准确的结果。 管家见众人都没话,便接下去道:“浮云贼部首领管亥当日便领本部返回。余者人人自威,大多都返回原地。还有一些不甘心空手而归,乃北掠渤海,南夺兖州。前些日子往南避难的百姓极多,便是这原因。” “近日发现的强盗,恐怕便是南来之贼。”管家最后道。 想起来梁庄时沿途所见迁移大队,万炜点点头,道:“此贼即来,怕是沛国安稳之日便到头了。” 许褚冷道:“我看是蟊贼安稳之日到头了。待寻到贼兵落草之处,某便带儿郎们割贼头下酒!” 万炜呵呵一笑,拍了拍许褚肩膀,叫道:“仲康豪气!”顿了顿,又叹道:“看来午饭后我与梁庄主便要提前回去商议一下防范适宜。唉~~~不能再与庄主探讨武学,实在是遗憾之极啊!”说着,万炜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许褚还没从关张二人那奇迹般战绩的影响下恢复过来,当下下意识地接口道:“那不如另定日期……”话未完,许褚心中已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还没等他改口,万炜已经满脸欣喜地道:“有仲康这话,我就放心了。回去后你我都要安排写预防措施,可能会耽误些时候。这样吧,七日!七日之内我定再访!” 说罢,一手拖起许褚,把后脑勺对准许褚张开的大嘴,抢在他前面大声道:“走,吃饭去!” 许褚真是欲哭无泪了:这……这句是客套话啊!你……你子也太……太实在了吧?! 山羊须目瞪口呆,而陆鑫则在一旁偷笑。 席间并无大事,不过是万炜将此消息告诉梁询,后者大吃一惊,向许褚求证后差点连饭都不吃就想回庄。最后还是那山羊须以安全为由,定要饭后让庄中点出一百汉子陪同才肯放人,梁询熬不过好意,只得与许褚一齐食不知味地在那进食。老梁见许也是一张苦脸,还道虎痴也在为强盗一事烦心,乃好心地强打精神安慰起许庄主。一句一个“无妨”,一段一个“天必佑善人”,听的许褚一个头两个大,在两次表示:“当真无妨。”反遭更多的‘安慰’后,许褚把两眼一闭,认了! 想我虎痴一刀闯三州,手下从无十合之人,今日……今日……今日……栽了! 心在滴血的许褚好不容易熬过漫长的就餐时间,然后与满脸笑容的万炜挥泪洒别。看着万炜一行在视野中消失,旁边那山羊须突然亲昵地打了一下许褚手臂,乐呵呵地打趣道:“看看你的样子。” 许褚垂头长叹。 山羊须摇头道:“走吧,他们都在等你呢。” 嗯了一声,许褚随着山羊须走入位于许家坞后方的一个不起眼的茅屋。 推门进去,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喝酒掰花生聊天。 见了许褚与山羊须,其中较为年长的男子站起身,匆匆给山羊须打了个招呼:“戏先生!”然后也不管手上干不干净,就和许褚来了个熊抱:“仲康,等你好久了!” 许褚痛的咧了咧嘴,立马反手也来了个熊抱,将对方骨头捏的卡啦响,咬牙切齿道:“夏侯元让,你就不能轻一点?” 夏侯惇也是痛的咧嘴,用力道:“废话,老子刚来就把我扔在茅厕里,蹲了一晚上,换成是你,不疯了才怪!” 那边的年轻男子闻言叫道:“活该把我拖进来陪你吃了一晚花生。” 山羊须,戏先生呵呵道:“好拉好拉,你们两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在互相谋杀呢!放手吧!” 许褚和夏侯惇这才乐呵呵地同时放手。 其实夏侯惇与许褚早些时候同样是身手不凡,同样是好游侠,同样是喜结豪侠,不同的是夏侯惇因家境的原因在江湖上名气并不如许褚,但这点对两人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隔阂。反倒在一次曹许两家会面的机会上一见如故,隧成莫逆之交。 夏侯惇又朝那年轻男子拧笑道:“曹纯,怎么?有意见?” 曹纯心虚地道:“如果我没在这里,那叫张闿的怎么跑的了……” 其他人呵呵笑了起来。 说起张闿,曹纯仍不住又道:“一开始不是先生让他这么说,用来试探那万炜的么?” 戏先生皱了皱眉头,道:“的确!不过试探之后就要依情况来善后的。后来见仲康甚看重那卫尉,所以便决定要拉近关系,所以……” 众人哦了一声便揭过此事。 夏侯惇指着许褚,对戏先生道:“连仲康也对那子有好感?” “自己问他!他今天可是被那卫尉整的很惨呢。”戏先生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四十多岁的成熟男人。 夏侯惇把眼睛转向许褚,后者难得的脸红道:“那子有趣,和个弟弟一样,可不像我们这么势利。唉~~就拿今天来说,竟是没生气!嘿,很难想像他竟然是个卫尉!” 夏侯惇不屑道:“我怎么就看不出来有多好?连我的挑战都不肯接下,亏他还是吕布弟弟。对了,听说你昨晚把‘虎击术’都给那子看了?” 许褚哈哈大笑道:“那是我走江湖时的虎击术。战场用的虎击术,元让,你想不想试试?” 夏侯惇立刻眉开眼笑地道:“好,好!明天就让我先尝尝!” 曹纯翻起了白眼,声嘀咕道:“两个武痴……” 闲话已过,戏先生从衣袖内抽出一竹简放在桌上,道:“先不谈别的,来看看本家发来的最新情报。” 许褚撇了一眼,发现是说青州黄巾贼西进夭折,雷公白雀身亡的事,脸色又难看起来。 那边,曹纯与夏侯惇看完后面面相觑,一脸凝重地看着戏先生问道:“此事确认过么?十万军中取敌首级,这可不是说书啊!” 戏先生笑了笑,轻松道:“那万卫尉已经帮我们确认了。不过大家不用那么紧张,放松一点。”见三人脸色没有一丝改变,戏先生尴尬地笑道:“好拉好拉,我实说了。这事当真,但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修长的手指点着竹简上的字,道:“看清楚,是‘聚贼约百股,总计过四十万’。”说到这,戏先生抬头看了一下,发现曹纯脸色明显轻松许多,乃笑道:“呵,看来子和(曹纯字)明白了,来帮忙解释一下。 曹纯点点头,接下去道:“这说明贼兵的指挥权并不集中,各自为战。嗯~甚至互相之间都有提防,这是可以利用的。”曹纯越说思路越清晰:“而突袭的人很少,仅仅几百。所以看到突袭队伍攻击别的贼部时,其他人大多数都会抱着看幸灾乐祸的心理,为了自己不受损一般是不会前去支援的。嗯~~或者也想不到盟友连区区几百人都对付不了。不过即使这样,为首之人也甚为了得,似乎该和仲康不相上下。”突然见到一双充满威胁的眼睛,曹纯立刻又补了一句:“和元让大哥也差不多。” 夏侯惇哼了一声,嘀咕道:“我还有点自知之明!” 曹纯翻起了白眼。 戏先生乐了,摇头笑道:“你们几个……嗯,忘了再补充一点,别以为黄巾贼会像我们这样,能列出整齐的队形或是造起牢固的营地。” 听到这话许褚才真缓了口气,顿了一下,又道:“对了,那强盗之事又是如何?” 戏先生并不出声,从衣袖中又掏出一卷竹简放在桌上。 三人凑上去看了。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静默。 许久,夏侯惇才道:“孟德果有先见之明!他要我来,便是会知子和与仲康:如戏志才先生认为有必要,可提前动用虎豹骑!” 曹纯和戏志才四只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而许褚却闭上了眼睛,不知包含什么感情地长叹一声,许久才道:“这事,如果不到最后,我就不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