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回眸》 《红尘回眸》正文 第一章 我叫王涛,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城,顾名思义,我的名字很大众化,记得上初中时班级里就有三个叫王涛的,其中还有一位是女孩子,每次老师叫这个名字回答问题的时候,都会导致我与另外两位伙伴一同站起来,我的父母都是工厂的工人,因为是工厂生产作业,所以避免不了倒班,他俩从事的岗位性质不同,又不在一个班组,所以在家很少能坐在一起吃饭,往往是老爸下夜班准备补眠,老妈又匆匆忙忙出门上班去了,以至于我从很的时候就体会到有妈没爸,有爸没妈的无奈。 我还有个哥哥叫王锐,大我六岁,我读学的时候,这厮初中都快毕业了,有时候我就思索,爸妈当年一定是想要一个女儿,才会冒着巨大风险生下了我,见到呱呱落地的我后,一看又是个带把的,失望之极的表情不言而喻,说到这里,我又何错之有,我战胜了多少竞争者才来到人世间的呀。 不过我的童年生活过的还算圆满,虽然没有半路夭折,但也糟了不少罪,比如四岁那年,我就掉进了烧开水的大锅里,虽然记不清那时自己为何如此冒进,但现在想起,还是会冷汗岑岑,想我福大命大,定会前程坦途,一帆风顺,但活了这么久依然没什么转机,这让我一度怀疑先仙人们所谓的渡劫,为啥神仙们渡完劫后都潇洒自在,超凡脱俗的,我这被开水烫了一屁股疤,依然是个屌丝,我想这个问题也只有渡过劫的仙人们能回答我了。 我上学还算早,六岁时上了学前班,一年制,也有大班班,那时我们这个城的学前班一般还不算正规化,给100块钱可以读半年,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哪怕睡到日晒三竿,睡眼惺忪的出现在教室里,老师也不会说什么,只是睨着你示意入座,读班时,老师无非就是告诉你11不等于5之类的,大班的同学就可以跟着老师读唐诗了,记得读到: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时,有位包子脸,爆炸头型的伙伴,怯怯的举起一只黑手,站起来问老师,诗中的犬为母犬还是公犬,老师顿时怒从心中起,双眸瞬间放大,聚焦在包子脸上大声吼道:我管你公狗母狗,能看家的就是好狗,包子脸一阵委屈的坐下,教室里顿时传出爆炸般的笑声。 那时我家住在一片未开发的平房区,周围被一栋栋大楼所包围,仰望天空,有种深陷池塘的感觉,自己就像那条鱼,等着从四处的高楼上扔下鱼钩,然后爬上去,升到云端,这样的城中村那时有很多,虽然共享着一处土地,但阶层分化确很明显,中产阶级家庭当然不屑于自己的孩子能走进这片低矮破旧的地方,但在这里居住的大多是工薪阶层和更低一等的打工族、商贩、乞丐等。 学前班向南4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条溪,夏季来临时,河水清澈透底,波光粼粼,沿着水边长出一团团苔藓,碧翠湿滑,岸边的垂柳肆意生长,柳条垂入溪水里随波逐流,每到休息时我都喜欢和孙凯到柳树下捉蝌蚪,孙凯是我邻居家的孩子,与我同岁,也是我学前班的同桌,父母是卖时令青菜的摊贩,很是辛苦,每天4点就要推着大板车到离家10公里远的农贸市场进菜,然后在回来进行贩卖,我们两家甚是要好,有时他父母忙不过来时也会把孙凯留在我家照顾。 溪水下游有一处池塘,里面河虾鱼应有尽有,我和孙凯很喜欢光着身子钻进去,以缓解炎炎夏日的侵袭,池塘底部大多是河沙淤泥,很少有质地坚硬的岩石,所以我和孙凯很少到池塘中央去,听学前班的老师说过,以前班级里有个男孩,曾经被淤泥裹住,被嵌入水下,就再也没出来了,每次想起,都是一阵唏嘘,所以爸妈也很少让我到溪边去玩耍,但这样的劝说是无法动摇溪流对我的诱惑的,虽然我入锅不死,成功渡劫,但这区区溪还不至于取我性命。 有时河边也会聚集其他地方来的伙伴,女孩一般都会偕同三四位年龄相仿的玩伴,每次遇见她们,孙凯都会干净利落地脱得一干二净,一头扎进池塘里去,然后悻悻然的冲着岸边喊道:谁敢跳下来我就娶谁当媳妇,女孩们听后会一阵谩骂:你这臭乌龟,谁要嫁给你,这时我会出来圆场说:千年王八万年龟,人家孙凯能活一万岁,到时候你们就是化石了,其中一位留着麻花辫,一脸雀斑,耳朵像不规则三角形的姑娘说道,我们是化石也比你这个花泥鳅好,现在想想,一条直立行走的花泥鳅是何等滑稽,这位姑娘那个年纪就有般这惊世骇俗的比喻能力,实在令我汗颜。 孙凯这厮是典型的不玩尽兴不回家的主,有时我俩也会玩到残阳西下,看天边的火烧云浸染了半边天幕,金黄璀璨,大地被映照成一幅精美绝伦的油画,火烧云形状怪异,一会变成一匹马,一会又变成一条狗,金色的光华透过斑驳的柳条丛摄入到溪流上,溪水金光闪闪,暗香幽浮,像是有无数的精灵仙子在水面上衣袂起舞般让人迷醉,孙凯有时会对我说,王涛,我以后就在这河边住下,哪也不去了,这比老师教的庐山瀑布还美,我说:你又没去过庐山瀑布,你咋知道这比那好?孙凯阴恻恻的说,这就是美,说不出来的美。我头上一条黑线划过,便不在跟这货争辩。 那时候我们这个城中村的孩子上学放学很少有家长接送的,因为父母都在忙着生计,顾不上孩子的迟到早退或有没有旷课,学校也几乎没有家长会,通信不便,加之父母都没太多时间照顾孩子,以至于老师遇到调皮捣蛋的学生都很头疼,叫家长来学校面谈是很不现实的,因为根本叫不来,除非老师艰难跋涉来家访,才有可能见到家长,然后开始数落,唠叨,责怪,甚至愤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二章 盛夏的一个午后,我正躺在床上准备午睡,孙凯趿拉着拖鞋走了进来,皮肤的黝黑映衬着牙齿的洁白,蓬乱的头发像鸟窝一样杂乱,白色的凉衫已然黑黄的发亮,绿色的短裤夸张般的肥大,我倏地坐起来,问:“大中午不睡觉做啥?”孙凯瞥了我一眼,径自坐在墙角的一个纸壳箱上,嘟着嘴说:“我妈走了,她跟我爸大吵一场就跑出去了,她不要我了”,说到这里明亮的双眸里噙着泪花,声音也哽咽了不少,我唏嘘了一阵,安慰他说:“没事,你妈那么疼你,肯定一会就回来了”,他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眉睫吹了下来,几滴泪珠落入水泥地面,□□燥的粉尘迅速稀释掉了,我说:“正好我爸在家,让我爸去你家看看吧”,我看了看他,他没有吱声,随即我利落的跳下了床,趿拉着拖鞋走进我爸的卧室,他正酣睡着,呼噜声此起彼伏,因为下夜班,所以午饭吃过后就躺在床上补眠了,我怯生生的走过去,推了推我爸,可能没有用力推,也可能他确实睡得太沉,推了两三下都没醒来,随即我大喊:爸,你醒醒,孙凯他妈跟人跑了,我爸闷哼了一声,呼噜声戛然而止,他睁开浑浊的眸子,看了我一通后又抿了抿嘴,几秒钟后他对我说:“你说啥?是孙凯跑了还是他妈跟人跑了?”我不厚道的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我说:“是他老妈,不是孙凯”,我爸眉头紧锁,从床边摸出一根烟点着,这才坐起来说:“不好好卖菜,折腾个啥呢”,我忙上前说道:“你去他家看看吧,孙凯还在我那屋哭呢”,我爸弹了弹烟灰,踩上拖鞋,从床头拿起一把扇子扇了几下,便走了出去,我跑回自己的屋子,看孙凯已经不哭了,两道泪痕挂在黝黑的脸颊上,像两条弯弯曲曲水渠,我对孙凯说:“没事了,我爸去看了,咱俩出去玩吧”。孙凯揉了揉眼睛站了一会说:“去哪啊,外面那么热”,我看他情绪平稳了不少,欣然的说:“去南山树林里,那有鸟窝,树林里还有阴凉”,孙凯的双眸迸出淡淡的幽光,他说:“好啊,看谁找的鸟蛋多”,我换上了球鞋,孙凯也回家换鞋去了,我推开门走出去,午后的阳光像大火炉一般照射着万物,大地如同蒸箱一样,热的使人喘不过气来,草木都垂头丧气,像是奄奄等毕,只有那知了在枝头上不住的高歌鸣叫,透蓝的天空,连云朵也耐不住酷热,躲得无影无踪了。 我顿时有些后悔陪孙凯出来,思忖一通,还是能体谅他的,毕竟这些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径直走向路边拐角处的卖部,想买根冰棍来缓解一下热的快要皲裂的双唇,这时孙凯也换好鞋跑了过来,我俩走进卖部,东张西望也没见到卖货的大姐姐,只有那冰柜在嗡嗡地叫着,像是在抗议这炎夏的热气一般,孙凯说:“咱俩去南街那家卖部吧”,我说:“也行”,正要走时,卖部里间卧室发出一阵吭吭唧唧的怪叫声,孙凯一阵诧异,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给了孙凯一个眼神,我俩便凑过去趴在门板上仔细地听着,里间果然又传来断断续续吭唧和□□声,不时还会听到卖货的大姐姐说:“你这鬼,非要晌午来,害得我流下一斤的汗”,间或又有男人的□□声,我和孙凯惊诧了一阵,我贴到他耳边说:“卖货的姐姐被人绑架了,咱俩快跑,别被发现”,孙凯愣怔了一秒后说:“那咱俩要不要去救她?”我说:“你傻呀,咱俩去不也被抓了,被绑起来然后又要流一斤汗,我可不想那么痛苦”。孙凯说:“那快跑吧”,我说:“等会,拿几根冰棍再走”。孙凯嘴角上扬,瞳孔瞬时放大,急促的说:“想拿几根都行吗?”我说:“当然,冰柜能推动的话也可以的”孙凯的脸颊瞬间像开满了娇嫩嫩的野花,开心的说:“王涛你太棒了,偷东西都没羞没臊的”,我顿时汗颜,说道:“你到底吃不吃啊?”孙凯说:“吃啊”,我说:“别废话,你去拿,我给你把风”,孙凯应声而去,来到冰柜前,摸了半天就拿了两根,我示意他多拿一些,他歪着嘴,继续把手深探进去,这次他抓了一大把,我大概扫了一眼后,很是满意,他两只手中有冰糖的,脆皮的,巧克力的,足足有七八根,我迅速的走过去,抓过他一只手上的三四根冰棍,对他说:“快走吧,一会绑架犯要出来了”,孙凯咧着嘴点点头。 当我俩跑到南街巷子时,已经有两根冰棍融化了,孙凯拎着融化的冰棍说:“成透心凉了”,随即在包装袋一角咬了一个孔,吸吮起来,我看了看周围,悻悻地说:“别跟别人说咱俩拿冰棍了,这是咱俩的秘密”,他叼着冰棍袋点了点头,然后我俩便坐在南巷尽头的大杨树下吃起了冰棍。 南巷是城中村去往南山的必经之路,巷尾处有人工栽植的白桦树和杨树,因为栽植的数量很多,走进树林便有种进入原始森林的触感,每逢盛夏来临,树木郁郁葱葱,清风略过,簌簌作响,蝉鸟齐鸣,路边野花争妍斗艳,千姿百态,骄阳透过树隙照在地上,树影婆娑,仿佛时光静止,世间一切不屑的琐事都会随风而去,当我和孙凯吃完最后一根冰棍的时,湛蓝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了一大片阴云,林中光线瞬时暗淡下来,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我对孙凯说:“中午还没云彩呢,这会又跑来一片黑的”,孙凯说:“天上的神仙显灵了,看咱们被晒得冒油,所以要给咱们降降温”,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便站起身说:“咱俩回家吧,看看你老妈回来了没”,像是被我说到心痛之处,他默不作声的坐着,低下他那蓬乱稀松的头,我走过去把他拉了起来,说:“没事了,你老妈肯定回来了,她那么疼你的,你忘了?”,他抬起头深深的点了一下,说:“我们回去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三章 孙凯妈妈没有回来,我和孙凯回去的时候我爸和他爸正在喝酒,桌上摆着盐焗花生和切成片的猪头肉,地上有两个喝空的白酒瓶,杯中还有三分之一的酒,我见了后一阵唏嘘,这真堪称为豪饮了,我爸双颊酡红,眼神呆滞,眉头一张一合,见我走进来则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涛,你要努力学习呀,将来挣大钱,才不会辛苦的活。”我愣怔了半天,没有说话,孙叔叔双手乱抓着头发,老生长叹,嘴里不知在呓语着什么,悲痛万分的模样,孙凯走过去喃喃地说:“爸,我妈去哪了?为啥还没回来。”老孙抬起头,一张沧桑的脸映入眼前,神情憔悴不堪,痛哭过的眸子在昏暗的室内显得特别无助,老孙抽泣地说:“儿子,以后就咱俩过吧。” 后来过了很多年,还是听老妈说起,孙凯的妈妈与旧相好一直藕断丝连,旧相好也一直单身也没有结婚,那几年在南方批发服装挣了点钱,打算跟孙凯妈妈破镜重圆,再续旧情,孙凯妈也算狠心,抛下孙凯一走了之,消失的无影无踪。孙凯妈走后,孙凯也算懂事不少,他妈妈刚走的一两年中常常又哭又闹,搞得左邻右舍都不消停,可时间久了,慢慢的也就淡化了。 萧晴是我十岁时遇见的,那是我跟孙凯去溪水边捞鱼,看到她正在爬河岸边的一颗大杨树,萧晴的肢体协调很差,攀爬时丑态百出,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和一双款式新颖的旅游鞋,扎着一个精致的马尾,带着褐色的发卡,潋滟的双眸清澈见底,我和孙凯站在杨树下仰望着她,她很艰难地坐到一根粗枝杈上,抱着细长双臂的,俯视着我俩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爬树呀?”语气中带着不满和挑衅,我淡然地笑道:“我见过蛇爬树,不像你这样爬”孙凯这厮突然大笑起来,吓的我一个趔趄,我说:“神经错乱啊,笑啥”孙凯捧腹道:“蛇是肚皮贴着游上去的,你让她也贴着肚皮飘上去吧。”说完就哼哼着坐在地上了,萧晴在树上横眉冷对,怒火中烧,刚要反驳,我追问道:“你喜欢爬树吗,我知道有一颗杨树特别大,特别好爬,”萧晴黑眸闪亮,惊诧的说:“真的吗,你带我去,我给你山楂糖吃。”“成交”,于是三人便向溪水的上游前行,路过一处洼地时,有一只青蛙突然窜出,落到萧晴的脚背上,她尖叫一声,抬脚便把青蛙甩进溪水中了,我和孙凯对视一下,顿时爆笑出尖利的音色,身体笑成了蜷曲的虾米状,萧晴气的满面绯红,深黑的双眸有一层水雾弥漫,我见状,拍了拍继续躬身的孙凯,我悻悻的说:“你,你是第一次见到青蛙吗?”萧晴抹了抹眼睛说:“谁说我没见过,我在电视机里见过,”孙凯喃喃的说:“这东西不咬人,是蝌蚪变得,你捉过蝌蚪没。” 萧晴说:“没有,”这时我和孙凯才发现,我俩常来这边玩,但从来没见过她,我疑惑的说:“你家是这附近的吗?我咋从来没见过你”,孙凯也抢着说:“对呀对呀,你是谁家的,长得这么白”,我汗颜,这厮说话如此斩钉截铁,萧晴白了孙凯一眼说:“我家是今年夏天新搬来的,我叫萧晴,住在北街的楠木花园区”,我和孙凯这才释然,原来是住高楼的,难怪没见过,我又想了想,问道:“北街离这挺远呢,你咋跑到这边来玩?”,萧晴灿灿的说:“我姥姥家住在南巷,暑假爸妈去外地工作了,就把我送到姥姥家过暑假了,对了,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啊,一个接着一个的,”我愕然了半天,孙凯凑过来说:“是啊,你调查户口的啊”我睨着孙凯说:“你这呆瓜,我才问了俩”,孙凯说:“快走吧,过了前面那片芦苇丛就到了。” 到大杨树下时,萧晴仰望着杨树,晶亮的明眸中透着崇拜和欢喜,杨树盘根错节,枝杈粗壮茂密,树叶葱密无比,在阳光的照射下凸显出雄伟的气势,杨树底部有几颗突出的枯杈,枯杈上下错落,笔直坚固,所以很好攀爬。 孙凯三下五除二的就爬到了树腰上一颗很粗实的枝杈上坐下,向下挥动着手说:“上来呀,上面可凉快了。”萧晴胆怯着抬着头说:“这颗树太高了,掉下来怎么办。”我站在她旁边说:“你爬吧,掉下来我能接住你”,萧晴一脸怀疑地了我一眼说:“你说的,掉下来不给你山楂糖吃。”我雀跃的点了点头,由于这颗树的枝杈错落有致,还很密集,所以很好爬,只不过萧晴爬的慢了许多,她时不时的要撩下裙摆,防止被枯枝刮破。 当我们都坐在大树杈上时,时间已近黄昏了,萧晴在连衣裙的大侧兜里抓出了一把硕大的山楂糖,分给我和孙凯吃,孙凯眼冒蓝光,满心窃喜溢于言表,咧着嘴伸手接过,我拿过一颗扒开透明的糖纸,放进最里嚼着,酸甜的触感直让我直皱眉头,我问萧晴:“你怎么有这么多山楂糖。”萧晴咬了一口山楂糖轻轻地咀嚼,转过头来说:“是姥姥给她买的,姥姥平时也喜欢吃糖,所以姥姥家什么样的糖都有。”孙凯把头伸过来说:“暑假结束后你要在这边上学吗?”萧晴点点头说:“是啊,我全家都搬过来了,妈妈说让我在这里读完高中。” 我看了看萧晴没有说话,盯着远方的残阳看得出神,山林在夕阳的黄昏下金光璀璨,熠熠生辉,林中的布谷鸟在布谷、布谷的叫着,像是在惋惜这绝美的景色要被黑夜带去,有几只夜莺飞过,一路引吭高歌,悦耳动听,林中清泉流过,抚摸着光滑的鹅卵石,发出清脆的水流声,一阵微风吹过,山林簌簌作响,传到远方,溪水的青石上,有几只青蛙在不知疲惫地吟唱着听不懂的歌谣。 整个暑假萧晴都跟我俩在一起疯玩,跟街巷的伙伴们弹玻璃球,掏鸟窝,采蘑菇,打口袋,捉泥鳅,丢手绢,捉迷藏,看动画片。。。。。。 萧晴真可谓玩啥输啥,玻璃球玩的不好偏要跟人家杠,自己输光了不说还要拉上我,让我也投资,我百般无奈的跟对手厮杀,眼看着要赢回本了,对手不让了,说:“这么玩没意思,玩来玩去没啥输赢,这样吧,你数数你还有多少颗玻璃球,全压上,一把定胜负好不。”我看他这是要玩大的,仗着自己这几回合有点手感了就敢叫嚣,大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我想,孤注一掷也要拼他,正要说行,孙凯这厮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 他气定神闲地说:“我来试试。”我惊诧万分,看着他一脸自信与清高,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宠辱不惊之态,我顿时满头黑线,这厮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起波澜,气度非凡了呢,难不成是看了《上海滩》,在模仿里面的许文强吗?我在心里暗想,我对他打玻璃球的手法完全不信任,萧晴走过来焦急的说:“孙凯,你能行吗,”孙凯瞥了一眼萧晴,自信满满的说:“放心,有我在。”顿时一通鸡皮起,从此便是陌路人,我心里瞬间飘出这句话,这货色难不成今天真有把握? 我半信半疑地把一大把玻璃球给了孙凯,细数大概0多颗的样子,比赛规则是地面上放置一颗球,手里一颗,要距离地面的球米远,然后完美击中便会获胜,难度不,任意一方击中都可算赢,轮番弹击,没有次数限制。 比赛开始了,对手是一位身材瘦,面容清秀的家伙,他蹲在划好的线内,手持一颗青绿色的球,瞄了几眼地上的球后,想也没想地就弹射了出去,啪的一声,完美击中,我顿时汗颜,一阵惊悚的触感从脚底板径直冲向了天灵盖,萧晴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地面,长大了嘴巴,惊讶之情刻在脸颊上,孙凯“呃了一声”,愣怔了几秒,走过来对我说:“全、全军覆没。”刚才的许文强云淡清风的风范早已荡然无存,又变回那个神经大条,语无伦次的孙凯了,我怒视着他低吼道:“猪脑子呀,你为啥不先打。”萧晴也走了过来说:“是啊,你先发球还有一半赢得几率呀。”孙凯挠着头后脑勺,喃喃地说:“我也没成想他能蒙中啊。”萧晴说:“算了算了,都给他们吧,我家还有不少呢,下次拿来在跟他们斗。”孙凯憨憨的笑着,把所有的球给了那个身材瘦的男孩后,转过身对我说:“萧晴之前也快输光了,结果不是一样的吗。”萧晴抢说道:“我自己的输光了,王涛的也搭进去了,下次一定全赢回来,毫不留情的那种。”说完便躬下身拍打着沾了灰的黑色短裤,我说:“也不怪孙凯,起码还没崭露头角呢就被夭斩了。”说完灿灿的笑了起来,孙凯白了我一眼,没搭理我,萧晴直起身说:“走吧,我请你俩去吃无花果。”孙凯顿时喜笑颜开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一行三人便向街角的卖部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四章 孙凯的转变是在四年后的冬天,我们这个城是典型的冬长夏短,往往还没体会到寒蝉凄切,晚风拂柳的美妙,冬天便会如期而至,像是等待了很久样子,冬季的城,白天的阳光虚弱的可怜,总有一种随时要罢工的感觉,早已没有了夏季的热情似火和毒辣。 城市的街道和路旁的松柏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低矮的房屋连城一片,屋顶落着积雪,阳光强烈时会融化少许雪水流淌下来,房檐上结成一条条水晶冰柱,在高处俯瞰城中村,像是一片片白色的面团,在冰水中交相辉映,与世隔绝。 寒假时,萧晴的爸妈从外地回来了,她便不能陪我和孙凯出来疯玩了,但意外的是她邀请我俩去她家玩,我俩都很惊诧,平时都是萧晴来我俩家里玩,爸爸妈妈和孙叔叔都已经认识这个丫头了,有时也会留在家中吃饭,但到她家去还是第一次,我对孙凯说:“太突然了吧,她家一定很高级很干净,咱俩这下里巴人去是不是有点草率啊。” 孙凯想了想说:“那还去不去了,” 我思忖了半天,有啥怕的,不过去玩而已,又不会被吃掉,不去的话那也显得太没自信了,我说:“当然要去,你回去把你那黝黑锃亮的脖子洗洗,下午咱俩就去。”孙凯剜了我一眼说:“你脖子才发亮呢,我就是古铜皮肤,代表健康,谁像你一样白净的像个姑娘,一看就是亚健康。”我淡然笑道:“你懂什么,自古文人墨客都是我这种文质彬彬的病态,”孙凯听后,一个大大的呸字飞了过来,他浅浅翘起嘴角,讥讽着说:“自古君子要都是你这种病态状,岂不都成了病夫了。”我愕然一阵,突然发现孙凯待事还蛮有见解的,我说:“你咋知道,什么君子人的。”他笑嘻嘻的说:“看三国呀,电视演的,我最喜欢乔了。” 我说:“乔是谁?”孙凯灿然道:“就像萧晴一样美。”我没理解他的用意,便追问:“咋扯上萧晴了,乔是哪里的桥?”孙凯听后顿时张开嘴巴大笑起来,我坐在他对面,离他很近,所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癫笑时嘴里的嗓子眼在左右抖动,我倏地站了起来说:“别笑了猪头,嘴张那么大,都快看见胃了。” 孙凯捂着肚子说:“此乔非彼桥,乔是三国时期的美女,嫁给周瑜了。”那时我还没看过三国,所以不知道这桥那鱼的,所以索性问道:“萧晴真和乔一样美?”孙凯一脸幸福的说:“当然了,她比乔还漂亮。”我心里暗想,你又没见过真的乔,就来做对比,后又转念一想的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萧晴呀,”孙凯听后,想都没想就说:“当然喜欢了,以后我还要娶她做媳妇。”我脑门一阵黑线划过,这厮似乎是早熟的过分啊,这么就物色好老婆人选了,属实难能可贵,我睨视着他说:“萧晴也没说要嫁给你这货呀,得意什么。”孙凯双眸顿时明亮起来,表情由刚刚的悠然自得变得惶恐不安,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一样,他站起来说:“不嫁给我嫁给谁,我一定会把她娶到手的。” 我有些汗颜,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思忖片刻说:“你这猪头激动什么,我又不会跟你抢,再说,离你娶妻生子还有十万八千里远呢,就算人家萧晴同意嫁给你,你现在也娶不了人家啊。” 孙凯听到这里才神情淡然地坐了下来,我仔细的看了看他,这几年孙凯无论是身材相貌,还是心神心智,都有突飞猛进的变化,身高比三年前高了一头多,特别是心智也成熟了不少,看待问题和思考事情也有自己的见解,以前浅淡的眼睛,现在已长成漂亮的丹凤眼,皮肤紧凑细腻,双腿修长,可能是单亲家庭的缘故,孙凯一直都很自立自强,坐在对面观察他,十四岁的他竟有种成年人都不具备的独特气质。 虽然我们才上初中,但是他读书一直都很刻苦,校外书也喜爱看,因为家中拮据,他常常去同学那里借书,然后一目十行的看完,看书的速度让我深深佩服。有时候我会问他,上高中你想学文科还是理科,他说当然是理科了,他想以后制造导弹,专打恐怖分子。 可能是他一直都在我身边出现的缘故,我竟然没有发现这些,正如没发现自己也在悄悄的改变。 座机电话响了起来,那时候没手机的家庭几乎都安装了座机,我站起身拿起电话,“喂,是涛吗?”听筒里传来萧晴那熟悉沙哑的声音,孙凯一听是萧晴,便侧过身来听着,我说:“是我。”“你倆咋还没来呢,我妈都准备了一桌子菜了。”听完我转过来笑着对孙凯说:“一大桌子菜,哈哈。”孙凯笑着接过电话:“萧晴,我俩马上就过去了,你老妈也太好客了,我俩都有点不好意思去了。”说完就听到电话里一阵笑骂声,随后又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萧晴上学和初中都不跟我和孙凯一个学校,虽然不在一起上学,但每逢节假日或长假时,都会来找我俩玩,她很外向,做什么事都有礼有节,落落大方,素质颇高,我和孙凯都没去过她家,也没见过他的父母,看萧晴为人处世的态度就能看出,她无疑是生在书香门第,文化氛围很浓郁的家庭,萧晴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特别是语文的成绩特别好,她喜欢李清照和徐志摩的诗词,虽然我都不喜欢,但孙凯知道后,竟然去图书馆把李清照和徐志摩的诗词翻了个遍,还用本记下来很多精彩词句,以备日后能读给萧晴听。 下午两点左右,我和孙凯出了门,各自在杂货店买了些登门礼品,冬日的街头凄冷无比,干燥的空气中没有一丝生机,天空阴沉沉的看到一丝光亮,看来晚间要有一场大雪了,平日里的暖阳也给自己放了假,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宽敞的街道上,路人都深色匆匆的走着,像是要躲避这压抑的天气一样,步履不停。北方的冬季白天很短,通常不到下午五点天就黑透了。 我转过身对孙凯说:“咱俩快点吧,步行的话到萧晴家大概得半个点左右,来回路上一个时,如果能快点的话,天黑之前就能回到家。”孙凯听后说:“要不要打个车去,然后走着回来。”我换了只手拎着礼品,另一只手揣进兜里,说道:“别了,咱俩都不剩钱了,步行去吧。”孙凯把手放到嘴边哈了一阵白雾,点了点头。于是我俩便肩并肩的向北边的街区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五章 我和孙凯花了40多分钟才到萧晴家,比我俩预计的要远,因为第一次来,没有轻车熟路的快,萧晴早已经在楼下等我俩了,她穿着一身长款的白色羽绒大衣,腿穿黑色休闲裤,鞋子是一双棕色的短版毛靴,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头发依然梳着一丝不乱的马尾,全身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因为在雪地里等我俩很久,她的脸颊冻得绯红,跺着双脚,看见我俩后便大叫道:“你们俩是爬着过来的吗,这么慢,菜都热了两次了。”我走上前愧疚的说:“对不起啊萧晴,我俩一直都走的很快,不过在前面的区里绕迷糊了,最后还是一位保洁大妈告诉我俩走错了,才把我俩指到这里来的。”孙凯也过来说:“是啊,你们这的区就像迷宫似的,太大了,一不心就走丢了。” 萧晴不悦的剜了我俩一眼说:“还等什么呢,快上楼吧,我都快冻僵了。” 随后我俩便跟着萧晴走进楼道里,她家住在16楼,所以要坐电梯上楼,站在电梯里,电梯刚升起的时候,我和孙凯都不由自主的半蹲了一下,萧晴见到我俩的囧样,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你倆怕啥,又掉不下去。”孙凯心慌慌的说:“刚才眼前闪过一道光,感觉自己飘起来似的。”我笑着说:“是不是从深渊到天堂的感觉。”孙凯点了点头,萧晴皱着细眉说:“住那么高层楼有时是很痛苦的,电梯坏了的时候,不在电梯里面还好,困在电梯里可就惨了,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来人修好,更无奈的是要爬16层楼才能回家,简直就像九九八十一难,不像你倆家,开门跑出去就是天堂了。” 我笑着说:“各有各的好处吧,平房住习惯了睡的也很舒服,冬天烧的热炕头躺着非常惬意,但是每天要看着锅炉,不能断了火,不然屋子气温下降的很快,特别是家里没人的时候,更不能掉以轻心了,不然暖气里的水冻成冰后就会很头疼。”孙凯也接过话说:“涛说的对,有一次我家没人,我上学去了,放学回来看见我爸在用喷灯在烤暖气,说里面的水都冻实了,住楼的话就省去这些麻烦了。” 萧晴笑着白了我俩一眼,说:“是是是,两位公子说的都是大道理,说得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不一会萧晴就把我俩带到她家门口,她按了一下门铃,片刻后,门被打开了,一位举止优雅,体态端庄的妇人站在门口,她一身居家休闲打扮,清澈的双眸和萧晴的一样明亮,绾着一丝不乱的秀发,白皙的皮肤保养得非常好,淡淡的笑容把一切的不适和尴尬都化解掉了。 萧晴神态轻松的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妈妈,你们叫张啊姨就行了,这两位是王涛和孙凯,是我的铁哥们。” 她在后面加了铁哥们三个字让我很舒服,因为我们在一起玩这么多年,一直无法定位确切的关系,是朋友,但超越了普通朋友,是发,但又有点点情愫掺杂其中,是同学,但从没在一起看过书,写过字,有的只是那无边无际的疯跑,打闹,追逐,所以萧晴用铁哥们三个字,是对我们三个之间最好的概括。 孙凯首先说了句张阿姨好,随后便把在便利店买的礼品递了上去,我也微笑着放在了鞋柜上,张阿姨微笑着说:“买东西干嘛呀,听萧晴说你们三总在一起玩,我和他爸总出门在外,她没少了你两家照顾,应该是我登门问候才不失礼数呢。” 简短的几句话就看得出她的修养和品格,我换好鞋后说:“张阿姨不必客气,我和孙凯都把萧晴当妹妹看,这些都是萧晴爱吃的糖果和巧克力,平时她也总爱请我俩吃这吃那的,总有些过意不去,再说这些也不值什么,她爱吃就行。”孙凯换好鞋走了过来,笑着说:“是啊,萧晴就是我俩的妹妹,以后不会有人欺负她的。” 张阿姨笑靥如花,释然的说道:“好,好,以后我女儿出门就不怕别人欺负了,走哪都有两个哥哥保护呢。” 她帮我俩挂好了外套,转过身说:“快到客厅坐会吧,饭菜马上就好,” 我俩点了点头,便和萧晴来到了客厅。 进入客厅后:“我拉住萧晴说,叔叔没在家吗?” 萧晴听后有些失落地说:“他应酬很多,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在这边的亲戚朋友都需要走动,即使不是过年过节,他也很少在家吃饭,总是忙这忙那的,常常半夜三更了才听见开门声。” 我和孙凯听了后,对视一了眼,都没有说话。 我进门时大致环顾了一下四周,萧晴家的房子很大,目测足足有00多平米,装修豪华又不失高雅,舒适的木质地板搭配紫檀的家具,古色古香,客厅吊顶轻奢开阔,一盏欧式水晶吊灯缓缓垂下,晶莹剔透,客厅北间的门半开着,应该是个书房,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木质书架,架上书籍琳琅满目,形形色色,客厅南侧是个开放式的阳台,阳台上摆放着数盆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走进花盘,一股股花香飘散开来,让人无限沉醉。客厅最北间有三个卧室,像是两个主卧,一个副卧,靠西的是一个白色拉门的卫生间,东侧则是厨房了。 我走到南侧的巨大的玻璃窗前,向下眺望,楼下的行人已经看不清面容和表情,他们就像蚂蚁搬家一样,一会钻进这里,一会又跑向那边,来来回回不知疲惫,远处云层氤氲,遮蔽了光亮,黑沉沉的没有一丝空隙,我转身走到客厅,孙凯和萧晴已经看上电视了,电视里正放着庞龙的专辑歌《两只蝴蝶》,歌中唱道:我和你缠缠绵绵一起飞,飞落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和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我也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了起来,那时的流行音乐的节奏感很受大众人欢迎,即使是我老爸,也会挑几首他喜欢的节奏和韵调来哼唱。 听到潘玮柏的《反转地球》的时候,萧晴笑着说:“这个名字有意思,地球怎样翻转不还是个圆球吗。” 我笑着说:“这是歌手的一个摇滚态度,歌词是告诉我们要有一个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人生观。” 孙凯听了说:“人家萧晴是用美学来解释这个歌名,你又扯到人生大道理上去了。” 我正要反驳,萧晴妈妈就喊着开饭了,我索性起身去帮张阿姨端菜拿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六章 餐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龙虾,花蛤,面包蟹等海鲜,那时候北方城中能吃到这么齐全的海鲜家庭屈指可数,还有数道不知名的南方菜,清淡炒,凉拌黄瓜等,萧晴不知什么时候拿来了一大瓶果汁,放到桌子上,然后起身去拿杯子,孙凯看了看这一桌子的满汉全席,对我说:“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全的菜呢,太丰盛了。”我说:“可不是,在家吃饭就一两道炒菜或炖菜,我爸在家还能有点口福,他平时喜欢捣鼓一些吃的喝的,我妈在家就悲惨了,永远都是青菜沾大酱,或者鸡蛋西红柿之类的。”孙凯笑着说:“那能有我惨啊,我平时都是自己做,有几道常吃的家常菜做的还算凑合,偶尔心血来潮想尝试一下其他菜品,一不心就成了暗黑料理,不是做成了锅巴就是做成了变了味的泔水。” 这时候萧晴拿着杯子走过来说:“聊什么呢,还不快吃,不然一会又凉了。” 萧晴给我和孙凯每人倒了一杯果汁,然后坐下给我夹了一个螃蟹,孙凯看了后有些黯然失色,便对萧晴说:“你偏向啊,为啥不给我夹。”萧晴侧过身咧着嘴说:“你离我远啊,”说完便笑了起来,我瞄了一眼,他耳根发红,忍气吞声的自己夹了一个龙虾,这时我问萧晴说:“你老妈是厨师吗,怎么会做这么多菜,北方菜南方菜都做齐了。” 萧晴淡淡的说:“那当然了,我姥爷以前可是烹饪大家呢,听我妈说,那会在他那个县城,可是远近闻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厨,我老妈在名厨之家长大,当然对美食烹饪有研究了。” 孙凯听后欣然道:“难怪这一桌子菜都做的色香味俱全,今天真是有好口福了。” 这时萧晴的妈妈洗完手走了过来,浅笑着说:“味道怎么样啊,”我竖起了大拇指,咽下了一口菜说:“张阿姨的厨艺太棒了,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菜了。” 萧晴妈妈笑着说:“好吃就多吃点,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了,只要我在家,随时来吃都行。” 我看着萧晴妈妈,一脸的慈眉善目,气质非凡,朴素中不失高贵,话语中透着文雅,我审视了一下自己,要想变成像她那样的为人处世的品格,自己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饭到末了时,我听见房锁卡拉卡拉的响着,我看了看萧晴,萧晴说:“是我爸回来了,难得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这时,门打开了,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门口,笔直的长腿,健壮的身躯,目测足足有1八5的身高,他脸颊酡红,看来是喝了不少,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又不失威严,沧桑的面容下,一双标致的双眸炯炯有神,留着一头清爽的偏分头,穿着一身长款黑色呢绒大衣,眉宇间透着精炼的气质。 我唏嘘了一阵,这是萧晴的爸爸吗,长得太帅了,怪不得萧晴生得玲珑剔透,倾国倾城的,原来是基因好啊。 他换好了鞋,把大衣挂在衣架上后,便看到了我和孙凯,他走了过来,看着萧晴妈妈说:“有客人呀,”萧晴妈妈笑着说:“是萧晴的玩伴,从学到初中就一直在一起玩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到家里来做客,平时没少麻烦了他俩照顾。” 萧晴爸爸扶了扶眼镜,看着萧晴说:“怎么没听萧晴提起过呢,真是疏忽啊,”声音里带着沙哑。 萧晴嘟着嘴说:“平时提的时候你都当耳旁风了,听了就忘,我说几遍你也记不住啊。” 然后萧晴指着我说这是王涛,那位是孙凯。 这时孙凯已经站了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90度的躬身即标准又夸张,大声地说:“萧叔叔好,我叫孙凯,” 萧晴爸爸笑着说:“好,好,我们家总是门前冷落车马稀的,以后要常来玩啊。” 随后又把视线转到了我,我向他的轻点了一下头,以示问好,轻声说:“叔叔好,我叫王涛。” 萧晴爸爸盯着我看了一会说:“这位伙子有一个好福相啊。” 萧晴白了萧爸爸一眼说:“你什么时候会看面相了。” 萧晴爸爸淡淡的笑着说:“我这是无师自通。” 说完便对我和孙凯说:“你倆多吃一些吧,书房有很多适合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书,喜欢看的话随便拿去看吧。”我和孙凯都点头说好,然后他看着萧晴,疼爱的说:“零用钱够不够呀。”萧晴噘着嘴说:“还有呢。”萧爸爸听后随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皮夹,看也不看地在里面抽出了十几张百元大钞,递给萧晴说:“带你朋友好好玩玩,买点好吃的,虽然这城没啥玩头,但逛街买书吃东西都得花钱不是。” 我和孙凯看得目瞪口呆,孙凯更是张大了嘴巴看着,萧晴接过钱随手放到桌布上,没有表情。 他说完便对身后萧晴妈妈低声说:“你进来一下。”说完径直向卧室走去,萧晴妈妈听后,转过身来对我们说:“你们慢慢吃,菜凉了一会我再给你们热热。”说完也向卧室走去了。 我对萧晴说:“你老爸长得真有男人味啊,你们家祖产的基因都这么好吗。” 萧晴笑着说:“这叫投胎投的正,你不懂了吧。” 孙凯听后说:“以后我也要长大个,也要像你老爸那样气度非凡。” 萧晴无奈的笑着说:“你倆以后都能长高高,谁也不会矮。” 正说着,就听见卧室里传出来阵阵的争吵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凶,我和孙凯看着萧晴,萧晴潋滟的双眸有些无助,精致的脸颊泛着微红的光泽,转瞬又浅笑了一下,对我俩说:“没事,不用理他俩,我都习惯了。” 我和孙凯没有吱声,萧晴一只手拖着脸颊,坐在那里发呆,目光盯着卧室的白色门出神,我推了推孙凯,孙凯明白了我的意思,便对萧晴说:“萧晴,我俩吃完了,咱三把桌子拾掇一下吧,”萧晴转过头来,神色带着些憔悴,嫣然的说道:“吃这么快,饱了吗?” 孙凯笑着说:“撑的我一直都打饱嗝呢,再吃就要涨二斤肉了。” 萧晴说:“好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卧室里传出了萧晴爸爸的怒吼:“离就离,也不用等那一天了。” 随后卧室的门被迅速的拉开,身材高大的萧爸爸愤怒地走了出来,一扫刚刚的温文尔雅之态,他拿起了黑色呢绒大衣,利落的穿上鞋子,打开门,回手用力的摔上,哐的一声巨响,像阵风一样的走掉了。 室内一片阒然,只有卧室里阵阵传来萧妈妈的啜泣声,我和孙凯像是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萧晴低下头,两只手按在耳朵上,伤心的抽泣着,秀丽的眉毛弯曲,身体慢慢抖动,双眸紧闭,憋着两片薄唇,样子十分可怜和痛苦。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萧晴的后背,我不明白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但我知道此刻萧晴和萧妈妈都在哭,这让我也很压抑,孙凯也站了起来,走到萧晴的身后,轻声说:“萧晴,别难过了,在哭就不好看了。” 萧晴没有理会我俩,还在抽泣着,我俩也只能用这种无声的沉默来安慰她了,别无办法,隔了5分钟左右,萧晴抬起头,哽咽着说:“我早都知道,这些都会来了,逃不开躲不掉的,” 听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些,萧晴又自顾自的嘟哝着:“他外面有别的女人,早就跟我妈感情不和,他也很少回家,即使回来也是来问问家里缺什么少什么,他便一股脑的全买回来。” 孙凯听了诧异了一会问道:“那感情破裂了为什么不早早的离婚呢?” 萧晴哽咽了一会,没有说话,我见她还在流泪,就递给她一沓面巾纸,她擦了擦哭红的眼睛,说道:“他俩是想等我高中毕业了以后再离婚的,怕影响我学习。” 我听了后安慰道:“别哭了萧晴,还有我和孙凯呢,还有那么爱你的妈妈呢,以后的路我俩都会跟你风雨同行的。” 萧晴停止了哭泣,像是被这句话打动了一般,她抿着嘴说:“得了吧,你倆以后要娶妻生子,各自有各自的家庭,能陪我走下去的就只有我那可怜的妈妈了。” 孙凯听后迅速的抢答道:“我不娶别人,我娶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七章 往后的几年时间里都一如往常的过着,萧晴没有因为孙凯的一句我娶你而郁郁寡欢,夏季假期的时候,萧妈妈常带我们去南方看海,去北京看故宫,去四川看大熊猫,一起滑雪,蹦极,坐过山车,看恐怖电影,但是大部分的游玩费用都是萧妈妈一个人承担的,有时我会对孙凯说,等以后工作挣了钱,一定要好好回报萧妈妈和萧晴。 萧晴的爸妈在争吵后的几个月就离婚了,她爸爸把房子,车子,还有大部分存款都留给了萧晴娘俩,而且每个月还时不时的给家里补贴。那时候孙凯对我说:“萧晴她爸爸留下的那些钱估计够她娘俩下半辈子过活了。”我对孙凯说:“物价是要上涨的,萧晴那么要强,肯定不会坐吃山空的。” 我初中马上毕业的时候,我和孙凯住的那片棚户区就拆迁了,以前风景如画的南巷也被一栋栋住宅楼所覆盖,我们的回迁楼就在南巷,因为大家几十年如一日地叫着南巷这个名字,所以开发商索性就把这个区命名为南巷区。 这片区楼层都是7层,孙凯家跟我家不是一栋,在我家对面的4楼,正巧我家也是4楼,两顿楼南北相隔不远,所以趴着窗户都能看见他在干嘛。搬家的时候萧晴过来帮着忙这忙那的,还调侃我俩说:“你俩家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啊,都快有我家的十倍多了。” 我笑着说:“穷家杂物多,没有办法啊,我妈就舍不得扔掉那些没用的陈年杂物。” 萧晴愤愤的说:“这次搬家,可以好好归拢归拢了,没用的杂物就都丢掉吧。” 我说:“是啊,这么多东西,搬到四楼去可真够遭罪的,况且不说麻不麻烦,就算都搬进去了,也没地方摆放啊,比如说这个。” 我指给她看一个快要散架的书桌,“这个书桌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有了,但凡压上些重物,都会散碎掉。”萧晴看了看那个书桌说:“可能年头久了,舍不得扔掉吧。” 孙凯的老爸在搬家前,发布了一条旨意,大概就是,只拿家居用品,其他全部舍弃,大概就是餐具,行李,和一些桌椅板凳的东西,这就比我家简单轻便的多了。 我老妈太恋旧物,收拾东西的时候,常常看到一个饭盒或者一个花盆就睹物思情起来,所以我家整整从早到晚搬了一天,我老妈放不下的东西坚决不扔,统统带走,我家的地下室被塞的满满当当,无处下脚了。 搬完家后,由于我跟孙凯家分开,不像以前那样方便的走进走出了,所以一直没有见到他,有几次我去对面四楼找他,他爸睡眼惺忪的出来说孙凯出去了,虽然那时普通大众也已经配带了手机,但一般都是家长有一个,苦逼的学生想通讯还得拿爸妈的电话打,没地方找人,我索性跑到图书馆看书去了。 到了图书馆,我在柜台前递过读书卡,便回头张望着,一个俊朗的面孔映入眼帘,宽松的灰色休闲服,配上黑色修长的运动裤,脚穿白色滑板鞋,干净利落的短发黝黑发亮,这不是孙凯吗,怪不得找不到他,原来跑到这里啃书来了,孙凯正抱着一本书沉沉的读着,我笑着走了过去,悄悄的绕到他的身后,然后一把抢过他看的书,他惊诧万分,差点喊出了声,愣怔了两秒后,才说:“神经病啊,吓我一跳。” 我看着他瞪着我的丹凤眉眸漆黑发亮,鼻梁高高的,白嫩的皮肤像是按一下就能溢出水来,他站起来要夺回我手中的书,高高的个子挺拔秀气,已经与我同肩了,因为我一直比他高不少,他这几年是吃什么营养补钙的东西了,长得这么快,真不知道这货为啥现在越长越帅了,简直跟时候的他不能同日而语。 我翻看了一下书的封面,《青年文摘》,我诧异了一会说:“你看这个干嘛啊,马上要考高中了,你应该多看看复习题啥的。”孙凯白了我一眼,夺过了书,愤愤地说:“复习题早都看完了,萧晴说最这几期的《青年文摘》很好看,我就来看了。” 我听了后,故意拉长了一个“哦”字,灿灿的说:“萧晴学习很好,肯定能去重点高中,你要是在刻苦一点,就能跟她一个学校了。” 孙凯哼笑着说:“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区区一个重点高中而已,必须拿下。” 我的汗毛直立,这货诡谲的笑声还真不像他,不过对他志在必得的架势我还是有信心的,每个晚上我要上床睡觉的时候,都习惯的爬窗户看看对面,他坐在写字台上认真的看着书,完全沉醉其中的模样,让我喟然长叹。 我对孙凯说:“别看了,去给萧晴打个电话,看他干嘛呢,考试前出来放松放松。” 萧晴那时候已经配带手机了,所以直接给他打过去就行。 孙凯瞬间合上了书,笑着说:“好呀,这丫头最近学习肯定累坏了,为了备考,没日没夜的看书。” 我很诧异了一秒,对孙凯打趣地说:“心疼了?” 孙凯没好气的说:“能不心疼吗,这可是我未来的老婆。”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是,是,没人跟你抢,那你也得看人家萧晴乐不乐意呀。” 孙凯没理会我,把书放到书架上,示意我出去打电话。 我俩来到了图书馆隔壁的音像社打的座机电话,挂了电话后萧晴让我俩在离她家不远的一个吧等她。 那会上就是打一些单机游戏,游也没有时间玩,上费用是两块一时,偶尔要查一些学习资料才会来吧,我和孙凯每人开了一个时,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孙凯坐下后说:“你想玩啥游戏,我陪你打。” 我笑着说:“打会反恐精英吧,让我看看你进步了没。” 孙凯不屑的说:“单手都能秒你,休得猖狂。” 于是我建立了个房间,孙凯加入了进来,便玩了起来。 玩了大概十分钟的光景,萧晴来了,他在我的座位边上开了一台机器,我对萧晴说:“来一起玩吧,上次被你虐的很惨啊。” 萧晴说:“好,随时接受讨教,”声音有些沙哑,可能跟最近熬夜学习有关。 我们三正玩得火热,游戏房间内加入了一个叫biubiubiu的玩家,由于建立房间时没有设置密码,所以可以自由加入,这位伙伴进来后就是一阵乱跑乱撞,毫无头绪的堵枪眼,死了百次后,便听见我后座不远的方向,发出了愤怒的声音:“谁呀,一直打我,谁?” 我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位跟我们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她身穿红色短衫,黑色牛仔裤,大大的眼睛瞪着屏幕闪闪发光,梳着齐齐的沙宣头。 我笑着对萧晴说:“房间里的炮灰在身后呢” 孙凯听到后也转过头去看她,不知是我的声音有点大,还是她的听觉异常灵敏,她既然霍的站起身对我说:“你说谁是炮灰?” 我有些愕然,正准备给她道个歉,萧晴却站起来说:“说你呀,玩的这么水不是炮灰是什么。” 面前的女孩怒火中烧,汗毛直立,精致的娃娃脸因为气愤而扭曲变形,明亮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她愤怒地盯着萧晴。 孙凯赶快站起来圆场说:“对不起呀,游戏而已嘛,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 我也赶快把萧晴按到座位上,对女孩说:“是我说的炮灰,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女孩白了我一眼,愤愤的说:“这还差不多,哼” 随后便拿起桌上的手机和几本书走了。 我大概瞄了一眼书的封面,正是我们学习的参考书,难道她也是这批的考生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八章 北方的六七月份是最清爽的季节,万物争相苏醒,肆意生长,一排排整齐的街道像卡通漫画一样向着远方铺开,街道上的行人都很惬意的游荡者,各大商场里的促销声和宣传声络绎不绝,沿着学校北边的一条路走着,街道两边形形色色的店铺应有尽有,卖家具的,开吧的,卖鲜花的,卖时装的,卖家电的,有的老板为了更多的招揽客人,在店铺门口摆了一个大号音响,用放着听不懂的暴躁dj,引起周围商铺一阵谩骂。 考试成绩出来后我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分数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孙凯如愿以偿的考上了重点高中,被分到萧晴的学校,我的成绩很不理想,被发配到普通高中了。 本想着,要是能进重点,老爸就给我买个手机的,看来是泡汤了,索性以后软磨硬泡没准还有一丝希望。 开学那天,我一个人来学校报到,这些年都是和孙凯一起上下学,突然变成一个人了还有些不适应,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学生在教学楼外涌动着,我遇到了几个初中时的同学,点头示意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教学楼的大玻璃门紧闭着,并没有让学生进去的意思,我正纳闷,大玻璃门打开了。 出来一个秃顶的老者,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黑色职业西装,短短的大粗腿搭配着宽松的外套,西装外套上系上一个扣子,但在硕大的将军肚的挤压下,像是马上就要崩溃了一般,他踩着碎步来到楼前的一处平台上,手里拿着一沓a4纸,停下后,他正了下眼睛,轻咳一声说道:“同学们,我是你们的校长,我叫李刚果。今天……” 话还没说完,台下已发出阵阵的咯咯声,我也差点没憋住,想了想,这个刚果校长的名字真是意义非凡,源远流长,为促进中非国家的友谊,既然把名字都改成了刚果,怎么不叫李中国,李法国,李波兰呢 校长这次深嗑了两声,继续说道:“今天是你们第一次进入高中校园生活,这也就是说,今后的三年时间里,你们要刻苦学习,努力冲刺三年后的高考………” 他站在那里足足说了二十分钟才肯罢休,最后他有些气短的说:“一会你们进到教学楼后,公示板上会贴着你们的对应班级,一定要有序的进入教室,切记不可大声喧哗和打闹。” 我的教室在二楼,我进去的时候班级里已经有十多位学生了,他们有的互相说着话,有的坐着一动不动,有的在黑板上大模大样的写着什么。 我寻找一个靠着后排窗户的座位坐下,刚坐下后,就有一个纸团砸到我的头上,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看见一个大眼睛,个子,梳着沙宣头的女孩走了过来,我瞬间清醒,这不是上次吧里的炮灰女吗,难道我俩一个班级? 她径直的坐到了我的旁边看着我,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明亮的双眸漆黑闪亮,薄薄的红唇像草莓一样鲜艳,白嫩的肤色泛着光泽,一丝不乱的沙宣在她坐下的瞬间来回晃荡着,因为第一天报道还没发校服,所以她今天穿着粉红色的休闲外套,裤子是深蓝色牛仔裤,搭配着一双白色运动鞋,更显得青春靓丽,活力十足。 我惊讶的看着她说:“是你呀” 她白了一眼不满的说:“是我怎么了” 我笑着说:“你是这个班级的吗?” 她睨视着我说:“是呀,高一二班吗,我这么大人了还能走错班级不成”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那咱俩就是同班同学了” 我一只手撑着头,转过来看着她。 她噘着嘴说:“就差一点我就能上重点学校了,可惜了我的一身天赋” 我顿时汗颜,没看出她的天赋在哪里。 我向他伸出手说:“我叫王涛” 她看了看我的粗糙大手,拨开了说:“我叫秦筱澜” 我正品味着这个伴有古典气息的名字的时候,班主任拿着一摞纸走了进来。班级里的嘈杂声迅速安静下来,我抬头一看,在我和秦筱澜聊天的间隙,班级里已经坐满了人。 班主任是一个三十五六岁光景的中年人男人,长着一副标准的瓜子脸,眼睛嘴,体型微胖,中等身材,穿着一套职业教师的西装。 他走上讲台,把那一摞纸放到讲桌上后,拿起了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任平生三个大字,我看了后一阵唏嘘,这名字也太放浪不羁,为所欲为了吧,难道这个学校的全体教职工名字都是这么稀奇古怪,不食人间烟火的吗,这时坐在我旁边的秦筱澜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我诧异的看着她,她笑着对我说:“任平生逍遥自在,横刀立马,踏破九州。” 我脑门顿时划过一条黑线,轻声说:“你这什么乱遭的。” 班主任放下粉笔,扫视了一圈台下的一排排黑脑袋说:“我叫任平生,是你们的班主任,负责教你们语文课。”台下的同学安静地听着,班主任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我要选出一位班长和学习委员,在安排一下座位。” 台下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互相猜测着新一任班长和学习委员的诞生,班主任低下头看了一会那摞纸,皱了一下眉头,随即他又抬起头来说:“班长暂时有没有自愿当的?” 班级里安静的很,没有人说话,我把飘忽的视线移到讲台,发现班主任正盯着我看,眼神犀利,抿着嘴唇,我一阵惊诧,赶紧收回目光,但总感觉全身不舒服,索性又抬起眼皮偷瞄了一眼,又让我一阵惊恐万分,他还在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长出人民币了吗,有什么好看的,我正要低下头的时候,班主任走下了讲台,方向是我这边。 秦筱澜也歪着脑袋来看着我,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得罪了哪路神仙,第一天开学就玩心理战,真恨不得立马钻到墙缝里去。 班主任走到我的面前,神情淡然,语气和缓地说:“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全班同学的视线齐刷刷的扫荡过来,让我感到窒息,我轻声道:“我,我叫王涛” 班主任浅笑着说:“你想当班长吗?” 我想也没想地说:“不,不想,当然不想” 班主任听了后,脸上的浅笑瞬间转变,他皱起眉头盯了我两秒后,深沉地说:“就是你了”说完转身就向讲台走去,班级里瞬间传来一阵讨论声,“他是谁呀”“为啥选他呀”“看着挺清秀的呀”云云,我全身血管差点爆裂,脑子里像是有一口大钟在乱撞着,嗡嗡地震着我的头皮酥麻,随即我站起了身说:“任老师为什么选我,我已经明确的说不想当班长了,也请你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好吗?” 秦筱澜抬起头看着我,此时的我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大脑处理问题的能力直线下滑,她拍了我一下,用口语说着:“dag,”意思就是当,她也让我当班长?我有些不理解她,班主任听到我的反驳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说:“这个班长是暂时的,我看你文质彬彬,透着一副书生气,就让你尝试一下,”说完转过身走上了讲台,继续说道:“下面我们来选学习委员”他既然把这个事直接略过了,我刚想张开嘴继续反驳,班主任已经抬起了一只手看着我,示意让我坐下,我顿时感到万般的无奈和酸楚,我疲惫地坐回了椅子上。接下来班主任交代的所有事情我统统都听不进去了。 因为是第一天报道,所以没有安排课程,班主任宣布放学的时候,教室里的学生已经所剩无几了,我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当我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秦筱澜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了,她跑到我身边,一脸的阳光灿烂,她笑着说:“班长大人好啊” 我瞄了她一眼说:“好啥啊,这个班主任简直不可理喻。” 秦筱澜说:“人家老师选你做班长,证明你身上还是有做班长的潜质,你就别置气了” 我愤愤地说:“换成你,你不来气?莫名其妙的乱点兵” 秦筱澜眨了眨美丽的眸子说:“不来气啊,这说明老师宠信你” 我看了看她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去。 秦筱澜连忙跟了上了说:“老师这座位安排的挺合理的” 安排座位?对了,班主任后来说什么我都没听进去,所以急忙问秦筱澜说:“怎么合理了,我同桌是谁啊?” 秦筱澜瞪大了眼睛说:“你没听班主任说啊,你同桌是我呀” 我惊诧万分,今天发生的这都是些什么奇葩的事情,从进到这个学校就遇到奇葩名字的校长,奇葩名字的班主任,强行上位当班长,吧炮灰当同桌,我的脑袋都大了一圈。 秦筱澜继续说:“你寻思什么呢,要不要陪我去逛街?” 我疲惫的看着她说:“大姐,你真是精力无限啊,你好好逛,我走了” 秦筱澜哼了一声,扭头便跑开了。 今天发生的这些,真想赶快告诉孙凯和萧晴,但跟孙凯不在一个学校后,只能放学去他家说了。随后我便大踏步地向家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九章 我迷迷糊糊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快到区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一个头戴灰色礼帽的家伙,他穿着一身不合时令的黑皮风衣,脚上穿着一双棕色大头鞋,长了满脸的雀斑,就像被铺了层沙子一样,密密麻麻。 我本能的后退几步,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我惊恐万分,瞪大了眼睛目视着他,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他满脸堆笑着说:“这位哥别怕啊,我是卖书的。”说完,他非常利落地用双手扒开风衣,只见那风衣内侧,从上到下缝满了侧兜,兜内塞着五颜六色的书,他随便抽出一本递给我,瞄了一下周围,阴阳怪气地说:“带图的,最适合你们这些青春期的孩子看了。” 我大概扫了一眼封面,不知是图片刺激了我,还是吃的东西不对了,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般滚动着,我捂住嘴,没有搭理他,转身就往区走,那位风衣哥不依不饶的跟了上来,急促地说:“哥你买一本吧,给你打个折,便宜卖你几本。” 我心乱如麻,烦躁不安的继续向前走,风衣哥执着地又跑到我面前说:“5块钱一本,我卖给别人都0” 如果说碰到这位风衣哥的时候,我的烦躁情绪进度条为50,刚才的胡搅蛮缠,百般无赖的推销就可以达到90了,那么现在的步步紧逼,厚颜无耻,死皮赖脸的程度,就让我的烦躁情绪瞬间达到100。我忍无可忍,眼里迸发出怒火,心率一路飙升,像是要飞奔出来,理智以外的一个声音告诉我,揍他。 他看到我红了眼睛,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袖子,使劲一拉,风衣哥一个趔趄,他抬起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握紧的拳头完满地击中了他的鼻子,他闷哼一声倒地,手里几本描绘着□□的书也飞了出去,他像一只大虾米一样蜷曲着,双手捂着鼻子,殷红的鼻血流到了下颌,他骂骂咧咧,语无伦次。此时我的情绪进度条瞬间退回到初来时的50。 我没理会他转身就走掉了,到家以后发现自己手背擦破了皮,麻麻的很不好受,我洗了个澡,翻了一通抽屉没找到创口贴,就下楼到药房去买创口贴了。 出了药房,我边走边贴,突然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见孙凯和萧晴站在身后,看样子是刚放学,我说:“你俩才放学吗?”萧晴笑着说:“是啊,第一天开学事很多,还要打扫教室擦窗户之类的。” 孙凯看着我的手说:“手怎么了?”我说:“没事,蚊子咬的,挠破了” 我又看了看说:“我正要找你俩呢,说说我一上午的奇葩经历” 孙凯说:“好啊,去我家吧,萧晴也别走了,今晚在我家吃吧” 萧晴若有所思了一会,然后说:“好吧” 孙凯的爸爸现在自己开了一个疏菜水果店,生意还算不错,每天顾客很多,这些年的累也没白挨,我们三个到他家的时候,孙凯爸爸还没回来,孙凯说:“让你俩尝尝我的手艺,看有没有见长”我调侃地说:“我俩从吃到大,也没吃出啥特色来啊” 萧晴笑着说:“孙凯,我老妈上回给你的几个配方你学会了没” 孙凯阴沉着脸说:“你老妈的菜品要求太高,我做不来,我还是做几样自己拿手的吧” 说完便洗手忙活起来。 依然是几样简单的家庭炒,酸辣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个宫保鸡丁,虽然菜品单一点,但吃起来很可口,全是我喜欢吃的下饭菜,我夹了一块西红柿嚼着说:“你俩第一天开学有啥感想没,班主任怎么样” 萧晴喝了一口水说:“我和孙凯分到一个班级了,我们班主任是师范学校刚毕业的,很体贴,也很漂亮” 孙凯听了后说道:“是啊,文文静静的,跟我们以前见过的老师不太一样,感觉她像刚刚出道的明星似的” 说完贴到我耳边轻声说:“而且身材也超级棒” 说完朝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萧晴白了他一眼说:“我都听见了,身材好又不能当饭吃” 说完我也笑了起来,我说:“你俩这一天过得还挺充实的,我的开学经历可就很悲惨了。” 萧晴疑惑地问道:“怎么悲惨了” 我无奈的把自己的开学经历告诉了他俩,他俩笑了半天,最后孙凯说:“当班长是好事啊,古代社会都是买官卖官,你们班主任强制让你当官,天底下还哪有这等好事了” 我擦了擦嘴,疲惫地说:“这种琐碎的官职,不当也罢” 吃完饭收拾好了以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天就散场了,我和孙凯把萧晴送上出租车后,天光已经暗淡下来了,路上的行人都脚步匆匆地往家赶着,我对孙凯说:“你子真幸运啊,不仅跟萧晴一个学校,还被分到了一个班级,以后你得努力啊,近水楼台先得月,早日迎娶美娇娘。” 孙凯不以为然地说:“高中能到一个学校上学,要是大学还能在一个学校就好了” 我拍了一下他说:“你行了,知足常乐吧,高中三年时间够你用的了,萧晴高中毕业后肯定要出国留学的,所以你子更应该珍惜这三年的光阴。” 我俩在楼下公园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孙凯说有功课要预习,便上楼去了。 我插着兜在楼下漫无目的的晃荡着,抬头看着各户人家的窗户,楼窗上灯光星星点点,异彩纷呈,月亮埋在云层里,氤氲地透不出半点光华,区门口的商店大门虚掩着,门上挂了一只铃铛,和一个自动感应的电子欢迎喇叭,有路人推开门走了进去,瞬时传来一声“欢迎光临”的清脆声,一只硕大的狸猫从虚掩的门缝里钻了出来,喵喵地叫着,像一只迷了路的精灵。身边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我身边走过,甜言蜜语,笑容灿烂。 我突然想起了萧晴,像朵芙蓉花一样的女孩,甜美善良,落落大方,这些年来,论才学,气质,待人,相貌,没人比得过她,不知为什么心底寂寞如空,像是没有风波的一滩死水,孤单空虚,我捂住胸口,心脏有节奏地跳动着,胸脯传来了身体的温度,但为什么心是凉的? 一股莫名的情愫在角落里悄悄萌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肆意疯长,现在已经触碰到了心灵,让我烦躁不堪,我走出了区,来到嘈杂的马路上,街边灯光璀璨,行人络绎不绝,一家饭馆里,几个彪形大汉坐在酒桌前开怀畅饮,他们□□着上身,交谈的话语□□不堪,片刻后发出海豹□□般的夸张笑声。 我继续走着,把视线转移到街角的咖啡厅,咖啡厅门口站着一群人,正在议论纷纷,熙熙攘攘,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慢慢地凑了过去,走近后发现人群中有三个十七八岁左右学生模样的人,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正在争吵着什么,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低着头,身体阵阵抽搐着,像是在哭泣,男孩浓眉大眼,容貌标致,眼神有些迷离地盯着她看,男孩身边站着一位身体肥胖,憨态可掬,面目狰狞的女孩,她正在唾沫横飞地咒骂着面前的女孩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吃顿饭都没钱的穷酸样,还跟我抢宇哥,简直是不知羞耻,趁早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别让老娘在见到你,不然见你一次骂你一次” 她骂完后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厚唇,男孩诺诺地说道:“你就别骂她了,她只不过给我送了一个生日蛋糕而已,再说我俩已经分手了” 肥胖女听完更是火冒三丈,她愤怒地说:“生日蛋糕?分手了?你要什么老娘没给你买过,她送那个几十块钱的蛋糕很甜吗,很好吃吗,我带你吃,带你玩,哪一样不比她送你的好?” 男孩默不作声,面前的女孩依然在抽搐着,洁白的裙摆在微风下轻轻漂浮着,显得异常凄楚可怜。 我大概明白是怎样的狗血剧情了,男孩女孩以前是情侣,由于这个肥胖女的金钱利诱,再加上男孩的贪图钱财,嫌贫爱富,才导致了两人感情破裂,但女孩依然心存爱意,不肯放手,才会被肥胖女当街大骂,然后众说云云。 我唏嘘不已,想来也没什么看头了,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肥胖女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她直接冲向面前的女孩子,抓起了她头发,扇了两个大嘴巴,女孩一直低着头,没有还手,更可气的是男孩居然还站在那里,像是一只刚刚出土的兵马俑,伫立不动,茫然的看着,周围看客本能的后腿一步,传来阵阵窃窃私语的声音,甚至还有夸张的笑声,并无一人前去把他们拉开,我四处看了看,气愤不已,肥胖女越打胆子越大,已经抬起那又短又粗的腿,正用力的踹着面前的女孩,我顿时怒不可遏,火冒三丈地冲了进去,一把推开了肥胖女,把女孩拉向身后,然后愤愤不平地说:“差不多行了,人家女孩不过送了个蛋糕而已,用得着这么羞辱人家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拳打脚踢的,更可气的是,你旁边这位帅哥,更不值得你大打出手了,他的前女友被人打,被人骂,他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像个影子一样听之任之,以后有一天他把你甩了,你被别人辱骂的时候,他依然这副懦弱的姿态,不闻不语的,你又是什么心情呢?” 说到这里,肥胖女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大,眼睛像手电筒一样冒着青光,她咧开大嘴骂道:“谁家的狗没栓住,跑出来乱咬人,我们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时,男孩也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句:“对啊,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特别好笑,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男人,尊严,气概,情怀,统统丢掉,像蝼蚁一样的苟活着,越想越来气,顿时怒从心中起,我握紧拳头大声骂道:“他妈的,两只发情的野狗,今天这事爷管定了,我想问一下二位,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眼中喷火,面红耳赤,加之身材高大,体型健壮,恶意恒生的盯着他俩看,他俩心虚的没有说话,周围看客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嘈杂,片刻后,肥胖女推了一下男孩,然后看着我狠狠地说:“你等着,这事没完,”我心想,招架不住就威胁,真像这一对狗男女的作风,我冷笑道:“爷随时奉陪。”肥胖女深深剜了我一眼后,拉着男孩推开人群,大声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一群神经病”。 看客们见肥胖女拉着男孩走了,都摇着头闲庭信步的遛弯去了,这时我才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女孩,她此时已经抬起了头,漂亮的脸蛋上有几道红色手印,两只深色的眸子里泛着薄薄的水雾,高高的鼻梁标致有型,朱唇紧闭,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衬托着体型的优美。 我看了看她说:“你没事吧” 她哽咽地说:“没事,谢谢你” 我看着她,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便问:“你是这附近的学生吗?你读高几了?” 她揉了揉眼睛说:“我学毕业后就不读书了” 我深感震惊,忙问道:“你多大了,不读书干什么去” 她情绪冷静了不少,说道:“我17岁,没读过书,我在一家酒店打工” 我诧异了一会说:“哦,那你大我一岁,既然没事了,那我走了,还有,奉劝你一句,远离那种爱慕虚荣的渣男吧,不然以后受伤的还是你。” 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看,我见她没什么事了,便转身走开了。 走了大概0米左右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我,我猛地回头,看见她正跟着我走,我惊诧万分,后又想到,可能她家也是这条路吧,就没再理会,径直朝区的方向走去,当我走到楼下的时候,她依然跟在我的身后,因为是新建的区,还没安装路灯,所以区楼下漆黑一片,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站在那里,像是一只带着冤气的女鬼,让我汗毛直立,刚才清新靓丽的形象一扫而光。 我转过身看着她说:“你跟着我干嘛?你家也住在这个单元楼吗?” 她站在那里摇了摇头,我又急忙问道:“那你到这来干什么,跟踪我吗?” 她又拼命的摇了摇头,像拨浪鼓一样,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颊流了下来。 我慌乱无措的走了过去,无奈地说:“你哭什么啊” 她哽咽的抬起头,美丽的眸子因为流泪而变得红肿,精致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道泪痕,两只洁白无瑕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凉凉的晚风吹过,显得那么娇媚无助。 她有抽噎着说:“我没地方可去了,刚才那个女孩是酒店老板的女儿,我一直住在酒店里,因为刚才的事,我肯定不能回去住了” 我更迷茫了,便问:“那你家呢,你以前住哪了,亲戚什么的呢?” 女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因为一直用力搓着,关节处已经发白。 她停顿了一下说:“我是一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去年留养我的鞠奶奶去世,她儿子把房子收走了,不得已才去可以供吃住的酒店打工。” 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跟着我了,原来是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了,我是一个好心肠不假,但大晚上的带一个女孩子回家,总归不太好啊,而我又囊中羞涩,兜里的钱买盒方便面都不够,这可难倒我了。 所幸的是今晚老爸上夜班,老妈昨天回娘家看姥爷去了,所以家里暂时没人,我想好了后对她说:“要不,要不,你先在我家住一宿吧,明天再想办法。” 她兴奋地点了点头,满脸幸福的走了过来,我心里想,这要是让孙凯那货知道了我晚上带个女孩回家,不得把我埋汰死,加上在萧晴那里添油加醋,我的人格瞬间就会变成品行不端,龌龊,猥琐的人。想到这里我一阵惊悚,摇了摇头便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了。 开门进到屋子后,我扔给她一双拖鞋,然后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我拉开窗帘看向对面孙凯的卧室,孙凯正抱着一本大厚书看得起劲,我皱了皱眉,拉紧窗帘,换了一身家居休闲衣服,打开卧室的门走向客厅,我看到她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神情紧张,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鸟,她怔怔地看着我,美艳的双眸迸发出阵阵凄楚,瘦弱的身躯像是长期营养不良般娇柔无力,让人心生怜悯,我慢慢地走过去,故作轻松地笑道:“要不要吃夜宵?” 她听了后,快速地点着头,我有些怔然,难道她晚上没吃饭吗。 事实证明猜测是对的,当我把两道家常炒菜端上来的时候,她像饿虎扑食般的扫荡着,我给她倒了一杯水,静静地看着她吃,因为晚上在孙凯家吃的有点些撑,所以一点食欲也没有,她狼吞虎咽,完全不顾及形象,有几粒米饭掉落到桌子上,她用手捡起来就塞到嘴里去了,我脑门一道黑线划过,轻声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来喝点水。” 说完把水杯往前推了推。 我做了一道麻婆豆腐,一道肉炒木耳,被她吃的干干净净,我把碗筷收拾好后,心想着,我应该跟她谈谈,以后有什么打算,何去何从,应该想个折中的办法才行。 当我走到客厅的沙发时,她已经鼾声响起了,她侧躺在长条沙发上,有节奏的呼吸上下起伏,长长的睫毛紧闭,盖住眼帘,秀美的脸颊枕在光滑的手臂上,我见状有些无奈,随后摇了摇头,拿了一个枕头和一个毛毯,当我抬起她的头,帮她把枕头垫在下面的时候,她抿了抿嘴,呓语道:“奶奶,奶奶”,我思忖了一秒,观察一下没有吵醒她,盖上毛毯后,心里感慨万千,命运真是不公,把一个娉婷玉立的女孩的人生搅的支离破碎,无处安身,回头想想自己,又有什么坎不能咬紧牙关挺过去呢。 随后,我便轻轻地把灯关上,回到卧室看书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十章 第二天清晨,我还在睡梦中,就听见厨房有做饭的声音,我以为是老爸回来了,随后便看了眼闹钟,540,老爸不可能回来这么早,少说也得9点以后,我突然坐了起来,才想起昨晚我收留了一位美艳的少女。 我迅速地穿上拖鞋,打开卧室的门向厨房张望着,我看她正背对着我忙活着什么,我心想,她醒的这么早,是为了准备早餐吗。 我轻轻地走了过去,走到她的身后,我轻咳了一声,她闻声回过头,看见睡眼惺忪的我后,她淡雅地说:“你醒了啊,洗洗手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说道:“真是麻烦你了,” 她浅笑地说:“麻烦什么,是我麻烦了你才对。” 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一会要上学去,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她思索片刻说道:“我想先去酒店把行李拿出来,然后在找个供吃住的工作。” 我点了点头说:“没找到工作前,你就先住在这里吧,我跟我老爸打声招呼。” 她很兴奋地点头说:“那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我有些汗颜,又问道:“你去拿行李,会不会遇到昨天那只肥猪。”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我想了一下,随后说:“这样吧,我中午放学回来,陪你一起去拿,我看那肥猪还有什么花招。” 她抬起头,充满感激的眼神闪闪发光,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她,说道:“我叫王涛,你叫什么名字?” 她欣喜地说:“我叫薛欣妍。” 我到班级的时候,看见班主任在讲桌前正整理着什么,见我进来,班主任摆了摆手示意我过来,我不明所以,便慢慢地走了过去,见讲桌上有一份学生名单的表格,班主任看着我说:“你叫几个学生到办公室把教科书领来,然后按照这些名单把书发下去。” 我一阵鄙视加不满,当班长的就干这类体力活吗,这哪像是当官的做派,分明就是劳工,随后班主任又说道:“正好把校服也领来,在教导主任办公室,咱们班级总共是41套,你到那里直接说高一二班就可以了。” 他说完后,抬起头来看着我,见我眉头紧锁,没有立即领命的意思,便说:“王涛,我刚才给你交代的事听清楚没?” 沙哑的声音加重了几分。 我颔首,说道:“听清楚了。” 正要转身走掉时,班主任又叫住我说:“对了,把书和校服发放完了,你组织一次大扫除,上午早忙完早放学,下午放假,明天正式上课,记得叫同学们明天把校服穿上。” 我已气绝,话说你把这些琐碎的事都交给我了,你这班主任又是干什么的? 你把一半工资给我,我巴不得帮你跑前跑后。关键是我啥好处都没有,就要充当苦力,我揉了揉眉心道:“任老师,发完校服和课本后,我能不能先走一会,我家里有些急事。” 班主任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说:“你身为班长,就应该以身作则,你走了,谁带动全班同学大扫除?” 我顿时在心里问候他全家祖宗十八代,想着,你身为班主任把重活累活都交给我,你就以身作则了? 我一脸认真地说:“任老师,我老爸生病了,我妈不在家,我得回家照看他。” 我随即便把我老爸豁了出去。 班主任板着一副债主的脸色说:“大扫除完事了再走,不能有差错。” 我只能领命,刚走出教室门口,衣角就被拽住了,我回头一看,是秦筱澜,她穿着一身运动装,搭配一双运动鞋,甜美可爱的圆脸白嫩发亮,诱人的美眸一眨一眨,正拽着我的衣服,我转过身说:“你从哪跑出来的,拽我干啥。” 随即又想到正需要人帮我去搬书,就谄媚地笑道:“秦大姐要是没事的话,陪我去趟办公室如何” 她看我不坏好意的佞笑,果断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去,肯定没好事” 我一看被她识破了,就说:“我去办公室搬书,你要是去就来吧。” 说完我就转身向办公室方向走去,她站在原地看着我,我用余光观察她,她挪动脚步向我这边走来了,我心里阵阵窃喜,去办公室的路上碰到了几位班级的男同学,统统都被我征用了。要学习的课本足足有十多摞,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还有几本课外读物,搬到教室的时候,那几位男生都叫嚷着好重,好沉,累死我了之类的,此时的班主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完全不见了踪影,秦筱澜擦着额头的汗水,瞪着我说:“还不快给工钱” 我打哈哈着说:“你看我值不值,拿我顶这个工钱如何?” 说完便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秦筱澜用她那白嫩的手在我腰间使劲捏了一把,我疼得嗷嗷直叫。 几个男生把校服抱了进来,放到讲桌上,我吩咐了一个带着眼镜,一路跟在我身后的男生,要他按着名单分发下去,随即我走上讲台,看了看下面,大声地说:“自己上来领课本,领完的在表格上,自己的名字处打个勾。”这就省去了我一个个分发的麻烦,过了十分钟左右,我见表格上的勾都划满了,满意地看了看下面后又大声地说:“现在开始大扫除。” 说完后讲台下一片嘈杂的谩骂声,怨声载道,不绝于耳,随后我又大声地补充道:“班主任交代的,早干完早放学,我看隔壁班级的人都已经走没了。”同学们一听到这个消息后,议论声戛然而止,这是我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我就可以回家了。 大扫除无非就是擦擦玻璃,擦擦讲桌黑板之类的,我到班主任办公室去送表格,见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看到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八45分,老爸快回家了,随即我拿起电话给老爸打了过去,嘟了几声后,电话那边传来沙哑的声音, “喂,哪位” “爸,是我” “啥事啊,你不上课去了吗” 我急切地说:“爸,我有个朋友在咱家呢,我怕你回去撞见了不认识,就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我爸淡漠地说:“行,知道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把表格放在班主任的桌子上,就走了办公室。 我回到教室后,见同学们把玻璃,讲桌,黑板擦的一尘不染,地面的瓷砖也擦得清亮反光,就大声地喊道:“同学们辛苦了,明早上学记得把校服穿上,放学吧。” 我心里暗想,我们这班主任完全就是个摆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随即我把书放进课桌里,抱着校服便迅速地走出了教室,秦筱澜跑了过来跟我肩并肩地急走着,她看着我说:“王涛,你教我打反恐吧” 我瞥了她一眼道:“我玩的也不好” 秦筱澜说:“那也比我强啊,我连转弯都不会” 我笑着对她说:“今天不行啊大姐,我今天有事,改天一定教你。” 她噘着嘴说:“不行,你今天一天要教我” 我脚步放缓,诧异地看着她说:“大姐,今天真不行,我老爸病了,我得回去照顾他” 我再一次把我那可怜的老爸搬出来。 秦筱澜听了后,关切地问道:“叔叔没事吧” 我看着她可爱的脸庞,笑着说:“没事,感冒中风而已” 我和秦筱澜走到校门口后便分道扬镳了,她说要去吧玩一会,我径直回了家,这个时间段老爸应该回来了,不知道薛欣妍在家干嘛呢。 我打开了房门,把校服仍在沙发上,便看到阳台上挂着一大杆子新洗的衣服,袜子,内裤应有尽有,全是我的衣物,我顿时觉得脸颊发烫,尴尬万分,这时老爸打着哈欠走过来说:“让你平时勤快点你不听,你女朋友帮你把衣服都洗完了。” 我瞬间汗颜,怒怼老爸道:“什么女朋友,就是普通朋友,暂时住在咱家。” 我老爸语气轻松地甩了一句:“不都是一个意思么。” 说完又打了个哈欠回卧室睡觉去了。 我愣怔在原地,心里好像有个东西在莫名地乱撞,我走向卧室,见薛欣妍正猫着腰擦着书桌,偶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到这我有些心酸,我轻声道:“呃,这,这些我自己做就行,不用麻烦你。” 薛欣妍转过头来,一看是我,高兴地说:“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早,还没到中午放学时间呢” 我把上午的经过大概跟她描述一下后,便说:“你先别忙活了,咱俩先去你打工的那家酒店,把你行李取回来吧,我下午放假,正好也可以跟你出去找工作。” 她听后,脸上瞬时绽放出美丽的百合花来,说道:“那太好了” 她又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俏丽的脸庞柔美动人,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垂到下颌,尖尖的下巴精致有型,潋滟的双眸充满了诱人的妩媚。 我慌乱地收回了视线,对她说道:“简单的收拾一下,咱们就出发吧。” 我和薛欣妍出来的时候大概10点左右,她打工的那家酒店距离我们区不远,步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她的宿舍在酒店一楼的地下室里,狭窄的空间里阴暗潮湿,难闻的气味刺激着我的嗅觉,她打开宿舍的铁门,里面是一张上下铺的铁床,空间狭,脏乱不堪,看到这些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以前就在这里生活的吗,我帮她把常用物品塞到行李箱中,一切收拾妥当后,我帮她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当走到一楼大厅时,我被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叫住了,“呦,这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绿林好汉吗。” 我回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大厅角落的一排沙发上,坐着三个青年,其中就有那位肥胖女,青年们嘴里叼着烟,袒露着肚皮和胳膊,胳膊上纹着乱七八糟的图案,头发染成花花绿绿的颜色,肥胖女率众色彩向我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我,嘲讽道:“你真可以呀帅哥,跟这姑娘住了一夜,就来了感情了?怎么着,收拾行李,打算同居吗。” 我听了后,表情依然平静不起波澜,我气定神闲地说:“疯狗乱咬人,我不能回头咬狗一口吧。” 肥胖女和众青年的表情都由原来的幸灾乐祸,转变成了晴转多云。 我说完就拉着行李箱走出了酒店的大转门,薛欣妍跟在我的身后,刚出了转门,就听见肥胖女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别让他俩跑了,给我揍他。” 我听到后,拉着薛欣妍的手便疯跑起来,身后三个瘦弱的青年穷追不舍,大有一副不弄死我绝不回头的架势,我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拽着薛欣妍,所以奔跑速度慢了很多,快跑到区大门口的时候,薛欣妍的胳膊就被抓住了,抓她胳膊的青年胸口像是纹了一只大闸蟹,大闸蟹张牙舞爪地,随着青年的动作上下起伏着,薛欣妍尖叫一声,我回过头,抱起行李箱就向那位大闸蟹青年砸去,正正好好砸在了他的头盖骨上,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后赶来的两个同伴见状,直接向我扑了过来,一个青年绕到我的身后想要抱住我,他们想,只要能在后面把我钳制住,我就可以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了。 那两个青年身高都不高,像两只灰色的老鼠,我迅速转身抓住想要抱我的青年,我握紧他的胳膊,手像钳子一样紧紧的把他攥住,他发出了一声驴的嚎叫,我随即施展了一个过肩摔,他便应声飞了出去,我正要转身应付剩下的一位时,就听啪的一声,我顿时觉得鼻子酸酸的,眼冒金星,殷红的鼻血趟了出来,薛欣妍惊恐地大声叫着,她直接扑向打我鼻子的青年,无奈她瘦骨嶙峋,虚弱无力,被那青年一下就推倒在地。 我用手摸了摸鼻子,大滴大滴鲜红的血液落到我的手心上,我顿时七窍生烟,肝胆欲碎,愤怒的眼睛像要喷射出熊熊烈火,我吃力地站了起来,直接冲向打我鼻子的青年,他见我一副不要命的架势,既然转身就跑,倒在地上的大闸蟹和另外一位青年对视一眼后看着我,我瞪着他俩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来呀,打我呀,来呀” 两个青年见状,迅速的爬起身,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薛欣妍站了起来,跑到到我的面前,哭着说:“你没事吧,都流血了” 说完在兜里掏出一沓面巾纸递给我。 我看她哭红了眼眸,漂亮的脸蛋上流下道道泪痕,便故作轻松地说:“没事,鼻子适当出点血对身体有好处。” 她哽咽着说:“还笑呢。” 说着帮我擦着鼻子,我看到她的手也有血迹,慌忙抓过来查看,看到手腕处有一道细长的口子,暗红的血液已经流到了指甲上。 我用纸随便塞进了鼻孔后,对她说:“怎么这么不心,明知道打不过人家还要逞强往上扑。” 她捋了一下刘海说道:“我看你倒下了就很心慌,根本顾不别的” 我看了看她,除了手其他并无大碍,就到路边去捡行李箱,因为刚才的用力撞击,行李箱的轱辘已经摔碎了一个,箱子的边缘也裂开了缝,我眉头紧锁,提起了箱子,对薛欣妍说:“先去药房简单的处理一下手腕吧,然后回家吃午饭。” 薛欣妍泫然欲泣的美眸闪闪发光,点了点头。 我俩到家的时候,老爸还在睡着,我简单的洗了把脸,便撸起袖子准备午饭,薛欣妍担忧地说:“还是我来做饭吧。” 我淡淡地浅笑道:“你还是到沙发上坐着吧,你手腕的伤不能沾水,做好了我叫你。” 薛欣妍还想说什么,见我已经转过身开始洗菜刷锅,就走到客厅去整理行李箱了。 午饭做好后,薛欣妍已经在我的卧室里换了一身衣服,她上身穿了件深褐色的体恤,裤子穿着宽松的白色九分裤,头发绾在脑后,只剩下几绺长长的刘海在额头上,愈发的美艳靓丽,楚楚动人,她心翼翼地洗了手,帮忙拿上碗筷,我到老爸的卧室叫他吃饭,老爸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洗完手后,便坐到餐桌前,他看了一眼薛欣妍说:“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就是太瘦了点,以后要多吃饭,才能长大个。” 薛欣妍俏皮地说:“我知道了叔叔。” 老爸说完便看向了我,随即便惊诧道:“鼻子怎么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我嬉皮笑脸道:“值日时撞门框上了。” 老爸淡漠地说:“值日都能撞墙,心思是不是飞了?” 我苦涩地笑道:“我心思全在学业呢,能飞到哪去?” 薛欣妍听到这里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老爸谨慎地问道:“这几天你老妈没在家,你子本分点,让我知道了你不务正业,三心二意的,你的手机就别指望了。” 我听到手机二字,顿时喜出望外,赶忙给他夹了一块瘦肉,谄媚道:“爸你放心,你儿子我现在当班长呢,就冲这个官职,你就不应该失望,我可是全班40多号人的领头羊,而且我会刻苦学习,头悬梁,锥刺股,也要考上重点大学,为我们老王家争光耀祖。” 老爸看我信誓旦旦的口若悬河,便眯起双眸,感慨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些话当年我也跟你爷爷说过,你爷爷只告诉我用事实证明,其他的慷慨陈词就免了吧。” 说完便是诡异一笑。 薛欣妍看见我跟我爸聊得轻松惬意,也淡淡地笑着说:“叔叔,我觉得王涛以后肯定是干大事的人,他即勇敢又仗义,心地又善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 老爸听了勾了勾嘴角,义正言辞地说:“姑娘,这年头勇敢仗义,心地善良可真不是干大事的作风呀,但凡那些干大事的,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利益,暗地里勾心斗角,阴狠诡谲,手段毒辣,根本不是咱们所能想象的。” 薛欣妍听了后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地低头吃着饭,像是这句话触动了她那颗敏感的心灵。 吃完饭后,老爸继续去睡觉了,我看了看时间,正是中午时分,便对薛欣妍说:“咱们休息一会吧,下午我陪你去找工作。” 薛欣妍有些失神地点了点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十一章 餐厅风雨 薛欣妍执意不去酒店工作了,所以我俩只能找一些咖啡店,文体店,服装店之类的店铺,可这些店一般都中午只提供一顿午餐,不提供住处,我俩只好铩羽而归。 我俩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我看到薛欣妍的表情里带着焦躁和烦闷,就安慰她道:“你不用太着急,没关系的,如果没有找到提供住处的地方,你就先住在我家里吧,”她听后,眼神里带着些许歉意。 这时我看见距离我俩一百多步的地方有一家理发店,玻璃门上贴着一张a4纸大的通知,我俩便走了过去,上面写着,招收女学徒,提供吃住,工资一个月八00元,我看了后兴奋地望着她,薛欣妍欣喜地说:“咱俩进去问问吧。” 随后我俩便走进了理发店,这家理发店屋子空间非常狭,店内目光所及的地方都堆满了杂物,有三个男青年和一个女孩坐在椅子上抽烟,胳膊上和手背上都纹花花绿绿的图案,开门进来后呛得我差点流出了眼泪。 那名女孩子见我俩进来,便笑着迎过来说:“二位谁要理发?” 我捏着鼻子说:“你这里是招收学徒吗?” 女孩听了后,喜笑颜开的笑脸瞬间结成了冰块。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说:“是招学徒,你要学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我妹妹想学。” 说完我指了指站在我身后的薛欣妍,薛欣妍胆怯地问道:“我想学理发,你们这供吃住吗?” 女孩盯着薛欣妍看了一会说道:“是的,我们吃什么你就跟着吃什么,住的地方就是这家店里。” 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急忙说道:“你这店里也没有床呀” 女孩弹了弹烟灰,不屑地说:“把椅子拼上不就成床了吗” 身后的几位青年夸张地笑了起来。 我听了后莫名的火大,抓起薛欣妍的手就走了出来。 出来后我弯着腰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薛欣妍看着我说:“怎么出来了,我觉得挺好的,这地方还能睡觉,我不挑。” 我生气地说:“好个屁,你看那女人的姿态,还有她身后花花绿绿的非主流,你要真在这工作,以后保不齐你也得变成非主流了。” 她听了后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还能做什么啊。” 我看着她说:“你别急,找工作得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才能干长久,再说现在供吃供住的地方不好找,我不是说了吗,如果没有称心如意的,你就先住在我家,什么时候找到了在搬出去也不迟。” 听完我这些话,薛欣妍的表情由刚才的焦躁变成了欣慰,可能她对家的概念缺失,所以当她听到有一个地方可以回去的时候,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对她说道:“咱俩先回家吧,这样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肯定不行,回去后再想想办法。” 薛欣妍淡淡地点了点头。 回家途中正好路过孙凯的学校,此时正是放学时间,我看见一大群充满青春活力的学生从校门口涌动出来,孙凯和萧晴也在人群中,萧晴最先看到了我,便和孙凯走了过来,他俩很诧异地盯着薛欣妍看了半天,随后孙凯笑说着:“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没上学吗?” 我把上午的大概经过跟他俩说了一下,萧晴纳闷地盯着薛欣妍说:“这位是?” 我又把跟薛欣妍的相遇,在我家暂住,出来找工作,又无功而返的经过说了一遍, 孙凯斜眯着眸子看着我,让我很不舒服,最可恨的是连萧晴也拉下了俏脸,我一阵汗颜,我哪里做错了吗? 片刻后,萧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倆也别找了,我老妈天天忙的焦头烂额的,会计公司又不好招人,我回去问问我老妈需不需要一个打杂的,也替我老妈分担一下工作。” 我听后大喜过望,转而又想到薛欣妍的文化水平很低,不知道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便对薛欣妍说:“你喜欢数学吗? 薛欣妍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孙凯盯着薛欣妍看了一会,对我说:“不会可以学呀,咱们不也是学到高中,一点点的学着吗” 萧晴笑着说:“咱们别在这戳着了,走,我请大家吃饭,” 随后我们几人走向学校对面一家新开的餐厅,这家店装修的特别好,琉璃墙面,环境优雅,来这吃饭的大多都是一对对约会的情侣,我们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地方入座,服务员殷勤的走了过来,递上精美的菜单。 萧晴坐下后,豪爽地说:“你们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千万别客气。” 说完看向薛欣妍。 薛欣妍一脸慌张地拉着我的衣角,被萧晴看在眼里,我明显在萧晴的脸上看到了不自在和尴尬。 我侧过身对薛欣妍轻声道:“你不用紧张,萧晴和孙凯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有什么困难找他俩说也行。” 孙凯的视线从菜单上挪开,看向薛欣妍,语气和缓地说:“是呀,王涛的朋友就是我和萧晴的朋友,以后有谁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孙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萧晴听后笑着捅了一下孙凯说:“你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白脸。”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随也之缓和了很多。 我们点了店里几样特色菜,便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坐等上菜。 这时餐厅里走进了三位男同学,看校服应该是孙凯他们学校的,他们的校服上衣敞开着,裤腿被卷了起来,走路姿势很像古代的市井公子哥,脸上刻着傲慢无礼四个大字,走到我们对面的一张桌子前,便“啪”的一声把几本书扔到了桌面上,入座后,一位其貌不扬,长得像类人猿的同学大声叫嚷道:“服务员,服务员,妈的,快饿死了。” 另外两位同学也跟着起哄道:“是呀,是呀,新开的店服务效率就这么低下,以后还想指望挣钱?” 服务员匆忙地走了过来说:“不好意思,这会客人多,让您久等了,几位想吃点什么?” 说完便把菜单递给那位叫嚷的学生。 类人猿看都没看便把菜单扔到了桌子上,傲慢地说:“我要吃你们这最贵的菜。” 说完转过头四处打量着这家店。 服务员无奈地说道:“呃,最贵的菜有很多种类,我建议您看一看菜单。” 类人猿不耐烦地说道:“怎么这么多废话。” 服务员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这时,类人猿身边的一位同学看着服务员说:“最贵的菜,上四道。” 这位同学的相貌很像电视剧《水浒传》中的高俅,贼眉鼠眼,滑稽好笑。 服务员听后,生无可恋地拿着菜单走了。 另外一位同学把两条腿担在餐桌上,有节奏地晃荡着,后背倚着餐椅,长着一副夸张至极的大长脸,无辜的椅子在他的强力扭压下发出吱吱的叫声。 这时高俅同学站起身来说:“我去趟卫生间,憋死老子了。” 说完便起身向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卫生间在餐厅的东南角,我们正好坐到南边靠窗的位置,所以要经过我们的区域。 当走过萧晴身边时,萧晴突然尖叫了一声,我不明所以地站起身,焦急地问萧晴说:“怎么了?” 萧晴坐在我对面,我见她低下头好像在查看自己的脚,秀丽的细眉弯曲着,表情异常痛苦,孙凯和薛欣妍也站起来查看。 孙凯说:“萧晴,你脚没事吧。” 说完便对高俅学生说:“你怎么不看着点?” 谁知那同学既然阴恻恻地说:“谁让她不长眼睛,硌到我的脚了。” 后面的类人猿和大长脸听了后,便不以为然地走了过来,类人猿说:“怎么着,同学,在女生面前逞英雄啊。” 我顿时火冒三丈,感觉自己呼出的气体都变得烫嘴,我盯着高俅同学冷冷地说:“给她道歉,不然这事没完。”薛欣妍紧张地拽着我的手。 高俅同学夸张地笑了起来,大声说:“爷我就不知道道歉这俩字怎么写。” 说完,身后的类人猿和大长脸也跟着笑了起来。 萧晴皱着眉头说:“算了王涛,脚已经不疼了。”说完咧着嘴轻叫了一声。 孙凯心疼地看着萧晴,没有吱声。 我再次阴冷地对高俅同学说:“不道歉也行,你们三个谁都别走了。” 说完,我愤怒地抓起餐桌上的烟灰缸砸向高俅同学的头,谁知他反应灵敏,迅速的躲了过去,烟灰缸砸到隔壁的琉璃墙上,瞬间粉碎,大长脸见状,立即挥拳向我打来,我身体后倾,险陷躲过,我直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抡起一拳,打到大长脸的鼻子上,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由于用力过猛,导致我的手臂有种麻麻的感觉。 孙凯直接抓住类人猿的头发,一扯便拽到了面前,然后抬起了他的大长腿,完美准确地踹到了他的肚子上,类人猿一个趔趄,撞到后面的餐椅上,顺势倒下,这时,高俅同学抓起一个椅子,向我砸来,我见势无法躲掉,便双臂交叉,抵挡椅子的撞击,嘭的一声,椅子砸在我的胳膊上,钻心的疼,薛欣妍尖叫着哭了起来,萧晴不安地拉着她,我愤怒到了极点,瞬间失去了理智,大声对高俅同学喊道:“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说完像射出的弓箭一样迅速的冲向高俅同学,高俅同学见我一副势不可挡的架势,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转身要跑,我哪里会给他跑的机会,他正要转身的瞬间,我已冲到他的面前,狠狠地踢出一脚,踹在了他的腰上,他后腿数步,我顺势又抡起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他歪斜着身子倒下了。 这时类人猿站起来威胁道:“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在这地方没人敢动我。” 说完便扶起倒下的同伴。 我阴冷地地盯着他说:“我管你大哥二哥是谁,今天他必须道歉。” 类人猿见我来势汹汹,毫无畏惧的表情,觉得事情不太简单,便机灵地给高俅同学一个眼神,示意道歉。 高俅同学见状,便走到萧晴面前说了声对不起,声音比蚊子的叫声还,我大喊道:“大点声娘娘腔。” 高俅同学吓了一跳,身体条件反射般抖了一下,怯生生地说:“对不起。” 类人猿不满地回过头,对大长脸说:“走” 我揉了揉手臂没有说话,当他们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类人猿咬牙切齿对我说:“你以后心点,走着瞧。” 说完打开琉璃大门走出去了。 我扯了一下嘴角,觉得异常好笑,爷等着你。 薛欣妍赶忙走了过来,神色焦急,泛红的眼眸氤氲妩媚,她说:“你没事吧王涛,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说完便卷起我的衣袖,碰到受伤处我不自然地叫了一声,她抬起头看着我说:“很疼吗?” 我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回家擦点药,很快就不疼了。” 萧晴看着我说:“谢谢你王涛。” 我见她看我的眼神里投射着骄傲和欣慰,便不以为然地说:“客气啥,咱三啥时候分你我了?” 孙凯看了一眼我的胳膊说:“没事就好,还有以后上学放学心点吧,那几个子没准还会找你的麻烦,” 我苦涩地笑着说:“该心的是你吧,我刚才看见他们三个穿的校服是你们学校的,所以你还是谨慎点,保护好萧晴,如果他们真的找你俩麻烦,你就来我学校叫我。” 薛欣妍帮我把衣袖捋了下来说:“王涛你以后别打架了,你刚才那个样子,我都快担心死了。” 萧晴听了后脸色有些阴沉,她很不自然地把留海拨到耳朵上。 我怅然道:“他们欺人太甚,就欠收拾,你们也看见了,那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姿态,摆明的欠揍,再说,踩了人家萧晴一脚,连对不起都不知道说,我看他们这些年的书算是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时服务员和老板走了过来,我赶忙噙笑道:“真不好意思啊老板,您看打碎什么了,我赔给你。” 老板却一脸感激地看着我说:“哎呀,赔什么呀,你们今天做的太对了,我看着都解气,今天的饭菜算我请的,随便吃。” 我诧异了一秒,笑着说:“这怎么好意思呢,打坏东西不说,还要白吃白喝。” 服务员听了看着我说:“我们老板平时最看不惯那种目中无人的孩子,今天你们算是帮我老板教训他们了,就别客气了。” 我们四个撑得直打饱嗝,从餐馆出来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街上车流穿梭,人来人往,餐厅旁边有三三两两的摊贩在收拾货物,天空阴沉,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看不见一丝青亮,一阵晚风吹过,有些清凉,我下意识地拢了拢衣服。 我见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便摆了摆手,车子停到前面,我转身对萧晴说:“你早点回去吧,还有别忘了跟你老妈说说薛欣妍的事。” 萧晴笑着说:“知道啦,忘不了,我回家就说,明天把结果告诉孙凯。” 说完便上车走了,我和孙凯、薛欣妍步行回家。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孙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皱着眉头,我便问道:“怎么了你,有心事啊。” 孙凯没说话,继续走着,片刻后,他说:“萧晴好像不喜欢我。” 我诧异几秒后,问道:“何以见得,你向她表白了?” “没有” “那你怎么确定她不喜欢你?” “看眼神” 我疑惑地说:“你看眼神就知道萧晴对你不感兴趣?” 孙凯恍惚了一下,说道:“我感觉她看你的眼神,跟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孙凯你啥意思?我已经明确的跟你说过,不会跟你抢萧晴,难道你在这吃我的醋?” 孙凯见我有了情绪,急忙说道:“不是那个意思,我就觉得暗恋一个太辛苦了,我又怕跟她表白被拒绝,所以心里一直彷徨着,很煎熬。” 薛欣妍听了后对孙凯说:“你应该拿出点勇气来,喜欢人家就去表白啊。” 孙凯淡淡地咕哝道:“我又何尝不想,万一被拒绝了,以后朋友都不好做。” 我见孙凯唯唯诺诺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对他说:“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像不像个男人,谁规定不当情侣就做不了朋友的。” 孙凯没有说话,继续走着。 到楼下的时候我对孙凯说:“明天晚上放学后,你来我家吧,告诉我萧晴她妈妈那边用不用人。” 孙凯点了点说:“行,早点休息吧,晚安。” 说完就径自上楼了。 我打开房门,正要换鞋的时候,就听见我老妈那熟悉的声音:“王涛吧,咋回来这么晚呢。” 我惊诧万分,老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姥爷家待十多天的吗。 这时老妈穿着拖鞋走了过来,她见我身后站着薛欣妍,便笑着说:“我听你爸说了,这姑娘是你朋友吧,快进来吧,我买了水果,洗洗手过来吃吧。” 薛欣妍礼貌地问候了几句,便换好拖鞋走了进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十二章 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因尚未被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 以下状态的章节不会被屏蔽: 1、章节最后更新时间在7天内,且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章节; 、vi文章中,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其他所有v章、非v章节; 、其他已经审核通过的章节。 ifotaissaotlgh0{ifkiradrid0{ifkiairigh==1{otaissaothlot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因尚未被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同时荣幸的告诉您,由于您是我站优质客户,所以我们选中您并且赋予评审资格,您可以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欢迎您点击参与评审,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ot}}ls{otaissaothlot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因尚未被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如果您已经享有了邀您评审的权限,您可以登陆主站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ot}}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十三章 下午我和秦筱澜回到学校正常上课,秦筱澜一直低头很专注地写着什么,足足写了两节课,我没理会她,下课后便到操场打篮球去了。 回来后见秦筱澜趴在课桌上睡觉,脸颊下垫着几本书,口水趟在课本上,我一阵唏嘘,这大姐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真是瞬息万变。 我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粉色信封,我翻看了一下署名,上面写着女朋友秦筱澜书信几个大字,我苦涩地笑了笑,拆开来看,通篇写着最多的就是对未来的畅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人,一树,一榻,一条狗,幻想着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我边看边笑,信的末尾写道“我是她用心浇灌的玫瑰,不可以做别人的蔷薇。” 我发现这大姐还蛮有才气的,平时疯疯癫癫的咋没看出来。 班主任这时走了进来,他站在讲台上,我推了推秦筱澜,她抬起头看着我,抹了抹嘴上的口水,眯缝着美眸对我说:“干什么呀,打扰我美梦。” 我示意她班主任来了,她向讲台看去,迅速正襟危坐,态度严肃起来,我笑着摇了摇头。 班主任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同学们安静一下,今天我要表扬一下你们的班长。” 我愣怔了半天,惊诧不已,班主任又说道:“你们的班长以身作则,把身体不舒服的同学背去医院,这样互相帮助的精神值得你们学习。” 教室里传来阵阵掌声,我有一种达到人生巅峰的感觉。 他又补充道:“不过下次记得给老师打个电话,切不可先斩后奏了,知道吗。” 我顺势点了点头,秦筱澜转过头看着我,神情中充斥着邪恶的坏笑,心里暗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我到楼下的时候,碰到了孙凯和萧晴,他俩见我正要上楼,便急匆匆地叫住我,萧晴说:“我老妈那边同意,明天你让薛欣妍去我老妈那看看吧。” 我听后激动地抓起萧晴的手说:“真的太感谢你了萧晴。” 萧晴有些尴尬地抽回了手,笑着说:“我妈说,去她那打杂可以,也可以从基础上教她一些知识,不过我老妈公司那边也没有地方可以住,所以…” 我很兴奋地说:“没关系,她可以先住我家,我家正好有三个卧室,收拾出来一个让她住就可以了,等以后她能独立了在想办法出去租个房子。” 萧晴见我满脸激动地描绘着薛欣妍的未来蓝图,表情变得僵硬难堪,孙凯过来说:“你也可以平时在家教她一些知识,初中的知识应该难不倒你吧。” “没什么问题,以后每天放学回来我都会教她一些”我灿然地说着。 我见他俩都不说话了,气氛搞得有些沉闷,便噙笑着说:“今晚你倆在我家吃吧,萧晴也好久没来了。” 萧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刚换好鞋走进客厅,薛欣妍就高兴地跑了过来,拉着我说:“你终于放学了。” 我回应道:“自己在家是不是很无聊啊,你可以看电视啊,或者看看书,都可以解闷的。” 萧晴看见我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表情变得异常尴尬,她轻咳一声问道:“叔叔阿姨呢,都没在家吗?” 薛欣妍说:“叔叔和阿姨上班去了。” 连我都惊讶万分,他俩不是一个班组,咋还一起上班了呢,我疑惑地问薛欣妍说:“他俩怎么可能一起上班去呢。” “叔叔说班组调换了,以后叔叔和阿姨可以一起上下班了。” 我释然,笑着对孙凯和萧晴说,你倆看会电视吧,我去做饭。 薛欣妍忙说:“我帮你。” 我看了看她,她今天穿了一身干净整洁的粉色连衣裙,给人一种惊艳的美,头发编了数条辫子搭在肩上,整齐的刘海铺在额头上,呈现出古典女人的美韵,漂亮的明眸闪闪发光,像是一颗璀璨的星辰,脸色也变得光滑白嫩了许多,秀丽的脸庞异常娇美,潋滟的红唇妩媚诱人,纤细的身材娉伶有型,让人有一种想要搂入怀中的冲动。 我俩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做了几道家常菜,菜端上来后,见冰箱里有一打啤酒,是老爸平时喝的,我心血来潮地拎了出来,放到餐桌上,笑着说:“咱们喝点啤酒吧,庆祝欣妍找到工作,也感谢萧晴妈妈的慷慨大度,最最最要感谢的是萧晴,是她跑前跑后地帮忙打听和传达。” 孙凯震惊地望着我说:“王涛你没事吧,咱们从到大都没喝过酒呀。” 我怅然道:“凡事都有第一次,正好今天人也齐了,你就别推搡了,少喝点没事。” 这时萧晴笑着说:“不要紧的,喝点就喝点吧。” 说完便用瓶起子打开了四瓶冰镇啤酒,一一递过,这让我有些意外,平时一向谨慎内敛的萧晴,今天好像变得格外豪爽了。 一打啤酒很快就喝没了,我们四人脸色酡红,天南地北地胡乱侃着。 我突然想到班主任说过的作文比赛,便问孙凯说:“你们学校也组织那个作文比赛了吗?” 喝过酒的孙凯眼神有些木讷,他拉着长音说:“组织了,过几天比赛,听说前十名获奖者可以跟随校方去野外郊游两天呢,怎么了,你想参加吗” 我听后唏嘘不已,我那该死的班主任根本没跟我说过有郊游这回事。 “当然要参加了,甭管结果如何,重在参与啊。” 整顿饭吃完,萧晴都很不自然的盯着我看,这让我很疑惑,我又不好直接问她原因,送走孙凯和萧晴后,我和薛欣妍收拾好厨房后,来到了我的卧室,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手脚不受控制,但大脑还有一丝丝理智,我神志不清地对薛欣妍说:“欣妍,你想不想学一下知识,初中的一些最基本的,可简单了,虽然我没考上重点高中,但最起码我会的都可以教给你。” 薛欣妍满心欢喜地点了点头说:“我想学,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也看了不少书,但有些东西看不懂,看多了头痛,你要是能给我讲解的话那就太好了,王涛,你真是一个大好人,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我神情恍惚地坐在了床上,薛欣妍酒后的媚态更让我心躁动,脑海里迅速飘过一首诗,醉拍春衫惜旧香。天将离恨恼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美人醉舞娇无力,笑倚东窗白玉床。 我醉眼迷熏地望着她说:“我只希望你以后能把之前不完整的人生,填补回来,以后能幸福地活着,不要在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薛欣妍娇嫩的脸颊上有两道泪珠划过,她上前激动地抱住了我,这让我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彻底崩塌,我抱紧她疯狂地吻着,她没有挣扎,没有叫喊,没有抗争,有的只是深深的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我站起身,把她打横抱起,轻放在床上,她温柔的看着我说:“王涛,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说完便闭上了美丽的双眸。 我哪里还听得进去她说什么,胡乱的扒光了衣服,便飞向床铺。 人生第一次尝试到男女之欢,云里雾里,异常美妙,想象着亚当夏娃偷尝禁果,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般毫无理智,陷入囹圄。 薛欣妍娇柔万分,千姿百态,让人欲罢不能,我不知疲惫地摸索着,探寻着,仿佛只有面前的这尊玉体才能弥补我心中的不满和空虚,我尽情驰骋,不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就像麦哲伦不惧怕风暴,摆脱天圆地方的无畏情怀一样,我深入着,沉沦着,消散着。 我想起了萧晴那淡雅的微笑,想起了秦筱澜那痴情的眼神,想起了那封粉红色的信封,那些一幕幕的人脸在脑海中划过,都被酒精的麻木和美艳的娇体所诱惑,湮没在红尘,漂浮出心海,悬挂在灵魂深处。 清晨醒来,我迅速地启动大脑,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我掀起被子,看到床单殷红一片,听到薛欣妍在厨房准备着早餐,我脑神经瞬间短路,这不是真的,不可能。 我口干舌燥,见书桌上晾着一杯清水,我抓起水杯一饮而尽,又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穿上衣服,走出了卧室。 薛欣妍见我神色恍惚地走了出来,娇美的脸颊泛出阵阵红韵,婀娜的身姿充满着青春气息。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发说:“你,你怎么起来这么早?今天是周六,我放假,不用做早餐的。” 又突然想到她今天第一天到萧晴妈妈那里去上班,急忙补充道:“对了,你几点到萧晴妈妈那里去?” 薛欣妍见我深色慌张,语无伦次的问东问西,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说:“九点过去就行,我走之前要把床单被褥洗一下。” 我突然想到昨晚翻云覆雨的经过,脸上的尴尬之情又添加了几分,薛欣妍不禁莞尔,嘴角露出浅浅的笑靥。 “洗洗手吃饭吧。” “呃,好。” 几样素味炒,清淡的米粥,配上两盘可口的咸菜,让我食欲大增,吃过早餐后,薛欣妍便钻进我的卧室,拆下床单被套,抱着走进卫生间洗了起来。 我漫无目的的拿起一本《红楼梦》看了起来,《红楼梦》第一回写道甄士隐家业破败后,和妻子移居乡下,在街上遇见一个疯癫落脱,麻履鹑衣的跛足道人,那道人边走边念叨着: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我读到这里,将目光转向正在卫生间洗床单的薛欣妍,心里百感交集,无语凝噎,我放下书,走向卫生间,盯着她妩媚的背影看着出神。 薛欣妍感觉我站在身后,转过头,惊艳诱人的脸庞再次映入眼帘,每次看见都让人心思紊乱,欲罢不能。 我走上前,再一次把她打横抱起,径直向卧室走去,她捶着我的胸口,水光潋滟的美眸散发出羞涩的光芒。 “你疯了王涛,现在是白天,” 我看着她,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凑近她的耳边说:“昨晚喝多了,我不相信,现在我要在确认一遍。” 她的发丝中散发出芙蓉花的芬芳。 薛欣妍一如昨晚,没有挣扎和反抗,有的只是迎合和温柔,我清醒地认识到,人间的欢愉有好多种,这种能调动男性荷尔蒙的欢愉让我流连忘返,无法回头。 这一次没有了狂躁,不安,愤恨,和脑子里无休无止的陈旧画面,她带给我的娇媚,满足是我这辈子都没有尝试过的探险,像轻轻地触电,像升入云端,转而又来到了烟雨江南。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在梦中,我又抵达了天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十四章 我和薛欣妍步行二十分钟左右,找到了萧晴妈妈的会计公司,公司是那种常规的门面楼,上下两层,一楼是负责接待或商议事宜的大厅,二楼才是办公的区域,有两位前台美女正在低头看着什么。 我和薛欣妍到了前台后,一位美女抬起头,笑着对我说:“您好,请问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楼梯上有人喊道:“是王涛吧,怎么才来啊” 是萧晴的声音,我寻声望去,见萧晴那亭亭玉立的身姿站在那里,我心里突然有种愧疚的情绪在翻涌着,莫名其妙般的红了脸,心脏不安地跳动,我有些尴尬地走了过去,边走边说:“原来你在这呀,我以为周六你会在家睡懒觉呢” 萧晴看了看我身后清秀如花的薛欣妍,脸色骤然转变,她阴沉着脸说:“上来吧,我妈妈在二楼办公。” 萧晴妈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话语和缓,交代的事情有始有终,让我深深地折服。 薛欣妍在这里就是打打杂,复印一些文件,打扫打扫卫生,萧晴妈妈给了她几本书,让她闲下来时仔细看,慢慢学,虽然工资不多,但也轻松自在,还能跟着萧晴妈妈学习专业知识,两全其美。 薛欣妍留下后,我走出会计公司,站在门口,我漫无目的的左右张望着,一颗烦躁的心无处安放,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正在我要迈开步子离开时,萧晴推开公司大门走了出来,见我一脸疑惑的表情后,她笑着说:“怎么走的这么匆忙,今天不是星期六吗,回家有事?”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看萧晴的眼睛,便把双手插进裤兜,眼神游离地说:“没,没什么事,在这待着影响他们工作。” 说完后我的眼神飘到了萧晴的脸上,她娉婷玉立,将近170的身高婀娜有型,精致的脸庞让人无比心动,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扎着干净的马尾,几缕发丝垂到额头,她利落地用手捋到耳后,她上身穿着白色恤,恤上印着国宝熊猫,异常俏皮可爱,下身穿宽松的黑色七分裤,脚上穿着一双银色瓢鞋,愈发的清纯靓丽,无可挑剔。 萧晴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轻咳一声,我才骤然惊醒,尴尬地移回视线,试探地问道:“你今天打算干什么去?” “没别的事的话,就在我妈妈公司呆着” “阿姨现在公司很忙,有你帮忙跑前跑后的也替阿姨分担不少。” “我不给我妈帮倒忙就不错了。” “呃,要不要中午一起吃饭?” 说完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在过半个点就到午饭时间了。 自从上高中后,我就一直没和萧晴单独待在一起过,虽然我们都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是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生疏,即使在一起的时候,也有孙凯陪在她身边。 她爽快地答应了我。 我俩找了距离她妈妈公司不远的一家鱼锅店,由于还没到饭点,里面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顾客,我挑了一个靠近窗边的位子坐了下来,这家店的装修很质朴,但又不失高雅,一楼餐厅空间很大,所以在这吃饭,烦闷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 我和萧晴的餐桌上有一口大锅,服务员过来加汤,放作料,开火,一气呵成后,递给了我俩一份菜单,菜单上各种常吃的鱼类品种齐全,还有各类海鲜可供选择,我看得眼花缭乱,随便点了个鲤鱼和鲫鱼,便把菜单递给萧晴,萧晴笑着说:“这两样就可以了,不够再点吧。” 随后服务员便拿着菜单回到厨房去了。 我又跟萧晴聊了聊学校的作文大赛,还有学校老师之类的话题,服务员就用大盘子端着鱼走了过来,她把两条鱼放进锅中,盖上锅盖,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完成这些后便走进吧台坐下,低头玩着手机。 鱼肉鲜美可口,我吃的津津有味,满口夸赞,萧晴吃的不多,片刻后,她用餐巾纸轻轻地擦着嘴,代表着用餐完毕。 我疑惑地问道:“怎么就吃这点,吃饱了吗?” 萧晴看着我笑道:“从到大我什么饭量你还不知道吗” 我释然地点了点头,继续吃着。 突然我的眼睛被一双手捂住,我惊诧万分,正要用手掰开,耳边就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亲爱的。” 随即便是夸张的咯咯咯笑声。 是秦筱澜吗,我震惊地站了起来,回过头查看,果然是她。 我尴尬地看着她说:“你怎么到这来了。” 她瞪了我一眼说:“谁规定餐馆就允许你来吃饭的。” 说完嘟起了嘴。 我见她身后还有两位长辈,应该是秦筱澜的爸爸妈妈,便问了声好。 萧晴也站起身来礼貌问好。 这时秦筱澜转过身对一位高贵富态,穿戴奢侈的妇人道:“妈妈,这个是我的同桌,也是我的男朋友。” 说完扬起那可爱的沙宣头,一脸的骄傲和幸福。 她妈妈宠溺地拍着她的头说:“才多大点啊,就谈恋爱,不允许啊,把心思放到学习上。” 她爸爸笑着说:“是啊,年纪,不好好学习,你这脑袋瓜里都装着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筱澜没有理会爸妈的劝说,径直拉起我的手说:“我就是喜欢他,你们管不着。” 我尴尬地看着萧晴,萧晴此时已经满脸的阴云密布,娇俏的身姿因为过度刺激而阵阵发抖,闪亮的美眸里透着伤心的倒影,脸庞因为悲伤而扭曲变形,她紧紧地咬着薄唇,伫立在那里。 秦筱澜见我盯着萧晴看,也转过头看着萧晴说:“咦,这不是上次在吧的那个女孩吗?” 我急忙说:“这是我的朋友,今天周六在一起吃饭,你也快去陪叔叔阿姨吃饭去吧。” 说完,我就要挣脱她的手。 谁知她攥的更紧了,冷冷地说:“周六为啥不陪我吃饭?” 我苦涩地笑着说:“你也没叫我陪你啊,再说我又没有手机,你不是有爸爸妈妈陪着吗,听话,快去吃饭吧。” 她妈妈这时也走过来拉着她说:“筱澜,别闹了,让你同学好好吃饭。” 秦筱澜冷淡地说:“哼,现在暂且放你一马,等上学了在收拾你。” 说完便掐了掐我的脸。 秦筱澜走后萧晴一直没有说话,阴沉的脸颊下透着淡淡的忧伤。 我试探地问她:“你怎么了萧晴,哪里不舒服吗。” 萧晴淡淡地摇了摇头说:“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我见萧晴像赌气一般的作势离开,心里慌乱不堪。 急忙对她说:“萧晴,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萧晴低着头,没有吱声。 我又问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可以跟我说啊。” 她继续沉默不语。 我见状更是心急如焚 “是不是因为薛欣妍到你妈妈那里,给你带来不便了?如果是这样,你也不用太为难,她还可以找别的工作,你大可不必担心。” 我观察着她,她明亮的双眸里噙着泪花,晶莹剔透,氤氲可观,草莓般娇嫩的红唇因为啃咬用力而变得发白。 我摸不着头脑地一遍遍问着她,她都只是低着头,咬着薄唇,不肯言语。 我有些气恼,烦躁的情绪再一次蔓延出来。 “萧晴,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从到大我们三个有什么都不隐藏的,你倒是跟我说呀。” 我有些气急败坏,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萧晴慢慢地抬起了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我见状心里一阵绞痛,从没见过萧晴这样伤心地哭过,她的样子让人无的放矢,异常焦躁。 她哽咽着说:“王涛,我不想看到你现在得这样子。” 我有些短路,愣怔了一会,问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不管是什么样子,也不至于让你哭到这个程度吧。让孙凯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萧晴抽噎了一下说:“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招蜂引蝶,风光无限。” 我诧异地看着她,思绪混乱,不知该说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我望着眼前的这个一起成长的女孩,百感交集,心生怜悯。 随后我轻声问道:“你是,你是因为我在学校交了女朋友,才会哭的吗?” 我只是想试探地问她,谁知她突然站起身,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不是,不是,不是,你别再问了,你交不交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便推开椅子跑了出去。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萧晴也会这样语无伦次般的失态,她一直都是礼貌有加,轻声细语的女孩,即使遇到困难也只是皱皱眉头,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暴跳如雷,举止粗鲁。 我没时间多想,赶快跑到吧台结账,然后开门追了出去,萧晴边跑边用手揉着眼睛,轻声的低吟因为快速的奔跑而变成断断续续的喘息,我见了无比的心酸。 我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住,旁边有几个路人经过,一脸鄙视地望着我,我根本无心理会。 抓住萧晴后,我低声问她:“萧晴,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我以后就不交女朋友,也不和别的女生来往了,行吗,只要你别哭了,别生我的气了,我都可以改掉。” 萧晴看着我,一脸委屈地摇着头说:“王涛,我说了,你干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你也不用征询我的意见,你过得开心就行了。” 我听后更加疑惑,完全不能理解她的心思。 我心乱如麻,这不明所以的闹剧,让我毫无头绪,更让我倍感烦躁不堪,气急败坏。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呀,到底他妈的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哪里让你伤心哭泣了,哪里做的失格了,你告诉我呀。” 我大声喊着,抓住萧晴瘦弱的肩膀摇晃着。 萧晴瞪着哭红的眼眸,大声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因为这乱七八糟的情愫,因为那埋在心底的思念,因为那整日整日的幻想,这些够了吗?” 说完便全身颤抖,大串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到干燥的土地上。 从学到高中,萧晴都是最刻苦最努力的那一个,她也是孙凯的力量源泉,是他心中圣洁的女神,不可被玷污,不可被侵犯,就像被教科书定义的一样,她从到大都是孙凯的,不给别人一丝机会去接近她,讨好她,追求她。 我突然发现,当萧晴有勇气抛开孙凯,自己去选择的时候,所谓教科书的定义根本就是扯淡,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这个本身就风雨飘摇的定义,被毫不费力地打破,撕碎,丢弃。 我望着眼前的女孩,悲喜交加,我从没想过萧晴会喜欢我,虽然我一直对她情有独钟,暗怀情愫,但直到今天,她站在我面前,鼓足勇气对我说喜欢我,我焦躁的情绪也被一阵清凉带走。 我望着泛着红眸的萧晴说:“萧晴,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孙凯才是你的选择。” 萧晴挤出一丝苦笑道:“孙凯是我最好的哥哥,但我对他没有别的感情掺杂。” “你知道,如果咱俩在一起了,对孙凯的伤害有多大吗?” “我不能强迫自己去跟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 “萧晴,我现在有女朋友,你刚才也看到了。” “我不在乎,我只喜欢你这个人,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我会跟秦筱澜分手的。” “我没逼你。” 我见她情绪稳定了不少,便顺势把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萧晴才是我最爱的那个,我一直偷偷地喜欢着她,关注着她,今天能把他搂如怀中,也算是对自己目前最好的交代,不管未来的变化如何。 我不想因为自己喜欢萧晴就对不起孙凯,当天晚上我就去孙凯家找他,把我喜欢萧晴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后,一直沉默不语,低头看书,我有些急躁地对他说:“孙凯,我知道你一直喜欢萧晴,但我也不能欺骗自己,现在萧晴我俩走到了一起,我不想因为这个破坏咱俩之间的感情,你能理解我吗。” 孙凯听后,阴冷地说:“王涛,你怎么还跟时候一个德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善解人意的姿态,萧晴你俩在一起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无法左右,你大可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心痛如割,从到大孙凯都很听我的话,他认为我说的都是对的,今天孙凯已经放下了之前的看法,他成长了,看开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也淡了,他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使别人无法动摇和触碰。 我鼻子有点酸,望着一脸冷淡的孙凯说:“孙凯,我们还是朋友吧。” 孙凯冷冷的目光一直盯着桌子的书本,他轻蔑地说:“出去。” 我差点哭出了声,眼泪在打转,心情无比沉重压抑,我悲痛万分地站起了身,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看他,他揉着眉心,似乎是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一样,异常痛苦。 我对秦筱澜说分手的时候,她不吵不闹,一副云淡风轻之态,完全不像她的作风,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往后的日子里,秦筱澜一如往常的跟着我疯,依然把我当成她的男朋友,搞得全班的男同学都不敢接近她,我无奈万千。 转眼间作文大赛开始了,参赛同学估算有三百多人,考场设在了我们学校,我刚到学校的时候碰到了萧晴,她笑着向我走来,为我加油打气,平时一如既往地跟在她身边的孙凯不见踪影,这让我很伤心难过,我故作轻松地问萧晴说:“孙凯不是也报名参加比赛了吗,怎么不见他人呢。” “没看见他,我直接从家来到你们学校的。” 这时孙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脸色极差,瞳孔里透着红血丝,头发蓬乱不堪,像是休息的极其不好,我急忙走上前跟他打招呼。 “怎么才来呀,考试都快开始了。”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没有说话,萧晴正要对他说什么,他径自向教学楼走去,头也没回,高高的背影显得凄凉无助。 萧晴望着我尴尬万千,我对萧晴说:“我跟他说了咱俩在一起的事,可能他还没缓过来,所以不用太放在心上,好好考试吧。” 萧晴一脸歉意地说:“真不希望因为咱俩,影响到孙凯,我更怕失去这个朋友。” 我安慰她说:“既然选择了,就别后悔,有些东西该面对的就不能逃避。” 萧晴释然地点了点头。 我的考场在一楼,单桌被拉得很远,有几位同学正在嘀咕着,像是在猜测作文考试的题材,外校学生来参赛的有很多,本校的却寥寥无几,我们班级就我和三位男生报了名。 考试开始了,试卷发下来时我看了一眼题材,一阵唏嘘,这是什么题材的作文啊,大大的标题上写着:请以春秋战国时期的大背景,写一篇自己的看法。 我差点昏死过去,脑海中迅速回忆着自己有关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些记忆,初中历史书中讲解过,还有老爸常看的《鬼谷子》,《孙庞演义》,这两本书也是写战国时期的。 我尽量用华丽的辞藻来修饰自己的文字,把仅存的几个人名也写入其中,比如白起,孙膑,庞涓,张仪,苏秦,廉颇等等,后又尽量多用完璧归赵,围魏救赵,等典故来补充着我的缺陷,通篇两千字,我半个时就搞定了,前前后后看了几遍,觉得还算凑合,便交了试卷,走出教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十五章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手拿一张a4纸,目光扫视着台下的一排排同学,秦筱澜不知在哪弄来一个游戏机,低头静音玩着,我推了她一下,她面露凶色地低头说:“烦不烦呀,这关打不过去就怪你。” 我吓唬她说:“班主任看你呢。” 她慌张地把游戏机塞到课桌当中,抬起头查看。 班主任气定神闲地抖了抖手中的a4纸说:“我来宣布一下这次全市作文大赛的获奖者,其中有一位第三名的同学在咱们学校。” 台下同学们相互低声猜测着,我眼神恍惚的盯着班主任看。 班主任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位同学在咱们班级。” 他卖关子一般挖空学生们的想象和猜测。 同学们听了后,迅速地来回张望着参赛的三位同学,也包括我。 我把脸埋在两只手掌中,秦筱澜用手指怼着我的肋条说:“要宣布了,你听着呀,第三名在咱们班级里。” 我不为所动,继续揉着眉心。 班主任继续故弄玄虚:“他就是” 台下的同学全都瞪大了眼睛,等待着班主任说出这个中奖者的名字。 “就是” “你们的班长,王涛同学,大家掌声。”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震惊,更多的是让我无法相信,就我这半吊子,既然作文比赛得了第三名,史无前例的第三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三名,秦筱澜激动的跳了起来,教室内掌声聒噪,欢呼声此起彼伏,让我差点忘记了呼吸。 班主任兴奋地说:“我早就知道选他当班长错不了,他不仅给我班级争光,还给我们的学校增添风采,做了表率,快上来,说说你的感想。” 我木讷地坐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毫无表情,秦筱澜掐了我一下说:“亲爱的,快上台去,班主任让你谈谈人生梦想。” 说完便低声笑了起来。 我机械地走上了讲台,望着台下一双双无比骄傲的眼睛,和秦筱澜手中举起的“ilvyu。”脑袋一片空白。 “呃,感,感谢大家” 说到这我转头看着班主任,他一脸慈爱地望着我,让我一阵毛骨悚然。 “谢谢大家。” 说完我就走下了讲台,回到座位上,秦筱澜夸张地用双手给我捶着肩,兴奋地说:“我果然没有看错,嘿嘿,你太棒了,为我们家族都争了光。”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说:“怎么把家族都扯出来了,太夸张了吧。” 秦筱澜阴恻恻地轻声道:“当然不夸张了,以后我嫁给你,我们不就是一个家族了吗。” 我倍感无奈,没在理她。 班主任看着我说:“就说这两句吗,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秦筱澜大喊道:“不草率,王涛就是喜欢低调。” 说完引起全班同学一阵哄笑。 班主任轻咳一声道:“安静点,还有就是,比赛前十名可以跟校方组织的旅行团,去野外郊游三天,周六周日和周一这三天,王涛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出发。” 我来到班主任的办公室,见他又不见了踪影,就来到他的办公桌前,看到作文比赛的名单,我仔细地看着前十名同学,第八名孙凯,第十名萧晴。 我喜出望外,原来他俩都挤进前十名了,这次去郊游也有伴了,后又想到了孙凯,我便心有余悸,不知道他现在情绪缓和了没,想到这里我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我走出校门口,秦筱澜便跑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直玩的游戏机,递给了我说:“怕你去了无聊,用这个可以打发时间。” 我笑着说:“不用了,我不会玩。” 秦筱澜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可简单了,就是把对方打没血了,你就赢了。” 我见她一脸天真地看着我,便伸手接过游戏机,打开书包,塞了进去。 她又嘟着嘴说:“你出去要心,不要跟别人打架,照顾好自己。” 我无奈地摸了摸她可爱的沙宣头说:“放心吧大姐,我们是跟学校出去,又不是跟人家去火拼。” 她不舍的望着我说:“别忘记带花露水,野外蚊子多。” 我浅笑道:“知道了大姐,就三天而已。” 我见她盯着我不说话,便说:“行了,我回家准备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她用力的拉住我说:“你知道我喜欢你,不管以后你走到哪里我都一直喜欢你。” 很少见她还有这样柔情的一面,心里百感交集,我不能给她任何承诺,更不能无故去伤害她,我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轻声说:“筱澜,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不要一棵树上吊死,我不想耽误你追求自己的幸福。” 秦筱澜却说:“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说完便转身跑掉了。 我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有种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我给不了她什么,也只有祝福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吧。 我回到家,开门进屋后,见房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镜子,电视机,玻璃被擦的闪闪发光,老爸老妈窝在沙发上,薛欣妍还没有回来,老妈见我回来便说:“涛,今天你做饭,妈给你个惊喜。” 惊喜?我诧异了半天,便疑问道:“什么惊喜啊?我还有个惊喜要告诉你们俩呢。” 老爸一脸好奇地问道:“你能有什么惊喜?那姑娘的工作有着落了吗,没着落就先住在咱家,我和你老妈都商量过了,以后让她当你媳妇正好。” 我一阵汗颜,当媳妇这事是你俩坐在沙发上,说让当就当的吗。 我赶忙解释道:“她去萧晴妈妈开的会计公司上班了,在那里也能学习不少知识。” 老爸焦急地问道:“到底什么惊喜啊,快说。” 我谄媚地笑着说:“你俩先说,我再说。” 见我一副守口如瓶的态势,老妈背着手,走到我的面前,一脸认真地说:“你以后要好好学习,考上重点大学,也不枉爸妈对你的一片苦心。” 说完便把一个包装盒递给了我,我见那包装盒上有手机的图案,当即就兴奋地跳了起来,欢呼雀跃,喜上眉梢,手舞足蹈地说:“谢谢老妈,谢谢老爸。” 老妈见我喜形于色,说着问道:“你的惊喜是什么啊,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把今天得了作文比赛第三名,和明天要去郊游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老妈听后也心花怒放,笑逐颜开,老爸一脸自豪地说:“我说过,我儿子以后肯定错不了,就是这个,这个智力开发的比较慢而已。” 我听后哭笑不得,没在搭话。 随后我便跑到卧室里打开了包装盒,拿出手机仔细观看着,我惊呼一声:“呀,这手机里既然还有qq,以后就可以用qq跟萧晴聊天了。” 老爸老妈体贴到连手机卡都给我办好了,就差储存电话号码了,但是qq里的好友之前在吧就加过了,所以不用重复添加。 我打开qq软件,上下翻找着萧晴的头像,她的名叫萧遥,找到后,急忙点开对话框,在里面输入:萧晴,我也有手机了。 片刻后,手机里传出滴滴滴滴四声熟悉的qq提示音。 “啊,真的啊,恭喜” “以后咱俩联系就方便了。” “是啊,找你的话终于不用给叔叔打电话了” “你把我的号存一下” “好的” 随后我把我的手机号发给了萧晴。 我又想起作文比赛的事,追问萧晴说:“作文比赛你和孙凯都在前十名当中,明天可以一起出去野游了” “是啊,你真厉害,既然得了第三名,平时真是深藏不露啊” “你就别寒颤我了,我啥水平你还不知道吗,这次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正聊得起劲,薛欣妍回来了,我放下手机,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我见她一脸的疲惫,跟老爸老妈依次打过招呼后,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我心想:是不是太累了,怎么一天下来脸色这么不好。 我敲了敲她卧室的门, “进来”声音有些沙哑。 我进去后坐到她的床边,轻声道:“怎么了欣妍,是不是工作累了,我一会做好吃的,给你补补。” 她听后浅笑道:“不累,萧晴妈妈对我很好。” 我诧异了一会,又问:“那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沉默了半晌,说道:“我觉得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什么也不会,连最简单的都做不了。” 听到这里我便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专业知识欠缺,无从下手,以至于她产生了自卑的心理。 我安慰道:“谁天生就会算账啊,会计那工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即使专业的会计师也要学上好几年才会有成果呢,何况你刚去第一天,加上根本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当然会力不从心了,你不要太急躁,什么事情都是一步一步来的。” 说完我便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见她低头不语,为了缓解气氛,我又说道:“你知道吗,前几天我跟你说过的作文比赛,我得了全市第三名,明天要跟着学校组织的旅行团去郊游呢。” 她听后迅速地抬起头,喜出望外,乐以忘忧,她高兴地说:“真的吗,是全市第三名吗,你真的太棒了。” 说完竟扑过来把我紧紧的抱住,我能感觉到她有节奏的心跳声,由于激动,她的呼吸在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加之穿的单薄,让我愈发难以自控,我的身体一阵燥热,像是要燃烧起熊熊大火,我轻轻地拍了拍她,冷静了一下,便把她推开,她单纯的美眸微微抬起,潋滟的红唇妩媚动人,精致的脸庞由于一天工作的疲惫,散发出病态的美。 我见到这样的人间尤物,迷人的诱惑再一次战胜了清醒的理智,我迅速的抱住她的双肩,低下头狂乱地噙住她的红唇,撬开她的贝齿,毫不绅士地吻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 我的双手在她的后背胡乱抓着,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用力地把我推开,大口呼吸着卧室内仅有的稀薄空气,她见我双颊绯红,□□攻心,便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理顺了垂下来的头发,轻声说道:“咱们去做饭吧,我饿了。” 这时我那飘忽的理智才重新回到脑子里,我尴尬地轻咳一声,站起身,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上午九点,学生们集合到我们学校的教学楼前,带队的是两位男体育老师,一位是我们学校的,另外一位不明,由于有两位学生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参加郊游活动,所以我们的队伍算上体育老师,总共是十个人,一辆中巴车停到教学楼前,我刚到校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秦筱澜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焦急地张望着。 见到我后,她像只喜鹊一样叽叽喳喳的跑了过来,她把手里的一大袋东西递给我说:“天热,我给你买了冰镇饮料和一些零食,你路上吃。” 我感动万分,看着她娇俏的脸庞异常甜美可爱,我见她眼角里有一块脏物,便用手帮她拨了出来,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了孙凯阴冷的声音:“你这样沾花惹草,招蜂引蝶,我怎么放心把萧晴交给你?” 我回过头,见孙凯双手插兜,一脸不屑地站在那里,他现在身高有1八0多,跟我差不多高,俊朗的外表散发出潇洒不羁之态,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高大的身材标致有型,犀利的明眸紧紧地盯着我。 我有些紧张地回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秦筱澜是我的同学。” 秦筱澜听了后,把我用力推到身后,大声对孙凯喊道:“王涛是我的男朋友,我是王涛的女朋友。” 孙凯听后,冷哼一声道:“王涛,我警告你,你虽然现在跟萧晴在一起了,但不代表我就不闻不问了,你要是敢做一点对不起萧晴的事,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听后心里发毛,孙凯什么时候这样威胁过我,但我心又没底,这让我迅速地想到薛欣妍,我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薛欣妍不说,我索性也不会去问,但刚才孙凯的一番话让我有所释然。 我把秦筱澜拉到身后,语气平缓地说:“我跟秦筱澜是同桌,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并是不你想的那样。” 谁知话音刚落,孙凯像阵风一样向我冲来,秦筱澜惊吓得失声尖叫,孙凯用他那像钳子一样的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衣领,直接把我撞向身后的校墙上,我闷哼一声,剧烈的撞击让我后背发麻,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说:“王涛你记住,萧晴喜欢你不是我的无能,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位是你得女同学或是女同桌,这些话你只有自己骗自己,我不想听,你只要别违背萧晴的一片心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便松开抓住我衣领的手,头也不回地向教学楼方向走去。 秦筱澜胆怯的来到我身边,担忧的说:“那位不是上次在吧跟你们一起玩的同学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有些苦涩地说:“不是他变成那样了,是我变了。” 萧晴差点没赶上车,我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都说快了,车子马上快开的时候,见一辆疾驰的出租车停到校门口,萧晴迅速地从车内爬出,焦急地朝中巴车挥着手,我见状,对司机说:“师傅,师傅,那位同学来了,快停车。” 萧晴气喘吁吁地上了车,坐到我旁边的空位上,我见她跑的满脸绯红,便问:“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差点没敢上,我跟司机软磨硬泡才多留十分钟等你,迟到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萧晴又深呼吸了几口气,对我说:“早上我爸回来了,我和我妈在家跟他聊了一会,没看时间,就迟到了。” 说完便浅浅地笑了笑。 我听后说:“叔叔现在过得怎么样,还好吧。” “他现在风光无限好呢,他再婚了,打算去国外,临走前想过来看看我们娘俩。” 孙凯坐在我的前座,所以我跟萧晴的对话他也可以清晰的听见,我见他身体不自然的转了一下,像是要参与到这个话题当中,可转到一半,又迅速的复位到正常坐姿了。 我见状心如刀割,痛心疾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们三个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什么时候感情浅淡下来的,是我跟萧晴在一起之后吗,但又不完全是,孙凯这几年愈发的高大帅气,成绩优异,风生水起,是万千女孩青睐的对象,但正是这些因素,才导致他的目中无人,孤傲自大,虽然我向他保证过不会跟他抢萧晴,我亦不会去主动表白,是萧晴自己的选择,他便抛之情谊不顾,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虽然这让我反省很多,但也终归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萧晴见我神色恍惚,便凑到我面前说:“喂,想什么呢,这么深入。” 我尴尬地笑着说:“没什么,不知道野游的地方手机有没有信号,我老妈还让我给她报平安呢。” 萧晴笑着说:“应该不会太远吧,毕竟带队的老师也需要用手机跟校方沟通的。” 车子晃晃悠悠地行驶了将近三个时,我昏昏欲睡,萧晴带着耳机听着音乐,孙凯抱着双臂,像是已经睡熟了。 中巴车终于停下了,我看向车窗外面,四周群山环绕,车子不远处有溪在流淌,看来今晚要在这里扎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十六章 这一处的景色特别优美,群山迤逦延绵,草木青翠葱郁,溪水曲折环绕,流淌至山谷深处不见了踪影。 突然,天边飘来一片阴云,遮盖住这一片狭的天地,光线变得暗淡,沉闷的空气使人快要窒息。 一位身材虚胖,一脸横肉的体育老师交代道:“一会分发帐篷和食物,每人一份,到我这领取。” 我看了看天气,对虚胖的体育老师建议道:“老师,这块四面环山,地势低洼,天又要下雨,要不要把车开出去找一处高地在扎营,那样会比较安全一些。” 虚胖的体育老师顿时横眉冷对,支棱起一脸横肉训斥道:“你了解几个问题,那得下多大雨才能把咱们冲跑?” 我听后唏嘘一阵,看来他一点建议也听不进去,我索性也闭口不提了。 傍晚7点左右,天光渐淡,群鸟悠扬,溪边不时传来几处蛙叫。 孙凯下车后跟一位不认识的女同学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眉来眼去的把帐篷支在了一起,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可能是想报复我和萧晴吧。 那女孩见孙凯高大帅气,谈吐幽默,恨不得以身相许,孙凯上厕所都要跟着,很怕下一秒孙凯就会消失,我和萧晴看在眼里,萧晴表情有些尴尬和难堪。 萧晴的帐篷立在距离我五米远的地方,我大声说话她都能听到。 我笑着安慰道:“孙凯没事,那女孩喜欢他,我见他也很开心。” 萧晴担心道:“就怕他是置气,伤害人家女孩的心。” 我拍了拍她说:“你操的心太多了。” 扎营完毕,我和萧晴向着孙凯的帐篷走去,打算一起去溪边散散步,走到帐篷边时,帐篷的布门拉锁没有拉严,见孙凯和那女生正在相拥在一起疯狂地热吻着,萧晴见后瞬间满脸燥红,一直红到耳根,她快速地转过身向溪边走去,我愣怔在那里,这时孙凯突然睁开一直眼瞄着我,转而又深沉地吻下去,我全身汗毛直立,目睹着他的行为,难道他故意不拉紧帐篷,就是为了让我和萧晴看到这一幕吗。 我追上萧晴,见她郁郁寡欢,心思沉重,脸颊上的红韵已经褪去,我牵起她的手,漫步在这恍如仙境的溪水边,晚闲人寂,听数声鸟语悠扬,不觉耳根尽彻,夜静天离,看一片云光舒卷,顿令眼界俱空,山高峻处无木,而溪谷回环则草木丛生。 晚风吹过,溪水撞击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对萧晴说:“真希望能回到过去,咱们三个还可以在溪水边爬树,捉蝌蚪,在街头巷尾弹玻璃球,吃无花果。”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萧晴听后不免有些伤感,她看着我说:“我们都有自己的选择,无忧无虑的生活谁都畅想,但我们都在慢慢的成长,慢慢的改变,这些事情,谁也逆改不了。” 是呀,我们在出生时就被放逐到了人间,每个人的命运不尽相同,自古逆天改命的学说应用不到现代生活,我们本身所拥有的力量微乎其微,在逆境中又异常强大,所向披靡。 云层厚重起来,空气中掺杂着潮湿的味道,天边不时有几道闪光划过,天要下雨了。 我对萧晴说:“要下雨了,我们回到帐篷中去吧。” 我刚到帐篷中,一阵狂风吹过,帐篷摇摇晃晃,像是要被吹到天上去,风雨飘摇,让我很心慌,天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几道闪电过后,雨水便垂落下来,打在帐篷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我心想,运气背到家了,好不容易出来郊游一次,还赶上风雨交加的天气,想想就让人火大。 这时,我见帐篷外有一道身影站着,我赶忙起身,拉开布门,是萧晴,我见她站在门口,像是一只迷路的鸟,被雨水淋湿后显得异常娇弱可怜,我忙把她拉进帐篷,用毛巾擦干她的头发,心疼地说:“怎么跑出来了,别淋感冒了。” 她战兢兢地说:“我怕打雷。” 我听后紧紧地把她搂入怀中。 雷电闪烁,风声锐利,远处的群山都闪电照亮,恍如白昼,山中的参天树木在狂风的摇曳下,簌簌作响,溪像沸腾的开水一般,密密麻麻地冒着水泡,雨水淅沥,从四面八方的崖壁上汇聚流下,水位迅速上升。 我顺着帐篷的缝隙看向外面,低头对萧晴说:“这样不是办法,如果一直待在这很快就会被大水冲走。” 她抬起头,瑟瑟发抖地说:“那怎么办,去找老师吗。” 我点点头说:“叫上孙凯和其他同学,咱们赶快回到车上去,让司机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萧晴焦急地拉开了布门,正要出去,我拉住她说,你在这里等我,我找到孙凯后,再来叫你,她担心地看着我说:“你心点。” 我笑着对她说:“放心吧。” 说完我就朝着孙凯帐篷的方向跑去,雨势越来越猛烈,能见度极低,天边已经被披上一层看不清的黑雾,四面的崖壁在闪电的晃射下张牙舞爪,赤眉瞪眼,流淌下来的雨水像是血液般让人惊悚,山地的黑土在雨水的浸泡下泥泞不堪,举步维艰,我分不清了方向,瓢泼大雨阻挡着我的视线,我伸出手探寻着,忽然,见前方有两点昏黄的亮光,我喜出望外,加快了脚步走过去,一路摸爬滚打,不知摔倒多少次,才看清是孙凯的帐篷,我急忙扑过去,拍打着帐篷。 可能是用力过猛,帐篷被我扑得扭曲变形,里侧终于拉开了布门,是孙凯,和他怀中被吓坏了的女孩,我大声说,快离开这,到中巴车那里去。 孙凯见到是我,任性地说:“你走吧,不用你管。” 我顿时火冒三丈,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说:“在不走,就要被冲走了。” 他见我慌张万分,神色异常急躁,便拉着那女孩爬了出来,出来后,我见白天时的溪已经变成洪流滚滚的大河了,河水湍急流过,在山谷中轰轰作响,让我胆战心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我揉搓着眼睛,凭记忆向着来时的道路前进。 孙凯拉着那个女孩跟在我的身后,我回过头大声地对孙凯说:“我们回去找萧晴,然后回到中巴车里。” 孙凯担忧地点了点头,由于这些学生的帐篷扎的地方很不统一,星罗棋布,有的扎的紧凑,有的扎在距离中巴车很远的距离,真不明白这两个体育老师是干嘛吃的,到现在不见踪影,很有可能去找其他同学了吧,我自我安慰着。 我正想着,感觉头上有一阵阵声音传了过来,带着轰轰的水流声,让人异常恐惧不安,声音越来越近,我大叫一声“不好。” 我使出全身力气把孙凯和那女孩推开,他俩一个趔趄被推到三米开外的地方,孙凯正不明所以时,一道泥流从天而降,撞到我的身上,力道之大,让人无法挣扎。 我被冲进了湍急的河流中,河水迅速把我包围,像是千军万马般势不可挡,我大喊着,想挣脱这冰冷的束缚,但无奈力量有限,我只能随波逐流,任其摆布,暴躁的河水没过我的肩膀,我双腿乱登,手臂机械地拍打着河水,想把头露出河面保持呼吸,但河水跌宕起伏,湍急不息,刚要吸一口就被拽入水下,水下岩石错杂,我的双腿重重地撞击了几下,疼痛难耐,我差点昏厥过去。 我已经看不到河岸上的一点亮光,任河水撕扯□□,我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一阵阵困乏感瞬间袭来,让我无法保持清醒,岸上四处的岩壁和树木陌生恐怖,所有的景物都被抛在河水身后,我不知道自己飘了多久了,多远了,只有冰凉刺骨的河水在时时地警告我,不能睡着,哪怕剩下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挣扎下去。 河水中有凸起的片状岩石,锋利如比,我想抱住以阻止身体继续漂流,谁知湍急的河水像是生气了一般,不允许我稍作停留,我刚抱住那锋利的岩石,两只手臂就被像烧红的钢铁烫了一下,疼痛难忍,我低头查看,两条胳膊鲜血横流,惨不忍睹,但所幸身体不再向前飘动了。正在这时,一条被冲断的大树迅速地向我冲来,那断木直径足足有一米之长,我来不及躲闪,加之腿已经没了知觉,断木直直地撞向我手抱着的岩石,岩石被连根掀起,冲击力非常大,断枝重重砸在我的头上,我闷哼一声,仅存的意识也随着摇摇风雨熄灭在这昏天暗地的山谷中。 我做了一个很累人的长梦,梦中我行走在一处陡峭的山坡上,坡上鲜花紧促,鸟儿飞扬,山坡迤逦延长,没有尽头,我的后背异常酸痛,像是背着千斤重担,我腿脚软绵无力,每走一步都坐下来歇息,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后来我干脆爬了起来,胼手胝足,衣衫褴褛,无休无止,漫无目的的爬着,不知爬了多久,我看见了一双脚,没有穿鞋,洁白无瑕,我抬起头望着来者,是萧晴,但为什么是透明的。 我能看穿她的身体,像空气一样,我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脚,轻松地穿了过去,是我的幻觉吗,还是我已经死了。 她笑靥如花,蕙质兰心,满脸的温柔和爱意,身体发出淡淡的微光,像电影里面普度众生的女神,居高临下,光芒万丈,我想站起身去拥抱她,谁知我的腿毫无知觉,我厮喊着,低吼着,挣扎着,但在这个空间像是被静音了一般,发不出一丝声响。 我被恐惧包围,抖动着身躯,把脸埋在粗厚的手掌上,想哭却没有泪滴,想说话又没有声音,这时,萧晴那温暖清脆的声音响起:“涛,你不能睡,坚持下去,爬过这个山坡,你就能奔跑了。” 这个声音在我耳边回荡着,让我沉醉其中,我回想着萧晴的善良,萧晴的浅笑,萧晴的美眸,迅速的抬起头,想对她说些什么,面前却空无一人,只有几只美丽的蝴蝶悠然飞过,落在我那布满老茧的手背上。 我继续爬呀爬,身体已疲惫不堪,意识也混沌模糊,真想就这样美美地睡上一觉。 突然,湛蓝的天空阴云密布,美丽的蝴蝶也吓得飞进花丛之中,几声急促的闷雷过后,有雨滴打在我的脸上,我皱起眉头,加快了爬行的速度,骤然间,雷雨交加,整个山坡变成泥水的瀑布,每爬一下都会被湿滑的泥水倒推回来,我痛苦地低吟着,思绪紊乱,心脏也像是停止了跳动。 我每天都在做梦,我梦见老爸老妈,梦见孙凯,梦见萧晴,梦见萧晴的妈妈,梦见薛欣妍,梦见秦筱澜,梦见班主任,梦见校长,甚至梦见儿时与我一起玩玻璃球的俊俏男孩,但是无论我怎样做梦,都不肯醒来,我在梦中看不见一丝光亮,仿佛被黑暗拉进了无底深渊,我像一粒浮尘般游荡着,没有终点,没有彼岸。 突然,我的嘴里趟入了一滴沁人心卑的甘泉水,清凉的泉水流入我的身体,给予我无限的力量,瞬间整个梦境都被搅乱,天翻地覆,日月无光,所有的过往像是卷起的旋风一样在我身边高速旋转着,旋风把我紧紧地包围,带入其中,我也跟着疯狂转动,上天入地,每一个角落的土壤都被卷起,天昏地暗,不知道转了多久才归于平静,但我知道,我的梦做太久了,现在终于结束了。 我在梦中醒来,想睁开眼睛,但眼帘像是被浆糊封住一样,紧紧地沾着睫毛,我想用手揉揉,刚抬起手就带起一串串管子,电线之类的东西,我惊恐万分,使劲睁开了眼睛,白色天花板,有什么器械在有节奏地响着,滴,滴,滴。 我想坐起,但无奈一丝力气都没有,这时,我听见了开门声,有人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沧桑万千的老者,他头发几乎全部白掉了,满脸的皱纹,像是褶皱一般,他带着兴奋和震惊的眼神望着我,那浑浊的眼睛已分不清是什么颜色。这个人是我的老爸,不知为何,我心阵阵刺痛,他怎么变得这样老态龙钟了。 “儿子,儿子,你醒了,我是爸爸呀,你还记得我吗?” 我眼里瞬间噙满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枕边,我沙哑地回了一声:“爸,我记得你。” 老爸喜极而泣,嚎啕大哭,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般难受。 我记得,自己被大河冲走,被断木砸到头上,然后就没了意识,唯一仅剩的就是梦中的奔波和劳累。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单和被褥,各种医疗器械,病房外像是听到里面有声音,前前后后进来了好几个护士,他们扒开我的眼皮,用手电照着,又拿着本不知在记录些什么。 我见老爸握着我的手,一脸幸福地看着我。 我便轻声问道:“爸,我怎么了?” 老爸淡淡地笑着说:“没事,你安心躺着。” 说完便站起身,掏出手机走了出去,像是打电话去了。 我想,应该是给老妈打电话吧,萧晴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洪水冲走,孙凯呢,还有其他同学,都安全了吗,想到这里,我头痛欲裂,像是要撕裂开一样,我痛苦地低吟一声。 护士见我双手捂着头,便走过来对我说:“你别用脑过度,你刚刚醒过来,要慢慢适应环境,毕竟这么长时间没用脑了。” 我刚要问怎么回事,那护士便拿着本走出了病房。 这时老爸挂着微笑走了进来,在我身旁坐下,握着我的手说:“一会你妈就来了,还有欣妍。” 欣妍?老爸什么时候叫薛欣妍这么亲切了? 我疑惑地看着老爸,问道:“爸,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老爸瞬间别过了头,大串大串的泪珠滑落,哭了一会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儿子,你已经睡了八年了。” 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一梦七年的说法,我那七年的青春岁月就在梦中流逝了吗,我浑身颤抖,头像是要爆开一样疼痛难忍,我被洪水冲走那年17岁,那我现在已经5岁了吗,没人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痛哭流涕,样子滑稽的像个丑,我用牙咬着嘴唇,直到感觉嘴中有血腥的味道,也不觉得疼痛,父亲见状拉着我说:“涛,你别想不开,你现在能醒来就是我们全家最大的欣慰了,当医生判定你为植物人的时候,爸爸妈妈一直都没有放弃你,你妈妈说你只是睡着了,睡醒了就好了。” 老爸说着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我觉得这是命运跟我开的最大的玩笑,我还没好好感受青春,就丢失了八年时光。 这时,病房门被快速推开,老妈和薛欣妍出现在了门口,老妈头上也挂着缕缕白发,她泪眼婆娑地跑到我的面前,瞪大了眼睛,上下看着我,随后老泪纵横,直接趴在我的胸上痛哭起来,“涛呀,你终于醒过来了,妈妈以为你会一直睡过去呢,呜呜呜。” 薛欣妍站在妈妈身后,她手里拎着一个棕色的皮包,已经哭红了眼睛,这几年她变得愈发妩媚了,抛去青春靓丽的影子,剩下来的是带有成熟以后的韵味和风情。 老妈坐起身来哽咽着说:“这几年你住院,欣妍把这当成家一样,天天照顾着你,虽然她每天也要上班,但只要一有时间她就过来看你,她就像爸妈的女儿一样,让我心疼。” 我望着薛欣妍,她抹了抹眼睛,走过来说:“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见她像以前一样漂亮,由内而外散发着职业女性般的成熟和美丽,一点陌生感都没有,还像当年那个爱哭的姑娘一样,让我心动。 我笑着对她说:“我没事。” 我很想起身走走,老爸把我扶了起来了,把双脚放在地上,我正要站起,双腿瞬感乏力,我又坐回床上,老妈说:“你太长时间不走路了,所以要慢慢来。” 我反反复复试了几次,我终于站了起来,但刚走几步就倒下了,我心里想着“我绝不能变成废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十七章 老爸在我昏迷的这几年,买了辆越野车,由于厂子里有班车接送,所以很少开,一般都是薛欣妍上下班代步开,这七年间,薛欣妍在萧晴妈妈的指导下,自学完成了初中,高中的学业,并且顺利考入重点大学,主攻会计专业。 毕业后她回到城,考取了会计师资格证,教室资格证等,能力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她和萧晴妈妈合伙开了一家幼儿园,她是园长,主要负责园内的学生管理和日常工作,每年收入可观,她把挣来的钱全部交给了老爸老妈,说是做为我们一家收留她的报答。她怕老爸老妈伤心难过,常常下了班就早早回家做饭,洗衣服,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左邻右舍都嘀咕着说:老王家这媳妇上哪也找不到,既漂亮还能抓钱,虽然他家那儿子从医院躺着,也没看她红杏出墙,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有时候听到老妈说起这些年的薛欣妍,我心里总是黯然神伤,阵阵绞痛,我王涛何德何能才能娶到这样蕙质兰心,善解人意,忠孝两全的媳妇,我现在一无所有,身无分文,才华学历,人生经历,工作经历全部都是空白,我根本配不上薛欣妍的所有付出和努力。 萧晴高中毕业后出国留学了,毕业后回来次数有限,听说是服装设计师,挣得特别多,而且还交了个外国的男朋友,听萧晴妈妈说很可能这几年就要定居在国外了,我听到这里除了祝福她幸福外,心里荡不起一丝涟漪,可能这些年在睡梦中,心思空了,思想也飘散了,看待这些物是人非的曾经伙伴,也只能高兴地说“真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了,为我们城争光。” 我自己惨淡地笑着,站在镜子前观察着自己,这个马上奔三的男人,一脸的沧桑和陌生,这是以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王涛吗,我摸着自己的脸,泪水涌出,潮湿了陌生的脸庞,青春逝去,白云苍狗,墨染红尘,倥偬岁月,曾齐影并肩,繁华长街曾携手笑谈,这些,都没了吗? 孙凯高中毕业后顺利的考入了重点大学,毕业后再南方的一家合资企业任部门经理,好像一家搞服装生产设计的大公司,朝九晚五,车房都已入手,听孙叔叔说还交了一个高中时期的女朋友,大学期间也在一个学校,近几年就要结婚了,听到这里后,我就特别想他,那个跟我一起成长,一起跳脱,一起偷冰棍的孙凯,这是我最放不下的伙伴,我的朋友,当年我跟萧晴走在一起,伤了他的心,即使这些年我在睡梦中,也心有余悸,是我刺痛了他,是我太骄横跋扈,想着青春年少,懵懂无知,抛弃朋友情谊,去自己独享那一份爱情,我又苦笑了一番,可能那时的自己更看重爱情吧,不知道过了这些年,自己还会看重什么,孙凯原谅我了吗? 秦筱澜不知去向,后再高中班主任那里打听到,她高中毕业后也去国外留学了,现在不知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听说也是搞服装设计的,可能那会这个专业比较热门吧,所以大家都选了这个专业,我想起她那可爱的沙宣头,俏皮的脸庞,全身上下的青春气息,单纯勇敢地说爱我,想起那年在学校门口,她拉住我说:“我喜欢你。” 那甜美可爱的容颜,那义无反顾的付出,更我痛心疾首。 忽然想起那些年在吧里加过的qq好友,我拿起老爸新给我买的智能手机,下载了一个qq软件,打开后,手机滴滴滴滴滴滴滴的响了好久才停息,里面有之前高中时同学的留言,大概都是班长加油,班长快点好起来的短句。 我上下翻看着,突然,看见孙凯的头像在闪动着,里面只有一条留言,我看了下时间日期,是四年前发来的,点开对话框,里面只有短短一句,写道:要是还把我当兄弟的话,就快点醒来。 我看着热泪盈眶,抽泣不已,孙凯还是我的兄弟,他原谅我了,我顿时幸福无比,压在心里的重担也放了下来。 我赶忙在输入框打着:谢谢你还把我当兄弟。 我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关闭了对话框,向下翻看着,萧晴的头像有两条留言,我点了进去,第一条留言是八年前的,第二条留言是四年前的,第一条写道: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不忍心的话就醒来呀,快点醒过来呀。 第二条写道:对不起王涛,我不能等你了,我想选择自己的生活。 我捂住胸口,那里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我无法呼吸,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都让人痛不欲生,即使多年以后的回想,同样会让人泣不成声。 我不应该伤感,更不应该自私,萧晴有自己的天空,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和目标,她现在能够幸福的生活就是我最大的欣慰了,我又为何郁郁寡欢,多愁善感呢,想到这里,我擦干了眼泪,继续查看着qq留言。 最后一条留言是秦筱澜的,足足有00多条,我看得眼花缭乱,里面最多写道的就是:亲爱的,快快好起来,陪我去玩,亲爱的,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亲爱的,我到医院看你了,你睡的像个死猪一样,怎么叫都不肯醒来,亲爱的,我学文科了,以后想当一名作家…… 我从头看到尾,嘴角上挂着幸福的笑,时光匆匆过去,现在的秦筱澜还会像当年一样敢爱敢恨,义无反顾吗,我笑着摇了摇头。 看到最后几条留言,也是四年前的,留言写道:亲爱的,爸爸妈妈非要让我出国留学,我不想去,我想留在城里陪着你,我不想去上大学,我天天哭,他俩不为所动,说这事没得商量,你快点醒来吧,我好想你。 看到这里我的鼻子又酸了起来,我用手拧着眉心,继续向下看着。 下面的留言是间隔三个月发来的,也是秦筱澜qq留言的最后一条,上面写了很多:亲爱的,我走了,我要远渡重洋去留学,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回来后就去看你,所以你要快点醒过来,我不想回去看到你躺在病床上继续睡着大觉,我会给你做漂亮的衣服,你长得高,又帅气,你给我当模特,我每天给你做一件,把你打扮美美的,你不许在沾花惹草了,不然我就把你休掉,哼!然后我们在生几个娃娃,在海边买一栋大房子,在那里幸福的生活,谁也不能打扰我们,这些的前提是,你要醒过来才能实施,别让我失望哦,爱你的筱澜。 我看完了留言,悲喜交加,哀思如潮,筱澜呀筱澜,真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快乐,你能天天开心地活着,我就知足了,我点开输入框,在里面写道:我醒过来了。 短短五个字发了过去,不知道她现在还用不用这个软件了。 我放下手机,百无聊赖,老妈让我这些天去报考一个驾驶证,既然忘了,我穿上衣服便出了门。 这些年我们的城变化很大,周围的高楼更高了,街道穿行的车辆也变多了,每个人都低头看着手机,我很纳闷,这手机里面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让他们这么不舍得放下,我恍恍惚惚地走在大街上,摸不清了方向,听老妈说报考驾驶证的地方就在这里,可是我面前的是一家水果超市,根本没见什么驾校报考中心。 这时,我的手机里传来一串提示铃音,我惊了一下,掏出来查看,是薛欣妍的那貌美如花的头像,我看是微信视频通话,便点了绿色的接听键,片刻后,屏幕那边的薛欣妍站在一群朋友的前面,她将镜头对准自己,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异常妩媚多姿,她见我一脸木讷,便笑着说:“你怎么跑到大街上去了,不是让你待在家里吗。” 我看着屏幕里的她,有些恍惚,片刻后我说道:“我,我想去报名考驾驶证,可是这个地方我不记得是哪里了。” 屏幕里的薛欣妍捂着嘴灿灿地笑了一下,漂亮的双眸清澈明亮,潋滟的红唇依然不减当年,还是会让我心动,她笑着说:“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站在那里别动。” 我四处张望着,这个地方既熟悉又陌生,我叫不出街道的名字,她见我一脸迷茫和无助,又笑了笑说:“你把位置发给我,我去找你。” 我愣怔了一会说:“怎,怎么发?” 她又耐心地教了我操作流程,我找了半天才给她发过去,我站在街头,像被世界遗弃了一般,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我东张西望着,见身后是一家型超市,便走了进去,买了盒烟,拆开烟盒拿出一支,便抽了起来。 自从回到家后,我便学会了吸烟,我觉得在烟雾缭绕中能找回曾经的自己,记得上学时,最讨厌老爸吸烟,说什么二手烟呀,伤身体呀,不为下一代考虑呀种种,我审视了一下现在的自己,突然想起一句话:长大成人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你或许会变成曾经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类人。 我正若有所思地站在街头吸着烟,薛欣妍开着我老爸的那辆越野车停到我的面前,她打开车门,曼妙的身姿从车内走了出来,她现在不胖不瘦,画着淡妆,暗褐色的发丝盘在头上,白皙的脖子显得愈发细嫩,修长的美腿标致有型,她穿了一件非常时尚的棕色风衣,腿穿深灰色紧身牛仔裤,脚穿一双巧的白色瓢鞋,全身上下,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 她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夺过我手中的香烟,扔到身后的垃圾桶中,一脸生气状地说:“怎么又吸烟了,不是告诉你少抽吗,对身体不好。” 我抿了抿嘴,笑着说:“这句话我也跟我老爸说过。” 她捶了我一下说:“就会犟嘴,走,我带你去报名。” 我脑海中顿时有种被大人领着去学校报到的既视感,让我的内心一阵透凉,我又多愁善感起来,如果没有这八年的沉睡,我现在在那里,在做什么,我会是现在这个呆头呆脑的样子吗,连报名都要别人带着去,我自卑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一双运动鞋,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我要离开这个城市,我要出去闯荡,我不能消极下去,我要找回那个充满阳光,有自信,有激情,有梦想的自己,我心潮起伏,表情呆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眶中不知什么时候已填满了泪花。 薛欣妍见状,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安慰道:“涛,都过去了,别想了,人不能活在回忆里,更不能活在梦中,你要振作起来,才能有勇气开始新的生活,你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给别人看,艰难险阻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说完她握紧了我的双手,我抬起头,把她紧紧地抱入怀中,轻声说:“谢谢你,欣妍,谢谢你这些年的不离不弃,谢谢你从未离开,谢谢你为这个家所做的一切。” 她拍着我后背安慰道:“涛,这个家就是我的家,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要落叶归根的,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当年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大有可能会误入歧途,无法回头,如果没有你,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奋斗,什么叫拼搏,是你给了我力量,让我重新出发,所以,以后不要在谢我了,好吗。” 她说的极其温柔刻骨,声音就像清晨的百灵鸟一般悦耳动听,她分析什么东西都事无巨细,有的放矢,所有的这些品质都是我不具备的,我轻轻地推开她,看着她有些憔悴的容颜,再一次让我迷失其中,百看不厌。 她见我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有些尴尬地别过了头,转移话题说道:“走吧,别浪费时间,要不驾校报名的地方该打烊了。” 我苦涩地挠了挠头说:“你现在出来,幼儿园那边没事吧,会不会影响你。” 她笑着说:“你就别操心了,那边有十多个老师照看着呢。” 我见她笑靥如花,阳光灿烂,心中阴郁的情绪也减轻了,看来心情不好时还要跟充满正能量的人待在一起,效果相当好。 车子东拐西拐,转的我头晕脑胀,昏昏欲睡,薛欣妍看着我有些无奈地笑着,她推了我一下说:“别睡啊大少爷,马上就要到了。” 说完她停下了车,我望着前方很堵的样子,车子一辆挨着一辆,堵得水泄不通。 我苦笑了一下,望向街边,这个城八年时间就变化如此之大,让我唏嘘不已,车子旁边是一处庙宇,我怅然若失地问道:“咱们这城什么时候修的寺庙?我记得以前拜佛求子都要坐车到外地去。” 薛欣妍专注地看着前方说:“寺庙都建好四年多了,政府见咱们这个城市拜佛的人特别多,四年前就筹建了这家寺庙,香火特别旺盛,每天都有各类人群前来拜奉,你昏迷的这些年,我也经常和阿姨前来祈祷跪拜。” 听到这里,我转过头看着她,曾经那个跟在我身后,动不动就哭泣的女孩,现在已经变成英姿勃发,楚楚动人的职业女性,让我感慨万千,时间真是一个好东西,从没到有,从有到无,总是让人来不及叹息就匆匆划过了。 她见我一直盯着她看,转过头疑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金子?” 说完便莞尔一笑。 我神色慌张地转过脸,继续看着车窗外,这家寺庙修建的非常高雅别致,黄瓦红垣,雕梁画栋,飞檐廊芜,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有祈祷心切的,有来还愿的,有跪求平安的,还有一些孩童在门口追打嬉闹,放眼望去,一片热闹祥和的场面。 近一刻钟时间,车子继续行驶起来,拐过一条街,便来到我要报考驾驶证的地方,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前台有一位40岁左右的妇人在玩着手机,我走过去说:“我想报考驾驶证。” 那妇人头都没抬地说:“桌子上的表填一下,身份证复印件,一寸蓝底照片…”云云。 我低头看着表格上的条条框框,一脸迷茫,无从下笔。 薛欣妍见状,笑着夺过了碳素笔,刷刷刷的填写着,我一脸震惊地望着她,她连我的身份证号都知道,后又拉着我到隔壁照了一寸照片,复印身份证等等,我只是麻木地跟在她的身后。 全部办好后,她一脸轻松地对着我说:“饿了吧大少爷,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见她明媚开朗,话语投足间飘散着诱人的魅力。 我说:“吃什么都行。” 她见我有些唯唯诺诺,径直拉起我的手说:“我带你去一家你肯定印象深刻的餐厅。” 我有些愕然,印象深刻?难道我以前去过吗。 车子在一个中学的对面停了下来,我望着那个中学,恍然醒悟,这里不是孙凯和萧晴读过的高中吗。 那对面这家餐厅,就是我暴揍类人猿的餐厅,没想到这家餐厅还开着呢,我心潮翻涌,往日点点滴滴的回忆冲进了脑海。 薛欣妍拉着我走了进去,老板看见我,忙走过来说:“哎呦,看谁来了。” 他一脸的堆笑和殷勤。 我试探地问道:“你还认识我?” 老板笑着说:“在这城谁不认识你呀,各大头条都写着,往日少年山谷遇难,沉睡八年骤然醒来。” 我听后神情有些恍惚,细细地品味这句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板见状忙对薛欣妍说:“快带你对象到里面坐吧,里面还有雅间。” 薛欣妍笑了笑,拉着我向餐馆的雅间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十八章 晚上回家,薛欣妍在路上给我买了几本书看,大多都是一些励志书籍,到家后我随手扔到床上,掏出手机漫无目的的瞎点着。 老爸老妈回老家窜门去了,正好告诉老家亲人,我大梦初醒的消息。 薛欣妍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我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一阵唉声叹气后,说道:“把你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我头也没抬地说:“新换的,不用洗,你忙你的去。” 薛欣妍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来夺过我的手机,看着我说:“你现在这样萎靡不振的,让我很担心。” 我听后有点火大,心里五味杂陈,很不好受。 薛欣妍见我郁郁寡欢,心思沉重,又安慰道:“涛,你应该振作起来,这一晃你出院都快满一年了,整日的喝酒抽烟,两耳不闻窗外事,叔叔阿姨也很担心你,只是怕你心里难过,没有当面跟你说。” 我听完后心里异常烦躁,所有的情绪都像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我霍地站起了身,愤怒地喊道:“是我想这样的吗,我有的选择吗,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风雨无阻的王涛了,我现在就是个废人,我一无所有,我没文凭,没理想,没胆量,甚至他妈的连驾驶证报名都不会,我问你,我除了喝酒抽烟外,还能干什么,你告诉我啊。” 我似乎把出院后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对薛欣妍发泄出来,又有些后悔,我为什么向她发火,人家也是规劝我积极向上,保持乐观的心态而已,何错之有。 薛欣妍漂亮的眸子里挤满了泪水,晶莹剔透,她抿着诱人的薄唇,盯着我看,随即她走过来抱住了我,百合花的馨香瞬间把我环绕,让我迷醉,让我心安。 她哽咽着说:“涛,我知道你心里的烦闷,但也不能一蹶不振,从此低迷下去啊,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即使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义无反顾的陪在你身边,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即使将来,我也不希望看到你毫无目的的活,我在这些年的奋斗中,每每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第一时间想到你,想起你的鼓励,想起你的微笑,我一直盼着你早日醒来,带给我正能量,你现在的样子,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你必须逼着自己成长。” 她抱着我的身体抽噎不止,由于激动,身体有些轻微抖动。 我低下头,看着她,这个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抛弃,不放弃的女人,让我怎能释怀,我低下头,吻在她飘满馨香的头发上,我轻轻地推开她,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欣妍,谢谢你在我人生最落魄的时候陪伴我,激励我。” 她抬起长长的眼睫,灵动的双眸中透着温柔的妩媚,白嫩的脸庞精致美丽,细长的脖颈散发着阵阵诱人的体香。 我再一次沉沦在她的美貌之中,我慢慢地凑近她的双唇,她见状有些尴尬地身体后倾,我顺势把她抱住,直接吻在了她那艳如草莓的红唇上。 这仿佛是我八年以来,做过最美的梦,如果是梦,我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薛欣妍的皮肤依然还像当年那样紧凑光滑,她沉醉般地阵阵痉挛,美丽的眸子紧闭着,艳丽的薄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声诱人的低吟,我温柔地占有她,爱抚她,这个等了我八年的女人,八年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全部交代给了一个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废人,我深深地吻着她,抚摸着她,真想这一刻永远被定格,被静止,时光不在流淌,岁月不在蹉跎,佳人不在老去,红尘不在喧嚣。 春节来临,薛欣妍忙进忙出,一会贴个福字,一会又粘个吉祥画,一会又挂个平安结的,我看的眼花缭乱,她却忙得不亦乐乎,老爸老妈也没闲着,她俩在厨房蒸着海鲜和肘子,老爸充分发挥了他做菜高超的本事,每道菜都能做出不同特色的花样,厨房里热气腾腾,客厅内气象万千,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这是我醒来后在家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家人在这八年当中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年,薛欣妍像个勤快的媳妇,一刻也不停歇的东擦西摆着,倒是我清闲自在,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百无聊赖地换着频道,电视中大多数都是新春拜年的节目和广告,薛欣妍走过来掐了我一下,瞪着我说:“懒猪,什么也不帮忙。” 我笑着说:“家里有你呢,我都插不上手。” 她又白了我一眼,继续忙活去了。 我继续看着电视,当我拨到一个时装设计的频道后,我的眼眸被瞬间定格了,屏幕中一个打扮洋气,气质高雅,相貌超凡脱俗,身材高挑有型的女人在做一个节目,这个女人就是萧晴,她侃侃而谈,面容清秀随和,说着听不懂的英文,她身后有一大排服装挂在衣架上,款式新颖,造型时尚,这些都是她设计出来的吗。 屏幕下方有z文字幕,我盯着字幕快速地看着,当主持人问她:“中国的春节马上就要到了,不知sara姐有回中国团圆的打算吗?” 萧晴浅浅地笑着说:“好久没回家看看了,今年我打算回去看看我的母亲和朋友们。” 我神情恍惚,脑子里净是曾经跟萧晴在一起的画面,她甜美的微笑,她羞涩的脸颊,她曼妙的身姿,她真的要回来了吗? 这时薛欣妍走了过来,一脸好奇地看着我说:“看什么呢,这么着迷。” 说完便向电视机的方向看去,我慌乱地想换个频道,但由于紧张既然把遥控器甩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电池摔了出来。 薛欣妍看着屏幕说:“瞧你紧张的样子,萧晴早就是这个频道的常驻嘉宾了,她现在是sasfishrisld公司的首席设计师。” 我听后倍感惊讶,虽然不明白什么公司,什么首席设计师,但是在心里觉得萧晴非常了不起,时候就看出来了,她勤奋努力,用功读书,灵敏聪慧,加之萧晴妈妈又善解人意,谆谆教诲,想不出息都很难。 薛欣妍见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走过来拉着我说:“她明年在巴厘岛举行婚礼,新郎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兼。” 我听后有些苦涩,心里七上八下的无法平静,这八年时间都发生了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所有的东西都面目全非,彻头彻尾的改变了轨道,她们跑的太快了,我还来不及看看他们的背影,就被抛在了起跑线上。 这时,手机响起了一声熟悉的滴滴滴滴提示音,是qq发来消息了,薛欣妍攥着我的手也坐在沙发上,我打开手机,点开qq,是孙凯的头像在闪动着,我一脸惊喜地望着薛欣妍,她微笑着说:“看看孙凯说了什么。” 我点开查看,里面还是简短的一句话,:在家等我,不要乱跑,我过年回家。 看完后我欣慰了很多,薛欣妍高兴地说:“孙凯要回来了,我都好几年没看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听阿姨说他也快结婚了。” 我心里暗暗窃喜着,这子我都八年没见着了,实在是太想念他了,他只要过得好就足够了。 这时老妈走过来说:“你俩嘀咕什么呢,快收拾收拾桌子,准备开饭了。” 我望着一桌子的珍馐美味,有些激动地对老爸说:“这几年你厨艺见长呀,这些菜我有好多都没见过。” 老爸笑着说:“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一定去当厨师,挣得多不说,自己家人还能天天吃到各种口味的菜。” 老妈拍了他一下说:“夸你两句你就喘上了。” 我和薛欣妍对视了一眼,也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家都被幸福的笑声包围起来。 我给老爸倒满了酒,自己也满上了,薛欣妍在外面买了两瓶红酒,给我老妈和自己倒满,我见人已坐齐,便站起身举杯道:“今天是我出院后整整满一年时间,也是出院后在家过的第一个年。” 说到这里我鼻子有些发酸,我用手揉了揉,继续说道:“感谢我的家人,欣妍,爸爸妈妈,没有在我昏迷的时候放弃我,给予我希望,赐予我光明。” 说到这里我有些哽咽,我强忍着咽了回去,停顿了一下,说道:“这一年时间里,我想了很多,我不能继续消沉下去,不能纸醉金迷,不能辜负家人对我的期望,这一年当中,我看了不少书,也感悟了很多,赛米尔·约翰逊说,乐观者在痘疮里看到希望,悲观者在希望中看到灾难,我感谢家人对我的陪伴和悉心照料,过完年,我打算去外地闯荡,好男儿志在四方,不管结果如何,感谢生命中有你们为我照亮前行的路。” 说完,便一饮而尽,薛欣妍见状,抓着我的手安慰道:“你到外地能做什么,你考虑清楚了吗?” 老爸也急切地说道:“我知道你有一腔热血,你这性格随我,愤世嫉俗,到外地,你不会收敛自己的脾气,又缺少社会经验,肯定是要吃亏的,前几天我跟厂子的领导谈了谈,想为你找一个文职工作,你先历练两年,在去外地也不迟啊。” 他说完自己也喝了一大口。 老妈担心地看着我说:“是呀涛,你不能因为心里难过就自己跑到外地去啊,现在外面鱼龙混杂,免不了受欺负和挨骗,你一点社会阅历都没有,出去能做什么啊,还是听你爸的,先去厂子里上两年班,以后的事情,咱们在另做打算吧。” 我有些气短,黯然神伤,白酒的劲头冲进脑子,让我呼吸急促,面部滚烫,我思忖着爸妈和薛欣妍的话,他们全都是为我着想,是啊,到外地,我能做什么呢,去工地搬砖吗,还是去捡垃圾度日,没学历和工作经历,谁会收留我呢。 我望着家人,颔首示意,说道:“好” 薛欣妍听后激动的说:“这才是我们王家大少爷的作风。” 说完爸妈也跟着笑了起来。 桌子上觥筹交错,杂乱不堪,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大家都聊了些什么,薛欣妍面颊红润,老爸老妈也喝得酒兴正酣,老妈见我和薛欣妍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起劲,便顺势说:“涛呀,人家欣妍这几年很不容易,为了你她都没找过男朋友,大家都看在眼里,等你到厂子上班稳定后,就把婚结了吧,让爸妈早日抱上孙子,颐养天年,祛除心里的这个疙瘩吧。” 我听后觉得头晕脑胀,神志不清,结婚?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虽然薛欣妍是爸妈早就看中的媳妇,她在家中任劳任怨,外人眼中她早是我王涛的媳妇了,但归根结底,我跟薛欣妍在一起的时间才不过短短一年,我在睡梦中躺了八年,她在现实世界中等了我八年,我很过意不去,要问我说,你喜欢薛欣妍吗,我的回答当然是喜欢,她聪明伶俐,善解人意,蕙质兰心,落落大方,知冷知热,漂亮妩媚等等,她的优点太多了,而我呢,一个没钱没势,呆头呆脑,脾气暴躁,胸无点墨的穷子,我何德何能配得上她。 我的自卑的心理又在作祟,我看着身边的薛欣妍,她羞怯地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让我顿生好感,这样的女人我不配她。 我突然大声说:“我配不上她。” 爸妈和薛欣妍听后,都是一脸震惊,随后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片刻后,薛欣妍端起酒杯说:“叔叔阿姨,我薛欣妍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赐予我的,你们是我的再生父母,即使打我骂我,我也毫无怨言,但结婚是人生大事,关系着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我不想找一个胆懦弱,思前顾后的丈夫,也谢谢你们的好意。” 说完便尽了杯中的酒,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说:“我吃好了,先回屋休息了。” 我见她情绪起伏很大,是我刚才的那句话伤害到她了吗,我忙起身去扶她,她拨开了我的手说:“别碰我。” 说完径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我愣怔在原地,王涛呀王涛,你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酒囊饭袋,你不仅没有事业,还处处伤害自己喜欢的女人,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草包。 我心如刀割,莫名的痛恨自己,为什么沉睡几年后,就会变成现在这般让人瞧不起的模样,碌碌无为,胆怕事,平平庸庸,浑浑噩噩,我攥紧拳头,酒劲上升,便直接冲进薛欣妍的卧室,大声地说:“我娶你” 薛欣妍坐在床沿上默默地流着泪,她见我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冷笑道:“我没逼你娶我,我还没寒颤到嫁不出去的地步。” 我快速地走到她的面前,轻声说:“欣妍,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女人,我说娶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会振作起来,现在的王涛不是真正的王涛。” 薛欣妍泪眼朦胧地望着我,让我心生爱意和怜悯,她现在的样子就像当年那个无助的姑娘,让人无法放手,无法自拔。 第二天上午,我买了各样礼品,大包包的拎着,我老爸开车拉着我,到他们厂子的领导家去看望,正好说说我去厂子上班的事。 领导家住在城北的一栋非常高端的区内,我老爸轻车熟路的上了楼,按响门铃,片刻,一位头发异常茂盛,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的中年男人打开了房门,老爸见房门打开,便殷勤地说:“过年好呀张总。” 张总看了看老爸,殷切地说:“过年好,过年好,快进来吧。” 我和老爸换好鞋走了进去,顺手把礼品递了过去,张总客气地说,来就来,买东西干嘛,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张总家装修的非常奢华,放眼望去,所有的家具都是上等的楠木加工制成,茶具也很讲究,紫砂壶,茶碗,茶盘,查漏,公道,茶宠等一应俱全,整个房子格局通亮宽敞,让人顿感心旷神怡,我心里暗想,这样的一套房子得多少大洋啊。 这时张总走过来笑着说:“这是你儿子吧,哎呦,这大个,长得真标准啊。” 我老爸颇感自豪地说:“张总太客气了,我儿子的工作” 张总看着我痛快地说道:“放心吧老王,过完年就上班,厂子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到时候让你儿子直接报道去就行了。” 我老爸兴奋地望着我说:“听见了吗,还不赶快谢谢张总。” 我有些尴尬地站起身,对张总说:“谢谢张总,让您费心了。” 张总哈哈道:“客气什么,上班以后好好干,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我老爸又跟张总聊了一下厂子的事,便匆匆地告别离开了。 老爸把我送到自家楼下,说去同事那里拜拜年,让我自己先上楼,把我放下后,开车就走了,我站在楼下的冷风中,有些异常的凄楚,心想,还是随便走走散散心吧,现在上楼也是百无聊赖的待着。 我双手插兜,没有目的的逛着,街上家家张灯结彩,迎接新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走在一条长长的街道上,放眼望去,被大雪覆盖过的长街像一条白色丝带一样,光彩柔软,几阵凉风吹过,街边松柏的树梢随风轻摇,落下朵朵雪花。 不知不觉我就走到了一个大院的门口,这是我上高中时的学校,望着那熟悉的教学楼,在记忆中抹不去的校门口,感慨万千,心中五味杂陈,我不知在那站了多久,我觉得我的双脚要被冻僵了,身体也随着冷风麻木了,我想我该回去了。 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见身后站着一位身材苗条,眼睛大大的,漂亮的红唇,梳着沙宣头的美丽女士,她穿着一身长款白色呢绒大衣,黑色牛仔裤,精致的黑色皮鞋,依然给人一种青春靓丽的气息。 这是,秦筱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十九章 咖啡厅里,放着《kisshrai》的钢琴曲,曲调悠扬,荡气回肠,让人的心绪也随着轻柔的琴音淡淡飘扬。 秦筱澜坐在我的对面,她点了一杯芒果绵绵沙,我点了一杯蓝山。 这家咖啡厅环境优雅,三三两两的顾客散坐其中,聊着自己的故事。 我见氛围沉寂,便先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秦筱澜一直盯着我看,见我开口问她,她移开了视线,抬起手刮了下鼻子,轻松地说道:“毕业后就回来了。” 说完有些俏皮地朝我笑着。 我见她丝毫没在意尴尬的氛围,自己也轻松了很多,我又疑惑地问道:“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做服装设计师,在南方” “哦,你看见我给你发的qq留言了?” “没看见” “那你怎么知道我醒过来了?” “我不知道你醒过来,过年回家这些天,我闲来无事,就到母校走走,没想到就碰到你了,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一年了”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没有你的微信和电话,再说” 我停顿了一下:“再说,联系你了又能怎么着,你只要过得开心幸福我就够了。” 秦筱澜淡淡地笑着,她看我的眼神跟当年完全不同了,她的眼神里掺杂着职场磨砺,雨雪风霜,我不知道这些年她过得如何,但从那漂亮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绝对不是当年那个只会撒娇卖萌的姑娘了。 她看着我说:“不必说的这么绝情吧,就算不能做恋人,朋友还做不成吗?” 我有些愕然,回答道:“我当然还想继续做你的朋友,只不过物是人非了,我不再是当年那个风风火火的王涛了,我现在是个一无是处,毫无作为的人。” 秦筱澜听后,有些轻蔑地说:“你这句话很好笑,你知道吗,我秦筱澜交的是朋友,不是什么权倾朝野的政治家和商人,你什么时候这么悲观了?” 我释然道:“我在昏迷中的时候,天天做梦,常常梦到你,梦到我们一起上课,一起疯跑,一起值日,一起打闹,我在梦中一直在笑着,当我醒来后,发现那些画面都被尘封在八年的记忆中,我有时候无法接受这些,我认为梦中的才是真实世界,而现在才是那个虚拟的,充满幻象的人间。” 秦筱澜听后,身体前倾,撩了撩头发,灿灿地说:“现在不是很好吗,我坐在你的面前,一切都是真实的,无法抹去,你昏迷时,我常去看你,给你读故事,说着学校里的八卦,可你就是不为所动,不睁眼看我,我只身一人漂洋过海,在国外生活不比国内,刚去的时候,被人排挤,语言不通,每次我想到要放弃的时候,都会想到你,那时候你要是在我身边有多好,不管什么艰险险阻我都不怕,只要有你陪伴,我就会安心。” 她冷冷地笑了一下,又说道:“可是你呢,你一直在睡大觉,一直不醒来,我有时会恨你,恨你的自私,恨你的薄情,恨你的不可一世,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一个人挨过来,摸爬滚打毕了业,到大公司又要被同事排挤,被老板训斥,有时候我们没得选择,即使你是海归,是精英,可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人们只会看我们表面的风光,但谁又能理解加班熬夜,身体失调,甚至昏迷,那种煎熬和痛苦是没人看见的,我大可以什么都不做,找个好人嫁掉,不用去闯,不用去拼,就像我以前畅想的那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人,一房,一榻,一条狗,颐养天年,但我们是年轻人呀,谁又甘愿平凡,谁又想自甘堕落,一事无成,以前的设想是那么幼稚不堪,现在回眸观望,什么都淡化了,不值一提了,只有你,是擦掉后又出现,甩不开,忘不掉的。” 我见她说了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深受感动,如果我不昏迷又能怎么样呢,去上大学,毕业后去找工作,结婚生子,组建家庭,这些都是必备的规则,可我偏偏倒退了几年。 听完她的这番话,我畅朗了很多,我对她说:“筱澜,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些年你成熟了很多,阅历也远远高过于我,但做朋友的还想奉劝你一句,别太拼,注意身体,别白天黑夜颠倒着工作,太累的话就回到城来,这里的生活条件虽然不如一线城市,但生活节奏很慢,起码不用那么劳累。” 这时,秦筱澜的电话铃声响起,她在包中掏出手机查看,我见她眉头紧蹙,一脸的反感和厌恶,她直接把电话挂掉,塞到包里,我惊讶地看着她说:“为什么不接?” 秦筱澜满脸的凄苦,又有些无奈地说:“不想接” 我试探地问道:“是谁呀?” 秦筱澜饶有兴致地回答:“这么想知道吗?” 我骤然失语,后又急忙说道:“那倒不是,挂别人电话很不礼貌” 秦筱澜讪讪地冷笑:“是一个阴魂不散的人。” 她见我一脸诧异地盯着她看,她便说道:“我回国后,家里人给我介绍一个相亲对象,有权有势的公子哥,但我就是看不上,没有感觉,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他,谁知他根本不在乎,继续死缠烂打,穷追不舍,让我很厌恶。” 我听后释然的说:“原来是这样啊,如果家境合适,门当户对,你也可以考虑考虑,你也不了,别太挑了。” 她正要说什么,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气恼地掏出手机,迅速的点了接听键。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不要在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我知道你在哪” 秦筱澜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随后又气急败坏地说:“你跟踪我?” 电话那边发出一阵阴恻恻地笑声,说了句:“你往外看。” 我和秦筱澜同时看向玻璃窗,一个身材矮,身材肥胖,长着一张油腻腻的脸庞,滑稽的眼睛鼓鼓的,像斑马的眼睛一样,脖子上挂着一条金灿灿的链子,穿着一身搭配不符的红配绿,红上衣,绿色运动鞋,身后还站着一个中等身材,魁梧黝黑的男子,像是保镖一样寸步不离,一眼望去,明显的一个暴发户, 我和秦筱澜走出咖啡厅,红配绿一脸微笑地凑了过来,看着身后的我问道:“筱澜,这人是谁呀。” 我莫名的火大,这孙子合着怀疑我跟秦筱澜有地下情吗,我正要反驳,秦筱澜愤怒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既然跟踪我,简直不可理喻。” 红配绿殷勤地笑着说:“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好几年不回这个城市了,现在治安可乱了。” 秦筱澜极度无语,转身便走,谁知那红配绿突然发起火来,他顺手就拽住秦筱澜的袖子,使劲一拉,秦筱澜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咬牙切齿地说:“不要给点阳光就灿烂,老子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这娘们别不识抬举。” 我见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迅速升腾起来,我强压着火气上前把秦筱澜拉到身后,对红配绿阴冷地说道:“这位大哥,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何必跟一个女孩子撕扯。” 红配绿听后,露出一嘴的大黄牙,气急败坏地盯着我看了一会,不屑地骂道:“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 我的牙齿被咬的咔咔作响,心中的熊熊烈火和愤怒再也无法压制,我抡起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大黄牙上,只听啪的一声,他的门牙断裂了,他像个大虾米一样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捂着牙破口大骂:“他妈的,老子今天废了你,阿布,弄死他。” 秦筱澜胆战心惊地冲我喊道:“王涛,别打了,别打了。” 有几个路人过来围观,捂着嘴指指点点。 我哪里听得进去,这么长时间的烦闷正好可以好好发泄出来。 只见那个叫阿布的男人直接向我冲来,他用那粗壮的胳膊直接撞向我的胸口,我闷哼一声后腿数步,他顺势又冲过来向我挥起一拳,我双臂交叉挡住了,但他力气之大不容觑,我的双臂阵阵发麻,隐隐作痛,我愤怒地攥紧拳头,眼里像是喷出红通通的烈火一般,直接向他扑去,我一拳击打到他的胸脯上,他像毫无反应一般,我心里暗想,这个魁梧的男人肯定当过兵,出拳招式套路都很有窍门,而且有着一身结实的肌肉。 这时,大街上已经有一圈人在围过来看着热闹。 所幸他身体笨拙,没有我灵活,他几次想抓住我都没成功,他气急败坏地嘶吼着,再一次向我扑来,这次他看准了门道,我正要从他侧身绕过的时候,他回手便扯住我的衣领,力道之大,差点把我拽倒,他直接一拳猛击,打在我的肚子上,我瞬间觉得全身无力,那刺痛感差点让我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挥起第二拳时,我使出最后的力气,对他的太阳穴方向猛击数拳,他攥着我衣领的手松开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吼叫,随后便轰然倒下,我见他耳朵处流血不止,我正要回头去看秦筱澜时,就听见她撕破喉咙的喊道:“心呀。”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嘭的一声,我的头部被重物击打了一下,周围看热闹的观众一阵唏嘘,血水瞬间流到我的额头,我的脸颊,我的眼睛里,我顿时眼冒金星,差点昏厥,我用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看是红配绿手里拿着半截砖头,正龇牙咧嘴地瞪着我,我火冒三丈,怒火中烧,攥紧拳头直接抡到他的脸上,他应声倒地,骂骂咧咧,我不消气,坐在他的身上,一拳,两拳,三拳,直到他的脸变得血肉模糊,连他老妈都不认识的时候,我也不停歇,我的手破了,殷红的鲜血淋湿了衣袖,这时,秦筱澜跑了过来使劲拉着我,哽咽着说:“你别打了,再打就被你打死了。” 警笛响起,跑过来数名警察,直接把我拽起,不由分说地塞进警车里,秦筱澜担忧地哭着,跟我一同上了警车,警车刚刚开走,急救中心的车就来了,下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抬着担架,正在处理倒下的红配绿和阿布的伤势。 在警车里,我恢复了理智,望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目瞪口呆,秦筱澜从包里掏出面巾纸为我擦着头破血流的脸,抽噎着说:“你怎么还像上学时候一样,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气。” 我呆呆地望着她,有些不知所措,沙哑地说:“没,没吓到你吧。” 秦筱澜心疼地看着我说:“我都快被吓死了,你刚才的样子就像一个魔鬼。”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从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魔鬼了,弑人血肉,冷酷无情,丧失理智。 我说:“他欺负你” 秦筱澜抬起那张娇俏精致,美的使人忧伤的脸,看着我说:“王涛,我们不是少年了,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你做这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 这时,副驾驶的警察说:“伙子,你偏偏赶上春节期间惹事,这会可有你好果子吃了。” 我听了后感到异常恐惧和不安,我忙问道:“警察同志,责任不全都在我身上,你没见到那个暴发户吗,他还带了个保镖出门,我不是故意要惹事的。” 那位警察回头轻蔑地看着我说:“所有进拘留所的人,都说自己是无辜的。” 拘留所?我顿时一阵慌张,急忙问道:“警察同志,我要进拘留所吗?情结有那么严重吗?” 那位警察被我一再追问,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打倒了两个人,警察到现场的时候你还在打着,你说情节算不算非常严重?人家不告你故意伤害罪都算是烧高香了。” 秦筱澜神色紧张地说:“警察同志,你也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人,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一个人身上呀。” 那位警察被问烦了,索性钳口不言。 我瞬间想到老爸给我安排的工作,如果这个时期被拘留的话,那工作档案上就要有犯罪的污点了,我如坐针灸,心急如焚。 警车开进了一家辖区派出所,我被带到一间审讯室内,一名警察叼着烟,拿着一个厚厚的本子走了进来,在我面前坐下,秦筱澜在大厅焦急的等待着。 那名警察头也没抬地就问了一大堆问题,比如姓名,出生日期,家庭住址,家庭人口等等,这些都回答完毕后,他抬起头,看着满脸血渍的我说:“伤者现在在医院,颅骨骨折,鼻梁断了,还有一位耳膜被打坏了,幸运的是不太严重。” 我坐立不安,心急火燎地问道:“警察同志,是他们对那个女孩拉拉扯扯,我才动手的,你们可以去那里查看监控,那个暴发户还带了一个保镖。” 那警察听后冷冷地笑道:“我说伙子,你真可以呀,带了个保镖都被你打趴下了,你以后去干特种兵得了。” 我见他冷嘲热讽地没完没了,便急躁地问道:“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那警察有一阵阴冷冷地讪笑道:“走?打电话通知家人,今晚就在这待着吧。” 说完把我的手机扔给我说:“只能打一个电话,别东拉西扯的浪费时间。” 我拿过手机,不知该打给谁,老爸老妈?肯定不行,他们都已经够操心的了,薛欣妍?我还有什么脸让她来赎我,但除了她,我别无选择了。 “喂,涛,你在哪里,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我,我,你能,来一趟派出所吗” “什么?派出所?出什么事了,你在哪个派出所,我马上过去。” 简短的几句话,警察又把手机收了回去,随后便站起身离开了。 我坐在这间狭的审讯室内,心里默默地流泪,王涛呀,你干脆死了算了,你只会惹祸,只会给家里人寻麻烦,只会没脑子的往死胡同里钻,你到底还能做出什么可以让家人骄傲,让朋友刮目相看的事来,我突然想到孙凯和萧晴这几天就要回来了,如果被他们看见我蹲在拘留所里,我还有何脸面去称兄道弟,抬眼去看那多年不见的老友,想到这里我悔恨交加,无地自容。 正在这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薛欣妍脸色惨白地走了进来,她看着我,满脸的担忧和心疼,她快步地走近我说:“怎么弄的,全是血,疼不疼啊。” 说完便捂着嘴哭了起来,我摸着她的手说:“我没事,死不了,别哭了。” 薛欣妍看着我流血的头说:“还没事呢,都打破了。” 转而又向那名警察大声说道:“你们为什么不给他包扎,你们就这样让他一直留着血吗?” 那名警察当场被质问的哑口无言,我拉着她说:“我没事,伤,别为难人家” 秦筱澜的爸妈来了,她妈妈还是当年那个模样,时光一点也没让她变得衰老,倒是她爸爸沧桑了许多,两位刚进派出所,秦筱澜就声嘶力竭地喊道:“都怪你们,给我安排的那个相亲对象,那混蛋跟踪我,还打伤我的朋友,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说完就伤心地痛哭起来,她爸妈手足无措,只能轻声安慰,这时一名警察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他跟踪你了吗?” 秦筱澜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那名警察便用笔记了下来。 薛欣妍陪我在派出所待了整整一个晚上,警察让她明早过来,她就是不肯,在大厅的凉椅上一直坐着。 秦筱澜后半夜被父母强制拉回了家,她大喊着说:“王涛,你等我,明天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 派出所刚上班,老爸老妈就急匆匆地拥了进来,见到我后,老妈声泪俱下,苦不堪言,老爸拉着她,无奈地到大厅等候,我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九点多钟时,一名警察走了进来,又问东问西了一遍,我如实回答后,他便走了出去。 秦筱澜和爸妈也来了,所长热情地把她爸妈请到了办公室,聊了很久后,所长带着他们和我老爸老妈,薛欣妍,秦筱澜,来到审讯室,所长正色地对我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掏点医药费,那边不在追究了,还有,伙子,以后出门可不能在脾气暴躁,鲁莽行事了,知道吗,大过年的图个吉利,赶快回家过年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薛欣妍快速的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跟我去医院包扎一下。” 秦筱澜见状,娇嗔地瞪了一眼薛欣妍说:“王涛的伤是因我而起的,应该由我带他去包扎。” 薛欣妍像是忍耐了很久,突然大声说:“你还好意思在这说包扎,没有你的话,涛能进派出所吗,没有你的话,涛能受伤吗,你知道他平时多老实吗?” 谁知秦筱澜也没忍让,大声反驳道:“王涛受伤是因为我没错,但这也能代表他在意我,不忍心看我被欺负,才大打出手,你又在这装什么心疼。” 我正要阻止她俩,薛欣妍一改常态,抛去了文静内敛的光环,声嘶力竭道:“我装心疼,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很好笑,王涛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我没日没夜的照料着他,你呢,你在哪?” 秦筱澜的父母拉着她,被她一把甩开,气势汹汹地走到薛欣妍面前,轻蔑地说道:“你真搞笑,你以为天天在他身边转悠,就能俘获他的心吗,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不问问他第一个吻给谁了吗,我告诉你,是我。” 薛欣妍睁大了她那双清亮的美眸,瞪着秦筱澜说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们已经订婚了,你也不用拿陈年旧事来要挟我。” 秦筱澜有些无力的靠在桌角上,黯然神伤,那精致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忧伤,不过数秒后,她又恢复了方才的伶俐,她冷恻恻地说:“你还真是一个活在旧时代的可怜女人,真是可悲,不过一个订婚,就拿出来张扬,我明确地告诉你,我秦筱澜想要的东西,就没失手过。” 说完,拿起背包便走了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二十章 孙凯和萧晴是同一天回来的,他们相继给我打了电话,订了一家餐厅并约好了时间,薛欣妍给我买了两套衣服,里里外外帮我打扮了一番,还帮我弄了个时下最流行的发型,抹上发胶后,我感到一阵别扭。 鼓捣完毕后,我站在大镜子前看着自己,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沧桑憔悴,刚刚刮过的胡子黝黑发亮,高高的身材伟岸笔直,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白色的领口搭配着黑色的外套,显得异常帅气,我正看得出神,薛欣妍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的腰,幸福地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样养眼英俊。” 说完盯着镜子里的我灿灿地笑着。 我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你真的不陪我一起去吗?” 薛欣妍若有所思地说:“你们老朋友聚会,我去凑什么热闹。” 我急忙说:“你是我要过门的妻子,丈夫偕同妻子参加聚会是天经地义的事,有啥不方便的。” 她有些羞涩,推了我下说:“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我转过身,一脸不怀好意地凑近她说:“你不嫁给我嫁给谁,快说。” 说完便把她用力的搂入怀中,她娇嗔一声,抬起那红润的脸颊看着我说:“你不是还有秦筱澜吗,哪里会想到我。” 我听后有些苦涩地笑道:“秦筱澜只是我高中时期的同桌,再说那天你俩大可不必在派出所争吵,那会让父母很难堪的。” 薛欣妍噘着嘴说:“我就是想让父母看见,我喜欢的男人,谁也抢不走。” 薛欣妍开车把我送到了预定好的餐厅门口,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这家餐厅坐落在城北,装修极度豪华又不失高雅,踏入餐厅,灯光是蓝色的,餐具是蓝色的,桌椅是蓝色的,让人恍惚之间有种到了爱琴海的错觉,餐厅的每一个角落都是精心布置过的,漂亮的灯具,温暖的抱枕,让在这进餐的人完全没有了约束感。 服务员引领我走进一处包房内,门被打开,就见孙凯一人坐在那里,见我进来后,他像春风拂面般,挂着一脸淡淡的微笑,他站了起来,我两对视无话,心里百感交集,无法表达内心复杂的感受。 他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男人的模样,英姿倜傥,潇洒翩翩,精致帅气的脸庞带着酷酷的微笑,明亮睿智的眼眸炯炯有神,高大威武的身躯笔直挺拔,穿着一套深蓝色的休闲装,更显得他玉树临风,气质高雅。 他见我呆站在原地,便走过来一把抱住我说:“兄弟,谢谢你当年救了我。” 说完竟哽咽起来。 我有些诧异,我当年救过孙凯吗? 我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他感慨万千地说:“你忘了,你被冲进大河之前,用力把我和梦曦推开,你自己才被泥石流卷走的。” 我恍然惊醒,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孙凯,咱俩之间何必记挂那么多恩情呢,听说你快结婚了,结婚对象就是这个梦曦吗?” 孙凯一脸幸福地说:“是呀,当年我高中毕业考大学的时候,她跟我报考了同一所大学,在一个城市里摸爬滚打很不容易,我俩打算明年举办婚礼,到时你一定要参加呀。” 我听后有些释然,高兴地说:“当然要参加了,你这爱情长跑时间够久的了,从高中到大学,一直到参加工作至如今,怎么说也快八年了,也该结婚了,给人家女孩一个结果。” 孙凯听后,苦涩地说:“涛,别看外人怎么说,我其实过的很辛苦,家人都看我买车买房,但都是背着贷款,大城市生活节奏快,工作压力大,像咱们这个年纪大多数都是背着几百万甚至千万的房贷,房奴这个词在大城市中屡见不鲜,我每天玩命的工作,昼夜颠倒地加班,只是想给梦曦更好的生活,给我老爸更安逸的晚年。” 我赞成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如果工作压力大,喘过气来就回到城里来吧,像欣妍那样,回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平平淡淡的也不错。” 孙凯喟然长叹道:“涛,这些年我在外面游走拼搏,就是想为以后富足的生活打下基础,我很想一了百了的回到城,开个店去谋生,但这些都是我50岁以后才会去做的事,现在我只想在外面立足,也不悔当年的理想和目标,虽然艰苦了一些,但我和梦曦还是希望能苦中作乐,携手并进。” 听到这里,我望着眼前这个帅的掉渣的男人,他慷慨激昂的话语,深深打动了我,我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气馁,不能松懈,不管以后的路有多苦,有多累,也要咬牙挺过去。 孙凯望着我说:“你大梦八年,有何感受。”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笑着说:“感受倒是没有,不过我昏迷的时候,天天做梦,梦见你,梦见萧晴,我们都能上天入地,都能一夜千里,这个梦太长了,我真怕永远做不完,醒不过来。” 孙凯有些抽噎,攥紧我的手说:“涛,我在外面时常会想到从前的事情,当年你跟萧晴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该肚鸡肠,心怀怨恨,有时候我深深地自责,要是当年泥石流把我冲走该多好,这样我就不用每晚睡觉被噩梦惊醒,活在悔恨当中了。” 说完便痛苦的哭了起来,一串晶莹剔透的液体在他帅气的眸子中滴落下来,我见他哭得像个孩子,心里也跟着悲痛起来。 我安慰他说:“孙凯,你不用悔恨,更不应该自责,当年是我做的不对,我明明知道你一直喜欢萧晴,还把她夺走,我很自私,我一直怕你无法原谅我,当我看到你的qq留言后,我惊喜万分,你一直挂念着我,我就很知足了。” 这时,餐厅的门被推开了,萧晴那曼妙的身姿出现在了门口,我和孙凯同时抬起了头望向她,她气质非凡,全身上下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魅力,一身长款淡黄色风衣,黑色打底裤,黑色精致的高跟鞋,浓密的秀发齐支腰间,画着淡淡的妆,姿色天然,宛若秋月,艳如春风,她的出现,给整个沉郁的包房带来一丝暖风,她莞尔一笑,慢步走了过来。 我和孙凯站起身看着她,她笑着说:“你俩这是谈什么事呢,声泪俱下的,搞得我都有点伤感了。” 孙凯尴尬地说:“我在跟涛在说以前的事,你怎么才来啊。” 萧晴说:“路上有点堵,就晚了一些。” 我有些神色慌张,不知所措,萧晴看着我说:“涛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变呀。” 我说:“哪有,都奔三的人了,没有当年的那股冲劲了。” 萧晴笑着说:“谁都是一样,岁月不饶人,我们三个整整八年没坐到一起了,今天好好叙叙旧,我很想念你们两个。” 孙凯怅然道:“是呀,自从你出国后,联系就断了,你又很少回来,我在外地也忙得焦头烂额,好多亲戚朋友都疏远了,今天难得咱们三个聚齐,正好涛大梦初醒,我们应该祝福涛才对。” 这时,服务员敲门走了进来,递给我们一人一份英文菜单,我随便点了几样不认识的英文菜,便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服务员看后,皱着眉头问道:“先生,您确定要点两道凉菜吗?” 我听后尴尬无比,急忙说道:“我喜欢吃凉菜,败火。” 说完额头泛起薄薄的汗水。 萧晴点了uasi□□allis,孙凯点了两道uhsribldggsihihhil,虽然我不知道都是啥,但上菜后显得很高端上档次的样子,我见大家都默默无语,便提议道:“难得聚在一起,也正逢过年,咱们喝点酒吧。” 孙凯听后:“好呀,跟自家兄弟姐妹喝酒,我今天就敞开量喝。” 萧晴淡淡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服务员又把英文酒单递给我,我忙说:“给他俩点吧,我喝啥酒都行。” 孙凯点了比较烈性的白兰地,征询我的意见,问我喝这个可以吗,我毫无意见地就答应了。 萧晴眉心紧锁,盯着酒单看了半天也没确定,最后孙凯对她说:“萧晴,要不你就跟我俩喝白兰地吧,挺好喝的,一杯下去没啥感觉,两杯下去喝啥都一个味道了。” 说完便捅了捅我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被孙凯逗乐了,包厢内压抑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不少。 萧晴抬起那漂亮的眸子,看着我俩,无奈地笑道:“瞧你俩那鬼样子,跟时候似的,行,就依两位少爷的,我也喝白兰地。” 菜和酒都被端上来后,我见他俩又闷不做声,萧晴一直低头看着手机,孙凯则木讷地东张西望着,我索性端起酒杯,站起身说:“感谢两位,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感谢你俩还记得我,在这个北方的城中,没有把我淡忘。” 萧晴听后,放下手机,端着高脚杯站起身说:“涛,我不管你睡了几年,我和孙凯都不会把你忘掉,抛开友情的层面,我们从到大都是亲如兄妹的伙伴,不管以后我们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这份情缘的。” 孙凯也站起身说:“对呀,我们日后,必会天南地北,但心中的友谊不会随着距离而消退,正是这埋在心底的想念,才会有以后只增不减的情怀,今天相聚,我特别开心,同时也祝涛能从梦中醒来,也祝愿那些曾经的过往,曾经在生命中出现过的人,新年快乐。” 我被孙凯的话语点燃了,高兴地说道:“好,新年快乐。” 杯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们慢慢地放松了绷紧的情绪,不顾及形象地大声说话,大声欢笑,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餐桌上觥筹交错,那几道不认识的英文菜已经被□□的杂乱不堪,我掏出一支烟扔给了孙凯,帮他点燃,孙凯兴奋地吸着,说道:“可算抽了口烟,平时加班难熬,就借助抽烟来解乏,梦曦平时不让我吸烟,管的很严,这次出来放松,难得的抽了几盒。” 他一脸沉醉地吐着烟圈,我给自己点了一支,萧晴满脸酡红,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我说:“给我来一支。” 我和孙凯都有些吃惊地望着她,她见我俩表情惊诧,便不屑地说:“怎么着,一脸天要塌下来的表情,谁规定女孩就不能吸烟了,我在国外也要生活,也有苦恼,抽支烟可以缓解一下烦闷的情绪。” 我听后递给她一支,我们三人把包厢抽的乌烟瘴气,孙凯显然喝多了,英俊的脸庞已经红透到耳根,眼神呆滞木讷,叼着烟坐在我身边看着萧晴大声说:“萧晴,当哥的祝你永远幸福。” 说完便端起酒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萧晴不胜酒力,加之心情畅快,也喝了很多,她头发凌乱,嘴角沾着菜汤,淑女形象荡然无存,她扶着桌角艰难站起,举起酒杯大声喊道:“我爱你们。” 呯的一声撞杯,杯中大半下的酒,被一饮而尽,我看的汗毛直立,心想,今天堪称为豪饮了,孙凯仰头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面容痛苦地聚到我的面前,哽咽道:“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杯酒我敬你,祝你以后前程似锦,没有烦恼,开开心心地活着。” 我见状赶忙举起酒杯,对孙凯安慰道:“孙凯,咱们这么些年了,从摸爬滚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邀功请赏的人吗,只要你把我当兄弟,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孙凯听后更是感慨万千,无语凝噎。 萧晴也端起酒杯说:“大家不要聊不开心的过去了,今天我们能聚在一起,就说明我们情深缘重,以后都要好好地活着,开开心心地活着,心无杂念地活着,大家干杯。” 萧晴说完,我们同时撞杯,大声的呼喊着,相互嫌弃着对方的丑态,包房内的气氛再一次推向了高潮。 我不知喝了多少,只觉得整个包房都在旋转,我想去卫生间洗把脸,谁知刚站起身,走到门口,就觉得天旋地转,腿脚不停使唤,歪斜地扶着门把手,萧晴见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她嘲笑着我说:“孙凯,快看涛那德行,被挂在门上了。” 孙凯看后也随着萧晴一起发出一阵爆笑声。 我强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洗完脸后并没有觉得清醒,栽栽楞愣地回到了包房,刚走进去,就见孙凯在大声的嚎叫着什么歌曲,萧晴附和着。 我刚坐下,孙凯突然抓住我的手说:“我们去kv唱歌去吧。” 我一阵怀疑地看着他说:“别去了吧,喝了这么多酒。” 谁知萧晴完全抛开了往日温柔内敛,她抓起一支筷子,来回摇摆地说:“去唱歌,去唱歌。” 我汗颜,只能无奈地答应了。 我们三人互相扶着,摇摇晃晃地走出餐厅大门,服务员在身后一阵轻声讨论着:“瞧那三个人,喝的不省人事还要去唱歌呢。” 来到大街上,阵阵寒风吹过,让我稍微有些清醒,我见他俩兴奋地嚎叫着,心里顿生暖意,我们有多少年不像现在这般,放下形象,放下架子,放下尊严地在一起玩了。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我扶着孙凯挥着手,上车后,我一脸酒气地对出租车师傅说道:“师傅,带我们找个kv。” 车子行驶片刻,停到一个金光璀璨,灯火辉煌的kv门前,我付了钱,相互搀扶着他俩走了进去,吧台的服务员浓妆艳抹,眼睛画着黑影,分不出是眼皮还是眼球,她睨着我们三个说道:“05包厢,需要果盘和啤酒吗?” 孙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表情木讷,大声说道:“要,统统端上来。” 萧晴一直在唱着儿歌,唱的异常投入,无法自拔,孙凯唱着分不清是粤语还是国语的歌,服务生拎来了两打啤酒,孙凯见了,迅速地用瓶起子起了三瓶,递给我和萧晴,相互撞完后,便抱着瓶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两打啤酒很快就喝光了,果盘却一下未动。 我已经完全没了意识,只知道最后我们抱在一起大声唱着《光阴的故事》: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过去的誓言就像那书本里缤纷的书签,刻画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我们唱着,跳着,大声厮喊着,仿佛这天与地,都被我们征服,又被我们遗忘,仿佛那失去的青春又蠢蠢欲动,悄悄地回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二十一章 春节过后,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孙凯回到南方去了,萧晴也继续出国闯荡,秦筱澜恋恋不舍地找了我几次,说如果不想待在城,可以去南方找她,她会罩着我之类的。 薛欣妍也开始忙碌起来,今年有一大批孩子要上一年级了,又有一大批可爱的孩子来上幼儿园,所以有时她忙到很晚都不见踪影。 我倒是轻松自在,正月十五之后,我便来到老爸安排的厂子上班了,这是一家服装厂,员工有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女工,还有一些辍学来打工的姑娘,有的甚至还没有成年就被雇佣了。 我的工作就是类似于库管的职务,我负责厂子面料的出库入库,盘点,核算,一个月000块钱,其实我这个工作岗位完全就是个摆设,无实质作用,因为在我们车间,就有三个库管,我的活她们都帮我做完了,而且做的比我仔细。 我每天工作7个时,节假日休息,天天就是坐在办公室里抽烟,玩电脑,喝茶水,百无聊赖,这样的工作做久了,即使再有激情,再有冲劲的人也会被磨掉楞角。 因为□□逸,工作无波澜,每个月拿着固定的薪水,天天上班坐着就行,托领导的福,我什么也不用干,厂区有很多人羡慕我说:“你们看那王家大公子,完全就是一官僚姿态,天天过来养身体,白白净净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过来养老。” 每每听到这种话我就火大,你们以为我想这样吗,我申请了几次想去一线生产车间,领导们就是不批,说让我在自己的岗位发光发彩,我心里暗骂,发你奶奶个彩,光彩早都变成黑白了。 这样的生活一点乐趣都没有,像一杯白开水,平淡无味。 秦筱澜常常用微信给我发视频,但为了不让薛欣妍猜疑,我接听的次数很少,虽然我很想跟她聊聊心里的烦闷,孙凯不时地跟我聊几句,大骂他的老板,像牲口一样使唤他,他诅咒那个资本家,是吸血鬼,是王八蛋。 萧晴到了国外后联系就很少了,虽然她也用微信,但她很少给我发消息,也很少发朋友圈,偶尔发来一条最近怎么样,工作忙不忙的短句,我忙个屁呀,闲人王涛,是我在这家工厂的绰号,没人比我清闲,连领导有时候都不忍心地走过来对我说:“涛呀,你适当地走走,锻炼锻炼身体,天天坐着对颈椎不好。” 我一阵愕然,领导呀,我能走哪去,出了门就是生产车间,我这看看,那瞧瞧的,人家以为我是领导视察工作呢,竟遭人白眼。 这天,我拿出手机,心血来潮地给秦筱澜发了一个视频通话,响了数声后,没有接听,我在想她可能在忙,正准备挂断的时候,她接听了,我见她那边像是一个宽敞的办公室,她身后有很多人坐在电脑前,或站着拿着什么东西看得出神,她见办公室内太嘈杂,便走到门外,笑着对我说:“我刚才在忙了,怎么,王大少爷很清闲吗。” 我苦笑道:“我现在是颐养天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书呢,我咋没看见书,我见你桌子上除了空烟盒就是茶杯。”秦筱澜怀疑着。 我尴尬地笑着说:“书在家呢,天天抱着看,有点杂。” 秦筱澜深沉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你还抱着书看?我看你是天天抱着薛欣妍看吧。” 说完便一脸的鄙视和不屑。 我苦涩地解释道:“我说大姐,你这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啊。” “我说错了吗,是个正常人就能看得出来。”秦筱澜依依不饶地嘲讽着。 她又说:“王大少爷,你别被那个安逸的工作所迷惑了,我见你一天天上班就跟进了温柔乡似的,你这年纪轻轻的,别误了年华啊,你要实在不想干,可以到南方来找我,我可以带你搞搞服装设计。” 我诧异地问:“我这没阅历没学历的,现在能安逸的工作我感觉挺知足了,虽然我也干够了,但我要是出去了还能干啥呀,只能去工地搬砖了。” “你不出来怎么知道,外面机遇这么多。” “其实我下了挺大的决心,打算明年就辞职,出去转转,我倒不是嫌挣得少,就是感觉天天跟老头子待在一起,我的心境也变老了。” “说的不就是吗,瞧你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让人来气。”秦筱澜在屏幕中又白了我一眼。 我俩又聊了几句,她便说:“我得回去工作了,最近有个项目特别忙,天天加班到凌晨。” 我嘱咐道:“别太累了,不行就换个工作。” 她长叹道:“一件衣服,从脑子里,到图纸上,再到裁剪上,再到加工,再到摆在商场里,就像完成一部作品,也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当然不能半途而废了。” 我听了后幽幽地说:“那也不能没日没夜的造孩子呀。” 说完便悻悻地笑了起来。 秦筱澜脸颊绯红,瞪着眼睛骂道:“流氓,你们工厂都是流氓。” 我有些不解地问道:“关我们工厂什么事,再说我怎么流氓了,你说你的作品是你的孩子,我说那就放慢脚步,休息一下,是你自己歪思齐想的。” 秦筱澜瞪着我,嘟着嘴说:“你就是流氓,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忙了。” 说完便匆匆地挂了视频。 周日,我窝在家里看书,薛欣妍回来了,她匆匆忙忙地翻找着什么东西,我走过去,疑惑地问道:“找什么呢欣妍,着急忙慌的。” 薛欣妍笑着说:“幼儿园的几个证件,上头要看看。” 我见她找完证件后,就想开门离开,我抓住她的手说:“欣妍,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她低头看了看手表,拉着我走到沙发上坐下,正色地说:“怎么了涛?工作不顺心?” 我望着眼前貌美如花的薛欣妍,憋了半天才说:“我想辞掉厂子的工作。” 薛欣妍瞪大了美眸,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说:“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辞去工作你打算干嘛去?” “我想到南方去看看,那边机遇多一些。” “你人生地不熟的,到那边又没亲戚朋友,呃,秦筱澜在南方?” 薛欣妍脸色瞬时阴沉下来,冷冷地盯着我。 我苦涩地笑道:“欣妍,我不是去找秦筱澜,人家孙凯不也在南方发展呢吗。” 薛欣妍一脸怀疑地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去找秦筱澜还是孙凯。” “咱俩还没结婚呢,你就妻管严啊,你不该猜疑我。” 我心里没底气的跟她解释,因为我也没想好去找谁,确切的说,去找秦筱澜的几率更大一些,因为孙凯快结婚了,又有女朋友陪在身边,我冒然去打扰人家肯定不妥,但又草率的去找秦筱澜,薛欣妍这边又不肯答应。 薛欣妍听后阴冷的脸庞变得惨白,她苦口婆心地说:“涛,虽然咱俩没有结婚,但我不希望你在结婚之前跟别的女人有瓜葛,特别是前女友,秦筱澜那热情的劲头,我又不是没见识过。” 我见她依然不放心我,有些气恼,说道:“欣妍,我意已决,不管到南方哪个城市,我一定要离开这,如果我在这个厂子工作个十年八年,保不齐我会得抑郁症死掉。” 薛欣妍见我执意如此,索性也破罐破摔,她说:“行,涛,那要是已经决定的话,那我就跟你一起去。” 我惊诧万分,问她说:“你跟我走什么,你那幼儿园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再说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 薛欣妍又低头看了看手表,焦急地对我说:“这事没得商量,要不我跟你去,要不你留下来。” 说完便站起身,径自开门离开了。 我心绪紊乱,如果带她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带我带她能干什么去呢,欣妍有学历,有阅历,才华横溢,长得又漂亮,肯定不愁找工作,那我呢,让她养我吗,想到这里我就觉得特别滑稽。 周一上班,我走进办公室,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我迅速地打了一份辞职报告,因为我怕自己下一秒就会被这安逸的气氛改变主意,我拿着辞职报告快速地走到领导办公室,递交了上去。 领导看了后,一脸惊异的表情,他锁紧眉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后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涛呀,你来厂子也一年多了,领导们待你不薄吧,你好好考虑考虑,这篇辞职报告我就当做没看见。” 我急忙说道:“领导,我意已决,我知道厂子一直以来对我都很好,但这不是我的理想和目标,我还很年轻,我想出去走走。” 领导的脸色瞬间晴转多云,他换了种语气对我说:“当初你父亲拖张总找到我,我看你这伙子聪明伶俐,也没说什么,你父母又是厂子的老员工,我当然对你宽松对待,所以,你真的不在考虑了吗?” 我正色地说:“是的领导,感谢您这一年多来的关照。”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了。 晚上回到家,我被老爸老妈严厉的指责了一番,老爸痛心疾首地说:“为了你能进厂子上班,我求遍了领导,你为啥想一出是一出,就不能本本分分,安安心心地上班呢。” 我反驳道:“我那工作就是养老一族待的地方,我不想浪费生命,我想去南方走走。” 老爸气得满脸橙红,:“行,你走吧,去闯荡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驴。” 薛欣妍回来后,又是一通开导工作,她义正言辞地说:“你走哪我就跟你到哪,这事没得商量。” 我说:“欣妍,你不能跟我走,你到那边会很辛苦,我会拖累你的。” 薛欣妍毫无顾虑地说:“我才不怕那些艰难险阻呢。” 我见劝说不动,只好放弃。 第二天,一身轻松的我睡了一个足足的懒觉,醒来后家里没人,我想到厨房做点吃的,打开冰箱后看见什么菜都没有,心想,过完春节家里人都很忙,也没人闲下来去买菜了,现在最闲的人就是我了,我索性穿好衣服下楼去买菜,我买了胡萝卜,木耳,还有一些时令蔬菜。 我拎着两袋菜走到楼下的时候,见单元门口听着一辆宾利,我心里暗想,我们这穷区谁能开得起这车呀,我走进查看,这车漆,这线条,太养眼了,我又趴在窗户上,向车内看着,谁知车玻璃降了下来,吓得我顿时后腿一步,车内是一位贵妇人,45岁左右,棕色的发丝有条不紊的盘在脑后,有些沧桑的脸庞保养得异常完好,眼睛炯炯有神,柳叶弯眉,标准的瓜子脸,高鼻梁,耳朵上挂着一串熠熠生辉的钻石,脖子上挂着一串很粗的珍珠项链,光泽氤氲,像是能飘散出薄雾来,上身穿了一件奢华高贵的貂皮外衣,手上戴着钻石戒指,个头不。 她见我一脸懵逼地望着她,便打开车门钻了出来,一双锃亮的红色高跟鞋,鲜艳刺眼,她气质非凡,一颦一动都透着高雅。 她看着我说:“伙子,我想向您打听一下,这个单元楼是薛欣妍的家吗?” 我惊诧万分,欣妍什么时候认识的这类富婆了,我疑惑地点了点头,她见我点头,表情异常兴奋和惊喜。 她又急忙问道:“那您知道她住在几楼吗?” 我心里暗想,靠,我当然知道,我俩天天住在一起,便疑惑地问道:“请问您是哪位,找薛欣妍有什么事吗?” 贵妇人哽咽地说道:“我是薛欣妍的妈妈。” 我愣怔在原地,盯着她看了片刻,心里又急速地回想着,欣妍不是个孤儿吗,很的时候就被遗弃了,怎么她老妈过了二十多年开着宾利来找女儿,这种只有电视剧才会出现的剧情,怎么让我赶上了。 我看着贵妇人说道:“我认识薛欣妍,你跟我上楼吧。” 当我打开自家房门的时候,她有些迷茫地望着我说:“你怎么会有薛欣妍家里的钥匙。” 我苦涩地笑着说:“这是我家,她17岁的时候就住在我家里了。” 她进来后,东走走西看看,最后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说:“欣妍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这句话让我异常不爽,这地方怎么了,这就是我家,冻不着饿不着的,我礼貌地说:“是的,欣妍的卧室在那边。”我指给她看。 她起身便要推门进去,我急忙拦住她说:“她不在家,你这样冒然的进去不太好吧,再说我又不确定你是她妈妈。” 她一脸鄙夷地望着我,说道:“欣妍是我的女儿,她后背上有一颗痣,我记得比谁都清楚,再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可以跟她去做亲子鉴定,她是我女儿的这个事实,谁也否定不了。” 我见她情绪有些激动,便说:“您先冷静一下,如果真是你的女儿,谁也抢不走,我给她打个电话吧,您先坐一会。”我真怀疑她是怎么找到这来的,估计有钱什么事都能办到吧,何况找个人呢。 说完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坐在沙发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喂,涛,怎么了,我忙着呢” “欣妍,你得回家来一趟” “别闹了涛,我都跟你说,要去南方的话我必须跟着你去,要不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 “不是那事,你真得回来一趟,家里有人找你” “谁找我呀,都跑到家里找去了。” “她说,她,她” “快说呀,不说我挂了。”薛欣妍焦急的催促。 “她说他是你妈妈,想见见你。” 电话里一阵沉默,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便说:“喂,欣妍,你在听吗,说话呀” “我马上回去” 薛欣妍刚走进屋子,贵妇人便急切地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薛欣妍,口口称赞,“我女儿真漂亮,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哎呦,这大高个,得有170多了。” 薛欣妍一脸诧异地望着贵妇人,默不作声,她被贵妇人看得很不自在,便说:“你是哪位啊,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女儿,你有什么证据吗?” 贵妇人攥着薛欣妍的手说:“我当然有证据了,你的后背有一颗痣。” 说完一脸宠爱地望着薛欣妍。 薛欣妍身体轻微地抖动着,潋滟的美眸低垂下来。 片刻,她抽出被攥着的手说:“后背上有痣的人太多了,你凭什么说我是你女儿。” 她的语气明显加重,句句刺激着贵妇人的神经。 贵妇人哽咽着说:“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薛欣妍听后,冷恻恻地说:“莫名其妙,我没时间陪你折腾。” 说完就要开门离开。 贵妇人见状,轻声的啜泣瞬间变成嚎啕大哭,她直接跪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说:“是妈妈太自私了,我不该丢下你一走了之,我知道无法原谅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女儿,她很的时候就很可爱漂亮,没想到长大了还是那么漂亮。” 我在旁边观看着,这贵妇人开始施展苦情戏了。 薛欣妍转过身,干净妩媚的脸庞已经挂满了泪珠,她继续冷淡地说:“我没有妈妈,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的再生父母是王涛的爸妈,你根本不配做一个妈妈,即使我是你女儿,我也不会跟你相认的。” 那贵妇人听后,更加痛苦不堪,肝肠寸断,她爬到薛欣妍的身边,抱住她说:“你不叫薛欣妍,你叫楚若涵,妈妈很年轻的时候,刚刚对爱有所懵懂,便跟一个混蛋生下了你,我怀了你之后,那混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家里人嫌我脏,嫌我丢尽了脸面,便把我赶了出来,妈妈当时身无分文,食不果腹,带着你讨饭都讨不到,所以放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心想着等妈妈能养活你了,一定会回来接你,前些年我一直在这个城市打听你的消息,可是都无功而返,这些年我拼了命的赚钱,不顾一切的工作,只为能找到你,我把一切都给你,我的女儿,你能理解妈妈的,对吗?” 薛欣妍已经哭成了泪人,贵妇人也哭花了妆,她的脸庞像水墨画被□□了一样,让我一阵唏嘘。 我走过去,把贵妇人拉起,看了薛欣妍一眼,她的情绪仍然无法平静,无力的抽噎着。 客厅内鸦雀无声,只有那阵阵的啜泣和叹息。 薛欣妍沙哑着说:“我不知道谁给我起的薛欣妍这个名字,但我就是薛欣妍,不是什么楚若涵,你二十多年没有消息,今天突然出现让我叫你妈妈,你认为这合适吗,还有,不管我是谁,我现在过得很快乐,也希望你不要来扰乱我的生活。” 贵妇人再一次攥紧薛欣妍的手说:“女儿,我不会搅乱你的人生,但我想给你更充裕的生活,你还这么年轻,不要白白浪费了大好的年华呀。” 我听到这里有些恼火,在这生活怎么就成了浪费了,因为是人家的事,所以我还是闭口不言的听着。 薛欣妍冷哼一声,说道:“我不是那种对物质生活有太多要求的人,我觉得在这城生活很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有自己爱的人。” 贵妇人听后,瞬间转头看了我一眼,我一阵惊悚,她又对薛欣妍说:“你爱的人?是这个子吗?” 我一阵气短,差点窒息,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个行为让她看不惯了,从进到屋子后就一直数落我和挖苦我,一会鄙夷家里的条件,一会又审视我的品格。 我正要质问她说:“我说,这位…” 薛欣妍突然大声道:“对,我就是爱他,喜欢他,怎么了?你没有权利干预我的爱情,更没有资格左右我的人生。” 贵妇人显然被她的这句话刺痛到了,她抽噎着说:“我的女儿,妈妈没有干预你喜欢谁,更不想左右你的人生,只是想…” 话还没说完,薛欣妍便打断她说:“别说了,我不想听。” 贵妇人神情悲切凄凉,拉着薛欣妍说:“若涵,呃,欣妍呀,你,你晚上陪妈妈吃顿饭吧,妈妈有太多话想对你说了。” 薛欣妍是个软心肠的人,她不可能一直这样冷淡下去,她想拒绝,但又于心不忍,她侧过身对贵妇人说道:“好,不过我要带涛一起去。” 贵妇人又转身犀利地扫射了我一阵,我心里有苦说不出,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自从你们母女相认,我这已经被鄙视百次了。 贵妇人转过身兴奋地对薛欣妍说:“当然行了,你带谁去都行。” 这次轮到我鄙视她了,这老女人的心机可真深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二十二章 无限洗脑 晚上九点钟左右,贵妇人的宾利停到了区楼下,她一脸殷勤地笑着,站在车门处等着我俩。 这车坐着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座椅的质感,行驶起来的舒适感都让人赞叹不已。 车子停在一家意大利餐厅门前,这是我们城唯一的一家意大利餐厅,我还从来没吃过意大利菜。 这家餐厅装修格调舒适宜人,环境相当不错,还有户外露天的位置提供给喝咖啡和晒太阳的人使用,华美的欧式座椅,巧精致的吧台,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的气息,大厅空间很大,风格奢华,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的斑斓。 入座后,服务生很有礼貌地递上菜单,我点了意大利海鲜和意式鸡排,薛欣妍点了白酱海鲜意大利面,贵妇人点了番茄罗勒意大利面,还要了瓶红酒。 她想给薛欣妍倒上一杯,被委婉地拒绝了,我倒是想尝尝,这老女人既然拿了回去,让我心里一顿咒骂。 贵妇人看了看神色迷茫的薛欣妍说:“欣妍呀,以后想吃什么就跟妈妈说,妈妈带你吃,我平时在家也喜欢做一些料理,如果你喜欢的话” 薛欣妍没等贵妇人把话说完,就打断道:“对不起,我对吃的没什么兴趣,能吃饱就行。” 贵妇人愣怔了一会,轻咳一声说道:“也对,我女儿说的有道理,天天就想着吃,不成了酒囊饭袋了。” 说完竟把目光移到我的脸上,我一阵鄙视她姥姥的全家,我又站着躺枪,合着你自从出现后,就把我当反面的教材来参考了。 薛欣妍很不耐烦地对贵妇人说:“你能别张口一个女儿,闭口一个女儿的吗,长这么大没人这么称呼我,我不习惯,还有,我还不能确定你是我妈。” 贵妇人听后,身体迅速前倾,急忙说道:“欣妍呀,这个好办,明天我们去做亲子鉴定,不过结果出来的很慢,但这个结果也是最权威的,你要相信妈妈呀。” 我心想,相信你个大头鬼,老巫婆。 薛欣妍说不屑一顾地说:“即使结果匹配,又能怎么着,我依然还是想过我的平淡生活,你大可不必心疼我,怜悯我,我现在很满足。” 贵妇人一脸宠溺地看着薛欣妍,满脸委屈的说:“欣妍,我知道你现在很知足,妈妈也不会强加给你什么,你过得幸福快乐就行了,我确定这辈子还有个女儿活在世上,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种虚与委蛇的话让我听着别扭,为什么今天非要拉着我来,我坐在这里,跟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薛欣妍有些哽咽,很好,贵妇人软磨硬泡的计谋再一次起作用了。 贵妇人见状,继续洗脑道:“女儿呀,妈妈这些年在外拼搏奋斗,实在是累的挺不起腰了,我心里一直挂念的就是你呀,每次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我那可爱漂亮的女儿,只要有生之年,还能让我见到一眼,我死也瞑目了。” 很感动,我都有些快伤感落泪了。 贵妇人眼里含着泪水,握住薛欣妍的手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恨我,换成谁都无法原谅我的自私,当年我带着你也会拖累你,虽然我知道这句话从一个母亲口中说出,是多么的滑稽好笑,我把你放到一户人家门口后,我身无分文,食不果腹,脑子里全都是你那胖嘟嘟的脸蛋,我多少次想回头把你重新抱起来,但我不能,因为我自己也快要饿死了,我一路讨饭出了城,那年我才17岁。” 说到这里,薛欣妍已经哭得不受控制,完全沉浸在母亲的悲惨遭遇中。 贵妇人又攥紧了薛欣妍的手说:“女儿,妈妈最大的心病就是你呀,我对不起你,但凡天下做母亲的,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饿死呀,哪怕是我饿死,渴死,冻死,被野狗咬死,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一点苦,遭一点罪呀,你能理解妈妈吗?” 薛欣妍流泪点头,双手捂住眼睛,痛哭流涕,那娇柔的身躯轻轻颤抖着,让人心生无比爱怜。 贵妇人抽抽搭搭,如泣如诉地继续讲述着:“女儿,世上还是好心人多,妈妈走出城后,眼泪都快哭干了,心也空了,我想到一死百了,来解脱这身负的罪孽,但想到你那可爱俏皮的模样,妈妈说什么也不能死掉,我咬牙坚持,身上像压着千斤重担,每迈出一步都觉得世界离我远了一段距离,我倒在了公路上,那时候,我就想,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我的女儿了,恰巧路过了一位开车经过的妇人,也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的人生导师,她救了我,她喂我吃东西,喝水,我醒过来时,她继续开着车,我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她很慈祥,也很善解人意,我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了她,并让她开车回去把你带上,当她再次回到我丢弃你的地方时,你却不见了踪影,我嚎叫着,打听着,有的乡民甚至说你被人贩子抱走了,我心痛欲绝,妇人也劝我要看清现实,她带我来到了南方沿海城市,她教我识字,读书,供我上学,留学,教我经商炒股,前几年她去世了,把一家上市公司托付给了我,我在读书期间,做生意期间,都没有停止过寻找你,我贴寻人启事,我在络上发悬赏,但都找不到你,今年过年,我又来到了这个城,偶尔打听到了你消息,你知道我有多兴奋,多开心吗,我一直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她说的声泪俱下,我的心也跟着她的述说起伏不定,我心想,你真是福大命大,一路顺风的走进豪门了,你女儿可就比你悲惨多了。 贵妇人见薛欣妍只是闷头痛哭,突然推开那白色精致的椅子,站起身,走到薛欣妍的面前,扑通一声又跪下了,餐厅吃饭的人都把目光投射过来,连服务生也一脸懵逼的走过来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摇手示意,服务生又一脸惊诧地看了看这对母女,便转身离开了。 贵妇人哭的甚是悲情,她一扫往日高贵富态的神情,扑倒在薛欣妍的腿边,抽咽着说:“姑娘,跟我走吧,什么时候想回来看看,妈妈陪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餐厅看客有的人都在用面巾纸擦着眼角,这次母女相认真可谓是隆重盛大,见证的人比我刚出生的时候都多。 薛欣妍终于动情,她于心不忍地扶起了贵妇人,站起身说:“我理解你的艰辛,但我不能跟你走。” 贵妇人一脸惊讶的看着薛欣妍,她不明白为什么女儿如此固执,这个城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薛欣妍揉了揉红肿的美眸,把贵妇人扶到座位上,自己也平静地坐了下来。 她看了贵妇人片刻,沙哑地说:“我跟涛已经订婚了,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贵妇人听后,一道犀利的目光盯了过来,我 我招谁惹谁了到底,你们母女谈话,我是一句也没参与,还无故被冷眼相加,这让我异常不舒服。 我实在憋屈难忍,便对贵妇人冷冷地说道:“我跟欣妍已经订婚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她不能说走就走。” 贵妇人听后冷哼一声说:“真心相爱?伙子,这年头还有什么比钱重要的吗?你家我也去过,你能给欣妍什么样的生活,你又能承诺她什么样的未来?” 薛欣妍听后心里火大,立刻反驳道:“请你不要把话说死,我没让涛给我承诺,是我自己喜欢他,如果没有他当年拉我一把,我现在说不定早已横尸街头了,还有,不要什么事都拿金钱来衡量,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你也不能为难涛。” 贵妇人听后,绽放出狗尾巴花般的微笑,说道:“女儿,你喜欢的就妈妈喜欢的,妈妈怎么会为难他呢。” 我心里已经问候她全家祖宗不知多少遍了,她看我的眼神也由冰冷转为怀疑。 贵妇人把我和薛欣妍送到楼下后,就一直攥着薛欣妍的手,问长问短,吃的好不好,工作累不累种种,薛欣妍一直高频率的点着头。 正要上楼的时候,她妈妈又喊道:“欣妍,妈妈明天还来看你。” 薛欣妍有些无奈地说:“你别总来,我明天要上班,忙得很。” 贵妇人说:“我跟你说的事,你要好好考虑,然后用微信告诉妈妈,给妈妈打电话也行。” 薛欣妍颔首示意,便转身上楼了,我愣在原地,她妈妈见薛欣妍径自上楼了,便恶狠狠地对我说:“我女儿跟你不会幸福的,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吧。” 我本来想跟她说声晚安道别的话,没想到女儿一走就对我恶语相加,我气不打一处来,但我表情不起波澜,内心的情绪也控制的很好。 我浅淡地说:“这位阿姨,有句老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知道你爱女心切,我也没有阻止你们母女相认,但你总是对我横眉冷对,处处鄙夷,这就让我很难堪,我王涛虽然没钱没势,但谁又规定了,全天下的女人一点要找权倾朝野,富可敌国的丈夫?谁又规定了,女人不能嫁给平淡无奇的人?” 贵妇人听后更是火冒三丈,她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大,嘴角轻微抽搐着,阴恻恻地说:“简直是一套自我安慰的说辞,我可以给我女儿更好的生活,更灿烂的未来,你呢?” 说完四处打量着有些寒酸的区,又睨着我说:“你能给她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表情阴翳,眼神冷酷地望着她说:“你这人还真是肤浅,你不知道什么叫两厢情愿吗,今天你把话说的这么绝,本来我见你今天在餐厅悲痛欲绝的抱着欣妍,就有些心疼你了,可你处处紧逼,每句话都往我心窝子扎,那我也告诉你一句话,欣妍我绝对不会放手,即使发生任何事情,你也休想让我离开她,你才是那个痴心妄想的人。” 说完,我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便上楼了,她在我身后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穷子,别白日做梦了,你就是一混蛋王八蛋。” 我心里觉得可笑,我既然以为她是一个翩翩儒雅,受过高等教育的妇女,没想到这么不可理喻。 我开门进屋,屋子里冷冷清清,气氛沉郁,老爸和老妈去度假了,说不想看到我碌碌无为的样子,我想索性也清净了。 我见薛欣妍卧室的门紧闭着,我走到门口,想抬手敲门,后又想到,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吧,毕竟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应该好好消化消化。 第二天清早,我还没起床,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我拿起手机看时间,才6点,薛欣妍也没起床呢,我在想,这谁呀,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趿拉着拖鞋,忙跑去开门,边跑边说,谁呀,来了来了,别敲了。 我打开房门,是贵妇人那堆着一脸笑容的脸庞,她见是我,便瞪了我一眼说:“欣妍起来了吗,我买了早餐,都是热乎的。” 我一脸厌恶的就要关门,谁知她灵巧地一闪身,就钻进屋子,我看着她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这叫擅闯民宅知道吗,亏你还留过学呢。” 她气哄哄地看着我说:“我找我女儿怎么了?哪条法律规定不能看望自己的女儿了。” 我也加重语气说:“那你也得经过主人同意才能进屋,你活到这把年纪,还不懂礼貌吗?” 谁知她直接走到我的面前,耳环来回晃动,手里的早餐袋哗哗响着,瞪大了那涂得五颜六色的黑眼圈道:“就冲你这态度,我也不能把女儿嫁给你,什么素质。” 我正要反驳,薛欣妍睡眼惺忪地从卧室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宽松睡衣,揉着眼睛,看向我俩说道:“大早上的,能不能安静点。” 说完又盯着贵妇人说:“我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别到这里来的吗?” 贵妇人赶忙一路碎步凑了过去,拎起早餐袋在薛欣妍眼前晃了晃,殷切地说:“我给你买的早餐,都是热乎的,快吃吧。” 薛欣妍瞪着她说:“你不用这样,我这么大人了,早餐还不知道吃吗。” 谁知那贵妇人噘着嘴,一脸委屈地说:“我的乖女儿,妈妈一直想为你做一顿早餐,虽然这不是我做的,但也让我尽一点当妈妈的责任啊,等我们回到南方,妈妈天天给你做,好不好。” 薛欣妍皱着眉头说:“我洗洗手。” 说完便走进卫生间,把门关上了,贵妇人转过身,一脸不屑地问我说:“餐桌呢,还不快拿碗筷。” 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我简直不能理解,这样的妇女既然也能掌管着上市公司,什么公司不得倒闭。 她见我盯着她一脸的鄙视,气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我无奈地走进厨房,把碗筷拿到餐桌上,她走到餐桌前,打开早餐包装袋,里面有牛奶,鸡蛋,松子,杏仁,几样疏菜,还有热乎乎的包子,我见状,这老女人还真会营养搭配,难怪保养的那么好,这些早餐富含优质蛋白,淀粉,维生素,可谓是早餐中的精品了。 我毫不客气的抓起一个包子塞到嘴里,包子细嫩的皮和可口的肉馅在我嘴里搅拌着,我发出一阵称赞的声音,竖起了大拇指。 贵妇人见状,一脸震惊地望着我,气的说不出话来,我咽下包子后,揉了揉胸口说:“哎呀,你这包子在哪买的,太好吃了。” 说完一脸坏笑的看着贵妇人。 贵妇人气急败坏,大声说:“谁让你吃了,这是给我女儿买的,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我笑着说:“怎么?我都吃进去了,还想让我吐出来吗,那行,我吐出来吧。” 我把手假装伸到嘴里,做出一副呕吐状。 贵妇人不可理喻地望着我说:“你恶不恶心,这天底下怎么还有这种人,我今天真是见识了,毫无廉耻。” 这时薛欣妍洗完手走了过来,愤愤地说:“你能不能别吵了,涛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自从你来了以后就闹的鸡犬不宁的。” 贵妇人的表情赶忙多云转晴,一脸阳光灿烂地说道:“欣妍呀,妈没想跟她吵,你先坐下来吃饭,妈有话想说。” 我心里暗想,这老妖婆又有什么洗脑攻略了,一大早上的就来劝说。 薛欣妍拿起一杯牛奶喝着,贵妇人疼爱地看了一会,说道:“欣妍呀,你今天能不能请个假,跟妈妈去上个坟,你姥姥,姥爷前些年都去世了,虽然当初他们狠心地把我赶出来,但怎么说也是我的生父生母,这次回来,我想去看看他们,正好你也跟着去吧,虽然你从没见过他们,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还在呀。” 她说的头头是道,有的放矢,根本让人无法找出漏洞。 薛欣妍点了点头,便自顾喝着牛奶。 她俩走后,我一个人百无聊赖起来,回想着自从贵妇人出现,就有着不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看见秦筱澜有一条微信留言,上面写道:“你什么时候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二十三章 薛欣妍回到家后郁郁寡欢,像是埋着许多心事,我有意想找她谈谈,她却把自己锁到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 我心想着,是不是贵妇人跟她说了什么,不然她平时根本不是这个消极状态。 我没有去问她,索性穿好衣服走下楼遛弯去了。 我来到公园,公园里有很多孩子在跑着放风筝,家长在后面跟着,一张张开心幸福的脸庞,家长一脸的宠爱和担心,生怕孩子绊倒或摔伤。 盛夏时节,公园的水泥路上干燥焦热,路边野花争颜斗艳,花丛中蝴蝶翩翩起舞,带起阵阵芬芳,公园深处林木茂盛,树木外侧有人工开凿的池塘,池塘中荷花点点,几只燕子飞过,带起一波涟漪,阳光照射下来,池水金光璀璨,闪烁着耀眼的波澜,距离池塘三百米远的地方是一座座假山,假山上野藤漫漫,几只蔷薇花在假山的缝隙中爬了出来,无力的卧在那里。 我从来没这么仔细地看过这个公园,我记得上中学的时候,这个地方常年堆放着一大片铁架子,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可能这些年我没机会见证这个地方的变化,甚至整个城的变化。 我放飞思绪,把从昏迷中醒来,这一年多的烦闷都放飞了,我不知道这个城能给我的一生带来多少回忆,不管是好的坏的,开心的快乐的,还是悲伤难过的,都随着公园的晚霞消散在那碧色池塘中,深深地沉入水底,彻底的被遗忘,从前的王涛死掉了,他死在那场泥石流中,他带走了所有的青春岁月,金色年华,你现在不该有所奢求,你只能选择接受命运或者放弃命运,亦或是当做那倥偬岁月是一个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梦吧。 我漫无目的逛着,夕阳的余晖照射在婀娜的柳树条上,斑驳的碎影散落在树下的一片空地,树下坐着一个带着墨镜的老人,他的前面摆放着一张帆布,帆布上面压着一张防水纸张,纸张上面画着天干地支,乾坤八卦图,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卦文,我在他身边经过,没打算停留。 正要走过的时候,那位老人开口说:“伙子可有心事?” 我有些好奇,他是在跟我说话吗,我左顾右盼了一番,这地方就我一个人,那肯定是我了。 我站在原地,一脸诧异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老人继续说道:“伙子,你情绪不稳,心里积压着很多事吧。” 我在怀疑这位老者到底是能不能看得见我,如果能看见还带着墨镜装腔作势干嘛。 我走进他试探地问道:“你能看见我?” 老者听后哈哈大笑,说道:“你又不是透明的空气,我怎会看不见。” 我诧异地问:“太阳都落山了,你为什么还带着墨镜?” 老者摘下墨镜后,我看着一阵惊悚,他的两只眼睛完全凹陷到眼窝当中,完全看不见两个眼球,我后退了一步,有些语无伦次地问道:“你,你是怎么看到我的?再说,你怎么知道我是男生?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心事重重?” 我一连串的问了他一大堆问题,他听后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伙子稍安勿躁,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我年过半百了,阅人无数,如果不能分辨你的脚步声是男是女,我还在这混什么。” 我听后更加好奇起来,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事呢。” 那老者故弄玄虚起来:“千金求一法,善结有缘人,本师预测真实,绝不欺瞒,指点迷途之人,为有缘人排忧策划。” 我见他大有一副想给我算算前程的打算,就没了兴趣,因为我从从不信邪,是典型的唯物主义代表,我对老者说:“这位先生,谢谢你看出我有心事,但我的心事刚刚被我扔到公园的池塘里了,所以我现在没心事,您老慢走。”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刚走两步老者那清晰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喧嚣红尘,岁月静好,伙子以后切记谨慎为人,低调行事,方可万事大吉。” 我觉得这位先生莫名其妙,这样的话谁不会说,谁都会劝你做人需谨慎,低调保平安什么的,我不在理会他,径自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在楼下超市买了点疏菜,又买了点肉,打算回家犒劳一下自己,正好薛欣妍在家也没吃饭,买完菜往家走,刚到楼下,就看见那个夺人眼球的宾利停在那里,我不自然的打了个哆嗦,这老巫婆怎么又来了。 我上楼打开房门,走进屋子就听见厨房里的炒菜声,我以为是薛欣妍饿了在做饭,走进一看是贵妇人,我见案板上有各种海鲜珍品,锅里在炒着花蛤,味香扑鼻,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菜,索性一股脑的塞进冰箱里。 她见我站在身后,转过身龇牙咧嘴道:“看什么看,没你的份。” 我听了瞬间火冒三丈,我顶撞道:“我说这位夫人,什么叫没我的份,你擅自闯入我家,用我家的厨房,经过我允许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就是犯罪。” 贵妇人回头扒拉几下锅,又转过身来说:“少拿那些法律知识哄骗我,我来看望自己的女儿,给女儿做顿饭是天经地义的事,还用得着你允许吗?” 我毫不示弱地说:“哟,瞧您说的头头是道,那我问你,这是谁家?这个厨房是谁的?” 她把花蛤盛进盘中,往上面撒了些香菜,又转身向我唇枪舌战道:“你家厨房很金贵吗,行,厨房使用一个时多少钱,我付给你便是,你也不用在这跟我争辩一些没意义的事了。” 我气得已经快失去理智了,这时薛欣妍走了过来说:“你俩见面就吵,能不能安静一会了,我已经明确的说,你不要总到这里来了,你为什么偏要来。” 贵妇人用围裙擦了擦手道:“欣妍,妈就是想给你做顿饭吃,你也尝尝妈的手艺。” 说完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我心里问候她家祖上没男人。 薛欣妍冷漠地说:“你不用做这些,我已经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 我听后惊诧万分,这老女人把她带出去一上午,都给欣妍灌输了什么思想,欣妍又答应她什么了。 我一脸疑惑地望着薛欣妍,她在我的眼神中好像明白了我的疑惑,便轻声说:“涛,你跟我进来一下。” 我更加不能理解,什么事不能当着贵妇人的面说,我若有所思地跟着薛欣妍来到她的卧室。 进来后薛欣妍反手将门关上,思忖片刻后,淡淡地说:“涛,我不能在这待下去了,我要跟她回到南方去。” 我听后脑子里混乱不堪,我努力地想弄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又继续说道:“她有时候浑浑噩噩的管理不好公司,膝下就我一个女儿,我不忍心看她自己那么大年纪了,还每天焦头烂额的经营公司,我想去帮帮她。”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心里却五味杂陈,七上八下,难道之前不好的预感,就是这个吗,我想了一下又说道:“欣妍,我理解你,你跟你母亲这么多年异地重逢,是皆大欢喜的事,我不能左右你的离开,但是” 薛欣妍像是听明白了什么,她急忙补充道:“涛,我不是一个人走,我想把你也带去,你不是一直想去南方吗,这次你跟我走,到那边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我理解薛欣妍,她时时刻刻都在为别人着想,她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因为我俩已经订婚了,如果没有贵妇人的出现,很可能今年就能完婚,没想到她横空出世,降临到我家,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总是要面对,欣妍有自己的考虑和规划,我当然不能自私到百般挽留,哭天喊地。 我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轻声说道:“欣妍,不管你到哪里,我都希望你天天开开心心的,但是我不能跟你走,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你到那边有你妈妈照顾,我去当然不合适,再说我跟你老妈八字不合,见面就吵,你也受不了,所以” 薛欣妍听后,低下头思索着,我想她的心理也不好受吧,她应该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答应贵妇人的,毕竟她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一个家族的血液,我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而已,或许数年后,她就会把我彻底忘掉吧。 薛欣妍抬起头,正色地对我说:“涛,我们结婚吧。” 我一脸震惊地望着她,她显然意识到我被她刚才的话给震迷糊了,她补充道:“只要我们结婚,她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你是我的丈夫,有法律保护,她即使百般阻挠,也没有办法,因为木已成舟,她也没什么话说了。” 我一脸欣慰地看着她,摸着她的秀发,温柔地说:“欣妍,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也很想跟你结婚,做梦都想,但不是现在,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俩结婚,不仅得不到你老妈的祝福,即使结婚了,她也不会承认的。” 薛欣妍急忙说:“那怎么办,现在就这两个选择,一是立马结婚,让她闭嘴,二是你跟我走,我会安心,我不会自己一走了之,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的话再次感动了我,我鼻子有些发酸,把她搂入怀中,安慰道:“欣妍,你先跟她去,给我两年时间,你也在这两年时间冷静一下,两年很快就会过去的,再说现在信息科技这么发达,微信视频不都能看得到吗。” 薛欣妍听后,在我怀中抽泣起来,我心疼的把她抱紧,她抽噎着说:“你要等我,每天都要跟我联系,不许沾花惹草,不然让我知道了饶不了你,还有不准去找那个秦筱澜。” 我听她交代了一大堆,心里却暖暖的,我轻轻地推开她,她漂亮的双眸已经布满了泪花,艳丽的红唇依然勾魂般的诱人,我低下头,温柔地吻在上面。 那天晚上,是我这么多年以来,跟薛欣妍吃的最后一顿饭,也是吃的最心酸的一顿,她老妈一直忙着给她夹菜,叮嘱着吃完饭把行李收拾好,明天早上出发。 薛欣妍走的时候,哭得无法自拔,我的心像是被刀剜了一般疼痛难忍,我把她送到楼下,她死活不肯上车,贵妇人一直劝着,拽着,才把她哄上车,她降下车窗,哭着说:“你一定要等我,两年后你要娶我,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我也揉着泛红的眼睛,对她说:“放心吧欣妍,你要好好的,在那边照顾好自己,我会给你发视频的。” 我想去拉她的手,贵妇人一脚油门,车子便驶出了区,我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我的世界变成了黑白色,我脑海中所有关于薛欣妍的记忆,都在快速地翻转着,从相遇,相知,相爱,相别,每一帧画面都在眼前划过,我不能没有她,这个在病床边守护了我八年的姑娘,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金色岁月中,她都浪费在了一个植物人身上,我悲痛不已。 那天晚上,我买了很多酒,在家自己喝着,我一遍遍地打开薛欣妍的卧室,我以为她还没有走,还可以陪我喝酒聊天,但那是个不现实的梦,心里的一个声音告诉我,她走了,我大声的嘶吼着“她没走” 那个声音又说:“快醒过来吧,认清现实,现在你身边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你一个人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我捶打着自己的头,愤怒地喊道:“这是一个梦,所有人都在梦中,他们没有抛弃我。” 那个声音阴翳地笑道:“你做的梦太久了,现在还活在梦中,多么可怜,可悲,自负。” 我用力的摇着头,双手捂住脸,咬紧嘴唇,眼睛里滚烫的液体止不住地流淌着。 那天晚上,我像老去十岁,心也变得沧桑起来,早上醒来,我用微信订了一张去南方的车票,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那是个沿海城市,我深知不能再留在这个城了,那样我会真的垮掉,真的会坠入黑暗无法自拔。 我买的是下午的车票,所以上午有时间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无非就是几件单衣,和一些洗漱用品,还有一些证件。 中午的时候我给自己做了一顿饭,饱饱的吃了一顿后,我看了一眼时间,一点半,两点半的火车,还有一个时,我又收拾了一遍屋子,收拾到薛欣妍的卧室时,我呆立在那里,神情恍惚,思绪一片空白。 我去南方的事情没有告诉老爸老妈,他们知道后肯定不会同意的,我索性先斩后奏了。 我打车来到火车站,车站的人不是很多,我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时,我买了一瓶矿泉水,刚喝了一口,候车厅的喇叭就广播道:“去往的火车马上发车了,请马上到检票口检票。” 我赶紧拎着行李来到检票口,检票员忙碌的用笔划着票,我找到车厢入座后,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我的行李不多,很轻松的就放到了架子上,跟我同坐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他的行李很多,大包包的,他个子很,我帮他把行李塞进架子上,他人很憨厚,给我一个煮好的玉米,说:“这是俺媳妇新煮的,自己家种的苞米,特别香,伙子你尝尝。” 我也不客气地啃了起来,味道确实很香甜,后来聊天知道,这位老乡是去南方打工的,他在一个工程队做瓦匠,跟着老板的工程走,就是包工头在哪里承包活了,他这个瓦匠就跟到哪里,一年当中回家的次数有限,听他说最多就能回来三次,回来看看媳妇和孩子,就得匆匆忙忙地回去。 我见他胼手胝足,满脸的皱纹,映衬着不适合他的沧桑年龄。 我真后悔为啥不提前在手机里下载好说或者电视剧,这一路实在没事干,车厢内大部分人都抱着手机看,只有我东张西望的无所适从。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我梦到了薛欣妍,她一脸自信地站在一个演讲台上,台下密密麻麻的有数千人,她慷慨陈词,热情激扬地演说着东西,我站在台下,一脸骄傲地看着她,完全被她的风采所感染,身边突然有人推了我一下,我转身查看,发现台下数千人突然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惊恐万分,再看向台上的薛欣妍,她也消失不见了。 身旁又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有些恐慌地转过身,还是没人,我被吓坏了,撒腿便跑,可是不管我怎么跑,都在原地踏步,我冒着冷汗,刚才推我的手现在已经变成了拍打,我猛地惊醒。 原来是同坐的大哥,在拍打着我,焦急地说:“伙子,你怎么睡得这么沉啊,叫了你半天都不醒,你到站了。” 我听了后,迅速地向窗外看去,外面漆黑一片,我看了一下手表,凌晨点10分,我心想,我坐了这么久的车了吗,已经是凌晨了,难怪睡得这么沉,我取下行李,同坐的大哥还有两站地才到,所以我就跟他匆匆告别了。 我站在月台上,这个地方燥热难耐,我把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里,望着这个陌生的城市,至此,我异地之行的序幕就此拉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二十四章 初涉异城 我走出车站时,车站外已有一大群人在等着接站,人声鼎沸,异常嘈杂,我拎着行李推开人群向外走去。 谁知刚走十米远左右,就被一个45岁上下的妇女截住,她说着一口浓浓的方言,偶尔能听懂大概,意思就是问我住店不,我委婉拒绝了。 我继续往前走,她不依不饶,又跟了上来,轻声说:“柚腻个,食盒腻。” 我一脸懵逼的在破解这句话的含义,她见我正在思索,便又带一种邪恶的眼神凑过来说:“瞟凉,拜竟。” 我恍然明白,她是说她们店里有姑娘,适合我,漂亮还白净。 我听后瞬间觉得这位妇人就是古代的老鸨子,让我非常厌恶,我理都没理他,径自转身离开了。 刚走几步就听身后的妇人在嘀咕着:“折背房赖的笑活字,酒补接凤庆呢。” 我听后心里一阵想笑,她是再说,这北方来的伙子,就是不解风情。 我解你妹的风情,快困死了,都凌晨点多了,我得赶快找个地方补觉。 我拎着行李走出了火车站,行走在一条大街上,街边有很多店铺的霓虹灯还在闪烁着,一般都是宾馆,旅店,门上贴着单间0,免费上之类的。 我没打算住在火车站附近的地方,我又走了两条街,回头看了看火车站的方向,已经很远了,这条大街两边,都是些吧,咖,台球厅,游戏厅之类的,根本没有可以住宿的宾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继续向前面的街道走去,身边有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在我身后按着喇叭,我回头查看,一位中年男人把手搭在车门上,操着一口闽南话,对我说:“伙子刚下火车吧,是不是找住店的地方呢,上车吧,我带你找一家正规的,还不贵。” 我见他热情洋溢,莫名的有种亲切感,便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车子在安静的街道上行驶起来,走了大概10分钟的样子,出租车行驶进了主街,虽然是凌晨,但主街上车流量依然很大,两边的高楼建筑雄伟壮观,车子在主街上行驶几分钟后,一个跨江大桥出现在眼前,桥上灯光璀璨,一派繁华。 过了大桥,就是另一片城区了,桥这边相对火车那边的城区要气派的多,不仅楼高车多,从远处观看,就像是夜幕下的长安城,一片威严肃穆,但又不失人间香火的气息。 司机转过头来对我说:“这是一片新城区,所有的店铺商家都很正规,住店吃饭价格也很统一,不会漫天要价坑宰外来顾客。” 我打了个哈欠,问司机说:“大哥,你帮我找一家价格不用太贵的宾馆就行。” 司机大哥说:“当然,看你的样子也不会去住几千元的套房吧,你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吗?” 我有些伤感地点了点头,司机大哥又问道:“成家了没,到这边来打工吗?” 我说:“还没结婚,想出来走走。” 司机大哥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这年轻人呀,真有冲劲,想走就走,你来到这想好干什么了吗?” 我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司机大哥有些无奈地说:“今天上午9点,城北那边有个招聘会,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他看了看车里的时间说:“你也睡不了多长时间了,这都快4点了。” 我心想,招聘会去了我能做什么,都是要求学历和工作阅历的。 车子停到一家宾馆门前,我付完钱,司机大哥笑着说:“伙子,祝你好运了。” 说完便开车离开了。 我推开宾馆的大玻璃门,走进去见狭的一楼空无一人,便大声喊了一句“有人吗?” 又是一片静寂,只有吧台上的机械时钟在哒哒哒的旋转着,我见没人接待我,便要转身离开,这时从吧台里屋出来一位0岁左右的少妇,她皮肤白嫩,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揉着眼睛皱着眉。 我走上前问道:“还有空房间吗?” 她坐在吧台上,看着显示器,点着鼠标说:“有,单人间,10元。” 我给了她身份证登记,拿了房卡,交了00块钱押金,便拎着包上了二楼。 我打开房门走进去,把房卡塞进取电槽内,房间的灯便亮了起来,这个房间装修的还算巧精致,所有东西一应俱全,我没心思观察这些了。把包和外套扔到椅子上,衣服都没脱,倒在白色柔软的床铺上,就沉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我睁开眼,强烈的阳光晃得我又把眼睛闭上,原来天色已经大亮了,我抓过手机,一看是老爸打来的,我心惊一下,人也清醒了不少,我坐起身,接听了电话。 “喂,涛”是老爸那沙哑焦急的声音。 “怎么了?” “你在哪呢?我和你老妈回来了,怎么没见到你,昨晚你也没回家,你去哪了?” “……” “你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我心里一阵想笑,我要是离家出走,干嘛还接你电话。 “哎呀,没有,我就是想出来走走,散散心,你倆就别乱想了。” “什么?乱想?你长这么大都没出过远门,更何况,咦?欣妍呢?你倆一起走的?” “欣妍没跟我一起走。” 这是实话,如果那贵妇人不出现的话,还很有可能跟我一起来。 “那欣妍去哪了?她也没回家,住幼儿园了吗,我给她打电话她手机停机了。” 我不知道她手机停机,难道换号码了? “欣妍她妈妈来了,把她接走了。” “什么?” 电话那边的疑问和震惊,一个接着一个,老妈抢过电话,对我说 “涛,到底怎么回事,我和你爸这才一个星期没在家,咋就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啊,你说明白了,欣妍到底跟谁走了,去哪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跟你爸一声呢?” 老妈又是一大堆问题和数落。 我有气无力地解释道:“她的亲生妈妈来接她来了,谁能拦住,就算给你俩打电话了,你倆还能留住她吗。” 老妈像是急得像火上房了似的,冲我吼道:“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自己媳妇被人带走了都不知道拦着,你就一辈子打光棍吧。” 我脸上一道黑线,苦涩地说:“妈,你就别管了,人家这么多年了,母女相认,你还不让人家母女俩有自己独处的空间吗。” 电话里又是忽大忽的数落声,片刻后,老妈又问道:“你跑到哪里去了,离家远不远,还不快给我回来。” “哎呀,你不用担心我,我都这么大了,咋还当孩子养活着,我能照顾好自己。” “照顾个屁,连门都没出过。” 这时手机传来滴滴的警报音,我低头一看,手机电量1,还有0秒自动关机,我急忙对老妈说:“妈,我手机没电了,先挂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老妈在那边又忙三火四的喊着你充电器…,我手机就黑屏了。 我一阵懊悔,为啥不睡觉前把手机充上电呢。 我放下手机,去行李包内翻找着充电器,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弄丢了吗,不能呀,这个行李包自从上了火车后就没打开过。 后又突然想起老妈喊着我充电器,拉家里了? 我一阵无语,自己这是什么脑子,无奈,这年头离开手机啥也干不了,微信收付款转账等等,再说我手里又没有多少现金,只能出去买个充电器了。 我到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拿着房卡就出了门。 刚走出门口,一股热浪便向我袭来,我额头瞬间挤满了汗水,这地方好热,我沿着街边走着,抬头看着天空,这地方云层真厚,见不到一点蓝天,家乡的云朵像棉花糖一样,零零散散地飘落在天边,这的云层是灰白色的,把整个天幕都覆盖住了,热辣的阳光灼烤着厚厚的云层,大地就像一个笼屉,被热气包围着。 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即使有风吹过,也是烫脸的热风,在这不用怕被太阳晒黑,因为阳光直射不到你的皮肤,只能被硬生生的蒸的发白。 我心想,难怪在南方生活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白净水嫩,原来是被蒸出来了,至此我得出一个结论,要想皮肤好,早晚南方跑。 我打量着这个城市周围的楼群,一幢幢摩天大楼高耸着,像是插入了云端,比我家乡的楼高出一大截,大楼成片成栋的连绵着,就像孩子都希望自己能长一个大高个似的,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奢华精美。 我看得有点头晕,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有低头玩手机的,有边走路边打电话的,有情侣坐在街边的椅子上,正说着自己下一代的,我看着有些眼花缭乱,这大街上的行人都比我们那个城市中心的人多。 我又沿街走了500米左右,走到了街道的尽头,尽头处是一个十字交叉路口,路边有水果店,鲜花店,书店,还有超市。 我看有超市在街对面,便等人行红绿灯变成绿色后,随着众人穿过路口,向超市走去。 刚进入超市,瞬间凉爽不比,额头上的汗水也消散了不少,这简直就是人间天堂,真想窝在这不出去了。 我在货架子上挑了一款自己用的充电器,付完钱后,便百般不舍地走了出来,刚推开门,就再次进入这大蒸笼里。 我手里握着充电器,思忖着,是回到宾馆充电,还是先吃饭,我看了一眼手表,1110分,也该到吃饭时间了,毕竟从下车到现在一直没进食呢,虽然自己还不饿。 我又沿着街道寻找起来,超市北侧路口的各家店铺都是五金商店,南侧是我来的方向,西侧街边都是卖服装百货的,只有东侧零零散散的有几家重庆面,牛肉面,锅盖面之类的。 就是这边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抖了抖湿透衣背的短衫,向一家牛肉面馆走去。 这家面馆没装空调,老板在天花板上吊着几个风扇,高速旋转着热气腾腾的暖风。 我找了一个风扇下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不知道这个城市中午下班的标准时间,但是在面馆吃饭的人流量能看出,还没到下班点,吃面群众就我和一对情侣。 店里没有移动菜单,餐桌的玻璃面下,压着一大篇纸,纸上印着五颜六色的面食,我点了一碗牛肉面,吃的大汗淋漓,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情侣,为啥他俩一点汗水都不流,难道是本地人已经适应这样的气候了么。 结完账我看自己的现金还剩不到0块钱,便赶紧回到宾馆给手机充电,这年头出门在外,没钱可不行。 我打开房门,走进房间,急忙把空调打开,撕开充电器的包装,塞到插座上,可是手机怎么没反应呢,难道是接触不良吗。 我反反复复试了很多次,还是不好使,顿时火大起来,难道还让我走两条街,冒着被热风吹中暑的危险,去换一个充电器吗。 事实证明,我只能去重新换一个,别无办法,售货员姐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把充电器插在她的手机上,屏幕亮了,既然充她的手机好使,我着急的说:“你给我换一个吧。” 她也有些不情愿地又给我拿了一个充电器,我当场撕开,插在手机上,依然不好使,我有些汗颜,这手机今天抽的什么风,售货姐说:“先生,新换的这个你已经拆开了,不能再换了,可能是你的手机坏了。” 我一脸诧异地望着躺在充电器中的手机,怎么可能坏呢,早上还跟老爸老妈打电话了。 我拿着充电器又沿着街道寻找着维修手机的地方,心想,怎么刚到这个城市就如此倒霉,走了两条街,也没见到修手机的店铺,正要铩羽而归时,我见面前有一家百货商场,这里应该可以修手机吧。 我走商场,商场一楼简直是人山人海,难道今天有什么促销活动吗,还是都到这里避暑来了。 我东张西望,终于快走到商场尽头时,见到几家维修手机的柜台,我忙走过去,对一位50岁左右的人说:“师傅,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的手机,充不进去电了。” 我正忙着修另外一部手机,抬起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头说:“先等一会吧。” 我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身后有一大群人传来阵阵的哄笑声,我转过身走过去,原来是一个卖鹦鹉的商贩,正吸引着大群人前来观看,有几只色带斑斓的鹦鹉甚是漂亮,其中有一只灰黑色的鹦鹉,不知什么品种,长得像一只黑乌鸦,但是极其聪明,老板说什么它就学着说。 老板说:“你好呀。” 鹦鹉:“逆好,逆好” “欢迎光临” “幻影搞你,幻影搞你” 人群中又传出一阵哄笑。 一位中年男人,领着一位六七岁的姑娘,那姑娘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梳着一个精致的三尾辫,穿着一身卡通衣服,异常的天真可爱,她对中年男人说:“爸爸,我要这个。” 中年男人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走到那位老板面前问道:“这只会说话的鹦鹉多少钱。” 老板见中年男人穿着考究,全身上下散发出我是有钱人的气息,加上姑娘非常喜欢这只鹦鹉,便心中窃喜,但脸上还是露出一副极其不舍得卖的表情。 他犹豫了一会说道:“我这鹦鹉,都是非洲那边运过来的,我平时也喜欢养鸟,我见这位可爱漂亮的姑娘喜欢,我就按进货的价钱给你吧,万块,真的是一点也不挣你的钱呀。”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姑娘继续拉着中年人的手,嘟着嘴喊道:“我要这个,我就要这个。” 中年男人掏出手机,对老板说,好,我扫你付款。 老板喜出望外,忙不迭的拿出收付款的二维码,双手递了过去,“微信支付收款,万元。” 他的手机响起了收款提示音,老板把鸟笼子用黑色布片罩上,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中年男人便一只手拎着笼子,一只手抱着女儿,消失在人群当中了。 我看完这一幕交易,后背发凉,大城市的有钱人,花万块钱就跟花块钱似的,毫不在意,我得奋斗多少年才能像他那样,风度翩翩的甩出万块买一只“幻影搞你”的鸟。 我正想着,身后有人喊道:“伙子,你还修不修手机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是来修手机的,我急忙走了过去,把手机递给他,他利落地把手机外壳拆卸下来,又用精致的螺丝刀拧着螺丝,片刻后,他用万能表测试着电流之类的数值,这些都做完好,他抬起头对我说:“伙子,你这手机充电口坏了,换一个40块钱,换还是不换。” 我迅速地点点头,后又想到自己的现金不到二十块钱,急忙说:“师傅,我得等手机充上电了才能付给你钱,我现金不够了。” 老师傅点了点头,一刻钟左右,他把手机连上充电器,屏幕亮了起来,我喜出望外,这手机终于又开始工作了。 充了的电量,我扫码付钱,拿着充电器便回到了宾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二十五章 迁移地下 我又补交了一天的房费,第二天清早,我洗漱完,准备下楼去吃点东西,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见门缝上夹着一张名片,我拿到手上查看。 烟盒大的名片上,画着一个刚出浴的美人,很像华清池中走出的杨贵妃,名片上写着:同城寂寞请拨打电话,还有微信号,我看完笑了笑,随手将名片扔进垃圾桶里,开门出去了。 昨夜下了一场暴雨,今天相对凉爽一些,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我今天的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固定的住所,每天住宾馆很不方便,还不能自己做饭,等住处找到后再找工作。 我简单的吃了几个包子,就用手机开个导航,想找一家房产租赁中心,地图上标注有一家距离我k远,就这家了。 我到了后才发现,这家租赁中心是一间简陋不堪的住宅楼,一楼单元门上挂着房产租赁公司,我在想,这样的地方导航都能显示,这功能真够强大的了。 我敲了敲门,好半天才有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打开了门,一股化妆品的气味迎面扑来,我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喷嚏。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说道:“你想租房子?” 我说是的,她又看了看我说:“你是学生吗?” 我摇了摇头,她想了一下说:“合租的房子行吗?” 我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站在门口谈着,她也没让我进屋,我也没有想进去的意思。 我说:“我想租一个单人公寓,有没有。” 她疑惑地说:“单人公寓价钱高,你租的起吗?” 我见她一脸鄙夷的眼神看我,瞬间火大,我说:“我租不起房子还到你这干嘛?” 她皱着眉头说:“没有,没有,你去别人家问问吧。” 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我碰了一鼻子灰,这一大早招谁惹谁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走出单元楼,又拿出手机,盯着导航看了一会,西北方向k的地方还有一家租赁中心,我叹口气,便向这家租赁公司走去。 这家租赁公司正规多了,起码是个商品楼,落地玻璃窗,牌子也很中规中矩的,我满意地推门进去。 办事吧台有一位中年妇女在低头写着东西,大厅内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他们东张西望地,像是在等火车。 我走到吧台处,对中年妇女说:“你好,我想租一间单人公寓。” 她抬起头,皮肤白皙,但是眼角的皱纹有很多,她不紧不慢地说:“稍等,我给你看一下。” 她在电脑上查看着,我回过头扫视着不大不的营业厅,突然发现大厅休息椅上,有一位5岁上下的中年在盯着我看,我一阵毛骨悚然,这人看我干嘛,我又不欠他钱,我急忙别开了视线。 这时中年妇女对我说:“现在这个季节单人公寓都租出去了,不过还有几处海景公寓,价钱稍微高一些。” 我听后有些沮丧,又试探的问道:“多少钱?” 中年妇女淡淡地说:“都是按年租一次□□清的,年租金10万,押金1万。” 我听后头晕脑胀,怎么这么贵,我们城租三年的房子也用不上这么多钱。 她见我犹豫不决,便劝我说:“伙子,我见你是一个人来的,不妨合租一个公寓,价钱也有人帮你承担一半,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苦涩地说:“不用了,谢谢。” 我本来就不喜欢和几个陌生人挤在一个屋子里,所以刚开始想要租房时就想好了,要租一间单人的公寓,一来是很安静,二来自己一个人住得也很方便。 推开门走出去后,我点了一支烟,正想着看看下一家租赁公司,门被推开了,是刚才在大厅里一直盯着我看的中年男人。 他见我站在门口,便一脸的笑容向我走来,我心里暗想,这人一直鬼鬼祟祟,神秘兮兮的,到底想干什么? 她走到我面前,笑着说:“伙子想租房吗?” 我见他是想向我推销住房,我吐了口烟,点了点头。 他又问道:“你想租单人公寓是吗?” 我心想,刚才他一直盯着我看,原来是想听我和中年妇女的谈话,然后在见缝插针吗。 我看着他说:“你有房源为什么还要蹲在租赁大厅里,直接把租房信息登记上去不就得了。” 他听后急忙说道:“这可不对呀弟弟,我登记在他们那里是要收手续费的,我直接把一手房源租给你,没有中间商收的差价,你交的少,我挣得多,这多好呀。” 我听了表示很有道理,又问他:“你那里有单人公寓?” 他信誓旦旦地说:“有呀,包你满意,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房子?” 我说:“不急,你那房子年租金多少?” “不多,一年万,地段也好,离公交站点,超市都很近,比那些中介公司的便宜很多,我见你挺着急的,就把最好的一间让给你,你看行不?” 我把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看着他说:“万太贵。” 他听后一脸夸张地望着我说:“弟弟,这还贵,在这新城区,你打听打听,我那地段的房子,哪还有这么低的价位了。” 我看他的表情上写满了诚意和信誉,便说:“先带我看看房子吧,看完后再讨论房租。” 他带我步行0分钟左右,来到一处居民区的院内,院子内载满了热带绿植,公寓楼楼高6层,楼道露在外侧,有点像美国的汽车旅馆,白色栏杆固定在楼道边缘,一扇扇公寓的房门整齐的排列在楼面上,整体看来,这幢公寓楼像是一个大积木一样,让人有种想彻底改造的欲望。 他带我来到了三楼的走廊,走到一间白色的门前,掏出了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纯白色的屋子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棋盘格花纹的幔帐上,有种恬淡的气息,房间东墙角处有一张大床,上面铺着天蓝色的床单,大床旁是一张方桌,用来摆放东西,我又向屋内走去,里侧有卫生间和厨房,可以洗澡,灶台上做饭的用具一应俱全,卧室内空调,电视,无线一样不差。 这让我瞬间对这间50平的屋子产生了好感,中年男人见我情绪有些激动,便说:“怎么样弟弟,我说的不错吧,而且出了这间房子,到哪都很近,菜市场,超市,学校,走几分钟就到。” 我笑着对他说:“行,就这了。” 他听后激动不已,不知在哪拿出两份房屋租赁合同,递给我一份说:“把这个签了,把钱交了,你就能住在这里了。” 我大概看了一眼合同,都是一些琐碎的事项,我签了字,又交了000块钱押金,他把钥匙和水电卡交给了我后便走了。 我回到宾馆,把房间退掉,拎着行李到附近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回到了公寓楼,我掏出钥匙,塞进锁眼,拧了很多遍也打不开,我纳闷,是不是这个人给错钥匙了。 我给他打电话,电话那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心急如焚,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我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一位十□□岁的女孩走上楼来,在我的隔壁打了房门,她见我一脸慌张地望着她,她便疑惑地问我:“咦?不对呀。” 我急忙说:“你认识这里的一个房东吗?” 女孩的脸上疑云更重了,她说:“房东?这公寓楼就开发商一个大老板,哪来的个人房东?” 我汗毛直立,心里的怒火也随之升腾起来。 她见我脸色异常难看,又说:“再说,这个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呀,以前在这住了一个学画画的大哥哥,上个月出国了,房子也没退啊。” 我心里瞬间想到一个可能,被骗了,电视里经常看到,那些冒充房东,骗取租金的人,没想到这事让我赶上了。 我拎起行李,那些生活用品也不要了,拿出手机点开导航,就奔辖区的派出所跑去,姑娘在身后喊道:“喂,你的东西。” 我大声说:“给你了。” 一位40多岁的民警坐在我面前,我把事情的经过都一一告诉了他,他皱着眉头,笔在一张纸上刷刷的写着。 写完后他抬起头,看着我说:“这样的案例在我们这个城市,一年有很多,现在靠这种方法行骗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我好奇的问道:“他为什么有那间公寓楼的钥匙。” 警察笑着说:“伙子,那种行骗高手,仿作一把钥匙不是区区事吗,别说开一个房门,就是那种精密的保险箱他们也能打开。” 我愁眉不展,在家出来时就带了4万块钱,这些日子的花销,加上被骗走的钱,现在就剩下不到000块钱了,我心里怒火难消,这些该死的骗子,让我抓到了非把你们大卸八块了不可。 我对那民警说:“那我的钱怎么办,追不回来了吗?” 民警说:“已经给你备案了,我们现在也在彻查这个诈骗团伙,你把联系方式留下来,我们破了案自然会跟你联系的。” 我一听,这事八成是石沉大海了,算了,我自认倒霉。 我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瞎逛着,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感觉自己像被命运流放了,我的灵魂和肉体要分离了,街边有几只流浪狗在垃圾箱旁边徘徊着,一只脏乱不堪的狗找到了一块骨头,津津有味地啃着,其他几只狗见状,龇着牙跑过来进行抢夺,瞬间,一群流浪狗从大街的各个角落里钻出来,加入到了骨头争夺大战,现场顿时传来嗷嗷的撕咬声。 我见到狗群火并的一幕,更让我的心情忐忑不安,异常的烦躁。 我快步绕过那群狗,拎着行李继续向前走着,肚子里发出咕咕的抗议声,我抬头观看了一下四周,有一家煎饺店在街对面,人来人往的生意很好,我心想,先吃饱肚子再说。 我吃了两大盘煎饺,喝了一瓶矿泉水。 出来时天光已经暗淡下去了,必须找一个住处,这条街都是吃饭和卖一些日用品的便利店,没有旅店和宾馆这些住宿,我只能继续寻找了。 转悠来转悠去,我又回到了先前那家宾馆,那名少妇一脸疑惑地望着我说:“下午回来退房,没出去一会,又回来开房,折腾啥呢。” 我苦笑道:“一言难尽” 还是那个房间,走进去后,我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 我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我看到了薛欣妍的身影,她杨起曼妙的身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面容娇美,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样,让人浮想联翩,突然,画风转变,天空阴云密布,狂风四起,大风把草皮都掀翻了,整个天空日月无光,混乱不堪,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深渊之中,深渊内黑暗无比,风沙走石打在我的脸上,我感觉不到疼痛,这地方让我无限恐惧,我想出去,但很无力,突然,耳边响起一串熟悉的声音,在召唤我,这声音听久了会让人急躁。 我醒了过来,原来是手机响了,我抓过来查看,是孙凯打来的电话。 “喂” “涛,听说你来南方了?” “你听谁说的啊” “阿姨在微信里跟我说的,你什么时候来的” 老妈真是传播助手。 “哦,来了没几天” “有什么困难你言语一声” “知道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我先找份工作,以后的事在做打算” “听说薛欣妍被她妈妈带走了,你也不用太难过” 我老妈真是什么事都往外说,我脸上一阵黑线。 “是,她妈妈找到她,然后把她接走了,我难过什么呀,她跟她老妈走是完全正确的选择,她老妈巨有钱。” “是吗,那你可捡了一个好老丈母娘,少奋斗0年啊” 说完电话那边得意地笑着。 “你得了吧,你要喜欢那样的老丈母娘,那我让给你算了。” 我俩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后,电话就挂断了。 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空气闷的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打开空调,又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到薛欣妍的头像上有两条留言。 我急忙点开,第一条留言写道:你怎么不联系我? 第二条留言是一条视频通话,没有接通。 我看了下时间,半时之前的,那会我正睡觉。 我忙点开视频通话,等待对方接听,提示音响了三声后,薛欣妍那漂亮妩媚的脸庞出现在屏幕里。 她的背后像是一个大厅,有盆景,有精美的欧式沙发和茶几,还有很多油画挂在墙上。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你这是在哪?” 我看着屏幕说:“南方” 薛欣妍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 “不是说让你在城里等我吗,你怎么还一个人往出跑?” 声音里带着责备。 我一脸委屈地说:“你走了,那座城就空了,留下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也不能说走就走啊,你到南方打算干什么?你在哪个城市?”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挨骗的事情。 她把自己新办的手机号告诉我,聊了一会后,就挂了。 第二天醒来,我想到街上转转,走到一栋楼前,我见墙上贴着招租的广告纸,便走过去查看。 是一间地下室,可月租,一间住俩个人,一个月租金500,我看这个倒是挺适合我的,忙打了广告纸上的电话。 “喂,哪位?” “我想问一下,你们那地下室还招租吗?” “招,你月租还是年租?” “我想租一个月的。” “行,感兴趣的话就过来看看吧。” 我加了他微信,他把位置发给了我,我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处破旧不堪的楼前停下了。 我心想,为啥新城区内还有这种摇摇欲坠的老楼。 我走进地下室,里面闷热潮湿,刺鼻的气味冲击着我的嗅觉,走到最里侧的房门时,门自己开了,里面坐着一位40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一张上下铺的床,床上扔着大包包的东西,好像是批发来的服装,屋内气味难闻,脏乱不堪。 那中年男人见我东张西望的瞧这瞧那,便不耐烦地说:“是你打电话租房子吗?” 我点了点头,他说:“那你要看着行,就住上铺吧,一个月500,把钱给我就行,不用麻烦别的。” 我疑问道:“不用签租房合同什么的吗?” 他睨着我说:“签个毛线,这破地方,你还能卖了不成,为了500块钱我还能跑了?” 我听他说的在理,说道,那我明天搬过来吧,他躺在床铺上,看着手机说:“随便。” 第二天,我买了些洗漱用品,拎着行李,便搬到了这家地下室里,他给我了一把钥匙,便匆匆忙忙地抱着那一大堆塑料袋装的服装走了,他告诉我说院子里有能洗漱和洗衣服用的水,自己用盆接着,没有热水,如果渴了,地下室里有烧水用的快开壶。 我把上铺收拾了一番,又把地下室里的酒瓶子拎出去丢掉,在走廊找了一个拖布,里里外外拖了一遍,收拾好后,便有些饿了。 本打算出去吃点什么,没想到走到院子里,既然看到了灶台,做饭的餐具都摆在上面,我心想,难道他们都在院子里吃饭吗。 我去超市买了点菜,回来忙活着做饭,中年男人回来了,闻到了菜香,便凑过来说:“你会做饭?” 我笑着点了点头,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一只粗糙的手说:“我叫王大刚,你以后叫我渣哥就行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二十六章 走进车间 住了几天后,我才了解渣哥,他老家在山西运城,这几年看到批发服装很挣钱,便只身一人来到南方,一年当中,只有过春节的时候,才能跟妻儿老团聚,他在这边靠自己的努力挣了不少钱,但坚决不同意妻子过来跟他一起遭罪,渣哥为人豪爽,直言快语,是个热心肠的人,我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被他直爽的性格吸引住了。 他每天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半夜了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完全一副挣钱不要命的架势,有时我也劝他注意身体,他都一笑置之了。 我在地下室住一个星期了,每天都无所事事的吃饭,睡觉,玩手机,时间全部荒废掉了,我想,这不是我来这个城市的初衷。 这天,我在手机上看到了一条招聘信息,是当地的一家工厂发的,这家工厂是生产铝制品的单位,而且招聘条件很宽松,一个月4000元的固定工资。 我见了颇为心动,心想,与其这样浑浑噩噩的等待机会,不如先去尝试一下。 我看着招聘信息下方留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你好,请问你们厂子还招车间工人吗?” “招的,你以前在车间做过吗?” “呃,我以前在服装厂干过” 对面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们这主要生产铝制品材料,是属于重体力、在高温下工作的活,如果这些你都能承受,那就过来看看吧。” 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但当我到生产现场亲眼目睹的时候,便彻底打消了我想来上班的激情。 车间闷热难耐,就像走进了汗蒸房,数十台生产机器轰轰地发出咆哮,昼夜不停的工作着,一个在车间生产的工作人员,带着安全帽,肩上搭着一个毛巾,不时的擦着汗,他带我在车间转悠了一圈,我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透了,衣服贴在背上,黏黏的很不好受。 他见我满头淌汗,汗水已经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便笑着说:“伙子,这活你能干了吗?” 我心里也在问自己,这个工作你能胜任吗,只有接受,然后不分白天黑夜的熬着,还有放弃,同样不分白天黑夜的闲着。 他见我犹豫不决,又劝道:“伙子,这工作不太适合你,依我看,你还是找一份文职或者销售类的工作吧,虽然也很辛苦,但不用4时被高温烘烤着。” 销售?卖什么呢,楼房还是保险,我一没口才,二没人脉,三抹不开脸,销售的工作显然不适合我,那文职呢,最主要的就是要看文凭和工作经验了,我一个高中都没读完的人,谁会任用我呢。 我思忖了半天,抬起头对他说:“我想尝试一下,听说这个车间很锻炼人。” 是很锻炼人,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只要你能咬牙承受过来,那么以后再苦再累的工作,应该也不难干了。 那人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让我把身份证复印件还有一寸照片送到人力资源部,然后明天早上过来上班。 渣哥晚上回来后,我买了两打啤酒和一些熟食,坐在方桌边上喝了起来。 我把自己找的工作跟他说了,他皱着眉头大声说:“兄弟,我说你找工作不长脑子的,那种活能干吗,你还没成家吧,听说长时间在那样高温环境下工作,很有可能会导致你的精子死亡,你还不如跟我倒腾服装呢,虽然也很辛苦,但起码能安全无忧的繁育后代呀。” 说完便汩汩的大口喝着啤酒。 我听后也是一阵惊悚,但是跟着渣哥批发服装我又没有本钱,我看着渣哥说:“没事,既来之则安之,他们都能承受了我为什么不能,我先干一个月试试吧。” 渣哥深深叹了口气说:“哎,那得需要有毅力的人才能常年坚持,我现在这么拼命挣钱,就是希望我儿子以后能有个舒适充裕的家庭,能有出息,也不枉我起早贪黑的拼搏了。” 他又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他那八岁的儿子,照片里,他儿子穿着一身海军服,的年纪,长得异常秀气,可爱的脸庞透着稚嫩,大大的眼睛跟渣哥很像。 渣哥一脸疼爱的看着照片,我好奇地问他:“渣哥,你这么想你儿子,为什么不接过来呢,老婆孩子都过来了,你奋斗不更有动力了吗。” 渣哥喟然长叹,抽了口烟,把烟头掐灭后,对着我说:“这些苦我一个人吃就行了,我老婆在家带带孩子,照顾照顾老人,我也安心,如果冒然举家搬到这边,我反而会觉得压力很大,大城市挣钱拿到城花,不都一样吗。” 那晚我俩把两打啤酒都喝光了,我反而越喝越清醒了,渣哥醉眼迷离地说:“兄弟,你现在一个人刚来这个城市,跟我当年一个模样,对这陌生的地方很懵懂,但你只要记住,越努力,你的运气就越好,什么都别想,有时候其实很简单的事情,往往被我们弄的很复杂,比如挣钱,我们挖尽心思天天琢磨,怎样才能挣到钱,怎样才能让钱往你的腰包里钻,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你肯吃苦,只要你敢玩命的干,钱自然就来了,就是这么简单。” 我听着渣哥给我讲着他的人生哲学,颇受感悟,突然想道老子的一句话:大道至简,知行合一,得到功成,大道至简,悟在天成。 复杂的事情简单去做,简单的事情重复去做,重复的事情用心去做,长期坚持,自然功成。 手机在6点钟准时响起,我睡眼惺忪的关掉了闹钟,渣哥已经走了,我起床洗漱,又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早餐,狼吞虎咽的吃完,便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所以绝对不能迟到,工厂距离我的住处有10公里远,步行的话是很不现实的,但所幸有一趟公交通车,在厂子4公里外有一个站点,我只要坐到这个站点,在步行0分钟左右,就到厂区了。 最近的公交站点距离我的住处大概六七分钟左右的行程,车还没到,我就神色匆忙地左顾右盼着,站点已经有一大群人在等车,他们低头看手机的,有夹着包的,有边等车边吃早餐的。 车来了,人群攒动,纷纷往车内拥挤着,我的鞋被踩了好几脚,不时听见阵阵的咒骂声:挤什么,哎呦,没长眼睛啊。 我来到车间,一进大门,热浪袭来,汗水瞬间流淌到脸颊,还是昨天那个车间生产的中年男人带着我,他递给我一副手套,一个安全帽,一套工作服,让我到休息室换上,然后在找他。 我来到休息室,脱掉早已湿透的外衣,换上工作服后,感觉更加闷热难耐,这套工作服做的非常厚,属于牛仔服的材质,后来他们告诉我是为了防止生产过程中,融化的铝水飞溅到自己的身上,才做的异常厚重结实。 一直带着我的中年男人叫吕志斌,本地人,已经在这家工厂工作了八年之久,对生产过程的安全问题很重视,他正色地对我说:“理论上正规的流程是带你去做安全培训,培训后才能上岗,但就招了你一个人,那我就好好叮嘱你一下吧” 他告诉我很多有用的安全常识,比如天车吊几顿重的铝卷时,手不能攥着钢丝绳里侧,不然会被钢丝绳勒断,刚生产出来的铝卷不能用手摸,因为会把手烫伤,铝槽内铝水流动时,千万不能带易燃易爆物品接近,那样会导致瞬间爆炸等等。 他把我分到了他的班组,今天正巧是白班,我心想,跟着他能学到很多知识,最起码安全有很大的保障。 我的工作是打包铝卷,用气体打包机和扁平的铁带把圆圆的铝卷捆住,防止在运输过程中铝卷散开。 大家看到我是新来的,又长得白白净净,都摇着头说:“这伙子坚持不了一天,就得累的起不来床。” 我心里不服,在外人看来,我就那么娇贵,那么瘦弱不堪吗。 厂子中午提供一顿饭,早晚自理,中午我来到食堂,诺达的空间里已经挤满了工人,他们有序的排着长队,放眼望去,像是动物世界中,等待过河的角马。 食堂饭菜极其难吃,我在米饭里吃到了两个黑色瓢虫,我挑出来放到桌面上,吕志斌看了笑着对我说:“食堂今天开荤了。” 我也苦涩的笑了笑,不知说什么好。 下午,我回到车间,热的有点头晕恶心,脸色惨白,我上午喝了六七瓶矿泉水,就去了一趟厕所,所有的水分都随着汗水蒸发出去了,吕志斌告诉我,在这个环境下工作,缺水过多会导致昏迷,所幸的是厂子的矿泉水是无限量提供的,就是超市都有卖的一块钱的冰露矿泉水,估计厂子大批量买会很便宜。 吕志斌给我了几粒预防中暑的药,我吃了下去,晃晃悠悠的回到工作岗位,没过十分钟,吃下的中暑药通通被我吐了出来,吕志斌见状,忙跑过来,扶着我到休息室,又给我拿了瓶水,他看我表情异常痛苦,便劝道:“伙子,我看这工作真不适合你,你还是找一个力所能及的活吧。” 我听后霍地起身说:“我能干,只不过是刚开始有点不适应,明天就好了。” 吕志刚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但愿如此吧,别太逞强了,不然身体吃不消,遭罪的是自己。” 晚上到家已经快八点了,渣哥已经回来了,他买了瓶白酒,炒了盘秋葵,自己坐在那里喝着,见我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便看着我说:“怎么样大少爷,第一天上班,没累的哭爹喊娘吧。” 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见我一副萎靡不振的状态,又说道:“都跟你说了你不听,那工作平常人是吃不消的。” 他给我倒了一杯白酒,便起身到院子里,又炒了一盘莲藕端了进来,安慰道:“喝杯酒解解乏,好好睡一觉,那工作要是坚持不了,明天就别去了。” 我俩喝到11点多,一瓶白酒喝光了,我又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一打啤酒和两盒烟,地下室的房间内,满地的啤酒瓶子和烟头,我俩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谈,谈未来,谈过往,谈女人,聊到高兴之处便哈哈的大声欢笑,毫无顾虑的畅饮,把所有的不痛快都抛向了九霄云外。 我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今天是上夜班,所以要补足睡眠,我起床刷了牙,做了早餐,便开始拾掇那脏乱不堪的房间,我又喷了点空气清新剂,屋内的酒味烟味和臭脚丫子的味道被盖掉了不少。 下午四点上班,一直到次日清晨八点,这是我第一次上夜班,也是第一次在高温的车间里熬夜。 前半夜还算凑合,困的时候灌几瓶矿泉水,抽几根烟还能清醒一下,可是到了后半夜可就难熬了,全身上下都时刻被高温笼罩着,汗水流淌到嘴角,咸咸的,工作服就像被海水浸泡过一样,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让人感觉异常的不舒服。 吕志斌擦了一把汗,向我走过来,他见我昏昏欲睡,身体打晃,便笑着说:“困了吧,但不能睡,尤其在高温作业的车间内,那样会很危险,你的面前就是红通通的铝水,你只要一不心睡着,就有可能趴到铝水中去,到时候连你的骨头都会被烧成灰。” 我听后,瞬间清醒了很多,沉睡感也减轻了不少,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大家轮流吃饭,都是自己在家带来的饭菜,用饭盒盛着,凉了直接放到铝卷上,不过一分钟就会变得滚烫。 我带了桶方便面,吃完后在车间内走了几圈,又喝了两瓶水,旨在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不知道那样煎熬的夜晚是怎样坚持过来的,只知道回到出租屋内,衣服和鞋子都没顾得上脱,便趴在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我见到了儿时的孙凯,萧晴,他俩一脸天真的笑着,跑着,我们又来到了南巷的溪边,抓蚂蚱,捉蝌蚪,爬杨树,气氛是那么的温暖和谐,我甚至从来都没好好感受过自己的童年,它就匆匆的流逝掉了,那青涩的岁月,没有压力和烦恼,没有痛苦和煎熬,没有迷茫和胆怯。 突然想到罗大佑的那首《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 等待着游戏的童年。 我眼角淌出了心酸的泪水,多么让人向往的童年,对万物懵懂,又不缺乏追寻的激情和勇气,对不明白的事情敢于大声说为什么,对不公平的分配会声嘶力竭的去争取。 是呀,我们现在还有童年时的勇气吗,大部分人游走在这浩大的城市中,背着那高额的房贷,开着贷款来的汽车,每天疲惫的奔波着,徘徊着,但终究抵不过年华老去,脸上铺满了沧桑的风尘,一道道皱纹刻在脸上,时刻提醒着人们,我们已不再年轻。 我在梦中醒来,枕巾已经被泪水浸湿,我扔进了院子里的洗衣机中,便走了出去,我实在是想洗个澡,浑身出的汗已经发黏,粘在身上特别难受。 走过两条街,有一家浴池,男生洗澡0元,我付完钱拎着拖鞋,走进里侧换衣服,浴池里有两个搓澡的师傅,见我走进来便问:“伙子搓澡不,搓完澡在拔个罐子,即舒服又解乏。” 我听后点了点头,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解解乏也挺好。 我在澡堂的池子里泡了10分钟左右,倍感舒服惬意,搓完澡又拔了七八个火罐,身体轻松了不少,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后背,紫红色圆圆的印子密密麻麻,特别醒目,我赶快穿上衣服,到附近的超市买了晚上要吃的菜。 我和渣哥做饭的规则是,谁在家谁做,他回来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回来的早,有时候回来的很晚。 只要我俩能赶上一起吃晚饭,就肯定会喝点。 我正在院子里忙活着做饭,渣哥推着大推车走了进来,他满脸的汗水,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推车上放着五颜六色的服装,外衣裤子袜子裤头,应有尽有,他平时很少推这么多货物回来的,我帮他把推车固定好后,便好奇的问道:“渣哥,你今天咋推了这么多服装回来。” 渣哥擦着汗,舀了一大瓢凉水,咕咚咕咚的喝着,喝完后,抿了抿嘴唇说道:“这些服装太特么便宜了,买来能挣不少钱,我在那边市场上摆地摊,有少量货物放到就近的一个商店家寄存,这次的太多了,不好意思往人家那里塞,索性就推回来了,你看看,有没有你能穿的,拿几件。” 说完又舀了瓢水,泼到自己的头上。 我见他进的这批货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穿的,不适合我,便说:“我这都二十□□了,不适合穿这些花里胡哨的,你快洗洗手吧,准备吃饭,我在水桶里震了两打啤酒。” 渣哥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便扔到水盆里了,凑过来说:“炒什么菜呢,这么香。” 我笑着说:“一会吃了不就知道了。” 我俩抽了一盒烟,把两打啤酒全都喝光了,我明天要上白班,所以喝完酒便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二十七章 暴打恶霸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家厂子工作了三个月,我还真佩服自己能坚持到现在,吕志斌也对我刮目相看,就连渣哥也不天天催着我让我跟你批发服装了。 我们班组由于缺少人手,在别的班组调过来两位生产工人,是两位青年,胳膊上纹的乱七八糟,光头,瘦骨嶙峋,吕志斌安排他俩工作任务,他俩从来都是一脸的不屑,对人永远是满口脏话,毫无礼节,其中一位长相特别滑稽,很像马达加斯加半岛上的长尾狐猴,另一位青年的脸上满是刀疤,我心想,这二位是不是没混明白社会,跑到工厂里打工来了。 这天,我上夜班,半夜1点左右我吃完泡面,困意袭来,我迅速的把自己工作干完,便到车间门口抽烟。 我坐到水泥地上,地面由于受到白天气温的烘烤,现在还是滚烫滚烫的,我把安全帽摘下,放到身旁,又用毛巾擦了擦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便掏出烟抽了起来。 我低头看着手机,薛欣妍给我发来很多语音通话,我都没看见,正要准备跟她聊几句的时候,两位青年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他俩在骂吕志斌,长尾狐猴愤愤地骂道:“妈的,什么东西,让我干活,也不仔细瞧瞧爷,看了他就让人火大。” 另外一位满脸刀疤的青年也附和道:“是啊,这个班组就他妈的事多,这个吕志斌更是他妈的油盐不进,一副正派的样子,妈的,就是欠揍,皮痒痒了。” 他俩都没带安全帽,大摇大摆地向我这边走来,嘴里叼着烟,样子很欠抽。 由于天色昏暗,车间门口又没有灯光,他俩走进了才看到我坐在地上抽烟。 长尾狐猴夸张般的蹦了起来,骂道:“卧槽,他妈的吓我一跳,这还蹲着一个人呢。” 刀疤男也走了过来,仔细的瞧着我说:“我他妈以为鬼呢,一点声都没有。”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但我没搭理他俩,继续抽着烟,看着手机。 他俩也坐到了我的身边,继续骂东骂西,我心想:这世间万物的生灵,恐怕都被他俩骂遍了吧。 我点开薛欣妍的朋友圈,她最近发了很多在那边生活的照片,照片里她眉如翠羽,樱唇贝齿,巧的鼻子微微挺翘,秀发梳成偏马尾垂在肩头,柔顺如水,光泽流转,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她的头发仿佛滑动起来一样,腰如束素,美腿修长,她上身穿着白色衬衣,下身穿着笔筒裙,身上满含温婉柔和的气质。 我嘴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抚摸着照片当中的薛欣妍,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这时,两位青年站起身,吐了一口痰,掐灭烟头,站起身来,长尾狐猴随手就把我的安全帽拿了起来,我刚开始还没看见,当我意识到他俩谁都没带安全帽来的时候,他俩已经走进车间里了。 我忙把手机塞进裤兜,起身追了上去,我跑到长尾狐猴的面前,说道:“哥们,这安全帽是我的,你没戴安全帽来。” 谁知长尾狐猴一脸不耐烦地上下打量我一番,随口说道:“草,这帽子写你名字了?” 我有些火大,但还是很冷静地向他说:“没写名字,但这帽子就是我的。” 这时刀疤男怼了我胸口一拳,骂道:“你他妈烦不烦?磨磨唧唧的有完没完,这帽子老子今天就不给你了,你能把我俩怎么样?” 有几位生产工人前来看热闹,他们都愤愤地盯着两位青年,转而又把目光投射到我的脸上。 此时我的脸色发红,源源不断的怒火充斥着我那还有一丝理智的大脑,我心脏跳动的频率已经骤然飙升,这样被怒火包围的感觉,让我的情绪无法平静。 我咬着牙,冷冷地说:“我不想惹麻烦,把帽子还给我,今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长尾狐猴听后,歪着嘴,睨着我说:“今天怎么碰到这么多傻子,要安全帽是吗,行,给你。” 说完,便把我的安全帽甩在了地上,哐当一声,看热闹的工人一阵唏嘘。 刀疤男顺势大声笑了起来,说道:“别磨叽了,看到这个人我就心烦。” 说完便和长尾狐猴就要转身离开。 我弯腰捡起了安全帽,最后的一丝清醒和理智已经完全沦陷。 我攥紧安全帽的边缘,抡起手臂,眼神喷火,精准地打到长尾狐猴的后脑勺上,他闷哼一下,应声倒地,两只手捂着后脑勺,在地上来回滚动着,样子还真像一直滑稽的猴子。 刀疤男大骂一声:“你妈的,敢动手打人。” 他迅速地向我扑来,快到眼前时,我抬起长腿,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他表情痛苦,瞬间弯下了腰,嘴里依然在咒骂着:“你他妈完了,等你下班我就弄死你。” 我听了好笑,在次握紧安全帽,帽子坚硬的外壳,直接打到刀疤男的鼻梁上,啪的一声,他又瞬间捂住了鼻子,鼻血横流,大串大串的鲜血滴到车间的地面上,他嚎叫着蹲了下去,嘴里还在骂着什么。 这时,看热闹的工人把视线转到了我的身后,我顿时意识到,长尾狐猴想偷袭我,我刚要转身,长尾狐猴便在身后抓紧了我的头发,一拳打在我的脸上。 我火冒三丈,疯狂的怒火完全点燃了我的斗志,我扔掉安全帽,强忍着头皮传来的剧痛,回身抓紧了长尾狐猴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直接把他拽向我的面前,他个子很矮,抓我头发的手有些够不到了,我的力道很大,把他拽得一个趔趄,险些趴到地上。 但我的手像钳子一般,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他神色慌张地看着,正要张开嘴骂人,我便一拳招呼在他那从不积德的大嘴上,两拳,三拳,四拳。 他的脸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眼神已经木讷,我拎着他麻木的躯体不停歇地击打着,我的手背和工作服上全是暗红色的血渍。 蹲在地上的刀疤男见我像疯子一样,忙过来抱住我的腰,想要解救他的同伴,我瞬间火大,扔掉长尾狐猴,捡起地上的安全帽,回过身,揪住了刀疤男的头发,他声嘶力竭的大叫着,我抡起帽子,直接打在他的脸上,嘴上,鼻子上,他抱着我的手松开了,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看热闹的工人一阵议论声,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我,像是帮他们解决掉了地痞恶霸一般,赞不绝口。 这时,吕志斌神色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长尾狐猴和刀疤男,紧张地问我:“王涛,怎么回事?” 我盯着地面的两个败类,阴冷地说:“他俩抢我安全帽,还丢在地上,挑衅我,是他先动手怼了我一下,我才还手的。” 吕志斌听后,急忙对我说:“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你知道在厂区打架是要被解雇的。” 我神色平缓道:“就算被解雇,我也不能忍气吞声,让这种败类人渣欺负。” 这时,地上的长尾狐猴骂道:“妈的,你给我等着,在这还没人敢动我。” 吕志斌看着他,严厉地说:“你还想怎么着?惹事还没惹够吗,还不快点给我起来。” 二人听后,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嘴里不知嘀咕些什么东西。 吕志斌看到他俩站起身,又看我阴沉的脸,又说:“明早下班,都跟我去趟领导办公室,把事情经过讲一遍,看领导怎么处罚吧。” 说完便对看那群看热闹的工人喊道:“散了散了,都回到岗位上去,有什么好看的。” 他见刀疤男和长尾狐猴的伤势很严重,便说:“你俩跟我到医务室,王涛回到岗位上去,明早下班先别走。” 说完对那二位人渣厉声说道:“还不快走,磨蹭什么。” 天快亮时,我毫无困意,可能是精神高度紧张的原因,虽然汗一直淌着,但一点也不觉得口渴。 长尾狐猴和刀疤男被纱布缠的像木乃伊一样,他俩后半夜一直在休息室里睡觉。 吕志斌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安慰我说:“王涛,咱们车间里有监控,那会我查看了,这事不怪你,你也别太计较,他俩被你打成那个样子,要是追究你的责任,你还得出医药费,至于你的工作,就看领导怎么说了。” 我听后若有所思,心里的气愤的火焰还是难以熄灭,我看着吕志斌,咬牙切齿地说:“那两个败类,想想我都火大,自从我来这上班,没迟到没早退,每天都是兢兢业业的工作,我从来没想过要惹麻烦,可是他俩欺人太甚,我实在忍无可忍。” 吕志斌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劝道:“王涛,我知道你的性格,你刚来这个厂子的时候我就挺中意你的,你干活不偷奸耍滑,也不会阿谀奉承,这个品质我很欣赏,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管到哪里工作,都是有规章制度的,只要你触犯了,那就要受到相应的处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是年轻人,脾气性子以后都要收敛收敛,做人要圆滑一些,在社会上行走,碰到那些无赖能装糊涂就装一些,切不可跟他们理论出个道理来,那样吃亏的是自己。” 吕志斌态度和蔼,让我再一次另眼相看,我盯着他看了一会,便低下头去。 喃喃地说:“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是个懦夫,让别人以为我很好欺负。” 吕志斌听后浅浅的一笑,轻声说:“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靠拳头立足的,我知道你为人仗义,又不肯向那些无赖低头,但有时处理事情不能意气用事,当你快要爆发时,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你就是一个很成熟的人,你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才能圆融于世。” 他说完让我感受颇深,我俩又聊了一会,他便起身离开了。 天亮时,白班接班的工人纷纷都来到了车间,领导的车也都停到办公楼前。 吕志斌带着我和两位人渣走出车间,向办公楼走去,路过的工人都把目光投向长尾狐猴和刀疤男,他俩的形象太惹人眼球了。 厂区到办公楼有两公里的距离,昨晚下了场雨,厂区的水泥路面上泛着晶莹的水光,路两边栽着一排排郁郁葱葱的杉树,阳光照射下来,树影婆娑,映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点点的碎影,一阵暖风吹过,整片杉树簌簌作响,像是在抗议这闷热的天气一样,左右摇晃着。 领导是一位50多岁的男人,秃顶发型,上身穿着肥大的西装外套,巨大的啤酒肚顶在办公桌上,一脸的横肉,手里拿着一根烟,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吞云吐雾的抽着。 他见到有两位生产工人被打的头破血流,直接皱着眉对吕志斌说:“怎么回事?你在这工作这么多年,怎能让自己班组的员工打架呢?” 说完身体前倾,去拿桌角的烟灰缸,饱满的啤酒肚在办公桌的挤压下改变了形状,很像是菜市场案板上的生猪肉。 吕志斌把事情大概跟他讲明,大多数都是对我有利的话,领导边听边皱着眉头,眉心之间已由刚才的一字型变成现在的十字形。 他听完后,掐灭了手里的烟,非常生气的把目光转移到我的脸上,我完全一派云淡风轻的态度,心想,不管你今天是辞退我还是让我赔医药费,我都不会向你低头。 他大声说:“你什么时候来上班的?” 我态度平淡地说:“三个月多了。” “公司里的规章制度你不懂么?” “我知道走到哪里都有制度限制,但有理说理,我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 领导听后甚是火大,他直接站起了身,身后的转椅在他庞大身躯的撞击下,旋转到办公室的墙角里去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又阴冷地说:“你打人就有理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该动手打人,这是最起码的常识,你还不懂吗?这里是生产车间,是工厂,不是在你家,如果每位生产工人都像你一样,看谁不顺眼就打谁,那我们还生产个屁?” 我听后觉得他这句话特别好笑,他不问我青红皂白,就劈头盖脸的指责我,为什么那两位人渣还在一脸得意的站在那里,为什么不训斥他俩,我被气得全身都有些哆嗦了。 我盯着他反驳道:“领导,你还没明白事情经过,就不要妄自批评我,你可以去车间看一下昨晚的监控,我何错之有,为什么他俩可以逍遥法外,你大可问问车间里的工人们,到底谁对谁错,如果他们都说是我的错,我认,你辞掉我,开除我随便,但如果所有的过错都让我一个人背,那对不起,我接受不了。” 这位企业领导平时身边不乏阿谀奉承,低头讨好的人,很少遇见我这种看不清局势,毫无畏惧的年轻人,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形象完全被我玷污了,而且还是在员工面前,便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分青红皂白,让你一个人背黑锅吗?” 我阴鸷地说:“领导要是英明,自然后明查这件事,如果连问都问,看都不看,就妄下结论,我想世上没有人愿意接受对自己不公平的审判。” 领导气的眼睛鼓了起来,像牛眼睛一样,往外凸显着,他的表情很像雕塑半成品的石像,异常滑稽好笑。 这时长尾狐猴奸邪地对领导说:“舅舅,你别听他信口开河,他把我俩都打倒在地,可见他不适合这份工作,他的脾气适合当拳击手,有暴力倾向。” 我听后脑子嗡的一声,舅舅?这领导跟他是亲戚?难怪所有的言语攻击都指向了我,我听后只觉得怒火中烧,愤怒不止。 吕志斌见我身体有些发抖,便替我说道:“领导,您先看看监控吧,确实不是王涛先动的手,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一个巴掌拍不响。” 领导听后迅速将目光转向吕志斌,愤愤地说道:“行呀你,吕,你在咱们单位可称得上是元老级别了,有些事轻急缓重你应该比我明白吧,连你也替这子辩解吗,如果不惩罚他,那这厂子的制度不就成了摆设吗,还有什么意义?” 我听后径直走到那肥胖的,像头河马的领导面前,他有些心慌,条件反射般向后退了一步,威胁我说:“你想干什么?你还要打领导不成?” 我的脸距离这肥河马的脸只有5厘米左右,我眼神冰冷,嘴角扯出一丝嘲弄的笑容,他被我盯的有些不知所措,眼神左右躲闪着。 我的呼吸急促,身体上下起伏着,他完全能感觉到我的怒气,所以他不在指责我,不在数落我,更不在训斥我了。 吕志斌在我身后慌张地说道:“王涛,你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刀疤男和长尾狐猴得意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巴不得我扇那肥河马一巴掌,大有一副幸灾乐祸,不怕事大的嘴脸。 我盯着肥河马有三分钟左右,整个室内的气氛都随着我的强势而沉寂下来,办公室内的空调,带有节奏的嗡嗡响着,我看够了这头肥河马,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他已经被凌迟处死上万次了。 我阴恻恻地说道:“你无非就是想解雇我吗,好,我成全你这头不明事理的猪。” 说完我便把挂在胸口的名牌扯了下来,呯的一声甩到了办公桌的键盘上,随即又跌落地上。 长尾狐猴见状,急忙对那肥河马说:“舅舅,他这是不想干了,这个月的工资别发给他,他这是对领导顶撞,以后哪家单位还敢任用这样的人渣。” 我迅速扭过身,凶狠的目光直直地投在长尾狐猴身上,咬着牙说:“以后别让我遇见你,不然我非弄死你不可,不信,咱走着瞧。” 他被我吓到了,躲到刀疤男的身后,探出头瞧着我,没敢说话。 刀疤男愣怔在原地,也不敢正眼看我,我直接朝着门口走去,路过刀疤男身边时,我阴冷地在他耳边说道:“你以后在外面心点。” 他一脸无助的听着,我刚走出门口,便听到那肥胖的河马大声训斥着吕志斌说:“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员工?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回到车间彻底整饬一下,但凡发现不服从领导的当场开除。” 我心里一阵发笑,他这样的领导,也就会挑那种老实本分的人发火。 我回到休息室换上自己的衣服,拿着那被汗水浸硬的工作服和安全帽,一股脑的全都扔到厂区的水泥路上,心里舒坦了不少,便大摇大摆的朝厂区门口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二十八章 生活琐碎 我坐在公交车上,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感到一身的轻松,破地方,跪地求我我也不会留下,不仅工人无理取闹,领导还包庇罪行,这样的厂子就应该早早的倒闭,真不明白吕志斌为什么坚持这么多年,他一表人才,又懂得车间生产工艺,为啥要受这窝囊气,是生活所迫还是压力过大,我不明白,我也从来没问过他家里的事情,他微信的朋友圈上时不时的会发他女儿和妻子的照片,看得出来,他有一个很幸福很和蔼的家庭。 虽然下了夜班,但不知为何,到家了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精神了许多,院子的大推车上,有一大堆服装货物,渣哥怕下雨淋湿,便在大推车上罩了一大片塑料布。 渣哥跟我说过,他每天摆地摊卖服装的地方,是在城西的一片跳蚤市场里,里面形形色色什么商品都有,他卖的服装也是花花绿绿,很受姑娘和伙子的欢迎。 自从跟渣哥合租到现在,我一直没到他的摊位看过,索性现在毫无困意,便在院子里洗了把脸,喝了一瓢水,就出发寻找渣哥去了。 天气闷热难耐,还没走到跳蚤市场,我就已经汗流浃背,我到路边的商店买了根雪糕,边走边吃,眼前忽然闪过一个背影,让我一阵惊诧,这个背影很像骗我租金的中年男人。 我吞下雪糕,快步朝着那个背影跑去,谁知那背影像老鼠一样行动敏捷,转过一个街角便不见了踪影,我左顾右盼着,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生生的在我眼皮子低下溜掉了,我气愤不已,除非别被我逮到,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突然想到,这事用不用跟之前报过案的警察说明一下,想到这里,我便朝着派出所走去。 途径一家鲜花店,门口围着一群人,大呼叫着,我心想,花店门口能有什么热闹好看的,便好奇地凑过去观看,我推开重重人群,原来是一个伙子手里抱着一大捧鲜花,正半跪在地上,向面前的姑娘求婚,那姑娘显然是被惊喜给搞迷糊了,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盯着眼前的伙子,眼神里看不出是喜还是悲。 伙子见女孩不为所动,便胆大的站了起来,来到姑娘面前,把花递给那姑娘,奇怪的是姑娘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一脸怀疑地看着伙子,我心想,这女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递给你花,接受便是了,心里彷徨什么。 姑娘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试探地问道:“你和她分手了?” 我震惊不已,原来这伙子是有女朋友的,那他手捧鲜花,又求婚又发誓的,到底整的是哪出。 伙子喃喃地说:“她不肯跟我分手,她说分手了她就喝药,跳楼,上吊,我于心不忍,便没跟她提分手的事。” 我更加惊讶了,这男孩难不成是想脚踏两只船?胃口不呀,难怪那女孩不接受他送的鲜花,原来是有原因的,我继续看着那女孩,她脸色阴沉难看,一副愤世嫉俗的表情,她厌恶地瞪着男孩说:“你把我当成什么?替代品吗,我就那么命贱,非要当你的第三者?真是不知廉耻,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我不会接受你的,赶快死了这条心,回去照顾你家那位要自杀的女人吧。” 说完便推开人群,径直的走掉了,人群议论纷纷,有人说女孩太无情了,大庭广众之下,太不给男孩面子,有人说这男孩真是花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样没有好下场。 男孩愣怔在原地,一脸悲伤的表情,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便晃头晃脑地散开了。 他把鲜花扔进花店门口的垃圾桶里,掏出烟,叼在嘴上,浑身上下摸着,也没找到打火机,他把目光转到我的身上,眼神告诉我:你身上有火吗。 我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着,他给了我一根,我俩便蹲到地上抽了起来,他一脸委屈地对我说:“你说我哪做错了,她为什么不接受我?” 我吐了一口烟,睨着他看了一会,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随后,我又安抚他道:“兄弟,你哪都做错了,你以为自己是古代社会的市井公子啊,还三妻四妾的,我要是那女孩,我也不会接受你的,谁会喜欢一个脚踏两条船的男人。” 他苦涩的向我说:“我也没办法啊,我那女朋友死活不跟我分手,还威胁我说只要分手她就自杀,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听后异常气愤,对他厉声说道:“瞧瞧你这德性,你跟她讲明了不就得了,你肯定又藕断丝连,又缠绵不舍的,人家女孩才对你心有余悸,不舍得放手,你只要心不在她那里,时间久了,她自己都会提出分手的,还用得着你谆谆劝导?” 他委屈道:“我舍不得冷落她。” 我霍地站起身,扔掉烟头踩灭,瞪着他说:“我告诉你,你这么想都给我们男人丢脸,还想一箭双雕,还想双双搂入怀中,感情全天下的女人你都想独揽了似的,我真懒得跟你说这些。” 说完我转身继续向派出所方向走去,他蹲在那里不知所措,像是被我刚才的那些话刺激到了一般,他突然在我身后大声喊道:“那我到底要怎么做?” 我心里非常厌恶他这种贪得无厌,没有主见,又对女孩不负责任的男生,鱼和熊掌都想兼得,做春秋美梦去吧。 我转过身,盯着他说:“哥们,你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别问我这个外人好吗,我劝你一句,别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那样谁都不会留在你身边,都会抛弃你,远离你,憎恶你,怨恨你的,你自己想清楚吧。” 我说完这些,突然想到当年的自己,萧晴,薛欣妍,秦筱澜,那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年华,那个不经世事,敢爱敢恨的青春岁月,我承认自己喜欢过萧晴,但是那份情缘随着我八年的沉睡,被埋在了梦的深处。 秦筱澜,那个爱笑的姑娘,大声说我喜欢你,我要做你女朋友青涩女孩,我记得自己的初吻给了她,那么美好,那么难忘,但我无法对她心动,她更适合做我的妹妹,可爱甜美,在她身边总能给我带来笑容。 薛欣妍,这个我朝思暮想,深陷其中的女人,在病床边陪伴我八年之久的姑娘,这个为了我可以放弃青春,丢弃杂念,奋不顾身的精灵,她便是我最难以忘记,最难以割舍的人,即使让我拿命来换,我也愿意。 薛欣妍的善解人意,聪明漂亮,每一点都深深的吸引着我,让我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有时候我也在想,能娶到薛欣妍这样家里家外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知冷知热又会照顾人的老婆,那可能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不顾一切的跟着贵妇人远走他乡,为的就是以后可以创造更好的生活,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奋斗,不去拼搏呢。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派出所的门口,我走了进去,有几位老人在户籍大厅办理着什么,有位民警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写着东西。 我走过去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前几天我过来报案,被骗了三万多块的案子有线索了吗?” 民警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写着,轻声说:“那个案子正在排查着,有线索了自然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我听后急切地说:“民警同志,我刚才在大街上好像见到了那个骗子,他见我追他,便躲起来了,我确定是他,不然他为啥做贼心虚的躲我。” 谁知那民警放下碳素笔,站起身后对我说:“你神经大条了吧,是不是现在看谁都像是骗子,你试想一下,一个一米八几的强壮年轻人,跟在你身后追你,你不跑吗,你不心慌吗?” 说完他又坐下了,拿起碳素笔继续写着东西。 我有些恼火,对他说道:“不是我神经大条,当时我吃着雪糕,根本没追他,他肯定看到我了,才神色慌张的逃跑,再说,我发现一丝线索不是最先告诉你们警方吗。” 他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说:“现在这个诈骗案已经转交到公安局的刑侦科了,你要是想提供线索,去那里问问吧。” 我碰了一鼻子灰,无奈的从派出所走了出来,又掏出手机,导航着去公安局的路线,好远,看来得坐公交车去了,步行的话到地方估计得天黑了。 我坐在公交车上思忖着,一会到公安局一定要说,那个人就是骗我钱的人,这个骗子还在这个城市中继续行骗着。 公交车行驶了两站地,上来一位姑娘,她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套裙,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黑色高跟鞋,她上来后发现没有座位了,便在我的座位边上站着,姑娘身后站着一位40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满脸络腮胡子,神情猥琐,穿着棕色凉拖,黄色九分裤。 我低头看着手机,薛欣妍给我发来了她最近出去游玩的照片,还发来几个可爱的表情包,她说以后要带我周游世界,砍柴种田,我看着笑了起来,忽然想到,以前秦筱澜的理想生活不就是这样的吗,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 想到这里,我点开秦筱澜的对话框,在里面输入,干啥呢,最近忙不忙? 等了半天她都没回复我,车内拥挤不堪,气味难闻,我把手机塞进裤兜,便抬起头看着周围。 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那个中年猥琐男,正用他那粗糙的手,放在套裙女孩的腰上,腿上,来回摸索着,那女孩满脸绯红,眼神恐慌,神情里透着无助和惶恐。 我见状,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要爱出风头,不要在打架了。 可是我越看越气大,我伸手抓住那女孩的胳膊,轻轻一拽,她便坐到的腿上。 中年男人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倒是那女孩一脸感激的望着我。 我抬起头,瞪着中年男人,阴冷地说道:“咸猪手?啊?你对我女朋友做了什么,你胆子够大的,不想活了吗?” 中年男人显然被我吓到了,他把视线转移到别处,不敢看我,到了一站后便匆匆地下车了。 女孩站起身,满脸羞怯地对我说:“谢谢你刚才的…” 我爽朗地说:“没事,举手之劳,那样的色狼就欠收拾。” 她听后笑着说:“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是哪里来的?” “北方人” “哦,为什么要来这里啊,女朋友在这里吗?” “不是,就是想来这里看看,闯闯” “那你在这个城市上班吗?” 我苦涩的笑了一下,上班?我还哪里有班上了,暴打同事,顶撞领导,哪家单位还敢任用我。 我摇了摇头,笑着对她说:“没上班,闲人一个。” 她用一脸惊诧的表情看着我,又好奇地问道:“那为什么不寻找一份工作呢,你,你是富二代?” 我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我这穷酸的样子,哪里像富二代,住地下室,出入高温的生产车间,更像是穷二代。 我打趣的说:“你看我像富二代吗,哪里像。” 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说道:“你说自己是个闲人,闲人有钱花,不就是富二代吗。” 我心里暗想,自己总不会坐吃山空的,虽然这几个月在工厂攒了点钱,但也花不了多久。 我看着她,她有一双迷人的眸子,但不如薛欣妍的诱人,她见我盯着她看,便不好意思的捋了一下刘海,脸颊橙红,倒有些妩媚的姿态。 我收回目光,看了看窗外,忽然想到什么,便转过头对她说道:“你看我能做什么工作?” 她惊颤了一下,又转动了一下明媚的眸子,对我说:“你适合当警察或者保镖之类的,你见你保护欲很强,又好打抱不平。” 她总结的还真到位,多少次的打抱不平让我吃了哑巴亏,心里无限苦涩,却无人诉说。 她见我低头思忖着,便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的,现在警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又有生命危险,你还是学学设计之类的工作吧,现在很热门的,比如房屋设计,服装设计,装修设计,脑力工作者也比用生命换钱划算一些。” 我听她夸夸其谈,说的有头有尾的,苦笑着说:“你是做设计工作的吗,我看你挺懂这方面的。” 她点了点头,说道:“我大学毕业后就到一家公司做服装设计了,虽然现在挣得不多,但也能学到很多经验,你要不要来我们公司试试?” 我本能的想到了自己的学历和工作经历,问她说:“想去你们公司需要什么条件?” 她把挎包往肩上提了提,掸了掸裙子,看着我说:“需要大学是主攻服装设计专业的,然后要热爱设计工作。” 她又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听得我昏昏欲睡,脑袋发涨,她所说的每一条我都不符合要求,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我到站了,正起身准备下车,她羞红了脸,轻声对我说:“能,能加个微信吗,哦,就是,你以后买衣服的话我能给你提供参考。” 我心里想,萧晴,秦筱澜,孙凯,包括渣哥,我身边这些人都是跟服装行业挂钩的,在多加一个懂服装设计的姑娘,有何不可。 我笑着说:“当然没问题。” 我扫了她的二维码名片,张雪瑶,这名字真好听,随便拿出来的名字都比我这王涛强, 我这名字简直是俗不可耐,毫无蕴意。 我刚走下车,她就发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表情,我急忙望向车内,她给我比划了一个大大的k手型,我心想,这姑娘不会是想撩我吧。 公安局的警察态度明显要比派出所的好,他们详细的听我说了今天见到骗子的过程,一位警察还用笔记下了我经过的时间,地点,听完我提供的线索后,一位50多岁的老警察态度和蔼的对我说:“伙子,很感谢你提供的线索,实不相瞒,我们现在的调查进入了冰冻期,我们无法确定这个诈骗团伙是不是离开了这个城市,但你今天提供给我们的消息,让我们对破获这起案件又起了很大的鼓舞作用,你回去等消息吧,等我们抓获这些诈骗犯,马上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我听后心里很舒服,起码这些人能认真的听我讲述,不像是派出所的民警态度恶劣,目中无人。 我又坐着公家车往家走,微信发出提示音,我点开查看,是秦筱澜,她邪恶地说道:“怎么了?想我了?” 我给她发了一个兔子上吊的卡通表情,又在聊天框输入道:“我看你最近也不发朋友圈,也不说话,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王大少爷,我最近忙的大姨妈都倒流了,哪还有时间晒朋友圈啊” “大姨妈倒流是什么意思” “滚,流氓” “干嘛骂我,是你自己说的” “没时间跟你贫嘴,我要工作了,再见大少爷,照顾好自己,有事言语” 她又发了一个扇嘴巴子的表情,便安静下去了。 我买了几只阳澄湖的大闸蟹,两打啤酒,到家后渣哥还没回来,便把啤酒放进大水桶里冰镇着。 围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佳人有约 晚上渣哥回来,避免不了痛饮,我把被辞退的事跟他说了,他听后气愤道:“这群兔崽子,什么臭德行也敢出来混社会,混不明白还要找领导顶事,这要是让我遇见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喝了一大口酒,笑着对渣哥说:“渣哥,这不是人间常情吗,自古以来就这样,那个肥猪领导和惹事的青年是亲戚关系,当然避免不了让我背黑锅,虽然这事不怪我,但我也打的解气了。” 渣哥皱着浓眉,几瓶酒下去,脸色有些酡红,他叹了口气,看着我说:“兄弟,车间回不去了,不如还是考虑考虑跟哥批发服装吧,这个虽然辛苦了点,但肯定要比你那高温几十度的车间强,挣得多少全看你勤不勤快了。” 其实我一直没想过要跟渣哥倒卖服装,只想安分守己找个工作,渣哥已经劝过我很多次了,我都一笑置之,我还是想找一份工作,踏踏实实的上班,批发服装是我最后的选择。 我笑着对渣哥说:“渣哥,我想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跟你批发服装咱以后再说。” 渣哥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一副望子不成龙的表情,他拿起瓶起子,又起开一瓶啤酒,汩汩的喝了几大口,喘着粗气说:“你就是一根筋,我跟你讲,你要是跟着我干,保证你比进车间挣得多。” 我俩喝到1点多,由于我下夜班,白天一天都没睡觉,渣哥明天又要早起,就都各自躺在床上睡着了。 渣哥不喝酒从来不打呼噜,只要是喝多了,那呼噜声简直就像一道道闷雷在轰鸣,有节奏的此起彼伏着,有时我失眠的时候就听渣哥的呼噜声,他像是累坏了,每次睡着都好像睡得特别解乏,特别舒服。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晒三竿了,我到院子里洗漱完,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十点了,心想,都这个时间段了,找工作的事下午再说吧。 吃过饭,我就往渣哥的跳蚤市场走去,走了大概半个时左右,前方有一排楼区,楼区的中间,有一大片摆摊的,像是一个大型的夜市,一眼望不到边,跳蚤市场内人山人海,我左拥右挤的走在人群长廊中。 长廊两侧摆在地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形形色色,我应接不暇的看着,看的有些头晕眼花。 有卖袜子的,手工品的,蟑螂药的,童装的,锅碗瓢盆的,还有各式各样的太阳镜等等。 在这被商品和人群包围的海洋中,想找到渣哥无疑为大海捞针。 我索性掏出手机,给渣哥拨打电话。 电话嘟了很久,渣哥也没接,我把手机塞进裤兜,继续向前寻找。 又走了十分钟左右,我被闷热的气温笼罩着透不过气来,人群拥挤,汗水和衣衫贴在一起,让我异常的不舒服。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我看是渣哥打来的,我忙接听电话,电话那边渣哥在喊叫着:“喂,喂,王涛,你给我打电话了吗?这边有点吵,有啥事啊。” 我也在电话这边喊着说:“渣哥你在哪个摊位呢,我都走了半天了,也没看见你啊。” “你在哪个市场呢,是城西的吗,我今天没在那边。” “啊?你不总说来城西这边摆摊吗,今天咋没来。” “那边的服装现在不好卖,我现在在河西的市场呢,你要是想来,就上这边找我吧,中午哥请你吃饭。” 挂掉电话后,我发现自己走错地方了,心想,这个城市既然有两个跳蚤市场,看来当地人很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商品,如果能看中门道,没准真可以挣上一笔钱。 渣哥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个他所在的位置,我见距离我10公里远,心里一阵唏嘘,渣哥天天都怎么去摆摊的,有时候还要推着大推车,他可真能吃苦。 我步行来到河西的跳蚤市场,汗水已经完全浸透了我的衣服,这该死的气温,热的让人窒息,我心里咒骂着。 这个跳蚤市场不比城北的,甚至来逛市场的人比城北的还多,而且这里贩卖的商品要数服装最多了,难怪渣哥突然跑到这里摆摊,原来是客流量大。 我又是一通左拥右挤,东张西望的寻找着渣哥的身影,这次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渣哥,他一脸灿烂的看着我笑,向我招了招手。 我来到他面前,笑着说:“想见你一面比西天取经还难,真算得上是九九八十一难了。” 渣哥瞪着我说:“谁知道你今天来啊,再说你来之前倒是跟我言语一声啊,还省得跑到城北那边去。” 渣哥说中午请我吃饭其实就是盒饭,他叫的外卖,不过伙食不错,挑了几样我爱吃的,还买了两瓶啤酒,我漫无目的的在他的摊位坐了一下午,前来买衣服的人有很多,大多数都是青年情侣。 渣哥卖的服装款式新颖,又很时尚,最关键的是便宜,所以很受人们的青睐。 下午四点钟左右的时候,我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当地的一个陌生号,我很诧异的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是王涛吗?”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很悦耳。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见你之前在一家求职站上发过一条求职信息,想问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我忽然想起之前在信息港上发过求职信息,那时候我还没到车间上班,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有人给我电话了。 “呃,还没有,你那里是哪家单位。” “我这里是巫山服装批发公司的,我见你在简历上写过,你之前在服装厂做过库管是吗” 我迅速回想起之前在家乡的时候,父亲挖尽心思把我弄进服装厂,没想到进去是养老,岗位是库管,实际我从来没做过这些。 “是,是干过,不过干的时间不是很长。” “没关系的,你只要熟悉一下库存软件,然后盘点好货品就行了。” 我又问了她一些工资待遇,员工福利的问题,便挂断了电话。 她加了我的微信,把服装厂的位置给我发了过来。 这家服装厂的工资相比生产铝卷的车间要低很多,库管的话一个月只有500元左右的工资。 我心想,索性现在我还没找到工作,不如明天去那里看看,万一自己喜欢呢。 渣哥收拾好摊位,走过来问我:“谁打的电话,女朋友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是一家服装厂,说明天让我去看看,有一个库管的工作,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渣哥听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这人就是犟,怎么劝你都没用,非要找工作,自己当老板多好,来去自由的,还没有约束。” 我无奈地说:“等我走投无路了在跟你倒腾服装吧。” 说完扑哧一笑。 渣哥瞪着我说:“你就是看不起摆摊的,以为自己是上班族了不起啊。” 我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往家走着,天色渐渐昏暗下去,街道上反而热闹了起来。 有各式各样的吃车正准备前往夜市,跳蚤市场的人已散尽,夜市的街区又繁华了起来。 我和渣哥在路边买了几穗苞米,边走边啃着,渣哥说:“这苞米跟我家乡的比,差太多了,首先这个味道就不对,不香不甜,就跟嚼大米饭一样没有味道。” 我啃了几口说:“我吃着味道还行,可能是出门在外,不管吃什么都不喜欢,一直都怀念家乡的味道。” 这时,我的手机微信发出了一长串的提示音,我掏出来查看,原来是薛欣妍的视频通话,我忙点击接受。 视频接通后,屏幕那边依然是秀美如花的容颜,她粉嫩的脸颊像是能挤出水来,晶莹剔透的双眸明亮有神,柔顺的头发被盘在脑后,显得愈发妩媚诱人。 她面带微笑的看着我,见我这边光线昏暗,便问:“你在哪里呢,在外面吗,怎么这么黑,都看不清楚你了。”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和渣哥正在往家走,这边天快黑了,太阳已经落山半天了。” 这时渣哥凑过来阴笑着说:“呦,这不是王大夫人吗,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等着喝你俩的喜酒呢。” 薛欣妍掩口而笑,脸颊变成绯红色,迷人的媚态散发着想把她搂入怀中的渴望。 我推了一下渣哥,笑着说:“我俩结婚能不叫上你么,皇上不急太监急。” 渣哥盯着手机屏幕说:“你媳妇可真漂亮啊。” 他看得眼珠子发直,就差口水流下来了。 薛欣妍捋了一下头发,正色地对我说:“涛,我这几天不怎么忙,我想去你那边看看你,你这几天有什么事吗,要是有要紧的事,我就先不去了。” 我听了兴奋的差点蹦了起来,满脸欢喜地说:“我能有什么事,你来吧,随时恭候皇后娘娘大驾光临。” 渣哥一脸疑惑地问我:“你啥时候当皇上了,那能不能给我个官当当,让我也过过官瘾。” 我用脚轻轻踢在他的屁股上,笑骂道:“等我当皇上了,我就让你管理市场,你不是喜欢摆摊吗,到时候所有摊位都是你的了。” 渣哥说:“你倒是还挺懂我的心意,不过到那时谁还当那种琐碎的官职了,我还是衣锦还乡,安享晚年吧。” 我又看着屏幕,对薛欣妍说:“欣妍,你什么时候来呀,我好准备一下。” 她思忖了一会,说道:“我这里距离你那不远,坐车的话用不上一天就到了,我想后天过去。” 我忽然想起明天我还有个面试,欣妍后天来正好可以赶上。 我俩又说了一些别的话就挂断了。 渣哥为了犒劳我陪他摆了一下午摊,亲自下厨弄了几道硬菜,又开始我俩醉生梦死的夜晚。 他跟我谈到,等他儿子长大了,一定要让他儿子去部队当几年兵,锻炼一下他的心智和体能。 我若有所思地说:“当初我还有那个想法呢,无奈我出了一码子事,所有想做的事都没做成,上大学,谈恋爱,学自己喜欢的专业,未来还要自己创业,开办公司,好好孝敬爹妈,现在这些我一样也没完成。” 渣哥听后,好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想起从没跟渣哥谈过自己昏迷八年的过往,便借着酒劲跟他娓娓道来。 渣哥听后,眼珠子瞪得老大,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说:“我靠,你子还有这种经历呢,我看你平时挺精明一个人,原来” 我笑着说:“原来怎么样?我现在没什么后悔的,珍惜眼前吧,保护自己爱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我就很知足了。” 渣哥继续追问:“我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些。” “这有什么好说的,谁一辈子没有个大起大落,大灾大难的。” “关键是你的灾难大的有点过分了,正是青春年华,热血儿郎的,怎么就白白的躺了八年,我听了都觉得惋惜。” 渣哥说完,抓起啤酒瓶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啤酒,放下酒瓶他又说道:“关键是你现在上学也不赶趟了,学专业知识的话又有点晚,所幸你这伙长得还挺好看,姑娘不愁不没地方找吧。” 说完径自嘿嘿嘿的笑着。 我瞪了他一眼,点燃一根烟,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说道:“我这辈子有欣妍就足够了,除了欣妍我谁也不要。” 渣哥起身出去方便了,我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想看看薛欣妍的朋友圈,忽然惊奇的看到张雪瑶有两条微信留言。 我好奇的点开查看,里面第一条留言道:“干嘛呢,找到工作了没?” 我喝的有些晃荡,眼神很迷离,又接着看第二条留言:“你明天有时间吗?” 我看了有些愣怔,她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想给我介绍工作? 我在聊天框输入:明天上午有个面试,一个服装厂的库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渣哥方便完走进屋子,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疑惑的问道:“咦,这姑娘是谁,不是欣妍啊,你子按捺不住寂寞,跟别的女孩子去约会了?” 我苦涩的笑道:“你想什么呢,这是我在公交车上认识的,那会她被一个大叔骚扰,我替她解围了,她为了感谢我,就加了我的微信。” 渣哥想都没想的就说道:“这姑娘相中你了,恐怕是要以身相许,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欣妍的事,臭子。” 这时微信响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我看是张雪瑶回复了微信,她发的是一条语音,我见渣哥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索性点开语音听着。 “呃,我,我想求你个事,不,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渣哥更是一脸疑惑的盯着我看,连我自己都没搞明白,我能帮上她什么忙啊,我在这城市人生地不熟的,没钱没势没工作,能帮上她什么忙。 我也点开语音录入,说道:“帮你什么忙?不是杀人放火抢劫就行。” 我看着渣哥说:“你别直勾勾的看着行不,我又没犯法,人家姑娘有事求我,我好歹得问问什么事吧。” 渣哥听后白了一眼,不屑的说:“我又没说什么,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想沾花惹草的。” 我气恼地说:“我没有,再说欣妍后天就来了,你把嘴闭严了,这话可不能乱说。” 叮铃,微信提示音响起,我抓起手机查看,依然还是一条语音留言,我点开拿到耳边听着。 “那个,我,我爸妈他俩,一直要给我相亲,已经安排好几个了,我非常厌恶,特别不想去,我就跟他俩说,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他俩不信,非要让我带到家里看看,我没办法,才想到你的,你能假扮我的男朋友吗,不白来,到时候请你吃大餐。” 这次渣哥找到借口了,他明目张胆的开始攻击我:“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人家姑娘就是看上你了,她怎么不找我假扮男朋友呢,你做这事对得起欣妍吗?” 我一阵气短,不知跟他说什么,拒绝人家又于心不忍,答应她渣哥又会找欣妍告状,我思忖片刻,在聊天框内打道:“我明天回复你。” 渣哥一脸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给她打什么字了,鬼鬼祟祟的。” 我无奈地说:“渣哥,你就别管了,我不会对不起欣妍的,来,喝酒。” 渣哥端着两瓶凉掉的炒菜,去院子里重新炒了,张雪瑶这会又发来几个非常可怜的表情过来,见我不回复,又发来一串字,上面写道:“你一定要帮我,我真的不想去相亲,那群人都是奇葩,没有我喜欢的类型。” 我回道:“你去都没去,怎么知道没有自己喜欢的类型。” “电视上看得,相亲对象大多数都是奇葩类型,反正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高高的,帅帅的,有正义感的,a一点的,比如说像你这样的。” 渣哥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我见渣哥走进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慌,急忙把手机塞进了裤兜,心想:我做错什么了?我,我,我什么也没做啊,为什么要心虚呢。 渣哥睨着我,说道:“是不是又跟那姑娘聊天呢。” 我一脸尴尬地说:“没,没有,刚看了一会朋友圈,呃,我说渣哥,你可不能乱怀疑我,我这人从到大都是本本分分做人,没做过出格的事,欣妍后天来,你千万别乱说什么,知道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渣哥哈哈大笑着说:“知道了兄弟,来,喝酒。” 有时候我想,能跟渣哥天天醉生梦死的也挺好,起码喝完酒了就能忘掉忧愁,抛弃烦恼,把那些不痛快,不爽的情绪全部都埋藏在心底,不去想它,亦不会烦闷难过。 人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糟蹋了后,才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想以后的自己,定不会把最珍贵的感情结晶,狠心的揉碎,无情的践踏,欣妍,我不会那么做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红尘回眸》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佳人有约 晚上渣哥回来,避免不了痛饮,我把被辞退的事跟他说了,他听后气愤道:“这群兔崽子,什么臭德行也敢出来混社会,混不明白还要找领导顶事,这要是让我遇见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喝了一大口酒,笑着对渣哥说:“渣哥,这不是人间常情吗,自古以来就这样,那个肥猪领导和惹事的青年是亲戚关系,当然避免不了让我背黑锅,虽然这事不怪我,但我也打的解气了。” 渣哥皱着浓眉,几瓶酒下去,脸色有些酡红,他叹了口气,看着我说:“兄弟,车间回不去了,不如还是考虑考虑跟哥批发服装吧,这个虽然辛苦了点,但肯定要比你那高温几十度的车间强,挣得多少全看你勤不勤快了。” 其实我一直没想过要跟渣哥倒卖服装,只想安分守己找个工作,渣哥已经劝过我很多次了,我都一笑置之,我还是想找一份工作,踏踏实实的上班,批发服装是我最后的选择。 我笑着对渣哥说:“渣哥,我想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跟你批发服装咱以后再说。” 渣哥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一副望子不成龙的表情,他拿起瓶起子,又起开一瓶啤酒,汩汩的喝了几大口,喘着粗气说:“你就是一根筋,我跟你讲,你要是跟着我干,保证你比进车间挣得多。” 我俩喝到1点多,由于我下夜班,白天一天都没睡觉,渣哥明天又要早起,就都各自躺在床上睡着了。 渣哥不喝酒从来不打呼噜,只要是喝多了,那呼噜声简直就像一道道闷雷在轰鸣,有节奏的此起彼伏着,有时我失眠的时候就听渣哥的呼噜声,他像是累坏了,每次睡着都好像睡得特别解乏,特别舒服。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晒三竿了,我到院子里洗漱完,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十点了,心想,都这个时间段了,找工作的事下午再说吧。 吃过饭,我就往渣哥的跳蚤市场走去,走了大概半个时左右,前方有一排楼区,楼区的中间,有一大片摆摊的,像是一个大型的夜市,一眼望不到边,跳蚤市场内人山人海,我左拥右挤的走在人群长廊中。 长廊两侧摆在地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形形色色,我应接不暇的看着,看的有些头晕眼花。 有卖袜子的,手工品的,蟑螂药的,童装的,锅碗瓢盆的,还有各式各样的太阳镜等等。 在这被商品和人群包围的海洋中,想找到渣哥无疑为大海捞针。 我索性掏出手机,给渣哥拨打电话。 电话嘟了很久,渣哥也没接,我把手机塞进裤兜,继续向前寻找。 又走了十分钟左右,我被闷热的气温笼罩着透不过气来,人群拥挤,汗水和衣衫贴在一起,让我异常的不舒服。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我看是渣哥打来的,我忙接听电话,电话那边渣哥在喊叫着:“喂,喂,王涛,你给我打电话了吗?这边有点吵,有啥事啊。” 我也在电话这边喊着说:“渣哥你在哪个摊位呢,我都走了半天了,也没看见你啊。” “你在哪个市场呢,是城西的吗,我今天没在那边。” “啊?你不总说来城西这边摆摊吗,今天咋没来。” “那边的服装现在不好卖,我现在在河西的市场呢,你要是想来,就上这边找我吧,中午哥请你吃饭。” 挂掉电话后,我发现自己走错地方了,心想,这个城市既然有两个跳蚤市场,看来当地人很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商品,如果能看中门道,没准真可以挣上一笔钱。 渣哥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个他所在的位置,我见距离我10公里远,心里一阵唏嘘,渣哥天天都怎么去摆摊的,有时候还要推着大推车,他可真能吃苦。 我步行来到河西的跳蚤市场,汗水已经完全浸透了我的衣服,这该死的气温,热的让人窒息,我心里咒骂着。 这个跳蚤市场不比城北的,甚至来逛市场的人比城北的还多,而且这里贩卖的商品要数服装最多了,难怪渣哥突然跑到这里摆摊,原来是客流量大。 我又是一通左拥右挤,东张西望的寻找着渣哥的身影,这次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渣哥,他一脸灿烂的看着我笑,向我招了招手。 我来到他面前,笑着说:“想见你一面比西天取经还难,真算得上是九九八十一难了。” 渣哥瞪着我说:“谁知道你今天来啊,再说你来之前倒是跟我言语一声啊,还省得跑到城北那边去。” 渣哥说中午请我吃饭其实就是盒饭,他叫的外卖,不过伙食不错,挑了几样我爱吃的,还买了两瓶啤酒,我漫无目的的在他的摊位坐了一下午,前来买衣服的人有很多,大多数都是青年情侣。 渣哥卖的服装款式新颖,又很时尚,最关键的是便宜,所以很受人们的青睐。 下午四点钟左右的时候,我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当地的一个陌生号,我很诧异的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是王涛吗?”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很悦耳。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见你之前在一家求职站上发过一条求职信息,想问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我忽然想起之前在信息港上发过求职信息,那时候我还没到车间上班,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有人给我电话了。 “呃,还没有,你那里是哪家单位。” “我这里是巫山服装批发公司的,我见你在简历上写过,你之前在服装厂做过库管是吗” 我迅速回想起之前在家乡的时候,父亲挖尽心思把我弄进服装厂,没想到进去是养老,岗位是库管,实际我从来没做过这些。 “是,是干过,不过干的时间不是很长。” “没关系的,你只要熟悉一下库存软件,然后盘点好货品就行了。” 我又问了她一些工资待遇,员工福利的问题,便挂断了电话。 她加了我的微信,把服装厂的位置给我发了过来。 这家服装厂的工资相比生产铝卷的车间要低很多,库管的话一个月只有500元左右的工资。 我心想,索性现在我还没找到工作,不如明天去那里看看,万一自己喜欢呢。 渣哥收拾好摊位,走过来问我:“谁打的电话,女朋友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是一家服装厂,说明天让我去看看,有一个库管的工作,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渣哥听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这人就是犟,怎么劝你都没用,非要找工作,自己当老板多好,来去自由的,还没有约束。” 我无奈地说:“等我走投无路了在跟你倒腾服装吧。” 说完扑哧一笑。 渣哥瞪着我说:“你就是看不起摆摊的,以为自己是上班族了不起啊。” 我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往家走着,天色渐渐昏暗下去,街道上反而热闹了起来。 有各式各样的吃车正准备前往夜市,跳蚤市场的人已散尽,夜市的街区又繁华了起来。 我和渣哥在路边买了几穗苞米,边走边啃着,渣哥说:“这苞米跟我家乡的比,差太多了,首先这个味道就不对,不香不甜,就跟嚼大米饭一样没有味道。” 我啃了几口说:“我吃着味道还行,可能是出门在外,不管吃什么都不喜欢,一直都怀念家乡的味道。” 这时,我的手机微信发出了一长串的提示音,我掏出来查看,原来是薛欣妍的视频通话,我忙点击接受。 视频接通后,屏幕那边依然是秀美如花的容颜,她粉嫩的脸颊像是能挤出水来,晶莹剔透的双眸明亮有神,柔顺的头发被盘在脑后,显得愈发妩媚诱人。 她面带微笑的看着我,见我这边光线昏暗,便问:“你在哪里呢,在外面吗,怎么这么黑,都看不清楚你了。”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和渣哥正在往家走,这边天快黑了,太阳已经落山半天了。” 这时渣哥凑过来阴笑着说:“呦,这不是王大夫人吗,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等着喝你俩的喜酒呢。” 薛欣妍掩口而笑,脸颊变成绯红色,迷人的媚态散发着想把她搂入怀中的渴望。 我推了一下渣哥,笑着说:“我俩结婚能不叫上你么,皇上不急太监急。” 渣哥盯着手机屏幕说:“你媳妇可真漂亮啊。” 他看得眼珠子发直,就差口水流下来了。 薛欣妍捋了一下头发,正色地对我说:“涛,我这几天不怎么忙,我想去你那边看看你,你这几天有什么事吗,要是有要紧的事,我就先不去了。” 我听了兴奋的差点蹦了起来,满脸欢喜地说:“我能有什么事,你来吧,随时恭候皇后娘娘大驾光临。” 渣哥一脸疑惑地问我:“你啥时候当皇上了,那能不能给我个官当当,让我也过过官瘾。” 我用脚轻轻踢在他的屁股上,笑骂道:“等我当皇上了,我就让你管理市场,你不是喜欢摆摊吗,到时候所有摊位都是你的了。” 渣哥说:“你倒是还挺懂我的心意,不过到那时谁还当那种琐碎的官职了,我还是衣锦还乡,安享晚年吧。” 我又看着屏幕,对薛欣妍说:“欣妍,你什么时候来呀,我好准备一下。” 她思忖了一会,说道:“我这里距离你那不远,坐车的话用不上一天就到了,我想后天过去。” 我忽然想起明天我还有个面试,欣妍后天来正好可以赶上。 我俩又说了一些别的话就挂断了。 渣哥为了犒劳我陪他摆了一下午摊,亲自下厨弄了几道硬菜,又开始我俩醉生梦死的夜晚。 他跟我谈到,等他儿子长大了,一定要让他儿子去部队当几年兵,锻炼一下他的心智和体能。 我若有所思地说:“当初我还有那个想法呢,无奈我出了一码子事,所有想做的事都没做成,上大学,谈恋爱,学自己喜欢的专业,未来还要自己创业,开办公司,好好孝敬爹妈,现在这些我一样也没完成。” 渣哥听后,好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想起从没跟渣哥谈过自己昏迷八年的过往,便借着酒劲跟他娓娓道来。 渣哥听后,眼珠子瞪得老大,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说:“我靠,你子还有这种经历呢,我看你平时挺精明一个人,原来” 我笑着说:“原来怎么样?我现在没什么后悔的,珍惜眼前吧,保护自己爱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我就很知足了。” 渣哥继续追问:“我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些。” “这有什么好说的,谁一辈子没有个大起大落,大灾大难的。” “关键是你的灾难大的有点过分了,正是青春年华,热血儿郎的,怎么就白白的躺了八年,我听了都觉得惋惜。” 渣哥说完,抓起啤酒瓶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啤酒,放下酒瓶他又说道:“关键是你现在上学也不赶趟了,学专业知识的话又有点晚,所幸你这伙长得还挺好看,姑娘不愁不没地方找吧。” 说完径自嘿嘿嘿的笑着。 我瞪了他一眼,点燃一根烟,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说道:“我这辈子有欣妍就足够了,除了欣妍我谁也不要。” 渣哥起身出去方便了,我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想看看薛欣妍的朋友圈,忽然惊奇的看到张雪瑶有两条微信留言。 我好奇的点开查看,里面第一条留言道:“干嘛呢,找到工作了没?” 我喝的有些晃荡,眼神很迷离,又接着看第二条留言:“你明天有时间吗?” 我看了有些愣怔,她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想给我介绍工作? 我在聊天框输入:明天上午有个面试,一个服装厂的库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渣哥方便完走进屋子,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疑惑的问道:“咦,这姑娘是谁,不是欣妍啊,你子按捺不住寂寞,跟别的女孩子去约会了?” 我苦涩的笑道:“你想什么呢,这是我在公交车上认识的,那会她被一个大叔骚扰,我替她解围了,她为了感谢我,就加了我的微信。” 渣哥想都没想的就说道:“这姑娘相中你了,恐怕是要以身相许,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欣妍的事,臭子。” 这时微信响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我看是张雪瑶回复了微信,她发的是一条语音,我见渣哥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索性点开语音听着。 “呃,我,我想求你个事,不,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渣哥更是一脸疑惑的盯着我看,连我自己都没搞明白,我能帮上她什么忙啊,我在这城市人生地不熟的,没钱没势没工作,能帮上她什么忙。 我也点开语音录入,说道:“帮你什么忙?不是杀人放火抢劫就行。” 我看着渣哥说:“你别直勾勾的看着行不,我又没犯法,人家姑娘有事求我,我好歹得问问什么事吧。” 渣哥听后白了一眼,不屑的说:“我又没说什么,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想沾花惹草的。” 我气恼地说:“我没有,再说欣妍后天就来了,你把嘴闭严了,这话可不能乱说。” 叮铃,微信提示音响起,我抓起手机查看,依然还是一条语音留言,我点开拿到耳边听着。 “那个,我,我爸妈他俩,一直要给我相亲,已经安排好几个了,我非常厌恶,特别不想去,我就跟他俩说,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他俩不信,非要让我带到家里看看,我没办法,才想到你的,你能假扮我的男朋友吗,不白来,到时候请你吃大餐。” 这次渣哥找到借口了,他明目张胆的开始攻击我:“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人家姑娘就是看上你了,她怎么不找我假扮男朋友呢,你做这事对得起欣妍吗?” 我一阵气短,不知跟他说什么,拒绝人家又于心不忍,答应她渣哥又会找欣妍告状,我思忖片刻,在聊天框内打道:“我明天回复你。” 渣哥一脸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给她打什么字了,鬼鬼祟祟的。” 我无奈地说:“渣哥,你就别管了,我不会对不起欣妍的,来,喝酒。” 渣哥端着两瓶凉掉的炒菜,去院子里重新炒了,张雪瑶这会又发来几个非常可怜的表情过来,见我不回复,又发来一串字,上面写道:“你一定要帮我,我真的不想去相亲,那群人都是奇葩,没有我喜欢的类型。” 我回道:“你去都没去,怎么知道没有自己喜欢的类型。” “电视上看得,相亲对象大多数都是奇葩类型,反正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高高的,帅帅的,有正义感的,a一点的,比如说像你这样的。” 渣哥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我见渣哥走进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慌,急忙把手机塞进了裤兜,心想:我做错什么了?我,我,我什么也没做啊,为什么要心虚呢。 渣哥睨着我,说道:“是不是又跟那姑娘聊天呢。” 我一脸尴尬地说:“没,没有,刚看了一会朋友圈,呃,我说渣哥,你可不能乱怀疑我,我这人从到大都是本本分分做人,没做过出格的事,欣妍后天来,你千万别乱说什么,知道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渣哥哈哈大笑着说:“知道了兄弟,来,喝酒。” 有时候我想,能跟渣哥天天醉生梦死的也挺好,起码喝完酒了就能忘掉忧愁,抛弃烦恼,把那些不痛快,不爽的情绪全部都埋藏在心底,不去想它,亦不会烦闷难过。 人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糟蹋了后,才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想以后的自己,定不会把最珍贵的感情结晶,狠心的揉碎,无情的践踏,欣妍,我不会那么做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