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战之精灵鬼怪人》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前言 一 呆子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世界真美好。 在那连绵的隔阴山山脉脚下,有广阔的缓坡田野。在缓坡田野交界之处,竹林果园掩映之下,矗立着一片豪宅大院。 有一个奇怪的孩子在巨宅外一段新筑的黄泥院墙下玩耍。四周果树、油菜、野草竞相开花、吐芳争艳,引来纷纷扰扰的蝴蝶、蜜蜂,在各式花朵间翩翩起舞,采蜜集粉,忙个不休。 野蜂喜欢在有着宽瓦檐篷的黄泥墙上打洞聚居。那孩子这会正拿了根树枝去挖那些洞。 有蜜蜂被他堵在洞里,探出个有须的脑袋,想要逃,却被他用两个手指头捏着,拉了出来,那蜜蜂屁股一弯,尾针刺了他幼嫩的手指头一下,他痛得忙将它甩了,食指上却已被扎了一根黑色的蜂针。他将蜂针拔下,手指头痛得同火灼一般。他将手指头放进嘴里含了一会,忍着痛,又去抠别的蜜蜂。终于有只被他用棍子摁在墙上,他心翼翼地看那蜜蜂翘着屁股,它伸缩着蜂针拼命而徒劳无功地刺木棍,这蜂针尾端泌出极的一滴透明的液体。 这孩子才五六岁,却个子高大、贪玩专注。他试了很多次,也没办法用手指头捉着蜜蜂而不让它螫到自己,惊慌之下,倒将一只蜜蜂捏个半死。他坐下来,看着手掌中的仍在抖动的蜜蜂,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扒拉着,满怀悲伤地希望它能活过来。他们家这一两年来老死人,他对死亡、对生命感到很迷惑。 从大院里出来个长得极为美艳的少女,呼喊着他的名字,四处找他。他置若罔闻,仍在翻来覆去地看掌中的蜜蜂,看得是如此的仔细,如此的全神贯注,连天阴下来,起风了都不知道。 那少女找到了他,一把将他手里的蜜蜂打落,揪起他骂道:“你个傻子,我喊了你半天,你都不应一声?要下雨了你知不知道?”一边骂他,一边拽着他往院子里跑。 据说,这孩子出生在子夜时分,天有异象;可是养了几年,除了个子远比一般的孩高大壮实外,并无特殊的灵异之处,反倒整个人木墩墩、呆乎乎的,像个傻子。在他七八个月,刚会坐起时,就已经这样了。给他一个玩具,他会一直看、一直玩,从白天玩到黑夜,从张眼看到要睡着,他也不去干别的;只要你不将这玩具拿走,他就会一直专注地拿着这玩具玩耍,不起别的心思。家里的仆人都觉得这孩子不吵不闹,很好带,可是他的父亲、姑等亲人就担心这孩子有问题,又怕他看一样东西久了伤眼睛,总会隔一段时间,将他拿在手里的东西给换走,或者干脆抱了他四处走动。 到了五六岁,他仍然不太会说话。 家里人急,拿着识字本教他念字,他倒也一样专注,学得并不慢,家里人才稍放了心。可他痴看虐玩一样东西的毛病,始终改不了,并且老实木讷,无法跟别的孩子玩在一起。 他家老宅的院子里有好几棵枣树,那枣花很细。有一段时间,他对它感了兴趣,天天吃了早饭就站在树下仰头看。 那美丽少女一开始觉得好奇,也跑来树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她以为上面有鸟窝,也不想惊动那鸟儿,屏声静气地陪他看了好一会儿,在树叶间找啊找,却什么也没发现。 她纳闷了,低头问他道:“呆子,你在看什么?” 孩子就指着近在眼前的一粒枣花道:“我在看枣花。” 少女气死了,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打了几下,道:“枣花有什么好看的?能让你一天天的跑来看,一看就是几个钟头?这枣花这么细,还不把你眼睛给看坏了?你这傻可也傻得太古怪了啊!” 他父亲是文武双全之人,他教孩子识字念诗,觉得他智力没问题,可是他那实在专注得过了份的痴傻状,让他心惊。于是,他早早地就开始教他练武。 练武的第一步就是站桩。 他照样专注,可是练武是很苦的事。他按他父亲的要求站着桩,可没多久就感到累,姿势开始变形。看他难于坚持的苦捱状,他父亲讥诮地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就走了。 孩子实在坚持不住,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是休息了一会,他又起来站着。好吧,现在就算你再呆痴,可身体的苦累总会让你不得不松懈下来吧,休息一下吧。 跑步也一样,你他父亲带着他跑,他跑累了,父亲就停下陪他走。又能跑了,就继续带着他跑。 他父亲事情也多,带得几日,就不高兴管他了,就将自己家传的、或者因机缘收拢得到的一些练武谱籍都给他放在练功房里,随他取看。并叫人做了个木头架子,将些自认重要的图法绘在白纸板上,写上口诀,让他自行搁在架子上对照着练。 至此之后,这孩子就迷上了练武,慢慢就戒掉了痴看虐玩一样东西的毛病。 这奇怪的孩子姓娄,名祖。是他太爷给取的名字。但按字辈排行,他记入娄家宗谱的名字为娄立强。他在申领全民证(作者所在国家身份证)前一直用“娄立强”这个名字。 那美丽少女是他姑,名叫娄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前言 二 好色的呆子 这孩子时候很呆,可是长大些后却变得很好色。 对这孩子的好色,他姑娄敏是有切身体会的。 这孩子也可怜,出生时块头太大,他亲娘生他受了大累,不多久就病亡了。他自就是由他姑带着长大的。到了七八岁,他还要粘着跟他姑睡。他姑也才比他大了六七岁,并且自带他睡惯的。可他渐渐年长,再让他睡在身边就不合适了,于是就让他一个人睡。他闹得很厉害,一定要跟她睡在一起。一开始,姑还有点不忍心,认为他将自己当作亲娘,于是又陪了他几次。可是他晚上睡在旁边越来越不老实了,有次竟然还趁她睡着的时候来摸她身上不该摸的地方。姑也是个泼辣直性的,起来将他一顿毒打,然后将他锁进他自己的房间里。 其后,姑就去县城住校读青学班,将他留在农村家里,由家里的几个老妇人带着。姑也常回来,每逢姑回家,这子晚上总跟在她身边,仍然有那种要她陪他睡的意图。姑冷脸相对,他若再纠缠就暴打他一顿。他自沉迷于练功夫,皮糙肉厚的,轻易也打不坏。 他十二岁那年,身为乡童校(相当于作者所在世界的学)政教主任的父亲娄来兴,在一次组织全校师生春游时出了意外,牺牲了。姑就回家住了几天。有一天晚上正睡得朦胧间,就觉得有人睡在旁边,依偎着,在摸自己胸。一开始还以为是同来家里的未婚夫忍不住,来陪自己了,就没怎么推却。可后来发觉气味不对,孩子气重,睁眼一看,竟然是娄祖,这下是气得人直发抖。揪着他耳朵,将他拉到地上跪着,狠狠地打。 姑也不给他留面子,姑母亲、姨婆姨娘都被惊醒,聚了过来。姑将发生的事情跟一堆女人讲了,又是对娄祖一顿毒打。都打断了好几根藤条。姑母亲、姨婆姨娘们都是娄家太爷、爷爷留下的大老婆,她们都摇头的摇头、点头的点头,认为娄家男子都是这样的种,如果早个十几年,是应该给他身边置一个贴身丫环或童养媳的。 姑未婚夫陈华明白天太忙,晚上睡得迟,被吵醒后起来,过来一看这阵仗,马上去阻止姑再打,还说娄祖也才十三岁不到,还是个孩子,就算不懂事,也不能这样子打啊。 姑长得极貌美,追求的伙很多。一开始她还嫌弃陈华明年长她近一轮,家里还有个童养媳的,一直拖延着不结婚。经过这事,两月后,姑青学班(相当于作者所在世界的高中)一毕业,就跟他将婚事办了。她也没去高等院校进学,而是考上了县法政科,成为了一名法政礼教干部。 结了婚之后,因娄家家道败落,姑听从夫君的意思,将亲娘和娄祖都带回了南洵夫家。 姑夫家是天南头号的权贵人家。姑公公陈北源,是一个极富传奇的将军。他在战争中被炸弹炸翻,双眼被灼,脏腑受震有内伤。战争年代条件差,治疗未及,陈伤难愈,两眼视力很差,行动不便。他挂着个天南党部总顾的职务,不怎么去单位上班,却将自家前院搞成个衙门似的,每天就在此带着一帮秘书办公、审阅公文。姑公公虽然是主监天南党部的“太上皇”,实际却是北党要员。南洵是天南财富聚集地之一,虽是震州府下一县区,但地位极重要。如果不是北党强力反对,南洵早已被立为别都(“都”是宗主国行省省府城市)。南党的天南省党部即设在南洵。 娄祖来姑家这年,他正好要上少学班(相当于作者所在世界的初中)。姑家所在的住宅区住着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旁边就有个少学班学校,娄祖就去这学校继续读书。 姑家里有很多婢子,年轻、容貌端正的也有几个。 大概是来到了个陌生的新环境,并且陈家前后院都有武装护卫,这娄祖刚开始显得很老实。每天如在老家一般早晚出去练功,回家后就躲在自己房里认真学习。 可还没等姑宽心多久,就渐渐听得佣人、婢子在偷偷传些娄祖的闲话,她就上了心。 有天,夜深了,她下楼拿样东西,就觉得娄祖房里有点不对劲。挨近去听,就听到里面传来年轻女人窃窃的笑声。她皱眉心从窗棂缝间往里看。里面还亮着灯,一个婢子仰天躺在床上,敞开着胸,娄祖就专心地摸着看,专心得好似在研究什么高深学问似的。 姑气得当场就炸毛了,踹开房门就打了娄祖几个耳光,又把他拖下床来饱揍一顿。这段时间正播着宗主国成立后的第一部热播剧《西游记》,娄祖的容貌长得虽不似猪八戒那般夸张,但却跟猪八戒的扮演者马老师有那么几份相似,而且他太爷给他取的名字也不好,娄祖反过来就是祖娄,天南话读起来就跟“猪猡”一模一样。姑对马老师在《西游记》“高老庄”段以本面目出演的又色又呆的形象记忆深刻,直觉得娄祖也是又呆又色,简直就是猪八戒本尊。她此时刚有了孕身,脾气非常大,很冲动,当即就大骂娄祖是“猪八戒”投胎。 娄祖觉得自己不是猪八戒。但他后来也抽空偷偷去看这《西游记》了,然后发现自己觉得猪八戒虽没本事,但很天真可爱。他很不喜欢自己是“呆”的。他觉得猪八戒远比自己聪明、市侩。他倒觉得孙悟空才是真的呆。他在那个年龄段,也不知怎的,就想去看看美丽女人身上长得怎样,好似中了邪一般。他本来就是好奇心一起就止不住的人。 最后还是姑夫过来劝住。他也觉得好笑,轻飘飘地道:“孩子还,毛都没长齐呢,又来不了什么真事,就是好奇闹着玩儿,你这闹得满院子风雨的,也不给他留些面子,倒要心让他心里留下些阴影。” 姑非常生气他那副轻薄样子。她心里本来就嫌忌夫家有太多搞不聆清的年轻婢子。于是,借着这个机会,第二天就将稍许年轻、有那么点姿色的婢女、佣人全给辞退了,只剩下些老嬷嬷,由她亲娘日常监管着。 女人的情绪是善变的。半年后,姑生了对双胞胎儿女,又开始嫌弃那些老嬷嬷常伴左右。也不知她从哪里听来的,孩子谁带就跟谁像。她自己又不是个肯耐心带孩子的主。这一年来,娄祖真的长成大人了,声音也变了,看上去好像也懂事了,没再闹出什么乱事,反倒起早摸黑地练武更勤了。然后她就又招来了好几个年轻貌美,还是初子身的婢子来。观察了许久,也没再发现娄祖对她们有什么不轨言行。他反倒端庄得像个正人君子、老大人了。自己丈夫也不错,在这些年轻婢子面前表现得很庄重。 姑娄敏现丰忌讳娄祖这个名字,就要他用“娄立强”这个按家谱字辈定的名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开篇一 女孩的心事你别猜 一 青二下学期期终考试结束后,娄立强回到教室又翻了回书。他的心情很差,因为这次考试他没考好。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了,这时门口出现了个身材细长的女生,拎着个书包,喊声“大狗熊,我来了。”就跑过来,将书包往他桌子上一垛,一侧身就轻易地坐在了旁边的课桌上。她的脸长得极为精致俏皮,神情活泼稚气,看上去约摸十五六岁,可长得太高,比大部分的青年班男生都高。 娄立强不睬她,合上书本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她是同校少年部的少二学生。看见她,娄立强就更感到难过和心虚。在她眼里,他一直是品学兼优、几乎无所不能、令她敬佩的大哥哥,可他现在真成了学习上的笨熊了,这太让他羞愧了。 娄立强闷头慢慢地塞书本:“刘心语,你不用等我了,你叫你家里人开车来接你好不?我要回农村家里。” 原本还雀跃着的女生立马就翻了脸,纳闷地道:“怎么回事?你今天就回老家?这么迟还回老家?你早上都没跟我讲。”嘀咕着,很是埋怨。 娄立强没办法对付她,只好道:“哎!好了好了,我不回农村,我送你回去。” 学生们如同鸟兽而散,校园里异常安静,经过五班时,娄立强往那教室里看了一眼,发现何欢仍在。五班教室里就她一个人,她散披着一头长长的违反校规的垂肩发,还在慢悠悠地整理书本。 又往外走了几步,娄立强犹豫着停了下来,想了想,还是牵了身边女生的手折回来。 两个人站在何欢面前,娄立强道:“何欢你怎么还没走?” 何欢是一个特别柔美的姑娘,是娄立强少年班时的同班同学,以往跟娄立强的关系要胜过娄立强身边的刘心语。 何欢看了他一眼,继续慢条斯理地往书包里装书本文具:“我等我爸来接我。” 娄立强:“我们一起去校门口等吧。” 何欢没搭理他,装好书本,背起了书包只管自己走。 三个人来到校门口,娄立强和刘心语坐在了树荫下的花坛沿上,何欢一个人背对着他们站着,身形绰约、修长而丰满,深身散发出成熟少女的魅惑光芒和热力。 娄立强仰头看茂盛的梧桐树叶间偶而落下的日光,觉得等待的时间特别漫长。过了会,刘心语说:“大狗熊,你喝汽水不?”校区至刘心语家这一带是南洵县政文区,一路上只有岗哨,没有店铺,在学校不买,路上就没处买去。 娄立强摇了摇头。刘心语盯着他看了会,还是哧溜下去道:“我去买瓶可乐。” 娄立强:“别去买了,学校店都关门了吧。” 刘心语:“今天不会关门的,今天买汽水应该会便宜。” 娄立强说:“那你多买瓶啊。” 她一路跑着去,奔跳得像个男生样。 见何欢纹丝不动地装在那里装冷酷,娄立强终于开口道:“何欢,你坐着等,行不?” 何欢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好似要杀人。她气鼓鼓地过来坐着,离娄立强有点远。 娄立强看了一眼她那软软的身躯,又搬回目光,看那长长的校门口的道路,尴尬悲哀间,暗想,来接她的车子怎么还不来呢? 刘心语回来时,只带了一瓶可乐和一瓶矿泉水:“没雪糕了。那死老太也没给我便宜。都放假了,还能卖给谁去!” 娄立强先拿过矿泉水要递给何欢:“何欢,给你水。” 何欢回头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我不渴,谢谢。” 娄立强将矿泉水还给刘心语,刘心语已开了可乐喝了一口,然后将可乐跟娄立强换。 娄立强喝了口刘心语喝过的可乐,感觉凉凉又默默。 已近夕阳,但日头仍大。学校的大操场在校门口外,娄立强看那明晃晃的篮球场、足球场、单双杠……这些让他兴奋、愉悦、远比文化课轻松的体育设施,不禁哀叹,难道我真的只能成为一介武夫,而无法成为能掌握知识、明白大道理、能谋会算的睿智文士? 娄立强又回想那最后几道数学题,刚才他已翻过书了,但还是觉得无法解答,不禁感到失落,再看身边的刘心语又翻出包话梅来,吃得无忧无虑,更觉一阵的忧伤。 刘心语喂了颗话梅给娄立强,娄立强皱着眉头,酸死,她咯咯咯地笑得喘不过气。娄立强觉得她将脑袋顶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样子像个尖尖细长的恶魔,要刺破他伪装的成熟和自信。 何欢去门房打了会电话出来,冷冷地就站在那校门口没过来。 还好,没多久,她家的车终于来了。她看都没看娄立强一眼,上了车就走了。 送走了何欢,娄立强和刘心语又进校门取了娄立强的大笨自行车,然后娄立强载了她送她回去。娄立强还在她家吃了晚饭。 在刘家,心语显得特别兴奋,对娄立强明目张胆的亲昵劲让娄立强招架不住。娄立强面目粗犷,身形魁梧,可却是个面薄之人,再加上现在学习成绩差,整个人底子里却是怂了,强颜欢笑,心里非常难过。刘心语要他住她家里,过几天跟他去他农村家里玩,娄立强说回家很忙要干农活的,她说她也会跟着做,娄立强当然知道她说胡话闹着玩,心里却更难过了。何欢是他少年班同学,是知道他家祖父辈被打倒抄家等种种情况的,可刘心语是他青年班同学,是不清楚这些的,而且她也只知贪玩,也不会去关注这些事。 这时候的娄立强还是有着少年人特有的虚伪自尊,刘心语这么粘他,他更不愿让她知道自家的可怜处。娄立强又不想伤她心,犹豫着借口住别人家里不习惯,要回姑家住。 刘心语家跟娄立强姑家较近,都是差不多的新建两进四合楼院。姑两口和孩子半年前已搬去天南省会花洲府,留下公公和姑的自己的亲生母亲在家里,娄立强来县城读少年班后就以此为家。补充一句,姑的母亲不是娄立强亲奶奶,是娄立强爷爷的一个老婆,才五十出头的年纪,姑的家里主要是她管着一帮子佣仆照料着。 刘心语家与姑家所在的住宅区住着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刘心语家族是天南“四象八牛”中象首之一。刘心语父亲这一支是娄立强少年班住进姑家三年,又上青一之后,才来这区购房居住的。刘心语家里管得严,她又是个天真烂漫怕受管教的,跟姑认识后,两个关系极好,就经常跑来姑家玩。 娄立强生活作息很严谨,他每天要花四五个时练功夫,上了青年班后,学习上感到吃力,时间不够用,所以在姑家的时候,他基本都是躲在书房看书。过了晚上八点钟,他又会雨打不动地出去跑步锻炼。她姑也没介绍这女孩跟他认识,她对娄立强的学习极重视,也不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去打扰他。这女孩的脸长得太精致漂亮,会让人觉得男人接近她就是因为好色。她的身材细长,比她这个年纪的一般女孩要高出不少。她总是冷着脸,一副生人莫近、瞧不起人的神色。娄立强也不想找什么方式故意去搭理她。 一个周末,她又来姑家,到放映厅找了从西边国家进口的影片放着看(想必在自己家是不被允许的)。娄立强难得没在书房,而是在旁边餐厅里组装一个新进的风机。不久就听得她在里边笑得咯咯地停不下来。一直笑,惹得娄立强想,什么滑稽片这么好看,就好奇地跑过去也想看一眼。却见电影里放的是一个带着喽罗的悍匪在调戏两个弱女子。两个衣不遮体的女人逃进了一间草料房,那悍匪追进去,一帮喽罗堵在门口。悍匪奸笑着抓住了一个女人,三两下就将她衣衫撕了,……眼见得就是一场肉戏。她却抱着膝,头支在膝盖上,两脚踩在了沙发上,看得两眼发光、津津有味,边看还边抽了疯似地笑,笑一阵看一会,看一会笑一阵子。娄立强是正人君子,一看是这么个流氓片子,上去就按停了放映机,因为房内灯光昏暗,他没有俯身去关放映机底部的电源开关,只是按停了胶带转盘,画面就停格在黄得不能直视的两具扭曲的肉人上。娄立强娄立强见这么美得犀利、带着稚气的女孩竟然喜欢看这么流氓的影片,心里觉得怪异,扮作大人样,管教她道:“你这么个孩子,怎么能看这样的电影?”然后去后面墙角找电灯开关。哪想到她好似被撞破了丑事,羞恼成怒,拿起她面前案几上的瓜果就向他砸过来,还嚷着“要你管!”样子很凶悍。 娄立强挡住瓜果:“你怎么这么坏的?”说着就要过去,作出要打她的样子。 她赤脚下了沙发,躲到案几另一边,又扔了糖果糕点甚至汽水瓶过来。 放映机贵重,娄立强忙去挡着放映机,并将它拉到墙角,然后转身就要去抓她,她惊叫着,竟然又拿起桌上的花瓶砸过来。 这孩子太无法无天了,娄立强连忙接过,被里面的水洒了一身。 娄立强冲过去,她尖叫着跳上那侧墙的沙发,随手取了旁边立柜上的一瓶洋酒来砸他。娄立强忙将花瓶往沙发上一丢,上去抓住她,将她手里的洋酒夺了下来。她用脚踢他,又去拿别的洋酒,娄立强忙将她手抓住,她狠狠地咬了他的手一口,挣脱开,伸手就将一瓶酒推下,掉在地上,砸得稀碎。娄立强不让她去够别的洋酒,她偏要去拿,一放松就被她推到地上摔破,娄立强穷于应付,只好将她两手儿紧紧攥住,将她皮包骨头的长条带鱼似的身子箍住,一边儿还要防着她用嘴咬自己。闻声赶过来的妈子、婢子和护着刘心语过来的她家婢子,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幕:墙上放着再羞丑不过的,娄立强在沙发上抓着个还未长成形的女孩,女孩在拼命挣扎反抗。 外人一进来,她就不再挣扎,而是大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的,看上去要有多惨就有多惨。娄立强意识到什么,忙将她松开。她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才套上鞋子,走了。娄立强极生气。 姑回来听说此事,就将娄立强叫到书房跪下,不问青红皂白,一顿死骂。骂够了骂过瘾了,才允许娄立强说是怎么回事。娄立强讲了事情原委。姑是学司法学侦缉的,现场虽然已清理干净,但痕迹仍在,她先已经过那里简单看过,现听得他这么讲,倒是相符的。况娄立强自是忠厚老实的性子,亲娘死得早,她自带着的,所以信他多些。而那姑娘接触多了,就知道实在不是一个省心的主。回头又问了知晓一些情况的婢子,婢子说是刘家大姐一个人先进房放的电影,当时娄立强一直在外边厅里装风机,后来怎么闹的,却不知道了。姑大略知晓了事情原委,就召集了佣仆们,训了话,也顾忌着刘家大姐的面子没具体说这事,但意思表达清楚了,即娄立强没去非礼人家姑娘,那姑娘倒是个任性不懂事的。妈子婢们也忍这别人家的大姐久了,每回她来这总是任性妄为,若不及时跟在她后头清理归整,主家还要以为自己偷懒,没搞好家务呢,都异口同声地趁机检举她的不端。姑让她们说了几句,就发话道:她以后来,你们就当是你们亲的大姐,不要忤逆她了,家里搞乱就搞乱,我也不会怪罪你们。也不要背后乱嚼舌根,说她坏话,人家到底还是个姑娘,不懂事的,家里又约束得很了,来这里就是来闲玩的。如果嫌她添加了你们的工作量,那也没事,我心里记着呢,年底总会补你们点辛苦费用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开篇二 女孩的心事你别猜 二 一连好多天,那魔头没再来。 姑在外边忙了一阵子,再次回家,就问刘家大姐这段时间有没有来过。听婢子说再没来过,她就派了人去那远亲刘家知会一声,然后简单吃过晚饭,就带了佣仆带着孩子带着娄立强去那刘心语家拜访。 在她家客厅,几个大人寒暄攀谈了好一阵。她父亲也从书房出来了。有重要客人过来,他自然也被叫来陪着。大概是仗着有外人在场,他家大人不好训她,不一会儿,刘心语就脱了鞋上了沙发,在上面踩着坐着扭着,没个正形,又玩了会狗,咯咯咯地笑。她父亲往她看一眼,她收敛一下,没看她,她又开始作乱。她将糖果一颗颗剥开,将花纸一张张地粘在沙发上,做起了房子、寨子,玩得专心致志。 她妈却是宠她的,坐在她旁边,也不责她,只笑骂她已是大姑娘了还没脸没皮不像话的。 大人们一阵好聊,都是攀比着学识见闻,兴致勃勃。仆人们又上了甜点来。娄立强拿出练功站桩的本事,端正着坐在那,专心听讲,有时听得有趣,还好奇地看着说话的人,也没怎么觉得厌倦,还觉得大人们确实都是见识广大厉害得紧,好多道理、知识是课堂里学不到的。 刘心语终于听得烦,实在忍不住,又在厅里折腾几圈,突然跑到娄立强身边,扮女孩身态,推着他,央声求道:“立强哥哥,你带我去院子里玩好不?”刚坐下时,大人们已将两个孩子姓名生辰学籍介绍过了,一个少一、一个青一,同在一个学区,在学校里倒可以相伴照应。 大人们都静下声来,看着他们,娄立强不知怎得,被这个浑身带刺的姑娘摇得脸红得像灯光下熟透了的苹果。 姑端着茶杯,笑嘻嘻地看着他。 刘心语她妈道:“去玩呗。两孩子也是闷得久了。娄家哥真是个恭敬懂事的孩子,看来学习成绩也不差吧。” 姑骄傲地道:“我这侄儿学习一直不错,打进学起都是年级第一呢。是个懂事聪明的孩子。自苦练家传武艺,是有一身好本事的。要么我们也歇一歇,去院中看他打一套拳,大伙儿品判一番?” 几个大人都极感兴趣。乱世才平十几年。乱世之中,象刘家这样的超级大户都是收罗有看家护院镇守生意场的护卫。联合政府成立后,禁枪、禁管制刀具,对私家护卫进行一年一次资格审查、注册并由公共安全部门管理。主家需对每个私家护卫支付不菲的管理年金。所以,现在一般的大户人家对护卫是采取少而精的策略,所以护卫们的个人武力显得越发重要。大量护卫被遣散,其中有高才之士,将他们联合起来,组织了保安公会,组织公司,搞起了保镖、物流业务,成了一大不可觑的社会合法势力。保安公会每年还举办擂台会,搞得有声有色,活跃了经济,激发了整个国家的尚武精神。 院子里灯火大开,照得如白昼似的。 娄立强下到院子练了套最拿手也最好看、腾挪转折较多的“飞龙拳”。院内空间够大,除了不好意思暴喝吐气开声,娄立强将一套拳法表演得严谨而飘逸,自忖应该练得不错。最后果真博得大人和围拢来的佣人们惊呼喝彩。 刘心语拍了一会手,却道:“也不知是不是花架子,刘大大、刘大大!”她喊她自以为她家院中武艺最好的一个护卫,要他下场去与娄立强比试一番。刘大大是个精悍的高瘦汉子,脑后垂着一条长长的发鞭,约摸五十来岁,在远处背了手看,却不过来。他没兴趣跟孩子掺和,况且那少年血气方刚、龙精虎猛的浑身蓄劲,万一与他过招输了,面上也不好看。他也是天南保安公会有职望的人,在刘家也是颇受敬重。在刘家当护卫头子是他的工作,他不是能随便使唤的仆人。刘大大也不是他本名,只是现在被留雇的护卫仍然使用主家的姓,并按地位高低取代号。刘大大也不是他在刘氏家族的真正代号,他的真正代号是刘丙太,刘家丙房第一号护卫,不过丙房的人都喊他刘大大,“大大”是天南乡下孩子对父亲的一种俗语称呼,他倒喜欢这么被叫。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说私家护卫需要向公家报备,但主家以护卫学徒的名义再招些所谓的实习护卫,倒也被国家默许。刘大大在刘家就带着三四个徒弟,如果主人家真要叫比试,等下他叫他最得意的一个徒弟下场应付一下也行。 刘心语叫不动,却去廊里居高临下地丢了个凳子往娄立强丢过来:“坏蛋,有本事将这凳子打碎。”。 娄立强接住。拿在手里,像破个西瓜一般,一拳就将它打得稀碎。刘心语高兴得直叫唤。大人们齐声喝彩,佣仆们一起惊叹。 那魔女觉得还不过瘾,她竟然将廊两边摆着大花瓶的花凳推倒,将个花凳滚落到院中,那个大大的花瓶自然是摔碎了。 那花瓶打碎的声音太响,将两边大人都惊楞了。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叛逆的女娃? 娄立强看着滚落到脚下的花凳,看她还在那里跳嚷着盼着他将这凳子打碎,心里极恼,她太不珍惜财物了,他家大人们却静在那里,没一个人去责备她。又想上次她也不知耻地使自己蒙受羞愧大冤,不禁提了凳子上去,登登登跑到她面前,猛地将个凳子拉裂,凶道:“你这么个孩子,怎么这么坏的?怎么这么喜欢搞破坏?你知道那瓶子值多少钱么?怎么说推倒就推倒,就这么任性、不珍惜么?”他当时真的就是这么想然后就是这么说的。他想的真的就是值多少钱、太浪费的事。他自己也是可怜的,除了点奖学金、抚恤金,平常要用点钱,全要依赖姑。他虽然是个对别人大方的人,但对无故浪费那真是恨得紧。 姑娘看他直瞪着自己,凶神恶煞的样子,被吓着了,呆了一会就哭了起来。她妈啊马上来抱她哄她,当然也轻飘飘地责备了她几句。 娄立强阴沉着脸跟姑回家。他一路上想:如果不是我家已败落,如果我还是亲爹亲娘养着的,早就去教训这无法无天的孩子了。 他姑倒很高兴,也没说他,还夸奖他几句,说他今天像个老成的大人了,还说那姑娘也就比你个两三岁,可真是不懂事的,太皮了,无法无天的,也不知他家怎么教养的。 又过了几天,又一个周末晚上,姑来娄立强书房找他,坐在那里笑嘻嘻地看了他一会。这情形倒使娄立强想起他妈来,他妈每回他回去,总要坐在一旁做着针线活,守着他学习。他也习惯了。 姑笑谑道:“立强,你还记得对面刘家那姑娘么?” 娄立强正在努力学记着课文,他是一个过于认真,思维情绪转换较慢的人,被打断了一下,心里倒有些不舒服,自然地道:“我不想管她。怎么了?”又想着,难道她闯了大祸并且终于被家里人打了么? 姑却道:“我看人家姑娘却是在想着你呢。她妈今天碰到我,还跟我说起你,对你印象好着呢。还说要你再去她家里玩。说了好几次呢。” 娄立强一听人家大人没怪着自己,心里倒放了心:“哦。我不想去,她太吵了。” 姑是个泼辣好谑的,上下打量着他,说笑道:“娄立强,你也不了吧,也不要老钻在书本里。你爹爹在你这个年纪都娶了你娘了呢。哎,你也可怜的,我也不是你亲娘,也不知道你什么样的心思。可男人长大了,总会想女孩子的呗?” 娄立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不想跟她谈这方面的事。他早就想女孩子了,只不过想的是何欢,而对这神经病一样的刘家大姐是毫无兴趣、敬而远之的。 姑又道:“那姑娘也是怪可怜的,这么的年纪,就长得这么又细又高的,像根麻杆子,脾气又这么暴,也没得伴儿玩。我看啊,也就你能镇得住她,你去找她玩呗。” 娄立强想了一下,既然是她家大人叫他去,他也不怕那细麻杆,如果他不怕她,她又能狠到哪里去?这么个东西,一只手倒能提两个,甩得到处飞。他想着,然后应了声:“哦。”继续看书,记那个奇怪的长长的单词。 姑见他不专心听自己讲话,可他又在学习,也没再拿这事儿跟他取笑,只好道:“明天周末,你去看看她呗。” 娄立强:“哦。” 第二天,娄立强一大早外出锻炼了回来,又做完了周末早课,吃了点东西,才想起要去刘心语家。 出了门,愣愣地走,都快走到刘心语家大门口了,才想起了什么,赶紧又回来,回房中找了颗滴溜溜的晶莹珠子,拿一根丝线串了,带在身上。 来到刘心语家大门口,娄立强叫了声门房大爷,说找刘心语。那老门房坐在那里,戴着个眼镜,像个老学究样,在练字。可能是耳背,娄立强再喴一声,他才放下笔来,翻着眼皮从镜框上拿双眼瞧着娄立强,懶洋洋而又带几分威严地道:“你找我家大姐有什么事?”他是值白班的,上次娄立强随姑晚间来,没见着。 娄立强道:“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是她叫我来的。”顿了顿,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只好无奈地补充道:“我是甲字叁叁号陈近江家的。”陈近江是他姑父的名字,他已去花洲府衙门任职,衔官六品。相比他姑,他更怕他那不苟言笑的姑父。现在不得以提他的名字,这让娄立强有点不舒服。 那老门房终于起身去找了个厮去通传。 尴尬地等了好一会,刘心语自己就从里面跑出来了。跑得很快,可临近门房就开始走得慢了。老门房猜度姐的神色,就去将门房开了,让娄立强进来。娄立强走了进去。刘心语斜眼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娄立强也进了院子。却没跟她继续往里走,转而去看那流水淙淙的假山,和那水里的鱼儿。 刘心语走了一会,见他没跟上,停下来在那里叫道:“你愣在那里干吗呀?” 娄立强听得她有责备的命令的语气,更不睬她。继续转看看一丛正开得旺的紫藤、蔷薇,花蝴蝶盘旋,蜜蜂嗡嗡嗡。 刘心语在那里站了会,非常生气,却拿他没办法。“你在那里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娄立强道:“看花啊。”继续执着地看,凑近去,一伸手就捉住一只蜜蜂。 “这么个大男人看什么花呀。”说着,刘心语只好返转身,来看他在看什么这么好看。 娄立强猛地抓住她:“哈,终于让我抓住你了。” 姑娘本来就有点儿怕他,这回吓了一跳,本能地就来打他。娄立强将蜜蜂屁股朝她刺过去,假装要螫她,她吓得惊声尖叫,拼命挣脱开来,跑得远远的。娄立强将蜜蜂放了,笑嘻嘻地跟在后面。 她跑进屋子里,抽了把宝剑出来,又跑回院子里,拿剑指着他,叫嚣道:“你来呀,你来呀,看我一剑刺死你!” 娄立强一开始倒有点慌,他背了手慢慢踱过去,再见那宝剑虽明晃晃的,却只是件没开锋的工艺品,也就放了心。已经是初夏时节,他脱了外套包在手上,走近去,她往后移了一步,终于没逃,一剑砍了过来,娄立强微微一避,很简单地就将她握剑的手拿住,夺了剑来,她的人就弯倒在娄立强胳膊下了。预备护手的外套没用上。见她要倒,娄立强另一只手就将她身子抓住,转身将她拎起来,夏天衣薄,她的肚脐眼都露出来了。 她拿拳头哭着来打他:“你把我抓痛了,你把我抓伤了,我要告诉我妈去!” 娄立强火了,将剑插在地上,两手抓住她只拳头道:“是你拿着剑先砍我的!”她脚踢手挠,又跳又叫,娄立强推开她,转身走开。她却又拔出剑来追他,娄立强哪能让她追出自己的狼狈相来,转身又去将剑夺下来扔掉。又将她抓住,她就又踢他咬他,这光景真如上回姑家放映厅场景再现。 她妈原本是躲在屋子里,让两个孩子自己玩,现在在里面他们见闹腾得实在不像话,赶忙跑出来,骂道:“你们俩孩子怎么一碰面就闹架!”她将女儿接过去护住,就斥责娄立强:“你比心语大着这么多岁,也不知让着点?亏我上次还夸你来着。心语上回跟我告你状,说你在你姑家欺侮她来着,本来我不信,总觉得你比她懂事些,现在看,想必却是真的。”她其实是听娄家姑跟她说起过那事,娄家姑也是没避讳的直说,她也知道自己女儿是怎么样的孩子,当然是信娄家姑的。这回这么说,实在是潜意识里觉得不管她女儿多使坏,娄立强都应让着。 娄立强想她剑砍我,我怎么让?辩解道:“是她先拿剑砍我的!” 刘心语叫道:“是你先拿个蜜蜂吓我的!” 娄立强一想也是,这回确实是自己不对,自己刚才是先吓她玩来着,他不禁低下头:“刚才我是逗你玩的。” 刘妈狠狠地瞪他一眼道:“拿蜜蜂螫她?有这么玩的?”说着,牵着心语的手就进了厅里。回头见他还杵在院里,气道:“大热天的,站在院子里晒太阳?进屋里来。也是个顽皮的。上次真是人多装懂事。” 娄立强只好跟进去。 刘心语将两支腿儿踩在茶几沿上,坐在沙发里,吃着颗冰淇淋。 刘妈对娄立强道:“来坐下吃冰淇淋呗,不要让化了。”旁边几上是碗更大的。这年头这东西还是稀罕物,娄立强一见就有点馋,然后就坐下来捧了吃。 有佣人又端了几个果盘过来。刘家妈妈见两个孩不吵闹,也不想陪着他们,就去了后院。娄立强、刘心语两个坐在那里,各玩各的,互不搭理。娄立强在果盘里找了个从没吃过的果子,却不知怎么吃,试探着咬一口,却是苦的。刘心语扭着头专心看他这个乡巴佬样,笑得缩起脖子咯吱咯吱的。娄立强用手去掰,用力过猛,压得整个果儿都碎了,挤得汁水标得到处都是,忙取了毛巾去抹。刘心语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娄立强不死心,又拿过一个来,被她夺过去,两手拿住,使劲掰开了,用力摆在他面前几上,不屑地弯了他一眼,又扭回头去。 一个胖胖的男孩兴冲冲地从后院赶过来,后面追着个婢子。刘心语是极为“厌弟”的,一见他,就坐直身嚷道:“吵包,你过来干吗!” 这男孩也是久经考验的,也不怕她吼自己,只是远远地避开她,绕了个弧形,跑到娄立强这边,装着很乖巧的样子,抓着他的手就道:“大哥哥,你陪我玩!” 娄立强天生喜欢乖巧的孩子,又想起自己的立行弟弟,就将他抱起:“陪你玩什么呢?”见了孩子总要给礼物哄的,想想就将原本准备给刘心语的珠子掏出来,给他。 他的胖手才接过,就被旁边弯过身来的刘心语给抢过去,胖子当下大哭。娄立强抓住刘心语手,要掰开取回,刘心语较不过力,竟然唾了他一口口水。娄立强松了手,抱着哭着的孩子,站起来,抹了把脸,骂她道:“你怎么跟一个孩子抢东西呢?还唾我口水,太不像话了。快给我还!” 她紧紧地将珠子攥在手里:“我偏不给!” 娄立强气极:“刘心语,你几岁啦?你十五岁了啊,怎么还这么皮得像个两三岁孩子一样?”刘心语的童学班是六年制的,而娄立强的是五年制,所以两人其实只相差两虚岁,但两方家人老要将两个年龄人记成娄立强比她大三四岁。也不知什么原因。大概是娄立强显得老成得多吧。 刘心语:“要你管!” 娄立强哄了下孩子,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刘心语蜷缩在沙发里弯着脑袋挑衅地瞪着自己,突然说道:“刘心语,你都十五岁了,都发育了吧?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表现得就像个儿童一般?!” 刘心语扭过头不睬他,一副我就这样,你奈我何的样子。被娄立强抱着的孩子不哭了,看着刘心语的手,满脸期盼地希望娄立强能帮他夺回珠子来。娄立强低身拿手去支她肩膀:“刘心语你羞不羞,你怎么都不脸红的?上次你还知道去我姑家找黄色电影看,想来是发育了的,都是来了月事的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不要脸皮的?” 天那,这么一句凶话出了口,刘心语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她呆了一会,从沙发上起来,哭着就跑上楼去,还将那珠子朝娄立强丢了过来。娄立强赶紧接着,塞给孩子,却想自己刚才那话确实是太孟浪了些。难得她还是知道害臊的。犹豫了一会,就抱着孩子也上了楼。后面婢子笑着,也慢慢跟上来。 楼上“砰”一声响,关上了房门。 娄立强在窗口看她倒在床上,蒙着个薄被子,嗯嗯啊啊地哭,哭得好伤心,哭得整张床都好似要发抖了一般。娄立强觉得好搞笑,自己刚才那句话,是少年班就学到的生理课的话,难道这么伤人么? “嘻嘻,姐姐在哭呢。”怀里的孩嘻笑着说,好似他姐哭是个让他稀奇开心的事一般。 娄立强看了一会,就带着孩子下后院玩,心里倒有些歉疚。 他在后院看到一棵大梨树,上面的梨子将熟不熟的,就抱了孩子,擎了粗枝爬上去,孩子又兴奋又害怕,紧紧地抱着他,让娄立强有种亲昵的成就感。他就坐在树枝上,摘了一颗稍大的梨子,咬开了,给他一瓣,自己也吃,挺新鲜的,有着比买来的梨子更好的风味。 没多久刘家妈妈就叫人来喊吃饭。 在饭桌上,她没见着刘心语,就问她怎么没喊来? 婢子道:“大姐在房里哭呢。” 刘家妈妈横了娄立强一眼,不满地道:“又闹什么事了?怎么都不能停一息的?” 坐在娄立强一旁的孩子却道:“姐姐和哥哥抢一颗珠子就哭了。”说着还将手里的珠子得意地拿给他妈看。 五六岁的孩子言语描述不清,又让刘家妈妈误会了。见她眼睛瞪过来,娄立强叫冤地道:“我将这珠子送给弟弟玩,她却抢过去,惹得弟弟哭了,我只好去抢过来。我还骂了她几句,她就哭了。” 刘家妈妈气道:“一颗珠子有什么稀奇的?值得费劲抢来抢去的么?你去将这珠子给她送过去,叫她下来吃饭。” 娄立强无奈,只好拿了珠子去,心里不免腹怼:“哎,其实也不光是珠子的事,是自己骂人的话太难听了。” 也是刘家妈妈看得娄立强顺眼,才见了第二次,就将他当相熟孩子,就想着要他去劝她女儿。她也知道自己见了女儿也没辙,心里烦。她倒觉得他和自家女儿面上看似冤家,底子里却都是天真浪漫,性子相合的俩个,最重要的是,也只有娄立强这样的个子才能称得她不显得太高个。哎,太高个的女孩现在没玩伴,以后也难嫁啊。不过娄立强刚走过,她就使眼色叫婢子跟了去。 跑到她房间窗口一看,她倒没在哭了,依旧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娄立强:“刘心语,吃饭了!你妈叫你下来吃中饭。” 她在里面一动不动,像睡死过去了一般。 娄立强再毃门,但一点效果都没有。他尝试着扭了一下门手,却没锁死,然后他就开了门进去。 推了她一下,她身子软软的,却没反应。娄立强再推:“刘心语,别睡了,吃饭了。”他自己刚才闻了饭菜诱人的香味却没吃上一口,可是饿得慌了,就推得大力一点。她突然就坐起,吼他道:“你推我干吗!”拿拳头又打他腰间,娄立强站着,她坐在床上也就只能够着他腰,但她拳头又打中了他腹,撩着了他的最不该被非婚对象碰到的部位。娄立强忙避开,一时觉得异样,产生一种很想欺侮她的冲动,真是恨死她了。 娄立强烦死,却再也不敢抓住她手,怕一抓住她手又是放映厅景象重现,侧转身任由她敲打一阵,反正她拳头软没力气,打着也不疼。她打了一会,却是觉得自己手痛,抬头看娄立强冷冷地看着她,回头嘴一瘪,又要哭出声。娄立强求她道:“刘心语,你别哭了好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該骂你的。不过我本来刚看见你,就觉得你好漂亮,比我所见过的女孩子都漂亮,可是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淘气的孩子。” 他觉得自己又要说漏嘴里,马上又转换继续哄道:“刘心语,你真的好漂亮,像个仙女一样的,可就是脾气差了一点,让我好烦。” 正想着继续说什么话,她忽然掀开被子起来,下了床,娄立强避在一旁,她急冲冲地就进了房间卫生间,“砰”将门关上。 娄立强讪讪地站在房里,脸都莫名其妙地红了。 娄立强坐在床帮上,拿过被子看,真的浸了好多泪水呢。不禁心里惴惴,这孩子真是泪多的,看她两眼红肿得那样,真是伤心了的,他才真得觉得愧疚了。 听得她冲了水,从卫生间出来,低了个头,从房里出去,让娄立强有种又难过又异样的心情。 那一刹那间,觉得她也可怜的。自己确实不应该故意跟她闹,应该让着她的,哄着她的。 在饭桌上,誰都没说话,平静地吃着饭。娄立强坐得离她远点,虽说心情有些抑郁,但还是吃了满满三大碗饭。 吃了饭,她就又去了自己房里。娄立强觉得无趣,就向刘家妈妈告辞,要回去。刘家妈妈却道:“你来伴妹妹玩一回就将她惹哭了,让她伤心着,你自己却回去?” 娄立强讷讷的看着眼前这个瞧着跟他妈没大个几岁、威严、漂亮、雍容华贵的女人,不知该怎么办。 刘家妈妈帮着佣人收拾碗筷,看他还愣在那里,就斥道:“你去她房里哄哄她,不哄她开心了别走!” 去到她房间外,房门紧锁,连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娄立强没敢敲门,站了会,就下了楼。 别人家里,他也不好到处乱闯,只在楼下刚才那个会客厅的书架上找了几本书,看了会,又去垫有凉席的沙发上躺着,拿本书挡着光,休息。她家客厅中间的沙发很长、特别宽大,抽去背枕,像张床似的。他早上起来练功的时间很早,每天都有着按时午睡的习惯。读少年班时,学校就在这住宅区旁,所以他每天都能回姑家吃中饭睡午觉。县府规划这边扩建住宅区和公园,他们学校外迁到髭龙山脚下,正好他上青一时完成搬迁。所以他也申请了学校宿舍,主要用来睡午觉,基本不夜宿。少年班三年,他已在同学中建立了很重的威望,有不少徒弟和死忠粉,学校里本来就有晨跑,也是要求学生午睡的,但管得并不严,在他的寝室,只要他午睡,同学都不敢打扰的。 刘心语家的这个会客厅有大门通向后院,只是有一个大格窗挡了一点视线,前后通风,很是凉爽,他跟往常睡觉时一样练着内息,没一会就双手抱头,仰躺着睡着了。这一觉娄立强睡得极深沉。实际上啊,像他这样自练童子功的少年,虽然精足不思邪淫,可是那深沉的潜意识里的对情与性的饥渴,使他在这有着很淡的少女气息余味的厅子里睡得极为安宁、深沉。 刘家妈妈在后宅哄了孩子睡午觉,陪着眯了会,醒来时觉得前院太安静了,有点不放心,就来看。 一进那会客厅就看见了极丑恶的一副场景。那浑身肌肉腱的大块头男孩子,正极不文雅地仰天躺在沙发上睡得真香。……刘家妈妈不好意思走近去给他盖个毯子,怕弄醒了尴尬。她心地将前后门关上,又去外面叮嘱个婢子,别让什么人进那前楼,免得打扰孩子睡午觉。 回到后院,她就开始嫌忌娄立强。果真是强盗莽货胚子的种。睡着了竟然还在宣扬他的蓬勃阳刚之力!她担心自家女儿跟他处得久了,生事了却又最终没能成亲,那再找别人就怕不会再幸福。 她自己想着都面红耳赤地着恼。亏得自家丫头,根本就不懂人事的。得提防着点,她莫名地就烦躁起来。一会儿却又想,管他了,反正自己女儿就是这么会闹,都成大人了,也不像个姑娘样。就让她闹!总有让她受惊吓的时候! 刘心语一开始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自己的心事。她其实早就在关注娄立强了。学校里的娄立强是个特殊的存在。是一个极沉稳的、极有威势的特殊的学生。他走到哪里,哪里的学生就会守秩序、安静下来。他所在的班学风也是最好的,没有哪个学生敢吵闹。在他出现的地方,没有什么坏学生敢欺侮弱同学。娄立强身材极高大,身体极为强壮,超过普通人太多,高年级最强壮的学生都没办法跟他碰撞。 娄立强喜欢打篮球,实际上他的群体配合的运动能力并没有他自己感觉得这么好。他打篮球打得顺手的很大原因在于,只要他在场上,别人不自觉地会变得缩手缩脚,没办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可他自己从来没意识到这一点,他从来以为自己是和善的,随便的,甚至是放松、幽默的。 学校的女生私下里喜欢偷偷议论他。他几乎是所有少女心中思慕的对象,至少是所有女生可以信任、依靠的“兄长”。刘心语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不知怎的,偶然见到他一次后,就总想着有机会去闹腾他,甚至是欺侮他,好像要撕掉他那稳重得像个假正经的外壳一般。 真的,他是一个坏人。她躺在床上想。他很坏的,抓人很疼,一点不怜惜弱,还拿只蜜蜂来螫她。他真的很坏的。学校里的那副样子完全就是装老成假正经!她想着想着却又笑了,好像这几次的闹腾让她畅快了一般,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了个好午觉。 醒来后,上了卫生间,然后在那里洗了把脸,照了会镜子。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好美。个子太高又怎么了?国外那漂亮的模特个子都是这么高高的!她嘬起嘴来,像个妖精一样,然后她真的像妖精一样地扭了一会。又跑到舞蹈室去,锁了门,看墙镜中的自己,还轻佻地扭动腰肢跳了一会舞。一时又觉得自己可怜。我干吗要讨好他呢?神精病!她自骂道。然后就开始生气。她想着他就生气。她恨不得能欺侮得他趴在地上求饶。相像着他那高大的身子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她又不自禁地咯咯笑了起来。她就想欺侮他。可他又不是一个能让我轻易欺侮的人啊。她又很生气,不知道自己能想什么法儿能顺顺心心地欺侮得他听话!这种生气又好像使她充满了力量和斗志。头脑中千折百转乱想一番,她突然又偷跑回房,找出了漂亮的素雅洁白的衣裙,将自己像个仙女般地妆扮起来。这衣裙有点蓬松,穿戴好,就不显得自己太高,又心翼翼地化了个淡淡的妆,好好地又照了会镜子,然后开心地从房间里出来。好像战斗就要胜利了一般。她也没想过娄立强还在不在她家,反正不在她家,她也会去他姑家去找,找不着也没关系,就算跑去玩一趟喽。找着了总要想办法去招惹他,惹他惹急了又来抓自己,她就又哭又叫,引得旁人过来,看他欺侮自己,只要一有旁人在,他就会无可奈何、很弱势。愉快地想了一阵,她就兴冲冲下楼。 楼上光线亮,楼下会客厅不知誰关了门,光线暗。她在楼梯上就看见一个胖乎乎的身子躺在沙发上正睡得香甜。她心里一喜:他没走,竟然睡在客厅沙发上,这下有得玩了。 她心翼翼地挨近去。想着怎么吓他一跳。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懂什么的,而且心里总还是觉得他是一个有趣的人,不是一个没情没趣没灵魂的坏东西或者是冷酷无生命的罪恶武器,所以忍住心头不适,往他头那边移动,还是想吓他一跳,再跟他闹、逗他玩。 她移动的身息如蜗牛一般,过去慢悠悠地低头看他的脸。他睡得毫无防备,很是香甜舒服。刘心语看着这张虽然粗犷但光洁得如同孩子般的脸,很想划上一刀,或者拿手用力揪他一下。可是突然又怕他被打扰了睡觉,会发大脾气。她内心实在还是有点怕他的。 娄立强的身子突然一动,噌地往头这边窜了两尺,翻身坐起,一看是她,直嚷道:“你干吗啊,像个鬼一样的!”他练功夫久了,在这仍然陌生的环境里睡着了,一惊醒,本能地激起了防卫机制。 刘心语倒被他迅捷的动作吓一跳:“你干吗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害你的喽,倒吓我一跳。” 娄立强见她这会儿长衣飘飘的淑女打扮,跟她那精致却嚣张的脸蛋很难适应,十分惊奇,又不想再跟她闹,就如哄女孩一般地赞叹道:“哇,你打扮得真漂亮。好漂亮呢。”说着仔仔细细地看她那无可挑剔的脸,真想去触摸。 刘心语拿白眼珠子看他,少见多怪的样子,抿着唇忍住笑,倒挤出两个酒窝窝来。 娄立强不想跟她在她家这大门紧锁的客厅里独处,怕不好交待,就说:“我们出去玩好不?” 刘心语高兴极了,跳着抓着他手:“好啊好啊,你带我出去玩!我好久没出去玩了。上下学都有人管着。”现在世道也才太平了十几年,隐患仍多。她平常出去玩,总有司机、婢子陪着、监护着,可她又是个不省心的,一不心就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后来就算好不容易找着了,也要出一身冷汗,所以渐渐没人肯轻易听主家安排带她出去玩。就算带她出去,也只是将她送到相好的邻居家或亲戚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开篇三 女孩的心事你别猜 三 两个人什么也不准备,当下就开了厅门,也没打个凉伞,就跑出去。门房忙一边陪着笑守着门不开,一边叫厮去后院通知主母。 刘心语难得逮着个机会要出去玩,又推口说就去娄立强家,蛮横地自己开门。老门房不好惹她,又已探知前几天娄立强姑带着娄立强来这里会客的情况,也有点松手,就被她开了门出去。 两个人在集市上、商场里疯玩。她看见了好玩的喜欢的东西就要买,一会儿娄立强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就被她收刮干净。到了市区最豪华地带,她窜进那幢名叫“财汇大厦”的地标性高楼下的高档商场,跑到二楼,在金银首饰区晃悠,然后到了串珠区,指着几串最漂亮当然也最贵的,要销售姐取出来。销售姐很漂亮、热情、老练,她去取珠串时,暗中拉了一下背对着她的另一侧柜子的销售姐,要她过来帮忙。她将刘心语指过的珠子一串串取出,仔细地摆在另一个销售姐已准备好的柜台绒毯上。珠子在最合适的灯光下熠熠发光,极是华丽诱人。 刘心语拿住个淡紫色的,看了一会,转而却拿起那串最晶莹透亮也最贵的,看着娄立强道:“我要这个。” 娄立强早就看见那标签上标着的价钱,竟然要五万多,神精病啊,这么多钱足够乡下起一套四合院了。 娄立强冲她翻白眼:“我没钱。” 刘心语看了下标价,再看看娄立强,想着,确认他确实是没有这么多钱的人,就很不高兴,将那珠子往绒毯上一丢,气鼓鼓地转身就走。比她更生气的是那两个销售姐。其中一个恨恨地盯着他俩的背影,嘀咕道:“什么人啊,真是的,我真是异想天开,看走了眼……”她刚才见这两位穿着打扮并不像普通人,长得一个精致一个高大,也没将两个当孩,还以为是场大买卖,哪想到是这么-路看了东西连讨价还价都没的甩了就走的货色。她心地将珠子取来看,一边余光还看那两人已去往哪儿,如果珠子有一丁点的损伤,就要叫商场保卫将他们抓起来。 刘心语带着娄立强乘了立梯,上到六层,却从六楼的一个办公区穿过,又坐另一个电梯,直上到十九层。电梯出口,过道尽处就是一个迎客厅,两个迎宾姐起身,礼貌地招呼:“两位请问找谁?”她也不睬她们,一言不发地就往办公区闯。过道上两个保安赶紧挡架。一个迎宾姐急忙从前台出来,站在刘心语面前,依然含笑而不失礼貌地问:“姑娘,请问您找谁?里面办公室很多,您跟我说您找谁,我帮你打电话。” 她的客气没招来姑娘的以礼相待,那姑娘却尖着嗓着朝过道上喊:“刘三叔!刘三叔!”过道深处的一张椅上坐着个汉子,他本来就往这边一瞥,确认是谁来了,却不想主动招惹,又拿着张报纸装着在看,这下听刘家丙房的大姐喊出了他的号,没办法,只好站起来,往这边过来。 刘三笑容可掬地问:“大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刘心语:“我要进去。”若刘三在,她那管着下面商场的堂哥肯定也在,说着推开两保安拉着娄立强就往里走。 没等刘三敲门,刘心语就推开刘三在外面守着的那办公室的门。娄立强抬头看,门牌上正写着总经理室四字。 她堂哥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跟面前坐着的两女的在翻看几面彩册,好像在研究着什么。门突然开了,齐往这边看过来。 刘心语跳过去,开心地喊一声:“五哥!” 她五哥脸上闪现惊喜,却又皱了眉:“心语,你怎么来了?阿婶呢?” 刘心语很神气地道:“我妈没来,就我自己来的!” 想想不对,又指一下娄立强道:“还有他!” 五哥看着娄立强有点怔,打量着,慢慢地从座位上起来,伸出手,像是要握手,又像是要摆手让他们随便坐的姿势。 娄立强这点还是懂的,赶紧上前一步,主动伸两手去握,还微鞠了一躬,道:“五哥好。”就松开了手。 五哥觉得还行,征询着道:“我这里还有点事,要么你们先旁边坐?” 刘心语道:“我们不坐了,我们还要出去玩呢。” 五哥纳闷道:“你们不坐一下,还要出去玩,那为什么还要跑我办公室里来?难道心语有段时间没见五哥,有点想五哥了?” 刘心语撅嘴道:“我才不想你呢。就是想要问你借点钱!” 五哥坐了下来,示意两部门经理先出去。 娄立强移过她们坐过的一个转椅坐了下来。她孩子家家的要借五万多块去买自家商场的一串首饰,她五哥可轻易不会答应,看她怎么折腾,只要不折腾自己就好。 五哥提防着她是否要借个几千块,问道:“你要借多少?” 刘心语却一指娄立强道:“不是我要借,是他要借!” 娄立强晕了,他安稳地坐着就是等着看戏,没想到她一把火却是直烧自己。他怔怔地道:“我没要借钱啊。” 刘心语却怒道:“你个穷鬼,不借钱,怎么给我买礼物?” 娄立强气死,他偷偷斜视她一眼,也不敢在她哥面前触她霉头,坐着用脚将转椅推远点,扭转头,表示这实际不关自己的事,想要她那个已是成年人的五哥别顺从这胡闹的女孩。 五哥看他这副作派,就知道又是他妹任性了,不过心里也想这少年衣着打扮简单,确实也不像是个有钱的。看上去倒老实又敏觉。他笑嘻嘻地问刘心语:“那你要借多少钱?” 刘心语听得个你字,却怒了,叫起来:“五哥!不是我要问你借,是他要向你借的!” 五哥见被识破,莞尔着仍问她道:“那他要借多少钱?” 刘心语转着眼珠想了一下,道:“他要问你借七万块钱。” “啊,要七万块?什么东西要七万块?五哥自己也没这么多钱,你要七万块钱干什么?”他已有心理准备,他妹兴师动众来这里,总要骗个千把块钱去,却没想到低估了她这次的野心。 “啊?连你都没有七万块钱?”刘心语又诧异又失望地道。然后又以狐疑的目光盯着他:“那你的钱到哪去了?你还没有老婆啊。难道你现在就将你的钱交给你未婚妻了?还没过门就交钱给她,这不太好吧?”她的猜疑联想可也够丰富的,平常这些女人管男人、管家的闲话倒都听进去了。 她五哥不愿在这么繁忙的上班时间再跟她瞎掰些乱七八糟的闲话,就实话实说道:“五哥就算在有钱,也不会带七万块钱在身上啊。” 刘心语在他对面坐下来:“那你是有钱的喽,你身上没钱,但可以开支票的啊,就是那种在大商场可以现兑的直接能用来买东西的支票。”两三年前下面商场装修的时候,是她爸在管着这一摊,就在这十九楼办公。因为那时她爸太忙,她妈就带着她经常来这里与她爸相会。她又是喜欢在这楼里到处闯的,她妈约束不住她,她爸办公时也无法驱赶她,她倒在旁似懂非懂地见识了好多商业上的事。 她五哥要抑郁了,知道骗不过她,只得看了娄立强一眼,问刘心语道:“你们要这么多钱买什么?” 刘心语是个“意志坚定”的女孩,坚决不透露要买什么,她也知道五万多块钱买串珠子是很贵的,但她虚荣心起,觉得那坏子买再贵的礼物送她都是该的,至于他还不还得上,她是根本不会去想的,她是一个对劳动人民疾苦毫无体会的人。她又是个不肯求人的人,她不高兴地道:“五哥,你今天一定要借我五万三千块钱的,不然我一辈子记恨你。” 娄立强听得要笑死。她五哥也笑了。 她见得两人莫名其妙地笑得诡异,才省悟过来,气急败坏地纠正道:“不,不是借给我,是借给他,你今天要是不借给他五万三千块钱,我一辈子记恨你!”她又将娄立强的椅子拉近了,恨恨地对他说:“你这个没用的穷鬼,我在拼命地帮你借钱,你却在一旁看我笑话!” 她五哥知道她是个性子刚直的人,这下见她咬牙切齿地说,倒也担心她记仇。又听她借的数目具体到五万三了,恰巧他也知道下面商场里有串最贵的珠子大致是这么个数目,就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买它了,反正是花自家的钱买自家商场的东西,除了一点税费,也亏不到哪里去,当下心里就有了计较。他端正身形,正式地道:“想借钱可以,但亲兄妹明算帐,借钱这事我们要按生意场上道道来,不能坏了规矩。这你应该懂得的,对吗?” 这下刘心语倒不敢反驳,如果胆敢说出不需按规矩办事的话来,以后她在家族里就会没地位的,她还想当个女强人呢,又听得他终于愿意借钱,不禁心下暗喜。她也不多想,只想到就算娄立强很长一段时间还不上,那就赖着呗,也就赖三四年。等四年后自己长大成年了,总有份产业要算到她名下,到时自己多关心点,经营得好一点,再来帮他先还了,让他转而欠自己,那不是极有趣的事。哈哈哈,她想得得意,脸上不禁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答应道:“行,你说说罢。” 五哥道:“要我借钱也行,不过要约法三章……” 刘心语就听不得慢条斯理的话,催道:“你别弄玄胡了,快说啊。” 五哥笑吟吟地道:“第一,你十八岁之前,这样大额的钱只能从我这里借这么一次。” 刘心语听得这话里有漏洞可钻,爽利地答应道:“行。你快接着说。” 五哥再道:“第二,鉴于你还未满十八岁,钱可以先借,但事后我会跟你爸爸妈妈知会一声,因为他们是担负你法律责任的监护人。” 刘心语一听要让爸妈知道,当下就火了,拳头一锤桌子道:“不行!我又不了,借点钱为什么要跟他们讲。”想了想,又觉得被她五哥绕进去了,气恨地道:“况且这钱又不是我借。是他借!”她一指娄立强。他真是个嘻皮笑脸没担当的东西,亏得还比我大个几岁。她现在已经不在固执地想着要买那珠子了,而是将帮娄立强借钱当作一种商场交锋了。 五哥想,好啊,这下你倒有个把柄在我手里了,却不说破,笑嘻嘻地道:“那你带来的这位朋友年满十八岁了吗?”他这会儿又在气她带了个陌生人进来却不介绍,一开口就是要借钱。 刘心语算一下,觉得娄立强也没十八岁,不过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已十八岁了!” 她五可早瞧旁边这个伙虽然高大,看上去也沉稳,但终究是脸嫩,这时又见到她迟疑了一下,就知这伙估摸着肯定也是未满十八岁,比她大不了多少,也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孩子。 五哥道:“那行。第三条就是我们要按规矩立字据。” 刘心语想都不想地道:“行!” 五哥道:“那就开始吧。” 娄立强见她五哥真的从一个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有标准格式的协议书来,就有点傻眼了,有钱人家可真是让人不懂啊,任着这女孩胡作非为,果真要借这么多钱出来,难道自己真的陪这魔头出来的头一遭就要成为一个大负翁么?更气人的是,借了这么多钱的目的,却是为了让自己给她买一条珠琏!可按他的大男子汉的性格,这时却没脸皮说不借。真要晕倒了,真要活活要被她气死了。欠了这么多钱该怎么办呢?欠了钱不还,那我的信誉去哪里了呢?他很想跟她五哥承认自己是个孤儿,根本不是富人家的孩子,借给自己钱可真是打了水漂了。可他默默地坐在那,实在开不了口,因为这样一说,自己就要被刘心语瞧不起,她会很扫兴。哎,反正这事归根结底是她一个人在胡闹。自己这回就只能当孩了,借了钱,回去就跟姑说了吧。反正又不是自己乱搞事,她五哥没招儿对付她,才借了钱给自己,总也是有责任的。我自己是未成年呐。一想到这里,心里有了交待,他感觉就稍好受些了。 五哥冲娄立强微一招手,道:“成年人,你坐过来,看看这协议怎么样?” 娄立强只好拖着转椅坐近去,跟刘心语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那协议。 刘心语五哥见面前这两个孩脑袋凑得这么近,互相碰着了也不避让,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三哥家的魔女找了这么一个郎君的?心里头又有点不舒服,又有点觉得可以,因为这少年长得真高大,也只有这副身板才称得上自己的这个长条儿妹。 娄立强仍然将借钱的事当玩笑,只是好奇地看看,也没往心里去仔细攀读。刘心语却在意得紧,她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这上面有着标准的印刷文字和格式的借据,内容简单,没什么问题,但是借出人却印着的是刘家融贷公司的名字。 刘心语又开始不高兴:“五哥,你又糊弄我。我是问你借,不是问贷款公司借!这份协议不能用。” 她五哥道:“这样,我将公司的名字划掉,写上我的名字总行了罢?”说着就将协议取回,划掉公司名字,认真地在上面空白处写上自己的名字,再推给刘心语道:“这样总行了吧。” 刘心语看清楚了:“行吧。” 她五哥道:“要借多少钱,请自己填。要写大写的金额哦。” 刘心语就认真地边想着边写,写一个还看娄立强一下,大概是要他确认自己是否写得对。娄立强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心情沉重,整个身体都凉得比盛夏天吃冰糕还要凉。他巴不得她写错,所以她写一个就当作点下头,但是眼见得她写得却一个字都没错,心里头真是火得来,这姑娘居然一个大写金额字都没错,也是挺能的。姑娘写完了,又朝娄立强看,娄立强无奈地点头。她确认无误,就高兴地将协议又推给她五哥,等着拿钱。 她五哥又将协议推还:“伙子,签上你的名字。到这会儿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见被他推到自己面前的这份协议,娄立强只觉得一柄明晃晃的刀直往他脖子上劈来,他实在没办法,难得地垂头丧气地扮孩,带着哀求看向对面她的五哥。 好那五哥,也是狠的,刺他道:“你不敢签?你不想借?你不敢借?” 娄立强不敢看旁边刘心语的脸色,只是朝对面五哥翻了下白眼,拿过协议,也不看他的名字,就在借到人栏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五哥觉得这孩子有趣,虽然嫩,倒也是有担当的,不枉了这副身板,她这妹身形也高,倒也般配。 拿过去看到这个姓,他倒有点知道娄立强是谁了。以下就有些犹疑不舒服。不过也不管了,总之是上上代人的事,况且他姑确实是聪慧、能干、得体、人缘好的,他姑夫家更是了不得。如果向前看,再加上娄立强确实能老实懂事,那应该没问题。 要借。这孩子太爷是强人,这少年自己看着也是强悍的,但总要是老实人才好啊。 哎,娄家!柳河村的娄家! 还有山阴的娄家!哎,走一步看一步吧。五万多块钱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这娄家的孩子可要不走偏路才好。他心里不免多想了一会。 五哥带着复杂的心情,将协议推还:“这名字下面还要写上你的全民证号码。还有,你的全民证有没有带在身上?必须要见过全民证原件,再写在这上面才有效。” 娄立强带着点愧疚地看了刘心语一眼,无奈地答道:“哎,我刚才也是怕刘心语不能让我借到钱难过,我才没说。我没全民证。我没满十八岁。” 刘心语怔在那里,见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将借款的事谈下来,眼看着马上就能借到钱了,哪想到最后来了这么一出,当下就不依,将协议纸一推,立马就哭出声来:“你们两个一开始就合伙骗我、欺侮我!这钱我不要你借了,我也不要你买礼物给我了!”哭声响亮,泪水直流。 娄立强看她哭得可真是伤心了,心疼死了,自己真的一开始就应该坚决反对乱七八糟的胡闹什么借钱的事,另想办法哄她。这会儿倒好,先让她努力攀援到最高处,眼见着就要摘到让她馋涎欲滴的果子了,最终果子没摘到,人却直愣愣地摔下来了。他忙不避嫌地搂住她肩,安慰道:“别哭别哭,我一定想办法借到钱,帮你去买了那珠子送给你。真的啊,别哭了,在办公室里这么哭闹,不好的,这里不是家里啊。快别哭了,我求你了啊。” 刘心语被他搂着安慰,心情是如愿以偿地暗好,可是不知怎的,就是还是忍不住,还是想再哭,还是想让他再搂着自己软语安慰。 她觉得自己又害羞难为情,又有点得意。他终究是个温柔的,不是学校里那种道貌岸然的。又想着,我以后可以天天欺侮他了。 娄立强悲哀而坚定地抬头看着她五哥道:“大哥,你还是借我钱吧。我会还上的。刘心语她妈妈让我带她出来玩,决计是不能让她哭、让她伤心的。我刚才太不懂事了,还故意让她闹。你借我钱,我会还上的。”他又想起自己家里的私藏,肯定地补充道:“我其实也有点钱的,只是没带在身上。这五万多块钱我是拿得出的。”一边还哄子子一样哄刘心语:“宝贝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太坏了,刚才其实我心里一直是在取笑你,没想到那珠串对你这么重要。你别哭了啊。要开开心心的,不就借个五万块钱么。” 她五哥看着他真挚的关心的温柔的脸,心里踏实点了,说道:“刘心语,你别哭了啊。呐,支票我已经开好了,就是直接就能在大商场里用的那种。你再哭,我就打电话给爸,叫他来接你去,他就在对面广福楼上跟外商谈生意,来一趟很快的。” 刘心语马上就不哭了。伸手来拿支票,想了想却推娄立强道:“是你借的,你去拿。” 娄立强拿过支票和下面垫着的借款协议,也不看,塞进自己衣袋里,就拉着刘心语的手跟她五哥道别:“刘家大哥,你借我的钱我过几天就来还。谢谢了啊。刘心语你别哭了啊,快将眼泪擦擦,为了五万块钱值得么。跟五哥道别,我们快走罢。你别又将眼睛哭肿,害你妈又来骂我。” 娄立强取了桌上纸巾给她。她擦着泪水骂他:“本来就是你害的。”她回头跟五哥说声:“五哥,我走了。”也不看他,就跟娄立强出了办公室。 刘心语五哥,倒在大班椅上,哎,最终仍是我做了罪人了。才感叹一秒,他马上又坐直,打了两个电话。 娄立强跟刘心语刚进电梯,后面就跟过一个女人来,应该就是先前与她五哥在办公室里商量工作的一女人,她按了另一个电梯,紧跟着下来。 娄立强和刘心语下到二楼商场,直奔珠宝柜台而来。那里原先的那个销售姐刚才去服务台接了电话,跑回来,跟原先的那个帮手简单商量了一下,两个人就微笑着毕挺地站在柜台后面专门候着,掩饰着紧张。 刘心语也不看她们,过去就指了刚才那串珠琏说,我就要这个。她其实也不好意思拿已哭过的眼睛看外人。 销售姐不敢多话,只将那珠琏取来,问道:“就这条了吧?”看刘心语点头,就道:“这条珠琏可是这里最漂亮的了,最配你,就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呢,来,我帮你带上。” 她的帮手出来将旁边的吧椅推过来让她坐。娄立强扶着刘心语腰,要将吧椅调低,没想到手一搭上她腰,姑娘竟然抖了一下,转头怔怔地盯着他看。娄立强一呆,觉得不对劲,没想到她这么敏感的,以前她跟他吵闹时是什么都没避忌的啊,忙移开手,不敢再碰她,心地去调低椅子。销售姐的帮手拉了一下娄立强的衣边,对他说:“你跟我去服务台付钱吧。” 虽然这支票来得不易,但娄立强还是不太确信可以用它来直接付款。将支票交给服务台,一个精明干练、挂着经理标牌的漂亮女人从柜台后过来,推开了原先的收款员,接过了支票,也没查验,只是记了个数字,然后抬头笑咪咪问娄立强:“你们买这么贵重的宝石珠琏都不讲价的啊?” 娄立强不好意思说他一开始根本没想到要买,摸着脑袋冲她尴尬地笑笑,摇头道:“是的。没讲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经理冲她笑得很美很优雅:“这样,我直接给你个实价,你看行么?” 娄立强实在不懂这是什么操作,反正今天这事儿有点奇怪,自己就一直当孩吧,老实地道:“行的。” 总经理刚才的电话中没跟女经理提起售价的事,但女经理已在话语间意会到了“老板家的淘气女娃来她自己家的商场买一件最贵的珠串”这样的狗血剧情,所以她自作主张,暗自计较一番,最终道:“9999,可以吗?” 娄立强暗想这珠串的利润真高,他不懂,也不愿多想,道:“行吧。” 女经理叫旁边出纳取出一箍崭新的纸币,她自己干净利落地开好票,给了带娄立强过来的销售姐一联,给娄立强一联,并将找钱用个黑袋子装了,给娄立强:“你点一下钱。这个价格不要外传了。” 娄立强拿过袋子略微一看,好多,也不数,就道声谢。那时宗主国刚过进行过币制改革,最大面额的纸币为十元,所以一万多元的钱拿在手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沉甸甸的感觉。 女经理又掏出她的名片来,郑重地递给娄立强:“这是我的名片,你以后常来啊,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娄立强接过名片跟借条藏在一个口袋里,再道声谢,赶紧回刘心语那边去。 其后,刘心语又高兴地带着娄立强逛另几层楼,买了好多东西,主要是给娄立强买,买了好些衣服裤子鞋、背包篮球棋、手表泳镜书,还给刘心语弟弟和娄立强的侄儿侄女买了些玩具……等娄立强跟刘心语出了商场门的时候,他背着几个大包,像座移动的山。刘心语一开始要娄立强先将买来的东西先寄存在商场里,然后再到别的地方玩。娄立强不同意,说第一天带她出来玩,不早点回去,下次她爸妈就会不让她出来玩。她不高兴,但还是答应了。 先回得姑家,卸了沉重的包裹,在姑家打了电话给刘心语家。娄立强在旁边听得她妈语气还好,就放了心。 刘心语留在娄立强姑家吃的晚饭。今天她在饭桌上表现得很文静乖巧。姑和两个孩子都不在,想必是去省城陪姑夫度周末去了。但饭桌上人还是很多。除了执守的警卫,佣人、护卫和主家一道围着一张超长的巨大独木桌吃饭,是姑公公陈北源定下的规矩。每次这么正式地吃饭,娄立强总是坐在最上首的陈北源旁边,用双公筷帮他夹菜,帮他舀汤盛饭。陈北源是娄立强能安心在姑家长住的一个原因。陈北源不太说话。娄立强刚来的时候,对他很好奇,服侍、接触他时间长了,很想他能讲些战争年代的故事,可他从来对此闭口不言。他常年戴着一副深色眼镜,特别是外出的时候,因为他的眼睛见风就要流泪。娄立强一度觉得他和妈是自己感觉得最亲近的人,因为在他们面前他很放松。姑太犀利,姑夫也一样,威严甚重,娄立强在他们面前会感到拘束。而现在,刘心语呢?他现在已很清楚这姑娘是喜欢自己了,这让他觉得自己有了某种地位,大大缓解了他始终存在的寄人篱下的压抑感。他很多时候也是想要任性的啊。 晚饭后,在娄立强房间,刘心语陪着他整理、摆放买来的衣物时,娄立强有点心猿意马,就尝试着想搂抱她,可她就惊觉地扭腰躲开,还娇骂道:“你干吗啊?” 娄立强很生气。他现在捉摸不透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一开始还以为她是不懂事的,自己可以使手段予取予夺的,可是她自从在商场的吧台椅上避让娄立强不禁意的触她的腰,并且瞪他后,她就开始在自己面前变得矜持了,这让娄立强很不高兴。 他黑着脸,不睬她,坐到书桌边看书。刘心语却凑过来揪他脸。娄立强返手抓她,却被她尖叫躲过。这样闹得一会,娄立强就嚷道:“你好回去了,别在这里闹得我书也看不进。”刘心语道:“我偏不。”不再逗他,转而去翻他的旧书。娄立强在旁边提防着看了她一会,怕她翻到自己的日记,就起来要去抓她。她拿了一本他的笔记,尖叫着逃出去。娄立强追出去。 这一幕正好被带了人来接她的刘心语妈妈看到了,她揪住刘心语的胳膊,打了她一下:“瞧你这疯丫头,闹了一整天了还在闹,你不累吗?瞧你匪的!还像个姑娘么。” 在刘心语回家的路上,她尽显女儿形态,挽着她妈妈胳膊,紧贴在她身上,一路捏造着娄立强欺侮她的话,惹得旁边婢一个劲的笑,这好似让她得了喝彩一般,说得更疯了,而且说的话也越来越出格,说娄立强总要来碰她一下摸她一上,还要来抱她,一边说一边还咯咯咯地笑得喘不过气来。她妈打了她一下:“你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乱说的?放在早几年,你这样子都要被关起来,以后不能再让你出来玩了。”她却道:“不行,我以后一定要出来玩,我就是老在家里闷着才要疯了。”她妈道:“谁让你闷着了?你不是还要去上学的么?学校里玩着还不够吗?以前待字闺中的姐可是连后院的院门都不能出的呢。” 娄立强跟着背着手走路的刘大大,走在最后面,恨得牙痒痒,一路走着,却无法辩解。以后要跟她远点了,不能再去招惹她了,这丫头太吓人了,什么私密的话都会添油加醋地说的,关键是他刚才确实有要碰她搂她亲她以解渴的邪念。还好自己今天没有胡来、用强。一开始还以为她就是个可以随意让自己轻薄的疯丫头傻丫头呢。 到了她家门口,刘心语话都没跟娄立强说一句就跑进去了,还直嚷嚷道:“娄立强姑家的菜不好吃,我晚饭都没吃饱呢,饿死了!” 刘心语妈尴尬地朝娄立强笑,邀请他进去玩。娄立强勉强一笑,跟她道别了就回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开篇四 女孩的心事你别猜 四 接下来的一连好几天,刘心语没再来娄立强姑家,娄立强当然也没去她家找她。进她家很难的,还要通传,还要看门房脸色,一不心去找她了,里面给话说她不在,或者干脆就是拒绝他进去,那不是大失脸面啊。 而第二个周末,娄立强又回农村家里去了一趟。一回家就躲到书房,取了十几根暗格里藏着的金条出来,包好,放进书包里。现在的金价是五十来块钱一克,他家暗藏的非当前制式金条,还要被打个9折,一根金条约摸二两,五万三千块钱起码要拿出去十二根。他计算着的时候,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又开始恨恨,那珠琏有这么宝贵吗?比十来根金条还值钱?就觉得好像被坑了。一开始还以为那疯丫头傻,没想到最后当冤大头的却是自己。娄立强倒在床上,气死了。 心里肉痛了一会,娄立强去厨房间将正跟着几个姐妹为娄立强张罗着丰盛晚餐的妈叫来书房,然后坐在书桌边,拉出抽屉,把借来的、没花光的钱中取出大部分,约摸三千多,给了她。 妈非常惊讶于有这么多钱,非常高兴、非常感动,感动得上来就搂住了娄立强。妈是娄立强的继母这一身份仅维持了两个多月时间,她改嫁后,过了三年,再回娄立强家,实际上已非娄立强继母身份。娄立强内心深处也从没将她当继母过,因为一则她实在太年轻,再则在她当他继母的那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里,娄立强对她很是忌生冷漠的,因为他实在是一个脆弱的人,他很害怕父亲和继母有了孩子后会冷落他。可是现在她搂他搂得很紧,都将他的脸埋进了她的胸怀,娄立强就觉得极慌,想挣开,却觉得她身子发抖,很是紧张的样子,就没忍心,只是心里既尴尬又难过。她是疯的,房门也没关,娄立强眼盯着外面,抚了她的背安慰一会,才将她推开。她是一个不幸的人啊,她才二十五六岁。娄立强看的书多,特别是看过些诸如十日谈之类的娱情说,他自以为是懂的,所以他很同情她。她肯定是想的。可娄立强不可能跟她发生些什么,但他也不愿她随便就嫁一个娶不到正经老婆的猥琐村汉。娄立强先出的房,取了给立行弟弟买的玩具,去院里带他玩。弟弟大概因大人们忙于他事,没人照看,在院子里拉了一圈大便,沾得脚上裤腿上都是。娄立强赶紧打水给他洗。还好是夏天,不用担心受凉。 吃过晚饭后,妈早早将立行弟弟哄睡着了,来娄立强书房里照顾他,茶泡了,水果洗了端上来了,糕点拆好了盛着端来了,帮他的一些干净衣衫整理好了,就坐在一旁看他学习。娄立强学习极为认真,也不管她。她直守到他要睡觉了,又打了水来,伺候他刷牙洗脸洗脚擦脚完毕才走。 一套程序走完,娄立强就进入状态,在书房里打坐练功,直到近子时才回寝房里睡觉。 第二天,跑到隔阴山的林子里练功完毕,回来洗漱了,吃了早饭,娄立强就骑着自行车回县城。他妈看他来一晚就走,很是失望,可是那时的娄立强在她眼里就是道貌岸然、刚正不阿的主,连强意挽留他的话都不敢说。 当日娄立强就去南洵老街找了几个老货铺,折换了一部分金条,后来觉得价格实在不划算,还是去找了何欢。何欢家也是名门大户。与刘心语家不同,何家撑门人都是学霸,普遍高学历。何家的产业偏技术流,医院、电讯、金融保险、古董文物拍卖商行等遍布全国,虽未列“四象八牛”,但实际势力要超何家,特别是政界地位更超一流。何欢本身不仅长得漂亮、高雅,其学习成绩也极为优异。读少年班时,娄立强与她同班三年,娄立强一直是班长,而她未担任班干部,却在少二时被选为校委会学生部部长。某一天,何欢临时有事要回家一趟,没跟家里打电话,而是叫娄立强陪她去。从此,娄立强就多次跟何欢去过她家。但她妈对娄立强极不热情,娄立强就算跟何欢独处时,他也觉得无法放松。一个周末,娄立强陪她参观她家商行组织的拍卖会时,就想起父亲藏在家里暗格中的东西,第二天就去家里拿了一点来,让何欢找她家商行里的会计换取了一些钱,少量的、陆陆续续地给了她妈和老宅庵堂里的姨婆们。娄立强不敢拿出太多东西来,一来是他不需要太多的钱,二来何欢过于聪明,她是知道娄家被抄过家,如果换钱换得太多,肯定会知道那两次抄家是有问题的,并没抄彻底。这样,两个人少年班时交往较多,也常在一起玩,她也跟着娄立强去过他农村家里,娄立强愿意带她去自己家里,内心也是希望博取她的同情心的。 娄立强一度认为他和她是隐约的爱恋关系。但上了青年班,分班时她竟然分到了五班,与娄立强不同班级。娄立强学习上又吃力,好几次重要的考试都未能进年级前茅,而她仍然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这让娄立强自行惭秽,断了接近她的念头,两个人来往就少了。 打公用电话过去,听到何欢的声音还是很热情,娄立强心情变得好一些了。一起吃中饭的时候,在包厢里,娄立强偷看她丰满的身形,很是紧张,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涩的。他极为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没聊几句,就将要换钱的事跟她说了,并且拿出了金条,还有七根。她看了一下,收进自己的包里,睁着大眼睛又关心又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要用这么多钱?” 娄立强怕骗她骗出问题来,就道:“欠了别人一点钱。” 她:“欠了多少啊?” 娄立强:“五六万。” 她啊地一声:“怎么这么多?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娄立强叹口气道:“唉,为了一个孩子。” 何欢不自禁地皱了一下眉头,心翼翼地道:“还是为了你的弟弟?他怎么了,要用这么多钱?” 娄立强不想顺着她的话骗她,当作不想谈这事,没说话。 何欢看了他一眼,更加心地道:“是不是该接你弟弟来仁济医院看看?我可以帮你安排的。”何家的仁济医院极为有名,是整个天南省都排得上号的一流大医院。 娄立强笑了笑,坐直了身子往椅背上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她的身子,扫了一下她的眼睛,很无奈,唉,我没有办法将什么话都讲给你听,你又没法成为我最亲密的人。 他心里感到很悲哀。 何欢看着他这番模样,眼睛暗淡下去。吃了点东西,终于抬头道:“你其实可以问我借钱的。家里已经给了我一份产业,我可以支取点钱的。” 娄立强将身体移回来:“没关系的。我现在不用问你借钱。借这五六万是很偶然的一个事。我也不想说它了。” 何欢低着头猛吃东西,心里很不高兴。忽然就放下了刀叉,直问他:“你要多少钱?” 娄立强:“就那七根金条的市价啊。” 何欢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她去酒店大堂打了电话,没多久就回来了,还拿起盛着饮料的杯子跟娄立强干杯。 再没多久就有个三十来岁的大姐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听得敲门声,娄立强开了包房的门,她看了他一眼,又在门缝中跟何欢打了声招呼,娄立强就将她迎进来。她将个黑袋子给放在何欢桌边,又看了娄立强一眼,就道别走了。 何欢将钱推给娄立强。娄立强按今天看过的市价打个九五折算钱、数钱。何欢实在看不过去,就道:“你别搞得这么麻烦了。”从黑袋里拿出每十刀捆一扎的四扎钱推给他:“四万块够吗?” 娄立强说:“多了。” 何欢没跟他啰嗦,直推到他身边道:“就这样吧。我也吃饱了,还有事情,先走了。” 娄立强送她到酒店门口,看她坐进自家的车里,看她冲自己挥了一下手就走了。娄立强回到包房,再吃了几口饭,心里终究是难过,吃不下,然后就去前台付钱,却道已付过了,而且还倒找给他三百多块钱。再看那餐饮单,就知何欢已先给前台交了五百块钱。什么东西这么贵,两百块钱吃顿饭在那时是很奢侈的了,娄立强很想再回包厢看看到底点了哪些东西。 紧接着他就去财汇大厦十九楼。但五哥不在。前台姐听清楚娄立强的大概来意,就打了电话出去。娄立强在电话中跟五哥道了好,说来还钱。 对面线上停顿了一下,就说他自己正忙着,不赶过来了,他会派他的一个财务经理过来。 娄立强等了很长一段时间,那经理才赶来,是个女的,带娄立强去了五哥办公室,在办公桌侧边抽屉里找着了借款协议,娄立强还了钱,拿到了收据和盖了付讫章的全联借款协议,这样就顺利地还掉了这笔大额借款,了了一笔心事。 已有七八天没跟刘心语见面了。娄立强倒在学校食堂里不禁意地瞄到过她几次。她每回来,总是坐在窗边显眼的一个位置上,然后一个跟她身形相似的青年班男生打出饭菜端过来,跟她一起吃。娄立强心关注几眼就知道,从情形上看,那男的应该是她哪个表哥或堂哥。学校少年部和青年部是两个院子,食堂也不在一起,但两边的饭菜票是一样的,一般是禁止一边的学生跑到另一边吃的,当然这禁令也没办法彻底执行。青年部有五千多师生,食堂很大,娄立强还是能很方便地避开她的,坐得离她远远的,至少是能让她以为自己没看到她。 周一,也就是何欢换钱给娄立强的第二天,中饭的时候,何欢端着饭盆过来跟他坐在一起。 这时候风气未开,男女学生间相处还是很拘谨心的。何欢能过来跟他坐在一起,让娄立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动。他知道刘心语今天又坐在那边靠窗的位置上,跟那个青年班男生一起吃饭。他现在的位置离她可远了,基本上是对角线位置。中间隔着近千个座位,况且还有几根大立柱挡着,应该没事的。 娄立强本来就不愿意排队,来得迟,何欢来得更迟。她又吃得慢。娄立强就觉得她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也就慢慢吃。他们两个都是学校里特殊的存在,可以说是有威望而不合群,也没什么热络同学跟他们打招呼,不一会周边几个座位就没有学生了。 何欢跟他聊了好一会闲话,话里话外都是透着心翼翼的关心,像个大姐姐一样。娄立强很感动,他懂得的,他能体会到的。后面重头戏来了,她轻轻地道:“本来我家里安排我青年班去国外读书的,我不同意。家里人又安排我去明都圣安哲学院读书,我也没去。” 娄立强装糊涂:“那你为什么不去啊,早点去有外教的学校读书,至少外语能力会提高很多,又能接触各个地方聚拢来的精英,你很适合到这些名校去读书的。” 何欢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到那些陌生的学校读书,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不开心。” 娄立强不响了。他低下了头。他已是青一了,学习上也感到吃力,觉得自己的脑子也糊涂起来,不再能像少年班时那样神气、活泼了。 何欢突然探过手来,用指尖轻轻地搭着了他的手,道:“虽然你现在有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讲,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困难。你长得高大,性子沉稳,但我知道你其实是很敏感的人。我能体会你对我的心思。可我现在还只有十七岁。等我青年班毕业了,办了全民证了,我家里人就不会管我这么严了。”何欢是知道娄立强对她的感情的。就在少三暑假的一天,她瞒着家人跟娄立强到他农村家里玩,晚上在书房里的时候,娄立强突然抱着她,竟然要她陪他睡觉,还说他不会欺侮她的,就是只想抱着她睡,说着还埋头在她怀里哭了。那时她已经知道他家里情况,知道他出生才一年,母亲就没了,父亲死得也早且惨烈,他看着熊大虎壮的,可天真起来就是个大孩子。她犹犹豫豫地真的陪他睡到了天亮。他果真是老实的,睡得很香,像个孩子。何欢可提心吊胆地睡得并不好。他少三时就已经很高了,壮得像头熊,原本是她搂着他,可她迷迷糊糊终于睡着时,就变成了像个猫咪一样偎在他怀里。 那天清晨,娄立强出去练了功回来后,看见在天井边的石凳上坐着梳理长长的头发的何欢,心里感动地认为她已经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可是,再回学校后,她就开始躲着他。娄立强不懂为什么,他觉得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也没办法在学校里表现什么,只敢默默地关心她。只要她在某一个地方出现,总要想办法陪着她,直到她先离开。她不再叫他陪她去她家,偶尔两个人单独相处时,她表现得仍然是关心着他的,对他有感情的。只是上了青年班,分了班之后,再见面和独处的机会就几乎没有了。 这时她说的话很是正式了,正式到又将那份情拉了回来。娄立强真的很感动,他也喜欢她,觉得如果她真能成为自己的妻子,不分彼此,那必然是最幸福的。可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我以后会越来越配不上她的,如果我觉得配不上她而跟她在一起,我心里会很痛苦。很多时候他想,他唯一能觉得自己配得上她的,只有自己的体魄。只有梦中想像着她被自己抱在怀里的那时刻,自己才是自信的。多年雷打不动、不避寒暑风雨雪霜的练功使他自己确信,自己可以算是练武奇才。如果在冷兵器的古代,自己大概能当个称职的武将,可是现在是个掌握知识就是掌握力量的年代,靠皮肉筋骨之力的勇武已无多大用处,不会有什么社会地位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不能像童学班、少年班一样在学习上游刃有余,胸有成竹了呢?是不是我的方法不对?在学习上,我真是个刻板的人,一个知识点一个知识地苦攻,如果前一个知识点没掌握彻底,就根本没办法学下一个。为什么对有些知识点的学习理解会这么慢啊?可是有些原本觉得很难理解很难学透的知识,最终被我攻克的时候,再返回来看并不觉得难了啊。我自忖练武上我有天赋,可我看金庸写的《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却是觉得自己练武上是同郭靖一般,靠的是扎稳根基、勤学苦练、循序渐进的,而不是靠悟性的。是不是我天生就是这么一个只能慢慢来的人?也许现在我感到吃力,但等我花大力气,努力将每个知识点学透后,我是否能像练武功所取得的成果一样,又会成为学习优异的学生了?我应该去参加保安会组织的擂台大会,如果我能取得全国八强,那么考大学时还能加分,我还是想要当个知识和思想上的强者,我可以进对武术特长感兴趣有特殊照顾的名牌大学……慢慢来。 娄立强想了会,用眼睛的余光注意了一下两边,然后抬头看着眼前这张诚挚的给他母性般温柔关怀的美丽的脸,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又恢复了些成熟自信,阳光般地微笑:“没事的,我没碰上什么烦心事。不过,现在我觉得学习时间有点不够用。我现在每天仍需花四五个时练武,因为练功夫必须严守作息时间,有时晚上作业都来不及做。不过我打算青二下半年拿到全民证之后,就去参加保安会大比武,也可以报名参加国术会,如果比赛能拿到好成绩或许会考时能加分。我没法为了学习而中断练功的。”娄立强终于找到名正言顺的解释学习成绩下降的理由,心里更坦然了。他不自禁地两手握住了何欢的手,心里很激动,觉得幸福和希望都回来了。 何欢:“国术运动会你是可以参加,你现在也可以参加的,报少年组么。不过还是不要去保安会打擂台,那太危险了。” 娄立强笑笑道:“现在国术运动会的武术比赛只讲套路,没有实战的,我身子太重,打套路无法打得飘逸好看,没有信心能比过别人。打擂台赛的话,我可以进无器械组,应该没危险的。” 两个人正谈得专心,娄立强突然头往后一看,刘心语已气势汹汹地跑过来,离他不足四五米距离了。 娄立强忙站起来,笑迎着她道:“刘心语,你怎么跑到我们青年部来了?” 刘心语近到他身边就给一拳,带着哭腔地道:“娄立强,你怎么跟别的女生在一起,聊天聊这么久?两个人手还拉在一起,她是你女朋友吗?” 娄立强气死了:“刘心语,我求你别闹了。你还这么,不要老想着谈男女朋友这种概念。连我自己都从来没真正想过要谈什么男女朋友的事。” 刘心语皱着眉头,用手来揪他:“你跟人家女生手握着手,不是在谈男女朋友,那是在干吗?” 娄立强难过死了,怎么有这么个嚣张的口无忌拦的女孩子?他捉住她的手,苦着脸道:“你为什么老要来管我的事啊?” 刘心语道:“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啊。” 娄立强苦笑道:“你还这么,怎么能谈男朋友?你爸妈也不会同意的啊。我又什么时候成为你的男朋友了?” 刘心语一迭声地道:“你现在怎么说我还了?你不是说我已成年了,不能再胡闹了,还说我已发育了,像我这个年纪,在古代都是可以嫁人了,都能有孩子了,还要我乖乖的,文静一点,不要像个孩子一样跟你胡闹,还要我老实听话像个淑女样,你才会喜欢我,现在我很听话了,整天扮乖乖女,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玩?难道又要我主动跑到你姑家里去找你?” 娄立强看着这孩子,懵圈了,眼泪水都要流下来,怎么回事啊?他回头看看何欢。 何欢看着他,脸色雪白。娄立强心里好痛。食堂里已有人在打扫卫生了。打扫卫生的都是些勤工俭学的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们停止工作,都看着这边。 娄立强不想让两个姑娘难过,他正经地道:“刘心语,我们都是学生,不谈男女朋友的事,要好好读书……” 刘心语却抓住把柄不放:“你别说我啊,你就是在谈男女朋友啊,你看你握着人家姑娘的手,谈些大人才会谈的话,窃窃私语、含情脉脉、互诉衷情、依依不舍……太让人恶心了!” 听得她用了一大串成语,娄立强气得又想哭又想笑,不禁摸摸她那嚣张的脑袋,莞尔道:“唉,不论如何,我不想惹你生气,我会把你当我的亲妹妹一样疼你的,我实在拿你没办法。” 刘心语被他摸了脑袋,很高兴,就将身子靠过来,将头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双手搂着他道:“不论你将我当妹妹还是女朋友,都没关系,只要你能天天带着我玩就好了。” 何欢呲啦一声推开凳子,取了饭盆,扭头就走,再不看娄立强一眼。 娄立强气极了,用力想拉开刘心语,可是她胳膊又细又长,扭在一起死命地环抱着他,娄立强想如果自己再用力的话恐怕会将她的手给捏出乌青来,那骨头是如此的细,再拉又可能拉断,无可奈何地道:“刘心语,你别每次见我都要这么胡闹。你别抱着我了好不好?这里是学校啊。我求你了行不行?” 刘心语坚定地抱着他,从他的用胳肢窝下挖出脑袋来,一直看到何欢气鼓鼓地走了,才终于松开,咯咯咯地直笑,牵起娄立强的手,说:“你带我去玩。” 娄立强道:“我要午休的。” 刘心语:“不行,你一定要带我去玩,不然我就跟你闹。” 刘心语的不知是堂哥还是表哥的高年级男生一直边上站着,娄立强尴尬地朝他笑笑。他冷冷地瞪着他。娄立强不想再让刘心语闹,就带她去校园玩。她哥没跟来。 学校建在髭龙山下的乱坟岗旁(宗主国从乱世重建后,喜欢将大型的学校建在已历经多朝废弃的青山脚下乱坟岗处,以成千上万少年人集体的阳气去改造风光和地理位置俱佳但阴气甚重之地,并且也借凶地来压制这些少年活泼好动的生性,让他们能安心守在学校里好好读书,别到处乱闯),阶梯教室这边靠近后山,这里有一大片建校时保留下来的高大的原生树木。整个林子显得阴森,特别是树林里尽是长满了乱草的土堆,好多学生猜想这些是坟包,平常没什么人敢单独来这边闲玩。 娄立强偶尔在学校住宿时,一早一晚就会来这里练功。并且他有次爬树玩时,发现几棵交并在一起的大树间正好可改造成一个铺子,就陆陆续续从姑家的仓库里带了些绳、军帆布来,搭建成一个可以让他安稳睡觉的绳床,上面还用七八根绳拉了一张刷了桐油的帆布雨棚,整个“天铺”离地大约有七八米高的样子,一般学生也难以上来。在姑家准备这些东西的搞试验的时候,就将她家的一个只用两条绳索系着的简易秋千改造成大兜状,这样侄儿侄女荡秋千时,后背能够兜住,荡得再高也不会摔下来。他姑不让两孩子占用他的学习、练功的时间,他知道两孩子很喜欢自己带他们玩,但他平时很难得带他们,给做这么个秋千,也算表达了一点爱心。 天气合适的时候,午休时间,他也会到这天铺上睡。有次他正在上面睡得香呢,就听得有人在下面敲树枝。娄立强醒来一看,下面低头仰望着的是个老头,他正在用他的拐杖在敲着呢。见他醒来,就唤他:“同学,你怎么躺在上面睡着了啊,心摔下来,快下来。”娄立强见过他,知道他是校长,因为他在一个月前的入学典礼上讲过话。娄立强冲他摆摆手,继续睡。他不想说话。因为午休就是他练内功的一种,说话会泄气破神。他继续闭着眼躺着冥想。又过去二十来分钟,他将运转全身的内气脉流收回丹田,收功起来。那老校长又拄着拐杖过来喊他:“同学要上课了,你快下来,树上危险。”娄立强觉得被他瞧了,也不听他顺当着下去,而是在几棵树间荡来荡去,故意做些吓人的动作,最后越荡越远,跑掉了。第二天,他又来躺在上面,那老头校长又来,不过这次也不敲树枝了,只是在下面看看他,在下面的一块景观石旁坐了会,然后就走了。周末,娄立强去市场上买了一板车的尼龙绳索、绞链、不锈钢棒、螺丝螺母,取了打孔机给不锈钢棒钻了孔,在姑家试验着做了三张吊床,留了一张吊在后院的几棵树间,然后带了两张去学校。他将两张吊床系在那老头坐过的石头对面和旁边的几棵树间,系得低低的,脚能方便着地。娄立强力气大,绳索绷得很紧,吊床又是以不锈钢棒为骨架,五条往树杆上系的绳索又粗大,百来斤的人躺坐在上面,变形不大,也不易倾覆。娄立强自己只敢试着坐一下,不敢久躺,因为他实在太重了,青一的时候他就有近两百斤了。绳索与所绑的树杆间垫有仓库里找出来的被压扁的塑料壶,权当是对树木的一种保护。娄立强的个性就是这样,一旦决心做一件事,就会往复杂、尽善尽美方面去考虑。做出的东西也往往比较蛮重。他在姑家做这些东西的时候,空着的警卫班长在旁边看,就说他们部队外出拉练时,也会制作些吊床,说着就指导娄立强帮着做了一个。娄立强做好一试就觉得不满意,无法在上面久躺,两头高、中间低,有点窝气。此后,那老头再来这里的时候,就经常在那两张吊床上躺躺坐坐,不过他见娄立强始终不愿意跟他讲话,渐渐也来得少了。后来偶尔也有些学生跑到这边来玩。这林子里的阴气就稍淡些了。当然,学生们仍将这一大片树林当作禁地,而且这些吊床又在林深处,所以来打扰娄立强的人不多。 再说这天午间,娄立强没法将刘心语赶回她的少年班校区,就带了她到这里来。娄立强用几条宽大的帆布带子把她包裹着背缚在身上,背着她爬树,带她参观了自己做的“天铺”,然后在大树间攀爬纵跳,权当在练功,她吓得尖声大叫,声音刺耳。娄立强实在忍不住了,就道:“刘心语,你别叫了啊,不用怕的,就算是摔下去,也是我四肢着地,摔不着你的。” 他想了想又扭头声地对她说:“我们当作我是大侠,你是我救出来的被朝廷满门抄斩的大臣家的遗孤好不好?你不能叫,一叫就会被追兵发现的。”刘心语道:“不,你是个贪恋我美色的强盗,我是一个高贵的公主,你是将我从家里抢出来!” 娄立强道:“好吧。不过你不能叫。你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搂住我就行。” 刘心语:“我干吗不叫?”说着她“啊”地又惊叫一声,因为娄立强在她说话间就又荡向另外一根大树枝。 娄立强实在听不得她在校园里乱叫唤,可玩兴正浓不想停歇,就跳到树下,猛跑一阵,来到靠近后山的院墙处。可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书中大侠那样能干,无法背着一个人纵上那三米多高的院墙,只好又攀上临近的一棵树,才得以跳上墙头。然后跳到了学校外,在山上疯跑一阵,叫嚷着:“快逃啊,快逃啊,追兵来了!追兵来了!”火急火燎地拼命地跑了一阵,直跑到山岗上,跑得腿都酸了,就扳倒棵硬树,两手握着,对着下面一阵扫荡、刺杀:“杀啊,杀死你们这些阴魂不散的鹰犬!”挥舞得一阵,腿稍不酸了,就喊着杀,往下一路冲刺。 刘心语本就是一个疯丫头,抓着他的短褂又紧张又兴奋,将他的钮扣都扯落了。 娄立强背着她又疯跑回学校院墙处,翻墙进去,到了吊床处,将她解下来,放在吊床上,喘着粗气道:“好了,我们现在到家了,安全了。你在吊床上休息一下或者自己回教室去。我要上去躺一会。” 刘心语用手戳戳他裸露的胸膛,道:“娄立强,你好壮啊,比熊还壮!我以后就叫你大狗熊!” 娄立强道:“你别叫我大狗熊,我不想被叫笨。我很灵活的。你喊我大英雄倒可以的。” 刘心语道:“我偏叫你大狗熊!大狗熊!” 娄立强看看手表,再过半个多时就要上课了,说声:“我不管你了”就爬上了树。躺在上面,看她没走并且也侧躺在吊床上玩那珠串,就起来,仔细瞄准她,扔出自己备着盖肚脐防风的一片帆布,基本准确地盖住了她的腰肢。然后又将系了长绳的铁钩扔到帆布上,她吓了一跳,翻转身来娇声道:“你干吗啊,吓我一跳。” 娄立强道:“你将铁钩挂在钢管中间。” 刘心语依言挂好,就又躺下,娄立强脱了褂子躺下,用褂子替代帆布,盖着自己的肚脐,拉着绳子微微摇她,如同在姑家摇摇篮,哄侄儿侄女睡觉一般。他在哄孩方面很灵的。 娄立强沉静了半个时,准时醒来,披了褂子,跳下树,她真睡着了。娄立强收了铁钩,甩上天铺,再将姑娘推醒。快上课了,她还迷迷糊糊的,娄立强背着飞奔着将她送到少一教学楼,她在背上有点咳嗽,放她下来时,见她脸发红,就问她是不是感冒了?她精神怏怏的,点点头。娄立强问是不是要去医院或学校医疗室,她说不要了,娄立强摸了下她的脑袋,就跑回自己班级听课。 自此,刘心语就天天中午来青年部食堂与娄立强一道吃饭。她表哥陪了她们几天,就不管他们了。后来就发展到,天气好的时候,娄立强骑着个自行车载她上下学,天气不好就坐她家的车,不过娄立强中午再不带她去吊床那边午休,因为怕她感冒。 除了周末,娄立强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很紧张,也没时间陪她玩。她经常在他姑家吃了晚饭才让娄立强送回去。有时也在他姑家过夜,姑家都有她专属的房间了。有时她还跟他一起去锻炼身体,跟他学练武,可娄立强教学太严格,早上又太早,晚上又很晚,她借口自己在家里也要练跳舞、钢琴的,所以她就没坚持下来。她也很少闹了。娄立强也找到了对付她胡闹的方法。只要他一本正经地装着暧昧和含情脉脉,去搂她、抚摸她,她就会害怕,整个人就会发软。所以不能总跟她对着闹,跟她争闹,娄立强总讨不到好。 娄立强青一时成绩就开始下降,青二时成绩就降到中游水平了。他有时觉得可能是刘心语老跟他在一起,害他心旌摇动,不能像以前一样古波不惊、时刻保持宁静的学习状态的原因。可他又不好意思表现哪怕一丁点的不乐意。因为姑喜欢她,因为姑家里的人都因刘心语对娄立强的热衷而更尊重娄立强。 何欢已经不再理睬娄立强了。娄立强也不想生事,也不想解释什么,一心就想搞好学习。一上青二,他就辞去了班长的职务,班主任很喜欢他,尊重他的意见,然后要他当体育委员。 在学校里,娄立强应该是最用功的一个学生。但他的成绩始终上不去,并且越来越退步。渐渐地,他的威信也丧失了很多。他能感受到后来居上者在他面前的得意洋洋。有时他想,那些个子的学生就是比自己这种大块头的聪明。现在他能深刻地认识到,为什么这么多说、文学作品中有那么多傻大个的配角了,原来生活中真的是有原型的。 他更沉默,更刻苦地练武。并且练内功的时间拉长了,也就是冥想的时间增加了,他常常在进入冥想状态时在脑海中观察那些他学起来觉得很难理解、很难用之解题的理论,有时还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想那些难题。期盼着自己哪天能够开窍。可效果并不佳。 娄立强想:原来我真的不是主角,我只能是充当傻大个的那个配角。 刘心语的成绩还不错,在年纪里也算是中上水平。娄立强渐渐在她的面前都不自信了,不再能像以前一样跟她轻松玩笑了。不过她好像也不在乎,只要他能陪她玩就行。在玩这事上,娄立强发现自己是很有天赋的,当然这大概也是因为自己有高强的功夫在身吧。周末能带她玩得开心也成了娄立强争取她仍然能喜欢自己的手段了。有时姑带着孩子也会与他们一起出去玩,有时刘心语的年轻的堂、表亲戚也会过来一起玩。因为刘心语,娄立强稍微有了一点社交圈。 青一的暑假,刘心语也偷偷跟娄立强去过他农村老家。他妈见娄立强这次带来的姑娘并不是上一个,觉得奇怪。而且这个女孩子比上一个更漂亮,漂亮得像个狐媚子,也显得更为年幼稚,行为举止更加地轻佻、随便,经常毫不顾忌地腻歪在娄立强身上,想必两人厮混在一起已经很久了。当天晚上,两个果真睡在了一起。上次那个也跟娄立强睡在一起的。第二天照样起得很迟,更搞笑的是,起来后一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梳弄着长长的头发,一样慵懒着像个新妇状。实际上,两个孩子都衣衫整齐地过了一夜,什么坏事也没做,但娄立强平常在她面前表现出的正人君子形象彻底崩塌,心里头不禁又恼又痒,然后她对娄立强也变得随便起来,当然出于仍有的身份禁忌,她仍然对他保留有一种敬畏,仍然难于直接去搂抱,只能找机会当作不经意地挨身碰触。其后好多次他回家里来,她都故意在他面前穿得暴露,还用点香粉。可他依然一本正经的。她心里很难过。好几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都想鼓起勇气去他房里,有时也真的去他门外了,可总是痛苦地徘徊好久,最后又因害怕而折回。 他应该是跟他家老太爷一样的货色啊,可怎么就不对自己动心呢,我也才二十多岁啊,我也没比那两个还没怎么长成形的女娃稍差啊。她常常在深夜里抚摸着自己妄想一番,妄想得自己都已经要干枯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开篇五 家世 姑夫家本也姓刘,但陈北源过继他一个失子的姑母,随姑母夫家姓了陈。姑家跟刘心语家也算亲戚,但隔得有点远,是上百年没来往的那种远亲。姑公公就是陈北源,是一个极富传奇的将军。他在战争中被炸弹炸翻,双眼被灼,脏腑受震有内伤。战争年代条件差,治疗未及,陈伤难愈,两眼视力很差,行动不便,挂着个天南党部总顾的职务,不怎么去单位上班。但每天都有公文送来让他批阅,搞得前院像半个衙门。姑公公虽然是主监天南党部的“太上皇”,实际却是北党要员。南洵是天南财富聚集地之一,虽是震洲府下一县区,但地位极重要,如果不是北党强力反对,南洵早已被立为别都(都是宗主国行省省府城市)。南党的天南省党部即设在南洵。 四十多年前,娄家于姑夫家有恩。 娄家老太爷原是宗主国一大家族山阴楼氏被逐出的孽子。在派系零乱豪强辈出的军阀乱战时代,他凭着头脑精明、武艺极高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多年后,渐渐聚敛了巨额财富,收拢了一大批强人匪盗。并学着社会时髦,养育亲信子弟,纠结各路人马,与一众江湖大佬联合成一个名唤“空空大觉”的奸邪组织。该组织最擅长的是“打扫战场”。每觉即将有战,必先派出暗探远观,或在战斗两方暗插人手。一旦两方火拼战竭,事有可趁之机,即组织各地人马,络绎不断赶往战场,协助能为之带来最大利益的一方,战胜另一方,然后打扫战场。因为“空空大觉”是由大量江湖人士组成的秘密且松散的组织,游离于各大主流势力之外,很难被哪一派真正控制和收容。“空空大觉”也不怕有成员被收容,被收容即成穿插于各派的内探。陈北源即是娄家老太爷在一次打扫战场时所救。其后,等军阀乱战渐平,宗主国各方内战势力融合,开始共同对付外族入侵者的时候,“空空大觉”就渐渐失去了“打扫战场”的机会,老太爷就开始收手,归附于南党,率着一帮愿意跟着他的会众,扎根于天南柳河村,当起了土豪、大地主。 娄家之前虽是权霸南洵乡野一方,但远没刘心语这种万风不动的大家族底气,属恶霸乡野的土豪劣绅那一种。娄家主庭在山阴,娄立强太爷刚成年时就在老家作了大恶事,被族里抓了关起来,报了官、等待几天族议后杖毙。他另一个有晦淫娱情关系的姨娘偷偷往他关押的房里丢了把锉子。夜间他成功脱逃后,却回转来,偷了不少金银细软、宝钞银票出来。在江湖上闯荡二十多年,混得风生水起,很有一番作为。等到宗主国几大党派搞了大联合,开始收拢、打击各霸一方的军阀势力和匪患后,再没法在江湖上有组织地混了,就带了一帮亲信,躲到天南府这个依山傍水名叫柳河村的村庄,买地置业,并改姓回老娄氏(山阴娄氏三千年前就被周武王赐“木“为“楼“而改姓为“楼”)。安耽了几年,又交结官府,趁乱世大肆兼并土地,侵夺他人家产、女眷,是十足典型的阴险恶霸。可他又头脑灵光,消息灵通,找墙头准,以南北两党为首的党派联盟为反殖民反侵略而进行公有化革命时期,攀附上南党在天南的首脑人物,捐钱又献人,得到了政府褒奖,是州里数得上的得用人才、光荣人物,得以善终(因机缘巧合,他在北党也有靠山和关系,如陈北源等)。老太爷落脚在这柳河村时已年近五旬,虽然娶了十几房妻妾,但只留下娄立强爷爷这唯一子息。老太爷也高寿,直活到曾孙娄立强满周才过世。反殖民战争胜利,各党各派即将走向全面联合,又要搞平均地权运动时,娄立强爷爷也能听从那天南首脑人物的话,将山林田地作价捐送给政府,得了大量浮财,从此过上了醉生梦死的浪荡日子。可娄立强爷爷却是个短命的,好淫烂赌,浪尽家财,在几个娇丽娘被窝里作乐而死。到了娄立强父亲娄来兴,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先是跟娄家关系紧密的天南省首脑因贪污作恶诸事被举报抓捕,牵连出娄家老太爷。一查娄家老太爷确凿是个漏的黑恶分子、应镇压的对象,不仅作恶多端,而且还犯有多条平民百姓的人命。这下娄家就惨了,不但家产被抄了多次,连沉在底下的恶名声都曝光在外了。 娄来兴有点文化,那年头有文化的人少,再加上娄家在天南仍是有些暗关系,所以娄来兴还是被举荐参加并且通过了文化考试,成为了一个能自食其力的公社完教员。娄立强因此也有了个还算安稳的童年。娄来兴也是有能力的,没两年就混成了学校教导主任。可好景不长,就在他新官上任,组织学生春游,排成一队过柳河桥时,对面坡上冲下来辆手扶拖拉机。拖拉机是个老拖拉机,开拖拉机的却是个新手,惊慌间猛踩刹车时却将刹车板踩别了,无法刹车,驶上桥又把不稳车头,眼看就要往学生撞来。桥面不宽,又无护栏,一片惊呼中,娄立强父亲冲过去,要将拖拉机推向另一侧。可手扶拖拉机是种简易机械,其转向手把操作非常变态,上下坡不同。娄立强父亲也没什么经验,结果两人执拗之下,拖拉机更往学生队伍冲来。娄来兴以自身挡着车头,将左手侧学生推开,但拖拉机仍然轰响着撞开他,并且造成前前后后十五六个学生、拖拉机手、拖拉机、娄来兴都落了水。娄立强队位离父亲较近,他那时是个刚满十二岁的热血少年、优秀学生、富有责任心的班长,不久前又刚听过少年英雄报告会,想都不想就跳下去救人。当时春汛刚过,河水又深又冷,还好桥下侧是拦水坝,坝上漫水半尺,流速虽急,但能够站住人。娄来兴阻挡拖拉机时已被撞伤,但他竭尽全力仍在河里救了不少学生,娄立强也将两三个还能在水面上扑腾的学生拉到拦水坝上。娄来兴一遍又一遍潜水去摸沉水的孩子。娄立强也潜了一次水。水下已被落水的人和拖拉机砸腾混,睁不开眼,睁开眼也看不清楚。水深达六、七米,娄立强也没能力潜到底。等他力竭心慌实在禁不住冷,再游回拦水坝边上时,不一会他父亲也上来了,并且朝他游过来,那苍白面色、悲漠神情,娄立强永难忘记。他父亲游到他身边,喘着粗气,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一指岸上,嘶声道:“你给我滚上去!” 也有别的男老师下水救人,但始终坚持着潜水救人的最后只有娄来兴一个。他刚才硬顶拖拉机时其实就已耗去了大量力气,胸腑已有内伤。近一个时过去了,最后被他抱上来的是个个子很的女生,应该是被拖拉机砸了、勾压住了,头上脸上破了很大的窟窿,已不再流血、已然死去。学校从附近村里找来的粗绳、抬杠和救援的村民也才来到。娄来兴将死去的孩子交给别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娄立强看了一眼,停了一会,好像要迈动步子,却又摇摇晃晃地倒下去,摔向坝下侧。坝下落差很大,水流湍急、怪石嶙峋。娄立强本就没上岸,湿漉漉地站在坝上,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切,他喊着快救救我爸,趟着水花跑过去。有村民拉着绳子滑下坝去救,有好心的村民拽住了娄立强。娄来兴与几个落水学生一道被送去医院,娄来兴头颈已折,呼吸衰竭,没抢救过来。 最后上报县府的结果是,学校组织学生去烈士陵园扫墓,路上发生车祸落水九个学生,全部救起,一个学生因车祸死亡,本次活动的负责人是教导主任娄来兴,因救学生当场牺牲,本次事故主要责任人是手扶拖拉机手张坚,属无证违法驾驶,已被捕判刑,事故的校方主要责任人是娄来兴。娄立强姑相貌姣好,嫁了个革命党的官二代,也就是娄老太爷从战场上救出的北党将领陈北源的独生儿子陈近江。娄立强姑自己也能攀援,此时已是县衙民政副官。她去学校查过案卷,还多次去教导局、县衙找有关领导,送钱送礼、软硬兼施,但也没能推掉娄来兴责任问题,不过给娄立强争取了抚恤金。 娄立强父亲出事后,最苦的是娄立强年轻的继母。她只比娄立强大个十岁,刚二十出头,进娄家才两个多月,却已有身孕。她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听娘家人撺掇,没多久就定了人家要改嫁。改嫁前她想把他肚中的孩子打掉,但吃了土方草药却没打下来,结果勉强生下来却是个傻孩子。娄家在村里本来名声就不好,出了这个事更被村民另眼看待。 娄立强家确实很乱、很凄惨。娄立强的亲生母亲生下娄立强后没多久就逝世了,怀有遗腹子的继母是他父亲娄来兴当上教员后续娶的。他这年轻的继母肤白姿柔,长得极为美貌,但却是红颜薄命、命途不良多舛的。她在后夫家生下娄立强弟弟后,极不受夫家待见,并且大概是打胎药吃坏了身子,未能再怀胎生育。在夫家苦捱了三年,精神都变得不正常了,终于有一天又回了前夫家里,也就是现在娄立强在农村的家,带着傻儿子过活。夫家也没来接她回去,并且没多久就与她去乡公所解除了婚姻关系。她娘家境况也不好,兄弟媳妇也嫌弃她,她也不好回娘家。这时娄立强弟弟已然三岁,但还不会走路、说话,明显能看出是个白痴了。 娄立强在学生落水事故发生后的下半年正好上少年班,被他姑接到县城去读书。他继母生了病孩后身子弱,下不得农田干活,就以前夫家为家,却招来些闲人来这家里喝茶、赌博,她烧水做饭收点利是过活。这帮闲杂汉有时也帮她干些地里的活。他对这年轻的继母感情很复杂,同情而又有点嫌讳。她在待字娘家时就被乡里人传风评不好。追求她的人很多,她也不知挑拣嫌忌,好似跟哪个伙儿都可以亲近,搞得里外几个乡里的年轻汉子经常为她动刀动枪闹架火拼。最终她跟隔壁乡里一个在县府当科长的贤杰青年好上了,还定了亲。可是有天那青年带着干部回乡里办事时,正碰见她跟几个男青年一起在老街上嘻闹,他躲在一旁看了好长时间,心里又嫉又恨,回去就找媒婆退了亲。退了亲,她也跟没事人一样,照样不愁有伙儿追求。可过得一月,她竟然发现自己好似已有身孕,惊惶间就去找那科长。对方已对她极为嫌弃,根本不给任何一点机会。她也是头脑简单的,只会哀求跟随。那科长却是性子极硬的,又不想被她污染了前途,被求得急了,就在一个天黑时分,引她到一条水流急淌的田渠处,当不心蹭了她一脚,然后她就摔到水里,被一路冲下去。他就叫起来:“月啊月,你怎么能跳河呢?”叫吼着一路追,又在赶来的村民的帮助下,跳进渠里,将她救起。她受了惊吓,着了凉,生了场大病,没生下孩子(注意是“没生下孩子”,因为谁也说不清她那时到底是否有身孕)。因为她在乡里风评太差,没有人对那科长有什么责疑。而她呢,从此虽然仍有伙去勾搭,却没有正经伙会想着娶她进门了。 娄来兴前妻没了后不久,又经考试当上了乡完教员,就有媒婆给他介绍她认识。他去见了面,然后就经常带着娄立强一道去她家里。娄家虽没落,但余威犹存,况娄来兴长得人高马大,不自禁地露有一股狠劲,自他常去她家后,就少有伙光棍去招惹她了。娄来兴一开始也没决心娶她过门,可实在忍不住让她有了身孕后,才将她娶进了门。 娄立强自温顺听话,童学成绩又极好,人也长得端正高大。他父亲做很多事都喜欢带着他。娄立强后来也知道他父亲并不是一个纯良之人。一个暑假的傍晚,他父亲带着他又从继母家回来,沿着柳河岸边竹林道走着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文物贩子。他父亲上去一把拽住那贩子肩上扛着的包,问他从哪里来往哪里去、鬼鬼祟祟是不是偷了人家什么东西。一开始娄立强还觉得他父亲勇敢、正义感满满。娄来兴将那人包裹扯破,落下不少铜板来,这下被娄来兴抓住把柄,说他投机倒把,自己是乡公所的治安联防员,要揪他见官。娄立强见那贩子又怕又气浑身发抖的样子,不禁生起些恻隐之心。娄来兴一定要执他见官,那贩子被他拽扯得踉踉跄跄倒在在地上,拖行得二三十米远,大量铜板夹杂着一些银元散落在地,那贩子拼命得想护他的包,可怎么也兜搂不住。娄来兴呼喝娄立强将掉在地上的铜板银角子捡起来:“立强,快点捡,快点捡,都是人民财产,快捡起来。脱了衣服,包起来,一枚都不能落下了。”娄来行一路拖着那贩子走,娄立强听话地在后面一路地捡。再拖得十几米,那贩子已能紧护着他包里的少量存货,不再有铜板掉下来了。娄立强将铜板银元捡全了,包成一包要给娄来兴送过来,娄来兴在那边朝他挥手:“包好了赶紧先回去,藏起来,不要给别人看见,我明天会拿到乡公所去。”说着还给他狠使眼色。娄立强抱着一大包裹赶紧回了家,藏进自家房间谷仓里,用谷子掩盖起来。烧着饭,担心地想他父亲什么时候回家。还好,饭刚煮好,天还未黑,他父亲就满面红光地回来了。看他并没拿那贩子的麻包,娄立强不知怎的,心里好受些了。他一回来就问娄立强将那包裹藏哪儿了,再看娄立强将包裹在谷仓里藏得很好,非常高兴,对他今天听话懂事的表现很是夸赞了一番。 娄来兴对娄立强的宠爱是带着一种莫名的迷信的。娄家太爷到娄来兴三代都是精明人,都是光明正大做善事暗里曲折搞阴私的大聪明人。寒年灾年敲起响锣施粥布篷的都是他家,当然趁着灾年强征周边村户屋宅余粮用于共济的也是他家。有一个大寒年,收留进两个老少乞丐,虱臭脓痂的非常让人恶心,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收留。后来,娄家老太爷却亲自带着家丁仆从,两台六抬大轿,鸣锣开道地将他们抬回自家大院,并在院中叠起柴火,架起大缸,烧水给他们沐浴更衣。然后在大堂里摆起大席,与那两丐把酒言欢。那两个却是能谈的,与老太爷子孙叁谈天说地、古往今来、英雄豪杰、神仙鬼道,与老太爷像是失落多年的金兰兄弟。夜深,谈得兴奋了,酒劲也上来了,老太爷拖过两个侍候的娇娘,在两丐前剥衣揉搓,得意非凡地道:“神仙老子算什么?都是虚的,快活在眼下当是实在。”那两年轻的娇娘是娄立强爷爷房里人,娄立强爷爷不禁有些尴尬,面上过不去,讪笑道:“爹爹你喝多了,早些休息。”老太爷恼羞成怒,拍桌子道:“侬个畜生,你以为我老了?你有你老子行么?老子就算一百岁,都比你硬!侬要看看么?生不出子孙的没用东西!”说着就要解裤带。解了一半,又见那乞丐眼里有所冷笑意,大怒,指着他嘶叫道:“侬个瘪三,看什么看,老子的宝贝大物,侬有毛资格看?当真以为老子要请你沐浴更衣吃饭?老子是摆个场面给不晓事的乡巴佬看的,你俩个只是个摆设!老子好久没亲自杀人了,今天大好机会,正好杀你们两个脏了我家院子的瘪三好过年!”说着,八十来岁个人像个鬼物般地跳将起来,去拿那乞丐。哪想到,那乞丐也非凡人,未见他怎么动即跳开一旁,叉着手冷冷地在院中等着,那老丐仍安稳地坐在屋里座上专心饮酒。家丁们都抄了家伙聚过来,眼看就要出人命,恰在此时,里厢房里有婢子喊着跑过来:“老爷老爷,夫人要生了……”,星空突亮,后院又传来婴儿大哭声,伴同一阵惊呼,众伙儿一呆。因那黑蒙蒙之夜突然的亮光太过古怪,大伙儿正呆望着,那老丐就站起来,看着天边北极星耀,叹息着道:“咦,龙种?……娄老毛,今个儿好不容易看风水找到你,本来今日夜间是你死期,哪想到你这歪脖树却结了个良心果,罢罢罢,善恶自有报,也不需我这面薄之人多事”,晃忽间就到了院中,一扯那年轻乞丐道“走罢。”老太爷闻听则喜、心里稍明,但怎抹得开面子让他们走,也见这两个实非凡人,就拍了一下他儿子肩,喝一声道:“子,施金宝珠玉,优惠五湖四海、聚拢在我娄老毛门下的好汉儿郎们!儿郎们!开、抄家伙,留下这两个瘪三,明朝开血荤,壮我曾孙志!娄氏雄风传万代,终有一天登龙门,哈哈哈,我要去看我龙孙去,哈哈哈。”娄立强爷爷随身掏出袋金银铜钱来,就要往地上撒去,却被那老丐闪身过来轻飘飘抢过,又折身跟丐撞开门,一晃就没入黑夜,仿佛从未来过一般。满院震赫间,却有一阵风进来,一颗黑油油珠子“扑”地扎进了光荣模范的门匾上,悠然有声传来:“还礼了。”娄老太爷惊异间,亲自去取了那天珠下来,一看长珠子尾孔上还系着条丝绦,那上面却写道:“世间事希奇,善恶自相恼;龙种不再有,阴阳复颠倒。”娄老太爷正思索间,那绢条却凭空燃了起来,轰的一下,灼得他刚晓得手痛,就已化成灰烬。当夜出生的孩子就是娄立强,第二年即南北两党正式成立宗主国联合政府元年。 娄立强生下来后,却没个稀奇处,呆呆木木的,远没娄家前两代年少时灵动,开口也迟,学东西也慢,好似非娄家之种,颇不讨爷爷欢喜。他父亲娄来兴却是喜欢的紧,他比前两辈有新思想新文化,心思谨慎,眼光远。等娄立强太爷、爷爷死后,娄立强入了学,优点就显现出来了。这孩子比一般孩专注、用功,学习成绩极好,一直都是年级第一,这下娄来兴更是满意、欢喜。 娄立强自己从就知道自己脑子比一般人木,童学少学班学习成绩好完全在于自己专心努力。学习成绩好也是他自信心的根基。 再回说他父亲讹了文物贩子的第二天,他父亲确实带了个包去了乡里,并告诫娄立强在家好好学习,别出去。但后来娄立强知道父亲并没将收缴来的铜板银角子等交公,并且此后他父亲自己也经常偷空扮江湖人出去收一些轻便可藏的古董老货。他父亲也不刻意避着他,有一天还把他叫进书房,好好地跟他讲了一番人情事故,讲了一通做大英雄该当不拘节做大事的道理。娄立强心里并不完全赞同,但他是敬爱他的父亲的,是深切知道父亲宠爱着他的。他父亲藏着些珍贵东西的暗仓也只让他知道,连后来的继母也不告诉。 时势已松,擅搞经济的南党已占据了国家核心委员会泰半席位,娄立强知道其中一些金银已经能够安全地找到人直接换钱,但他还是个学生,当时并没想着要有多少钱能办多大事,况且宗国政府特重人才培养,他少年班时的奖学金和他姑争取来的抚恤金就够他生活得较好,并且有时还能支助些窘迫亲戚。少二那年,他第一次拿那些赃物出去换钱也只是因为好奇心。 娄家本来的老宅是一座四进的超大四合院,抄没娄家家产时,被拆除院墙,并一分为二。他太爷、爷爷还留下六七个没能改嫁又无法办五保的姨婆、姨奶,就住在娄家老宅后院里,这后院后来被村民唤作“庵堂”。宗主国南部政府主要由南党主政,南党对于失了势的地主老财的旁支还是较为宽容优抚的,抄没娄家资产时,这些娄家的妾婢身份的老人是分到些能够自给自足的财物和田亩的。前面三院成了村公所财产,部分作了村林场锯木场和员工宿舍,锯木场的锯木正好能被后面庵堂的婆子们取去当制香火的材料;少部分租给了些穷苦佃户以及几个残疾了的娄家以前的家仆、护院,村公所是要向他们收租的。 娄立强六岁前的生活是在那老宅度过的,对之是很有感情的,但他又深受新时代教育影响,很耻于去那“庵堂”。老宅在隔阴山山脚,而娄立强现在的家离柳河较近,离老宅有十多里路远。娄立强现在的家是娄家以前农庄的房子改造成的。娄立强姑同意娄立强继母住在这里,也默许她将几间房子搞成了茶馆、牌九坊,以之作为她的生活来源,但告诫她决不许留男人在家里过宿。姑后来听说生意不错,又出了钱将那几间房改造了一番,并将两段墙延建到路边,建了个门廊,开了个店,叫回了以前的两三个本份老实的婢子、婆子,帮同她做生意。姑很忌讳娄立强回去跟他继母住在一个家里,特别是娄立强成人后。可是娄立强假期时,还是喜欢回这家里住,一则是感觉自由,二则是继母待她极为柔顺、讨好,三则他可怜他那傻弟弟。每当娄立强回家,他继母就会收拾了麻将、牌九等赌具,不开摊子。娄立强这家在柳河村的官路边上,地段极好,院子里又有一口甘甜的深水井,周围几个村也没有这么一个明目张胆开着的牌九坊,所以来玩的人很多。有些客人一大早带着银钱和兴奋劲,匆匆赶来玩,却发现坊门不开,就有些急恼,勉强叫开了门的,却道家里读书的郎君回来了,不开门营业,就会很不高兴。娄家虽有凶名余存、传说在外,但终究是被打倒拆散了的,就有不开眼、一心想赌而急火上心的,不免与娄立强年轻的继母吵将起来,就有不好听的话说出口。娄立强板着脸过来,他们就不敢吵,背地里却传他跟他继母败乱人伦。娄立强不常回家,村里也没什么常来往的伙伴,又是个愣练功夫死读书的,这种话他一直未能听闻。他继母却不在意,后来又觉得不能断了生意,就搬两张桌子去店旁透风的门廊处,让实在难熬的瘾君子自己凑桌在那边玩耍,也不收取利是。 自此,娄家因他姑家的威势,还是有尊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开篇六 悲剧之源 (本文这“开篇”的内容只是全文的情绪起因,其实可以不上传,并且上传了又可能涉嫌什么违禁而被毙。但实在是对人性、对单一的人性感到悲伤和同情,想对人性表达一种宽容的情绪而已。好多人本性是好的,可是好怕因一时一事的并未害人的过错而将这个体推出社会的怀抱,从而使他更坏、更冷漠我好喜欢马克思所讲的人的概念啊,真的,大家都要爱每一个人不要让人成为非人) 这一天,青二暑假,娄立强从刘心语家出来,因期末考试成绩太差,不想回姑家,而是连夜回到农村家里。到家时已经深夜。只有在这家里,他才能感到放松,并且看到比他还柔弱的妈,能让他不自觉地得到些温柔抚慰。 睡觉前他又看了回书,觉得数学真是太难了。她妈就在一旁做些针线活,陪着他。她女工已练得很精熟,娄立强的贴身衣衫袜子,特别是特制的练功服和腰带,大都是她一针一线,用土棉布手工缝制出来的。 他妈自从见娄立强带了两个漂亮女孩回这家里,并且每个都“睡”过了后,就愈发热切地盼他回来,当然是一个人回来,千万别再带女人回来啊。这房子是她的,她只允许娄立强一个人回这家。每逢娄立强回家,入夜后,她都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为此还去城里买了些性感的衣衫来,不过她从不在白天时穿,也不在娄立强没在家的时候穿。夜深人静了,她总是早早将孩子哄睡着。有时,娄立强回家了,但这傻孩子总不睡,让她很恼火,甚至很想将他掐死,反正他活在这世上什么都懂不了,还不如早点死了好重新投胎。后来,她听说城里西药房里有一种安眠药,人吃了能很快地睡着,她就偷偷地买了来备着,反正这孩子也是傻的,再吃也不会再傻了。从此,只要娄立强回家,傻孩子一吃过晚饭,她就将他抱进房,喂上药,很灵的,果真他能很快睡着。后来,喂得几次,她就总觉得,给孩子喂药,就如在给自己吃阳药一样,能让她莫名兴奋,激励她在跟娄立强晚间独处时更加地勇敢、放得开,是啊,我都给孩子花钱买药喂了的,总不能白喂吧。有时,她也想过,索性多喂点下去,让他永远不要醒来----可是,这样会让娄立强伤心、不开心的,也不知怎的,他怎么这么疼这个傻孩子的啊,有时疼得她自己都要吃醋。孩子啊,好可怜的孩子,可你为什么这么不恰当地来到这世上。是娘害了你啊,可是我也是可怜的啊。孤苦地活一辈子,可总让人痛苦万分啊,这比死还痛苦啊。孩子,你帮帮你妈啊,下辈子我再当你妈,总要让你在我肚子里安稳地成长,我是不该药你的啊……哎,不能再想了,再想我又要脑子糊涂了,我怎么这么命苦的啊,为什么啊,老天?!我怎么能老这么想呢?娄立强是多么壮实威武聪明啊,他学习又好,是个无所不能的状元郎呢,只有他才能解救我,他好厉害啊,哦,他就是神仙,他就是能让我解脱痛苦,得到的极乐的神仙。只要他喜欢我,把我当女人看,我才能忘记所有的痛苦…… 今天,他终于又回来了。他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等他年长,到遥远的大城市读大学,我可该怎么办啊?他有了新娘子,结婚了怎么办?啊……她心里痛苦地哀嚎,我一定要想一切办法让他要我、关心我,他说,我知道你好苦,啊,就这句话就够了,但我还要像孩子一样安全地依偎在他怀里,哦,他也是一个孩子呢,我也爱他,他是神,他是全知全能的神啊,他能让一切都幸福…… 她给孩子喂了药,就去娄立强寝室和书房床都布置干净被褥柳河村是林下村、是水乡河港边的村,大夏天的晚间也不热,有时半夜还要盖被子,搞得软软的,自己还上去躺一会…… 她给娄立强送去茶水、果子糕点,然后坐在书房里静静地陪着他。 她看着他,脸上不禁露出红扑扑的、幸福、安宁的表情。她一直陪着娄立强,直到他洗漱了回房就寝。娄立强早习惯她陪着自己。娄立强学习成绩下得很厉害,他没心思在她身上,但她过来坐着时,就不再看数理化,转而去看语文、英语这些他现在相对擅长的学科。夏天,两人穿得都少,他妈又对他举止亲昵,蹭蹭碰碰不避嫌,娄立强有时会感到一些暧昧情愫。他少年人血气正旺,可一则他是一个纯朴方正的少年,再则他心里始终想着的是何欢,或者还有刘心语,他对她有一种对长辈的天然嫌碍感,所以就算被惹得阳起也没想过与她发生些什么不伦之事。她精神不是很正常,她于他就是个可怜的和顺无害的透明存在。最重要的是,他厌恶娄家不良,决不会做为了私欲而放纵自己、做出伤害他人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按日常锻炼了身体,看了会书,吃了早饭,然后照例带着弟弟出去玩。他弟弟跌跌撞撞地已能走几步路,并且结巴着也能叫唤人,只不过是傻、木,村里孩没人敢在娄立强面前叫他白痴。娄立强时也不是个灵动少年,也是呆呆的,他很多时候都幻想弟弟再长大些就会跟正常人一样。只是现在让他难过的是,娄立强又开始确认自己也是不聪明的。 弟吃多了老是会屙屎屙尿在裤子上,娄立强也会不嫌脏地帮他清理、换衣裤,只要他不吵扰自己学习,娄立强就已很满足。每个暑假晴天,娄立强都会带他去柳河边上自己游泳锻炼身体,给他洗澡。这柳河水情凶险,每年都会淹死人,特别是上次学生春游发生事故的河段更是人人忌讳,因为这里是集尸区,上游淹死的人一般都会冲到这拦水坝处搁浅被找到。可娄立强出于愤慨不屈迷惘不解等等种种复杂情绪,偏要到这里来游泳洗澡。其实他心底也是非常惊惧的,特别夜深人静月明星稀时刻。但惊惧之中,总有种让他极为怪异复杂的情绪状态,这情绪状态有时会让他觉得空明、悠远,甚至让他有点上瘾。 可是不信邪并不能避免邪上身。 这个青二暑假就出事了。 前几天还正常,可第五天去学校拿了成绩报告单来,看到成绩比预想得还差,娄立强羞愧难当,再翻着书本做考卷,很多难题仍然做不好,他觉得自己妄长一副一米九几的巨大身窍,填充的却是烂草芯猪脑屎。晚上娄立强迷迷沌沌地带着他弟弟去柳河游泳洗澡,本来他是将弟弟系一根绳子在裤腰上,栓着稻草堆边上让他吃东西玩耍,自己在河里游水,仰躺在水面上,大概是想各种心事久了,抑或是真中了邪,很长一段时间竟然忘记关注他弟弟了,等他看月亮上来,终于想要回去时,突然惊觉自己应该还带了弟弟来,等他穿上衣裤,惊惶间去找时,已怎么也找不到,但那栓在树枝上的绳子在明白地告诉他,他确实是带了弟弟来的。可弟弟怎么可能自己解开这绳子呢? 他到处找啊,在树丛田间找,在灌丛芦苇间找,在草丛河水里找,最后找到的时候,他弟弟仰面沉在水底,水草衬托,脸如满月、光洁智慧、安静吉祥……娄立强抱着弟弟走在浅水的坝上……仿佛看到他父亲也抱着那的女孩,哀默地坐在坝上……娄立强有时醒悟,觉得应该回家,有时迷恐,不知该如何交待……最后大概是想再制造一个较好的孩子落水、他再去救的假象,他脚底一滑,跟他父亲一样也摔落到坝下…… 摔下去的一刹那,他又惊觉不该损坏弟弟的遗体,一只手将它护得紧紧的,一只手去撑凸起的岩石,掉下去的势能太大,结果那手摔扭折了,巨痛,没支撑住,脑袋还是在石头上重重地碰了一下,他当时就晕了过去。还好是枯水时节,下面的水不深。他在水里晕乎乎躺了很长一段时间,如隔世般那么长的时间。最终他还是抱着孩子,从水里挣扎起来,迷迷糊糊地回了家。一路上,大概是受震或摇晃的原因,孩子嘴里一直在往外淌水。夜已渐深,月光苍白,偶有夜行人经过。娄立强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的惨样,就往旁避开,像没事人一样快速地走。 夜已极深,静阒无人音,不过一间房里还有灯光,妈在等他。她对身材极高极壮的娄立强是十分信任的,从没担心过他会出什么事,这时开门一看他这么一副惨样,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娄立强在院子里就跪了下来。 一脸泪水。 “妈,弟弟淹死了。我没照顾好他。” 她急忙关上院门,来拉他。 娄立强将孩子递过去。 她抱过孩子,坐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也不流泪,默默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她又来看娄立强,观察着他,过了会,好像终于发现他受了重伤,忙将孩子放在一旁,来看他:“你怎么受伤了?” 娄立强只是哭。 她抱着他安慰:“别哭。立行就是自己命苦,他本来就不该来这世上受罪。你别哭啊。怎么身上都湿的?快进屋去换干衣服。在院子里哭不好。”她抱起孩子,拉着娄立强进了房间,将孩子放在桌子上,锁了门,给娄立强倒热水。娄立强那扭坏了的胳膊已无法用上力。妈非常心疼。娄立强任她将自己里外衣裤脱光,洗抹,连最隐私的地方都被擦拭了,然后又给换穿上干净衣服。她抱着他,让他继续流了会泪。犹疑了一会,然后下决心道:“立强别哭了。我们要把立行抱到庵堂去。” 庵堂后面有一间祖房,挂着娄家祖先画像,摆着先人牌位。两个人抱着死去的孩子,打着手电,夜行十多里路,赶到庵堂,叫开了门,与那里的婆姨们一起在祖房里给死去的孩子布置了灵堂。这里的婆姨们以描经、制作香烛为生,都是懂的。娄立强也要陪着她们一起守夜,被妈坚决地拒绝了,说年轻守在灵堂不好。她找了个干净的房间要娄立强去睡觉,见娄立强躺在床上又开始流泪,就抱着他又安慰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求了林场的师傅,让他开了运木材的车子,送娄立强去县城仁济医院,她也陪着去。 娄立强住了院,那伤手拍了片,也没发现骨折,只是筋骨扭曲了。来了个矮壮的正骨大夫,他双手特别粗大,虽然长着一张丑脸,但笑嘻嘻地,让人心生信赖。正骨大夫将块超大的温热的湿毛巾塞住他嘴,让他咬着,又在他脑后绑紧,然后又让他俯身躺着。几个护士上来,将他的身子、双腿用绑带牢牢绑定在特制的病床上。娄立强就开始觉得害怕。正骨大夫温柔地揉捏他的伤手,娄立强觉得酸痛难忍,泪水直流。正骨大夫突然猛地拿住他胳膊,一阵硬掰,娄立强疼得哇哇闷叫。还没完,正骨大夫又踩着他背,又一阵地扭掰他的上臂、肩膀。娄立强疼痛得灵魂出窍,怎么还没好啊,在病床上乱扭乱动,四五个护士齐上来摁住他。这样轻重缓急一直折腾了两三个时才完事。 妈搂着他哭。娄立强眼泪鼻涕地埋在她怀里,又哭了会,终于累得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午间。妈伺候着他吃饭。娄立强要她回去陪弟弟。她痴痴地直勾勾地看着他,那胸怀一夜之间好像变得更丰满了,她温柔地笑着说:“不用回去,姨婆们都在呢,她们比我懂,会处理好的。”娄立强心里很不安,一定要她回去,可她坚决不回。娄立强极为难过,感到弟弟一个人在那里好可怜,心里极为自责,泪水不断地流。 大概妈出去打过电话了,晚间,娄立强一觉醒来,就看见姑坐在旁边关切地看着他。她现在已升职为花洲府衙状首(推官的第一副手,从七品,宗主国科及科级以下为吏员,一般县首为八品,少数大县县首也仅从七品,当然宗主国一直在改革官制),对他非常严厉。看见她,娄立强一阵心虚,他很害怕姑知道他这次期末考考得很差。他这会儿很想他妈,可眼睛的余光却没见到她在病房里,心里就很失落。姑看见他醒来,脸上浮起笑容:“阿强,没事的。我问过医生了,你这手没事,没有骨折,只是肌肉扭伤了,不会残废的。你安心养伤,不要多想。” 自姑来后,日夜长驻医院近身服侍娄立强的不再是妈,而是两个老妈子,她们也是娄家的旧人。妈回去了一趟,然后就在街上开了间客房,每天都来陪着娄立强。住院的第二天,刘心语就过来看他了。这下可给她逮着机会了,她整天地泡在病房里陪他,还带了暑假作业来做。娄立强一开始对她兴趣缺缺,但一方面无法不回应她的热情,另一方面也实在架不住她亲昵劲,渐渐就跟她又很热切了。他不愿再想起可怜的弟弟。刘心语每天一大早就过来,吃晚饭了才回去;还变着花样带好吃好玩的来哄他开心,还煲了鸡汤、排骨营养餐送来。娄立强就不再吃妈送来的饭。他妈黑着脸,脸上的嫉恨神色怎么也掩藏不住。娄立强那时也是个粗心懵懂少年,他也不知他妈的那种嫉恨会是怎样的激烈、可怖。他心里一直难过的是仁济医院是何欢家的产业,但何欢始终未来探望他,不过他也害怕她来见他,因为现在知道自己笨,自己学习不行,不敢再对她有非分的浪漫绮想了。 娄立强出院后,姑强制他住在了她家。姑已回了花洲,妈跟着娄立强去姑家照顾他。刘心语仍旧每天陪着他一起做功课。 终于有一天傍晚,妈暗中跟他商量回家去。娄立强想第二天跟刘心语道别了再回去。妈说这么多天在外面,家里没人管不好,况且她在姑家也呆不惯。娄立强说家里不是有花姨娘照顾么?妈却又说那两姐妹不牢靠,还一个劲地说她们监守自盗的一些坏话。娄立强又说晚间没公交车怎么回去?妈却要他骑单车送她一道回去。娄立强说姑家没有单车,自己的已骑回家去了。她却变戏法似的从储藏室里牵出辆新单车来,还整理好了包裹。娄立强只好跟她骑了单车连夜回家。她非常开心、兴奋,紧紧地搂着他腰,将脸贴在他背上,几乎是一路哼着曲儿到家的。 县城到柳河村有四十多里路,回到家已是深夜。然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两个人洗漱了,娄立强就回房睡觉,他妈紧跟着就进来,转身就反锁了门。娄立强心跳得厉害。她挨近来,关切地搂着他道:“强强,你手还疼么,让我看看。”说着就来解他衣服。娄立强坐在床上,让她脱了上衣,她抚摸他那伤手一阵,渐渐依偎上来,偎在他耳边说:“今晚我陪你睡,好照顾你,再帮你揉揉胳膊。” 娄立强尴尬极了,本能地要推开她。她猛地抱住他,急切地道:“立强,我知道你喜欢女人的。你就要了我吧,妈也苦了好多年了。”娄立强听着更是受到了惊吓,道:“我,我实在感到难为情。” 她道:“有什么难为情的,又没人见到。”说着就上来动手动脚地。娄立强几乎要哭,推她。她却以压抑的、激烈的、垂死的、歇斯底里的语气道:“立强,你听话!立行都是你害死的!你要赔妈一个孩子!否则我就死给你看!我作鬼也不放过你!”娄立强吓得浑身发抖啊,整个人都僵软无力。她却又偎着他胸,吃着他胸脖的肉吃吃地发软地笑。娄立强觉得她疯病又犯了,非常害怕。 他才十七岁啊,虽然身材极为高大,却仍是个没能耐没招对待这种情况的傻孩子,他更害怕她不顾一切地叫嚷起来,吵醒了另外房间里歇着的花姨娘她们。 …… 最终还是突破了禁忌。 …… 这实在不是他情愿的。 他实质上从没将她当继母看待,连他姑也从没将她当自己嫂子看待,但是他知道,这样做,虽说是迫于无奈,但肯定是辜负了姑。至于刘心语,他其实并不算在跟她谈恋爱,至于何欢,他也觉得自己肯定配不上,早不敢期望,所以也没什么负疚的。但是,她们都是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求的幸福,而不该被这样要挟着进入了一种阴暗的让人难以启齿的迷惘中。 娄立强未成年前的他是经历过很多不幸的,但终究是生活强加给他的;他渐已成年,应当承担生活的责任了,但他无能于处理这种局面,经过这么一次后,就渐渐失落了少年时的单纯的理想、信念、幸福观和道德观,人生路也变得更为崎岖、悲惨。 变态的、疯狂一夜的第二天,娄立强第一次没能按时起床去练功。他看过《射雕英雄传》,深刻地确认自己是个同郭靖极似的少年,更麻烦的是,除具备郭靖的愚钝、勤奋外,他还是个完美主义的执拗贪心性格,当天未能及时按规律起床练功,则一整天的功夫就荒废了;并且醒来后,由湘月(他妈姓佟,名叫湘月)伺候着吃饱喝足,又要拉着她再探好奇,她欲迎还拒、假意推却,吃吃笑着,要他叫她声好老婆才答应。娄立强欲令智昏,被她万般手段引导、撩拨得什么肉麻的话都讲了。 自此,湘月就以为拿住了娄立强,一时间觉得一扫过往阴霾,幸福无比。可她不知道自己其实仍然是个弱单纯的女人,往后还有更大的不幸和恐怖等着她。 过了几天,她拿出这几年的积蓄,将两边院墙延伸段也改建成同后面一样的四合院,这娄家就成了一般大户人家的两进大宅。娄立强瞧着虽然远不及娄家老宅的规模,却也有了个雏型。他现在有点知道大户人家的好处了,越大户的人家越能够遮蔽家里的阴私事。 佟湘月将前院修建一新,放了鞭炮,请了佣工,重新开张。又将后院东面的一间厢房拆除,改建成院门。娄立强很满意这种改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开篇七 悲剧 她打发以往留宿的花草两个老姐妹搬到前院住,满心欢喜地与她的情人过上了肆无忌惮的私密的幸福生活。可是没多久,姑来了。而且还带了刘心语来。 娄立强心底惴惴。还好他已进入新的平静的生活学习模式,姑还是从前院进来,见娄立强正在后院阴凉处专心看书做作业,非常满意。前院生意红火。姑对娄家没有因那个傻孩子意外事故而萎颓,反而焕发出新兴面貌非常满意。因为娄家这十来年里生事太多,娄家姑子实在是太期盼这家里能安定,所以对改建也不愿多作他想,默许了。佟湘月表现很是温婉、听话,还带着些苍白憔悴,姑对她的状态也很满意。她是个强势的女人,却不细心,没想到佟湘月的憔悴实是这几个夜间与娄立强折腾得虚了,以为她还沉浸在前面事故中没走出来,又或者是操劳多了,大概她的劳心劳力也是想借此摆脱伤痛吧——这完全是姑这类女强人惯有的想法吧。 姑带了刘心语来,就是觉得让两个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在一起厮混,就算出些事,也不是大事,至少对男孩子娄立强来说,不算事。本来是预防着佟湘月,但见她垂眉丧目、没了过往颜色,倒有点瞧不起,不以为意了。 娄立强只要他姑不来关注他的学习成绩,不识破自己与原妈的关系,就宽心。他见到刘心语的那一刻,心里是心虚、痛苦的。他知道虽然自己并不算是在跟她谈恋爱,但他是喜欢她的。她其实完全是单纯的,虽然她也是有欢情的欲望的,但那欲望只停留在娄立强能抱抱她、关心她、吻吻她的额头脸蛋就够了。她只要他能爱着她就行了,她根本没想过要跟他做别的吓人的羞耻的事。 姑叫跟班带司机和随从去前院看场子、玩耍,然后将那些佣工、婢子们召进后院,与他们攀谈、训话,似乎要重回老娄家旧往兴旺荣光。姑当天傍晚就非常高兴地、安心地回了花洲,留下刘心语在娄家。 刘心语来的第一天,佟湘月大概是摄于姑子余威,或者是这几天确实是累了,表现还算正常,给姑娘整出个新房来,就自己回房睡了。可等了三天,那姑娘一直不走,她心里就有些火了。又见那姑娘整天粘着娄立强,毫不顾忌他人在场地与他亲热、打情骂俏,很害怕自己已初尝男女欢情的情人与那骚货又弄在一起,不要自己了,心里就极恨。还好,一连几个晚上,他们并没睡在一起。第三天夜间,她就偷开了娄立强房间的锁,又要跟他欢娱。娄立强这几天已恢复正常的学习练功规律,因害怕姑,不敢再起那种昏乱心思,心态也已平复,跟青春少女整天在一起,对她身子的欲望也淡了,心底又泛起尴尬情绪,就不想要。她见娄立强又变了性,脸皮上就挂不住,恼羞成怒扇了他一个耳光,又开始威胁他。娄立强只好忍气吞声顺从了她,一会儿又沉迷于快活中了。 第二天,佟湘月赖在他床上不起来。娄立强只好一个人起来,起来就去找刘心语。又怕她发觉什么,帮着她穿好衣衫,扣上扣子,带了点水和糕点,早饭都没吃就带了她出去玩。 在隔阴山森林林荫深处,一个大山头上,有一个干净的亭子,娄立强在农村家里时,每天都会跑到这里练功。这里备有一些可以打坐、卧躺的蒲台。除了娄立强,极少有人来这深山。娄立强带着刘心语玩的时候,走着他平常练功的路,自然就将她背着抱着带到了这里。这山头很高,可远见大好风光,甚至能见到极远处南洵郊外正在兴建的高楼。 娄立强心事重重,抱着她,躺在蒲台上,呆看风景,后来不知怎的,突然邪火上升,抱住了她吻得热烈。姑娘很喜欢他,也让他吻了。……刘心语呢喃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哥哥。娄立强好欢喜…… 搂着刘心语躺在这野外,娄立强很坦然,因为就算有人发现了,他现在也并不觉得难为情。 他认为佟湘月是不会怀孕的。他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可是农村里的人老观念重,一般人家是不会娶一个不会生孩子的人当老婆的。 娄立强搂着姑娘一直躲到天黑夜深,估摸着佟湘月已入睡了,才回去。可到家却见还亮着灯,娄立强就跟刘心语商量,姑娘也不好意思见人,娄立强就偷出单车,载了她,连夜将她送回她家去。好长的夜路。骑着车,载着战战惊惊的柔弱的都没办法坐稳的姑娘,娄立强有一阵子觉得没有载着妈回家的那个晚上那么的暧味,那么地深沉,如渐入迷醉的温柔乡。 在南洵城里吃了点夜宵,娄立强就将姑娘送回她家里的房间,没让她已安歇的家人发觉。两个又抱了一会,姑娘对他非常依赖,说了好一通爱他的话,又要他说了好多爱她的承诺的话。娄立强借口在她房里过夜被大人们发觉不好,安慰了她一番,又骑车回农村家里。 到家已过子时。没有亮灯了。他洗漱干净了,进了自己房间,打开灯却发现佟湘月盖着薄被躺在他床上,睡得真香。他在灯光下看着她,呆了会,心事重重。佟湘月醒过来,见他正看着她,非常高兴,睡眼惺忪地拉他上床。她身上什么也没穿……她才问他去了哪里。娄立强骗她道,他白天将那姑娘送回家去了,夜间实在是想佟湘月了,就又连夜赶回来了。佟湘月觉得刚才他状态仍是极壮勇,情热之中,不再起疑心。 娄立强又过上了朝五晚七出去练功,白天认真学习,晚间与她温存的规律生活,很满足。 她慢慢又开始顺着他,两个人的地位又差不多回复到发生关系前的主仆关系了。 再然后,娄立强发现自己的心智也变开了,聪明了,那些数学题他也会做了。因为现在已能控制,他腹内又渐复元气,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发泄一夜就腹内空空的了。 有那么一天,他看见他家娄老太爷的画像,觉得现在的自己终于能确认是他一脉相传的种,心性跟他一模一样了。 期间他去刘心语家,将她的书包送回去;当天两个情人一起游戏、吃饭、看电影,姑娘非常开心。 陪着她瞎玩了两天,然后他觉得跟姑娘一起再怎么都没什么实质性内容,都是无趣的儿戏,就又开始想佟湘月了,又觉得在外边玩没练功没看书荒废了时光。然后他就找了借口回去。刘心语抱着他,好一阵地不舍啊。娄立强这个畜生!这时的他早已不复少年纯朴,早已踏进了深渊、恶人谷。 过了暑期,回到学校,娄立强再看女生的目光就已同以前不一样了。看到何欢,心里已不复有心痛的感觉,看着她反倒感到温馨,一种成熟丰满有诱惑力的女子给他的温馨感觉。他想过要她的样子会是怎样。但不着急。畜生! 刘心语天天过来跟他见面。只不过到底是不同年级,两个人校园里相处在一起的时间也就是中午吃饭时间和共同的活动课时间。晚上两人又能一起回去。娄立强学校里有宿舍,但他天天起早要练功夫,不习惯集体宿舍的生活。 他的学习成绩也上去了。离开佟湘月后,每天跟刘心语在一起,偶尔秘密地搂搂抱抱亲一亲,日子过得正常安宁。他又有了过正常生活的信心。 可是已经造了的孽,哪有不还的天理?佟湘月一段时间没来找他,却是怀上了。她想要孩子,但一开始是不相信自己还能怀孩子的,期盼有孩子只是一种心理安慰。现在怀上了,她却清醒过来,看到了现实生活的沉重压力——娄立强他那身居高位、强势严厉的姑绝不会给她任何与娄立强缔结连理的可能,然后还有世俗的眼光。她沉抑在家,惊喜害怕了很多天,突然情绪又激动起来,立强是喜欢自己的!这孩子是他赔给自己的!是娄家赔给自己的!是这个社会赔给自己的!她开心起来,对娄立强产生了无尽的欲望,他那么高壮如山,他一定会负责并帮她解决所有这些难堪的问题的!等了一个周末,没见他回来,她就安慰着自己,动身去找他。 娄立强上课期间被她以家有急事的理由叫出去。娄立强接到老师通知,赶去校门口,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姑家老人出事了,到门口一看是佟湘月,心情很复杂。她胖些了,有一股不同的味道。 佟湘月拉着他,要他回家去。娄立强将上课学习当自己最大最重要的事,怎么愿轻易回去呢?佟湘月着急地说,家里出事了,一定要他跟她回去一趟。娄立强问什么事,她却不说。眼看着上午的课时要结束,会有很多的学生出来看到,娄立强只好先陪她去街上吃午饭。 她吃不下饭,并且闻到油香味还要呕吐。娄立强是不懂的。他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说没有。她不愿说怀孕的事,她只觉得只有回了家,在夜间,与娄立强共处一室时,说这事时才有信心笼络住他。娄立强追问她是什么事?她就开始哭了。娄立强心软了,又有点想要她,就打车跟她回去了。 夜深人静,两人锁了门,行了会苟且之事,佟湘月觉得时机道了,就轻轻地跟他说:“立强,我有孩子了。” 娄立强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感到头晕,一阵的恶心,觉得迷惘和痛苦。 怎么办呢?佟湘月看他脸色不对,心里就慌,她好好地亲他,希望他再起欲望,离不开自己。可是现在的她容易累。后来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想了一招说:“立强,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立行投胎,我们要对他好。他这次肯定很聪明的。”娄立强的泪水就流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真正地爱上他这以前的妈了。 前途是什么?姑是什么?可是刘心语呢?他现在真正懂得了什么是现实和痛苦。 可痛苦的事情还在后头呢。后面痛苦的事情会将他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加诸于佟湘月身上和心上的痛苦就是他自己的痛苦,甚至胜于他自己的苦。加诸于刘心语的痛苦更是他的苦。 在激情过后的虚妄之中,娄立强睡着了。每次跟她在一起他都能睡得很香。醒来后,他与她商量着是否能让她离家去外地生孩子。佟握着它,不想走。娄立强很恼火。他说他父亲在书房暗格里藏了些财物,变卖了,应该能让她到外地能生活得好。他说他太爷就是离家后再闯下一番事业的。佟本来懒洋洋地,不想动也不想思考,一听有财物,马上就爬起来要去找。 暗格里不仅有他父亲讹来的一袋子铜板银元和后来陆续收进来的件古董,还有个沉重的密闭箱子。箱子上的扣锁,是一种古老的密锁。娄立强尝试着将四个钮拨动到自己的农历生日,果然开了,只见满满的一箱子金银珠宝。正光着身趴在书房床上分辨银元铜板的佟湘月,惊喜地轻叫一声,将这些首饰抓出去。娄立强将箱中的东西倒出来,底下是几册书,有武功秘籍、他太爷手写的不完整的娄家谱系、及藏宝地图。娄立强看着这藏宝图上记载的他太爷行走江湖打家劫舍坑蒙拐骗杀人越货的得意笔记,心里一阵的凉,这就是他太爷最大的罪状啊。他趁着佟湘月不注意,将它们塞到自己屁股坐着的席子底下。他也不知该怎么处理,烧掉有点不舍,带在身上肯定不行,藏在家里也不妥当。 在一大堆首饰里翻找些能方便变现的东西,娄立强自然见到了那颗长条的天珠。天珠的尾孔里塞着张寻常纸条,上面写的却是:“人间阴阳转,神魂总颠倒;善恶强弱造,龙种归我家。”明显又是他太爷手迹。他又一次确认自己出生那天的传言是真的,而他太爷口中的四句口诀并不固定,老是改变,看着这四句狗屁不通的话,他没来由就生气,随手就将之搓得细碎。 将足够能方便变现的财物整理出来,娄立强要佟湘月将她自己收拾穿戴好去前院正常开张,瞒过仆众和外人。佟湘月今天嗲得不行,粘在他身上怎么也不肯分开。娄立强气死她那不争气的样子,又怕泄了阳力,等会搬动家具时会搞出声响,只好主动应付得她不能再动弹后才穿好衣裤将她偷偷抱回她房里去,然后回房藏东西。 这书房里的暗格分大藏藏两处。藏就是刚才起货的那处暗格,就在书桌踏脚处,搬开书桌就能抽板取货。大藏就需整个大书橱拆开移走,那暗格在其后面的墙下。这是他父亲跟他讲过的娄家现存的最大秘密。娄立强将暂不拿去变现的东西和书页整理好重新装回箱子,将密码调成刘心语阳历生日后,锁上,放入暗格,一放下去就知道底板是块金属板并且下面是空的。他费了好大力才将那板抽开,下面是个暗室。他找了手电下去一看,暗室不大,但堆了好多好东西。他忙上去将上面的东西全部拿下来放好,将那些“罪状”也包了塑料纸拿来塞进一个洞里,用砖块堵上。又回上面遮掩了一下,复到暗室,然后就找到个暗门,打开一看,却是条狭窄暗道,不知通往哪里。在暗室里又玩了一会,估摸着金银财物不知多少钱,反正是巨量财富,然后就兴趣缺缺地上来,将橱柜重新搬动、组装好,遮掩了移动痕迹,躲在屋里吃了点东西,又拿了点心去佟湘月房里。 两个人吃东西又玩了一会,然后搂着睡得死死的。他准备晚上又骑单车带她去隔壁镇上,然后第二天就送她去那遥远的地方。现在的他头脑灵动,完全是娄老太爷上身的状态。 可等到晚上,娄立强起身将一切准备妥当,再去叫醒她时,她却瘫在床上,怎么拽都不肯起身。明明说得好好的,她却变了卦,她说什么地方都不去,就在家里。娄立强再怎么急,她都是一副闭着眼睛懒洋洋软塌塌的惫赖状态。再劝,她又说太累,没睡够。只好又陪她睡,直睡到半夜三更,娄立强醒来,再去推她,她却呢喃着道:“你不要再欺侮我了,我吃不消。”娄立强强推她起来,晓之以理,劝她赶紧跟自己到外边去。她就是不应,再劝得几句,她突然发起火来:“你要我去哪里?你要我去哪里?就在家里不是好好的么?你是不是想将我们孤儿寡母地丢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去找那骚货?你是不是等我前脚走了,你后脚就去跟那骚货拜堂成亲?”娄立强好不容易灵泛起来有脑筋又被她几句话逼昏了:怎么会这样?恰在此时,突然打了阵雷,然后外面下起了大雨。娄立强颓然地坐在了床上。佟湘月接连骂了几句刘心语为骚货,这让娄立强很痛苦。他又不喜欢身边这女人了,他觉得她又可恶又可怕。整个事情,刘心语是最无辜最可怜的。然后,他是最卑鄙最丑陋的。他现在知道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货色了。女人真的这么好玩么?他默默回了自己房间,跌坐在床上,然后想起了立行弟弟,不禁流下泪来。 又过了一会,怕天要亮了,他就起身回学校,带了串特别漂亮且不易损坏的珠子、部分金块和那个也被他串起了的天珠。他的柄依然胀鼓鼓地支着车座,他现在知道欲令智昏必然坏事。整个事儿,他都是在纵欲,丧失了干净的理想、信念和希望,整件事都无关爱情。他对不起刘心语,也对不起何欢——自己的初恋。 回到学校,娄立强如常般专心学习、锻炼身体、与刘心语出双入对。大概是生活、学习都有了极好的规律,两个人的成绩突飞猛进,一举站上了各自年级前茅。 刘心语本就是大姐脾气,校园里外都没人能管得了她,这下学习成绩好了,更是飞扬跋扈,怎么样跟娄立强荒唐嬉闹都不再顾忌任何人。对像她这样的豪富家的子女,老师也没辙。刘家对娄立强也是满意的,觉得这孩子干净、实在、拴得住,又是个没爹没娘的,只要刘心语喜欢,可以招进来,而且刘家家人也知道自家这房的这个大姐自脾气就倔,我行我素的,管不住,很担心她闯出什么祸来,又长得太高,十六七岁的年纪就一米七几。宗国人个子本就不高,男子平均一米七都不到,难得有这么个高大伙配对,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所以就放任自流了。她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娄立强才想起他藏在姑家自己房中的那串珠琏,当生日礼物送给了她。她非常高兴,拿去给爸妈看,当她爸爸说这一大串珠琏是件老宝贝,起码值个半百万时,更是高兴极了。她爸将这珠琏收藏了,不让她拿到外头去,她也不在意。回头再跟娄立强讲,他也是个没金钱观念,没当回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开篇八 悲剧之高潮 纸是包不住火的。 娄立强又回去几回劝说佟湘月,她反正就不走。娄立强实在没办法,并且他也有侥幸心理。当时大革命才过去二十来年,两党合流组成联合政府才过十六周年,虽然已颁布了婚姻法规定了一夫一妻制,但封建遗留的一夫多妻制的家庭还是比比皆是。 佟湘月不仅不走,还在娄家挺着个已见形的大肚子颐指气使,并且托人去城里招来金银郎中,将些自己从那暗箱里取去的细软换成大笔现钱,谁哄得高兴了就给赏钱。她娘家的几个闲汉、闲婆娘都被她招来看场子、伺候自己。有好事的问老板娘怎么有喜了呢?她神气地道:“我才二十来岁,还能生养好几胎呢。”再问她你没得男人,是神仙给的么?她却道:“是啊。”大伙暗自其实都有明白心了,却还逗她,那这孩子姓什么?她趾高气扬地道:“我在娄家,这孩子当然姓娄喽,难道能跟你姓?”“哪个姓娄的?”娄家这屋里还有哪个姓娄的?不是明知故问么,她才听出不怀好意来,就会发脾气道:“你再撩拨,老娘就掌你嘴!”她本来就是个痴的,现在是个孕妇,更加的说话不过大脑,有时想娄立强了,还会摸着肚子念叨:“你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呢,不会跟哪个骚娘们跑了吧,可怜我的儿,那可要伤心死了呢。” 县政务官来学校给年满十八周岁的学生办成年证(即宗国全民责任身份证),娄立强已到年龄,也办了证。当天傍晚,刘心语和娄立强还去酒店吃了大餐纪念。姑娘掰着手指头数数:“哎,还有两年,再两年后我也十八了,也有这个证了。”突然她搂住娄立强脑袋咬着他耳朵说:“两年后你就可以……”然后又回去趴在饭桌上蒙着自己的脑袋笑得发抖:“你还要熬两年!哈哈哈。”她现在越来越会打扮,身上的穿着也越来越名贵,娄立强也不复少年朴素打扮,她给娄立强全身上下花的钱也够买一套房了。 只要她开心就好。娄立强想。他成年了,应该懂事了,不要多想。当天又孩扮大人胡闹一番。周末。娄立强又有三周没回农村家里了。 花姨娘本来就是娄立强姑的人。她们家原本就是贱籍,几年前才随国民体制改革转成公民身份,天生懦怯性格,对主家发生的事早有猜疑,现在好像已然坐实,并且风言风语已禁止不住,才觉得慌了,就找了借口,抽身一人赶往花洲找了姑告知此事。 姑本就是执法度正风气的职身,原就防着娄立强和他妈这两个,本来放任刘心语、娄立强两儿女胡闹也是防着这一着,现下闹出这么个事,还搞出了孩子,极为恼恨。这事处理不当必将影响她的名声和前途。她捺下心来,心调查、筹谋一番。 经与刘家沟通协商,两天后,她以监护人身份,拿着娄立强原初的旧历生辰表去作废了他的全民证,将他的生辰年月往后推了一年;三天后,县衙派出执法吏、民政吏、妇儿委委员去了娄家,查封了娄家的赌坊,并以无证无照私开赌坊、偷逃税费、有伤风化等罪名拘捕了佟湘月。 当夜,娄立强被接到花洲,在一个酒店里见到了他姑。他此时还不知道上面这些事。 身为花洲府知府(六品大员)的姑夫也坐在一旁喝茶。 姑要娄立强跪下。姑如母,他自跪惯了,就老老实实地跪着。他刚才见刘心语也被接过来了,还以为是与她两个的事,也没往别处想。 姑仔细地打量了他好一会,才叹口气道:“立强,现在是新时代,不是二十年前了。你也是学习新文化长大的好学生,自也是我养育长大的,怎么会搞出这么个事来呢?哎,也是我和你姑父太忙,你弟弟妹妹也,我实在是管不过你来。你又一直是忠厚老实的性格,我本来放心得很。你跟心语孩子又是情投意切的,我们都看在眼里。我真没想到会出这么个事。”她今天话特别多,娄立强却越听越糊涂了。 然后她最后一句:“你将你跟你妈的事跟我说说罢。”马上击穿了他的侥幸心理。 在这一刹那,他才觉得自己和佟湘月的弱来。 他老老实实地讲了。听到那第一晚的情形,姑脸上就开始有了笑意。等他具体着讲到佟湘月发觉有了身孕后去学校找他后,他姑就没让他继续讲了,又让他再讲一遍那第一晚的情形,特别是佟湘月怎么逼迫他与她行房的言行。娄立强已经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但没办法了,还是跟第一次一样重述了一遍。 讲完后,姑就转而朝她丈夫一笑:“好了,我的问话已结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知府大人摇了摇头:“事情很清楚,不须再问。” 姑就走到一旁案子上,将一个挡着纱布的丝丝响的机器给关掉了。娄立强这是第一次见着这种取音设备,才觉得事态严重,心里开始担心害怕。他又恨佟湘月不听自己话先逃到外地去。让她受罪等于让自己死。他又想起了立行弟弟、父亲和父亲怀里抱着的死去的女孩儿。 都是我的错。他想着他的欲望,我真是畜生。都是我的错。我想死了。他想。 姑觉得事情真相比她预计的还要好,心头一块大石落地,不禁有些兴奋,将他拉起来,搂抱拿捏他一番,一条腿就自然而然地伸进他腿间,丈量一番,笑道:“果真是有大本钱的,难怪刘家娘子被你迷得失魂落魄的,她也来了,她跟我说这辈子就认准你这个人了,她可是大户人家的正经大姐,可不要辜负了她”。 见娄立强仍怏怏的像个病茄子,不禁又来气,踢他一脚,复让他跪下,揪着他耳朵道:“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这么一付怂样?你不是很能么?都是当爸爸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一副熊样?” 见他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来火了,对他一阵拳打脚踢,骂道:“你人不争气的东西!一个男人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我养了你,难道还要帮你养你的种?你还是个男人吗?不知道刘家姐看上你哪一点,人生路上就你这么点破事么?男子汉大丈夫是要做大事的人、主导大局的人,怎么被一个破鞋娘们牵着走?” 姑夫日常就怕她唠叨,实在听不下去了,扯开她道:“你也歇歇,教孩子也不是这么教的。”看她气鼓鼓地还不走,就道:“你去陪陪刘家娘子,姑娘一个人呆着,也正难过着呢。” 姑走出去。娄立强跪着,姑夫喝着茶,好一会不说话。过了一会,他掏出根烟来,正想点着,转头又对娄立强道:“你去将门锁上。” 娄立强锁了门,复又跪着。 姑夫这才点上烟,美美地吸上了一口。过了会才开口道:“别跪着了,搬张凳子坐着呗。” 娄立强没敢起来,只是跪得直了点。 姑夫弹了烟灰在水杯里,又吸一口道,然后道:“怪我平常待你不够亲近,关心不够。我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快……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姑夫终究不是他亲爹,娄立强又怎么能讲心里真实想法?他也没能力搞清楚该怎么办。 姑夫又问:你跟刘家大姐怎么样了? 娄立强说,刘心语天天跟他疯玩,现在都不避着她爸妈了,她爸妈现在也喜欢自己的。 姑夫笑着点点头,那姑娘虽然漂亮,但个子太高,找一个登对的伴玩的少年郎不容易。你们两个都是家长私下同意的,不然也不会放任你们胡闹。 姑夫又一个一个地问:那你觉得你妈怎样?你把她当什么人?你喜欢她么?你觉得你跟哪个在一起生活相处比较安心、满足? 你作文写得很好,至少是很有志气,那你现在又在想什么?你少年时的远大理想还在么?你将来想怎样? 他一个又一个地问,娄立强一个一个地回答,他随便听着,娄立强低头不语,他也不逼迫。 关于娄立强妈与刘家姑娘的对比,知府大人倒分析得多些。 姑夫别的没多讲他,只不过对娄立强妈与刘家姑娘哪个能让娄立强更着迷倒分析得多些。他说的一番道理让娄立强心服口服:“娄立强,我在你姑之前,在老家也是有个童养媳的,她年纪也比我大着个七八岁。可现在已不是老年代了,一夫一妻制是国策是法律,谁也不能违背。你妈也是可怜人,是过来人,成熟丰满,可能是比较能让你这样的毛头伙沉迷。但是人事跟其他工作一样,总要两口磨合着进步才好,不能一碰到挫折,就觉得不合适,那这世上还有几对能厮守到老的夫妻?况且,你们也太,要以学习为重。我和你姑其实一直在关注你们的学习成绩的。我们知道有一段时间你成绩下降得很厉害,但现在学习成绩又上去了,而且你和你情人两个的成绩都好,这真是不错的事。” 姑夫道:“你现在的吃穿用度全部不是自己劳动所得,你的抚恤金是国家给的,你的奖学金也是国家给的,并且你现在成绩下降很厉害,青二的考试也没考好,这学年的奖学金是领不到了;你学习和生活的钱大部分是你姑给的,你妈给的,还有刘家姑娘也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你就是一个不劳而获的人,你说你有资格任意妄为,只顾着自己快活吗?整件事你的表现都说明你还是个没主见的孩子,你还没能力没个脑子像真正的负责的男人,你从头到脚只是在随波逐流地玩乐,可那孩子怎么办?让你妈养着?可她有份正当工作么?她有能力养活你们的孩子还有你么?在私宅开赌坊,无照经营,也不缴税,不就是个黑店么?你姑也是掉以轻心了,这事放在前几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让我们怎么办,怎么救她?” 娄立强终于有点知道,佟湘月可能出什么事了。他很痛苦地问我妈怎么了? 姑夫道:“赌坊被查封了,她被收容了。” 娄立强不清楚收容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敢问,他不敢问我能不能去见她。心里极为担心痛苦。 姑夫看他一眼道:“你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只有靠你姑想办法。你那妈终归曾是你娄家人,现在还怀着你的种,我们总要想办法的。” 娄立强羞愧得无地自容。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靠别人生活,靠别人得安慰,自己从来没能为别人想什么、为别人做什么。自己从来就只是个不成熟的孩子,自己的沉稳全部是无知的、愚蠢的表象。 姑夫瞧着他,又看了好一会,才道:“你走呗,去找你的刘家情人去。你自己去跟她交待一下。她比你,我看你该怎么办。太幼稚了,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整天在一起胡混。唉,他刘家跟你娄家全是地主老财资本家出身,都是躺在民脂民膏上腐化了的人。”说到这里,他心里叹道:“革命和规矩真是太重要了。资本家必然是腐败的,必须由劳动者掌权!不革命,国家哪有钱?没有钱,哪能保障民族发展和进步!” 刘心语家除了司机和一个老妈子,没有亲人过来。晚上吃饭的时候,侄儿侄女也在,都是孩子,又是不懂气氛的,看见娄立强欢喜得紧,抢着要跟他坐在一起,将原本跟娄立强坐在一起的刘心语都挤到里边位上去了。两个孩子的热情让娄立强更觉得愧疚。 晚间,娄立强与刘心语独处一室,他才觉得放松一些。两个人没什么话。睡在一起后,搂着她,觉得他跟她已在两家大人的默许下成家了,他有了依靠,很幸福。不再想别的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半夜醒来时,看见她在哭,他心里也难受,也陪着哭了一会。 第二天一早,就没见到她,娄立强心里极为失落,到大堂去也没找到她。他又回房去坐了会。身上没足够的钱,他也不想去找姑他们,他不知道怎么办。 天珠倒在。他找了个较大的当铺,将天珠交进去。郎中看了会,问他要当多少钱。娄立强说要十万。然后天珠就被里面塞了出来。娄立强纳闷,不知什么意思。里面却说道:“你到别的地方去当去。”娄立强犹豫着出来,在门口踌躇一会,又回转去,问:“这个能不能当啊?”里面人没睬他。娄立强只好喊叔叔,这个东西我家里大人都认为很值钱的,怎么不能当呢。里面才站起来,走到窗口:“什么东西都能当,可没你那个价钱。”娄立强问多少?他说三块。娄立强傻了。犹豫着只能走。里面人却道:“那你以为能当多少?”娄立强看着他耷拉着眼镜上的眼睛,道:“总要有个千把块吧。”里面人却笑道:“三十块你就当在这里,我这里也就是给你救个急。”三十块大概能够买张从花洲回南洵的票,然后他就签字化押交了天珠,得到了三十块钱。 回到农村家里后,他从后院进了前院,团团转转看了一回,很是凄凉的感觉;然后又将佟湘月没花出去的金银收拢来,还找到了不少现金。然后花了些钱去找了些佣工打听是怎么个情况,最后又去庵堂那里送了点钱。 回到学校。在县城书店里找了好多法律的书看。然后又去找了关系较好的老师。娄立强无法见到佟湘月,为佟湘月而痛苦万分,这种痛苦超过了弟弟和父亲的死亡。他想要请律师去探望、安慰,并知道点消息。当天他就在老师介绍下花重金请了个德高望重的老律师,跟老律师单独相处的时候,在他的安慰下,他讲着讲着就哭了,哭得很伤心,将该讲的都讲了,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她早点出来。老律师听得津津有味,又语重心长好好地将他一番抚慰。娄立强很是信赖他,都想认他为爷爷了。娄立强出了钱,但佟湘月跟他无法律上的正当关系,娄立强只好带律师去找了她娘家人与律师办理了委托手续。 周一老爷爷就积极地去收容所去见了佟湘月。她精神正处于崩溃状态,老律师去会见,听得娄立强许诺后方得些许安慰。可她本就是精神受过刺激的,情绪依然难于平静,哭闹着马上就要出去。 老律师是个坚定的革命派,非常同情佟湘月。 下面发生的事惨不忍睹。 娄家姑是出于气愤,凭着已有的铁证,确定佟湘月伤风败俗淫诱未成年良家少年的罪证,关押她几个月,撇清自家关系,也恐吓惩戒她一番;私开赌坊的事可大可,也构成不了大罪,并且赌资和经营时间也已做做短。现在娄立强自作主张请来的老律师横插一脚,却认定是娄家姑先出资非法扩建围墙门廊、主持和开始了赌坊的规模化经营;并且佟湘月世代平民,而娄家前两代却是已公文确证了的犯有人命的土豪劣绅,佟湘月改嫁后再回娄家,与娄立强是事实上的主仆关系,况佟湘月历经苦难,精神失常,特别是其子娄立行因娄立强照护不周而意外身故后,其精神状态更处于昏乱失神求安慰状态,况佟湘月与娄立强常年同处一室,私生活互不避忌,娄立强对之感情甚深,早已意动,两人敦伦是互相情愿;更严重的是,娄立强当年已到全民职责年龄,已发全民证,但后被非法篡改。娄立强监护人娄敏是公职人员,司法高官,知法犯法,以所掌握的司法权柄故意陷害有精神疾患的平民佟湘月,罪加一等;佟湘月被无辜陷害用以替罪应当立即释放。 该案最后转化为南北两党斗争,延拖了近三年。娄立强姑在第二年就被开除党籍官身,并被捕入狱。娄家又被查抄一遍,发现了暗室、地道和大量数额惊人的赃物,且部分已被娄立强、佟湘月花费掉。娄立强逃去外地,未能被拘捕,但已身败名裂。因为罪刑不重,且他是否年满十八仍是存疑,故警方未发通缉令。佟湘月在收容所诞下一子,孩子还算健康,自己精神分裂。 三年后,佟湘月终于被释放(读者不要问为什么精神病人和刚生下的孩子都可以拘押,说所说世界与我们当前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就是这么变态好不啦?甚至那个世界的很多常识都与我们现在所处的不同)。出狱后终于被娘家人收留了的佟湘月,什么事情也不会做,只会念叨着要找娄立强娄立强娄立强。 娄立强有天偷偷回来,找着了她。娄立强面目已大变,且来前已化妆遮掩了一番,但佟湘月一眼就认出了他,又哭又笑,拍手跳脚,叫嚷着:孩子,立行孩子,你爹爹终于来找我们娘俩了。 村人都来围观。娄立强在众目睽睽之下,带了她娘俩走了。 娄立强未办全民证,不过那时监控不严。两年多时间里,他在陌生地方乞讨、打些零工,存了点钱,他就用这点钱带着佟湘月和孩子租了私车,逃离天南,然后再转车一路往西南方向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开篇之终章 世界比你更疯狂…… (本文这“开篇”的内容只是全文的情绪起因,其实可以不上传,并且上传了又可能涉嫌什么违禁而被毙。但实在是对人性、对单一的人性感到悲伤和同情,想对人性表达一种宽容的情绪而已。好多人本性是好的,可是好怕因一时一事的并未害人的过错而将这个体推出社会的怀抱,从而使他更坏、更冷漠我好喜欢马克思所讲的人的概念啊,真的,大家都要爱每一个人不要让人成为非人) 宗主国西南边陲是少数民族聚集地,且与临国姑姥国(宗主国的原藩属国之一)存在复杂的边境争端,故宗主国对此地控制能力不强。这里有连绵雪山、湍急溪流,有未开发的大片原始森林;又处亚热带,物产丰富,不稼不穑也能生存,只不过遍布蛇虫猛兽、毒水瘴疠,常人难以在此长久生活。娄立强那两年逃亡,无处可去,就藏匿此处,终日狼奔豕突,与凶兽相争、与凶兽为伍。有一次,他进入姑姥国内,穿越莽莽森林,在一巍峨雪山脚下,觅得一处洁净干爽的巨大洞穴,才有了一处固定的藏身之所。所以他就带了佟湘月和孩子,历尽千辛万苦,辗转万里,避开人类,逃回此处。 一路上,只要是在偏僻无人的山林间,娄立强总喜欢四肢着地,如猿人般驮着佟湘月奔走。但与兽不同,他后腿太长,前肢相对过短,在平地爬行拱着个屁股,模样难看且难于驮人,也没有直立行走快捷方便,只适合于爬坡。所以尽找些山峰攀爬,而且直接登山也比绕着山脚走的路程短很多。佟湘月已然是疯的了,她也不在乎娄立强如何行进,如何作为,只要他不抛下她就行。只是孩子还是正常的,想来在收容所由那些管教阿姨带着,也还是个人类,但他太,也不会在乎。美中不足的是,娄立强没能像狗熊一样,长一身厚实的毛,夜晚睡觉,难以搂着他们,给予足够的温暖。只能像个人一样找处洞穴,或在避风遮光处搭一简篷,烧些火炭防雨取暖。 回到这穴窝后,娄立强就将孩子放在一旁,也不避他,即撕扯掉自己和女人的衣裤,与之敦伦。 如此饥则外出觅食,饱则在家淫乐。那妇人心思单纯,也不劳作,慢慢就将养得胖了,身体也强壮了,两人都还年轻,合作共娱,尽享肉体之欢。不久,她就又怀上了。娄立强体质原本比一般人强健,在这山野里整日追逐猎杀飞禽猛兽、踩棘撞石、荡树攀崖,也不着鞋披衣,不避寒暑风雨,身子愈发的强大雄壮了,并且全身毛发越来越浓,果真如人形毛兽一般。等妇人生了第三胎后,变得更加肥胖,且渐渐慵懒无趣,难以与他共欢。他实在欲求难满,就出了深山。一般往姑姥国方向去。在那里偷了人间衣衫,装扮得像个人样,盘桓山庄水村,专找些年轻漂亮女人下手。哪想到姑姥国民风淳朴、风情开放,他竟然大受其国民欢迎,特别是其女王,更是亲切接见了他,与他私会多日,并想要他当幕宾之主。娄立强想起在窝里的懒女人,怕自己已离开她多日,会饿死,就跟女王说了。女王对他的忠贞很感动,命令他带大队随从去将女人、孩子接来,她会授为一品诰命夫人。因为他有女人,所以女王不夺人所好,未强要他当自己的面首,只要他当自己称职的情人即可,并封他为一品大将军。 娄立强闲得无事,偶尔也从东南部、西北部方向窜去宗主国。去宗主国倒不是为了发泄,而是去看那人间。他现在已有国际的合法身份,但他仍愿以荒人的面目,偷偷越境去那宗主国。 奇怪的是,这几年宗主国国内竟然又是一片大乱,但这景象说大乱也不对,因为几乎全民都是打了鸡血的激情喷涌的状态,几乎全民都在喊着口号搞全民大革命,那少数无法兴奋的人只是因其是被革命的对象而被迫萎蘼。 有一次,娄立强只身一人历经千里,到达宗主国东南最大的行省桂都境内时,正值该都革命运动最兴旺时刻。他见这社会状态很兴奋,觉得自己终于正常了一般。他开心极了,终于从阴影处出来,像其他人一样,站直了身体,喊着口号,冲向那豪门大宅、高楼大厦、教延祠社、会堂议厅。宗主国有了神,是神给了平民百姓、贫家子弟无所顾忌的力量,以最震彻云霄的声音呐喊着,冲锋着,要打倒一切反动派、打倒一切反动的当权者、打倒一切黑五类……要砸烂旧世界,创建伟大光荣的全民大平等、大团结的新世界。 仗着100的顶级武力值、999的疯狂勇气值,几次武斗下来,娄立强就成了造反派中的核心人物,成为冲锋队伍的枪锋矢尖。 平民化运动实际上已酝酿了几十年,就是那些从旧社会沿袭下来的财富和权力据有者本身也是对全民平等化这一观念有种大道理上的认可的,因为宗主国百多年来的动荡已被社会认定为内部派系纷争、寡头、门阀各自结团为政造成的。宗主国本身的国家信仰就是全民一家的大宗主信仰,人分优劣,但皆是应受普惠的子民。况且那些旧有的顽固势力早已在反封建反军阀反殖民反侵略斗争中被剿灭了,剩下的大富巨贵者本就是支持全民联合新政府而存留下来的。所以基本没什么抵抗。那些守卫大院的警士稍有犹豫,即被他夺下枪械、打开大门,然后群情激动的人们欢呼着,喊着神的口号,冲进各式院子,一阵打砸抢烧。渐渐地,他的身边出现了很多谋士,在他们的群策共谋下,娄立强率着越来越壮大的造反派队伍,从乡村冲向城市,从砸烂乡公所一直到占领都政府,成就斐然,声名大振。 他的一帮军师对他非常崇敬,可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口音明显非桂都人口音,喊口号声音虽响,却永远只能跟在别人后面装模作样的喊,很失身份。军师们在幕布后猜测商量多日,终于有一天派了个机灵的善识面相神情的军师代表,心翼翼地来问娄立强出身来历。娄立强道,他原本是南疆的一个不知宗姓的野人,有天他夜观天象,忽见宗主国中央上空星光璀璨,底下金光耀眼,心生感动,就出了深山,来到了桂都境内,看见造反英雄们非常激动,也不知受到什么感召,就跟着他们一起喊口号,一起战斗。军师们听到这些,又见他身形巨大,面容粗犷,浑身长毛,人语生涩,竟真是一个野人,这下激动起来,啊真是我们的神伟大啊,连边疆最猛的野人都被感召出来,是祥瑞啊,何愁大事不成! 他们忙一边张罗着教他识字、念咒语口号、各种敬仰礼挥手礼匍匐礼等礼仪,一边按他的意思,命名他为娄丁(即革命螺丝钉的意思),并写传奇报告,直往主神处汇报他的奇异、英勇、忠贞事迹。 不多久,宗主大祠神即授命下来,娄立强上位为神卫队司令,并授命组建了新的桂都造反派政府。 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一事,急问他的军师:监狱、法司、民司、妇儿司在哪?军师忙说,都已夺权,都是造反派掌职。他叫人来,坐了车,带着最大量的卫队去这些吏法民政机关,亲自带队重新审查案件,果真审出大量冤情来……于是他成了桂都的二神(主神永远是宗主祠的华辰忠)。 趁着大好形势,造反的事业要一鼓作气、戮力前行。再三年,娄丁成功地组队造反夺权了原南党一派所辖国土,并受到了主神的接见。见到他,娄丁像是见到了亲爹亲娘亲祖宗,匍匐前行、五体投地、痛哭流涕。主神见他果真是全然的未开化野人模样,傻呆呆直楞楞的,当即龙心大悦,垂下手来,摸着他的脑袋道:“哎,果真民心所向,江山一桶的征照啊。人间就应团结一心、简单化一。人人齐心协力,当下就是大同世界啊。连野人都懂的理,为什么还有大佬自认高明,故作高深莫测之态、故弄玄虚,搞得内斗纷争,连地球都走不出去……” 主神留他在身边一年后,见他果真是傻的,更信赖了,就封他为二神。又过一年,娄丁的就经常在报刊、电视上露面,并且画像也被悬挂在主神下边,与另外一些拥挤主神并在造反运动中作出卓越贡献的巨头们并列,并居最前面。 娄丁不处理国家大事,却迷上了歌舞会。他粗鲁而单纯,勇猛而幼稚,他深受歌舞会演员们的爱戴和喜欢,他是她们和他们的保护神。他被音乐、舞蹈和人体之美惊得灵魂出窍,渐渐有了些柔情,忆起了刘心语、何欢、姑等等。 他就跟主神打了招呼,率着大队的歌舞会到地方上巡演。按主神的要求,计划先去边疆,绕一圈再去天南。 去雪藏高原的路上就出事了。翻越一座并不算高的雪山时,就出了事。虽有武装部队在前开路,又有骡马队在后支援,但路途太过艰险,娄丁等一众身体稍强健的同志下车步行,而将车子让给妇女和体质虚弱者,这样可以让车辆轻装前行,容易过坎过泥沼。行到最艰难处,山上突然有山石落下。娄丁叫停车队,抬头往山上看,却见那山头白雪覆盖处,竟然有一大堆黑乎乎人头攒动,原来是一群不知哪里来的野人,挖起雪地里的石头往下砸,还有些毛人合伙在撬着些大石头,要推下来。将士们忙举枪射击,当场打死几个。可这些野人蛮不怕死,缩脑袋躲得一阵,又开始往下砸石头。 娄丁派人组织将士举枪往上进攻,又安排人手,指挥中间及下面的车队往回撤,上面已过这段山路的车队加足马力继续往上开,冲过这段险路。他自己冲向车队最前面打探。 头车已驶离危险区,在前面停了下来。 次车有点不正常,开始时还一直冒着黑烟努力前行,可辗过一个泥坑时,方向盘打得过猛,直往正在指挥的娄丁身上撞来,他忙跳开,那车就砰地一声巨响,撞上了山壁,突出的头灯被撞得粉碎。司机忙倒车,可山道狭窄,车身已横转,倒车又是下坡,车子后退得就快了一点,司机猛踩刹车,可是山路水滑,刹不住,眼见得车子往悬崖边滑去。一众人等齐声惊呼。娄丁从旁边骡马背上拿过一圈粗绳,套住车前杠,战士们都收了枪,齐来拉住。车仍在往后退,车上惊叫哭喊声乱成一团。娄立强见势已不行,一边挥手让下面的战士上来加绳拉绳,一边冲过去暴力拉开车门,上车,用拳砸碎车窗,拉断保险带,将还在座位上的歌舞会员抓起就往下面扔。这些年轻的团员们身体和意志力都差,难得有几个能解开保险带站起来的,却迈不快步,还没娄丁抓着他(她)往下扔得快。 最麻烦的是车子后部,有三四个未系安全带的被滑落到此处,挤成一团。车子已慢慢斜转,娄丁一手抓一个,不管他们死活,就往最近的车窗往外塞。最后一个女孩穿得鼓鼓臃臃的,挤在最里面的座位上。娄丁伸手进她大腿处,才摸到保险带,车身一震,两个后轮已腾空,娄丁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座上,然后见前面车头已慢慢翘起,没办法了,来不及了,他想着“这悬崖下去到下面的盘山路有几十米落差?”摸着保险带将自己也系紧在座位上,转身搂住早已吓崩溃的女孩,祈祷保险带牢一点如果保险带够牢,人不脱离座位,在车里往下摔个三四十米应该还能活命。 车身翻转,往下掉去,女孩腿细屁股,已经要从保险带里脱落出来。娄立强双腿夹紧她的双腿,将她脑袋埋在自己胸里,低着头紧紧抱住。车子悬空下落二十几米,砰地一声巨响,砸在下面斜坡上,娄丁身上的保险带绷裂,危急时刻,娄丁只觉腹内丹田气真冲头部,砰地一声,他的脑袋撞在了车厢顶,女孩的脑袋撞在了他的还算柔软的下巴脖颈上。娄丁吐了一口血,睁大着泌血的眼珠,神志仍在,他紧紧地抱着那女孩,低头护着她脑袋,将她整个人含在自己身体里。车子继续翻滚,娄丁燃烧着自己的内力,充彻四肢百骸,在车厢里激烈翻滚碰撞,两只耳朵被撞飞了,眼睛被撞破了,头盖骨撞裂了,头颈撞折了,浑身上下被撞得全肿了、全裂了,七窍流血,浑身是血,仍是凭着仅有的神明护着女孩不松开。车子终于停止翻滚,四轮朝天地倒在下边路基上。已成了血人肿人碎人的娄丁终于松开了手,吐出最后一口气,死了。女孩躺在他身上,人事不省,但心脏依然在健康地跳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一章 重生与鬼魅 …… 冤枉桥、集尸区。 惨淡的月光下,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他的手里抱着个已然僵直的孩子…… …… 不知经历多少时间,多少光年,娄祖忽然觉得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啃噬着自己、吸食着自己。又好像有人在推自己,努力想要将自己推醒。 然后他就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躺在水中,怀里抱着个冰凉的孩,隐约看见一圈鬼怪,如蝇如蛆如蚊如虻,拥堆在他身上,在吃着自己。他父亲在底下拼命护着他,驱赶、抵挡着。 娄祖大惊间彻底醒了,这群鬼怪一轰而散,退却前把他那挣扎着的父亲也抓走了。 娄祖睁眼看,却再没看到这些东西,仿佛根本没存在过似的。 他醒来的那一眼,依稀见得他父亲大约是黑灰色的,而那些东西却是红白杂色皆有。他想站起来,却感到虚累。好像刚才这些鬼怪真的吸食走了自己的部分精力、阳气和记忆。 可为何我醒来后,它们就消散了呢?他想。 疑惑间,却见得周边又有黑乎乎的物事飘移着聚拢来,低头看着他。他悚然而惊,几乎要呼喝出来:天哪!这周围的一圈人样的东西明明不是人,而是鬼啊!都是以前淹死在这河里的鬼啊!那刚才的又是什么? 再看怀里抱着的孩子,竟然是他多年未见的立行弟弟。他惊得头皮发麻,直想要抛掉它。猛然又想到,可是我自己又是什么?!我还是人吗?! 一刹那间,觉得好恐怖啊。他带出水花猛地站起,一阵疼痛,全身的疼痛,特别是一只胳膊和肩膀的疼痛,让他直愣愣地醒悟过来:原来我还是我,我还在这里。 难道我晕迷在这水里做了个长长的噩梦? 一想起梦中景象,更大的心的痛苦猛然撞击得他站立不稳。 娄祖想: 我还怕什么鬼啊?! 或者说,为什么鬼会让我、或者人类莫名地感到害怕? 梦中的感受有时远比现实世界中的感受更真切、不受干扰地真实! 那真切如前世般的记忆中,最让我感到害怕和痛苦的,除了肉体的疼痛,是我天真地去请了个律师,可是律师也没错啊;是我自己内心不良,心安理得地取用不义之财;是我自己贪欲,经不住女人的诱惑,并且还想要更多的不同女人的滋味;是我自己柔弱,妄为男人,一心期望别人来关爱自己、顺从自己、尊从自己,而自己虽然长得极高大壮实,实则却是个阴私愚昧的人;一心只想卑鄙占有,丝毫没有男人的责任感,丝毫不懂得去关心爱护他人,丝毫无责任心。 我就是一个无知无能的欲望者。 那前世肯定是真实存在的,因为那对前世的记忆,已然改造了我,我已不复之前那么幼稚、孩子气 娄祖悲哀地看着怀里的孩子,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一瞬间,他觉得,有鬼才好…… 他抱着孩子,抬头一个个地看过去,心想,你们怎么不离开,为什么还聚集在这“集尸区”?再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却没有灵魂浮现。 也许这一切只是我的幻觉。然后再抬头看四周。不再有东西。 “我为什么会忘了弟弟还在岸上,只顾着自己在心里沉思呢?为什么会让弟弟淹死?” “我是重生了,还只是因为痛苦昏迷而做了一个更恐怖痛苦的梦?” 弟弟有灵魂吗?他的死亡意味着什么?娄祖又陷于一种痛苦的哲学般的思辨之中。 一刹那间,他又想像个孩子一样,不想要成熟起来。只有当不负责任的孩子,才能无思无虑地任性快活。 娄祖抱着孩子,忍着痛,一瘸一拐地往河边走,在最边侧有可上拦水坝的台阶。台阶也很滑,他心翼翼地迈步,然后觉得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月光惨亮。他找着了那拴在稻草堆旁边树上的布带。那布带原本是系在弟弟裤腰上的,系得很牢。傻弟弟是解不开这带子的。他也习惯了,自己不会去解的。 是谁将这带子故意解开了的? 是谁能够挨近弟弟,弟弟也不会害怕惊叫的? 娄祖悚然而惊。他觉得好痛苦、好害怕。 比见鬼还害怕。那是真正的鬼啊。 是不是要报官?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搜索着脚印、痕迹,心里想着,要不要? 最终,娄祖还是沉默着,抱着孩子回家,连那牵绳带也没解下带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二章 是人是鬼佟湘月 夜已极深,静阒无人音,不过一间房里还闪有灯光,那女人在等他。 娄祖推开院门,进了院子,又关上。 然后去轻敲她的房门。 这等着娄祖的女人是他妈,名叫佟湘月。娄祖亲娘在娄祖出生后当年就病逝了。其后娄家变故不断,所以一直过了十一年,娄祖的父亲在当上乡童学(相当于作者所处世界的学)政教主任后,才续娶了佟湘月。她只比娄祖大个八九岁,当时才二十出头。不幸的是,进门两个月不到,娄祖父亲就在组织学生去春游的路上,出事故牺牲了。她进娄家之前即已有身孕。她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听娘家人撺掇,没多久就定了人家要改嫁。改嫁前她想把他肚中的孩子打掉,但吃了土方草药却没打下来,结果勉强生下的却是个傻孩子,也就是娄祖现在手里抱着这已经死去的孩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佟湘月带着病孩改嫁后,极不受后夫家待见。大概是打胎打坏了自己身子,一直未能再怀孕。苦熬了两三年,精神都不太正常了,后来实在熬不下去,就又回了娄家。后夫也不愿她再回去,不多久就跟她办了离婚手续。 回到娄家住着的佟湘月,从法律、人情上来讲,与娄祖都已不是继母继子关系。但娄祖还是喊她妈,他很同情她,但他更恨她用打胎药害肚中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弟弟。 他很疼自己的傻弟弟。 他自己时候也很呆傻的。他一直幻想他弟弟会正常起来。 佟湘月很快就来开了门,一看他抱着死去的孩子,再看他这么一副惨样,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娄祖进去将门关上。将孩子放在床上。 “弟弟被淹死了,我没照顾好他。”他心有悲戚,却没有害怕,没有泪水,只是看着佟湘月。 她先将房门关上,心地瞥了娄祖一眼,就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抚摸着孩子的脸,掏出手帕,抹着眼泪,低声啜泣。 娄祖站着道:“我将弟弟拴得好好的,不知是谁解开了带子,也不知怎的,他怎么会自己下河去玩水,结果就淹死了。” 娄祖镇定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这个依然让他着迷的柔女子,心情很复杂。 佟湘月低头哭着,好一会不睬他。抬头看了他一眼,泪眼里莫名地闪出一丝怨恨:“你问我这个干吗?我怎么知道是谁解开了带子?还不是你自己照顾不周?你带孩子就这么带的么?他又不是只羊,让你拴在树上,你自己却去玩水?” 娄祖一开始满心底都是在怀疑她、责问她,可她就这么回了一句,就打碎了他的理直气壮。 他看着她,悲哀地觉得是自己不该。 自己确实做得不对啊,弟弟死了,我是哥哥,我在理应照顾好他的时候开了差。是我害死他的。他可怜地躺在床上,再也不会来牵着我的手……再也不会依赖着我……我是不值得他依靠的啊…… 作者的话:我知道,娄祖这样的性格描写没什么读者要看,可是我要告诉读者一个重大秘密:就是因为娄祖的这种性格,他才能成为众多女人中意的种马……d,非要我这么提一句么! 娄祖心里难过,他几乎又要像记忆中的前世一样,跪下来,弱弱地祈求原谅,祈求抚慰。 佟湘月看他低头示弱,一下子又开心起来,直起身就将他揪过去,道:“你平常带孩子出去玩,就是一直将他像只羊一样拴着的么?难道你平时待弟弟这么好,都是骗我的,都是装样子给我看的么?你其实并不可怜你弟弟的,是不?” 娄祖很痛苦,他是疼弟弟的。虽然弟弟是个傻孩子,但总觉得他是应该被关心的,并且也一直是觉得他会变正常的,弟弟对自己是多么依赖、信任啊!他想着,泪水就下来了。 他不想被佟湘玉说自己待弟弟并不是关心,是假的,可他好像反驳不了,因为自己带他出去玩的时候,很多时候是在陪他玩,但也有好多时候,是将他像羊一样拴着的,给他好吃的好玩的,然后就自己去玩自己的了。 佟湘玉看他柔弱地哭了,心里极高兴,难以抑制地要露出笑来。她压下心头因希望而产生的欢喜,正经、又带点悲伤地道:“立强,你也别哭了,这么凉,你身上穿着湿衣服也不好。你身上怎么受了这么多伤?这手又怎么了?都肿了啊。” 娄祖听她一声“立强”,马上想起我这时还没恢复娄祖这个名字,我现在的名字是“娄立强”。他觉得“娄立强”这个名字很傻、不祥。他想,等领全民证的时候,我应该将我的名字改回“娄祖”。 她站起来,挨近他,摸着他,然后将他抱住,关心地道:“立强,你也是个孩子,不要自责了,别哭。立行就是自己命苦,他本来就不该来这世上受罪。这下没了,早点投胎也好。我们要给他做个法事,要他早点投个好人家,成为一个聪明健康的孩子。我也亏欠他,我亏欠他的,这辈子是没法还了的,只能想想下辈子了。你别伤心了,妈我不怪你,你也是个好孩子,妈也是可怜人,以后你对我好一点,我就不会怪你的。快点,我带你去洗个暖水澡,换身干净衣服,千万别受冻着凉了。你健健康康的,才能让我这辈子活得有意义。宝贝,我的宝贝啊,我的脑子也是不灵光的了,我什么也指望不上,只有指望你,只信任你,只有依赖你啊,立强!” “立强,你是一个好孩子,全天下也就你是真心关心我的,对我好的,不嫌弃我的,只有见着你,我才是安心的、有依靠的,别人都是坏人……”说着她就依偎在他怀里压抑着大哭了起来。 娄立强慌了,他觉得好痛苦,他觉得自己就算有了那个可怕的荒诞的梦的记忆,也依然没法从这昏乱无助的孽境中摆脱出来。他都不忍心将她推离这种情境中。听她一番话,他比前世般的记忆中更加地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和欲求了。 他怀疑是她去柳河边找自己的时候,偷偷将系着弟弟的带子给解开了,并且将弟弟推向河边,可是这总是一种猜测啊。他觉得这是很大的可能,但也仅仅是一种让他心里惊惧和不舒服的可能啊。 而且,自己确实没照顾好弟弟。也不知怎的,今天怎么会仰躺在水里迷糊过去这么长时间?怎么会迷糊过去这么长时间?是自己真的中了邪了么??? 他又想起惊醒那一刻所见,又疑惑,又害怕。失神间,低头却发现佟湘月身上竟然也笼罩着一袭阴影,他慢慢将她推开,却又见佟湘月看着他笑得诡异、狰狞,如恶婆女巫一般,他大惊,一把将她推开。 她被他推得倒向床,几乎要撞着死去孩子的尸体,惊骇、不解、又大恨,她不禁发了泼劲,冲过来就揪住娄立强道:“你干吗推我!你……” 娄立强极怕她疯起来,大喊大叫惊动天井对面房里的花姨娘俩,抱住她,用手蒙住了她的嘴。 她的脸精致巧,如刘心语一般的狐媚,比刘心语有着更丰富的诱人情动的内容,娄立强大手能一把将它完全抓住。 娄立强看着她那双无助又似无辜的春水媚眼,呆了呆。 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历经前世重生后,更有了男人的阅历和内容,气质也成熟些,让被抓着的女人更爱慕、心动。她被他抓着,就又软塌塌地倒在他身上,用手揪着他腰间的肉道:“是你害了孩子,还来怪我……” 娄立强推开她,不敢再用力,说我去洗一下,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带孩子去庵堂。 佟湘月要跟着来。娄立强冷冷地道:“你别跟来!”说着就关了门,去了浴堂。 佟湘月咬着嘴唇,呆立了一会,柔肠寸断。怎么办?他怎么这样了?怎么不像个孩子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孩子啊,在我心里。他跟他爸爸第一次来见我时,我就莫名地得到他的关心。他的眼睛是多么温柔、干净啊。那种对人的温柔和关爱,好似是他天生的、本质的情感一般。他其实是对立行好的。是我冤枉他。可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三章 神识 庵堂离这边有十多里路。 两个人抱着死去的孩子,打着手电,互相牵着手,赶去庵堂,叫开了门,与那里的婆姨们一起在祖房里给死去的孩子布置了灵堂。 这里的婆姨们以描经、制作香烛为生,都是懂的。一切布置得很好,娄立强心稍安,好似觉得弟弟确实能因此顺利投胎、重新做人一般。他空下来,仔细、凝心观察,却没见到鬼魂什么的东西。 佟湘月要他别守夜,要他休息,还说年轻守在灵堂不好。娄立强想练着内功时,冥想间去找那曾见过的鬼魅什么的东西。 总不是自己眼花了吧,自己应该是重生了?自己做梦也不可能做得这么长这么真切啊。所以当她找了个干净的房间要娄立强去睡觉时,娄立强答应了。 当娄立强躺下后,佟湘月又陪着他身边不走。 娄立强看着她,几乎可以确信自己是重生了。因为来庵堂,庵堂里来的姨奶姨婆和一个瘸腿的老院丁,庵堂的布置,怎么样的仪式,几个人来上了香,如此种种,他都曾在梦中见到过。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梦。 我重生了?这世界真如科幻说一般是有好几个维度的,甚至偶尔是会发生跨维现象的? 娄立强想一个人静静,他要佟湘月出去。佟湘月有点楞。她觉得他不知怎的,气质大变。而且变得更让她着迷了。她呆呆地看了他一会,突然就低头吻了他额头一下。 娄立强闭着眼睛,冷然不动,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他一开始还想练内息,进入冥想态呢,可大概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他又疑惑起来。 为了验证自己到底是不是重生了,他就听佟湘月安排、摆布,坐了林场运木材的车子,由她陪着,进了县城仁济医院。 见到了那个长着粗大手掌的丑脸正骨大夫,一样地被捆缚,一样地被揉搓、按拍、硬掰折磨。一样的时长。 不过,这次他没失态。 想想那些受尽折磨的烈士,我这点疼痛算什么?况且我是在治疗,旁边都是好心人、帮助我的人、我的亲人,而那些烈士呢?他们受苦受折磨,却是孤苦无依,甚至还有好多受尽折磨、坚贞不屈,最终死了的时候,连亲人都不知道他的苦难的无名英雄呢? ----以上这些念头,我只能自己在心里想想,决不能说的。因为我做不到啊!娄立强想。我无法在那样的严刑拷打下,始终保持坚贞不屈。他好害怕自己会遭遇那种情况。也担心别人也会经历那样的折磨。好可怜的人类!唯求和平! 佟湘月花了大钱给娄立强安排了单人病房。晚上自然是将两张病床并起来,陪睡在他旁边。如今的娄立强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孩子气,但是他仍然对她的陪侍感到安心。她其实跟刘心语一样的,只要娄立强对她好就够。一切吵闹、甚至一切造恶都是因为害怕他不跟她好。娄立强只要顺着她,她就很感到很幸福,就表现得千依百顺的极为听话。 有她在另一床陪着,娄立强就休息得很好。 深夜醒来时,他没睁眼就能感觉到旁边的佟湘月睡得很是香甜、安宁。不自禁地觉得她也就是一个孩子。她也是单纯的。可她为何能狠下心药肚里的孩子?甚至真的可能就是她想法淹死了弟弟。她为什么要淹死弟弟???没有别的可能性啊。他想得很痛苦。为什么那梦一般的前世中,自己从未怀疑过她会这么做,而现在的自己怎么会起这样的疑心的?这是一种直觉吗?有了这么一种怀疑,他才会发现那推理是有可能对的。他心里很难过。不过这终究只是一种怀疑。他实在无法想像她怎么可能会那样做。但她确实曾用下胎药去肚里的孩子的。 ……如果我不喜欢女人去坠胎,可我怎么可以妄想什么责任都不负地去欲求女人呢?!娄立强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觉得在以后喜欢女人的路上有了把关的规条。……是的,因为我喜欢孩子,疼爱孩子,所以我不能乱来,不能只顾着自己的欲望。 在解决这么一个大难题后,他觉得自己高尚起来,竟然能更好地练着内息,进入冥冥状态。 他还是想试探着在进入冥冥状态时,再一次看到那如鬼魅般的存在。 也许那是人的灵相? 冥冥。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进入此境界。以前他练内息时,也能入冥冥之中,但那时只是一种内在的状态,是一种内视自感,是一种白天强力练功夫后的休息和身体的自我修复性成长。 今夜,他想将神识外放试试。 他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尝试着去观察这个病房。 没效果。 他本质上喜欢这种冥冥状态,超过了用神识去探知外界。所以是否有效果,他并不是很在意。多次外放时,一觉要脱离冥冥,就收回来,复归冥冥。奇怪的是,这样做,远比以前只静守的层次要深。以前静守的冥冥是一种空空的安宁,稍脱离就难再主动进入。现在他以冥冥态去感知外界,将要脱离时马上又回来,再次进入冥冥时发现,原来这冥冥的状态不是被动的陷入,而是自己可以主动掌握和利用的超知状态。这是一种深至极致的感知,无干扰的专注感知。 这感知需要极静需要放松,需要“无我”,是需要极专注的能量的。不是疲惫昏沉时能做到的。 他在冥冥中回想,我那几次见到那些鬼怪是怎么样的状态? 想着想着,他忽略发现自己已身临那冤枉桥、拦水坝、“集尸区”,然后看到了黑灰的鬼魂阴身。 仔细辨别,却未见那些红的白的杂色的曾要来吸食自己神志的莫名鬼怪。 你们怎么还不离开呢?他看着那些黑灰的东西想。他一个一个看过去,没见到自己的父亲、女孩和弟弟。 父亲去哪里了?他真的被什么东西抓走了吗?这要紧吗? 我能做些什么?他用内心的思想在问那些游荡的孤魂野鬼。他们好像听到了自己的问话,默默看过来,但没有回答。也许他们也在一种冥忽之中,无知的冥忽之中,无思无知而无能为力。 忽听得远处病房有痛苦的咳嗽声。娄立强将神识转回,转看那处。传来咳嗽声的病房在窗对面另一幢病房。他临心一看,然后就发现那满脸痛苦、咳得厉害的病人身上,吸附着一个发红的怪物。病人呛得越痛苦,那怪物的红色就越深越亮。 怎么回事?娄立强想。 他看得一阵,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然后转回神识,看身边的佟湘月,他以为借着现在这个状态,应该能看见曾在她身上看到过的那个灰影。他很仔细地看了会,没看到。 他仍在用神识看着她,觉得她真的很美,自己确实是对她有欲念的。这么心一动,就脱离了冥冥。他再一次进行深沉的呼吸,想再入冥冥,就觉得有点累了,想睡着。可他害怕刚才冥冥中所见,只是自己的幻觉,所以就睁开眼,悄悄起来,先去看窗外对面刚才冥冥中感知过的病房。那处确有一个灯火大亮的窗口,里面有医生护士在忙碌,但咳嗽声已听不到。 再借着月光看佟湘月。她那脸庞、睡姿确实如刚才冥冥中所见。 娄立强复躺回床上,再想入冥冥,却感到累,感到昏沉,就又睡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四章 疯狂的小护士 清晨醒来时,就觉得佟湘月在摸着自己。 娄立强动了一下,扭头看她。她侧躺着依偎在他胳膊下,一只手就搁在他下体上,闭着眼睛装睡。 在娄立强记忆中的前世,她并没在这病房里做出这么出格的事。也许是前世的娄立强那时像个孩子,白天怕痛——不对!娄立强突然意识到,事件的发展与记忆中的前世不一样了,自从他禁受住正骨大夫的暴力式捏肉、理筋、正骨的治疗,没像个孩子样抱着佟湘月哭开始,就不一样了。 前世记忆中,她并没有跟自己同睡在一个病房里,也不可能做出现在这样出格的事情啊。前世,她是当天就打了电话给姑,姑当夜就赶回南洵,来这医院看他了啊。 娄立强转回头,闭着眼睛,平躺着沉思。他的身体稍微动了动,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本就已起来的东西,在她手下更坚挺了。 娄立强默然不动。当作没发现她是醒着的。 他觉得这阳起而无欲的状态更适于练内功。他不管她,沉静下来,感受着自己雄性的力量感和微妙满足感,吐纳呼吸,气脉流转……那正骨大夫确实高明,自己的臂膀虽然仍酸痛,但筋骨皮肉皆已正位、理顺……半个时辰后,他收纳完毕,觉得身上的伤痛果真大好。他又静养一阵,就自己起来,去卫生间,用未受大伤的左手刷牙、洗漱。根本不像前世一样,弱弱地,需要别人服侍。 在慢腾腾刷牙的时候,他瞧着镜中的自己想着一些心事。然后就发现,镜中出现了佟湘月的身影。 娄立强转过身去,低头见她靠在门框上看自己,鬓发缭乱,眼神迷离,似未醒状,不自禁地想抬手去抚她脑袋,却发现那空着的伤手酸软,抬不起来,就冲她笑笑。 她看着他,脸腾地红了。 两个人到外面吃了早饭。 太阳开始热烈起来。 娄立强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姑姑,打电话给刘心语。 打电话给姑姑时,他心里是内疚的。很感慨。宇宙太广大,造化不可测。人所能自主控制的,就只有当下的这个选择? 打电话给刘心语,他觉得好似见到了光明本身。姑娘开心的语气,让娄立强觉得,自己一挂上电话,她就已奔跳着上车,在赶来医院的路上了。她真的是一张白纸,一个孩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很难过,现在的自己已无法像孩子一样再跟她玩在一起了。怎么办?然后他犹豫了一下,又打电话给何欢。 她家里人说她去国外了。娄立强现在才知道,记忆中的前世,她为何没来医院看自己的原因了。后来她也不再来睬自己,应该也是因为自己跟刘心语的行为太出格了,不可能再有她的位置。 其实,现在的他觉得自己的伤势并不严重。并不需要因自己的伤病去打扰忙于公务的姑。打电话给姑,主要还是要跟她说弟弟意外事故死亡的事。唉,他心里又开始难过。他不愿承担害死弟弟的主要责任。他会告诉姑自己的猜测,也知道她会派人去勘查现场,会查得很仔细,甚至会有意识地将结论往佟湘月身上推。他知道姑也不会将这事推到官面上,但是她肯定会确定证据,摆在佟湘月面前,然后将她训斥一顿。佟湘月能禁受得住吗?----他又开始幼稚地以自己的想法去揣度那些从政的大人物的心思了。 总认为自己没错,总想显示自己正确,总想给自己找理由,减轻自己的责任----这可能是娄立强目前最卑鄙的思想品性吧。 走出电话亭时,娄立强见佟湘月板着个脸,不高兴状,不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怯怯地跟。娄立强走了一会,又觉得心软,瞧着巷里左右没人,就去牵了她手。她就依偎上来。唉! 一出巷口,他就将她手甩了。 娄立强想,你不是想要我吗?等我十八岁,我可以满足你,我也可以依法律跟你结婚,我不会再去招惹刘心语等别的姑娘、女人。我满足你,也仅是为了可怜你,解决你这个麻烦。因为我实在没别的办法能让你解脱开来,实在没办法想会有另外人来爱你、接受你。你是只有二十五六岁,但这个“只有”,只是针对你年轻失夫的状态而说的。宗主国乡下,不读书的女子,普遍是在十七八岁年纪就订亲结婚的,二十来岁才结婚的就算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了。你这二十五六岁,可算是老妇人了!他恶狠狠地想。然后又觉得自己好可怜。自己已经不能像个孩子一样玩耍了。 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缠在我身上!你难道不能去找别人么?! 娄立强心里很火,可是回头见她那哀婉的弱无助的样子,不禁又心软。 ----搞笑!白痴娄立强!仍然是个单纯无知的人!仍然是个受制于女人的白痴男人!如果佟湘月长得不漂亮不柔美,她装着弱样子有用吗!?她的要他保护的柔弱、纠缠着他的形象早已在这么多年的生活接触下,在他脑中生了根。娄立强始终脱离不了这一情境。他是一个弱者。弱者才能当种马。好的,种马先生,你将你在情感上的被动、弱势,当作你最强大的武器,将一切责任都推给爱你、并将你视作她的希望的女人。 他自以为自己成熟了,自己是在牺牲自己,求安耽,是在解决一个麻烦,实际上,前后两世的娄立强,他的个性至此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 娄立强回病房又去躺着,等待正骨大夫的又一次折磨。第一次会很痛,后面几次会很酸,但最后快好了时,会很舒服。他觉得这长相奇异的正骨大夫是个值得交结的高手。他肯定是练过功夫的。 刘心语冲进病房时,也才早上七点多钟。 一见她,娄立强脸上不禁就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他仔细地看她,确实是高,这女孩子长得太高又细,身材着实有点不协调。这个也是病态的。他想。也许只有在自己面前,她才不会因自己的身高而感到自卑吧。前世的她老喜欢跟他去相馆照相,在他的衬托之下,她真是无懈可击的美女。她粘着自己,是一种生命的生态选择? 姑娘已经知道害羞,但这种羞怯的情绪会轻易被少年人贪玩的天性驱赶得无影无踪。她一开始去娄立强姑家玩多次,但娄立强老不睬她,她就觉得心烦,又有着大姐任性的脾气,就无来由地找事情。这样闹腾几次,知道了娄立强脾气,知道他也是个单纯可爱又令人好奇的少年,渐渐相熟,就有点欢喜无忌了。 这样的女孩子才是快乐的。很多时候,少年人只有释放了玩的天性,不孤独、不抑郁,才会成长无遗憾,性格才乐观完满。 娄立强和她的状态才是少年人应有的正常状态啊。娄立强和她的玩闹才是阳光的,天真无邪的。 娄立强面对她,自然感到轻松。她也是个好女孩,会泼辣也会害羞。娄立强如果没有佟湘月这么一出,如果没有佟湘月施加在他身上的暧昧、催熟,他像别的孩子一样羞怯好奇生疏地成长才是应当的。娄立强从未有过亲生母亲的关爱,少年失父,性格本就有点不像正常人家孩子,很容易因成年女人的关心而被引向昏乱歧路,他早已在与佟湘月的多年私密相处下,扭曲早熟了。 他对刘心语的感情,既有年长的大哥哥形式的,更有深沉的求她关注、求她爱自己的内在的。 然后,他不自然地,他在面对“纠缠”于他的女人的时候,就是被动的、弱势的,这种潜意识的东西很难扭转得了。 只要一个女人或女孩热情对他,他马上就会专心在她身上。好了,刘心语来了,她天真可爱,直白无所顾忌地热情,他就自然地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去了。像何欢这样扭捏、犹疑的女孩,他会喜欢,但到现在,他都不是会去主动追求女孩的一个人。历经两世,他仍然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不知爱情是何物的少年。 他又一次忽视了旁边佟湘月看着刘心语的恶毒的眼神。 八点多钟,大夫按例查房。娄立强又不算重病,但那正骨大夫还是到他这里逗留了不少时间。他的丑脸笑起来很怪异,但他是一个好大夫、好男人。娄立强看着他想。 正骨大夫最喜欢娄立强这样的病人了,有钱又舍得花钱,治疗起来又没风险。他的胳膊其实伤得很重的,筋脉扭曲得厉害,不过没断骨,他是个异常强健的孩子,肯定是练过功夫的。他竟然能禁受住长达三个多时的扳骨提筋,只是叫了几声,没有哭,甚至没有泪,那真是太异常了。 他让娄立强脱了上衣,俯身躺着,然后去捏他的伤手,发现脉流正常,没有淤血起肿包,极满意。 他对旁边关切地看着的佟湘月道:“孩子这胳膊没事,平时帮他揉揉捏捏,也不用太大力。孩子你自己手指头也常动动。……下午再送到昨天的理疗室去,看疗程单吧,你识字么?” 佟湘月点点头。娄立强在底下,侧眼看他们,突然想,不知这大夫有没有丧偶,丧偶的话,他倒适合佟湘月----前世的他是决计不会这么去想的。 医生一走,两个女人果真帮他揉捏,可两个人都不得手法,又没力气,娄立强一会儿就不纳烦了,翻身边坐起边道:“你们别摸我了,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挠痒痒啊。” 刘心语刚才还以为自己做得很用心,做得很好,这下被他否决了,嘟着嘴道:“我已经很用力了。我手指头都酸了。” 娄立强看着她:“所以说,你还是要加强锻炼,每天跟我跑步锻炼不是很好的么,看你瘦弱的,都脱了形的。就算你练钢琴,手指头也是要用劲的啊。你以后要天天跟我锻炼,知道了么?”他这话其实是讲给佟湘月听的,他考虑以后基本上不回农村家里了,就算住到刘心语家,也比去农村家里发生乱事的好。或者我可以将家里藏着的财物取来,在南洵城里买一套房子。家里财物的事,还是要给姑讲一下,当然讲之前要先拿出一部分、藏好一部分。不义之财用到正途,不要再犯幼稚的错误,应该没问题的。他想。要心提防,别犯错误了。----娄立强仍然不是一个伟人、大英雄。 “我这伤也没大事,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娄立强道。他想将两人带出去玩,然后在刘心语没注意的时候,劝佟湘月回去办理弟弟的丧事。在刘心语面前,他不好提这个,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个伤心事。 这时,却有个护士推着推车进来了。 娄立强疑惑地看她往头上架子上挂输液袋。 当她机械地排了针管空气,要娄立强伸出手来,给他注射时,娄立强觉得记忆中,前世并没有注射任何针剂,不免问道:“医生没给我配大输液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的伤不需要打针的。” 年轻的护士自己也疑惑地道:“我记得是要给你输液的啊。” 娄立强在前世身居护神主卫队司令和二神的时候,身边就已经有了警卫,就有了防备暗杀的警觉心,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是红肿的,明显伤心哭过。他更惊讶:“你要给我输什么药水?”说着,他伸手想去拿那袋药来看,那护士竟然在刹那间发疯了,像要完成使命一般地揪住他胳膊,拿针头拼命往他身上扎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五章 法政科来人 晕! 娄立强伤手不便,单手一挡,扭住了那护士的手腕,不免下手重了,在床上跪起(他太高,站直不便),就将她扭倒在床,用膝盖压着。往门外一看,没有别的暗杀的人进来。再看那输液袋,那上面没有任何标签。怎么回事?他觉得太惊异。自己在这当下,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少年啊。难道自己过激了? 刘心语和佟湘月将一切看在眼里,都吓呆了。 惊疑间,娄立强忽然觉得有个幻影从病房门口窜出去了。 被压着的护士就在床上无辜地开始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晕啊,那出去的东西,就是我重生醒来时要来吃我的鬼怪么? “佟湘月,你去叫医生进来。刘心语,你站到里边来。” 外边已经听到这边的响声,佟湘月没出去多久,就带着五六个医生和护士进来。一群人都懵逼地看着现场。 娄立强问道:“医生,你们这输液袋上贴不贴标签的?” 也是娄立强心软,又开始进行逻辑式问询,领头的医生立刻就进入维护医生和医院的防备状态:“标签是要贴的,只不过就是一瓶大输液的,没加注别的什么药剂的话,也不用贴标签,大输液袋上本来就有药品名称。” 娄立强:“我刚才随便问了一下这护士给我输的什么药水,她竟然发疯了一般拿针扎我。太吓人了。”他将造成现在这情况的原因推到被他压着的护士身上。 医生年纪远比他大,见他是个稚气未脱的孩,理所当然地开始要反过来斥责他:“你对输液有疑问,可以提出,但你把护士打倒在床,抓着她,这怎么可以,你也太惊觉夸张了吧。” 刘心语本来就对打针很害怕的,这下怒道:“刚才我们就随便问了一下,那护士就拿针扎人,真的是疯子样的!” 佟湘月也站过来:“刚才这护士不是在给人打针,她就是在用针头扎人,好吓人。” 娄立强将输液袋和针取下,将护士推开,站到刘心语面前护着她,对对面的医生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问问她看。这事情太奇怪了。” 领头医生觉得事情确实蹊跷,看了瘫坐在地大哭的护士一眼,也不去问她,转身先向值班医生拿了娄立强的病例卡看,一看就觉得出问题了,确实没给他配输液。他又瞥一眼那已止住哭,呆在那里的护士,又使眼色,跟旁边护士长嘀咕了一声。那护士长就过来拿输液袋。 娄立强心软,想给她,给她的话,那护士的责罚可能可以减轻,但他又觉得这事太过古怪,非常有必要知道得更多。就不给。娄立强冲那领头的医生说:“到底有没有给我配大输液?” 那医生道:“唉,是这护士认错字了。” 娄立强叹息一声,道:“这事情太古怪,不搞清楚你们责任可能更大。实在是太太太古怪了。叫你们何义芳院长过来,我跟她是亲戚。如果她不在,打个电话给她,或叫她家里主事的人过来一个。如果你们不帮我去叫,我会打电话给我家里。我家里大人是法政处的。这袋药你们别想拿走,这护士你们要看管起来。” 他又补充一句道:“唉,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会出这么古怪的事,我又跟她不相识,无缘无仇的。我也不知道这药袋里装的是什么药水。” 外面有病人和别的医生护士过来围观,领头医生叫一个牢靠的中年医生出去打电话,然后将病房的门从里面锁了。 娄立强对瘫坐在地的女护士柔声问道:“姑娘,你别哭,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如果不讲清楚事情,我就报警了。” 他也不敢走近去,只是隔得远远地问,他害怕挨近她身时,她忽然自杀死掉。 “你别哭了,快说啊。” 那护士呆了一会,呆呆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道:“我男朋友不要我了,我刚才看你和你的女朋友这么亲热,心里就很烦,所以乱找了一些药,想让你难过一下。” 大伙儿一听,都摇头的摇头,叹息的叹息。 这是一个理由。娄立强想,可这理由也太荒谬了。他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又不像前世,刘心语对他的娇俏、亲密举止后来是让整层楼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取笑,但今天才第一天,才一两个时啊。 院领导确实来了,但不是何之芳,来的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像娄立强学校的政工老师一般的人物。 他先带娄立强、刘心语、佟湘月和一个值班医生、护士长去了会议室。娄立强要求将那护士也带上。她起不来,有熟识她的医生来扶她,一摸她额头,惊叫起来。结果她被放在移动病床上,躺着也拉到会议室,有医生给她看了病,给她输起了液,精神科的老医生也过来给她看了一下。 何家的一个董事来了。他以前见过娄立强,今天一见到他,就很热情地寒暄,见到刘心语,更是热情。唉,娄立强和刘心语、何欢他们三个的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三家的几个跟他们最亲的大人早就知道他们闹腾的事。唉,孩子自认私密的事,在大人眼里,那是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何董事还是委婉地想要讨回输液袋。娄立强问他,有没有查到往里注射了什么药?他说找到了,就在那护士自己座位旁边的垃圾筒里找到了好几枝医生没开的注射药,那时大家都在忙查房,也不知她怎么避开别人乱搞的。 “唉,她受刺激了。”他看着拿着娄立强那只没受伤的手,靠在他身上的刘心语道。 她受刺激了?这么简单?那是我们错了?娄立强和刘心语齐齐地朝何董事翻白眼。 “你把那些注射瓶给我,我会将它们与这输液袋一起交给我姑,她是法政处的,她会安排人私下检测,并将证据封存。我会建议她不报官。她下午就会到。何欢是我同学,也是我好朋友,我不会让她家的医院难办的。我姑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我也不想让这犯错的护士受罪。但这事太古怪。我也不懂,我一定要我姑他们来处理这事。”娄立强道。却不知,他的这些话,在何董事听来,全是孩子幼稚的想当然的话。 何董事心里早就决定:这事就是那护士犯错甚至是犯罪,她突发性精神错乱。他刚才早来了,只不过是去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再出现在娄立强他们面前的。 何董笑笑不说话,反跟他报告说何欢去了景国梅奥医学院实习去了。还介绍了他们何家另外一些年青人暑假在干吗。 d,这不就是在说娄立强和刘心语就是不知上进、虚度光阴么。 这何董事也一直没因娄立强还是病人,叫他回病房休息。就这么聊,直到有人进来喊娄立强去接电话。娄立强拿着输液袋出来,刘心语和佟湘月跟着。 电话里是姑的声音。她问了娄立强伤病情况,又问了刘心语是不是在旁边等等,就是不提那护士,娄立强想说那护士的事,她就说她知道了,她会处理的,这是一个意外,以后是要惊觉,还夸奖了他一番,然后叫他别管了,她会安排好的。 说话间,就有几个穿着西装的县法政科的人从过道上过来,直接去了那会议室,几个警察进了娄立强的病房拍照,又有警察去护士柜台检查、拍照,将那垃圾筒整个儿盛进一个透明的大塑料袋里。 完了。姑又是老一套。自己不出面,要下级部门出面,遥控指挥,好似公事公办。娄立强不禁对那护士很同情。怎么办呢?自己刚才不该这么紧张、题大作的。 怎么办?他想哭。又是同情心泛滥。这事应该查明后,私了,不要将那可怜护士收押啊。 他怔怔地挂了电话。看着佟湘月,莫名地难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六章 夜探“冤枉桥” 姑晚上到的。 她照例关心地跟娄立强说了一会话。 娄立强看着她,在她没看自己的时候,心地看得很仔细。她也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他想。他心里很想哭。前世对不起太多人了,而且对不起的主要都是女人,都是最关心他的女人。他想。他前世对姑的打击可能是最大的、最直接的、落差最大的。 唉,应该早点去将那赌坊关了。或者想办法办个合法的证下来。他想。 这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他很想能修炼成仙,能够知道生命和世界的真相。他看看坐在床上的刘心语。心想,我是需要有一个听话的妻子。跟佟湘月真的不行的。她只会成为一个庸俗的妇人,没有可塑性,不可能成为我的“道侣”。刘心语听话一点,倒有可能。 可是佟湘月该怎么办呢?他又看看她。她正痴痴地看着自己,像傻了一般。她真的是傻的啊。怎么办? 娄立强姑娄敏对佟湘月很轻视。佟湘月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弱女人,还是残花败柳,连当娄立强的童养媳都配不上。实际上,如果娄立强真跟她搞在了一起,只要没有见光,她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她应该也是不会生了的人。----一想到这里,她更鄙视她了:年少时不正经,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现在没人要了,娄立强这么优秀的娄家子孙,这么多美丽少女喜欢着,哪会要你!她随便看一下佟湘月,看她看着娄立强的眼光,极为鄙夷。你比那些老实的嬷嬷都比不过,癞蛤蟆都不如,恶心!我们娄家收留你,完全是在积德。不过,她对娄立强这么痴情的,倒不会害他。这个女强人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她自己也总认为自己是女人的壳子男人心。----实际上,她也是太自负了一点,她目前的成功有多少是靠自己的能力,又有多少是靠自己的夫家、自己的美貌呢?! 最后娄敏将佟湘月单独叫到会议室训了一顿。佟湘月出来的时候眼红红的,低了个头。娄立强心里很心痛。 跟前世一样,晚上陪侍在旁的是两个老嬷嬷。 娄立强觉得睡在边上躺椅里的是两个老怪物,还打呼,很烦。他很想还是佟湘月睡在他旁边。他很控制自己,不再发生前世那样不堪的事的。 是的,应该是她睡在旁边照顾自己。有她陪着,自己好安心练内息,以冥冥之境再去探索那鬼魅世界。 他觉得,如果自己真地能识见那世界,掌握那世界,就可能解决很多问题,能使好多事情两全其美。 他很烦旁边躺着的两个嬷嬷,虽然他也同情她们。 他想着想着,突然他觉得,听话的佟湘月睡在他边上,比刘心语成为他妻子,可能更适合他练功。麻烦了。我需要的是听话的女人,而不是老是任性来烦我的女人。刘心语会听话么?她能听我话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姑又来了,带着刘心语。她当着刘心语的面给了娄立强两千块钱。娄立强从来没从她手里接受过这么多钱,她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千把块钱吧。经历过前世,娄立强是知道七品官员的薪俸的。娄立强不要,说太多了。 刘心语更知道姑这种拿死工资的人的清贫,嘟嘟嘴道:“姑,你就拿点工资,一下子拿这么多钱出来干吗啊,我这里有钱的。”她一开始喊她是直接喊名字娄敏的,现在也随了娄立强喊她姑。 娄敏笑嘻嘻地揪揪她脸蛋,道:“妮子,我知道你家里富贵,这点钱看不上,但是娄立强是我从带大的,他是我娄家唯一的独苗呢,这医疗费当然我出呐。你一个姑娘家的,又不是我们娄家的媳妇儿!” 刘心语不服气地抱着娄立强的胳膊道:“他就是我管着的,我就是他媳妇儿!” 天那。娄立强脸都红了。他恨不得刘心语马上就成年,马上就跟她结婚,他不要这种尴尬调笑。 娄立强突然看了一眼门口,佟湘月刚从外面打开水回来,一脸铁青。 娄立强心里觉得很不安。他最终还是将钱收了下来。 姑一走,娄立强就要刘心语去她家的一个酒店要了个套房。他宁当纨绔,浪费点钱或者浪费点刘心语的感情,也不愿再在这病房让两嬷嬷陪着睡觉。他要安心地修炼。反正他不需要打针吃药,身上的擦伤也只第一天用了点消毒水而已。每天下午来做一下按揉理疗就行。其实理疗不做,他这伤臂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没多久,刘心语妈妈就来接他们。佟湘月自然也想跟着去。刘心语妈妈是知道娄立强有这么一个妈的,见她也要上车,当下就黑了脸,她认为佟湘月就是一个不祥的人,怎么可能让她跟了去,道:“我家带了佣人来,你不用去了。” 娄立强又一次想当然地没想到这一出,他又不好说什么。 坐在开动的车上,娄立强看佟湘月的身影,她呆立在那里,像是僵缩了一般。娄立强很痛苦。这下子,就算去酒店,他也没心思练功了。 苦哇。 到了酒店,刘心语极为高兴,兴奋得像只疯猫子,在沙发上、床上到处乱蹦。她弟弟也来了。她好像第一次没去厌她弟弟。 我其实一个女人都不应该招惹的。娄立强想。如果一个女人也不招惹,我就可以安心练功。等我真正强大了,我才应该可以去找心仪的女人。 佟湘月好似被抛弃了一般。不!这比被抛弃还要痛苦!男人都是畜生!她想。那一直跟随着她的阴影高兴极了,攀附在她身上,吸食饕鬄,红光闪闪,如处极乐! 刘家给面子,给娄立强开的是一间极豪华的套房,刘心语妈妈安排她家的两个老嬷嬷在外间照顾,然后自己与儿女在旁边开了一间同样的套房。 晚上,娄立强一个人躺在极奢侈的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直流泪。他根本没法静下心来,练内息,进入冥冥状态。这样,不仅无法去探查那些鬼魅,可能这手臂的伤也无法尽快地好起来。 痛苦啊。 我仍然只是一个孩子。没法自主的孩子。想不全事情的孩子。 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捱到半夜,娄立强实在担心,就出了房门。外间有夜灯亮着,一个老嬷嬷醒着,狐疑地翻身看着他。娄立强蹑手蹑脚地走近她身边,压低声音,说声:“阿姨,我出去吃点宵夜。”就走了。 他出酒店大堂门时,看那时间正是子夜一点钟。 他去了病房,两老嬷嬷还在,没见着佟湘月。 他也不知佟湘月住在哪个宾馆。 试探着,在医院周边的旅馆里找了一会,没找着。 他在街头走着,心头沉痛。 看到招客的出租车,就让他带自己回了柳河村老家。佟湘月当然也没回来。 他又坐出租车去了庵堂一趟,没进去。那里没有灯火,很安静。娄立强出了车子。默默看了一会。 又让司机带他去柳河那“冤枉”桥。那边就是娄来兴出事故的地方,也就是娄立强弟弟淹死的地方。整个南洵的人都知道这里是处阴森地。这桥是两年前新建的,并且移到了拦水坝下方,是一座有护栏的正经大桥。原有的那出事故的矮桥已被拆除。这新桥所处地界的村所名汪庄,所以就叫汪庄大桥,不过现在早被传为“冤枉桥”了。 那司机一开始是觉得娄立强出手大方,又是南洵本地人,真是一个运气生意,可渐觉得诡异,不免要跟娄立强攀谈些闲话,可娄立强心事重重,不想跟他说话。等载娄立强到这冤枉桥处,娄立强竟然又要下车去看看。司机原本就觉得他长得过于高大,像个异人,又不睬人,也不敢劝,就让他下了车。娄立强走到桥边,看了一阵,什么也没看到,正想出神再观,那司机就在那边喊他:“客人,你还走不走?” 娄立强想让他再等会,可还没等他回答,那司机就开动车子,逃也似地开车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七章 普通人灵者 私车司机突然自顾自开车逃走的行为,让娄立强也不免慌了起来。 今夜有点暗黑不明。 天上阴云重重,星月惨淡,四周静无人息。 他觉得,他在病房里,在活人的世界,特别是有佟湘月这个爱他的人在旁边陪着,他再用神识来此冤枉桥处试探,是非常安定的。但现在他整个人再临此处,特别是今晚这个时候,莫名地怕得厉害。好像暗中埋伏着恶鬼、神秘怪物,在窥视着他,随时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似的。 可是,我是死过一回的人啊,前世应该是真的啊。我真的是为了救人,为了救那女孩子摔下悬崖死过了的啊。那撞击的疼痛是真切经历过的啊。除了无法经受住那些烈士们孤苦无依中所受的折磨,我还怕这些无用的鬼魅不成! 他虽然这么想着,可还是怕啊,可就算是怕着,他也没有逃,只是想如果我这右手没受伤就好了。如果手没受伤,我就不怕。唉唉唉,我又给我自己找退缩的理由了吗?不行,我好为佟湘月担心,就算为了让她能幸福,我也不该怕的。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担惊受怕、心翼翼地往桥上走。从桥上往下看那坝上坝下,这“集尸区”,什么也没看到。可是天突然暗了下来。他悚然而惊,抬头看天,月亮啊星星,给我一点光啊,可是上面没人睬他,他再往下一看,竟然看更黑的下面有更黑的影子。他咬着嘴唇,靠在应该结实的栏杆上仔细往下看,因为怕自己重心太高容易跌下去,他矮下身来。他再看仔细些,辨识这些身影,没看到他父亲,也没看到那女孩和弟弟。底下的身影,一个个都抬头来看着他。 娄立强用心音问道:“有些人怎么不见了?有些人怎么是新来的?你们为什么都聚集在这里,还不走?” 没人睬他。 d,这些是什么东西啊。娄立强渐渐不怕起来。忽然他怕背后有东西来欺他,他急回转脑袋。又没感觉到实体的东西。空吓一跳。 娄立强不敢再无后背支援地看。他走去桥头,攀下根大树技,觉得自己力气还是很大,就更不怕了。如果我右手没伤就好了。他想,他又想,像我这样的勇武之士,即然已能见到“鬼魅”了,还不去探究一下,难道要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柔弱女子来探?他想着这些,好像能弥补对那些烈士的亏欠似的,勇气更臻,就以树枝拔草防身,走下桥,想了想,就走向之前自己栓着弟弟的稻草堆那边。临近那边时,他就停了下来,他还是不想黑夜乱走,破坏现场,甚至造成现场是自己踩在泥田里的脚印。 看了一会,也没看到什么。 更没看到佟湘月。还好她没在这边。 如果她突然在这里,那她肯定是要疯了……这个才是最恐怖的。 娄立强讪讪地想。如果这会儿,别人撞见我,是不是也以为我是疯了的呢?一想到这个,他就赶忙离开,再不看别的,直接回农村家里。 回到家,这实际如同隔世再回的家,让他怀乡的家,让他极为安宁、幸福和有希望。 这是我的家。他先回的书房。开灯坐了会。想像少年的自己认真地坐在这书桌上写作业。很感动。 想像旁边坐着陪他的佟湘月,这也让他感动。 不关乎欲望。不关乎欲望高级、低级。 不需要想。我只想让你幸福。没有其他。你想要,我就好好给,但我不为别的,只想让你开心。 他关了灯,打坐在书房的床上。想了一下弟弟。 想了好多迷。 我只想让你们幸福。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像。可我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我也知道你们有好多需求。我也有欲望。我也喜欢的。但我真的只愿你幸福。可能我没能力。但我只愿你幸福。 我做不到。我也只愿你幸福。我迷茫,我也希望你有能力自己幸福。你迷茫,我也希望你有希望。 我爱你们的。是很低级的爱,也是很高尚的爱。 我做不到像烈士一样历经恐怖折磨还能保持坚贞不屈,我真忍受不住。但我可以死在坚贞不屈的意志崩塌之前。 不,我可能那会儿也怕死。可是就算我怕死,我也要在这一刻说:我想当个好人。 我是一个弱者。可我真是一个能想你们好,就想你们好的人。 娄立强想着而渐入冥冥。然后升级成功。他成了一个普通人灵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八章 天眼 娄立强发现自己已经能够比在医院病床上更加清晰、稳定地用神识去观察这个世界。 然后他在冥冥中睁开眼睛,往远处、各处看,仍然能看到那些红白杂色的灵体。 他还能看到它们聚居的几处巢穴。 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人或者人的灵魂。他不知道这些东西会怎样害人,也不知道该怎样对付它们。 自己在坝下昏迷时,它们聚集过来,好像真的吸食走了自己的部分精力和记忆。如果我真的是从前世重生的,那我应该是三四十岁的人了,并且经历过那么辉煌的过去,决不应该像现在一样依然脆弱的像个孩子。 他依稀在佟湘月身上看到过这样的东西。那疯狂的病态的护士身上,那生命垂危、痛苦咳嗽着的病人身上,他所见到的,也应该是这一类东西。 他闭上眼睛,专注地看刚才看到的一个攀附在某人身上、特别显眼的鬼怪,想看清它是什么模样,正在干什么。他还想看清它所吸附的那人是怎么样的状态。可才看了一会,他就觉得累,就觉得害怕,他担心它会发觉自己,然后找到自己,来害自己。他赶紧收回心识、天眼,回护自己,吐纳养神一会,再散发出去看。他想感知到佟湘在哪。 不经意地、遥看那些怪物时,他觉得比较轻松,甚至于能训练自己这新生的特异能力,能增长自己的心识功夫。 然后,他心一动,看到了佟湘月。 找到了她所处的那间旅舍。 她衣衫凛乱地平躺在那里,眼边依然有泪痕,一副心如死灰的哀戚模样。 同样有一个怪物附在她身上,也在休息。 娄立强觉得心里很难过。他很想问问那怪物,你在干吗,你在想些什么?? 他觉得吸附在男人身上的都是雄性怪物,吸附在女人身上的都是雌性怪物。他发现这些怪物依稀也是人形,但形体会如雾一样飘动、变形。 这些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他觉得很疑惑。 这疑惑心抵不过他想去找到佟湘月、想去安抚佟湘月的迫切心情。 他现在发现,就算他有了些情绪波动仍能处冥冥的超知状态。 他认为,他这能力同传说中的天眼神通一致。 他再一次确认佟湘月在哪,然后又收回心神,练了会内功,尝试着修复下伤臂,聚集些精力,过了会,就开灯、下床。 脚落地后,他仍想再用神识遥视一下佟湘月,但看不到了。他忽然心里一动,去看天井斜对面的花嬷嬷她们,然后发现她们紧紧搂在一起睡着,形象很不正常。她们是娄立强爷爷收罗来的外乡女人,也就三十多岁,没有子嗣。娄立强其实应该喊她们为奶奶。娄立强默默看了一会,心里难过,她们是连亲生父母、家人在哪都不知的浮萍人,平常又显得卑怯、拘谨。娄立强家被破拆、抄家后,她们这些当时还算年轻的、无主的女子曾被带离过娄家很长一段时间,能够回来的,都显得很憔悴,也不说经历了什么。 我以后应该对她们好一点。我不应该忽视她们。娄立强想。 娄立强用身体和一只健康的手,心地搬起书桌。取出了密盒。他先找到了天珠,拿在手里看。如果真如前世,那它应该是被自己以三十块钱当给了典行。如果真有多世,那这世界就是一时的阵法。他想。他学物理时,学得太深,总觉得物理所述,一切物皆是一时的阵法和合。所以,什么最重要?他想。 当下最重要。然后,变化最重要。这就是物理规律。他想。 但变化太多,太多,所以他学东西就累。如果不知历史长河怎么演变,直接去看那一个个的定理,他就觉得没知根本。所以他学得很累。前世的他并不知自己为何要学得这么这么仔细,可现在的他有所意识到原因了。 娄立强看了会天珠,他觉得它是一个活阵法,一块石头也是阵法,但它跟石头不同。他觉得这天珠应该远比石头容易激活。 他现在不想去翻那大藏处的东西,但他有好奇,然后就用天眼和心识去看去感知。果真能看到。 那些东西很脏,皆是不义之财。再闭眼看身边密盒和藏处的东西,也没几件干净的。有些东西甚至是常伴死人的物事。 他再去看“冤枉桥”那边,没见到那些阴身。 哦,天亮了。 娄立强藏好东西,带了天珠和一些财物出了门。 其实天并未大亮。他又不便骑单车。他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搭到一辆去南洵城的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一次面对面 这是一家家庭旅馆,很干净。娄立强轻敲柜台时,躺在柜台里的简易床上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她睁眼见到娄立强时,先是冷不丁地吓了一跳,又见娄立强是笑着的,就不自禁地被带动了,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 娄立强道:“我找我姐姐,她叫佟湘月。” 娄立强将佟湘月的全民证号码报给她听。她轻易地相信了,依言给了他佟湘月房门的钥匙。 在房门外,娄立强感知了一会里面情形,见她还睡着,就轻轻地开了门。然后他发现那怪物仍然侧附在佟湘月身上睡得香。 它发现有人进来,就扭转头来看。娄立强盯着它看得仔细。确实是个女人形。它跟娄立强对视一会,忽然好似尖叫了一声,蹭地站起来,像个赤裸的女人一样双手护胸、夹着腿,跳到了床下,它又看了娄立强一眼,就蹭地从半开的纱窗窜出去了。娄立强本能地想伸出空着的右手遥遥去抓,可那右手一阵酸痛,仍然用不上力。 娄立强觉得很怪异。它今夜显得有点白。 那怪物知道自己能看见它。它怕醒着的自己。 娄立强过去低头看着佟湘月,一方面很怕吓着她,一方面又想跟她睡在一起。不为别的,只为安慰和温馨。 不管了,时间不早了。娄立强放下袋子,躺下来,去搂着她。那健康的手,盖着她脸,提防她惊吓得叫出声来。 她果真惊得叫了半声,就被娄立强蒙住了嘴。“是我。”娄立强温存地道。 她猛地抱过来,伸直了腿,好似要以最大的接触面积来紧贴着娄立强。 娄立强抱着她,像抱着个孩子,抚着她背安慰。无关其它,皆是圣洁。 让她在自己怀里哭了一阵。娄立强自己都觉得精神得到了一时的完满。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要回去了。你要好好的。我会对你好的。但你自己一定要争气,要平静,不要乱来。懂吗?”他将她脑袋支开,看着她的泪眼道。 她又将她的脑袋钻进来,道:“我要你要我。” d,娄立强不禁要生气,你怎么这么俗的,那样不尴不尬的有意思么?我是可以让你快活,可是我现在觉得那种快活是不可控的,没有冥冥之乐,没有冥冥之升华有趣、愉悦。 也话他现在强大了,不需要她的温存了吧。 他找理由道:“我还未满十八岁。我不想要。你等一年吧。”他用了拖字诀。 可是她好不容易抓住这机会,就是不肯依,闭着眼睛,红着脸,开始脱自己衣服。 晕啊,完了完了完了。又要出老事。 娄立强怕死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很好地吻了她一下。抱得她好久,几乎自己都想要了,然后发现她好似满足了,醉了。酸软了。娄立强松一口气。又吻了她一下额头。道:“你回农村家里去,过几天我回来看你。” 就走了。 佟湘月脱力地睡了一个很好的很幸福的早觉。 娄立强走在街上时,突然发现,刚才这样抱她睡觉,是花了自己很大的精力的,是伤了自己的神的。我到底干了什么?他想,怎么比真的那个了还累呢? 他有点惘惑。难道我不该这样老动情? 时间依然还早。娄立强跑了一圈才回到酒店。酒店里还是很少有起床的人。娄立强回房洗了澡,补睡了一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十章 六脉神剑? 娄立强睡入冥冥。然后房门被打开,一个脑袋钻了进来,观察他一会,就轻手轻脚地溜进来了。刘心语看着熟睡中的娄立强,不禁微笑,脸上浮现两个俏皮的酒窝。 她蹲在床头,仔细地看他。他现在在她眼里就是病人,她也不想打扰他睡觉。看了一会,就觉得昨晚上跟妈妈和吵包躺在一张床上,没睡好,又觉得好喜欢这哥哥,看着他睡得真香,莫名地觉得自己还想睡会,就和衣躺在他身边,闭着眼睛,一忽儿就真地睡着了。 娄立强在冥冥的状态下休息,却是知道她睡在了自己身边的。他很想宝贝的腿能挎上来,碰着自己的最敏感的东西,这样他又能发热,又能处于阳起而不欲的玄妙的雄性力量感和微妙满足感,这样,他能更好地进入更深沉的冥冥状态,练内功的效果更佳。 (卑鄙!唉,也许就像娄立强这种不纠着缠绵于感情的人,才能快速、及时地修炼出高明神通吧。当然,后文也会出现一个有绝顶功夫的痴情人,他会跟娄立强大干一场。到时你们再看谁恶谁卑鄙……) 在这幸福无邪的状态下,娄立强呼吸吐纳着。以前每个早晨他都要去进行大运动量的锻炼,可这几天因伤中断,这会儿躺着时就觉得应该让身体里气脉流转得更迅猛些,权当体力运动了。然后他的身子就热起来,筋骨皮肉的内运动开始激烈,那内气几乎可以让整张床都抖动起来。娄立强怕打扰旁边宝贝的休息。吸口气,强制性地慢慢地让它停下来,转而让内气化成专注尖细的生物电流,循经循脉凭感觉地去刺激刘心语没搂着的那右侧的伤手。娄立强为什么学习这么慢?就是因为他的性子总要将新学到的知识到搬到实践中,测验、运用纯熟后,他才能真正理解和认同这知识,才觉得这知识是有太多可能的,不是死的,是活的。他的万物皆一时之阵法概念是将物理和物质时运聚化等联系起来的,内气与生物电变换等概念是学了生物学后,将之与自己平常练功相联系起来的。 很古怪,受伤的手极喜欢这针刺一般的电流冲激。娄立强将伤手伸开去,摊在半边床上,又痛又酸爽地舒服得要叫起来。这样玩了一会,他就觉得这伤手的筋骨皮肉开始有了劲力,手指头胀痒痒地,有光华隐现。后来他突然想了一个法子,吐纳一会,凝神静气,将丹田内气提起,右手食指如戟,呲地一下,果真有气剑射出娄立强扭头去看,看食指所指方向,远远就见那垂下的厚实窗帘有一处压陷,却未灼出个破洞来。他不禁大为懈气。没什么鸟用。他想。 然后就觉得心头空落落地累。怎么使了这么没用的一发气剑,就让我感到气虚了呢?那伤手倒好了太多。他侧转身来,去看刘心语,觉得好喜欢。情不自禁地将她抱在怀里,一只腿自然地翻身压着了她,然后让自己的身体舒展开,贴着她,搂着她,继续吐纳练气,觉得这样子的练功状态真好。很放松、很深沉、很专注。 好舒服啊,他想。她好香。他觉得自己开始慢慢地在增长内力,下面也开始膨胀起来。刘心语像个猫咪一样,似醒非醒地呢喃在他怀里。 他自认从昨晚至今天获得了天眼、气剑两大神通,非常有成就感,搂着刘心语睡得很安稳、很开心。 …… 宝贝,你知不知道我很厉害? 我后来已经意识到,你最早的时候来我姑家、在你家里跟我闹腾,就是想要我陪你玩。 我知道,你一眼看见我就觉得我人很好,我人很善良,就知道我会对你好……可是前世我最后犯错误了……那其实也不能怪我,我也没办法,那前世,我也克制住了自己,并没让你跟我发生人伦大事,我们就是初恋…何欢?…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反正这辈子我会对你好的,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现在很厉害了呢。 正剔除了不良情绪,欣慰地想着,然后酒店的房门被推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十一章 才为大英雄,马上大狗熊 房门推开了,刘心语妈妈在门口一眼就见到这两孩子这么一幅出气样子,气得跑过来用手狠打娄立强。 娄立强正全神贯注,甜着呢,被她披头盖脑地打懵圈了,赶紧将腿从姑娘身上搬下来。可是他那物事在她腿间一别,受了刺激,颤巍巍站立,差点就要从他那宽松的短裤衩里探出头来。 他果真在用他那丑东西在顶女儿身子了!刘心语妈妈气得是脑袋嗡嗡响,一把将不知廉耻的女儿拉开,拿起枕头拼命地打娄立强:“你个没良心、不知羞耻的东西,我好心好意依你,帮你开了房间养病,你却这样来欺侮我女儿,你就这样来欺侮你妹妹,你良心被狗吃啊!”边骂还边哭起来。 娄立强被她的凶样吓坏了,又被她骂自己没良心感到折辱,拿双手挡着自己的脸,不仅本能地在挡她挥舞的枕头,更是在遮挡自己羞惭的脸色。太难为情了。他跟刘心语一起私下里疯没什么,几乎是两无猜的,很私密很放松,可被她家大人知道,这可太没脸面了。他没有收功,自己下面的物事一直没有退烧,他很尴尬,只好收腿坐起在床上。抱着脑袋任凭她打,不敢跟她对视。 唉,这一天从晚到早的,他都处于内功境界大突破的振奋、骄傲状态,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厉害超绝的大英雄,现在,没想到,大清早地就被长辈打得狗熊不如。 旁边跟进来的吵包早就被他妈妈骇人的样子吓哭了。 刘心语其实并没睡得太沉,她热红着脸去扯她妈:“妈,你别打哥哥了,是我自己跑到他房里来的。” 她妈反手就给她一巴掌,将她也打闷了。 她这一巴掌打得很脆响。娄立强很心疼,又不服气,护着刘心语,抬起头来恨恨地看着这要将事闹得越来越大的疯女人。几个嬷嬷、婢子等外人都躲在门口看。娄立强觉得太失脸面。 刘心语妈妈见他一脸不服气,心里更痛更火:“我打不痛你是不?看我今天不打服你不行了。”转身就去衣柜里取了衣架再来打他。 刘心语在床上去抱她妈妈,叫她别打了。她妈连她一块儿打:“你们两个无法无天的,天天鬼混,学习成绩一天天下降,一个比一个差!” 娄立强将刘心语护在怀里,心里头极火,他原本以为自己学习成绩下降的事刘心语妈妈总不会知道,现在听她这么说,那是肯定知道了,心里头极惭,本来他想暑假时努力一点,自己现在又通了天眼,以后就算使诈做弊,也会将考卷上的成绩提上去。并且自己应该也找到自己学习下降的原因了,绝不是所谓跟刘心语瞎混造成的。他极害怕他们和刘心语瞧不起自己,又不好辩解,恼火之中,情不自禁地就聚气,要刘心语妈妈看看自己本事,只觉得嗡地一下,丹田气直涌在背在肩在头,将刘心语妈妈打下来的衣架嘣地震飞。这实木的睡衣晾架很是厚重结实,从刘心语妈妈手里脱手而出,直飞到天花板上,啪地碎成好几截。 刘心语妈妈吓了一跳,觉得手都受伤了,气得坐在床上直哭:“娄立强,你这个强盗胚子,仗着有功夫,欺侮我是不是?怪不得你无法无天的,谁都管不了你,以后怎么会对刘心语好!” 娄立强见她哭了,心软,讪讪地跪着挪近去道:“阿姨,对不起。我会对刘心语好的。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以前我也没欺侮过刘心语。” 刘心语妈妈听他还是这么不服软地说,气得人整个儿发抖,转身就揪住他耳朵:“你没欺侮她?你这样还不算欺侮一个姑娘?”又打了下边刘心语脑袋一下:“你也是个白痴无脑的姑娘,被欺侮了还当好玩是不?难道平常我没跟你说过?你这样天天出格地跟他疯玩,终有一天他会玩厌,你姑娘家地,被他轻薄惯了,以后怎么样都管不住他!” 娄立强很烦她闹个不休,将事情越说越严重,以前他跟刘心语瞎闹的时候,又不避着大人的,她就是骂几句,也没怎么样啊。就坐在那里板起了脸。 刘心语妈妈好像知道他心里一般,揪着他耳朵道:“你还不懂事?你还不服气?你知不知道,以前你们两个在家里闹得太不像话,我拿棍子来打你们两个,你却仗着有功夫,抱着我女儿就跑,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你边跑还边得意地笑,丈高的院墙都能跳得过去,你让我火不火?阿姨没把你当外人,可你尊重过你阿姨一回了么?这么多佣人、工人在旁边看戏,我追着你可有多难看?有多少回,我追赶不及,只能偷偷一个人躲回房间里哭?跟你姑姑一说,她却也是个泼辣的,全不当回事。是的,你们是男的一方,再怎么都不会吃亏,可你让我们姑娘家的怎么办?这个世道只会笑话女人家,又不会来笑话你们男人!” 说着她又去敲她女儿脑袋,刘心语惊叫着躲进娄立强怀里。她妈揪住她耳朵:“你也是的,也不知在他身上犯了什么花痴,每回跟他跑了再回来,还要在我面前装神气!娄立强,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哦……你可比我们家心语大着好几岁呢!” 说着就坐在那伤心地哭起来:“你们两个是真的不懂事,你们可知道这世道有多乱?革命、革命、革了这么多回命,还要革命!我们刘家的钱也是一代一代辛苦赚来的啊,也从没赚过什么黑心钱。我们刘家为了宗主,这百多年来,几个刘家的资产都捐出去了啊,我们刘家也为抗日抗朝打军阀也死了好多亲族子弟啊。你们现在只知道无忧无虑地疯玩,吃着家里用着家里的,优裕的生活过惯了,也不知道大人辛苦,什么都不懂,哪一天全部平民化了,钱都被均分了,看你们怎么办?”说着,哭得更大声了。 娄立强听得怔怔的。他实在没想到。就是经历前世,他也只将那后来发生的平民化大运动当作个闹剧,而且那前世的闹剧从某种程序上来讲,他是起了很大的控制作用的,并没起大祸害。现在听她提起,就觉得这运动可能就在眼前。他不禁一阵的慌。他发现现在的自己都没前世那样有大气运和大能力去掌控这可能发生的暴动。前世的自己能快刀斩乱麻,真如神一般能团结粗鲁大众、压制粗鲁大众,能吸纳团结,而无一伙独立分裂。因为前世的自己按主神和军师执行的方针极简易:以忠贞和公平理想为民众之最大所得,将现有财产拆分一半由地方上均分,一半交公,特别是土地山林分地到户,按地纳税;又能实事求是,将产业交付原有主家和其经理人打理,给付工资,造表监控;各地都行民选代表制的权力机构。 这一瞬间,他觉得大怪异。前世的我其实是疯狂的,是难于以真实面目面对社会而去像个野人一样疯狂的、狂化的。他甚至觉得,前世的主神之所以能如此快捷、顺利地完成一次变革,实在是自己居功至伟;甚至前世的主神之所以在变革成功后,又行调和之策,也是因为自己太值得他信任,太符合他的用将需求了,只有大局安全,只有他觉得政局牢不可破,毫无威胁,他才可能大施仁心。也不知自己意外死后,那后世又是怎么样了?那主神会不会像另一革命大国的领袖斯大人一样开始乱杀无辜、屠戮功臣? 娄立强睁大了眼睛。主神后来,在某种意义上,就是自己的同性的情感和理想知己了啊。娄立强再怎么睁大眼睛,也无能力起冥冥超知之力去观看那一世界的现状。 娄立强看着眼前的刘心妈妈,心想,别说她了,就是自己都不舍得将窝藏在家里的那些巨额不义之财交公。唉。这些富人也是凭着自家的聪明才知和艰苦奋斗才成功的,并且就因他们几代人的不懈努力、不走错路,才成大富大贵之家的。说财富,他们的才能和经验本身就是社会财富啊。可他们的才能和累代的经验又怎么可能拆分给所有愚见智不等的大众呢? 娄立强知道自己一直是自认知“大道理”的人,可是现在却觉得她更伟大,懂得都比自己多,比自己复杂。因为她刚才一番话,都是他娄立强没意识到的,他历经前世,可仍然像个单纯孩子。我仍然只是个有大仁心和大勇力的武士,而不是智者。 他跪着过去,拿张面巾纸给刘心语妈妈擦泪,郑重地道:“阿姨,你别哭,我会对刘心语好的。平民化运动必然会来,我也会想办法的。” 哎,这些在刘心语妈妈听来又是幼稚的话。她取过面巾纸抹了泪,看着娄立强一会,突然道:“娄立强,我知道你是一个忠实的好孩子。刘心语又不懂事,太粘人。这样,你以后喊我妈妈罢,刘心语就是你妹妹。你以后就以亲妹妹的身份待她。” 娄立强傻了。这怎么可能?他心里面很难过,难过得想哭。她妈妈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却使娄立强深刻地觉得自己是需要刘心语当自己最亲密最私密的人的,而不是什么有嫌忌的妹妹。 刘心语妈妈看着他的傻样,心里暗笑。刘心语哭哭啼啼地道:“妈,我不要当他亲妹妹……” 刘心语妈妈瞪了她一眼,狠朝她使眼色,拉起她道:“你跟我出去,我有话跟你讲!”牵了她和儿子就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十二章 怎样算是欺侮你? 娄立强躺在床上生闷气。 他很火。他又一次暗想:“我不该去招惹女人的。女人就是麻烦。她们让我心烦得都没法好好练功了。”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决定在自己不能掌控之前,不再招惹女人太气人了。 生了回闷气,又开始抖动身子开始练功。冥冥之知没心情练,但练气倒是行的。他愤恨地让内气在体内上上下下四肢百骸直蹿,整个人都开始抖动起来。确实,自从那晚开了天眼之后,他自己都觉得功力大增。他抖动得直觉得自己内力再深一步的话,简直可以在床上飘起来。 他却不知,他这样短短一两天,开了窍,兴奋得紧,用气、用神识太多,给后面一椿事埋下了大患。 正奋勇专注间,刘心语又来到了门口,却不进来,瞧着他道:“傻瓜,去吃早饭了。” 娄立强不睬她。 她在门口看他身子抖得厉害,以为他气得厉害,再也控制不住笑,跑过来道:“傻瓜,你真是个大傻瓜,有这么气的么?我看你这手也好了,我妈又打不疼你的。” 娄立强叹口气,白她一眼,也觉得饿,就收功起来。避开她,去卫生间草草洗漱了,换了衣裤就出来。 走在过道上时,刘心语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一副毫无心事的孩子样。她果真是个孩子。娄立强想。以前她跟他走在一起,总要拉着他手,今天不了。哎,她就是一个孩子,轻易就被她妈说服了。以后她就是我妹妹了,亲的。娄立强想。他觉得很没劲。她弟弟倒好,从她妈手里挣脱下来,来牵着了娄立强的手。 娄立强就开始想他自己的弟弟。也不知他被埋在了哪里。他心里又开始难过。我晚上要去看看,也不用问别人,就凭我自己的能力找找。再那怪物的巢穴探探。他总觉得那些怪物没能力伤到自己。那发疯般的护士是怎么回事?一想到这个,他更想去找出迷底。怎么办?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们的书上有没有隐约提到过这些东西呢? 吃了早中饭,一行人就逛着街去医院。 日头很大。娄立强看看街上人,再抬头遥观四处,没见到什么怪物,也没见到什么阴影。 没走多久,刘心语就自然来牵着了他的手。娄立强不舒服她以不明确的身份再跟自己这么亲昵,就故意装作生气地甩开。 她娇嗔道:“你干吗啊?” 娄立强道:“我不想牵自己妹妹的手。” 她更用力地来抱住:“我本来就是你妹妹啊,你想把我当什么?我还这么。” 娄立强很无奈。 到了医院门口,刘心语妈妈就带着儿子、佣人、护卫,坐了一辆车走了,仍然将刘心语和一个粗壮的婢子留下了。 待她一走远,娄立强带着刘心语就在医院的亭廊里停住,问刘心语她妈跟她说什么了? 刘心语白他一眼:“我妈没跟我说什么,就是要防着你欺侮我。” 娄立强道:“我什么时候欺侮过你了?” 刘心语:“你欺侮我的时候多了。” 娄立强盯着她看,不知道怎样算是欺侮她了,他真的不懂。他不喜欢迷迷糊糊的东西。他看着她,没办法明白,就生气地快步先走了。刘心语跑上来,又来挽着他胳膊。 走进电梯,娄立强就将她逼在角落里,搂着她,吻了一下她额头道:“这样算欺侮吗?” 她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想了想说:“这样不算。” 娄立强又吻了下她的唇道:“这样算不算?” 她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坚定地道:“这样就算。” 娄立强站直身,转过去道:“我懂了。” 过了一会,他又低头问:“那你十八岁后,我可以娶你当老婆吗?” 她弯着脑袋盯着他眼睛好一会。 娄立强看着她,耐心地等她回答。 她笑起来,俏皮地道:“不可以!” 娄立强将她手甩了。站得远远的。电梯一停,就率先出去。 刘心语又追上来抓住了他手。 娄立强把她手扯开,冷冷地道:“你以后没办法当我老婆,现在就不要这么亲昵,我头脑简单,不想被你和你妈这样的女人搞得这么烦。” 娄立强在前面走,刘心语在后面跟了几步,突然就回转身,跑去电梯间。 娄立强停住脚步。看了她身影一眼,还是紧跟过去。不为别的,只为她的安全。以前刘心语跟他出去玩,后面一开始都跟着保镖,只是刘家后来觉得娄立强足够强大,就没派人跟着了。现在娄立强看她一个人跑掉,身后只跟着一个婢子,还是跟了过去。而且,现在他又有点担心再出现像那身上沾有怪物的疯狂护士一样的人。 两个人互相之间一直不说话。 娄立强一直跟着她。心提防四周。 她跑进公园里,坐在树林里的一架秋千上,荡着玩。 娄立强远远在旁边站着,就像个保镖。 她荡了好一会秋千,旁边那粗壮婢子帮她拉绳子。 她全神贯注地玩着,娄立强远远地全神贯注地看着。 唉,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可是你别让我心烦啊,我有太多事情要做。我要练功,要学习,还要去找出那怪物的秘密……还要保卫世界和平囧 娄立强一动不动,像标杆一样站得笔直。他也没浪费时间,他眼睛看着女孩,神识发散开来,四处观察。好似一切正常。 秋千渐渐荡得慢了,刘心语转过头来看他,嫣然一笑。 娄立强看得痴了,那是一种好似已然成熟的少女之美。仿佛何欢轻涩一笑之美。 娄立强走过去,挡在秋千前,她靠在了他身上。娄立强感动得要哭,然后觉得佟湘月好可怜,他心里已经没有她了。 他抱着她,轻轻地道:“我送你回去,外面不安全。” 他恨死那些怪物了。他已经越来越觉得那些怪物就是不安全因素。怎么办?他想起从佟湘月身上跳下地的怪物,他真搞不懂,她是什么东西,在做些什么,对人有什么危害。 然后他发现,他担心刘心语远远超过担心佟湘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十三章 两个男人相约吃饭 刘心语没让他送回家去,还是要跟他去医院。 再一次进了医院,他往那太平间看了一眼,唉,在那阴森无活人的空间里,果真有阴影和一些怪物。不多。他心里觉得很难过。不为怪物,不为阴影,只因人会死。他低头看看刘心语,很希望她能懂事点,能跟自己一起修炼----大概这样,她才会有稍许安全。 病房里两个嬷嬷和佟湘月都在。 佟湘月精神还好,脸色也好,娄立强很欣慰。只是她看见刘心语时,就低下了头。 五个人陪着娄立强去理疗室做臂膀治疗。依然是那粗矮壮实的丑脸大夫,他拿捏了一下娄立强的手臂道:“咦,怎么恢复得这么快?今天才第三天吧?” 娄立强说是的。 丑脸大夫:“你是不是练功夫的?” 娄立强点点头。 丑脸大夫:“不错么,练的是什么功夫?” 娄立强道:“科学的功夫。” 丑脸大夫:“嗯?有这么一种功夫?你自己创的?” 娄立强:“所有有效的无害的功夫都是科学功夫。” 丑脸大夫不禁大感兴趣:“哦,这说法好,晚上一起吃饭,你跟我说说?” 娄立强:“有空再说吧。” 丑脸大夫见他推却,就有点不高兴:“好了,起来吧,可以出院了。只不过平常用力时要循序渐进,心点,还要在家养个一个多月才行。” 娄立强哦了一声,仍然躺着不起来。 丑脸大夫拍拍他肩膀,又催道:“起来吧。” 娄立强:“你再帮我按一下,我感觉很舒服。” 丑脸大夫不高兴了:“起来!我这里不是按摩院!” 娄立强弯起身来,伸手往他胸上一戳,他像只弹虾一样,蹭地跳开,怒道:“你干吗?” 娄立强笑嘻嘻地道:“晚上我请你吃饭。” 丑脸大夫:“滚!” 娄立强就带着一行人滚出了他的治疗室。 娄立强给了两个嬷嬷一点钱,打发她们回去了。办了出院手续,只花了六十多块钱。 娄立强、刘心语、佟湘月、女婢一伙人去吃了点点心。娄立强就要送刘心语回去。刘心语不肯回去。娄立强道,我练功夫已到了一个关键时点,我要回农村家里去闭关几天。刘心语道:“你别骗我啊。” 娄立强拉她到公园林边无人处,牵着她手,说:“你看仔细了。” 娄立强凝视聚力,试运几回内气,然后伸手往一朵娇嫩的茶花一指,那茶花的红色花瓣即被剑气击破。 刘心语惊奇地看那花,看他手指,雀跃着直道厉害。 娄立强嘘声娄立强嘘声让她安静下来,道:“你别将这事跟任何人说。我这几天不能陪你了,我现在也控制不好这剑气,怕不心伤着了你。你听话,下次你还是要跟我练些功夫,好不好?” 她一时兴奋就答应了下来。 送刘心语回了她家后,娄立强跟佟湘月回了农村家里,去弟弟坟包上烧了些香烛、纸钱。 娄立强看着佟湘月的神情,就觉得其实不应该来的。好可怜啊,终归是她身上掉下的肉、一个生命。 娄立强回家,在房里休息了会,打算晚间出去探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十四章 再探“冤枉桥” 现在是夏天。傍晚,娄家院外延墙和店处灯火闪亮,仍有些闲客在玩牌、打麻将。娄家这内院仍未开大门,娄立强每次回家,都走北边门进去。这次一回家,他就想给佟湘月找点事做。 一是要先去乡公所将那延墙所包围的土地改转为农村自营用地。这地原是娄家院子正门外自家的竹林和菜园地,大面积建围墙和房屋属非法,必须报批,报乡公所审批同意后,每年要交不少营业地税。宗主国农村正处于百废初兴的时节,村社和乡公所对税入需求的增长很迫切,应该能批下来。 二是要将延墙扩建成院,不过新院和大门间要建个狭长的天井隔开,天井左侧可开个门。 三是赌坊要以茶馆名义报批,以后只能收茶水费,不能再去抽红利。场内不能见大额赌资,茶馆可以提供各色筹码,筹码当钱额由赌客自己私下约定。茶馆执业人用花姨娘(其实娄立强应该叫她们姨婆,但因为她们年纪也不大,娄立强一直叫她们姨娘的,姑直接叫她们名字)。路边店是一开始就审批完成了的,佟湘月是执业人。 在书房里,娄立强跟佟湘月商量这些的时候,她呆乎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娄立强每说一事,总问她听清楚没,她都点头,但娄立强总以为她根本没记住。他很火,看她身上并没再附着那怪物,就觉得她怨不得外物,主要还是自己脑子糊涂、不识大体。娄立强还没到十八岁,也没有全民证,总不能由他去办这些事。 这些事都是至关重要的大事啊。没让她确定这些事,娄立强看了下书,就没心思再看。想想深夜还要出去,就想先休息一会。 他转头看旁边坐着傻呆呆看着自己的佟湘月,觉得非常难过,心想,难道你只有像前世一样跟我好了后才会脑子灵活起来去干正事? 再看她大夏天的穿得暴露相,一副怯怯的祈求关怀的可怜模样,就觉得犹疑。 最终,他还是抱起了她…… 他可以让她尽兴、开心,也有能力让她不会怀孕…… 怎么办?她是能怀孕的,她是想要孩子的。难道我十八岁后,就真的跟她结婚生子么?娄立强觉得还是心有不甘。 最终,心翼翼、经验老到地让她得偿所愿、舒爽了后,娄立强再跟她讲上面的大事,她很乖巧地用力点头,身体酥软、头脑清醒。 娄立强抱着她,像抱着个孩子。可是他的泪水已情不自禁地默默流了下来。 休息得一会,娄立强阳气虚旺地去洗漱了一下,出了门。 他不知道天珠有什么用,但他将佟湘月抱回她房间后,将这天珠藏在了她床头枕席下。 晚间八九点钟时光。月亮也大。 娄立强往最近的一处闪动着一些怪物身影的山林走去。 可是,他走了一会就觉得那怪物的巢穴离得有点远,要走到那里可能要花一两个时,心里想想就没耐心了。 他现在非常想要刺激。因为“关怀”了佟湘月后,自己并没有到顶点,所以脾气有点大。 然后他转而往冤枉桥那边去。 这冤枉桥因为经常闹鬼,附近几里地已没有什么人家。娄立强吊儿郎当地走着,用神识四处打探。他现在漫不经心地,几乎能扫视到大半个南洵境内的情况。那些怪物和鬼影相对于人类数量来说,并不是很多。南洵城乡合计大约有近百万人口,但能见到的怪物估摸着也就千数。鬼影数量不好估计,因为能让娄立强关注到的他们几乎都是群处,他现在对它们也没什么兴趣。 快走近冤枉桥时,他见到了不寻常的一幕。 一个女孩靠着桥栏杆,坐在石墩上,在梳她那一头长长的头发。这头发是如此的油亮,在月光下都能闪出光来。 娄立强悚然一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十五章 自作多情、不自量力 一丝心惊中,娄立强停下脚步,悄悄掩在一棵大树的阴影里,用神识远远观察。 她身上并没附着怪物,也没有阴影。再去探看那冤枉桥下。今天也怪异,下面空无鬼影,非常干净。水波清亮,在坝上摊成薄薄的一层往下流,如水银泻地。 今夜月光明媚,不像是昨夜,也不像是要闹鬼的天气。 看得一会,她侧着脸,除了两只手在机械地梳着头发,脑袋、全身上下一动不动,让人觉得诡异。 娄立强发现自己的神识仍不完满,很难在睁着眼睛的情况下去探视周全。好像睁着眼睛看着这世界终究是要干扰他的神识的。在这冤枉桥附近,他也没胆长时间闭眼,她垂挂下来的头发也太多了些,所以始终未能看清她那张脸。 娄立强看得稍久,慢慢地就觉得她机械地梳着头发的样子很可怜,好似有什么悲哀心事。 她是一个姑娘,她身形绰约、只,比何欢还要些。一想起何欢,娄立强心里就涌起一种温情。一种想念。慢慢地,他觉得眼前的姑娘也散发出一种让他又怜惜又温馨的氛围。 他渐渐开始担心。 他开始担心她是来跳桥自杀的。 这冤枉桥头可不明不白死过太多的人了啊。娄立强心里就着急起来。他不敢往她身边走,怕她见了人,反倒刺激得马上跳桥。所以他偷着从岸边快捷过去,直接从拦水坝上方跳下,在水坝上狼狈地溅了一身水,又赶忙从侧边滑到坝下。这新桥远比老桥要高,距河床都有十几米,坝下水浅,又有不少大石块,从上面摔下来更容易摔死。 娄立强站在浅水里仰头看她,看她对自己刚才这么大的动作毫不关注,又开始觉得诡异起来。再从底下看她那一头异样的长发,又产生了别一种担心,担心她是个披头散发无脸鬼。心里还是有点惊惧的。 还好,她终于停止梳发,转过头来,从上往下傻傻地看他。 娄立强在月光下看得仔细,她是有脸的,而且很是年轻,终于放了心,才开口道:“姑娘,你大半夜的跑到这桥上坐着干吗?好回去了,这里不安全。” 这傻姑娘睁大眼睛看他一会,咯咯咯地笑起来:“你怎么不回去?你跑到下面去干吗?” 娄立强皱眉头道:“我……我怕你摔下来……” 顿了一顿,他还是说大白话道:“我怕你自杀。” 那姑娘一呆,随即更是大笑,这笑声在这寂静的阴森地是如此的肆无忌惮,肆无忌惮地让人觉得刺耳。她道:“我自杀?我自杀跑到这桥头干什么?” 娄立强觉得这话好无厘头,不禁有点恼火,他道:“你是疯的啊?你别不懂事了,赶紧回去。” 她不睬他,扭转头,往上看看月亮,然后继续在月光下梳理她那长长的头发,还琳琳琅琅地哼着娄立强从未听过的曲儿。让娄立强觉得,她总算有了点人气。 娄立强在下面听得半晌,也听不懂是什么喱语乡话,又看她无心无肺的样子,不禁有点恼火,喊她道:“喂!你还坐在上面干吗?好回去了!” 她回头瞥他一眼,哼地一声道:“要你管!” 娄立强觉得她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就更恼火,想跳上去就将她抓走,拖回她家去,并且让她家里人打她一顿。可这桥离他足有十来米,他没这个本事。在下面又看了一会,忍不住就弯腰捡了几块石子在手里,然后去丢她。 先是砸在她晃荡于桥侧的脚旁边的石墩处,还嚷道:“叫你不回去!” “你干吗啊!”她嗔叫一声,将原本侧坐的人都移到桥边,另一条腿也挂在了桥边,遥遥作要踢他状:“你干吗拿石子扔我。” 这样子更危险了。娄立强更急,板着脸道:“你快回去!”说着又一石子砸在她脚边。 她怒了,竟然站起在桥墩上,拿手指着他,嚷道:“这里是你家的么?你凭什么来打扰我?” 娄立强傻了,她明显不是人,是人也是个疯的,正常人哪敢这么高高地站在这桥墩上?这栏杆头边上的桥墩虽然比栏杆柱子矮个近一米,可这么站着也很危险的。 娄立强默默地奇怪地仰着头看她一会,觉得她是让他讨厌、心烦的,就转身要走回去。 她却喊起来:“你干吗走?你不管我了么?” 这是个疯子,也真可能真是个扎手的怪物。娄立强生气了,不睬她,板着脸继续走,快要去爬那坝坡了,突听得她在后边喊道:“你别走哇,再走我就跳下去了哦。” 娄立强停下来,仰头怔怔地看她,他真的要傻掉了,他以前还以为前世的世界怪,原来他所处的世界本就不正常。他倒从没怀疑过自己的一身功夫增长是否正常。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功夫是自己刻苦修炼所得,而且他成长为一个男人后,更清楚自己在阳气充足、心情大好时确实功力非凡,远超一般武夫。 这女孩是一个怪人,是他从未碰到过的怪人。难道她也练功夫的?他想。 他静静地看她。 她嫣然一笑,果真直直地跳了下来。娄立强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发光发热,拼了命地冲过去接。 他跟前世为了救一个歌舞会女孩一样,激发出全部内力,快迈两步跃至桥下,伸高双手就去接。只听得她自己也呀地一声惊叫,才被他接住,娄立强臂膀上猛地一沉,然后只觉自己伤手仍有些酸软无力,几乎要将她脱手,娄立强一阵头晕目炫,身子一弯,扑地跪了下来,翻身一转,自己就仰面朝天地摔在了水里,而将她抱在了自己身上,就如同重生前最后救那歌舞会女孩一样的姿势。 娄立强不知怎地,感到身体极空晃,胸口一阵大闷,哇地涌出口血来。他躺在水里,人虚脱得再也无法动弹,然后只沉那虚脱感越来越重,竟然昏了过去。唉,娄立强又一次昏倒在这拦水坝底、冤枉桥下,集尸滩中。 他原本以为自己功力大增,这几天还神气得紧,却不知他这身体远没重生前那么蛮壮、强健。并且重生前他的内力几乎都是内蓄在脏腑筋骨皮肉里,从没外泄,而重生后的这短短几天,他开了天眼,能使气剑,不停地使用神识,使体内内气不积,虚晃得很,然后造成如此大患。 那女孩在他身上坐起,一只手按在他胸口,讥诮、冷漠地看着他……久久看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十六章 是人是妖还是怪? 娄立强昏迷中并没有失去意识或神志,只是那“识”保护性地短暂地关闭了一下感知体验,然后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迷糊中又行吐纳,可胸口被那女人按着,腹部也被她屁股坐着,闷闷地,很难顺畅呼吸,非常痛苦。。他丹田气翻涌,勉强地用腹式呼吸让身体胀了一下,又吐出一口血来,才终于睁开眼来。一睁开眼,即捉住她按在自己胸口的手,翻身起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娄立强将她推开,挣扎着起来,靠在斜斜的水泥岸坡上,微眯着眼睛调息。这个女人真是傻的,我真的要被她害死了啊。我以自己肉身作垫,让她安全着地,她却傻傻地坐在我肚子上,手还支撑在我胸口命门处,让我不得呼吸。太傻了啊。怎么有这么傻的女人的啊,你刚才差点害死你的救命恩人哪!娄立强很不喜欢这种傻不楞登的傻女人,他很生气。他周边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傻的,都要比他精明。他自己是傻的,却瞧不起、不喜欢比他还要傻的女人。 那女人坐在水里,怔怔地看他。她穿着的银灰的绸缎般的紧身裤子,洁白的透腰半袖扎扣刺绣上衣,披着长长的头发,半泡在水中,像条蛇一般。 娄立强无法再去理会她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她已经傻得无可救药,就算要再自杀一次,他也不想再去救了。 这女人最终是要傻死的,我要离她远远的,免得我也被她的傻给冤枉害死。他心里念叨着扶着岸坡上了水坝,又从水坝边的台阶上了岸,脱了湿透了的上衣、长裤,倒在岸边一处干沙上休息。回头往下看了一眼,她并没有像鬼像妖一样消散、离开,她就在水里坐了好一会儿。 过了一会,她好是脚不沾地似的,飘摇着从河边台阶上了岸,然后站在娄立强身边呆呆看他。 娄立强也默默看着,不知她是什么东西,他现在身子里空落落地难受。刚才接住她时,她的身体虽然轻盈,但是也是有同她身量相应的质量的,她的肌肤也是有温度有肉感的。 看她好似要弯下腰来,娄立强就挣扎着起来,往家里走去。衣裤也没拿。走到他父亲讹文物贩子铜钱的那处林荫道,他还掰折了一根树枝下来,拄着走,好似他有多虚弱似的。 他已经无能力再用神识,但他还是能感知到那女人一直在后面跟着,脚步轻盈无息。也不管她。他对她还是很有好奇心的,因为她很美,美得让他在这深夜迷惘。若她离开,他也没能力回转去追她,去探究。 家里静悄悄地,看看时间,也就十一点多些。 这女人也跟了进来,关键她还提拉着娄立强湿答答的衣裤。 在灯光下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只的约摸十六七岁的姑娘样子的东西,到底什么年纪他也猜不出来,只觉得她这模样儿,在灯光下看也是傻的。 她不知何时已戴上发箍,长头发中下部紧紧地扎了根发带,一头黑发随意地披在脑后,几乎已能垂到腰间。 何欢也是有一头长长的违反校规的秀发的。可这姑娘的头发比她的还要厚重些。 娄立强不禁扫了一眼她的胸部,已然有形。心头竟然有所怦动。(这怪物虽然长得丰满,实际上她远比娄立强猜测的要) 娄立强去房里取了干净衣衫,想去冲洗一下。看她也湿着身,就问道:“你要不要也洗一下?” 她犹疑着,点了点头。 娄立强翻了一下,没找到合她的衣服,又不好意思去打搅佟湘月,去到她房里找。他是恋旧的人,时的练功衣衫都没丢,想想就在上边衣柜里取了一套,给她,引她到柴房浴室。 在浴室门口,回头看她仍是傻楞楞,看看又不是吓着了的样子。她能鼓起莫大勇气从高高的桥头往下跳,又怎知道怕呢?想来就算是个怪物,也是一个痴傻孩儿怪。他不禁觉得她好欺侮,就问道:“要么我们一起洗?” 她哼地一声,低头进去就关了门。 里面好一阵没水声。 娄立强不自禁地再问:“你知道怎么洗不?你一个人在里面怕不怕?你要香皂不?” 然后里面就有水声传出来。 娄立强在外边榻上揉着胸口,打了会坐。 好不容易等她出来,看她穿得傻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要笑,又怕下次再难见到,就不免去摸了一下她的脸,道:“你是人是鬼,还是妖?” 她避开,唬道:“你干吗?登徒子!” 那口音清脆,非天南本地口音。 娄立强进去,也没关门,面对着她,脱了短裤就忙着洗,一边看着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坐在了榻上。这也不是娄立强故意要轻薄于她,实在是觉得她非一般人类,怕她走,也担心她去害这院子里的家人。 匆忙洗了,穿了干净衣服出来,就引她到自己房门口,突然担心佟湘月睡在里面,想聚起神识去透视,却发现已没了这个能力,心里头就有点着急,就带她进了书房,跟她说:“要么你晚上睡这里?我睡旁边房里。” 她打量着这房间,坐在了床上,也没点头。 娄立强道:“我今天为了救你受了内伤,要早点休息,不能陪你。我总觉得你太奇怪,我甚至怀疑你是鬼怪妖魔,我好心待你,等下等我睡着,你不要来害我和我的家人。行不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十七章 谁比谁更痴? 娄立强看着她,她却没给出一个答案。 就像学习没学透,做题没做出确定的答案一样,娄立强没得到她的肯定回答,心里就着急不舒服,不自禁地发挥十七岁少年的弱质和多泪的本领,走近去,扑通一下跪在她身下,抱着了她垂在床边的双腿,她惊叫一声,却移不开,惊疑地俯看着他。 娄立强抱着她腿哭道:“好姐姐,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我这几天看到了太多鬼怪,心里慌得很。你肯定不是个疯子,你肯定也不是个正常人类,因为连我都不敢站在那高高的桥上往下跳,我看你个姑娘样,正常人类怎么可能就毫不害怕地站在桥墩下往下跳呢?你难道真是个疯子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疯子的呢?” 娄立强个子高,跪着,他的脑袋也能去靠上她肩。她避让不开,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莫名其妙地也不想说话,只能去捧着他的大脑袋挡着。看他眼泪沾得她满手都是,真个儿是会哭的。睁大了眼睛看,他也就十七八岁样子。直想不通他真会过来接着自己。他人又高,手举得也高,自己刚要提气化形,就被他摸着了,心一慌就真的砸到了他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她看着他愣愣地想。 娄立强得寸近尺地要靠在她身上,他今天是真的想哭,好像这么多天的疑团今天终于有个伴儿可以倾诉、可以问询了一般。再加上他现在身虚,非常想要安慰。他现在已经很深切地知道,自己只有在温柔无邪的女孩身边伴着的时候,才能更好地安心练功,精力恢复得也快。他哽咽地抱着她腰身,好似能吸取能量一般,边沾着便宜,边问她:“好姐姐,你告诉我,我这几天老看到红的白的怪物,你知道是什么东西么?我前几天摔在那水坝下时,有很多这样的鬼怪要来吃我,我还看到我死去多年的父亲在帮我挡着,现在它们都不见了。我在医院里的时候,有一个护士要拿针来扎我,我惊疑间抓住她的时候,就看见同样有一个怪物从她身上逃出去了……我看你不像个简单的人类,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是什么东西?” 女孩想:“你怎么不跟我讲你去那坏女人旅店房里时遇见的那仙苗儿呢?你是该杀,养在人间迟早会是祸害。哎,我就是心软。”她再想想自己从未祸害过人类,不禁又自嘲地想:“我难道真的是想去杀他么?我们族里又有谁真的愿意自己去直接杀这么个已然通灵的人类呢?” 她抱着他脑袋,又不禁忧愁万分:“人类真会繁衍,就算一百万人口里就出这么一两个灵胎,这星球上的数量就远比我们聚形期的灵族要多……可这是他们的地盘啊。” 她一想到繁衍两字,又见他拱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昏乱脸红,然后就看见一个女人来到了开着的书房门口。她脸噌地真的就红了。 她一见这女人就起杀心,怒瞪着她看。紧接着又想娄立强这无耻之人是跟她睡过了的,也该杀。 娄立强只觉得她肌肉一紧,心生寒意,抱住她,往门口看,就看到佟湘月在那里睁大着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和抱着的女人。 这女孩或怪物去推娄立强手,娄立强却发现她并没多大力气,怕她有什么特殊本事会伤人,就仍然搂着不放,冲佟湘月喊道:“佟湘月,你快回房去,她是妖怪,不是人!” 这怪物本就想杀佟湘月,现在自己如此模样被她撞见,更是杀心决然,她滋溜着要从娄立强怀里钻出,却不料现下穿的是人类宽松的练功棉裤衫,而不是她那能遮蔽灵族视眼的缠衫,当即身子出去,裤子却留了下来,这下是大羞得要疯。她并腿跪下,猛扇了娄立强一个耳光,夺下裤子,狼狈地侧身穿上,回转来又扇了娄立强一个耳光,然后夺门而出,佟湘月,早已避让,仍被她身影一带,啊地叫声,倒在地上。 娄立强忙出去扶起。 那怪果非人类,倏而窜出墙外,复又飞转回来,提着把剑,一步步往娄立强这边走来。那剑在月光下光影闪闪,晃然非实物,绝非人间之器。 娄立强瞪着她看,慢慢地站起,挡在倒着的佟湘月前面。丹田暗运内气,期望能出一指气剑,挡她一挡,再也没别的方法去拿别的武器来抵挡。 天井斜对面房门终于开了,花姨娘两个惊惧地看向这里。 那怪也没去往那边看,也不知她怎么的就突然收了剑,飘荡着走到娄立强身边,又狠狠地打了他两三个巴掌,娄立强没有避让抵挡。 既然她非正常人类,自己现在又为她身受重伤,看她轻身功法远胜于己,也无能力避让。而且她既然已收了剑,就干脆服软,让她手儿打个痛快。 连续几个耳光下来,娄立强腮帮子都出血了,那怪却并不因此收手,眼见得佟湘月要过来护,她手上突然光华一闪,打得娄立强脑袋一晕,即软绵绵地往下倒。怪一怔间,忙用手拽着他上衣,想把他拉住,这凡人却体重太大,她拉不住,有旁人看着,又不好全身去挡,眼见得他倒在了来扶他的佟湘月身上。 那怪愣睁大眼地看着这一幕,一只手上又现出一把剑来,光华不定地闪烁一番,她想对看着她的佟湘月说什么威胁的话,却嗫嚅着说不出口。眼一红,脚一蹬,又飞出去了,这次却终于不再回来。 院外树林,有阵风起。一串晶莹珠泪忽然从那空中落下,被下面花草接住,闪着光华,久久不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十八章 何欢归来 那怪来这院子里闹得一通的最大好处是,佟湘月变得老实、正常了好多。 娄立强将花草姨娘俩、佟湘月三人叫在一起,在饭厅里开了个会。娄立强解释说自己是外出练功时遇见的那姑娘,她功夫比自己高得多,自说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自已看她一个人躲在山上亭子里可怜,才把她带回家里的。也可能是什么妖怪。 娄立强这么一说,两老姐妹直惊悚地念叨肯定是隔阴山上的妖精下来了,还问娄立强碰见她的时候,她是否是在月光下梳着头发? 娄立强再听她们这么一说,瞪大了眼睛,说道:“确实是这样啊。” 那两老姐妹直说吓着了啊,这妖精是要吸少年人阳精的,它跟着你回家来,就是想祸害你啊,说着还牵连着说了好多类似的恐怖故事。 娄立强见夜实在已深,不想她们停不住地说,就止住她们话头道,自己今天累,受伤了,要早点休息。 两姐妹还要念叨,娄立强道:“不能再说了,它说不定就在不远处听着呢。” 两姐妹立即闭嘴。 娄立强安慰她们,趁这次开会的机会,将报公审批、扩建前院的事跟她们仨说了,还说如果前院建成,赌坊以茶馆名义报批成功,那么可以留更多的客人,甚至还可以设几间客房,这样人多了,那妖精总不敢在人多处闹事作乱,大家也安心些。仨女人连忙点头称是。 眼见得她们极为赞同自己的意见,娄立强了了一大心事,心情特别的好。 遣散两个姨娘后,娄立强和佟湘月又去简单洗了一下。娄立强见那怪物如纸片儿一样的衣衫裤子还泡在一个盛水的干净桶里,心底大喜,急忙收着了。 晚上,娄立强由佟湘月伴着睡在房里,睡得很安稳。他也不管还有什么鬼怪再来害自己了。他心里也没了习得天眼和气剑的浮躁轻狂劲。 暑期将末,娄立强又恢复了学习、练功的日常作息规律。晚间佟湘月也安份许多,大概是真的在等娄立强年满十八岁。在敦伦时,也不再强求他施种了。过得几天,娄立强的天眼和气剑功夫渐复。不过他现在一心加强练功,好好学习,不敢再轻狂地要去探不明鬼怪的巢穴了。 佟湘月和花姨娘们果真积极地批了地批了执照,并且已喊好了懂行的师傅和工人,着手开建新院子了。 娄立强借口前院太闹,就要提前回南洵城去。前几天,他晚间着意拔弄佟湘月,她身子作乐过头,也排空虚透了,就放了他去。 回到南洵姑家,他不敢自己去刘心语家,怕她妈妈瞧出自己这身子历经云雨的迹像来,就叫了佣人去请了刘心语来。 与她分离已十多天,姑娘倒变得矜持了。并且也真的听话,跟着自己起早摸黑地开始练功夫。 娄立强挑拣些时机跟她编造了些这世上有仙人有妖怪的事情,还给她秘密演示了自己的天眼神通。她信服得五体投地,对娄立强更为崇拜,练功夫时也认真了很多。 两个人外出练功时,身边总有刘家的护卫跟着。娄立强觉得这样很好,心里确实安定许多。娄立强跟几个护卫比试几番,发现自己的实力确实远超他们。后来他也成了他们的门外师父。 刘心语她妈也来姑家几次,娄立强见她不在拘泥于要刘心语当他亲妹妹,刘心语又恢复跟他的亲近模样,心里就舒服安定很多。然后,两个晚间练内息后,自然就相伴睡在了一起。两边大人也没来管他们。娄立强感到很安定、幸福,功力增长的速度和稳定性也提高了。 他自己经验足,教的法子也好,看刘心语练得认真,心里极欣慰。他希望自己能胜过那怪,期望刘心语也有长足进步,不仅身体能强健起来,最好也能开通天眼,这样他就真的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和知己了。 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何欢。(真的吗?那别的女人呢?唉,实在没办法,在这里不能说娄立强太花,其实他都是被动的。当然,若那怪是个男的,那它也没机会来接近娄立强;若它真的也要在娄立强面前自杀,娄立强是会去救,但决不会如此积极。他只会去拨动、卸力,减缓它下跌的动力,而不会直接去接它摔下来的身子。所以这种预谋促成敌对两方男女发生情感故事的情节,在现实中都极为多见,是避无可避的事。) 对心里扛着大事业的娄立强来说,陷入与多个女人的情感纠葛,真不是好事。这会让他不得安宁,最终会拖累他快速强大的脚步。 他心里一想到何欢,好似有感应一般。暑期的最后一天,何欢就来姑家找他了。 她见到娄立强的第一面是在一个道观里。姑和刘心语家区后靠的山是玉龙山,与髭龙山是同一山脉两个峰头。其实这两峰头也是巨大的长长的隔阴山山脉的外围余峰。娄立强每日清早,不避风雨都会来这玉龙山腰玉龙观里练功。何欢是知道娄立强的作息规律的,当然也可能是事先打过姑家电话了的。 那个清早,她进来时,娄立强正在一处寂静偏院专心教刘心语练功夫。护卫识得何欢,也没刻意阻拦,她在院口看了一眼,就去观里烧香跪拜,是从无有过的虔诚。因为她在景国学习、做义工时碰到了一件让她恐慌的怪事物,她现在特别没安全感,然后就想到了娄立强。她以前也跟娄立强一起跑过步,练过功夫,但她以学习为重,做不到像娄立强一样花大量时间在这上面。现在她来见娄立强,想要跟他讲那件怪物怪事。她知道娄立强身体很是强健,能抱着一个女孩纵身跃过很高的墙头。可那怪物的能力看上去比娄立强还要强大。 ……“他抱着的姑娘是刘心语,而不是我”。她由她带来的护卫守卫着,打坐在一处密室里暗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十九章 那小怪姓祖?娄祖的祖? 宗主国天南行省震州府南洵县政文学区正在进行青三入学摸底考试。 (宗主国教育制度中,基础教育一般依学生年龄分童学班、少年班、青年班等三级,类似于作者所在国家的学、初中、高中,但略有不同。) 这次考试的成绩可能比青二期末考试更为重要。 娄立强青二期末考试考砸了,所以对这次考试特别重视。 文科类考试他还有点信心,考数理化时,他有点心虚,勉强先将后面的大题做了,就情不自禁地用神识扫视了一下学校全貌,看似一切正常,然后就用天眼去看五班何欢的试卷。 她的字迹清晰、工整、娟秀,并且已按部就班一题不落地将前面的基础题都做完了。 娄立强心里赞赏一句,就赶紧将她的答案照抄下来。抄下来后,才开始尝试着做。做着做着,就觉得自己还行,自己基本也能做正确。最后为了避免与她答案对错一致,就将两三个他认为有疑问的答案改成自己做出来的结果了。 做着这些的时候,他心里暗下决心,下次绝不再这么做,这终究是让他有深切的罪恶感的。 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周,他如愿以偿地分进了优班青三(一)班,与何欢又同处一个班级了。青一学年时,他见何欢进的是五班,一度还以为她要以文科为主了,现在才知,她跟自己一样,也主攻理科。 自从青二暑假最后一天,何欢来找到娄立强和刘心语,并在刘心语家酒店房间里,将她在景国撞见怪物一事跟他俩个说了后,何欢就与刘心语一起,也开始跟着娄心起早摸黑地练功、修炼。 娄立强他出于某种原因,在青三入学申领全民证时,将名字改成了娄祖。他姑同意了,学校也接受了。 刘星语原名刘心语,她看娄立强改名字,就嚷着也要改名。她跟娄祖讨论了半天,然后就决定将自己名字改为“刘星语”。 她家里人专门将娄祖、刘星语这两个名字和他们的生辰八字等凑齐了,找了高人测算过后,也同意了。 (从这一章开始,主人公的名字就正式开始发为“娄祖”,这样也适合他的身份一些。因为至少他现在已是带着两个女徒弟的师父了么。) 刘星语家、姑家都见过何欢,觉得这孩子远比娄祖和刘星语成熟、稳重、懂事。又着实惊赏娄祖的一身功夫,倒也同意这仨人组成一个进学进武的圈子。当然,更重要的是,娄祖有一个好姑,他姑有一个好公公——天南太上皇、宗主国北党领袖人物之一陈北源。 刘星语对何欢的加入没说反对意见,但她平日与娄祖相处时,在何欢面前就显得更加放肆了,故意老来粘着他。 娄祖只要刘星语能听话、能用功好学,也就顺着她。他甚至还觉得,多一个何欢进来,佟湘月可能会更自知一点,也能更自强一点,不要再让自己难做人。 娄祖对武学的理解确实超绝一时,并且他的教学才能也绝佳。 他一般在密室里先教两个内外身法、心法,并且演示一遍,然后再让两个各自找安全、隐蔽地方学练。 他这么做,也是怕女孩们在自己面前做这些动作难堪。因为娄祖教给她们的大部分动作都是既丑且怪的。 在这方面,两个女孩表现完全不同。刘星语是做什么都不会避着娄祖,而何欢学会了后一般就会自找地方单独练习。 为什么这些练功的动作和姿势既丑且怪?因为人体练功就是练皮肉筋骨髓、身形与心神,讲究的就是紧松曲端四字四态,其他发展演化皆以此为基。站桩、易筋锻骨洗髓等大部分功法动作是歧曲崩张怪异的。当然,动作姿势优美的练功方法也有,实际上舞蹈也是一种功法,但增长功夫的核心与基础就在于紧松曲端四态中体验气机流转,得神得势得情。 娄祖有时也要两女孩当着自己的面演练,然后再去纠正。何欢这时也并不避忌。一个青年男子教女孩练功夫,难免要摸手摸腿,触触碰碰。何欢原本对他心仪,现在经过短短几天的跟学,她就对娄祖有了更深的认识,眼里总会情不自禁地涌出对他的崇敬爱慕之情意。 她自己也学得认真,悟性甚高。娄祖内心也很是赞赏、欣慰。有时他会搂着刘星语,然后用手摸何欢的脑袋,点头表扬她。 过了一个两月有余且多事的暑假,娄祖身高已过了两米,刘星语条干儿也已一米七七了。何欢不矮,但终究是寻常少女身高,才一米六七左右。从身高上看,到底还是娄祖和刘星语相配些。各们看客可以想像一下,一个超高个的男子搂着个个子也很高的女孩,俯身去摸一个在练功的寻常身高少女的脑袋,这是怎样一个让人印像深刻的画面。 有些需要贴身摸索着讲解的心法,娄祖总会先在房里教了刘星语后,再叫她代为向何欢传授。 上次刘星语妈妈撞见娄祖在酒店客房里“欺辱”刘星语,然后打了他一顿。 当时刘星语妈妈曾要娄祖喊她妈妈,并认刘星语为妹妹。但这事后来不知怎的就不了了之了。刘星语依然对娄祖亲昵无忌如旧。她妈妈也不再来说他们俩个,只不过再见娄祖时就很严肃,总板着脸,对她女儿也是一样神情。搞得娄祖每次见着她总要透着心。刘星语自此倒跟娄祖在大人面前少了许多胡闹。 每日练功时间颇长。这三个整天忙于学习、练功,难有什么做杂事的时间。上、下学,早晚出去练功,皆由三家轮流派车护送。没多久,何欢也住进了娄祖姑家。 娄祖和何欢跟陈北源老将军讲了碰到了怪物的事情。娄祖也演示了自己的气剑功夫(除了刘星语,他从没跟别人讲过自己的天眼神通,连何欢也没讲)。 娄祖简单讲了那女怪到他农村家里大闹一场的事,却没讲曾在佟湘月或别的什么病人身上见到了附着怪物的事件。 陈北源对这两个孩子所讲皆很重视。他也难得开口,讲了自己的一些相关见闻。 他安慰他们,这些怪物应该都还是怕枪炮的,并且雷达也能探到。至于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谁也说不清。在部队或安全部门也未听闻抓到或击毙过类似事物。他叫他俩不得外传。 其后,没几天,陈北源家和住宅区周围就悄悄地增强了布防,并且在住宅区外围三点和玉龙山上都装置了军用雷达。 日子过得安逸、幸福和充实,娄祖非常珍惜这段时光。 他也不再强求自己在短时内将学习成绩提高上去。他跟家里大人也讲了,决定仍要在保证练功时间的基础上再考虑加强学习。他依宗主国青年班教学制度,打算用满可以延拖的时间,在岁时才去参加高等院校选拔考试。刘星语反正是跟定他了,他觉得等她也到了青三年级,两个人结婚了,再一同去考试,一同进同一个院校读书。这是最理想的。 可是他的计划总是要被破坏的。 新学年,学校里走了一批毕业生,又来了一批新的一年级学生。 这也是平常事。 只不过,太不平常的是,有个阴雨天,何欢、刘星语、娄祖三个在学校青年部食堂吃午饭时,来了个比刘星语还显得年稚的女孩。她端着饭盒,走到坐在外侧的娄祖身边,笑嘻嘻地道:“学长你好,我是少一(二)班新来的同学,我叫怪,祖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二十章 祖小怪:你晚上来见我 娄祖一见她面,几乎就要伸手将她扔出食堂、不,扔到学校外面去。 也不知她会不会又像上次在农村家里一样能飞跃回来? 娄祖假作镇定,道:“你好。请你先在旁边座上吃饭。” 刘星语拽着娄祖胳膊,倚在他身上,不屑地上下打量着她。 果然又是个美丽女孩。这么个少一班的女孩,发育得超乎寻常地丰满,像个母牛一般,绝对是个恶心的坏东西。刘星语不禁直翻白眼。不过她都没有何欢高。 倒也是,刘星语也是在少一年级时跟娄祖闹在一起的。她现在少三年级了,身形都没这女孩丰满有致,不免有些嫉妒、嫌弃。不过,如果刘星语在少一年级时,就如这女孩一样丰满,娄祖也不会跟她瞎闹。现在刘星语其实也已长得圆隆有形了,但娄祖早已跟她厮混惯了,就算碰触到,所产生的柔情远胜于尴尬情绪。 怪瞟她一眼,脸也黑下来,盯着娄祖想:你这姓娄的,真该去死!农村家里有一个,在这学校里还搂着一个,对面还有一个,真d该去死。 她再不说话,砰地将饭盒顿在旁边桌上,坐下来就胡乱吃。 刘星语在这学校里是横着走的人物,哪能忍这么个新来的少一学生这么让人呕气。她站起来吼她道:“你个新来的孩子,这么置气给谁看?” 那怪翻翻白眼,更加不屑于睬她。 娄祖忙将她抱住:“你坐着别动,我来处理。” 旁边射来何欢讥笑的目光,好吧,就你喜欢招惹孩子。好了,现在又来一个闹事的,还更,看你怎么招架得过来。 她心里不禁又自喜,这下好了,也不知娄立强何时、又去何地又招来个横的。看这两个都不懂人事的孩以后会怎么闹。(她心里一下子还改不过来,总要喊娄祖老名字娄立强。) 娄祖心里是极火,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刘星语也听话、稳重点了,却又来了个更可怕的。 你不是妖怪么,怎么敢堂而皇之来这人影憧憧的校园? 娄祖坐在她对面,还没开口,却听她道:“怎么,为什么我不能来这人影憧憧的校园?” 娄祖惊呆了,这决然是个怪物了,因为她反问的话,几乎一字不差、正是他心里要问她的话。 怪心里也一愣。为什么我时刻在意他的想法?为什么我毫无妨忌地突口而出去回答他的心语? 她当下就闭口不言。除了娄祖,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不该暴光的,不然该怎么在这学校里呆下去?又不可能真的动不动就杀人。她用心语道:“你晚上到我班级里来,我有话跟你说。你别到处跟别人说我是什么妖怪,不然我就杀了你。要么我将你的情人一个一个给杀了。” 她竟然能用心语跟自己说话。娄祖心里再无犹疑,这对面的东西绝对是非人了。除非她真学有传说中那么厉害、高明的人间修炼功夫。 娄祖叹一口气,说道:“你怎么会到这学校里来的?你真的要在这里像人…读满六年?” 她用嘴巴回到:“你管我啊?” 娄祖看着面前这个拿着筷子戳着饭粒,比何欢还矮些的浑身充满着张力、洋溢着妖异气氛的怪物,既无奈又害怕。 她敢跑到人间这么样乱来,肯定背后是有凭恃的。也不知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说她读少一,那也就十四五岁年纪,一般人类怎么可能凭修炼变得这么厉害呢? 娄祖只得说句人间场面话:“你既然来到这学校,就好好读书,不要给我惹事生非。” 也不等她回话,就起身离开。 你管我啊?娄祖的脑海里又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心音:你晚上来见我。 回去坐在刘星语旁边。刘星语生气地问:“她是谁啊?” 娄祖抱抱她的肩,心里想着对怪说,我帮你遮掩啊,你别乱来,然后跟刘星语说:“她是我山阴楼家的一个亲戚,我的表妹。她比你,脾气又怪,你以后让着她,别去搭理她。” 娄祖心头一震,那怪哼的一声,道,你圆得好谎。你再搂着她试试,心明天我就让你看到她变成了一具尸体。 娄祖大怒,回头狠狠瞪她,简直当下就要撕破脸来,要不顾死活,跟她大斗一场。 忽然心头似被按揉抚慰了一下,只听怪心音道:“唉,你也别怒,她总比我在前认识你。我跟你也没什么的,我没这么好吃醋。你放心吧,你个白痴!” 娄祖非常害怕,这怪物简直有隔空杀人的本事。刚才总觉得自己的情绪被她用心音差不多的秘术干扰了一下。 那天,她坐在“冤枉桥”头,是在专门等我的么? 她到底想干吗?晚上去见她又会发生什么事? 忽然意识到她是能读自己的心的,就觉得太荒唐,就觉得有这样的怪物存在,人类实在是太渺、太可怜了。 他不愿再多想,赶紧专心吃饭。 他却不知,那怪的读心术也没他想像得那么玄乎。 你用心音问她,她专心着是能听见,可你乱想着什么的时候,她也没办法知道多少,但你的情绪、爱憎,她确能感知得清楚,特别是她关注的人。 唉,那天她不杀他,不伤他,也全在于她所感知的娄祖确实对她是万分关切,全心全意地关切,甚至是愿意为了救她而牺牲自己的。所以她才对他好奇万分,才跟了他回家,才没有见到佟湘月——在他去护着她的时候就狠下杀手。 灵族当然觉得自己种族高人一等。确实,在悠长历史长河来看,人类几乎如灵族放养的牛羊一般。但人类终归与牲畜不同,终归是智能生物,而且其杰出通灵者也能够修行。 并且现在使灵族感到威胁的是,人类自有其特殊优势,他们生下来就全是实体,他们天生就能以特殊的实验方式去探究自然的秘密。他们现在的科技发展已经能使灵族感到有压力,甚至开始恐慌了。 灵族对自然的探索,除了特有的灵异方式,大部分先进的科技和思想倒是紧跟着人族学的。灵族在人类文明的进步发展历程中也获益良多。灵族甚至认为,在这星球上学到的东西极大地有利于他们去战胜别的智慧种族。 人族、灵族可以合作,但是两者之间的天然种族隔阂终究是无法填平的。当然,凭借着灵之特性,灵族始终在利用和控制着人类,甚至可以说大部分灵族,特别是聚形期前的灵族,主要就是靠寄生在人族身上而获得滋润,慢慢进化的。 ……………………………………………………………………… …… ……灵族和人族在历史长河中的关系,这里就不多说了……怕读者看多了也烦,也不利于我构筑悬念……我怕你们了,我实在不懂我该怎么写,你们才会喜欢读……我好想自己也是灵族,这样就能使你们不得不读我写的书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二十一章 同一时间睡午觉的四个好孩子 娄祖、何欢、刘星语等自然是这学校里的特权阶级。 吃了午饭,当他们三个从教师通道走出学校南大门时,一些贫家子弟看着他们的目光里饱含羡慕嫉妒,甚至是仇恨,连不想分心的娄祖都感觉到了。 娄祖将三人的练功作息表报给了刘星语、何欢各自父母后,刘何两家就商量着,给三个孩子在学校外面、教师楼附近购了一个独立的四合院,供他们三个午休、练功和偶尔夜宿用。 在这四合院派驻有护卫、车辆,几个打扫卫生的妇人。原本还派有厨娘的,但娄祖三个嫌烟火气,就让撤了。 这房子是旧时代一员外郎家的遗存,三家大人嫌有晦气,陆续在三个孩子不在的时候进行些翻新、改造。 家里照着三个孩子的意思,将三间并排的主卧改造成了三个依旧连在一起的内厢房。将原有的木质外墙全改成现代的砖石玻璃窗廊。三个内厢房间的格壁倒全是木制纱窗,互相之间都能隐约看到各自身影。 三家大人也已经将他三个当大人看待,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来取笑。并且,看这情形,如果放在十几年前,那就是将这三个当作一男配二妻的架式了。 原本这三间厢房的分配是,刘星语取了中间厢房,何欢在靠内墙的最里间,娄祖在最外间;但后来刘星语总要来跟娄祖睡在一起,于是何欢就占用了刘星语中间厢房,而将那最里间的空了下来。 娄祖和刘星语互相搂着睡的一举一动,隔壁房里的何欢几乎都能看个大略。 娄祖、刘星语两个睡在一起绝不像猥琐看客想像的那样会搞什么龌龊事。他俩纯粹就是相伴着练功、休息。当然两无猜的亲亲抱抱是有的。如果再无意外的话,他们终究是要成为最亲密的两口子的。 (坊间传说,晚年的甘地喜欢不穿衣服“赤裸”拥抱年轻女子入睡,以此进行禁欲试验,测试自我控制能力——实际情况并没那么简单。当然,我们的娄祖和刘星语同志可要比他天真无邪得多。后文确实也会出现以甘地为部分原型的人物……) 三个人很安宁。 期间,娄祖回农村家里去过一趟,陪了佟湘月,当然也是进出全套地抚慰了她。他跟她讲了自己的一些心事,但仍旧不敢明着提让她去找别的男人嫁了,也不敢提自己不愿跟她生子的念头。他赤身搂着赤身的她,心里知道自己是爱她的,就如同爱一个陌生女子一般。总希望她好,总希望她有自主、独立的幸福。可是很难。现在已没见到那怪物来侵袭她。问了她和两个姨娘,也没见到怪再来这里闹事。 怪? 这一天,娄祖搂着刘星语午睡时,练着内息,沉入冥冥,然后用神识去找她。 他现在功力又有所增长。 他发现那怪正睡在他构造在学校后院林子里的“天铺”上,睡得真香。 她在茂盛的树叶底下,蜷缩着身子睡觉。 除了衣衫,身上没有任何遮盖物。今天是阴天,这高悬在树上四五米的“天铺”本就覆有防水帆布,那怪也知道揭开了再躺着。但终究是有凉风的天气。娄祖不自禁地觉得心疼,想,你这样睡会不会着凉啊,他很想带一袭薄被去盖在她身上。 正这么想着,然后发现她的脸上慢慢溢开了笑容。娄祖看得呆了,在这么一刹那,他发现自己的神魂竟然要被她迷惑、独占了,赶忙收回神识,专心地搂着身子下的刘星语宝贝,再不敢去探…… 午休后,回学校,认真地上了三节课。 大概现在各方面都很安宁、很有规律,娄祖也改了些以前过于专注一点的学习上的毛病,成绩也渐渐好了起来。 娄祖已越来越明显地觉察到,同前世类似的平民大暴动浪潮已然要来,不过,会以怎么样的形式暴发,他又能做些什么,都难以预测。 他照现在这样子,也难有前世一样的大气运去参与、去主导,并加以控制。他现在功夫不够,神识还难以探识到宗主国“主神”当前的状态、情况。 他很清楚,不仅华辰忠,大部分的北党和少部分被北党认定为可争取的积极分子的南党成员,是期望于发起一场全国性的平等化革命运动,来彻底改变宗主国事实上的南北分治、经济命脉被一群寡头控制的局面的。 刘星语家、何欢家就是所谓的经济寡头类的家族,而且是最大的那种。号称天南“太上皇”的陈北源(娄祖姑的公公)是北党成员、领导人物之一。刘、何两家虽然早已在布局应对平民化运动,并将部分财产转移至景国、宗主国原藩属国等国外地区,但宗主国终究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的祖国,他们仍是存侥幸心理的,只不过心里终有迷惘、不安。对于娄、刘、何三家孩子自发形成的亲近关系,三家大人倒是乐观其成,所以也是着力支持的。 南党及南党武装、掌控国民经济的门阀寡头们,当然也在暗中积蓄力量,政治头脑们也在圆说调和。但北党基层党员多由工农大众组成,人员众多,在宗主国百多年来的反封建反殖民抗击侵略者的斗争中牺牲最大、功绩也最大,并且占据大义,革命意志坚定,极难撼动。 前世的娄祖,凭借出人意料的天造气运,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在短短两三年间就协助华辰忠完成对宗主国南党统治区域的平等化改造。这可能是这场政治和社会运动最好的一种结果了。 并且在其后几年,在华辰忠的主持下,将在这场运动中被打倒和拘押的南党人物、门阀寡头全部予以释放,并恢复其应有的政治地位,当然财产和土地是不予退还的。华辰忠后来还被授予了“拿贝尔和平奖”。作为其亲密战友的娄祖,代表华辰忠,率歌舞会去大卫国领了奖。 娄祖在第一时间就派下级部门去释放了他姑娄敏。当然,那时的娄祖已面目大变,娄敏于当年就与刘心语去了景国。她们是否能意识到当时改名为“娄丁”的娄祖就是娄立强,并且再来找到他,那就不知道了,因为大赦天下的事情一了,娄祖就在率歌舞会去边疆慰问的路上,为救人而牺牲了。 (……为了交待前事,我还是尽量穿插在主故事中写一些吧,也不知这样的形式能不能让读者和编辑能否接受……我怕了你们了,你们个个都是和刘星语、祖怪一样任性的孩子……再求政审的同志,不要将这种白文去跟我们所处的欣欣向荣的国家去比对,这里所提及的平民运动跟所谓的十年浩劫根本不是一回事,倒跟土地革命有那一丁点的类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二十二章 储菓儿 青三(一)班的周一第四节课是难得的体育课,在体育课上,娄祖是相对自由的,他的各项体育课成绩都是满分,青三了,他不需要再补练些什么基础项目。 天上已不再下雨,太阳又出来了,依然那么热烈,射在人身上痒痒的。校园里的水汽蒸腾起来,让人觉得又闷又躁。 去学校北门外大操场时,娄祖心念一动,就跟体育教师请了个假,跟何欢说了一声,转而去了学区东部少年班院区。 他在少一(二)班果真见到了那自称祖怪的怪,他的身高能使他轻易地透过教室靠走廊墙上的气窗去观察里面。宗主国基础学校的教室统一不开大窗,只在近两米处开一列侧翻玻璃的气窗,以免孩子学习时被外界打扰、分心。 他们在上英语课。 他看到那怪正坐在教室中间位置上,认真听课,跟正常孩子没什么两样,不禁既疑惑,又稍有些宽心。 不过,没多久,这孩子就坐在那里不安份起来,坐在那里扭来扭去,往娄祖这边窗口看看,脸都红了。 娄祖默然看得一会,还是去敲了教室的门。 神识中,见那女老师上课正专心,没有注意到,就又敲了几下。然后她楞了一下,终来开了门。 娄祖习惯性地后退几步。因为他实在太高,直接堵在门口,总会吓里面开门的人一跳。 英语老师是认得他的,见得是他,不自禁地就眯了眼笑道:“请问娄立强同学,您有什么事?”她用的是一个“您”字。 娄祖笑着道:“何老师,我有事找我表妹,她……她叫祖怪。” 何老师就睁大了眼睛,狐疑地道:“我这班上没有叫祖怪的学生。” 娄祖不禁拿手摸了下脑袋,晕了,好像要出洋相了,嗫嚅着道:“我…我阿姨是说她来这班里读书来着…” 祖怪在里面感知到他的窘样,坐在座位上早抱着脑袋咯咯呼地笑开了,一边笑一边想,嘿,我真厉害,我现在也有跟人类一样的情绪情感了。在这一点上,外面那大高个可说是居功至伟,起了临门一脚的关键性作用。她很开心、一瞬间觉得好幸福。好像生命得到了升华、进化一般。 娄祖已透视到她在那笑得乐不可支的模样,不禁莞尔跟面前何老师道:“里面那个正笑得欢的就是我表妹。” 何老师回头看到一座上一个孩子正拿着英语书挡着,蒙头笑得正激烈,就喊道:“储菓儿,这大哥哥是在叫你么?” 娄祖这才得以走近门去。他被那怪慌报名字害得出丑,不免有些火气,探进脑袋喊她道:“果儿,你给我出来,我有事找你。” 储菓儿这才发下书本,红着脸慢腾腾站起来。 娄祖心念一动,走过去就将她从座上提起,当着众孩和老师的面,就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然后快速地将她拎出教室。 在教室外,他将她放下,跟何老师说声:“对不起,她太淘气,她有很多个顽皮名字,我也不知她用的是哪一个。我家里大人有急事找她,这节课她就不上了。” 娄祖因他姑公公陈北源的关系,本就是学校里的特殊学生,最重要的是,这储菓儿在何老师眼里更是神秘。 这孩子来这班里学习时,学校领导还专门将老师一个个叫去校长室谈话。虽然云里雾里并不讲透,但被叫去关照过了的老师内心都已能猜到,这孩子绝对不简单,极可能是宗主国哪位核心领导人家的孩子。为她,原本已是高配的校警务室更是增加了两个办公室以及一些身着便衣的神秘工作人员。(怕怕,这宗主国到底是谁在领导着的啊…) 核心领导层并没有一个姓储的,姓祖的倒真有那么一个,那也是地位极高的,并且他是北党。不过祖、储音近,也不知娄祖刚才是否口误。 北党首脑人物将自己的孩子放到这天南南党根据地、大本营来上学,那跟“质子”不是一样的道理么? 何老师自以为猜到了什么重大内幕,不禁觉得自己聪明,心头又有点慌,不免对娄祖在教室外乱叫这孩子为祖什么怪而腹怼万分。这孩子也是不懂事的,家里人事先真没关照好。啊,他不是新近改名为娄祖了么,原来是这样!那他可真是这姓祖或储的菓儿家的亲戚。何老师想到这里,自然就放任娄祖带着储菓儿走了。 (……人类的想像力真是丰富的,虽然因自以为是、阴差阳错,而错漏百出,但人类的想像力为这世界这宇宙提供了发展的无尽可能性……人族虽然脆弱,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只有可能性无限的人族才是这世界这宇宙真正的天之骄子,所以人族不能被毁灭……灵族、鬼怪、甚至神族等等,虽然极为强大,并且有些还有先知一般的能力,但担当宇宙发展之重任的绝不是它们……复杂的社会化和社会性,这本质上来讲就是人族最大的武器,但也是最脆弱、最易动荡的武器,一放就乱、一抓又死……所以要有原则,有宽容,尊重人性……其他各族智慧生命最后都会慢慢融入到人类社会中来的,这种融入并不一定是好事,更多时候带来的是巨大伤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二十三章 为储菓儿加强的学校保卫 娄祖牵着储菓儿手的时候,心里就不知怎的好受多了,不论她是鬼还是妖怪,他都觉得可以控制。他正想着,就感觉到她要抽出手去。 娄祖低下头来看她。将她的手捏得更紧,然后感觉到,她的手骨好似并不是同人一般硬的,如果再捏得重些,好像就能将它捏并成一条带子是的,不禁觉得大为神奇。 储菓儿也是觉得痛的。她用脚来踢他:“你干吗捏我捏得这么重?” 娄祖觉得不好意思,忙放松手,她倒没将手抽出去。娄祖牵着她继续走,用大拇指在她手背上再试探,却又觉得是有骨感的。不禁很迷惑。 少年部教学楼有四层,二层是少一年级,三层是少二年级,底下一层才是毕业班少三年级所在教室。 娄祖牵着储菓儿手从少三(四)班经过时,就不自禁地透过气窗去看了一下正在里面上课的刘星语。 神奇的是,刘星语也往这边看了一眼。娄祖忙闪身走。 少年部校区管得严。 几个学校保安科的保安干部认得娄祖,也知道他常来找少三(四)班的重点保护对象刘星语,但现在看他牵着另外一个孩子要出来,不免有疑问,自然要问一句。 娄祖对领头班长喊声大哥,解释道:“她是我表妹,家里有点事情,我要带她出去一下,就在这大校园里,不到外面去。”他想带储菓儿去青学部后院树林里去,问她些问题,或者可说是要谈判一下。 保安班长疑惑地道:“就在这大校区里?她家大人怎么不过来?都快放学了,有什么急事要带她现在就出去的?” 娄祖马上就觉得自己又孟浪了。这事又是要怪自己的急切心理。并且他现在每晚要陪何欢、刘星语两个练功,晚上又是跟刘星语睡在一起的,实在不便按储菓儿要求,在晚上来她班里见她。 更重要的是,他总觉得,如果她有所妨忌的话,在人多势众的白天见她,要比晚上孤身一人单刀赴会要好些。再说,他内心深处根本没将她当人类柔弱女孩看待,所以就造成眼前这好似要来拐带孩子一样解释不清的局面。 他皱眉道:“是有急事。我有事情要问她。” 保安班长自忖,感情你刚才说家里大人有事找她是假的,却是你自己有什么事要找她。就算真是你表妹,有什么事这么急,非要在这后一节课来带了她出去,还说不出大校区,明显着有鬼么。 保安班长是认识娄祖的,但这时也不禁黑下脸来:“你不能把她带出去,你自己不上课么?”言语就开始严厉。 娄祖又不是八面玲珑的人,这下解释不清,不禁就急了,他低头用心语跟储菓儿道:“你快跟我说你是我表妹,要跟我出去一趟,不然我走不了,晚上我也不会再来找你。” 这菓儿明显是听到了他的心语。可是她的反应更让娄祖大急。她听娄祖以“晚上不来找她”来威胁她解释什么,当下就将手从他手里抽出,转身就要回教室那边去了。 娄祖怔住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 两个娄祖从未见过的保卫慢慢靠近了他,娄祖才觉得不妙,就被他们一左一右夹住,其中一个竟然还用电棍戳着他腰间,沉声道:“你跟我们去保安科走一趟。”门口堵着的也是一个陌生保卫,他长着只鹰钩鼻子,脸色更为阴沉,手都已摸在了腰间。他在那边低沉地吼道:“不要顽抗!” 娄祖原本可以摆脱,可在这学校里实在不该将事闹大,只好尴尬地笑笑道:“唉,别挟着我,我会去的。” 要命了,娄祖人生第一次大阵仗地被六七个保安干部挟持着,押进了学校保卫科最里面的保安室。 这保安室想必是特制的,并不是以前娄祖也去玩过的原来学校保安室。 两个保安按着娄祖让他坐在一张桌前的矮椅上。这椅子竟然是铁制的,并且是固定在水泥地上、不可移动的,一瞬间让娄祖体会到了前世佟湘月、姑也因他被收容在监牢的感受,他心里不禁很是难受。 那长着鹰钩鼻子、阴沉着脸的保安干部绝非原来学校那种保安,他抽动椅子,坐在娄祖桌前,拿出几张纸来,开始问询。 门已被紧锁,这房子只在墙最上方开了几穴方孔,就算大白天开着灯也让人感觉阴森。 屋外也有人防着,屋内也有两三个人在旁边盯着,就差给娄祖带上手铐了。这些人全不是娄祖熟悉的学校原来的保安。他很无奈,只好老实地回答“鹰钩鼻”的问询。“鹰钩鼻”问得很仔细。从姓名、年龄、班级、家长、住校还是通校、家在哪里一一问到。 娄祖觉得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办法,就按他询问的,基本就老实回答了。当“鹰钩鼻”问他家住哪时,他想到农村家里还有巨量太爷甚至还有父亲密藏的不明财物,就不敢回答那处地址,而是说了姑家地址。 问到家里现有老人名字的时候,娄祖不想回答。因为一回答就会被“鹰钩鼻”记录在纸上。他心里就开始要发火。心想,如果不得以要将伯爷(为区别于自己亲爷爷,他喊姑公公为“伯爷”)名字记录在册,我肯定会将储菓儿的怪异之处回去讲给伯爷陈北源听。这又是他不愿意自己一人担负不明不白责任的心理在作怪。 就在这时,门就被砰地打开了。 储菓儿冲进来就来拉娄祖,还朝“鹰钩鼻”吼道:“我就是跟他闹着玩的,你们将他带到这保卫室里干吗呀!” 娄祖站起来,突然就将桌上的纸抢过,双手一搓就搓得稀碎。 “鹰钩鼻”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冲娄祖道:“你想干吗!” 娄祖侧走一步,迅捷握住他手,低下头去,谄媚地陪笑道:“大叔,对不起,我错了,可都是这孩子闹出的事。我不想让家里大人误会我出了什么事。” 然后低声跟他说道:“我伯爷是陈北源。这名字你可以听,但记住纸上不好。这次对不起了,下次再跟你陪礼。帮帮忙,确实是这孩不对,我家里人要我找她有急事。”娄祖很清楚,自己的跟姑家的关系是瞒不住这些保卫的,姑也从未特意关照他去瞒着。在学校里,只想安耽,绝不能让事情拖延,被一些学生知道出了这么一回事,会乱传的。 娄祖又催旁边萝莉:“快跟叔叔道歉。……你要像个人样!这么大了还这么胡闹。学校上万个学生,保安工作太重要了,真的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 储菓儿笑了笑,果真笑嘻嘻地喊道:“这个大叔,对不起!” “鹰钩鼻”原本在揣摩陈北源与储菓儿家的关系,思量着该不该放人,这会儿却见储菓儿肯听眼前这巨大身量的少年的话,马上就回味过来,这事不是他能掺和的,既然连公主都陪礼了,立刻转脸,低头陪笑道:“没关系,你可真吓我一跳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二十四章 测试妖怪的底线和弱点 娄祖牵着储菓儿的手出了保卫室,没走得几步,就在目送着他们离开的保卫注视下,停了下来,拎起她,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打了几下,一边打还一边骂:“我叫你胡闹!我叫你出来害人!” 储菓儿刚才还笑嘻嘻,蹦蹦跳的,这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好痛!人类可是天生实体啊,我真的才聚形十三年啊,完全离开母体才十三年啊,他怎么这么狠心的?这几下打下来,我明天都不用来上课了。 她心里的落差也非常大,她这才想到,怪不得父母老教导她要重视人族。一开始她总觉得人族既愚又弱,根本不放在眼里。在食堂里对娄祖颐指气使的,还是她刻意压制着自己的脾气,给他和人类面子而已。好了,现在没想到他当众将自己拎起来毒打,自己却想不出法子来反抗。 虽然我能听到娄祖的心音,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可他怎么翻脸这么快的啊。一开始他打我一下屁股,我还以为他就是跟我闹着玩的呢。怎么会这样啊。她想哭,然后就哭了起来。我不应该哭的,哭会伤神的啊。可我怎么忍得住呢?人类怎么这么坏的? 妈妈呀,爸爸呀,这个人族子在打你女儿呢。她越哭越伤心。 家里让她到人族学校里学习本就是早已定下的安排,除了私塾,她也已陆陆续续地在人族学校里读了好些年。但她能转来这学校,能来找娄祖玩,却是在父母和灵祖面前发下重誓的,是寄了心香的,绝对不能违反。重誓的第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在大众之中明确暴露自己的身份的。除非真的将见识到自己的人族全杀了。 她没有办法,不敢化形,只好抱住娄祖求饶道:“哥哥,你别打我了,是菓儿错了。呜呜呜……”哭得很响亮,比人类女孩还要凄惨。 娄祖在去上体育课的路上动念,大白天地突然去找她,目的就是为了探测她的底线和弱点。 一开始他全身心地认为她与一般孩不一样,绝对绝对抗揍,不然她也不会从高达十几米的“冤枉桥”上往下跳。所以这几下真的是打得狠了的。 刚才在教室里打了一下她的屁股是很轻的,测试她会不会恼羞成怒,能不能守住她当前扮演的人族孩子的身份;现在这几下在众保安面前狠打,仍然是在测试她对守住自己身份秘密的重视程度,然后才是测试她的抗揍性,测试她有什么不显形露迹的应对方法。 现在见她根本无特殊的应对法术,不仅不敢反抗,并且完全不顾形象,像个孩一样痛哭,再放轻着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竟然已肿了。这下不仅心里有数,而且也略微有些心疼起来。 娄祖第一次见她时,以为她跟自己不了多少,现在见她仍在读少一年级,才觉得她要比自己想像中的要。然后又开始胡思乱想,她其实也真是不懂事的孩,那天她跟我回家,我在她身后直接脱了内裤洗澡,她也傻楞楞地没逃走,只是背转了身。她真是个不懂事的孩,非人类的孩,我当时就应该想办法抓住机会,当时就应该去探询她的秘密的。那天她真的是傻傻的,好欺侮的。----以上卑鄙猥琐邪恶想法只在他心头一转,他马上就转移注意力。他仍怕她能全部知道自己内心所想。 可是我有时念头一闪而过,但却韵味复杂,她怎么可能什么都能探知到呢?应该不可能。----这个异能真的太需要推测明白了。可能我以后再想事情,应该用画面,不能再习惯性地念念有词了……我处冥冥超知状态时,她能探知到么? “鹰钩鼻”和十数个保卫在保卫室门口都看得呆了。“鹰钩鼻”是在校内执行保卫储菓儿秘密任务的负责人之一,犹豫着是不是要过来护着、相劝。可是他一方面见储菓儿喊着哥哥直讨饶,娄祖终于也停了手;另一方面陈北源的名字也让他有所忌惮。他终究只是个护卫,主家和上级也没跟他交待多少底线。他知道储菓儿来自何处,但不知她确属哪家,这种秘密是打听都不敢的。而且他也知道,在这里肯定还隐藏着比他地位更高的护卫。然后,他终于没有迫近来,看那两个走远了,才叫几个护卫当作巡逻,远远地跟了过来。 娄祖冷着脸拉着储菓儿走得几步,发觉她脚步慢了下来,并且仍然止不住地哭,几乎是在被自己拖着走了,低头看看,发现她的屁股竟然肿得鼓了起来,才觉得有很大不对。 他蹲下身,摸摸她脑袋,想想她那天从冤枉桥上直直跳下的景象,再想想她在自已老家如飞般纵跃的形象,再想想她手里出现的闪着光华的剑,心头疑问更甚,更想好好问她一番。你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物啊。 储菓儿好像听到了他的心音,靠在他身上低声道:“我不是怪物。你是人族,我是灵族,你们人族最开始的语言和文明都是我们传授的。” 娄祖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声音,却不知是她嘴里传出的声音还是她意识传来的心音。娄祖想:“灵族也是怪物。” 储菓儿咬着他耳朵又道:“哥哥,灵族不是怪物。你们人族如果将我们灵族当怪物,那你们人族更是怪物。我们以后要将比人族和灵族更低级的生物叫怪物,好不好?” 娄祖听她坦言相告,软语在自己耳边重复确认,就如终于学通了一个知识点一般,心里极为高兴,当下就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将她抱起,仍然往青年部后边树林里走去。那里不仅有吊床让她躺着疗伤,也能够进一步探询她的秘密。 第四节都要下课了吧,时间不多了,娄祖抱着储菓儿飞奔起来,这下后面佯作巡逻的保安可苦了,不得已也快跑着跟过来。 娄祖抱着储菓儿攀到学校树林“天铺”上,自己躺下,然后让她躺在自己身上,自然让她下身压在了自己的异物上。并且当作去安抚她的伤臀……他在进一步测试她的男女人防底线和跟人类的情感关系。储菓儿瞪大着眼睛看他,突然天铺四周隐约起了些雾,储菓儿猛地将脑袋顶在娄祖下巴脖颈处,呢喃道:“哥哥,我们灵族是十三岁就可以结婚了的……”好天真的灵族。娄祖不禁要笑。 他心里这才真正有了一份安宁。 ……好不容易追过来的护卫,眼见异像,都要傻了。 可是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储菓儿脑中炸响:“好你个妞子,大白天的在人间干吗?” 储菓儿意乱神迷当作没听见。可是接着娄祖的脑海中也出现了这声音:“子,你别自以为得逞,快给我滚下去!” 这声音在娄祖脑中回响,似要震荡出他的心魂。 他一开始也想当作没听见,等了一会,他没动作,那声音也不响起。唉,娄祖叹口气,我们人类总比你们灵族知道些廉耻。 然后只觉得自己最薄弱的命门——中脘处一闷,好似被什么东西遥遥击了一下似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二十五章 你早点死,我好吃了你 娄祖赶紧抱着储菓儿起来,突然就回想起储菓儿从桥下跳下时,坐在自己身上,一开始也是将她的手摁在了自己胸口的,不禁有些惊疑。 储菓儿心里不安,搂着他脖子道:“哥哥,我没想过害你。”这句话一出,她就意识到自己学会了欺骗,学会了欺骗心爱的人。我当时确实是想要来害你的。因为你与众不同,因为你威胁到了我们灵族…… 娄祖抱着她挡在自己胸口,好似这样子能护着自己的命门似的。他很害怕,他心地用神识探视,却没发觉是谁是哪个神灵打了他一下。 “刚才是谁?”他凑近储菓儿耳边问。 菓儿道:“我父亲。” 娄祖接着问:“他在哪里?” 菓儿道:“他跑来跑去很快的。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娄祖心里叹口气,好一阵无力感:怎么这世上有这么一种神秘力量存在,那人类还混什么混啊。 娄祖又问:“你父亲怎么这么厉害的。他刚才好像打了我胸口一下。” 菓儿搂着他脖子道:“你不用怕。只要我喜欢你,他就不会来伤害你。” 娄祖“你这不是威胁么”这样的一个念头一闪,却不敢让之形成心音。忙转移注意力。可是他的心音又叹道,唉,跟你这种能够探知心音的怪物在一起,不是要让我短寿么,这样子让我担惊受怕的,我还怎么修炼啊。 菓儿非常担心这身边的人族哥哥真将自己当怪物了,赶紧说道:“你不用怕啊。我不会老将心神纠缠在你身上的。跟我在一起,你会更安心修炼的。我很乖的,你以后会懂的。我会帮你一起修炼的。我也需要你。你们人族的修炼,一开始就是我们灵族教的!” 菓儿又补充道:“哥哥,只要我认定你了,我就是你的。我也是个孩子。我那天从你农村家里走掉,心里也难过呢。因为我的心被你抓住了啊。哥哥。我以后会对你很凶的,因为作为一个自由的个体,我因你而变得不完整了啊。” 菓儿又道:“哥哥,我也是很害怕的,我还是个孩子。我也不懂的。”储菓儿真是傻的,唉,她这样的怪要是被邪恶的人利用可要完了啊。 娄祖情不自禁地要将她与刘星语作比较,但马上将念头转开。 他现在已经对储菓儿有所了解,但是一个更大的威胁出现了:她的父亲如此厉害…… ……灵族确实强大,但并没有娄祖此时想像的那样强大。如果此时储菓儿不在娄祖身边 神为什么需要信徒、传道者?就是同上面差不多的道理。 娄祖现在脑子还是一片糊涂。没办法了。这灵族太神秘。确实需要将储菓儿留在身边,可不要得罪了。他虽然这么想着,可是自己是大哥哥的心态仍然占据了主要意识。 不管它了。怕个毛。他想。 他再摸摸她的屁股,问:“还疼么?” “疼。”储菓儿可怜兮兮地答道。 “你能不能自己走路?” 储菓儿摇摇头。 娄祖狐疑地看看她。再摸摸,真的还是很肿。他想不通,刚才那几下是重的,但他也没用足劲啊,就这么几下,打在刘星语身上,她的屁股也不会这么肿的啊。 他又习惯性地用心音在想。 然后就见储菓儿脸色阴沉下来,连忙转移她和自己的注意力:“那我抱你回教室吧。” 储菓儿:“我不回教室了。我跟着你。” 唉。娄祖又想起上次从集尸滩回来,她跟在自己身边的景象。 娄祖抱着她,跳下树,也不看远远站着的保卫一眼,就带着她走回教室去。 好了,从此他能从少年班带出的孩子变成两个了。 到她教室时,刚好要下课。何老师过来给储菓儿讲回家作业,看她屁股都被打肿了,坐都没法坐下、不吭声的委屈模样,不禁又心疼,又惊畏。惊畏之余还是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旁边娄祖一眼。 娄祖当作没看到她的眼神。扶在桌上,“严厉”地看着孩子在理她的作业本、文具。 他用神识去探究储菓儿,果真发现她与一般人类不同。她身上会不自禁地洋溢出一种光来,特别是那头发。但他不知道这是在往里微微地吸收,还是在自然地挥发。 人身上其实也是有毫光的。但人类的毫光要远比她的稳定,虽然也会因情绪变化而摇逸、甚至微微变色,但总不会像她那样伸出手去拿东西时自然会延长几毫来。 待她收拾好背包,娄祖拿过拎着,然后再将她人拎着,告别何老师就下了楼。 在楼梯口才问储菓儿她是不是住校的?她说不住校,有阿姨在校门口接的。但她今晚要去娄祖家里。娄祖觉得好麻烦。他发现自己开始不得不远离这些红颜祸水了。 乱招惹的代价太大,让他乱心,拖累他练功,然后就情不自禁地严肃起来。 又去少三(四)班接着了刘星语。她刚理好书包要跑走,却发现娄祖牵着那母牛过来,就哼得一声,当场就板下脸来。 储菓儿好奇地看着她,心里却想着:“你快点死啊,死了我就要吃了你。” 如果娄祖也能听到她的心音,可是要气死。 作为灵族少女的储菓儿,就算知道娄祖也有了这通灵之术,她仍然会不掩饰地这么去想。就算对面的刘星语也是通灵的,她仍然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想。 如果两个灵族聚形期的孩子互相之间打架斗气就是这么一番场景: 你快点死,我好吃了你。 你才快点死,我好吃了你。 你才要先死了呢… 你才先死… 你才… 你才…… 看我现在就将你打死! 来呀,我们打一架吧! 来就来! 砰砰砰打一通! 好累,气喘吁吁地,互相坐在地上大眼瞪眼地对视,互相想:你怎么还不去死! 哎,打死你再吃不好。你怎么不早点死? 诅咒你横祸惨死! 你才不得好死! 又一声激烈骂仗。 唉,好累,真心好累,今天这么一仗下来真浪费了不少情绪和精气呢! 真没意思。 …… 两个人别开眼光,过了一会,又不约而同地互相将目光对视在一起。 其中一个提议道: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好啊好啊,我们去抓横死鬼吃好不。 好啊好啊。 两个灵族孩子牵着手蹦蹦跳跳着走, 然后,莫名其妙的,其中一个又默默想了一句:你真该早死! 你才该死…… …… 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们去抓横死鬼吃…… 回到家。 妈,今天,白云龙家那鬼又咒我早死呢,咒我横祸早死好吃了我呢。 它妈:白云龙家那鬼真是没家教,它才该死呢。 啊囡啊,以后你别到处找那些野孩子玩了好不好,没事你学学黑成君家那争气子,好好地去人间游历一回才好呢,看他带来个妞,俊的来,如果搭档得好,能造出个超神来,那可发达了,就算结果好事儿没成,那使个计,让她也横死,能吃着调调味也很好,谁叫她成不了灵的呢。不过你也太,一个人出去我还不放心呢。别看人族傻不楞登的,却也有狠的…… 来,快点来这聚星灯下洗洗,先给阿祖敬个香,保佑我儿健康成长,早点结个果儿,总不要横死被那杂毛恶灵吃了的才好。 快点,听话,敬了香,我们就吃鬼。你爸爸去人间勾当时,找着了只大头横死鬼,死得可惨了,也不知前世作了什么孽……可好吃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二十六章 拜老祖 娄祖:“刘星语,这是我表妹,储菓儿。是少一(二)班的。”他从菓儿书包里取出本作业本,将上面的名字给刘星语看。 娄祖:“菓儿,这是我朋友,刘星语。在你楼下少三(四)班的。”他从星语书包里取出本作业本,将上面的名字给菓儿看。 “走吧。我们去找何欢。” 刘星语的书包很重,他接过来背了。菓儿的书包出奇的轻,也,他将它覆盖在刘星语书包上,一道背了。 …… 南洵县政文学区大院有北门一、北门二、南门三个出口。其中北门一为最大的院门,是青年部校区正大门。北门二是少年部校区大门,跟北门一并排,但相隔一幢少年班教学大楼和几间保卫室、收发室、单车停车棚等,平常紧锁着,只在放学时敞开。南门通向教师楼,平常只开个门,禁止学生出入(教师子弟、像娄祖等某些特权学生除外),放学时也开放。少年部打在青年部校区里的西南两面围墙又开了两处稍的内门,除非有重大事项,一般只开西内门,门口也有个保卫室。 娄祖带着刘星语和储菓儿从少年部西内门出来,要去自己和何欢的教室。 门口仍然站着那几个刚才打过交道的神情严峻的护卫。不见“鹰钩鼻”,却看到另一个板着脸一身横肉的人物背着手在带队。他们没来阻挡,只是多看了娄祖三人几眼。 路上学生较多,走得几步,见储菓儿走得勉强,屁股仍未消肿,娄祖不免担心自责起来。 停下来,看看刘星语,伸手理了一下她的鬓发,然后说,我刚才打得她太重了,你看她走路得吃不消,我抱她走。 然后就弯腰抱起了储菓儿。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灵族少女这么不禁打。 见了何欢,跟她介绍了储菓儿。 何欢很难相信储菓儿是娄祖表妹。因为那天在食堂见面的情景完全不像表兄妹见面的样子。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娄祖不清楚来接储菓儿的是什么样的人物或东西。他留了个心眼,让何欢、刘星语两个背书包,自己仍然抱着储菓儿,直接抱腿根,心不去触着她发肿的屁股。 他现在的心理很不健康,一会儿像个十七八岁少年,一会儿却又像个年近不惑之人。 校门口多停了两辆车子,都是普通的大太保,只是比较新。除长假,平常回家的学生很少。这时段,学生大都是在食堂打饭。所以校门口没什么人。 校保安和新来的一些保卫皆在门口周边、三三两两看似随意地候着。 见储菓儿被一个陌生而巨高的少年大汉抱着,门口等候着的一个衣着干净而朴素的阿姨心里一惊,不免向领头的保卫投去了不满的一瞥。她迎了过来,脸上洋溢出笑,要来接菓儿。 娄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是筋骨强健,想是练过功夫的。 菓儿自家的保卫慢慢聚过来。娄祖随便看看,全是人类,并且身上没一个附着些什么怪影,只不过是些练家子而已。 两辆车里也没什么异常。 娄祖想搞出些矛盾出来,也不说话,抱着储菓儿,带着刘星语和何欢往自家车子那边去。 那阿姨就来挡着他,原本笑着的脸立刻严肃起来,手已摸在腰间:“你是谁,把菓儿放下。” 娄祖看她腰间的不像是手枪,但可能是强击电棍,就将刘星语、何欢遮挡在身后,笑嘻嘻地道:“储菓儿今天要跟我们回家,你不用管了。” 那阿姨呆了呆,脸上慢慢张开了笑:“菓儿今天第一天转来这里读书,回家还有点事,就不跟同学去玩了。”她转而又对菓儿道:“菓儿,你下来,晚上家里有事,可不能出去玩。” 菓儿搂住娄祖的脖子,任性地道:“我不回去。你们走吧。烦死了。” 那阿姨站在那里极尴尬。 刘、何两家的司机、护卫见事情有点异常,也过来,要接护了刘心语、何欢过去,被储菓儿家的人挡着了。 一众校内校外的保安、保卫都紧张起来。 然后储菓儿家车上就下来个中年军装男子,轻拿手将阿姨拨开,身娄祖伸出手来:“伙子,怎么头一天就将我家菓儿抱在身上了,您贵姓?” 何欢在旁边看看刘星语,看她还傻不拉几的,不禁拉了拉她,凑近她耳朵边说:“什么表哥表妹,骗人的!他明明跟这一家人不认识。你跟我往旁边避避。也不知这白痴要搞什么鬼。” 储菓儿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我要将你们两个都吃了……” 娄祖见他也是正常人,就伸手跟他握了一下:“叔叔,我姓娄。” 军装神色不变,紧紧握着他的手:“哦。娄敏是你姑吧。我是她同一战线的同事。” 娄祖暗翻白眼,道:“储菓儿今天就住我姑家,她自己要去的。” 军装略一迟疑,道:“那也行。” “储凤,你陪着菓儿。”他又跟那阿姨说了一句。 刘星语家来接娄祖他们三人的车子大,结果一行人还是坐了刘家的车。 军装名叫储中平,他先上得车,还简单看了一下。 可让他诧异的是,这车子去的却是玉龙道观,这反倒使他似乎知道了菓儿与娄祖这一伙孩子凑到一起的原因了。 储菓儿见到道观,脸上就浮出笑容。也不再要娄祖抱着了。 道观里有不少道士。她一个个地看过去,可没多久就对他们丧失了兴趣。 她在道观里东看看西看看,让娄祖都觉得她刚才说屁股疼、走不得路都是骗人的。 她还给老祖敬了香,那神情比何欢还要真挚。 娄祖也喜欢老祖。见她竟然肯跪在蒲台上,对着老祖叩拜,一刹那间心里涌起了希望、幸福和爱意,感动得眼眶都湿润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二十七章 无魂鬼很好吃 娄祖自己每天锻炼身体总是先跑个十多里路,然后再回到避风地站桩、修炼,后来因要教刘星语、何欢,就停跑了几天。待教了她们一些基础功法后,又开始按以前的套路来训练自己。很多时候,他将书包扔给她们,不坐车,直接从学校跑到玉龙观。 他认为跑步是最好的修炼方法之一,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大块头。有时他在僻静地跑着时上坡时,还会偷偷地像前世一样,四肢着地地纵跃着跑。不过他现在的身体远没前世三四十时那样猛烈。 今天他为了储菓儿又没去跑步。 何欢自行去了自己院子里。她现在好像已找到了自己的练功规律,不怎么来打扰娄祖。 刘星语仍跟着娄祖,陪着储菓儿逛了一圈道观。 三人进了娄祖以前教刘星语和何欢功夫的封闭院子,储菓儿家人没有跟进来,而是跟外边的护卫和道士相伴。 娄祖旁敲侧击,问储菓儿平常是怎么练功夫的。 储菓儿瞧瞧刘星语,不说话,她觉得她很讨厌。 娄祖看看刘星语,直接道:“星语,储菓儿身上有很多秘密,她家的祖传修炼方法很神秘、很高明。她现在只会跟我讲。这样,我带她去跑步,你自己好好练功。” 刘星语:“不行!你为什么要跟她单独出去?她又不是你真表妹!” 娄祖很生气,就算你知道她不是我真表妹,你也别大嘴巴乱说么,我们都还弱……他吓一跳,又忘记不该用心音想事情了。 忙转移注意力道:“你别乱说。她是我表妹。” 储菓儿:“是的,我是他表妹,是可以结婚的那种。” 娄祖踢她一脚,去抱着刘星语在怀里:“你听话。你终将是我妻子。只要你愿意做我妻子,娶你我才安心。” 吻了她额头一下,也不管这对菓儿根本无用,悄声地道:“好好练功,以后有用。很紧迫。” 说完也不耽搁,拎起正在踢他的菓儿,跑了几步就提气跳出了院子。 抱着储菓儿跑到山上一处风景绝佳的偏僻地,娄祖才将好放了下来。 储菓儿就来搂住他腰:“哥哥,你带我去别的地方好不好,我不想跟她们一道呆着。” 娄祖让她抱得一会,体味着灵族少女不一样的情致,过了一会才搂着她道:“没办法,我还要读书。” 储菓儿:“我们一起到别的地方去读书。啊,我们去景国好不好?那里有好多很好吃的鬼怪!” 娄诅吓得一跳,看着她仰着的天真脸:“你会吃鬼?” 储菓儿:“是啊。不吃鬼,光吃饭,我怎么会长大呢?” 娄祖要晕了,那你长得这么大要吃多少鬼啊。 突然想,那天她坐着的冤枉桥下异常干净,无一个阴影,心里不禁一慌,抱住她,坐在一处岩壁上,心翼翼地问她:“你有没有吃过孩鬼?” 她道:“我不吃孩儿鬼。我们一般只吃恶鬼、坏鬼、无魂鬼。” 娄祖:“那你……什么样的是恶鬼、坏鬼、无魂鬼?” 储菓儿:“冤枉别人的鬼、害死别人的鬼、欺辱别人致死的鬼都是坏鬼,都很好吃。” 娄祖:“为什么?” 储菓儿:“冤枉别人的鬼、害死别人的鬼都很坏,所以很好吃。” 娄祖:“为什么?” 储菓儿:“因为它们坏,所以很好吃啊?” 娄祖更学惊奇,坏很好吃?不禁又问:“为什么?” 储菓儿烦了,大叫起来:“因为它们坏啊!所以很好吃啊!” 娄祖觉得太奇怪了,不觉声音也大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啊?” 储菓儿恨死这个傻子了,这还用解释吗:“就是因为它们坏啊。这还用说吗?坏人死了,变成了鬼,很好吃的哦。” 娄祖有点晕,可是他看她讲着坏鬼很好吃的兴奋劲,不禁舔舔嘴想:“坏鬼真的这么好吃么?”他突然也很想吃一个坏鬼试试看。 娄祖又低头问她:“坏鬼怎么个吃法呢?我能吃吗?” 储菓儿:“你当然能吃啰。哥哥,我们晚上去抓坏鬼吃好不好?你们这边有好多坏鬼呢。” 娄祖舔舔嘴,坏鬼怎么个吃法呢?坏鬼长得个怎么样?他被她带跑偏了,都忘了自己连鬼长怎样都没不清楚。 娄祖凭经验想像了一下坏鬼怎么个坏样子,终于又回归逻辑,接着问道:“那无魂鬼呢?” 储菓儿神往地道:“无魂鬼也很好吃。有些比坏鬼还好吃。” 娄祖:“为什么呢?” 这下她说话没有无厘头,道:“无魂鬼就是自己决定了做一件事却不去做,或者发了誓言却不履行,死了后很后悔,后悔得都忘了自己是谁,就成了无魂鬼。这样的鬼也很好吃。” 娄祖吓了一跳,那不是在说我么,我常常发誓要对谁好对谁好,可是过了会我就忘了啊,那怎么办,我会不会也会成为无魂鬼的啊 他赶紧将思路转回来,道:“无魂鬼为什么好吃?” 储菓儿:“因为它没有灵魂啊。” 娄祖:“为什么?” 储菓儿:“因为它是无魂鬼啊。” ……娄祖搔搔脑袋,想,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不自禁地心里默念:“为什么无魂鬼很好吃呢?” 储菓儿尖叫起来:“哥哥!你怎么老问我同一个问题啊,无魂鬼就是好吃么。” “哥哥,我们去抓鬼吃好不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二十八章 骗人鬼很酸 娄祖抱着怀里精怪,想得半晌,感慨万千,突然想起什么,又问她道:“骗人鬼好不好吃?” 储菓儿睁大着眼睛道:“什么骗人鬼?” 娄祖道:“就是活着的时候喜欢骗人,死了就成了骗人鬼,这样的鬼好不好吃?” 储菓儿道:“那它有没有把灵或人骗死?” 娄祖想了想说:“应该没有吧。” 储菓儿:“那就不好吃。我不吃骗人鬼。” 娄祖放心了。 储菓儿在他怀里呆得半晌,好像在回味什么,突然说:“骗人鬼很酸……” 娄祖:“…你吃过?” 储菓儿:“骗人鬼很酸,我不喜欢吃骗人鬼。” 娄祖很无奈,又觉得她开始答非所问、无厘头了:“你怎么知道骗人鬼很酸?” 储菓儿:“它活着的时候就很酸呀。不过你可别骗我,你如果骗我,我就把你吃掉。” 娄祖很无奈:“不骗你,我可怎么活。”他忘记不能用心音想心事了。 储菓儿愣愣地看着他,眼里闪现出泪花。 娄祖吓了一跳,忙去搂着,道:“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哭?” 储菓儿:“你不能骗我,你骗了我,我真的会把你吃掉。” 娄祖心都碎了,搂着她脱口而出道:“宝贝,我不会骗你的,我的宝贝儿。”这一刻他好喜欢她。因为她不吃好鬼。 娄祖搂着她。很幸福。她终于不是坏的了。应该不是坏的了。 一个声音在大喊大叫:娄祖、娄祖、你不能再抱下去了,再抱下去你要变成失魂鬼了!你忘了你跟刘星语的承诺了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一个孩子睡觉,两个孩子打坐 娄祖抱着怀里的孩子,觉得很幸福。 那幸福让他想跟世界说我要强大。 然后他觉得周围的光华慢慢地往他身上聚来,想要成为他的一部分的,想要共享他的荣光。他感觉很舒服。 储菓儿闭着眼睛躺在他怀里,感受着他人族的厚实体质和体温,也觉得很幸福,周围的热量和夕阳之光烘托得她身子都热了。她想永远迷醉在这温暖的怀抱里。 …… 那幸福的感觉也会饱的。娄祖慢慢觉得怀里的菓儿越来越热,才开始担心起来。 他醒过来,低头看她。她脸红扑扑的,闭着眼睛。 娄祖:“菓儿,快醒来,我们要回去了。” 储菓儿:“哥哥,你吻吻我,我就醒来。” 娄祖想,你是睡美人么,然后就去吻了吻她。 然后她就醒来了。 然后娄祖就惊奇地发现她的屁股不肿了。 娄祖摸摸她的屁股,问:“菓儿,你的屁股怎么不肿了?你还疼么?” 储菓儿:“哥哥,刚才我修炼了会,我的屁股就好了啊。可是,我现在是没能力吸取日光的,虽然现在是傍晚,可刚才吸了会日光,我还是有点醉。” 娄祖只好抱着她跑回去。 跳回道观,却见她又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摇也摇不醒,只好进房里将她放在几个蒲台上。又匆匆跑出去叫道士和护卫去拿盖、垫的被子。 刘星语跑过来问:“你把她怎么了?她怎么睡着了?” 娄祖凑近她耳朵,神神秘秘地跟她说:“我知道她是怎么修炼的了,她会吸收夕阳的光辉。但是她刚才逞能,吸多了,就醉倒了,搞笑不?”这不算骗人。 外边拿了很多被、垫过来。那阿姨储凤也急着要进来。 娄祖道:“阿姨,没事的。就是储菓儿晒着夕阳困了,要睡一会儿。” 储凤:“啊,你怎么能让她晒在太阳低下呢?她身子虚,不能晒太久太阳!” 娄祖道:“没事,让她躺一会就好了。” 储凤将信将疑,在院门口远远地看了房里一眼,犹豫着也没跟进来,就觉得有刘星语这样高大苗条与娄祖相配的美人在,娄祖也不会去欺侮储菓儿。她现在知道这三个孩子的身份了。甚至,她有点意识到为何储菓儿家里主事的将这孩子送来此地的原因了。 娄祖在旁边蒲台上铺好垫被,再将储菓儿抱过来,再给她盖上薄被。 储菓儿闭着眼睛将被子扯掉。娄祖想了想,觉得她嫌厚,就将个被子撕开,将里面絮儿扯掉大半,才给她再盖上。她就没再拉掉被子了。 在旁边看得一会。却忘了刘星语在旁边打量着他。 这道观的屋子太大,娄祖担心菓儿害怕,就拉着刘星语去稍远的边上,取了蒲台来,双双打坐在这屋里陪着。 娄祖凑近刘星语耳边轻轻说了些进入冥冥的心法,又抱了抱她,然后两人相继进入冥冥之中。 清明和氛围就是修炼之道。两者缺一不可。 清明是智,氛围是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三十章 梳头发 在冥冥之中,娄祖去观察储菓儿。 然后发现,在神识中,她几乎似个透明人儿,远比旁边刘星语方便透视。她也是有五脏六腑的。 可是她的胃里没有食物渣滓。肠里也没有。 她是吃过饭的啊。他想。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她,欣赏着她,觉得她真干净。然后觉得她可能真的能吃鬼的。 他看她的脑袋。然后发现那里有丝絮如星云如宇宙。突然他就沉寂于这宇宙中了。 啊,原来世界这么美。 再看看四周。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再看看刘星语,也觉得她好美。 他在这两个人身上看来看去,就发现那美的感情不一样。 刘星语脑海里也是个宇宙。 然后他就发现,当你将它当作全部的时候,它就是死的,当你将它当作部分的时候,它是活的;但当你将它仅仅当作一部分的时候,它是错的。 ……好吓人啊,他想。 …… 八点钟左右,四个孩子在道观里吃了素斋,一致同意不要跟大人们混在一起,要去学校边上那员外郎旧宅里去住。 四个人到了住处,就开始做作业。 何欢一个呆在她自己房里。娄祖、刘星语、储菓儿三人并排在茶水间的一张巨大的独木桌上做作业。 课业很繁重,他们一时无话,很安静。 娄祖现在已不再需要在记知识上多花时间,因为他发现自己只要多看会书、字典等,然后再放在冥想中回忆,结合透视,自然会形成画面。他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在搞逻辑推理。不过他仍然能将它们分主次在脑海中搞成各种拟生的形状,好像这些知识是活物一般。只不过他老要想这些东西想得太沉迷,好像又回到时候专注地贪玩一个事物一般。因为他发现每个知识点可演绎、牵连出的东西太多。他老觉得时间不够。 所以老喜欢抱着少女入睡。因为他现在发现,如果没有女孩在怀中转移注意力,他很难从知识迷宫中走出来,很难进入干净的直感的冥冥之中。 不过,再怎么说,他的学习成绩确实很扎实地提高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可以创造好多有趣的东西。 ……但是,他的想像力越丰富,越需要抱着女孩安抚自己,使自己平静。 深夜,四个人洗漱了,储菓儿就一定要跟娄祖和刘星语睡在同一房间里。 就像十二三岁的娄祖一般。可是她的身形已然发育得这么好了,并且她自己也说,她们灵族女孩十三岁就可以结婚了,那怎么能三个人睡在一起呢? 刘星语看着她,竟然没坚持反对。最后他们将最里边那房间的床搬了来,让储菓儿睡在了刘星语和娄祖旁边。 娄祖觉得很尴尬。因为他以前跟刘星语睡觉时是很无所顾忌、随意的,也不管何欢是否能看到。 然后,以后的每一天,娄祖就给自己加大运动量,有时作业做好了还出去疯跑一阵,争取自己一躺在床上就能很快睡着。 …… 只要不下雨,有星光,每天起得最早的是储菓儿。 然后,如果娄祖、刘星语、何欢若起得还算早,就会看到储菓儿坐在后院的一口水井旁,梳头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终于知道自己写的方式错了----但重生之前很重要 这种写法会造成两边不靠,第一章就会让孩子不喜欢,看不懂 很难让少年、中年等各层次想要看文的伙伴一眼就喜欢这说 可惜了,我还会快点写的。 其实我是有能力写出一部既能吸引最大众的孩子阅读,也能从意义上引人入胜的文的。 也就是说,能写一部少年时喜欢读,长大了想想又来读一遍,并且感到这好像是一本新书、有更深的意味的书 这次尝试也是很有意义的,最大的经验之谈是:以后再写新的,心里要有想法,但写的时候要针对读者群 可是这说只要多读几章,就会很好看,很有意思。而且我也写得很快。 开头实在不好的。 半夜醒来,心里很难过。 这一切是个使命。我只能努力做好。 如果这说无法大众化,无法面世,我会改一种方法写的。 我已经在努力让贪玩的孩子,在玩中发现一点要端正的态度 帮帮我,如果这作品这样写实在不行,早点告诉我, 我换一种方式写,我一定要写一个能让很多人喜欢的文说,表达一些必须要让每个人尊重的正能量(不想生硬地指出)。 不能让只讲“玩”。 重生之前部分很重要,不放在前面,不压着,整个故事会跑偏。 娄祖的缺点问题就是那一个问题,后面会妥善解决点,不这样写会更阴私,因为他现在还是少年么。 家庭要和睦,一家人尽量要在一起,不能在一起的,心要在一起,而且要让互相间知道。 情是一种生死难断的关系啊,一定要做个好人。 情真的是一种生死难断的关系,不要虚无化历史,也不要不尊重情感。 写这文,我可能艺术水平还不够,无法让这文成为大家喜欢吃、能消化得了的快餐,可是树立主题、不跑偏是首要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界战之精灵鬼怪人》正文 第三十一章 敬鬼敬祖天篷府、八界斋 (这一章必须先写在吃坏鬼之前,我也写得很好的,开始进入大场面了) 自储菓儿来到这宅子不久,距宅子十数里外,学校东南面就开始改建一条宽大的新公路。新公路的再东南侧,刘星语家等一些大商家已开始置地兴建商品住宅楼,及一个宗主广场。 宅子周围这方圆十多里的区域多了不少岗哨、工勤人员。综合整治工作也开始默默地、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 宅子外面建了大院墙,又圈整了超过老院本身面积的土地。 中宅原先三人住的三间厢房又被去除了中间格壁,几张床并起来搞成了一个大通铺。 宅子两侧的厢房也都改建成现代风格的寝室、书房和其他生活居所。 在宅子改建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四人一般住娄祖姑家,但也有不少时间直接住在道观。 有点诡异的是,陈北源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区外隐藏的三外雷达、玉龙山上的大雷达全部撤除了。娄祖现在能探知到雷达射线,他自己也对这东西感到不舒服。这下干净利落地撤掉既让他练功时觉得无所阻碍,也让他觉得储菓儿家里不简单——对人间的影响不简单。 那宅子改建也是储家主持的。 入宅仪式还算像样。 娄祖姑、刘星语妈妈、何欢妈妈都来了。储菓儿家来了一个古怪的女人,打扮得像日本木偶,她早早地就在外院门口迎着。 娄祖甫一见到她,即往天上看看太阳。还好,虽然天已凉了,但太阳仍然已在东边升起,光影过来,射得这人间一片清明,不像是个作祟的日子。 木偶女满脸僵硬笑容,动作机械规整,可就是她如此的模样动作,搞得穿着收袖汉服的四个少年都大气不出、严肃谨慎起来。 娄祖抬头简单看看这新院子,不禁赞叹这几大家族办事效率真高。 新院子、老宅子就是以前将官人家的校场和学堂模样。娄祖觉得虽然几家大人没跟他们几个孩通气,但这一切都颇合他的心意。 可是当他和三个少女被木偶阿姨从改建好的内宅院门口走过时,就见那正门匾额上三个歪七八扭的大字让他愣着了。 “天篷府”。 他立马就知道是储家主事的在取笑于他。而且这人就应该是储菓儿她那灵主父亲。娄祖很生气,可是从心底里敢怒不敢言。 入宅第一事就是到内宅后院祖房祭祖。 然后那后宅一个稍大的书房上又镶有一块匾额,上写三个大字。 “八界斋”。 娄祖又愣了一下,你骂人骂囫囵,搞笑搞全套,这里怎么是个“界”字呢? 祖房里的主挂像是老祖,后面墙上画了好多神仙鬼怪图。 案前就一只香炉,四套宗谱。 穿着窄袖汉服的四个少年各点了一支香,并排跪在蒲团上拜祖拜宗。 这一并排拜下去,娄祖就觉得四人成了结义兄妹了。因为请了娄、何、刘、储四家家谱。 好么。原来如此。他冷冷笑。脑海里都是冰霜雨雪的景象。 简单的仪式后,将木偶女、几位女家长送走,娄祖冷着脸,拎着储菓儿就往内宅大门走去。 走到院门下,娄祖将她的脑袋扒拉着朝匾额看:“这三个字是怎么回事?” 储菓儿看看字,又看看他,诧异地道:“是你写的啊,怎么了?” 娄祖怪不得你不吃骗人鬼(除了我之外),原来你就是骗人精,忿道:“我什么时候写过这三个字了?” 储菓儿:“你时候写的啊。” 刘星语、何欢在旁边看着这三个不正经的大字都大笑起来。 娄祖搔搔脑袋,看着这三字确实眼熟。可他没有将这三字连在一起写过啊。 储菓儿解疑道:“是我从你时候的生字练习本上描下来的,这三个已经是你写得最好的字了!” 娄祖很无奈:“那篷字这穿头穿脚的一纵竖是怎么回事?” 储菓儿:“那是我帮你描上去的。你这个天篷元帅要霸气一点,不能老被篷压着,要捅天破地、四宇独尊!”储菓儿一手指天,一脚蹬地,神气地大喊一声。 娄祖不想跟着这痴傻儿童叫嚣胡闹,板着脸,四处看看,道:“这里有没有扶梯。我要将这匾额取下烧掉。” 说着就去找。没找着,就回转来想要跳上去硬掰下来。 储菓儿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拖在他身上,不让他跳上去搞破坏。 娄祖很火,将她抱起要再往上跳。储菓儿纠缠住他手脚,尖声道:“你这个白痴的,今天才入宅就要摘匾额,怎么可以!” 她纠缠在身上,让刘星语难看,再说今天办这事确实不是好兆头,娄祖黑着脸将她放下,他很怕自己时候“好色”胡闹的事情被她们知晓,想我终究要将这牌子给毁了的,道:“你这样折辱我干什么?” 储菓儿大眼睛仰头看他:“你就是天篷元帅下凡啊。” 天篷元帅不就是猪八戒么。 娄祖想起有天碰见储菓儿跟姑手牵手回来吃饭,菓儿看自己的眼神特别地讥谑,心里一凉,我忘了她会读心语的啊,她肯定是在姑这里知道了自己刚要发育时的那些羞惭事。 娄祖神情颓丧,不敢再拘泥于此事,低头嘀咕一声:“我不是猪八戒。” 储菓儿拉着他手,撅着嘴,迎着他目光道:“你就是猪八戒。你就是天篷元帅下凡。不然我们三个女孩怎么都心甘情愿陪着你一个呢?” 娄祖叹口气道:“我们出去玩吧。”他不想跟她胡扯。 可是储菓儿沉浸在她编织的想像中出不来,她一指何欢道:“你看,她是嫦娥。” 何欢瞪大了眼睛,怎么绕到我身上来了? 娄祖辨道:“怎么可能,嫦娥是后羿的妻子啊。” 储菓儿道:“你就是后羿啊。” 娄祖:“我是天篷猪八戒啊,怎么又是后羿了?” 储菓儿:“后羿就是天篷啊。” 娄祖感到很无力,然后又觉得继续顺着她胡编乱造能转移她不再关注自己时候的羞惭事,就主动指了指刘星语:“那她呢?” 储菓儿:“刘星语就是七仙女!” 娄祖:“七仙女是董永的妻子啊。” 储菓儿:“董永就是天篷啊。” 娄祖对她的胡扯感到佩服:“那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储菓儿:“我是织女啊,你是牛郎。” 娄祖佩服得五体投地:“哦,那牛郎就是猪八戒。” 储菓儿紧紧地拽住他的手,沉浸在这最后一个凄惨故事中不可自拔道:“是啊,哥哥,所以这辈子你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她开始哭了起来。 娄祖看她假戏真做,心里很是气愤,可见女孩伤情,倒也有点难过感动。她平常一直都是天真烂漫,无心无肺的,这下子伤心得直哭,可比人族孩子还要痴呢。 “唉,别哭了,别哭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的?这游戏玩一会得了,有必要这样子真的伤心么?反正我是不会主动离开你们三个的,不管我跟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将来是什么关系,至少现在我们是师友、同学、伙伴,我喜欢你们每一个,以后我会跟刘星语结婚的,那也是两三年之后的事情了。” 储菓儿纠着他更是大哭:“不行,哥哥,我一直是织女,你曾是牛郎,这辈子难得近身在一起,你不能跟别人跑了的。” 娄祖气得要笑,又看她落下的珠泪颗颗闪着光华,又开始担心她伤耗精气神,忙蹲下,搂住她道:“好的,好的,我不会离开你。我们一起努力。”他脑中快闪学道成仙的画面:真成仙人,四人成无人间风俗羁绊的四仙组合倒不是不可能。可是那仙人对这感情又是怎么“搞”的呢。 我每个都爱的,不论你们如何。我总想你们好。我现在不是孩子了,不再这么幼稚。我喜欢,我也想要,可是那崇高的情绪情怀让我更舒服。那阳气充旺的满足感与儿女私情缠绵都可以是精神性的。我爱,就可以。 储菓儿看着他,脸上笑起来,捧着她脸,吻了他一下。 娄祖的心都化了,我好想我就是个白痴猪八戒啊,什么都不用管,去随心闹腾就是。他看看刘星语,她一脸哀伤中笑笑,然后开始一直有趣地笑。 再看何欢,她始终是笑着的,可却掩饰着去擦了下夺眶而出的泪水。 都疯了。娄祖烦了。女人很搞笑。怎么会沉浸在这么幼稚的故事中。他站起来,高高地站起来,脱掉身上这特制的大型的可笑的汉服,扔在地上,双手高举,顶天撑地地力擎一阵,“啊啊啊”地大喊,然后就突然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撒泼打滚,直嚷嚷道:“我不跟你们玩了,你们三个女人哭着欺侮我一个,让我一点都不开心。” 他现在功夫又有大成。这一番在地上猛烈折腾,搞得新筑的干净且坚固的砖块地都起了烟尘。 三个女孩看他在烟尘中滚来滚去,大哭大闹,都避得远远地,聚在一起笑开了。 四个人终于动身去野炊。三个女孩带着宝剑、辟邪,身着汉服,素的、粉的、彩的,像三只蝴蝶、鸟叽喳在前面。娄祖一个人挑着所有的家当想心事。 前面山路阴了下来,刘星语、何欢不敢走在前面,娄祖就挑着担越过她们,喊住还在前面跑着的储菓儿:“菓儿,你等一等,让我走前面。” 喊了好几声,她才在前面停下来。娄祖凑近她,心地问:“那佟湘月又是哪个?” 储菓儿:“红拂女。” 娄祖大吓一跳:“怎么可能?不不是高翠兰么?” 储菓儿:“高翠兰就是红拂女。” 娄祖现在知道这孩子确凿是在乱编着玩了。不再睬她。 只听储菓儿又幽幽补充道:“你看她哪世不傻哪世不疯,什么时候好过了?” 娄祖这么一听,又开始犹疑:“红拂儿不是李靖的么?” 储菓儿道:“你个白痴,红拂儿是个不干不净脑子糊涂的人,天王会要她?” 娄祖心里好难过,好像储菓儿讲的故事是真的一样。 “那,哪咤又是个什么情况?” “我不跟你讲了。” “孙悟空呢?” “你提这个白痴干什么?他就是个石头怪。以后我带你去打怪好不?打怪比捉鬼好玩……可是你又打不过你那师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