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天下第一》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楔子 1世纪,市。凌晨三点的夜晚,明月当空,往日里爱闹腾的云儿也不知去了哪里,倒是不少星儿守在月亮的身边,一闪一闪的,像极了那被按下了静音键的喧嚣的闹市。 万籁俱寂的夜空下,本应是空无一人的铁架桥上,在路灯的映照下却有一个人影在微微晃动。这个点,桥上早已没有了行人车辆,而这个人影此时出现在这里,想来多半是夜班工作的人。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这微微晃动的人影竟然只是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更令人费解的是,他身子用力地趴在桥边护栏上,一手紧紧抓着铁栏,另一手却伸在护栏外。 只见少年额头汗珠岑岑而下,手里好像拽着什么重物,而表情却像是完成了期末考试一般松了一口气似的,还对着护栏外的重物在微笑。 “咯吱咯吱——” 这铁架桥沉旧的护栏好像对此时少年的行为十分不满,发出细微且不易察觉的声响。 少年也大概是没有听到铁护栏的“抗议”,他定了定身子,将一只脚从护栏的空隙中伸出,然后用腿盘住护栏,使得自己的身子紧紧地绑在护栏上。他心地松开紧抓护栏的手,想去抓另一手的重物。 “砰——” 伴随着一阵清响,沉旧的护栏断了,随着少年失控的身体一起跌向了江里。 “啊——” “啊——” “扑通——” “扑通——” 两声惊叫声和重物落水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但没过多久,这两声便被桥下的波浪声和夜晚的静谧所淹没。除了月光和路灯照眏下的断掉的护栏好像在诉说这里发生过什么,便无人知晓这里发生的一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章 江宁风起秀剑出 江宁城,程家大宅。 宅内张灯结彩,来来往往的下人也都换上和平时不一样的红色衣裳,在管事的吆喝声中,搬东西的搬东西,贴红纸的贴红纸,一群人进进出出忙个不停,整个宅子好像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红色海洋之中。就在程家的下人忙碌的时候,程家老爷程佑德和夫人也在厅堂上不停的向前来道喜的宾客一一抱拳还礼,虽说今日是程佑德儿子大婚的日子,但道贺的宾客却大都是看在他老程的面子上所前来。程佑德在江湖上闯荡三十余载,走南闯北,颇有些人缘,交际甚广,这一顿迎宾下来,任他这半生横练的老江湖也觉得有些疲累了。 累归累,这客还得接着迎下去。这不,刚把山东覇刀的客人安顿下,门前迎宾的下人一声“秀剑山庄二庄主到——”。程氏夫妇愣了一下,互相望了望对方,面带疑惑也不作声,只是脚下步子快了些,迎了出去…… 程氏夫妇二人刚至厅堂门前,便见自家下人引了一人前来。此人约莫十七八岁,剑眉星目,丰神俊朗,身姿挺抜,当真称得上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想当年程佑德年轻时也是一身白衣仗剑引得无数少女芳心纷纷的人物,但一见此人不由得也心下暗赞一声“好生俊朗的子!”,待那人站定,只见他微微躬身,双手抱拳,面带微笑,清声道:“秀剑山庄陆云,恭贺程家大公子大喜,特携庐州安师一份贺词,以作贺礼。”。 程氏夫妇赶忙也双双抱拳回礼,心下却道:秀剑山庄?闻所未闻啊,此人名号更是不曾听过,我程家与你这山庄有过什么交集吗? 但走江湖这么多年,二人见过的奇怪的事和人早已数不胜数,眼前的年轻人虽然有些面生,却也是前来道贺的江湖中人。 二人面带笑容也不多问,一来是这庐州安师是一代书法名家,以篆书闻名天下,更以其奇怪的脾气而著称。倘若他心情好时旁人前去求字,无论来人身份他甚至不收分文便就给了;但若那日心情不好,旁人哪怕给他金山银山,他也不给写一个字。相传,余杭有一富商爱字如命,曾派人以千金前去求字,哪知富人运气不好偏偏碰上安师心情不好的时候,后来派出的人加价到万金一字却也只落了个无功而返的下场。可想而知,此人手中安师贺词若是真迹那定然价值不菲了。 二来,今日是儿子大喜,而江湖人向来行事不拘节,他老程不少没有派请柬的朋友却仍有派人前来送礼道贺,更有不少邻里街坊也是不请自来,想沾沾喜气,而对大户人家的程家而言也就是多备一碗一筷而已。 念及此处,程氏夫妇心下便也不再多想。程夫人对身后一名婢女示意,接过此人手中的贺礼,便和程佑德一路上有说有笑,什么英雄少侠云云,迎了进去。 “豪侠门风堂堂主到——”。 不一会下儿人又报起了贺宾名号,只不过这次愣的不止程氏夫妇了。一时间,厅堂上顿时安静了片刻,先来入座的来宾皆是一愣,好像不确定刚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豪侠门风堂堂主到——”,直到下人又是一声。 厅堂内的众人方才炸开了锅。 “豪侠门?!是那个豪侠门?!”。 “废话!这天底下还有第二个豪侠门吗?”。 “豪侠门的风不笑竟然也来了啊……”。 “我地乖乖,这老程的面子够大的啊!”。 厅堂上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程氏二人却早已将风不笑一行迎入了内堂。 程家内院,程佑德书房。 房内只有两人,两人分座,桌上下人端进来放在程佑德面前的茶水似是早已凉透,墨绿的茶叶在杯中静浮,一动不动就好像房内凝固的气氛一般。 良久,还是程佑德出声打破了沉默,“风大哥,前些时日段兄弟的事可有些眉目了?”。 风不笑抬首望了望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顿了顿,缓缓摇了摇头。 程佑德见他不语急道:“那朱兄和方兄呢?”。 风不笑沉默又摇了摇头不答。 “风大哥!堂堂豪侠门如今连个凶手都查不出来了吗?”,程佑德显然是有点急了,语气不由得重了些。 风不笑自他和程佑德进屋坐下商谈一直从容不语,直到此时才皱了皱眉,开口道:“此事虽说有些蹊跷,但要找到那凶手对我门人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况且,我这不是来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风大哥你我皆是明白人,那人杀的我的那三个兄弟看似是冲我老程而来,但我那三兄弟是和我一起参与了那事。日后他定会也找上……”,程佑德急冲冲道。 “程兄!”,风不笑突然一喝,将他的话打断。 见风不笑脸上已然起了一丝愠色,程佑德方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差点失言。心下懊恼自己一把岁数了为何还如此沉不住气,气氛顿时又僵住了。 倒是风不笑老沉持重见状,不愿重提旧事,便岔开话题,沉声道:“程兄,敌人在暗你我在明,此事虽然棘手,但我豪侠门决不会弃程兄不顾,定与程兄共进退!” “可是……”,程佑德还是不放心。 “没什么可是了,只要那厮今日敢来,定要他有来无回,血债血偿!”,风不笑不容置疑道。 程佑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硬生生把口边的话咽了回去。虽说他一口一声地叫风不笑风大哥,但这毕竟都是江湖上的客套话。要知道他江宁程家盘龙枪虽说在江湖上有名气,然而和豪侠门相比却是巫见大巫了。豪侠门乃是当今天下第一门派,号称一门二殿三堂四方旗,门徒万余人,分布五湖四海。 本来江宁程家盘龙枪和豪侠门在江湖向来没什么来往,要不是当年的事,兴许,兴许他老程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认识风不笑这样的大人物。毕竟他程家在江湖上也只是三流门派也就在江宁有点名气。 出于这不平衡的心理,程佑德实在是难免不多想。毕竟任何一家大户人家都不会把下人的事看得太重吧。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一旁的风不笑先开口,似是明白程佑德心中所想,道:“其实程兄弟大可不必太过担忧,大殿主此次特地嘱咐我前来,还让我带了义旗的十名弟兄。” “义旗也来了?”,程佑德一愣。 “不错!”,风不笑回道。 “那这么说,风大哥岂不是要在江宁多待些时日……”。 “大殿主吩咐,此次不在江宁捉拿真凶我们就不用回豪侠门了。”,风不笑淡淡道。 “那真是太……不不不!这这,豪侠门果然豪侠风范,仁义无双,实在是我辈之……之楷模!”,程佑德听风不笑这么一说,精神一振,激动的语无伦次,喜得手足无措,差点把自己的茶给打翻。 看着程佑德这幅模样,不由得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端起茶便不再看他。 程佑德这颗心总算是安了下来,起初他老程心神不宁其实就是担心豪侠门不理会他这人物的死活。前段时日他得知自己的三位结拜兄弟的死讯时就开始隐隐不安,果然没过几日豪侠门突然派人来,让程佑德办件喜事,来人说完便走了。来得莫名其妙走得更是不声不响,但程佑德心下却大概猜到了什么。于是,便遵照豪侠门的意思让自己儿子娶妻,宴请一些江湖朋友,在今日举办婚宴。 现下得到风不笑的“包票”后,程佑德也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他便轻轻询问道:“那风大哥,我们接下来……”。 风不笑不去看他,闭眼沉思了片刻才开口。“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办喜事吧?”。 “这……大概能猜到一些……”,程佑德听到这句问话,不自觉得低下眼帘,心中五味杂陈,有点不是滋味。 大概是没想到程佑德也没蠢到家,风不笑睁眼多看他两下。 “那就好,今日那厮必来!”,风不笑目光坚决。 “嗯……”,程佑德明白为什么风不笑如此肯定。毕竟他在收到豪侠门的消息后就猜到豪侠门可能要用他作诱饵,当听说风不笑被下了死命令了后就确定无疑了。豪侠门?仁义无双?呵呵。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我已经让义旗的十人在暗中待命了,接下来你只管婚宴照常即可,义旗十人定可保你性命无忧。”,风不笑道。 “如此甚好。”,毕竟风不笑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了。况且豪侠门四方旗的义旗在江湖也是顶顶有名。据闻,义旗是豪侠门专门行使江湖刺杀任务的部门,当然,他们不是寻常江湖上接赏的刺客,他们是豪侠门内部组织,只对豪侠门负责。最重要的是,他们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 见程佑德已然明白整件事,而他作为诱饵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想到这里,下人也刚好来到门外告知程佑德宾客已经来齐了,程佑德和风不笑便一齐起身准备前往厅堂。 刚起身,风不笑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程佑德问道:“程兄,不知你有没有说过江湖上有个秀剑山庄?”。 “什么山庄?”,程佑德觉得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秀剑山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章 白玉圆润凶机现 厅堂上,来客皆已入座。待得程佑德从后屋出来上座不一会儿,司仪见时候差不多了,便高声道:“吉时已到,夫妻拜堂!”。 话声刚落,人群立马安静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对新人来到厅堂中央。披着盖头的自然就是新娘了,江宁本地人,家中经商,虽不及程家在江宁的声望,但在江宁也有些产业。这次程家托媒人说媒,行事突然,且他老程意有它想,所以没在婚上多操心,一切都是程夫人安排的。 而且令程佑德略有意料的是,程夫人托媒人说媒时曾表示希望可以快点,哪想到媒人效率如此之高。第二日便说已有人家,更没想到是这家人居然是他儿子程长福说与媒人听的。 原来着程长福早已和人家姑娘两情相悦,只是程家竟然没人知晓。程佑德听说后也不禁哑然失笑,若不是豪侠门和自己三个兄弟的事,恐怕这子就要和人姑娘私定终身了,而他程氏夫妇还不知。 不过,听说媒人说姑娘家不是江湖中人,姑娘本人也生得乖巧可人且知书达礼后,他程氏二人也是满心欢喜。他老程心下难免得意:长福这浑子虽整日不务正业,但娶媳妇这本事颇有我老程几分真传,哈哈。 且说程长福今日一幅新郎官打扮,满面红光,站在新娘身旁。可能也是没想到自己和姑娘的婚事来的如此突然如此顺利,不免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毕竟今日宾客实在是有点多。 二位新人站定,新娘由于披着盖头,视物提裙多有不便,由媒婆搀扶着和新郎一齐跪下,在司仪的指挥下行跪拜之礼。 礼毕,二人给双方长辈递茶。而程佑德自和风不笑从书房出来后便换上了往日里一家之主的风范,和宾客们谈笑风生。此时也是一幅自己儿子成婚满心宽慰的模样,只是一双眼睛不易察觉地向着人群中某个方向看去。 拜过堂后,便是宴客。主事宣布宴席开始后,一时间,人声鼎沸,吆喝声,道喜声,酒杯碰响声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程佑德作为主人,宴席一开始便没得消停了,一桌一桌的宾客依次敬酒谢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程佑德也有了三分醉意。这时,一个下人跑了过来,在程佑德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程佑德一脸醉意顿消,目光凝视杯中酒水片刻,便又举杯对众人示意然后一饮而尽,抱拳对众人朗声道:“诸位兄弟,今日我儿大喜,程某本该同诸位英雄一醉方休。不巧的是刚才下人来报贱内突然身体抱恙,程某略微放心不下,去去便回,还请诸位多多海涵!” “好说好说!”。 “应该的应该的!”。 “福儿,你且在此陪诸位前辈多饮几杯!”,程佑德对身旁的程长福吩咐道。 “是!”,程长福应声道。 说完,程佑德便转身离开了。 厅堂上宴席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程佑德的离开而产生多少影响。 而程佑德离开之前,也曾向风不笑所在的方向看去,和风不笑交换了一个眼神。而风不笑对于程佑德的离开也没有太在意。因为他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这名为陆云的青年身上,自从和程佑德在人群中找到这叫陆云的青年后,风不笑就越发肯定心中所想。 那日,他曾在探查方兄弟遇害现场时发现一块玉佩,此玉佩温润细腻,如膏如脂,质地坚实,是一块上好的白玉,且玉上刻有一个“秀”字。起初他也没在意,以为这是方府之物,便交予方府,但方府的人却说这不是方府之物。风不笑心念一动,于是,他向方府下人盘问方府此前可有什么人来过,一众下人,你看看我瞧瞧你,低声交头接耳,倒是一名家丁站出来说到,此前有一个不曾听说过的什么秀剑山庄的人曾来拜访过,便再无其他生人来过。 秀剑山庄,风不笑默默记下了这四个字,几日来一直在打听秀剑山庄的消息,竟无一人知晓。按理来说,风不笑自己也算是老江湖了,江湖上各门各派,他虽说不能全数尽知,但也十之八九了然于胸。然而,秀剑山庄确实是第一次听说。心下猜测这山庄莫不是什么寻常人家而非我江湖中人?但立马自己否定这个想法,秀剑,秀剑,这不明摆着就是个使剑的江湖门派嘛? 而今日在程佑德书房得知这个山庄的消息后,风不笑心中便立马有另一番盘算,他决定亲自会一会这一秀剑山庄,改被动为主动,瞧一瞧这秀剑山庄到底是何方人物。 宴席之前,风不笑便早早派义旗五人暗中护在程佑德左右,其余五人分别还带了几名手下在程家各处戒备勘察。自己早就从主客位上退下,坐到了这青年的桌上,说是仰慕在座的英雄豪杰,想与各位交个朋友,一醉方休。这一番说辞,除了那名叫陆云的青年面带微笑,泰然自若以外,其余众人皆是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说不敢不敢,又是敬酒又是抱拳。 风不笑举杯一饮而尽,尽显豪气,众人也是不敢落后,纷纷饮尽。风不笑面带笑容看着众人,十分自然地坐了了下来,同时也注意到,那青年除了不像众人那般惶惶以外,倒也与没有其他特异之处,与众人同饮。一桌人对风不这个大人物突然到来虽然感到意外,但喝酒聊话地气氛却比之前那般还有热烈,且多是些溜须拍马的奉承之语。风不笑对此不感意外,毕竟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多了,早已见怪不怪。他一边与众人饮酒一边矜持地对众人地谄媚报以微笑,对各个向他敬酒的人皆能叫出其命名号更是让众人啧啧称奇,受宠若惊,奉承谄媚之语更是不绝于耳。 杯酒下肚,风不笑又斟酒一杯酒,举杯环视了一周,似是发现了什么让人惊奇的一般,对着陆云笑问道:”这位少侠神采飞扬,气度不凡,不知如何称呼?”。 “不敢,在下秀剑山庄陆云。”,陆云抱拳回了一礼,也对风不笑笑着回话。 “哦?秀剑山庄?好名字好名字!不知贵庄庄主是?”,风不笑又问道。 “风前辈勿怪,敝庄庄主性情古怪,平日里也是时长见不到人,在下也不知其姓名。”,陆云依旧笑道。 “嘿!你这山庄架子也忒大了些,风堂主问话,你子却遮遮掩掩,难不成是甚见不得人的山庄?”,桌上一人阴阳怪气道。 “就是就是!”,桌上众人附和道。 只见陆云也不争辩,依旧泰然自若,微笑以对。 好子,年纪轻轻,却有这份沉稳气度,这秀剑山庄不可觑,风不笑心中暗道。 “诸位还请听我一句,我与这兄弟初次见面,其中我也是唐突了,何来怪山庄大架子一说?况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各门各派各有各的规矩。就西南苗疆的五毒派来说,行事做派与我中原各派大相径庭,中原武林难免觉得五毒派有些异类,但在西南,却在寻常不过了。还请诸位设身处地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风不笑笑着打圆场。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又纷纷附和道有理有理。 见众人依声符合,风不笑却陡然话音一变,目光凌厉道:”但是,五毒派行事阴险邪门,背地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其蛊毒更是为我正道中人所不齿,不知你这秀剑山庄又是否和他们一路呢?“,话到一半已是有些森森然了。 众人一呆,纷纷看向风不笑,大哥?闹呐?我们刚在帮你怼他,你不要,你非要自己来?之前你不是还说跟我们说久仰久仰吗?咋突然感觉和你又生分了呢? 只见陆云依旧十分平静,淡淡一笑,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轻声念道:”秀剑山庄有秀剑,一剑三练十二式。天地初开浩然气,尽在一剑出鞘时。“,念完陆云便抬头看向风不笑,朗声又道:”我秀剑山庄练的是浩然正气剑,行得是光明磊落事,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一时间,桌上气氛陡变,甚至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只见风不笑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杀害段庆之、朱厚山和方豪三人?“。 众人一惊,皆是瞠目。在座的不少都是认识这三人,他们都是程佑德的结拜兄弟。之前他三人被害一事早已传遍江湖,只是一直不知是何人所为,今日听风不笑所言,他三人竟然是被眼前这青年所害?。 陆云也是一惊,显然也是有点摸不着头绪,却沉声道:”前辈这般诬陷在下,恕在下不能理解,我与三位前辈无冤无仇,与风前辈更是初次相见,何以就成了杀人凶手?“。 风不笑也不言语,只是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 ”你可识得此物?“。 陆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只见那块玉佩通体圆润,上面还刻有一字,赫然是个”秀“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章 异人两语误会解 “这……这块玉佩怎会在前辈手中?”,陆云惊讶道。 “如此说来,你是识得这块玉佩的喽?”,风不笑也不回他话,只是继续追问道。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那……” “好你个杀人凶手!你还想狡辩?!这可是我在那死去的方兄手中所得!”,风不笑一声怒喝将陆云的话打断。 “什……什么?!”,陆云呆住了。他刚想说这是他那死党李异人最宝贵的东西了,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风不笑的话吓了一跳。那日他和李异人确实去过方豪的家,那时方豪还活得好端端的,李异人也只是为了陪他才一起去的。而且,他们去找方豪也是很单纯地为了满足陆云这个自幼沉迷查案的呆子的好奇心。 可是……可是这块玉佩确实是异人的那块啊。陆云突然有些慌乱了,因为按这个思路下去,难道真是李异人那子杀了人?不对不对,他整天和我在一起,他家七大姑八大姨我比他记得都清楚,他不认识这方豪更不可能有理由杀人的啊! “前辈!前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陆云很想和风不笑解释解释,刚才的什么风流少侠的风度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慌得额头汗珠直冒。 “还有什么误会,物证在此,证据确凿。来人,将他拿下!”,风不笑哪会让他在厅堂这么多人面前解释,且不说他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万一他真是和当年的事有关系……想到这里,风不笑目露凶光,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先将他拿下在说! 一声令下,人群中顿时冲出几人将陆云这桌围住,而这桌子上其他宾客早就看出气氛不对作鸟兽散了,只剩风不笑满脸煞气,盯着对面傻傻站着的陆云。陆云哪里还有先前泰然自若气度不凡翩翩佳公子的样子,毕竟,他,不会打架啊!虽说李异人挺会打架的,但是面前的可是名震天下的风不笑啊,不是邻里街坊常见的流氓混混,就是他两的老爹来的也不一定打得过啊,何况他还有这么多手下。 “风前辈,豪侠门乃天下第一门,不会连个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呆子都要为难一下吧?”,就在陆云慌乱不已时,一人出声让陆云回过神来。 众人纷纷向声音源头看去,只见那人也是一年轻人,乍一看,相貌平平无奇,只是一身贴身黑衣,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红边的腰带,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只是他这副模样实在是有些扎眼。 “你又是何人?”,风不笑目光凌厉道。 “在下无名辈一个,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倒是前辈眼前之人,他可是江宁名捕陆捕头之子,你若说他是杀人凶手,怕是在座的江宁本地人怕是都不会相信吧?”,此人不去正面回答风不笑的话,反是故意高声把江宁名捕陆捕头之子九个字咬的极重。 听了这人的话,人群中不知是有人认出了陆云还是这黑衣青年,交头接耳声此起彼伏。 “哼,你说是就是?他自己可是声称什么秀剑山庄的人?这可作何解释?”,风不笑早就看出陆云虽然气度不凡,但呼吸吐纳全然不像个练武之人。而且看他双手白净如皙更不个使刀使剑之人,所以依旧不依不饶,但语气却没有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了。 那黑衣青年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不做声,只是看向了陆云。 陆云在那黑衣青年站出来后,就恢复了镇定。此时他向风不笑拱了拱手,开口道:”前辈,在下家父的确是江宁府衙的捕头陆伯善。”。 “那你何以自称秀剑山庄之人?又为何去过方家?“,风不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刚想举杯才意识到有些不妥,便放下接着问道。 “不瞒您说,其实在下自幼受家父影响对查案一事钟情,前些时日听闻家父讲起段朱二位前辈遇害之事,便好奇心起,和一位好友一起前去段家、朱家还有方家查探。那时段朱二位前辈已经遇害,而方豪前辈则是接见了我们。当然,在下与好友的所作所为不敢告知家中长辈,所以……以就二人冒名编了一个秀剑山庄。” “哼!”,听到这里其实风不笑已经明白了这多半是场误会了,因为这江宁陆伯善的名头他还是知道的,据说此人办案极有一套,且为人刚正不阿,而且此事若和江宁府衙有关系怕是不太好办了。 “那这块玉佩便是你那山庄的信物的了?”,风不笑又想去端面前的酒杯,刚伸一半便改摸了摸那块玉佩说道。 “前辈见笑了,这块玉佩乃在下之物,并非什么信物。”,这回却是一旁的黑衣青年再次开口笑道。 风不笑又看了看他,思量了片刻,不再把玩玉佩而将其拿起。 “真是胡闹!”,风不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玉佩一掷。 “啪!”,一声清响,却是那黑衣青年伸手将玉佩牢牢接住,然后一拱手,笑道:“多谢前辈完璧归赵!”。接过玉佩,黑衣青年神情自若,但嘴角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抽。卧槽,这老鬼好阴险,居然用上了暗力!黑衣青年吃了一记暗亏却也只能心下暗骂风不笑阴险。 旁人可能没有注意,但风不笑却是瞧出了他硬接了自己的暗力后强忍疼痛的脸上细微变化,心下郁结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刚准备起身,突然心念一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秀剑山庄大庄主兼江宁德胜镖局第一号高手和这位陆名捕的好友,李异人。”,黑衣青年仿佛没接了那一记暗力一般,嬉笑回道。 风不笑这回是真呆住了,他行走江湖,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那是一言不合就要分生死的。刚才他确实是有动过杀意的,要不是这李异站出来说话分散了注意力,那子胆敢反抗,他必然出手的。 这般情况下江湖中人都是十二分精神全然戒备,而且他们二人才解释过这秀剑山庄是他们二人胡闹杜撰出来的,厅堂是众人皆是听的明白。此时却大声而又不似玩笑般的说出来,实在是……实在是胡闹。 风不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二人了,只觉得再和这二人再继续纠缠下去实在丢人。不过,经过这李异人这么一答,刚才的厅堂上的紧张的气氛顿时松了不少。厅堂上还是有宾客知道江宁名捕和得胜镖局的名头的,也是一阵一阵议论纷纷。 风不笑却没心思却管旁人说些什么了,现下闹出了这么一场不大不的误会,豪侠门难免有些跌了名头,但这秀剑山庄排除嫌疑就意味着,真凶仍在暗处。他对身后早已看呆了的程长福招了招手,说了些安抚之类的话,然后对众宾客又是一顿致歉,也算是给豪侠门挽回了一些颜面。 “吓死我了!”,陆云一下瘫坐了下来。 “瞧瞧你那怂样,真不愧你胆鬼的名号啊。”,李异人也在他旁边坐下,揶揄道。 “呸,他可是豪侠门的风不笑啊,你刚才去茅厕了没看到,他一来就说我是凶手,他刚才那样子可是要……可是要……”,陆云还在兀自心惊。 “哈哈,他还吃了你不成?”,李异人继续无情嘲笑道。 “……”,陆云很无奈还很气,他和李异人斗嘴就从来没赢过,关键李异人嘴还特别毒。 “你刚才怕是吓的连自己爹是谁都忘了吧?哈哈!” 你看,陆云现在很想撕了他的嘴不是没有理由的,这样的损友谁顶得住啊。他从就被他爹陆伯善送到书院,一心想他可以考取个功名,陆伯善也不教他半点武功。长这么大他见过最残酷的是事就是家中下人在厨房杀鸡了,而且他还是捂着脸透过指间看的,和李异人这天天在外打架的死党比起来,算的上是名副其实的“弱鸡”了。 “也是,这老鬼说来也是真阴险,刚才拿玉佩掷我,还暗藏了一份力道,我手现在还疼呢。”,说着李异人还伸出手装模做样的比了比。 陆云很委屈,从头到尾,先是被风不笑一口咬定是凶手,然后一块玉佩拍在桌上,满脸煞气一副你敢说个不字就要你人头落地的样子。陆云哪见过这架势,他见过的江湖人士有限,数来数去就是他爹的手下和得胜镖局的镖师了,如果这也算的话。陆云越想越气,都怪那该死的破玉佩!对!就是李异人那块破玉佩! “疼也是活该,要不是你那块破玉佩,我能这样吗?”,陆云气愤愤,端起酒杯就一仰头干了。 似是被陆云的话提醒了,李异人开始仔细打量手中刚接到的玉佩,看着看着,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你说是不是怪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把玉佩弄丢在方家,让别人误会!”,陆云可算是找到反击的点了,又喝一杯,觉得心情好像好了点。 李异人还是不说话,反复把玩手中玉佩,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么?说不出话了?要不是你笨把自己东西搞丢了会有今天这一出?”,陆云越说越得劲。 “不是,这不是我的。”,李异人终于开口了。 “哈?”,陆云愣一下,看了看李异人然后笑了,“你以为我喝醉了?”,陆云习惯李异人变幻莫测的状态,毕竟他以前经常这么捉弄陆云。 李异人也不作声,从腰间摸出一物,竟然又是一个玉佩,这下他一手一个,两块一样的玉佩在手中。准确的说,是一对玉佩,两块都是状若阴阳鱼眼,合在一起恰是一对,鱼眼处都是刻了一个秀字。 “哈哈哈!李异人你可真有一套,还从哪又买了一个凑出一套吗?哈哈哈!”,陆云这回是真笑了,早知道李异人行事别具一格,又喜欢作弄人,每次都出奇不意,所以陆云觉得还是蛮有意思的,尽管他经常也被捉弄。 李异人满脸黑线,无奈的看着他。 笑了半晌,也不见李异人吱声,也就变成干笑了。陆云觉得自己也得收敛一下,不能笑得太放荡不羁,毕竟自己是个读书人。看着李异人还手拿着那对玉佩,目光凌厉的看着自己,心下一叹,这家伙戏真足。便回头给自己又斟了一杯,刚举起酒杯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放下手中杯子,瞪大了眼睛,又看向李异人。 “难道……难道……难道?!”,一连说了三个难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章 婚宴行凶杀手来 陆云瞪大了眼睛,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异人用眼神硬生生顶了回去。陆云使劲咽了咽口水,看着李异人。李异人也看着他伸了伸脑袋,用眼睛又示意了下手中两块玉佩。陆云左右看看,看有没有人在注意他们,显然这是多此一举的。刚才风不笑和他们闹了这么一出,这桌上除了他二人,哪还有旁人? 见没人注意他俩,陆云还是压低了嗓子,问道:“你意思,这是那个杀人凶手?” 李异人点了点头,“那风不笑捡到的那块玉佩应该和凶手有关,虽说与我们无关,不过这块玉佩和我的那块极为相似,才会让你误会。”,李异人无比慎重地分析道。 “我误会?”,陆云用手指了下自己,不解道。 李异人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对那风不笑说你识得此佩吗?”。 “我呸,我那是……那是……”,陆云还想分辩两句,眼神却四下躲闪,声音也不由自主得越来越低。刚才自己确实是这么对风不笑说的,然后风不笑才气势汹汹的一口咬定是凶手陆云是杀人凶手。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不对,应该说……”,李异人继续分析道。 “嗯?这又是为何?” 李异人觉得今天陆云可能受惊不,脑子转的比平日里慢多了。不过,还是说道:“你想啊,关键就在玉佩上的字,偏偏也是个秀字。我们口口声声自称秀剑山庄的,你还大模大样把我写得加油诗背了一遍,你别说,装得还挺像个江湖高手。”,李异人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揶揄他。 陆云倒是嘿嘿一笑,“除了不会武功,我也有一个江湖高手的心啊。”,虽说陆云在老爹管教下整天之乎者也,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奈何自己有一个一身白衣仗剑,浪迹天涯的梦想,在这点上也算是和李异人志同道合。“但是如果刚才你说不认识的话,他怕是会更加认定你是凶手,说不定就对你出手了。”,李异人一脸认真道。 听了李异人的话,陆云脑海中前前后后思路也渐渐开始清晰。先前他和李异人听说江宁段朱二人被人所害后,凶手从容离开不留任何痕迹的事情,忍不住就跑去查看。他俩以秀剑山庄的名义前去段朱二人的家中吊唁,实则是去凶案现场查探一番。但以二人浅薄的阅历实在是没发现什么。此时他俩又想到段朱二人在江宁和程家程佑德、方家方豪,四人乃是结拜兄弟,便想到去程家和方家打探打探消息。 于是两人便先去了方家拜访。方豪也是在家接见了俩人,起初也是客客气气久仰久仰之类的芸芸,但得知二人是来打探段朱身死一事后,方豪一转态度,对自己结拜兄弟之事不愿多说,便叫管家送客了。 二人无功而返,回家的路上还被陆伯善的副手江虞告知,陆捕头知道二人胡闹的事情后,大发雷霆,说是要禁足陆云月余,倒是对李异人表示了一番谢意,一路上照顾陆云没闯出事端。李异人倒是对此习以为常,毕竟,每次他都是被陆云拉出来的。哪知他们回去后没过几天就传来方豪被杀的消息,这陆云哪能在家呆的住? 他每天茶余饭后在家都能听老爹说到这些江宁的大案要案,又听到这次出事的还是前两天刚见过的方豪。一时间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想把这个消息立刻告诉李异人,便趁老爹不在家时,偷偷又溜出去,找李异人去了。 两人一见面,陆云就迫不及待地把方豪的死和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告诉了李异人。李异人听了后和他看法一致:这凶手连番杀人却又不留丝毫马脚,实在是个狠人。然则这死得三人在江宁也有名气,接连遇害,人们难免会想下一个会是谁呢? 程佑德,陆云十分肯定。 李异人听他这么一说,便也将陆云禁足这两日听闻的江宁大事说了出来:程佑德的儿子程长福即将大婚。这前后一联系,陆云和李异人不免心头起疑:程家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婚,怕是要有什么大动作吧,这一场热闹可不能错过。俩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便有了今日程家这一趟。 但风不笑这一出确实让陆云和李异人大出意料之外。他二人差点成为杀人凶手,好在李异人不慌不乱,解了这场误会,同时还得了一块神秘的玉佩。这玉佩既不是方家之物,也不是李异人的东西,还是出现在方豪遇害的现场,那凶手就呼之欲出了——这块玉佩的主人了! 二人此时心下断定玉佩之主是凶手,而且这风不笑明显也是也为了凶案而来,连豪侠门都参与到此事之中,这凶案怕是藏着什么了不得大秘密,而程佑德在这其中也怕是扮演了重要角色。想到这里,两人之前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只是看着婚宴上还在吆喝的宾客众人,一片喜庆的样子,觉得十分不真实。因为在这喜庆的表面下,暗藏杀机! 李异人看看陆云,见他也不作声了,以为他在了解了这件事中所暗藏的凶险后有点害怕了,便拍了拍了他的肩膀准备安抚他几句。哪知他突然抬头,双眼放光,对着李异人兴奋道:“怪人!我明白了!那人就在程府!”。 “谁?”,李异人有点不解。 “就是杀人凶手!”,陆云肯定道。 “嗯?” “这程长福的婚宴其实是程家和豪侠门故意布置的,就是为了引出凶手!”,陆云压低了嗓子。 “……”,李异人紧皱眉头,片刻,才出声道:“那人此时可能也在这里!”。 “而且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拿了他的玉佩了。”,陆云担忧道。 说完,两人同时回头环顾了下四周,又一齐看向了人群。只见人群之间喝酒欢笑仍旧不绝于耳,谁又是那个杀人凶手呢?豪侠门和程佑德又准备什么应对之策呢? 二人还在思索,突然程家一个下人急冲冲地跑了进来,甚是焦急,边跑边喊道:“少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程长福正与宾客喝酒,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自家下人,便伸手扶住,不安道:“何事如此慌张?”。 “有人行刺老爷,老爷受了重伤了!”,来人慌慌张张地说道。 “什么?!”,程长福大惊失色。 “到底怎么回事,程兄现在何处?”,一旁地风不笑面色铁青地问道。 “的本是随老爷去探望夫人,老爷进了夫人房门后,的便在外面等候。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自房内传来一声夫人的尖叫声,似是受了什么惊吓。的便要进去查看,突然又从天而将降五个黑衣人,抢在我之前冲了进去,然后屋内便传来刀剑地声音,的慌忙之际只瞧见老爷胸前一片鲜血倒在地上。”,那下人显然也是受吓不轻,声音中还有些微微颤抖。 “是义旗缠住了那人!你家夫人房在何处?还不快快带路?!”,风不笑喝道。 “是是是!”,拿下人也是知道这是风不笑,是程家贵宾,赶忙回道。 ---------- 李异人和陆云还在思索着凶手会是什么样的人,却见那边宾客众人在一个下人冲进来后便是一阵骚乱。二人对望了一眼,然后走进了一些好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在得知是程佑德遇刺了后,两人也都是面带惊异。果然!那凶手果然要来,程佑德果然也是他地目标! 见风不笑带人急急忙忙赶了出去,李异人对陆云使了个眼色,二人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 风不笑一行人赶到时,屋内程佑德已经躺在床上,上身,胸前已被白布缠裹,只是那已被鲜血染透显然是伤势不浅。 程夫人坐在一旁,眼框泛红,脸上挂满了担忧,也不言语,只是一双手紧紧抓住程佑德的左手。 桌边还站了两个黑衣人,一见风不笑来了都是向前躬了一礼。这二人应该就是义旗的人了。风不笑挥了挥手正待问话,身后的程长福却一步作两步越过风笑,来到床前,一脸紧张去查看他爹的情况。 风不笑本想先问凶手去哪了,看到程长福这般也就改口问那义旗的二人,“程兄伤势如何了?”,其中一人抱拳回道:“回禀风堂主,程老爷胸口中了一剑,伤势颇重,属下已用天山雪鹿膏为其止血,虽无性命之忧,但也要调理月余方可下床。” 风不笑点了点头,而程长福听见他说程佑德无性命之忧又是他们出手相救,当下甚为感激。起身抱拳诚挚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说罢便要跪下行礼,义旗那人赶忙扶住连说不必。 风不笑又向义旗那人问道:“可知刺客是何人?”。 义旗那人看了看程夫人道:“属下不知,不过那人一副下人打扮似程府下人。” “嗯?”,风不笑有些意外,不过又转向程夫人询问道:“程夫人这是……” “确实是家中下人,是前些日子府上新来的丫鬟。”,程夫人此时回道。 竟然还是个女子?!风不笑身后一群人中的李异人和陆云一脸吃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章 婚宴查凶魅影随 居然还是个女刺客?这让李异人和陆云很是意外。这人接连作案且三番五次不留痕迹,当然,那块玉佩算是的露出马脚,但除了李异人和陆云,旁人却毫不知情。而这人的身手和心性着实令人心惊,任谁都会想这该是个狠人。 “那人可有同伙?”,风不笑又问。 “属下不知,自我们进屋,除了成老爷和夫人,就只见她一人。” “那人现在何处?” “那人甚是狡猾,见我们人多便向我们掷了一把石灰粉,趁乱跑了。” “废物!”,风不笑喝道。 “不过还有三名兄弟追了上去。”,那人低着头赶忙又道。 风不笑瞪了他一眼,也就不去理他了。只见风不笑眉头紧锁,先是低头不语,后又蓦地回头看了看人群中的李异人和陆云两眼。不过旋即又自顾自地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自己又否定了什么。只是李异人和陆云被看了两眼,心里难免发毛,毕竟他俩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风不笑还在屋内踱步,屋内众人目光皆是注视着他,不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正在此时,屋外又进来三名黑衣人,与屋内两名义旗的人装扮一致,应该是先前追出去的那三人了。见风不笑也在,三人都是先朝他行了一礼,齐声道:“风堂主!”。 风不笑点点头,问那三人:“情况如何?”。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有些惭愧道:“禀堂主,属下追丢了。”,风不笑大怒道:“废物!一群废物!张千两就带了你们这么一群废物?!”。 五人不敢出声,五个人还让一个人给跑了,还是个女子,这要是传到江湖上,怕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风不笑也知道现在发火只是无用之举,便压下心中怒火,想想接下来的应对之策。他又问那三人:“那人逃往什么方向了?”。 他三人支支吾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人敢回话。 “难道连逃往什么方向都不知吗?!”,风不笑咬牙,眼神像是要他们活剥了一般。 “我们追出内院,那人一跃而起翻进了庭院,我们紧跟上去,那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就……就不见了……”,还是之前那人面露愧色道。 “那就给我继续追!调动义旗江宁分部的所有人手给我追!”,风不笑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还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这还得了?且不说大殿主来之前给自己下的死命令,就此事传到江湖上,旁人会怎么说?堂堂豪侠门连个女子都奈何不了,那风堂堂主风不笑更是搞错了杀人凶手,还把江宁名捕之子当作杀人凶手差点拿下?真是笑死人了! 风不笑哪能咽得下这口气?他现在此刻若是捉到那人,别说审问了,他怕是二话不说就会毙了那人。 此时的风不笑显然是有点气昏了头,一肚子怒火都写在了脸上。众宾客虽说不明白他为何对程家之事如此上心,还道是老程和风不笑情谊颇深,皆以为风不笑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摆架子,重情重义,心下皆是敬佩。 就在风不笑还在生那几人气时,一个声音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我以为这凶手很可能还在程府。” 风不笑一回头,见说话的竟是陆云,不由得一怔。只见那陆云满脸认真,神色不似玩笑,风不笑一时间冷静下来,细细想来,这子的话也不无可能,不!是很有可能!义旗的人还是颇有些身手的,那人若能在他们三人联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得是什么样的轻功高手?风不笑自问若是自己,怕是也做不到,哪怕是大殿主来了,在瞬息之间摆脱义旗三人也是谈不上容易。那就说明那人很可能还混在程府! 一想到这个可能,风不笑立刻收敛了自己怒气,对一旁还站着的义旗五人道:“你们现在立刻带人守住程府大门,不许一人进出。” 然后又对程长福和程夫人正色说道:“贤侄,程夫人,程兄现下昏迷不醒,急需休养。不过还请放心,我风不笑在,势必查明此事!此刻还请把家中管事的叫来,今日定然不能放走那贼子!”。 程长福今日本是大喜却一事接连一事,波澜不断,娶妻的喜悦早已不见,父亲现在又重伤不醒,也是受惊不轻,人此刻还有些晕。也没有在意风不笑话有什么不妥,只听说是如此关心父亲安危,又如此出力维护程家,心下感佩,不由道:“多谢风大伯,程府上下一律听从风大伯安排。”,程夫人在一旁也是不住点头。 见程长福如此这般,风不笑也是抓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然后有回身对身后的众宾客说道:“今日程家大喜,竟有宵胆敢行刺我那程兄弟,我风某人实在不能坐视不理。” “在座的都是我那程兄弟的亲朋好友,我程兄弟的为人自然不用多说,那贼人今日妄图在诸位豪侠众目睽睽之下害我那程兄弟,这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诸位焉能忍得下这口气?”,风不笑神色严肃道。 “不能!”,众人应声道。 “好!诸位都是重情重义的侠义之士!今日之事,风某以为要先委屈委屈我这贤侄,先将婚事放一放,然后彻查行凶之人!” “在理!” “该当如此!” “不能放跑那杀千刀的贼人!” 众人纷纷附和道,就连程长福也是一脸坚毅捏紧拳头,全然忘了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 风不笑见众人这般便点点头又道:“我等会将程家下人一一盘查,不过此时要封锁程家大门,不许进出,以防那宵趁机子溜掉。此事还需委屈诸侠士在程家多呆片刻,望诸位海涵!”,说完便向众人抱拳行了一礼。 “风大侠言重了!” “风堂主言重!” “我等皆听风堂主安排!” “谁胆敢阻碍风大侠查凶,我某某第一个要他好看!” 众宾客群情激愤,有些大线条爆脾气的甚至直接威胁了出来。而人群中和程家关系一般的纯粹是来捧个人场的也不得不暗自叫苦,吃个饭还被软禁?我家里难道没有重要的事要办吗? 心中如此想的人,多半是那些不把程佑德死活放在心上的人,比如,李异人和陆云。 陆云在听见风不笑这般安排后觉得他听了自己话才这么做的,难免有些得意,觉得风不笑好像也没之前那么可怕了。还神情专注认真地思考那女刺客会藏在程家哪里。 李异人听了风不笑那番话后,耸了耸肩,朝陆云无奈道:“唉……又不能按时回家了。”,一旁的陆云却仍自顾自的在想着什么随口敷衍道:“啊?哦。”。 见他这幅样子,李异人更无奈了,虽然和他相处久了,对他偶尔大线条反应慢半拍也习惯了。但真的是受不了他这反应慢到自己“安危”都感受不到的样子。 “啊?!”,陆云突然惊道。 “完了完了,死定了死定了,我爹要是回去发现我溜出来了,那……”,陆云对李异人哭丧着脸道。 李异人则对他撇了撇嘴,手一摊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陆云也知道此时照情况发展下去,怕是天黑也走不了。关键他这是被禁足的时候还溜出来的情况,这被他爹发现了,那还不腿打断? 但这种情况下,风不笑会让他们走吗?陆云自己给了个绝望的答案。 —————— 江宁城,月明星稀。 街上两旁的店铺早已打烊关门,各家各户也都熄了灯火,街上空无一人,一片漆黑,安静如那一片祥和的夜空。 突然从街的一头传来步履声打断了这静谧。这声音短且急促,细听还嘈杂不断,似乎是有人在跑,而且还不止一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月光的照射下,人影也越来越清晰。两个细长的身影并肩而行。其中一个边跑边喘息道:“跑不动了跑不动了!先歇歇吧!” “真的吗?你不怕你回去后你爹把你腿打断吗?”,另一个声音也有些喘,却还带了几分揶揄回道。 那之前的声音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沉默了片刻,无奈而悲怆地哀嚎道:“啊——苍天啊——”。 “汪汪汪——” “啊——”,那哀嚎的声显然是被突然的狗吠吓了一跳。 “闭嘴吧,你把人家的狗都吵醒了!”,先前揶揄的声音又道。 “呜……我想哭了……怎么办……”,哀嚎的声音很是委屈。 “哎,莫哭莫哭,你回去最多被打断条腿而已。大不了我以后给你做个轮椅让坐着去探案。”,揶揄声音豪气干云道。 “轮椅?那是什么?”,哀嚎声不解。 “呃……就是……哎,怎么说呢?算了,等你腿断了你就知道了。” “我呸,你才腿断!” “行吧,那我腿断,不过你跑快点行不行?” “反正腿都要断,不如我们歇会儿?” “靠!还歇?不怕歇晚了让你断两条腿啊?” “我呸!怪人你说话不吉利!” “吉利能让你腿不断?” “……” 月光下,两个身影一路拌嘴渐渐远去了。只是,不远处似乎还有一个人影,不声不响,如鬼如魅,紧随其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章 二人夜归杀机到 李异人的家和陆云的家就在一条街上。准确地说,是德胜镖局和陆云的家在一条街上。平日里两家来往不多,毕竟陆伯善整日呆在衙门处理公事,还是挺忙的。但两家关系不错,李异人的老爹李岚平和陆伯善两人年轻时,因为一次查案而结识,两人也颇有些意气相投的意思,一人是衙门捕快,一人是行走江湖的镖师,却也能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肉喝酒,吹牛侃大山。 陆伯善后来破了几桩大案在江宁名声大震,其中李岚平也是出了不少力。陆伯善曾极力向上头推荐李岚平,然后他自己就跑去李岚平家里邀请他来府衙做事,但被李岚平直接拒绝了。后来李岚平听闻陆伯善因为被他回拒了后,受了上头的责罚,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就约了两人一起喝酒。期间李岚平和他提及此事说是自己回地鲁莽了,害陆伯善受了责罚。陆伯善却哈哈一笑也不在意,毕竟他觉得被上头骂两句算不是个事。 除此以外,还因为他和李岚平相交越久越是明白,这人是个自由洒脱的人,不喜欢在衙门久待。而且,他镖局还有几十号弟兄,他走了,他弟兄怎么办?先前他向上头举荐也没事先通知下李岚平,怕他不接受自己地一片好意,最后弄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灰,而这事也是怨自己鲁莽。 三言两语一聊,两人纷纷哈哈大笑,都为自己能有这么一个朋友而备感开怀。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多说,举碗就干了。就这样两人的交情就像是就像是窑子里酒,越是久越是醇厚。后来两人也各自有了家庭,各自也忙了在一起见面也少了,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两人的情谊。而陆伯善的儿子也喜欢跑到德胜镖局找李异人玩,日子过得平淡了,但两家还是来往却没断,逢年过节,更是要坐一起好好的喝上一场。 而这次,陆伯善从衙门回来后得知陆云在禁足期间又偷偷溜出去了,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有些无可奈何。自己一心想要陆云好好读书,考取个功名,还特意不许他习武,就怕他惹是生非,毕竟他自己公务繁忙平日里也无闲暇管教。奈何这臭子跟他时候一样,整日里就喜欢胡跑,也没个正形。 陆伯善还在想该怎么治治着他,却见江虞领了一人进来,那人紧紧跟在江虞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直到江虞站定他还一头撞了上去,江虞也大概没料到自家少爷会这么专注走路,还一头撞上自己,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陆云。然后对陆伯善道:“老爷,少爷回来了。”,说完便站到一旁去了。 陆云低着头站在陆伯善面前,不时抬头偷偷瞅瞅陆伯善地样子。心念急转,该怎么逃过今天一劫呢?刚才偷偷瞧到陆伯善满脸怒容,坐在太师椅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看着自己。讲真的,陆云马上二十及冠了,却依旧害怕他老爹,而且特别怕他做错事后他爹却不打不骂地样子。 可能是时候没少挨揍,早已习惯了打骂。而今日他老爹一反常态,不声不响,这个样子反而让陆云更加惴惴不安。 终于,陆伯善开口了,“你……”,话刚出口还没得及说,便被“扑通--”一声打断了。 “爹爹,云儿知错了!云儿不该在爹禁闭期间跑出去乱来!请爹爹责罚!打板子关禁闭,云儿绝无怨言!”,只见陆云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抢在他爹前先认错了。陆伯善大概也是没料到他今天认错得认得这么快,一时间,还被他这么一跪搞得有些微微失神。 见他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双手捏紧撑在自己的双腿上,肩膀微微有些颤抖。陆伯善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今天去程府可有查到什么东西吗?” 嗯?啥玩意儿?陆云觉得自己耳朵好像出了问题。 “啊?”,他有点疑惑地看着陆伯善。 “我问你今日去程府查案可有查探到什么消息。”,陆伯善又重复了一遍。 “呃……”,陆云脑子有点乱,身子也不抖了,眉间轻皱,脑袋微斜,表情奇怪看向陆伯善。不应该先骂我两句,或者……或者家法伺候吗?这……这是我爹吗?见陆伯善还在看着自己,两人眼神相接了一下才让陆云回过神来。 他心翼翼地试探地问道:“爹是指段朱方三人遇害的案子吗?” “不然呢?” “爹爹怎么知道我是出去查案了?” “废话!你爹是干嘛的?”,陆伯善有时候觉得自己这儿子有点呆。 一旁的江虞倒是被陆云的呆里呆气给逗笑了,虽说自己这个义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经常惹义父生气,不过,偶尔呆呆样子真的有点可爱。 “哦哦哦!原来爹爹派江大哥跟踪我了!”,陆云一脸笃定道。 “少爷,这你可就误会了,我和老爷都在衙门,只是程府今日太热闹,老爷一回来就听别人说了,可怪不得我。”,江虞在一旁笑道。 “啊啊啊!是这样啊!”,陆云这才恍然。也是,程家这离他们家其实也不远,也就两条街的距离。而且以他爹的身份和地位,江宁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知道。 “嗯……凶手给跑了,而且,凶手还是个女的,轻功了不得的那种,在豪侠门风不笑的眼皮子底下给留了!豪侠门您知道吧,天下第一门啊,在他们五人联手下那女刺客还跑了!真是厉害!”,陆云一说道案子,那立马神情一变,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身子也不抖了,说话也利索了,老爹好像也不可怕了。 “行了行了!”,陆伯善连忙摆手打断他的话,他知道他这儿子是个探案痴,假如教他继续说下去,怕是天都亮了。陆伯善有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孩子这么大了,打骂也不合适了,况且他除了痴迷查案,倒也从没在外惹事生非,就是他不爱读书这点让陆伯善很心烦。 “时候也不早了,先回房休息吧。”,陆伯善摇了摇头道。 “嗯?”,陆云疑惑。 “嗯?”,陆伯善不明白他还有什么事。 “嗯?”,陆云伸了伸脖子,瞪大了眼睛盯着陆伯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陆伯善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站起身,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还以为身上哪里有什么东西。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也是一脸困惑地又看向陆云。 “爹爹,今日不……不责罚我吗?”,陆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陆伯善这才明白这子这副怪样子是哪里出了问题,心下倒也好笑,不过脸上却是不漏半分笑意。俯视着还在地上地陆云,威严道:“罚!为何不罚?禁闭一个月,四书罚抄各一遍。”,说完就带着偷笑的江虞走了。 陆云那个悔啊!自己都忍不住给自己掌了两下嘴,这该死的多嘴! -------- 德胜镖局,李家厅堂。 李异人站在一中年妇人一旁,一脸委屈,看着那妇人。 “娘,这次真的是被风不笑那人拦住才没按时回家地,孩儿真的没有贪玩。” 那妇人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脸上怒气却消退。 “娘,孩儿下次不会啦,不!我发誓,不会再有下次了!”,李异人半蹲着抱着妇人一只胳膊继续撒娇道。 “你啊!”,妇人边说边伸指点了点他额头。 “娘~”,李异人继续撒娇。 “好了好了,娘知道了,快去休息吧,真是拿你没办法。”,夫人道。 “得嘞,娘也早点休息,孩儿这就回房啦。”,李异人一展笑颜。 夫人也是真拿这样的李异人毫无办法,宠溺地笑道:“去吧去吧。” 说来也是怪,自家的李异人从就远比一般的孩童要懂事,有时候考虑事情比他们还周到。不过毕竟这孩子打出世就和别人不一样,孙飞飞和李岚平也早就习惯了,不然也不会给他起个异人这样的名字了。然夫妻二人都是固执之人,那时不管异人有多怪异,只认定这是二人的骨肉,也不理会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对异人从更是关爱备至。 这两日,李岚平在外行镖,若是在家,只怕是李异人也是故计重施,对他爹好一通撒娇罢了。一想到异人对他爹撒娇的样子,孙飞飞不由得会心一笑,只觉得自己一家人都怪怪的,但却十分幸福。 -------- 陆家,内院。 陆云唉声叹气地回到自己房间,他来到房门前,刚准备推开门,却又觉得眼前的门十分碍眼。就是这道该死门,像一把锁,锁住了我的自由,锁住了我的理想,锁住了一个盖世大侠。陆云心里忿忿不平,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推开了自己房门,走了进去。接下来地日子又要接受这道门地束缚了。 他刚一只脚伸了进去,突然一阵寒意袭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冷啊,他赶忙关上门,怕门外寒风再吹进来。 点上了油灯,陆云准备好好理下今天的事在睡。 “嗖--”,一声轻响,灯突然灭了。 “不想死就不要出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陆云耳边响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章 涂山有女名作灵 瞬间,一道冷汗顺着背心流了下来。房间里一片漆黑,无人作声,陆云便一动不动地坐着,而脖子上的一抹凉意像是在提醒他,只要他稍作声响便会立即做了冤死鬼。 此时,屋外夜深人静,屋内噤若寒蝉。陆云虽然看不到身后那人的模样,但却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的乱跳和自己略为急促的呼吸。那人见陆云没有出声,显然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才又开口道:“借你房屋一用,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害你性命。” 这次,陆云听的是真真切切,这人是个女的!之前,无数个念头闪过陆云脑海:发生了什么?这是谁?恶作剧?直到这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确信,自己家进贼了!而且还是女贼!陆云长这么大第一次产生了荒唐的感觉!江宁名捕家里进贼了?而且还劫持了名捕? 不过……这也算是名捕第一次直接面对坏人吧?想着想着陆云就出神了。 “喂!你说话呀!”,那人见陆云半天没反应,用剑鞘捅了捅他。 “啊?!哦!”,陆云反应过来,嘴上不由自主地应道。 “不许喊!”,那人压低了嗓子,怒道。 陆云赶忙用力地捂住自己地嘴。 见陆云不做声了,那人又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陆云。”,陆云捂着嘴声道。 “好,陆云,你听好了,我不是来偷东西的也不是来杀你的。” “那你……” “不许说话!”,那人又压低了嗓子生气道。 “……”,你一会儿让说话一会儿又不让说话,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嘛!陆云气苦,决定不说话了。 “我只你房间借住几天便走,只是你不许声张,若让旁人知晓,我便一剑杀了你!”,那人继续道。“你大可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见陆云没反应,那人又轻轻说了一句。 “你是今日在程家行刺的刺客吗?”,陆云突然出声问道。 “你……”,那人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举剑便要刺下。手到半空却又突然停住,冷冰冰道:“不错,是我!” “哦。”,陆云听她承认了,倒也没太大吃惊,干巴巴道。说完又老老实实地坐好,一动不动。 “……”,这回轮到那人呆了。这人反应也太奇怪了吧!他不害怕吗? “你不怕我吗?”,那人又问道。 “怕。”,陆云老老实实回答道。 “……” ------- 涂灵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人,遇到坏人冷静地不像话,问他怕不怕,他还说他怕?你怕你就有个怕的样子啊,你颤抖啊,你求饶啊,但那叫陆云却安安静静地坐那里,她问一句他答一句,不哭不喊不求饶,还特别听话。 呆子!涂灵心里给陆陆云下了个定义。 见他老老实实地端坐在凳子上,涂灵不知怎么,这一晚上的心跳却在此刻平静了下来。她放下了手中的剑,坐到了陆云的床上,心翼翼地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 那时在程家,突然冲进来的五人让涂灵着实意外,他们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涂灵招架不及,慌乱中背部受了一剑,索性伤口不深。黑暗中,屋里二人皆不做声,一人端坐凳子上,一人坐在床上,谁也看不清谁。 片刻,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是那人在脱衣物。 “你受伤了?”,陆云突然轻声问道。 那人手上动作顿了顿,没有做声,只是自顾自地忙自己的。 “嘶--”,涂灵不心碰到了伤口,疼得咬牙。 “姑娘,伤口如若不心处理的话,会留下疤痕的。”,陆云语气略带关怀道。 哼!这还用你说?我要是身上带了金创药,我会不用吗?涂灵不想理他,心下却暗暗啐道。 “给,这是我平日里备的药,还没用过。”,陆云不知何时来到涂灵身前,手上拿着一个香囊伸了过去。 涂灵一惊,顺势抄起身边的剑,刚欲提起,却又缓缓放下。黑暗中,两人谁也看不清谁,一人站在床前,一人坐在床上,谁也不去言语。过了好久,涂灵才轻轻结果陆云手中香囊,而陆云也在她接下后,回到桌边,端端坐好。 “你为什么帮我?”,涂灵轻声道。 大概是没料到道她会主动开口,陆云有点诧异。 “你说过你不是坏人啊。”,想了一会,陆云觉得这个答案最好。 “……”,黑暗中,涂灵很想凑到陆云脸上瞧瞧他说这话的时候到底什么表情。 像是不甘心又像是好奇,涂灵又问道:“先前你既知我是从程家出来的,还说怕我,但却为何还如此镇定?” “呃……准确的说,其实我不是怕你,只是先前你突然出现吓到我了。”,陆云有些不好意思,却依旧老老实实回道。 “哼!”,涂灵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骗子,我可是连杀了江宁四侠中的三侠,你会不怕一个杀人凶手吗?”,涂灵不知怎么,就是想说服眼前的这个叫陆云的人,便又出声道。 听她说到杀人,陆云却好像自言自语又语带怀疑道:“真杀人了?” “真杀了!”,涂灵应道。 “你杀的?” “我杀的!” “我不信!” “……”,涂灵呆了一呆,不知为何,他笃定的语气就好像他在案发现场,知晓一切似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涂灵低着头柔声问道。 “嘿嘿,你也想不到?”,陆云今晚可谓是惊心动魄,先是程家也风不笑对辩,后又是自己家里惊吓不断,倒是把他的大脑给刺激了个够。 “我知道段朱方三人受的是什么伤!”,陆云无不得意道。 “那又怎样?” “他们是受匕首所刺要害而亡,而你却是使剑的!”,陆云觉得自己抓住了此案的关键。 “就这样?”,涂灵有点失望。 “呃……”,才说完陆云也感觉自己这个说法好像没有说服力,毕竟涂灵也没说自己不会用匕首啊。 “当……当然还有别……别的证据啊!”陆云试图让自己显得更有底气。 “哦?什么呢?”,涂灵语气漠然,显然已经失去了兴趣。 “就……就是……是……” “是什么呀?”,涂灵有气无力。 “就……是,是我觉得你没有杀人!”,陆云实在想不到别的说辞了,兀自嘴硬。 黑暗中,涂灵没有接话,气氛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你为什么觉得我没有杀人?”,涂灵又开口。 “你不说你不是坏人吗,我就是也觉得你不是坏人。”,陆云有点孩子气道。 “不是坏人就不会杀人了?” “杀人自然就是坏人啦,不是坏人自然就不会杀人啦”,陆云还在嘴硬。 听他说完,涂灵不自主地轻轻笑了出来,柔声道:“呆子。” 陆云也不想再接她地话了,斗嘴这种事已经有个李异人让他心烦了,没想到今日又碰见个自己可能斗不过的对手,陆云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可能是感觉到陆云自己在懊恼什么,涂灵却轻轻下了床,走到窗边,推开纸窗。倏忽间,一片月光撒欢似的撒进屋内,照亮了涂灵。只见月光下,一个人站在窗边,张开双臂双手扶在窗沿,让皎洁的月光尽情的找在自己身上,似是心情十分舒畅。蓦地,那人突然回首,看向陆云,笑道:“你说对了,我确实没杀人。” 这一回首可把陆云惊道了,他瞪大了眼像是看到了什么吃惊的事,嘴巴都合不上了。他手指着涂灵,还不住颤抖,“你……你……” “你什么你?你这呆子!”,涂灵突然又抬手在颈边捏了捏,衣袖拂过她的面庞。 “你!”,陆云坐不住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他这下是真的惊呆了。 只见眼前之人唇红齿白,亭亭玉立,一双弯眉好似远黛,一对大眼宛如水杏,就好像那谪落凡间的仙女。陆云看的痴了,忘了刚才要说什么,手还在空中遥指着涂灵。 “喂!呆子!醒醒啦!”,涂灵面若桃花,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对陆云摇了摇。 “啊?啊?!你!”,陆云这才回过神来,看看涂灵再看看她手里的东西。 “原来你刚才易容成男子了啊!”,陆云恍然。 涂灵微笑的看着他也不搭话。 陆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一想到刚才自己失态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懊恼,低头看看这里再低头看看那里,就是不抬头看涂灵。因为他此刻正感受着自己发烫的耳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满脸通红。 看着陆云窘迫的样子,涂灵不知为何也有些面颊发烫,心下却是没由来的一阵窃喜。忽然涂灵心念一动,想要捉弄陆云一番。于是她背过双手,步子轻快走到陆云跟前道:“是呀!刚才你也瞧见了,那你说说,我是做男子装扮好看还是这样好看呢?”,说完还对陆云眨了眨眼。 看她向自己走近,陆云不知道该不该后退。他很想后退拉开下距离,但他腿像灌了石块一样抬不动了。陆云只能身子微微后倾,眼神飘忽,呼吸有些急促道:“不……不知道。”,刚说完,身子便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 看到陆云满面通红坐倒在地的窘样,涂灵也是“奸计得逞”,偷偷抿了抿嘴,不让自己笑的太明显。 “嗯……时候也不早了,快点休息吧。还有,你的床就归本姑娘了哦!”,涂灵边笑边坐到了床上。 陆云坐在地上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胆敢偷偷爬上本姑娘的床,我可就不客气了哦!”,涂灵又样了样手上的剑。 陆云还是鸡啄米状。 涂灵满意地点了点头,面带笑意地躺上了陆云的床。 陆云此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这眼下自己也没床可睡了,便干脆重新坐回桌边,伏案而眠了。可是这还哪里睡得着?满脑子都是刚才涂灵向他走来的画面。 突然,身后床上传来涂灵的声音,那声音轻柔至极,“我叫涂灵,涂山的涂,神灵的灵”。 陆云一怔,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却嘴里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嗯……嗯……”,假装睡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章 异人异世与异闻 陆云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一个仙女在一条河边,仙女在前,他在后,仙女回头对他笑了一笑,他便奋起直追。眼看,他就要追到了,突然一声惊雷从天而降,轰隆隆的声音把陆云震得浑身一抖,从梦中惊醒。这一下可把陆云吓得不轻,醒来后仍觉得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昏沉沉的,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眨巴眨巴眼睛,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声“陆云--陆云--”的呼喊。 这是怪人的声音!陆云瞬间清醒了!慌忙起身,也顾不上擦拭嘴角的口水,转身看向身后的床上。只见床上空无一人,被褥也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没有看到涂灵,又环绕了一下四周,自己房间的一切好像不曾是有人来过的样子。一时间,陆云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她走了吗? “啪!吱--” 陆云的房门被李异人推开了,见陆云站在桌边痴痴地望着他自己地床,李异人奇道:“我靠,你这不是起来了吗?怎么喊你不做声呢?” 望着一大早把自己从美梦中吵醒的李异人,陆云无力地坐倒在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昨晚你爹鞭打还是棍敲?挨了不少揍?”,李异人笑道。 陆云一边脸贴在桌上一边脸朝着李异人,翻了翻白眼,也不答话心中无限惆怅。 见他一副霜打的茄子的样子,李异人以为他是昨晚被陆伯善好一通教训,当下还没恢复过劲来。便不再多说,拍拍他肩膀,道:“行吧行吧,这回又被禁闭多久啊?”,陆云伸手竖了一个手指。 “又是一个月啊!”,李异人一副凄惨相,假惺惺道。 又是一个无力的白眼翻了翻。 “好啦好啦,你先好好禁闭,那案子咱也就别管了,就算找到那女刺客,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外面要有什么消息,我到时候再来说给你听。” 听到李异人说到昨日的女刺客,陆云刚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只见李异人已经起身,不待他开口,便头也不回,摆摆手,说道:“我先走了,回见。” 看着李异人远去的背影,陆云第一次有了纠结的感受,回想着昨晚的一切,陆云第一次对自己的兄弟有了隔阂,刚才他几次想把昨晚的事说给李异人听。但,不知为何,每次话到嘴边,他脑海中就会浮现一幅画面——月光下,涂灵卸下伪装,面带红晕地对着自己笑。 ------- 走出陆家地大门,李异人回头看了看陆家大门,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捏着的玉佩。真的是你吗?李异人皱着眉头心中默念道。 昨夜李异人可以说是一夜未眠,回到自己房间后,便躺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心中始终记挂着那块玉佩。 他躺在床上思绪飞舞,那是十二年前,那年李异人七岁,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七年,他遇到了一个女孩,一个对他很重要的女孩。 而在遇到女孩之前的事也随着思绪一一浮现在眼前。 他清晰地记得,那时他刚来到这个世界。初见李岚平时,他那又是欢喜又是惊讶地表情,还有刚生下他的孙飞飞虚弱却满脸欣慰看着自己的样子。他只是不声不响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他想问,你们是谁?为什么穿得和古人一样? 只不过,他刚一开口,却是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响彻整个屋宇,他慌了,挥舞着四肢,想用力的大声呼喊,你们是谁?我……我为什么说不了话了?这是哪里?可是他越用力挣扎,越竭力呼喊,却始终只是发出婴儿的啼哭声。 终于,他喊累了不喊了,那啼哭声也就停止了。 再次醒来,他终于意识到,他现在是个婴儿! 所以……他这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缓缓合上双眼,回忆当时的情况,从铁架桥上跌进江里,自己就失去知觉了,那晚除了他和自己便无其他人了,所以应该是……死透了吧,呵呵。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眼角的泪水缓缓滑落,婴儿的啼哭响起,惊醒了熟睡着的李岚平和孙飞飞,两人手忙脚乱的忙活起来…… 时光很快,一年后,李异人已经可以在德胜镖局四处走动了。 他和其他孩子无异,茁壮成长着,家里除了李氏夫妇,还有好多带着兵器的汉子。李异人经常会一个人坐在厅堂门前的庭院里,看着这些人来来往往忙个不停。时不时还会有些人走过来想要逗逗他。 只是这些人经常笑嘻嘻地走过来然后尴尬地走开,因为李异人根本不理会他们,包括孙飞飞和李岚平。这件事直到李异人四岁时候才被李岚平和孙飞飞发现。二人很早的时候就试图教李异人说话,只是,他除了吃饭喝水,从没发出过声音,当然哭这件事除外。而且,令夫妻惊异的是,李异人自从会走路后,没人教过他,他便会自己如厕了。这还让二人兴奋了好久,自己的孩子果然与众不同。 然而,夫妻俩高兴没多久便开始慌了,这孩子不会说话!无论二人如何引导,这孩子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二人看,看到二人发毛。起初他们还互相安慰,可能是自己心急了,孩子还。可是到了四岁的时候,李异人都可以在家里上蹿下跳跑来跑去了,却还是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夫妻俩这可急坏了,四处寻医求药,可是来过的大夫把家里的门槛都快踢烂了还是没有任何起色,每次大夫给他把完脉开完药时看他,就只见李异人,瞪着大眼眼看向远处,好像在发呆。 就这样,这事就成了夫妻俩心中一块石头,直到李异人七岁那年。 那年,洛阳武林发生了一件大事,整个洛阳武林因为这件事变得人心浮动。夫妻俩不想趟这场浑水,安排了洛阳的一些事,二人决定不在洛阳继续呆下去了,回老家江宁,镖局也迁到江宁,带上异人,一行人,南下了。 一行人坐船顺洛水而下,过偃师、永安、巩县、汜水;过孤柏岭、广武山后,拐入汴河;过河阴、阳桥镇,行至万胜镇,眼看过了此镇就是开封府了,李岚平和孙飞飞二人便决定过了万胜镇后一行人在开封补给一番,再歇息歇息。 进了开封,一行人找了家客栈,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李岚平和孙飞飞安排好众人,突然一个镖师跑过来急吼吼道:“总镖头!总镖头!不好了!少镖头不见了!” “什么?!”,李岚平和孙飞飞一惊。 -------- 此时,李异人正一个人悠哉游哉地漫步在街道上。刚才见李岚平和孙飞飞忙着安排一行人,他觉得无聊便一个人自己出了客栈,跑到了街上。 这古时候的街道和电视里拍的样子也没多大区别嘛,李异人边走边张望。行得几步,听见前面一间茶楼传来说书的声音,一时兴起,便进去准备瞅瞅。 这茶楼倒也是雅致,里面的人都是三两一桌,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不见跑堂的二窜来窜去,却也有种不一样的热闹感。见说书人在靠窗的地方正抑扬顿挫着,李异人便挑了个靠近的没人的位置摸了过去。 李异人扭扭屁股,调正姿势正待坐好仔细听那人说的是什么,却听见一声暴喝:“嘿!好你个黑冰教!还有闲情逸致敢在这里喝茶?!” 李异人被这一声暴喝吓了一跳,转身随着声音望去。只见门口站着刚进来的一伙人,为首的那人脸上一条刀疤从左眉一直划到嘴角,满脸虬髯,散发披肩,模样甚是可怖。他正一手抓着一把尚未出鞘的刀指着一桌人,目光凶狠。想来就是这人刚才一声暴喝吓了李异人一跳。 顺着虬髯大汉的刀,只见它指向的那桌子人就只有三人,不,是四人,还有个女孩,和李异人年纪相仿,却是个子不高,在桌上就只露了个脑袋。那四人其中一人年龄较长,年纪约莫四十来岁,一身道袍作道士打扮,其余两人却是约莫二三十岁,年轻气盛,一听那大汉这般说话,皆是满脸怒火,怕是下一秒便要拔剑相向了。 “我们在这喝茶与你这野人有何干系?”,那道士不咸不淡,看也不看,回了一句。 “操你姥姥的,你说谁是野人?!”,虬髯大汉怒道。 “谁在鬼叫谁就是。”,那道士又回了一句。 “操你姥姥的,怒屏山一事你们邪教怕是脱不了干系!不给个说法,你等今日休想离开此地半步!” “哼!就凭你?”,道士话音未毕,手中茶碗已然掷出,去势之疾,力道之劲,等闲之辈根本反应不及。 “啪!”,那虬髯大汉也非凡人,电光石火之间,一竖手中刀击落茶碗。 “干你姥姥的!”,虬髯大汉咬牙,不待旁人反应,翻手放开握着的刀鞘,抓住刀柄,一挥,刀鞘疾飞,向那道人射去。鞘离,刀出,人动!那虬髯大汉身法之快,是在吓人!刀鞘还未射到道士,人却已经提刀劈下! 眼看那道士下一秒就要身首异处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章 刀剑舞初见生死 “喀嚓!”,道士坐着的板凳应声而断。 原来瞬息之间,那道士已然离开刚才坐着的地方,躲开了这一刀。与那道士一桌的两个年轻人,哪还坐得住?纷纷拔剑刺向眼前的虬髯大汉。 立握手中刀柄,右手一挥,虬髯大汉看也不看就挡开了刺来的两柄剑。 这一下,双方哪还用再多说,与虬髯大汉一起的几人也拔出刀剑冲了上来了。顷刻间,一座的茶楼乱作一团。茶楼里本就是寻常百姓居多,这一帮绿林人突然闯进来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这谁顶得住啊!其他人纷纷逃难一般的离开了茶楼,李异人本也想和其他人一起跑的,只是回头时不自主地瞧向了一处,刚才道士那一桌上的女孩不知何时躲到了自己不远处的一个桌子底下。 李异人神色复杂,看着那女孩,一时间,脚下却挪不开半步了。女孩面色惊慌,显然也是被突如其来的打斗吓到了,躲在桌子下,双肩微微颤抖。突然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孩吓了一跳,看到却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正是李异人。他跪在地上,神色甚是焦急对她说道:“你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我……我脚扭了”,女孩言语间,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隐隐有些哭腔。 李异人先是一愣,然后看着她,说:“你忍着点,我试着扶你出去!” 女孩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两条细眉用力地挤在了一起,脸上却写满了焦急,看看还在打的热火朝天的道士和两个年轻人,又看看李异人,摇了摇头,神色却是坚毅。 李异人知道她是在担心那道士三人,心下不由得叹了叹,现在你还留在这里就是给那三人添乱啊!万一那虬髯大汉的人发现了你,把你抓了来要挟道士三人那就糟啦!再不趁乱先离开就晚了!想到这里,李异人正欲劝说,还没得及开口,只听得头顶上传来一声巨响,二人所藏躲得四角桌应声而碎,木屑纷飞。一人倒在二人面前,正是那三之中的一名年轻人! “木叔叔!木叔叔!”,女孩到那人受伤倒地,不由得焦急万分。 年轻人看到女孩躲在这里除了受了点惊吓并未受伤,似是不幸中的万幸,擦了擦嘴角的殷红。也顾不上自己伤势到底如何,翻身半伏在地,一只手轻轻搭在女孩的肩上,出声道:“神女,此处险乱,你快快先回丁教主身边!” “那木叔叔呢?”,女孩急道。 “神女不必担心,属下和秋道长解决这些宵便就回来了!”,那人似是受了内伤,强忍着安慰道。 “想跑?!跑哪儿去啊?”,一个声音打断二人说话。 那人越走越近,只见他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看着姓木的年轻人道。 “这丫头也是黑冰教的吗?年纪就入了邪教,长大后定是个妖女!不如今日就把命留在这里吧!”,那人注意到一旁的女孩和黑冰教关系匪浅,便把矛头转向了女孩,竟然想要取她性命! 木姓年轻人见他要对女孩不利,脸色巨变,挣扎着想起身阻拦,哪知双手才撑起,却一口气没接上,喷了口鲜血,又摔倒在地。 李异人惊呆了,他来这世界七年了,第一次有了真实感。这种真实感来自恐惧,来自不安,来自眼前这个提剑向他二人走来的恶人。李异人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却只是张了张口,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只见那人用剑指着二人,显然时把李异人也算了进去。那人走到二人跟前,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身子一歪,摔倒在地。定睛一看,原来是先前受伤的木姓年轻人。 木姓年轻人眼看那人走到女孩身前,情急之下,强忍着内伤提气咽下一口鲜血,奋力一扑,双手紧紧抱住那人双腿,将他拖倒在地。抬头却是对着李异人大吼道:“子,快带着她跑!” 李异人被他这么一吼,身子一抖回过神来,抓起身边早已吓得动弹不得的女孩的手,也顾上她扭伤的脚踝,将她拽起,一手环着她的腰间,一手将她胳臂放到自己颈边,向门外跑去。 “站住!”,那被拖倒的人眼见两个鬼要跑,大急道。 仓促慌乱之间,李异人回头想看看那人是不是追了上来,只是一眼,只瞧见那人被那木姓年轻人拖到在地,起身不得。而那人见脱身不得,便举剑朝木姓年轻人连刺好几剑,鲜血飞溅,染红了地砖,还有李异人狂跳不止的心。 李异人不敢再回头,带着女孩冲出了茶楼,脑海中唯一能想到的去处就只有李岚平和孙飞飞在的客栈了。看了看怀里的女孩,汗水从额头渗出,顺着鬓角,划过脸颊,精致的五官,粉嫩的肌肤,像个瓷娃娃一样。李异人有些恍惚,竟然觉得眼前的女孩有些好看,一时有些失神。 “那人追来了!”,突然女孩一声惊呼将李异人从发呆中叫醒。 “哦?哦!”,李异人这才想起来后面还有追兵。 眼看那人冲出茶楼,左顾右盼,想从人群中找到二人。李异人哪还敢停留,架着女孩就往人多的地方跑。二人就在街上人群中步快奔,李异人不时向后张望张望,只见那人也朝这方向追来,心下又乱又烦。也不管这路通是不是通往客栈的,只是埋头猛奔。 忽然,李异人只觉得怀里的身子一软,就要向前跌倒。赶忙用力揽住女孩的腰间,只见她,满头大汗,脸色泛青,嘴唇发白,显然是力脱了。那女孩也知道,眼前之人和她毫无干系,更不应该被身后的人追,都是自己连累她,便开口虚弱道:“你不要管我了,自己快走吧!不然……不然我俩只会被那人一起抓走。” 李异人听她这么说却不搭话,心下也知道,这么跑下去怕是没到客栈,他二人就被身后那人追上抓了起来。李异人看了她一眼,便又转过头去看看四周,似是在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看着李异人也是满头大汗,脸上挂满了焦急,神色却是异常坚定,女孩感受着腰间的那只手,虽然,却十分有力。莫名地,女孩觉得慌乱的心好像有点镇定了,脚踝处的疼痛好像也减轻了一些。 人群里,人来人往,李异人看看这里再看看那里,终于,眼前一亮。前方有家馒头摊,生意异常好,摊前围满了人,摊主现蒸现卖,忙得满头大汗。李异人架着女孩来到馒头摊旁,这摊旁堆着许多空竹筐,显然是刚才摊主放馒头用的。二人摸到竹筐堆里,李异人轻轻把一个竹筐盖在二人头顶上,遮住二人的身子,两人便紧紧蜷缩在这竹筐堆里。 摊主忙着卖馒头,行人忙着抢热乎乎的馒头,竟无一人发现这竹筐堆里何时藏进去两个人儿。李异人倒也是胆大心细,这竹筐由竹条编制,有孔缝,但在这竹筐堆里,十数个竹筐堆在一起,若不是有心人,谁会发现里面还藏了两个人儿? 两人屏气凝神,一动不动,蜷缩在一起。四目相对,只见那女孩两弯细眉之下,一双大眼水汪汪的,憔悴的神色得到憩恢复了一些红润。李异人笑脸也不禁红了红,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对这个萝莉…… 两人目光交接的那一下,都是下意识赶紧转移了目光,谁也没注意到对方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忽然,李异人身子一紧,整个人绷了起来,女孩不知他是怎么了,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脸上挂满了关切。 只见李异人竖起一根食指清芳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原来,李异人一直透过一个缝密切关注着街上的情况。适才,那人带着剑满脸煞气的快走过人群,瞧也没瞧他们的藏身之处。直到那人走远,李异人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恢复了正常,女孩大概是猜到了什么,看他松了口气,自己也放松了下了。 这一放松不要紧,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由得疲倦害怕恐惧感一涌而来,女孩想着想着,一路上未见红过的眼眶此时竟堆满了晶莹。李异人不明白为何,只道是先前的脚伤,便声问道:“你的脚还疼得厉害吗?” 她声地抽泣着,摇了摇头。 “那是担心你那三位长辈吗?” 她先是点点头,然后却又摇摇头。 这可真是奇怪,这丫头真让人搞不懂啊,这古代的女的和1世纪的女的还真是一个物种,无论什么时代,都是莫名其妙,让人摸不透。李异人难得的第一次对这个自己所处的异世吐了回槽。 望着抱膝而坐埋头声抽泣的女孩,李异人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 “你是不是还在想你的木叔叔?……”,李异人心翼翼地问道。 女孩稍稍抬了抬头,只是使脸庞和膝盖只见留出了一点空间,然后还是低着头,点了点。 “那你应该也看到了……他应该是……是死了吧?” 听到死这个字,女孩才猛地抬头,看向了李异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章 秀字美玉赠异人 但见她泪眼盈盈,娇的鼻头微微泛红,努力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不知为何,看着她这般委屈悲伤的样子,李异人心里一紧,很是心疼。 他心翼翼,轻声问道:“他……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她又垂下头去,李异人看不清她神色,只见她,先是点点头,然后再摇摇头,再点点头。 李异人见状不禁哑然,眼前这个萝莉,真的搞不懂啊! 半晌,她才停止了抽泣,只是眼睛还有些微红,她轻轻开口说道:“他是我爹爹派来保护我的,其实我也是才认识他不久。” 嗯?还是大姐?还有保镖的的吗?是了,刚才那虬髯大汉一看到他们就说他们是黑冰教的,那姓木的人还叫她神女,只怕是这女孩在教里地位不低啊。可照这么说来,那姓木的和你非亲非故,那你这有点悲伤过头了吧,李异人有些奇怪。可能……可能是被吓得吧,毕竟她才这么大,李异人暗暗想道。 “他今日却是因我而死,我……我……”,说着说着,女孩又抑制不住心中难过,再次埋头抽泣了起来。 “毕竟不是你什么重要的人,是吧?其实,也不必太难过了。”,不知为何,看着女孩这般伤心的样子,李异人觉得心中别扭,便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还没说完,就意识到有点不妥。 但他还是一口气说了出来,不知怎么,他就是很想这么说。他自己也知道,自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就始终对这个世界抱有敌意。因为他觉得这里不真实,扯淡,可笑,甚至想报复这个世界,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所以,他才一直不与人交流,甚至不和人说一句话,导致德胜镖局上下都以为这个少镖头是个哑巴! 但他浑不在意,只觉得好笑,他把别人当傻子,别人把他当哑巴,这种体验,反倒有趣。他就这么潇洒自在的在这个世界待了七年,装一个哑巴。虽说偶尔对李氏夫妇有点愧疚,但一想到他自己只是一个穿越到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他对李氏夫妇就又漠然起来。任李氏夫妇二人怎么爱他疼他,他只当这一切与他无关,安心做个哑巴。 可眼前这个女孩因为一个非亲非故,甚至可以说是还有些的陌生的人而这么伤心难过。这,让李异人心里很不舒服,很别扭,而且女孩越是难过,李异人就越是别扭不快。所以就鬼使神差地来了这么一句,说完时心中还有些畅快,但没一会儿,李异人就后悔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可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怎么能无动于衷呢?!”,女孩听了他的话有些急道。 李异人本来还在自责,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很有问题,但没想到女孩反应这么突然,这个世界七岁的孩子这么敏感了吗?李异人有些愕然。 “我……我只是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可以幸福快乐……”,可能意识到自己刚才声音有点大,吓到了眼前的男孩,女孩又低着头轻声解释道。 “无论他是否和我有关无关,无论我是否认识还是不认识他,我都希望每一个人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我也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可以开心幸福,无论他身在何处,无论他是否真实。”,女孩一字一顿,有些伤感,像是自言自语道。 “我也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可以开心幸福,无论他身在何处,无论他是否真实。” 这一句话如一抹阳光穿透林荫,又如一涓细流轻淌过山间,似三月春风,又似腊月暖阳。一瞬间,李异人只觉得心中的某个地方好像被触动了一般,开始不易察觉地在跳动。 呆呆看着女孩,回忆着自己来到这世界的七年,初见李氏夫妇的不解愤怒,到后来愤懑不甘,再到自闭丧气,这,是自己吗? 而最让李异人后悔愧疚的是,面对他这么一个哑巴自闭的“残障”儿子,李岚平和孙飞飞从来都是毫无怨言,尽心尽力照顾着他。冬天怕他冷,夏天怕他热,每天都怕他吃不饱吃不好。 李异人还记得,自己刚出世的那段日子,孙飞飞每天把他抱在怀里哄他吃饭哄他睡觉仿佛不知疲倦;后来李岚平为了给他治病,亲自去天山采雪莲不心从一处陡壁跌落,受伤在家躺了半年之久。还有那次……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脸庞滑过,李异人满心愧疚,还有些自责,其实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李氏夫妇离开洛阳,不单单是洛阳这些日子里的动乱,还有街坊邻里和江湖朋友的对他们儿子的闲言碎语。他看见过,孙飞飞满是哀愁却又怜爱看着他的样子,他也看见过,李岚平无意间撞见邻里说李异人残障的尴尬模样,他却只能假装没听见然后走开。 无论这世界有多么疯狂虚假,李岚平和孙飞飞对李异人的爱却是真实到让李异人心怀愧疚。 我是不是太执着了?李异人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疑惑。 “你……你怎么了?”,女孩见李异人突然流泪,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李异人抹了抹眼角,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摇摇头,“没什么。” 李异人不愿多说,女孩也不好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看他。 “咦?你们两个在这干嘛呢?” 突然一个男子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二人抬头,只见李异人先前盖在两人头上的竹筐被那男子拿在手里,那人则一脸吃惊的模样。自己卖馒头这么多年,怎么什么时候还赚了两个孩呢? 李异人认出这个人就是卖馒头的摊主,既被人发现了也不好再藏在这了,不好意思的朝那摊主笑笑,便扶起身边的女孩走了,只剩那摊主在那里边整理竹筐边嘀咕。 “谁家孩儿躲猫猫还躲我这儿来了,还真机灵,哈哈!” ------- “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吗?”,两人望着不远处纷乱平息的茶楼,这里不知什么时候人去楼空,只有一个掌柜打扮的胖子,望着碎破断裂的桌椅和窗门在唉声叹气,李异人便轻声问道。 女孩神色焦急,见不到那三人,更不知后来此地又发生了什么,心下甚是不安。听的李异人这般问道,心里也明白,现在只有先回到自己爹爹那里,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让他派人处理,毕竟这里的情况显然不是他们两个孩子能处理的。 “你能送我去洛水剑方天南方家吗?”,女孩拜托李异人道。 “嗯……你认得路吧?”,看着她一只脚半提着,李异人反问。 “认得。” “那边走吧!” “嗯!”,女孩看到她答应自己,颇为高兴。 于是李异人扶着女孩,随着她的方向,两人步履缓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女孩拍拍扶着自己的李异人,指着前方的方府,笑道:“你看,前面就到了”。李异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座豪华大宅映入眼前,心下微动,也不作声,只点了点头。 又扶着女孩行得几步,眼看离那方宅也就五十余尺的样子,李异人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女孩也停了下来,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疑惑道:“怎么了?”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我还有事要做,就不送你进去了,你自己可以的吧?”,李异人一路上除了扶着女孩,对女孩都是一问一答,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话。因为他心里想的都是这七年里李岚平和孙飞飞对自己的点点滴滴。 眼看女孩也平安送到了,此时更是归去心切,自己跑出来这么久,他们怕是都快急疯了吧。 女孩听他这么一说,本来脸上的些许笑意也就悄悄褪了下去,有些失落声低语道:“这样啊……” “可以吗?”,见她不答话李异人又问了一句。 “嗯?嗯!可以的!”,女孩一展笑颜,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把自己送到方府里,但也不好强求他。 待她站稳,李异人松开扶着地手,笑道:“那你自己心点啊,告辞!”,李异人其实还怕送她进去后会被里面的人留下感谢一番,为了避免不必要地麻烦,李异人说完便转身就走了。 “哎!等……等一下!”,女孩从背后突然叫住他。 “嗯?”,李异人转过头去。 “给……给你这个!”,女孩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一物。 李异人伸手接过来,是一块玉佩,状若太极图的阴阳眼,正面还刻了个“秀”字。李异人虽然不懂玉石,但手中这块玉佩质地温润,握在掌中也甚是舒服,李异人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身上……身上也只有这块玉而已……”,她柔声道。 “不客气,而且,这块玉很好看!”,李异人本就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也就爽快地接下了这份谢礼。 “嗯……” “那你多保重,我先走了,告辞!” “嗯……再…再见”,女孩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自己的声音却细不可闻,也不知他没听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一章 珠玉有主俏佳人 江宁陆府门前。 李异人还在捏着手里的玉佩回忆着过往,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异人?是来找云的吗?怎么不进去?” 李异人的思绪被这声音打断,回头望去,却看到一个年约三十的汉子笑着向他走来。 “咦?江大哥?你不在府衙呆着,怎么回来了?”,来人正是江虞,李异人也是极为熟悉。 “哈哈,你是不知道,昨晚,云被老爷罚了一个月的禁闭,还罚了在家抄书!” “哈哈!罚得好!”,李异人也跟着江虞笑道,笑完觉得好像不太对。“嗯?抄书?陆伯伯昨晚没揍他吗?”,李异人奇怪道。 “你也觉得奇怪是吧?”,江虞笑道。 “是啊!以前陆云可没少挨揍啊!” “嘿嘿,你瞧,这是什么!”,江虞神神秘秘地侧着身子,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 “江宁重案纪要?!”,李异人不解。 “这是老爷要我带回来给云的!” “给陆云?!”,李异人惊奇道。 “是吧!一开始我也不信,哈哈!走一起进去看看云见到这个会是什么表情!”,江虞大笑道。 李异人听了江虞的话也觉得有趣,刚想答应但一想到手里玉佩之事,便又改口道:“算了,江大哥你自己去吧!我刚从他房里才出来,我还有点事要办!” “这样啊!那你先去忙吧!”,江虞也不在意。 “那江大哥我先行一步,告辞!” “好,你先去吧!” --------- 告别了江虞,李异人也不做停歇,朝着城南的方向去了。 他昨晚回去因为玉佩的事,夜不能寐,所以一大早就来找陆云,想叫他一起再去方豪家中瞧瞧。走到半路才想起来昨晚陆云肯定被陆伯善责罚了,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又被罚在家不许出门。想到这里,李异人便改变了叫他一起去的想法,打算去看看他后,自己一个人前去看看。 方家在江宁城南,离城中较远。李异人一路上一边走,一边梳理着这次的遇到案件。眼下江宁四侠程段朱方,除了程佑德侥幸受伤保住了一条性命,其余三人皆遭遇毒手了。所以这杀人者必定是这四人共同的敌人,这人可能是当年江湖仇人,也可能是四人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据李异人和陆云的了解,江宁四侠虽是江湖中人,但这些年来,也有在做生意。可是这个观点一开始就被李异人否决了,因为这四人做的分别是不同的生意,有共同对手的可能性极。而且,据说方豪在生意上几乎和另外三人没有任何来往,这就更不像是生意上的对手了。 那就是以前在江湖上的仇家了,于是他们就向江虞和德胜镖局的镖师们打听江宁四侠可曾在江湖上有过仇家,都是什么样的仇家。可是人在江湖,又有谁的刀是不带点红的呢?有的说汉中大侠和他们曾有过节;有的说他们曾失手伤过塞北望川谷的少主的一只胳膊;还有的说朱厚山极为好色,曾糟蹋过不少良家女子,总之,七嘴八舌,众说纷纭。 这一番打听下来,直听得李陆二人不胜唏嘘,这四人号称江宁四侠,在江宁也颇有些名气,却没想到当年也是白刀带红的狠人,所作所为也尽非侠义之事。这么多人和他四人有过节,难免让李异人和陆云对查凶一事有些泄气。 不过后来他们去了方府一趟,那时方豪健在,他对此事讳莫如深,不愿多说一个字的样子让李异人和陆云疑心大起。可是,没过多久他也死了,这疑点和线索就又没了。于是,二人不得不来到程家,来寻找答案。 可二人在程家经历的一切,让李异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他却说不出来。好像就是在那风不笑出现之后,李异人就觉得这一切就好像被安排好了一样。刺杀程佑德的人出现在了程家,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让李异人觉得这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情理之外。而之后听人说这凶手还是个女人,再到封宅查人,最后一无所获。 李异人觉得很有必要到这块玉佩被发现的地方再去瞧瞧,说不定,有什么地方是之前被遗漏了。现下,豪侠门的人在风不笑下令后,在江宁大肆搜人。任谁都知道,昨晚风不笑封了宅,却连个凶手的头发丝儿都没查出来,可算是在江宁丢尽了脸面。在场的人都看到,风不笑当时面色难看至极,最后盯着李异人和陆云的眼神都变了,极为不善。 走了半个时辰,方家大门出现在李异人眼前。今日离方豪遇害已经过去月余,算算日子,方家白事七个七已过去五个七,亲属该来的也都来过了。这几日,方豪的两个儿子在守孝,下人们除了身着白衣,其他的和平日里无二。 李异人因为今日决心要来方家看看,便把腰间镶着红边的腰带换了,只穿了一袭黑衣。开门的家丁倒也记得他,听他说前来吊唁,便就引他进了门。此时,方豪大儿子和管家一早就出门去了程家打探刺客的事了,方夫人自丈夫离世后变一病不起,大夫看过后说是伤心过度,只能静息调养,由下人照顾在内房休息。 整个方家除了下人,就只有方豪的儿子。李异人见过方豪儿子,见他头戴白冠,身着白衣,神情憔悴。毕竟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突逢大祸,重要的亲人离自己而去,难免要黯然神伤好一阵子。 见他也没什么精神,李异人便拍了拍他肩膀,宽慰了他几句,无非就是逝者已矣,节哀顺变,自己要好生保重之类的芸芸,方豪的儿子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仍旧独自沉浸在悲伤之中。 李异人也不拐弯抹角,此次前来就想多了解点有关玉佩的消息,他便从腰间掏出那块从风不笑那里得到的玉佩,刚想问他知不知道当日风不笑发现这块玉的具体情况。哪知他一看到李异人拿出的玉佩,便惊异道:“咦!这块勾玉……怎么会在李兄手中?” “哦,这是前些日子我来时不笑心落在方家的,后被风不笑风前辈所得,昨晚在程家偶见风前辈这才找回。”,李异人一时心切,忘了这块玉是自己从风不笑哪里诓来的。不过好在他心思机敏,还记得风不笑说过方家无人识得此物,是风不笑从方豪身上得到的,便干脆一装到底,对方豪的儿子也这般说道。 哪知他听完后,一脸古怪,看着李异人的眼神都变了,却道:“李……李兄还请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内急先去方便,片刻便来!”,说着便教李异人坐在椅子上,自己匆匆跑了出去,临走前,还回头一脸诡异的看了李异人一眼。 李异人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心自暗忖:怎么我哪里说的不对吗?这块玉除了那杀人凶手应该没第二人知道内情了!陆云除外!心里暗自打气,李异人也不去多想了。 片刻之后,李异人就后悔了。 只见一群家丁身着白衣,头上还束着白布带,一个个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将不自觉站起身地李异人团团围住。 李异人不明就里,难道是风不笑带着凶手找来了?不对不对!风不笑此刻正在追凶,哪会带人来方宅?难道是我什么时候的罪方家了吗? 李异人正胡思乱想,只听得突然从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丁姐姐!就是此人!冒名骗得了你那块玉佩!”,这个声音正是方豪二儿子的声音! 只见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是个女子! 待其走进,李异人才算看了个清。只见那女子睫毛弯弯眼若桃花,樱桃嘴圆润饱满,鹅蛋俏脸温婉可人,还有皮肤好像凝脂一般,感觉一吹就会破。李异人以前在1世纪也不是没见过美女,无论是电视上还是生活里,在出神入化的化妆术下,自认为对美丽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而且在这个古人的世界里也见过了不少所谓的美人,而且完全没办法引起他的兴趣。可是,现在见到了这方豪二儿子所谓的丁姐姐,李异人便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而且,此刻他很想知道,在古代的武林江湖,那些青年才俊是怎么撩妹的?他真的很想知道! 见李异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丁姑娘不免俏脸微红,倒是一旁的方家儿子见李异人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这个貌若天仙地姐姐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李兄!你本是我家客人!奈何你心怀不轨,见财起意,竟冒名得了我丁姐姐的宝玉占为己有!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还快将此玉还给我姐姐!” 李异人被他这么一吼,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自己痴相太失礼了,脸上不由得悄悄浮起一片红晕。 不过好像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李异人似问非问道:“你说这块玉是这位姑娘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二章 自难忘一声爹娘 李异人一回到家就看见李岚平在院子里和众镖师在吹牛侃大山。老远望去,看那样子,只怕又是天南地北吹得没边了,手舞足蹈不停地比划着,嘴里滔滔不绝唾沫星子乱飞。 “嗨!总镖头,你总说那些没边的,也不见你说你和那并州双煞那场比试到底分出胜负没有!”,众镖师里有的人看见李岚平身后鬼鬼祟祟的李异人,知道李异人要整蛊他老爹,便故意出声吸引李岚平的注意力。 众镖师也是纷纷笑着起哄,帮李异人分散他老爹的心神。 “嗬!要不说你们肤浅呢?我们行走江湖,比武胜负重要吗?”,李岚平看着众镖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重要!”,众镖师异口同声大笑着回道。 “重要个屁!我们是干嘛的?是行镖的!是生意人!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要胆大心细,像我这样注重细节!”,李岚平佯装大怒道。边说边不易察觉地右脚微微向身后挪了挪,就在李异人作势要用双手捂住他双眼时,突然身子一低,左臂向后一揽,同时右腿急撤,以腰带胯,轻轻转身,后脚将李异人前重心脚扫倒,人已在身其后左手顺势又将他抄起带着他转了圈。 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众镖师见他这一手灵蛇缠身使得甚是潇洒,不由齐声喝彩道:“好!”。 与李岚平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李异人偷袭不成还被老爹一脚扫倒狼狈站直身子的样子,众人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父子二人如此这般嬉闹,纷纷仰面大笑。李异人也不以为意,从他第一次玩心大起“偷袭”李岚平的那天算起,他就没有成功过,也是嘿嘿一笑,大大咧咧毫不在意。 反倒是一脸欣慰地拍了拍他爹的肩膀,说到:“不错不错,人虽上了年纪,但手脚还算利索!” 李岚平一听,浓眉倒竖,一巴掌拍到李异人脑后,大骂道:“臭子,没大没!跟谁说话呢?” “德胜镖局第一高手!德胜镖局第一高手!”,李异人摸了摸脑袋,点头哈腰嬉笑道。 “这还差不多!”,李岚平一仰头,伸手撩了撩发丝,得意洋洋。 众人看着父子俩一唱一和,皆大笑。 “行了行了!都散了!去吃饭了!”,见李异人回来了,李岚平也就一吆喝,散了众人。 “走喽走喽!开饭喽!”,众人边走边笑。 “走,咱爷两也去,你娘都等半天了!” “嗯,那也没等你一个多月时间长啊!” 李岚平老脸一红,怒道:“臭子!” “嘿嘿!”,只一转眼,李异人便溜了。 咦?这子……这的身法…… ---------- “娘,你偏心。”,李异人一坐上桌边满脸委屈。 “怎么了?怎么娘就偏心了啊?”,孙飞飞不解。 “你看,爹一回来,你就摆了一桌子大鱼大肉,爹不在的时候,你可是给我每顿都是青菜大萝卜啊!”,李异人一边撕了了鸭腿一边嚷嚷道。 孙飞飞一愣,便随即笑出声。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就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直到七岁才会说话,可一开口就能识字读书,性情更是古灵精怪,有时跳脱有时活泼,而且和自己夫妇俩说话更是没大没,但和外人碰面却是彬彬有礼。 李岚平和孙飞飞也不是什么书香世家,虽说是行镖的江湖人,却也知道,有时异人这孩子举止惊人,脑袋里的想法和观点更是让夫妻俩瞠目结舌。将他送到教书先生那里,却不服先生管教,被先生掌了手心后反倒和先生扭打起了。当先生气势汹汹找上门时,只见他好一通数落,说此子什么性情顽劣,不堪教导,真真是什么孺什么不教也。 反正就是说李异人不是个好孩子,他不教了,你们领回家谁爱教谁教。夫妻俩面面相觑,自己的孩子被人说的这么不堪,心下也不好过,但眼前得教书先生是江宁有名的教书先生,二人也只得低声下气连忙赔不是,还给那先生赔了些银子才算了了此事。 当二人送走了先生,准备责罚异人时,却见他眼眶微红,想来是知道错了。哪知当李岚平问他,你可知错了时,他却脸一扬,倔强道:“我没有!”。登时李岚平怒从心起,他早在那教书夫子絮絮叨叨时一直强忍心中怒气,此时哪还需要忍,举掌便要闪下。 只见一旁的孙飞飞急扑过去,将李异人护在怀中,大声道:“平哥,使不得!” 李岚平硬生生停住了举在空中的手,看着孙飞飞皱起的秀眉,一脸乞求的模样,不由得心下一软。却又听孙飞飞道:“平哥,异人不是那般不堪的孩子,他一定心里有苦的。”,李岚平看看仍昂着脸的李异人,脸红扑扑,眼眶也红扑扑,只是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倔强,神情委屈却坚毅。 李岚平不自觉的想起两年前在开封府,那时一家人从洛阳南下回江宁,途经开封歇脚,李异人却在此时走丢了,夫妻二人得知后,慌乱不能自已。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这一走丢,可能就是一辈子。 二人哪还顾得上歇息,丢下行李跑出客栈,分头去找了。二人从己时找到酉时,也未寻得异人踪迹,孙飞飞回到客栈后更是精神恍惚,崩溃得伏在李岚平怀中泣不成声。李岚平也是心力憔悴,却也只能不停地轻轻拍着孙飞飞地背。 就在二人一片神伤绝望之际,一个镖师突然惊呼:“少镖头!”。二人循声抬头望去,只见客栈门前站着一个的人儿,不是异人还会是谁?夫妻二人大喜着扑了过去,孙飞飞紧紧将异人抱入怀中,滚烫的泪珠如雨点般滴落,生怕自己的孩子再次消失不见。 二人皆是喜极而泣,就连李岚平时里自认为自己是个洒脱豪迈的人也是鼻头微微发酸。孙飞飞拉着李异人左看看右看看,查看他有没有哪里受伤,发现一切安好,这才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对他柔声道:“异人,饿了没有?饿了就点点头,告诉娘,娘叫店家给准备吃的。” 李岚平只道异人不会说话,不用回答也应该饿了,便直接喊二去准备吃的。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如释重负,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愁了一天的脸这才舒展下来。二人这便要领着李异人往客栈里面走,却发现李异人还怔怔地远原地,低着头。 夫妻俩便又停下来,心想,孩子在外面跑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回来的路,应该也是吓坏了。心中这般想道,正准备抱抱他安慰安慰,却见到李异人突然抬头,眼眶里满是泪水,也不知有多少泪珠划过,将他红扑扑的脸弄得像个花猫。 夫妻俩愣住了! 只见他用力的挤着眉头,咬着嘴角,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刚才夫妻二人都是见到异人大喜过望,没有注意到,他的肩膀一直在微微颤抖。这该是受了多大委屈啊?孙飞飞鼻子一酸,险些又要哭了出来。 再次把异人抱入怀中,自上而下不停地摸抚着他的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娘亲在就没事了!异人不怕了啊!”,一旁的李岚平也怜爱的轻抚着李异人的脑袋。李异人也像是情绪得到了宣泄,开始大声抽泣了起来。 一旁的众镖师和掌柜二也是目睹了这一切,没人出声打扰,都为这一家的重聚而感到欣慰。 过了一会儿,抽泣声越来越,孙飞飞便放开李异人,对李异人柔声道:“异人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了,也该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为他抹去脸上的泪痕。 李异人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内心,抬头看看孙飞飞,又看看李岚平。 “怎么?异人不饿吗?”,孙飞飞见李异人不点头也不摇头,不知是何缘由,只得继续轻声笑问道。 李异人看着二人摇摇头,李岚平和孙飞飞见他如此这般,也有点奇怪了。 突然,李异人跪倒在地,对着二人连磕了三个头,然后一脸郑重地看着二人。 夫妻二人惊呆了!这是!这是!这是怎么了?! “爹!娘!孩儿不孝!让二位担心了!” 轰隆隆—— 李岚平和孙飞飞只觉得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人懵了。 客栈里,除了掌柜和儿,凡是德胜镖局的人皆是张大嘴巴,一脸吃惊地看向跪在地上地那个孩儿。 “平……平哥,你……你听……听见没有,刚……刚才异人说……说话了!”,孙飞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异人,脸也只是微微朝李岚平地方向侧了侧,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 “我……我……这……这,异…异人……”,李岚平行走江湖也快十多年了,没少和人比武动刀,血也见过不少,他的手从没像今日这般抖得这般厉害。 看到二人反应,李异人难得的笑了笑,黑色的眸子也满是笑意,又乖巧的一声道。 “爹!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三章 忆往事合家温馨 自那以后,李异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见谁都能和其聊上两句,而且待人有礼,活泼可爱,德胜镖局上下都不知不觉开始喜爱这个奇怪的孩。而对于李岚平和孙飞飞来说,最感到惊异的是,这孩子无人教导便会识字读书,且明是非,懂事理,有时给他二人感觉不像个孩,而像个彬彬有礼的青年人。 但是夫妻二人只当这是李异人天赋异禀,并且为他的天资聪颖而感到开心,最重要的李异人太懂事太乖巧,有时还会妙语连珠,大道理讲得一串一串的让人话可说后对你再调皮一笑,撒娇卖萌,让夫妻俩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孩儿灵气可爱,宝贝不已。 李岚平看着倔强得异人,想起他得乖巧可爱和灵动善良,便缓缓地放下手,出声问他为何不服教书先生的管教,还对教书先生大打出手。李异人虽是倔强,但始终会从李岚平和孙飞飞的角度出发看问题。 他明白李岚平为何刚才那样对他,刚才那个老迂腐一进门便大发一通牢骚,偏偏李岚平和孙飞飞还不能对他怎样,只能好生赔不是。那样的情况下,显然是自己孩子在外闯了祸,为人父母的除了赔礼道歉,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所以李异人始终没有对李岚平生气,他知道为什么李岚平不问事情原委便要自己认错,他不怪他。而自己和老迂腐动手,也都是因为自己受不了老迂腐的那一套,一时忍不了委屈,才和他打了起来。李岚平这般问起,便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原来,教书先生的学堂上,有个叫陆云的孩儿,性情柔弱,经常受学堂上其他孩儿的愚弄欺负,而他也不敢和他人说。不过李异人一直都看在眼里,觉得只是孩儿的打闹,而且欺负陆云的孩儿也做没有太出格的事,便一直没有管。 直到这次,几个孩儿恶作剧偷偷趁别人不注意,把陆云要交给先生的课业给藏了起来。这样一来,先生检查课业时,陆云自然是要受责罚的。本来,先生也只是责罚他几句便也就过去,哪知这胆鬼今日吃错了什么药,说他是被冤枉的,他一口咬定他的课业是被那几个孩儿偷取藏了起来。 先生将信将疑,便问那几人,那几人偏偏又人鬼,当下便矢口否认。陆云就急了,急匆匆地要搜那些人的身,先生只当他没有完成课业,现下在胡搅蛮缠,哪还让他去闹?当场就敲了他手心十下戒尺,疼地陆云泪珠滚滚而下。敲完,先生问他可知错,哪知这也是头倔驴,愣是一声不吭,不说一个字。 先生那叫个气呀,都是些八九岁的蛋大毛孩,还要上天不成,便随即又掌了陆云十戒尺,陆云疼的脸五官都变了型,还是不说一句话,只是呜咽抽泣。众人面前,陆云这番所作可是真真是让先生脸上无光。 先生怒极却也不好继续再打,便罚他站着面壁。李异人看不下去了,便开口要求先生搜那几人的身,还信誓旦旦的说,他相信陆云的话,先生不搜身便给陆云定责,认定是陆云在撒谎,这种行为难堪为人师表。 这档头的,还敢有人触先生的霉头?也就李异人这个愣头青了。先生一见毛孩,乳臭未干,还敢对先生指手画脚?还说我不堪?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怒斥两声无知儿不懂礼数,便也掌责李异人。 李异人最受不得委屈了,看着这老迂腐一副倚老卖老的跋扈样子,也怒由心生。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到那几个早已吓得不敢吭声的恶作剧孩儿的跟前,顺势一掀其中一人案桌上的书本宣纸,露出了藏在下面的陆云的课业。 原来他早就知道是谁干的了,此刻便一举揭发了。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先生,嘴上还振振有词,说先生老眼昏花,不分是非。 先生此刻早已气急败坏,哪还管什么君子谦雅地读书人风度,破口大骂孺子不可教也,举起戒尺,便狠狠超李异人身上打去。李异人躲避不及,连挨两下,身上吃痛。 本来自他来这世上,他一直就敌视着这个世界,隐隐有些看不起这个世界地人和事。自两年前他敞开心房接受了李氏夫妇,但不代表他就接受了其他人,特别是这种只知道死读书的腐儒。当即便捏紧了拳头反击先生,也不管自己只是个九岁的孩儿,扑到先生身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揪他的胡子。 就这样,当李岚平和孙飞飞听完李异人口述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也不由得都沉默了。就刚才那老酸儒的谈吐,二人更相信李异人的话,不是说老酸儒有多不堪,只是二人更相信李异人的品行。 再次看向李异人时,李岚平目光已然变得柔和,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却一句话也没说,而孙飞飞则是抱了抱李异人,轻声责备道:“傻瓜,跟你爹一个德行,见不得别人不好!” 至此,二人也就再没送李异人去任何教书先生的学堂,任由他自己在家玩耍,帮梁叔管管账,跟众镖师打闹,偶尔他自己还跟众镖师学个一招两式,日子倒也温馨。 -------- 每当孙飞飞回忆起那时的事,都会不自觉地笑出声,只觉得今生遇到李岚平是三生有幸,得子李异人更是二人上辈子修的福。现在异人也大了,却还会时常装出一个孩子的样子,向夫妻俩撒娇,让二人直觉得哭笑不得,却又觉得心间有股暖意。 见李异人一上桌,便拿夫妻俩开玩笑,孙飞飞也不恼,对他翻了个白眼,假装一本正经道:“那是!你知道你爹爹行镖得时候有多辛苦吗?整日风里来雨里去,人都瘦了!你再看看你,游手好闲!不思进取!”,说着还从李异人面前的装着大母鸡的盘子里撕了一大块鸡肉放到李岚平的碗里。 李异人眼睛都看直了。嗯?什么情况?这都不克制一下你对他的好吗?我都这么大了?马上二十及冠了?你们在我面前,这…… 只见李岚平满脸的得瑟,笑嘻嘻对孙飞飞道:“谢娘子,还是娘子对我好!”,说着大口咬了口鸡肉,还不忘挑衅地看了看李异人。 喂!喂!喂!你俩都四十好几了啊!矜持啊!当我这面这样卿卿我我?不害臊吗?李异人瞪大了眼,张大着嘴,无声抗议。 抗议归抗议,饭还得接着吃,只不过李异人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只觉得眼前的饭菜甚是可口,心里也是一阵暖意流过。 “对了,异人。”,李岚平突然开口。 “嗯?”,李异人还在认真地和鸡腿战斗。 “咳咳!那什么,你也不了吧?”,李岚平觉得自己声音还是很自然的。 “不不不!我还是个孩子呢!”,李异人头也不抬,努力战斗。 “……”,李岚平不是第一次对李异人无语。 调整调整心情,对一旁偷笑的孙飞飞很是不满,便又接着开口。 “我意思,你也老大不了,是时候给你说门亲事了。”,李岚平坐直了身子。 “呃!咳!咳!”,李异人猝不及防被饭粒呛了一下。 “慢点慢点!”,孙飞飞给他递了一杯茶。 李异人接过赶忙喝了一口。 “不能再拖了,再有段时间你可要及冠了啊。”,李岚平很是庄重。 “停停停!”,李异人刚忙打住李岚平的话。 “那什么,爹,你先听我说!” “嗯,那你先说!”,李岚平觉得自己现在很民主,以前不懂李异人说的什么是民主,大概就是给李异人充分发言的机会吧,李岚平是这么觉得的。 “爹!我给你说啊!你不在江宁的这段时间里,江宁出大事了!”,李异人一惊一乍。 “嗯?你这是在转移话题?”,“话题”这词儿也是李异人教他的。 “哪有?!你听我说完嘛!”,李异人皱着眉头叫道。 “你说你说!” “这大事儿还关系到陆伯伯!”,李异人压低嗓子神秘兮兮。 “嗯?和陆大哥有关?是什么事?”,李岚平一听和陆伯善有关,眉头一皱,不由得上了心。 一旁的孙飞飞只听着父子俩一言一语斗来斗去,也不去拆穿李异人的心思,只微笑着自顾自地夹菜吃饭。 “就是我从陆伯伯那里听说的,江宁四侠遭人暗害,除了程佑德,都死啦!” “什么?”,李岚平多少有点吃惊,这四人不是泛泛之辈,在江宁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是何人所为?”,李岚平不等李异人说话,问道。 “呃……不知道。”,李异人确实不知道。 “……”,李岚平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 “那和你陆伯伯有何关系?他查到什么关键了吗?”,李岚平换了个问题。 “那倒没有,他们几家人都没报官,陆伯伯好像也没去管,你之前不是说过江湖事江湖了吗?我听说此事就是江湖人士所为。” “那这么说来和你陆伯伯没什么关系啊?”,李岚平皱眉。 “有关系啊!” “嗯?” “陆伯伯告诉陆云的,陆云告诉我的,这就传递信息的关系!”,李异人很是认真。 “……”,李岚平满头黑线,而一旁的孙飞飞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二章 寻而未果空怅惘 “废话!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这块宝玉是我丁姐姐前些日子不心落在我方家,现在便是来寻回的!”,方家的儿子对刚才李异人失态地样子很是恼怒,也不管他李异人现在还是方家客人地身份,说话时已没有一丝丝客气可言。 李异人自然是看出了这少年对身边的丁姐姐心怀情意。也是,十六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又有哪个少男少女不怀春?何况眼前的这个丁姐姐偏偏又生的一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色,连李异人自己都有些心动了。 所以对方家儿子言语里的怒气也是能够理解的,当下也不太在意。而是对着那位丁姑娘出声问道:“敢问姑娘,这块玉佩当真是你所有?” 一旁的方家儿子听了李异人又这么一问,气的差点就要动手教训他了,敢情刚才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方家儿子正欲发作,却被身旁的那位丁姐姐抢先道:“不瞒公子,此玉却是女子之物,是我前些日子来拜访方叔叔时不心在方家落下的。”,她声音柔绵,吐气如兰,“后来此佩被方叔叔所捡到,待我发现玉佩不见了再来寻时,却得知方叔叔突遭不幸,已经不在了。”,说到此处,那丁姑娘神色变得有些哀伤,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再后来,我听方家的人说,有位豪侠门的风前辈来过,当时方家无人知晓这是我的私物,便被当作查案的线索带走了,只是不知为何它现又出现在少侠手中。”,说到这里那丁姑娘抬头向李异人望去。 这下李异人头大了,头疼!光顾着找线索,没想到这玉还有这么一番原委!若按眼前女子所说,自己这下可算是弄巧成拙误会大了!之前还说在这块玉是自己的,结果正主立刻现身,一时间,李异人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误会。如果实话说这玉是从风不笑手里诓来的,那就是等于在和眼前的二人说,我是个贼,还是个骗曾被误会是凶物的贼,图谋不轨。毕竟,谁会失心疯从风不笑手里骗一块玉,而且这玉当时可是什么好东西。 情急之下,李异人心念一动,只能错棋错走一错到底了,一副恍然的样子便道:“原来如此!实不相瞒,其实在下昨晚在程家受风前辈所托,前来再查案情线索的,此玉是风前辈交付于我的。” “那你为何刚才口口声声说这是你落在我方家的?”,方家儿子仍旧瞪着他。 “实在汗颜,昨晚程家遇刺,风前辈带人追查吩咐过,豪侠门昨晚已在第一时间派人连夜搜查那刺客,那刺客必定仍在江宁某处潜伏,所以我才编了这么一出,不敢打草惊蛇。”,李异人边说边假装略有慌乱的对二人拱了拱手,行了一礼以表歉意,模样十分真诚。 “只是没想到此玉还有这番原委。”,说着李异人还很是汗颜地摇了摇头,叹了叹气,一副一场误会才解恍然大悟的样子。 “让二位见笑了。”,说着李异人还摆出一副惭愧的样子,把玉佩递了过去。 “哼!”,只见方家儿子,对着围着李异人的众人挥了挥手,示意散了,便接过了玉佩,将它又递给了那位丁姑娘。丁姑娘则是对他微微一笑,结果玉佩,看了看李异人,也是浅浅一笑。 李异人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便又开口道,朝那姑娘问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与方家是何关系?”,其实李异人这也只是随口一问,其实他对案件不是那么感兴趣,只是因为这块玉而已。 “李兄!你也太无礼吧!你替风不笑查凶,是连我们方家也要查吗?”,方家儿子大怒道,显然是信了李异人编的话,以为他是风不笑派来查案的。只是此时方家还在做白事,于情于理,这么说话,都让人不禁大为恼火。 意识到自己这么问话却是不妥,当下李异人也不免心中懊恼,连忙致歉。 倒是一旁的丁姑娘耐心道:“女子叫方大侠一声方叔叔,是因为方叔叔与家父乃是世交。” “原来如此。”,李异人点点头,那丁姑娘也不恼他,仍是浅浅一笑。 “对了,既然此玉已经物归原主,在下还想请教姑娘一件事,不知姑娘可是黑冰教中人吗?或者可知黑冰教有位神女吗?”,李异人既知玉佩不是凶手之物,而玉佩之主是眼前的女子后,也没有在意凶手的事。因为,此时他更关心的是,眼前的她,是不是他记忆力的那个她? 话音刚落,只见听得一旁的方家儿子突然又大怒道:“李兄!你什么意思?你是存心来我方家闹事的吗?” 李异人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被他这么一声弄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还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丁姑娘听了李异人的话后,虽没有像身边的方家儿子反应那么大,却也秀眉微蹙,看向李异人的目光有些奇怪,有些不解,还有些警惕。她先是安抚了身边的方家儿子,然后脸上带有愠色,对李异人道:“公子这般问话却也太无礼了,女子家中乃是洛阳经商的商人,此次南下是随家中长辈一起,顺道来江宁方世叔家中做客。至于公子所提的黑冰教芸芸,女子实在是不知。” 待其说完,那方家儿子便叫人送客,然后带着那丁姑娘向内院走了,临走时,还狠狠剜了李异人一眼。 说实话,李异人有些茫然,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惹得他二人不快。不过他又仔细想了想,觉得在人家办白事期间还这么追问,确实不妥。关键他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那玉佩的主人了,更没想到玉佩的主人还是方家的客人。 而且,之前和陆云猜测玉佩之主即凶手,这个想法现在看来漏洞百出。就如方才那般发生的,谁又能证明玉佩之主就是凶手呢?玉佩就一定是凶手留下的不可?最重要的是,这玉佩之主好像不是李异人要寻找的那个人。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李异人用力地甩甩头,想让自己脑袋放空。 毕竟,天下之大,要想在茫茫人海之中找一个十多年前只见过一面的人,实在是不太现实。何况,即便找到,自己也未必识得,而对方怕也是不识得自己吧,当时两人都那么,说不定早忘了。而且,她当时送了自己一块玉佩,也没说她身上还有另一块啊,也许,那丁姑娘手中的与自己手中的玉佩相似,就只是巧合而已吧。 一边安慰着自己寻人未果的失落心情,一边走出了方家大门,按原路返回。行得一会儿,迎面走来几人,其中一人身着白衣,头束白冠,正是方家的大儿子,李异人一眼就认了出来。见他身后跟着几人,都是神情凝重,步履匆匆,显然是刚从程家回来。 一行人也没理会迎面走来得李异人,显然方家大儿子应该是不记得自己曾见过李异人,两方人就这样擦肩而过。李异人却还回头瞧了瞧,望着那行人里的一个道士装扮的老头,心里直犯嘀咕,这方家也真是够奇怪的,这方豪都死了一个多月,家里白事也办的差不多了,怎么还请了个道士,还做法事给方豪超度吗? ------- 江宁德胜镖局门前,一队人马停了下来。 为首的一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脸廓如刀削斧劈般棱角分明,长发束辫却仍有三四缕发丝耷拉着,满脸胡渣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只见他一扶马鞍,翻身下马,看着门前德胜镖局的牌匾,脸上洋溢着笑意,他高举双臂,用力地伸了个懒腰,痛痛快快地仰头舒展了一下身子骨,然后对身后地队伍大笑道:“弟兄们!到家啦!” 只见他身后队伍皆是精干的汉子,都是一路风餐露宿风尘仆仆的样子,听他这么一吆喝也都大笑起来,纷纷下马,卸行李的卸行李,搬东西的搬东西,忙了起来。 “总镖头回来了!”,德胜镖局里的老管家老早就注意到门外的动静,跑出来一看,原来是李岚平带着队伍回来了,也是不胜欣喜,朝内院吆喝一声,自己先跑出去迎了上来。 “梁叔,这几日家中还好吧?”,看到梁老迎了出来,李岚平笑道。 “一切安好一切安好!怎的,这次塞北之行可还顺利?”,梁老关切道。 “瞧您说的?也不看看这次是谁带队的?我出马还会有不好的吗?”,李岚平哈哈大笑。 “嗬!你子!异人那孩子就是被你带坏了性子,多大人了还没个正行!” “嘿嘿,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李岚平无不得意道。 梁老和他一边聊一边笑,对这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正经的样子早已习惯了,只是笑笑。这李岚平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如今他儿子李异人都十九岁了,时间啊,真是如白驹过隙,眨眼即逝啊。 “对了,梁叔,飞飞和异人呢?” “夫人知道你今日可能要回来,一早就出去,给你去买山珍去啦!”,梁老笑道。 “异人去了陆家,说是中饭之前肯定回来。” “这样啊……”,听完李岚平点点头,自己最关心的两个人都安好,心里就舒服多了,便脱了脏衣,去洗漱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三章 自难忘一声爹娘 李异人一回到家就看见李岚平在院子里和众镖师在吹牛侃大山。老远望去,看那样子,只怕又是天南地北吹得没边了,手舞足蹈不停地比划着,嘴里滔滔不绝唾沫星子乱飞。 “嗨!总镖头,你总说那些没边的,也不见你说你和那并州双煞那场比试到底分出胜负没有!”,众镖师里有的人看见李岚平身后鬼鬼祟祟的李异人,知道李异人要整蛊他老爹,便故意出声吸引李岚平的注意力。 众镖师也是纷纷笑着起哄,帮李异人分散他老爹的心神。 “嗬!要不说你们肤浅呢?我们行走江湖,比武胜负重要吗?”,李岚平看着众镖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重要!”,众镖师异口同声大笑着回道。 “重要个屁!我们是干嘛的?是行镖的!是生意人!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要胆大心细,像我这样注重细节!”,李岚平佯装大怒道。边说边不易察觉地右脚微微向身后挪了挪,就在李异人作势要用双手捂住他双眼时,突然身子一低,左臂向后一揽,同时右腿急撤,以腰带胯,轻轻转身,后脚将李异人前重心脚扫倒,人已在身其后左手顺势又将他抄起带着他转了圈。 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众镖师见他这一手灵蛇缠身使得甚是潇洒,不由齐声喝彩道:“好!”。 与李岚平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李异人偷袭不成还被老爹一脚扫倒狼狈站直身子的样子,众人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父子二人如此这般嬉闹,纷纷仰面大笑。李异人也不以为意,从他第一次玩心大起“偷袭”李岚平的那天算起,他就没有成功过,也是嘿嘿一笑,大大咧咧毫不在意。 反倒是一脸欣慰地拍了拍他爹的肩膀,说到:“不错不错,人虽上了年纪,但手脚还算利索!” 李岚平一听,浓眉倒竖,一巴掌拍到李异人脑后,大骂道:“臭子,没大没!跟谁说话呢?” “德胜镖局第一高手!德胜镖局第一高手!”,李异人摸了摸脑袋,点头哈腰嬉笑道。 “这还差不多!”,李岚平一仰头,伸手撩了撩发丝,得意洋洋。 众人看着父子俩一唱一和,皆大笑。 “行了行了!都散了!去吃饭了!”,见李异人回来了,李岚平也就一吆喝,散了众人。 “走喽走喽!开饭喽!”,众人边走边笑。 “走,咱爷两也去,你娘都等半天了!” “嗯,那也没等你一个多月时间长啊!” 李岚平老脸一红,怒道:“臭子!” “嘿嘿!”,只一转眼,李异人便溜了。 咦?这子……这的身法…… ---------- “娘,你偏心。”,李异人一坐上桌边满脸委屈。 “怎么了?怎么娘就偏心了啊?”,孙飞飞不解。 “你看,爹一回来,你就摆了一桌子大鱼大肉,爹不在的时候,你可是给我每顿都是青菜大萝卜啊!”,李异人一边撕了了鸭腿一边嚷嚷道。 孙飞飞一愣,便随即笑出声。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就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直到七岁才会说话,可一开口就能识字读书,性情更是古灵精怪,有时跳脱有时活泼,而且和自己夫妇俩说话更是没大没,但和外人碰面却是彬彬有礼。 李岚平和孙飞飞也不是什么书香世家,虽说是行镖的江湖人,却也知道,有时异人这孩子举止惊人,脑袋里的想法和观点更是让夫妻俩瞠目结舌。将他送到教书先生那里,却不服先生管教,被先生掌了手心后反倒和先生扭打起了。当先生气势汹汹找上门时,只见他好一通数落,说此子什么性情顽劣,不堪教导,真真是什么孺什么不教也。 反正就是说李异人不是个好孩子,他不教了,你们领回家谁爱教谁教。夫妻俩面面相觑,自己的孩子被人说的这么不堪,心下也不好过,但眼前得教书先生是江宁有名的教书先生,二人也只得低声下气连忙赔不是,还给那先生赔了些银子才算了了此事。 当二人送走了先生,准备责罚异人时,却见他眼眶微红,想来是知道错了。哪知当李岚平问他,你可知错了时,他却脸一扬,倔强道:“我没有!”。登时李岚平怒从心起,他早在那教书夫子絮絮叨叨时一直强忍心中怒气,此时哪还需要忍,举掌便要闪下。 只见一旁的孙飞飞急扑过去,将李异人护在怀中,大声道:“平哥,使不得!” 李岚平硬生生停住了举在空中的手,看着孙飞飞皱起的秀眉,一脸乞求的模样,不由得心下一软。却又听孙飞飞道:“平哥,异人不是那般不堪的孩子,他一定心里有苦的。”,李岚平看看仍昂着脸的李异人,脸红扑扑,眼眶也红扑扑,只是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倔强,神情委屈却坚毅。 李岚平不自觉的想起两年前在开封府,那时一家人从洛阳南下回江宁,途经开封歇脚,李异人却在此时走丢了,夫妻二人得知后,慌乱不能自已。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这一走丢,可能就是一辈子。 二人哪还顾得上歇息,丢下行李跑出客栈,分头去找了。二人从己时找到酉时,也未寻得异人踪迹,孙飞飞回到客栈后更是精神恍惚,崩溃得伏在李岚平怀中泣不成声。李岚平也是心力憔悴,却也只能不停地轻轻拍着孙飞飞地背。 就在二人一片神伤绝望之际,一个镖师突然惊呼:“少镖头!”。二人循声抬头望去,只见客栈门前站着一个的人儿,不是异人还会是谁?夫妻二人大喜着扑了过去,孙飞飞紧紧将异人抱入怀中,滚烫的泪珠如雨点般滴落,生怕自己的孩子再次消失不见。 二人皆是喜极而泣,就连李岚平时里自认为自己是个洒脱豪迈的人也是鼻头微微发酸。孙飞飞拉着李异人左看看右看看,查看他有没有哪里受伤,发现一切安好,这才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对他柔声道:“异人,饿了没有?饿了就点点头,告诉娘,娘叫店家给准备吃的。” 李岚平只道异人不会说话,不用回答也应该饿了,便直接喊二去准备吃的。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如释重负,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愁了一天的脸这才舒展下来。二人这便要领着李异人往客栈里面走,却发现李异人还怔怔地远原地,低着头。 夫妻俩便又停下来,心想,孩子在外面跑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回来的路,应该也是吓坏了。心中这般想道,正准备抱抱他安慰安慰,却见到李异人突然抬头,眼眶里满是泪水,也不知有多少泪珠划过,将他红扑扑的脸弄得像个花猫。 夫妻俩愣住了! 只见他用力的挤着眉头,咬着嘴角,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刚才夫妻二人都是见到异人大喜过望,没有注意到,他的肩膀一直在微微颤抖。这该是受了多大委屈啊?孙飞飞鼻子一酸,险些又要哭了出来。 再次把异人抱入怀中,自上而下不停地摸抚着他的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娘亲在就没事了!异人不怕了啊!”,一旁的李岚平也怜爱的轻抚着李异人的脑袋。李异人也像是情绪得到了宣泄,开始大声抽泣了起来。 一旁的众镖师和掌柜二也是目睹了这一切,没人出声打扰,都为这一家的重聚而感到欣慰。 过了一会儿,抽泣声越来越,孙飞飞便放开李异人,对李异人柔声道:“异人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了,也该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为他抹去脸上的泪痕。 李异人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内心,抬头看看孙飞飞,又看看李岚平。 “怎么?异人不饿吗?”,孙飞飞见李异人不点头也不摇头,不知是何缘由,只得继续轻声笑问道。 李异人看着二人摇摇头,李岚平和孙飞飞见他如此这般,也有点奇怪了。 突然,李异人跪倒在地,对着二人连磕了三个头,然后一脸郑重地看着二人。 夫妻二人惊呆了!这是!这是!这是怎么了?! “爹!娘!孩儿不孝!让二位担心了!” 轰隆隆—— 李岚平和孙飞飞只觉得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人懵了。 客栈里,除了掌柜和儿,凡是德胜镖局的人皆是张大嘴巴,一脸吃惊地看向跪在地上地那个孩儿。 “平……平哥,你……你听……听见没有,刚……刚才异人说……说话了!”,孙飞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异人,脸也只是微微朝李岚平地方向侧了侧,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 “我……我……这……这,异…异人……”,李岚平行走江湖也快十多年了,没少和人比武动刀,血也见过不少,他的手从没像今日这般抖得这般厉害。 看到二人反应,李异人难得的笑了笑,黑色的眸子也满是笑意,又乖巧的一声道。 “爹!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四章 忆往事合家温馨 自那以后,李异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见谁都能和其聊上两句,而且待人有礼,活泼可爱,德胜镖局上下都不知不觉开始喜爱这个奇怪的孩。而对于李岚平和孙飞飞来说,最感到惊异的是,这孩子无人教导便会识字读书,且明是非,懂事理,有时给他二人感觉不像个孩,而像个彬彬有礼的青年人。 但是夫妻二人只当这是李异人天赋异禀,并且为他的天资聪颖而感到开心,最重要的李异人太懂事太乖巧,有时还会妙语连珠,大道理讲得一串一串的让人话可说后对你再调皮一笑,撒娇卖萌,让夫妻俩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孩儿灵气可爱,宝贝不已。 李岚平看着倔强得异人,想起他得乖巧可爱和灵动善良,便缓缓地放下手,出声问他为何不服教书先生的管教,还对教书先生大打出手。李异人虽是倔强,但始终会从李岚平和孙飞飞的角度出发看问题。 他明白李岚平为何刚才那样对他,刚才那个老迂腐一进门便大发一通牢骚,偏偏李岚平和孙飞飞还不能对他怎样,只能好生赔不是。那样的情况下,显然是自己孩子在外闯了祸,为人父母的除了赔礼道歉,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所以李异人始终没有对李岚平生气,他知道为什么李岚平不问事情原委便要自己认错,他不怪他。而自己和老迂腐动手,也都是因为自己受不了老迂腐的那一套,一时忍不了委屈,才和他打了起来。李岚平这般问起,便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原来,教书先生的学堂上,有个叫陆云的孩儿,性情柔弱,经常受学堂上其他孩儿的愚弄欺负,而他也不敢和他人说。不过李异人一直都看在眼里,觉得只是孩儿的打闹,而且欺负陆云的孩儿也做没有太出格的事,便一直没有管。 直到这次,几个孩儿恶作剧偷偷趁别人不注意,把陆云要交给先生的课业给藏了起来。这样一来,先生检查课业时,陆云自然是要受责罚的。本来,先生也只是责罚他几句便也就过去,哪知这胆鬼今日吃错了什么药,说他是被冤枉的,他一口咬定他的课业是被那几个孩儿偷取藏了起来。 先生将信将疑,便问那几人,那几人偏偏又人鬼,当下便矢口否认。陆云就急了,急匆匆地要搜那些人的身,先生只当他没有完成课业,现下在胡搅蛮缠,哪还让他去闹?当场就敲了他手心十下戒尺,疼地陆云泪珠滚滚而下。敲完,先生问他可知错,哪知这也是头倔驴,愣是一声不吭,不说一个字。 先生那叫个气呀,都是些八九岁的蛋大毛孩,还要上天不成,便随即又掌了陆云十戒尺,陆云疼的脸五官都变了型,还是不说一句话,只是呜咽抽泣。众人面前,陆云这番所作可是真真是让先生脸上无光。 先生怒极却也不好继续再打,便罚他站着面壁。李异人看不下去了,便开口要求先生搜那几人的身,还信誓旦旦的说,他相信陆云的话,先生不搜身便给陆云定责,认定是陆云在撒谎,这种行为难堪为人师表。 这档头的,还敢有人触先生的霉头?也就李异人这个愣头青了。先生一见毛孩,乳臭未干,还敢对先生指手画脚?还说我不堪?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怒斥两声无知儿不懂礼数,便也掌责李异人。 李异人最受不得委屈了,看着这老迂腐一副倚老卖老的跋扈样子,也怒由心生。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到那几个早已吓得不敢吭声的恶作剧孩儿的跟前,顺势一掀其中一人案桌上的书本宣纸,露出了藏在下面的陆云的课业。 原来他早就知道是谁干的了,此刻便一举揭发了。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先生,嘴上还振振有词,说先生老眼昏花,不分是非。 先生此刻早已气急败坏,哪还管什么君子谦雅地读书人风度,破口大骂孺子不可教也,举起戒尺,便狠狠超李异人身上打去。李异人躲避不及,连挨两下,身上吃痛。 本来自他来这世上,他一直就敌视着这个世界,隐隐有些看不起这个世界地人和事。自两年前他敞开心房接受了李氏夫妇,但不代表他就接受了其他人,特别是这种只知道死读书的腐儒。当即便捏紧了拳头反击先生,也不管自己只是个九岁的孩儿,扑到先生身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揪他的胡子。 就这样,当李岚平和孙飞飞听完李异人口述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也不由得都沉默了。就刚才那老酸儒的谈吐,二人更相信李异人的话,不是说老酸儒有多不堪,只是二人更相信李异人的品行。 再次看向李异人时,李岚平目光已然变得柔和,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却一句话也没说,而孙飞飞则是抱了抱李异人,轻声责备道:“傻瓜,跟你爹一个德行,见不得别人不好!” 至此,二人也就再没送李异人去任何教书先生的学堂,任由他自己在家玩耍,帮梁叔管管账,跟众镖师打闹,偶尔他自己还跟众镖师学个一招两式,日子倒也温馨。 -------- 每当孙飞飞回忆起那时的事,都会不自觉地笑出声,只觉得今生遇到李岚平是三生有幸,得子李异人更是二人上辈子修的福。现在异人也大了,却还会时常装出一个孩子的样子,向夫妻俩撒娇,让二人直觉得哭笑不得,却又觉得心间有股暖意。 见李异人一上桌,便拿夫妻俩开玩笑,孙飞飞也不恼,对他翻了个白眼,假装一本正经道:“那是!你知道你爹爹行镖得时候有多辛苦吗?整日风里来雨里去,人都瘦了!你再看看你,游手好闲!不思进取!”,说着还从李异人面前的装着大母鸡的盘子里撕了一大块鸡肉放到李岚平的碗里。 李异人眼睛都看直了。嗯?什么情况?这都不克制一下你对他的好吗?我都这么大了?马上二十及冠了?你们在我面前,这…… 只见李岚平满脸的得瑟,笑嘻嘻对孙飞飞道:“谢娘子,还是娘子对我好!”,说着大口咬了口鸡肉,还不忘挑衅地看了看李异人。 喂!喂!喂!你俩都四十好几了啊!矜持啊!当我这面这样卿卿我我?不害臊吗?李异人瞪大了眼,张大着嘴,无声抗议。 抗议归抗议,饭还得接着吃,只不过李异人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只觉得眼前的饭菜甚是可口,心里也是一阵暖意流过。 “对了,异人。”,李岚平突然开口。 “嗯?”,李异人还在认真地和鸡腿战斗。 “咳咳!那什么,你也不了吧?”,李岚平觉得自己声音还是很自然的。 “不不不!我还是个孩子呢!”,李异人头也不抬,努力战斗。 “……”,李岚平不是第一次对李异人无语。 调整调整心情,对一旁偷笑的孙飞飞很是不满,便又接着开口。 “我意思,你也老大不了,是时候给你说门亲事了。”,李岚平坐直了身子。 “呃!咳!咳!”,李异人猝不及防被饭粒呛了一下。 “慢点慢点!”,孙飞飞给他递了一杯茶。 李异人接过赶忙喝了一口。 “不能再拖了,再有段时间你可要及冠了啊。”,李岚平很是庄重。 “停停停!”,李异人刚忙打住李岚平的话。 “那什么,爹,你先听我说!” “嗯,那你先说!”,李岚平觉得自己现在很民主,以前不懂李异人说的什么是民主,大概就是给李异人充分发言的机会吧,李岚平是这么觉得的。 “爹!我给你说啊!你不在江宁的这段时间里,江宁出大事了!”,李异人一惊一乍。 “嗯?你这是在转移话题?”,“话题”这词儿也是李异人教他的。 “哪有?!你听我说完嘛!”,李异人皱着眉头叫道。 “你说你说!” “这大事儿还关系到陆伯伯!”,李异人压低嗓子神秘兮兮。 “嗯?和陆大哥有关?是什么事?”,李岚平一听和陆伯善有关,眉头一皱,不由得上了心。 一旁的孙飞飞只听着父子俩一言一语斗来斗去,也不去拆穿李异人的心思,只微笑着自顾自地夹菜吃饭。 “就是我从陆伯伯那里听说的,江宁四侠遭人暗害,除了程佑德,都死啦!” “什么?”,李岚平多少有点吃惊,这四人不是泛泛之辈,在江宁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是何人所为?”,李岚平不等李异人说话,问道。 “呃……不知道。”,李异人确实不知道。 “……”,李岚平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 “那和你陆伯伯有何关系?他查到什么关键了吗?”,李岚平换了个问题。 “那倒没有,他们几家人都没报官,陆伯伯好像也没去管,你之前不是说过江湖事江湖了吗?我听说此事就是江湖人士所为。” “那这么说来和你陆伯伯没什么关系啊?”,李岚平皱眉。 “有关系啊!” “嗯?” “陆伯伯告诉陆云的,陆云告诉我的,这就传递信息的关系!”,李异人很是认真。 “……”,李岚平满头黑线,而一旁的孙飞飞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五章 奇怪公子有秘闻 “臭子!敢愚弄你老子?”,李岚平大怒。 “哪有!”,李异人很是委屈。 “你!?”,李岚平作势要扇他。 “啊!”,李异人闭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偷瞄着李岚平,双手护在胸前,身子往后稍稍后仰,明明还没怎么样就先开口大声惨呼。 只见李岚平一脸火气,怒视着李异人,显然是被这子耍了,生气了。 李异人见势不妙,便捧碗飞快地往嘴里塞了几口,嘴里含糊不清道:“爹,娘!我吃饱了,您二位慢慢吃!”,说完就飞快地跑了。 李岚平气得都忘了吃饭了,盯着李异人远去的身影兀自郁闷。正心烦却听得身旁传来孙飞飞咯咯偷笑得声音。猛地转过头去,恶狠狠道:“明知这子诓我,你还笑!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说完狠狠咬了口碗中得鸡腿,目光不善地在孙飞飞身上上下打量。二人自幼青梅竹马,夫妻二十余年,孙飞飞哪还不懂他话里地意思?看着他眼里的火热都快溢了出来,登时心跳加速羞红了脸,嘴里声啐了一句死鬼,就低过头不去看他。 治不了那臭子,不过欺负欺负你还是可以的。李岚平很不要脸很无耻地笑了笑,心情舒畅了不少。 ------- 江宁,方家 自方闻龙带人从程家回来后,方家的气氛就有些凝重。这也难免,毕竟方闻龙作为方家长子,一早听说程家昨夜喜事差点变丧事,便带人去查看情况。因为知晓风不笑也在程家,便准备顺道去要回丁姐地玉佩。 到了程家,方闻龙见了风不笑后,便说那玉佩自家父尸身所得,所以想寻回,以便自己追查凶手。可谁知风不笑说被一个叫做李异人的领走了,还向他们说了昨夜和李异人陆云二人的误会,什么秀剑山庄之类的,直听的方闻龙心中暗暗吃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后又听风不笑说,凶手已经现身,是个轻功身法极高明的女刺客,方闻龙一行人心下都是疑心大起,互相交流了眼神,却也没说什么,了解了昨夜程家的一些大致情况后,便告辞了。 此时方闻龙一行回到方家,便对众人中间坐在太师椅上的一个女子汇报着这一趟收获的大致情况。而这女子正是此前李异人见过的那个丁姑娘。 “事情大致就是如此,如不出意外,姐的那块玉现在应该就在那叫李异人的身上!属下无能,未能寻回姐宝玉,还请姐恕罪!”,方闻龙惭愧道。 “方大哥言重了!此事怎能怪方大哥呢?何况,你看这是什么?”,只见那丁姑娘笑着从腰间取出那块秀字玉佩,向方闻龙样了样。 “咦?姐!这……”,方闻龙看着丁姑娘手里的那块玉佩诧异道。 丁姑娘笑了笑,收起玉佩,而一旁的方闻虎听到大哥提到这个李异人,便急哄哄的把早上方闻龙走后那个李异人来访方府的事情说了。 听他说完,方闻龙皱起了眉头,奇怪道:“这李陆二人前些日子还来过我方家,也是捏造了这秀剑山庄名头,我就说怎么有些耳熟。而听风不笑说,这二人只是江宁陆捕头和德胜镖局的人,似乎是与此事不相干的人,怎么会对姐的这块玉感兴趣呢?而且还跑来我方家见姐后却又冒充是风不笑派的人?” “哼!他就是见财起意!看到姐姐的宝玉,就想据为己有!”,方闻虎恨恨道。 方闻龙看看自己这个弟弟,没有说话,片刻又道:“那他又为何见了姐就打听我教呢?而且他还问姐是否知道神女?难道他真是豪侠门的人?”,方闻龙皱着眉看向丁姑娘。 只见那丁姑娘好像想起了什么,凝神沉思片刻后,出声对身边的站着的一个瘦高身着道袍的老者轻声道:“秋爷爷,您以为呢?” 只见那老者微微躬身施了一礼才开口:“姐,以老朽愚见,此人多半与豪侠门关系不大,若是豪侠门派来打听姐消息的应该不会这么蠢。” 听到秋爷爷说李异人蠢,这丁姑娘不禁微微笑了笑,“是啊,我也觉得他不是豪侠门的。” “只是此人似乎认得姐的玉佩……” “嗯……” “老朽以为此人还是要提防一下。” 听老者这般说到道,那丁姑娘却不做声了。 过了半晌似是下了决心,才轻声开口道:“秋爷爷,我想去见见他。” “姐,眼下的江宁正处多事之秋。”,那老者淡淡道 “秋爷爷……”,丁姑娘秀眉微颦,央求道。 “豪侠门的风不笑也在此地。”,老者依旧面不改色。 “秋爷爷,你就答应我嘛!”,丁姑娘突然双手抓起老者一只胳膊撒娇道。 方家兄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地一幕。 “……”,老者似乎也架不住丁姑娘这般央求,无奈的神情跃然脸上。 “姐若非要见此人,老朽也不敢阻拦。”,老者终究还是妥协了。 “秋爷爷最好了!”,那丁姑娘笑靥如花。 “只是老朽务须跟随。”,老者这句话语气却是强硬。 丁姑娘明白老者为何要这般要求,心头涌过一丝暖意,甜甜一笑,答应道:“嗯!” -------- 李异人吃完了饭就溜出门,来到街上。本来想去陆家看看陆云怎么样了,但想想了觉得还是算了。早上看他精神萎靡,应该是没休息好,陆伯伯还罚他抄书,现在去了也只是打扰他。要知道,打扰一个知识分子求学那可是罪过啊,李异人想起自己从前在学校地日子,心中无限感慨。 晃着晃着,李异人不知不觉来到了常来的茶楼。在这个世界没有电子设备,朋友也就认识陆云一个,剩下能让李异人觉得算是娱乐的活动的方式就是听人说书了。 可今日说书的不在,想来是家中有事吧。李异人意兴阑珊本来都打算走了,却忽听得茶楼里有几桌江湖打扮的人在叽叽喳喳的聊着昨晚程家发生的事。 李异人这便又对那女刺客感兴趣起来。一边走进茶楼做坐一个桌子上,一边心下暗道:这刺客也真是了得,那么多人还让她溜了,这人功夫当真是厉害。李异人一边剥着花生,一边竖着耳朵听那几桌在聊程家的人说话,心下暗自好笑,这几个人显然是昨晚不在程家的人,听风就是雨,什么豪侠门风不笑重情重义,那刺客听其大名便吓得闻风而逃,这才救得程佑德一命芸芸。 李异人也不打算去拆穿那个鼓吹风不笑多厉害的人,他也就当个笑话听听,喝喝茶,吃吃花生米,倒也自在。正觉得有意思,突然眼前一暗,出现两个身影,不请自来坐在了李异人的桌上。 李异人一愣,正觉得奇怪,却见眼前的二人乃是一老一少。老的头发花白,一身道袍,一只拂尘,仙风道骨,气度不凡;少的眉清目秀,玉面红唇,长发束冠,白衣飘飘,手执一把折扇,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 我靠!什么鬼!这白脸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李异人狠狠嚼了嚼嘴里的花生,喝了口茶,看着眼前的二人,也不说话。 “清茶豆米,公子,好是惬意啊!”,白脸笑道。 “有人喝茶有人吃酒,吃酒者肆意洒脱,喝茶者自然轻松惬意喽!”,李异人虽然不喜欢白脸,但毕竟长得好看也不是他的主观意愿所造成,所以也不讨厌。而且,他觉得自己长得也挺耐看的,不比白脸差多少。 “有道理,但公…兄台看似坐在这里饮茶,实则是在偷听旁人讲话,对不对?”,白脸一收折扇,笑意盈盈道。 “……”,李异人第一次有种接不下话茬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有点让李异人有点不不适应,白脸调整了坐姿,说道:“在下丁二,这位是秋道长,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李异人。”,李异人虽然对这自来熟的白脸不怎么感冒,但他还算彬彬有礼,李异人也就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哦?异人?是异于常人的异人吗?”,白脸有点好奇。 “正是。”,李异人喝了口茶,不咸不淡道。 “奇怪的名字。”,白脸脱口而出。 “……”,李异人拿杯子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你这大兄弟会聊天吗?初次见面就这么说话不会觉得不太好吗?而且你不觉得自己的名字奇怪吗?丁二?还有比这更随意的名字吗?嗯,张三李四不算,因为我没遇到叫这名的。李异人三个字怎么说也比你这丁二要好吧? 李异人举起茶杯,仰起头翻了个白眼。 白脸没看见他翻白眼,他也没看见白脸偷笑的模样,只是一旁的老道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李异人,又看了看白脸,似乎有些不解。 “对了,见兄台一直在注意那些人聊的江湖轶事,似乎对此颇感兴趣?” “不感兴趣!”,李异人硬梆梆道。 “这样啊,我本还想和公子说说关于江宁方豪方大侠的秘事呢,既然这样,还是算了吧!”,白脸满是遗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六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江湖轶事确实没什么兴趣,但对已故的江宁四侠方大侠,我却是十分景仰的!”,李异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真诚道。 “……”,白脸丁二一双大眼瞪得老圆,看着李异人似笑非笑。 “方大侠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你若说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我是万万不信!”,李异人抿了一口,神情颇为郑重道。 白脸丁二眼神颇为玩味,笑道:“李兄说笑了,在下的意思并非是说方大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那是……”,李异人一脸不解。 “哈哈!”,白脸丁二终于没忍住笑了出声,这李异人当真有趣,能这般脸不红心不跳接过话题,问出自己要说的话,仿佛刚才那句“不感兴趣!”不是他说的一般,真是个…厚脸皮!哈哈! 李异人被他笑得有些不自在,只好端起眼前的茶水,矜持地抿了一口。 白脸丁二笑够了,也不去戳穿李异人,十分自然地开口道:“在下想说的其实关于方大侠遇害之事已有些眉目了!” “哦?”,李异人放下了被子,这才重视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来。这一细细打量便觉得有些奇怪,这白脸丁二男生女相,俊俏非常,言谈间顾盼生姿,让人难免有些不自觉地想去看他的笑脸!呸!呸!恶心!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看这白脸干什么!靠靠靠! 李异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心里呸了几声。 只见那白脸突然侧了侧身,展开折扇挡住一边的俏脸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听说方家已经查到杀害方豪方大侠的凶手了!” “嗯?”,李异人疑惑道,“那个女刺客被抓到了?” “非也非也!李兄所说的那刺客是昨日在程家刺伤程佑德的,而方家找到的却是个男子!”,丁二神秘一笑。 “男的?怎么会是男的?那这人是……”,李异人奇道,这又是什么剧本?难道,杀害方豪和段朱的和刺伤程佑德的,不是同一个人? “此人李兄也是认识的。” “啥?”,李异人这回真是惊了,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只是此人有些奇怪,而且好像还有点厚脸皮。”,丁二侧着脑袋,像是在评价那个人。 “……”,李异人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有涵养的人,脾气也挺好的,但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暴躁。 “不知丁兄可知此人姓甚名谁?”,李异人强忍着心中的那句“”,出声问道。 那白脸丁二听李异人这般问道,一收折扇,正对着李异人,目光炯炯,一字一句道:“那人自称秀剑山庄大庄主兼江宁得胜镖局第一号高手,李异人!” “……”,李异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白脸丁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时间,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默,不知是尴尬还是紧张的感觉在蔓延。 白脸丁二盯着李异人看了好一会儿,而李异人也是呆呆地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了好久,白脸丁二觉得这气氛和这姿势都有点奇怪,率先败下阵来收回了目光,低头假意去喝茶,只是俏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红。 两人还在沉默不语,李异人也收回了眼神,转头看看桌上还一直坐着的那个道长,只见他双目微闭,呼吸匀称,似乎是入定了一般,对二人说的话充耳不闻,就好像旁边没坐着他这个人一样。突然,李异人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看了看眼前的白脸丁二,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丁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啊。” 白脸丁二停下了手中把玩地折扇,看着他,突然一笑道:“你认出我了吗?” “适才姑娘这般说话,我才隐隐觉得奇怪,再仔细打量一下觉得些眼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姑娘作了男子打扮。” “嗯……果然易装还是容易被人识破。”,丁姑娘笑道。 “……”,李异人大概知道这丁姑娘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心里不由得叫苦,唉……又要和她解释一番,早知道在方家就不乱说了,真累啊…… “今日在方家,异人不知礼数,对姑娘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李异人诚恳道。 “嗯……无妨无妨,你不用太在意。”,见李异人突然道歉,丁姑娘反而有些不适应,毕竟,她来见他,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他。先前在桌上说的话也只是一时兴起,想逗逗他而已。 “姑娘既能说出秀剑山庄这个名字,想来也应该是知道了昨夜程家的发生的事以及我今日在方家对姑娘撒了谎,所以才这般的吧!”,李异人又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这也只是一场误会。在下带着这块玉去方家,只是对这块玉的主人很是好奇,所以才去了方家。当时在下不知此玉是姑娘所有,所以才冒名称此玉是在下所有。” “那你应该知道,在今日之前,这块玉可不是什么宝贝啊!昨日,你怎么敢冒名在程家称这是你的呢?” 李异人神色复杂,有些纠结,却还是从腰间取出了另一块玉佩,只见那玉佩和早上还给丁姑娘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两块玉佩是一左一右,若不仔细查看,都以为这两块玉是同一块。 李异人轻轻地揉摸着手中地玉佩轻声道:“就是因为它了。” 此时他的目光全聚集在手中的玉佩,全然没有看到,在自己取出玉佩时,对面坐着的丁姑娘眼中神采异常,喜笑颜开地样子。 “不瞒姑娘,在下手中这块玉……” “是别人送你的?”,李异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丁姑娘打断,李异人一脸愕然,抬头看着她。只见丁姑娘脸带笑意,只是在看着他手中的玉佩。 李异人也只道这个丁姑娘当真聪慧,一说便能猜到个大概。便点点头笑道:“不错!” “所以,当时你在程家,见到风不笑手里拿着我那块玉佩时,以为是那个送你的人落下的,便冒名领了过去,是这样吗?” 那时其实是陆云认错了,所以自己上前冒名才领了,严格来说,是陆云代他冒名领的。不过当时他心下确实是以为这是当年那个女孩的,所以丁姑娘说的大致也没错,便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当时,这块玉虽说是你那位朋友的,而你的那位朋友却很有可能是这次大案的凶手啊!你这么做……”,丁姑娘说到一半便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抬头认真地看着李异人。 李异人皱起了眉头,迎上了她地目光,二人四目相视,不依不饶。 过了半晌,李异人突然一笑,道:“姑娘想多了,现在那玉物归原主,是丁姑娘的私物,可不是能证明凶手的证据了!” 丁姑娘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转移话题,当下也只是笑笑,不打算继续追问了。 “而且,我的那位朋友是个善良胆可爱的爱哭鬼,她,是决计不会做那样的事的。”,李异人看着手中地玉佩,旁若无人地柔声道。 听到李异人突然来的这么一句,丁姑娘不由得红了红脸,急忙偏过头看向别处,心中没由来地一丝丝甜意。而一旁,半天不动声色的老道终于也有了反应,脸上的老皮不易察觉地一阵抽抽。 “对了,你那朋友是哪里人啊?也是江宁的吗?”,丁姑娘调整好了又问道。 “嗯……这个……说来惭愧,我也不知她是何方人士,那年我们在开封相遇,可能是开封的吧。”,李异人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耳根。 “这样啊……”,丁姑娘一脸原来如此,眼里的目光却越来越热。 “不过,她应该是什么黑冰教的,好像还是什么神女。”,李异人苦苦思索,但发现自己对这个朋友知之甚少。毕竟,说起来,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一想到这里,李异人不禁有些怅然。 “对了,不知姑娘是不是和这黑冰教有什么过节,为何我今日在方家,提到黑冰教后……”,李异人想到先前在方家丁姑娘的奇怪反应,不由得好奇,再次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黑冰教在江湖上的名声吗?”,那丁姑娘听他这么问,不由得一脸古怪,反问道。 “呃……怎么,这个教派很厉害吗?”,李异人有点吃惊。 丁姑娘听他这么回答,左看看,右看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他确实是不知道黑冰教,便觉得心里有点失落,便随意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李异人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尊重。 “对了,丁姑娘,你的玉佩是怎么得来啊?”,要不是见你长得好看,我都不想继续聊下去了,李异人边喝茶便心里暗自吐槽。 “呃……我这个啊!我这个……”,丁姑娘没想到李异人会突然这么问,一时有点手忙脚乱。 “这是姐五岁时,夫人在开封集市买给姐的,姐忘了吗?”,丁姑娘正待编个话应付李异人,却听一旁半天没说过话的秋爷爷开口了,便连声应道:“嗯!嗯!对!是那年娘亲给我买的,我记得那集市上还有好多和我这一模一样的玉佩呢!” “这样啊……”,果然,只是巧合呢,李异人心里轻轻叹了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七章 怪人到又见不笑 看着李异人脸上不加掩饰的失落,丁姑娘却有种恶作剧的得逞的窃喜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甜意在心间流淌。 自刚才李异人拿出那块秀字勾玉后,丁姑娘便就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心中之人,欢喜之意跃然脸上。特别是看着后来被自己蒙在鼓里的李异人,丁姑娘越看越顺眼,只觉得和他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逗逗他,特别有意思。 然而,作为当事者之一的李异人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还在空自叹惋,完全没有察觉到眼前之人便是自己心中近几日来心心念的人儿。 其实,这也难免。因为当年,李异人在开封茶楼救的姑娘正是眼前的这位丁姑娘。只是当时丁姑娘被李异人所救后并送到了方府。为表谢意,丁姑娘便送了他一块玉佩,而这块玉佩正是现下李异人手中这块。 李异人收了玉佩后,因为心中惦念着李岚平孙飞飞二人,便急匆匆地走了,也忘了问丁姑娘姓甚名谁。而丁姑娘也没来得及问他,就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心中还有些失落。此时,二人相见,李异人没能认出丁姑娘,而丁姑娘却认出了他,也正是因为这玉佩。 话说李异人手中这块玉佩和丁姑娘手中的玉佩本是一对,叫做阴阳秀字佩。阴阳秀字佩,顾名思义,分为阴佩和阳佩两块,做阴阳鱼勾玉状,鱼眼处分别刻有一个秀字,合在一起,便是一个太极图样。 相传,此佩乃是江湖中一个叫做凤羽派的神秘门派的传派信物。只是这凤羽派向来神秘,其门人极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江湖上对这个门派知之甚少,此佩更是不为人知。同时,这对玉佩也是举世无二独一份的物件,只是不知是何原因,此佩落在了这丁姑娘的手中。 而当年丁姑娘将其中一块玉佩送与他后,也没有和他说自己这里还有一个,自己只是把这阴阳秀字佩中的阴佩送给了李异人。李异人哪里知道这其中还有这般曲折原委,以为这玉佩只是普通寻常的玉佩,而不知道当年那个姑娘身上还有着另一半的阳佩。 这就是李异人在程家见到那块阳佩之后,心中虽说有些奇怪,却也只敢猜测而不敢确定这阳佩之主就是当年的姑娘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丁姑娘才会没有直接与他相认,而想借着这个信息不对称的机会去认识了解当年救了自己的那个少年。 显然,丁姑娘的目的达到了,在李异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成功接近了他。虽说这个当年救了自己的李异人武功好像有些平平无奇,对江湖上的事也知之甚少,但自己却觉得他十分可爱有趣,特别是他刚才还那么认真地说自己是个善良可爱的爱哭鬼。一想到这里,丁姑娘就觉得自己双颊有些发烫,不敢再去多想。 二人心中各有所思,一时间,也没有人再去开口,那秋道长依旧一动不动,闭目定坐,茶桌上倒也安静。 李异人这桌安静了下来,那茶楼里其他桌的声音自然就更加清晰了。那边的一桌先前说到风不笑救了程佑德,对风不笑和豪侠门都是连声称赞,什么不愧是天下第一门的豪侠门或风大侠智勇双全之类的话,一伙江湖人士倒也聊得火热朝天。 可是天下之大,万家灯火;江湖之广,众说纷纭。有人认为风不笑武功卓绝侠义无双,就也会有人认为风不笑沽名钓誉言过其实。 众人正说得感佩不已,偏偏就有人固执己见,与众人唱反调。 “哼!一群乌合之众!对一个沽名钓誉的风不笑还这般推崇!当真可笑!”,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冷冰冰得打断了那边江湖人士的话。顿时,整个茶楼的气氛都被这不客气的言辞降了温,冷了下来。 李异人和丁姑娘也寻声望去,只见是一个布衣带剑的男子,年约三十出头,四方脸,刀眉钩鼻,脸上胡须条理有序,显然是个注重仪表之人。只是他面容有些蜡黄,似是身有隐疾,难免让人多看两眼。 那边桌子上的聊天的江湖人士谁没个几分脾气?这人胆敢如此出言不逊,谁还会对他客气? “你奶奶的!说谁乌合之众呢!” “病鬼!心说话!口无遮拦当心闪了舌头!” “那阁下又是何方臭鱼烂虾呢?” 一时间,警告声,咒骂声,讥讽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只见那人,说完后便自顾自地喝茶,对众人的言语充耳不闻,毫不在意。众人见他没反应,骂声便也更大了。常言道,混江湖,讲的就是一个气势,谁人多谁就势大,谁势大谁就就敢大声说话。江湖上的都吃这一套,毕竟谁也不会拿鸡蛋去碰石头,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众人辱骂声渐涨,而那男子却好像聋了一般,只是自己继续喝茶,不去理会。 “阁下无凭无据,这般诋毁风大侠,着实不妥了吧。”,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众人耳里,叫人着实听了个清。众人一看,原来是一旁的李异人忍不住出口道。 可是,即便是李异人说得这般谦让有礼,那男子仍旧是没有理睬,看也没看李异人。 那边的江湖众人见李异人也是站在己方这边的,虽和他们的粗话相比少了点意思,但也纷纷应和道。 李异人见他不睬自己,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摸了摸鼻尖,转过身去,打算继续喝茶了不去理会了。这一转过去就看到对面做男装打扮的丁姑娘正伏在桌子上,双掌垫在下巴下,摇头晃脑地微笑看着李异人。 李异人性格本就有些像李岚平,洒脱不羁,眼下和这丁姑娘误会也解开了,再看眼前丁姑娘的样子时,只觉得她有些好笑还有些可爱,便也大方地对她笑了笑。毕竟发现白脸不是真的白脸而是个仙女后,李异人对她先前的不顺眼便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对那男子不理自己的尴尬倒也毫不在意。 另一边,那男子似乎是睡醒了,又似乎是感受到了李异人可能是唯一一个讲道理的,便背对着李异人和众人,看也不看,只是开口道:“怎会无凭无据?昨日在程家的人便是人证!” 那人虽背对着李异人,但众人都知道他这话是对李异人说的。李异人没想到他还会回答自己的问题,还有些吃惊。不过,也没在意这些,便又回问道:“哦?此话怎讲?” “其一昨日风不笑曾在程家因为一块玉佩便险些错抓江宁陆捕头之子!” “啊?——”,先前那边的人都是些道听途说的在一传十十传百,有些昨日程家之事的细节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听来,都皆感有些惊讶,只是不知其说的真假,但叫骂声却都停了下来,似乎都在等他继续说。 “其二风不笑查案不知所云,逢人便是凶手刺客,无知可笑!”,那人继续道。 “其三风不笑昨夜人手众多,封宅锁户却还是让最有可疑的一个女婢跑了!” “这不是沽名钓誉的无德无能之辈却又是什么?!”,那男子一口气数落风不笑三点不是,只听的众人面面相觑。 而这一旁的李异人却是若有所思,没了言语,就连同桌的丁姑娘也不自觉的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着男子的见地颇为认可。 “阁下好说辞!如此说来,阁下昨日应该也在程家,见到了此事!可是为何我却觉得阁下如此陌生呢?”,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茶楼门口传来。 众人纷纷向门口看去,而有些眼力较尖的人此刻已经叫出了声:“风大侠?!” “啊?!这便是豪侠门的风不笑?!”,还有些没见过风不笑的人不敢相信。 不错!来人正是昨晚险些抓了陆云的风不笑! 只见风不笑身后还跟了两个身穿黑衣的人,一起走了进来。李异人知道那两个黑衣人是豪侠门义旗的人,因为昨夜他就已经见过了。而一旁的丁姑娘似乎却不识得,还对李异人轻声问道:“这人就是昨日误会你们的风不笑吗?” 李异人一边目光看向风不笑,一边点了点头对丁姑娘应道:“是他。” 风不笑带着义旗的两人径直走到那数落他的男子桌前,坐下笑道:“未曾料到风某在阁下眼中竟如此不堪,实在惭愧!未曾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风不笑这一手着实厉害,别人在背后说他不是,他听了却也不怒,还和颜悦色地一口一个阁下地请教,尽显一派大侠风度。顿时,茶楼中,一片赞誉之声。 而那男子对风不笑的突然出现显然是没有准备的,一时间,有点沉默。毕竟刚才算是在背后说人坏话,而在江湖上,一般侠士是不屑这么做的。 “在下贱名不足挂齿,让风大侠见笑了!”,那男子最终还是想了想,这般回道。 “呵呵!阁下说笑了,那依阁下方才之言,阁下曾在程家见过风某?”,风不笑依旧面带笑容,如沐春风。 “在下昨日未曾去过程家,所知也是听旁人所述。”,那人淡淡地说道。 “……”,先前众人还以为他是昨日大事的见证者,没想到也只是听故事的,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咒骂讥诮之声又起。 倒是风不笑不以为意,继续道:“如此说来,阁下方才之言可有失偏颇了啊!” “偏不偏颇我不知道,但此地却有一人知道。” “哦?那人是谁?”,风不笑奇道。 只见男子站起转过身来,向着李异人这一桌走来,脸上似笑非笑,边走边道:“德胜镖局少镖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八章 事难料是非难躲 德胜镖局?少镖头?众人听那男子这般说道,皆不由得心下暗想:难道这少镖头知道些什么吗?众人见他突然起身,也不理刚坐下的风不笑一行,反而朝着身后的一桌人走去,便纷纷向那桌看去。只见那桌上坐了两个青年,其中一个白净清秀甚是俊雅,另一个则平平无奇普普通通,若不是他一身黑衣装束又刚才说过话,便不会引起旁人注意。除了二人,还有一个年逾花甲作道士打扮的老者,一桌三人,也无甚么特别之处。 那男子走到桌前,也不招呼就自行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对身前的人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少镖头,我说的可对吗?” 李异人万万没料到这男的居然认得自己,虽说有些疑惑,但也反应极快,道:“在下愚钝,不知兄台所指何事?” “就是我对风大侠的评价是否有失偏颇啊?”,说着头还朝风不笑的方向扬了扬。 那边风不笑也是面带笑意,应声朝这边点了点头,心下却不住犯嘀咕:这子怎么也在这儿?实在晦气! 昨日在程家,风不笑和李异人已经见过了,还有过一番口舌之战,而且还没占得便宜,所以对李异人印象不甚太好。后来,女刺客出现,风不笑就忙着让人去找女刺客了,也便没再理会李异人他们。可是,风不笑忙了一晚上却连那人影子都没见到,着实气得不轻,便连夜发令下去,调动豪侠门在江宁分部的一切人手彻查江宁城。 可谁料到,那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派出去的人手也都是无功而返,这就让在程家等了一个上午的风不笑心里很是烦闷,便决定自己带人出来亲自寻查。这厢,风不笑一行路过茶楼,准备喝口茶,顺顺气,再理理思路。谁知一进门就听到一个人口出不逊,竟是对自己颇有不满,心下更是恼怒,便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诋毁自己。 四下一扫,倒也好找,看到那人面色蜡黄,一副病样,只觉得好笑。一个病鬼也敢口出狂言?我倒要瞧瞧你这病鬼有何能耐?他心下打定主意要会会这病鬼,便全将注意力放在了此人身上,而对一旁的李异人则全然没有注意到。 此时的场面着实有些诡异。这茶楼,本都是些江湖上的无名之辈饭后闲聊之所,插科打诨,污言秽语,嬉笑怒骂那是常有的声音。而现在,却有人要一个区区德胜镖局的少镖头来评价豪侠门风堂堂主风不笑的功过是非,而且还是当着风不笑的面评价,这,这可是一场好戏喽! 一旁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就连手里喝茶拿杯的动作也放缓了些许。一时间,茶楼里,瓜子花生碎壳之声清晰可闻,众人都等着,看李异人接下来要怎么说。 只见那李异人在众人注视之下,倒也不慌不忙,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笑道:“这位兄台说笑了,在下何德何能,又有什么资格对阁下与风大侠说三道四?”,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方才我只是觉得阁下无凭无据,便说风大侠这般不是,觉得有些不妥才出声。毕竟,在江湖上,风大侠侠名远扬,又有几人不知呢?” 说到这里,李异人还瞧了瞧远处的风不笑,只见他自顾自地喝茶,也不知有没有听见。 “这么说,你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了?”,那男子接道。 “实乃兄台也是道听途说,所以弟不敢认同。”,李异人诚恳道。 众人一听,也不过如此嘛,刚才还纳闷为什么这奇怪地男子偏偏找这子说话,还以为这子会有什么了不得的见地或者是和他一伙儿的!没想到!这子却立马和他划清界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众人瞧这李异人倒也还算识趣,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不傻,不傻。如此一来,似乎整个楼就只有这奇怪男子是对风不笑有意见的,这气氛顿时就变得微妙了起来。众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而大的样子,起哄的起哄,说笑的说笑的,都想看这男子接下来怎么应对。 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我是道听途说,是不公正,可你不是啊,昨日你可是程家从头到尾目睹了个遍啊,那你又如何看的呢?” 他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得一呆,咦?这子,难道是昨日程家的座上宾?啊!是了,刚才这奇怪男子叫这年轻人少镖头,看来就是昨日在程家因为一块玉佩险些闹出一场误会的德胜镖局的人了?想来人群中还是有人知道程家昨日之事的细节,当下便纷纷交头接耳嘈杂了起来。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恰巧在程家喝酒有幸得见风大侠且无意得知此事,不敢妄谈!”,李异人连连摆手,心下却暗自不解道:这人好奇怪,为什么老盯着我不放?你自己惹得风不笑为什么总想扯上我? “据我所知,公子你昨日可是在程家和风大侠有过交集,何来妄谈一说?”,那人笑道。“难道是迫于某人淫威不敢说嘛?” 此话一出,茶楼里的气氛陡变。在场的没人是傻子,都听出来了,此人语气极为不善,就是冲着风不笑霉头来的。至于为什么老想拉这年轻人和他一起下水,那便无人知晓了。不过风不笑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了,在他面前如此搬弄是非,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众人都停了手里的动作,看向风不笑和那边的李异人。 李异人听过到这人这么说话也是吓了一跳,你这是故意来找事儿的吧?没事招惹风不笑?你招惹就招惹,别总扯上我啊?李异人正心里咒骂这人有毛病,却没注意到,一旁的丁姑娘秀眉紧蹙,看着眼前的奇怪男子对李异人纠缠不放,脸上尽是疑惑之色。她转头向一旁的秋道长望去,脸上露出询问之色,而那秋道长则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李异人又不傻,那人敢这么说话,自己却不可能敢这么接。 一来,之前他出声说那人如此评价风不笑属实不妥,其实,那只是李异人一时口快,随口一说,而且想听听这奇怪男子是怎么评价风不笑的,而不是因为他认为风不笑是个仁义无双的大侠。而且,他也是昨天才知道江湖上有这么号人物,以前那可是听都没听过,毕竟一个整日在家吃饭睡觉顺手管管账的宅男,最大社交活动就是陪陆云在江宁城转圈圈了,哪里会知晓江湖上的事。 二来,他是不怎么感冒风不笑,对奇怪男子之后的三点评价也有些认同,但不代表他就会当着风不笑的面儿附和这人。毕竟他李异人只是出来喝个茶啊,可不想惹得一身骚。 所以李异人干脆闭了嘴,低头喝茶不说话了。而那边的风不笑虽说还能沉得住气,但身边的两个义旗的手下却是面色不善,握紧了手里的剑,只要那人再多说一句,便就拔剑相向了。 这边李异人桌上的奇怪男子见李异人始终置身事外不愿掺和,显然是没那么容易拉他下水的。不过,他也不慌不急,放下手中茶杯,用手指在杯中蘸了点茶水,又在桌子上点了点,便又继续喝茶了,似乎对这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毫不在意。 如果就这样下去,茶楼里的气氛怕是会把人给活活憋死。之前,还聊得火热的众人此时也都屁股下如坐针毡,扭来扭去,感觉没那么舒服了。 李异人本不想打破这尴尬的,毕竟这跟他没关系啊,谁搞得谁负责啊。可是,当他看见那人在桌上点了点后,心里一紧,有些奇怪又有些担心,而且他知道,他必须得把这话接下去了。 “阁下说笑了,我之所以说我自己是妄谈只是因为在下见识浅薄,而并非受他人胁迫!”,李异人看着这怪人,脸上还堆起了些许笑意,心里却是把他族谱上的先人问候了遍。 那人见他终于开口了,便也是一笑,那只手还轻轻地敲着桌子,道:“那兄台觉得我方才所言,可有什么可取之处啊?” 我透!你可取你奶奶个香蕉啊! 李异人心中骂着,嘴上却笑道:“不敢不敢,阁下方才之言是道听途说而下的结论,而这番言论却和我这个在现场的人看法出奇一致,就好像阁下也在程家目睹了一般,在下一时难以置信,所以才说的不妥。”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一旁的丁姑娘也是面带惊讶之色,看看李异人,又皱起眉头看看那人手指轻敲桌面的地方,陷入了思考。另一边,风不笑虽然还是不动声色,但脸上却早已没了半丝笑意,目光也冷下来,面色极为阴沉。他也看出了来了,这人是故意和他过不去,而且言谈间还想拉这李异人一起去编排他。 而李异人这人,风不笑还是印象颇深的。昨日在程家与他虽有些误会,但应该不至于记恨,何况自己当时也没怎么为难他这个辈。方才看他说话间颇有些分寸,知进退,还觉得这青年还懂些事理。 可谁料到,下一秒这李异人就像是吃错了药一样,话锋一转,竟然也将矛头对准了风不笑,意思说他是个沽名钓誉的无能之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九章 惊魂未定约三拳 “你子找死!”,李异人话音刚落,一声暴喝便如同惊雷般炸响。 只见一道黑影像利箭一样划过,一下子就来到李异人跟前。当李异人看清黑影是那义旗二人中的一人时,一道白光已经贴到了李异人胸前的衣襟上。 “唰——” “啪——” “扑通——” 三声连响,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只看见李异人连人带杯地倒飞了出去。 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而李异人还坐倒在地,傻傻地看着前面那个执剑的黑衣人,胸口起伏不定。 众人也看呆了,一个个瞪大眼睛,皆是愣住了。 这场景任谁都猜得到刚才刹那间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个黑衣人是远处风不笑带来的义旗二人之一,他手执长剑,站在李异人刚才坐的地方,而李异人却坐倒在地,模样甚是狼狈。 显然是刚才义旗的人突然暴起举剑刺向李异人被他躲过了。只是刚才电光石火间,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众人都没看清李异人是怎么躲过这致命一剑的! 而那坐倒在地兀自心惊的李异人也不知道刚才倒底是怎么回事。只记得当自己看到白光一闪时,脑海中一片空白,身子本能地想往后退,但为时已晚,剑势之疾已然刺破他胸前的衣服。 李异人甚至已经感觉到那剑尖触及胸前皮肤的一丝凉意。就在这危机关头,突然一股巨大的拉力从背后传来。那力道迅猛霸道,竟硬生生将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李异人从义旗那人的剑下救出! 在那迅猛霸道的拉力的作用下,李异人带着手中的茶杯一齐摔了出去,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而那偷袭之人,也就是义旗的人此时也有些微微出神,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下偷袭会失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整个茶楼一时间鸦雀无声。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时,风不笑却皱紧了眉头,深深地打量了一眼李异人桌上的那个老道,像是在思思索什么。 “你……你没事吧?”,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静。 原来是那丁姑娘不知何时赶到摔倒在地的李异人身边,出声关切道。只见她一张好看的俏脸尽是担忧之色,李异人不由得又愣了愣,呆呆地看着她傻傻道:“嗯嗯!还好,还好……” 那丁姑娘只顾着担心他的情况,听他这么一说,方才被吓得直跳的心脏这才稍稍恢复了些平静。见他只是胸前的衣服被刺破了些,并未受什么伤才放心下来,便双手搀着李异人的一只胳膊,扶他起身。 二人站起,丁姑娘望向那边稳坐喝茶的风不笑,心中莫名火起,出声道:“豪侠门果然非比寻常!一言不合就用旁人不会的偷袭狠招!着实厉害的紧呢!” 丁姑娘这话说得讥讽之意溢于言表,在场的人也都听了个真切。心下都知,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哼!这子这般毁我清誉,我手下人看不过去,给点教训,怎么反倒是我们的不对了?”,风不笑冷笑一声。 “大丈夫有一说一,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义字当先!行事光明磊落,为人谦逊有礼方才不坠侠名!你这般对一个晚辈后生,也不怕江湖上的诸位豪杰耻笑吗?”,丁姑娘平日里也不是个咄咄逼人喜欢与他人雄辩的女子,只今日不知为何,如同一个会喷火的辣椒,对这风不笑不依不饶。 一旁的秋道长则皱起了眉头,心下不住的唉声叹气,这祖宗以前就古灵精怪,自从碰见了这叫李异人的后,行事就更加怪异,让人琢磨不透了。一想到这里,秋道长不由得又对那李异人深深地望了几眼, “好!方才我手下行事鲁莽,是在下管教不严,我风某先在此地赔个不是了!但,一码归一码,这子毁我清誉这笔账我是一定要算的!若他今日能在我手上过上十招,今日之事,我便一笔勾销概不追究!”,风不笑这话接的,意思简直不要太直白:刚才你子没死算你命大,但今日你是一定要把命留在此地! “你!”,丁姑娘看着那里狠咬着李异人不放的风不笑,一时气结,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毕竟这天下第一门耍起无赖来,那就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少林武当来了,那也顶不住啊! “风大侠如此这般也未免太以大欺了,在下斗胆想与这德胜镖局的少镖头一起,领教领教风大侠高招!” 说这话的却是先前那个面色蜡黄的怪异男子,而他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哈哈哈!好说好说!你二人是一起上呢还是轮流来呢?”,风不笑听到那人开口,不由得大声笑道。你娘的!正后悔忘了说你这龟儿子王八蛋了!你倒好,自己又送上门来了!哼!定要撕烂你二人臭嘴,叫你们好好长长记性! 那奇怪男子起身,摩拳擦掌正准备迎敌,而一边的丁姑娘却急坏了。她本是担心李异人的安危,害怕李异人被风不笑盯上,而此时却不知为何反倒把李异人推到火坑里了,心下一片慌乱,便向那桌子上还稳如泰山的秋道长投去哀求的目光。 这秋道长哪能不明白这妮子的意思?但他二人本来身份敏感,秋道长更是不愿管这些琐事。毕竟,在他眼里,只有这妮子的安全是第一要事,其余的皆与他无关。而眼下,自己又不能对这妮子的要求不理不睬,假装不见。万一,这妮子一会儿一时想不开,自己冲到这纷争之中去,只怕会使得此事更加复杂。 秋道长缓缓合上眼帘,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消片刻又睁开眼,目光如炬,对着风不笑的方向道:“风大侠乃一代豪杰,实在不必与这无知辈这般大动肝火。” 风不笑今日不顺心之事接连不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要不是这老道一直在旁不动声色,他早就掀桌子,提剑杀人了。刚才义旗的那一剑,旁人或许没看清,但风不笑却是看了个真切,就是这老道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将那子救了。 这老道,不好惹! “哦?道长此话怎讲?难道任由这两个无知鼠辈在风某头上拉屎?”,风不笑皮笑肉不笑。 “那倒也不必。依老道愚见,此事不如就繁化简,就让那地上的年轻人接你三拳,倘若他能接你三拳而不倒,此事就算揭过,如此可行?”,秋道长不紧不慢,缓缓道。 “哈哈哈!” “不行!” 风不笑的大笑声和丁姑娘的惊呼同时响起,那面色蜡黄的怪异男子也是一脸吃惊,茶楼里的众人则是纷纷窃窃私语,望向李异人的眼神都是一阵惋惜。 哈哈哈!看你这老道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原来也是一肚子坏水!也不知这叫李异人的子怎么得罪了你,居然还想借我之手宰了他?哈哈哈!臭道士!算你运气好!我今日不与你计较!且作你一回杀人刀!哼! 风不笑听完秋道长说完,心里不假思索,只道这老道也是个心狠手辣,城府极深之辈,竟然还把李异人往阎王殿送了一把,着实有些意外。而一旁的丁姑娘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她不知道她的秋爷爷为什么要这样,这不是把李异人往死路上逼吗? 她松开李异人扶着李异人的手,慌慌张张跑到秋道长跟前,大声质问道:“秋爷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为什么……为什么……”,她一手指着那边的李异人,一手拽着秋道长的袖袍,言语间,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竟也是隐隐带上了一丝哭腔。 这秋道长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此时再看到丁姑娘如此这般,心下哪还不明白这妮子之前的一举一动?但此时也不好与她解释,只得轻轻拉她坐下,在她耳边好生安慰,只是声音细微,旁人离得远远的听不清他二人说了些什么。只是对这俊俏少年方才火急火燎的样子印象颇深,有些心思颇多人还在心中嘀咕:这子若是生得女儿身,那定是个绝色女子!瞧这身段!啧啧啧! 也不知那道长对那俊俏少年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俊俏少年脸上满是狐疑之色,显然是对那老道士的话还心存疑惑。不过,此时却冷静了下来,虽不质疑老道士了,但看向李异人的眼睛里却仍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只见那老道士安抚完了丁姑娘,便起身向李异人走来,到了跟前便站定。 秋道长也不言语,只是看着李异人的眼睛,众人也不知他要干吗,也都静静地看着。至于李异人,虽然也不知道这老道士要干嘛,却也是毫无惧意。 不是说李异人有多大胆,而是因为,在这老道的目光里,他感受不到丝毫的危险,反而在这目光的注视下,他刚才惊魂未定的内心得到了安抚,渐渐恢复了平静,手脚好像也渐渐恢复了气力。 突然众人见那老道开口对李异人说了什么,只是声音极轻,完全听不见说了些什么。但见那德胜镖局的青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神情一变,眼神也渐渐坚毅,最后还对那老道郑重地点了点头,便转身朝向风不笑,丝毫不因刚才自己的狼狈而胆怯,朗声道。 “风大侠,我愿接你三拳!你,可敢应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章 一拳既出四座惊 “哈哈哈!”,李异人这边话音刚落,那边风不笑便仰头大笑。 可敢应许?可敢?风不笑在确定自己没听错后,竟是气极而笑。一个乳臭未干地无名鼠辈也敢这么和自己说话?当真是无知者无畏!既然你自寻死,那就别怪我下手狠辣了! 一个成名已久的江湖老手,在江宁城一个茶楼里被一个无名卒这般轻看,这还能忍?如若就此坐视不理,今后传出去了,他风不笑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行走? 茶楼里,围观的众人中,有不少好事者看到今日热闹越来越有意思了,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当然,也有几人是知道这江宁德胜镖局少镖头的,都不免为他惋惜,年纪轻轻的只怕活不过今日了。当然如果他运气好,得那风不笑手下留情,兴许还能留条命,不过后半辈子恐怕也只是个废人喽。 “你可当真?”,风不笑便收了笑声,目光凌厉地看向那边站着的李异人,沉声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异人虽说得了那秋道长指点,但此时临敌却也不免心下惴惴,强自稳住心神。 “好!”,见李异人仍有胆量接话,风不笑也收起了轻视,开始认真思量。自昨夜查凶无果后,风不笑便派人顺手去查了查李异人和陆云地情况,而手下回报的情况也和当时二人对他解释的差不多。 那陆云的确是江宁陆伯善的儿子,还算有点来头。至于这李异人,手下人说此人平平无奇,只是江宁一个叫做德胜镖局的少镖头。而那镖局镖头的名字,风不笑更是听都没听过。他爹都只是个江湖上连名号都没有的无名之辈,更何况是他? 估计,这子在家跟他爹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平日里又和那叫陆云的子在城里打过几个混混,便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竟还学起了武林中人行走江湖的那一套,还自己杜撰了个什么秀剑山庄?着实儿戏! 想到这里,风不笑觉得没什么可忌惮的了,心下便打定主意,今日废了这子的经脉,叫他后半生只能在床上躺着,好好长长记性! 于是,他放下手中茶杯,将配剑也放在桌上,起身走到茶楼中间,看向李异人,朗声道:“今日,若你能接我三拳,此事便一笔勾销!” 李异人虽未闯过江湖,却也听过家里镖师闲聊过江湖上的奇闻轶事,先前一直没有开口,但也知道这老道叫他去接风不笑三拳是个什么概念。就是跟《倚天屠龙记》里曾阿牛跑到光明顶劝架一样,只挨打,不还手。 至于风不笑之前说的过招,就是可以还手招架,两人比划比划的意思。但李异人知道,自己和家里镖师学的那些花架式根本上不得台面,更别说用来对付风不笑这样的江湖高手了。 与其还手招架还不如站着挨打,起码不会太狼狈。而且说实话,李异人其实是有点慌的。刚才义旗那人的一剑,让李异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因为他从那人眼里看不到任何的感情波动,而且十分确定那人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并根本不在乎杀人会有什么后果。 这时,李异人才又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是个与自己记忆深处完全不同的世界。起初他只是以为这是个古代社会,自己的爹娘是从事安保公司兼快递公司业务的镖师,认识的陆伯善也就是维护社会治安的人民警察,从到大,也是一直处在法治社会的保护下,倒也无忧无虑。 再后来认识了陆云侦探迷后,两人便经常流窜于江宁城的大街巷和各个案发现场,见过不少因为一点事产生纠纷打出人命的事,江宁的各帮派纷争琐事也知道不少,感觉这些东西和记忆力深处中那个黑社会很像,便以为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吧。 直到江宁程家出事,风不笑带人来江宁查案,李异人才感觉到一丝丝不对,江湖好像不止江宁的那点街头巷尾。因为江宁四侠分别出事后,江宁府衙的陆伯伯却一直没有动静,对此事也好像不愿插手。而且不知为何,李异人还想起家里有位和自己扯过淡的镖师曾对自己说过,他年轻时曾闯过江湖,但是江湖险恶,他混不下去才跑来做镖师混口饭吃,李异人听完后对他嗤之以鼻,笑他故弄玄虚,现在行镖不也是走江湖吗? 那镖师也因为李异人当时还是个十几岁的毛孩,也没对他再多说,只是笑道:“你还,不懂,而且你爹估计也不会让你懂,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啧啧!” 李异人还准备再问他些关于江湖上的趣事,却被他笑骂道:“你一个鬼管那么多干啥?我给你说,你给我好好记住喽。江湖事江湖了,一刀一剑把命讨;冤有头债有主,衙门鬼不做主。江湖上,死了人可没衙门替你做主,别一天到晚的什么江湖武林!安安分分地当个镖师不好吗?” 李异人当时觉得,这镖师满嘴跑火车,跟自己和李岚平一样,是个爱吹牛的主。所以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直到此时才突然想起来。 江湖事江湖了,一刀一剑把命讨;冤有头债有主,衙门鬼不作主。 李异人好像明白了,今日之事是不会善了的。自己既然答应了他接他三拳就不能心存侥幸,况且那道长还说我练过什么高深内功心法不用害怕,可我除了练过调息的功法,再就没练过什么了啊!难道这调息功法就是什么高深的内功心法?算了!算了!越想越乱!不就三拳吗?干特么的! “好!还请风大侠出拳!”,李异人把心一横,当下也不再多想,就按照那老道说的,只要在风不笑出拳的时候,按自己平常练的那调息之法调息。 风不笑见他站在那里干吼一声便一动不动,冷冷一笑,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只见风不笑也不客气,脚上发力一蹬而去,众人也都是眼前一花,风不笑便一拳重重砸在了李异人的胸口。 “嘭——”,一声闷响,李异人连退三步,然太后站定,且神情自然,面色红润,竟是一点事也没有! 方才风不笑以迅雷之势出的一拳,居然未伤得这青年分毫,更没将他击倒,仅仅是他退了三步!众人大惊!一片哗然,皆是难以置信之色。一旁的奇怪男子也是瞠目结舌大吃一惊,刚才这一拳迅猛至极,风不笑显然没有留情,而李异人这子竟硬生生接下了风不笑的一拳!这这 伴随着众人的嘈杂声,当事者之一的李异人还听到一声惊呼,只是这惊呼声中除了惊讶还有惊喜,而这声惊呼正是方才满心担忧的丁姑娘所发出的。 只是见她手轻掩口,眼里尽是喜色。她见李异人果然像秋道长所说的那样不同寻常,竟然接了风不笑雷厉一拳,开心地差点跳了起来,一想这样有些不妥便又坐好。只是,那双因激动而捏紧的拳头却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她兴奋地转过头想对秋道长说些什么,却见秋道长似乎对李异人接了这一拳并不感到惊异,还是一幅淡然的模样。而看到自己欣喜的样子后,便朝李异人的方向瞥了瞥,又看看自己,还神秘地笑了笑,便又看向场中的二人也不说话。 丁姑娘俏脸一红低下头去,片刻之后便也把目光对向场中的二人,也不言语,只是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场地中央的两个当事人此时的面部表情却是高度一致,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脸上都是有些不可思议。 只不过两人虽然表情一样,但心里的震撼却大不相同。 风不笑心中惊骇,刚才这一拳自己可是使了五成功力啊!就是自己身后义旗的人也架不住自己这一下,非得倒地不可!他!他怎么却跟个没事的人一般? 这边的风不笑还在苦苦思索,而另一边的李异人心下也是疑惑,这风不笑的拳头,好像,好像也没那么厉害嘛……怎么感觉和平常老爹打我的力道一般大呢…… 两人心中盘算各不相同。但,当风不笑再次打量眼前的李异人时,却已经是换了幅表情。 此时,他目光凝重,眉头也微微皱起。 先前以为这子就是寻常的街边混混,最多再会点江湖上的拳脚。可谁料到刚才这一拳下去,竟好像一拳擂到了石板上!还给震了些力道回来!这可叫风不笑吃惊不!他本想着,自己用上五成内力就足以叫这子五脏受伤,吃点苦头先。结果,这子吃了自己一拳,只是后退了三步,还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不过,风不笑现在也是反应过来了,这子一定是练过什么极为高明的内功心法!刚才那一下,自己的拳力受到反震就是因为这子的内力自行流转,及时护住了这子周身! 想不到自己行走江湖三十余载,今日在这子身上看走了眼,还险些着了道。哼!管你连没练过,这次就要破了你的护体内功,叫你一辈子做个废人! “好子!倒还有两下子!我这第二拳你可准备好了吗?”,风不笑看似是在问李异人,但言语间咬字极重,显然是记恨上李异人了!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去却伤不了一个毛头子分毫,这简直就和男人没了那话儿一样,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李异人这边还在奇怪,难道风不笑手下留情了?那边却又听见风不笑开口叫自己接他第二拳,便回过神来,调整呼吸,默念自己平时看的那本书上的心法,让体内那股暖流继续流淌,然后开口道:“风大侠,请出拳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一章 奇怪神功退三拳 风不笑见这子刚才还面色如常,此时突然却面露红光,气息绵长,眼中更是精光闪烁,已然是开始运气调息让体内真气流转了。好子!这内功修为着实不低!而且看这样子还不是一般的内功心法!不能托大了! 心下拿定主意,风不笑便开始认真了起来。但见他双脚站开,双掌平举过肩,自上而下缓缓从面前拂下,蓦地,他眼神一变,射出点点寒芒! “子!接招!”,风不笑大喝一声,脚下向前一滑,腰间右掌握紧成拳,以腰带肩,冲出一拳。 只见风不笑的这一拳和方才挥出那一拳大相径庭。他的第一拳,迅捷无伦,刚猛无比,众人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挥出那一拳的。而此时,他这第二拳却是一板一眼,一招一式,不快不慢地冲出,众人都看了个明白,他这一拳像极了硬桥硬马的习武之人的寻常招式,就好像是……像是在演练冲拳而不是临阵对敌。 豪侠门不愧是天下第一门啊!这风不笑的侠名果非空穴来风!口上说着要这子好看,却还这般手下留情,只怕刚才那第一拳也是故意那般出的吧!众人看到风不笑这一拳,皆都心中暗暗敬佩风不笑为人侠义。 当然这都是门外汉眼中得风不笑,而当秋道长看到风不笑挥出的这一拳后,一直面无表情的他也终于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嗬!原来这豪侠门风不笑的混元功已练到这等地步了?他这十成功力用上,就是眼前是只老虎也须立即毙命,也不知那子顶不顶的住啊…… 众人都以为风不笑手下留情,却只有秋道长一人才知这一拳的威力,即使是换了他也得尽全力去抵挡风不笑的拳劲,而现在,接着一拳的却是李异人这个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子。眼看风不笑那一拳就要打上李异人的胸口了,众人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生怕看漏了什么。 “砰——”,一声闷响,拳至声响,是寻常拍打衣物的声音。 众人这次皆是看了个明白,李异人也正如众人那般所料想的,毫发无伤的挨了这一拳,毕竟这风大侠放水放的也太明显了!你说要给他好看,却也就是装模做样地打他两拳,声势浩大却不疼不痒!想不到,风不笑竟是一个如此宽宏大量之辈!真不愧是一代大侠啊! “好!——”,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喝彩。 “风大侠宅心仁厚,对一个辈如此宽怀大量,无愧一代侠名!” “风大侠侠义无双,在下佩服!” 人群中喝彩不断,掌声不息,皆以为风不笑宅心仁厚不忍伤这子,只装模作样放他一马。江湖中人,往往行事不羁,随心所欲,对风不笑这般以强却不凌弱的大侠风范都是感佩不已,皆以为他无愧于其仁义之士的名号,不由得又多了几分神往。 就连一旁的奇怪男子和丁姑娘也都有点动摇了,难道这风不笑真是什么大仁大义的豪侠吗? 一时间茶楼里人声嘈杂,说笑感佩之声不绝于耳,众人以为今日之事皆以风不笑假意出拳退顽劣收尾实在是件可以津津乐道的美事,茶楼的气氛不由得又活跃了起来。 而在这轻松的气氛中,只有三个人神情肃穆,心中却犹如翻江倒海。一个是惊到说不出话的风不笑,一个是若有所思有些意外的秋道长,还有个就是中了一拳后纹丝不动,一脸吃惊的李异人。 李异人的吃惊不是因为他对风不笑手下留情而吃惊,相反他知道风不笑没有留情,反而是在下狠手。 他的吃惊是对自己体内那股暖流感到惊奇。 风不笑第一拳的力道因为护体真气的原因他是没有感受到,但这一拳的力道他确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绵长不绝地内劲如狂风呼啸一般涌入自己体内,李异人清楚,这一拳的威力自己是万万抵挡不了的! 可是就在风不笑的拳劲正准备冲进李异人体内肆意狂奔时,李异人体内那股暖流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开始飞速流转,迎上了风不笑的那股拳劲。 这两股内力棋逢对手,本应冲撞交缠,谁知李异人体内那股暖流竟不与它正面交锋,而是化一为二,化二为四,散了开来,融进风不笑那股拳劲之中了! 然后……然后这股拳劲就化为丝丝暖流,四下散了。而李异人见了自己体内变化的整个过程,直觉浑身舒坦一场,就好像……好像泡了个热水澡一样。 反观对面的风不笑,神情已经恢复自然,对周围的喝彩嘈杂也有所察觉。只是,内心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平息。眼前这个叫李异人的子,十分诡异!自己方才凝神调息,已然用了十成内力,就是二殿主也不敢硬接我这一拳! 而这子……是了,这子刚才一定是用了什么奇门功法,将我的拳劲卸了去,不然我那一拳也不会就像打到棉花堆里一样!只是,这子竟能卸掉我十成内力的一拳,他这内功心法…… 一时间,风不笑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心头又是骇然又是惊疑。 整个茶楼里,除了当事的二人外,唯一一个还算是知道实情的便只有那秋道长了。而对于李异人能接下风不笑的拳头,他不感到意外,甚至他有把握李异人可以接风不笑全力三拳,只不过肯定是要受点内伤的。 可眼下的情况可真是出乎意料了,和他预估的结果显然有些出入。 此时,秋道人看向李异人,只觉得此子相貌平平的外表下,隐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特异之感。方才,他出手救了李异人,那时他便察觉此人有异。 自己当时见义旗偷袭者举剑刺来时,要去拽他已然来不及,便运起墨守功抓他后背衣襟向后用力一扯,把他扯飞才算是躲过了那一剑。 可是,在他扯那子的时候,那子身上竟传来一股浑厚内力。那股内力碰上自己的墨守功也不纠缠,反是和自己的手劲一起,将那子带飞了出去,就好像活物一般,灵动异常。 这种感觉,他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到过。而且……那人和本教渊源颇深,只不过这渊源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渊源罢了。 当年,秋道长自幼父母双亡,五岁便出家当了道士,七岁因坏了道门规矩被逐出门,从此流浪于武林,后得蒙黑冰教前任教主收留,便入了黑冰教,从此随教主闯荡江湖。 在他行走江湖近一个甲子的时间里,交过手的人不计其数,见过的武功更是数不胜数,而今日在李异人身上感受到的这股内力则是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有着和李异人一样灵动异常的内力,只是那人的内力比之李异人要更加浑厚充沛。 如果这叫李异人子和那人有关的话……不对不对,如果那人和这子有关,风不笑怎么敢对他下手?也是,那人和这子身份地位太过悬殊,不可能相识。也许是我太过敏感,搞错了吧…… 秋道长思索不得,便不再去多想,而是凝神看向场中二人。接下来,你又会怎么应对风不笑的第三拳呢? 场中二人也都各自稳定了心神,二人对望时,眼神各不相同。 风不笑神情复杂,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那边的老道摆了一道。自己是没料到这子内功竟如此深厚,还道他只会点拳脚功夫,是个任我揉捏的鬼,便想以内力伤他。 没想到……哼!这臭老道好算计,知道这子拳脚不行跟我过招定要吃亏,所以才叫他接我三拳! 真是好算计! 这边风不笑还在心中不停地哭骂秋道长。那边却传来一声“风大侠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敬!” 只见那李异人一脸诚肯,神态恭敬,一幅感激的样子。哼!好子!装模作样也挺有一套! 这次算我裁了! 风不笑心中有火发不出,从头到尾都好像被人算计了,一直有力使不出。现下李异人这不知是真是假的感谢更让风不笑觉得刺眼,当下也不说话,转过身去,拿起桌上的剑便欲走了。 “风大侠,我还差你一拳呢!” 身后又传来李异人刺耳的声音。风不笑身子一顿,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子。 “今日三拳是你胜了!第三拳不出也罢!” 说完风不笑便带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只下留茶楼内众人滔滔不绝的风氏两拳仁侠无双。 “你没事吧?”,丁姑娘一蹦一跳来到李异人跟前,笑问道。 “没事儿啊!”,李异人也笑道。 “你刚才接了那人两拳他有没有放水啊?”,丁姑娘突然压低了嗓子,凑近了声问道。 “你猜!”,看着她好奇的样子,李异人忍不住想逗逗她。 “……”,丁姑娘不知为何觉得他这张脸有些欠扁。 李异人也知和漂亮姑娘聊天不能太过,把天聊死可不是一个浪子所为。见她面色已有些不快,嘴微微上撅,便赶忙赔笑道:“如果我说他没手下留情,你信是不信?” “哼!信不信关我何事,又不是我招惹的他!要怪就怪你自己!没事儿招惹他干嘛!”,丁姑娘一扬脸,眼神飘乎,假装自己不是很关心。 听她说完,李异人一愣,赶忙回头,向自己桌子望去,只见桌子上只剩秋道长还在喝茶,对他二人在说些什么似乎漠不关心。 “那人呢?”,李异人突然皱起眉头,似是自言自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二章 依依不舍依人笑 “谁?”,丁姑娘不解道。 回头看了看丁姑娘,李异人面色有些凝重。 “就是刚才坐在我们桌上的那个奇怪男子啊!” 听李异人提及那人,丁姑娘这才想起来,是啊,刚才那个奇怪男子一直纠缠着李异人,十分怪异。 本来李异人不想理他,言语间也在刻意回避,可是,那人却用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后,这李异人就不淡定了。丁姑娘当时就在李异人旁边,所以也看到了那人在桌上写的字。 她隐约记得,那人写的是好像是个人名,叫陆云! 然后身边的李异人就和着了魔一般,方才还心刻意回避的言辞突然就变得奇怪异常,明知会得罪风不笑却还…… 看来,那名叫陆云的人一定是他什么重要的人。心想这般想到,才抬头时,眼前的李异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回原来的桌上。 丁姑娘嘴撇了撇,也跟了过去。 “秋道长,您可有留意方才那位奇怪的兄台去了哪里吗?”,李异人先对秋道长施了一礼才恭敬地问道。 “走了。”,秋道长淡淡道。 “走了?”,李异人一幅难以置信的模样。 “嗯。”,秋道长又应了一声。 “这……”,我靠!李异人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这个逼人!让我替他挡住风不笑,自己趁乱给溜了?靠! 李异人恼怒不已。 要不是刚才那人在桌上用茶水写了陆云那呆子的名字,我才不会鸟他!可是看他面相不善,我也从来没见过,陆云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人? 不对!他刚才和我对话时,就是想让我和站到他那一方,针对风不笑!而我始终避而不谈,他才在桌上写下陆云二字,让我明白,他是自己人……可是,他为什么要招惹风不笑? 李异人眉头紧皱,苦思冥想。 不行!得找陆云去问问!这人太奇怪了,万一陆云不认他,我这一番强出头替他挡枪岂不是亏大了?! 想到这里,李异人霍地一下起身,对一旁还微微撅嘴的丁姑娘和秋道长道:“二位,在下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处理,不能与二位喝茶闲聊了,告辞!” 这边秋道长听到他说要走,也没太多反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而一旁的丁姑娘却微微有些出神,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走了。 李异人见那秋道长已经点头,而那丁姑娘却还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也不多想,不做停留,转身就走了。 望着李异人远去的背影,丁姑娘这才回过神来,脱口而出:“诶!你……”,话还没说完,那人的身影便已在门口消失了。 此情此景,丁姑娘眼前一闪,脑海中有些恍惚,十几年前的一幕又悄悄浮上她的心里。 “哼!这个急性子!”,丁姑娘气鼓鼓地声嘟囔。 一旁的秋道长看到她这般女儿姿态,和往日里那个古灵精怪的神女形象全然不同,不由得嘴角上扬,端起手中茶水,也不去说她什么。 可是神女还没来得及继续生气,却突然见那个李异人又风风火火跑了回来。 来到二人跟前,他望望秋道长又看看丁姑娘,胸口还有些起伏,过了片刻他才对秋姑娘开口:“那个……刚才差点忘了……还未请教兄台姓名。” “兄台?”,丁姑娘先是一愣,旋即便反应过来,眼神颇有些玩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嗯?”,李异人不太明白她意思。 “哦!哦!哦——”,李异人恍然,刚才怎么喊她兄台啊! “不是兄台!不是兄台!是姑娘是姑娘!”,李异人赶忙一边解释一边抹了抹额头,也不知抹了的是油还是汗,偷偷瞄了瞄旁边的秋道长,见他远眺别处,才心安了些。 “女子姓丁,名依依,依依不舍的依依。”,丁姑娘笑道。 “丁依依……依依……”,李异人默念两声,“好好听的名字!”,他对丁依依笑道。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是不是比某人的要好听呢?”,丁依依莞尔。 李异人听她又开始取笑自己,不禁低头一笑,心境却和之前大不相同。此时,听她这般说来,只像是相熟好友之间的调侃玩笑,而没了先前那般的陌生感。 难道是因为自己知道她不是个男的后,感觉就变了? 想着想着,李异人不由得觉得自己好笑。他摇了摇头,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便也不在多做停留,对二人施了一礼,便又离开了。 这时,再看向那丁姑娘,也就是依依,只见她满脸笑意,双颊微微有些红意,眼里全是喜色。秋道人在一旁,将两人的这一番经过看的真切,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担忧。毕竟依依这孩子身份太敏感了,而这李异人又太过普通,家里也没什么背景,只怕是两人没那么容易啊…… ------- “陆云!——” 一声高呼,把伏案而眠的陆云给惊醒了! “谁啊?大呼叫的,扰人清静!不知道点声啊!”,每次听见李异人的声音都是他来吵醒自己的时候,而每次陆云都会这么嚷嚷以示不满。 陆云嘴上的口水还没来得及擦干就见李异人推门而入。 “干嘛干嘛呢这是!”,陆云还是头一次见李异人这么慌慌张张的,不由得惊道。 看着陆云一副才睡醒的样子,李异人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干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是被哪个流氓追杀了吗?”,陆云也给自己到了杯水,一觉醒来,刚好感觉有点渴。 “放屁!从来都是我追着那帮流氓打,他们敢追我?”,李异人对陆云的猜测很是不满。 “那你这是?”,陆云疑惑道。 “还不是因为你!”,李异人忿忿道。 “我?” “是啊!我还差点命都没了!”,虽然李异人刚才在茶楼毫发无伤的接了风不笑两拳,但如果不是那秋道长对自己的提点,恐怕没那么容易度过今天的难关。 “快说快说!到底怎么了!”,陆云已经完全被吊起胃口了,催促道。 李异人见关子也卖够了,便放下手中杯子,一五一十将茶楼里发生的都给陆云说了,只不过隐去了早上去了方豪家和丁依依是个姑娘的事。 听完李异人所述的经过,陆云整个人像是入定了一样,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李异人。 李异人猜他可能是被自己描述的神功给吓到的,所以对他表情这么夸张一点也不惊讶。毕竟陆云不仅是个书呆子,同时和自己一样,也是个没见过江宁以外的江湖的毛头子。更别说自己的好友居然还身怀绝世奇功而无人知晓这样的奇事了。 所以李异人表示,可以理解陆云现在的表情。 只是李异人还没理解多久,陆云便大笑出声,哈哈笑声不绝于耳,声音之大响彻屋顶,最关键的是,他人都笑得直不起腰了。 完了,这样子,他以为是我实在诓他……李异人一头黑线,表情瞬间耷拉下来。感情以前捉弄这家伙太多了,现在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了? 而这边陆云却是自顾自地笑了个酣畅淋漓,只道肚子有些隐隐作痛,眼泪都挤了出来才开始控制情绪。他好不容易笑罢,抬头却看到,李异人一脸不善,眼珠上翻的奇怪表情,一口气没憋住,又笑喷了。 “疼……疼疼……疼啊!”,陆云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又笑又哭。 “娘炮!”,李异人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恨恨道。 “哈哈……疼疼……疼……哈哈……”,陆云都顾不上生气,尽管他最痛恨李异人给他起的这个奇怪外号,据说就是没有男子气概的意思。不过此时,他控制不住自己笑意,哪还有空管李异人在说什么? 终于,过了好长时间,陆云才稳住了情绪,开口道:“你……你可……真能扯,以前打遍江宁三十二条街,后来……来打遍德胜无敌手。这回……这回你还让风不笑退让三分?哈哈哈哈?你怎么不说……不说你把他打趴下了啊?” 李异人看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然而还是断断续续。 唉……我怎么当初就认识了这么个呆子呢?说经的事的时候,他以为你在开玩笑;开玩笑的时候,他把你的话当真。苍天啊?这是个什么极品损友啊! 也是毕竟自己硬接了风不笑两拳而安然无恙这事太过离奇,自己一开始也都不信,陆云误会还是情有可原的。为了能让陆云相信,李异人决定一试,试一试自己那奇怪神功的威力。心里想好,李异人便起身,十分冷漠地斜眼问了陆云一句:“你家凳子坏一个没事儿吧?” “啊?”,李异人突然十分冷酷地这么一问,让陆云有点奇怪。 “看好了!” 只见李异人就地取材,就以自己刚才坐的地那个凳子为对象,马步站定,屏气凝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突然,他右掌疾挥,拍向了那个凳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三章 难说道怪人之谜 “砰!”,一声脆响,只见陆云拼命地抿着双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原来,李异人这气势汹汹地一掌拍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木凳子还是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 李异人有些讪讪地对他笑了笑,似乎还有些不甘,对着凳子又是一掌。 “砰!”,木凳子依旧安然无恙。 “砰砰砰!”,接连三掌,势若疾风骤雨,而那木凳子,依然坚若磐石。 李异人举掌还欲再拍,一旁的陆云赶忙起身劝住了。 “行了行了!怪人,你就行行好吧!此凳虽是死物,但其主却是活人。你这般拍打死物,我看着都疼了!” “没事,我手不疼的。” “我是说我的凳子会疼。”,陆云一脸疼惜的表情。 “……” 李异人最终还是放弃了将那个木凳拍碎的想法,不是因为陆云的劝说,而是自己好像真的没办法拍碎它…… 二人坐在桌上,陆云说什么也不信李异人,只当他是来找自己聊天闲扯的。 “你真不认识那个四方脸鹰勾鼻的病鬼?”,李异人还是难以置信,不肯罢休。这问题都问了陆云三遍了。 “说了几遍了?你今天是怎么了?咱俩啥关系?你家有我不认识的人?”,陆云终于被李异人问烦了,反问他道。 “没有!”,李异人很干脆,陆云这子没被关禁闭时,基本不在家呆,一天到晚都是往德胜镖局跑,两人不是亲兄弟,却整日形影不离。李异人甚至都怀疑这子是不是把德胜镖局当自己家了。 “那我家有你不认识的人吗?”,陆云继续道。 “没有!”,李异人也知道陆云的情况,他娘在他出生时就去世了,所以陆家满打满算,就陆云和他爹及江虞,还有一个厨子和一个下人,总计五人而已。偌大的陆府,在陆伯善和江虞出门后,就只陆云一个人在家。 或许这也就是他每天去找自己玩的原因吧,李异人心中默默想到。 “这不就成了?”,陆云一摊双手,不明白李异人还有什么好问的。 “……”,李异人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可是一想起那奇怪男子诡异的举动,还有他在茶桌上用茶水写下陆云的名字,李异人可以断定,那人是故意的!而且他一定是认识陆云的!不仅如此,他还知道我认识陆云! 心念及此,李异人不免又多了几分不安,而看陆云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是那人知道我和陆云,而我们却不知道他? “那……会不会是你这几天才认识的人呢?”,李异人提出了个假设。 “大哥啊——咱俩天天在一起,我认识谁你还不清楚吗?还……还有谁……啊……”,陆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昨晚月光下,她笑脸如花。 “还有谁呢?”,李异人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便在他说完后,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 “风不笑!”,陆云低头喝口水,也不去看李异人,出声道。 “……”,李异人难得地翻了翻白眼。 ------- 江宁方家,丁依依和秋道长不知何时也回来了。 只不过此时方家除了下人,就只有方闻虎在厅堂。 方家长子方闻龙自早上带人从程家回来后,中午匆匆吃过了饭,便又和家中管事出去了,毕竟方家虽是武林中人,但也要吃饭的嘛,在江宁的生意总得有人看着。而次子方闻虎除了在家守孝,便无其他事了。 本来二人对其父亲方豪之死难以释怀,对凶手更是恨之入骨。几日来,也一直都有在查询凶手的线索,可是却一无所获。正值二人悲痛难忿之际,前几日途径方家的教中神女和秋道长又来了,说是有重要之物落在了方家,方闻龙便也将此时的家中巨变告知了二人。 二人乃是黑冰教中的重要人物,一听方豪死于不明凶手,便在方家留了下来,助其查凶。而在这其中,其实是隐藏了一个方家与黑冰教的秘密关系。这关系便是,方家在江湖上是寻常的武学世家与正道众人来往颇多,而实际上,方豪却是黑冰教七十二地煞中的地藏星,是黑冰教在江湖上负责收集情报的负责人之一。 方豪一死,黑冰教的情报就会出现漏缺就需要有人补上。而对方豪之死,黑冰教也是颇为重视,所以丁依依和秋道长第一时间就飞鸽传书将江宁的消息传回黑冰教,同时也派出黑冰教在江宁的人查探此事。 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天黑冰教就会派人过来接手方豪之死一事,同时也会直接任命方闻龙为继任的地藏星,接管方豪的职责。而方氏兄弟对于方家和黑冰教的关系是明白一些的,只不过方闻龙作为方家长子,一直被作为接班人在培养,知道的和接触的要比方闻虎更多一些。 此前就听闻教中神女是一位绝色女子,而这次有幸得见当真是仙姿玉貌不同凡响,但他深知自己和眼前的绝色女子地位身份相差太过悬殊,所以对于丁依依一直是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逾礼。而弟弟方闻虎哪懂这些,初见丁依依便一眼深陷其中,出口就是神仙姐姐,好在这神女人美心善,和教中那些怪人大不一样,竟然甜美一笑,应了方闻虎一声。 就这样,这几日由于查凶的事有黑冰教的人在操心,方闻龙便得空照料方家在江湖上的生意。而方闻虎在丁依依来了后,心情也是开朗了许多,且丁依依本就没什么神女的架子,便整日任由这个少年跟在自己身后也不烦他,有时还会逗逗这个比自己个三四岁的弟弟。 只是今日丁依依要去见得是李异人,便没让方闻虎这鬼跟着自己,方闻虎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萎了,一下午都没精打彩的。此时,他见丁依依回来了,便整个人又活了过来,迎了上去。 “丁姐姐,你回来了啊!”,方闻龙喜道。 “是啊。”,丁依依见是方闻虎,便微微一笑,应道。 “姐姐口渴了吗?我去给拿些水来来!”,方闻虎殷切道。 “不必了,我还有些事要和秋道长商讨。”,丁依依婉拒了方闻虎。 “哦哦哦!这样啊!”,方闻虎连连应道。 他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见丁依依和秋道长已经走开,往客房去了,只剩方闻虎心下有些空落落的。 ------- “秋爷爷,刚才您既然看到那奇怪男子走了,为什么没拦住他呀?”,丁依依对秋道长不无埋怨,刚才李异人急急忙忙的走了,肯定是跑去找那人了。 秋道长看她了看,才轻声道:“此人与我们无关。” “可他刚才明显在故意招惹我们的嘛!”,丁依依秀眉一皱,不满道。 “不是我们,是那叫李异人的子而已。” “嗯……可……可是我们坐在李异人那子旁边,那人还这般无礼招惹是非,那……那不就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吗!”,丁依依不知为何有点心虚,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哦?姐何时会这般在意他人的举止了?”,秋道长反问道。 “我……我,秋爷爷!”,丁姑娘知道秋道长在调侃自己对李异人太过关心,登时有种心思被人看透的感觉,俏脸上一片绯红。 唉,这妮子,平时聪明得紧,可一遇到那叫李异人的子,便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行事说话太过大意。 “姐,可是忘了神女嘱咐过,此次南行不可节外生枝?”,秋道长无奈问道。 “哪……哪有!我怎么会忘了娘亲的话呢?”,丁依依嘴硬,不肯承认。 “不管姐有没有忘记,老朽都不会让姐处于任何险境之中,重蹈当年之辙!”,秋道长突然一脸严肃,眼神中还有些许自责。 丁依依见秋道长突然又提起当年之事,知道他一直为自己当年险些酿成大祸而自责不已,不由得心中一软,忙抓住秋道长的手,安慰道:“秋爷爷,我知错了,是我不好,不该忘了现下我们的身份。” 秋道长听她这般安慰自己,心中也是一暖。自己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子嗣,便把丁依依当作自己的孙女,是唯一亲人,对她呵护更是无微不至。只是当年在洛阳茶楼为了一时之气,走丢了丁依依。后来,虽然丁依依自己找了回来,教主和神女也没有怪罪他,但秋道长却一直不能原谅自己,更是自断一指来告诫自己,绝不能再有下次了。 而依依却是从没埋怨过自己,仍是一口一个秋爷爷的叫,只好像从没发生过那事一样。此刻想起往事,秋道长更是无限感慨,依依这孩子现在即便长大了,也是像时候一般温柔善良,对谁都客客气气,恭敬有礼。 他拍了拍依依的手背,柔声道:“姐不必多想,老朽没有责备姐的意思,只是刚才那人不是什么普通人,所以老朽才不愿多管徒添事端。” “嗯……我明白秋爷爷的意思,只是一想到那人险些害李……李异人遭了大祸,便……” “傻孩子,方才那人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人武功不但不在风不笑之下,而且不会任由风不笑伤那子的,不是吗?” 听秋道长这么一说,丁依依才想起来,那人当时确实说过要和李异人一起与风不笑过招。只是没想到秋道长说他武功竟然和风不笑不相上下。 “而且他还是个女子!”,秋道长又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四章 奇人奇术有奇事 “应该是认识那子的,年纪似乎与姐相仿。”,秋道长又补了句,说话间还偷偷瞄了瞄丁依依脸上神色。 “什么?”,丁依依一愣,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秋道长话里的意思,心里还是李异人急急忙忙追去的样子。 “那人其实是个与姐年纪相仿的女子,只不过易容了。”,秋道长回道。 “他是个女人?!真的吗?!”,丁依依这回听得清清楚楚。那人居然是个女的!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依老朽之见,十之八九。”,秋道长虽是说话间保留几分,但语气却是十分笃定,自信不会看错。 “哇!这也太厉害了吧!可是,她声音却也不像是个女子的声音啊?”,丁依依大奇道,像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事情,顺便又提出了自己的觉得不对的地方。 对着眼前这个妮子大吃一惊的样子,秋道长似乎早就适应。这丁依依虽贵为教中神女,平时却一点神女的架子也没有,从来都是与人为善,温婉知性的大家闺秀模样。嗯……其实大家闺秀这词有点不合适,因为这神女都是在有外人在时才会这副模样,而在自己和教主夫妇二人面前向来古灵精怪大大咧咧,哪有什么大家闺秀可言? 此时,看到丁依依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秋道长不由得又想起这妮子时候对江湖上什么人和事都好奇的模样,整日里跟在自己后面,追问着江湖上的事,你百说她不厌,你不说她便撒娇,那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当下便又对她缓缓道:“其实那女子易容之术手段高超,当世罕见,声音也伪装的很好,险些连我也骗了过去。!” “咦?那爷爷你是怎么发现她的破绽的呢?”,丁依依瞪大着一双美目,满是好奇。 “呵呵,这说来就巧了。”,秋道长呵呵一笑,意味深长,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给这妮子讲故事的时候。 “嗯?”,丁依依仰着脑袋,等秋道长继续。 “怪就怪在她的声音上,倘若她不出声那还好,可一出声她就暴露了。”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她声音伪装的很好吗?而且我们其他好像也没听出来其他特异之处啊?” “哈哈,这便是其中关键所在了。依依啊,你可知道,在江湖上,易容有道之人不在少数,而易声有术之人却少之又少了?”,秋道长笑道 “嗯?好像?大概?是这样的吧?”,丁依依不确定地回答道,说完还吐了吐舌头。 “哈哈哈!”,见她这般模样,秋道长不由得笑了起来,然后又道:“你可是忘了那年去长安,在京城中见过的那些玩杂耍的趣事了?” “哦——爷爷!我明白了!这么说来,那女子就是如同京城里善口技的人儿一般,是个善口技的易声之人了!”,丁依依恍然大悟。 “非也,非也。”,秋道长笑着否定。 “啊?”,丁依依又不懂了。 “善口技者多乃天赋异禀之类,此间佼佼者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江湖上易容者多而易声者少。而茶楼那人并非善口技而易声,而是和易容者一般,借外力易原声而改之。” “借外力而改之?”,丁依依觉得自己头上全是问号。 “不错!”,秋道长看了眼丁依依又道,“当年,老朽和前任教主在太行山曾得见一位高人。那位高人武功玄奇,且深谙各类奇技淫巧,易容术和易声术更是堪称一绝。” “那高人的易声术就是借外力的吗?” “是了。”,秋道长点点头又继续道,“但这高人的易声术和旁人的易声术大不一样。旁人借外力易声,多是口里含物或是项脖命门处受力,这类易声声音变换有限且易声者难以把控,易被人识破。” 秋道长顿了顿,又道:“而那高人给我和前教主演示的却是一种药物易声手段,那人精通药理,自己便研究出一种药方,使人服了这药剂后三个时辰可易声,且根据调节药量来变换不同声音。可男可女,可老可幼,服药之人易声后说话自然且毫无破绽。” “当真这般神奇?”,丁依依大为惊讶。 秋道长笑笑,点了点头。 “只不过这位高人的易声之法,唯一的破绽,嗯……其实也算不上是破绽,就是所服的易声之药药香味极重,服下之后,满口芬芳且久留不散。若是不开口,便不易察觉,若是开口便香气四溢。” “啊?是了!是了!我只道那人是个生了病的人,一开口说话,便有药味弥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丁依依这才想起当时在茶楼,确实那人身上有种奇特的药香异味,再一联想秋道长此时所说,连喊两声原来如此。 “嗯……起初我也没有看出来,直到那人开口,异香扑鼻,老朽这才想起那年和前教主在太行上遇到的奇人。”,说到这里,秋道长眼神深邃,望向门外远处,似是记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只不过秋道长没沉思多久便又道:“这便是老朽所说的巧合了,若不是曾巧遇过那位奇人,又对那异香有所印象,老朽定不会察觉那女子的异常。” “那爷爷,你就是这样便认定那人是易容的吗?”,丁依依又问道。 “呵呵,这便又要说到那人的易容之术了。”,秋道长呵呵一笑。 “易容之术?那您快给我说说,那易容之术当真这般神奇?”,丁依依一听到秋道长要说易容之术,不由得兴致大增,不自觉地就改口称“您”了。 “那还有假?你刚才不也瞧见了吗?那人的模样便是易容而来。”,秋道长笑道。 “可您是怎么破绽的呢?” “善易容之术这确有改头换面之能,不过要找其破绽其实也极为容易。一般的易容靠胭脂水粉颜料在面部勾画,凭其手法便能掩人耳目,这样的只需往他脸上泼些水便可让他原形毕露,而还有一种便是人皮面具了,这类就比较难以察觉了。” “真有人皮面具吗?”,丁依依突然问道。 “嗯……我也是在闻道那股异香后才开始留意那人的妆容的,果然那人的项颈处有异常,且没有喉结,这才确认了那人是个易了声容的女子。”,秋道长继续说道,也没留丁依依的话有什么不妥。 “江湖之大,果真这么神奇啊!”,丁依依一脸感慨。 “是啊……”,秋道长似乎又想起了太行山的那位高人,也是一脸感慨。 两人正齐齐感慨,秋道长却是先反应过来,欸?不对啊?我怎么感觉不对啊?我想给这个妮子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啊? 秋道长突然想起,自己要给这妮子的说的竟不知不觉给她带偏了,不禁有些好笑,当即咳了两声,又心翼翼道:“姐,所以老朽以为那人可能是那叫李异人子的友人。” “嗯,这样说来,确实有这可能!”,丁依依点点头一脸认真。 “而且那子身兼奇功,也非常人,这二人定然关系不浅。”,秋道长继续循循善诱。 “是啊,我当时也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厉害,能接风不笑两拳而安然无恙!”,一说到李异人丁依依马上又来了兴趣,又是笑又是惊奇地说道。 “……”,秋道长现在怀疑这妮子是在故意和自己装傻。 “姐……”,秋道长正待再说些什么。 “嗯!我明天去找他,去问问他!”,丁依依对着秋道长甜甜一笑。 “嗯?追谁?”,秋道长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是李异人那子啦!”,丁依依又是一笑,便起身走了出去。 “……” ------- “总镖头!不好了!不好了!”,一个镖师急急忙忙的冲了进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岚平正和梁老在厅堂说着事儿,却见家里一个镖师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不由得心下一惊,多年没有慌过的他,不知为何此时有些隐隐不安。 “不好……不好了……镖头……”,那人显然是马不停蹄来送消息的,人到了,气却上下不接。 “莫慌,坐下,慢说。”,李岚平皱着眉头,一手扶着那人的胳膊,一手在那人背上暗暗运功。 那人只觉背心传来一股暖意,得刚才还喘不上来的气,一下子通畅了。“镖头!大事不好了!少镖头被豪侠门的风不笑给拦了!说是要少镖头接他三拳!”,那人气畅了后,满脸急色道。 “什么?!”,李岚平和梁老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异人被谁拦了?!”,李岚平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刚才扶着那人胳膊的手上却不知不觉的用上了力。 那镖师给李岚平这么一捏,不由得吃痛,眉头微皱,却还是先回答了李岚平的话。 “豪侠门,风不笑!” 李岚平再次确认没听错,一向洒脱不羁的他此时脸色突变,满面阴沉,眉心紧缩,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全是凝重之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五章 闻讯而至楼已空 “消息准确吗?”,李岚平沉声道。 “清风楼的瘦猴儿说的!”,那镖师回道。 “他人在何处?”,李岚平问道。 “就在厅上!” “带我去看看!” “是!” ------- 德胜镖局厅堂,李岚平与梁老还有方才的镖师匆匆赶到。 只见厅堂之上,一个身穿麻棉作客栈儿打扮的人正来来回回踱步不停,面色焦急,正是前来报信地瘦猴儿。 “李伯伯好!”,那瘦猴儿看到李岚平等人向自己行来,率先开口道。 “不必多礼!到底是何情况?”,李岚平认得这人,这是李异人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今日我在清风楼时,见到异人大哥和几个江湖人士在喝茶聊天,只不过我瞧着都不像是熟人。”,瘦猴儿见李岚平问话,便一五一十地道来。“后来,因为掌柜叫我,我便没有和异人哥打招呼去忙别的了。” “然后呢?”,李岚平皱眉继续问道。 “当我再来到茶楼大厅时,就只见异人哥正和一个四十来岁地汉子在对峙。”,瘦猴儿其实也没看见事情地起因是什么,只见到了李异人麻烦缠身的样子,便说了出来。“而那汉子应该是后来才来茶楼的,不是异人哥先前桌上的。” “那汉子就是风不笑吗?”,李岚平无不凝重道。 “我听茶楼里其他人说的,说是那人就是什么豪侠门的风不笑,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瘦猴儿赶忙道。“而且,当我看到异人哥时,那叫风不笑已经对异人哥出手了!” “什么?!”,李岚平大惊道。 “我本想上去查看情况,不过又觉得还是先来告知伯伯的比较好!”,那瘦猴儿是个极为机灵的主儿,在那种情况下,显然是先去搬救兵才是上策,所以便第一时间跑来德胜镖局通报消息。 听完瘦猴儿的话,李岚平凝神思虑片刻后开口道:“梁叔,劳您去趟衙门找陆大哥,说我在清风楼有麻烦了!” “好!这就去!”,梁老知道李岚平的意思,也不多做停留,应了声便出门前往衙门了。 “铁娃!你速去将任齐二位兄弟找来,然后再带上几号兄弟去清风楼接应!” “是!”,先前报信的镖师应道。 “侯,此事你不便多管,我先去清风楼看看情况!”,说完李岚平便欲出门。 “欸?李伯伯!”,瘦猴儿突然叫道。 “嗯?”,李岚平皱起眉头。 “异人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和您一起去!”,那瘦猴儿说此话时,神色甚为认真。 李岚平对这叫瘦猴儿这般义气倒也没有太多意外,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他也没再多说,看了他两眼便急匆匆地走了。 一路上,李岚平和瘦猴儿也无甚交流,两人都是步履匆匆,只不过李岚平健步如飞,而瘦猴儿则是一路快奔才勉强不被李岚平甩开。待二人来到清风楼时,楼中客人们喝茶的喝茶,闲聊的闲聊,和往日里一样,哪有什么风不笑的身影? “咦?人呢?”,瘦猴儿抬头巡视了一圈,不见李异人和风不笑,一时间有点疑惑。 “猴子!你跑哪去了?还不快去招呼客人!”,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叫喊,看样子,是茶楼老板在吆喝瘦猴儿去干活了。 “这……”,瘦猴儿心中还在想着李异人会不会有事,这边却又听见老板叫自己去干活,当下也没有向平时一样麻溜儿地跑去,而是神情为难地看了看一旁地李岚平。 “你快去吧,不用担心!”,李岚平知道这瘦猴儿是清风楼的伙计,百忙之中还跑来报信已经很是感激了,此时也愿再麻烦李异人的这个朋友,便让他去忙他的事了。 瘦猴儿听得李岚平这么说,也知道自己接下来其实帮不了什么忙,先前在德胜镖局说的话其实也是少年人年轻气盛,一时热血。想通了这点,他便朝李岚平点了点头,步跑开了。 而李岚平则是走进茶楼,挑了一处位置坐下来。方才急着赶路,一路上全是在想如何将异人从风不笑手中救下来。此时,到了茶楼,却不见这里像是发生过事端得样子,这才将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调了调气,才开始整理这事情发生前后的思路。刚才在家听到异人被堵得消息,难免心慌,再一听瘦猴儿讲到风不笑还对异人出手了,更是心中大乱。本来这李岚平行镖二十余年,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却极为少有的如今日这般心神不定,以至于没有细想异人与风不笑起了冲突得真实性。 与其说是相信那瘦猴儿的话,倒不如说是李岚平自己当时心里方寸大乱,慌了神。因为上次像这样的时候,还是当年孙飞飞怒闯黑冰教玄水潭以及那年开封异人走丢了时候。 李岚平举杯喝了口水,心中还在思忖着异人怎么会和风不笑起了争执,却听得身旁有一桌正聊的兴起,说的正是李异人和风不笑! “要我说啊!这德胜镖局的子真是不知道到天高地厚!这般编排那豪侠门的风大侠,那不是嘴贱吗?”,那桌上一个大嗓门的说得唾沫星子横飞。 一旁的李岚平听到这人骂自己儿子嘴贱,心下哼了一声,忍了忍,不动声色,听他继续说。 “然后呢?” “然后?然后不就挨打了吗?”,说话者身子往后一仰,眼睛向下瞧着问话的人说道。 “只见那风大侠身后两个黑衣人中的一个,身法了得,只一眨眼,便已欺身到那子跟前!” “唰的一下!白光一闪,就见那子……嘿嘿!”,说话者嘿嘿一笑,故意顿了顿。 他那一桌的人胃口被吊的老高,纷纷急道:“那子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一旁,李岚平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只见那说话者突然又俯身往桌子前凑了凑,一双贼眼在众人脸上扫了扫。其实那说话人得眼睛不,只是在李岚平看来就是贼眉鼠眼,没有好感。那人低着声音说道:“嘿!你们还别说!那德胜镖局得子反应也是够快!他奶奶的!当时我都还没反应过来!那子就疾身倒飞出去,躲开了这一剑!真他奶奶的有两下子!” 那人本是声说话,只是说到义旗那人刺出的这一剑和李异人躲了这一下时,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说到最后,还啪的一下拍了下桌子,感慨了一声。 “啊!听你说风不笑身后那两人可是豪侠门义旗的高手啊!这子竟然能躲过这一剑?而且……而且还是偷……出其不意的这一下?!” 问话的人本想说偷袭,可是话到嘴边却改口出其不意,显然没想到豪侠门的人这般……这般……更没想到,李异人居然能躲过这一剑! “要不我说这子还有点能耐呢!”,说话者撇了撇嘴道。 听到这里,李岚平确信异人确实时遇上麻烦了,而身旁聊天的显然是刚才这里旁观者,虽然不知道为何这里没有激烈打斗的痕迹,但就凭这一剑,那伙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异人的!想到此处,李岚平心中一紧,便要起身问那人后来异人怎么样了。 只听得那人刚说王异人有点能耐,便又开口神秘兮兮说道:“不过,更奇的事还在后面呢!” “嗨呀!我说柳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快说来!”,感情这说话磨磨唧唧的人姓柳,而一众听客那还受得了他这番吊人胃口,纷纷急道。 姓柳的汉子似乎颇为享受这般被众人追问感受,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口,才慢悠悠地说道:“你们别急!我这不才说到那子躲了那人一剑吗?后面,这子可是硬生生吃了风不笑三拳啊!” “啊?!”,桌上的一众皆是一惊,纷纷相互望了望。要知道,能坐倒一起聊着江湖事的,都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子了,谁不知道豪侠门?谁不知道风不笑?但,谁又知道这德胜镖局的无名辈? “怎样怎样?!那子接了风不笑三拳怎样了?他又为何接这三拳?” “莫急莫急!你们且听我说嘛!”,那姓柳的打着哈哈道。 “你说你说!”,旁人齐道。 “话说那子躲了义旗那人的一剑后,这风不笑就坐不住了啊!这豪侠门的高手在江宁连个无名辈都奈何不了,日后传出去在江湖上还有何脸面?”,姓柳的汉子又开始唾沫横飞。 “风不笑便站出来说,今日你这厮辱我,我便要和你讨教十招,若你能在我手下过上十招,此事便就此了结。”,说话间,那姓柳的汉子还坐直了身子,故意憋着嗓子学风不笑说话的模样。 “嘶——”,桌上的几人齐齐吸了吸气,又轻轻摇了摇头。 李岚平知道这几人为何这样。当年怒屏山上,豪侠门的门主宋书仁遭人暗算,身受重伤后离奇失踪。此后,一众门人群龙无首,众高手谁也不服谁,各行其是,逮着不顺眼的人就认为是暗算门主的幕后黑手。 而众门人虽说事上意见不合,但大都认为此事和有着邪教之称的黑冰教脱不了干系。同年,那时的风不笑年轻气盛,在洛阳偶遇黑冰教两位长老,以一人之力斩杀二老,从此名震武林,更是与黑冰教结下了梁子。 风不笑为人如何李岚平不敢乱下定言,但其武功,却可以肯定乃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六章 兄弟再会隐风波 “听到风不笑这么说,那子肯定是被吓傻了?”,桌上一人问那姓柳的汉子。 “吓傻?不好说不好说!”,姓柳的听别人这么一问,便微微侧了侧脑袋,想了想才道:“我以为啊,那子既然敢招惹风不笑,便肯定不惧风不笑!” 桌上几人中,有人似乎也认同柳姓汉子的观点,轻轻点了点头。 “只不过这时那子桌上有个老道站了出来!” “老道?”,几人奇怪道。 “不错!在那子和风不笑交恶前,他桌上还有三人,一个病汉子一个俏后生还有一个老道士。” “只见那老道突然开口,像是劝和,说不如改过十招为接三拳!” “啊?!这……这不是要子站着等死吗?”,桌上一人惊道。 “一开始我也这么以为。”,柳姓汉子看了眼那问话的人,眉头微微皱起,像是不太敢确定。“可后来仔细一想,若这老道真要害这子,便任由风不笑和那子过上十招便是,那子即便侥幸不死也得断上几只手脚!” “而这叫这子接上三拳,嘿嘿,众目睽睽之下,可比过十招要好得多了!”,那柳姓汉子嘿嘿一笑,扫了众人一眼。 那桌子上得几人或许还没明白柳姓汉子话中的意思,但一旁的李岚平却是听明白了。众目睽睽之下,即便风不笑想对李异人下毒手也会有所顾忌。要知道习武之人行走江湖,有时把面子和名声比人命还重要。 作为走南闯北的老江湖,深知武林上有时双方比武过招,那就是以命相搏。看似一招一式,实则过招拆招间什么阴损毒辣的招式都有,凶险至极。而叫异人站着不动接起三拳,那便等于说将风不笑的招式限制在三拳之内,想耍什么阴招损招,那是万万不能了。 李岚平在一旁暗暗点了点头,心中对那不认识的老道也是不由得心生感激。 “嘿!不管是接三拳还是过十招!他奶奶的!那子还真有胆量!就真的说要接风不笑三拳!”,这边李岚平还暗暗自忖,那边柳姓汉子又呸了呸唾沫说了起来。 “嚯呦!好子!”,桌上几人也不知不觉开始被这柳姓汉子的话渐渐对李异人有了改观。不管这子一开始有多么不知天高地厚,单凭这一份硬气就称得上一声好子! 柳姓汉子也是越说也是起劲,当下也不再卖关子了,一口气说完了后面的事,包括风不笑三拳未打满便带人走了,而李异人却神色如常。 李岚平听到异人安然无恙时,才将一颗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默默地松了口气。 那边一桌人还在感慨风不笑和李异人一个仁侠无双一个血气方刚,这边李岚平却已无心再继续偷听下去。知道异人无事而退后,便打算晚上等他回来再好好问问他。 李岚平正欲起身,却见茶楼里本来嘈杂的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楼内众人的目光不时地的向门口张望,李岚平便也下意识的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 只见茶楼门口被一群衙役装扮的人和一群劲装汉子堵住,黑压压的一片,压迫之势扑面而来。见到此景,李岚平不由得有点头大,自己这是让陆大哥和兄弟们白跑了一趟啊!不过李岚平也暗自庆幸,还好异人无事。 茶楼里得气氛一时有些异样,李岚平也知道自己该尽快将人群散了去,避免一会儿产生误会。 而人群中,为首的陆伯善和梁老扫视了茶楼一圈,没看到有什么骚乱和麻烦,二人正奇怪。这时李岚平却出现在门口,二人看到他都是面色凝重,不知李岚平所谓的麻烦到底如何了。只见李岚平却是一脸笑意,一边走来一边向陆伯善张开了双臂。 陆伯善被他这么一整,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只知道,刚才梁老急急忙忙跑到府衙说李岚平遇到麻烦了,他便二话不说带人向这边赶来。一路上梁老也向他解释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中了然,这个麻烦可真是不得了,而且几乎可能无法善解。 然而当他们一进门,麻烦没看到却看到李岚平正笑意吟吟,这和自己预想的情景完全是两回事,所以一时有点懵,就连李岚平和他打招呼时,他都慢了半拍。 “陆大哥!好久不见!”,李岚平张着双臂向他笑道。 “嗯?啊!你……你子!哈哈哈!”,陆伯善一愣,右手伸指指了指他,然后大笑,便也张开双臂,二人用力抱了一抱。 “到底发生什么事?异人如何了!”,二人抱完,陆伯善便先问道,一脸关切。 “哈哈哈!此事说来是弟鲁莽!现下异人应该无事,让大哥费心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再说!”,李岚平一边说着,一边对梁老示意,让弟兄们都回去。 梁老听到他说异人无事后,便也松了口气,对陆伯善抱了一拳,陆伯善也回了一礼,他便转身和身后众镖师先行散了去。 “大哥,让衙门的弟兄也先散了吧,晚上再一起来镖局喝上一杯!”,李岚平见陆伯善还带了几个手下,让他们也跟着白跑一趟,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陆伯善见李岚平说没事了,心中便道没事就好,眼前自己带了这一大帮人在茶楼们口,确实影响不好,便让身一人带其他人先回衙门了。 见众人都散了去,陆伯善这才开口,佯怒道:“你子!这一趟镖跑了一个多月!这才回来半刻不到便整了这么一出?!” “哈哈!大哥,你这就误会弟了!要怪就怪你那不争气的侄儿,这是他闯的祸,可怨不得我!”,李岚平和陆伯善二人若真算起来,起码有半年没见了,算说二人家住的近,但一个早出晚归,一个经常跑外地,倒也不常见。 此时兄弟二人相见,那自然是不胜欣喜。现下又得知异人安然无事,心情更是愉悦,陆伯善大放豪言说今晚要喝光镖局的好酒,李岚平哪有不许的道理,连声笑着答应,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只剩茶楼里里客人面面相觑。 方才柳姓汉子那一桌,一人嘀嘀咕咕道:“真是一伙怪人,气势汹汹而来,还以为要干嘛呢,没想到就走了?嘁!” “哈哈!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你可知最后走的那二人是谁?”,一旁的柳姓汉子也目睹了刚才李岚平和陆伯善一行人来去匆匆的样子,听到这人这般嘀咕,不由得笑了出来。 “哦?柳兄不会连那二人也知道吗?”,那人奇道。 “嘿嘿,见笑见笑,弟素来喜欢打听江湖上的奇闻轶事,正巧,知道一点。” “哦?那二人是?” “江宁府陆伯善,德胜镖局李岚平。”,柳姓汉子望着门口远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 江宁程家。 从程佑德自昨夜遇刺到现在,整个程家上下都有些人心惶惶。本来一场喜事险些变成白事,此事发生在谁身上都难免心中郁结,更何况是江宁有名的大户人家?作为长子的程长福更是心中气愤,而且不安。 新娘接过了门,自己却完全没有一丝开心,反而觉得十分对不起她,委屈了她。可是,就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后,自己实在没有余力去安慰她和她解释些什么。毕竟,现在自己父亲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自己哪有什么心情去关心别人的感受? 当然还好昨晚有风大伯在,不然昨晚自己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眼下风大伯亲自出门去追查那个刺客了,也不知道父亲伤势怎么样了。想到这里,程长福便准备再去父母的房间去看看。 刚推开自己的房门,却见门外站着一个人,他身着一袭黑衣,看着还有些眼熟。程长福愣了愣,突然想起来这是昨晚救了程佑德的那个人。当下有些奇怪这人怎么会在自己房门外,便开口道:“这位大哥?” 那人见程长福出来了,便持剑抱了一礼:“程公子!” “呃……大哥不必多礼!只是你为何会在此处?”,程长福也抱拳还了一礼,对于这个昨夜救了自己父亲的人还是很有好感的。 “回公子,是风堂主嘱咐我等要护好公子周全,我等无用,不知刺客何时会来,只好在此守护!”,那人也是老老实实回话。 “这样啊……”,程长福听到他这么说心下颇为感动。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程佑德作为江宁武林的一号人物,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和天下第一门派的豪侠门有交集,而且似乎交情不浅的样子。 他对江湖上的传闻也知道不少,对于豪侠门这样的大门派,向来都是只敢做梦想一想的地方。此次亲眼得见,便心生崇拜,而且对方这么亲近自己更是让程长福心中惬意,这以后自己出门岂不是可以在江宁横着走了? 但他然也只是在心中这么想想而已,对豪侠门却是好感倍增,对眼前的黑衣人不由得又是一礼,感佩道:“多谢大哥!” 那人见他如此客气倒也有些意外,连忙扶住他,道:“公子不必客气,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只是,不知公子这是要出门去办什么事吗?” “唉……弟心中实在有些放不下家父伤势,所以要去看看家父。”,程长福心中也没多想,便如实回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七章 密谋再起程家中 “其实程公子也不必如此担忧,令尊的伤势并未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而昏迷。”,那人见程长福也还是个孝子,便宽声安慰道。 “嗯,其实我也明白,就是此时做甚事也没兴致,心中老是记挂家父,唉……”,程长福平日里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这几年也跟着他爹见过一些江湖世面,虽说他武功平平,也无甚么特别之处,但其性情温和,善于与人来往,在江宁倒也人缘不错。 那人拍拍程长福的肩膀,也不多说什么了。程长福见他门豪侠门这么关心自己成家的事,便又是抱了一拳,这才去往程佑德的房间。 程长福自出房门碰到守在门口的那人后,便对有人守在程佑德门前也没有在意。他对着那也是豪侠门的人抱了抱拳,便推门进了房间。 一进门,程长福便看到程佑德靠在床上,一旁的程夫人正喂他喝药。二人见到进来的是程长福,也是相视一笑,颇感欣慰。 “爹!”,程长福见到程佑德已经醒了,不由得惊喜的叫了出来。自昨晚婚宴后,程长福的心情一直很压抑,此时终于得到了释放,欣喜之色跃然脸上。 “福儿!”,程佑德也开口应了声。 “您没事了?太好了!”,程长福三步做两步,扑到的程佑德旁边。 “哈哈!你爹能有多大事?”,程佑德见儿子这般,心中也是一阵暖意,哈哈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见到程佑德还能说笑,程长福更是激动的眼眶一红。 程氏夫妇见自家孩儿这般摸样,不由得又是感动又是担忧,这孩子,哪方面都好,就是是太单纯,有点长不大。 “好了好了,福儿,娘问你。”,见他眼眶一红差点眼泪就出来了,还是程夫人先打断了他。 “嗯!娘,您说!” “你来这里的路上可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呢?” “啊?”,程长福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懵。 程夫人见他没反应过来,便往他跟前凑了凑,突然声又道:“娘问你,你可感觉到今日家里哪些地方有什么奇怪吗?” “这……”,程长福奇怪地看着娘亲满脸疑惑,见程夫人一脸认真得看着自己,他又看看床上得程佑德,只见程佑德也是满脸严肃等着他回答。他只好思索了片刻,才吞吞吐吐道:“这……家里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听他这么说,程氏夫妇对望了一眼,脸上尽是肃穆。 程长福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父母二人如今日这般,还以为自己哪里没说对,便又开口道:“呃……如果说有的话,就……就是馨儿因为爹爹的事,昨夜一夜未睡着了些风寒,今日身体不舒服。”,程长福想了想便这般说道。 程长福口中的馨儿是他五岁的妹妹,还是个半大的毛孩儿。昨夜突逢家中变故,姑娘吓的着实不轻,哭了半宿才让奶娘哄睡着,今日起床便咳个不停。程长福也是早晨在厨房听奶娘说了才知道,便也去看了看姑娘,安慰安慰了她。此刻程氏夫妇问他家中有无异样,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便将此事说了出来。 程氏夫妇自昨晚出事后,便一直在房间养伤,此时听到女儿生了病,程夫人也是面色微变,脸上挂满了担忧与自责。程佑德心知夫人挂念幼女,但却因为此时抽不得身而心中自责,便抓起程夫人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拍了拍。 程夫人看看躺在床上的程佑德,她眉间的担忧也并未因此褪去。夫妇二人相视良久,一旁的程长福似乎也察觉的到了气氛的一样,也不敢出声,只等二人说话。 只见躺在床上的程佑德又轻轻拍了拍程夫人的手背,而程夫人似乎也在程佑德的鼓励下终于下了决心。她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的程长福,伸手示意他靠过来一点,然后微微俯身凑在程长福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 瘦猴儿再从茶楼后房中出来的时候,楼中客人已经换了一波了,他放眼望去已经找不到李岚平的身影了。他本来还想把刚刚从茶楼其他伙计口中得知的消息告诉李岚平,可是这边一忙便忘了,这想起来时,却也找不到人了。 不过瘦猴儿心里却大概也猜到了,李岚平应该也知道了李异人平安无事的消息。毕竟茶楼里人多口杂,茶客们都在聊晌午时分风不笑和李异人的事,随便找个人一问,便可知那事最后到底如何了。瘦猴儿因为事发时急着去报信,所以不知道李异人最后平安无事,也错过了中间事情的经过。 后来他问了清风楼其他的伙计,得知李异人接了那风不笑两拳全然无事后,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心中还暗暗高兴,异人哥果然非同凡人,能和那么厉害的高手过招! 说起这瘦猴儿,其实本名不叫瘦猴儿,而是姓侯名天亮。只是他身形过于消瘦,兼得一双乌黑的大眼,且为人机灵圆滑,所以熟识他的人都叫他瘦猴儿。瘦猴儿也是江宁本地人,家住城西的一间破瓦房,其父母在瘦猴儿六岁时因病去世,所以他很早就成了一个孤儿。 一个六岁的孩儿,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家里穷得除了一张破床,连贼都不愿去多看一眼。他只好流落街头,跟着城中的乞丐学着乞讨,才不至于饿死。过惯了长年累月东窜西跑和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让瘦猴儿练就了一副极善于察言观色的好眼力和偷摸的本领。 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瘦猴儿自从练会了这顺手摸羊的功夫,便常常混迹于江宁城的街头巷尾,伺机作案。本来瘦猴儿也就只是摸点饭钱,一般人被摸了又抓不到他,便也只能咒骂几声,自认倒霉。 可是有次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出门闲逛的李异人和陆云的身上。那事说来也巧,李异人正和陆云在街上买东西,和摊主问价时,李异人习惯性地在腰间摸了摸,却一手摸到腰间有另一只手。李异人一愣,回头一看,却正好看到一个一脸愕然同时看着自己的人。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但瘦猴儿反应极快,转身拔腿就跑。但李异人和陆云二人哪是好惹的?在江宁成居然还有人敢偷他们的钱?当即也是二话不说,便追了上去。这瘦猴儿常年东奔西窜,陆云这种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哪是他的对手,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跑不动了。 倒是李异人一直锲而不舍,硬是追了他三条街,把他堵倒了一个死巷里。瘦猴儿知道今天跑不了了,同时也免不了受一顿毒打。好在自己早就有挨打的经验了,所以干脆往墙角一蹲,护住要害部位,然后一动不动等着挨打。 可是他等了老半天,也不见李异人有什么动静,便微微露了露头,想瞧瞧李异人到底在干嘛。只见眼前的那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堵着巷口,背对着光,也看不清他面部的表情。 忽然他在腰间摸索了一阵,像是在取什么东西,瘦猴儿以为他要动手教训自己了,赶紧把头往怀里缩了缩。正等着拳脚向自己砸来,却先听到那李异人对他说了句:“这样不好,以后别这样了。” 瘦猴儿有些纳闷,一时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又抬头去去看看李异人,只是那巷口哪里还有人?想来这李异人追他追了这么老远,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而且说完就走了。当真是个怪人!瘦猴儿暗自想到。 不过他人走了,瘦猴儿自然也就松了口气,毕竟免了一顿挨打,心里难免暗道侥幸,幸亏碰上了这么个人。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其实不拍也罢,毕竟一身破衣,有灰和无灰也没什么两样。他正抬脚准备出去,却抬了一半便动不了了。 因为在他身前,刚才那人所在的位置,那地上,摆放着一些碎银子。瘦猴儿呆了呆,不知是不是被阳光照着的银子闪到了眼…… 这便是瘦猴儿第一次和李异人相遇。那时,瘦猴儿就只觉得这人有点傻里傻气的,被人偷了东西也不生气,真是个……个……傻子,也算是个……个,好……好人吧! 而瘦猴儿再一次遇到李异人时,却是在衙门里了。那是因为瘦猴儿在街上又一次失手了,这回事被人逮住直接送衙门里了。而这衙门说起来,他也不陌生,之前也来过数次了,而且每次都是被这回这奸商逮着送过来的,只因为这奸商是个卖包子的,为人斤斤计较,吃不得半点亏。 瘦猴儿每次经过他的摊铺,都会趁人多的时候顺点东西,就是单纯地想报复报复他。因为瘦猴儿有次去他那里买包子,一个肉包一个菜包,结果吃完才发现两个都是菜包,瘦猴儿那时才八九岁,一副乞丐地样子,哪敢去找他理论,但又气不过,便就记住这家摊主,稍微大了点后,就专门去他包子摊顺他包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八章 孤儿乞丐与瘦猴 后来包子摊地那人发现了,把他好一通教训,打的瘦猴儿鼻青脸肿的。只是那时的瘦猴儿已经十三四岁了,也习惯了挨打,对那人的拳脚毫不在意,伤好了又去那里顺东西。包子摊的老板那叫一个气啊,又毒打了他一顿,结果呢,瘦猴儿下次还是会来。 老板见状,一直打他也不是个办法,他也不想弄出个人命什么的,但这流氓明显就是故意恶心他的。一来二去,没办法,他只好去报官,可是报了官案子却不好立。这瘦猴儿每次都是偷他一两个肉包子,也不去偷多,而且陆伯善调查了了瘦猴儿的身世后,知道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每次也都是出面调和,替他给包子摊的老板了付钱,教育教育他后便放了。 可谁曾想,这瘦猴儿非但不悔改,还继续我行我素。一开始,陆伯善以为这乞丐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才会三番五次,可后来每次都是这摊主把他抓过来送到衙门,陆伯善便知道,这乞丐不是个善茬。 这次又是这摊主和这乞丐,陆伯善觉得应该给这乞丐苦头尝尝了。陆伯善正准备给这乞丐弄个寻衅滋事的罪名关他个三天两个天的,让他在牢里面好好反省反省。突然陆云和李异人从一旁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高呼:“大人且慢!大人且慢!” 陆伯善一见是他俩,不由得一扶额头,有些伤脑筋。自从陆云在教书先生那里出了那档子事儿后,便一直没再让他去私塾,而家里又没人管他,只好将他一直带在身边。他倒也乐在其中,经常把李异人也叫上,两人一起在府衙玩耍,还偶尔听听堂审,学着大人办案。 只见两个十三四的人儿对着陆伯善齐齐拜倒,嘴里念念有词,什么大人且慢,什么大人我有话要说,什么大人我等查到此人如何如何。反正陆伯善好一顿听下来大致意思就是,大人,我等二人前去调查了此事,这乞丐偷东西为什么不知道,但是这包子摊的老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但凡在他家买包子,他总会以次充好,例如把菜包掺到肉包卖给别人。 说着二人还把刚才去他摊上从他娘子手中买来的三份包子摆了出来,分别指出,三份肉包,每份三个,黑心老板娘就掺了三个菜包在里面,二人一致指责这老板心黑。公堂上,众人面面相觑,陆伯善手下一众人等皆是觉得这等场景有些滑稽,却碍于陆伯善的脸面,也只好拼命憋住笑意。 而那老板却是面色涨得通红,高声叫道:“哪来的毛头孩!在这公堂上污人清白!”,说着还朝陆伯善连连摆手,为自己辩解。 哪知这边他刚喊完,陆伯善还没理他,那边陆伯善的手下却有人出声喝斥道:“大胆!你是说陆捕头的爱子会凭空污你清白吗!?”,那老板被这一声呵斥吓了个机灵,登时面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只见陆伯善一脸无奈指着陆云和李异人道:“你们两个竟敢扰乱公堂秩序!来人!带下去!”,说罢,李异人和陆云便被两个衙役拖拖拽拽带了出去。见二人走了,陆伯善又转过头来对那包子摊的老板道:“刚才他们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此事说大不大说不,你且回去后好好反思一番,望你从今以后诚信经商。” “大……大人……我……”,那人还欲辩解。 “怎么?你觉得那两个孩故意说谎吗?”,陆伯善见他还想辩解,不由得沉下了声音。 “不……不敢,的不敢!”,那人突然想到刚才有衙役说那俩孩好像事捕头大人的孩子,不由得怯了几分。加之那二人却是说得也是实话,自己和娘子经营的包子摊确实有时会给客人故意装错包子,而且自家包子也比一般的包子馅要少,这时哪还敢狡辩? “至于你……”,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声不吭的瘦猴儿,陆伯善不由得又有些头疼。 “大人!他偷东西可是千真万确!而且是个惯犯,您可千万不能再轻饶了他啊!”,那老板也是被这瘦猴儿给烦怕了。对于这次陆伯善怎么处置这贼十分在意,不然,他的生意可不好做了啊。 “嗯?”,陆伯善见他一副要吃了这乞丐的样子,十分反感,狠狠瞪了那老板一眼。 那老板被陆伯善这么一眼吓了一跳,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来人,先把他押下去吧!”,陆伯善也多做解释,便叫人带瘦猴儿先走了。然后才对那包子摊地老板道:“我先关他个几天,叫人好好管教管教他,不会让他再去捣乱了,今日之事就先这样了,你也先回去吧!” “大人,大人,您也知道,这流氓无父无母,是个没人管的野孩子,你关他这几天也没用啊,这得关上个十年八年才有用啊!要不……您看看这……”,那包子摊的老板说着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眼珠子咕溜溜地打转,望着陆伯善谄笑道。 陆伯善见他这副样子,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一副谄媚的嘴脸和手中的银两,心中更是一股无名火起,大怒道:“大胆刁民!公堂之上,竟敢公然行贿?!” 那人被陆伯善这么一吼给吓了一跳!这……这……这隔壁的赵东钱不是说,官老爷都兴这一套的吗?怎么……怎么…… “来人呐!把这刁民拖出去,重责十大板!”,陆伯善这是真的恼极了!这人公然行贿,这把他陆伯善当什么人了?更重要的是,这人知道这乞丐是个孤儿,便想干脆让他在牢里面关个十年八年!这偷摸固然可恶,但你这却是要这孩子死啊!况且就云儿和异人说的,你这老板想来也不是个好东西,不然这乞丐怎么专找你麻烦,而不去找别人麻烦呢? “大……大人!民冤枉啊!啊!不不不!民知错了!民知错了!”,那老板本想借此机会干脆解决这个乞丐,省得他以后再来自己这里捣乱。而且一个孤儿乞丐,也没人在意他的死活,再加上这么一锭银子,估计此事没什么难得吧。谁知,这捕头居然…… 眼下,这老板这也知道自己一脚踢石板上了,刚忙求饶。但陆伯善此时哪还听得进去,看也不看,让手下把他拖了出去。这边一行人前脚刚走,那边李异人和陆云又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二人跑到陆伯善跟前,围着他,陆云笑道:“爹爹真威武!” 一旁的李异人也笑道:“陆伯伯真帅!” 陆伯善觉得好笑,异人这孩子总是嘴里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叫人摸不着头脑。至于陆云,每次看到自己抓了坏人破了案都会雀跃欢呼,高兴的跟什么似地。这边只不过责罚了一个奸商而已,两人便开心成这样,想到这里,不知为何,陆伯善觉得心中也倍感快意,便也笑着揉了揉两人的脑袋。 “爹爹!你知道吗!刚才那个老板真不是好人!那乞丐就是因为那老板以前故意给他菜包子充当肉包才去捣乱的!”,陆云对陆伯善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陆伯善问他。 “我刚才和怪人去问过他了。” “怎么?他和你们说话了?”,陆伯善诧异道。此前这个乞丐每次被抓来都是一声不吭,任谁和他说话,无论态度和善与否,他都不吐一言,对于那老板的数落也是不做辩解。陆伯善一度以为这子是个哑巴,直到现在才知道不是。 “呃,那也不是,准确地说他是和怪人说话了,我和他说话他就不理我了。”,陆云解释道,只是对那乞丐不理自己却和异人说话这件事感到十分不爽,说着还幽怨地看了看一边的李异人。 而李异人则是笑而不语,对于陆云的不爽好像还十分得意。 陆伯善从两个孩子口中得知这乞丐捣乱的原因后,不由得感叹这果然不是无缘无故就去捣乱的!说来也是,一个孤苦零伶的孩子,从流落街头,想来吃了不少苦头,这就养成了他孤僻和不愿与人说话的性格。而他因为一个包子而三番五次的去捣乱,想来也和他的性格有关,这么说来,这乞丐……唉…… “爹爹,那个乞丐你会把他关到大牢里去吗?”,陆云突然又出声问道。 “……”,陆伯善此刻就很头疼这个问题,按道理来说,这乞丐三番两次偷人家东西确实不对,只是陆伯善觉得他年龄还,掌过他板子不管用,对他用刑似乎不太不好,直接关进去也不妥,实在是不太好处置! 而说到底,都是陆伯善派人查了这乞丐身世后于心不忍,觉得他十分可怜。一时间,陆伯善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孩子才好。 “陆伯伯,我听说他无父无母,难道不可以想个法子收留他,然后我们帮他改邪归正,不好吗?”,李异人突然开口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九章 小茶楼偶闻密谈 陆伯善听李异人这般说道,不禁又是叹了口气。这个法子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谁来收养呢?自己有陆云这个鬼就已经够头疼地了,李岚平隔三岔五就要出去跑镖,那也指望不上。更重要的是这瘦猴儿一般的乞丐自就流落在江宁的街头巷尾,和地痞流氓为伍,虽说本心不坏,可从一个包子而记恨一个人多年这事来看,这孩子……唉……陆伯善对李异人摆摆手便走了,只留下两个孩童在原地一脸失望。 那一年,三个孩子年龄相仿,都是十三四岁,也是那一年,李异人和陆云立下了一个很理想的目标…… 每次瘦猴儿想到初次和他们相遇的样子,都会觉得心中一阵暖意流过。如果不是李异人和陆云,现在的他可能还是个偷或乞丐,而不是清风楼的跑堂伙计了。 “瘦猴儿啊!”,掌柜的突然叫他。 “哎!掌柜的!”,瘦猴儿见掌柜的叫他,赶忙应了声。 “时候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一会儿把那边桌椅收拾好就可以打烊了。” “好嘞,掌柜的,您慢走!” “嗯。”,掌柜的应了声便转过身走了,只是一边走还一边便自言自语什么还好今日茶楼里没出什么大事。 瘦猴儿看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也到了酉时,街上有些商贩摊铺也开始拾点拾点,准备打烊了。再一瞧楼里,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整理桌椅,收拾桌上的茶具碎屑。 和往常一般,虽说今日风不笑和李异人在茶楼里整了这么一出,但好在事情没继续扩大,对茶楼的影响也不大,瘦猴儿也如平常一样,如果这个点再来客人,那就只好谢客了。 说巧不巧,这事还真就来客人了。只不过这人打扮甚是怪异,一身粗布麻衣,腰间悬剑,一副江湖剑客模样。清风楼本就是茶楼,一年三百余日,进出茶楼的可谓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对于这么一个江湖人士,瘦猴儿其实也不稀奇,只是这人头戴斗笠,垂首而立,难免会对他多看两眼。 瘦猴儿走上前去,身子微微一躬,笑道:“这位客官,真是不巧,店这会儿正准备打烊了。要不,您改些个儿时候再来?” 说完,瘦猴儿依旧面带笑意看着他,等他回话。只是,这斗笠人也不开口作声,也不抬头看他,在门口杵了一会儿,才在怀里摸索了一阵,但见他翻手一伸,一锭白银正在掌心,随着一阵略微沙哑的低音,瘦猴儿听他说道:“半个时辰,此物归你。” 瘦猴儿呆了呆,这么多银子,足足有五六两!这怕是他娶媳妇盖新房的本都有了!他嘴里一呆,一个“这”字尾音拖得老长,眼珠子更是瞪得老圆,手也不由自主地慢慢伸了过去。可是,就在他的手快碰到那锭银子的瞬间,瘦猴儿突然一个激灵,人也同时清醒了过来。 接不得!脑海中一个声音大喊道。 他赶忙收回那只手,有点慌乱,一边笑着,连声道:“客官使不得!使不得!半个时辰而已,的就晚点便是,这忒多银两,的不敢,的不敢。” 斗笠人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伙计这般规矩,这一锭银子别说是个伙计,就是一般的酒楼茶楼老板都会经不住贪念,笑纳了。这伙计,有点意思!斗笠人稍稍抬了抬首,看了看瘦猴儿,点了点头,也不言语,便找了一处空桌坐了下来。 瘦猴儿也不知刚才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鬼斧神差答应了他,而且还没敢找他要半点好处。刚才那一锭银子,确实让穷苦惯了的瘦猴儿意乱神迷,要不是多年前的一幕突然涌上心头,他真就会收下了那锭银子。 瘦猴儿轻轻拍了拍胸口,感到自己心跳稍微平静了些才转过身去,继续收拾桌椅了。只不过,脑海中除了刚才那锭银子以外,还有斗笠人适才看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斗笠之下那人并不是特别清楚的面容。虽没有看的特别清楚,但其左眼眼角处一个刀疤却甚是惹眼,让瘦猴儿犹自心惊,这行走江湖的,面相果都这般凶恶吗? 就这样,此时的清风楼中,一个伙计在独自整理桌椅,一个斗笠人在独自饮茶,此外便再无旁人了。 而当瘦猴儿整理收拾好桌椅和地上的碎屑时,那斗笠人依旧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人。瘦猴儿又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然黑了下来。也是,自这天气进入秋分后,本就黑得比春夏要早,本想再和那客人说说关门得事,可是这般个时辰还没到,便也不好意思开口。 瘦猴儿的活儿基本也都忙完了,一天下来也有些倦了,便伏在掌柜的柜台上,对着那边的斗笠人说道:“客官,如果您有什么事,就喊我一声,我就在这睡一会儿!” 那斗笠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对瘦猴儿的话不作回应,依旧背对着瘦猴儿。瘦猴儿见他只自顾自地喝茶,对自己的好意不理不睬,不禁心中嘀咕:“真是晦气!”,见他没反应,瘦猴儿也不继续自讨没趣了,便伏在柜台上睡着了。 江南的秋天别样的冷,准确的说,应该是凉,如冰水如冻石。 瘦猴儿被一阵旁晚的秋风一吹,便给丝丝凉意吹醒了。他缩了缩脖子,正打算再睡会儿,耳朵却被两个声音吸引过去。 “如此说来,那二人身上确实没有那东西了?” “属下不知,不过此番,属下确实未在那二人身上搜的那件东西!” 瘦猴儿本来不想理会这对话的,只是他那问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可他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心中纠结,便非要想起来才肯罢休。对于那回话的声音,瘦猴儿知道,这就是方才让他晚半个时辰再打烊的斗笠人的声音。 “这么说来,那东西就只能在程家了?”,问话的人声音浑厚且清亮,这清亮不是指他声音有多大,而是那人说声音虽不大却已然清晰入耳。 “这个……属下还不能断言……因为那两次属下都是匆匆行事,那二人家中,属下并未仔细搜查过。”,斗笠人说话一直以属下自居,此时回话也是恭恭敬敬,似是不敢有半点逾礼。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这件事本来就不好办,若不是此次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女子,上面也不会要我们这般行事,唉……”,说着说着,那问话的声音还叹了口气。 瘦猴儿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这两人说得这话,貌似藏着什么秘密,而且可能还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毕竟,能让一个随手就出手五六两银子的人这般恭敬,那个问话的人必然不会是什么寻常人物。一想到这里,瘦猴儿就莫名地有些兴奋,感觉自己的六感此时灵敏异常,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就连自己心跳也清晰可闻。 瘦猴儿兴奋归兴奋,身子却是一动不动,仍是一副趴在柜台上熟睡的样子。 这边二人只当他这个伙计此刻睡得正香,全然没有料到二人的对话被他听了去。 “属下以为,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我们早些年也给了他们不少好处,也不算亏待了他们!”,斗笠人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只是此时听起来感觉这人有些冷酷。 他斗笠人这般说道,那浑厚清亮的声音却是轻笑了一声才说:“你意思,是我过于妇人之仁了?” “属下不敢,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那斗笠人赶忙道。 “呵呵,无妨无妨,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谁知你这人,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不苟言笑,当真无趣的很!”,原来那浑厚清亮的声音只是在和斗笠人开玩笑,说完又呵呵笑了两声。 瘦猴儿此刻装睡,脸面伏在案上,看不到那二人此时脸上的神情,不过却自己脑补了一下那斗笠人被那浑厚清亮声音取笑的样子,只是刚一想到那人左眼的刀疤,便没了下文。 可能那斗笠人真的不是什么性格开朗的人,又或者是他可能对取笑他的那人笑了笑,而瘦猴儿看不到而已,总之瘦猴儿没听到斗笠人有什么反应,倒是那声音清亮的那人又开口:“总之,这段时间又要辛苦你了。” “属下职责所在,不敢怠慢!” “那神秘女子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虽不能断定是何方神圣,但肯定是和那人脱不了干系,非比寻常。” “确实如此,那日她求见与我时,我一眼就看出她手中之剑是秋水剑,这是断然不会有错的!” “嗯……如果真是秋水的话,就说明那人很有可能还未死……” “这……不太可能吧……当年他身受重伤又兼重毒……”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 “不管如何,我们要尽快找出那女子,你这边也要尽快找到那东西的线索,以免落入他人之手!” “是!” “此事事关我派大计,切记心行事!” “属下知晓,定当尽心竭力,不敢怠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章 有酒有笑亦有事 李异人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本来他想着干脆就在陆云家吃了算了,结果不成想,这子一反常态,居然赶自己回家?!李异人很纳闷,这子,他变了!当然这还不是最让他意外的,最让他意外的的是他回到家后,一家子人悉数到场,就好像坐在厅堂上专门等他一样! 厅堂上,李岚平端坐于前,孙飞飞站在他身后,客座首席上是平常忙得顾不上家的陆伯善。两侧分别坐的是,以任劲和齐胜年两位为首的众镖师,还有通海帮的帮主张大禾,流金帮的帮主伍远等一众人,都是李岚平在江宁的好友。 一众人在厅堂上聊得火热,李异人老远就听到了,无非就是说李岚平这次塞北遇到了哪些人哪些事。此事李异人一进门,众人却都都收了声,一下子鸦雀无声,李异人被众人这般反应吓到了,怔住了,站在门口看向众人,众人也皆是看着他。 “臭子!你还知道回家?!”,突然孙飞飞一声叫骂把众人从发呆中叫醒。众人之中,和李异人较熟的几位镖师伯伯和叔叔也纷纷招呼李异人。李异人也反应过来,赶忙一次向在座的给位长辈一一拜礼问好。 礼毕便被孙飞飞拽到一旁,一脸茫然的望着他的娘亲孙飞飞,不知她为何这般。只见孙飞飞狠狠剜了他一眼,一副要你好果子吃不了兜着走的凶相,而一边的李岚平更是自他进门后没正眼看过他,气氛着实让李异人着不着调。 这边,梁老又突然跑来高声道:“诸位,镖局酒菜已经备好了,还请移步庭院!” 原来今日是老爹接客啊!李异人心中暗道。怪不得今天来这么多人,也是,每次老爹出趟远门后,必要和朋友兄弟聚上一聚,有时就只和陆伯伯在陆家酌几杯,有时就如今日这般,在德胜镖局摆上几大桌。 因为人确实有点多,所以每次,都是叫人把桌子摆到庭院,一众人才方可坐下,然后才能一起吆五喝六。这边,听到梁老说酒菜已经摆好,众人便纷纷齐声,有说有笑地在庭院落座。李岚平和陆伯善坐在一张桌子上,而孙飞飞则带着李异人做到了离主桌较远的一张侧桌上,桌上除了他母子二人便是梁老还有几位厨娘和德胜镖局的几个下人。 眼看那边李岚平和陆伯善离自己这里老远,周围也没什么外人,李异人便开口问孙飞飞道:“娘,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孙飞飞和李岚平都是习武之人,早年也和李岚平一起跑过镖,只是后来有了异人后李岚平便不让她继续跑镖了,而是更多地待在镖局处理一些大大的事务。但孙飞飞也还是个江湖儿女,本来是坐到主桌上和李岚平一起陪众人喝酒的,但这次却是跑过来和异人坐在一起,本就是心中有事。 此时听到异人主动发问了,便气不打一处来,又是白了他一眼,厉声道:“你还好意思问?你今天干了什么好事不知道吗?!”,虽然孙飞飞努力压低嗓子,但一边的几个厨娘和下人还是被她吓到了。因为在他们眼里,孙飞飞一向与人和善,从未与人发过火,而其与李岚平执手相伴二十余载,更是不曾吵过一次架,而像今日这般严厉对李异人,也是头一次。 李异人也有点奇怪,自己这个娘亲从就十分宝贝自己,宠自己,要不是听爹说过她年轻时也曾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女侠,李异人就以为孙飞飞年轻时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像今天这么严厉的样子,李异人也是头一遭。难道家里出什么什么事了? “娘,到底怎么啦?孩儿今日没干什么啊,您也知道孩儿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啊?!”,李异人不知为何,一想到家里可能出事便心中大乱。 孙飞飞也不理会他,只是板着一张脸,十分冷漠地看着他。李异人见娘亲这般模样,心中更是不安,因为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和远处地那个男人,他们是李异人在这世上唯一联系,只有他们才能让李异人感到这个世界有温度,只有他们才能让李异人对这个世界不在充满敌意。 李异人这一世或许没什么追求,也或许没什么本事,甚至没什么想法,得过且过地过着每一天,但他有一个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愿望,那就是希望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幸福平安,他们夫妻俩长命百岁。毕竟对于李异人来说,他夫妻二人就是他李异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自打接受他们夫妻俩后,李异人才慢慢与这个世界友好相处,日子才一天变好,也是因为他夫妻二人,他才开始努力学习习惯这个世界地规则,活得像个正常人。 他自就不想有什么惹得夫妻俩不快,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年龄地变大,看着李岚平头上竟隐隐有了些许白发,李异人总想做点什么,而不是一直混吃等死了。所以在这世上,李异人最在意的就是李岚平和孙飞飞,旁人眼光怎样他李异人无所谓,因为只有这二人才会让他心中温暖,也只有这二人才会让他心中慌乱。 也许是看到异人有些着急慌乱的神情,还有孙飞飞严肃的样子,还是梁老忍不住打了圆场。因为这桌上除了孙飞飞和李异人母子二人,其余的都是德胜镖局的下人,唯有梁老是李家的老管家,李岚平都要叫一声梁叔,所以李家上下也一直没把他当下人,只当是位长辈。 “咳咳,异人,你可是忘了今日清风楼的风不笑吗?”,梁老轻咳了两声,对异人轻声道。 “啊?”,李异人这才想起来,今天在清风楼挨了风不笑两拳的事。只是那事并未往恶劣的方向发展,那风不笑打了两拳便也不打了,而且还和自己约定了,此事就此了过,他堂堂豪侠门,会言而无信吗?肯定不会的嘛,所以李异人其实也没往心上放,而是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到那个奇怪的四方脸鹰钩鼻的身上。 即便是此时,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孙飞飞知道了这件事,梁爷爷给他提醒了,他还是不太理解,为何孙飞飞会这般生气。这事情又没有多严重……而且自己也没缺胳膊少腿的,至于吗?李异人不免心下暗自嘀咕,脸上神色却是先是了然再到不解不服,但也没有开口辩解。 孙飞飞见他这副神情,哪会不明白他心中所想?这孩子从把他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不知道自己招惹了风不笑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如此一幅将此事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更是让孙飞飞心下恼怒。 但一向性情恬淡的她,深知在宴席上哪能当中教训这臭子?此时只能又气又恼,也没办法大伙说其他的什么,便狠狠瞪了这臭子一眼,也不去管他,不再看他。李异人本来就不明白这其中含义,现下孙飞飞也一副不愿和自己多说的样子,他也头一次心中觉得委屈,也难得生气了闷气,低过头去,自顾自地夹菜吃饭。 一旁的梁老见母子这般置气,也是头一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也不好多说。其余几人哪有说话的份,都是埋头管好自己。一个庭院,就数这张桌子最为安静。 那边,李岚平和众位好友觥筹交错,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哈哈哈!老李啊老李,你这一番和并州双煞的比试虽说略胜一筹,只不过你使了点伎俩会让人家不服吧?啊?哈哈哈!”,这是通海帮的张大禾的声音 “哈哈哈!大禾,这你可就说错喽!我那能叫伎俩吗?我那叫急智!急智!急中生智!哈哈哈!”,李岚平大笑道 “哈哈哈!”,众人齐笑 “好你个急智!上次在陆大哥家,你可劲给齐兄弟灌酒,那也是急智吗?”,伍远站起来,举杯和李岚平碰了一杯,还不忘取笑他。 “不不不!那回是那子使坏在先,我只是礼尚往来!”,李岚平哈哈一笑。 “哈哈哈,就是就是!”,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笑罢,只见陆伯善也举杯站了起来,在座的以他年龄最长,兼得其在江宁的名望,众人也不由得将目光向他投去。只见他,环视一周,对着李岚平笑道:“诸位,这一杯,为了岚平此次护镖平安归来,干!” “干!”,众人也纷纷站起身来,齐声喝道,皆饮一杯。 李岚平与人为交,向来信字当头,这是行镖多年养成的习性,这类朋友,就只是朋友而已;而与在座的这些人,李岚平与他们都是以义为先,抛头颅散热血,眼都不会眨一下。此时听的陆大哥一声岚平平安,心中也是一暖,与众人一起举杯干了! 跑镖这一行,最在意的就是祸福平安,每次出镖前,都会先祭天以求平安。院里众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一杯喝得极为痛快。 一杯饮罢,李岚平笑着环视了众人一圈,觉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准备和众人开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一章 齐聚德胜笑风生 李岚平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其实今天叫诸位来,除了聚一聚,还有一件事情要和大家说。” 众人听得李岚平有话要说,便纷纷放下手中杯筷,向他瞧去。“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其实是为了我家那子。”,李岚平先是慨然一笑,然后道:“各位刚才也都听我说过了,今天我家那子再茶楼惹上了豪侠门的风不笑,险些就丢了命,好在那豪侠门大人不记人过,才饶他一命!” “嗨呀!老李!不是我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点!咱哥俩你还磨叽个啥?”,众人中以张大禾脾气最为干脆火爆,每次喝酒都是喝得最多的,也是每次众人相聚中说话最直接的。 “大禾,你先听我说。”,李岚平和众人深知张大禾的脾性,对他这样说话到也习惯了,皆是一笑,不以为意。 “你说!是不是你觉得异人那子今天吃亏了,要哥儿几个帮你去找回场子?”,张大禾继续嚷嚷道。 “大禾,你又喝多了……”,一旁的伍远无奈地站起身,拉了拉张大禾,这张大禾每回都是喝的最厉害的那个,可是他也是众人酒量最差的那一个。 众人都是哈哈一笑,继续听李岚平说。 “你才喝多了!”,张大禾两颊微微泛红,但舌头却依旧利索,“别说豪侠门了,就是刀山油锅!只要老李你一句话!我老张眼都不眨一下!” “你这倔驴!说你喝多了,你还倔的不行!岚平兄弟什么时候叫你上过刀山下过油锅了?”,伍远笑骂道。 众人又是大笑,但言笑间,无不是爽朗善意,而没有对一丝丝取笑张大禾的味道。谁知张大禾刚被伍远按坐下没多久,喝了一杯后又站起来大声道:“就是这家伙从来没叫我上刀山下油锅,我才心里不舒服的,你知道吗?” 张大禾不知怎么了,言语间有些激动,众人也察觉到他情绪地波动,一时也忘了安抚他。李岚平也不知为何面露惭色,轻声念叨了一声大禾…… “我张大禾粗人一个!书没读过多少,侠义二字我不懂!但我知道!谁对我好,我就不能不对他好!老李,帮过我多少次?!我他娘的两只手脚加一块都数不过来!可他呢!他娘的!就好像没有我这个兄弟似的!从来没叫我帮过他!”,张大禾越说越激动,本来不是特别红的糙脸此时也因为情绪激昂变得通红。 “所以,我他娘的就很生气!我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就是他娘的气!”,说着张大禾还气哼哼地喝了一杯。 众人本来都被他这番话地情绪所感染,结果听到后面一句,不由得皆是笑了出声,因为前一秒张大禾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下一秒却变得像个深闺怨妇一样,前后反差着实太大,让人忍俊不禁。毕竟,帮不上兄弟忙而生自己气的人,那模样着实有些可爱。 李岚平也被张大禾这最后一句给逗乐了,和众人一起笑了出来。笑了一会儿,收拾了一番心情,端起手中酒杯,斟了满满一杯,向大禾举杯道:“兄弟,你的心意我明白,这一杯,我向你赔不是了!”,说完仰头便干了,那边的张大禾刚才也是好一通情感宣泄,现在有点清醒了,见李岚平干了,自己哪有不干的道理?也是满满一杯,干脆爽快。 二人干完,相视一眼,皆大笑。众人也被二人所感染,纷纷举杯干了一杯。 李岚平见众人都放下了酒杯,有些惭色地开口道:“实不相瞒,今日兄弟我还真有一件事要拜托几位兄弟了。” 众人一奇,连陆伯善也有些诧异,因为他是最熟悉李岚平的。今日异人那子和风不笑的事后来还特意派手下去查了查,得知事态并没有进一步扩大后便松了口气,他知道以李岚平的个性断然是不会因此而去招惹风不笑的。 不是李岚平怕招惹风不笑后镖局有什么损失,而怕没有能力保护好异人和孙飞飞。 可是,他现在这话地意思……难道他要去找风不笑?陆伯善猜测到。就在陆伯善猜完没过几秒,他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只听李岚平又道:“过两日,兄弟我又要护镖去趟陕南,此番一走怕是又要月余。整个镖局中只剩飞飞和异人母子二人,而梁叔要照看镖局上下,异人便就又无人看管了,所以还希望几位兄弟可以照拂一下他母子二人!” 李岚平这话说主要是对陆伯善、张大禾和伍远说的,而且说的还十分含蓄。但是,这三人哪里会不懂他的意思,一时之间,都有些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儿嘛?哪怕你李岚平不说,我们也会帮忙照看的啊!你别说是风不笑了,就是他豪侠门大殿主或黑冰台教主要想动你家的人,那也要问过我们先不是? 他三人对视一眼,不禁都又是摇头又是好笑,还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呢?这回倒是伍远先开的口:“李兄,别的我不和你保证,谁要是敢在江宁找德胜镖局的麻烦,我流金帮第一个不答应!” 伍远是李岚平这几个江宁兄弟里面为人最为圆滑机警的,平日和谁说话都留三分,今日能说出这话,便是实打实言出必行。李岚平也知道他的意思,心中感动,举杯正要干了,那边张大禾却也不甘落后,嚷嚷道:“那不行,第一个不答应必须是我张大禾!”,众人听了纷纷乐了,哪知一旁陆伯善也耐不住寂寞,笑道:“那你俩第一,我只好第二个啦!” 众人大笑。 “对了!”,李岚平和众人干完一杯,准备坐下,却听到陆伯善突然问道:“听你意思,难道这才回来一天都不到,就又准备走了吗?” “是啊!李兄!你这才回来多久?这就又接了一镖?”,伍远也是不解,本来他们聚少离多,这才回来就又忙着要出远门,难免让人郁闷。 “哈哈!这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嘛!”,李岚平笑道。 “你这人……哈哈……”,陆伯善伸指点了点他,笑了笑。 “不过这趟镖说起来,我感觉可能没那么简单”,李岚平又道。 “哦?如何说来?” “这个,说起来,任兄弟和齐都比我清楚,还是让任兄弟来说!”,李岚平对着桌上的一个汉子说道。 只见那汉子三十来岁,高鼻梁,细眉眼,正是德胜镖局的任劲。只见他先对陆伯善抱了一拳,才道:“说来话长,而且此事还和那方家有关。” “方家?就是‘死人脸’方豪的方家?”,一旁的张大禾听到,忍不住问道。 “你这张嘴,真是……”,坐在他身边的伍远不禁眉头一皱,这大禾为人义气,行事爽快,就是这嘴…… “哦哦哦!对对对!他现在是真死人了!不是死人脸了!”,张大禾连忙道。 “……”,伍远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那边众人也是无语地笑了笑,任劲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说:“不错,是那个方家。” “咦?这就奇了,这方豪不是才咽气没几天吗?怎么还要托镖呢?”,张大禾嚷嚷道。 “张大帮主,这就是您误会了啦!”,那边齐胜年听到张大禾这么说,不禁笑道。 “误会?我误会什么啦?”,张大禾不服。 众人看他这样子,皆是一笑。 “我说您误会方豪了!” “嘿!我说你子!怎么跟你们家李镖头一样,说话就不能说完嘛?磨磨唧唧的!”,张大禾不耐烦道,谁叫他是个急性子呢? “哈哈哈!要不我们总说胜年在总镖头身边呆久了就变得跟镖头越来越像了呢!”,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任劲也难得的笑道。 “就是,说得没错!”,张大禾双手抱在胸前,还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齐笑。 齐胜年却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还十分神气地扬了扬下巴。这齐胜年是这一桌子上人中年纪最的,才二十七岁,做这桌子上年龄最长的陆伯善儿子都可以,只不过他一直跟着大家行镖,且武功也不低,大家也没把他当孩子看,只当弟弟一般,经常拿他开玩笑。 “好了!好了!任兄弟你也快点把事情说了吧!”,李岚平笑道。 “是,总镖头!”,任劲见李岚平发话了,便也收了收笑声,又道:“此番托镖的并非方家中人,而是近日里一位在方家的姐。听说这姐的爹好像是方豪生前的朋友,所以我才说和方家有关。” “是这样啊……”,几人纷纷了然。 “不是不是!我听说那姐家里是做生意的,这次只是路过方家,恰巧适逢方家事变,才在方家停留的。其实呀,和这方家没多关系!”,任劲才说完,齐胜年却在一旁忙着唱反调。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皆是大笑,唯有陆伯善和伍远心中却是另一般想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谁动了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二章 黑冰传闻镖亦行 “岚平兄弟,我觉得此事不那么对劲……”,伍远神色微凝,无不担忧道。 “嗯,其实方才我和陆大哥也聊过此事,也觉得此趟镖可能不太寻常……”,听到伍远的担心,李岚平也点了点头,赞同道。 “哦?陆大人以为此事如何?”,伍远又问陆伯善。 “不好说……大家也都知道,这几日正值江宁多事之秋。而且,除了江宁四侠三人遇害的事以外,我还得到消息,近些天来,黑冰教也曾在江南一带出没,在庐州临安江宁等地均有身影!”,陆伯善慎重道。 “黑冰教的人也来江宁了?”,伍远一惊。 “不错!现下江宁城可以说是鱼龙混杂,我尚且可知豪侠门的人是为江宁四侠之事而来,但黑冰教的人为何出现在江宁,我却是不得而知了。”,陆云善缓缓道。 “陆大哥,这件事我却有所耳闻……”,一旁的李岚平突然开口道。 “嗯?此话怎讲?”,陆伯善有些奇怪。 “这次我从塞北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曾听到消息,说是有一枚失窃的黑冰令出现在临安,而黑冰教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派人去了。”,李岚平说道。 “黑冰令?那是什么东西?”,张大禾突然开口问道。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听闻此令乃黑冰教所有,类似于教中圣物,黑冰教之人甚为看重此物。”,李岚平如是说道。 “嗨呀!我还以为是什么稀奇宝贝呢!原来是他这邪教的邪物,晦气晦气!”,张大禾连连咋舌。 “如此说来,这豪侠们和黑冰教齐聚于江宁只是个巧合了?”,伍远问道。 “我以为大致便是如此了。”,李岚平轻轻点了点头。 众人听完,都默了默声,心中各自有所思量。 “那你这次接的镖又是个什么镖呢?”,陆伯善突然开口道。 本来这镖行是有镖行规矩的,保镖人一般是不能透露托镖人的个人信息和所托之物。只不过一来这趟镖既不是暗标,也不是信标,所以也没什么不便透露的;二来是此番问话的是陆伯善,所以不得不答。这倒不是说因为关系好,才不得不回答,而是因为陆伯善是官府的人。 自古干走镖这一行的都知道一句话,行镖在外,两分看名头,两分看功夫,剩下六分就看黑白两道的朋友肯不肯赏脸了。以前李岚平还不认识陆伯善的时候,每次去官府办理通关文书,都要银两打点,后来和陆伯善相交以后,江宁府衙上上上下下都认了个差不多,便也省了一笔钱财。 所以,李岚平也没藏着掖着,见众人看向自己,便开口说道:“这次接的镖是个人身镖,自江宁至陈仓,所保之人便是那位现在方家的姑娘。” 陆伯善听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边张大禾却又嘀咕道:“这不挺寻常的一镖吗?真搞不懂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齐胜年跟腔道。 “哈哈哈!”,见他二人这般,李岚平倒是先笑了出来,他本就是洒脱之人,此刻众人虽觉得有些不妥,那也都是这几日不太平的世道搞得人心浮躁而已。想到这里,李岚平便也不再多心,笑道:“大禾说得也是!来来来!不说这些了!我们接着喝!”,转头间便放下诸多疑虑,继续和弟兄们齐齐举杯。 “话虽如此,但你常年走镖,还是要三分……”,陆伯善一边站起身和众人举杯,还不忘对李岚平说道。 “三分保平安嘛!陆大人!你可是忘了,岚平兄弟是个老镖师了吗?”,张大禾收了收胳膊,挺了挺肚皮在一旁打趣道。 陆伯善一怔,心念一动,自己还真是忘了李岚平是个行镖的老油子了,当下也不再多言便众人一起笑了出来,一边说着有理一边和众人齐饮了一杯。 就这样,一众人有说有笑,一直从一更天聊到二更天,若不是念及陆伯善明日要处理衙门事务,一伙人还得继续。送走了几位兄弟,李岚平也准备回到屋里,拾点拾点休息了。这时,一起送客的梁老却突然拉住李岚平,面带几分愁容道:“总镖头啊,你还是先去看看夫人和异人吧!” “嗯?他们怎么了?”,李岚平酒量不错,几个时辰下来,除了喝得不多陆伯善和任劲,就他还保持着清醒。此刻听梁老说起飞飞和异人,不由得又清醒了几分。 “夫人为了今日清风楼的事,还在生异人的气……”,梁老只道孙飞飞一直为异人在外面闯了祸而生气,不免有些题大做,一边说一边轻轻摇了摇头。 李岚平听后,这才想起来今日异人的事,酒席间躁动的心情顿时安静了不少。他轻轻扶了扶梁老的肩膀,回道:“我知道,我这就去看看他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内院走去。 孙飞飞和李异人母子倒也好找。李岚平一推开自己房门,便看到孙飞飞板着个脸坐在桌子前,而李异人则低着头跪在身前,一动不动。李岚平大惊,这……飞飞从没有这般对过异人这孩子的啊!这样严肃的气氛,李岚平也是第一次再夫人孙飞飞身上见到。 他正再门口奇怪,却突然看到正襟危坐地孙飞飞在自己进来后,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一会儿在自己身上看看,一会儿正对着地上的异人挤挤。李岚平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要自己来打圆场。一时间,李岚平有些好笑,不过也没有都他母子二人的意思。 他走到孙飞飞旁边,坐下,对着异人道:“起来吧,站着说话。” 李异人在李岚平推门的时候就知道他来了,但也是此时说话才抬头看看他,同时又看看孙飞飞,见孙飞飞还是绷着脸,神情冷漠,便开口道:“孩儿今日做了错事,惹得娘亲不快,娘没让孩儿起来,孩儿不敢起来!” 李异人是低着头说话的,所以他没看到孙飞飞在他说话时早已变得柔和目光和心疼的神色,毕竟自他进来下跪认错起,他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 李岚平听他说完,又看看孙飞飞,脸上笑意吟吟,好像在说:“你看,我也没办法!”。孙飞飞看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登时火起,但又不好发作,便狠狠地瞪了瞪李岚平,目光凌厉,和看异人地柔和的目光完全不同,直叫李岚平的酒意又醒了三分。 李岚平深知此时不宜继续开玩笑,便轻咳了两声,道:“你且说说你错在何处了!” “错在孩儿今日在清风楼和旁人起了争执,险些惹出事端。” “那你应该知道,只是这样,你娘应该不会如此气恼的才是!” “嗯……孩儿明白……”,李异人有些迟疑。 “那是为何呢?”,李岚平接着追问道。 “是……因为……因为风不笑……”,说着李异人也抬起了头,看向夫妻二人。 只见李岚平脸上还带着三分酡红正看着自己,而他身边,孙飞飞也不知什么时候神情变得柔和了许多。 “只是因为风不笑吗?”,以李岚平对孙飞飞的了解,绝对不是因为异人招惹风不笑才生这么大气的,所以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也是说给身边的孙飞飞听的。只见孙飞飞听到异人说出风不笑三个字后,不知为何,眉宇间有些失望,还有一点感伤。 “更是怕风不笑伤到孩儿!”,李异人又补了一句。 听到这句,顿时,屋内气氛瞬间如三月融化的冰雪,缓和了下来。李岚平看看身边的孙飞飞,刚才脸上失望神伤也随着这句话悄然隐去,心中不禁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他干行镖这一行也有些年头了,早就收起了年轻时的锐气,但凡遇到到些事,讲究个三分保平安。先笑三分,再让理三分,最后让酒三分。 所以每回有事总是先反省自己人的问题,然后再去思考其他的。而飞飞和他全然不同,每回遇事,无论对错,只要是自己人吃了亏受了苦,不管是谁,她都要强理三分。以她的性子,如是异人受了伤,或者有人把异人怎么样了,飞飞肯定和他没完。这次听闻异人和风不笑过招的事更是吓得不轻,也是因为深知她的性子,所以李岚平回来后,便把义旗黑衣人刺了一剑的事省略了,以免再生事端。 所以孙飞飞一直只当异人不知天高地厚和风不笑过招,才这般生气。恼他不懂江湖事更,怕他受伤。此时听到异人这般说道,哪里还绷得住脸色,情绪得到释放,便连声道:“傻子,娘原谅你了,快起来吧!”,说着便起身去扶他。 得到孙飞飞的原谅,李异人喜不自禁,睁大了眼睛,笑道:“多谢娘亲!”,说着也不等孙飞飞来扶,自己噌得一下,蹦了起来,反而扶住了孙飞飞的胳膊,站在其旁,高出孙飞飞一个头,笑嘻嘻,而孙飞飞则帮他拍拍身上得尘土。 此时,母子二人哪还有刚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