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踏剑饮》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一章 酒逢知己,拔刀相助 边镇店挂着福海云居的招牌,许是店家读过几本书,有些学识,店门上还有着“良辰美景奈何为,珍馐玉食此处来”的对联,字也写得颇有韵味。但走进这家店着实让人哑言,店家在柜台呼呼大睡,也亏得店二跑前跑后,是个喜欢干活的青年,不然这七八张木桌子非得积灰似土不可。但在这黄土街面,木色建筑成片的镇有这样一个歇脚的地,还是足以招来三两客人的。 这不,靠着陈旧窗的一位身着素灰色宽松布衣,布条束发,看似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吆喝了一声二,本在后院洗碗具的二连忙掀开用以作门的旧布跑了过来。 “这位客官,您需要点什么,我们店有‘干煸牛肉’、‘爆炒田螺’、‘凉拌猪肘’……” “得了得了” 少年打断了二的惯用推荐,怒声道:“你是不是看我这穿着不像有钱人啊,净给我说些这些个下等菜,快给我报上你们店的最贵的菜来。” “是是是,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给爷您报上,我们这儿有正宗的‘玉桂甘露’,采自北寒山脉鲜有的冰桂,和潇湘幽湖旁清晨才开的各种异花之露酿制而成,味醇而不浓,饮多而不醉;有‘鱼跃龙门’,是每天现赶去那浔江的上游捕的鲫鱼做成,鲜味尽保;还有‘气冲斗牛’,现做现宰,取牛身上最劲道的肉烹制而成,食之不硬,却颇为耐嚼;还有‘仙人指鹿’,以齐云山上的云鹿肉烤至鲜嫩,齐云山险而多雾,这云鹿又善跃机警,捕捉不易,实为仙人之肴。客官您看是给您各上一份吗?” 少年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碰到个不显山显水的大主顾,心里想着掌柜的该如何赏赐自己才好,店二这脸上可不再是陪笑脸了,是真的喜笑颜开了。 “好,那就给我来碟花生,一斤烧刀子。”少年畅快的说完一句话,二的笑脸僵住又不敢散去,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少年,呆了片刻迟迟道:“客官你稍等。” “哈哈哈哈” 拿起桌上竹筒里的筷子,正欲敲敲桌面打发时光的少年听到身后的笑声,转了过去,一位身材高壮,锦衣绸段的男子似在竭力抑制自己的笑声,因为他身体已经憋笑到发抖。 这明摆着是在笑自己啊,少年怎是闷声之人。 “这位兄台,请问你是在笑什么呢?” 那男子也转过身来,看着他标准的国字脸,咧开露出白白的牙齿的嘴,浓眉下眼角挂着的泪,少年嘴角抽了抽。 “我就是想起了一件事,真是太好笑了。”说完男子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看着对面少年冷脸盯着自己,似有手指关节的响动声,男子立马收住了笑容,可刚正色又忍不住身子抖了一下,硬憋住笑道 “少侠一人出门在外,可是游历江湖来了?” “是” 男子抱拳道:“敢问兄台大名。” “楚云落” 见楚云落答完话也不问问自己,场面一下有些僵住了,男子又道:“在下姓刘,看楚兄仪表堂堂,定能猜出我名字。” 楚云落嘴角又抽了抽,看我面貌你就知道我能猜出你名字,你该不会是个二货吧,看着对面高壮男子一脸期待的表情,楚云落试探说到。 “刘…刘壮实…” 男子一脸黑线,那浓眉显得更加的浓,心想这货想是没见过啥世面,没打过多少交道吧,连个天都不会聊,哪个缺心眼的会去叫个壮实啊! 便沉声道:“我叫刘铁柱,打铁的铁,柱子的柱。” 男子说完,看似期待楚云落的赞赏之语,结果楚云落楞了一下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看了看眼前的刘铁柱,身穿锦绸且不说,细看还带了跟玉簪,又笑得更欢了。 这时二端来了花生和酒,楚云落笑道先放着。看着靠着桌子捧腹的楚云落,二道:“客官心点,别弄翻了桌子,浪费了酒菜。” 刘铁柱黑着脸,“很少有人笑话我的名字,在师门里大家都说这名字取得好,是天人之名。”看楚云落还在笑,又愤道:“你是不是想出去练两招了,我看你也是会武之人。” 楚云落立马收住了笑意,“刘兄,我真不是笑你,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件好笑的事,就忍不住了。” 刘铁柱脸色一变,还信以为真了,突然乐了 “没想到楚兄也有许多有趣的事,快说来我听听,我就喜欢听别人的趣事了,时候师兄弟常讲笑话给我听。” 楚云落暗自道这货是真的缺根筋还是真的缺根筋。 “好好,有时间一定给刘兄好好说说,不过现在肚子有点饿了,我先吃东西啊” “楚兄这一提醒,才发现我进来坐了半天还没点东西,吃什么好呢?”刘铁柱挠挠头,转而道:“二,就刚你报给这位楚兄的酒菜给我各上一份。” 二确认没听错后,大声道:“好嘞!” 楚云落一个一个扔着花生吃,三个花生一口酒,心想这货该不会是装傻吧,以此报复我。 那边酒菜上桌时,楚云落这花生都已经嚼完了,只得喝着剩下的酒。 “楚兄,你我真是一见如故,要不要移步到我这桌,我俩把酒言欢”,刘铁柱突兀的来这一句,楚云落心想他该不会真以为我有笑话给他听吧。看着那一桌酒菜,别说,这店看着寒酸,不过这几道菜色泽还真是不差,随即大笑到 “刘兄,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性情中人,豪爽。”楚云落边说边走到刘铁柱对面坐下,还不忘比个大拇指,又道:“我可要看看那二说的仙人佳肴到底如何。” 刘铁柱夹起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哟,这鱼肉还真好吃,师门处在内陆,一般吃些熊掌什么的,鱼肉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只见楚云落嘴都快塞满了,还说到:“那可不,刘兄你是不知道长安城那家满琼楼的鱼做得才是真的好,我去的话还是那顶级老厨师亲自下厨,那味道更不用说了,哪次一定带刘兄你去尝尝。” “行,楚兄你这个朋友我刘铁柱交定了,来,品品这‘玉桂甘露’。”刘铁柱给楚云落满上一杯又给自己满上。 两杯相击酒微洒,两人一饮酣畅至。 楚云落咂咂嘴道:“真香!” 店家还在柜台大睡,二站在柜台旁看着这二人摇了摇头,又去忙了。 俩人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着天南地北。 良酒好肉渐完,楚云落仰身靠椅。 “刘兄啊,要我说你这出门游历,打扮也太不讲究了,你看我虽然是个有钱人,但衣着朴素,定有奇巧之处,你这一身衣着尽是富贵气,且不说让人一看就是好欺骗的主,并且跟你这魁梧身躯也不搭,特别是那玉簪,要我看你跟我换换行头最合适不过了。” 刘铁柱又喝完一杯酒,脸色微红,放下酒杯,有的没的说到:“喝完这玉桂甘露又来这烧刀子,真似仙界一趟又回人间啊,爽!”末了又来一句,“楚兄,我看你如此打扮是真的穷。” 楚云落正欲破口大骂,街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黄土飞卷而起,二站在店门口,叹气到:“不知哪家的姑娘又遭殃喽。” 楚云落转头道:“这地还有人有势力如此专横?” “是东几里远的祥平县那朱家,家产颇大,又仗着跟尖嘴峰的洪拳帮有些关系,才如此嚣张。” 刘铁柱大喝一声,差点没吓得楚云落丢了酒杯。 “我最看不惯这些仗势欺人之徒,今天非得治治他不可。” 说罢丢下两锭银子在桌上,“二,不用找了,楚兄我们这就追上去。”气势汹汹便走向门口。 “客官,还…还差点钱。”二弯腰歉意的笑着。 楚云落起身看着那两锭银子道:“还差多少啊,我来付了,这点钱是不会差你的。” “再来两锭就刚好了。” 闻语楚云落手伸如袖中,转而向刘铁柱笑了笑, “刘兄,那子车马跑得贼快,我这就出去牵马,迟了怕追不上他们,你快些出来。”说罢便往门口走去,拍了拍站在门口的刘铁柱。 刘铁柱看了看楚云落走向店门的坚决的背影,又拿出了两锭银子。 “两位客官慢走,要追上那斯,往东顺道直行就是了,可要当心呐,他那些随从还是有些门道的。” 楚云落在门口牵着两匹马,看着刘铁柱笑道:“刘兄,你这马不错啊!” “那是,千挑万选。” 俩人上马,扬鞭向东疾行,马声远扬酒意昂,快意江湖少年郎。 二回店忙活,店家醒来伸了伸腰道:“年少就是好啊!”转而对二骂道:“看那大楞个那么有钱,你咋不再多收点。” 二仰起头,掌柜又道;“算了算了,今晚炖只猪脚吃。” 楚刘俩人策马狂奔半个时辰左右,截住了那张马车,车里还传出阵阵污秽之语和女子的叫声。 “肮脏杂碎,快给爷滚下来,放了那女子。”楚云落下马朝着马车大喝到。 “哟,好久不见来送死的了。”四位骑马随从居前一位讥笑着说。 刘铁柱走到楚云落身边给了他一个挑眉,很明显看我给你露两手的意思,便走向前,负手而立,一人挡车,风声作响,好不威风。 “我三岁拜入师门习武,八岁入门,十二岁略有成,十六岁师门挑战战至第十,十七岁便被许可出师门。” 楚云落在后面声道:“你长得还真是着急了些。” 话音未落,砰一声刘铁柱就摔至楚云落跟脚,楚云落仰头掩面,刚是谁说的大话。 “你投的师门该不会是狗拳帮吧!”一名精壮的随从笑道,其他几位尽显嘲笑之态。 “我看说狗拳都是抬举了。” 刘铁柱起身回头朝楚云落干笑了一下, “刚那酒还有点上头。”,转而对那精壮随从道:“力道差了些。” 语落蹬地而前,一拳轰至,精壮随从被打飞数米,撞向车轮,看样子是昏死了,马车应势而斜,拉车之马也倒地难起,几名随从笑声未停又成张目之面,楚云落咽了咽口水,朝刘铁柱比了个大拇指。 刘铁柱咧嘴一笑,“场面,场面。” 车里怒骂声起:“你们吃屎的啊,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两个人都解决不了”,车里爬出来一人,一身华贵衣衫,头冠斜倒,扶了扶头冠,怒声道;“还不一起上。” 三名随从大叫而上,明显吓得中气不足了,一人依旧赤拳,俩人持大刀,杀向刘铁柱,楚云落在一旁咬着不知何时抽来的草芯,是要坐看好戏了,还不忘朝那车旁的二十出头的男子笑道:“你家随从吃屎,那你全家都是吃屎喽,难怪人模狗样的。” “你等着,待会有你牙尖嘴利的时候。” 刘铁柱仍是站在原地不动,一随从刀砍至身前,刘铁柱侧身,右手顺势抓住其持刀之手,左右握拳以完美的曲线击向随从腹部,又昏了一个,从旁攻来的另一位持刀随从直接被一脚踹开几米远,剩下的一名赤拳随从颤抖着双腿,回头看了看主子,嘶吼着或更像哭喊着冲向刘铁柱,刘铁柱一声大吼,那随从应声而到,翻着白眼,好演技。 那男子见瞬息间四名随从便如同死人,身子一软,跌坐在车前,面色如土。 “少侠好…好武功,我家在祥平县,珍珠白银,美酒佳肴,不嫌弃的话,今儿的事就一…一笔带过。” “哟,刚不是叫我等着吗,怎又这般怂气了。”楚云落吐了嘴里的草。和刘铁柱一起走向男子身旁。 男子急忙拍拍车窗,“快…快出来,少侠来接你了。” 只见一名身着淡黄衣服的女子爬出车来。楚云落嘴角一抽,侧头向刘铁柱轻声道:“这货口味挺重的。” “嗯,是够重的,确实够重,是条汉子。” 那女子盈盈细步走到刘楚二人身前,侧身而语:“幸得两位大侠仗义相救,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 楚云落连忙摇手,“相助不求报,大恩不必谢,是我江湖儿女践行之道,你快回家吧,家里人该心急如焚了。” 女子迟疑片刻,又道了声谢,转身走几步还回头看了看刘铁柱,随即低头步跑开了。楚云落拍了拍刘铁柱,叹气到:“唉,刘兄错失良缘啊!” 刘铁柱立马打岔道:“这斯还想跑。”坐在车前的男子一脸生无可恋。 “楚兄,你说我们怎么处置他。” “那还不简单。” 待二人走远了,路旁传出一声大吼, “等我回家了,我朱志定要找到你们,让你们不得好死。” 只剩一条裤子的男子吊在树上,地上以刀刻写着,朱家朱治在此自吊身躯,向所害少女赔罪。 “刘兄听到没,他还不放过我们,看来是惩治还不够。”说罢楚云落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一掷而出,穿树掠风,正打中朱志下体,估计是凉了。 “哈哈,我时候最喜欢打鸟了,不过这次力道有些大,不过这痛彻心扉的叫声听得我真是爽快。” 二人缓马路上。 “刘兄这次游历接下来准备去哪?” “实不相瞒,虽说游历,但师门还是嘱咐了一个必去之处,需在八月前赶至星海城,楚兄你呢?” “我出门来半年已多,想去哪便去哪。” “不如与我一道去那星海城,路上也有照应。” 楚云落一想客栈之交,多半想的还是这货有钱,随即道:“我跟刘兄志趣相投,听闻星海城繁华之貌不下长安城,美酒佳肴,仙歌灵舞,数不胜数,但长安居内陆,星海居沿海,韵味不同,正巧没去过,便与刘兄一路作伴了。” “好,那这一路上便有趣多了。” “距八月还有两月多时间,我们当下倒是有一个地方应该去一下。”楚云落偏头邪笑。 “朱家府宅?” 俩人相笑一击掌,凉风微动少年发,林间憩鸟飞笑声,世间多少相遇如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二章 月黑风高,杀心乍起 楚刘二人一路行马到祥平县时已是傍晚,县东门口两侧立着古旧却不掉雅致的横楼,寥寥几位侍卫在那来回走动。县里确实多了些高楼,街边摊也是各具特色,晚阳的黄光映得路两旁的房屋多了些暖意。 二人进了家店叫了些酒菜闲坐着。 “二,听闻祥平县有个朱家,很是势大啊。”楚云落趁着二上菜时寒暄到。 “可不,祥平县大半的产业都是朱家的,其中当属永元赌场、一信当铺和欢宵楼做得最为红火,特别是那欢宵楼。”说着二脸上不禁流漏出向往的神情。 “那这朱家府宅当是豪华无比了吧,着实想去一睹风采啊!”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好的宅子,离我们这店也不远,从这条祥平路直走到牌坊那,朝那兴昌路一看,是个傻子都知道朱家府宅在哪了。”这二也是个知无不言的热心肠。 “刘兄,还喝得了几杯不?”楚云落举杯朝刘铁柱晃了晃。 “莫说两杯,我几岁习武便从几岁喝酒,是真的千杯不……” “得得得,别吹了,摔到我跟前的是谁来着。” “示敌以弱,乃取胜之巧。” 晚阳已尽,天色渐暗。 “楚兄,要不要去搞身夜行衣。” “你带了?” “没” “那你还说个鬼。” 俩人慢慢踱步到了兴昌路,见远处一人搀扶着一个披块大布,手捂下身,颤颤步的人走向朱府,正是那朱志和装死那随从。 “醒得还够快,倒把那随从给忘了。”楚云落和刘铁柱站在街边角落看着狼狈二人进了朱府。 朱志一进朱府就哭爹喊娘,一位步伐虚浮的近五十岁的男子从正屋跑来,一脸虚相,看来父子俩是一路货色,真是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朱成一看儿子此样立马上前扶住,毫无气势的怒声道:“是哪个胆大包天之徒把我儿弄成这样?” “在公子从清路镇回来路上被两个少年给打伤了。”随从抖着身子声应道。 “你还有脸说。” 怒上心头的朱成侧头对贴身随从说;“给我拖下去杖打一百。” 朱志脸色惨白,“父亲,我朱家多半是会断子绝孙了,那人打了我的……” 朱成听罢呆了片刻后双拳紧握,发抖的手一抹老泪,指向还未被架远的那名随从道;“杀了,杀了喂狗,没用的狗杂碎!”。 被两名随从架住的人直接两眼一黑,这次是真昏死了。 “是哪两个人,我朱成定要他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一人高壮,锦衣玉冠。一人身着布衣。”朱成很恨说到 “找,翻遍祥平县,翻遍附近十村八寨,找不到你们全都不用活了。” 府上半数侍卫从府门涌出,分散了去。 朱府偏南一处楼顶,楚云落仰坐,刘铁柱一旁站立。 “要我是那随从就羞辱一番朱志后,浪迹他处,帮着主子回来还遭得成看家狗之食,还是你打昏死那几个命好,估计醒来听到朱府风声不是缺心眼都会溜了。” 刘铁柱沉默片刻,“动手?” “不急,待天黑赏赏月,这地风景不错。” 月下错落亭台阁楼,瓦上俩人躺观繁星。本是喧嚣杀机夜,独有惬意闲情刻。 良久,楚云落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看着一明一亮的星。 “铁柱啊,你说江湖是什么,是好是坏;是善是恶;是人之所恶,还是人之所好;是熙熙攘攘,还是茕茕寥寥;是豪情万丈,儿女情长,还是你争我斗,淡漠如冰。” 刘铁柱叹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 楚云落起身拍了拍身后灰尘。 “好个夜黑风高,应景得很呐。” 朱府屋顶多为硬山顶,府内四周有些四角攒尖的亭台,多位于环绕府宅的河旁,居中一栋为叠顶,修得最为大气,建的最为仔细,其前则是湖配桥,还显得颇为雅致,这朱家所搜刮的民脂民膏由此可见一斑。 俩人从一栋栋屋顶掠向朱志方才进入的一栋阁楼,轻步如风,触瓦即弹,身影隐夜,悄无声息。府内剩余半数侍卫皆空有莽力之士,即使练过些许内功的人也只是修炼了一些皮毛都算不上的杂乱功法,入门是根本谈不上的,以至若干随从在府内来回巡逻,对楚刘二人却毫无察觉。朱志房顶处,门前有两名侍卫把守,二人轻落而下,从后一掌,便将昏迷的侍卫扶至一侧。 “这不可一世的贵公子想是想死我们了”楚云落斜靠门侧仰头轻笑道。 “听气息屋内恐是还有几名丫鬟。” “这还不简单,我右边你左边。”,说罢,楚云落推门而入那刹那,见右边两名丫鬟立于房柱旁,一名丫鬟拿着圆扇在给熟睡的朱志扇风,随即脚踩奇步,人影闪过,立于柱旁的丫鬟已倒,待楚云落击昏扇扇的丫鬟时回头而看,刘铁柱身旁也倒下两名丫鬟。 见楚云落看向自己,刘铁柱挠挠头,转而道:“楚兄刚所使的可是翔云步。” 楚云落脸色一诧。 “哪是什么翔云步,不过是稍微入门的步法而已。”接而转头,“这子还睡得挺熟。” 待刘铁柱关上门的时候,楚云落已经一巴掌呼在了朱志的脸上。惊醒的朱志看到近在眼前的楚云落的笑容,差点没吓昏过去,或许刚刚梦中还在折磨这两个魔鬼来着。、 “怎么,是不是看到梦中人就在眼前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了?” 朱志惨白脸上惊恐的表情,完全是见鬼了,府兵众多,这俩人是怎么悄无声息来到自己屋内的。 待朱志回过神来时,楚云落的手已经掐在了他脖子上,朱志声音颤抖。 “二位爷,我真的不敢了,您们就绕过我吧,我定好吃好喝的招待二位。” “哟,这会不硬气了,傍晚时分是谁在院里……” 楚云落话音未落,手掌松懈之际,朱志便是一声大叫,听到周围府内侍卫的跑动声后,朱志咧咧嘴。 “待把你们擒住,我定要让你们尝尽极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把附近那十村八寨的女子都抓来一边享受一边看着我折磨你们,看看这大侠在我手里还不是如蝼蚁一般。” 看着朱志脸上狰狞的笑容,楚云落眼中杀机毕露,身后刘铁柱见楚云落此态,转身走到门前,一甩袖负手待战,看着傻头傻脑的楞大个这时候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待楚云落走到刘铁柱身旁时,床上的朱志已断了气息,脸上还停留着那生前的笑容。 “咋,你还真打算在这一夫当关啊?”楚云落一拍刘铁柱的肩膀。 “气势要在的嘛。” 随即俩人跃向房顶,数名侍卫冲进屋子看到倒下的丫鬟,直接冲到朱志床前,毫无生机的朱志让一众侍卫立马炸开了锅,脸上的惊恐之色已快接近朱志当时了,朱府比刚才更“热闹”了许多,找的找人,报的报讯。朱成屋边足足围了三层侍卫,给朱成侍夜的三名女子抱在一团哭泣发抖,朱成身边还又围了四名侍卫,愤怒与恐惧加身,当然恐惧远大过愤怒,却还不忘命令着其他侍卫抓捕刺客,违令者斩。 此时,楚刘二人隐在府内暗处,一名侍卫查看此处,刘铁柱一把将其抓入暗处,以侍卫的佩刀架住其喉咙。 “朱成那老家伙寝屋在何处?说出来饶你不死。” “在…府内中央偏右处,两位大侠大闹朱府,现在有很多侍卫把守在那。” 刘铁柱正欲击昏侍卫,楚云落一抬手说到:“来都来了,得带点东西做纪念嘛。”随即问到侍卫,“可知朱家的那些个金银财宝藏在哪?” “就在朱成寝屋后面不远处。” 刘铁柱击倒侍卫拍拍手,朝楚云落一比大拇指,道声睿智。 俩人来到朱成寝屋前一棵老而粗壮的大树上。 “刘兄,看到这些个侍卫没,刘少侠以一敌百,大展雄风的时候到了。” “不不不,楚兄在此我怎敢献丑。” 楚云落一笑,往后一移,一脚踢向刘铁柱屁股,待刘铁柱察觉这子不对头时,已一声大骂跌至众侍卫前方。 刘铁柱起身拍拍屁股,大笑道 “刚御风而来惩治朱成老贼,没控制好落地力道,给大家见笑了。” 话罢气息一变,冲向众人,形若猛兽,悍气满府,那些个侍卫早已被此气势吓得没了战意,但又不得不上。刘铁柱以赤拳而战,遇刀拍刀,遇剑拨剑,拳拳中的,一招而至,所受之人皆倒地不起。 楚云落在树上看着刘铁柱强悍招数却又不带滞留,暗叹是这子天赋异禀还是师门举世无双。看着在府内各处巡查的侍卫也快闻声赶来了,便一跃参战,身法迅捷,力量当然是比不上刘铁柱,不过楚云落多击人要害处,也是不需多招这些侍卫便失去战斗力,或许有的是还有战力,但仍倒地就不起来了,命重要啊,再者这些寻常侍卫与习武多年的俩人本就不可同年而语。 侍卫已倒大半,见周围也赶来了一些侍卫,楚云落打倒一名侍卫,拿过其佩刀,大声道:“刘兄,你先玩着啊!” 随即笔直杀向朱成门前,佩刀身侧后拖,顺势向前一挥,便是一人倒地,刀如流水,杀至门前时其身后已是一片哀嚎。楚云落踢开房门,似有烈风作响,衣襟摆动,朱成被这窒息杀气带来的死亡之感吓得身体僵硬。四名侍卫杀向楚云落,不过片刻便是捂的捂手,抱的抱腿。 楚云落直接掠向朱成,此态完全是不想听这老头的“豪言壮语”了,一刀挥下,血溅屋壁,几名女子已吓昏了去。 楚云落转身将刀一掷,插入门外台阶前,慢悠悠朝门外走去,至门外一只脚踩在立刀上看着屋前大吼大叫的众侍卫道:“朱家父子都死了,你们还在这跟我们打什么打,你们看看我俩这半天有没有杀你们一人,朱家都倒了,大伙不如看上这朱家什么就拿什么,然后各自潇洒去。” 众侍卫闻此语都呆在原地不动,看着台阶上门前的少年, 随即一人道:“谢大侠助我等脱离此地。” “对啊,早就看那两父子不爽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还好两位少侠至此惩奸除恶。” 一干侍卫一下子都附和了起来。 “好,那我们先去光顾光顾这朱家的金库。” “我给二位少侠带路。”一名侍卫率先举手应到。 那名侍卫在前面点头哈腰的领着路,楚云落和刘铁柱二人身后跟着一群刚还厮杀搏命的侍卫,世间事,着实有趣。 楚云落坐在一箱珠宝上,这朱家还真是积蓄不少,还有着一些珍贵器物。刘铁柱站在楚云落身旁,二人随便装了一些金银便在这看着这群如饿了数月的豺狼虎豹。楚云落敲敲一个上好之玉做的瓷瓶。 “这朱家的产业日后被如何处置我们不管,你们把这朱家如何翻个底朝天我们也不管,但你们半个月内必须将朱家的这些钱财悄悄分至附近村户人家,每家至少一锭银子,如果不照做……” 众人立马应到:“我等一定照做,不敢有违。” “二位少侠此等侠义,说来也不怕笑,我们以前也是想着仗剑江湖的少年,但我等这些年为朱家为祸四方,如今可以借二位少侠之手劫富济贫,也算是对父老乡亲一个交代了。” 楚云落起身伸伸腰,“那就好。” “以后还是多行善事。”与楚云落一同走出金库的刘铁柱回头说到。 “恭送二位少侠,我等一定改过自新。” 二人沿府内自造河流漫步,此时已是申时,星空璀璨,听着这溪流声,感觉倒也不错。 楚云落丢给刘铁柱一瓶酒。 “朱成这老贼到还藏了些佳酿。” 刘铁柱转动手间的光润酒瓶。 “这朱府与那洪拳帮有着一些关系,我们杀了朱家父子,他们找上门倒是不怕,就怕他们会因我们来胁迫乡亲。” 楚云落双手托住后脑,悠哉慢言。 “不会的,这些江湖门派不会大举残害百姓,或许最主要的是不敢。更何况看着朱家应该只是与那洪拳帮有着一些利益往来,没了便没了。”过会楚云落又道:“以刘兄的师门还会担心这帮派?” “我可没和你说过师承何门,你怎么知道我师门如何” “我又不瞎,虽然你只是用些寻常拳法便降伏那帮侍卫,但正是如此才不可视。”估计楚云落还想说特别是你很有钱。 刘铁柱良久不语,二人便又慢慢踱着步。 “可是天下武门。”楚云落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试探问到。 刘铁柱朝着他一笑一点头。楚云落一拍他道。 “子,背景硬得很呐,你以这身份光顾那洪拳帮,那帮主还不得点头哈腰的,怕还巴不得弃了帮派跟你混了呢。” “言过了,言过了。” 不过楚云落说的也确是事实,东寒山,西青叶,北武门,南镜月,中落云。这北武门便是天下武门,其位于北牧,门人皆为武夫,且内外兼修。原本为镇北武馆,后馆内弟子渐多,声势愈大,便改名为天下武门,特别是现任门主申屠河山,于外练天赋异禀,内功又超于常人,方成年便在天下有所名气,后更是出北闯南,或说从北打到南,横斗东西,难逢敌手,公认天下第三,带领天下武门当真是震慑了天下。 “楚兄你是真不知道那星海城有何异事?” 楚云落一摊手。 “五十年前由于江湖大战秋水山庄陨落,其庄中两大名器其一的秋露剑也一道消失,镜月阁将其排在天下名器榜第九,镜月阁素以知天下事屹立江湖千年不倒,且为江湖五大势力之一,这排名定是可信的。现今秋露剑突然在星海城现世,江湖尚未平静又是轩然大波,难得楚兄你还不见此波涛。” “秋之朝露,水之至纯,柔而萧杀。” “正是此剑,据闻是白沙城的九剑宗与星海城的天湖门共同发现的,后闹得人尽皆知,故只有以天下名器当天下能者居之之说,来召集天下群雄共争此剑。” 楚云落大饮一口酒。 “好一个群雄共争,既是名列第九的名器,定是人人想得而据之,那五大势力定是各出精锐,要是那些老怪物也拉下脸面来与辈争夺,这器落谁家还有悬念吗?” “所以镜月阁昭告天下在天湖门摆擂,并禁止现于天下豪雄榜排名前五十者参斗,近十年我辈跃进榜内前五十的也就寒山剑宗的毕寒、青叶道观的宁无一和我大师兄秦战三人。那些门派不必说,江湖游士想也不会错过此等盛事,难得江湖走一遭啊。我因未出过几处远门,便提前了师门一步出发,多看些地方,于星海城与师兄弟相遇,这八月的星海城定是群雄共聚。” “虽如此,但想是看热闹的居多罢了,若冲秋露剑去,又有多少人争得过榜上后五十,参斗的多数人还是想借此机会占得豪雄榜的一席之位,或是更进一步,想必刘兄就是如此吧。” “至今未逢大战,这次一是历练,二是那豪雄榜确实诱人。” 楚云落举瓶与刘铁柱一碰。 “是啊,年少血气,谁不想笑对天下。” 说罢,一手搭在刘铁柱肩上,浩瀚星宇,俩人夜行。 “好酒!好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三章 河畔欢颜,升火烤鱼 山间河处,水流从崖间跌落,河道平坦,卷石底以出。水行几米便缓了下来。微絮拂水,柔波绕鱼,忽湄忽坁,若云游晴空;树聚居涘,错落有径,有鸣其间,欲与风惊林。河畔多常年风吹水刷的平滑石头,足够一人在上面躺着,特别是惠风和畅的日子里,赶了十天路的楚云落与刘铁柱就是如此,一人占着一块石头。 两匹马在河边饮着水,楚云落将腰下衣衫掀起盖住头部,懒洋洋地大字睡着,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刘铁柱在另一石块上坐着,手握一把石子朝河里扔着。 饮完水的马在河边卧着,马尾时而甩动。睡了三个多时辰的楚云落肚子叫了一声,楚云落动了动手。 “铁柱,肚子饿了,打点野味来吃啊!” “河就在边上。” “又吃鱼啊!”,楚云落起身朝天哀叫,对着刘铁柱竭力挤着眼泪。 “你可以去后面林子里碰碰运气。” “还是吃鱼吧。” 过了会刘铁柱便从河里抓来四条鱼,楚云落一颠一颠跑过去接下刘铁柱手中的鱼。 “刘兄你抓鱼这么厉害,是不是天下武门有那传说中的九玄捕鱼大法,刘兄你又修得炉火纯青?” “世上真有此功法?”,说刘铁柱一脸求知欲也不为过。 楚云落摆摆手,又把鱼丢给刘铁柱,转身吹着口哨走去。 “拾柴去喽!” 待楚云落回来时,刘铁柱已经将一些石头摆成半环形,鱼也处理好了。走来走去找到两块能擦出火花的特殊石头,升着火后,用两根结实的棍子将鱼横叉,担着便烤了起来,楚云落拾柴回来便在一旁坐着学刘铁柱丢着石头。 香味渐渐飘出,楚云落连忙跑过来叹道好手艺。 俩人坐在河边吃着先烤好的两条鱼,看着河面波光粼粼。 “这样的俊山秀水,不是常有仙子下凡沐浴吗?” 楚云落嘴里嚼着鱼肉,斜眼看着盯着河面的楞大个。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人面兽心,无耻下流。” 楚云落摇摇头,吞下鱼肉。 “你不知道那些天仙都是早晨或是晚上才会来沐浴吗?” “哦,楚兄这么清楚,下次你可一定要选好时辰、地点,再叫我去捕鱼。” “那是。”楚云落挑眉一笑。 林间一女子走着,淡紫皱裙轻摆,盈盈细腰束有深紫织锦,腰间系有一雅致大适宜的袋子,抹胸金丝绣边,肩披绸缎,柔发飘于身后,额间发饰若月带明珠,两边的辫子颇显俏皮,叠袖下露出玉手。 女子将才咬了一嘴的野果甩在地上,又用脚踩了踩,吐出嘴里的野果。 “好难吃啊!” 话刚落,女子翘鼻用力一嗅,一脸陶醉,随即跑向气味来源处,时而停下伸着鼻子辨别方向,继而又快奔而去。 女子跑出林子,看见河边两男子各抱着一条鱼,吃相极丑,身旁还放着烤好的三条鱼。又皱皱眉,捂捂肚子,突而眼睛一亮, “喂,你两个!” 听此娇喝中带着稚气的声音,楚刘二人一起抬头看着林边的女子,楚云落嘴外还咬着一大块鱼肉,刘铁柱吞下鱼肉,又吞了吞口水。 女子黛眉微扬,杏眼一瞪,翘起食指,指向河边二人。 “就是说你们两个,看什么看!” 楚云落一边嚼着鱼肉一边道。 “你要干什么,娃娃跑来这荒山野岭的,心被豺狼给吃了。” 女子一挺胸脯。 “你才娃娃。” “你们两个听着,本姑娘奔波劳累,要在这清洗一下,你们快些离开。” “那么多河,再说这条河又这么长,你不会去别处……” 楚云落还没说完,刘铁柱连忙拉起楚云落。 “姑娘你洗你洗,我们这就走。” 看着刘铁柱那一脸怪笑,楚云落一翻白眼,被刘铁柱强力拉起,就差没拖着走了。 看着二人准备离去,女子头一昂,计得逞。 被刘铁柱拉着的楚云落顺手将烤好的三条鱼拿在手中。 “楚兄,你不是说仙女不会在白天来沐浴吗?” 楚云落一脚踢在刘铁柱屁股上。 那女子正欲走向河边,恰看到楚云落手中拿着的鱼,又急忙说到:“等等。” 这停下的时间,刘铁柱放开了楚云落,楚云落苦脸揉着手臂。 “又怎么啦你。” “把…把那几条鱼留下。” 未待楚云落说话,刘铁柱一摸头。 “姑娘你还有一边洗澡一边吃东西的雅致啊!” 女子头一扭。 “我只是怕待会清洗完会肚子饿,洗澡很累的。” 楚云落一头黑线,想吃你就直说。 “不行,我们都还没吃饱呢,”刘铁柱斩金截铁的道。 咕噜~咕噜~ “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女子低头摸着肚子,然后眼前出现了一条鱼,抬头看到楚云落一个示意拿去吃的表情,随即接过鱼大口吃了起来。 “姑娘你慢点,心卡到喉咙了。”刘铁柱刚说完话,女子便在那锤着胸脯,锤了会喘了口气。 “你个乌鸦嘴。”说罢又吃起来了。 刘铁柱挠头歉意一笑,与楚云落一同坐下继续吃了起来,三人就这样在河边狼吞虎咽。楚刘二人那条鱼还没吃完,那女子就在那抹嘴了,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摆着的鱼,二人一呆,随后无奈一点头,女子拿起鱼嫣然一笑,照在脸上的阳光都欢悦了起来。 不过片刻,三人看着剩下的一条鱼,又互相看看。 “要不来猜拳。” 刘铁柱一拍楚云落,朝女子笑道 “不用,鱼就在河里,楚兄会九玄捕鱼大法,又刚好还有柴。” 女子捧腹一笑。 “九玄捕鱼大法,是哪个蠢货起的名字啊!” 见楚云落看向自己,又缩了缩头。 “好名字,好名字。” 女子在一旁吃着剩下的那条鱼,楚云落在河里一会这一会那抓着鱼,刘铁柱在一边捣鼓着升火。 不过一会便又烤好了三条鱼。 “对了,我叫蒙竹欢颜。”,女子拿着鱼的手微扬道。 “楚云落。” “刘铁柱,打铁的铁,柱子的柱。” “那我就叫你们云落哥和铁柱哥了啊!” “好”,刘铁柱憨笑到:“还没人叫过我哥呢。” “欢颜你家是不是在万古山脉。” “你怎么知道?” 楚云落得意一笑。 “看你的穿着,你又姓蒙竹,肯定是那常居万古山脉的苗都一族。” “啊!那欢颜你不会身上有好多虫子吧,”,刘铁柱盯着蒙竹欢颜身上看了又看,欢颜捡起石头扔向刘铁柱。 “看什么看!我是觉得家里太无聊,跑出来的,没带多少,再说哪个女孩子身上带那么多虫子啊!再看心我扔你一条专吃眼睛的虫虫。”,说罢一努嘴瞪眼,刘铁柱一打颤。 楚云落皱了皱眉, “好像有人来了。” 语落片刻,四人四马便冲出林子来,一二十五六岁男子下马至前看向蒙竹欢颜。 “远处看着此地有炊烟,没想到还真是姑娘你在这里。” 四人皆身着相同衣服,想是一个门派的,就是不知这门派与蒙竹欢颜有何过节。 刘铁柱放下手中的鱼起身拍了拍手。 “怎么,是要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吗?” “我们只是来问她要解药的,她不知干了什么,我师弟全身奇痒难耐,想了许多办法都不能解痒。” “我说你们是什么人,原来就是那个下流之人的同门啊,我只不过给了他一点惩罚,痒上一个月就没了。”欢颜纤手叉腰而道。 “一个月,你这女子好生歹毒,一个月是人受得了的吗?”男子声旁一人怒骂道。 “我歹毒,他调戏我在先,还不许我给他点教训了。” “不要废话了,快点将解药交出来,在这地带,我们洪拳帮可不是好惹的。”男子止住身旁师弟言语。 “门内师弟确实有错在先,但整日生不如死,惩罚也差不多了,还请姑娘高抬贵手,给我们些解药。” 听到是洪拳帮的,楚刘二人一同皱眉。楚云落走到刘铁柱身旁,刘铁柱低声道:“我们行头也没换,看来真如楚兄所说,这朱家于洪拳帮当真可有可无。” “要不刘兄用你这来头来压压这几个人?” “算了,不过倒是想试试他们这洪拳帮的拳法如何。” “解药是可以给你们,不过你们要打赢这位才行。”,楚云落朝四人说话间指向一旁的刘铁柱。 蒙竹欢颜看向楚云落,楚云落示意她不用担心,还招手把她叫到一旁吃鱼看戏。 “直接你们之中最强的来和我打吧。”,刘铁柱甩了甩袖。 “现在的孩子真狂啊,我来给你们点教训也好,让你们知道江湖不是用来说大话的。” 男子挡下正欲出手的师弟道:“还是我来吧!” “大师兄出手,那子不好受喽!” 男子作一请势。 “洪拳,动如洪水奔涌,势不可挡;静如水安于河,凶猛内藏。” 刘铁柱看对面男子颇有架势,微微点头,也不多说片语,直接冲向对方,如左脚踏出一步接而右脚踏出一般习以为常地递出一拳。拳势顺风又破风,男子只得双手变成护胸状,还是退出了五六步,一拳至而拳拳至,刘铁柱趁势跨步向前,那男子只得边防边退,原先气势被一拳一拳打没了去,刘铁柱一拳落在男子肚腹后定住了身子,看男子飞开了去。 男子勉强起身,吐出血来。其余几位震惊之余连忙去扶住他们的大师兄。 “你所学这洪拳根本就是偷工减料,或者就是你师门这洪拳就是假借洪拳名义的杂乱拳法,修形不修势,练拳不练内。真正的洪拳不可能在我使这撼山拳下毫无招架之力。” 男子被说得不敢吱声,毕竟事实如此,其余几位更是头都不敢抬。 “铁柱哥这么厉害啊!”,刘铁柱听闻欢颜此语,转头龇嘴笑了笑。楚云落在一旁淡然吃着没吃完的鱼。 前来讨药才知道是师弟调戏人家姑娘在先,但看着师弟那般痛苦,又不得不管。现如今理亏还败于人手,何谈讨药。男子便拱手道;“本就是我师弟有错在先,便让他受此惩戒吧,或许以后还能改过自新。” 说罢便示意旁人扶自己上马准备离去。 欢颜见人要走,刚忙放下口中食物。 “不用解药也可以去痒。” 男子急忙转头,面露喜意。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这个月每天用稀泥涂满全身就行了。” “多谢姑娘,我这就回去告诉师弟,并教导他日后好生做人。” 四人上马刚行几米。 “先别急着走。”刘铁柱留住四人。 “我看你为人不错,我这刚好有洪拳的真正拳谱,可以借给你。你若再按照以前功法练拳,不但一无所成,再过几年即使幸得正途,也是错过了此年纪,难有大成。相信你修炼有成后定会接触到更多好的拳法。” 男子闻语不顾伤势下马走到刘铁柱面前。 “谢过少侠!”接过刘铁柱手中的拳谱时男子已是喜极而泣。 “若你那师父见此拳谱后想夺去占为己有,你便说这是天下武门的刘铁柱交给你的就行了,当然你可以教给你觉得不错的师兄弟。” 男子听到天下武门四字已是呆在那里,对眼前人的心中震惊已让他脑中一片空白,天下武门啊,多少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男子紧紧拿住手中的拳谱,直接跪在刘铁柱身前。刘铁柱赶紧扶起他,男子低头道;“少侠大恩,我肖沉戟难以为保,待日后有所用处,定报于恩公。” 刘铁柱大笑道;“我们同辈中人,又同为练武之人,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应该的。” 江湖不拘泥,大恩不言谢。肖沉戟道声后会有期便与随行师兄弟上马。 肖沉戟马鞭上扬。 “等等”,这次是楚云落留住四人,估计其余三人心想追来讨个药这三人还一留再留的,搞得跟送客似的,只不过不敢言而已。 “借我们匹马一用呗,你看这柔弱姑娘哪经得起跋山涉水。” 然后,来讨药四人四马变成四人三马,终是身影消失在林间。 楚云落三人又坐到河边吃着鱼。 “铁柱,可以啊,都收到弟了。” “云落哥,你们接下来要去哪,你看我跑出家来,无依无靠的。” 刘铁柱一拍胸脯,“那你就跟我们一路啊,我们要去星海城,那里可好玩了,还有很多好吃的。” “好啊!好啊!这鱼也是难吃,到时候就可以吃好吃的了。” 听到此语,刘铁柱拍胸脯的手一下变成了捂胸口。 “吃饱了还说人家烤的鱼难吃,你看我吃了这近十天说过难吃吗,虽然是真的难吃。” 刘铁柱看了一唱一和的俩人,直接转身背对俩人吃着鱼。 “哪里难吃了。”,说罢自己又吃了一口,“真不难吃啊!” 听着背后刘铁柱的嘀咕声,看中人家有钱的楚云落和看中人家能打的蒙竹欢颜大笑了起来。 楚云落拍了拍刘铁柱的背,“骗你的,还是好吃的。” “对,比那野果子好吃多了。” 刘铁柱这才转过身来。 “我就说嘛。” 吃完鱼已是黄昏时分了,楚云落牵过讨来的那匹马摸了摸马头。 “走吧,赶去最近的镇睡觉喽!”,语罢将缰绳递给蒙竹欢颜。 “会骑马不?” 欢颜接过缰绳,纵身上马,不理楚云落直接拍马而去。 ”搞得跟她识路似的。”二人策马追去。 野外道凉风起,夕阳拉长三马影。 “对了,欢颜,你说那用稀泥涂满全身的方法是真的有效?” “是真的啊!不过每天泡在水里五个时辰也可以。” “干得好。”,三人大笑,此等郊外也不萧条。 扬鞭疾行暮鸟归,笑语随风入晚林,好不惬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四章 繁华之城,酌星之楼 星海城城门前大道上,马蹄声哒哒作响,由远及近。大道远处三匹马疾行而来,其卷起灰尘如平静河面的三条横冲水柱。正是楚云落、刘铁柱和蒙竹欢颜三人。 距城门半里处,楚云落一勒缰绳,如此大城,城门口定是有很多来往行人的。马前身一扬,仰天长啸,似对此千里驰骋也感到快意至极。楚云落也随着马之嘶鸣长吼一声。回头看向也停下马的欢颜二人,眉一挑,头一昂。 “看吧,我就说我马术奇精,你们是不可能赢我的。”转而看向刘铁柱坐下之马,长叹一声,“可惜这匹好马了,碰到个只知憨骑的主子,这一路跑得定是难受极了。” “我们是让着你,怕你输了又怪马不好。” “铁柱哥说得对,我们也是照顾你的心情才跑在你后面的。” “你还好意思说,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哪次赛马不是你最后,而我是第一。” 蒙竹欢颜一听这话便怒瞪向楚云落,手还伸进腰间得袋子。楚云落见状立马道:“姑奶奶,我知道你是让着我,我只是逞口舌之快,你快把手从那布袋里伸出来。” 欢颜别头哼了一声,楚云落可不想像这一路上那些招惹这魔头的人,被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扔些虫啊粉啊的,那惨状,想起来都一身冷战。 “都到星海城了,快让咱们铁柱哥带我们去吃吃山珍海味。” “好啊楚云落,你从朱家拿的金银不比我少吧,这一路上途径大镇吃饭,你哪次不是先开溜的。” “云落哥吃饭老是担心马没人看,怕被偷,或者是我们走错路,他出去问问,甚至坐在店里还知道十里开外有人欺负老人,匆忙赶去,真是侠肝义胆啊!” 心中嘀咕着你还不是一分钱没花的楚云落,嘴上却义正言辞地说着:“我是好刀用在刀刃上,这不就等着到星海城请你们去酌星楼大吃一顿嘛。” “最好是。”,俩人异口同声到。 “说到做到,我楚云落从不爱惜钱财,特别是对朋友。” 俩人鄙夷地看着一脸真诚的楚云落,楚云落拉转马头,潇洒一转身,背朝俩人一招手,缓马向城门。 护城河名为环星河,星海城临海而建,此河便是能人巧匠引海水而入陆,取地势之优,又补地势之缺,以致于能环星海城一周又流入海内,周流不息。星海城有北城门、西城门、东城门三大主城门,楚云落三人自北而下,所至城门自然是北城门。城门前河上桥虽为木制,但尤为结实,桥头系以铁链,可于城墙之上控制桥之升降。 走过桥来,行人又比刚才多了许多,或背剑侠客,或挎刀豪士,或达官显贵,或粗布麻衣。桥头一行侍卫,城门又是一行侍卫,这些侍卫的气势完全远胜于寻常侍卫。城墙与环星河相行,城墙之上如大道,大道之上立侍卫,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大城。 三人改牵马而行已至星海城三个大字之下,受过盘查后走入城门。 叫卖吆喝声,马车轮动声,行人交谈声一下子扑向三人,蒙竹欢颜忍不住回头看看城门外,又看看城门内。 “哇!在万古一带根本没如此繁华之地。”说罢便欲奔入街道。 楚云落一把按住欢颜的肩膀,见成跑动之势的欢颜转头怒视,楚云落一脸无奈。 “都没来过星海城,我们好歹看看地图吧。” 于城门右旁有一方形大石,上面刻制着星海城的大体街道和显著建筑以及一些门派所在地,竟有十余个门派建于星海城内,可见星海城之大。天湖门位于星海城西南处的天湖山上,此山山腰处突兀地出现一大块平地,并有一大湖,名为天湖,深不可测,据说有人下探千米仍不见低,天湖山便是因此湖而命名。而天湖门便建于天湖往上二百米处山势较缓地。 “云落哥你看,这就是酌星楼了,你这回该不会变得不识字了吧。” 楚云落抬头看天不语。 酌星楼位于星海城中部地带,这中部地带也是正繁荣之处,各类铺子酒楼都建于此,以及一些显赫人家的住宅;而中部开外便是一些寻常人家及末流店铺;沿海处又颇为繁华,而门派多建于北部、西部、东部环形山地一带。 因星海城街道极宽,故没不可骑马这一规定,于是三人看罢地图便上马从居中一主道缓行。 以石块铺列整齐平坦的街面,错落有致的大铺子,皆为青砖绿瓦,店家在招牌上的用意也是尽出才智。欢颜一路看见玩意要去问问价格,看见锦绸要去摸摸,看见兵器铺也要下去拿拿剑,握握刀,提提锤。每去一次楚云落就后悔带上她一次,只求快点到酌星楼,不然怕是金山银山这姑奶奶也能花完。不过蒙竹欢颜倒是不去买那些精品吃,恐是留着肚子等大宴。 晚饭时分,三人终是看到了那冲出一片建筑群的酌星楼,如从云层往下而建,酌星二字确实名副其实。待来到楼前时,仰面而观,更是让人无法挪目。楼有九层,从外而看九层皆大同异,不过从二楼开始便增加了外面的方形回廊,廊间还布有雅致桌椅。 楚云落和刘铁柱的马上已是挂着驮着各种货物,见三人下马,店门口招呼客人的二立马跑过来。 “两位贵客一路劳累了,请进楼雅座,这些东西可让仆从拿去旁边的置物楼。”说话间二指向酌星楼一旁的二层楼,“此楼专为行李较多的客人所准备,里设有众多单独储物间且有武夫看管,若仍不放心可叫仆从也在一旁看守。” 楚云落正在从马上拿下蒙竹欢颜狂买的物品,听见二对二人这招呼之语可就不得了。 “你有见过如此俊朗的仆从?” 二看着眼前的布衣少年,呆呆不语。 楚云落一扔包碎银。 “快叫几个杂役来将我们行李拿去放好,再给我们在四楼找个位好的地儿。” 接住银子的二意识到这次是看走了眼,立马赔笑到。 “对不住公子了,这就给您去准备,一定用上好的储物间。” “难道这一身布衣便完全盖住了我的不俗之气。” 铁柱二人轻摇头。 “看来得换换行头了。” 不过一会,那二便回来了,并交给楚云落一枚玉制片,上有坤二号的字样。然后嘱咐了一名浅绿杉女子带领三人进楼。 进去方发现这酌星楼一楼里竟含有两层,两层也都十分广阔。一楼设有很多桌椅,只有数张空闲。在那名女子的带领下,楚云落三人往楼上走去,楼梯铺有厚度适宜的绣有众多图案的长毯,阶梯扶手以檀木做成,滑而温润。 二楼里以屏风隔出间,间里布置得古色古香;三楼中央有一方形舞台,舞女歌舞于上;踏入四楼竟听到水流之声,四楼舞台为圆形,足够六七人做的雅间便环中央舞台而建,并由下至上呈上升之势,以至每间雅间都可将舞台上婀娜女子的舞姿尽收眼底。有四条道可登上舞台,此四条道又连接至层层雅间前的环形走廊。 女子带领三人走向三层的一处雅间,走廊以上好地毯严铺,错落摆有一些珍贵花草,芳香弥漫而不腻人。最显眼的是层层走廊里皆有一条以佳木雕制而成宽两尺的河道,以木柱支撑离开地面。里面清泉环流不息,有巧制薄木盘流于其上,载有各样酒器酒瓶,浮而不沉,流至雅间门前还会水速减缓,流觞曲水,设计建造之人真乃鬼才。 三人进入雅间,带路女子站于一侧。屋内左侧墙壁上以精致钩挂有玉制圆牌,圆牌上隽秀字为菜肴之名,右侧同左侧一样,不过所写的是酒名。 蒙竹欢颜从进楼便激动到现在,一路上跳着跳那,看来看去。见如此别致的点菜方式更是按耐不住跑去一一细看。 “青山绿水、鱼游云间、奔牛走鹿、掌碎山河、梦落群星。”,一旁待侍的女子都来不及介绍佳肴,欢颜就点完了,轻呼一口气,欢语道:“够了。” 女子取一木盘,放上一枚三层十五字样的玉牌,然后将欢颜所点的圆牌列放其上,将木盘放至水上漂流而去。 楚云落嘀咕着早该带你去一楼之际,刘铁柱在酒名圆牌一侧说到;“九天银河、星下冥泉各取一份。”,女子又以相同方式漂出木盘,楚云落欲哭无泪。 三人坐定,楚云落肃穆侧耳,随即起身一拍桌面,铁柱二人皆奇怪地看向他。 “不妙,街上居然有一名壮汉抢那孩的糖葫芦,这事我得去管一管。”,说罢就欲动身,见铁柱欢颜二人沉嗯一声看向自己。 “当然是开玩笑的啦,此情此景当活跃活跃气氛嘛。”,又只得坐下轻敲桌面。 “每次云落哥吃饭一敲桌面就是想着付钱时怎么开溜,这次我们一定要看好他。”,欢颜铁柱相对一点头达成共识。 侍候的女子将美酒佳肴一盘盘端至桌上后便又立在旁侧。 “姑娘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女子反应过了片刻,看着一脸认真的刘铁柱,急忙摇头婉语到。 “谢过公子了,我在这伺候着几位便行了。” “没事的姐姐,人多吃饭才热闹!“,欢颜说罢就起身去挽过女子的手拉到桌旁,楚云落也从屋子角落放熏香的多层桌子下取出一副碗筷。 在三人的极力邀请下,随侍的女子也一并坐下。 云落和铁柱筷不停歇,推杯换盏,丝毫不顾及旁边两位女子,不过蒙竹欢颜吃相也差不多,倒是随侍女子细嚼慢咽,真是在品味这人间难得一遇的美食。 吃饱的楚云落又是一如既往靠椅仰躺,不过没多大会就起身准备出去。 “你要干嘛?”,蒙竹欢颜和刘铁柱停下狂野进食的动作异口同声道。 “我就是出去赏赏这仙灵妙舞。” 二人哦了一声便又低下了头继续挥动筷子。 楚云落一边哀叹一边走到走廊,双手搭在栏杆上杵着下巴看着中央的舞姿,不过很快他的目光便被一处趣事吸引而去。 走廊上一名极其俊秀的男子和一名高大精壮的男子相向而行,一人左让一人右让,接而一人右让一人左让,如此来回了五六次,楚云落忍不住了。 “哟!两位兄台还有此龙阳之好啊!” 听到楚云落这话的俩人同时看向了楚云落,精壮男子一边摩拳擦掌走向楚云落,一边道:“龙阳之好?” 俊秀男子也慢步走来,楚云落从这二人身上完完全全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机,两手摇动配合脸上的求饶之笑。 “开玩笑,开玩笑,不必当真。”说着话一边退向屋内。 “铁柱,快别吃了,碰上事了。” “咋,你又去管啥事了?”刘铁柱大咽一口饭菜后擦擦嘴。 “是不是没打过抢孩糖葫芦的壮汉啊!”蒙竹欢颜满嘴塞着东西还不忘嘲笑楚云落。 欢颜话语刚落,那名高而精壮的男子便出现在了门前。 “还…还真是壮汉。“随即问道男子:”你真抢了孩糖葫芦?” 楚云落在一旁掩面为蒙竹欢颜的智商感到担忧。 刘铁柱看向男子,惊喜交加,立马起身绕过楚云落。 “大师兄!” 大师兄?楚云落心一舒,哎!是同门就好说话了,随即整理整理笑脸就要上前搭话。 不过瞬间又退了几步,不对,铁柱大师兄,秦战!豪雄榜前五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五章 先见同门,后见申屠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是不是师父也已经到了,师父现在在哪?”楚云落身前的刘铁柱喜得一连问了秦战三个问题,楚云落在后面心情复杂,这次怕真是摊上事了。 “我们也是这几日才到的,师父现在在九楼与朋友会面,我与你其余几位师兄就在这三层雅间里。”说罢,秦战看向楚云落。 “不过,我出来倒是碰到了你一个朋友,还真是有缘啊。” 听着秦战这慢吞吞又带着深意的话,楚云落只得跻身上前。 “原来是铁柱大师兄,秦兄大名如雷贯耳,我一见你便心潮澎湃,忍不住与秦兄道上两句玩笑话,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可我们还没打过呢,要不现在打一架?”,说话间秦战又做起了握拳之势。 “你个大男人抢了孩糖葫芦还有理了。”,蒙竹欢颜一步跨前,义愤填膺地指着秦战。 “抢…抢孩糖葫芦。”,秦战被欢颜这就话弄得云里雾里的。 “云落哥说刚才有个壮汉抢了一个孩的糖葫芦!” 秦战给了楚云落一个询问的表情,楚云落就差没跪下求欢颜这个姑奶奶别再火上浇油了。 “大师兄,你还真…真干了此事?” 得,刘铁柱这一认真地问算是又浇上了一碗油。 “我觉得你最好解释一下。” 解释,你让我怎么解释,难不成我能把刚才说你们那话再说一遍?楚云落心中叫苦,该如何是好,只得硬着头皮道。 “秦兄怎么会是去抢孩子糖葫芦的人,只不过是我与秦兄一见投缘,约定了改日比试比试。”,刘铁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楚云落,随即拉过楚云落转身对其声说到。 “你是不是忘记我跟你说过我大师兄豪雄榜前五十啊,你怎么和他打。” 楚云落心间已是声泪俱下,我能怎么办啊,不这样敷衍敷衍,难道真跟他打啊! “确实,在这也不适合动武,改天和你,”秦战顿了顿又道:“比划比划。” “你和他比试比试,那是不是也要和我比试比试?”秦战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一声。 房间众人看着那名站在门前的俊秀男子。 见此男子铁柱和欢颜都看呆了,欢颜忍不住道了声好美! 楚云落眼含泪花仰望屋顶,老人说过出门一定要看黄历,诚不欺我啊! “要不大家坐下来吃个饭,比划的事改日再谈?”,楚云落此刻笑比哭还难看。 俊秀男子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吃过了。”,说罢便转身走了去。 这…这就走了,楚云落楞了片刻,随即暗喜万分,这位仁兄真是心胸宽广,不计节,哪像某些人。 在混乱谈话下反应过来的刘铁柱急忙给秦战介绍身边朋友。 “大师兄,这是楚云落,这是蒙竹欢颜,都是我在路上遇到极投缘的朋友。” 楚云落和欢颜都笑了笑,不过一个苦涩一个开心。 秦战略过楚云落向蒙竹欢颜点了点头后朝刘铁柱一招手。 “走吧,你出门这么久了,带你去见见你师兄们。”,随即铁柱和欢颜二人跟在秦战后面走了出去,楚云落给随侍女子付过钱后也赶了上来,摸着空空如也的钱袋又是道了一声苦。 三层三十雅间内,坐着四名男子,有三名皆是精壮悍士,有一名身材较,但却给人一种敏捷力大之感,待楚云落四人出现在门前,屋内人看到秦战身后的刘铁柱时,都是一阵惊喜,几声师弟叫得刘铁柱喜悦得赶紧上前与四人一一相抱。天下武门弟子众多,以武论位。这一声师弟当然不是因为刘铁柱是门中最的,而是因为他在师门挑战中排名第十,而这十人又是门中精锐,常在一起,故其余几人便称刘铁柱为师弟。 “师弟,你不在的日子我们可想你了!” “是啊,师弟,你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这一路上好玩吗?” “当然好玩了,我还遇到两个很好的朋友。” 刘铁柱开心地和师兄们交谈着,楚云落看着刘铁柱如此快乐,开心之余不免轻叹一声,毕竟从到大自己都是孤身一人,说没有想过此等情谊可能连自己都不信。 众人欢谈,秦战也和楚云落、蒙竹欢颜有说有笑,秦战当然不可能因刚才之事而记恨楚云落,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一种感觉存在,就如云落见到铁柱一般。 人生天地,忽如远行;浩瀚天下,有缘之人,定有把酒言欢之时。欢谈之时楚云落与欢颜也认识了铁柱几位师兄,此次天下武门弟子来了前十中的六位,屋内四人便是排名第二的雷山,第四的项无惧,排第五的便是那名身材较的杜厉以及第七的钟长鸣。 半个钟头的热闹气氛被一声清脆的女子之声打断,一名黄衫妙龄女子站在门前,脸露歉意。 “打扰诸位贵客了,女子有幸给九楼一位贵宾传话,叫诸位在此等候,他一会便来!” 待女子走后,杜历一拍铁柱道:“师父待会见到你也一定很高兴!” “是啊,师父最宠爱师弟了,偏心啊!” 欢颜倒是若无其事,楚云落听到铁柱师父要来,心中的汹涌之情将那一丝愁绪完全扫光,那可是天下武门门主啊。 申屠河山,天下第三! 一刻钟后,屋内众人都停下来言语,因为众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气势,天下武门六位弟子皆起身站于屋内两侧,楚云落和蒙竹欢颜也站于刘铁柱一侧。 一伟岸男子负手而行,随和容态却显山河之势,冷峻的中年面目自带有睥睨天下之感。申屠河山走入雅间,其弟子皆低头齐叫声师父,云落、欢颜也一同低下头。 申屠河山走到刘铁柱面前揉了揉刘铁柱的头。 “子,这趟游历如何啊?”,申屠河山言语间已走到正对屋门居中位置坐下。 “十分开心。” “好”,申屠河山大笑一声。 在俩人说话间其余人也是抬起了头,申屠河山看着屋内弟子,见有两个生人,正要问是谁时,其目光落到了楚云落身上,顿时一失常态,或说不敢置信,一脸惊骇。以至内敛气势一下懈出了些许,屋内其余人被此气势压得难以呼吸,都在竭力控制着紊乱的气息。申屠河山见此态,立即收住了气势,但仍不禁快步绕桌向前,正是朝楚云落而来。待审图河山来到自己面前时,楚云落心间忐忑不安,不会刚才我说他大弟子的话被他听到了吧!但脸上仍强作镇定。 “你可是姓楚?” 突然这一问楚云落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其余众人也是不知为何申屠河山突兀来这一问。 “是。” 听此答复,申屠河山突显激动之色。 “可是名云落。” 这下不止楚云落本人震惊了,其余七人震惊之色完全不下于楚云落。楚云落江湖末辈,不曾于江湖上有何出名之事,名震江湖的申屠河山怎会知晓此人,可这时竟是直接道出楚云落名字。 “是,不知您怎会知道……”,楚云落未答完话。申屠河山已是快意大笑。 “这眉目,这面貌,假不了,假不了的!”说罢,惊喜至极的申屠河山又作思索之态,在屋内边来回走动边自言自语。 “当初嫂子的确有孕在身,可不是未能顺产吗?怎又会……”,思虑不成的申屠河山转而问道:“你家处何处?” 申屠河山居然知道自己名字,楚云落也想知道其中原因,且一直没与铁柱、欢颜二人提起过自己的身世,便如实说到。 “我自记事起便是在落云山庄随秋叔修炼,秋叔当初见我在襁褓之中便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便将我带回了山庄。至于姓名,据秋叔说是带我回庄时,庄主夫人刚好生了二公子,我又恰好没名没姓,秋叔便随了落云山庄的楚姓为我起名楚云落。” 听过楚云落的回答后,申屠河山示意了秦战一下,秦战便出门而去。片刻时间回来后走到申屠河山身侧道;“周围十间雅间之人已吩咐楼主尽数散去,损失的收益由天下武门尽数赔偿。”。 申屠河山点了点头后又回到座位上坐下,自倒一杯酒一饮而下,看向楚云落。 “你说的秋叔可是秋子仲?” 申屠河山刚说完,楚云落便瞪大了眼睛。 “你怎会知晓秋叔真名?” 刹那,申屠河山止不住的笑声充斥着众人之耳。不说楚云落心中一团迷雾,欢颜、铁柱等人脸上也是不解之色。 “秋子仲是你父亲生前的五名弟子之一,也是至今唯一在世的一名。”,说完申屠河山忍不住狂笑起身。 “你乃我逝去故人楚天兄之子。” 闻此语,楚云落双眼一下直直看向申屠河山,身体止不住发抖。申屠河山初见自己便知自己姓名,又知秋叔真名,所说定然不假,再者一个天下第三为何要骗自己,可自己不是秋叔捡来的吗。 良久,云落转向门外,背对众人。人皆草木,孰能无情,自只知父母早已逝去,甚至连其姓名都不知晓,别人皆父母兄弟,自己茕茕于世,楚云落虽心性倜傥,但在触景之时亦常伤情,此刻知晓父母双亲,平时看似无心无肺的少年也是控制不住男儿泪。 铁柱、欢颜等人满脸骇意,皆呼吸微窒,楚天之名,谁人不知?落云山庄前任庄主,现任庄主楚敬之之兄,生前坐在天下豪雄榜第一的位置,无人敢有质疑。而此刻其子便在众人身前,但大家看向楚云落的背影,却莫名感到寂寞与心酸,或许他要的不是什么天下第一的父亲,而是可以让自己骑在背上的父亲。 楚云落还是发出了声的抽泣,良久,楚云落转过身来,心中千般疑问,此刻却不知从何问起。 申屠河山又叹了口气道:“楚天兄生前与我说过,假若生子定取名为云落,天之云落,地之雨降,洗世间之尘而润万物,当然也取了落云山庄之意。” “中落云,天下之中心,正天下之气,楚天兄便是死在这正天下之气上。三十年前那场大战,楚天兄受伤极重。”话罢,申屠河山苍凉一笑。 “堂堂天下第一,竟被日渐残损的身躯折磨了十二年,也正是第十二年,落云山庄传出庄夫人不幸产,庄夫人悲痛至极,香消玉损,年冬,楚天兄也随爱妻而去。” 楚云落听至一半时便陷入了呆滞,欢颜双眼已泛红,珠泪悄落,握助楚云落的手臂轻叫了声云落哥。刘铁柱在一旁拍了拍楚云落肩膀,楚云落从呆滞中回头神来时身体仍在发抖。 申屠河山看着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的楚云落。 “当时大战虽已落幕,实则是波涛隐于水下罢了,你父亲想是担心你受其仇家暗杀,便隐瞒你的身份,托付给秋子仲在落云山庄将你养大。若今日不与你相见,那这世上知晓你身世的恐怕就只有你叔父楚敬之和秋子仲了。” 楚云落听罢,伫立良久后拔动双腿走向桌旁,拿起酒瓶一饮而尽。 “谢过申屠叔叔告知身世。”,说罢跪向申屠河山,此地一跪,更是在跪亡去父母。 申屠河山见状立即起身去拉起楚云落。 “今日知道楚天兄有香火于世,我已是欣喜万分,你谢我作什么。” 拉起楚云落后,申屠河山也是一改悲凉之气。 “铁柱能与你相遇当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啊,一代有一代的事,你父亲如此做也是身不己。” 楚云落低应一声。 申屠河山爽朗一声大笑,拍拍楚云落。 “少年郎就该快意江湖!”,转而朝蒙竹欢颜道:“丫头,你是随你那古怪父亲来的?”。 “谁跟他一起来啊,我自己跑出来的。”,还红着眼睛的蒙竹欢颜越说声音越,逗得大家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或许这笑意也是想让楚云落开心一些。 夜色渐来,一行人也走出雅间,周围的雅间早已没了客人。 出了楼,申屠河山回头看了看酌星楼。 “云落,距争剑还有八天时间,这几天你和这丫头便和我们呆在一起吧,我也很想和你相处相处。” “申屠叔,我想去走走,晚些便去找你们。” “你去散散心也好,我们落脚地就在那卧星楼。” 取了存物,蒙竹欢颜买的众多物品这下倒是有很多人分担了。楚云落向众人一拱手就欲转身走开,欢颜立即跑到楚云落身前。 “云落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见众人在一旁哄笑起来,欢颜脸颊微红,“笑什么笑,我只是不想和你们这么多男人呆在一起。” “啊!楚兄,同行近两月我竟不知道你是女的!”,说罢,刘铁柱还极其悔恨地捶了捶胸。 杜历跳起来一巴掌拍在刘铁柱后脑,“你个二货!” 刘铁柱挠头反应半天后嘴巴一张,啊啊啊道:“欢颜你去你去,这时楚兄正需要人安慰安慰。”,说完还不忘给蒙竹欢颜一个我们懂的的眼色。秦战几人直接掩面朝天,师弟你还真是个天人啊!申屠河山也背过了身去,似自己没教过这样的徒弟一般。 听罢蒙竹欢颜直接张牙舞爪冲向刘铁柱,刘铁柱急忙指了指欢颜身后。 “云落都走远了!” 欢颜转身看向已经快走远的楚云落,又立即跑着追去,一边大声叫到。 “刘铁柱,你给本姑娘等着。”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待欢颜追上楚云落时,楚云落侧头看着她。 “你跟我来干什么。” “我怕你想不开。” “你是怕申屠叔知道你父亲在哪,把你送过去吧。” 蒙竹欢颜低头不语,或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来,但见楚云落还有心情打趣自己,便笑了起来。 “才不是!” 酌星楼前,看向远处的申屠河山朝弟子说到。 “天下大波未平,现秋露剑突然现世,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天下武门无用剑之人,自然不用去争此剑,但这次乃天下豪雄群聚,你们几人既然来了,便也去打打那豪雄榜吧!”,此语虽说与弟子,但更是说与他人,或是说与天下。 落云山庄后山林间,一中年男子粗布麻衣,腰挎大刀,自言自语。 “臭子,留下封信就跑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就你平时练功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的样,还闯荡江湖。”末了叹了一声,“师父啊,云落好着呢!” 星海城天湖门一座偏楼内,一名平常着装,颊骨微凸,阔眉严目的中年男子坐在桌旁;一名身姿绰约,容貌妩媚的妇女逗玩着鸟笼里的翠丽鸟。 男子隐有怒色,但仍慢慢品了一口茶。 “申屠河山竟会在酌星楼碰到那子,当初早该斩草除根!” 妇女挽袖捻起一粒鸟食喂到通红的鸟嘴边。 “现在不是更好办了吗?” 妖娆惹人之音丝丝回荡在屋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六章 救人于祸,夺人剑用 楚云落双手垫在脑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欢颜一直跟在其侧。 天色渐晚,星海城换上了另一种繁华,大大的店铺已有二换上印有各家招牌的灯笼,颜色各异,状有千秋。路上行人多了些俊男秀女,有的腰佩珠宝,走动在街上似星闪烁在银河。 “云落哥你看,前面有间衣服铺子!”。 楚云落顺着蒙竹欢颜指的方向看去,一家外摆锦绸,内陈华服的雅店很是显眼,里面客人也颇多。 “云落哥你不是说要换身行头吗?” “钱都被你和铁柱吃光了,还怎么换!” “我没说过我没钱啊!” 楚云落看向一脸得意的欢颜,这会你又有钱了。蒙竹欢颜说罢便拉着楚云落往铺子走去,楚云落脸上也是笑了笑。 待二人出来之时,楚云落已是一身绣边白衣,显得俊朗有神。 “二位郎才女貌,当真是天作之合!” 一位矮老者满脸堆笑朝二人走来,欢颜听罢红脸而道:“我们不是情侣。” “姑娘总是害羞。” 楚云落看着这人也不像来找麻烦的,随即问其来意。 “夜幕之下的星海城美丽至极,但这最美的景却不是在这街巷之间,而是在那西南处的点秀山之上,此山山路好走,且山路旁皆设有行灯。登山远观可见明月枕静海,迎观可感群星落于肩,俯观即是万家灯火明,耳间还有夜风响群山。” “每日晚饭过后,都有许多人约伴而去,散步又赏景。我可驾马车送二位去,接二位回,只需付些酬劳给老儿便可。” 原来是来招揽生意的,不过这点秀山于星海城还真是比较出名的。楚云落面带询问看向蒙竹欢颜,只见欢颜脸上已是一片向往。便应了这老者,老者一边带着二人走向马车,还一边夸赞着自己马车之奢华。 二人上了马车,这老者所说虽夸张了些,什么仙人之卧,绝无仅有。不过车内陈设确实让人感到惬意至极。 出了这万家灯火,楚云落掀窗一看,竟有几辆马车也朝这方向赶去,这去观赏之人还真是多。蒙竹欢颜一路都是头朝窗子外看来看去。 楚云落坐在车内不禁想起落云山庄,秋叔在庄中人人尊重,从便教自己武功,但自己总是溜去和山庄二公子楚飞打架,那子打不过自己就跑去告诉他哥楚关啸,他哥又带着一帮弟来找自己,但自己对山庄后山那里有颗石头都知道,怎会让他们找到;秋叔让自己练那无聊的拳架时,自己又跑去带着庄内两个同龄丫头下河捕鱼,捕到大鱼时还得意地向两位丫头夸夸其谈,什么九玄捕鱼大法得心应手;练刀时总是想去拿拿秋叔腰间大刀;练剑时只会想自己乘风而去;还有那扫地爷爷的糖果是真的好吃。 庄主有时也会来查看自己的练习成果,与秋叔在一旁密谈…… “云落哥!” 欢颜的大叫声惊断了楚云落的思绪。 “你看,那树上掉下来了个人。” 听到欢颜这话,楚云落也赶忙向窗外看去,见周边已是深林,马车前路上,一人满身血污躺在路旁。楚云落急忙叫停那老者,下车跑去,蒙竹欢颜也紧跟楚云落而来。 “此处已是郊外,公子莫要多管闲事啊!”,老者在车上向楚云落呼到,还边看看周围。楚云落充耳不闻,径直跑向那人,后面赶来的马车都疾驰而去,似未看见此景一般。 楚云落扶起此人,见其肩部一处剑伤,腿部一处刀伤。 男子费力咳了两声,看到楚云落和蒙竹欢颜,布满血迹的脸上显出担忧,断断续续道:“快…快走,他们…很多人。” “别说了,好好调整内息。”,说罢就背起男子,便朝马车走去边对老者喊到。 “调转马车,原路返回!” 林间簌簌声响起,楚云落疾步冲向马车,但未至马车,已有一人落至楚云落身前。 “留下此人。” 粗厚声音的男子脸蒙黑布,他话完之际,楚云落和蒙竹欢颜身后也是出现四条身影,皆为蒙面之人。 拉车老者见状,直接赶马向来路奔去,蒙面五人自然不会去理睬他。楚云落心间对此也未有波澜,人各有自己所看重的东西。 “如果我说不呢?” 说话间楚云落放下背上的俊秀男子,男子张口欲说,被楚云落止住。云落拉过蒙竹欢颜声道:“你就待在他身旁,一会见机行事,心为上。” 楚云落身前之人拔出腰间利刀,寒光乍现。 “那只有留下性命了。” 话罢已是握刀抽身向前,一刀砍向楚云落,其势必破竹,云落蹬地向后脚尖着地滑去。后方四人也是围攻而来,欢颜手向腰袋中拿出一只黑色虫便掷向后方围来中一人,那人虽不知欢颜所掷何物,但仍是侧身一躲,见此,欢颜气得抓出数只奇异怪虫,直接飞投向四人。 持刀男子自知不可能一击必中,故砍下之刀刚落,又是挥刀俯身冲向后滑的楚云落,楚云落顺着身体的倾斜之势,左手以掌杵地,右脚踢向男子持刀手腕处,趁其手被踢开之际,左掌发力于地,一拍而起,右手推拳向前。持刀男子以左手护胸,以至手臂结结实实挨了楚云落一拳,推出数米。楚云落正欲向前攻去时,身侧一剑刺来,只得侧身闪躲,而后方那三人一边闪躲欢颜的虫子,一边围近欢颜。 蒙竹欢颜的遍地撒终是有了成效,其中一人痛叫一声便倒地不起,其余二人皆是一惊,这虫竟如此厉害,一沾便索人性命。 “心,此女身上虫子剧毒无比!” 楚云落侧身躲过刺来一剑后,那人变直刺为横划,云落弯腰闪避之际见持刀男子直冲向前,正是朝着蒙竹欢颜背面而去,而欢颜那傻丫头还在扔着虫子。剑顺着楚云落腰划至喉咙,突然划剑又改为竖切,见状,楚云落立即放松双脚支撑之力,身体整个落向地面。蒙面持剑男子的剑也随之而下,身躯落地楚云落便以背发力,双脚蹬向男子腹部,男子被重力一瞪离开地面之际,楚云落左手抓住男子持剑手腕,横力一扭,男子惨叫一身,楚云落右手接住落下利剑,一纵而起,右手横握剑柄无声无息划出一个弧度,惨叫男子喉咙一条血线,生机顿无。 解决掉持剑男子瞬息间,那名持刀男子已欺身至蒙竹欢颜身后,欢颜察觉身后气息时急忙转身,但男子的刀已笔直插向欢颜,欢颜已吓在原地,脸色苍白。 楚云落见状,心头大急,眼现血丝,手中之剑瞬间朝欢颜身前男子破风飞去,地上尘土落叶被吹出一条细线,如水面被疾行之船破开一般。持刀男子刀正要插入蒙竹欢颜之际,身体一滞,刀停在蒙竹欢颜身前一寸处,男子低头看向刺穿自己腹部的剑身,不及回头看向楚云落,楚云落已是出现在其身后,楚云落一把抽出利剑,蛮力一脚将男子踢向远处后,将欢颜拉到身后护住,那两名躲避欢颜虫子的男子见倒在血泊中的两名死人,不敢置信地看向楚云落。 蒙竹欢颜在楚云落身后,想起刚才自己差点死去的场面,控制不住抽泣了起来,但感觉到楚云落的手仍在拉着自己,不知为何,无比安全感从心间散发至全身。楚云落握住欢颜的手微微用力,转头一笑。 “不要怕,云落哥不会让你出事的。” 欢颜轻应一声后,楚云落转头看向剩余两名蒙面之人,持剑而立。明月当空,归鸟鸣于长林,少年白衣染血。 “刚好你们带了剑,借来用用,这就还给你们。” 说罢便杀向俩人,那俩人皆为持刀,刀剑碰撞之声渐起。两名男子常从两侧攻向楚云落要害之处,一刀至心口,被一剑拨去时,另一刀已横砍至楚云落腹部,楚云落刚拨开胸口之刀的剑又突而下摆,挡住横砍之刀。俩人又齐攻向楚云落头部,楚云落身体下沉,膝盖弯屈后,剑刺向地面,剑身由弯变直,一股力将楚云落推而顺地向前。楚云落握剑之手上抬,手腕发力之际,变握为掌,剑柄在掌间一转,剑身也随之一转,剑尖滑过俩人喉部。剑转一周楚云落又握住剑柄,起身,俩人倒下。 欢颜在一边叫道云落哥厉害后跑到楚云落身前,见楚云落并未受伤,开心笑道。 “云落哥你还会用剑啊!” “以前看过几本剑谱。” “是不是什么九玄杀敌剑?” 楚云落一敲欢颜脑袋。 “聪明!” 二人过去扶起那名被追杀的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这些人怎么会追杀你?”,一旁的蒙竹欢颜故作严问语气。 男子这时气息已是逐渐平稳。 “我叫陆河,在镜月阁中负责收集江湖事,我知晓了这五人掳掠少女的事迹,他们怕我上报镜月阁,便追杀我至此。” “该杀!真该杀!”,说完欢颜还朝地上的五人吐了吐唾沫,当然是假作之状。 互相道了姓名后楚云落将陆河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此地不宜久留,走吧,边走边说。” 三人从来路往回走,楚云落三人走后,林间刚战斗之处,出现两道身影,皆着黑袍。 “可惜了这子,能随性用出许多精妙剑式,虽尽露死门,但也是天赋过人了。” 另一黑袍人看向楚云落走去之向,冷声而笑。 “天赋过人,你可知他根本就没怎么学过剑法。”转而又道:“序幕也拉开了,那就上下一场戏吧。” “会不会出意外,那申屠河山和那蒙竹可都在星海城内。” “不会,都安排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七章 祸不单行,好多黑衣 晚间路上。 “刚见楚兄杀那四人,精彩绝伦,如此恩情……” 楚云落连忙止住陆河。 “别夸了,也别说那报恩的话了。”,陆河一笑而道豪爽。 “那我呢,那我呢,我可是又护住了你又帮云落哥拖住了两人呢,还毒死了一人!”,蒙竹欢颜一边说话一边比着手势。 “能幸免于难,还多亏蒙竹姑娘竭力保护,感激不尽,苗都的毒虫当真是天下一绝!” 欢颜一下哀怨道;“怎么每个人都知道我是苗都的啊!” 不过片刻又是欢语了起来。 “哎,陆河,你是镜月阁的,是不是知道镜月阁很多事,还有很多江湖秘闻,快说给我们听听。” “镜月阁分为外阁和内阁,如果有一些抢民女,杀百姓之人作恶,查出其姓名相貌并发布在当地悬赏榜之上让一些侠士去击杀,处理这类事的就是外阁。而豪雄榜、名器榜排名此类大事就是内阁所管了。而我是阁外之人,镜月阁的阁外之人不计其数,我们多在外面游走,收集江湖上的事,若无特别之事,就每月月底向外阁分派在各个地方的人上报就行了,哪会知道什么江湖秘闻。” “没趣。” 三人沉寂了一会。 “你们觉不觉得这林子有点阴森?” “陆河你不要吓人!” “确实有点。” 听楚云落也来了一句,蒙竹欢颜更是害怕了,身体又挨近了楚云落几分。 就在三人谈话间,六名身影突然出现在三人前方路上,皆是黑衣蒙面。欢颜直接吓得躲到了楚云落身后,双手抓着楚云落的衣服。 “你是不是也知道他们的丑事?” 陆河一摊手,“我哪知道那么多。” “难不成是来问路的。”,说完楚云落就摇了摇头,自己是不是被铁柱传染了。 “不必走了,你们就永远留在这了。”, 前方传来的这一声,三人竟不是这声音是蒙面六人中谁发出的。 “连对方气息都察觉不到,这怎么打!” 楚云落后退一步,眨眼间就背起了陆河,比刚才打架动作还快,转身一把拉住欢颜。 “跑啊!” 见三人掉头就跑,六名黑衣人也迅速追赶在后。 “云落兄,我们根本跑不过他们啊,迟早要被追上。” “那你说怎么办,你下来去跟他们打啊,我估计秦战来都要打上一会。” “既无冤无仇,又身无重宝,追我们干啥啊,老人说过出门最忌讳换行头,诚不欺我啊!” “云落兄,要不我们兵分三路。” “把你丢下给他们杀?” “我现在气息调养得差不多了。” “那你还赖在我背上!” “你背人动作太快,我都来不及反应。” 楚云落边跑边思考如何是好。 “欢颜,你身上还有没有虫子?” “还有些。” “你分一半给陆河,我们待会朝三个方向跑,欢颜你朝内城跑,去找申屠叔他们。你们跑的时候见他们要追上来就以毒虫扔掷,应该可以减缓一下对方速度。” “这样他们还是能追上我们的,并且我们俩把虫子都分了,云落哥你怎么办?”,蒙竹欢颜话带怒气, 楚云落沉默了一会。 “我学过步法,比你们能跑一些,并且陆河还有伤在身。如果一直这样跑下去我们只有死,分开了生还的几率还大一些。” 蒙竹欢颜听罢良久不语。 晶莹泪珠从欢颜脸上被风吹到秀发,又滑落到地上。 欢颜吸吸酸楚鼻子,将腰间袋子递给途中从楚云落背上下来的陆河,自己身上留了一半虫子,并给了他一只蚕丝手套,哭腔道;“这只手套可以防住虫子的剧毒。”,又拿出一只纯白色的虫子。 “陆河那有毒虫,苗都的人都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虫子。这螟秋虫无毒,螟秋虫皆是双生,可相互感应对方,我将其中一只给你,如果我找到申屠叔他们就回来救你们。” 楚云落接过螟秋虫,向陆河道;“如能安然返回,便在酌星楼一聚。” 说罢,楚云落南向而去,蒙竹欢颜东向而去,陆河北向而去。追至三人分开处的蒙面六人亦三向分开。 分开后楚云落朝南跑入林间,由于不用顾及他人,速度比刚才快上了,但后面两人仍是穷追不舍,甚至在渐渐接近,楚云落这下对当初没专心练功是悔恨万分了,哪怕是多练练翔云步也好。 已经十里路了,楚云落心中苦道,这是多大仇啊! 陆河跑了五里便放缓了速度,最后干脆是找块石头坐了下来。 两名黑衣人见陆河停下,便一掠至其身旁,陆河不仅毫不慌张,还视二人为无物。 “司空公子。”停下的两人弯腰拱手而道。 陆河揉了揉脸,接而手伸至耳角,撕下了云落欢颜二人所认识的“陆河”,露出一张极其俊秀的面貌,正是楚云落在酌星楼所打趣的那名俊秀男子! “司空公子,需要我们去相助其余四人吗?” “不用了,蒙竹欢颜本就不在计划之内,拖延住便可,楚云落既已往南逃去,上面自然会再给他惊喜,你们去反倒留下痕迹。 “不留痕迹只是完美的第一步,而心,方能驶得万年船。” 说完话的男子看着发抖的两人。 “怎么,怕我不给你解药。” “不敢。” 男子看着二人笑了笑后将蒙竹欢颜给的蚕丝手套摘下,朝着夜空摇了摇。 “玄冰蚕蚕丝而制,倒是个好东西。” 翔云步修炼未精,又过度使用,楚云落此时的内息已是不定,再这样下去即使没被追上,自己都会内息紊乱而亡。 一路逃亡,此地已快接近星海了。 后面追逐二人突而加快了速度。 “这里离内城已经够远了,其他人也该出现了。” 楚云落正在担忧自己内息之时,前方居然又出现了四名身影,同身后追赶自己的二人一般皆为黑衣蒙面。显然是冲自己而来,楚云落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有人会派如此多高手暗杀自己。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楚云落危急之中转跑向山上。山路明显难行许多,楚云落顺着山路不顾损伤内息加重,发力狂奔。 与此同时,蒙竹欢颜正朝内城逃去,身上所带毒虫已用了大半。 而此时夜色下的天湖门内有一名黑衣裹身,面系黑纱的女子在庄内悄然匿行。横跳纵跃间,女子来到一处阁楼前,见没人把守,女子虽其疑心,但仍上前推门而入。进入阁楼空无一物,女子暗叫不好,立即抽身跃出阁楼,但山门内已是警钟大响,瞬间四周也传来动静。 对于潜入的此条路线,女子早已查探了许久,轻车熟路。此时全力按原路而行,比来时快了许多。 女子从天湖门外围高墙旁的一处屋顶跃出,逃出后,不作停歇,又往山下疾行。 天湖门正门大开,大批弟子涌出追来,其中众多弟子手持火把,远处而观似一条岩浆从天湖门流出。 女子从下山之路逃至山腰的天湖旁时,突而停身,原来是早已有百名弟子在前方等候,站在弟子前方的一名老者放声大笑。 “早知你这妖女定会来偷盗名器,在此恭候多时了。” 女子恨与怒齐聚心头。 “偷盗,你也说得出口。” 老者仍大笑着,抬手示意,百数弟子冲向女子,而后方众天湖弟子也是顺山而下,已然死境。 星海边一座低山山路上,身后追杀六人愈追愈近,楚云落顾不上去细看走那条路,盲目奔逃,难不成今夜真要命绝绝此处,或是自己跑死自己。 此想法在心中刚落下时,楚云落脸上已是绝望之情,随楚云落目光而看去,前方已是断崖,断崖前辽阔海面,观之人皆珠粒。 奔走数个时辰,现竭力控制内息的楚云落此刻还真想放松下来好好喝上口好酒。 随着海水拍打山崖的声音,奔跑中的楚云落背受一掌,离地飞去,内息顷刻大乱,平常一条条周游有序的内息此时直接冲向五脏六腑。 楚云落未落地已是口喷鲜血,双眼看向夜空,今夜月亮很圆,星星也多,就是没去点秀山观此良景。 隔着此崖两个山头的两名黑袍之人看向此处。 “这场戏也落幕了,今晚参与的死士就不用活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八章 你落星海,我投天湖 星海边断崖处,楚云落跌落地面,又滑出几米,停在崖边处,胸部剧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楚云落强撑着坐起来,看向围过来的六人,以衣袖拭去口角血迹。看向内城和北方,不知道欢颜和陆河有没有逃脱成功。 六人直接掠向楚云落,楚云落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站起,六人瞬息便至。 云落转头一看崖下,还真高啊!回头一看之时,六名黑衣蒙面人中居中一人已经一掌推至自己胸前。楚云落灿然一笑,与其被你一掌打死,还不如自己死去。那人掌正要拍在楚云落胸前之际,楚云落身体往后一倾,倒落向崖下,六人掠至崖边看着坠向海面的楚云落,任务也该结束了。 急速下坠的白衣少年看着两旁快速变换的风景,刺耳的风声和愈来愈大的海水拍崖声填满了双耳。落云山庄秋叔腰间的刀,扫地爷爷的糖,河边吃鱼的三人,酌星楼的把酒言欢,申屠叔告知的身世……楚云落闭上双眼,落向海面波涛中。 这江湖,我还没走够啊。 天湖山上,天湖平静无波,前后两波天湖门弟子杀向黑衣女子。女子仰面星空,眼中一闪决色,右向奔去,掠往天湖,一纵而下。 天湖平静水面上的星空明月被溅起水花惊动,又被圈圈波纹捣碎。水面渐平静之时,女子身影已消失在水面之下。 一干弟子站在湖边左看右看,那老者怒气冲冲,喝声吩咐弟子围守天湖后踏步走去。 已快接近内城了,淡紫身影在道上闪动,蒙竹欢颜毒虫早已用完,身上也只有那一只螟秋虫了。 但过了一会,螟秋虫也死了…… 奔跑中的蒙竹欢颜察觉到螟秋虫的状况已是泪如雨下,将螟秋虫拿出来查看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最后终是瘫倒在地上,欢颜被泪侵湿的脸庞和秀发沾满了地上的灰尘,纤手抓着地面抽泣着。 螟秋虫都死了,我去找申屠叔还有什么用。 正要接近倒地的蒙竹欢颜的两名黑衣人突然急停,两人戒备看向四周。 路上尘土微起,看似平常,又显怪异。突而,一道身影闪过,居左一侧黑衣人倒飞向远地,落地后,身冒黑烟,身体竟在被腐蚀之中,最后连黑衣都是消失不见。另一人恐惧之际,突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扼住了喉咙。 手之主人身影逐渐显现出来,身材中等,金丝绣华服,长簪后披发,横眉带深目,下巴留短须。 “我女儿也是你们能追杀的?” 被此男子举离地面的蒙面人额头青筋欲爆。 “谁派你们来的?” 话正问完,蒙面人便没了气息,男子一怒将其一甩扔至一旁。 蒙竹欢颜见到男人身影,起身冲去抱住男人,头埋在男人怀中失声痛哭。 “爹,快去救云落哥,云落哥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欢颜话落之际,一道身影也是一闪而至,正是申屠河山。 “丫头,云落怎么了?” 一脸急切的申屠河山问完欢颜时看到地上的蒙面死人,直接跳骂道;“蒙竹枭,你他娘的不会留个活口吗!” 蒙竹枭,欢颜之父,万古苗都之主。 “他们体内自有剧毒,下毒之人只要一引发,立即暴毙,无论身处何处。” 欢颜泪仍不止,双手紧紧抓着蒙竹枭的衣服。 “申屠叔,我和云落哥本打算去点秀山,在路上救下了一个人,我们往回赶的时候就碰到了六名黑衣人,云落哥让我跑回去找你们,分开时我给了云落哥一只螟秋虫…”,欢颜又是哭声,“但现在那螟秋虫死了…” 申屠河山脸色一变。 “不会的,不会的…” 蒙竹枭心里也是苦味翻动,欢颜御毒之术未曾精修,蒙竹枭怎会放心,便早已在欢颜身上下了苗都的牵丝术,可在对方危急之时感应到。因秋露一剑,他亦来到星海城,到星海城时便与申屠河山几人在酌星楼九楼聚,待回到卧星楼时,申屠河山告诉自己他找到了楚天兄之子,并且欢颜就与其呆在一起。欢喜之刻,欢颜身上的牵丝术突然有了剧烈感应,二人急忙寻着感应赶来,可此时欢颜是找到了,故人之子却是生死未卜。 申屠河山与蒙竹枭急忙动身,蒙竹枭带着欢颜,三人顺着螟秋虫留下的气味追寻而去,只盼云落不要发生意外。 三人至近海处转向山上,沿着楚云落之前所逃亡山路来到断崖处,螟球虫气味于崖下竟是断了,见两处血迹已渗入土壤变了颜色,欢颜跌坐地上。 才知道楚天兄有后于世,下一刻便是生死未卜,申屠河山焦急内疚,心痛万分,更带愤怒。 三人在此地周围搜寻了许久,仍不得结果。欢颜起身走到崖边,看着崖下激涛。喃喃道:“不可能,云落哥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爹,那螟秋虫不能于水中存活,我们再去海边找,一定能找到云落哥的。” 寂寥夜色下,星海上碎着的星光随海浪浮动。月下海边三道身影沿海而行,从西边海岸到东边海岸,从深夜到黎明。 清晨光照,卧星楼门前,刘铁柱、秦战几人已是站在门前,刘铁柱走来走去,没有片刻停下。也是一夜未眠的几人看到申屠河山出现在街上,沉寂脸色也是有了改变。 申屠河山三人满脸倦容,特别是欢颜,泛红不褪的眼睛呆呆无神,哪有欢颜。 三人一夜找寻无果,回来之前还又顺着“陆河”逃亡的路线寻去查看情况,结果在六七里外便是见到了“陆河”的尸体,除了原先肩腿两处的伤外,喉咙处也是一道剑伤,身旁还有欢颜之前给的腰袋,手上仍戴着蚕丝手套! 刘铁柱见三人回来急忙跑过去,但只见申屠河山、蒙竹枭和欢颜三人,控制不住上前拉住申屠河山手臂。 “云落呢?云落怎么没回来?” “进去再说。” 卧星楼六楼也是顶楼,一间类似正厅陈设的屋内。 听过申屠河山之说的刘铁柱悲意袭面,满身怒气突而外露。 “师父,追杀云落的是何人?” 申屠河山坐着揉了揉眉心,声音悲愤低沉。 “从一路残留气息看,追杀云落的黑衣人在近星海处突然多出了四个,估计云落也是那时改逃向山上,以至被追至绝境。” 刘铁柱一捶身侧桌子。 “很明显这些人是冲着云落去的,但为何他们要追杀云落” 听刘铁柱说完,申屠河山与蒙竹枭俱是一惊。对啊,云落哪曾有这样势力的仇家,可对方却要治他于死地。 “身世!” “可昨天在酌星楼时周围环境确实安全无疑。”,申屠河山在屋内走动起来。 “即使有人早知道云落身世,为何云落这十八年来一直平安无事,甚至出了落云山庄这段时间也未遇险境,偏偏是刚到星海城。” “或说是刚与你分开,但不可能单凭云落与你见过一面,就派如此多人追杀他。” “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估计在那名被你抓住的蒙面人暴毙之时,其余同党也是死了。” 申屠河山与蒙竹枭说罢,对秦战吩咐到。 “找些人手去找云落,特别是星海一带。”,随后又道:“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吧,事已至此,担心也没有用。” 秦战等人点头应后便往屋外走去,不似之前酌星楼内的热闹,大家心情都异常沉重,特别是看到一旁怔怔看着屋外不语的蒙竹欢颜,众人俱是一阵心疼。 蒙竹枭走过去安慰了女儿几句,叫欢颜回去睡个觉。刘铁柱悲痛不下于蒙竹欢颜,但仍是叫欢颜不要太过着急。 铁柱、欢颜这些辈走后,申屠河山与蒙竹枭站在屋外走廊看着星海城。 “云落此事可会是他们所为?青叶道观和寒山剑宗那边这几年已有动静。” 申屠河山一皱眉,“如今大势力都汇聚星海城,他们暗中派人前来也有可能,也有这个能力。” “镜月阁昨日也到了。” “我晚些时候去镜月阁那问问云落此事,看他们知不知道什么眉目。” 末了,申屠河山叹了口气。 “这些年北冥那边也是有了动静,十八年了,江湖恐是平静不下去了。” 云落,你可要没事啊。 正午时分的街道上已是熙熙攘攘,卧星楼六楼一房间门前,刘铁柱轻敲着房门。 “欢颜,你吃点东西吧,饿坏了怎么办。”, 欢颜坐在屋内窗前,不动不语。 见屋内良久没有动静,刘铁柱只得摇头离去。蒙竹枭来过,申屠河山来过,欢颜在屋内都是不作应答。刘铁柱回来将饭菜放在桌上便出了门,桌上的菜还冒着热烟。 刘铁柱出了门便去酌星楼一楼喝酒,刘铁柱灌了一口又一口酒。那家边镇店桌前满嘴饭菜的少年说着长安城满琼楼鱼肉好吃的场景刚过去没多久,可此时桌前已无人。 天湖门中,一弟子随着中央主道走至道末宽长石阶处,上了石阶入了挂有天湖宏奇字样牌匾的阁楼。 “禀报门主,天湖仍无动静。” “继续死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九章 阁主兰幽,又现黑衣 蒙竹欢颜直到晚上都是闭门不出,刘铁柱在酌星楼喝得醉醺醺地回了卧星楼。 镜月阁在各个地方都建有大分阁,星海城当然也不例外,而且星海城的分阁还建得颇为精致。镜月阁此任阁主名为兰幽,昨日便是到了星海城,而此时申屠河山也是在镜月阁星海城的分阁顶楼内。 顶楼内灯光幽暗,熏香怡人。一张长长谈紫罗帏后可见一人倩影。 “昨日我刚收的爱徒,还未待行师徒之礼,离开片刻,便是被数名不知身份的黑衣人追杀,至今下落不明,不知兰幽阁主可知道些消息?” “怎么,几年不见,便称呼我为阁主了,人情当真如此淡薄啊!” 罗帏后传出轻若细风,柔如嫩桑的声音,申屠河山眉是一皱,对这人是真的感到无可奈何。 一道窈窕身影走向罗帏,掀开罗帏的手在此幽暗环境下仍是白如美玉。女子黑色罗裙,长发中束,嘴角若含笑,眼角似隐愁,名为幽兰,真如幽兰。 “你以为我真什么都知道啊!无权无势,又没有一身好武功,弱不禁风,哪知道那么多东西!”,兰幽边说边走向申屠河山。 “行了,不就是多叫了你一声阁主吗。” 女子听后,轻笑声在屋内随着熏烟绕着圈圈。 “你找了一夜,还又派你那大弟子带人到处寻找,刚收的徒弟就这么喜爱,我也想他快点出现,好见上一见呢!” “我想昨晚明着追杀和暗中藏匿的黑衣之人都已是死了,毫无线索。” “暗夜的人倒是有几位来了星海城。”,幽兰说完又道:“不过,能有此能力的暗杀组织可不止暗夜。” 屋内两人交谈,而星海边刘铁柱和终于出门的蒙竹欢颜也是在找寻找楚云落的行列中。 昨夜的涨潮在星海沙滩留下了许多贝类,少了波涛的星海之上也有了一些完整的星星。 传闻,海外有大壑,实为无底之谷,天下之水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而此时,一处地下溶洞内,一声剧烈的咳嗽后,一位白衣少年缓慢睁开了是双眼,视线朦胧,楚云落又闭上双眼,莫不是自己已经死了,他落入星海之时,被浪涛淹没下沉,突而又被一阵海下暗流吞卷翻滚而下,后便是没了知觉。 楚云落又是睁开双眼,潮湿溶洞,地面仍有水痕,滴答水声此起彼落。咦!自己身旁怎么还有呼吸之声,楚云落转头看去,一名黑衣人就躺在自己身边。楚云落吓得赶忙起身向后跳去。 “不会吧,仇这么大吗?还跟着我跳海,是怕我死不全还是觉得这般追杀有愧于我,不如一死。” 楚云落惊吓之际,手奇怪摸了摸自己胸部,又惊又喜,自己伤怎么好了大半了,内息虽然还不稳,但也回归正道了,难不成这暗流把人旋转几圈还有此功效! 楚云落惊喜过后,手磨下巴看向地上躺着的人。 “身材这么瘦弱是怎么跑那么快的,肯定是因为腿长。手这么细能一掌差点打死我,肯定不是打我那名黑衣人。腰也挺细的,怪有劲儿,不对,这胸咋这么大,这发饰,女的!” “追我的还有女的!那他们追杀我的原因就变得扑朔迷离了。”楚云落略作思索。 “至少得加上由爱生恨这一原因。” 楚云落摇头叹了口气,慢慢靠近蒙面黑衣女子将食指隔着黑纱伸向女子鼻前。 “呼吸还算均匀,这跳海存活率这么大吗?” “趁她还没醒,先把她绑了再说,不然醒过来又打不过她。” 自己说完还点了点头的楚云落将自己腰布解下,见不够,又从自己衣服下摆撕下几条布出来。楚云落一脸兴奋快意,将女子脚绑在一起后,又把女子扶坐起来,将其手绑在身后,又把女子抱到墙角让其靠墙坐着。 正要蹲起的楚云落晃眼看到女子脸上的黑纱,黑纱因被水侵湿而紧贴着女子脸庞,滑润额头下秀弱却带几分英气的眉毛,闭着的双眼睫毛仍有细水粒,挺秀的鼻子一半被黑纱蒙住,黑纱又显出女子完美的脸型和隐约的嘴唇。 黑纱盖不住的美貌,浊世污不了的仙气。 楚云落忍不住伸手去摘下女子的面纱,黑纱渐褪,容颜渐现,黑纱褪去,容颜尽现。明月又如何,璀星又如何,百花又如何;春雨羞下,夏雷怯声,秋霜不降,冬雪当停,只为观此景! 楚云落呆在原地良久,似忘了之前的身陷死境,忘了当下的不知何处。 “你为什么要追杀我呢?” 楚云落起身细看周围,此处溶洞颇大,不知被水溶蚀了多少年。刚没注意还有两盏油灯在内,难怪地下之洞竟有光线,近看油灯像刚加过灯油,此处还有他人?楚云落一下谨慎了起来,但又转念一想,难道就是此人救了自己还有那名女子,还给自己疗伤了?可这里怎么会有人呢,楚云落心中疑惑之际发现前方似还有一处通道,楚云落看了看坐着的女子,见没有醒来之像,便提起一盏油灯向外走去。 油灯照亮亦是被水侵蚀而成的通道,楚云落顺道而行,渐闻水声,又忍不住加快了脚步。通道尽头,油灯照出一条地下河道,河道与通道垂直,河中水刚过膝盖,水边还有一些空地,十分湿滑。自己落海后却到了这里,这水定是星海之水,既然水不深,想此处应该是高于星海之面的,不然这里不得全被海水给充满了。 楚云落举着油灯看向左边又看向右边后摇了摇头,黑漆漆的,这河道肯定不短,便又往回走,里面还有一个人呢。 往回走的楚云落想着一会就可以折磨折磨把自己追得负伤跳海的人了,不禁笑出了声。 洞内靠着墙壁坐着的女子眼睛动了动,慢慢睁开的双眼也满是疑惑。她投湖后本想往下游一段便往天湖另一侧游去,从另一处上岸逃走。突然湖下一股暗流涌卷,将她卷入,女子绝望之中昏了过去,醒来之时却是在个溶洞里。 女子发现旁边亮着的一盏油灯,这里还有人来过!立即欲起身,才发现自己竟被绑了手脚,难道是那天湖门门主见自己投湖后命弟子下湖搜寻,有弟子也被卷到了这来?疑惑之际听到前方黑色通道里传来了一名男子的笑声,身体往后挪了挪,更靠紧了墙壁。 楚云落进到溶洞发现女子已经醒了,笑声不减。 “怎样,被绑着不好受吧!” 女子看向从黑暗通道中提灯走出的楚云落,一身白衣,面貌俊朗,但他的笑却让自己很不舒服。女子发现自己面纱被摘掉了,细看又发现楚云落腰带不在,又看向绑着自己脚的腰带,女子脸色剧变。 “你做了什么。” 楚云落听了,慢慢走近女子,大笑变邪笑。 “你说我做了什么,我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吗。” 女子手难以摆动,而脚蹬着地面,似极想站起来冲向楚云落。 “淫贼,我要杀了你!” “要杀了我,你不是一直都在追杀我吗?” 楚云落说完又走近女子几分,到女子跟前蹲了下来,与女子平视。 “追得爽吧!” “我追杀你,难道不是你们天湖门把我逼得走投无路!” “天湖门?什么天湖门?” “你不是天湖门弟子?” “你没有追杀我?” “我为什么要追杀你?” “我也不是天湖门弟子啊?” 两人俱是一同一脸疑惑,又是一起说到。 “你是谁,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两人都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楚云落连忙堆笑。 “误会!误会!” 说着就去给女子解绑在脚上手上的腰带布条,但难免会碰到女子的脚踝和纤手。女子脸上渐有怒容,寒声如被霜冻之铃而响。 “我觉得你解绑的动作有些显得多余了。” “那我不解了还不行吗!” 女子侧头不语,楚云落又继续给女子解绑。手脚解开束缚的女子起身便是一巴掌朝楚云落脸上扇来,楚云落一手握住女子的手腕。 “我真没对你做什么,刚才以为你是……” 楚云落话没说完便是见女子冷看向自己握住她的那只手,意思分明是信不信我把你手砍了,楚云落连忙放开女子之际,不料腹部已是被踢了一脚。一脚踢出,女子心中也是疑惑到那暗波势头那么猛,怎么自己反倒没有大伤? 见楚云落捂着肚子。 “你没对我做什么,那你也绑了我。” 楚云落只得点点头,是我该受的,是我该受的。捂了会肚子的楚云落走到一侧将腰带捡起又系在腰上,挺拔身姿得以展现。 “敢问姑娘芳名?” “月初画。” 一问一答后两人各冷站在一旁,溶洞内油灯光轻闪,只听得到水滴答声。过了会,月初画侧头到。 “你呢?” “楚云落。” “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我也不知道啊!本来是与朋友去点秀山赏景的,半路救了个人,往回赶的路上就冒出几名黑衣蒙面人,我们只得分三路逃跑,谁知我跑着跑着又来了四名黑衣人,就被逼上了断崖,落海后就来到了这里。”说话间楚云落一脸愤怒和疑惑。 “所以我才会把你认成追杀我的人。” “那你是为何被天湖门逼杀的。” 女子也是脸带怒色。 “我是去天湖门拿那秋露剑,谁知他们早有布局,走投无路,只得跳下天湖,就被卷到这来了。” 秋露剑!秋露剑被安放在天湖门以待秋露之争开始虽众所周知,但此等名器定是众多高手把守,这姑娘怎么会傻到去偷呢?但又不好直说人家傻,楚云落便弱弱而道。 “或许,你说去偷更恰当些…” 女子听了这话,瞪眼看向楚云落。 “偷?秋露剑本来就是我的。” 楚云落忍住笑意,当真偷看上的东西就会以为是自己的了,我还说天下名器都是我的呢!月初画见楚云落在那忍着笑意,手又作抬起状。 未待楚云落出言告饶之际,黑暗通道里伴随着一丝亮光传来一道声音。 “哟!两口刚醒来就在这打情骂俏了!” 楚云落和月初画俱是看向通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十章 洞内老头,初画之语 一盏油灯被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提着,灯光照亮通道。楚云落和月初画看到一位老头,上着粗麻短褐,两脚不齐旧裤,脚踩烂草鞋,夹白头发梳理得整齐却留着杂乱胡渣,瘦黄脸庞,双眼又炯炯有神。 俩人怔怔看着这个糟老头。 “就是前辈救了我俩?” “不是我还有谁。” 听罢,楚云落和月初画一同弯腰拱手。 “谢前辈救命之恩!”,说完之际,楚云落又是疑惑道:“是前辈为我疗的伤?”。 “那女娃倒还好,只是被水冲乱了内息,你那么重的伤,不给你治治你能活到现在?” 楚云落二人又是重谢,老头放下油灯,走到一旁直接坐下,摇了摇手。 “海水退去时我回到这里,就看到你俩躺在那,便出手救了你们。” “你们殉情的时机地点挑得倒是好啊,正逢星海涨潮之际,海水卷涌入这河道,不然死哪都不知道。” 楚云落见月初画脸色有变,赶忙向老者解释到。 “我们也是刚认识的。” “哦?” 两人便将之前之事告知眼前大恩人,听过两人的诉说后,老者脸有释色。 “原来河道那头是通向天湖山的天湖啊。”,说完啧啧赞了两声,自然之力当真是奇妙。 “不过你俩能相会于此,也是缘分啊!”,老头笑着看向楚云落。 月初画在一旁哼了一声,楚云落挠头随老头投来的笑意笑了笑。 “前辈能将我如此重的伤治愈得大半,不知是哪位高人?” 老头起身大笑,显然对着高人很是受用。 “高人谈不上,不过名字我倒是有很多个。” “有长安侠盗、北牧盗郎、明中盗圣、封澧不失手……多得我都数不过来了,不过我最喜欢的一个名字还是潇湘盗帅,符合我气质!” 楚云落听完暗抽嘴角,敢情是一个纵行天下的大盗,这些个名号自己怎么像是在悬赏榜上见过好多次啊。楚云落又将视线移到月初画身上,感受到楚云落怪异眼神的月初画咬牙到。 “我不是去偷,是去拿!” “老夫虽行盗天下,但从来都是盗该盗之物……”,正在一旁款款而谈的老头听到月初画的话,停下问到。 “刚听你们在说偷秋露剑,你们还真是敢想敢做啊!” 楚云落连忙摇着双手,并指向月初画,但见月初画心情似乎有点不大好,便又打岔到。 “前辈,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啊?” “碰到了些麻烦,只得隐世一段时间,但又听闻秋露剑要在星海城公开争夺,便耐不住凑热闹的心跑到这星海城来了。” “刚巧见到个藏身的好山洞,进来就发现了此处。” 楚云落一听,顿时大喜。 “那前辈是知道出去的路了?” “没有出去的路我是会遁地啊!” 心情本不好的月初画听此也是一下喜上眉梢,和楚云落一同期待地看着老头。 “消失了这么久,我那些朋友肯定很担心,请前辈告知出路。” “别一口一个前辈的,叫我盗帅!” “那盗…盗帅,可否告知出路。” “你们出了这个溶洞,沿河道往左走一段时间,就可看见一处光亮,从哪出去就是了。” 二人更是开心了。 “谢过前辈,等出去见见朋友后,一定带些大鱼大肉再来看望前辈!” “我又不是出不去,你倒不如来点实际的,直接拿钱来。” “我…我也没钱。” 老头摇了摇手后,双手环抱胸前,靠着墙壁。 “要出去就去吧,老夫困了。睡觉喽!” 楚云落和月初画再次向老头道谢救命之恩,老头也不理睬二人,似睡着了。二人便按老头所说走了出去,待二人出去后,老头半睁开双眼,玩味一笑。 一盏油灯在河道间飘动着,白衣少年和黑衣少女相并而行,似天地间黑夜中的孤独行客,却又有彼此作伴。月初画低头看着路,心事重重。 “你出去了是不是还想去,拿那秋露剑。” 月初画仍是只顾前行,不应楚云落。 “不止天湖门重兵把守,星海城大势力都盯着这秋露剑,你怎么可能拿到?” “要你管!” 月初画冷眼看向楚云落,楚云落悻悻摸摸鼻子,二人又是不言不语向前走去。 “我一定要拿到秋露剑。”,走了会的月初画低语而道。 楚云落心中极想说些什么,但终是什么也没说。 走了近半个时辰,前方传来微弱光亮,二人加快脚步往前走去。走近亮光才发现此光竟是从上面传下来的。抬头,一轮明月,不知昏迷多久的二人此刻才知道现在已是黑夜了。 但一会儿两人因见到出口而跃上脸上的喜悦之情就慢慢消退了,因为借助亮光,两人发现这出口是一个笔直向上的大洞,高竟近两百米,而且洞壁根本无可攀爬之处,二人怎么上得去。 楚云落和月初画在洞下站了许久,终是往回走去。 卧星楼找寻无果回来的刘铁柱和蒙竹欢颜不言不语地各自回了房间,申屠河山从镜月阁阁主兰幽那也没得知多少有用消息,在屋内独自哀愁叹气。 “盗帅前辈,那个洞我们根本无法上去。” 盗帅老头在溶洞一边啃着不知从哪来的鸡腿,也不答话。 “前辈纵横江湖,侠盗天下,身法定当无人能及,我想载人上那个洞也是轻而易举。”,楚云落跑到老头身边溜须拍马。 听楚云落如此奉承之话,盗帅老头停下啃鸡腿的动作,一脸得意。 “那是,我在这天下说一声身法天下第二,谁敢站出来说他是天下第一!” 听着二人交谈的月初画在一旁脸色犹豫,似在做什么决定。楚云落又是赶紧上前给盗帅锤着背。 “那不知前辈可否带我二人……” “想得美。” “前辈,好人做到低啊!” 盗帅老头懒得搭理楚云落,直接转向一边啃着鸡腿。 楚云落又要挪往一边继续奉承,在一旁的月初画突而跪向老头,老头和楚云落呆了一会,老头急忙起身。 “丫头,快起来,快起来,我就逗逗这子,我会带你们出去的,快起来。” 说罢月初画仍是跪在地上,楚云落正要过去扶起她时,月初画语道。 “初画自知此求无理,但还是仍想请盗帅前辈教我偷盗之功。” 月初画说完,楚云落和老头脑中俱是想到秋露剑。楚云落不知为何,直接大声说到。 “秋露剑当真比你命还重要吗?” “子你吼什么吼啊,来,丫头,起来慢慢说。” 楚云落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过去扶起了月初画。 “秋露剑本就是我之物,却被他们夺去!” 老头听了月初画恨意极满的话语后面带不解。 “秋露剑不是五十年前随秋水山庄一并消失了吗,虽不知为何此时会现世,但怎会是你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的呢?” “因为我是秋水山庄后人。” 老头和楚云落都是一惊,秋水山庄后人? “难道当年秋水山庄还有幸免于难之人?” 月初画脸染悲色。 “我祖父乃秋水山庄庄主三弟,当年山庄逢难,我祖父以假死之计,携秋露剑逃出山庄后隐世而居,秋露剑便一只藏在家中,祖父死时,嘱咐我父亲不要心急去复仇,而后世事变迁,当年围杀秋水山庄之大势力也都消匿于世,我们一家人便一直隐世独居。后九剑宗和天湖门不知从哪得知秋露剑藏于我家,便联手抢夺,父亲危难之中护我逃走。”月初画忍住眼泪。 “但父母却因此丧命,秋露剑也被他们夺去。后来我得知星海城秋露之争,便来盗剑,但……初画固知不能请盗帅前辈亲自出手,故想请前辈教我功法,至于能否成功,不用前辈顾虑。” 楚云落闻此,悲愤之余轻拍月初画的背,老头也是一脸怒气。 “好个夺人宝物,取人性命!”,怒话说罢,又是哀叹。 “丫头,你可曾想过你父亲当时并未将秋露剑交与你一并逃跑,就是怕你被他人追杀啊,你一人如何抵抗这天下贪婪之辈。” “父母因护剑而死,我没有能力为双亲报仇雪恨,如若还看着哪秋露剑在那让他人争夺,怎有颜面活于世上。” “丫头,不是我吝啬,不肯教你,而是我这一身身法女娃子练不了啊!” 月初画听盗帅老头肯教,也是有了一丝喜意。 “为何女子无法修炼?” “因为这身法乃我自创,但女子内息与男子不同,修炼只会是自寻死处。” 月初画听完脸上刚有的喜意又是没了。 “那就是说我可以学了?” 月初画一下看向说话的楚云落,老头也是一脸异色看着楚云落。 “你不是一直说着多危险吗,怎么现在又愿意帮我,而且这是我自己的事。” 楚云落被月初画问得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子怕是贪图我的身法,丫头可不要被他给骗了!”,老头在一旁边笑边劝诫着月初画。 楚云落一挺背,义正言辞。 “我楚云落怎会是如此人,我是看不惯天湖门和九剑宗此等卑劣行径,大丈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没等楚云落说完,老头就将一只鸡腿塞进楚云落嘴里,又递了一只给月初画。 “别只想着秋露剑了,吃点东西吧。” 月初画接过鸡腿,又看向楚云落,月初画虽强忍住了泪水,但那眸子仍是有丝丝红意,睫毛微动,柔唇轻启。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让他人身陷险境。” “我就是爱多管闲事。” “唉!少年郎以身犯险,只为博美人一笑。心忧眼前痴心人,弱语细劝君莫为。” 月初画听了秀脸一红,转过身去。楚云落这人此时竟也是显得不好意思了。 “哎,前辈,这只鸡腿不会是你刚才吃的吧?” 老头懒得回他这掩盖之语,从胸中取出刚才自己吃的鸡腿,坐下自顾自吃起来。楚云落只得尬笑了一下也是坐下吃起来,而转身过去的月初画也是在细嚼着,二人也确实饿了。 “子,现在距秋露之争只有七日了,即使加上比武的日子,你能练成吗?” 楚云落咬下一口鸡肉。 “何妨一试!” 背对两人的月初画眼眸微微闪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十一章 天下独步,内息逆流 楚云落休息醒来之时,月初画也是醒了,在一旁抱膝坐着发呆,而那盗帅老头仍在呼呼大睡。楚云落起身走出溶洞,来到河道旁捧水洗了把脸,甩了甩侧发上的水珠,听着水声潺潺,不禁对着黑暗中的流水发起呆来。从独自跑出来,到祥平县,又到星海城,结识了好友,知道了身世,差点死在星海,此刻的一耳地下流水声。 “你真不用如此帮我。” 月初画站在楚云落身后,手指轻轻抓动自己的衣侧。楚云落闻语停下遐想转过来。 “我也很想见见秋露剑。” 月初画张口又要说些什么时,后方溶洞传来盗帅老头声音。 “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会就在这说大话,现在的年轻人啊!” 盗帅老头打着哈欠走出溶洞。 “内息调整得差不多了吧?” “已经回归常道。” 盗帅点了点头便动身往出口方向走去,楚云落和月初画跟在其后。至那个直上洞口下时,早晨的阳关照射而下,河道一圈光亮。在此亮光下,水里已摆有八块刚好够双脚并拢而立的石头,八块石头各处八个方位,又形若八卦。 “子,你所练的内功功法可是罡阳正功。” “正是,盗帅前辈真是高人。” “得得得,这个时候就别奉承了,如果要奉承能不能换点说头,比如什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下次我一定注意,绞尽脑汁,用尽美词。” 月初画还以为两人要开始一教一学了,结果一下又没了正经。 “你现在的罡阳正功虽离外现震风还有一定距离,但也足够支撑练此步法了。” 不待楚云落问到何功法,老头又是道。 “练此步法时会改变你体内的内息流向,你可要注意了。” 楚云落心中暗叹步法还会改变原先内息之际时,盗帅老头又是问到。 “你以前可练过什么步法?” “练过翔云步。” “翔云步,练至大成,还算能看,你走两步我看看。” 楚云落点头后,气沉双脚,脚一发力便是到了一旁的月初画旁,刚落定又是掠向河道另一侧,在楚云落从另一侧回来之际,原本站在那的老头突而消失不见,月初画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皆不见老头身影,而下一秒正在横掠中的楚云落被一双手指抵住胸口,一下无法动弹,那手指所抵之处,正是他此时的内息流向之处。楚云落惊惧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盗帅老头。 “你这也叫练过?你这跟那猴子跳来跳去有什么区别?你下一刻要往哪方,有眼睛的一看就知道。” 楚云落听了在哪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还好意思一下跳到人家姑娘面前,显摆给谁看啊,唱戏啊!” 听了这话的月初画在一旁也是抿嘴轻笑着。 “前辈,留点面子啊!” “不过还算有点基础。” 楚云落赶紧捏着老头肩。 “不知盗帅前辈的步法叫啥名字?” “听好了。” “我此步法练成可八方不留我,四海作地行,天下闲散步。”,说罢,盗帅老头咳嗽了两声,楚云落立马加大了捏肩的力度。 “名为天下独步!” 天下独步,独步天下。 “准备开始学吧,时间本就不多。” “盗帅前辈,还要行拜师礼吗?” “你练成再说,不然啥没学到,还要赖在我名下。” 盗帅抖了抖肩,指向那河中八块石头。 “八块石头代表八方,乾南坤北,离东坎西,东南兑,西南巽,东北震,西北艮;乾为天,坤为地,离为火,坎为水,兑为泽,巽为风,震为雷,艮为山。” 楚云落在一旁点了点头,虽不知为何盗帅先与他说这,但觉得莫名厉害。 “你点个屁的头啊!”,戏骂过楚云落的盗帅气势一变,不再是那个糟老头。 “天下独步分为三层,一层为顺道,二层为逆行,三层为逍遥。你学会一层后便可带人出这山洞,二层练至成,去盗那秋露剑应该不成问题,三层大成后就真是天下任你逍遥了。” 说完的盗帅摸了摸下巴胡渣子,楚云落抬头看看了这个深洞,第一层就可以带人出去了,这么厉害啊! 盗帅一拍楚云落后脑,“别意想了,开始吧!” 说罢盗帅一闪至水中石头,只见虚影在八块石头上闪动,如有八人在八块石头上来回飘动,而水面却无波纹散开,水一如既往缓流着。终石上人影全无,盗帅又出现在楚云落身前。楚云落二人已说不出话来。 “你站至乾位。” 楚云落一跃站到乾位石头上,石边波纹圈圈散开,打乱慢流水面,老头这次倒没取笑楚云落。继而道。 “练此步,心中需先有八方之位,天地之态。你闭上眼在心中想其他七方处于你现在所站的乾位何方。” 楚云落闭上双眼,心中浮现自己所站乾位,而其余七方皆渐渐在自己身边浮现。由于石头震动发出的波纹渐渐散去,楚云落睁开双眼。 “一层顺道,顺自然之道而行,先记住这第一句口诀,乾转坤,坤行坎,坎汇兑。” 见楚云落点头之后。 “按此口诀走一遍。” 楚云落由乾位掠向坤位,又至坎,再至泽。于泽位定下身子后,这片河道已是四圈波纹相互打着架。 “你还真是就顺着这四个方位跳了一遍啊!” 楚云落尴尬笑了笑。 “回到乾位。”,楚云落乖乖地跃回了。 “乾转坤,由天转地,有诸多步态,可狂傲,可谨慎,可奔放,可随意……用任何步态都行,但切记不要刻意为之。” “坤行水,水流于地,或潺潺细流,或飞流直下,或波涛汹涌,或平静无波,动静应势转变。” “坎汇兑,水聚成泽,如水流于地,而成大泽,泽亦有水势,却胜过水势,沉稳中自带凶猛。” “你需体会这天、地、水、泽的态势,悟于心中,行于脚下。” 楚云落听完站在乾位闭眼体悟,盗帅也不打扰,月初画在一旁静静观看。 半个时辰过去,楚云落睁眼之际便是由乾位转向坤位,随意一步,却又带奔放之态,脚刚触到坤位石头,又呈汹涌之态转向坎位,但还未至坎位,楚云落一下跌落水中,腹部剧痛。 “是不是有股内息突然逆流了。”,早已坐下的盗帅老头笑着看向楚云落,楚云落点头应到。 “既然已有内息逆流,说明你已经悟到了一点门道,接下来就要让你原先修炼的内息适应这种逆流,后面还会有很多次内息逆流。” 楚云落又是回到乾位,但行至坎位半途时又是因逆流内息而停下,又一次剧痛袭来。 如此走了十余次,在多次剧痛中调整,楚云落终是适应了那股内息的逆流,而此时楚云落体内的内息在都有序周游时,一条内息却一改常道,又不与其他内息冲突,腹部的剧痛之感也是消失全无。 楚云落终是走到了坎位,以沉稳步态转至兑位时,倒是没有发生内息逆流。 “水初行于地,乃水之产生,故会内息逆流,而泽乃水聚之,既已生水,成泽不过是时间问题。” 终于走了一遍口诀,楚云落面带喜色。 “高兴啥,看看你在水面的动静。” 楚云落低头看着那阵阵涟漪的水面,看来只是完成了第一步啊。便又按口诀练了起来。 待楚云落又走完一遍时,盗帅起身伸了伸懒腰。 “有那么一丁点样子了,练着吧,我出去一趟。” “前辈要去哪?” “弄点好酒好肉去!” 楚云落急忙跃回地面。 “盗帅前辈,能不能帮我去给我那些朋友报个信,说我平安无事,他们这两日肯定是在到处寻找我了。” “你朋友在哪?” “在卧星楼。” “子,你能认识住卧星楼的朋友,之前还跟我说你没钱!” 楚云落见盗帅抬手就要来打自己,急忙后退几步。 “他们有钱,又不是我有钱。” 盗帅拿起不知何时出现在腰间的水囊,喝了口水。 “什么人啊,住卧星楼。” “天下武门门主和他的弟子,还有一个苗都的姑娘。” 盗帅直接一口水喷在楚云落脸上。 “申屠河山在那,我去了要是他不信我还把我抓起来,你能出去捞我啊!” 楚云落抹了抹一脸的水,立马笑到。 “前辈你身法天下第一,你就写封信放在那,申屠叔怎么可能察觉到你。” 盗帅白了楚云落一眼。 “这还差不多,子,认识些大人物啊。” “哪有前辈你大!” 盗帅上前拍了拍一脸假笑的楚云落。 “上道!” 说完就转身走去。 “丫头,好好盯着这子,别让他偷懒。” 话音刚落盗帅身影就消失在原地,只见洞壁上虚影一现后又是消失,几次虚影在洞壁上闪过后,盗帅已是站在了洞口处。洞下楚云落和月初画看着眨眼就出了此洞的盗帅,一脸惊叹,楚云落还有一脸的羡慕神往,如果二人此时也是站在洞口的话,表情肯定会十分难看,因为盗帅前方并不是什么某山山腰,而是一处断崖。 盗帅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慢慢走向断崖。 “认识申屠,难怪第一眼觉得这子面貌有点熟悉,苦了当年的楚天喽!” 走到崖边的盗帅一跃而下,消失在崖下。 日落时分,回到房间的申屠河山愁眉之际看见桌上一张纸条,面带惊疑,何人能悄无声息来到此处放下一张纸条,快步过去拿起纸条。 “申屠子,楚云落现在和我在一起,不必担心。” 看罢纸条的申屠河山竟不怀疑此纸条内容,还顿时愁绪全无,一脸喜悦,找寻两日皆没有消息,此刻竟得知云落平安无事,又怎是一个喜字了得。申屠河山将纸条震成碎末,声喃喃着。 “这老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十二章 顺道将成,登上洞口 申屠河山得知楚云落消息后,便是暗中传来刘铁柱、蒙竹欢颜、秦战三人。秦战还好些,刘铁柱和蒙竹欢颜简直像没了魂一般,刚入江湖,挚友已是生死未卜。 “你们不用担心了,云落已经有了消息,并且平安无事。” 听闻此语,由心而发的喜悦一下扫除了两人这两日早出晚归找寻造成的疲惫,以及身心煎熬带来的憔悴。 “云落哥在哪?” “云落在哪?我们这就去找他!” 申屠河山抬手示意二人平复下心情。 “云落现在不便现身,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但他一定是没事的了。” 欢颜终于有了欢颜,铁柱也是一拳击掌叫乐。 “秦战,在秋露之争开始之前,仍是派人搜寻云落,虽未查出此事是何人所为,但不可让有心之人看出端倪来。” “铁柱,你这几天好好准备下,到时候拿个好排名。” 申屠河山四人交谈之际,临海高山上,月光照在高崖上,照进山洞,洞底一圈月光内,白色身影闪动,若月光能照得再广一点,就可看见那抱膝坐在一旁的黑色身影了。楚云落今日已经练了不知多少遍了。 “休息一会吧。” 一侧声音传来,虽语气清冷,却让人感到一丝暖意包含其中。楚云落跃回地面,走到月初画身边同样做了下来。 照在洞内的月光似这地下也有一个月亮一般,水还在这月亮上缓缓流动,两人坐在这“月亮”旁边,相顾无言。 “丫头,告诉你不要心疼他,这子累不死的。”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盗帅回来了,右手提着一壶烧酒,左手提着一只烤鸡。 “我没有!” 月初画说了三个字头就转过去了。 “子,还不过来练,等着我去请你啊!” 楚云落赶忙起身,屁颠屁颠地又到了乾位石头上。瞬息,白色残影现,楚云落已到了兑位,四块石头产生的四圈波纹还没有相互触及就是消散了。盗帅点了点头,练得还算勉强。 “来,丫头,我们先吃着,让他再练上一会。” 见盗帅和月初画就坐在那一人吃着一只鸡腿,楚云落只得哀叹一声又开始练了起来。盗帅啃完了一只鸡腿,喝两口酒,又咂咂嘴,道了声好酒,楚云落心里那叫一个痒啊! “行了,今天练得差不多了,过来吃东西吧。” 洞下三人围坐,酒壶在楚云落和盗帅手间换来换去。 翌日,天蒙蒙亮。 “今日你练习乾转坤,坤拔艮和乾转巽,巽起离。” “山有拔地起,也有积土成。” “风乃天之常,或弱,或强,或明,或隐。” “风助火势,风亦坏火势,你需要好好把控由巽转至离这一步。你也察觉到昨日体内那股内息的逆流对你有益无害,反而能减轻你腿部的疲劳,不过今日口诀倒不会引起内息逆流。” 说罢,盗帅就是直接坐到一旁靠着墙壁睡觉了。 一整日楚云落都在水上练步,偶尔停下休息,或沉思,渐入佳境。月初画有时也在一旁玉手虚握练着剑法,形态苗条,自有美感。盗帅醒来看了两眼又是睡着了。 夜幕渐来,一天将尽。 晚上,楚云落趁月初画去溶洞休息后,自己提盏油灯跑去河道暗处洗了一天的汗渍。 又是一天来临,再过三日就是秋露之争开始了。 “前辈,今日的口诀是什么?”,楚云落拉起睡得正香的盗帅,边摇着边问到。 盗帅费力睁开双眼,想了想。 “昨日可是练到乾转巽,巽起离了。” “正是,前辈好记性。”,不得不说,楚云落这几日拍马屁的功夫增长了不少。 盗帅背过身去。 “今日口诀啊,口诀没了啊!” 楚云落呆了一下,立即兴奋到。 “那就是第一层练好了。” “你想得美。” “那怎么就没口诀了啊?” 盗帅转过身来,自己当初创此步法,哪有什么口诀,突然要教别人,只得现想两句出来,谁知这子练得这么快,自己哪跟得上想。见月初画也是一脸疑惑看向这边,盗帅咳了两声。 “口诀不过是些死物,只按口诀死练,难有大成,真正的是悟一字,懂吗?” 楚云落一脸不信,盗帅一拍楚云落头。 “你子还不信了,还要不要我教了!”,楚云落立马又是捏肩捶腿。 “今日你从乾位各行其他七方位,又转回乾位。记住,回乾位时要体悟态势,一气呵成。” 乾转坤,楚云落狂傲一步,坤回乾,楚云落跌入水中,一股内息突而逆流,楚云落起身,捂住胸口,喃喃自语。 “坤至乾,逆乾坤。” “不错,顺道练至此,就需先体悟逆行之含义,方可继续。”,盗帅听到楚云落的话在一旁点头说到。 第二股内息逆流,楚云落又是只得一遍一遍忍受剧痛,体会内息逆流之向以调节适应。 乾转艮,落水;天转山,天下俊山易,天下低山难。 艮回乾,落水;山回天,高山之巅伸手若可触天,处矮丘只得叹天之高。 乾转巽,天转风,呼啸而至。 巽回乾,落水;风回天,乘风可入天云间,直上九万里。 乾转坎,落水;天转水,天之雨降,降雨成水。 坎回乾,落水;水回天,天下万流行,万流有多态回于天。 乾转震,天转雷,势若雷霆万钧。 震回乾,落水;雷回天,雷乃天瞬发,消散于天亦是瞬息间。 乾转离,落水;天转火,天火,天之怒。 离回乾,落水;火回天,火势不控万物亡。 乾转兑,天转泽,若乾坎而行,却是雄厚深沉。 兑回乾,泽回天,顺气而上,好不潇洒。 晨光初照,烈日当空,晚阳西落,月辉下洒,薄雾月纱,已是丑时。 九次内息逆流! 楚云落从第三次逆流开始,坐下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从第六次逆流时,调整时间又是愈加变短。虽渐渐悟得天下独步之奥妙,但其中痛楚,盗帅和月初画在一旁看着都是脸色惨白,月初画几次欲出言制止,都被盗帅挡下。盗帅看得清楚,楚云落若被打断,日后再练,即使能成,也是比此时痛苦万分。不过在楚云落练至一半调整时,盗帅倒是瞬至楚云落身前,喂下一颗淡黄丹药。 楚云落练完不再如前几次一般跃回地面,而是走下石头,一步一步从水中走出来,月初画赶紧上去扶住楚云落,看着楚云落一脸细汗,月初画满是不忍,眼眶湿润,有感动,有心疼。 月初画将楚云落扶至盗帅身前,楚云落虚弱语气缓说。 “老头,你不是说不会有太多次内息逆流吗?” 盗帅嘴角上扬。 “才九次嘛,还不到一半。” “你他娘……” 楚云落话没骂完就是昏倒了过去,盗帅急忙上前又是给楚云落喂下一颗丹药,随后放声大笑,笑声在洞内、河道传响。 月初画坐在熟睡的楚云落身旁,以袖擦拭楚云落脸上汗渍,直至天明。你不眠为我,逆息之痛又如何。 楚云落直到中午时分才醒来,醒来之时发现手正被一人枕着,侧头看去,月初画睫毛微动,熟睡之容若那明月静静躺在湖面。 “人家丫头昨日担忧了你一整天,又是照看你到天明。” 说完,盗帅就背手向那洞底走去。楚云落轻轻将月初画头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随盗帅走了去。 “感觉现在内息如何?” “以前从未感受过的轻松。” “你现在第一层只差最后一步了。”,盗帅看向洞口。 “登上这个洞?” 盗帅不回答楚云落之问。 “天下何处都可是那乾位,上此山洞,你可在乾位与其他七位之间不停转换,因地势、落点、距离等的不同而使用不同的步态。” “还有,直上不如平地,你需控制力道让身体摆脱常态。” 说罢,盗帅纵身掠向洞壁,一步踩下,上升,一步又踩下,直到出了洞口。下来之时,盗帅明显没有控制速度了,几步便是又回到了楚云落身前。 楚云落冥想片刻,便是掠向洞壁,没了那八块石头的限制,脚落之处即乾位,其余七位的位置就变得多了。一步落下,身体向上突去,又是沉稳一步,奔放一步,行至五步,约二十米,楚云落落下洞底。 “好好体悟如何掌控身体的下坠之势。” 可若山回天,登山之高;可若风回天,乘风直行;可若泽回天,顺气而上……楚云落在一次次上升下落中不断思索体悟。 在楚云落练习中,盗帅直接是上了洞口坐着吹风。 二十米,五十米,七十米,百米,一百五十米,洞口。 楚云落终于是出了此洞,站在洞口迎风长啸一声,又是大笑,但笑着笑着脸色就变了,因为楚云落眼前是一处断崖。此山分有两处平顶,而楚云落身处的洞口则是崖顶的一片平地,也是较低的一处平顶,身后又是上山之路,通往更高一处平顶。 “老头,路呢,这怎么是个山崖啊!”,楚云落这几天不觉间已是不叫前辈了,不过看盗帅听着还很乐呵。 “我又没说过出了山洞就是平坦大道。” “对了,我也没说过你第一层练成了。” “好啊!你是又摆了我一道。” 盗帅上前一脚踢在楚云落屁股,骂道一声臭子。 “这崖又不高,百米左右,虽不像那洞壁般可于两侧借力,但这崖多侧生树木和突出巨石,下去也是很简单的。” 说完,盗帅将腰间酒壶递给楚云落,楚云落接过酒壶和盗帅一同坐下,饮酒吹晚风。 盗帅见楚云落喝了几口,伸过手去接酒壶,楚云落视而不见。 “年纪这么大了,喝酒要悠着点!” 盗帅直接一把抢过酒壶。 “不减当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十三章 逆行开练,秋露开争 早晨的崖间弥漫着雾气,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顺着崖面往下跳行。正如盗帅所说,此崖多侧生树木和横出石头,所以已能上那洞口的楚云落倒也有能力下此崖了。 下了山崖便是一片密林。 “老头,这第一层最后一步要去哪练啊?” “跟着来你就知道了。” 楚云落跟着盗帅顺着密林路而行,林渐疏,空气渐润。终是出了密林,或说是更入密林,楚云落眼前是密林围绕的一个湖,不似天湖那般大,但被这密林包围,却独生一种闲适幽静之感。湖面平如镜,可映出人面,又能见到水下的鱼儿和水底躺着的石头,此湖边缘还生有莲花,有鸟嬉于间,好景! 盗帅掠向湖面,踏于水面,又轻落在一片莲叶之上,竟踏着莲叶向湖中滑去,滑至湖中又转而踏水而回,再次踩着一片莲叶滑至湖中。盗帅如此向湖中央滑了十余片莲叶后回到楚云落身边。楚云落褪去自己脸上的惊色。 “老头,你秀给谁看呢。” “敢情你还欣赏起来了啊!” 楚云落连忙摇手并问到盗帅此行为何。 “你需到哪些莲叶上面练习之前所练的步法,直到能让莲叶不发出波纹。” 楚云落指指自己又指指那湖中央的莲叶。 “你要我呆在那些莲叶上练步不发出波纹,我不落水就是好的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掌握了水的张力,还不跟在地上走一样。” 楚云落掠向湖面,一步踏起一处水花,终是来到了一片莲叶上,停在莲叶上,但下一刻楚云落就是直接掉下水中了。盗帅见浑身湿透的楚云落游出湖来,转身走去。 “好好练吧,我去买些酒肉。” 楚云落第三次终是能站在一片莲叶上了,细细感悟着水面同地面的不同,踏出了第一步。 林间湖面从清晨到正午,楚云落的身影在十余片莲叶上来回闪动,波纹越来越。接近傍晚时,楚云落落向的莲叶只发出一圈细波便是没了,有时甚至没有波纹。之前十条内息的逆流已经大大改变了楚云落的内息,身更轻,形愈敏。 待盗帅提着酒肉回来之时,湖面上的楚云落已只见得到残影。盗帅咂咂嘴,这子咋练得这么快,还是我教得好? “子,走回去喝酒了。” 听罢,楚云落停下身影,踏水而行出湖来。 “老头,你嚷嚷着没钱还能天天出去买酒肉,该不会是你顺手牵羊的吧?” 盗帅听罢上前提住楚云落耳朵。 “我堂堂潇湘盗帅是那种偷人酒肉之徒?” “不过是那天帮你给那申屠河山送信时,给他借了些银两罢了。” 楚云落向盗帅比出大拇指,盗帅撒开手便向来处走去。再上高崖,再入深洞时楚云落明显轻松多了,甚至还有一种闲庭散步之感。顺道一成,当真快意! 洞内月初画一人练着剑法,见楚云落二人回来,便是停了下来。楚云落看向月初画,月初画看向楚云落,就是不说话,盗帅看向楚云落又看向月初画。 “肚子不饿啊?看人能当饭吃?” 唉!总该发生点什么时,总有一个糟老头在一旁大吼大叫。 从开始练天下独步,到此时一层练成,已是过了五日。 “今日开始修炼逆行,明日便是秋露之争,就看你能在秋露之争结束之前将这逆行练到哪个地步了,如果不得成,还是打消盗剑念头吧,去了也是送死。” 闻盗帅此语,楚云落慢慢点头而应。 “所谓逆行,便是逆八方转换之常态,不以乾位为,任何一方都是,同样任何一方也都不是终点,没有固定的路径。” “也就是说我需要在八方之间变换着路子走个遍?” “差不多了。” 楚云落满是不解,盗帅自以为很有气态地抚须而道。 “修炼天下独步,共计有三十六次内息逆流,除去你之前的十次,也就是在练逆行一层之时,你还需内息逆流二十六次。” 说完话,盗帅还笑着伸出两手向楚云落比了一个二,一个六。楚云落听到二十六次内息逆流,就差两眼一抹黑了。 “老头,好啊,你当初咋不说练这天下独步需要改变全身内息逆流啊!” “怎么会是全身呢,这不那条主脉内息不用逆流嘛。” 楚云落听罢直接跳骂到。 “要是主脉内息也要逆流,你这步法是创给死人练的吧!” “哎,年轻人不要激动嘛,你之前不也尝到了这内息逆流的好处了,别得了好处还卖乖。” 楚云落在一旁冷哼着,心中暗骂这老头摆人是一道又一道。 “你只要以八方变换步法将剩下二十六条内息尽数逆流完成,这逆行也就练到成了。” “你说得倒是轻松。” “那你练不练嘛?” “练,怎么不练。” 盗帅撇嘴示意楚云落去那八块石头上。 “还在石头上?” “内息逆流完再去湖上。” 楚云落垂手摇着头随便掠向一块石头,一层练成后,各方何种步态楚云落早已尽体悟于心,随意瞬向一个方位,逆八方常势,随之而来的就是内息逆流,但楚云落并未落入水中,而是忍住逆流之痛一点水面退回方才所站石头。 顺道练到后面就没口诀了,何况二层逆行。楚云落在石头上反复练习体悟,一条内息逆流成功,体内便是一阵舒暖。 楚云落在洞内练功之时,星海城已是四处喧闹,这五日,星海城人数比往常增加了近一倍。特别是今日,城内人流如河,车马似龙。 卧星楼楼前,申屠河山和蒙竹枭走出楼来,刘铁柱、蒙竹欢颜、秦战等七人也随后而出。明日便是秋露之争开始,这几日处于星海城的江湖各大势力都是在赶往那天湖门。天下武门和万古苗都当然也不例外。申屠河山带了六名弟子前来,而蒙竹枭未有一徒,此等江湖大事,蒙竹枭自当前来,但苗都之人皆为用毒之士,所以除了独自跑出苗都的蒙竹欢颜外,蒙竹枭未带一人,不争此于自身无用之剑,也省得惹来一身腥味。 申屠河山与蒙竹枭引身上马,其余人也一同上马向天湖门行去。 天湖山山脚地势平坦,这几日内城外城的大酒茶饭铺已是在此地搭建了大大的棚子,甚至还有一些买锦罗绸缎、闲散玩意的店铺也来搭上了棚子。但天湖门怎会让这些店铺白白在此占地赚钱,天湖门以不同地段向来此搭建棚子的店铺收取不同银两,大赚了一笔。那些大店铺出点钱就可占到好地段,当然乐意了,而那些店铺就只得在那哀声怨道天湖门借机谋财。 申屠河山一行人来到天湖山山脚时,路旁大棚子已是坐满了人,一眼看去,多是各个身着自己门派衣服的人,挎刀执矛,佩剑背斧,带鞭缠链。 不作停留,申屠河山一行人直接沿上山道路缓马上山,行至山腰,已可见那突出的一大平地,天湖门牌下几名弟子登记着进山的门派。 天下武门。 万古苗都。 登记的弟子满脸惊色,见两大门派之主在此,怎可不惊,也亏得在天湖门争秋露剑,不然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见此大人物,惊过一会,那登记弟子急忙派人去通报天湖门门主。周围其余门派的人已是一片寂静,但无一人敢上前套近乎。 申屠河山一行人刚过登记之处一会,那天湖门门主已是快步赶来,也就是那晚堵截月初画那老者。天湖门门主笑脸上前。 “在下天湖门门主徐引,恭迎天下武门门主,万古苗都之主。” 申屠河山和蒙竹枭点头回应后下马,其余七人也一并下马,徐引赶紧招来几名弟子给申屠河山一行人牵过马匹。 “就由鄙门弟子给几位将马牵至上好马厩好生饲养。” 说完的徐引又是弯腰伸手指向有一片阁楼处。 “已给诸位留好上等阁楼,请几位随我来。” 铁柱、欢颜几人跟在申屠河山和蒙竹枭后随徐引带路而行。 天湖山此处平地极广,太湖这边还有一大块平坦之地,天湖门以青石铺满成一广场,而广场中央之地摆上了二十处擂台,广场周边建有一环二层三面之楼,各层隔有不计房间,房间内设有桌椅,这擂台,这楼房,正是天湖门搭建以供比试和各门派观看的。 蒙竹欢颜得知云落平安消息后心情奇好,进了这天湖门也是一路东张西望,见那天湖一叹,见这擂台和周围楼又是一叹。 徐引带领几人由幽静道从侧门进了天湖门后阁楼处,星海城平常也人流极多,此几栋阁楼原本就为天湖门招待来客的,现又整理出来专门给江湖五大势力和万古苗都这些虽未挤入江湖五大势力,但却不可觑的门派所居。但肯定比不得卧星楼,欢颜见了便是平常看待。 询问过徐引,方知落云山庄、寒山剑宗、青叶道观和镜月阁都是已经到了,但此时已尽黄昏,大家又一路劳顿,便没去叨扰,直接是入了住处便休息了。 洞底水上。 楚云落顺道大成后,又有前几次内息逆流的经历,今日调整逆流内息是愈加熟练,整整逆流了十次。盗帅看了不高兴反倒哀道,自己花费数年研创的步法,看着就要被这子给学会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十四章 三百群雄,上擂就打 刚露出头的红日,就将光芒射向天湖山。 天湖边广场上已是人头攒动,但多为一些门派和江湖游士,在这天下有点名气的门派都是在环广场的楼内有一观看房间。而二楼正北处有七间奢华雅间,视野开阔,屋内有奇香,椅上有软垫,桌上有名茶。 七间雅间居中一间,一名温和容貌的中年男子坐于正中桌子左侧,正是落云山庄现任庄主楚敬之,一名闲静美妇坐于其右侧,应是庄主夫人。左右两张桌子各坐着山庄大公子楚关啸和二公子楚飞。楚关啸颇为高壮,而楚飞手摇折扇,一副儒雅之态。 落云山庄左侧雅间为寒山剑宗,宗主柏梁,脸若刀削,处豪雄榜首位!名器榜排名第二的名剑白夜是其佩剑。毕寒立于柏梁右侧,屋内还有五名弟子,佩剑而立,毕寒和这五名弟子皆为柏梁亲传弟子。若说这天下谁最想要这秋露剑,恐怕就是这寒山剑宗了,或许还已经将秋露剑视为囊中之物了。 寒山剑宗左侧雅间为镜月阁,兰幽慵懒坐在那,屋内除了阁主兰幽就只有三名着白衣,戴白纱的女子在一旁。一人为兰幽捏肩,一人为其摇扇,另一人则是全身心都投入了泡茶之中,当然这茶是此女子随身带来的。 镜月阁左侧雅间风格突变,一派奢侈之像,天湖门之前布置好的桌椅直接是被换了,紫檀木所做的椅子,黄花梨所做的桌子,一肥胖中年男子坐在桌左侧,满脸都是富贵气,其独子坐在右侧,一手搭桌,一脚踩椅,张嘴吃着身侧女子喂来的龙眼,各有四名女子在侧伺候这锦衣绸缎的爷俩,屋内站着几名灰衣老者,为保护此二人的高手。肥胖中年男子叫金万贯,他那独子叫金自来。这金家并不是什么江湖门派,但这金家的财产是真的天下第一,这爷俩是真的来看戏的。 落云山庄右侧雅间与这金家雅间又是天壤之别,屋内人皆着道服,一看就知道是青叶道观,青叶道观历任观主皆号为青叶,青叶观主坐品热茶,宁无一站在其侧,还有六名弟子立于屋内两边。 青叶道观右边雅间便是天下武门了,蒙竹枭因苗都就自己和欢颜二人前来,便是直接过来和申屠河山坐在居中桌子两侧,当然蒙竹欢颜也是过来了,说不准还是欢颜拉着蒙竹枭过来的。这俩人过来了,以至于天下武门右侧原本设为万古苗都的雅间空无一人,但也没有其他门派去入座。 楼内各房间都已是有了人,广场上又来了许多人,各门派阵营分别。 徐引站上广场南面高台,周围声音渐渐退去,都是看向了高台。徐引笑而点头,随后高声。 “天湖门与九剑宗有幸发现秋露剑,此等名器当能者居之,故于此摆擂争剑。据门下统计,报名参赛的人有三百一十名,将抽签分为一百五十五组,于这二十处擂台之上一战定胜负,胜者晋级,但不可取人性命,各擂台都有豪雄榜前五十中的一位坐镇。” “未参赛之人退至广场周围,参赛之人上前抽签。” 响彻广场的声音落下,广场便有几条人流退到广场周围,参赛之人有序上前至高台下抽签,环楼内房间也出来许多人上前抽签。落云山庄楚关啸,天下武门刘铁柱、杜历、钟长鸣,雷山与项无惧为豪雄榜第七十八和第八十,因这几年武力并无增长,所以就没去参赛。青叶道观也是参赛了三名弟子,寒山剑宗除了毕寒,其余五名弟子都是参赛了,真是志在必得。 抽签完毕,统计完毕,一名天湖庄弟子告读了二十处擂台首场参赛之人。 桐叶宗陆兴,二擂一场。 长修门张中易,三擂一场。 …… 落云山庄楚关啸,一擂一场。 …… 天下武门刘铁柱,八擂一场。 …… 青叶道观常心,十九擂一场。 …… “其余人请自行至广场东方的打擂榜上查看何擂几场。”说完,那名弟子便是退下了。 蒙竹欢颜听到刘铁柱居然在第一场,赶忙跑去了八号擂台处。 与刘铁柱对阵的是一名近三十岁的挎刀大汉,这大汉站在那将刀拖放于地,看着极其稳重凶悍,实则内心忐忑无比,天下武门啊,怎么一上来就碰到天下武门的人,这名次估计是没望了。刘铁柱拱手报上门派姓名。 “天下武门刘铁柱。” “中沙帮李高。” 擂台旁镇守老者一声开始,刘铁柱便是冲向了那李高,先下手为强。看对方严阵以待,刘铁柱也谨慎而行,结果十个回合对方就败下阵来。欢颜还没来得及给刘铁柱呐喊助威,刘铁柱就是走下了擂台。 “天下武门刘铁柱胜。” 铁柱和欢颜在各个擂台旁来回观看。 那落云山庄的楚关啸走的也是强悍路子,对方也是赤手空拳,俩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楚关啸胜。 十二擂台上,一戴斗笠剑客和一络腮胡,手套铁环的中年男子对峙,斗笠剑客一剑直刺络腮胡男子那敞开的胸膛,男子双手护胸,剑尖刺入两手交叉铁环间那一刻,男子双手又向两侧猛然拉开,直接是撇断了斗笠剑客的剑,剑尖飞向旁观人群,坐镇此擂台的羊山胡老者急掠向剑尖,双指夹住飞出的剑尖,周围一阵道谢惊叹之声。 十五擂台处,竟是一名二十余岁,手捏长鞭的女子和一名手持长枪,十七八岁的少年对阵。 “俊俏弟弟,别玩你那长枪了,姐姐这鞭子打在脸上可是很疼的哦!” 少年不理这调戏之言,一挥长枪就是杀向女子,长枪直刺,女子弯腰躲避之时,手中长鞭掠向少年腿部,少年纵身,直刺长枪改直插向地面女子,女子侧滑拍地起身。 “年纪就是喜欢毛毛躁躁的,心急!” 擂台周围一阵哄笑,少年又是挥枪杀向女子,但手中长枪在半途便是被女子的长鞭缠住,俩人还改成拉力战了,但少年气的是,这女子咋有如此蛮力,手中长枪终是被女子甩向一旁。女子手中长鞭急打向少年脸庞,少年护脸之际,已是被鞭子缠绕,连同双手也一并捆绑在内了。女子一把将少年拉至自己身前,手挑少年下巴。 “弟弟,我家中倒是有几本枪谱,要不你跟姐姐回去练习练习。” 擂台下又是一阵大笑,还有人吹着口哨。 “从了她,从了她,从了她……” 九擂台上,二十多岁的扛刀少年看着对面两鬓斑白的老头。 “我说老爷爷,年纪这么大了还来,你也不怕闪着腰啊!” “哼!都叫爷爷了,那我这个爷爷打打孙子不是天经地义之事?” 男子听此话语倒也不怒,直接挑起就是扬刀劈向老头,老头老归老,身体却灵活着,闪至男子身后,待男子落地时直接一脚踹在男子屁股上,男子摔了个狗吃屎。 六擂台上,一虎背熊腰男子挥动着双锤砸向对面手提大斧之人,俩人都是重武器,大开大合。一锤砸空,擂台一震,一斧劈空,擂台一抖。 十擂台处聚集的人比其他地方多了许多,但全是男的,原来是擂台上是两名女子在决斗,都是妙段身姿,一人持伞,伞下暗藏刀,一人使双剑,剑锋极其利。刀剑无眼,难免划破些腿部肩部衣物。擂台下几名男子跺脚大叫好,擂台上两名女子停下争斗,异口同声。 “滚一边去。” 说完又是打了起来。 十九擂台处,青叶道观的常心掌未至对方身上,对方已是倒飞而出,青叶道观重修内力,果然著有成效。 七擂台上,袖中飞刀伤一人。 十六擂台上,人之肉背竟挡下大刀。 …… 天湖山山腰处,人声鼎沸,二十处擂台,从首场比武开始,便是不曾停歇,东有落下擂台之人,西有飞出擂台之人,南有吐血之人,北有昏死之人,不尽其数。刀声,剑声,拳声,锤声,枪声……于广场各处传响,如若不知此地是在比试的人,定会以为是数个门派聚集大战了。 时至正午比武方才过半。天湖门给环楼各房间的人送上饭菜,而那些门派和游士则是下山而去,有的还在擂台周围看得孜孜不倦。 “倒有几位不错的年轻人。”,蒙竹枭抚抚须向申屠河山笑道,申屠河山也是点头一应。 “不过,我想这最后的得主怕还是柏老头那几名弟子中的一位。” 欢颜早已是回到雅间了,在一旁打着瞌睡,刘铁柱则是还在各擂台间跑来跑去。 下午寒山剑宗的弟子上擂,除那奚川碰到一名颇有门道的江湖游士,游斗良久外,其余四人都是十剑之内败敌。青叶道观除早上得胜的常心外,其余两名弟子也是获胜而归。同样,天下武门的杜历和钟长鸣也是一脸笑意。 日落西山,三百一十名争剑之人剩下一百五五人。 秋露之争第一日,已是结束。 而此时临海竖洞下石头上却不见楚云落身影,原是楚云落躺在一边地上气喘吁吁,今日完成内息逆流十二次,此时已是身疲力尽。 楚云落躺着休息之时,天湖边月下广场空空摆着二十处擂台,环楼内也已无人。而天湖门后山处一阁楼内却有两人谈话之声。 “今天所安排之人并未碰上五大势力之人。” “碰上也不过是提前给他们上戏罢了,这秋露剑怎么可能无故出世。” 语罢一声寒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十五章 完成逆流,附毒于掌 秋露之争第二日清晨,天湖边广场又是热闹起来。 “昨日胜者中有五人因负伤较重,不能参赛,剩下一百五十人请上前抽签。” 抽签过罢,二十处擂台周围又是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七十五组,前十五座擂台有四场比试,后五座擂台有三场比试。 昨日或许还有人藏拙,但今日想大多数人都是尽显本事了,今日胜出者便是前七十五,意味着有可能登上豪雄榜。 一擂第一场,青叶道观常心对战落云山庄楚关啸,这两人昨日都是抽到第一场,今日又是抽到第一场,手气是好是坏也没有一个统一说法,但两人这手气倒是碰到一起了。 楚关啸昨日赤手空拳,今日是挎着一把刀,此刀名为烈风,名器榜排名八十。楚关啸拱手。 “常道长,请赐教。” 常心回礼。 “道长一称,愧不敢当,还请楚公子莫要留情。” 说罢二人便是开打,楚关啸抽刀向常心,虽改用刀,但楚关啸气势仍是凶悍。楚关啸似以刀前奔之势牵引身躯杀向常心,刀后人眼尽显凶气,刀直向常心心口。刀将至时,常心已被刀风吹动头发,常心倾身,刀气划破胸口道服,常心倾身后便是脚处原地不动滑至楚关啸身后,一掌引气拍下。楚关啸瞬息间已是转身面向常心那掌,握刀右手手臂由胸左侧猛挥向右侧,刀亦凶悍横挥,刀砍破掌气,常心出掌之手下沉,楚关啸刀直砍向常心脖子,要是这一刀下去,非得身首异处。擂台下观战众人皆是一惊。 “楚庄主这儿子当真是凶呢。”,兰幽阁主今日倒是提起了一些观战的兴趣。 “十二路凶刀!”,宁无一在青叶观主身后惊讶而道。十二路凶刀,十二刀,一刀比一刀凶。 “不错。”,青叶观主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只见楚关啸刀逼势而来,常心出掌右手下沉后,左手手腕轻转,以掌击向楚关啸持刀手腕,看似轻轻一掌,却是将楚关啸手中刀震出掌控,刀旋转横滑,楚关啸左手接住刀柄,脚一蹬地纵身而起,砍向后退常心头颅,气势没减,反而更凶。 楚飞坐在椅子上轻摇折扇,完全没了时候和楚云落打架的泥孩子样。 “常道长这水柔掌配合其深厚内力,倒是将四两拨千斤诠释得很到位了。”,看着楚关啸和常心战场的楚敬之也是点头说到。 “你哥要胜这常心道,有点难。” 楚关啸飞砍向常心,常心后退之势下滑而避。楚关啸一刀凶,刀刀凶,胸部,腹部,喉咙,后背,头部,双眼,尽是杀招。常心或柔力拨刀面,或猛而发力击其胸部,或低身拍其腿部。楚关啸已行至第十刀,常心道服已有五处。擂台之下的人看得不语,只有声声倒吸凉气。 楚关啸第十一刀,利刀烈风身后拖,俯身前冲如山倒。如烈风突来,常心道服被吹得嘶嘶作响,烈风将至,常心脚点地而起,空中倒身头朝下,一掌拍下,正拍至楚关啸后背。楚关啸见身前无人,转头看向空中之际,常心一掌已是近在眼前,但常心竟是收掌落到楚关啸身后。垂空一掌能突而收住,常心想是早料到此结果,出掌时便已是做好了收掌的准备。 雅间内楚敬之和楚飞见此一掌俱是一惊,但见常心竟是收了掌,楚敬之挺直的身子放松下来。 “常心道长真道长也。” 楚关啸转身向常心弯腰拱手。 “谢道长手下留情。” 常心又是回礼。 “楚公子未尽全力,道我胜之有愧。” “一擂一场,青叶道观常心胜。一擂二场,天下武门钟长鸣对重山派王霸” 王霸正是昨日甩着双锤的壮汉,这边第二场开始之时,三擂台第二场也是开始了。 “三擂二场,寒山剑宗方道对九剑宗夏庄习。” 这九剑宗并不是宗内藏有什么九把名剑,而是由九个剑派组合起来的,倒也有些名气。 擂台之上,方道手握名气榜排名九十五的燎原剑,燎原剑白色剑身带有红色火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夏庄习手中的走沙剑倒也是把好剑,但与名器榜无缘。 面对方道,夏庄习不守反攻,走沙剑飞沙走石,燎原剑星火迸发。剑尖对剑尖,剑气相冲,夏庄习退七步,方道退两步。夏庄习刚定下身又是前冲,途中剑背在身后向前一挥,剑气横出,又是俯身剑柄于胸前刺出,一道剑气若箭矢飞掠,随后纵身,剑随之由下往上,又是一道剑气垂地发出。横、纵、刺三道剑气袭向方道,夏庄习也纵剑随其后。三影剑气,台下一阵惊叹。 方道原地不动,直指前方之剑变为垂握,摊掌,剑旋转,白色剑身上的火星动如火流,台下之人眼中只见一道火幕在方道身前。三道剑气掠来,消散于火幕。方道一握剑柄,向前一步,横剑击飞随剑气掠来的夏庄习手中之剑,剑指夏庄习喉咙。 “花里胡哨。” 这边方道获胜时,一擂台处也是传来钟长鸣获胜的消息。 六擂台上,昨日那名执长鞭的女子与那名手套铁环的男子对阵,结果那女子打到一半就是直接认输了,跳下擂台一手拉着昨日那名持长枪的少年就走了。 欢颜此时站在十一擂台处,那刘铁柱定是在此擂台了。与刘铁柱对阵的是盾门的向万军,左手持大盾,右手持大刀,一防一攻。 刘铁柱是个喜欢先出手的人,直接发力猛冲向对方,接而一拳呼啸而至。向万军举盾以挡,一拳打在大盾上,向万军被震退了数步,心中暗骂,这货是头熊啊。刘铁柱一步一个拳架,一个拳架打一拳,把向万军打得步步后退。刘铁柱打完六拳,向万军寻得间隙,一刀砍向刘铁柱,刘铁柱一把抓住向万军持刀之手,直接一甩,将向万军砸向地上。 “十一擂二场,天下武门刘铁柱胜。” 欢颜在擂台下喜而一跳,“铁柱哥厉害!” 刘铁柱走下擂台,挠头不好意思笑了笑。 “两次碰到的对手都不强。” 十二擂台处,观战人群议论较多。 “咦!我记着这桐叶宗的陆兴昨日是用剑的啊,怎么今日是赤手了?” “是不是因为这巨猿帮的乌挪练了铁猿身,陆兴觉得剑对他没用?” “我看不像。” 只见擂台上那乌挪真如一头猿一般,赤着上身,身如铁板。对面陆兴较为瘦弱,皮肤暗黑。大个子对个子,乌挪动起来,感觉整个擂台都在动一样,冲向陆兴的乌挪,一拳砸下,但却是砸向了擂台,下一刻乌挪就是倒下了,只见陆兴将手掌从乌挪背上收回。乌挪背部并无异样,坐镇男子上台检查,乌挪也并未死去。擂台周围一片寂静,刀剑都难入其身的乌挪怎会被一掌击倒。 环楼雅间内蒙竹枭豁然起身。 “附毒于掌!桐叶宗之人怎会毒运于身之功?” 申屠河山听到蒙竹枭此语也是一脸疑惑。 “你确定没看错?” “错不了,细看他那皮肤颜色,必是练毒所致。” “会不会是你苗都毒功外流。” “不是,毒运于身的功法在苗都是保管得极为严密。并且苗都功法并不会改变人皮肤之貌。” 赢下比试的陆兴下台走入人群。广场各处报胜之声间隔响起。 “十三擂三场,天下武门杜历胜。” “十五擂三场,天湖门崔于壑胜。” “二十擂三场,青叶剑宗白沙舟胜。” …… 广场上鼓声雷动,正午时分各擂台都是结束了全部比试,剩余七十五人。 山洞内,楚云落今天完成了剩余四条内息的逆流,现体内内息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天翻地覆。楚云落在八块石头上来回而行,只见白影。白影一闪,楚云落来到月初画身前。 “练成了。” 月初画笑颜点头轻应。 “谁跟你说练成了?”,刚回来的盗帅听到楚云落此语,便是边说边走向两人。见楚云落面露疑色,盗帅也不给楚云落答疑。 “今日天下武门、青叶道观和寒山剑宗的人都是取胜,倒是落云山庄的楚关啸败在了青叶道观的常心手里,这些娃子有点看头的。” 楚云落听到天下武门全胜先是一喜,听到楚关啸败,脸上神色又有改变。楚关啸,自己也是该叫声哥的。 “今天剩余七十五人,不出意外的话,秋露之争还需五日。” 盗帅一拍沉思中的楚云落。 “还不走去练功。” 此时密林中的湖面,不再是之前那般几片莲叶处于湖中央,而是十余片莲叶零碎漂在整个湖面。 “你内息既已全部逆流完成,以后就不要再练那罡阳正功了,就按此内息流向运行即可。” 盗帅指向湖面。 “同样,在湖面练习,你需要一直呆在这湖面上练习,上了湖面后,直到太阳落山之前都不可出来。“ “莲叶并不是什么八方之位,而是给你暂作休息用的。” 楚云落张嘴呆呆看着湖面。 “老头,算你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十六章 水上两人,师徒两人 秋露之争第三日,长修门张中易幸运轮空。 刘铁柱对上寒山剑宗的奚川,这奚川前两场碰到的都是硬茬子,但都完胜对方。奚川在寒山剑宗弟子中也是排名第二,仅次于毕寒,虽说仅次于,但其中差距就大了。 奚川手持春水剑,名器榜排名八十八。刘铁柱以六动七星拳攻向奚川,脚踩七星之位,拳动七星,但刘铁柱对于此拳未得精要,在奚川的春水剑前完全不能近身,反倒是险些被伤。奚川改守为攻,拂柳剑式,若风拂柳,暗藏杀机,刘铁柱以仙人破剑拳相迎。五十个回合,刘铁柱败。 三十七场比试,竟有十余场比试都是比到一半,直接有一方认输,恐是觉得打到前七十五了,也差不多了,不想负伤而归。 第四日清晨,广场上抽签之人已只有三十八人。 广场上撤去了一处擂台,十九处擂台上弥漫着浓浓战气。之前一直在雅间内观看的金自来今日倒是来到了环楼外的走廊上观看。不过肯定是叫仆从把椅子也一同搬了出来,四名侍女在一旁捏肩捶腿,罗扇摇风,好酒美果,张口即来,金自来这戏看得是真舒服。 兰幽阁主观战的兴趣愈加高了,泡茶的蒙纱女子也泡得更勤了。申屠河山和蒙竹枭一边看一边说来说去,欢颜今日没有在雅间无聊打瞌睡,而是跟着刘铁柱跑了出去流连于各个擂台。寒山剑宗那边五名弟子都是还在比试,毕寒仍是站在柏梁一侧,也不言语,静静观看。青叶道观则更是淡静。 擂台上打得火热,擂台下看得忘我。 今日盗帅倒是没跑去看那比武,说是比试的人少了看着不爽。 楚云落昨日已在湖面练了一整天,今日又练了一个早晨。楚云落不停下休息时,湖面上只见得到楚云落几道残影,踏过莲叶,莲叶毫无动静,点过水面,水面不过散开两圈波纹。整个水面都是被楚云落跑了个遍。 现烈日当头,楚云落衣衫已被汉侵湿,楚云落踏水行至湖边,看盗帅在树下睡得跟个死人一样,又一点水面,掠向湖中央。 噗通一声落水声。 大睡的盗帅竟是被这一声给惊醒了,看向湖面,空无一人。盗帅走到湖边,一道白色身影在水下游着。 “好啊,子,假装落水是吧。” 盗帅捡起一枚石子,控制力道,掷向水下的楚云落,石子射入水中,刚好打中。楚云落吃痛,一下破水而出,下落站在一片莲叶上。楚云落看着湖边大笑的盗帅。 “洗洗澡不行啊!” 盗帅一动,身至湖面,脚尖一点已是到了楚云落附近的一片莲叶上。楚云落身子往后缩了缩。 “你过来干嘛?” “找你玩啊!” “咋,你要和我比一下谁游得快?” “游泳?我从到大,到老都没人游得过我。” 楚云落双手环胸,眼看侧边。 “说大话谁不会。” 盗帅可不爱听了,一指水下。 “比比。” “比就比。” 说罢楚云落就要跳水,盗帅也作跳水之势,但动作一停。 “等等。” 楚云落也是停下动作看向盗帅。 “闪到腰了?” 盗帅站直身子。 “我是想起我上来干什么了。” “什么?” 盗帅一下正经起来。 “听好了,我就站在这片莲叶上,你可以从任何一个方向出湖,我来截你,每截到你一次我都会再回到这片莲叶上,再去截你。你只要能出了这湖,逆行就算有所成了。” “老头,你是不是有点托大了。” 楚云落刚说完话,站在莲叶上的楚云落就是慢慢消散,竟是残影。而此时,水面两个波纹散了一圈便是消散于水面。盗帅嘴角上扬,盗帅这边莲叶上的残影还没散去,已是立水站在了楚云落身前,河面上同时出现两个盗帅! 楚云落见盗帅已在自己前方那一瞬就已是改向。盗帅莲叶上残影刚散,盗帅已是回到了莲叶,但下一刻又是一道残影站在莲叶上,而楚云落身前又是一个盗帅。楚云落再次改向,我就不信离那莲叶那么远了,你还能回去又赶来堵我。但下一刻楚云落直接是大骂。 “你是鬼啊!” 楚云落再次改向,十次,二十次,三十次。湖面上一会这两个人影,一会那两个人影,两人真是把水面当地面用了。两道身影虽时东时西,但那盗帅所站那片莲叶上始终有个老头站在那。 “你这样跑是永远出不了湖的。”,未见其人,而闻其声。 楚云落经天下独步改变的内息越流越快,越流越畅,身法越来越快。楚云落听到盗帅此话,向前快掠的身影一滞,瞬间闪向左侧,又是再闪向另一侧,湖面上两道楚云落的残影,接而是两道盗帅的残影出现在楚云落残影面前,盗帅还是截在了楚云落真正前行方向前。 三个楚云落,三个盗帅。 四个楚云落,四个盗帅。 五个楚云落,四个盗帅,第五个盗帅站在水面,看着一瞬出现在湖岸的楚云落,眼角四五条皱纹笑了起来,也差不多该出师了。湖上九道残影渐渐消散,盗帅静站在湖面,楚云落站在湖岸。 “怎么样,老头。” “还算能看。” 楚云落正要得意之时,盗帅已是一下站到楚云落身前说到。 “我现在将剩下的步法传授给你。” 楚云落肃穆以待。 “八方无固定地点,时时都在相互转换,天下任何一处都可是八方,脚所立之处皆为八方,脚所去之处也可为八方。吾身即八方,八方即吾身。悟到此境地,逆行方算大成。” 盗帅待楚云落体悟良久后又是道。 “逍遥,何为逍遥,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彼且恶乎待哉!” “心无八方,我身逍遥!” 楚云落跪下,磕头而道。 “师父。” 盗帅闭眼抚须点头。 湖边两人坐在树脚靠着树。 “子,拿了秋露剑准备怎么办?” “跑啊!不跑等着人家来找我啊!” 盗帅拿出酒壶喝了一口酒,笑声中却听不出笑意。 “身怀第九名器,你们能跑去哪。” 楚云落接过酒壶也是喝了一口酒,抬头透过树叶间隙,看向天空,有云飘过,有鸟飞过,有风吹过。透过树叶间隙的阳光照在少年楚云落脸上,楚云落也还是少年啊!楚云落起身笑了笑。 “打不过再跑!” 晚上洞下楚云落、月初画和盗帅三人围坐,今晚盗帅终于是没买烧鸡了,换成了烤鸭。 盗帅一边吃着鸭腿,一边说道。 “我昨晚去给你探路了,天湖门建在天湖山西北面,从东南上山,行至半山腰后,朝天湖门方向绕山而行。” 盗帅咬下一口鸭肉。 “天湖门周围都有弟子巡逻,天湖门内也有众多弟子巡逻,进了天湖门,在天湖门正中央的主殿后方一处有栋二层楼,楼二楼便是放秋露剑之处。” 盗帅啃鸭腿,丢到一旁,接着道。 “二楼无回廊,那楼周围有数队弟子来回巡逻,楼边又把守有三圈弟子,还有四名高手守在阁楼四周,但楼二楼内却是无人,因为我去到那楼顶没有感受到气息,估计是放个人进去,这天湖门也不放心。我掀瓦一看就看到那了剑匣。” 说完盗帅一脸得意,还挑眉看向楚云落,意思明显是问楚云落厉害不。 “好啊,老头,你都到那了,你…你怎么不把秋露剑偷回来啊!” 盗帅瞅了瞅在一边跳脚大骂的楚云落。 “又不是我要盗秋露剑,我把那秋露剑盗回来了还有你子戏?” 说完盗帅笑着看向月初画,月初画也不答盗帅这暗含他意的话。楚云落咬牙点头看向盗帅,一副算你狠的样子,又是坐下。 “即使悄无动静到了阁楼,但我开窗掀瓦都会惊动下面的人,怎么进去?” 盗帅一指楚云落。 “问到点上了。” 说完话盗帅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瓶子,在二人面前晃了晃。 “这里面是什么?迷药?那也没用啊!” “俗夫之见,这是化石毒,对人无害,但却可融化坚石于无形,那瓦不是轻轻松松。” “这是我前几年去苗都游玩偷…买的。” 楚云落又是在心间暗骂了盗帅一番,你老头连这东西都有了,还去看一遍就回来。 “子,准备哪日动手?” 楚云落思考良久。 “我明天准备一下,明天晚上便去盗剑,迟则生变。” 夜幕下的天湖山幽静无比,天湖门内有灯火亮着,天湖山山脚还有几家酒铺有人坐着。 此时,申屠河山一行人都在主室内。 “长鸣、杜历,明天争夺只会更加惨烈,你二人量力而行。” 钟长鸣和杜历向申屠河山点了点头。蒙竹枭在一旁道。 “我看今日有七人虽是获胜了,但都是以伤换伤,明日估计是不会参赛了。秋露剑得主,快了。“ 夜间鸟幽鸣,月下阁楼静。 “陆兴已经没用了,秋露之争结束后便是杀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十七章 十人争剑,去个地方 出日照高崖,楚云落到河道洗了把脸便是要准备出去了。 “哎,等等!” 月初画招停楚云落便是紧步走到楚云落身旁。 “怎么了?” “你要去准备什么。” “去最近的街上买些东西。” 月初画这么一问,倒是让楚云落想起自己身上没钱,呼向还在那睡着的盗帅。 “老头,别睡了,拿点钱给我。” 盗帅翻了个身。 “没钱。” “没钱你天天跑出去买酒买肉。”,见盗帅没动静,楚云落又是道。 “潇湘盗帅的弟子跑去偷些幸苦经营本生意的人的东西,传出去,这名声不太好听啊!” 盗帅听罢,有道理,从怀间摸出一锭银子丢给楚云落,楚云落接住一笑,便欲转身走去。 “哎,你…能不能给我…”,月初画支支吾吾,楚云落没听个大概。 “什么?” 月初画脸已泛红,低头声。 “我这身黑衣出去也不方便,你…你给我买套衣服回来。” 楚云落听后一点头,今晚就要行动,拿到剑两人就要离开这星海城,月初画这一身夜行衣,确实不便。但楚云落随即说到。 “可我不知道尺码啊,要是买大或者买了怎么办。” 月初画抬头,双颊更红了,怒瞪向楚云落,楚云落连忙摇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 盗帅这时倒是起来了,打着哈欠走向洞底方向,就当看不到楚云落两人一样,不过走到楚云落身边时又丢了一锭银子给楚云落。 盗帅到了洞底不久,楚云落也是出来了,不过脸上有一个淡淡巴掌印。 “哟!这是为自己的过失之言自罚一嘴巴子啊!” 楚云落看向一旁盯着自己脸上大笑的盗帅,这老头当真是偷东西的,眼神怪好。 “笑什么笑,昨晚睡觉给垫的。” 说罢楚云落就掠向洞壁,十道身影在洞壁左右闪过便是出了洞去。走在崖顶平地的楚云落摸着左脸,喃喃自语。 “不就是不禁露出了个吃惊的表情吗,至于吗?” 语罢跃向崖外。 天湖边广场上,经过四日比试,现在广场上只站着十人,有七人伤重不赛,有两人弃权。 寒山剑宗甘甬卢昨日败于元永门汤黄之手,还有奚川、方道、韩临渊、丁石西四人。青叶道观有常心、单亦生,何元子昨日败于秋兴门齐晋。天下武门杜历、钟长鸣。之前身练毒功那陆兴昨日败于韩临渊。十人中,寒山剑宗、青叶道观和天下武门竟占了八人,可见这江湖顶尖势力的强大,特别是寒山剑宗。 广场上已是只有五处擂台了,一字排开。比试一开始,广场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五个擂台周围更是围来一圈又一圈人,挤都挤不进去。 一擂台,奚川对杜历,寒山剑宗和天下武门又是对上了。 杜历在天下武门弟子中排名第五,虽天下武门不是尽练拳法之人,但这练拳之人占了一半多,杜历同样是一心练拳。杜历拳法比刘铁柱精湛许多,打得更行云流水,可奚川剑术也是不容觑。 杜历身材较,出拳迅猛,但拳至奚川身前时,常被奚川以剑逼开。杜历乃欺身而打,奚川亦用近身剑式。神人指芒一式直刺杜历袭来的奔雷拳;不顾杜历拳势,直入深渊一式剑指杜历要害,杜历后退闪避之时,奚川又是以剑式三千尺,直剑紧追杜历喉咙。两人斗了近四十个回合,奚川一剑分五影,寒山剑宗著名剑式百川东流,大成可一剑分百影。杜历败于此剑。 二擂台,单亦生对汤黄。 青叶道观用剑之人也颇多,单亦生便是其中一位,剑名百谷,名器榜九十。汤黄双手各持短刃,一寸短,一寸险,这汤黄能一路打到这,手段定是不弱。单亦生以秋叶剑法攻向汤黄,汤黄手中短刃变幻奇异,招式古怪,不但接下了单亦生的剑式,反而反攻向单亦生。一刃挡,一刃攻,单亦生节节败退,手臂一处伤,腹部一处伤。此场对决,汤黄胜。 三擂台,常心对钟长鸣。 钟长鸣使拳,常心运掌,钟长鸣拳刚,常心掌柔。钟长鸣六步开山拳练得最为精湛,常心清波回水掌也是得心应手。钟长鸣一步踏至常心身前,一拳朝常心脸面打去,似将常心看作是一座山,自己志在开山。常心掌画波形,散去钟长鸣袭来拳风,握住钟长鸣拳头往回拉。但钟长鸣拳发暗劲,震开常心手掌,又是一步踏出,先前出拳的右手回放身侧,左手出拳打响常心胸部,一个常见的拳架,却是有撼山之威。常心掠后,钟长鸣第三步踏出,上身前俯,双拳皆出,拳气形若两个拳头,打向后掠的常心。 后退中的常心掌流如水,融尽拳势后,又是推出一层如水浪之气,冲向钟长鸣。六步开山拳只有进没有退,只有攻没有守,见此水浪之气奔来,钟长鸣第四步踏出,双拳打向水浪之气。这水浪之气真如水一般,渗透过钟长鸣的拳风涌向钟长鸣,钟长鸣见势又是踏出第五步,但拳未出,那水浪之气已是冲向钟长鸣整个身躯,钟长鸣稳站于地,气浪消散,钟长鸣嘴角溢出血来。六步开山拳,未退一步,但钟长鸣还是输了,常心不是那山而是那环山之水。 四擂台,方道对齐晋。 方道手持燎原剑,剑行流火七剑式,此剑式如火之心宿下沉,看似缓慢,实则快而炽热。齐晋手持铁扇,扇边利刃。方道一剑出,剑招缓慢,但下一瞬,剑就是来到了齐晋身前。齐晋紧而开扇以挡,挡下便是挥扇向方道,方道竖剑身前,扇与剑相击,火花迸出,与方道手中燎原剑上的火星一起跳跃着。 方道第二剑出,齐晋后撤,扇边利刃飞出三把。昨日观看比试中,方道已是知晓他这铁扇上的利刃可飞出伤人,早有防备,击飞两把利刃,躲过一把利刃,又是递出第三剑,欺至齐晋身前。齐晋手中铁扇脱离手掌,飞出与剑相击。两器相撞,铁扇倒飞向空中,齐晋纵身接住铁扇向下一挥,五把利刃飞掠向地上方道,紧随五把利刃之后的是一道如大刀砍出的刀气,以扇作刀,利刃在前,刀气在后。 地上方道缓慢抬剑,但剑身却带残影,挥出第四剑,一道剑气掠向空中,方道没有停下动作,向前一挥第五剑,向正上方挥出第六剑,这流火七剑式当真不能以常眼度之。瞬息间三道剑气封住了空中的齐晋,居中一道剑气击碎下掠的五把利刃后与那刀气相撞相消,齐晋看剩下的两道剑气直欺自己下落身体,将手中铁扇向方道一飞。方道见齐晋这殊死一搏,却不俱杀势,轻向后一退,但那铁扇在下飞途中竟是分出四把利刃来,方道刚定下的身行急而后掠,仍是被一把利刃划破了腿部。 在齐晋飞出铁扇之时,坐镇老者已是纵身登空,腰间刀抽出,横砍出一道宽广刀气,刀气瞬间砍碎了方道的两道剑气,救下齐晋。此场比试,方道胜。 五擂台,韩临渊对丁石西。擂台周围的人们满心期待着这同门之战,结果丁石西直接认输了,台下一片嘘声。丁石西在寒山剑宗内排名本就居于韩临渊之后,认输以保存师兄的体力,对于后面的比武有利无害。 五场比试结束,秋露之争第一日的三百一十人,到现在只剩下寒山剑宗奚川、方道、韩临渊,青叶道观常心,元永门汤黄。 环楼寒山剑宗雅间内,柏梁微笑点头。天下武门这边,申屠河山脸上并没有因杜历和钟长鸣战败而有不悦,刘铁柱、杜历和钟长鸣三人本就是来打榜的,并且申屠河山对三人的表现颇为满意。 兰幽阁主轻笑慢语。 “看样子,倒是可以先恭喜柏梁宗主了。” 楚云落回到山洞,仍是白衣,但却不是之前破损那件了。楚云落从包袱里取出一条红色百褶裙递给月初画,月初画呆呆看着楚云落手里的百褶裙,玉齿轻咬。 “楚云落,你敢再买得艳一点吗?” 楚云落一脸无辜。 “我是挑最好的拿了。” 月初画一把接过裙子,手指那洞底方向。 “出去。” 楚云落转身悻悻摆着手走去,月初画提着一盏油灯走进了另一侧河道。 楚云落到了洞底,拿起一旁的一根三尺长笔直木头,出了洞口,坐在崖顶,取出一把匕首削着木头。 天色渐晚,楚云落手中木头成剑形,盗帅来到楚云落身边一同坐下。 “怎么,要一把木剑走天下?” 楚云落一笑不答,挥动匕首在剑柄接剑身处刻下三个字。 盗帅。 盗帅仰天大笑。 “孺子可教!” 笑罢。 “子,要分别了,我告诉你个好地方。” 楚云落一脸疑惑,这老头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藏宝洞!见盗帅示意自己附耳过去,楚云落便照做了,听罢,脸上神色一变。 “真的!” 天色已黑,洞下三人。 “我今晚子时动身,初画你去东城门外等我,如果我酉时还未到,便不用在等了。” “我……” 月初画刚说出一个字,盗帅便是接道。 “丫头,放心吧,这子即使偷不到剑,也能逃出来的。”,盗帅说完看向楚云落。 “我带这丫头到东城门外等你。”,不待楚云落说话,盗帅又是说道。 “休息去喽,晚上还得跑东城门。” 楚云落给了盗帅一个知会的眼神。 洞下两人,楚云落左看看右看看,月初画也跟楚云落一样眼神游走,两人相对无言。 一语打破洞剑寂静。 “我带你去个地方。” 月初画一袭红衣,一根木簪,一眼美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十八章 有美一人,有剑一柄 月初画听楚云落此语,疑问到。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楚云落说完便转过身去,弯下腰,低下背,双手两侧后放,莫名喜感。 “你干嘛?” 楚云落回头道。 “我背你上去啊。” 月初画见楚云落这搞笑样子,不禁嫣然一笑。缓步上前,到了楚云落背上,双手带袖环过楚云落脖颈,清香袭来是人至。 楚云落背着月初画出了山洞,比平常多用了几步。出了山洞,楚云落放下月初画,月初画见这崖顶,和崖前群山也是不免一惊。月初画指了指崖下,楚云落摇了摇头,带着月初画向身后较高那一个崖顶走去。 月光照得地上有淡淡人影,二人走出此崖顶,步入蜿蜒上山路。路边有乱石,石边有杂树,路上两人行。 “因为我,你那些朋友你也不能去见见。” “突然被神秘高手追杀,我也不便去见他们。”,对于铁柱和欢颜,这一别,楚云落也不知道何时能再相见,不禁一叹,但少年心性,楚云落又是笑道。 “有缘自会相见。” 月初画转头看向楚云落。 “他们有趣吗?” “有趣啊!铁柱是个傻大个,不过有时候又很聪明,欢颜是个不懂事的离家出逃女孩,之前还担心她那晚没逃掉,不过那天老头送信回来说见到她在卧星楼,就是不知道那个半路救的陆河怎么样了。” “我一直跟父母隐居,偶尔随母亲去镇买东西,从到大倒是没什么朋友。” 楚云落听了初画这话,暗自清了清嗓子,自以为很儒雅的说到。 “能成为初画姑娘的第一个朋友,倍感荣幸。” 初画侧脸看着他这样子,故作冷声。 “谁说你是我朋友了。” 楚云落呆在原地,见月初画走出去大半了,急忙追上去。 “我说的。” 这山从地处崖顶到那面向南方的高出崖顶倒是不怎么远,楚云落和月初画已经快要到了。 走出路,此崖顶竟是长了一地的草,两人站在路尽头,看着这有明有暗的草地。 “就…就是这了。” 月初画看着这夜下崖顶。 “来这里干什么?” “你看这面朝大海,这夜风徐徐,这明月高悬,这……当然是来这里赏月啊!” 月初画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楚云落,楚云落心间则是暗骂那盗帅,老头你走过那么多地方,竟然还跟我说这地方是人间难遇美景,鼓弄人还是你会。 月初画脚动裙摆,踏入草地,忽而二人身前这片草间点点荧光接连亮起,照亮初画,照亮楚云落,照亮二人脸上的惊喜之情。 “啊!有萤火虫!” 月初画又是走出一步,又是一群萤火虫飞起,初画身边围绕飞转着许多荧光,月初画脸上的笑容明胜此月,张开手向崖顶中央跑去,惊起一路亮光,整片草地渐渐亮起,如传闻中会在夜间发光的含玉草一般。初画在草地中央一会看看身边飞着的萤火虫,一会又看看头顶的明月,一会又将手在草间拨动,伸手想要抓住一只萤火虫,又不忍心,改用纤指去逗,萤火虫在初画手指边飞来飞去,终是落到了初画的指尖。初画将手指放到眼前细细观看,眼眸中映着一点荧光,睫毛随着萤火虫微微扇动的翅膀而动。 楚云落站在那看着这明月下,高崖上,玉草中央,旋转飞舞的萤火之中的那袭红衣。世间此美景,月下此佳人,佳人此笑颜,胜过世间万般好。 有美一人,如月初画。 洞边崖顶上,盗帅坐着饮了一口又一口酒,看着那高崖上发出的荧光,苍老脸上渐渐布满了笑容,似乎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事,自己还年轻,还年少时候的事。 月亮在夜空中慢慢移动,草地中央,月初画坐着,楚云落手垫头后躺着,两人看着夜空。 “拿了剑我们去哪?” “去哪都行。” …… 临近子时,楚云落、月初画和盗帅站在北面崖底。楚云落一身黑衣,背着木剑,木剑剑身被黑布所裹,盗帅手提着包袱。 月初画美目看着楚云落。 “心,不要强求。” 楚云落朝月初画点了点头,又朝盗帅点了点头。 崖下,楚云落向天湖山去,盗帅带着月初画向东城门去。 楚云落直向天湖山而去,一路上或在树间似影跳跃,或在地上留下黑影。半个时辰后楚云落来到了天湖山东南面山脚,不作停留,直上山去。 天湖山东南面比西北面陡一些,楚云落有石点石,有木踩木,如履平地。到了半山腰,楚云落绕山而行,已经可以把天湖门看个全貌了,楚云落站在一棵树上。 天湖门护门围墙边每五米便有一名弟子把守,门内道路上,数对弟子交叉巡逻。门内右侧高墙边有几栋阁楼明显好于其他楼房,想就是给那些大势力所住的,申屠叔他们这几日应该就居住在其中。居中主殿后面的楼明显可以看到众多弟子在周围。 楚云落看罢,心中已有路线,远离贵宾阁楼而行。站在树上的人影一闪,出现在另一棵树上,身影又是消失。楚云落一点护门高墙,出现在一处屋顶。天湖门内几处屋顶上,无人察觉有人在上面飞掠着。落到主殿后那楼附近屋顶的楚云落没有停下细看,直接出现在藏剑楼楼顶。 楚云落从怀中拿出盗帅给的化石毒,毒一沾瓦片,瓦片连同瓦下椽条都是是消失于无形,透过楼顶之洞,可以看见屋里摆着的红色剑匣。 落地无声,楚云落上前打开剑匣,淡青色剑鞘,青色剑柄,正是秋露剑! 楚云落直接用包裹木剑的黑布把秋露剑一裹,系于后背,将木剑放入剑匣,合上。楚云落嘴角一笑,身影消散。出了楼顶的楚云落按进天湖门时的路线而返,消失在天湖门内,向天湖山东南面掠去。 藏剑楼处,有四人前来替换把守楼四边的人,其中一人跃上楼顶,突见楼顶那刚好够人出入的洞。 “有人盗剑!“ 天湖门警报大响,巡逻弟子,高墙外弟子皆是一下四处搜索起来。 贵宾阁楼处,柏梁、青叶观主、申屠河山、蒙竹枭,楚敬之俱是一同推门而出,五人人掠向藏剑楼。 阁主兰幽皱眉推开门,唤上一名蒙纱女子下楼向藏剑楼走去。金万贯打着哈欠来到走廊,另一房间的金自来也是被警报吵醒,揉了揉睡眼,推门而出,见金万贯站在那,走了过去。 “爹,咋了这是。” “好像是秋露剑被盗了。” “秋露剑被盗了!” 金自来一脸兴奋,就像是他去盗的剑一样。 “是哪位英雄,在五大势力眼皮子底下,当着整个天下的面将秋露剑给盗了!帅气!” 藏剑楼处,柏梁五人已是站在了此处,徐引也是来了,弯腰向五人道。 “门内弟子已尽数去搜寻了。” 柏梁冷哼一声。 “有搜出此人的本事的话,剑还能被盗?” 把守的八位高手抖着身子站在一旁,发现楼顶之洞那人颤抖着说。 “我交班时,上楼顶查看便发现了那洞。” 五人掠到楼顶,徐引也是一同跟上,但心间忐忑不比把守那几人,天下来此群争的秋露剑却被人偷了,天湖门沦为笑柄倒是,联合举办此事的五方势力想是也不至于将罪名下怪于天湖门,最可怕的是暗中那人的怒火。 蒙竹枭到洞旁蹲下查看,眉头一皱,怎么是苗都之毒。 “这洞是化石毒腐蚀而成的,化石毒化石无声无形,一瞬便成。” 五人看着那洞。 “几位,在上面站着不累啊!” 兰幽已是来到楼前,身后跟着那名白衣蒙纱女子。兰幽到的时候,居住在天湖门内的各门派也是赶到了此处,不过却没有上前来。五方势力之主就在那,大家心知肚明这秋露之争本就是五方势力商谈举行的,现在看是秋露之争没结束,秋露剑却是没在了,谁现在还敢上前去。铁柱、欢颜、毕寒这些五方势力的弟子也是站在外围。 五人下来之时,徐引拿着剑匣来到几人一旁。 “打开剑匣看看,要是那人只是来看看这剑匣长什么样呢。” 申屠河山看着此时还在开玩笑的兰幽,心间一叹,当阁主这么多年了,性子也不改改。 徐引上前打开剑匣,能居名器榜前十的名器定自有气在,柏梁五人从剑匣里根本没感受到名器之气,但还是看着徐引打开剑匣。 剑匣打开,木剑! 这最在乎秋露剑的柏梁一怒,一掌吸过木剑,拿在手中。 “盗帅” 盗帅,申屠河山心间一个念头闪过,那老子玩心这么大吗? 警报响后,天湖门现在已是灯火通明,火光从门内,到山上,到山下,惊醒一些在山脚客栈的门派。醒了之人看着那从天湖山半山腰发出的一条条人流火线,这是发生啥大事了! 楚云落此时正向东城门奔去,黑衣蒙面,黑布裹剑。 有剑一柄,如秋之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十九章 两马离城,三信道别 天湖门主殿内,只有六人坐着。左侧楚敬之、柏梁、青叶观主,右侧申屠河山、兰幽、蒙竹枭。 “化石毒虽不能致人死命,但在苗都仍是宗室所有,严禁出售,想必此人这化石毒也是盗来的。” 柏梁听了蒙竹枭此语后说道。 “能从你苗都宗室内偷出此毒,又能从这盗走秋露剑,会不会是那老盗贼?” 青叶观主摇了摇头。 “不像,他每次要偷东西都是会告诉对方何时来盗。” 兰幽倒是没有多少愁绪。 “既然不是,那这天下何时又出了个能在豪雄榜前五人面前偷东西的人了!” 坐在这的豪雄榜前五人听这话脸上倒也没有不悦。 “诸位,现在应该是商量下这秋露之争如何处理。” “申屠兄说得没错,现秋露剑被盗,这秋露之争定然是不能继续的了。” 楚敬之边说边看向众人。 “事已如此,就直接昭告天下吧,给天下增加些饭后谈资也不怎么。” “道长当真是修道之人。” 兰幽笑着看向脸色一直不好看,又说此暗语的柏梁。 “人家能从这盗走剑也是本事,秋露剑又不是印上了我们五方势力的名字…或是寒山剑宗的名字。” “兰幽阁主这话什么意思。” 兰幽正要说话,申屠河山就制止了兰幽,楚敬之接而道。 “行了,明日便将此事告知天下吧,秋露剑既现世,终是还要掀起风波的,我们也阻挡不了了。” 青叶观主一声叹息。 卯时,星海城的东城门一带城墙上,一道黑影一点而过。 出了城墙的楚云落又向外行了半里路,夜下路边一道红影。月初画一直看向城门方向,终于是来了,月初画脸上的担忧落下,心里的喜悦跃上。 楚云落来到月初画和盗帅身前,摘下蒙面黑布,一拍身后黑布包裹之剑,一个挑眉。随后接过盗帅手里的包袱进了林间,出来时已是白衣,背后仍是剑裹黑布。 楚云落这时才看到盗帅手里的缰绳,身后的两匹马,一脸震惊。 “老…老头,你带了两匹马跃过这…这城墙!” 月初画一笑,盗帅瞅着傻子一样的楚云落。 “你们去花前月下,我就不能去干点事?” 说罢,盗帅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递给楚云落。楚云落接过玉佩,这玉佩只剩玉了,淡黄,温润,玉上独有一个雨字。 “老头,舍不得我啊,还给个念物。” 盗帅懒得搭理楚云落此语。 “你们带着这枚玉佩去一个叫微雨涧的地方,那儿可以是这丫头的容身之处。” 月初画拱手向盗帅。 “前辈先教武功,又指明路,初画……” 盗帅摆手止住了初画的感恩之语。 “老头,这个安排好,正愁没去处,那这微雨涧在何处?” 盗帅拍拍楚云落肩膀,咳了两声。 “具体我也不知道在哪。” 楚云落呆住了,老头你不知道在哪说了干嘛!盗帅尴尬笑了两声。 “具体在哪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在冬芦一带。” 说罢,老头丢给楚云落一本书,一袋碎银,将缰绳交到楚云落手中。楚云落一看书,单一个盗字,敢情这老头只有偷东西的功法。 “老头,你又给玉佩又给秘籍的,我也送你一样东西,不然师徒一场,过意不去。” 盗帅点点头,还算有点良心。 楚云落拿出一封信。 “老头,能不能替我给申屠叔他们送封信。” 盗帅一踢楚云落。 “滚!” 楚云落将信塞到盗帅手中,跃身上马,月初画向也随之上马。楚云落向盗帅摇了摇手。 “年纪大了少喝点酒。” 天未亮,星海城东城门外大道上,两匹马奔驰而去。 盗帅看罢楚云落二人去向,又看了看手中的信。 “臭子。”,又是语带叹气道。 “天下又要乱了。” 天刚亮,天湖山天湖边广场上便是站满了人,但那环楼北面的七间雅间却是没有人了。 “哎,听说秋露剑昨晚被偷了。” “不会吧,严密把守,五方势力,五大高手都在这,谁有那本事!” “要是我有那本事,也没那胆子,身上带着秋露剑不就是将脑袋系在腰带上。” “我可听说,偷盗之人还在剑匣里换上了一把木剑。” “对对对,木剑上还刻着盗帅三字。” 又是一人声说道。 “会不会是五方势力想暗中分配秋露剑,公布的假消息啊!” “剩下五人有三人是寒山剑宗,一人是青叶道观,哪需要做这等见不得人的事。” “寒山剑宗肯定急眼了,快到手的名器一下就飞了。” “盗剑那人才是了不得,给天下开了这么大个玩笑。” “打五方势力的脸啊!” “天下群雄来此争木剑,好手笔。” 楚敬之登上高台,广场上渐渐安静下来。 “想必诸位都已有耳闻,不错,秋露剑昨晚被盗了。” 此语一出,广场上竟仍是无一声响。 “镜月阁会依据此次争剑比试,重新审定豪雄榜后五十。落云山庄会拿出名器榜排名九十六至一百的五把剑,供胜出五人选择。” 说罢,楚敬之走下高台,离开广场。 秋露之争哗然结束。 “不愧是中落云,随随便便就是丢出五把名器。” “那就不是我们能想的了。” “打道回府喽!” 五日前来到天湖门的大门派都是陆续出了天湖山,马、车、人从天湖山散入星海城,又散离星海城。 落云山庄、青叶道观、寒山剑宗和镜月阁都是直接就离开了星海城。申屠河山一行人离开天湖门后,又是到了卧星楼住下。对于何人追杀楚云落,一直查不到丝毫线索,那日盗帅来信说云落平安无事,根本没说云落在哪。蒙竹枭本要带欢颜回苗都,但欢颜强扭着要在这等楚云落回来,蒙竹枭便也一同住进了卧星楼。 欢颜倒是不关心什么秋露剑被盗,只是关心楚云落什么时候回来。 夜下卧星楼。 申屠河山屋内桌边两椅,桌上一壶酒,两酒杯,申屠河山将两个酒杯满上,便自顾自地拿起自己这边的酒杯喝起来。 一会儿。房门打开又关上,盗帅进来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 申屠河山看着啧啧咂嘴的盗帅。 “你怎么来了星海城。” “来故地呆几天。” 随后听了盗帅是如何救下楚云落的申屠河山也是解了心中疑惑。 之前申屠河山是担心云落在星海城出现又会被暗中的人盯上,所以没有去找盗帅,也找不到这老头。但现在秋露之争结束,是大是,是明是暗的势力都会离开星海城,毕竟这么多势力呆在一起,意外太多。 “以五方势力之名举行秋露之争,只为让此剑掀起的波涛一些,但现在秋露剑被盗,无论它落于谁手,这浪都是是压不住了。” “看我干嘛,剑又不是我偷的。” 盗帅说完自倒一杯酒喝着, “你有没有将自己知道那子身世的事告诉楚敬之。” “敬之秋露之争前一日到了星海城便直接去了天湖门,那时天湖门鱼龙混杂,并且云落跟你在一起,我也不便和敬之说。” “我明日便打算回北牧,云落现在在哪?我先带他回武门。” 盗帅又是给自己满上一杯,又将申屠河山酒杯拿过来满上,递给申屠河山。 “云落啊,那子有急事,今早就离开星海城了。” 申屠河山刚要接过酒杯,听到盗帅这话,猛然起身。 “什么,你怎么能让他一人离开星海城,那追杀他的人线索都摸不到,要是是知道他身世的人呢?” 一拍桌子。 “急事,他有什么急事,不见我们一面就走了,这急事比命还重要吗!” 申屠河山此时完全是担心散发出来的怒气。 盗帅拿出楚云落给的信递给申屠河山。 “那子给你们的信。” 申屠河山打开信封,里面有三张折叠的信纸,分别是申屠叔、铁柱、欢颜,字有潇洒之气。申屠河山展开楚云落写给自己的那一封: 申屠叔,云落幸得一前辈相救,平安无事。本应与申屠叔好好一聚,但因有急事,不得不不告而别,请申屠叔放心,碰到紧急之事云落自会避退。此间事了,定去北牧相找。 看过信,申屠河山心情平复了一些。 盗帅拿起原本递给申屠河山的酒杯,喝下。 “你们能护他一辈子?哪只鸟儿是在巢里练翅的。” “至少现在不是练翅的时候。” “你见这江湖何时平静过。” 申屠河山轻叹一声,回头看去,盗帅原本坐着的椅子空无一人,桌上的酒壶也不见了。 盗帅走后,申屠河山将众人唤来屋内,对欢颜、铁柱几名辈说道。 “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北牧。” “师父,我们不等云落了吗?” 欢颜也是和铁柱一同而问。 “申屠叔,云落哥还没回来啊!” 蒙竹枭坐在一旁揉着眉心,这女儿出来一趟是直接不想着回家了,申屠河山既已准备出发,肯定是有云落消息了的,还这般担心。 申屠河山将信分别交给铁柱和欢颜。 “这是云落给你们的信。” 两人喜,急接过信。 铁柱,兄弟我有事先走了,回来你请我吃喝北牧,我请你戏耍长安。 欢颜,云落哥有事需要先行离开,就你那毒功,就不要一个人到处跑了,也不要一个人回苗都,跟着铁柱和申屠叔回北牧,叫申屠叔通知你家人来接你。 铁柱看完信,爽朗大笑,心间暗道,一路心,等你来北牧。 欢颜看完信竟是直接回房间了,回到房间一会生气,一会开心。生气就在那摔枕头,开心就又打开信看看,喃喃自语。 “有急事也可以先来见见我们啊,你就不想,不想铁柱哥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二十章 白衣踏马,可是寒山 翌日清晨,申屠河山和蒙竹枭一行人离开了卧星楼,出了星海城北城门。在临近星海城的桉镇分别,一北一西。欢颜想跟着申屠河山一行人去北牧的想法,终是未达成。 楚云落和月初画昨日离开东城门后,便一路避开村镇,向东而行,只是晚上找了处崖口休息了一会,天未亮便是又继续赶路。 现已是傍晚,楚云落在一个瀑布顶坐着,两匹马在水边喝着水。月初画从无人密林间走出来时已不再是那一身红衣,而是一身素青间带淡绿。之前那一身红衣,加上月初画的容貌,惹眼度比起夜行衣有过之而无不及。月初画走到楚云落身旁,见楚云落正在看着一副简易地图。知身边来人,楚云落手指向地图上一处。 “冬芦在这儿。” 月初画随着楚云落所指之处看去,冬芦在地图上只是有着两个字,处于东北,都快到这地图的边缘了。 “这么远!” 楚云落也是没想到冬芦居然这么远。 “不知年前能否赶到。” 说罢楚云落看看周围,又看看天。 “这地儿不错,今晚看也不会有雨,便在这过夜吧。” “再赶五日路程,我们就可以进镇了。” …… 万树镇在星海城东北方,万树镇是个镇,但还是会有一些商旅、江湖游士从这里经过或是落脚几日。 此时,镇偏北一家店里,十张桌子空着三张。楚云落和月初画在角落一张桌子坐着。秋露剑仍是楚云落背着,黑色宽布条将剑鞘裹得严密,而剑柄和护手以灰色细布条细绑。 秋露之争结束已有七日,但店内仍是有人谈得火热。 “那盗剑之人可是一下上了悬赏榜前二十啊,排至十七!” “有什么用,没画像,没真名,没去向,天王老子来也抓不到。” “哎,这就说不准了,若哪天秋露剑出现,不就知道他在哪了吗。” “他不会把剑买了啊!” “谁敢接手?” 听着这些游士和商人高谈阔论,楚云落倒是一脸平静,不过多半是假装的。月初画眼带笑意看着楚云落,似在语,你现在倒是个名人了,上榜之人啊。 饭后出店,楚云落二人牵马缓行在万树镇的街道上,街道够三张马车并列而行。 “让让!” “让让!” 几声女子的大喊惊得街上的行人皆是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长鞋短裙,腰挎弯刀,发束细辫的芳龄少女扬鞭疾行,一匹红马也是马蹄高踏。行人急忙退往街两旁,东西有掉,摊有斜。楚云落和月初画同样将马牵到路旁,但下一刻,路人都是一脸惊恐。 只见少女疾行前方,一辆马车同样是赶来,一名仆人坐在马车前赶马,直到车前行人让开才看到前方的疾驰红马,扬鞭少女。仆人急忙紧拉缰绳,但马车依然向前驰去,那仆人吓得脸色煞白。 少女也是看到前方的马车,猛拉缰绳,可这一路狂奔之马根本不愿就此停下,少女急得快哭了。 “你快停下啊!” 仆人同样大喊。 “你不要过来啊!” 霎时间,一马一车就是要相撞了,少女吓得闭上了眼睛。 楚云落消失在原地,朝着那红马奔去,纵身脚踩红马,跃过少女,一手拉过少女手中的缰绳,猛力一拉,单脚踩马头。红马停下前身跃起,仰空长嘶。街上行人看着那脚踩高扬马头,手拉缰绳,白衣飘扬,背负裹布之剑的少年,皆是一声惊叹,好不帅气。少女感觉马已停下,睁眼看见眼前白衣,惊羡满脸。 楚云落停下红马后,又是翻身一纵,但楚云落怀间突然滑出一物,见那马车下一秒便是会撞来,楚云落也顾不得此物是何物。脚点驾车之马头,一脚绕住缰绳后拉,一脚定于马背,驾车之马同样高嘶一声,止住了前行之势,一车一马终是在相距半米处停下了。 路人叫好,月初画同是一笑。 仆人急忙下马道谢。 “谢少侠搭救。” 马上少女也是拱手而道。 “谢过大哥出手,我还要赶去星海城夺秋露剑,如能再会,定作答谢。” 少女说罢,不作停留,又是赶马绕车疾行而去。楚云落刚要伸手留住少女,那少女已是又冲入了街道。楚云落好笑又好哭,她不知道秋露之争已经结束七日了吗,问题是她方向还走反了。 楚云落正看向从自己怀中掉落之物时,马车内传出一道老者声音。 “谢过少侠仗义出手了。” 一名脸仍留有恐色,衣着朴素的老者下了马车,走向楚云落,行人微微向老者行礼,渐渐散去。楚云落此时已是将掉落之物捡起,月初画也是走到了楚云落身旁,两人看着楚云落手中之物,一脸疑惑。 楚云落手中是一块黑色令牌,令牌上四字,寒山剑宗! “寒山剑宗?”,楚云落忍不住喃喃说到。 那走近的老者正要再言道谢之语,听楚云落此自语,脸上一喜,急忙上前。 “寒山剑宗!少侠你们可算是来了!” 本看着令牌疑惑的二人看向那老者,更加疑惑了,什么叫我们终于来了,难道这老者知道我们要来此处?老者笑意仍在脸上皱纹间游走。 “毗邻万树镇的落鞍山山上的那五恶寨总是扰乱本镇,碰巧月前得知有贵宗弟子下山历练,又离此地不远,所以便派人前去求助。” 老者说罢又看看楚云落,特别是看到楚云落背上的剑和手中的令牌,心中又是确定了,定是前来相助之人。 楚云落站在原地沉思,原来是将自己认成了寒山剑宗下山历练的弟子,可这寒山剑宗的令牌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少侠一路赶来想是疲惫了,请随老朽前至寒舍休息。” 说着老者就伸手转身欲带路而行,楚云落朝月初画点点头便跟上了老者,自己拿着寒山剑宗的令牌,总不能说不是前来相助的寒山弟子吧,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那马车显然不够三人同乘,老者便令仆人自行赶车回府,自己步行带着楚云落和月初画二人。 老者家不是很远,转了两条街就到了。低矮围墙有些许青苔之色,几步石阶后见朱色大门。 这老者学识甚多,在镇上开私塾教学,不收费用。但镇民有孩子在老者这求学的,都会送上一些米、肉等平常生活之物,老者在万树镇德高望重,此次请寒山弟子相助除害,也是老者召集村民商讨的。 进了大门,直行过了一巧雅石屏,便见正厅。正厅内陈设简朴,两侧黑漆桌椅,居中同样是黑漆桌椅,楚云落和月初画坐于左侧,老者坐于居中位置。 “老先生,可否跟晚辈说说这五恶寨。” 老者想起此一脸愁容。 “这五恶是两个月前突然来落鞍山的,五恶来了后,便常常来镇上作恶,让镇民日不能安,镇上又无能武之人,所以才请少侠相助。” 楚云落表面点头,心里则还是在思虑如何行事。 说过这五恶,老者又是和楚云落二人说了一些万树镇的风土人情,万树镇镇西外有片广阔树林,故名万树。镇人少,邻间也和睦。闲谈过罢,老者命仆人准备晚膳,楚云落连忙谢绝。老者也不强求,带领二人来到东边厢房。 “二人便在此间休息吧,敝庐寒酸,只能委屈二位了。” 楚云落刚要道谢,就见月初画笑带杀意。 “那个,老先生,还是给我们准备两间客房吧。” 老者恍然大笑,便去令仆人打扫隔壁房间了。 夜色渐来,楚云落推门出来确定周围无人后又走入房间,初画也坐在此房间桌旁,楚云落拿出寒山令牌,看了几眼,看不出什么端倪来,递给初画,初画也是端详半天。 “这令牌完全不像寻常弟子可以佩带的。” “肯定是老头离别时放在我身上的,这老头,都分别了还要摆我一道。” 初画心中也是想到此,这令牌只可能是盗帅所为。 “难道盗帅前辈是寒山剑宗的?” “那老头神神秘秘的,谁知道。” 初画将寒山令牌递给楚云落。 “既是盗帅前辈交给你的,定有深意,还是先好好收着吧。” 楚云落将令牌收入怀间暗袋,初画纤手托着俏美下巴。 “现在怎么办,那老先生把你认成寒山弟子,又看到了这寒山令,难不成真要去除那五恶啊!” 楚云落也是愁眉不展。 “若就此走了,心里不舒服。并且待真正的寒山弟子来到此地,即使不知道我们是假冒的,也会到处找寻我这个畏险逃跑的寒山弟子。” “凭空多出个寒山弟子,他们也肯定会起疑心的。” 楚云落做回椅子,心中又是暗骂了一下盗帅那老头。 “不知那些寒山弟子何时会来此地,我们不可在这逗留。我今晚就去那五恶寨探探虚实,如果可以就帮万树镇这个忙,这样那些寒山弟子来时,想也不会太在意我们。” “如果不行,那我回来之时我们便连夜离开此地。” 初画心中的想法和楚云落差不多。 “如果能除了害,单凭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令牌,他们也不会大费周章来找寻我们。” 夜色笼镇,楚云落起身便欲出发,月初画也随着起身。 “你不用去了,如果那老先生来探望,你在这儿也可应付。” 见月初画仍是一脸不答应,楚云落只得一拍胸脯。 “放心,秋露剑都盗得出来,去个山寨还不是跟逛街一样!” 初画听罢摆摆手,转身打打哈欠。 “那你去吧,我也好久没睡好觉了。” 楚云落嘴角带笑,转身出门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二十一章 五恶一言,驷马难追 出了老先生家的院落,楚云落按照老先生说的大体方向向落鞍山行去。刚入夜的万树镇灯火都还亮着,喜好晚上出来的人也比较多,在镇上大铺子里闲坐。 出了镇,楚云落借着初月之光向落鞍山奔去,落鞍山多矮树乱石,山势低缓,山路石土相间。万树镇周边并无其他大镇,虽有途经的商旅,但实在不多,一年中有那么五六次商旅经过,也是贩卖一些土酒、低等布料的商贩,实在想不通这五恶怎么会来此地为寇。 楚云落从落鞍山上山之路已是赶了半个时,心里越发奇怪。一路探查,这落鞍山确实只有这一条上山之路,但这条路马车行起来着实不易,即是山寨,总得有马车的。已是到了山腰之处,仍不见一人把守此路。楚云落跃向一处高石,举目望去,并无灯火之处,难不成休息得如此之早?心中打着问号时,楚云落终是发现一处灯火,真的是一处灯火,极其微弱。楚云落向灯火处奔去,是农户还是山寨据点,去看了才知道。 向着灯火处拐了三个岔路口,路变得愈加窄了,行了刻钟时间,终是接近了那处灯火。楚云落改为向路边稀林间纵跃。灯火愈明,眼前之景谁看了都大跌眼镜。 大粗细不均的木头随便钉入土中,当作栅栏,栅栏围起两亩地,五间简易草屋搭在其中。栅栏接路处开着个两米的口子,也不弄个门,竖起的一根长木头顶钉着一木块,月光下可看见木块上面跟孩涂鸦似的写着三字“五恶寨”,还画着一个楚云落怎么看也看不明白的符号。 看着几间草屋发出的烛光,楚云落不愿相信,又是查探了四周一遍,难道这就是五恶寨? 楚云落心中感叹这五恶寨之际,一名虎背熊腰的汉子从一间草屋走出,右手以掌护着左手端着的蜡烛的火苗,走向居中草屋,不心走快了,见火苗要灭,又停下身子,待火苗稳住势头后又走起来。汉子进了草屋,那草屋的灯光又亮了一些。楚云落落地又跃起,掠过侧边草屋顶后,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居中草屋之上。 楚云落心扒开屋顶茅草,得见屋内景象。屋内有四人,一人右脸刀疤,左眼蒙布,坐于居中一大石块上,此人该是这五恶之首,这五恶还真会就地取材;一人干瘦矮,短发冲天,六字胡须留得极长;一人光头,但却在头额绑了一根粗麻绳,不知绑了意义何在;剩下一人便是刚才进入草屋的那名汉子。屋内几张椅子看着都是自己用木头木块绑绑就成的,这五恶还有这喜欢做东西的嗜好,楚云落越看越觉得万树镇这个忙很轻松了。 “老三,寨中还有几只鸡?”,独眼刀疤男子问向头绑麻绳男子。 “大哥,今早就吃完了。” “吃完了!不是昨天才去镇上偷的五只吗?” “还不是二哥一次就要吃掉一只鸡。” 那虎背汉子拍桌而起,桌脚本就不齐的桌子摇摇晃晃,男子又急忙低身双手护住自己端进来放在桌上的蜡烛,随后又是指向头绑麻绳汉子。 “烤是我烤的,我多吃一点不行啊,我看你是不把我这二当家放在眼里。” 头绑麻绳的男子也是一怒而起。 “鸡还是我杀的你咋不说,你二当家,难道我不是三当家!”,男子说完话就把插在腰后的屠刀拔出来。 “我说三哥,你不要一吼吼就把你那杀鸡刀拿出来晃悠。” 这三当家听那短发冲天男子此语就不得了,将手中屠刀插回后腰,双手凑到口前接住一口唾沫,作势搓搓手又抹抹袖,又将屠刀抽出对着短发冲天男子。 “老四,你是皮痒了是吧,我跟你二哥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这老四也是个不让人的主儿,拿起身边的木棍就是指向他三哥。 “你个没毛的,不要仗着先入伙一分钟就天天跟我嚷嚷,这四当家的位儿份量也是有点的。还有,你别以为你昨天趁我上厕所偷吃我鸡腿的事我不知道,五弟都告诉我了,这账今天非得算上一算!” 三当家扬起屠刀就是上前。 “怕你不成,爷这屠刀牛都杀得死,宰你还不是跟宰鸡一样。” 短发四当家也是抄起木棍就上前。 “宰鸡,是谁昨天杀鸡还叫我用这木棍给按着的?” “你个瘪猴冲天毛,拿着根做栅栏剩下的木棍就敢在我屠刀血爷面前吼了,我看你今天是非要肚皮开一刀不可。” “死没毛的,来啊,爷今天不打得你长毛!” “来啊!” “来就来!” 光头三当家挥刀,短发四当家打棍就上前。刀棍就要相交时两人突然停下,看向坐在大石块上的大当家。先是光头说话了。 “大哥,说句话啊!” 短发四当家也是跟着说了一句。 “二哥,劝劝架啊!” 两人见那大当家坐在那整理着一头长发,二当家在那以食指滑过蜡烛火苗,又吹口气向火苗,接着又赶紧护住火苗。两人回头对视对方,光头三当家收回屠刀,短发四当家也放下木棍,三当家给四当家理了理衣领,两人大笑。 “兄兄弟弟的打架多伤和气。” “三哥说得对,这要是传出去了,不就有人乘隙而来了。” 两人说罢一人搭起一人肩,只不过那四当家是踮着脚的。 “大哥,二哥,我们去叫五弟,这家伙整天只会睡觉。” 说着二人就走出了屋去,楚云落在屋顶看着这四人是忍了一次又一次的笑,难怪人家寒山弟子一直不来帮这万树镇除害,原来这五恶就是几个偷鸡解饿的二货。 不过一会,那三当家和四当家同一名贼眉鼠眼的男子走进屋来,蒙眼大当家起身一摆裤脚。 “老五,你怎么也是咱五恶寨的五当家,不要一整天只知道睡觉,得为山寨多操点心。” 那虎背二当家也是起身。 “对,老五,你看看那茅厕都满了你也不去挑挑,这样平常吃饭不是影响大家胃口嘛。” 刚进来的五当家立即笑着迎到那二当家身前。 “二哥,我看你平常吃得挺香的。” 这二当家竟是笑得很得意,那三当家给他这五弟比了个大拇指。 五恶之首独眼男子几步走上前,仰面甩头吸气,其余四人呆呆看着他们大哥这陶醉的表情,终是吸完气的大当家横眉一语。 “兄弟们,前天打劫的粮食吃完了,今晚又是我们五恶的作恶之夜了!”,说罢咧嘴咬牙而笑。 “今晚的万树镇定是鸡飞狗跳!” “我的屠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几人寒笑说罢,大当家就带着几人就向门外走去。蒙眼大当家双手打开屋门,一甩头就要出门去,突然见门前站着一身白衣的楚云落,吓得往后一跳。 “鬼啊!” 其余四人急忙扶住他们大哥,光头三当家看了看楚云落双脚。 “大哥,莫慌,不是鬼,鬼不会穿鞋子!” 蒙眼大当家看了看楚云落的脚,还真穿了鞋子,就站直身子,弄了弄衣服。 “子,虽然我们五恶寨臭名昭著,但我们不收人了,你走吧。” 楚云落忍住笑意,寒声而道。 “我是寒山剑宗弟子,应万树镇之邀前来除你们这五害。” 此语一出,蒙面大当家急忙后退,二当家似猩猩般猛捶胸口,三当家亮出屠刀,四当家棍立身前,五当家扶住后退大当家声说到。 “大哥,这子看着真有点来头。” “子,我劝你不要行这莽撞之事,刀子可不长眼睛。” “爷这棍也不长眼睛。” “对,你二爷我这眼睛也不长拳头,不,拳头不长眼睛!” 楚云落这下终于是忍不住了,大笑起来,这几个人是怎么想到来做山贼的。五人见楚云落大笑,大喊大叫着就要上前打上一架,楚云落扬手。 “等一下。” 五人看着楚云落。 “我不想和你们打,这样,你们五人站在原地不动,如果我能在一息时间内各扇你们一巴掌,你们就离开这万树镇,如何?” 光头三当家气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子,你把我们当傻子啊!” 见这三当家持刀就要上前,虎背二当家急忙止住。 “三弟,你真以为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各打我们一嘴巴子?” 三当家停下沉思,其余几人也是低头沉思,这时,蒙眼大当家扬手发话。 “让他扇!” 其余四人点头赞同。 “兄弟们,我们站开一点,不要让这子占到便宜!” 大当家这话一出,几人又是点头,还是做大哥的有智慧,随即分散开站定。大当家目作狠状。 “子,来吧。” 楚云落看着肃穆以待的五恶,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下一刻楚云落已是不在门前,一道白影闪过站在五处的五人,五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楚云落又回到门前。 屋内五人同是蒙向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又看向对方,皆是一脸不可置信。 “大哥,他做到了!” “你确定鬼真的不会穿鞋子?” 光头三当家沉沉一点头。 “如何,现在你们可以离开此地了吧。” “我们五恶岂是言而有信之徒!”,那五当家凑到他大哥耳前。 “大哥,是言而无信。”,蒙眼男子一拍他五弟脑袋。 “什么言而无信,我们说到做到,明早就离开此地。” 楚云落夸上一声好汉,上前举掌,蒙眼大当家对这声好汉很是受用,上前就和楚云落击掌。 “五恶一言,驷马难追!” 楚云落转身走出门外,心中像是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五恶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要干什么?” “别紧张,就是告诉你们,那桉镇边的吊狼山位置很好,适合开山立寨。” 蒙眼大当家甩开刚才退步时又是来扶住他的五当家,上前向楚云落抱拳而道。 “谢了,但我们五恶无论到哪儿都是吃得开的。” 敲门声响起,枕着桌面浅睡的月初画睁开眼来,屋内光亮起,开门正是所等之人。 “怎么样?” “解决了,我跟你说,那五恶真是太搞笑了,你真该去看看。” 知晓已没事的月初画心间当然高兴,但还是转身坐回凳子。 “是谁不让我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二十二章 误入围杀,秋露剑出 一条大道冲入平丘地界,零立丘陵夹着大道,一条大河又与大道时而同行,时而远离。黑云越压越低,狂风越吹越烈,两马在黑云下大道上狂奔。 从万树镇出来已有半月光景,九月了。现在楚云落二人已是出了星海地界,入了平丘。月初画不知为何不肯身带秋露剑,楚云落便买了一把白鞘之剑给月初画佩于腰间,帮万树镇除了五恶,二人倒也又有了一些盘缠。 风变得起来了,珠粒雨滴颗颗打在人身上,片刻,如天泄之水的大雨倾盆而下。马蹄踏起朵朵水花,马上二人已是湿了个遍。雨幕挡在前方,十米外便如迷雾滚动,难以视物,雷声田田,雨声历历。 雨势不减,一路皆无可避雨之处,二人只得沿着大道继续前行,拐过一个大弯,楚云落急勒停疾马。只见前方雨水掺着血水一条一条在地上流动,雨中刀剑寒光,近二十名蒙面人正在围杀十余名身着同样衣服之人,应该是同一门派之人,这门派的人已有五人倒在血泊中,蒙面人也有几人气息全无。 根本不知此地是发生何事,此时二人又身怀名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云落二人调转马头就要往回赶去,离开这是非之地,但为时已晚。 围杀的蒙面人已有五名冲到二人马前,一人一记扫刀,刀光闪过,马腿整齐断开。马悲鸣一声倒下之际,另一人已是引剑刺向马上楚云落,楚云落腾跃而起,翻身手把住那蒙面人持剑之手,拽着将剑挥向左侧,挡住那侧砍而来的刀,刀锋剑锋发出铿锵一声,击起火花。楚云落借助下落之势,一脚蹬在被抓住手的蒙面之人脖颈,一脚命中要害,楚云落抢过剑,落地之际,两侧两人已是攻来。 月初画同样被两名蒙面人逼下马来,抽出腰间之剑,剑式柔中带杀,蒙面二人组合强攻,与月初画一下纠缠住了。 楚云落二人一下突然闯入这围杀之局,并没打断围绕着那三张马车的众人厮杀。一名中年男子持剑奋斗三名蒙面人,应是该门派的门主。蒙面人以人数之势,多两人夹攻一名弟子,招招取人性命,被围杀的一干弟子根本无反击之力,只得舞动这手中武器,护住要害,但终是黔驴技穷,又是五名弟子被杀,或直穿胸部,或全身伤口,或一剑封喉。剩下的六七名弟子皆是被腾出手来的蒙面人两两夹击。 那门主仍是守在居中一辆马车前,此时已是对战四人,四人围攻之际,一人撤出攻势,直接掠向马车,一刀刺入本已惊慌的驾车之马的腹部,马一吃痛,在原地拼命跳跃,欲挣脱马车束缚,马车被此马临死之力摇得猛倒在地,车顶被震开,车中一名妇女抱着一名六七岁的男孩摔滚至一旁,妇女声泪俱下,男孩哭声大放。被四人围攻那男子见妻儿此状,心头大急,失了守势,腹部、后背皆是被一剑划开,更别提上前护住妻儿了。 雨越下越大,聒耳雨声与滔天悲鸣混杂在这大道上。 楚云落以天下独步配合手中夺来之剑,围攻二人攻来的招式皆是落空,楚云落身法又极快,寻得机会便是一剑胜敌。解决了围攻自己的二人后,楚云落便是冲向月初画那,拦下一人就是开打。楚云落二人这边还在游斗之际,马车周围已是只剩下两名弟子,而蒙面人此时还有十人之多。被楚云落拦下那人常剑走偏锋,犀利之气尽夺人要害,楚云落身影左侧右侧闪动,终是一剑递出,直接刺入那人心口,一剑拔出,带出一条血流。 楚云落不看身前倒下之人,转身便是往月初画那奔去,需要尽快解决自己这方麻烦。此时正被四人围杀那名门主边护住要害边退往自己妻儿那边,门下弟子已只剩下一人,被三人围攻而步步后退。而剩下一名蒙面人则是站在那母子身边。蒙面人毫不犹豫,一剑直接刺下,妇女见势急忙翻身护住男孩,被一剑刺穿后背,血随着蒙面人抽出剑而流出。蒙面人一脚踢开已是被血染红腹背的妇女。男孩手抱着躺在地上的母亲,被血溅红的脸上又被泪水冲出一条条白色。孩子身前的蒙面人手中剑映着寒光,冰冷无情。中年男子一声撕天大叫,不顾伤势,不顾四人袭来之剑,蹬地就是冲向孩子,但未掠出两步,已被四把剑插入身体。 正要接近月初画战圈的楚云落听到身后那声痛彻心扉的吼声,急忙回头看去。背插四剑的中年男子,血泊中的妇女,举剑向男孩的蒙面人。这一切在楚云落回头之际就已是映在楚云落眼中,孩子的哭声和中年男子的悲吼之声阵阵刺在楚云落心口。月初画在听到中年男子那一声悲吼时,也才发现从车中摔出的母子二人,但纵使心间万般担忧,却被身前之人缠住,无法上前。 楚云落鼻气紧出,腮帮紧咬,眼眸泛红,竟如此心狠手辣,连妇女孩都不放过。 楚云落手中之剑霎时间甩向与月初画杀斗的蒙面人,蒙面人感受到身后剑气,一侧躲开,月初画占得攻势。手中之剑离手时,楚云落残影已现,透着血丝的双眼直直盯着那举剑正刺向地上男孩的蒙面人,飞掠途中,手伸至肩后,握住被细布条细绑的秋露剑柄,前行之势不停,反而越加变快。忽而雨幕中一道青光乍现,秋露剑出!下坠的雨滴凡是滑过剑锋的,皆被削为两半,楚云落持剑疾掠,一路残影,一路刺眼剑光。蒙面人剑尖已快至男孩心口,突然喉咙一条血线,不待反应,头颅已慢慢滑落地上,鲜血喷出,楚云落站在蒙面人无头之身身后,落下秋露剑。 危急中斩杀此人后,楚云落急忙过去检查男孩有无伤势,男孩已是哭哑了声,手紧紧抱着一边死去的妇女,刚那一剑直刺向自己心口,更是吓得失了神。而楚云落来到男孩旁边时,该门派最后一名弟子也是惨死剑下。五名蒙面人已是围向楚云落,但见楚云落刚才那奔雷一剑,都不敢冒然进攻。那门主背插四剑,倒在地上,手还竭力伸向他妻儿这边。月初画借楚云落甩来那一剑后取得优势,反攻击杀了游斗良久的蒙面人,但剩余两名蒙面人又是围向自己。 楚云落持剑护在男孩身前,身上血迹被雨水冲刷着,衣袖滴下的淡红色水珠顺着秋露剑剑身中央青色凹槽流至剑尖,融入一条条的血流之中,雨滴打在剑身上,发出细响滴落地下。围来的五名蒙面人终是一同出手。 手握秋露剑,楚云落内息竟是莫名流速加快,加之这些蒙面人的残忍行径,楚云落心中对这五人只有杀欲,杀心大起,身法大行。楚云落瞬身一剑凶猛横劈向正前方来剑,秋露过,来剑断,接而一剑夺人命。楚云落身影又消失在原地,正在楚云落身后刺向地上男孩的蒙面人,突然眼前一道鲜血溅出,其手腕被齐齐砍下,手腕之痛刚传至脑中时,心胸已是一道凉气透过。 正攻向楚云落的剩余三人急忙后退。 “这子手持利器,身法古怪,不要久战了” “任务既已完成,撤!” 说话之人应是这一众蒙面人之首,此话一出,连同围攻月初画的两人都是一同退后,掠身远奔而去,楚云落持剑就欲追去,倾倒马车旁一道似竭尽最后力气发出的声音传来。 “少侠,别追了。” 楚云落听此话语停下身子,五名蒙面人消失在雨幕中。楚云落跑到背插四剑的中年男子身侧。月初画赶来男孩身旁,看着血泊中的妇女和颤抖的男孩,眼泪夺眶而出,手轻拍着男孩背,却不知说何安慰之语,自己不也是被人杀害双亲,可这孩还这么,都想杀害,这世间真有这么多狠心无情之人。 中年男子费力抬起手抚向月初画抱过来的男孩。 “桃儿,不要怕,要好好长大。” “爹…你不要离开桃儿,我们带着娘回家,回到家娘就醒了…” 中年男子最后一口气已是快要用完,泪与地上的水杂合着,看向楚云落。 “少侠…他姑父…在脊林,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带去…” 楚云落重重点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随着下巴滴下。 “一定。” 中年男子费力抬起的手落下,双眼看着那地上的妻子,男孩动天哭声透过层层雨幕。 …… 大雨猛烈冲刷着地上血水,男孩仍匍在双亲身前,月初画蹲在男孩声旁。楚云落拆下马车横木在路边缓坡挖着土坑,几个土坑挖完,雨势渐,已近傍晚。楚云落将男孩双亲埋在一个土坑里,其余弟子埋在另外几个土坑。 男孩跪在双亲坟包前,身子随着一次次抽泣而抽动。月初画鼻子微红,蹲在男孩身侧,以袖拭去男孩泪水。 “不要伤心了,你父母肯定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楚云落也是一同蹲下。 “男孩子就要坚强点,努力长大努力练功,为你父母报仇。” 男孩双手擦擦通红的眼睛,跪向楚云落又是跪向月初画。 “谢谢哥哥姐姐救命之恩。” 在失去双亲之痛中,还能向楚云落二人道谢,可见这孩的家教之好。但正是见这男孩如此,二人更是为之心疼,楚云落拉起男孩,三人沿着大道走去,即使那些蒙面人不会杀回来,也不能在这久留。 楚云落和月初画拉着男孩,男孩三步一回首,含泪看向双亲坟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夜宿耜村,土灶抽剑 楚云落二人带着这个刚淋完大雨的孩,总不能再露宿山林,马匹也在厮杀中伤的伤,死的死,跑的跑,三人只得一路沿道而行,寻找村落。 在行路中,询问孩得知,这孩名叫李有桃,其父李义清,其母桃宜雨。李义清是澧泉东边的广流门门主,澧泉与平丘北边相邻,李义清有个姐姐嫁于脊林的临渊庄,庄主石暮便是李有桃的叔父。脊林毗邻雪封,而楚云落和月初画要去的冬芦镇正是位于封雪之北,倒也碰巧同向。 因秋露之争,李义清带着妻儿和二十名弟子前去星海城参此盛事,也当作一次出游,这二十名弟子应为广流门这门派中较突出的弟子了。哪知归途中,刚入平丘,就突然杀出一群蒙面之人,广流门一行人不知缘由遭此劫难,如若不是楚云落二人误入此围杀,那这广流门李家的独苗李有桃都要丧命敌手。 已是进夜,楚云落背着李有桃,起先李有桃还倔强着要自己走,但走了这几个时辰的路,本就淋过大雨的李有桃步履已有虚意,加上雨后寒风吹着湿透了的衣服,七岁的李有桃不曾习武,定是难以抗受,楚云落便不管这男孩的倔强,直接把他背起。李有桃在楚云落背上,两手抓着楚云落衣袖,眼睛好奇看着楚云落背上的秋露剑柄。 又是行了半个钟头,这条直入平丘的大道终是有了岔道,左边岔道旁有一竖石,野草在竖石边摆动着,竖石上刻有耜村二字,笔迹已快被磨蚀。终是看见了希望,楚云落和月初画不禁加快步伐,从岔道往这耜村赶去。 这耜村土路篱墙,村户多是一道木门进去配个院,院石桌椅,然后便是土墙旧瓦屋,木片纸糊窗。 夜晚村土路上并无行人,嗒嗒嗒的敲门声响起。 “大伯,方便借宿一宿吗?” 楚云落询问话语刚落,院内屋灯光便是灭了,估计此家主人不喜欢晚上有人打扰。楚云落三人便去到另一家门前,村户一家挨着一家,走几步也就到了另一家。 这次楚云落刚敲完门,屋内灯光竟也是熄了,楚云落、月初画均是一脸疑惑,难不成这村子晚上都排斥外人?接连又是询问了两家都是一样的结果,现在这个时候,再另谋他处是不可能的了,三人又只得继续问去。 “请问,方便借宿一晚吗?” 屋内渐有动静响起,一大汉推开屋门,但还未走出门来就被一妇人给拉回去了,只听得屋内细细责骂。 “你想死啊,你忘记那老张的腿是怎么被打折的了。” “还不快关上门!” 妇人骂了几句后,大汉只得关上门,熄了灯。 又是敲响一家的院门,良久没有动静,看来又是一样的了。楚云落正要转身走之际,吱呀一声开门声响起,院木门打开一扇,楚云落三人喜出望外。只见一名左手拄着拐杖,半弯着腰的老农站在那。 楚云落放下李有桃,抱拳而道。 “老伯,这孩刚淋过大雨,不便露宿,不知老伯能否让我们借宿一宿?” 老农看着眼前一男一女一孩,皆是衣有血污,特别是那白衣负剑少年,不注意看还以为是着了一身白红相映的衣服,老农点了点头,苍哑的声音道。 “进来吧。” 楚云落一声道谢后,三人跟着老农入了院,进了屋子。屋内一股陈旧之感,两侧墙挂着油灯。一正堂,一侧间。老农走进侧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套衣物递给楚云落。 “一身血腥味。” 楚云接过衣物,落谢过老农后便是进了侧间,李有桃在屋内四处张望。 老农自顾走到院落角落处,打了几次火折子,终是打着了,点燃干燥细木枝,噼啪声响起,土灶内火渐渐燃起来,火光在老农脸上闪动,点点火星飘高一段距离便是消散,老农又是拄着拐棍一瘸一瘸走到院落另一处水缸处。楚云落一身褐衣出来,见状,立马去帮老农打水烧水。 三人热水清洗过罢,老农从土灶内夹出烧红的木柴,以一方形铁板盛放,端进屋内。 “老伯,我们刚敲了好几家的门,怎么都无人回应?” “前几日有家人收留了一名逃亡至此的人,据那人说是因为门派相斗,结果仇家寻来,搜寻一番后,包庇不成,不仅家里翻个乱,还打断了主人家的腿。” “难怪村民都不敢收留外人。” 李有桃坐在火炭边一板凳上,两手捧着一杯热水。 “老爷爷,你真是个好人!” 老农转头一脸慈笑看着李有桃。 “娃子,世上好人多着哩…可这坏人也不少啊!”,老农后面的话便是越说越了,至少李有桃是没听到了。 已快子时,楚云落和老农一人一个板凳坐在门前,月初画和李有桃在侧间休息。老农起身进屋拿出一坛自酿之酒,两个碗,夜间凉风起,向酒借暖意。 老农边倒酒边问向楚云落。 “怎么带着个孩还与人厮杀。” “路遇围杀,只救下了这孩,受他父亲临终嘱托,送他去找他姑父。” …… 翌日清晨,靠着门的楚云落醒来,扭了扭脖子,老农已不知去了何处。楚云落起身进屋时,月初画也刚好醒来出了侧间。 “昨晚有桃哭醒了好几次,现在倒是还在熟睡。” 楚云落正要接话时,院外村路上响起一道大嚷声,话带责怪之气。 “是哪家又收留人了啊,村外来了一大队人,说要进村搜人,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听此嚷骂之语,楚云落和月初画心间同是一惊,担忧之色浮上脸。 “会不会是来找有桃的?” 楚云落转身向门。 “我去看看,你在这守着有桃,如若真是来抓有桃的,我们不能连累老伯和村民。” 说罢,楚云落便往院门走去,正要打开院门,那老农已是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两套衣服,原来是出去给月初画和李有桃弄换的衣服去了。老农见楚云落背负裹布之剑,不待老农相问,楚云落倒是先说道。 “老伯,村外来了一队人马,我去看看可是来找我们的,如果……” 楚云落话未说完,老农便是打断。 “不是找你们的。” 老农说过话,不给楚云落细问机会,拄拐走到月初画身前,将寻来衣物交到月初画手中。又走向院落土灶处,手伸入土灶内,楚云落和月初画皆不解看着老农。 只见老农从土灶中抽出一把铁剑,剑上满是火灰,火灰随着剑的抽出渐渐掉落,慢慢显出此剑真容。 剑柄有条粗纹缠绕,护手上有条条短槽,看不出有何规律,此剑剑身比一般剑身宽了一倍。剑柄、护手皆是乌黑色,从剑柄到剑尖,浓浓乌黑色逐渐变淡,到剑尖处已是程亮。 老农走到院门时,剑上的火灰已经落尽,剑更是让人产生一种怪异之感。楚云落和月初画惊看着老农,看老农这行为,心间也知道村外之人应是来找这老农的了,可老农又是何人?剑不简单,人不简单。 老农走过楚云落身边时,停下,似要嘱咐楚云落三人好好呆在这,但老农看着眼前的负剑少年,这次老农眼神在那裹布之剑上停留了片刻。 “要跟来就跟来吧。” 说罢老农出门去,楚云落朝月初画点了点头也随之出门而去。 村中道上,刚才那人嚷骂了一声后,村民都是已经躲进了家中,院门紧闭。 清晨的光照着低矮篱墙,篱墙夹着土路,一老农左手拄拐,右手提剑,一少年褐衣折袖,背负裹布之剑,向村外走去。 村头道两旁是一片片野草,间有几块田地。道上十马十人,就立在距村头五十米处,有两马居于其余八匹马之前,两马上两中年男子。一人青布条束发,一身青衫,完全一副书生打扮,手摇折扇,扇面几行秀雅字,腰佩一把长剑,翠绿剑鞘,翠绿剑柄,柄头还挂有一串饰有绿珠之流苏;一人头皮散发,大衣袒胸,胸纹黑龙,一道长长伤疤划过黑龙之身,背上一柄黑鞘之剑,剑之柄头有一圆孔,一条铁链紧扣柄头圆孔,铁链弯垂男子右侧,铁链另一头又紧扣该男子右手手腕上的铁环。最为让人难解的是,这两名打扮天南地北的男子相貌竟是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两名男子目视着村口,完全没有不耐之态,青衫男子手中摇着的折扇一收,轻拍在左掌。 “这次可是不要失手了。” 袒胸男子转头看向后方八人。 “待会还请诸位做个见证,如若有意外发生,诸位也可酌情出手。” 后方八人微笑点头以应。 村头这边交谈之际,村内老农和楚云落已是快走至村头,老农停下跛瘸的步伐,转头向身后人说道。 “待会如若交战,你切不可出手,也不可靠近,无论如何,只管站在远处观看即可。” 老农说完,似还不放心楚云落。 “背负名器,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做最好。” 楚云落心中大惊,这老农竟是知道自己身怀名器,惊过之后,心中对老农多了几分信任与佩服,估计这老农从第一眼见到自己时,就感受到了自己背上的秋露剑之气,但却没有杀人夺器。不过老农应该不知此剑就是秋露剑,只知是一把不弱于自己手中铁剑的名器。 村头十人静待,村口两人行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二十四章 纹幽孟老,黑崖青林 耜村村口,提剑老农走出,楚云落慢步随其后。老农腰微弯站在离村口二十米处,拐杖杵地,乌黑渐变铁剑在地上轻拖出一条细线。楚云落弯腰在路边一颗野草中抽出一根草芯,斜叼在嘴里,双手环抱胸前站在老农左后方,倒是装得一个好样子。 那对孪生兄弟见村口来人,下马前行,不紧不慢,走到老农身前五米处停住,两人弯腰拱手。 “孟老,五年不见,身体可无恙?” 楚云落见这二人面貌打扮,心中若有所思,以前好像听秋叔说过江湖上有对孪生兄弟,于天下皆有名气,不知是否就是眼前这二人。这被此二人称呼为孟老的老农浑浊双眼看向二人,苍哑声音中带着阵阵寒冷。 “你两兄弟长着狗眼睛,我身体是否无恙,不会自己看吗?” 青衫男子一拍手中折扇,向左侧袒胸男子笑道。 “哥,你瞧我这记性,倒是忘记孟老当年腿被你给打瘸了。” 袒胸男子也是随之大笑一声,但下一刻又如自感失态一般急忙收住笑声,向孟老拱手示歉。 “孟老,崖儿当年不该那般狠心,我兄弟二人苦找您五年,此次前来,便是想请孟老回林崖宗,好生伺候您老!” 林崖宗!楚云落听到林崖宗时终是确定了,此兄弟二人正是秋叔所说那对孪生兄弟。这林崖宗在江湖上也算排得上名次的,林崖宗建于西方的默岑。这林崖宗一直是庄姓独掌,创立此宗的是庄姓祖上一对孪生兄弟,这两兄弟一人手持青林剑,名器榜排名三十六;一人掌握黑崖剑,名器榜排名三十八。两兄弟在当时天下打出一片名声后开宗立派,天命之年时,两老兄弟更是各创了一部剑法,皆以自己佩剑命名为青林剑法和黑崖剑法,两部剑法相得益彰,两孪生兄弟配合用起来更是如虎添翼,于天下难逢敌手,声名大振,林崖宗于那时也是屹立天下。 这两兄弟逝世后,黑崖剑和青林剑及两部剑法就一直在林崖宗传承至今。但两兄弟后代一直未有孪生之子,两部剑法即使练至大成也没有祖上那般配合完美了,到后来林崖宗更是变成一脉香火延续,历任宗主只能练得一部剑法,林崖宗也日渐没落。但上任宗主庄风生竟幸得一对孪生之子,喜出望外,直接给儿子取名庄崖、庄林,便是楚云落眼前这两兄弟。当然林崖宗两名剑,两剑法也一并传给了这两兄弟,不过这两兄弟还未将剑法练至大成,不然也不会豪雄榜一人排四十一,一人排四十二了。 孟老听庄崖此语,嗤笑一声。 “这崖儿二字我听得老耳作痛,你两个畜生不就是想要我手中这纹幽剑吗,来拿便是了。” 孟老将手中纹幽剑指向庄崖二人,孟老手中此剑正是名器榜排名三十的纹幽剑,纹以幽气,幽以慑人。 庄林展开折扇。 “孟老说得这是哪儿话啊,你的剑不就是我门林崖宗的剑吗!” 庄林语气由笑变寒,庄崖又是接话到。 “不过倒是想让孟老指点指点我兄弟二人,看看我们这五年来是否有进步,今天我也带了几位江湖朋友来观此比试。”,说话间庄崖指向后方的八人,又是看向楚云落。“孟老也带了位兄弟,倒是和崖儿想到一块儿去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逝去的父亲怎得安息!” “他能不能安息与我们何干。” 此话一落,庄崖二人便是摆开攻势,孟老回头示意楚云落后退,楚云落一纵掠向后方。 庄崖拔出通身黑色的黑崖剑,顺势猛力一甩,黑崖剑牵动柄头铁链,直接飞向孟老,剑尖前一道黑色剑锋直刺而前,正是黑崖剑法的“直剑开崖”一式。庄林抽出青林剑,于身前四刺,青色剑气随着黑崖剑而去,青林剑法“林间四叶”一式,意在封住孟老四方。 孟老不退反攻,右脚蹬地,手中纹幽剑拖地而行,黑色剑锋将至身前。孟老纹幽剑拔地冲天而起,带起一道乌黑弧线,一剑猛拨开袭来之黑崖剑。孟老手中纹幽剑上升之势仍是不减,又是一剑将上方青色剑气划成两半,青色剑气化成粉末,看似寻常一剑,却是冥河三十六式中的“冥河飞涌”。孟老趁剑上升之势,纵地而起,左手把拐,右手持剑,一剑劈下,正劈向黑崖剑铁链,而拐尖则是注入内力,以拐杖作剑用出剑式“滴水对石”,一下抵住左侧庄林袭来的青林剑身。 庄崖手腕一转,右手拉住铁链,并没有将黑崖剑拉回,而是发力向左侧甩动铁链。铁链避开孟老劈来一剑后,又被庄崖一圈一圈的甩动,一招“黑风起崖”完全封住了纵身于空的孟老下坠之势。庄崖用出此招时,庄林已是后掠到黑崖剑波及范围外。眼见孟老就要掉入此“黑风”,孟老见势看准快速飞转的黑崖剑,纹幽剑程亮剑尖刹那间就是下刺,叮一声脆响,震开圈圈气波,孟老借势落往后方。但那庄林怎会在一旁观望,他后掠之时,便是一招“蛇行青林”使出,身体顺着地面,掌中青林剑同时顺地飞袭,正是朝着那将要落地的孟老而去。 地面一道凌风剑气铺地袭来,刚避开黑崖剑的孟老又是被封住了退路。孟老将左手拐杖笔直下杵,脚尖一点拐杖顶部,直接后掠了五米,孟老刚落地,那拐杖已被剑气催成粉末,一根木拐怎能拦住青林剑气。庄崖见孟老躲开此招,身体立即由后往前一摆,本是转着大圈的黑崖剑一下笔直射出,庄崖手拉铁链随着这招“飞石投林”纵身向前。 下是“蛇行青林”,上是“飞石投林”。孟老此时没了拐杖,左脚只是脚尖轻点着地面,两杀招扑面飞来,孟老又是脚下发力,在夹缝中去找寻战机。孟老冲身就向攻来两剑,纹幽剑一拨地面,孟老身子与地面平行向前滑去,剑尖又是一拨地面,孟老身子竟是旋转了起来,剑改成平握于腰部,就是迎向那两剑。 在两方的观战人眼里,只见庄林平滑贴地,身前道道青色剑气,庄崖则是在庄林上方,拖着铁链的黑崖剑同是刺出大条黑色剑气,而孟老旋转身子平插入两人中间,随着身子的旋转,纹幽剑同样旋转,如螺纹般的乌黑剑气在上下两道剑气中螺旋发出,三色剑气激烈相撞,直接在战圈内乱起阵阵烈风,上下两道剑气被中间螺纹剑气道道催削。眼看三人就要在一条垂线上了,庄崖猛拉回铁链,黑崖剑倒掠回庄崖手中,庄崖急将黑崖剑挡在自己飞掠身体下方。庄林同是收回剑招,将剑挡于身上方。霎那间,只听得三剑相击之声,庄崖、庄林吃了孟老这凶快一剑的力道,震开落向一边,好一招“旋涌乱河”。 “孟老这些年对这冥河三十六式倒是又有了心得。” 孟老不答此话,直接攻向两人,一招“水鸣溅溅”,剑声如水击大石。庄崖一招“暮至黑崖”,舞动铁链,牵动黑崖剑相迎。庄林配合“暮至黑崖”,使出“晚风过林”。黑崖剑猛攻,青林剑巧攻。孟老攻势被化,庄崖兄弟二人趁机而攻。三人在村头野地,站圈越打越大,三剑之声愈击愈响。剑招忽防忽攻,忽合忽破。路上道道剑痕,野草片片齐腰断,楚云落看得目不转睛,自己只能以身法之优,秋露之利险中胜敌,可眼前这才是剑招啊。 三十个回合斗完,庄林兄弟算着孟老冥河三十六式已只剩下两式,庄崖大吼一声,拉回铁链,将铁链圈圈缠绕在右手手臂,手臂瞬间增粗了几倍,又将黑崖剑紧握在手中,剩余铁链缠上庄崖握住剑柄的手,直缠至护手,庄崖俯身猛冲。庄林也随着庄崖冲向孟老,青林剑由右手到左手,又由左手到右手,如此反复,青林剑竟是只见剑影,青林剑法此式竟是双手换剑使用。庄林长吟一声“青林幻树”,青林剑换到右手,一道横飞剑气发出,换至左手,一道纵掠剑气飞出,侧跃、袭地、直刺、竖砍,数条青色剑气攻向孟老,庄林青林剑仍是变幻着,直冲孟老。庄崖纵身跃于庄林上方,双手将黑崖剑举握头顶,剑直直锁定孟老,一声“断崖崩裂”吼出,竟是引身下掠,一剑猛插向孟老。下方庄林的数条剑气,剑气之上又是庄崖的裂地一插,孟老即使后退躲避,庄崖仍可飞掷黑崖剑,何况还有紧随剑气而来的庄林。豪雄榜前五十之间的厮杀,与寻常厮杀真不可同日而语。 孟老苍老面孔不见慌色,手中纹幽剑提起,横引身前,左手双指从剑身乌黑处抹至程亮处,心间“河奔千浪”四字暗起,随之双指一弹剑尖,一道清啸带着幽历的剑声响起,纹幽剑于孟老身前飞舞,发出条条短气,竟如那纹幽剑护手上的不规律短槽一般,乌黑短气渐多渐密,真如大浪一般一层一层从孟老身前涌出,势壮气伟。 数道青色剑气瞬间呼啸而至,道道奔入那“千层浪”,不见踪影。庄崖猛插之剑也是同是插向千层浪,猛插之剑在千层浪面撕开一道口子,庄崖将黑崖剑从这条口子猛掷而进,庄林又是数条剑气挥向此浪。 乌黑浪层已将孟老完全盖住,天地间只听得到剑气相交之声,根本不知乌黑浪层里的孟老如何了。庄崖拉出黑崖剑,落地之时又是将黑崖剑递进乌黑剑气形成的浪层,此等招式,谁胜谁败下一刻便是知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二十五章 黑落白出,一招唬敌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乌黑剑气浪层前,庄崖两兄弟不停攻击,楚云落看着心间阵阵担忧。而此时剑气浪层内的孟老已是口角溢血,孟老看着坚持不了多久的剑气,一抹嘴角的血,闭眼调运体内内息加快流动。睁眼之际,口中沙哑道出一剑招。 “黑落白出。” 四字落定,孟老掌出内力,托起纹幽剑,纹幽剑指向渐渐消散的剑气浪层,只见纹幽剑剑身上的乌黑之色如活了一般,流向程亮剑尖,一道剑鸣之声长响在这片荒野。孟老身前剑气已是消散殆尽,庄崖两兄弟听此长啸之声,竟是不趁剑气消散而进攻孟老,而是疾速后掠。兄弟两人心间大惊,这死老头怎么把冥河三十六式练成了!二人经刚才厮杀,每一剑都是将内力灌入剑中,以使剑招破风发气,内力消耗巨大。即使孟老此时这招“黑落白出”只能发出一道白,庄崖二人也不能硬抗了。 孟老看着前方倒掠二人,忽而浑浊双眼中一道白光闪过,孟老怒道。 “去!” 顿时,纹幽剑剑尖那一处程亮如同脱离纹幽剑一般,一道白光剑影直射而出,剑气外溢,地上长长剑痕,野草齐根而断,随白色剑影向前飞去。庄崖二人两剑护于胸前,内力尽涌入剑中,两个弧形剑气罩护于后掠身前,白色剑影瞬息掠来,直抵两弧形剑气罩。庄崖两人口角渐渐溢出鲜血,庄崖面目狰狞,嘶吼道。 “诸位,还不出手?” 在远处的八人实力不如庄崖两兄弟,之前一直观望,见那剑气浪层逐渐消散,心中本已是一轻,想是不用参入此等厮杀了。但谁知乌黑浪层消尽,竟是一道白光射出,直伤那兄弟二人。八人此时听庄崖这声怒话,便是一同飞掠而前,站于两兄弟身后,相互手搭背,道道内力传入两兄弟体内,又被两兄弟引入剑中,弧形剑气罩与白色剑影终是僵持住,相接处,风势大起。一声巨响,白色剑影化作光点消散,庄崖两人的护身剑气也随之消散,庄崖、庄林均是一口鲜血喷出。剑影消散之时,孟老也是一口鲜血喷出,纹幽剑一落,直插入地,孟老手一杵剑,止住欲倒之身。 庄崖两兄弟已然是受伤极重,过来支援的八人也是耗去了不少内力,但一战之力仍是有的。庄崖二人之所以请他们前来,几人都心知肚明所来为何,正是此两败俱伤之际,他们出手拿下孟老。孟老杵剑而立,八人渐渐上前。 楚云落嘴里叼着的草芯在观战时就是垂着不动了,此时一阵微风吹来,草芯落地之时,楚云落原地残影也是消散。孟老感觉身后来人,不待回首看去,楚云落已是扶住了孟老身躯。走向孟老的八人见这之前一直未注意的少年竟是一下瞬至孟老身前,俱是大惊,何等身法,竟如此厉害,八人不禁停下脚步。坐在八人后方运转内息控制伤势的庄崖二人也是一惊,难不成刚才看走眼了? 孟老虽心间对楚云落瞬间便来到自己身边感倒大异,但还是语带责备声说道。 “你过来干什么,以你的功力怎敌他们。” “老伯你昨晚收留我们,我怎能看你负伤被围。” 楚云落说出此话时,心间暗想该如何是好,自己是可以大展天下独步,带着孟老逃离此地,但此地广地独村,这群人大有可能会进村随便抓人相胁,并且初画和有桃还在村内。 八人刚见过孟老之威,这少年又以此等速度瞬到孟老身前,保不定身怀奇功,甚是心,但仍慢步靠近。楚云落看着眼前八人似被自己刚才身法搞得很是谨慎,心中闪过一计,低头凑到孟老耳前。 “老伯,有没有什么很唬人的招式。” 孟老听楚云落此问,已知这子想干嘛了,但孟老脸色并无波澜,看着前方慢慢靠近的八人和坐在后面疗伤的两人,只得姑且一试,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见孟老转头,楚云落急忙将耳附去。 “你可能内力外现。” 楚云落被这一问给问住了,努力控制脸色不变。 “老伯,内力如何才能外现?” 孟老被楚云落这一反问给呛了一下,差点又是没控制好内息,喷出血来。为何这少年身法如此了得,却不知内力如何外现。楚云落也是心中尬尴,以前秋叔丢给自己那本罡阳至功时,自己只是看了内息经脉流向和修炼注意事项,便是扔到一旁不管了,根本没看过后面功法,那盗帅老头也没提过怎么内力外现。 渐渐靠近的八人看着一老一不知在那商讨着什么,还一脸悠然,毫不慌张,心里竟有些发虚,更是慢了下来。此处之前打得惊天动地,现在却是莫名安静。 孟老心间思索片刻,只得大概给他说一下了,就看他能做到哪步了。 “十二经脉如十二时辰一般,周天运转。阴经行于内,于内则沉蕴;阳经行于外,于外则易放。手之三阴,从胸走手;手之三阳,从手走头。待你手之三阴中内息与手之三阳相交时,你调动内息将其运出,便是最简单的内力外现。” 楚云落听过之后,感受着内息在经脉中的流向,感受过一遍经天下独步改变过的内息流向后,楚云落开始运出内力。手太阴肺经接手阳明大肠经,食指一道内力出;手少阴心经接手太阳肠经,拇指一道内力出;手厥阴心包经接手少阳三焦经,无名指一道内力出。三道内力一出,直接冲向地面,震起灰尘。那八人见此更是不懂了,这少年以内力吹灰干嘛?但这在孟老眼中则是大惊,从根本不知道如何内力外现,到一下子就能运出三道内力,这少年怎如此古怪,见楚云落成功后,孟老又是朝楚云落说去。 “你待会拔起我这纹幽剑,运转内力将其托起,再控制内力注入剑中。此剑招最难的就是将内力先全部聚集于剑柄处,控制到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际,再一下将内力由剑柄逼向剑尖,射出剑影。你万不可强求,你只需摆出阵势,我在你身后以最后一点内力为你作引导。” 楚云落眼睛微瞠,孟老居然叫他用刚才那招!但孟老既然说在自己身后相助,那不求杀势,只发出剑影唬住前方八人,应该可以。 心中斟酌片刻,楚云落便是动身,孟老放开纹幽剑后退一步。只见楚云落先是展开天下独步,绕孟老而行,在孟老四方,楚云落注意各留下一道残影,待两侧和后方残影消散时,楚云落已是站在孟老身前,装得一手好势,前方八人见这四影留一之状,停下步伐,摆势防备。 楚云落站在孟老身前,衣衫经刚才瞬移,仍在飘动,楚云落朝着前方八人嘴角轻笑,右手握住插在身侧地上的纹幽剑柄,一股幽气传来。楚云落拔出纹幽剑,掀起一道尘土,剑指前方八人,前方八人拔剑抽刀。八人后面的庄崖两兄弟也是一直看向楚云落,见楚云落先是施展怪异身法,又是拔起纹幽剑,脸色难看,难道真是隐住气息的高手,可这天下何时又出了这么个少年。 楚云落摊开手掌,直指八人的纹幽剑刚有下坠之势就是停住了,悬浮在楚云落两手之间,正是楚云落运出内力托出剑柄。八人一看,急往后退几步,这起手,不是刚才孟老使那招剑法吗?难不成这子也会?庄崖两兄弟见状已是瞪目大惊,一下起身。 “冥河三十六式,黑落白出!” “不…不可能,这子绝不可能会此剑招!” 楚云落托住纹幽剑剑柄后,便是将内力注入剑柄,注入一道内力还好,但要将体内大半内力尽数注入,还要将内力尽数控制在剑柄之处,现在的楚云落怎可一下做到。注入了十道内力并控制内力在剑柄游走之后,楚云落便是额间冒汗,已然不能再一边控制一边注入。 见楚云落此态,庄崖在八人身后叫道。 “那子根本不会此剑法,你们快上前将他们拿下。”,八人听罢,也见楚云落就在那一直托着剑,未有进展,便是引身上前。 孟老在楚云落身后,右掌落到楚云落后背,传入内力就要引导楚云落发出剑影,即使没有多少威力,也能唬住这几人。但孟老内力刚传入楚云落体内,心头便是大叫不好。练武之人体内主内息于十二条经脉中顺经脉周天运转之势而运转,而其余三十六条内息便是在十二经脉中,或顺着主内息运转,或缠绕在主内息之上,不同的内功功法,这三十六条内息流动规律都不一样。但这少年的内息怎会如此古怪,除了主内息外,其余三十六条内息皆是流向怪异,孟老根本找不出楚云落的内息流向有何规律。孟老心急如焚,自己内力比这少年深厚很多,找不到规律根本无法引导这少年的内息,那自己这注入的内力跟打入这少年体内有何区别,没想到竟是害了这少年。 孟老内力刚入楚云落体内,楚云落便是吃痛大叫,体内孟老内力在经脉里乱窜,将原本内息打乱大半。自己又控制着注入纹幽剑的内力,如若撤回内力,那这几条内力倒流回经脉,无疑是雪上加霜,只得竭力控制着自己体内正在外流的这几道内力。楚云落牙关紧咬,喉间发出刺耳嘶吼声,青筋暴起。 前方八人本还有犹豫之态,但见楚云落这痛苦之样,皆以为是这少年强用剑招,引起内息大乱。抓住战机,快步攻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一剑递出,一拳解难 楚云落一边竭力控着运出的内力,一边忍受经脉中乱窜的内息,如若被细针一针一针地在体内乱插,双目布满血丝。孟老见状,在楚云落身后喝道。 “强力运转周身内息,将我的内力逼出来。” 孟老虽如此急喝,但固知要强逼出此道内力有多难。先不说孟老内力强于楚云落,这身前八人也是根本不会给楚云落机会的。 强忍剧痛的楚云落听到孟老此话,拼命运转内息去驱逐孟老注入的内力。一道不行就两道,两道不行就三道。最后是体内一半内息守住主要穴位,一半气息不停冲向孟老注入的内力。两股内力如蛇一般在楚云落体内撕咬缠斗,胸、头、手、足,其中痛苦,看楚云落那剧烈颤抖的身躯就可知道。不过片刻,楚云落已是嘴角溢血,皮肤渐有血色。 两股内力毫无顾忌地厮斗,急需一个排出内力的媒介。楚云落以自身内力层层包裹着孟老注入的内力,两股内力缠绕成一道粗壮内力,经脉阵阵吃痛,楚云落痛吼一声,一大口血喷出,缠绕起来的两股内力一下冲向楚云落手掌。 前方八人已攻到楚云落二人身前五米处,眼看便要置二人于死地。孟老正欲强拖重伤之身上前拦截,但下一刻,楚云落体内一股内力肆意发出,孟老本就负伤的身体一下就被往后推开。冲出的内力一下全部涌入纹幽剑,楚云落刚强逼出内力,钻心之痛下只得停住了对纹幽剑上的内力控制。纹幽剑上无人控制的内力杂乱游走着,一丝一丝外泄,击起道道剑鸣之声。 孟老被外泄内力推开跌坐到地上,又是伤上加伤,见楚云落此状,定是逼出内力了,心头大喜。虽说自己注入一道内力发现古怪后便是停下了,但竟真被这少年强逼出来。心头又是暗叹,这少年修炼的是什么内功功法,竟如此强横怪异。 这一下内力震波虽没有震到前方八人,但倒是让八人提起了几分慎重。敌将欺身,强斗毫无胜算,楚云落不顾伤势,又继续往纹幽剑内注入内力。楚云落从纹幽剑剑柄处注入了内力,竭力将纹幽剑内的内力逼向剑尖,八人见楚云落又开始用此剑招,刀剑急攻过来。楚云落衣物作响,纹幽剑激烈震动,两侧震发出道道内力,剑尖一截白影微现。见此白色剑影,攻来八人脸色剧变,急而后退。伴随着楚云落的一声吼出,一道白色剑影猛而射出,破风飞向后退八人。八人竟是放弃舞动刀剑与剑影相抵,直接拼命向后面掠去,许是被孟来刚才此招声势吓得不轻。处于后方的庄崖二人见此剑影射来也是牵动伤体向后退去。 剑影射出之时,楚云落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纹幽剑也一同落到地上。孟老看那剑影飞出,站起身子,看着昏倒在地的楚云落,长吁一声,好少年啊! 楚云落倒地之际,耜村村头一名大汉迈着大步走出,看到前方勉强站着的孟老,倒地的少年,飞出的剑影,后掠的八人,同貌的庄崖兄弟。大汉也不停下步伐,仍是向前走去。 那直逼八人的剑影起先还惊草飞尘,但慢慢却越飞光影越淡,最后竟是消散化去,终是有形无力。心急汗冒后掠的八人见此剑影竟是踪迹全无,不禁一喜,松下紧提着的一口气,停下身子。 “装腔作势!” 庄崖两兄弟见此,面露喜色,如此一来,这纹幽剑定是到手的了。惊慌过后的十人此时也是看到了那名大汉。见大汉闲庭散步一般走着,仍有战力的八人并未趁势上前夺下纹幽剑,而是站在原地,目视着那大汉,见这战局还如此淡定,定不会是平常之人,八人可不会冒然上去,更不会为庄崖兄弟二人舍命厮杀。 大汉走到孟老身边,停下前行大步,笑带歉意。 “一直被婆娘缠住,倒是来晚了。” 此大汉正是昨夜楚云落敲门时,刚推开门便被自己妻子拉住的那位。孟老此时也是说不得多少言语,只能朝大汉点头致谢。其实此人自己并没打过多少交道,四年前孟老来此村隐居时此人已在这儿了,且此人在此地已有妻子,想是来了很多年了。平常出门置物,下地干活,偶尔能碰到此大汉。两人第一次碰到都是瞧出了对方的不凡,但后来都没有把酒细谈、互道身世,完全一副邻里相处之态。孟老不是没想过此人今天也许会出面,但这大汉此刻真是来了,孟老颇为意外,这下眼前局势就大不相同了。 大汉走到倒地的楚云落身边时,也是心中惊叹,刚才那道剑影自己可是看在眼中的,楚云落能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做到,真是奇才! 大汉看着前方八人,不给一点教训就把他们这么赶走怎么行。大汉一步一步走向前方,每走一步身上拳势便加厚一层,此等递增的拳势完完全全直奔八人,那八人也不是傻子,都是随着大汉前进一步而后退一步。当大汉停下一拳递出时,八人已是后悔,早该直接逃走的。 大汉递出的拳头处内力迸发,形成一个拳头虚影,虚影从离开大汉拳头后,逐渐变大,呼到八人身前时已如巨石一般。八人此刻想逃已是来不及了,只得合力共御此拳,八人齐齐运出内力护于身前。一拳轰至,重重打在八人内力护罩上,八人衣声作紧,面目跳动,被一步一步逼退。大汉则是站在那看戏一般,不过十息时间,八人皆是痛嚎一声,被打飞在地,伤重者口喷鲜血,伤轻者调整内息后起身弯腰拱手。 “多谢留情!” 受庄崖二兄弟重金来此参与夺剑的八人心中本就有愧,大汉又手下留情,起身三人说过此道谢之语后便是扶起其余五人走向庄崖、庄林。突然冒出来的高手,让庄崖两兄弟脸色十分难看,五年前围杀孟老便是不成,让其逃走,这几年苦寻,终是得知孟老所在,请了好些林崖宗的江湖朋友,但大多都不愿共行此事,这八人也是看二人给出的钱财功法正是自己所需,方才答应的。可这野村竟是藏龙卧虎,功亏一篑,可今日一过,以后想要夺这纹幽剑可就难了。庄崖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庄林止住,庄林向大汉一拱手后又是看向孟老说道。 “此番比试是我兄弟二人不敌孟老,孟老还请好好养伤,若日后想我兄弟二人了,可来林崖宗做客,我兄弟二人定好好相待。” 此话明是收手之语,孟老根本就不理会庄林,庄林也不再多说什么,一招众人,便是上马离去。 这十人走后,孟老走到大汉身边。向大汉诚意道谢,大汉只是摆摆手一句都是一个村的便是带过了,两人也都没再相问什么。大汉背起楚云落,孟老左手拿起纹幽剑,作拐杵着,一同走进村子。 月初画在院内走来走去,李有桃坐在院门口一直看着路上。见大汉和孟老出现在路上,有桃笑脸乍现,一跳起身,朝着院里喊道。 “初画姐姐,老伯和云落哥哥回来了!” 喊过后有桃便是一蹦一跳走向归来三人,初画听有桃这喜极一喊,也是紧忙出了院门,但一出来的月初画便是见到大汉背上的楚云落,一下蹙眉,紧步走上前来。 看着大汉背上脸色苍白,嘴角仍有血迹的楚云落,月初画心间不忍,一股酸意袭上心头,几欲泪弹。 “老伯,他怎么了?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有桃也是抓住初画的衣袖,语带泣声。 “老爷爷,云落哥哥他没事吧!” 孟老看着眼前两人,心间更是有愧,不知说什么好。当初叫楚云落跟去,只是见此少年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坚定,并且知道这少年背上裹布之剑定是一把名器,自己又冥河三十六式皆已练成,故想着带这少年去看看,对他也有好处。哪知那无良的兄弟二人也进步不,好心倒是害了人家。 而大汉则是直接挥手而道。 “不用担心,躺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大汉才说出口就发现自己在这种时候好像说错话了,又急忙补道。 “需静养几日。” 初画心间终是有了个底,几人一同回到孟老家,大汉放下楚云落便是急匆匆回家了,一路嘀咕着回去又得挨骂了。 …… “吃饭喽!” 有桃欢呼雀跃着跑进侧间叫了楚云落一声,又是跑出去帮月初画端菜盛饭,有桃从楚云落昏迷三日醒来后,心情好了很多,整天孩子气,只是晚上还是会在月初画怀里声哭泣着想爸爸妈妈。 楚云落才醒来后又是在床上躺了两日才下得了地,既能下地了,今日便是自己坐到桌边跟大家一起吃饭。初画家常菜做得极为可口,几人每顿吃了都是赞不绝口。 “孟老,你跟这林崖宗有何渊源,怎那兄弟二人在你面前还自称崖儿?” 楚云落醒来之日孟老嘱咐楚云落慢慢调整内息,不要心急,也叫三人称呼自己孟老即可。这孟老本名孟荆,纹幽剑是其父遗交的,孟老以一手冥河三十六式,打至豪雄榜三十五,不过这五年一直未在江湖上走动。对于楚云落此问,孟老牵起怒气。 “我与林崖宗上任宗主庄风生年轻时便是交好,庄兄喜得二子后我也便一直居住在林崖宗,并指点庄兄二子习剑,形同这二人叔父。” “谁知这二人竟是如此不孝,他父亲刚逝世,他二人就是集结高手将我堵在林崖宗,欲夺我剑和剑谱。” 楚云落和月初画也是想不到,这兄弟二人竟是到了中年接过宗主之位后才露出本性,真是人心最是难知,最难以直视。 这村头一战,倒是耽搁了楚云落三人的行程,楚云落只得在孟老家这将伤势养好方能安心赶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二十七章 告别孟老,红马七七 耜村,孟老拄着新做的拐杖,将楚云落三人送至村头。 “孟老,你还是要一直呆在这儿吗?” 孟老改双手拄拐。 “过段时间我也会离开此地了,人呐,得换着地儿呆!” 楚云落抱拳。 “那就有缘再见!” 月初画放开李有桃的手,也是同道。 “谢谢孟老这半月来的照顾!” 孟老摆摆手,笑看村外道。 “去吧,去吧,路上心!” 李有桃跑到孟老身前,抱住孟老大腿。 “孟爷爷,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哦!” 这半月相处,孟老也是对这身世可怜的孩子喜爱得紧,急忙蹲下身来,将满是皱纹的脸庞贴上李有桃粉嫩的脸蛋儿。 “是是是,爷爷会吃好喝好的,你一路上可要好好听你云落哥哥和初画姐姐的话哦!” 李有桃两手叉腰,一副大人样。 “我会照顾哥哥姐姐的,我还要跟云落哥哥学剑术呢!”。说完话李有桃还在原地比划了起来,三人被逗得欢颜大笑。 欢笑过罢,该分别总是要分别的。孟老看向楚云落,他不是没想过教楚云落些东西,但终是什么也没有做,心中隐隐觉得此等少年自己教不得。 “云落,江湖的路怎么走,全凭自己,要知道手中的剑,为何而出。” 楚云落听孟老此般话语,弯腰行礼。 “云落定铭记心中!” 村头腰微弯,手拄拐的老头看着三人走去,李有桃行了一段距离又回头灿烂一笑,朝着孟老挥着手,孟老也是挥手回应。 …… 一心赶路,不觉已是立冬,楚云落三人都是披上了披风御寒。现在楚云落三人已是快要出澧泉地界了,广流门即在澧泉,李义清临终前只是嘱咐楚云落送李有桃去找他姑父,并未提及更近的广流门,想是想着他夫妇二人已是不在,让有桃呆在广流门也不放心,所以楚云落并未带李有桃去广流门。 “云落哥哥,进了离州你要给我买糖葫芦和糖人啊!” 楚云落看着坐在自己马上身前的李有桃转过来那红彤彤的脸,捏了捏,点头答应。 “驾!……” 后方声声渐近的赶马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不过一会儿,都已可以听到扬鞭破风声了。一匹红马冲来,马上少女辫子随着黑色披风飞扬,一下从放慢马步以作休息的楚云落三人身边奔过。楚云落看了此少女一眼。 “是她?” “你认识她?” “就是在万树镇那个要去夺秋露剑的少女,那时她还还走反了方向!” 月初画听楚云落这么一说也是想起了那名腰带弯刀的少女,倒还正是有缘,就是这少女又是这般疾马而行,不知所为何事。楚云落三人也休息差不过了,便又提快了速度。 楚云落三人这边提速赶路时,那红马少女仍是一路如风,而在少女直行之路前方,五个男子坐在一张寒酸了不能再寒酸的马车上,两根长木驾住一匹马,两个大木轮被拉动着马车缓速向前,五名男子坐在一块拼凑木板上高谈阔论。说来是真的巧,这五名男子就是那万树镇的五恶。 “大哥,我们这次准备去哪安寨?” 蒙眼男子在车板上站起身子,差点没被晃倒车下。 “老五,你没见大哥准备指点江山吗,驾车也不稳点!” “我后面长眼睛啊!” 蒙眼男子定住身子,止住两人争吵,手指前方。 “入了离州再行几里路就是长崖镇,我们五恶在离州的宏业就从这长崖镇开始。” 其余四恶拍手叫好。 “老五!你拍什么手,拉好你的缰绳!” “你们五个给本姑娘站住!” 五人听此娇喝,齐齐回头看去,正是那名驾红马的少女。头绑麻绳的老三急忙一拍赶马老五的背。 “快跑,那恶丫头追来了!” 老五大吼一声我看得见,随即猛震缰绳,马一下子纵步跑起来,马车猛而提速。还站在车板上的蒙眼男子一下失去重心,一声不要还没喊出口就是直接被甩下马车。蒙眼男子正面摔倒地上,吃了满满一口灰,蒙眼男子吐了几口灰后,正要开口骂老五,只见他那四兄弟已是马不停蹄驾车前冲而去。少女架马到匍在地上的蒙眼男子身边,勒住缰绳,下马就是抽出弯刀架在男子脖子上。 疾速前行的马车上,那壮汉老二长吐一口气。 “死丫头,还想追上我们,也不看看这马车是谁做的。” “咦?大哥呢?” 头绑麻绳的老三数了又数,还真是少了一个人。短发老四一声佩服大叹。 “你们是没看见,大哥见那泼辣丫头追来,一声大吼就是纵身跳车,面对此等高手还如此勇猛,真不愧是咱们大哥!” 其余三人听了也是满脸惊羡。 “不行,我们得回去看看大哥是如何勇斗恶女的。” 几声赞同声响起,老五一勒缰绳,调转马车就是往回赶去。而此时他们的大哥已是被少女持刀架到路旁,一脸求饶样儿。 马车上的四恶赶马回来,蒙眼男子见到兄弟们回来,心中暗叫果然是兄弟。马车上四恶见他们大哥被少女刀架脖子,老五想都没想,车速直接不减,也不转向,就当没看到此景一般,直冲而去,老三倒是朝着蒙眼男子大喊。 “大哥,我们先行一步!” 少女见四恶赶回来,本以为是来救他们大哥的,谁知只是路过一般,想阻止也来不及了。蒙眼男子听到他三弟这一大喊,心中一下回想起以往五兄弟的朝朝暮暮、海誓山盟,真没想到人情如此薄凉! “大哥都被降伏了,我们去了也是送死,不如大家就此作别。” “说得对,大哥如此重情重义,定不会怪罪于我们!” 又是行了一段距离,短发老四突然手指前方。 “你们看,前面骑马的那白衣青披风的少年像不像那晚扇我们嘴巴子那少年!” 赶马的老五也是看去。 “那是像啊!就是那少年!” 头绑麻绳的老三此时也是看清了楚云落面貌,那晚楚云落诡异扇他们巴掌的场景可还是历历在目,这老三立马悲壮说道。 “老五,调转车头,我们怎可将大哥一人丢在那!” 壮汉老二也是附声道。 “我们五兄弟何时分开过!” 四人又是意见达成一致,老五又是调转马头向回赶去。楚云落看着前方四恶赶来又赶回,很是费解。 “怎么他们也会在这儿,与这几人就这么有缘吗?” 往回赶的马车上,短发老四凑到老五耳前。 “老五,待会如果那丫头没拦路,你就再直接赶马前行,大哥是大难不死之人。” 老五赞同点头。 不过一会,少女就是看到了又回来的四恶,他们是在溜车玩吗?来来回回的。少女这次直接架着蒙眼男子就是站到路中央,蒙眼男子见兄弟们回来了,心头悲伤一甩,就说兄弟如手足,不错! 赶车老五见少女架着自己大哥在哪拦着路,一下急勒停马车,马因这急停而跃起。他拉着缰绳倒好,其余三人皆是顺着车板滑到地上。老五一丢缰绳,下了马车,其余三恶起身一拍灰尘,一挺胸脯,四人齐齐走向少女。蒙眼男子得意笑着,我兄弟来了,还不吓死你这丫头片子。 “我们五恶有难同享,有福同当!” “伤我兄弟者,必诛之!” “丫头,我们五恶劝你善良!” 头绑麻绳的老三更是气焰嚣张,直接抽出腰间屠刀就是对着少女。 “有本事你就将我们四人都打败!” 这边几人在对峙着,楚云落三人这边不过片刻已是接近此地,见前方六人就在路中央,楚云落放慢马速,楚云落只见那少女将五恶一个个的绑起双手。 “给我到路旁站成一排去。” 刚才还嚣张得不行的五恶这下就一个一个乖乖站到路边了,排成一排。 “二哥,你站歪了,这种时候能不能上点心。” 那壮汉看看左右,自己确实站得有点靠前了,便急忙退了一步。蒙眼男子见自己二弟退了一步却是成站后了一点,一脚踢在壮汉屁股上。 “认真点!” 壮汉这次终于是站齐了,少女看着五恶,将弯刀收回刀鞘中,五恶见少女收起刀都是脸放笑意。 “你们五人偷了本姑娘的鱼还想跑,我看你们跑得到哪儿去!” 少女扬起刀就是要上前拍打五人时,一道声音响起。 “你们认识啊!” 少女回头看去,只见白衣披风的楚云落停下马来,下马后又抱下马上的李有桃,月初画也一同下马,三人朝着少女走来。少女一下便是记起了楚云落,这不是那天极其帅气地停住自己红马和马车的人么。 少女收下弯刀,上前正要抱拳道上次之谢,就看到楚云落拉着的李有桃,又看了看美若天仙的月初画。 “大哥,原来你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楚云落一下滞住踏出的脚,满脸黑线。 “这……这是我弟弟。” 少女释然一笑。 “我叫童七七,谢过大哥上次相助。” 楚云落同是抱拳。 “不要大哥大哥的叫,我叫楚云落。” “月初画。” “七七姐姐,我叫李有桃,李子树上有桃子!” 李有桃一声七七姐姐叫得童七七心里是阵阵暖意,上前揉了揉李有桃的肥脸。 “嘴真甜,待会到镇上给你买糖葫芦。” 李有桃这下更高兴了,但那站成一排的五恶可是愁眉苦脸,心里苦苦哀到这二人怎会认识。 “你去夺秋露剑,你知道你方向都走错了吗?” “要不是我方向走错了,那会错过秋露之争,没准现在秋露剑就在我身上了呢!” 月初画和楚云落相视一笑,即使童七七方向走对了,那时秋露之争也早已结束了。要是童七七知道秋露剑就在眼前楚云落的披风之下背着该是作何感想。 听到楚云落和童七七之间的谈话,那壮汉声朝他大哥说到。 “原来这丫头没得方向感,大哥,你看他们聊得多开心,我们趁现在偷偷溜了,他们肯定察觉不到。” 蒙眼男子深感赞同,弯腰抬步就要开溜。楚云落一下指向五恶,蒙眼男子急忙又成立正之姿。 “你怎会认识他们五人?” 提起这五人童七七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那天肚子饿了烤了两条鱼,结果这五个人中两个人在一边打架,还向我求救,我跑过去时,另外三个人就摸过去把我烤好的鱼给偷了。” 楚云落诧异看向五恶。 “没想到你们五恶还有此等计谋。” 五恶连忙摇手。 “少侠过奖了,过奖了!” 那老三得意笑着指向蒙眼男子。 “全是大哥一手策划。”,蒙眼男子听到此话,更是在那一脸得意陶醉了,童七七见这五人还这副模样,又是拿刀就上前,五恶急忙以手遮挡。 楚云落三人看着童七七拿刀鞘拍打着五恶,月初画只是那晚楚云落回来跟他说了这五恶,也是真的想不通,怎么这五恶就喜欢偷些鸡鸭鱼的。 “对了,你们五恶都叫啥名字啊?” 楚云落这一问倒是将五恶解救出来了,五恶一同正正衣襟,依次报上名字。 “恶大。” “恶二。” “恶三。” “恶四。” “行了,行了,不用说了。” 听这五恶的名字,几人皆是无语。最后那贼眉鼠眼的老五看向楚云落。 “少侠,我还没说名字啊!” 童七七直接抢过话语。 “你不就是叫恶五吗,有啥可说的。” 这老五一下乐了,心间莫名自豪,真是从未有人猜透过我真名啊。 “我叫恶老五!” “好啊,你存心拿本姑娘寻开心是不是!” 楚云落止住又要拿刀拍人的童七七。 “不是说叫你们去桉镇的吊狼山吗?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 恶三一拍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大哥,我说咋一路都找不到桉镇,原来是我们走错方向了啊!” 楚云落又是无奈,敢情这走错方向的人偏能碰到一起,就是不知道铁柱和欢颜会不会走错方向了。今天连遇几个认识的人,楚云落不禁想起了两位好友。 这五恶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甚至可能连坏心眼都没有,就是傻傻地喜欢偷鸡吃。三拨人都是同路,一场闹剧后便是一同上路了,童七七策马和月初画并排,两少女有说有笑,五恶又是坐上他们自己做的那辆扎眼马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二十八章 寒山弟子,饭馆听论 黑色马蹄踏破清晨草上的霜皮,五名青衣佩剑之人来到万树镇,自从楚云落赶走五恶后,万树镇上又是回到了以前的安宁。 “这万树镇也真是的,就有几个偷鸡的毛贼都要来求助我们。” “既然顺路,那就去看看吧,反正也是下山历练来了。” “几个毛贼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五人正是寒山剑宗下山历练的弟子,如若不是他们回宗刚好经过这万树镇,可能来都不会来管万树镇这事。几人谈论中已是进了万树镇,询问了个镇民后便是直接赶往那老秀才家了。 老秀才家门前,五人中一人下马上前,以剑柄敲打着老秀才家大门。刺耳的敲门声过后不久,老秀才和一名仆人开了门来,见来者五人,心中虽不知这是为何来找自己,但还是没失了礼数,老手抬伸,便是示意几人进院说话。 “请问几位少侠来此所为何事?” 敲门弟子没理会老秀才这邀请,直接问道。 “我们是来帮你们镇除恶的,你直接告诉我们那山寨在哪便是了。” “除恶?” 老秀才甚是疑惑,这恶不是被除了吗。 “几位是寒山剑宗的弟子?” 那名弟子点头后便不言语,如在等着老秀才告知或是感谢。 “可我们镇的恶不是除了吗。” “除了!什么时候除的,除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本就不愿来此的弟子心中更是觉得浪费时间。 “八月上旬就除了,正是贵宗的一位弟子前来除的恶。” 这下轮到这五人不解了,虽下山历练的弟子不止他们五人,但在这一带确实只有他们五人啊,其他师兄弟来此,这五人也是应该知道的,怎会莫名又冒出一名寒山弟子来。 “那人长相如何,你怎能确定他就是寒山弟子?” 老秀才心中暗想着楚云落的面貌。 “那少年面貌没有什么突出的特征,就是背着一把用布裹起来的剑,身上还有块寒山剑宗的令牌。” 此时其余四人也是下了马上前来。 “那令牌什么样子?” “黑色,手掌大,上面有寒山剑宗四字。” 五名弟子心中纳闷了,寻常弟子的令牌不都是褐色,也没有巴掌那么大,这老秀才所说的令牌五人见都没见过。五人中辈分较高的一名弟子向老秀才拱手。 “想是同门师兄弟先一步赶到此地了,那我们便不打扰了。” 说罢就带着四人上马赶去,也谢绝了老秀才的请留。 “师兄,为何不揭穿那人,那人肯定是随便做了个令牌来冒充我们的。” “难不成你要让人家知道他人冒充寒山弟子先我们一步来除恶吗!” “等回了师门,禀报师父便是,或许这等事师父听都不想听。” —— 澧泉广流门,广流门于半月前便是得知了他们门主的死讯,现在全门上下所有弟子仍是穿着丧服,而此时广流门正殿内,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在门主大座边走来走去。这名男子正是李义清的大弟子,叫向中渝。李义清本是要带他一同前去星海城的,但广流门又无人参加秋露之争,他又身为大师兄,应该在门内处理一些大事务,所以李义清便没带向中渝去。此时门主一死,门中事务所有事务都是他代掌了。向中渝来回走动时,一人跑而进。 “大师兄,那两人带着少门主出了澧泉了。” 向中渝点过头后,前来报讯的弟子便出去了。向中渝坐到门主位置上,自说自话。 “不来广流门,那就是要去临渊庄了,本是我的大好机会,可你为什么偏偏要救了我们少门主啊。” 向中渝在得知李义清一行人被围杀后脸上虽泪流不止,心中却是大喜,门主一死,这门主之位不就是他这个大师兄的了吗。但几日前与向中渝交好的一名弟子,也就是刚进来报讯那人,却意外在澧泉看到了楚云落和李有桃,私下告诉了向中渝,向中渝虽有野心。但想着此人既能救下李有桃,自己也没把握一击而中,所以一直暗中筹划,没有冒然出手。 “那我就去一趟临渊庄吧!” —— 长崖镇街上也算热闹,李有桃手里拿着三串糖葫芦,眼睛还一直盯着路边摊子,生怕错过卖糖人的地儿,童七七对这上街的兴趣也不低于李有桃,月初画倒是没有多大兴趣。楚云落一行人昨晚便是到了长崖镇落脚,几人住店时,那五恶直接是要了一间“上好柴房”,今天也是跟着楚云落四人跑来这街上。 都快走到街头了,李有桃终是眼睛一亮,拉着楚云落就往一个摊子走去,正是一个买糖人的摊子,这孩子的眼睛就是尖。买糖人的是个老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糖人就是那双如同枯木的手做出来的。见生意上门,老人放下手中的活。 “娃娃,你要个什么样的啊?” 李有桃歪着脑袋想了又想,一直拿不定注意,又看向楚云落,一下笑道。 “老爷爷,我要云落哥哥拿着剑的样子。” 老人看向李有桃指着的楚云落,会意点头。用布抹了抹那光滑的石板,涂上一层防粘的油,舀起一勺糖浆,在石板上浇出一条条线条,随着勺子里的糖浆浇完,一个男子持剑的糖人出现在石板上,很是有神,糖人一成,老人立即用铲子将糖人铲离石板,拿出一根竹签粘上,将糖人交到李有桃手中。 “几位要不要也来一个?” 老人显然还是想多卖几个,多挣些钱,不过这一问,倒是有人回话了。 “我也要个一样的。” 众人看向说出此话的月初画,月初画竟是鲜有的脸颊一红,声说道。 “以前没吃过……” 童七七挽过月初画的手臂,挤眉朝月初画说道。 “初画姐,我看你不是没吃过,是想吃…吧。” 月初画脸颊更红了,楚云落也被童七七这话说得不好意思地挠着头。那恶二却傻乎乎问着恶大。 “大哥,她是想吃什么?” 恶大闭眼摇头,恶四一拍恶二。 “二哥,这都不知道,初画女侠是想吃云落少侠了!” 恶四刚说完话就听到月初画拔剑的声音,赶忙说道。 “给我们五兄弟各画一只鸡。” 月初画接过糖人就拉着李有桃和童七七走了,楚云落赶紧付过钱跟上,而五恶还挤在摊子前等着老人画糖人。 “七七,你这一路是要去哪?” “往北走。” “你不回家吗?” “我才不回去,回去就会有个人经常来烦我。” 听着两女谈话的楚云落插嘴道。 “往北去,你不会是要一直跟着我们吧!” “谁跟着你,我是跟着初画姐。” 楚云落无奈摇着头之际后方又是几道喊声。 “少侠,等等我们啊!” 楚云落更是无奈了,这五恶不去建他们的寨子,在这跟着晃悠啥。过了一会,楚云落终于知道这五恶跟着晃悠啥了,走过一家饭馆,五恶直接是张罗着几人就进去了,自觉地选了地儿坐下,还说些客套话,现在倒是没了那份傻气。 不过楚云落和月初画从逃离星海就一直赶路,风餐露宿,倒是没有这么多人热热闹闹吃过饭。五恶不出意外还是点了烤鸡,情是真的有独钟。 楚云落这桌人谈得火热,其他桌子旁得人也是口水横飞。 “听闻那三刀门也被人给围杀了。” “真的?” “那还有假!传得火热着呢!” “这加起来都得近十起了吧,什么震山派、长林门、毒刀帮、虎拳门、广流门……” “你说怎么这些门派都是从星海参加完秋露之争回来,在途中被剿的啊?” “哪次江湖大事不得死几个人。“ “这那是死几个人,被围杀的可都是门主和帮派好苗子啊!” 一人手指上下杵着桌面声说道。 “你们说会不会是哪个大势力有什么想法。” 那人周边人皆是嘘声摇头,忽而另一桌一大汉干了一口酒,拍桌就是站起,一脚踩板凳,一手指店外,引喉高声。 “要我看就是昔年边境贼人又来了!” 大汉这一句话一出,店内一下如滚烫的水一般,四处嚷嚷声响起。 “怎么可能,那些贼人不是全被灭了吗?” “对,你不要说瞎话。” 大汉更是提高了声音。 “我说瞎话,你们怎么知道当年那些贼人都被灭了,我可听说当年是打得两败俱伤,各自休养去了!” 大汉不待众人争论,又是紧接着说道。 “如果不是两败俱伤,那此等大事,五大势力怎会没有出来说句准话,楚天楚大侠又怎会大战后就一直呆在落云山庄。再者说,你们以为这北武门、西青叶、东寒山就只是加了个方位?” 楚云落这桌除了李有桃和那五恶外都是边吃边听着这些人谈论,忽而楚天两字冲进楚云落的耳中,楚云落呆滞了片刻后便更加注意听这些人谈论了。店内众人被大汉这两句话说得鲜有吵闹,大汉端起酒碗,喝了一大碗酒。 “当年大江湖势力哪个不是以楚大侠马首是瞻,那寒山宗主不也是楚大侠逝世后才跃居豪雄榜首位的,为何这落云山庄叫中落云,中,天下之中!” 大汉越说越兴起。 “你们再想想寒山剑宗、青叶道观和天下武门所处的位置,是不是就像根钉子扎在那些贼人的心口。” 店内大多数人都没细想过这几大势力所处位置的奥妙,听着大汉一说,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真是那些贼人这几年又死灰复燃了?” “这个谁知道呢,反正最近这些门派被围杀的事定然不是仇杀那么简单。” “虽然楚大侠没在了,可这落云山庄还在啊!这事落云山庄也不管管?” “你怎么知道落云山庄没管,人家管了要跑过来告诉你?” “大伙儿来这儿吃吃喝喝固然好,但可要心祸从口出啊!” 那打着算盘的掌柜这句话一出,店内的谈话声渐渐了下来,变成各说各话。大汉也做回板凳上跟着一桌人推杯换盏。 楚云落一行人吃过饭便是出了店来,今晚还得在这长崖镇住上一宿,明日继续赶路。听过众人谈论,楚云落心有所想,特别是听到父亲楚天的名讳,还是牵起了一些愁绪,楚云落甩甩头,整理整理了杂乱情绪,等将有桃送到临渊庄,陪初画去到那微雨涧,便回落云山庄了吧。 楚云落回头看向挺着肚子的五恶。 “我看你们五恶也不要去找地安寨了,这儿的鸡可不是那么好偷的,你们还不如在长崖镇外搭个棚子,发挥你们的特长,做些家具、农具什么的卖。” 五恶一听,全是一副自己怎么没想到的样子。 “对啊,老三,你还可以帮人宰杀牲口。” “二哥你还可以帮人搬运货物。” “大哥你还可以娶个媳妇儿。” …… 五恶经楚云落这么一提醒,跟着楚云落四人后面畅想不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二十九章 俊秀男子,蕊叶姐姐 寒冷随着十月地推进渐渐加深,晚上常有霜降,到了十月下旬,这北方有时更是夜落雪朝为霜,故楚云落四人只得计算着路程赶路,让晚上不至于露宿,如此一来,这北行慢了许多,加之离州又占地较广,以致冬月楚云落三人方才出了离州,入了旧岭。旧岭北面紧挨着雪封和脊林,雪封在东,脊林在西。 楚云落与月初画商量过后,两人都是决定先去雪封的冬芦镇找到那个微雨涧,楚云落再带着李有桃去脊林的临渊庄,一是因为带着秋露剑先去这临渊庄怕节外生枝,二是省得楚云落两地折转,送完李有桃楚云落便可直接回落云山庄。 旧岭双口镇一客栈门前,今早虽鲜有地看见了朝阳,但却像被一团雾蒙住一样,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反而是冻人的寒风在人身边打着转转儿。楚云落四人皆是披着较厚的斗篷,李有桃还加了件棉袄在内,帽子里露出的脸冻得红扑扑的,手捂在棉袄里就舍不得拿出来。楚云落说话带起一道道热雾。 “七七,路上心!” 即将与三人分离的童七七跑过去跟初画又是亲昵细语半天。 “初画姐,好舍不得你们啊!可是再不回家等到大雪来了就更不好赶路了。” 月初画从到大都是没有什么朋友,跟童七七相遇后,两人便是愈谈愈喜,形同姐妹,此时要分别,对童七七也是百般不舍。 “年总是要回家过的,天下就这么大,以后我们总会再相见的。” 月初画话虽如此说到,可心里却是伤愁漫侵,盗帅前辈说那微雨涧可以是自己的容身之所,自己定是相信的,可自己身怀至宝,这容身之所自己又要到何时才能出来方可不被这天下所逼,月初画也不知道,况且仇人尚在世逍遥,哪怕是弱女子也不忍。 童七七跟月初画挽手言罢又是去抱抱揉揉李有桃,最后看着楚云落三人。 “月落哥,初画姐,等你们事情忙完了,可要来北牧清吟门找我!” “七七姐姐,路上心哦!” 童七七向李有桃拔刀乱划几下,又向这孩子重重承诺后便是上马行去。楚云落三人也不耽搁,今日还得赶去下一个落脚点,楚云落上了马后又帮李有桃好好系了系斗篷,帽子直接是盖了个严实,方才上路。 此时的脊林比起旧岭自是又冷了几分,脊林地界内靠近临渊庄的奔牛镇上,有家客栈名为奔牛客栈,从名字便可知道应是这奔牛镇上最好的客栈了。这客栈的一间上等客房内,暖炉烘出的暖气将房间内的寒气一扫而光,一名相貌儒雅,头饰锦冠的男子坐在闭着窗子边的桌侧,端一巧茶杯细细品着热茶。屋内还有一人站着,衣着华丽,此人正是一路从广流门赶到脊林的李义清大弟子向中渝。 向中渝本打算直接请些高手解决了楚云落,再不济也要杀死李有桃,以保他门主之位,但他从广流门出来之时,与他交好那名广流门弟子追上,告知他入了脊林有一位人等着他,可以为他出谋划策,还说此人乃自己好友,绝对可信。这名弟子从李义清死讯传来后,向中渝便把他作为心腹,此名弟子也是想着向中渝当上门主后自己占有高位。 向中渝看着眼前慢慢品茶的儒雅男子,自己进了脊林按照那名弟子所说找来此地,便是见到了此人。良久,儒雅男子将茶杯轻放到桌上,终是开口说话。 “你与那临渊庄的二姐石蕊叶关系很是特殊。” 向中渝心头大惊,自己随李义清去过临渊庄多次,与那二姐初次见面便是暗生情愫,后来一直书信不断,常有幽会,李义清和石蕊叶父亲石暮知道后也是暗中默许,可此等事这人是如何知晓的。向中渝正要开问,那男子已是接着说到。 “我们这些为人出谋划策挣点钱的人,总是要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的。” 向中渝听这么一说也是想着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但心间对此人出的计策更是期待了几分。 “敢问高台可否能指点我一二。” 男子又是端起茶杯,以杯盖轻捻杯口。 “既受好友相托,又拿向兄钱财,自然会竭力相助。” 向中渝拱手,洗耳恭听。 “你真以为那二姐是看中了你,而不是看中你这个大弟子的身份?这二姐你可是了解不够啊!” 听男子此语,向中渝本就是不善忍的人,直接便是满脸怒容,你个谋计挣钱之人也敢如此说话,张口就要怒言喝斥。只见男子手扬起茶杯盖,引出一条水柱,此等手法显然是以内力做成的,虽然不是什么惊天之为,但向中渝却是做不到的,向中渝见此只好按下怒火。男子悠哉慢言。 “以谋计为生,自然就得洞察人心。你给那二姐写一封信,信的内容我会告诉你,之后具体怎么做,我自会相告。” 男子取出纸墨笔,向中渝按照男子所说一边写信一边惊叹,心间也逐渐踏实。向中渝写完信收入怀中后,谢过男子便是出了门去。 向中渝出门后,男子打开向中渝给的一个木盒,叠叠银子上面是一张折起的纸,男子不管那晃人眼睛的银子,拿起纸张展开,楚云落的画像赫然于纸上,男子面无动容,将画像慢慢撕成碎片。其实该男子早已见过楚云落画像,正是那名广流门弟子交给男子的,男子将撕成碎片的画像捏成团随手丢在桌上,端起茶杯,这次却不慢慢品了,而是一饮而尽,话带幽笑。 “没想来这边一趟倒是有此等收获。” 男子骨节完美的手指伸到耳根处,竟是慢慢撕下一张人脸,露出一掌俊秀得不像话的脸来,正是楚云落那日在星海城卧星楼内打趣的那名俊秀男子,也就是那晚楚云落和蒙竹欢颜救下的那个“陆河”!此人的易容之术真是了得。 “还是这张脸舒服。” 男子手指轻敲桌面。 “楚云落,你竟是没死!楚天之子,既然没死成那便好好活着吧,不知道身处云端的落云山庄会不会拉下脸面来临渊庄要人了!” 这那晚被两名蒙面人称为司徒公子的俊秀男子,其实也不过才十九岁而已。屋内这司徒公子语罢竟是一声痛心叹息。 “这次又得少只眼睛了啊!不过现在的广流门,这只眼睛不要也罢。” 想必这司徒公子说的这只眼睛就是那名广流门弟子了,这期盼着在广流门有点权势的这名字想是过不了几日便会消失了。男子经自己这一安慰,心情好像放松了许多。 “这事就不告诉上面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嘛。何况,我怎会只是个将呢!” —— 冬月末,楚云落三人终是进了雪封地界,这个季节深处北方的雪封当真是万里雪封,树撑厚雪,石成雪包,道如银条,天地间一片白茫。白天倒是没有飘雪,只见雪地上两道马蹄印一路延伸,马鼻子里喷出道道热气,马上的李有桃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楚云落举目看去,一个镇远远看去,就跟几块整齐的方形石块上覆上一片片白棉布似的。 这素镇街道上的积雪被各家各户和街边商铺清理到街旁,一堆一堆地堆起来。孩就是不怕冻,又爱玩,只见几个雪堆旁个孩围在旁边,这些孩都是被家里大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能出门。几个孩在堆着雪人,这雪人倒是堆得五花八门,有躺着的狗,有大斧头,有宝剑,有花朵,当然正经雪人是肯定有的,不过有个流着大鼻涕的男孩,估计是手也不怎么巧,直接是推起根大柱子,两手拍打着大柱子,意想让它更结实,看着自己的成果,男孩颇为得意。好动一点的孩更是在街上就打起了雪仗,谁雪团团得紧一点,力气大一点,总能立于不败之地,被打痛了的孩就哭着抹泪跑到家中,街边接而又是响起声声妇女的叫骂。 “姓张的,给你家娃子吃那么多饭干嘛!就为了长力气来打我家娃啊!” 对面铺子也是传出一道汉子声音。 “我家饭多,不止我儿子力气大,我力气也大!” 汉子这句暗含深意的话说出来,两边吵得更凶了。 “力气大?力气大还晚晚被你婆娘丢出来吹风。” “哟!怎么滴,要不我去你家吹吹风!” …… 楚云落和月初画一路听得好笑,这样一年四季的镇百态生活,有时着实比起漂泊江湖更有趣。 走到一家客栈门前,楚云落将马匹交给哈气在手中搓着双手出来招呼客人的二,客栈门前刚好有堆雪堆,三四个孩在一旁玩耍,马上的李有桃这一路来早就看得心痒痒了,这才被楚云落抱下马,就扯扯楚云落的衣角,可怜巴巴地看着楚云落。楚云落看了看旁边玩耍的几个孩子,方才会意到李有桃原来是玩心起了,楚云落才点头,李有桃就是跑过去和几个孩子玩成一片了。 由于李有桃在这儿玩得兴起,楚云落和月初画就没急着进店,而是站在一旁看着李有桃。几个孩子雪人堆厌了,开始打起了雪仗,你一个我一个的雪团扔着,都穿得厚,倒也没有多少痛感。李有桃捏起一个雪团便是朝对面男孩扔去,男孩趴下躲掉,起身哈哈大笑。不过这男孩躲掉的这一个雪团却是不偏不倚正正打在一位路人身上。被李有桃失手打中的路人是一名二十一二岁的女子,女子身披红色边缀白色柔毛的斗篷,发梳朝云近香髻,脸貌颇为端正。 女子正拍打着身上残留的雪渣,楚云落正要上前道歉时,李有桃已是发现自己犯错了,看向女子,但脸上并无歉意,却是满脸喜悦,那女子看见李有桃也是惊喜交加,李有桃急忙拍拍手跑过去。 “蕊叶姐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三十章 多事腊八,恶毒贼人 石蕊叶蹲下身子,不顾斗篷落到地上,一下抱住跑过来的李有桃。 “一年不见,有桃又长高了呢!” 有桃在石蕊叶怀中蹭了半天才离开石蕊叶的怀抱,向石蕊叶介绍到走过来的楚云落和月初画。 “蕊叶姐姐,这是云落哥哥和初画姐姐,他们可是一路照看着我哩!” 石蕊叶弯腰向楚云落二人道谢。 客栈一楼一清静角落处,女子的阵阵哭泣声惹人怜惜,石蕊叶得知广流门惨事已是哭得双眼泛红,李有桃经这亲人相遇,也是想起逝去的双亲,心抹着眼泪,月初画坐在李有桃一侧声安慰着。 “没想到一年不见,舅父舅母竟是……我还想着去澧泉给舅父拜个早年,真是……” “石姑娘,李义清前辈一行人不幸惨遭横祸,相信日后一定会有个结果,不过有桃能逃离魔爪,已是万幸,石姑娘不要太伤心了。” 听到此话,石蕊叶擦擦眼泪,又是再次向楚云落二人道谢。 “幸得少侠二人出手相助,有桃方能得救,更是感谢二人一路将有桃护送至此。” 楚云落也是立即起身回此答谢,石蕊叶再一鞠躬而道。 “二位真是好人,我这就再雇一辆马车,请二位随我前去临渊庄,临渊庄全庄上下定好好款待二位,谢此大恩!” 楚云落暗中思忖,这临渊庄他们此时定是不便前去的,见月初画也是向他点了点头,便说道。 “不需石姑娘破费雇车了,我们二人还有紧要的事情,现在不便随姑娘前去,日后定会叨扰。” 石蕊叶正要开口劝邀,李有桃已是接过话说道。 “云落哥哥,你们不跟我去姑父家啊?” 月初画捏捏李有桃的鼻子。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楚云落也是伸手去摸摸李有桃的头。 “哥哥姐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先跟你蕊叶姐姐回家去,我跟你初画姐姐办完事就去临渊庄看你。” “可是我还要跟云落哥哥你学习剑术呢!” “临渊庄里有好多人比哥哥剑术高呢!” 李有桃脸上满是不信。 “云落哥哥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几人被李有桃这句话逗得脸上都是有了笑容。 “是是是,云落哥哥到时候一定去临渊庄教你剑术。” 李有桃伸出手。 “拉勾勾,不骗人!” 楚云落也伸出手去,拇指和李有桃拇指勾在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翌日,李有桃跟楚云落和月初画依依惜别,既然楚云落和月初画还有要事,石蕊叶便没有强人所难,向楚云落二人说了几句约定的话后便带着李有桃上了马车,朝临渊庄方向行去。 李有桃已被石蕊叶带往临渊庄,楚云落和月初画便是全身心往雪封北边的冬芦镇赶去。 时间一晃,已是腊八。 落云山庄内添了几分节日的热闹,过了腊八就是年,一些下人聚在一起,几位交好的弟子聚在一起,共度节。 外出办事刚回庄的秋子仲推开房门,将斗篷解下挂上,腰间大刀放到桌上,看着桌上仆人送来的热腾腾的腊八粥,引起愁思。 “臭子,都过腊八了,还舍不得回来吗?如果你过了年再回来的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敲门声响起,秋子仲开门,楚敬之进门也是解下避寒斗篷。秋子仲虽为楚天弟子,但年纪却只与楚天相差三岁,虽秋子仲仰慕楚天,拜其为师,但二人却常以兄弟相称,所以秋子仲和楚敬之也不需多少礼数。 “你倒是在腊八这天赶回来了,我十月回到庄中,接着又陆续收到各地报上的星海之行返程中一些帮派被围杀的消息,又需派人送出在秋露之争结束时许诺的剑,事情繁多。今日得飞儿提醒方知竟已是腊八了,过来找你叙叙。” 秋子仲前段时间前往几个地方分庄办事,也是从这些分庄哪得知了此事。 “可有眉目?” 楚敬之坐下,倒了两杯热茶,秋子仲也一起坐下。 “暂时没查出什么结果,围杀之人皆遮了面貌,死去的蒙面人看面貌也查不出是何门何派,甚至不知道是何地之人,从伤口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此事还得联合镜月阁一起探查。” 楚敬之说完话看到桌上的腊八粥,问到秋子仲。 “怎么,想云落了?” 秋子仲长叹一口气。 “等云落这次回来,我们该当告诉他身世了。” “云落早已知道身世了。” 秋子仲惊看向楚敬之,“他怎会知道?”,楚敬之将茶杯递给秋子仲。 “我来正是要和你说此事。” “刚回庄没几日我便是收到申屠兄来信,竟是询问云落回庄了没。” 秋子仲更是不解了,申屠申屠兄怎会认识云落,还来信相问,楚敬之又是说道。 “申屠兄在信上说他在星海见过云落了,申屠兄和兄长情同手足,先是听了云落姓名大惊,又是细看云落面貌,一下认出了云落,并将身世告知。” “这子竟是跑去星海了,能碰到申屠兄当真是缘分!” 秋子仲说完见楚敬之脸有忧色,秋子仲一想感觉事情不对,问道。 “申屠兄来信问云落回庄了没,是不是云落没跟申屠兄一起,那这臭子跑哪去了!” 楚敬之叹气道。 “申屠兄说云落知道身世后说出去散散心,结果就被数名高手追杀,不过幸得一高人相救,平安无事。云落并未招惹此等仇家,极其有可能是还有他人知晓云落身世,而追杀云落的人身份更是难以查询。” 秋子仲顿时忧怒齐聚心头,如此密事,怎会还有人知晓。 “那这子还不跟申屠兄同行,也不回庄!” “申屠兄说他在星海城只等到云落的一封信,云落说自己有急事,需先走。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收到申屠兄信时便是传急讯并附带上云落画像给各地分庄,前些日子终是在离州有了云落消息,并无险事。” 楚敬之见秋子仲担忧万分,又道。 “云落也长大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将他护在翼下,他既有自己的急事就让他去办,所以我只是通知各分庄注意云落即可,不用出现在云落面前。” 秋子仲想想过罢,摇头吁气,也许这样他还能成长。 腊八节这天,从万树镇出来的五名寒山弟子也是在今日赶回了寒山剑宗。一回宗,这五名弟子便是去到剑堂向其师父汇报历练之事,五名弟子轮换着说,说了近半个时辰终是说道了万树镇,正巧轮到那名辈分较高的弟子汇报。 “师父,我们接到万树镇的求助时,因这万树镇只是有五人偷镇民饲养的鸡,并且那时其他地方的事态更为紧急,所以便把这万树镇的事放到了后面。但我们到万树镇时,已有一名冒充寒山弟子的人将事情解决了。” 这五名弟子的师父名叫王守,这王守听到这竟是来了兴趣,示意弟子继续说。 “听镇上老秀才说,那人背着一把浑身裹布的剑,持有一块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令牌上有着寒山剑宗四字。” 王守听到此猛然一惊,但又即刻收住,问道。 “你可知那人去了何处?” “弟子不知。” “那便算了,估计是仰慕我宗,所以冒充,所办又是好事,便随他去吧。你们几个历练不错,下去吧,好好过过腊八节!” 五名弟子再拜,出了剑堂。王守暗自说道:这令牌听着怎么那么像宗主令牌,可这等江湖末辈怎会知道宗主令牌长何样。 王守又是思考良久,此事还是向宗主禀报一下为好,出了剑堂,向寒山殿走去。 腊八刚过一日,临渊庄就来了一位客人,正是向中渝。 向中渝见到石暮夫妇就是跪下,声泪俱出。 “伯父,师父师母在星海返程中惨遭数人围杀,含恨逝世,少门主也下落不明,中渝武功不精,还请伯父为师父一家惩治凶手!” 向中渝哭声动屋,石暮惊而起身,而石暮妻子李莲珠听到弟弟一家遭此劫难,直接是昏了过去。他们最近也听说有帮派被围杀,但广流门被围之事倒是还没传到他们临渊庄。石暮急命侍女扶妻子回房照料后就上前拉起向中渝。 “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向中渝泪仍下,悲不减,从怀中拿出一副叠起的画像,展开,正是楚云落! “随同师父前去星海的一名师弟因在厮杀中腹部重伤,倒地不起,那些贼人只顾杀人,没有注意此名师弟,这名师弟看到几名蒙面人围攻师父,师父受伤不敌,在临死之际拉下了一名蒙面人脸上的黑布,这名师弟才看到了此贼人面目,正是画上此人。师父死后,此贼人竟是连妇女儿童都不放过,杀了师母,掳走少门主!” 向中渝说话间,由悲伤到愤怒,说到师母被杀,又成大哭。 “贼人面目,这名师弟牢记于心,负伤赶回门中,我急速请人按师弟所说画下此贼相貌,可怜这名师弟因伤势感染严重,回门几日便是死去。” “伯父,你可要为师父一家报仇啊,中渝代广流门众弟子相报伯父大恩!” 拿着楚云落画像的石暮手剧烈颤抖,脸上肌肉跳动。 “贤侄你如此心痛,我又何尝不是,临渊庄和广流门本就是一家人,我定会手刃此贼!” “贤侄你可知此贼现在何处,我这就发动全庄上下,去把他捉拿,生剥活刮!” 向中渝一擦鼻涕。 “我从知此贼人面貌后便是发动门中弟子寻找此贼,又请人寻找,但一直未有此贼消息。” 石暮一拍桌面,直接将桌子震烂。 “此贼残忍无性,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要残害,我这就上报落云山庄在脊林的分庄,定能查出此贼所在!” 石暮安顿好向中渝后便是带上几名弟子,向脊林的落云分庄赶去。 又是三日的时间过去,临渊庄庄门外,刚清理完积雪的道路上,又覆上一层薄薄的雪层,一名身披红色斗篷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名男孩,走进临渊庄。 女子不管守门弟子的行礼和一声声尊敬的二姐,径直走向正殿,这二姐石蕊叶怀中抱着的男孩正是李有桃。 走到正殿的石蕊叶一手解下斗篷铺在地上,将李有桃放到斗篷之上,石蕊叶双目无神,呆呆坐在一旁地上。躺在斗篷上的李有桃毫无生机,脸色白得吓人,左脸一道巴掌印已成淤青,这淤青巴掌印上还有一条更深更长的淤青,已近黑色,看似是用鞭子抽打而留的,李有桃脸上除了这两处淤青,还有道道鞭子抽打的痕迹,脖子上一道掐痕,极为瘆人。想必有桃身上也是如此。 李莲珠听闻女儿回来,急忙跑到正殿,石蕊叶见母亲进来,一下扑到李莲珠怀里,无声泪下。这几日被心痛折磨的李莲珠正要询问女儿之时,一眼看到躺在地上斗篷上死去的李有桃,一下扑到李有桃身边地上,悲嚎之声在临渊庄内响起,脱离李莲珠怀里的石蕊叶又是一下跌坐到地上。 庄内弟子闻声赶来,见扑在地上痛哭的庄夫人和那死去的孩,都是默言低头。闻声赶来的向中渝见状急去抱住呆坐在地上的石蕊叶,当向中渝看向躺在斗篷上的李有桃那凄惨之状时,后背一下发凉,心里发毛,完全不敢再看此刻自己怀中的石蕊叶,只是僵硬地抱住她。 李莲珠已是哭到哑声。 “有桃刚满七岁啊……怎下得去如此毒手。” 临渊庄外马蹄声响起,脊林落云分庄离临渊庄并不是很远,快马加鞭的石暮已是回到庄中,刚下马,守门弟子便是跑来。 “庄主,你快去正殿!” 见这弟子如此情急,石暮立即前往正殿。之前闻声冲进正殿的弟子此时已是退出来守在正殿门口,见庄主到来,皆是低头叫声庄主后让开一条路。石暮刚进正殿就看到仍扑在地上痛哭的妻子和一旁的向中渝和石蕊叶,石暮快步上前,李有桃那毫无生机的弱身躯、道道淤青、死白肤色一下映入石暮眼中,石暮顿时浑身怒气,腮帮发出牙齿紧咬之声。 “是…谁?” 此时石蕊叶眼中神色渐有,不再是无声而哭,而是发出令人听之便忧的悲凄之声。 “父亲,我去雪封相会好友的路上,见前方雪地中一男子带着一孩,本无什么特殊之处,但不知为何那男子竟是开始打起那个孩来,孩子被男子一巴掌扇到地上,我身无半分武力不能上前,又怕那男子发现我,便在后面躲了起来。” 石蕊叶说到这,哭声渐大,哭声中含有一丝恐惧之感。 “后来…那男子竟是掐住地上孩子的脖子,将孩子提起,又将孩子扔到地上,便是不管孩子走去。待那男子走远后,我急忙上前去看那孩子。那孩子竟是…竟是…” 石蕊叶看向惨死的李有桃,一脸悲色,又转头埋在向中渝怀里大哭。 石暮看着地上的李有桃,眼中泪水滚动,向中渝吸鼻抹泪。 “看少门主这样,定是被那贼人折磨多日…此贼心肠怎会如此恶毒。” 石暮蹲下一手轻抚此时李有桃的脸,一手轻轻拍着地上妻子的背,石暮泣声道。 “有桃,放心,叔父定会为你报仇。” 石暮说完此话,起身,气势一变,走到殿外,先是命令三名弟子将此贼在雪封出现的事上报落云分庄,又是怒声而道。 “其余所有人,随我前去雪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三方出动,梅林舞剑 六十余人冲出临渊庄,迎风踏雪向雪封赶去。而此时雪封的素镇一家客栈,也就是楚云落三人与石蕊叶相遇的那家客栈,走出一名儒雅男子,男子抖抖斗篷,走出街道,离开了素镇。 脊林的落云分庄收到石暮的报讯和楚云落的画像后,立即派人快马又一路换马向落云山庄传讯去,过了两日又收到临渊庄三名弟子上报楚云落在雪封出现的消息,又是两封急信传出,一封落云山庄,一封雪封分庄,接着从落云分庄出来二十人,赶往雪封。 寒山剑宗寒山殿内,柏梁坐于上,一鹤发灰袍,枯容炯目的老者立于下。 “徐老,前几日听王守来报,说他弟子出去历练之时,碰到一人冒充寒山弟子,这倒没什么,主要是那人有一黑色令牌,与宗主令牌极为相似!” 鹤发老者动容沉思,柏梁走下几步石阶。 “宗主令牌被盗已有三年,此事又不好大动干戈,这几年来暗中调查,一直未有消息。” 徐老苍音话出。 “宗主,宗主令牌一直在历代宗主手中传承,极为重要,哪怕有一点蛛丝马迹,我们也不可放过!” “所以我正想请徐老下山一趟。” 二人谈话间,殿外一声来报,进来两人,一人毕寒,一人奚川。两人进殿后向柏梁行礼道一声师父,又向徐老行礼叫一声徐老。 “叫你二人来是让你二人随徐老下山办一件事,下山后一切听徐老的。” “弟子遵命。” 雪封的冬芦镇外,两马在雪地上踩出一个个脚印。 “会不会是老头骗我们的啊,不然怎么找了八日都没找到那个微雨涧,冬芦镇和附近的村庄都是问过了,也没人知道有个微雨涧。” 楚云落和月初画腊月九日就是到了冬芦镇,这几日一直打听这微雨涧在何处。 “盗帅前辈应该不会开此玩笑,前面不是还有个村子吗,我们再去问问。” 一个村子慢慢出现在二人视线内,入了村子,楚云落二人下马牵马而行。村落本就不大,在这大冬天的,路上更是鲜有行人了。敲了几户人家的门,询问了一番,皆是不知冬芦一带还有个微雨涧。两人只得又往下一家赶去,见前方一位穿着兽皮毛制成的衣服的汉子走来,手中提着两只肥大的野兔,这猎人肯定常在山林间走动,说不定就知道那微雨涧在何处,楚云落立马上前问道。 “敢问大哥,可知这一带有没有一个叫微雨涧的地方。” 猎人停下身子,看着眼前的两个外地人,心中一阵回想。 “我一直是打猎为生,但真没听过这一带还有个叫微雨涧的地方。” 楚云落二人刚提起的希望又是落下了,正欲向猎人道谢时,猎人似突然想起什么,立刻说道。 “我虽没听过什么微雨涧,但知道有个地方,很是奇特,山间一年四季都有水流出,还是温水,但那地儿一般没有人去,容易迷路。” 楚云落心想,可能是叫法不同,或者是老头他记错名字了,反正一直找不到,不如前去看上一看。 “大哥,那地儿怎么走。” “你们出了村子,一直往北走,可以看到两座并列的高山,那两座高山我们都叫做相望山,很是显眼,那有个山涧就是我说的地方了。你们可不要随便进去,迷路了很难出来的。” 楚云落谢过这猎户相告,二人也不在村子里继续问了,直接上马,出了村子便往北边行去。 行了五里路,两座并连高山已是可见,山上白雪皑皑,相望山,名字取得真是形象。马在这积雪之地走得本就吃力,要到这山脚还有一个满是石包的缓坡,楚云落二人便将马牵至一大树旁,两根缰绳栓在树干上,两人步行而上。 一些低矮数木和零立的耐寒木丛都是只有枝干了,枝态百生,被雪包起一层,两人一深一浅的脚印蜿蜒爬上缓坡。上了缓坡,两人呆目,只见一片平地上积上层层白雪,无人踏至。前方一大湖,湖面已冻结成冰,晶莹剔透,如天然美玉一般。湖那边的岸上一片梅树,傲寒而立,梅花盛开一片,白茫天地间一处红。梅林再往上看去,可见两山之间有一相连山崖,一道溪流从出崖飞流而下,站在此处仍可见那飞流的水边阵阵白雾,溪流边也没有积雪,单看这溪流一带又如春季一般,二人看着景象,真若身处仙境一般。想这湖就是那溪水常年注入而成的,那冒着热气的溪水在这冬季流至此处,也是冷了下来。 二人呆望片刻,终是缓步向前,来到结冰湖边,楚云落试了试冰层坚硬程度,完全可以让人在上面行走。冰面如镜,映着二人的身影。恍然间,天之淡云流动,地之晶莹大镜,天地间两人独行。 上了岸,棵棵梅树随意站立,又独有意境。一眼看去,雪地上梅树白装,朵朵梅花点缀着。此时离那飞下溪流又近了些,隐约可听见飞溅水声。二人漫步梅林,细雪悄无声息落下,落在二人身上,发间染上点点白色。楚云落伸手去将月初画那白胜雪的脖颈旁的斗篷上的雪拂去,月初画侧头看向楚云落,拉了拉斗篷。 “你说这里是微雨涧吗?” 月初画将头上的雪花摇下,美目看着这梅林。 “如果找不到微雨涧怎么办?” 楚云落走到一棵梅树下,擦去树脚一块石头上的积雪,两人紧挨着坐下,楚云落轻折下一枝梅花,惊起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两人缩脖相看一笑,这下两人又是白了头。月初画接过去那枝梅花拿在手中轻轻摇动。 “如果这里还不是微雨涧,那我们也不要再找了,我带你回落云山庄!” 月初画睁大眸子,睫毛上的雾珠掉落。 “落云山庄?” 楚云落轻应一声。 “我从便在落云山庄,一直随秋叔生活。在星海我碰到申屠叔才知道我的父亲是楚天,但我从没见过他,母亲也没见过。” 月初画不是先去惊异楚云落是落云山庄的,也不是去惊叹楚云落竟是上任落云山庄庄主楚天的儿子,而是伸手去握住楚云落的手,柔语道。 “他们一定很爱你,放心,还有……” 月初画话说到后面便是将后面的话说在了自己心里,楚云落感受到手间的温暖,抓紧了温暖几分。 “即使我们带着秋露剑,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月初画心间暖意流淌,脸颊一红,将纤手从楚云落手中抽出,站起身来,双手背后,嫣然一笑看向楚云落。 “我舞剑给你看,你不许说难看!” 楚云落手若空握着什么,余温仍在,看着眼前的月初画,木讷点了点头。 月初画裙摆带起雪屑,走至前方,抽出腰间白剑,细腰束松带,腰动手出袖,手若白玉,剑如银练。剑引左滑右,脚点地轻跃,片片雪花落下,粒粒雪屑扬起。落地旋身,月初画发间木簪滑落,散开秀发丝丝飞动,青色斗篷转出完美弧线,青纱下褶裙戏着雪花,白枝红梅怎及眼前人。 楚云落看得痴呆,梅林间雪愈下愈大,雪中初画舞姿越来越美。 风起,雪盛,梅林突若活了一般,楚云落眼中只见风雪突而乍起,棵棵梅树如在移动一般。一阵雪慕过眼,月初画已不在眼前,楚云落慌看向周围,哪还看得见月初画半点身影,楚云落跑到月初画刚刚舞剑的地方,捡起滑落到雪地上的木簪,之前二人做过的石头仍在那棵梅树脚,那初画呢?楚云落在梅林间奔跑起来,阵阵大喊。 “初画…初画…” 楚云落这边大喊声响彻安静梅林,月初画这边已是不在梅林之中。刚正在舞剑的月初画也是忽见梅林如阵法一般,梅树不停移动,月初画刚停下舞剑,几颗梅树从四方一下都冲向自己。忽而眼前一道白影飘过,自己如被一人带起,眼中场景变换,梅林,雪地,溪流,到此时眼前的白衣白斗篷的老婆婆和老婆婆身后的一间木屋,月初画急忙剑指这位老婆婆。 “你是谁?这是哪?云落呢?” 这位老婆婆虽容颜已老,但看面貌想年轻时也是一位美人,老婆婆手扬起又落下,月初画手中之剑被强制落下。 “梅林有人闯入便会自动启动,梅林本只是阻止误入之人的阵,但你刚刚在阵中舞剑,极其危险,我才将你带出。” 月初画听老婆婆此话,月初画细想刚才确实危险,便向老婆婆道了声谦后说道。 “老婆婆,可我那位朋友还在梅林之中!” 老婆婆见月初画满脸忧急之色,说道。 “梅林只会把他当作误入的人,他多找一会就能找到刚才进入梅林的路了。” 听过老婆婆这话后,月初画心中也安定了一些,这老婆婆也是情急之下才救下自己,想平常闯入之人老婆婆根本不会管,又是初次相见,月初画也不能请这老婆婆去带出楚云落,只想着等一会自己出去找他。心中转念又想,这老婆婆像是在这隐居的高人,或许知道那微雨涧在何处,便问道。 “老婆婆,你可知道有个叫微雨涧的地方?” 老婆婆一下就瞬到月初画身边,月初画吓得退后了几步。 “你怎会知道微雨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三十二章 持玉梅姨,石暮杀来 (祝祖国生日快乐!祝各位国庆节吃好喝好玩好!另外拙作上了武侠热门分类推荐,也算是个安慰,厚颜一说,大家觉得不错可宣传宣传。保证会继续写下去,不佳之处,多多提出!) 楚云落在梅林中四处寻找月初画之时,石暮带着人马已是到了冬芦镇寻找楚云落。石暮进入雪封地界后便分散弟子到各个地方手持画像找人。找到素镇时,在楚云落几人落脚的那家客栈店家口中得知,楚云落往北去了,便一路找寻到了冬芦镇,在冬芦镇几处都是得知了楚云落在这一带的消息,而此时雪封的落云分庄也已快赶到冬芦镇。 月初画被老婆婆突然的近身吓到之后,又听老婆婆那惊奇一问,心间甚是大喜,这老婆婆定是知道微雨涧在哪了。 “一位前辈告知晚辈来冬芦一带找一个叫微雨涧的地方。” 老婆婆微微点头。 “你找微雨涧作什么?” “受人所逼,前辈说微雨涧可以是我的容身之所。” “你说的前辈可是看着邋遢,头发却梳得整齐的一个…老头?” 月初画惊道:“您怎会知道!”,老婆婆证实了心中所想后,又是悲色又是喜色,心间暗说:你倒是还记得这微雨涧。嘴上却告诉月初画。 “我怎会知道,因为这里就是微雨涧,世上知道这里叫微雨涧的只有两人!” 难怪楚云落和月初画一直找不到这微雨涧,原来如此,如若楚云落在此定会又骂盗帅一通。老婆婆见月初画仍有疑色,心中一是想着“他”既然让这孩子来这里安身,定是交情不浅,这孩子恐怕也是无处可去了;二是自己一人在此已有多年,多到自己都记不得了,对这孩子又没有厌意,便问道。 “那人可给了你什么信物?” 即使这位老婆婆说出了盗帅的特征,月初画仍是立在原地犹豫不决。只见老婆婆从怀中拿出玉佩,淡黄温润,下坠流苏,上系绳结,玉上独一个“微”字。见此玉佩,月初画终是相信了老婆婆,从怀中拿出盗帅离别之际交给楚云落的那枚玉佩,只见两人手中玉佩一模一样,只是月初画手中的只剩下玉了。老婆婆一见玉佩,如见故人一般,眼里满是思念,颤抖着手接过玉佩,格外心,格外爱惜。月初画见此也大概知道了老婆婆和盗帅的关系,想必二人正是以这两枚玉上的“微”和“雨”将此地命名为微雨涧。 “老婆婆…” “叫我梅姨就好了,我可还不老哩!” 月初画听老婆婆此调笑之语,轻松了许多,改口道。 “梅姨,我那朋友还在梅林之中,能不能……” “刚分别一会就想你那情郎了,那这以后的日子还得了!” 梅姨见月初画被自己说得脸颊通红,又说道。 “梅姨可不见其他男子,待那阵法停了之后,我告诉你一条不会触发阵法的道路,你自己出去寻他。” “不过现在,我倒是可以先帮你传音告知他你并无危险。” 月初画谢过梅姨,梅姨问过月初画名字后便是向梅林方向行去,梅姨到了梅林外半里处,停下身子,梅姨如同与近在身前之人说话一般说出一句话后便转身回去了。 楚云落从开始的疾跑已变成动用天下独步在梅林间穿梭,见了那石头无数次,也发现这梅林是一座阵法了。正在找寻出路和月初画的楚云落忽而听到一人话语,如此人就近在身边一般。 “此处便是微雨涧,月初画已入涧中,勿需担心。” 楚云落急停下查看四周,并无一人。这里就是微雨涧!初画已经进去了!此人如此功夫,想就是这微雨涧的主人了,又知道初画名字,想必初画已经跟她见过了。楚云落虽然常常暗骂盗帅,但其实很是相信盗帅,所以对盗帅说的这微雨涧十分放心,当然也不担心月初画身临险境,便全力寻找出这梅林的路。 经过了无数次的路线,楚云落终是出了梅林,一看四周,正是刚才入梅林的地方。楚云落在梅林中并未遇到什么外现,想这梅林只是用来阻止外人进入的迷阵,外人不知路线,没有主人允许,想入这微雨涧是难上加难,楚云落便在此地等待月初画,秋露剑还在自己身上,定是要交给月初画的。 楚云落在这儿四处转动,一个竖着的被积雪包裹的石碑引起了楚云落的注意,楚云落过去将积雪除去,只见石碑上两竖行字 微霜冷酒人末路,雨寒裘薄情难度。 两行字笔迹不同,应是两人刻上的,楚云落暗自默念一遍后,突而惊道。 “微雨!微雨涧!” 楚云落心中更加踏实了,这下也知道这微雨涧名字根本就是这两人自己取的了,刻字这两人正是盗帅和那梅姨。 “老头啊!你倒是情意浓浓了,我可是找苦了。” 楚云落又将这石碑细细清理了一番,起身拍拍手,余光瞟到石碑旁的一块石头,走过去一袖扫去积雪,拔出秋露剑,雪落梅林,少年剑尖挥动于石面。 楚云落刚刻完字便听到两声马的长鸣,在这空旷寂静天地,格外刺耳。楚云落一下想到他们刚才拴住的马,收起秋露剑,就往缓坡赶去,要是马被盗了,还怎么赶路。 而此时大树旁的两匹马周围已是有六十余人在此,正是石暮带人找到了此地,又从村民那得知楚云落往这边去了,到此又见到这拴着的马,石暮一挥袖。 “留十人在此,以防那贼人绕道到此纵马逃跑,其余人随我上前搜寻。” 楚云落急掠过了结冰湖面,站到缓坡顶一看,正见多人向缓坡上赶来,已快近坡顶。楚云落站在原地,心里泛着嘀咕,这么多人,来此地作甚? 领头的石暮一见出现在坡顶的楚云落,直接纵身抽剑,脚若悬地而迈,三四步便是冲到了楚云落身边,不说多话,一剑就是刺出。楚云落见对方直奔自己而来,杀气扑腾,立即后退。而其他临渊庄弟子也是看到了楚云落,在石暮出剑上前,楚云落后退之际,已是有二十名弟子冲上缓坡。楚云落刚定下身子,已被团团围住。石暮见后退的楚云落已被围住,持剑而立,楚云落看着这阵势,人人都是满脸杀气,不可能是来抢秋露剑的吧! “我与诸位没什么恩怨吧,诸位这是作什么?” 石暮冷哼一声,放声怒言。 “没仇没怨,也亏得你这十恶不赦的人说得出口!带人杀害广流门李义清夫妇和其弟子的人不是你?掳走其子李有桃,折磨杀害有桃的不是你又是谁!” 石暮越说越怒,楚云落先是一头雾水,后听到有桃被杀,脑中闪过和有桃的幕幕,最后的两手拉勾,瞪目呆滞。 “有桃怎么会被人杀害,怎么可能!” “死不承认!” 石暮怒吼一声就是一剑攻来,直夺楚云落命门,围住楚云落的临渊庄弟子也一同攻上前来。楚云落此时根本顾不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对方也不给机会解释,也无法询问有桃被害是不是真的。 攻势已来,楚云落冲天一跃,躲过石暮一剑,一踩后方一名临渊庄弟子的头就欲朝梅林方向奔去,但心中一想,这些人明显把我当作必杀之人,要是逃往梅林,初画出来见状,必会受到牵连。心中一念瞬过,楚云落已是落地,又急而改向朝左方奔去。料定楚云落必是手到擒来的石暮哪曾想到楚云落身法竟如此敏捷,只见众人围攻的地方一道残影消散,接而是后方一道残影消散,此时的楚云落已是绕过众人向缓坡下掠去。不需石暮发号施令,缓坡上一行人都是全力追去围去。 雪愈下愈大,片片雪花如撒棉一般。 之前在远除搜寻楚云落的弟子此时也是赶到了这边,从四面八方围赶过来。守在那两匹马旁的弟子,一刀砍断缰绳,一拍马屁股,两马纵蹄奔走,这十人也冲向往缓坡下掠来的楚云落。一瞬间,六十余人将楚云落的逃跑方向围得死死的。如果用天下独步跟这六十多人周旋,终会是被擒住,楚云落只得奋力突出重围。 楚云落侧身一脚踢在近身的一名弟子下巴,一掌劈在刺来的握剑手腕,又是向前掠走。石暮对楚云落的身法大感意外,自己榜上有名,竟是追不上此贼人。立即剑于胸前,横向一挥,一道剑气破风带雪直逼楚云落后身。楚云落怎能挡的下石暮这一剑,只得跃身于空,躲过这一道剑气。楚云落如此正是石暮所想要的,石暮剑声大响,一招“剑破飞矢”直插向空中的楚云落,其余弟子也一并接近。 石暮此剑袭来,跃空的楚云落已是无处可避,迫不得已,只得抽出秋露剑,一声清脆的剑出鞘声,手持秋露剑的楚云落立即向秋露剑中注入内力,将秋露剑横挡于胸前。石暮这招“剑破飞矢”,先是一道剑尖之影刺向楚云落,正中秋露剑,虽然秋露剑卸去了一些剑气,但楚云落仍是口溢鲜血。接着石暮手中的剑正正刺在秋露剑青色凹槽内,清长的一声响起,楚云落忍痛借此反力,向后落去,不作停歇,直奔坡下。石暮大惊,这贼人手中之剑是何剑,自己手中的凌钢剑竟是有一丝剑气倒袭,石暮震去剑身中的那丝剑气后,楚云落已快近坡脚。 前方五名弟子堵住楚云落,楚云落从耜村与孟老一别后,常在休息之时琢磨如何用剑,此时见前方堵截之人,手中又拿着秋露剑,便是紧握裹布剑柄几分,提剑至肩头处,一剑猛劈而出,剑中内力道道奔出,一道剑气乍现,前方五名弟子齐而挥剑相迎。剑气被消时,没有改道的楚云落已是欺身而上,提剑削断一名弟子手中之剑,接而在该弟子手臂划出一道伤口。虽然这些人只想致楚云落于死地,但楚云落知道这其中定有误会,所以对这名弟子也没有下杀手,可这秋露名器之锋利,即使楚云落控制了力道,这名弟子的手臂伤口仍是已可见骨。楚云落这一耽搁,虽然借助这名弟子负伤之际,冲过这堵截五人,但石暮已是追至坡脚。后方众人也是紧赶而来。 石暮剑已是递到楚云落喉咙,楚云落抬剑击开,石暮手中的凌钢剑上划,接而剑锋一转,直劈而下,楚云落瞬而后退,胸前衣服被划破,已经可看见胸膛,身后斗篷因系绳断开,掉落地上。石暮不给喘息机会,剑势刚劲,楚云落借助天下独步躲避石暮剑招,石暮哪会将楚云落杀死此地,只想着活捉楚云落,以至于并未使出全力。但这“凌风九式”虽为平常剑法,石暮却使得紧而快速,楚云落根本脱不开身,一剑挡住攻势,石暮又是改攻他处,楚云落步步后退。 二人近身厮杀,石暮也看清了楚云落手中之剑,见此剑剑身白而耀人,那中央得青色凹槽透着丝丝萧杀之气,心中似有什么东西,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几个回合下来,石暮已是察觉,这人根本不会什么系统的剑法,只是东捡一招,西捡一式,不过是借着身法古怪,剑之绝世,方才在自己手中有招架之力。 “团团围住,此恶已无处可逃!” 众临渊庄弟子听他们庄主此语,立即将二人战圈围住,整整三圈。近身用剑,成形剑气倒是少见发出,但楚云落仍是手臂一伤,腿部一伤,渐有败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三十三章 人已不在,石上刻字 雪势不减,缓坡上的杂乱脚迹已被雪覆上一层。 坡下临渊庄弟子围住三层的战圈内,石暮一招“四面风生”,剑若化四,攻向楚云落喉咙、眼睛、心口、腹部四处,楚云落侧头躲去直指眼睛的利剑,又一剑击开已近心口的剑尖,见腹部袭来之剑已是破衣,此剑不防,那不得直接被贯穿腹部,楚云落又急而剑防腹部,但楚云落手中秋露剑刚划至腹部时,石暮攻来之剑竟一下消失,楚云落只感到喉咙一道剑气袭来,难不成就要命丧此处? 石暮凌钢剑已是刺到楚云落喉咙,但剑尖刚点到楚云落喉咙就是突兀地停住,楚云落喉咙皮肤冒出一粒赤红血珠,顺着石暮手中的凌钢剑剑尖滑出。楚云落此时若动弹一下,石暮的剑就会直接刺破楚云落喉咙,楚云落已是无处可逃。石暮示意门下弟子上前绑住楚云落,两名弟子刚踏出一步,一道急呼声传来。 “石庄主剑下留人!” 石暮、楚云落和六十余名临渊庄弟子皆是向声音传来处看去,只见前方雪地上,二十余马踏起阵阵雪雾,马都是白身黑蹄,马上之人皆是白衣,背披白色斗篷,唯独前方领头一人披着黑色斗篷,这队赶来的人马正是驻扎在雪封地界的落云分庄。 落云分庄人马接近时,都是减缓马速直至停下,领头一人下马上前,其余人下马随其后站成两排。临渊庄的弟子在落云分庄来时都已是尽数绕到了石暮身后站作六排。 领头的男子面容庄肃,短短胡须显得沧桑稳重,石暮看向男子,抱拳弯腰道。 “穆庄主!” 这男子便是落云雪封分庄的庄主穆林肃,之前各地分庄都是收到了总庄的一幅画像,说只需注意这人便可,不需多余做什么,总庄也没再给什么信息。前不久脊林分庄收到石暮的上报和楚云落的画像,发现正是和总庄给的画像一般无二,立即向总庄上报该如何行事,之后又收到楚云落在雪封的消息,脊林分庄立即快信传达雪封分庄。穆林肃收到传讯后也是立即动身搜寻楚云落,不管此人是总庄要保护的人还是要擒拿的人,在未得到总庄消息前,穆林肃都不能让此人死去。穆林肃同是向石暮一抱拳,不过并未弯腰,笑道。 “庄主可不敢当,落云山庄只有一个庄主,我们不过是在落云山庄手底下办事罢了。” 石暮听此语,已听出其中意思,收起手中之剑,随着穆林肃同笑。楚云落此时就这样站在两队人马之间,楚云落之前常在落云山庄,也并未参与庄中事务,雪封分庄又离总庄较远,所以穆林肃和楚云落都是初次见面。穆林肃看向站在中央的楚云落,就是画像上的人无疑了。 “石庄主,此番在雪封地界捉拿此人,穆某没能帮上什么忙,倒让石庄主劳累了。” 石暮急而回道。 “穆兄言重了,若没有雪封分庄的允许,我也不能在雪封如此大肆搜人,况且穆兄也帮着搜寻,石某着实不敢居功。” 穆林肃此时口上虽和石暮一来一往谈着话,心间却是思虑百转,如若自己先找到此人倒是好办,直接把此人押回分庄,等总庄来决定即可。但此时倒是石暮先擒住了此人,按石暮所说,此人又杀害了其内弟一家和数名广流门弟子,自己如若以需调查其他门派被围杀之事做理由带走此人,想必石暮不会答应。如此不共戴天之仇,穆林肃着实没有什么理由从石暮手上拿人。 楚云落此时也在心间暗想,这落云分庄的到来,自己应是会有解释的余地了,何况自己本就是落云山庄的,但此刻自己被人陷害到如此境地,到底该不该说出来历,楚云落一时拿捏不定。而就在楚云落一言不发之际,穆林肃一眼看到楚云落手中的剑,顿时大惊,穆林肃快步上前,到楚云落身前半米处停下,。虽然秋露剑柄被楚云落以布条裹住,但那道青色凹槽却格外显眼,只要有点眼力的人看到都知道此剑不凡,穆林肃脑中一下闪过三个字,秋露剑! 穆林肃脱口而出。 “秋露剑!” 此语一处,众人皆是大惊,都是看向楚云落手中的剑,秋露剑!秋露剑不是被盗了吗?怎会出现在此人手中,众人都以为是穆林肃看错了。楚云落眼睛微张,极力控制住自己的面目表情,心间大惊,此人怎会认出秋露剑,这下自己如若再说出来历,岂不是给秋叔和叔父一个天大的麻烦。石暮经穆林肃这么一说,之前初见楚云落手中之剑的那种感觉一下蹦了出来,也是大惊而道。 “对,此剑正是秋露剑!” 两方领头都是认出了此剑,这下众人只得相信了,阵阵吸气声响起,排名第九的名器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难道此人真是那偷了秋露剑的人。众人联想到楚云落刚才施展的身法,也不是不能。 穆林肃大惊之后,只感到棘手,秋露剑怎会在此人身上,总庄肯定不知道此事,不然定是大力搜寻此人,怎会只是叫他们上报动向即可,这样一来此人他穆林肃是必须要带回的了,也有了石暮不可拒绝的理由。穆林肃肃穆向石暮说道。 “石庄主,此人本应交付临渊庄自行处理的,但此时我们也知道了他手中的正是秋露剑,那么此人穆某就必须得带回分庄了。” 石暮也自知现在楚云落的重要性,已不是灭门之仇可比了,而是关乎天下的大事。 “石某自然知道这其中轻重,那此人便由穆兄带回,待秋露剑之事查明后,还望落云山庄将此人交给临渊庄,毕竟内弟一家之仇石某不可不管。” 穆林肃向石暮抱拳。 “石庄主能明大义,真豪杰也!对于广流门之事,落云山庄定会公正严待。石庄主也可随穆某一同前往雪封分庄,待总庄来人后,再细报广流门之事,也不需石庄主再跑一趟了。” “如此甚好!” 楚云落立在中央,脑袋里已如一锅糊了的粥一般,先是杀人弟子,灭人全家的罪名扣到自己头上,又是秋露剑被发现。初画还在那相望山的山涧里,本该是带着秋露剑隐入此处的,没想到近四个月的赶路竟是在终点功亏一篑。楚云落这一切反应过来时便欲动身逃走,可这前后的穆林肃和石暮一直盯着楚云落,又怎会给楚云落机会,楚云落刚有动身之势,石暮就是挥剑而上,穆林肃本就在楚云落身前半米处,一步就是上前,一下封住楚云落穴道,楚云落瞬间动弹不得。穆林肃拿过楚云落手中的秋露剑,细看了几眼,又解下楚云落背上的裹布剑鞘将秋露剑收入鞘中,带着楚云落就是转身上马。石暮带领弟子走到停马处,上马一挥衣袖。临渊庄的六十余骑随着落云雪封分庄的二十余骑向分庄赶去。 穆林肃命令三名分庄弟子快马传讯,将这秋露剑的消息逐一上报总庄。落云分庄的弟子皆是白衣,马皆是白身黑蹄,快马传讯时,也没有那种胆大包天之徒敢拦截,并且在各地离总庄的最快路径上,都设有专门为传快讯的任务换马换人的据点,日夜兼程。 两方人马带着楚云落离开后,鹅毛大雪又将此地堆上层层积雪,如无人来过一般。 月初画此时已经离开了微雨涧的那处木屋,月初画按照梅姨所说入口进了梅林,果然见到一棵梅树脚有一块石头,走到此梅树脚又举目寻去,寻得下一处树脚石头处,这石头在偌大梅林里毫无规律。月初画按此标记在梅林间向前走着,此次出去见过楚云落一面后,不知何年何月才可再相见,月初画心间不禁愁意漫起,同时想着该说些什么好,脚下步子又加快了几分。已可见梅林外光景,月初画更是快步走去,梅林外那白衣少年可在等着自己呢! 月初画出了梅林便是呆在原地,这梅林外的雪比梅林内更大一些,可举目看去,哪有楚云落身影。阵法已经停了,可你去哪了?月初画快步绕着梅林找寻,一遍找寻不得,又是找了一遍,声声呼喊只有落到身上的雪花回应着。 在梅林周边找了三遍的月初画走向结冰湖面,向外寻去,无人。找到缓坡顶,无人。月初画又是快步往缓坡下找去,整个缓坡静得伤人,只听得到一人鞋子踩入积雪的细碎声音。月初画看着前方那大树旁,两匹马已无踪迹,站在原地怔怔看着那棵大树,泪珠在眼眸中打着转转,月初画低头垂眸,两滴晶莹泪珠落到雪上,消失无影,落泪之人转身走去。 大雪已经覆盖了之前的痕迹,月初画怎会知道楚云落已被他人抓去。 风雪在冰面斜飞,冰面映着风雪中的少女,少女每踏出一步,就加深伤痛一分。走到梅林边的月初画转身,目光穿过结冰湖面看向缓坡坡顶,似在期待着一个人的出现。良久,月初画转身。月初画根本不是想着什么秋露剑,也不是想着为何楚云落自己带着秋露剑走了,秋露剑在她这和在他那有什么区别,哪怕秋露剑再交给天下去争,月初画想的也只是那背秋露剑的人。 “至少道别一下…” “那就有缘再见!” “回家路上可要心啊!” …… 月初画抹去脸上的泪,举步便朝梅林走去,见梅林入口处一石碑似被人细细清理过,以致只是石碑顶有积雪。刚一心只想着楚云落,现在方才注意到,月初画走到石碑前,蹲下看去。 微霜冷酒人末路,雨寒裘薄情难度。 笔迹明显有了些年头,月初画心中也是知道了个大概。月初画起身看到石牌旁躺着的一石块,心中念头闪过,走过去拭去石块上的积雪,积雪被扫开,竟有字迹显现,有着刚刻过的痕迹,月初画心头一喜,心间一暖,刚哭过的泪面一下笑若花开,你也想到了啊!月初画手指轻轻摸过石块上字迹的一笔一画。 情深如初,此生同画。 月初画回头看了一眼远方,抽出腰间白剑,剑尖在石块上刻动。随后收剑走入梅林,身影消失在梅林间。雪花片片落在石块上,落在石块上新刻的字上。 世迁若云,华发共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三十四章 秋叔赶到,徐老随后 落云山庄内三名白衣人步子匆匆进了风讯楼,风讯楼是落云山庄专门处理各地上报之事的地方。这雪封分庄的三名弟子进了风讯楼就是直接禀明要见庄主。 碧亭前的碧湖隐约有风雪之迹,碧亭内楚敬之坐饮热茶,楚飞在一旁泡茶轻语。 “云落与我一同长大,他的性格我清楚,他不会是杀害李义清一家之人,更不可能会将那孩子折磨至死!” 从收到脊林传来的两封急讯后,最近本就是事情烦多的楚敬之更是愁眉不展。 “云落的秉性我也知道,收到急讯后我就叫你秋叔和你哥赶去雪封了,此事其中定有蹊跷。” 碧亭外一人来报。 “庄主,雪封分庄来了三名传讯之人,需庄主前去。” 此时雪封来人报讯,定是关于云落的,又需自己前往,难不成又是什么大事?楚敬之放下茶杯,急往议殿赶去。待楚敬之和楚飞赶到议殿时,那三名雪封分庄的弟子已在殿门等候,三人恭敬行礼道了声庄主,又向楚飞行礼叫声二公子。楚敬之点头后,便带着几人进了议殿,本在议殿中或打扫或把守的人立即退了出来,需庄主亲自审理的急讯,除了庄主允许的人外,皆需避退。 “庄主,穆头寻到画像之人时,此人已被临渊庄的石暮擒住。”报讯弟子声音不禁激动了一些,“此人竟手持秋露剑,穆头以秋露剑为由将此人带回了分庄。”话已报完,报讯弟子退后恭站。 楚敬之听闻楚云落已被石暮擒住倒不觉什么,但秋露剑三字毫无前兆地冲进楚敬之耳中时,楚敬之豁然起身。 “什么!秋露剑!秋露剑怎会在他手中?” “弟子不知,或许此人正是偷盗秋露剑之人!” 楚敬之再次确定所听到的话后,心间一下难以接受,向来报讯三人挥了下手,三人退出殿外等候。楚飞手中的折扇已是停住了摇动,满脸不可置信,这从打架打到大的人怎会出去一趟就拿着一把秋露剑了,楚敬之在殿内来回走动。 “秋露剑怎会在云落手中,他是从哪得到的,他那点身手,怎么可能盗出秋露剑!” 秋露剑如果真是楚云落盗的,这落云山庄想要保下楚云落简直是难上加难,强保下楚云落只会失了天下公正,楚敬之心中又是大乱又是思虑该如何行事。楚飞见他父亲如此心急,楚云落是秋叔带大的,秋叔担忧楚云落自有道理,可楚敬之也这般担忧,但楚飞心中竟也不疑惑为何父亲会这般在意担心楚云落,手中折扇又是摇起。 “父亲,说不准云落是幸得秋露剑,正要将剑送回落云山庄呢?” 楚敬之听楚飞此话,心中一下明朗,喜而过去大拍楚飞肩头。 “还是飞儿心思敏捷!我这就写封密信,你就带此密信随这报信三人先赶往雪封分庄,你们到雪封时,你秋叔他们肯定是已经到了,你将密信交给你秋叔。此事其他几方势力想必不要多久也会知晓一二,我处理一些事情后也会赶往雪封。” “孩儿领命!” —— 腊月十九,雪地中,三人赶马向北疾行,已入离州。正是寒山剑宗的徐老、毕寒和奚川,此三人受宗主柏梁之命下山,先是去了万树镇找到那老秀才细问楚云落面貌,得知了楚云落的大概相貌并且得知与楚云落同行的人还有一位样貌极其美丽的少女,三人便按此信息一路找寻北上。这五大势力在各个地方都是有自己的眼线,当然跟镜月阁是不能比的,而那天下武门和青叶道观在这方面又比落云山庄和寒山剑中弱些。 徐老三人在离州扇镇落脚时,一人送上一封宗主密信,徐老三人立即连夜启程往雪封赶去。 腊月二十三,雪封落云分庄来了两名佩刀男人,一人秋子仲,一人楚关啸。秋子仲让楚关啸先去见石暮,穆林肃带着秋子仲直接往分庄内石牢赶去。 石牢内一间牢房被烛灯照亮,角落地上,穆林肃特意命人加了床御寒棉垫,楚云落靠墙坐着,白衣上之前与石暮相斗留下的血污仍在,又在这牢房中染上了不少黑色,脸色憔悴,眼睛呆呆盯着冰冷墙壁。这几日楚云落一会沉浸在李有桃惨死的伤痛之中,一会想着月初画,一会为这无故之罪烦心,又担忧着秋露剑之事,哪曾想一下就发生这么多事。 牢房门打开,一男子站在门口,楚云落转眼看去,见到男子那腰间的大刀,楚云落急而起身过去,一下抱住男子。 “秋叔!” 秋子仲见楚云落这般模样,眼中不禁湿润,秋子仲拍拍楚云落的背后,两人走入牢房,穆林肃就守在该牢房不远处通道里。 “秋露剑怎会在你身上?” 秋子仲虽厉声而问,但其中却包含着万般担忧,楚云落低身道。 “是…是我偷的。” 楚云落身怀秋露剑已成事实,但从楚云落口中得知秋露剑就是他偷的时,秋子仲简直不愿相信。 “你偷的!就你那点功夫,你怎么在众多高手坐镇的天湖庄偷出秋露剑?” 秋子仲的到来,楚云落心中有了一丝暖意,这久烦闷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了一点点。他从到大便跟秋子仲没大没的,此时听秋子仲这不可置信的言语,楚云落倒是直接展开了盗帅教的天下独步。秋子仲只见自己周边一下出现四个楚云落的残影,最后楚云落又回到秋子仲身前。秋子仲呆呆看着楚云落,这子什么时候学了这般身法。 “好啊,你出来一趟倒是又学奇功,又盗名剑了,潇洒啊!子!” 楚云落歪头躲过秋子仲打来的手,初见秋子仲的喜悦过后,心中又满是内疚,脸带忧色。 “秋叔,这下怎么办。” “怎么办,你偷了剑,把五大势力的脸打得啪啪作响,秋叔难道去跟五大势力叫板不成?” 楚云落自知闯了大祸,但想起秋露之争,愤而说道。 “秋露剑本就不是无故出世的,是那天湖门和九剑宗从秋水山庄后人手中夺来的,还杀了秋水山庄后人一家,那家人只有其独女逃出。” 秋子仲听楚云落这么一说,这子怎么满遇奇事,秋水山庄竟还有后人。 “秋水山庄!所以你就逞英雄帮人家偷剑了?” 楚云落挠头傻笑。 “那那个秋水山庄的后人呢?” 楚云落正想跟秋子仲细说此事,但转念一想,如果跟秋叔说明,秋叔定会极力寻找月初画出来为自己作证,但初画单凭一个无从考证的秋水山庄后人的身份,怎叫别人相信,何况自己这一身的罪还不知如何澄清,找出月初画只会被说作同伙。便说道。 “我们因误入一处迷境走散了,我出来时便遭逢了石暮一行人。” 秋子仲沉思片刻。 “秋露剑之事,庄…你叔父定也收到消息了,我会以此为由拖延到你叔父来,可是,恐怕到时候来的就不只是你叔父一人了。” 楚云落怔怔看着秋子仲。 “叔…叔父?” 秋子仲眼中慈爱夹着心疼,伸手摸了摸已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楚云落的头。 “怎么,知道了自己身世还跟秋叔装傻,你叔父回庄后便收到了申屠河山的来信。” “秋叔,我父亲他是个怎样的人?” “当年天下混乱,边境势力和中土势力不停厮杀,直到你父亲的出现……” …… 又过了三日,雪封分庄来了三位客人,分庄大厅内,秋子仲上前迎来人。 “徐老怎么来这雪封了?” 跟在徐老身后的毕寒和奚川向秋子仲弯腰拱手行礼。 “宗主命老朽下山办事,寻找一人,随便带这两个后辈出来见见世面,路过雪封,听闻你在雪封分庄,想也多年不见,便冒昧前来打扰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寒山剑宗三人为何突然登门,但此刻倒是不需说出来。秋子仲将徐老引至上座,两人坐定后其余人都是找位置坐下,石暮本想做至末位,但楚关啸和毕寒这几个辈倒是先做到了更居下的位置。 “雪封这边出了些事,庄主命我前来处理,想必徐老也有所耳闻了吧。” 徐老一捋胡须。 “是听到些消息,既派子仲你前来,想必这事也不。” 秋子仲看向石暮。 “确实不,是牵扯到广流门被围杀一事,兴许还跟最近其他被围杀的门派有关。” 徐老点点头,也是顺着秋子仲目光看向石暮,石暮朝徐老行礼个礼,秋子仲昨夜告知他楚庄主会亲自前来处理此事,何况寒山剑宗本就不是管这些的,所以石暮并未多说什么,或许当中还有他石暮在这豪雄榜排名第八的徐不幽面前真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原因。 “既然徐老至此,那便在这呆上几日,确实跟徐老多年不见了,定要好好聚上一聚!” “好!” 当天傍晚,传讯的三名弟子急赶而回,楚飞也是来到了。进了大厅的楚飞见坐于上座的徐有幽,心中倍感意外,不过脸上却一副恭敬仰慕之貌,弯腰拱手。 “楚飞见过徐老,能于此见到徐老真乃晚辈之幸!” 徐老挥手示意楚飞不必拘于礼数,随而大笑道。 “今日先是见了落云山庄大公子,又是见了二公子,老朽也觉得很是幸运!” 与徐不幽寒暄了几句的楚飞又向秋子仲行礼,随后转向石暮弯腰拱手。 “久闻石庄主剑术超群,又待人真诚,今日终是得以一见!” 落云山庄说得直白一点,就相当于是众多江湖门派的头儿,这二公子如此礼数待石暮,石暮急而起身回礼。 “得见二公子,石某不虚此行!” 楚飞随后又向穆林肃行礼,又跟毕寒和奚川说了几句,做到了他兄长楚关啸身边。已至饭点,几人齐用晚饭,表面看着热闹得紧,实则是风雨已来。 当夜,楚飞将密信交给秋子仲,秋子仲又带着楚飞二兄弟前往关押楚云落的牢房。 “楚飞,关啸,你俩也来了啊!” 楚关啸上前拍拍楚云落肩膀。 “你子这次死定了,快告诉我你藏钱的地方,不然到时候你欠我的钱我找谁要去!” “哥,都什么时候了,还说如此笑话!” 楚飞说完话走近二人。 “云落哥,你哪晚一个人跑去喝花酒,去的是哪家?我还不知道哪地呢!” 楚云落笑着打了两人一人一拳,楚云落何尝不知道这二人是在以此放松自己,这二人虽不知道自己身世,但从便是打打闹闹,大了也常聚在一堆。秋子仲轻咳一声,走到楚云落身边声说道。 “云落,到时候广流门一事,你如实说便是,我们自会去调查。秋露剑,你就说是你出门游历途中幸运得到的,你得到秋露剑后便一心想着送剑回庄中。” 楚云落沉思片刻,轻轻点头,初画想必寻自己不得便会回到微雨涧,此时自己也只有如此,或许才能脱身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三十五章 一面之词,冤情难解 腊月二十九,已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有些人家已经开始打扫屋子了,雪封分庄内也有下人在收拾着些杂物、旧物。 楚敬之在雪封分庄大厅北面的左边正位坐着,正位下来的两侧椅子也坐有数人,左侧首位秋子仲,身后楚关啸和楚飞,右侧首位徐不幽,身后毕寒和奚川,右侧次位坐着石暮,石暮身后站着昨日赶到雪封分庄的向中渝和石蕊叶。大厅内鸦雀无声,大厅外的雅院里还有些积雪,屋檐滴答滴答滴着水。 穆林肃出现在大厅门前,向楚敬之弯腰拱手后走入大厅,站在门内侧,众人目视着大厅门前,一人走来,白衣染污,楚云落看了看院内的几处积雪,走到大厅门前,朝楚敬之恭敬行礼,随后走入大厅,立于大厅中央。楚敬之看着堂下的楚云落,眼无波澜,心中却是阵阵痛感。 “石庄主,说说吧。”,秋子仲朝石暮说道此话后,石暮起身向楚敬之拱手,转向楚云落时已是满身怒气。 “前不久,向贤侄来到临渊庄告知内弟一家在返程中被围杀至死,其独子被掳走,内弟门下一名弟子幸免于难,内弟死时,揭下其中一人面巾,那名弟子看到该贼人面目,正是此人!” 石暮指向楚云落的手指因愤怒而颤抖,楚云落此刻得此审议机会听了石暮此话,同是直视石暮说道,语气冤冷。 “我一路北上,刚入平丘地界便见到一群蒙面人围杀一群看似一个门派的人,因已入战圈便同该门派一同对抗蒙面人,最后只救下一名孩子,并受这名孩子的父亲临终嘱托,将孩子护送到临渊庄,石庄主这会怎么反倒诬陷我是杀害李义清前辈一家的人!” 石暮听楚云落说自己是救下李有桃的恩人,更加愤怒了。 “你还狡辩,还说自己是内弟一家恩人,难不成我石暮还要对你感恩戴德!难道那名弟子看到的还有假不!” 于此冤情,楚云落咬牙切齿。 “广流门返程的人中,除了有桃外都已是惨死,你说的那名弟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石暮大笑后冷哼一声。 “你也知道广流门一行人惨死,当真歹毒无性,那名弟子是因受伤倒地,后来目睹了一切,赶回门中报讯的!你没想到还有活口吧!” 两人争辩至此,秋子仲发话问道。 “石庄主,那现在那名幸存的弟子在何处?叫他来一对证不就行了。” 不待石暮说话,站在石暮椅子后面的向中渝说道。 “那名师弟回到庄中时,伤势已极其严重,我急速令人按该名师弟所说,作出了仇人画像,师弟终是伤重惨死,广流门门下的其他弟子都可作证,晚辈所言皆无半分虚假。” 楚云落已有怒容,两人口口声声咬定自己就是凶手,楚云落正要开口争辩时,雅院内一名弟子疾跑而入,又减缓脚步,走到门前弯腰站定,穆林肃上前。 “何事?” “庄外来了一人,想要入庄,声称自己是镜月阁的。” 穆林肃转身看向座上的楚敬之,楚敬之点头后,穆林肃即对来报弟子说道。 “带他进来。” 报讯弟子正要走时,厅内传出楚敬之的一道声音。 “如若还有来人,无须上报,让他们进来便是。” 报讯弟子急忙躬身应命,向院外走去。这来客一下打断了堂下的对峙,不过一会,一名华服青袍,相貌俊秀,约有十九岁的少年走入雅院,立于门前,看了眼厅内众人后,行礼道。 “镜月阁司徒明见过楚庄主、徐老、秋前辈!” “进来吧,怎么镜月阁就来了你一人?” 得到楚敬之的允许后,司徒明走入厅内,走过穆林肃身边时还向穆林肃微微行礼。 “阁主因有事缠身,镜月阁又离雪封甚远,恰逢晚辈正在雪封附近办事,阁主便命晚辈前来。” 楚敬之微微点头,对于其他几方势力能知晓此事,楚敬之并不意外,毕竟可是事关秋露剑,只是镜月阁竟然让这司徒明前来倒是让楚敬之颇感意外。楚敬之虽之前见过司徒明几次,但没想到这几年来兰幽竟已对这少年这般器重。其余几人对司徒明的到来也是大感意外,此等大事,镜月阁竟是派一个少年前来,可想而知这位少年在镜月阁的地位之高,年少有为当如此了吧。 “司徒贤侄,现正在审判广流门一事,你可先从旁以听。” 司徒明再次一礼后便走往左侧椅子,楚云落之前心间极愤,现在也是看向前来的镜月阁之人,司徒明此时也是看向楚云落,两人目光一对视,俱是大惊,同是呼出。 “是你!” 厅内其余人都是惊看向两人,怎么!这两人认识,一个是镜月阁高位少年,一个是杀人歹徒,盗剑贼人,两人怎会认识。楚云落一见司徒明便是想到卧星楼,此人不就是那天在卧星楼碰到的那个俊秀少年吗,他竟是镜月阁的!徐不幽倒是先问了出来。 “怎么,司徒贤侄和这人认识?” 司徒明向徐不幽道。 “晚辈在卧星楼时,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初见时心中便觉得是位少年英雄,只可惜当时有事在身,不便相交细谈。” 少年英雄,司徒明这评语一处,石暮在心间不屑一哼,但司徒明接下来的话倒是让石暮一惊。 “常年跟随阁主,晚辈也听说了一些同辈之人及其相貌,如果晚辈没看错的话,当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万古苗都的蒙竹欢颜,天下武门的刘铁柱,以及与我一同碰到此人的秦战!” 这下所有人都是动容了,司徒明在镜月阁地位定是高的,知道其他大势力门下的精英弟子面貌也是常事。 徐不幽这下对楚云落更是提起了兴趣,这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一是极其可能身怀他们寒山剑宗的宗主令牌,二是被盗秋露剑就在他身上,三是还认识天下武门、镜月阁和万古苗都这几大势力中的优秀后辈,还极有可能是这广流门门主一家被害的凶手。楚敬之和秋子仲并不知晓楚云落还认识这几位后辈,不过此时两人都是心有所思,这下倒是给说出云落的身份作了一个间接铺垫。不过石暮心中就是五味掺杂了,这人身份定不简单,如果这些大势力护着此人的话,他石暮有什么办法,随即石暮恨上心头,哪怕他身份再尊贵也要为惨死内弟一家偿命。 “难道他就是广流门一案的凶手!” 回应司徒明如此不可置信的言语的是石暮冷寒的声音。 “司徒公子有所不知,此人不仅杀害了石某内弟及其妻子,还掳走了内弟独子,并将那不过刚满七岁的孩子折磨至死!” 楚云落虽不是第一次听到石暮说自己折磨杀死有桃,但此时又是想起那可爱善良,待人极亲的有桃,怎能不伤心,怎能不愤怒,楚云落直接指向石暮身后的石蕊叶。 “我将有桃护送至雪封素镇时,碰到了你女儿石蕊叶,便将有桃托付给了她带回你临渊庄,她还极力邀请我去你临渊庄。”,说话此话,楚云落直接历目看向石蕊叶。 “石二姐,你说是不是?” 石蕊叶听石暮说道李有桃惨死时,已是以袖拭泪,此时更是直接上前,也不管眼泪花了妆容。 “那日我前去雪封相会好友,在那雪地里见一人殴打带着的孩,不会武的我害怕得只能躲起来,只见那人将孩子掐起又扔到地上后便一走了之,我过去查看时,那孩子正是…正是有桃,可是有桃当时已没了气息,满脸淤青……” 石蕊叶说完话就扑到石暮怀中痛哭,听此惨事,众人蹙眉,楚云落摇头往后退了几步,楚云落怎能想到这石蕊叶竟会这般说道,明明见到有桃时她那般喜爱,楚云落声音极悲。 “石二姐,我亲手将有桃交给你,你却带回去一个惨死的有桃,你还如此说辞,你的心肠…怎会如此歹毒!” 石暮突而瞪目大吼。 “杂碎,你杀人不认,还用这般恶毒的言语诬陷我女儿…” 石暮说话间就是放开怀中的石蕊叶,欺身就是一掌打向楚云落,秋子仲见状一下动身,下一秒已是来到了楚云落身前,一掌迎上石暮打来的一掌,掌力相搏,石暮顷刻间便被击退数步。在众人面前,女儿受人诬陷,自己不敌他人,石暮不禁怒道。 “秋子仲你这是作甚,难道还要护着这恶人不成!” 秋子仲看着石暮不发一言,楚敬之话道。 “石庄主切莫动气,现此事还未查清,落云山庄行事公正是天下皆知的。” 石暮控制住自己,甩袖而道。 “难道实情还不够明显吗?” 楚云落在秋子仲身后语气低冷。 “你说我诬陷你女儿,我在素镇那家客栈将有桃交给你女儿的事店家不会不知道,你大可去问问,再问问你女儿,为何活生生的有桃被她送回临渊庄时就已是惨死!” 石蕊叶一副欲辩无言的样子,石暮听罢则是大笑。 “你真以为我没去过那家客栈问吗,店家可说只见过你和一位姑娘在客栈落脚。” “不可能!” “不可能?我想穆兄也应该去过那家客栈寻人。” 楚敬之看向穆林肃,穆林肃拱手回应, “属下确实去过素镇那家客栈寻人,店家所说的也是如此。” 楚云落看看石暮,又回头看看穆林肃,那店家怎会说只见过自己和初画,明明石蕊叶和有桃都在那住了一晚的,楚云落只感觉自己如同跳进了一张大一般,自己明明是救下有桃的人,怎么现在条条罪证都指向自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三十六章 司徒明辩,广流事落 救了人反被陷害,可楚云落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有人要将这罪加到自己头上。 楚云落环看厅内众人一圈。 “不是我。” 石暮怒哼一声后转身向楚敬之拱手道。 “楚庄主,条条罪状都是指向此人,还请楚庄主定此人之罪!” 楚敬之朝秋子仲点了点头后,秋子仲向前走去,面向众人。 “他叫楚云落,是我秋子仲从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性不像是做出此事的人!” 此语一出,满堂寂静,半响竟无人说出一言一语。照秋子仲这么说,那这人岂不是从便在落云山庄长大的,再看看落云山庄今天来了哪些人,庄主、秋子仲和两位公子,这少年的身份怎可觑。向中渝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徐不幽看着站在厅中央的楚云落:秋子仲养大的,落云山庄,楚云落,竟能随落云山庄的楚姓,名云落,这般大的名,这少年不简单啊。楚敬之和秋子仲既然在此说出楚云落的身份,当然也不怕他人看出端倪来。楚云落看着秋子仲,秋叔竟是在这种时候说出了自己身份。 “我兄弟二人与云落一同长大,他绝不会做出此等恶事!” 楚关啸中厚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厅内的寂静。石暮硬着头皮说道。 “楚庄主,人心难测啊!难道楚庄主要……” 后面的话,石暮便不敢再说出来了,但大家都是知道了石暮想说的是什么,楚敬之摇头道。 “哪怕是我的两个亲生儿子行了这等事,我也会将之处死以偿惨死亡灵,只是广流门一事现在能落实的证据还有诸多不足之处。” 石暮正欲张口说话,司徒明直接走到楚云落身边。 “正如楚庄主所说,此事确实证据不足,晚辈之前对此事也听闻了一二,今天又听了石庄主和楚兄的争辩之言。现在心中倒是有几个疑问,想必和楚庄主所想差不过,楚庄主的身份于此争辩,难免多有顾虑之处,可否让晚辈说上几句?” 众人不语,出紧张点头示意后,司徒明便又继续说道。 “凡事都要想到可能和不可能,晚辈并不会因跟楚兄有一面之缘就偏向楚兄,我只是说一些大家可能没想到的。” 司徒明看向向中渝,“向兄说广流门一位幸免弟子负伤回门报讯?” 向中渝走过石暮原本坐着的椅子,上前道。 “是,门内其他弟子都可作证。” 司徒明点点头。 “那我们姑且相信你所说,石庄主也说人心难测,那这名弟子对广流门是真的忠心无二吗?或许他是与蒙面人一伙的,受人指使嫁祸给楚兄呢?蒙面人既能尽数杀死随行一干弟子,怎会偏偏留了这个活口呢?” 众人听罢,除了石暮一行人外,皆是微微点头。司徒明姑且一词,摆明说他向中渝不可信,可向中渝怎敢跟司徒明叫板,只得按住自己心中的怒气,还有深处的不安。 “可这名弟子不顾伤势回门,几日便是死去,如此作为,怎会对广流门不忠!” 司徒明笑了起来。 “数起门派被围杀都是蒙面人,这些蒙面人明显有关联,如此暗中势力,还会缺少一个的死士吗?更何况,人死了,口实便没了,这不是处在暗中的人所想看到的吗?” 司徒明眼睛不可意味地看着向中渝,本就心中有鬼的向中渝被司徒明此话说得心中发毛,司徒明这暗含深意的话又使得众人若有所思,楚飞看着司徒明微微点头赞赏。向中渝竭力想着对辞时,厅外一道声音传来。 “今年这年倒是要来楚兄的这分庄过了。” 屋内除了楚敬之和徐不幽外,都是目视着厅外雅院,又是哪位到了?两道身影进入众人的视线,一人面若刀削,一人气含河山,来人正是寒山剑宗宗主柏梁和天下武门门主申屠河山,这二人正是为这秋露剑而来。二人走入大厅,除了楚敬之外,其余人都是起身行礼,申屠河山一摆手。 “人倒是挺多,还有这么多年轻人。”申屠河山又看向柏梁,“那在这过个年倒也热闹!”,柏梁笑而点头,径直走到楚敬之右侧位置坐下。 由于雪封分庄大厅内尊坐只有两个,穆林肃在行过礼后立即出去搬了个大椅放到楚敬之左侧,椅子摆好后,申屠河山举步走上前,走过楚云落那孤单身影边时,停下身子拍了拍楚云落肩膀,楚云落想不到申屠河山此时竟会跟自己表面有不错关系,心间大暖,看向申屠河山。 “申屠叔!” 申屠河山点了下头后,便负手走到大椅上坐下。厅内还是响起了几道加重的呼吸声,楚云落的身份从司徒明来之后便带给众人不少震惊,此时高高在上的申屠河山又跟楚云落如此亲密,特别是楚云落一声“申屠叔”叫出,终是有人控制不住了,徐不幽眯眼看向楚云落,这少年何许人也!向中渝心中更是有悔恨生起,自己怎不长眼去陷害这般人。 “柏兄,申屠兄,现正在商讨广流门一事,秋露剑之事还请二位稍等片刻。” “此事也不,毕竟可能牵扯到其他门派之事,劳烦楚兄了!” 楚敬之向柏梁点了点头后,就示意司徒明继续。司徒明向柏梁和申屠河山再行一礼后接着说道。 “向兄此时还是百分百相信那名报讯弟子吗?” 向中渝因柏梁二人的到来和申屠河山和楚云落的关系已是傻了眼,此时站在原地哑口无言,司徒明转看向石暮。 “石庄主,想必你知道此人是凶手,是向兄前往临渊庄告知的吧。” 这司徒明说话真是厉害,先是给楚敬之说明自己站出来出来说话的理由,是怕楚敬之与石暮争论多有不便;接着所说又是句句隐着暗意,皆指向向中渝很可疑,偏偏使众人人一听就能听得出来。向中渝此时表面虽隐有怒容,笔直站着,实则心里别提多慌了,本就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人。 “石庄主细想一下,假使楚兄真是杀人凶手,掳走了李义清前辈独子。那不杀这孩子定有原因,他怎么不跟其他蒙面人一同暗中撤去,带这孩子回去复命,而是独自一人,也不加掩饰,就这样带着这孩子一路北上,他就不怕有人认出这孩子,或者这孩子向人求助吗?” 这下众人皆是点头赞同,楚云落此举确实不合常规,柏梁向楚敬之声问道。 “这少年是不是兰幽以前带在身边的那个孩子?” 楚敬之点头后,柏梁暗叹,这兰幽倒是会找好苗子。司徒明见石暮立着沉思,又是说道。 “我看楚兄带着这孩子一路北上,倒还真像受李义清前辈临终所托,想将这孩子护送至临渊庄。” 楚云落诸事缠身,根本没有想过此等说辞,此时感激看向司徒明,司徒明笑看向楚云落,如若此时方便跟楚云落说话的话,司徒明便是会笑说道,你可别忘了跟我的比试! 石暮之前一直被怒气占据心头,此时细想,还真有几分道理。 “那有桃怎会无故惨死?” 司徒明转问石蕊叶。 “石姑娘,你说途中见一男子殴打孩,你便在远处躲了起来。” 石蕊叶抱拳柔声到。 “正是。” “那石姑娘可看清了那人相貌。” “所隔甚远,并未看清。” “那那人衣着何样呢?” 石蕊叶明显比向中渝镇定多了。 “那人披着青色斗篷,在雪地里极为显眼!” “可有下人随同石姑娘前去探友?” “没有。” 司徒明没有继续问道,而是以一种打趣的口气说道。 “从脊林到雪封虽不算远,但也有一定路程,又跨了地界,石姑娘一个不会武的弱女子,竟是不带一个护身之人,也算有胆色了!” 石蕊叶心一下落了几分,自己行那等恶事,怎会带人,可此时竟是被此人拿出来说道。石暮自然听得出司徒明话里的意思,摆明不相信自己女儿,石暮也不知道为何石蕊叶那次出行坚决不要他派人护送,但石暮仍是不会怀疑到自己养大的女儿身上。 “司徒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司徒明手指轻轻转动落在胸前的侧发。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赞叹石姑娘的勇气而已。” 石蕊叶怒容就是要上前相争论,司徒明直接转身,看向厅内众人。 “那现在楚兄是否参与了广流门围杀一事,我们都不能确定了。” 众人点头。 “照石姑娘所说,她并未看清那殴打孩子之人的相貌,那这殴打孩子之人到底是不是楚兄我们也不清楚。” 众人又是点头。 “楚兄带着那叫李有桃的孩子确定无疑,那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楚兄说他是护送这李有桃到临渊庄,在雪封碰到石姑娘,便将李有桃交给了石姑娘。而石姑娘却说自己一人来雪封会友,路遇惨死的李有桃。” “那么我们只要证明出谁的说法是对的,广流门一事不就真相大白了,如果楚兄真是护送李有桃,那楚兄便是于围杀中救下李有桃的少年英雄,而陷害楚兄之人,想必大家也都心中有数了!” 楚关啸忍不住拍手叫好,楚飞立即制止了楚关啸拍动的手掌。石暮一想,如果这少年真是内弟一家的恩人,他石暮不是陷人于不义吗,真是哪样的话,那这陷害此少年的人不就是自己身边的……石暮不愿深想,也不敢深想。石蕊叶和向中渝听司徒明此话不禁动容上前,司徒明不理二人。 “如果楚兄所说为假,那此等冷血杀人,残忍折磨七岁孩童至死的行径,人人得而诛之!” 司徒明这句话何尝不是暗有所指,特别是司徒明说道残忍折磨七岁孩童时,眼神看向石蕊叶,石蕊叶不禁心中大慌,如若此事真的让世人知道,那她…… “楚兄,你说在素镇时将李有桃交托给石姑娘,那客栈店家虽说只见过你一人和一位姑娘,如若那名姑娘前来作证。”司徒明说到这似乎觉得不妥,又说道;“不过即使那名姑娘来了,想必也有人会觉得既然是更楚兄同行的人,定会偏帮楚兄。但我想虽然寒冬腊月,街上行人很少,但定还有其他人见过你们,店家一人之口未必可信,但众人之口就有可信之度了。” 楚云落回想客栈前和石蕊叶相见的场景,突而说道。 “当时准备在客栈落脚时,客栈门前有几名孩童打着雪仗,有桃还跑去跟那几个孩子一起玩,结果失手用雪团打到了这位…石姑娘。” 石蕊叶愤而说道。 “你瞎说,我何时在素镇跟你们见过面!” 司徒明拍手喜道。 “你们?听这话石姑娘是知道楚兄当时并不是一人喽?” 石蕊叶跺脚怒道。 “家父去问那店家,店家说他和一名姑娘一起,不是你们是什么!” 司徒明歉意笑道。 “倒是在下想多了。” “那就很有必要去素镇寻出那几名孩童,问有没有见过楚兄和李有桃,或者石姑娘。” 坐于下堂的人对这司徒明的心思是真的佩服,石暮经这几下的思索,怒气明显放松了许多。 “司徒公子,那些孩童或许不会将几个见过一面的人放在心上,还有可能会认错人。” 司徒明点头说道。 “石庄主说得很有道理,但那名店家所说与楚兄所说不一致,以些言语或者计,或许能看出这店家说的是真是假,当然不会加之利诱、严刑这些,总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晚辈还有一点要说,杀人掳童定有动机,我们也都知道楚兄是秋前辈养大的,想必秋前辈已把楚兄当作义子一般。” 秋子仲向看向自己的司徒明点头以应,后来到的柏梁听此语,大感意外,这少年竟是落云山庄出来的,那这秋露剑和宗主令牌就变得难办和扑朔迷离了。 “楚兄想也是第一次出此远门,怎会和广流门结下如此大仇,况且楚兄既是形同秋前辈义子,我想这广流门应该没有可以让楚兄行此事的动机。” 司徒明说完这话后向众人一行礼,走到左侧次位坐下,他虽代表镜月阁,但辈分较,坐这位置正合适。 楚敬之起身。 “石庄主,司徒贤侄刚也从诸多方面指出了此事的有疑之处,确实证据不足,此事便待落云分庄查明后再给石庄主和广流门一个公正的结果,石庄主也可自行去明察,如何?” 石暮恭敬道。 “石某自是知事之人,那便依楚庄主所言。” “楚庄主既还要与柏宗主和申屠门主谈事,石某便先退下了。” 楚敬之点头。 “石庄主及石姑娘和这位向弟想在雪封分庄多住几日也可,雪封分庄的过年还是颇为喜庆的。” “谢过楚庄主!” 石暮和楚敬之话罢后,穆林肃带着石暮三人出了大厅,出了雅院。楚敬之坐回主座。 “请出秋露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三十七章 秋露我盗,无主之剑 秋子仲带着楚关啸出了大厅去取剑,厅内众人都是严息以待,独楚云落仍是形单影只地站在大厅中央,广流门一事现仍是没有一个定论,而接下来这秋露剑,只会是自己更大的麻烦。 “青叶道长来信说,青叶道观与雪封相隔甚远,他就不赶来了,也不派人前来了,此事就由我们商议了。” 楚敬之将此消息告知身边的两人,申屠河山道。 “那镜月阁呢?” 司徒明起身拱手说。 “阁主不便前来,阁主告知晚辈说,对于这秋露剑,天下武门的意思就是镜月阁的意思!” 听过司徒明这话,楚敬之和柏梁都是不可意味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秋子仲拿着一把浑身裹布之剑走入大厅,楚关啸拿着剑架随其后,待楚关啸将剑架放在楚敬之三人前方摆好后,秋子仲将秋露剑盛放于上。 厅内众人都是盯着那裹布之剑,柏梁右手伸向剑方,掌中传出一阵吸力,秋露剑瞬而被吸飞到柏梁手中。柏梁握住秋露剑鞘的手掌一道内力传出,内力一下布满秋露剑身,裹着剑鞘和剑柄的布条被一下震开,如同一件东西忽而破碎一般,布条碎成块脱离开秋露剑。只见破碎的布条内,淡青色剑鞘如有生机一般,剑鞘尖一处颜色极深,青翠欲滴,剑柄青色就似植物初发嫩芽一般,夺人眼目。柏梁左手轻摆一引,碎开的布条块块飘向柏梁左手处,又相互圈圈缠腰,最终缠成一个布团,柏梁手再一甩,布团向左边一个放瓷瓶的饰架飘去,轻轻落到饰架上。接着柏梁握住剑鞘的右手中又是一道内力输入,堂下的几名晚辈看到惊奇的一幕,那秋露剑竟是自行出鞘了,青色剑柄带出白色剑身和一条青色凹槽,剑身如一道白光,而那青色凹槽就似在白光中游动的青色液体一般。 “是秋露剑无疑了。” 申屠河山说后,徐不幽同是点头,柏梁一收内力,秋露剑簌而入鞘,柏梁将剑一掷,秋露剑又摆回剑架之上,柏梁这一手信手拈来,真有天下第一的风采。 “云落,这秋露剑怎会在你身上?” 楚云落刚也是看呆了,此时听到申屠河山的问话,便按之前几人合计好的话,恭敬说道。 “我外出游历至离州地界时,于一幽径上见一倒地之人,上前查看,那人伤势极重,已无气息,那人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剑,我拿起细看,竟是秋露剑。”听到着,众人半信半疑,徐不幽则是在一旁作思索之状。 “幸得秋露剑,我本打算径直赶回山庄,将剑上交,但因我确实有一要事缠身,不得不去雪封,故又将秋露剑再作掩饰,一路北上,哪曾想在雪封时就莫名被石庄主擒来了。” 楚云落身份众人都已是知晓,楚云落如今这般说辞,也甚合理。 “你们落云山庄在各地都有分庄,你怎不将剑交到分庄,让分庄带回。 楚云落转向柏梁答道。 “晚辈想着,既然秋露剑在天湖门时,那等状况下都能被人盗出,何况在一个个的落云分庄,并且还需一路送剑,而在晚辈身上,无人知晓,无人注意,反而稳妥些。” 楚云落说到秋露被盗,柏梁脸上浮上一丝难看之色,申屠河山接过话道。 “想必云落遇到的那人也不是真正盗剑之人,不过是得剑反被人追杀至死之人。” 楚敬之看向楚云落。 “云落你既是幸而得剑,便无盗剑之罪,幸好在回庄途中未被歹人识破,但你现有不明之罪在身,我便不说奖赏之话了,你到一旁休息会儿吧!” 楚云落正要谢应楚敬之时,柏梁抬手。 “不急。” “怎么。柏兄难道以为是云落盗的秋露剑,我想云落还没有那等本事!” 当然,此事在坐的数人,除了知道真相的几个以外,谁愿意相信楚云落就是那名在五大高手都在的天湖庄内盗出秋露剑的人,所以对楚云落说自己是幸运得剑倒也没有什么怀疑。柏梁笑了笑,没有回应申屠河山此话,而是看向徐不幽。接着徐不幽苍哑声音响起。 “楚公子,你可是一路北上,并未有折返?” 徐不幽这楚公子叫得颇有意味,楚云落不知这徐老怎会问出此话,回到。 “是。” “那楚公子未得秋露剑之前,身上有无随身兵器?” 徐不幽又是一个不明所以的问题提出。 “没有。” “既然如此,那楚公子怎会背着一把裹布之剑出现在星海的万树镇?” 楚云落睁大眼睛看向徐不幽,而徐不幽的手却指向秋露剑。这徐不幽怎会知道自己去过万树镇,楚云落惊而想起,万树镇,寒山令牌,自己冒充寒山弟子帮万树镇除恶,这久楚云落诸事缠身,早已把这寒山令牌忘到一边了,就连寒山剑宗的三人来到雪封分庄都没让楚云落想起这寒山令牌,此事定是被寒山剑宗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冒充寒山弟子而来,还是因为那令牌而来。 其余人也是看着楚云落,他既说是在离州得的剑,又未折返,怎会带着裹布之剑出现在星海,是否撒谎,不言而喻。 “徐老,难不成你在万树镇见过云落?” “申屠门主有所不知,寒山剑宗有几名弟子下山历练,到万树镇时,发现有人冒充寒山弟子先行除恶了,据那万树镇的一位老者所说,那人背着一把裹布之剑,随那人一起的还有一名姑娘,老者所说那人的面貌倒是与楚公子差不多,想必请那老者前来,也能认出楚公子。” 听完此话,楚敬之一行人和申屠河山都是皱眉,这突然的一出,不就是摆明了楚云落说谎了吗。 “楚公子冒充寒山弟子,行的却是善事,本无什么,想是不愿透露自己真实身份。只是刚才楚公子说他在离州得的剑,这其中有些冲突,我才将此事拿出来说上一说。” 楚云落呆在原地,耳中传来柏梁的问话。 “那这秋露剑怎么会在你身上?” 楚云落看向柏梁,又看向其他人,只见楚敬之眉头紧皱,申屠河山眼微含怒气,秋子仲满脸愁容,楚飞两兄弟皆是忧心之色。见这些人皆为自己忧心犯难,楚云落心中暗嘲,楚云落啊,你何时成如此遮掩畏首的样子了。随即,楚云落正色看向前方尊坐三人,语带刚气。 “广流门之事不是我所为,但秋露剑正是我盗的!” 此语一出,满堂瞠目,秋子仲猛而起身,楚飞手中折扇停住摇动,司徒明呆呆看着楚云落,楚敬之眉头更紧了,心道楚云落怎如此莽撞,申屠河山则是先是愁容,后是心中笑道一声好子!柏梁一想到就是这么个辈偷了剑,脸色更加难看。 “有如何惩罚,我都接下。” 毕寒和奚川更是动容看向楚云落,接着柏梁问出。 “你是如何从天湖庄盗出秋露剑的?” 这个疑问也是众人想知道的,可楚云落怎会在此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法,保不准就有人能看出一二来,楚云落答道。 “偷偷地偷的!” 司徒明听到楚云落这个回答,竭力控制着笑意,楚关啸本是很担心楚云落,但是真的忍不住,急用手捂住自己嘴巴。楚云落如此打趣,柏梁直接动怒了,但柏梁正要有所动作时,楚敬之话语已出。 “你为何要盗秋露剑?” 若说出原因,楚敬之定会追问楚云落如何得知此事,又是怎么认识的那位秋水山庄后人,单一个月初画,如何让别人相信,自己又何必说出来,让别人去找本已安全了的初画呢。看着站在那一言不发的楚云落,楚敬之暗自摇头,你既在此说出盗剑,叔父和你秋叔也不能保下你了,这个过还是得你自己去受。秋子仲心中更是悲痛,师父交给他的云落,在自己身边呆了十八年,一出去就是捅出这么大个篓子,可他这个时候又有什么办法,唯独只有争取将他关押在落云山庄了。出楚敬之和秋子仲想的一般无二,楚敬之问向身边两人。 “二位,秋露剑既已寻到,盗剑之人也已抓住,我们现在商议一下如何处理吧。” 申屠河山自知楚敬之问这句话是为何,申屠河山对于这秋露剑本就没有多大兴趣,他才不管楚云落为何盗剑,他只知道楚云落并不是心术不正的人,现在看着楚云落面无惧色,申屠河山反倒有一丝欣慰。 “再举行一次秋露之争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柏梁点头道:“申屠兄所言不差,那申屠兄对着秋露剑可有何高见。” 申屠河山略作沉思。 “不如就把这秋露剑先列为无主之剑!” 楚敬之和柏梁听申屠河山此话后都是在暗中思考着,而其余人就显得不安定了,没想到申屠河山竟会提出这建议。无主之剑,名列名器榜上的名器只有一把是无主之物,便是那名器榜排在第一的天枢剑,此剑正是楚天生前所用之剑,楚天逝世后此剑便被列为无主之剑,一直留在落云山庄中。 楚敬之思索片刻后道。 “申屠兄此提议我觉得可行,怎么分配这秋露剑都有失偏颇,倒还不如将它列为无主之剑,也免去不必要的争夺。” 柏梁同是点头赞同,堂下众人特别是几位辈,面色激动,怎想到他们竟会见证天下第二把无主之剑的诞生。 柏梁又是问道。 “那这秋露剑放于何处?” 柏梁此问当然是问这秋露剑放在五大势力中的哪一家,其实也是在问是放在落云山庄还是寒山剑宗。大家此时都是看着这两人,不知会如何定夺。 楚敬之对柏梁此问并未思考片刻,直接说道。 “即是无主之剑,放在哪都一样,申屠兄的武门素不喜剑,青叶道长又未前来,司徒贤侄想是也不能护送此剑回镜月阁。” 司徒明向楚敬之拱手点头后,楚敬之接着说到。 “落云山庄已有一把无主之剑,那这把秋露剑便有劳柏兄带回寒山剑宗了。” 申屠河山定无异议,那秋露剑就已商定完毕了,接下来就是处理楚云落这个盗剑大盗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三十八章 宗主令牌,关押十年 雅院内有丝丝积雪融化的声音,几滴水珠从叶尖滑落,滴到花盆边缘。大厅内的人都是看着楚云落,不知上坐的三人会如何处置这个盗剑之人。 柏梁先于楚敬之说话了。 “楚兄,盗剑虽是大罪,但却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想楚公子罪不至死。” “当然,我并不是因楚公子是你落云山庄的人,才如此说道。” 堂下几人只是静静听着,未有一人发言,楚敬之问到司徒明。 “司徒贤侄,你既代表镜月阁,便也说说你的看法。” 司徒明起身道。 “正如柏宗主所说,楚兄并未杀了不该杀之人,也没有行什么掳淫之事,我想,也是罪不至死。” 听过镜月阁的意见后,楚敬之并未再询问申屠河山,而是自己沉思起来,此事还得他定夺,但他如何想定夺楚云落罪状。良久,楚敬之终是开口说道。 “将楚云落关押十年!” 堂下更显寂静,谁都没想到楚敬之会做出这等惩罚,或者说谁都没想到楚敬之会决定将楚云落关这么长时间。楚云落盗取秋露剑,不至死罪,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囚禁起来,但这囚禁的年数竟是十年,或许对一些为害世间又不能杀之的人,囚禁一生都行。但楚云落始终是才年方十八,关押十年,已是韶华全逝。众人只觉得楚敬之此举甚是合理,又甚是不合理,说不出其中巧处所在。 秋子仲和申屠河山都是诧异了一会后便镇定了下来,细想觉得此举甚好,如若关押年数过于短的话,楚云落又是落云山庄的身份特殊之人,柏梁或许会提出将楚云落关在他寒山剑宗或是镜月阁。而现在关押十年,之前又将秋露剑许诺给柏梁放于寒山剑宗,此时柏梁想是不会出来争夺楚云落的关押权了。楚云落关在落云山庄的话,那就好办多了,谁说在牢狱之中他们就不能让楚云落成长了。 楚云落站在大厅中央,低着头,看不到脸上如何表情,其实楚云落的心中也隐约知道了他叔父楚敬之此举意义所在。 “如若众人没有异议,那这楚云落便关押在我落云山庄十年,决不会让他这十年内迈出牢门一步!” 无人接话,过了一会,申屠河山和秋子仲,以及五名辈都是点头。徐不幽老眼看着自己宗主柏梁,柏梁又多思索了一会,道。 “楚兄此举甚妥,但我们还有一事要细谈。” 柏梁直视着楚敬之说出此话后看向厅内几名辈。 “几位贤侄暂且退下。” 柏梁那个“我们”明显是说他寒山剑宗和落云山庄之间还有事,极有可能此事还与楚云落有关!司徒明先是起身,向上坐三人行礼后便是离开大厅,出了雅院,接着楚飞二兄弟、毕寒、奚川也是走了出去。此时堂下就只剩下秋子仲和徐不幽坐着,还有楚云落站在那,听柏梁此语,楚云落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不禁想起了此时还收在他衣服暗袋内的那块寒山令牌。 几位辈一走,柏梁便是说出一话。 “这楚公子恐怕还不能由楚兄带回落云山庄。” 秋子仲听到此话已是有些做不住了,这柏梁想要作甚,云落关在他寒山剑宗有何好处,楚敬之问道。 “柏兄此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楚敬之还会徇私枉法不成?” 申屠河山心中同是有愤。 “怎么,柏兄是想把楚云落关在寒山剑宗,还是关在我天下武门!” 柏梁摇头笑道。 “楚公子关在哪都无所谓,只是我寒山剑宗还要向楚公子相要一物,询问一事。” 楚云落此时终是确定了,这柏梁和徐老一是为秋露剑而来,二是为自己身上的这块令牌而来,可若这令牌真是寒山剑宗极其重要之物,自己又该如何解释。楚敬之愁眉,怎么这子出去尽惹此等大事,现在听柏梁这话,还和寒山剑宗扯上了关系,申屠河山心中则是更加纳闷。 “还请柏兄明说。” 柏梁嘘了口气,看向几人,此事若不说出来,他柏梁也不能从这拿人。 “说来不怕几位笑话,我寒山剑宗的宗主令牌于三年前被盗,这几年来暗中查寻,皆无结果。” 寒山剑宗的宗主令牌竟是被盗了!还已经被盗三年了,是何等人才能从寒山剑宗中盗出此物。其余人不可思议时楚云落已是心都要跳出来了,宗主令牌!难道自己身上的这块寒山令牌就是寒山剑宗的宗主令牌?可盗帅怎会有这块令牌。楚云落暗想此令牌定是盗帅老头去寒山剑宗偷的了,可这死老头为何要把此物放在自己身上,这下可是被坑惨了。这老头既然偷了人家令牌,还都偷了三年了,不至于还害怕寒山剑宗找上门吧,楚云落越想越想不通盗帅此举。 “柏宗主的意思不会是说这宗主令牌就在云落身上?” 申屠河山打趣似的问话得到的是柏梁一个确定的答案。 “应该就是了!” 楚敬之三人齐齐看向柏梁,又看向楚云落,而楚云落却未与三人对视。 “柏宗主,云落三年前可是好好在落云山庄呆着的,寒山剑宗的宗主令牌三年前被盗,怎会跟云落扯上干系!” 徐不幽接过话说道:“宗主令牌在寒山宗主间历代相传,对寒山剑宗极其重要。之所以会说宗主令牌可能在楚公子身上,是因为楚公子在那万树镇冒充寒山弟子时,曾拿出来一块令牌,据那老者所说的令牌样子,和宗主令牌很是相似!” “如若大家不信,自可让老朽去搜搜楚公子的身,如果楚公子身上没有宗主令牌的话,那就是老朽污蔑楚公子了。” 徐不幽此时说出这话,既说明了原因,又将可能污蔑楚云落带来的结果揽到自己身上。 “云落,你身上可是真有一块令牌?” 随着楚敬之的问出,大家都是看着楚云落,楚云落静默站着,令牌就在自己身上,别人一搜就能搜出来,此事自己是逃不了了。 “是。” 楚云落应答之后便伸手入暗袋内,众人死死盯着楚云落伸入暗袋的手,只见楚云落拿出一块黑色令牌,令牌上的寒山剑宗四字,让众人都是呼吸一窒。柏梁见到楚云落拿出的令牌,一下便是将令牌吸到了自己手中,柏梁只是看了一眼,顿时大喜,确实是寒山剑宗丢失了三年的宗主令牌,徐不幽见柏梁表情也是心间大松了一口气。柏梁将令牌举向楚敬之这边三人。 “正是我寒山剑宗的宗主令牌!” 柏梁语定,楚云落只感到不知所措,秋子仲已是绝望,这令牌怎会在云落这,云落出去这段时间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申屠河山则是心有所思,从楚云落说出是他偷的剑开始,申屠河山心中就想到一个人,正是想到盗帅。那晚盗帅与申屠河山说剑不是他偷的,申屠河山哪曾想到剑竟是跟在盗帅身边的楚云落偷的,此事这令牌又在楚云落身上,申屠河山更加确定了盗帅跟这两件事的关系,申屠河山暗叹,这老子和这子是在干嘛啊! “这令牌为何会在你身上?” 楚云落对柏梁此问不作回答。刚算保下楚云落,结果又来这么一件事,楚敬之此时烦闷涌上心头,楚敬之直接怒道。 “说,这令牌是你从哪得来的。” 楚云落不语,楚云落若不说出实情,他们怎会圆这局啊。秋子仲急道。 “云落,你倒是说出有这令牌的实情啊!“ 楚云落仍是不语,就是在哪站在一动不动,申屠河山怎不心急,可楚云落又怎会说出盗帅,也不能再说这令牌是自己幸运得到的吧。看着楚云落的身影,申屠河山几人心中皆是不忍,站在那的可是他们故人之子啊。楚云落此状,楚敬之忍不住气道。 “好啊!你倒是长本事了,出庄一趟,又偷了秋露剑又拿了人家的宗主令牌,我看落云山庄是根本容不下……” 申屠河山未待楚敬之说完气话,便是手掌落在楚敬之手臂上,楚敬之摇摇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楚兄,我想这令牌也不可能是楚公子所盗的,既然楚公子不愿说出这令牌是如何得到的,那可否由我将楚公子带回寒山剑宗加以细问,毕竟此事我寒山剑宗不可能不闻不问,这个真正的偷盗之人,定是要揪出来的。” 申屠河山和秋子仲都在等着楚敬之定夺,可又有什么理由来拒绝柏梁呢? “柏兄可将楚云落带回寒山剑宗调查宗主令牌一事,但为期一年,一年后,无论柏兄查得如何,落云山庄都会去寒山剑宗将楚云落押回囚禁,柏兄觉得如何?” 柏梁一口答应,如果一年时间都是查不出真相,那只得闷声了,反正宗主令牌是找到了。柏梁答应后楚敬之起身就往厅外走去,走出五步,楚敬之停下,略作斟酌后说道。 “姓楚,名云落,想必柏兄和徐老都已是对他的身世知晓一二了,他身份特殊,在调查时柏兄还要把握分寸!” 楚敬之说完话又是举步走去,走到楚云落身边时又是停下。对于楚敬之刚才那句话,厅内几人都是听得出意思,楚云落何尝不是,自己叔父为自己这般,此时楚云落想对身边的楚敬之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楚敬之看着楚云落被诸事折磨得已有憔色的脸,心中一阵酸楚,向楚云落点下头后,楚敬之终是负手走出了大厅。 对于楚敬之刚才的话,柏梁倒是没有心生怒气,已将楚云落身份琢磨出一二的柏梁感到这调查也是棘手。楚敬之走后,柏梁跟申屠河山和秋子仲说了几句,也是带着徐不幽出了雅院,申屠河山和秋子仲将楚云落带回了牢房。广流门之事、秋露之事、寒山令牌之事终是告一段落,或说是一个开始。 事已至此,秋子仲只得跟楚云落悲语了几句,如同家长般的叮嘱,句句含忧。申屠河山还有话想跟楚云落说,秋子仲便先走了。 “那令牌是不是救你那老头交给你的?” 楚云落闻而大惊,申屠叔怎会认识盗帅,那那老头还嚷着送信难送,看来盗帅老头的身份真是不简单。 “我和你父亲与那老头早便认识了,那老头看人细得很,想必他知道你认识我后,也猜出了你的身世。” 楚云落恍然大悟,难怪老头会教自己天下独步,想必其中定有自己父亲的原因。申屠河山也不问楚云落为何不说出盗帅,或许楚云落说出了盗帅,申屠河山反而感到失望。 “他是不是教了你什么东西?” 见楚云落点头,申屠河山心中一喜,也知道了楚云落为何能盗出秋露剑了。 “他把这宗主令牌给你作什么?” “那死老头偷偷把这令牌放在我身上的!” 这下申屠河山也是不解了,盗帅此为是为何?他不至于会怕柏梁找上门啊!思索许久不得,申屠河山叮嘱道。 “你叔父那番话,柏梁想是也知晓了一些东西,在寒山剑宗应该不会怎么为难你。我相信你不会无故盗剑,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闯的祸就得自己承担。” 申屠河山说完话便走向牢房门。 “申屠叔,铁柱他……” “你盗剑之事铁柱也是知道了,但我没许他跟来,待你从寒山剑宗回来时,我会带着他去落云山庄见你。” 申屠河山走到门旁,停下身子,转头道。 “云落,只有自己有了说话的实力,自己的正直才会被他人认可。” 说完此话申屠河山便走了,楚云落想着自己今天的处境,不正是毫无说话余地吗,广流争辩,难以取信,盗剑真相因种种原因不能说出,好不憋屈。自己做了正义的事,到头来换得十年的囚禁。 这漫长的一天终是迎来了黑夜。 雪封分庄一处客间内,向中渝走来走去,石蕊叶安静坐着。 “这下可怎么办,要是他们查出了真相,我俩不是死定了!” “真相怎会有那么好查。” 看着说出此话的石蕊叶,向中渝止住身子,从石蕊叶那日抱着惨死的李有桃回来开始,向中渝对自己这个心上人的恐惧感日愈加深。 雪封分庄另一客间内,司徒明站在窗前观着夜色,向中渝和石蕊叶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给他们谋夺广流门出谋划策的那位儒雅男子,正是今日当堂指出广流门一事可疑之处,还言语暗射他二人的司徒明。 夜色渐深,明日便是除夕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三十九章 欢颜清梦,跑出苗都 除夕的早晨,今年的第一个早晨,雪封落云分庄有着几分新年的气象。 石暮带着向中渝和石蕊叶一早便离开了雪封分庄,接着是司徒明的离开。司徒明离开不久后,柏梁赶马而出,徐不幽随其后,再后面是楚云落和行在楚云落两边的毕寒和奚川。楚云落已换上了新的衣物,背上的秋露剑已在柏梁身上了,怀中的寒山宗主令牌也已不在,就同刚出落云山庄时一般,楚云落回头看了看雪封分庄,以及站在庄门口的楚敬之几人。这一去寒山剑宗,便是要被囚禁一年,还有落云山庄的九年囚禁,楚云落此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感受,只是很想念身在微雨涧的那个人,还有那个傻大个,以及欢颜,这一去,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了。 楚云落摸了摸怀中的那根木簪,心间一暖,回头随着柏梁一行人行去。天寒人寥,此去寒山,今后已是不可期。出来一趟,这家是想回回不了了,想见的人也见不到。 楚云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后,申屠河山也踏上了回天下武门的路程。楚敬之与穆林肃交代了几句后,带着秋子仲三人也是离开了雪封分庄。这些人的离去,雪封分庄一下安静了下来,穆林肃一人站在庄门前,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这些事都是那个少年引出来的,来雪封分庄的这几方势力,这个年都是不能好好过了。穆林肃仰头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候在那的几名分庄弟子。 “除夕了!该过的年还是要过的。” 说完话的穆林肃走入庄中,雪封分庄气氛轻快了几分。 —— 万古山脉就如同伏在这天下西边的一条巨龙一般,苍古磅礴。苗都就处在万古山脉的南方,整个苗都散发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爬满苔痕的古旧城墙上站着一名名衣着迥异的守卫,“苗都”两个大字显得苍劲有力,城门行人来往,但并不是很多,多是寻常百姓和一些商旅之人。苗都出售的毒用处颇多,既是可出售的毒,自然就是可在天下明面上使用的毒,这些商人便是做着这等生意。 走进苗都,建筑并不奢华,多是石墙青瓦,寻常木材。除了有很多售卖各种毒物的商铺外,与其他城镇并没有什么不同。 苗都的主人一直都是蒙竹一族,现任苗都之主正是蒙竹枭。处在苗都中央的蒙竹殿就是苗都的标志之一,也是管理苗都大事务的所在地,蒙竹殿建有五层,每层管理事务皆有不同。但苗都的主心骨并不是这蒙竹殿,而是在那万毒山上的一栋栋阁楼,万毒山多毒物,多雾,常年处在雾气中的这片建筑就更显得神秘恐怖,这地儿是一个门派所在地,正是闻名天下的“万古苗都”。 万古苗都内此时忙上忙下,张罗着新年的开始,但毒殿内却传出阵阵争吵之声。 “我不管,爹你必须要带我去那雪封,我一定要去找云落哥!” 蒙竹欢颜又气又怒地说着,蒙竹枭则是愁眉不展,自己就不该把收到的楚云落的消息告诉这丫头,也省得她在这大喊大闹。 “他是偷了秋露剑,又杀了人,你去了有什么用。” 欢颜双手环胸,扭头转身。 “我不管,我就要去,云落哥肯定是被冤枉的!” “落云山庄肯定早就赶去处理此事了,我们苗都又离雪封那么远,等我们到了,事情都早已解决了。” 欢颜更加气了。 “爹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到现在才告诉我,就是不想让我去!” 蒙竹枭对此倍感无奈,都不知那字给自己女儿灌了什么迷魂药。 “你回到苗都,天天跑着跑那,毒功也不练,就想着那子,你还管不管这苗都了!” 欢颜娇怒哼了一声。 “我才不管什么苗都,你不带我去雪封找云落哥,我自己去!” 说完话,欢颜便气气地走出毒殿,蒙竹枭在后面喊道。 “等落云山庄那边消息传来,爹爹再带你去找他,还不行吗?” 走向毒殿大门的蒙竹欢颜头也不回。欢颜走后不久,毒殿走来一名青年男子,面容冷峻。男子走到蒙竹枭身边,驻足拱手。 “义父,城内各处皆加强了防卫,以防新年欢庆之余的突发事故,都内的各种新年事宜也正有序准备着。” 这名男子名叫蒙竹长英,是蒙竹枭收的义子,一直带在身边。蒙竹长英修炼毒功很有天赋,如今年方二十就已能够运毒于体,处理一些都内事务也甚为干练。蒙竹枭点头后说道。 “派几个人去看着欢颜那丫头,不要让她再跑出苗都。” 蒙竹长英并未多问什么,答应后便走出了毒殿。 欢颜回到房中,坐下杵着下巴,欢颜又是气愤又是挂念,似玉手指伸向桌上的盆栽,盆栽为一棵袖珍树,树枝上栖息着几只虫,颜色皆不一样。欢颜手指伸到树旁时,一只看似本在睡觉的七彩虫立马扑腾着近似透明的翅膀飞向欢颜手指,七彩虫在欢颜手指上绕来绕去。欢颜杵着下巴的手指轻敲着腮帮,看着喜人的虫,喃喃道。 “阿彩,云落哥怎么可能会是杀人凶手呢,云落哥怎会去盗秋露剑呢。” “坏爹爹,你不带我去,我今晚就去!” 欢颜进了屋子后只顾着生闷气,都没注意到屋子里的一名女子,女子面戴紫纱,长发后流,细腰素锦。女子见欢颜这般模样,不禁轻笑道。 “一天你要叫几声云落哥啊!是不是又想跑去找你的情郎了?” 欢颜听此带着一股幽静之感的声音,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起身过去抱住女子。 “清梦姐!你这次可一定要帮我。” 叶清梦拉过欢颜环在自己腰后的手,面巾似被柔语带动。 “怎么了,慢慢说给姐姐听。” 叶清梦手一挥,那绕着欢颜飞来飞去的七彩虫就乖乖地回到了那棵盆栽树上打着瞌睡了。 “这蝶彩虫倒是喜你得紧。” 欢颜将叶清梦拉到一旁凳子上坐下。 “清梦姐,爹爹收到消息说云落哥因杀人全家,偷盗秋露剑被抓了,可云落哥根本不是这种人!” “爹爹又不带我去,清梦姐你可一定要帮我逃出去。” 叶清梦一敲欢颜鼻梁。 “思君成疾喽!你爹爹又没来看着你,要逃出这苗都还不简单!” “可长英他派了人守在外面,他就是跟爹爹一伙的。” 叶清梦垂眸而思,过了一会道。 “你上次一个人跑出去,大家担心坏了,这次我跟你一起出去,想必你爹爹知道了也不会抓你回来。” “我也好久没出去走走了!” 欢颜眼睛里一下子就闪着了亮光。 “真的吗!” “我还会骗你不成,等天快黑的时候我把守在门外的几个人引走,你自己出去苗都门口等着我。” 欢颜仰头紧握秀拳。 “事一桩!” 夜色渐来,苗都内已有一些人家亮了灯笼。 欢颜的房门打开,叶清梦走了出来。守在房门不远处的几名苗都弟子急忙过来,弯腰道。 “姐!” 叶清梦并未换上欢颜的衣服,也并未装扮成欢颜的样子,可这五名弟子竟是都把叶清梦认成了欢颜。 “你们就有守在我门口的本事吗?我要去挂红灯笼,贴对联了,爹爹叫你们看着我,那你们要不要跟来啊!” 叶清梦并未改变自己的声音,可这声音落在了五名弟子的耳中,也是和欢颜的声音一般无二,苗都之人,用毒当真诡异。叶清梦说完话便走了去,五名弟子紧随其后。 几人走后,欢颜探出脑袋看了看四周。 “清梦姐真厉害!” 欢颜急忙跑回屋内桌边,将一封信放在桌上,又伸出手指摸了摸那颗树上的蝶彩虫。 “阿彩,我要出去了,你跟白、黑好好相处啊!” 欢颜说完这话,那树上的蝶彩虫抬头看了看欢颜,那只白色虫和黑色虫似发出阵阵不甘的叫声。欢颜笑了笑便走往房门,走了几步又折回到床边,拉开檀木抽屉,一本古意盎然的书本显现出来,书本上有着“万古毒功·第一卷”几字,欢颜踌躇了一会,终是将这毒功功法拿起带走。 “说我天天不练功,那我就将毒功带上,回来吓死爹爹你!” 说罢欢颜便溜出了房门。 夜色渐浓,万古苗都内欢声笑语,灯笼的红光如同星辰一般,除夕夜的气氛愈加浓厚。万古苗都门口不远处,欢颜手拿着树枝打着一棵大树树干。良久,叶清梦走来,夜间仍可见层层薄雾,叶清梦似独夜间才开的幽花一般,叶清梦拍了拍欢颜的头。 “走啊!” 欢颜喜而回身挽过叶清梦的手,两人向山下走去。 “清梦姐,你想去哪玩儿啊!” “陪你去找你的情郎啊!” “这次下山,我要给清梦姐找个超级好的姐夫……” …… 万古苗都内,蒙竹枭一人慢步走向欢颜的房间,估计是来叫欢颜吃年夜饭了。这丫头刚才倒是想着去挂灯笼了,再大也是喜欢过年啊,那叫楚云落的子怎会闯出那么大的祸来?蒙竹枭边想边走着,不觉已快到欢颜房间了,见欢颜房间灯虽亮着,却是格外安静,蒙竹枭不禁加快了步伐,衣袖一挥,将空气中的毒气散去,这丫头倒是找了帮手。 蒙竹枭走到房门前,内力感受了一番,直接推门而入,屋内哪有欢颜身影,蒙竹枭气得不行,掌吸过桌上的信纸。 “爹爹,我去找云落哥了,放心,有清梦姐陪着我呢,要是你派人来抓我,那我就永远不跟你说话了!” 看过信的蒙竹枭情绪渐有平复。 “既有你清梦姐陪着,爹爹自然放心了,可你倒是忍心,年也不陪我过了,至少过了这除夕夜再走也行啊……” “女大不中留啊。” 蒙竹枭自语过罢,灭了琉璃油灯,走出欢颜房间,将房门关好。看了一眼夜色灯火的蒙竹枭踱步走去,步伐似苍老了几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四十章 铁柱七七,前往落云 刚过了元宵节几日,刘铁柱就带着大包包的礼品出了天下武门。 北牧清吟门,这清吟门处在北牧靠东边,在北牧名声仅次于天下无门,在整个天下也是可称道的。清吟门能有此名声,绝大部分得于在清吟门历任门主中相传的“听风笛”,这听风笛名器榜名列十五,现任门主童所为更是一曲“浩然君子”吹到了豪雄榜第十。清吟门能屹立不倒,除了历代门主的的精励图治外,还有着与天下武门世代交好这一原因。 清吟门外道路两旁仍有着一些残留积雪的痕迹,一白衣少年骑一白马而来。 “铁柱,来了啊!” 白衣少年正是刘铁柱,这清吟门的守门弟子和刘铁柱如此熟络,看来这铁柱是清吟门的常客了。听此招呼声,刘铁柱脸上满是笑容,壮实身躯下了马来,将挂在马上的几样礼品拿下,挂在两边肩上,走上前去。 “今年武门中事情较多,本想着元宵节就来的。” 说话间铁柱已走到了这名清吟门弟子边。 “童伯父在家中吗?” “门主前几日外出访友了,姐倒是在。” 铁柱一拍这名弟子肩膀,将一袋沉重的礼品交给这名弟子。 “天气还有些寒,给你们带了些好酒!” 这名弟子眼泛精光接过礼品。 “还是铁柱实在!” 刘铁柱大笑几声,“你们忙着,我先进去了,忙完跟你们喝酒!”,说完话铁柱便举步走入清吟门。 清吟门内完全一副园林之样,很是让人感到闲适,一些大石头上刻着些诗词,花草树木栽种的位置也是极为讲究,这童所为当真是有雅致。一路上清吟门内的人跟刘铁柱打招呼的声音就没断过,走过一片密集怪石群,又过了一片初发嫩芽的树林,铁柱来到一座阁楼前,阁楼挂着“春知秋味”的牌匾,铁柱刚走进阁楼,楼内就传出一声女子的大骂。 “刘铁柱,你烦不烦,刚过完元宵你就跑来我家干嘛!” 铁柱不管那发束细辫,叉腰大骂的女子,自顾自地将礼品放到一旁,走向女子。 “七七,你是不是因为我今年元宵节没来生气了,那是因为……” 童七七是童所为独女,但却偏偏喜欢耍刀。七七见刘铁柱走向自己,手急指向刘铁柱。 “我生你个头的气!你不要过来,离我远点!” 刘铁柱赶紧止住上前的步伐,正了正头上的玉制发冠。 “怎么,是我的头让你生气了?” 童七七这下更是气得白眼直翻了,转身带动辫子,做到椅子上,拿起茶杯如喝水一般喝了一大口茶。 “我说,你长得跟头熊似的,能不能不要穿这一身得白衣了,你是不是今天骑的马也是白色的。” 铁柱喜而做到桌边另一椅子上。 “还是七七你了解我,你想,一个白衣少年赶着白马来找你,是不是很浪漫!” 童七七伸手就作扔东西砸刘铁柱的样子,奈何手中无可扔之物,又作呕吐之状。 “你看你把那白衣都崩成什么样了。” 刘铁柱自视着自己这一身打扮,还是觉得很帅气。童七七说完话两手玩着落在胸前的辫子,一副痴迷之样。 “我这次出去玩,碰到一个人,人家那才是白衣少年!” “脚踏马头,手拉缰绳,白衣飘飘,长发随风,再配上背着的那把旧布条裹着的剑,简直是……” 铁柱看着童七七这样子,自倒了一杯茶,委屈巴巴地说到。 “七七,童伯父和我师父可是在我们时候就给我们说定了亲事的!今年我都满十八岁了。” 童七七别过头,嘟着嘴。 “谁要和你结婚!” “是谁时候天天在我身边一口一个铁柱哥的,现在就直接叫人家刘铁柱了。” 童七七噗哧一声笑了,转头看着刘铁柱。 “谁叫你吃那么多饭,长得这么笨!” 见童七七一笑,铁柱也跟着傻傻地笑着,童七七收了笑容,铁柱也急忙收住傻笑。 “七七你出去一趟,有没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人?” 童七七改两手肘垫在桌子上,杵着下巴。 “有啊,可好玩了!” “一个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人,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位跟仙子一样,不,比仙子还美的姐姐,他们还带着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孩子!” 铁柱听到这,一下接话到。 “你看人家都有孩了,我们年纪也不大了,是不是该抓紧点了?” 本还好好说话的童七七,直接拍桌站起,指着门外,一下吼到。 “刘铁柱,你是不是想我把你现在就赶出去!” 铁柱吓得缩脖摇头,见童七七坐下,铁柱赶紧堆着笑,问到。 “那他们叫啥名字?” “那位仙女姐姐叫月初画,那白衣少年叫楚云落,那可爱孩子叫……” 童七七话还没说完,铁柱惊得一下起身,椅子直接被带翻到地上,童七七见刘铁柱打断自己,似又要骂到刘铁柱,但刘铁柱火急着问到。 “楚云落?你说他叫楚云落?” 童七七瞅着刘铁柱道。 “人家叫楚云落怎么了,你以为谁名字都跟你一样啊!” 听到童七七的确定之语,刘铁柱若失了神一般,过了几息时间,又在那走来走去,欢喜得不行,但紧接着又是被悲伤包裹着。童七七嘴微张,呆呆看着刘铁柱。 “我是不是刺激到你了,其实,你的名字也挺…挺好的。” 铁柱暗想着,应该不可能是同名同姓之人,又急问到童七七。 “七七,那楚云落是不是这么高,长得挺帅的,平常时不时会痞笑痞样的?” 见刘铁柱将手比到自己耳朵那,童七七略作回想。 “是的,你怎会知道!” 铁柱拍手喜道。 “我认识他啊!他还是我的好兄弟!” “啊!你怎会认识他,世界这么吗?” 铁柱将椅子扶起拿起,摆到童七七身边坐下。 “先不说我怎么和云落结交的,七七我问你,你是怎么碰到云落的?” 七七歪头回想了良久,说道。 “第一次碰到他们是在去年八月,星海的万树镇,那时他俩还没带着那个孩子。第二次是在十月初左右,在澧泉碰到的,那时他们就带着那个孩子了。后来我就跟他们一路北上,冬月到了旧岭,我们就分开了。” 铁柱听七七说到李有桃,更是觉得自己就要接近真相了。 “云落对那孩子怎么样?” “云落哥和初画姐对有桃很好的,就像一家人一样呢!” 刘铁柱听罢,怒气攻上心头,一掌猛拍到桌子上,桌上茶具一一被震翻,铁柱接着怒而起身,桌子脚慢慢断裂,倾斜。童七七在一旁被吓一大跳,竭力控制着自己就要迸发的火气。却听到铁柱极其悲愤说到。 “我就说云落怎么可能是那等残忍之人,定是被人陷害!” 听铁柱此语,刚要发火的童七七一下满脸疑惑。 “怎么了,谁陷害云落哥了,陷害云落哥什么?” “七七你有没有听伯父说过秋露剑被盗?” “听说了啊,路上就听说了,前不久爹爹还告诉我那偷剑的人被抓住了呢!” 铁柱仰面朝上,“那盗秋露剑的人,就是云落!”。 童七七怔怔呆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云落哥是盗秋露剑的人,那他一直背在背上的那把裹布之剑不就是就秋露剑了吗,自己还说着去夺秋露剑,还去晚了,那曾想秋露剑就一直在跟自己同行月多时间的人身上!童七七现在只恨自己没跟楚云落要那剑来摸摸,不过震惊过后,童七七又感到伤心,怎么云落哥会被抓了,那初画姐和有桃呢? “云落哥为什么要盗秋露剑啊,那云落哥现在怎么样了?” 铁柱按着心中怒火说到。 “云落为什么盗秋露剑我不知道,那时候他被人追杀,和我们分开了,他盗剑肯定事出有因。” “但云落不止盗了秋露剑,他还被人陷害是杀害广流门门主和其弟子,掳走广流门门主独子,还将那孩子折磨至死的人!你说云落带着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广流门门主李义清的儿子!” 楚云落只是跟童七七说过有桃是他弟弟,七七并不知道有桃双亲已故。童七七怎会相信楚云落会杀死李有桃,也不愿相信那可爱的李有桃已经惨死。 “有桃……” “云落哥怎么可能会杀害有桃,他对有桃那么好,有桃那么崇拜他。” “师父回到门中时说,广流门一事因证据不足,暂未查明,云落因盗秋露剑要被囚禁十年,还不知为何要先带到寒山剑宗去关押一年。” “师父本说待云落在寒山剑宗关满一年后回落云山庄时,再去找他,可我等不了一年,师父便写了封信,让我去拜访寒山剑宗,就可见见云落了。” 七七此时仍是站在原地不动,刘铁柱走过去。 “我本打算来找过你之后,便直接前往寒山剑宗。现在有你这个证人在,我们一定要帮云落洗脱冤屈!” 七七手握腰间刀。 “我跟你一起去,然后再去找云落哥。” 铁柱点头,随后又问道。 “要不要跟我师父和你爹打声招呼?” “打什么招呼,我们直接去。” 七七说完话朝门外走了几步,回头问到,“我们去哪说这事?”。刘铁柱想了想,“先跟北牧落云分庄支会一声,他们赶路肯定比我们快得多,然后我们再去落云山庄找楚庄主。” 两人合计过罢便直接出了清吟门,童七七跟守门弟子交待说自己跟刘铁柱出去玩,几名弟子看着刘铁柱,一副感叹刘铁柱不容易的样子。 刘铁柱和童七七踏上行程时,柏梁一行人也已快近寒山了,一路直奔寒山,专心赶路,自然就快了很多,估计再过几日,就能回到寒山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四十一章 寒山剑宗,乾牢十号 寒山险而峻,沿着修建于陡坡上的蜿蜒道路而行,道路边满是开凿的痕迹。行了两里路,可见错落楼台,数名弟子站在路口相迎。几名弟子将柏梁几人的马牵至大大的马厩里后,便又各自忙去了。 此地地势渐缓,楚云落随着柏梁四人在铺砖大道上走着,无数目光投到楚云落的身上。赶了近一个月路的楚云落几人已是风尘仆仆。柏梁一直往前行去,并无停下的意思。走出来这片房屋,落入眼帘的是一片光秃秃的崖顶,想必此处只是上寒山剑宗的一个落脚点。 走到崖边,一道深渊赫然出现,往下看去只能看见浓浓白雾,对面同样是一处断崖,与楚云落身处的这处断崖相互对望。只见两崖之间竟是有着两条并行道路连接,这两条道路实则是直插深渊的两道宽厚石壁,石壁上攀爬着棵棵奇形怪状的数木,石壁顶即是路面,真乃鬼斧神工! 路面两边修有铁栏杆,够四人同行。柏梁和徐不幽踏上左边过道,毕寒和奚川跟在楚云落后面。烈风吹动衣衫,感觉稍不注意便会落入深渊一般,走完这过半里的长道,来到了对面的断崖顶,回头看去,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会相信这天地的造化之力。 此时已可见前方山顶的错落阁楼,走到山顶,寒山山顶为平顶,甚是宽广,四周建有围墙,围墙内便是寒山剑宗的各部门所在。那居中的寒山殿更是高耸如云,过了四层后便被云雾缠围。楚云落抬头看去,“寒山剑宗”四个大字射入眼眸,迸发着丝丝凌厉之气,寒山剑宗,一年的囚禁,开始了。 跨进寒山剑宗,人一下变得渺了,广阔的练剑场正中央是一条笔直宽道,直达寒山殿前的层层石阶。十名皆是四十岁以上的负剑男子在前方恭敬等候着,柏梁举步跨去,十名男子齐齐行礼。 “拜见宗主!” 沉厚的声音表明着这几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柏梁点头以应,十名男子随在柏梁和徐不幽后面走向寒山殿,毕寒和奚川夹带楚云落跟在一行人后面。 一步一步上了石阶,柏梁和徐老带着十人入了寒山殿,楚云落与毕寒、奚川候在高大殿门外左侧。这一路上,柏梁已问过楚云落数次,这宗主令牌是如何得到的,可楚云落怎会说出真相,碍于楚云落那神秘身份,柏梁自感烦闷棘手。此时回宗也没有再将楚云落带入殿中,一是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二是柏梁一路上相问楚云落都是避开毕寒和奚川,此时更不可能将此事摆出来跟这身居寒山剑宗要位的十人相说。 楚云落站在殿门口环看着殿前的处处,寒山剑宗看是陈设极多,却给人一种辽旷的感觉。楚云落看着看着便是不禁呆在原地,并不是被这寒山剑宗所震慑到,自生活在落云山庄,看的见的自然多。楚云落此时完全是被最近发生的事缠绕心头,至今都觉得从自己听到那一声马叫,跑到微雨涧那缓坡顶开始,一切就变得如梦一般,不过是非常不好的梦。自己就像被世间排挤开一般,却又像被世间紧紧盯着一般,一直恍恍惚惚。 楚云落思绪呆滞又飞远的时候,寒山殿内已走出十人,毕寒和奚川一一行礼,十人皆是笑而回应,目光皆是看向楚云落。这十人的出来打断了楚云落,楚云落又想着这一年,自己该当如何度过,未来九年又当如何,不过柏梁是绝不可能从自己这知道那宗主令牌是如何来的。 寒山殿内只剩下柏梁和徐不幽。 “宗主,这楚云落想是不会说出如何得到宗主令牌的了,那我们如何调查?” 柏梁也是感到无奈。 “他不说出来,难道我们还能用极刑不成,楚敬之那话明摆在哪,从其他方面又无从下手。” “隔段时日便去拷问他一番,至少,令牌是找回来了。” 徐不幽同是长叹。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那将他关押在何处?” 柏梁皱眉沉思,这关押楚云落也是一个问题,自己怎会想到从落云山庄那要来人,反倒这也不好办,那也不好办,还得担心对楚云落施以牢狱极刑的话,一年期满,楚敬之上门相难。柏梁确实是当今天下豪雄榜第一,可要说在这天下的势力,那可一直都是落云山庄啊。 寒山剑宗的牢房分为两个,一个为乾牢,一个为坤牢。坤牢中牢房甚多,关押的有杀人、抢劫、掳淫等罪徒,这些人多是在寒山地界及寒山周边几处地方犯事之人,还有门内一些犯事弟子也关押在内,可以说这坤牢关押的人极其杂乱。乾牢就很是特殊了,乾牢只设有十间牢房,关押的都是些“大人物”,防守自然是严了又严。 柏梁先是走来走去,后又坐到宗主大座上,揉眉沉思。如若设一单一阁楼将楚云落软禁的话,不禁要派人手日夜监视,楚云落既能盗出秋露剑,自然不可以常人视之,意外终是免不了。而且如此将楚云落软禁的话,楚云落未免还是自由了些,并且这若要是传了出去,一个盗名器的大盗,他寒山剑宗就这般宽松,未免遭人话柄,甚至可能有人说他柏梁惧于落云山庄。可若将楚云落关在坤牢,那里乌烟瘴气的,楚云落身份及罪行又与那些人不一样。柏梁思来想去,心中突而一个想法闪过,向徐不幽说到。 “就将他关在乾牢十号,正好那里空着,他偷盗秋露及身怀我寒山剑宗的宗主令牌的罪行也倒是勉强合适。” 刚才也是一直在沉思的徐不幽听柏梁此语,犹豫着问到。 “可关押在乾牢的那几人……” 柏梁摆手而道。 “乾牢终年死气沉沉的,那几人已形同枯木,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关在那也省得这子闹出什么乱子来。况且,来我寒山剑宗一年,也要让他好好感受感受,兴许他还会有所反省。” “你派人将十号牢房内添些寻常用物,也不可太苦了这落云山庄的楚公子。” 徐不幽弯腰应命后走出寒山殿,毕寒和奚川立即上前听话。 “你二人随我带楚公子前来。” 徐不幽说完此话后,招来一名弟子,在这名弟子耳边说了几句后,这名弟子便快步离开了。 楚云落跟着徐不幽三人,绕过寒山殿一直往寒山殿后走去,慢步行了近半个钟头的时间,几人来到一处空阔地带。 楚云落只见此处杂草丛生,几颗寂寥的高大树木围着一片光秃的地面,这地面中央建有三米宽,四米高的一个四方封顶三边石墙,正对着楚云落的这一面正是开着的一面,一眼看去,竟是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摄人的黑色从石阶处传出来。将眼睛从这片黑色挪开,往上抬一点,“乾牢”两个古朴的字落在那。楚云落心想这就是自己未来一年呆的地方?楚云落一旁的毕寒和奚川面色皆是不解带着震惊,宗主怎会决定将楚云落关在此地,这乾牢关的是些什么人就连毕寒这个寒山大师兄都不清楚。 忽而,两名头发斑白的老者出现在乾牢两侧,徐老上前。 “二位,近来可好?” 左侧老者答到。 “乾牢终年无事,但也得守着。” 楚云落被这突然出现得两名老者惊了一下,只见两名老者此时也是看向自己。右侧老者嘴唇未有一丝颤动,却是发出嘶哑的声音来。 “这少年是…难不成要将他关进乾牢!” 纵使这老者这般年纪,这般武力,仍是对此惊而费解,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是做了什么事,要被关进乾牢。 徐老微微叹了口气,上前将宗主手谕交给两位老者,两位老者看过手谕又看了几眼楚云落,向徐老点头后,又消失在原地。徐老转身道。 “随我来吧。” 说罢,徐老走入乾牢,奚川和毕寒一前一后夹着楚云落跟随徐老入了乾牢,徐老拿过一旁石壁上的火把,照亮往下行的石阶,处在最后的毕寒同样取下另一侧石壁的火把照着路。石阶一直往下,一路上幽静得可怕,只听得到几人的呼吸声。楚云落低头看着脚下的石阶,这寒山剑宗怎会将我关在这种地方,深入地下,未免太过于看重自己了吧,还是想以此让自己松口。 楚云落四人走了十分钟,期间过了三道用于阻隔通道的石壁,终是走完了石阶,踏上了平坦地板。石阶直直往下,估计已经深入地下百米有半了。徐不幽和毕寒将火把插到两侧石壁上,向前看去,是一条笔直过道,八米宽,两侧有以石头凿制而成的灯台,几簇幽幽的火光照亮这条过道,过道最前方,也是灯光尽的地方,眯着眼睛隐约看得见一道黑漆漆的石壁,想就是尽头了。 这乾牢十间牢房从那尽头排起,过道两侧各有五间,尽头左侧一号,右侧二号,依次排来。每间牢房长宽皆十米,每间隔着的墙壁厚有半米。楚云落四人的到来,整个乾牢都未有一丝声音发出,如同未关有一人一般。 徐老向右前方走了几步,来到末尾的十号牢房门口,牢房皆无窗户,独有一扇石门。徐老手按在石壁上一凸起石块处,嘎吱声响起,石门打开,这石门只可从外面开,里面是根本无法打开的。 楚云落站在石门口,看着牢房内噬人的黑暗,心中蓦然空寂深幽,一股异样却又莫名夹带恐惧的感觉从心底泛起。 “你二人出去给楚公子拿些用物进来,现在送东西的弟子也应该到来了。” 毕寒和奚川领命,拿了火把走上了石阶。没过多久,毕寒二人带着些东西回来了。 十号牢房内四面墙壁上点上了油灯,内测的石台上铺上了垫子和被絮,还有几件给楚云落换的衣物,再无他物。 楚云落赶往寒山剑宗的一路上甚少言语,只是偶尔跟毕寒和奚川两人说了寥寥数句,到了寒山剑宗也是一言未发,楚云落走入牢房,徐老说到。 “委屈楚公子了,若楚公子愿意说出一些话来,自可不用在这幽暗地下,度过一年!” 楚云落仍是不语,向徐不幽拱了拱手,徐不幽摇了摇头,关上石门,随着石门的关闭,几人眼中渐渐没去楚云落的身影。 走出乾牢,徐不幽向奚川说到。 “奚川,你待会去宗主那领手谕,此后若无变故,那楚公子的每日一餐便由你送来。” 被灯光照亮的乾牢十号牢房内,仍透着一股股黑暗之气和丝丝冷气,楚云落躺在石床上,眼眸中映着牢房顶的漆黑和点点灯光。 (最近事情是真的超级多,巨多,估计后面两天不能更了,要好好处理下近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四十二章 练手练剑,牢房对话 惊蛰已过,正月已完。 楚云落被关的第七日,此时,楚云落盘腿坐于石床上,慢慢周运着自己的内息,一股股内息在体内有序又古怪的运转着。从碰到刘铁柱到星海,再到微雨涧,到寒山剑宗,楚云落基本都是在奔波赶路之中,倒是没有好好修炼,不过之前在落云山庄也没有,只顾着玩了。这几日,楚云落不是思考着一些事,就是坐在那养练内力。 石门底部转动开来,出现一个缺口,一只手伸进来,将上次的餐盘取出,又放进了一个盛着饭菜的新的餐盘,接着关上了送饭口,牢房内又归于平静。奚川来送饭了,那应当是白天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牢房里,能用来判断时间的东西极少。 楚云落吃过奚川送来的饭菜后,将餐盘放到门前就躺倒了石床上,翘着腿,一只手垫在脑后,从怀中取出一根木簪,呆呆看了良久,又放入怀中。 “自己的正直被他人所认可。” 楚云落自言自语过后,从枕下取出一本书,封面单一个盗字,正是盗帅离别前交给楚云落的那一本书,楚云落之前只是随便翻开了几页就丢到了一旁,现在这苦清的牢狱生活,倒是可以用来打发下时间,楚云落拿着书本走到墙壁油灯旁。 翻开盗书第一页,寥寥四字:盗亦有道。 这盗书开篇讲的是一部手法,名叫“寻尘手”,楚云落估摸着这应该又是盗帅自己搞出来的一部功法了,想起盗帅,楚云落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又继续往下看去。 “尘可净,尘可污,尘可成物物可尘;尘落尘扬,眼难度。手循尘之变,取物不觉间。” 楚云落看了这段介绍“寻尘手”的话后,就没细看,而是快速翻动书页,直到翻完这“寻尘手”功法部分,功法分六段,楚云落默默念到。 “起手,浮手,落手,扬手,飞手,无手。” 楚云落想了会,又翻回起手篇。 手须刚须柔,刚柔不可分。手起有千态,顺势应变全在悟,手起己不觉,他人怎觉…… 楚云落心中捣鼓着这几句话的意思,过了一会,将盗书随手扔到床上。 “那就先练手之刚。” 楚云落看了看牢房四周,手之刚,怎么练?怎么这老头的功法听着都跟玩儿似的。暗想间,楚云落眼睛落到面前的墙壁上,手摸上墙壁,自己点了下头,随即双指一下戳向石墙,丝毫动静没有,只有楚云落在那收回手指,口中哈气吹着指尖的声音。过了一会的沉静,楚云落又开始戳墙了,楚云落决定先以内力包裹手指,再慢慢撤去内力,以此练五指之刚。 楚云落一戳就是戳了好几个时辰,手指都肿了,已有渗血的痕迹,楚云落揉揉手指停了下来。站在牢房中闭目冥想,脑中回想着以前在山庄藏功阁里看过的剑谱,奈何楚云落当时只是随手翻翻,只记得翻到的那些剑式,没个全套。 冥想过罢,楚云落右手作虚握剑柄状,手往上一抬,抬到一半,急猛而横划,虚握剑的手已划至身右侧,楚云落脚瞬而动,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往前冲去,前冲之际,手顺往前直指。此招是“广原剑法”中的“一剑掠原”一式,旨在猛而快,迅而捷。不过这牢房地点有限,楚云落自然不会直冲一头撞到墙上,前掠了五米的楚云落突而停下,随着脚的一点,楚云落纵身而起,虚握剑之手顺势往上提出一道弧线,楚云落于空中转身向后,虚握剑之手已抬至凌空,楚云落趁着势头,往后纵了四米,整个身体呈一道半圆弧,虚握剑之手同是一样,落地,手若握剑一般重重划下,一道内力迸发出去,打在石壁上。这招是“平山八式”中的“跃剑山劈”,当有虎跃之势,重锤落地之威。 楚云落未作停歇,又是使出“陆行三十六式”中的“屯气横进”,接着是“广袤直驱”,两招使完,已近墙壁。楚云落竟是兴致大起,脑中一下想到“摘星九剑”中的“怒上九天”一式,楚云落冲天而起,虚握剑之手直接抵到了牢房顶。下落之势,楚云落换头朝下,接着又是“腾雾剑法”中的“破雾长下”一式使出,楚云落笔直向地,手触地而弹,身子正落。若是手中有剑,以剑尖弹地之势头,那么楚云落接下来这一招“腾蛇箭地”就能更好的使出了。 楚云落在牢房中如手握实剑一般,杂乱剑式应时衔接,一会这,一会那,一会上,一会下。楚云落练了二十招后便停了下来,剑招断了,不同的剑招连接起来练怎是那般容易,还是楚云落只是偶尔动用内力运使剑招,若是一直都动用内力,那这么多不同的剑法,定会引起内伤的。 楚云落走到刚才指戳的墙壁前,自念着。 “这‘风起长林’跟‘火灭大湖’该怎么连接起来呢?” 在墙壁前一边思索,一边比划了半个钟头的楚云落停了下来,不过一会,楚云落换用左手在墙壁上练着手之刚,练着练着不觉失了神,只是手在那机械地戳着墙壁,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楚云落隔壁的牢房,也就是八号牢房传出一声大吼,透过这厚厚墙壁和封闭严实的牢房竟还是让楚云落感到耳中直震。 “隔壁的你想死啊!戳墙戳个不停,老子刚还梦到出去了,信不信老子过来就掏出你的心,把你肠子挂脖子上!” 楚云落被关进来这几日,除了平常奚川来送饭外,根本不会有一丝声响,这突然的直逼耳膜的大吼声,楚云落被吓了一跳,原来这其他牢房还真关有人啊。楚云落心中暗想,你都不知道被关几年了,如果能过来打我,你咋不直接出去了呢。加之楚云落也好久没跟人爽快说话了,随即运转内力,回骂到。 “有本事你就过来啊!在那边吼算什么本事,爷我就还要戳这墙了!” 楚云落说罢就又戳起墙来了,还包裹着多量内力,大力戳着,不过着石壁是真的坚硬无比,楚云落今天戳了这么多次都没留下一丝痕迹。 隔壁关押之人听楚云落这声音,明显年纪不大,心中疑惑,咋这地方还关进来了个毛头子。 “哟,臭子,脾气还挺爆,你还在娘胎的时候,你刀爷我就是站在尸体堆成的山上了!” 对方回话后,楚云落停下练指,走到石床上,靠着间隔的墙壁坐下,难得有人说话,楚云落便不再和对方行口舌之争了,回话道。 “那刀爷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呢。” 楚云落的声音传到隔壁,隔壁牢房一片昏暗,灯也没有,估计刚开始时有灯,不过后来油燃完便没了。昏暗的牢房内响起铁链拖动的声音,随即一声男子的声音响起。 “怎么关进来的,杀的人太多了呗。” “杀了多少人。” “记不清了。” 两边对话停了一会,楚云落问道。 “你被关几年了?” “前几年还数着,后面谁数啊,有那精神还不如睡觉。” 这人估计也是在这牢房难得有人说话,话也比较多。 “子,你年纪轻轻就能被关进这,说说,干啥了?” “偷剑。” “什么剑?” “秋露剑。” 隔壁男子沉默了半响,“还算不赖!”。男子说完此话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了,牢房内又静了下来。 过了一个钟头,牢房内竟是响起了一人的唱声,听着声音,年纪应该也是不大了,这唱声并不是楚云落相近牢房,可楚云落竟是能听得清楚。 “铁锤一锤又一锤哎,村头汉子打着铁咧,一锤!两锤!三锤!八百锤!锤得那王寡妇笑弯弯哎眼直直咧。” 唱声毫无韵调,跟扯着嗓子吼一样,楚云落心道,这里关的都是些什么啊!那声音又是响起,不过改成快念了。 “看我浑身的肌肉抖动,滴下的汗水成洞,我眉一挑,眼一挤,哎,那王寡妇心动脚动身子动。” 楚云落哭笑不得,这大叔还强行押韵起来了,此人定是被关了许久,难得还有兴致唱歌。接着那人又改一腔调,豪气夹着悲气,高叹一句。 “我剑一出,谁与争锋,唯有王家寡妇!” 这话音刚落,乾牢内立即响起另一道声音。 “死打铁的,你能不能不要每次睡醒就在哪大嚷大叫的,本姑娘耳朵听不得!” “姑娘!你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了还自称姑娘,你倒也说得出口。” 这一下两人就吵了起来,你骂一句,我骂一句,楚云落靠着墙听着倒也挺乐,看来这关在乾牢的几人时不时也会有交流。那上了年纪的一男一女争吵之际,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出。 “前几日是不是新关进来了一个人,又是为祸世间啥了?” 那老妪的声音响起,“你没听到那子刚说是盗秋露剑,不过就盗个剑怎么就被关这儿了?” 接着沙哑声音问道。 “子我问你,现在外面谁最厉害,天下势力如何?” 本在听着几人谈话的楚云落发现此人真是在问自己,随即回道。 “现豪雄榜第一是寒山宗主柏梁,势力最强仍是落云山庄。” 打铁的接话道,“子,你这中气不怎么足啊,内力还没练到家,不得行啊!”,楚云落暗自笑了笑,这位打铁的心还真的是宽。但接下来的一道从距楚云落更远牢房传来的声音,让楚云落滞住了笑容。 “柏梁坐首位了,那楚天呢?” 听到自己父亲名字的楚云落大为意外,那说这话这人岂不是还不知道楚云落生父逝世的消息,那不就是在这里被关了近二十年了,甚至更多!也就是说,关在乾牢里的其余九人都是自己父亲未逝世之前就被关进来的了,不然此人怎会发出此问。楚云落沉默了片刻,答道。 “楚大侠逝世已有十九年了。” 楚云落说出此话,牢房内没有人再接话,一下没了声音,不知各自在想着什么,牢房又幽暗了几分,楚云落又在那坐着发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四十三章 小小冲突,潇湘一逢 楚云落仍是每日练着手之刚和在那手握虚剑练着杂七杂八的剑招。 “刀爷,你说这‘风起长林’跟‘火灭大湖’能不能连起来用?” 楚云落对这两剑招摸索了数日,一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衔接方法。 “你说的是啥招?” “剑招。” “我个用刀的,你问我剑招作什么!” 楚云落想想也是,这刀爷都自称刀爷了,肯定是用刀的。两人话完,那打铁的话音响起,这牢房里关押的几人中,就属这刀爷和这打铁的话最多,也就是这两人平常跟楚云落说说话。 “子,你连招时有没有动用内力?” 楚云落回答打铁的,“没有。” “那你试试动用内力连起这两招。” 楚云落听罢,斟酌了一番,想着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受点内伤,调养几天就是了,便用内力运起了这两招来。先是“风起长林”,楚云落剑势站定,两剑旋挥而出,接着一道残影留在原地,瞬至前方的楚云落又是平平无奇的两剑,楚云落各在四个方位出现,最后回到正中央,一记顺地挥剑而出,四方和中央一下共七道内力迸发而出。此招已使完,接下来便是连上“火灭大湖”了。 “火灭大湖”讲究一个“瞬灭”之势,意在一下归于平静,一下又突而激烈,热与冷两种气势需要在全身归于平静后一下发出。楚云落刚用完幻式极多的“风起长林”,此刻不去管发出的几道内力,立即将刚还快速运行的内息一下减慢下来,内息如突而受阻,楚云落感到剧痛,立即停止了此做法。也就是这个时候,那打铁的声音又响起。 “怎么,是不是感觉经脉阵阵刺痛?” 打铁的不待楚云落回答,接着说到,“剑式有其常规,常规来自于天地之悟,你领悟了常势,顺势,逆势,时间问题而已!” 楚云落悟会着这话,这倒是让楚云落想起了盗帅教自己天下独步的时候,天下独步的学习就是从一个顺道到逆行。楚云落立在原地感悟了良久,又动了起来。 风可催火生,水灭火乃常势。楚云落“风起长林”舞得愈加快速,七道内力发出,楚云落突而虚握剑之手背于身后,全身内息若停止流动了一般,看似突兀,却又显得十分和谐。内息停止了一息时间,楚云落身影就消失在原地,只见前后两方各一道残影,两剑各是挥出,一道内力炽热,一道内力冰冷。招式过罢,楚云落爽朗一声大笑,看来动用内力也不全是坏结果,还可找到问题所在。 那关在五号牢房的打铁的听着楚云落的大笑,心中大闷,难不成他这一会儿功夫就领悟了,太妖怪了吧。想了过罢,打铁的牢房内传出几声铁链响动的声音,估计是找了个地方继续睡觉了。 楚云落这边日复一日练着剑招和寻尘手的时候,蒙竹欢颜和叶清梦已经到了潇湘地界。欢颜两人跑出苗都,便往雪封方向赶去,在路上一些酒馆落脚时,听到过数次盗剑贼楚云落被关到寒山剑宗的消息,起初还不相信,后来听得多了,问了几人,终是相信了,便将目标定在了寒山剑宗。 潇湘是天下闻名的好地方,地界颇广,与星海差不多。潇湘多佳景,街头巷尾,阁楼铺,行船拱桥,青山绿水,哪怕是来往行人都透着一种美而静倪的感觉。潇湘有一处地方是众人皆知的,那便是镜月阁,不过欢颜和清梦自不会去这镜月阁的。 落花楼是潇湘花镇上数一数二的地儿,这花镇既名花镇,自是以花闻名了,一年四季都有花开。欢颜和清梦自是家底丰厚,途径这花镇自然是来这落花楼落脚了。落花楼有喝酒的、吃饭的、住店的,但环境却是奇幽,奇花异草装饰着一间间隔间外的走廊,隔间内也是幽香阵阵,欢颜和清梦现就在一处隔间内坐。 欢颜两人说着话之际,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哟,在花镇好久没见过这么俊的姑娘了!” 欢颜和清梦抬目看去,隔间门口一男子穿着绣金华服靠着门,一脸淫笑地盯着欢颜二人,此人身后还跟着几名仆从,看来又是一个不长眼的贵公子。 “二位姑娘,我在这落花楼有个好地方,不知二位能不能赏个脸。”这贵公子指向叶清梦,“特别是这位姑娘,能看看你面巾下的样子就更好了。” “滚。” 叶清梦一声清冷的声音传出,可这位贵公子硬是不生个心眼,抬步就要跨进隔间,欢颜可按捺不住了,起身就要教训这人之际,外面一道声音传来。 “扬公子,闲情雅致多的很呐!” 欢颜停下了上前的脚步,这扬公子头扭过去看向说话之人,只见落花楼走进一俊秀男子,步伐闲静,手中折扇似摇起了阵阵清风。这扬公子急忙慌脚慌手地上前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怎么司徒公子会来这花镇了。” 司徒明走到扬公子面前,“怎么?这花镇就是你家的,我就不能来了?” 这扬公子名叫扬发,这杨家算是花镇顶尖的大富家了。 “司徒公子想去哪便去哪,谁人敢拦!” 司徒明懒得理会杨发这奉承之语,“我刚看你在那隔间门口奸笑淫笑的,是不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杨发这下双腿都开始打颤了,“司徒公子,我怎敢…怎敢。” 司徒明走向欢颜二人的隔间,欢颜听着外面的交谈,好奇心驱使下也走向隔间门口,叶清梦也看着隔间门口。两人一相遇,同语,“是你!” 杨发见司徒明和刚自己调戏的两位姑娘竟然还认识,立即上前一阵道歉,见欢颜二女并未理会自己,向司徒明说了几句道别之语便打算开溜,司徒明冷冷道。 “你杨家在花镇掌管的五个酒楼,一个赌场,明日便不需你杨家再操心了。” 杨发哪敢有怨言,只得苦自己咽,还说了些感谢之语,灰溜溜地出了落花楼,怎想到他平常看似没什么的调戏,却是让他杨家一瞬间没落。杨发走后,司徒明向欢颜和清梦微微一行礼,道。 “与蒙竹姑娘还真是有缘,不知二位怎会到这潇湘来了?” 清梦见欢颜和这人竟是认识,微微侧目。欢颜之前只是见过司徒明一面,连名字都不知道,而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来历,欢颜怎能不惊,刚见这人权势有这般大,定是来头不,欢颜心中自是多了几分提防。 “司…司徒公子怎会知道我的来历?“ 司徒明笑了笑,带着让人感到平和的语气说到。 “蒙竹姑娘不必多想,说起来,我们还算是同一方的,在下在镜月阁中办事,对天下杰出同辈的相貌姓名自是知晓,也应当知晓,上次在卧星楼一见,便将几位认出了个大概。” 说话间司徒明还拿出了一枚印有镜月阁的玉佩,以减少蒙竹欢颜的疑虑。欢颜听此语,见此玉佩,确实放低了疑心,或是没有了,镜月阁在天下的声望很高,还常与落云山庄调查一些江湖祸事。清梦大感意外,此人刚才几语便决定了那杨家的生死,可见在镜月阁中地位不低。 “多谢司徒公子搭手相助了。” “蒙竹姑娘不必多礼,如若我没在这儿,想必那杨发会更加难看。” 司徒明话虽这么说,可在一旁的叶清梦心里清楚,刚才她们二人确实可以大大惩治一下那杨发,但以杨家在花镇的势力,定会加难于她们二人,出门在外,这种麻烦还是很烦人的。 “司徒公子来此想必也是饱下饥肠,不妨就委身于此坐坐。” 司徒明向坐在那的叶清梦道谢。 “姑娘不必这般称呼,叫我司徒明便可。那在下就打扰二位了,也好好认识下万古苗都的两位杰秀!” 欢颜朝叶清梦挤眉时,司徒明已是坐下,这桌子仍是有有一空余椅子,“不知这位姑娘是?” “你们镜月阁知道那么多事,你就不认识我这位姐姐啊!” 司徒明沉思片刻,喜道。 “这位姑娘应该叫叶清梦吧!” 欢颜张大嘴巴,敢情这镜月阁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欢颜顿时有一种自己像是常常被监视的感觉。叶清梦幽声道。 “我甚少出苗都,镜月阁知天下事,当真不假。” “镜月阁也不是什么事都知道,又有谁能尽知天下事呢?” 说到天下事,欢颜又想起这司徒明也见过楚云落,急忙问道。 “司徒公子可还记得在卧星楼与你相遇的那人。” 司徒明微一回想,“蒙竹姑娘说的是楚公子吧!”。 “对对,那他是不是真的偷了剑还屠人全家?” “楚公子确实偷了秋露剑,但我想那李义清一家却并未是楚公子所害。实不相瞒,于雪封落云分庄审问楚公子时,我也在场,那广流门一事诸多疑点,未有定论。” 欢颜心里肯定是相信楚云落的,现在从司徒明口中得知这确定之语,不过是安慰下自己罢了。 “敢问二位出来此行为何?” 清梦道,“在苗都日子呆久了,难免会烦倦,便出来走走。” 刚欢颜问到楚云落,以司徒明的心思,实则早已把欢颜二人出来的目的猜个大概了。几人交谈间已是饭罢,也都在落花楼住宿了。 是夜,欢颜清梦房间内。 “清梦姐,我看你今天说话挺主动的啊!怎么,是不是看上这个司徒公子了!” 欢颜一边戏话着叶清梦,一边挤到叶清梦边上。 “你可不要瞎说。” “我看就是,我觉得司徒公子配你也挺好的!” 敲门声响起。 “蒙竹姑娘,叶姑娘,花镇的夜市极为热闹有趣,二位难得来此一趟,若不逛逛,真是可惜了。” 房内欢颜轻咦声伴着笑脸看向叶清梦,凑到清梦耳边声说道,“你看,人家来约你了!”。 花镇夜晚的街上年青男女甚多,司徒明和叶清梦及欢颜便在其中,通明的灯火有着阵阵情愫暗藏。各种白天难得一见的货物也是摆了出来,各种杂耍艺人,售卖花束的店铺里更是灯映佳人。月下华灯,灯下良人,良人羞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四十四章 红怜暗影,铁柱传话 刚入三月的天有雨纷纷,雨近傍晚,镜月阁更添幽。 一名韵味不失,容貌妩媚的妇女走出阁门,身后一只通身翠绿的鸟不发叫声,只是在那飞个不停,见此妇女已走远,便又飞回房中。 一路廊下无人,独妇女慢步走着,出了内阁,出了外阁。 司徒明站于大门口,见妇女出来,撑起一把朱红油纸伞。 “红姨面容有倦,要不就早些休息,改天又去见暗影?” 这司徒明叫红姨的妇女已近四十岁,名红怜,镜月阁阁主兰幽之姐,为镜月阁副阁主。 “无妨。” 红怜抬眸看了看司徒明撑着的朱红油纸伞,脸带笑意。 “还是明儿知我喜好!” “红姨将明儿养大,明儿自当尽心。” 两人语罢,走入微雨中,渐渐消失在积水的街头。 渐有夜色,“谱苏楼”中丝丝琴声伴着婉约歌声,楼中深处雅间内,红怜坐定,灯光略暗。司徒明在一旁泡上热茶,司徒明将茶递到红怜手中。墙角一道身影渐渐显现,一身黑衫。此人正是当今天下最神秘最强大的暗杀组织暗夜头领暗影,暗夜历任头领皆不知真名,只以暗影称呼。暗夜,名之意为天下暗处皆有暗夜,这种杀手组织于这天下虽不能摆到明面上来,但也没势力集结起来消除暗夜,或许也有难以找到,难以杀完的原因,并且,各种势力都有用到暗夜的时候,不好自己出手的事,付些钱财就可托付他人,怎能不喜。 “见过红阁主!” 这若隐于黑暗中的暗影,连声音都是带着阵阵寒气。难以想象平常就像不存在于世间的暗夜头领会出现在这里。红怜品了一口茶,“暗夜主多礼了,坐下慢慢说吧!”。暗影做到一旁,红怜夹着丝丝妩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距秋露之争结束已有七月,秋露之争时在那些大门派布下的棋子也该慢慢动用了。” 司徒明将另一茶杯倒至杯口微欠处,递到暗影身边,暗影接过茶杯,道。 “一起谋事,我自会关心,那些人一直都有暗夜的人观察着。” 红怜捂嘴轻笑了一声。 “红怜自不是那意思,今日请你前来,主要还是说说具体的事。” “那些门派的棋子按计划用就行了,不过有个大势力中的那枚棋子倒是要先动一下。” 见暗影隐有皱眉,红怜又是说:“怎么,暗夜主还对那些人身上种下的‘摄魂毒’抱有顾虑?” “对此毒我也试验过,控人心神如掌中物,我并无顾虑。只是,现在就动那些大势力,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何况我们也只在青叶道观和寒山剑宗布了人。” 红怜并未继续说这事,而是说起了星海时的一件事。 “想必你也知道上次暗夜出手刺杀的那个楚天之子没死吧!”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楚云落的身世怎会只有楚敬之和秋子仲知道。而红怜和暗影为何要杀楚云落,其中缘由还是和落云山庄有关,只不过楚云落之前一直呆在落云山庄,那次前去星海,已和申屠河山见面,只得加快了楚云落的刺杀,不然红怜对楚云落倒是还有其他用处。 说起此事,暗影脸上有些难堪,刺杀楚云落的那些黑衣人全是他暗夜培养的“暗士”,当晚出动的暗士过后全是没了活口,谁知楚云落竟是没死,还突然在雪封“声名”大起。 “自然听说了,没想到他没死还偷了秋露剑,怎么,难道先动大势力这个决定还与这人有关。” 其实暗影对于楚云落的重要程度完全没有红怜认识得深,红怜道;“那楚云落现在就被关押在寒山剑宗的乾牢内。” 暗影脸上并无惊色,此事他暗夜肯定是知道的。“哪又如何,难不成现在我们反倒要救他出来?” 红怜笑声响起,“暗夜主可真会说笑,只不过,此人既然没死,那便用起来。” “怎么用?” “乾牢中关押的人都是些不可出来的人,其中有两人我们是一定要救出来的。”,红怜未待暗影相问,说出两个人名。 “千秋血和毒婆。” 暗影声有波澜,“这两人不都是昔年边境高手!现在救他二人出来有何用,他们怎么可能为我们所用?” 司徒明将暗影的茶杯换上一杯新茶,红怜道;“也不一定要用,他们的出来不就是给江湖一记响拳了吗,也可是点燃边境死灰的一点火。” “想想柏梁这个天下第一出手能不能留下此二人,他这个天下第一还能坐多久啊!” 暗影道:“这二人昔年虽是败在楚天之手,可乾牢定是消磨了他们不少,甚至更多。” 红怜起身,走到屋内一角,手指拨弄着灯光照亮的绿叶。 “无论这二人闹出多大动静,都是一个开始,对我们有用的开始。” 暗影甚是不解,“为何?” 红怜摘下一片叶子,在两指间转动。 “要是落云山庄楚天的独子楚云落和这二人一同在寒山剑宗的乾牢消失了呢!” 屋内一下静了下来,只有红怜转动叶子的声音。 “我们安插的人在秋露之争中种下毒的方道此次废了便废了吧,只要能达成此事。” “那此事需如何办?” “具体事宜便由明儿日后与你细谈,定要在这一年中完成。” 说完此话的红怜又坐回去,司徒明向暗影拱了拱手。 “司徒公子办事我自然放心,之前诱追楚云落,以免去蒙竹枭的麻烦,还得司徒公子良计。” “前辈过奖了。” 司徒明谦虚之语罢,红怜说道;“还有一事恐怕需要暗夜出手。” “红阁主但说无妨!” “万古苗都的蒙竹欢颜和叶清梦现独自外出,特别是叶清梦,还是除掉好,让万古苗都也热闹热闹。这叶清梦极少在江湖走动,但其毒功甚佳,想必与寒山剑宗的毕寒也有一战之力。” 暗影略作思忖,“万古苗都也是我们以后要动的点,此番机会不可错过,我派出一名暗将十名暗士,保证万无一失。” 司徒明听到红怜和暗影此语,心弦一动,脑中浮现出那戴面巾的女子,但脸上却并无异样。 “那就劳烦暗夜主了!” 事已谈完,红怜和司徒明走出雅间,暗影也悄无声息消失。 —— 落云山庄同是下起了雨,数日前刘铁柱和童七七来到落云山庄,告知了七七和楚云落一路上的事,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好证据,楚敬之派人前往临渊庄将此事告知石暮,不过是让石暮自己心中想通一些事。铁柱和七七因楚敬之的挽留,在落云山庄呆了几日后离开了落云山庄,前往寒山剑宗。 碧湖中央的亭子内,楚飞一人看着雨滴在湖面打起的点点水花,微微说出一句话。 “云落哥,奈何谁都想俯看这个天下!” —— 从长安前往寒山,依次经过黎贲、苍中、澧泉,刚入苍中的一条荒野路边的酒棚内,摆着四张八仙桌,只有一名老头坐在其中喝酒憩,正是依旧那身打扮,依旧头发梳得整齐的盗帅。 盗帅嚼着花生米,喝着酒,卖酒的大汉在一旁昏昏欲睡。盗帅耳朵动了动,听到两马前来的声音,正了正衣襟,吐口唾沫在两手间搓了搓,抹抹头发,头发显得更整齐发亮。不过一会,两马赶来,卖酒汉呼喊声起。 “歇脚解渴喽!有茶有酒有菜!” 卖酒汉喊了三声,两马已近酒棚,停下,铁柱和七七一同下马,铁柱走进酒棚。 “来碗酒,上杯茶。” 铁柱刚说完,后面七七的话音就响起,“不上茶,来斤烧酒!” 铁柱无奈摇头,盗帅暗自咂舌,卖酒汉喜笑颜开。 “二位稍等!” 铁柱和七七坐到盗帅边的桌子旁,铁柱道:“过了澧泉,我们就进寒山地界了,以我们这赶路的速度,四月就能跟云落见面了。” 七七瞅了铁柱一眼,“这还叫快啊!你看看人家落云山庄的人是怎么赶路的。” “那我们也不能不休息啊!” 卖酒的把酒盛上,七七拿过碗来,提起酒壶就是倒了满满一碗酒,又将酒壶递给刘铁柱,铁柱哀叹一声接过酒壶。卖酒汉走到另一边一桌子旁坐下,盗帅从碟中捻起一粒花生,随手掷出,无人察觉,花生飞击到卖酒汉的脖颈,卖酒汉倒在桌面上就是睡着了,估计现在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盗帅起身走到铁柱两人桌前,七七正欲抬碗喝酒,看见一老头站在旁边,滞住酒碗,看着盗帅,盗帅则是一脸笑嘻嘻,铁柱说到。 “老人家,算命的?” 盗帅看向刘铁柱,这傻大个脑子怎么跟常人有点不一样,道。 “年轻人真有眼光,我看你骨骼精奇,我这有一部功法……” 七七打断盗帅,“骗酒钱别处骗去!” “哎,姑娘不要这么烈嘛。”,说话间,盗帅拉开板凳,很自然地坐下,拿过酒壶,手往自己刚喝酒的桌子上一吸,那酒碗一下飞到盗帅手中,盗帅自顾自地倒满一碗酒。铁柱和七七瞪目张口看着盗帅,铁柱反应过来,急忙说到。 “老人家,你是不是有什么功法要给我!” 七七鄙视地看了铁柱一眼,盗帅说到,“是有一部功法可以给你,但你得先帮我办件事。” 铁柱手抱胸前,“都不认识你,要是你让我去烧杀抢掠呢,我也不是贪图便宜的人。” 盗帅一口酒喝下。 “怎会叫你去干坏事呢,你帮我传个话就行了。” “会有这么好的事?” “你们是不是要去寒山见一个叫楚云落的人?” 铁柱忽而起身,戒备看向盗帅,七七手也握住腰间刀柄,铁柱惊骇万分。 “你是谁?怎会知道我们要干的事?” 盗帅看着吓坏了的两人,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刘铁柱,刘铁柱伸长手接过信封,只见信封上有着申屠河山呈上几字,铁柱大声道。 “师父的笔迹!你……” 盗帅一下扯过信封,“不要管我是谁,你师父认识我时你都还没出生!” 铁柱慢慢放下防备之态。 “你还认识云落?” 盗帅没答铁柱的话,反问到,“如何,这个话你传不传,对云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铁柱斟酌了一番,先听听这老头叫我传什么话,反正传不传他又不知道,便问到,“什么话?” “你见到云落时,找机会将此话告诉他,听好了。” 看刘铁柱肃穆以待,盗帅说道。 “你告诉云落你师父告诉你,牢无尽头,七星天玑。” 铁柱将此句话牢牢记于心间,正要再问盗帅时,哪还有盗帅身影,只听到盗帅的一道声音。 “傻大个,待那酒家醒来,把我的酒钱也付了!” 铁柱哑言站在原地,眨眨眼睛又揉了揉,人真不在了,问到七七。 “那老头呢?” 七七则是反问到铁柱,“他叫你传什么话?” 此时的盗帅已在离酒棚半里外,自笑自言,“在这些年轻面前装就是好玩!”,说完此话,盗帅看向远方。 “子,此番寒山行,就看你能不能走到那一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四十五章 澧泉毒雾,司徒心乱 近夜的澧泉界边,一身黑衫的司徒明隐住身形站在矮土包顶,看着下方被十人围攻的蒙竹欢颜和叶清梦,欢颜二人一路行程较慢,刚入这澧泉便是被十名暗夜暗士围攻。 欢颜应付着两人,颇显吃力,叶清梦一直在欢颜周边游斗,以手对剑,以毒对敌。 刚击退一人的叶清梦急而回身,接过与缠斗欢颜二人的招式之余,将一粒药丸递倒欢颜手中,欢颜自是领会,急将药丸服下。霎时间,叶清梦身边泛起幽幽青色雾气,雾气逐渐蔓延,把欢颜也包裹其中。围攻的十名暗士也是有些眼见的,见此毒雾慢滚而来,撤回攻势就是往后退。之前缠斗欢颜的两名暗士,距离叶清梦很是近,怎来得及后退,一下就被毒雾触及,顿时嚎声大起,身上被毒物沾到的地方,衣服瞬间就化为无物,接着便是皮肤的腐蚀毒烂。这两人倒地乱滚之际,已被毒雾淹没,其余八人听着毒雾中渐渐消失的叫声,纵使双手沾满鲜血,也不禁打了个冷战,又是更退后了一些,与那毒雾保持着安全距离。 司徒明见此,心中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紧绷了一些,因为他知道暗影派来的那名暗将要出手了。只见毒雾前出现一名黑袍男子,男子也不骂那些暗士没用,一言不发,周身内力动用,包裹着全身,一闪便是冲入毒雾之中。叶清梦虽毒功不错,但仍是未成大气,碰到高手,别人自然有解除之法。 叶清梦察觉到毒雾中有人冲入,大感不妙,本以为解决掉这几人就是了,怎想到还有一名高手来暗杀她们。叶清梦一边维持着毒雾,并在此暗将前冲路上加强毒雾力度,回头对身后的欢颜急道。 “欢颜,来人武功甚高,我护着你难免无法专心,我将一部分毒雾留在你身边,你快逃出去,赶去澧泉落云分庄求救!” “那你怎么办?” 暗将已快欺身,叶清梦厉声说到,“我自有办法脱身,你快走!”,说完此话,清梦一掌推开欢颜,欢颜擦去泪水,向后方掠去。毒雾中有一部分似分离开一般,脱离了战圈,其余八人视线被眼前毒雾所阻,根本没有看见。逃出战圈的欢颜抽泣声不停,大骂着自己没用,就如同上次楚云落被追杀时一般的心情,为何每次遇到危险都是自己被保护,他们为何都是叫自己先跑。 欢颜刚掠走,那名暗将就是一掌袭来,叶清梦急而后退,躲过此掌,却没躲过这名暗将蓄力已久的掌力,沉沉的一掌内力打在叶清梦前身,由叶清梦掌控的毒雾一下消失了大半。暗将一击得手,没有松懈,接着又是攻来。清梦连忙附毒于掌,与暗将对着招。可实力差距摆在那,清梦又慌乱之中受了一掌,本就难以胜敌,此时又怎是敌手。之前她说自己有办法脱身,不过是为了让欢颜肯离去罢了。 毒雾渐淡,司徒明也看清了毒雾中的两道身影,看着叶清梦被步步逼退,司徒明手紧紧握着,似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此次围杀地点司徒明自然知道,司徒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悄悄前来。。 暗将身形闪过,又是一记重掌打在叶清梦背上,叶清梦摔飞在地,面纱已被血染红。暗将攻步不停,杀手已现。司徒明手关节因紧握而发白,心中无比挣扎,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是何等惧怕叶清梦就这样死在自己眼前,可若是救下叶清梦,不但会打断他们计划,也完全打乱了司徒明自己的筹划,若是让红姨知道是他救了叶清梦,那他这些年的暗中谋划不就功亏一篑了。 暗将最后的杀手已攻向叶清梦,下一刻叶清梦就会香消玉损。司徒明神态突而凌厉,错了便错了吧,补回来就是了。司徒明手一前甩,三道飞针疾飞向暗将,一针手腕,一针脖颈,一阵胸口。使出飞针的司徒明拿出黑布蒙住面貌便是冲向叶清梦。暗将察觉攻来的暗器,立即收回打向叶清梦的杀手,布满内力的手掌急挡在脖颈处,刺向暗将手腕的飞针落空,刺向脖颈处的飞针被暗将挡下,此时暗将也看到了那疾速掠来的司徒明,同时猛而察觉竟然还有一根飞针,急又护住心口。 司徒明使出几道分针击退攻来的暗士,又向暗将要害处飞出细针。暗将被逼退,司徒明急掠过去抱起叶清梦就是纵步逃去。挡下飞针的暗将也是立即率领八名暗士追去。 日出,正午,叶清梦睁开眼睛,落入眼眸的是木条瓦面,叶清梦轻咳了几声,环眼看去,整洁的屋内陈设,自己正在一处木屋里,她只记得昨夜有一人救了自己,逃路中自己重伤昏迷。不知此地为何处,叶清梦手撑着便欲起身。房门推开,暖暖的阳光照进来,司徒明急而上前扶住叶清梦的肩背。 “叶姑娘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多动,好好休息。” 叶清梦见来人竟是司徒明,大感意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昨夜是你救了我?” “正是。” 叶清梦正要道谢,却发现自己面纱不在了,急而捂住自己秀美幽窕的脸庞,“是你把我面纱摘了的!”。 司徒明歉意说到,“姑娘昨夜面纱血迹甚多,我怕那血腥之气染了姑娘的秀气,便擅自把它取下。” 叶清梦双颊泛红,也不说谢了,也忘了心中司徒明怎会出现在澧泉的疑问,“取了便取了吧,也不是见不得人。”,实则叶清梦心里还是有一丝甜意的。司徒明从怀中取出一块淡紫面纱,递给叶清梦。 “今早去那街上,实在是找不出与姑娘之前一模一样的面纱来了,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叶清梦接过面纱,两手落在舒软被子上拉玩着面纱,幽声道。 “也不要一口一个姑娘的了,叫我清梦就好了!” 司徒明答应之后,清梦又是急着起来,“我还要去找欢颜!”,司徒明将叶清梦按回床上坐着。 “昨夜见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今早出门时便派镜月阁处在澧泉的人手去查询蒙竹姑娘了。你可书信一封,待找到蒙竹姑娘后,我派人送去。” “你现在需要好好养上一段时间,恐怕得一个月左右。” 清梦终是点头答应了。 “你该饿了吧,我去拿吃的来。”,说罢,司徒明走到一旁,取来早上买好的点心,待清梦吃过了,“我去熬药!”,司徒明又是走出木屋,木屋前一片竹林,风景奇好,司徒明到篱笆边蹲下,一边看药方,一边研究着熬药。 良久,叶清梦走到门前,未戴面纱,看着在哪吹着火熬药的司徒明,迎着春风微微一笑。 过了两日,欢颜与几名落云分庄弟子在那夜她和清梦被围杀的地方找寻,未果之际,一马赶来,来人下马。 “蒙竹姑娘,这有你的一封信。” 欢颜接过信后送信之人便是离去,欢颜一看信封上字迹,正是叶清梦的,顿时大喜,急忙拆开信封: 欢颜,清梦姐幸得一人相救,并无大碍,只是得休养一段时间,你不用担心。你若急着去寒山剑宗见那楚公子,便请上几名落云分庄的弟子随你前去,等你回到澧泉时,想必我的伤也养好了。 看过信的欢颜可真是欢颜了,这两日她无时无刻不担心着叶清梦,此时终是心间一松,欢颜告诉几名落云分庄弟子不用再找后,便在那沉思着是不是先去寒山剑宗见楚云落。 欢颜沉思之际,又是两马赶来,一男一女扬鞭疾行,欢颜被马声惊断沉思,看了过去,难不成又是送信的?待两马赶近,马上男子瞥见站在路边的欢颜,一下勒住缰绳。 “欢颜!你怎会在这里!” 欢颜看去,那说话之人不正是刘铁柱吗!快跑过去,“铁柱哥!你来这作什么?” 铁柱大笑着下了马,童七七也一同下马,看着这阔别重逢的两人,最后看着刘铁柱。铁柱上前道,“我们要去寒山剑宗找云落,欢颜,你是不是也要去……”。 未待铁柱说完,欢颜就急忙说到,“我也是要去看云落哥!” 这下铁柱和欢颜那叫一个开心,欢颜之前还考虑是不是先行去寒山剑宗,这下碰到刘铁柱二人,那定是一路前去了。铁柱见童七七站在一旁,向欢颜介绍到,“欢颜,她叫……” 铁柱的话又是被打断,“我又不是没有嘴,不会自己说啊!”,铁柱挠着头看向说话的童七七,童七七不再理会刘铁柱,向欢颜拱手到,“童七七,北牧清吟门。” 欢颜回道,“蒙竹欢颜,万古苗都。” 听到万古苗都,童七七怎会不讶异,随即手指刘铁柱,问道欢颜,“欢颜妹妹,你是不是有很多毒虫,快点毒死这个跟熊一样的傻子!” 欢颜咯咯笑声过后,问到刘铁柱,“铁柱哥,七七姐姐是你的…?” 铁柱不待细想,直接答到,“七七是我”,话还没说完的刘铁柱就是听到童七七一道疑问的嗯声,急忙改口,“是我在北牧的好朋友。” “北牧的好朋友,怎么,刘铁柱,出了北牧我童七七就不是你的好朋友了?” 刚长吁完一口气的刘铁柱又是急忙摇手,“怎会,怎会,在这个天下,在上一世,下一世,你都是!” 童七七一副这还差不多的神态,铁柱自己喃喃道,“你看人家都是叫我铁柱哥的。”。可想而知,这句委屈的话说出后,刘铁柱又是遭到了童七七的一顿毒打。 欢颜跟陪护自己前来的几名落云分庄弟子说过之后,便与铁柱和七七一同前往寒山剑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四十六章 好友相聚,时也命也 楚云落已经练了三个月的手之刚了,此时的楚云落盯着墙壁上半指深的洞发呆,这个洞并不是楚云落一指而成的,而是三个月来的成效。单练手之刚必然是不可行的,楚云落已感觉到此时的自己出手便是刚劲,完全没有柔劲。可这手之柔要如何练,楚云落已是想了两日多。 又是想了许久的楚云落,突然眼中一亮,走向石床,在被子上取出一根细线,又将线栓挂在灯盏之下。牢房无风,线一丝不动,楚云落双指袭向细线,双指刚出,细线便向后飘去。楚云落并不沮丧,反倒开心了起来。 “只要指尖疾速触线,线仍不动一丝,那这手之柔也算是有所成了!” 楚云落方法寻到后,便沉醉在练习当中。过了数个时辰,楚云落正改练习剑招时,牢房石门响动,本以为是奚川送饭而来的楚云落大感不解,因为石门竟是整扇打开了。只见徐不幽站于门前,难不成又是来拷问自己的,都拷问过那么多次了,还不死心?徐不幽环顾牢房内一周后,说到。 “楚公子,外面有你的几位好友来探望,还请楚公子随我走一趟。” 楚云落大喜,有朋友来找自己,那定是铁柱了。天下武门与寒山剑宗同为五方势力,铁柱在武门中又甚得申屠河山喜爱,柏梁自然是会允许刘铁柱探监,只不过是定不可能来这乾牢探监的。 楚云落随着徐不幽走出牢房,踏上通往地面的石阶,楚云落心喜又惆怅,喜的是可以见好友,愁的是此次出了乾牢,或许要到来年才可再出来了。过了三道机关石门,又走了一会,已可见通道口的亮光了。楚云落的身影出现在乾牢口,四月午间的阳光洒到楚云落身上,楚云落微微眯着眼,过了一会便回归正常。三个月没见过阳光,也需要时间来适应一下。 云阁内独有铁柱三人,徐不幽走入云阁,铁柱三人直直看着云阁大门。当楚云落出现在云阁门前时,铁柱直接上前就是一个熊抱。徐不幽在此本就是监视着这几人,以防几人暗中做些什么,但铁柱此举,实属情之所至,徐不幽也不好上前阻止。楚云落见到好兄弟,肯定是高兴不已,但不解的是,怎么刘铁柱这货这么腻歪了,手还搂着自己脖子。楚云落正要说几句骂语时,只感觉自己脖颈后面的刘铁柱手中有一样东西塞进了自己衣物间。楚云落心思一转,笑骂到刘铁柱。 “两个大男人的,你腻不腻啊!” 说完话的楚云落推开刘铁柱,刘铁柱也顺势放开楚云落,此时的徐不幽则是站到一旁,看那样子就像自己不存在一样,实则是密切关注着楚云落他们这边。 “这不是好久不见了嘛。”,铁柱刚说完话,欢颜就是挤到楚云落身前,甚是欢喜,却一下又不知说什么,眼光满是思念地盯着楚云落。 “云落哥,你还好吗?” 楚云落柔语道,“好着呢,你云落哥怎么会不好。”。听楚云落这安慰自己的话,欢颜眼中已是泪珠打着转转儿。 “怎么,不记得我了啊?云落哥!”,七七调笑的话语说完,徐不幽又站远了几分,但刘铁柱几人倒也没在意徐不幽,毕竟寒山剑宗不派个人看着也是不合理的。 “怎么会忘记七七大姐呢,还想着事情完了去北牧找你们呢!”,铁柱急插话道,“云落,你能碰到七七可真是有缘,你可知我跟七七是啥关系?”,楚云落摇摇头,铁柱腰间一阵剧痛,正是七七掐的,只得不再说此话了,七七问到。 “云落哥,初画姐怎么样了?” 说起初画,楚云落心中自是思念,但也没表现太多,道:“她,现在应该很好。” “初画姐是谁?” 听欢颜此问,七七大感自己口误,她当然知道欢颜喜欢楚云落,所以在之前路上都没提起月初画,怕欢颜多想。此时见到楚云落,一下没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担忧,便问了起来。 “她是我跟你们离开后认识的,以后有时间,应该会碰到!” 欢颜轻应了一声,看着楚云落说起月初画时眼中不同寻常的色彩,心中一阵酸楚,女儿的感觉是多么细微,特别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 重聚的喜悦不减,几人相谈甚久。 徐不幽声音响起,“几位,楚公子毕竟是有罪在身,不得离开牢房太久,老朽自不愿打扰几位欢聚,但有命在身,还请诸位控制下时间。”,铁柱几人的家世背景都是不可觑,徐不幽也没有太过苛刻,几名辈对徐不幽也甚是有礼,铁柱道;“徐老能宽容如此长的时间,我们甚是感激,怎敢再让徐老为难。” 与铁柱几人惜别后的楚云落又回到了昏暗的乾牢中,待徐不幽关上牢门走后,楚云落急忙手伸至背后,掏出刘铁柱塞在自己后颈衣服里的东西。楚云落看着手中折起的纸条,急而展开,刘铁柱大气的字显现在纸条上:牢无尽头,七星天玑。你师父叫我传的话。 “我师父,老头!” 楚云落倍感意外,盗帅自星海一别后便没了踪影,不过盗帅本就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但怎会找上刘铁柱给自己传这话呢,楚云落当然知道盗帅此举定别有用意,琢磨着盗帅传来的这八字意思。 “牢无尽头,难道是说这乾牢没有尽头?”,楚云落脑中浮现出乾牢的样子,特别是中间那条过道的尽头,在幽暗灯光下隐约可见的石壁,难不成那石壁还是可以进去的?可盗帅又怎会知道这乾牢那石壁处不是尽头?楚云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盗帅说这牢无尽头,明显是他对这乾牢很是了解的样子,楚云落又是想起一事,正是盗帅将寒山剑宗的宗主令牌悄悄放到自己身上一事,虽不知盗帅怎会有令牌,但盗帅为何要把令牌放到自己身上,此时的楚云落已有猜想。 “这老头将人家的宗主令牌放我这,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被关进乾牢?”,楚云落不敢相信,但心中隐隐觉得这就是盗帅的真正用意,可这老头是怎么算到自己会被关进乾牢的,那这老头把我安排到这来又是为何。 其实,从楚云落决定要盗秋露剑开始,知道了楚云落真实身份的盗帅就在作打算了,特别是楚云落盗出了秋露剑后,盗帅终于决定将自己几年前从寒山剑宗偷出的宗主令牌放到楚云落身上。盗帅料定楚云落发现了令牌后也不会将令牌丢掉,并且楚云落也不知道令牌真实来历,只会随身带着。而其他的就是盗帅在赌了,盗帅赌楚云落会护剑不成,只要楚云落护剑不成,那么他身上的寒山令牌就会随之提前暴露在寒山剑宗眼线内,此事又不好说出口,寒山剑宗定会向管天下事的落云山庄要人,楚云落就有机会被关进寒山。而由于楚云落的身世,秋露剑,寒山剑宗顾及的脸面,楚云落定会被关进乾牢,这样一来,盗帅的目的就达到了。如果盗帅赌输了,楚云落安全将月初画送到微雨涧,那么即使楚云落身上的令牌被发现,楚云落后面有落云山庄也不会出事。这一切,实则盗帅根本没有细细计划各种细节,或者说只是随性一为,成功皆是偶然,完全是看楚云落的造化。时也!命也! 楚云落决定不再去想盗帅给自己令牌到底是不是要让楚云落来这乾牢,楚云落心中是极其相信盗帅不会害自己的,便开始琢磨下一句来了。 七星天玑,意思也很明显,北斗七星之天玑,楚云落思索着这星辰之位跟这牢无尽头的关系,突而心中一道灵光闪过,楚云落立即走到石床,拿出盗帅给的盗书,急速翻动着书页,翻到了盗书中的第二篇功法,也是最后一篇,“玄机解”。楚云落大致翻看过这“玄机解”,讲的是一些机关的判断躲避解除之法。楚云落翻至此篇近末尾,有一个机关的介绍,名为“七星石机”。楚云落细看起来。 “解七星,刚点天玑,柔过六位,需一息完成。” 已知大概,盗帅传话这意思为乾牢尽头石壁上设有七星石机,解了这机关便可进入,楚云落放下盗书,看着石门。 “可这十号牢房我要怎么出去啊!老头,你这算计是你自己一时兴起吧!” “再者,那里头有什么你又不说,你这哪有个师父样!” 刘铁柱三人在寒山剑宗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早上便是离开了寒山剑宗。过了五日,刘铁柱三人返程已到寒山境内的乱石镇。几人出了此镇,刚行了几里路就碰到了一个老头。铁柱见到盗帅,真如见了神仙一样,急忙下马跑过去。 “子,话传到了?” 铁满脸谄笑,“老前辈,传到了,那老前辈之前说的功法呢?”,七七看着刘铁柱那样,别提多鄙视了,不过心间也好奇这般老头会给刘铁柱什么功法。只见盗帅拿出一本书递给刘铁柱,刘铁柱恭敬接过了,急忙低眼看去。 “野莽八棍?” “老前辈,这什么功法啊,我怎么没听过?” “你听过的我还给你干嘛!” 铁柱又是说到,“可我一直是练拳的,练棍法干什么。” 盗帅大感无奈,“那你到底要不要。”,敢情自己拿出的功法,还有人会嫌弃的。铁柱道,“要不老前辈你换换?”。 这下盗帅真是苦笑不得了,“子,这部棍法你要是大成了,谁来打谁,几棍子的事儿!”,铁柱一副满不相信的样子。盗帅发出一道内力,内力似刀,一下砍下一根树枝,随即盗帅将树枝吸过来。拿在手中慢慢剔去侧枝。 “我给你看一下野莽第一棍的威力。” 铁柱欣喜点头,盗帅跳起来就是一棍打在刘铁柱身上,刘铁柱疼得哇哇大叫,七七和欢颜看得可开心了。盗帅接着又是打了几棍,就像老人打孩子似的,打得刘铁柱护这护那。 “老前辈别打了,我要还不行吗!” 盗帅这才罢手,“这还差不多。”,看着刘铁柱在那的委屈样,盗帅像打了孩子又给糖哄一样说到。 “我怎会只给你功法,还有根棍子,足可排进名器榜前十!” 刘铁柱一听名器榜前十,双眼放着精光,完全忘记了刚才身上的痛感,“老前辈真是好人,这棍法我练定了。”。说过话的刘铁柱左一歪头,右一歪头,完全没看到盗帅身上有半分棍影。 “老前辈,你说的棍子呢?” “自己问你师父要去!” 盗帅说完此话,刘铁柱只见自己身前的盗帅残影慢慢消散,一脸羡慕,自己何时能有此身法。又回头一想盗帅的话,问师父要,我怎么没听过武门内有这种名器?要不是盗帅走了,刘铁柱还得拉着盗帅问上一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四十七章 棋子方道,大好时机 时间总是会往前走,春去,夏去,秋去,已是入冬十月。 乾牢内一如既往的幽静昏暗,只不过更添寒气。十号牢房内,楚云落坐于石床上,可见周身内力隐隐波动,从正月入牢便开始按照天下独步的内息修炼内力的楚云落,此时内力已是大有长进。又静坐了三个时辰的楚云落,睁开眼,盘坐于石床上的楚云落一闪而动,一道指影戳向那根悬挂在灯盏下已有五个月的细线,指尖瞬间触及细线,而细线竟是丝毫未动,如同那指尖是心翼翼伸去碰到细线一般。楚云落对此不作喜状,而是手指一转,又是刺向石壁,只见在那坚硬石壁上留下寸深的指洞。这乾牢所处的地方石质尤为坚硬,楚云落并未以内力包含手指,可见这手之刚的成效。寻尘手,楚云落已是练到飞手,待飞手大成,就只差最后一层无手了。 楚云落又在牢内连着不同的剑招,这就是楚云落近十个月以来的每一天。剑招练毕的楚云落走到石门前。四月刘铁柱传来的话,楚云落每天都要想起琢磨,那“玄机解“楚云落自那以后也是每天都专研。盗帅此举,是叫他越狱啊!楚云落又怎甘自己大好的十年就在牢中度过,即使明年正月自己就会改囚自己长大的落云山庄,可始终是囚禁,楚云落还有很多想做的事,还有一个想在一起的人。 看着石门的楚云落一阵愁眉,这石门机关极其简单,但却是设在外面,墙壁又如此厚,楚云落哪怕研究机关解法研究了那么多,对着石门仍是没有一点办法。更何况,楚云落也不知道那镇守乾牢的两位老者是否会在这乾牢内守着。没有头绪的楚云落转过身,就在这时,石门动了,楚云落回头看着石门,并不是下脚送饭口传动,而是一整扇石门逐渐打开。徐不幽自六月后就放弃对自己的拷问了,那这个开石门的人会是谁呢?楚云落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直直盯着慢慢打开的石门。 直到石门完全打开,楚云落看着那站在石门前的人,不是徐不幽,不是柏梁,也不是送饭的奚川。是一个楚云落完全不认识的人,可看着其穿着跟奚川一样,应该也是跟奚川地位差不多的寒山弟子。此人正是方道! 方道手中端着餐盘,楚云落完全不知送饭的人何时换了,因为平常奚川来送饭时,两人都是极少言语。看着这送饭之人打开石门,楚云落站在原地,全身都在做着准备,或许这就是他最好的机会,但拿捏不定是否还有他人也在外面,楚云落又变得十分心谨慎。 “楚公子,有人叫我来救你!” 楚云落这下是搞不明白了,此人明显是寒山弟子,并且能进入此地,定是有柏梁手谕,是何人能够控制寒山剑宗内此等核心弟子,楚云落毛骨悚然。方道说完话便离开牢房,沿乾牢通道往里走去。楚云落紧走到石门外,但就在哪戒备站着,看向那乾牢尽头,那无尽的黑暗处。楚云落又看向石阶通道出,并无动静。接着楚云落震惊地看到方道,方道竟是走到了一号牢门门口,楚云落心中大惊,难不成他还要救其他人!楚云落心中斟酌了一番,并未上前作什么,而是静观其变。 方道打开一号牢房的厚重石门,石门内响起铁链拖动声音,在那黑暗中的牢房内如有一双噬人的眼睛盯着方道一般。方道不禁打了一下冷战,说到,“前辈,在下奉命前来相救。”,牢房内的人一道沙哑的嗯声回应,方道取过墙壁上的灯盏,走入一号牢房。灯光照亮牢房,只见居中一人,双手双脚皆被铁钩刺穿,然后以铁环从刺穿的肉洞中穿过,环环相扣的铁链伸入石壁边的黑暗之中。此人满头乱发,胡须也是长的可怕,干皱的皮肤下的一双眼睛因多年不见亮光而闭了下,接着又睁开,那双眼睛中如有滚滚的鲜血一般,此人应当就是红怜副阁主说的千秋血了。 方道身子止不住发抖,将自己端着的餐盘放到地上,颤抖的双手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端着灯盏走到千秋血旁边,千秋血沙哑声音响起,“年轻人,不必紧张,你若救老夫出去,老夫定不会杀你。”,千秋血话语带着干涩,想是许久没说话的缘故。方道点了点头后,将药瓶打开,药瓶中纯黑色的药水滴到靠近千秋血手的一个铁环上,铁环发出细细的腐蚀声,不过一会就是被腐蚀掉了。千秋血看着,脸上露出阵阵寒笑,“好娃子,这穿入我肉中的铁环就暂时不必管了。”,那穿入千秋血手腕中的铁环已是被千秋血的肉紧紧咬住。方道看着这瘆人的伤口,咽了咽口水,又将其它三处铁链以药水腐蚀而去。 顿时,乾牢内一阵大笑,这笑声如同憋了二十多年一般,方道被此笑声震得耳朵剧痛,“前辈,时间有限,我还要去救另一位前辈。”,千秋血点了点头后,拿过方道的餐盘,吃起饭菜来,牢房内的其余几人,自然不会像楚云落一般每天都有膳食供应。楚云落听此笑声,看着那打开的石门,一股股血气从中渗透出来,楚云落全身戒备着。方道出了一号牢房后直往三号牢房。还要救,楚云落心里愈加觉得不详。 不过一会,三号牢房内一道直刺人心的女子笑声响起,不是那种尖锐之音,还有点如铃声一般,不过却让人感到全身发毛。此时,千秋血走出牢门,毒婆同样走出牢门,这毒婆已是五十多岁,由于多年的囚禁,散乱的头发完全遮住了面容,但手脚却和千秋血一样都被一个铁环所穿过。 “子,是谁叫你来救我们的。” 方道向两人拱手道,“二位前辈出了寒山后便会知晓。” “千老头,快把我们也放出去!” “对,毒姑娘,我们一起出去闹闹这个天下!” 几道声音在其他牢房内响起,千秋血大笑,“好!老夫这就救出诸位,看这个天下到底是谁的,他柏梁难道真以为这个牢房就能消磨我们!” “前辈,我带的寒铁毒已用完,恐怕不能救出其他前辈了。”。千秋血又是狂傲笑道;“老夫手脚被刺穿扣禁时对着寒铁确实没什么办法,但现在…”,千秋血说罢就走向其它牢房。 “打铁的,看你这些年跟姑娘我说的话也挺多,虽然我们之前不是同一方,但看在这情分上,本姑娘就看看能不能救救你。”,毒婆说罢走向之前并未说过话的五号牢房。 楚云落看着这二人,更加谨慎了,而千秋血此时也看到了站在牢门口的楚云落。 “子,你就是今年被关进了那个。” 楚云落点头一应,千秋血慢慢走向楚云落,眼睛眯看向楚云落,突而一下瞬身到楚云落面前,楚云落正想闪开,可千秋血的手已经搭在了楚云落肩上,让楚云落动弹不得。楚云落被千秋血控制住的时候,乾牢地面门口,两名镇守老者已是感觉到乾牢有所动静,立即冲入石阶通道。 “子,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熟?”,楚云落听此语,大感不安,难道这人看出什么来了。千秋血看楚云落手脚并无异样,更是感到不对劲。回头问到方道。 “你救出这子,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方道走过来,“前辈,他叫楚云落。”,千秋血眼中泛起丝丝血丝,“子,你姓楚?”,楚云落屏息点头,千秋血忽而将楚云落喉咙掐住。 “你和那楚天那么像,又姓楚,说,你和楚天什么关系。” 千秋血掐住楚云落喉咙的手指渐渐用力,楚云落已被憋得满脸通红,挣着气道,“前辈,天下长的像的人多了去…姓楚的也很…多,我真不知道您说的…楚天是谁。”,千秋血并未放松掐住楚云落的手,“可老夫看你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楚云落已被掐得青筋暴露,而就在千秋血逐渐加力时,千秋血突而看向石阶口,一声机关石门打开的声音过后,两道人影冲入乾牢,正是镇守乾牢的二老。千秋血放下楚云落,二老看向千秋血几人,一下按动石阶口一个暗纽,突而寒山剑宗内警声大响,由于石阶通道三道石门的大开,深处地下的乾牢也能听到警报声。 毒婆从五号牢房内走出,见毒婆身后并无人,想是对这寒铁也一时无法,但已被发现,不得不出来。千秋血看向镇守乾牢的二老,“两位,多年不见!” “哟,这不是木放和尹剑嘛,我年轻时你们可是看了我好几眼呢!”,这木放和尹剑并未接毒婆的话。木放看向千秋血身后的方道,“是你放出他们?”,尹剑眼光扫过楚云落,最后留在千秋血身上。 “是又如何,他救出老夫,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动他。” 千秋血说罢就冲向尹剑,木放杀向毒婆,而方道则是往后退了几步。楚云落同方道一起退后,然后站到方道身后一点。楚云落看着这打起来的四人,刚警报已响,想必柏梁和那徐不幽以及寒山剑宗内其他高手一会便是会赶到此处,楚云落需要好好把握住时机,不然柏梁他们来了,他更难逃,并且那千秋血刚还有杀自己的心。 千秋血虽然手脚被伤,但是这二十多年来早已习惯,以赤手对阵尹剑,千秋血直接以内力震去尹剑刺向自己心口的一剑,接而一爪就是抓向尹剑胸口,尹剑虽急而后退,却是心口衣服被抓去,留下四道渗血伤口,如果后退不及时,那现在千秋血手上就是捏着他的心了。尹剑万万没想到,被关押这么多年的千秋血竟是功力不减。而另一边对上毒婆的木放更是处于下风。现在天下的一些后起之辈只知道万古苗都擅毒,可老一辈人都知道在境外还有一个门派用毒不亚于万古苗都。毒婆一身毒功同样是不曾被这乾牢铁链所残蚀,每一招都是毒气万分,木放不仅要心这毒气,还要躲避毒婆的杀招。 四人相站,根本没顾及后方的楚云落和方道,楚云落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自己就走不掉了,再犹豫自己就还是十年的囚禁。楚云落看着在自己身前方的方道对自己并无警惕之心,全身心都看着前方战局,毕竟这关乎着他方道能不能安全离开寒山剑宗,若是千秋血和毒婆被擒住,那他方道不知要面对寒山剑宗的何等酷刑。 楚云落天下独步悄然使用,方道毫无察觉之际,楚云落已是几道残影就出现在乾牢通道尽头的石壁处。石壁如同无尽黑暗中立着的一扇门一般,透着丝丝诡异,又如黑暗中猛兽张开的巨口,既让人感到希望,又让人感到恐惧。 楚云落手掌落到石壁上,冰冷之感一下遍及全身,楚云落通过手掌发出几道内力,感受着石壁,心中默念,老头,就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四十八章 七星天玑,乾牢恶斗 楚云落覆在石壁上的内力细细感受着石壁不同之处,果真有蹊跷,石壁上明显有七处地方有着隐而不见的暗机,正是北斗七星之位。楚云落将这七星之位记于心间,左手猛而一指点到七星天玑的位置上,左手出指的时候,右手化作六影,如在同一瞬间拂过其他七星六位一般。顿时石壁震动起来,只见石壁从正中央向两边挪开,一道透着无尽黑暗的缝隙出现在楚云落眼前。楚云落屏住呼吸,待缝隙可入一人时,楚云落没有半分犹豫,一下闪入了缝隙内。待楚云落进入后,石壁又是关上,如同从未打开过一般,楚云落就这样消失在了乾牢之中。 而此时仍在缠斗的千秋血和毒婆已对这木放和尹剑逐渐加力了,毕竟不可在这地下乾牢内耗太久,不然待会柏梁带人直接堵住乾牢出口,那他二人定是难以逃出了。千秋血再一次击退尹剑之际,直接一掌狠狠打向尹剑,尹剑横剑立马挡于胸前,千秋血凶悍无比的一掌结结实实打在尹剑挡于胸前的剑上,尹剑被一下打飞撞到石壁上,口吐鲜血,胸前一道长长的剑印。毒婆则是毒气大作,将后退不及的木放包裹在内,纵使木放强运内力护住全身,奈何这毒婆的毒如此厉害,竟是丝丝残蚀进木放的内力之中,这下木放不仅是身中剧毒,就连内力都是包含着无数毒气,木放紧忙封住周天穴位,不顾身前毒婆,坐在地上就是调息。毒婆见千秋血那边也解决了尹剑,一掌打在木放天灵盖上,木放整个头颅内一下充斥着毒婆乱流的毒气,瞬间七窍流出黑血,当场暴毙。而千秋血也不拖泥带水,一道指力刺向撞墙重伤倒地的尹剑心口,尹剑此时又以何来防此招,指力袭入心脉,尹剑气息顿时消散。怎想到寒山剑宗的两大高手,几个回合间就死在了这二人手下。 此时方道回头,哪里有楚云落半分身影,在周围寻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可刚楚云落不还在自己身边,怎会突而消失不见,他是绝不可能从前方战圈逃出乾牢的。千秋血和毒婆也是发现了消失不见的楚云落,但时间紧迫,已顾不得此事,千秋血提起方道肩膀就是掠向石阶通道,往乾牢外奔去。 千秋血和毒婆刚出乾牢,柏梁也正好急赶而来,接着是徐不幽和掌管寒山剑宗各堂阁的十人赶来。柏梁见逃出乾牢的人竟是这千秋血和毒婆,大感棘手,况且看这样子,镇守乾牢的二老已是命丧其手,难不成这数年的关押,这二人功力竟是未有减退。千秋血放下方道,只见方道恭敬站在千秋血旁边,柏梁顿时大怒,他之前还以为方道是被千秋血所挟持,还寻思着如何从千秋血手中救下方道,可看方道这样子,十有八九就是他放出这二人来的。 “逆徒,可是你放出此二人?” 方道对此充耳不闻,他的心早就不属于寒山剑宗了。千秋血见柏梁如此动怒,想必救自己的这名弟子应是柏梁的亲传弟子,心中更是爽快,纵声大笑,“柏梁,你还是这么没用,连身边弟子都不归心于你!” 柏梁脸色极其难看,“千秋血,你真以为你逃出来就走得掉,我看你今天如何离开我寒山剑宗!” “你真以为你能拦得住老夫,楚天已不在,那天下还有谁是老夫敌手?” “狂妄无知,鼠目寸光!” 柏梁抽出腰间白夜剑,“徐老,那毒婆就交给你了,你们十人戒备着周围,不要让他二人趁机逃走。”,其余十人领命,战圈已是摆开。 千秋血狂笑一声,“二十多年了,老夫今天就跟你打上一打!”,说罢,千秋血气息大变,浑身充斥着丝丝血腥味,接而千秋血竟是一手抓入方道心口,方道哪曾想千秋血会出手伤自己,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插入自己胸膛的手,只感觉自己心脏已被这只手紧紧抓住。千秋血手掌一握,方道心脉俱碎。千秋血手中内力一吸,方道全身血气猛而被吸入千秋血手中,方道已无生机的身躯此时更是干瘪下来。 柏梁趁此机会,白夜剑直奔千秋血而来,而孟老也是持剑迎上毒婆。千秋血手从方道胸膛抽出,带出残留的鲜血,千秋血眼中血光大作,气息更是攀升。而柏梁一剑呼啸而至,千秋血两掌一并,正正将柏梁的白夜剑控制在两手间。千秋血咧嘴寒笑,两掌间赤红色的内力涌出,就同鲜血涌出一般,夹着股股剧烈腥味。白夜剑寒白的剑身一下就被血气包裹,如同刚从鲜血中抽出一般。 柏梁冷哼一身,白夜剑忽而震动长啸,丝丝凛冽的剑气涌出,将血气一扫而光,接而剑气全部袭向千秋血,似要把千秋血搅碎一般。千秋血放开白夜剑,两手向前一推,一道赤红血幕就这样挡住了白夜剑剑气。 “柏梁,你还是只能仗着白夜剑啊!” 柏梁不理千秋血此语,握剑右手放开白夜剑,白夜剑凌空而横,柏梁内力大作,只见白夜剑竟是一化十,九道剑影从白夜剑分离出来,看似实剑,确实柏梁内力而化。十道剑从四方将千秋血牢牢控制住。千秋血也不慌张,一手横胸前,一手掌对天,“厉血归一”几字呼出,千秋血周身血气大作,接着已不见千秋血身影,只看得到一团血雾在那滚动,血雾顿时如爆炸开一般。围住千秋血的十道剑剧烈震动,道道剑影破碎开来,一道实剑飞回柏梁手中,柏梁将剑身前一划,一个内力罩挡在身前。血雾没了白夜剑的控制,更加爆向四方,倒在千秋血身边方道的干瘪身躯被道道撕碎,在另一边交战的徐不幽和毒婆也收手运出内力护住周身。一瞬间血雾冲刷着几人,不知血雾中的几人如何,但想必还不至于受伤,毕竟徐不幽也是豪雄榜第七,毒婆功力也和徐不幽不相上下,柏梁就更不用说了。 血雾外炸一会竟是又突而全部倒回,一下回涌到千秋血身上,不过一会,血雾消失不见,千秋血双眼已是通红,身边更有无形的血气波动着。柏梁见此,这千秋血功力竟是还有提升,这历血大法比起二十年前更是精进不少。千秋血通红双眼就像是鲜血在流动一般,看向柏梁,声音沙哑中带着尖锐。 “柏梁,你这个天下第一是不是做得太过于安逸了些。” 说罢,千秋血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是抓向柏梁天灵盖,柏梁白夜剑脱手上飞,直指千秋血手掌,千秋血手一收,却是留下一道血爪,而柏梁同是留下一道剑气,这边两招相撞,另一边两人已是缠斗在一起。 柏梁和千秋血打得惨烈,徐不幽和毒婆也差不多,徐不幽手持名器榜排名十二的“滚土剑”,毒婆则是毒气流动。毒婆一招“万蛇毒”使出,只见条条毒气如同蛇一般从毒婆体内喷出,飞向徐不幽。徐不幽滚土剑同是阵阵剑气发出,土黄色剑气迎向毒婆攻来的毒气,毒气剑气相击,渐渐遮盖视线,徐不幽身体在原地消失,待两招击散完,毒婆四方皆是奔来四道丈高土黄剑气,就同土壁一般夹向毒婆,而徐不幽此时已是凌空一剑刺下,完全将毒婆封死。原来徐不幽刚才趁视线被阻时,竟是使出了“四方来朝”,毒婆没有慌色,反是笑语,“徐不幽,又不是没交过手,你当真以为本姑娘还会吃你这一招的亏?”。 说罢,只见毒婆身边地上一下冒出根根毒刺,就如春笋一般,不过却是幽黑至极,土黄剑壁被根根毒刺一点点消磨消失。而毒婆却是冲天而起,手直接迎上徐不幽刺下的一剑,毒气汇集成一个巨大手掌,似要把徐不幽的滚土剑捏碎一般。下一秒,徐不幽滚土剑已是刺入毒气手掌中,或说毒气手掌紧紧把住滚土剑。徐不幽嘴角一狠,毒气手掌内丝丝土黄剑气飞刺而出,毒掌一下就被破碎开来,而徐不幽剑仍是刺向毒婆,可毒婆身影已是不在原地。徐不幽察觉身边异样,剑一下改护住左侧,正是毒婆攻来的一招。两人相斗良久,仍是没有谁占据上风。 而柏梁和千秋血这边打得是愈加狠烈,两人这会皆是近身搏斗,两道身影肉眼几乎难以看清,难分高低。剑声一响,两人又是分开,千秋血看向柏梁,“还算有点长进!”,柏梁则是嗤笑一声。千秋血忽而身影大闪,左方、右方、空中、前后皆是可见千秋血的身影,柏梁大感不妙,此招不就是“血影八方”,看来这千秋血是不想再被拖留在此地,想尽快离开了。千秋血大喝一声,几道血影直接冲向柏梁,这血影都是千秋血历血大法所练出的独特内力,极为恶毒,只要被沾上一丝,就会染上戾血之气,周身内力大乱不说,就连功力也会一跌谷底,甚至还会慢慢周身溃烂而死。 柏梁怎会掉以轻心,在千秋血使出此招时,柏梁就是剑引周身,“百川东流”四字呼出,一下柏梁身边就出现百道剑影,可见柏梁的内力深厚,之前奚川在秋露之争对上杜历时也使出过寒山剑宗这一著名剑招百川东流,可与柏梁此时使出的百川东流真是天上的地下。百道剑气呼啸奔向千秋血冲来的血影,就如大江大河奔涌一般,而那血影就是在河流中逆流而上的人。此招一过,就知道谁能占据上风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四十九章 秘境石棺,楚天之名 柏梁手持白夜剑,剑指千秋血,无数道剑影奔流而出,汹涌剑流,白夜剑便是源头。千秋血这边则是血雾大作,仔细看去,尽是那道道在剑流中逆流而上的血影所发出的。因柏梁二人这边的阵仗过大,徐不幽和毒婆不约而同地退出战圈,徐不幽退到柏梁身后,毒婆则撤到千秋血后方。 只见剑流冲刷着血影,僵持片刻,已有四道血影消失在剑流中。柏梁嘴角噙笑,千秋血腮帮紧咬。眼看占不得上风,千秋血向毒婆使去一个眼色,毒婆周身瞬间便黑雾腾起,黑雾刚出现便弥漫开来,不过瞬息便将千秋血笼罩在内。 柏梁暗道不好,急忙叫道:“拦住他们,别让此二贼逃了出去!”。 柏梁话到一半,徐不幽已是消失在原地,从剑流上方腾向黑雾,周围十人同是包向黑雾。柏梁话过片刻,也是将“百川东流”一式停了下来。黑雾消散,哪还见千秋血二人,柏梁脸庞抽动着,望向天空。见千秋血与毒婆没了踪影,十人立即分散开去搜索。 柏梁收起白夜剑,走向乾牢,他自知这二人既然逃走了,便很难追回,这二人逃出乾牢,他此刻还得去看看乾牢其余人如何,特别是楚云落。 乾牢内只听得到打铁人刺耳的歌声,柏梁与徐不幽急匆匆赶进乾牢,二人目光皆是看向十号牢房,见牢门大开的柏梁立即瞬身进了牢房,环视一周又是几道身影在乾牢内晃动。柏梁停下身影,拳头握得作响。 “楚云落,不见了。” 徐不幽同样发现了,但满脸疑惑,“刚也未见他出了乾牢,怎会在这乾牢内消失不见?”二人实在想不明白楚云落是怎么消失的。 “难不成是刚那毒婆娘发毒雾时,他潜入毒雾,随那二人一同逃去的?” 柏梁不语,想来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不然楚云落是绝不可能凭一己之力逃离这乾牢的。这二人没想到乾牢尽头的墙壁后面,想是不知道这乾牢竟还有第十一号牢房! 打铁人又是唱起他那自编的歌来,最后还提高分贝,“我剑一出,谁与争锋!唯有王家寡妇!” 柏梁怒嗤一声,“将死之人!”,随后徐不幽将打铁人牢门关上,可惜了,若看守乾牢的木放和尹剑二老再来晚一点儿,毒婆就能救出这打铁人了。待柏梁二人出了乾牢后,追捕千秋血和毒婆的十人也是回来了。柏梁本就不抱希望,命这十人看守乾牢,五人在外,五人在内。 寒山殿内,柏梁揉着眉心,“传信给其余四方势力,将此事告知,尽量压制此事,莫让江湖上众人太快知道。”,不过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柏梁此举不过是减缓了一下此事的传播速度而已。到时候他寒山剑宗,他天下第一的柏梁只得被江湖人说笑了。 过了一会,柏梁又道:“传封急信给落云山庄吧,说明楚云落之事。”。当初将楚云落带回寒山剑宗关押一年,哪曾想此时楚云落竟是同两名极其危险的昔年边境之人一同消失不见。想想楚云落对落云山庄的重要程度,柏梁更是烦闷。 而此时的乾牢内,或说是乾牢尽头的这面墙壁之后,楚云落还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往前挪着,眼前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擅自闯入的楚云落。 楚云落自进了墙壁后便让自己一直往前走,随着时间的过去,楚云落竟是感觉到有气流的流动,自前方而来,不禁挪动的步伐加大了一些。又走了片晌,终是看到了一丝光亮,楚云落快步走近,只见两根灯盏托着光亮,想必这便是可烧千年而不灭的黄磷之灯,这种灯油乃以黄磷为主材料秘制而成,遇氧便燃。 楚云落见这两盏灯过后又有两盏灯亮着,便走了过去。显然他能到这个秘境里面,全是盗帅一手安排,想着盗帅总不至于害自己,心间便松了一些。走过灯盏夹着的石道,楚云落呆在原地,脱口而出。 “怎么是口棺材!”,接着又是骂道:“死老头,你让我来着是给他磕个头啊!”。楚云落再次确认了一下,周围确实没有什么东西了,都是冷冰冰的石墙。楚云落坐到地上。现在可是在寒山的山体里啊,那要出去岂不是只得重回那乾牢了?那当初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乾牢里呢。现在还又落得一个逃狱的罪名,没准儿那柏梁老头还会说我和那两个人一起逃狱。楚云落越想头越大,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一边骂着盗帅一边走向那口棺材。 “会不会有什么机关是可以通往外面的?”。楚云落绕着棺材一边走一边看,时不时还敲打一下。突然,楚云落被这口石棺上的一排字吸引了目光。楚云落急忙附身看去,只见是几个人名刻在上面。楚云落神情突变,眼睛死死看着那三个人名中的一个——楚天! “这…这怎么会有父亲的名字!”,楚云落头脑中一片空白,莫非这里面便是父亲的尸骨。楚云落心中刚冒出这个疑问,立即摇了摇头,楚天的尸骨怎可能在这,况且落云山庄内的楚天之墓还在那,落云山庄怎会将尸骨放在这寒山剑宗的秘洞里。楚云落平复了一下情绪,看向其余两个名字,云风、时令修。楚云落自便不爱听秋子仲讲什么江湖故事,对这两个人名是听都没听过。可为什么会把名字刻在石棺上,其中还有自己父亲的名字,楚云落思索不得,眼神飘向了棺盖。 棺盖推动的声音响起,看来楚云落是料定秘密就在这石棺中了。棺盖推开,楚云落再次呆住了。 竟然是把剑! 这石棺埋葬的怎么会是一把剑,这剑总不至于死了吧?难不成这把剑跟父亲和这上面的两人有关系,可父亲用的不是天枢剑吗?楚云落脑子里完全是一团迷雾,想不出什么所以然的楚云落细细观察起了这把剑。 此剑通身漆黑,就连剑锋都没有光泽,但又让人感觉它锋利无比,看久了的楚云落竟然感到一丝丝寒冷,还是那种透进骨子里的冷,楚云落不禁打了个哆嗦。接着楚云落又绕着石棺走了几圈,定下身子,看向棺中黑剑。楚云落心中竟是对这剑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似旧人一般。 楚云落呆住了,良久,呼了口气 “既然来到了这,又看见了你,就把你带出去吧!” 随即楚云落手伸进石棺,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吸了一口气,楚云落手一下握住黑剑剑柄。突然间,一股戾气一下从黑剑传到楚云落体内,楚云落周身内息莫名躁动起来,楚云落紧握住黑剑,内息运行得更加快速,楚云落改双手握剑,调运内息,喝的一声将戾气逼出体外,接而一剑挥向石壁,见石壁上一道深深的剑痕,楚云落欣喜若狂,感受着剑柄传来的阵阵冷意,忍不住大叹,当真是把好剑,只是如此戾气,不知屠了多少人,染了多少血。 楚云落不知道的是,此剑的戾气他能逼出,还全仗于修炼天下独步是逆流而成的新内息。自天下独步修炼到第二层后,楚云落的古怪内息每日益进地提升着他的内功。否则盗帅也不会安排他来到此地,这剑也不是谁都拿得起的。 “可我们要怎么出去呢?”,楚云落看着剑自言自语。愁闷了一会的楚云落一拍脑袋,刚不是感受到气流了吗,那肯定是有出路的。想到这的楚云落立即定下心神,细细感受着周边空气的流动,这气流就是来自石棺正对着的这面墙壁,楚云落急忙来到墙壁前,细看去,确实有孔让气流进来。楚云落将手掌覆在墙壁上,内力发出感受着有何机关。感受了半天的楚云落眉头紧皱,怎么没有机关? 楚云落在石壁前端详了半天,看着石壁上的道道凹痕,突而跑到刚才自己一剑挥出的剑痕那,又跑回这面石壁,细细看去,这些楚云落之前以为是石壁天生的凹痕,现在看来,不就是一道道剑痕吗!楚云落以手笔划着,横剑、竖剑、直刺、上挑…… “剑招!” 楚云落再次将内力覆在石壁上,通过剑痕渗透进去感受,果然,机关就在这些剑招之下!本该高兴的楚云落反而没有高兴起来,确实,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剑招,单凭这些剑痕,怎能知道剑招先后顺序,这机关定是要按剑招顺序才能打开的。楚云落看着墙壁,眼中闪过一式式剑招,又沉想了半天,退离石壁几步,挥动起手中黑剑。秘洞内楚云落根据石壁上的剑痕使出剑招来,楚云落胡乱将这些简单剑招使了一遍,没反应,再一遍,还是没反应,楚云落又调整顺序使了起来。 楚云落摊睡在地上,这样根本找不出剑招的顺序,楚云落回想着在乾牢内胡乱杂糅剑招练习的事,那招“风起长林”和“火灭大湖”,当时楚云落就是连不起来,打铁人说剑招自有剑势,自然而然便为势。楚云落起身,从剑痕中随便挑出一道来体悟,又随便选择一种出剑方式来挥出剑气,接着又是第二道剑痕,剑势不对便重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江湖踏剑饮》正文 第五十章 逃离寒山,剑名江湖 两日过去,寒山剑宗仍透着一股股压抑之感,想是柏梁连日大怒的原因。而此时的乾牢秘境内,楚云落闭目盘坐在布满道道剑痕的石壁前。这两日楚云落一直参悟这石壁上的剑痕,不说参悟大半,相比于刚开始的任由自己胡乱想象耍出的剑招,已是略有心得,毕竟楚云落的练武天分不是单单一两个人赞叹过的。 脑海中剑招飘过,道道剑气挥出,楚云落睁开双眼,他从这些杂乱剑痕中悟出的剑招已是演练了一遍又一遍,但终究不是正解,感觉要么是顺序不对,要么是剑势不够,看着剑痕的楚云落又是陷入神游中。 “咕…咕…” 楚云落摸着肚子,看了眼身后的石棺,一阵大叹,“再破不开这机关,我恐怕要饿死在这了。”,接着又是嘀咕道:“连棺材都准备好了…还是牢房里舒服,至少还有饭吃!” 埋怨过罢的楚云落忽而气势一变,定睛看着石壁,手提起斜放靠这石棺的黑剑,闭目,心中再次想过剑招,已是蓄势待发。 一道寒光乍现,正是楚云落挥起黑剑,寒光过后是一道剑气发出,剑气正正劈进石壁上一道剑痕内。一招起,招招起,只见楚云落身影晃动,黄磷之灯光影闪动,又是几道剑气飞入陈旧剑痕之中。楚云落现在所用的剑招可算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却给人一种流畅、古怪之感,可见楚云落于用剑一道着实根骨奇佳。 剑招已过半,楚云落悟出的剑招已只剩最后五招了,楚云落内息流动愈加快速,剑势愈加强盛。忽而,石壁震动起来,灰尘簌簌落下。楚云落大喜,这已是石壁第三次有动静了,前两次剑招用完都没有打开机关,楚云落暗道:这次一定将你打开。 楚云落更加沉住心神,竟是不自觉地用起了天下独步,楚云落身影已是模糊,下一招剑招用出,上一招的身影还未消散,不过瞬息间,已是肉眼可见四道身影,四式剑招!最后一招,楚云落身影回到正中央,一道由下往上的剑气挥出,随同是刚才那四式剑招的剑气,五道剑气几乎同是掠向石壁,填进了最后五道剑痕中。楚云落收剑身后,石壁动静愈加大了。下一刻,一道白光射近,楚云落眯了下的眼满是喜悦之情,这机关终于是打开了! 石壁慢慢打开,白光慢慢变宽,楚云落回头望向石棺,心思一转,绕到石棺正面,挥动黑剑,黑剑落下,楚云落跃出机关。 机关已是关闭,此刻的乾牢秘境内又是一副石棺静静摆着,几盏灯亮着。但不同的是,石棺上的人名已多了一个,楚天之后,正是楚云落之名! 出了石壁的楚云落身处一个平常的崖洞之内,身后石壁并无异常。现在想想,这乾牢对于知晓这条密道的人来说,当真是上寒山的一条捷径,神不知鬼不觉。 走出崖洞的楚云落看着眼前的景象,还有些许薄雾飘着,石崖上错落几棵大树挂着,听着这声声鸟叫,感受着这阳光,楚云落不禁展臂大呼。想必这儿就是寒山之背了,楚云落顺着山崖一跃而下,此等情境,还真像当初在星海城头次出洞,想及此,难免又想起盗帅,想起那个身在微雨涧的月初画。 下到山脚的楚云落,回首看了看这寒山,寒山,我逃出来了!楚云落拍拍黑剑,将黑剑系起,背到背上,走向远方。 朝着雪封地界方向赶路的楚云落露宿了一宿,翌日中午终是来到了一座镇。楚云落此刻逃离乾牢,想必过不了几日,落云山庄叔父和秋叔他们那肯定是知道自己的消息的,楚云落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回落云山庄了。等到千秋血和毒婆随同楚云落在乾牢消失的消息传遍天下,真不知这天下何处是他楚云落安身之地。 楚云落到这镇才发现,自己现在当真是身无分文啊,只得出了镇继续心上路,毕竟寒山不可能不派人搜寻,别还未出寒山地界就又被抓回去了。 寻得一处河流,楚云落又喜又是哀叹自己还真是跟烤鱼有不解之缘了,要不是命运所迫,还真要跟铁柱和欢颜把酒言欢。 “吃我一剑!” 这稚嫩的声音传来,楚云落看去,两名孩童一人拿着一把木剑,稍大一点的男孩在前面跑着,稍一点的女孩在后面追着。男孩欢笑过后,戏耍一句道。 “你都追不到我,还想当什么侠女!” 后面的女孩被这句话气得更加努力地追赶,两人玩耍中不知不觉已经跑近了楚云落。 “本侠女一定要恶惩你这歹徒!”,女孩终是跑不动了,停下来一只手叉着腰,木剑则是指向男孩,脸还气鼓鼓地。男孩转身朝女孩做了一个鬼脸,不忘吐吐舌头。 “你追不上我,我就是大侠,你就是歹徒!” 女孩一下眼红红的,倒是直接坐到了地上,将木剑丢在一边,两只手揉着眼睛。 “我不要做歹徒,我要做女侠!”,说罢,女孩起身,一脸怒容朝男孩说道:“我这就回去告诉父亲,你又欺负我。” 这下男孩可被吓到了,见女孩转身就要走,赶忙跑过去拉住女孩,女孩气气地把手甩开,男孩连忙哄到。 “好好好,你就是女侠,哥哥给你当一辈子的歹徒!”,说完话的男孩捡起木剑,将两把木剑一并交到女孩手中,“哥哥这把剑也给你了,你以后就是舞双剑的女侠了,惩恶扬善,天下无敌!” 女孩这才喜笑颜开,闹闹过罢的两孩终是发现了站在那看着他们的楚云落,见楚云落背负黑剑,眼里满是羡慕,但又不敢上前。楚云落之前一直看着他们,心里是五味参杂,但更多的还是对他们现在这份天真烂漫的喜爱,楚云落招手道:“这位大侠,这位女侠,要不要过来跟哥哥一块儿吃鱼?” 男孩挡在女孩身前,“你是坏人吗?”,楚云落哭笑不得,偏头看向男孩身后的女孩,“你看哥哥是坏人吗?”,女孩摇了摇头。楚云落坐下将烤好的两条鱼递向两孩,两孩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不过走了几步,在后面的女孩倒是跑了起来,一下就跑到楚云落身前,转身对男孩说到;“超过你啦!”,这下男孩也跑了过来。 河边,楚云落跟两名孩坐着吃鱼,也倒是惬意。 女孩眼睛一直在楚云落的黑剑上打转转儿,终是仍不住问道;“大哥哥,你是大侠吗?” 男孩也投来期待的眼神,楚云落看着这两眼神,想了想。 “大哥哥当然是大侠了,还是那种很大很大的侠!” 两孩欢声大呼,“终于见到大侠了!”,又急忙问到:“那大哥哥你做过那些大侠的事?” 楚云落摸摸女孩的头。 “大哥哥帮一个人拿回了一把剑,很重要、很厉害的一把剑,然后帮一个村子赶走了五个有趣的恶人。” 女孩忍不住问到;“为什么恶人还很有趣呢?” “因为他们……”,想到这,楚云落一下倒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等你当了大女侠你就知道为什么有些恶人有趣了。” “大哥哥,还有吗?” “有啊,大哥哥还救了一个孩的性命,还帮助一位老人惩治了恶人,那两个恶人就是真的恶人了。” “真的恶人是什么样子的?” “真的恶人很讨厌。”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男孩接着问到;“做了这些事就算大侠了吗?” 楚云落拿起木剑放到男孩手中,“做了正义的事就是大侠了,你刚才怕我是坏人,挡在了你妹妹前面,你就已经是个大侠了。” 楚云落本以为男孩会高兴大叫,没想到男孩却是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手中的木剑更握紧了几分,接着男孩又转向楚云落。 “大哥哥,能摸摸你的剑吗?” “对啊!对啊!大哥哥,能摸摸你的剑吗,它好厉害的样子!” 楚云落刚想答应,一下想起自己刚拿起这把黑剑之时,窜入体内的那股戾气,这样给这两位孩子摸,恐怕会伤了他们。随即拿下黑剑,握在手中,注入一道内力。这才将剑递向他们身边。 “心手,这把剑很凶,只有大哥哥拿着它才听话。” 男孩和女孩点头答应后,立即把手心翼翼放到黑剑上,别说多开心了。由于楚云落内力注入的原因,两孩也未有什么异常。 此时河边林间走出一道身影,是一名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男子见河边少年与俩孩这幅景象,拿定此少年并无恶意,便将脚步停了下来。男子眯眼望去,已是知晓少年正运着内力控着外露的剑气,男子再定睛一看,心中大叹,此剑非凡剑也! 而此时的楚云落也是回过头来看向男子,男子不禁大异,这少年也不简单,内力不凡,竟是能知晓自己的到来。两人目光既已对视,男子便又举步走来,温声喊到。 “子苏,子见,该回家了!” 听这喊声,俩孩一下转头看去,也不顾对这黑剑的喜爱了,立即奔向男子。 “爹爹!” “爹爹,我跟哥哥碰到了一位大侠呢!” 女孩手指着楚云落说到,楚云落起身将剑放回背上,朝男子点了点头,男子想了想,问到。 “敢问少侠何名?” 楚云落一笑回到;“无名之辈,前辈不知也罢。” 男子点了点头,随后一手拉着一孩子走了去,走了几步的男子驻足回头。 “此剑何名?” 楚云落抬头看看了天,正如那天同盗帅靠在树下喝酒一般,有鸟飞过,有云飘过,还有酒入喉;又看了看身后不息的河流,这样的河流以前是有三个人闲坐畅谈的,楚云落低头,心中浮现远方那人的面孔,何人不忍是少年呐。此后之路,何去何从?心中之人,可否重聚?江湖之剑,是浮是沉? 男子静静站在那看着这少年,未曾露出不耐之色。 楚云落终是看向男子。 “剑名,江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