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山雕传奇》 正文 第1章 引子 长篇说《林海雪原》,描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一支分队,在团参谋长少剑波的率领下,深入林海雪原进行剿匪的战斗故事。根据同名说改编的京剧《智取威虎山》,侦查英雄杨子荣,乔装打扮潜入威虎山匪巢,与座山雕及匪帮斗智斗勇的精彩画面,深深刻入一代人的脑海。演员将人物刻画得栩栩如生,在大唱样板戏的年代,杨子荣c少剑波c座山雕c栾平等人的台词对话都能背下来。几十年来,对几代人产生了非常广泛深远的影响。 《林海雪原》中的主要人物都是山东人,少剑波(曲波),黄县(今龙口市)风仪区枣林庄人;杨子荣,牟平县嵎岬河村人;座山雕,原名宫廷臣,德平县理合区北宫家村人(今临邑县翟家镇宫家村)。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是在山东人之间进行的。 座山雕是德平县理合区北宫家村人(今临邑县翟家镇宫家村),有确凿的证据。一c在《林海雪原》c《智取威虎山》中,座山雕被称作崔旅长,宫廷臣姥姥家是德平县城南五c六里地的崔家村,姥爷姓张,宫家村宫氏家谱记载座山雕母亲张氏。当绺子干土匪不是正义行当,也不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再者,干土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也是怕被人报复,所以,在东北他一开始姓他姥姥家的姓,姓张,叫张乐山。后来觉得不能辱没祖上的宫姓,也不能辱没外祖父的张姓,干脆即不姓宫也不行张,姓姥姥村里的姓,姓崔,叫崔乐山。故八大金刚及喽啰们称其为崔旅长。二c他在宫家村的老婆,是父母之命c媒妁之言而结婚的,虽然结婚三天就去东北再没有回来,但从他老婆的年龄推算,与座山雕岁数相当,1947年春节座山雕过六十大寿,也就是1946年除夕是六十岁,他老婆1965年死去,也接近八十岁。夫妻俩的年龄相仿。三c宫家村在当地一个著名的土匪孟忌讳,比座山雕十一岁,曾经去东北找座山雕,请求加入座山雕的土匪团伙,座山雕婉言拒绝了他的要求,说:“绺子这行当不是正义行当,我是被逼无奈才当上绺子的,已经干上了也就这样了,不能把你领到这个邪道上,回去时跟村里老少爷们没法交代啊!”建国后,孟忌讳老婆,亲自告诉儿子孟广君说:“你爹去牡丹江去找座山雕,被座山雕婉言拒绝了。”他儿子孟广君生前,曾经与本村同岁的朋友宫德家(今年八7岁)叙述过座山雕的这番话。四c宫家村还有一个人叫宫恩普,比座山雕近二十岁,也曾经去东北找他宫廷臣太爷爷,要求参加座山雕的团伙,宫廷臣更是直接拒绝,说:“按辈分你叫我太爷爷,我怎么能让自家的爷们干这没有厚成的行当?我是被逼无奈,为了出一口恶气,才负气走上这绺子的行当,爷们啊,你千万别走这一步。”管他好吃好喝,让他在山上玩了两天,给他足额的盘缠,打发他回来了。五c他兄弟四个,排行老三,故在威虎山称其为三爷。六c穆家村与宫家村相距不过00米,两个村与一个差不多,两村的兄弟爷们都安辈分排序,甚至红白大事也都有来往。穆家村一个在东北做买卖的,就在座山雕抢劫的范围内的附近镇店上,座山雕认识穆家兄弟,有一次抢劫整个街面,唯独没有抢劫穆家村这个老乡。穆家村兄弟几年后回到山东老家,向宫家村c穆家村的老少爷们谈起此事,称赞座山雕挺义气够老乡滋味。七c宫家村村民孟广君,七十年代,拿棉籽到宿安街换油,因为当时换油的人多,孟广君需要等待,在油坊门前站着一个派出所的公安干警,干警与孟广君等人闲聊起来,干警问孟广君:“你家哪个村的?”孟广君回答:“是理合北宫家村的。”干警说:“座山雕是你村的”孟广君问:“你怎么知道座山雕是俺村的?”干警回答:“我曾经去东北外调,调查过座山雕的材料,座山雕就是原德平县理合区北宫家村人。” 座山雕出生在宫家村,少年时期在本村长大,成年后闯关东在大连码头干装卸工c鞍山在汤岗子镇给钱士孔当车夫兼队长,后来被迫走上土匪道路,其一生具有传奇色彩。 笔者距宫家村五华里,从就听说座山雕是宫家村人,几十年来,座山雕的故事在心中印刻了很深的印记。 一c孩提时光初露锋芒 宫廷臣,德平县理合区北宫家村人,(1八八7年~~~194八年),出生前夜里母亲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豹子来到家中,早晨醒来其母亲对老公说:“奇怪,今天夜里梦见一只豹子,钻到咱家的住房屋里,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会解梦,谁知道是嘛意思?只知道豹子是一个有胆量的厉害猛兽,比喻那些有胆量的人,说是吃了豹子胆。”老公回答道。 吃过早饭不一会儿,家伙呱呱坠地,一阵洪亮的嗓音,响彻在村庄的西半部,邻居听见后说:“这一定是个大胖子,听这嗓门就是一个结实的家伙。” 姥姥给家伙过十二天,看见外甥的模样,说:“这孩子长得跟他俩哥哥差这么多,你看这眼窝挺深,脑门挺大,鼻子也尖也大,看着跟一般孩子不大一样呢!” 闺女回应道:“嗯,我觉得这孩子跟他俩哥哥最大的区别,就是声音格外的大,气力足c嗓音大。” 姥姥说:“好啊,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棒伙子。也许随他三舅,力气大c脾气大。” 闺女接过话茬说:“力气大不怵头庄稼活,脾气大不被外人欺负。” 姥姥问到:“孩子起名字了吗?” 闺女回道:“没有呢,夜里我做了梦,梦见一只豹子钻进了咱家。”姥姥说:“奥,这样的话,就给孩子起个名字叫豹子吧” 闺女说:“都是爷爷给孙子起名,还是让他爷爷起名吧。” 姥姥说:“你让他爹跟他爷爷说你做梦的事,他也会给孩子起这个名字,男孩子叫豹子即响亮又好听,让他爷爷再给他起个大名吧。” 跟他爷爷一说梦见豹子进家的事情,爷爷高兴地说:“就叫豹子吧!”满月的时候爷爷给他起了一个大名叫:宫廷臣。 豹子的确结实硬棒,十个多月就已经会走路了,家伙长得虎头虎脑c眼窝有点深陷,吊眼竖眉,脾气格外的大,自己不心被东西碰到,或者哥哥惹着他,时常哭得背过气去,很长时间才醒过来,第一次哭得背过气时,哭了一声,再也没有出声,脸色发紫,过了一分钟才又哭出第二口,吓得母亲哭了起来,以为他死过去了。 自祖上三代家境就不富裕,家庭人烟旺,添丁进口多,家中只有几亩薄田,父亲弟兄两个,土地c家产房屋一分家就更少了,父母生育四个男孩子,豹子在兄弟中排行老三,三年后又增加了一个弟弟。所以,家庭条件差负担重,他只读了二年私塾,认识一些字。豹子身材结实硬棒,早早地帮助父母干一些家务活,甚至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秋后c冬春农闲季节,经常有练武的高手,到村中表演武功,并顺便招收学徒。清朝末年,中国火器还没有普遍使用,特别是农村更是很少接触□□支。练一身武功,即强身健体,又可以防身,习武健身是一种时尚。 理合区张庙村张大壮,是一名武功高手,少林功夫及散打c摔跤,在周围几十里是响当当的人物,在他门下的武功高强的徒弟有几十个,他有一个很厉害的绝活,当地老百姓称作“卡马哈”,快速摔跤的一种形式。只要让他们近身,将人一下子摔倒在地。可谓一招制胜。 初冬的下午,天空蔚蓝,太阳暖洋洋的,张大壮的武术队在宫家村登场,首先,是热身表演,前空翻c后空翻平地蹦起两米高;连续原地翻,看得观众眼花缭乱;接着少年队的武功套路炉火纯青;棍队挥舞的少林棍精彩绝伦;少林拳脚如行云流水,时而单腿一柱擎天,时而扫堂腿横扫乾坤;大师傅的铁砂掌单手劈砖,连续劈砖几十块,使观众的情绪达到了高潮。 宫廷臣从与同龄人比掰手腕c撂跟头,一般都不是他的对手。看到本村c邻村中会武功的人很是羡慕,元宵节总是跟在秧歌队伍后,看武术表演的人,久久不肯离开。憧憬着自己有一天也会武功。 当看到张大壮带领的武术队武功高强,心理十分羡慕佩服,决心跟张大壮练习武功。等表演结束时,站在师傅面前,说:“师傅,我想跟你学习武术。” “好!”张大壮愉快地答应了,心想,走村串乡的目的就是为了招收学徒,可惜真正自己愿意学武术的人并不很多,不是嫌学费贵,就是怕孩子吃苦。现在有孩子自己报名学武术,心理很高兴。遂对宫廷臣说:“你爹奶知道吗?可要交学费啊。” 宫廷臣说:“不知道,你先给我报名,我回家去拿钱。”宫廷臣回家跟父母一说:“父母都摇头不同意。宫廷臣的父母不愿意让儿子学习武功,一是怕孩子吃苦,二是没有钱给孩子交费。 宫廷臣回家后很久没有回来,张大壮一看,就知道父母肯定是不同意。等了一会儿还不来,就亲自到家中与其父母见面,一进门,看见宫廷臣脸上挂着泪花,正跟父母软磨硬泡要求学武术。张大壮说:“怎么了,不想让孩子学武术吗?你看这孩子的身巴骨,结实健壮,灵活性又好,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年龄不超过十岁,也是习武的好年龄,不学武可真可惜啊。” 他母亲张氏说:“师傅啊,不是不想满足孩子的愿望,是俺家没有钱交学费啊!” 张大壮对宫廷臣的父母说:“孩子我收下了,费用减半,有钱就交,没有钱以后再说。”就这样宫廷臣跟着张大壮练习起了武功。 几年的功夫,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刀枪剑戟鞭样样精通,轻功可以平地腾空翻起二米高的后弓翻c前弓翻,虽然还没有飞檐走壁,但三c四米高的墙头,一搭手“噌”地翻墙而过。硬功手劈砖头c刀砍胸膛c喉头折断标枪都学到了要领,成为武术队的种子选手,特别是绝活“卡马哈”,出手速度快,而且有力,一招可置人于死地,虽然还未成年,与青年人较量摔跤,都不是他的对手。张大壮挽留他,在他的武术队里表演,农闲季节,有时,也去跟随张大壮去各村表演。但收入微薄,不足以养家糊口。 稍长,表现出性格刚强,胆量过人的一面。闹元宵办十五,村中老少爷们办秧歌,高跷队伍要表演叠罗汉,最下面的一层踩着高跷,肩扛着扁担,上面再叠上一层,一共要叠四层,最上面的人非常危险,必须是有很多年表演经验的人,才可以敢攀登最上面的一层,宫廷臣只有十三c四岁,凭借着会武功的优势,主动请缨要在最高层表演高难度动作。 第二年春,一个杂技班子来到宫家村,表演魔术c钻火圈c飞镖,扬鞭抽花,杂耍班子为了提高观众的兴趣,从观众里面邀请群众参与表演扬鞭抽花,就是一个人扬起长鞭,抽断一个人嘴叼着的花,虽然表演扬鞭者是熟能生巧,一般不会抽到叼花人的鼻子嘴巴,但,一般人不敢去做靶子。表演者找了几个人,都不敢上台当靶子,宫廷臣自告奋勇,当了叼花者,博得了下面观众的欢呼声。 表演飞镖者,一看宫廷臣有胆量,在表演飞镖时,直接让他当靶子,把他大字型绑在门板上,表演者用黑布蒙上眼睛,一刀刀扎在人靶子的头顶c头左右边c脖子旁边,腋下c裆下等地方,台下观众捏了一把汗,有的胆的女孩子,吓得闭着眼睛,他母亲吓得都哭出了声。再看宫廷臣面不改色心不慌。淡定地笑了笑说:“奶呀(方言称母亲),你怕什么啊?人家老板是把式,不会扎偏了,就算是扎偏了,不就是一个燎泡吗。” “傻孩子,你给人当得什么靶子啊!万一扎伤,破了相怎么说媳妇啊?”母亲说着眼里还噙着泪花。 这次惊险的表演,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对他的胆量表示敬佩,都说豹子这子,真是英雄虎胆,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虎豹子’。 表演结束后,杂技班子里的老板,对宫廷臣说:“朋友,你真是英雄,胆量过人,为我们的表演增加了色彩,我怎么犒赏你啊?” 宫廷臣回答:“不要什么犒赏,你们教我抡大鞭c投飞镖就行了。” “这个好说,这一段时间,就在咱们附近几个村庄表演,表演时,你上台当叼花与飞镖的靶子,闲暇时,你就跟师傅学抡大鞭与投飞镖。”老板爽快的答应了。老板不花钱雇了一个靶子,宫廷臣不花钱学到了几门本事,皆大欢喜。跟着杂技班子,在周围村庄个把月,边表演边练习,师傅悉心传教,很快掌握了要领。临告别杂技团时,团长看他喜欢飞镖,赠送他十个飞镖,回家后继续练习,飞镖技术已经练习的炉火纯青,经常用飞镖投掷麻雀c野鸽子,十次投准七八次。家里餐桌上多了些荤腥野味。 他与村里的朋友们在一起,玩耍着各种有趣的游戏,呼元宝c打尜子c投坷垃c射弓箭等,投坷垃游戏中,不但看谁投掷的远,而且也看谁瞄得准,宫廷臣学习抡大鞭臂力长进不少,学习投飞镖精确度也逐渐准准。每次比赛各种游戏时,都是他赢得第一名。他觉得十个飞镖不够用,村中来铁匠时,又让铁匠打了二十个飞镖。虽然有三十个飞镖,但有时也不一定带在身上,看见麻雀在树枝上,飞镖不在身时,用石子一下子也可以把麻雀投中。经常玩耍自己做的弓箭,用自造的弓箭不时射下灰喜鹊c乌鸦等。 长到十六c七岁时,宫廷臣出落成一个身材健壮的伙子了,个子一米七多,肩膀宽厚结实,挺胸脯,面目长得有些独特,眼窝有些深陷,两眼炯炯有神,大脑门,鼻子长成了鹰钩式的,用现在的话叫做挺拉风。在那个年代,十六七岁,一般家庭的男孩子,都定了婚或者结了婚,但由于家境不富裕,还没有人上门提亲,托人说媒也没有定下婚事,宫廷臣一看,这样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自己不想办法,难道要打一辈子光棍?凭着自己身材结实健壮,有一把子力气,自己出去闯荡闯荡,也能混出个人模人样。于是,他跟父母商量说:“咱家人多地少,日子混得赖,没有女孩子看上咱家,我都十七岁了,也没有订婚,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不是订婚就结婚了,剩下没几个了,我要出去闯荡闯荡,挣钱回来置办土地房屋,日子过好了一定会有女孩愿意跟咱。” 父母担心地问:“你还是个孩子,出去能干嘛?再说了,咱外边也没有亲戚,你投奔谁啊?” “现在都下东北闯关东,到东北有的是土地,我有力气还找不到活吗?我下东北一定混出人样来,给你二老争光,坊子街c解家村也有闯关东的,我们搭伙一起去。”二老想想儿子这么大了,也说不上媳妇,心里也很惭愧,听儿子出去闯荡的劲头也挺大,也没有再阻拦。开始给儿子收拾了衣服被褥,准备了路上零花钱,等闯关东的人都凑齐了一块结伴而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 2 章 二c跤台夺擂震慑路贼 1904年初春,大地回暖,杨柳吐翠。十八岁的宫廷臣与附近村里闯关东的周大叔c王大哥等七个人一起下东北了。 临别时,宫廷臣父母含泪送孩子,千叮咛万嘱咐:“路上一定心,到了外边少说话,多干活,不惹事,吃点亏别在意,有什么委屈,忍一忍就过去了。” 宫廷臣看见父母,把好吃的干粮c好用的东西都带给了自己,父母在家过苦日子,不免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但怕父母看见自己哭伤心,强忍着泪水,安慰道:“爹c奶呀,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活,不惹事,多挣钱,挣了钱回来,让咱家过上好日子,你们回去吧!” 母亲看到儿子说了大人话,欣慰地嘱咐道:“挣了钱回来,咱也说上一门好亲戚,喃(俺)还等着抱孙子呢!”宫廷臣跟父母招招手,转过身来,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一个知道心疼父母的孩子,一个因贫穷而背井离乡的孩子,一个刚强的汉子,看到父母满脸的无奈与辛酸,第一次流下伤心的泪水。 临走时,也没忘记捎上让铁匠打得飞镖,而且也带了石子c铁珠子。他们路上日行夜宿,一开始几天,没有觉得多么劳累,渐渐地脚上起了水泡,走路也慢了下来,他们来到了天津附近,住了下来。 中国式摔跤据说起源于四千年前的黄帝时代,清朝康熙年间设“善扑营”专门训练清朝贵族青年摔跤,天津和中国式摔跤渊源颇深,清代后期,“善扑营”解散,皇家高手流落民间。天津c北京c保定c济南被称为中国近代四大跤城,当时,天津跤场遍布很广,最出名的是三不管c谦德庄c南市c南开公园四大跤场,还形成了有名的“天津跤”,“快c脆c巧”的特色,有很高的观赏价值和很强的竞技性与实用性。天津高手多,著名“四张”中,张殿元怒打欺辱中国妇女的美国人,张鸿玉摔败俄国大力士更是传奇,大长了中国人的志气。当然这是后话。 宫廷臣住在天津近郊,听说附近有摔跤打擂赛,便与一伙人前去观看,其实,搞摔跤打擂赛,只是吸引更多观众,以赚取一点门票,并不是真正的顶级高手,顶级高手的门票,比著名京剧名角的门票还贵一倍,也不是普通百姓能看到的,都是一些社会名流捐款承办的。但这次打擂赛的选手,也并非等闲之辈,都是一些历练多年的摔跤手,选手们大多也是他们内部人员,互相在台上摔跤,博取观众的眼球。一些会摔跤的人,不乏到台上露一露,增加了打擂赛的热闹。 首先,上来一个摔跤手,主持人称此人摔遍津门无敌手,特此摆起擂台,与各位同仁切磋技艺,擂手比划着摔跤的架势等待挑战者,这时,台下蹦起一挑战者,俩人在台上胶着在一起,台下喊声一片,打擂者取得了胜利。连续上去三四个都败下阵来,这时,又上去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几下子将设擂者摔下台,台下的欢呼声彼起此伏,几乎达到了高潮,听到里面的呐喊声,在外边的人抓紧买起了门票,一会儿,台下的观众越来越多。为了再次掀起高潮,主持人大声喊道:“谁能将台上擂主摔下台去,赏十块大洋。” 都是内部人员,赏多少也上不了他人的腰包。真正的摔跤同行高手,他们都互相认识,也不会跑来踢他们的场子。一听说赢者可以赏大洋,下边观众开始有些骚动,有一些会点武功c散打c摔跤c觉得自己有把子力气的人,都跃跃欲试。这时呐喊声更加高涨,更多观众买票进入院子,整个院子水泄不通了。上去几个挑战者,随即被摔翻在地,或者扔下台去,擂主也没用多少力气,也无意伤害挑战者,当然,事先已经告知伤者自负,但只是表演,无论是他们内部的托,还是社会上的挑战者,他们都身体无恙,只是身上滚了些尘土而已。 与宫廷臣一起来看热闹的老乡,都知道他会武功也会摔跤,便鼓动他上去试一试,王大哥说:“廷臣,你也上去试试,也许那十大洋就是你的。”他不想在此露出自己的武功,但,有十块大洋的诱惑,他的心还是被劝动了,再说,自己带的盘缠也没有多少,路上吃饭住宿都紧巴巴的。 于是,宫廷臣大喝了一声:“好了!”一个箭步跳上了擂台。擂主蔑视地看了看宫廷臣一眼,比自己矮了半头不说,还是个刚褪胎毛的后生。撇了撇嘴说:“家伙,这可不是你孩子戳尿尿窝,摔疼了你不许抹鼻涕流眼泪啊!” 摔跤比赛,是双方互相抓住对方,然后发力,将对方摔倒,或者压住对方摁到在地。宫廷臣慢慢走近擂主,擂主还在上下打量他的瞬间,说时迟那时快,宫廷臣一个箭步跳将过去,抓住擂主一个“卡马哈”,把擂主掀翻在地。摔跤的要领就是速度c力量与技巧的有机结合。擂主当时就傻了眼,主持人站在一旁蒙圈了。台下的观众高喊:“赏大洋~~~~赏大洋!” 主持人这才反应过来说:“我刚才说是把擂主摔下台赏十块大洋,他并没有被摔下台,只是摔倒了,这个不算。”这时擂主爬起来,抓起宫廷臣摔了起来,但始终没有将他摔倒在地,凭着扎实武功与灵活性,将擂主甩在一旁,但擂主这次没有倒地,算是摔了个平手。 下边的观众还是不停地高喊:“赏大洋~~~赏大洋~~~!”主持人尴尬地站在台上,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老板从后台招呼主持人,主持人回到后台,回来后跟宫廷臣耳语,宫廷臣会意地点了点头,主持人回头拿出大洋,上前给了宫廷臣,宫廷臣拿着大洋走下了擂台。原来,老板的心计是:如果不赏大洋难以平息观众,十块大洋都赏了,门票钱岂不白卖了?因为宫廷臣没把擂主摔下台,只给一半的赏钱。宫廷臣心想:这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天津,赏五块大洋也是白赚的,如果强行要十元大洋,说不定会被老板暗算,五块大洋也拿不到手。 在天津附近住了两天,歇息了一阵子,体力有所恢复。继续往东北行进。路上有很多闯关东的山东老乡,也有盗贼跟随人流借机行窃,一日傍晚时分,有几个盗贼在宫廷臣他们的前边,有打掩护的,有放风的,有行窃的,盗贼脸上也没刻着符号,都是赶路人,谁也不在意别人的行为,他们盯上前面的三个人,人少包裹大,是可以下手的对象。盗贼们选择好目标后,就加快了步伐,前面俩打掩护的,快速走到三个人的前边,俩放风的在三个人后边,一边走一边前后左右的张望,宫廷臣一看,这几个人的形迹可疑,估计不是什么好人。宫廷臣离他们十几米,视线还不是太模糊,也紧走了几步。 只见走在前面打掩护的人,走路慢了下来,与那三个人搭讪:“兄弟们走得累了吧?抽口咽提提神啊!”走着往烟袋锅里按烟末,点着火吸一口,递给身旁的人,“来一口吧,烟酒不分家。”那人半推半就,接过烟袋吸烟,这时后边的贼下手了,拿出快刀欲划开吸烟人的包裹,贼人刚要出手,只觉得后脑勺啪的一下,立即昏倒在地,往前一匍匐,一下子撞到吸烟人的身上,手里还拿着刀。 吸烟人一看,立即明白了什么,知道这是想用刀划自己的包裹,有侠客暗中帮忙,也明白了让烟人不是好东西,但在这夜幕将要降临的时刻,不敢造次了,只佯作不知道什么情况,说了一声:“天快黑了,走路这么不心,怎么绊倒了呀!”对其他俩人一使眼色,迅速离开了此地。 前边让烟的贼尴尬了,立即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这是哪里的朋友?你们仨先别走啊,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三人边走边回答:“我们得赶路啊,前面我们还有二十来个兄弟呢,俺仨不快走怕追赶不上了。”即是脱身的托词,也是告诉盗贼,我们的人很多,你们不要再次下贼手。 后边放风的贼,虽然眼睛来回滴流滴流地转,也没看清楚是谁用暗器伤了同伙,反正知道是后边的人干的,几个盗贼都会意这件事。于是,俩贼照顾着受伤的贼,俩贼盯着宫廷臣他们几个,尾随着跟着他们住进了大车店。 他们不住客栈c旅馆,是旅馆费用高,而大车店价格很便宜,只提供旅客一个地铺,而且是大通铺,用自己的被褥。也给客人熥熥干粮,供应些热水c咸菜之类的,主要给赶脚的c马车运输的旅客开设的,行路的人为了省钱,盘缠紧张的旅客,一般都去住大车店。宫廷臣他们路上吃住费用每天都增加,越走盘缠觉得越不够用,于是,住进了大车店。 两个尾随的蟊贼也住进了大车店,盯着宫廷臣他们,等待后面俩贼带来援兵。吃罢晚饭,一个贼在店里看准了宫廷臣睡觉的地方,一个贼在店外照应援兵。后面俩贼将受伤的贼安顿下,又去串通七c八个贼,一起来收拾宫廷臣他们。 串通这么多人赶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宫廷臣他们六c七个人刚刚睡下,就听见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宫廷臣警觉地穿上衣服,将飞镖c石子c钢珠带在身上,同时招呼同伙起身,刚站起来,就听一个人说:“睡在西边铺上的是那伙人,是刚插黑时投石子的几个人。”说着就进了店。几个蟊贼,有的拿着棍棒,有的手持匕首,就朝宫廷臣他们扑来。 宫廷臣大喝一声:“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们伤了我家弟兄,我要讨个说法,是掏钱治病还是留下性命?”蟊贼头目狠狠地说。 宫廷臣说:“有话到外面好好说,别影响店里的人休息。” 从屋里出来以后,宫廷臣掏出在天津打擂赛挣得五块大洋,给了蟊贼头目,以为这样可以息事宁人。头目掂量着五块大洋,仍然没好气地说:“五块大洋就打发我们,你以为打发要饭的?不行,把你们的行李包裹留下。” 宫廷臣说:“给受伤的治病,一块大洋也用不了,给你们五块大洋,已经算是赔礼道歉了。把我们的行李包裹留下,我们怎么生活,岂不冻死饿死?” 头目不依不饶地说:“是你们的破坏放走了猎物,我们得从你们身上找回来。如若不留下包裹,留下性命也行。” 吓得胆的同伙,连忙给盗贼说好话:“大爷,行行好,我们出门在外不容易,都是出来混饭活命的,家里大人孩子还指望我们养家呢!” “不行~~~!必须留下包裹,要不留下人头!”头目大喝一声。 “我们给你们跪下了!”一同闯关东的人刚要下跪。 宫廷臣高喊:“慢!我有办法!”说着就要掏兜。贼人们以为宫廷臣害怕了,又要掏现大洋,脸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只见宫廷臣掏出一把钢珠,朝盗贼们一甩,四五个盗贼,立即捂着鼻子眼睛,坐在地上狼嚎。宫廷臣一个箭步蹿过去,将蟊贼头目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夺下一个被钢珠打伤人的棍棒,用脚踩着头目的脑袋说:“让他们把棍子刀子都扔下,不然,我用棍子敲烂你的狗头。” 蟊贼们只想到讹人钱财,没想到遇到了功夫高手。盗贼头目吓得连忙喊:“都快扔了刀子c棍子!”盗贼们“叽哩咣啷”都把刀子棍子扔了。 宫廷臣对同伙们说,“叔叔c兄弟们,拾起地上的家伙,路上还能用得着!”他们纷纷拾起了刀棒。宫廷臣接着对蟊贼们说:“你们不好好干活劳动,专门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些闯关东的汉子,都是些贫穷人家,被逼无奈才下东北,只是为了活命为了养家,你们也好意思下手,也忍心将他们置于死地!” 蟊贼们发誓道:“不敢了,以后再也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了!”宫廷臣一撩外衣,露出了腰间一圈飞镖,蟊贼们的眼睛都看直了,吓得连连磕头:“爷爷饶命啊!~~~~~~~” 宫廷臣说:“今天我没对你们下狠手,只用钢珠打疼了你们,如若敢再胡闹,飞镖把你们扎死!还不快滚!” “不敢了c不敢了!借给个胆也不敢了!”盗贼们边跑边答应着。闯关东的一个伙子说:“他还讹你五块大洋呢!”蟊贼头目赶快掏出五块大洋扔在地上,一溜烟没影儿了。 同行的周大叔说:“廷臣啊,咱家乡遇到偷偷自己的庄稼,一般都不去公开的抓现行,给偷留一点面子,从远处咳嗽一声,告诉他主人来了,偷识趣地走开,这样,既减少自己的损失,也不会得罪偷,埋下仇恨的种子。” 宫廷臣不解地问:“给偷留面子干什么,不直接逮着他,臭揍一顿?” “过后呢,你每天都要盯着偷去吗?他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把你家的庄稼祸害了。”周大叔解释道。 王大哥也说:“一个老头逮着一个年轻的伙子,正在偷自己的钱财,被堵在当场,伙子给老头下跪,希望老头不要声张,给他留面子,因为这个穷子,从没有父亲,二十多岁了还没订婚,如果声张,媳妇更没影儿了,伙子再三下跪请求饶过这次,但老头就是不依不饶,非要把伙子拉到大街上说道说道,伙子一看,如果到大街上一声张,媳妇就别想了。于是,拾起地下的斧头,将老头剁死。” 周大叔说:“偷固然可恨,但普通老百姓不愿意得罪他们,怕逼紧了被伤害,这次,他们是遇见你这样的高手被打跑了,我们要是得罪了这帮偷,他们不会饶过的,会被弄得遍体鳞伤,财物被洗劫一空。”周大叔接着说:“以后不要管闲事了,我们还要尽快赶路呢!” 晓行夜宿,几天后,进入了奉天地界。 奉天大地广袤无垠,人烟稀少一望无际。路上闯关东的人c赶大车做买卖的人依稀可见。走着走着,有一队马车队伍从后面赶上来了,只见四辆马车拉着粮食,从身旁经过。路远无轻载,宫廷臣他们背在肩上的行李越走越觉得沉重,遇到大马车,想把行李放在车上,也轻松一下,王大哥上前打了个招呼:“大爷这是往哪走啊?” 一位长者回答道:“我们是给黄老板拉脚的,早晨从高岭镇送粮食到绥中县城,不到中午就到了。” “大爷,我们把行李放到车上可以吗?”王大哥问。 长者一看他们走得很疲惫的样子,爽快地答应:“好吧,你们几个分别把行李放到几辆车上吧。”他们将行李放到了马车上。立即觉得十分轻松。他们对车把式客气了一番,跟着马车队伍前行。 每辆马车上,车前坐着赶车的车把式,为了路上安全,车上还坐着一个押车的汉子,四个车把式四个押车的,八个人押送这些粮食,一般情况下是比较安全的。即使遇上股绺子也可以抵挡一阵。 东北地区的土匪俗称胡子或绺子,是由于东北冬季比较寒冷,气温一般零下几十度,枪支被冻住无法正常使用,为了防止枪口被冻住,土匪就在枪口堵上木塞,后来为了方便使用,土匪们就在木塞上绑了一根绳子,另一头绑在枪支上,然而,如果土匪们站在一起,而这些绳子在远处看来,就同人的胡须,或者一绺头发,久而久之,人们就给他们起了几乎相同的外号“胡子”或“绺子”。还因为土匪劫道c入户抢劫,怕被人认出来,用一块红布遮挡鼻子嘴巴,人们也称土匪“红胡子”。 土匪绺子,一般是以抢劫钱财为目的,只要不反抗一般不会杀人。绺子入户抢劫,进门后,先打掉被劫家人或者看门人的帽子,告诉对方绺子的枪法是准的,但不会伤害你们家人,而且高喊: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没仇没怨别出来。被劫的家庭听到枪响,或者被打掉了帽子,再一听土匪的喊话,就都躲藏起来,让绺子们尽管去抢劫。 但是,俄罗斯过来的俄匪,日本人抢劫时,一律钱财洗劫一空,人被杀害,无论怎么求情,大人孩子都不会手下留情,年轻妇女先奸后杀。 绺子,也分职业绺子与兼职绺子,职业绺子,像辽西巨匪杜立三c金寿山等,他们家族世代为匪。兼职绺子是农忙时在家干活,农闲时出去做点买卖。职业绺子一般都是盘踞一方,像张作霖c张作相c张景惠c冯林阁等,他们在地方收取富豪财主家高额的保护费,也向普通老百姓收取人头费。兼职绺子一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走了约二十多里地的时候,前边一片树林,在树林的路口处,站着十几个绺子,有的拿枪c有的持刀,横在大路中间。他们也不开枪,摆开架势唬住过路人,让路人自己留下钱财。 走在最前边长者说:“按说不应该有绺子劫道,黄老板已经跟打点好了,已经交了保护费,道上的人都知道。这是哪家的绺子啊?” 押车的汉子说:“这也正常,如果每次都能顺利地运送粮食,黄老板还雇用我们押车干嘛啊?看来,来者不善啊!” 长者勒了勒马,车停了下来,后面的车陆续来到路口,与劫匪只有十多米远的距离。所有车把式c押车的汉子都齐聚到车前。押车的汉子们(保镖)也都亮出了刀枪。 土匪一边互相嘀咕起来,土匪头子问探子:“刚才,你打探的是四辆马车八个人,怎么现在是十四c五个人?” 探子回道:“刚才马车前面有七个闯关东的关内人,现在闯关东的人与马车走到了一起,一些外地人借光托点行李,不足挂齿。” 另一个绺子说:“看他们的穿衣打扮也不是当地人。应该是闯关东的,不用怕。” 长者高喊:“前面道上的弟兄辛苦了!借一步说话。” 劫匪头目说:“甭多说话,也甭废话,留下车马粮食走人,如若不然,刀枪伺候。” 长者耐心地说:“我们黄老板已经跟道上的弟兄打过招呼了。” 劫匪头目回答:“我们不认识黄老板,我们不能放行。” 长者说:“这样吧,你们留下地址姓名,改天,让我们老板登门拜谢。” “免了吧,这次就留下粮食,以后再说。”劫匪依然不答应。 “看来,这股绺子不是当地的,怎么办?”长者问押车的汉子。 “硬拼一定会有伤亡,你看他们带有刀枪,不硬拼今天是过不去了。” 宫廷臣说:“我有办法,你们跟他们拉话缠着,我们七个人背上自己的行李往前走,等我们走过绺子以后,我会用飞镖从背后袭击他们,你们借机扑上去,将他们绑了。” 长者惊奇地问:“你会飞镖?”宫廷臣“哼”了一声。押车的汉子觉得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会意宫廷臣他们背起行李离开。 宫廷臣他们都拿起自己的行李,往前行走,走到绺子面前时,绺子们问他:“你们与车上的人认识吗?” 宫廷臣回答:“不认识,只是顺路让他们捎带了一会儿行李。你们之间发生了冲突,跟我们闯关东的外地人没关系,我们不想被连累,这不赶快离开吗?”绺子们一看他们穿得破破烂烂的,身上也没有油水可榨,闪开一个空间,让宫廷臣他们过去了。 长者继续与绺子们交缠着,说:“要不,你们拉走一车粮食,我们回去也好交代,你全部拉走,我们这八个人的饭碗也得砸了。你们看行不?”绺子们哪能答应呢,快到嘴的肥肉岂能再飞了。 “不行,全部留下。”绺子们大声喊叫着。 “要不你们留下两车,不能全拉走啊!”求求你们了各位大爷。长者说着的时候,宫廷臣已经走过了绺子们。 宫廷臣等同伙走得差不多了。回转身来。就听绺子们还是不依不饶地要弄走全部粮食。宫廷臣大喝一声:“看飞镖!”就听得“嗖嗖”几个飞镖朝绺子们打去。绺子们听背后有人大喊,回头看时,有的被击中眼睛c有的被击中嘴巴c有的被击中鼻子。押车的汉子们听得宫廷臣的喊声,拿起刀枪往绺子们跟前扑去。绺子们还没反应过来,宫廷臣又使出一轮飞镖,又击中了几个绺子。被击中的绺子自顾不暇,没击中的绺子,宫廷臣跑过来,将几个绺子摔倒在地。押车的汉子与车把式,快速将其他绺子摁在地上,没费一枪一弹,一会儿功夫,就将绺子们全部缴械。从车上拿来几根绳子,把他们捆绑在树林中,押车的汉子拳打脚踢,把绺子们一顿臭揍。打得他们连连求饶。原来,他们是从建昌县来的,是他们才组建的一帮匪团,刚刚组建还没有地盘,跑到绥中县劫道,人生地不熟,没想到栽倒这里。 把他们绑在树林里,运送粮食的马车队,继续往绥中县城前进。车把式们快马加鞭,让宫廷臣他们坐上了马车。长者感慨地说:“俗话说:行好不见好,早晚少不了。这是:行好接着见好,多亏你的帮助,要不,我们八个回去,还真交不了差。”到了送粮目的地,为了表示感谢宫廷臣,又特意送他们一程,直到宫廷臣他们再三推让,才返回高岭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 3 章 三c码头被欺含曲忍辱 靠近关内的地方,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同中原一样繁华富庶,是燕国的属地,人口比内地稀少,但劳动力还不是特别稀缺,他们一行七人到达辽东一带,逐渐地找到了落脚地。一般是在大地主农田里干农活,管吃管住,还给一些工钱。比在关内待遇好多了。 宫廷臣一个十七c八岁的孩子,农活还不很精通,技术活也没学到,转悠了很多地方,也没有适合自己的活。不是工钱太低,不能养活自己,就是不会技术活。自己叹息道:“真是受累的活不挣钱,挣钱的活不受累,可挣钱不受累的活咱不会干啊!”这样,宫廷臣跟着周大叔半年也没落实了具体活计,干一段就换主人家。周大叔也替这孩子着急,经常打听哪里有适合宫廷臣的活计。 “廷臣,你庄稼活不大会,技术活也不懂,我看你有一把子力气,你去扛大个(在码头干装卸工,扛麻袋c箱包等)吧?这活有力气就行,工钱挣得更多。”同行的周大叔捶了捶他的胸脯说道。 宫廷臣问:“哪里有扛大个的?” “听说大连港口才建了码头六c七年(1八9八年开工建设,190年第二期竣工。),那里正招扛大个的呢。”于是,宫廷臣便到大连港口码头,干扛大个(装卸工)的活计。临离开时,周大叔叮嘱道:“伙子啊!你是有两下子,有胆量又有功夫,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千万不要冲动,更不要轻易露出自己会武功的本事,你一个孩子家,别被别人利用和暗算了。” 宫廷臣点点头回答:“放心吧,我不会轻易展露自己的功夫,我心中有数,更不会被别人暗算。” 旧上海滩码头的各种乱象,在很多电视剧中演绎的淋漓尽致,码头上帮派横行,地皮流氓c黑社会等等,虽然电视剧描写的有些夸张,但码头上的各色人等十分复杂,混混痞子遍布码头,大连码头虽不及上海滩那么乱,但码头上复杂社会的关系,彪悍蛮横的风气,野蛮霸道的行径,一般场所是不可比拟的。码头就是一个大“江湖”。 1八9八年,俄国强行租借大连,颁布《暂行关东州统治条例》,开始以青泥洼村为中心,建设城市和商港,1八99年八月,在青泥洼一带见商港和城市,城市取名达里尼市,190年5月,沙皇赦令将达里尼市改为特别市,并设立市政厅c市参议会c港务局c警察署等统治机构。至190年筑港第二期工程结束时,港口年吞吐量已达到11万吨,为天然的北方不冻良港,港口建设十分牢固。但是,1904年,日俄战争沙俄败北,1905年,日本当局将达里尼市改名为大连市。此后,日寇侵占大连港达四十年。港口被日寇侵占,但扛大个的装卸工,是我们中国苦力。宫廷臣来大连时,正是日寇占领时期。 宫廷臣来到码头,一开始闷头扛麻袋,一天到晚很少说话,只想一心挣钱,回家报答父母。一帮子人一起干活,总有人要多干一点,宫廷臣任劳任怨,多吃一些苦,睡在一个大通铺,总要有人提马桶倒马桶,这些活计自从他去了,基本包下了,他牢记父母“少说话多干活,吃亏是福”的嘱咐,默默地劳作着。 一个月c二个月c三个月~~~~~半年,也挣下一些钱。到了年底,怀揣一年的工钱,回到了家乡,将工钱交给父母,父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即喜出望外又有些不安,问:“孩子啊,你出去这一年干嘛了,这钱是自己挣得吧?” “爹c奶呀,你怎么信不过儿子吗?” “信得过,信得过。你干嘛去了?” 父母急切的问。“我去大连扛大个了,工钱按照扛得多少付给,别看我年龄比他们,我力气比他们大,受苦受累的活工钱高,我就抢又脏又累的活,钱当然挣得多啊!”听到儿子的话,母亲即高兴又心疼,给孩子做了两碗接风面,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了一个快乐的年节。 宫廷臣经过一年艰辛的劳动,总算挣来了当地人难以想象的钱,那年代都只知道在庄稼地里下功夫,基本上没有人出去打工,即使打工,也是给本村或附近村庄地主家打工,打短工的居多,挣一点粮食。打长工除了自己吃饱饭,挣一份工钱,还不能养活全家,如果当长工可以发家致富,谁还花钱置办土地?无论长工短工,都是最贫穷的下层贫雇农。本来码头工资就高,加上宫廷臣又加班加点,着实挣来了很多钱。开春后父亲就张罗着翻修接近倒塌的草房,新房子比周围邻居的房即高又宽敞,让邻舍百家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新房盖好后,他母亲打算托人给儿子说媳妇,还没倒出功夫去找人说媒,就有媒婆上门提亲了,亲戚是理合区翟家村的,那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定终身,虽然,宫廷臣过年后又回到大连码头,但即不见面又不谈恋爱,他是否在家都可以订婚。定下婚约,到冬季农闲时节,择日迎取新娘。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经过一年的锻炼,宫廷臣体格更加强壮。这时,又招进一批新的工人,新来的人总是比老职工矮一头,刷碗打水倒马桶的活,就转给了新来的最年轻的伙子。原来的老工人,都是成年人,与宫廷臣不一起玩耍,新来的一个工人,叫薛成丁,与他年龄相仿,身体没有宫廷臣健壮,是山东潍县人,人们习惯叫钉子,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从没有了娘,十几岁父亲也走了,跟着大爷大娘过日子,大爷家有三个儿子俩女儿,生活也不富裕。再增加一张口,生活更是紧巴巴的,大娘时常露出阴沉的脸,还与大爷闹别扭,钉子看在眼里,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在大爷家中看了三年白眼,十八岁也有一些力气了,便跟村里的兄弟爷们出来打工了。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大连码头,只有跟他年龄相仿的宫廷臣,经常跟他拉呱,即是老乡又是同龄人,他俩有共同语言,逐渐成了好朋友。 原来的工人中,分成几个帮派,有山东帮c直隶帮c奉天帮,还有一些帮派。其实就是一个地域的人,互相有个照应。也没有真正以帮派为势力,形成互相攻击斗争的场面,倒是有些地皮混混,经常占别人的便宜,欺负比自己势力弱c年纪的人。工人中,有一个瓦房店人,叫张勤寿,此人黑脸大汉,酒糟鼻子,其中一个眼斜视,看不清东西,身宽体胖。时常对弱的人吆五喝六,出去吃顿饭坑别人出钱。人们背后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张瞎子,晚上睡觉讲一些荤笑话,经常戳弄一伙人去逛窑子。宫廷臣年纪受了他很多气,他凡事隐忍着,对他敬而远之,没有造成多大的麻烦。他的好朋友钉子,虽是穷苦出身,心地善良实诚,但从没了母亲,缺少教育,一些礼貌的话不会说,尊幼有序的礼节不大明白,时常冲撞一些人,那些善良的大人,看他是孩子,都不跟他计较。 阴历六月底,大连的夜晚也是闷热的,一天晚上,天上繁星点点,大伙都在外面乘凉,让钉子给大伙倒水,钉子不知道先给年纪大的倒水,谁喝完了给谁满上,离谁近先给谁满,张寿勤与宫廷臣都喝完了,钉子与宫廷臣靠着坐距离不远,拿起水壶先给宫廷臣满上。又转着圈过去给张勤寿满上,张瞎子拿起刚刚倒上的水,一下子泼在钉子的脸上,大骂:“不知道好歹的私孩子,不先给老子倒上。”其实,张瞎子早就想找个茬弄他,张瞎子欺负别人都不吱声,吃点亏都也不大计较,都知道他是无赖地皮,没有人说什么。钉子不知道利害,张瞎子每次抢他些好吃的,他都嘴里嘟噜,占他点便宜,他背后再唠叨几句。毕竟是张瞎子自己不在理,想弄他理由也不正当,借着这点事教训教训他。幸亏水已经不是太烫了,但脸上还是火辣辣的,张瞎子接着又伸手揍他。 大伙都劝说:“张大哥,至于吗?别再动手打他了。”没有人敢很过意的说他,张瞎子站起来拳打脚踢,钉子嚎啕大哭,更没有人敢拉着他,眼看着钉子被痛打。这时,宫廷臣压抑很久的怒火爆发了,他挺身而出,上去就将张瞎子推了一个趔趄。张瞎子抬头一看,竟然是青年宫廷臣,张瞎子起身就打宫廷臣,一拳捶过去,竟然被宫廷臣抓住手腕,死死地动弹不得,此时,大伙都看懵了,平时不爱惹事老实巴交的廷臣,有这胆量,而且有这么大的力气。 张瞎子也很意外,在码头上一向蛮横撒野的他,竟然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仍然装作镇定地说:“廷臣,你想干什么,你活腻歪了?” 大伙赶快拉架,宫廷臣的冲动劲也过去了,立即撒手。并向张瞎子赔礼道歉:“大哥,不好意思,原谅弟无礼,我一时冲动,冲撞了大哥,对不起!”说着向张瞎子作揖道歉。 张瞎子一看这子隐藏不露,真有一把子力气,趁势下坡,“看在你赔礼道歉的份上,暂且绕了你,以后再敢这么无礼,别怪我心狠手辣。”张瞎子拍打着衣服,尴尬地说着。 宫廷臣赶快回应道:“再也不敢了。” 这件事过去了,张瞎子也有所收敛,但与宫廷臣结下了梁子,心中暗暗地下决心要整治宫廷臣,可打这以后,宫廷臣对他更加尊敬了,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大伙对宫廷臣都另眼看待了,背后纷纷议论:“没想到,廷臣还有两下子,看样子会点武功啊!”“不只是会点武功,而是武功高强啊!”“平时,从来没看见他露啊,真是真人不露相。” 大家议论着,但其中一个人,一直一言不发,这人叫聂宪仁,是承德人,个子不高,两只眼睛很,平时眯成一条缝,但睁开眼睛,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笑起来笑容可掬,像个笑面虎,睁开眼睛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大伙对他不很了解,只知道他曾经当过绺子,土匪之间为了争夺地盘,被另一伙灭了山门,绺子的山大王被弄死,聂宪仁是军师,经常给大王出谋划策,眼看被灭门时,他从后山逃了出来,暂时到码头上躲避风头。他比宫廷臣来码头还早一些时间,来到码头后,也被张瞎子欺负,他满脸堆笑应付着,给张瞎子溜须,从不得罪张瞎子。这次,宫廷臣出手将张瞎子弄了个趔趄,大伙都劝架,他在一旁观看不语。 其实,宫廷臣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不只是这次管了钉子的事,平时,与他在一起的哥们之间,如果有个打架拌嘴,他都评出个正理,并且对弱势朋友安慰和帮助,他在六七个朋友中间,是个值得信赖的仗义之人。闲暇时,与一伙的朋友玩耍,传授给他们武功。 其中,有俩人学过武功,一个河南人叫朱洪彪,身材高大c红脸膛c大眼睛,厚嘴唇,从也学过武功,武功功底比宫廷臣逊色一些,体格健壮,力大无比,一般人摔跤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宫廷臣与他比较不分高低,俩人在摔跤过程中逐步成了好朋友。据父亲说老家是山东郓城的,曾祖父时逃荒在河南落户。 另一个菏泽人雷震霆,身材不高,圆眼睛c黑脸膛。自称是梁山英雄雷横的三十二代孙,生在郓城善于习武的家乡,虽然没有正式拜师学艺,但跟本村的功夫高手一起练过功夫,身体灵活,前空翻后空翻很绝,空翻可以飞过一人多高,轻功十分了得,善使飞石子。他跟朱洪彪开玩笑说:“你祖籍也是郓城,也许是朱仝的后代,咱们俩家有缘,后代又相聚在一起了。”说的朱洪彪很是喜欢,俩人的关系越发近乎了。 宫廷臣善使飞镖,雷震霆善使飞石子,俩人经常切磋技艺,宫廷臣教给他甩飞镖,雷震霆教宫廷臣投石子,在教与学的过程中,不但教会了朋友,而且也提高了自己的水平。钉子与其他四c五个朋友,有的跟着练习武功,有的跟着看热闹。宫廷臣嘱咐所有的弟兄,我们练武的事谁也不要说,更不能炫耀。所以,除了几个家伙们,百十号人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们都是字辈,年纪大的人,不跟他们一起玩,也不拉着他们一起喝酒抽烟逛窑子,以为他们一帮屁孩玩过家家呢! 几天后,聂宪仁与宫廷臣说:“哪天不忙了,咱哥俩喝一壶,我请客。” 宫廷臣心想:平时没有来往,连句话都懒得说一句,今天怎么了?随即回复:“哪能让你破费呢,我不会喝酒,我不去,谢谢你的好意。” “兄弟,我最敬佩有本事的人,你在我心中就是大英雄,不喝酒,在一起吃顿饭也行,一定去啊,你要是不去就是看不起我。”宫廷臣想再次谢绝,聂宪仁肯定的语气说:“定住了,就在明天晚上,下班后我在饭馆等你。” 饭馆,在一个十分僻静的角落,平时,这个饭馆不是多么火爆,聂宪仁找一个僻静的饭馆,是为了避人耳目,他是有心机的人,早就知道明天晚上张瞎子去窑子玩耍,请他是瞅着张瞎子去逛窑子的时候。 第二天晚上,聂宪仁在雅座定了房间,早早地就点好了菜等着宫廷臣,见他来了满脸笑开了花:“坐,往里坐。” 宫廷臣说:“哪能啊,你是哥哥,你坐里边。”客气了一番,还是宫廷臣坐在了里首。 “兄弟,你真是大英雄,张瞎子欺凌大伙,都敢怒不敢言,你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聂宪仁恭维地说。 宫廷臣说:“我也是一时冲动,平时他欺负我,我都忍了,我看他这么野蛮地欺负钉子,我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我现在也后悔当时的冲动。” “这个孬种,也是经常捏巴我,我也早就想教训他,无奈,兄弟我没本事弄不过他。你也替我报了仇,谢谢!” 宫廷臣说:“别说谢了,我弄了他这一次,不知道他会不会报复我?我担心着呢!” “没事的,以后咱俩就是铁哥们,他敢对你咋样,我也不让他。”聂宪仁挺着胸脯咣咣地响。宫廷臣从也没喝过多少酒,被他让得酩酊大醉。 过了十几天,聂宪仁又请张瞎子喝酒吃饭,大伙常请张瞎子,不宴请他,他就请你吃饭,最后强迫你掏腰包。所以,请张瞎子也用不着躲避宫廷臣,吃饭的时候,聂宪仁对张瞎子说:“大哥,你是我永远的大哥,咱们俩心近,跟亲兄弟一样。” “哼!你是会说人话。”张瞎子洋洋不睬地回答着。 聂宪仁一听这是讽刺的话,就赶紧说:“我不只会说话,我也会做啊!” “算了吧,那天宫廷臣跟我过不去,你怎么一言不发,也不上去把他拉开?” 聂宪仁想:怪不得说,秃的精,瞎的怪。我没向前拉架,他怎么也看得见?赶快自圆其说:“我是看看廷臣的武功,看看他有什么破绽,看出来好破解他的武功,我想拉架了,他也给你赔不是了。”又进一步说:“我今天请你喝酒,就是为了跟你说,廷臣这子,你不能饶了他,他把你的威风给扫得不轻,哪天你一定报复他,要不,你也太窝囊废了。” 张瞎子被他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借着酒劲,猛地一拍桌子吼道:“我非得废了他不可。”聂宪仁得意地撇了撇嘴,搀扶着张瞎子走回了宿舍。 其实,聂宪仁真实得目的,就是利用张瞎子与宫廷臣的矛盾,借宫廷臣的手杀了张瞎子,他心机颇多,城府很深,从土匪窝子爬出来的,混迹江湖多年,磨砺得老道c阴险c心狠手辣。从来没被别人如此欺凌羞辱,只有这张瞎子,竟这样对待他,他经过观察:张瞎子就是一个大草包,没有心计只懂得发横的大炮。用老百姓的俗话说,他就是一个不知道好歹的大肺头。仗着在自己的地盘,也有一把子力气,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宫廷臣是一个体格健壮又会武功的后生,虽然也听钉子说漏了嘴,宫廷臣会武功,谁也没拿当一回事,这次宫廷臣出手帮钉子,让他大开了眼界,轻轻一搡,身体强壮的张瞎子,就是一个趔趄,单手一攥就握住了张瞎子的手不能动弹。并且很有城府,从来不露声色,很有力气,又武功高强,但毕竟是个孩子,没有见过太多的世面,又远离父母,只要给以温暖,加之以感情,慢慢会向自己所引导的路上迈进。钉子是个没有心眼,也没有本事的半大子,很容易被自己忽悠。 聂宪仁寻找着时机,阴历七月末的一天,在散工的路上,“遇见”了钉子,他笑眯眯地问,“钉子累了吧?” “累,挺累得慌。”钉子没精打采地回应道。 “累了,就别伺候张瞎子他们了,累了一天了,还要给他打水洗脚。”钉子听了聂宪仁的话,欲言又止。聂宪仁看出了钉子的心思:“你说吧,咱们哥们心近啊,有什么话跟我说,我给你保密。” “这个瞎子,真遭人恨,尽欺负老实人,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呢。”钉子愤愤地说。 “他明着欺负你,你不会暗着算计他吗?”聂宪仁戳弄到。钉子愣了愣神问:“怎么暗着算计?” “你趁着没人的时候,往他被窝里塞上玻璃碴,让他尝一尝被耍弄的滋味。”聂宪仁给钉子出着馊主意。 钉子说:“这要让他知道了,非把我打死不可,我可不冒这个险。” 聂宪仁说“没事的,我给把着风,你事先把玻璃碴装在兜里,我在门口看着没有人时,你就塞进他被窝里。” “这行吗?”钉子怯怯地问道。 “只要你不跟任何人说,张瞎子逼问装作没事的样子,就行!”见钉子还是犹豫着,又进一步说:“你一向老实巴交,又没有胆量,往他被窝里塞玻璃碴,他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他被玻璃碴扎着以后,一定会暴跳如雷,你不要惊慌,当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你也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这样就瞒天过海了。”钉子被聂宪仁说得心动了,还是胆怯的样子。聂宪仁说:“咱俩现在试试,怎么样?” “怎么试?”钉子不解的问。 聂宪仁告诉他:“吃晚饭后,咱俩到海边上练练去。你吃了饭就出去,到海边等我。”钉子答应了。 吃罢晚饭,收拾好碗筷,钉子早早地出去了,到海边等着聂宪仁。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视线已经完全模糊了。为了避人耳目,聂宪仁过了一段时间才来,来到钉子面前,一把薅起他的衣领,大声呵斥道:“是你往我被窝里塞玻璃碴的吧?说!说实话!”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钉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回答。 “他们都跟我说了,就是你干得。”聂宪仁又进一步追着逼问, 钉子坚决地说:“不是我,就是不是我,谁说也不是。” 聂宪仁乐呵呵地说:“就这样,你的脸色没变,这样张瞎子就不会怀疑你。”钉子虽然老实巴交,没有父母,看过多年的白眼,在老家与一伙的男孩子们经常打闹,一些撒谎掉屁的勾当也没少做,历练的也有些痞。 玻璃从外国进口,在码头装卸时,总有一些破碎,玻璃碴有的是,在聂宪仁的布置下,钉子将玻璃碴装在衣兜里,趁饭后没人的时候,将玻璃碴塞进了张瞎子的被窝。晚上睡觉时,张瞎子往被窝里一伸腿,刺啦将腿划破,鲜血直流。他立即起身大骂:“是哪个孬种私孩子发坏,往我被窝里塞玻璃碴?”他撕了一块布系上划破的地方,走下床铺大声吼道:“今天我非要找出发孬的人,弄你个半死。”冲着怀疑对象发飙,但没有人承认,都说自己晚上与同伴在一起,有的还是一伙人在一起。 当问到钉子时,聂宪仁说:“今天吃过晚饭后,我与钉子在洗衣服,我可以证明他没有时间,往你被窝里塞玻璃碴。”聂宪仁想嫁祸宫廷臣,但今天晚上他与很多人在一起玩,都证明他没有时间干这事。张瞎子也没找到人,这事就算了。但张瞎子的心里,还是记恨着几个的人,其中就有宫廷臣,因为他俩之间已经结下了梁子。 宫廷臣心里明白,这是有人故意整治张瞎子,让自己被黑锅,因为前不久,才出现了替钉子打抱不平的事情。自己没有干这种背后下三滥的事,不能跟张瞎子解释,解释什么,说自己是光明正大的人?那不越抹越黑吗?也不能因此而对他更好,那不说明自己办了亏心事,而心虚故意讨好她吗?宫廷臣心中盘算着,细心观察着所有的同事,是谁这么诡计多端,谁有这样的心机。暂时,自己不卑不亢地与往常一样,继续干好自己的装卸工。 聂宪仁虽然这次没有嫁祸成功,但他知道张瞎子一定会怀疑宫廷臣,他俩之间的矛盾会进一步加重。而且,只有他与张瞎子俩人在一起时,还故意揭他的伤疤,半开玩笑半关心的问:“大哥,不疼了吧?好点了吧?还真有人敢摸老虎屁股啊!” “划破这点皮算什么,老子身体结实的很,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张瞎子咬牙切齿地说。 “是谁有这样的胆量,敢跟你较量?这人一定是个胆大的主。”这等于给张瞎子又点了一次眼药。 听了聂宪仁的话,张瞎子一愣,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转:“你的意思是宫廷臣那子?” “我可没说是他干的,是谁你自己应该心里最清楚吧?”聂宪仁反问他。张瞎子心里琢磨了半天,叹了一口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 4 章 四c奋起反抗锒铛入狱 这件事过去了一个多月,平静地度过每天的安稳日子,张瞎子也没有再追究。聂宪仁觉得用的心计也没起到多大作用,他决定再使一计,耍些手段,让他们之间的矛盾升级。这次他不打算利用钉子了,只做一个简单的动作:装卸工是力气活,每天都大汗淋漓,衣服鞋袜经常浸透,时常把衣服袜子涮一下晾起来,鞋子就放在阳光下晾晒,门前很多鞋子,五花八门大不一,自己都认识自己的鞋子,一般情况下,是不知道别人的鞋子。聂宪仁留心着各位鞋子所放的位置,张瞎子晾鞋子时,他在屋内观察着,等大伙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也去晾鞋子,顺手放进张瞎子鞋子里几枚铁蒺藜。晾鞋子加上放铁蒺藜的的功夫很短,前后的人谁也没注意。黑天下了班就都将鞋子拿回去,等明天一早再穿干鞋。天黑了,张瞎子提着鞋子放在自己的铺前。第二天早晨一穿鞋,脚趾头又被铁蒺藜扎了一下,“哎呀”一声,他破口大骂,试图找出肇事者,大多数都晾鞋子了,谁都有可能是嫌疑人,更是不易找出来。张瞎子彻底被激怒了,从此每天想起来就要骂人。 聂宪仁一看,张瞎子这次是不会轻易放弃了,一定要出一口恶气。三天后,见到张瞎子说:“这子的确胆大包天,敢再次报复你,你这样混卷乱骂也不是办法,你以为谁有可能敢作弄你?” “不知道啊!知道了我不弄死他?”张瞎子愤愤地说。 “你别乱骂了,你以为是谁敢跟你过不去,你就只冲那个人骂就行了,省得大伙都不开心,心里都别别扭扭的。” “你以为是谁?你给我参谋参谋。”张瞎子还让他参谋,真是钻进了聂宪仁的圈套了。 聂宪仁笑了笑:“我要是知道了,不早就告诉你了吗?你应该清楚是谁这么大胆,即使不知道谁干的,你心里也大体估计差不多。” 张瞎子说:“上次你就提醒我,只有胆量大的人才敢做,我琢磨了很久,觉得廷臣有胆量,我记恨了他一段时间,但这子不像是背后搞鬼的人,是个挺仗义豪爽的汉子。” 聂宪仁顺着张瞎子的话回应道。“我看这家伙也是个仗义磊落的汉子,这个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很有城府c很有心数,让人看不透的深奥。他会武功,但从来没有卖弄过,深藏不露啊!”张瞎子点了点头,陷入了深思。聂宪仁进一步挑唆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办坏事还故意让别人猜得出来?我从来没有说是宫廷臣干的,你自己寻思寻思吧!” 张瞎子寻思了老半天,觉得侯宽刚也有可能。 侯宽刚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脾气也蛮大,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快人快语直来直去,做事不拖泥带水,平时从来不惹是生非,但也从不吃别人的气,俩人虽然没正面冲突过,有时,也因为一些事斜瞪过眼珠子。张瞎子对侯宽刚有点怵头,侯宽刚既又胆量又有力气更有脾气。 张瞎子对聂宪仁说:“我寻思了一阵子,觉得侯宽刚也有可能,因为他有胆有劲还有脾气,会不会是他啊?”聂宪仁一听,心想:怎么这家伙不上我引的道上走啊。 张瞎子与侯宽刚都是暴躁脾气,有一把子力气的壮汉,他俩的区别是,张瞎子品质恶劣道德败坏,专门干损人利己c甚至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而且欺软怕硬,大伙既怕他更恨他。侯宽刚是个刚直不阿的人,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条,一伙人既怕他也尊敬他。聂宪仁想:张瞎子这个二百五虽然容易忽悠,但忽悠不到自己引的方向上去。聂宪仁说:“我觉得他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力气比你大,跟你过不去明着干就行,他的脾气性格也决定了他不会背后下手。” 张瞎子说:“他虽然力气大,单挑是弄不过他,别忘了我有一帮哥们。”聂宪仁说:“你是有几个老乡加哥们,但这哥们不铁啊!你被廷臣推了个趔趄,也没看见你的哥们往上凑啊!”听了聂宪仁的话,张瞎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聂宪仁看出了他的心思,进一步说:“《水浒传》上宋江,英雄们为什么既怕他又拥护他,宋江仗义疏财收买人心,你只想赚弟兄们点便宜,吃饭让别人出,你从不掏腰包,谁会对你真心?你现在即使知道是谁干的,是你心中猜测的人,你弄得过人家吗?”张瞎子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一个劲地猛吸烟。“张大哥,回去好好请请弟兄们,让他们跟你一条心。”聂宪仁不是帮助张瞎子,而是让张瞎子拉上一伙人,壮他的胆量,好鼓起他与宫廷臣决斗的信心。 聂宪仁之所以挑拨张瞎子与臣子之间的关系,而不挑拨与侯宽刚的关系,是因为侯宽刚只是一个莽汉,脾气暴躁不容易接近,整天瞪着一双大眼珠子,不敢戳弄他,弄不好不但挑不起他与张瞎子闹矛盾,还会被他臭走一顿。再者,侯宽刚说话没有遮拦,挑唆他与张瞎子干,说不定哪天说走了嘴,把自己出卖了。宫廷臣不露声色,不说废话,不可能出卖我自己,还考虑到侯宽刚有力气,但没有武功,真打起来他未必然是张瞎子一伙的对手。觉得宫廷臣能成就大事,侯宽刚在心数与城府方面比廷臣差得远了。更别说不会武功了。宫廷臣有一伙朋友,经常吃喝玩耍,与他差不多年龄的伙子,都跟他邀好,都愿意聚拢在他的周围。根据钉子透露的话,得知他们一伙人还有几个会武功,宫廷臣是他们的头,此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要弄死张瞎子,非戳弄他们之间火并不可。 张瞎子琢磨着聂宪仁的话,虽然有一帮弟兄,自己若有难,为自己两肋插刀c为自己拼命的朋友还真没有。平时,也没有好好地对待弟兄们,抽空请一请老乡哥们。阴历九月十三晚上,下班后将弟兄们邀请到饭馆,好酒好菜招待一番,酒过三巡,都喝得晕乎乎的了,张瞎子说:“弟兄们,咱们以后就是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干杯!” 张瞎子的一个同乡叫郑庸梁,此人,是一个哈巴狗式的人物,见到比他强的人,腰板就自动弯了下来,好话一箩筐等着了,说的话比蜜还甜,见到不如他的人,不会正面看你一眼,更不会搭理你。当面人们喊他梁子哥,背后叫他老哈,再往后干脆直接叫他狗。只要人们说狗来了,就知道说的是他。他提起酒杯,拍着胸脯说:“大哥,以后有什么难处,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愿为大哥两肋插刀。我先喝为敬”一桌子八个人又干了一杯。 另一个同乡叫邱广义,用一个孬字概括他最合适。习惯称作邱孬子。整天与张瞎子在一起,做尽了虎行狗当的勾当。人们说他像没有捆好的秫秸,松松垮垮没力气,个子大系带子松,是个没有本事的大怂包。跟在张瞎子身后狐假虎威,专给张瞎子出一些馊主意。借着张瞎子的霸道,占别人一点便宜。邱孬子接过梁子的话说:“以后,咱们弟兄们谁有难,都一起上,呼啦都围上去,看谁敢跟咱们过不去。张大哥的仇人就是我们的仇人。”一桌子人都随声附和着。 郑庸梁又说:“今晚我们八位弟兄,在此拜把子吧,张大哥是我们的大哥。” 张瞎子听了之后,端起酒杯走出桌子,来到饭馆的院子中喊道:“弟兄们都来,今天借着月光,结拜为把兄弟。” 有人说:“结拜兄弟,好些规矩呢,一要拜关公,二要杀公鸡,三要用大碗喝酒。没有公鸡,弟兄们刺破手指滴血为盟也行。” 邱孬子说:“哪有那么多规矩啊,跟饭馆要上十个大碗,倒上酒,朝着月亮的方向盟誓,就算结拜了。”这一帮乌合之众,没有按照规矩办,什么歃血为盟c把兄弟金兰谱都没有,只是跪在地上,堆土为台,插草为香,稀里糊涂地盟誓结为拜把子兄弟了。当然,盟誓的词还是也高亢地喊了几句:今天我们弟兄八个,结拜为兄弟,今后一起共生死c共患难c共富贵,天地可鉴,如有二心,天打雷劈。 这样,张瞎子与七个老乡哥们成了把兄弟,隔上几天喝上一次,一开始张瞎子抢着出钱,时间久了,弟兄们轮流坐庄。喝酒吃饭时,免不了要谈论张瞎子被人耍弄的事情。张瞎子跟把兄弟们说:“兄弟们,前一段时间,有人往我被窝里塞玻璃碴,隔一阵子又往鞋里放铁蒺藜,就是找不出是谁干的,我郁闷啊!” “是啊,从建码头以来,大哥就是这里老大,没有人敢不听大哥的,更没有人敢耍弄大哥,我也琢磨了很久,也不敢下定论。”郑庸梁回应道。 张瞎子说:“聂宪仁曾经提醒过,说只有胆量大力气大的人,才敢这样做。侯宽刚c宫廷臣是不是嫌疑最大?”邱广义说:“侯宽刚在这里干了三c四年了,跟谁来往也不多,虽然你俩关系不好,也不至于这样做吧?宫廷臣来这里一年多了,从来不多说话也不惹事,你教训钉子时,他拉架推了你一下,下手是重了,但你俩之间没有多大的仇恨啊!” 郑庸梁说:“刚才,你说聂宪仁提醒过你,他为什么要提醒你,这子整天眯缝着眼,一看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曾经是土匪,他可没有什么好主意,哎!是不是这子干的?” “聂宪仁刚来时,我也整治过他,但他从来没有敢跟我翻脸,最近关系走得还可以,我觉得不会是他吧?”张瞎子犹豫地说道。其他几个弟兄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越说张瞎子越没有了主意。 最后,还是邱广义说:“拿不准,看来就在侯宽刚c宫廷臣c聂宪仁他仨里面有一个。” 聂宪仁知道张瞎子与那几个狐朋狗友拜了把子,心想,张瞎子准备开始行动了。过了十来天,九月二十四晚上,见到张瞎子说:“大哥,听伙计们说,你们几个拜了把子,怎么没有叫上我,我也想跟大哥拜把子。” “去你妈的吧,还跟我拜把子,你不算计我就行了,玻璃碴与铁蒺藜的事,是不是你干的?我正想找你算账呢!”张瞎子没带好气地说。 聂宪仁一楞,心想:怎么这子怀疑我了!立即跟张瞎子发了一个毒誓:“张大哥,绝不是我干的,谁要是干这种缺德事,不得好死。”把胸脯拍得咣咣地响。接着说:“就是借给我两个胆,我也不敢啊!” 张瞎子又犹豫了一会儿说:“量你也不敢,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弄出你肠子来。” “大哥也就跟我发横,人家给你塞玻璃碴c放铁蒺藜,你也就发了几天飙,过了一阵子又没火气了。大伙背后说是,王八尥蹶子有前劲没后劲。”聂宪仁讽刺道。 “谁他妈地敢这么背后说我?”张瞎子气急败坏地问。 聂宪仁回答:“还有什么不敢的,玻璃碴铁蒺藜都放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以为还像以前一样,大伙那么害怕你吗?”张瞎子脸又红了,红的发紫发热。聂宪仁进一步说:“自从钉子的事以后,你慢慢地有些逊了,再加上玻璃碴铁蒺藜,就更加逊了。大哥,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是有点优柔寡断,想明白的事就立即做,别老是腻腻歪歪的。” 张瞎子说:“没有找到谁干的,有劲也使不上,你说怎么办?” 聂宪仁说:“我看你一开始劲头挺大的,过几天就没音了,你应该敢跟你挑战的人有所行动,最起码也得骂的他抬不起头,让他以后再也不敢瞧你。”聂宪仁挑拨的力度越来越大,针对性越来越强。他的话在张瞎子的心中,慢慢地扎了根。在他的引导下,宫廷臣渐渐成了张瞎子要报复的对象。“明天你就冲着你怀疑的人骂,看看一定会把耍弄你的人骂出来。”聂宪仁给张瞎子出了一个孬主意。 聂宪仁的意思,让他冲着宫廷臣骂,即使不是宫廷臣,冲他骂上几天,也要出事。聂宪仁的孬主意也忒阴毒了。 张瞎子第二天醒来,开始冲着宫廷臣睡觉的方向骂去,都刚刚醒来,都顾着穿衣服c洗手洗脸,除了聂宪仁知道,谁也没有注意他在骂谁,他经常发横发邪的行为,都很讨厌,但人们也习惯了,吃过早饭,大伙都去干活去了。吃过午饭,又冲宫廷臣的方向骂了一阵,晚饭后宫廷臣收拾衣服,张瞎子继续骂邪,宫廷臣抬头时,也看见张瞎子朝他这里骂。宫廷臣心想:张瞎子在怀疑我,怎么今天一个劲地冲我骂邪?但人家没指名道姓,自己也不要招惹啊,哪有往自己身上揽事的? 张瞎子一连骂了几天,宫廷臣强压着火气,也没有表现出异样,聂宪仁觉得怎么还没有发生冲突?收工时故意与宫廷臣遇到一起,对宫廷臣说:“张瞎子这几天跟疯了一样,骂起来没完没了,怎么我看他经常冲你骂呢?” 宫廷臣不以为然地说:“我没看出来是冲我骂呢?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事啊!”聂宪仁想继续说下去,想挑起宫廷臣的火气,但宫廷臣没有接茬,匆忙离开了聂宪仁。 宫廷臣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随便他骂去,只要他不首先动手,就不会去理睬他。要是论打仗张瞎子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要是真打起来,恐怕会有伤害,到时候会惹出麻烦来。自己出来是为了打工挣钱,能忍一忍过去就算了,实在不行的话,等到年底工钱全部到手,离开此地到别处去谋生。 宫廷臣跟自己一帮兄弟们也打了招呼,说:“弟兄们,看来张瞎子铁定了心怀疑我给他撒的玻璃碴了,整天冲我乱骂,其实,不是我干的,我也不在乎,那个给他撒玻璃碴的人也每天听着挨骂,这个人的心里一定会很乱。”钉子听了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后悔听了聂宪仁的戳弄,给张瞎子撒了玻璃碴,最后弄得自己的恩人背上黑锅。自己每天被骂不说,就怕给宫廷臣惹来麻烦。自己已经这么做了,又没有胆量出来担当,眼看着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妙,干着急没办法。宫廷臣接着说:“撒玻璃碴的人不承认,他就铁定了我,只骂不要紧,实在不行等年底发全了工资,就去另谋生路。” 朱洪彪说:“我也早就在这里干够了,你走我们一起走。” 雷震霆也说:“对,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钉子等活计们都附和着。 宫廷臣说:“也许等不到年底,张瞎子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恐怕有一场恶斗。” 朱洪彪说:“单打独斗张瞎子不是你的对手,只要他的狐朋狗友不上,我们先不出手,只要他们出手,我们几个一起上,非把他们收拾得老老实实的。”朋友们都争先恐后附和着朱洪彪的话。 宫廷臣说:“多谢你们的好意,弟兄们出来混都不容易,我不想连累弟兄们,其实他们那一伙都是乌合之众c怂包软蛋,我自己收拾他们七c八个也绰绰有余,到时候你们拉架就行,不必动手。” 钉子说:“也许年前不会发生什么事,老天爷保佑着哥哥呢!”大伙都说:“但愿吧!” 聂宪仁一看,终究还是没有发生冲突,闲暇时,又凑到张瞎子的近前挑拨离间。“张大哥,别只动嘴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怎么出手?打仗啊?”张瞎子问。 聂宪仁继续挑拨离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人怎么耍弄你,你就怎么弄他,你就不会再往他的被子里撒玻璃碴吗?” “我要是知道谁干的,不早就这么办了吗?”张瞎子愤愤地说。 “还有谁能干出这么大胆的事情?你心里真没数啊!你也太窝囊废了吧!”聂宪仁说道。 张瞎子被他讽刺地脸上火辣辣的。“去你妈那个巴子地,我窝囊废?”说着一巴掌啪地打在聂宪仁的脸上。 聂宪仁捂着脸嘟囔:“不识好人心,你也就敢对我这老实人下手,跟比你厉害的吓得跟猫崽子一样,你不出了这一口恶气,我看你以后怎么当老大,谁还怕你?”边说边离开了张瞎子。 张瞎子心里七上八下,琢磨着该怎么办,就叫上郑庸梁c邱广义等七c八个狐朋狗友,晚上到饭馆坐下来边吃边聊,张瞎子说:“收工的路上,让聂宪仁这狗日的说得我心里不是滋味,他的意思是让咱也把玻璃碴塞到宫廷臣的被窝里,这样就出了这口恶气,一直这么多天也没有这样做,是觉得没有确凿的证据,下手有点莽撞,姓聂的子说我窝囊废,弟兄们怎么办?摆不平这件事,以后确实没法在大伙面前吆五喝六啊!” 邱孬子说:“找证据我看是难了,咱们不是警察署的,也不是什么侦探,永远也找出谁干的了。别再前怕狼后怕虎的了,管他证据不证据,说干咱就干,明天咱就往他被窝里弄玻璃碴。” 郑庸梁也附和道:“对,骂人也不是办法,就该以牙还牙。依我看,聂宪仁这个狗日的也有嫌疑,要撒玻璃碴连他一起撒。他确实是个孬种,但他也就是背后搬弄是非c拢怼戳火的人伎俩,即使给他塞上玻璃碴,他也不会敢怎么样。” “好,就这么办,明天找个机会给他们撒上玻璃碴,邱兄弟你给宫廷臣撒上,郑兄弟你给聂宪仁撒上,我给你俩把着风。”张瞎子吩咐道。 邱孬子说:“把风不把风的无所谓了,你冲宫廷臣骂了这么多天了,他没有回应,只要一撒玻璃碴,他就立即意识到是你的事,就准备打仗吧。” 张瞎子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说:“真要打仗,弟兄们一定帮忙啊!大伙一起上啊!” 邱孬子说:“那是自然,弟兄们该出手时就出手。” 郑庸梁高喊了一声:“弟兄们,我们七八个弟兄收拾一个宫廷臣,就像群狼围攻一只羊,你一拳我一脚,就把他打趴下了,非把这子教训服了!看以后谁还敢对大哥不敬?”张瞎子听了这些话,心里才从刚才的胆怯,露出得意的笑模样。 第二天傍晚收工前,张瞎子三个人提前回来一会儿,将玻璃碴塞进宫廷臣与聂宪仁的被窝卷中。吃过晚饭大伙唠了一段时间的嗑,洗漱完毕准备休息。一落被窝卷玻璃碴哗哗啦啦地洒了出来。聂宪仁真的没有吭声,拿着笤帚打扫干净躺下睡了。宫廷臣一看玻璃碴,怒火中烧,几天来挨骂的气爆发出来了,冲着张瞎子就破口大骂:“你这个瞎私孩子,这些天来,你一直冲我骂邪,我不与你一般见识,忍了你这么多天,今天你竟然骑在我头上拉屎,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看你是肉皮痒痒了。”边说边朝张瞎子走来,张瞎子吓得变脸失色,忙说:“不是我干的,你别胡来啊!” 邱孬子一看事不好,忙说:“张大哥,好汉做事好汉挡,就是你干的,看他敢怎么样?” 宫廷臣一听邱孬子在发话,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一下子把他踹出三四米,“噗通”摔了一个仰八叉,邱孬子本来就个子大腰子松,摔了一个结结实实,爬起来都费劲了。 郑庸梁大声招呼:“弟兄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宫廷臣摁住。”张瞎子的狐朋狗友一拥而上,宫廷臣来了一个扫堂腿,一下子趴下了三c四个,摔得几个家伙“嗷嗷”直叫。宫廷臣腾出身来,直奔郑庸梁,厉声喊道:“让你出头c让你叫唤!”一个摔跤将郑庸梁甩出老远,郑庸梁捂着后腰,躲在了一旁,再也不敢叫唤了。其他人一看傻眼了,要是知道宫廷臣这么厉害,说什么也不跟张瞎子一伙了,都躲得远远的了。把那些狐朋狗友收拾了,就单独整治张瞎子了,来到他面前薅住袄领子,抡起巴掌朝他的脸左右开弓,“啪啪”扇了起来,一边打一边教训道:“你这张臭嘴,骂了这么多天,非得扇得不能骂人了。”大伙从来没有看见这阵势,张瞎子平时飞扬跋扈,都憋了一肚子火,今天让宫廷臣狠狠地教训着,都喜上眉梢,都观看没人劝架。聂宪仁心里乐得不得了,心想这次可出了这口恶气了,打得真解恨!打死他才好呢!张瞎子被打得疼痛难忍,狗急跳墙拔出别在腰上的刀子,要对宫廷臣下毒手,朱洪彪早已看见,大声呵斥:“张瞎子拔刀子干什么,要行凶吗?”实际上他是提醒宫廷臣,注意防范张瞎子手中的刀,宫廷臣听见朱洪彪的呵斥声,立即明白了,双手掐住张瞎子的手腕子,张瞎子还要顽抗,宫廷臣腾出一只手,冲张瞎子的脑门就是一拳,想打蒙了把刀子夺下,张瞎子一卟楞,一拳正打在他的瞎眼上,当时污血流出,疼得扔掉刀子捂住眼睛,躺在地上打滚。宫廷臣踩住张瞎子厉声问道:“我平时老老实实做人,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凭什么三番五次地怀疑我c辱骂我?你骂了我这些天我都忍了,竟然往我的被窝里塞玻璃碴,我真是忍无可忍!说!凭什么?”拧着他的胳膊“咔咔”作响。 张瞎子本来对宫廷臣不是很怀疑,是聂宪仁几次挑拨离间才将战争挑起,张瞎子被打得这么惨,这时也后悔听了聂宪仁的挑拨,便回答宫廷臣说:“是聂宪仁多次跟我说是你塞的玻璃碴,所以,我才对你下了狠心。” 聂宪仁一听坏了,赶紧矢口否认:“张瞎子,你别血口喷人,是你自己冒坏水要报复宫廷臣,宫廷臣为钉子打抱不平,推了你一个趔趄,你怀恨在心,故意找宫廷臣的茬。”宫廷臣一听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心想,怪不得自从钉子事件后,经常接触我,出现了玻璃碴事件后,经常说一些挑拨离间的话,原来是这子捣鬼啊!宫廷臣回过身来,冲聂宪仁的裆部就是一脚,一下子踢得他昏了过去。 宫廷臣说:“这子是土匪,政府正到处捉拿胡子,应该向官府报告,抓起这祸害好人的土匪。” 在宫廷臣教训张瞎子的时候,张瞎子的弟兄一看他们这伙人要吃亏,偷偷出去报告港口警察署,警察一会儿就来到了现场,将宫廷臣c张勤寿c聂宪仁c邱广义c郑庸梁等抓了去,羁押在审讯室。因为,大连此时是日本租界,日本警察署一看都是中国人之间的事情,与日本人没有纠葛,警察署将宫廷臣c张勤寿c邱广义c郑庸梁c聂宪仁移交给清地方县政府衙门,四个被打的家伙,都一口咬定宫廷臣是打人凶手,并且把张勤寿的一只眼打瞎了,宫廷臣也向政府报告了聂宪仁的土匪身份。衙门对事情的经过进行了初步调查审问,查明了事情的原委,对被挨打的张瞎子c邱广义c郑庸梁教训以后取保候审。张瞎子向衙门申诉让宫廷臣赔偿医药费。衙门让他们回去随时听候传讯,并等待审问宫廷臣后的结果。于是,将宫廷臣关押起来继续审问。清政府痛恨土匪,抓住一般都是死罪。将聂宪仁验明正身以后,打入死牢。 聪明反被聪明误,土匪窝子里的军师聂宪仁,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暂时栖身在码头,为了报复张瞎子对自己的欺凌,暗中将宫廷臣与张瞎子戳弄成仇敌,想借宫廷臣之手弄残或杀死张瞎子,哪料宫廷臣即武功高强,又胆大心细,看穿了自己的伎俩,非要逼问出张瞎子报复的原委,也没想道张瞎子一伙这么无能,七c八个人竟然被宫廷臣一个人收拾得这么惨,如果他们两伙旗鼓相当,拼一个你死我活,互相打得非死即残,从此成为永远解不开的死疙瘩,还可以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最终会达到自己的目的。结果,反而将自己置于死地。也真中了自己与张瞎子发的毒誓,如果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人勾当,将不得好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 5 章 五c朋友相助重获自由 张瞎子被打的这只眼,就是看东西斜视的那只眼。其实,就是不打坏这只眼,他看东西也不清楚。是一只白眼球多c黑眼球少的斜楞眼。 钉子c朱洪彪c雷震霆等朋友们,一看宫廷臣被羁押在衙门继续调查审讯,就商量着如何向衙门送钱,将宫廷臣赎回来。钉子心想,我往张瞎子的被窝里塞玻璃碴的事,不能说,说了以后传来出去,还是少不了挨张瞎子的揍,如果说了更对不起宫廷臣,伙计们会埋怨为什么不早说真相,还宫廷臣一个清白?为了早日救出宫廷臣,钉子想出了一个即可以洗清宫廷臣冤情,又不暴露自己,还可以揭发聂宪仁的点子。 他向朱洪彪c雷震霆等人说:“这玻璃碴的事情一定是聂宪仁干的,夏天夜晚乘凉的时候,张瞎子把我暴打了一顿,多亏宫廷臣哥哥出手,才不至于被打得更惨,过了几天,聂宪仁鼓动我要报复张瞎子,我说不敢,他说明着不敢干,就暗地里算计他,我问他怎么算计,他让我往张瞎子的被窝里塞玻璃碴。我胆没有去干,结果几天后张瞎子的被窝里就被塞上了玻璃碴,这一定是聂宪仁干的。从那以后,我经常观察聂宪仁的行动,见他经常鬼鬼祟祟的,有时愣神c有时故意晚走早回,自己时常单独行动,没多久张瞎子的鞋子里又被放进铁蒺藜。” 雷震霆说:“这子整天神神叨叨地,眯缝着眼睛,一阵子跟张瞎子近,一阵子又疏远的,没有一点正行,他背后搞动作的可能性最大。既然你可以肯定玻璃碴与铁蒺藜的事情是聂宪仁干的,我们到衙门去,你站出来做证明,证明一切坏事都是聂宪仁做的,洗清宫廷臣的不白之冤。” 钉子这次没有打退堂鼓,一是宫廷臣为了自己,得罪了张瞎子,在聂宪仁的挑唆下,他们之间起了冲突,宫廷臣才遭受这牢狱之灾。二是玻璃碴的事是自己干的,让恩人替自己背黑锅,也太不仗义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三是聂宪仁的土匪身份被官府知道了,必定是死罪,他再也不会出来找我的麻烦了,怕什么?于是,钉子拍了拍胸脯说:“好,今天我们就去衙门,我去做证明。” 朱洪彪接着说:“要减轻宫廷臣的过错,还要进一步举证,宫廷臣打得他那只眼,本来就是一只瞎眼,对张瞎子没有进一步的伤害,他只是疼了一阵子,包扎一下过几天就好了,医药费也不应该很多。我们弟兄几个还得凑点银子,给衙门管事的送去,让宫廷臣少遭点罪,也可以尽快的放他出来。”说着,朱洪彪拿出来积攒的工钱二十多两,七个弟兄一共凑了一百五十多两。 他们决定,有朱洪彪c雷震霆c薛成丁仨人去衙门,来到衙门口,站岗值班的喽啰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说是来给宫廷臣的案子做证明的,喽啰说现在大人正忙着不见来人。朱洪彪拿出五两银子递给了他,喽啰说:“你们等一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 一会儿喽啰回来了,见着他仨说:“进去吧。”他们来到衙门内,见大人正伏案看书,他们见了大人行了跪拜礼。 县令问:“你们是什么人?要为宫廷臣的案子做证明?” “大人,我们是大连码头与宫廷臣c张勤寿c邱广义c郑庸梁c聂宪仁一起扛大个的工友。”朱洪彪回答道。 县令进一步问:“你们要证明什么c给谁做证明?”钉子近前一步说:“大人,宫廷臣与张勤寿等人的冲突都是聂宪仁一手挑拨的,我可以证明,今年夏天,聂宪仁曾经让我向张勤寿的被窝里塞玻璃碴,我害怕张勤寿没敢做,从那时,我就经常观察聂宪仁的行踪,一天下班后,他到仓库外地上有玻璃的地方转悠了一会儿,晚饭后,他鬼鬼祟祟地在张勤寿的被窝旁边,掀起被子把玻璃塞了进去。又过了几天,他上班时故意磨磨蹭蹭,见他往一双鞋子里塞了东西,张勤寿穿鞋时,被铁蒺藜扎脚了。” 县令大人“嗯”了一声,问:“你可以签字画押吗?”钉子说:“能。”钉子在记录的口供上,歪歪扭扭写上了薛成丁三个字。 县令说:“你这口供只能证明,打仗的起因并非宫廷臣所引起,他不是挑起争斗的主动者,不是始作俑者。但,他伤害了张勤寿的眼睛,已经给打坏了c打瞎了,他要赔偿医药费。并且还要做治安处罚。” 雷震霆说:“大人,张勤寿的这只眼睛本来就是斜楞眼,白眼球多黑眼球少,看不清东西,我们都可以证明,他的外号就叫张瞎子呢!” 县令说:“你们都在张勤寿是天生左眼瞎的证明记录上签字画押。我们还要调查核实。”朱洪彪c雷震霆c薛成丁又在记录上签了字。县令继续说:“医药费c治安处罚合并五百两银子,你们回去准备吧。” 他仨一听这狮子大开口,心想:我们上哪里去凑着五百两银子?朱洪彪急切地说:“大人,张勤寿的确是个天生的一只眼瞎啊!医药费也用不了这么多,即使宫廷臣不打他这只眼,他也看不见啊!大人明鉴啊!大人开恩啊!” “好了,你们不要再废话了,赶紧回去筹办银两,我还有公务要办。”说着,拂袖而去。 朱洪彪c雷震霆c薛成丁都傻眼了,见县令大人走了只好退出衙门。出衙门时,跟值班喽啰打了个招呼,并表示感谢。路上,他们边走边商量着对策,钉子说:“衙门要这么多钱,肯定有猫腻,张瞎子是当地人,是不是背地里找人了?” 朱洪彪说:“我们都是外地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什么门子可投,怎么办?”雷震霆说:“我们刚才进门时,喽啰拿了我们五两银子,就乖乖地给我们办事,我们再去找他,再送给他五两银子,让他给咱出个主意。” “这个办法行,还是雷大哥脑子好使。”钉子夸奖道。 雷震霆说:“我看这样吧,我们俩在这里等着你,你自己去找他吧,人多了显眼更不好说话。” “好吧。”朱洪彪说着往回转身去找喽啰了。 来到衙门前,朱洪彪对喽啰施了一礼,说:“刚才多亏兄弟帮忙,现在我们又遇到了困难,想跟兄弟讨教一下。”说完又塞到他手里五两银子。 值班喽啰说:“大哥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凡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尽力。” 朱洪彪说:“刚才县令大人让我们交五百两银子,才可以释放宫廷臣,我们都是靠卖苦力挣钱的装卸工,没有那么多银子,不知兄弟你能不能给我们出个主意?” “奥,这个好办啊,给大人送礼就能减少假释金。” “我们不认识大人,也不知道大人家住何处,这礼怎么送啊?”朱洪彪疑惑地问。 喽啰说:“你们刚才不是已经认识了吗?”朱洪彪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只是见了一面,这哪里叫认识,不过,大人倒不是凶神恶煞的,看上去有点温文尔雅慈眉善目的。” “嗯,大人是读书人,中了进士补缺的县令,爱好书画,书法也是蛮好。你们没有多少银子送礼,买点字画送给大人,也许给你们减少假释费用。”喽啰点拨地说。 朱洪彪说:“本来张瞎子就是一只眼瞎,打坏的眼就是只瞎眼,也不用不着治疗,哪用那么多银子啊?” 喽啰说:“这个我们都知道,大人审案子时,也看了审问记录。要是按照打瞎了好眼的标准,那不是五百两银子,也许更多。”朱洪彪问:“去哪里买字画啊?” 喽啰告诉他说:“兴隆街中段,有一个叫‘墨馨斋’的字画店,这个店明码标价,倒是也可以打价。到那里买上一幅二十多两银子的字画,到晚上送到大人府上。大人的住址是署前街十二胡同,苏府。” 朱洪彪问:“一幅字画能拿出手吗?”喽啰回答道:“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钱,当然送多了事情会更好办。”朱洪彪谢过之后离开了衙门,回去与俩兄弟商议送礼之事。 仨人见面后,朱洪彪把刚才值班喽啰说的话跟他俩学了一遍,他俩觉得这样办可以,仨人便来到‘墨馨斋’字画店,进去一看,各种字画琳琅满目,悬挂在墙壁之上。他们看了一会儿,觉得买一幅字c买一幅画搭配着好一些,便选取了三十两银子一幅的字与三十两银子的一幅画,老板一看他们的打扮,便知道是买字画送人情的。老板给他们讲:“这两幅字画出自著名的近代名家,你们要送人的话,懂行的人会明白的。虽然不是大家作品,是可以拿出手的。”他们跟老板打了价,两幅一共收取了五十两银子。老板将字画卷起来包装好递给了他们。 他们在饭馆吃了晚饭,天渐渐暗了下来,他们便按照喽啰给的住址,找到了县令大人的家。雷震霆与钉子躲在远处等着,朱洪彪叩了几下门,一个佣人在里面问道:“谁啊?” 朱洪彪回道:“我是大连码头的,我这里有两幅字画,请老爷欣赏欣赏,我们不太懂行,让老爷过过目,看看是名人字画吗?” 佣人说:“你尊姓大名,我是大连码头宫廷臣的兄弟朱洪彪。” “你等着,我进去跟老爷禀报一声。”佣人说着走进院子。 佣人到上房跟县太爷说了叩门人的情况,县令心里明白,这是白天在衙门替宫廷臣出具证明的朱洪彪,听说拿来了字画让自己欣赏,便明白了来意。县令说:“你去把字画拿进来,我欣赏一下,然后你再送回去。”佣人明白老爷的意思,心想你欣赏了还舍得送回去吗?也就做个样子给送礼的看看吧。佣人转身回到大门口。 佣人回来说:“你把字画给我,让老爷欣赏一下,再给你送回来。” 朱洪彪赶忙说:“大爷,字画是送给老爷的,不用再拿回来。” 佣人说:“哪能呢,你让老爷欣赏一下,老爷岂能夺人之爱?” “大爷,求求你,千万不要再拿回来,这是送给老爷的,表达我一点心意!” 朱洪彪着急地说。佣人暗自喜笑,你还当真呢,知道你是来送礼的。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说:“老爷要是执意让我送回来,我就得听老爷的吩咐。”佣人拿着字画走了。 朱洪彪心里七上八下,心想,县令大人要是不收下字画,事情恐怕不好办啊,宫大哥还得继续遭罪啊!如果不收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他正胡思乱想着,佣人拿着字画回来了,佣人笑嘻嘻地说:“老爷挺喜欢这两幅字画,说很有欣赏价值,也算是名人字画啊!” 朱洪彪说:“老爷喜欢就留下吧,别再拿回来了,我一个大老粗,大字不识一箩筐,根本不懂得,更不说欣赏了。”佣人心想,知道我拿回来,你也不可能再拿走啊,怎么显得老爷为人正直廉洁呢。 佣人说:“老爷说了,你的心领了字画还是拿回去,八天后带着二百两银子到衙门领人。”朱洪彪急切地说:“能不能,明天就可以来领人啊?” 佣人说:“这已经是老爷格外开恩了,要不至少也得羁押半月,这不连前两天一共才羁押十天,再少了不符合程序啊!” 朱洪彪一看送礼管用了,银子少要了一大半,天数也少了好几天。已经尽最大努力了,心里觉得也可以了,感激地说:“告诉老爷,说我们谢谢大人了!”字画还在佣人手里,他转身离开了苏府。佣人再谦让,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张瞎子他们是当地人,其实,他们早已找了熟人说情,企图让宫廷臣多受罪,而且,主要是想多得到一些银子。张瞎子只是找了师爷,也没有送多少礼品,师爷在县令大人面前,百般数落宫廷臣的不是,罗列他打人下手狠毒等,就是不提发生冲突的原委。县令大人心中有数,只听师爷说话,没有接茬回话,没有表示是否按照师爷的想法整治宫廷臣。 朱洪彪离开苏府,跟雷震霆c钉子见了面,说:“县令同意提前放人,八天后带二百两银子,到衙门接宫廷臣。除去给衙门口喽啰的费,加上买字画的钱,还缺一百多两银子,咱们再想办法回去筹钱,这件事也就咱三个人知道,如果让张瞎子知道了真相,就会出现麻烦。咱们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回去分别找自己平常关系好的朋友,借一部分钱,借钱时要悄悄地,不要声张,以免走漏风声。”雷c薛二人点头称是。 八天时间到了,筹备的银子也够数了,朱洪彪c雷震霆c钉子三个人拿着银子来到衙门,值班的还是八天前的那个喽啰,三人向他施了一礼,朱洪彪说了声:“谢谢!多亏你指点,大人开恩提前放人,而且银子也只要了二百两,多谢!” 喽啰压低声音说:“兄弟,到大堂上,见了大人就说只凑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请大人开恩,过几天借到钱再送来。” 朱洪彪说:“这能行吗?别再不放我宫大哥,那可就坏事了!”喽啰说:“我觉得行,你试试吧。实在不行,你们三个回去一个再借去,凑齐二百两就行了。” 朱洪彪说:“好吧。”他赶快拿出五十两给了雷震霆。仨人就奔大堂而去。 仨人见到县令大人行了跪拜礼,将银子送上去,朱洪彪说:“大人,我们是码头上的装卸工,本来也没有多少钱,又都是外地人,也找不到熟人,七凑八凑才凑够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请大人格外开恩,释放了宫廷臣,过一阵子,我们凑齐了再给送过来,你看行吗?我们给大人磕头了。”说着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雷c薛也跟着磕起了响头。 师爷见状对县令说:“大人,不能就便宜了宫廷臣,打人凶手岂能这样轻易地逍遥法外? “县令大人沉思了一会儿说:“本不应该放人,念你们都是孩子,都不在父母身边,而且始作俑者是张勤寿等人,挑起争斗也是张勤寿与聂宪仁的行为,他们承担更多的责任,宫廷臣是被迫正当防卫。” 师爷赶紧说:“张勤寿的医药费也不够啊!”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他本来就是瞎子,花一万两银子也治不好。”师爷还要辩护,县令大人不耐烦地说:“如若再为其狡辩,将秉公处理,应该把张勤寿等人抓回来,重新审理。宫廷臣自始至终是一个无辜者,是张勤寿等人故意找茬,才出现了今天的结果。”县令一拍惊堂木,高喊:“放人!”差役们领着朱洪彪释放了宫廷臣。 只所以,衙门口喽啰给朱洪彪出这样的主意,县令大人不给师爷面子,是因为都知道宫廷臣是冤案:塞玻璃碴c铁蒺藜不是他干的,挨骂十几天也没吭声,自己的被窝反而被塞进玻璃碴。罚款二百两也是拿了冤大头。有正义感的衙役们,都觉得宫廷臣这孩子冤屈,背后说起来,都替宫廷臣打抱不平。 宫廷臣从牢房出来,朱洪彪c雷震霆c薛成丁走上前去,拥抱着宫廷臣,眼里都噙满了泪水。走出衙门口,又向喽啰施了一礼。他们来到路上,宫廷臣向他们询问了,如何将他提前释放的经过。朱洪彪向他一一向他说了个详细。宫廷臣向他仨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弟兄们跑前跑后,你们费心了!辛苦了!” 他三个都真诚地回答:“我们都是好兄弟,这是应该的,平时你对我们像亲兄弟一样,保护着我们。”钉子这时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边哭边说:“哥哥,要不是你,我还要受张瞎子他们多少欺负啊!不是因为哥哥你保护我,也不至于让聂宪仁这土匪钻空子挑拨离间,你也不会有今天的牢狱之灾啊!” 宫廷臣说:“我把我的积蓄拿出来,再跟当官的要了我的工钱,把银子还给弟兄们。” 朱洪彪说:“向衙门交了一百五十两银子,给县令送礼五十两,给喽啰送费十两。送礼的钱我们弟兄七个承担了,当我们请哥哥吃饭喝酒了。”钉子说:“交给衙门的一百五十两,我跟哥哥共同承担。”宫廷臣感激地说:“哪能让弟兄们破费呢?一下子二百多两银子,暂时拿不出。以后慢慢会还给弟兄们的。”边说边走回到了码头。 回到码头,大伙都跟宫廷臣打了个招呼,关系好的工友问寒问暖,关系一般的只是说句客套话。张瞎子的狐朋狗友见了就是一愣,心想,应该再多呆一阵子,受点罪再出来啊,怎么现在就回来啊?张瞎子更是愤愤不平,琢磨着,打得我们这么厉害,就这么轻易放了,而且,我的赔偿金还没给呢!张瞎子立马就请假,去找拜托的老乡,问到底怎么回事,并且把赔偿金要回来。 张瞎子来到衙门找到师爷,问:“怎么这么快就放人了?我的赔偿金也没给我呢?” 师爷是诡计多端之人,见张瞎子问,回道:“你与宫廷臣之间的争斗,肇事方是你,宫廷臣一开始没有任何错误,是你们一而再c再而三地欺负他,无缘无故地向他身上泼脏水,将宫廷臣逼急了,才出现了最后的结果。按照条规,你应该羁押半月,我从中间说话,才把你们几个释放,将宫廷臣收押在监。你的眼睛本来就是一只瞎眼,衙门已经调查清楚,按照条文,你得不到一分钱的赔偿,在我的努力下还是给你争取了一点赔偿。” 张瞎子一时语塞,缓一会儿才说:“肇事的应该是聂宪仁,是他挑起的争斗,也不是我的主要责任。” “算了吧!聂宪仁已经被打入死牢,不日将处决,这个也不是你能过问的。宫廷臣暴揍你们几个,虽是聂宪仁挑拨,但,你们之间的争斗是你十几天乱骂,特别是你往他被窝里塞玻璃碴,才激起了宫廷臣的愤怒。主要责任在你。要不是在我们的地盘上,你挨揍会更厉害,而且一分钱你也拿不到。”师爷没好气地说。 张瞎子没有话可说,到大堂去领取赔偿金。县令大人见张瞎子来了,正色道:“以后要本本分分做人,不要凌欺弱,做一些外毛淘气c不仁义c不道德的缺德之事,如果你再与别人发生冲突,闹到县衙门来,无论你是否对错,首先将你打入大牢,让你尝尝作孽的后果,拿着你的赔偿金赶快滚蛋,不要在这里磨我的眼皮。”张瞎子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被县令大人这么一顿臭骂,就灰溜溜地离开了衙门。 张瞎子走在回来的路上,掂量着三十两银子,心想,这些银子顶我好几个月的工资,心里觉得美滋滋地。但转念一想,找人托关系拐了个弯,才找上师爷,虽然没花大钱,也破费了不少啊,这不等于白挨了一顿打吗?这么点赔偿金,要是让大伙知道了,还不得被人耻笑,特别是自己那伙弟兄,他们知道我花钱找了门子。不行,他们要是问起来,我得往多了说。 因为这几天,没少向他自己一伙弟兄们吹嘘:“得让宫廷臣大大地破费一下,自己得狠狠地闹一笔赔偿金。看他妈地以后还这么牛逼不!” 他回到码头,他的狐朋狗友都凑上来,问:“大哥,给了多少钱?这回发了一笔洋财吧?晚上弟兄们搓一顿。”张瞎子尴尬了一下,立即表现出得意的神情,吹嘘着说:“宫廷臣这子破费的不轻,光赔偿我就有二百两银子,加上罚款总得超过四c五百两银子了。这回让他出了血,看他以后还敢出手这么狠毒吧!” “哈哈,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狐朋狗友们附和着。 宫廷臣决定离开大连码头,另寻出路。跟码头当官的去请辞,说:“我与张瞎子他们结下了仇恨,不想在此继续干了,再继续干下去,说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再出事就不是拘留十天罚款这样简单了。在他们的地盘非把我糟践了。”当官的知道宫廷臣工作踏实,吃苦耐劳,不挑事不惹事,是难得的装卸工,也知道他被拘留这几天也很委屈,但与宫廷臣非亲非故,也没有帮助将他从衙门里提前要出来。觉得宫廷臣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了他的请辞,并把工钱付给了宫廷臣。 回到宿舍,要与几个要好的朋友辞行,朱洪彪c雷震霆c薛成丁等七个兄弟,听说宫廷臣离开此地另谋生路,都纷纷说:“哥哥,我们也一起与你离开,我们弟兄们从此永不分开。”宫廷臣说:“你们现在离开,恐怕工资不会全部拿到手,马上年底了,你们等拿到全年的工资,再走也不迟。” 朱洪彪说:“你走了,我们到哪里去找你啊?”宫廷臣回道:“我来大连码头前,与我们老乡在辽阳州海城县分别的,他们在海城县汤岗子镇鞍山一带打工,我先去那里暂住,看看到那里是否有适合的活计。你们要是找我,就到海城汤岗子镇鞍山附近,有一个大财主姓田,我的老乡周大叔在那里扛活,就到那里找我吧。” 大伙说:“好,一言为定。” 张瞎子吹嘘,在衙门得到了二百两银子的赔偿金,这样的新闻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码头,宫廷臣临走也听说了,心想:是不是弟兄们,瞒着我给衙门交了很多银子,便问朱洪彪:“兄弟,怎么有事瞒着我吗?你说一共交给衙门一百五十两银子,怎么张瞎子说他得到二百两赔偿金呢?” 朱洪彪笑着说:“这事可能吗,我们也没有那多钱啊,再说,我为你花钱怎么可以少说呢。恐怕张瞎子打肿脸充胖子,在他的狐朋狗友面前吹牛逼吧!” 宫廷臣会意地点了点头,说:“揭穿他的虚伪面目,让他颜面无存c威风扫地,以后,再也没有人相信他,也会打击他的嚣张气焰,兴许以后就没有人与他一起为虎作伥,欺压弱了。” 宫廷臣说:“中午大伙都回来时,我向大伙辞行,我当着大伙的面顺便说出真相。” 中午下班后,宫廷臣临走对大伙说:“各位兄弟c哥哥,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里,到别处另谋生路了,前天,向衙门交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才提前出牢狱。是很多弟兄给凑得钱,今天,我在这里表示深深的感谢!向你们鞠躬致谢了!”说完向大伙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带上行李转身往北走去。 张瞎子最亲近的朋友,郑庸梁一听宫廷臣的话,觉得不对劲,便问张瞎子:“宫廷臣的伙计一共才交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你怎么得到了二百两银子的赔偿?衙门最起码也得扣下一半的银两,你最多也就拿回七十五两c甚至也就五十两银子吧?”张瞎子被郑庸梁一问,脸上刷地一下子红了,像一块红布。郑庸梁是一个哈巴狗式的人物,谁有本事就跟在谁屁股后摇尾乞怜,谁无能就连正眼都不看。一看张瞎子这阵势,知道张瞎子就是一个无能之辈,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二百五,当即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色。拿起被窝卷,离开了张瞎子的被褥,便把被褥搬到了宫廷臣倒出的空闲处。邱孬子一听,心想,瞎眼,真不该跟这个混蛋交朋友,白白地被宫廷臣打了一顿,看来这家伙嘛事也办不了啊。以后还是离张瞎子远远的吧。随即,也把被褥搬到聂宪仁的空闲处。张瞎子的狐朋狗友从此都不再凑合他,生怕别人笑话他们是一帮笨蛋窝囊废。张瞎子像泄了气的皮球c打了霜的茄子,从此,在码头收敛了许多,在此都没有人搭理他,觉得自己的脸面没处放,年底也卷起被窝卷溜到别处干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 6 章 六c押运保镖开心时光 宫廷臣步行六天,来到了汤岗子镇田大财主家,周大叔见宫廷臣来了,问:“怎么这时候来了,气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宫廷臣就把这半年来,张瞎子c聂宪仁胡作非为的事情,和最近被衙门羁押的事情说了一遍。周大叔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说:“唉,我们分手时,嘱咐你不要显露你的武功,就是怕惹出是非,怕被别人利用,结果,还是被别人利用了。” “大叔,我并没有显露自己的武功,只是实在看不下去张瞎子欺负钉子,拉了一下架而已,没想到码头里有一个土匪栖身,他心里恨张瞎子,千方百计挑起我与张瞎子的争斗,以达到他报仇的目的。”宫廷臣解释道。 周大叔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在往心里去了,现在你还背了一身债,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这不,我来这里看看有什么活计可以干?”宫廷臣回道。 周大叔说:“现在快要过年了,冬天也没有农活可以干。我问一下田老板,有什么办法吗?”于是,周大叔就去找自己的东家田老板,向田老板说了一下宫廷臣的情况,田老板琢磨了半天,想起了一个地方现在需要人手,说:“现在年关快到了,汤岗子镇上钱老板,生意做得挺大,经常出货进货,需要赶车送货的人手。我明天去他那里看看。” 赶车拉脚的人简称车夫,车夫在钱老板的这里也兼做押运保镖。 保镖,是古代一种行业,为大地主c大财阀c大老板看家护院与押送货物。叫做受人钱财,凭籍武功,专门为人保护财物或人身安全。随着保镖业务的扩大,镖局应运而生。到了清朝末年,随着金融业(票号)的衰落,保镖的主要业务是,为有钱人押送一些衣物c首饰和人身安全,由原来的信镖c票镖c银镖c粮镖c物镖c人身镖,形成了粮镖c物镖c人身镖三大镖系。镖局及其保镖,既同绿林有来往,又同官府有关系,在官与民之中c官与匪之间,镖局及保镖往往出现两难的境地。做保镖生意必须要有三硬:一是官府有硬靠山;二是绿林有硬关系;三是自身有硬功夫。 一般生意兴隆的大老板,应该去找镖局雇佣保镖,但,那样会交相当一部分佣金,地方生意人,为了省下一笔钱财,往往不去镖局雇佣保镖,而是找一些会武功的年轻人赶车,兼做保镖。自己再给官府与黑道上的人打点打点,有的跟绿林上有交往,只要赶车人说出老板的姓名,便让开大道,畅通无阻。 田老板跟周大叔了解了一下宫廷臣的情况,给宫廷臣找了车夫的活计,只是跟周大叔说:“车夫的工钱挺高,但在路上风餐露宿,并且有一定的风险,不能给老板把货物运丢了。弄丢了货物把自己的饭碗子也丢了。”田老板并没有具体说,车夫实际上也是保镖。因为听周大叔说,因为在码头别人知道了他会武功,惹下了一场官司,不愿意让宫廷臣显示武功,所以,车夫兼做保镖的事,没有跟周大叔细说。田老板不只是替周大叔帮忙,给宫廷臣找了一个活计,更是为老朋友钱老板找到了一个理想的车夫兼保镖。 周大叔一个忠厚老实的庄稼人,知道赶车拉脚是什么事,对车夫兼做保镖也听别人讲过,但不知道详细情况。以为:赶车拉脚的,就像关内老家,那些赶着骡马车的人,整天走南闯北,看遍各地风光景色,吃遍各地吃。虽说,清朝末年关内也有土匪,但不像东北那样遍地横行。即使东北的土匪很多,但钱老板的车夫也很少出过事,混得都挺自在的。认为赶车拉脚的人还是一份挺好的活计。就爽快地答应了车夫这份差事。 田老板让自己的侄子,拿着自己写的信,带着宫廷臣来到了钱老板的宅院,宫廷臣一看,钱老板的院墙高大,是前后连着的套院,门面大红漆刷的发光,青砖瓦房,高挑的屋檐,院落又宽又长,真的好气派。宫廷臣与田老板的侄子,来到钱老板面前。钱老板一看宫廷臣,伙子身子骨挺结实,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打心里高兴,打开田老板写的信看了一遍,知道宫廷臣会武功。便问:“你在大连码头,与欺负你的地痞打了一架,把他们揍得不轻吧,要不怎么被衙门羁押了十来天?”钱老板只在信上知道,宫廷臣因在码头被逼无奈与地痞们打了一架,被衙门收押在监十来天,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也不知道宫廷臣的武功多么厉害。便以了解码头上的他们争斗情况为名,让宫廷臣说出自己武功功底。宫廷臣知道显露武功,有时能交往上会武功的好朋友,但有时会惹上麻烦。宫廷臣不想说,钱老板一再追问,便说出了与张瞎子c邱孬子c郑庸梁c聂宪仁之间的争斗。钱老板听后暗暗喜欢,心想,这次还真招到了一个理想的车夫兼保镖。 钱老板留下了宫廷臣,向他交代了车夫工作的具体情况。钱老板说:“你在码头扛大个,是最吃苦受累的活计,每天得流多少汗才能换来不算很多的工资,在我这里干车夫,比在码头好得多,每天就是坐在车上,来回往返于发货与收货的道路上。工钱绝对比码头高很多。但,车夫的工作比扛大个责任要大得多,必须保证每次运送的货物安全送达,不能在半路上被土匪抢去。每次出发前,我们之间要签订保障安全送达的合同。” 宫廷臣一听,便问:“送货的道上经常出现强人吗?如果经常遇到这样的风险,我还是另谋生路吧。” 钱老板轻描淡写地说:“哪能经常出现劫道的呢?我在我们运送货物的沿路,都打点好了,凡是附近的绿林好汉,都知道我的名字,你在车头插上一杆带有‘钱’字的旗,道上就会畅通无阻,但一些蟊贼不知道好歹,有时手头紧了,也出来闹腾一下,这些蟊贼,都是一些无能之辈c乌合之众,成不了大气候。”宫廷臣想起了临来之时,在绥中县遇到过劫道的股土匪,被自己几下子就把他们打翻在地,与车夫生擒活捉了他们。心想,这样的劫道贼,对我来说简直是菜一碟,心中便产生了愿意干车夫的想法。钱老板进一步说:“每次运送货物,都是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你初来乍到跟着老车夫会很安全的,再者,你刚来我会让你运送短途货物,更是万无一失。”宫廷臣一听没有多大的风险,工钱有比码头高,便一口答应了钱老板。 宫廷臣干车夫的最好的条件,就是有一身硬功夫,但没有官府的硬靠山与绿林中的硬关系。刚刚出道,在附近的道路上运送货物,年前的几次买卖都挺顺利,心想,过年再出几次差,朱洪彪c雷震霆c薛成丁他们来了,我可以还上弟兄们的银子了。因为在码头上的事,宫廷臣过年也没回家,如果回家拿不出钱交给父母,父母问起来怎么回答,第二年还不如第一年挣钱多吗?这不会徒增父母的担忧吗! 薛成丁是不愿意回家过年的,没有父母回去再看大娘的白眼吗?从码头领齐了工钱,便来鞍山附近汤岗子镇田老板家找宫廷臣。朱洪彪家是河南的,路途比较远,来回的盘缠要用去一大部分,挣得工钱全撒在路上了,也没有回家。与薛成丁一起来到田老板处找宫廷臣,找到周大叔以后,周大叔告诉他们宫廷臣在汤岗子镇钱老板处打工。他们在钱老板后院仓库旁的房子里找到了他。 他们仨人相聚在一起格外高兴,互相拥抱着。已经接近年关,宫廷臣也不忙了,三个人到镇上饭店要了几个菜,喝了个一醉方休。宫廷臣的房间里住着四个弟兄,过年那些人都回家了,正好,他俩就与宫廷臣住在了一起。 他俩问宫廷臣在这里混得怎么样,宫廷臣说:“在这里做车夫运送货物,体力上比码头轻松多了,每次坐在马车上甩着响鞭,也倒逍遥自在,工钱也比码头高了许多。” 朱洪彪说:“要不你跟钱老板说一声,俺俩也跟着当车夫,这样,咱们就可以整天形影不离了。” 宫廷臣接着说:“不过,当车夫也有风险,每次运送货物临行前,都与钱老板签订合同,合同的条款很刻薄,人在货物在,货丢要自负。” 薛成丁说:“怪不得工钱这么高,如果弄丢了一次,十次的工钱也赔偿不上啊!” “不过,运送十次货物也遇不到一次劫匪,也许二十次也遇不上,遇上也就老本上仓了。”宫廷臣进一步给他俩讲解。 薛成丁说:“遇上劫道的,别说车上的货物,我自己都吓软了腿,五十次遇上一次,我也不敢当车夫,这差事我是干不了。” 宫廷臣见薛成丁吓得这样,笑着说“听这里的老车夫说过,在本溪c辽阳c海城c盘锦一带基本没有出过问题。老板都已经在道上给疏通好了关系,官府c绿林c沿途头面人物跟老板都认识,也没必要这么害怕。” 朱洪彪说:“真是个钉子,什么事情你先害下怕,我决定也干车夫。” 宫廷臣说:“钱老板一门心思考虑过年的事情,给官府c绿林等有头脸的人物送礼,现在没有时间,等过了年咱就找他。”朱洪彪答道:“好吧。”宫廷臣说:听当地人说,鞍山东南三十里有个千山,风景美丽,还是佛教圣地,烟火旺盛,过年了烧香拜佛的人挺多,咱们明天去那里看看吧!” 第二天,三个人结伴到千山去游玩。在众多的奇峰中,最为奇特的是千山大佛。千山弥勒大佛(石佛)位于千山风景区北部,是自然造化的全国特大石佛之一。佛像身高70米,体宽46米,头高99米,头宽11八米,耳长4八米,依山而坐,貌似弥勒,形象逼真,神态可掬,栩栩如生,端坐于千朵莲花山之中,为千山增添了神秘的色彩。大佛地处千山第二高峰五佛顶的东南方,距著名的庙宇南泉庵东南00米,海拔50米,整座大佛就是一座高耸的山峰。圆圆光亮的头部高如三层楼房,长满绿苔的浓眉之下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其五官摆放位置适宜,比例恰到好处。大佛左手分开放在膝盖上,右手握拳,手臂压在右腿上,右胳膊上方还端坐着一尊南极寿星,从整体看去是向□□坐的姿态。在其胸前还天然形成一只捻珠,其长短比例及位置非常神奇,迎着阳光还可以看到圆圆的珠环。大佛的右手背上有人工凿刻的直径约米的大圆环,其凹凸部分迎着阳光从远处看去自然形成一个明暗对比强烈的光环。 进入千山的大佛景区游览,感觉建筑宏大大气,广场甬道也都规规矩矩,很有规模,想来香火一定很旺。虽然已近年关,但到此烧香拜佛的人依然络绎不绝,人们虔诚的膜拜着,祈求新的一年五谷丰登c人丁兴旺c生意兴隆c吉祥如意! 三个人在这风景如画的千山,心情豁然开朗,半年多来在码头上的各种憋屈c不愉快,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宫廷臣高兴地唱起了德平大秧歌,薛成丁也唱起了坊子大秧歌,朱洪彪唱起了河南梆子。玩到天色都黑了下来,真是流连忘返。掌灯时分,仨人才往回赶。 路途远没有回家的,不只是宫廷臣,还有一些打工的也在此过年。大年三十,钱老板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年饭,初一吃了饺子,宫廷臣领着朱洪彪c薛成丁给钱老板拜年,钱老板知道宫廷臣来了俩朋友,吃饭对钱老板来说是事,也吩咐厨房多做一些饭菜,过年了吗,宫廷臣有钱也没处给朋友去买饭,已到年关饭店c商店都关门。宫廷臣对钱老板招待朋友表示感谢,仨人跪在地上给钱老板,虔诚地磕了头。钱老板一看俩人中,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身巴骨结实,脸庞有棱有角,便问:“你原来是干什么的?” 朱洪彪回答:“原来与宫廷臣一起在码头扛大个,我们是好朋友,他不从码头干了,我们也想跟他在鞍山一带找个合适的活计。” 钱老板问:“看你这走路的架势,像是学过武功吧?” 朱洪彪回道:“是的,不过不如宫廷臣功夫厉害。” 钱老板‘哈哈’笑了一声,说:“好,你跟宫廷臣做一样的活计怎么样?” 朱洪彪赶紧说:“行!谢谢钱老板!”钉子一看钱老板没有让他做车夫,自己也没有能力做,拜了年就回去了。 正月初六,钱老板粮油店c皮货店c古玩店的职工陆续赶来,初八就开门营业了,钉子有些沉不住气了,央求宫廷臣去找钱老板,给自己也找一个合适的活计,他俩来到钱老板住处,向钱老板说明了来意,钱老板又看了看薛成丁,身巴骨倒是结实,但个子矮,一副老实巴交的相貌,但,两只眼睛也有精神。便问他:“你也在码头扛大个吗?” 钉子回道:“是的。我也是勉强做这份工作吧,自己年龄,农活技术活都不会,轻松的活一般都是老板自家人,所以,就咬牙坚持着。” “嗯,这样吧,你到粮油店去帮工吧,粮油店有时也有抗粮袋的活计,但不是天天扛,平时你帮着照顾一下顾客,过一下称。工钱与原来老工人一样吧。”钉子赶忙称谢,答应了这份工作。 正月十五前,没有押运货物的差事,闲着没事,宫廷臣c朱洪彪两人就在院子里练习武功,俩人互相交流摔跤的经验,宫廷臣说:“我的一招制胜的奥秘,就是一个字‘快’,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已经将其摔倒在地。” 朱洪彪说:“我没有什么绝招秘密,我有的是重量和力气,一开始先看看对方的软肋在哪里,然后再使出力气将其摔倒。比如,有的人没有脚后跟,往前摔怎么也摔不倒,只要往后摔就很容易摔倒。宫廷臣又交给朱洪彪投飞镖的技术,他的特点是力气蛮大,准确性差一点,经过练习虽不能百发百中,但也能有七成把握。 马上就过正月十五了,宫廷臣c朱洪彪除了练功就歇息着,有时到街上转悠转悠,十五前后,大街上卖糖葫芦的c吹糖人的c卖零碎的c卖花的c套圈的c掷飞镖的,还有马戏团c二人转等大型娱乐节目等。 宫廷臣c朱洪彪来到套圈的场地,摊主吆喝着:“一个铜钱买一个圈,套上摊子上的东西归自己。快来啊!”很多人都买了圈套地摊上的东西,地摊上的东西一般都是一个铜板的价值,一个铜板等于二十个铜钱,买二十个圈套上一个东西不赔本,套两个以上就赚了,但很多人买了一百个圈,也套不上一个东西。摊主一会儿的功夫,赚了很多铜板。宫廷臣一看挺好玩,也买了一个铜板的圈,二十个圈一会儿套上了十多个东西,地摊上的东西明显地见少了,他还要买二十个圈,摊主赶快给他作揖,哀求道:“大哥别买了,我也是本生意,为了孩子养家糊口,闲着出来挣点钱。” 一边看热闹的人,都起哄了:“套不上的你鼓励继续买,套上的你却不让人买,不能耍无赖啊。”特别是刚才买了几百个圈也没套上的人,更是大声嚷嚷着。 宫廷臣一听笑了,说:“我也是觉得好玩,没承想套住这么多东西。” 摊主说:“遇上高手了,哥哥还是高抬贵手吧。” 宫廷臣压低声音对摊主说:“别怕,过年了热闹着玩,一会儿套上的东西还是归你,我拿回去也没用。”摊主半信半疑地又卖给他二十个圈。 不一会儿,宫廷臣又套上了十多个东西,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大声吆喝着:“再买二十圈,就把摊上的东西套没了。”又买了二十个圈,地摊上的东西基本套没了。 摊主双手一摆,说:“大伙行了吧,这回没有东西可套了。” 只见宫廷臣将所有套来的东西,全部还给了摊主。对大伙说:“过年c过十五热闹着玩,这东西我拿回去也没有用。”说完拉着朱洪彪转身离去。 宫廷臣又来到掷飞镖的摊上,摊主在墙上挂了一块红布,在布上画了很多方格,方格里写着钱数,有的是一个铜钱,二个铜钱~~~~~十个铜钱,有的是一个铜板,二个c三个~~~~~~十个铜板,有的是一两银子,二两银子~~~~~五两银子。钱数越少的方格越大,钱数越多的方格越,而且,不是每个方格都相互靠着,方格与方格之间有很多空闲处,这样就避免了,无论你是否有准头,只要投掷飞镖就能投中的百分之百几率。有的方格相距八米几乎看不清。 不知道是地摊老板的托,还是老板的亲戚,买一个飞镖一个铜板,距离八米一下子就投中了,摊主立马掏出铜板,吸引力挺强,很多人竞相购买飞镖。但大多数人掏出十个铜板,也就投中三c四个铜板,大多数人还是赔本。一个家伙也就十二c三岁,看来也是一个好赌的,一开始买了五个飞镖,竟然投中一个十个铜板的方格,还有几个铜钱的方格,一次购买飞镖挣了五个铜板,一下子又买了二十铜板的飞镖,这次投中两个铜钱,二十个铜板输掉了十八个,输急眼了,就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买了飞镖,一会儿功夫又全赔进去了,一共赔进去二两多银子。家伙两只眼睛都绿了,想扒掉衣服抵押换飞镖再玩,站在一旁的姐姐也就十四c五岁,抓住他的手也哭也说:“傻孩子,你扒掉衣服,这么冷的天,冻出毛病来怎么办?” 家伙也是边哭边说说:“钱都让我输光了,妈妈让咱买过十五的菜c肉c糖果呢,过了十五咱姥爷到咱家,来了吃什么?我要赢回来!” 姐妹俩正在争执着,宫廷臣过去对姐弟俩说:“你们别哭了,我玩上几把,看能给你把钱赢回来吗?”说着,掏出二十铜板,买了二十个飞镖,瞄准十个铜板的方格两银子的方格投掷过去,‘唰唰唰’连续二十个投掷,果然投中了十个铜板的方格三个,一两银子的方格二个,还有一个铜板c铜钱的方格。统计一下,总共投中了二两银子八十多个铜板,接近三两银子(一百个铜板换一两银子)。摊主没有办法,只好将这些银子拿出来,宫廷臣接过银子交给姐弟两,姐姐一看,比自己从家里拿的钱还多二十个铜板呢,拿出二十铜板还给了宫廷臣。 宫廷臣接过二十铜板,一甩手扔给了摊主,说:“朋友,别生气,把多余的铜板给你,在孩的身上你没赔也没赚。”摊主一抱拳:“谢谢!”宫廷臣他们又到马戏团看热闹去了。 马戏团在一个大院子内,进门首先要买门票,宫廷臣买了一张票进入院内。这马戏团时漠南蒙古来(内蒙古)的,与当地的马戏团不一样,当地马戏团虽然叫马戏团,但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什么老虎钻圈c踩钢丝c空中飞人等,蒙古族弟兄只有马术表演。只见骑手骑在马上,挥舞着马鞭,威风凛凛。首先表演的是在飞奔的马背上表演单腿独立c倒立c翻跟头。接着表演飞马捡钱,将铜钱扔在地下,马飞快地奔跑着,骑手侧身从地下捡起的铜钱,而且连续从地下捡起七c八个铜钱,喝彩声此起彼伏。最吸引人的是策马隐身,马奔跑着,骑手从马鞍上一侧身,贴在马肚子上,从另一侧丝毫看不见人。宫廷臣看到策马隐身高声喊道:“好!精彩!好精彩!”心想,这个技巧真难得,也大有使用价值,经常赶车运送货物,如果有一天遇到劫匪可以隐身,暗处打击抢劫的匪徒,还可以隐身自保。想到这里,等表演结束,宫廷臣来到骑手跟前一抱拳,说道:“师傅,刚才的策马隐身,很是精彩,这样的技巧如何练习?” 师傅回答:“这个绝活,蒙古族的男女老少都会,没有什么奥妙,天天骑马经常练习,熟能生巧。这也的看你手脚上的力气与功夫。往左隐身,右脚离蹬全靠左脚的韧劲,前面双手紧紧拽着马鬃,手的力气也要足够大。”宫廷臣听罢,心想,我有机会一定要学会这样的本领。 朱洪彪不解地问宫廷臣:“你打听这个干嘛?现在咱连马都不会骑。” “我挺喜欢骑马,将来一定学会骑马,长途奔波时人的两条腿,比起马的四条腿差远了。再说,我们在路上跑,将来难免遇到一些麻烦,无论打击对手还是自卫,骑马还是很有用场的。”宫廷臣回道。 朱洪彪点头称是,说:“还是哥哥想的远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 8 章 八c出谋划策智赢劫匪 元宵节结束,各个行业都进入了正常的运行,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仨人与老车把式,一起又往返于运送货物的道路上,原来的几个老车把式,钱老板也给他们配备了□□,给新来的车夫,配备了匕首c砍刀等以防不测。 原来的老车把式,带队的是许厚荣,四十来岁,红脸膛,中等身材,体格健壮,也是练武出身,在钱老板家干了近二十年了,对钱老板衷心不二。起初,是在镖局的护送下赶车,镖局辞退后,就带领一批会武功的棒伙子,即当车夫又兼做保镖,自从辞退镖局后,很多人干上个一c二年,就寻找别的活计了,唯独许厚荣在此坚持了四c五年了。其他十余人说是老车把式,其实都不老,也是这二年才招来的。有的武功也不算高强,有的也就会点花架子,真正对阵没有用处。 宫廷臣他们跟随许老汉运送货物,起初十几次,还算平安无事,也曾经遇到过在路上摆荆棘条的绺子,有的见是钱老板的车队,拿走荆棘条,把手一挥,让车队顺利通过。有的跟钱老板不认识,只要许老汉掏出些银子,也都不再难为许老汉他们。 一次往岫岩送货,遇到哈达碑镇的绺子,许老汉已经举起钱字号的旗子,知道是钱老板的车队,依然不拿走荆棘条,许厚荣就往前说好话,询问原因,绺子们也不隐瞒,实话实说:“绺子们实在混不住了,要个吃饭钱。”许厚荣就掏出一些银子,打发他们离开了。 绺子们走后,朱洪彪哈哈大笑,说:“这是他妈的绺子吗?简直是一伙丐帮,要饭的。” 许老汉跟朱洪彪说:“这伙绺子的横把,是一个吸大烟的主,不管是抢劫的,还是盗窃的,先去买大烟,吸得飘飘欲仙,过足了瘾后再算计如何吃饭,绺子里面的年轻人,也跟着横把学着吸大烟。你看这伙人面黄肌瘦,衣衫破烂,拿的那些破枪,有的都打不响。” 宫廷臣说:“还有这么可怜的绺子?给绺子们丢人啊!” 钱士孔对生意兢兢业业,白天都把精力用到买卖上,很少在家中闲玩,大老婆有一个女儿早就嫁人,有了俩外甥,二姨太c三姨太各有一个女儿,分别十七岁c十五岁,与其母亲一样天生丽质,窈窕身材,模样俊俏,四姨太一个儿子十五岁。大老婆管家,掌握着家中的财权,二c三c四姨太都有自己的孩子,这四个老婆有事干,心中有寄托,唯独五姨太,整天在房间里闷得慌。因为她的到来,钱士孔几乎不到那四个太太屋里过夜,都对她嫉妒成恨,基本不搭理她,连二妮c三妮都恨她,骂她狐狸精。所以,就没处散心,有时在屋里梳妆打扮,有时站在门口看麻雀打架,看燕子钻天,看蝴蝶追逐。有时家丁巡视转悠时,他就问他们外面的事情。一来二去,家丁顾玉腾跟她熟悉了。 顾玉腾,老家是河北沧州的,今年二十六岁,家中弟兄八个,是排行老三,大哥三十岁。二哥二十八岁c四弟二十三岁c五弟二十岁~~~~~~,因为家里穷得叮当响,都没有娶媳妇,三间坯房八个儿子,没有人敢给他家当媒人,也没有谁家的姑娘愿意嫁到这么穷人家。几年前弟兄五个闯关东,现在五个兄弟中,有的倒插门,有的娶了再婚女,有的拉帮套,这个老三顾玉腾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顾玉腾也是故意经常到五姨太门前巡视,没事唠个嗑,二十六还没有媳妇,觉得多看一眼五姨太这美人,心里也舒服,跟五姨太说说话,心里也不闷得慌。五姨太自己也是闷得慌,这俩人想到一块了。 到了春黄不接的四月,路上便不清净起来。一天,正赶车押送十车玉米c黄豆赶往盘锦一带,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段,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彪人马从岔路赶来,横在车队前面,手拿□□腰佩砍刀。“站住,留下粮食,立马走人。”为首的一个匪徒咋呼着。领队的老车把式许老汉把带‘钱’字的旗子一晃,说:“钱老板的货物,请朋友高抬贵手。” “钱老板?抢的就是有钱的老板”一个胡子回应道。 老车把式许老汉问:“敢问弟兄是哪路英雄?钱老板曾派手下给你家大爷拜年。”意思是,年前钱老板给你们送礼了,怎么还来劫道? 土匪一听有点懵,说:“我们大横把没有见到钱老板的手下拜年。少废话,留下东西赶快走人。” 许老汉一看,也跟前次一样,掏出一些银子给绺子,绺子一看跟打发要饭的似的,依然不放行。许老汉心想,遇上道上的生人了,便以商量的口吻喊道:“如此说来,朋友是不肯给面子了?” 这时,宫廷臣凑到许老汉耳旁耳语了几句话,许老汉频频点头,许老汉硬气地高喊道:“对面的朋友,文的不行,那咱们就来武的,要是有真本事,你们敢比试一下吗?如若朋友赢了我们,我们无话可说,东西归你们,我们走人,怎么样?” 黑道上的人讲得就是义气二字,土匪们一听对方开出了条件,只要赢了不必流血伤亡,还可以得到这么多财产,自以为一伙人武功高强,枪法准确,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取胜,便愉快地答应了。问道:“怎么个比法?比刀?比枪?” 宫廷臣一听便凑到许老汉跟前说:“大叔,我给他们提比试的比法吧。”许老汉心想,主意是廷臣出的,也知道宫廷臣武功有两下子,就答应了他。 宫廷臣上前两步,抱拳拱手施了一礼,说:“朋友,先比徒手,再比刀法,最后比枪法,三局两胜,你们看怎么样?” “可以!”胡子们答应了。 朱洪彪首先出场,把身上的刀往旁边一扔,来到中间。对方一看,朱洪彪人高马大,体格魁梧,走起路来脚下有力。 绺子们一看,对方出来一个铁塔似的大块头,绺子横把回头看了看,指着一个黑大个,说:“老黑你上,该你晾本事的时候了。” 从人群里走出一个黑脸大汉,这汉子体格健壮,虎背熊腰,比朱洪彪还高出半头。他蔑视地笑了笑,说:“朋友,你个子矮,我要是先出手,让大伙笑话我,这样吧,我不动手,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我弄得挪了半步,就算你赢了。” 朱洪彪也没有回话,对方话音刚落,朱洪彪一个箭步窜过去,一个‘卡马哈’将对方摔翻在地。赢了第一回合,再一次出手,两人胶着在一起,朱洪彪瞅出黑大个的破绽,往前狠狠一拽,又往后一推,噗通摔了个仰八叉。三局两胜,不用比第三次了,黑大个灰溜溜地爬起来走了。 雷震霆第二个出场,说:“对面的朋友,第二个比试刀法。我们之间抡大刀,不管谁受伤,即伤了弟兄的身体,也伤了朋友之间的和气,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比试飞刀,旁边有一棵柳树,十步开外投掷十次飞刀,刀投中柳树次数多的为赢。”对方答应了,站出一个胡子。雷震霆说:“朋友,你先来。” 对方说:“谁先来无所谓,自己投掷自己的,看投中的次数就行,哪有这么多啰嗦。”好不客气地拿起飞刀,一连投出十个飞刀,竟然投中了八刀。‘好!’‘好!’~~~~~随即响起了叫好声。 雷震霆从练习飞石百发百中,跟宫廷臣在一起时,与宫廷臣相互教习飞石子c投飞镖c投飞刀,没上路前,在钱老板的后院空闲地上,几个人还经常在练习飞石飞刀呢。练习的飞镖飞刀也是百发百中。对方投掷完后,露出得意的神情,就等着看雷震霆出丑。雷震霆不慌不忙,十个飞刀一气呵成,刀刀扎在树干上,十发十中。 这时,老车把式许老汉上前一抱拳,说:“朋友们,三局两胜,枪法也不必比试了。”胡子们一看,遇上高手了,不能再拦路了,便闪开道路放行。朱洪彪c雷震霆他们第一次见识了劫匪。这次遭遇,也让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等悟出了一个道理:在道上,没有真本事什么都白瞎,要想平安,就得凭能力凭功夫。 回来的路上,他们议论着路遇劫匪的情况,如果要是比试枪法,我们谁可以有把握地战胜对方?宫廷臣陷入了沉思,心想,如果比试枪法,自己肯定不行,自己连枪都没有,别说枪法了,再遇到劫匪如果先比试枪法,一定会输的。老车把式们的枪法,也不知道是否精准。如果,真的火拼起来,动用冒烟的家伙,说不定会被劫匪一勺烩了,结局一定会人财两空,客死他乡。想到这里,宫廷臣便走到老车把式许老汉面前,说:“大叔,如果这次劫匪不按规矩办事,上来就动用冒烟的家伙,我们有把握打败对方吗?” 许老汉答道:“这个没有什么把握,咱们平时没遇到劫匪,基本用不着枪,枪法也不准了。” 宫廷臣说:“大叔,我们这不是在冒险吗?拿自己的性命换着点工钱吗?” 许老汉尴尬地说:“原来都有保镖押运货物,用不着我们动用枪支,解除了与镖局的合同,这几年也都挺顺利,遇到过拦路虎,拿出钱老板的旗子一晃,都把路让开。看来时间久了,各方面有了新的变化,官场人换了,道上也冒出来新的土匪绺子,再按照原来的规矩不行了。再继续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宫廷臣说:“钱老板也太大意了,连枪也不给我们配,如果遇上不按规矩办事的劫匪,我们都得玩完了,钱老板的生意也玩完了。” 许老汉说:“我岁数大了,也不愿意继续干这行了,过一段时间,我就辞职不干了。” 运送这次货物回来,许老汉与宫廷臣他们跟钱老板说了路上遇到的经过,钱老板脸上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心想,每次遇到拦路虎,只要亮出我的字号,都畅通无阻,怎么会出现不买账的绺子?便问:“你们没有问问这绺子是哪里的吗?” 许老汉说:“问了,人家不回答。要不是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会两下子,这次真的要被劫。” 宫廷臣向钱老板建议道:“按说我们应该配备保镖,如果暂时不配保镖,那我们就应该每人配备一支快抢,最好长□□搭配,身上有冒烟的家伙,身上才有底气,只带一些砍刀c飞镖c飞刀,只能近距离护身,如果遇上不懂规矩的劫匪,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在大路上走,他们在隐蔽的地方突然袭击怎么办?即使我们签订了合同,遵循‘人在货物在’的精神,但人不在了,货物肯定也不在了,那么,我们就是人财两丢啊!”钱老板听了宫廷臣的话不住地点头。 许老汉说:“东家,你的人脉非常地广,关系也疏通地好,但这几年大鼻子(俄罗斯)败给日本人后,以前那些依靠大鼻子的人,没有了出路,有的转身投靠日本人,有的就当上了土匪,虽然,现在大股土匪被政府招安或被剿灭,但股绺子c零星胡子c流窜土匪,还是多如牛毛,你再沿用以前的老办法,未必能行得通。还是加强防范为好!” 钱老板通过这次经历,再加上许老汉与宫廷臣的建议,他决定购买一批枪支弹药,购买的都日本造新式枪支,配备给每个车夫人手一枪。原来的车夫都配备有枪支,都是一些旧式枪支,也都换上了新家伙。老车夫都经过射击瞄准训练,懂得枪支使用的方法与技巧,但是,近几年经常不使用枪支,持枪瞄准得准确性就差了。 钱老板发放枪支以后,给所有车夫训了话:“今天,我们下大本钱购买了新式枪支,为的是保护财物与人身安全,只有枪支新式不行,更要有新式精神,要会用枪c用好枪,不能攥在手里当拐棍,要抓紧时间练习,练出好技术好枪法,只要有空闲时间就必须练习枪法,把我们的运送队伍打造成能文能武的精干集体。”他又向车夫们讲了一些关于路上遇到拦路虎的原则,即先礼后兵c先声夺人c人在货在等等,最后仍然强调在最短的时间内练习好枪法。 任何技术类的能力,既是后天勤奋学习的结果,更是秉性天赋,就像书法c绘画c音乐一样,有的人天生对艺术有灵感,一点就通一看就会,同样花费时间,掌握的熟练程度与层次,存在明显的差距。练习飞镖飞刀,眼要准,手要稳。练习枪法眼更要准,手更要稳。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不能说是百发百中c弹无虚发,但基本掌握了持枪要领,射击准确率大大提高,尤其是宫廷臣c雷震霆因为练习飞镖c飞石,手眼的功夫都精准,基本上是指哪打哪。 钱士孔非常关心车队的安全,经常到外面视察车队练习枪法,一连几天都走出大院,这个家丁顾玉腾是了如指掌的,他晚上看家护院,白天基本没事,说是要他们白天巡视各个院落,大白天哪有什么情况,没事又跑到五姨太门口,五姨太问:“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顾玉腾说:“为了在路上安全,最近东家给车队买了很多枪,车夫们只要不出差,就去外面的闲地里练习枪法。”五姨太问:“路上出什么情况了吗?”顾玉腾就把宫廷臣他们遇到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顾玉腾添油加醋,说得满嘴喷沫,口干舌燥,五姨太听得津津有味。顾玉腾说:“我光顾跟你说话了,口渴的很。”五姨太左右看看没人,说:“到屋里喝口水。”顾玉腾犹犹豫豫地不敢进门,左右顾盼,五姨太催促地说:“快点吧,磨磨唧唧地越容易被别人看见。”顾玉腾知道五姨太的意思,一个箭步‘噌’地进了五姨太的房门。顾玉腾往里挤的时候,一下子碰到五姨太的身体,五姨太往后一个趔趄,顾玉腾伸手把她拽住,俩人的手抓在了一起,五姨太软软乎乎的手,顾玉腾觉得像一朵棉花朵,舍不得松手,五姨太被顾玉腾这一抓,心一下子酥了,顺势躺在了顾玉腾的怀中,俩人干柴遇烈火。顾玉腾一把将五姨太抱到了床上 其实,钱士孔已经快五十岁了,本来这么多老婆,就过多过早地透支了身体,娶回五姨太,实际上就是一个摆设,只是满足其心理的需求,虽然经常到五姨太房间过夜,有时行夫妻之实,也是草草了事,五姨太欲罢不能,瞪着大眼一夜也睡不着,经常失眠。五姨太这么年轻是守活寡,是守着干粮筐子挨饿。所以,才给了顾玉腾有机可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 9 章 九c全歼劫匪俘获芳心 自从给车队换上新式枪支,又有宫廷臣c雷震霆c洪剑虎等人高强的武功,钱士孔的胆量也跟着大了起来,让车队跑起了长途运输,最主要的还是长途运输,两地距离越远,商品的差价就越大,运输的利润也就越丰厚,所以,车队出差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1906年四月下旬,许老汉带领车队又往本溪方向上路了,从汤岗子镇到本溪的路大多是崎岖的山路,很多的都要绕道而行,第二天,走到山口拐弯处,冒出一股绺子,这股绺子从山上滚下一块大石头,‘咕噜咕噜’滚到许老汉最前面的车前,又咕噜道路边坑洼处。吓得枣红马嘶叫一声,前蹄腾空,停了下来。许老汉心想,不好,又遇上绺子了,往前看没有人影,只见半山坡左边站起了十来个绺子,正举着枪冲着车队瞄准,许老汉手中高高举起钱字旗子,一晃说:“山上的朋友,可认得我手中的旗子?” 山上的绺子说:“费什么话啊?把马车留下,立即走人,不然爷爷我开枪了。” 宫廷臣想,绺子在高处还是在暗处,我们在低处更在明处,不能与绺子对阵,不能等着绺子开枪,得让绺子以为我们把货物送给他们。于是,大声对许老汉说:“大叔,把马车赶起来,让绺子把货物拉走吧。” 许老汉说:“那不行,人在货在,不能就这么白白送给绺子,回去如何向钱老板交代?”宫廷臣在第二个位置,中间隔着车马,说话的声音也挺高,宫廷臣对许老汉说的话,绺子们听得真真的,许老汉一种不情愿的表情,绺子们看的清楚,不同意的回话,虽然听不完全清楚,但不同意的意思,绺子是明白的。许老汉又要举起旗子说下面的话,意思是软的不行,说句霸气的话将绺子震住,还没有说出口中的话,‘啪’的一声,一枪打中了举旗子的左胳膊。给了许老汉一个下马威。 这时宫廷臣对绺子们喊了一声:“朋友别误会,我们同意将货物送给你们,大叔想跟你们交个朋友,好了,朋友们下山把马车赶走吧!”说完话走到许老汉的马车旁,举起鞭子对准马的屁股就是一鞭子,枣红马猛的被抽一鞭子,往前奔跑起来。接着,宫廷臣返回自己马车前,对准马屁股也是一鞭子,马车也往前奔跑起来,宫廷臣对第三个车夫一瞪眼,第三个车夫也将马打跑起来,后面的一看都扬鞭催马,马车队跑了起来。山上的绺子一看,十多车货物就要到手,没多想就跑下山来追赶马车。 等到所有的绺子都下山了,宫廷臣一看也不算太多,有二十多个人,山上没有埋伏,心中就有数了,胆子也大起来了,压低声音:“弟兄们,抄家伙!”宫廷臣c雷震霆c朱洪彪c许老汉等都掏出□□,对准绺子‘啪啪啪c啪啪啪!’打了起来,绺子丝毫没有思想准备,一连被打死七八个。 前面快赶上马车的绺子一听枪声,又返回来举枪射击,宫廷臣高喊一声:“躲到山脚下石头后,对准绺子狠狠地打!”绺子们本来就被打得懵懵恫恫地,边往回赶边射击,准确性太差了,放的都是空枪,趁他们退弹夹之际,宫廷臣他们又是一阵射击,又躺下七c八个。 剩下的七八个绺子,一看不妙,赶快回转身逃跑,正是背后射击的好机会,宫廷臣喊了一声:“赶上去,把他们全部打死,一个活的也不留,留下活口就是麻烦。”车夫们跃身而起,边打边追将剩余的绺子全部歼灭。宫廷臣又说:“看看还有喘气的吗?活着的再补上一枪或者一刀,别让他们活着回去,报出钱老板的字号,给咱们留下后患。”他们对二十多个绺子,进行了全部检验,有喘气的,只打伤没伤到要害处装死的,一一补上了一枪或者一刀。 给许老汉包扎了伤口。然后,一吹口哨,枣红马懂得主人的意思,立即停了下来。他们赶到自己的马车前,甩了一个响鞭,往目的地赶去。劫道的绺子全部毙命,守山的绺子,听见了枪声,以为自己的弟兄们把被劫的人收拾了,也没太当一回事,他们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弟兄们回来,二当家的就派喽啰下山看看,喽啰回来一报告,说大横把带领的二十多兄弟全死了,二当家才集合十多个人的队伍出来追赶,可运送队伍早已无影无踪了。绺子们只好回到自己的巢穴。 往回赶的时候,宫廷臣对许老汉说:“大叔,我们返回不要再走原路了,咱们也不知道绺子到底有多少人,回去再走这崎岖的山路,万一中了绺子的埋伏,我们就全报销了。”许老汉点头称是。果然,绺子们在原路口设了埋伏,等了好多天也没等到运送队伍,绺子们始终不知道是哪里的车队,到底是哪里的高手,竟然能把大横把灭了。 许老汉他们绕了一个大圈,走了很多远道,比预定的时间,晚回来四天,钱老板见车队迟迟不回来,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唯恐再出变故。见队伍回来了,不问青红皂白,便对许老汉嚷嚷起来:“怎么回事,为何耽误这么久才回来?啊!” 许老汉眼含泪珠回道:“东家,别提了,我们差一点见不着你啊!”说完泪水哗哗流了下来。这时,钱老板才发现许老汉挂彩了,左手腕子包扎着,血浸透了衣服。 钱老板态度温和起来,问“到底怎么了?”许老汉一五一十讲起了山口被劫,在宫廷臣的计谋下,又全部击毙了绺子的经过。 钱老板对宫廷臣的机智勇敢大家赞赏,并提拔他为运送车队的队副,许老汉说:“东家,别提拔为队副了,我辞职,直接提拔他当队长吧,我看他比我强多了,武功高强c枪法又准c机智灵活c有勇有谋,这几次出了事情,都是他出的主意c而且敢于出手,才使得我们平安回家。” 宫廷臣说:“大叔,你不要谦虚,你德高望重,是我们大伙的主心骨,你千万不要辞职,你辞职我也担当不起。” 钱老板说:“你再带一带年轻人,你付出的辛苦,我一定会补偿的。这次胳膊受了伤,我要加倍给予抚恤金,多多休息,把身子调养好。” 许厚荣说“好吧,我再坚持一段时间。我再辞职时,你们一定应允。” 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c许厚荣等,运送路上的经历,在汤岗子镇一带c鞍山附近,传播了起来,都称赞宫廷臣智勇双全,朱洪彪c雷震霆武功高强。钉子听说以后,闲暇时,找他三个好朋友玩耍,说:“你们在道上的传闻,被人们传得很邪乎,我也很羡慕你们敢作敢当行为,但我也为你们捏了一把汗,胡子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你们不害怕吗!” 宫廷臣说:“这活计,正适合我的胃口,省得在码头被别人欺负,还得忍气吞声,现在想干就干,感觉就一个字‘爽’。害怕就不干这一行。” 朱洪彪c雷震霆都说:“怕什么,几次了,我们都能化险为夷。”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身有武功壮雄胆”。 钱士孔感觉,能招聘到宫廷臣这样的车夫,真是命中应该发财啊,保镖辞退了,招来一批车夫,竟然比保镖还顶用,真是少花钱办大事。回家跟大老婆说:“年前招聘的车夫中,有一个伙子叫宫廷臣,机智勇敢c武功高强,几次化险为夷,将绺子或制服或收拾,既给咱省下了保镖费用,减少了运输成本,又增加了运输的收入。” 大老婆说:“你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何不拉拢一下这孩子,增加一下感情,他会更加替你卖命。” 钱士孔一拍大腿说:“不愧是我钱士孔的老婆,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对,晚上请宫廷臣到家吃顿饭,你炒上几个菜,再给他包上猪肉大葱的水饺,用山东待客最讲究的礼遇。” 大老婆说:“请好吧!” 晚上,将宫廷臣请到家中,陪客的有许厚荣,还有在去盘锦时,两个与绺子对阵有功的朱洪彪与雷震霆,宾主落座畅谈起来,一会儿,钱士孔的三个女儿过来了,看看敢跟绺子战斗的英雄,到底是长什么模样。钱士孔的大老婆是结发夫妻,只是个子高大一点,模样普通一般,几个老婆都是他发迹以后挑选的美女,身材高挑婀娜多姿,模样俊俏肌肤似雪,这三个女儿分别是大老婆c二老婆c三老婆的闺女,四老婆生得是儿子,最的老婆,跟他女儿差不多的年龄,没有生育呢。大女儿二十七c八岁,名叫钱金叶,已经嫁出去,正赶上这几天带俩孩子回娘家,婆家是千山镇烧锅罗凤山的二儿子,罗凤山也是当地大财主。二女儿钱玉枝c三女儿钱香溪,都随自己的母亲天生丽质c貌似天仙,自以为漂亮挑三拣四,还没有许配人家。 三个女孩子进门后,来到酒桌面前仔细观看,许老汉是队长她们早就认识,另外三个伙子,其中一个个子高大,像座铁塔,红脸大汉,肉鼻子肉嘴,他们不喜欢看。另外那俩伙子,个子虽然不是很高,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一个是霸气十足,两眼炯炯有神,高鼻梁深眼窝,一股威风凛凛的样子;一个是平头正脸,眉清目秀的帅气伙子。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正是怀春的年纪,看了宫廷臣与雷震霆威武帅气的样子,有些春心荡漾,喜不自收,二女儿玉枝红着脸问许老汉:“许叔叔,哪个是宫廷臣?” 许老汉说:“上首的是宫廷臣。” 三女儿香溪问:“这个圆方脸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许老汉回答:“叫雷震霆。” 三女儿香溪说:“宫廷臣哥哥是长方脸,雷震霆哥哥是圆方脸,都长得这么帅气!都这么好看。” 钱士孔一听女儿说话有点过分了,赶快撵她们出去,嚷道:“二妮c三妮,说什么呢,赶快出去玩去。” 因为三个女儿都是紧挨着的年龄,所以,习惯将三个女儿叫成大妮c二妮c三妮了。这俩女孩子的参与,使得这场酒宴气氛一下子上来了,宫廷臣c雷震霆心里别提多美了,一声‘哥哥’把自己叫得骨头都有些酥了。他俩第一次看见脸蛋这么白皙漂亮的姑娘,身材还这么亭亭玉立,真惹人喜欢啊!酒一让就喝,还老是忘记了吃菜,她们一会儿过来送菜,一会儿过来沏水,在一旁瞅瞅宫廷臣c雷震霆,弄得他俩魂不守舍,一会儿就有点醉了。钱士孔一看,别让这俩家伙喝醉了,闹出洋相来就不好了,朝许厚荣递了递眼神,意思是你该说喝好了,该说结束了。许厚荣老实巴交地,不知道是结束的意思,反而以为要自己多让客人喝酒。许厚荣端起酒杯说:“来,今天我借花献佛,替东家让你三个两杯酒,感谢你们三个在道上机智灵活c敢做敢为,把绺子们给镇住;感谢你们枪法准确c不怕牺牲把绺子杀掉,使得我们的车队畅通无阻,顺利完成运送任务。”钱士孔怎么好意思阻拦许老汉让酒? 这时宫廷臣喝得已经差不多了,带头将许厚荣让的俩酒一饮而尽,接着说:“许大叔,让喃(俺)三个怎么能让俩呢,这不是三心二意吗?到喃们德平没有三人让俩酒的,最起码也得让四个酒,四四如意吗,要不就让六六大顺c八八发财c十全十美,是不是雷震霆?” 雷震霆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接茬说:“是啊,再倒上酒,最起码也得喝四个酒。” 四个酒喝完了,宫廷臣说:“喃老德平都有门前盅,咱再喝一个门前盅。”宫廷臣‘嗖’带头喝了,让着其他人也喝了。 雷震霆说:“这不又成五个酒了吗,哪能喝单数,咱就凑个六六大顺吧。”雷震霆带头喝了,凑成了六个酒。 宫廷臣还想说加一个门前盅,许老汉这次是看明白了,不能再继续加码了,这样还不凑到十全十美吗?许厚荣这次不让酒了,阻止他们喝酒了:“咱们都喝了不少了,行了,别再继续喝了。” 宫廷臣说:“好,不再喝发财的酒了,我们三个年轻人,回敬俩位长者,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感谢你们对我们的信任,为了表示感谢,我们回敬四个酒。” 朱洪彪一个酒也没落下,也喝得醉意朦胧了,说:“东家,你对我们这么热情招待,我们无以回报,只有更好地为您加倍工作。今天我们回敬您们的四个酒,可要一定喝了,来这个酒我先喝。”说完一口闷了。 钱士孔想不喝,朱洪彪说:“你不喝就是不信任我们,我们就不正义把本地给您干了。” 许厚荣一听,朱洪彪喝多了,说话不中听了,赶快拦截他,说:“我们都喝了,工作一定要干好了。” “干好了c干好了!”三个年轻人重复着。一会儿二妮c三妮端上了水饺。 宫廷臣说:“饺子酒,越吃越有,东家,祝你越吃越有!”这句话,钱士孔很乐意听,喜欢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了。 雷震霆看见姊妹俩端着饺子,情不自禁地说:“俩妹妹一块吃饺子吧!”说着就要拉三妮的手。 许厚荣一看家伙看见美女要失态,赶快用手挡了他一下,说:“饺子热着好吃,要不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三妮才十五岁,在钱士孔面前还经常撒娇,她倒没有感觉不好意思,娇嗔地说:“许叔叔,你阻拦这个哥哥干吗啊?拉一下手有什么?是吧哥哥!”说着拉起了雷震霆的手,雷震霆当时觉得浑身跟过了电一样,嗖地一下酥麻到全身。钱士孔用眼睛瞪三妮,三妮撒娇地说:“爹爹,你瞪我干什么,你不是经常牵着我的手玩吗?” 许厚荣心想,这个妮子,爹爹牵你的手,是大人跟孩子的亲情,你跟人家大伙子牵手算什么事。许厚荣赶快指使她说:“三妮,快去拿点醋来,吃饺子不吃醋不讲究。”三妮不乐意去,许厚荣激将她说:“你让几个客人这么干吃饺子不蘸醋啊?,你几个哥哥不高兴奥!”三妮这才撒手拿醋去。雷震霆刚才快喝醉了,经三妮一拉手,酒醒了一半。雷震霆老是回味着三妮拉手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吃饱的。 吃过饭后,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三人离开钱士孔住宅,回到宿舍,朱洪彪拿宫廷臣c雷震霆开涮了,说:“你俩今晚可走桃花运了,一口一个哥哥,一口一个帅哥,干脆,你俩一人娶一个当媳妇吧。” 宫廷臣说:“你这不是癞□□想吃天鹅肉吗?咱们是什么身份?一个臭打工的,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穷得叮当响,人家可是千万富翁的千金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啥样?你别拿哥们开涮了!” 雷震霆可是色迷心窍了,一直用另一只手攥着刚才三妮拉过的手,说:“什么身份,钱士孔原来不也是穷得叮当响,他爷爷也是从我们那里闯关东跑这里来的,在老家有钱谁往这冰天雪地的地方跑,他家老辈子也是上无片瓦c下无立锥之地。” 朱洪彪一看雷震霆还真迷恋上三妮了,说:“你子有艳福,三妮拉着你的手,啥滋味啊?你看看你这个没出息的劲儿,到现在还捂着三妮拉过的手,你洗手可别洗这只手,天天就伸出手来闻闻美女留在你手上的香味,你可别再洗手了。” 宫廷臣一听,朱洪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刷么雷震霆玩,他有些打抱不平了,说:“朱洪彪,你子看见别人吃好东西,馋得流口水,但就不说馋嘴,你真是狐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吧?” 朱洪彪说:“我可没说葡萄酸,三妮没拉我的手,我可没贬排三妮丑。” “哈哈!你子也愿意让三妮拉你的手啊!我刚才用词不当,你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是看见三妮拉雷震霆的手,是羡慕嫉妒恨啊!”三个人闹玩闹到不早了,才各自睡觉。 自古美女爱英雄,没有例外,二妮c三妮回到各自房间,跟自己的母亲,钱士孔的二姨太c三姨太,说起了今晚宴请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的事情,言谈中流露出对宫廷臣c雷震霆的爱慕之情,夸赞宫廷臣c雷震霆他们武功高强c机智勇敢,枪法准确c百发百中,吓得绺子屁滚尿流c抱头鼠窜,是不住嘴的夸奖。夸奖他们的武功c枪法c厉害时,母亲还听得过瘾,因为他们整天闷在家里,什么新鲜事也听不到,女儿像讲故事一样,讲得神乎其神,他们听得全神贯注。当讲到宫廷臣c雷震霆是多么帅气c英俊时,脸上还泛起了红晕,眼睛痴迷的样子,母亲都是过来人,知道女儿喜欢上了这些伙子。二妮娇羞地对母亲说:“三妮还拉着人家雷震霆的手不放,真不害羞。”说完叹了一声气,自己有声嘟囔着:“我是怕爹爹说我,要不我也去拉宫廷臣的手。” 母亲听了说:“你都快十八岁了,千万不要跟三妮一样,让人家笑话。”二妮红着脸叫了一声‘娘’,欲言又止,母亲知道她想说啥,把话题转移了,说:“不早了,快睡觉吧,明天去你姥姥家。” 三妮是个率真的女孩,直接跟母亲说:“我喜欢上雷震霆了,你经常说我,找婆家挑三拣四,这次你如果把我许配给他,我就不挑了,我愿意。” 三姨太没好气地说:“三妮啊,你真没羞骚啊,怎么直接说出这样的话啊!你愿意管什么用,你爹爹同意才行。” 三妮倔强地说:“我爹不同意我也要跟。” 三姨太说:“咱家是鞍山一带有名的大户人家,你爹爹岂能把你许配给一个穷打工的?趁早你死了这条心吧。”三妮还想说什么,三姨太吹灭了蜡烛,说了声‘睡觉’,三妮说啥也不回应了。 钱老板的运送队伍,在附近城镇几次往返均平安无事。闲暇时,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几个人就在后院练习武功c飞镖与枪法。二妮c三妮没事跑来看热闹,前弓翻c后弓翻翻到高潮时,她俩在一旁喝彩,投掷完飞镖,她俩跑去帮着取回飞镖,有她俩在此观看捧场,三个人练习起来更加卖力气。宫廷臣知道与千金姐之间的距离太大,不敢胡思乱想。二妮c三妮爱慕宫廷臣c雷震霆的心情溢于言表,观看他们练习时,时不时眉目传情,高兴时,清脆的笑声响彻在后院上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 10 章 十c队长遇难老板现形 六月初,许老汉带领大家去了一趟苇子峪。苇子峪处于辽东半岛腹地,森林覆盖率达百分之六十以上,素有‘八山一水半分田,半分道路和庄园’之说。特产名优,是野山参出产地和人参种植区,并且盛产榛子c蕨菜c刺龙牙等,真是物华天宝,一个富庶之地。因而贸易发达c生意兴隆,苇子峪镇店铺林立c人流如织。钱老板派车队将汤岗子镇的粮食运往苇子峪,再将苇子峪的特产带回来,特别是珍贵的山参c榛子等。前往苇子峪镇快马加鞭一路顺风,在苇子峪住下,第二天装载着贵重物品往回赶,因为粮食换山参,即使临来时准备一些银两,但还是一多半的马车是空着的。 许老汉责任心强,将不多的货物放在自己和几个长者的马车上,年轻人的马车都是空着的,宫廷臣几个人赶着空车,悠闲地往回走。 行出二十多里地,在道路的拐弯处,有一队人马在在半山腰冲车队开枪,许老汉他们勒住马匹停止了前进,许老汉心想,这些家伙也许是苇子峪镇上的绺子,我们装载贵重的物品,被他们盯上了。数量虽然不多,但这几车东西非常值钱,恐怕这次难以和平解决,非得出□□烦不可。 宫廷臣听到枪响,往山上一看,在半山腰人都隐蔽着,看不出绺子们有多少人,放了一枪不再放枪,也不下山。心想,看来绺子不是很多人,他们这是试探我们的反应,不能拖延时间,得赶快走出这段山谷。宫廷臣高喊:“装载货物的马车赶快扬鞭催马,空车的弟兄们,赶快隐藏在车厢里,掏出家伙准备还击。”宫廷臣他们趴在车厢里,伺机而动,绺子们在山上,瞄准有货物的车夫射击,绺子们一开枪,宫廷臣看出他们所在的方位,又高喊:“绺子在右侧,树枝晃动的地方,就是他们隐身的地方,朝那边开枪还击。”宫廷臣他们七八个人一齐还击,有的绺子中弹而亡,但,绺子们继续射击,马队的车夫有的中枪受伤,有的马中弹而死。绺子们就是不下山抢货物。 许老汉十分着急,想扬鞭催马,尽快离开这凶险之地。许老汉刚刚扬起鞭子,打了一个响鞭,随即听到一声‘啪’许老汉应声倒地,原来绺子们一看许老汉要逃出伏击圈,首先将带头逃跑的打死。 宫廷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来绺子把我们一个一个地打死,然后再下山拉走货物,怎么办?他急中生智,又高喊一嗓子:“弟兄们,不能这样等死,跳下车往山根下隐蔽,围剿山上的绺子。听枪声绺子们人不多,看准了再打枪,把他们全部干掉。”车队的弟兄们跳下车,往山上边前进边射击,射击一枪就隐蔽起来,再换一个地方,虽然有树木遮挡看不清,但绺子们主要精力在货物上,宫廷臣他们的处境并不十分危险,他们在环境有利的情况下抓紧前进,一边爬山一边射击,又打死了一个绺子,离绺子们越来越近,能看清楚绺子的方位了,宫廷臣c雷震霆c朱洪彪他们瞄准绺子,‘啪啪啪’就是一阵猛打,又有两三个绺子应身倒下,绺子那边的枪声稀疏了,绺子已经处于被动地位,车夫们胆量也大了,十余个人加速围剿绺子,一会儿,就将绺子们围困起来,一看还剩下三个绺子,绺子们也不示弱,依然朝宫廷臣他们开枪,他们一阵乱枪,三个家伙被打成筛子。回转身来寻找刚才被射击的绺子,看是否还有人活着。果然,刚才五个里面还有俩活着,一个打断腿,一个打穿肚子,血水哗哗地流着,被打断腿的家伙,看见围上人来,抬手就是一枪,朝雷震霆射击,宫廷臣看见后,叫一声:“雷震霆闪开。”雷震霆还是被打中左上臂。宫廷臣‘啪啪’将绺子脑壳击碎。被打穿肚子的绺子,同时也被打断了右手腕,没有了还击的力气,宫廷臣蹲在他身旁,问他:“你们是哪里的绺子?怎么几个人就敢抢劫十几人的车队?” “哪里的绺子,你就甭管了,别说你们十几个人敢劫,二十c三十人的车队,从来没有失手,都被我们弄到手,专门抢劫运山参的车队,我们这个绺子别看只有八个人可肥了。”绺子得意地说。 宫廷臣看他不说哪里的绺子,就威胁他说:“你说不说是哪的绺子?不说的话,就把枪插入你的伤口里,在伤口上乱捅。” 绺子只好说:“我们就是苇子峪的人,但没有人知道我们八个是绺子,没事整天就在山参店铺旁打牌,或在对面的饭店喝酒吃饭,每个山参店铺旁边或者对面,都有我们的饭店,饭店挣钱多少无所谓,只要看见外地马车装载山参,我们就悄悄离开,到半路的山坡上抢劫,每次都是上千两银子到手,吃喝嫖赌乐呵快活。” 宫廷臣说:“二c三十人的车队,你们是怎么得手的?” 绺子说:“我们占据有利地形,隐蔽性极强,下边的车队根本打不着我们,我们在山上沉住气打枪,怎么也能把车夫们打跑,不跑的话就死在山下,一般打死几个人,其他人都连滚带爬地跑了,哪有你们这么勇敢的车夫啊!这次我们彻底栽了!” 宫廷臣说:“我看你也活不到明天了,你在这里慢慢的享受死亡吧,你们害了这么多车夫,害得别人家破人亡,死有余辜。” 绺子说:“给我补一枪吧,别让我活受罪了。” 一个车夫说:“许大叔被他们打死了,这些可恨的东西,不能这么便宜他。”说着朝他伤口就是一脚,疼得绺子‘啊’的一声昏死过去。 朱洪彪说:“他活不了多大功夫了,走吧。”车夫又是一脚c两脚c三脚~~~~~。绺子的肠子被踹出来了。 他们赶快下山查看山下的车夫及马车,一看许厚荣躺在血泊里,已经奄奄一息了,宫廷臣叫醒许老汉:“大叔,坚持住我们把你抱到车上,在附近找个郎中给你治伤。” 许老汉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行了,你们赶快离开此地,不要管我了!一一一一一山参一一一一没有一一一一一一丢吧?” 宫廷臣边流泪边说:“大叔,放心吧,所有货物一点也没丢,所有绺子都被打死。”许厚荣慢慢地挑起大拇指,手微微往上一举,便耷拉下来,瞪着双眼,吐出最后一口气。 朱洪彪他们又查点了伤亡的情况,连许大叔一共死了两人,连雷震霆一共负伤三人。马伤亡三匹。他们将许厚荣等人放到车上,给受伤的车夫包扎后,迅速离开了山谷。 回到汤岗子镇,已经是第四天傍晚了,钱老板一看损失了三匹马,但贵重的山参等没有丢失,算是很幸运,也没算白跑苇子峪一趟,除掉损失的马匹,还足足地赚了一大笔。对宫廷臣说:“山参没有丢,我们就算赚了,好样的,多亏你临危不惧,勇敢杀匪。”对许厚荣二人的死,看起来不怎么当一回事,看了看许厚荣的尸体,一滴眼泪也没掉。宫廷臣他们看在眼里生气在心里,心想,许大叔跟随你近二十年,对你忠心耿耿,临死时还惦记着山参,没有提自己的老婆孩子。这家伙真是一个买卖精,只算经济账,不算人情账,原来一切的八面玲珑,巧妙的处理关系,只不过是为了生意,智商情商挺高,道德品质很低。在他身上突出的一个字‘钱’,不愧是姓钱的老板。 第二天,派人给许老汉二人的家属送信,都是奉天本地人,一天后都来到钱老板家,家属都哭成了泪人,钱老板拿出上路前签订的合同,摆在了桌子上,与死者家属谈抚恤金问题。钱老板说:“我与你们的老公,签订的有生死合同,按照合同他们的死,是尽自己工作职责。但念他们为我工作多年,抚恤金许厚荣100两银子,老常70两银子。注:一两银子相当于现在00一一一一00元 家属们哭着说:“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切生活来源就靠他,这点银子怎么支撑一家人的今后的生活啊!” 钱老板有点不耐烦,说:“丧葬费每人50两,总算可以了吧?” 宫廷臣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钱老板,许大叔他们为你的山参把性命丢了,这些山参得值几万两银子吧?就当这些山参丢了,你也得给许大叔他们一点抚恤金吧?” 钱老板说:“我们合同上写得明白,人在货物在,但没写人死要赔偿。这些银子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宫廷臣说:“许大叔上次受伤辞职时,你说要好好补偿他,他死了你反而这么抠门,真寒弟兄们的心啊!我们都辞职不干了,你另请高明吧!”车夫们对钱老板这样只看重钱,不近人情的做法,都十分气愤,都齐声说:“不干了,不干了!” 钱老板一看众怒难犯,说:“看在各位的面子上,再加100两怎样?”朱洪彪说:“00两银子也不多,最起码也得500两以上。”钱老板还要跟大伙讲价还价,又是00两吧,又是400两吧。 宫廷臣说:“钱老板别看你有几十万两银子的家产,舍不得往外掏500两,我们弟兄们身上没有多少银子,每人捐款给许大叔两家0两,就接近00两,你拿500两银子都不乐意出手,还再磨磨唧唧地,让人看不起你这有钱人。” 钱老板这刁钻人的嘴脸,暴露得一览无余。钱老板本不想答应,但还需要这些人为自己出力,要是这些人全部辞职,把名声传出去,谁还来我钱士孔打工?雷震霆也加上一句话:“把丧葬费提高到100两也不多。”连抚恤金一共600两银子(合现在十五万左右)就这么定下了。钱老板勉强答应下来。 其实,钱士孔心里明白,几次遭遇绺子,都是宫廷臣c雷震霆c朱洪彪等人拼命换来的,他们的贡献超过了给予许厚荣等人的补偿。他们批评自己的话,都十分难听,但以后还需要他们拼命,暂且没有发怒。而且,许厚荣死了,还要让宫廷臣担当起运送队的队长。 许厚荣c老常头的后事处理完以后,休息了几天,又要去辽阳c沈阳等地运送货物。许老汉走了,运送队不能没有领头的,钱老板将宫廷臣叫到客厅,沏上好茶,客气了一番,说:“廷臣啊,几次遭遇绺子,都是你机智勇敢,出谋划策,带头出击,才将绺子们剿灭或者打跑,保障了货物安全送达,我的好好感谢你啊!” 宫廷臣也不客气,问:“怎么感谢我啊?” 钱老板一愣,心想,我也就是说个客气话而已,怎么还当真啊!不过,感谢的话已经说出口,岂能自食其言呢,赶紧说:“今天晚上我请你喝酒,也算为你荣升运送队队长祝贺。” “哈哈,好吧,几次保住你的货物,早就该请了,我接受你的宴请,什么祝贺荣升队长就不必了。”宫廷臣回应道。宫廷臣心想,这个铁公鸡,平时一毛不拔,鸡蛋里算出骨头,你说感谢我就顺坡骑驴,让你这个老鸡毛杆出出血。接着问:“东家,请我让谁陪客?” 钱士孔一看,宫廷臣的确是个人物啊!武功高强,心机缜密,说话还这么难对付,弄得我这么被动。钱老板也是机灵鬼,随即说:“就让你的好朋友朱洪彪c雷震霆c薛成丁陪着怎么样?” 宫廷臣说:“就让运送队全体人员都陪着吧” 钱士孔心想,这是割我的肉啊,十几个人陪着,得破费两桌子。正是用人之际,只好答应了。 宫廷臣问:“请这么多人,晚上去哪里?要不去汤岗子镇豪华大酒店?” 钱士孔算计,到豪华大酒店,费用太高了吧,接着说:“有一段时间没去我家吃饭了,你婶子挺想你的,前两天还跟我提起你呢!” 宫廷臣心想,婶子不一定想我,你家二妮想我还差不多,我也想看看这妮子,真讨人喜欢,多么想让人多看几眼,想到这里,脸上露出欣喜与羞涩的神情,随即答应:“好吧,我也该看看婶子了,到家吃饭更随意c也干净。”宫廷臣的羞涩的表情钱士孔看在眼里,知道这伙子的心思。 钱士孔想,女儿们还,生活在富裕的家庭里,不知道社会的世态炎凉c世道艰辛,不知道生活的不容易,吃喝穿用不愁,哪里想到,我们家是在贫穷的环境下,艰苦奋斗换来的。只知道男孩子帅气英俊c英雄豪杰,是自己追求的目标,我岂能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一个穷打工的,帅气也不能当饭吃,武功强枪法准c英雄豪杰算什么,还不是替有钱人家当车夫?现在女儿还,年龄大一些,自然会知道父亲不同意她们的原因。不过,现在是用人之际,孩子们愿意跟几个伙子聊天玩耍,先由着她们闹去,反正我是不答应她们与宫廷臣他们成真。 钱士孔在家宴请宫廷臣,是为了省钱,还是为了用女儿们的美貌拉拢腐蚀宫廷臣,只有他自己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 11 章 十一c接任队长名扬鞍山 晚上,十几个人都来了,加上钱士孔c薛成丁正好两桌,钱老板房间宽敞,两桌摆放在一个大客厅中。钱士孔做主陪一桌,年纪大的范大叔是队副,他做主陪一桌,年轻的都不愿意跟东家坐在一个桌上,都纷纷坐在范大叔的桌上,年龄大一点的就坐在钱老板的桌上了,这样宫廷臣c雷震霆c朱洪彪c薛成丁就不跟钱老板在同一个桌。 上次宴请宫廷臣几个人时,钱士孔大老婆亲自下厨,亲自包了水饺,这次人多,老太太可不会亲自下厨,她一旁安排着,家里的佣人下厨,俩姑娘往上端菜,佣人本不想让姐受累,姑娘们都愿意,刚刚炒出菜来,二妮c三妮就抢着去送菜了,不管她俩谁先端上菜,都先给范大叔的桌送,三妮送完菜就站在雷震霆身旁,有时身体都快要贴在雷震霆身上,给他们沏水时,身体就故意紧紧靠在雷震霆身上,弄得雷震霆热血沸腾,雷震霆身边的朋友,都斜着眼睛看三妮,三妮也当做没事一样。二妮看见三妮只要有空就站在雷震霆身后,有时甚至贴在他身上沏水,她观察爹爹的反应,爹爹一直不往这边看,二妮胆子也大了起来,站在宫廷臣身后,端盘子送菜故意转到宫廷臣身旁,沏水倒茶也紧紧地贴在宫廷臣身上。这一顿饭,可让宫廷臣的朋友看了透彻,那些伙子们看见这俩漂亮的美女,在眼前晃来晃去,吃饭喝酒都弄得心不在焉。看见俩美女在宫廷臣与雷震霆身边表示的如此亲近,都向他俩投去羡慕的目光。 今天晚上,钱士孔只跟自己这桌人也说也笑,就是不朝这边回头看,二妮c三妮以为爹爹同意与宫廷臣c雷震霆交往呢。宫廷臣c雷震霆见钱老板没有任何态度,也有点心猿意马。 三妮c二妮对宫廷臣c雷震霆亲昵的举动,在孔孟之道c程朱理学传播不到的东北,也不是多么出格的行为,况且,东北姑娘很多没有裹脚的陋习,可见当时东北的开放之风。二妮c三妮的母亲,都是思想解放的女人,为了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嫁给比自己大十几岁c甚至二十岁的男人,家教与言传身教也起了很大作用,如果是在孔孟的家乡山东,可能早就被人笑掉了大牙。 三妮c二妮开放的心态,与汤岗子镇地处繁华重镇,俄罗斯人经常在此逛街购物c洗温泉,穿着打扮生活习惯,男女之间关系开放,有很大的关系。 钱士孔心想,白天说今晚为宫廷臣荣升队长贺喜,他没有痛快地答应,现在贸然在酒桌上说出来,如果他说出个不字来,自己在众人面前岂不难堪,如果他再提出一些刻薄的条件,守着这么多人,是应允他提的条件,还是跟他讨价还价,那么,不太尴尬了吗?想到此,他说:“今晚请大家吃饭喝酒,是对大家努力工作的肯定,大伙端起酒杯,我共同让两杯酒,对前一段时间大伙尽心竭力地工作,表示深深地感谢!” 回到宿舍,宫廷臣还沉浸在刚才二妮站在身旁的情景里,回味着美好甜蜜的感觉,把白天钱老板说让自己当队长的事忘记了,躺在被窝里将甜蜜的滋味带进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宫廷臣想起昨天下午东家让自己当队长的事,心想,东家不是说晚上喝酒时恭贺我当队长的吗,怎么我高兴地忘记了,东家也忘记了吗?正想着,钱士孔派人叫自己去他办公室。看来叫我去是说这件事。意思是让我接替许大叔,当运送队队长。要是没有许大叔的事情,还认不清钱士孔的真实面目,还就真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通过许大叔的事情,看穿了钱士孔的为富不仁,不能让他顺利的得逞。这个队长不是什么好差事,除了卖命就是受累,非得拒绝一下。宫廷臣边走边想着怎么对付钱士孔,一会儿,来到了老板办公室,钱士孔热情地招待他坐下,沏茶倒水忙个不停,为了从感情上拉拢宫廷臣,还特意问:“昨晚怎么样?心情挺舒畅吧?” 宫廷臣心想,你是问我喝酒舒畅,还是问我二妮在我身旁心情舒畅?宫廷臣回答:“挺舒畅,谢谢东家的热情款待。” 钱老板接着说:“前几个月,老许辞职时就推荐你当队长,今天叫你来就是为这件事。” 宫廷臣说:“喃(俺)干不了奥,你看许大叔就是榜样。” 钱士孔心里激灵一下,心想,宫廷臣的意思是,当队长的结局就是像许厚荣一样的下场,钱士孔后悔在处理许厚荣问题上的气,给以后的工作带来了麻烦,但是,宫廷臣不干队长,其他人都不如他的能力与心机,再者,已经说出口让他干队长,再换别人干,谁能驾驭得了宫廷臣呢?想到这里,钱士孔说:“在许厚荣的事情上,我处理的有些草率,是我不对,我一定接受教训。放心,我一定好好对待你!” 宫廷臣说:“当初许大叔辞职时,你也给大叔抱了一个热罐子,许下愿要好好对待他,多补偿他抚恤金,大叔死了,结果却跟打发牲口一样,太拿许大叔不当人了,太让旁观者寒心了!”宫廷臣的话,让钱士孔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应。 钱士孔在汤岗子镇一带,是出了名老油条,聪敏过人,从未有难住他的事,这件事真的麻爪了,有点像变戏法的下跪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要法没法了。钱士孔心想,昨晚热情款待也没起作用,二妮对你那么主动,也没感动了你。还是自己屈身辱志吧,于是,钱士孔又站起来,拿起茶壶给宫廷臣斟一下茶。心想,怪自己太不厚道,把后路堵了。尴尬了一阵,琢磨着说:“你看怎么着,才可以弥补我的过错,只要你答应当队长,我都采纳你的意见。” 宫廷臣知道钱士孔没有退路了,但自己不能先提出什么条件,得看他还有什么鬼花样。于是说:“东家,我干不了,哪有什么意见啊!” 钱士孔心想,别在这里兜圈子了,我只要舍得割肉出血,多给他工钱,就可以收买他,但是,出少了他肯定看不上眼,一狠心说道:“宫廷臣,我给你比许厚荣多一倍的工钱,你看行吗?” 宫廷臣心想,铁公鸡终于拔毛了,说:“干这一行,说不定那一天就把命弄丢了,活着时看到你的补偿,总比活着许愿,死后不兑现强多了,好吧,我暂且领命。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不知道你是否答应?” 钱士孔的脑袋又是一炸,心想,宫廷臣的头真难剃啊,还有什么要求,如果答应,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如果不答应,这事又要泡汤。左右为难地问:“说说看什么要求?” 宫廷臣说:“你答不答应吧?” 钱士孔说:“只要我能办得到,就一定答应。” 宫廷臣说:“你能办得到,就看你是否有诚意。” 钱士孔说:“好吧,只要办得到,我答应你!说吧。” 宫廷臣说:“路上大多数是平安的,只有偶尔出现劫匪,但偶尔一次也会把命搭上,现在,政府已经将几百人c上千人的大股土匪,或招安或剿灭,那些零星流窜土匪,人数不是太多,一般也就在二十人左右,少的十来个人,多的不过三十人,我们十几人的车队,如果遇到三十人的绺子难以抵抗,我们每个车上再增加一个人,每个车上俩人,就三十来人了,招聘一些武功高手,再遇到绺子,我就有把握安全把货物安全送达。”钱士孔听了宫廷臣的话如释重负,心想,这个不算要价的要求,只是为了安全,这也比雇佣保镖费用低。再新招聘的车夫,我把工钱压得低低的,干够了走人,我还是省钱。想到这里钱士孔爽快的答应了。 第二天,钱士孔便贴出了招聘车夫的告示,告示的内容大体是,招聘1八一一一一一5岁身体健康c体格强壮,且会武功的青年。十来天的时间,就招聘到十几人,其实真正会武功的人不多,有的只是会一点皮毛,或者花拳绣腿的假把式,但这些人都身材魁梧健壮。在闲暇之时,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等传授给他们武术基本功,摔跤c飞镖c散打c刀术c射击c枪法等各种技能。一些学过武功的人,很快掌握了各种技能的要领,没有学过武功的人,练习飞镖c枪法等进步也很快,新人的实战能力均有提高。整体战斗力大大加强。 宫廷臣带领车队,也改变了原来许厚荣千篇一律的队形,他将新人老手搭配,并且,自己在车队的中间,指挥着三十人的队伍。前队后队交替变化着,在最前边的马车下一次就变成第二,最后边的变成最前面的。绺子袭击车队说不定是前还是后,也不是每次都遇到绺子,在最前边还是最后面是否被袭击,全凭自己的运气。轮换交替车队,谁也没有怨言牢骚。这样宫廷臣的安全系数大大提高。 这样的安排,体现了宫廷臣的机动灵活,透出他掌握全盘c安全自保的智慧。 通过几次被劫的经历,宫廷臣总结出一个规律,凡是懂规矩的绺子,一般都不会首先开枪,在大路上摆上一些荆条c树枝类的东西,预先告诉要拦截过路的车队。或讨要过路钱,或送个顺水人情放行;凡是致人于死地的绺子,一定会打你一个措手不及,特别是在山沟狭窄地带,更容易出现杀人越货的匪徒。 东北的六月份正是一年的好季节,天气温热适宜庄稼生长。此时,辽南一带大地披绿,满山滴翠,繁花遍野。农民在田园辛勤地劳作着,商贾活跃在城镇市场,运送车队穿行在乡村大路上。但,庄稼棵长到了一米多后,形成了青纱帐,也成了流窜的胡子们的隐身地。 宫廷臣带领车队,趁早晨凉爽早起,中午热时就在大树下休息,或早点到大车店喝水c吃饭c午休,在海城c鞍山与沈阳c辽阳c大连c盘锦c本溪之间运送货物,在温凉适宜的头上午与下半晌,惬意地穿梭于蓝天白云下,甩个响鞭,唱起了家乡的德平秧歌调,或唱起东北的二人转。有时,马匹走累了,把马栓在山脚的大树下,让马匹歇息,啃点青草。人们活动活动筋骨,练几趟前空翻,投掷几下飞镖,传授给新来的车夫枪法。即活动了身子骨,又练习了武功。即增长了能耐,又活跃了情绪。青年感觉跟着宫廷臣出差,不再沉闷憋屈,心里敞亮多了。 心情舒畅地工作,平安顺利地往返,是近一段时间的主旋律,但总会有遇上绺子的时候。在去海城的路上遇到一伙绺子,在前面道上摆放了荆条,最前面的车夫过来报告宫廷臣,说前面有绺子摆了荆条。宫廷臣知道这是一伙懂规矩的绺子,过去与绺子们对话:“前面的朋友,你们是哪里的绺子?” 绺子的横把说:“我们是八角台东新开河镇的,八角台的张景惠,名义上跟随张作霖被政府招安,实际上仍然两面三刀,一面在政府里捞军饷,一面还在偷偷摸摸地扫盘子。他们几百人的队伍,军需物资武器装备都是硬货,我们只是十几人的保险队,为周围五六个村治安巡逻,保本地一方平安。本来没有多少积蓄,前天夜里,把我们的粮食c不多的钱财一扫而光。我们的钱财都是按人头从各个村里收的,父老乡亲们也不富裕,我们也不好意思再重收。这不才到道上要点。” 宫廷臣沉了一会儿,说:“奥,原来政府所说的绺子里,很多是老百姓自发组织的地方武装,保地方平安,只不过不被政府承认,所以,也叫土匪胡子的,与那些杀人害命无恶不作的绺子有很大区别。” 新开河保险队牛队长说:“我的保险队与张作霖他们的性质一样,纪律严明,从不劫财扰民。新民府看到张作霖与其他绺子不大一样,才招安为新民府的武装,并且保留了张作霖的保险队武装仍归他自己管理,其他招安的绺子,招安后大部分人马调拨出去,只留极少数人在自己的手下,就是怕绺子们反复无常再次为匪。张景惠原来是做豆腐出身,其岳父有势力,被商会推荐位保险队队长。但他的队伍纪律涣散,经常四处扰民。虽然招安了,还是贼性不改。前天晚上抢劫了我们。” 宫廷臣问:“哎,张作霖被招安了,你们怎么不去招安呢?” 保险队长回道:“这里面有很多条件,一,张作霖的保险队纪律严明,得到新民府与奉天将军府的赞赏。二,张作霖号称三百人的队伍,听说张作霖曾经血洗日本双田洋行,得到日式枪支弹药,装备精良,政府招安后可以为政府剿匪出力。三,听说,他被招安是与奉天将军增瑞的三夫人拉上关系,才得以顺利招安。像我们这保险队才十来个人,枪支都是些淘汰的大台杆c鸟枪。我们跟上面没有认识的人。我们的保险队是要人没人,要枪没枪,要关系更没关系。再说,我们的保险队,在新民府根本挂不上号,也就是说新民府不知道有新开河保险队。” 宫廷臣听了保险队长的话,了解很多新民府c保险队c绺子等各方面的情况。“张作霖的情况我听说一点,这么说,你们不是土匪?是为老百姓看家护院的巡逻队。”宫廷臣问。 保险队长回答:“是啊,我们从来没有抢劫过老百姓,我们也了解黑道上的规矩,这不也在道上放置了荆条,为了向过往的车队要点钱。”宫廷臣说:“既然,你们是保护老百姓的,我们就交个朋友吧,我们出发前预备着道上朋友的过路费,我们钱老板是个暴富,施舍些银两菜一碟。给你们八十两银子如何。” 保险队长没想到运送队会这么慷慨,赶快施礼称谢:“谢谢大哥,敢问大哥高姓大名,是何处运送队?日后定当登门拜谢。” 宫廷臣说:“我们是汤岗子镇钱老板的车队,免贵姓宫名廷臣。” 保险队长说:“好,我一定让我们周围村庄的老百姓,知道鞍山附近汤岗子镇有一个慷慨大方c行侠仗义的宫廷臣。” 宫廷臣说:“不用客气。从钱老板的为人处事刁钻刻薄中,领悟出一个道理,与其给这不仁不义的富翁积攒着,不如给受苦的老百姓一些施舍呢。”保险队拜谢后告辞。 本来,这伙保险队想劫道,遇到势力弱的队伍,讹诈一点过路费,如果碰上厉害的主,就把路让开。没想到,遇到了比自己队伍强大的车队,不但没有走空,还得到一笔不菲的银子。回去后,把宫廷臣的侠义在老百姓中传播开来了,新开河镇离汤岗子镇一百多里地,离鞍山不到一百二十里地,在鞍山一带,宫廷臣不但流传着武功高强c机智勇敢c机警过人的本领,而且,慷慨大方c行侠仗义的美名也逐渐传开。 宫廷臣对新开河镇的绺子,之所以这么慷慨大方,是受了许厚荣事情的启发,既然对方按规矩办事,又不是作恶多端的绺子,总比钱士孔用着时说人话,不用时像扔破烂一样没有人性强。用钱士孔的钱交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体现了宫廷臣嫉恶如仇的性格。在对待为富不仁的土鳖财主与没有人性的绺子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正如朱洪彪说的话:宫廷臣对忠厚老实老弱幼之人表现的那么温暖热情,对仗势欺人为富不仁之人表现的却心狠手辣。 从海城送货回来,又往鞍山以东四十多了地的弓长岭镇运送货物,弓长岭处于群山环抱中,山沟峡谷地形复杂。宫廷臣第六感觉告诉他,一般险恶的道路上容易出现绺子,而且,都是心狠手辣的绺子。所以,临行前跟大伙召开了会议,说:“此次弓长岭之行,可能遇到杀人害命的绺子,大家一定提高警惕,在险要路段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握枪c弹上堂。每个马车上都有俩人,路过山谷时,俩人向不同的方向观看,一旦发现可疑迹象,立即开枪射击,不必等我下命令。我们必须领先一步c掌握主动,致匪徒没有回旋还击的时间。把他们消灭在未行动之前。” 队员们听了宫廷臣的嘱咐,都提高嗓门高喊:“队长放心,我们一定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歼灭可恨的匪徒。” 快到山区时,宫廷臣有嘱咐大家:“把粮袋重新摆放一下位置,垛成中间洼两边高的形式,在前面叠上两层当掩体,子弹无论从前边,还是从左右射来可以挡住。”队员们按照宫廷臣的布置,很快完成了叠放。进入山谷地带,队员们都拿出枪支握在手中,打起十分得精神,观察着两旁的情况。 走了约七c八里路时,首先,雷震霆发现山坡上树枝晃动,仔细一看,确定有人影,高喊:“山坡上有人。”立即朝人影晃动的地方开枪射击。全体队员都举起枪来,朝半山腰‘啪啪啪,啪啪啪’左右开弓,虽然,不是很清晰的看见匪徒,但射击的方位基本准确,一阵阵子弹打过去,还是有匪徒被打伤或打死。匪徒们本想离车队再近一点射击,没想到对方提前开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随即也开枪还击。车上都用粮袋做了掩体,土匪们射击就有了难度,队员们打一枪,趴在粮袋后面躲避一下,在粮袋与粮袋之间的空隙中,观察匪徒的位置,然后对准目标射击,宫廷臣c雷震霆枪法十分精准,训练的队员们大多枪法准确,不时,有匪徒被击毙或打伤。车队一边前行,一边还击,匪徒们要想跟上车队射击,就要往前移动着还击,匪徒们的行动更暴露了自己身体,给宫廷臣他们精确打击的机会,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匪徒的还击的能力逐渐减弱。剩下的几个匪徒没有了勇气,遂放弃了追杀,但宫廷臣他们没有放弃对匪徒的剿灭,宫廷臣命令车队停止前进,继续朝匪徒们射击,三十多人对几个人还击,很快又有匪徒毙命,宫廷臣直到听不见对方再有枪声,才停止了射击,宫廷臣心想,听对方的枪声,这伙绺子也就十几个人,经过这一阵射击,即使对方没有全部死亡,差不多也非死即伤,没有能力再追杀车队,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了。命令队员继续保持警惕,车队朝目的地前进。 三c四个没有被打死的绺子,也都身受重伤苟延残喘,他们互相搀扶着地离开山谷,绺子的横把也被打死,经过这次重创他们都胆怯了,从此作鸟兽散。弓长岭离汤岗子镇几十里地,车队挑着钱字号旗子,后来他们打听得知,钱老板的车队是汤岗子镇的,车队队长是武功高强的宫廷臣,而且,队员中还有朱洪彪c雷震霆等高手,方圆四c五十里地的绺子们,只要看见挑有钱字号的车队,都乖乖地躲开。有的绺子与对方发毒誓,谁做事不凭良心,出门劫道准碰上宫廷臣。在附近运送货物,即使宫廷臣不随车出行,再也没有绺子在道上撒荆条,没有绺子敢劫持钱字号的车队。 钱士孔一看,远处近处的运输都可以平安无事,越膨胀了他在进一步去更远的地方挣大钱的想法。在附近运送几次短距离的货物后,又要前往更远距离的奉天与内蒙古交界处一带运送货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 章 十二c马匹生病缘遇芒列 1906年八月中旬,宫廷臣又带领大家往阜新一带运送货物,阜新于190年(清光绪二十九年),在此设置的阜新县,取名含义为,‘物阜民丰,焕然一新’之意,可见当时此地物产丰富,所以,商贾云集车水马龙。阜新县是一个蒙c汉c满c朝鲜等多民族聚居区,阜新镇街道两旁的店铺的招牌各式各样,民族风情的吃各具特色。宫廷臣他们将钱老板的货物送到指定的地点,已经傍晚时分,到商铺一条街上找了一个旅馆住下,第二天吃过早饭,再到‘新发货栈’捎回羊皮c羊绒c牛羊肉c奶制品,以及沙漠植物肉苁蓉等本地稀缺物资。 在货栈装卸工里面有一个体格健壮的汉子,眼睛c宽脸盘c毛发稀疏,虽然力气蛮大,但面部表情很沮丧,而且脸上c脖颈c胳膊上都有伤痕。这伙子装完货物后,在雷震霆的马车前停了下来,围绕雷震霆的黑马转了一圈,跟雷震霆说:“你这个黑马得了臌气。这个病又称气胀,是因为马吃了易发酵的草料引起肚腹急性胀大的一种疾病。你看你的黑马站立不安,气促喘粗,腹围增大。” 雷震霆说:“怪不得黑马从昨天就走起路来,看着没有力气,今天喂草也吃得不多,我以为走了两天路走累了呢。” 伙子说:“病也是刚刚得上,但肠音已经减弱,再进一步发展,就会排粪减少或停止排粪,几天马就会憋死。” 雷震霆问:“兄弟,你是兽医吧?怎么对马病这么精通,马的肠音都可以听出来。” “我们蒙族人对马的了解,就像对自己的十个手指头,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叫了如指掌。”伙子回答道。 宫廷臣一听是蒙古人,对马的了解这么详细,立刻想起了蒙古人的马术,想起了正月十五,在汤岗子镇街上,蒙古人表演的策马隐身。雷震霆说:“你知道马得了什么病,也一定知道怎么治疗吧?” 伙子说:“当然知道,方法是:芒硝六两(00克),大黄三两(150克),共研细末,开水冲,加芝麻油六两(00毫升),灌服。” 雷震霆说:“现在上哪里去讨芒硝c大黄啊?” 伙子说:“用芝麻油六两(00毫升),食醋四两(00毫升),加入温开水,一次灌服也行。” 雷震霆说:“芝麻油c食醋商铺c饭店里都有,到附近的饭店或商铺买上一斤芝麻油斤醋全办了。”雷震霆跑步到街上买来了芝麻油c食醋,在货栈要了开水,蒙古伙子给马灌上了。 伙子说:“过上一个时辰,马就会放屁,过了中午马就会恢复了。你们也别急于走,歇息一天一宿,明天马就痊愈了,吃了早饭再走正好,就算马不病,你们也应该让马歇上一天。” 雷震霆说:“好的,我要谢谢你,我们反正今天不回去,中午我们请你吃饭,” 中午,雷震霆c朱洪彪c宫廷臣一起宴请了蒙古伙子。席间,朱洪彪问:“哥们,你的汉话说的还挺流利的呢。” “我们奈曼旗是汉蒙杂居,有很多人汉蒙互相通婚。所以,经常与汉人说话,渐渐地汉话就会说了。” 雷震霆说:“你也算是我们的恩人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伙子回道:“我叫芒列,这名字表示英雄之意。”雷震霆也把他仨的名字告诉了芒列。他们又互相问了年龄,四个按照年龄大进行了排行,大依次是:宫廷臣c朱洪彪c芒列c雷震霆。 宫廷臣问:“你是奈曼旗的?奈曼旗离这里多远?” 芒列说:“在阜新镇西北,大概三百五十来里路吧。” 宫廷臣继续问:“那里都是草原吧,是人人都会骑马吗?” 芒列答道:“主要还是以放牧为主,从在马背上长大,我们蒙古人都会骑马,汉人也有很多人会骑马。” 宫廷臣说:“我很喜欢骑马,骑上马驰骋在大地上,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有一种想要飞的感觉。你们的马术很棒,你们的策马隐身更棒,早就想学习马上隐身的技术。” 芒列说:“这个好办啊,我就能教给你。” 宫廷臣喜出望外,说:“好,吃过午饭,歇息一会儿咱就学习,晚上我再请你吃饭喝酒。”芒列爽快地答应了。 午休结束后,宫廷臣牵着自己的枣红马,芒列牵着自己从草原上骑来的栗色马,与朱洪彪c雷震霆来到阜新镇外一片空地上。芒列看到宫廷臣的牵着一匹枣红马,而且从外貌特征看,不属于良马宝驹类,便说:“你们几个的马匹,属于耕耘拉套的马匹,要想骑快马还得挑选良马宝驹。” 宫廷臣说:“我们那里都是用马耕地拉车,基本上不骑马,即便骑马都是短距离,走亲戚赶集图个方便,马贩子c牲口经纪会挑选马匹,也不跟你们草原上挑选骑乘的马匹一样。” 芒列说:“挑马c相马有规律可循,我给你们大体说说,怎样挑选良马宝驹。”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仔细地听芒列的讲述: 马的身体每部分在形状上都存在个体差异。某些形状可提示优良,某些形状则可提示驽劣。 眼——良:大c圆润饱满有光泽。驽:c无神。 耳——良:而尖立,转动灵活。驽:大c垂缓c转动不灵。 头——良:稍而长,骨骼轮廓分明,腮肉少。驽:粗大笨重,短而宽,腮肉多。 颈——良:长而弯曲,高挺。驽:低平短,僵硬。 肩——良:长,向水平方向倾斜。驽:短,向垂直方向直立。 背腰——良:平直有力,弹性好。驽:凹凸无力,僵硬四肢——良:干炼强健,坚实挺立。系部长度c斜度 中而富弹力。驽:筋健肌肉轮廓不明显,软弱弯曲系部过长过短肢势不正。 蹄——良:前蹄圆后蹄略尖,厚薄大适中,蹄质坚韧。驽:蹄形变异过厚c过薄c过大,蹄质粉脆。 朱洪彪说:“你一下子讲了这么多,全记不下来啊。” 芒列说:“为了便于记忆,把大哥的枣红马与我的栗子马牵到一起,我把它俩对比着再讲一遍,看看它俩存在的不同,边讲边指出它俩的区别,就很容易记住了。”芒列对比着两匹马又讲了一遍,三人对马匹的优劣,有了基本的认识。 宫廷臣说:“这么说,我的枣红马不算是良马宝驹了?” 芒列说:“是的,论拉车运货,还算是好马,最起码这匹马体格高大健壮,但,如果作为坐骑就逊色了。” 宫廷臣说:“兄弟,什么时候你给我挑选一匹好马呢?” 芒列说:“有机会到草原上,去挑选几匹好马,几个兄弟每人一匹,对了,我们的札萨克台吉的后花园马厩里,养着好多宝马良驹。” 宫廷臣问:“宝马良驹的价格一定很贵吧?我们没带这么多银子啊。再有机会来阜新,或有机会到草原,把咱们的积蓄拿来,一人弄一匹好马。” 芒列说:“挑选马匹时也要选好马的颜色。”雷震霆问:“什么颜色属于良马的颜色啊?”芒列说:“一般良马宝驹的颜色都是:骝c栗c青c黑c白。” 芒列说:“大哥,你别用你的枣红马学骑术了,用我的栗子马从头学起。”雷震霆将宫廷臣的枣红马栓在一旁的大树下。芒列跟他们讲起了初步学习骑马几个要领: “(一)c马是很温顺的,同是也是很敏感的动物,无论是挽马还是骑乘马,想学骑马首先是要克服心理恐惧感,因为从自身来讲,心中害怕,就会表现在行动上,使马易受惊,从马来讲,它不但感觉到你的行动,同时也能感觉到你的恐惧心理,使它也产生心理上的不安,克服这一点首先是要和马建立感情,这需要慢慢来。首先你要从它的左前方接近它,动作不要太猛,这样不但可以使马能看到你,同时也避开了它那致命后蹄,一旦接近就用手牵住马的笼头,这可以使马感到你对它的控制力,也防止有咬人恶癖的马咬上你一口,因为马会踢人众所周知,也都会心,而马也会咬人,而且还很厉害,确很少有人注意到。拉住马笼头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多遛一会儿,这样可以在马的印象中加强你的控制力。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要拉拢它一下,你可以给它点儿胡萝卜吃,给它点苹果会更好一些,但要注意不要用手指拿着喂它,因为那样它很可能把你的手指当成胡萝卜吃掉的,要放在手心中让它吃,这样它对你就有了最初的好感,其实这一套和对付人差不多,如果是人的话,我们请他吃完饭该做什么了?对马和人也一样,吃完以后,也给它做个按摩,找一把硬点儿的刷子,用左手拉住笼头,右手从马的脖子开始,用力给它刷,每个地方两到三次,这就是它的按摩。做完这些工作,你就可以试着摸摸它的前额,你可以看着它的眼睛,告诉它你喜欢它,这样就增进了与马的感情。” 宫廷臣说:“你的马不认识我,我按照你说的,接触一下你的栗子马。”宫廷臣牵过栗子马溜了溜,然后,近距离看了看它,芒列随手递给他一把鲜草,宫廷臣喂了喂它,又用手在它的脖子c前背处给它划拉划拉,挠一挠痒痒,果然,栗子马有所表示,深情地看了宫廷臣一眼。 芒列接着往下讲: “(二)c当你拉拢完你的马以后,它已经和你建立了初步的信任,但要离你自如控制它还差的很远,但你可以上马了,不过最好先让师傅先骑一圈,俗称压压马,因为谁都不乐意让别人骑在自己背上,马也一样,你如果冒然上马的话,它可能会很不高兴,你就有可能很倒霉。别人压一圈之后,马知道要开始工作了,所以就容易进入状态。如果有人给你牵着笼头,你可以放心一点,但也不要从侧后上马,因为马不仅会向后踢,后腿还会向前踢,当它发现你是个新人的时候它很可能踢你以阻止你骑它,你可以在它的左前侧上马,面微向后,左脚认蹬上马,如果是你自己上的话,你一定要心,因为除了踢它还会靠你,但不能害怕,上马要果断,否则时间越长你越不易上去。上马后要保持身体的平衡,牧民式c牛仔式骑法是单手操缰,另一只手可以干点其它的活。你也可以采用马术中的双手操缰,但不管何种操缰方式,都一定要保持适当的张力,这是为了让马知道你有能力控制它,太松了就失去了这种控制力,太紧了马不舒服,会做出反抗,操缰的手一定要稳,不要时紧时松。掌握这些之后你就可以让马儿走起来了,但你这时还不叫会骑马,剩下你还要学习骑乘中的要领。” 宫廷臣说:“芒列,你给我牵着它,我骑上去,他就不会认生了吧?” 芒列说:“我牵着它你再骑,说明是我让你骑的,它当然会温顺地让你骑上去的,因为它也很通人性。” 朱洪彪c雷震霆说:“既然栗子马通人性,你牵着它,我俩也都骑一下试试。”宫廷臣下马后,朱c雷二人也都骑了上去。 芒列又给他们接着讲骑乘中的要领: “(三)c此时你也许正坐在马上,象个真正的骑手一样,想尝试一下策马扬鞭的快感,但是,听我一句话:“别”。初学骑马的朋友最大的感觉是腰腿疼,或者说是全身疼,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你不是在骑马,虽然你是骑在马的背上,你是在和马找别扭,在和它做对,因为你现在的力气全是和马反着使的,你想想,是不是你的屁股下降的时候,马背正好上升,狠狠地和你撞在一起?哈哈,说不定还给你造成点外伤什么的。坐在马上,不要马上就跑,这样对马对你都不好,要由慢到快,先让马走起来,此时你的身体要坐端正,除了双手对缰绳保持一定的张紧力之外,全身要放松。马在走的时候是四拍步伐,如果在硬路上你可以听到四次蹄声,这种步伐没有什么危险,你可以静心体会它的节奏,尽快与它合拍,上身保持端正,腰部放松,随着马的身体一起摆动,这样不但不累,腰还会很舒服呢。此时你的手除了缰绳千万不要再抓别的什么东西了,如果你适应了这种四拍步伐,你就可以让马再快一点啦,马会由慢步变为快步,你可以反复试,第一是因为马由慢步变为快步时节奏是有变化的,快步是两拍步,你的身体也应该随之变化,第二是因为马匹突然变步(节奏),你刚刚适应的节奏就会被打乱,所以对初学者来说,马在变步时是最容易被摔下马的。反复练习不但可以消除心理障碍,还可以使你尽快地适应这种节奏变化,为以后打下良好的基础,因为此时的危险性是较的。” 芒列说:“宫大哥,再跟你重复一遍,你以为在马上驰骋的感觉很爽,别刚刚会骑了,就‘啪’地一鞭子,那么,你就一下子被摔到地下。等你适应了由慢到快的变化后,再扬鞭打马。” 宫廷臣笑着点了点头,说:“你要是不叮嘱我,喃(俺)还真想骑上去,一下子就让马跑起来。” “好了,你仨轮换着骑,先练习骑马漫步走。过一会儿再讲骑乘中的要领。”芒列说。 宫廷臣骑着马围着空闲地转圈,朱洪彪c雷震霆就跟芒列聊天,总是一个学骑马的,两个在与芒列探讨骑马中的学问与注意的事项,他们骑马后,在马上不适宜的地方,下来再问芒列,这样边学习边指点便纠正,学习骑乘的速度也就快多了。 他们三个练习了大半个下午,也有些累了,芒列问:“练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对低速有点烦了?没关系,这是所有新手的通病,你可以让你的马快一点。”又给仨讲了骑乘中下一个要领: “(四)c马由慢步变为快步变化不是很大,但由快步变为跑步变化可是很大的,你也许会吓一跳,因为跑步时马的节奏变为三拍慢步是两拍,起伏很大,速度很快,此时千万要放松,因为一紧张,身体就会很僵,你累马也累,一些不负责任的人会告诉你双腿要夹紧,骑不好就是因为你腿没劲儿,可是当你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差点就把马的屎给夹出来了,你还是保持不了平衡,为什么呢?其实,在马正常的直线跑时,是靠身体的重心调整来保持平衡的,双腿只是起一个上下起浮的减震作用,只有在马匹转向或作一些突然性的动作时才需要用腿,但此时的腿也只是起个辅助作用,来帮助身体调整重心,所以说骑马关键是重心,只要你学会了调整重心,才会轻松自如,否则不但骑不好,还会腰酸背疼,这需要用心的体会,不能上来就傻骑,逞一时之勇,要由慢到快,让马多变换步伐,多体会节拍的转换,什么时候你和马合了拍,你才能真正体会到骑乘的乐趣。说了这么多,其实道理很简单,重要的是多练习,多想,多体会,骑马有两个关键,一是自身问题,即掌握平衡,二是控马能力,有些朋友总是抱怨,骑马时不是不跑就是疯跑,这就是控马能力差的原因,对马的控制一是缰绳,二是身体。当你上马后想让它走起来,你可用腹向前顶,同时缰绳稍松,因为你重心向前移动有利于马的奔跑,你放松了缰绳,它感到了你放松了对它的控制,所以它就会走起来,如果它还不走,你可以再加上一个动作,就是用脚轻磕马肚,如果它还不走,那就建议你使用鞭子了,鞭子的作用不是让你狠狠地打它,主要还是恐吓作用,是让它知道,再不听话就要被打了。但使用鞭子一定要注意,马对尖的东西很敏感,它可能会受到惊吓而做出意想不到的动作,有可能一蹶子把你掀下马来呢。如果你的马飞快地跑起来了,可是,停不下来了,你开始紧张,使劲地拉缰绳,可是马还是不听你的话,没准一生气,还会猛的一低头,险些把你掀下马来,怎么办呢?前面已经说过了,重心前移利于马跑,这次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身体向后微仰,使重心后移,这样它跑起来就不舒服,同时双手的缰绳稍用力一磕,因为马咬住牙后,拉缰绳时嚼子对它的刺激不是很大,可你稍用力一磕,这时的冲击力对它的刺激却很大,这样它就会停下来。” 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三个人,歇息了一阵,按照芒列刚刚讲得要领,进一步练习。实际上,无论芒列说多少遍,还是要通过在马背上的多多练习,熟能生巧。芒列讲得都是一些注意的要领,平常的骑乘除了应该注意的事项,就全靠自己慢慢体会,经常练习了。 三个人一直练习到傍晚,四个人才一起回到饭店。 四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起了草原,聊起了草原上的宝马良驹,羡慕的他仨不得了,宫廷臣说:“咱们要是出生在大草原上多好啊,可以骑马任驰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无拘无束,沐浴着草原的阳光,享受着蓝天白云,真是快活的人生!”朱洪彪c雷震霆也随声附和着,他仨眼睛瞅着芒列,对他表示出一种羡慕的神情。但芒列却一脸的沮丧,而且表现出苦楚的表情。 雷震霆感觉有些不对劲,上前问道:“哥哥为何这般沮丧?”芒列欲言又止c眼中噙满了泪花。雷震霆进一步问“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朱洪彪也说:“你有什么苦楚,但说无妨,我们也许可以帮忙呢。”芒列向他们三个说出了自己的坎坷磨难: 芒列出生在奈曼旗西部一个贫穷的普通牧民之家,一出生长得虎头虎脑,父亲给他起了一个蕴含英雄意义的名字一一一芒列,七c八岁时也读过二年书,认识一些汉字和蒙文,在成长中学会了骑马c相马c套马杆c射箭等,学会了蒙古式摔跤,在每年的举行的那达慕大会上,体格健壮的芒列,经常会拿得摔跤冠军的桂冠;马术c射箭也经常拔得头筹。 奈曼旗为内扎萨克蒙古二十四部四十九旗之一,奈曼部为一旗,从清太宗崇德元年166年起,奈曼旗历经十二世十六任王爷,现在的王府是清代道光皇帝之乘龙快婿(道光皇帝的驸马)奈曼第十一任扎萨克德木楚克扎布于1八6年所建,距今五十余年。 在那达慕大会上,有一个的妹子,叫娜仁托娅,长得标致水灵,一双会说话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洁白的牙齿,一笑两个酒窝,美丽动人。倾慕芒列在摔跤c射箭c马术上的突出表现,向芒列表达了爱意,今年六月四日,那达慕大会后两人谈起了恋爱,并知会了双方父母定下了终身。哪知,札萨克台吉(即旗长,所谓旗长也是世袭制的王公贵族,现任台吉乃道光皇帝皇四女寿安固伦公主(1八646一1八60)公主的孙子,奈曼旗第十三任扎萨克台吉,其仗势欺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欲老牛吃嫩草,要强迫娶娜仁托娅为侧福晋(五姨太),娜仁托娅坚决不从,遂欲跟随芒列要逃出奈曼旗,到东北谋生,但,有人为了给台吉献媚,偷偷告诉了台吉,台吉派左领率旗丁二十多人,将娜仁托娅抢去,把芒列吊起来一顿毒打,以为将芒列折磨致死后,娜仁托娅没有了盼头,就从了扎萨克台吉。扎萨克台吉为人刁钻歹毒,弄得奈曼旗暗无天日,牧民们像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很多人已经逃到附近的阜新县c彰武县生活,有的甚至逃到东北谋生。是夜,值班旗丁是芒列时候朋友,扎萨克的弟弟也曾欺凌旗丁的父母。所以,对扎萨克台吉也恨之入骨,旗丁早就受够了蒙古王公贵族的气,夜里偷偷将芒列揭开绳索放走,俩人借助树木搭肩爬墙,用捆绑芒列的绳子顺下至墙外,离开了王府。 芒列挂念着娜仁托娅,逃到邻县阜新,托人情想感化扎萨克,或者花钱将娜仁托娅买出来,想办法让王爷把娜仁托娅还给他。 旗丁朋友回家后带着父母兄弟姐妹远走高飞,到东北吉林一带去挖山参去了。 芒列虽然逃出了魔掌,但娜仁托娅依然被扎萨克台吉囚禁在豪宅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十三c夜袭王府救美抢马 他们得知芒列的磨难后,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一脸的沮丧,为什么他脸上c脖颈上有伤痕。雷震霆问:“娜仁托娅还没有逃出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芒列说:“我逃出快半个月了,也没有她的消息,她阿玛曾经托人给台吉说情,说娜仁托娅从脾气倔强,不要强迫她,不然会死给台吉看。” 朱洪彪说:“想不到啊,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中原老家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东北也是恶人当道,好人难混;蒙古草原更是一座地狱啊,比内地的社会还要黑暗更多。” 芒列说:“我们这里比内地落后的多,我们牧民就是王公贵族的奴隶,他们随意欺负牧民,杀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扎萨克台吉就是这里的天爷爷,在札萨克的封地内,山川c河流c山林c牧地c田产均归其所有,且不向政府担负任何徭役c税赋。人民统归其管辖并交纳赋税,承担徭役,而且札萨克对他们有生杀予夺之权。大清政府授予蒙古封建主王公爵位,任命为札萨克(旗长)。札萨克世袭(实质是世袭的王爷),根据清廷的规定和法令处理旗务,并接受清廷的监督。札萨克之下设协理台吉(相当于副旗长)c管旗章京(相当于县丞的旗丞)c梅林(军事统领)c笔帖式(秘书)等僚属,协理旗务。旗内的土地和属民由札萨克支配,属民实际上成了扎萨克的私有财产。旗下设佐(相当于一个连),为基本军事单位,每佐设佐领(连长)一人,辖旗丁一百五十人,驻扎在各个苏木(与乡镇级别大体相当),在旗札萨克领导下,审理丁册,征收税课,排解纠纷,传递信件及征发人丁。佐领之下设骁骑校c领催,协助位领办理军政事务。每六佐复设一参领统辖。这些军事单位,就是扎萨克的鹰犬,狗仗人势欺压百姓。清统治者为了不使旗札萨克享有独立权力,订出会盟制度,在旗之上设盟,合数旗而成。盟不是实质性的管理单位,只是一种实行监督的组织,盟长的主要任务是充当会盟的召集人,不能直接干预各旗内部事务,也无权擅自发布政令,只是对各旗札萨克起监督作用,并充当旗札萨克与清政府的中间人。这种混蛋制度,是为了不使扎萨克享有独立权利,但盟长是一个虚设的位子,更使扎萨克有了无法无天的空间,清政府不可能直接管辖到旗一级,盟长又是虚职,三年才召集一次各旗长会议。扎萨克就凭借天高皇帝远,才敢为所欲为,明目张胆地强抢民女。” 宫廷臣听到这里肺都快气炸了,‘咣’一拍桌子,喊一声:“该死地扎萨克,真想一枪崩了这个狗杂碎。” 朱洪彪说:“大哥,芒列兄弟教咱们骑马,算是咱仨的师傅,师傅有难咱得帮忙啊!” 雷震霆说:“给咱治好了马病,也算有恩与咱啊,咱得知恩图报啊!” 宫廷臣说:“喃(俺)早就在想,怎么才可以救出芒列的爱人,我们再晚回去两天,明天就去救出娜仁托娅。” 芒列说:“谢谢各位弟兄的好意,扎萨克台吉的宅院有二十旗丁站岗护卫,都是些武功强手c摔跤能手c射箭高手,一般人很难进入扎萨克台吉家。” 宫廷臣说:“我们的车夫,实际上大多是武功高手c射击能手c精准狙击手。明天我们三十多个武功强c枪法准的弟兄,一勺烩了扎萨克的看门狗。” 晚饭后,宫廷臣回到旅馆,芒列等人一起来到他的房间,商量智取与强攻的策略,宫廷臣向芒列询问扎萨克护卫旗丁的具体部署情况,芒列说“扎萨克的护院旗丁,有一个参领带领二十人,虽然各苏木旗丁有一百五十多人,但都有不同的差役。” 根据清廷规定,每个苏木(相当于乡镇)150名旗丁(亦称箭丁),其中50名旗丁为常备兵,随时准备应征作战,其余100名旗丁为后备兵,负责保障后方供给,并替换常备兵。一般6个苏木归一位统领指挥。统领按月到王府轮值,值班期间,由统领亲自带领本区域的0名箭丁,携带灯油c食粮以及菜金和柴禾,在牢房看守人犯,同时还要在文书房听候调遣。 芒列继续说:“平时,牧民们跟奴隶一样,任由扎萨克台吉c协理台吉c参领c左领c骁骑校欺压,老百姓愚忠c崇拜王公的思想根深蒂固,没有人对扎萨克敢说不字,更没有人敢对王公贵族动手的念头。所以,扎萨克宅院的旗丁基本没有防范措施,警惕性很差。平时门口有二人站岗,四个角楼有四人站岗,再就是牢房内外各二人共有四人看守,其他十来人都在房间内打牌玩耍。” 朱洪彪一听,抢先说道:“这么说,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冲进扎萨克宅院,把娜仁托娅救出来了。” 雷震霆说:“想的也太简单了吧,你能随便进入王府吗?进去能直接把娜仁托娅带走吗?” 芒列说:“王府不是普通老百姓随便出入的,我们硬性闯入会遭到门卫的阻拦与抵抗,门卫一咋呼或者一开枪,角楼的旗丁首先开枪,那些房间里的旗丁就会出来,□□一齐射击,那可就阻挡在大门外了。” 宫廷臣沉思不语,听着芒列他们的对话,问芒列:“什么样的人才可以进入王府?” 芒列说:“王公贵族c协领台吉c章京c梅林(即统领,相当于营级军官)c左领(相当于连级军官)以上的上层人物都可以进去。” 宫廷臣接着问:“普通老百姓就没有能进去的吗?” 宫廷臣一问,芒列也沉思了一会儿,说:“普通老百姓除非是进去干活的,给王府送东西的,普通老百姓这些下人进王府也是从侧门进去,还得经过管家同意的。” “送什么东西?咱们也给王府送东西去。”宫廷臣说。 芒列说:“送的东西多了,送牛奶c马奶c牛羊肉,王公夫人用的绫罗绸缎等,王府取暖用的木炭。” 朱洪彪问:“木炭一个冬天用很多车吧?” “可不是,王府上下这么多人,从八月下半月就开始取暖,一直到第二年四c五月春暖花开。” 宫廷臣说:“有了,现在正是八月中旬,我们就给王府送木炭怎么样?” 芒列说:“现在应该是准备木炭的时候了,送木炭一定不会引起旗丁的怀疑。” 宫廷臣说:“定了,明天一早去购买木炭,三百多里地赶到后,差不多是第二天傍晚时分。趁天黑混进王府,救出娜仁托娅。” 明天一大早,宫廷臣让大伙检查好枪支弹药,并嘱咐芒列带上一把大斧头。吃罢早饭,将原来的货物,临时卸到旅馆房间内。在本条大街的木炭铺,购买了十来车木炭,芒列骑着他的栗子马前边领路,第二天接近傍晚运送木炭的车队,来到了扎萨克台吉王府附近。 现在这座王府是道光皇帝的驸马c奈曼旗第十一任郡王德木楚克扎布修建的,也是奈曼王府四迁五建的最后一座王府。占地面积两万两千多平方米,有房屋一百四十余间。呈一方型大院,四角设有角楼,典型的清代台榭回廊式建筑风格。由王府的正门c二道串堂门c垂珠门c主体院落四合院和佛堂c祖堂c后花园组成。 宫廷臣让弟兄先吃晚饭,大伙把从阜新带来的干粮拿出,匆匆吃过晚饭,又把马匹喂饱,马见到草原上的草,吃饱后又啃地上的草,马匹一个个吃得肚大腰圆。 看看天色已晚,已经看不清人脸模样时,才驱车来到王府门前。 来到门口时,站岗的旗丁问:“干什么的?” 芒列回答:“给王府送木炭的,快开门。” 旗丁想:是该来送木炭了,再有十多天就要下雪了,现在就感觉到很冷了,但也没听说今天要送木炭啊。 一个旗丁就问另一个:“没听说今天要送木炭啊,你知道吗?” 另一个说:“送不送木炭,没有人跟咱俩商量,昨天也许就说好了呢,咱俩就值今天的班,咱哪里知道啊。早送来木炭咱们也可以烤火了,省得半夜里冻醒。天色这么晚了,管家已经回家了,咱问谁去,直接问王爷,咱也不够级别啊。” 从来也没有人敢闯王府,站岗旗丁也没有意识到,借送木炭之际抢人。俩人没有再追问,商量着将打大开旁边的侧门打开了。 送木炭的车辆进入了侧门,朱洪彪c雷震霆走到俩门卫面前,不由分说,将他们的嘴用费物堵上,冲后脑勺一捶昏了过去,接着将他俩的枪支缴下。进入院内,他们将车辆赶到厢房门口,佯作卸木炭的样子。 王府果然豪华气派,奈曼王府规模很大,府内各殿均为高大的瓦房,前檐外伸,明柱四立,长廊环绕,古色古香,颇具古典建筑风格。四合院内,正殿五间是王爷的办公之所,东殿是王府的协理c梅林办公之所,西殿是王爷福晋的住所。后院是牢房c兵营所在地,以及佛堂c祖堂c后花园等。整个院落均为封闭式建筑,全部使用青砖灰瓦,高台基,多圆柱,前廊后厦,典雅考究,古朴c庄重,基础设施配套合理,具有浓郁的蒙古族特色。 娜仁托娅被扎萨克关在西殿内宅的房间里,前院正殿下班后已空无一人,宫廷臣吩咐朱洪彪:“你带十来名弟兄到二道门把守,以防后院牢房c兵营的旗丁听到声音后出来。”吩咐雷震霆:“你带三个人在正殿院子警戒,一旦被角楼旗丁发现,立即将其击毙。” 宫廷臣与芒列带领四五个弟兄直奔西殿王爷的住所。此时,王爷正在房间内吸大烟,由侧福晋(四姨太)伺候着,有几个房间的灯亮着,芒列蹑手蹑脚地仔细查看着亮灯的房间,在最西边的房间内果然找到了娜仁托娅,有俩丫鬟正左右陪伴着,娜仁托娅面带愁容。芒列找到娜仁托娅后,立即示意宫廷臣,宫廷臣领着弟兄们来到房间门口,一看门上也没落锁,大斧头也没用上,他们用力一推门,在里面插着门,芒列轻轻一扣,里面问:“谁?”娜仁托娅以为王爷老色鬼来了,吓得直打哆嗦,丫鬟们也以为王爷来了,赶快过来把门打开。 宫廷臣一个箭步过去,捂住了丫鬟的嘴,并警告说:“不许喊叫,不然的一枪打死你。”几个弟兄也进门端起枪对着另一个丫鬟,压低声音警告她不许出声。 娜仁托娅一看是芒列带着人来了,想喊出声来,被芒列一个手势阻止。芒列说:“我是来带你逃走的,你赶快把衣服收拾一下,随我骑马离开。” 弟兄们将俩丫鬟的嘴堵上绑在床头,迅速离开了房间,临来时,每个人走路都心翼翼地,将娜仁托娅带出后,人们匆匆忙忙地赶路,声音一大,惊动了王爷,王爷一听,怎么这么嘈杂的走路声?感觉不对劲,扔了烟枪起身开门观看,这时,芒列带着娜仁托娅已经走到正殿前,宫廷臣与弟兄们也快到正殿。王爷一声高喊:“什么人?干什么的?”没有人搭话,王爷又是一嗓子:“不好,有贼,来人啊!” 朱洪彪一听,坏了,被王爷发现了,准备战斗。雷震霆在前院正殿,放哨巡逻,见芒列带着一个女人往外走,知道已经把娜仁托娅救出来了,让一个弟兄告诉朱洪彪赶快撤离,朱洪彪得到消息后,将二道门用铁链子把门锁上,招呼弟兄们快跑。他们往外跑的同时,将马车迅速赶出院子。宫廷臣c芒列c娜仁托娅等人已经走到大门外。 角楼上的旗丁,听见王爷喊叫,立即朝院子内开枪,仓促之中并未击中任何人。雷震霆早已瞄准了,一枪将东南角的旗丁击中,西南角角楼见院子里的人,已经逐渐减少,遂朝院外开枪,击伤一名车夫,宫廷臣在院外朝西南角旗丁开枪,雷震霆在院内朝其开枪,旗丁当场毙命。 兵营的旗丁,听到枪响冲出来,往前院赶来保护王爷,到二道门开门时,怎么也打不开,一看门被人链上,他们又赶快从前后院的中间的门往前跑,来回往返的时间,雷震霆c朱洪彪与全体车夫,赶着马车已经冲出院外,扬鞭催马朝阜新方向奔跑而去 统领带领十来个旗丁,在后面边开枪边追赶,他们的马匹都在后花园,来不及再去后花园骑马,人跑的速度哪能与马相比?朱洪彪c雷震霆他们也朝旗丁们开枪,旗丁们又有四c五个人倒下,统领一看旗丁人员越来越少,与前边马车的距离也越来越远,遂停止了追击。 车夫也有人被击伤,跑出十余里后给伤员包扎好继续赶路。宫廷臣此时,还惦记着王爷的宝马,问芒列:“现在旗丁们都在前院安抚王爷c包扎伤员c收拾残局,没有人会考虑后花院的马匹,我们再来一个回马枪,转圈去后花园,弄他几匹马怎么样?” 芒列说:“王府四个角楼都有站岗放哨的,前边俩旗丁已经被打死,后面那俩还在角楼站岗,后门也有人把守着,虽然不像前面有兵营,但一定也有家丁护卫。” 宫廷臣说:“王府二十个旗丁,前边两个角楼的旗丁已死,俩门卫被打得也没有能力再参加下一次战斗了,枪也被我们缴来,在追赶我们时又有四c五个被打倒在地,即使没死也已经受伤,这样二十个旗丁,还剩下十多个,牢房的旗丁也不敢离开重地,能参加战斗的也就十个人。加上后边护院的家丁也不足二十人,咱们来一个声东击西,兵分三路,一路有老车夫范大叔带领十个人,每人身上配备一把好枪,赶着马车保护娜仁托娅,往阜新方向去,让他们在原来我们住宿的旅馆等我们;一路有朱洪彪带领十个人在王府前开枪,把旗丁的注意力吸引到前院;再一路就是喃(俺)c雷震霆c芒列咱们三个。芒列再带上你的大板斧,劈锁开门。”按照分工,范大叔带领车队迅速赶往阜新,朱洪彪一行人也往回走,宫廷臣三人绕道去后门。 芒列边走边问:“无论前边枪声多么激烈,后面角楼上的旗丁也不会撤下来,支援前面的战斗。我们如何靠近后门?” 宫廷臣说:“自有办法,到了后边喃(俺)会教你们怎么做。” 宫廷臣三人来到后面,观看了一下地形,王府大院后是一片树林,有的树已经很粗,足以阻挡子弹,他们分别在三棵大树后面隐蔽下来,让雷震霆在最靠近角楼便于射击的树后,专等朱洪彪前面的枪声响起后再行动。 朱洪彪估摸着宫廷臣三人已经在后面准备好,就在前边开枪,开枪后大声高喊:“先打死角楼的,再打开大门,活捉扎萨克台吉。”说着朝角楼上射击。角楼上已经换上新的旗丁,听说要先打死他,都龟缩在角落里,胡乱往外打一枪,赶快躲起来。很长时间才放一枪,统领一看角楼起不到作用,每个角楼又派上去俩旗丁,前院还有四c五个旗丁,跟王爷商量说:“赶快让人把后院的家丁叫到前边来,不然贼人就会打进来。”王爷打发下人把所有家丁叫到前院抵御进攻。 朱洪彪在前面打了一会儿了,宫廷臣估计后面的家丁已被调到前面去。调虎离山计有效了,便用砖头朝角楼投掷过去,角楼的旗丁一听有动静,端着枪朝宫廷臣这边观看,接着听到巨大的枪声,旗丁与雷震霆同时枪响,旗丁随即趴在了角楼瞭望口,宫廷臣躲在树后好发无损。他们又到西边角楼如法炮制,此角楼的旗丁亦被击毙。 芒列扛起大板斧,来到后门大门口,抡起斧头冲门栓用力砍了起来,芒列身体强壮,再粗的门栓也经不起蛮力砍剁,一会儿,大门被打开,三人进去持枪进入马厩,喂马的马夫吓得嗦作一团,一个普通老百姓,没有经历过激烈的争斗场面,前边枪声大作,后边几个人枪管黑洞洞地冲着他,芒列挑选了六匹最好的宝马良驹,解开缰绳,喊马夫拿出马鞍马蹬,给几匹马安装停当,安抚了一下马,让宫廷臣c雷震霆各骑了一匹c领了一匹,芒列骑着自己原来的栗子马,领了两匹离开王府后花园,朝阜新方向奔去,离朱洪彪他们不远时,朝天放了一枪,告诉他们已经得手赶快撤退,朱洪彪一行人听到枪响,随即也向阜新奔去。 宫廷臣c芒列c雷震霆c朱洪彪他们很快合到一处,现在他们一共有七匹马,让会骑马的骑上马,不会骑马的坐在芒列他们身后,一鼓作气来到阜新,此时东方已经霞光初照。在旅馆与赶车的十多个人c娜仁托娅会合。 他们到达旅馆的第一件事是先喂马,因为一夜奔袭,马已经饿了。赶快装载昨天早晨卸下的货物,结算旅馆账目。随即买了早饭,大伙拿着没有吃完的包子c油条等食物,坐在车上边走边吃,离开阜新往鞍山方向奔去,虽然一夜没有睡觉,但片刻不敢耽误,走出三十里后,把马匹交给旅馆店二涮洗喂遛,住进旅馆休息到晚上。 已经睡了一个下午,人已经歇息的差不多,但马匹太累了,需要再歇上一夜,再赶路才能有力气。晚上宫廷臣睡不着,在思考昨天的冒险行动,心想,是不是有些冲动啊,夜闯王府并枪杀了好几个旗丁,这件事要让政府知道了,就是死罪啊!进入王府接走了娜仁托娅,王爷一定怀疑是芒列联络胡子干的,不行,的想办法将此事隐瞒下来。想到这里,宫廷臣立刻把芒列c朱洪彪c雷震霆c范大叔等人叫到自己的房间,商量应对此事的办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十四c策马奔腾歃血为盟 大伙聚齐后,宫廷臣说:“咱们为了搭救娜仁托娅夜闯王府,杀死杀伤十来个旗丁,这事被清政府知道就是死罪。奈曼旗扎萨克台吉一定禀报上一级政府,有人夜袭王府杀死杀伤旗丁,他一定知道是芒列搬来的救兵,咱们逃跑的方向是往东南而去,他会猜测咱们是奉天的。所以。大伙要想出应对的办法。” 范大叔说:“芒列这名一听就知道是蒙古人的名字,王府要是通缉追查芒列,一下子就能找到,这名字得改了。” 朱洪彪说:“对,不然这名字太明显了。” 雷震霆说:“那么就起一个汉族人的名字吧,芒列的含义不是英雄的意思吗?你是蒙古人,你就姓蒙,秦朝有一个大将叫蒙恬,你就说自己是蒙恬的五十五代孙,叫蒙震雄,跟我一个辈分,都是震字辈。” 宫廷臣说:“没想到你子,还有点文化水,起的名字即好叫又好听,还有好几层意义,行,就这么叫了。芒列你同意吗?” 芒列说:“挺好的名字,以后大家就叫我蒙震雄。” 宫廷臣说:“娜仁托娅一听,也知道是蒙古人的名字,再说扎萨克老色鬼还惦记着她,这名字更不能叫了。” 雷震霆问蒙震雄:“震雄哥哥,娜仁托娅是什么意思?”蒙震雄回答:“霞光的意思” 雷震霆说:“好,那嫂子就叫齐美霞吧,齐,是齐鲁的齐,代表你们是奈曼旗的,旗人的意思,但汉族人没有姓旗的,就姓齐鲁的齐。” 朱洪彪说:“齐美霞这名字好听极了,弟,你的学问还不少呢,跟谁学的?” 雷震霆说:“我也是名人之后,水浒传我看了十几遍了,水浒传里面很多人的名c字c绰号都有意义,我经常琢磨这些人的名字,所以,起名字是很简单的事。而且我读书也好几年也不能白读啊!别说起名字,我还会吟诗作赋呢!” 范大叔说:“齐美霞的衣服,也不能再穿蒙族服装了,蒙震雄明天给你媳妇买几身汉族姑娘的衣服。”蒙震雄点头称是。 宫廷臣说:“蒙震雄c齐美霞名字的事定住了,以后就这么叫了,回去以后别叫走了嘴。我们回到钱老板家怎么跟老板交代?几个车夫的伤,蒙震雄c齐美霞他俩怎么跟咱们在一起的?六c七匹马是怎么来的?这些事情都得考虑好。” 大家都沉思了一会儿,朱洪彪先开口了:“几个弟兄的伤好说,咱们在路上经常遇到绺子,是被绺子劫道时开枪打得,绺子们没有劫住咱们,反而被咱们开枪打跑了。” 范大叔琢磨了一会儿说:“可以把弟兄们打伤与蒙震雄夫妻俩的事结合在一起,就说:蒙震雄骑马带着媳妇,正要一起回她娘家,遇到一伙强人,见齐美霞美丽俊俏,正拉扯着齐美霞欲强行无理,蒙震雄与强人搏斗时,咱们的车队正好路过,我们看不下去了,上前打抱不平,不想强人开枪打伤了几个弟兄。” 宫廷臣说:“这样两件事合在一起,容易记住。” 朱洪彪问:“他俩怎么跟咱们来了,几匹马又是咋回事?” 范大叔说:“那几个强人是蒙震雄附近村庄的土匪,对齐美霞早就垂涎三尺,绺子大横把想霸占有她得到她,蒙震雄觉得不能再在此地住下来,我们搭救了他们,便跟随我们一起到汤岗子镇生活,因为蒙震雄是买卖牲口的,手里有七匹马,也一起带着来到了汤岗子镇。” “好!就这么定住了。”宫廷臣最后定了下来。 他们几个人在宫廷臣的房间商量好之后,还没有对全体车夫通报,因为在旅馆,把大伙召集起来,说这件事太招摇,被旅馆的店二听见会走漏了风声,商量完了之后,各自回召集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继续赶路,走出镇店十几里路,到了前不靠村后不靠店,没有行人的偏僻处,宫廷臣让大伙把马车停下,把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应对措施,跟大家讲了一遍。等大家都记住之后,宫廷臣又强调了几句话:“我们夜袭奈曼旗王府,杀死杀伤了十来个旗丁,朝廷c衙门如果知道了,咱们都是死罪,我们所有人都参与了,谁都脱不了干系,如果谁说出去,你自己也会被政府枪决,弄不好还会连累你的父母孩子。如果传到奈曼旗扎萨克那里,他有可能将你们全家灭门。再一个,如果让喃(俺)知道是谁透露了消息,或者故意向政府举报,喃(俺)会让你得到与王府一样的报复。都记住了吗?”弟兄们都下了保证,这才又继续赶路。车夫们都也明白,这事如果走漏了消息,自己是自取灾难,宫廷臣陈述了利害,大家都严密封锁消息,按照队长交代的,将事情圆滑地瞒哄过去。 天黑后才赶回汤岗子镇。 回到汤岗子镇,宫廷臣没有直接去钱老板那里,而是到了周大叔家,把蒙震雄c齐美霞托付给周大婶,将七匹马也留在了周大叔家。然后领着大伙回到钱老板宅院,见过钱老板结算来回账目,将从阜新运来的货物搬进仓库,大伙洗漱完毕,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扎萨克台吉喜欢的娜仁托娅被人救走,旗丁被打死六个c打伤六个,宝马丢失六匹,气得浑身发抖。将失职失责人员进行处罚,把带班统领狠狠地骂了一顿,并解除了统领的职务,马夫被臭揍了一顿,门卫被朱洪彪打得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从此,严格了出入王府的规范,所有闲杂人等没有王爷的允许,不得入内;天黑以后任何人不得进入王府;王府护卫旗丁从二十人,增加到四十八人。并向上级汇报了遭遇抢劫的事情,没有汇报被抢劫的原因。报告盟一级以后再上报朝廷。虽然,奈曼旗十一世扎萨克是道光皇帝的驸马,但距今已经六十多年了,早已成了昨日黄花,没人拿这么点芝麻事当回事。清朝末年朝廷腐败,八国联军瓜分中国,大清帝国风雨飘摇,各种内忧外患应接不暇,太后皇帝相互猜忌,王公大臣各自钻营自保,谁有心思理会边陲匪患,奈曼旗王府被劫的笑料,早已淹没在历史的潮汐中。 吃罢中午饭,休息半个时辰,宫廷臣到钱老板客厅去跟他见面。同他叙述了这次阜新之行的经过,当然是在半路上编的那些话。主要是跟钱老板说明,此次得到了蒙震雄。对钱老板说:“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又得到了一位身材魁梧体格健硕的武功高手,高手的名字叫蒙震雄。” 钱老板听说又招来一武功高手,心中有些不悦,心想,自从宫廷臣当了车队队长,又招来一批会武功的人,这些人都成了宫廷臣的同党,原来的车夫也跟他一条心了,这车队基本成了宫廷臣的武术队了,我快驾驭不了了。虽然,道上的事情不用我操心,宫廷臣全给办妥了,但看着自己的车队变成了宫廷臣的武术队,心中有酸溜溜的感觉,说不定我这个东家以后会被抛弃了。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说出口,没有表态是否要把蒙震雄留下来。 钱士孔的表情宫廷臣已经有所察觉,心想,不管你是否同意,我必须把蒙震雄留下来,接着往下说:“这个蒙震雄是一个买卖马匹的商人,为了感谢咱,还给咱们带来了几匹马。” 钱士孔一听说带来几匹马,眼睛就是一亮,心想,这还差不离,一匹马值不少的银子,这见面礼不,说:“武功高手我们当然喜欢,这样在路上就增强了安全性,这样,就把蒙震雄收下吧。” 宫廷臣又说:“这六匹马,其中一匹是蒙震雄自己的坐骑,为了答谢我们,分别赠送给喃(俺)c朱洪彪c雷震霆c范大叔每人一匹,那一匹送给钱老板当见面礼了。”钱士孔一听是送给他四个的坐骑,只给自己一匹,脸上有点不悦的神情,但转念一想,一匹我也是白赚的,招来那么多车夫一分钱还没得到呢。随即表示感谢。 宫廷臣之所以把蒙震雄招到车队,一是弟兄们通过搭救齐美霞,与蒙震雄成了生死之交,朋友之间有了感情,不愿意再分开,再说夫妻俩暂时没栖身之地;二是蒙震雄的骑马术水平很高,可以教大伙骑马,将来再往远处时,对付绺子骑马战斗更灵活;三是自从正月十五看到策马隐身的马术后,一直想学到手,但没有机会学习,蒙震雄的到来,学习策马隐身术梦想成真。 蒙震雄加入车队的事钱士孔答应后,第二天,宫廷臣带着从苇子峪与阜新捎来的土特产,来到周大叔家,看望了周大婶后,跟周大叔唠起来闲嗑。周大叔说:“廷臣啊,自从来到钱老板的车队,你一步步地干得风生水起,特别是当了车队队长,在我们鞍山一带,汤岗子镇周边,甚至百十里地都出了名:枪法精准c武功高强c机智勇敢c行侠仗义c胸有韬略等等。” 宫廷臣赶紧回道:“大叔,你过奖了!” 周大叔说:“这不是我的话,而是老百姓的口碑哦。” 宫廷臣说:“人们就是爱听这些传说,一点事一流传就弄得满城风雨。” 周大叔说:“我怕得就是你满城风雨c树大招风,怕你太招摇了,遭到别人的嫉恨。” 宫廷臣说:“我一个混饭吃的车夫,寄人篱下,这是个替人卖命的差事,怎么还会遭人嫉恨呢?” 周大叔说:“你这多半年,把那些股绺子都个给镇住了,把不懂规矩的绺子也杀了一些,老百姓是皆大欢喜,但他们的亲朋好友能不很你吗?” 宫廷臣说:“那些祸害好人的坏人,你不杀他他会杀好人,遭到他们的嫉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周大叔说:“股绺子是震住了,但大股绺子还是记恨你,或者说嫉妒你,你一个无字白人,竟然在鞍山一带横行,他们能不嫉妒你吗?一些地痞在当地耀武扬威,你没有后台,觉得你的名声超过了他,他们也会嫉妒你的。前段时间去田老板家去,听田老板的意思,钱老板心中也有些不快。” 宫廷臣说:“钱老板的不悦乎,喃(俺)已经看出来了,这些有钱有势的人物,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替他卖命可以,有点能力c有点名声心中就嫉妒,你没本事他看不起你,恨不得踩到把你脚下,你有本事他却提防你。” “钱士孔是你的东家,你是为他干事,替他遮风挡雨,他都如此,何况社会上的头面人物呢?觉得你有了名声,也不主动拜访他们。” 宫廷臣说:“我不认识这些头面人物,我上哪里去拜访?真是一个混蛋挡道的混乱世道,” 周大叔说:“这就是现实的社会,以后自己保持低调吧。”宫廷臣点了点头。 与周大叔聊了一个时辰,说:“我来让蒙震雄到钱老板那里去当车夫,他夫妇俩没在家啊。” 大婶说:“他俩吃过午饭出去了,说买一点随手用的东西,说不定快回来了。” 正说着他俩回来了,蒙震雄看到宫廷臣来了,把他让进他俩住的西屋里,问:“怎么样,钱老板答应了吧?” 宫廷臣说:“答应了,这不来叫你去钱老板那里。”齐美霞端水让茶寒暄了几句话。 宫廷臣说:“这几匹马,除了咱五个个当坐骑,其余两匹,别全给钱老板了,钱老板也是一个不厚道的人,把两匹马都给他也不一定能厚住他,留下一匹给周大叔,让他耕地拉车,到城镇或上街赶集也方便。” 蒙震雄说:“是啊,全给了钱老板,这见面礼也太大了吧?都听大哥的,给他一匹马也行。这样分配这几匹马很周到,周大叔对我们很热情,应该给大叔一匹马当见面礼。” 宫廷臣说:“其实齐美霞的骑马技术也是挺高,不过在这里就不能显露了,要不该给她留下一匹。” 蒙震雄说:“还有啊,我在阜新骑的那匹马,给美霞留着,既然不暴露蒙族的身份,暂时不能骑马,就做个备用吧,咱们这些马说不定也会生病。” 宫廷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说:“你跟我一起去钱老板家打工,让齐美霞留在周大叔家,钱士孔这家伙是个老狐狸,齐美霞去钱士孔那里不如在周大叔家,钱士孔家离这里也不远,你来回骑马一会儿的功夫。” 蒙震雄说:“好吧,全听大哥安排。” 闲暇之时,蒙震雄教运送车队的队员们骑马术,其实,这三十多人中,有的自己家中有马,平时赶集上店也骑马,虽说是会骑马只是不熟练,只能骑着马缓步慢行,要是想骑马奔驰甚至驾驭马匹能够运动自如,大多还是达不到这样的程度,更不要说骑马打仗了。蒙震雄教给队员们骑马的几个要领,应该注意的事项,很快,大多数人在骑马过程中,自己慢慢找到了感觉,从会骑马到策马奔驰c策马奔腾到策马飞腾! 钱老板心想自己有一匹宝马良驹,如果只会骑马,不会策马奔腾,体验一下爽快的感觉,岂不遗憾。于是,闲暇时候,也找蒙震雄学习骑马术。车队队员们大多是年轻力壮的伙子,岁数大一点的也不过四十岁,而钱老板快五十的人了,蒙震雄怕他有个闪失,万一马不听话,一个前蹄腾空,将钱老板摔下来,再摔骨折了可麻烦了,所以,蒙震雄教他骑马,比教这些人还费劲,耽误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急得宫廷臣几个人直跺脚。 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几个人,为什么着急呢?是宫廷臣他们几个想学习策马隐身。所谓策马隐身,是在马上骑着骑着,突然间将身体贴在马的一侧或肚皮下面。策马隐身又分两种,一个是侧方隐蔽,一个是镫里藏身。从马的另一侧看不见骑马的人,马术中的术语叫做侧方隐蔽;策马奔腾的时候,骑马人突然不见了人影,一下子人贴在了马肚皮下,这叫镫里藏身。这样的技术,在没有汽车当交通工具,特别是没有坦克的年代,对于走江湖的人来说,这是绝对的优势。如果双方处于对峙或战斗的场面,骑马人可以隐藏起来,给以敌方暗中袭击,或者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几天以后,蒙震雄才空出时间,教授他们几个如何策马隐身。蒙震雄说:“你们首先把策马奔腾练习的十分熟悉了,才可以往下一步学习,现在你们的骑马技术还没有到达学习策马隐身的程度。从此,无论是空闲时间,还是在押送货物的路上,他们都是骑马练习奔腾c突然停止c急转弯c路遇障碍等各种复杂的路况情势。不久,他们就掌握了骑马的精湛技术。 天渐渐寒冷起来,北风肆虐c雪花飘舞,到了大雪封山之际,押送货物的差事也少了,因为下雪,出行不方便了,正好给他们练习骑马空出了时间。蒙震雄看他们骑马技术的确熟练了,又教给他们骑马射箭c投掷飞镖,还教给他们用套马杆套马,驯服烈马等技术,本来他们就是武功高手,又学习了蒙古人的各种马术,真是如虎添翼。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自己琢磨着如何在马上运动中的枪法,一边琢磨一边练习,掐算着在马快跑的情况下,对目标前移多大距离,才可以精确射击到目标。单手练习熟练后,又练习左右开弓双枪射击,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二c三个月的认真演练,都成了骑手中的神枪手。 策马隐身的技术也在练习,但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宫廷臣扬鞭催马的同时,一会儿藏在马的一侧,一会儿藏在马的另一侧。朱洪彪c雷震霆等人也逐渐学会了这个技能。侧方隐蔽学会了,但镫里藏身的技能还没有掌握。 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为了感谢蒙震雄,特意到饭店宴请蒙震雄,并且叫上自己原来的好朋友薛成丁,薛成丁在店铺里也有一个年龄差不多的伙计,叫鲁有成,比薛成丁晚来店铺三个月,也是山东老乡,是靠近潍县的昌乐人,此人聪明机灵,但不善言谈,颇有城府,是一个明辨是非诚恳厚道的伙子。读过五年书,诗词歌赋很有造诣,算是有文化的人了。算盘也打得很好,因为与薛成丁是很近的老乡,俩人关系十分密切。他的成熟稳健做事有分寸,对薛成丁影响很大,现在的薛成丁,不再像以前那样没有主见,说话嘴上没有把门的。鲁有成曾跟多次随薛成丁到宫廷臣处玩耍,也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彼此都熟悉。宫廷臣一看是老乡来了很高兴,很难得一聚,邀请到里面上座,鲁有成说:“你们是哥哥,我就在下手给哥哥们倒水倒酒。” 大家落座之后,雷震霆说:“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几个也是应了这句话,互相之间都帮了不少忙,现在,东北这个地面土匪横行,绺子胡子成帮,靠的是拜把子的兄弟,我们几个虽然比拜把子的兄弟还亲,但是,我们还没有拜过,我提议,今天晚上在此拜把子,结为生死与共的把兄弟。” 宫廷臣说:“好!这个提议也说出了喃(俺)的心里话,今晚就结拜。” 鲁有成说:现在菜肴还没上齐,我到对面商店买一把香和香炉,郑重其事地结拜,雷震霆说:“这兄弟挺全面,比我还心细,是个成大事的材料。” 朱洪彪说:“嗯,这伙子,看上去挺让人喜欢的,一副诚恳实在的面孔。” 一会儿鲁有成买来了香炉与香烛,还从街上带来了一只活公鸡。蒙震雄一看有点懵圈,问:“怎么还带来大活公鸡,生吃鸡肉吗?”蒙震雄是蒙族人,对内地的拜把兄弟不太明白。 薛成丁也问:“什么意思?” 鲁有成说:“拜把子的规矩是,焚香磕头c歃血为盟。”鲁有成摆好香炉插上香烛,从腰间拿出一把刀,将公鸡脖子刺破,流出鲜红的鸡血,滴在了每个人的酒杯里。接着问:“我们几个兄弟,大概是宫大哥最大吧,我们论一论吧,每个人都将出生年月日报一报。” 兄弟们的排序是:宫廷臣c朱洪彪c蒙震雄c鲁有成c雷震霆c薛成丁。兄弟六个都面南朝月亮的方向跪下,共同盟誓:我们兄弟六个,今天拜把为把兄弟,有福同享c有难同当,生死与共c天地共鉴。将血酒一饮而尽。活公鸡让厨子炖了炖,当做一个菜,弟兄六个把酒言欢,畅谈到将近半夜,才结束酒局。临走鲁有成说了几句很重要的话:“我们六个结拜为把兄弟,只有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对外传,从现在看钱士孔对宫大哥有了妒忌之心,咱们都得防备着,如果钱士孔知道宫大哥结拜了兄弟,心里肯定胡思乱想。” 大伙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宫廷臣带领他的车队,年关前又走了几趟,曾遇见过劫道的股绺子,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c蒙震雄他们增加了这么多本领,也不按照原来的规矩,不管是事先在路上摆荆条的,还是在车队前虚张声势的,一律拔枪射击,那些来不及跑掉的绺子被打死打伤,更不用说那些强行拦截先下手为强的绺子,对他们是追击到底c赶尽杀绝。绺子们c毛贼们见到宫廷臣的车队望风而逃,谁都不再敢打钱士孔老板车队的主意了。 鲁有成在店铺做事,深得店铺掌柜的赏识,经常跟钱士孔说:“有成这孩子,有眼力,能看出顾客的心思,算盘也打得精,其实,不用算盘心算就把钱数算好了,真机灵。”钱老板有时闲来到商铺转一圈,看看姓鲁的伙子的算盘怎么样,顾客多时,不必掌柜用算盘一笔一笔的加,鲁有成在一旁早口算好了,大大提高了效率。经过几次考察,觉得这孩子确实聪明伶俐,决定让他在自己身边做贴身伙计,一些账目的来往,钱款的点验计算,都让鲁有成帮助完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十五c探虎离山夜劫钱府 自1901年以来,清政府采取招安与征剿并用的手段,奉天大地皆土匪的局面大大改观,特别是190年以来,除辽西巨匪匪杜立三依然势力强大外,一些大股土匪基本归降与覆灭。所以,近几年来,没有绺子的骚扰,钱老板的运输生意十分兴隆,零星土匪也算不上真正的土匪,充其量也就是一些盗窃蟊贼。有宫廷臣一伙人为其保驾护航,地皮蟊贼听见宫廷臣的名字便闻风丧胆,所以,生意更是越做越红火。钱士孔的暴富也随之声名远播。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钱士孔也应了这句话,以前大土匪在海城c黑山c盘锦c鞍山一带盘踞着,他们之间都有不成规矩的规矩,在自己的地盘看家护院,在七c八十里地以外的地盘做买卖(抢劫),一般不去其他绺子的地盘,总之,他们之间互相有默契,这样才能和平相处。190年张作霖带领张作相c张景惠接受招安后,这一带土匪势力暂且空缺,虽然张景惠手下依然背地里做点买卖,但整体的土匪势力不再强势。特别是八角台(今台安县)就是张景惠的老巢,巨匪杜立三其中之一的根据地(土匪黑话叫压地面)就在沙坨镇,八角台与沙陀镇相距甚近。所以,杜立山填补了张景惠招安后的空位,触角伸向更远的的地方。 钱士孔买卖起步时慎谨微,八面玲珑上下打点,使得周围达官c贵人c强龙c地头蛇,都得到他的眷顾,家中与生意都很平稳,外面有宫廷臣支撑着也安然无事。正在他春风得意时,出现了杜立三势力扩张的趋势,同时,由于宫廷臣的强势,也出现了游兵散勇c流窜飞贼嫉恨宫廷臣c强龙地头蛇嫉妒钱士孔的态势。 被宫廷臣打散的土匪,有的跑到杜立三手下继续当胡子,把宫廷臣的情况向杜立三渲染了一番,说宫廷臣骑马射击百发百中相当厉害,说钱士孔近二年,在宫廷臣的保驾护航下,是‘六月的死猪泡在水里发大了’。杜立三一听钱士孔买卖发达,银子几万两c黄金珠宝无数。遂产生了做一番大买卖的想法。在这个地面上,没有人敢于我抗衡,现在招安的招安,剿灭的剿灭,到哪个地盘做买卖,也不怕别的绺子说自己不懂规矩c不讲义气了。 杜立三是一个非常机警伶俐c聪明过人的大土匪。他的名字在奉天c甚至在朝廷都挂号,是土匪世家。绿林人物中子承父业的有不少,杜立三就是其中之一。1岁那年杜立三即开始闯荡生涯。16岁时,族叔杜宝兴将其父杜宝增告发,不久就被官府砍了头。父亲去世后,杜宝兴又开始打起其母亲的主意,准备将这个寡妇卖掉。除夕之夜,杜立三的母亲触景伤情,潸然泪下,杜立三再三追问获悉详情。正月十三,少年杜立三率领同伙,将杜宝兴和其儿子抓至今台安县黄沙坨镇处决。报了杀父之仇后,年少的杜立三在绿林中有名气。 杜立三更出名的是他接收同伙时的做法。凡意欲入伙者,都要经过杜立三的开枪试胆。被试者头顶鸡蛋一个,杜立三站在几十米开外,开枪射蛋,站得稳c不胆怯c不怕死者一律录用。射中鸡蛋十之有九,但不乏少数被命运作弄了的倒霉蛋儿。不过,这样的枪法在绿林中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1900年,辽河两岸开始办巡捕局。杜立三也效法,开辟一片稳固的大后方,将今台安县黄沙坨镇和辽中县朱家房镇一带定为根据地,行话称“压地面”,向当地百姓收取饷银。毕竟杜立三是以打家劫舍起家,贪婪本性难改,每年10亩地需交饷银两块大洋,比当时的国税还重。因在辽河岸畔,杜立三及手下还向过往船只收取过境费:每船每趟五块大洋,绿林中称为“打水鸭子”。 杜立三“压地面”之后,曾下令维修辽河河道,这或许是他在百姓心目中被称做“好汉”的原因所在。当时辽河有三条支流,无人治理多年,常常洪水泛滥,杜立三下令将其中一条截流,至此由辽中境内到台安县韭菜台共几十公里的低洼地势,变成沃野良田。当地人也曾在永丰屯境内树碑立志,历史总是能公允地评判一件事个人。 杜立三这样一个绿林豪强也曾行侠仗义救过一个卖艺女子。一次,有叔侄女二人打把势卖艺,地痞无赖滋事,打死叔叔,又欲对卖艺女子强行无理。卖艺女子在反抗中,虽然身受重伤,仍然顽强反抗。杜立三上前怒斥,打退无赖。之后把这名卖艺女子接回家中养伤,二十天后资助她回到关里老家。 更加出名的是,沙俄对杜立三都十分惧怕,沙俄军队曾多次抓捕杜立三,杜立三也多次歼灭股俄军。为保证水路畅通,沙俄曾派兵到今台安县境内张荒地大桥附近驻扎。卧榻之侧,岂容沙俄兵酣睡,枪法精准的杜立三组织人马几次攻打。在战斗中杜立三先后打死三十多沙俄兵,打伤上百人,迫使沙俄军队退回辽阳。张荒地的战斗使杜立三名声大振,“包打洋人”的绰称因而得名。沙俄兵也十分惧怕杜立三,沙俄兵之间常以“出门遇上杜立三”来诅咒对方。 杜立三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对宫廷臣也十分欣赏,打发下面的‘花舌子’,给宫廷臣送去一封信,‘花舌子’打扮成一个本分农民的摸样,来到宫廷臣车队的住处,寻找宫廷臣,大伙以为是周大叔家的短工,告诉了宫廷臣的住处,见到宫廷臣后,满脸堆笑地说:“宫大哥你好,我家大哥让我给你送来了一封信。”说着话便把门带上。宫廷臣一看不认识此人,问:“你家大哥是谁?我认识吗?” ‘花舌子’说:“我家大哥你一定听说过,他是青麻坎总瓢把子杜立三。”宫廷臣一听是杜立三,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我并不认识此人,但杜立三的鼎鼎大名是无人不晓,在当时奉天地面最大的土匪,比张作霖c汤玉麟c张作相名声大多了。无缘无故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虽然感觉蹊跷,但不敢得罪于杜立三,立即将来人请到上座,并茶水招待。落座后‘花舌子’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宫廷臣,宫廷臣仔细看了看信。信中内容大体意思是:杜立三杜某人对宫廷臣机智勇敢c枪法精准等本领十分赞赏,愿意与其交朋友,兄弟如果愿意,随时可以到青麻坎入伙,凭兄弟的能力一定会给予重用。同时给你带来了我一支心爱的手枪,请笑纳。 ‘花舌子’见宫廷臣看完了信件,随即从腰间拔出一支锃明瓦亮的德国造手枪,交在了宫廷臣手上,宫廷臣看过手枪心中大喜,心想,杜立三不愧为绿林中的豪杰,出手大方,是值得一交的朋友。宫廷臣对‘花舌子’说:“谢谢杜大哥的好意,枪我收下了。” 宫廷臣看过信件后,随即扔进炉内烧掉。对杜立三派来的‘花舌子’表示:“我宫廷臣十分仰慕杜大哥的能力与威望,愿意交大哥为朋友,但现在做车夫兼保镖的差事,还比较满意,为了家人安全与自己的前途,并不想落草。感谢大哥把自己心爱的手枪送给我。”随即也给杜立三带去了一袋上好的野山参。 花舌子临走问:“大哥最近几天可忙?能否到青麻坎玩耍,弟兄们喝个一醉方休。” 宫廷臣回答:“最近几天不忙,但这几天正准备下月初三出一次远门,到大连码头跑一趟,所以,暂时没有时间去拜会杜大哥。” 花舌子又问:“咋跑这么远啊?来回得好十来天吧?” 宫廷臣回道:“差不多十来天。” 杜立三的确欣赏宫廷臣的本领,这叫做英雄惜英雄。为了抢劫钱士孔时,不与宫廷臣发生冲突,以给宫廷臣送枪之际打探宫廷臣的行踪,再派‘望水’打探钱士孔与宫廷臣的情况。‘望水’之人扮作货郎,在钱士孔门外观看宫廷臣他们何时动身,再回去跟杜立三汇报。 1907年农历二月初三,宫廷臣带领的车队朝大连方向出发了,‘望水’的一看宫廷臣出差的消息可靠,便快马加鞭回到青麻坎告诉了‘总瓢把子’杜立三。杜立三早已准备停当,专等可靠真实的消息,估计宫廷臣的车队已经远远地离开了钱府,即使钱士孔再派人送信宫廷臣,他们也来不及赶回钱府。于是,二月初六下午让弟兄们早早吃过晚饭,天刚刚插黑,队伍便朝钱府进发。 ‘望水’的不仅观察宫廷臣的动向,对钱府也进行了实地侦察,钱府大院前后三进院,最前面大门两侧是临街商铺,前院中间是会客厅c会客厅两旁的房间都是仓库,晚上有十余个家丁在前院看家护院,二进院是钱士孔晚上一家人居住的地方,二进院后有一个不大的花园与后院隔开,中间有一扇门,平时不开。后院面积最大,整个院子四周都是房子,西侧是马棚,南屋依然是仓储,北屋是车夫c商铺活计c田地务工人员居住的地方,东边是这些长短工的伙房。马棚一旁栓着一条大狼狗。后院除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c蒙震雄会武功枪法准确外,还有四c五个武功高手,前后院的家丁每人手中都有冒烟的家伙,夜间轮流值班,前面三层临街楼且院墙高大,后院四周都是房子且有狼狗看家。‘望水’人感叹,钱士孔的买卖精算得十分通透,各方面的关系疏通的也十分融洽,院落修建的也十分坚固安全。真不愧为这一带的能人。要想硬闯钱府大院也不是很容易。 这些年来,钱士孔与黑白两道都处得很好,官府c道上c头面人物c地头蛇都得到了钱士孔的照顾与施舍,从未有出现被抢劫的情况。 钱府大院的高大牢固与易守难攻,‘望水’喽啰早已向杜立三做了详细汇报。杜立三是一个性格坚强c胆大妄为的人,要想干的事情,下定决心绝不后退,他挑选了五十人的精干队伍,并制订了周密详细的攻打计划。 首先,派一个崽子扮作车夫的亲戚,到后门敲门,执勤家丁问:“什么人?敲门干什么?” 崽子谎报:“我舅舅是这里的车夫,他老婆也就是我妗子病重,姥爷派我来送信,让他赶快回家给我妗子找郎中看病。”这时狼狗汪汪狂叫,借着狼狗的乱叫的机会,青麻坎的崽子从西屋外边搭上梯子,爬到屋顶揭开天窗。 执勤家丁问:“你舅舅是谁?” 门外回答:“我舅舅是车夫老李,我妗子得了急性病,家里打发我来叫他回去。” 家丁说:“所有车夫都去运送货物了,一个车夫也没有,赶快离开此地。” 狼狗早已听到西屋房顶的揭瓦声,叫得越发厉害,执勤的以为狼狗是咬敲门人,催促敲门人赶快走人,可门外崽子依旧不走,而且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嚷嚷道:“舅舅,你要是不出来,我回去怎么跟我姥爷姥姥交代啊,我妗子的命恐怕保不住啊!” 家丁猛地一嗓子:“去你妈那个巴子的吧,车夫里面没有姓李的,你再不走我开枪打死你。” 崽子是个机灵鬼,以为姓李的人多,随便让舅舅姓李了,一听车夫里面没有姓李的,接着改口说:“我舅舅在本家姓李,因为说不上媳妇,招女户倒插门,跟着老丈人姓王了。在我们家姓李习惯了,这不才说成姓李吗。” 家丁说:“车夫里面三个姓王的呢,你舅舅叫王什么?” 崽子说:“他在丈人家的名字,在我们家没人叫,我还真不知道。”兵与执勤家丁胡搅蛮缠着,西屋房顶已经被挖开,并且塞进去很多易燃物。兵与执勤家丁的说话声,把巡逻家丁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门口来,在加上狼狗的狂叫声,淹没了西屋房顶上声音,西屋房顶的人将易燃物塞进去后,立即点燃了易燃物,他们下去后,很快就将西屋燃烧起来。门外崽子一看西屋着火了,也不跟里面的家丁说话了,转头离开门口。家丁琢磨着崽子的话,不对啊,他舅舅招女婿去了,怎么还是姥爷打发他来送信,这里面一定有诈,正想问话呢,早已不见了人影,只见西屋燃起了熊熊大火。西屋外面的人下去之后,又将梯子搭在了钱士孔住宅的院墙上,观看里面的情况。 春天时段,天干物燥,风助火势,火借风势,一会儿整个西屋就全部点燃起来,后院执勤的c巡逻的c都赶紧在扑救,睡觉的也爬起来扑火。杜立三的人,在院子外面大声喊叫着:“失火了,失火了,钱老板的后院仓库失火了,快来人救火啊!”前院值班的家丁赶忙往后院跑,一边跑一边咋呼着,前院睡觉的也起来朝后院跑。 钱士孔听见喊声,一骨碌下了炕,朝前院高声喊道:“都赶快去救火,别把仓库的货物点燃了!”说着,边穿衣服边跑。趴在墙外的胡子,全部看在眼里,见前院c钱士孔居住的宅院都没有了家丁保护,他们顺下绳子,从墙外进入了院内,钱士孔慌忙中去救火,门都没有关上。杜立三的炮手郑翠霆带领七八个胡子,顺利进入钱士孔的卧室。 进入卧室,一年轻女子躺在被窝里,一看进来几个彪形大汉,吓得哇地一声钻进被窝里头,郑翠霆一把将被子掀开,露出了白花花的身子,女子是钱士孔的五姨太才二十岁,面容娇好皮肤白皙,她以为这些人是来劫色的。郑翠霆大喝一声:“不要哭哭啼啼的,赶快穿上衣服,把钱老板的金银财宝拿出来,不然一刀砍了你。” 五姨太赶紧穿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是钱士孔的五姨太,金银财宝不放在我屋里,都放在大太太的房间里。” 郑翠霆说:“你领着我们去大太太房间。”五姨太穿好衣服,带领他们来到大太太房间门口。大太太听见外面的救火声,也已经将灯点着,穿好衣服准备去看一下,正要开门出去,一开门迎面与郑翠霆他们对脸。吓得欲将门再关上,郑翠霆一下子撞开门冲了进去,一把薅住大太太的脖领子,说:“钱士孔把金银财宝放在哪里,不说的话就让你脑袋搬家。”说着,将刀片架在了大太太的脖子上,大太太是跟钱士孔从艰难日子熬过来的,他家的财产都是大太太一分钱一分钱攒积来的,后来生意发达了,钱士孔才娶了几房姨太太,大太太虽然十分地不情愿,也没有办法阻止其娶年轻的女人,而金银财宝从来都是大太太保管,一直由大太太当家,钱财都是她放着,但她觉得来自不易的钱财不愿意交给土匪,虽然郑翠霆厉声询问,她还是没有回答。郑翠霆一看大太太还挺嘴硬,就在脖子上蹭破一层皮,鲜血流了下来。 丫鬟看见流血,吓得喊了一声:“太太,人是活的,钱是死的,钱没有了再去挣,人死了可就活不了了。” 郑翠霆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如一个丫鬟想得开,你死了钱士孔就把钱全给那几个狐狸精了。钱士孔把不得你早点死呢,好拿钱哄那些宝贝。”郑翠霆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大太太的心,也的确说到了要害处。 大太太一想,是啊,平时我掌握着钱,钱士孔才没有娶十个八个的姨太太,我死了他不得娶几十个姨太太吗?想到这里,说:“好汉爷把刀拿开,我领你们去拿银子。”郑翠霆只是稍微剐了她一层皮,手头有准不会伤及性命。丫鬟用布条擦拭了一下,血就不流了,接着就到里间屋,掀开被褥露出了炕中间凹下去的一个大箱子。郑翠霆命令手下将箱子抬出来,打开一看雪花花的银元宝,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光耀眼。 郑翠霆问:“这是多少银子?”大太太回答:“10000两。”“你家这么大的买卖才积攒这么少的银子?是不是藏在别处还有?”郑翠霆追问着。 大太太说:“我们家这么多人吃饭,各种花销这么大,再说,你们是知道的,老头子爱交接朋友,仗义疏财,逢年过节官老爷c黑道c白道都有一份,没有剩余多少银子。” 郑翠霆继续逼问:“没有一点硬货吗?这些银子,说实话我们抢劫了,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大太太一看,这伙土匪的胃口还没满足,就接着说:“好汉爷嫌少,把我的私房钱也拿去吧。”说着打开了自己梳妆台下面的抽屉,又拿出五根金条些珠宝首饰,从另一个抽屉拿出1000两银子。郑翠霆看到这些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再说后院救火现场,钱士孔慌慌忙忙跑到后院,说:“西屋是马棚,马车已经出发,没有值钱的东西,赶快截住往南去的火苗,别让火烧到南面的仓库,竖起梯子爬上人,下面往上送水,浇灭往南的火苗。”按照钱士孔的吩咐,家丁们盆子c桶子往上递水,一会儿就扑灭了南边的火苗,本来就是西南风,火势往南的劲头很。但,北边的房子却火势越来越大,虽然是长短工的居住地,但也不能任意火势发展。 一个家丁给钱士孔出主意,说:“东家,在北屋没有着火的地方,扒掉一间房子,打开一条隔离带,中间空挡了,火苗就不再往东蔓延了。”钱士孔觉得有道理,就按照这个主意,扒掉一间屋,火势终于控制住了。只是烧掉了整个西屋及北屋的一部分。扑灭整个火灾用了两个多时,这时,已经午夜以后了。 钱士孔看火扑灭了,想回去睡觉,被刚才后院执勤家丁叫住:“东家,今天晚上的火灾是有人故意放火啊!刚入夜时,有人在后门敲门,胡搅蛮缠说找他舅舅回家,给他妗子看病去,着火了那子却不见了人影。我看这里面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钱士孔一听,着急地说:“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这可能是调虎离山计。”钱士孔一拍大腿说:“坏了,家里被劫了。”说着便往家里跑去。 钱士孔心里明白,这是抢劫我的钱财,故意放火调我离开,更是为了把所有保镖及家丁都调到后院去,不费一枪一弹,没有任何损失就可以得到钱财。 匆匆忙忙赶回来,便直接去大太太的房间,一进大太太的屋门,便应验了自己的猜测,果然大太太脖子上挂了彩,与丫鬟正抹眼泪。问:“胡子们劫取了多少银两,没有伤害你们吧?” 大太太用眼斜视着钱士孔说:“咱这个房间全部被胡子翻了个遍,金条c银元c项链c珠子都洗劫一空。”钱士孔明白了,这是告诉自己,胡子只把这间房子里的金银财宝弄走,其他的安然无恙。钱士孔精明的很,不只是在生意与人情世故上八面玲珑,在经营管理c理财持家也是算盘打得精细。他的金银财宝分别藏在了好几处,以防被胡子歹人劫持。这些金银珠宝,虽然被劫得很心痛,但没有伤及其根本。 第二天,钱士孔找人立即修复西屋与部分北屋,压根没有说夜里被抢劫之事,并嘱咐丫鬟不要声张,怕被人笑话,虽然,藏着掖着不说,但执勤家丁的话,钱士孔昨晚慌不择言说的话,人们都心知肚明。 钱士孔过后心想,这帮土匪已经盯上自己多时了,趁武功高手们远离之时下手,兵不血刃,弄走一万多两银子及金条珠宝,这不是一般绺子可以做到的,想来想去,几伙大股土匪像张作霖c张景惠c张作相都被政府招安,海沙子被剿灭,金寿山被张作霖追杀的缩头缩尾,只有杜立三势力强大,枪法准确,张作霖不是他的对手,政府拿他没办法。想到这里,便有了下一步的对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十六c震吓衙内除掉恶匪 十多天以后,宫廷臣带领的车队赶了回来,得知马棚被人为烧掉,领着朱洪彪c雷震霆c蒙震雄到钱士孔客厅慰问,宫廷臣说:“听说咱们的马棚被人使坏烧掉,我们都很气愤,谁他妈的这么大胆,敢烧咱家的马棚?” 钱士孔看到几个武功高手,心里也觉得硬气起来,说:“大胆蟊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正在让人打探消息,找出放火之人绝不轻饶。” 宫廷臣说:“近几年来,政府招安与围剿土匪,这种杀人放火的现象基本绝迹了,怎么又出现了呢?” 钱士孔说:“我觉得这不是一般土匪能干的了的,这个主不是一般人。以后你们出发时留下俩人,帮我看家护院。” 雷震霆说:“东家,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土匪来胡闹了,知道咱们有了防范,你就放心吧。” 宫廷臣琢磨着钱士孔的话,不是一般土匪能干的了的,会不会是杜立三的手下?想起临走前杜立三赠送□□,送信人打听自己何时出发,就是一阵心乱如麻。宫廷臣立即恢复状态,问:“东家,除了几间房子,没有损失其他东西吧?” 钱士孔说:“没有,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以后加强防范,严加巡逻,不给歹人有机可逞的机会。” 宫廷臣等人点头称是。安慰了钱老板几句话之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一夜,宫廷臣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钱府后院被烧一事:杜立三是真心稀罕我?还是利用我?打探出我出发的时间,趁我不在家火烧钱府后院,探虎离山抢劫钱财。趁我不在家,是怕我枪法准,伤及杜立三的崽子?还是爱惜我,怕动起冒烟的家伙,子弹不长眼怕伤及了我?如果钱士孔知道了杜立三送我□□,反而夜抢钱士孔,怎么能解释得清楚?各种思绪涌上心头。 临闯关东时,父母大人嘱咐凡事都要忍让,少说多做,结果,在码头扛大个时,还是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被关进监狱,赔了很多银子,倒不如一开始就敢作敢为,谁敢欺负自己就直接出手,打他一个口服心服,不至于被关进监狱。来到钱士孔的车队,接受码头的教训,对劫道的绺子该出手时就出手,反而当上了车队队长。看来,这社会不喜欢老实人啊!最近,干出了名堂c干出了威风,又遭到钱士孔的妒忌,遭到这一带头面人物的妒忌,也遭到绺子们的嫉恨。这社会也不喜欢有本事的人啊!宫廷臣迷茫c踌躇c彷徨~~~~~~~。只有土匪总瓢把子杜立三喜欢自己,难倒当土匪才是我的出路?当土匪不受约束,大口吃肉c大碗喝酒c大秤分银,可官府抓住就是死路一条啊!想起老家渐渐衰老的父母,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再想想自己今后的前途,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眼中噙满泪水,不由自主地哗哗流了下来。 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孩子,在这样黑暗社会中生存,没有背景,忍气吞声却被耍弄,遇上牢狱之灾;敢作敢为大胆出手,却又遭人嫉妒;对主人衷心耿耿,功高盖主,却被主人提防;软也不是c硬也不是,忠也不行c义也不行,左右碰壁,没有明白人指引,一念之差就会走上邪路, 无论心潮如何起伏,心情如何激荡,生活还得继续。宫廷臣带领他们的车队又出发了,一些地痞流氓混混,想不劳而获,参与到绺子中,利用放荆条c留条子c说好话c耍无赖等手段,得到车队施些银两,但渐渐地在宫廷臣这里失去了效用;耍横用狠c刀枪相见更不是宫廷臣他们的对手,甚至把性命丢掉。 这些总想白吃白占的人渣,会有办法的。他们会找一些公子哥来对付道上的走镖师傅。前面介绍过:“对于那些专门前来捣乱的公子哥c秧子,要谨慎对待,公子哥大多是清廷的王公c高官c宗室之后,身边常有一伙混吃混喝架秧子的人挑唆他闹事,借机敲诈别人的钱财,但是社会上c黑道上大多数人又不敢惹。碰到这种情况,镖局的原则是哄。秧子们都是不知世事的雏,一架就晕捧就转。歹人们把秧子架到镖局来以武会友,镖师们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个你会架秧子,我会哄秧子,连恭维带奉承,使秧子把进店时的初衷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有的秧子高兴糊涂了,竟在附近酒楼上摆上几桌,宴请镖局诸达官,庆贺以武结友,而镖局也说不定因祸得福,又添个‘大门坎’。” 宫廷臣自从当上队长,特别是苇子峪战斗后,向来以强制强,不再使用软办法,使得各路绺子退避三舍,不再轻易敢劫钱府的车队。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岂能恭维奉承这些无赖之徒? 宫廷臣打伤过的c压制过的c被打死绺子的亲戚,纠集起来找到盛京将军的一个远房侄外甥,姓乌,叫乌兆路,不知道是满族乌拉那拉氏的后代,还是汉族乌姓,仗着与盛京将军有一点亲戚关系,而胡作非为,不过,盛京将军已经是日暮途穷的官衔,也就在光绪十三年1907年废除,现在正是1907年农历二月底。 盛京将军到底是个什么职位呢?从名称上看,应该是盛京地方的最高军事领导。的确,盛京将军要节制盛京地区的军政事务,同时也要专事统治旗兵及旗民,即编入满洲c蒙古c汉军的旗人。不过,盛京将军的实权似乎比这大了许多,不光军队上的事儿要管,平时盛京地区的大事情都要过问和决断。其实算得上是盛京特别行政区的最高首长。 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奉天军事管制逐步向行省过度,废除盛京将军后,军事由东北三省总督兼管,地方归行政管理,社会的发展需要废除权利过于集中的弊端。1907年时的盛京将军已经虚位待废了。 他们架出乌兆录,放到宫廷臣运送货物的道路中间,阻挡车队前行。乌兆录外号‘乌笊篱’,哪里有油水,就下笊篱舀一下子,乌笊篱平时游手好闲,在辽阳城整天出入赌场,赢了拿钱走人,输了不掏钱,时间久了,没有人跟他一起耍牌,一个没出息公子哥没有人敢招惹,也没有人跟他接触,吃的是祖上田产,花的是耍横耍赖的臭钱,社会上的事情也不大了解,人们拿他与水浒传中的高衙内有一比,大伙只要一说笊篱或者衙内,就知道是他。宫廷臣这样的车夫兼保镖,闯荡鞍山一带无人再敢阻拦的事情,乌笊篱竟然一概不知。绺子们把乌笊篱用太师椅抬到道路中间,就躲到一边看宫廷臣的难堪与笑话,要不就交上过路费掏出银子来。 钱府的车队其实也不是往远处送货,就在鞍山跟辽阳之间。走着走着,前面道路上堵着一把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宫廷臣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举起枪‘啪’的一声,打掉了乌笊篱的帽子上的冒头,乌笊篱从来没有遇到这阵势,屎尿吓出一裤筒,瘫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了。范大叔走过来对宫廷臣说:“兄弟,你作下了,敢坐在太师椅上挡道的,都是王公贵族的亲戚c公子哥,这个咱可惹不起啊!” 宫廷臣说:“又没有打死他,只是吓唬吓唬他,给他一个震吓,不至于把咱们怎么样吧?”宫廷臣又高声喊道:“绺子们听着,有本事跟老子面对面,别搬出一个胆鬼出丑,过来把这子抬走,不然我一枪崩了他。” 绺子们听到枪声,看见宫廷臣抬手就将乌笊篱的帽头打掉,枪法如此精确,早就吓得做鸟兽散了,哪有人在这里等着抬走乌笊篱。 乌笊篱一听要一枪崩了他,吓得从太师椅上出溜下来,心想,只要不死,回去告到盛京将军府,扒了你子的皮。竟然给宫廷臣下跪了,颤抖着说:“好汉爷饶命啊!人是受他人挑唆糊弄,被迫来这里拦路的,多有得罪。” 宫廷臣说:“那你就赶快滚蛋,别再挡道。”乌笊篱带着一裤子骚臭,喇叭着腿走了。 乌笊篱回到家,换掉臭哄哄的衣服,找那些绺子们算账,让他们包赔自己的损失,绺子们早就跑得没影儿了。乌笊篱知道自己上了绺子们的当,让他们把自己当猴子耍了,心想,看来是找不到这些绺子们了,他们本来就钻山沟,来无踪去无影的,趁早去找盛京将军,让他替自己报仇吧。想到这里,骑上马到奉天城里去盛京将军府。 其实,将军从来不待见这没出息的表外甥,只是通过将军的老婆传话。乌笊篱来到将军府,想状告宫廷臣钱士孔他们,见府中上下都忙活着收拾东西,便问下人:“收拾东西干什么?难倒要搬家?” 下人回道:“是啊,将军大人要升迁了。” 乌笊篱听后喜上眉梢,舅舅官职越大权利就越大,那钱府的车队,就得赔我一大笔银子。想着想着笑得嘴裂到了后脑勺。来到将军府内见到舅母,刚要说话,舅母喊他快去帮忙照看搬橱柜的兵丁,别碰坏了家什。跟着忙活了一大阵子,再来见舅母时,舅母已经离开将军府,坐上八抬大轿随将军到关内任职了。再问下人时,回道:“皇上有圣旨,撤掉盛京将军,调往关内另有任用。从此,奉天再也没有将军府了。”乌笊篱悻悻地回道自己的家中。绺子们计谋用公子哥乌笊篱,陷害宫廷臣的目的破灭了。 绺子们一计不成,再辟蹊跷。新开河镇的保险队,在劫持钱府车队时,曾经得到宫廷臣的慷慨解囊。此事,周围数十里都有所闻,张景惠的下属明里招安,背后抢劫的事情也在百姓中流传。张景惠手下的队长叫费雨鹤,此人嗜赌如命c好色成性,虽然接受招安,哪能接受官府的约束?规规矩矩地当差,哪弄钱去赌博c去寻欢作乐?一个诗意浪漫的名字,只是尊儒好文爷爷的期冀,这子改换了门庭,从祖上的书香门第,变成了赌棍色鬼。 不甘心被宫廷臣打击的绺子,找到了费雨鹤,挑拨道:“去年夏天,你们抢劫了新开河镇的保险队,宫廷臣听到牛队长的诉说后,非亲非故掏出八十两银子救济牛队长,让宫廷臣把你掀得一个大趔趄。牛队长收到银子后,到处炫耀宫廷臣的仗义疏财,贬排你费队长不仗义,专门欺负弱绺子。牛队长还随宫廷臣的话,说你不是个东西,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宫廷臣不过是一个车夫,还自以为了不起,到处招摇,说什么机智勇敢c武功高强。我看跟你比差远了,你不是张景惠手下有名的大炮手吗?你劫他一次车队,弄他一些银两,顺便灭了他的威风。”费雨鹤听了这些话,觉得有道理,手头上又有些紧了,大烟也没了,泡妞也没有钱了。决定做一次大买卖。 费雨鹤为了这次买卖,用了心思,首先避开张景惠,不让他知道我再去劫道,知道后非得受处罚,虽然不至于杀了自己,也得受点皮肉之苦。更不能让钱士孔知道是我干的,平时,钱老板也没少施舍些银两,这要让他知道了以后怎么有脸再伸手。宫廷臣车队里面也没有人认识我,劫杀宫廷臣时,号称是金寿山手下被打散的绺子。 费雨鹤进一步考虑如何对付宫廷臣的车队,现在宫廷臣在道路中间放些荆条不再搭理,即使放了荆条宫廷臣按规矩来,我号称金寿山的手下,金寿山离这里这么远,他不一定给面子,如果不给面子,闹僵了再动手,岂不吃大亏?干脆,等钱府车队送货回来,他们身上有银子时,直接开枪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费雨鹤的主意打定之后,就派崽子去打听消息,几天后,崽子回来报告说:“钱府车队,最近要出一趟差,方向是盘山县城,费雨鹤一听,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去盘山是从鞍山往咱这个方向,又不靠近咱的地盘,即省了一些走路时间,又可以避开是咱八角台的人干的。如果搞突然袭击,没有必要带很多人去,一是为了保密,二是人少了分赃也少。省出的钱还可以多买一点大烟,多逛几次怡红院。 费雨鹤挑选了二十个枪法准的崽子,晚饭过后,早早地睡了一觉,天不亮就出发了,到宫廷臣他们回来的必经之路埋伏起来,第二天白天,宫廷臣带领车队从盘山往回赶路,才可以赶到费雨鹤埋伏的地方。临去盘山之时,宫廷臣早已查看好了地形,从汤岗子镇到盘山县都是平原地形,虽然叫盘山县,盘山以东没有什么山。地形复杂的地方也就沟壑与树林,宫廷臣押送货物这么久了,他首先看看道路是否复杂,道路两旁是否可以隐藏劫道的绺子,自王府夺得马匹并学会了骑马技术后,车队在后,总会派一个人在车队前,测探一下前面的情况,距车队大概二里地的里程,若前面道路崎岖难行,或者疑似有歹人绺子,便驳马回转报告情况。 这次在前面测探情况的是心思缜密的雷震霆,他在前面走着走着到了一段道路低洼的地段,感觉此地有一点渗人,易于被绺子袭击,两旁有树也容易隐蔽,但此地异常地平静,没有任何埋伏绺子的迹象。这一段低洼的道路大约有百十米,再往前走走出了低洼的路段,发现远处好像有一群马匹,却没看见有人,一会儿听见了马的嘶叫声,又往前走了百十米,看见这些马都拴在树林里,有俩人照看着,雷震霆感觉蹊跷,灵机一动,这可能是绺子们把马匹远远地拴在别处,等抢劫以后到这里骑马逃跑。想到这里,雷震霆调转马头,快马加鞭赶快返回车队,费雨鹤他们隐蔽在暗处,看见一匹马过去又回来了,知道事情不妙,但如果开枪打死此人,枪声一定惊动了宫廷臣的车队,他们有了准备更没法抢劫了。如果他回去报了信,我们这次就白等了,他们可能转道而行。费雨鹤想着想着,雷震霆骑马就来到了跟前,怎么办?费雨鹤从腰间掏出飞镖,朝雷震霆投掷过去,雷震霆也是飞镖高手,听见镖声知道对方掷来了飞镖。雷震霆朝后一躺,贴在了马背上,飞镖扎在雷震霆前面衣襟上,并没有伤到雷震霆,雷震霆急中生智,装作被击中样子,‘啊’的一声,起身又就趴在了马上。双腿紧紧夹着马肚子,马更加快了速度,费雨鹤又掏出第二支飞镖,再投掷出去,马已经快速闪了过去,超过飞镖投掷的范围,没有投上。副官说:“趁早一枪打死这‘望水’的算了,省得回去报告,说着拔出盒子枪。 费雨鹤一下子摁住副官的手,说:“不能开枪,一开枪车队就绕道逃跑了。探子回去的时间再快也不比枪声快。” 一个胡子说:“大哥怎么办,宫廷臣他们一定知道咱设下了埋伏,不会从这里走了,一定绕道返回。” 费雨鹤说:“他们绕道咱就不知道走哪一条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赶过去干掉他们。” 副官说:“反正打埋伏已经没有可能了,要不咱们去把马骑回来,骑马战斗更加灵活。”其实副官的意思是,骑马打仗灵活机动,更主要是逃跑时,更不容易被追上,副官心里不情愿跟他干这冒险舍命的事情。刚才打枪,也是想枪声一响,宫廷臣逃脱后,就没有冒险拼命这茬了。 费雨鹤说:“咱们徒步走到树林需要两刻钟,再回来也得一刻钟,来回要是慢的话,得用半个时辰(1个时),宫廷臣他们离开此地,就不知道去哪个方向了,既然决定干一桩买卖,就横下心来,咱也是借瓢把子(张景惠)去新民府的机会出来的,出来一次也不容易,还再有机会出来吗?说干就干,弟兄们跟我走,追上前面的车队往死里打,这次平均分了银子。”副官心想,真是想钱想疯了,要钱不要命的行动!还他妈的平均分银子?说话从来算过数吗?也就是糊弄大伙冒傻气,替你冒险拼命吧。绺子里也有不少人跟副官的想法一样,只不过都藏在心里,大伙的迟缓的行动,表明了大家不情愿的想法,这么明火执仗地去打仗,这不是拿性命开玩笑吗? 再说雷震霆,策马奔驰来到宫廷臣面前,跟他汇报了测探的情况,及自己如何躲过绺子的暗器飞镖。宫廷臣感觉到这次劫道绺子,非同可,是有经验有能力的一帮家伙,可能是一伙老干家子。宫廷臣考虑往前走,道路越来越低洼,不利于车队开枪还击,于是,高喊一声:“后队变前队往反方向前进,车上有货物的逐渐落后下来,将货物当掩体准备射击。宫廷臣在琢磨着车队是否可以找到一个能隐蔽的掩体。 费雨鹤催促着队伍跑步前进,不情愿的胡子越跑越落后,他继续催促着。人跑起来追赶马车是有难度的,但,每辆车之间的距离很近,马车后队变前队,得等着最后一辆马车拐过弯来,留出一段第二辆车拐弯的空间,下一辆车才可以拐过来。有货物的马车故意落后,也耽误了时间。绺子们赶了上来,费雨鹤说声‘打’,密集的枪声打破了原野的寂静。后面的车上有货物做掩体,打不到人身上,道路低洼且狭窄,绺子们想扇面形侧面射击,必须在道路两旁的田地里。费雨鹤一看光瞎子弹打不死人,于是,喊一声:“赶到侧面射击。”绺子们部分人冲出道沟,向车队侧面边跑边射击。其实,绺子在道沟上面,也暴露了自己。车夫在货物掩体后,举枪射击绺子,跑在最前面的绺子,有的应声倒下,其余继续追赶。 道路逐渐从道沟走出,路面与地面平行,有利于绺子们侧面射击,也有利于车队形成扇面形掩体,载有货物的马车,向两边田地里赶,等差不多所有载有货物的马车都排好了一字型,车队停下来一起朝绺子们射击,没有躲避子弹的地方,绺子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没有货物的车夫队员,也躲到有掩体的车辆上射击绺子,二十多个绺子很快打伤打死一半多,有的绺子一看,这纯粹是没有把握的冒险行为,故意缩后不前,有的干脆装作被打伤,趴在地上不动。费雨鹤一看没有了战斗力,也不再催促了,想调头逃跑,剩下的绺子看费雨鹤都退却了,呼啦一下子往回跑。刚才装死的也爬起来逃跑,副官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在最后面一溜烟没人了。 宫廷臣一看,绺子们落荒而逃,与朱洪彪c雷震霆c蒙震雄骑马追击。费雨鹤手下的兵子,有六c七个与副官想法一样,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故意拖后,早就逃到栓马的树林,骑马逃回了八角台。费雨鹤吸大烟嫖女人,身体早被掏空,逃跑的速度慢多了,与两c三个绺子就被宫廷臣他们从背后击中,躺在了血泊中。绺子虽然中枪,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没有击中要害的还挺清醒。宫廷臣上前询问:“你们是哪里的绺子,竟敢在大白天抢劫车队?” 费雨鹤是坚决闭口不言,那些伤势轻的绺子还想活命,就如实道出了实情:“我们是八角台张景惠的保险队,虽然接受了招安,但我们的队长费雨鹤,喜欢白面与女人,新民府发给的薪水哪够他花销啊!我们分配到他的手下当兵,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邪霉,自从招安后带领我们又抢劫了三四次了,每次都得手,得手后的钱财全被费雨鹤挥霍了,最大的赏赐是领我们到饭店胡吃海喝一顿。好汉爷爷,看在我们是被迫的份上,饶我们不死,我们也有爹娘老婆孩子。” 宫廷臣沉吟一会儿问:“看来那个骨瘦如柴的家伙就是费雨鹤了?” 兵说:“就是他。” 宫廷臣说:“你们几个受伤的还能自己回去吗?” 兵说:“离此地二里多地,是我们栓马的地方,我们只要有口气,爬也爬到那里,骑马回营房或者回家。” 宫廷臣知道是费雨鹤为自己挥霍,逼迫下面的崽子出来劫道,就答应放了这些兵。来到费雨鹤跟前,用脚踹了踹他,虽然没死,但也奄奄一息了,宫廷臣问他:“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不怕张景惠知道扒了你的皮,不怕官府知道毙了你?” 费雨鹤听见兵们已经说出实情,也不隐瞒了。声音微弱地回答道:“我本想不在自己的地盘抢劫,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哪里的绺子,我本想在道沟了埋伏好,把你们一锅端掉一个不留,一个活口不留,哪有人知道是谁干的?哪承想你们早有准备,我们却弄得被动挨打,听说过你宫廷臣枪法准确,我费雨鹤的枪法也是百发百中,我是老江湖,岂能怵头你的枪法?所以,才决定抢劫你们的车队,把你宫廷臣击毙,以解我心头的嫉妒之恨!”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亦善’,这家伙临死还咬牙切齿气焰嚣张。 宫廷臣被他一激,想拔枪给他一枪,朱洪彪说:“别浪费子弹了,让他活受罪吧,他罪孽深重,应该让他享受生不如死的滋味。”说完在他的伤口处踹了一脚,污血咕咕窜了出来。渐渐没有了气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十八c游览千山倾露情愫 进入夏季,钱士孔的各种买卖更加兴隆,宫廷臣领着车队,继续来往于各城镇之间,路上宽敞平坦时,还是忘不了让蒙震雄教给他侧方隐蔽c镫里藏身。侧方隐身比较容易学,就是坐在马背上,突然把身子侧到马身体的一旁,前边用手抓住马鬃或者马辔头,后边将马镫马鞍转到马身体的一旁,也可以左侧隐蔽,也可以右侧隐蔽。当发现左侧有敌人时,将身体隐蔽到马的右边,右侧有敌人时隐蔽到马身体左侧。这需要强有力的臂力腕力与手指的抓力,也需要双腿的支撑力。没有熟练地骑马术,驾驭不了马匹是没法做到的,双臂c双腿没有发达肌肉也同样做不到。这几个年轻人体格健壮,都是练武出身,身体各个部位的肌肉十分发达,加上平时经常习武健身,侧方隐蔽技术,练习了十几天就都能熟练驾驭了。镫里藏身,是在马上骑着骑着,遇到突然情况,从马上一转身藏在马肚皮底下,就好像没有人在骑马,只是一匹空载奔驰的马匹,这种马术更需要双臂c双腿的力量。镫里藏身在栓马辔头时,在马前腿的前侧,也就是马脖子靠近前腿的地方,栓有辔头,藏身时前边双手可以抓住马辔头,身体在马的前腿中间,后边双腿将马鞍马镫来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圈,用力贴在马肚皮下,策马在草丛里或马群里奔驰,仿佛就是空载的马匹在奔跑。这种马术,只要侧方隐蔽学会了,再学习镫里藏身也容易了。驾驭了策马奔腾的骑术,只要有决心c有信心c够胆量c肯吃苦,侧方隐蔽c镫里藏身就可以学会。在蒙震雄的指导下,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掌握了这高难度的骑马术。 进入了五月,天气已经感觉有些热了,如果天气晴朗c太阳高照,再加上是温暖和煦的西南风吹拂着,个别日子还真像是盛夏时节。一天,这天吃过午饭,天气温热,二妮c三妮穿着花旗袍到大娘房间里来玩耍了,大娘一看,俩闺女叽叽喳喳c嘻嘻哈哈c蹦蹦跳跳地来到自己的房间,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美丽动人,别说伙子看了心动,我一个老太太看了心里都感觉好舒服,十分讨人喜爱。大娘说:“二妮c三妮怎么今天到大娘这里玩了?” 二妮说:“今天可真热了,在家里闷得慌,出来散散心。” 三妮说:“热天真好,我们可以穿裙子了,穿上旗袍更能显出我的好身材。” 大娘好生羡慕现在的女孩子,穿着打扮都这么随心,心想,哪像我年轻时,那么封建那么落后,大热天也的捂着,好在东北不是酷热,有时还能捂出一身热疙瘩。自从1八97年俄罗斯在东北修建铁路以来,俄罗斯人在东北越来越多,到190年火车开通时,俄罗斯人在东北的存在就更多了,汤岗子镇是交通要道,附近有千山风景区,特别是又有温泉,吸引了大批俄罗斯男女老少前来旅游观光,泡洗温泉。俄罗斯早已是开放的国家,民风彪悍不拘节c自由开放热情浪漫,他们的到来给东北大地带来一股开放的风气,服装逐渐西化,不再捂得严严实实,女孩子的衣服也多样化c新式化,男女关系上也逐渐开放。想到这里,大娘‘唉‘哀叹了一声。 三妮问:“大娘,好好地叹啥气啊?” 大娘说:“你们年轻人可赶上了好时候了,穿着打扮都新潮,你看我这老太太,衣服颜色灰不溜丢,长袍大衫,裹把的这么严实。那比得上你们年轻人,穿的颜色鲜艳,即合身又贴身,细腰都能看的出来。大娘我年轻时也是美女,虽然五官不出众,可我也是杨柳细腰,可惜,那时不时兴贴身衣服,我的杨柳细腰也没显出来,现在快五十的人了,杨柳细腰变成了水桶腰。” 二妮问:“怎么差二十多年就差这么多?” 大娘说:“最近十几年,俄罗斯人来了,带来的外国开放风气,老人们都说,俄罗斯人带坏了咱中国的古老风气。” 三妮问:“这鲜艳的衣服c时髦的衣服我们女人都喜欢穿,怎么还带坏了风气,真是不可理喻。” 大娘说:“老人们对衣服有偏见还不算多么过分,最主要的是男女关系上,现在跟俄罗斯学人学的都开放了,年轻女人把麻麻(□□)用什么内衣举得高挺起来,这不是故意吸引男人的眼球吗?让男人眼馋吗?特别是男女搂搂抱抱,也亲脖子也亲嘴,真没羞了,嘿嘿!。”老太太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二妮说:“把麻麻举得高挺起来,比咱中国女人,把麻麻故意挤压起来舒服,外国人就是比咱中国人想的开。” 三妮说:“搂搂抱抱怕什么?亲嘴又有什么?中国人这是封建?还是弄一些假正经?你看现在的有钱人和大官僚,谁不是三妻四妾?这个比外国人亲嘴还不正经,都五c六大十的老头子,娶十七八的大闺女,这才是没羞没臊!” 大娘说:“唉!你们是赶上好时候了,自己想开了,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怎么舒服怎么做,怎么舒心怎么做。真羡慕你们的好年华,可以做真正的女人。” 二妮c三妮听了大娘说这些话,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随即会意地笑了。 大娘接着说:“这么热的天,明天后天也许下雨了吧?一般是下雨前的一两天,天气格外的热。在家闷得慌,你们怎么不去外边玩玩,刚才听巡防家丁说,宫廷臣c雷震霆又在后院练习武功了。” 三妮问:“是吗?那咱俩快去后院玩吧!”说着俩人撒欢似的跑到后院玩去了。 刚才大太太的一番话,是对世态变化快的感叹,还是故意说出这些男女亲热的话题,来提醒c撩拨c鼓励俩女孩子前去勾引宫廷臣c雷震霆?只有她自己明白。 二妮c三妮来到后院,正好宫廷臣c雷震霆c朱洪彪c蒙震雄几个人在练飞镖,压腿c下腰c倒立c抻单杠c前弓翻等已经练习过去了。三妮说:“我愿意看你们练武功,一个前弓翻c后弓翻飞起一人多高,侧弓翻也挺有意思。”说着凑到雷震霆跟前,雷震霆一听三妮愿意看武功,扔下飞镖就地来了几个前弓翻c后弓翻c侧弓翻,三妮高兴地鼓掌称赞。 二妮也说:“廷臣哥哥也来一圈武功表演吧。”宫廷臣也来了一遍。二妮也拍手称好。朱洪彪c蒙震雄他俩继续他们的飞镖c飞刀练习, 三妮说:“这俩哥哥怎么不练习武功啊?” 朱洪彪说:“我们刚才已经练习过了,该练习飞镖了。” 三妮说:“奥,原来你们练习什么还有先后啊。” 雷震霆接过话来说:“我们先活动活动筋骨,身上刚想冒汗时,再练习前弓翻等武功,要不把肌肉筋骨抻了,要疼好几天呢,最后练习飞镖。” 三妮说:“你们按照你们的程序先后练习吧,我俩在这里看就是了。”二妮c三妮一来,宫廷臣c雷震霆的心里就不安分了,平时,练习飞镖就数他俩准确,今天,他俩就是投掷不准确了,十镖投偏五c六镖。蒙震雄十发十中,朱洪彪平时不太准确,今天十镖还能中七c八镖呢。蒙震雄十发十中,这俩妮子也不鼓掌了。 朱洪彪看出了宫廷臣c雷震霆的心思,说:“你俩这点出息,看见美女飞镖都投不准了。”冲蒙震雄一递眼色,说:“咱们出去练习枪法去,让他俩在练习飞镖吧,你看他俩越练越没准头了。”蒙震雄c朱洪彪就去牵马往外走,宫廷臣c雷震霆一看,也要牵马出去。 二妮c三妮问:“哥哥,你们干啥去?” 雷震霆说:“骑马出去玩去,在家里快闷,外边山上鲜花正开放呢,”俩女孩一听要去山上玩,心也一下子野了。 三妮张开双臂拦住雷震霆,说:“哥哥也带我去山上玩吧,我俩在家也闷得上。” 雷震霆说:“那哪行啊,让你爹知道了,不训我们吗?” 三妮说:“怕什么,我爹知道了,我就说是我逼着你们带我们玩的。” 二妮没有张开双臂拦宫廷臣,但站在宫廷臣的跟前不移开,用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意思是:哥哥,我也愿意跟你一块玩去。宫廷臣c雷震霆他俩,你看看我c我看看你,心中充满了彷徨与期待,朱洪彪c蒙震雄骑马早就跑出去很远。 三妮又发话了:“俩哥哥真磨叽,愿意领我俩去玩,又不敢明说,瞧你俩这点胆,还敢跟土匪打仗?跟土匪打仗时的胆量哪去了?”经三妮用话一激,宫廷臣c雷震霆的胆量一下子上来了,说了声‘好’,就要把马栓在马厩里。 三妮一看问:“答应领我们玩去,怎么变卦了,怎么又去栓马?” “咱们走着去吧,骑着马不太方便。”宫廷臣不好意思地回答。 三妮讥讽道:“真窝囊,走着什么时候到千山风景区?骑着马飞的感觉多么爽?你俩现在都是骑马高手了,一人驼一个正好的,快,把马牵回来。”说着就去牵雷震霆的马缰绳。 雷震霆问:“你会骑马吗?”三妮说:“不会啊,你不会把我抱上去啊?” 雷震霆说:“好吧,到门外再抱你上马。”说着牵着马走到了门外,三妮一看答应带他俩到山上玩去,到门外也得抱我上马,我俩反正是不会骑马。宫廷臣跟着雷震霆也把马牵到了门外。 到了门外,三妮依偎在雷震霆的怀里,说:“哥哥,快抱我上马吧!”雷震霆红红的脸,抱起三妮放在马背上,随即踩镫上了马。 二妮也学着三妮的样子,依偎在宫廷臣的怀里,说:“哥哥,我也不会骑马,你也把我抱上去吧!”宫廷臣抱起二妮上了马。 看来大太太的几句话,起到了作用,本来在家庭c在母亲的的言传身教下,就挺新潮,俩女孩子思想上更开放了。 二妮c三妮是第一次被男人抱着,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抱着,心中有说不出的美妙,感觉好温馨好浪漫!二妮c三妮第一次骑在马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晃,在身后的宫廷臣c雷震霆怕他俩摔下去,不由的一手拢着缰绳,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 阳光明媚c和风荡漾,宫廷臣c雷震霆心情十分激动,姑娘的长发被风一吹,时时飘在自己的脸上,缕缕发香沁人心脾,长发在脸上磨蹭地有点痒,他俩也不去拂拭,任长发在脸上飘逸,享受着美好幸福的时光。 千山离汤岗子镇三c四十里地,骑马半个多时就到了,千山,即千山风景区,位于辽宁省鞍山市东南17公里处,总面积44平方公里,素有“东北明珠”之称,为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千山,以峰秀c石峭c谷幽c庙古c佛高c松奇c花盛而著称,厚重的历史宗教文化和神奇瑰丽的自然风光,古往今来一直是吸引游人的最美的佛教圣山,其著名景点有弥勒大佛c天上天c蟠龙松c木鱼石c振衣冈步登天等。 他们一行四人来到山下,只见山上的大树参天入云,郁郁苍苍,树下绿草如茵,脚下还有许多千姿百态的蘑菇,有的弯着腰;有的低下头;有的挺直身子;还有的只伸出了头,好奇地望着这个美丽的世界。山脚下有一个清澈透亮的溪,犹如镶嵌在碧绿的草地上的一条玉带。微风吹来,溪水水面波纹阵阵,溪旁一棵梨树,歪斜在溪边,有三两个树枝已泡在水中,梨花正在绽放,不时有花瓣落入水中。二妮c三妮把自己的手伸进溪水里,让溪水舔着他们的手臂,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雷震霆读过几年书,文采斐然,只是家道中落,没有再继续读书考取功名,无奈才闯关东,但胸有诗书气自华,见到这美丽的情景,触景生情,写了一首七言绝句,将二妮c三妮的名字都融入到诗中。雷震霆轻轻吟咏道: 一条玉带绕山依, 梨笔生描蘸玉枝。 阵阵微风涟漪荡, 佳人浴手满香溪。 二妮钱玉枝c三妮钱香溪曾经读过书,诗词歌赋经常背诵,听了雷震霆的诗,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三妮夸奖地说:“震霆哥哥还是诗人啊,好浪漫的帅哥!一首诗把我和姐姐的名字都融入进去了,真是才华横溢啊!” 宫廷臣c雷震霆把马栓在树上,也将手伸进溪水,顿时觉得一股清爽的感觉涌遍全身。三妮一抬手将水撩在了雷震霆的脸上,二妮也将水撩在宫廷臣的脸上,他俩任由她俩撒欢嬉闹,在此玩耍一会儿,四个人朝山上走去。 满山遍野的野花全开了,有黄的有粉的有红的形成了五颜六色的地毯。一阵阵微风吹过,鲜花像花蝴蝶一样跳起了优美的舞姿。五月的千山,到处是盛开的梨花,嫩绿丛中,花香袭来沁人肺腑。 再往里走,千山越来显得越优美,蜿蜒无尽的翠绿的原始森林,密密的塔松像撑天的巨伞,重重叠叠的枝桠,只漏下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骑马穿行林中,只听见马蹄溅起漫流在岩石上的水声,增添了密林的情趣。在这林海深处,连鸟雀也少飞来,只偶然能听到远处的几声鸟鸣。这时,他们勒缰下马坐在一块岩石上休息,心中充满无限的惬意。 二妮有些腼腆,但心中的情感世界,也许比三妮更加丰富,休息一会儿,二妮提议:“咱们到千山弥勒大佛那里去玩吧,那里香客络绎不绝,都是烧香许愿的。”三个人都同意这个提议,于是,一行四人来到了大佛风景区。 千山弥勒大佛(石佛)位于千山风景区北部,是自然造化的全国特大石佛之一。是附近老百姓乃至整个东北地区,香火最旺盛的的佛家圣地,每当农历正月十五c端午c六月二十四c八月十五c重阳节等节日,人流如潮;人们在婚嫁生子c祈求保佑心想事成c生意兴隆时,大多前来虔诚地烧香拜佛。 二妮来到大佛像前,对着大佛三叩九拜,然后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都是声嘟囔,别人听不见,三妮一看问:“姐姐,你嘴里嘟囔些什么?”二妮没有回答,继续跪着说着,一会儿才站起来。三妮问:“你这么投入,问你话也听不见,嘟囔些什么啊?” 二妮脸一红,羞涩地说:“我给大佛叩头顶礼膜拜,是想让大佛保佑自己,保佑我心想事成,一辈子幸福美满!” 三妮说:“你这是给大佛许愿啊,许的什么愿啊?”二妮说:“跟神佛许愿不能说,说了就不灵验了。” 三妮心领神会,也跪下来三叩九拜,然后也跪下,口中念念有词。三妮起来后,对二妮说:“我也让佛祖保佑,保佑我心想事成。”姊妹俩心有灵犀一点通,互相对视,开心地会意笑了。 他们从大佛风景区离开后,又到了天上天。天上天景区位于千山风景名胜区北部,东起千山正门,西至,五佛顶,面积约5平方公里,海拔450―一550米,为千山第二高岭,山峰奇峭,怪石嶙峋,悬崖绝壁,苍松翠柏,错落其中,以峰奇,石奇,松奇而著称。是千山唯一一个高岭游览区。宫廷臣c雷震霆把马拴在山脚树下,徒步爬山,一开始爬山二妮c三妮还兴致勃勃,爬着爬着就没有了力气,宫廷臣c雷震霆只好手挽着手,拉着她俩攀登,再攀爬不多远,干脆坐在山坡不走了,宫廷臣说:“咱们就在这里观看四周的景色,歇息一会儿,咱们再攀登。” “二妮说:“好了,我们已经看到了天上天的风光,别再攀登了。” 三妮说:“如果再往上爬,你俩就背着我俩爬。让我自己爬,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雷震霆说:“俺俩往上爬,你俩在此等着我们吧。” 三妮说:“不嘛,你俩把俺俩舍在这里,你也放心,万一来了坏人怎么办?” 雷震霆说:“好吧,那我就背着你。”三妮一下子来了精神,‘噌’地站起来,趴在了雷震霆的肩头。二妮也站起来一下子趴在宫廷臣的肩头,山路陡峭c崎岖蜿蜒,自己攀爬都很吃力,再背着一个人就更难以攀爬了。没有几十步,宫廷臣c雷震霆就气喘嘘嘘了,他们只好返回。 他们又游览了木鱼石c振衣岗c无根石等景点,日头天色渐渐西沉,他们依然兴趣浓郁,不肯回家。宫廷臣心想,再不回去,晚饭就耽搁了,二妮c三妮的娘要找她俩吃饭,岂不暴露了我与雷震霆,带她俩外出游玩的行为。想到这里,宫廷臣提高嗓门说:“咱们赶快回家,不然就耽误晚饭时间了。咱们出来游玩的事就暴露了。” 三妮说:“暴露了就暴露了呗,父母问起来就说是,俺姊妹俩喜欢让你俩带我们出去玩。” 宫廷臣c雷震霆知道自己的身份,心里虽然十分喜欢二妮c三妮,但在整个游览千山的过程中,没有表露自己内心的感情,只是依随着二妮c三妮娇嗔的要求,欣赏着她俩欢声笑语c莺歌燕舞c俏皮活泼的举动,享受着这美丽景色美妙氛围带来的精神愉悦。 走出景区,二妮依偎在雷震霆怀里等他抱上马,三妮依偎在雷震霆怀中等着被抱上马。宫廷臣抱起二妮,放到马背上,自己踩镫上马,甩了一个响鞭,马奔走起来。 雷震霆抱着三妮要往马背上放时,三妮撒娇地说:“哥哥先不要放。” 雷震霆一愣,问:“怎么了?” 三妮说:“哥哥,多抱我一会儿吧,我有点冷。” 雷震霆会意三妮的意思,抱起三妮在马下停留了一会儿,雷震霆想,老是这样抱着不走,天色越来越暗,到家岂不更晚?于是跟三妮说:“咱上马走吧。” 三妮撒娇地说:“还没有暖和过来呢!” 雷震霆说:“咱上马后,我抱紧你,用我的身上的温热暖和你更好一些。”三妮一听,答应雷震霆把她放在马上,上马后俩人紧紧依偎着,往回赶路。 雷震霆要扬鞭催马,三妮阻止了他,说:“慢慢地走吧,这样享受着二人时光,更美妙浪漫。”雷震霆怕三妮冷,紧紧地拥抱着她,三妮不时回转头来深情地看着他,并且用软若羊脂的嫩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这时,太阳已经发红,映射着天空万里云霞,远处树林被霞光染上色彩,田野不时传来牛羊‘咩咩’的声音,雷震霆面对如此美丽的景色与美丽的佳人,诗意萌发,又做了一首七绝,在马上吟诵道: 一抹夕阳醉霞衣, 层林尽染景旖旎。 田园牧曲风光魅, 美景佳人两相宜。 香溪听罢,激动地回头朝雷震霆脸蛋上亲了一口,说:“让时间停留在此时,太阳就这样披着霞衣,你我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永远~~~~~~永远!” 宫廷臣与二妮回家时,赶上了晚饭,二妮坐下吃饭了,钱士孔与三姨太问:“三妮呢?” 三姨太朝二妮看了看,意思是她俩下午还在一起玩呢。钱士孔接着看二妮,二妮说:“不知道啊。” 大娘知道她俩一起去找宫廷臣c雷震霆到后院去玩,用眼斜看着钱士孔,钱士孔会意了,心想,我让二妮去找宫廷臣玩耍,是为了加深与沟通与宫廷臣的关系,傍上杜立山这个大人物。三妮跟着起什么哄啊。 三姨太一听二妮不知道,立即着急上火了,说:“老爷,天都这么黑了,三妮还没回来,别有什么闪失啊。” 钱士孔知道三妮跟雷震霆在一起,厉声说道:“着什么急呀,她又不出远门,也就在前后院子里玩耍,哪有什么闪失呢。” 大娘知道二妮c三妮曾经在一起,就说:“二妮,你到后院去看看,三妮怎么还不回家吃饭。”二妮知道,三妮与雷震霆走路落后了,现在差不多也回到后院了。于是,站起来去找三妮,钱士孔住宅与后院中间有门相通,平时,在这边插上门栓,阻隔开打工伙计这些下人,到东家的宅院来。钱士孔及其家人,去后院把门栓拉开就可以直接进后院。 虽说天色已晚,仍然可以看见东西,只是有点模糊,二妮开门来到后院,打工的伙计们都在厨房吃晚饭了,后院没有一个人影,后大门还没有关,只是虚掩着,二妮往外一看,只见门外东边俩人在紧紧拥抱着,三妮的头紧贴在雷震霆的胸膛上,雷震霆用手抚摸着三妮的秀发。二妮知道是三妮与雷震霆抱在了一起,二妮心中一热,心想,怪不得回来的这么晚,感情俩人亲热起来了。二妮犹豫着,是打破他俩沉醉的亲昵,还是等着他俩自己回家,二妮羡慕三妮的大胆泼辣,不拘节,自己虽然也深爱着宫廷臣,但,就是不敢越雷池半步,看见三妮让雷震霆抱上马,自己才有勇气说出口,从千山回来时,宫廷臣扬鞭催马,才没有看见三妮又有新的举动,自己也渴望宫廷臣能够把自己拥抱在怀里,尽情享受爱的甜蜜。二妮正想着,不忍心打扰了三妮他俩,往回走了几步,雷震霆听见了脚步声,将三妮推开,一指门口,三妮喊道:“姐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吱声?” 二妮说:“刚来到,恐怕打扰你的幸福!” 三妮说:“你跟廷臣哥哥也在路上拥抱了吧?幸福吗?” 二妮说:“我哪里有你这样的勇气啊,姐姐好羡慕你啊!” 三妮问:“你怎么自己跑这里来了,宫廷臣呢?” 二妮说:“快点回家吧,爹娘让我来找你回去。”说着拉着三妮就往回走,三妮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雷震霆。 回到家,三姨太问三妮:“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干什么去了?”三妮直言不讳地说:“我在后院,跟雷震霆哥哥玩耍呢。” “天这么黑了,你还不回家,跟一个车夫胡闹什么?”钱士孔瞪着眼睛冲三妮怒吼道。 “车夫,怎么了?没有车夫的辛苦,你能这么富得流油吗?”三妮不服气地回答。 钱士孔又说:“以后不准这么晚才回家,更不能跟雷震霆做出格的事。” 三妮回道:“我只是看看震霆练武功,哪有什么出格的事。”三妮心想,还好意思说我呢,你都快五十了,还找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做老婆,张了张嘴低声说:“有的人都五十了,还找一个不到~~~~~~。” 三妮还没说完,钱士孔‘啪’的一声,把巴掌打在三姨太脸上。三妮气愤地说:“你干什么?凭什么打我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钱士孔恼怒地说:“你看你教育的孩子,这么不懂事,竟然说自己的老爹。”三妮还要张嘴反驳,三姨太一使眼色,三妮不吱声了,怕的是娘亲再次被打。 大姨太心中犯嘀咕,哼,自己为老不尊,这么大岁数找一个女孩做姨太,给孩子们带的头,孩子们在男女关系上这么开放,与你这老不要脸有直接的关系。我是不愿意戳破你的老脸皮,你那天还戳弄我让二妮她们去找宫廷臣玩耍,现在却这样管教三妮。你这老家伙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想到这里,大太太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钱士孔,钱士孔心里明白,这是老太太怪我,怪我戳弄孩子们去找宫廷臣。钱士孔心里知道理亏,一甩门出去了。 吃罢晚饭,三妮跟母亲回道自己的房间,三姨太问:“你们到底去哪里了?娘心里挂念得很啊!” 三妮坦白地说:“今天我玩得可开心了,震霆哥哥骑马带着我,廷臣哥哥带着姐姐,到千山风景区玩去了,玩得真是一个爽。在家闷了这么久,游览了美丽的风景,真是心旷神怡。” 三姨太问:“你跟雷震霆坐在一个马上?马鞍子这么窄,你们坐在一起,真没羞!” “娘,我就喜欢这样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妙与浪漫啊!”说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沉浸在温馨的回忆中~~~~。 三姨太知道,女儿喜欢上了雷震霆,可是身份差别这么大,钱士孔这个老家伙会同意吗?三姨太知道钱士孔不会同意,怕女儿将来遭受挫折,劝说三妮:“孩子,你不要陷得太深,你爹爹不会同意,你俩如果有了感情,你爹又不同意,你会很痛苦的。” 三妮倔强地说:“我的婚姻自己做主,用不着爹爹是否同意,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死给他看。” 母亲一听,心中滋味难以表述,心想,自己命运被捉弄,从没有了父亲,母亲拉着姊妹几个艰难度日,弟弟生病,没钱医治,只好把自己卖给人贩子,后又被卖进妓院受尽屈辱,也幸亏自己模样俊俏,钱士孔看得上,将自己买出来,自己的一生没有真正的爱,婚姻也是一个妾,命运如此坎坷,孩子想追求自己的真爱无可厚非,但孩子不知道贫穷的滋味,硬要跟一个穷子。现在劝三妮是劝不下了,劝老头子更难劝得住,自己真左右为难啊。 虽然,钱士孔阻拦,母亲劝说,三妮还是经常去后院去找雷震霆,二姨太也知道,二妮对宫廷臣一片痴情,自己是毫无办法阻拦,但是,也不见老头子阻拦二妮去找宫廷臣,更没有听见老头子嚷过二妮。二姨太的心中疑惑不解。只要车队不出发,二妮c三妮就往后院跑。车夫们知道俩千金是来找谁的,都主动回避。有时他们在宿舍玩,有时骑马到外边看风景。二妮与宫廷臣c三妮与雷震霆的关系,越来越密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十九c龌龊曝光计杀巨匪 这天,鲁有成在钱士孔办公室旁边的财务室噼里啪啦打算盘,汇总钱府生意的账目,就听外面有吵闹声,出来一看,两个衣衫偻烂的男女在哭哭啼啼。听见钱老板在训斥一个保镖:“怎么让他们进来呢,添这不必要的麻烦,以后见他们来找我,就说我出差没在家。”保镖答应了一声出来了。 保镖名叫郝立勇,是黄沙坨镇人,祖父一辈从山西蒲东闯关东来到黄沙坨镇,山西蒲东是水浒传中,第四十一位好汉郝思文的原籍,郝立勇自己也自称是郝思文之后。郝立勇在此干家丁兼保镖已经三年多了。 郝立勇从老板客厅出来拿着一些零钱个包袱,塞给哭啼的女人,女人看见这些东西,低声叨咕着:“这么点钱能干嘛啊,这些旧衣服,除了旗袍裙子,就说长袍马褂,我们都在地里干活,能穿这样的衣服吗?”边说边擦着眼泪。 鲁有成看见女人一只眼凹下去。一边的男人看上去比女人大十几岁,拉着女人说:“走吧,衣服不能穿,拆洗后给孩子们做裤里子袄里子,长袍剪掉一截我可以穿,总比没有强。”说完拉着女人一瘸一拐地走了。 鲁有成走到郝立勇跟前问:“这是谁啊?”保镖‘嘘’了一声,拉着鲁有成进了的财物室。郝立勇进门后关上房门,回头说:“这是东家的亲姐姐c姐夫。” “东家这么财主,怎么姐姐混得如此凄惨?”鲁有成不解地问。郝立勇大略知道钱士孔的一些情况。保镖压低声音,向鲁有成详细道出了钱士孔的老底。 钱士孔的爷爷带领老婆儿子,从淄博闯关东落户在海城县黄沙坨镇双庙村,经过爷爷的努力,置办了十余亩田地,生活有了保障。其父亲有经济头脑,有了父辈的的积攒,手中有了积蓄,用积蓄逐步做一些买卖,到父亲去世时,有了一个初具规模的粮油商店。 父母有两双儿女,钱士孔一个姐姐个妹妹个弟弟。姐姐比他大两岁,十来岁时,领着弟弟c妹妹们玩耍,钱士孔七八岁,经常拿父亲做的玩具刀枪玩耍,一次耍木刀时,不心将姐姐的一只眼戳瞎。长大之后,眼睛有毛病,一般好家庭的男孩子,不会找一个明显残疾的媳妇,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婆家,没办法,最后找了一个家庭贫穷,比她大十多岁的光棍子,日子一直过得挺清苦。 其父亲死的比较早,那时,弟弟才十几岁,就跟着母亲c哥哥c嫂子过日子。等弟弟长大成人娶妻之后,钱士孔决定弟兄俩要分家过日子,他母亲曾劝说钱士孔,“你弟弟还,生意上的事情还不大懂,等过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种地c做买卖都熟悉了,你们再分家不迟。” 钱士孔也哄母亲,也哄弟弟c弟媳,说:“弟兄早晚要分家,早分家年轻人就知道早过日子,在一个大家庭里年轻人也得不到锻炼,分家以后,弟弟家的事我一样上心,比自己事还要关心,目的就是为了锻炼弟弟的能力。”看钱士孔分家的心思挺坚决,母亲与弟弟一家人就同意了,分家时钱士孔说:“父亲留下的家业,分成三份,弟兄俩每人一份,母亲一份,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按老规矩就没有了。母亲呢,自己过我不放心,孝敬母亲是孩儿的义务与责任,我条件稍微好一点,还是跟着我过日子。” 他母亲说:“我年龄大了,即做不了买卖也作不了农活,咱家的家业,你俩平均分开就得了,你父亲给我积攒的有点钱,你们俩每年再孝敬我零花钱就够了,一个老太太不再置办家什,不增添多少新衣,用不了多少钱。”钱士孔执意将家产分成三份,还执意让母亲跟着他过日子,这分明是多占家中财产。母亲执意将家产一分为二,说:“自己住在老伴留下的房子里,你兄弟二人都有房子,这不是正好的事情吗?生意与田地平均分,就这么定下了。”母亲口气不容置疑。 弟媳妇也说:“大哥,既然孝敬母亲,为什么不按照母亲大人的意见分家?这是孝敬老人吗?”钱士孔被弟媳妇质问的面红耳赤,没有理由再争辩,只好按照母亲的意见分开了家。 其实,钱士孔在黄沙坨镇做着生意,早就将买卖一半的资产分到汤岗子镇,而且,汤岗子镇的生意,比黄沙坨镇的生意更有前途跟火爆,这件事除他之外,家里人没有人知道,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在把黄沙坨镇生意的三分之二归自己。 钱士孔与弟弟母亲分家之后,逐渐将生意转移到汤岗子镇,卖掉黄沙坨镇的房子与田产,舍弃了七c八十里外的母亲,在汤岗子镇发展壮大起来。从此没有再回去看看母亲c姐姐与弟弟。即使父亲的忌日,也不回家烧纸。母亲规定的养老钱,在黄沙坨镇时给了二年,还是母亲三番五次要来的,不是说当时手中无钱,就是说钱都在生意上了。姐姐的残疾是他无意之中造成的,但长大之后,丝毫没有愧疚之心,更没有补偿姐姐的举动。姐姐一只眼睛有残疾,找了个一条腿有残疾的丈夫,夫妻俩勉强抚养五个子女,稍有个老人c孩子生病,就面临解不开锅的境地,多亏弟弟农忙时帮忙料理农活,才不至于被饿死。姐姐的大女儿已经嫁人,大儿子至今还光棍一条。二儿子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但还没有订婚。姐姐这样的家庭境况,钱士孔丝毫没有补贴姐姐家。这次是钱士孔离开黄沙坨镇后,姐姐第一次来求他借钱,是因为儿子有病,向弟弟借钱为外甥治病,钱士孔说:“我又不是开银行的,哪来那么多钱给你,我手底下也没有钱,只有一点随手用的零钱,你们拿去吧。”这不只给了一点零钱,和一些他们家人替换下来的旧衣服,就是刚才你看到的一幕。 鲁有成感叹了一声:“唉,亲兄弟姊妹也不行,日子混赖了也被看不起,世态炎凉奥!” 郝立勇说:“是啊,钱士孔有一个妹妹嫁给了一个读书人,伙子后来在天津下边衙门里当差,是什么主簿大人,好像是县令大人的文书秘书,混得人模人样,钱士孔与其关系密切,经常书信来往,前两天还来了一封信呢。” 鲁有成问:“不是钱老板的母亲死在他家吗?这不也算孝顺吗?” 郝立勇说:“他母亲是死在他家不错,可是,这是为了他自己的买卖,原来车队有车夫赶车,还有保镖押车,押车保镖与我们不是一回事,我们也算不上保镖,也就是家丁,因为钱老板会来事,与管家c绿林c道上各种欢喜处理的好,运送货物的路上,基本没有出现被劫的情况,老板认为,雇用保镖是一笔不菲的费用,借着母亲病重,说要伺候母亲,暂时没有心思再做运送货物的生意,将保镖辞掉。把母亲从黄沙坨镇接到汤岗子镇,也请郎中也抓草药,折腾了两三个月,让镖局与保镖们看到他母亲的确病重。母亲死后又大张旗鼓地发丧,闹了个七七四十九天。他母亲的病重与死,他获得了两个好处,一个是辞掉了保镖,省下不少的钱;一个是孝顺的名声,在汤岗子镇一带一下子传开了,为他的人品价值增加不少的分数,为他在官场c绿林c社会上办事,增加了筹码。真是一举多得。” 鲁有成说:“钱士孔应了那句老话叫:‘厚葬薄养’。 郝立勇说:“他村里的人还怀疑,他母亲的病在老家并不是很重,到汤岗子镇才越来越厉害的,是不是他故意把母亲的病给看重了?故意让母亲病重,借此达到辞掉保镖的目的。” 鲁有成:“这不大可能吧?如果真是这样他猪狗不如。” 郝立勇说:“人们背后给他起了好多外号:‘溜溜球’c‘老泥鳅’,意思就是一个老滑头。黄沙坨镇知道他底细的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三不如’。一c贬排他连胡子土匪都不如,胡子还讲义气c讲规矩,他是见利忘义,都不如土匪厚道。二c贬排他连□□都不如,□□还不分贫穷贵贱一律待人,他见到有权有势的人低头哈腰,见到穷苦百姓都不正眼看你,甚至用脚踩你,所以,他都不如□□正派。三c贬排他连狗都不如,狗对自己的主人,对自己好的人,还忠心保护,见到知道摇一下尾巴,表示亲近,他连母亲都不管,十几年没给母亲养老钱。姐姐c弟弟更不用说了。所以,不如狗知恩图报。” 鲁有成问:“你怎么知道钱士孔这么多底细啊。” 郝立勇说:“我姥姥家就在黄沙坨镇于家村,跟钱士孔的村一河之隔,俩村的人们互相认识。他这点事在老家都知道。” 鲁有成说:“在汤岗子镇,他给人的印象是聪明本事c八面玲珑c八面见光c温良恭俭让的形象,真是‘人不可只看表象,海水不可用斗量’啊。 郝立勇说:“钱士孔在汤岗子镇是里臭外香,在社会上是温良恭俭让的形象,在内部是奸诈c鸡毛狗眼的形象,给他打工者,干着活的时候,好话说尽,哄得你咪咪转,一旦辞职不干了,千方百计地克扣打工者的工资c补贴c福利等,弄得是不欢而散,一丁点厚道也没有。” 鲁有成说:“嗯,这些事听说过。” 郝立勇继续说:“钱士孔五个老婆,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名叫钱程锦。钱士孔功名心强,让儿子埋头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好光宗耀祖,更重要的是,儿子如果能在官府混上个一官半职,可以支撑门面,看还有谁敢在我钱士孔身上打主意c敲竹杠c绑黑票c劫钱财。儿子在学堂里放学回家,钱士孔也不让儿子出门,他深信富养女儿穷养儿的教条,管教得极其严格,让他多看一些四书五经之类的书,钱程锦闷在屋里整天看书,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淘换来一本《奇门遁甲》,四书五经没看多少,却迷上了《奇门遁甲》中的得道成仙术,一门心思想得道成仙,看着看着,躲起来不吃饭,叫什么‘辟谷’,母亲找到他以后,大声叫他回家,他埋怨母亲的喊叫声,打断了他的‘辟谷’。从此离家出走,不知所终。有人传说钱程锦到五台山出家为僧。” 鲁有成说:“这么大的家业后继无人了,可惜啊!” 郝立勇接着说:“凡是在钱士孔家打工走时,被钱士孔克扣过工钱的人都说,这是钱士孔做事不厚道,没有厚诚,老天爷惩罚他,让他绝后,以解其心头之恨。” 鲁有成听了钱士孔的底细后,深深陷入了沉思。钱士孔这种人社会上很多,但是,集不孝c不仁不义c势力人c道德沦丧于一身的人少有。表面阳光c背后肮脏的人不少,但如此肮脏的人少见。这种人一定提防,与这种人近距离接触,说不定哪一天,他做缺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宫廷臣带领着车队,奔忙在初夏的辽西南大地上,没有运送任务时,闲暇下来,他与几个弟兄们切磋武艺,有时练习马术c有时练习枪法。路上跑累了就在宿舍了休息。这天,宫廷臣正在休息,鲁有成来到了他的房间,谈起了郝立勇对钱士孔底细的介绍。宫廷臣说:“我已经看出了钱士孔的不厚道,从许厚荣的死,他的不道德就表现的淋漓尽致,我以为他只是惜钱如命c斤斤计较,做起事来才鸡毛狗眼,没想到连自己的亲如手足的兄弟姐妹也不顾,甚至算计与坑骗,连亲生母亲都不尽孝道,简直是禽兽不如。” 鲁有成说:“我们给这种人打工,以后的多加提防,不要被实力人算计了。”宫廷臣点头称是。 1907年6月,当人们与往常一样,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时,一件震动奉天以及全东北的事件,在汤岗子镇传播开来。原来四年前被清政府招安的原土匪张作霖,为了得到徐世昌的赏识与提拔,设计将自己拜把子兄弟杜立三诱杀。 辽西巨匪杜立三,在奉天及整个东北,是当时势力最大的的土匪,号称二千多人马,清政府对其没有办法。海沙子c金寿山与其相比相差甚远,张景惠三百人c张作相二百来人,张作霖的保险队才一百多人,为什么后来张作霖能够一步步青云直上,后来成为东北王,最后成为北洋军阀政府首脑,成为掌控全国的最高领导人,全凭其敏感的政治洞察力c纵横捭阖的雄才大略与矢志不移的顽强意志。当然,其心狠手毒的不择手段c背后阴谋诡计的也起着着重要的作用。 当时,奉天大地流传着张作霖诱杀杜立山的经过~~~~ 杜立三不仅势力越来越大,而且还威胁到地主c豪绅和官府的安全。东北总督徐世昌权衡再三,决定采取“以毒攻毒”的办法,派受抚不久的张作霖前去剿灭杜立三。张作霖接到命令后,认为除掉杜立三可以向徐世昌邀功请赏,飞黄腾达。因此,张作霖把张景惠c张作相c汤玉麟找来,一起谋划,他们均认为杜立三枪法好,势力又大,如带兵直接前往征剿,恐怕有失,最后决定诱杀。张作霖先以结义兄弟关系,派人向杜立三贺喜,佯称奉天总督府派员来向他招抚,给他的官位比自己还高,请他速来新民拜见委员,筹备晋升事宜。杜立三同他母亲和弟弟商量,都认为前往新民风险太大,凶多吉少,很可能是张作霖设的圈套。因而他没有答应张作霖的邀请。张作霖见杜立三不来,又请杜立三的同宗叔父杜泮林出来说劝。张作霖用花言巧语将杜泮林接到新民府,重情相托,并引见徐世昌派来的委员,证明确是招安。张作霖说:“我和立三都是绿林朋友了,我现在归附官府,有了一个好出路。但贫贱之交不可忘,因而想劝立三也洗手不干了。凭立三的才干和力量何愁不青云直上,可是立三却认准一条路走到黑,我劝了几次都不听。前几天徐总督带着一师兵到奉天,发誓一定要剿灭立三的人马,我一听很着急,几次禀徐总督,暂缓用兵,让我先疏通疏通。我特地让部下摆了几桌席,我们哥俩叙一叙,我进最后忠告,可惜他误会了,不但不来,并且说些闲话。现在立三的处境不好,我也不计较这些了。这次请老人家来,就是替立三想想办法。” 杜泮林听了这话,大为感动,认为张作霖这个人很够朋友,人家对于自己的侄子这么诚心善意,遂慨然挥笔写了一封信,让他速来招安。杜立三见到叔叔亲笔信,感到讲得有道理,替他想的也周到,不得不信。但为稳妥起见,杜立三临行时做了周密布置:第一是通知附近匪帮和留守的亲近匪众二百多人,准备发生意外时,让他们驰援;第二是由青麻坎到新民二百里途中,安置四个哨所,每所有十名骑匪,如有风吹草动,立即快马传报。他自己精选十三名身手不错的土匪作为随身护卫,一同赴新民府来会张作霖。张作霖的布置更加周密,在杜立三动身之前,密令张景惠带骑兵五百人绕道八角台暂住,等杜立三动身后,又进驻新开河镇,一面准备进剿杜立三的老巢,一面防止外匪增援。另遣一部分骑兵准备消灭路上的哨所,并防止杜立三回窜。在新民府街上兴和店为杜立三设招待处,店内伏下便衣队伍。新民府后大院做为会谈场所,已布好伏兵,专等杜立三入。杜立三一行人走到新民府城郊外,张作霖派人前去迎接,安置在招待处。不多时,张作霖来招待所拜会,轻衣简从,只带两名护卫,杜立三感到惊讶。张作霖同杜立三寒暄几句,便招呼上酒席,与杜立三共进午餐。张作霖频频举杯,庆贺杜立三此次进省一帆风顺,升官耀祖。随同杜立三来的十三名保卫人员经招待处大酒大肉尽情款待,皆大欢喜。宴后,张作霖同杜立三到新民府大院共商招安事宜,杜立三见张作霖只带两名警卫,便也只带两名保镖,其余人都留在了招待处。杜立三和张作霖进到新民府大院后不久,张作霖就在新民府的后院客厅里,摆起了一场鸿门宴,宴席结束后,杜立三刚走出门口,就被突然从外面冲来的几个大汉按倒,其中一名大汉手起刀落,将杜立三杀死。这就是张作霖诱杀杜立三的经过,此时正是1907年6月6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二十c沐浴初恋奸情初倪 杜立三被诱杀的消息,传到了钱士孔耳朵里,他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曾抢劫自己的巨匪已经被杀,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忧的是前一个多月,才跟杜立山接上头,花费巨资收买了他,寻求将来有他的庇护,自己可以继续在鞍山一带发展生意壮大势力,可惜,这么多钱全泡汤了。 钱士孔继续琢磨着,杜立三生前死后的事情,因为宫廷臣与杜立三有关系,自己才降低身段c低三下四地巴结他。还暗中让大老婆撩拨二妮去勾引宫廷臣,并且给他双份工资,五月份已经给他了,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以后严加看管二妮c三妮,不能再出去找这俩穷子,没有杜立山这棵大树,宫廷臣什么也不是,必须让二妮跟宫廷臣一刀两断,三妮跟雷震霆一刀两断,告诉巡逻家丁,以后住宅与后院之间的门锁上,不能让她俩这么容易到后院,前边正门大门口,也告诉门卫,二妮c三妮以后不准随便出入。并且,必须从六月份的工钱中扣除宫廷臣双份的工钱,也就是说六月份就不能给他发工钱了。现在先不告诉他,等邻近发工钱时,再告诉财务上,如果他胆敢动粗,他可是有辫子在我手里,他与巨匪杜立三有瓜葛,这通匪的罪名他吃不了逗着走。想到这里,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若辞职不干正合我的心意,我早就对宫廷臣把持着我的车队持猜忌态度,车夫们成了他的铁杆粉丝,哪里还把我这东家当一回事?若不是道上土匪横行,需要他的武功与枪法,早就不再往下续合同,炒了他的鱿鱼。现在大股土匪都已经剿灭,股土匪招安的招安c解散的解散,特别是辽西巨匪杜立山的被剿灭,对整个奉天的治安形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道上已经平稳安静,哪里还用得着车夫兼保镖,他们都辞职才好,省得工钱这么高,我另招聘一批新车夫,工钱可以压得低低的,一年可以省下几千两银子。想到这里,自己在办公室里笑出了声音,竟惊动了旁边财务室鲁有成。 鲁有成感觉,钱士孔自从听说杜立三死了,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喜怒哀乐反复无常。鲁有成心中隐隐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钱士孔有什么动作?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郝立勇叙述钱士孔过往之事,浮现出宫廷臣统领车队后名声大振,钱士孔的妒忌与猜疑,浮现出四月份从杜立山出回来后,对宫廷臣态度的大转变,浮现出杜立山死后钱士孔的喜怒无常。鲁有成对宫廷臣的处境有一种莫名的担忧。宫廷臣武功高强c敢做敢为c有些锋芒外露,虽然他很机警灵活,但丝毫没有害人之心,钱士孔没有道德底线,什么样龌龊之事即能想得出,也能干得出,恐怕宫廷臣被钱士孔背后耍了也未必知道啊,想到这里,鲁有成告诉自己,在钱士孔身边一定提防着他,同时,也要告诉宫廷臣心钱士孔的背后动作。 钱士孔回到家中,对大老婆说:“以后要严加看管二妮c三妮,不准她俩随便出入大门,更不能随意去后院找宫廷臣c雷震霆,告诉她俩,如果在去找他俩,让我知道了非打断她俩的腿。” 大老婆没好气地说:“当初是你逼着我,叫我忽悠孩子们去找宫廷臣他们玩耍,现在来了一个大转弯,俩闺女能一下子回头吗?” 钱士孔口吻坚决地说:“不回头也得回,没有回旋的余地,宫廷臣与土匪杜立三有关系,我们不能也跟宫廷臣一样有通匪嫌疑。” 大老婆说:“杜立三早就是土匪你不知道吗,那时,你让二妮多亲近宫廷臣,就不是通匪吗?现在怎么又变卦了?” 钱士孔说:“那时杜立三势力大,我唯恐不能傍上这个大腕,现在他死了宫廷臣也没用了,还让二妮亲近宫廷臣干嘛用?他一个什么也不是的穷子,我岂能把一朵鲜花插到狗屎上。” 大老婆轻轻地说:“这事显得咱也太势利眼了吧?” 钱士孔不耐烦地说:“你懂得什么,这些年来,我就是这样与社会上打交道,才把生意搞得风生水起,财源广进,才跟官府c黑白两道c绿林等关系疏通得这么好。” 大老婆勉强答应要管束俩女儿,心中却觉得难以转弯。心想,幸亏当时没有明显地告诉俩闺女去勾引宫廷臣c雷震霆,只是用一些撩人的话诱导她俩,如果明说,那样自己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天气越来越热,二妮c三妮穿着短裙子,他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自从俄罗斯在东北多年的存在,西式裙装在东北发达与开放地区,已经蔚然成时尚。 俩女孩时尚俏装,去找宫廷臣c雷震霆,走到住宅与后院门口,大门挂锁紧闭着,过不去了。她俩疑惑地发愣,互相对视问:“什么时候把门锁了呢?”俩人又同时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俩从门缝往后看,看见后院的车夫都没有出去。三妮说:“走,到前门去,再转弯道后院,今天宫廷臣c雷震霆应该在家,你看咱俩穿的裙子多么漂亮,不让雷震霆c宫廷臣看看多么遗憾。” 她俩来到前大门,门卫一看她俩来了,赶快把门关上了,三妮生气了,冲门卫的脸‘啪啪’就是一顿扇,门卫不敢还手,三妮说:“把门打开,不然把你的脸扇破。” 门卫说:“求求你三姐,是老爷吩咐不让放你俩出去的。我岂敢自作主张,阻拦你们俩?” “现在老爷让我出去买东西,快把门打开。”三妮命令的口吻说。 门卫还想犹豫,三妮又举起手,门卫说:“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我也是个难脱被罚的后果。怎么做也不是,先顾眼前不挨打吧。”说着把门打开了。 二妮c三妮快速来到后院,进门后看见宫廷臣c雷震霆c朱洪彪c蒙震雄他们正想出门。三妮问:“你们想去干什么?” 雷震霆回答:“我们骑马到外面田野里,练习一会儿枪法。” 朱洪彪一看对蒙震雄说:“咱俩不出去了,还有很多衣服没洗呢!”蒙震雄会意地回去了。 二妮c三妮不由分说,就依偎在宫廷臣c雷震霆的怀中,让他俩抱上马,他俩也会意二妮c三妮的想法,抱起二妮c三妮放到马上,雷震霆问:“你俩喜欢去哪里玩?” 三妮说:“你俩觉得哪里好玩,就去哪里吧。” 雷震霆说:“要不咱们再去千山风景区吧?” 三妮说:“老是看一个风景也没意思,今天天气很热,咱们去汤岗子温泉游玩吧,顺便到温泉中洗一洗。” 二妮说:“咱俩也没带换洗的衣服,把衣服弄湿了,怎么回来?” 三妮说:“你们仨等着,我回去拿我俩换洗的衣服。”经二妮一说,宫廷臣c雷震霆也想起来,自己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接着去宿舍拿了换洗的衣服。三妮快步来到前门,又来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两件换洗衣服,还拿了床单c毛巾等擦干的物品,不但给姐姐带着,也给雷震霆c宫廷臣带着,包了一个包袱,走出大门,这次门卫没有再敢拦截,正巧钱士孔也没在家,所以,今天顺利地游玩去了。 汤岗子温泉是具有悠久历史的著名温泉之一。据海城县志记载,唐代贞观十八年温泉即被发现。传说唐太宗李世民东征时曾至此并赴泉“坐汤”(沐浴)。辽c金时在此设汤池县,古时称温泉为“汤”,镇以泉而得名。金太宗也曾来这里“坐汤”。温泉附近有明崇祯三年立的《奶奶庙碑》。而且此地当时不但是“名池”胜地,也是南北交通要冲。 汤岗子温泉,就在汤岗子镇南,距镇二c三里地,是中国四大的温泉康复中心之一,是驰名中外的旅游c疗养胜地。 到达温泉后,二妮穿着白裙子,三妮穿着红裙子,下到水中沐浴,她俩穿的都是短袖裙子。虽然宫廷臣c雷震霆与她俩分别在两个池子中,但相邻池子依然互相看见对方。她俩露出如雪似的白皙玉臂玉腿,在荡漾的涟漪映衬下,愈发冰清玉洁c玉润珠圆。四个人尽情享受着温泉的浸泡,俩女孩穿着裙子漂浮在清澈见底的水中,恰似一朵白莲花与红荷花,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雷震霆随即兴发诗意。吟咏道: 凌波仙子出芙蓉, 摇曳婀娜窈娉婷, 微浪轻抚何妩媚, 暗香涌动沁襟胸。 自从上次雷震霆在千山风景区吟诗后,二妮c三妮c宫廷臣都回去看唐诗三百首,想到如果再出去玩时,自己也吟咏一首诗,该多么浪漫啊。在新式学校之前,读书人都先要学习诗词歌赋,背诵唐诗宋词等,所以,过去稍有文化的人,吟咏几首诗词,是平常之事。 三妮听了雷震霆的诗后,说:“我也吟咏一首,就以姐姐为题吧。她穿着白裙子,像一朵白莲花。” 轻纱蝉翼媚多娇, 珠润玉圆白雪雕。 一朵琼花开俊逸, 如诗画笔淡轻描。 三个人都拍手称赞,二妮说:“妹妹你进步挺快啊,还真有韵味呢。”宫廷臣说:“就数我文化少,我写的不好,别笑话我,别说我是抄袭别人的。二妮穿着白裙子,头上戴一个红色蝴蝶结,像是含苞欲放的荷花。” 荷出水玉婷婷, 待放含苞一点红。 不蔓不枝何清逸, 花中君子水芙蓉。 雷震霆说:“大哥虽然读书不多,这首诗还符合格律呢!怪不得有句话叫:‘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 宫廷臣说:“看你会写诗词,我没事也找诗词的书看,看多了自然就会了。不知道是否合乎韵律?” 雷震霆回道:“这七绝韵味已经很足了,即使不合韵律也蛮好了,意境最重要。即使是模仿的诗,用在此处也很合适了,好!”说完竖起了大拇指。 二妮说:“写荷花的词句,让你三个用的差不多了,我再写就费脑筋了。”妹妹穿着红色裙子,我就以三妮红妆艳丽,风韵高雅写一首七律吧。 红莲绽放映霓虹, 一抹云霞印水中。 风韵绰约娉菡萏, 婀娜飘逸靓芙蓉。 冰清玉骨格高雅, 麟凤芝兰质雍容。 律动涟漪诗意漫, 柔波荡漾画情风。 雷震霆说:“想不到钱玉枝文采飞扬,你可以成为诗人了,李清照第二啊!竟然写出了七律,比我们都强啊! 钱玉枝回道:“经常跟你这诗人出游,不学诗词歌赋,显得自己老土啊,我是: 每天诗卷不离手, 美句佳篇心内收, 书到用时方撷采, 诗词早已在运筹。 雷震霆不由自主地感叹道:“二姐,你可真行啊,现在是出口成章了,显得我们几个老土了吧?” 钱玉枝娇嗔地问:“雷震霆,你刚才叫我二姐?你可比我大啊!”实际上二妮知道雷震霆的意思,故意问他。 “论年龄我比你大,按照宫廷臣我不得叫你嫂子,没结婚就叫姐姐呗。”雷震霆嬉笑着说。 三妮说:“按照我更应该叫你姐姐了。” 二妮说:“三妮,你真没羞,自己还这么说?雷震霆是在开我的玩笑,你自己竟然还打自己的哈哈笑?” 三妮说:“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是非震霆哥哥不嫁了。”雷震霆在一旁羞红了脸,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宫廷臣在旁边不吱声,心想,雷震霆书读得多了吧,这俩女孩子痴情,你也这么当真,浪漫主义的有点过头了吧,自己深知是一个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穷子,怎么高攀得起人家大户人家的姐呢,俩女孩子是真心实意,自己不辜负她们的心情,陪她们一起玩耍就是了。想到这里,宫廷臣转了话题,说:“玉枝,你出口成章超过了雷震霆,雷震霆在诗词上应该跟你学习了。香溪也该认真学习诗词歌赋了。” 钱玉枝说:“雷震霆整天在押运的道路上没时间,即使有点时间还要练习武功,三妮爱动不爱静,我是爱静不爱动,看点闲书消遣,也学到了很多知识。” 三妮不高兴了,带着怨气埋怨宫廷臣,说:“廷臣哥哥,你真没劲,刚才说得好好地,你转移什么话题啊!谈一谈咱们的感情与未来,心情舒畅,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你一转移话题,感觉这么别扭,” 雷震霆说:“宫大哥,不是不想二妮姐姐,他是有心没胆。不敢抓住自己应该得到的幸福。” 听了雷震霆的话,二妮低下了头,脸色绯红,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三妮见此,对宫廷臣说:“廷臣哥哥,你可不能辜负姐姐的一片痴情,你要是辜负了姐姐,我可不饶你奥!” 宫廷臣回复道:“玉枝的心,我深深地懂得,只是我面对现实。咱们挣脱不了这太现实的社会。” 钱玉枝听了宫廷臣的话,露出了笑容,说:“我们一定要争取自己的幸福,西厢记里的崔莺莺,不就是我们的榜样吗?” 钱香溪说:“我一定跟现实抗争,要是爹爹不同意,我就死给他看,要不我和震霆哥哥双双殉情。”说着泪水已经流到了面颊。雷震霆见此情景,激动地也热泪盈眶。 钱玉枝羡慕妹妹的大胆泼辣,敢作敢为,自己深深地爱着宫廷臣,但不敢表露出来。只是用深含爱意的双眸,不眨眼地直直地望着宫廷臣。 宫廷臣一看,说:“好了,你们姐妹的好意,我们永远牢记在心,也尽量争取我们心想事成。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二妮c三妮和雷震霆意犹未尽地往温泉岸边走去。 洗完温泉,三妮对雷震霆c宫廷臣说:“你俩回过头去,我俩用床单遮着换衣服,你俩不许偷看啊!” 宫廷臣说:“那边有更衣室,你俩去哪里换衣服吧,你俩走了,我也好换衣服。” 二妮c三妮都换上了淡雅清丽的碎花旗袍,真好似一朵出水芙蓉c高雅脱俗c玉立婷婷。正应了唐朝大诗人李白的诗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四个年轻人,温馨浪漫的情感,多么令人欣羡,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在圆滑世故与势力的家庭环境中,在身份差别悬殊的境况下,他们的爱情是否可以开花结果? 转眼间,到了六月底发工钱的日子了,钱士孔提前一天告诉鲁有成,宫廷臣六月份没有工钱,鲁有成一听,自己的担忧得到了应验,鲁有成问:“为什么没有宫廷臣的工钱?” 钱士孔回答:“五月份给了他双份,这个月扣回来。” 鲁有成说:“这样不太好吧?” 钱士孔回答口吻听坚决:“五月份双份工钱,是为了让他给我当兼职保镖,他也没有来我这里给我做保镖,凭什么给他双份工钱?”鲁有成再想说什么,钱士孔不耐烦地摆摆手,说:“你不要多管闲事,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没有权力管怎么发工钱,只有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只有服从的义务。” 月底,都来财务室领工钱,都把工钱领走了,唯独宫廷臣没有领到,宫廷臣问鲁有成是什么原因,鲁有成把昨天钱士孔的话,对宫廷臣学说了一遍。宫廷臣听后双眼怒睁,拳头攥得咔咔响,气愤地说:“东家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这不是耍人玩吗?双份工钱我本就不打算要,无功不受禄吗。是他死气白咧地硬要给我,给了我还要扣下这月的工钱,太他妈的不地道了吧!”说完就要找钱士孔理论。 鲁有成说:“东家今天没有来上班,别再去找他了,省得闹得不愉快,通过这件事,让大伙认识了他是一个龌龊人。” 钱士孔早就料到,今天宫廷臣必定会找他理论,前一天就做好准备,到千山风景区去游玩几天,临行前打算让顾玉腾c郝立勇跟他一起去。顾玉腾早就提防着钱士孔外出,好再瞅机会跟五姨太亲热,当听说钱士孔外出三四天时,钱士孔一叫他,就装出肚子疼的样子,钱士孔问他:“你这是怎么了,捂着个肚子?” 顾玉腾说:“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这两天老是闹肚子。”说着装作闹肚子的样子,说:“不行,又得去茅房。”说完往茅房里跑,钱士孔一看,又把肖三子叫来,这样,留下了顾玉腾,钱士孔带着郝立勇c肖三子一同去了千山。第二天一大早就动身跑到辽阳游玩去了,一连住了三c四天,钱士孔住着高级旅馆高档房间,吃喝玩乐享受了一番,其目的,一是躲避宫廷臣的质问;二是宫廷臣气不过,又找不到我,最后辞职不干了,正应了我的心思。 钱士孔临走时,跟大老婆说:“我到千山游玩两天,一是为躲避宫廷臣讨要工钱;二是到千山大佛面前,虔诚地膜拜大佛,让他保佑我再生一个大胖子。四姨太生得儿子不争气,万贯家产不稀罕,跑出去当和尚,真他妈的中邪了。” 大老婆说:“你这个怂样,还想生个大胖子。真是痴心妄想,你连尿泡都费劲,老半天才尿完一个泡,还能生出大胖子?年轻时整天泡在二姨太屋里,又泡在三姨太c四姨太屋里,我看你早就掏空了身体。” 钱士孔不服气地说:“别看尿泡费劲,有时也能行。” “去去去去去!不要脸的老东西!老五就是给你生了孩子,我也怀疑是不是你的种。”大老婆一句不经意的话,还真给说准了。 顾玉腾一看钱士孔走了,立马跑道五姨太的门前转悠,五姨太无所事事,穿着夏季的短衣裙,身材凹凸有致,看得顾玉腾心脏都涌到了嗓子眼,只觉得嗓子发干,血脉喷涌。五姨太一看顾玉腾来了,轻轻打开房门,顾玉腾钻进五姨太的房间,抱起五姨太,往床上一扔~~~~~。这次他俩胆子大起来了,反正老家伙一去三四天,俩人天天泡在一起,不知道翻云覆雨了多少次,顾玉腾与五姨太这次终于满足压抑已久的需求,享受着二人世界的幸福快乐! 三妮到五姨太房间,想看看五姨太最近新买的耳坠,推门一看家丁顾玉腾在屋里坐着,就是一愣,问:“你怎么在这里?” 五姨太赶快解释:“他巡查走到这里,我正想把梳妆台换一下位置,就让他帮着搬了过来,看他出汗有些口渴,给他倒了一杯水,喝完马上就走。”顾玉腾见到三妮也是一愣,还有些尴尬,五姨太一打圆场,立即恢复了原来的摸样。但三妮觉得还是有点怪异,只见顾玉腾满脸汗水,一副疲劳不堪的蔫秧子样,鞋子还趿拉着。 顾玉腾喝了一杯水,提上鞋子,立即离开了五姨太的房间。三妮目送顾玉腾走出房间,问:“他帮你搬桌子,怎么还趿拉着鞋子?”五姨太说:“他就是这么个拖拉脾气,经常趿拉着鞋子。” 三妮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五姨太,没有相信五姨太的话,看完了耳坠也走了。 五姨太做贼心虚,在苦思冥想瞒哄钱士孔的说辞,刚才撒谎说更换了梳妆台的位置,三妮不大来这里,不知道梳妆台的位置,但钱士孔经常来,可知道梳妆台的位置,等三妮走后,五姨太自己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将梳妆台一步一步,慢慢地变换了位置,弄得是满天大汗。也后悔俩人偷情后,没有立刻撵走顾玉腾,也恨这个顾玉腾完事了,还不快把鞋子穿上。弄得现在有些被动,也担心钱士孔怀疑自己。 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钱士孔撇下这么大的摊子,不可能在外边久留,四天后还是回来了。宫廷臣没有领到工钱,也不会领着车队运送货物,钱士孔躲出去了,也没有安排任务,宫廷臣就在宿舍了等着他回来,等得时间越长,宫廷臣心中压抑的怒火就越大。听说钱士孔回来了,宫廷臣找到钱士孔,劈头盖脸地数落起他:“钱士孔,你真不地道啊,双份工钱是你提出来的,不是我强行跟你要的,既然给了就不要反悔,你也好意思扣下我六月份的工钱,你也使得出来?” 钱士孔早有准备,故意气宫廷臣,好让他赌气辞职,说:“你着什么急啊,该着急的是我,我把钱多给你我吃亏了,还没冲你发火呢!”宫廷臣攥起拳头发出咔咔的声音,钱士孔也没有露出胆怯的样子。 这时隔壁的鲁有成,听见宫廷臣与钱士孔抬高声音正争吵,赶快过来劝说宫廷臣,说:“既然东家不愿意多给工钱,扣回去也就算了,你也没有少工钱,等于五月份提前领到手了。走吧,到我屋里喝点水,败败火消消气。”说着拉宫廷臣往外走,宫廷臣不想走,想再跟他理论理论,鲁有成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宫廷臣跟着鲁有成到了财务室坐下来。 鲁有成关上门,压低声音说:“你看钱士孔胸有成竹的样子,早就盘算好了,他在故意气恼你,让你赌气子辞职。他本来不是什么英雄,今天看见你怒气冲冲的样子,丝毫没有惧怕之色,说明他不但不怕你动粗,还要对你用狠。” 宫廷臣问:“此话怎讲?” 鲁有成说:“他为什么在杜立三死后,对你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杜立三死了,他没有了后怕,你跟杜立三所谓的交情,成了他要挟你的把柄,他抓住你通匪的罪名,谅你也不敢动粗。如果刚才我不进去劝架,你要是想动粗,他必然要辞退你,并且拿你通匪的罪名要挟你。” 宫廷臣听了鲁有成的话顿开茅塞,说:“我让怒气冲昏了了头脑,正在气头上没有思考这么深刻,我还真想辞职不干了。”接着说:“我对钱士孔忠心耿耿,冒着生命危险,承担者土匪绺子c黑社会c官府人渣的嫉恨,他却这样没有良心,我的心被凉透了,虽然是六月天,心里觉得拔凉拔凉的。” 鲁有成说:“自从郝立勇跟我揭露了钱士孔的老底,我就预计到咱们早晚有一天,会被钱士孔算计了。你也别心里不好受了,咱们从长计议吧。”宫廷臣点了点头。鲁有成接着说:“你辞职正中了这老狐狸的计策,你现在应该不温不火地慢慢对付他,在他的工作上磨洋工,跟他讨价还价,你只要不在六月份工钱上与他计较,因为有合同,他没有理由辞退你。”宫廷臣会意地点了点头,想告别鲁有成回去。鲁有成又把他拦住,说:“你已经表现出愤怒的情绪,要给他一个面子,这样就可以与原来一样,看他如何露出他的狐狸尾巴,咱们再想应对的办法。你从他门前过去,说几句客气话。”宫廷臣会意地走出财务室,来到钱士孔办公室。 宫廷臣一进门,脸上露出笑容,一抱拳说道:“东家,恕我年轻无知,刚才说话有些过了,鲁有成说的对,其实你是五月份提前给了我六月份的工钱,我一分钱也没少得,我本来就不想得双份工钱,这样正好,东家,别生气,我回去了。”钱士孔被宫廷臣的急转弯,弄得还没有转过弯来,宫廷臣就已经说完客气话离开了。即使钱士孔转过弯来,也是无言以对。 宫廷臣走后,钱士孔把鲁有成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问:“你是怎么说服宫廷臣的?这么快就转过弯来?” 鲁有成说:“我告诫他,你是给东家扛活,一切都得听东家的安排,你若不听话,老板会辞掉你的工作,你再到哪里找这样工钱高的工作?别忘了拧东家的不是好伙计。前一个月东家说给你双份工钱时,你曾经执意不要,现在给你扣下了,不是正合你自己的心意吗?你再为了一个月的工钱跟老板斤斤计较,你这不是打自己的嘴吗?前一个月执意不要,这个月执意再要,让外人知道了,你岂不是说话不算数?经过我这么一说,他无话可说了。” 钱老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他这么听你的话,是不是因为你俩是山东老乡?” 鲁有成笑着说:“咱俩更是老乡,你是临淄的,我是昌乐的,相距不到一百里地,我跟宫廷臣家的距离比你还远,你俩的家乡离得更近。宫廷臣离济南还二百多里地呢,咱俩是不是更近?” 钱士孔‘嗯’了一声,觉得鲁有成似乎说得有道理,觉得眼前这个伙子是可以利用的材料,笑着说:“咱俩是应该更亲近一些,以后咱俩多交流,闲暇时可以到我家中聊天,让你婶子给你包水饺吃,这可是咱山东人待客最好的礼遇啊!”鲁有成一看老板这么客气,爽快地答应了钱士孔的邀请。 鲁有成说:“东家,没有其他事,我到财务室了,还有一些账目没做完呢。” 钱士孔客气地说:“好吧,我就喜欢以工作为重的活计。” 鲁有成离开了钱士孔办公室。 钱士孔自己在办公室又在思考刚才发生的事情。鲁有成劝说宫廷臣,给自己解了围,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好事就是宫廷臣没有发怒,挥起拳头打自己;坏事是宫廷臣的急转弯,自己没有了辞退的理由,自己的计策落空了。 钱士孔心想,与车夫签约合同,是为了制约车夫中途走人,当时的环境下,招聘车夫兼保镖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合同双方互相不能半途解除合同,是为了给车夫们一个定心丸,现在反而成了制约自己辞退他们的绊脚石。杜立三的死,奉天大地安稳多了,车夫的招聘不是一件难办的事情,以后再签合同,规定:只有老板可以辞退车夫,车夫决不能擅自辞职。 钱香溪见钱士孔回来了,想起那天的事情,问:“爹,五姨娘的梳妆台换了地方,你看见了吗?” 钱士孔回答:“看见了,原来的位置有点反光,怎么了?你咋想起问这个。” 三妮说:“那天我去五姨娘房间,正看见家丁顾玉腾在那里,说是帮着她搬移梳妆台。” 钱士孔略有所思,联想起临走前,顾玉腾闹肚子的情形。晚上来到五姨太的房间后,盘问五姨太多时,五姨太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回答流畅,一点也没有破绽。钱士孔半信半疑,心想,自己对待她这么好,比对自己的女儿都好,现在怎么会给自己带绿帽子?想到这里,心里拔凉拔凉的。五姨太看见钱士孔心不在焉,知道他还在怀疑自己,就脱掉衣服搂着钱士孔,主动和他亲热,并嗲声嗲气地说:“老头子,你是我的恩人,是你给了我家一大笔前,给父亲治好了病,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我绝不会有背叛你。”说完亲了老家伙一口。这是从来没有的事,五从来都不愿意和自己亲热,这次这么主动,莫非真的与顾玉腾有奸情?以后还真的提防着五,她这么年轻,自己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别大意失荆州,让别人给自己带上绿帽子。想审问一下顾玉腾,觉得有失面子,没有一点证据。过了几天,不让顾玉腾再巡夜,不巡夜白天也不能再到各个院子巡视了。只让他在大门口看门,下班后就只能到后院宿舍,与那些田里干活的长短工c喂马的马夫c车夫在一起住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二十一c拖延工资逼走车夫 钱府的各种生意继续开展着,宫廷臣思想转变后,领着车队往返于个城镇乡村之间。钱士孔依然在想如何辞退宫廷臣以及这些车夫,他坐在办公室苦思冥想,最后又想出一条计策,假借生意上对方赊账,当时手头上没有钱,七月份的工钱暂时发不了,什么时候发没有准确时间表,也许两个月c三个月。定下计策后,就把消息散布出去,让车夫们提前几天又思想准备,到时候别在集体闹事。 钱士孔在二妮c三妮的事情上,又给大老婆下了命令:“今后一定看管好二妮c三妮,别像前几天那样,三妮把门卫扇了一顿,还是出去找宫廷臣c雷震霆他们玩去,她俩再出去,我知道了拿你问罪。” 大老婆委屈地说:“孩子不是我生的,你让我管教,她们的亲娘干什么去了?” 钱士孔回道:“她俩的亲娘我也嘱咐了。但门卫这边,你一定严格把关。” “怎么个把关法?你让门卫整天锁上大门不就行了吗?何必费那么多口舌?”大老婆给钱士孔出主意。 钱士孔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在家时,有人出入大门没有上锁,赶上她俩出去,你一定出来拦住她俩。因为门卫不好意思对她俩动手。” 大老婆说:“碰这么巧的机会很少,我就好意思对孩子动手吗?她俩外出时再说吧。” 钱士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唉,怎么说呢,要想让俩女儿断绝跟宫廷臣c雷震霆的来往,就编造他俩的负面影响,就说他俩最近经常出入窑子。俩女儿来你房间玩时,就对她俩这么说。女孩子最爱吃醋,听说这种事一定会生气的。” 大老婆说:“这种昧良心的话,你自己跟她俩说吧,我不愿意说。” 钱士孔说:“我一个当爹的怎么好意思说这种事?还是你说,你如果不说,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大老婆勉强答应。 这天,二妮c三妮又来大娘房间玩耍,大娘问:“最近又出去玩了吗?到哪里去玩了?” 三妮说:“这几天没出去,前几天跟宫廷臣c雷震霆去南边温泉玩了。” 大娘神秘地说:“我怎么听说,宫廷臣c朱洪彪c蒙震雄c雷震霆还有几个伙子,最近去狂窑子去了。” 三妮问:“你听谁说的?” 大娘回答:“后院家丁说的。” 二妮问:“后院家丁什么时候到前院的,中间的门现在不是天天锁着吗?”大娘说:“前后院的家丁经常碰面,他们之间互相说的。” 三妮一听气得脸都红紫了,心想,我对你这么痴心,你竟然做这种下作事。雷震霆我见到你非把你的脸扇破了。二妮咋一听也很生气,心想,这几个人真的不能相信,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俩很长时间没有出去,没有再去找宫廷臣c雷震霆的心思了。 到了七月底,发工钱的时候,车夫们真的一分钱也没有领到手,鲁有成c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c蒙震雄他们心里知道,这是钱士孔的计策,要逼迫他们赌气辞职,车夫们领不到工钱,就找宫廷臣商议怎么办,宫廷臣经过六月份工钱的事,锋芒收敛了许多,他只劝大伙慢慢等待,没有发脾气去找钱士孔理论,他知道理论也是白搭,也改变不了钱士孔要裁减人员的决心。有的人赌气辞职不干了,宫廷臣就给他们做工作,背后悄悄告诉他辞职时正中了老板的计策,但还是有五个人辞职了。时光荏苒,转眼八月底又到了,钱士孔依旧是说外欠钱款没有要来,八月仍然没有钱发工资。有些家庭就指望着这些钱过日子,焦急地盼望着工钱早早发放,当听钱士孔放出的消息,七月c八月工钱没有着落,九月c十月也许还要继续往后拖。这样的消息一发出。那些拖家带口的家中顶梁柱,就干脆辞职不干了,他们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更重要的是,家中的父母c老婆c孩子等着吃饭,一下子四五个月不发工钱,有家庭的车夫,哪能耗得下去?又有五个车夫辞职不干了。 钱玉枝c钱香溪有近一个月没去找宫廷臣c雷震霆了,看书也看不下去,这天她俩闷得慌,想出去转一圈,到镇上的商店看看,但大门紧锁着,门卫也不在门口,她俩回去了,一连几天,都是关着大门,她俩有些纳闷了,怎么大白天天天关着门呢?于是干脆就在前院玩耍,就专门等着开门时,问问到底为什么。总有人要进门去找钱老板,终于等到开门了,门卫从外边开门后,没有发现她俩在前院专门等开门,门一开,她俩快速走到门口,就要出大门,门卫一看她俩立即要关门,但她俩已经到了门口,关门也挡不住了,只好跑到前面伸手拦截,三妮不耐烦了,骂道:“你这些看门狗,连自己的主人也不认,给姑奶奶闪开,不然一脚踢死你。”说着抬腿冲门卫裆部就是一脚。 门卫疼得在地上打滚,边嚎嚎便对另一个门卫说:“赶快往里面跑告诉东家,或者大太太,就说俩姐闯出了大门。” 二妮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联想上次也不让出门的事,二妮对三妮说:“咱俩回去问问大娘,到底为什么这样禁闭大门,不让我们出门?” 三妮跟二妮,来到了大娘的房间,问:“大娘,为什么现在大门整天关着?为什么不让俺俩出大门?” 大娘只是按照老头子的话去做,只好实话实说:“你们不能跟宫廷臣c雷震霆走得这么近,他俩有通匪的罪名,一旦被政府知道了,会被关进大牢的。” 二妮问:“什么时候通匪了?” 大娘说:“宫廷臣与杜立三早就有来往,在咱家被抢劫前就认识。” 三妮问:“为什么那时候不阻止我们来往呢?现在杜立山死了,通匪的事不也就没了吗?反而现在阻止我俩呢?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大娘听三妮口无遮拦,自己也没有办法说服她俩,反而被质问的无言以对,只好说:“我只是按照你爹的说的做,你们问的这些话,我哪里回答的出来?” 二妮问:“这么说的话,你告诉我们,说宫廷臣c雷震霆逛妓院的事,也是爹让你告诉我们的了?” 大娘觉得挽着舌头说话,心里不是滋味,俩孩子挺好的,自己欺骗孩子心中也觉得歉意,无奈地点了点头。 三妮说:“看来,这一切都是爹安排的,我跟姐姐出门,也是他让你阻拦我们的,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抗争到底!” 车夫们不是天天出差,她俩没事从住宅与后院中间的门往后看,只要宫廷臣c雷震霆不出去,她俩就想办法去找他俩。这天,宫廷臣c雷震霆他们在家歇息了,正巧顾玉腾看大门,三妮走到顾玉腾跟前,说:“你是让我从前大门出去,还是从中间门到后院?” 顾玉腾一愣,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妮说:“什么意思,我想出门,你必须得开门,你觉得让我从前大门出去,还是从中间出去,你才不至于被老东家训斥或者辞职?” 顾玉腾一愣,犹豫不定,不想给三妮他俩方便。三妮见顾玉腾不给方便,便悄悄地说:“我可是什么都知道,你给我方便,我就给你保密。”实际上,三妮只看顾玉腾有些尴尬,五姨娘有点脸红不自在,怀疑他俩有私情,故意拿全知道吓唬顾玉腾。 顾玉腾一想,保住饭碗重要,保住脑袋重要,略一思考说:“我把中间门钥匙给你一把,你自己悄悄地开门就行了,省得在前门被很多人看到,如果东家发现你有钥匙,你就说在中间门口拾得。” 三妮说:“这样差不离。”顾玉腾掏出中间门口的钥匙,偷偷递给了钱香溪。三妮通过这件事,对五姨娘与顾玉腾之间的事,有了确定的答案。但,顾玉腾能够给自己钥匙,也不能把此事进一步跟爹说,说了,把顾玉腾辞了,谁还能把钥匙给我?再说了,老头子快五十岁了,还跟一个姑娘,我看着都不顺眼,我即烦五姨太也同情她,可怜她青春年少,被一个糟老头子糟蹋。凭什么他可以胡作非为,自己还是正义八本的事情。知道了也不告诉他,谁让他这么为老不尊,对我姐妹俩没有人情味? 钱香溪拿到钥匙,跟姐姐一起来到中间门口,用钥匙把门打开,进去找到了雷震霆c宫廷臣,车夫们见二位千金姐来了,都知趣地离开了。雷震霆问:“怎么这么久没来啊,我担心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宫廷臣说:“她俩没瘦也不黄,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三妮说:“身体没有不舒服,是心里这么久不舒服。” 雷震霆问:“怎么了?” 二妮说:“有人背后说你俩的坏话,我们俩生气了。” 宫廷臣问:“谁说我俩坏话了?说什么坏话了?” 三妮说:“你甭管谁说的坏话了,他们说你几个不学好,去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了。” 二妮说:“所以,一开始很生你们的气,后来又生说谎话人的气。” 宫廷臣说:“奥,怪不得这么久没来玩,是你俩生气了,跟我们赌气子了。” 雷震霆说:“你俩赌气,害得廷臣哥哥差点病了。” 二妮着急了,赶紧问:“什么病?”雷震霆说:“相思病!” 二妮的脸一下子红了。宫廷臣说:“震霆,你是在说你自己吧,你得了相思病了呗,夜里经常说梦话。” 三妮问:“说啥梦话?” 宫廷臣回道:“老是喊:‘香溪’!‘香溪’!”三妮甜蜜地笑了。宫廷臣说:“雷震霆又作了诗,还是新潮的,震霆朗诵给她听听。雷震霆清了清嗓子朗诵道: 一条香溪, 多么令人着迷。 缓缓从心田流淌, 荡起层层涟漪。 轻轻地划过我的心尖, 柔柔c甜甜c蜜蜜! 潺潺流水似悦耳的歌, 令人心旷神怡! 月光下溪光像繁星c似宝石, 闪烁着清辉多么神奇! 我愿做溪水里的鱼, 快乐地游弋! 我愿做溪底的溪泥, 永远托举着溪! 我愿做溪旁的溪岸, 永远与溪在一起! 钱香溪陶醉在雷震霆的诗句里,宫廷臣说:“我文化浅,但我知道白居易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把这两句话改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心恋钱玉枝。’二妮听罢心中也充满了喜悦。 三妮建议:“咱们骑马出去策马奔腾,让心放飞!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那才叫心情舒畅c心旷神怡!”说着四个人牵马走出大门,宫廷臣抱二妮上马,雷震霆抱三妮上马,一个响鞭,马飞快地奔驰起来,宫廷臣紧紧搂着二妮,雷震霆紧紧搂着三妮,向空旷的田野飞驰而去,撒下一路马铃声,飘来一阵清脆的歌声! 钱士孔与车夫签订的合同规定,一年期的合同,中途走人责任自负,也就是说,你中间辞职了,工钱是绝对不会给你,而且押金也不会给你了。这样钱士孔等于扣下十个人押金,五个人俩月工钱,五个人一个月的工钱。被迫辞职的人,临走咒骂着钱士孔:“没想到,钱士孔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用拖延工钱的手段逼迫你辞职,然后让你自己承担责任,克扣你的押金与工钱,真没想到啊!这样缺德的孬种不会有好下场,会遭天谴的。” 原来,车队就是十五个人,宫廷臣当车队队长时,跟钱士孔提出的条件是,为了车队的绝对安全,每个车上再增加一名车夫,现在是十个人辞职,还剩下二十人,每个车上一名车夫,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c蒙震雄等五个人,骑马在车队前后巡逻或断后。工作照样可以继续。钱士孔还是嫌辞职的人少,他琢磨着,这些车夫最好有短处或者有把柄攥在自己手里,比如:有的人有偷窃前科,到政府告他一个盗窃罪;有的人去□□,被自己发现,要挟他如果不走人就给他老婆传个话,总之,他在想一些缺德的方法,撵走一些人。虽然,钱士孔这样想,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到别人的短处。但他觉得宫廷臣是有把柄攥在自己手中,到了关键时刻一定出手,置其于死地。 钱士孔的真正目的,是逼迫宫廷臣辞职,他辞职,一c队长把持车队的现象就杜绝了,二c二月份被杜立三抢劫,是不是宫廷臣做内线,都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患。其他人不辞职,虽然说无所谓,最好还是有人辞职,继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九月c十月我继续没钱发工资,再逼走一些人,凡是辞职的,押金与四个月的工钱,自己又能赚到手,辞职后人手不够,就再招聘新员工。 剩下这二十个人,是不会再辞职了,他们知道,半途辞职押金与工钱就泡汤了,还不如早一点辞职呢,越辞职晚了就越不合适。再者说,为什么只有车队的工钱老是拖欠,这分明是逼迫我们辞职。这二十个人都是没结婚的伙子,没有老婆孩子也耗得起。怎么也得耗到年底,耗到合同到期。那时即使不干了,押金与拖欠的工钱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讨要。 转眼到了九月底,二十个车夫再没有人辞职;到了十月底依然没有再辞职。钱士孔心想,算计这帮人的计划看来就要失算了,还有俩月谁也不会辞职了。 他们不辞职,钱士孔心里十分着急,他的丑陋恶劣的心境越来越暴露无遗。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来到,不辞退宫廷臣绝不罢休,押金与工钱不扣押绝不心甘。开始了他从六月份就设计的罪恶计划。 十一月初的一天,钱士孔把鲁有成叫到办公室,说:“前些日子就想让你婶子包饺子,好好款待一下亲近的老乡,今天账目也不忙了,天气也冷了,晚上,到我家吃一顿热乎乎的水饺吧。”鲁有成心想,拒绝也不好,去就去吧,看他又有什么鬼花招,于是,痛快地答应了。晚宴,菜肴丰盛c酒水高档,还端上了钱士孔老婆们亲自包的水饺,目的是感化鲁有成,加深与鲁有成的感情。临走时,给鲁有成带了一些水果c点心c糖果等稀罕物。 隔了三天,又把郝立勇叫到办公室,说:“你我都是黄沙坨镇人,是最亲近的老乡,自从你来的汤岗子镇。你婶子就说让到家吃顿饭,老是忙于生意,也没有成行,你也是我的贴身保镖,感情上更进一步。晚上到家中吃顿饭,圆了你婶子的心愿。”郝立勇想拒绝,但钱士孔又说:“你要是不来,你婶子一定会以为你拿怪了,你是埋怨你婶子早没有请你吃顿饭?”这样一说,郝立勇无言以对了,只好答应了。晚宴与鲁有成的菜饭差不多,临走也带了一些水果c点心之类的。其目的也是一样的。 钱士孔一开始,曾经想拿宫廷臣与杜立三有关系要挟他辞职,后来一琢磨,这样公开挑明,等于把脸面彻底撕破,他会不会气急败坏,走投无路时弄个鱼死破?拿与杜立三有关系要挟他,他仍然不走,怎么办?到那时再向新民府报告,说他通匪,新民府派兵剿灭他,一枪打死正好,如果他逃脱了,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些,他才接连宴请鲁有成与郝立勇,实施阴险的缺德计划。 又过了五天,下午,钱士孔把鲁有成叫到办公室,拿出两封信,说:“你明天带着这两封信,到新民府官兵驻地,拿这一封去找巡防营管带张景惠,让他带领你去找巡防营统领张作霖,将第二封信亲自送到张作霖大统领手上,一定要谨记。” 鲁有成说:“错不了,信封上都有收信人的名字。” 钱士孔接着说:“另外,你一个人路途遥远,我不放心,让我的保镖郝立勇与你一同前往,由他保护你。” 鲁有成感谢道:“东家想得周到,谢谢东家的关爱!” 钱士孔又嘱咐道:“咱俩的关系,是山东老乡的滋味,是老滋味,给张作霖送信的事不要让郝立勇知道,我跟他说是让你去找张景惠买点枪支,为看家护院的家丁们更换一下武器,你也跟郝立勇这么说。”鲁有成会意地点了点头。钱士孔接着说:“到了张景惠那里,张管带会安排郝立勇到一旁休息,带你去见张作霖大统领。我与张景惠早就有来往,我在信上已经跟张景惠全写清楚了,他会按照我写的去安排你们俩。另外,带上五千两银票,面见张作霖统领时,亲手交给他。” 晚上,钱士孔又把郝立勇叫到办公室,说:“明天,你陪鲁有成到新民府去一趟,现在家丁看家护院的枪有些落后了,到张景惠那里。让他想办法买一点新枪,他不一定马上能够办到,但,提前给他打个招呼,他好早一点有准备。咱俩都是黄沙坨镇的老乡,我信任你,路上你监督他,不能随便拆开我的信件看。另外,由你带着两千两银票,交给张景惠管带。 钱士孔挑选他俩去新民府,因为他俩都是他身边的贴身保镖与贴身财物人员,派俩人一同去,一是为安全起见,最主要是怕一个人在路上,拆开信件看里面的内容,那样就会泄露了秘密,这样俩人互相监督,这样就绝对安全了。 钱士孔的人品低劣,做事不留后路,他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这是遭人愤恨的,反而觉得自己是十分聪明c十分世故圆滑,以为自己做事的手段c办法c能力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的确,他的一些处事方法,在商贸交易上c生意买卖上,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从一个普通的农民跻身社会名流,成为当地首富,在社会交往上八面见光c八面玲珑,特别是与社会名流c官场c绿林关系协调顺畅。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只要与钱士孔深入打交道的的人,都会认识到他的本质。黄沙坨镇老百姓给他的总结是:为了利益钻头不顾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留后路,好话可以说尽,坏事可以做绝,没有原则c没有底线。 最关键的是,他以自己的做人方法,去考虑别人,以为用物质诱惑就可以收买人心,他见钱眼开,不讲道德c不讲义气,以为别人也是这样的思维方式,为了利益出卖朋友出卖灵魂。他热情招待自己的会计与保镖,就是为了拉拢他俩为自己办事。 打发他俩去新民府诬告宫廷臣,实施自杜立三被害后的罪恶计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二十二c诬告宫廷臣暗结张作霖 第二天一早,鲁有成与郝立勇骑马上路了,从汤岗子镇到新民府00多里地,骑马前往两天时间就紧一些,因为路上马匹需要休息。三天时间比较容缓,即使两天可以到达,到了也已经天黑,新民府巡防营的管带也回家休息了。于是,俩人一路信马由缰,时缓时慢地往前赶路,路上俩人边走边聊天。 郝立勇虽然是钱士孔的贴身保镖,但对他的为人却深恶痛绝,只是在此处混口饭吃,特别是黄沙坨镇的人对他的口碑,影响很深。钱士孔以为即是老乡又是保镖,就可以驾驭郝立勇,以物质诱惑可以收买郝立勇。相反,郝立勇跟他是相距很近心却很远。郝立勇对钱士孔让路上监督鲁有成很反感,心想,不就是去找张景惠卖几条枪吗,能有什么秘密,至于背后监督吗?想到这里,郝立勇就把话题转到了这次新民府之行。郝立勇问:“东家让你去干什么?” 鲁有成回答:“说是找张景惠□□啊。” 郝立勇又问:“你觉得□□这么一件事,用的神神秘秘的吗?” 鲁有成说:“现在找熟人买几条枪不犯法,这个有什么神秘可言?” 郝立勇继续问:“东家,除了让你找张景惠□□,还有其他事情吗?特别嘱咐你什么话没有?” 鲁有成陷入了沉思,心想,是钱士孔让他在路上试探我,还是郝立勇自己疑心,自己拿不准郝立勇这句话的意思,说了实话怕中了钱士孔的圈套,不说,是不是郝立勇那里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鲁有成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也是一个不露声色的人,不会轻而易举地承认钱士孔临行前的嘱咐。鲁有成笑了,问郝立勇:“什么是特别嘱咐的话,没有感觉什么话特别啊,也没有感觉到还藏有什么秘密啊。” 其实,钱士孔不让告诉郝立勇再去找张作霖,他已经心中有了疑惑,如果郝立勇不问话,自己也很想知道钱士孔藏有什么秘密,如果不派郝立勇一起前来,也许在半路上想办法打开信件看看信的内容,郝立勇在自己身旁,一切的猜疑也不会暴露出来,更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钱士孔派郝立勇监督鲁有成是正确的选择,说明钱士孔对鲁有成与郝立勇都有戒备之心。 鲁有成最近几个月,心中一直盘算着,钱士孔连续几个月不给车队队员发工钱,是为了逼走一部分人,既然现在队员正好一人一车,有前哨有断后的,为什么还要继续拖欠下月的工钱,并且何时补发前几个月工钱没有时间表,目的是什么?为了降低成本,下调队员工资,难倒还要全部逼走?整个车队没有熟悉的老队员,将来工作怎么开展?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把宫廷臣挤兑走,换一个新的对自己俯首贴耳的队长,宫廷臣并不是不听钱士孔的调遣,只是有功高盖主之嫌,队员们对宫廷臣俯首贴耳,钱士孔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自己的车队完全掌控在别人手中,他心有不甘。这种现象也不是宫廷臣故意搞成的,是队员对宫廷臣佩服与敬畏。 又联想到杜立三生前死后,钱士孔对宫廷臣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自己原先就想,钱士孔之所以,敢克扣宫廷臣六月份的工钱,想借拖欠几个月的工资逼走宫廷臣,但宫廷臣一直没有辞职,钱士孔怎么也不拿他与杜立三有关系,以通匪罪名要挟他?想的所有这些,鲁有成心中形成了一个结论,这次新民府之行,有可能是钱士孔的一个阴谋诡计。 鲁有成回答了郝立勇的问话,陷入深思一言不发,一旁的郝立勇有所察觉,心想,看来钱士孔跟鲁有成说的话,也有背着我的,只是鲁有成心有顾忌,不愿意承认。鲁有成心中也在思考,既然郝立勇已经问到这份上了,应该试探着向郝立勇问话,问:“看来钱士孔,跟你说过一些背着我的话,是吗?” 郝立勇也笑了,说:“你怎么敢这样去想东家,你胆子不啊!” 鲁有成不动声色地说:“不是我胆子大,敢说东家的坏话,是你逼问到我个份上了。” 郝立勇直言说:“你子可真聪明,不露声色不露相,我知道你跟薛成丁,即是老乡又是好朋友,跟钱老板也是老乡。但你的为人与你的东家老乡大不一样。你虽然也对东家的为人很反感,但你从不表现出来。这次的新民府之行,你心里肯定充满了疑惑,但你没有任何表现。如果,我也与你一样,可能会让钱士孔的阴谋得逞,我并不知道钱士孔有什么具体的诡计,所以,我问你钱士孔是不是跟你有背着我的话。” 鲁有成见郝立勇直言不讳地说出了他的心里话,说:“谢谢老兄的信任,钦佩老兄的胸怀,我的确怀疑这次新民府之行,并且怀疑这件事是与宫廷臣有关,可能要借张作霖之手,杀害宫廷臣。” 郝立勇惊诧地问:“此话怎讲?”鲁有成给郝立勇分析道:“我是根据最近钱士孔的表现这样判断的,一开始知道宫廷臣与杜立三有关系,极力拉拢收买宫廷臣,又是加工钱,又是称兄论弟,杜立三一死,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度的大转弯,六月份扣下五月加给的钱,七月c八月份的工钱依然扣住不给,咱们的工钱c其他长短工的工钱都发了,为什么就是不给车队发工钱,目的不是逼车夫走,而是逼走宫廷臣,他早就对宫廷臣很反感,但为了生意,还需要宫廷臣的能力,即使合同到期没有将其解聘,还是继续当车队队长。青麻坎之行,没想到杜立三与宫廷臣有关系,才极力亲近宫廷臣,杜立三一死,他新仇旧恨一起算,旧恨,就是他的车队宫廷臣把控着,新仇,就是杜立三手下放火烧马棚,声东击西夜劫钱士孔住宅,既然宫廷臣与杜立三早有关系,是宫廷臣引来的杜立山,还是宫廷臣给杜立山暗中送信?杜立三死了,这帐得一起算。既然想逼宫廷臣走,为什么不拿他通匪罪名要挟他,他是怕撕破脸面,宫廷臣如果不怕告官,非要等到合同到期,领取自己的押金与半年的工钱,钱士孔岂不陪很多钱?如果拿通匪要挟宫廷臣仍然不走,然后再告官,官府缉拿宫廷臣,岂不惹怒宫廷臣,他气急败坏岂不遭宫廷臣报复。钱士孔为了稳妥起见,这次新民府之行,就是不动声色,报告给张作霖,借张作霖之手杀害宫廷臣,以解心头之恨。因为张作霖用诡计诱杀杜立三,凡是杜立三的铁哥们,张作霖还是很忌讳的,怕杜立三逃散的炮手c崽子们伺机报复,所以,钱士孔把宫廷臣说成是杜立三的同党,借张作霖的刀杀宫廷臣,张作霖是非常乐意的。”郝立勇听后顿开茅塞,他只知道钱士孔没有按好心眼,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鬼心眼。 郝立勇说:“既然这样,那么咱俩把送给张作霖的信拆开看看,也验证一下你的猜测。” 鲁有成说:“好吧,到客栈休息时,拆开看看,然后再给他封好。” 郝立勇担心地说:“这样会不会被张作霖发现?” 鲁有成说:“钱士孔与张景惠c张作霖并不是十分熟悉,再说张作霖是个大文盲,张景惠也不是多么有文化,拆开再封上,只要看不出来,就没有问题,实在不行再买一个信封,我再照钱士孔的笔迹,重新写一遍。” 郝立勇说:“拆开再粘,容易被看出来,不如买一个新的信封,你照葫芦画瓢,反正俩个张都不大识字。” 鲁有成说:“好吧,就这么定了,咱先买了信封c笔砚c印泥c空白印戳,再去客栈休息。” 俩人买好笔砚c印泥等文具,来到客房,拆开信一看,正如鲁有成分析的一样,这封信的大体意思是:辽西巨匪杜立三被张统领剿灭,替老百姓除了一大害,老百姓对此无不拍手称快。但是,巨匪杜立三虽然已死,其死党余孽,对您怀恨在心,特别是对张统领你的安全,更是一种巨大隐患,余孽在暗处分散流窜各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威胁您的安全。杜立三的死党宫廷臣,隐藏在我的车队任队长,其人枪法准确,可以说是百发百中,与杜立三不分上下,此人留下必为后患,请张统领派兵将其捉拿,或者将其击毙以绝后患。此人不但是杜立三的死党余孽,而且还有夜袭奈曼旗王府的嫌疑人,车队的蒙震雄极有可能是蒙古族,就是他带领宫廷臣夜袭王府,救出其媳妇,为了避开我的眼睛,将蒙震雄的媳妇安排在农村田园。若逮捕宫廷臣c蒙震雄等也是为国家除害。我有一计献予张统领,十一月月二十三,我派宫廷臣他们到新民府去送货物,我的车队的车辕上插有带‘钱’的旗,车队一共有二十人,虽然宫廷臣与几个哥们枪法准确,但人很少,战斗力并不强。请您酌情挑选精兵,在去新民府的路上,地势险要处埋伏好伏兵,见骑青色马的家伙,或活捉或击毙,其他几个骑马人都是宫廷臣的哥们,或留或杀您决断吧。如果觉得钱某的计策可行,只回复‘按你说的办’即可。今孝敬银票五千两,以表钱某心意。 看罢信件,郝立勇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兄弟,你可真行,的确如你猜测分析的。钱士孔这老家伙太他妈地没厚成了,宫廷臣给他的运送队伍,立下了汗马功劳,平息了多少次劫道绺子的胡作非为,为他挣了多少财富,不但不感恩却致人于死地,不愿意宫廷臣继续干下去,合同到期不再聘用不就结了,何必这样无情无义,丧尽天良?” 鲁有成说:“正如你所说的,在黄沙坨镇就是这么一个德行,到汤岗子镇还是恶性不改,他是狗改不了吃屎。” 郝立勇纳闷问:“他为什么不把张作霖引到钱府,直接干掉?” 鲁有成说:“这家伙老奸巨猾,想得多:一c枪子不长眼,在他家打枪,他的家人有危险;二c子弹打到易燃物,把仓库引着火更得不偿失;三c在钱府大院死了很多人不吉利,冤魂野鬼会在宅院里游荡,岂不成为凶宅;四c还有一个担心,张景惠c张作霖原来就是绺子出身,来到钱府大院,打完仗临走再捎带东西,下属抢劫财物也未必做不出来;即使,他的下属不抢劫财物,临走他还不得给人家送东西?五c更担心的是家中还有几个姨太太与漂亮女儿,要让绺子出身的下属看见,起了歹意□□也未必做不出来。” 郝立勇说:“你分析的有道理。” 鲁有成说:“咱还没看写给张景惠的信,也拆开看看写了一些什么。”拆开钱士孔写给张景惠的信,信中的意思是:今派俩名家丁前来告密,收到信后,把交给你见面礼的郝立勇,安排到一边休息,你带另一个去见张作霖统领,他将见面礼交给张统领后,把他支出去,你与张作霖统领,再看写给张统领的信。如若张作霖统领按照我信中所说去做,一切按计划实施;如果不按照我的计策,你回信另寻找机会。 郝立勇说:“钱士孔这老狐狸,把咱俩分别嘱咐,并让咱俩互相猜疑,目的是让咱俩互相监督,不会走漏告密的消息。并且个别请咱俩吃饭,给点恩惠拉拢腐蚀咱俩。要不是对他早有看法,对他早有提防,这次宫廷臣必死无疑,其他人也可能被牵连或误杀误伤。或者这二十人全部遇难。这老家伙恩将仇报,真是狼心狗肺c蛇蝎心肠!” 他们看完信件后,又按照原来的样子折叠起来,原信封烧毁,鲁有成是头脑灵活,文笔流畅,照钱士孔的字迹写上张景惠c张作霖的名字,又镌刻了钱士孔的印章,摁上印泥,在封口处一摁,与原来的毫无差异。郝立勇称赞道:“文化水多了就是好,模仿的如此以假乱真。佩服!” 第二天吃罢早饭继续赶路,在半路上鲁有成把笔砚c印泥埋在了路旁的坑里,中午时分来到了新民府巡防营。在门口通报,汤岗子镇钱府的家丁前来拜见张景惠管带,一会儿,张景惠就让人把鲁有成c郝立勇带到自己的办公室。二人拜见过张景惠后,郝立勇把钱士孔给张景惠的信交给了他,张景惠看过信件,郝立勇送上银票,张景惠叫卫兵把郝立勇安排到一间屋里休息,带着鲁有成面见张作霖,张作霖跟钱士孔并不熟悉,由张景惠引见鲁有成,才可以见到张作霖。鲁有成拜过张作霖后,将信件银票交给了张作霖,张景惠也把鲁有成让卫兵安排休息。张景惠与张作霖俩人拆开信件,看后张作霖说,“咱管他什么夜袭王府,又不是在咱的地盘上,也没有上级命令咱要抓夜袭王府的人,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但宫廷臣与杜立三有密切来往,决不能轻视,其枪法与杜立三一样,不可等闲视之。必须抓住或者弄死。就按照钱士孔的计策,十一月二十三,亲自率领一哨人马(一百来人)在新民府以南,柳河岸边梁家烧锅一带设下埋伏,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就地击毙。”张景惠点头称是,便提笔写下几个字‘按你说的办。’将只有五个字的信,塞入信封盖章封好。张景惠让伙房给鲁有成c郝立勇准备了午饭,吃罢午饭,张景惠把信递给鲁有成,打发他俩离开了巡防营。 俩人走出新民城,来到埋藏笔砚c印泥与印鉴的地方,挖出来又找了另一家客栈住下,鲁有成根据信封里面的纸张判断,张作霖是按照钱士孔的计策,要半路上劫杀宫廷臣等,鲁有成轻轻拆开信封,果然就写了五个字‘按你说的办’。郝立勇说:“钱士孔的计策也很周密,张作霖不会再另谋计策,再说了,宫廷臣二十来人,张作霖也不会如临大敌似的,带上几十人,最多一百人,就能把宫廷臣解决。” 鲁有成将空印戳的另一面,又刻上了张景惠的印章,摁上印泥,写上钱士孔收。很简单地完成了。第二天一早,走出客栈来到空闲地段,将笔砚c印泥c费印章深深掩埋了。两人往汤岗子镇返回。 俩人在路上边走边议论钱士孔,郝立勇说:“你说钱士孔这是何苦呢,即使车夫这二十人的半年工钱,也不及这次送给张景惠c张作霖的礼钱的一半,即劳神费脑筋,又赔本赚吆喝,更重要的是,得罪这么多车夫,还要丧尽良心害死于己有恩的宫廷臣等,图的是什么呢?” 鲁有成又慢慢给郝立勇说道:“这就是我们这些普通人,难以理解的事情。钱士孔这样的人,是高射炮眼珠只往上看,与上层人物打交道,宁可吃亏也要慷慨解囊,但对平民百姓,他是抠门的不能再抠门,这就是买卖人的处世之道,也是一部分做官人的处事之道。他这次缺德之事,圆了他两个梦,一是借张作霖之手除掉宫廷臣,了却最近宫廷臣控制车队之妒,更是一泻宫廷臣与杜立三有来往,自己却被杜立三抢劫之恨;二是借张作霖之手除掉宫廷臣之际,攀上张作霖这一棵大树。虽然经济上是损失了一部分,但政治上却大有收获,有张作霖这棵大树,看以后谁敢看钱士孔,谁还敢抢劫钱府?” 郝立勇说:“这家伙攀高门槛是不惜重金,上次去青麻坎给杜立三送礼也是慷慨大方,并且对宫廷臣都降低身段去巴结,前后没一个月杜立三死了,对宫廷臣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也使得出来c也做得出来。” 鲁有成说:“对钱士孔来说,没有是非观念,只有利益观念,只要有利可图,对他来说就是对的,没有利益什么也是不应该做的。” 郝立勇说:“既然钱士孔信不过咱俩,何不自己前来告密?” 鲁有成说:“他可不冒这么大险,跑三百多里地,去青麻坎八十里地,他都用八个保镖护着,三百多里地借给他三个胆子也敢去,再说,那时他对待宫廷臣一伙还不错,他们四个武功高强c枪法准确,足以给钱士孔壮胆,现在克扣了四个月的工钱,他还怎么好意思开口,让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c蒙震雄去做保镖?” 郝立勇说:“我们四个保镖,顾玉腾也拨拉到看大门去了,还剩下三个,钱士孔更没有勇气出门了。” 鲁有成问:“为什么顾玉腾被调走?”郝立勇回答:“这家伙二十六七岁了,也没有媳妇,巡视时经常往五姨太那边转悠,老家伙怕顾玉腾打五姨太的主意,把他弄到门卫去看大门,看来老家伙没有抓住顾玉腾与五姨太的证据,要是证据确凿,钱士孔不得废了顾玉腾吗?”俩人说着话,快到汤岗子镇了,郝立勇说:“将这次新民府之行,咱要全部告诉宫廷臣,让他想法早日逃脱钱府。咱怎么告诉给宫廷臣这个秘密?” 鲁有成说:“距离二十三还有六c七天,回到钱府后再想办法,这事就包在我身上。”郝立勇点头称是,二人回到了钱府。 自从顾玉腾把中间门口钥匙给了三妮,三妮与二妮得闲就往后院去找雷震霆与宫廷臣,她俩每次都是瞅着钱士孔去了前院,悄悄地往后院去,只要宫廷臣c雷震霆在家,他们几个就在一起玩耍,或在屋里聊天c或骑马到田野奔驰,二妮与三妮的心早已归属给宫廷臣与雷震霆了,只是宫廷臣自己觉得一无所有,与钱玉枝c钱香溪的未来希望渺茫,与这俩女孩在一起,算是红颜知己,或是很投缘的异性朋友。但二妮c三妮已经下定决心,一定嫁给廷臣与震霆,雷震霆也有点异想天开,幻想着钱士孔哪一天忽然转弯,答应把心爱的香溪嫁给自己,经常梦见自己与心爱的香溪正‘洞房火烛夜’呢。 顾玉腾自从被三妮恐吓以后,吓得六神不安,夜里老是做噩梦,唯恐钱士孔知道此事,会被辞职c会遭遇皮肉之苦,甚至有牢狱之灾c杀头之祸。几天过去了,仍然没有被泄密的迹象,这才稍微安定下来,他的同事笑话他,说他像霜打的茄子蔫得很,他故意打起精神,在同事跟前表现。这不刚刚定住神,五姨太借到前面买点化妆品,从大门口走,来到顾玉腾眼前,声告诉他:“我有了,怀了你的种。”顾玉腾又是打了一个激灵,心想,要不趁钱士孔没发现,现在就远走高飞,离开这是非之地?但,五姨太的柔情似水,诱使他挪不动步子,对五姨太难舍难离。五姨太怀了自己的种,即高兴又害怕。怕钱士孔知道自己不行,怀疑上自己与五姨太通奸,高兴的是我顾玉腾也有后了。我是‘傻子睡凉炕,全凭命运壮’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不走了,能跟五姨太亲热几回算几回,一切都是白赚的。钱士孔怎么会想到自己不行,整天睡在五姨太房间,说不定那一次就有了。再说了,自从三妮撞见我在五姨太房间,到现在好三个多月了,也没出事啊,她是孩子不懂得男女之事,还是借抓住我的把柄,要挟我给她办事,替她去后边找雷震霆方便?不管那么多了,只要三妮不告发我,我就有机会和五姨太亲热,活一天快活一天! 鲁有成c郝立勇来到钱士孔的办公室,将张景惠的信件递给了他,钱士孔寒暄了几句,问路上累不累,吃饭c睡觉都顺心吧,就打发他俩快去休息了。打开张景惠的信件一看,张景惠c张作霖果然以计而行,心中大喜。又琢磨着如何把仓库中发霉的粮食拉走,本来与新民府最近没有粮食方面的来往,借此机会将发霉的粮食,打发到路上,省得占着仓库。第二天他告诉车队,二十三去新民府一趟,送一批粮食到新民魏氏粮油店。 鲁有成回到宿舍,考虑如何告诉宫廷臣,自己如果直接去找宫廷臣,怕钱士孔怀疑泄露消息,引起他的主意,如果他重新策划计划自己不知道,宫廷臣就会更加危险了,因原来他与薛成丁一起在钱士孔的粮油店,所以,他俩从那时就住在一起,薛成丁与宫廷臣关系密切,让他去找宫廷臣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等薛成丁回到宿舍,鲁有成把这次新民府之行告诉了他,把钱士孔写给张作霖信的内容详细讲述了一遍,薛成丁眼睛睁得老大,嘴张开就没有合上。薛成丁说:“没想到东家如此歹毒,二年来多亏宫廷臣几个艺高胆大,才使得钱士孔的买卖越来越红火,这是卸磨杀驴啊!” 鲁有成说:“你在粮油店听说钱士孔的事很少,其实这家伙,是一个没有半点厚成的人,虽然他做买卖精打细算c八面玲珑,但人品极其低下,自己的母亲c兄弟姐妹他都坑骗,一个在他家打工的,更不会讲什么感情,母亲怀胎十月,将其抚养成人含辛茹苦,尚且厚不住他的良心,外人只是利益的棋子罢了。” 薛成丁说:“如此讲来,我们这次又是误入虎穴了,大连码头就是一群狼窝,才逃离出二年,又要被恶虎撕咬,这个世道还有咱好人混的吗?说着眼里噙满了泪花。” 薛成丁平时经常去宫廷臣房间里玩耍,人们都习以为常了,他进入房间后将门栓好,压低了声音,将鲁有成的话又全部说给了宫廷臣,宫廷臣一听,肺都要气炸了,心想,怪不得最近钱士孔这么安稳,也不出孬招赶我们走,这就是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气愤地说:“恨不得一枪打碎老家伙的脑壳,白给他挣了这么多银子,到头来还是被他算计,心毒手辣致我于死地。” 薛成丁说:“咱几个是逃出狼窝,又误入虎穴,这世道太黑暗了吧,不想让我们这些穷人活命啊!” 宫廷臣陷入了沉思,想到大连码头忍辱被欺的一幕,想到在钱府全心全意为钱士孔卖命,勇敢击退各路绺子的一幕,在码头是忍一步也没海阔天空,在钱府是衷心保主c机智勇敢c任劳任怨也没得到善报。看来这社会混蛋透顶,是不想让平稳过日子的人混啊!一身的好武功,只是人家的鹰犬,一手的好枪法,不能杀尽世上的坏人。趁早‘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钱士孔c张景惠c张作霖逃亡深山老林干土匪得了,省得受这窝囊气。 其实到了这种地步,宫廷臣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因为钱士孔已将宫廷臣列入了杜立三的死党,张作霖岂能善罢甘休?为了自身安全,为了向徐世昌表功,张作霖一定会对宫廷臣下毒手。宫廷臣为了活命,只要拼死一搏。以宫廷臣的能力与性格,也一定会奋勇抗争。 宫廷臣对薛成丁说:“这件事你先不要对任何人讲,也不要让鲁有成讲。回去告诉鲁有成,说哥哥我谢谢他对我的关心。等二十二晚上,你再来我的宿舍,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们,回去告诉鲁有成c郝立勇耐心等到二十二晚上,我会告诉他俩怎么办的。” 薛成丁回去告诉了鲁有成,鲁有成在办公室顺便告诉了郝立勇。郝立勇问:“宫廷臣为什么非要等到二十二在决定?” 鲁有成说:“宫廷臣是个极其有性格的人,不做则罢,做则惊天动地,这次一定会有大动作。” 郝立勇问:“什么动作?” 鲁有成说:“抢劫钱士孔是一定的,估计也会借此教训张作霖。” 郝立勇说:“如果宫廷臣能逃避张作霖的劫杀,避开这次横祸,钱士孔一定怀疑咱俩泄露了消息。如果抢劫了钱士孔,教训了张作霖,咱俩更逃脱不了干系,咱俩还是做好离开钱府的准备。” 鲁有成说:“我们俩就准备着跟宫廷臣远走高飞吧。” 宫廷臣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这次新民府之行与未来的人生道路,在慎密思考下一步行动的步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二十三c将计就计击溃张作霖 二十二晚上,钱士孔让长短工把发霉的粮食,装入麻袋码上各个马车,钱士孔为了不让车夫看见是发霉的粮食,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没有让车夫们参加装车,说:“车夫去新民府三百多里地,路途遥远,鞍马劳顿,就歇息着吧,让其他长短工干吧。”一会儿就装好车。 装完车钱士孔离开了后院,宫廷臣把朱洪彪c雷震霆c蒙震雄叫到屋里,这时薛成丁也来到。宫廷臣说:“钱士孔是不打算给我们下半年的工钱了,不会等到合同到期让咱们把押金与工钱拿到手里了。十天前,钱士孔派鲁有成c郝立勇到新民府告密,说我是杜立三的死党余孽,要借张作霖之手致我于死地,怀疑蒙震雄是蒙古族,怀疑我们夜袭奈曼旗王府,这次新民府送货,是给我们送命,让张作霖在去新民府的路上劫杀我们。我的打算是:一c我们抢了钱士孔,去牡丹江一带深山老林干土匪,不再受这些窝囊气。如果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去深山老林,咱们一同去,不愿意去,抢了钱士孔一切责任都有我承担,分给你们一些银子,各奔前程。二c我们将计就计,按照钱士孔的安排,我们去新民府,快接近新民府地界时,分兵两路奇袭张作霖,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知道我们的枪法有多厉害。然后,再回过头来抢劫钱士孔,抢劫金银财宝再去牡丹江一带当绺子,从此不再受这寄人篱下的窝囊气。你们看按哪一个计划行动?” 朱洪彪说:“咱现在就抢了钱士孔去牡丹江,让张作霖笑话咱们胆如鼠,还没干仗就吓逃跑了,我看就按第二个计划行动,狠狠地打击一下张作霖,回头抢劫钱士孔,然后把他的狗窝一把火烧掉,以解心中之闷气。” 雷震霆对钱香溪念念不忘,感情已经至深,一说杀死钱士孔放火烧了钱府,他有点不情愿,说:“我们抢了钱士孔的银子,就不必把事做绝吧,给钱士孔留一条命,教训教训他为富不仁的恶劣行为就行了。” 宫廷臣知道,雷震霆挂念着三妮,自己何尝不惦记着二妮呢?心中充满了矛盾,是杀了钱士孔以解心头之恨,还是看在二妮的面子上,放过钱士孔。思来想去觉得:只有别人做事不讲良心,做事没有底线,自己还是以善为本,宽宏大量为念吧,抢劫了钱士孔c教训了钱士孔,将来他也没有能力东山再起了,没有坑害欺骗人的机会了。说:“就按雷震霆所说,教训钱士孔,就不必杀他了。” 朱洪彪埋怨地说:“你俩让狐狸精迷住了,他都想弄死你了,你还留他的性命,真是善恶不分啊!” 雷震霆反驳道:“不许这样侮辱二妮c三妮,她俩的品格还是很好,与钱士孔有根本的不同。” 朱洪彪瞪眼看雷震霆说:“色迷心窍。” 宫廷臣说:“现在不是打嘴仗的时候,我们赶快收拾东西,准备好枪支,特别是子弹一定要备齐备足,另外薛成丁回去告诉鲁有成c郝立勇,收拾行李做好离开钱府的准备。” 其实,郝立勇c鲁有成早就做好离开钱府的准备,薛成丁告诉鲁有成宫廷臣今晚的决定后,鲁有成接着告诉了郝立勇,郝立勇正在前院值夜班,一听宫廷臣明天去袭击张作霖,回头抢劫教训钱士孔,立即让薛成丁领他去见宫廷臣,打算一块参加战斗。 宫廷臣见郝立勇来了,对他仗义行为表示感谢,郝立勇说:“宫大哥,我对你高强的武功c百发百中的枪法十分敬佩,早就对钱士孔的没有厚成深恶痛绝,所以,钱士孔一让我去新民府,我就提防着他了,他这样不仁不义,咱也不能便宜了他,你要教训钱士孔我十分赞成,你要袭击张作霖我也愿意参加,我一身武功没处用,正好在袭击张作霖时一显身手。” 宫廷臣说:“跟张作霖干仗可是冒险掉脑袋的事,张作霖是冲我来的,我不能连累兄弟你啊。” 郝立勇说:“怕什么,痛痛快快地死,比窝窝囊囊活着都强,宫大哥在路上从来没失手,我相信这次袭击张作霖也一定大获全胜,明天我一定跟你们一起去,就这么定了。” 宫廷臣说:“好,痛快!明天你骑周大叔备用的那匹马,带上你的枪,带足子弹一同前往。” 宫廷臣又嘱咐薛成丁:“你与鲁有成在家等候我们,不要有任何异样,收拾了张作霖,回来抢劫了钱士孔,我们一起离开钱府大院。 1907年11月日早饭后,钱士孔亲自打发车队前往新民府,目送宫廷臣他们远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想,宫廷臣啊宫廷臣,你不会想到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到办公室听候佳音。 郝立勇故意在钱士孔身边走过,让他看见自己的身影,等钱士孔坐到办公室,他飞快地离开钱府,去田家庄周大叔家,周大叔听说是宫廷臣让他来骑马,痛快地把马借给了他,郝立勇扬鞭催马很快追上宫廷臣他们。 出门时,宫廷臣他们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怕的是张作霖派来探子,打探宫廷臣的车队是否按时出发,是否就是二十人,这二十人是否一起出发等情况。走出一百多里地之后,宫廷臣才让车队停下来。他们在镇店买了一些棉絮c硫磺c油脂类的东西,放在前边七辆马车上,他告诉车夫们:“你们按照原道路原计划前进,我们几个前去打探情况。留下朱洪彪断后,你们一定要听从朱洪彪的命令,如果前边有人拦截车辆,前边七辆车点燃车上的易燃品,狠狠地给一鞭子,让马车飞奔起来,所有队员拿起枪,对前边劫持车辆的绺子射击。” 有的车夫担心地问:“点燃车上的易燃品,不把马车一着了吗?” 宫廷臣说:“你们放心大胆地干吧,一切损失我宫廷臣一人承担,不但马车烧毁了不用赔钱,这次回去,我一定把钱士孔拖欠你们四c五个月的工钱,一分不少地全部要出来。”队员们一听,都以为宫廷臣破釜沉舟,摔剂子不干了。他们一听,能把几个月的工钱要出来,都欣喜若狂。宫廷臣又对朱洪彪交代了几句,意思是见机行事,主意安全c主意保存实力,不要硬拼,看对方人马多少,能打过就全部歼灭,打不过就撤退,不要伤亡着弟兄们。 宫廷臣c雷震霆c蒙震雄c郝立勇四人,快马加鞭离开车队,这时宫廷臣对几个好朋友说:“张作霖要劫杀我们,一定会在险要处,也一定会在天黑的时候,这样会对我们来一个措手不及,咱们几个分别绕道而行,只有一个人走汤岗子镇直达新民府的道路,另外三人从其他道路上过去,从背后袭击张作霖的队伍。”几个弟兄点头称是。 张作霖在琢磨设埋伏的地方,接近四百里路,没有要急的任务,载物估计也得三天,等他们走得人困马乏时,就在第三天天快黑时地方设埋伏,最好在有树林的狭窄路段。打发走鲁有成c郝立勇之后,他就让哨兵前往路上查看地形,按照他的思路,查看设埋伏的地段。哨兵回来汇报,在前当铺镇以北十多里地的地方,有一段狭窄路段,两旁并且有树林,估计已经快到新民府了,车队不会再前当铺镇住宿。一定会赶到新民府住宿。这里是进新民府的必经之路。张作霖对侦察的埋伏地段表示同意。 宫廷臣考虑,张作霖有可能设埋伏的地点,会不会在第二天天黑时的地方埋伏,第二天傍晚,他们没有发现车队前方有设埋伏的迹象,他们继续前进,在第三天天快黑时,车队就快到了新民府了。宫廷臣心想,今晚一定会一场恶战,必须仔细侦查地形,查看可疑迹象。虽然从汤岗子镇到新民府,前当铺镇是必经之路,他们四个人还是分别行走,不引起张作霖的怀疑。 张作霖以为钱士孔的计策天衣无缝,只要车队按照二十三出发,二十五黑天就能到达新民府附近,张作霖也没有想到钱士孔的信件半路被泄密。所以,只要在险要地段设下一哨人马(一个连的编制)的埋伏,宫廷臣必然自投罗。设埋伏时,只对车队前来方向做了隐蔽,从后边没有隐蔽,当雷震霆从南边往北走时,看不见张作霖设的埋伏,但走过埋伏圈背后,对埋伏看得就很清楚了。他单人独马过往,伏兵不会怀疑这是雷震霆在前哨打探消息,只是对从北往南的行人进行了限制,以防行人遇到车队说出伏兵的秘密。但从南往北的行人一律放行。四个人只有一个人是从埋伏圈路口过往,其他三人绕道而行,躲过了埋伏圈。四个人在埋伏圈北三里路的地方会面了。雷震霆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对他三说了一遍,四个人静心等待天黑,等待车队的到来。 宫廷臣他们距离车队不是太远,也就是半个时辰的路程,太近,必然会引起怀疑,太远,怕夜长梦多起了变化,他们四个静静等待了近半个时辰后,将马拴在远处,悄悄地向张作霖的埋伏圈靠近。等前边一开火,他们就从后边偷袭。 宫廷臣他们走后,钱士孔心里如释重负,觉得压力骤然减轻,晚上有了兴趣,到五姨太房间亲热。五姨太三个多月前,与顾玉腾鬼混了三四天,还真怀孕了,五姨太一连三个月没有见红,自知是跟顾玉腾的孩子,但,五姨太还是装出是钱士孔的孩子,钱士孔钻进被窝,五姨太撒娇地说:“你这老家伙还真行,给我种上了。” 钱士孔一时没听明白,说:“什么种上了?” 五姨太娇嗔地说:“还装糊涂呢,种上孩子了。” 钱士孔一听五姨太怀孕了,心里十分高兴,心想,四姨太生的儿子不争气离家出走,五姨太又怀孕了,应该是个儿子吧,钱士孔正想着,五姨太又说:“我这几天老是想吃酸的,馋山楂冰糖葫芦。” 钱士孔一听五爱吃酸,这次一定是个儿子了,心想,我钱士孔又有后了。接着说:“好,明天我就给你买山楂冰糖葫芦,让你吃个够,还想吃什么尽管说。”其实五姨太未必显现出爱吃酸,只是五姨太逗钱士孔高兴,高兴之时向老家伙索要银子。 五姨太说:“我给你怀的是儿子,你万贯家财得给咱儿子多留点,不能跟生女儿的一样平分家产。” 钱士孔说:“那是,得多给儿子家产,必须的。” 五姨太说:“你应该把银子放在我的房间里,你把银子都放在大太太房间里,都有他保管,最后怎么能多给儿子呢?” 钱士孔说:“好吧,明天我把柜面上的银子,与外面要回来的银子放到你的房间里。”第二天晚上,钱士孔将八千两银票c二千两银子拿到了五姨太房间。其实,钱士孔放在办公室抽屉里就有很多银票,这些银票都是从办公室里拿来的。 太阳西沉,钱府车队慢慢靠近埋伏圈,车队最前边车辕上插着带‘钱’字的旗子,张作霖他们看得十分清楚,这时,探子来报,说钱府车队马上进入伏击圈,车队后面只有一个骑马的人,探子以为那人就是宫廷臣。张作霖一看骑马人在最后,想等车队进一步前进时再动手。宫廷臣估计车队马上进入伏击圈,在张作霖他们巡防营的射击范围内了,张作霖依然不动手,怕车队进入射击范围内,车队的弟兄们有大的伤亡,决定先从后边偷袭巡防营。 正当张作霖想要进一步将车队钻入口袋时,宫廷臣与雷震霆c蒙震雄c郝立勇从背后对准巡防营‘啪啪啪’射击起来,巡防营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离自己不远的车队上,背后突然开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点懵圈了。 这四个人即是百发百中的枪手,弹弹咬肉,又是近距离瞄准射击,巡防营立即被打死十几人。巡防营回转身来朝后开枪,对于巡防营来讲,宫廷臣他们是在暗处,他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朱洪彪听见宫廷臣他们开枪了,命令前面七个马车的车夫,把车上的易燃物点燃,扬鞭催马,然后藏起来对准前面的‘绺子’开枪。巡防营的官兵正朝后面开枪时,前面的马车带着火冲进了巡防营,他们又回转头来朝前打,易燃物在马快速的奔跑下,将火苗掉到地下,一辆接一辆,火苗蔓延到巡防营人群里,巡防营的官兵慌乱中躲避火苗,顾不得开枪还击,借着这个混乱之际,宫廷臣与朱洪彪两边夹击巡防营,巡防营大乱,又有十几人被击中,同时,在躲避火苗中互相踩踏,死伤者越来越多,张作霖一看大骂:“妈那个巴子的,敢情宫廷臣的车队有备而来啊,这个该死的钱士孔,这不是祸害我张作霖吗?虽然枪声不密集,这是二十人的力量吗?怎么感觉从背后打来的枪有十几人?不然,一会儿就躺下三c四十人?莫非宫廷臣又从别处借来了兵力?” 想到这里,看见自己的队伍被动挨打的态势,立即说了一声‘撤’,官兵们保护着张作霖往东面方向逃去。 张作霖带领百十人,死伤了四十来人了,主要是被突如其来的枪声,与突如其来的‘火’车阵,把队伍弄懵了,特别是火苗在队伍里一蔓延,官兵互相踩踏已经乱套了,基本失去了战斗力,巡防营在逃跑的过程中,仍然有人被打死打伤。宫廷臣一看巡防营渐渐远去,这才命令停止射击。 宫廷臣查点人数,车队弟兄们毫发未伤,那七匹马与车辆全部报废,宫廷臣这时才告诉大家:“弟兄们,现在我们急速回到汤岗子镇钱府大院,用刀枪逼迫钱士孔把拖欠五个月的工钱还上。”让剩下的八辆车,把粮食扔到路旁,那七辆车的车夫坐到这八辆车上,弟兄们听说去钱府要工钱,顿时来了精神,快马加鞭往钱府赶。 三百多里路,去时载物用了三天,返回空载日夜兼程,一天半就回来了,二十七日中午时分,赶到了钱府。 钱士孔借张作霖之手,设计杀害宫廷臣,只有他自己知道,整个钱府上下没有知道,宫廷臣回来后,将马匹放到后院,让马夫涮遛喂饮,让厨房做了全体车夫的饭菜。 此时钱士孔在自己的宅院里,正在逗笼子里的鸟呢,心想,宫廷臣不是被一枪打死,就是跟这鸟一样被关进了笼子,到了张作霖手中你是插翅难逃啊!他盘算着,宫廷臣死了或者被抓获,送货地点我只告诉队长宫廷臣,那些车夫们不知道往哪里送,为了工钱也得把马车赶回来,除掉了宫廷臣,也许在交火中雷震霆他们也死了,这也去了我一块心病,省得二妮c三妮一条道走到黑,到时候给她俩找个官宦人家或者大财主,自己也好有个靠山。再有张作霖c张景惠这两棵大树背靠着,自己的经济实力与政治势力会越来越强,社会地位会越来越高,想到这里,心里高兴地不由自主地吹起了口哨。钱士孔一高兴,大声喊道:“老太太,来,热一壶好酒,今儿个咱俩喝上几盅酒。” 这时保姆已经将几个菜端到桌上,大太太奇怪地问:“看你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今天咋这么高兴啊?” 钱士孔见二妮。三妮在一旁,故意说笑:“我给二妮c三妮找到了好婆家,以后她俩有好日子过了,我咋能不高兴。” 二妮一听立即把脸阴沉下来了,三妮可不听那一套,大声说道:“谁找的婆家谁嫁过去,我坚决不嫁,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钱士孔正为除掉宫廷臣高兴着,没有跟三妮生气,说:“看把你急的,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你喜欢的人要是不要你呢?你不是空喜欢一场吗?是吧,二妮?”意思是他俩如果死了,你不是空喜欢一场吗。 钱士孔一边晕着酒,一边逗着俩女儿玩。宫廷臣他们的饭简单,几个干粮一碗汤,狼吞虎咽地一会儿就吃饱了,钱士孔还在沉着气地喝酒,正当他们一家人说笑之际,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由远而近地来到住宅院子里。钱士孔一惊,心想,莫非宫廷臣被打死,剩下的队员吓得一股气逃了回来,按说要是日夜兼程的往回赶也能来到了。 就在他心神不定时,宫廷臣及朱洪彪c雷震霆c蒙震雄带领着二十车夫,已经闯进了他的住宅院内,前院家丁肖三子c赖四子看见他们气呼呼地进来,刚要阻拦,郝立勇出来了,说:“钱士孔欠了车夫五个月的工钱,他们忍无可忍了,要暴力找钱士孔讨回,你们不要管了,钱士孔这个老贼不是好东西,对咱们也是当猴耍,你俩就当没看见躲到一边玩去吧。”郝立勇与肖三子c赖四子是前院中的家丁兼保镖,平时也跟他俩讲过钱士孔的为人,他俩对钱士孔的作为也是很反感,经郝立勇一说,他俩也懒得管了,再说四个保镖一个去当门卫,一个跟随了宫廷臣,只有他俩能扛得住二十个车夫?更不要说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c蒙震雄他们几个武功高强,自己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真要是打起来,宫廷臣或者朱洪彪一个人也把他俩打得趴下起不来。赖四子一琢磨,给肖三子使了个眼色,俩人就要出大院到外面悠闲自在去,到门口跟顾玉腾说:“到外面买点东西一会儿回来。”走出大门一溜烟没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二十四c洗劫钱府遁逃深山 宫廷臣他们来到钱士孔的房间。钱士孔一看宫廷臣还活着,心里顿时凉透了,心想坏了。蒙震雄一脚踢翻钱士孔的饭桌,一把薅起钱士孔的衣领,蒲扇般的大手在他脸上左右开弓,打得口流鲜血c两眼冒金星,二妮c三妮c大太太c二姨太c三姨太都吓傻了,三妮赶快问雷震霆:“哥哥,这是怎么了?什么话也不说,咋就发这么大的飙。” 朱洪彪说:“让你爹这个老贼自己说。” 钱士孔哭腔着说:“误会啊,误会!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宫廷臣说:“是误会了,我们误入你这虎穴狼窝,我这么忠心耿耿地为你的车队尽心竭力,冒着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地化险为夷,使你生意兴隆c财源广进。不但拿我当猴耍,克扣拖欠四五个月的工钱,更可恨地是暗中勾结张作霖设计杀害我,我真想一刀砍下你的狗头。”说着就要拔出腰间的刀。 二妮赶紧过来拦住,说:“哥哥,不要啊!我求你了!” 说完眼泪‘哗哗’地往外流,双腿要跪下来,宫廷臣一看心软了,又将到放回了刀鞘。 钱士孔这时急忙说:“拖欠你们的工钱,马上兑现一分不少。”说着就掀开被子,露出炕中间的大箱子,打开箱子露出上万两银子。 朱洪彪说:“你他妈的这是没钱发工资吗,纯粹是不顾穷人死活啊!你这是发孬啊!实在是可恨可恶!” 这么多银子,二十车夫眼睛都红了,马上就要抢夺,宫廷臣大喝一声:“都不许动,让朱洪彪c雷震霆给你们点,都排好队,一个一个的分。”朱洪彪看着他们,雷震霆把他们五个月的工钱加上押金,如数点给车夫,到了最后,后面的车夫一看银子不够,又要想抢。 宫廷臣说:“别着急,钱士孔有的是银子,快再拿出藏得别处的银子。”钱士孔又把写字台下面,厨子里面的银子又拿出三千两,所有队员都得到了全部工钱。 宫廷臣接着说:“弟兄们跟我风里来雨里去都不容易,把剩余的这些钱再平均分给每一个兄弟,省得钱士孔钱多的拿他去做坏事。把我的工钱与押金也分给弟兄们。”雷震霆把钱士孔从抽屉c厨子拿出来剩下的银子,全部平均分给了弟兄们,宫廷臣的工钱,雷震霆没有动。 宫廷臣见状,说:“把我的也分了,快。” 雷震霆说:“你以后怎么活啊?”宫廷臣说“我让你分你就分,我自有办法。”车夫们都感激地说谢谢队长。雷震霆把宫廷臣的工钱也分了。 宫廷臣说:“弟兄们,钱士孔这个老贼已经把我出卖,说我是杜立三的死党余孽,我已无路可走,唯有到深山老林去当绺子,你们愿意拿钱回家的就回家,想跟我去牡丹江当绺子的留下。”八个胆的人c顾家的人,给宫廷臣下跪谢过之后,拿着钱离开了钱府。剩下的十三个人连郝立勇一起,愿意跟随宫廷臣去牡丹江深山老林去当绺子。 八个愿意回家的车夫,有的连宿舍里的破衣破被也不要了,怕夜长梦多,撒丫子跑得无影无踪。过日子的人,转到后院拿了自己的破旧东西也快速离开了。 钱士孔的房间里,没有四姨太与五姨太,四姨太因为儿子离家出走,多日不归,自己也心灰意冷,前些日子出嫁当尼姑了,五姨太自从跟钱士孔说自己怀孕后,自己娇惯起自己来,连钱士孔也娇惯依随着她,从那天起,每天有保姆送饭到五姨太房间,今天,五姨太正在自己房间吃饭,就听外面熙熙嚷嚷c吵吵闹闹地声音,响遍了整个院子,五姨太出来侧耳一听,是宫廷臣他们回来抢劫钱士孔,让钱士孔把银子拿出来,当听宫廷臣说,要去深山老林去当土匪,一想,宫廷臣只把拖欠的工钱逼出来了,去深山老林还不需要更多的银子吗,看看连自己的工钱都分了,一定还要继续逼要更多的银子,钱士孔禁不住宫廷臣他们逼迫,也得把我房间的银子拿去,钱士孔这要败家了,得赶快逃跑。想到这里,他跑到前面门口,招呼了一下顾玉腾,顾玉腾刚才看见宫廷臣他们气呼呼地进门,说是跟钱士孔汇报这次新民府之行,想不给他们开门,也没有理由。就把他们放进了大门,然后就听到了吵闹的声音,五姨太一招手,走过来了。五姨太说:“赶快到我房间拿着银子c银票逃跑吧。宫廷臣他们造反了。”顾玉腾还要想问为什么,五姨太拉着顾玉腾的手就往自己房间跑去。在房间里边收拾银子c银票c衣服,边说:“宫廷臣逼迫钱士孔拿出银子,给车夫们发了工钱,还要继续逼迫,老家伙禁不住逼迫,会把我这些银子拿出去,咱俩赶快带着金银财宝衣服逃离虎口,咱俩通奸的事他早晚会知道,到那时,你就死定了。快!趁现在乱套,你到后院套一辆马车,咱俩远走高飞。”顾玉腾真是剜菜拾了一个大南瓜,没想到好事来的这么突然,不但睡了东家的美人,还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顾玉腾赶紧领着五姨太,从中间门口来到后院。此时后院有马夫与厨师,还有四个家丁,顾玉腾见四个家丁在,不敢轻易蛮干,虽然都是家丁,但领着五姨太他们会阻拦的。 顾玉腾急中生智,说:“你们几个家丁,还楞着干什么,前边东家被人绑架了,让我赶快叫你们过去解围。”家丁们也听见前面有吵闹声,他们是看后院仓库的,没有擅自离开,听顾玉腾一说,都匆匆忙忙向钱士孔住宅跑去,五姨太藏在中间门后,家丁们也没用注意到,顾玉腾看他们都走了,跟马夫说:“东家被绑架,怕伤害了五姨太,东家暗示让我套车带五姨太到别处躲一躲。” 马夫的责任就是喂马,其他事没有责任也不敢管,顾玉腾是家丁兼保镖,武功高强,一个马夫也不是他的对手,马夫说:“你随便吧。”马夫帮助顾玉腾套好马车,五姨太坐上车,顾玉腾扬鞭催马,俩人消失在漫漫人海中。后来有人说,顾玉腾带着五姨太回到河北老家,子孙满堂c白头到老;有人说,逃到吉林一带隐姓埋名,过上了富足悠闲地好日子。 四个家丁被顾玉腾忽悠到钱士孔的住宅,见朱洪彪又抓住钱士孔不多的头发,掐着脖子逼问哪里藏的还有钱,钱士孔说:“你们的工钱我扣住不发,是我不对,已经给你们了,怎么还不停手?” 朱洪彪说:“你给张作霖告密,说我们夜袭王府,说宫廷臣是杜立三死党,你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们去牡丹江当绺子,路上需要路费,到那里需要安家费,快,不然我拧断你的狗头。” 说着就要拧钱士孔的脑袋,四个家丁赶到,大喝一声:“住手!不许对东家无礼。”说着就要掏枪,这时宫廷臣一个箭步窜过去,一下子将为首的家丁摁倒,雷震霆c蒙震雄c郝立勇也分别将那三个家丁摁倒在地。留下的车夫拽下钱士孔的床单,撕成布条将四个家丁捆起来。 宫廷臣说:“四个家丁兄弟,你们不要错怪,我们是被钱士孔逼迫的,他写信向张作霖告密,说我是杜立三死党,说我们夜袭王府,我们还有活路吗?前两天张作霖在半路要劫杀我,多亏郝立勇兄弟暗中帮忙,不然我现在已经脑袋搬家了。我们是被逼无奈才走到这一步的。” 钱士孔一听是郝立勇暗中帮忙,立即大骂:“郝立勇,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竟然出卖我。” 郝立勇一听钱士孔骂他,来到他面前说:“是我没良心还是你没良心,宫廷臣为了你的车队出生入死,风里来雨里去,把劫道的绺子打得魂飞魄散,才有你今天的生意发达,你不但不感恩,却暗中密告宫廷臣通匪,致其于死地,良心何在?天理难容啊!我这是侠肝义胆,替老天爷惩罚你这牲畜都不如的畜牲。你在黄沙坨镇,坑姐害弟c难为母亲c不孝母亲c不养母亲,真是坏事做尽,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孝敬,还要盘算,还算人吗?你这样没有厚成,以为请我吃顿饭就可以拉拢我,除非你这么不值钱,你以人之心度君子之怀,你以为天下人都与你一样,不讲义气c不讲道德c不讲兄弟姐妹情义c不念父母养育之恩c没有底线,没有礼义廉耻c眼中只有金钱利益,我们虽然日子贫穷,但不会被你的一点利益所诱惑,我们还是讲信义与良心的。”郝立勇这一顿挖苦讽刺,弄得钱士孔哑口无言,二妮c三妮也对钱士孔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三个老婆也唉声叹气。 四个家丁也说话了:“我们在后面,钱老板的老底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尽忠尽责地看管好钱府后院,没想到钱老板是这样的人,我们也不管这些闲事了,东家做事也太绝情了,我们四个决定辞职,不给你当差了,说不定哪一天被你算计了。” 钱士孔一听,赶快说:“你们不要走,我需要你们,你们不走我再给你们加工钱。” 朱洪彪说:“你算了吧,你五月份给宫廷臣加工钱,六月就扣下了,七月以后就不给工钱了,你说话算话吗?” 钱士孔说:“以后,我说话算话,一定!” 大老婆在一旁说话了:“老爷,你看看你办的事,让人听着这么难以理解,你说咱家在这一带是首富,这么多钱你还只钻进钱眼里去,坑蒙拐骗,没有半点的厚成,到现在弄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何苦呢?” 钱士孔说:“我以后一定改!” 朱洪彪说废话少说:“把你家的银子都拿出来,我们做路费c安家费。” 钱士孔心想,想别处藏分别有四c五万两银子,一往外拿全露馅了,把前两天给五的先拿出来,以后再补偿给她。钱士孔想到这里说:“你们再到五姨太房间拿上一万银子吧。” 鲁有成一直在前院办公室,看见五姨太招呼顾玉腾逃跑,鲁有成连问都没问,看见五姨太顾玉腾弄俩大包袱,以为是五姨太的衣服被褥。朱洪彪他们正要去五姨太房间,这时鲁有成从外面进来了,说:“五姨太叫上顾玉腾早跑了,现在出去二c三十里地了。” 钱士孔一听,差点没昏死过去,心想,绿帽子是让顾玉腾跟五给带上了,五姨太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呀。后悔当时没把顾玉腾弄死。气急败坏地说:“逮着他俩活扒了他俩的皮。” 大太太一听:“行了,到现在了还嘴硬,当初就不让你纳妾了,你一个快五十的人,娶一个十七岁的姑娘,你这不是糟践性命吗,让人家一个姑娘守活寡,跑了更清心。她怀了孕还以为是自己的,真他妈的不自量力,你这么个熊样的还能生出孩子吗?还偷偷把银子放到她的房间,愚蠢到你姥姥家去了。” 钱士孔脸红一阵白一阵,觉得无地自容了。哀求大老婆说:“别说了,我后悔死了!我窝囊死了。” 朱洪彪说:“五姨太的钱卷跑了,再把你别处藏的钱拿出来,不然没完。”钱士孔考虑一会儿又拿出三千两银票,朱洪彪说:“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锅是铁打的。”说着又是一顿抽凑,钱士孔又掏出二千两银票,朱洪彪说:“你是属马莲虫的,不摁不拉屎,摁一下拉一点,宫大哥,咱别跟他费时间了,让弟兄们把整个钱府挖地三尺,我看全给他翻出来得了。” 大太太一听,说:“老头子,咱家的买卖兴隆,多亏这些人帮忙,孩子们没少吃苦受累,把那一间屋里炕洞里的钱全拿出来,算是对他们的报答。”大太太还真聪明,要是搜出来会一分不剩地弄走,还不如主动拿出很多的银子稳住他们。到另一间屋的炕洞里,拿出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票。 朱洪彪说:“橱子里应当还有吧,那间的厨子里有呢。”大老婆又主动从橱子里拿出近二千两银子。朱洪彪连钱士孔装银子的箱子c盒子一块带上。回头继续逼问钱士孔,钱士孔心想,藏在另一处的银子也接近二万两,在逼要的话是不能说了,说了就彻底抄空了钱财。逼不到一定程度,我一定咬紧牙关,实在受不住,就再出卖二姨太c三姨太。 蒙震雄一看朱洪彪怎么逼问,就是一个字也不说,把钱士孔扳倒在地,一只脚踩着他的肋骨,逼问他哪里还有银子。 钱士孔的肋骨被踩得‘咔咔’地响,实在受不住了,说:“二妮c三妮他娘,你们把我平时给你的私房钱拿出来吧,我实在是没钱了,你俩不能看着他们把我踩死啊。”二姨太c三姨太也不知道钱士孔到底有多少钱,但知道老家伙藏的还有,不愿意往外拿,让拿出自己那点私房钱,也是实在不情愿。 三妮说话了:“娘把钱拿出来吧,给了雷震霆也当给我嫁妆钱。”二妮也劝她娘,拿出来给宫廷臣的当嫁妆钱。 钱士孔一听又气炸了肺,没想到少拿出银子,把女儿搭上了,气愤地说:“你俩到现在还有跟宫廷臣c雷震霆的心,你看看你爹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三妮说:“雷震霆c宫廷臣一拳一脚也没打你啊,要不是看在我跟姐姐的面子,你这样坑害宫廷臣,他刚才一刀非劈了你。” 二姨太c三姨太说:“宫廷臣c雷震霆确实没有打你爹,看在这个情分上,我们去拿银子,但你们俩就别跟他们去牡丹江当绺子去了,那里天寒地冻,你们从福里生福里长,哪能受得了这种罪。” 二姨太c三姨太刚要去拿银子,宫廷臣说:“两位阿姨,你们也不容易,我们就不要你的钱了,别去拿了,留着自己养老吧。”说完,宫廷臣泪如泉涌,‘哗哗’地流下串串泪水。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朱洪彪c蒙震雄也不忍心逼要二姨太c三姨太的钱。 朱洪彪说:“钱士孔,你这个王八蛋,我们宫大哥,是多么善良的好人啊,让你逼得忍无可忍c走投无路,才破釜沉舟走上当土匪的道路。如果有一线生路,哪会走这样的绝路啊!你已经告密到新民府,用不了几天张作霖会派大兵前来征剿。哪里还有我们的藏身之地?” 大太太对钱士孔,这样做事不留后路,办事这么绝情也很反感,只是管不了他,见宫廷臣c朱洪彪c雷震霆c蒙震雄他们心软了,知道他们以后去深山老林当土匪也不容易,说:“四姨太临走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我也没忍心动她的钱,估计她的房间应该有几千两银子,你们拿去吧,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们一定还有很多用钱的地方。” 朱洪彪听了大太太的话,欲到四姨太房间拿钱,宫廷臣就阻止朱洪彪拿钱,朱洪彪说:“四姨太的钱留给钱士孔,还不如咱们拿去,省得以后没钱了去抢劫。”朱洪彪领着车夫,拿来了近二千两银子。 宫廷臣知道钱士孔还有很多钱没拿出来,看在二妮c三妮的份上,就此罢休了。一共加起来有一万八千多两银子,然后对钱士孔说:“看在大娘与两个阿姨的面子上,看在二妮c三妮的面子上,不再逼迫你拿钱,以后,你要痛改前非c洗心革面,不要做缺德的事情,不要逼迫下边的人造反。”钱士孔点头如捣蒜。宫廷臣说了一声‘走’,十几个人抬着银子就要离开钱士孔的房间。 二妮c三妮见状,分别拦在了宫廷臣c雷震霆的身前,要求一定带着她一起走。宫廷臣说:“你俩都是好姑娘,我们是去当绺子,我们不配给你俩当丈夫,你们在本地找一个好的人家,嫁过去好好过日子,你俩的心,我跟雷震霆领了。”说着眼里噙满了泪花,雷震霆也赶快擦拭眼泪,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惆怅与无奈,二妮c三妮听了宫廷臣的话,看见宫廷臣c雷震霆情深意重,不愿意割舍的苦楚表情,已经泣不成声。 看着孩子们痛苦,大太太心里也十分难受,气愤地指着钱士孔的鼻子说:“作孽啊!作孽啊!报应啊!报应啊!”说完也流下了泪水,二姨太c三姨太更是哭作一团。 朱洪彪一看磨磨唧唧地的不行,得尽快离开钱府,说:“大哥与震霆,你俩跟二妮c三妮道别,我们赶快到后院收拾东西,将银子装上马车,喂饱马匹,一切停当之后,我们再叫上薛成丁c鲁有成一起离开此地。你俩要尽快!”说完,带着十几个弟兄去了后院,蒙震雄直接骑马去了周大叔家,带上齐美霞一起逃亡。 钱士孔坐在太师椅上,已经没有了力气,看见二妮c三妮扑在宫廷臣c雷震霆怀里哭泣,也懒得管c也没力气阻拦,二姨太c三姨太劝说着孩子们,她俩哪里还能听得进去?非要跟着一起走,宫廷臣说:“牡丹江比奉天要冷的很多,你俩去了受不了这个冷,我们到那里也不一定找到落脚的地方,你俩到哪里找个暖和地方?” 雷震霆也说:“是啊,你们俩跟着我们去受罪,我们心里不忍啊!” 三妮说:“没有受不了的罪,我不怕吃苦受罪。” 二妮说:“就算是到牡丹江冻死,也也要一起去,我们在这样的家庭中,背后被别人戳脊梁骨,脸面也没处放,不如离开此地,到一片新天地心里敞亮。” 三妮说:“听别人这样说咱家,说爹做的事,我心里也憋屈的很,觉得没法面对熟悉的人,我们去意已决。”说完给三姨太跪下了,深情地说:“娘,对不住了,孩儿不能在你跟前尽孝,愧对了你的养育之恩,来世再报答您的恩情吧!”说完磕在地上三个响头,拉起雷震霆走出房屋。二妮也给母亲下跪磕头,泪流满面,与宫廷臣一起走出房屋。 二姨太c三姨太说等一等,把你们最暖和的貂皮大衣,皮袄c皮裤c棉袄c棉裤坎肩等所有冬天的保暖的衣裳全部带上,说着,二姨太c三姨太分别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阵子,可怜天下父母心,俩母亲不但把孩子的保暖衣服全部带上,而且,连自己最保暖的衣服也带上了,满满地包了两大包袱c又拿出最厚最暖和的被褥。此时,宫廷臣与二妮也到了二姨太房间,雷震霆与三妮来到三姨太房间。大包袱分别由宫廷臣c雷震霆挎在肩膀上c被褥夹在腋下。二姨太c三姨太各自对女儿千嘱咐万叮咛,拉着孩子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慢慢走各自的房间,大姨太这时也出来送别俩闺女。 宫廷臣怕夜长梦多被张作霖再此袭击,对二姨太c三姨太说:“阿姨,我们奇袭了张作霖,怕他派人报复我们,如果被他们堵截,我们就必死无疑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钱府大院。” 二姨太c三姨太无奈松开了孩子的手,目送她们一直到后院,回过头来抱住大姐哭得天昏地暗,好几天姐妹俩递水未进,以泪洗面,病倒后一个多月才渐渐缓过来。 张作霖回去后,清点了一下人数,死了三十六人,枪伤了二十人c烧伤了四十人,气得满嘴起了燎泡,心想,没想到一个的车队队长,竟然也会用兵法,把自己一个堂堂的巡防营统领,杀得死伤多半,即使没有受伤的也被弄得狼狈逃窜。早就听说宫廷臣功夫了得,枪法准确,自己很喜欢这样的人才,打算招到自己的手下,让张景惠这个草包,坏了自己的大事,为了他不争气手下费雨鹤,百般诋毁宫廷臣,使自己失去了召见宫廷臣的机会。如果招到我的手下,也是一员虎将。 假如,宫廷臣被张作霖招到手下,奉系军阀与北洋政府的历史上,也许记载上宫廷臣的名字了。 张作霖没有再贸然去攻打汤岗子镇宫廷臣,一是路遥远不知道底细,二是他一个二十人的车队,用出其不意c攻其不备的计谋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绝不会在汤岗子镇坐以待毙,也可能会设下陷阱再次被他袭击,要不一定会逃之夭夭c远走高飞了。 宫廷臣领着钱玉枝,雷震霆领着钱香溪快速来到后院,与朱洪彪c几个车夫会合一处,把所有的衣物c被褥c金银财宝装上车,一辆车铺好被褥,车上用竹条支起棚子,上面用被子床单罩起来,做成了一个‘暖和’的‘轿车’,玉枝c香溪坐在车内。车夫们把伙房剩下的干粮及伙房用具带走,用钱府的毛驴套上拉车,打开仓库装满了四个拉车,足有四五千斤粮食。将全部耕牛牵上栓在马车后。看看后院以后能够用得着的东西,绳索c农具c水桶全部装在车上,其他六辆马车装得满满的,骑着从奈曼旗王府抢来的马匹,扬鞭催马朝东北方飞驰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二十五c钱府败落暂栖威虎岭 张景惠觉得是自己的熟人,写信要求劫杀宫廷臣,不但没抓住或杀死宫廷臣,反而被打得这么狼狈,有愧于张作霖,他来到张作霖办公室,表示歉意。态度坚决地说:“请大统领批准我带上二百人的队伍,去汤岗子镇活捉宫廷臣,或者击毙宫廷臣。” 张作霖说:“你拉倒吧,宫廷臣会等着你活捉?他一定早就离开了汤岗子镇不知去向了。” 张景惠觉得死伤这么多人,都是因为钱士孔的原因,必须让他赔偿这次战斗的损失,遂向张作霖建议:“派一哨人马(一个连),到汤岗子镇钱府大院,索要这次的损失费。” 张作霖心想,钱士孔给你也送不少银子吧,你也好意思再去要钱,但转念一想,这是你的熟人招惹的祸害,你自己看着吧。遂说:“派人去钱府,也不是我的主意,也不能以你的名义,那样显得咱们太不仗义了,派一个哨长去,他的一哨人马损失惨重,让他自己去处理吧。”张作霖比起张景惠不但本领强大,而且还仗义的很。 张景惠不但觉愧对张作霖,也觉得愧对自己的手下一哨的哨长,所以,请示了张作霖,就对哨长说:“钱士孔这个混蛋做事荒唐,让咱们损失惨重,你带领二c三十人马去汤岗子镇钱府,让他赔偿这次损失费。” 哨长一听,说:“是啊,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钱士孔,无缘无故地写这封□□信,让老子的兵马损失这么惨,明天我就带人找他算账。” 张景惠说:“你不要说我派你去的,我们俩早就相识,并且早有来往,他知道是我派你去的,说不定哪天找上门来。” 哨长心想,还不知道你那点□□心眼,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软。哨长对张景惠说:“你放心吧,我还能出卖你吗?他不问我也不会说是你让我去的,他问我就说你不知道。”第二天,哨长带着从前当铺镇回来,没有受伤的三十多人向汤岗子镇进发。 哨长姓柳,当兵的背后叫他柳哨子,是一个阴毒的人,原本是绺子出身,他父亲是当地甲长还是保长,也是地头蛇,一家人鼠蛇一窝专做欺压百姓的恶事。柳哨长本就土匪出身劣行难改,但被招安后有所收敛,这次放他出来单独行动,就像是把饿狼从笼子里放出来,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了。 他们一路吃喝嫖赌抽,第三天黑天才到了汤岗子镇钱府大院,此时的钱府大院已经今非昔比,后院的打工的只剩下田地里的短工,因已是冬季只有一个短工,家丁全部辞职,马匹在前当铺镇死了七匹,连马车也烧毁,被顾玉腾赶走一辆马车,剩下七辆被宫廷臣他们赶往牡丹江。蒙震雄送给钱士孔的马,去黑龙江路途遥远,也被跟随宫廷臣的车夫骑走,没有了马匹马夫失业回家了。前院只剩下肖三子与赖四子看家护院,挣点工钱养家糊口。 到了钱府大门,柳哨长让肖三子去通告钱士孔:“就说新民府巡防营的柳哨长,前来看望安慰钱老板。” 肖三子来到钱士孔跟前报告说:“新民府巡防营柳哨长,带领三十来人,在大门外敲门,说前来看望安慰你。” 钱士孔听说是新民府的,即欣喜也害怕,欣喜的是有新民府撑腰可以壮胆,害怕的是,宫廷臣豪发未伤,巡防营的官兵是不是被宫廷臣打死打伤不少?前来看望安慰我,还是来找我的后账。钱士孔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柳哨长带领三十来人,即使不开门,还剩下俩家丁,也抵抗不住巡防营的兵马啊,钱士孔想到这里,对肖三子说:“既然是看望安慰我的,开门迎客。” 肖三子打开大门把柳哨长一行带进院内。钱士孔对柳哨长远接高迎,热情招待。柳哨长暂时夹起了狐狸尾巴,装了一会儿好人,为的是让钱士孔好吃好喝好待承。果然,钱士孔安排三桌酒席,猪肝驴肺c羊肚牛排c荤素搭配热情招待了一番。 酒足饭饱之后,柳哨长露出了狐狸尾巴,喝着茶水剔着牙,对钱士孔说:“听说你有俩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今晚怎么没看见呢,咋不叫出来让我欣赏欣赏。” 钱士孔没敢说被宫廷臣他们带走,只是哼哼叽叽地说:“孩子,怕见生人。” 柳哨长色迷迷的眼睛,钱士孔看着都害怕,柳哨长说:“听说你家妮子皮肤白的比鸡蛋清还白还嫩,我真想吃一口。”钱士孔心想,多亏孩子们性格倔强,非要跟宫廷臣他们远走高飞,要不俩闺女今天就惨了,凭三妮的性格,非得跟柳哨长拼一个你死我活,打不死她,这么多大兵,最后还不得被糟蹋死。 钱士孔对柳哨长不敢耍横,只是谦让地说:“孩子们没有在家,宫廷臣从前当铺镇回来,抢劫了钱府,吓得闺女们都回到姥姥家去了。” 柳哨长以为俩漂亮妮子在家,钱士孔藏起来了,遂发怒说道:“弟兄们给我搜,搜出俩漂亮妞,咱们快活快活,听说妮似天女下凡,不玩玩多亏啊,搜!” 三十个大兵满屋子满院子搜查,连人影也没见到,只见到了卧病在床的二姨太c三姨太,还有近五十岁的大太太。大兵们回来报告:“搜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俩妮,只看见俩躺在床上的三十多岁c近四十岁的老娘们,和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 柳哨长一听,骂道:“真他妈的扫兴,俩三十多岁的老娘们,现在这么早就躺下了,还真他妈的骚,现在就等着睡觉?” 钱士孔赶紧给柳哨长跪下了,哀求道:“长官,俩夫人是我的贱内,他俩因被宫廷臣抢劫,气得一病不起,卧病在床,已经五c六天没有吃饭了,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气若游丝,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心思啊。” 柳哨长说:“领我去看看,长得什么模样,你的姨太太一定也挺俊俏吧。” 说着就让大兵领着去二姨太。三姨太的房间,钱士孔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柳哨长来到三姨太房间,掀开被窝一看,三姨太的确蓬头垢面c面黄肌瘦,已经快死的神态,没有了兴趣,但一看三姨太雪白皮肤,又兽性大发,重新掀开被窝,就要撕扯三姨太的内衣,当他扯开三姨太的上衣,露出雪白的胸脯时,三姨太一下子气死过去,两眼露出白眼球,柳哨长一看死了,吓得赶快离开了三姨太的房间。到二姨太房间一看二姨太,与三姨太一样,脸色像黄表一样蜡黄,没有掀被子,就吓得回转头走出二姨太房间。 柳哨长回到钱士孔的房间,让钱士孔安排弟兄们夜晚休息,钱士孔让肖三子领着大兵到后院睡觉去了,钱士孔把柳哨长安排到四姨太房间过夜。 柳哨长的胡作非为,大太太全都看在眼里,对钱士孔埋怨道:“你如果不做事绝情,去状告宫廷臣,不勾引张景惠c张作霖半路劫杀宫廷臣,今晚也引不来着个畜生柳哨长,还幸亏二妮c三妮跟随宫廷臣他们跑了,不然你的闺女非让他们糟践死不可。这回记住教训了吧,以后还这么不厚道吧,这时老天爷报应你啊!你现在已经成了破鼓乱人捶了,没有了宫廷臣他们在后院支撑,没有八个家丁的看家护院,咱家就会被任人宰割了。”说完又哭了起来,钱士孔自作孽没得说了,老婆埋怨也只有唉声叹气。 第二天吃过早饭,柳哨长又发孬了。对钱士孔说:“是你写信让我们劫杀宫廷臣,结果,你泄露了机密,让宫廷臣打死打伤八c九十个弟兄,抚恤金c丧葬费花去我们这么多钱,受伤的还得看病治疗,这个钱你的出,损失你的包赔。” 钱士孔一听,这真是倒霉催的,当时怎么就非要赶走宫廷臣,赶不走非要想办法弄死他,这不招惹了这么多祸害灾难,我的家业彻底败了,这一辈子彻底毁了,这次可不能要钱不要命了,躲过这次下一次也不一定躲过去,老婆说的对,我已经是破鼓乱人捶了,说不定隔几天还会来抢劫的,没有了宫廷臣与八个保镖支撑与保护,蟊贼也敢动我了。想到此,没等柳哨长动手逼迫,就将炕洞里四千银子c四千银票拿出来,柳哨长一看才这点银子,说:“你糊弄孩子了,我三百多里地,跑到这里来就给这么少,回去怎么跟张管带交代啊!” 钱士孔惊讶地问:“什么?张管带让你来的,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是老交情,平时没少孝敬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柳哨长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改口说:“我的意思,我出来张管带不知道,这要让他知道了我怎么交代啊。” 钱士孔也是随机应变之人,听了柳哨长如此说,就借坡下驴,说:“是啊,我跟张管带是老朋友了,估计他也不会知道你来啊。八千两银子就算我孝敬你自己的,过后我再孝敬张管带,我再给你带上几颗上好的山参与几幅绸缎被面,山参给你好好补养身子,绸缎让弟妹做几床好被子,我都单独给你包好。” 钱士孔这样一说,柳哨长觉得没话可说了。一想也行,八千两银子也不少,交公三千自肥五千,就说钱士孔跟我提起了与张管带的交情,我怎么好意思逼要更多的银子。想到这里,他也来一个顺水人情,说:“知道你与张管带是故交,我就不应该来叨扰。”将四千两银票塞进衣兜,三千两银子公开一个包裹,剩下一千两银子,分成四份柳哨长与三个贴身护卫,每人二百五单独包起来,他四个私分了。这三个贴身护卫已经看见了八千两银子,柳哨长自己贪污起一半,三个家伙知道,所以,偷分给他们二百五。 钱士孔不管他们怎么瓜分银子,只要不继续逼迫自己再要银子就行了。心想,多亏从被宫廷臣他们敲诈后,多了一个心眼,不再把几万两银子银票放在一起,那样只要暴露了,就会被一锅端,又一想,唉,也是没有那么多银子了。 宫廷臣带领一队人马,十一个跟随的车夫,朱洪彪c雷震霆c蒙震雄c郝立勇c鲁有成c薛成丁十八个人,加上三个女眷钱玉枝c钱香溪c齐美霞,一行二十一人往东北方向赶路,一开始齐美霞与钱氏姐妹坐在车上,齐美霞觉得太憋屈,干脆下车骑马前行。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底,是一年之中最冷的季节了,大雪封山滴水成冰,齐美霞人高马大,戴上皮帽子像一个男子汉。钱氏姐妹虽然穿戴衣服保暖,但坐在车上时间长了,还是感觉十分寒冷。一行人日行夜宿,等太阳出来一竿子高才行走,太阳偏西就住下。住宿时,为了钱氏姐妹,住在暖和的客栈。一开始每天走一百多里地,渐渐地越走越慢,走了十多天来到吉林省东南路(今蛟河县)白石山村(镇)与半截沟村附近,这里到处都是原始森林。此处在夹皮沟以东十里左右,□□山(□□山)以南三十多里地,(威虎岭)威虎山西二十里左右。 据蛟河县史料记载,威虎岭在敦化与蛟河c桦甸之间,为牡丹江上游与松花湖的分水岭。属张广才岭南部的支脉,北起阴背山,南止红石附近,过第二松花江与龙岗山相接。山体多由华力西期和燕山期花岗岩组成,间有二叠系变质岩和第三纪玄武岩,新构造运动中隆起明显,并有大量熔岩溢出。以中山c低山为主,海拔八00~1100米,相对高度00~600米,山顶多浑圆。南部富尔岭—带多为第三纪玄武岩组成的平顶山,山体切割轻微,主脉走向清晰。主要山峰有大平顶山(1八6米)c阴背山(16米)c大青沟顶子(1017米)c团山子(八69米)等。山上森林茂密。威虎岭全长约00公里,宽0——40公里。北起黄松甸,南至敦化c桦甸市境内,由北向南再向西,经黄松甸镇c白石山镇c漂河镇等镇。 □□山早在清乾隆末年开发,咸丰元年(1八51)年王某在此发现煤矿后形成居民点。因本地境内有山,双峰突起,酷似双乳,故名为□□山,亦称□□山。 虽然此地附近有《林海雪原》中描写的威虎山c□□山与夹皮沟,但此处并不是座山雕的老巢。座山雕老巢本是没有名字的无名高地,由于作者的描写,牡丹江座山雕的老巢,如今真的叫威虎山,山上修建了威虎厅等座山雕生活战斗的一些景点,供旅游者赏玩。牡丹江附近没有□□山,将吉林省蛟河的□□山嫁接到牡丹江老爷岭一带。 从汤岗子镇带的干粮与马的草料已经殆尽。郝立勇在前面探路,在半截沟附近发现一个屯子,屯子边有一个院落空置着,他回来与朱洪彪等几个人商量,这个院落有北屋五间c西屋三间c大门带东屋两间,还有院子,是咱们暂时落脚的理想处所。他们抓紧时间把整个院子收拾出来,窗户透风的地方,暂时用褥子遮挡起来,各个房间内点燃起炭火,渐渐地屋内有了热乎气。 鲁有成把朱洪彪叫到一旁,低声低估了几句。朱洪彪连连点头,于是打发几个弟兄,到白石山镇店买了一些油c盐c菜c肉c酒等食品,并嘱咐他们买些蜡烛c糖块c花生c瓜子c红枣c桂圆c红花c红绸子等。弟兄们纳闷,想问问买这些干什么,朱洪彪伸出手指‘嘘’了一下,他们会意地点头走了。傍晚时分,一切安排停当,他们架起锅灶做饭,晚上,炒了十八个菜,热了一坛子好酒。屋内炭火正旺c热气腾腾,钱氏姐妹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粉红的笑脸。 朱洪彪与郝立勇c鲁有成c薛成丁商量:“今晚正好是腊月初八,是一个吉祥的好日子,咱们今天晚上给大哥与震霆c震雄办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让他们正是结为夫妻,我当主婚人,你三个分别作他仨的证婚人。”郝立勇说:“还是朱大哥想得周到,对,今晚给他们举行了婚礼,蒙震雄与齐美霞早已住在一起,可是,钱氏姐妹还没与俩哥哥同房呢,今晚婚礼后送入洞房正是成为夫妻,省得他们还偷偷摸摸地,俩人靠的近了,咱们一看姐妹俩还脸红,今晚送入洞房,钻一个被窝,以后她俩就不害羞了。”说的大伙都笑了。宫廷臣c雷震霆c蒙震雄听见笑声,以为他们背后议论他们白天亲热的话题,继续躲在一旁与自己的心上人一起说笑。一路上,三对情侣说不完的话,路上的事情一切都由朱洪彪与鲁有成他们商议着给大伙操持。 菜肴都备齐后,朱洪彪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弟兄们,今天是一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是腊月初八,借今天吉祥的日子,为宫廷臣与钱玉枝c雷震霆与钱香溪c蒙震雄齐美霞举行隆重的婚礼,请薛成丁为三对新人披红戴花。”薛成丁前去给三对新人披了红戴了花,钱氏姐妹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动地热泪盈眶,高兴地满脸绯红。齐美霞虽然早已同居,但从没有举行婚礼,也高兴地蹦跳起来。朱洪彪接续说:“今晚我给三位新人的婚礼做主婚人,鲁有成为宫廷臣c钱玉枝证婚,郝立勇为雷震霆c钱香溪证婚,薛成丁为蒙震雄c齐美霞证婚。下面请鲁有成三位证婚人,分别为三对新人新婚祝词。” 鲁有成郑重其事地证婚到:“千山的山山水水,见证了宫廷臣与钱玉枝的爱情,比山高比水长,汤岗子温泉温暖了两颗炽热的心,汤岗子郊外的杨柳旁c溪畔c月光下飘逸着相互诉说的甜蜜。你俩的爱情一步步走来,见证了你的真情实意c真心相爱,愿你们比翼双飞,白头偕老,幸福到永远!”鲁有成总结了宫廷臣与钱玉枝的爱情之路,感动得钱玉枝热泪盈眶,同时也感动了钱香溪。郝立勇c薛成丁也给雷震霆c蒙震雄证婚并给予了祝福。 朱洪彪说:“大伙端起酒杯,第一杯,祝福新人们一心一意生一世;第二杯,成双成对c比翼双飞;第三杯祝福三对新人明年生三个大胖子;第四杯四四如意;第五杯五子登科;第六杯六六大顺;第七杯七星高照;第八杯恭喜发财,第九杯天长地久;第十杯十全十美。下边请三对新人喝交杯酒,大伙都起哄让新郎抱着新娘和交杯酒,然后又俩人咬苹果等闹新郎c新娘的游戏。 鲁有成说:“天气寒冷趁菜肴热乎着,先吃饭,吃饭后再闹新娘。”大伙一会儿酒足饭饱。 饭后大伙准备闹新媳妇,这时钱玉枝说话了:“为了我们大家都忘记过去的阴影,从今天起我改姓,改为母亲的姓,姓唐名玉枝,字凤至。” 三妮说:“我也改为母亲的姓,姓田名香溪,字凤鸣。” 宫廷臣说:“咱们干土匪当绺子,是被逼无奈c是没办法的事,但这不是一件正当的行业,也不光宗耀祖,还会连累家人,从今天起我也改姓,改为姥姥家的姓,姓张,我在家排行老三,你们以后叫我张老三。” 鲁有成说话了:“哪能没有名字呢,我们占山为王,进驻深山老林,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山大王,总瓢把子,我给你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张乐山,意思是惬意深山c乐在其中,还带上了你排行老三的谐音。” 雷震霆也是起名字的好手,文化水挺多,说:“我再给大哥起一个字,叫茂林,深山与老林都带出来了,山上有茂盛的树林,才预示着我们的事业兴旺发达。” 唐玉枝也说话了:“大人物都是有名有字还有号,我给我的老公起一个号,叫俊树。与我的玉枝相连,树枝,树没有枝不成树,枝没有树不活,我们俩息息相关,命运相连。” 大伙齐声高喊“好!有水平!” 宫廷臣高兴地说:“张乐山,张老三挺谐音,张茂林挺有意义,张俊树挺浪漫温馨,好!好!好!你们文化深就是好,给我起了这么多好听的名字。” 朱洪彪说:“我也改了吧,我就叫洪彪,姓洪名彪。” 雷震霆说:“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彪是虎头三只剑,你就叫洪剑虎,字叫啸林,虎啸山林吗!” 雷震霆给自己也改了名字,说:“我是雷字去了上面的雨,我也姓田,跟我的爱人姓一个姓,我叫田云霄,雷震云霄吗,字雨林,雨林的雨,一是虽然从雷字上去了雨,在这里又出现,说明我的没忘记我姓雷,雨字与云霄中的云字相连,有云就会有雨,云雨福泽茂密的树林,因而字雨林。” 田香溪说“我给爱人起一个号,叫秀水,雨下到地下流进溪中,变成了清水,所以,叫秀水。我们俩也是息息相关,命运相连,无水哪来的溪,无溪哪来的水。”大伙又是一阵喝彩。 蒙震雄说:“没想到唐田二姐妹,都是秀才啊,起得名字,都是高水平。” 鲁有成说:“唐田二姐妹,也很有意思,你姐妹俩的名字也相连,有糖才甜蜜,甜蜜准有糖,缘分啊!” 蒙震雄说:“我的文化低,你们也给我起一个新名字吧。” 雷震霆说:“你是蒙古族的英雄,所以,叫蒙震雄,你也是草原上的一只雄鹰,你就叫曹原鹰吧,字云翔。草原上的鹰在云天翱翔,在云霞中翱翔,与齐美霞也搭配上了。” 曹原鹰十分喜欢这个名字,因齐美霞在周大叔家,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没有改的必要。 鲁有成说:“我在钱府里做事,没有跟黑道上的人交过手,没有人知道我是谁,再者,我一个打算盘的,当绺子什么也干不了,你们在山上当绺子,我就在山下为你们探听消息,像水浒传里朱贵一样,我在山下做买卖,为你们放哨探听消息,若有人想偷袭山寨,我第一个会发现,报告给你们。我既没有得罪绺子们,也不当绺子,所以,我就没必要改名换姓了。” 张乐山说:“还是鲁有成想得全面,就这么定了。” 田云霄问郝立勇:“你想改成什么姓?” 郝立勇说:“我姥姥家姓叶,我就姓叶吧。” 田云霄说:“你就叫叶茂树,字繁林。”田云霄接着问薛成丁:“你想改成什么姓?” 薛成丁说:“我姥姥家姓丁,我名叫丁子,就是带着姥姥家的姓,说带着姥姥家的姓长命。” 田云霄说:“既然这样的话,你把名字倒过来就得了,叫丁成雪吧,雪水滋润着树林,字润林吧。”其他八个车夫有的改了姓,有的改了名字。 为了便于大家能够记住,总瓢把子与头领们新的姓名,鲁有成又给大家重复了一遍,并写在纸上。 宫廷臣——张乐山,字茂林,号俊树。(后改称崔乐山) 钱玉枝——唐玉枝,字凤至。 朱洪彪——洪剑虎,字啸林。 雷震霆——田云霄,字雨林,号秀水。 钱香溪——田香溪,字凤鸣。 蒙震雄——曹原鹰,字云翔。 郝立勇——叶茂树,字繁林。 薛成丁——丁成雪,字润林。 自从1907年1月初八,宫廷臣与弟兄们都改换了名字,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叶茂树说:“大家都改好了名字,以后就这么叫就行了,咱们还没闹洞房呢,来大伙分别将新娘送入洞房,闹新娘子了。”张乐山与唐玉枝的洞房在北屋,田云霄与田香溪在东屋,曹原鹰与齐美霞在西屋,他们让新郎新娘同吃一颗枣,同吃一粒花生米,红枣与花生米叼在新娘嘴上,只叼着一半,让新郎去叼另一半,等新郎嘴叼上的时候,他们把俩人的头往中间一拢,新娘新郎嘴与嘴亲在一起,然后让新娘新郎吃了桂圆c莲子,预示着明年早生贵子。三对新人他们闹了个遍,接近半夜才停了下来。他们又听新房,三对新人都不敢出声音,闹洞房的人渐渐困倦了,才安静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