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刻骨傅少的娇俏新妻》 第一节 衣柜里的女孩 夜色浓黑,大雨滂沱。 一辆克拉森停在傅氏家族酒店门口,司机冒着大雨拉开车门,龙骨伞下,一个男人从车里走出来。 “二少,在顶楼尊享套房。”撑伞的人声音有些许的发抖,对男人说。 一行人急匆匆地走进了酒店里。 推开房门,印入眼帘的便是散落一地的衣服,有质地考究的西装和女人的丝质的长裙。 在西装的领子里赫然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傅”字。 从卧室里走出几个医生模样的人,看到男人,垂着眼睑:“小傅先生,大傅先生他。”话说了半句,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身边的助理苍白着一张脸跑进卧室,很快又踉跄着跑出来,带着哭腔仰着头看着他:“二少,是大少,是的!” 男人似乎颤抖了一下,助理伸出手要来搀扶他,被他推开。 他犹豫了半分,迈开步子往卧室里走去。 豪华而又宽大的卧室里,超大的圆形水床上,此刻是一片狼藉。 白色的缎面床单,上面躺着一个男人,面色惨白,但仍能看出其英挺的面容,只是失血的嘴唇和紧闭的双目告诉人们,他也许变成了一具尸体。 傅二少身体晃了晃,站在床边的医生小声说:“二少,初步检验结果,大少是在凌晨三点十五分,去世。”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死亡原因是,性兴奋导致心脏麻痹猝死,不排除药物辅助,这要进行尸检才行。”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傅二少的手撑住床头柜,手背上青筋暴起。 突然外面狂风大作,雨点打进窗内,打在傅二少的脸上。 助理急忙去关窗户。 “别动。”傅二少突然说话了,助理僵在窗口,手把着窗框,不敢关上也不敢不关。 雨越来越大,都打湿了傅二少的鬓角,助理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所以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傅二少的泪水。 此刻,只有风声,雨声,和窗帘被风吹动的声音。 突然,就在这个时刻,一个极其轻微的娇吟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如此寂静的室内,所有人都听到了。 他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很快第二声娇吟声就传来,接着是女人柔软的呼吸声。 傅二少抬起头来,顾不得擦去脸颊两边的雨水,大步往声音的来源处走过去。 他在衣柜前停下来,猛地拉开衣柜的门,一个几乎不着一缕的女人蜷缩着躺在里面。 她大概二十出头的模样,长发披散在裸露的肩头,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她惊慌失措地用手挡住眼睛,并且下意识地拽过衣柜里的衣服盖在身上。 傅二少冷眼看着她,助理远远地站在后面不敢走过来,只是声音很小地说:“二少,衣柜里有什么?” 傅二少沉吟了几秒钟:“把她拉出来!” 女孩被几个护士从衣柜里扶出来,抖抖索索地缩在墙角,小护士好心在她的身上披了一件白衬衫,她两只手拉紧了衬衫的衣角,缩成一团。 助理吃惊地瞪大眼睛,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对傅二少说:“二少,难道她就是和大少上床的那个女人?” 医生正在给女孩检查,很快向傅二少汇报:“二少,她面颊潮红,眼神涣散,现在神志还有些不清晰,好像注射了药物,现在不能肯定她体内的药物和大少的是不是一样。” 傅二少的脸色铁青,他瞄了一眼女孩,白皙修长的脚露在衬衣外面,突然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一个小巧的坤包,打开皮包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地毯上。 很多女孩子的小玩意从包里滚落出来,最后一个小小的瓶子掉在地上。 一个医生立刻捡起来,仔仔细细地看着,然后拧开瓶盖闻了闻:“二少,这是最新型的毒品,里面含有大剂量的二甲基色胺,也就是俗称的致幻剂,看她的状态,应该也用了这个药。” 傅二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房间里站了数十个人,围在床边,傅二少不发话,谁也不敢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缩在墙角的女孩好像稍微清醒了一点,她睁大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人。 “二少,大少他。”助理迟疑地说:“直接送到殡仪馆,还是送去医院太平间?” “送去医院,秘密尸检。”说出这句话,傅二少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无力地摇了摇:“关于我哥哥的死因,我不希望外界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是,二少。” 担架抬过来,床上的傅家大少的身体已经僵直,被抬上了担架,法医拿起手中的白色床单准备盖到大少的身上去,傅二少接过了床单:“我来吧!” 他没什么表情,把手里的白色床单慢慢地盖在大少的身上,然后捏着被单的一角拉到大少的头上,当被单将要覆盖住大少的脸的那一刻,一滴清澈的泪珠滴在了床单上。 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是他们只能装作没有看见。 没有人见过傅二少流过眼泪,这是他当着外人的面第一次掉眼泪。 外界都知道,傅家只有这兄弟两人相依为命,他们的感情非常非常好。 现在傅家大少突然暴毙,而且是这样令人尴尬的死因,赤身裸体地死在了寻欢作乐的床上。 众人抬着大少走到门口,傅二少没有回头,他用手撑着墙,声音低沉:“找最好的法医,查出我哥哥的死因,然后把他还原到最完美的状态,如果我在他身上找到一条不好看的疤痕,你们就......”后面几个字,他没有往下说,可是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房间里只剩下了傅二少和助理,还有那个女孩三个人。 助理胆战心惊地问:“二少,这个女人怎么处理?是报警还是?” 傅二少扫了他一眼,助理立刻低下头:“我们会尽快查出她的背景。” “出去!” 助理退了出去。 女孩的神志已经清醒过来,她用衣服遮着身体,慢慢地爬起来。 傅二少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男人高大,傅家的基因一向惹人嫉妒,大少和二少都身高一米九以上,大少儒雅帅气,二少有张可以去做电影明星的脸,但是他身上俊冷的气场令人不敢靠近。 女孩娇小,傅二少走到她的面前,她刚刚及他肩膀。 “我在哪里?”女孩发着抖开口,像只受惊的小猫。 一丝冷笑含在傅二少的嘴角:“你来问我?你是谁?为什么害死我哥?” 女孩抖得更加厉害了:“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她低下头,汗水把额前的长发都打湿了,傅二少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把她的脑袋抬起来:“说,你是谁?是你自己来的,还是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从女孩惊恐的大眼睛里流下眼泪:“你放了我,我什么都不记得,求你。” 她声音绵软,惹人怜爱。 是个妖精一样的人物,要不然怎么会勾的他作风正派,不近女色的大哥让他死在了床上? 男人的目光越来越冷,捏着她的下巴的手指也越来越用力,女孩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他们俩之间只隔了一件薄薄短短的白色衬衫,她虽然身材娇小,但是两条腿却修长笔直,她紧张地呼吸急促,胸口就跟着她呼吸上下起伏。 傅二少的目光从她的胸口冷冷地掠过:“是汪志杰?” 女孩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茫然地摇摇头:“什么?我不知道。” “是陈毅锋?” 她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先生,我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了我,让我穿衣服,好么?” 说的他好像色狼一样,傅二少咬紧牙关,刚才他口中的两个人,都是本城的两个大少,恨他傅二少恨到极点的人,目前他能想到的这两个仇家就是他们了。 如果是他们,他一定拆了他们的骨,剥了他们的皮! 但是,谁不知道他傅二少傅骊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物?谁敢下这样的黑手? 突然,女孩的手松开了,捏在她手指间的白衬衣的衣角从手里掉下来,那件薄薄的白衬衫从他们两人的身体缝隙中滑落,此刻女孩被他揽在怀里。 她身高刚刚及他的下巴,小小的身体就蜷缩在他怀里。 女孩尖叫着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衬衣,但是一个没站稳,身体就向地上倒去,她胡乱抓住傅骊山的领带,两人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傅骊山下意识地用手搂住女孩的后腰。 纤细而柔软的腰肢,柔若无骨的手感,从他的手心传来一阵酥麻,他急忙想甩开她,可是女孩的手臂已经圈住了他的脖子,两个人跌倒在地毯上,傅骊山重重地压在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娇吟一声,像一块柔软的肉垫被他压在身下。 他们此刻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房间内流动着令人不安而燥热的气息。 就在此刻,门忽然被推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节 她是萧家的女儿 “二少,尸检结果出来了。”助理门推开一条缝,脑袋钻进来正准备汇报,突然看到房里的这一幕,他惊得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二,二,二。”他结巴起来:“我什么,都没看到。” 从来没见过他的傅二少和哪个女人这么亲密过,助理此刻真恨不得刺瞎自己的眼睛,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过。 他回过神来立刻把头缩回去要关上门,傅骊山已经冷静下来,他用力从地面上撑起身体:“进来!” “啊?”助理抖抖索索地又把脑袋探进来:“可以进来吗?” 女孩却把傅骊山搂的更紧了,把身体都缩在傅骊山的怀里。 该死!燥热又从他的身体里升腾起来了! 果然是个狐媚的妖精,想必对他的大哥也是用这种手段的吧! 助理转过身去捂着眼睛,傅骊山将她狠狠推开,然后顺手拿起地上的衬衣扔到她的身上。 “尸检结果怎么样?”傅骊山整理了下衣服,问。 “二少,”助理还是不敢回头,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女孩缩在角落里正在穿衣服。 “初步尸检结果出来了,大少在十个小时前服用了含有大量精氨酸成分的,春药。”助理小声地说。 “春药?”傅骊山难以置信地复述了一遍:“我大哥怎么可能会吃春药?” 助理的目光扫了一下墙角,又飞快地收回目光:“二少,服用春药不是致死原因,主要是又注射了致幻剂,这两种药物结合才导致大少引发心肌梗塞。” “我大哥没有心脏病!”傅骊山狠狠捶了一下墙壁:“查,彻查这个女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我大哥不回家住,会住在酒店里,查!” “是,是!”助理慌忙应着,退出了房间。 傅骊山扶着墙站着,外面的暴雨一直不停歇,并且正在打雷,山呼海啸一般的动静。 屋外暴雨如注,屋内暴雨将至。 傅骊山扶着墙站了好一会,身后那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停下来了,他慢慢转过身去,那个娇弱的女孩已经穿好了衣服,白色的棉布缀着荷叶边的及膝连衣裙,白皙匀称的小腿,脚上穿着白色的帆布鞋,没有一丝泥泞。 昨晚九时开始下雨,而她的鞋上洁净如新,说明她从九点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也就是说,他大哥凌晨三点十五分去世,这期间这女孩一直呆在这里。 傅骊山一步一步朝她走去,他每走一步,女孩就往后退一步,退到墙角已经无路可退了,她可怜巴巴地把她的帆布包抱在胸前,纤细的手指一直在发抖。 面前的男人高大威武,至少有一米九,他像座高塔一样伫立在女孩面前。 傅骊山深吸一口气,他有掐死她的冲动,但是极好的忍耐性让他忍住了。 他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你,”他压低着声音:“是选择跟我坦白,还是去跟警察说?” 女孩摇着头,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泪水,马上就要落下来了。 “我不知道,先生,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声音像蚊子哼,睫毛上挂着泪珠,让人我见犹怜。 傅骊山蹙着浓眉,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见过?娇媚的,泼辣的,高贵的,就凭她这样掉两滴眼泪,装作失忆就能瞒天过海么? 不过,她现在怕成这样,再逼下去也是枉然,傅骊山看了看窗外黑色幕布一样的天空,将语气放的更加温和了。 “那么,就让我们从头开始说起,你是什么时候到这个房间的?或者说,是谁让你来这里的?”男人温柔的声音如同蛊惑,女孩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的眼神充满纯真。 她似乎在很努力地回忆,但是过了一会仍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傅骊山咬着牙,但是唇边仍然有一朵温柔至极的微笑:“不要怕,慢慢想,我给你时间。比如说,你昨天来这里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然后顺着那件事慢慢想。” 女孩美丽的眼中升腾起一片雾气,她的目光柔柔地落在傅骊山的脸上,她想了好一会:“先生,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一双铁钳般的手掐住了女孩纤细的脖子,越捏越紧,女孩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她两只手拼命掰着男人的手,但是根本掰不开,她面前的男人脸色阴沉的可怕,她只需要看他的眼睛一眼,浑身都会失去了力气。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 傅骊山的眼中升起阴郁狂暴的怒气,被她耍了一个晚上,她把他温和稳重的大哥变成了一具尸体,却一直跟他绕圈子,装失忆! 他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知道,此刻只想掐死她,一命抵一命。 “先生。”女孩的慢慢变得青紫,双脚被被傅骊山提的离开了地面:“先,生。”她渐渐垂下她长而翘的睫毛,红润润的嘴唇也变得苍白无色,她的脑袋歪向一边,彻底不挣扎了。 门突然又一次被推开,助理跑进来,拼命地拖开傅骊山:“二少,二少,使不得啊!二少,二少!”他气喘吁吁地好不容易才将傅骊山给拉开,女孩一下子跌倒在地毯上,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怎么了。 助理心惊胆战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床沿上:“还好,她还有气,我去叫医生进来。” 傅骊山靠在墙上,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他盯着地上的女孩,盯了好一会,然后走进了里面的房间里。 医生进来给女孩急救,她没有大碍,娇弱地哼了一声就悠悠地醒了过来,捂着脖子咳了好半天。 半晌,傅骊山才从里面房间走出来,他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可是女孩看到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往助理身边缩了缩。 傅骊山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对助理说:“刘卿,把她带回去。” “带到哪里?家里?”刘助理惶恐地问。 傅骊山不再答一句话,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 黑色克拉森驶在大雨中,天空已经有了一点点白色,早晨六点钟,天几乎还是黑的。 刘助理得到最新的消息,正在向傅骊山汇报。 “那个女孩姓萧,大名萧木叶,大学二年级,还是您的学妹。”助理偷看了一眼傅骊山的脸色,急忙接着说:“文学系的,今年刚满二十岁。” 傅骊山注视着前方,目不斜视:“家庭背景。” 刘助理的声音突然压低了,显得十分鬼祟:“她是萧家最小的女儿。” 听到萧家两个字,傅骊山似乎颤了一下,放在左膝上的手也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刘助理扭头看了看跟在他们车子后面的一辆车,萧木叶正在那辆车上。 “二少,酒店监控显示,萧木叶是八点四十出现在酒店的,然后准确无误地进了大少的房间,看来不是误入。” 傅骊山的拳头握的更紧了,刘助理颤巍巍地问:“您把萧木叶带回家,想怎么做?” 傅骊山的目光从窗外挪到刘助理的脸上,没有答话,刘助理就打了个寒颤。 车辆驶进一幢山顶大宅,傅家就建在这座本市风景最秀丽的山上,很多年前,这里就是傅家,只不过一场大火化为灰烬,去年这里才刚刚被傅家兄弟俩修建好,可是没想到,今天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好不容易重返家园,还不到几个月,傅家大少就撒手人寰。 傅家人已经得到了消息,花园的树上已经挂上了白灯笼,这还是很多年前囤积在傅家地窖里的,那场大火没有烧光它们,搬回大宅的时候,傅骊山提议烧掉它们,觉得白灯笼不吉利,傅大少觉得是自家祖上留下的东西,没有舍得扔掉,没想到今天竟然给他用上了。 大宅里工人忙忙碌碌,大厅里正在布置灵堂。 管家刘叔老泪纵横,从宅子里跌跌跄跄地迎出来,握着傅骊山的手:“二少爷啊,怎么会出这种事啊,寂山怎么会?怎么会?”刘叔泣不成声。 傅骊山任由老人家握着他的手哭泣了好久,始终挺直着后背站着,像一盏大海里的灯塔,笔直但是孤独。 他轻轻拍拍刘叔的后背,对刘助理说:“扶你爸爸去房里休息一下吧!” 刘助理也抹了抹眼泪,扶起刘叔:“爸,我们回房间。” 傅骊山往楼上走去,刘助理送刘叔回了房间后,又折回来,跑到傅骊山的身边,小声问:“萧家的那个女孩,您打算怎么处置?” 傅骊山回头看着灵堂里,他哥哥傅寂山的巨幅遗像刚刚挂在墙上,他在照片里安详温和地笑着。 在傅骊山的印象里,他哥哥从来不发火,从来不对刁难任何人,他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了傅家,把家道中落的傅家重新振兴起来,但是,却没想到...... 傅骊山的眼中,仿佛结了一块冰,声音冷淡中带着凶狠。 “把她先关进那里。” “那里?”刘助理脸色都发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节 她被关起来了 萧木叶在冷飕飕的风中渐渐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她躺在木地板上,但是木地板却像是下面有冰块一样,冷到刺骨。 她爬起来,环顾着四周,这是一个装修的很古朴的房间,房间很大,房内有一张雕着花的古董黄花梨木的大床,大床的旁边是梳妆台,镜子还是铜镜的,还有木质的脸盆架和雕花的大衣柜。 每样家具都异常精致,只是感觉非常非常冷,似乎到了地狱的感觉。 大床上似乎有人,她壮着胆子往大床边走过去。 走近了,一个男人躺在床上,穿着白色衬衫,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单。 他很英俊,面容很柔和,只是有些僵硬的感觉。 萧木叶轻唤了一声:“先生,先生。” 床上的男人没有醒来,她又唤了好几声:“先生,先生?” 男人不但不答话,而且他躺在床上的姿势很怪异,平躺着,笔直笔直的,动也不动一下。 寒意从萧木叶的后背爬上来,她觉得自己的汗毛孔都张开了,她抖抖索索地伸出手,轻轻在男人的脸上触了一下。 冰冷的! “啊!”萧木叶惊叫着往门口跑去,使劲拉着门,可是门好像被锁住了,她拉了几下也没有拉开。 那,躺在床上的是个死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会有个死人? 萧木叶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脑袋埋在她的臂弯里。 她怕极了,从来没有这样直面过死人,这是人生第一次,而且还被锁进了一个房间里。 为什么?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了!她想起来了! 刚才在酒店的房间里,差点要掐死她的一个男人,那个高个子的,眼神狂躁而阴郁的男人! 她拍打着门哭喊着:“先生,先生!求求你,放我出去!求求你!” 可是,除了她的哭泣声还有拍打门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萧木叶哭着哭着,身体里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靠在门上,瘫软不能动了。 她就这样不知道呆了多久,终于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这里好像是一个小木楼,皮鞋的底部敲打在木质楼梯上。 萧木叶立刻又拍打着房门,朝门外喊着:“放我出去,求你们了,放我出去吧!”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透过门的缝隙,能看到一个阴影蹲在门口,萧木叶抓着门把手,乞求地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想起来了么?”一个熟悉的声音。 就是刚才那个在酒店房间里的男人!萧木叶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先生,先生,求您放我出去。” “那,现在想起来什么?说来听听。”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 他到底要让她说什么? 萧木叶慌乱地想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外的男人似乎不太耐烦。 “既然你还没想起来,那就再给你一点时间。” “不,不!”萧木叶害怕极了,天知道刚才那几个小时她是怎么渡过的,她从小就害怕黑,害怕一个人被关在某一处,因为,她小时候有无数个夜晚都被一个人关在一栋小楼里,想起来就不寒而栗。“我想一想,我想一想!” 傅骊山蹲在门外,目光冷飕飕地看着门缝里。 “我,我叫,我叫。”萧木叶拍着脑袋:“我叫萧木叶,今年二十岁。” 傅骊山的唇角动了动,不是记不起来,只是方法没用到而已。 “很好,然后呢?” “我今年大二,文学系。”女孩慌乱的声音传来。 “很好,再然后呢?”傅骊山循循善诱。 “我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她声音越来越小:“一个继母。” 这是豪门标配。这些不用她说,刘助理早就查的清清楚楚,傅骊山要知道的是,谁让她去酒店的房间,还有为什么大哥会在那个房间里。 “接着说。” “接着说,接着说。”女孩声音在发抖,她在门里转着圈:“我今年二十岁,大二,文学系。” 傅骊山慢慢不耐烦了,站起身:“你说过了,既然还想不起来,你就继续慢慢想吧!” “不,先生,先生,我不知道您要我说什么,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先生,先生!”她拼命拍着房门,但是门外已经没有人在了。 她绝望地听着那个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渐渐远去,人滑落在地板上。 狂风大雨一天都没有停歇,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身边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当然,也从来没有人关心她有没有回家。 天渐渐黑了,屋里一点灯光都没有,萧木叶在墙壁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电灯开关。 她不知道,这里是兄弟俩仿造以前傅家的主楼重新翻建的,没有装电灯,为了保持这里的古朴,都是点油灯和灯笼的。 突然,窗外亮起来。 萧木叶扑到窗台边上往外看,楼下的房檐下挂上了白色灯笼,在风里摇曳。 刚才挂灯笼的人一闪而过,很快消失在浓密的树林里。 “救命,救命!求你们!” 萧木叶哭泣着跌倒在地上。 她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如果不说出刚才门外那个男人想要听到的东西,就别指望从这里出去。 越来越冷,大床底下在冒着冷气,白色的雾气从床下蔓延出来,好像鬼怪电视里的场景,萧木叶缩成一团,抖的停不下来。 她连哭都没有力气了。 ------------------------------------------------------------------ 傅寂山的书房里,他喝过的茶水已经冰凉,还放在书桌上,一本资治通鉴还摊开着放在桌上。 刘助理想要去收拾,傅骊山已经站在窗边往外看了好久了,好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别动,跟他们每一个人说,我哥哥书房和房间的所有东西,保持原样,不要收拾。” “是。”刘助理的手缩回去了,小心翼翼地汇报:“二少,大致上查的差不多了。萧家有三个女儿,这您都知道,萧木叶是最小的,平时住校,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才回家一次,和家里人处的不算太好。” “我不要听这些。” “昨天晚上,她直接从学校宿舍去的酒店,查了她的手机,之前没有收到任何电话。” “毒品和春药的来源。”傅骊山言简意赅,他只需要了解核心问题。 “这个尚不清楚,致幻剂是从她的包里找到的,但是春药并不明确。”刘助理合上本子,犹豫地看着傅骊山:“我们也去学校查了,萧木叶品学兼优,是个乖乖女,没有男朋友,上完课就待在宿舍里,也不交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这些,只是她的外衣。”傅骊山转过身来,关上了窗户:“别忘了,她是萧家的女儿,只要和萧家沾上了关系,就是蛇蝎一样的心肠。” “二少,萧木叶在小楼里哭了一整天,您要关她到什么时候?” 最后一点亮光也从天边收了,傅骊山淡淡地说:“夜晚是很漫长的,大哥一个人很寂寞,有人陪陪他也是好的。” 连刘助理都不寒而栗了,他太清楚傅骊山的脾气,和温文尔雅的大少爷不同,傅骊山是易怒而且睚眦必报的,不论萧木叶在大少爷的死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傅骊山也断然不会放过她的。 雨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狂,敲打着木质的窗户,好像要把小楼给吹散了。 萧木叶紧紧盯着床上的男人,生怕他一翻身突然坐起来,那真是恐怖到了极点。 虽然床上的男人很帅,很英俊,他和刚才门外的男人长的很像,可是他是一个死人啊! 萧木叶用力地想着,为什么会赤身裸体出现在酒店房间的衣柜里,任她想破了脑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夜深了,树林里飞来了一种鸟,在大雨中尖叫:“不了,不了!” 声音尖利可怖,它每叫一声,萧木叶都感觉到骨头里渗出来寒凉。 “救命,救命!”萧木叶靠在房门上,已经没有力气呼喊了。 突然,一声低沉的男声:“想起来了么?” 吓了她一跳,好在那个声音是从门外响起来的,她立刻跳起来把耳朵贴着门:“先生,是你么?是你么?” “我哥哥好么,是不是很温和?”傅骊山戏谑的声音:“他人很好的,你们好好相处。” “不,不。”萧木叶拼命摇着脑袋:“不要这样对我,先生,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是吗,你们今天都是独处一室的第二天了,还想不起来呢?”傅骊山颇遗憾:“那只能让你们多呆一会了,别担心,我哥哥的床下有一台干冰机,他暂时不会腐烂的,你去跟他聊聊,他很怜香惜玉的!” 傅骊山的声音似乎离开了门边,萧木叶扒着门框不顾一切地喊着:“先生,我说,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你打开门好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节 我和令爱在一起有段时间了 咔哒一声,门锁转动的声音,门随即就被拉开了,傅骊山靠在门口,懒懒地打量着害怕的瑟瑟发抖的萧木叶:“既然想起来了,那就说吧!” “我。”萧木叶看着傅骊山那张好看的,却酷似房间里那具尸体的脸,又胆战心惊地垂下眼睑,她该说什么呢? 透过萧木叶单薄的身体,傅骊山看到大哥傅寂山就躺在她身后房间的床上。 几十个小时前,他还站在他的面前,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晚上早点回来,少喝点酒,我让吴妈给你煮点梅子汤,你小时候最喜欢喝的。” 可是,不过一天一夜,他的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他宽宏温和的大哥此刻就躺在那张冰凉的床上,直挺挺的,他甚至都不敢过去看那张没有了生气的脸一眼。 许久没有得到傅骊山的回话,萧木叶抬起头来偷偷看他,他的正好也在看她,他的眼神比床底下的干冰还要冰冷,萧木叶抖了一下又一次低下头去。 再傻再笨的人也猜得到,她被怀疑和身后的那个男人的死有关。 那个晚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面前的男人,脸色阴沉,她实在太害怕再被继续关起来了,她握住傅骊山的手腕乞求地说:“你让我想一想,只要离开这里,我一定好好想,好不好,求求你!” 傅骊山飞快地甩掉她的手,装可怜的女人他见的多了,她的表演非常不娴熟。 “跟我在花园走一圈,走完一圈还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你今晚仍然住在这里。”他说着,就大踏步地往楼下走去。 萧木叶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像是后面有鬼追她一样。 依然下着大雨,整个花园被浸泡在湿淋淋的恐怖中。 傅骊山不打伞,背着手慢慢地走在一条碎石子铺的小路上。 萧木叶只穿着单薄的白色棉布裙,刚走进雨中立刻被淋湿了,她抱着双肩跟在他的身后。 花园中的路灯也离奇的幽暗,只能看到眼前一点点的光亮,有时候完全漆黑比能看到一点反而要好,路灯下水雾形成了一个个奇幻的景象,不远处的垂柳竟然像一个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伫立在雨中。 傅骊山忽然停下,萧木叶撞在了他的后背上,一天一夜没吃饭,她有些眼冒金花。 傅骊山没有转身,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她说话:“走了三分之一。” 然后他又抬起脚继续往前走,萧木叶一步不停地跟着他,这个陌生花园始终给她一种诡异的气氛。 他们沉默地走着,萧木叶努力地想,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接到二姐的电话,让她到酒店来陪她试礼服,二姐要结婚了,她是伴娘,于是她急急忙忙地赶过去了。 然后,她们在酒店大堂里坐了一会,喝了一杯东西,二姐给了她一张房卡让她先上去。 萧木叶拿着房卡就去了房间,在电梯里就有些头晕眼花,后来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 但是这些,她要跟傅骊山说吗? 突然,傅骊山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索:“还有三百米。” 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已经走完了这个幽深的花园,萧木叶顺着傅骊山面朝的方向看去,那栋复古的木质小楼就在眼前,一楼的房檐下挂着白灯笼,在风雨中摇曳,看上去特别阴森恐怖。 萧木叶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先生,我只想起来一点点。” 傅骊山没有停下他的脚步,仍然往小楼走去,而且步子越来越大。 眼看越来越接近,萧木叶慌乱地说着:“那天,我二姐让我去酒店试礼服,给了我一张房卡,让我去那个房间。” “房号多少?” “我不知道。” 傅骊山蓦地转过身,大雨中他的目光更加凶狠而暴躁:“然后呢?” “实际上,除了我跟你说的那些,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再把我关进去,我还是不知道。”萧木叶抓住他的衣角,他们湿的像从水里钻出来的水鬼,她冷的已经麻木了:“那一段,我真的失忆了。” “失忆?”傅骊山唇角扯起一丝冷笑:“真是一个好说辞。” “是真的,那天,我好像生病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很好。”傅骊山点点头,指着前方:“我哥哥很寂寞,他需要一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的姑娘陪着他。” 求饶的话,萧木叶已经不想说了,她几乎是绝望地抬头看他:“既然你怀疑我和你哥哥的死有关,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傅骊山紧紧盯着她,忽然他就笑了。 相比起他凶狠的眼神,萧木叶似乎更害怕他突如其来的笑,让人更加不知所措。 他们已经走到了小楼的面前,傅骊山耸耸肩:“我是个很公平的人,你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所以请你。”他朝小楼扬扬下巴。 萧木叶浑身无力,她除了冷,饿,害怕,还有就是体力透支,因为恐惧她几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她就算能跑的出去也跑不动了。 她认命地朝小楼走去,傅骊山就站在她的身后。 眼前的白灯笼在她面前晃,接着她的眼睛里一片白色,她脚一软就倒了下去。 傅骊山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苦肉计,现在用很合适。 傅骊山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萧家的女儿,她很符合萧家的基因。她够聪明,知道如何运用她的弱点来打动别人,但是能打动这世界上的任何人,也打动不了他傅骊山。 他漠然地转过身,这时,刘助理从花园那头跑过来:“二少,家里来客人了。” 这么晚了,会有谁?傅骊山沉吟着:“什么人?” “萧家人。”刘助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萧木叶小声说:“要不要见?” “见吧,把她抬走,送进客房。” “是。” 刘助理撑着伞,遮在傅骊山的头上,往前面的房子走去。 傅家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坐着两个女人,一个二十多岁,一个四十多岁,长得很像,五官漂亮,但是刻薄。 这是傅骊山对她们的第一眼印象。 他换了干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坐在那两个女人的面前。 桌上放着两杯茶,正袅袅地冒着热气。 “傅先生。”年长的女人先自我介绍:“我是萧何高黎。”她说话的时候,略昂着头,尽管脸上堆着笑,但看上去很不舒服。 傅骊山瞟了一眼,抿了一口咖啡:“萧太太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哦。”萧何高黎端起杯子,眯着眼睛笑着:“我有个女儿,好几天都没回家了,听说她在贵府。” “听谁说的?”傅骊山冷冷地回应。 “酒店的人。”年轻的女人插嘴:“我找不到我妹妹,酒店的保安给我们看了监控,我们看到我妹妹被你们带上了车。” 原来,她就是萧木叶的姐姐。 萧家有三个女儿,老大已经结婚,三十二岁,老二二十六岁,最小的萧木叶今年二十岁。 面前这个女人不超过三十岁,她不会是老大,看来她就是萧木叶所说的二姐。 傅骊山放下茶杯,唇边漾起浅浅的笑:“原来你们是木叶的家人。”他的口吻亲昵而又熟稔:“我都没听她跟我提过。” 俩人纳闷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瞬间他的语气就变化了。 “木叶现在正在卧室里休息,需要我把她叫醒么?”傅骊山指着楼上:“她可是刚睡,闹了一个晚上。” “怎么会?”萧木叶的二姐抬头往楼上看了看:“你和木叶是什么关系?” “怎么,她还没跟你们说么?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可能?”二姐几乎要跳起来,萧何高黎按住她的手,尽力挤出笑容:“傅二少,这就有些奇怪了,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听木叶说过。” “那只能说明,”傅骊山顿了顿,幽幽地看着她们:“你们不是木叶最信任的人。” “呃。”二姐似乎有些恼羞成怒:“萧木叶呢,不管怎样,一个女孩家彻夜不归,她还没有嫁人,我们要带她回家!” “那,她就嫁人好了。”傅骊山语气很轻快,转头吩咐刘助理:“明早准备好,我和萧小姐去办结婚手续。” 萧何高黎的脸上闪过惊异之色,她有些讪讪地说道:“二少,在我们都不清楚原由的情况下,这事情是不是太仓促了?” “一点都不仓促,本来我和木叶商量好过几天去府上拜访,既然伯母已经来了,也是一样。”他招招手,刘助理俯下身来,傅骊山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刘助理便匆匆地走出大门。 母女二人的目光追随着刘助理,直到傅骊山轻轻咳了一声,她们才转过头来。 “是这样,其实聘礼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还没时间送过去。” 刘助理又匆忙从外面跑进来,手里多了一个支票夹,递到萧何高黎的手里。 她疑惑地打开,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立刻变成欣喜若狂,她看了好几遍才把支票本合起来:“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聘礼啊,伯母,就看您什么时候准许我改口叫妈了?” 萧何高黎捧着支票夹,她在想些什么,傅骊山当然知道。 傅骊山只给她五秒钟,他在心里倒数五个数,刚好数到一时,萧何高黎说话了:“既然木叶和二少两情相悦,那我做妈妈的也替她高兴,木叶在睡觉,那今天我就不打扰了,明天办完手续请来家里吃一顿饭。” 傅骊山微笑着站起来:“刘助理,送客。” 他目送母女两人走到门口,突然,傅骊山喊住了萧木叶的二姐:“那天晚上,礼服试的还合适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节 我们今天结婚 萧木叶睡的很不安稳,面色发红,额上沁满了汗珠。 傅骊山站在她的床前俯视着她,刘助理小声说:“二少,她在发烧,要不要请医生来?” 他转过身,窗外还是大风大雨,他走到窗边干脆把窗户打开了,风里夹着雨点扫进来,床上的萧木叶本能地缩紧了身体。 然后,傅骊山就走出了房间,留下刘助理守在床前,他看着脸烧得通红的萧木叶,不禁叹了口气。 木质小楼里,傅骊山站在他哥哥的面前,傅寂山平素柔和的脸已经变的僵硬,身体僵直。 他的手腕上还绑着医院太平间发的手牌,上面写着a7068号。 傅骊山上前将手牌给拽下来,丢到了窗外去,裹在风里飘走了。 他的哥哥是有名字的,他是傅寂山,他是傅氏企业的总裁,他亲手扛起了这个家,把风雨飘摇的傅家重新振兴,才能有今天! 在那场大火里,是傅寂山从小楼里救出了他,如果不是哥哥,他傅骊山早就死了。 傅骊山久久地凝视着傅寂山的面容,他眼睛干涸,但不代表他不想流泪。 从小时候,傅骊山记事开始他就没有掉过眼泪,不论是家里被烧,还是父母丧生火海,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可是,天知道他多想哭,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哥。”良久,傅骊山终于说:“我一定查清楚是谁害死了你,我不相信你会吸毒,会服用,”春药两个字含在他的嘴里始终说不出口。 他儒雅正派的哥哥怎么会做那些事?他不信。 门外传来脚步声,刘助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二少,萧小姐烧的更厉害了,脸色很差,我刚才探了探她的脉搏,跳得很弱啊!” 傅骊山没有转身,他对傅寂山自言自语:“哥,我先找个人来陪你,黄泉路上不寂寞。” 说完了,他把傅寂山身上的被子轻轻往上拉了拉,好像傅寂山只是睡着了一样。 他擦身走过刘助理的身边,低声语:“不是烧的很厉害么,把她抬过来降降温。” “二少,二少。”刘助理一路小跑跟着他:“萧家今天都来人了,他们知道萧小姐在我们这里,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两千万就把她给卖了,你以为她在萧家会有什么地位?”傅骊山打断他的话头。 “就怕萧家尝到甜头了,黏着不放。” 傅骊山停下来,想起了刚才萧家母女告辞前的那一幕。 他突然问萧木叶的二姐,那天的礼服试的还合适么? 萧木叶的二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张着嘴愣了足足有好几秒,然后立刻否认:“啊?什么?没有啊。” 这姐妹俩,要么有一个人在撒谎,要么就是有人在做贼心虚。 他哥哥的事情,究竟是萧木叶一人所为,还是整个萧家,或者是萧家姐妹,这是一个问题。 傅骊山沉吟了片刻,抬起头来对刘助理说:“叫段医生来吧,什么药来得快用什么药,另外,你去萧家一趟,把萧木叶的户口本拿来。” “二少,您真的要和萧家的女儿结婚?”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办法把她留在我们傅家?”傅骊山目光投向远方漆黑的天空:“她想逼我报警,把哥哥的事情公告于天下?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哥哥吸毒,吃春药?”他咬着牙:“不会,我不会这么做的,我要让她一直在这里,直到亲口承认她怎么害死我哥的!” 说完,他大踏步地朝远处走去。 萧木叶浑身像是被火烧,闷热的透不过气。 昨天被关在小楼里,冻了整整一天一夜。 而现在,热的快要死去了。 她挣扎着醒来,正躺在一个房间里,她惊恐地往身边看,还好,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不在那个阴森可怖的小木楼里。 她好渴,好想喝水。 有人走进来,她努力睁开眼,是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针管,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针头就刺进了她的皮肤里,很快一股凉凉的液体注射进她的血管里,好像瞬间就舒服了很多。 困意袭来,她慢慢地合上眼睛。 等到她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摸摸脑袋已经不烫了,她刚想动,左手上似乎有些束缚,扭头一看,原来手背上正在打吊瓶。 “醒了么?” 一个男声,吓了萧木叶一跳,她眯着眼睛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傅骊山站在窗前,今天天气大好,久违的太阳终于出来了,他就站在阳光下。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他站在阳光底下,还是让萧木叶不寒而栗。 “嗯,醒了,先生。”她怯怯地回答。 “起床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傅骊山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床边的贵妃椅上放着一条白色蕾丝纱裙,还有一个大盒子,打开来,里面竟然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非常内敛非常朴素的款式,萧木叶一眼看上去就喜欢上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些是给她的么? 怎么好像睡了一夜,一切都变的不同了? 她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这是一栋四层楼的房子,室内装潢大气又高端,能看出主人的性格。 萧木叶下了楼,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女子站在楼梯旁等她:“萧小姐,二少爷在餐厅等您一起用早餐。” 萧木叶忐忑不安地跟着她来到餐厅,傅骊山背对着她坐着。 “二少爷,萧小姐来了。”中年女子说。 “嗯。”他哼了一下,并没有回头。 中年女子示意她坐到傅骊山的对面去。 傅骊山的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两片面包,而她的面前则比较丰盛。 一碗鸡丝粥,一小盅燕窝,还有一小块乳酪蛋糕。 “吃吧。”他低头看电脑上的新闻,头也不抬:“昨晚烧了一夜,今天多吃点。” 萧木叶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她看着那个有着浓密头发的头顶,简直难以把他和昨天的那个暴戾的人联系在一起。 她默默地吃着,从头发丝里偷偷看他。 傅骊山不吃东西,等到新闻全部看完了才把面包塞进嘴里,然后把一杯黑咖啡全部喝掉,他的早餐就算吃完了。 他的目光扫向她,萧木叶吓了一哆嗦,急忙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她低着头,身上始终有种烫烫的目光,这顿美味的早餐让她食不知味,昨晚强制退烧,今天身体还是软软的。 吃完早饭呢,她是不是可以跟他说要回家了呢?他会不会放她离开? 萧木叶正胡思乱想着,傅骊山突然说话了。 “吃完了?” “吃完了。”她急忙回答。 “嗯,跟我走。” “不,我不要再去那里。”萧木叶迟疑着。 “不是去那里。”傅骊山走过来突然扶住了她的胳膊:“跟我走就是了。” 他说的话好像有魔力,还是萧木叶生病还没好,她稀里糊涂地跟他往外走,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车。 车子疾驰在路上,不知道开向哪里。 傅骊山坐在副驾驶,车窗开着,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傅骊山身上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就算坐在他的身后,萧木叶也感觉气都上不来一样。 她不敢问他们要去哪里,直到车子终于在一处停下来。 刘助理给她拉开车门,往前方看过去,民政局三个字赫然在目。 民政局?去这里做什么? “先生。”萧木叶停下脚步:“为什么要来民政局?” 傅骊山已经走到了门口,他转过身来,似笑非笑:“今天我们结婚。” 不过六个字,却让萧木叶耳朵里嗡嗡的,她倒退了好几步:“结婚?谁跟谁结婚?” “我们,你,和,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她。 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萧木叶手心冒出了汗,她咬着嘴唇:“为什么?我们根本不认识。” “我叫傅骊山。”他向她伸出手:“我知道你叫萧木叶,从今天开始我们认识了。” 傅骊山的修长的手就在她的面前,她却不敢去握,这一切太蹊跷了,她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结婚? “不,傅先生,这不可能。”她着急地转身,这是大马路上,她应该能跑得掉吧! 刚跑了几步,傅骊山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就在昨晚,你的继母把你以两千万的价格卖掉了,你准备跑去哪里?” 萧木叶慕地回身:“两千万?” “对,两千万,如果你现在回到萧家,我就要拿回我的钱,你说如果你的继母失去了这两千万,她会怎么对待你?” 她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把嘴唇给咬破了。 傅骊山说的话她相信,别说两千万,就是两百万让继母卖了她也是可能的。 “你可以选择跑掉,但是别忘了,你应该还有什么把柄在你继母手里。” 这个男人,到底想要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傅家对她来说肯定是个龙潭,但是萧家也不会是她的避风港,只能是虎穴,前进一步是死,后退一步也不会活。 她该怎么办? 这时,傅骊山接到了一个电话,递给萧木叶,她疑惑地放到耳边。 电话里传来继母萧何高黎不自然的热情的声音:“小叶,办好了么?办好了就跟骊山一起回来吃饭吧。” 她叫的好亲热,这么多年来,只有在外人面前她才会这么亲热地跟她说话。 萧木叶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答话,那头的萧何高黎似乎有点不耐烦:“听到了没,对了,刚才医院来电话了,找到了一个志愿者,你看你什么时候跟他聊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