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兵主》 第一章 追牛奇遇 时值初夏,已经渐渐有些炎热,整个天地都是一片葱绿。 这里是一处山边小村,村外的野地里有一颗大树,葱葱笼笼的,在阳光下,泛出绿莹莹的光泽,看着令十分人舒心。大树下,一个总角孩童依着树仰躺着,双手枕在脑后,左脚靠在右膝上,怡然自得。 他微微闭着眼睛,嘴唇一张一合,似在自言自语,嘴角叼着的狗尾巴草也跟着一摇一摇的晃悠着。 这小孩看似不过七八岁,长得倒唇红齿白,穿着却十分朴素——不——应该说寒碜,一身粗布衣服不晓得打了多少补丁,胸前位置仍旧有一个拳头大的破洞,露出里面白白嫩嫩的胸脯;裤脚最低都在膝弯处,像是短裤,却是长裤,不伦不类——也不知道是几年前置办的了;脚上是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几根稻草丝随着左脚摆动迎风起舞。 不远处的野地里,一头瘦骨嶙峋的大黄牛正死命的肯吃着地上的野草,还时不时的抬抬头,望一眼不远处地里长势正旺的庄稼。 忽然间,远处的山林里传来一声虎啸,那声音响彻云端,碰到对面的山坡后打了个回转,在这个小村谷地里来来去去,回声不断。那头大黄牛受了惊吓,浑身一颤,头也不抬便乱窜出去,一会儿功夫,就跑出老远。 “这头混牛!” 树下的孩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呸的吐掉狗尾巴草,恨恨的看着远去的黄牛,跺了跺脚,抬步就追了出去。 “每次都是这样!” 孩童脚下不停,口中骂骂咧咧。 这孩童虽快,却也快不过发了疯的黄牛,眼看黄牛消失在树林里,孩童大急,脸上红潮涌现,脚下一顿,踌躇片刻后,一咬牙,也跟着进了树林子。 这牛可是全村人的宝啊,偌大的一个村庄,几百口人的田地,全靠着这一头耕牛。要是看护失当,跑了耕牛,那罪过可就大了! 树林茂密阴森,杂草丛丛,孩童跟着牛脚印,一路跌跌撞撞,不晓得摔了几个跟头,焦急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血迹斑斑,却是紧紧的牙关咬破了唇。 树林愈来愈茂盛,黄牛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少,孩童更见焦躁。那一双灵动的眼中,除了焦急,还有害怕。这密林里,老虎豹子,野猪毒蛇应有尽有,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更令人恐惧的,是迷失方向! 孩童在这里生活了七八年,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但黄牛事大,关乎全村老幼的生计,他这个放牛娃怎能辜负乡亲们对他的信任? 倘若村中劳力充足倒还无虞,可是整个小村里几乎全是老弱病残幼,几百口人的生计可都压在这老牛身上! 孩童又追出去一段,就再也找不着痕迹了。他停下脚步,依着树喘气,胸口起伏间就像在拉风箱。待平静下来,四下一望,这才发现他已经迷路了。 “这该死的老牛!” 孩童气恼的蹲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的击打着草丛。 “看样子这牛是寻不回了,还是回吧,要不娘亲又该担心了。”抬头望望天中央的烈日,他摇摇头,蹒跚的抬起了脚步。 “这他m的到底该往哪边走啊?”孩童走了一阵,再也找不到自己来时的路,不由呆愣住了:“难道小爷我要迷失在树林里,最后不是被野兽吃掉就是饿死?!不行,娘亲还等我回家吃午饭,我不能呆在这儿,寻路,寻路...” 天空中的烈日渐渐西行,眼看偏西,孩童跌坐在草丛里,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颓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大异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 “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吗?七年了,别人穿越,不是带着神器仙器就是神功绝学;不是拥有金手指就是作弊器。我呢,一个放牛娃,而且还要窝囊的饿死,不甘心啊!” 孩童仰天长叹。 休息片刻之后,孩童毅然站起身来,拨开草丛就走。 没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弃,永远不会!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 “哎呦...” 孩童哼哼唧唧的坐起身,摸了摸后脑勺的大包,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四下打量。 “这里的一处山洞!” 孩童判断道。 “看样子是慌不择路,掉了下来。” 点点星光从头顶落到脚下,四周都是一片黑。 “已经是夜晚啦。” “哗哗哗...”安静的山洞里传出流水声,孩童眼珠一转,摸着石壁便望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 “渊儿...渊儿...” “刘家小子...刘家小子...” 已是深夜,刘渊——也就是追黄牛的孩童,牵着那黄牛——却是无意间又将之寻回,蹒跚的走在树林里,远处隐约传来叫喊声,孩童一手捂着鼓鼓囊囊的胸口,一手激动的伸出食指和中指,大叫一声: “耶!” 他转身一蹦而起,骑在黄牛背上,伏下身子,一拍牛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急急赶了过去。 走着走着,树林遇见稀疏,眼看着远处点点火光,刘渊脸上舒了口气:“终于出来了!” “娘亲!娘亲!” 清脆的童音传出老远,引得远处一片惊呼。 “这边,这边,找着了!” 刘渊骑牛出了树林,自然是被母亲含泪一顿训斥,相亲们亲热问候。 老村长王爷爷知晓原因后,重重的叹口气,摸着刘渊的脑袋道:“这牛啊,没了就没了,哪里及得上人命?这老山老林的,豺狼虎豹无数,你要是有个万一,让你娘亲怎么活?” 跟着娘亲回家,又掌了灯,却见她把脸一板,眼睛一红,揪住刘渊的耳朵来到堂屋正中的灵牌前,哽咽着喝到:“跪下!” 刘渊乖乖的跪下,低头看着凹凸的地面,眼睛也是一红。 “你这死孩子,老娘我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现在翅膀硬了,敢把老娘的嘱咐当耳边风?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老刘家就你这么根独苗儿,你要是不在了,你爹在九泉之下怎么瞑目?老娘我还怎么活?!” “对不起,娘亲,孩儿以后再也不会了!” 刘渊见娘亲说着说着就伤心的哭了起来,也慌了神,不由连连认错,赌咒发誓,这才稳住娘亲。 刘母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死命的搂着,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刘渊乖乖不动,感受着母亲的爱,心里暖暖的。 良久之后,刘母才稳住情绪,轻轻的揉着他的脑袋。 “嗯?你怀里是什么东西?” 刘母到这时才感到儿子怀里一大包鼓鼓囊囊的东西,甚是搁人,不由疑问出声。 “嘿嘿,娘亲,您儿子今天是因祸得福,撞了大运。” “啪” 刘母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脸一板骂道:“福你个头,要是你有个万一,我...” 刘渊一见母亲又想起这事,不由一阵头大,连忙岔开话题道:“您看,这是什么...” 说着,刘渊从怀中取出一包灰扑扑的东西,将之展开,几个闪烁着毫光的圆珠滚了出来,将土屋照的熠熠生辉。 “夜明珠!” 刘母惊叫一声,连忙将其收起来,一边道:“臭小子,不知道财不露白吗?要是被人知晓,咱娘儿俩还活不活!” “嘿嘿,”刘渊摸了摸脑袋憨憨一笑:“这不是给您看嘛。”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一叠包裹夜明珠的东西悄悄收进了怀里。 待刘母藏好宝物,这才想起儿子还饿着肚子,又风风火火的进厨房给他做吃的。 饱餐了一顿的刘渊出了门,在院子里稍稍活动了一番,便回屋躺下,却没有丝毫睡意。 想起今天的事,他也是一阵阵后怕,若非老天怜悯,降下福缘,恐怕他真的就这么死了,不过今日还真就玄了,正应了老子那句‘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的话。 原来刘渊在那山洞之中寻得密室,得了三颗夜明珠;一叠非金非木,又非兽皮的纸张装物事;一碗鲜红剔透的血液。密室年代久远,幸好有文字说明,又幸好刘渊上辈子学的是考古,更幸好刘渊识得甲骨文,否则这天大的机缘就会如鸡肋一般,摆在面前,而无法下咽。 那石晚中的血液乃是什么兵主精血,见其无害,就被口渴难当的刘渊一口干掉了。 那纸张状物事乃是上古兵家传承。何谓上古兵家?兵家不是战国时期才萌芽的吗?上古又哪里来的兵家? 岂不闻上古战神蚩尤乃是兵主? 何谓兵主?兵家之主是也! 上古时期,人类生存环境恶劣,时时有山崩地裂,洪水风暴肆虐大地。人族各大部落渴望统一,却又各个不服,于是战争便爆发了。 为了应付战争,兵家由此诞生。 可以说,兵家,才是最早的学派! 上古兵家之术,其中真意,非但是战胜敌人之术,更是战胜自然之术! 如何能战败敌人,战胜自然? 以人为本! 只有自己强大了,族人强大了,不惧任何敌手,不惧任何灾难,才是真正的兵家之术。 这些,只是那传承事物首页上所述之言,刘渊只匆匆一瞥,便勾起了他的好奇。 此时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怀中这叠事物,一心想要等待天明,好一睹为快。 然而等待是煎熬,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刘渊听见鸡叫,连忙一蹦而起,下了床来到院中,却见天不过蒙蒙亮。无奈之下,只好摆起姿势,打起了太极。 对于太极拳,刘渊可是滚瓜烂熟了。上辈子就跟着爷爷学了十几年,虽然没有练出什么真气,没能得道飞升,却也身强体壮,百病不侵。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然不能放下,到如今更是纯熟无比。 刘渊能在树林中追赶老牛大半天而没有力竭,便是它的功劳。 第一趟太极打完,刘渊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寸进的拳法似乎已经突破到一个全新的境界,大喜过望的刘渊见天没大亮,又接着打起来。 连续数趟太极下来,刘渊微微出了身汗,见天已大亮,便回屋洗了把脸,擦了擦汗。 此时刘母早也起了身,做了早饭,母子俩吃了之后,刘渊打了声招呼,双脚如踩着风火轮般,直奔老村长家牵了黄牛,望野地里行去。 一路上和村里的小屁孩嘻嘻哈哈的打了招呼,就到了大树下。小屁孩儿们都是自小当家,有的背着背篓去割草,有的扛着锄头去挖地,根本没人能闲下来玩耍,也只有刘渊运气好,得了这放牛的任务,才能如此悠闲。 为防老牛又来昨天那么一出,刘渊只好限制了它的自由,不想老牛倔强,硬是不干,刘渊气急,竟硬生生的将老牛拉到一颗树旁,将其拴住,地面竟然被老牛的蹄拖出四道深深的痕迹!刘渊自己竟然都没有没有注意到!拴好老牛,这才寻了个安静隐秘的地方,掏出了怀里的物事。 翻开第一页,接着昨日往下一一看去。 上古兵家之术分为两科,一为自然,二是人身。 自然又分为天时、地利、人和;人身又分为己身、他身。 天时、地利自然不用解释,是人都明白,孙子兵法也有专门的解说。但这只是现今兵家之言。上古兵家,居然还有能人为改变天时地利之术! 刘渊大惊失色,那不是仙家法术么!? 稳了稳心神,又接着往下看。 人和之术,其实就是政治和民生。讲解如何驭民,如何提高治安、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以及种种政治制度。 人身之中,己身便是炼己,也就是练武,强大自身。 他身便是练兵。讲解如何提高士卒战斗力,如何布军阵等等。 ... 一上午时间就匆匆而过,刘渊收起物事,一脸沉思。 整部传承,除了人和之术在曾经的现代人刘渊眼里无有神奇之外,其他几种都惊世骇俗。 改变天时地利之术自然不用说,那炼己练兵之术也不差。 炼己之术,就叫壮体功。何谓壮体?乃内壮脏腑神经,外壮筋骨肌肉也!此功能极大的提升个人力量、体质,传承上言之,壮体功练至大成,身体无漏,金刚不坏,寿命极其悠长;更能能劈山断岳,举手投足间就有亿万钧的力量,行走飞奔间,常人不可见!但此功修炼条件苛刻,必须具备兵主之血才行。 又有一套无名战技,可做拳术、亦可作兵器之术,乃是包含万千矣!譬如你将之用到刀上,便是绝世无双的刀法,用枪练之,便是盖世枪术... 至于练兵之法,以刘渊观之,却更是神奇无比。 按照上古练兵之术第一种正兵练法,不但能将士卒个体提高到以一敌百、甚至以一敌千的地步,更能将所有士卒的精神附着于大将之身,让大将做到全军一体,行动如一的境界! 另一种奇兵练法居然是训练杀手、间谍之术!练就此法的士卒,能隐身于黑暗而不漏半点气息,大成之时,能藏在人的影子之中而无法察觉! 还有诸多阵法,大体与现今的军阵一样,如锋矢阵、一字长蛇阵、八门金锁阵等等,而且内容一般无二,不过若有那以一敌千的士卒和全军一体的军队,再摆下如许军阵,那杀伤力,啧啧,可就不用说了! 由此,可以想象,上古兵家之利害!与那神仙之术,也相隔不远矣! 刘渊之心,就如猫爪一般,瘙痒难耐,直想立刻就研习兵家奇术,可抬头见日当正午,再不回家,娘亲又该发火了,无法之下,只好按捺下来,牵了黄牛,回了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母亲的话 日子过得很快、很平淡。转眼间便已是盛夏,烈日炎炎,晒得人汗流浃背,即便夜晚,也酷热难当,各家各院的乡亲都拿着蒲扇,点了熏草,三个一群,五个一堆,或是说些陈年老话,或是谈点作物收成,怡然自得。至于蒲扇,自然是刘渊首创,目的就是图个凉爽罢了,也不晓得谁家娃子泄了秘密,弄得全村都跟起了流行。而熏香却是自古有之,炎炎夏日,多的是蚊虫,以烟熏之谁都知晓,只不过刘渊用山里采集的香草罢了,别家自然逮着什么草就用什么熏。 这是大汉熹平四年,公元175年的夏天,也是小山村里过得最舒适的一个夏天——人手一把蒲扇,躺在刘渊‘发明’的躺椅上数星星,能不悠然? 土屋里火光忽明忽暗,刘母躺在院子里崭新的躺椅上,微闭着眼,轻轻的扇着扇子,一阵阵熏草的香味袭过她鼻尖的味蕾,嘴角不由轻轻一咧,露出丝丝微笑。 “嘎吱”一声轻响,一个壮硕的身影从屋内走出来,映着屋内油灯的光火,在院子里拉出老长的影子。这人正是刘渊。 此时的他与几个月前相较,实在有太大的变化。 几月前,他不过五尺,也就是一米二左右,身材虽说不上瘦削,却也不甚健壮。但如今,才不过两月余,便硬生生的拔高两尺,身体壮硕得跟牛有的一比! 这是壮体功的神效,亦是兵主精血的神奇。 因为兵主精血的原因,壮体功进境极快。开始时,这小子还以为自己天生奇才,根骨优良。后来才渐渐明白过来,却是那碗兵主精血的缘故。 现如今,刘渊壮体功业已小成,浑身上下肌肉夯实,举手抬足间就有数千斤的力量,而且皮肉坚实,普通刀剑不能伤其分毫,这可是他用自家那把锋利的菜刀试过而得知的。 “嘿嘿,今年是熹平四年,九年之后便是黄巾乱世,届时群雄并起,豪杰跌出,正是闯荡天下,建功立业的黄金时期。”刘渊所在的山村虽然封闭,却也并非一无所知,刘渊当初为明了身处何地,旁敲侧击,便知晓此时正逢东汉末年,灵帝刘宏当政之时。山村地处颍川,而颍川正是众多谋主鬼才诞生之地,有那旬氏八龙,郭家奉孝,陈群长文,戏忠志才等等惊天动地、名号响彻后世数千年的人物。 刘渊前世所学乃是考古,考古考古,不能不了解历史,如果连历史都不了解,还考个毛。而群星荟萃的三国,正是历史中最闪亮的一幕。 刘渊自信,凭借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凭着日更精进的勇武,凭着后世广博的知识见闻,在这样一个时代,一定能创出一番事业,开辟一个天地。 他已经能感受到胸腔内沸腾的鲜血,迫不及待想要见识见识古人的智慧与武功。 见母亲正在闭目养神,刘渊自不打扰,独自走向一边,摆了个姿势,便练起了太极。一趟拳法下来,身体微微发热,刘渊看了眼脚下的阴阳鱼图案,不由自得一笑,恐怕张三丰用人不过如此吧。深吸一口气,刘渊站立良久,突然,他动了! 方圆丈许的范围内,立刻间便人影憧憧,一声声响亮的气爆在夜晚传出老远,阵阵气浪带着凉风席卷整个院落,吹起偏偏树叶。 刘母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只盯着儿子重重身影,一眨不眨。只是那眼中,不时闪过丝丝复杂的神色,有欣慰,又激动,也有担忧。 照理说,儿子有如此本事,作为一个母亲,只有满心的慰然。凭着儿子这般武艺,日后征战沙场,定能立下盖世功勋,封侯拜将,光耀门楣不在话下。可是作为一个母亲,谁又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征战沙场,那可是九死一生!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古来征战几人回? 要在光耀门楣与儿子生命之间做一个选择,作为母亲,宁愿抛弃一切浮华,也定然不愿孩儿受到伤害。 可是,孩子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母亲怎能拖他后腿?唯有默默支持啊。 刘母脸色变幻,最后只剩下坚定,像是突然下了一个决心。她站起身,走了几步,又转身看了眼正在练武的儿子,快步走进了屋里。 刘渊所练,正是那套无名战技。整整半个时辰,他才停下,站住身形,鼻孔里呼出两道白亮的气体,利剑一般划过空气,居然发出一声尖利的气鸣。 转身绕过墙角,走到后院,从井力打了通凉水冲洗一番之后,刘渊回到屋内,却见母亲正端坐桌边的太师椅上,身旁的桌上,却放着父亲的灵牌,灵牌旁还有一卷古拙的竹简。 刘渊心下有些奇怪,父亲的灵牌一直供奉在堂屋正中的墙壁上,非刘渊惹祸而不轻出,还有那竹简,刘渊从来都没见过。 “娘亲...” 刘渊叫了声,走近前去。 “渊儿,过来。”刘母声音沉着,然而刘渊却更加疑惑。 “来,对着汝父的灵牌,跪下。” 刘渊乖乖照做。 “渊儿,娘亲也不知晓汝从何处练得一身惊世骇俗的武艺。不过娘亲明白,吾儿是长大啦。”刘母幽幽的叹口气,接着说道:“渊儿,和娘亲说说,汝以后当何为?” “娘亲,孩儿只想和您呆在一起。” “说实话!”刘母脸色一沉,刘渊不由得心惊胆战。 “吾欲效仿卫霍,北逐胡虏,欲学班超,远征西域!”刘渊昂首挺胸,认真的看着母亲道:“最重要的,是光耀门楣,让娘亲过得更好!” “哎...”刘渊的话并没有让刘母激动高兴,只听她又是一声长叹,良久才道:“吾儿长了本领,心气儿也高了,可是吾儿,汝知晓这征战的凶险么?” “自然知晓,不过娘亲,”刘渊连忙道:“您还信不过孩儿的武艺?孩儿在此向你保证,定然不会有事。” 刘渊自然知晓母亲的顾虑,可他自信,即便以如今的战力,大汉整个天下恐怕也无人能敌,更何况他的武艺正在快速增长中,日后闯荡天下,谁又能敌?谁又有那个本事能干掉他? 看着自信满满的儿子,刘母突然一巴掌甩在刘渊脸上,喝骂道:“混账!天下之大,能人异士辈出,汝不过以黄口小儿,何来如此自信?” “汝知善水者溺于水乎?” 刘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刘渊道:“不要小觑任何人,不论汝有多强大!否则,汝就常侍吾左右,不得离开半步——与其放儿去妄送性命,不如将汝拘禁,为娘如何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渊一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深意,不由惭愧的低下了头。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获得了上古传承,其中的神奇凌厉,让他已经有些飘飘不知所以然了,心中居然生出一种天下俱为蝼蚁的感觉来,早已经失了本心,长此下去,不是死在敌人手中,便会走火入魔,轻则性格大变,重则当场身亡! 冷汗,从脖颈间滑落,不多时便已经湿透全身。 “娘亲,孩儿知错!”刘渊一头扣在地上,哽咽起来。 “好孩子,起来。”刘母拉起刘渊,迎着油灯微弱的光芒,仔细打量着儿子硬挺硬朗的脸,为他擦去眼角的湿润,慈声道:“吾儿要时刻谨记为娘的话,不要让为娘失望啊。” “嗯!”刘渊紧闭着嘴唇,狠狠的点头。 刘母凝视他良久,这才缓缓点头。她伸手拿过桌上的竹简,哗啦啦将其打开道:“吾儿有大志向,为娘自不会阻挠。今晚为娘也想清楚了,雏鸟大了,总要飞出去,所以为娘要先给你交个底。” 说着,刘母将竹简递给了刘渊。 “这是...” “族谱,吾儿好生看看。” 刘渊借着微光,从头到尾这么一看,脸色从平静慢慢变成了惊讶。 “娘亲,这...这...” “呵呵,是不是不可思议?”刘母自嘲一笑道:“堂堂汉室宗亲,居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这份族谱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许多名字,第一个叫刘据,后面简介:刘据,世宗孝武皇帝之子,被冤,致死。 对于戾太子刘据,刘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刘据(前128年—前91年),卫子夫为汉武帝生下的长子,又称卫太子。年近而立始得长子的武帝兴奋异常,一出生便命人为刘据作皇太子赋,等于提前昭告天下这个刚出生的婴儿就是太子,并将他的母亲卫子夫由夫人立为皇后。因此刘据既是武帝的长子,也是其唯一的嫡子,武帝此举愈发巩固了刘据的地位。元狩元年(前122年),刘据被立为太子,时年七岁。武帝极力培养这个儿子,命天下鸿儒名师为其教授公羊春秋、谷梁。太子加冠后,武帝为他修建“博望苑”,让儿子在那里跟宾客往来。 汉武帝即位以来一直追求长生,好大喜功,到了晚年更是变本加厉,并任用江充等奸臣。武帝与太子据政见不同,对其日益疏离,致使父子间沟通不畅。因此汉武帝在巫蛊之乱中被江充、苏文等佞臣蒙蔽,刘据起兵反抗后兵败逃亡,而后因拒绝被捕受辱而自尽。武帝后来终于知道太子冤情,加以晚年丧子之痛,他的余生一直在悔恨中度过。戾太子一案对汉武帝刺激极大,促使他“轮台悔过”进行自我反思,从而使治国之策开始由“多欲”向“无为”回归。刘据之孙刘询后来登上帝位,是为汉宣帝。即位后谥刘据曰“戾”(东汉著作说文:“戾。曲也,从犬出户下。戾者身曲戾也。”故而“戾”字应取蒙冤受屈之意),所以刘据又称“戾太子”。 这竹简上有刘据,自然不足为奇,让刘渊惊讶的,却是族谱最后一个名字——刘渊。 刘渊,字子鸿,刘平之子。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便已经道明刘渊身世,他刘渊是汉武帝刘彻的嫡系子孙! “可...可是娘亲,吾何时起了字?”刘渊愣愣的看了族谱半晌,张口问刘母道:“不是加冠之后才起的么?” 刘母听了并没有立刻言语,只定定的看了灵牌良久,才幽幽道:“汝父临死前为你起了字,并亲手将其刻在了族谱上...” 刘渊一见母亲如此神色,便知其又在怀念亡故已久的父亲了,不由连忙闭嘴,整个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母又长叹一声,从思绪中解脱出来,谓刘渊道:“如今一切事物都已对汝说明,吾儿长大了,有了雄心壮志,这族谱便交由汝掌管吧。记得一定要收好,不要丢失,否则就是汉室罪人!” 刘渊恭恭敬敬的收起族谱,又扶刘母进房入睡,这才回到自己卧房,久久不能入眠。 “原来我刘渊也是汉室宗亲,嘿,刘大耳同志,现如今却也不能让你专美于前了。”想起历史上每每以汉室宗亲自称的刘备,刘渊不由心头暗笑,“老子这汉室宗亲,总比刘大耳来得正宗吧?!” 想着想着,刘渊迷糊中就睡了过去,梦中恍惚,似是收尽猛将谋士,又似狂扁刘备曹操,端的精彩非凡。 第一次,刘渊没有按时起床。刘母也没怪他,只道昨夜之事难以令人接受,却不知自己这孩儿有着成熟的灵魂,整整一夜都在yy中度过。 吃了饭,刘渊取了墙上硬弓,扛起门外依着墙壁的大铁叉,脚下生风,直奔树林而去。因为刘渊天生神力(乡亲们是如此理解的),老村长便建议他学些搏击射术,上山打猎,为村里添些伙食。刘渊自己也有如此想法,自然一拍即合,前些日子起,就已经开始狩猎野物了。 因为修炼兵家之术,俱都是上阵杀敌的功夫,刘渊总觉得内心有一股郁郁的杀机不得释放,幸好有太极拳调理,如今有能上山打猎,这才得以发泄出来。那传承上也有特别嘱咐,修习兵家奇书,没有大成之前,必然会生出戾气,干扰心智,必须时常见得鲜血,磨砺意志,才能掌控住,否则必有走火之虞。 刘渊如今修炼时间不长,杀伐之气还不浓重,等到修为日深,必定要在战场上走一遭,发泄出去方可无虞。所以不论心中所想,还是身体必须,日后征战沙场在所难免。 至于那头老黄牛,因前些时日居然顶死一头大虫,村人俱惊叹,又因为并非农忙时节,所以不必非得有人照看,所以老黄牛独自悠然在野地里吃些青草树皮,此时见刘渊披挂出来,竟是长哞一声,撒开四蹄就奔了过来,甩着尾巴,跟着刘渊就进了林子。 老黄牛如何能顶死大虫?原来刘渊为研究自身变化与兵主精血的关系,居然更生生咬破手指,喂了老黄牛几滴鲜血,几天后,瘦骨嶙峋的老黄牛居然渐渐有了肉,胸腹间再也不见排骨,而且又生长起来,两个月后的现在,老黄牛业已身高十尺,长丈余,头顶牛角峥嵘,幽幽的散发着寒光,端的神骏非凡。 大黄的变化也变向的应证了兵主精血的神效,刘渊这才相信,壮体功进境之快并非自己天纵英才,而是外力作用罢了,心下也有些戚戚然。 大黄这些天来,只要刘渊出村,便紧紧跟随,更甚者,这老黄牛居然还要吃些血食!难怪其如此生猛,居然顶死一头千斤重的大虫。 大黄毛皮光滑,力量巨大,皮肉又渐渐有了刀枪不入的特性,速度又极快,比之那些千里马还要更甚一筹,现如今,刘渊对大黄是愈发的喜爱,已然将其当成了日后征战天下的坐骑。可以想象,日后刘渊身披金甲,手执长兵,骑坐在大黄身上在敌军阵中横冲直撞,那模样,那感觉,简直...刚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巨商甄逸 土匪典韦 第三章第三章 晃晃悠悠的,已经是公元178年,大汉灵帝光和1年。 整个山村在这三年里变化巨大,首先就是耕地的畜生,原本只有大黄这一头耕牛,现如今却有数十头身强体壮的麋鹿代替。这些麋鹿乃是刘渊这三年来在林中所捕捉的猎物,经过刘渊的驯服,已经和家畜无异,能帮人耕地种田,推磨拉车。至于颍川怎么会有麋鹿,这便不是刘渊所能了解的了——他只是考古学家,而非动物学家。 其次,刘渊效仿袁隆平,耗时两年,硬是杂交出比较优质的麦种,虽然比水稻之父差之远矣,却也远远高出这个时代的作物产量水平,亩产能达到近二十石。(也就是现在的五百斤左右) 其三,造水车,开水渠,将村外的小河拦腰截断,从村前引过,以作护城河,又在村外野地开挖水库蓄水,以备不时之需。 其四便是房屋建筑。刘渊打猎时在不远处的深山里发现了一处露天煤矿之后便起了心思,教村里的小子们筑窑烧砖,把整个村子都推翻重建,现在每家每户都住上了红砖瓦房,直乐得村正王老爷子嘴角胡子直翘,整天笑呵呵的合不拢嘴。 刘渊又以土法烧制水泥,筑起三丈高、一丈宽的围墙,将村口给堵了起来,只留下一道进出的大门,对乡亲们的解释是防止野物进村袭击人畜,其实是刘渊心中不安于几年后的黄巾起义,生怕乱民冲进村子,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遗憾——要知道,颍川可是黄巾起义爆发最猛烈的地区之一。 其五,有了煤矿,自然能改进铸铁之法了。村里本就有一处小型铁矿,以作打造农具、厨具之用,刘渊会同村里老铁匠李老汉,以土法炼钢,经过多次失败之后,终于造出了百炼精钢,如今整个村子的农具、厨具俱都是精钢所造。李老汉时常感叹,此事要是被外界知晓了,定然大呼暴殄天物——如今世上,百炼精钢少之又少,每年仅仅那么点产量也都被士族瓜分,军队都只能用普通铁器。 刘渊又找来几个对炼钢打铁有兴趣的小子,从艺与李老汉,学习打造各种器具。最重要的,还是李老汉那一手打造兵器的绝活。李老汉是个蹶子,原是军队御用的大匠,不料在一次征战鲜卑的战役中被偷了营,砍断了一条腿,不得不告老还乡。刘渊知晓后,不得不感叹一句“家有一老,便是一宝啊”。 于是要求李老汉多造兵器储存起来,李老汉连连相问,刘渊只是敷衍,不可能据实相告‘乱世将临,早作准备’吧?那还不被当成疯子? 如此,整个小村才渐渐安稳下来,并且由于年少者慢慢长成,又没有因为村里贫穷而外出寻生计,所以小村渐渐变得繁荣起来。 近半年来,刘渊又寻些闲暇,将村里的少年都组织起来,加以训练,传授被他简化了许多的无名战技,并将上古练兵之术学以致用,不过半年时间,百余人的少年们就已经初现峥嵘,个个能以一当十,上山猎虎都不在话下。又传下太极拳于村中老弱,用以养生,现如今,丰衣足食之后,老人妇女们个个打起了太极,俱都身体康健,满面红光。 如今的小村,只要一说起刘渊,谁不竖起大拇指赞一个?刘母更是以此为荣,忒是骄傲。 眼看家乡越来越好,刘渊也起了离家游历的心思。 虽说父母在不远行,可是时间不等人,距离乱世只有五年不到,若不早早出去做些准备,到时候悔之晚矣。所以在征得刘母同意之后,刘渊便准备起来。 首先是兵器。 大汉已经腐朽不堪,虽然还未到黄巾起义,然而此时却已经盗贼遍地了。各个小山头,只要占些风水,必然有蚁贼掩藏,专门打劫过往行人客商,除非世家大户,有家兵保护,否则不但财物尽失,还要丢掉性命。 其次便是衣食住行所需要的财帛。刘渊早年得到那三颗夜明珠早已有了打算,不能随便用度,何况那东西太惹眼,拿出来招人眼红,图惹麻烦,幸好村里各家以前都有些铜钱,李老汉还给了刘渊一块金饼,却是当兵之时留下的军饷。倒解决了游历所需的盘缠。 最后便是马镫马鞍了。 刘渊此次远行,自然不会只靠一双腿,所以决定带上大黄,于是便需要铸造鞍镫物事。刚好李老汉擅于此道,只花了两天,便用精钢、虎皮等,量身铸造了一副上好的‘牛鞍’与马镫。至于兵器,却是早就打造完毕(临时的)。 一切准备妥当,刘渊又逗留了三天,专门陪着母亲,又与百余少年交代好,武艺坚决不能荒废,一定要天天坚持,不得懈怠。少年们早把刘渊当成了头领,自然是言听计从,何况练武有益自身,这些少年都是吃过多年苦的人,知晓其中利害。 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了,不论多么不舍,为了以后,刘渊也不得不离开他敬爱的母亲,离开乡亲们,离开伙伴,离开这片养育他十一年的土地。 和诸人挥泪洒别之后,刘渊骑了大黄,又将双马镫收起来——他可不想自己以后的优势现在就泄露出去,便一路摇晃着,往山路上行去。 ... 整整行了半天,才上了官道,见到人烟。 一路上行人指指点点,俱是惊奇大黄之神骏,刘渊之雄健。此时的大黄,肩高十三尺,长一丈半,毛皮光滑如水,犄角噌亮如霜,眼眸清幽如泉,端的骏奇非常。 九尺高的刘渊端坐在大黄背上,斜里挂着一杆黝黑发亮,长一丈五,碗口粗细的大铁枪,配着那雄壮的身躯,便是穿着寒酸,也不敢叫人小觑。 远远的,官道上出现一支车队,有大车数十辆,护卫百人有余,车队后一大票平民,看样子是是跟着车队寻求保护。大黄晃晃悠悠的慢行着,刘渊微眯着眼,没有在意——不过哪家士族过路罢了。 “前面的壮士,请稍待片刻。” 车队中传出声来。 刘渊四下一看,车队前面只他一人,自然就是在叫他了。刘渊拍了拍牛背,大黄四蹄一定,甩尾转过身来。 片刻功夫,车队临近。只见车队中间的一辆马车中走出一位身着华丽长袍,长相俊逸非凡的青年来。青年撩起衣袍前摆,快走几步道:“壮士少待...” “汝有何事?” 刘渊也不下牛,微眯着眼,懒懒的问道,口气不甚礼貌。 那青年竟然丝毫没有生气,只仰起头笑眯眯的拱手道:“老远见到壮士雄姿,逸心欢喜,便忍不住叫出声来,只为结交壮士耳。”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渊见这个自称逸的青年甚有礼节,不好再居高临下说话,翻身下了牛背也抱拳一礼,口中却甚是犀利道:“汝为士族大户,吾乃寒门浪子,如何值得结交?莫不是另有图谋?” 青年心头一跳,暗道这人‘直爽’,脸色却丝毫未变,只无奈笑道:“吾不过一商人耳,哪里及得上士族大户?壮士谬矣,吾等商人,在士族眼中,比之寒门亦有不如啊。” 刘渊见他真诚,只道:“汝叫吾非是与吾言及于此吧?有甚事便说,拐弯抹角,忒不爽快。”刘渊在离家前就打定了主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随机应变。 “呵呵,”青年尴尬一笑,随即深深一拜道:“逸有求与壮士,唯恐壮士不允,所以...” 刘渊眉头一皱,心头暗思:不过一面之缘,就有求于我,这他娘还从来没见过。当即开口道:“吾与汝不过萍水相逢...”言下却有拒绝之意。 “壮士请听我一言,”青年见刘渊转身便要上牛背,不由急叫出声道:“前面山口盘踞着一伙盗贼,甚为凶悍,吾唯恐商队有失,故而请壮士助我,至于报酬皆好商量。” “哦?”刘渊一听此言,倒是有了些许兴趣,不由问道:“汝之车队有护卫百余,军器盔甲俱全,难道还不足以保全?” 青年道:“壮士有所不知,那一伙盗贼虽然只有五十余,然其首领甚为凶猛,吾车队便是再多百余人也要残败收场,还望壮士相助,逸感激不尽。” 刘渊眼睛一亮:“如此说来,那悍匪真个是百人敌咯?” “正是如此。” “那吾便要见识见识了,呵呵...”刘渊轻笑出声,心中暗自思量:三国中能敌百人以上军队的猛将,又是盗匪游侠出身的,倒是不多,正要会会他。 当即青年大喜道:“多谢壮士相助,待此间事了,定有厚礼相赠。” 刘渊摇摇头,他并不缺银钱,身上的铜钱金饼足够他行至洛阳了,所以便道:“吾助你并非为了些许银钱,只想见识见识那百人敌的悍匪罢了,你不必致谢。” “壮士高义,”青年又是一阵尴尬,“敢问壮士高姓大名,在下无极甄逸,忝为甄氏商行之主。” “哦?!”刘渊这下来了兴致,当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甄逸一番,心里却想着那洛神甄宓。甄宓就是眼前此人的小女儿,以后...嘿嘿...刘渊心中淫笑不已。 甄逸被刘渊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后辈冷汗直冒,强自镇定道:“壮士...” “呃...呵呵...失礼失礼,”刘渊尴尬一笑,生怕被人当做龙阳,忙道:“听闻天下四大商家,甄、糜、卫、严,俱都富可敌国,阁下所属莫非就是无极甄家乎?” 原来如此,甄逸这才按下心中凉意,深吸一口气道:“正是在下,不知壮士...” “吾姓刘名渊,字子鸿,颍川人士。” “哦!足下国姓也!”甄逸赞道。 两人相互恭维了一番,车队便启程,缓缓行去。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四野忽然一窄,却是两座青山夹住了官道,正是杀人放火,打劫埋伏的好地方。商队得了甄逸吩咐,速度愈发慢了起来,刘渊骑着大黄,一路走在最前面,一双眼微眯着打量前方,时不时有寒光冒出。 商队走到两山之间,愈发小心起来,后面跟着的百姓也畏畏缩缩,愈加靠近。 正此时,忽听林中一声呼喊,道旁两边各各窜出二十余人,俱是膀大腰圆,满脸凶悍之徒。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却见为首一人身高九尺余,一副短打模样,脸上凶恶非凡,胸前肌肉突起。他腰间别着两把黑铁短戟,背后背着草帽,脚下是一双破烂烂的草鞋。 此人一马当先堵在路口,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话音刚落,便又道:“后面非商队的家伙,赶紧滚蛋,俺老典只劫富足,不欺贫困!” 这壮汉口中喝骂连连,一双铜铃大眼却一直盯着牛背上的刘渊,浑身看似松垮,实则肌肉紧绷,早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壮士,这...”甄逸不知何时业已走到前头,站在大黄身侧,一脸忧色的看着刘渊。 “无妨,”刘渊挥了挥手,混不在意道:“此人非是吾之对手,汝宽心,且到后面看戏便是。” 甄逸见刘渊信心满满,不疑有他,便回了马车。 “兀那汉子,”刘渊伸手一指黑脸恶汉,道:“吾观汝并非穷凶极恶之辈,为何要在此打劫?” 却是那恶汉刚才虽然喝骂的凶,却放过了一众跟随商队的平民,刘渊前世便对此人深有好感,此时更是生出闻名不如一见的想法来。 “骑牛的家伙,汝很厉害,不过也别想让某放弃。某家典韦劫富济贫,自认对得起良心,这些富户士族都是心地险恶的,盘剥百姓的吸血虫,某不劫之,谁敢当乎?!” 典韦脸虽恶,心地却单纯。 “典韦,尔谬矣!”刘渊指着身后的车队道:“此车队并非士族所有,乃是无极甄家是也。无极甄家乃是大汉四大商家之一,虽然与士族有些关系,却也不曾做那欺压百姓之事,反而常有助人之善举,此等良商,合该抢乎?” 典韦眼睛一瞪道:“无极甄家?原来是无极甄家,某...某...”说着却是憋红了脸,不知该如何言语,旁边走来一喽啰,谓典韦道:“大哥,该当如何?” “某怎生知晓!”典韦瞪了眼喽啰,让他脖子一缩。 甄家在无极确有诸多善举,时有派放米粮,接济困难,而且名传中原。可以说甄家在表面上看来,确是最善良的商人了,不过暗地里怎样,便不得而知,刘渊却深深的相信,只要是商人,哪个没有些许龌龊?生意做得越大,就越肮脏。 “既如此,此事却是某家的过错,某这便带人离开。”典韦说着就要离去。 “慢来!” 典韦转脸一看,却是骑牛大汉叫住了他,不由十分恼怒:某已低头,汝还想要怎的?要知道,汉末时的游侠,其实就是现代的黑社会,最看重的就是颜面,尤其在属下面前。 “汝待怎的!” 典韦一声闷喝,让在场出了刘渊之外的所有人都心中一跳。 “嘿嘿,黑大个,汝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当吾是何人?”刘渊道:“适才所言乃是澄清事实,而眼前的事却是刚刚开始,未曾解决呢!”言下之意就是在我面前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tm不给我面子。 典韦一听,顿时了然,他挥退一干鼓噪的喽啰,道:“划下道来吧。” “好汉子!”刘渊赞一个道:“果然是大丈夫。如此吾两人战上一场,倘若吾败了,就任你处置,如若你败了,就跟随与吾,可好!” 典韦一听,觉得江湖中人,正该如此,便应了下来。一众喽啰更是鼓噪连连,疾呼且看大哥雄威。 众人成一个圈子,里里外外许多层,连未曾离开的平民都围拢过来看热闹——典型的华夏人形象。 刘渊下了坐骑,也没取长枪,空着手松松垮垮的站在典韦对面,眼眉一挑,示意可以开始了。 典韦见刘渊空手以对,便也扔了一双铁戟,道:“汝不用兵刃,某亦不用。” “嘿嘿,汝还是拿了兵器为好,否则被吾打哭了,那脸可就丢大咯!” 刘渊只想将典韦激怒,试试他最强的战斗力。 “汝敢小看典某!”典韦心中愤怒异常,自他出道以来,从来没人敢瞧不起他,瞧不起他的人都死了。 “吃某一拳!” 典韦暴喝一声,震彻云霄,同时身形一动,状若风虎,脚下卷起阵阵烟尘,沙包大的拳头直奔刘渊面门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准备绑架 第四章第四章 “嘿!先试试汝力气!” 刘渊轻嘿一声,深吸了口气,却是双腿微微一蹲,作马步状,同时挺起宽厚的胸膛,欲硬接典韦一拳!刘渊虽然有自信,即便典韦全力偷袭他也不会受到伤害,但想起母亲的教训,又想起‘狮子搏兔,尚用全力’这句话,不由心下谨慎;再者,刘渊又想试探出这汉末年间最勇猛战将的底子,管中窥豹,以便了解这时候所有武将的大体实力,所以才这样做。 典韦速度很快,快到普通人难以看清其动作的地步! 围观诸人只见得黑影一晃,便跨过三丈距离,眼看就要撞上刘渊。 甄逸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在他看来,这骑牛的刘渊恐怕今日就要陨落在此了。甄逸虽然见多识广,却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虽然身为在世巨商,阅历丰富,却也不曾见过如此猛士相斗,判断难免有误。 贫民们惊呼出声,多好的壮士啊,如今却要身死此处。 悍匪们鼓噪激烈,大哥勇武盖世,打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典韦根本不曾想到对手会如此接他这含怒一拳,心中只觉受了轻视,羞愤之余,更添三分力道,硬生生将战力拔高到十二层——他可不认为对手会坐以待毙,因为敏锐的感觉早就告诉他,眼前此人深不可测! “彭!” 典韦没想到刘渊连手指都没动,只用那胸膛就抵住了自己千斤巨拳! 撞击声沉闷响起,拳头和胸口微微一触便闪电般分开,一阵阵气浪从刘渊脚下传出,卷起丈高的烟尘,逼得围观诸人退了又退。 典韦在拳头触上胸膛的那一刻,便暗叫一声不好,却是那刘渊胸口竟如钢铁城墙一般,坚不可摧!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道反震回来,将典韦抛飞丈多高,半空中眼目圆睁,突然张口喷出一道血泉,接着彭的一声跌落尘埃。 整个场中突然安静下来,鼓噪的没了,惊呼的也没了,只余下两百多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中央稳稳站立的身影,看着他脚下蛛网般碎裂的大地。 一阵山风吹过,甄逸不由打了个激灵,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的指着刘渊,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哗...” 这时候,所有人才回过神来,俱都哗然,一双双眼睛散发着各色光芒,紧紧的盯着刘渊,像要把他吃进肚里! “嗯,有些力气!”刘渊伸手拍了拍胸口,将略微皱褶的衣服整理好,缓步走到典韦身旁,将他扶了起来:“汝不错,一双拳头有两千斤的力气。” “汝这是在笑话某家么?”典韦把头一偏,愤愤然道。 “非也,”刘渊摇摇头,郑重道:“在这世上,能打过吾的人恐怕还没出生,能战胜汝的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哦!?真的?”典韦突然推开刘渊,紧道:“这么说某家也是这大汉首屈一指的人物咯?!” 见刘渊点头,这莽大汉突然间高兴起来,双掌乱舞,拍的胸口砰砰响:“哈哈,俺老典也是个人物哇,哈哈...呃..噗” 高兴地不知所以然的典韦,居然忘了自己有伤在身,这下又喷了口血,亢奋的精神彻底萎靡下来。 围观诸人隔得有些远,看着典韦的动作,均是莫名其妙——这家伙真是个受虐狂,挨了打还兴高采烈的。 “大哥!”典韦突然转身拜倒在刘渊身前:“自今日起,某家典韦就跟大哥你混了!” “哈哈,好兄弟!”刘渊伸手把典韦拉起来,又叫他去收拢一干悍匪,这便走到甄逸身前道:“吾这边有些事,恐怕不能再与甄掌柜同路了。” “如此...”甄逸有些惋惜道:“也罢。今日却是多亏刘兄弟相助,否则凶多吉少矣。”说着他打了个手势,旁边走上来两个人,抬着一口箱子。 “刘兄弟,甄某与汝萍水相逢,汝却帮吾大忙,自当重谢,此五百金,请刘兄弟务必收下。” 刘渊挥手正要拒绝,甄逸又道:“刘兄弟方才孤家寡人,自是无需这些黄白之物,如今有那位典壮士加盟,恐怕差些盘缠。” 刘渊转脸一看已经收拢手下的典韦,脑中略微一转,沉吟片刻,便答应下来:“如此,当恭敬不如从命。”说着挥手招过典韦,叫他派人将木箱抬走,便又对甄逸道:“甄掌柜,吾等这便告辞了,日后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抱拳,微微一礼。 “刘兄弟,日后若有闲暇,且到无极甄家,吾必当好生款待,告辞!” 典韦在前带路,穿山越林,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他们的老巢,抬眼一看,却是个破破烂烂的山中庙宇。 在庙宇中坐定,一干匪徒按照江湖规矩拜了大哥,这才喜笑颜开,闲聊起来。 “老典啊,吾尝听闻尔之大名,尔不是陈留人么?怎生跑到颍川来了?” 典韦一听,暗道某家居然大名远扬,连大哥这样的豪杰都曾听闻,不由面范喜色:“嘿嘿,大哥不曾听闻,兔子不吃窝边草乎?” “哈哈...”刘渊闻言一愣,不由哈哈大笑:“有道理有道理...” 两人闲聊几句,消除了些微隔阂之后,典韦这才问道:“大哥今后欲往何处?” 刘渊听他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全身不自在,道:“嘿嘿,老典啊,日后称吾为少爷即可。吾如今才十一岁,比尔小多了!” 啊?典韦傻了眼,但他是个忠义非常的人,主子怎么说,那就怎么做呗。当即叫了声少爷,又嘱咐属下喽啰也如此称呼。 “吾尝闻颍川有书院,老典可知其所在?” 典韦搔了搔脑袋,憨然道:“怎不知晓,颍川书院闻名天下,却是在颍阳县郊外。不过俺老典是个粗人,从来都未曾去过那里,不过某听说颍阳有一户荀姓的大世家,可富有呢!” 不愧是劫道的强人,句句不离此道。 刘渊暗自思量,颍阳?似乎便是荀氏八龙所在的那个颍阳,还有陈群陈长文也在彼处,至于那鬼才郭嘉嘛,祖籍似乎并不在颍阳...不过这些家伙现如今恐怕都未成年,应该都呆在颍川书院才对,到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嘿嘿... 见刘渊沉思着,忽然淫笑起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典韦不由打了个冷战,不晓得有谁要倒霉了,如我老典一般,落入少爷手中,想着想着,也出了神。 在破庙中歇息了一晚,刘渊便要前行颍阳,得知五十三号悍匪都愿跟随自己,便也应允下来,只把那五百金取了十块金饼,其余都给了这五十余号人,令其先去洛阳,并在那里盘下一间门面开酒楼。众人应诺之后,刘渊便骑上大黄,随典韦往颍阳而去。 各位看官可是要说,这刘渊怎生如此相信这些匪类?竟然将巨量财富交予其手?其实这时候的人思想还很是淳朴,大多数人都讲究一个信义,更何况刘渊相信典韦,这样忠义之人带出来的手下,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退一万步讲,即便五百金真被贪墨,刘渊却会得到典韦的忠诚,如此一比,孰轻孰重? 颍阳距离此处并不远,两人一路闲聊交心,在午时便已来到颖阳城外。 只见颖阳城门处车来人往,川流不息,甚是繁华热闹,刘渊静静的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忽然叹了口气——不晓得五年后的今天,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届时黄巾乱世,如果按照历史的发展,这颖阳定会变成一片废墟,直到数十年后,也难以恢复元气。 “走吧,老典。”刘渊骑着牛,缓缓的前进。典韦跟着他,忽然觉得,公子的背影似乎沉重了许多。不过他老典是个粗人,只搔了搔脑门,便东张西望起来。 交了城门税,刘渊自顾自的骑在牛背上,也不理会人群对他的指指指点,只叫典韦先寻一家酒楼客栈,饱餐一顿再说。 在大街上左拐右拐,老远就见一家招牌老大、挂的老高的酒楼,上书‘颖阳酒楼’,以刘渊的目力,还看到了招牌左下角的落款——荀爽。 缓然走到酒楼前,刘渊下了坐骑,便与典韦在小二有些鄙夷的目光中大步走进了这荀氏所开的颖阳酒楼。 酒楼内环境雅致,有花草之物摆放,又有名家大作悬于壁上,所有的客人竟然都身着锦袍,或手执羽扇,或吟诗作对,抑或是对酒当歌,端的文人荟萃。 突然间大厅内光线一暗,却见两尊巨人走了进来。细细一看,却原来打扮粗鄙,所有人不由俱都鄙夷相对。 “掌柜的,来两坛好酒,十斤熟牛肉!” 闷雷般的吼声似乎将整座酒楼都震的晃了三晃。 “有辱斯文!” 诸多‘才子’俱都小声说道——他们可都是斯文人,从来不会大声说话——其实心中害怕‘秀才遇到兵’的情形,自己那小胳膊小腿可经不起这两个莽夫的折腾。 “你们...”典韦怒目而视,同时挽起袖子,就要挑个典型,施以教训。刘渊微微摇了摇头,拦下了他,就径自寻了个位子坐下,看也没看这些只知道纸上谈兵、醉生梦死的才子一眼。 不多时,酒肉奉上,典韦粗鲁的大快朵颐,刘渊虽说不上优柔典雅,但他那动作,配上自己壮硕魁梧的身躯,英挺的面容,非但没让人觉得突兀,却更显了一种豪爽气概,令人只觉这人才是纯爷们,阳刚之气尽显无疑。 两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桌上餐。 酒楼的一个角落里,三面被花草所围,只留下进出的缝隙,就像一个小包间。里面正跪坐着好几个人,都是纶巾锦袍,文人才子。 却见南面的一位举起酒壶喝了一口,又闭上眼回味一番,开口道:“诸位同窗,那两位如何?”却是伸出纤纤食指,指了指远处刘渊一桌。 “切,”其中一人看了眼后不屑一笑道:“不过鄙夫两个罢了,有甚看头?” “哦?”南面这位不置可否,又问另一人道:“长文兄有何见解?” “奉孝,这可不像平日的你哟,”‘长文’笑了笑,又吃了口佳肴道:“汝不是只喝酒读书,不理尘事的么?” “非也,平日不理,不过是未曾遇上感兴趣的事或人罢了,”说着这位少年又美美的饮了一口。 “狡辩,狡辩。”‘长文’摇头笑着道:“既如此,汝可否说说,这两人有何异常之处?” ‘奉孝’又饮了口壶中美酒,这才道:“那面貌凶恶之人道没甚奇特,至多不过一猛士罢了,连猛将都算不上。” 此言甚为有理,观三国史上典韦,确实只有战斗天赋,而无领兵之才,只算得上猛士,而非猛将。 ‘奉孝’又道:“至于那面目颇为英伟之人,吾倒是看不出来,只觉忒过平常。” “嗤,既然平常,就无讨论的必要。”又一人嗤笑道。 “不然,”‘奉孝’摇摇头:“就是看不出来,才让人惊奇。尔等难道还不知晓吾之本事?” “不错,”‘长文’道:“奉孝一双鬼眼识辨天下人,现如今却有他看不出所以然的人来,当真奇特。” 所有人听闻此语,俱都恍然点头道是,想来‘奉孝’真有识人之能。 诸人围绕着刘渊闲聊,却不知所言所语尽数落入了刘渊耳中。以刘渊的本事,方圆百丈之内,便是蚂蚁爬树之声也不会漏掉,况乎十丈不到的距离? “嘿,奉孝,长文,想来便是那鬼才郭嘉与大才陈群了。本以为须得仔细搜寻方有所得,不料缘分使然,得来全不费功夫哇!”刘渊心中思绪万千,却在想如何让这两人投入麾下。是搞个辩论会将其驳倒,还是抖抖王八之气让其自然来投? 刘渊摇摇头,立刻否定了这两个主意——王八之气他恐怕还没有,至于辩论天下大势——虽说刘渊先知先觉,但他上辈子就是个沉默寡言之辈,现如今虽有所改进,却也不是那块料。 “该咋办呢?”刘渊思来想去,硬是找不到合适的办法,便想问问典韦——虽然典韦人笨。 “老典啊,吾欲让人跟随与吾,却想不出办法,汝给出出主意?” “啊?哦!”典韦抹了把嘴角油渍,咧嘴笑道:“少爷,这还不简单,直接上门去要人,要是不干,就打,打到他同意为止!” 刘渊双眼一阵泛白,无力的呼了口气,正颓然,突然灵光一闪,却想到一个好办法——绑架! “嘿嘿,小爷我辩论不成,又无王八之气,何不野蛮点,直接绑了便是。只待其久留身侧,一来有了感情,二来让其感受感受吾的本事,到时候还不归心?” 打定主意,刘渊顿时眉开眼笑,整个大厅里几乎都变得光明了许多,让所有人都摸不着脑门。 郭嘉与陈群相对一眼,各自闪烁精光。 “此人能影响他人情绪,端的颇具领袖气质!” 陈群赞同的点了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遇蔡琰 阿瞒本初与公路耍流氓 第五章第五章 “少爷,某,某想出恭...”典韦扭扭捏捏,捂着肚子,突然又埋怨起来:“那些个小白脸忒也不爽利,吃个饭就让俺老典等了半天,害得俺都...等把他们抓来,看某不好生修理一番,出出鸟气。”两人一牛鬼鬼祟祟的躲在街边角落,三双眼,六只目只把那酒楼门口望眼欲穿。 刘渊无语的拍拍额头,翻了个白眼,虽然认同典韦的话,可要抓的这两个人都鬼精鬼精的,修理了他们,以后共事肯定被穿小鞋,跑不了一顿报复。 “哎,出来了,出来了!”刘渊指着从酒楼里出来的一群士子道:“看见没,某负责绑了那提酒壶的少年,那个花边紫袍的就交给你了。先悄悄的跟着,到人烟稀少处再动手,记住千万别弄得满城皆知。事成之后在城门外集合!” “放心吧少爷,俺老典就是干这行的祖宗,保证干净利落!”典韦话音刚落,便窜了出去,只盯着那陈长文,一边利用阴影角落遮挡身体。刘渊点点头,看起来这跟踪手段典韦还是蛮熟的,不愧是贼盗出身。 且不说刘渊两人,但说郭嘉和陈长文拐过了一个街弯,却是要分道而行。 “长文兄,且小心谨慎,吾今日总觉心神不宁,恐有祸事。” 郭嘉看着陈群嘱咐道。 陈群点点头道:“吾有同感,汝也要小心。” 郭嘉离了陈长文,独自一人走在行人渐少的街上,总觉得背后有人跟踪,每每回过头来,却没发现丝毫异常,不由加快了脚步。忽然间,一只大手按在了他肩上,接着另一只手捂住了他嘴巴,郭嘉大惊,想要挣扎,却发现如同背了三座大山,根本动不了。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乖乖的被身后的人推着向城门行去。 刘渊将郭嘉搂进怀里,出城门时还遭了守卫的耻笑——话说那门卫可没见过如此光明正大的断背山。 到了城外官道旁的小树林,刘渊这才将郭嘉放开,只等着典韦到来,就要离开颖阳。 “居然是你!”郭嘉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认出刘渊来:“吾等无冤无仇,为何绑架小生?吾不过一寒门学子,无有钱财,身上也没有几两肉,绑了何用?” 刘渊双眼精光灼灼的盯了郭嘉一番,如此逆境却丝毫不曾慌乱,只道名不虚传:“某一不要你钱财,二非杀你吃肉。某就要你这个人!” 郭嘉大惊失色,只颤颤巍巍的指着刘渊,脚下踉踉跄跄。便是刀斧加身,他郭嘉也不会有半分动容,却不料此人抓他却要充作男童,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苍天啊,大地呀,吾郭奉孝一世英名就要毁于此处...” “住口!” 刘渊也明白了郭嘉的想法,额头突然就冒出无数道黑线,“谁要你做娈童了!” “哦?呃?啊。这就好,这就好!”郭嘉拍拍胸口,深呼一口气定下神来。 正此时,典韦也扛着一只麻袋出了城门。 “老典,这边!” 典韦走进林子,将麻袋放下,陈群狼狈不堪的从麻袋里爬出来,声色俱厉道:“尔等何人,竟敢绑架吾!”抬眼一看,郭嘉也站在一旁,不由颓然:“要多少,说个数!” 陈群家里颇富足,以为山贼绑人只为钱财,待看清刘渊两人之后,不由的心生疑惑——这两人应该不是山贼才对。 “嘿嘿,某绑你两人来,非是为了其他,只因你二人有大才。” 难道让我两人帮你扩大贼窝,起兵造反?郭陈二人虽然精明有大才,但毕竟还为出世,经历的不多,而且刘渊行事太过突兀,让二人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摸不着头脑。 “自我介绍一下,吾姓刘名渊,字子鸿,颍川人士,这位是我的兄弟,陈留典韦。” 刘渊施施然的盘坐于地上,指着郭嘉道:“汝为郭嘉,字奉孝,有鬼才之称,”又指着陈群岛:“陈长文,精通律法,政务,有宰相之才。” 刘渊见郭嘉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知道他还在思虑逃脱之事,便又道:“勿要想着如何脱身,吾千辛万苦把你等劫出来,自然不会轻易让你们逃脱。还是各自留下印信,某让典韦送去尔等家里,报个平安。” 郭嘉两人对望一眼,知道事不可为,便只好认栽,各自取了随身物件,交予典韦,并细告之住处。 “老典啊,快去快回,别忘了出恭,嘿嘿...” 典韦点头称是,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待其走后,三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寂静的树林里,只听得大黄啃食树叶的声音,喀拉喀拉的。 整整一个时辰,典韦才回到树林。 刘渊见他事情办妥,当即一把一个,将郭陈二人拎起来放在大黄背上,喝到:“典韦前面带路,快快离开这里。” 又道:“吾知你二人印信必有不妥,指不定此时已然有人前来相救,还是快快离开的好。哈哈,落入我刘渊手中,就别想跑掉!” 郭陈二人听完,立刻颓然,耷拉着脑袋,似是认命。不过刘渊心知,如郭嘉、陈群这等人物,都有那种宁折不弯、坚韧不拔的脾气,他们绝对不会在归心之前轻易放弃逃跑的打算,所有日后一定要看牢靠。 为了逃离麻烦,刘渊等人加快速度离开颖阳,准备北上直奔洛阳。一直到次日清晨,郭陈二人坐在牛背上昏昏欲睡,这才上了去洛阳的官道,彻底离开了颍川境内。 寻了一处小镇客栈,满满的点了一桌酒菜,几人相对跪坐。 郭嘉陈群二人神色有些萎靡,面无表情,只管吃菜喝酒,场面十分尴尬。典韦浑身不自在,谓刘渊道:“少爷,这两人忒也不识趣。” 刘渊没有答话,只见他擦了擦手,认真的看着郭陈二人道:“是不是觉得憋屈?” “尔欲吾等为你办事,简直痴心妄想!” 陈群不屑的看了眼刘渊道:“尔等一非封疆大吏,二非皇亲国戚,有甚资格!” “嘿,某早有心理准备。不过某深信,你两人早晚会归心与吾。”刘渊毫不在意陈群的态度道:“这大汉的天下早已千疮百孔,眼看摇摇欲坠,此时正是吾等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嘿嘿...” 郭嘉眼睛一亮道:“如今天下太平,四海皆服,你危言耸听了吧?” 刘渊指了指门外街边几个正在布施符水的道人,没有说话。 “你是说,太平教?!” 见刘渊点头,郭陈二人不由相对一眼,缓缓点头。 “某敢断言,不出五年,必将天下大乱!届时大汉将名存实亡!”刘渊铿锵道。 “汝欲何为?”郭嘉浑身一震,接口道:“如今天下乃是士族的天下,汝为寒门,有甚资本崛起于乱世!” 刘渊看了眼郭嘉,知道他认同了自己的说法,便道:“此番前往洛阳,吾只做一件事。” “买官!”三人异口同声,只有典韦没有反应,在大块吃肉喝酒。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刘渊哈哈大笑道:“此番寻了阉人张让,献了珍宝钱财,弄个县令郡守,然后积蓄实力,只待天下大乱!” “呵呵,二位有没有兴趣助我一臂之力?”刘渊又道:“若吾为郡守,主簿、军师虚位以待。” 郭陈二人没有应允,却也没反对。 刘渊心中高兴,不由连灌了几碗酒水。 洛阳,地处洛水之北,东汉王朝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古都洛阳,从夏朝开始,便是中原最繁华的地方。 刘渊四人站在城外,望着城门处摩肩接踵的人群,不由心下感叹。 “不愧是帝都,气势磅礴啊!” 洛阳城高墙厚,守卫森严,几人进城还要排队等候,交了进城税,被警告不允许在城内纵牛之后,才放几人进去。 走走停停,几人就像是土包子进城,到这里停留一阵,到那里指指点点。洛阳城内街道宽阔,四通八达,幸而陈群有到过洛阳的经历,这才不虞迷失方向。 打发典韦去寻那五十三个手下之后,刘渊便带着郭陈二人开始踩点儿。 哪里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哪里是大将军何府,哪里住着蔡议郎,哪里又是十常侍府邸...整整一天时间,转眼即过。傍晚时分,典韦寻来,说找到了他那一票兄弟伙,几人这才有了落脚的地方。 到了他们刚开张的客栈,几人先洗漱一番,又遣人买了几套合身的衣服,这才安然睡下。毕竟次日要拜访那张让,不打扮体面一些,恐怕门槛都不让进。 次日清晨,嘱咐典韦看牢郭陈二人,刘渊这才上了坐骑,直奔张让侯府而去。 正行间,却见街边有人调戏民女,刘渊拍拍额头,无语思忖道:这样的狗血也能碰得到?!只见三个青年围着两个小姑娘,正****,出言不逊。但路过的人却没有一个上前说句公道话,只远远绕开,似是见了瘟神。 刘渊脑子一转,便知晓这几人不好惹,但见那两个小姑娘泪眼汪汪,着实令人心软,便再也按捺不住,提过缰绳,驾驭大黄直冲过去。三个流氓一见不好,连忙躲开,刘渊一勒缰绳,停在两个少女身前。只见两女一主一仆打扮,一人娇俏可爱,当是侍女,一人知性文雅,乃是主人。 “吾乃袁术,汝是何人,竟敢冲撞与吾,找死啊!” 公鸭嗓子般的声音打断了刘渊欣赏美女的雅兴,不由调转牛头,狠狠的瞪着那三人,正气凌然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竟在天子脚下调戏民女,不当人子!” “吾便是调戏民女,谁奈我何?!”后面两人拉之不及,让自称袁术的人叫嚣道。 “好个流氓,竟敢不把天子放在眼中,且随我去廷尉府,定要治你个欺君之罪!”刘渊早在听闻此人自称之时,便知骑虎难下,幸而这袁术是个草包,让他抓了把柄。刘渊翻身下了坐骑,伸书蒲扇大的手掌便要去抓袁术。 “壮士且住,且住!”另两人连忙把袁术拉到背后,其中气宇轩昂的一人连忙道歉:“吾弟年幼,不会说话,望壮士恕罪,吾这便带他回去,好生教训!” 那袁术还欲叫嚣,却被另一位面庞稍黑的青年捂住了嘴。 袁家四世三公,虽然位高权重,却也不敢公然蔑视天子,若罪名落实,那阉党常侍必然抓着不放,定有大祸。所以此人虽然心中憋屈,却只好连连道歉。 “不行!”刘渊心道既然得罪了他们,早晚要遭报复,何不现在让这些家伙吃些苦头?只见他一把拨开两人,伸手就抓住袁术肩膀,稍稍一用力,便听耳边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却是那袁术被刘渊一把捏住,仿佛碎了骨头一般,痛得撕心裂肺。 另两人一见如此,只道不能善了,正要拔出腰间佩剑,予以反击,却听一悦耳酥骨的声音传来。 “公子,公子...” 刘渊一回头,却见那被调戏的姑娘款款走来,施礼道:“妾身蔡琰,谢过公子...妾身与他们乃是旧识,还请公子放过此人。” “对,对,是旧识,是旧识。”另两人也练练附和,刘渊长相魁梧,不费吹灰之力就拨开了二人,自然让他们心生忌惮,只道力拼讨不了好,虽然心中暗恨,却也只能讨饶。 刘渊见美女为之开脱,自然不能不给面子,何况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你一个外人,怎好揪着不放?当下只好放开面目扭曲,冷汗连连,眼神恶毒的袁术,道:“原来是蔡大家的千金,某刘渊这厢有礼。”说着他转过脸看着三人道:“既然蔡小姐不予追究,某依言便是,尔等且好自为之,不要再落入吾之手中。” 三人暗自腹诽:色狼,小人! “既如此,咱哥儿仨就告辞了。这位刘壮士,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记住吾乃袁绍!” “曹操!” “汝等着!” 三人各自放了狠话,便转身离去。 待三人走远,蔡琰叹了口气,面有忧色的看着眼前这个英武挺拔的男子,道:“他们背后颇有权势,刘公子日后且要小心啊!” “哈哈,无妨无妨,些个跳梁小丑,吾何惧之。”刘渊抱拳道:“蔡小姐家在何处,不如吾先送你回家——这世道,坏人当真不少。” 蔡琰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同意。 刘渊心中大喜,道:“且上吾坐骑,更快一些。” 蔡琰瞧了瞧大黄这庞然大物,脸上闪过一丝惧怕,又有一些向往:“可是...可是...” 刘渊见之,连忙拍了拍大黄脖颈,大黄通人性,四蹄一曲,匍匐在了地上。 蔡琰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叫道:“刘公子这坐骑真有灵性呢!”说着也不客气,一边提起裙摆,优雅大方的侧坐在了大黄宽厚的背上。 刘渊牵着大黄,与蔡琰侍女并肩走在前面,一边与蔡琰闲聊,说些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一边妙语连珠,讲些笑话故事,直逗得两位美少女咯咯直笑。刘渊前世也是高级知识分子,而且有颇些泡妞手段,虽说不上高深,但拿到这汉末来用,倒还有些效果。 不多时,便到了蔡府门前,刘渊虽然不舍,但为了给蔡琰留个好印象,只能将遗憾留在心中,道别之后,转身上了坐骑洒脱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殿上献宝 蔡府放歌 第六章第六章 话说刘渊离了蔡琰,一路往张让侯府而去,心中仍然想着十二三岁的蔡琰那曼妙的身姿,渐渐有些失神。历史上蔡琰先嫁了个痨病的短命鬼卫仲道,接着又被匈奴抢去做了老婆,最后为曹操救回,颠沛半生,孤独半生,端的让人心生怜惜。 刘渊叹了口气,抬头一看,却已经到了。 下了牛背,将之拴在门侧石狮子上,走近前去,对门卫抱拳一礼道:“这位小哥且为某传个话,说汉室宗亲刘渊拜见张侯爷。”说完,刘渊又从怀里摸出两块金饼,分给了两个门卫。 门卫先前还马着一张脸,臭屁哄哄的,一接到金子,立马换了颜色,点头哈腰的立刻分出一人,前往通禀。 张让正在府中欣赏珍宝,看着满屋的玉器字画,一张脸都笑成了一团,正此时,有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他拥尽天下珍奇的意淫,不由有些生气,喝到:“何事!” “禀侯爷,府门外来了个汉室宗亲,欲拜见侯爷。”门外护卫传来话语。 “不见!”张让正值不爽,哪里管他什么名头,说不见就不见。正要继续把玩宝物,突然想起,每次拜访他的人都会献上价值不菲的财货,现如今将此人拒之门外,不是跟自己过不去?遂当即喊道:“且慢,你且将之带往偏厅,让其等候。” 刘渊在门外等了盏茶时候,便有下人前来领着他进了一间偏厅,奉了碗茶,让他稍等。 揭开茶碗盖子,正想饮一口,却发现黏糊糊的,原来汉末时期的茶叶居然是被碾成了碎末,似乎泡成羹来吃一般。郁闷的放下茶碗,刘渊静心凝神,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 据刘渊了解,这张让有滔天权势,却不是个大度的人,而且性格有些变态,高傲的过分,瞧不起皇帝之外的任何人。所以刘渊就知道,肯定要在此处等上几个时辰,才有可能见到正主儿。 整整三个时辰,半天时间,刘渊安安静静的跪坐在位子上,闭目假寐,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突然,只听得门嘎吱一声响,刘渊嗖的站起来,对着门外走进的那人遥遥一拜,口呼:“刘渊见过侯爷!” 抬起头一看,却见张让面容阴柔俊美,端的相貌堂堂,难怪天子亲近。 张让看了刘渊一眼,从他身侧走过,到主位落座之后才慢条斯理道:“咱家听闻汝为汉室宗亲,嘶,既为宗亲,如何跑我这小庙里来了?” 刘渊又是一礼,笑道:“侯爷自谦啦,整个大汉,有谁不知侯爷是天子身前的红人,大汉天下的栋梁?此番渊却是有求于侯爷,故而拜谒。” 听见身为‘汉室宗亲’的刘渊如此恭维,张让平静阴柔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过誉啦,呵呵...不知刘公子此番前来..” 刘渊上前一步,从怀里取出一只鸡蛋大小的圆珠子,突然间,整个显得有些阴暗的偏厅便大放光明,被照得熠熠生辉。只见那张让忽而站起身来,一把抢过这宝物,激动的叫道:“夜明珠,夜明珠,真正的夜明珠啊!” 刘渊在一边微笑的看着张让,也不言语打扰。 直到盏茶功夫,张让才回归身来,一脸亲善的看着刘渊道:“刘公子的礼物咱家甚为满意,不知...” 刘渊笑道:“吾虽为汉室宗亲,却家道败落已久,此番献宝与侯爷,一是希望侯爷提拔,以了先父重振门楣之遗愿。”说着再次躬身一拜道:“二来恳求侯爷牵线帮忙,让吾重归宗室。” 张让装作为难道:“这官爵之事倒也无妨,只是重归宗室嘛...” 刘渊暗道阉人贪得无厌,口中却恭维道:“侯爷手眼通天,些许小事则能难道侯爷?” 见张让不答话,刘渊又道:“实话告与侯爷,吾家传夜明珠两枚,一枚献与侯爷,另一枚却要献给陛下。不过只要侯爷帮了在下这个小忙,往后每年都有上贡。” 张让听闻眼前此人竟还有宝物,贪心顿时高炽,正要讨要,却转念一想,自己卖官所得财物俱要上贡大半给皇帝,就算得了两枚也免不了献给皇帝一枚,到头来仍旧只有一枚罢了,倒不如现在卖这刘渊一个面子,今后财源不断方是上策。 “嗯,刘公子忠心陛下,真乃臣子楷模,咱家怎能不随人愿?刘公子且回家少待,只等圣旨传唤。不过刘公子对这官爵有甚想法没有?” “多谢侯爷体谅。”刘渊松了口气,道:“吾少时尝听闻卫霍之壮举,愿为大汉守卫北疆!” 张让也松了口气,生怕刘渊狮子大开口,讨要中原各州的要职,此时听他愿去那苦寒之地,张让自然不会阻拦,当即道:“刘公子高义,咱家佩服!咱家这便进宫为汝说项,回家且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却是有了逐客之意。 刘渊也不想多呆,当下抱拳深深一礼,告知住处后,退出房门,出了侯府,直奔客栈而去。 接下来几天刘渊无所事事,就领着郭陈二人游览名胜,逛荡洛阳,以便调和二人憋屈,改善改善关系。 几天下来,三人之间也多了话语。刘渊毕竟来自几千年后的世界,虽然知识精深比不过二人,然毕竟见识广博,眼界开阔,时常一句妙语就让郭陈二人恍然大悟,到现在二人却是再也不敢鄙视刘渊,只道他博学多才,虽不能立即拜为主公,交个朋友却也绰绰有余。 这天用过早餐,正要出门游逛,却听外面喧哗,出门一看,却见来了个宣旨的太监。 那太监张嘴便是公鸭嗓子,道:“刘渊在否?” 刘渊先看到此人便知晓拜托张让的事业已办妥,当即拨开人群,上前一步拱手道:“刘渊在此。” “嗯。”太监点了点头,大声道:“刘渊接旨!” “草民接旨。”刘渊下拜。 “天子有言,令刘渊立即上殿见驾!” “草民领旨谢恩!” 刘渊接过圣旨,又从怀里掏出两块金饼,悄悄给了太监,让其眉开眼笑,便道:“公公少待片刻,吾且回屋准备一番。” “速去速去。” 刘渊回了房间,梳洗了一番,取了那卷古朴的族谱,看着有些惊讶的郭陈二人嘱咐典韦道:“老典,吾立即就走,你且帮我看好二位先生。”说完便出了门,与那传旨的太监一同往皇宫行去。 经过严格的检查,刘渊才进了皇城,随太监等躬身等在未央宫正宣殿前。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太监那阴柔的声音:“宣,刘渊觐见!” 刘渊抬起头,捧着竹简,昂首阔步进了正宣殿,倒头便拜:“草民刘渊,叩见天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卿平身,”灵帝刘宏那慵懒的声音传到刘渊耳边业已微不可闻,刘渊耳目聪明,当即站起身来,右手执竹简,左手从怀里取出一颗毫光耀眼的明珠,道: “刘渊本为宗室,却家道衰落,未曾为大汉,为陛下立下功劳,心中惭愧之余,愿献上家传至宝与陛下,请陛下笑纳!” 刘宏原本懒懒卧在龙椅上的身躯立马来了精神,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刘渊手中的宝珠,忙叫道:“快,快呈上来,还有那个族谱!” 侍立在灵帝身侧的张让立马快步走下台阶,从刘渊手中接过两样事物,回了灵帝身旁。 灵帝砸吧砸吧嘴,小心翼翼的捧着夜明珠,一幅贪婪模样。良久之后,才醒神过来,又翻开刘渊族谱,一看,便叫道:“不想汝竟是孝武皇帝嫡系子孙!老天有眼,让汝重归宗室,吾心甚慰。” 说完,灵帝放下竹简,谓张让曰:“拟旨,让宗人府将刘渊列入宗室,赐予府第一座,另,封渊为渔阳侯,渔阳太守,为吾大汉守卫北疆。” “慢!” 刘渊正要谢恩,突然从站立两旁的大臣中传出不和谐声音,刘渊抬头一看,却是一须发花白的老者,不由心下暗恨。 “袁太傅,汝是何意?!”灵帝见有人反对,心中不爽,口气都有些生硬。 “无他,陛下,老臣只怕陛下为小人所骗,受了蒙蔽,故而阻拦。陛下,此人来历不明,如何能一口咬定其便为汉室宗亲?还请陛下详加查探之后,再做定夺。” 刘渊听灵帝称其为袁太傅,便知此人为袁家家主,袁绍、袁术之叔,袁隗。 想来是前世的冤家,以后更要作对到底,刘渊舒了口气,暗道日后定不让袁家好过。 “袁隗,汝是何意?陛下明察秋毫,哪里轮得到你来恬噪!”张让听了袁隗的话,也心中懊恼,人家托我办事,要是不成,以后哪里还会有人献上宝物?当即喝道。 “袁卿家,汝当朕糊涂啦!这竹简样式与宗室记载一模一样,乃是光武皇帝即位之后,遣宗人府理顺宗室而专门制造,朕还会看错?!” “陛下恕罪,老臣并非此意,只是生怕陛下为小人欺瞒才出言提醒,既然陛下能够确认,老臣无异议。” 袁隗败退,刘渊的官爵这才落到实处。 退朝之后,刘渊先是跟着宗人府管事去领了宗亲身份、爵位的文碟和府邸地契,又领了官印官服,在被责令半年内上任之后这才回到客栈。 诸人询问一番,这才知晓刘渊竟是汉室宗亲、武帝嫡系,当真身份尊贵,又领了幽州渔阳侯、渔阳太守的官爵,不由都高兴起来。不说典韦等人的兴高采烈,单是郭嘉、陈群,也露出了微笑。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为上任做准备了。 洛阳到幽州渔阳,路途数千里,要两三个月才能到达,这还是加紧脚程才有可能,若是半途被阻,恐怕要四个月以上才能抵达。所以刘渊在洛阳停留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月,否则逾期未到,便是抗旨不尊,是要治罪的。 第二天,刘渊带领诸人住进了渔阳侯府,又上街买了十个丫鬟,十个小厮,让典韦带回府邸之后,刘渊独身一人带了礼物,望大儒蔡邕蔡议郎府上而去。 骑了大黄,轻车熟路到了蔡府门前,递上名帖,便随小厮来到一处偏厅。不多时,便见一中年男子推门而入。 此人雍容儒雅,英俊奇伟,颌下三寸短须,端的潇洒异常。 “晚辈刘渊,见过蔡大家!” “呵呵,渔阳侯请坐。”蔡邕笑容温润,招呼刘渊坐下之后便道:“不知侯爷驾临敝府有何要事?” 蔡邕自接到刘渊名帖便有些纳闷,这个渔阳侯昨日在朝中他也见过,长相倒是英武非凡,虽然得到官位侯爵的手段不太令人看得上眼,但蔡邕也没什么不好的看法,毕竟朝政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晚辈自小便闻听蔡大家名号,心中十分敬仰,此次前来洛阳,怎能不拜会大家,以了心愿。”刘渊笑道。 “区区名号不足挂齿,学问之道无际无涯,吾不过先人一步,还差得远呐,大儒之名休要再提,徒让老夫羞愧矣。” 蔡邕不愧是名传千古的大儒,只看他说的真诚,竟丝毫不在意声名,又观他府邸朴素,竟也不在意利禄,端的令人佩服。刘渊拱手道:“蔡大家境界高尚,心胸广博,渊实佩服!” 蔡邕摇头失笑道:“老夫观侯爷有礼有节,想来见识精深,不如相互探讨,可好?” 怎会不好?刘渊心中可是巴不得与蔡邕关系更亲近,到时候那蔡琰...嘿嘿... 当下两人便聊了起来。 刘渊来自现代,但重生在刘家,好歹往上几辈也是书香门第,刘母也非出生小户,只因当年遭逢大变,才躲进那山村苟延残喘,而刘母自刘渊‘懂事’以来,便督促他学习文化,虽然家里书籍不多,却也让他学了个通透,对儒家文化也有了比较深刻的理解。 现今与蔡邕高谈阔论,也勉强能应付得过来。 眼见一个时辰过去,刘渊就将词穷,无奈之下只好转移话题,不谈儒学,谈起了天文地理,诗词歌赋。 一直到傍晚时分,两人竟然连午饭都没有享用,一心扑在学问之中。 通过与蔡邕的谈论,刘渊如今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的大儒才是真正的大儒哇!天文地理,诸子百家,甚至周易玄学,都精深非常!哪里像后事那被阉割的面目全非、只知纸上谈兵的儒家? 最让刘渊惊奇的是,蔡邕竟然对天圆地方学说有了怀疑!他虽然没有提出地球圆形论,而且是根据玄学的角度去怀疑,但也不可否认其思想超越时代的先进性! “贤侄,汝言这大地是圆球,吾虽有些认同却不知如何解释,这该如何是好?”蔡邕竟然焦急起来,真真有求知者那种精神。 “伯父勿忧,虽然小子现在还没有办法解释,不过不代表永远解释不了,吾日后定要派出船队,只要其从东边前进而由西边返回,那么便有解矣!” “有理,贤侄大才,且让老朽拭目以待.”蔡邕说着,忽然感叹起来:“也不知老夫有没有见到真理的那一天啊。” “伯父且宽心,侄儿定不会让您失望。”刘渊道:“况且伯父心境平和,身体康健,再活个七八十年还不小菜一碟?!” “哈哈哈..贤侄说笑了,老夫非彭祖!况且人生七十便已足矣,活多了,那不成精啦,哈哈哈...”蔡邕大笑。 这天晚上,蔡邕派人去侯府报了平安,便将刘渊留在蔡府,要秉烛夜谈。刘渊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晚饭间,蔡邕还专门请出了蔡夫人与其女,也就是刘渊朝思暮想的大才女蔡琰,并令其弹奏一曲。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小妹琴技无双,技近乎道也。”蔡邕确实喜欢并看重刘渊,闻刘渊竟只有十一岁半,再看他身材,着实感叹了一番。又说道蔡琰也才十二岁,蔡邕却要爱女以兄长称呼刘渊,却是说刘渊太过成熟,根本不像蔡琰之弟,不如以兄代之,刘渊自己也有这个感觉,何况他两世相加,心理年龄也有三四十了,叫一个小姑娘做姐姐,自然不太舒服,便也应允了。 “好句!”蔡邕赞了一个,举杯与刘渊遥遥一碰道:“贤侄才情出众啊!” 蔡琰也将一双妙目看了又看,只把个刘渊盯的是心头欢喜,不由多喝了几杯,很快便醉醺醺的了,平时收敛的豪气也涌了上来,一把提起酒壶,借着酒劲站起身便吟唱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蔡伯父,蔡小妹,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胶东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胶东,胶东王,汉武帝刘彻登基前的封号。平乐观,在洛阳上林苑,高祖时建。) 吟唱完毕,刘渊猛灌一口酒,踉踉跄跄的走到屋中间,又吟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刘渊吟着诗词,忽然想起了远方的母亲,想起了前世种种,想起未来规划,突然叹了口气,酒壶一丢,轰隆一声醉倒在地。 蔡邕和蔡夫人对视一眼,同时闪过一丝认同,接着蔡邕叫人把刘渊抬进客房,休息去了。 蔡琰静静的看着刘渊被抬出去,眼睛忽闪忽闪的,如玉般的脸蛋上划过一丝红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北上前的准备 第七章第七章 次日清晨,刘渊起了床,见屋内摆设与侯府内有诸多不同,拍拍额头,这才恍然想起身在蔡府当中。他只记得昨夜喝了不少酒,然后模模糊糊的,似乎剽窃了两首诗词,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tnnd,昨夜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刘渊暗道:“平时也经常与典韦一起豪饮,五坛八坛的,也没甚醉意,难道昨晚情形就是传说中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正出神,房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娇俏丫鬟捧着一盆水走进来,却是要刘渊洗漱。 洗了把脸,用青盐草草漱了口,刘渊在丫鬟引领下到了客厅,见蔡家三口都已到齐,不由连忙问好。 “贤侄昨晚睡得可好?”蔡邕脸上还是那令人舒心的雍容笑意:“贤侄昨夜醉酒,当真豪迈非常啊!” “谢伯父关心,子鸿昨夜甚是安然。”说着,刘渊尴尬的搔了搔头,不自然道:“小侄昨夜失态,望伯父不要介怀,嘿嘿。”见蔡邕没有露出不爽的神色,刘渊暗自舒了口气,心道老天保佑,昨夜应该没有出洋相。 一边闲聊,一边用过早餐,刘渊便向蔡邕告辞,只道还有许多俗事要办,不能久留。 蔡邕也知道刘渊刚刚成为渔阳太守,肯定有诸多打算,不能长期逗留蔡府,不由有些遗憾,只好亲自将刘渊送到府门外。正要道别,刘渊细致的发现蔡邕脸上欲言又止,不好启齿的神色,不由道:“伯父有甚事?只要子鸿力所能及,定不推脱。” 蔡邕不料刘渊心细如发,听了此言,只把刘渊上上下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呼了口气,这才道:“老夫昨夜与夫人相商,觉得贤侄颇有人品,欲把小女许配给贤侄,不知意下如何?” 刘渊闻言喜形于色,道:“小妹容貌昳丽,温柔典雅,又博学多才,小侄怎不喜欢?唯恐自己配不上昭姬,才没有向伯父提出,本想立了大功,名传天下再来提亲,不料伯父看得起小侄,哪里有不应之理?只是此番家母没在身侧,这当如何是好?” 蔡邕见刘渊神色,也舒了口气。他是天下闻名的大儒,名望、身份皆少有人及,此番却是甚为欣赏刘渊才华,加上刘渊出身皇族,这才有嫁女的心思,问了夫人,竟也同意。只是作为女方父亲,这话确实难以启齿,若刘渊没问,他也只能憋在心里,不会说出来了。 此时皆大欢喜,蔡邕便道:“亲家不在洛阳,老夫便与尔口头定下这门亲事,待时机成熟,再谈婚论嫁也不迟。何况小女十二岁,贤侄才十一岁,俱都年幼,恐怕亲家在此,也要等到昭姬及笄之后方能成亲。” 刘渊点头称是,这才告辞离去。 直到刘渊骑着大黄转过街角,蔡邕正要进门,突然从拐角处走出一青年,只听他叫道:“恩师,恩师!” 蔡邕转脸一看,笑道:“原来是孟德,怎有时间到为师这里来?” 青年走近前来,长施一礼,道:“阿瞒遇到难题,正想请教恩师。” 蔡邕便亲热的拉着他进了门。 “恩师,刚刚骑牛离去的是何人?怎恁的面生?”曹操装作不经意问道。 “呵呵,那位正是前日陛下亲封的渔阳侯,刘子鸿,”蔡邕笑道:“日后你二人且要多多亲近,老夫已将昭姬许配与他,如此一来,你二人也算得上师兄弟咯,呵呵...” 曹操脚下一顿,傻了眼。昭姬蔡琰可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不料此番竟被人捷足先登,还是他的仇人,怎叫人心中不生怨愤?不过曹操毕竟是心思深沉之辈,脸上没露分毫不快,只道:“刘子鸿虽是汉室宗亲,被封渔阳侯,却也没有资格配得上昭姬师妹吧?” 蔡邕点头道:“此言不差,若是老夫不满意,便是太子也休想娶了我家昭姬,老夫只是十分满意子鸿的文采,这才动了心思。” 曹操知晓老师脾性,便如那经常调戏蔡琰的袁术,虽然出身高贵,却是草包一个,多次上门求亲都被老师赶出门去,丝毫不给袁家一点面子。袁家虽然权重,却也不敢过分逼迫,因为蔡邕名望太过巨大,尤其在士子眼中,也只有另一位大儒郑玄康成公方能媲美。 蔡邕说起刘渊,便想起他昨晚吟唱的那两首堪称绝世经典的大作来,立马拉起曹操进了书房,将昨夜花了半宿时间仔细录下的两首诗词递给了曹操:“孟德且品评一番。” 曹操摊开纸张,轻声念了出来:“...五花马,千金裘...与尔同销万古愁...但愿人长久,千千里共婵娟!” “好诗,好诗啊!”虽然出自仇人之手,曹操却也不吝啬赞叹,这两首诗词绝对是名震千古的大作!让其自愧不如。 “难怪老师会将昭姬师妹许给那刘子鸿,此人文武双全,端的配得上昭姬了!”曹操暗想。 且不说蔡邕师徒二人品评诗词,那刘渊一路欢畅的回了侯府,嘴巴都笑歪了,恨不得立即把这个消息千里传音,告诉母亲,这不,他回家见人就说做了蔡大家的女婿,把个郭嘉陈群羡慕惨了。 “刘子鸿真是走了狗屎运,蔡大家怎生把昭姬小姐嫁给这么一个野蛮人?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郭嘉仰天长叹。 “嘿嘿,奉孝且不要羡慕,你放心,少爷我以后一定给你找个绝世美女,怎么样?”刘渊笑嘻嘻的道。 “切,”郭嘉听了翻了个白眼道:“吾堂堂郭奉孝,生的一表人才,博古通今,想嫁给我的姑娘数都数不清,要你帮忙?笑话!” 现如今,几人关系倒颇为融洽,时不时的也开个玩笑,说说笑话。 几人说笑时,典韦就像个影子,一直站在刘渊身后,也不说话,只是听到妙处,也憨憨的搔搔头,跟着傻笑。郭嘉就时常讽刺典韦,说他脑子不灵光,不过典韦脑子确实不灵光,任他如何说,就是不刁他,弄得天生一个郭奉孝次次碰壁,往后便再也没了理会典韦的兴致。 又过了几天,刘渊拜访了一些朝中大臣,如大将军何进,玩美人计的王允等等,就是没去太傅袁隗的府邸。在他想来,反正日后要为敌,前些日子又与袁家兄弟结了仇,现在去,那不是拿脸去贴人家屁股?也忒丢脸面。 这天晚上,刘渊将拜在手下的五十多号人,连同郭嘉、陈群、典韦都叫到侯府客厅,说是有事宣布。 待诸人到齐,刘渊跪坐在主位上,将所有人都尽收眼底,这才道:“不日吾便要启程北上幽州,这几天一直在考虑今后的发展事宜,到今日终于有所得,所以把大家叫来,参详参详。” “吾预料五年之后便会天下大乱,届时群雄并起,逐鹿天下。所以现在吾便要做好准备。”刘渊看着下方五十三号人道:“尔等之中有几人自认有经商天赋的,出列。” 话音刚落,便从人群中站出以刘一为首的十三人:“少爷,吾等愿意经商。” 这五十三人投靠刘渊之时,有大多数人都没有姓名,有的甚至就叫狗蛋、阿牛一类的名字,所以刘渊一并赐姓‘刘’,按照长幼,从刘一排到刘五十三。 这刘一乃是其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少时曾跟随父亲经商,后来遭逢巨变,才落草为寇。此次洛阳开设客栈,便是其一手打理。 刘渊点点头,道:“战争,打的就是钱粮、人口,所以尔等以后的任务极为重要,是吾之后盾。”刘渊道:“刘一,吾对你的要求是,将整个商会开遍大汉每一个角落!同时,商会还要承担收集情报的重大责任,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喏!”刘一声音铿锵,接着又面露难色:“少爷,某家虽有些经商的手段,却也难以将商会开遍大汉啊!” “呵呵,不要担心,吾早有准备,你且上前来。”刘渊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张,道:“这是我总结的几个特别赚钱的新项目,你看,”刘渊取出其中一张纸,与刘一解释道:“这是种蒸馏、过滤、提纯美酒的器具,以之酿造出来的美酒,比皇宫里的贡酒都要鲜醇十倍!” 说完将其递给刘一道:“尔等铸造这种器具之时,须得寻不同的匠师,分开铸造各种零件,方才没有泄密的危险。”见刘一郑重其事的将纸张收进怀里,刘渊又拿起第二张纸,道:“这上面是新式的造纸技术,比现今的好上几十倍,这种新技术大大的节省了工序和原材料,节约了劳动力和时间,造出的纸张更精致雪白,更好用。其中所需的器具也都有图示,你且收好。”刘渊将这张纸又交给了刘一。 “最后一种,是印刷术!”刘渊瞟了眼正目瞪口呆的郭陈二人,道:“这种印刷术吾称之为活字印刷术,能极为快速,方便的印刷各种书籍,为天下学子提供极大的便利。对此,我有一个前提,一个要求。前提是须得用我的名义;要求是不论你用什么手段将之普及,必须把它与商会撇开关系,不能让人把我与商会联系起来,记住了吗?” “是!少爷。” 见刘一允诺,刘渊不由面露笑容,只见他从桌底取出一坛酒来,打开泥封,并一口咬破手指,滴了十三滴血液在里面,才道:“吾天生血液不凡,能极大的提升人的力量和体质,尔等为我办事,吾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说着又拍手叫人取来酒碗,将一坛酒平分十三份,道:“你们十三人且上来,一人一碗。喝过之后,在几个月的时间内身体素质会大幅度提升,之后会百病不侵,寿命也会有极大的增长,活过百岁不在话下。” 厅中众人听了此话不由立即愣神,接着便一脸狂热的看着刘渊,便是郭嘉、陈群也没能脱俗。在他们眼中,那酒不再是酒,而是仙丹妙药! “难怪少爷如此厉害,居然是这个原因。”典韦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嘀咕道。 刘一等十三人快步上前,一人取了一碗血酒,咕噜咕噜喝了下去,直馋得其他诸人眼冒绿光,口干舌燥。 “主人!” 十三人喝完美酒,一并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一齐道:“誓死效忠主人!” 刘渊欣慰的点点头,又拿起最后一张纸,道:“这上面是一种刺客修炼的功法,练至小成,速度极快,可隐匿气息,无人可察觉,练至大成,速度进一步提升,更能隐身于人的影子当中而不被察觉,你等十三人且下去记牢靠之后,将之烧掉,不得泄露出去。以后尔等发展手下,认同之后便要赐下自己一滴精血,方能传授此功,否则无人能够练成。” 刘一等人俱是面露喜色。要知道,倘若乱世来临,人命仿若草芥,没有本事傍身的人定会死无全尸,而且天下修炼功法不是被大家族垄断,便是在隐世高人手中,哪里有普通平民的份?如今主人不但赐下仙血,更是毫不吝啬的赐下盖世功决,怎能不让人心生狂喜? 待刘一等十三人退下,刘渊颇为有趣的看着厅堂中的其余诸人,谓身旁的郭嘉道:“奉孝有甚想法?” 郭嘉这才醒过神来,苦笑道:“汝有这等资本,只要不是傻子,日后定能占据一方而为诸侯,便是一统九州也极有可能,吾郭嘉无话可说。” 陈群点点头道:“子鸿有那活字印刷术为之扬明,又身为汉室宗亲,天下士子必定争相来投,尤其是寒门学子!” “那如今你二人有何想法?” 郭陈二人对视一眼,忽然站起身,走到厅中央,倒头拜倒:“郭嘉(陈群)拜见主公!” “哈哈哈...”刘渊大喜:“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边说边将二人扶起来道:“可知吾等这一天等的都憔悴了?” 这天晚上,刘渊失血过多,整整修养了十数天才恢复元气。没办法,五十几号人,一人一滴精血,差点没把刘渊给掏成空壳子! 不过还好,昭姬听闻刘渊病倒,隔三差五就要来侯府探望于他,两人感情发展十分迅速,牵了手,搂了抱了,只是碍于礼制,没有上下其手、夺取初吻罢了。 值得一提的是,曹操居然还来探望了刘渊两次,第一次是为了化解当日调戏蔡琰的误会,那时确实只有袁术一人出言不逊,曹操、袁绍二人只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罢了,得到昭姬证实之后,刘渊便也不再咬住不放。第二次却是曹操要与他谈论诗词歌赋——原来刘渊醉酒剽窃的将进酒和水调歌头因为蔡邕的关系,早就传遍洛阳,大有向颍川等地扩散的势头,而曹操也好这一口,便跑来与刘渊探讨,一来嘛为了自己兴趣,二来嘛想试探试探刘渊,摸清其性格罢了。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刘渊养足了元气,更是在洛阳士子间名声大噪,美酒也酿出来了,连造纸、印刷的工具基本都已经办理妥当。 “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刘渊看着院子里飘飘洒洒的黄叶儿,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当天便去皇宫拜谒了皇帝,并献上美酒,又去了张让、何进府邸,贿赂一番,最后去了趟蔡府,与昭姬依依话别,这才回到渔阳侯府,打点行装,准备次日一早离开洛阳,北上幽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