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尽天下病娇(快穿)》 正文 1.白月光变成丈母 瓢泼大雨从申时开始下起,如今已是戌时,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漆黑的大道上只剩下一辆马车仍在赶路,赶车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看不见面容,只能从他坐着的模样推断出是一个身量很高的男子。 就在此时,天边亮起一道闪电,如银龙般在天地连接处惊鸿一瞥,紧跟着一声巨响,打雷了。 阮宁被雷声惊醒,不由自主惊叫了一声。 那赶车的男子立刻撩起车帘探头进来,柔声道:“表妹,你醒了?” 车内挂着一盏羊角明灯,借着晕黄的灯光,阮宁看见了一张英挺俊朗的脸,双眉入鬓,鼻若悬胆,目光湛湛,箬叶斗笠若戴在别人头上难免像个打鱼的汉子,戴在他的头上倒衬得他一身仙风道骨,飘逸如仙。 阮宁看着这张脸,再次陷入了人类永恒的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到哪里去? 这个终极问题她今天问了自己无数次,今天本来是万众期待的周四,晋江文学城换榜的重要时刻,身为扑街作者的她眼巴巴地盼着天降好运,给她一个终极好榜拯救下惨不忍睹的收益,谁知道外卖土鸡汤中一根坚硬的骨头卡在了她嗓子里,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古装美人儿,那是真美啊,比她在书里描写过的美人儿还要美上无数倍。 一开始她以为是做梦——一个优秀作者的梦总是千奇百怪的,等她在丫鬟的服侍下吃了几次点心又拜见了高堂父母后,阮宁才意识到她很有可能是穿了。 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晋江作者,阮宁对于穿这件事看的很淡,反正她孤儿院里长大,无亲无故一条单身狗,银行卡存款不足五位数,如今穿成了这样的美人,住着大宅又有一双十分慈爱的父母,阮宁觉得,大概是她每天转发的锦鲤终于起了作用,但是,晚上她正卸妆时突然倦意袭来,等再睁开眼睛时就出现在了这辆马车上,面前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英俊男人。 这个走势就有点诡异了,感觉是从种田文一下子跳到了武侠或者悬疑推理。 “表妹,你好点了吗?”斗笠男见她只管怔怔的看着自己,连忙又问了一句。 昏黄的灯光下,软软靠着车厢内壁的女子娇弱不堪,似乎被身上的绮罗压得折损了细腰一般,她微微弯着腰,低垂着一张白净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无助地颤抖着,越发显得如云遮月,如花照水。 斗笠男心中漾起柔情无数,忍不住轻轻捏住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头发替她掖在耳朵后面,柔声道:“宁宁,你的头发乱了。” 手指触碰到她冰凉的耳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白的几乎透明的小巧耳朵突然红了一点。 阮宁本来往后躲了下,但是没有躲开,于是她也感觉到斗笠男冰凉手指的触碰,心里起了一丝古怪的颤栗。无他,做单身狗太久了,乍然碰见含情脉脉的英俊男子,春呀那个心有点荡漾。 但是,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晋江写手,阮宁觉得,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谈情说爱,而是尽快弄清楚眼下的处境。 于是她问他:“你是谁?” 车外的雨铺天盖地,雨声遮蔽了她的声音,于是那斗笠男不得不又靠近了一些,说:“你说什么?”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卷着雨点破门而入,水意顿时弥漫在狭小的车中,有几粒水珠落在了阮宁的睫毛上,于是她再抬眼看人的时候,就像隔了一层水雾,潋滟的让人心颤。 斗笠男有一刹那连心跳都停了一拍,片刻后,他叹息般地说道:“宁宁,你真美。” 阮宁心想这还用你说?你还是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下一刻她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衣服都是潮乎乎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斗笠男眼中流露出极明显的心疼,他连忙缩回身子退到车帘外,高声道:“宁宁,你再忍耐一会儿,前面就是客栈,咱们到那里过夜!” 过夜?表哥表妹,雨夜昏灯,孤男寡女,所以说现在又变成了激情文? 阮宁以手扶额,无声叹息,谁能想到一个扑街作者的人生居然比小说还要精彩呢 车子终于在客栈门前停下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斗笠男先进门登记,阮宁撩起车帘看了一眼,立刻看见了无数影视剧中最常见的客栈招牌“悦来客栈”——还能不能有点新意了,这个作者真的很不走心啊 地面上全是积水,阮宁正在犹豫要不要趟水过去的时候,就见斗笠男大步走了过来,他已经脱掉了蓑衣,露出里面深青色的长衫来,越发显得长身玉立,引人注目,就连衣服上沾染的一团团水渍也无法影响他的风度,他快步走到阮宁跟前,跟着甩起车帘,长臂一舒,拦腰将阮宁抱了起来。 软玉温香顿时满在怀中,手臂上轻飘飘的竟不像有个娇人儿,但是鼻尖里无处不在的女儿香气又清楚地告诉他,怀中有这么个娇人儿。 阮宁冷不防,轻呼了一声连忙抓紧了他的胳膊,紧张地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动,衣服都湿了,别把你冻坏了。”斗笠男勉强保持着平静,哑着声音说道。若她只是在怀里安静地躺着也就罢了,可她偏要挣扎着想自己下来,于是她的手触到的地方,她的身子摩蹭的地方,便都跟着燃起了火,这样的诱惑,天下有几个男子受得了? 隔着薄薄的衣服,阮宁发现抱着自己的那个身子忽然变得火热,果然是激情文!她不敢再动了,老老实实地蜷在斗笠男的怀里,很快,他们来到了跨院中一间僻静的客房,推门进去,小小的房中迎面就是一张大床。 斗笠男反手关上门,像是纠结了一下,这才舍得将她放在床上,转身离去。 居然是个君子,阮宁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她听见斗笠男说:“我去要些热水给你洗澡。” 热水很快送来了,阮宁咬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不是先出去一下?” 对她来说,斗笠男再英俊,她也干不出在刚见了一次面的男人面前洗澡的事,但是落在斗笠男的眼里,这话还有这表情却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于是他浑身的血又热了一些。他默默起身,伸手在木桶里摸了一下试试水温,又抬头看看缩在床头正从颤抖不停的睫毛底下偷偷看他的阮宁,这才一咬牙一狠心,推门走了出去。 天很冷,衣服很潮,这桶冒着热气的热水看起来很舒服,阮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洗了澡再说。她小心地检查了四周,确定没有别人后,跟着插上门闩,又搬过桌子顶着,这才飞快地脱掉衣服,钻进了木桶里。 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泡在里面别提有多舒服了,阮宁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心想,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都等洗完澡再说吧! 窗外的廊下,斗笠男负手而立,静静看着庭院中被雨水打得颤巍巍的几杆细竹,那竹子低垂着呈现出一种优美的弧形,雨水从青翠的竹叶上一滴滴滑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水珠从阮宁滑腻的肌肤上落下的情形,于是心头又燥了几分。 雨声虽大,但他总觉得似乎还能听到窗子里的水声,不知道她现在洗的怎么样了,是在洗头发,还是在洗身子,还是他想起刚刚抱她时那种轻软到不可思议的感觉,不由猜想水里那人是不是很瘦,然而她的手又白又软又小巧,指节浑圆丰润,又不像是很瘦的样子。 这大约就是诗里写的柔若无骨c丰若有余了吧?斗笠男再也忍耐不住,轻手轻脚地走去窗户跟前,舔湿指头捅破一点窗纸,迫不及待地把眼睛贴了上去。 视野很小,斗笠男努力转着方向,终于看见了一段白皙的手臂,然后是小巧圆润的肩头,漂亮的锁骨,再往下隐约有些山峦起伏,然而头发挡住了,看不见更多。 斗笠男闭了闭眼睛,何苦这样煎熬呢,他们已经私奔出来了,她对他倾心已久,她整个人都应该是他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去推门,出人意料地,门被反锁了,再推,好像还被重物顶着。 斗笠男呆住了,难道她在防备他?这不可能,她一向单纯的要命,尤其在他面前从来都有求必应,除了不肯跟他私奔之外,她从来没有违拗过他! 阮宁全不知道斗笠男的天人交战,她正忙着享受舒服的热水澡,就在此时,她听见外面有人问:“客官,你刚刚登记的名字看不清楚,敢问尊姓大名?” “王孟甫。”她听见了斗笠男的声音。 “贵宝眷呢?” “阮宁。”斗笠男又说。 王孟甫,这名字听着怎么有点熟悉?阮宁又往身上撩了点水,突然大吃一惊,这不是她前阵子吐槽过的那个古言吗?男主王孟甫,女主林思,白月光阮宁,这么说她是穿书了? “叮”一声响,眼前出现一块透明面板,上面一行荧光黄背景的大字:9527号纺织女工阮宁,你已触发剧情,绿晋江之病娇系统正式绑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剧情像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女主林思,人生逆袭的典范,原本只是阮家一个小丫鬟,但她聪明伶俐c识文断字,很快与父母双亡后投奔阮家的落魄表少爷王孟甫相知相爱,胸怀大志的林思甚至建议王孟甫迎娶阮家独女阮宁来寻一个进身之阶,王孟甫果然想方设法与阮宁定了亲,就在此时,当朝首辅林阶突然发现林思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儿,于是林思认祖归宗,一跃成为最炙手可热的贵女,而阮宁也很识时务地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王孟甫与林思成亲,后面又是一大波宅斗宫斗朝堂山林,总而言之最后王孟甫位极人臣c妻妾无数,林思呼风唤雨c断情绝爱,而阮宁成了两口子吵架时最大的□□,王孟甫心头那抹白月光。 非常精彩的一生,如果她不是那个被这两口子盯上,先送人再送命的倒霉白月光的话。 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透明面板上的黄字闪了两闪,又换了一行新的:9527,请开始剧情。 阮宁回过神来,在意念中向系统说:“能不能用声音交流?” 面板上又是一闪,这回是绿底白字:请选择1普通女声;2普通男声;3性感男声;4特别女声。 阮宁犹豫了一下,选了3,大脑中立刻响起一个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中年男人声音:“9527,请开始剧情。” 说好的性感呢? 阮宁一个激灵大叫一声:“停!我选4!” 于是又换成一个十分起伏跌宕的萝莉音,说起话来那种故作的轻俏顽皮就像往人心尖上撒了一把玻璃渣,阮宁捂着心口,垂死挣扎道:“1,我选1!” 哔——,一声长长的电子音后,一个机械的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频繁操作,系统故障,系统故障” 阮宁无语凝噎,作为一个被晋江糟糕的用户体验折磨了多年的扑街,为毛她都穿了还能碰见这种事呢 “宁宁,你好了吗?”门外传来王孟甫的声音,与此同时,他还用力推了一下门。 阮宁连忙说:“你再等等,我还没洗完!” 她手忙脚乱地从桶里出来,一边扯了布巾在身上擦拭着,一边在意念中紧急召唤系统,然而系统故障似乎相当严重,任凭她千呼万唤,始终不曾出现。 怎么办?阮宁欲哭无泪。 穿好主腰,系上小衣,套上两层纱衣,穿上里裤,系好裙儿,一整套工序下来,阮宁额上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汗,这些古代女儿家的衣服太繁琐了,怪道富贵人家都要用婢女伺候,光是穿衣服,都是这么麻烦。 但更麻烦的是,出于一个作者的基本素养——哪怕她只是个扑街,阮宁觉得,原主的死不会那么简单。在王孟甫需要进阶的时候原主与他定了亲,一旦林思要上位,原主立刻就死了,非但死了,还成了王孟甫的白月光,成了之后很多年里两口子吵架的根源。王孟甫那时候爱的是林思,如果不是心中有愧,怎会把原主当成白月光? 而且她今天睡过去后突然出现在马车里,又跟王孟甫单独相处,实在是太蹊跷了。原文里关于原主和王孟甫定亲的事只是出现在回忆和对话中,并没有细说当时情形,但是,林思在吵架时曾经用“不择手段”这个词来形容定亲这件事,阮宁觉得,她很有可能是被迷晕了带上马车,做出私奔的假象,以此来逼迫阮家将她许给王孟甫。 林思,原主的丫鬟,要做成这件事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阮宁冷笑了一声,还真是情深意切的奇女子,为了成全情郎,竟主动策划让他跟别的女人私奔——好一对狗男女。如果她不是被牺牲掉清白和性命的那个,她几乎也要被女主这伟大的爱情感动了。 “宁宁,还没好吗?”王孟甫的眼睛贴着窗纸上那个破洞,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一处,他刚刚看见阮宁弯着腰在系裙子,没有丫鬟的服侍,她有些笨手笨脚的,小衣绑的太松,一弯腰便露出上面一痕雪白的山峦,如凝脂,如堆玉,她系裙子的时候又不小心把衣摆撩了起来,露出中间一段柔滑的细腰,王孟甫甚至恍惚瞧见了小小的肚脐,像一个深渊,吸引得他恨不能立刻从那小孔里钻进去,钻进她身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退回廊下,两只手却无处安放,只得紧紧抓住长衫的下摆,揉了又揉。 “马上就好。”阮宁胡乱把头发拧了两把,把衣裙都打成死结,这才挪开桌子开了门。 王孟甫立刻跨了进来。屋内水汽弥漫,阮宁的脸被水汽氤氲的娇红嫩白,像一汪春水,撩拨得他神魂颠倒。他反手关上门,轻轻撩起她湿漉漉的长发,喑哑着声音说:“宁宁,我给你擦干。” 男人略有些粗重的气息喷在阮宁额上,他修长的胳膊顺势揽住了她的肩,阮宁心中立刻警铃大作,然而不等她多想,男人灼热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脸颊,口中呼出的气却是凉的。 阮宁挣扎着往后退,薄而潮的衣服裹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身段,王孟甫的眸色更深了。 “宁宁,别怕。”他低声说着,欺身而上,已将她压在了床上。 他的衣服是潮的,身体却灼热无比,烫的阮宁立刻红了双颊。 无论原主还是扑街的阮宁,都没有气力与男人强悍的肉体对抗。 王孟甫的手已经探进了衣服,急切地想要往下移,就在此时,他脖子上被一个东西顶住了,定睛一看,竟然是烛台。 “表哥,不要”阮宁的声音又软又娇,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 于是王孟甫又放下心来,他轻轻按住了烛台推开几分:“宁宁,你真舍得伤我?” 阮宁微微垂下了眼帘,泫然欲泣:“表哥,不要,我们还没成亲,等成了亲我什么都给你” 暗夜里弱女子的哀求和哭泣越发激起男人的占有欲。王孟甫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英俊的脸也有些扭曲,他的身体重重地压着她的,隔着薄薄的衣衫,阮宁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这样不行。 阮宁扔掉烛台,狠狠咬了一下舌头,那酝酿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疼得掉了下来:“表哥,你喜欢的是林思,为什么这么对我!” 烛光之下,王孟甫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他的表情凝滞了片刻,跟着他抬起上身,胳膊撑在阮宁身侧,他整个人便从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阮宁,许久,才哑着声音说:“宁宁,你怎么知道林思和我的事?” 阮宁抽噎着说:“林思跟我说的,表哥,你喜欢的是她,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细细的哭声充盈在王孟甫耳边,哭的王孟甫心烦意乱,□□迅速变成了怒火。林思,明明她说要竭尽全力帮他,明明是她自告奋勇迷晕阮宁,明明是她帮着把晕倒的阮宁弄上车,造成私奔的假象——可她竟然把所有事都告诉了阮宁?这样一来阮宁有了心结,他怎么能取得她的信任,顺利跟她成亲? 好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原来她说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全是假的,她根本就是心存妒忌,有意搅黄这件事! 叮一声响,阮宁脑中再次响起那个熟悉的普通女声:9527,你已做出第一次主动选择,病娇系统正式启动。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圆圆眼睛的少女站在门口向内一望,脸上闪过一丝怨恨。 屋内的情形实在是太暧昧了。男人大半个身子都压住女子身上,只用两只胳膊撑起上半身,但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越发显得压迫感满满,似乎身下的人正由着他予取予求,毫无还手之力。而那女子衣领半褪,露出一痕引人遐思的雪白,而她眼中的泪,脸上的娇,越发引得男人热情如狂,恨不能一口水将她吞下去。 门口的少女惊呼了一声,低声说:“姑娘,原来你跟表少爷私奔了!” 阮宁打量着她,下午她夹在一群丫鬟里送她去正房跟阮安人学刺绣,她恍惚听见有人叫她“阿思”,想来应该是林思没错了。 她没有说话,只把原本撑在王孟甫胸前抵挡他的手改成了紧紧抓住他,娇羞地背转了脸。王孟甫这才舍得下来,冷冷地问林思:“你来做什么?” 林思看着他,心里越来越酸涩。明明这一切都是她亲手布置下的,为何看到他们如此亲密,居然这么难过?她爱王孟甫,盼着他出人头地,她跟着夫荣妻贵。阮老爷不肯把阮宁嫁给他,阮宁又胆小不敢私奔,她就在茶水中下药迷晕了阮宁,让王孟甫带她私奔,逼迫阮家嫁女。只要筹划妥当,阮家的万贯家财就都是她的!可是为什么,看到这情形她还是难过? 林思强忍着妒意,轻声说道:“表少爷,我突然发现姑娘不在房里,这才追了过来” “不用装了,”王孟甫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既然已经把咱俩的事告诉了你家姑娘,还在我跟前充什么好人?” 林思吃了一惊,连忙分辩道:“表少爷,我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王孟甫恶狠狠地盯着林思,她投身阮家时并没说自己姓什么,除了他,没人知道她的真名,要不是她亲口说出,阮宁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名字?他冷冷问道:“有没有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没说的话宁宁怎么知道你的真名!” 林思怔住了,阮宁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个挑拨离间的贱人! 阮宁这才知道林思的真名是个秘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虽然我是一个扑街,但我偶尔运气也是满分呢! “成功引发主线剧情波动,奖励宿主营养液一瓶。”标准女声说道。 趁着男女主掰扯的空档,阮宁连忙向系统提问:“这个病娇系统是干什么的?我穿进来要干什么?这个文有病娇吗?我完全没有印象啊!是不是找到病娇我就能回去了?能不能不回去就待这里,这里还挺不错的” “闭嘴!”标准女声打断她,“宿主企图诱导系统剧透,扣除营养液一瓶。” 阮宁: 好吧,你是系统你说了算。 标准女声又说:“宿主的任务是找出每个文里隐藏的病娇并且攻略他,进而改写原文被吐槽最多的剧情。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和读者的满意程度,宿主会获得相应的营养液和霸王票,营养液和霸王票可以用来换取晋江的优质榜单,挽救宿主的扑街文。” 阮宁怔了下,挽救扑街文?都穿成如此优质的白富美了,谁还想苦哈哈地回去挽救扑街文?就留在这里不行吗? 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标准女声立刻补充了一句:“超过规定时间仍未完成任务的,系统将强行终止该剧情,强制宿主转入下一个剧情。友情提示:未完成任务转入的,下个剧情的幸福指数将大幅度降低,很大概率穿进虐文哦。” 阮宁: 她意兴阑珊地问道:“王孟甫该不会就是病娇吧?” 标准女声:“呵呵,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阮宁: “表少爷!”林思突然哭着叫了一声,整个人猛地撞向了板壁,“阿思愿以死明志,阿思绝对没有骗过你!” 咚一声,板壁被撞的发出闷响,林思额头上立刻肿起一大块,还透出了血迹,她整个人软软地顺着板壁倒了下来,王孟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抱住她,一腔怨愤变成了心疼:“阿思,你这又是何苦?我相信你就是了。” “表少爷,其实你心里还是不相信阿思的对不对?”林思含着眼泪,凄凄哀哀地看着他一笑,“在阿思心里表少爷比天还大,宁可我死,也绝不会坏了表少爷的大事,阿思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但阿思愿意一死,只要阿思死了,姑娘心里没有了芥蒂,就肯嫁给你好好过日子了,表少爷,为了你,阿思宁可死。” “阿思!”王孟甫动情地搂住了她,“我相信你!” 阮宁目瞪口呆,这样也行?果然是女主,演技担当! “主线剧情已被矫正,宿主水平太次,收到读者差评一个。”标准女声再次响起。 喵喵喵,还有读者? “刚刚已提示过宿主,读者满意度是评论任务成败的重要指标。”标准女声继续很标准的提醒,“你的行动将会以文字的形式在晋江同步连载,当然会收到读者评论。” 都穿了居然也没能逃脱一个写手的宿命阮宁泪流满面地问:“差评有什么影响吗?” “差评多到一定程度,视同任务失败。”标准女声说,“宿主要尽力让读者满意哦。” 阮宁: 要是知道怎么让读者满意,我至于扑街吗? “姑娘,”林思挣扎着从王孟甫怀里跳了出来,双膝跪地,抓着床沿眼泪汪汪地说,“阿思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婢子,即便将来跟了表少爷也不会碍你的事,你何必为阿思妒忌?你都私奔了,还跟表少爷睡了同一张床,除了嫁给表少爷,还有什么出路?姑娘,你要是现在反悔,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你这辈子都没法见人了!” 阮宁捂住脸,低声抽泣起来。不愧是女主角,有分析有威胁,反正她都私奔了,还跟王孟甫睡了一张床,在这个女子名节大过生命的时代,除了嫁给王孟甫,她还能怎么办? 王孟甫见她哭的可怜,忙在她身边坐下,柔声哄她说:“宁宁别怕,回去咱们就成亲。” 阮宁索性趴到他肩头哭了起来,低声说:“表哥,我一直都想嫁你,可是阿思说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我这才害怕难过” 王孟甫刚去掉的疑心立刻又生发出来,只是看着林思渗血的额头,他默默忍了气,一言不发。 第二天阮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阳光照得窗纸上泛起暖白,阮宁伸了个懒腰,看着双双坐在椅子上打盹的王孟甫和林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这两人原本计划一个私奔,强迫阮宁生米做成熟饭,另一个留在家里作为最先发现私奔的那个人,但林思没按捺住妒忌连夜赶来,反而使她摆脱了王孟甫的纠缠,又还顺利地让王孟甫起了猜疑,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只是现在,该如何摆脱私奔的污名,说服阮家二老不把她嫁这个渣男呢?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建议?”阮宁选择向系统求助。 许久才听见那个标准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需要用营养液和霸王票换取系统助攻。” “我现在有多少?”阮宁眼巴巴地问。 眼前再次出现那块透明面板:霸王票0,营养液0。 阮宁: 哪怕穿书了她依旧是得不到读者爱意的扑街呢。 匆匆吃过早饭后,三个人准备回家,阮宁留心看了并没发现林思的车子,昨晚那么大的雨,她是怎么来的? 王孟甫去结账,阮宁独自站在廊下看风景,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到处都是小水洼,庭院中的泥地也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脚印,阮宁回头去看林思,她穿着一双浅口的鹦哥绿鞋子,鞋帮不高,更重要的是,鞋底干干净净。 看来她昨晚应该是坐车来的,车马房肯定有她的帮手。 阮宁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声“借过”,她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一下,回头看时,却是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个穿赭色袍的男子从客栈中走出来,那男子的容貌如希腊雕塑般棱角分明,按理说应该是极俊美的,但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目光如刀刃一般锋利,只略一对视就令人心胆生寒,阮宁下意识地又往旁边避让了一下,却没注意到半只脚已踩到了台阶边缘,于是惊呼了一声踉跄着向后倒了下去。 最前面的黑衣人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抓住她向上一带,堪堪把她从台阶下拽了上来,只是阮宁一时收不住脚,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跟着摔倒在了廊下,林思连忙跑过来,一手扶住她,一手却突然把她的鞋子脱掉,惊慌失措地说:“姑娘,让奴婢看看有没有崴到脚。” 阮宁还没反应过来,林思又一扯把她的白绫袜也脱了下来,于是在人来人往的客栈廊下,阮宁便坐在地上,光着脚蹙了眉,迷茫地看着林思,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了阮宁身上。绝美的少女一身藕荷色衣裙,娇弱无力地倚着侍婢,微蹙的眉尖带着迷惘的轻愁,美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子。她层叠的藕色裙摆下半掩半露着一只白生生c小巧巧c软滑滑的脚,那脚白得紧乎透明,映着阳光能清晰地看见浅蓝色的细小血管,足底与足背浑然一体,足弓是柔美的弧形,脚趾细白,指尖圆圆,像一粒粒小小粉团点缀在瘦溜的脚丫上,让人恨不得捂进怀里好好怜惜,再不让它沾染半点尘埃。 赭袍男子目光如电,久久停留在少女□□的脚上,跟着又移向少女的脸,片刻后,他迈步走下台阶,扬长而去。 结完账的王孟甫努力分开人群挤到阮宁身边,立刻解下汗巾盖住她的赤脚,低声呵斥道:“你怎么能让人看见你的脚!” 阮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时候的女子是不能被人看见光脚的,她有阵子没写古言,已经忘了这个禁忌,原来林思是想坑她。 阮宁低下头,假装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表哥你别怪阿思,她大概是太害怕我受伤,所以才不管不顾地脱了我的鞋。” 林思焦急地说:“表少爷,你先检查下姑娘有没有受伤,我看她脚腕上红肿了一片。” 被这么多男人围观着,王孟甫实在不想继续纠缠,他打横抱起阮宁,黑着脸大踏步走到马车跟前,猛地掀起帘子把阮宁丢进去,跟着重重甩下帘子,挡住了无数男人垂涎的目光。 “你,跟我在外面赶车!”王孟甫憋着气对林思说。 马车驶出大门,王孟甫猛抽了一鞭,拉车的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在颠簸起伏中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阮宁,本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阮宁,怎么能被那么多男人看见了她的脚! 林思垂头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哪怕他知道这事怪不得阮宁,但这件事仍旧会在他心上扎下一根刺,成为他和阮宁的心结。林思唇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阮宁,真想不到这个一向懦弱无能的美人灯居然暗地里刺了她一刀,使得王孟甫心里对她起了猜疑,既如此,以后就不必对她手下留情。 马车越跑越快,谁也没注意,一个黑衣人远远地跟着他们,一路追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阮家正堂中,阮老爷焦急地问道:“还没找到姑娘吗?” “正在找。”管家拼命擦汗,“表少爷也不在,车马房还少了一辆车。” 阮安人王氏拿帕子抹起了眼泪,哭着说道:“肯定是跟他表哥一起私奔了,你个老顽固,都是你害的!” “闭嘴!”阮老爷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宁宁怎么可能看上那个畜生!” 王孟甫的父亲是王家那一辈唯一的男丁,王氏自幼已养成了事事以弟弟为先的习惯,所以才在弟弟死后把他的独生子王孟甫接到阮家,又一心想把女儿嫁给他,好延续王家的香火。此时听见丈夫骂侄儿,王氏忙用帕子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我侄儿怎么不好了?从他来你就看不上他,里里外外说他的不是,好容易闺女知道好赖跟他表哥走得近点,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生生把闺女逼得私奔” 阮老爷一声断喝打断她,骂道:“呸,你再说私奔看我不打你!王孟甫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大子儿挣不来,天天打扮的油头粉面,还跟丫鬟眉来眼去,我好好的闺女怎么能交给他!” 王氏一边哭一边还嘴说:“我侄儿几时跟人眉来眼去了?你就会诬赖他,我看你不是嫌弃他,你根本就是嫌弃我们王家人!” 正闹得不可开交,看门的欢天喜地跑进来说:“老爷c安人,姑娘回来了!” 阮老爷喜出望外,王氏也忘了哭闹,两个人忙不迭地迎到院中,果然见阮宁快步走了进来,只是阮老爷一看见王孟甫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顿时气得直跺脚,王氏却是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侄儿下手及时。 “爹,娘。”阮宁眼泪汪汪地跑上来一手拉住一个,哭着说,“女儿昨晚被阿思迷晕后掳走,差点就回不来了!” 王孟甫大吃一惊,在客栈里明明商量好回来就说是私奔,怎么突然变卦了! 扑通一声,却是林思跪下了,哭着对阮宁说道:“姑娘,分明是你爱慕表少爷,连夜跟表少爷私奔,这会子怎么又说是被奴婢掳走的呢?奴婢只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掳走你呢?” 王孟甫忙也跟着跪下说道:“姑母,姑丈,表妹确实是跟我私奔的,昨夜我们还一起住在悦来客栈,只是侄儿心想,婚姻大事还得二老点头才行,所以才跟表妹一起回来求你们饶恕,姑母,姑丈,侄儿一定早日迎娶表妹,绝不让她的名声受损!” 阮老爷一脚就踢了上去,骂道:“小王八崽子,你满口胡说什么!” 王氏岂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侄子被打?她一把抱住丈夫,放声大哭起来:“你要是把他踢出个三长两短,闺女可怎么办?她顶着个私奔的名声谁还会娶她?别打了,快给他们办亲事吧!” 一片混乱当中,忽然听见丫鬟仓皇地叫了声“姑娘”,王氏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阮宁阮宁晕倒了,正虚弱无力地靠在丫鬟阿青身上,双目紧闭。王氏再顾不上跟丈夫闹,慌慌张张地抱住女儿,紧张地问:“宁宁,你怎么了?” 她叫了半天,阮宁才装作刚刚醒来的模样慢慢睁开眼,颤巍巍地说:“爹,娘,你们别怪阿思,她一心想嫁表哥,所以掳走了我,表哥找了一夜才找到我们,他心肠好,怕你们打死阿思,这才没说实话。” 阮宁是被林思掳走的,林思是因为妒忌才这么干的,王孟甫心软帮林思说谎?阮家上下被这一连串消息惊得合不拢嘴,半天没一个能说出话来。 阮宁使劲用指甲掐着手心,拼命挤眼泪。回来的路上她分析过,王孟甫好色又多疑,比较好对付,林思却十分危险,一来她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太容易给她下套,二来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原主很有可能就死在她手上,三来昨天她坑过林思一次,林思肯定起了防备心,所以她决定用拉一个打一个的政策,先让林思和王孟甫离心,然后一鼓作气干掉林思。 林思心惊胆战,这个懦弱的姑娘几时这么难缠了?她连忙哭喊起来:“姑娘,明明是你跟表少爷私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王孟甫有些犹豫,阮宁说了半天却没说他一个不字,看来是真的爱他,要不是林思挑拨离间,她肯定早嫁给他了!他目光复杂地看向阮宁,却发现她也正哀哀地看着自己,王孟甫心里一动,越发坚信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林思咬咬牙,向王孟甫说:“表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呀,明明是姑娘找你私奔的。” 阮宁也哭,抽噎着说:“阿思,就算你做错了我也不怪你,你为什么还要诬陷我?有谁私奔时穿着睡鞋走呢?”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不由得都向她脚上看去,就见裙摆底下露出一只尖尖翘翘的浅黄色绣鞋,鞋头上绣着莲花,缀着小粒珍珠,模样十分娇美,只是鞋底却十分薄,一看就是女孩子在闺阁中穿的睡鞋,并不是到外面走动时穿的厚底鞋。再想到今早发现她失踪时房中什么东西都没少,连衣服都没带,不知不觉便有许多人对私奔的说法产生了怀疑。 林思见王孟甫还是不说话,顿时又恨又急,拼命辩解道:“姑娘,你怕提前收拾东西被人看出破绽,所以只把体己钱带走了,如今钱还在表少爷那里呢,表少爷,你快把姑娘给你的荷包拿出来吧!” 王孟甫迟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那荷包是用上好的锦缎做成,又用金线绣着莲花,缀着珍珠,王氏顿时兴奋起来,连忙向阮老爷说:“老爷你看,这不就是宁宁的东西吗?孟甫没有说谎,他俩就是私奔了!” 阮宁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这怕不是原主的妈,而是王孟甫的亲妈吧?她一边腹诽,一边抽泣着说:“娘,我没有私奔,我的东西都是阿思跟阿青管着的,我连银子放在哪儿都不知道。” 阿青忙替她作证:“安人,姑娘从来不管这些小事,荷包跟钱平时都是阿思管的。” 阮老爷虽然暴怒,但头脑却是清楚的,他知道若想替女儿洗清污名,就必须把林思的罪名定死,于是照着林思就是一脚,骂道:“好个吃里扒外的贱婢!肯定是你偷了姑娘的荷包拿去给那个王八崽子!” 这一脚实在不轻,林思当场就被踢得吐了一口血,她虚弱地趴在地上,却还是拼命硬撑:“老爷,奴婢没有做啊!姑娘她是自己跟表少爷私奔了!” “阿思,”阮宁凄凄婉婉的声音响起来了,“到了这步田地,你还不说实话吗?” “阿思说的就是实话。”林思咬着牙说道。 王孟甫低着头,想到这两个都称得上百里挑一的女人为自己斗得死去活来,心里竟隐约有一丝得意。 阮宁摇摇头,向阮老爷说:“爹爹,眼下一要查车马房,看昨夜是不是有车偷偷出去了,二要查阿思的房间,找到她用来迷晕我的药粉。” 管家立刻去了车马房,阮宁叫来管事娘子,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管事娘子忙忙地去了丫鬟们住的排屋。 林思有点紧张,蒙汗药她藏得很妥当,肯定不会被搜出来,就怕车马房的帮手被找到,以后行事就没那么方便了。 不多久,管家小跑着过来说:“老爷,陈三管的那辆车车轴缝里有湿泥,肯定是昨晚冒雨出去了,小的已经把陈思押过来了。” “带他上来!”阮老爷一声喊,很快就见陈三被人反剪着手押了过来,阮老爷便看着阮宁,示意她问话。 阮宁却不说话,只管等着那边搜林思住处的结果,没多会儿管事娘子跑过来,攥着一包黄纸包的药,紧张地说:“从阿思那里找到的。” 林思看着那个熟悉的黄纸包,顿时像五雷轰顶一样,这怎么可能,她藏得那么好,她怎么可能找到! 阮宁接过纸包,在她眼前一晃,说道:“药找到了,车也找到了,眼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思正想分辨,又听她低声说:“你不承认的话我就让爹爹送你坐牢,我就不信表哥肯娶一个坐过牢的女人。” 林思咬紧了牙,忍不住看向王孟甫,他却立刻把脸扭去了另一边,全不想替她出头。林思心如刀绞,只得低头说道:“都是奴婢鬼迷心窍,姑娘没有私奔,是奴婢下药迷晕了你带走的,姑娘饶了我吧!” “饶个屁!”阮老爷暴跳如雷,“把她捆了送去官府!” “爹爹,家丑不可外扬,反正女儿也没事,别送她见官!”阮宁说完,捂着脸抹着“眼泪”一溜小跑回了房间。 她只说不送林思去见官,可没说不让人打她呀,果然,没多会儿就听见外面响起了林思的惨叫声。 等阮宁在丫鬟的服侍下洗完澡换了衣裳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吃水果的时候,阮老爷进来了,沉着脸说:“宁宁你说实话,这事是不是王孟甫那个小崽子指使阿思干的?” 阮宁立刻无缝切换上一副委屈脸,低声道:“爹爹,算了吧。” “果然是这个小兔崽子!”阮老爷咬着牙,“老子现在就把他撵走!” “你要是撵走孟甫,我就跟他一起走!”王氏不知什么时候撞了进来,哭哭啼啼地说,“都是阿思干的,你干嘛怪孟甫!” 阮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拼命用意念呼唤系统:“系统,系统,原主这个娘别是个bug吧?能不能换掉?” “呵呵。”脑中传来高贵冷艳的一声。 阮宁: 身为系统你这么傲娇合适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林思挨了二十大板后被扔进了柴房,她身上血肉模糊,衣服裤子也都被打破了,整个人狼狈不堪。此时她面朝下爬在地上咬牙切齿,怎么也想不明白阮宁那个懦弱无能的人怎么突然间如此精明大胆,而且那包药她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窸窸窣窣几声响,反锁着的门被打开了,阿青陪着阮宁走了进来,柴房里又脏又湿,阮宁立刻拿帕子捂住了鼻子,娇滴滴地说:“哎呀,好臭!” 林思冷眼看着她不吭声。 阮宁慢慢走了几步,离她还有五六步处的时候停住了,轻声一笑,问道:“阿思,身上还疼吗?” 林思还是冷冷地看着她不吭声。 阮宁也不在乎,她这回过来就是要看看这个狠毒的女人到底被打的有多惨,如今看到了,效果她很满意。于是她转身向外走,轻快地说:“你在里面好好养伤吧,饭我会让人照常给你送,不过嘛,这里头没有净桶,你要方便就只能就地解决喽。” 这法子还是她想起知否的桥段临时加进去的,如今看来,对付林思正合适。她正要出门时,林思开口了,阴恻恻地问:“你怎么找到的药?” “哎呀阿思,”阮宁笑嘻嘻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藏得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不过天底下的用来包药的纸长得都差不多,所以我吩咐管事娘子找了张药铺的纸包了一包掺土的面粉,谁知道你那么糊涂,居然相信了。” “你!”林思双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挣扎着想扑过来,阮宁已经闪身退出去,咔嚓一声上了门锁。 “叮”,眼前再次出现了透明面板,上书一行大字:干得漂亮,砸颗地雷提提神。 阮宁泪流满面,小扑街终于收到野生雷了! 王孟甫是第二天走的,走得不远,就去了两条街外阮家的一个小宅子,原本阮老爷是想把他赶去城外的庄子上住的,结果王氏跟丈夫闹了一天,哭得死去活来,当天夜里就病得下不了床,最后阮老爷只能妥协,让王孟甫搬到那个小宅子去住算了。 王孟甫这次走,官方给出的理由是他春试在即,大宅子里人多嘴杂,不利于温书复习,小宅子清净,正好读书。但是结合林思闹的那场,再结合老爷恨不得打死王孟甫的态度和小姐提起他时的欲言又止,众人都脑补出了阮宁想让他们知道的故事:林思为了想嫁王孟甫不惜下药掳走阮宁要害她,但是最后关头又不敢杀人,正好王孟甫察觉后追了过去,见此情形就跟林思合谋诬陷阮宁私奔,想捡个便宜姑爷当当,没想到东窗事发,落了个鸡飞蛋打。 所以阮家的下人们这两天提起林思,个个都说她没被送进大牢已经是主家仁慈,此时看见王孟甫带着小厮拎着几个包袱往外走时,也都没有了往日的殷勤,个个都躲开三丈远,冷眼瞧着他的举动。 王孟甫沉着脸,暗自咬牙,这帮跟红顶白的势利小人,等他出人头地了,总要让他们好看! 他默默走出了二门,忽然听见廊下一声轻唤“表哥”,扭头一看,原来是阮宁在这里等着,王孟甫眼睛一亮,她果然心里有他,到这时候了还亲自来送他! 阮宁轻轻走过来,柔声说:“表哥,你放心走吧,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她仰着头,姿态楚楚动人,满身满心都显得那么乖巧柔顺,王孟甫不由得又做起了春秋大梦,只要她的心还在他这里,她早晚还是他的人,阮家也早晚会被他握在手中! 阮宁柔柔地望着他,声音像一缕绕指的青丝,缠绵不已:“表哥,来,你跟我去看看。” 王孟甫不由自主跟着她走了,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柴房,王孟甫心中一跳,沉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表哥,阿思她虽然害了我,但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看看她吧。”阮宁的眼圈红了,她抢在前面打开了锁,声音也带出了泪意,“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跟我一样”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王孟甫自动替她脑补了:跟我一样,对你痴情一片,落到这个地步也不后悔。 是的,王孟甫心想,林思不可能后悔,她那么爱他仰慕他,更何况她只是个低人一等的奴婢,能得到他的垂青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虽然他这次没有救她,但只要将来纳她为妾,就足够补偿她今日吃的苦头。 门开了,屋里一个披头散发c肮脏狼藉的女人应声抬起了头,声音嘶哑地吼了起来:“阮宁,你又来嘲笑我有多惨是不是!” 刚从阮宁身后探出头来的王孟甫被吓得一个哆嗦,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个疯婆子居然是林思?而且这屋里怎么这么臭! 林思也看见了他,连忙挣扎着往他跟前爬。她的伤还很严重,这几天虽然阮宁出于人道主义命人给她清洗上药了,但是棍棒打出来的伤痕怎么也得几个月才能好,何况天气闷热她又没法洗澡,整个人都是肮脏不堪。 王孟甫见她脏成那样还往自己跟前爬,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躲,眼睛却看见了角落里的水迹和粪便。王孟甫反应了一下,跟着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捂着嘴跑了出去,站在门外拼命干呕。太可怕了,曾经那么机灵可爱的她,竟然在房间里大小便,这么粗鲁龌龊,果然是奴婢出身的贱民! 阮宁冲林思笑了笑,跟着立刻锁上了门,只留下林思在里面拍着门板大喊大叫。 她走到王孟甫跟前,吸了口气继续模仿泪声:“表哥,我知道你跟阿思两情相悦,你放心,等我爹爹消了气,我就劝他把阿思嫁给你” “不,不要!”王孟甫立刻大叫了起来,“我不要她,我只要你!” 柴房里拍门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思无力地垂下双手,心里涌起一股滔天怒意:活下来,一定要好好活下来,然后想办法翻身,弄死阮宁这个贱人! 阮宁低下头,差点没忍住笑意,让王孟甫亲眼看见林思最不堪的模样,不信以后他心里不膈应,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那点所谓的真情意究竟能撑得了几时。 夜里阮宁得了闲空,美滋滋地跟系统交流:“系统啊系统,我表现得这么棒棒哒,是不是已经有很多霸王票和营养液了?” 面板再次跳出来:霸王票1,营养液0。 阮宁: 她怀揣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问道:“能换什么不?” “你说呢?呵呵。” 阮宁: 这个标准女声对于鄙视语气的运用还真是出类拔萃呢。 第二天一早,给林思送饭的老妈子打开柴房大门,顿时愣住了,昨晚的饭菜还扔在地上,林思却毫无踪影。 阮家上下聚在柴房门外议论纷纷,末了阮老爷大手一挥,说道:“报官,快去报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聚在柴房前看热闹的人很快都散了,阮宁一边走,一边暗自吃惊,伤成那样居然还能逃走,林思果然是女主角的命,不管什么绝境下都能翻盘。只是,她这一走,剧情会不会再生变故?自己会不会继续炮灰?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要攻略的病娇至今还没有下落,她该怎么在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的剧情中顺利找到病娇? 她难以控制汹涌而来的八卦欲啊望,于是在意念中跟系统交流:“你说林思到底能跑到哪儿去?” “宿主企图诱导系统剧透”标准女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意图。 “停停停,我不问,我不问,不要扣我的霸王票!”阮宁差点没大叫出声,扑街两辈子加起来才有这么一个野生雷,坚决不能被扣掉! “扣除危险提示功能一次。”标准女声不屈不挠地说出了后半句。 喵喵喵?这是什么大招? “在宿主遇到危险时由系统提前发出警示的功能,此功能在遇到严重危险时将自动触发,宿主可以用霸王票和营养液兑换该功能,另外宿主每次更换文章时系统将免费赠送一次该功能。”标准女声不紧不慢地说,“因宿主强烈要求保留霸王票,故而本次改为扣除赠送的危险提示功能。” 阮宁: 系统根本是想弄死我吧? 她垂头丧气地说:“稍微交流一下你就说是剧透,但是我看别的文里系统都有给宿主金手指的,我怎么什么都没有。” “前阵子南极科考站一个科学家被同事捅了一刀,”标准女声说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剧透,”标准女声里突然有了一丝猝不及防的幸灾乐祸,“剧透死全家哦。” 阮宁: 夜里她带着怨念在床上翻腾了大半个时辰才睡着,阿青等几个丫鬟在她躺下后很快睡了,谁也没发现,阮宁卧室的屋顶早被人掀开瓦,弄破了泥封,暗夜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久久地守在那里,张目窥视。 第三天是个大晴天,王氏经过两天休养,终于能下床了,看着一早来请安的女儿,王氏恹恹地说:“宁宁,娘心里闷得慌,你去收拾一下,陪我出去散散闷。” “是。”阮宁恭顺地回答,她也正想找个借口出去转转,寻找隐藏的病娇呢。 王氏先带她去街上买了点心和几样干鲜果品,又挑了几样时新的香粉头油,看看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王氏似是逛得累了,说道:“走得有些心慌,前面有一处摊子卖极鲜的虾肉馄饨,你陪娘去吃一碗垫垫。” 阮宁跟着她走进一条偏僻的巷子,王氏哎哟一声,道:“我的荷包掉了,阿青,你们几个分头回去找找。” 丫鬟们都被打发走了,王氏扶着阮宁的手继续往前走,拐进一个岔口后面前是个窄窄的死胡同,阮宁有些疑心,问道:“卖馄饨的在哪儿?” “那不就是?”王氏向前一指。 尽头处一扇小门打开了,王孟甫从门里走出来,笑道:“姑母好,表妹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穿过小门,走进空无一人的院里,王孟甫与王氏一左一右把阮宁夹在中间,似乎是防止她逃跑一般,阮宁心急如焚,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问道:“娘,你怎么不早说是来看表哥的呢?” 王氏握住她的手,柔声说:“娘要是这么说了,你爹那个老古董能放咱们出来吗?宁宁啊,走,到里面看看,你一准儿喜欢!” 王氏拽着阮宁快步走进堂屋,阮宁抬眼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就见里面贴着几个大红喜字,挂着大红灯笼,桌上点着一对龙凤红烛,屋梁上还挂着一个大红绸球,阮宁心道不妙,连忙想抽出手,王氏却死死地攥住了她,笑着说道:“宁宁你别害羞,你爹糊涂不知道你的心,娘给你做主,你跟孟甫现在就拜堂成亲!” 阮宁心惊肉跳,自从记起了剧情,王孟甫长得再帅也引不起她任何兴趣了,看王氏这个架势,似乎并不只是拜堂这么简单,决不能留下来任人宰割! 她当机立断,一把推开王氏就往门外跑,王氏冷不防,被她推得一个趔趄,连忙向王孟甫说:“孟甫,你还缩着干嘛呀?还不快拉住你表妹!” 王孟甫早想上前了,只是碍着王氏在场不好意思拉扯,如今听王氏这么一说,顿时巴不得一声,两三步追上去,从背后伸开胳膊将阮宁牢牢地箍在怀里,又在她耳朵边上低声哄她说:“宁宁别跑,咱们拜完堂,过了明路就是一家人了,难道你不欢喜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急切,潮热的呼吸喷在阮宁耳廓上,又湿又痒的十分难受,阮宁挣扎着说:“表哥你别这样,我这就回去劝爹爹,爹爹那么疼我,肯定会答应的,咱们不能这样,这样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求你了表哥,你不能害宁宁呀。” 绝美少女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又且她软语相求,声音凄婉,王孟甫有些犹豫,有王氏的赞同,他并不觉得此事见不得人,但几次三番都要靠欺骗才能得到阮宁,他的自尊心却有些难堪。他询问地看向王氏,王氏立刻说:“你听姑母的,你姑父昨天还说了,宁可宁宁一辈子不嫁人也不给你,那老货太难缠,你们跟他说不通,就照我先前说的,等你们拜堂成了亲再回去,把生米做成熟饭逼着他认!” 阮宁心急如焚,这穿的不是晋江文,是十八禁吧?怎么处处都有生米做成熟饭的套路,还能不能有点新意了! 王孟甫的犹豫本来就很淡,听王氏一说,最后那点羞耻心也消散殆尽,他像一条贪婪的蟒蛇,紧紧将阮宁箍在怀里,呼吸着鼻端芳香美好的少女气息,低声说道:“宁宁听话,一会儿就好了。” 阮宁已经在意念中呼唤了无数次系统,可是那个标准女声始终一言不发。现在她很怀疑系统昨天扣掉危险提示功能就是为了给她这个“惊喜”,她按捺着惊慌,试图让王氏心软:“娘,我求你了,咱们回去好好跟爹爹说说,爹爹最疼我了,肯定会同意的,千万不能偷偷摸摸做这种事!” “怎么能是偷偷摸摸的呢?有娘给你们作证见呢!”王氏帮着王孟甫把她按得双膝跪地,王孟甫忙也跪下来,搂着她对王氏磕了三个响头,王氏心满意足地说,“行了,堂也拜了,头也磕了,你们现在就算是成亲了!” 她飞快地向门外跑去,只嗖的一声就蹿了出去,顺手还把门带上反锁了,心满意足地说:“孟甫啊,我把门锁了,待会儿过来给你开,你留心点分寸,宁宁年纪小,别弄坏了她。” 王孟甫这会子满心满眼都是阮宁,连回答都顾不上,只嗯了一声,跟着一矮身将阮宁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了里间卧房。 “系统,系统!”阮宁拼命在脑中召唤系统,“宿主有危险,你倒是出来呀!”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眼前突然一黑,却是王孟甫抬手合上了窗帘,抱着她钻进了拔步床里,跟着把她往枕头上一放,合身扑了上来。 “宁宁,你终于是我的了!”王孟甫红着眼睛,低声在她耳朵边上呢喃着,微凉的唇跟着就照她脸上吻了下来。 阮宁努力想躲开他,但他的力气太大,阮宁怎么也推不动,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脸,阮宁厌恶地向旁边一偏头,王孟甫怔了一下,问道:“宁宁你怎么了?你不是喜欢我,一直想嫁给我吗?” 阮宁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勉强说道:“表哥,咱们不能这样,咱们还没真正成亲呢。” “头也磕了,堂也拜了,怕什么。”王孟甫放下心来,跟着又凑了过来,“你要是觉得太草率,等以后我出人头地了,咱们再好好补办一场喜事。” 微弱的光线下,他的眼睛看起来红红的很是吓人,阮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她再也顾不上演戏,拼命向他脸上抓了一把,原主留着不算短的指甲,王孟甫哎哟一声,从眼睛到脸颊已经被抓出了几条长长的血痕。 “宁宁你疯了?”王孟甫又是惊讶又是愤怒,“你不是说爱我,一心要嫁给我吗?难道你过去说的都是骗我?” 阮宁见他只顾着吃惊,忙一把推开他往床下跑,两只脚刚挨住地面,已经被他揪住胳膊甩了回来,重重地摔在了床上,王孟甫目露凶光,怒声道:“你们一个二个都在骗我,做梦!我今日就让你给我一个最牢靠的保证!” 他抓住她的领口猛地一扯,薄薄的纱衣嗤啦一声从中间被撕开,露出雪白的脖颈和锁骨。王孟甫挺身而上,死死将阮宁压在身下,急切地向她脖子处亲吻,就在此时,突然一个身影闪了出来,照着王孟甫脖子上就是一下,王孟甫哼了一声,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阮宁身上,阮宁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又是一脚将王孟甫踢到地上,跟着把她拽下了床,就见一个冷眉冷眼的黑衣男子站在面前,抬手扔给她一件男人的袍子,冷冷地说:“穿上,跟我走。” 这又是什么情况?他是谁?要带她去哪里?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想干什么?阮宁劫后余生,满脑子都是官司,手抖得半天也解不开袍子上的纽扣。 黑衣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忽地上前两步照着她脖子上也是一下,阮宁眼前一黑,晕厥之前只来得及想,这又是什么该死的剧情,你们一个二个能不能怜香惜玉点啊! 阮宁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黑衣人一沉肩,正好将她扛在肩头,又顺手将袍子搭在她身上,他迈步要走,想了想却又回去把堂屋的门栓插上,这才打开后窗一跃而出。 阳光正好,王氏美滋滋地坐在院子里,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昨天她探了探丈夫的口风,丈夫还是不肯把女儿嫁给王孟甫,王氏觉得,她必须帮侄儿一把——要是他们有了肌肤之亲,生米做成熟饭,阮老爷就算反对又有什么用? 她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当即让亲信给王孟甫送信定下了计划,今天又亲自骗阮宁过来,此刻她满心欢喜地想,也不知道那两个成事了没有?要是侄儿争点气弄出个孩子来,看那个姓阮的老货敢不把女儿快快嫁过来! 她又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院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于是悄悄凑到窗子底下,耳朵贴着窗纸听了半天,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难道已经成了事睡着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侄儿这身体不大行啊。王氏嘀咕着,跟着捅破窗纸凑上去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侄子仰八叉躺在地上,女儿却不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阮宁悠悠地睁开眼,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色衣襟,再往下是黑裤黑鞋,连露出来的布袜都是黑的。她恍惚地想,这人肯定特别不喜欢洗衣服吧,跟着才想起自己刚刚被人打晕了,再往上一看,这从头到脚一身黑,正扛着自己大步流星往前走的不是那个冷眉冷眼的黑衣人又是谁? 阮宁不由得挣扎起来,“别动”,黑衣人冷冰冰地说。 阮宁果然没敢再动,倒不是听话,而是因为她发现面前是一排排灰色的瓦片,左边是高高耸起的屋脊,原来黑衣人竟然选择大白天扛着她在屋顶上乱跑,她晕高了。 手心开始冒汗,呼吸也艰难起来,阮宁慌忙闭上眼睛,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标准女声:“宿主,你还好吗?” “好个屁!”阮宁险些没骂出声,“刚才叫了半天你去哪儿了?” “根据有关规定,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 阮宁: 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晃,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阮宁落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她刚刚睁开惊慌的眼睛,已经被黑衣人丢在地上,就见他指着左边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说:“进去,等着。” “壮士?”阮宁纠结了半天,最终选了这个词来称呼他,“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家就在附近,能不能让我回家?我爹会重谢你的。” “不能。”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进去,等着,待会儿我家大人会来。” “你家大人?”阮宁一头雾水,“他是谁?他来干吗?为什么要我等?”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一指房门:“进去,等着,别乱问。” 阮宁: 这位壮士兄该不会是系统在三次元的化身吧? “不是。”标准女声突然插嘴。 阮宁: 不需要的时候你来的倒是挺快啊! 房间不大,布置的却很精巧,装裱风雅的字画零星点缀着墙壁,古雅的瓷瓶里插着盛放的鲜花,上好的玉质香炉袅袅升烟,看起来主人应该既富且贵,很懂得生活情趣。只是阮宁刚一进门,黑衣人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几件女人衣服被从门缝里扔了进来,“穿”,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地命令道。 等阮宁把被王孟甫撕破的衣服换下后,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似乎是防备她逃跑。她怔了片刻,看着窗户边上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慢慢往上移,突然有了一种人生如梦的感慨,该不会这时候她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苦哈哈的码字吧? 中午的时候黑衣人送来了饭菜,阮宁连忙说:“壮士,我能不能出去走走?闷在屋里有些难受呢。” “不能。”黑衣人把食盒往桌上一搁,转身就走。 阮宁很是郁闷,他俩好像素不相识吧,那么他这种明显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时阮宁还有点想留下来看看黑衣人的大人是谁,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从黑衣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觉得这里很不安全,尤其是天很快就要黑了,一个单身女子被陌生人囚禁在陌生的环境里阮宁打了个冷战,还是逃吧! 门反锁着,窗户只有一扇而且正对着院子,稍有些动静就能被发现,该怎么逃? 太阳的影子看看移到了窗户的另一边,阮宁小心翼翼锁了窗户,插上门栓,蹑手蹑脚把桌子搬到床上,又把椅子搬到桌上,跟着撩起裙摆塞在汗巾子里,咬住筷子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椅子上。伸出胳膊一摸,手指头刚刚好能碰到屋顶的细木条,阮宁得意地一笑,虽然我只是一个扑街,但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泥瓦工啊! 她瞅准木条排列比较松散的地方,捏紧筷子从木条的缝隙间开始挖,泥土噼里啪啦往下掉,阮宁一边躲闪,一边努力往两边扒拉木条,许久之后,终于有一块土被清理干净,阮宁扒开木条,屏住呼吸用筷子用力向上一顶,泥土上方的一片瓦被筷子顶了起来,眼前终于出现了方寸大小的一块天空,新鲜空气瞬间涌进了鼻端。 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阮宁很想应时应景地吟一句赞美自由的诗,奈何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这句诗似乎指向一个必死的结果,她觉得意头有点丧,于是断然放弃了吟诗的想法。 她继续努力挖土,又顶走了三片瓦,头顶的洞扩展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然后是两个巴掌大小。支撑泥土的木条上面都已经空了,阮宁很顺利的把几根碍事的木条也拽了出来。 床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木条和泥土,然而阮宁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随手扔掉筷子,欢天喜地地踮起脚尖往洞里一钻—— 卡,住,了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黑衣人当先推开门,跟着躬身退到一边,一个银红长衫的男人随即出现在门口,他定睛向门内一看,面上掠过一丝诧异中混合着生气,生气中又有一丝忍笑的复杂表情。 但见床上居高站着的美人身材窈窕,浅色上襦完美包裹着胸前的蜿蜒起伏,玉色的留仙裙本应该飘然若仙,此时却被撩起来掖在汗巾里,露出里面穿着的银红撒花裤子,越发显得一双玉腿笔直纤长,顺着完美的腿部曲线向下看,又见一双娇小的绯红色绣鞋包着两只尖尖翘翘的春笋,那足尖瘦的不盈一握,此刻正焦急地在椅子上轻轻点着,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男人的救赎。 美人的露出来的半边粉面也十分完美,肤色白腻,下巴尖尖,嫣红的小嘴如樱桃一颗,饱满诱人,只是再往上看时,美人的臻首却卡在屋顶的洞里,只听得她娇弱的声音从缝隙里隐约传出来:“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我弄下来先?” 黑衣人愣住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吹就倒的娇弱美人竟然在屋顶上挖了一个大洞试图逃跑?他立刻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大人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没看好阮姑娘。” 红袍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把她弄下来,回去后自去领十个板子。” “是!”黑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大声答道。 他长身站起,快步走到床前,跟着一跃而起,迅速在破洞边缘弹了几下,大块土灰扑簌簌落下,与此同时,阮宁惊叫一声,头顶猛地一松,整个人已经脱出了束缚,只是眼睛被灰土迷住了睁不开,脚下跟着一个踩空,摇晃着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黑衣人就在她身边,然而他不知在顾忌什么,非但没有及时接住阮宁,反而躲开了一些,他在犹豫中伸手拽住床上的被子扔在地上,似乎想用被子接住阮宁,然而他扔的位置偏了些,势必是不能接住的,眼看就要与坚硬的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阮宁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胳膊突然揽住了她,阮宁惊慌之余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服拼命往人怀里钻,那胳膊被她一带,不由自主地圈住了她的腰,不多不少,刚刚围住一圈,软玉温香顿时抱了个满怀,少女甘美的气息混杂着土灰的气息一股脑儿地往人鼻孔里钻。 两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阮宁正想爬起来,却觉得那人全身的肌肉突然都僵硬了,跟着他条件反射般的猛地将她推开,那力道奇大,阮宁趔趄着连连后退几步,脚下一软坐在了被子上,目光却正正地对上了那人的脸。 眉似墨染,鬓如刀裁,线条刚毅,五官立体,这不是悦来客栈外那个希腊雕塑脸的赭袍男吗? 此刻他脸上的寒意比那日更深,薄唇紧抿,带着危险气息的狭长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他没有说话,阮宁却立刻感到了一股从头到脚的寒冷威压,于是她忙又向后挪了挪,低下头不敢再看。 许久,才听见赭袍男冰冷入骨的声音:“给她一把扫帚,让她把屋子弄干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阮宁觉得,她穿的这个文绝壁是个无逻辑无常识的脑残文,试问哪个绝世美人会受到她这样的待遇呢?先是被黑衣人嫌弃,现在被赭袍男逼着打扫卫生,这些人真的不懂怜香惜玉吗?拜托,她可是绝世美女啊! 床上和地上到处是土灰,阮宁胡乱扫了几下,越想越气闷,被人打昏了带过来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打扫卫生?别人穿书是征服帅哥征服世界,她穿书为什么就是征服扫帚?不错,屋子是她弄脏的,但她也是被逼无奈,要不那两个毫无爱心的男人把她关起来不放,她至于挖洞逃跑,把地上弄脏吗? 她气呼呼地把扫帚往地上一扔,拍着门喊了起来:“喂,有没有活人啊?快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门被打开了,赭袍男负手站在几步之外,面无表情地说:“打扫干净再说。” “不扫!”阮宁也来了气。 赭袍男面上纹丝不动,道:“那就不回。” 阮宁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嘴角一耷拉,捂住脸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讲不讲理?你们把我打晕了绑过来,难道还不让人逃吗?你看看我为了挖土手指甲都弄劈了一个,我好不容易才留的长指甲,这么惨都是你们害的,我不扫,我就不扫” 赭袍男嘴角极轻微地抽搐了一下,转身快步向外走去,不多时黑衣人过来了,冷冰冰地说:“我家大人说了,如果你不扫干净的话今晚你就自己睡那张脏的床。” 阮宁气愤愤地抓起扫帚朝他扔了过去,你俩到底是不是男人,还能不能给绝世美人一点应有的待遇了! 当天夜里阮宁躺在干干净的床上时,乐得眼睛弯成了一弯月牙。扫帚还扔在门外没人动,小巧的罗汉床周围仍旧撒满了土灰和木条,但是她从箱笼里找到了新的被褥,脏的已经被卷包扔在一边,她最讨厌扫地了,那两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休想逼她扫地! 前院的正堂中依旧灯火通明,赭袍男坐在书桌前随意翻看着卷册,黑衣人恭敬侍立在旁,小心翼翼地回禀道:“王孟甫想对阮姑娘用强,属下不得已带走了阮姑娘。此刻阮家已经报了官,正在外面四处寻找阮姑娘的下落。” “她打扫完了吗?”赭袍男似乎并不在意她为何出现在这里,只淡淡问道。 “没有。”黑衣人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从没碰到过敢于当面顶撞大人的女子,心里有些忐忑,“她找到了新被褥,把旧的扔了。” 赭袍男目光一寒,黑衣人立刻低了头,许久才又听到卷册翻动的声音,黑衣人松了一口气,又听赭袍男问道:“你传信说找到了戴着玉香囊的年轻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忙道:“属下没有见过玉香囊,只是看她戴的那个跟大人描述的很是相似,所以才自作主张把她带走了,如今人已经送去城外的驿站,大人可以自行查验。” “等我公事毕了再说吧。”赭袍男合上卷册,淡淡道,“陈武,去把屋顶的洞盖上。” 黑衣人陈武连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赭袍男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一望,月亮正照的好,庭中银光遍地,似积水空明,廊外种着大丛大丛的兰花,微风轻拂,花香夹杂着泥土气味,满满地充溢着整个庭院。 赭袍男忽然想起下午时嗅到的那股夹杂土灰气味的少女体香,心头随即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他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动了下,似在回味那短暂拥抱的怪异感觉,真奇怪,从前他嗅到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就想呕吐,今天居然抱了她,更奇怪的是,这个短暂的拥抱并没有让他恶心,是因为她的香气里夹杂了土灰味儿,还是因为是她? 想到那小巧轻软的绯红色绣鞋,那被鞋子包裹着的无瑕玉足,赭袍男隐约觉得身体的某些部位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但他的神色却始终冰冷。看来这个阮宁跟过去那些女人的路数都不一样,她好像并不怕他,因为她敢对着他撒泼,但她好像又很怕他,只消他冷冷一瞥,她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乖乖的缩去一边。她并没有讨好她,大概是因为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等她知道了,未必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绞尽脑汁往他床上爬。 赭袍男的脸色更加阴沉。不,阮宁只怕会比那些女人做的更过分,那日她敢当众露出赤脚被许多男人看,又被王孟甫抱着上了车,今日被他搂抱了也并未露出害羞惭愧的神情,若论起毫无廉耻心这点,她堪称其中之最。赭袍男微微闭目,脸上掠过一丝狠厉,且留她几日,起码她长着一双举世无双的美足。 早晨阮宁刚刚醒来,门外已经响起了陈武的声音:“饭在外面,自己拿。” 跟着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阮宁一骨碌爬起来,胡乱把衣服一披,噌一下跳下了床,门外的陈武立刻听见哎哟一声,跟着扑通一声响,他本能地想推门查看是什么情况,手伸出去了才想起她这会儿很有可能衣冠不整,于是忙又缩了回来,默默地退到边上守着。 许久,门才被打开了,阮宁披散着及腰的长发,双手掩着衣襟,单脚跳着蹦了出来,她一张绝美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樱桃般的小嘴也嘟着,似乎很是生气的模样。 连生气都美成这样啊怪不得她那样顶撞大人,大人也忍了,而且从来不许女人近身的大人居然抱了她这念头从陈武脑中一闪而逝,他似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心想,美又如何,还不是蛇蝎心肠! 阮宁左右张望着,很快发现了陈武,于是她气鼓鼓地一指陈武,道:“你们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我扭了脚,还摔了一跤,我要看医生!” “大人自有安排。”陈武头一次觉到了局促,连忙别开脸不去看她。 阮宁却不依不饶地跳着到了他跟前,大声说:“我要看医生,我扭脚了!” “陈武,去拿药油。”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赭袍男回来了,他站在七八步外,目光如电,紧紧盯着阮宁光裸的双脚,面如寒霜。 跟随他多年的陈武立刻感受到了他澎湃的怒气,连话也不敢回,立刻快步走开。 阮宁又感觉到那种寒意入骨的恐惧,她不由自主地把衣服裹得更紧些,讪讪地退进了屋内,然而即使隔着一堵墙,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如腐骨之毒般死死盯着她的脚。 阮宁心想,他一直看脚,难道是脚上沾了泥?刚刚下床时一脚踩在了昨天撤下来的木条上,非但扭了脚,而且还摔了一跤,简直狼狈到了极点,都是这两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害的。 她坐回椅子,把脚抬起来放在膝盖上仔细看了半天,除了左脚底有几粒灰尘之外,两只脚都干净漂亮的像日本娃娃一样,简直是完美的艺术品,她正要放下脚,一个琉璃小瓶直直地扔到了她怀里,赭袍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虽然一言不发,那股威压却立刻让整间屋子都像冰窖一般。 阮宁忍不住又往椅子里缩了缩,蜷成一团尽量不去看他,然后打开琉璃瓶,倒出一点药油在扭伤的左脚踝上揉搓了起来。 少女的肌肤白腻得如羊脂玉一般,细细的脚踝用两根手指就能圈住,看上去就像一支纤弱的蒲苇,又白又滑又软。阮宁的手心摩挲着脚踝光滑的皮肤,感受着难以言喻的美妙手感,心中不禁想到,这双完美的脚要是放在现代肯定能去做脚模,可是在古代却连露都不能露出来。 糟糕,不能露脚,她怎么又忘了! 阮宁立刻用裙摆把□□的双脚盖住,跟着背转身试图挡住赭袍男冷厉的目光,但是已经晚了,赭袍男大步走了进来,在她面前定定站住,目光又看向她被裙摆遮盖住的双足。 隔着纱裙,少女娇嫩的赤足若隐若现,脚趾小而圆,脚掌娇而嫩,柔腻的脚背上蒙着裙摆,不知是纱的颜色还是皮肤本身的颜色,呈现出淡淡的粉色,撩人欲醉。赭袍男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躁动的厉害,有一刹那他极想跪伏在地向她虔诚膜拜,身体在蠢蠢欲动,心里的愤怒却也累积到了极点。 阮宁很害怕,这种恐惧入骨的感觉即便是昨天被王孟甫压倒在床上时也没有过,面前的男人只是站着,却让她有了一种无所遁形的惊恐。她努力又向后缩了缩,咬着嘴唇一点点挪到另一边不去面对他,就在此时,忽然听见他冰冷的声音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勾引男人吗?” 脚踝上猛地一紧,却是被他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男人的手灼热无比,烫得阮宁一个机灵,她颤抖着想把脚抽出来,对方却攥得更紧,脚踝上已经出现了泛白的指印,阮宁抽着气叫了声疼 “疼?”男人的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手却又攥紧了几分,滑嫩的触感让他越发焦躁饥渴,伴随着触觉和渴望的苏醒,他心头的厌恶却愈加深刻,“你动辄对男人投怀送抱,赤着双足衣冠不整的,难道不是想勾引男人疼爱你?你怎么会知道疼?” 阮宁惊诧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羞恼与愤怒交杂的感觉,这人有病吧?他在生气什么,又在厌恶什么?他对她动手动脚,反过来还骂她不尊重? 她使劲挣了几下,依旧没能挣脱他的禁锢,他攥得那么紧,疼得她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她依旧很怕他,但是愤怒的情绪也在迅速累积,把她绑到这里的是他,握住她的脚不放的也是他,从头到尾她都毫无选择权,被迫接受,他反而觉得她在勾引他? 男人见她红了眼圈,晶莹剔透的泪珠窝在大大的眼睛里,却又倔强地抿紧了嘴唇不肯服软,更不肯让一滴眼泪掉下来,这幅又弱又犟的模样让他心头突地一跳,他恍然想起,已经十几年不曾与任何女人这般亲近过了,不,即使在十几年前,他也不曾与哪个女人这般亲近过 更令他迷惑不解的是,他竟然一直攥着她的脚不曾放开过,昨天只是短暂的一抱,他已经浑身紧绷,抗拒厌烦,此时他竟然与她肌肤相接那么久,却仍旧没有排斥她。 应该是这双脚太美了,让他心底那点不为人齿的癖好偷偷摸摸冒了头,暂时压倒了他对女人的厌恶吧。 沉寂已久的那处有些蠢蠢欲动,男人面色微热,谁能想到他竟被这个轻佻的女人勾起了失去已久的欲啊望? 在羞耻感的微妙作用下他稍稍放松了对她的禁锢,而她一旦觉察到他的松懈,立刻就拼命向后缩着,试图把脚缩回去,这又让男人恼怒起来,于是他猛地又攥紧了,冷冷地说:“怎么,这是在欲拒还迎?” 阮宁很想骂人,但在最后关头却怂了,这男人自带的气场太强,她不由自主地害怕。然而这种受辱的感觉却让她如鲠在喉,不做点什么她会气死的,于是她没再向后抽脚,而是突然发力向他踢了过去。 男人冷不防,竟然被她踢了个正着,只是柔嫩的足底踢在他手腕上并没有带来任何痛楚,反而更像是在挑逗。男人再次惊讶地发现自己对于她的大胆冒犯并不反感,他甚至还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脚,攥紧了一齐握在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伎俩?” 门外的陈武已经躬身站了许久,此时忍不住偷偷向里面瞧了一眼,只见主人站着椅子跟前,双手紧紧抓着少女□□的双足高高抬起,整个人身子前倾,脸上的表情似是厌恶又似是沉溺,而那少女双手紧紧抓住椅子背,倔强地不肯被主人拽走,只是与强悍的主人相比,她的抵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此刻她纤柔的细腰被主人拽得与椅背形成了一个窄窄的夹角,她似乎不堪承受般地微微向后仰着头,然而从陈武的角度来看,这景象又与另外一种暧昧的景象十分接近 陈武突然一阵气血翻涌,心里似被猫挠了一般难过,他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向旁边挪了又挪,心想,这狠毒的女人还真是风骚。 阮宁又气又急,她整个人都被拽得向前弓着,以一种尴尬的姿态倾向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努力想要挣脱,然而越是挣扎就被抓得越紧,而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足以让她面红耳赤了 这人该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吧?怎么如此变态!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久违的标准女声:“恭喜宿主,答对了。” 答对了?阮宁愣了半天,这才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是说,他就是我要攻略的病娇?” “不然你以为呢?”标准女声反问。 擦!她还以为所谓病娇只是有些傲娇之类的别扭孩子,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个绑架犯c轻薄狂外加神经病,就她那点段数,不被折磨死就不错了,还敢去攻略他?还不如直接穿进虐文里呢! “我申请退出。”阮宁当机立断决定放弃。 标准女声停顿了片刻,冷冰冰地说:“奉劝宿主三思,以你目前的成绩,退出后等待你的将是先虐身后虐心花式虐完殉情而死的be文。” 阮宁: 好吧,还是留在这里试试吧,变态男起码长得不错,而且也不大可能虐到她的心,因为她根本没心。 “我跟你讲话,你居然走神?”男人的一声低喝把阮宁的注意力重新带回现实,就见他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用一种极其危险的语调说,“阮宁,你很有胆。” 无法退出游戏的沮丧让阮宁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她猛地朝他用力一蹬,叫了起来:“我就是有胆,怎么了?不服你咬我啊!” “咬?”男人的脸色又是一冷,低声道:“你是在挑逗我?” “挑你个头啊!”阮宁下死力气拼命朝他身上乱蹬,奈何原主实在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娇小姐,任凭她怎么折腾男人也只当做挠痒痒一样,脸上反而有种微妙的享受,阮宁气坏了,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你就不怕国法吗?” “国法?”男人冷笑了一声,大手指下意识地在她再次蹬过来的玲珑足底上轻轻捻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柔滑触感让他又焦渴了几分,头一次的,他刻意向女人显示了自己的强大,“国法一年前刚刚被我修订过,我不记得有哪个条款可怕。” 他手上似带着火,被他触摸过的地方立刻燃起一股又酥又麻的怪异感觉,阮宁瞬间涨红了脸,再也骂不出口。 跟着心底却猛地一惊,他刚刚修订了国法?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三十出头的年纪,自带的强大气场,原文中唯一对得上号的就是——林阶。 她对头的亲爹,夏朝的首辅,王孟甫未来的岳父。 阮宁泪流满面,他的身份比他变态的性子更加可怕好不好,她刚把对头整了个半死,转眼就要攻略对头她爹,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 林阶盯着她,她神色诡异,似惊吓,又似苦笑,又似心虚,这让他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素来习惯了掌握全局,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于是他抬眉,淡淡地说道:“你又在盘算什么?” “没,没什么。”阮宁不敢再乱蹬了,她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的神色,轻声说,“林大人,你放开我好不好?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要是被人看见了这副模样,实在对您的清誉有损啊!” 林大人?林阶沉吟起来,只刚刚那一句话她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不问世事的闺中女子,如何能有这般识见? 他果然放开了她的脚,她一得自由,立刻跳下来整理了衣裙,远远地离开他站着,而他手中虽然空了,那滑腻的触感仍旧留在心上,令他回味不已。 林阶的目光投向阮宁光裸的双脚,白嫩嫩的脚踝上留着几个红红的指印,那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这个想法让他突然有了种见不得光的兴奋,他很想在她全身都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看起来,他对她的兴趣并不止那双脚,更妙的是,他不像讨厌别的女人那样讨厌她。或许,她就是他一直寻找的那味药。 林阶当即做出了决定,留下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两天后,阮老爷和王氏被本地最大的官员府尹大人请到了府上,阮老爷虽然有钱,却也只是个半农半商的土财主,很少与衙门里的人打交道,此刻他十分局促地坐在客位上,紧张地问道:“大人突然召见草民,莫非是找到了小女的下落?” 阮宁已经失踪了几天,阮老爷知道原委后把王孟甫痛打了一顿,又抽了王氏一个嘴巴,但是女儿却一直找不到,他日夜焦虑,这几日头发都白了几根。 府尹十分客气地说道:“阮员外不必担心,按照行程推算,令爱此刻应该在进京的途中。” “什么?宁宁进京了?为什么?”蔫了许久的王氏立刻跳了起来,“她还要在家成亲呢,怎么突然走了?” 府尹笑了笑,道:“只怕一时半会儿不能成亲了,二位,令爱德才兼备,已经备选宫中女官,跟随上使进京了。” 阮老爷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女儿当日怎么脱险,又是怎么备选的女官,谁带她上京,但是府尹全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图,阮老爷也只能把满肚子疑问都咽回去。王氏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满心想着女儿走了,侄儿可怎么办? 浩浩荡荡的人马簇拥着几辆华丽的车轿向驿站的方向走去,最前面的是一队朱衣的仪仗,跟着是身穿黑衣的数十侍卫,正中间是六个精壮轿夫抬着的一顶七宝装饰的华丽大轿,轿子后面又跟着一辆双马驾辕的朱轮黄羽车,负责殿后的又是数十个腰悬刀剑的黑衣侍卫。 一路上桃红柳绿,风景优美,朱轮车上的缂丝金线车帘却始终紧紧闭着,一秒钟也不曾打开过,若是不知情的,肯定会以为车中坐着的人端庄守礼,清心寡欲。 “我也是没办法。”阮宁靠着美人靠,抱着一个织金的软垫,懒洋洋地半躺着拈起一颗砌香樱桃塞进了嘴里,“那个变态天天说我抛头露面勾引男人,我现在就要给他看看我有多端庄。娇娇啊,这么多天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才算攻略了他呢,是得到他的人,还是得到他的心,还是让他娶了我就算?” 标准女声沉默了很久,最后才用一种犹疑不定的声音问道:“你叫我娇娇?” “对呀,你是病娇系统嘛,”阮宁又捏了一颗葡萄干吃着,“不叫你娇娇,难道叫你病病?” 标准女声沉默了,就在阮宁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忽然又听见她说:“读者有没有说过你起的名字很烂?” 阮宁: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病娇系统重真情而不重形式,”标准女声说,“成亲和滚床单都不是必要条件,只要他全心全意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就视为任务完成。” “这个标准太模糊了,根本没法判断嘛。”阮宁很是不满,“我看别的系统都会用数字显示攻略对象的好感度,你有没有那个功能?” “呵呵,”标准女声轻蔑地一笑,“那都过时了,我们的标准是,病娇肯为你死,视作任务完成。” 阮宁差点没被葡萄干噎死。死?be了?会被读者杀了的吧!而且林阶那个变态肯为女人去死?怎么可能! 她咳嗽着说:“娇娇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让我完成任务?” “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标准女声有一刹那像极了特别女声,“有个男人愿意为你去死哦,你难道不感动吗?” 阮宁: 这系统怕不是个中二少女吧? 车子在驿站停下时,当地的太守带着一众属官早已恭恭敬敬在门外迎候,侍卫打起轿帘,林阶迈步走出,回头看时,阮宁的车子依旧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这一路上她一次都没有下车,意外的乖巧林阶想着,向驿丞吩咐道:“腾出一个安静的院子,让后面的车子直接进院。” 驿丞面带难色地回复道:“院子卑职早已备好,只是这车子太大,似乎进不去门” “拆门。”林阶淡淡说道。 太守与众官交换了一下眼色,个个露出惊讶的表情,后面车中坐的是谁?竟然能得首辅如此看重! 阮宁全不知道此举给自己拉了多少仇恨,朱轮车骨碌碌从拆掉一半的院墙里开进去时,她想,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当官的一句话,底下人连院子都拆了,身为一个正直的扑街,还真是有些看不惯呢。 夜深人静,林阶依旧在灯下批阅卷宗,侍卫在门外道:“大人,阮姑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林阶合上卷宗,道:“让她进来。” 少顷,阮宁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看到林阶的一刹那,她下意识地想,不知道将来他会怎么死,中毒,中箭,车祸,还是跳崖?怀着弄死他的目的去勾引他,想想就很带感呢 林阶皱起了眉头,今晚的阮宁很不一样,脸颊晕红,唇色娇艳,尤其是她一踏进门来,他就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女人的脂粉香,他最讨厌的味道。 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了,林阶强忍着厌恶,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 阮宁堆起一个谄媚的笑,快步走近打开了食盒,取出一碗拌了各色水果c浇了蜂蜜的酸奶,双手送到林阶面前:“大人,我做了宵夜,请大人尝尝。” 她虽然没有经验,但也记得要打通男人的心首先得打通他的胃,她唯一会做的就是煮方便面和拌酸奶,既然没有方便面,那就用酸奶充数好了。 她离他很近,就着灯光林阶发现她描了眉,点了胭脂,眼皮也抹的红红的,她穿着一条掐腰收身的水红裙子,裙摆上用银粉描出点点星河,烛光一映,波光粼粼。 她跟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她的眼神,她的姿态,她的气息,都在传递着诱惑,美艳女人对男人刻意的诱惑。 林阶全身都绷紧了,就在此时,阮宁又走近一步,将水晶碗高高举起:“大人” 脂粉香铺天盖地地压下来,林阶脱口骂道:“滚!” 门外的侍卫几乎是一眨眼间就冲了进来,最后进来的是陈武,他拔剑出鞘,紧张地问:“大人,怎么处置她?” 林阶闭了闭眼,强行压抑住呕吐的感觉,烦躁地说:“看好了,别让她到处乱跑!” 阮宁被带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前生今世头一次勾引男人,就这么结束了?为了顺利得手,她还特意化了妆呢,结果莫名其妙被人骂一顿赶出来了?这都是什么破剧情,能不能重视点她这个绝世美人啊啊! 门窗全部打开了,夜风如入无人之境,欢快地冲进屋里,迅速带走了所有嘈杂的气味,很快,屋内已清新如初,林阶快步走进门来,目光所及,第一眼就看见了水晶碗盛着的酸奶,五彩缤纷,煞是好看。林阶犹豫了一下,顺手拿起银匙舀了一勺,银匙上并没有留下任何难以忍受的气味,于是林阶在迟疑中尝了一口。 冰凉,酸甜,柔滑。 他忽然想起了她娇嫩双足握在手中的美妙触感,于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第二天阮宁上车时还有些恹恹的,车子从拆掉的院门驶出去时,林阶也正要上轿,他看都没看这边一眼,阮宁哀叹一声,还真不如直接穿去虐文里算了,好歹死得痛快点。 一天后终于到了京城,城门外早已侯着大批人马迎接首辅还朝,居中坐着的是一个紫衣的太监,天生着一副慈眉善目,便是不说话时也让人觉得和蔼可亲。 轿子在人前停住,林阶迈步下轿,紫衣太监上前两步,笑嘻嘻说道:“首辅大人一路辛苦了,太后有旨,请大人到宫中说话。” 林阶此番出京名义上是办公事,其实更重要的是替太后料理私事,是以他出京时是微服,沿途住的也都是普通客栈,直到办完太后的事才大张旗鼓的摆出人马仪仗,很快处理完了公事还朝,此时他以为太后着急询问事情的结果,便道:“有劳刘公公,我这就随你去。” 刘公公姓刘名熙,乃是胡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他笑着一指后面的朱轮车,道:“太后让大人带上阮姑娘,她想看看大人给她找了个怎样的女官。” 林阶顿时沉了脸。所谓让阮宁备选女官只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带走阮宁,胡太后这般说,想必已经知悉内情,她对他果然还是处处防备,不知在他身边放了多少眼线。 车马逶迤,很快穿过巍峨的皇城墙,向后宫行去。又穿过一道内城门,依稀看见后宫的飞檐,林阶是托孤之臣,当朝首辅,故而特准骑马入宫,阮宁却是白身,只能下车步行。 她虽然在文里描述过很多次皇宫内苑,但真正看见这雄浑威严的气象时,心里还是很震撼的,只是作为一个被无数宫斗文教育过的扑街,她深知里头住的都是人精,自己的智商只怕第一集就得领盒饭,所以还是谨言慎行,一个字不要多说一步路不要多走最是妥当。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前天勾引失败,这两天她也没心情捯饬,穿的很是素净,脸上只涂了点淡胭脂,想必不会招惹太后厌烦吧。 林阶冷厉的目光停在她脸上,自那晚赶走她以后,她再没敢接近他,此时她容颜清爽,神色平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只管往前走,虽然恭谨,但却毫不惊慌,林阶抬眉,这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民女该有的样子吗? 慈宁宫内,胡太后高坐在上,目光第一时间投向跟在林阶身后的阮宁,唇边浮起了一个莫测的笑:“你就是阮宁?好人才,那就留下来伺候哀家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胡太后话一出口,殿中几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微妙。 阮宁完全没想到第一个被挑出来的居然是自己,她惊讶地看向胡太后,就见她看上去最多三十岁的年纪,皮肤白皙,五官浓艳明丽,浓密的黑发在脑后梳成一个圆圆的正髻,穿着绣金线鸾凤的暗红色衣袍,坐在那里好似天人一般,令人不可逼视。 她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把头低下来不敢再看,心想这太后居然如此年轻美貌,可惜却守了寡还不能再嫁,可她为什么要留下自己呢? 林阶自打听说胡太后要见阮宁就一直有些窝火,此刻更是怒形于色,冷冷说道:“她不能留下来。” 阮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林阶居然为了她当面拒绝太后,为什么?那晚他明明要她滚的,如今她要滚了,他怎么又不答应了? 胡太后笑容不变,道:“这就奇了,哀家得到的消息都说林爱卿带阮姑娘回京是备选女官的,如今哀家看上了她,怎么,又不能留了?” 林阶淡淡说道:“备选女官只是臣给阮家的一个说法罢了,臣根本无意送她入宫,而是要留她在身边。” 阮宁站在他身后,头低得不能再低,努力减少存在感。这是什么状况,就算林阶是首辅,这么跟太后说话未免也太横了吧?而太后说话也很古怪,似乎有些太家常了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胡太后的笑容消失了,她丰润的红唇微抿着,定定看住林阶慢慢地说:“若是我偏要留她呢?” 林阶毫不在意:“臣不能从命。” 阮宁又是害怕又是兴奋,拜托,当朝太后和首辅为了得到她而当面对掐,这才是绝世美人应有的待遇啊!只希望林阶争气点,别光打嘴炮没实力,到时候再因为得罪太后给咔嚓了,她的任务可就泡汤了! 就在她暗搓搓地得意时,胡太后已经板起了脸,冷冷说道:“林爱卿,难道你要为一个小小女子违拗哀家不成?” 林阶丝毫不让:“臣留着她还有用处,恕不能从命。” “放肆!”胡太后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个音阶,“今日哀家偏要留她!” 林阶看看胡太后没有说话,就当阮宁忐忑不安地等着下文时,林阶忽然转身向外,对她说:“你,跟我走!” 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阮宁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敢甩脸子走人,顿时愣住了,林阶一回身,厉声道:“阮宁,跟着!” 阮宁被他吼得一个哆嗦,身不由己地就跟着走了,“啪”一声,胡太后重重拍在了椅子扶手上,怒道:“林阶,你反了不成!” 林阶止步回头,淡淡说道:“臣不敢,臣只想留下阮宁。” 他见阮宁又傻愣愣地站住了,心中顿时不耐烦起来,一伸手抓住她,撩开两条长腿,瞬间就走出了大殿。 跨出殿门的一刹那,林阶立刻丢开阮宁的手腕,紧锁眉头独自前行,微风夹带着禁宫的花草香味,轻轻拂起阮宁的发梢,阮宁一个激灵,顿时明白哪里不对了,刚刚慈宁宫的正殿里一丁点香味都没有! 她穿这个文的背景设定是流行熏香的,尤其是女子,各色胭脂水粉都以浓香四溢为佳,衣服鞋袜也都务必要香飘十里,即便像王氏那样的年纪,身上房中也都是香喷喷的,但是当朝太后的慈宁宫,世间最尊贵女子的居所,居然一丁点香气都嗅不到,这情况太古怪了。再仔细回想胡太后的面容,似乎也只画了淡妆而已,只不过她五官秾丽,所以淡妆看起来也很艳美,所以才让人不怎么觉察得到。 在她走神的空当,林阶已经走得远了,像是忽然发现她没跟上来,于是他站住脚,回头低喝一声道:“跟上!” 阮宁条件反射般一溜小跑就跟了过去,林阶眉头微动,想说什么又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刘熙已经出现在殿门外,他依旧笑容可亲,乐呵呵地说道:“哎哟阮姑娘,这都是谁教你的规矩呀,怎么能在慈宁宫里随意跑动呢?” 阮宁慌忙站住了脚,忐忑地低头说道:“对不起,民女不懂规矩。” “头一次进宫嘛,出点岔子也难免。”刘熙还是笑呵呵的。 阮宁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刘熙话锋一转,道:“来人,带阮姑娘下去掌嘴,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擦!这是个笑面虎! 阮宁泪流满面,果然她对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以她的智商,在宫斗剧里绝对活不过第一集。 “刘公公,”林阶慢慢地走了过来,淡淡地说,“她是我的人,要打要罚也应该由我决定,不必劳烦你了。” “哎呀林大人,她既然踏进宫里,自然要按宫里的规矩处置,咱家也是没法子,林大人多担待,多担待。”刘熙说的十分诚恳。 林阶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只一把抓住阮宁,带着她只管往外走,刘熙依旧是笑呵呵的,在他身后说道:“林大人,阮姑娘犯的可是宫规,你护得了她一时,难道能护得了她一世?” 阮宁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抓紧了林阶的手,生怕他把她丢下不管,就在此时,宫道中突然出现一顶肩舆,跟着就听见一个变声期少年沙哑的声音:“老师!” 林阶阴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阮宁头一次见他笑,不由得愣住了,这变态竟然会笑,而且笑起来这么好看! 林阶甩开阮宁快步迎上前去,那少年也下了肩舆,就见他瘦而高,穿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正红色袍服,五官秀丽,双目极是明亮,他老远看着林阶,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意。 龙袍,少年,禁宫,阮宁福至心灵,立刻福身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此同时,林阶也躬身行礼,叫了声“陛下”,只是,他音量正常的声音早被淹没在阮宁的高呼里,林阶有些无语,少年却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好奇看向阮宁,问道:“老师,她就是你信里说的阮姑娘?” 阮宁听见这句话才明白原来林阶已经告诉了皇帝,这算是过了明路了吧?怪不得刚刚对着胡太后的时候他腰杆那么直。只是连这种小事也要跟皇帝说一声,看来这对师生之间关系真的很好呢。 林阶顺着皇帝学生的目光也看向了身后的阮宁,见她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看着小皇帝明侑,目光里既有好奇又有困惑,果然是天真无邪的少女,这神情他与她相对时从没见过,不知怎么的,林阶心上竟有些泛酸。 他定了定神,向明侑说道:“适才太后想留下她,微臣没有答应。” 明侑笑了笑,道:“我去跟母后解释。” “她不懂规矩,刚刚在殿外跑了几步,刘公公要掌她的嘴,”林阶又说,“微臣也没有理会。” 明侑眼中的好奇更盛,他这个老师堪称京城中一棵千年铁树,三十多岁的年纪莫说开花结果了,连春风一度都不曾有过,是以坊间都传说他有隐疾 明侑没有再往下想,林阶自他五岁开蒙便尽心教导他至今,八岁时先皇驾崩,也是林阶一手扶持他登上大位,又弹压了一批不服管的王叔王兄,让他彻底坐稳了龙椅。林阶无妻无子,也没有近支亲眷,全副身心都在为他筹划,是以在明侑心里,林阶非但是老师,更是父兄般的存在。他也曾多次劝说林阶娶妻生子,林阶却总是一口回绝,如今千载难逢见他对女人有兴趣,明侑觉得,这个叫阮宁的姑娘还真是个福星。 是以当阮宁走出慈宁宫时,身后跟了一大堆宫女太监,手里捧着的都是小皇帝给她的赏赐,从金银珠宝到绫罗绸缎,从点心果品到摆设玩器应有尽有,光是各色衣料就装了两口大箱子。作为一个每天苦哈哈地码字全部存款还不到五位数的正直扑街,阮宁觉得,这种腐败的米虫生活实在是太万恶了,但是,如果能一辈子过这种生活那就太爽了 车马浩浩荡荡地穿过一条条大街,奔向气势恢弘的大学士府,下车换轿,昏头昏脑不知道穿过几扇大门,最后林阶当堂坐下,淡淡说道:“她住海棠居。” 海棠居一面临着湖水,一面靠近花园,即使在大学士府中也是头一分的风景,不过阮宁根本没兴趣看风景,她双手抱起小皇帝赏赐的宝贝,两眼放光地正要打开过瘾,虚掩着房门突然开了,林阶伸脚踢进来一口箱子:“宫里和府里的规矩,给你一天时间,给我全部记住!” 阮宁打开箱子一看,顿时傻了眼,大大小小十几本册子,这要是一天之内能全部记住,她就把阮字倒着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慈宁宫内,刘熙亲手打着靶镜给胡太后照着刚刚盘好的玲珑宝髻,此时的胡太后已经重新描眉梳妆,越发显得美艳无比,只是她眉间一点怒意久久不散,只略一端详,就摆手道:“罢了。” 伺候梳妆的宫女鱼贯退下,刘熙双手奉上金绣球香囊,笑道:“太后,这是奴才新合的荀令香,最是气味悠长,沾衣不散,您要不要试试?” 胡太后隔得老远嗅了嗅,忽地说道:“今日那个阮宁,我见她也只是素淡装束,似乎不曾熏香。” 刘熙低声道:“奴才听说,前日阮宁打扮的妖妖娆娆去寻首辅,惹得首辅大怒被赶了出来,想必是吃了亏,今日就学乖了。” 胡太后轻哼一声,道:“他对她倒是宽和!不是还有个叫阿思的吗,今日怎么不见?” “那个阿思在城外小宅安置着,首辅并不曾见过。”刘熙道。 胡太后出了一会儿神,冷笑道:“不是说不近女色吗?这倒好,一次带回来两个!你盯紧了,尤其是那个阮宁,休要让她再生什么花招!” “是。”刘熙忙道。 城外林阶的小宅中,小厮飞快地跑向后宅,老远叫道:“阿思姑娘,大人来了!” 坐在假山石上的一个少女回头起身,就见她杏眼娇俏,红唇一点,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林思。 此刻她拄着一把轻巧的手杖,尽可能快地走去了正厅,果然看见一个威严的蓝袍男人居中坐着,林思扔掉手杖,三两步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恩公在上,请受林思一拜!” 林阶面无表情地盯着林思,她的容貌与那人并不相像,唯有眼睛依稀有些神似,算起来年纪倒也对得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子嗣? 他一言不发只管看,林思便低眉顺眼,任由他看。她的伤还未痊愈,长久跪着依旧很疼,但她依旧保持着恭敬跪伏的姿态,一动不动,因为她知道,这个身份不明的大人,将是她翻盘的最大机会。 许久,林阶淡淡地问道:“你有一个玉香囊?” 林思怔了一下,从被黑衣人救下到辗转多次被带到这里养伤,这期间她旁敲侧击问了无数次,始终不知道救她的人是谁,又是为什么救她,然而听这位大人的口气,似乎一切关窍都在玉香囊上?如此说来,倒要留心好好应答了。 她低了头,恭恭敬敬地说:“是。” “拿来我看。”林阶命令。 林思趴得更低了,声音中带出几分惶恐:“恩公的命令本应遵从,只是这玉香囊乃是先人遗物,对我意义重大,不敢随便交给他人。” 林阶看着她,她的长相c神色和应对都显示出这是个十分机灵的人,只是这话到底有几分出于真心呢?他问道:“你籍贯何处?父母何人?年方几何?为何投身阮家作婢子?” “我原籍陈州,今年一十七岁。我爹在我未出生前家中遭难被发卖为奴,为了不让我一生下来就变成奴婢,我爹写了休书让我娘回娘家待产,因此我一出生便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林思泪光闪闪,“可惜我两岁上陈州大旱,我娘病饿而死,临死前把这个玉香囊交给我,说是我爹留给我的,我模糊记得娘曾经告诉过我爹爹的名字,可惜当时年纪太小记不住,只记得他姓林。后来我跟着亲戚逃荒到登州,亲戚过世后孤苦无依,不得已卖身到阮家当了丫鬟。” 籍贯c年龄c经历全都对得上。林阶的疑心消退了许多,他语声和缓地说道:“你起来说话。” “谢恩公!”林思挣扎着爬了起来,只是伤病之后又跪了许久,双腿无力,险些扑倒在地。 林阶伸手在她手肘处虚虚扶了一下,两人距离靠近,林阶立刻又嗅到淡淡的脂粉香,顿时焦躁地皱紧了眉,道:“退后!” 林思一怔,但立刻乖顺的照做了,又听林阶说:“香囊拿来我看。” 先前他让林思起身,林思已经知道这一关她是过了,但是如今他又似乎很厌恶地让她退后,林思又有些忐忑,她怕再次拒绝会彻底失去机会,于是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背转身从脖子上取下香囊双手奉上,送到跟前却又缩回去,想了想才又递过去,道:“恩公请看。” 林阶接过香囊反反复复看了一会儿,又从袖中摸出一个香囊,拿起来一起对着光细看,却见两只香囊都是青玉碾成的长圆形,玉的纹理颜色和质地十分接近,看起来用的是同一块料子,雕刻的也是一模一样的西番莲花样,一看就知道是一对。 林思吃了一惊,她从来不知道还有另一只香囊的存在,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此时只能稳了心神,静待下文。 许久,才听林阶说道:“我叫林阶,我知道你父亲是谁,从今往后,你就在大学士府住下,由我来照顾你。” 林阶?当朝首辅,一品大员?林思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她猜到眼前的人必定是个厉害角色,但他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也是让她始料未及,再没想到竟有这般运气!林思连忙双膝跪下,大声说道:“谢恩公!” 海棠居中,阮宁愁眉苦脸地问道:“娇娇啊,有没有什么快速记忆的金手指?” “向宿主推荐‘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记忆大法,可以帮助宿主从茫茫题海中脱颖而出,只需要一百瓶营养液即可兑换。”标准女声很快回复。 “我现在有多少了?”阮宁眼巴巴地问。 透明面板一闪,出现一行大字:霸王票1,营养液2。 阮宁: 人生还真是艰难啊。 看着那一摞厚厚的书册,阮宁觉得,反正也背不完,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得了。 于是她悠悠闲闲地吃了饭,悠悠闲闲地逛了花园,然后,悠悠闲闲地碰见了林思。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呆住了。 于林思来说,她是万万没想到阮宁竟然出现在这里,于阮宁来说,她是万万没想到林思来得这么快。 人都在府里住下了,多半已经认了爹,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万一林思撒泼打架,她肯定打不过。 阮宁转身就走。 “站住!”林思大喊一声,冲到面前截住了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宁冷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林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都不了解,也不知道阮宁是用什么路数来的学士府,是以并不敢轻举妄动,但心里那口怨气如何咽得下去?于是恨恨说道:“阮宁,你等着,以前你让我受的苦,今后我必定双倍奉还!” “以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受苦也是活该。”阮宁从她身边绕过,“好自为之。” 她走出去很远,回头再看时,林思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满脸怨恨。 阮宁觉得,她很有必要再去勾引一下林阶。 毕竟,林思都已经来了,还放了狠话,她是林阶的女儿,如果被她抢先在林阶面前上点眼药,别说攻略林阶了,不被弄死就不错,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拿下林阶。 但是,该如何勾引呢?阮宁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承认凡她能想出来的都是古早脑残文里的三流桥段,她泪流满面往床上一倒,心说怪不得你扑街,身为一个言情作者你连勾搭男人都招数都不知道,要你到底有何用 大学士府很气派,假山流水,平湖石桥,景致堪比皇宫内苑,但大学士府也很古怪,没有丫鬟也没有婆子,里里外外连个母蚊子都找不到。阮宁向一个刚留头的八九岁小厮打听了林阶书房的所在,换了身漂亮衣服,戴上小皇帝御赐的珠宝出了门,准备制造一次浪漫的“偶遇”。 穿过花园,走过长廊,过几个角门侧门,再走过一条长廊,咦,这个长廊怎么跟刚才那个有点像?连廊下种的杏花都一模一样。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刚刚那条长廊嘛!阮宁摇摇头,继续穿过一连串角门侧门,回到长廊,再穿,再回。 第四次看到杏花时,阮宁终于确认,她这是迷路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书房中,刚刚散衙归来的林阶脱下公服,换上常服,问道:“米叔,那两个今天可还安分?” 管家米易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下午碰面了,阮姑娘躲了,林姑娘追着不放还说了狠话,刚才阮姑娘向人打听了你的书房怎么走” “她倒是不肯闲着,”林阶慢慢搭上带钩,“人呢?” “迷路了,还在长廊上转悠呢。”米易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最后搜肠刮肚想出来一个词,“这姑娘挺别致的。” 林阶: 数分钟后,正努力根据树叶的疏密程度判断方向的阮宁突然看见林阶出现在了长廊尽头,她顿时欢天喜地,心说这运气可真不坏,居然这样也能偶遇! 只是,还没等她将上前将偶遇桥段演完,已经听见林阶问道:“规矩背完了吗?” “没,”阮宁心虚,“就差一点了。” 林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阮宁只得快步跟上,又穿过几个相似的角门侧门,阮宁终于看见了熟悉的海棠居,只是不等她想好下一步怎么勾引,一把扫帚就被踢到了她跟前,林阶一指小湖,道:“给你半个时辰,把湖边全部打扫干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阮宁抱着扫帚坐在假山上,眼泪汪汪:“娇娇啊,要不然你让我直接穿进虐文里算了,我看这个任务我也完不成。” 许久之后,才听见标准女声一声长叹:“在我合作过的宿主里,你的确属于资质奇差无比的。” 阮宁: 谁再说坦诚是美德我就弄死他。 阮宁咬牙切齿地抱着扫帚一跃而下,把面前的石子c沙子c落叶c花瓣统统当做林阶和系统来对付,一扫帚一个,快狠准,嗖嗖嗖几下全部扫进湖里,她越扫越起劲,憋了半天的邪火总算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很快,小半边湖已经打扫干净了,她的额上也渗出了汗珠,做劳动人民可真是累啊! 她拄着扫帚气喘吁吁地摸出帕子擦干额上的汗,跟着再接再厉,继续与沙子石头战斗,正斗得起劲,耳朵边上再次响起了林阶冷冰冰的声音:“你把垃圾都扫进湖里?” 阮宁下意识地反问道:“不行吗?” 林阶沉着脸说道:“向管事要个网子,自己把湖面弄干净。” 阮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看林阶转身要走,她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了他:“喂,我又不是清洁工!” “起开!”林阶鼻尖嗅到一股夹杂着汗意的脂粉香,立时暴喝一声。 阮宁吓得一个哆嗦,目光却瞥见他身后飘着无数落叶的湖面——脑残文里的孤男寡女只要抱在一起往水里走一遭,那男的就得娶了女的 拼了! 于是她猛地向前一扑,趁势抓住林阶的衣服死命往湖里推,他两个离湖本来就很近,林阶冷不防,竟被她带的一个趔趄倒退了几步,然而他立时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一拧一甩,阮宁一声惨叫,人已经被扔进了湖里。 春日的湖水虽不见得多冷,但是乍然掉进去还是很不愉快的体验,阮宁心慌意乱地扑腾着,吞了几口湖水后忽然想到自己报的游泳包会班还有两节课没上,事实上她还不能称作会游泳,这个认知让她更加心慌,于是顺利地又吞了几口湖水,冒着泡儿往下沉。 林阶,该死的病娇,喵的这是要见死不救啊!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伸腿,站直。” 她下意识地伸直了腿,咦,脚踩到了湖底?这湖水只有一米深浅? 几秒种后,阮宁冉冉露出了水面,若不是头上顶着几片落叶,看上去倒颇有几分水精灵的出尘模样。 林阶冷冷地看着她,见她已然站定,抬脚便往回走,阮宁一把拽住了他:“大人,拉我一把,我吓得有些脚软” 林阶本能地甩了一下没有甩开,她的手湿漉漉的,在他白色的袍上迅速洇开一片水迹,弄得他心里也湿湿的,于是他在自己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抓住她的双臂把人提了出来,目光第一时间看向她的脚,光着,绣鞋少了一只。 喉咙里突然干渴得不行,饮一口那赤足上的水滴或许能解一解干渴。 林阶深知自己这点隐秘的癖好并不能登大雅之堂,然而他身居万人之上已有多年,早已习惯了为所欲为,于是他一矮身,打横抱起了阮宁。 阮宁惊呼一声,两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了林阶的脖子。 林阶发现她脚底沾着几星淤泥,于是他在湖边蹲身,让那只小巧玲珑c如玉琢成的嫩足悬空垂着,自己掬起一汪清冽的湖水,轻轻洒在她脚背上。 阮宁心底深处漾起一丝波动,这人竟然可以如此温存。 水珠迅速滑落,像露珠滑过荷花瓣。林阶的喉结动了动,掬起第二汪水洒了上去。淤泥消失无踪,触目全是柔腻,他再也忍耐不住,突然握紧了那只脚送到唇边,轻轻啄了一下。 阮宁一声轻呼,整个人都僵住了。 喵的,真的是个变态! 林阶跟着扯下她另一只绣鞋,那是一双杏黄色绣浅紫梅花的小巧缎鞋,比他的手掌还短了一些,握在手里似一个玲珑杯盏,林阶眸色一暗,紧接着又扯下白色的绫袜,露出另一只赤足。 刬袜步香阶。 教郎恣意怜。 这些香艳的诗词过去他从不曾有过感触,此时却觉得贴切无比。教郎恣意怜,他眼下,很想恣意怜一怜这双脚,这个人。 身体燥热难当,一股雄浑之意升腾而起,林阶瞬间察觉到,作为男人的自己,复活了。 他猛然站起,紧紧搂住湿漉漉的女子,大步流星向海棠居走去。 湖水洗去了她身上俗不可耐的脂粉香气,只留下属于她自己的淡淡体香,林阶的眼前顿时打开了一个新的感官世界,原来除了她的脚,她的肌肤唇齿乃至头发耳朵无一不美,原来世上真有女人能让他兴致勃发,冲动难耐。 被他搂在怀里的阮宁忽然觉得身下挨着他的地方极不舒服,她挣扎着调整了姿势,却换来他一声怒喝:“别动!” 阮宁吓得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心头一阵迷茫。刚刚还一副无比宠爱她的模样,转眼就来吼她,他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呢? 林阶抱着阮宁,径直走进了海棠居最西侧的卧房,跟着双臂一展,将她扔在了床上。 床上摊开着几匹小皇帝赏赐的纱罗,先前阮宁打开来看还没来得及收,她一骨碌爬起来,正想把这些值钱东西赶紧放好别弄湿了,忽然脚上一热,林阶已经张口含住了她的脚趾。 阮宁: 确实是个变态!娇娇,救我! 刚刚在外面林阶还有所顾忌,不敢恣意纵情,此刻房中只有他们两个,林阶心怀大开,一手握住一只娇嫩的足,向那滑腻柔软的地方张口吻去,淡淡女儿香气萦绕鼻端,非但双足如玉,就连小小的指甲也像一片片蔷薇花瓣,透出淡淡的粉色,可怜可爱,林阶喉中溢出一声轻嗯,身体的某处越发紧张,心里的兴奋也到了极点。 就在此时,那被他送在唇边的脚突然猛力向他一蹬,跟着就听阮宁带着哭腔叫道:“变态,放开我!” 林阶冷不防被被踢中了鼻子,只觉鼻头处一酸,一股温热的液体淌了出来,原来是流鼻血了。 阮宁一见血,立刻想起脑残文中关于脖子以下的不可描述情节,顿时尖叫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 兴奋的那处瞬间偃旗息鼓,林阶一阵懊恼,厉声呵斥道:“闭嘴!” “你走开,走开,别碰我!”阮宁双脚乱蹬,努力想要挣脱他的禁锢,林阶羞恼到了极点,猛地将她甩开,拂袖而去。 “叮”,久违的透明面板再次出现:霸王票5张,营养液50瓶。 与此同时,标准女声也在耳边响起:“宿主收到差评1条,原文如下:女主真是个极品绿茶,使出吃奶的力气勾引男人,人家亲一口又装贞洁烈女。” 阮宁: 拜托,他亲的可是脚啊亲!现在的读者都这么奔放了吗? “呵呵,”像是再也看不下去她的愚钝,标准女声开口了,“要不是看上你的脚,你以为他为什么派人跟踪你,又把你带到京城?” 阮宁: 擦,难道我真是整个文的智商天坑吗? 天边的蓝意越来越深,林阶快步走在通往书房的路上,被拒绝的怒意夹着未曾散尽的欲望,令他的步子越迈越大,脸色也越发阴沉,转过一丛翠竹,眼前突然跳出一张女人的面孔,林阶猛地收住脚,吼了出来:“你怎么在此处?” 提着食盒的林思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地,紧张地说:“恩公,我炖了燕窝给您送来。” 林阶定定神,尽量把声音放得平和些,道:“不必,你下去吧,以后没有我的召唤不得随意走动。” 他定了定,又道:“不要再叫我恩公。” “是。”林思看出他心情不佳,乖觉地跑开了。 她没有涂脂抹粉,没有熏香,她生的堪称俊俏,然而林阶发现自己在面对她时仍是不由自主的厌恶,他紧皱了双眉,想起片刻之前在海棠居的欢愉沉溺,不由想到,阮宁或许真的是他需要的那味药。 只是不知,是唯独她可以,还是相似的,没有脂粉香的美足女子都可以。 林思提着食盒,默默回到了自己住的暮松斋。门内门外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与首辅的气派极不相称,当日在城外小宅也只是一个年老的管事带着几个小小子伺候,那时她就觉得疑惑,结合这半日在大学士府的所见,林思觉得,林阶应该是不大喜欢女人。 那阮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思来想去,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把阮宁的情况打听清楚,这宅子里她一个都不认识,唯有那人 她对着镜子掠松了鬓发,又往眼皮上抹了点淡胭脂,让眼睛红红的看起来似乎刚刚哭过一般。她捏着手帕一边擦眼一边四处乱走,看似毫无章法,实则一路拣着侍卫多的地方闯,不多时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思心中一喜,帕子却同时捂住了眼睛抽噎起来,很快,那个熟悉的声音紧张地问:“林姑娘,你怎么了?” “我,”林思放下帕子看向他,未语泪先流,“大哥,我害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林阶失眠了,这对他来说是件很不寻常的事。 心中那股子邪火始终没有散去,这让他极不痛快,更不痛快的是与焦躁的心境相比,身体却又过于冷静,似乎已重归死寂。 漆黑一片中,林阶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底深处升腾而起的恨意,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曾经折辱过他的人都已被他杀死,从今后再没任何人能够强迫他。 虽然落下一身见不得光的隐疾,但,他已找到了解药,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 卯时不到,只胡乱眯了小半个时辰的林阶起身梳洗,准备上朝。侍从用金盆端来温水,林阶看了一眼,道:“换凉水。” 新汲的井水透着冰冷寒意,林阶往脸上撩了几把,心头的郁燥这才减轻一些,米易走了进来,双手奉上绢巾,轻声问道:“大人可是未曾睡好?” “没事,米叔。”林阶擦掉脸上的水珠,道,“你年纪大了,以后不必起这么早。” “年纪大了越发醒得早,起来各处照应着也放心些。”米易笑道,“大人,家里如今多了两位姑娘,要不要买些丫头婆子来伺候?里外都是男人也不方便。” “不要。”林阶脱口说道,想了想又道,“你找几个干净的婆子给她俩做涮洗活计,人不许进府,在后门那里收拾一个院子让她们每天过来干活就行。” 米易迟疑了一下,又说:“昨个儿林姑娘找陈武打听阮姑娘的事,陈武没敢说。” 林阶啪一声把布巾扔进盆中,冷冷说道:“我原想高看她一眼,没想到竟如此不安分!你今日去跟她讲讲规矩,也提点一下陈武,他好歹是老人,别失了分寸断了自己的路!” 早朝已毕,明侑走出太和殿,与林阶并肩行至御书房,他虽已亲政,但年纪尚小学业还未完成,因此每两日林阶便要在御书房给他讲课,只是讲了一小会儿明侑便叫了停,看着林阶眼下难以掩饰的青黑色问道:“老师夜来睡得不安稳吗?似有些倦意。” 林阶道:“不妨事,臣精神尚可。” “不然今日就不要说经了,这样的大部头听着就累。”明侑笑道,“老师陪朕手谈一局可好?” 明侑最喜欢下棋,总是千方百计缠着林阶跟他下,林阶点点头,明侑立刻让人拿来了棋盘,笑嘻嘻地开始落子,又道:“老师,阮姑娘可好?” 林阶独自一人时常常想起阮宁,但一听别的男人提起她,心里总是有些别扭,便道:“理她做什么?” 明侑虽然只有十一岁,但皇家的孩子一向成熟得早,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暗自发笑,心说老师虽然偌大年纪,倒像是个雏儿。他道:“朕听说老师安排阮姑娘在府里住下,却又没给人任何说法,阮姑娘居然也没有异议,可知对老师十分倾心,连名分都不计较了。” 对于林阶来说,他这些年位高权重惯了,又是头一次想要一个女子,哪里留心这些细节?况且已经给过阮家人备选女官的说法,便也没想过阮宁自己会怎么想,此时听明侑一说,倒有些疑心起来,难道她真甘心无名无分地跟着自己?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他是无所谓,但她似乎也没有受辱后寻死觅活的架势,这女人,莫非真的毫无廉耻? 明侑见他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也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筋,吐了吐舌头道:“不然朕替老师安排?” “陛下不必管她。”林阶道。 他心里越发不舒服起来,为何每个男人都对她这么关注?回头一定看好了她,再不让她招蜂引蝶。 阮宁再也没想到自己好端端在家里坐着,那边林阶已经给她安了一大堆罪名,此刻她一边吃着蜜饯,一边闲翻写满了规矩的册子,只看了两页已经头大无比,四时节气c大小朝会的礼仪讲究就已经写了三四本书,甚至一天之内见不同的人该穿什么衣服,几时起床几时入睡,几餐饭几次点心,每餐几碟子几碗都有定规,要是这么活法,早晚被活活累死! 她正嘀咕着,忽然门外有人问道:“阮姑娘此时方便吗?我是管家米易,有事要同姑娘说。” 阮宁忙擦了手,道:“方便,你进来吧。” 跟着就见一个五十来岁c稍有些驼背的老头指挥几个小厮抬了几口箱子和其他用品走了进来,甚是和气地说:“阮姑娘,这几箱是成衣铺里现买的衣裳,时间太赶,姑娘先将就着穿吧,下午裁缝过来量尺寸,大约半个月新衣服就能做得。” 他说着命人打开箱子给阮宁看,每箱都装得满满的全是簇新的衣服,又配着成套的首饰,他又道:“家里没有丫鬟,大人命我找了几个洗衣的婆子,姑娘有什么要洗的只管收拾好了放在筐里命小厮告诉我就行,或者有什么其他事也只管告诉我。” 阮宁连连点头,想起好像这种情况下通常要给打赏,便从小皇帝赏赐的东西里拿了一匣金锞子,随手给米易抓了一把,其他小厮每人也给了几个,笑着说道:“多谢米叔了,这些小玩意儿米叔拿去给小孩儿玩吧。” 身为大学士府的管家,又是林阶的奶公,这些东西米易是不稀罕的,但阮宁这种大方亲热的举动还是让米易很是欢喜。林阶是他一手带大的,林阶三十多岁无妻无子,米易比谁都着急,此刻看着笑盈盈的阮宁,他心想,这姑娘性子和气,难得大人也喜欢,一定要想办法促成他们的好事,早些让大人有个子嗣。 这边交代清楚后,米易带着小厮们又来到暮松斋,林思听说他是管家,自然也十分客气,只是米易把东西交割清楚后却说道:“林姑娘,大学士府规矩森严,严禁四处打听闲话,姑娘刚来不知道,情有可原,只是以后却要谨慎些。姑娘认识字吗?若是识字的话,待会儿我将府中的各项规矩送来给姑娘看看。” 林思一下就猜到他说的是昨日找陈武的事,又是懊恼又是难堪。当日她被关在阮家柴房奄奄一息,是陈武救她出去,又给她请医用药,她伤重发烧,昏昏沉沉的时候模糊听见陈武说自己有个妹妹也是丫鬟,做错了事差点被主家打死,又仿佛记得陈武对着她掉眼泪,所以她心里认准了陈武对自己不同,昨日才找他打听阮宁的事。只是没想到陈武非但一个字没说,转眼还给米易知道了,此时只得勉强笑着说道:“昨日只是随便走走,并不是存心。我认得字的,管家想要我看什么,只管拿过来就是。” 米易走后,林思摩挲着箱子里柔软轻密的新衣,心里一时高兴一时生气。要是在以往,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好衣服她肯定欢天喜地,可是在大学士府这一天多,她已经大开眼界,几箱子衣服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她想,也不知道林阶到底是什么打算,她的爹到底是谁?若是个不如林阶的,那宁可不要!最好是缠定林阶,变成这府上的主子,再弄死阮宁那个贱人,那时才叫心满意足,看这个管家老头还敢不敢再对她指手画脚! 等林阶回来了就找个去探探口风,弄清楚他的打算再做应对,林思心说。 谁知一直到天黑时林阶才沉着脸回府。今日内阁中各项事体极多,他精神又不好,处理起来格外费时,所以便在阁中睡了一会儿,原本打算只是小憩片刻缓缓精神,谁知竟一觉睡了过去,醒来时辰已经不早,等把所有公务都处理完,早已过了酉时。 他收拾了卷册正要走时,刘熙却带着几个太监,捧着食盒大张旗鼓地来了,说是太后听说他忙于公务还没有吃饭,特意命御膳房为他做的。林阶心知胡太后把动静弄得这么大是为了显示与他关系亲密,但太后赐饭又不能不吃,只得窝着火尝了一口,扭头就走。 他这一生气,又兼午睡太久错过了宿头,夜里便又翻来覆去睡不着,末了忽然想起白天明侑问起阮宁时的亲切,不由得黑了脸披衣而起,大步流星地去了海棠居。 院里黑沉沉的,阮宁早已经睡熟了,林阶当年落难时颇学了些鸡鸣狗盗之术,他也不叫人,拿一根树枝几下便弄开了门栓,闪身入内。 罗帐低垂,淡淡的女儿香气充盈在屋里的每个角落,林阶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他掀开帐子,看准睡着的那人,摸了过去。 手触碰到细滑肌肤的一刻,整个人就像泡进了温热的水中一般,每个毛孔都惬意地张开了,慵懒舒畅,心底却又拱起一股灼热的火苗,这种又放松又紧张的状态让林阶极其享受,于是他抱紧了那温暖娇柔的可人儿,唇边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湖水清凌凌的,上面还漂着许多粉红色的花瓣,阮宁正沿湖边走着,林思却突然蹿出来一把把她推进水里,恶狠狠地说:“抢我男人还不够,还想抢我爹?我弄死你!” 阮宁想呼救,却怎么也叫不出声,她拼命挣扎着往岸边挪,王孟甫却拦在那里,红着眼睛说:“想上来?先给我一个保证!” 身上似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在此时,水底突然钻出一条黑色的大蟒蛇紧紧缠住了她,阮宁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拼命想叫又叫不出来,那蛇却突然变成了林阶,一把攥住她的脚,阴恻恻地说:“这脚蒸着吃应该不错。” “啊——”阮宁一声尖叫,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 原来是梦啊,借着窗外的微光,阮宁看见了床上的白纱帐,顿时松了一口气。 “别吵”,一个带着睡意的阴沉声音突然在床的另一头响起。 “啊——”阮宁又是一声尖叫。 “说了别吵,”林阶睁了下眼,很快又闭上了,太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他不舍得起床,“睡!” 阮宁一颗心都快要跳出腔子了,现在她才发现,林阶紧紧抱着她的腿睡在床的另一头,男人结实的腰腿整个压在她身上,怪不得在梦里她也觉得如同背着千斤重担。 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连睡觉都不让人安稳了吗?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男人像是不耐烦了,索性翻了个身死死压住了她,带着浓浓的睡意说道:“别动,我还没睡醒。” 他温热的脸颊紧紧挨着她的脚背,阮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跟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腿正好压着她的胸。 阮宁: 讲道理,正常人难道不应该颠倒一下吗? 呸呸呸!跟变态处的久了,连她也变态了吗? 阮宁觉得,很有必要拯救一下自己那不断下沉的底线,于是她默默抓住男人的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搬。隔着薄薄的亵衣,她感觉到了他紧实的肌肉轮廓,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看过的那些美男图片,她连忙摇摇头,似乎这样就能把引人堕落的念头从脑中驱散一般,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难道这变态也每天健身吗?这肌肉的手感可真不错。 男人闭着眼没有吱声,只任由她龇牙咧嘴地努力搬运,待到长腿终于被搬到她身侧的时候,男人勾唇一笑,忽地又把腿挪上来重重压在她胸前,带着几分调侃说道:“别费劲了。” 说完他才发现腿挨着的地方格外的柔软丰盈,心底不由得一颤,一股热意从那处蒸腾而上。 阮宁发现,经过这番折腾后男人的腿简直正中靶心,这位置妙得不能再妙了。她气急败坏地抓起来立刻又向外推,他却突然抱着她的腿坐了起来,上身前倾,居高临下地看住她。 阮宁的身子以腰为中心被男人对折了起来,他的腿依旧压着她的丰盈,她倒抽一口凉气,脸一下子涨红了。 “流氓!”她咬着牙,低声骂道。 “你说什么?”林阶眯了眼,冷冷俯低身,带着掠夺的残忍在灰蒙蒙的晨光里盯紧了身下的女人。 阮宁不敢再说了,他看起来太危险,绝不是王孟甫之流可以糊弄的角色。从了?但他似乎并不爱她。不从?身体的亲密无间或许能导致情感的亲密无间。她犹豫不决。 林阶的呼吸越来越粗,越来越重,身下的人唾手可得,娇美柔软,最是容易让男人冲动的类型,而她脸上的惊慌犹疑就是最好的□□。于是他撤手,整个压了上去。 第一次呢,就这么草率?阮宁撑住他,急急说道:“先刷牙。” 林阶怔住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般,反问道:“刷牙?” “嗯,你们是不是叫漱齿?”阮宁认真地说,“睡了一夜,嘴巴臭。” 就算没有婚礼婚纱什么的,总要干干净净的,好歹是第一次。 欲念如退潮般瞬息散去,林阶默默从她身上下来,独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天色才刚蒙蒙亮,大学士府已经灯火通明,厨房里备好了热水和各样饭食点心,车轿房里轿夫们已吃完早饭等待出发,负责照管各处的仆人陆续开始劳作,海棠居门外的小湖也有两个小厮在清扫道路,只是,他们扫着扫着一抬头,就看见斜披外衣c里面穿着丝绢亵衣的林阶推门出来了。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一时间吃惊得连行礼都忘了。 看见女人就生气c合府里找不出一只母蚊子的首辅大人,昨天竟然在阮姑娘房里过的夜?天哪! 哪怕规矩再森严,这种爆炸性的新闻还是瞬间传遍了合府上下,况且林阶也并没有想要隐瞒,否则怎么会大摇大摆从人家姑娘的房里出来?所以当米易进来伺候时,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喜气,他双手递上布巾,喜滋滋地说:“大人,我今天就安排去接阮姑娘的家人过来。” 林阶揩干了脸,问道:“接他们过来干吗?” “商量亲事啊!”米易眉飞色舞,“阮姑娘眼下没名没分的,得赶紧走了过场,免得那起子小人嚼嘴。” 林阶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半晌才说:“不着急。” 米易忙说:“那怎么成?这全家上上下下都看见了,人家还是个姑娘家,没名没分地怎么跟着你?大人啊,阮姑娘是个老实本分的,你可不能这么对人家。” 林阶哭笑不得,老实?本分?老实本分的会在那时候不害怕失身,先念叨刷牙?可这话又不能跟米易直说,况且一旦成了亲,那就是要跟一个女人长久绑在一处,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受她那么久,只得含糊说道:“知道了,我自有主张。” 米易将信将疑地说:“大人这等身份,婚事肯定要早些张罗,不如我先安排着?” 米易对林阶一向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好,当年林家无辜卷入科场舞弊案,林阶的父母双双死在狱中,十五岁的林阶被发卖到程家为奴,身为良民的米易原本可以置身事外,但他为了照顾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竟然也卖身到程家和林阶一起受苦。在林阶心里,米易不仅是奶公,更是亲人,林家平反后林阶考中进士,又一路升至内阁首辅,身份虽然巨变,对米易却始终尊敬有加。他深知米易比自己更着急他的亲事,不忍拂了他的意,便道:“你先准备着也成。” 米易巴不得一声,欢天喜地走了,林阶站了片刻,突然就焦躁起来,只是发现了一个不让他讨厌的女子而已,怎么后续还有这许多麻烦?他忽地抬脚又往海棠居去了,推开紧闭的双扉,这才发现帘幕低垂,阮宁居然又睡着了。 这女人简直全无心肝! 林阶冷着脸三两步走近,冰凉的手攥住了阮宁的脚踝,使劲捏了捏。 “别闹。”阮宁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她半夜被林阶吵醒,这会儿正在补觉,迷迷糊糊间根本没有过脑子,随口说道。 娇嗔的语气让林阶心底一荡,跟着却又生气起来,她明知道有男人进来了,还这么放心大胆地睡着,到底知不知道羞耻?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男人这么对她? 烦躁掺杂着嫉妒,林阶猛然俯低了身,使劲在她脚上咬了一口。 于是,闻讯而来的米易和海棠居附近许多有心窥探的人都听见了阮宁的一声惨叫,众人互相交换着目光,一个个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看来大学士府马上就要有女主人了! 当米易带着几个食盒走进海棠居时,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阮姑娘,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补身的吃食,咸的有枸杞山药乌鸡汤c当归炖鸽子c山茱萸炖鹌鹑c虫草猪肝汤,甜的有花生红豆粥c桂圆红枣茶c玫瑰莲子羹c酒酿红糖煮蛋,还有新蒸的枣糕c菱粉糕c阿胶枣,女子吃这些是最好不过的。” 他说一样,小厮就取出来一样搁在桌上,不多时已经摆了一大桌,阮宁惊诧地看着满桌食物,疑惑地问:“贵府的早饭都是这么丰盛吗?” “一般一般,”米易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的笑容,“快趁热吃吧,补补身子。” 莫名其妙地补什么身子?阮宁端起酒酿吃了一口,心下忽然一亮,红枣c枸杞c当归c桂圆,一水儿补血的,他们大概以为自己昨夜跟林阶睡了,失血过度吧? 喵的,他哪有那么厉害! 慈宁宫中,胡太后银牙紧咬,低声喝道:“什么,林阶和阮宁同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胡太后美艳的脸上有愤怒,也有不甘,她站起身来回紧走了几步,忽地又问:“这消息从哪儿来的,可靠吗?” 寝殿中只有刘熙在场,他低着头忐忑地说:“大学士府戒备森严,我的人如今还混在外院打杂,不过此事林大人并没想着要瞒人,合府上下都已知道了。今天一大早他从阮宁屋里出来,临走时又去她屋里打了一转,据说阮宁叫了一夜,声音大的连外面扫地的小厮都听得清清楚楚” (阮宁画外音:擦,老娘只叫了一声,一声!) 胡太后一双手攥得紧紧的,骨节都有些发青了,她恨恨地说:“早看那个阮宁妖妖娆娆的不像是个良家女子,果然,没名没分的就跟人混上了!” 刘熙平时天然就带着笑,这会儿一张白脸却肃穆极了,他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只管低着头弓着腰站在那里,任由胡太后发泄着怒火。 许久,胡太后才慢慢坐下,冷冷问道:“让你去找程家的活口,有找到吗?” “有了些线索,”刘熙忙道,“就在这几日了。” 胡太后脸上阴晴不定,据说林家没出事之前林阶一切正常,自从林家出事林阶被卖到程家为奴后,整个人就性情大变,尤其痛恨女人,她早就派人去调查内情,可林阶掌握大权后已经将程家人杀得一个不剩,任凭她千方百计,至今也没找到眉目。 想到这里,她的怒火又起,道:“多少年了,你一直这么说,到底是要几日?有没有一个准话?” 刘熙见势不妙,连忙说道:“这次千真万确已经有消息了,是死了的程家大姑娘的贴身丫头,虽然疯了,但人还活着,问一问或者还能问出点什么。” 胡太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轻哼一声道:“抓紧办,我要立刻知道当年的事!” 刘熙忙道:“是,奴才一定尽心竭力!”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说道:“那个林思,奴才打听到她过去是阮宁的丫鬟,为了一个叫王孟甫的男人差点被阮宁打死,跟阮宁仇深似海,太后,奴才觉得,这个林思或者可以利用。” 胡太后冷冷问道:“她难道不是冲着林阶来的?” “应该不是,虽然具体情形奴才打听不到,但好像林大人对她很是疏远,当做客人对待。”刘熙忙道。 “好,”胡太后道,“找个由头让她进宫一趟,我见一见再做打算。” 刘熙琢磨了很多理由想召林思入宫,每一个似乎都有些勉强,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林阶收了林思做义女。 暮松斋中,林思独自坐在窗下,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喜。 她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玉香囊拿在手里,喃喃地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用” 咚咚两声,似是有人轻轻敲着后窗,林思快步走去打开窗,看时竟然是陈武,他躲在后院的树丛中,一脸犹豫纠结,又不时四下张望着,仿佛是害怕被人看见。 林思心里一喜,他果然对自己很上心,林阶虽然收她做了义女,但是对她却始终淡淡的毫不亲热,她这个名义上的主子要想站稳脚跟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盟友,而陈武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林思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低声呼唤道:“大哥!” 陈武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别,你如今是大人的义女,陈武只是大人的侍卫,怎么敢当你叫一声大哥。” 林思嫣然一笑,显得无比真诚:“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快进来说话吧,当心被人看见。” 之前林思找陈武打听阮宁的事,转眼陈武就被米易敲打了一番,所以他这次过来也很担心被人撞见,于是连忙从窗户钻进来,低声说:“林姑娘,恭喜你了,从今后你就是贵人了。” 他心里有点怪异,又替她高兴,又有些惆怅。当初他擅自做主救下林思,一是因为看见她戴着玉香囊,二是她被打的那么惨让他想起了自己有同样遭遇的妹妹。他也是苦出身,跟了林阶之后一家人才过上好日子,可惜妹妹当丫鬟时被主家虐待的厉害,赎身后没多久就死了,是以他看阮宁,总觉得就是当初虐待他妹妹的蛇蝎主人,看林思,就是他苦命的妹妹。 林思娇嗔道:“大哥,当初是你救了我,我才有现在的日子,不管我变成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好大哥。” 她说着话,忽地上前抱紧了陈武,把头埋在他胸前,柔声呼唤着:“大哥,我的好哥哥” 似是无意般的,她高耸的胸轻轻在陈武结实的胸膛上蹭着,她的身子扭动着,寸步不离他的□□。陈武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沸腾了。怎么可以这样,他可是把她当做妹妹然而心里抗拒着,双手却忍不住搂紧了她,突然之间觉得人生圆满,怀里的女人从今后就是他的一切。 林思的脸贴着他,露出一丝冷笑,男人果然都这么好骗,给点甜头就上钩。 陈武摩挲着她的身子,忽然热血上涌,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起来,他并不知道如何跟女人亲热,只是胡乱的又舔又咬,林思挣扎着推开他,做出害怕的模样说:“不行,你不能这样,我把你当成哥哥的。” 陈武心中猛地一空,之前他也把她当成妹妹,可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回不到当初的心态了。 他不说话,只使劲把人往怀里揉,林思推搡了几下,后面便也不反抗了,任由他搂着,于是他急切向她脸上吻去,她却捂住他的嘴,摇着头说:“不行啊大哥,被人看见就完了,义父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他收我做义女只是为了报答我爹当年对他的恩情,我在这府里说是主子,其实也就是寄人篱下的孤女。” 陈武停住动作,长叹一声。林阶收义女时说的很清楚,林思的亲爹叫林长松,就是当年科场舞弊案最大案犯的长子,严格意义来说,林阶一家都是受到林长松一家牵连才遭的难,只不过同样被卖进程家为奴后林长松为救林阶而死,所以林阶才收林思为义女作为报答。 林阶家早平了反,但林长松一家可是实打实的犯了罪,至今林家活着的亲眷还被流放在千里之外,林思的娘虽然已经跟林长松和离,但林思毕竟是罪犯的女儿,陈武觉得,她的处境确实像她说的一样,举目无亲。 于是他捧住她的脸,爱怜地深吻她,呢喃着说:“别怕,有我在,我护着你。” 像是被他感动了,林思热情的回应着,引导他与她唇舌纠缠,只听她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你真好。” 然而下一刻,她已经推开了他,羞涩地捂着脸背过身说:“你快走吧,咱们不能这样,我一直当你是大哥。” 陈武大口喘着气,许久才克制住身体的躁动,从窗中一跃而出。他走之后,林思关上窗嫌弃地擦干净了嘴唇,冷笑了一声。阮宁,就算你攀上林阶又如何?你无名无分地被男人睡了,顶多只能算个姘头,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首辅义女,等我收服了所有的人,等我一点点坐稳了位置,你的死期就到了! 被她惦记着的阮宁很自觉地打了个喷嚏,有点惆怅。 剧情跟原文不一样了,林思原本是失散了的女儿,现在变成义女了,到底是原文就这么设定的,还是她的参与让剧情发生了波动?原文她跳着看的,许多支线都不清楚,系统又不肯剧透,阮宁觉得,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如今林思已经完成了地位的飞跃,她的任务还遥遥无期,而且林阶上次似是生了气,这几日也没理她,阮宁有些慌。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豁出去□□,哪怕先得到他的身呢,总要有点进展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青霄宫是后宫中一处僻静的所在,原本是夏朝某个好修道的帝王炼丹静思追求长生的地方,宫中到处种着翠竹苍松,景致十分清幽,不过后来的君主都更贪恋浮世繁华,对长生不老没那么热心,青霄宫便闲置了下来。 如今林阶看着眼前的小太监,淡淡问道:“是陛下要我去青霄宫下棋吗?” “是,林大人。”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说。 林阶又看看他,淡淡道:“你似乎不是乾清宫的内监吧?” “小的是刚从慈宁宫拨到乾清宫伺候的,所以大人看着有些眼生。”小太监老老实实地回答。 林阶没再追问,只抬步向青霄宫的方向走去,等踏进了碧青色的大门内,再回头时,那个小太监果然已经不见了。 林阶嗤笑一声,漫步走进正殿,朗声道:“太后叫人骗臣过来,究竟是何用意?” 许久也不见有人回答,林阶也不着急,见桌上放着茶具,便坐下来斟了两盏茶,却也不喝,只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又道:“太后要是不出来,臣就告退了。” 果然话音刚落,殿后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少倾,胡太后出现了,似喜似嗔地问道:“林阶,你怎么知道是我?” 林阶看向了她,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浓密的头发编成发辫低低盘在脑后,额前留着些碎发,猛然看去倒像是少女的发式。林阶只看了一眼就板起了脸,起身向外走去。 “你站住!”胡太后紧走两步拦在他面前,脂粉未施的脸上全是不甘,“林阶,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 林阶闪身从她侧边走开,淡淡说道:“请太后自重。” “别叫我太后!”胡太后低喝一声,一把抓住了他,“以前你都是叫我阿婉。” 林阶用力一甩,胡太后踉跄着倒向了身后的圆桌,她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低声道:“林阶,你敢打我?” 林阶拧着眉一脸厌恶,冷冷说道:“臣不敢,臣只是阻止太后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胡太后扶着桌沿低声啜泣起来,道:“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你遭了难,我却进宫当了贵妃,可我都是不得已啊,父命难违,我能怎么办呢后来你入朝为官,我一心一意帮你,是我推荐你做侑儿的老师,也是我一直跟侑儿说要礼敬你依靠你,林阶,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她哭得伤心至极,却又压抑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绝艳的美人儿如此软语哀求,多数男人都会心软,可林阶的声音依旧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太后请自重,臣与你早已无话可说,告辞。” 胡太后怎么能甘心,她咬咬牙又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林阶,道:“你看看我,你再看看我” 林阶突然被她触到皮肤,胸中顿时翻江倒海地恶心起来,他一脚将她踢开,低吼道:“滚!” 胡太后惊愕地倒在地上,刹那间连哭都忘了,却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胡太后如梦方醒,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林阶,你宁可要阮宁那个贱人,也不要我吗?那好,我杀了她!” “你大可试试。”林阶阴冷入骨的声音传进来,人却已经走远了。 胡太后倒在地上无声落泪,当年她曾与他在宴会上邂逅,从此将他记在了心上,但是造化弄人,他落了难,她却成了贵妃,风光无两,她以为再不会见到他,谁知三年后,他重新出现在朝堂中,变成了一个目光阴郁的男人,却让她更加念念不忘。 天知道那些年在先皇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她要怎么样把那个虚胖的老男人想象成他,才能忍受那些抚摸和冲撞。 还好那个老男人总算是死了,不仅死了,还给她留下了一个好儿子,林阶一路辅佐明侑登上大位时,她曾经暗自窃喜,以为他都是为她,谁知道一次次刻意的接近,换来的都是他的羞辱。 无数个寂寞的夜里她紧紧蜷曲着双腿想象着他的进入,等待越久,不甘越多,到现在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爱他,还是只想得到他。 胡太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摸着被他踢过的地方,竟有些病态的迷恋。他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会笑盈盈地看着她,轻声叫她阿婉,那一年在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心爱的他变成如今这般绝情? 胡太后慢慢走出正殿,向躲在竹丛中的刘熙道:“把程家那个活口带到这里,我要亲自问一问她。” 海棠居外,夕阳映照得天边一片金红,小湖上波光粼粼,像洒了一池的金粉,新荷抽出了嫩叶,袅袅婷婷,然而这些美景却都不如湖边的人儿娇艳。 就见她两只白嫩的脚半浸在水中,柔软的身子斜斜靠在湖边的大石上,几枝嫩柳垂在她身侧,远望如画中人,美好娴静。 只是很快,少女两手扶住了腰,露出痛苦的表情。 “娇娇啊,这个p一se好难摆,腰疼。”阮宁使劲用拇指按压着腰窝,满脸不情愿,“真想不到这么纯洁的我居然要靠光着脚去勾引男人而且我饿了。” 许久之后,才听见标准女声说:“半小时前你才吃过栗粉桂花糕和云腿黄金酥,共摄入热量七百大卡,需要跑步一小时以上才能消耗掉。宿主,你没发现你腰上已经开始长肉了吗?” “还好还好,”阮宁一张老脸有些发热,讪讪地捏着腰上新长出来的肥肉转移话题,“我跟米叔说过想和病娇一起吃晚饭,米叔感觉对我不错,应该会劝他过来找我吧” “来了。”标准女声急急说完,立刻归于沉寂。 阮宁下意识地调整了坐姿,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妩媚些,同时把两只脚摆在更显眼的地方,很快,林阶的身形出现在湖边小路上。 只是,当他走近时,当他看清楚阮宁这充满了诱惑的逢迎姿态时,那张原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可怕了。 女人,无耻的女人们,一个二个都这么对他,这些该死的女人! 他快步走近,一把抓住阮宁的手腕将她从石头上拽下来,怒喝道:“摆出这副搔首弄姿的模样,你又想勾引谁?”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箍得阮宁连声叫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颤颤的挂在睫毛上,而他的目光更是像要杀人一般,阮宁害怕极了,瞬间想到这个人应该是见过血的,他不仅是个病娇,而且是个掌握生杀大权c心硬如铁的病娇。 她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倒在他脚边瑟瑟发抖,林阶却全不留情,连那两只光裸的足也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他本想把她踢开,临到跟前却又一个犹豫,改成了怒吼:“滚,滚!滚远些,别让我再看见你!” 阮宁挣扎着爬起来,提起裙子飞快地跑了,小路上有尖锐的石子刺破了她的脚,她也忍着疼不敢停留,很快跑进了海棠居,紧紧关上了大门。 白色鹅卵石漫成的小路上留下几点小小的血痕,像一朵朵绽开的梅花。林阶慢慢走近了看着那几点血,眸色越来越深,最初他开始迷恋女人的足,就伴随着血色和耻辱,而如今,往昔的情形竟意外的在她身上吻合了。 只是,情势已然对调,他如此强悍,她却如此脆弱,倒让他生出一份强取豪夺的快感。怪道那些人喜欢欺凌弱小,原来娇柔的一个人捏在手里任你予取予求,滋味竟如此美妙。 “来人。”他冷冷叫道,“把这几颗石子挖出来。” 暮松斋中,陈武贪婪地在林思身上摩挲着,喘息着说:“大人骂了阮宁,差点要踢她,但是没踢。” 林思微闭眼睛任由他索取,轻声问道:“义父不是跟她同房了吗?” “大人他,”陈武犹豫了一下,但是林思又向他怀里钻了下,丰满处紧紧贴着他,让他瞬间忘记了顾忌,“讨厌女人,尤其讨厌强势的c风骚的女人,更讨厌脂粉香气,闻到了会吐。” 果然是这样。林思想着,及时拦住了陈武贴向她胸口的嘴,柔声说:“大哥,求你了,我们真的不能这样。” 陈武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他知道这样不对,大人不可能把义女嫁给侍卫,而且,大人一旦发现他将这些私密事告诉林思,肯定会杀了他的,但是,林思就像一副□□,他已经欲罢不能。 他从窗户里跳出去时,心里想着,一定要藏好行迹,千万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四更鼓响,林阶仍旧醒的双目炯炯,沾了她血迹的鹅卵石放在枕边,更让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于是他断然起身,披衣出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月色银白,映照着帐中熟睡的那人,她蜷成小小的一团,似乎受了惊吓一般,就连睡着后双臂还紧紧环抱着自己。 林阶的心突然就软得不行,白天他吓着她了吧? 他慢慢在床边坐下,伸手握住了她的脚,原来是左脚被刺破了,她用一块纱布包了一圈,鼓囊囊的像粽子般甚是可笑。林阶无声喟叹,她啊,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连勾引男人都做不好。 他在她身边躺下,漫无边际地想,她那么笨还要努力勾引人,应该也很辛苦吧?又想她大概也是有点喜欢他的吧,不然为什么勾引他?即便她只是贪图他的权势来勾引他,那也罢了,反正他有权势,她又是唯一一个他不讨厌的女人,就这么凑活着吧,她让他恢复了男人的能力,他需要女人纾解,成了家米叔也能放心些。 就这样吧,每天搂着她睡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想着想着,手指就摸上了她的足,顺着光裸的皮肤又摸上了细细的脚踝,柔软的小腿,身体再次苏醒,林阶想,她的确是他的药,能让他堂堂正正做个男人的救命药。 于是他顺着心意,继续抚摸那滑不丢手的肌肤,却突然想起那夜她的话:刷牙。 暗夜之中,林阶露齿一笑,是啊,要刷牙呢。 阮宁在一场乱梦之中被林阶迫到了墙角,他的手撑着墙圈住了她,向她邪魅一笑:“美女,约吗?” 阮宁正在思考要不要答应,突然他抓住她的胳膊摇了起来,不停地说:“起来,刷牙。” “走开!” 阮宁脱口说道,跟着从梦中醒来,触目惊心的是,林阶的脸就在眼前,而他竟然像梦中一样摇着她的胳膊说:“刷牙!” 原来是梦中梦啊。阮宁懒懒地闭上眼睛,咕哝着说:“在梦里都这么讨厌,死病娇。” 林阶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虽然他听不懂什么是病娇,但是讨厌俩字他听得真真切切,于是他低下头,在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使劲咬了一口。 “啊——”阮宁尖叫着睁开眼,立刻迎上林阶黑如锅底的脸,喵的不是做梦! “刷牙。”林阶见她一脸惊恐,知道她已经彻底清醒了,于是说道,“刷完了过来继续。” 喵的继什么续啊,要不要脸?白天你还让我滚的远远的别让你看见呢! 阮宁觉得心里一口气堵的难受,于是她把被子往身上一裹,麻溜儿地,滚了。 那是真的滚,从床上噗通一声滚到了地上,裹着被子又滚了两圈。摔得挺疼。 林阶: 这女人脑子绝对有问题。 他慢慢走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这是做什么?” 阮宁闭着眼睛别开脸不去看他,任由他问了几遍仍旧一言不发,林阶开始还觉得有趣,慢慢的,他脸上带出了怒色,声音也阴沉起来:“我在问你话,回答!” 阮宁强忍着恐惧,很有骨气的坚持不开口,跟着只觉得下巴上一疼,已经被他紧紧捏住抬了起来,只听他冷森森地说道:“说话。” 这句的声音比刚刚那句小多了,但其中包含的阴冷压迫却让阮宁打了个哆嗦,但她还是死死撑着,只倔强地闭起了眼睛,赌气地说:“不说!” 怒气突然莫名其妙全散了,林阶差点笑出声来,他想着不能对她太放纵,忍了忍方才悠悠地问道:“为什么不说?” “你让我滚的,我听话滚了,你又来做什么!”阮宁才说了几个字,眼泪就掉了下来,固然她是智商天坑,但是天坑也有尊严,莫名其妙穿到这个病娇身边,莫名其妙要勾引他还被他各种嫌弃,天坑也会难过。 天色很暗,林阶并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说话时轻微的哽咽,他不由自主地抬手向她脸颊上摸了下,湿的,撤手回来时他下意识地将指尖在口中吮了下,咸的,那时她的眼泪。 心底漾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林阶蹲低了身,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中,柔声说:“好了,不滚。” “我偏要滚!”阮宁气鼓鼓地说。 话音未落,男人微凉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眼睛,轻柔地吻干了眼角的泪水。 阮宁: 喵的能不能找个正常的地方亲啊亲! 身上一凉,却是他揭开了她紧裹着的被子,跟着又是一热,他搂紧了她往床上倒了下去。他有些笨拙地轻轻拍着她,低声说:“好了,别闹了,不滚。” 阮宁心里生出一丝模糊的暖意,记忆深处,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福利院里长大,那时候她曾经无比盼望有一双温暖的手轻拍着哄她睡觉,无论是父亲c母亲还是其他亲人都可以,可是这双手始终没有出现,她的心慢慢淡了下来,可如今这双手,却让她突然想起了儿时的渴念。 他有多大年纪了呢?她这样想着,不由得问了出来。 林阶怔了怔,她是嫌他老吗?他闷闷地说:“三十六。” 三十六了呢。真正的她是二十一岁,现在的她是十六岁,无论哪一个,他的年纪都够做她的父亲。 这种诡异的感觉反而让她安心了些,于是她向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靠住,安稳的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之间,她模糊感觉到他似乎在抚摸自己,于是握住了他的手,嘟囔着说:“别闹,睡。” 于是林阶原本只想悄悄偷香的手就被牢牢地按在了那团丰盈之上。 林阶: 原本想搂住娇人儿消消火顺便睡个安稳觉的林首辅就这样僵硬着醒到了天亮。 借着帐外的天光,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个人的姿势,她蜷成一团背靠他窝在他肩膀上睡的正香,她蜿蜒的曲线与他的身体几乎严丝合缝,她的小手按着他的大手压在那不可言说的妙处,似乎是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在睡梦中她的唇边似乎也有一丝笑意。 这女人虽然脑子有问题,可真的很诱人。 林阶憋着一团火,十分犹豫,到底是吃掉她,还是按时去上朝?而且他几十年未曾开过荤,不知道能不能让她满意? 在他的犹豫中,天色越来越亮,他已经不能再拖延,只得深吸一口气轻轻从她怀中抽出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涨得难受,他在净房中找到一桶凉水,木着脸跳了进去。 身体的躁动暂时平息,心里却越发空虚,急切地需要她来填充。他披上外袍走了出去,出于一种贪恋交杂着怨念的复杂心理,突然含住她的红唇舔了舔,跟着又是恶狠狠的一咬。 于是合府上下再次听见了阮宁的惨叫。 米易兴奋地搓了搓手,我带大的孩子就是勇猛! 林阶正吃着早饭,手边突然多了一杯颜色深红的酒。 林阶疑惑地看着送酒的米易,老人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笑意:“鹿血酒,现采的鹿血,快喝吧,补身。” 林阶没有说话,默默地把酒杯推开了些,他现在还需要补?弹药充足,只恨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米易见他推开了,脸上笑容更深,看来大人身体健壮,完全不需要补。 像是验证他的想法一般,林阶跟着就说:“找个大夫给阮宁看看,她受伤了,记得找女医,不要男人。” “是!”米易说话时激动地声音都抖了,谁说大人有隐疾不能行事的?谁说大学士府没有女人是因为大人天阉自卑的?你们这些瞎心瞎眼的都好好看看,我们大人,龙,精,虎,猛! 阮姑娘可真是个福星啊!米易心里想着,连忙说道:“大人,我前几天打发人去接阮姑娘的父母过来,大概今天人就能到,大人您看什么日子合适,把亲事定下来吧。” 阮宁哽咽落泪的模样忽然出现在眼前,林阶想,她看起来大咧咧的,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吧?他的心突然软了,给她一个名分或者她会安心些?于是他说:“选最近的黄道吉日。” “好好好!”米易眉飞色舞,“再给阮姑娘做些衣服首饰吧,阮姑娘打扮的太素净了,可怜见的。” “行。”林阶有些无奈,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给她送东西? “这几日有些人家递了帖子请阮姑娘和林姑娘赴宴,要不要应下?”米易问道。 “阮宁哪儿也不去,林思让她自己定,”林阶说着出了门,“盯着她,休要让她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招摇。” 暮松斋内,林思按住陈武不断向她衣内乱摸的手,问道:“义父要娶她?” “嗯,昨天又在那里过夜,她叫了一夜。”陈武含糊说着,眼前不知怎的突然浮现出那日阮宁掩着衣襟光脚跳出来的模样,心底拱起一股邪火,猛然向林思唇上啃了下去。 “你替我捎封信给王孟甫好不好?”林思在他攻击的间隙喘息着说。 “你居然还惦记着他?”陈武气极,猛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林思整个人都傻了。 陈武打了她? 她摸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腮,老半天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做奴婢的时候她其实没受过什么罪,阮家人老实,阮宁又胆小的要命,除了最后那次让人打了她二十板子,其余那么多年,从没人动过她一指头。 可是眼下,她变成了首辅的义女,却被一个粗鲁低贱的侍卫打了。 林思心头火起,反手照着陈武脸上也是狠狠一掌。 陈武低着头受了,两只手只管死死抱住她,低声说:“你不要再找他了,他没用,不是个男人,根本护不住你。” 林思冷冷地说:“虽然我把你当成大哥,但你要是觉得这样就可以打我管我,哼,别忘了,我是大人的义女,你只是个侍卫。” 这冰冷的言语让陈武心上像针扎一样疼,但他又本能地贪恋着她,再次搂紧了把头偎在她肩窝里,低声说:“我知道,你是主子,我是下人,但我是真心为你好,王孟甫没有担当,对你也不真心,他当初还想奸了阮宁” “你说什么?”林思的瞳孔猛地缩紧了,王孟甫居然还做了这种事? 陈武一五一十把那日王孟甫和王氏合谋骗阮宁成亲的事说了一遍,林思越听越怒,指甲在陈武手臂上几乎要掐出血来,无耻的阮宁,暗算了她不说,还想抢王孟甫,一定要杀了她! 她咬咬牙,努力稳住心神,语气和缓地说:“大哥,你别误会,我让给王孟甫捎信不是为了别的,都是为了咱俩好。我们这样终究不是办法,到处都是眼睛,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就完了。我写信叫王孟甫过来,到时候我跟他成亲” “成亲?”陈武猛地抬起头,不假思索地又甩了她一个耳光,“你跟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跟他成亲?” 林思怒极,左右开弓打了他两个耳光,低吼道:“混蛋,你听我把话说完!” 陈武盯着她,又恨又爱,他知道自己完了,以大人的能耐,早晚会发现他的背叛,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可他却割舍不下。 林思脸上火辣辣的,唇边也被打出了血,她捂着脸冷冷地说:“义父不可能让我嫁给你的,王孟甫书读得不错,只要有义父相助,肯定能巴结个好前程,到时候我嫁给他义父又能高看我一眼,这是双赢。而且,王孟甫性子软,容易糊弄,就算成了亲,我也可以私下跟你来往,他不会发现的,就算发现也不敢声张,到时候你我才能长长久久的做夫妻。” 陈武只是瞪着她不吭声。 林思心里十分厌恶,但此时却又离不开他的帮助,于是上前楼抱住他,轻轻握住他那处,低声说:“你不是想要我吗?我不成亲,你怎么要?等我成了亲破了身,你想做什么都行。” 陈武在她手中蹭着,抽搐着舔干她唇边的血迹,断断续续地说:“好,我给他送信,但你记着,你将来要是负我,我就杀了你。” 林思心中冷笑,杀?一旦你没了用处,我先杀了你。 林阶散了朝,破天荒地没有去内阁,也没有回家,而是在专供首辅休息的小殿里换了便装,跟着遣散仆人,只让几个手脚灵便的侍卫远远跟着,径自去了书肆。 以前他偶尔也来这里买书,是以老板一见他就笑着招呼说:“先生来了,有新出的江南才女闺诗,还有流行的说部集子,先生要不要看看?” 林阶想到此行的目的,不觉有些别扭,他没有搭话,只背着手在书肆中转了一圈,经史子集,流行的小说,琳琅满目摆了许多,唯独不见他想要的。 那老板也是个老到的,见他逡巡了几圈还是一副四下寻找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顿时福至心灵,凑到近前低声说:“先生可是找房中用的本子?” 林阶厚着脸皮几乎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那老板笑得十分暧昧,又问:“是要有图的还是纯字的?” “都要。”林阶觉得耳根处有些红,不由得沉了脸,声音也带出了冷意,“快些。” 他久居上位,自然便有迫人的气势,老板不敢再胡乱献计,连忙走到小屋里将各样本子都拣了一种,将要出去时忽然又想到,这人来了那么多次,从来都只是带着几个白净的小厮,莫不是好男风的?于是又把那些又各拣了一本,贴心地用桑皮纸包了,免得被别人撞见不好看相。 是以当林阶急急忙忙回到府中,打开来第一本,就看见两个光光的男人在那里行不可描述之事。 林阶: 翻开第二本,男人和男人和男人,再翻,男人和男人和小动物。 啪,林阶把书重重摔在地上,无良商人,货不对板,明日就让人查封了他家! 他沉着脸坐了半晌,到底还是又把书捡了起来,无他,委实是几十年未曾开过荤,那人儿那样娇嫩挑剔,又是个不知羞惯和男人纠缠不清的,若不好好研习一番,难道让首辅大人在塌上被她嘲笑? 还好这次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男人和女人的。 坐着的c站着的c躺着的,床上,椅上,石头上,应有尽有,包罗万象,首辅大人感觉自己的知识面瞬间拓宽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今天的天黑得特别慢,林阶在书房中走来走去,走去走来,怎么也等不到太阳西斜,于是他停住脚步,忽然想到,为什么非要等到天黑呢?那画上画的,有好几幅看起来正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于是他大步流星走去海棠居,推开虚掩双门的时候,他甚至还特意清了清嗓子,好让那人儿有些准备,然而迎接他的却是空无一人的闺房。 怀揣一腔春意而来的首辅大人顿时拉下了脸。 他窝着火在院内找了一遍,还是不见人影,于是板着脸出得门外,高声问道:“人呢?” 海棠居的管事应声而出,战战兢兢地说:“今日阮姑娘的父母进京,米管家带着阮姑娘去城外迎接了。” 该死,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城门外,阮员外老远就飞跑着过来,老泪纵横地握住了女儿的手,哽咽着说:“儿呀,你还好吧?” “爹,我很好,你看我都吃胖了。”阮宁心里热乎乎的,虽然她是个穿来的冒牌货,可这个爹对她还真是不错。 王氏也哭着跑了过来,但她一开口就没那么招人喜欢了:“宁宁啊,他们怎么说你要成亲?你成亲了你表哥怎么办?你爹不让你表哥过来,你快劝劝他呀!” 阮宁皱眉看向米易,米易会意,一改平时和蔼的模样,带着贵人特有的倨傲和轻蔑看向王氏,笑道:“这位安人,阮姑娘要嫁的是我家大人,当朝首辅,你刚刚那些胡乱说话以后最好连想都不要想起,免得触怒贵人,那就连阮姑娘也救不了你了。” 阮宁低头暗笑,怎么说她也得叫王氏一声娘,有些话她不能硬顶,米易来说正合适。 王氏早知道首辅是个大官,眼下见他的管家都这么气派,哪里还敢胡说?她讪讪地拉着阮宁的手向她使眼色,示意她去劝阮老爷,阮宁只当做没看见,只亲亲热热地挽着阮老爷,道:“爹爹,你们来了我好高兴。” 米易也看出来她明显跟阮老爷更亲近,于是看待阮老爷也与众不同,恭敬地说:“阮老爷,我家大人公务繁忙,不得空闲来接你们,不过房舍都已经安排好了,紧挨着大学士府住,等商量好了成婚的日子,咱们立刻就张罗起来。” 阮老爷呆了一呆,这一连串事情他从头到尾都糊里糊涂的,女儿突然失踪,突然又要嫁人,嫁的还是当朝最大的官,他打听林阶从未娶过亲后,只是年纪那么大,又这么着急成亲,他总是不放心。 他连忙说:“平常人家结亲总要有个一年半载的。” 米易笑了笑,道:“我家大人不一样,阮老爷,阮姑娘以后还住在大学士府,当成亲前一日再回贵府,从贵府里出门。” 这点林阶虽然没有交代过,但米易觉得自家大人夜夜都要去阮宁那儿,她要是走了,大人怎么办?是以毫不犹豫地替他做了主。 阮老爷惊诧地看向阮宁,哪有父母来了还在未婚夫婿家住着的道理?谁知阮宁却一点为难之色都没有,阮老爷只得把一肚子话咽回去,暗自惆怅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 等阮家老两口安顿下来,阮宁特意留下吃了饭,这才慢悠悠的回了大学士府。 今晚的大学士府格外安静,沿途所见,每个人都低眉顺眼的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阮宁心里已经有了数,她快步往海棠居走,刚穿过中门,只听一声低喝:“你还知道回来?” 阮宁拔腿就跑,一道烟似的,瞬间钻进了海棠居,顺带还插上了门栓,又用白日里新钉上的大铁钉把门栓固定了,从外面无法再拨开。 她靠着门站定了,无声一笑,昨夜那次倒让她发现,对他不能太迎合,这一次,她要好好抻他一抻。 林阶追过来推门时,发现门栓怎么也打不开了,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喝道:“阮宁,开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叮”一声响,透明面板又出现了:“原来女主是有脑子的啊!砸颗雷提提神。” 阮宁泪流满面,人家只是没有经验一时失手,不等于没有脑子好不好!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林阶的声音:“拆门!” 拆,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响,跟着就见海棠居的门轴掉了下来,失去了支撑的两扇门板摇摇晃晃c晃晃悠悠,似风中飘絮,看看就要倒下。 阮宁倒抽一口凉气,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还讲不讲点道理了! 就听林阶喝了声:“看着点,别砸到了!” 轰一声,门板倒地,在尘埃尚未落定之时,林阶已经负手踏进门内,一言不发地盯住了阮宁。 阮宁不由自主地低了头不敢看他,心如擂鼓。 林阶又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道:“胆子越发大了。” 阮宁挣了一了没挣开,咕哝着说:“你管我。” “开门。”他下巴对着正房一点,“进去。” “就不。”阮宁大着胆子反驳。 她以为林阶会像昨天那样暴走,继而把她抱进屋里动手动脚,她就能趁势再增进一把感情,谁知林阶只是挑起她的下巴,眸色深深地看定她,说:“那你是想在这里了?” 阮宁疑惑地看着他,就见他忽地压下来,微凉的唇覆上了她的,阮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他的舌也趁机挤进,开始攻城略地。 呼吸开始困难,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他的一只手牢牢固定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张红唇迎向他,似一只离了水的鱼。 这个吻长得不像话,最初他和她都很笨拙,但很快,他似是摸到窍门,得了趣味,开始引导她,带领她,而她果然不负所望,被他逗弄的化成了一滩水,倒在他怀里紧闭双目娇喘微微。 林阶也很想闭上眼睛,但又舍不得,她这幅任由他掠夺的无助模样和亲吻一样令他销魂,于是他在强烈的快意中坚持睁着眼睛,观察她表情的每一丝变化。到后来他觉得她脸颊烫的厉害,这才意犹未尽低放开了她,看着她酡红的脸颊,林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c男人征服女人的快感。 阮宁倒在他怀里两脚发软,跟着像猛然惊醒一般,推开他跑进房中,然后整个人顶住门,很快感觉到他推门的力度,阮宁忙道:“别进来!” “开门。”林阶凶巴巴地喊了一声,跟着却突然有些后悔,该不会吓到她吧?于是他放低了声音,轻轻拍着门框又说,“开门。” “不开。”阮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才醒悟做跟想完全是两码事,她曾经无数次描述过亲吻拥抱甚至欢好,她也曾看过许多走肾不走心的撩汉文,她以为做到这些应该不难——但从事实来看,很难。 拥吻时那么激烈的心跳,那种沉溺的感觉,她几乎以为自己喜欢上他了,而他同样激烈的心跳,险些让她相信这是爱情。 可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在别人的故事里走一遭,而且任务是送他去死。 她只是个做戏的,不能用心,只能用脑。 阮宁定定神,把思绪重新扯回任务线上来,不能让他太快得手,一来她还没准备好,二来,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 她隔着门缝轻声对外面说:“你回去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林阶应声道:“我在此,有谁敢看?” “那也不行,你总是乱来”阮宁眼前浮现出他向她索取时急切情动的模样,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那可不行,她还要离开这个虚构的世界呢。 林阶不舍得走,拥她在怀,至少能一夜无梦,安稳睡到天亮。他有些诧异,方才之前她拒绝他,他就拆掉了院门,如今她只是合上了门扉不放他进去,他竟然没打算用强力来解决。难道一个完美的吻可以改变这么多? 米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陛下遣人传旨。” 柔情蜜意只能暂时放下,林阶轻轻拍拍门,道:“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许久才听见里面的人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林阶很快换好了礼服,香案都已备好,来人是乾清宫的太监总管张运,笑着向林阶说:“陛下口谕,与蛮族和谈事宜请老师主持,明日一早随使团出发。” 与蛮族何谈之前一直是由次辅主持,林阶便问道:“为何突然之间换成了我?” “吴次辅今日散衙后摔了一跤,行动不便。”张运解释道,“陛下最信任首辅大人,况且和谈诸事首辅大人从头到尾都有参与,陛下说辛苦首辅大人去走一趟,文书等物请大人随咱家到内阁与吴次辅交接。” 事发突然,林阶只得跟他走了,米易已习惯了他的行踪不定,立刻动手开始打点行装,又特意把阮宁也叫来,一一指点给她看林阶惯用什么,要带什么,阮宁一边听着,一边想,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给他收拾一回行装? 林阶回来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远远看见门内似有人在等着,他以为是阮宁,心下一喜,谁知到跟前一看,却是林思,她一脸孺慕,依依不舍地说:“义父,您明天就要启程吗?” “是。”林阶混迹官场多年,一双眼睛何其毒辣,早看出她并非为了送别,便道,“你有什么事只管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林思有些讪讪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原本是想明日再说的,谁知义父突然要出门,义父,孩儿跟王孟甫早已私定终身,想请义父成全。” 林阶乍然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想起那日在客栈中他将阮宁抱上车的情形,心底陡地生出一股怒意,跟着又想,之前亲吻时阮宁分明像他一样笨拙,不管过去有什么,从今而后,她的所有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这么想着,怒气消散了些,道:“你若是决定了就请米叔帮你打点准备,等我回来送你出门。” “谢义父!”林思欢喜地道谢,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王孟甫一直跟阮宁纠缠不清,但她相信他只是为了阮家的钱财,如今她已是首辅的义女,身份和钱财都有了,她有自信王孟甫会对她一心一意。 林阶点点头,自顾进了门。确认过玉香囊后他调查了林思在阮家的所作所为,发现林思绝不像面上表现的那么规矩,更何况那日在客栈他亲眼看见林思故意脱掉阮宁的鞋袜,身为奴婢居然暗算主人,林阶觉得,这个女人不得不妨。 他原本答应过林长松,要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但是既然林思品行不端,他觉得,帮她摆脱罪人之后的身份,令她衣食无忧也算实现了对林长松的承诺,再多的,林思不配。 米易迎了上来,笑眯眯地说:“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是阮姑娘亲手整理的。” 林阶心里舒服多了,还以为她根本不在乎他走不走,现在看来,她还算个有良心的。 他心里想着,顺脚便走去了海棠居,大门已经重新装上,如今虚掩着,老远就能看见里面的灯火。林阶心中一暖,她是在等他吧? 他快走几步进了院,果然见卧室里也亮着灯,她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像剪纸的美人画。林阶低声道:“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阮宁露出半边脸,长睫低垂:“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她说完就要关门,他却伸手挡在门缝里,道:“你不陪着,我睡不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第二日一早,林阶率领使团出发,明侑亲自将他送到城门之外,执着他的手道:“辛苦老师了,预祝老师事事顺利,朕在此等候老师的好消息。” 两个人虽然私下里亲如父子一般,但当着众人林阶从来不忘臣子的本分,他躬身行了一礼,郑重答道:“臣定然不负陛下重托。” 明侑亲自给他披上一件裘衣,说道:“边塞多有风霜,老师一定要保重身体。” 林阶低声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明侑有些意外,相处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开口求过自己什么,他忙道:“老师请讲,朕无有不答应的。” “请陛下护着阮宁,她这人,有点笨。”林阶说着叹了口气,有些淡淡的惆怅,“我已经与她订了亲,等和谈归来便要成亲,在大学士府臣还能护她周全,但臣担心太后会命令她进宫,对她不利,太后她有些讨厌阮宁。” 若不是边塞事事艰苦,他真想带上阮宁一起走,年过三十才知道贪恋一个女人竟是这种滋味,然而偌大年纪,遇到□□也并不比少年显得老成。 “老师要成亲了? ”明侑喜出望外,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阮宁可真是个福星,他再也不用担心老师会孤独终老了,“天大的喜事!我立刻给你们赐婚!” 明侑话一说完,跟着又疑惑地问道:“太后为何要对她不利?” 林阶不想说出实情,明侑是他一手教养的好孩子,也是个好君主,不值得为太后伤了他。他含糊说道:“阮宁太笨,头一次进宫不懂礼仪,得罪了太后。” “这点子小事,太后不会放在心上的。”明侑笑着说。 林阶神色郑重,认真说道:“臣恳请陛下,一定要照顾阮宁周全。” 明侑见他如此谨慎,不由得起了疑心,道:“老师请放心,朕一定保护阮宁周全。” “谢陛下!”林阶一躬到底。 车马逶迤走远,包了厚厚蒲草的车轮十分安稳,林阶拿了卷册看着,心思却早就飞到了阮宁的身上,也不知她这阵子在做什么? 昨夜她嘴上一直拒绝,到底还是放他进了门,承受了他近乎疯狂的亲吻和爱抚她的肌肤比上好的羊脂玉还润泽滑腻,那纤美柔软的脚,让人难以自拔低沉沦,于是他放开怀抱,虔诚地吻遍了双足的每一处,在巨大的满足中,他几乎登上了巅峰。 想到她手足无措,被他吻得浑身颤抖c又害羞又沉醉的模样,林阶心里一荡,恨不能立刻调头回去,再来一遭。 可惜后来他再想亲吻别处时,她却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说他亲过了脚便不能再亲嘴唇,又嫌他嘴巴脏,就连他哄她说去刷牙都不行,这小人儿可真是矫情的厉害。 可他偏偏被她吃得死死的,连脾气也发不出来。 她不许他乱动,否则就要赶他出去,他便强自忍耐,等她睡着后才偷偷在她唇上一吻,心满意足地挪去她脚边睡了,堂堂首辅,居然被个小女子呼来喝去,别说其他人了,昨日之前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短短几天的功夫,情况全都变了,从那晚她落泪c他怜惜开始,他俩变成了旗鼓相当,而那个吻之后,她就成了主导的人。但他竟然不反感被她带领。到底是因怜生爱,还是因为她能唤起他男人的能力?林阶自己也说不清楚,然而美好的女人天生就有魔力吧,不然为何有那些诗,春从春游夜专夜,三千宠爱在一身——天子见惯美色尚且如此,他只是凡夫俗子,更何况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他只不厌烦阮宁。 她是他的药,多宠她一些,再正常不过。 只是不知道这个矫情的小人儿这会儿在做什么,有没有像他想她一样想着他? “我一点儿也不想他,我要做一个无情的c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合格快穿女。”阮宁说道,“天底下那么多美男等我去撩,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十分钟前你用林阶用过的茶盅喝水,还特地选了他嘴唇沾过的地方,五分钟前你趴在林阶睡过的枕头上偷偷嗅他留下的气味,一秒钟前你跟我说话时想起林阶昨夜吻你脚的情形,你脸红了而且傻笑。”标准女声悠悠地说,“宿主,你很享受攻略林阶的过程,换句话说,你有恋爱的感觉。” 阮宁下意识地反驳说:“胡说!我是要做渣女的,怎么可能!” 跟着突然反应过来,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他亲我脚了?你不是说这时候会屏蔽我吗?” 标准女声慢吞吞地说:“系统会屏蔽画面,但也会自动监测重大进展” 擦!连床上那点事都要监视,变态偷窥狂! 就在此时,林思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阮宁,你倒是心宽。” 阮宁抬头看时,就见林思穿着锦缎的衣服,头上金簪玉钗,打扮的十分华丽,此时她站在廊下的阴影里,一双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怨恨,凉凉地说:“阮宁,给人暖床的滋味如何?白白被我义父睡了,到如今连个名分都没有,你也有脸住在这里不走?我若是你,早就去死了。” “门外就是湖,慢走不送。”阮宁懒洋洋地说。 “你!”林思气急败坏,跟着却又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阮宁,我马上就要跟孟甫成亲了,枉你费尽心机想勾引他,到头来他还是我的人!” “恭喜恭喜!”阮宁大喜过望,这俩货终于要在一起了?她露出了真挚的笑容,“王孟甫那种猥琐的男人最适合你了,祝你俩恩爱到老,哪怕不恩爱也千万要守在一起,可别出来祸害别人了,阿弥陀佛。” 林思满心以为王孟甫是个香饽饽,哪里肯相信阮宁不喜欢他?她得意地看着阮宁正要说话,米易突然出现在门口,高声说道:“阿思姑娘,大人说过不许你打扰阮姑娘,你怎么又来了?快回去吧。” 林思慢慢转过身去,启唇一笑:“米管家,我是大人的义女,这府里如今我最大,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老人家年纪太大,这府里的事往后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好好休养就是。” 米易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果然他前脚刚走,后脚林思就来骚扰阮宁,还想摆主人的谱,真真可笑。他腰杆挺得笔直,又露出了那种贵人特有的倨傲笑容,说道:“阿思姑娘,虽然你是大人的义女,但是大人交代过,府中的事情你一概不得插手,更何况,即便老头子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也轮不到你来管,现放着更合适的人。” “谁?”林思忙问道。 米易伸手向着阮宁正要说话,一个小厮跑了进来:“米爷爷,乾清宫的张公公又来传旨了,指明了要阮姑娘去接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两日之内,这是张运第二次来大学士府,他双手捧着金灿灿的圣旨,上下把阮宁打量了一番,心说好个美人儿,就是放在后宫之内也是个拔尖的,怪不得连林首辅那个不近女色的也念念不忘,特地求到皇帝头上要护着她。 他看阮宁已经跪倒在地,礼数周全了,于是打开圣旨,念道:“内阁首辅林阶忠心社稷,夙夜辛劳,因公废私,至今未娶,登州阮氏之女阮宁温婉贤淑,蕙质兰心,尚待字闺中,二人姻缘天成,堪为良配,特赐成婚,待林阶返京后择吉完婚。钦此。” 张运念完后将圣旨递过,笑呵呵地说:“阮姑娘,接旨吧。” 阮宁连忙双手接过圣旨,高呼谢恩,眼睛却瞟向了林思。 跪在她身后的林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真没想到皇帝居然亲自赐婚,这个贱人倒是好运气! 她正愤愤不平,又见下人抬着许多箱子纷纷进门,张运笑着对阮宁说:“阮姑娘,这是陛下赏你的,陛下说要你以后好好照顾林首辅,为他分忧。阮姑娘,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凭什么,阮宁她何德何能?她是大学士府的义女,皇帝却从不曾假以辞色,阮宁一个先奸后娶的,配得上皇帝赐婚吗?林思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送走张运后,米易向林思说道:“阿思姑娘,方才我说的有个人更适合打理府里的事,说的就是阮姑娘了。大人临走时已经和阮姑娘的家人商量过婚期,你今后对阮姑娘要恭敬谨慎,不得再像刚刚那样无礼。” 林思勉强扯了扯嘴角,道:“义父没有跟我说过,所以我才莽撞了。” 她心里恨极了,原以为林阶收她做义女她就翻身变了凤凰,没想到林阶收是收了,却根本不把她当回事,甚至还处处防备,弄得她在自己家里反而比从前更不自在,甚至还得搭上陈武才能探听到一些消息,而陈武也是个废物,阮宁跟林阶定亲这种大事居然都不知道说一声,害她丢了这么大的脸! 阮宁悠悠说道:“阿思,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改口叫我一声母亲了?” 林思咬着牙,僵硬地说:“还没成亲,现在改口就怕别人说闲话。 ” “我不在乎闲话,就想听你叫一声母亲呢。”阮宁笑嘻嘻地说,“再说赐婚圣旨都有了,谁敢说闲话?” 林思看着她,惊诧压倒了愤怒。从几时起这个软弱无能的姑娘变得如此无赖难缠?她忍了又忍,想了又想,终于艰难地换上一副笑脸,低声道:“你我还真是有缘啊母亲。” 阮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欺负坏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她故作慈爱地点点头,笑盈盈地说:“乖女儿,初次相认,是不是应该给母亲磕个头呢?” 林思咬着牙跪下,硬邦邦地磕了一个头,道:“这样您满意了吗?” 还真磕了!万恶的旧社会,封建礼教压死人啊!阮宁忍着笑从荷包里摸出一个金锞子递过去,说道:“乖,这是母亲给你的见面礼。” 连打赏下人也比这个丰厚吧!林思一言不发地接过,指甲险些把掌心掐出血来,此仇不报,枉活于世! “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退下吧。”阮宁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满意足地说。 米易在旁边看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人临走时一万个不放心,再三交代要他照顾好阮宁,千万别让她吃了亏,他也曾担心阮宁性子软弱立不起来,但是现在看来,这姑娘很有泼辣的一面,这可真是太好了,大人这个首辅要面对的不知道有多少艰难险阻,很需要一个能当得起事的贤内助,阮宁这性子肯定是个好主母! 米易心里想着,跟着就去取了府里的账簿和地籍c买卖c人口c库房等各项的文档,双手捧着递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说:“阮姑娘,这是大学士府的要紧账目,这几日我带着你先熟悉熟悉,等姑娘过了门,这些账目就请姑娘全权处置吧。” 阮宁暗自叫苦,她一个文科生,最怕的就是对账,况且她只是暂时过来完成任务而已连忙推辞道:“米叔,您熟门熟路,大人也最是信任您,这些账目还是您管着吧,我不行的。” “我教你。”米易眼中满是慈爱,“我年纪大了,做事不像从前那么灵便,再说我终归是个下人,大人和你才是正经主子。阮姑娘,我家大人以后就托付给你了,大人他身世苦,孤苦伶仃地过了这么多年,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啊!” 不知怎的,阮宁觉得鼻头有些酸酸的,她不知道林阶过去受过什么苦,但是有米易,有明侑这样真心实意对他的人,阮宁觉得,他其实也是很幸福的吧。 她闷闷地接过那一大卷账目,米易一页页翻开给她讲解,看着米易鬓边的白发,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米叔,大人他过去是什么样的?” “我过世的老婆子是大人的乳母,大人小的时候我就在林家帮忙,一手把大人带大的。”米易眼睛里满是骄傲,“大人从小就聪明绝顶,别的孩子读书十遍才能记住,他只要一遍就够了,大人还特别会管事,夫人身子不好,老爷衙门里又忙,所以大人七八岁就开始看账管人,一家上下几十口子,大人管的井井有条,我长了六十多岁,从没遇见过像大人这么厉害的人!可惜啊” 米易变得伤感起来:“后来老爷无辜被卷进了舞弊案,夫人身体本来就弱,听见消息就吐了血,当天就去了,也好,倒是没遭罪。老爷是个脾气犟的,过堂时不肯认错,跟主审官吵了几句,主审官恼羞成怒动了大刑,棒疮发作,没多久也去了。可怜大人一夜之间没了爹娘,还被当成官奴卖到程家那个鬼窟窿去!” 米易流出了愤激的眼泪,阮宁连忙取出帕子替他擦泪,轻声道:“都过去了,米叔别伤心了。” 米易叹气道:“这都是阿思姑娘她们家造的孽啊!明明是阿思的爷爷泄露了考题,可他为了保命到处攀咬,害得好几家都跟着遭了难,千刀万剐的坏东西!大人心肠真是太好了,就这样还收养了阿思姑娘。” 阮宁忙问道:“不是说阿思的爹是为大人而死吗?” “算是吧,”米易看着阮宁叹口气,“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不为了救大人,林长松也逃不开一个死字,但大人就是重情,竟然答应他照顾阿思,唉。” 阮宁心里砰砰乱跳,林阶的事她从未打听过,并非不好奇,而是知道要想保命最好不要打探别人的秘密,然而现在,似乎答案就在眼前,她忍不住问道:“林长松当初是怎么救了大人的?” 米易摇摇头,声音沧桑:“阮姑娘,你不要问了,大人不容易,你以后好好待他,老头子我感激你一辈子。” 阮宁强忍住好奇,果然没有再问。米易见她如此懂事,心里欢喜极了,越发觉得林阶有福气,忙又小声说:“林长松的事,还有大人被卖做奴仆的事你千万不要当着大人的面提起,切记切记。” “好,我记下了,谢谢米叔提醒。”阮宁乖巧地答应着,心里越发好奇起来,看来被卖做奴仆那段时间就是林阶变态的根源,只是内情到底是什么呢? 米易的笑容越发和蔼起来,他见左右无人,小声又说道:“大人有没有嘱咐你不要到宫里去?” “昨夜,说了。”说这话时他正吻着她,一双大手不老实地到处游移,阮宁想到这里脸立刻红透了。 米易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如果陛下召见,那是不妨的,但要当心太后,她,她年少时,认得大人” 米易没有再往下说,阮宁已经大吃一惊,原来如此,怪不得上次一见面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谁也没发现,在后窗花木的掩映下,陈武匆忙跑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暮松斋内,桌椅板凳倒了一地,满屋都是狼藉,林思气咻咻地走来走去,还是难以消解心中的仇恨和不甘,忽然看见案上摆着的美人觚,那美人的神情竟有一点像阮宁,林思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举起狠狠摔在地上,骂道:“去死吧!” 瓷片碎了一地,心头的憋屈却一点没少,就在此时,忽然后窗被打开了,陈武跳了进来,低声呼唤道:“别生气了。” “你凭什么叫我别生气?有本事你帮我杀了那个贱人!”林思咬牙切齿地说。 “好了,”陈武叹口气,轻轻把她搂在怀里,“这都是命,气也没用。” 林思窝在他怀里低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喃喃地说:“我不信,凭什么她的命那么好,凭什么我要一辈子受她的气!” “好了,不气了。”陈武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你躲着她就完了,反正她从不主动找你的麻烦。” 林思猛地推开了她,低声吼道:“凭什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的女人受了气,你不想着替我出气,倒让我躲着她?你是不是也迷上那个贱人了?” 你的女人陈武听见这几个字,心里一喜,连忙又搂抱住她,低声说:“没有,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我刚刚听见一个绝密的消息赶着来告诉你” 林思打断了他,冷笑说道:“从今往后你千万别跟我说什么秘密了,你连阮宁跟义父定亲都不知道,害我丢了这么大的脸,你还有脸说嘴!” 陈武耐心哄着她到:“是我的错,我知道定亲的事,但忘了告诉你,以后我都记住了。阿思,你听我说,太后年轻时认得大人。” “那又如何?”林思不解。 “大人带阮宁回来那天进过宫,阮宁差点被太后打了。”陈武见她没明白,连忙解释说,“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吗?” 林思眼睛一亮,终于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阮宁啊阮宁,让你招蜂引蝶,等着吧,有人收拾你! “你从哪里听来的?”她问。 “米叔跟阮宁说的。” “想办法从那个死老头嘴里多打听点消息。”林思说着,主动搂住了他。 阮宁跟着米易整理了一天账本,晚上躺在床上时,满脑子都是数字乱飞,怎么也睡不着。 谁能想到穿进脑残文里居然又要学勾引男人又要学算账呢?而且古人的账本真的很繁琐,打算盘也很难,要不是因为米易人太好待她太慈祥,她肯定半路就溜了。 阮宁抱着枕头无语凝噎,想到这一切辛苦的最终报酬居然是换个好榜单拯救几个无可救药的扑街文,她总觉得自己上了系统的当,可真是亏大发了。 就在此时,她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男人的气味,那是林阶留下的。 心底某处突然柔软了,阮宁默默地抱紧了枕头,把整个脸都埋了进去。男人的气息充斥着四周,似乎他并未离开,仍旧拥抱着她。 床边搭着他的一件外袍,织物的每一个纹理中都是他的气息,阮宁拿过来盖在身上,又把手塞进男人的衣袖里,顿时觉得男人的手握住了自己,温暖干燥,像父亲像兄长,也像爱人。阮宁轻叹一声闭上眼睛,心底全都是安宁。 “宿主,”标准女声冷不丁开口了,“你似乎动心了。” “我没有!”阮宁说完自己也有些心虚,讪讪地说,“我这是体验式表演,要是我不投入,怎么指望病娇投入?” 标准女声不置可否,又说:“你现在的成绩可以兑换一些辅助了,你剩下的时间不多,要不要换点辅助加快进度?” 标准女声说着点亮了面板,阮宁定睛一看,霸王票10,营养液120,虽然还是很少,好歹也称得上有家当的扑街了。 “我现在能兑换什么辅助?”阮宁问道。 透明面板一闪,出现几行字: “撩汉宝典:10张霸王票; 渣女绝情秘笈:10张霸王票; 预知危险(一次):10张霸王票; 千里眼(限十公里以内一次):50瓶营养液; 顺风耳(限十公里以内一次):50瓶营养液; 光速托梦大法:100瓶营养液。” 阮宁: 当初是谁嘲笑我起名技术很烂的?这些名字难道不烂? 撩汉宝典,这个应该不需要了,这些日子摸索下来,她对怎么对付林阶已经有了不少心得,况且撩汉这种事还是自己摸索比较有趣。 “什么是渣女绝情秘笈?”阮宁问道。 “加载后你在指定副本中将变成一个只算计对方感情,绝不动心的标准渣女。”标准女声充满诱惑地问道,“要不要试试?” “不要。”阮宁断然拒绝,“光速托梦大法是什么,给人托梦的吗?” “对,在指定时间为指定人物制造一次指定内容的梦境。”标准女声说道,“乃居家旅行c郎情妾意c勾搭成奸的必备辅助哦。” 阮宁: 这货的语文是狗血言情写手教的吧? 最终她兑换了预知危险功能,林阶如今不在家,她总觉得危险系数直线上升,还是保命要紧,恋爱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吧。 叮一声,阮宁的个人中心里终于摆上了第一个辅助:预知危险(一次)。 她枕着林阶睡过的枕头,套着他的衣服,盖着他盖过的被子,在他的气息中安稳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林阶牵着她的手在草地上奔跑玩耍,他是山岳般可以依赖的成熟男人,而她是那个眼巴巴盼着亲人疼爱的八九岁小姑娘。在梦里,她笑得那样开心。 百里之外的林阶就没那么幸运了。 驿站的房间很大很豪华,床很软很宽敞,但是没有她在枕畔,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阶有一刹那甚至有了个荒唐的想法,阮宁该不会给他下了什么情毒吧?不然为何他满脑子都是她,离了她连睡觉都不安稳。 他在床上翻腾了许久,最后老着脸从包袱中取出她的贴身小衣——那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拿走的,轻软薄的一件,浅浅的粉色,像一瓣桃花。 林阶把小衣贴在心口放着,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衣上的香气淡到几乎无法嗅到,但他仍能准确地分辨出了她的气息,这让他安心又放松,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只是没多久,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侧窸窸窣窣的,跟着一只柔软的手摸向了他的腰下。 多年养成的警醒习惯使得林阶第一时间清醒过来,有一瞬间他恍惚以为是在梦里见到了阮宁,但很快他嗅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蛇一般的身子缠着他,柔若无骨的手已伸进亵衣,握住了那处加意抚弄,试图唤起他的兽性。 林阶一脚把人踢下了床,黑暗中只听得一个陌生女人凄厉的叫声,跟着是林阶的声音:“来人,掌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灯光大盛,闻声赶来的侍卫们面有惭色地低着头,不敢看盛怒的林阶,更不敢看地上那个赤身露体,只用长发遮盖着重要部位的女人。 那是个很美丽的女人,软的像春藤,弱的像春藤,尤其是她眼中含着泪水,唇边溢出鲜血,口中还低低地呻c吟着,正常男人看了这幅模样都会血脉贲张,可这些都不能唤起林阶丝毫的同情,因为她唇边的血就是他数秒钟之前一脚踢出来的。 此刻他披着外衣,厉声向她喝问:“谁派你来的?你是怎么绕过这些侍卫进来的?说!” 女子低着头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没有人派我来,是我仰慕大人,所以才自荐枕席。” “押下去严刑拷打,直到她说实话为止。”林阶厌恶地别转脸,似乎多看她一眼就会污染自己的眼睛,“带驿丞过来!” 驿丞就候在门外,此时哆嗦着挪进来,哀哀恳求:“大人,下官失职,请大人恕罪!” “你不是失职,你是串通之罪。”林阶慢慢地说,“我门外戒备森严,没有你的配合那个女人进不来。从实招来,我饶你不死,不然谋害首辅是什么罪名,你应该清楚。” 驿丞连连喊冤,林阶不耐烦起来,挥手道:“带下去拷问!” 他冷峻的目光又转向值夜的侍卫们,慢慢说道:“今晚值夜的,一律打十个板子,罚一个月的俸禄。” 寂静的夜顿时喧闹起来,哭喊声,吵嚷声,竹板敲打皮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让林阶的长眉越拧越紧。是谁?目的何在?是政敌想要他出丑?还是下面的官员意图奉承?这一切分明是个局,然而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出招的人用意何在。 “李盛!”他唤了一声,立刻有个黑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单腿跪下,默然不语。 林阶神色肃然:“你负责暗中守卫,为何不曾发现?” “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李盛低着头,“刚刚属下查了,那女人是从院外的暗道中直接进的屋,属下无能,未曾察觉。” 果然。林阶长眉一轩,道:“撤去看守,让那女人独自待一阵子,若有人与她接触,立刻跟上,我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是!”李盛答应一声,转眼就消失无踪。 后院关押那女子的地方,一个仆役打扮的人闪身钻了进去,蹲在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女人身边低声发问:“当时情形如何?” “我揉搓了许久,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女子断断续续地说,“他不行,根本不是个男人。” 仆役向她口中塞了一颗丸药,闪身离去。 李盛从暗中钻出,尾随而去。 混乱之中,新的一天到来了。 大学士府一早就迎来了慈宁宫的传旨太监,宣阮宁和林思进宫觐见太后。 “阮姑娘,这就跟咱家走吧,车子在门外等着呢。”小太监年纪不大,架子倒摆得十足。 来得还真快!林阶才走了一天,太后就忍不住要动手了。阮宁连忙推脱道:“我感染了风寒,不太适合觐见,就怕对太后娘娘凤体不利。” 为了加强效果,阮宁跟着还连连咳嗽了几声。 但是小太监一点儿都不买账,倨傲地说:“宫中有医女,若你哪里不舒服,正好让她给你看看。不过阮姑娘,我看你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如果撒谎,那可是欺君之罪哦。走吧,时辰不早了,总不能让太后等你吧!” 阮宁无奈,只好起身跟着,米易飞快地在她耳边低声说:“有事立刻找陛下。” 阮宁会意,抬眼看林思时,却见她脸色虽然平静,眼神里却有几分得意之色,阮宁不由得起了疑心,难道她知道太后会针对自己? 慈宁宫装饰精美的大殿内,胡太后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椅子正中,含笑看向了林思:“你就是阿思吧?好可人疼的模样,快起来吧。” 林思连忙谢恩站起,又听胡太后说“赐座”,跟着刘熙就亲自引着她在一个搭着闪银丝红绫椅套的小椅子上坐下,宫人又端上了茶果点心。林思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眼风溜到还跪在地上的阮宁,不觉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 胡太后一直不让她起身,阮宁也只能跪在光滑坚硬的地面上,这个死病娇,怎么惹下这么难缠的烂桃花?她正在腹诽着,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母后,听说阮姑娘来了,人在哪里?” 阮宁心中一喜,抬头看时,果然是明侑走了进来,他向胡太后行了礼,回身就对阮宁说:“阮姑娘起来吧。” 阮宁正要起来,胡太后却说:“哀家没让你起来,跪下!” 阮宁立刻又去看明侑,明侑微笑着伸手扶她起来,这才向胡太后说道:“母后,老师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朕照顾好阮姑娘,若是让她一直跪着,朕可没法子跟老师交代。” 他不提林阶还好,一提起林阶胡太后越发生气,一口回绝道:“礼不可废,哀家没让她起来,她起来就是欺君之罪!” “母后,朕就是君,朕说了,让她起来。”明侑看着胡太后,虽然笑吟吟地,目光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胡太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儿子长大了,正向着真正的君主转变,怕是嫌她这个做娘的手伸得太长了。 她在迟疑犹豫的时候,又听见明侑向林思说道:“林姑娘,阮姑娘是你未来的义母,义母在地上跪着,你坐在一边心安理得,这是什么道理?你眼中还有没有孝道?” 林思原本还在偷偷窥看着少年皇帝,哪里想到火立刻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她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下说道:“臣女一时疏忽,求陛下恕罪!” 胡太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皇帝此举,一是宣示主权,二来分明是给林阶撑腰,真是岂有此理!她板着脸说:“皇儿,让她坐着是哀家同意的,难道我说的话也不算了吗?” “母后,儿子礼敬于您,为的是一个孝字,儿子不让阿思姑娘坐着,为的也是一个孝字。本朝以孝治天下,岂有当母亲的跪着,儿女却在一边坐着的道理?”明侑说完又向胡太后行了个礼,笑道,“母后通情达理,肯定能体谅儿子的苦衷。母后,老师走得太匆忙,他成亲的事儿子还没来得及过问,既然阮姑娘来了,朕正好带她过去钦天监选个好日子,顺便再给他们合合八字。” 胡太后气道:“她一个草民,哪里配让钦天监合八字!” 明侑一笑,道:“母后,她如今不是草民,是老师未过门的妻子,身份不同呢。走吧,阮姑娘,朕带你去钦天监。” 后一句话是对阮宁说的,阮宁会意,立刻跟在他身后快步向外走,刚走出慈宁宫的大门就听见明侑问道:“阮姑娘,你从实说来,太后是因为什么屡次针对你?” 阮宁大吃一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慈宁宫内,林思膝行几步到胡太后身前,低声说:“太后娘娘,臣女虽然不才,对娘娘却是忠心一片。阮宁仗着几分狐媚子气公然违拗娘娘的懿旨,实在可恨!臣女愿为娘娘分忧,只要娘娘吩咐下来,臣女万死不辞!” 胡太后冷冷说道:“你倒是识趣。刘熙,你跟她说吧,我倦了。” 她站起身来,被宫女簇拥着去了后面,这边刘熙将一个纸包放在林思面前,道:“只需一个指甲盖那么点子药粉,就能要了人的性命。娘娘不想再看见她。” 林思把纸包贴身收好,低声说道:“多谢公公指点,臣女必定不负娘娘重托!” 刘熙满意地一笑,道:“办成之后,娘娘不会亏待你的,去吧。” 宫车出了皇城门,阮宁长舒了一口气。 小皇帝的目光太毒辣,当她搪塞说太后并没有针对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不懂礼数有些生气时,小皇帝露出了一个明显的哂笑。虽然他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是阮宁明白,他知道她在说谎。 她虽然智商坑了点,但眼色还是有的,这事林阶跟小皇帝那么亲近都没说,证明肯定说不得,不管怎么样,跟着林阶的步子走总是没错的,这事就算将来泄露出去,也绝不能是从她的口中。 阮宁叹口气,要是林阶在就好了,什么事都有他张罗,半点都不用操心。 宫车在大学士府停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内冒了出来:“表妹!” 阮宁定睛一看,王氏带着王孟甫,正急急地从里面迎出来。 他怎么来了? 阮宁款款在偏厅中坐下,冷淡地向着王氏说:“娘,以后要事先跟米叔说好了,才能带外男来府里,不能像这样随便就带人过来。” 王氏愣了下,跟着立刻站起身跑到她跟前,激动地说:“宁宁,你这是什么话!孟甫是你表哥,怎么能说是外男?咱们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 “是啊表妹,咱们才是一家人啊。”王孟甫痴痴地看着阮宁,一段时间不见,她打扮的比在家时华贵多了,脸色好的像水蜜桃一般,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在发亮,让人移不开眼睛。想到她差点就成了自己的女人,王孟甫又是激动又是惆怅,说道:“若不是造化弄人,咱们早就成亲了,宁宁,你还好吗?我一直记挂着你。” 米易脸上显出了怒色,正要发话时,就见阮宁对他摆了摆手,跟着听见阮宁笑吟吟地说:“王公子,从前我跟你怎么都称不上一家人,今后倒是有可能成为一家人,是阿思叫你来的吧?” 阮宁记得很清楚,林阶从不曾让王孟甫进京,但是林思昨天刚炫耀过她要跟王孟甫成亲,今天王孟甫就来了,只可能是林思联络的王孟甫。米易并不知道这件事,证明林思另有帮手。 王孟甫见她第二句就提起了林思,还以为她仍旧存着妒忌,于是带着点得意答道:“对,阿思捎信让我过来成亲。” 果然如此。阮宁顺势问道:“阿思让谁给你捎的信?” 王孟甫摇摇头:“不知道,我发现时信就放在桌上。” 还是个有点门道的帮手,会是谁呢? 阮宁微微一笑,道:“阿思是大人的义女,也是我未来的义女,你既然要跟她成亲,从今后就应该随着她叫我一声母亲。贤婿啊,你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可真是太冒犯母亲了,来人,带下去掌嘴!” 米易巴不得一声,立刻向外面招招手,两个侍卫大步流星走进来,反拧了王孟甫的胳膊将他带出去,跟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打嘴巴声。 打到第三个时,王氏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阮宁嚎叫起来:“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打你表哥?他可是你嫡嫡亲亲的表哥啊!快让他们住手,快!” “娘,”阮宁掰开她的手指,淡淡地说,“他姓王,我姓阮,姓都不一样,算哪门子的嫡亲?” “你这个不孝的女子!你也瞧不上我们王家是不是?”王氏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拍打着阮宁说,“不孝女啊,你连你表哥都敢打,你是要反了啊!” “阮安人,”米易怕阮宁不好跟王氏硬扛,立刻站出来说道,“阮姑娘如今是大学士府未来的女主人,皇帝陛下亲自赐婚的未来首辅夫人,请您注意分寸,阮姑娘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我是她娘,我管自己的女儿怎么了!”王氏虽然住了手,但还是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阮安人,所谓出嫁从夫,阮姑娘的事情有我们大人呢。”米易不阴不阳地说。 王氏没法子了,她虽然知道阮宁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她有点怕米易,更怕那个从头到位都没见过面的首辅女婿,她不敢跟米易硬顶,于是跑出去挡在王孟甫身前,大声说:“要打他先打我,我看你们谁敢乱动!” 阮宁跟着出来了,定睛一看,王孟甫已经被打的两边脸颊高高肿起,一向的风流潇洒不见了,从里到外透出一股狼狈。她微微一笑,道:“罢了,不打了。” 王孟甫又是惊讶又是伤心又是肉疼,瞪着眼睛连连摇头说:“你不是宁宁,你根本不是宁宁,宁宁不会这么对我!” 阮宁哧地一笑,慢悠悠地说道:“贤婿,以后跟母亲说话时千万要想好了再开口,再这样胡说八道母亲还要掌嘴的。米叔,让人把王公子带到府门外等着吧,林思应该快回来了。” “不用等,我已经回来了。”林思的声音远远传来,跟着就见她快步跑了过来,抓住王孟甫的手,满脸心疼,“孟甫,是谁打了你?疼不疼?我给你找大夫去。” 王孟甫却只管瞪着阮宁,喃喃地说:“你变了,以前你不会打我的。” “我从来都没变过。”阮宁笑着说道,“阿思,教教王公子府里的规矩,别让他以后再胡说八道。” 林思扶起王孟甫,咬着牙低声说:“是。” 日影西斜,林思依依不舍地送王孟甫出了门,低声嘱咐说:“记住,明天一定要说服老安人给阮宁送点她最喜欢吃的东西,让安人哄哄她,她手里有钱,又得义父欢心,只要她肯松口,你的前途就有着落了。” 王孟甫搂着她一声长叹:“还是你对我最好,处处为我着想,你放心,等我考取了功名,一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过门!” “嗯,我等你。”林思满足地依偎在他怀里,露出了笑容。 等送走王孟甫回到房中,陈武绷着脸从门后站了出来,阴沉着声音说:“你对他挺好呀。” 林思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放在他手里,笑着说:“明天你想办法加在阮安人送来的吃食里,记住,一定要等她做好以后再加,免得中途谁尝一口就露馅了。” 陈武吃了一惊,忙问:“这是毒,药?” “入口即死。”林思勾起了唇,“太后给的,送阮宁上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帘幕低垂,光线幽暗,林思的笑容阴森森的,陈武看着她,第一次意识到她之前说的仇恨都不是开玩笑,她真的恨透了阮宁,巴不得她立刻死在眼前。 可阮宁是什么人?大人未过门的妻子,以大人的英明,就算他侥幸得手,难道大人能放过他? 犹豫之时,林思已抱住他亲了一口,笑说:“你怕什么,有太后给咱们撑腰,吃食又是阮宁她娘送的,怎么也查不到你头上。” 陈武心下一凉,查不到我头上?只怕是查不到你头上吧。想起刚刚在窗户里偷窥到她拥着王孟甫亲吻的情形,陈武带着恨意嗤一声撕开林思的衣服,恶狠狠向她胸前咬住,低声说:“好,你想让我去死,我去!” 林思用力推了几下没有推开,只能厌恶地站着,任由他发疯般地啃咬。 金乌坠地,冷宫中一片黑暗,胡太后披着带兜帽的黑披风,悄无声息地闪身进了偏院。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惊恐地向后退缩,连声说:“不要杀我,林公子,不要杀我!” 她退了几步却再也退不动,原来是一条腿被细铁链拴在桌子上。 胡太后皱眉,向刘熙说:“你问。” 刘熙厉声说:“小玉,林公子是不是林阶?” “是,”小玉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抖着所成了一团,“林公子饶命啊,我没有欺辱你,我什么都没做!” “谁欺辱了林公子?怎么欺辱的?”刘熙谆谆诱导。 小玉捂住脸低声笑了起来:“脱衣服,脱光光” 刘熙追问道:“谁做的?然后呢?” 小玉却抱住桌子使劲发抖,只管嘟囔着说:“不要杀我,我没有,不要杀我” 刘熙眼见是问不出来了,只得大着胆子向胡太后说:“太后,要不然等下回再问吧?这个疯婆子每次受过惊吓总要一两天才能恢复。” “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天了连个实话都问不全!”胡太后心里不痛快极了,看样子林阶在程家受了极大的屈辱,到底是谁干的?上次小玉说他已经不是男人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起身向外走,冷冷说道:“派去试探的人有没有消息?” “奴才估摸着今晚应该就有回信。”刘熙小心翼翼地说。 两人沿着小路走回慈宁宫,刚进门就有一个小太监凑过来给刘熙递上一个蜡丸,刘熙连忙双手奉给胡太后,胡太后拆开一看,顿时咬紧了牙。 他竟然失去了男人的能力!怪不得她几次三番示好,他都无动于衷。可阮宁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独独能跟她同房? 胡太后美艳的面容在烛火中阴晴不定,哪怕他不再是男人,那也是她看上的人,别的女人休想染指! 夜色幽暗,李盛踩着树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慈宁宫。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阮宁正跟米易下着棋,小厮过来回禀说王氏来了,不多会儿功夫,就看见王氏提着一个食盒高高兴兴地走了过来,说道:“宁宁,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茸粥,快来尝尝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王氏昨日走的时候还口口声声埋怨她是不孝女,怪她看不起王家人对不起王孟甫,怎么今天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阮宁有些疑惑,便没有去接她递过来的碗,反而问道:“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王氏笑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宁宁啊,昨天你打了你表哥,他大人大量,也没跟你计较,可这终归是你的不对是不是?你现在有权有势的,听说皇帝还给了你不少好东西,你一个女儿家要这些也没用,你表哥这次来是要考状元的,听他说需要多走动走动,结交些大人物才行,宁宁,娘手头没什么活钱,要不然你先给你表哥垫上点?在皇帝跟前也替他说说好话,你也不吃亏,等你表哥考上了状元,他是你娘家人,以后也能给你撑腰不是?” 阮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王氏大概以为考状元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吧?王孟甫是有点才学,原文里他这次考在三甲之内,但那也有林思打着首辅的旗号替他活动的功劳,如今她横插了一杠子,林思这颗棋基本上是废了,王孟甫要想进取,只怕是难。 再说她又不傻,王孟甫就算考上了,一个新科士子难道能比林阶这个当朝首辅厉害?有林阶做靠山,她还需要找别人? 阮宁觉得,王氏把这碗鸡茸粥的价钱定的未免太高了。她又不是原身,也并不喜欢这种吃食,于是看都不看那碗粥,淡淡地说:“娘,我有些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有事以后再说。” 王氏不情不愿地被人劝走了,阮宁摇摇头,很是不明白她的脑回路,她才是王氏的亲生女儿,可是她敢打赌,若是卖了她能给王孟甫换好处,王氏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下午王氏提着一篮子新做的点心又来了,阮宁心不在焉地听她扯了一大篇王孟甫的好处,最后还是一口没吃,让她把东西又提了回去。 王氏回了家,气呼呼地食盒往桌上一扔,向着王孟甫说:“不中用,宁宁不知道怎么回事,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油盐不进!” 王孟甫也有这个感觉,他叹口气,落寞地说:“算了吧姑母,她如今高高在上,哪里还看得起我?” 王氏气道:“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不跟我一条心,反而合着伙欺负咱们王家人!你等着,我明日再去,一定要逼得她松口!” 她把食盒送到王孟甫手里,道:“你拿去吃吧,都是细巧果子,夜里你读书的时候正好点补点补。” 王孟甫接过来,闷闷地走回隔壁林思替他租的房子,原本他是想住在王氏那边的,可是阮老爷死活不同意,倒是林思很快替他安置了住处,想来想去,还是林思对他最好。 王孟甫进了门,刚拿起一个点心要吃,林思已经走了进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紧张地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姑母给的。”王孟甫说道。 “是不是给阮宁送去,她没要的?”林思又问。 王孟甫点点头,林思一把把点心抢过来丢回食盒,道:“你给我吧,我有用处。” 她提着食盒快步出去,又说:“你等着,晚上我过来找你。” 林思找了条臭水沟,把点心全都倒了进去,一颗心犹自砰砰乱跳。好险,要不是她去的及时,万一给王孟甫吃了,那就完了! 她暗自怨恨陈武,明明要他盯着处理好剩下的东西免得露馅,他肯定是故意不提醒王孟甫,幸亏她来得及时! 通过王氏之手已经下过两次毒了,但是阮宁都没有吃,她也不至于傻到同样的招式用三次,看来王氏这条路子不能用了。林思的眼神暗了暗,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回到暮松斋时,陈武早已在门内候着了,林思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又一歪身坐在他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腻声腻气地说:“大哥,阮宁狡猾得很,一口都不吃,你说怎么办嘛。” 陈武知道她是从王孟甫那里来的,心里早窝着一团邪火,这会儿就老实不客气地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揉搓着,气呼呼地说:“我是个粗人,能有什么办法,你的王公子是读书人,主意肯定多,你怎么不找他商量?” “你这人呀,醋劲儿怎么这么大。”林思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说,“好些事我一个字都没告诉他,但我什么事都不瞒你,谁亲谁疏你还不明白吗?” 陈武心中冷笑,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想要他卖命。他带着气说道:“你要是真心亲近我,那就跟我睡一觉。” “你帮我再办一件事,我就遂你的心愿。”林思朝他身上凑紧了些,“你去杀了阮宁。” 陈武一惊,猛地将她推开,说:“你让我杀她?杀了她我能跑得了吗?” “大哥你听我说,”林思扑上来搂住他,轻声说,“你在大学士府这么多年了,熟门熟路,再说你这么厉害,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你也不用非要动粗,把药下到她茶水里饭食里不都行吗?她不吃阮安人的东西,难道自家的东西也不吃吗?” “少来!”陈武又推开她,怒道,“米叔看得那么严,大人临走时还安排了暗卫守着海棠居,我有什么本事杀她?” “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最厉害了。”林思热情似火地在他脸上亲吻着,呢喃着说,“只要你办成这件事,我就什么都给你,而且你不是一直惦记阮宁吗?杀之前还可以尝尝她的滋味,你也不亏。” 陈武心中一紧,她怎么知道的? 林思低低一笑,搂紧了他的脖子:“我早看出来了,每次提到她你那双眼睛啊都跟饿狼似的,是不是在登州时那个狐狸精勾引你了?” 陈武眼前瞬间闪过阮宁掩着衣襟跳出来的模样,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林思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低声说:“干不干?义父不在,不会有人发现的,到时候无论阮宁还是我,都是你的。” 夜色掩映下,一身黑衣的陈武如同一只硕大的老鼠,借着花木的遮盖熟练地躲开了一路上的护卫,在花圃中他停下来,躲在一丛芍药背后偷偷观察了地形,湖边假山处躲着一个暗卫,院门边的杨树上躲着第二个,第三个在屋顶上。几乎没有破绽。 然而陈武与他们厮混多年,最是清楚他们的习惯。他抛出一颗石子投进湖中,那处的暗卫立刻朝声音的方向追去,陈武换了位置又抛出第二个第三个石子,另两名暗卫也被引走,他便一闪身钻进了院里,跟着弄开一扇窗钻了进去。 阮宁正在灯下看书,手边放着一盏茶,摇摇的烛光映照下,她的肌肤隐隐泛着润泽的光,单只用眼去看,已觉得无比轻柔,无比软滑。陈武觉得牙齿有些发痒,恨不能舔上一舔,再咬上一口。他强忍着悸动,又抛出一颗石子。 阮宁闻声抬头,等没发现异样再回头时,那茶里早已多了些无色无味的东西。 她伸手去拿杯子,脑中却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铃声,跟着是急迫感满满的标准女声:“危险,危险!水里有毒,身后有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夜色寂静, 唯有脑中警铃大作,阮宁拼命咬住嘴唇, 这才没有当场尖叫出声。她急急地向系统追问:“是谁?我该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寂。 该死的娇娇, 为什么不能剧透! 阮宁攥着杯子不敢放下, 脑中飞快地转着。 是谁? 能绕过那么多护卫进到屋里, 眨眼间还下了毒,这个人肯定对大学士府特别熟悉,胡太后应该做不到。林思的帮手, 那个替她给王孟甫送信的! 是谁? 府里这么多人,谁最有可能被林思收买? 电光石火之间, 阮宁突然叫了一声:“陈武!” 陈武一个冷惊, 忙将身子向帘幕后又缩了缩, 跟着就听阮宁说:“我知道是你, 出来吧。” 陈武深吸一口气,默默地走了出来。 阮宁咬着唇,强压住心中的惊恐。果然是他, 她调动了全部记忆,终于发现这府中唯一与林思有过不一般接触的人, 只有陈武。他救了她, 跟她单独相处过, 他武功高强,还对府中的一切了如指掌。 呼救!她张开嘴, 陈武却比她更快, 瞬间扼住了她的咽喉。 触感如同摸到了最细滑的豆腐, 而且是暖的,陈武浑身酥麻,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唾沫,虎口处的力度便没舍得加大。 阮宁艰难的呼吸着,该死的林阶,愚蠢的林阶,这都养的什么人,能不能有点知人之明! 她急急地在脑中说:“系统,我要兑换!” 透明面板闪烁时,阮宁努力喘着气,飞快地选择了千里眼功能,跟着又选择实施对象为林思。 在陈武慢慢加大的力度中,眼前的影象有些模糊,但还是看清楚了,那是林思,她正和王孟甫倒在床上,衣冠不整。 阮宁抬手抓住了陈武的手腕,艰难地说:“林思骗了你你,不用替她卖命” 她被他死死掐住,血液聚集,眼圈显出浅粉色,眼中泛着泪光,娇嫩的脸涨的通红,连小小的耳朵上都迸出了浅蓝色的血管,看上去那么可怜,那么无助,又,那么诱人。陈武连着咽了几口唾沫,忽然想,吹熄了灯就可以为所欲为,然后再让她死。 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减轻了,阮宁咳嗽着,眼中的泪越来越多,但她第一句话就是:“你放心,我不喊人,我知道你是被林思骗了,她根本不爱你。” 她在赌,林思无钱无势,除了男女之情,她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蛊惑陈武。 幸运的是,她发现陈武的脸绷紧了,她猜对了。 手上的力道又轻了几分,阮宁喘了一口气,跟着噗一声,蜡烛灭了。 屋中一片黑暗,陈武靠得很近,热烘烘的呼吸吹在她脸上,阮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叫道:“林思要杀你!” 陈武的嘴停在她脸颊近处,无边欲念似被砸上了一块大石,满心满身的火,瞬间都被砸灭。他终于开口了,低声说:“你说什么?” “林思现在在王孟甫那里,他们商量着等你杀了我以后就带人过来,装作抓凶手直接杀你灭口。”阮宁胡乱编造着,急急地说,“不信你去看,他俩正在偷情!” 陈武攥紧了拳,虽然他知道那两个不干净,但是听别人说出来分外刺心,他冷冷地问:“你怎么知道?” “王孟甫跟我说的,林思什么都告诉他了!”阮宁胡编乱造着,只盼能把他弄引走,“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是你,怎么知道你在茶水里下毒?” 怪不得刚刚她没有喝水。陈武信了几分,不由得嗤笑一声,可真是好,林思骗他,王孟甫骗林思,阮宁又骗王孟甫,连他在内,都是一群狗男女。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放心,我不喊人,我就是想让你清醒一点,看清林思的真面目。不信你现在去王孟甫家里看,他们,他们一起睡在床上!”阮宁暗自祈祷那俩人动作慢些,可千万别太快完事,让陈武扑空。 妒忌和被欺骗的痛苦如同一条毒蛇,咬得陈武心上一阵阵疼。他忽然又扼住阮宁,低声道:“你跟我一起去看。” “咱们这样走出去肯定会被发现的,”阮宁试图先脱身,“你武功再高强,带着我也是拖累。” “不,你跟我一起去,老实点,不要耍花招,不然我一刀杀了你。”陈武从靴子里取出一把匕首顶在阮宁腰间,跟着松开了手。 数分钟后,灯光模糊的院中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走在前面的女子还语调轻快地跟后面的人说着话,只是后面的人却只连连点头,并没有接腔。 暗卫和侍卫看出来后面的是陈武,虽有些惊讶他怎么跟阮宁走在一起,但却也没有疑心,毕竟,那是比他们大多数人资历都老的侍卫。 阮宁再次召唤系统,兑换了光速信息传递,使用对象是米易,传递的内容是:“速速带人到王孟甫家中捉拿陈武。阮宁。” 有陈武带着,阮宁很容易钻进了王孟甫的小院,门窗紧闭,但仍能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喘息声和低笑声,陈武的脸色难看极了,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以前他也让她发出过这种声音。 阮宁拦住了他,低声说:“我先进去,你等我问她。” 陈武的匕首顶着她,分毫没松。 阮宁耐心解释说:“他们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说正事,你等我去闹一闹,让她把实话说出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没骗你了。” 陈武在犹豫中松开了匕首,甚至还弄开了门栓,阮宁立刻跨进去,大声说:“林思,你好不要脸!” 脱得只剩下一个肚兜的林思慌忙用被子遮住了自己,又气又急:“你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了?怎么还没死?陈武这个没用的东西! 王孟甫也只穿着亵衣,此时连忙抓起外袍披在身上,诧异地问:“宁宁?你来干什么?” “表哥,”阮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们还没成亲,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王孟甫脸上一红,讪讪地说:“情不自禁耳。” 阮宁摇着头,伤心又无奈:“阿思对你根本就是逢场作戏,她喜欢的是陈武!大学士府里谁不知道她跟陈武有一腿” 林思大吃一惊,她怎么知道陈武?这个蠢货难道被抓了?她立刻反驳说:“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看上过陈武!” “胡说?呵呵。”阮宁冷笑一声,“你跟他柔情蜜意的,还许诺嫁给他,所以他才肯为你做事,你这个□□,有了野男人还勾引表哥?” 王孟甫的脸色难看起来,他不管林思怎么否认,只看着她定定地问:“你说,你跟那个叫陈武的到底什么关系?” 林思恨极了,该死的阮宁,永远在跟她作对!她一头扑到王孟甫怀里,抽噎着说:“我没有,我怎么可能看得上陈武?他算什么东西!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是吗?”门口处阴冷入骨的一声,陈武进来了。 他双目通红,太阳穴上青筋暴跳,然而声音却格外的平静:“我算什么东西?是啊,我算什么东西?好妹子,是谁对我投怀送抱,是谁答应跟我睡觉,是谁半个时辰之前还坐在我腿上随便我玩的?怎么了妹子,是大哥伺候你伺候的不好吗,你这么说我?” 林思从未像此刻这么狼狈过,她看看王孟甫,又看看陈武,慌张地说:“你们听我解释,听我解释,我,我,我” 她说了半天说不出理由,只能嚷道:“都是阮宁的圈套,你们别上当!” 只是当她再看时,哪里还有阮宁的影子?她早趁乱跑了。 王孟甫脸色铁青,捞起衣带扎紧了,骂道:“好个□□!我堂堂男儿,不做这种剩王八!” “孟甫!”林思扑上去抓住他,掉下了泪,“你听我解释,我是清白的,我跟他什么都没做,我真的是清白的!” 如果她是陈武的毒,那王孟甫就是她的毒,哪怕她知道他没用又好色,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王孟甫使劲甩了一下没有甩开她,薄被滑下,露出她光着的肩背,红肚兜鲜艳诱人。陈武咬紧了牙,清白的?他忍了那么久,被她耍了那么久,他抱着必死的心为她去杀人,可她说她是清白的? 她凭什么清白! 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林思的头发,逼迫她抬头看他,王孟甫有些害怕,本能地说:“你不要乱来。” 话音未落,陈武一个手刀打晕他,踢下了床。 林思尖叫一声,挣扎着想过去看时,陈武把人往床上一推,跟着扯下肚兜,掰开双腿,挺身直入。 米易带着大批侍卫赶到时,所有人都听见了林思的惨叫。 门只是胡乱掩着,屋内狼藉一片,地上扔着撕破的红肚兜,女人两条光腿无力地垂在陈武腰间,随着他的动作晃荡着,血迹蜿蜒而下,而陈武像疯了一般,也不管有没有人进来,只管拼命耸动。 米易一挥手,说道:“拿下!” 第二天阮宁听到消息,陈武昨夜被处死。 作为现代人,阮宁很不习惯这种动辄杀人的时代,但是不可否认,陈武的死很让她松了一口气,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对头无声无息地窥探着,随时准备杀她,她很害怕,而且她现在也兑换不起预知危险功能。 她再次强烈地想念林阶,有他在身边实在太好了,什么鬼怪都不敢近身,她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阮姑娘,你看林思怎么处置?”米易十分自责,大人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可他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险些害了阮宁。老人家不敢想象,要是没了阮宁,大人会怎么样? “先留着,也是个见证。把她关起来不许见人,对外就说病了。”阮宁沉思着说。起码太后的药,太后的谋害她是人证,反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如等林阶回来再说。 可是林阶这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王公子那里怎么处置?他也是知情人,就怕从他那里走漏了风声。”米易又问。 其实处理王孟甫很简单,但他是阮宁的亲戚,米易不能替阮宁做主。 “他么,”阮宁露出一个促狭的笑,这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送去给林思作伴,也算她给林思一个礼物,“这样吧,尽快给他们办亲事,然后把他们关在一起,免得走漏了风声。” 于是整个人还在郁燥状态中的王孟甫突然被人抓过去,在暮松斋里跟林思拜了堂。 说是拜堂,其实没有一点办喜事的样子,屋里摆设的都还是过去的旧家什,连根红蜡烛都没有,林思脸色苍白,穿的也只是普普通通一件红衣服,只是她看见王孟甫被带进来时,脸上露出了又欢喜又紧张的神情,轻声呼唤道:“孟甫” “滚!你这个□□的女人!”王孟甫拼命想挣脱侍卫逃出去,却被人按死了跟林思跪在一起,王孟甫眼前立刻闪现出昨夜醒来时看到的情形——林思裹着被子在墙角哭泣,腿上有未干的血迹,而那个叫陈武的粗鲁侍卫赤身露体,身上沾着她的血 王孟甫挣脱不开,只能疯狂地叫了起来:“滚,滚,你这个□□!我不当活王八!” 林思惨笑一声,跟着却柔声说道:“王郎,我这么惨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就认了吧,拜过堂咱们就是夫妻了。” “正是呢,好女儿,好女婿。”阮宁笑吟吟地走了进来,“给母亲磕三个头,拜了堂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 拜过堂亲事就成了?王孟甫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仔细一想,正是那日伙同王氏骗她到小宅时说过的话,他恍然大悟,难以置信地说:“宁宁,你是故意的?你巴不得看我倒霉?” “怎么会呢,好女婿,快拜堂吧,不要瞎想了。”阮宁甜甜一笑,跟着一抬手,几个侍卫按住两个人,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吉时已到,洞房花烛吧。”阮宁眨眨眼睛,“祝你们新婚愉快哦。” 不管暮松斋中怎样鸡飞狗跳,阮宁抱紧了林阶的外袍,安稳地合上了眼睛。在混乱的梦境中她到处找他,可他东躲西藏,就是不肯出现。 阮宁怒了,骂道:“死病娇,出来!” “我来了。”一双微凉的手伸进被中,搂紧了她。 29章 手是凉的,脸是凉的,胳膊是凉的,腿也是凉的,唯有心口处散发着热意,紧紧贴着她的心口处。 阮宁在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中迷茫地想,这个梦好真实,连他的手抚摸过肌肤的战栗感都和真的一模一样。 下一秒,冰凉的唇含住了她的唇,暖热的舌随即滑入,强迫她与他一起陷入小别后的疯狂掠夺。 阮宁在近乎窒息的快感中拼命睁开了眼,适应了黑暗之后,男人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林,阶”在被他牢牢攫住的间隙里她喘息着,艰难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迎来的是更疯狂的亲吻和抚摸,有一刹那阮宁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溺亡在男人癫狂的热情中。 “再叫我一声”许久,听见他喃喃的低语。 “林阶,你怎么回来了?”阮宁钻在他怀里,将发烫的脸贴上男人坚实的胸膛,可那里现在比她更烫,声如擂鼓。 “是我错了,我不该抛下你一个人,”林阶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着她,“我来带你走。” 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抱紧她翻身坐起,跟着点亮了床前的红烛。 暖黄的烛光映照下,男人的脸上有无法掩饰的风霜之色,眼底是淡淡的青黑色,显然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但他狭长的眼睛亮的惊人,眼尾撩起,掩入鬓中,于冷峻中带出一抹异样的c成熟男人的吸引力。 阮宁忽然觉得心底深处柔情满溢,现在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这个男人。 喜欢他的强势,他的阴沉,甚至喜欢他的喜怒无常,更喜欢有他在身边时那种安心的感觉。 原来喜欢一个男人是这种感觉阮宁没有说话,只安静地抱紧了林阶,窝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 林阶的薄唇慢慢勾起,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他伸手取下架子上她的衣服,轻轻牵起她的胳膊,柔声说:“来,穿好衣服,咱们走。” “嗯。”阮宁答应着却没有动,于是林阶皱着眉,低声说了句“娇气”,却又忍不住替她穿了起来。 那些色彩轻艳的衣料虽然软滑,却都及不上她的肌肤,于是林阶一边穿着,一边亲吻摩挲着,简单的几件衣服足足穿了一刻钟还没穿好。 阮宁捂住了他的嘴,娇嗔地推开,埋怨道:“还要多久?” 她的美目流转,眸光中带着媚意,脸颊上是淡淡的红,林阶眸光一暗,轻轻拿起她的手在手心里吻了一下,跟着却含住了她嫣红的唇,轻轻一咬。 “疼。”小人儿立刻叫了起来,小手拼命推搡他,那点可怜的力道却像是在挠痒。 林阶心中一荡,低低地笑了起来:“这样就疼了?将来还有更疼的。” “流氓!”阮宁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挣扎着向床下跳,“不理你了!” 林阶一把将人搂进怀中,抱着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抱紧了,别掉下来。” 阮宁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就见他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去箱笼里翻出一件披风盖在她身上,大步流星向外走。 “鞋,没穿鞋。”阮宁急急地说。 这平常的一句话听在林阶耳朵里却有了别样的诱惑意味。他从衣裳底下准准地握住了她的脚,忽地抬起来送在唇边含住了,舌尖打着转,轻舔慢吮。 阮宁叫了起来:“痒,啊,疼,你放下!” 林阶感觉浑身的血都热了,他沙哑着嗓子,低声说:“小妖精,你勾引我。” 阮宁嗔道:“胡说!” 跟着身上一沉,男人搂着她扑倒在床上,强健的身体压牢了她,灼热的唇自脚趾向下,一处处细细吻遍,直弄得她几乎灵魂出窍,带着哭腔央求他说:“别,林阶,别” 林阶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时间太紧,他真想纵情畅意,真正做她的男人。他强制命令自己起身,整理了衣袍,跟着拿起床前那双浅碧色的绣鞋,小心地替她穿上。 她羞涩地捂着脸侧身窝成一团,任由他服侍着,将小巧的鞋子套上玲珑双足,那乖顺的模样简直是致命的一击,整个儿夺走了他的心魂。 林阶的心砰砰乱跳,他咬着牙打横将她抱起,快步走出了海棠居。 “大人,”米易在外面候着,一脸担忧,“出了什么事?” “无事,”深夜的凉风很快让林阶恢复了平时的冷峻,“我不放心,来带她走。” 米易恍然,连声说:“大人路上小心。” 十数名黑衣侍卫默默地跟在林阶身后,齐齐在府门外上马,沉寂黑夜中只听得清脆的马蹄声阵阵,转眼已经来到城门前。 “开门!”身后一骑纵马上前,高举金符向守城士兵喊道。 厚重的城门吱呀呀打开了,林阶搂紧怀中的人,双腿在马肚子上一夹,当先奔了出去。 城外的官道在黑暗中呈现一种朦胧的灰白色,十几匹马一起飞驰,蹄声如急促的鼓乐。 阮宁不由得又向林阶怀里缩了缩,她有些害怕,两世为人,这是她第一次骑马。后背紧紧贴住了男人坚实的胸膛,那里的暖意让她心安,而男人也很快回应,空出一只手臂来,拦腰搂紧了她。 阮宁又担心起来,忙说:“你拉着点缰绳,当心摔了。” “我?摔了?”林阶带着一丝调侃低头在她发上轻吻一下,“你太小看你男人了,便是再快几倍,我也不会摔。” 像是为了证明一般,他忽地猛踢了几下马肚子,嘴里唿哨着催促,马儿得了主人的命令立刻狂奔起来,阮宁尖叫一声,顿时觉得如同置身在惊涛骇浪之中,她像一叶小舟,在风口浪尖上颠簸。 “林阶,林阶,你疯了!”她惊恐地叫着,拼命反手去抓身后的男人。 林阶在她耳边放声大笑,使劲将她向怀里挪了又挪,两只手从她腰间将她牢牢环抱住,交叉而过又分别抓住缰绳,他结实的大腿牢牢将她固定在怀里,只管催着马儿飞也似地向前冲。 阮宁整个人仍旧在颠簸着,心却慢慢地安定了下来。他整个身子压迫着她,她被迫向前倾,低头弯腰,然而连这种压迫感也让她安心,不知不觉中她丢开了恐惧,任由他带领着,如小舟找到了掌舵的人,稳稳向前。 林阶笑得越发畅快,马蹄如飞而去,身后的黑衣侍卫们默默交换着惊诧的眼神,跟着大人这么多年,几曾见过他当众大笑,而且还骑马搂着一个女人? 夜色越来越深,一行十数人马匆匆不停,尽力向前赶去,阮宁的眼皮越来越沉,睡意袭来,在睡着前的一瞬她低声问道:“林阶,为什么这么着急带我走?” 林阶抿起了薄唇,没有回答。昨夜李盛连夜赶到,告知他爬床那女人是胡太后的手笔,与此同时,米易的信鸽也赶到驿站,通知了陈武之事,林阶当即决定,返京带阮宁一起走。 他昼夜兼程,片刻也不曾合眼,只为尽早与她见面。他一路懊悔担忧,生怕在这一日之间再生变故,让胡太后得了下手的机会。当初怎么那么轻率地留下她在虎狼环伺之中呢?她那么笨那么娇,原应该随时放在手心中呵护,一时一刻也不能离开视线的。 可是这些九曲回肠的心思都涉及皇家私密,又不能告诉她。林阶在踌躇中低头吻了下她的发,正想婉言推脱,却忽然发现她呼吸绵长,娇软无力,竟是在他怀中睡着了。 林阶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她眉心又吻了下,跟着勾起了唇。还真是个傻乎乎的小娇人儿啊,这样颠簸的路程,居然也能睡着,看来她真的是全心全意信赖着自己。 这让他心底柔情无限,不觉便放慢了速度,生怕将她吵醒。 这样一慢,等赶到落脚的驿站时,已经比预期时间晚了多半个时辰。原本是打算在此处小憩一个时辰的,但此时只剩两刻多钟可以合眼,林阶小心抱着怀中沉睡的人下了马,径自走进房中向床上一放,跟着躺倒在她身边,瞬间便沉入了梦乡。 门外恭候多时的驿官看得呆了,他收到消息便在此恭候,原指望跟首辅大人说上一句半句话,哪知首辅大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全部心思都只有怀中那个娇小的人儿。她是谁,怎么如此得他的宠爱? 天光大亮之时,紫禁城中的明侑收到了林阶的请罪折子,说要赶回来接走阮宁,并且会昼夜兼程赶路,不耽误既定的和谈行程。派去探听消息的禁卫军很快赶回来,奏禀说林阶果然是连夜回府,连夜出城,明侑合上折子,沉吟不语。 老师并非轻举妄动之人,到底是怎样的危险让他如此不安,竟然半路折返带走了心爱的女人? “你来。”明侑抬眉看向禁卫军佐领,“去探听下慈宁宫和大学士府有没有异常的动静,悄悄地,不要惊动任何人。” 30章 阮宁比林阶醒得早,大约是林阶刚睡着时她就醒了,她动了动没有挣开他的怀抱,于是便微微向后挪了下头,安静地看着林阶的睡颜。 即便在睡梦中他脸上也是一派冷肃,长眉紧锁,唇角微抿,高挺的鼻梁在脸侧投下淡淡的阴影,衬得他眼下的青黑色越发明显。他已经走了好几天,连夜赶回京中接她,肯定很累吧? 两世为人,他是头一个这么在乎她的男人,虽然老了点。阮宁心里想着,下意识地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触碰,林阶的眼睛微微动了动,人却没醒,于是阮宁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微微卷翘着,衬得他冷峻的容颜也柔软了几分。这个人年少时一定很好看吧?那种少年的,新鲜快乐的好看,不像他现在眸光中总是带着审视和威压。 阮宁忍不住碰了碰他的睫毛,末梢软软的,蹭在指尖上有点点痒,心痒。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看向了他微微敞开的胸膛,肤色冷白,肌肉隆起,隐约可见分明的轮廓,于是她悄悄地,把手也摸了上去。 结实c宽厚c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揉一揉,捏一捏。于是她大着胆子揉了一揉,又捏了一捏。 林阶的长眉毛拧的更紧了,但还是没有醒。阮宁暗搓搓地继续往里伸手,就在此时,标准女声冷不丁地发话了:“对着一个熟睡的男人动手动脚,宿主你会不会有点太痴汉了?” “你给我出来!”阮宁差点没叫出声,“你个偷窥狂,说,是不是每次你都在偷看?” 标准女声咳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我是来提醒你,你的时间不多了,在这个文里的时间线还有不到三个月,如果到时候你还不能完成任务,就会强制转入虐文。” “那这个文里的我会怎么办?”阮宁问道,“他呢?” “回到最初文里的设定,抹掉一切因为你产生的波动。”标准女声幽幽地说,“他不会再记得你。” “想得美!”阮宁瞥一眼身边的男人,作为她第一次亲密接触的男人,想忘掉她?没门儿! “完成任务的条件是他为我而死,是必须他主动,还是被动也可以?”这是阮宁想了很久的问题。 “当然是病娇主动了,要不然你把他推过去替你挡刀挡枪,岂不是太容易了?” 阮宁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如果我自己制造一个必死的机会,但他是主动选择,这样不算违规吧?” 标准女声简直要击节赞叹了:“你终于想起来这招了!” 跟着却又狐疑:“你很喜欢这个男人吧,舍得让他死吗?” 阮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不可否认她挺喜欢林阶,可她很清楚这只是作者笔下的一个故事,而多年独自生活的经历也让她学会了不对任何人投入过分浓烈的感情,享受可以,动心可以,沉溺不可以。 “我现在成绩怎么样?”阮宁问道。 透明面板出现了:霸王票15,营养液160。 标准女声语调轻快地说:“收拾渣男贱女那波剧情给你拉了不少好感度,但是,你又收到了两个差评,我给你念念。” 什么,一下子两个差评?阮宁简直要惊呆了,什么仇什么怨,她这波操作难道不溜吗,为什么有俩差评! “女主这是什么智商?看不下去,已弃文。” “男女主都不洁,差评。” 阮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洁? 说她智商低也就忍了,不洁?还能怎么洁?喝八四消毒液洗胃? “我也很好奇,所以特意调取了差评背景。”标准女声带着一丝窃笑,“这个读者觉得有过情史的都不洁,林阶被胡太后纠缠过,你就更不用说了,非但有情史,还有身体接触。” 擦!就因为这个她又多了个差评?已经四个差评了啊啊! “几个差评算任务失败?”阮宁咬牙切齿地问。 “十个。多于五个少于十个的情况下宿主也会受到相应惩罚。” 阮宁: 真想一辈子躲在这个文里不出去算了,码字的世界真残酷。 “还有一个好消息要通知宿主,经评判,宿主的主线任务已经完成过半,加上虐女配这条支线发挥的不错,所以从现在起,宿主与我之间正式达成初级平等地位,从今后每次宿主召唤我都会回应,不会不理你了。”标准女声又说。 “什么是初级平等地位?”阮宁疑惑。 “病娇系统绑定了许多宿主,只有出色完成任务的宿主才有资格与系统形成平等关系,否则终其一生都只是为系统打工的低端纺织女工。平等地位分为三级,达成初级平等系统会及时回应,二级平等系统会对宿主的下一步行动提出建议,三级平等系统会竭尽全力帮助宿主。” 怪不得以前经常呼叫半天系统也不应答。阮宁憋着气,问道:“所以从现在起你就随叫随到?” “对。” “如果我想让你消失呢?”阮宁冷飕飕地问。 标准女声一声不吭,立时消失无踪。 窗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击声,是侍卫们在提醒出发的时间到了,林阶立刻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忽闪忽闪的c湿漉漉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枕着他的胳膊,带着诡异的表情看着他,又像在生气,又像在发痴。 林阶抬臂让人滚进怀里,带着惺忪睡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湿热的呼吸吹在耳朵眼儿里,阮宁咯咯地笑了起来,抬手推开他的脸,“我饿了。” 林阶把人抱下床时,心里颇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遗憾。这些日子他除了恶补房中的知识,顺带也看了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按照话本子的说法,这种小别重逢,千里相迎,又双双在陌生环境中并头醒来的时刻,应该是男女之情飞速攀升的最佳契机,可她居然满心想着要吃。 再想到上次她那句不合时宜的“刷牙”,林阶不觉哑然,还真是个别致的小人儿。 饭菜很快送到了房中,看着一心扑在吃饭上几乎无视他存在的阮宁,林首辅的心中很是苦闷。 一行人换了新的马匹再次出发,虽然几天来总共只休息了两三个时辰,可林阶向来精力过人,此时也只是觉得眼睛有些干涩,路上还有精力跟阮宁调笑几句,相比之下阮宁这个无所事事的反而很快就被马儿颠簸的昏昏欲睡,只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林阶见她精神不济,便也放慢了速度,一路小心呵护,生怕把她累坏了。 饶是如此,到了下一个落脚点时阮宁依旧觉得浑身酸疼,尤其是腰肢以下,又麻又胀又疼简直不像是自己的,被林阶抱下马后她就瘫在床上一动不动,连晚饭也没精神吃。 林阶端着碗,小声哄她:“吃点粥,不吃饭怎么赶路。” “不想吃,要不然明天你先走,我歇一歇再去追你。”阮宁脸朝下趴在被子上,恹恹地说。以前看电视上那些人骑在马上很是潇洒,哪想到实际体验根本就是拿屁股在坚硬的马鞍上摩擦摩擦,她简直怀疑那些常年骑马的都长了一个铁臀。 “不行!”林阶板着脸说,“简直胡闹,怎么能一个人走!”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并不算严厉,但跟着就看见阮宁嘴巴一扁偏过头不肯看他,他下意识地把她的脸扳过来,却发现她两只眼睛湿漉漉的,满满都盛着委屈。 林阶: 好像也没有凶她吧他有些无奈地捏捏她的脸,声音放和软了些:“好了,不闹了,路上不安全,你必须跟我一起,大不了我慢些走。” “腿疼,屁股也疼。”阮宁嘟着嘴说。 是真的疼,她没敢看,但总觉得大腿内侧似乎磨破了。 林阶想起自己年少时学骑马的情形,有些理解了,她那么娇嫩,肯定是疼的。于是他的声音又轻软了几分,几乎是在哄她了:“乖,泡个热水澡,明天你侧身坐着,我抱你走就好了,咱们得快些赶上使团,越拖得久越不安全。” 他好说歹说,怀里的小人儿终于眼泪汪汪地点了头,于是他叹口气让她侧身靠着自己,一勺一勺喂她吃粥,又耐心地把点心弄成小块给她过口,一碗粥吃完时,林阶觉得,自己怕是养了个娇气的小闺女吧。 “大人,热水烧好了。”侍卫在窗外回禀。 “抬进来。”林阶拉起被子将阮宁盖好,走去开了门。 热水一桶桶加进去,高大的浴桶装的半满,水汽氤氲中林阶把人抱到净房,低声说:“泡泡就不疼了。” “你出去。”阮宁跳下地,毫不留情地一指门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净房里半晌都没有动静, 连水声都听不见,林阶又踱了一圈, 忽然想, 她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听说有些身体弱的, 洗澡的时候水汽一闷, 很容易晕倒。 林阶连忙抬手想去敲门,即将触到门板时又停了手,有问的功夫何不看一眼?万一她晕倒了, 也好及时施救。 于是敲门的力道变成了推,而门也很快开了, 门后面是一张“请君入瓮”的嘲讽脸, 原来阮宁根本没洗, 衣冠整齐地躲在门后静待他自投罗网, 此刻见到他,小嘴一扁说道:“早猜到你会偷看!” 但首辅岂是那种抹不开脸皮的毛头小伙?林阶坦然答道:“你想歪了,我听不见动静, 担心你有危险,所以才进来查看。” 想歪了?阮宁轻哼一声, 当着他的面砰一声把门关上, 插了门栓又搬了凳子顶住, 这才脱了外衣跳进浴桶。 大腿内侧果然红了一大片,还好没有破皮, 但是触到温热的水仍然有一阵阵痛感, 阮宁嘶嘶地抽着凉气, 小心翼翼地用布巾垫着坐下,跟着摊开双臂搭在桶沿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昏沉的睡意中阮宁闲闲一望,一张熟悉的面孔顿时映入眼帘。 阮宁: 怎么进来的! 她立刻抓起布巾挡在胸前,凶巴巴地说:“出去!” “我找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林阶的声音有些喑哑,“待会儿给你擦擦,擦好就不疼了。” “出去!”阮宁往水里钻了钻,依旧凶巴巴的。 “乖,擦擦就不疼了。”林阶说着还向前走了一步。 迎接他的是一大瓢水,劈头盖脸泼下来,衣服瞬间湿了一大半。罪魁祸首笑吟吟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水瓢,挑衅般地看着他。 林阶的怒气顿时被她俏皮的笑容打散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低声笑了起来:“原来你想跟我一起洗,好。” 妙得很,那些图里,有不少都是在水中,看起来别有一番情趣。 他又走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露出的香肩上,纤细的脖颈间都有细小的水珠在摇荡,似荷叶上的露珠,然而最光滑的荷叶也及不上她的肌肤。可恨那些碍事的布巾,把大好的风光都挡住了。 林阶察觉到体内涌起一股难耐的热意,于是很快把外袍脱了下来,然后是中单,纨绔,跟着又伸向里衣。 阮宁惊诧地说不出话来,她是想趁机撩一撩,增进一把感情,但谁能想到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居然如此风骚,说脱就脱! “不许脱!”阮宁气急败坏地说,然而已经晚了,里衣落在他脚边,露出了坚实的胸膛,如今他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单薄的底裤。 身材真不错。阮宁一只手捂着胸口的布巾,另一只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了一眼,跟着又是一大瓢水冲他脸上泼上去,趁他捂眼的功夫,她嗖一下跳出浴桶,向门外蹿去。 被水迷了眼的林阶模糊看见一个身影一闪而逝,他眼疾手快立刻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条湿漉漉的布巾,那人得意地冲他一笑,擦掉眉睫间的水雾,林阶发现她竟然穿着小衣和里裤。 原来是早有防备,然而薄薄的衣服打湿了贴在身上,比没穿更加诱人。 林阶追出去时,阮宁已经披上了他的外袍,人站在门边抓着门栓,笑得像只狐狸:“你要是敢动手动脚我就开门,让他们都看看光着身子的林首辅。” 林阶冷哼一声,沉声道:“你试试。” 话音未落,阮宁已经被突然迫近的他拽进了怀里。 男人的脸压下来,阮宁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上沾着几粒小水珠。 现在还不是让他得手的时机,阮宁皱起了眉头,轻声道:“疼。” 尾音颤颤的向上扬,像带了一把小钩子,勾住了林阶的心。 “哪儿疼?” 他下意识地伸手,却被她挡住了,她带着一身的水汽,湿漉漉地看着他,轻声说:“别,现在不行。” 林阶瞬间便听懂了。 就算那样不行,总也得给些甜头,稍慰焦渴吧。 清凉的药膏沁入肌肤,痛感减轻了不少,阮宁趴在床上,通红的小脸严严实实地埋进被褥里,哪怕呼吸困难也决不肯露出分毫,林阶摩挲着指尖未干的药膏,努力稳住动荡的心神,哑着声音说:“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但她睡着了,他却心痒痒的大半宿都在翻腾。从前喜欢拥着她睡是因为可以睡得安稳,如今拥着她,真是精神焕发,毫无倦意。 眼前不断闪现那些工笔细描c形神兼备的画图,林阶在脑中与她一起纠缠,为所欲为。 可是她不肯呢。想必要等到返京成亲之后,才能一一实验吧。 那就尽快弄完所有的事,专心与她探讨其中的奥秘。林阶瞬间做出了决断。 第三天入夜时,他们赶到了使团落脚的驿站,米易的信鸽几乎同时赶到,原来王孟甫被软禁之后,王氏日日到府中吵闹,死活要带走王孟甫,而暮松斋的守卫也截杀了几个试图杀林思灭口的死士。 林阶将纸条在灯上燃尽,眉间浮起一抹戾气。他很怀疑这次吴次辅突然摔伤临时找他代替出使是胡太后的手笔。但不管是与不是,胡太后都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这几日忙着赶路没有处理,如今腾开了手,正要解决她。 “李盛。”他唤了一声,李盛应声而入,低头待命。 “五日之内,将胡太后父兄的丑事在京中散布开,同时护送苦主到京城告御状。”林阶低声吩咐道。 李盛很快消失在黑夜中,林阶眉间一片漠然。胡太后的哥哥强抢民女还打死了人,她父亲为了替儿子遮掩,竟试图杀掉所有的知情人,前次他亲自去登州解决了后患,安抚了苦主,为的是不让明侑被胡家人连累了名声,但如今看来,不必再为胡太后留情面。 明侑是个分得清轻重的,母子情分再重,江山社稷仍旧要排在前面。 安排好各项事务后,林阶这才取了药膏回去卧房,阮宁还是趴着睡,被子没有盖严,露出了一小截白白的腿,还有光裸的脚踝。 林阶舔舔唇,轻手轻脚走近了,忽地在她脚踝处一咬,低声笑道:“睡着了吗?” “睡着了。”阮宁飞快地缩回脚,又扭了几扭,将被子压在腿下。 “睡着就好了,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知道。”林阶说着探手进去,握住了脚踝,慢慢向上。 “没睡!”阮宁连忙睁开眼,努力向回缩脚。 “没睡更好,活色生香的,更有趣味。”林阶笑得十分贼。 该死,怎么说都是他占便宜! 阮宁一脚踢在他手上,嗔道:“说过不许动手动脚的!” “我说的是给你涂药,”林阶抬眉,故作惊诧,“你想歪到哪里去了?” 阮宁红着脸夺过他手里的药膏:“不用你涂,我能够着!” “是么?”林阶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下她的屁股,笑道,“这里也够得着?” 流氓!阮宁咬牙切齿,得了便宜还卖乖,弄死他! “好了,不逗你了。”林阶见她气得鼓鼓的,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跟着在她身边躺下,问道,“你娘对你好吗?” “还好吧?”阮宁努力站在原主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管吃管喝,嘘寒问暖,除了总想拿我贴补她娘家侄子以外。怎么了?” 林阶的脸色阴沉下去,冷冷地说:“她这几日总为了王孟甫去府中吵闹。” 阮宁很是头疼,叹道:“我这个糊涂娘,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好办。”林阶阴冷冷地说,“她无非觉得你是女儿,早晚是别家的人,侄子才跟她最亲,既如此,那就让米叔给你爹纳一房妾,好好生几个儿子,我看她还有没有精神折腾。” 阮宁呆了一下,这不是宅斗文里的套路吗?果然是首辅大人,连这都懂! 林阶见她一脸跃跃欲试,有些意外,便问道:“你不生气?” “不生气,”阮宁回忆着宅斗文的细节,瞬间打开了思路,“或者你有什么助孕的药给她吃点,让她自己生孩子去也行,我觉得她要是自己有了儿子肯定就不想着把阮家搬空都送给王孟甫了。” 林阶禁不住一笑,在她脸上一吻,道:“你呀。” 阮宁歪着头冲自己一点,笑道:“怎么样,我英明神武吧?” “嗯。”林阶又吻了一下,“来吧,我给你涂药。” 半个时辰后,药终于涂完了,阮宁又蒙着被子不肯露脸,林阶则僵直着去冲了个冷水澡。 屋顶的暗哨努力屏蔽着屋内可疑的动静,对着树上的暗哨打手势:“老大,跟我换个岗,我请你喝酒!” 树上那位斩钉截铁地冲他摆手:“不换!” 开玩笑,谁不知道大人一抱着阮姑娘进房就会有各种不可描述的声响,他费尽心机才把在屋顶执勤的机会留给了别人,想换?门儿也没有啊! 慈宁宫中,胡太后看着刘熙,声音很低:“又没办成?这是派去的第三拨人手了吧,林思还活得好好的,刘熙,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为什么你找的人都是废物?” 刘熙赶紧跪下了,语气里全是忏悔:“娘娘,奴才手下能用的就那么些人,林大人那边都是万中挑一的精兵强将,再说林大人的手段奴才拍马也赶不上啊,娘娘,奴才没用,奴才一定加倍努力!” 这段话竟然意外地触动了胡太后,她黯然垂目,心想,像他那样的天纵英才,怎么能指望一个阉人斗得过他?可恨他竟然被阮宁迷住了心窍,竟然连夜赶回来带走她,就差那么一步,她差点就能杀了那个贱人了! 刘熙捏着一把汗,他伺候胡太后这多年,最是清楚她的喜好,只要拼命抬高林阶贬低自己,胡太后一般都会放过他。 “找些中用的人手,哪怕花银子到外面雇人也行,务必要杀了林思,不能留下活口。”胡太后又说。 “是!”刘熙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松了一口气。 “刘公公这是做错了什么,怎么跪着了?”明侑温和的声音从殿门处传来。 32章 胡太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殿外望风的人,这才发现人影全无,想来是明侑来的时候把那些人都弄走了,她有些意外,立刻问道:“皇帝怎么悄没声儿地来了?那些没眼色的奴才也不知道通报一声。” “朕没让她们通报。”明侑平静地说着走了进来,在她身旁坐下,“母后,你有没有什么要跟儿子说的?” “皇帝这是什么话?哀家听不懂。”胡太后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端正了神色。 “今天一早,大理寺卿在上朝的路上接了一个民女的血书状纸,状告胡家强抢民女,杀人灭口。”明侑道,“此事母后怎么没跟朕提过?” “这种血口喷人的草民一律杀了就是,免得到处兴风作浪。”胡太后近来诸事不顺,特别容易心浮气躁,“皇帝就是为了这个来问哀家?皇帝到底是信哀家还是信那些草民?” “朕信事实。”明侑笑了下,“这消息前两日在京中已经传开了,朕派人查过,所说属实,母后为了把此事压下去,甚至还拿朕的面子去请老师帮忙善后,母后,这等大事,以后还是跟儿子通个气更好,免得朕措手不及。” 胡太后有些尴尬,这种事按理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之所以打着明侑的旗号求到林阶头上,为的还是找机会接近林阶,到底哪里出了岔子,竟让人告了御状? “母后,除了这件事,还有没有别的要跟儿子说的?”明侑又问。 “皇儿,你这是怎么了,咄咄逼人的?就好像为娘的瞒着你什么似的。”胡太后嘴硬。 “没什么,真的没有想说的?”明侑看着她,“比如老师那个义女,那天跟你说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说!”胡太后板起了脸,“那日你前脚走,后脚我就让她走了,怎么,皇儿这是要盘问为娘的吗?” 明侑有些失望,跟着淡淡一笑,道:“母后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儿子唐突了。” 他随口扯了几句闲话便离开了,一出宫门就沉了脸,问道:“冷宫那个疯妇查清楚怎么回事了吗?” 禁卫军佐领忙道:“是刘公公弄进来的,臣查到她是当年卫国公程家的丫鬟。” 卫国公程家?不是老师被卖去为奴那家吗?后来因为犯了事夺爵流放,狱中死了一批,路上又死了一批,听说已经绝户了,太后弄来他家的丫鬟想做什么? “盯住刘熙,务必要查清。”明侑吩咐道。 慈宁宫内,胡太后面容冷硬:“去冷宫!” 太阳下的冷宫丝毫不减阴森之气,反而更显得恐怖,胡太后进去不久,门内就传出哭叫声和鞭打的声音,小半个时辰后胡太后方才出来,向刘熙说:“杀。” 她心情起伏不定,一时怨愤,一时痛惜,一时又柔肠百结。哪知道他受了这么多屈辱!若是她早知道他落到如此地步,肯定会想办法求着先帝赦免了他,都是造化弄人! 不过,如今她已经知道了真相,肯定能对症下药,夺回他。 京中风云诡谲,往边境去的路上阮宁和林阶却是一路撒狗粮的的画风,比如今日,阮宁就穿着男装,在林阶的指导下学骑马。 衣服是林阶的,她身量娇小,穿起来就像小孩儿偷穿了大人衣服一样滑稽,但是没办法,林阶这个变态绝对不会答应她穿别的男人的衣服,于是她就把宽大的衣角全塞在衣带里,裤子扎进靴子里,小风一吹,整个人都鼓成了一张帆。 林阶大笑起来,促马追上她,待两马并行之时突然按住马鞍跳了过去,抓住阮宁的马辔头,很快坐直了搂住她,笑说:“姿势不对,来,腰直起来,靴子要蹬紧马磴子。” 侍卫们一脸漠然地看着别处,心里却都是翻江倒海,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大人吗?老年人谈情说爱起来真是风骚的可怕! 几日后使团到达边境,开始了和谈。每天都是唇枪舌战,协议上每一个字都在反复争论推敲,改了又改,争了又争,半个月后,和谈的一切终于敲定,林阶大笔一挥,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正式宣告与蛮族结束了在边境持续多年的零星战斗,进入和平阶段。 这晚的宴会过后,林阶带着微醺回到房中,正看见阮宁在灯下看信,他凑近了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一看信的内容不由得嗤的一笑,原来是王氏写信跟女儿诉苦,道是阮老爷正在商议纳妾的事,要女儿出头替她讨公道。 “还笑,”阮宁没回头,只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都是你的鬼主意,我娘彻底慌了。” “这样不是挺好吗?”林阶随便在她头发上蹭了蹭,跟着把人往前一拱,挤在她身后坐了下来,顺手捞起纤细的脚握在手中揉捏着,“自从这事出来以后,你娘再没去府里闹过。” 他的手在足底来回流连,阮宁觉得有些痒痒,啪一下打在他手背上,娇嗔说道:“你要把我挤掉下去了。” “怎么会。”林阶又去摸另一只脚,顺手把人往怀里使劲搂了搂,直到严丝合缝,这才咬着她的耳朵说,“米叔找了促孕的药,过两天就给你娘送过去,估计她要有一阵子顾不上王孟甫了。” 阮宁被他唇齿的攻击弄得浑身酥麻,连忙转移话题:“你说我该怎么回信?” 林阶丢开手取了笔,蘸饱了墨递给她,说:“你告诉她找米叔拿药,就说是你替她求的。” 阮宁拿着笔,进退两难。写信?开玩笑,她那一笔毛笔字,比狗刨好不到哪里去,一写岂不是露馅了?这蹩脚的字千万不能写。 “来,我念你写。”林阶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 阮宁硬着头皮写了一竖,林阶放声大笑,一根指头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向自己,上下打量着她,啧啧赞叹:“难为你撑到现在,之前我就发现了,你那笔字,比刚开蒙的童子都不如。” 阮宁气坏了,原来他是故意看她出丑!她抓住他的手臂张口咬下去,他却比她更快,抢先把拇指指头伸进去撑住她的贝齿向上一抬,阮宁用力向下咬,他则用力向上,软软的小舌抵着指尖,异样的愉悦瞬间传递至身体的每一处。 林阶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跟着又塞进去一根指头,轻轻触了下小舌。 阮宁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向外顶了下。 林阶猛地压上来,狠狠吸住了她唇舌,以前所未有的力度用力翻搅着,带起一波又一波悸动。 他唇齿间有酒香,不多时阮宁也是微醺。 等头脑稍稍清醒时,人已经双双倒在床上,衣衫半褪,到处是深红浅红。 “林阶”她声音涩涩地叫他的名字,牵起衣衫遮盖住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许久才深吸一口气,道,“回去立刻成亲。” 阮宁睡着时,林阶仍然醒着,烛火摇曳,他贪恋地看着她安稳的睡颜,时不时吻一两下,她太娇嫩,哪怕只是轻轻的吮吸都会留下一个红痕,斑斑点点的,到处是他的烙印。 但是林阶心知,她给他的烙印却是在心上,一辈子都消不了。 只是不知道,她的心上是否也有他的烙印? 林阶难得有些惆怅,他可没有这个把握,虽然她几乎是任凭他为所欲为,但他看得出来,她并不像自己那么刻骨铭心。 他忍不住俯下身子,在她玉足最娇嫩处咬了一口。 “啊。”她从梦中惊醒,睁眼看是他,只嘟囔了一句“讨厌”,跟着又闭上了眼睛。 就是这种感觉,她信任他,依赖他,放纵他,但也不是非他不可。林阶有些郁卒,只能把人搂得紧了又紧,心想反正是他的人,怎么也跑不了,这辈子长的很,还有时间跟她算账。 尽快回京,尽快成亲,张敞画眉,他这半生蹉跎,今后也有一个娇人儿捧在手心。 因着林阶的催促,使团返程时果然比来时更快,阮宁虽是坐车,但这时候的车子比不上现代的舒服,晃上一天骨头架子都觉得要散了,林阶便每天夜里不厌其烦地给她按摩——当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数日后一行人终于返京,明侑亲自出城迎接,携手与林阶一起入城进宫,公事说完,明侑笑吟吟地说道:“老师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明日就是黄道吉日,臣准备选在明日。”林阶让人算过,最近的是明天,下一个要到十几天之后,他等不及,这才一路紧赶慢赶赶了回来。 明侑失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道:“明日朕亲自去大学士府为老师祝贺。” “谢陛下隆恩!”林阶躬身行礼。 明侑莞尔一笑,又说:“胡家的案子已经有结果了,朕准备将胡家降爵三级,罚俸三年,并收回恩赏田。” 他留神看着林阶的神情,心中不停猜度,这事肯定是林阶故意捅出来的,但他只是为了惩戒胡太后,还是有其他心思? “陛下圣明!”林阶并不评论。 于是明侑也有点吃不准了。 半个时辰后林阶刚跨出乾清宫大门,刘熙赶来了,陪笑说道:“太后请首辅大人过去说话。” “我家中有事,告罪了。”林阶冷着脸抬脚就走。 惯常出宫的道路在整修花木,围了锦幛不得通行,林阶绕道从旁边的宫室穿行,刚走进垂花门,吱呀一声门在后面关紧了,林阶回头看时,扶疏的花木间露出一双雪白的足,形状堪称完美。 它们轻轻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旁边是一朵开的很低的芍药,深红的花瓣映着雪白的肌肤,色彩的对比十分强烈,两者的质感却十分接近,都是同样的香软滑。 林阶很奇怪自己的第一反应竟是,这不是阮宁。 是什么时候起,对美足的喜爱也固定成了对她美足的喜爱? 他很快转了身,继续向前走,前面的门也反锁了,林阶并不在意,他从随身带着的金三事中取下一支细长的耳挖,将双扇门推开些露出铜锁的孔,动手开锁。 花丛中的胡太后急了,抬高声音叫他:“林阶!” 她赤足跑了出来,脚踩在冰凉的地上,皮肤却因为激动而发烫,她横身挡在林阶面前,柔声说:“你看看我,看看我。” 林阶看见了,她光着脚,甚至还露出了小半截腿,她的头发梳成少女的发髻,没有化妆,领口松松的露出一片雪痕,她一发现他看她,立刻将脚向前送了送。 一刹那间,林阶突然明白,她知道了。 那样肮脏屈辱的过去。她竟然从中悟出了他的癖好,想来诱惑他。愚蠢又可恨的女人。 “滚!”他低吼一声,发力踢去,临到跟前又转了方向,因为他嫌她脏,不想与她有任何接触。 门被踢得摇晃起来,胡太后心惊肉跳,情不自禁地向前想要拉他,又被他一声低吼吓得退开了。 门锁突然掉落,林阶又一脚踹上去,双门大开,他怒冲冲拂袖而出。 胡太后呆呆站着,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还是不行,他不是喜欢女人的脚吗? “母后。”明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该回去了,儿子给你建了一处佛堂,从今后你修身养性,定然能延年益寿。” 胡太后脑中嗡的一声响,不自觉地想到,完了,全完了。 可是心底深处还有一丝希望,毕竟她也给阮宁备了一份大礼,她也跑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林阶走进门时,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一身煞气。 米易许多年不曾见过他如此盛怒,连忙迎上来想要劝慰时, 只见他将手在身前一停, 示意他不要说话, 跟着径直越过他, 大步流星向海棠居去了。 米易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有阮姑娘在,大人应该没事, 可是阮姑娘懵懵懂懂的,万一不小心触怒了大人, 可怎生是好? 阮宁刚洗过澡, 正在换衣服。在边境的时候林阶让人做了许多新衣给她, 只是刚刚收拾行李时她怎么也找不到那箱衣服, 只能现从海棠居的衣箱里找。 等打开旧衣箱时,才发现里面也全是新衣,而且都是艳丽的紫色织银色暗纹花朵, 全不是她的风格。阮宁皱眉,欲待不穿, 旧衣已经脏了, 便也只能将就着拣了一件不是那么艳丽的穿上。 复杂的牡丹扣子还没有扣好, 已经听到了林阶的脚步声响,阮宁连忙藏到帐幔后面, 娇声说:“别进来, 我在穿衣服。” 男人没有回应, 阮宁有些疑惑,探身向外看了一眼,果然是林阶,于是她娇嗔着说:“穿衣服呢,不羞,又偷看。” 林阶猛地一惊,目眦欲裂。 眼前的女人穿着与那个女人一样的衣服,领口开着,她一只手搁在胸前似乎正在解扣子,露出了一痕若隐若现的雪色,往下看时,绣鞋随意趿着,露出嫩白的足。 阮宁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下意识地叫了声:“林阶,怎么了?” 林阶,她也曾这样衣衫半解地叫他的名字,肆无忌惮。 林阶猛地扼住了阮宁的脖子。 阮宁剧烈地咳嗽起来,脑中一片空白。 跟着刺啦一声,衣服已经被他从中撕开,丢在一边,然后是里衣,小衣,大片紫色暗花飞舞着,纷纷落在脚边。 很快,阮宁就没有了衣物的遮盖。 她在濒死的体验中拼命去拽他的手腕,拼命想叫他的名字,但林阶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双目赤红,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眼看着女人光滑的双臂渐渐无力地垂下,他突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下意识地看向了她的脚。 纤瘦玲珑,有些失血的惨白,林阶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当年那个的女人。 可她穿了她的衣服,脏了,要洗。 林阶忽地松开手,空气涌进胸腔,阮宁瘫倒在地,却又被他夹起来,带去了净房。 浴桶里水还未凉,扑通一声,她被林阶扔了进去。 “贱人!”林阶低吼一声。 随着这声吼出,二十年前那个屈辱的夜晚如潮水般涌来。程家新寡的大姑娘坐在堂中,衣衫半解,而他一,丝不啊挂地被人按在地上,倔强地不肯屈服。程家女的光脚踩着他的脸,勾起了唇:“林阶,让我快活,我就放过你。” 她蹭着他开始脱衣服,他在剧烈的反胃中吐了她一身,然后被打的奄奄一息。那晚代替他的是林长松,因为不能让她满意,被抬回来时只剩下一口气。 从那时起,他就失去了男人的能力,也恨透了女人。 在回忆的折磨下,林阶大力用布巾擦洗着手中的女子,直到一双湿淋淋的手臂搂紧了他的脖子,哭到哽咽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叫唤:“林阶,疼,我怕” 心眼中一点亮光燃起,林阶怔忪着说道:“阮,宁?” 回应他的是泣不成声的娇人儿。 他这才发现她白嫩的肌肤此时全是红色,有他的指痕,也有用力擦洗留下的淤痕。 林阶慌乱地把人搂进怀里,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我弄错了,对不起,疼不疼?” “疼。”阮宁眼泪汪汪,哭声中还夹着咳嗽声。 脖子上也是触目惊心的指痕。林阶手足无措,只能吻住。 然而需要吻的地方太多,渐渐地,安慰变成了索取,变成了沉溺,而她的抽泣声也变成了婉转的吟哦,直到最后又是一声痛呼。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昏昏沉沉的,阮宁也不知道到底有几次,时而睡着,时而又被他弄醒,像一叶孤舟,在他的风暴中动荡起伏。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在清醒的间隙她迷乱的想,跟着又攀住他,一起沉沦。 她在半夜被他吻醒,他声音喑哑,眼睛亮的惊人,低声说:“我送你去你爹爹那里,明日过午后再迎你进府成亲。” 阮宁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任由他取了新衣一一给她穿好,又抱起她走去阮老爷的住处,那边灯火通明,阮家夫妇焦急不已地等着女儿回来梳妆。 林阶要走时阮宁拉住了他,低声说:“早些来接我。” 这句话差点让林阶又把人抱走了,但最终还是一咬牙,狠下心来回府筹备。 大红灯笼照耀下跪着几个人,趁乱取走衣箱的,将阮宁的新衣换成紫色暗花的,还有引开守卫的,林阶淡淡看过去,道:“杀。” 米易吃了一惊,小声说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要不要改天再说?” “不用,大喜的日子尤其不能有一丝纰漏。”林阶神色自若。血色,正好用来让一切安定。 “暮松斋封起来,那两个人就一辈子待在里面吧。” 林阶看看渐渐亮起的天边,他承诺过林长松照顾他的后人,那就留她一条性命,让她生不如死。 阮宁瘫在床上不想动,又被丫鬟哄劝着起了身,她像没了骨头一般,软软地靠着阿青,半梦半醒地听喜婆念叨成亲的规矩。 阿青觉得姑娘今天特别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软媚的惊人,连她一个女子都觉得有些心动,怪不得那个威严的首辅大人像丢了魂似的,当着老爷安人的面还把姑娘楼得紧紧的不舍得撒手。 阿青想着,努力把阮宁的衣领再拉高些,好遮住那些羞人的红痕。 王氏皱着眉头在旁边喝药,絮絮叨叨地说:“宁宁啊,这个药到底灵不灵?我都喝了十来天了也没动静,有没有更灵验的?我得抢先怀上,看你爹那个老色鬼还拿什么借口纳妾!” 阮老爷这么多年没有儿子也从没提过纳妾,只说将来给女儿找个倒插门的女婿就行,王氏从没有过危机感,在她心里女儿女婿都是外姓人,弟弟和侄子才是王家的根苗,可如今丈夫要纳妾,连她自己都地位不保,便也顾不上王家的根苗了。 阮宁微眯着眼睛慵懒一笑,看来王氏找到了新的生活目标,但愿她早些如愿,今后专心养孩子,别再找事了。 正想着药碗突然被送到她嘴边,王氏眨巴着眼睛,低声说:“你也喝点?早点怀上,以后地位就牢靠了!” 阮宁浅笑着推开了药碗,牢靠?不需要,原来她还有些担心林阶得手后就会失去兴趣,但是现在她很有把握,那人食髓知味,只会越发沉溺。 一上午的时间都忙着绞面c梳妆c穿衣c□□,午饭只胡乱吃了几口,等一切收拾妥当时阮宁对镜一照,差点要翻白眼了,明明她花容月貌的,给抹成一堵白墙连五官都模糊了是几个意思? “洗了重画,不要涂这么白。”阮宁断然下令。 梳妆的喜婆虽然知道当下都是这么画的,但是贵人下了命令,她也不敢多说,麻利地上前伺候着净面,加倍用心给画了一个富丽又不失端庄的妆面,又在眉心贴了莲花钿,阮宁自己一看,也觉得十分满意,只可惜林阶不喜欢脂粉香,所以胭脂水粉一律都是特制的没有香气,总让她觉得有些遗憾。 等一切打理妥帖后,迎亲的人也到了,林阶穿着大红喜服亲自来迎人,骑在马上如同一株青松,巍峨声威让阮家那些亲眷都没敢上前戏弄新郎,于是林阶顺利地走进厅堂,毫无阻碍地牵起打着同心结的红绸,领走了自己的小新娘。 阮宁在红盖头底下翻了个白眼,那些人吵嚷了一上午要戏耍新郎,到头来怂的一批! 林家没有多少亲眷,到贺的几乎都是林阶的同僚,吉时将到时明侑御驾亲临为自己的首辅老师做了证婚人,让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成了今后数十年京中人津津乐道的盛典。 阮宁的手一直被林阶紧紧攥在手心,她从红盖头低下看着自己的红绣鞋与他的大红靴子站在一处,虽然知道都是虚幻,还是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 程序走完后明侑回了宫,宾朋们簇拥着新人进屋,林阶迫不及待地挑开了盖头,盖头下一张脸天香国色,美得不可方物。周遭有短暂的寂静,跟着一片喝彩,大胆的同僚立刻开始调侃林阶。 就在此时,米易凑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话,林阶点点头,阮宁发现几个侍卫挟裹着一个男人从屋中向外走,那男人不甘心地挣扎了几下,但很快被制服了。 阮宁心中一亮,原来机会就在此时。 “娇娇,给我兑换一个辅助,让那个刺客摆脱侍卫。”阮宁呼唤系统。 标准女声认真地确认了一遍:“宿主决定了吗?万一病娇不救你就是任务失败。” “决定了。”阮宁心里想着,握紧林阶的手向他嫣然一笑,跟着向那男人的方向走了几步。 与此同时,那男人突然挣脱,反手向阮宁投出一枚闪着青光的短镖。 “小心!”林阶在短促呼叫的同时一把将阮宁搂进怀里,反身挡在她身前。 短镖刺入背心,搂着阮宁的双臂猛地一紧。 时间停滞了,周围惊恐慌乱的一张张脸模糊了,脑中是标准女声清晰的声音:“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主线任务。”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阮宁置身在无边的空旷中,似乎开天辟地以来只有她一个人,标准女声又重复了一遍:“恭喜。” 如释重负的同时心底某处空落落的,阮宁问道:“林阶呢?” “镖上有毒,见血封喉。” “能救吗?”阮宁问道。 “用你现有的全部奖励去换,能救。” “那就换吧。”阮宁莞尔一笑,她算计了他,要是连命也拿走,未免有点不人道,说到底她都是个善良的扑街。 透明面板上所有数字迅速清零,与此同时,林阶怀中一空,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背心处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只是他拼命护住的小人儿却凭空消失了。 阮宁呢? 林阶一声长呼,吐出一口鲜血。 透明面板消失的一瞬间,阮宁忽然发现差评那一栏填的数字是5。 等等,五个差评? “结局的时候收到的,读者觉得你太婊,居然暗算男主。”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 喵的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换了!要受惩罚,而且没有奖励就没有辅助啊啊啊! 可惜已经晚了,嗖的一声,她重新卷入了扭曲的时空。 (《白月光变成丈母娘》全文完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和离当天我被抢亲了 空间逼仄狭小,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嗅到一股潮湿的青苔味儿。 阮宁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 一只冰冷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将尚未发出的惊呼扼杀在喉咙里。 冰冷的身子贴了上来, 紧紧贴住她的后背。 “叫就杀了你。”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语调平常,听上去却阴冷刺骨,阮宁打了个寒颤, 连忙点头。 捂着嘴巴的手松开了,随即腰上一紧, 柔软的身子被按下去, 折成一个无助的角度, 双手抵住长满青苔的石壁, 留仙裙被撩起在腰间,白色的亵裤褪在脚腕上,阮宁在茫然中迎来了猝不及防的刺入。 身体被贯穿撕裂, 在她痛呼出声的一刹那男人的手指强行塞进她口中掐断呜咽,另一只手扶着她的细腰, 毫不留情地开始了纵横驰骋。 在阮宁被狂暴的掠夺折磨到晕厥的前一秒, 肩膀上又是一疼, 涣散的意识有刹那清醒,阮宁感觉到冰冷的唇舌在她肩膀上舔舐着, 跟着就失去了知觉。 等她清醒过来时, 才发现自己蜷缩着躺在一个极狭窄的石洞里, 衣服已经穿好了,冰冷的男人不见了,刚刚的一切就像是个荒唐的梦。 但身体的疼痛提醒她,这不是梦。 阮宁一边摸索着寻找出口,一边紧急拷问系统:“你特么该不会把我弄进小黄文了吧?” “宿主辱骂系统,收到黄牌警告一个,效果等同于差评。”标准女声冷嗖嗖的说。 擦,人在屋檐下啊! “娇娇,亲爱滴,”阮宁很识时务地切换上了舔狗脸,“我现在在哪个文里?” 标准女声慢悠悠说道:“由于宿主上个任务差评过半,所以此次任务全程没有提示。” 擦! 阮宁扶着腰,艰难地挪动双腿在黑暗的石洞中四处摸索,终于找到透着微光的洞口,被一棵大盆栽挡着,十分隐蔽,阮宁挪开盆栽钻出来,外面是个更大的石洞,再找到洞口出来,最外层是个狭长曲折的大石洞,光线亮了许多。 阮宁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假山肚子里,这个假山比大学士府的还大,看来这家的主人非富即贵。 可这到底是什么文? 找到最近的出口走出去,强烈的光线刺得眼睛猛地一疼,阮宁下意识地将手掌遮在眼睛上,忽然听见一个娇柔的声音叫道:“表嫂。” 表嫂?难道这具身体已经成亲了?可是刚才明明那么疼 一个穿素色衣裙的少女快步走过来,柔声说:“你怎么擅自跑到这里来了?这边是王爷的地方,有许多男人出入,当心被人撞见了传出什么闲话。” 阮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少女有点焦急,连忙拉着她往外走,刚走出几步,一个中年妇人从另一边走过来,敷了许多香粉的脸上全是不耐烦:“阿琳你别理她,让她自己乱撞去,就算出事也是她的事!” 又一个穿着织金长褂子的中年美妇笑着走来,说道:“大姐,你这儿媳妇太不听话了,不如我替你教训教训,来人啊,拖她回我院里掌嘴!” 阮宁麻溜儿地双腿一软,歪倒在素衣少女阿琳的身上,晕了过去。 开玩笑,现在的状况一塌糊涂,要是还硬撑着岂不是自找苦吃? 谁知阿琳的身子太娇弱纤瘦,一个撑不住歪了下,于是阮宁滑下去,倒在了地上。 阮宁依旧闭着眼睛装晕,心里却郁闷极了,晕倒在阿琳身上还好,如今躺在地上,真是太狼狈了。 中年妇人嫌恶地啐了一口,说道:“皮糙肉厚的,装什么娇娇小姐,动不动就晕!” 中年美妇抿嘴一笑,道:“兜头浇一盆凉水,保准就醒了。” “算了吧三姨,”阿琳柔声说,“咱们快走吧,当心王爷看见了生气。” 三姨有些害怕这个王爷,想了想果然没有让人泼水,只低声说道:“他现在越发过分了,根本不把我当成长辈。” 话音未落,一群玄色衣衫的卫士快步跑了过来,迅速将所有人包围在中间,一个领队模样的傲然上前对三姨说:“侧太妃,此处是王爷的地方,外人不得擅入,卑职依例前来拿人。” 阮宁脑中突然闪过一点灵光,阿琳c大姨c三姨,三姨是侧太妃,还有一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王爷 原来是这个文! 男主宋嗣宗是宋家三房的儿子,二房老爷死的早没儿子,二太太就过继了宋嗣宗,谁知二太太一死宋嗣宗就把亲娘吴氏接到二房供养,公然管三房叫爹娘,拿着二房的钱贴补三房,还放任吴氏虐待二太太的侄女c他的发妻阮氏,生生把性子软弱的阮氏逼死了。女主是宋嗣宗的继室,刚嫁过来时也受了吴氏不少刁难,但女主是个厉害角色,不仅怼了回去,还把宋嗣宗收拾的服服帖帖,最后夫妻恩爱,he了。 阿琳姓苏名琳,吴氏二妹的女儿,宋嗣宗的白月光,父母双亡后投奔到宋家,机缘巧合被赐婚给双腿残疾的冠军王尚眠,后来因及时揭发尚眠谋反而被皇帝纳入后宫为妃。 阮宁很想翻白眼,她该不会是那个早死的c连名字都没有的发妻阮氏吧?为什么每次都穿成要死的人! 吴侧太妃勃然大怒,向着玄衣人领队叱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这么说话?” 领队神色不变,淡淡地说:“王府的规矩一向如此,侧太妃不必明知故问。” 吴侧太妃白皙的脸上飞起了两抹红,咬着牙说:“好啊,我是王爷的长辈,这些是我的亲眷,你们这么做,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找陛下说理去!” “三姨,”苏琳怯怯地抓住了她的衣角,柔声说,“你别生气,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她抬眼看了下领队,跟着又不胜娇羞地垂下眼睑,低声说:“这位将军,是我表嫂不小心闯进来,我们没办法才来找她,并非故意打扰,请将军回明王爷。” 领队并没有回应,只冷冷地一抬手,玄衣人毫不犹豫地涌上来,瞬间将苏琳和吴氏制住,连她们带来的丫鬟也不能幸免,唯有倒在地上装晕的阮宁没人理会。 天气虽然暖和,地面上还是挺凉的,阮宁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装晕,忽然听见脚步声向着她这边走来,跟着是玄衣人冷漠的声音:“地上那个装晕的” 阮宁一个激灵,连忙扶着额头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地说:“我这是怎么了?” 领队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拿下。” 就在此时,突然又跑来一人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他忙一挥手,道:“送阮娘子回家!” 玄衣人中跑出一个男装打扮的女子,一言不发地扶起阮宁向外走去,吴氏急了,刚想叫喊,一个玄衣人眼疾手快向她嘴里塞了一团布,于是吴氏只能呜呜叫着拼命挣扎。 远处的高阁中遮着密不透光的帘幕,大白天屋中也是漆黑一片,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揭起窗帘一角,漏进一丝光线,手的主人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红衣男子,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偏偏头发极黑,红衣极艳,整个人在半明半暗中犹如一泓流动的鲜血,此时他细长的凤眸向阮宁的背影一瞥,长眉微扬。 一个白衣男站在椅前,将三根手指搭在他脉搏处细心听着,忽然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尚眠,你气血翻涌,身有余汗,脉搏无力,显然刚刚有过激烈的房事,而且吃了助兴的猛药,但那药中又有蛊毒,啧啧,冠军王果然威猛过人,血毒加蛊毒,瞬间攻入心脉,换成常人非死即残,你居然还能跟女人欢好。” “少废话,”尚眠凉凉地说,“给你十日,拔清蛊毒。” 白衣男呲呲牙又又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仙,至少一个月。” 跟着又好奇:“那血毒难道还能伤肾?就算你腿没全好,也不至于吃药才行吧?” 尚眠放下窗帘,道:“一时疏忽,被人钻了空子。” 白衣男哈哈大笑,说道:“你都坐轮椅了,还有桃花?啧啧,莫非她在上你在下” 话未说完喉头一紧,却是尚眠扼住了他的咽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谢三,你再说一遍。” 白衣男立刻认怂:“饶命饶命,你龙精虎猛,夜御十女,都是你在上面。” 他说着抽出一把薄刃刀在尚眠臂上一划,暗红的血慢慢流出来,房中漫起一股血腥味,尚眠神色自若,仿佛那一刀并非割在他身上似的,再细看时,他臂上大大小小竟有无数细长的刀口,显然已经习惯了此事。 血色渐渐转红时,尚眠低头向伤口处舔了一下,血瞬间止住了,他凤眸中泛起一丝红色,悠悠说道:“她的血,很甜。” 白衣男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与他欢好的女子,顿时一脸嫌恶道:“罢,罢,你真是个疯子!” 阮宁被送回宋家时,脑子里模糊有了一个猜想,一行人都被扣下了,唯独放过了她,难道在山洞中强要了她的就是尚眠? 阮宁打了一个冷战,尚眠,铁石心肠,杀人如麻,率领大军攻下京城之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苏琳割了一刀,之后将她倒悬在宫门之上,鲜血流尽而死。 嗜血杀人的超级变态,难道她需要拿下的病娇就是他? “娇娇,是尚眠吗?”阮宁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询问。 “可以是。”标准女声悠悠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和离当天我被抢亲了 可以是?阮宁有点方, 什么叫可以是? “这个文里的病娇不止一个,看你怎么选了。”标准女声说道。 阮宁: 这是要搞死我的节奏啊, 娇娇不会是在挟私报复吧?以后打死也不能骂系统了啊啊! 阮宁有气无力地问:“你肯定不会告诉我还有哪几个病娇对吧?” “你猜对了。”标准女声欢快地回答。 阮宁无语凝噎:“选不同的病娇有差别吗?” “病娇的病态程度不同, 程度越高, 宿主攻略后获得的奖励越多。”标准女声说道, “不同的病娇能吸引到的读者群也不一样,不过这个就要看运气了。” “上一次我拿到了多少奖励?”阮宁问。 “三千瓶营养液。” 阮宁泪流满面,原来她在不知情的时候居然放弃了这么大一笔巨款。罢了罢了, 就当是还林阶的,毕竟她把人家黄花老男人给睡了, 守了三十几年的贞操被她夺走, 好歹给点补偿吧。 阮宁这么一想, 心里舒服多了, 又问:“娇娇,有没有事后应急药?” 标准女声咦了一声,有些好奇:“宿主难道不想尝试下带球跑吗?有不少读者很喜欢这类设定哦。” “不要。”阮宁断然拒绝, 养娃?开玩笑,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 怎么可能养娃?难道要像她那对从没出现过的父母一样, 把她扔在路边等人捡? “那我把你的属性改成不会受孕的体质吧。”标准女声这次倒很痛快地答应了。 阮宁松了一口气, 没有孩子就好,她一个提上裤子就跑的渣, 就不要祸害孩子了。 既然有很多选择, 就没必要去攻克最难的那个, 嗜血杀人什么的太反社会,为了保险起见,阮宁觉得还是选一个难度系数低的吧。 可还有哪些隐藏的病娇可选呢? 咚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中等身量的男人出现在眼前,急急地问:“我娘和表妹呢?” 宋嗣宗。 阮宁没吭声,打量着他,浓眉大眼,一身正气,放在年代剧里就是天然的正面角色,阮宁有些意外,一个无耻的猥琐男竟然长得如此端正,有没有天理。 宋嗣宗见她不说话,心情更加焦急,快走两步来到她跟前,大声说:“你们不是一起去的王府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阮宁又沉默了半天,这才嫣然一笑,说道:“你很遗憾?是不是宁可是我没回来?” 宋嗣宗怔住了。跟她成亲将近三年,他从未见过她笑得这么张扬,印象中的阮二娘永远低着头走路,低着头说话,恭顺而无味,连面目都模糊不清,如今她这一笑,他才头一次发现她生得如此美貌。 宋嗣宗定定神,立刻又道:“你胡说什么呢!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我娘呢,阿琳呢?” “不知道。”阮宁面不改色地撒谎,“我突然晕倒,醒来时就被人送了回来。” “晕倒?”宋嗣宗又怔了怔,“阿琳没事吧?” 阮宁微微摇着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我是你的妻子,你不关心我为什么晕倒,有没有事,反而着急苏琳?” “你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能有什么事!”宋嗣宗说道。 阮宁皱了眉,她不喜欢宋嗣宗,当初看这个文的时候就不喜欢,以至于一到有他的片段就跳过去,还暗自腹诽女主瞎了眼才会看上他,如今当面相对,她发现这种厌恶更深了,她冷冷地说:“既然你这么关心苏琳,那就自己去王府找她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嗣宗惊诧地无以复加,她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成亲近三年里他很少理她,偶尔跟她说句话她总是又惊又喜,以至于语无伦次,于是那种卑微和不自信让他越发觉得她索然无味,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把她当成值得尊重的伴侣,然而此时,他突然发觉,过去他看见的可能都是假相。 阮宁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她着急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于是起身向里屋走去,撇下宋嗣宗一个人站在堂中。 宋嗣宗看着她的背影,她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小心翼翼,又摇摇摆摆,好像在忍着痛一样,这种姿势让她的裙摆摇啊摇的,每一个弧度都在吸引着他。 她是不是在勾引他?宋嗣宗忍不住跟着走了几步,结果嘭地一声,房门在他面前甩上了,差点碰了他一鼻子灰。 身下还是疼的厉害,肩膀也疼,阮宁嘶嘶地吸着气关上门,挪过镜台照着,解开了衣衫。镜中出现了一张明媚俏丽的脸,杏眼桃腮,红唇饱满,黛色的眉,鸦青色的发,安置在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有一种浓烈又明快的美感。阮宁很满意,比spy还爽,每个世界都能捏一张风格不同的绝世容颜。 她侧了身把肩膀往镜前送了送,那里疼得厉害,也不知道怎么了。 光滑的镜面上映出圆润的香肩,肤色白腻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可右边蝴蝶骨上赫然有个咬得很深的新鲜齿痕,血已经干了,只留下一圈扁圆形的红色印记。 阮宁回忆起失去意识前冰凉的唇舌在肩头舔舐的感觉,倒抽一口凉气——绝对不能选那个反人类! 那么眼下,该怎么做? 她刚掩好衣衫,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姑娘,五爷去王府了。” “进来说。” 一个眉清目秀的十七八岁丫头应声走进,低声说道:“姑娘,五爷好像有点生气,一直板着脸。” 叫她姑娘,应该是阮氏的陪嫁丫头吧,阮宁想着,吩咐说:“不用管他,你让人烧些水来,我要洗澡。” 丫头青玉有点惊讶,姑娘终于不那么在意五爷了?她露出了笑容,脆生生地答应了,立刻出去准备。 热水很快送进了净房,阮宁把人都打发走后,这才解衣宽带,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细腰上有几个淤青的指头印子,是那个疑似尚眠的男人留下的,那处也红肿疼痛,但却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都没有,似乎被特意擦拭过。 阮宁脸上一红,这次真是大意了,亏了亏了。 澡洗好时她也拿定了主意。过继这种事虽然现代人听起来挺不可思议,在古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事,被过继的嗣子从礼法上来讲从此就是别人家的娃了,宋嗣宗在这种大事上出尔反尔,可见人品很差。更惨的是二房拿全副身家换了个儿子,结果人刚死儿子就跑去找亲妈,还恨不得把二房全部搬空讨好亲妈,阮宁觉得,这本质上来说是先卖身求财,跟着又坑死买主。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像原文女主那样在恶婆婆和妈宝男的夹缝里求生,她穿书可不是来受罪的。 病娇可以慢慢找,眼下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离,跟宋嗣宗,跟吴氏,跟宋家断绝一切关系。 宋嗣宗捏着一把汗赶到了冠军王府,却吃了个闭门羹,看门人根本不放他进去。 宋嗣宗不死心,大着胆子冲到大门跟前,大声嚷道:“我是宋家五爷,是你们侧太妃的亲外甥,我娘和我表妹被关在里面一直没出来,我要见王爷!” 看门的中年人长的普普通通的,轻轻一推却把他推了一个趔趄,面无表情地说:“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宋嗣宗差点没摔一跤,他定定神,立刻向着过往的路人高叫道:“快来看呀,冠军王府仗势欺人了!” 原本正常步速行走的路人瞬间跑了个精光。 宋嗣宗: 他这才想起来,上一次到冠军王府闹事的人死得有多惨。 吱呀一声侧门开了,一个玄衣人走出来,一言不发地上前抓住他,左右开弓给了几个耳光,冷冷地说:“你吵到王爷休息了,闭嘴。” 宋嗣宗双颊被打的高高肿起,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动手打人,顿时张口结舌,只会重复一句话:“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尚眠躺在黑暗中的竹榻上,轻轻一笑,“他是这么说的?去,再打。” 被称作谢三的谢戎转了转眼珠,说道:“宋嗣宗虽然是个软蛋,但好像也没得罪过你吧,看你这样子似乎是有意折辱他?” 尚眠懒懒地摸着臂上的刀痕,并不回答。 谢三越发好奇了:“宋家那几个人你准备怎么处置,难道要留她们吃晚饭?” 尚眠露齿一笑,凤眸中精光流转:“吃饭?我的饭没那么好吃。” 宋嗣宗又挨了一顿耳光,正在又恨又怕之时,侧门闪开了一条缝,两个女人被推了出来,跌倒在地,不是吴氏和苏琳又是谁? 看门人道:“滚。” 宋嗣宗连忙抢上去,一手扶吴氏,一手拉苏琳,战战兢兢地上了车,苏琳扑进宋嗣宗怀里,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抽泣着说:“表哥,我怕,我好怕” 吴氏也在瑟瑟发抖,她们虽然没受什么大罪,但被捆起来关了几个时辰,又亲眼看着吴侧太妃的几个丫鬟婆子被当场杀死,那种血腥的场面让她一想起来就想吐。 “儿啊,”吴氏哆哆嗦嗦地抓住了宋嗣宗,“那个尚眠是个疯子!” 车子在二房停下,宋嗣宗扶着吴氏,牵着苏琳进了门,却不见阮宁像从前那样前来迎接,他问:“阮娘呢?” “娘子去找族长了。”一个丫鬟回道。 “不守妇道的贱妇,不好好看家,成天乱跑什么!”吴氏一肚子怒气全撒在阮宁身上。 宋嗣宗皱了眉,找族长?她要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和离当天我被抢亲了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那是个很美丽的女人,软的像春藤, 弱的像春藤,尤其是她眼中含着泪水, 唇边溢出鲜血,口中还低低地呻c吟着,正常男人看了这幅模样都会血脉贲张,可这些都不能唤起林阶丝毫的同情, 因为她唇边的血就是他数秒钟之前一脚踢出来的。 此刻他披着外衣,厉声向她喝问:“谁派你来的?你是怎么绕过这些侍卫进来的?说!” 女子低着头啜泣着, 断断续续地说:“没有人派我来,是我仰慕大人, 所以才自荐枕席。” “押下去严刑拷打,直到她说实话为止。”林阶厌恶地别转脸,似乎多看她一眼就会污染自己的眼睛, “带驿丞过来!” 驿丞就候在门外,此时哆嗦着挪进来, 哀哀恳求:“大人,下官失职,请大人恕罪!” “你不是失职,你是串通之罪。”林阶慢慢地说, “我门外戒备森严, 没有你的配合那个女人进不来。从实招来, 我饶你不死, 不然谋害首辅是什么罪名,你应该清楚。” 驿丞连连喊冤,林阶不耐烦起来,挥手道:“带下去拷问!” 他冷峻的目光又转向值夜的侍卫们,慢慢说道:“今晚值夜的,一律打十个板子,罚一个月的俸禄。” 寂静的夜顿时喧闹起来,哭喊声,吵嚷声,竹板敲打皮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让林阶的长眉越拧越紧。是谁?目的何在?是政敌想要他出丑?还是下面的官员意图奉承?这一切分明是个局,然而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出招的人用意何在。 “李盛!”他唤了一声,立刻有个黑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单腿跪下,默然不语。 林阶神色肃然:“你负责暗中守卫,为何不曾发现?” “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李盛低着头,“刚刚属下查了,那女人是从院外的暗道中直接进的屋,属下无能,未曾察觉。” 果然。林阶长眉一轩,道:“撤去看守,让那女人独自待一阵子,若有人与她接触,立刻跟上,我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是!”李盛答应一声,转眼就消失无踪。 后院关押那女子的地方,一个仆役打扮的人闪身钻了进去,蹲在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女人身边低声发问:“当时情形如何?” “我揉搓了许久,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女子断断续续地说,“他不行,根本不是个男人。” 仆役向她口中塞了一颗丸药,闪身离去。 李盛从暗中钻出,尾随而去。 混乱之中,新的一天到来了。 大学士府一早就迎来了慈宁宫的传旨太监,宣阮宁和林思进宫觐见太后。 “阮姑娘,这就跟咱家走吧,车子在门外等着呢。”小太监年纪不大,架子倒摆得十足。 来得还真快!林阶才走了一天,太后就忍不住要动手了。阮宁连忙推脱道:“我感染了风寒,不太适合觐见,就怕对太后娘娘凤体不利。” 为了加强效果,阮宁跟着还连连咳嗽了几声。 但是小太监一点儿都不买账,倨傲地说:“宫中有医女,若你哪里不舒服,正好让她给你看看。不过阮姑娘,我看你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如果撒谎,那可是欺君之罪哦。走吧,时辰不早了,总不能让太后等你吧!” 阮宁无奈,只好起身跟着,米易飞快地在她耳边低声说:“有事立刻找陛下。” 阮宁会意,抬眼看林思时,却见她脸色虽然平静,眼神里却有几分得意之色,阮宁不由得起了疑心,难道她知道太后会针对自己? 慈宁宫装饰精美的大殿内,胡太后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椅子正中,含笑看向了林思:“你就是阿思吧?好可人疼的模样,快起来吧。” 林思连忙谢恩站起,又听胡太后说“赐座”,跟着刘熙就亲自引着她在一个搭着闪银丝红绫椅套的小椅子上坐下,宫人又端上了茶果点心。林思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眼风溜到还跪在地上的阮宁,不觉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 胡太后一直不让她起身,阮宁也只能跪在光滑坚硬的地面上,这个死病娇,怎么惹下这么难缠的烂桃花?她正在腹诽着,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母后,听说阮姑娘来了,人在哪里?” 阮宁心中一喜,抬头看时,果然是明侑走了进来,他向胡太后行了礼,回身就对阮宁说:“阮姑娘起来吧。” 阮宁正要起来,胡太后却说:“哀家没让你起来,跪下!” 阮宁立刻又去看明侑,明侑微笑着伸手扶她起来,这才向胡太后说道:“母后,老师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朕照顾好阮姑娘,若是让她一直跪着,朕可没法子跟老师交代。” 他不提林阶还好,一提起林阶胡太后越发生气,一口回绝道:“礼不可废,哀家没让她起来,她起来就是欺君之罪!” “母后,朕就是君,朕说了,让她起来。”明侑看着胡太后,虽然笑吟吟地,目光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胡太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儿子长大了,正向着真正的君主转变,怕是嫌她这个做娘的手伸得太长了。 她在迟疑犹豫的时候,又听见明侑向林思说道:“林姑娘,阮姑娘是你未来的义母,义母在地上跪着,你坐在一边心安理得,这是什么道理?你眼中还有没有孝道?” 林思原本还在偷偷窥看着少年皇帝,哪里想到火立刻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她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下说道:“臣女一时疏忽,求陛下恕罪!” 胡太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皇帝此举,一是宣示主权,二来分明是给林阶撑腰,真是岂有此理!她板着脸说:“皇儿,让她坐着是哀家同意的,难道我说的话也不算了吗?” “母后,儿子礼敬于您,为的是一个孝字,儿子不让阿思姑娘坐着,为的也是一个孝字。本朝以孝治天下,岂有当母亲的跪着,儿女却在一边坐着的道理?”明侑说完又向胡太后行了个礼,笑道,“母后通情达理,肯定能体谅儿子的苦衷。母后,老师走得太匆忙,他成亲的事儿子还没来得及过问,既然阮姑娘来了,朕正好带她过去钦天监选个好日子,顺便再给他们合合八字。” 胡太后气道:“她一个草民,哪里配让钦天监合八字!” 明侑一笑,道:“母后,她如今不是草民,是老师未过门的妻子,身份不同呢。走吧,阮姑娘,朕带你去钦天监。” 后一句话是对阮宁说的,阮宁会意,立刻跟在他身后快步向外走,刚走出慈宁宫的大门就听见明侑问道:“阮姑娘,你从实说来,太后是因为什么屡次针对你?” 阮宁大吃一惊。 阮安人王氏拿帕子抹起了眼泪,哭着说道:“肯定是跟他表哥一起私奔了,你个老顽固,都是你害的!” “闭嘴!”阮老爷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宁宁怎么可能看上那个畜生!” 王孟甫的父亲是王家那一辈唯一的男丁,王氏自幼已养成了事事以弟弟为先的习惯,所以才在弟弟死后把他的独生子王孟甫接到阮家,又一心想把女儿嫁给他,好延续王家的香火。此时听见丈夫骂侄儿,王氏忙用帕子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我侄儿怎么不好了?从他来你就看不上他,里里外外说他的不是,好容易闺女知道好赖跟他表哥走得近点,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生生把闺女逼得私奔” 阮老爷一声断喝打断她,骂道:“呸,你再说私奔看我不打你!王孟甫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大子儿挣不来,天天打扮的油头粉面,还跟丫鬟眉来眼去,我好好的闺女怎么能交给他!” 王氏一边哭一边还嘴说:“我侄儿几时跟人眉来眼去了?你就会诬赖他,我看你不是嫌弃他,你根本就是嫌弃我们王家人!” 正闹得不可开交,看门的欢天喜地跑进来说:“老爷c安人,姑娘回来了!” 阮老爷喜出望外,王氏也忘了哭闹,两个人忙不迭地迎到院中,果然见阮宁快步走了进来,只是阮老爷一看见王孟甫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顿时气得直跺脚,王氏却是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侄儿下手及时。 “爹,娘。”阮宁眼泪汪汪地跑上来一手拉住一个,哭着说,“女儿昨晚被阿思迷晕后掳走,差点就回不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和离当天我被抢亲了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张运念完后将圣旨递过,笑呵呵地说:“阮姑娘,接旨吧。” 阮宁连忙双手接过圣旨,高呼谢恩, 眼睛却瞟向了林思。 跪在她身后的林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真没想到皇帝居然亲自赐婚, 这个贱人倒是好运气! 她正愤愤不平,又见下人抬着许多箱子纷纷进门, 张运笑着对阮宁说:“阮姑娘,这是陛下赏你的, 陛下说要你以后好好照顾林首辅,为他分忧。阮姑娘, 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凭什么,阮宁她何德何能?她是大学士府的义女,皇帝却从不曾假以辞色,阮宁一个先奸后娶的,配得上皇帝赐婚吗?林思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送走张运后,米易向林思说道:“阿思姑娘, 方才我说的有个人更适合打理府里的事, 说的就是阮姑娘了。大人临走时已经和阮姑娘的家人商量过婚期, 你今后对阮姑娘要恭敬谨慎, 不得再像刚刚那样无礼。” 林思勉强扯了扯嘴角, 道:“义父没有跟我说过, 所以我才莽撞了。” 她心里恨极了, 原以为林阶收她做义女她就翻身变了凤凰,没想到林阶收是收了,却根本不把她当回事,甚至还处处防备,弄得她在自己家里反而比从前更不自在,甚至还得搭上陈武才能探听到一些消息,而陈武也是个废物,阮宁跟林阶定亲这种大事居然都不知道说一声,害她丢了这么大的脸! 阮宁悠悠说道:“阿思,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改口叫我一声母亲了?” 林思咬着牙,僵硬地说:“还没成亲,现在改口就怕别人说闲话。 ” “我不在乎闲话,就想听你叫一声母亲呢。”阮宁笑嘻嘻地说,“再说赐婚圣旨都有了,谁敢说闲话?” 林思看着她,惊诧压倒了愤怒。从几时起这个软弱无能的姑娘变得如此无赖难缠?她忍了又忍,想了又想,终于艰难地换上一副笑脸,低声道:“你我还真是有缘啊母亲。” 阮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欺负坏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她故作慈爱地点点头,笑盈盈地说:“乖女儿,初次相认,是不是应该给母亲磕个头呢?” 林思咬着牙跪下,硬邦邦地磕了一个头,道:“这样您满意了吗?” 还真磕了!万恶的旧社会,封建礼教压死人啊!阮宁忍着笑从荷包里摸出一个金锞子递过去,说道:“乖,这是母亲给你的见面礼。” 连打赏下人也比这个丰厚吧!林思一言不发地接过,指甲险些把掌心掐出血来,此仇不报,枉活于世! “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退下吧。”阮宁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满意足地说。 米易在旁边看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人临走时一万个不放心,再三交代要他照顾好阮宁,千万别让她吃了亏,他也曾担心阮宁性子软弱立不起来,但是现在看来,这姑娘很有泼辣的一面,这可真是太好了,大人这个首辅要面对的不知道有多少艰难险阻,很需要一个能当得起事的贤内助,阮宁这性子肯定是个好主母! 米易心里想着,跟着就去取了府里的账簿和地籍c买卖c人口c库房等各项的文档,双手捧着递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说:“阮姑娘,这是大学士府的要紧账目,这几日我带着你先熟悉熟悉,等姑娘过了门,这些账目就请姑娘全权处置吧。” 阮宁暗自叫苦,她一个文科生,最怕的就是对账,况且她只是暂时过来完成任务而已连忙推辞道:“米叔,您熟门熟路,大人也最是信任您,这些账目还是您管着吧,我不行的。” “我教你。”米易眼中满是慈爱,“我年纪大了,做事不像从前那么灵便,再说我终归是个下人,大人和你才是正经主子。阮姑娘,我家大人以后就托付给你了,大人他身世苦,孤苦伶仃地过了这么多年,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啊!” 不知怎的,阮宁觉得鼻头有些酸酸的,她不知道林阶过去受过什么苦,但是有米易,有明侑这样真心实意对他的人,阮宁觉得,他其实也是很幸福的吧。 她闷闷地接过那一大卷账目,米易一页页翻开给她讲解,看着米易鬓边的白发,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米叔,大人他过去是什么样的?” “我过世的老婆子是大人的乳母,大人小的时候我就在林家帮忙,一手把大人带大的。”米易眼睛里满是骄傲,“大人从小就聪明绝顶,别的孩子读书十遍才能记住,他只要一遍就够了,大人还特别会管事,夫人身子不好,老爷衙门里又忙,所以大人七八岁就开始看账管人,一家上下几十口子,大人管的井井有条,我长了六十多岁,从没遇见过像大人这么厉害的人!可惜啊” 米易变得伤感起来:“后来老爷无辜被卷进了舞弊案,夫人身体本来就弱,听见消息就吐了血,当天就去了,也好,倒是没遭罪。老爷是个脾气犟的,过堂时不肯认错,跟主审官吵了几句,主审官恼羞成怒动了大刑,棒疮发作,没多久也去了。可怜大人一夜之间没了爹娘,还被当成官奴卖到程家那个鬼窟窿去!” 米易流出了愤激的眼泪,阮宁连忙取出帕子替他擦泪,轻声道:“都过去了,米叔别伤心了。” 米易叹气道:“这都是阿思姑娘她们家造的孽啊!明明是阿思的爷爷泄露了考题,可他为了保命到处攀咬,害得好几家都跟着遭了难,千刀万剐的坏东西!大人心肠真是太好了,就这样还收养了阿思姑娘。” 阮宁忙问道:“不是说阿思的爹是为大人而死吗?” “算是吧,”米易看着阮宁叹口气,“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不为了救大人,林长松也逃不开一个死字,但大人就是重情,竟然答应他照顾阿思,唉。” 阮宁心里砰砰乱跳,林阶的事她从未打听过,并非不好奇,而是知道要想保命最好不要打探别人的秘密,然而现在,似乎答案就在眼前,她忍不住问道:“林长松当初是怎么救了大人的?” 米易摇摇头,声音沧桑:“阮姑娘,你不要问了,大人不容易,你以后好好待他,老头子我感激你一辈子。” 阮宁强忍住好奇,果然没有再问。米易见她如此懂事,心里欢喜极了,越发觉得林阶有福气,忙又小声说:“林长松的事,还有大人被卖做奴仆的事你千万不要当着大人的面提起,切记切记。” “好,我记下了,谢谢米叔提醒。”阮宁乖巧地答应着,心里越发好奇起来,看来被卖做奴仆那段时间就是林阶变态的根源,只是内情到底是什么呢? 米易的笑容越发和蔼起来,他见左右无人,小声又说道:“大人有没有嘱咐你不要到宫里去?” “昨夜,说了。”说这话时他正吻着她,一双大手不老实地到处游移,阮宁想到这里脸立刻红透了。 米易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如果陛下召见,那是不妨的,但要当心太后,她,她年少时,认得大人” 米易没有再往下说,阮宁已经大吃一惊,原来如此,怪不得上次一见面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谁也没发现,在后窗花木的掩映下,陈武匆忙跑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和离当天我被抢亲了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伺候梳妆的宫女鱼贯退下, 刘熙双手奉上金绣球香囊, 笑道:“太后, 这是奴才新合的荀令香,最是气味悠长,沾衣不散,您要不要试试?” 胡太后隔得老远嗅了嗅,忽地说道:“今日那个阮宁,我见她也只是素淡装束,似乎不曾熏香。” 刘熙低声道:“奴才听说, 前日阮宁打扮的妖妖娆娆去寻首辅, 惹得首辅大怒被赶了出来,想必是吃了亏, 今日就学乖了。” 胡太后轻哼一声,道:“他对她倒是宽和!不是还有个叫阿思的吗, 今日怎么不见?” “那个阿思在城外小宅安置着, 首辅并不曾见过。”刘熙道。 胡太后出了一会儿神,冷笑道:“不是说不近女色吗?这倒好, 一次带回来两个!你盯紧了,尤其是那个阮宁, 休要让她再生什么花招!” “是。”刘熙忙道。 城外林阶的小宅中, 小厮飞快地跑向后宅, 老远叫道:“阿思姑娘, 大人来了!” 坐在假山石上的一个少女回头起身, 就见她杏眼娇俏,红唇一点,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林思。 此刻她拄着一把轻巧的手杖,尽可能快地走去了正厅,果然看见一个威严的蓝袍男人居中坐着,林思扔掉手杖,三两步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恩公在上,请受林思一拜!” 林阶面无表情地盯着林思,她的容貌与那人并不相像,唯有眼睛依稀有些神似,算起来年纪倒也对得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子嗣? 他一言不发只管看,林思便低眉顺眼,任由他看。她的伤还未痊愈,长久跪着依旧很疼,但她依旧保持着恭敬跪伏的姿态,一动不动,因为她知道,这个身份不明的大人,将是她翻盘的最大机会。 许久,林阶淡淡地问道:“你有一个玉香囊?” 林思怔了一下,从被黑衣人救下到辗转多次被带到这里养伤,这期间她旁敲侧击问了无数次,始终不知道救她的人是谁,又是为什么救她,然而听这位大人的口气,似乎一切关窍都在玉香囊上?如此说来,倒要留心好好应答了。 她低了头,恭恭敬敬地说:“是。” “拿来我看。”林阶命令。 林思趴得更低了,声音中带出几分惶恐:“恩公的命令本应遵从,只是这玉香囊乃是先人遗物,对我意义重大,不敢随便交给他人。” 林阶看着她,她的长相c神色和应对都显示出这是个十分机灵的人,只是这话到底有几分出于真心呢?他问道:“你籍贯何处?父母何人?年方几何?为何投身阮家作婢子?” “我原籍陈州,今年一十七岁。我爹在我未出生前家中遭难被发卖为奴,为了不让我一生下来就变成奴婢,我爹写了休书让我娘回娘家待产,因此我一出生便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林思泪光闪闪,“可惜我两岁上陈州大旱,我娘病饿而死,临死前把这个玉香囊交给我,说是我爹留给我的,我模糊记得娘曾经告诉过我爹爹的名字,可惜当时年纪太小记不住,只记得他姓林。后来我跟着亲戚逃荒到登州,亲戚过世后孤苦无依,不得已卖身到阮家当了丫鬟。” 籍贯c年龄c经历全都对得上。林阶的疑心消退了许多,他语声和缓地说道:“你起来说话。” “谢恩公!”林思挣扎着爬了起来,只是伤病之后又跪了许久,双腿无力,险些扑倒在地。 林阶伸手在她手肘处虚虚扶了一下,两人距离靠近,林阶立刻又嗅到淡淡的脂粉香,顿时焦躁地皱紧了眉,道:“退后!” 林思一怔,但立刻乖顺的照做了,又听林阶说:“香囊拿来我看。” 先前他让林思起身,林思已经知道这一关她是过了,但是如今他又似乎很厌恶地让她退后,林思又有些忐忑,她怕再次拒绝会彻底失去机会,于是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背转身从脖子上取下香囊双手奉上,送到跟前却又缩回去,想了想才又递过去,道:“恩公请看。” 林阶接过香囊反反复复看了一会儿,又从袖中摸出一个香囊,拿起来一起对着光细看,却见两只香囊都是青玉碾成的长圆形,玉的纹理颜色和质地十分接近,看起来用的是同一块料子,雕刻的也是一模一样的西番莲花样,一看就知道是一对。 林思吃了一惊,她从来不知道还有另一只香囊的存在,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此时只能稳了心神,静待下文。 许久,才听林阶说道:“我叫林阶,我知道你父亲是谁,从今往后,你就在大学士府住下,由我来照顾你。” 林阶?当朝首辅,一品大员?林思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她猜到眼前的人必定是个厉害角色,但他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也是让她始料未及,再没想到竟有这般运气!林思连忙双膝跪下,大声说道:“谢恩公!” 海棠居中,阮宁愁眉苦脸地问道:“娇娇啊,有没有什么快速记忆的金手指?” “向宿主推荐‘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记忆大法,可以帮助宿主从茫茫题海中脱颖而出,只需要一百瓶营养液即可兑换。”标准女声很快回复。 “我现在有多少了?”阮宁眼巴巴地问。 透明面板一闪,出现一行大字:霸王票1,营养液2。 阮宁: 人生还真是艰难啊。 看着那一摞厚厚的书册,阮宁觉得,反正也背不完,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得了。 于是她悠悠闲闲地吃了饭,悠悠闲闲地逛了花园,然后,悠悠闲闲地碰见了林思。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呆住了。 于林思来说,她是万万没想到阮宁竟然出现在这里,于阮宁来说,她是万万没想到林思来得这么快。 人都在府里住下了,多半已经认了爹,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万一林思撒泼打架,她肯定打不过。 阮宁转身就走。 “站住!”林思大喊一声,冲到面前截住了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宁冷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林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都不了解,也不知道阮宁是用什么路数来的学士府,是以并不敢轻举妄动,但心里那口怨气如何咽得下去?于是恨恨说道:“阮宁,你等着,以前你让我受的苦,今后我必定双倍奉还!” “以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受苦也是活该。”阮宁从她身边绕过,“好自为之。” 她走出去很远,回头再看时,林思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满脸怨恨。 阮宁觉得,她很有必要再去勾引一下林阶。 毕竟,林思都已经来了,还放了狠话,她是林阶的女儿,如果被她抢先在林阶面前上点眼药,别说攻略林阶了,不被弄死就不错,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拿下林阶。 但是,该如何勾引呢?阮宁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承认凡她能想出来的都是古早脑残文里的三流桥段,她泪流满面往床上一倒,心说怪不得你扑街,身为一个言情作者你连勾搭男人都招数都不知道,要你到底有何用 大学士府很气派,假山流水,平湖石桥,景致堪比皇宫内苑,但大学士府也很古怪,没有丫鬟也没有婆子,里里外外连个母蚊子都找不到。阮宁向一个刚留头的八九岁小厮打听了林阶书房的所在,换了身漂亮衣服,戴上小皇帝御赐的珠宝出了门,准备制造一次浪漫的“偶遇”。 穿过花园,走过长廊,过几个角门侧门,再走过一条长廊,咦,这个长廊怎么跟刚才那个有点像?连廊下种的杏花都一模一样。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刚刚那条长廊嘛!阮宁摇摇头,继续穿过一连串角门侧门,回到长廊,再穿,再回。 第四次看到杏花时,阮宁终于确认,她这是迷路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书房中,刚刚散衙归来的林阶脱下公服,换上常服,问道:“米叔,那两个今天可还安分?” 管家米易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下午碰面了,阮姑娘躲了,林姑娘追着不放还说了狠话,刚才阮姑娘向人打听了你的书房怎么走” “她倒是不肯闲着,”林阶慢慢搭上带钩,“人呢?” “迷路了,还在长廊上转悠呢。”米易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最后搜肠刮肚想出来一个词,“这姑娘挺别致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和离当天我被抢亲了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再说她又不傻,王孟甫就算考上了,一个新科士子难道能比林阶这个当朝首辅厉害?有林阶做靠山, 她还需要找别人? 阮宁觉得,王氏把这碗鸡茸粥的价钱定的未免太高了。她又不是原身,也并不喜欢这种吃食, 于是看都不看那碗粥,淡淡地说:“娘, 我有些累了,要睡一会儿, 你先回去吧,有事以后再说。” 王氏不情不愿地被人劝走了, 阮宁摇摇头, 很是不明白她的脑回路,她才是王氏的亲生女儿,可是她敢打赌,若是卖了她能给王孟甫换好处, 王氏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下午王氏提着一篮子新做的点心又来了,阮宁心不在焉地听她扯了一大篇王孟甫的好处, 最后还是一口没吃, 让她把东西又提了回去。 王氏回了家, 气呼呼地食盒往桌上一扔, 向着王孟甫说:“不中用, 宁宁不知道怎么回事, 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油盐不进!” 王孟甫也有这个感觉,他叹口气,落寞地说:“算了吧姑母,她如今高高在上,哪里还看得起我?” 王氏气道:“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不跟我一条心,反而合着伙欺负咱们王家人!你等着,我明日再去,一定要逼得她松口!” 她把食盒送到王孟甫手里,道:“你拿去吃吧,都是细巧果子,夜里你读书的时候正好点补点补。” 王孟甫接过来,闷闷地走回隔壁林思替他租的房子,原本他是想住在王氏那边的,可是阮老爷死活不同意,倒是林思很快替他安置了住处,想来想去,还是林思对他最好。 王孟甫进了门,刚拿起一个点心要吃,林思已经走了进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紧张地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姑母给的。”王孟甫说道。 “是不是给阮宁送去,她没要的?”林思又问。 王孟甫点点头,林思一把把点心抢过来丢回食盒,道:“你给我吧,我有用处。” 她提着食盒快步出去,又说:“你等着,晚上我过来找你。” 林思找了条臭水沟,把点心全都倒了进去,一颗心犹自砰砰乱跳。好险,要不是她去的及时,万一给王孟甫吃了,那就完了! 她暗自怨恨陈武,明明要他盯着处理好剩下的东西免得露馅,他肯定是故意不提醒王孟甫,幸亏她来得及时! 通过王氏之手已经下过两次毒了,但是阮宁都没有吃,她也不至于傻到同样的招式用三次,看来王氏这条路子不能用了。林思的眼神暗了暗,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回到暮松斋时,陈武早已在门内候着了,林思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又一歪身坐在他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腻声腻气地说:“大哥,阮宁狡猾得很,一口都不吃,你说怎么办嘛。” 陈武知道她是从王孟甫那里来的,心里早窝着一团邪火,这会儿就老实不客气地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揉搓着,气呼呼地说:“我是个粗人,能有什么办法,你的王公子是读书人,主意肯定多,你怎么不找他商量?” “你这人呀,醋劲儿怎么这么大。”林思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说,“好些事我一个字都没告诉他,但我什么事都不瞒你,谁亲谁疏你还不明白吗?” 陈武心中冷笑,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想要他卖命。他带着气说道:“你要是真心亲近我,那就跟我睡一觉。” “你帮我再办一件事,我就遂你的心愿。”林思朝他身上凑紧了些,“你去杀了阮宁。” 陈武一惊,猛地将她推开,说:“你让我杀她?杀了她我能跑得了吗?” “大哥你听我说,”林思扑上来搂住他,轻声说,“你在大学士府这么多年了,熟门熟路,再说你这么厉害,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你也不用非要动粗,把药下到她茶水里饭食里不都行吗?她不吃阮安人的东西,难道自家的东西也不吃吗?” “少来!”陈武又推开她,怒道,“米叔看得那么严,大人临走时还安排了暗卫守着海棠居,我有什么本事杀她?” “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最厉害了。”林思热情似火地在他脸上亲吻着,呢喃着说,“只要你办成这件事,我就什么都给你,而且你不是一直惦记阮宁吗?杀之前还可以尝尝她的滋味,你也不亏。” 陈武心中一紧,她怎么知道的? 林思低低一笑,搂紧了他的脖子:“我早看出来了,每次提到她你那双眼睛啊都跟饿狼似的,是不是在登州时那个狐狸精勾引你了?” 陈武眼前瞬间闪过阮宁掩着衣襟跳出来的模样,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林思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低声说:“干不干?义父不在,不会有人发现的,到时候无论阮宁还是我,都是你的。” 夜色掩映下,一身黑衣的陈武如同一只硕大的老鼠,借着花木的遮盖熟练地躲开了一路上的护卫,在花圃中他停下来,躲在一丛芍药背后偷偷观察了地形,湖边假山处躲着一个暗卫,院门边的杨树上躲着第二个,第三个在屋顶上。几乎没有破绽。 然而陈武与他们厮混多年,最是清楚他们的习惯。他抛出一颗石子投进湖中,那处的暗卫立刻朝声音的方向追去,陈武换了位置又抛出第二个第三个石子,另两名暗卫也被引走,他便一闪身钻进了院里,跟着弄开一扇窗钻了进去。 阮宁正在灯下看书,手边放着一盏茶,摇摇的烛光映照下,她的肌肤隐隐泛着润泽的光,单只用眼去看,已觉得无比轻柔,无比软滑。陈武觉得牙齿有些发痒,恨不能舔上一舔,再咬上一口。他强忍着悸动,又抛出一颗石子。 阮宁闻声抬头,等没发现异样再回头时,那茶里早已多了些无色无味的东西。 她伸手去拿杯子,脑中却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铃声,跟着是急迫感满满的标准女声:“危险,危险!水里有毒,身后有人!” 阮宁想呼救,却怎么也叫不出声,她拼命挣扎着往岸边挪,王孟甫却拦在那里,红着眼睛说:“想上来?先给我一个保证!” 身上似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在此时,水底突然钻出一条黑色的大蟒蛇紧紧缠住了她,阮宁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拼命想叫又叫不出来,那蛇却突然变成了林阶,一把攥住她的脚,阴恻恻地说:“这脚蒸着吃应该不错。” “啊——”阮宁一声尖叫,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 原来是梦啊,借着窗外的微光,阮宁看见了床上的白纱帐,顿时松了一口气。 “别吵”,一个带着睡意的阴沉声音突然在床的另一头响起。 “啊——”阮宁又是一声尖叫。 “说了别吵,”林阶睁了下眼,很快又闭上了,太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他不舍得起床,“睡!” 阮宁一颗心都快要跳出腔子了,现在她才发现,林阶紧紧抱着她的腿睡在床的另一头,男人结实的腰腿整个压在她身上,怪不得在梦里她也觉得如同背着千斤重担。 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连睡觉都不让人安稳了吗?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男人像是不耐烦了,索性翻了个身死死压住了她,带着浓浓的睡意说道:“别动,我还没睡醒。” 他温热的脸颊紧紧挨着她的脚背,阮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跟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腿正好压着她的胸。 阮宁: 讲道理,正常人难道不应该颠倒一下吗? 呸呸呸!跟变态处的久了,连她也变态了吗? 阮宁觉得,很有必要拯救一下自己那不断下沉的底线,于是她默默抓住男人的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搬。隔着薄薄的亵衣,她感觉到了他紧实的肌肉轮廓,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看过的那些美男图片,她连忙摇摇头,似乎这样就能把引人堕落的念头从脑中驱散一般,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难道这变态也每天健身吗?这肌肉的手感可真不错。 男人闭着眼没有吱声,只任由她龇牙咧嘴地努力搬运,待到长腿终于被搬到她身侧的时候,男人勾唇一笑,忽地又把腿挪上来重重压在她胸前,带着几分调侃说道:“别费劲了。” 说完他才发现腿挨着的地方格外的柔软丰盈,心底不由得一颤,一股热意从那处蒸腾而上。 阮宁发现,经过这番折腾后男人的腿简直正中靶心,这位置妙得不能再妙了。她气急败坏地抓起来立刻又向外推,他却突然抱着她的腿坐了起来,上身前倾,居高临下地看住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和离当天我被抢亲了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闭嘴!”标准女声打断她, “宿主企图诱导系统剧透,扣除营养液一瓶。” 阮宁: 好吧, 你是系统你说了算。 标准女声又说:“宿主的任务是找出每个文里隐藏的病娇并且攻略他, 进而改写原文被吐槽最多的剧情。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和读者的满意程度, 宿主会获得相应的营养液和霸王票,营养液和霸王票可以用来换取晋江的优质榜单, 挽救宿主的扑街文。” 阮宁怔了下,挽救扑街文?都穿成如此优质的白富美了, 谁还想苦哈哈地回去挽救扑街文?就留在这里不行吗? 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标准女声立刻补充了一句:“超过规定时间仍未完成任务的, 系统将强行终止该剧情, 强制宿主转入下一个剧情。友情提示:未完成任务转入的,下个剧情的幸福指数将大幅度降低, 很大概率穿进虐文哦。” 阮宁: 她意兴阑珊地问道:“王孟甫该不会就是病娇吧?” 标准女声:“呵呵, 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阮宁: “表少爷!”林思突然哭着叫了一声,整个人猛地撞向了板壁,“阿思愿以死明志,阿思绝对没有骗过你!” 咚一声, 板壁被撞的发出闷响, 林思额头上立刻肿起一大块, 还透出了血迹, 她整个人软软地顺着板壁倒了下来, 王孟甫吓了一跳, 连忙跑过去抱住她,一腔怨愤变成了心疼:“阿思,你这又是何苦?我相信你就是了。” “表少爷,其实你心里还是不相信阿思的对不对?”林思含着眼泪,凄凄哀哀地看着他一笑,“在阿思心里表少爷比天还大,宁可我死,也绝不会坏了表少爷的大事,阿思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但阿思愿意一死,只要阿思死了,姑娘心里没有了芥蒂,就肯嫁给你好好过日子了,表少爷,为了你,阿思宁可死。” “阿思!”王孟甫动情地搂住了她,“我相信你!” 阮宁目瞪口呆,这样也行?果然是女主,演技担当! “主线剧情已被矫正,宿主水平太次,收到读者差评一个。”标准女声再次响起。 喵喵喵,还有读者? “刚刚已提示过宿主,读者满意度是评论任务成败的重要指标。”标准女声继续很标准的提醒,“你的行动将会以文字的形式在晋江同步连载,当然会收到读者评论。” 都穿了居然也没能逃脱一个写手的宿命阮宁泪流满面地问:“差评有什么影响吗?” “差评多到一定程度,视同任务失败。”标准女声说,“宿主要尽力让读者满意哦。” 阮宁: 要是知道怎么让读者满意,我至于扑街吗? “姑娘,”林思挣扎着从王孟甫怀里跳了出来,双膝跪地,抓着床沿眼泪汪汪地说,“阿思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婢子,即便将来跟了表少爷也不会碍你的事,你何必为阿思妒忌?你都私奔了,还跟表少爷睡了同一张床,除了嫁给表少爷,还有什么出路?姑娘,你要是现在反悔,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你这辈子都没法见人了!” 阮宁捂住脸,低声抽泣起来。不愧是女主角,有分析有威胁,反正她都私奔了,还跟王孟甫睡了一张床,在这个女子名节大过生命的时代,除了嫁给王孟甫,她还能怎么办? 王孟甫见她哭的可怜,忙在她身边坐下,柔声哄她说:“宁宁别怕,回去咱们就成亲。” 阮宁索性趴到他肩头哭了起来,低声说:“表哥,我一直都想嫁你,可是阿思说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我这才害怕难过” 王孟甫刚去掉的疑心立刻又生发出来,只是看着林思渗血的额头,他默默忍了气,一言不发。 第二天阮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阳光照得窗纸上泛起暖白,阮宁伸了个懒腰,看着双双坐在椅子上打盹的王孟甫和林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这两人原本计划一个私奔,强迫阮宁生米做成熟饭,另一个留在家里作为最先发现私奔的那个人,但林思没按捺住妒忌连夜赶来,反而使她摆脱了王孟甫的纠缠,又还顺利地让王孟甫起了猜疑,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只是现在,该如何摆脱私奔的污名,说服阮家二老不把她嫁这个渣男呢?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建议?”阮宁选择向系统求助。 许久才听见那个标准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需要用营养液和霸王票换取系统助攻。” “我现在有多少?”阮宁眼巴巴地问。 眼前再次出现那块透明面板:霸王票0,营养液0。 阮宁: 哪怕穿书了她依旧是得不到读者爱意的扑街呢。 匆匆吃过早饭后,三个人准备回家,阮宁留心看了并没发现林思的车子,昨晚那么大的雨,她是怎么来的? 王孟甫去结账,阮宁独自站在廊下看风景,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到处都是小水洼,庭院中的泥地也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脚印,阮宁回头去看林思,她穿着一双浅口的鹦哥绿鞋子,鞋帮不高,更重要的是,鞋底干干净净。 看来她昨晚应该是坐车来的,车马房肯定有她的帮手。 阮宁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声“借过”,她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一下,回头看时,却是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个穿赭色袍的男子从客栈中走出来,那男子的容貌如希腊雕塑般棱角分明,按理说应该是极俊美的,但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目光如刀刃一般锋利,只略一对视就令人心胆生寒,阮宁下意识地又往旁边避让了一下,却没注意到半只脚已踩到了台阶边缘,于是惊呼了一声踉跄着向后倒了下去。 最前面的黑衣人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抓住她向上一带,堪堪把她从台阶下拽了上来,只是阮宁一时收不住脚,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跟着摔倒在了廊下,林思连忙跑过来,一手扶住她,一手却突然把她的鞋子脱掉,惊慌失措地说:“姑娘,让奴婢看看有没有崴到脚。” 阮宁还没反应过来,林思又一扯把她的白绫袜也脱了下来,于是在人来人往的客栈廊下,阮宁便坐在地上,光着脚蹙了眉,迷茫地看着林思,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了阮宁身上。绝美的少女一身藕荷色衣裙,娇弱无力地倚着侍婢,微蹙的眉尖带着迷惘的轻愁,美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子。她层叠的藕色裙摆下半掩半露着一只白生生c小巧巧c软滑滑的脚,那脚白得紧乎透明,映着阳光能清晰地看见浅蓝色的细小血管,足底与足背浑然一体,足弓是柔美的弧形,脚趾细白,指尖圆圆,像一粒粒小小粉团点缀在瘦溜的脚丫上,让人恨不得捂进怀里好好怜惜,再不让它沾染半点尘埃。 赭袍男子目光如电,久久停留在少女赤裸的脚上,跟着又移向少女的脸,片刻后,他迈步走下台阶,扬长而去。 结完账的王孟甫努力分开人群挤到阮宁身边,立刻解下汗巾盖住她的赤脚,低声呵斥道:“你怎么能让人看见你的脚!” 阮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时候的女子是不能被人看见光脚的,她有阵子没写古言,已经忘了这个禁忌,原来林思是想坑她。 阮宁低下头,假装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表哥你别怪阿思,她大概是太害怕我受伤,所以才不管不顾地脱了我的鞋。” 林思焦急地说:“表少爷,你先检查下姑娘有没有受伤,我看她脚腕上红肿了一片。” 被这么多男人围观着,王孟甫实在不想继续纠缠,他打横抱起阮宁,黑着脸大踏步走到马车跟前,猛地掀起帘子把阮宁丢进去,跟着重重甩下帘子,挡住了无数男人垂涎的目光。 “你,跟我在外面赶车!”王孟甫憋着气对林思说。 马车驶出大门,王孟甫猛抽了一鞭,拉车的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在颠簸起伏中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阮宁,本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阮宁,怎么能被那么多男人看见了她的脚! 林思垂头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哪怕他知道这事怪不得阮宁,但这件事仍旧会在他心上扎下一根刺,成为他和阮宁的心结。林思唇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阮宁,真想不到这个一向懦弱无能的美人灯居然暗地里刺了她一刀,使得王孟甫心里对她起了猜疑,既如此,以后就不必对她手下留情。 马车越跑越快,谁也没注意,一个黑衣人远远地跟着他们,一路追随。 阮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王氏大概以为考状元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吧?王孟甫是有点才学,原文里他这次考在三甲之内,但那也有林思打着首辅的旗号替他活动的功劳,如今她横插了一杠子,林思这颗棋基本上是废了,王孟甫要想进取,只怕是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和离当天我被抢亲了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她气呼呼地把扫帚往地上一扔,拍着门喊了起来:“喂,有没有活人啊?快放我出去, 我要回家!” 门被打开了, 赭袍男负手站在几步之外, 面无表情地说:“打扫干净再说。” “不扫!”阮宁也来了气。 赭袍男面上纹丝不动,道:“那就不回。” 阮宁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忽然嘴角一耷拉, 捂住脸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讲不讲理?你们把我打晕了绑过来, 难道还不让人逃吗?你看看我为了挖土手指甲都弄劈了一个, 我好不容易才留的长指甲,这么惨都是你们害的, 我不扫,我就不扫” 赭袍男嘴角极轻微地抽搐了一下,转身快步向外走去,不多时黑衣人过来了,冷冰冰地说:“我家大人说了, 如果你不扫干净的话今晚你就自己睡那张脏的床。” 阮宁气愤愤地抓起扫帚朝他扔了过去, 你俩到底是不是男人,还能不能给绝世美人一点应有的待遇了! 当天夜里阮宁躺在干干净的床上时,乐得眼睛弯成了一弯月牙。扫帚还扔在门外没人动, 小巧的罗汉床周围仍旧撒满了土灰和木条, 但是她从箱笼里找到了新的被褥, 脏的已经被卷包扔在一边,她最讨厌扫地了,那两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休想逼她扫地! 前院的正堂中依旧灯火通明,赭袍男坐在书桌前随意翻看着卷册,黑衣人恭敬侍立在旁,小心翼翼地回禀道:“王孟甫想对阮姑娘用强,属下不得已带走了阮姑娘。此刻阮家已经报了官,正在外面四处寻找阮姑娘的下落。” “她打扫完了吗?”赭袍男似乎并不在意她为何出现在这里,只淡淡问道。 “没有。”黑衣人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从没碰到过敢于当面顶撞大人的女子,心里有些忐忑,“她找到了新被褥,把旧的扔了。” 赭袍男目光一寒,黑衣人立刻低了头,许久才又听到卷册翻动的声音,黑衣人松了一口气,又听赭袍男问道:“你传信说找到了戴着玉香囊的年轻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忙道:“属下没有见过玉香囊,只是看她戴的那个跟大人描述的很是相似,所以才自作主张把她带走了,如今人已经送去城外的驿站,大人可以自行查验。” “等我公事毕了再说吧。”赭袍男合上卷册,淡淡道,“陈武,去把屋顶的洞盖上。” 黑衣人陈武连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赭袍男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一望,月亮正照的好,庭中银光遍地,似积水空明,廊外种着大丛大丛的兰花,微风轻拂,花香夹杂着泥土气味,满满地充溢着整个庭院。 赭袍男忽然想起下午时嗅到的那股夹杂土灰气味的少女体香,心头随即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他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动了下,似在回味那短暂拥抱的怪异感觉,真奇怪,从前他嗅到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就想呕吐,今天居然抱了她,更奇怪的是,这个短暂的拥抱并没有让他恶心,是因为她的香气里夹杂了土灰味儿,还是因为是她? 想到那小巧轻软的绯红色绣鞋,那被鞋子包裹着的无瑕玉足,赭袍男隐约觉得身体的某些部位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但他的神色却始终冰冷。看来这个阮宁跟过去那些女人的路数都不一样,她好像并不怕他,因为她敢对着他撒泼,但她好像又很怕他,只消他冷冷一瞥,她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乖乖的缩去一边。她并没有讨好她,大概是因为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等她知道了,未必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绞尽脑汁往他床上爬。 赭袍男的脸色更加阴沉。不,阮宁只怕会比那些女人做的更过分,那日她敢当众露出赤脚被许多男人看,又被王孟甫抱着上了车,今日被他搂抱了也并未露出害羞惭愧的神情,若论起毫无廉耻心这点,她堪称其中之最。赭袍男微微闭目,脸上掠过一丝狠厉,且留她几日,起码她长着一双举世无双的美足。 早晨阮宁刚刚醒来,门外已经响起了陈武的声音:“饭在外面,自己拿。” 跟着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阮宁一骨碌爬起来,胡乱把衣服一披,噌一下跳下了床,门外的陈武立刻听见哎哟一声,跟着扑通一声响,他本能地想推门查看是什么情况,手伸出去了才想起她这会儿很有可能衣冠不整,于是忙又缩了回来,默默地退到边上守着。 许久,门才被打开了,阮宁披散着及腰的长发,双手掩着衣襟,单脚跳着蹦了出来,她一张绝美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樱桃般的小嘴也嘟着,似乎很是生气的模样。 连生气都美成这样啊怪不得她那样顶撞大人,大人也忍了,而且从来不许女人近身的大人居然抱了她这念头从陈武脑中一闪而逝,他似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心想,美又如何,还不是蛇蝎心肠! 阮宁左右张望着,很快发现了陈武,于是她气鼓鼓地一指陈武,道:“你们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我扭了脚,还摔了一跤,我要看医生!” “大人自有安排。”陈武头一次觉到了局促,连忙别开脸不去看她。 阮宁却不依不饶地跳着到了他跟前,大声说:“我要看医生,我扭脚了!” “陈武,去拿药油。”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赭袍男回来了,他站在七八步外,目光如电,紧紧盯着阮宁光裸的双脚,面如寒霜。 跟随他多年的陈武立刻感受到了他澎湃的怒气,连话也不敢回,立刻快步走开。 阮宁又感觉到那种寒意入骨的恐惧,她不由自主地把衣服裹得更紧些,讪讪地退进了屋内,然而即使隔着一堵墙,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如腐骨之毒般死死盯着她的脚。 阮宁心想,他一直看脚,难道是脚上沾了泥?刚刚下床时一脚踩在了昨天撤下来的木条上,非但扭了脚,而且还摔了一跤,简直狼狈到了极点,都是这两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害的。 她坐回椅子,把脚抬起来放在膝盖上仔细看了半天,除了左脚底有几粒灰尘之外,两只脚都干净漂亮的像日本娃娃一样,简直是完美的艺术品,她正要放下脚,一个琉璃小瓶直直地扔到了她怀里,赭袍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虽然一言不发,那股威压却立刻让整间屋子都像冰窖一般。 阮宁忍不住又往椅子里缩了缩,蜷成一团尽量不去看他,然后打开琉璃瓶,倒出一点药油在扭伤的左脚踝上揉搓了起来。 少女的肌肤白腻得如羊脂玉一般,细细的脚踝用两根手指就能圈住,看上去就像一支纤弱的蒲苇,又白又滑又软。阮宁的手心摩挲着脚踝光滑的皮肤,感受着难以言喻的美妙手感,心中不禁想到,这双完美的脚要是放在现代肯定能去做脚模,可是在古代却连露都不能露出来。 糟糕,不能露脚,她怎么又忘了! 阮宁立刻用裙摆把赤裸的双脚盖住,跟着背转身试图挡住赭袍男冷厉的目光,但是已经晚了,赭袍男大步走了进来,在她面前定定站住,目光又看向她被裙摆遮盖住的双足。 隔着纱裙,少女娇嫩的赤足若隐若现,脚趾小而圆,脚掌娇而嫩,柔腻的脚背上蒙着裙摆,不知是纱的颜色还是皮肤本身的颜色,呈现出淡淡的粉色,撩人欲醉。赭袍男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躁动的厉害,有一刹那他极想跪伏在地向她虔诚膜拜,身体在蠢蠢欲动,心里的愤怒却也累积到了极点。 阮宁很害怕,这种恐惧入骨的感觉即便是昨天被王孟甫压倒在床上时也没有过,面前的男人只是站着,却让她有了一种无所遁形的惊恐。她努力又向后缩了缩,咬着嘴唇一点点挪到另一边不去面对他,就在此时,忽然听见他冰冷的声音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勾引男人吗?” 脚踝上猛地一紧,却是被他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胡太后美艳的脸上有愤怒,也有不甘,她站起身来回紧走了几步,忽地又问:“这消息从哪儿来的,可靠吗?” 寝殿中只有刘熙在场,他低着头忐忑地说:“大学士府戒备森严,我的人如今还混在外院打杂,不过此事林大人并没想着要瞒人,合府上下都已知道了。今天一大早他从阮宁屋里出来,临走时又去她屋里打了一转,据说阮宁叫了一夜,声音大的连外面扫地的小厮都听得清清楚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暴君的心尖血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根据有关规定, 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 阮宁: 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晃,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阮宁落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她刚刚睁开惊慌的眼睛, 已经被黑衣人丢在地上,就见他指着左边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说:“进去,等着。” “壮士?”阮宁纠结了半天,最终选了这个词来称呼他, “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家就在附近,能不能让我回家?我爹会重谢你的。” “不能。”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进去, 等着, 待会儿我家大人会来。” “你家大人?”阮宁一头雾水, “他是谁?他来干吗?为什么要我等?”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一指房门:“进去,等着,别乱问。” 阮宁: 这位壮士兄该不会是系统在三次元的化身吧? “不是。”标准女声突然插嘴。 阮宁: 不需要的时候你来的倒是挺快啊! 房间不大, 布置的却很精巧,装裱风雅的字画零星点缀着墙壁, 古雅的瓷瓶里插着盛放的鲜花, 上好的玉质香炉袅袅升烟, 看起来主人应该既富且贵,很懂得生活情趣。只是阮宁刚一进门,黑衣人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几件女人衣服被从门缝里扔了进来,“穿”,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地命令道。 等阮宁把被王孟甫撕破的衣服换下后,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似乎是防备她逃跑。她怔了片刻,看着窗户边上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慢慢往上移,突然有了一种人生如梦的感慨,该不会这时候她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苦哈哈的码字吧? 中午的时候黑衣人送来了饭菜,阮宁连忙说:“壮士,我能不能出去走走?闷在屋里有些难受呢。” “不能。”黑衣人把食盒往桌上一搁,转身就走。 阮宁很是郁闷,他俩好像素不相识吧,那么他这种明显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时阮宁还有点想留下来看看黑衣人的大人是谁,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从黑衣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觉得这里很不安全,尤其是天很快就要黑了,一个单身女子被陌生人囚禁在陌生的环境里阮宁打了个冷战,还是逃吧! 门反锁着,窗户只有一扇而且正对着院子,稍有些动静就能被发现,该怎么逃? 太阳的影子看看移到了窗户的另一边,阮宁小心翼翼锁了窗户,插上门栓,蹑手蹑脚把桌子搬到床上,又把椅子搬到桌上,跟着撩起裙摆塞在汗巾子里,咬住筷子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椅子上。伸出胳膊一摸,手指头刚刚好能碰到屋顶的细木条,阮宁得意地一笑,虽然我只是一个扑街,但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泥瓦工啊! 她瞅准木条排列比较松散的地方,捏紧筷子从木条的缝隙间开始挖,泥土噼里啪啦往下掉,阮宁一边躲闪,一边努力往两边扒拉木条,许久之后,终于有一块土被清理干净,阮宁扒开木条,屏住呼吸用筷子用力向上一顶,泥土上方的一片瓦被筷子顶了起来,眼前终于出现了方寸大小的一块天空,新鲜空气瞬间涌进了鼻端。 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阮宁很想应时应景地吟一句赞美自由的诗,奈何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这句诗似乎指向一个必死的结果,她觉得意头有点丧,于是断然放弃了吟诗的想法。 她继续努力挖土,又顶走了三片瓦,头顶的洞扩展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然后是两个巴掌大小。支撑泥土的木条上面都已经空了,阮宁很顺利的把几根碍事的木条也拽了出来。 床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木条和泥土,然而阮宁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随手扔掉筷子,欢天喜地地踮起脚尖往洞里一钻—— 卡,住,了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黑衣人当先推开门,跟着躬身退到一边,一个银红长衫的男人随即出现在门口,他定睛向门内一看,面上掠过一丝诧异中混合着生气,生气中又有一丝忍笑的复杂表情。 但见床上居高站着的美人身材窈窕,浅色上襦完美包裹着胸前的蜿蜒起伏,玉色的留仙裙本应该飘然若仙,此时却被撩起来掖在汗巾里,露出里面穿着的银红撒花裤子,越发显得一双玉腿笔直纤长,顺着完美的腿部曲线向下看,又见一双娇小的绯红色绣鞋包着两只尖尖翘翘的春笋,那足尖瘦的不盈一握,此刻正焦急地在椅子上轻轻点着,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男人的救赎。 美人的露出来的半边粉面也十分完美,肤色白腻,下巴尖尖,嫣红的小嘴如樱桃一颗,饱满诱人,只是再往上看时,美人的臻首却卡在屋顶的洞里,只听得她娇弱的声音从缝隙里隐约传出来:“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我弄下来先?” 黑衣人愣住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吹就倒的娇弱美人竟然在屋顶上挖了一个大洞试图逃跑?他立刻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大人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没看好阮姑娘。” 红袍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把她弄下来,回去后自去领十个板子。” “是!”黑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大声答道。 他长身站起,快步走到床前,跟着一跃而起,迅速在破洞边缘弹了几下,大块土灰扑簌簌落下,与此同时,阮宁惊叫一声,头顶猛地一松,整个人已经脱出了束缚,只是眼睛被灰土迷住了睁不开,脚下跟着一个踩空,摇晃着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黑衣人就在她身边,然而他不知在顾忌什么,非但没有及时接住阮宁,反而躲开了一些,他在犹豫中伸手拽住床上的被子扔在地上,似乎想用被子接住阮宁,然而他扔的位置偏了些,势必是不能接住的,眼看就要与坚硬的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阮宁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胳膊突然揽住了她,阮宁惊慌之余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服拼命往人怀里钻,那胳膊被她一带,不由自主地圈住了她的腰,不多不少,刚刚围住一圈,软玉温香顿时抱了个满怀,少女甘美的气息混杂着土灰的气息一股脑儿地往人鼻孔里钻。 两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阮宁正想爬起来,却觉得那人全身的肌肉突然都僵硬了,跟着他条件反射般的猛地将她推开,那力道奇大,阮宁趔趄着连连后退几步,脚下一软坐在了被子上,目光却正正地对上了那人的脸。 眉似墨染,鬓如刀裁,线条刚毅,五官立体,这不是悦来客栈外那个希腊雕塑脸的赭袍男吗? 此刻他脸上的寒意比那日更深,薄唇紧抿,带着危险气息的狭长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他没有说话,阮宁却立刻感到了一股从头到脚的寒冷威压,于是她忙又向后挪了挪,低下头不敢再看。 许久,才听见赭袍男冰冷入骨的声音:“给她一把扫帚,让她把屋子弄干净。” “不扫!”阮宁也来了气。 赭袍男面上纹丝不动,道:“那就不回。” 阮宁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嘴角一耷拉,捂住脸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讲不讲理?你们把我打晕了绑过来,难道还不让人逃吗?你看看我为了挖土手指甲都弄劈了一个,我好不容易才留的长指甲,这么惨都是你们害的,我不扫,我就不扫” 赭袍男嘴角极轻微地抽搐了一下,转身快步向外走去,不多时黑衣人过来了,冷冰冰地说:“我家大人说了,如果你不扫干净的话今晚你就自己睡那张脏的床。” 阮宁气愤愤地抓起扫帚朝他扔了过去,你俩到底是不是男人,还能不能给绝世美人一点应有的待遇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暴君的心尖血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女主林思, 人生逆袭的典范, 原本只是阮家一个小丫鬟, 但她聪明伶俐c识文断字, 很快与父母双亡后投奔阮家的落魄表少爷王孟甫相知相爱, 胸怀大志的林思甚至建议王孟甫迎娶阮家独女阮宁来寻一个进身之阶, 王孟甫果然想方设法与阮宁定了亲,就在此时,当朝首辅林阶突然发现林思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儿,于是林思认祖归宗, 一跃成为最炙手可热的贵女, 而阮宁也很识时务地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王孟甫与林思成亲, 后面又是一大波宅斗宫斗朝堂山林, 总而言之最后王孟甫位极人臣c妻妾无数, 林思呼风唤雨c断情绝爱, 而阮宁成了两口子吵架时最大的□□,王孟甫心头那抹白月光。 非常精彩的一生,如果她不是那个被这两口子盯上, 先送人再送命的倒霉白月光的话。 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 透明面板上的黄字闪了两闪, 又换了一行新的:9527, 请开始剧情。 阮宁回过神来, 在意念中向系统说:“能不能用声音交流?” 面板上又是一闪, 这回是绿底白字:请选择1普通女声;2普通男声;3性感男声;4特别女声。 阮宁犹豫了一下,选了3,大脑中立刻响起一个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中年男人声音:“9527,请开始剧情。” 说好的性感呢? 阮宁一个激灵大叫一声:“停!我选4!” 于是又换成一个十分起伏跌宕的萝莉音,说起话来那种故作的轻俏顽皮就像往人心尖上撒了一把玻璃渣,阮宁捂着心口,垂死挣扎道:“1,我选1!” 哔——,一声长长的电子音后,一个机械的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频繁操作,系统故障,系统故障” 阮宁无语凝噎,作为一个被晋江糟糕的用户体验折磨了多年的扑街,为毛她都穿了还能碰见这种事呢 “宁宁,你好了吗?”门外传来王孟甫的声音,与此同时,他还用力推了一下门。 阮宁连忙说:“你再等等,我还没洗完!” 她手忙脚乱地从桶里出来,一边扯了布巾在身上擦拭着,一边在意念中紧急召唤系统,然而系统故障似乎相当严重,任凭她千呼万唤,始终不曾出现。 怎么办?阮宁欲哭无泪。 穿好主腰,系上小衣,套上两层纱衣,穿上里裤,系好裙儿,一整套工序下来,阮宁额上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汗,这些古代女儿家的衣服太繁琐了,怪道富贵人家都要用婢女伺候,光是穿衣服,都是这么麻烦。 但更麻烦的是,出于一个作者的基本素养——哪怕她只是个扑街,阮宁觉得,原主的死不会那么简单。在王孟甫需要进阶的时候原主与他定了亲,一旦林思要上位,原主立刻就死了,非但死了,还成了王孟甫的白月光,成了之后很多年里两口子吵架的根源。王孟甫那时候爱的是林思,如果不是心中有愧,怎会把原主当成白月光? 而且她今天睡过去后突然出现在马车里,又跟王孟甫单独相处,实在是太蹊跷了。原文里关于原主和王孟甫定亲的事只是出现在回忆和对话中,并没有细说当时情形,但是,林思在吵架时曾经用“不择手段”这个词来形容定亲这件事,阮宁觉得,她很有可能是被迷晕了带上马车,做出私奔的假象,以此来逼迫阮家将她许给王孟甫。 林思,原主的丫鬟,要做成这件事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阮宁冷笑了一声,还真是情深意切的奇女子,为了成全情郎,竟主动策划让他跟别的女人私奔——好一对狗男女。如果她不是被牺牲掉清白和性命的那个,她几乎也要被女主这伟大的爱情感动了。 “宁宁,还没好吗?”王孟甫的眼睛贴着窗纸上那个破洞,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一处,他刚刚看见阮宁弯着腰在系裙子,没有丫鬟的服侍,她有些笨手笨脚的,小衣绑的太松,一弯腰便露出上面一痕雪白的山峦,如凝脂,如堆玉,她系裙子的时候又不小心把衣摆撩了起来,露出中间一段柔滑的细腰,王孟甫甚至恍惚瞧见了小小的肚脐,像一个深渊,吸引得他恨不能立刻从那小孔里钻进去,钻进她身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退回廊下,两只手却无处安放,只得紧紧抓住长衫的下摆,揉了又揉。 “马上就好。”阮宁胡乱把头发拧了两把,把衣裙都打成死结,这才挪开桌子开了门。 王孟甫立刻跨了进来。屋内水汽弥漫,阮宁的脸被水汽氤氲的娇红嫩白,像一汪春水,撩拨得他神魂颠倒。他反手关上门,轻轻撩起她湿漉漉的长发,喑哑着声音说:“宁宁,我给你擦干。” 男人略有些粗重的气息喷在阮宁额上,他修长的胳膊顺势揽住了她的肩,阮宁心中立刻警铃大作,然而不等她多想,男人灼热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脸颊,口中呼出的气却是凉的。 阮宁挣扎着往后退,薄而潮的衣服裹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身段,王孟甫的眸色更深了。 “宁宁,别怕。”他低声说着,欺身而上,已将她压在了床上。 他的衣服是潮的,身体却灼热无比,烫的阮宁立刻红了双颊。 无论原主还是扑街的阮宁,都没有气力与男人强悍的肉体对抗。 王孟甫的手已经探进了衣服,急切地想要往下移,就在此时,他脖子上被一个东西顶住了,定睛一看,竟然是烛台。 “表哥,不要”阮宁的声音又软又娇,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 于是王孟甫又放下心来,他轻轻按住了烛台推开几分:“宁宁,你真舍得伤我?” 阮宁微微垂下了眼帘,泫然欲泣:“表哥,不要,我们还没成亲,等成了亲我什么都给你” 暗夜里弱女子的哀求和哭泣越发激起男人的占有欲。王孟甫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英俊的脸也有些扭曲,他的身体重重地压着她的,隔着薄薄的衣衫,阮宁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这样不行。 阮宁扔掉烛台,狠狠咬了一下舌头,那酝酿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疼得掉了下来:“表哥,你喜欢的是林思,为什么这么对我!” 烛光之下,王孟甫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他的表情凝滞了片刻,跟着他抬起上身,胳膊撑在阮宁身侧,他整个人便从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阮宁,许久,才哑着声音说:“宁宁,你怎么知道林思和我的事?” 阮宁抽噎着说:“林思跟我说的,表哥,你喜欢的是她,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细细的哭声充盈在王孟甫耳边,哭的王孟甫心烦意乱,□□迅速变成了怒火。林思,明明她说要竭尽全力帮他,明明是她自告奋勇迷晕阮宁,明明是她帮着把晕倒的阮宁弄上车,造成私奔的假象——可她竟然把所有事都告诉了阮宁?这样一来阮宁有了心结,他怎么能取得她的信任,顺利跟她成亲? 好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原来她说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全是假的,她根本就是心存妒忌,有意搅黄这件事! 叮一声响,阮宁脑中再次响起那个熟悉的普通女声:9527,你已做出第一次主动选择,病娇系统正式启动。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圆圆眼睛的少女站在门口向内一望,脸上闪过一丝怨恨。 屋内的情形实在是太暧昧了。男人大半个身子都压住女子身上,只用两只胳膊撑起上半身,但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越发显得压迫感满满,似乎身下的人正由着他予取予求,毫无还手之力。而那女子衣领半褪,露出一痕引人遐思的雪白,而她眼中的泪,脸上的娇,越发引得男人热情如狂,恨不能一口水将她吞下去。 门口的少女惊呼了一声,低声说:“姑娘,原来你跟表少爷私奔了!” 阮宁打量着她,下午她夹在一群丫鬟里送她去正房跟阮安人学刺绣,她恍惚听见有人叫她“阿思”,想来应该是林思没错了。 她没有说话,只把原本撑在王孟甫胸前抵挡他的手改成了紧紧抓住他,娇羞地背转了脸。王孟甫这才舍得下来,冷冷地问林思:“你来做什么?” 林思看着他,心里越来越酸涩。明明这一切都是她亲手布置下的,为何看到他们如此亲密,居然这么难过?她爱王孟甫,盼着他出人头地,她跟着夫荣妻贵。阮老爷不肯把阮宁嫁给他,阮宁又胆小不敢私奔,她就在茶水中下药迷晕了阮宁,让王孟甫带她私奔,逼迫阮家嫁女。只要筹划妥当,阮家的万贯家财就都是她的!可是为什么,看到这情形她还是难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暴君的心尖血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阮安人王氏拿帕子抹起了眼泪,哭着说道:“肯定是跟他表哥一起私奔了,你个老顽固,都是你害的!” “闭嘴!”阮老爷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宁宁怎么可能看上那个畜生!” 王孟甫的父亲是王家那一辈唯一的男丁, 王氏自幼已养成了事事以弟弟为先的习惯,所以才在弟弟死后把他的独生子王孟甫接到阮家,又一心想把女儿嫁给他,好延续王家的香火。此时听见丈夫骂侄儿,王氏忙用帕子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我侄儿怎么不好了?从他来你就看不上他,里里外外说他的不是,好容易闺女知道好赖跟他表哥走得近点,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生生把闺女逼得私奔” 阮老爷一声断喝打断她,骂道:“呸, 你再说私奔看我不打你!王孟甫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大子儿挣不来, 天天打扮的油头粉面, 还跟丫鬟眉来眼去,我好好的闺女怎么能交给他!” 王氏一边哭一边还嘴说:“我侄儿几时跟人眉来眼去了?你就会诬赖他,我看你不是嫌弃他, 你根本就是嫌弃我们王家人!” 正闹得不可开交, 看门的欢天喜地跑进来说:“老爷c安人, 姑娘回来了!” 阮老爷喜出望外, 王氏也忘了哭闹,两个人忙不迭地迎到院中,果然见阮宁快步走了进来,只是阮老爷一看见王孟甫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顿时气得直跺脚,王氏却是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侄儿下手及时。 “爹,娘。”阮宁眼泪汪汪地跑上来一手拉住一个,哭着说,“女儿昨晚被阿思迷晕后掳走,差点就回不来了!” 王孟甫大吃一惊,在客栈里明明商量好回来就说是私奔,怎么突然变卦了! 扑通一声,却是林思跪下了,哭着对阮宁说道:“姑娘,分明是你爱慕表少爷,连夜跟表少爷私奔,这会子怎么又说是被奴婢掳走的呢?奴婢只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掳走你呢?” 王孟甫忙也跟着跪下说道:“姑母,姑丈,表妹确实是跟我私奔的,昨夜我们还一起住在悦来客栈,只是侄儿心想,婚姻大事还得二老点头才行,所以才跟表妹一起回来求你们饶恕,姑母,姑丈,侄儿一定早日迎娶表妹,绝不让她的名声受损!” 阮老爷一脚就踢了上去,骂道:“小王八崽子,你满口胡说什么!” 王氏岂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侄子被打?她一把抱住丈夫,放声大哭起来:“你要是把他踢出个三长两短,闺女可怎么办?她顶着个私奔的名声谁还会娶她?别打了,快给他们办亲事吧!” 一片混乱当中,忽然听见丫鬟仓皇地叫了声“姑娘”,王氏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阮宁阮宁晕倒了,正虚弱无力地靠在丫鬟阿青身上,双目紧闭。王氏再顾不上跟丈夫闹,慌慌张张地抱住女儿,紧张地问:“宁宁,你怎么了?” 她叫了半天,阮宁才装作刚刚醒来的模样慢慢睁开眼,颤巍巍地说:“爹,娘,你们别怪阿思,她一心想嫁表哥,所以掳走了我,表哥找了一夜才找到我们,他心肠好,怕你们打死阿思,这才没说实话。” 阮宁是被林思掳走的,林思是因为妒忌才这么干的,王孟甫心软帮林思说谎?阮家上下被这一连串消息惊得合不拢嘴,半天没一个能说出话来。 阮宁使劲用指甲掐着手心,拼命挤眼泪。回来的路上她分析过,王孟甫好色又多疑,比较好对付,林思却十分危险,一来她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太容易给她下套,二来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原主很有可能就死在她手上,三来昨天她坑过林思一次,林思肯定起了防备心,所以她决定用拉一个打一个的政策,先让林思和王孟甫离心,然后一鼓作气干掉林思。 林思心惊胆战,这个懦弱的姑娘几时这么难缠了?她连忙哭喊起来:“姑娘,明明是你跟表少爷私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王孟甫有些犹豫,阮宁说了半天却没说他一个不字,看来是真的爱他,要不是林思挑拨离间,她肯定早嫁给他了!他目光复杂地看向阮宁,却发现她也正哀哀地看着自己,王孟甫心里一动,越发坚信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林思咬咬牙,向王孟甫说:“表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呀,明明是姑娘找你私奔的。” 阮宁也哭,抽噎着说:“阿思,就算你做错了我也不怪你,你为什么还要诬陷我?有谁私奔时穿着睡鞋走呢?”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不由得都向她脚上看去,就见裙摆底下露出一只尖尖翘翘的浅黄色绣鞋,鞋头上绣着莲花,缀着小粒珍珠,模样十分娇美,只是鞋底却十分薄,一看就是女孩子在闺阁中穿的睡鞋,并不是到外面走动时穿的厚底鞋。再想到今早发现她失踪时房中什么东西都没少,连衣服都没带,不知不觉便有许多人对私奔的说法产生了怀疑。 林思见王孟甫还是不说话,顿时又恨又急,拼命辩解道:“姑娘,你怕提前收拾东西被人看出破绽,所以只把体己钱带走了,如今钱还在表少爷那里呢,表少爷,你快把姑娘给你的荷包拿出来吧!” 王孟甫迟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那荷包是用上好的锦缎做成,又用金线绣着莲花,缀着珍珠,王氏顿时兴奋起来,连忙向阮老爷说:“老爷你看,这不就是宁宁的东西吗?孟甫没有说谎,他俩就是私奔了!” 阮宁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这怕不是原主的妈,而是王孟甫的亲妈吧?她一边腹诽,一边抽泣着说:“娘,我没有私奔,我的东西都是阿思跟阿青管着的,我连银子放在哪儿都不知道。” 阿青忙替她作证:“安人,姑娘从来不管这些小事,荷包跟钱平时都是阿思管的。” 阮老爷虽然暴怒,但头脑却是清楚的,他知道若想替女儿洗清污名,就必须把林思的罪名定死,于是照着林思就是一脚,骂道:“好个吃里扒外的贱婢!肯定是你偷了姑娘的荷包拿去给那个王八崽子!” 这一脚实在不轻,林思当场就被踢得吐了一口血,她虚弱地趴在地上,却还是拼命硬撑:“老爷,奴婢没有做啊!姑娘她是自己跟表少爷私奔了!” “阿思,”阮宁凄凄婉婉的声音响起来了,“到了这步田地,你还不说实话吗?” “阿思说的就是实话。”林思咬着牙说道。 王孟甫低着头,想到这两个都称得上百里挑一的女人为自己斗得死去活来,心里竟隐约有一丝得意。 阮宁摇摇头,向阮老爷说:“爹爹,眼下一要查车马房,看昨夜是不是有车偷偷出去了,二要查阿思的房间,找到她用来迷晕我的药粉。” 管家立刻去了车马房,阮宁叫来管事娘子,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管事娘子忙忙地去了丫鬟们住的排屋。 林思有点紧张,蒙汗药她藏得很妥当,肯定不会被搜出来,就怕车马房的帮手被找到,以后行事就没那么方便了。 不多久,管家小跑着过来说:“老爷,陈三管的那辆车车轴缝里有湿泥,肯定是昨晚冒雨出去了,小的已经把陈思押过来了。” “带他上来!”阮老爷一声喊,很快就见陈三被人反剪着手押了过来,阮老爷便看着阮宁,示意她问话。 阮宁却不说话,只管等着那边搜林思住处的结果,没多会儿管事娘子跑过来,攥着一包黄纸包的药,紧张地说:“从阿思那里找到的。” 林思看着那个熟悉的黄纸包,顿时像五雷轰顶一样,这怎么可能,她藏得那么好,她怎么可能找到! 阮宁接过纸包,在她眼前一晃,说道:“药找到了,车也找到了,眼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思正想分辨,又听她低声说:“你不承认的话我就让爹爹送你坐牢,我就不信表哥肯娶一个坐过牢的女人。” 林思咬紧了牙,忍不住看向王孟甫,他却立刻把脸扭去了另一边,全不想替她出头。林思心如刀绞,只得低头说道:“都是奴婢鬼迷心窍,姑娘没有私奔,是奴婢下药迷晕了你带走的,姑娘饶了我吧!” “饶个屁!”阮老爷暴跳如雷,“把她捆了送去官府!” “爹爹,家丑不可外扬,反正女儿也没事,别送她见官!”阮宁说完,捂着脸抹着“眼泪”一溜小跑回了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暴君的心尖血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你凭什么叫我别生气?有本事你帮我杀了那个贱人!”林思咬牙切齿地说。 “好了, ”陈武叹口气,轻轻把她搂在怀里,“这都是命,气也没用。” 林思窝在他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边哭边喃喃地说:“我不信,凭什么她的命那么好,凭什么我要一辈子受她的气!” “好了, 不气了。”陈武轻轻拍着她的背, 柔声安慰道,“你躲着她就完了, 反正她从不主动找你的麻烦。” 林思猛地推开了她, 低声吼道:“凭什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的女人受了气, 你不想着替我出气, 倒让我躲着她?你是不是也迷上那个贱人了?” 你的女人陈武听见这几个字, 心里一喜, 连忙又搂抱住她, 低声说:“没有,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我刚刚听见一个绝密的消息赶着来告诉你” 林思打断了他,冷笑说道:“从今往后你千万别跟我说什么秘密了, 你连阮宁跟义父定亲都不知道, 害我丢了这么大的脸, 你还有脸说嘴!” 陈武耐心哄着她到:“是我的错, 我知道定亲的事, 但忘了告诉你,以后我都记住了。阿思,你听我说,太后年轻时认得大人。” “那又如何?”林思不解。 “大人带阮宁回来那天进过宫,阮宁差点被太后打了。”陈武见她没明白,连忙解释说,“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吗?” 林思眼睛一亮,终于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阮宁啊阮宁,让你招蜂引蝶,等着吧,有人收拾你! “你从哪里听来的?”她问。 “米叔跟阮宁说的。” “想办法从那个死老头嘴里多打听点消息。”林思说着,主动搂住了他。 阮宁跟着米易整理了一天账本,晚上躺在床上时,满脑子都是数字乱飞,怎么也睡不着。 谁能想到穿进脑残文里居然又要学勾引男人又要学算账呢?而且古人的账本真的很繁琐,打算盘也很难,要不是因为米易人太好待她太慈祥,她肯定半路就溜了。 阮宁抱着枕头无语凝噎,想到这一切辛苦的最终报酬居然是换个好榜单拯救几个无可救药的扑街文,她总觉得自己上了系统的当,可真是亏大发了。 就在此时,她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男人的气味,那是林阶留下的。 心底某处突然柔软了,阮宁默默地抱紧了枕头,把整个脸都埋了进去。男人的气息充斥着四周,似乎他并未离开,仍旧拥抱着她。 床边搭着他的一件外袍,织物的每一个纹理中都是他的气息,阮宁拿过来盖在身上,又把手塞进男人的衣袖里,顿时觉得男人的手握住了自己,温暖干燥,像父亲像兄长,也像爱人。阮宁轻叹一声闭上眼睛,心底全都是安宁。 “宿主,”标准女声冷不丁开口了,“你似乎动心了。” “我没有!”阮宁说完自己也有些心虚,讪讪地说,“我这是体验式表演,要是我不投入,怎么指望病娇投入?” 标准女声不置可否,又说:“你现在的成绩可以兑换一些辅助了,你剩下的时间不多,要不要换点辅助加快进度?” 标准女声说着点亮了面板,阮宁定睛一看,霸王票10,营养液120,虽然还是很少,好歹也称得上有家当的扑街了。 “我现在能兑换什么辅助?”阮宁问道。 透明面板一闪,出现几行字: “撩汉宝典:10张霸王票; 渣女绝情秘笈:10张霸王票; 预知危险(一次):10张霸王票; 千里眼(限十公里以内一次):50瓶营养液; 顺风耳(限十公里以内一次):50瓶营养液; 光速托梦大法:100瓶营养液。” 阮宁: 当初是谁嘲笑我起名技术很烂的?这些名字难道不烂? 撩汉宝典,这个应该不需要了,这些日子摸索下来,她对怎么对付林阶已经有了不少心得,况且撩汉这种事还是自己摸索比较有趣。 “什么是渣女绝情秘笈?”阮宁问道。 “加载后你在指定副本中将变成一个只算计对方感情,绝不动心的标准渣女。”标准女声充满诱惑地问道,“要不要试试?” “不要。”阮宁断然拒绝,“光速托梦大法是什么,给人托梦的吗?” “对,在指定时间为指定人物制造一次指定内容的梦境。”标准女声说道,“乃居家旅行c郎情妾意c勾搭成奸的必备辅助哦。” 阮宁: 这货的语文是狗血言情写手教的吧? 最终她兑换了预知危险功能,林阶如今不在家,她总觉得危险系数直线上升,还是保命要紧,恋爱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吧。 叮一声,阮宁的个人中心里终于摆上了第一个辅助:预知危险(一次)。 她枕着林阶睡过的枕头,套着他的衣服,盖着他盖过的被子,在他的气息中安稳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林阶牵着她的手在草地上奔跑玩耍,他是山岳般可以依赖的成熟男人,而她是那个眼巴巴盼着亲人疼爱的八九岁小姑娘。在梦里,她笑得那样开心。 百里之外的林阶就没那么幸运了。 驿站的房间很大很豪华,床很软很宽敞,但是没有她在枕畔,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阶有一刹那甚至有了个荒唐的想法,阮宁该不会给他下了什么情毒吧?不然为何他满脑子都是她,离了她连睡觉都不安稳。 他在床上翻腾了许久,最后老着脸从包袱中取出她的贴身小衣——那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拿走的,轻软薄的一件,浅浅的粉色,像一瓣桃花。 林阶把小衣贴在心口放着,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衣上的香气淡到几乎无法嗅到,但他仍能准确地分辨出了她的气息,这让他安心又放松,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只是没多久,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侧窸窸窣窣的,跟着一只柔软的手摸向了他的腰下。 多年养成的警醒习惯使得林阶第一时间清醒过来,有一瞬间他恍惚以为是在梦里见到了阮宁,但很快他嗅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蛇一般的身子缠着他,柔若无骨的手已伸进亵衣,握住了那处加意抚弄,试图唤起他的兽性。 林阶一脚把人踢下了床,黑暗中只听得一个陌生女人凄厉的叫声,跟着是林阶的声音:“来人,掌灯!” 林阶失眠了,这对他来说是件很不寻常的事。 心中那股子邪火始终没有散去,这让他极不痛快,更不痛快的是与焦躁的心境相比,身体却又过于冷静,似乎已重归死寂。 漆黑一片中,林阶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底深处升腾而起的恨意,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曾经折辱过他的人都已被他杀死,从今后再没任何人能够强迫他。 虽然落下一身见不得光的隐疾,但,他已找到了解药,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 卯时不到,只胡乱眯了小半个时辰的林阶起身梳洗,准备上朝。侍从用金盆端来温水,林阶看了一眼,道:“换凉水。” 新汲的井水透着冰冷寒意,林阶往脸上撩了几把,心头的郁燥这才减轻一些,米易走了进来,双手奉上绢巾,轻声问道:“大人可是未曾睡好?” “没事,米叔。”林阶擦掉脸上的水珠,道,“你年纪大了,以后不必起这么早。” “年纪大了越发醒得早,起来各处照应着也放心些。”米易笑道,“大人,家里如今多了两位姑娘,要不要买些丫头婆子来伺候?里外都是男人也不方便。” “不要。”林阶脱口说道,想了想又道,“你找几个干净的婆子给她俩做涮洗活计,人不许进府,在后门那里收拾一个院子让她们每天过来干活就行。” 米易迟疑了一下,又说:“昨个儿林姑娘找陈武打听阮姑娘的事,陈武没敢说。” 林阶啪一声把布巾扔进盆中,冷冷说道:“我原想高看她一眼,没想到竟如此不安分!你今日去跟她讲讲规矩,也提点一下陈武,他好歹是老人,别失了分寸断了自己的路!” 早朝已毕,明侑走出太和殿,与林阶并肩行至御书房,他虽已亲政,但年纪尚小学业还未完成,因此每两日林阶便要在御书房给他讲课,只是讲了一小会儿明侑便叫了停,看着林阶眼下难以掩饰的青黑色问道:“老师夜来睡得不安稳吗?似有些倦意。” 林阶道:“不妨事,臣精神尚可。” “不然今日就不要说经了,这样的大部头听着就累。”明侑笑道,“老师陪朕手谈一局可好?” 明侑最喜欢下棋,总是千方百计缠着林阶跟他下,林阶点点头,明侑立刻让人拿来了棋盘,笑嘻嘻地开始落子,又道:“老师,阮姑娘可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暴君的心尖血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林思窝在他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边哭边喃喃地说:“我不信, 凭什么她的命那么好,凭什么我要一辈子受她的气!” “好了, 不气了。”陈武轻轻拍着她的背, 柔声安慰道, “你躲着她就完了, 反正她从不主动找你的麻烦。” 林思猛地推开了她,低声吼道:“凭什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的女人受了气, 你不想着替我出气,倒让我躲着她?你是不是也迷上那个贱人了?” 你的女人陈武听见这几个字,心里一喜,连忙又搂抱住她, 低声说:“没有,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我刚刚听见一个绝密的消息赶着来告诉你” 林思打断了他, 冷笑说道:“从今往后你千万别跟我说什么秘密了, 你连阮宁跟义父定亲都不知道, 害我丢了这么大的脸,你还有脸说嘴!” 陈武耐心哄着她到:“是我的错,我知道定亲的事, 但忘了告诉你,以后我都记住了。阿思, 你听我说, 太后年轻时认得大人。” “那又如何?”林思不解。 “大人带阮宁回来那天进过宫, 阮宁差点被太后打了。”陈武见她没明白,连忙解释说,“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吗?” 林思眼睛一亮,终于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阮宁啊阮宁,让你招蜂引蝶,等着吧,有人收拾你! “你从哪里听来的?”她问。 “米叔跟阮宁说的。” “想办法从那个死老头嘴里多打听点消息。”林思说着,主动搂住了他。 阮宁跟着米易整理了一天账本,晚上躺在床上时,满脑子都是数字乱飞,怎么也睡不着。 谁能想到穿进脑残文里居然又要学勾引男人又要学算账呢?而且古人的账本真的很繁琐,打算盘也很难,要不是因为米易人太好待她太慈祥,她肯定半路就溜了。 阮宁抱着枕头无语凝噎,想到这一切辛苦的最终报酬居然是换个好榜单拯救几个无可救药的扑街文,她总觉得自己上了系统的当,可真是亏大发了。 就在此时,她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男人的气味,那是林阶留下的。 心底某处突然柔软了,阮宁默默地抱紧了枕头,把整个脸都埋了进去。男人的气息充斥着四周,似乎他并未离开,仍旧拥抱着她。 床边搭着他的一件外袍,织物的每一个纹理中都是他的气息,阮宁拿过来盖在身上,又把手塞进男人的衣袖里,顿时觉得男人的手握住了自己,温暖干燥,像父亲像兄长,也像爱人。阮宁轻叹一声闭上眼睛,心底全都是安宁。 “宿主,”标准女声冷不丁开口了,“你似乎动心了。” “我没有!”阮宁说完自己也有些心虚,讪讪地说,“我这是体验式表演,要是我不投入,怎么指望病娇投入?” 标准女声不置可否,又说:“你现在的成绩可以兑换一些辅助了,你剩下的时间不多,要不要换点辅助加快进度?” 标准女声说着点亮了面板,阮宁定睛一看,霸王票10,营养液120,虽然还是很少,好歹也称得上有家当的扑街了。 “我现在能兑换什么辅助?”阮宁问道。 透明面板一闪,出现几行字: “撩汉宝典:10张霸王票; 渣女绝情秘笈:10张霸王票; 预知危险(一次):10张霸王票; 千里眼(限十公里以内一次):50瓶营养液; 顺风耳(限十公里以内一次):50瓶营养液; 光速托梦大法:100瓶营养液。” 阮宁: 当初是谁嘲笑我起名技术很烂的?这些名字难道不烂? 撩汉宝典,这个应该不需要了,这些日子摸索下来,她对怎么对付林阶已经有了不少心得,况且撩汉这种事还是自己摸索比较有趣。 “什么是渣女绝情秘笈?”阮宁问道。 “加载后你在指定副本中将变成一个只算计对方感情,绝不动心的标准渣女。”标准女声充满诱惑地问道,“要不要试试?” “不要。”阮宁断然拒绝,“光速托梦大法是什么,给人托梦的吗?” “对,在指定时间为指定人物制造一次指定内容的梦境。”标准女声说道,“乃居家旅行c郎情妾意c勾搭成奸的必备辅助哦。” 阮宁: 这货的语文是狗血言情写手教的吧? 最终她兑换了预知危险功能,林阶如今不在家,她总觉得危险系数直线上升,还是保命要紧,恋爱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吧。 叮一声,阮宁的个人中心里终于摆上了第一个辅助:预知危险(一次)。 她枕着林阶睡过的枕头,套着他的衣服,盖着他盖过的被子,在他的气息中安稳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林阶牵着她的手在草地上奔跑玩耍,他是山岳般可以依赖的成熟男人,而她是那个眼巴巴盼着亲人疼爱的八九岁小姑娘。在梦里,她笑得那样开心。 百里之外的林阶就没那么幸运了。 驿站的房间很大很豪华,床很软很宽敞,但是没有她在枕畔,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阶有一刹那甚至有了个荒唐的想法,阮宁该不会给他下了什么情毒吧?不然为何他满脑子都是她,离了她连睡觉都不安稳。 他在床上翻腾了许久,最后老着脸从包袱中取出她的贴身小衣——那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拿走的,轻软薄的一件,浅浅的粉色,像一瓣桃花。 林阶把小衣贴在心口放着,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衣上的香气淡到几乎无法嗅到,但他仍能准确地分辨出了她的气息,这让他安心又放松,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只是没多久,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侧窸窸窣窣的,跟着一只柔软的手摸向了他的腰下。 多年养成的警醒习惯使得林阶第一时间清醒过来,有一瞬间他恍惚以为是在梦里见到了阮宁,但很快他嗅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蛇一般的身子缠着他,柔若无骨的手已伸进亵衣,握住了那处加意抚弄,试图唤起他的兽性。 林阶一脚把人踢下了床,黑暗中只听得一个陌生女人凄厉的叫声,跟着是林阶的声音:“来人,掌灯!” 犹豫之时,林思已抱住他亲了一口,笑说:“你怕什么,有太后给咱们撑腰,吃食又是阮宁她娘送的,怎么也查不到你头上。” 陈武心下一凉,查不到我头上?只怕是查不到你头上吧。想起刚刚在窗户里偷窥到她拥着王孟甫亲吻的情形,陈武带着恨意嗤一声撕开林思的衣服,恶狠狠向她胸前咬住,低声说:“好,你想让我去死,我去!” 林思用力推了几下没有推开,只能厌恶地站着,任由他发疯般地啃咬。 金乌坠地,冷宫中一片黑暗,胡太后披着带兜帽的黑披风,悄无声息地闪身进了偏院。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惊恐地向后退缩,连声说:“不要杀我,林公子,不要杀我!” 她退了几步却再也退不动,原来是一条腿被细铁链拴在桌子上。 胡太后皱眉,向刘熙说:“你问。” 刘熙厉声说:“小玉,林公子是不是林阶?” “是,”小玉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抖着所成了一团,“林公子饶命啊,我没有欺辱你,我什么都没做!” “谁欺辱了林公子?怎么欺辱的?”刘熙谆谆诱导。 小玉捂住脸低声笑了起来:“脱衣服,脱光光” 刘熙追问道:“谁做的?然后呢?” 小玉却抱住桌子使劲发抖,只管嘟囔着说:“不要杀我,我没有,不要杀我” 刘熙眼见是问不出来了,只得大着胆子向胡太后说:“太后,要不然等下回再问吧?这个疯婆子每次受过惊吓总要一两天才能恢复。” “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天了连个实话都问不全!”胡太后心里不痛快极了,看样子林阶在程家受了极大的屈辱,到底是谁干的?上次小玉说他已经不是男人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起身向外走,冷冷说道:“派去试探的人有没有消息?” “奴才估摸着今晚应该就有回信。”刘熙小心翼翼地说。 两人沿着小路走回慈宁宫,刚进门就有一个小太监凑过来给刘熙递上一个蜡丸,刘熙连忙双手奉给胡太后,胡太后拆开一看,顿时咬紧了牙。 他竟然失去了男人的能力!怪不得她几次三番示好,他都无动于衷。可阮宁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独独能跟她同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暴君的心尖血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新汲的井水透着冰冷寒意, 林阶往脸上撩了几把, 心头的郁燥这才减轻一些, 米易走了进来,双手奉上绢巾, 轻声问道:“大人可是未曾睡好?” “没事, 米叔。”林阶擦掉脸上的水珠, 道,“你年纪大了, 以后不必起这么早。” “年纪大了越发醒得早, 起来各处照应着也放心些。”米易笑道, “大人,家里如今多了两位姑娘, 要不要买些丫头婆子来伺候?里外都是男人也不方便。” “不要。”林阶脱口说道, 想了想又道,“你找几个干净的婆子给她俩做涮洗活计,人不许进府, 在后门那里收拾一个院子让她们每天过来干活就行。” 米易迟疑了一下,又说:“昨个儿林姑娘找陈武打听阮姑娘的事, 陈武没敢说。” 林阶啪一声把布巾扔进盆中,冷冷说道:“我原想高看她一眼,没想到竟如此不安分!你今日去跟她讲讲规矩, 也提点一下陈武, 他好歹是老人, 别失了分寸断了自己的路!” 早朝已毕,明侑走出太和殿,与林阶并肩行至御书房,他虽已亲政,但年纪尚小学业还未完成,因此每两日林阶便要在御书房给他讲课,只是讲了一小会儿明侑便叫了停,看着林阶眼下难以掩饰的青黑色问道:“老师夜来睡得不安稳吗?似有些倦意。” 林阶道:“不妨事,臣精神尚可。” “不然今日就不要说经了,这样的大部头听着就累。”明侑笑道,“老师陪朕手谈一局可好?” 明侑最喜欢下棋,总是千方百计缠着林阶跟他下,林阶点点头,明侑立刻让人拿来了棋盘,笑嘻嘻地开始落子,又道:“老师,阮姑娘可好?” 林阶独自一人时常常想起阮宁,但一听别的男人提起她,心里总是有些别扭,便道:“理她做什么?” 明侑虽然只有十一岁,但皇家的孩子一向成熟得早,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暗自发笑,心说老师虽然偌大年纪,倒像是个雏儿。他道:“朕听说老师安排阮姑娘在府里住下,却又没给人任何说法,阮姑娘居然也没有异议,可知对老师十分倾心,连名分都不计较了。” 对于林阶来说,他这些年位高权重惯了,又是头一次想要一个女子,哪里留心这些细节?况且已经给过阮家人备选女官的说法,便也没想过阮宁自己会怎么想,此时听明侑一说,倒有些疑心起来,难道她真甘心无名无分地跟着自己?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他是无所谓,但她似乎也没有受辱后寻死觅活的架势,这女人,莫非真的毫无廉耻? 明侑见他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也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筋,吐了吐舌头道:“不然朕替老师安排?” “陛下不必管她。”林阶道。 他心里越发不舒服起来,为何每个男人都对她这么关注?回头一定看好了她,再不让她招蜂引蝶。 阮宁再也没想到自己好端端在家里坐着,那边林阶已经给她安了一大堆罪名,此刻她一边吃着蜜饯,一边闲翻写满了规矩的册子,只看了两页已经头大无比,四时节气c大小朝会的礼仪讲究就已经写了三四本书,甚至一天之内见不同的人该穿什么衣服,几时起床几时入睡,几餐饭几次点心,每餐几碟子几碗都有定规,要是这么活法,早晚被活活累死! 她正嘀咕着,忽然门外有人问道:“阮姑娘此时方便吗?我是管家米易,有事要同姑娘说。” 阮宁忙擦了手,道:“方便,你进来吧。” 跟着就见一个五十来岁c稍有些驼背的老头指挥几个小厮抬了几口箱子和其他用品走了进来,甚是和气地说:“阮姑娘,这几箱是成衣铺里现买的衣裳,时间太赶,姑娘先将就着穿吧,下午裁缝过来量尺寸,大约半个月新衣服就能做得。” 他说着命人打开箱子给阮宁看,每箱都装得满满的全是簇新的衣服,又配着成套的首饰,他又道:“家里没有丫鬟,大人命我找了几个洗衣的婆子,姑娘有什么要洗的只管收拾好了放在筐里命小厮告诉我就行,或者有什么其他事也只管告诉我。” 阮宁连连点头,想起好像这种情况下通常要给打赏,便从小皇帝赏赐的东西里拿了一匣金锞子,随手给米易抓了一把,其他小厮每人也给了几个,笑着说道:“多谢米叔了,这些小玩意儿米叔拿去给小孩儿玩吧。” 身为大学士府的管家,又是林阶的奶公,这些东西米易是不稀罕的,但阮宁这种大方亲热的举动还是让米易很是欢喜。林阶是他一手带大的,林阶三十多岁无妻无子,米易比谁都着急,此刻看着笑盈盈的阮宁,他心想,这姑娘性子和气,难得大人也喜欢,一定要想办法促成他们的好事,早些让大人有个子嗣。 这边交代清楚后,米易带着小厮们又来到暮松斋,林思听说他是管家,自然也十分客气,只是米易把东西交割清楚后却说道:“林姑娘,大学士府规矩森严,严禁四处打听闲话,姑娘刚来不知道,情有可原,只是以后却要谨慎些。姑娘认识字吗?若是识字的话,待会儿我将府中的各项规矩送来给姑娘看看。” 林思一下就猜到他说的是昨日找陈武的事,又是懊恼又是难堪。当日她被关在阮家柴房奄奄一息,是陈武救她出去,又给她请医用药,她伤重发烧,昏昏沉沉的时候模糊听见陈武说自己有个妹妹也是丫鬟,做错了事差点被主家打死,又仿佛记得陈武对着她掉眼泪,所以她心里认准了陈武对自己不同,昨日才找他打听阮宁的事。只是没想到陈武非但一个字没说,转眼还给米易知道了,此时只得勉强笑着说道:“昨日只是随便走走,并不是存心。我认得字的,管家想要我看什么,只管拿过来就是。” 米易走后,林思摩挲着箱子里柔软轻密的新衣,心里一时高兴一时生气。要是在以往,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好衣服她肯定欢天喜地,可是在大学士府这一天多,她已经大开眼界,几箱子衣服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她想,也不知道林阶到底是什么打算,她的爹到底是谁?若是个不如林阶的,那宁可不要!最好是缠定林阶,变成这府上的主子,再弄死阮宁那个贱人,那时才叫心满意足,看这个管家老头还敢不敢再对她指手画脚! 等林阶回来了就找个去探探口风,弄清楚他的打算再做应对,林思心说。 谁知一直到天黑时林阶才沉着脸回府。今日内阁中各项事体极多,他精神又不好,处理起来格外费时,所以便在阁中睡了一会儿,原本打算只是小憩片刻缓缓精神,谁知竟一觉睡了过去,醒来时辰已经不早,等把所有公务都处理完,早已过了酉时。 他收拾了卷册正要走时,刘熙却带着几个太监,捧着食盒大张旗鼓地来了,说是太后听说他忙于公务还没有吃饭,特意命御膳房为他做的。林阶心知胡太后把动静弄得这么大是为了显示与他关系亲密,但太后赐饭又不能不吃,只得窝着火尝了一口,扭头就走。 他这一生气,又兼午睡太久错过了宿头,夜里便又翻来覆去睡不着,末了忽然想起白天明侑问起阮宁时的亲切,不由得黑了脸披衣而起,大步流星地去了海棠居。 院里黑沉沉的,阮宁早已经睡熟了,林阶当年落难时颇学了些鸡鸣狗盗之术,他也不叫人,拿一根树枝几下便弄开了门栓,闪身入内。 罗帐低垂,淡淡的女儿香气充盈在屋里的每个角落,林阶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他掀开帐子,看准睡着的那人,摸了过去。 手触碰到细滑肌肤的一刻,整个人就像泡进了温热的水中一般,每个毛孔都惬意地张开了,慵懒舒畅,心底却又拱起一股灼热的火苗,这种又放松又紧张的状态让林阶极其享受,于是他抱紧了那温暖娇柔的可人儿,唇边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瓷片碎了一地,心头的憋屈却一点没少,就在此时,忽然后窗被打开了,陈武跳了进来,低声呼唤道:“别生气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暴君的心尖血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阮宁不由得挣扎起来,“别动”, 黑衣人冷冰冰地说。 阮宁果然没敢再动, 倒不是听话,而是因为她发现面前是一排排灰色的瓦片,左边是高高耸起的屋脊,原来黑衣人竟然选择大白天扛着她在屋顶上乱跑,她晕高了。 手心开始冒汗,呼吸也艰难起来, 阮宁慌忙闭上眼睛,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标准女声:“宿主, 你还好吗?” “好个屁!”阮宁险些没骂出声,“刚才叫了半天你去哪儿了?” “根据有关规定,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 阮宁: 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晃,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 阮宁落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 她刚刚睁开惊慌的眼睛, 已经被黑衣人丢在地上, 就见他指着左边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说:“进去,等着。” “壮士?”阮宁纠结了半天, 最终选了这个词来称呼他, “谢谢你救了我, 不过我家就在附近,能不能让我回家?我爹会重谢你的。” “不能。”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进去,等着,待会儿我家大人会来。” “你家大人?”阮宁一头雾水,“他是谁?他来干吗?为什么要我等?”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一指房门:“进去,等着,别乱问。” 阮宁: 这位壮士兄该不会是系统在三次元的化身吧? “不是。”标准女声突然插嘴。 阮宁: 不需要的时候你来的倒是挺快啊! 房间不大,布置的却很精巧,装裱风雅的字画零星点缀着墙壁,古雅的瓷瓶里插着盛放的鲜花,上好的玉质香炉袅袅升烟,看起来主人应该既富且贵,很懂得生活情趣。只是阮宁刚一进门,黑衣人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几件女人衣服被从门缝里扔了进来,“穿”,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地命令道。 等阮宁把被王孟甫撕破的衣服换下后,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似乎是防备她逃跑。她怔了片刻,看着窗户边上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慢慢往上移,突然有了一种人生如梦的感慨,该不会这时候她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苦哈哈的码字吧? 中午的时候黑衣人送来了饭菜,阮宁连忙说:“壮士,我能不能出去走走?闷在屋里有些难受呢。” “不能。”黑衣人把食盒往桌上一搁,转身就走。 阮宁很是郁闷,他俩好像素不相识吧,那么他这种明显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时阮宁还有点想留下来看看黑衣人的大人是谁,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从黑衣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觉得这里很不安全,尤其是天很快就要黑了,一个单身女子被陌生人囚禁在陌生的环境里阮宁打了个冷战,还是逃吧! 门反锁着,窗户只有一扇而且正对着院子,稍有些动静就能被发现,该怎么逃? 太阳的影子看看移到了窗户的另一边,阮宁小心翼翼锁了窗户,插上门栓,蹑手蹑脚把桌子搬到床上,又把椅子搬到桌上,跟着撩起裙摆塞在汗巾子里,咬住筷子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椅子上。伸出胳膊一摸,手指头刚刚好能碰到屋顶的细木条,阮宁得意地一笑,虽然我只是一个扑街,但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泥瓦工啊! 她瞅准木条排列比较松散的地方,捏紧筷子从木条的缝隙间开始挖,泥土噼里啪啦往下掉,阮宁一边躲闪,一边努力往两边扒拉木条,许久之后,终于有一块土被清理干净,阮宁扒开木条,屏住呼吸用筷子用力向上一顶,泥土上方的一片瓦被筷子顶了起来,眼前终于出现了方寸大小的一块天空,新鲜空气瞬间涌进了鼻端。 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阮宁很想应时应景地吟一句赞美自由的诗,奈何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这句诗似乎指向一个必死的结果,她觉得意头有点丧,于是断然放弃了吟诗的想法。 她继续努力挖土,又顶走了三片瓦,头顶的洞扩展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然后是两个巴掌大小。支撑泥土的木条上面都已经空了,阮宁很顺利的把几根碍事的木条也拽了出来。 床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木条和泥土,然而阮宁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随手扔掉筷子,欢天喜地地踮起脚尖往洞里一钻—— 卡,住,了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黑衣人当先推开门,跟着躬身退到一边,一个银红长衫的男人随即出现在门口,他定睛向门内一看,面上掠过一丝诧异中混合着生气,生气中又有一丝忍笑的复杂表情。 但见床上居高站着的美人身材窈窕,浅色上襦完美包裹着胸前的蜿蜒起伏,玉色的留仙裙本应该飘然若仙,此时却被撩起来掖在汗巾里,露出里面穿着的银红撒花裤子,越发显得一双玉腿笔直纤长,顺着完美的腿部曲线向下看,又见一双娇小的绯红色绣鞋包着两只尖尖翘翘的春笋,那足尖瘦的不盈一握,此刻正焦急地在椅子上轻轻点着,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男人的救赎。 美人的露出来的半边粉面也十分完美,肤色白腻,下巴尖尖,嫣红的小嘴如樱桃一颗,饱满诱人,只是再往上看时,美人的臻首却卡在屋顶的洞里,只听得她娇弱的声音从缝隙里隐约传出来:“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我弄下来先?” 黑衣人愣住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吹就倒的娇弱美人竟然在屋顶上挖了一个大洞试图逃跑?他立刻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大人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没看好阮姑娘。” 红袍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把她弄下来,回去后自去领十个板子。” “是!”黑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大声答道。 他长身站起,快步走到床前,跟着一跃而起,迅速在破洞边缘弹了几下,大块土灰扑簌簌落下,与此同时,阮宁惊叫一声,头顶猛地一松,整个人已经脱出了束缚,只是眼睛被灰土迷住了睁不开,脚下跟着一个踩空,摇晃着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黑衣人就在她身边,然而他不知在顾忌什么,非但没有及时接住阮宁,反而躲开了一些,他在犹豫中伸手拽住床上的被子扔在地上,似乎想用被子接住阮宁,然而他扔的位置偏了些,势必是不能接住的,眼看就要与坚硬的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阮宁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胳膊突然揽住了她,阮宁惊慌之余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服拼命往人怀里钻,那胳膊被她一带,不由自主地圈住了她的腰,不多不少,刚刚围住一圈,软玉温香顿时抱了个满怀,少女甘美的气息混杂着土灰的气息一股脑儿地往人鼻孔里钻。 两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阮宁正想爬起来,却觉得那人全身的肌肉突然都僵硬了,跟着他条件反射般的猛地将她推开,那力道奇大,阮宁趔趄着连连后退几步,脚下一软坐在了被子上,目光却正正地对上了那人的脸。 眉似墨染,鬓如刀裁,线条刚毅,五官立体,这不是悦来客栈外那个希腊雕塑脸的赭袍男吗? 此刻他脸上的寒意比那日更深,薄唇紧抿,带着危险气息的狭长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他没有说话,阮宁却立刻感到了一股从头到脚的寒冷威压,于是她忙又向后挪了挪,低下头不敢再看。 许久,才听见赭袍男冰冷入骨的声音:“给她一把扫帚,让她把屋子弄干净。” 趁着男女主掰扯的空档,阮宁连忙向系统提问:“这个病娇系统是干什么的?我穿进来要干什么?这个文有病娇吗?我完全没有印象啊!是不是找到病娇我就能回去了?能不能不回去就待这里,这里还挺不错的” “闭嘴!”标准女声打断她,“宿主企图诱导系统剧透,扣除营养液一瓶。” 阮宁: 好吧,你是系统你说了算。 标准女声又说:“宿主的任务是找出每个文里隐藏的病娇并且攻略他,进而改写原文被吐槽最多的剧情。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和读者的满意程度,宿主会获得相应的营养液和霸王票,营养液和霸王票可以用来换取晋江的优质榜单,挽救宿主的扑街文。” 阮宁怔了下,挽救扑街文?都穿成如此优质的白富美了,谁还想苦哈哈地回去挽救扑街文?就留在这里不行吗? 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标准女声立刻补充了一句:“超过规定时间仍未完成任务的,系统将强行终止该剧情,强制宿主转入下一个剧情。友情提示:未完成任务转入的,下个剧情的幸福指数将大幅度降低,很大概率穿进虐文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暴君的心尖血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林思怔住了, 阮宁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个挑拨离间的贱人! 阮宁这才知道林思的真名是个秘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虽然我是一个扑街, 但我偶尔运气也是满分呢! “成功引发主线剧情波动, 奖励宿主营养液一瓶。”标准女声说道。 趁着男女主掰扯的空档,阮宁连忙向系统提问:“这个病娇系统是干什么的?我穿进来要干什么?这个文有病娇吗?我完全没有印象啊!是不是找到病娇我就能回去了?能不能不回去就待这里,这里还挺不错的” “闭嘴!”标准女声打断她,“宿主企图诱导系统剧透,扣除营养液一瓶。” 阮宁: 好吧,你是系统你说了算。 标准女声又说:“宿主的任务是找出每个文里隐藏的病娇并且攻略他, 进而改写原文被吐槽最多的剧情。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和读者的满意程度,宿主会获得相应的营养液和霸王票,营养液和霸王票可以用来换取晋江的优质榜单,挽救宿主的扑街文。” 阮宁怔了下,挽救扑街文?都穿成如此优质的白富美了, 谁还想苦哈哈地回去挽救扑街文?就留在这里不行吗? 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标准女声立刻补充了一句:“超过规定时间仍未完成任务的, 系统将强行终止该剧情,强制宿主转入下一个剧情。友情提示:未完成任务转入的,下个剧情的幸福指数将大幅度降低, 很大概率穿进虐文哦。” 阮宁: 她意兴阑珊地问道:“王孟甫该不会就是病娇吧?” 标准女声:“呵呵, 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阮宁: “表少爷!”林思突然哭着叫了一声, 整个人猛地撞向了板壁, “阿思愿以死明志,阿思绝对没有骗过你!” 咚一声,板壁被撞的发出闷响,林思额头上立刻肿起一大块,还透出了血迹,她整个人软软地顺着板壁倒了下来,王孟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抱住她,一腔怨愤变成了心疼:“阿思,你这又是何苦?我相信你就是了。” “表少爷,其实你心里还是不相信阿思的对不对?”林思含着眼泪,凄凄哀哀地看着他一笑,“在阿思心里表少爷比天还大,宁可我死,也绝不会坏了表少爷的大事,阿思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但阿思愿意一死,只要阿思死了,姑娘心里没有了芥蒂,就肯嫁给你好好过日子了,表少爷,为了你,阿思宁可死。” “阿思!”王孟甫动情地搂住了她,“我相信你!” 阮宁目瞪口呆,这样也行?果然是女主,演技担当! “主线剧情已被矫正,宿主水平太次,收到读者差评一个。”标准女声再次响起。 喵喵喵,还有读者? “刚刚已提示过宿主,读者满意度是评论任务成败的重要指标。”标准女声继续很标准的提醒,“你的行动将会以文字的形式在晋江同步连载,当然会收到读者评论。” 都穿了居然也没能逃脱一个写手的宿命阮宁泪流满面地问:“差评有什么影响吗?” “差评多到一定程度,视同任务失败。”标准女声说,“宿主要尽力让读者满意哦。” 阮宁: 要是知道怎么让读者满意,我至于扑街吗? “姑娘,”林思挣扎着从王孟甫怀里跳了出来,双膝跪地,抓着床沿眼泪汪汪地说,“阿思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婢子,即便将来跟了表少爷也不会碍你的事,你何必为阿思妒忌?你都私奔了,还跟表少爷睡了同一张床,除了嫁给表少爷,还有什么出路?姑娘,你要是现在反悔,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你这辈子都没法见人了!” 阮宁捂住脸,低声抽泣起来。不愧是女主角,有分析有威胁,反正她都私奔了,还跟王孟甫睡了一张床,在这个女子名节大过生命的时代,除了嫁给王孟甫,她还能怎么办? 王孟甫见她哭的可怜,忙在她身边坐下,柔声哄她说:“宁宁别怕,回去咱们就成亲。” 阮宁索性趴到他肩头哭了起来,低声说:“表哥,我一直都想嫁你,可是阿思说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我这才害怕难过” 王孟甫刚去掉的疑心立刻又生发出来,只是看着林思渗血的额头,他默默忍了气,一言不发。 第二天阮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阳光照得窗纸上泛起暖白,阮宁伸了个懒腰,看着双双坐在椅子上打盹的王孟甫和林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这两人原本计划一个私奔,强迫阮宁生米做成熟饭,另一个留在家里作为最先发现私奔的那个人,但林思没按捺住妒忌连夜赶来,反而使她摆脱了王孟甫的纠缠,又还顺利地让王孟甫起了猜疑,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只是现在,该如何摆脱私奔的污名,说服阮家二老不把她嫁这个渣男呢?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建议?”阮宁选择向系统求助。 许久才听见那个标准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需要用营养液和霸王票换取系统助攻。” “我现在有多少?”阮宁眼巴巴地问。 眼前再次出现那块透明面板:霸王票0,营养液0。 阮宁: 哪怕穿书了她依旧是得不到读者爱意的扑街呢。 匆匆吃过早饭后,三个人准备回家,阮宁留心看了并没发现林思的车子,昨晚那么大的雨,她是怎么来的? 王孟甫去结账,阮宁独自站在廊下看风景,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到处都是小水洼,庭院中的泥地也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脚印,阮宁回头去看林思,她穿着一双浅口的鹦哥绿鞋子,鞋帮不高,更重要的是,鞋底干干净净。 看来她昨晚应该是坐车来的,车马房肯定有她的帮手。 阮宁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声“借过”,她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一下,回头看时,却是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个穿赭色袍的男子从客栈中走出来,那男子的容貌如希腊雕塑般棱角分明,按理说应该是极俊美的,但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目光如刀刃一般锋利,只略一对视就令人心胆生寒,阮宁下意识地又往旁边避让了一下,却没注意到半只脚已踩到了台阶边缘,于是惊呼了一声踉跄着向后倒了下去。 最前面的黑衣人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抓住她向上一带,堪堪把她从台阶下拽了上来,只是阮宁一时收不住脚,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跟着摔倒在了廊下,林思连忙跑过来,一手扶住她,一手却突然把她的鞋子脱掉,惊慌失措地说:“姑娘,让奴婢看看有没有崴到脚。” 阮宁还没反应过来,林思又一扯把她的白绫袜也脱了下来,于是在人来人往的客栈廊下,阮宁便坐在地上,光着脚蹙了眉,迷茫地看着林思,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了阮宁身上。绝美的少女一身藕荷色衣裙,娇弱无力地倚着侍婢,微蹙的眉尖带着迷惘的轻愁,美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子。她层叠的藕色裙摆下半掩半露着一只白生生c小巧巧c软滑滑的脚,那脚白得紧乎透明,映着阳光能清晰地看见浅蓝色的细小血管,足底与足背浑然一体,足弓是柔美的弧形,脚趾细白,指尖圆圆,像一粒粒小小粉团点缀在瘦溜的脚丫上,让人恨不得捂进怀里好好怜惜,再不让它沾染半点尘埃。 赭袍男子目光如电,久久停留在少女□□的脚上,跟着又移向少女的脸,片刻后,他迈步走下台阶,扬长而去。 结完账的王孟甫努力分开人群挤到阮宁身边,立刻解下汗巾盖住她的赤脚,低声呵斥道:“你怎么能让人看见你的脚!” 阮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时候的女子是不能被人看见光脚的,她有阵子没写古言,已经忘了这个禁忌,原来林思是想坑她。 阮宁低下头,假装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表哥你别怪阿思,她大概是太害怕我受伤,所以才不管不顾地脱了我的鞋。” 林思焦急地说:“表少爷,你先检查下姑娘有没有受伤,我看她脚腕上红肿了一片。” 被这么多男人围观着,王孟甫实在不想继续纠缠,他打横抱起阮宁,黑着脸大踏步走到马车跟前,猛地掀起帘子把阮宁丢进去,跟着重重甩下帘子,挡住了无数男人垂涎的目光。 “你,跟我在外面赶车!”王孟甫憋着气对林思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暴君的心尖血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押下去严刑拷打, 直到她说实话为止。”林阶厌恶地别转脸,似乎多看她一眼就会污染自己的眼睛,“带驿丞过来!” 驿丞就候在门外,此时哆嗦着挪进来,哀哀恳求:“大人, 下官失职, 请大人恕罪!” “你不是失职,你是串通之罪。”林阶慢慢地说, “我门外戒备森严, 没有你的配合那个女人进不来。从实招来, 我饶你不死, 不然谋害首辅是什么罪名, 你应该清楚。” 驿丞连连喊冤, 林阶不耐烦起来, 挥手道:“带下去拷问!” 他冷峻的目光又转向值夜的侍卫们, 慢慢说道:“今晚值夜的,一律打十个板子,罚一个月的俸禄。” 寂静的夜顿时喧闹起来, 哭喊声,吵嚷声, 竹板敲打皮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 让林阶的长眉越拧越紧。是谁?目的何在?是政敌想要他出丑?还是下面的官员意图奉承?这一切分明是个局, 然而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出招的人用意何在。 “李盛!”他唤了一声, 立刻有个黑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单腿跪下,默然不语。 林阶神色肃然:“你负责暗中守卫,为何不曾发现?” “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李盛低着头,“刚刚属下查了,那女人是从院外的暗道中直接进的屋,属下无能,未曾察觉。” 果然。林阶长眉一轩,道:“撤去看守,让那女人独自待一阵子,若有人与她接触,立刻跟上,我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是!”李盛答应一声,转眼就消失无踪。 后院关押那女子的地方,一个仆役打扮的人闪身钻了进去,蹲在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女人身边低声发问:“当时情形如何?” “我揉搓了许久,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女子断断续续地说,“他不行,根本不是个男人。” 仆役向她口中塞了一颗丸药,闪身离去。 李盛从暗中钻出,尾随而去。 混乱之中,新的一天到来了。 大学士府一早就迎来了慈宁宫的传旨太监,宣阮宁和林思进宫觐见太后。 “阮姑娘,这就跟咱家走吧,车子在门外等着呢。”小太监年纪不大,架子倒摆得十足。 来得还真快!林阶才走了一天,太后就忍不住要动手了。阮宁连忙推脱道:“我感染了风寒,不太适合觐见,就怕对太后娘娘凤体不利。” 为了加强效果,阮宁跟着还连连咳嗽了几声。 但是小太监一点儿都不买账,倨傲地说:“宫中有医女,若你哪里不舒服,正好让她给你看看。不过阮姑娘,我看你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如果撒谎,那可是欺君之罪哦。走吧,时辰不早了,总不能让太后等你吧!” 阮宁无奈,只好起身跟着,米易飞快地在她耳边低声说:“有事立刻找陛下。” 阮宁会意,抬眼看林思时,却见她脸色虽然平静,眼神里却有几分得意之色,阮宁不由得起了疑心,难道她知道太后会针对自己? 慈宁宫装饰精美的大殿内,胡太后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椅子正中,含笑看向了林思:“你就是阿思吧?好可人疼的模样,快起来吧。” 林思连忙谢恩站起,又听胡太后说“赐座”,跟着刘熙就亲自引着她在一个搭着闪银丝红绫椅套的小椅子上坐下,宫人又端上了茶果点心。林思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眼风溜到还跪在地上的阮宁,不觉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 胡太后一直不让她起身,阮宁也只能跪在光滑坚硬的地面上,这个死病娇,怎么惹下这么难缠的烂桃花?她正在腹诽着,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母后,听说阮姑娘来了,人在哪里?” 阮宁心中一喜,抬头看时,果然是明侑走了进来,他向胡太后行了礼,回身就对阮宁说:“阮姑娘起来吧。” 阮宁正要起来,胡太后却说:“哀家没让你起来,跪下!” 阮宁立刻又去看明侑,明侑微笑着伸手扶她起来,这才向胡太后说道:“母后,老师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朕照顾好阮姑娘,若是让她一直跪着,朕可没法子跟老师交代。” 他不提林阶还好,一提起林阶胡太后越发生气,一口回绝道:“礼不可废,哀家没让她起来,她起来就是欺君之罪!” “母后,朕就是君,朕说了,让她起来。”明侑看着胡太后,虽然笑吟吟地,目光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胡太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儿子长大了,正向着真正的君主转变,怕是嫌她这个做娘的手伸得太长了。 她在迟疑犹豫的时候,又听见明侑向林思说道:“林姑娘,阮姑娘是你未来的义母,义母在地上跪着,你坐在一边心安理得,这是什么道理?你眼中还有没有孝道?” 林思原本还在偷偷窥看着少年皇帝,哪里想到火立刻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她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下说道:“臣女一时疏忽,求陛下恕罪!” 胡太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皇帝此举,一是宣示主权,二来分明是给林阶撑腰,真是岂有此理!她板着脸说:“皇儿,让她坐着是哀家同意的,难道我说的话也不算了吗?” “母后,儿子礼敬于您,为的是一个孝字,儿子不让阿思姑娘坐着,为的也是一个孝字。本朝以孝治天下,岂有当母亲的跪着,儿女却在一边坐着的道理?”明侑说完又向胡太后行了个礼,笑道,“母后通情达理,肯定能体谅儿子的苦衷。母后,老师走得太匆忙,他成亲的事儿子还没来得及过问,既然阮姑娘来了,朕正好带她过去钦天监选个好日子,顺便再给他们合合八字。” 胡太后气道:“她一个草民,哪里配让钦天监合八字!” 明侑一笑,道:“母后,她如今不是草民,是老师未过门的妻子,身份不同呢。走吧,阮姑娘,朕带你去钦天监。” 后一句话是对阮宁说的,阮宁会意,立刻跟在他身后快步向外走,刚走出慈宁宫的大门就听见明侑问道:“阮姑娘,你从实说来,太后是因为什么屡次针对你?” 阮宁大吃一惊。 剧情像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女主林思,人生逆袭的典范,原本只是阮家一个小丫鬟,但她聪明伶俐c识文断字,很快与父母双亡后投奔阮家的落魄表少爷王孟甫相知相爱,胸怀大志的林思甚至建议王孟甫迎娶阮家独女阮宁来寻一个进身之阶,王孟甫果然想方设法与阮宁定了亲,就在此时,当朝首辅林阶突然发现林思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儿,于是林思认祖归宗,一跃成为最炙手可热的贵女,而阮宁也很识时务地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王孟甫与林思成亲,后面又是一大波宅斗宫斗朝堂山林,总而言之最后王孟甫位极人臣c妻妾无数,林思呼风唤雨c断情绝爱,而阮宁成了两口子吵架时最大的□□,王孟甫心头那抹白月光。 非常精彩的一生,如果她不是那个被这两口子盯上,先送人再送命的倒霉白月光的话。 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透明面板上的黄字闪了两闪,又换了一行新的:9527,请开始剧情。 阮宁回过神来,在意念中向系统说:“能不能用声音交流?” 面板上又是一闪,这回是绿底白字:请选择1普通女声;2普通男声;3性感男声;4特别女声。 阮宁犹豫了一下,选了3,大脑中立刻响起一个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中年男人声音:“9527,请开始剧情。” 说好的性感呢? 阮宁一个激灵大叫一声:“停!我选4!” 于是又换成一个十分起伏跌宕的萝莉音,说起话来那种故作的轻俏顽皮就像往人心尖上撒了一把玻璃渣,阮宁捂着心口,垂死挣扎道:“1,我选1!” 哔——,一声长长的电子音后,一个机械的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频繁操作,系统故障,系统故障” 阮宁无语凝噎,作为一个被晋江糟糕的用户体验折磨了多年的扑街,为毛她都穿了还能碰见这种事呢 “宁宁,你好了吗?”门外传来王孟甫的声音,与此同时,他还用力推了一下门。 阮宁连忙说:“你再等等,我还没洗完!” 她手忙脚乱地从桶里出来,一边扯了布巾在身上擦拭着,一边在意念中紧急召唤系统,然而系统故障似乎相当严重,任凭她千呼万唤,始终不曾出现。 怎么办?阮宁欲哭无泪。 穿好主腰,系上小衣,套上两层纱衣,穿上里裤,系好裙儿,一整套工序下来,阮宁额上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汗,这些古代女儿家的衣服太繁琐了,怪道富贵人家都要用婢女伺候,光是穿衣服,都是这么麻烦。 但更麻烦的是,出于一个作者的基本素养——哪怕她只是个扑街,阮宁觉得,原主的死不会那么简单。在王孟甫需要进阶的时候原主与他定了亲,一旦林思要上位,原主立刻就死了,非但死了,还成了王孟甫的白月光,成了之后很多年里两口子吵架的根源。王孟甫那时候爱的是林思,如果不是心中有愧,怎会把原主当成白月光? 而且她今天睡过去后突然出现在马车里,又跟王孟甫单独相处,实在是太蹊跷了。原文里关于原主和王孟甫定亲的事只是出现在回忆和对话中,并没有细说当时情形,但是,林思在吵架时曾经用“不择手段”这个词来形容定亲这件事,阮宁觉得,她很有可能是被迷晕了带上马车,做出私奔的假象,以此来逼迫阮家将她许给王孟甫。 林思,原主的丫鬟,要做成这件事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阮宁冷笑了一声,还真是情深意切的奇女子,为了成全情郎,竟主动策划让他跟别的女人私奔——好一对狗男女。如果她不是被牺牲掉清白和性命的那个,她几乎也要被女主这伟大的爱情感动了。 “宁宁,还没好吗?”王孟甫的眼睛贴着窗纸上那个破洞,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一处,他刚刚看见阮宁弯着腰在系裙子,没有丫鬟的服侍,她有些笨手笨脚的,小衣绑的太松,一弯腰便露出上面一痕雪白的山峦,如凝脂,如堆玉,她系裙子的时候又不小心把衣摆撩了起来,露出中间一段柔滑的细腰,王孟甫甚至恍惚瞧见了小小的肚脐,像一个深渊,吸引得他恨不能立刻从那小孔里钻进去,钻进她身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退回廊下,两只手却无处安放,只得紧紧抓住长衫的下摆,揉了又揉。 “马上就好。”阮宁胡乱把头发拧了两把,把衣裙都打成死结,这才挪开桌子开了门。 王孟甫立刻跨了进来。屋内水汽弥漫,阮宁的脸被水汽氤氲的娇红嫩白,像一汪春水,撩拨得他神魂颠倒。他反手关上门,轻轻撩起她湿漉漉的长发,喑哑着声音说:“宁宁,我给你擦干。” 男人略有些粗重的气息喷在阮宁额上,他修长的胳膊顺势揽住了她的肩,阮宁心中立刻警铃大作,然而不等她多想,男人灼热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脸颊,口中呼出的气却是凉的。 阮宁挣扎着往后退,薄而潮的衣服裹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身段,王孟甫的眸色更深了。 “宁宁,别怕。”他低声说着,欺身而上,已将她压在了床上。 他的衣服是潮的,身体却灼热无比,烫的阮宁立刻红了双颊。 无论原主还是扑街的阮宁,都没有气力与男人强悍的肉体对抗。 王孟甫的手已经探进了衣服,急切地想要往下移,就在此时,他脖子上被一个东西顶住了,定睛一看,竟然是烛台。 “表哥,不要”阮宁的声音又软又娇,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 于是王孟甫又放下心来,他轻轻按住了烛台推开几分:“宁宁,你真舍得伤我?” 阮宁微微垂下了眼帘,泫然欲泣:“表哥,不要,我们还没成亲,等成了亲我什么都给你” 暗夜里弱女子的哀求和哭泣越发激起男人的占有欲。王孟甫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英俊的脸也有些扭曲,他的身体重重地压着她的,隔着薄薄的衣衫,阮宁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这样不行。 阮宁扔掉烛台,狠狠咬了一下舌头,那酝酿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疼得掉了下来:“表哥,你喜欢的是林思,为什么这么对我!” 烛光之下,王孟甫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他的表情凝滞了片刻,跟着他抬起上身,胳膊撑在阮宁身侧,他整个人便从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阮宁,许久,才哑着声音说:“宁宁,你怎么知道林思和我的事?” 阮宁抽噎着说:“林思跟我说的,表哥,你喜欢的是她,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细细的哭声充盈在王孟甫耳边,哭的王孟甫心烦意乱,□□迅速变成了怒火。林思,明明她说要竭尽全力帮他,明明是她自告奋勇迷晕阮宁,明明是她帮着把晕倒的阮宁弄上车,造成私奔的假象——可她竟然把所有事都告诉了阮宁?这样一来阮宁有了心结,他怎么能取得她的信任,顺利跟她成亲? 好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原来她说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全是假的,她根本就是心存妒忌,有意搅黄这件事! 叮一声响,阮宁脑中再次响起那个熟悉的普通女声:9527,你已做出第一次主动选择,病娇系统正式启动。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圆圆眼睛的少女站在门口向内一望,脸上闪过一丝怨恨。 屋内的情形实在是太暧昧了。男人大半个身子都压住女子身上,只用两只胳膊撑起上半身,但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越发显得压迫感满满,似乎身下的人正由着他予取予求,毫无还手之力。而那女子衣领半褪,露出一痕引人遐思的雪白,而她眼中的泪,脸上的娇,越发引得男人热情如狂,恨不能一口水将她吞下去。 门口的少女惊呼了一声,低声说:“姑娘,原来你跟表少爷私奔了!” 阮宁打量着她,下午她夹在一群丫鬟里送她去正房跟阮安人学刺绣,她恍惚听见有人叫她“阿思”,想来应该是林思没错了。 她没有说话,只把原本撑在王孟甫胸前抵挡他的手改成了紧紧抓住他,娇羞地背转了脸。王孟甫这才舍得下来,冷冷地问林思:“你来做什么?” 林思看着他,心里越来越酸涩。明明这一切都是她亲手布置下的,为何看到他们如此亲密,居然这么难过?她爱王孟甫,盼着他出人头地,她跟着夫荣妻贵。阮老爷不肯把阮宁嫁给他,阮宁又胆小不敢私奔,她就在茶水中下药迷晕了阮宁,让王孟甫带她私奔,逼迫阮家嫁女。只要筹划妥当,阮家的万贯家财就都是她的!可是为什么,看到这情形她还是难过? 林思强忍着妒意,轻声说道:“表少爷,我突然发现姑娘不在房里,这才追了过来” “不用装了,”王孟甫冷冷地打断了她,“你既然已经把咱俩的事告诉了你家姑娘,还在我跟前充什么好人?” 林思吃了一惊,连忙分辩道:“表少爷,我没有!”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林阶的声音:“拆门!” 拆,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响,跟着就见海棠居的门轴掉了下来,失去了支撑的两扇门板摇摇晃晃c晃晃悠悠,似风中飘絮,看看就要倒下。 阮宁倒抽一口凉气,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还讲不讲点道理了! 就听林阶喝了声:“看着点,别砸到了!” 轰一声,门板倒地,在尘埃尚未落定之时,林阶已经负手踏进门内,一言不发地盯住了阮宁。 阮宁不由自主地低了头不敢看他,心如擂鼓。 林阶又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道:“胆子越发大了。” 阮宁挣了一了没挣开,咕哝着说:“你管我。” “开门。”他下巴对着正房一点,“进去。” “就不。”阮宁大着胆子反驳。 她以为林阶会像昨天那样暴走,继而把她抱进屋里动手动脚,她就能趁势再增进一把感情,谁知林阶只是挑起她的下巴,眸色深深地看定她,说:“那你是想在这里了?” 阮宁疑惑地看着他,就见他忽地压下来,微凉的唇覆上了她的,阮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他的舌也趁机挤进,开始攻城略地。 呼吸开始困难,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他的一只手牢牢固定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张红唇迎向他,似一只离了水的鱼。 这个吻长得不像话,最初他和她都很笨拙,但很快,他似是摸到窍门,得了趣味,开始引导她,带领她,而她果然不负所望,被他逗弄的化成了一滩水,倒在他怀里紧闭双目娇喘微微。 林阶也很想闭上眼睛,但又舍不得,她这幅任由他掠夺的无助模样和亲吻一样令他销魂,于是他在强烈的快意中坚持睁着眼睛,观察她表情的每一丝变化。到后来他觉得她脸颊烫的厉害,这才意犹未尽低放开了她,看着她酡红的脸颊,林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c男人征服女人的快感。 阮宁倒在他怀里两脚发软,跟着像猛然惊醒一般,推开他跑进房中,然后整个人顶住门,很快感觉到他推门的力度,阮宁忙道:“别进来!” “开门。”林阶凶巴巴地喊了一声,跟着却突然有些后悔,该不会吓到她吧?于是他放低了声音,轻轻拍着门框又说,“开门。” “不开。”阮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才醒悟做跟想完全是两码事,她曾经无数次描述过亲吻拥抱甚至欢好,她也曾看过许多走肾不走心的撩汉文,她以为做到这些应该不难——但从事实来看,很难。 拥吻时那么激烈的心跳,那种沉溺的感觉,她几乎以为自己喜欢上他了,而他同样激烈的心跳,险些让她相信这是爱情。 可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在别人的故事里走一遭,而且任务是送他去死。 她只是个做戏的,不能用心,只能用脑。 阮宁定定神,把思绪重新扯回任务线上来,不能让他太快得手,一来她还没准备好,二来,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 她隔着门缝轻声对外面说:“你回去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林阶应声道:“我在此,有谁敢看?” “那也不行,你总是乱来”阮宁眼前浮现出他向她索取时急切情动的模样,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那可不行,她还要离开这个虚构的世界呢。 林阶不舍得走,拥她在怀,至少能一夜无梦,安稳睡到天亮。他有些诧异,方才之前她拒绝他,他就拆掉了院门,如今她只是合上了门扉不放他进去,他竟然没打算用强力来解决。难道一个完美的吻可以改变这么多? 米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陛下遣人传旨。” 柔情蜜意只能暂时放下,林阶轻轻拍拍门,道:“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许久才听见里面的人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林阶很快换好了礼服,香案都已备好,来人是乾清宫的太监总管张运,笑着向林阶说:“陛下口谕,与蛮族和谈事宜请老师主持,明日一早随使团出发。” 与蛮族何谈之前一直是由次辅主持,林阶便问道:“为何突然之间换成了我?” “吴次辅今日散衙后摔了一跤,行动不便。”张运解释道,“陛下最信任首辅大人,况且和谈诸事首辅大人从头到尾都有参与,陛下说辛苦首辅大人去走一趟,文书等物请大人随咱家到内阁与吴次辅交接。” 事发突然,林阶只得跟他走了,米易已习惯了他的行踪不定,立刻动手开始打点行装,又特意把阮宁也叫来,一一指点给她看林阶惯用什么,要带什么,阮宁一边听着,一边想,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给他收拾一回行装? 林阶回来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远远看见门内似有人在等着,他以为是阮宁,心下一喜,谁知到跟前一看,却是林思,她一脸孺慕,依依不舍地说:“义父,您明天就要启程吗?” “是。”林阶混迹官场多年,一双眼睛何其毒辣,早看出她并非为了送别,便道,“你有什么事只管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林思有些讪讪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原本是想明日再说的,谁知义父突然要出门,义父,孩儿跟王孟甫早已私定终身,想请义父成全。” 林阶乍然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想起那日在客栈中他将阮宁抱上车的情形,心底陡地生出一股怒意,跟着又想,之前亲吻时阮宁分明像他一样笨拙,不管过去有什么,从今而后,她的所有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这么想着,怒气消散了些,道:“你若是决定了就请米叔帮你打点准备,等我回来送你出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60, 72小时防盗  阮宁: 谁再说坦诚是美德我就弄死他。 阮宁咬牙切齿地抱着扫帚一跃而下, 把面前的石子c沙子c落叶c花瓣统统当做林阶和系统来对付,一扫帚一个,快狠准,嗖嗖嗖几下全部扫进湖里, 她越扫越起劲, 憋了半天的邪火总算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很快, 小半边湖已经打扫干净了,她的额上也渗出了汗珠,做劳动人民可真是累啊! 她拄着扫帚气喘吁吁地摸出帕子擦干额上的汗,跟着再接再厉, 继续与沙子石头战斗, 正斗得起劲,耳朵边上再次响起了林阶冷冰冰的声音:“你把垃圾都扫进湖里?” 阮宁下意识地反问道:“不行吗?” 林阶沉着脸说道:“向管事要个网子,自己把湖面弄干净。” 阮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看林阶转身要走,她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了他:“喂,我又不是清洁工!” “起开!”林阶鼻尖嗅到一股夹杂着汗意的脂粉香, 立时暴喝一声。 阮宁吓得一个哆嗦, 目光却瞥见他身后飘着无数落叶的湖面——脑残文里的孤男寡女只要抱在一起往水里走一遭, 那男的就得娶了女的 拼了! 于是她猛地向前一扑, 趁势抓住林阶的衣服死命往湖里推, 他两个离湖本来就很近,林阶冷不防,竟被她带的一个趔趄倒退了几步,然而他立时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一拧一甩,阮宁一声惨叫,人已经被扔进了湖里。 春日的湖水虽不见得多冷,但是乍然掉进去还是很不愉快的体验,阮宁心慌意乱地扑腾着,吞了几口湖水后忽然想到自己报的游泳包会班还有两节课没上,事实上她还不能称作会游泳,这个认知让她更加心慌,于是顺利地又吞了几口湖水,冒着泡儿往下沉。 林阶,该死的病娇,喵的这是要见死不救啊!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伸腿,站直。” 她下意识地伸直了腿,咦,脚踩到了湖底?这湖水只有一米深浅? 几秒种后,阮宁冉冉露出了水面,若不是头上顶着几片落叶,看上去倒颇有几分水精灵的出尘模样。 林阶冷冷地看着她,见她已然站定,抬脚便往回走,阮宁一把拽住了他:“大人,拉我一把,我吓得有些脚软” 林阶本能地甩了一下没有甩开,她的手湿漉漉的,在他白色的袍上迅速洇开一片水迹,弄得他心里也湿湿的,于是他在自己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抓住她的双臂把人提了出来,目光第一时间看向她的脚,光着,绣鞋少了一只。 喉咙里突然干渴得不行,饮一口那赤足上的水滴或许能解一解干渴。 林阶深知自己这点隐秘的癖好并不能登大雅之堂,然而他身居万人之上已有多年,早已习惯了为所欲为,于是他一矮身,打横抱起了阮宁。 阮宁惊呼一声,两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了林阶的脖子。 林阶发现她脚底沾着几星淤泥,于是他在湖边蹲身,让那只小巧玲珑c如玉琢成的嫩足悬空垂着,自己掬起一汪清冽的湖水,轻轻洒在她脚背上。 阮宁心底深处漾起一丝波动,这人竟然可以如此温存。 水珠迅速滑落,像露珠滑过荷花瓣。林阶的喉结动了动,掬起第二汪水洒了上去。淤泥消失无踪,触目全是柔腻,他再也忍耐不住,突然握紧了那只脚送到唇边,轻轻啄了一下。 阮宁一声轻呼,整个人都僵住了。 喵的,真的是个变态! 林阶跟着扯下她另一只绣鞋,那是一双杏黄色绣浅紫梅花的小巧缎鞋,比他的手掌还短了一些,握在手里似一个玲珑杯盏,林阶眸色一暗,紧接着又扯下白色的绫袜,露出另一只赤足。 刬袜步香阶。 教郎恣意怜。 这些香艳的诗词过去他从不曾有过感触,此时却觉得贴切无比。教郎恣意怜,他眼下,很想恣意怜一怜这双脚,这个人。 身体燥热难当,一股雄浑之意升腾而起,林阶瞬间察觉到,作为男人的自己,复活了。 他猛然站起,紧紧搂住湿漉漉的女子,大步流星向海棠居走去。 湖水洗去了她身上俗不可耐的脂粉香气,只留下属于她自己的淡淡体香,林阶的眼前顿时打开了一个新的感官世界,原来除了她的脚,她的肌肤唇齿乃至头发耳朵无一不美,原来世上真有女人能让他兴致勃发,冲动难耐。 被他搂在怀里的阮宁忽然觉得身下挨着他的地方极不舒服,她挣扎着调整了姿势,却换来他一声怒喝:“别动!” 阮宁吓得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心头一阵迷茫。刚刚还一副无比宠爱她的模样,转眼就来吼她,他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呢? 林阶抱着阮宁,径直走进了海棠居最西侧的卧房,跟着双臂一展,将她扔在了床上。 床上摊开着几匹小皇帝赏赐的纱罗,先前阮宁打开来看还没来得及收,她一骨碌爬起来,正想把这些值钱东西赶紧放好别弄湿了,忽然脚上一热,林阶已经张口含住了她的脚趾。 阮宁: 确实是个变态!娇娇,救我! 刚刚在外面林阶还有所顾忌,不敢恣意纵情,此刻房中只有他们两个,林阶心怀大开,一手握住一只娇嫩的足,向那滑腻柔软的地方张口吻去,淡淡女儿香气萦绕鼻端,非但双足如玉,就连小小的指甲也像一片片蔷薇花瓣,透出淡淡的粉色,可怜可爱,林阶喉中溢出一声轻嗯,身体的某处越发紧张,心里的兴奋也到了极点。 就在此时,那被他送在唇边的脚突然猛力向他一蹬,跟着就听阮宁带着哭腔叫道:“变态,放开我!” 林阶冷不防被被踢中了鼻子,只觉鼻头处一酸,一股温热的液体淌了出来,原来是流鼻血了。 阮宁一见血,立刻想起脑残文中关于脖子以下的不可描述情节,顿时尖叫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 兴奋的那处瞬间偃旗息鼓,林阶一阵懊恼,厉声呵斥道:“闭嘴!” “你走开,走开,别碰我!”阮宁双脚乱蹬,努力想要挣脱他的禁锢,林阶羞恼到了极点,猛地将她甩开,拂袖而去。 “叮”,久违的透明面板再次出现:霸王票5张,营养液50瓶。 与此同时,标准女声也在耳边响起:“宿主收到差评1条,原文如下:女主真是个极品绿茶,使出吃奶的力气勾引男人,人家亲一口又装贞洁烈女。” 阮宁: 拜托,他亲的可是脚啊亲!现在的读者都这么奔放了吗? “呵呵,”像是再也看不下去她的愚钝,标准女声开口了,“要不是看上你的脚,你以为他为什么派人跟踪你,又把你带到京城?” 阮宁: 擦,难道我真是整个文的智商天坑吗? 天边的蓝意越来越深,林阶快步走在通往书房的路上,被拒绝的怒意夹着未曾散尽的欲望,令他的步子越迈越大,脸色也越发阴沉,转过一丛翠竹,眼前突然跳出一张女人的面孔,林阶猛地收住脚,吼了出来:“你怎么在此处?” 提着食盒的林思吓了一跳,连忙双膝跪地,紧张地说:“恩公,我炖了燕窝给您送来。” 林阶定定神,尽量把声音放得平和些,道:“不必,你下去吧,以后没有我的召唤不得随意走动。” 他定了定,又道:“不要再叫我恩公。” “是。”林思看出他心情不佳,乖觉地跑开了。 她没有涂脂抹粉,没有熏香,她生的堪称俊俏,然而林阶发现自己在面对她时仍是不由自主的厌恶,他紧皱了双眉,想起片刻之前在海棠居的欢愉沉溺,不由想到,阮宁或许真的是他需要的那味药。 只是不知,是唯独她可以,还是相似的,没有脂粉香的美足女子都可以。 林思提着食盒,默默回到了自己住的暮松斋。门内门外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与首辅的气派极不相称,当日在城外小宅也只是一个年老的管事带着几个小小子伺候,那时她就觉得疑惑,结合这半日在大学士府的所见,林思觉得,林阶应该是不大喜欢女人。 那阮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思来想去,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把阮宁的情况打听清楚,这宅子里她一个都不认识,唯有那人 她对着镜子掠松了鬓发,又往眼皮上抹了点淡胭脂,让眼睛红红的看起来似乎刚刚哭过一般。她捏着手帕一边擦眼一边四处乱走,看似毫无章法,实则一路拣着侍卫多的地方闯,不多时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思心中一喜,帕子却同时捂住了眼睛抽噎起来,很快,那个熟悉的声音紧张地问:“林姑娘,你怎么了?” “我,”林思放下帕子看向他,未语泪先流,“大哥,我害怕” (阮宁画外音:擦,老娘只叫了一声,一声!) 胡太后一双手攥得紧紧的,骨节都有些发青了,她恨恨地说:“早看那个阮宁妖妖娆娆的不像是个良家女子,果然,没名没分的就跟人混上了!” 刘熙平时天然就带着笑,这会儿一张白脸却肃穆极了,他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只管低着头弓着腰站在那里,任由胡太后发泄着怒火。 许久,胡太后才慢慢坐下,冷冷问道:“让你去找程家的活口,有找到吗?” “有了些线索,”刘熙忙道,“就在这几日了。” 胡太后脸上阴晴不定,据说林家没出事之前林阶一切正常,自从林家出事林阶被卖到程家为奴后,整个人就性情大变,尤其痛恨女人,她早就派人去调查内情,可林阶掌握大权后已经将程家人杀得一个不剩,任凭她千方百计,至今也没找到眉目。 想到这里,她的怒火又起,道:“多少年了,你一直这么说,到底是要几日?有没有一个准话?” 刘熙见势不妙,连忙说道:“这次千真万确已经有消息了,是死了的程家大姑娘的贴身丫头,虽然疯了,但人还活着,问一问或者还能问出点什么。” 胡太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轻哼一声道:“抓紧办,我要立刻知道当年的事!” 刘熙忙道:“是,奴才一定尽心竭力!”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说道:“那个林思,奴才打听到她过去是阮宁的丫鬟,为了一个叫王孟甫的男人差点被阮宁打死,跟阮宁仇深似海,太后,奴才觉得,这个林思或者可以利用。” 胡太后冷冷问道:“她难道不是冲着林阶来的?” “应该不是,虽然具体情形奴才打听不到,但好像林大人对她很是疏远,当做客人对待。”刘熙忙道。 “好,”胡太后道,“找个由头让她进宫一趟,我见一见再做打算。” 刘熙琢磨了很多理由想召林思入宫,每一个似乎都有些勉强,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林阶收了林思做义女。 暮松斋中,林思独自坐在窗下,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喜。 她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玉香囊拿在手里,喃喃地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用” 咚咚两声,似是有人轻轻敲着后窗,林思快步走去打开窗,看时竟然是陈武,他躲在后院的树丛中,一脸犹豫纠结,又不时四下张望着,仿佛是害怕被人看见。 林思心里一喜,他果然对自己很上心,林阶虽然收她做了义女,但是对她却始终淡淡的毫不亲热,她这个名义上的主子要想站稳脚跟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盟友,而陈武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林思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低声呼唤道:“大哥!” 陈武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别,你如今是大人的义女,陈武只是大人的侍卫,怎么敢当你叫一声大哥。” 林思嫣然一笑,显得无比真诚:“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快进来说话吧,当心被人看见。” 之前林思找陈武打听阮宁的事,转眼陈武就被米易敲打了一番,所以他这次过来也很担心被人撞见,于是连忙从窗户钻进来,低声说:“林姑娘,恭喜你了,从今后你就是贵人了。” 他心里有点怪异,又替她高兴,又有些惆怅。当初他擅自做主救下林思,一是因为看见她戴着玉香囊,二是她被打的那么惨让他想起了自己有同样遭遇的妹妹。他也是苦出身,跟了林阶之后一家人才过上好日子,可惜妹妹当丫鬟时被主家虐待的厉害,赎身后没多久就死了,是以他看阮宁,总觉得就是当初虐待他妹妹的蛇蝎主人,看林思,就是他苦命的妹妹。 林思娇嗔道:“大哥,当初是你救了我,我才有现在的日子,不管我变成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好大哥。” 她说着话,忽地上前抱紧了陈武,把头埋在他胸前,柔声呼唤着:“大哥,我的好哥哥” 似是无意般的,她高耸的胸轻轻在陈武结实的胸膛上蹭着,她的身子扭动着,寸步不离他的□□。陈武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沸腾了。怎么可以这样,他可是把她当做妹妹然而心里抗拒着,双手却忍不住搂紧了她,突然之间觉得人生圆满,怀里的女人从今后就是他的一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他在她身边躺下,漫无边际地想,她那么笨还要努力勾引人,应该也很辛苦吧?又想她大概也是有点喜欢他的吧,不然为什么勾引他?即便她只是贪图他的权势来勾引他, 那也罢了, 反正他有权势, 她又是唯一一个他不讨厌的女人, 就这么凑活着吧, 她让他恢复了男人的能力, 他需要女人纾解,成了家米叔也能放心些。 就这样吧,每天搂着她睡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想着想着,手指就摸上了她的足,顺着光裸的皮肤又摸上了细细的脚踝, 柔软的小腿,身体再次苏醒, 林阶想, 她的确是他的药,能让他堂堂正正做个男人的救命药。 于是他顺着心意,继续抚摸那滑不丢手的肌肤, 却突然想起那夜她的话:刷牙。 暗夜之中, 林阶露齿一笑, 是啊,要刷牙呢。 阮宁在一场乱梦之中被林阶迫到了墙角,他的手撑着墙圈住了她,向她邪魅一笑:“美女,约吗?” 阮宁正在思考要不要答应,突然他抓住她的胳膊摇了起来,不停地说:“起来,刷牙。” “走开!” 阮宁脱口说道,跟着从梦中醒来,触目惊心的是,林阶的脸就在眼前,而他竟然像梦中一样摇着她的胳膊说:“刷牙!” 原来是梦中梦啊。阮宁懒懒地闭上眼睛,咕哝着说:“在梦里都这么讨厌,死病娇。” 林阶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虽然他听不懂什么是病娇,但是讨厌俩字他听得真真切切,于是他低下头,在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使劲咬了一口。 “啊——”阮宁尖叫着睁开眼,立刻迎上林阶黑如锅底的脸,喵的不是做梦! “刷牙。”林阶见她一脸惊恐,知道她已经彻底清醒了,于是说道,“刷完了过来继续。” 喵的继什么续啊,要不要脸?白天你还让我滚的远远的别让你看见呢! 阮宁觉得心里一口气堵的难受,于是她把被子往身上一裹,麻溜儿地,滚了。 那是真的滚,从床上噗通一声滚到了地上,裹着被子又滚了两圈。摔得挺疼。 林阶: 这女人脑子绝对有问题。 他慢慢走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这是做什么?” 阮宁闭着眼睛别开脸不去看他,任由他问了几遍仍旧一言不发,林阶开始还觉得有趣,慢慢的,他脸上带出了怒色,声音也阴沉起来:“我在问你话,回答!” 阮宁强忍着恐惧,很有骨气的坚持不开口,跟着只觉得下巴上一疼,已经被他紧紧捏住抬了起来,只听他冷森森地说道:“说话。” 这句的声音比刚刚那句小多了,但其中包含的阴冷压迫却让阮宁打了个哆嗦,但她还是死死撑着,只倔强地闭起了眼睛,赌气地说:“不说!” 怒气突然莫名其妙全散了,林阶差点笑出声来,他想着不能对她太放纵,忍了忍方才悠悠地问道:“为什么不说?” “你让我滚的,我听话滚了,你又来做什么!”阮宁才说了几个字,眼泪就掉了下来,固然她是智商天坑,但是天坑也有尊严,莫名其妙穿到这个病娇身边,莫名其妙要勾引他还被他各种嫌弃,天坑也会难过。 天色很暗,林阶并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说话时轻微的哽咽,他不由自主地抬手向她脸颊上摸了下,湿的,撤手回来时他下意识地将指尖在口中吮了下,咸的,那时她的眼泪。 心底漾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林阶蹲低了身,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中,柔声说:“好了,不滚。” “我偏要滚!”阮宁气鼓鼓地说。 话音未落,男人微凉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眼睛,轻柔地吻干了眼角的泪水。 阮宁: 喵的能不能找个正常的地方亲啊亲! 身上一凉,却是他揭开了她紧裹着的被子,跟着又是一热,他搂紧了她往床上倒了下去。他有些笨拙地轻轻拍着她,低声说:“好了,别闹了,不滚。” 阮宁心里生出一丝模糊的暖意,记忆深处,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福利院里长大,那时候她曾经无比盼望有一双温暖的手轻拍着哄她睡觉,无论是父亲c母亲还是其他亲人都可以,可是这双手始终没有出现,她的心慢慢淡了下来,可如今这双手,却让她突然想起了儿时的渴念。 他有多大年纪了呢?她这样想着,不由得问了出来。 林阶怔了怔,她是嫌他老吗?他闷闷地说:“三十六。” 三十六了呢。真正的她是二十一岁,现在的她是十六岁,无论哪一个,他的年纪都够做她的父亲。 这种诡异的感觉反而让她安心了些,于是她向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靠住,安稳的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之间,她模糊感觉到他似乎在抚摸自己,于是握住了他的手,嘟囔着说:“别闹,睡。” 于是林阶原本只想悄悄偷香的手就被牢牢地按在了那团丰盈之上。 林阶: 原本想搂住娇人儿消消火顺便睡个安稳觉的林首辅就这样僵硬着醒到了天亮。 借着帐外的天光,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个人的姿势,她蜷成一团背靠他窝在他肩膀上睡的正香,她蜿蜒的曲线与他的身体几乎严丝合缝,她的小手按着他的大手压在那不可言说的妙处,似乎是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在睡梦中她的唇边似乎也有一丝笑意。 这女人虽然脑子有问题,可真的很诱人。 林阶憋着一团火,十分犹豫,到底是吃掉她,还是按时去上朝?而且他几十年未曾开过荤,不知道能不能让她满意? 在他的犹豫中,天色越来越亮,他已经不能再拖延,只得深吸一口气轻轻从她怀中抽出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涨得难受,他在净房中找到一桶凉水,木着脸跳了进去。 身体的躁动暂时平息,心里却越发空虚,急切地需要她来填充。他披上外袍走了出去,出于一种贪恋交杂着怨念的复杂心理,突然含住她的红唇舔了舔,跟着又是恶狠狠的一咬。 于是合府上下再次听见了阮宁的惨叫。 米易兴奋地搓了搓手,我带大的孩子就是勇猛! 林阶正吃着早饭,手边突然多了一杯颜色深红的酒。 林阶疑惑地看着送酒的米易,老人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笑意:“鹿血酒,现采的鹿血,快喝吧,补身。” 林阶没有说话,默默地把酒杯推开了些,他现在还需要补?弹药充足,只恨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米易见他推开了,脸上笑容更深,看来大人身体健壮,完全不需要补。 像是验证他的想法一般,林阶跟着就说:“找个大夫给阮宁看看,她受伤了,记得找女医,不要男人。” “是!”米易说话时激动地声音都抖了,谁说大人有隐疾不能行事的?谁说大学士府没有女人是因为大人天阉自卑的?你们这些瞎心瞎眼的都好好看看,我们大人,龙,精,虎,猛! 阮姑娘可真是个福星啊!米易心里想着,连忙说道:“大人,我前几天打发人去接阮姑娘的父母过来,大概今天人就能到,大人您看什么日子合适,把亲事定下来吧。” 阮宁哽咽落泪的模样忽然出现在眼前,林阶想,她看起来大咧咧的,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吧?他的心突然软了,给她一个名分或者她会安心些?于是他说:“选最近的黄道吉日。” “好好好!”米易眉飞色舞,“再给阮姑娘做些衣服首饰吧,阮姑娘打扮的太素净了,可怜见的。” “行。”林阶有些无奈,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给她送东西? “这几日有些人家递了帖子请阮姑娘和林姑娘赴宴,要不要应下?”米易问道。 “阮宁哪儿也不去,林思让她自己定,”林阶说着出了门,“盯着她,休要让她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招摇。” 暮松斋内,林思按住陈武不断向她衣内乱摸的手,问道:“义父要娶她?” “嗯,昨天又在那里过夜,她叫了一夜。”陈武含糊说着,眼前不知怎的突然浮现出那日阮宁掩着衣襟光脚跳出来的模样,心底拱起一股邪火,猛然向林思唇上啃了下去。 “你替我捎封信给王孟甫好不好?”林思在他攻击的间隙喘息着说。 “你居然还惦记着他?”陈武气极,猛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女主林思,人生逆袭的典范,原本只是阮家一个小丫鬟,但她聪明伶俐c识文断字,很快与父母双亡后投奔阮家的落魄表少爷王孟甫相知相爱,胸怀大志的林思甚至建议王孟甫迎娶阮家独女阮宁来寻一个进身之阶,王孟甫果然想方设法与阮宁定了亲,就在此时,当朝首辅林阶突然发现林思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儿,于是林思认祖归宗,一跃成为最炙手可热的贵女,而阮宁也很识时务地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王孟甫与林思成亲,后面又是一大波宅斗宫斗朝堂山林,总而言之最后王孟甫位极人臣c妻妾无数,林思呼风唤雨c断情绝爱,而阮宁成了两口子吵架时最大的□□,王孟甫心头那抹白月光。 非常精彩的一生,如果她不是那个被这两口子盯上,先送人再送命的倒霉白月光的话。 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透明面板上的黄字闪了两闪,又换了一行新的:9527,请开始剧情。 阮宁回过神来,在意念中向系统说:“能不能用声音交流?” 面板上又是一闪,这回是绿底白字:请选择1普通女声;2普通男声;3性感男声;4特别女声。 阮宁犹豫了一下,选了3,大脑中立刻响起一个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中年男人声音:“9527,请开始剧情。” 说好的性感呢? 阮宁一个激灵大叫一声:“停!我选4!” 于是又换成一个十分起伏跌宕的萝莉音,说起话来那种故作的轻俏顽皮就像往人心尖上撒了一把玻璃渣,阮宁捂着心口,垂死挣扎道:“1,我选1!” 哔——,一声长长的电子音后,一个机械的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频繁操作,系统故障,系统故障” 阮宁无语凝噎,作为一个被晋江糟糕的用户体验折磨了多年的扑街,为毛她都穿了还能碰见这种事呢 “宁宁,你好了吗?”门外传来王孟甫的声音,与此同时,他还用力推了一下门。 阮宁连忙说:“你再等等,我还没洗完!” 她手忙脚乱地从桶里出来,一边扯了布巾在身上擦拭着,一边在意念中紧急召唤系统,然而系统故障似乎相当严重,任凭她千呼万唤,始终不曾出现。 怎么办?阮宁欲哭无泪。 穿好主腰,系上小衣,套上两层纱衣,穿上里裤,系好裙儿,一整套工序下来,阮宁额上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汗,这些古代女儿家的衣服太繁琐了,怪道富贵人家都要用婢女伺候,光是穿衣服,都是这么麻烦。 但更麻烦的是,出于一个作者的基本素养——哪怕她只是个扑街,阮宁觉得,原主的死不会那么简单。在王孟甫需要进阶的时候原主与他定了亲,一旦林思要上位,原主立刻就死了,非但死了,还成了王孟甫的白月光,成了之后很多年里两口子吵架的根源。王孟甫那时候爱的是林思,如果不是心中有愧,怎会把原主当成白月光? 而且她今天睡过去后突然出现在马车里,又跟王孟甫单独相处,实在是太蹊跷了。原文里关于原主和王孟甫定亲的事只是出现在回忆和对话中,并没有细说当时情形,但是,林思在吵架时曾经用“不择手段”这个词来形容定亲这件事,阮宁觉得,她很有可能是被迷晕了带上马车,做出私奔的假象,以此来逼迫阮家将她许给王孟甫。 林思,原主的丫鬟,要做成这件事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阮宁冷笑了一声,还真是情深意切的奇女子,为了成全情郎,竟主动策划让他跟别的女人私奔——好一对狗男女。如果她不是被牺牲掉清白和性命的那个,她几乎也要被女主这伟大的爱情感动了。 “宁宁,还没好吗?”王孟甫的眼睛贴着窗纸上那个破洞,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一处,他刚刚看见阮宁弯着腰在系裙子,没有丫鬟的服侍,她有些笨手笨脚的,小衣绑的太松,一弯腰便露出上面一痕雪白的山峦,如凝脂,如堆玉,她系裙子的时候又不小心把衣摆撩了起来,露出中间一段柔滑的细腰,王孟甫甚至恍惚瞧见了小小的肚脐,像一个深渊,吸引得他恨不能立刻从那小孔里钻进去,钻进她身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退回廊下,两只手却无处安放,只得紧紧抓住长衫的下摆,揉了又揉。 “马上就好。”阮宁胡乱把头发拧了两把,把衣裙都打成死结,这才挪开桌子开了门。 王孟甫立刻跨了进来。屋内水汽弥漫,阮宁的脸被水汽氤氲的娇红嫩白,像一汪春水,撩拨得他神魂颠倒。他反手关上门,轻轻撩起她湿漉漉的长发,喑哑着声音说:“宁宁,我给你擦干。” 男人略有些粗重的气息喷在阮宁额上,他修长的胳膊顺势揽住了她的肩,阮宁心中立刻警铃大作,然而不等她多想,男人灼热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脸颊,口中呼出的气却是凉的。 阮宁挣扎着往后退,薄而潮的衣服裹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身段,王孟甫的眸色更深了。 “宁宁,别怕。”他低声说着,欺身而上,已将她压在了床上。 他的衣服是潮的,身体却灼热无比,烫的阮宁立刻红了双颊。 无论原主还是扑街的阮宁,都没有气力与男人强悍的肉体对抗。 王孟甫的手已经探进了衣服,急切地想要往下移,就在此时,他脖子上被一个东西顶住了,定睛一看,竟然是烛台。 “表哥,不要”阮宁的声音又软又娇,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 于是王孟甫又放下心来,他轻轻按住了烛台推开几分:“宁宁,你真舍得伤我?” 阮宁微微垂下了眼帘,泫然欲泣:“表哥,不要,我们还没成亲,等成了亲我什么都给你” 暗夜里弱女子的哀求和哭泣越发激起男人的占有欲。王孟甫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英俊的脸也有些扭曲,他的身体重重地压着她的,隔着薄薄的衣衫,阮宁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这样不行。 阮宁扔掉烛台,狠狠咬了一下舌头,那酝酿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疼得掉了下来:“表哥,你喜欢的是林思,为什么这么对我!” 烛光之下,王孟甫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他的表情凝滞了片刻,跟着他抬起上身,胳膊撑在阮宁身侧,他整个人便从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阮宁,许久,才哑着声音说:“宁宁,你怎么知道林思和我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根据有关规定, 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 “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 阮宁: 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晃,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阮宁落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她刚刚睁开惊慌的眼睛,已经被黑衣人丢在地上,就见他指着左边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说:“进去, 等着。” “壮士?”阮宁纠结了半天, 最终选了这个词来称呼他, “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家就在附近, 能不能让我回家?我爹会重谢你的。” “不能。”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进去,等着,待会儿我家大人会来。” “你家大人?”阮宁一头雾水,“他是谁?他来干吗?为什么要我等?”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一指房门:“进去,等着, 别乱问。” 阮宁: 这位壮士兄该不会是系统在三次元的化身吧? “不是。”标准女声突然插嘴。 阮宁: 不需要的时候你来的倒是挺快啊! 房间不大, 布置的却很精巧,装裱风雅的字画零星点缀着墙壁, 古雅的瓷瓶里插着盛放的鲜花, 上好的玉质香炉袅袅升烟, 看起来主人应该既富且贵,很懂得生活情趣。只是阮宁刚一进门,黑衣人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几件女人衣服被从门缝里扔了进来,“穿”,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地命令道。 等阮宁把被王孟甫撕破的衣服换下后,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似乎是防备她逃跑。她怔了片刻,看着窗户边上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慢慢往上移,突然有了一种人生如梦的感慨,该不会这时候她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苦哈哈的码字吧? 中午的时候黑衣人送来了饭菜,阮宁连忙说:“壮士,我能不能出去走走?闷在屋里有些难受呢。” “不能。”黑衣人把食盒往桌上一搁,转身就走。 阮宁很是郁闷,他俩好像素不相识吧,那么他这种明显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时阮宁还有点想留下来看看黑衣人的大人是谁,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从黑衣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觉得这里很不安全,尤其是天很快就要黑了,一个单身女子被陌生人囚禁在陌生的环境里阮宁打了个冷战,还是逃吧! 门反锁着,窗户只有一扇而且正对着院子,稍有些动静就能被发现,该怎么逃? 太阳的影子看看移到了窗户的另一边,阮宁小心翼翼锁了窗户,插上门栓,蹑手蹑脚把桌子搬到床上,又把椅子搬到桌上,跟着撩起裙摆塞在汗巾子里,咬住筷子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椅子上。伸出胳膊一摸,手指头刚刚好能碰到屋顶的细木条,阮宁得意地一笑,虽然我只是一个扑街,但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泥瓦工啊! 她瞅准木条排列比较松散的地方,捏紧筷子从木条的缝隙间开始挖,泥土噼里啪啦往下掉,阮宁一边躲闪,一边努力往两边扒拉木条,许久之后,终于有一块土被清理干净,阮宁扒开木条,屏住呼吸用筷子用力向上一顶,泥土上方的一片瓦被筷子顶了起来,眼前终于出现了方寸大小的一块天空,新鲜空气瞬间涌进了鼻端。 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阮宁很想应时应景地吟一句赞美自由的诗,奈何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这句诗似乎指向一个必死的结果,她觉得意头有点丧,于是断然放弃了吟诗的想法。 她继续努力挖土,又顶走了三片瓦,头顶的洞扩展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然后是两个巴掌大小。支撑泥土的木条上面都已经空了,阮宁很顺利的把几根碍事的木条也拽了出来。 床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木条和泥土,然而阮宁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随手扔掉筷子,欢天喜地地踮起脚尖往洞里一钻—— 卡,住,了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黑衣人当先推开门,跟着躬身退到一边,一个银红长衫的男人随即出现在门口,他定睛向门内一看,面上掠过一丝诧异中混合着生气,生气中又有一丝忍笑的复杂表情。 但见床上居高站着的美人身材窈窕,浅色上襦完美包裹着胸前的蜿蜒起伏,玉色的留仙裙本应该飘然若仙,此时却被撩起来掖在汗巾里,露出里面穿着的银红撒花裤子,越发显得一双玉腿笔直纤长,顺着完美的腿部曲线向下看,又见一双娇小的绯红色绣鞋包着两只尖尖翘翘的春笋,那足尖瘦的不盈一握,此刻正焦急地在椅子上轻轻点着,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男人的救赎。 美人的露出来的半边粉面也十分完美,肤色白腻,下巴尖尖,嫣红的小嘴如樱桃一颗,饱满诱人,只是再往上看时,美人的臻首却卡在屋顶的洞里,只听得她娇弱的声音从缝隙里隐约传出来:“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我弄下来先?” 黑衣人愣住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吹就倒的娇弱美人竟然在屋顶上挖了一个大洞试图逃跑?他立刻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大人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没看好阮姑娘。” 红袍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把她弄下来,回去后自去领十个板子。” “是!”黑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大声答道。 他长身站起,快步走到床前,跟着一跃而起,迅速在破洞边缘弹了几下,大块土灰扑簌簌落下,与此同时,阮宁惊叫一声,头顶猛地一松,整个人已经脱出了束缚,只是眼睛被灰土迷住了睁不开,脚下跟着一个踩空,摇晃着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黑衣人就在她身边,然而他不知在顾忌什么,非但没有及时接住阮宁,反而躲开了一些,他在犹豫中伸手拽住床上的被子扔在地上,似乎想用被子接住阮宁,然而他扔的位置偏了些,势必是不能接住的,眼看就要与坚硬的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阮宁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胳膊突然揽住了她,阮宁惊慌之余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服拼命往人怀里钻,那胳膊被她一带,不由自主地圈住了她的腰,不多不少,刚刚围住一圈,软玉温香顿时抱了个满怀,少女甘美的气息混杂着土灰的气息一股脑儿地往人鼻孔里钻。 两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阮宁正想爬起来,却觉得那人全身的肌肉突然都僵硬了,跟着他条件反射般的猛地将她推开,那力道奇大,阮宁趔趄着连连后退几步,脚下一软坐在了被子上,目光却正正地对上了那人的脸。 眉似墨染,鬓如刀裁,线条刚毅,五官立体,这不是悦来客栈外那个希腊雕塑脸的赭袍男吗? 此刻他脸上的寒意比那日更深,薄唇紧抿,带着危险气息的狭长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他没有说话,阮宁却立刻感到了一股从头到脚的寒冷威压,于是她忙又向后挪了挪,低下头不敢再看。 许久,才听见赭袍男冰冷入骨的声音:“给她一把扫帚,让她把屋子弄干净。” 林阶低声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明侑有些意外,相处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开口求过自己什么,他忙道:“老师请讲,朕无有不答应的。” “请陛下护着阮宁,她这人,有点笨。”林阶说着叹了口气,有些淡淡的惆怅,“我已经与她订了亲,等和谈归来便要成亲,在大学士府臣还能护她周全,但臣担心太后会命令她进宫,对她不利,太后她有些讨厌阮宁。” 若不是边塞事事艰苦,他真想带上阮宁一起走,年过三十才知道贪恋一个女人竟是这种滋味,然而偌大年纪,遇到□□也并不比少年显得老成。 “老师要成亲了? ”明侑喜出望外,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阮宁可真是个福星,他再也不用担心老师会孤独终老了,“天大的喜事!我立刻给你们赐婚!” 明侑话一说完,跟着又疑惑地问道:“太后为何要对她不利?” 林阶不想说出实情,明侑是他一手教养的好孩子,也是个好君主,不值得为太后伤了他。他含糊说道:“阮宁太笨,头一次进宫不懂礼仪,得罪了太后。” “这点子小事,太后不会放在心上的。”明侑笑着说。 林阶神色郑重,认真说道:“臣恳请陛下,一定要照顾阮宁周全。” 明侑见他如此谨慎,不由得起了疑心,道:“老师请放心,朕一定保护阮宁周全。” “谢陛下!”林阶一躬到底。 车马逶迤走远,包了厚厚蒲草的车轮十分安稳,林阶拿了卷册看着,心思却早就飞到了阮宁的身上,也不知她这阵子在做什么? 昨夜她嘴上一直拒绝,到底还是放他进了门,承受了他近乎疯狂的亲吻和爱抚她的肌肤比上好的羊脂玉还润泽滑腻,那纤美柔软的脚,让人难以自拔低沉沦,于是他放开怀抱,虔诚地吻遍了双足的每一处,在巨大的满足中,他几乎登上了巅峰。 想到她手足无措,被他吻得浑身颤抖c又害羞又沉醉的模样,林阶心里一荡,恨不能立刻调头回去,再来一遭。 可惜后来他再想亲吻别处时,她却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说他亲过了脚便不能再亲嘴唇,又嫌他嘴巴脏,就连他哄她说去刷牙都不行,这小人儿可真是矫情的厉害。 可他偏偏被她吃得死死的,连脾气也发不出来。 她不许他乱动,否则就要赶他出去,他便强自忍耐,等她睡着后才偷偷在她唇上一吻,心满意足地挪去她脚边睡了,堂堂首辅,居然被个小女子呼来喝去,别说其他人了,昨日之前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短短几天的功夫,情况全都变了,从那晚她落泪c他怜惜开始,他俩变成了旗鼓相当,而那个吻之后,她就成了主导的人。但他竟然不反感被她带领。到底是因怜生爱,还是因为她能唤起他男人的能力?林阶自己也说不清楚,然而美好的女人天生就有魔力吧,不然为何有那些诗,春从春游夜专夜,三千宠爱在一身——天子见惯美色尚且如此,他只是凡夫俗子,更何况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他只不厌烦阮宁。 她是他的药,多宠她一些,再正常不过。 只是不知道这个矫情的小人儿这会儿在做什么,有没有像他想她一样想着他? “我一点儿也不想他,我要做一个无情的c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合格快穿女。”阮宁说道,“天底下那么多美男等我去撩,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十分钟前你用林阶用过的茶盅喝水,还特地选了他嘴唇沾过的地方,五分钟前你趴在林阶睡过的枕头上偷偷嗅他留下的气味,一秒钟前你跟我说话时想起林阶昨夜吻你脚的情形,你脸红了而且傻笑。”标准女声悠悠地说,“宿主,你很享受攻略林阶的过程,换句话说,你有恋爱的感觉。” 阮宁下意识地反驳说:“胡说!我是要做渣女的,怎么可能!” 跟着突然反应过来,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他亲我脚了?你不是说这时候会屏蔽我吗?” 标准女声慢吞吞地说:“系统会屏蔽画面,但也会自动监测重大进展” 擦!连床上那点事都要监视,变态偷窥狂! 就在此时,林思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阮宁,你倒是心宽。” 阮宁抬头看时,就见林思穿着锦缎的衣服,头上金簪玉钗,打扮的十分华丽,此时她站在廊下的阴影里,一双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怨恨,凉凉地说:“阮宁,给人暖床的滋味如何?白白被我义父睡了,到如今连个名分都没有,你也有脸住在这里不走?我若是你,早就去死了。” “门外就是湖,慢走不送。”阮宁懒洋洋地说。 “你!”林思气急败坏,跟着却又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阮宁,我马上就要跟孟甫成亲了,枉你费尽心机想勾引他,到头来他还是我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好了,不气了。”陈武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 “你躲着她就完了,反正她从不主动找你的麻烦。” 林思猛地推开了她, 低声吼道:“凭什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的女人受了气, 你不想着替我出气,倒让我躲着她?你是不是也迷上那个贱人了?” 你的女人陈武听见这几个字, 心里一喜, 连忙又搂抱住她, 低声说:“没有,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我刚刚听见一个绝密的消息赶着来告诉你” 林思打断了他,冷笑说道:“从今往后你千万别跟我说什么秘密了,你连阮宁跟义父定亲都不知道, 害我丢了这么大的脸, 你还有脸说嘴!” 陈武耐心哄着她到:“是我的错,我知道定亲的事, 但忘了告诉你,以后我都记住了。阿思,你听我说, 太后年轻时认得大人。” “那又如何?”林思不解。 “大人带阮宁回来那天进过宫,阮宁差点被太后打了。”陈武见她没明白, 连忙解释说, “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吗?” 林思眼睛一亮, 终于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阮宁啊阮宁,让你招蜂引蝶,等着吧,有人收拾你! “你从哪里听来的?”她问。 “米叔跟阮宁说的。” “想办法从那个死老头嘴里多打听点消息。”林思说着,主动搂住了他。 阮宁跟着米易整理了一天账本,晚上躺在床上时,满脑子都是数字乱飞,怎么也睡不着。 谁能想到穿进脑残文里居然又要学勾引男人又要学算账呢?而且古人的账本真的很繁琐,打算盘也很难,要不是因为米易人太好待她太慈祥,她肯定半路就溜了。 阮宁抱着枕头无语凝噎,想到这一切辛苦的最终报酬居然是换个好榜单拯救几个无可救药的扑街文,她总觉得自己上了系统的当,可真是亏大发了。 就在此时,她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男人的气味,那是林阶留下的。 心底某处突然柔软了,阮宁默默地抱紧了枕头,把整个脸都埋了进去。男人的气息充斥着四周,似乎他并未离开,仍旧拥抱着她。 床边搭着他的一件外袍,织物的每一个纹理中都是他的气息,阮宁拿过来盖在身上,又把手塞进男人的衣袖里,顿时觉得男人的手握住了自己,温暖干燥,像父亲像兄长,也像爱人。阮宁轻叹一声闭上眼睛,心底全都是安宁。 “宿主,”标准女声冷不丁开口了,“你似乎动心了。” “我没有!”阮宁说完自己也有些心虚,讪讪地说,“我这是体验式表演,要是我不投入,怎么指望病娇投入?” 标准女声不置可否,又说:“你现在的成绩可以兑换一些辅助了,你剩下的时间不多,要不要换点辅助加快进度?” 标准女声说着点亮了面板,阮宁定睛一看,霸王票10,营养液120,虽然还是很少,好歹也称得上有家当的扑街了。 “我现在能兑换什么辅助?”阮宁问道。 透明面板一闪,出现几行字: “撩汉宝典:10张霸王票; 渣女绝情秘笈:10张霸王票; 预知危险(一次):10张霸王票; 千里眼(限十公里以内一次):50瓶营养液; 顺风耳(限十公里以内一次):50瓶营养液; 光速托梦大法:100瓶营养液。” 阮宁: 当初是谁嘲笑我起名技术很烂的?这些名字难道不烂? 撩汉宝典,这个应该不需要了,这些日子摸索下来,她对怎么对付林阶已经有了不少心得,况且撩汉这种事还是自己摸索比较有趣。 “什么是渣女绝情秘笈?”阮宁问道。 “加载后你在指定副本中将变成一个只算计对方感情,绝不动心的标准渣女。”标准女声充满诱惑地问道,“要不要试试?” “不要。”阮宁断然拒绝,“光速托梦大法是什么,给人托梦的吗?” “对,在指定时间为指定人物制造一次指定内容的梦境。”标准女声说道,“乃居家旅行c郎情妾意c勾搭成奸的必备辅助哦。” 阮宁: 这货的语文是狗血言情写手教的吧? 最终她兑换了预知危险功能,林阶如今不在家,她总觉得危险系数直线上升,还是保命要紧,恋爱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吧。 叮一声,阮宁的个人中心里终于摆上了第一个辅助:预知危险(一次)。 她枕着林阶睡过的枕头,套着他的衣服,盖着他盖过的被子,在他的气息中安稳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林阶牵着她的手在草地上奔跑玩耍,他是山岳般可以依赖的成熟男人,而她是那个眼巴巴盼着亲人疼爱的八九岁小姑娘。在梦里,她笑得那样开心。 百里之外的林阶就没那么幸运了。 驿站的房间很大很豪华,床很软很宽敞,但是没有她在枕畔,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阶有一刹那甚至有了个荒唐的想法,阮宁该不会给他下了什么情毒吧?不然为何他满脑子都是她,离了她连睡觉都不安稳。 他在床上翻腾了许久,最后老着脸从包袱中取出她的贴身小衣——那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拿走的,轻软薄的一件,浅浅的粉色,像一瓣桃花。 林阶把小衣贴在心口放着,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衣上的香气淡到几乎无法嗅到,但他仍能准确地分辨出了她的气息,这让他安心又放松,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只是没多久,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侧窸窸窣窣的,跟着一只柔软的手摸向了他的腰下。 多年养成的警醒习惯使得林阶第一时间清醒过来,有一瞬间他恍惚以为是在梦里见到了阮宁,但很快他嗅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蛇一般的身子缠着他,柔若无骨的手已伸进亵衣,握住了那处加意抚弄,试图唤起他的兽性。 林阶一脚把人踢下了床,黑暗中只听得一个陌生女人凄厉的叫声,跟着是林阶的声音:“来人,掌灯!” 林思挨了二十大板后被扔进了柴房,她身上血肉模糊,衣服裤子也都被打破了,整个人狼狈不堪。此时她面朝下爬在地上咬牙切齿,怎么也想不明白阮宁那个懦弱无能的人怎么突然间如此精明大胆,而且那包药她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窸窸窣窣几声响,反锁着的门被打开了,阿青陪着阮宁走了进来,柴房里又脏又湿,阮宁立刻拿帕子捂住了鼻子,娇滴滴地说:“哎呀,好臭!” 林思冷眼看着她不吭声。 阮宁慢慢走了几步,离她还有五六步处的时候停住了,轻声一笑,问道:“阿思,身上还疼吗?” 林思还是冷冷地看着她不吭声。 阮宁也不在乎,她这回过来就是要看看这个狠毒的女人到底被打的有多惨,如今看到了,效果她很满意。于是她转身向外走,轻快地说:“你在里面好好养伤吧,饭我会让人照常给你送,不过嘛,这里头没有净桶,你要方便就只能就地解决喽。” 这法子还是她想起知否的桥段临时加进去的,如今看来,对付林思正合适。她正要出门时,林思开口了,阴恻恻地问:“你怎么找到的药?” “哎呀阿思,”阮宁笑嘻嘻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藏得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不过天底下的用来包药的纸长得都差不多,所以我吩咐管事娘子找了张药铺的纸包了一包掺土的面粉,谁知道你那么糊涂,居然相信了。” “你!”林思双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挣扎着想扑过来,阮宁已经闪身退出去,咔嚓一声上了门锁。 “叮”,眼前再次出现了透明面板,上书一行大字:干得漂亮,砸颗地雷提提神。 阮宁泪流满面,小扑街终于收到野生雷了! 王孟甫是第二天走的,走得不远,就去了两条街外阮家的一个小宅子,原本阮老爷是想把他赶去城外的庄子上住的,结果王氏跟丈夫闹了一天,哭得死去活来,当天夜里就病得下不了床,最后阮老爷只能妥协,让王孟甫搬到那个小宅子去住算了。 王孟甫这次走,官方给出的理由是他春试在即,大宅子里人多嘴杂,不利于温书复习,小宅子清净,正好读书。但是结合林思闹的那场,再结合老爷恨不得打死王孟甫的态度和小姐提起他时的欲言又止,众人都脑补出了阮宁想让他们知道的故事:林思为了想嫁王孟甫不惜下药掳走阮宁要害她,但是最后关头又不敢杀人,正好王孟甫察觉后追了过去,见此情形就跟林思合谋诬陷阮宁私奔,想捡个便宜姑爷当当,没想到东窗事发,落了个鸡飞蛋打。 所以阮家的下人们这两天提起林思,个个都说她没被送进大牢已经是主家仁慈,此时看见王孟甫带着小厮拎着几个包袱往外走时,也都没有了往日的殷勤,个个都躲开三丈远,冷眼瞧着他的举动。 王孟甫沉着脸,暗自咬牙,这帮跟红顶白的势利小人,等他出人头地了,总要让他们好看! 他默默走出了二门,忽然听见廊下一声轻唤“表哥”,扭头一看,原来是阮宁在这里等着,王孟甫眼睛一亮,她果然心里有他,到这时候了还亲自来送他! 阮宁轻轻走过来,柔声说:“表哥,你放心走吧,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她仰着头,姿态楚楚动人,满身满心都显得那么乖巧柔顺,王孟甫不由得又做起了春秋大梦,只要她的心还在他这里,她早晚还是他的人,阮家也早晚会被他握在手中! 阮宁柔柔地望着他,声音像一缕绕指的青丝,缠绵不已:“表哥,来,你跟我去看看。” 王孟甫不由自主跟着她走了,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柴房,王孟甫心中一跳,沉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表哥,阿思她虽然害了我,但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看看她吧。”阮宁的眼圈红了,她抢在前面打开了锁,声音也带出了泪意,“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跟我一样”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王孟甫自动替她脑补了:跟我一样,对你痴情一片,落到这个地步也不后悔。 是的,王孟甫心想,林思不可能后悔,她那么爱他仰慕他,更何况她只是个低人一等的奴婢,能得到他的垂青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虽然他这次没有救她,但只要将来纳她为妾,就足够补偿她今日吃的苦头。 门开了,屋里一个披头散发c肮脏狼藉的女人应声抬起了头,声音嘶哑地吼了起来:“阮宁,你又来嘲笑我有多惨是不是!” 刚从阮宁身后探出头来的王孟甫被吓得一个哆嗦,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个疯婆子居然是林思?而且这屋里怎么这么臭! 林思也看见了他,连忙挣扎着往他跟前爬。她的伤还很严重,这几天虽然阮宁出于人道主义命人给她清洗上药了,但是棍棒打出来的伤痕怎么也得几个月才能好,何况天气闷热她又没法洗澡,整个人都是肮脏不堪。 王孟甫见她脏成那样还往自己跟前爬,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躲,眼睛却看见了角落里的水迹和粪便。王孟甫反应了一下,跟着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捂着嘴跑了出去,站在门外拼命干呕。太可怕了,曾经那么机灵可爱的她,竟然在房间里大小便,这么粗鲁龌龊,果然是奴婢出身的贱民! 阮宁冲林思笑了笑,跟着立刻锁上了门,只留下林思在里面拍着门板大喊大叫。 她走到王孟甫跟前,吸了口气继续模仿泪声:“表哥,我知道你跟阿思两情相悦,你放心,等我爹爹消了气,我就劝他把阿思嫁给你” “不,不要!”王孟甫立刻大叫了起来,“我不要她,我只要你!” 柴房里拍门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思无力地垂下双手,心里涌起一股滔天怒意:活下来,一定要好好活下来,然后想办法翻身,弄死阮宁这个贱人! 阮宁低下头,差点没忍住笑意,让王孟甫亲眼看见林思最不堪的模样,不信以后他心里不膈应,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那点所谓的真情意究竟能撑得了几时。 夜里阮宁得了闲空,美滋滋地跟系统交流:“系统啊系统,我表现得这么棒棒哒,是不是已经有很多霸王票和营养液了?” 面板再次跳出来:霸王票1,营养液0。 阮宁: 她怀揣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问道:“能换什么不?” “你说呢?呵呵。” 阮宁: 这个标准女声对于鄙视语气的运用还真是出类拔萃呢。 第二天一早,给林思送饭的老妈子打开柴房大门,顿时愣住了,昨晚的饭菜还扔在地上,林思却毫无踪影。 阮家上下聚在柴房门外议论纷纷,末了阮老爷大手一挥,说道:“报官,快去报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聚在柴房前看热闹的人很快都散了,阮宁一边走,一边暗自吃惊,伤成那样居然还能逃走,林思果然是女主角的命,不管什么绝境下都能翻盘。只是,她这一走,剧情会不会再生变故?自己会不会继续炮灰?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要攻略的病娇至今还没有下落,她该怎么在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的剧情中顺利找到病娇? 她难以控制汹涌而来的八卦欲啊望,于是在意念中跟系统交流:“你说林思到底能跑到哪儿去?” “宿主企图诱导系统剧透”标准女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意图。 “停停停,我不问,我不问,不要扣我的霸王票!”阮宁差点没大叫出声,扑街两辈子加起来才有这么一个野生雷,坚决不能被扣掉! “扣除危险提示功能一次。”标准女声不屈不挠地说出了后半句。 喵喵喵?这是什么大招? “在宿主遇到危险时由系统提前发出警示的功能,此功能在遇到严重危险时将自动触发,宿主可以用霸王票和营养液兑换该功能,另外宿主每次更换文章时系统将免费赠送一次该功能。”标准女声不紧不慢地说,“因宿主强烈要求保留霸王票,故而本次改为扣除赠送的危险提示功能。” 阮宁: 系统根本是想弄死我吧? 她垂头丧气地说:“稍微交流一下你就说是剧透,但是我看别的文里系统都有给宿主金手指的,我怎么什么都没有。” “前阵子南极科考站一个科学家被同事捅了一刀,”标准女声说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剧透,”标准女声里突然有了一丝猝不及防的幸灾乐祸,“剧透死全家哦。” 阮宁: 夜里她带着怨念在床上翻腾了大半个时辰才睡着,阿青等几个丫鬟在她躺下后很快睡了,谁也没发现,阮宁卧室的屋顶早被人掀开瓦,弄破了泥封,暗夜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久久地守在那里,张目窥视。 第三天是个大晴天,王氏经过两天休养,终于能下床了,看着一早来请安的女儿,王氏恹恹地说:“宁宁,娘心里闷得慌,你去收拾一下,陪我出去散散闷。” “是。”阮宁恭顺地回答,她也正想找个借口出去转转,寻找隐藏的病娇呢。 王氏先带她去街上买了点心和几样干鲜果品,又挑了几样时新的香粉头油,看看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王氏似是逛得累了,说道:“走得有些心慌,前面有一处摊子卖极鲜的虾肉馄饨,你陪娘去吃一碗垫垫。” 阮宁跟着她走进一条偏僻的巷子,王氏哎哟一声,道:“我的荷包掉了,阿青,你们几个分头回去找找。” 丫鬟们都被打发走了,王氏扶着阮宁的手继续往前走,拐进一个岔口后面前是个窄窄的死胡同,阮宁有些疑心,问道:“卖馄饨的在哪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驿丞就候在门外, 此时哆嗦着挪进来, 哀哀恳求:“大人, 下官失职, 请大人恕罪!” “你不是失职, 你是串通之罪。”林阶慢慢地说, “我门外戒备森严,没有你的配合那个女人进不来。从实招来, 我饶你不死, 不然谋害首辅是什么罪名,你应该清楚。” 驿丞连连喊冤,林阶不耐烦起来, 挥手道:“带下去拷问!” 他冷峻的目光又转向值夜的侍卫们, 慢慢说道:“今晚值夜的, 一律打十个板子, 罚一个月的俸禄。” 寂静的夜顿时喧闹起来, 哭喊声, 吵嚷声, 竹板敲打皮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 让林阶的长眉越拧越紧。是谁?目的何在?是政敌想要他出丑?还是下面的官员意图奉承?这一切分明是个局,然而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出招的人用意何在。 “李盛!”他唤了一声, 立刻有个黑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 单腿跪下, 默然不语。 林阶神色肃然:“你负责暗中守卫, 为何不曾发现?” “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李盛低着头,“刚刚属下查了,那女人是从院外的暗道中直接进的屋,属下无能,未曾察觉。” 果然。林阶长眉一轩,道:“撤去看守,让那女人独自待一阵子,若有人与她接触,立刻跟上,我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是!”李盛答应一声,转眼就消失无踪。 后院关押那女子的地方,一个仆役打扮的人闪身钻了进去,蹲在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女人身边低声发问:“当时情形如何?” “我揉搓了许久,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女子断断续续地说,“他不行,根本不是个男人。” 仆役向她口中塞了一颗丸药,闪身离去。 李盛从暗中钻出,尾随而去。 混乱之中,新的一天到来了。 大学士府一早就迎来了慈宁宫的传旨太监,宣阮宁和林思进宫觐见太后。 “阮姑娘,这就跟咱家走吧,车子在门外等着呢。”小太监年纪不大,架子倒摆得十足。 来得还真快!林阶才走了一天,太后就忍不住要动手了。阮宁连忙推脱道:“我感染了风寒,不太适合觐见,就怕对太后娘娘凤体不利。” 为了加强效果,阮宁跟着还连连咳嗽了几声。 但是小太监一点儿都不买账,倨傲地说:“宫中有医女,若你哪里不舒服,正好让她给你看看。不过阮姑娘,我看你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如果撒谎,那可是欺君之罪哦。走吧,时辰不早了,总不能让太后等你吧!” 阮宁无奈,只好起身跟着,米易飞快地在她耳边低声说:“有事立刻找陛下。” 阮宁会意,抬眼看林思时,却见她脸色虽然平静,眼神里却有几分得意之色,阮宁不由得起了疑心,难道她知道太后会针对自己? 慈宁宫装饰精美的大殿内,胡太后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椅子正中,含笑看向了林思:“你就是阿思吧?好可人疼的模样,快起来吧。” 林思连忙谢恩站起,又听胡太后说“赐座”,跟着刘熙就亲自引着她在一个搭着闪银丝红绫椅套的小椅子上坐下,宫人又端上了茶果点心。林思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眼风溜到还跪在地上的阮宁,不觉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 胡太后一直不让她起身,阮宁也只能跪在光滑坚硬的地面上,这个死病娇,怎么惹下这么难缠的烂桃花?她正在腹诽着,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母后,听说阮姑娘来了,人在哪里?” 阮宁心中一喜,抬头看时,果然是明侑走了进来,他向胡太后行了礼,回身就对阮宁说:“阮姑娘起来吧。” 阮宁正要起来,胡太后却说:“哀家没让你起来,跪下!” 阮宁立刻又去看明侑,明侑微笑着伸手扶她起来,这才向胡太后说道:“母后,老师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朕照顾好阮姑娘,若是让她一直跪着,朕可没法子跟老师交代。” 他不提林阶还好,一提起林阶胡太后越发生气,一口回绝道:“礼不可废,哀家没让她起来,她起来就是欺君之罪!” “母后,朕就是君,朕说了,让她起来。”明侑看着胡太后,虽然笑吟吟地,目光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胡太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儿子长大了,正向着真正的君主转变,怕是嫌她这个做娘的手伸得太长了。 她在迟疑犹豫的时候,又听见明侑向林思说道:“林姑娘,阮姑娘是你未来的义母,义母在地上跪着,你坐在一边心安理得,这是什么道理?你眼中还有没有孝道?” 林思原本还在偷偷窥看着少年皇帝,哪里想到火立刻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她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下说道:“臣女一时疏忽,求陛下恕罪!” 胡太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皇帝此举,一是宣示主权,二来分明是给林阶撑腰,真是岂有此理!她板着脸说:“皇儿,让她坐着是哀家同意的,难道我说的话也不算了吗?” “母后,儿子礼敬于您,为的是一个孝字,儿子不让阿思姑娘坐着,为的也是一个孝字。本朝以孝治天下,岂有当母亲的跪着,儿女却在一边坐着的道理?”明侑说完又向胡太后行了个礼,笑道,“母后通情达理,肯定能体谅儿子的苦衷。母后,老师走得太匆忙,他成亲的事儿子还没来得及过问,既然阮姑娘来了,朕正好带她过去钦天监选个好日子,顺便再给他们合合八字。” 胡太后气道:“她一个草民,哪里配让钦天监合八字!” 明侑一笑,道:“母后,她如今不是草民,是老师未过门的妻子,身份不同呢。走吧,阮姑娘,朕带你去钦天监。” 后一句话是对阮宁说的,阮宁会意,立刻跟在他身后快步向外走,刚走出慈宁宫的大门就听见明侑问道:“阮姑娘,你从实说来,太后是因为什么屡次针对你?” 阮宁大吃一惊。 她摸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腮,老半天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做奴婢的时候她其实没受过什么罪,阮家人老实,阮宁又胆小的要命,除了最后那次让人打了她二十板子,其余那么多年,从没人动过她一指头。 可是眼下,她变成了首辅的义女,却被一个粗鲁低贱的侍卫打了。 林思心头火起,反手照着陈武脸上也是狠狠一掌。 陈武低着头受了,两只手只管死死抱住她,低声说:“你不要再找他了,他没用,不是个男人,根本护不住你。” 林思冷冷地说:“虽然我把你当成大哥,但你要是觉得这样就可以打我管我,哼,别忘了,我是大人的义女,你只是个侍卫。” 这冰冷的言语让陈武心上像针扎一样疼,但他又本能地贪恋着她,再次搂紧了把头偎在她肩窝里,低声说:“我知道,你是主子,我是下人,但我是真心为你好,王孟甫没有担当,对你也不真心,他当初还想奸了阮宁” “你说什么?”林思的瞳孔猛地缩紧了,王孟甫居然还做了这种事? 陈武一五一十把那日王孟甫和王氏合谋骗阮宁成亲的事说了一遍,林思越听越怒,指甲在陈武手臂上几乎要掐出血来,无耻的阮宁,暗算了她不说,还想抢王孟甫,一定要杀了她! 她咬咬牙,努力稳住心神,语气和缓地说:“大哥,你别误会,我让给王孟甫捎信不是为了别的,都是为了咱俩好。我们这样终究不是办法,到处都是眼睛,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就完了。我写信叫王孟甫过来,到时候我跟他成亲” “成亲?”陈武猛地抬起头,不假思索地又甩了她一个耳光,“你跟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跟他成亲?” 林思怒极,左右开弓打了他两个耳光,低吼道:“混蛋,你听我把话说完!” 陈武盯着她,又恨又爱,他知道自己完了,以大人的能耐,早晚会发现他的背叛,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可他却割舍不下。 林思脸上火辣辣的,唇边也被打出了血,她捂着脸冷冷地说:“义父不可能让我嫁给你的,王孟甫书读得不错,只要有义父相助,肯定能巴结个好前程,到时候我嫁给他义父又能高看我一眼,这是双赢。而且,王孟甫性子软,容易糊弄,就算成了亲,我也可以私下跟你来往,他不会发现的,就算发现也不敢声张,到时候你我才能长长久久的做夫妻。” 陈武只是瞪着她不吭声。 林思心里十分厌恶,但此时却又离不开他的帮助,于是上前楼抱住他,轻轻握住他那处,低声说:“你不是想要我吗?我不成亲,你怎么要?等我成了亲破了身,你想做什么都行。” 陈武在她手中蹭着,抽搐着舔干她唇边的血迹,断断续续地说:“好,我给他送信,但你记着,你将来要是负我,我就杀了你。” 林思心中冷笑,杀?一旦你没了用处,我先杀了你。 林阶散了朝,破天荒地没有去内阁,也没有回家,而是在专供首辅休息的小殿里换了便装,跟着遣散仆人,只让几个手脚灵便的侍卫远远跟着,径自去了书肆。 以前他偶尔也来这里买书,是以老板一见他就笑着招呼说:“先生来了,有新出的江南才女闺诗,还有流行的说部集子,先生要不要看看?” 林阶想到此行的目的,不觉有些别扭,他没有搭话,只背着手在书肆中转了一圈,经史子集,流行的小说,琳琅满目摆了许多,唯独不见他想要的。 那老板也是个老到的,见他逡巡了几圈还是一副四下寻找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顿时福至心灵,凑到近前低声说:“先生可是找房中用的本子?” 林阶厚着脸皮几乎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那老板笑得十分暧昧,又问:“是要有图的还是纯字的?” “都要。”林阶觉得耳根处有些红,不由得沉了脸,声音也带出了冷意,“快些。” 他久居上位,自然便有迫人的气势,老板不敢再胡乱献计,连忙走到小屋里将各样本子都拣了一种,将要出去时忽然又想到,这人来了那么多次,从来都只是带着几个白净的小厮,莫不是好男风的?于是又把那些又各拣了一本,贴心地用桑皮纸包了,免得被别人撞见不好看相。 是以当林阶急急忙忙回到府中,打开来第一本,就看见两个光光的男人在那里行不可描述之事。 林阶: 翻开第二本,男人和男人和男人,再翻,男人和男人和小动物。 啪,林阶把书重重摔在地上,无良商人,货不对板,明日就让人查封了他家! 他沉着脸坐了半晌,到底还是又把书捡了起来,无他,委实是几十年未曾开过荤,那人儿那样娇嫩挑剔,又是个不知羞惯和男人纠缠不清的,若不好好研习一番,难道让首辅大人在塌上被她嘲笑? 还好这次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男人和女人的。 坐着的c站着的c躺着的,床上,椅上,石头上,应有尽有,包罗万象,首辅大人感觉自己的知识面瞬间拓宽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今天的天黑得特别慢,林阶在书房中走来走去,走去走来,怎么也等不到太阳西斜,于是他停住脚步,忽然想到,为什么非要等到天黑呢?那画上画的,有好几幅看起来正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于是他大步流星走去海棠居,推开虚掩双门的时候,他甚至还特意清了清嗓子,好让那人儿有些准备,然而迎接他的却是空无一人的闺房。 怀揣一腔春意而来的首辅大人顿时拉下了脸。 他窝着火在院内找了一遍,还是不见人影,于是板着脸出得门外,高声问道:“人呢?” 海棠居的管事应声而出,战战兢兢地说:“今日阮姑娘的父母进京,米管家带着阮姑娘去城外迎接了。” 该死,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城门外,阮员外老远就飞跑着过来,老泪纵横地握住了女儿的手,哽咽着说:“儿呀,你还好吧?” “爹,我很好,你看我都吃胖了。”阮宁心里热乎乎的,虽然她是个穿来的冒牌货,可这个爹对她还真是不错。 王氏也哭着跑了过来,但她一开口就没那么招人喜欢了:“宁宁啊,他们怎么说你要成亲?你成亲了你表哥怎么办?你爹不让你表哥过来,你快劝劝他呀!” 阮宁皱眉看向米易,米易会意,一改平时和蔼的模样,带着贵人特有的倨傲和轻蔑看向王氏,笑道:“这位安人,阮姑娘要嫁的是我家大人,当朝首辅,你刚刚那些胡乱说话以后最好连想都不要想起,免得触怒贵人,那就连阮姑娘也救不了你了。” 阮宁低头暗笑,怎么说她也得叫王氏一声娘,有些话她不能硬顶,米易来说正合适。 王氏早知道首辅是个大官,眼下见他的管家都这么气派,哪里还敢胡说?她讪讪地拉着阮宁的手向她使眼色,示意她去劝阮老爷,阮宁只当做没看见,只亲亲热热地挽着阮老爷,道:“爹爹,你们来了我好高兴。” 米易也看出来她明显跟阮老爷更亲近,于是看待阮老爷也与众不同,恭敬地说:“阮老爷,我家大人公务繁忙,不得空闲来接你们,不过房舍都已经安排好了,紧挨着大学士府住,等商量好了成婚的日子,咱们立刻就张罗起来。” 阮老爷呆了一呆,这一连串事情他从头到尾都糊里糊涂的,女儿突然失踪,突然又要嫁人,嫁的还是当朝最大的官,他打听林阶从未娶过亲后,只是年纪那么大,又这么着急成亲,他总是不放心。 他连忙说:“平常人家结亲总要有个一年半载的。” 米易笑了笑,道:“我家大人不一样,阮老爷,阮姑娘以后还住在大学士府,当成亲前一日再回贵府,从贵府里出门。” 这点林阶虽然没有交代过,但米易觉得自家大人夜夜都要去阮宁那儿,她要是走了,大人怎么办?是以毫不犹豫地替他做了主。 阮老爷惊诧地看向阮宁,哪有父母来了还在未婚夫婿家住着的道理?谁知阮宁却一点为难之色都没有,阮老爷只得把一肚子话咽回去,暗自惆怅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 等阮家老两口安顿下来,阮宁特意留下吃了饭,这才慢悠悠的回了大学士府。 今晚的大学士府格外安静,沿途所见,每个人都低眉顺眼的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阮宁心里已经有了数,她快步往海棠居走,刚穿过中门,只听一声低喝:“你还知道回来?” 阮宁拔腿就跑,一道烟似的,瞬间钻进了海棠居,顺带还插上了门栓,又用白日里新钉上的大铁钉把门栓固定了,从外面无法再拨开。 她靠着门站定了,无声一笑,昨夜那次倒让她发现,对他不能太迎合,这一次,她要好好抻他一抻。 林阶追过来推门时,发现门栓怎么也打不开了,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喝道:“阮宁,开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胡太后隔得老远嗅了嗅, 忽地说道:“今日那个阮宁,我见她也只是素淡装束, 似乎不曾熏香。” 刘熙低声道:“奴才听说,前日阮宁打扮的妖妖娆娆去寻首辅, 惹得首辅大怒被赶了出来, 想必是吃了亏,今日就学乖了。” 胡太后轻哼一声,道:“他对她倒是宽和!不是还有个叫阿思的吗,今日怎么不见?” “那个阿思在城外小宅安置着,首辅并不曾见过。”刘熙道。 胡太后出了一会儿神, 冷笑道:“不是说不近女色吗?这倒好,一次带回来两个!你盯紧了, 尤其是那个阮宁, 休要让她再生什么花招!” “是。”刘熙忙道。 城外林阶的小宅中, 小厮飞快地跑向后宅,老远叫道:“阿思姑娘, 大人来了!” 坐在假山石上的一个少女回头起身,就见她杏眼娇俏, 红唇一点, 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林思。 此刻她拄着一把轻巧的手杖, 尽可能快地走去了正厅, 果然看见一个威严的蓝袍男人居中坐着, 林思扔掉手杖,三两步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恩公在上,请受林思一拜!” 林阶面无表情地盯着林思,她的容貌与那人并不相像,唯有眼睛依稀有些神似,算起来年纪倒也对得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子嗣? 他一言不发只管看,林思便低眉顺眼,任由他看。她的伤还未痊愈,长久跪着依旧很疼,但她依旧保持着恭敬跪伏的姿态,一动不动,因为她知道,这个身份不明的大人,将是她翻盘的最大机会。 许久,林阶淡淡地问道:“你有一个玉香囊?” 林思怔了一下,从被黑衣人救下到辗转多次被带到这里养伤,这期间她旁敲侧击问了无数次,始终不知道救她的人是谁,又是为什么救她,然而听这位大人的口气,似乎一切关窍都在玉香囊上?如此说来,倒要留心好好应答了。 她低了头,恭恭敬敬地说:“是。” “拿来我看。”林阶命令。 林思趴得更低了,声音中带出几分惶恐:“恩公的命令本应遵从,只是这玉香囊乃是先人遗物,对我意义重大,不敢随便交给他人。” 林阶看着她,她的长相c神色和应对都显示出这是个十分机灵的人,只是这话到底有几分出于真心呢?他问道:“你籍贯何处?父母何人?年方几何?为何投身阮家作婢子?” “我原籍陈州,今年一十七岁。我爹在我未出生前家中遭难被发卖为奴,为了不让我一生下来就变成奴婢,我爹写了休书让我娘回娘家待产,因此我一出生便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林思泪光闪闪,“可惜我两岁上陈州大旱,我娘病饿而死,临死前把这个玉香囊交给我,说是我爹留给我的,我模糊记得娘曾经告诉过我爹爹的名字,可惜当时年纪太小记不住,只记得他姓林。后来我跟着亲戚逃荒到登州,亲戚过世后孤苦无依,不得已卖身到阮家当了丫鬟。” 籍贯c年龄c经历全都对得上。林阶的疑心消退了许多,他语声和缓地说道:“你起来说话。” “谢恩公!”林思挣扎着爬了起来,只是伤病之后又跪了许久,双腿无力,险些扑倒在地。 林阶伸手在她手肘处虚虚扶了一下,两人距离靠近,林阶立刻又嗅到淡淡的脂粉香,顿时焦躁地皱紧了眉,道:“退后!” 林思一怔,但立刻乖顺的照做了,又听林阶说:“香囊拿来我看。” 先前他让林思起身,林思已经知道这一关她是过了,但是如今他又似乎很厌恶地让她退后,林思又有些忐忑,她怕再次拒绝会彻底失去机会,于是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背转身从脖子上取下香囊双手奉上,送到跟前却又缩回去,想了想才又递过去,道:“恩公请看。” 林阶接过香囊反反复复看了一会儿,又从袖中摸出一个香囊,拿起来一起对着光细看,却见两只香囊都是青玉碾成的长圆形,玉的纹理颜色和质地十分接近,看起来用的是同一块料子,雕刻的也是一模一样的西番莲花样,一看就知道是一对。 林思吃了一惊,她从来不知道还有另一只香囊的存在,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此时只能稳了心神,静待下文。 许久,才听林阶说道:“我叫林阶,我知道你父亲是谁,从今往后,你就在大学士府住下,由我来照顾你。” 林阶?当朝首辅,一品大员?林思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她猜到眼前的人必定是个厉害角色,但他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也是让她始料未及,再没想到竟有这般运气!林思连忙双膝跪下,大声说道:“谢恩公!” 海棠居中,阮宁愁眉苦脸地问道:“娇娇啊,有没有什么快速记忆的金手指?” “向宿主推荐‘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记忆大法,可以帮助宿主从茫茫题海中脱颖而出,只需要一百瓶营养液即可兑换。”标准女声很快回复。 “我现在有多少了?”阮宁眼巴巴地问。 透明面板一闪,出现一行大字:霸王票1,营养液2。 阮宁: 人生还真是艰难啊。 看着那一摞厚厚的书册,阮宁觉得,反正也背不完,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得了。 于是她悠悠闲闲地吃了饭,悠悠闲闲地逛了花园,然后,悠悠闲闲地碰见了林思。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呆住了。 于林思来说,她是万万没想到阮宁竟然出现在这里,于阮宁来说,她是万万没想到林思来得这么快。 人都在府里住下了,多半已经认了爹,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万一林思撒泼打架,她肯定打不过。 阮宁转身就走。 “站住!”林思大喊一声,冲到面前截住了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宁冷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林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都不了解,也不知道阮宁是用什么路数来的学士府,是以并不敢轻举妄动,但心里那口怨气如何咽得下去?于是恨恨说道:“阮宁,你等着,以前你让我受的苦,今后我必定双倍奉还!” “以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受苦也是活该。”阮宁从她身边绕过,“好自为之。” 她走出去很远,回头再看时,林思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满脸怨恨。 阮宁觉得,她很有必要再去勾引一下林阶。 毕竟,林思都已经来了,还放了狠话,她是林阶的女儿,如果被她抢先在林阶面前上点眼药,别说攻略林阶了,不被弄死就不错,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拿下林阶。 但是,该如何勾引呢?阮宁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承认凡她能想出来的都是古早脑残文里的三流桥段,她泪流满面往床上一倒,心说怪不得你扑街,身为一个言情作者你连勾搭男人都招数都不知道,要你到底有何用 大学士府很气派,假山流水,平湖石桥,景致堪比皇宫内苑,但大学士府也很古怪,没有丫鬟也没有婆子,里里外外连个母蚊子都找不到。阮宁向一个刚留头的八九岁小厮打听了林阶书房的所在,换了身漂亮衣服,戴上小皇帝御赐的珠宝出了门,准备制造一次浪漫的“偶遇”。 穿过花园,走过长廊,过几个角门侧门,再走过一条长廊,咦,这个长廊怎么跟刚才那个有点像?连廊下种的杏花都一模一样。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刚刚那条长廊嘛!阮宁摇摇头,继续穿过一连串角门侧门,回到长廊,再穿,再回。 第四次看到杏花时,阮宁终于确认,她这是迷路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书房中,刚刚散衙归来的林阶脱下公服,换上常服,问道:“米叔,那两个今天可还安分?” 管家米易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下午碰面了,阮姑娘躲了,林姑娘追着不放还说了狠话,刚才阮姑娘向人打听了你的书房怎么走” “她倒是不肯闲着,”林阶慢慢搭上带钩,“人呢?” “迷路了,还在长廊上转悠呢。”米易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最后搜肠刮肚想出来一个词,“这姑娘挺别致的。” 林阶: 数分钟后,正努力根据树叶的疏密程度判断方向的阮宁突然看见林阶出现在了长廊尽头,她顿时欢天喜地,心说这运气可真不坏,居然这样也能偶遇! 只是,还没等她将上前将偶遇桥段演完,已经听见林阶问道:“规矩背完了吗?” “没,”阮宁心虚,“就差一点了。” 林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阮宁只得快步跟上,又穿过几个相似的角门侧门,阮宁终于看见了熟悉的海棠居,只是不等她想好下一步怎么勾引,一把扫帚就被踢到了她跟前,林阶一指小湖,道:“给你半个时辰,把湖边全部打扫干净。” 胡太后笑容不变,道:“这就奇了,哀家得到的消息都说林爱卿带阮姑娘回京是备选女官的,如今哀家看上了她,怎么,又不能留了?” 林阶淡淡说道:“备选女官只是臣给阮家的一个说法罢了,臣根本无意送她入宫,而是要留她在身边。” 阮宁站在他身后,头低得不能再低,努力减少存在感。这是什么状况,就算林阶是首辅,这么跟太后说话未免也太横了吧?而太后说话也很古怪,似乎有些太家常了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胡太后的笑容消失了,她丰润的红唇微抿着,定定看住林阶慢慢地说:“若是我偏要留她呢?” 林阶毫不在意:“臣不能从命。” 阮宁又是害怕又是兴奋,拜托,当朝太后和首辅为了得到她而当面对掐,这才是绝世美人应有的待遇啊!只希望林阶争气点,别光打嘴炮没实力,到时候再因为得罪太后给咔嚓了,她的任务可就泡汤了! 就在她暗搓搓地得意时,胡太后已经板起了脸,冷冷说道:“林爱卿,难道你要为一个小小女子违拗哀家不成?” 林阶丝毫不让:“臣留着她还有用处,恕不能从命。” “放肆!”胡太后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个音阶,“今日哀家偏要留她!” 林阶看看胡太后没有说话,就当阮宁忐忑不安地等着下文时,林阶忽然转身向外,对她说:“你,跟我走!” 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阮宁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敢甩脸子走人,顿时愣住了,林阶一回身,厉声道:“阮宁,跟着!” 阮宁被他吼得一个哆嗦,身不由己地就跟着走了,“啪”一声,胡太后重重拍在了椅子扶手上,怒道:“林阶,你反了不成!” 林阶止步回头,淡淡说道:“臣不敢,臣只想留下阮宁。” 他见阮宁又傻愣愣地站住了,心中顿时不耐烦起来,一伸手抓住她,撩开两条长腿,瞬间就走出了大殿。 跨出殿门的一刹那,林阶立刻丢开阮宁的手腕,紧锁眉头独自前行,微风夹带着禁宫的花草香味,轻轻拂起阮宁的发梢,阮宁一个激灵,顿时明白哪里不对了,刚刚慈宁宫的正殿里一丁点香味都没有! 她穿这个文的背景设定是流行熏香的,尤其是女子,各色胭脂水粉都以浓香四溢为佳,衣服鞋袜也都务必要香飘十里,即便像王氏那样的年纪,身上房中也都是香喷喷的,但是当朝太后的慈宁宫,世间最尊贵女子的居所,居然一丁点香气都嗅不到,这情况太古怪了。再仔细回想胡太后的面容,似乎也只画了淡妆而已,只不过她五官秾丽,所以淡妆看起来也很艳美,所以才让人不怎么觉察得到。 在她走神的空当,林阶已经走得远了,像是忽然发现她没跟上来,于是他站住脚,回头低喝一声道:“跟上!” 阮宁条件反射般一溜小跑就跟了过去,林阶眉头微动,想说什么又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刘熙已经出现在殿门外,他依旧笑容可亲,乐呵呵地说道:“哎哟阮姑娘,这都是谁教你的规矩呀,怎么能在慈宁宫里随意跑动呢?” 阮宁慌忙站住了脚,忐忑地低头说道:“对不起,民女不懂规矩。” “头一次进宫嘛,出点岔子也难免。”刘熙还是笑呵呵的。 阮宁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刘熙话锋一转,道:“来人,带阮姑娘下去掌嘴,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擦!这是个笑面虎! 阮宁泪流满面,果然她对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以她的智商,在宫斗剧里绝对活不过第一集。 “刘公公,”林阶慢慢地走了过来,淡淡地说,“她是我的人,要打要罚也应该由我决定,不必劳烦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林阶低声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明侑有些意外,相处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开口求过自己什么, 他忙道:“老师请讲, 朕无有不答应的。” “请陛下护着阮宁,她这人,有点笨。”林阶说着叹了口气,有些淡淡的惆怅, “我已经与她订了亲,等和谈归来便要成亲, 在大学士府臣还能护她周全,但臣担心太后会命令她进宫, 对她不利,太后她有些讨厌阮宁。” 若不是边塞事事艰苦,他真想带上阮宁一起走, 年过三十才知道贪恋一个女人竟是这种滋味,然而偌大年纪,遇到□□也并不比少年显得老成。 “老师要成亲了? ”明侑喜出望外,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阮宁可真是个福星,他再也不用担心老师会孤独终老了, “天大的喜事!我立刻给你们赐婚!” 明侑话一说完, 跟着又疑惑地问道:“太后为何要对她不利?” 林阶不想说出实情, 明侑是他一手教养的好孩子,也是个好君主,不值得为太后伤了他。他含糊说道:“阮宁太笨,头一次进宫不懂礼仪,得罪了太后。” “这点子小事,太后不会放在心上的。”明侑笑着说。 林阶神色郑重,认真说道:“臣恳请陛下,一定要照顾阮宁周全。” 明侑见他如此谨慎,不由得起了疑心,道:“老师请放心,朕一定保护阮宁周全。” “谢陛下!”林阶一躬到底。 车马逶迤走远,包了厚厚蒲草的车轮十分安稳,林阶拿了卷册看着,心思却早就飞到了阮宁的身上,也不知她这阵子在做什么? 昨夜她嘴上一直拒绝,到底还是放他进了门,承受了他近乎疯狂的亲吻和爱抚她的肌肤比上好的羊脂玉还润泽滑腻,那纤美柔软的脚,让人难以自拔低沉沦,于是他放开怀抱,虔诚地吻遍了双足的每一处,在巨大的满足中,他几乎登上了巅峰。 想到她手足无措,被他吻得浑身颤抖c又害羞又沉醉的模样,林阶心里一荡,恨不能立刻调头回去,再来一遭。 可惜后来他再想亲吻别处时,她却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说他亲过了脚便不能再亲嘴唇,又嫌他嘴巴脏,就连他哄她说去刷牙都不行,这小人儿可真是矫情的厉害。 可他偏偏被她吃得死死的,连脾气也发不出来。 她不许他乱动,否则就要赶他出去,他便强自忍耐,等她睡着后才偷偷在她唇上一吻,心满意足地挪去她脚边睡了,堂堂首辅,居然被个小女子呼来喝去,别说其他人了,昨日之前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短短几天的功夫,情况全都变了,从那晚她落泪c他怜惜开始,他俩变成了旗鼓相当,而那个吻之后,她就成了主导的人。但他竟然不反感被她带领。到底是因怜生爱,还是因为她能唤起他男人的能力?林阶自己也说不清楚,然而美好的女人天生就有魔力吧,不然为何有那些诗,春从春游夜专夜,三千宠爱在一身——天子见惯美色尚且如此,他只是凡夫俗子,更何况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他只不厌烦阮宁。 她是他的药,多宠她一些,再正常不过。 只是不知道这个矫情的小人儿这会儿在做什么,有没有像他想她一样想着他? “我一点儿也不想他,我要做一个无情的c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合格快穿女。”阮宁说道,“天底下那么多美男等我去撩,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十分钟前你用林阶用过的茶盅喝水,还特地选了他嘴唇沾过的地方,五分钟前你趴在林阶睡过的枕头上偷偷嗅他留下的气味,一秒钟前你跟我说话时想起林阶昨夜吻你脚的情形,你脸红了而且傻笑。”标准女声悠悠地说,“宿主,你很享受攻略林阶的过程,换句话说,你有恋爱的感觉。” 阮宁下意识地反驳说:“胡说!我是要做渣女的,怎么可能!” 跟着突然反应过来,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他亲我脚了?你不是说这时候会屏蔽我吗?” 标准女声慢吞吞地说:“系统会屏蔽画面,但也会自动监测重大进展” 擦!连床上那点事都要监视,变态偷窥狂! 就在此时,林思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阮宁,你倒是心宽。” 阮宁抬头看时,就见林思穿着锦缎的衣服,头上金簪玉钗,打扮的十分华丽,此时她站在廊下的阴影里,一双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怨恨,凉凉地说:“阮宁,给人暖床的滋味如何?白白被我义父睡了,到如今连个名分都没有,你也有脸住在这里不走?我若是你,早就去死了。” “门外就是湖,慢走不送。”阮宁懒洋洋地说。 “你!”林思气急败坏,跟着却又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阮宁,我马上就要跟孟甫成亲了,枉你费尽心机想勾引他,到头来他还是我的人!” “恭喜恭喜!”阮宁大喜过望,这俩货终于要在一起了?她露出了真挚的笑容,“王孟甫那种猥琐的男人最适合你了,祝你俩恩爱到老,哪怕不恩爱也千万要守在一起,可别出来祸害别人了,阿弥陀佛。” 林思满心以为王孟甫是个香饽饽,哪里肯相信阮宁不喜欢他?她得意地看着阮宁正要说话,米易突然出现在门口,高声说道:“阿思姑娘,大人说过不许你打扰阮姑娘,你怎么又来了?快回去吧。” 林思慢慢转过身去,启唇一笑:“米管家,我是大人的义女,这府里如今我最大,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老人家年纪太大,这府里的事往后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好好休养就是。” 米易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果然他前脚刚走,后脚林思就来骚扰阮宁,还想摆主人的谱,真真可笑。他腰杆挺得笔直,又露出了那种贵人特有的倨傲笑容,说道:“阿思姑娘,虽然你是大人的义女,但是大人交代过,府中的事情你一概不得插手,更何况,即便老头子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也轮不到你来管,现放着更合适的人。” “谁?”林思忙问道。 米易伸手向着阮宁正要说话,一个小厮跑了进来:“米爷爷,乾清宫的张公公又来传旨了,指明了要阮姑娘去接旨!” “根据有关规定,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 阮宁: 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晃,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阮宁落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她刚刚睁开惊慌的眼睛,已经被黑衣人丢在地上,就见他指着左边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说:“进去,等着。” “壮士?”阮宁纠结了半天,最终选了这个词来称呼他,“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家就在附近,能不能让我回家?我爹会重谢你的。” “不能。”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进去,等着,待会儿我家大人会来。” “你家大人?”阮宁一头雾水,“他是谁?他来干吗?为什么要我等?”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一指房门:“进去,等着,别乱问。” 阮宁: 这位壮士兄该不会是系统在三次元的化身吧? “不是。”标准女声突然插嘴。 阮宁: 不需要的时候你来的倒是挺快啊! 房间不大,布置的却很精巧,装裱风雅的字画零星点缀着墙壁,古雅的瓷瓶里插着盛放的鲜花,上好的玉质香炉袅袅升烟,看起来主人应该既富且贵,很懂得生活情趣。只是阮宁刚一进门,黑衣人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几件女人衣服被从门缝里扔了进来,“穿”,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地命令道。 等阮宁把被王孟甫撕破的衣服换下后,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似乎是防备她逃跑。她怔了片刻,看着窗户边上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慢慢往上移,突然有了一种人生如梦的感慨,该不会这时候她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苦哈哈的码字吧? 中午的时候黑衣人送来了饭菜,阮宁连忙说:“壮士,我能不能出去走走?闷在屋里有些难受呢。” “不能。”黑衣人把食盒往桌上一搁,转身就走。 阮宁很是郁闷,他俩好像素不相识吧,那么他这种明显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时阮宁还有点想留下来看看黑衣人的大人是谁,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从黑衣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觉得这里很不安全,尤其是天很快就要黑了,一个单身女子被陌生人囚禁在陌生的环境里阮宁打了个冷战,还是逃吧! 门反锁着,窗户只有一扇而且正对着院子,稍有些动静就能被发现,该怎么逃? 太阳的影子看看移到了窗户的另一边,阮宁小心翼翼锁了窗户,插上门栓,蹑手蹑脚把桌子搬到床上,又把椅子搬到桌上,跟着撩起裙摆塞在汗巾子里,咬住筷子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椅子上。伸出胳膊一摸,手指头刚刚好能碰到屋顶的细木条,阮宁得意地一笑,虽然我只是一个扑街,但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泥瓦工啊! 她瞅准木条排列比较松散的地方,捏紧筷子从木条的缝隙间开始挖,泥土噼里啪啦往下掉,阮宁一边躲闪,一边努力往两边扒拉木条,许久之后,终于有一块土被清理干净,阮宁扒开木条,屏住呼吸用筷子用力向上一顶,泥土上方的一片瓦被筷子顶了起来,眼前终于出现了方寸大小的一块天空,新鲜空气瞬间涌进了鼻端。 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阮宁很想应时应景地吟一句赞美自由的诗,奈何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这句诗似乎指向一个必死的结果,她觉得意头有点丧,于是断然放弃了吟诗的想法。 她继续努力挖土,又顶走了三片瓦,头顶的洞扩展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然后是两个巴掌大小。支撑泥土的木条上面都已经空了,阮宁很顺利的把几根碍事的木条也拽了出来。 床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木条和泥土,然而阮宁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随手扔掉筷子,欢天喜地地踮起脚尖往洞里一钻—— 卡,住,了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黑衣人当先推开门,跟着躬身退到一边,一个银红长衫的男人随即出现在门口,他定睛向门内一看,面上掠过一丝诧异中混合着生气,生气中又有一丝忍笑的复杂表情。 但见床上居高站着的美人身材窈窕,浅色上襦完美包裹着胸前的蜿蜒起伏,玉色的留仙裙本应该飘然若仙,此时却被撩起来掖在汗巾里,露出里面穿着的银红撒花裤子,越发显得一双玉腿笔直纤长,顺着完美的腿部曲线向下看,又见一双娇小的绯红色绣鞋包着两只尖尖翘翘的春笋,那足尖瘦的不盈一握,此刻正焦急地在椅子上轻轻点着,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男人的救赎。 美人的露出来的半边粉面也十分完美,肤色白腻,下巴尖尖,嫣红的小嘴如樱桃一颗,饱满诱人,只是再往上看时,美人的臻首却卡在屋顶的洞里,只听得她娇弱的声音从缝隙里隐约传出来:“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我弄下来先?” 黑衣人愣住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吹就倒的娇弱美人竟然在屋顶上挖了一个大洞试图逃跑?他立刻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大人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没看好阮姑娘。” 红袍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把她弄下来,回去后自去领十个板子。” “是!”黑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大声答道。 他长身站起,快步走到床前,跟着一跃而起,迅速在破洞边缘弹了几下,大块土灰扑簌簌落下,与此同时,阮宁惊叫一声,头顶猛地一松,整个人已经脱出了束缚,只是眼睛被灰土迷住了睁不开,脚下跟着一个踩空,摇晃着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黑衣人就在她身边,然而他不知在顾忌什么,非但没有及时接住阮宁,反而躲开了一些,他在犹豫中伸手拽住床上的被子扔在地上,似乎想用被子接住阮宁,然而他扔的位置偏了些,势必是不能接住的,眼看就要与坚硬的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阮宁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胳膊突然揽住了她,阮宁惊慌之余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服拼命往人怀里钻,那胳膊被她一带,不由自主地圈住了她的腰,不多不少,刚刚围住一圈,软玉温香顿时抱了个满怀,少女甘美的气息混杂着土灰的气息一股脑儿地往人鼻孔里钻。 两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阮宁正想爬起来,却觉得那人全身的肌肉突然都僵硬了,跟着他条件反射般的猛地将她推开,那力道奇大,阮宁趔趄着连连后退几步,脚下一软坐在了被子上,目光却正正地对上了那人的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也不是什么大事。”王氏笑了一会儿, 这才说道,“宁宁啊, 昨天你打了你表哥,他大人大量,也没跟你计较, 可这终归是你的不对是不是?你现在有权有势的,听说皇帝还给了你不少好东西,你一个女儿家要这些也没用,你表哥这次来是要考状元的,听他说需要多走动走动,结交些大人物才行,宁宁, 娘手头没什么活钱,要不然你先给你表哥垫上点?在皇帝跟前也替他说说好话, 你也不吃亏,等你表哥考上了状元,他是你娘家人, 以后也能给你撑腰不是?” 阮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王氏大概以为考状元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吧?王孟甫是有点才学,原文里他这次考在三甲之内, 但那也有林思打着首辅的旗号替他活动的功劳,如今她横插了一杠子, 林思这颗棋基本上是废了, 王孟甫要想进取, 只怕是难。 再说她又不傻,王孟甫就算考上了,一个新科士子难道能比林阶这个当朝首辅厉害?有林阶做靠山,她还需要找别人? 阮宁觉得,王氏把这碗鸡茸粥的价钱定的未免太高了。她又不是原身,也并不喜欢这种吃食,于是看都不看那碗粥,淡淡地说:“娘,我有些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有事以后再说。” 王氏不情不愿地被人劝走了,阮宁摇摇头,很是不明白她的脑回路,她才是王氏的亲生女儿,可是她敢打赌,若是卖了她能给王孟甫换好处,王氏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下午王氏提着一篮子新做的点心又来了,阮宁心不在焉地听她扯了一大篇王孟甫的好处,最后还是一口没吃,让她把东西又提了回去。 王氏回了家,气呼呼地食盒往桌上一扔,向着王孟甫说:“不中用,宁宁不知道怎么回事,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油盐不进!” 王孟甫也有这个感觉,他叹口气,落寞地说:“算了吧姑母,她如今高高在上,哪里还看得起我?” 王氏气道:“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不跟我一条心,反而合着伙欺负咱们王家人!你等着,我明日再去,一定要逼得她松口!” 她把食盒送到王孟甫手里,道:“你拿去吃吧,都是细巧果子,夜里你读书的时候正好点补点补。” 王孟甫接过来,闷闷地走回隔壁林思替他租的房子,原本他是想住在王氏那边的,可是阮老爷死活不同意,倒是林思很快替他安置了住处,想来想去,还是林思对他最好。 王孟甫进了门,刚拿起一个点心要吃,林思已经走了进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紧张地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姑母给的。”王孟甫说道。 “是不是给阮宁送去,她没要的?”林思又问。 王孟甫点点头,林思一把把点心抢过来丢回食盒,道:“你给我吧,我有用处。” 她提着食盒快步出去,又说:“你等着,晚上我过来找你。” 林思找了条臭水沟,把点心全都倒了进去,一颗心犹自砰砰乱跳。好险,要不是她去的及时,万一给王孟甫吃了,那就完了! 她暗自怨恨陈武,明明要他盯着处理好剩下的东西免得露馅,他肯定是故意不提醒王孟甫,幸亏她来得及时! 通过王氏之手已经下过两次毒了,但是阮宁都没有吃,她也不至于傻到同样的招式用三次,看来王氏这条路子不能用了。林思的眼神暗了暗,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回到暮松斋时,陈武早已在门内候着了,林思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又一歪身坐在他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腻声腻气地说:“大哥,阮宁狡猾得很,一口都不吃,你说怎么办嘛。” 陈武知道她是从王孟甫那里来的,心里早窝着一团邪火,这会儿就老实不客气地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揉搓着,气呼呼地说:“我是个粗人,能有什么办法,你的王公子是读书人,主意肯定多,你怎么不找他商量?” “你这人呀,醋劲儿怎么这么大。”林思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说,“好些事我一个字都没告诉他,但我什么事都不瞒你,谁亲谁疏你还不明白吗?” 陈武心中冷笑,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想要他卖命。他带着气说道:“你要是真心亲近我,那就跟我睡一觉。” “你帮我再办一件事,我就遂你的心愿。”林思朝他身上凑紧了些,“你去杀了阮宁。” 陈武一惊,猛地将她推开,说:“你让我杀她?杀了她我能跑得了吗?” “大哥你听我说,”林思扑上来搂住他,轻声说,“你在大学士府这么多年了,熟门熟路,再说你这么厉害,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你也不用非要动粗,把药下到她茶水里饭食里不都行吗?她不吃阮安人的东西,难道自家的东西也不吃吗?” “少来!”陈武又推开她,怒道,“米叔看得那么严,大人临走时还安排了暗卫守着海棠居,我有什么本事杀她?” “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最厉害了。”林思热情似火地在他脸上亲吻着,呢喃着说,“只要你办成这件事,我就什么都给你,而且你不是一直惦记阮宁吗?杀之前还可以尝尝她的滋味,你也不亏。” 陈武心中一紧,她怎么知道的? 林思低低一笑,搂紧了他的脖子:“我早看出来了,每次提到她你那双眼睛啊都跟饿狼似的,是不是在登州时那个狐狸精勾引你了?” 陈武眼前瞬间闪过阮宁掩着衣襟跳出来的模样,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林思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低声说:“干不干?义父不在,不会有人发现的,到时候无论阮宁还是我,都是你的。” 夜色掩映下,一身黑衣的陈武如同一只硕大的老鼠,借着花木的遮盖熟练地躲开了一路上的护卫,在花圃中他停下来,躲在一丛芍药背后偷偷观察了地形,湖边假山处躲着一个暗卫,院门边的杨树上躲着第二个,第三个在屋顶上。几乎没有破绽。 然而陈武与他们厮混多年,最是清楚他们的习惯。他抛出一颗石子投进湖中,那处的暗卫立刻朝声音的方向追去,陈武换了位置又抛出第二个第三个石子,另两名暗卫也被引走,他便一闪身钻进了院里,跟着弄开一扇窗钻了进去。 阮宁正在灯下看书,手边放着一盏茶,摇摇的烛光映照下,她的肌肤隐隐泛着润泽的光,单只用眼去看,已觉得无比轻柔,无比软滑。陈武觉得牙齿有些发痒,恨不能舔上一舔,再咬上一口。他强忍着悸动,又抛出一颗石子。 阮宁闻声抬头,等没发现异样再回头时,那茶里早已多了些无色无味的东西。 她伸手去拿杯子,脑中却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铃声,跟着是急迫感满满的标准女声:“危险,危险!水里有毒,身后有人!” 车内挂着一盏羊角明灯,借着晕黄的灯光,阮宁看见了一张英挺俊朗的脸,双眉入鬓,鼻若悬胆,目光湛湛,箬叶斗笠若戴在别人头上难免像个打鱼的汉子,戴在他的头上倒衬得他一身仙风道骨,飘逸如仙。 阮宁看着这张脸,再次陷入了人类永恒的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到哪里去? 这个终极问题她今天问了自己无数次,今天本来是万众期待的周四,晋江文学城换榜的重要时刻,身为扑街作者的她眼巴巴地盼着天降好运,给她一个终极好榜拯救下惨不忍睹的收益,谁知道外卖土鸡汤中一根坚硬的骨头卡在了她嗓子里,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古装美人儿,那是真美啊,比她在书里描写过的美人儿还要美上无数倍。 一开始她以为是做梦——一个优秀作者的梦总是千奇百怪的,等她在丫鬟的服侍下吃了几次点心又拜见了高堂父母后,阮宁才意识到她很有可能是穿了。 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晋江作者,阮宁对于穿这件事看的很淡,反正她孤儿院里长大,无亲无故一条单身狗,银行卡存款不足五位数,如今穿成了这样的美人,住着大宅又有一双十分慈爱的父母,阮宁觉得,大概是她每天转发的锦鲤终于起了作用,但是,晚上她正卸妆时突然倦意袭来,等再睁开眼睛时就出现在了这辆马车上,面前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英俊男人。 这个走势就有点诡异了,感觉是从种田文一下子跳到了武侠或者悬疑推理。 “表妹,你好点了吗?”斗笠男见她只管怔怔的看着自己,连忙又问了一句。 昏黄的灯光下,软软靠着车厢内壁的女子娇弱不堪,似乎被身上的绮罗压得折损了细腰一般,她微微弯着腰,低垂着一张白净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无助地颤抖着,越发显得如云遮月,如花照水。 斗笠男心中漾起柔情无数,忍不住轻轻捏住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头发替她掖在耳朵后面,柔声道:“宁宁,你的头发乱了。” 手指触碰到她冰凉的耳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白的几乎透明的小巧耳朵突然红了一点。 阮宁本来往后躲了下,但是没有躲开,于是她也感觉到斗笠男冰凉手指的触碰,心里起了一丝古怪的颤栗。无他,做单身狗太久了,乍然碰见含情脉脉的英俊男子,春呀那个心有点荡漾。 但是,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晋江写手,阮宁觉得,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谈情说爱,而是尽快弄清楚眼下的处境。 于是她问他:“你是谁?” 车外的雨铺天盖地,雨声遮蔽了她的声音,于是那斗笠男不得不又靠近了一些,说:“你说什么?”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卷着雨点破门而入,水意顿时弥漫在狭小的车中,有几粒水珠落在了阮宁的睫毛上,于是她再抬眼看人的时候,就像隔了一层水雾,潋滟的让人心颤。 斗笠男有一刹那连心跳都停了一拍,片刻后,他叹息般地说道:“宁宁,你真美。” 阮宁心想这还用你说?你还是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下一刻她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衣服都是潮乎乎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斗笠男眼中流露出极明显的心疼,他连忙缩回身子退到车帘外,高声道:“宁宁,你再忍耐一会儿,前面就是客栈,咱们到那里过夜!” 过夜?表哥表妹,雨夜昏灯,孤男寡女,所以说现在又变成了激情文? 阮宁以手扶额,无声叹息,谁能想到一个扑街作者的人生居然比小说还要精彩呢 车子终于在客栈门前停下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斗笠男先进门登记,阮宁撩起车帘看了一眼,立刻看见了无数影视剧中最常见的客栈招牌“悦来客栈”——还能不能有点新意了,这个作者真的很不走心啊 地面上全是积水,阮宁正在犹豫要不要趟水过去的时候,就见斗笠男大步走了过来,他已经脱掉了蓑衣,露出里面深青色的长衫来,越发显得长身玉立,引人注目,就连衣服上沾染的一团团水渍也无法影响他的风度,他快步走到阮宁跟前,跟着甩起车帘,长臂一舒,拦腰将阮宁抱了起来。 软玉温香顿时满在怀中,手臂上轻飘飘的竟不像有个娇人儿,但是鼻尖里无处不在的女儿香气又清楚地告诉他,怀中有这么个娇人儿。 阮宁冷不防,轻呼了一声连忙抓紧了他的胳膊,紧张地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动,衣服都湿了,别把你冻坏了。”斗笠男勉强保持着平静,哑着声音说道。若她只是在怀里安静地躺着也就罢了,可她偏要挣扎着想自己下来,于是她的手触到的地方,她的身子摩蹭的地方,便都跟着燃起了火,这样的诱惑,天下有几个男子受得了? 隔着薄薄的衣服,阮宁发现抱着自己的那个身子忽然变得火热,果然是激情文!她不敢再动了,老老实实地蜷在斗笠男的怀里,很快,他们来到了跨院中一间僻静的客房,推门进去,小小的房中迎面就是一张大床。 斗笠男反手关上门,像是纠结了一下,这才舍得将她放在床上,转身离去。 居然是个君子,阮宁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她听见斗笠男说:“我去要些热水给你洗澡。” 热水很快送来了,阮宁咬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不是先出去一下?” 对她来说,斗笠男再英俊,她也干不出在刚见了一次面的男人面前洗澡的事,但是落在斗笠男的眼里,这话还有这表情却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于是他浑身的血又热了一些。他默默起身,伸手在木桶里摸了一下试试水温,又抬头看看缩在床头正从颤抖不停的睫毛底下偷偷看他的阮宁,这才一咬牙一狠心,推门走了出去。 天很冷,衣服很潮,这桶冒着热气的热水看起来很舒服,阮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洗了澡再说。她小心地检查了四周,确定没有别人后,跟着插上门闩,又搬过桌子顶着,这才飞快地脱掉衣服,钻进了木桶里。 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泡在里面别提有多舒服了,阮宁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心想,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都等洗完澡再说吧! 窗外的廊下,斗笠男负手而立,静静看着庭院中被雨水打得颤巍巍的几杆细竹,那竹子低垂着呈现出一种优美的弧形,雨水从青翠的竹叶上一滴滴滑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水珠从阮宁滑腻的肌肤上落下的情形,于是心头又燥了几分。 雨声虽大,但他总觉得似乎还能听到窗子里的水声,不知道她现在洗的怎么样了,是在洗头发,还是在洗身子,还是他想起刚刚抱她时那种轻软到不可思议的感觉,不由猜想水里那人是不是很瘦,然而她的手又白又软又小巧,指节浑圆丰润,又不像是很瘦的样子。 这大约就是诗里写的柔若无骨c丰若有余了吧?斗笠男再也忍耐不住,轻手轻脚地走去窗户跟前,舔湿指头捅破一点窗纸,迫不及待地把眼睛贴了上去。 视野很小,斗笠男努力转着方向,终于看见了一段白皙的手臂,然后是小巧圆润的肩头,漂亮的锁骨,再往下隐约有些山峦起伏,然而头发挡住了,看不见更多。 斗笠男闭了闭眼睛,何苦这样煎熬呢,他们已经私奔出来了,她对他倾心已久,她整个人都应该是他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去推门,出人意料地,门被反锁了,再推,好像还被重物顶着。 斗笠男呆住了,难道她在防备他?这不可能,她一向单纯的要命,尤其在他面前从来都有求必应,除了不肯跟他私奔之外,她从来没有违拗过他! 阮宁全不知道斗笠男的天人交战,她正忙着享受舒服的热水澡,就在此时,她听见外面有人问:“客官,你刚刚登记的名字看不清楚,敢问尊姓大名?” “王孟甫。”她听见了斗笠男的声音。 “贵宝眷呢?” “阮宁。”斗笠男又说。 王孟甫,这名字听着怎么有点熟悉?阮宁又往身上撩了点水,突然大吃一惊,这不是她前阵子吐槽过的那个古言吗?男主王孟甫,女主林思,白月光阮宁,这么说她是穿书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卯时不到, 只胡乱眯了小半个时辰的林阶起身梳洗, 准备上朝。侍从用金盆端来温水,林阶看了一眼,道:“换凉水。” 新汲的井水透着冰冷寒意, 林阶往脸上撩了几把,心头的郁燥这才减轻一些, 米易走了进来,双手奉上绢巾,轻声问道:“大人可是未曾睡好?” “没事, 米叔。”林阶擦掉脸上的水珠, 道, “你年纪大了, 以后不必起这么早。” “年纪大了越发醒得早, 起来各处照应着也放心些。”米易笑道,“大人, 家里如今多了两位姑娘,要不要买些丫头婆子来伺候?里外都是男人也不方便。” “不要。”林阶脱口说道, 想了想又道,“你找几个干净的婆子给她俩做涮洗活计,人不许进府, 在后门那里收拾一个院子让她们每天过来干活就行。” 米易迟疑了一下, 又说:“昨个儿林姑娘找陈武打听阮姑娘的事, 陈武没敢说。” 林阶啪一声把布巾扔进盆中, 冷冷说道:“我原想高看她一眼,没想到竟如此不安分!你今日去跟她讲讲规矩,也提点一下陈武,他好歹是老人,别失了分寸断了自己的路!” 早朝已毕,明侑走出太和殿,与林阶并肩行至御书房,他虽已亲政,但年纪尚小学业还未完成,因此每两日林阶便要在御书房给他讲课,只是讲了一小会儿明侑便叫了停,看着林阶眼下难以掩饰的青黑色问道:“老师夜来睡得不安稳吗?似有些倦意。” 林阶道:“不妨事,臣精神尚可。” “不然今日就不要说经了,这样的大部头听着就累。”明侑笑道,“老师陪朕手谈一局可好?” 明侑最喜欢下棋,总是千方百计缠着林阶跟他下,林阶点点头,明侑立刻让人拿来了棋盘,笑嘻嘻地开始落子,又道:“老师,阮姑娘可好?” 林阶独自一人时常常想起阮宁,但一听别的男人提起她,心里总是有些别扭,便道:“理她做什么?” 明侑虽然只有十一岁,但皇家的孩子一向成熟得早,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暗自发笑,心说老师虽然偌大年纪,倒像是个雏儿。他道:“朕听说老师安排阮姑娘在府里住下,却又没给人任何说法,阮姑娘居然也没有异议,可知对老师十分倾心,连名分都不计较了。” 对于林阶来说,他这些年位高权重惯了,又是头一次想要一个女子,哪里留心这些细节?况且已经给过阮家人备选女官的说法,便也没想过阮宁自己会怎么想,此时听明侑一说,倒有些疑心起来,难道她真甘心无名无分地跟着自己?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他是无所谓,但她似乎也没有受辱后寻死觅活的架势,这女人,莫非真的毫无廉耻? 明侑见他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也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筋,吐了吐舌头道:“不然朕替老师安排?” “陛下不必管她。”林阶道。 他心里越发不舒服起来,为何每个男人都对她这么关注?回头一定看好了她,再不让她招蜂引蝶。 阮宁再也没想到自己好端端在家里坐着,那边林阶已经给她安了一大堆罪名,此刻她一边吃着蜜饯,一边闲翻写满了规矩的册子,只看了两页已经头大无比,四时节气c大小朝会的礼仪讲究就已经写了三四本书,甚至一天之内见不同的人该穿什么衣服,几时起床几时入睡,几餐饭几次点心,每餐几碟子几碗都有定规,要是这么活法,早晚被活活累死! 她正嘀咕着,忽然门外有人问道:“阮姑娘此时方便吗?我是管家米易,有事要同姑娘说。” 阮宁忙擦了手,道:“方便,你进来吧。” 跟着就见一个五十来岁c稍有些驼背的老头指挥几个小厮抬了几口箱子和其他用品走了进来,甚是和气地说:“阮姑娘,这几箱是成衣铺里现买的衣裳,时间太赶,姑娘先将就着穿吧,下午裁缝过来量尺寸,大约半个月新衣服就能做得。” 他说着命人打开箱子给阮宁看,每箱都装得满满的全是簇新的衣服,又配着成套的首饰,他又道:“家里没有丫鬟,大人命我找了几个洗衣的婆子,姑娘有什么要洗的只管收拾好了放在筐里命小厮告诉我就行,或者有什么其他事也只管告诉我。” 阮宁连连点头,想起好像这种情况下通常要给打赏,便从小皇帝赏赐的东西里拿了一匣金锞子,随手给米易抓了一把,其他小厮每人也给了几个,笑着说道:“多谢米叔了,这些小玩意儿米叔拿去给小孩儿玩吧。” 身为大学士府的管家,又是林阶的奶公,这些东西米易是不稀罕的,但阮宁这种大方亲热的举动还是让米易很是欢喜。林阶是他一手带大的,林阶三十多岁无妻无子,米易比谁都着急,此刻看着笑盈盈的阮宁,他心想,这姑娘性子和气,难得大人也喜欢,一定要想办法促成他们的好事,早些让大人有个子嗣。 这边交代清楚后,米易带着小厮们又来到暮松斋,林思听说他是管家,自然也十分客气,只是米易把东西交割清楚后却说道:“林姑娘,大学士府规矩森严,严禁四处打听闲话,姑娘刚来不知道,情有可原,只是以后却要谨慎些。姑娘认识字吗?若是识字的话,待会儿我将府中的各项规矩送来给姑娘看看。” 林思一下就猜到他说的是昨日找陈武的事,又是懊恼又是难堪。当日她被关在阮家柴房奄奄一息,是陈武救她出去,又给她请医用药,她伤重发烧,昏昏沉沉的时候模糊听见陈武说自己有个妹妹也是丫鬟,做错了事差点被主家打死,又仿佛记得陈武对着她掉眼泪,所以她心里认准了陈武对自己不同,昨日才找他打听阮宁的事。只是没想到陈武非但一个字没说,转眼还给米易知道了,此时只得勉强笑着说道:“昨日只是随便走走,并不是存心。我认得字的,管家想要我看什么,只管拿过来就是。” 米易走后,林思摩挲着箱子里柔软轻密的新衣,心里一时高兴一时生气。要是在以往,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好衣服她肯定欢天喜地,可是在大学士府这一天多,她已经大开眼界,几箱子衣服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她想,也不知道林阶到底是什么打算,她的爹到底是谁?若是个不如林阶的,那宁可不要!最好是缠定林阶,变成这府上的主子,再弄死阮宁那个贱人,那时才叫心满意足,看这个管家老头还敢不敢再对她指手画脚! 等林阶回来了就找个去探探口风,弄清楚他的打算再做应对,林思心说。 谁知一直到天黑时林阶才沉着脸回府。今日内阁中各项事体极多,他精神又不好,处理起来格外费时,所以便在阁中睡了一会儿,原本打算只是小憩片刻缓缓精神,谁知竟一觉睡了过去,醒来时辰已经不早,等把所有公务都处理完,早已过了酉时。 他收拾了卷册正要走时,刘熙却带着几个太监,捧着食盒大张旗鼓地来了,说是太后听说他忙于公务还没有吃饭,特意命御膳房为他做的。林阶心知胡太后把动静弄得这么大是为了显示与他关系亲密,但太后赐饭又不能不吃,只得窝着火尝了一口,扭头就走。 他这一生气,又兼午睡太久错过了宿头,夜里便又翻来覆去睡不着,末了忽然想起白天明侑问起阮宁时的亲切,不由得黑了脸披衣而起,大步流星地去了海棠居。 院里黑沉沉的,阮宁早已经睡熟了,林阶当年落难时颇学了些鸡鸣狗盗之术,他也不叫人,拿一根树枝几下便弄开了门栓,闪身入内。 罗帐低垂,淡淡的女儿香气充盈在屋里的每个角落,林阶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他掀开帐子,看准睡着的那人,摸了过去。 手触碰到细滑肌肤的一刻,整个人就像泡进了温热的水中一般,每个毛孔都惬意地张开了,慵懒舒畅,心底却又拱起一股灼热的火苗,这种又放松又紧张的状态让林阶极其享受,于是他抱紧了那温暖娇柔的可人儿,唇边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阮宁慢慢走了几步,离她还有五六步处的时候停住了,轻声一笑,问道:“阿思,身上还疼吗?” 林思还是冷冷地看着她不吭声。 阮宁也不在乎,她这回过来就是要看看这个狠毒的女人到底被打的有多惨,如今看到了,效果她很满意。于是她转身向外走,轻快地说:“你在里面好好养伤吧,饭我会让人照常给你送,不过嘛,这里头没有净桶,你要方便就只能就地解决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就在此时, 天边亮起一道闪电, 如银龙般在天地连接处惊鸿一瞥,紧跟着一声巨响,打雷了。 阮宁被雷声惊醒, 不由自主惊叫了一声。 那赶车的男子立刻撩起车帘探头进来, 柔声道:“表妹, 你醒了?” 车内挂着一盏羊角明灯, 借着晕黄的灯光,阮宁看见了一张英挺俊朗的脸,双眉入鬓, 鼻若悬胆, 目光湛湛, 箬叶斗笠若戴在别人头上难免像个打鱼的汉子, 戴在他的头上倒衬得他一身仙风道骨,飘逸如仙。 阮宁看着这张脸, 再次陷入了人类永恒的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到哪里去? 这个终极问题她今天问了自己无数次, 今天本来是万众期待的周四,晋江文学城换榜的重要时刻, 身为扑街作者的她眼巴巴地盼着天降好运, 给她一个终极好榜拯救下惨不忍睹的收益,谁知道外卖土鸡汤中一根坚硬的骨头卡在了她嗓子里,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 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古装美人儿, 那是真美啊,比她在书里描写过的美人儿还要美上无数倍。 一开始她以为是做梦——一个优秀作者的梦总是千奇百怪的,等她在丫鬟的服侍下吃了几次点心又拜见了高堂父母后,阮宁才意识到她很有可能是穿了。 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晋江作者,阮宁对于穿这件事看的很淡,反正她孤儿院里长大,无亲无故一条单身狗,银行卡存款不足五位数,如今穿成了这样的美人,住着大宅又有一双十分慈爱的父母,阮宁觉得,大概是她每天转发的锦鲤终于起了作用,但是,晚上她正卸妆时突然倦意袭来,等再睁开眼睛时就出现在了这辆马车上,面前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英俊男人。 这个走势就有点诡异了,感觉是从种田文一下子跳到了武侠或者悬疑推理。 “表妹,你好点了吗?”斗笠男见她只管怔怔的看着自己,连忙又问了一句。 昏黄的灯光下,软软靠着车厢内壁的女子娇弱不堪,似乎被身上的绮罗压得折损了细腰一般,她微微弯着腰,低垂着一张白净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无助地颤抖着,越发显得如云遮月,如花照水。 斗笠男心中漾起柔情无数,忍不住轻轻捏住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头发替她掖在耳朵后面,柔声道:“宁宁,你的头发乱了。” 手指触碰到她冰凉的耳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白的几乎透明的小巧耳朵突然红了一点。 阮宁本来往后躲了下,但是没有躲开,于是她也感觉到斗笠男冰凉手指的触碰,心里起了一丝古怪的颤栗。无他,做单身狗太久了,乍然碰见含情脉脉的英俊男子,春呀那个心有点荡漾。 但是,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晋江写手,阮宁觉得,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谈情说爱,而是尽快弄清楚眼下的处境。 于是她问他:“你是谁?” 车外的雨铺天盖地,雨声遮蔽了她的声音,于是那斗笠男不得不又靠近了一些,说:“你说什么?”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卷着雨点破门而入,水意顿时弥漫在狭小的车中,有几粒水珠落在了阮宁的睫毛上,于是她再抬眼看人的时候,就像隔了一层水雾,潋滟的让人心颤。 斗笠男有一刹那连心跳都停了一拍,片刻后,他叹息般地说道:“宁宁,你真美。” 阮宁心想这还用你说?你还是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下一刻她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衣服都是潮乎乎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斗笠男眼中流露出极明显的心疼,他连忙缩回身子退到车帘外,高声道:“宁宁,你再忍耐一会儿,前面就是客栈,咱们到那里过夜!” 过夜?表哥表妹,雨夜昏灯,孤男寡女,所以说现在又变成了激情文? 阮宁以手扶额,无声叹息,谁能想到一个扑街作者的人生居然比小说还要精彩呢 车子终于在客栈门前停下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斗笠男先进门登记,阮宁撩起车帘看了一眼,立刻看见了无数影视剧中最常见的客栈招牌“悦来客栈”——还能不能有点新意了,这个作者真的很不走心啊 地面上全是积水,阮宁正在犹豫要不要趟水过去的时候,就见斗笠男大步走了过来,他已经脱掉了蓑衣,露出里面深青色的长衫来,越发显得长身玉立,引人注目,就连衣服上沾染的一团团水渍也无法影响他的风度,他快步走到阮宁跟前,跟着甩起车帘,长臂一舒,拦腰将阮宁抱了起来。 软玉温香顿时满在怀中,手臂上轻飘飘的竟不像有个娇人儿,但是鼻尖里无处不在的女儿香气又清楚地告诉他,怀中有这么个娇人儿。 阮宁冷不防,轻呼了一声连忙抓紧了他的胳膊,紧张地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动,衣服都湿了,别把你冻坏了。”斗笠男勉强保持着平静,哑着声音说道。若她只是在怀里安静地躺着也就罢了,可她偏要挣扎着想自己下来,于是她的手触到的地方,她的身子摩蹭的地方,便都跟着燃起了火,这样的诱惑,天下有几个男子受得了? 隔着薄薄的衣服,阮宁发现抱着自己的那个身子忽然变得火热,果然是激情文!她不敢再动了,老老实实地蜷在斗笠男的怀里,很快,他们来到了跨院中一间僻静的客房,推门进去,小小的房中迎面就是一张大床。 斗笠男反手关上门,像是纠结了一下,这才舍得将她放在床上,转身离去。 居然是个君子,阮宁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她听见斗笠男说:“我去要些热水给你洗澡。” 热水很快送来了,阮宁咬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不是先出去一下?” 对她来说,斗笠男再英俊,她也干不出在刚见了一次面的男人面前洗澡的事,但是落在斗笠男的眼里,这话还有这表情却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于是他浑身的血又热了一些。他默默起身,伸手在木桶里摸了一下试试水温,又抬头看看缩在床头正从颤抖不停的睫毛底下偷偷看他的阮宁,这才一咬牙一狠心,推门走了出去。 天很冷,衣服很潮,这桶冒着热气的热水看起来很舒服,阮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洗了澡再说。她小心地检查了四周,确定没有别人后,跟着插上门闩,又搬过桌子顶着,这才飞快地脱掉衣服,钻进了木桶里。 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泡在里面别提有多舒服了,阮宁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心想,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都等洗完澡再说吧! 窗外的廊下,斗笠男负手而立,静静看着庭院中被雨水打得颤巍巍的几杆细竹,那竹子低垂着呈现出一种优美的弧形,雨水从青翠的竹叶上一滴滴滑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水珠从阮宁滑腻的肌肤上落下的情形,于是心头又燥了几分。 雨声虽大,但他总觉得似乎还能听到窗子里的水声,不知道她现在洗的怎么样了,是在洗头发,还是在洗身子,还是他想起刚刚抱她时那种轻软到不可思议的感觉,不由猜想水里那人是不是很瘦,然而她的手又白又软又小巧,指节浑圆丰润,又不像是很瘦的样子。 这大约就是诗里写的柔若无骨c丰若有余了吧?斗笠男再也忍耐不住,轻手轻脚地走去窗户跟前,舔湿指头捅破一点窗纸,迫不及待地把眼睛贴了上去。 视野很小,斗笠男努力转着方向,终于看见了一段白皙的手臂,然后是小巧圆润的肩头,漂亮的锁骨,再往下隐约有些山峦起伏,然而头发挡住了,看不见更多。 斗笠男闭了闭眼睛,何苦这样煎熬呢,他们已经私奔出来了,她对他倾心已久,她整个人都应该是他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去推门,出人意料地,门被反锁了,再推,好像还被重物顶着。 斗笠男呆住了,难道她在防备他?这不可能,她一向单纯的要命,尤其在他面前从来都有求必应,除了不肯跟他私奔之外,她从来没有违拗过他! 阮宁全不知道斗笠男的天人交战,她正忙着享受舒服的热水澡,就在此时,她听见外面有人问:“客官,你刚刚登记的名字看不清楚,敢问尊姓大名?” “王孟甫。”她听见了斗笠男的声音。 “贵宝眷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8.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阮宁觉得,王氏把这碗鸡茸粥的价钱定的未免太高了。她又不是原身, 也并不喜欢这种吃食,于是看都不看那碗粥, 淡淡地说:“娘,我有些累了, 要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有事以后再说。” 王氏不情不愿地被人劝走了, 阮宁摇摇头,很是不明白她的脑回路, 她才是王氏的亲生女儿,可是她敢打赌, 若是卖了她能给王孟甫换好处,王氏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下午王氏提着一篮子新做的点心又来了,阮宁心不在焉地听她扯了一大篇王孟甫的好处,最后还是一口没吃,让她把东西又提了回去。 王氏回了家, 气呼呼地食盒往桌上一扔, 向着王孟甫说:“不中用, 宁宁不知道怎么回事,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油盐不进!” 王孟甫也有这个感觉, 他叹口气, 落寞地说:“算了吧姑母,她如今高高在上,哪里还看得起我?” 王氏气道:“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不跟我一条心,反而合着伙欺负咱们王家人!你等着,我明日再去,一定要逼得她松口!” 她把食盒送到王孟甫手里,道:“你拿去吃吧,都是细巧果子,夜里你读书的时候正好点补点补。” 王孟甫接过来,闷闷地走回隔壁林思替他租的房子,原本他是想住在王氏那边的,可是阮老爷死活不同意,倒是林思很快替他安置了住处,想来想去,还是林思对他最好。 王孟甫进了门,刚拿起一个点心要吃,林思已经走了进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紧张地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姑母给的。”王孟甫说道。 “是不是给阮宁送去,她没要的?”林思又问。 王孟甫点点头,林思一把把点心抢过来丢回食盒,道:“你给我吧,我有用处。” 她提着食盒快步出去,又说:“你等着,晚上我过来找你。” 林思找了条臭水沟,把点心全都倒了进去,一颗心犹自砰砰乱跳。好险,要不是她去的及时,万一给王孟甫吃了,那就完了! 她暗自怨恨陈武,明明要他盯着处理好剩下的东西免得露馅,他肯定是故意不提醒王孟甫,幸亏她来得及时! 通过王氏之手已经下过两次毒了,但是阮宁都没有吃,她也不至于傻到同样的招式用三次,看来王氏这条路子不能用了。林思的眼神暗了暗,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回到暮松斋时,陈武早已在门内候着了,林思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又一歪身坐在他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腻声腻气地说:“大哥,阮宁狡猾得很,一口都不吃,你说怎么办嘛。” 陈武知道她是从王孟甫那里来的,心里早窝着一团邪火,这会儿就老实不客气地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揉搓着,气呼呼地说:“我是个粗人,能有什么办法,你的王公子是读书人,主意肯定多,你怎么不找他商量?” “你这人呀,醋劲儿怎么这么大。”林思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说,“好些事我一个字都没告诉他,但我什么事都不瞒你,谁亲谁疏你还不明白吗?” 陈武心中冷笑,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想要他卖命。他带着气说道:“你要是真心亲近我,那就跟我睡一觉。” “你帮我再办一件事,我就遂你的心愿。”林思朝他身上凑紧了些,“你去杀了阮宁。” 陈武一惊,猛地将她推开,说:“你让我杀她?杀了她我能跑得了吗?” “大哥你听我说,”林思扑上来搂住他,轻声说,“你在大学士府这么多年了,熟门熟路,再说你这么厉害,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你也不用非要动粗,把药下到她茶水里饭食里不都行吗?她不吃阮安人的东西,难道自家的东西也不吃吗?” “少来!”陈武又推开她,怒道,“米叔看得那么严,大人临走时还安排了暗卫守着海棠居,我有什么本事杀她?” “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最厉害了。”林思热情似火地在他脸上亲吻着,呢喃着说,“只要你办成这件事,我就什么都给你,而且你不是一直惦记阮宁吗?杀之前还可以尝尝她的滋味,你也不亏。” 陈武心中一紧,她怎么知道的? 林思低低一笑,搂紧了他的脖子:“我早看出来了,每次提到她你那双眼睛啊都跟饿狼似的,是不是在登州时那个狐狸精勾引你了?” 陈武眼前瞬间闪过阮宁掩着衣襟跳出来的模样,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林思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低声说:“干不干?义父不在,不会有人发现的,到时候无论阮宁还是我,都是你的。” 夜色掩映下,一身黑衣的陈武如同一只硕大的老鼠,借着花木的遮盖熟练地躲开了一路上的护卫,在花圃中他停下来,躲在一丛芍药背后偷偷观察了地形,湖边假山处躲着一个暗卫,院门边的杨树上躲着第二个,第三个在屋顶上。几乎没有破绽。 然而陈武与他们厮混多年,最是清楚他们的习惯。他抛出一颗石子投进湖中,那处的暗卫立刻朝声音的方向追去,陈武换了位置又抛出第二个第三个石子,另两名暗卫也被引走,他便一闪身钻进了院里,跟着弄开一扇窗钻了进去。 阮宁正在灯下看书,手边放着一盏茶,摇摇的烛光映照下,她的肌肤隐隐泛着润泽的光,单只用眼去看,已觉得无比轻柔,无比软滑。陈武觉得牙齿有些发痒,恨不能舔上一舔,再咬上一口。他强忍着悸动,又抛出一颗石子。 阮宁闻声抬头,等没发现异样再回头时,那茶里早已多了些无色无味的东西。 她伸手去拿杯子,脑中却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铃声,跟着是急迫感满满的标准女声:“危险,危险!水里有毒,身后有人!” 许久之后,才听见标准女声一声长叹:“在我合作过的宿主里,你的确属于资质奇差无比的。” 阮宁: 谁再说坦诚是美德我就弄死他。 阮宁咬牙切齿地抱着扫帚一跃而下,把面前的石子c沙子c落叶c花瓣统统当做林阶和系统来对付,一扫帚一个,快狠准,嗖嗖嗖几下全部扫进湖里,她越扫越起劲,憋了半天的邪火总算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很快,小半边湖已经打扫干净了,她的额上也渗出了汗珠,做劳动人民可真是累啊! 她拄着扫帚气喘吁吁地摸出帕子擦干额上的汗,跟着再接再厉,继续与沙子石头战斗,正斗得起劲,耳朵边上再次响起了林阶冷冰冰的声音:“你把垃圾都扫进湖里?” 阮宁下意识地反问道:“不行吗?” 林阶沉着脸说道:“向管事要个网子,自己把湖面弄干净。” 阮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看林阶转身要走,她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了他:“喂,我又不是清洁工!” “起开!”林阶鼻尖嗅到一股夹杂着汗意的脂粉香,立时暴喝一声。 阮宁吓得一个哆嗦,目光却瞥见他身后飘着无数落叶的湖面——脑残文里的孤男寡女只要抱在一起往水里走一遭,那男的就得娶了女的 拼了! 于是她猛地向前一扑,趁势抓住林阶的衣服死命往湖里推,他两个离湖本来就很近,林阶冷不防,竟被她带的一个趔趄倒退了几步,然而他立时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一拧一甩,阮宁一声惨叫,人已经被扔进了湖里。 春日的湖水虽不见得多冷,但是乍然掉进去还是很不愉快的体验,阮宁心慌意乱地扑腾着,吞了几口湖水后忽然想到自己报的游泳包会班还有两节课没上,事实上她还不能称作会游泳,这个认知让她更加心慌,于是顺利地又吞了几口湖水,冒着泡儿往下沉。 林阶,该死的病娇,喵的这是要见死不救啊!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伸腿,站直。” 她下意识地伸直了腿,咦,脚踩到了湖底?这湖水只有一米深浅? 几秒种后,阮宁冉冉露出了水面,若不是头上顶着几片落叶,看上去倒颇有几分水精灵的出尘模样。 林阶冷冷地看着她,见她已然站定,抬脚便往回走,阮宁一把拽住了他:“大人,拉我一把,我吓得有些脚软” 林阶本能地甩了一下没有甩开,她的手湿漉漉的,在他白色的袍上迅速洇开一片水迹,弄得他心里也湿湿的,于是他在自己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抓住她的双臂把人提了出来,目光第一时间看向她的脚,光着,绣鞋少了一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9.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赭袍男面上纹丝不动, 道:“那就不回。” 阮宁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忽然嘴角一耷拉,捂住脸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讲不讲理?你们把我打晕了绑过来, 难道还不让人逃吗?你看看我为了挖土手指甲都弄劈了一个, 我好不容易才留的长指甲,这么惨都是你们害的,我不扫,我就不扫” 赭袍男嘴角极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不多时黑衣人过来了,冷冰冰地说:“我家大人说了,如果你不扫干净的话今晚你就自己睡那张脏的床。” 阮宁气愤愤地抓起扫帚朝他扔了过去, 你俩到底是不是男人, 还能不能给绝世美人一点应有的待遇了! 当天夜里阮宁躺在干干净的床上时, 乐得眼睛弯成了一弯月牙。扫帚还扔在门外没人动,小巧的罗汉床周围仍旧撒满了土灰和木条,但是她从箱笼里找到了新的被褥, 脏的已经被卷包扔在一边,她最讨厌扫地了,那两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休想逼她扫地! 前院的正堂中依旧灯火通明, 赭袍男坐在书桌前随意翻看着卷册, 黑衣人恭敬侍立在旁, 小心翼翼地回禀道:“王孟甫想对阮姑娘用强,属下不得已带走了阮姑娘。此刻阮家已经报了官,正在外面四处寻找阮姑娘的下落。” “她打扫完了吗?”赭袍男似乎并不在意她为何出现在这里,只淡淡问道。 “没有。”黑衣人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从没碰到过敢于当面顶撞大人的女子,心里有些忐忑,“她找到了新被褥,把旧的扔了。” 赭袍男目光一寒,黑衣人立刻低了头,许久才又听到卷册翻动的声音,黑衣人松了一口气,又听赭袍男问道:“你传信说找到了戴着玉香囊的年轻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忙道:“属下没有见过玉香囊,只是看她戴的那个跟大人描述的很是相似,所以才自作主张把她带走了,如今人已经送去城外的驿站,大人可以自行查验。” “等我公事毕了再说吧。”赭袍男合上卷册,淡淡道,“陈武,去把屋顶的洞盖上。” 黑衣人陈武连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赭袍男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一望,月亮正照的好,庭中银光遍地,似积水空明,廊外种着大丛大丛的兰花,微风轻拂,花香夹杂着泥土气味,满满地充溢着整个庭院。 赭袍男忽然想起下午时嗅到的那股夹杂土灰气味的少女体香,心头随即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他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动了下,似在回味那短暂拥抱的怪异感觉,真奇怪,从前他嗅到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就想呕吐,今天居然抱了她,更奇怪的是,这个短暂的拥抱并没有让他恶心,是因为她的香气里夹杂了土灰味儿,还是因为是她? 想到那小巧轻软的绯红色绣鞋,那被鞋子包裹着的无瑕玉足,赭袍男隐约觉得身体的某些部位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但他的神色却始终冰冷。看来这个阮宁跟过去那些女人的路数都不一样,她好像并不怕他,因为她敢对着他撒泼,但她好像又很怕他,只消他冷冷一瞥,她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乖乖的缩去一边。她并没有讨好她,大概是因为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等她知道了,未必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绞尽脑汁往他床上爬。 赭袍男的脸色更加阴沉。不,阮宁只怕会比那些女人做的更过分,那日她敢当众露出赤脚被许多男人看,又被王孟甫抱着上了车,今日被他搂抱了也并未露出害羞惭愧的神情,若论起毫无廉耻心这点,她堪称其中之最。赭袍男微微闭目,脸上掠过一丝狠厉,且留她几日,起码她长着一双举世无双的美足。 早晨阮宁刚刚醒来,门外已经响起了陈武的声音:“饭在外面,自己拿。” 跟着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阮宁一骨碌爬起来,胡乱把衣服一披,噌一下跳下了床,门外的陈武立刻听见哎哟一声,跟着扑通一声响,他本能地想推门查看是什么情况,手伸出去了才想起她这会儿很有可能衣冠不整,于是忙又缩了回来,默默地退到边上守着。 许久,门才被打开了,阮宁披散着及腰的长发,双手掩着衣襟,单脚跳着蹦了出来,她一张绝美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樱桃般的小嘴也嘟着,似乎很是生气的模样。 连生气都美成这样啊怪不得她那样顶撞大人,大人也忍了,而且从来不许女人近身的大人居然抱了她这念头从陈武脑中一闪而逝,他似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心想,美又如何,还不是蛇蝎心肠! 阮宁左右张望着,很快发现了陈武,于是她气鼓鼓地一指陈武,道:“你们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我扭了脚,还摔了一跤,我要看医生!” “大人自有安排。”陈武头一次觉到了局促,连忙别开脸不去看她。 阮宁却不依不饶地跳着到了他跟前,大声说:“我要看医生,我扭脚了!” “陈武,去拿药油。”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赭袍男回来了,他站在七八步外,目光如电,紧紧盯着阮宁光裸的双脚,面如寒霜。 跟随他多年的陈武立刻感受到了他澎湃的怒气,连话也不敢回,立刻快步走开。 阮宁又感觉到那种寒意入骨的恐惧,她不由自主地把衣服裹得更紧些,讪讪地退进了屋内,然而即使隔着一堵墙,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如腐骨之毒般死死盯着她的脚。 阮宁心想,他一直看脚,难道是脚上沾了泥?刚刚下床时一脚踩在了昨天撤下来的木条上,非但扭了脚,而且还摔了一跤,简直狼狈到了极点,都是这两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害的。 她坐回椅子,把脚抬起来放在膝盖上仔细看了半天,除了左脚底有几粒灰尘之外,两只脚都干净漂亮的像日本娃娃一样,简直是完美的艺术品,她正要放下脚,一个琉璃小瓶直直地扔到了她怀里,赭袍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虽然一言不发,那股威压却立刻让整间屋子都像冰窖一般。 阮宁忍不住又往椅子里缩了缩,蜷成一团尽量不去看他,然后打开琉璃瓶,倒出一点药油在扭伤的左脚踝上揉搓了起来。 少女的肌肤白腻得如羊脂玉一般,细细的脚踝用两根手指就能圈住,看上去就像一支纤弱的蒲苇,又白又滑又软。阮宁的手心摩挲着脚踝光滑的皮肤,感受着难以言喻的美妙手感,心中不禁想到,这双完美的脚要是放在现代肯定能去做脚模,可是在古代却连露都不能露出来。 糟糕,不能露脚,她怎么又忘了! 阮宁立刻用裙摆把赤裸的双脚盖住,跟着背转身试图挡住赭袍男冷厉的目光,但是已经晚了,赭袍男大步走了进来,在她面前定定站住,目光又看向她被裙摆遮盖住的双足。 隔着纱裙,少女娇嫩的赤足若隐若现,脚趾小而圆,脚掌娇而嫩,柔腻的脚背上蒙着裙摆,不知是纱的颜色还是皮肤本身的颜色,呈现出淡淡的粉色,撩人欲醉。赭袍男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躁动的厉害,有一刹那他极想跪伏在地向她虔诚膜拜,身体在蠢蠢欲动,心里的愤怒却也累积到了极点。 阮宁很害怕,这种恐惧入骨的感觉即便是昨天被王孟甫压倒在床上时也没有过,面前的男人只是站着,却让她有了一种无所遁形的惊恐。她努力又向后缩了缩,咬着嘴唇一点点挪到另一边不去面对他,就在此时,忽然听见他冰冷的声音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勾引男人吗?” 脚踝上猛地一紧,却是被他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跪在她身后的林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真没想到皇帝居然亲自赐婚,这个贱人倒是好运气! 她正愤愤不平,又见下人抬着许多箱子纷纷进门,张运笑着对阮宁说:“阮姑娘,这是陛下赏你的,陛下说要你以后好好照顾林首辅,为他分忧。阮姑娘,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凭什么,阮宁她何德何能?她是大学士府的义女,皇帝却从不曾假以辞色,阮宁一个先奸后娶的,配得上皇帝赐婚吗?林思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送走张运后,米易向林思说道:“阿思姑娘,方才我说的有个人更适合打理府里的事,说的就是阮姑娘了。大人临走时已经和阮姑娘的家人商量过婚期,你今后对阮姑娘要恭敬谨慎,不得再像刚刚那样无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林阶又看看他, 淡淡道:“你似乎不是乾清宫的内监吧?” “小的是刚从慈宁宫拨到乾清宫伺候的, 所以大人看着有些眼生。”小太监老老实实地回答。 林阶没再追问,只抬步向青霄宫的方向走去, 等踏进了碧青色的大门内, 再回头时,那个小太监果然已经不见了。 林阶嗤笑一声,漫步走进正殿,朗声道:“太后叫人骗臣过来, 究竟是何用意?” 许久也不见有人回答, 林阶也不着急,见桌上放着茶具, 便坐下来斟了两盏茶, 却也不喝,只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 又道:“太后要是不出来,臣就告退了。” 果然话音刚落, 殿后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少倾, 胡太后出现了,似喜似嗔地问道:“林阶,你怎么知道是我?” 林阶看向了她,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 浓密的头发编成发辫低低盘在脑后, 额前留着些碎发,猛然看去倒像是少女的发式。林阶只看了一眼就板起了脸,起身向外走去。 “你站住!”胡太后紧走两步拦在他面前,脂粉未施的脸上全是不甘,“林阶,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 林阶闪身从她侧边走开,淡淡说道:“请太后自重。” “别叫我太后!”胡太后低喝一声,一把抓住了他,“以前你都是叫我阿婉。” 林阶用力一甩,胡太后踉跄着倒向了身后的圆桌,她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低声道:“林阶,你敢打我?” 林阶拧着眉一脸厌恶,冷冷说道:“臣不敢,臣只是阻止太后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胡太后扶着桌沿低声啜泣起来,道:“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你遭了难,我却进宫当了贵妃,可我都是不得已啊,父命难违,我能怎么办呢后来你入朝为官,我一心一意帮你,是我推荐你做侑儿的老师,也是我一直跟侑儿说要礼敬你依靠你,林阶,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她哭得伤心至极,却又压抑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绝艳的美人儿如此软语哀求,多数男人都会心软,可林阶的声音依旧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太后请自重,臣与你早已无话可说,告辞。” 胡太后怎么能甘心,她咬咬牙又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林阶,道:“你看看我,你再看看我” 林阶突然被她触到皮肤,胸中顿时翻江倒海地恶心起来,他一脚将她踢开,低吼道:“滚!” 胡太后惊愕地倒在地上,刹那间连哭都忘了,却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胡太后如梦方醒,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林阶,你宁可要阮宁那个贱人,也不要我吗?那好,我杀了她!” “你大可试试。”林阶阴冷入骨的声音传进来,人却已经走远了。 胡太后倒在地上无声落泪,当年她曾与他在宴会上邂逅,从此将他记在了心上,但是造化弄人,他落了难,她却成了贵妃,风光无两,她以为再不会见到他,谁知三年后,他重新出现在朝堂中,变成了一个目光阴郁的男人,却让她更加念念不忘。 天知道那些年在先皇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她要怎么样把那个虚胖的老男人想象成他,才能忍受那些抚摸和冲撞。 还好那个老男人总算是死了,不仅死了,还给她留下了一个好儿子,林阶一路辅佐明侑登上大位时,她曾经暗自窃喜,以为他都是为她,谁知道一次次刻意的接近,换来的都是他的羞辱。 无数个寂寞的夜里她紧紧蜷曲着双腿想象着他的进入,等待越久,不甘越多,到现在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爱他,还是只想得到他。 胡太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摸着被他踢过的地方,竟有些病态的迷恋。他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会笑盈盈地看着她,轻声叫她阿婉,那一年在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心爱的他变成如今这般绝情? 胡太后慢慢走出正殿,向躲在竹丛中的刘熙道:“把程家那个活口带到这里,我要亲自问一问她。” 海棠居外,夕阳映照得天边一片金红,小湖上波光粼粼,像洒了一池的金粉,新荷抽出了嫩叶,袅袅婷婷,然而这些美景却都不如湖边的人儿娇艳。 就见她两只白嫩的脚半浸在水中,柔软的身子斜斜靠在湖边的大石上,几枝嫩柳垂在她身侧,远望如画中人,美好娴静。 只是很快,少女两手扶住了腰,露出痛苦的表情。 “娇娇啊,这个p一se好难摆,腰疼。”阮宁使劲用拇指按压着腰窝,满脸不情愿,“真想不到这么纯洁的我居然要靠光着脚去勾引男人而且我饿了。” 许久之后,才听见标准女声说:“半小时前你才吃过栗粉桂花糕和云腿黄金酥,共摄入热量七百大卡,需要跑步一小时以上才能消耗掉。宿主,你没发现你腰上已经开始长肉了吗?” “还好还好,”阮宁一张老脸有些发热,讪讪地捏着腰上新长出来的肥肉转移话题,“我跟米叔说过想和病娇一起吃晚饭,米叔感觉对我不错,应该会劝他过来找我吧” “来了。”标准女声急急说完,立刻归于沉寂。 阮宁下意识地调整了坐姿,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妩媚些,同时把两只脚摆在更显眼的地方,很快,林阶的身形出现在湖边小路上。 只是,当他走近时,当他看清楚阮宁这充满了诱惑的逢迎姿态时,那张原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可怕了。 女人,无耻的女人们,一个二个都这么对他,这些该死的女人! 他快步走近,一把抓住阮宁的手腕将她从石头上拽下来,怒喝道:“摆出这副搔首弄姿的模样,你又想勾引谁?”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箍得阮宁连声叫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颤颤的挂在睫毛上,而他的目光更是像要杀人一般,阮宁害怕极了,瞬间想到这个人应该是见过血的,他不仅是个病娇,而且是个掌握生杀大权c心硬如铁的病娇。 她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倒在他脚边瑟瑟发抖,林阶却全不留情,连那两只光裸的足也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他本想把她踢开,临到跟前却又一个犹豫,改成了怒吼:“滚,滚!滚远些,别让我再看见你!” 阮宁挣扎着爬起来,提起裙子飞快地跑了,小路上有尖锐的石子刺破了她的脚,她也忍着疼不敢停留,很快跑进了海棠居,紧紧关上了大门。 白色鹅卵石漫成的小路上留下几点小小的血痕,像一朵朵绽开的梅花。林阶慢慢走近了看着那几点血,眸色越来越深,最初他开始迷恋女人的足,就伴随着血色和耻辱,而如今,往昔的情形竟意外的在她身上吻合了。 只是,情势已然对调,他如此强悍,她却如此脆弱,倒让他生出一份强取豪夺的快感。怪道那些人喜欢欺凌弱小,原来娇柔的一个人捏在手里任你予取予求,滋味竟如此美妙。 “来人。”他冷冷叫道,“把这几颗石子挖出来。” 暮松斋中,陈武贪婪地在林思身上摩挲着,喘息着说:“大人骂了阮宁,差点要踢她,但是没踢。” 林思微闭眼睛任由他索取,轻声问道:“义父不是跟她同房了吗?” “大人他,”陈武犹豫了一下,但是林思又向他怀里钻了下,丰满处紧紧贴着他,让他瞬间忘记了顾忌,“讨厌女人,尤其讨厌强势的c风骚的女人,更讨厌脂粉香气,闻到了会吐。” 果然是这样。林思想着,及时拦住了陈武贴向她胸口的嘴,柔声说:“大哥,求你了,我们真的不能这样。” 陈武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他知道这样不对,大人不可能把义女嫁给侍卫,而且,大人一旦发现他将这些私密事告诉林思,肯定会杀了他的,但是,林思就像一副□□,他已经欲罢不能。 他从窗户里跳出去时,心里想着,一定要藏好行迹,千万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四更鼓响,林阶仍旧醒的双目炯炯,沾了她血迹的鹅卵石放在枕边,更让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于是他断然起身,披衣出门。 阮宁心惊肉跳,自从记起了剧情,王孟甫长得再帅也引不起她任何兴趣了,看王氏这个架势,似乎并不只是拜堂这么简单,决不能留下来任人宰割! 她当机立断,一把推开王氏就往门外跑,王氏冷不防,被她推得一个趔趄,连忙向王孟甫说:“孟甫,你还缩着干嘛呀?还不快拉住你表妹!” 王孟甫早想上前了,只是碍着王氏在场不好意思拉扯,如今听王氏这么一说,顿时巴不得一声,两三步追上去,从背后伸开胳膊将阮宁牢牢地箍在怀里,又在她耳朵边上低声哄她说:“宁宁别跑,咱们拜完堂,过了明路就是一家人了,难道你不欢喜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急切,潮热的呼吸喷在阮宁耳廓上,又湿又痒的十分难受,阮宁挣扎着说:“表哥你别这样,我这就回去劝爹爹,爹爹那么疼我,肯定会答应的,咱们不能这样,这样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求你了表哥,你不能害宁宁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替身白月光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王孟甫的父亲是王家那一辈唯一的男丁, 王氏自幼已养成了事事以弟弟为先的习惯,所以才在弟弟死后把他的独生子王孟甫接到阮家,又一心想把女儿嫁给他,好延续王家的香火。此时听见丈夫骂侄儿,王氏忙用帕子捂着脸, 嚎啕大哭起来:“我侄儿怎么不好了?从他来你就看不上他, 里里外外说他的不是, 好容易闺女知道好赖跟他表哥走得近点,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生生把闺女逼得私奔” 阮老爷一声断喝打断她,骂道:“呸,你再说私奔看我不打你!王孟甫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大子儿挣不来, 天天打扮的油头粉面, 还跟丫鬟眉来眼去, 我好好的闺女怎么能交给他!” 王氏一边哭一边还嘴说:“我侄儿几时跟人眉来眼去了?你就会诬赖他, 我看你不是嫌弃他, 你根本就是嫌弃我们王家人!” 正闹得不可开交,看门的欢天喜地跑进来说:“老爷c安人, 姑娘回来了!” 阮老爷喜出望外,王氏也忘了哭闹,两个人忙不迭地迎到院中, 果然见阮宁快步走了进来, 只是阮老爷一看见王孟甫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 顿时气得直跺脚,王氏却是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侄儿下手及时。 “爹,娘。”阮宁眼泪汪汪地跑上来一手拉住一个,哭着说,“女儿昨晚被阿思迷晕后掳走,差点就回不来了!” 王孟甫大吃一惊,在客栈里明明商量好回来就说是私奔,怎么突然变卦了! 扑通一声,却是林思跪下了,哭着对阮宁说道:“姑娘,分明是你爱慕表少爷,连夜跟表少爷私奔,这会子怎么又说是被奴婢掳走的呢?奴婢只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掳走你呢?” 王孟甫忙也跟着跪下说道:“姑母,姑丈,表妹确实是跟我私奔的,昨夜我们还一起住在悦来客栈,只是侄儿心想,婚姻大事还得二老点头才行,所以才跟表妹一起回来求你们饶恕,姑母,姑丈,侄儿一定早日迎娶表妹,绝不让她的名声受损!” 阮老爷一脚就踢了上去,骂道:“小王八崽子,你满口胡说什么!” 王氏岂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侄子被打?她一把抱住丈夫,放声大哭起来:“你要是把他踢出个三长两短,闺女可怎么办?她顶着个私奔的名声谁还会娶她?别打了,快给他们办亲事吧!” 一片混乱当中,忽然听见丫鬟仓皇地叫了声“姑娘”,王氏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阮宁阮宁晕倒了,正虚弱无力地靠在丫鬟阿青身上,双目紧闭。王氏再顾不上跟丈夫闹,慌慌张张地抱住女儿,紧张地问:“宁宁,你怎么了?” 她叫了半天,阮宁才装作刚刚醒来的模样慢慢睁开眼,颤巍巍地说:“爹,娘,你们别怪阿思,她一心想嫁表哥,所以掳走了我,表哥找了一夜才找到我们,他心肠好,怕你们打死阿思,这才没说实话。” 阮宁是被林思掳走的,林思是因为妒忌才这么干的,王孟甫心软帮林思说谎?阮家上下被这一连串消息惊得合不拢嘴,半天没一个能说出话来。 阮宁使劲用指甲掐着手心,拼命挤眼泪。回来的路上她分析过,王孟甫好色又多疑,比较好对付,林思却十分危险,一来她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太容易给她下套,二来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原主很有可能就死在她手上,三来昨天她坑过林思一次,林思肯定起了防备心,所以她决定用拉一个打一个的政策,先让林思和王孟甫离心,然后一鼓作气干掉林思。 林思心惊胆战,这个懦弱的姑娘几时这么难缠了?她连忙哭喊起来:“姑娘,明明是你跟表少爷私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王孟甫有些犹豫,阮宁说了半天却没说他一个不字,看来是真的爱他,要不是林思挑拨离间,她肯定早嫁给他了!他目光复杂地看向阮宁,却发现她也正哀哀地看着自己,王孟甫心里一动,越发坚信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林思咬咬牙,向王孟甫说:“表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呀,明明是姑娘找你私奔的。” 阮宁也哭,抽噎着说:“阿思,就算你做错了我也不怪你,你为什么还要诬陷我?有谁私奔时穿着睡鞋走呢?”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不由得都向她脚上看去,就见裙摆底下露出一只尖尖翘翘的浅黄色绣鞋,鞋头上绣着莲花,缀着小粒珍珠,模样十分娇美,只是鞋底却十分薄,一看就是女孩子在闺阁中穿的睡鞋,并不是到外面走动时穿的厚底鞋。再想到今早发现她失踪时房中什么东西都没少,连衣服都没带,不知不觉便有许多人对私奔的说法产生了怀疑。 林思见王孟甫还是不说话,顿时又恨又急,拼命辩解道:“姑娘,你怕提前收拾东西被人看出破绽,所以只把体己钱带走了,如今钱还在表少爷那里呢,表少爷,你快把姑娘给你的荷包拿出来吧!” 王孟甫迟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那荷包是用上好的锦缎做成,又用金线绣着莲花,缀着珍珠,王氏顿时兴奋起来,连忙向阮老爷说:“老爷你看,这不就是宁宁的东西吗?孟甫没有说谎,他俩就是私奔了!” 阮宁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这怕不是原主的妈,而是王孟甫的亲妈吧?她一边腹诽,一边抽泣着说:“娘,我没有私奔,我的东西都是阿思跟阿青管着的,我连银子放在哪儿都不知道。” 阿青忙替她作证:“安人,姑娘从来不管这些小事,荷包跟钱平时都是阿思管的。” 阮老爷虽然暴怒,但头脑却是清楚的,他知道若想替女儿洗清污名,就必须把林思的罪名定死,于是照着林思就是一脚,骂道:“好个吃里扒外的贱婢!肯定是你偷了姑娘的荷包拿去给那个王八崽子!” 这一脚实在不轻,林思当场就被踢得吐了一口血,她虚弱地趴在地上,却还是拼命硬撑:“老爷,奴婢没有做啊!姑娘她是自己跟表少爷私奔了!” “阿思,”阮宁凄凄婉婉的声音响起来了,“到了这步田地,你还不说实话吗?” “阿思说的就是实话。”林思咬着牙说道。 王孟甫低着头,想到这两个都称得上百里挑一的女人为自己斗得死去活来,心里竟隐约有一丝得意。 阮宁摇摇头,向阮老爷说:“爹爹,眼下一要查车马房,看昨夜是不是有车偷偷出去了,二要查阿思的房间,找到她用来迷晕我的药粉。” 管家立刻去了车马房,阮宁叫来管事娘子,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管事娘子忙忙地去了丫鬟们住的排屋。 林思有点紧张,蒙汗药她藏得很妥当,肯定不会被搜出来,就怕车马房的帮手被找到,以后行事就没那么方便了。 不多久,管家小跑着过来说:“老爷,陈三管的那辆车车轴缝里有湿泥,肯定是昨晚冒雨出去了,小的已经把陈思押过来了。” “带他上来!”阮老爷一声喊,很快就见陈三被人反剪着手押了过来,阮老爷便看着阮宁,示意她问话。 阮宁却不说话,只管等着那边搜林思住处的结果,没多会儿管事娘子跑过来,攥着一包黄纸包的药,紧张地说:“从阿思那里找到的。” 林思看着那个熟悉的黄纸包,顿时像五雷轰顶一样,这怎么可能,她藏得那么好,她怎么可能找到! 阮宁接过纸包,在她眼前一晃,说道:“药找到了,车也找到了,眼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思正想分辨,又听她低声说:“你不承认的话我就让爹爹送你坐牢,我就不信表哥肯娶一个坐过牢的女人。” 林思咬紧了牙,忍不住看向王孟甫,他却立刻把脸扭去了另一边,全不想替她出头。林思心如刀绞,只得低头说道:“都是奴婢鬼迷心窍,姑娘没有私奔,是奴婢下药迷晕了你带走的,姑娘饶了我吧!” “饶个屁!”阮老爷暴跳如雷,“把她捆了送去官府!” “爹爹,家丑不可外扬,反正女儿也没事,别送她见官!”阮宁说完,捂着脸抹着“眼泪”一溜小跑回了房间。 她只说不送林思去见官,可没说不让人打她呀,果然,没多会儿就听见外面响起了林思的惨叫声。 等阮宁在丫鬟的服侍下洗完澡换了衣裳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吃水果的时候,阮老爷进来了,沉着脸说:“宁宁你说实话,这事是不是王孟甫那个小崽子指使阿思干的?” 阮宁立刻无缝切换上一副委屈脸,低声道:“爹爹,算了吧。” “果然是这个小兔崽子!”阮老爷咬着牙,“老子现在就把他撵走!” “你要是撵走孟甫,我就跟他一起走!”王氏不知什么时候撞了进来,哭哭啼啼地说,“都是阿思干的,你干嘛怪孟甫!” 阮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拼命用意念呼唤系统:“系统,系统,原主这个娘别是个bug吧?能不能换掉?” “呵呵。”脑中传来高贵冷艳的一声。 阮宁: 身为系统你这么傲娇合适吗? 慈宁宫内,林思膝行几步到胡太后身前,低声说:“太后娘娘,臣女虽然不才,对娘娘却是忠心一片。阮宁仗着几分狐媚子气公然违拗娘娘的懿旨,实在可恨!臣女愿为娘娘分忧,只要娘娘吩咐下来,臣女万死不辞!” 胡太后冷冷说道:“你倒是识趣。刘熙,你跟她说吧,我倦了。” 她站起身来,被宫女簇拥着去了后面,这边刘熙将一个纸包放在林思面前,道:“只需一个指甲盖那么点子药粉,就能要了人的性命。娘娘不想再看见她。” 林思把纸包贴身收好,低声说道:“多谢公公指点,臣女必定不负娘娘重托!” 刘熙满意地一笑,道:“办成之后,娘娘不会亏待你的,去吧。” 宫车出了皇城门,阮宁长舒了一口气。 小皇帝的目光太毒辣,当她搪塞说太后并没有针对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不懂礼数有些生气时,小皇帝露出了一个明显的哂笑。虽然他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是阮宁明白,他知道她在说谎。 她虽然智商坑了点,但眼色还是有的,这事林阶跟小皇帝那么亲近都没说,证明肯定说不得,不管怎么样,跟着林阶的步子走总是没错的,这事就算将来泄露出去,也绝不能是从她的口中。 阮宁叹口气,要是林阶在就好了,什么事都有他张罗,半点都不用操心。 宫车在大学士府停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内冒了出来:“表妹!” 阮宁定睛一看,王氏带着王孟甫,正急急地从里面迎出来。 他怎么来了? 阮宁款款在偏厅中坐下,冷淡地向着王氏说:“娘,以后要事先跟米叔说好了,才能带外男来府里,不能像这样随便就带人过来。” 王氏愣了下,跟着立刻站起身跑到她跟前,激动地说:“宁宁,你这是什么话!孟甫是你表哥,怎么能说是外男?咱们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 “是啊表妹,咱们才是一家人啊。”王孟甫痴痴地看着阮宁,一段时间不见,她打扮的比在家时华贵多了,脸色好的像水蜜桃一般,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在发亮,让人移不开眼睛。想到她差点就成了自己的女人,王孟甫又是激动又是惆怅,说道:“若不是造化弄人,咱们早就成亲了,宁宁,你还好吗?我一直记挂着你。” 米易脸上显出了怒色,正要发话时,就见阮宁对他摆了摆手,跟着听见阮宁笑吟吟地说:“王公子,从前我跟你怎么都称不上一家人,今后倒是有可能成为一家人,是阿思叫你来的吧?” 阮宁记得很清楚,林阶从不曾让王孟甫进京,但是林思昨天刚炫耀过她要跟王孟甫成亲,今天王孟甫就来了,只可能是林思联络的王孟甫。米易并不知道这件事,证明林思另有帮手。 王孟甫见她第二句就提起了林思,还以为她仍旧存着妒忌,于是带着点得意答道:“对,阿思捎信让我过来成亲。” 果然如此。阮宁顺势问道:“阿思让谁给你捎的信?” 王孟甫摇摇头:“不知道,我发现时信就放在桌上。” 还是个有点门道的帮手,会是谁呢? 阮宁微微一笑,道:“阿思是大人的义女,也是我未来的义女,你既然要跟她成亲,从今后就应该随着她叫我一声母亲。贤婿啊,你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可真是太冒犯母亲了,来人,带下去掌嘴!” 米易巴不得一声,立刻向外面招招手,两个侍卫大步流星走进来,反拧了王孟甫的胳膊将他带出去,跟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打嘴巴声。 打到第三个时,王氏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阮宁嚎叫起来:“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打你表哥?他可是你嫡嫡亲亲的表哥啊!快让他们住手,快!” “娘,”阮宁掰开她的手指,淡淡地说,“他姓王,我姓阮,姓都不一样,算哪门子的嫡亲?” “你这个不孝的女子!你也瞧不上我们王家是不是?”王氏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拍打着阮宁说,“不孝女啊,你连你表哥都敢打,你是要反了啊!” “阮安人,”米易怕阮宁不好跟王氏硬扛,立刻站出来说道,“阮姑娘如今是大学士府未来的女主人,皇帝陛下亲自赐婚的未来首辅夫人,请您注意分寸,阮姑娘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我是她娘,我管自己的女儿怎么了!”王氏虽然住了手,但还是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阮安人,所谓出嫁从夫,阮姑娘的事情有我们大人呢。”米易不阴不阳地说。 王氏没法子了,她虽然知道阮宁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她有点怕米易,更怕那个从头到位都没见过面的首辅女婿,她不敢跟米易硬顶,于是跑出去挡在王孟甫身前,大声说:“要打他先打我,我看你们谁敢乱动!” 阮宁跟着出来了,定睛一看,王孟甫已经被打的两边脸颊高高肿起,一向的风流潇洒不见了,从里到外透出一股狼狈。她微微一笑,道:“罢了,不打了。” 王孟甫又是惊讶又是伤心又是肉疼,瞪着眼睛连连摇头说:“你不是宁宁,你根本不是宁宁,宁宁不会这么对我!” 阮宁哧地一笑,慢悠悠地说道:“贤婿,以后跟母亲说话时千万要想好了再开口,再这样胡说八道母亲还要掌嘴的。米叔,让人把王公子带到府门外等着吧,林思应该快回来了。” “不用等,我已经回来了。”林思的声音远远传来,跟着就见她快步跑了过来,抓住王孟甫的手,满脸心疼,“孟甫,是谁打了你?疼不疼?我给你找大夫去。” 王孟甫却只管瞪着阮宁,喃喃地说:“你变了,以前你不会打我的。” “我从来都没变过。”阮宁笑着说道,“阿思,教教王公子府里的规矩,别让他以后再胡说八道。” 林思扶起王孟甫,咬着牙低声说:“是。” 日影西斜,林思依依不舍地送王孟甫出了门,低声嘱咐说:“记住,明天一定要说服老安人给阮宁送点她最喜欢吃的东西,让安人哄哄她,她手里有钱,又得义父欢心,只要她肯松口,你的前途就有着落了。” 王孟甫搂着她一声长叹:“还是你对我最好,处处为我着想,你放心,等我考取了功名,一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过门!” “嗯,我等你。”林思满足地依偎在他怀里,露出了笑容。 等送走王孟甫回到房中,陈武绷着脸从门后站了出来,阴沉着声音说:“你对他挺好呀。” 林思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放在他手里,笑着说:“明天你想办法加在阮安人送来的吃食里,记住,一定要等她做好以后再加,免得中途谁尝一口就露馅了。” 陈武吃了一惊,忙问:“这是毒,药?” “入口即死。”林思勾起了唇,“太后给的,送阮宁上路。” 再说她又不傻,王孟甫就算考上了,一个新科士子难道能比林阶这个当朝首辅厉害?有林阶做靠山,她还需要找别人? 阮宁觉得,王氏把这碗鸡茸粥的价钱定的未免太高了。她又不是原身,也并不喜欢这种吃食,于是看都不看那碗粥,淡淡地说:“娘,我有些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有事以后再说。” 王氏不情不愿地被人劝走了,阮宁摇摇头,很是不明白她的脑回路,她才是王氏的亲生女儿,可是她敢打赌,若是卖了她能给王孟甫换好处,王氏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下午王氏提着一篮子新做的点心又来了,阮宁心不在焉地听她扯了一大篇王孟甫的好处,最后还是一口没吃,让她把东西又提了回去。 王氏回了家,气呼呼地食盒往桌上一扔,向着王孟甫说:“不中用,宁宁不知道怎么回事,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油盐不进!” 王孟甫也有这个感觉,他叹口气,落寞地说:“算了吧姑母,她如今高高在上,哪里还看得起我?” 王氏气道:“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不跟我一条心,反而合着伙欺负咱们王家人!你等着,我明日再去,一定要逼得她松口!” 她把食盒送到王孟甫手里,道:“你拿去吃吧,都是细巧果子,夜里你读书的时候正好点补点补。” 王孟甫接过来,闷闷地走回隔壁林思替他租的房子,原本他是想住在王氏那边的,可是阮老爷死活不同意,倒是林思很快替他安置了住处,想来想去,还是林思对他最好。 王孟甫进了门,刚拿起一个点心要吃,林思已经走了进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紧张地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姑母给的。”王孟甫说道。 “是不是给阮宁送去,她没要的?”林思又问。 王孟甫点点头,林思一把把点心抢过来丢回食盒,道:“你给我吧,我有用处。” 她提着食盒快步出去,又说:“你等着,晚上我过来找你。” 林思找了条臭水沟,把点心全都倒了进去,一颗心犹自砰砰乱跳。好险,要不是她去的及时,万一给王孟甫吃了,那就完了! 她暗自怨恨陈武,明明要他盯着处理好剩下的东西免得露馅,他肯定是故意不提醒王孟甫,幸亏她来得及时! 通过王氏之手已经下过两次毒了,但是阮宁都没有吃,她也不至于傻到同样的招式用三次,看来王氏这条路子不能用了。林思的眼神暗了暗,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回到暮松斋时,陈武早已在门内候着了,林思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又一歪身坐在他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腻声腻气地说:“大哥,阮宁狡猾得很,一口都不吃,你说怎么办嘛。” 陈武知道她是从王孟甫那里来的,心里早窝着一团邪火,这会儿就老实不客气地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揉搓着,气呼呼地说:“我是个粗人,能有什么办法,你的王公子是读书人,主意肯定多,你怎么不找他商量?” “你这人呀,醋劲儿怎么这么大。”林思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说,“好些事我一个字都没告诉他,但我什么事都不瞒你,谁亲谁疏你还不明白吗?” 陈武心中冷笑,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想要他卖命。他带着气说道:“你要是真心亲近我,那就跟我睡一觉。” “你帮我再办一件事,我就遂你的心愿。”林思朝他身上凑紧了些,“你去杀了阮宁。” 陈武一惊,猛地将她推开,说:“你让我杀她?杀了她我能跑得了吗?” “大哥你听我说,”林思扑上来搂住他,轻声说,“你在大学士府这么多年了,熟门熟路,再说你这么厉害,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你也不用非要动粗,把药下到她茶水里饭食里不都行吗?她不吃阮安人的东西,难道自家的东西也不吃吗?” “少来!”陈武又推开她,怒道,“米叔看得那么严,大人临走时还安排了暗卫守着海棠居,我有什么本事杀她?” “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最厉害了。”林思热情似火地在他脸上亲吻着,呢喃着说,“只要你办成这件事,我就什么都给你,而且你不是一直惦记阮宁吗?杀之前还可以尝尝她的滋味,你也不亏。” 陈武心中一紧,她怎么知道的? 林思低低一笑,搂紧了他的脖子:“我早看出来了,每次提到她你那双眼睛啊都跟饿狼似的,是不是在登州时那个狐狸精勾引你了?” 陈武眼前瞬间闪过阮宁掩着衣襟跳出来的模样,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林思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低声说:“干不干?义父不在,不会有人发现的,到时候无论阮宁还是我,都是你的。” 夜色掩映下,一身黑衣的陈武如同一只硕大的老鼠,借着花木的遮盖熟练地躲开了一路上的护卫,在花圃中他停下来,躲在一丛芍药背后偷偷观察了地形,湖边假山处躲着一个暗卫,院门边的杨树上躲着第二个,第三个在屋顶上。几乎没有破绽。 然而陈武与他们厮混多年,最是清楚他们的习惯。他抛出一颗石子投进湖中,那处的暗卫立刻朝声音的方向追去,陈武换了位置又抛出第二个第三个石子,另两名暗卫也被引走,他便一闪身钻进了院里,跟着弄开一扇窗钻了进去。 阮宁正在灯下看书,手边放着一盏茶,摇摇的烛光映照下,她的肌肤隐隐泛着润泽的光,单只用眼去看,已觉得无比轻柔,无比软滑。陈武觉得牙齿有些发痒,恨不能舔上一舔,再咬上一口。他强忍着悸动,又抛出一颗石子。 阮宁闻声抬头,等没发现异样再回头时,那茶里早已多了些无色无味的东西。 她伸手去拿杯子,脑中却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铃声,跟着是急迫感满满的标准女声:“危险,危险!水里有毒,身后有人!” 阮宁回过神来,在意念中向系统说:“能不能用声音交流?” 面板上又是一闪,这回是绿底白字:请选择1普通女声;2普通男声;3性感男声;4特别女声。 阮宁犹豫了一下,选了3,大脑中立刻响起一个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中年男人声音:“9527,请开始剧情。” 说好的性感呢? 阮宁一个激灵大叫一声:“停!我选4!” 于是又换成一个十分起伏跌宕的萝莉音,说起话来那种故作的轻俏顽皮就像往人心尖上撒了一把玻璃渣,阮宁捂着心口,垂死挣扎道:“1,我选1!” 哔——,一声长长的电子音后,一个机械的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频繁操作,系统故障,系统故障” 阮宁无语凝噎,作为一个被晋江糟糕的用户体验折磨了多年的扑街,为毛她都穿了还能碰见这种事呢 “宁宁,你好了吗?”门外传来王孟甫的声音,与此同时,他还用力推了一下门。 阮宁连忙说:“你再等等,我还没洗完!” 她手忙脚乱地从桶里出来,一边扯了布巾在身上擦拭着,一边在意念中紧急召唤系统,然而系统故障似乎相当严重,任凭她千呼万唤,始终不曾出现。 怎么办?阮宁欲哭无泪。 穿好主腰,系上小衣,套上两层纱衣,穿上里裤,系好裙儿,一整套工序下来,阮宁额上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汗,这些古代女儿家的衣服太繁琐了,怪道富贵人家都要用婢女伺候,光是穿衣服,都是这么麻烦。 但更麻烦的是,出于一个作者的基本素养——哪怕她只是个扑街,阮宁觉得,原主的死不会那么简单。在王孟甫需要进阶的时候原主与他定了亲,一旦林思要上位,原主立刻就死了,非但死了,还成了王孟甫的白月光,成了之后很多年里两口子吵架的根源。王孟甫那时候爱的是林思,如果不是心中有愧,怎会把原主当成白月光? 而且她今天睡过去后突然出现在马车里,又跟王孟甫单独相处,实在是太蹊跷了。原文里关于原主和王孟甫定亲的事只是出现在回忆和对话中,并没有细说当时情形,但是,林思在吵架时曾经用“不择手段”这个词来形容定亲这件事,阮宁觉得,她很有可能是被迷晕了带上马车,做出私奔的假象,以此来逼迫阮家将她许给王孟甫。 林思,原主的丫鬟,要做成这件事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阮宁冷笑了一声,还真是情深意切的奇女子,为了成全情郎,竟主动策划让他跟别的女人私奔——好一对狗男女。如果她不是被牺牲掉清白和性命的那个,她几乎也要被女主这伟大的爱情感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继兄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阮宁悠悠地睁开眼,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色衣襟,再往下是黑裤黑鞋,连露出来的布袜都是黑的。她恍惚地想,这人肯定特别不喜欢洗衣服吧,跟着才想起自己刚刚被人打晕了, 再往上一看,这从头到脚一身黑, 正扛着自己大步流星往前走的不是那个冷眉冷眼的黑衣人又是谁? 阮宁不由得挣扎起来,“别动”,黑衣人冷冰冰地说。 阮宁果然没敢再动, 倒不是听话,而是因为她发现面前是一排排灰色的瓦片,左边是高高耸起的屋脊,原来黑衣人竟然选择大白天扛着她在屋顶上乱跑,她晕高了。 手心开始冒汗, 呼吸也艰难起来, 阮宁慌忙闭上眼睛,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标准女声:“宿主, 你还好吗?” “好个屁!”阮宁险些没骂出声, “刚才叫了半天你去哪儿了?” “根据有关规定, 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 “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 阮宁: 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晃,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阮宁落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她刚刚睁开惊慌的眼睛,已经被黑衣人丢在地上,就见他指着左边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说:“进去,等着。” “壮士?”阮宁纠结了半天,最终选了这个词来称呼他,“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家就在附近,能不能让我回家?我爹会重谢你的。” “不能。”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进去,等着,待会儿我家大人会来。” “你家大人?”阮宁一头雾水,“他是谁?他来干吗?为什么要我等?”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一指房门:“进去,等着,别乱问。” 阮宁: 这位壮士兄该不会是系统在三次元的化身吧? “不是。”标准女声突然插嘴。 阮宁: 不需要的时候你来的倒是挺快啊! 房间不大,布置的却很精巧,装裱风雅的字画零星点缀着墙壁,古雅的瓷瓶里插着盛放的鲜花,上好的玉质香炉袅袅升烟,看起来主人应该既富且贵,很懂得生活情趣。只是阮宁刚一进门,黑衣人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几件女人衣服被从门缝里扔了进来,“穿”,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地命令道。 等阮宁把被王孟甫撕破的衣服换下后,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似乎是防备她逃跑。她怔了片刻,看着窗户边上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慢慢往上移,突然有了一种人生如梦的感慨,该不会这时候她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苦哈哈的码字吧? 中午的时候黑衣人送来了饭菜,阮宁连忙说:“壮士,我能不能出去走走?闷在屋里有些难受呢。” “不能。”黑衣人把食盒往桌上一搁,转身就走。 阮宁很是郁闷,他俩好像素不相识吧,那么他这种明显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时阮宁还有点想留下来看看黑衣人的大人是谁,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从黑衣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觉得这里很不安全,尤其是天很快就要黑了,一个单身女子被陌生人囚禁在陌生的环境里阮宁打了个冷战,还是逃吧! 门反锁着,窗户只有一扇而且正对着院子,稍有些动静就能被发现,该怎么逃? 太阳的影子看看移到了窗户的另一边,阮宁小心翼翼锁了窗户,插上门栓,蹑手蹑脚把桌子搬到床上,又把椅子搬到桌上,跟着撩起裙摆塞在汗巾子里,咬住筷子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椅子上。伸出胳膊一摸,手指头刚刚好能碰到屋顶的细木条,阮宁得意地一笑,虽然我只是一个扑街,但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泥瓦工啊! 她瞅准木条排列比较松散的地方,捏紧筷子从木条的缝隙间开始挖,泥土噼里啪啦往下掉,阮宁一边躲闪,一边努力往两边扒拉木条,许久之后,终于有一块土被清理干净,阮宁扒开木条,屏住呼吸用筷子用力向上一顶,泥土上方的一片瓦被筷子顶了起来,眼前终于出现了方寸大小的一块天空,新鲜空气瞬间涌进了鼻端。 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阮宁很想应时应景地吟一句赞美自由的诗,奈何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这句诗似乎指向一个必死的结果,她觉得意头有点丧,于是断然放弃了吟诗的想法。 她继续努力挖土,又顶走了三片瓦,头顶的洞扩展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然后是两个巴掌大小。支撑泥土的木条上面都已经空了,阮宁很顺利的把几根碍事的木条也拽了出来。 床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木条和泥土,然而阮宁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随手扔掉筷子,欢天喜地地踮起脚尖往洞里一钻—— 卡,住,了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黑衣人当先推开门,跟着躬身退到一边,一个银红长衫的男人随即出现在门口,他定睛向门内一看,面上掠过一丝诧异中混合着生气,生气中又有一丝忍笑的复杂表情。 但见床上居高站着的美人身材窈窕,浅色上襦完美包裹着胸前的蜿蜒起伏,玉色的留仙裙本应该飘然若仙,此时却被撩起来掖在汗巾里,露出里面穿着的银红撒花裤子,越发显得一双玉腿笔直纤长,顺着完美的腿部曲线向下看,又见一双娇小的绯红色绣鞋包着两只尖尖翘翘的春笋,那足尖瘦的不盈一握,此刻正焦急地在椅子上轻轻点着,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男人的救赎。 美人的露出来的半边粉面也十分完美,肤色白腻,下巴尖尖,嫣红的小嘴如樱桃一颗,饱满诱人,只是再往上看时,美人的臻首却卡在屋顶的洞里,只听得她娇弱的声音从缝隙里隐约传出来:“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我弄下来先?” 黑衣人愣住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吹就倒的娇弱美人竟然在屋顶上挖了一个大洞试图逃跑?他立刻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大人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没看好阮姑娘。” 红袍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把她弄下来,回去后自去领十个板子。” “是!”黑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大声答道。 他长身站起,快步走到床前,跟着一跃而起,迅速在破洞边缘弹了几下,大块土灰扑簌簌落下,与此同时,阮宁惊叫一声,头顶猛地一松,整个人已经脱出了束缚,只是眼睛被灰土迷住了睁不开,脚下跟着一个踩空,摇晃着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黑衣人就在她身边,然而他不知在顾忌什么,非但没有及时接住阮宁,反而躲开了一些,他在犹豫中伸手拽住床上的被子扔在地上,似乎想用被子接住阮宁,然而他扔的位置偏了些,势必是不能接住的,眼看就要与坚硬的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阮宁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胳膊突然揽住了她,阮宁惊慌之余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服拼命往人怀里钻,那胳膊被她一带,不由自主地圈住了她的腰,不多不少,刚刚围住一圈,软玉温香顿时抱了个满怀,少女甘美的气息混杂着土灰的气息一股脑儿地往人鼻孔里钻。 两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阮宁正想爬起来,却觉得那人全身的肌肉突然都僵硬了,跟着他条件反射般的猛地将她推开,那力道奇大,阮宁趔趄着连连后退几步,脚下一软坐在了被子上,目光却正正地对上了那人的脸。 眉似墨染,鬓如刀裁,线条刚毅,五官立体,这不是悦来客栈外那个希腊雕塑脸的赭袍男吗? 此刻他脸上的寒意比那日更深,薄唇紧抿,带着危险气息的狭长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他没有说话,阮宁却立刻感到了一股从头到脚的寒冷威压,于是她忙又向后挪了挪,低下头不敢再看。 许久,才听见赭袍男冰冷入骨的声音:“给她一把扫帚,让她把屋子弄干净。” 阮老爷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女儿当日怎么脱险,又是怎么备选的女官,谁带她上京,但是府尹全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图,阮老爷也只能把满肚子疑问都咽回去。王氏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满心想着女儿走了,侄儿可怎么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3.继兄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府尹笑了笑, 道:“只怕一时半会儿不能成亲了, 二位, 令爱德才兼备, 已经备选宫中女官,跟随上使进京了。” 阮老爷一头雾水, 想不明白女儿当日怎么脱险,又是怎么备选的女官, 谁带她上京, 但是府尹全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图,阮老爷也只能把满肚子疑问都咽回去。王氏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满心想着女儿走了, 侄儿可怎么办? 浩浩荡荡的人马簇拥着几辆华丽的车轿向驿站的方向走去,最前面的是一队朱衣的仪仗,跟着是身穿黑衣的数十侍卫, 正中间是六个精壮轿夫抬着的一顶七宝装饰的华丽大轿,轿子后面又跟着一辆双马驾辕的朱轮黄羽车,负责殿后的又是数十个腰悬刀剑的黑衣侍卫。 一路上桃红柳绿,风景优美, 朱轮车上的缂丝金线车帘却始终紧紧闭着, 一秒钟也不曾打开过, 若是不知情的, 肯定会以为车中坐着的人端庄守礼, 清心寡欲。 “我也是没办法。”阮宁靠着美人靠, 抱着一个织金的软垫,懒洋洋地半躺着拈起一颗砌香樱桃塞进了嘴里,“那个变态天天说我抛头露面勾引男人,我现在就要给他看看我有多端庄。娇娇啊,这么多天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才算攻略了他呢,是得到他的人,还是得到他的心,还是让他娶了我就算?” 标准女声沉默了很久,最后才用一种犹疑不定的声音问道:“你叫我娇娇?” “对呀,你是病娇系统嘛,”阮宁又捏了一颗葡萄干吃着,“不叫你娇娇,难道叫你病病?” 标准女声沉默了,就在阮宁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忽然又听见她说:“读者有没有说过你起的名字很烂?” 阮宁: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病娇系统重真情而不重形式,”标准女声说,“成亲和滚床单都不是必要条件,只要他全心全意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就视为任务完成。” “这个标准太模糊了,根本没法判断嘛。”阮宁很是不满,“我看别的系统都会用数字显示攻略对象的好感度,你有没有那个功能?” “呵呵,”标准女声轻蔑地一笑,“那都过时了,我们的标准是,病娇肯为你死,视作任务完成。” 阮宁差点没被葡萄干噎死。死?be了?会被读者杀了的吧!而且林阶那个变态肯为女人去死?怎么可能! 她咳嗽着说:“娇娇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让我完成任务?” “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标准女声有一刹那像极了特别女声,“有个男人愿意为你去死哦,你难道不感动吗?” 阮宁: 这系统怕不是个中二少女吧? 车子在驿站停下时,当地的太守带着一众属官早已恭恭敬敬在门外迎候,侍卫打起轿帘,林阶迈步走出,回头看时,阮宁的车子依旧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这一路上她一次都没有下车,意外的乖巧林阶想着,向驿丞吩咐道:“腾出一个安静的院子,让后面的车子直接进院。” 驿丞面带难色地回复道:“院子卑职早已备好,只是这车子太大,似乎进不去门” “拆门。”林阶淡淡说道。 太守与众官交换了一下眼色,个个露出惊讶的表情,后面车中坐的是谁?竟然能得首辅如此看重! 阮宁全不知道此举给自己拉了多少仇恨,朱轮车骨碌碌从拆掉一半的院墙里开进去时,她想,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当官的一句话,底下人连院子都拆了,身为一个正直的扑街,还真是有些看不惯呢。 夜深人静,林阶依旧在灯下批阅卷宗,侍卫在门外道:“大人,阮姑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林阶合上卷宗,道:“让她进来。” 少顷,阮宁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看到林阶的一刹那,她下意识地想,不知道将来他会怎么死,中毒,中箭,车祸,还是跳崖?怀着弄死他的目的去勾引他,想想就很带感呢 林阶皱起了眉头,今晚的阮宁很不一样,脸颊晕红,唇色娇艳,尤其是她一踏进门来,他就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女人的脂粉香,他最讨厌的味道。 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了,林阶强忍着厌恶,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 阮宁堆起一个谄媚的笑,快步走近打开了食盒,取出一碗拌了各色水果c浇了蜂蜜的酸奶,双手送到林阶面前:“大人,我做了宵夜,请大人尝尝。” 她虽然没有经验,但也记得要打通男人的心首先得打通他的胃,她唯一会做的就是煮方便面和拌酸奶,既然没有方便面,那就用酸奶充数好了。 她离他很近,就着灯光林阶发现她描了眉,点了胭脂,眼皮也抹的红红的,她穿着一条掐腰收身的水红裙子,裙摆上用银粉描出点点星河,烛光一映,波光粼粼。 她跟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她的眼神,她的姿态,她的气息,都在传递着诱惑,美艳女人对男人刻意的诱惑。 林阶全身都绷紧了,就在此时,阮宁又走近一步,将水晶碗高高举起:“大人” 脂粉香铺天盖地地压下来,林阶脱口骂道:“滚!” 门外的侍卫几乎是一眨眼间就冲了进来,最后进来的是陈武,他拔剑出鞘,紧张地问:“大人,怎么处置她?” 林阶闭了闭眼,强行压抑住呕吐的感觉,烦躁地说:“看好了,别让她到处乱跑!” 阮宁被带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前生今世头一次勾引男人,就这么结束了?为了顺利得手,她还特意化了妆呢,结果莫名其妙被人骂一顿赶出来了?这都是什么破剧情,能不能重视点她这个绝世美人啊啊! 门窗全部打开了,夜风如入无人之境,欢快地冲进屋里,迅速带走了所有嘈杂的气味,很快,屋内已清新如初,林阶快步走进门来,目光所及,第一眼就看见了水晶碗盛着的酸奶,五彩缤纷,煞是好看。林阶犹豫了一下,顺手拿起银匙舀了一勺,银匙上并没有留下任何难以忍受的气味,于是林阶在迟疑中尝了一口。 冰凉,酸甜,柔滑。 他忽然想起了她娇嫩双足握在手中的美妙触感,于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第二天阮宁上车时还有些恹恹的,车子从拆掉的院门驶出去时,林阶也正要上轿,他看都没看这边一眼,阮宁哀叹一声,还真不如直接穿去虐文里算了,好歹死得痛快点。 一天后终于到了京城,城门外早已侯着大批人马迎接首辅还朝,居中坐着的是一个紫衣的太监,天生着一副慈眉善目,便是不说话时也让人觉得和蔼可亲。 轿子在人前停住,林阶迈步下轿,紫衣太监上前两步,笑嘻嘻说道:“首辅大人一路辛苦了,太后有旨,请大人到宫中说话。” 林阶此番出京名义上是办公事,其实更重要的是替太后料理私事,是以他出京时是微服,沿途住的也都是普通客栈,直到办完太后的事才大张旗鼓的摆出人马仪仗,很快处理完了公事还朝,此时他以为太后着急询问事情的结果,便道:“有劳刘公公,我这就随你去。” 刘公公姓刘名熙,乃是胡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他笑着一指后面的朱轮车,道:“太后让大人带上阮姑娘,她想看看大人给她找了个怎样的女官。” 林阶顿时沉了脸。所谓让阮宁备选女官只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带走阮宁,胡太后这般说,想必已经知悉内情,她对他果然还是处处防备,不知在他身边放了多少眼线。 车马逶迤,很快穿过巍峨的皇城墙,向后宫行去。又穿过一道内城门,依稀看见后宫的飞檐,林阶是托孤之臣,当朝首辅,故而特准骑马入宫,阮宁却是白身,只能下车步行。 她虽然在文里描述过很多次皇宫内苑,但真正看见这雄浑威严的气象时,心里还是很震撼的,只是作为一个被无数宫斗文教育过的扑街,她深知里头住的都是人精,自己的智商只怕第一集就得领盒饭,所以还是谨言慎行,一个字不要多说一步路不要多走最是妥当。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前天勾引失败,这两天她也没心情捯饬,穿的很是素净,脸上只涂了点淡胭脂,想必不会招惹太后厌烦吧。 林阶冷厉的目光停在她脸上,自那晚赶走她以后,她再没敢接近他,此时她容颜清爽,神色平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只管往前走,虽然恭谨,但却毫不惊慌,林阶抬眉,这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民女该有的样子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4.继兄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林阶的声音:“拆门!” 拆, 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响,跟着就见海棠居的门轴掉了下来, 失去了支撑的两扇门板摇摇晃晃c晃晃悠悠,似风中飘絮, 看看就要倒下。 阮宁倒抽一口凉气, 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还讲不讲点道理了! 就听林阶喝了声:“看着点, 别砸到了!” 轰一声,门板倒地, 在尘埃尚未落定之时,林阶已经负手踏进门内, 一言不发地盯住了阮宁。 阮宁不由自主地低了头不敢看他,心如擂鼓。 林阶又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道:“胆子越发大了。” 阮宁挣了一了没挣开, 咕哝着说:“你管我。” “开门。”他下巴对着正房一点,“进去。” “就不。”阮宁大着胆子反驳。 她以为林阶会像昨天那样暴走, 继而把她抱进屋里动手动脚, 她就能趁势再增进一把感情, 谁知林阶只是挑起她的下巴, 眸色深深地看定她, 说:“那你是想在这里了?” 阮宁疑惑地看着他,就见他忽地压下来,微凉的唇覆上了她的,阮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他的舌也趁机挤进,开始攻城略地。 呼吸开始困难,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他的一只手牢牢固定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张红唇迎向他,似一只离了水的鱼。 这个吻长得不像话,最初他和她都很笨拙,但很快,他似是摸到窍门,得了趣味,开始引导她,带领她,而她果然不负所望,被他逗弄的化成了一滩水,倒在他怀里紧闭双目娇喘微微。 林阶也很想闭上眼睛,但又舍不得,她这幅任由他掠夺的无助模样和亲吻一样令他销魂,于是他在强烈的快意中坚持睁着眼睛,观察她表情的每一丝变化。到后来他觉得她脸颊烫的厉害,这才意犹未尽低放开了她,看着她酡红的脸颊,林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c男人征服女人的快感。 阮宁倒在他怀里两脚发软,跟着像猛然惊醒一般,推开他跑进房中,然后整个人顶住门,很快感觉到他推门的力度,阮宁忙道:“别进来!” “开门。”林阶凶巴巴地喊了一声,跟着却突然有些后悔,该不会吓到她吧?于是他放低了声音,轻轻拍着门框又说,“开门。” “不开。”阮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才醒悟做跟想完全是两码事,她曾经无数次描述过亲吻拥抱甚至欢好,她也曾看过许多走肾不走心的撩汉文,她以为做到这些应该不难——但从事实来看,很难。 拥吻时那么激烈的心跳,那种沉溺的感觉,她几乎以为自己喜欢上他了,而他同样激烈的心跳,险些让她相信这是爱情。 可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在别人的故事里走一遭,而且任务是送他去死。 她只是个做戏的,不能用心,只能用脑。 阮宁定定神,把思绪重新扯回任务线上来,不能让他太快得手,一来她还没准备好,二来,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 她隔着门缝轻声对外面说:“你回去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林阶应声道:“我在此,有谁敢看?” “那也不行,你总是乱来”阮宁眼前浮现出他向她索取时急切情动的模样,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那可不行,她还要离开这个虚构的世界呢。 林阶不舍得走,拥她在怀,至少能一夜无梦,安稳睡到天亮。他有些诧异,方才之前她拒绝他,他就拆掉了院门,如今她只是合上了门扉不放他进去,他竟然没打算用强力来解决。难道一个完美的吻可以改变这么多? 米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陛下遣人传旨。” 柔情蜜意只能暂时放下,林阶轻轻拍拍门,道:“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许久才听见里面的人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林阶很快换好了礼服,香案都已备好,来人是乾清宫的太监总管张运,笑着向林阶说:“陛下口谕,与蛮族和谈事宜请老师主持,明日一早随使团出发。” 与蛮族何谈之前一直是由次辅主持,林阶便问道:“为何突然之间换成了我?” “吴次辅今日散衙后摔了一跤,行动不便。”张运解释道,“陛下最信任首辅大人,况且和谈诸事首辅大人从头到尾都有参与,陛下说辛苦首辅大人去走一趟,文书等物请大人随咱家到内阁与吴次辅交接。” 事发突然,林阶只得跟他走了,米易已习惯了他的行踪不定,立刻动手开始打点行装,又特意把阮宁也叫来,一一指点给她看林阶惯用什么,要带什么,阮宁一边听着,一边想,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给他收拾一回行装? 林阶回来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远远看见门内似有人在等着,他以为是阮宁,心下一喜,谁知到跟前一看,却是林思,她一脸孺慕,依依不舍地说:“义父,您明天就要启程吗?” “是。”林阶混迹官场多年,一双眼睛何其毒辣,早看出她并非为了送别,便道,“你有什么事只管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林思有些讪讪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原本是想明日再说的,谁知义父突然要出门,义父,孩儿跟王孟甫早已私定终身,想请义父成全。” 林阶乍然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想起那日在客栈中他将阮宁抱上车的情形,心底陡地生出一股怒意,跟着又想,之前亲吻时阮宁分明像他一样笨拙,不管过去有什么,从今而后,她的所有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这么想着,怒气消散了些,道:“你若是决定了就请米叔帮你打点准备,等我回来送你出门。” “谢义父!”林思欢喜地道谢,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王孟甫一直跟阮宁纠缠不清,但她相信他只是为了阮家的钱财,如今她已是首辅的义女,身份和钱财都有了,她有自信王孟甫会对她一心一意。 林阶点点头,自顾进了门。确认过玉香囊后他调查了林思在阮家的所作所为,发现林思绝不像面上表现的那么规矩,更何况那日在客栈他亲眼看见林思故意脱掉阮宁的鞋袜,身为奴婢居然暗算主人,林阶觉得,这个女人不得不妨。 他原本答应过林长松,要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但是既然林思品行不端,他觉得,帮她摆脱罪人之后的身份,令她衣食无忧也算实现了对林长松的承诺,再多的,林思不配。 米易迎了上来,笑眯眯地说:“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是阮姑娘亲手整理的。” 林阶心里舒服多了,还以为她根本不在乎他走不走,现在看来,她还算个有良心的。 他心里想着,顺脚便走去了海棠居,大门已经重新装上,如今虚掩着,老远就能看见里面的灯火。林阶心中一暖,她是在等他吧? 他快走几步进了院,果然见卧室里也亮着灯,她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像剪纸的美人画。林阶低声道:“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阮宁露出半边脸,长睫低垂:“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她说完就要关门,他却伸手挡在门缝里,道:“你不陪着,我睡不着。” 可阮宁是什么人?大人未过门的妻子,以大人的英明,就算他侥幸得手,难道大人能放过他? 犹豫之时,林思已抱住他亲了一口,笑说:“你怕什么,有太后给咱们撑腰,吃食又是阮宁她娘送的,怎么也查不到你头上。” 陈武心下一凉,查不到我头上?只怕是查不到你头上吧。想起刚刚在窗户里偷窥到她拥着王孟甫亲吻的情形,陈武带着恨意嗤一声撕开林思的衣服,恶狠狠向她胸前咬住,低声说:“好,你想让我去死,我去!” 林思用力推了几下没有推开,只能厌恶地站着,任由他发疯般地啃咬。 金乌坠地,冷宫中一片黑暗,胡太后披着带兜帽的黑披风,悄无声息地闪身进了偏院。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惊恐地向后退缩,连声说:“不要杀我,林公子,不要杀我!” 她退了几步却再也退不动,原来是一条腿被细铁链拴在桌子上。 胡太后皱眉,向刘熙说:“你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5.继兄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府尹笑了笑,道:“只怕一时半会儿不能成亲了,二位, 令爱德才兼备, 已经备选宫中女官, 跟随上使进京了。” 阮老爷一头雾水, 想不明白女儿当日怎么脱险,又是怎么备选的女官,谁带她上京, 但是府尹全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图, 阮老爷也只能把满肚子疑问都咽回去。王氏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满心想着女儿走了, 侄儿可怎么办? 浩浩荡荡的人马簇拥着几辆华丽的车轿向驿站的方向走去, 最前面的是一队朱衣的仪仗, 跟着是身穿黑衣的数十侍卫, 正中间是六个精壮轿夫抬着的一顶七宝装饰的华丽大轿,轿子后面又跟着一辆双马驾辕的朱轮黄羽车, 负责殿后的又是数十个腰悬刀剑的黑衣侍卫。 一路上桃红柳绿,风景优美, 朱轮车上的缂丝金线车帘却始终紧紧闭着,一秒钟也不曾打开过,若是不知情的, 肯定会以为车中坐着的人端庄守礼, 清心寡欲。 “我也是没办法。”阮宁靠着美人靠, 抱着一个织金的软垫,懒洋洋地半躺着拈起一颗砌香樱桃塞进了嘴里,“那个变态天天说我抛头露面勾引男人,我现在就要给他看看我有多端庄。娇娇啊,这么多天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才算攻略了他呢,是得到他的人,还是得到他的心,还是让他娶了我就算?” 标准女声沉默了很久,最后才用一种犹疑不定的声音问道:“你叫我娇娇?” “对呀,你是病娇系统嘛,”阮宁又捏了一颗葡萄干吃着,“不叫你娇娇,难道叫你病病?” 标准女声沉默了,就在阮宁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忽然又听见她说:“读者有没有说过你起的名字很烂?” 阮宁: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病娇系统重真情而不重形式,”标准女声说,“成亲和滚床单都不是必要条件,只要他全心全意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就视为任务完成。” “这个标准太模糊了,根本没法判断嘛。”阮宁很是不满,“我看别的系统都会用数字显示攻略对象的好感度,你有没有那个功能?” “呵呵,”标准女声轻蔑地一笑,“那都过时了,我们的标准是,病娇肯为你死,视作任务完成。” 阮宁差点没被葡萄干噎死。死?be了?会被读者杀了的吧!而且林阶那个变态肯为女人去死?怎么可能! 她咳嗽着说:“娇娇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让我完成任务?” “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标准女声有一刹那像极了特别女声,“有个男人愿意为你去死哦,你难道不感动吗?” 阮宁: 这系统怕不是个中二少女吧? 车子在驿站停下时,当地的太守带着一众属官早已恭恭敬敬在门外迎候,侍卫打起轿帘,林阶迈步走出,回头看时,阮宁的车子依旧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这一路上她一次都没有下车,意外的乖巧林阶想着,向驿丞吩咐道:“腾出一个安静的院子,让后面的车子直接进院。” 驿丞面带难色地回复道:“院子卑职早已备好,只是这车子太大,似乎进不去门” “拆门。”林阶淡淡说道。 太守与众官交换了一下眼色,个个露出惊讶的表情,后面车中坐的是谁?竟然能得首辅如此看重! 阮宁全不知道此举给自己拉了多少仇恨,朱轮车骨碌碌从拆掉一半的院墙里开进去时,她想,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当官的一句话,底下人连院子都拆了,身为一个正直的扑街,还真是有些看不惯呢。 夜深人静,林阶依旧在灯下批阅卷宗,侍卫在门外道:“大人,阮姑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林阶合上卷宗,道:“让她进来。” 少顷,阮宁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看到林阶的一刹那,她下意识地想,不知道将来他会怎么死,中毒,中箭,车祸,还是跳崖?怀着弄死他的目的去勾引他,想想就很带感呢 林阶皱起了眉头,今晚的阮宁很不一样,脸颊晕红,唇色娇艳,尤其是她一踏进门来,他就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女人的脂粉香,他最讨厌的味道。 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了,林阶强忍着厌恶,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 阮宁堆起一个谄媚的笑,快步走近打开了食盒,取出一碗拌了各色水果c浇了蜂蜜的酸奶,双手送到林阶面前:“大人,我做了宵夜,请大人尝尝。” 她虽然没有经验,但也记得要打通男人的心首先得打通他的胃,她唯一会做的就是煮方便面和拌酸奶,既然没有方便面,那就用酸奶充数好了。 她离他很近,就着灯光林阶发现她描了眉,点了胭脂,眼皮也抹的红红的,她穿着一条掐腰收身的水红裙子,裙摆上用银粉描出点点星河,烛光一映,波光粼粼。 她跟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她的眼神,她的姿态,她的气息,都在传递着诱惑,美艳女人对男人刻意的诱惑。 林阶全身都绷紧了,就在此时,阮宁又走近一步,将水晶碗高高举起:“大人” 脂粉香铺天盖地地压下来,林阶脱口骂道:“滚!” 门外的侍卫几乎是一眨眼间就冲了进来,最后进来的是陈武,他拔剑出鞘,紧张地问:“大人,怎么处置她?” 林阶闭了闭眼,强行压抑住呕吐的感觉,烦躁地说:“看好了,别让她到处乱跑!” 阮宁被带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前生今世头一次勾引男人,就这么结束了?为了顺利得手,她还特意化了妆呢,结果莫名其妙被人骂一顿赶出来了?这都是什么破剧情,能不能重视点她这个绝世美人啊啊! 门窗全部打开了,夜风如入无人之境,欢快地冲进屋里,迅速带走了所有嘈杂的气味,很快,屋内已清新如初,林阶快步走进门来,目光所及,第一眼就看见了水晶碗盛着的酸奶,五彩缤纷,煞是好看。林阶犹豫了一下,顺手拿起银匙舀了一勺,银匙上并没有留下任何难以忍受的气味,于是林阶在迟疑中尝了一口。 冰凉,酸甜,柔滑。 他忽然想起了她娇嫩双足握在手中的美妙触感,于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第二天阮宁上车时还有些恹恹的,车子从拆掉的院门驶出去时,林阶也正要上轿,他看都没看这边一眼,阮宁哀叹一声,还真不如直接穿去虐文里算了,好歹死得痛快点。 一天后终于到了京城,城门外早已侯着大批人马迎接首辅还朝,居中坐着的是一个紫衣的太监,天生着一副慈眉善目,便是不说话时也让人觉得和蔼可亲。 轿子在人前停住,林阶迈步下轿,紫衣太监上前两步,笑嘻嘻说道:“首辅大人一路辛苦了,太后有旨,请大人到宫中说话。” 林阶此番出京名义上是办公事,其实更重要的是替太后料理私事,是以他出京时是微服,沿途住的也都是普通客栈,直到办完太后的事才大张旗鼓的摆出人马仪仗,很快处理完了公事还朝,此时他以为太后着急询问事情的结果,便道:“有劳刘公公,我这就随你去。” 刘公公姓刘名熙,乃是胡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他笑着一指后面的朱轮车,道:“太后让大人带上阮姑娘,她想看看大人给她找了个怎样的女官。” 林阶顿时沉了脸。所谓让阮宁备选女官只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带走阮宁,胡太后这般说,想必已经知悉内情,她对他果然还是处处防备,不知在他身边放了多少眼线。 车马逶迤,很快穿过巍峨的皇城墙,向后宫行去。又穿过一道内城门,依稀看见后宫的飞檐,林阶是托孤之臣,当朝首辅,故而特准骑马入宫,阮宁却是白身,只能下车步行。 她虽然在文里描述过很多次皇宫内苑,但真正看见这雄浑威严的气象时,心里还是很震撼的,只是作为一个被无数宫斗文教育过的扑街,她深知里头住的都是人精,自己的智商只怕第一集就得领盒饭,所以还是谨言慎行,一个字不要多说一步路不要多走最是妥当。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前天勾引失败,这两天她也没心情捯饬,穿的很是素净,脸上只涂了点淡胭脂,想必不会招惹太后厌烦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6.继兄 v章购买率70,72小时防盗 卯时不到, 只胡乱眯了小半个时辰的林阶起身梳洗, 准备上朝。侍从用金盆端来温水,林阶看了一眼, 道:“换凉水。” 新汲的井水透着冰冷寒意, 林阶往脸上撩了几把,心头的郁燥这才减轻一些, 米易走了进来,双手奉上绢巾,轻声问道:“大人可是未曾睡好?” “没事, 米叔。”林阶擦掉脸上的水珠,道,“你年纪大了,以后不必起这么早。” “年纪大了越发醒得早,起来各处照应着也放心些。”米易笑道,“大人,家里如今多了两位姑娘, 要不要买些丫头婆子来伺候?里外都是男人也不方便。” “不要。”林阶脱口说道,想了想又道,“你找几个干净的婆子给她俩做涮洗活计,人不许进府,在后门那里收拾一个院子让她们每天过来干活就行。” 米易迟疑了一下, 又说:“昨个儿林姑娘找陈武打听阮姑娘的事, 陈武没敢说。” 林阶啪一声把布巾扔进盆中, 冷冷说道:“我原想高看她一眼,没想到竟如此不安分!你今日去跟她讲讲规矩,也提点一下陈武,他好歹是老人,别失了分寸断了自己的路!” 早朝已毕,明侑走出太和殿,与林阶并肩行至御书房,他虽已亲政,但年纪尚小学业还未完成,因此每两日林阶便要在御书房给他讲课,只是讲了一小会儿明侑便叫了停,看着林阶眼下难以掩饰的青黑色问道:“老师夜来睡得不安稳吗?似有些倦意。” 林阶道:“不妨事,臣精神尚可。” “不然今日就不要说经了,这样的大部头听着就累。”明侑笑道,“老师陪朕手谈一局可好?” 明侑最喜欢下棋,总是千方百计缠着林阶跟他下,林阶点点头,明侑立刻让人拿来了棋盘,笑嘻嘻地开始落子,又道:“老师,阮姑娘可好?” 林阶独自一人时常常想起阮宁,但一听别的男人提起她,心里总是有些别扭,便道:“理她做什么?” 明侑虽然只有十一岁,但皇家的孩子一向成熟得早,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暗自发笑,心说老师虽然偌大年纪,倒像是个雏儿。他道:“朕听说老师安排阮姑娘在府里住下,却又没给人任何说法,阮姑娘居然也没有异议,可知对老师十分倾心,连名分都不计较了。” 对于林阶来说,他这些年位高权重惯了,又是头一次想要一个女子,哪里留心这些细节?况且已经给过阮家人备选女官的说法,便也没想过阮宁自己会怎么想,此时听明侑一说,倒有些疑心起来,难道她真甘心无名无分地跟着自己?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他是无所谓,但她似乎也没有受辱后寻死觅活的架势,这女人,莫非真的毫无廉耻? 明侑见他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也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筋,吐了吐舌头道:“不然朕替老师安排?” “陛下不必管她。”林阶道。 他心里越发不舒服起来,为何每个男人都对她这么关注?回头一定看好了她,再不让她招蜂引蝶。 阮宁再也没想到自己好端端在家里坐着,那边林阶已经给她安了一大堆罪名,此刻她一边吃着蜜饯,一边闲翻写满了规矩的册子,只看了两页已经头大无比,四时节气c大小朝会的礼仪讲究就已经写了三四本书,甚至一天之内见不同的人该穿什么衣服,几时起床几时入睡,几餐饭几次点心,每餐几碟子几碗都有定规,要是这么活法,早晚被活活累死! 她正嘀咕着,忽然门外有人问道:“阮姑娘此时方便吗?我是管家米易,有事要同姑娘说。” 阮宁忙擦了手,道:“方便,你进来吧。” 跟着就见一个五十来岁c稍有些驼背的老头指挥几个小厮抬了几口箱子和其他用品走了进来,甚是和气地说:“阮姑娘,这几箱是成衣铺里现买的衣裳,时间太赶,姑娘先将就着穿吧,下午裁缝过来量尺寸,大约半个月新衣服就能做得。” 他说着命人打开箱子给阮宁看,每箱都装得满满的全是簇新的衣服,又配着成套的首饰,他又道:“家里没有丫鬟,大人命我找了几个洗衣的婆子,姑娘有什么要洗的只管收拾好了放在筐里命小厮告诉我就行,或者有什么其他事也只管告诉我。” 阮宁连连点头,想起好像这种情况下通常要给打赏,便从小皇帝赏赐的东西里拿了一匣金锞子,随手给米易抓了一把,其他小厮每人也给了几个,笑着说道:“多谢米叔了,这些小玩意儿米叔拿去给小孩儿玩吧。” 身为大学士府的管家,又是林阶的奶公,这些东西米易是不稀罕的,但阮宁这种大方亲热的举动还是让米易很是欢喜。林阶是他一手带大的,林阶三十多岁无妻无子,米易比谁都着急,此刻看着笑盈盈的阮宁,他心想,这姑娘性子和气,难得大人也喜欢,一定要想办法促成他们的好事,早些让大人有个子嗣。 这边交代清楚后,米易带着小厮们又来到暮松斋,林思听说他是管家,自然也十分客气,只是米易把东西交割清楚后却说道:“林姑娘,大学士府规矩森严,严禁四处打听闲话,姑娘刚来不知道,情有可原,只是以后却要谨慎些。姑娘认识字吗?若是识字的话,待会儿我将府中的各项规矩送来给姑娘看看。” 林思一下就猜到他说的是昨日找陈武的事,又是懊恼又是难堪。当日她被关在阮家柴房奄奄一息,是陈武救她出去,又给她请医用药,她伤重发烧,昏昏沉沉的时候模糊听见陈武说自己有个妹妹也是丫鬟,做错了事差点被主家打死,又仿佛记得陈武对着她掉眼泪,所以她心里认准了陈武对自己不同,昨日才找他打听阮宁的事。只是没想到陈武非但一个字没说,转眼还给米易知道了,此时只得勉强笑着说道:“昨日只是随便走走,并不是存心。我认得字的,管家想要我看什么,只管拿过来就是。” 米易走后,林思摩挲着箱子里柔软轻密的新衣,心里一时高兴一时生气。要是在以往,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好衣服她肯定欢天喜地,可是在大学士府这一天多,她已经大开眼界,几箱子衣服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她想,也不知道林阶到底是什么打算,她的爹到底是谁?若是个不如林阶的,那宁可不要!最好是缠定林阶,变成这府上的主子,再弄死阮宁那个贱人,那时才叫心满意足,看这个管家老头还敢不敢再对她指手画脚! 等林阶回来了就找个去探探口风,弄清楚他的打算再做应对,林思心说。 谁知一直到天黑时林阶才沉着脸回府。今日内阁中各项事体极多,他精神又不好,处理起来格外费时,所以便在阁中睡了一会儿,原本打算只是小憩片刻缓缓精神,谁知竟一觉睡了过去,醒来时辰已经不早,等把所有公务都处理完,早已过了酉时。 他收拾了卷册正要走时,刘熙却带着几个太监,捧着食盒大张旗鼓地来了,说是太后听说他忙于公务还没有吃饭,特意命御膳房为他做的。林阶心知胡太后把动静弄得这么大是为了显示与他关系亲密,但太后赐饭又不能不吃,只得窝着火尝了一口,扭头就走。 他这一生气,又兼午睡太久错过了宿头,夜里便又翻来覆去睡不着,末了忽然想起白天明侑问起阮宁时的亲切,不由得黑了脸披衣而起,大步流星地去了海棠居。 院里黑沉沉的,阮宁早已经睡熟了,林阶当年落难时颇学了些鸡鸣狗盗之术,他也不叫人,拿一根树枝几下便弄开了门栓,闪身入内。 罗帐低垂,淡淡的女儿香气充盈在屋里的每个角落,林阶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他掀开帐子,看准睡着的那人,摸了过去。 手触碰到细滑肌肤的一刻,整个人就像泡进了温热的水中一般,每个毛孔都惬意地张开了,慵懒舒畅,心底却又拱起一股灼热的火苗,这种又放松又紧张的状态让林阶极其享受,于是他抱紧了那温暖娇柔的可人儿,唇边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阮老爷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女儿当日怎么脱险,又是怎么备选的女官,谁带她上京,但是府尹全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图,阮老爷也只能把满肚子疑问都咽回去。王氏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满心想着女儿走了,侄儿可怎么办? 浩浩荡荡的人马簇拥着几辆华丽的车轿向驿站的方向走去,最前面的是一队朱衣的仪仗,跟着是身穿黑衣的数十侍卫,正中间是六个精壮轿夫抬着的一顶七宝装饰的华丽大轿,轿子后面又跟着一辆双马驾辕的朱轮黄羽车,负责殿后的又是数十个腰悬刀剑的黑衣侍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7.继兄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穿过小门, 走进空无一人的院里,王孟甫与王氏一左一右把阮宁夹在中间, 似乎是防止她逃跑一般,阮宁心急如焚,一边观察着周围, 一边问道:“娘, 你怎么不早说是来看表哥的呢?” 王氏握住她的手,柔声说:“娘要是这么说了,你爹那个老古董能放咱们出来吗?宁宁啊,走,到里面看看,你一准儿喜欢!” 王氏拽着阮宁快步走进堂屋,阮宁抬眼一看, 顿时吓了一跳, 就见里面贴着几个大红喜字,挂着大红灯笼,桌上点着一对龙凤红烛,屋梁上还挂着一个大红绸球, 阮宁心道不妙,连忙想抽出手,王氏却死死地攥住了她, 笑着说道:“宁宁你别害羞, 你爹糊涂不知道你的心, 娘给你做主,你跟孟甫现在就拜堂成亲!” 阮宁心惊肉跳,自从记起了剧情,王孟甫长得再帅也引不起她任何兴趣了,看王氏这个架势,似乎并不只是拜堂这么简单,决不能留下来任人宰割! 她当机立断,一把推开王氏就往门外跑,王氏冷不防,被她推得一个趔趄,连忙向王孟甫说:“孟甫,你还缩着干嘛呀?还不快拉住你表妹!” 王孟甫早想上前了,只是碍着王氏在场不好意思拉扯,如今听王氏这么一说,顿时巴不得一声,两三步追上去,从背后伸开胳膊将阮宁牢牢地箍在怀里,又在她耳朵边上低声哄她说:“宁宁别跑,咱们拜完堂,过了明路就是一家人了,难道你不欢喜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急切,潮热的呼吸喷在阮宁耳廓上,又湿又痒的十分难受,阮宁挣扎着说:“表哥你别这样,我这就回去劝爹爹,爹爹那么疼我,肯定会答应的,咱们不能这样,这样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求你了表哥,你不能害宁宁呀。” 绝美少女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又且她软语相求,声音凄婉,王孟甫有些犹豫,有王氏的赞同,他并不觉得此事见不得人,但几次三番都要靠欺骗才能得到阮宁,他的自尊心却有些难堪。他询问地看向王氏,王氏立刻说:“你听姑母的,你姑父昨天还说了,宁可宁宁一辈子不嫁人也不给你,那老货太难缠,你们跟他说不通,就照我先前说的,等你们拜堂成了亲再回去,把生米做成熟饭逼着他认!” 阮宁心急如焚,这穿的不是晋江文,是十八禁吧?怎么处处都有生米做成熟饭的套路,还能不能有点新意了! 王孟甫的犹豫本来就很淡,听王氏一说,最后那点羞耻心也消散殆尽,他像一条贪婪的蟒蛇,紧紧将阮宁箍在怀里,呼吸着鼻端芳香美好的少女气息,低声说道:“宁宁听话,一会儿就好了。” 阮宁已经在意念中呼唤了无数次系统,可是那个标准女声始终一言不发。现在她很怀疑系统昨天扣掉危险提示功能就是为了给她这个“惊喜”,她按捺着惊慌,试图让王氏心软:“娘,我求你了,咱们回去好好跟爹爹说说,爹爹最疼我了,肯定会同意的,千万不能偷偷摸摸做这种事!” “怎么能是偷偷摸摸的呢?有娘给你们作证见呢!”王氏帮着王孟甫把她按得双膝跪地,王孟甫忙也跪下来,搂着她对王氏磕了三个响头,王氏心满意足地说,“行了,堂也拜了,头也磕了,你们现在就算是成亲了!” 她飞快地向门外跑去,只嗖的一声就蹿了出去,顺手还把门带上反锁了,心满意足地说:“孟甫啊,我把门锁了,待会儿过来给你开,你留心点分寸,宁宁年纪小,别弄坏了她。” 王孟甫这会子满心满眼都是阮宁,连回答都顾不上,只嗯了一声,跟着一矮身将阮宁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了里间卧房。 “系统,系统!”阮宁拼命在脑中召唤系统,“宿主有危险,你倒是出来呀!”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眼前突然一黑,却是王孟甫抬手合上了窗帘,抱着她钻进了拔步床里,跟着把她往枕头上一放,合身扑了上来。 “宁宁,你终于是我的了!”王孟甫红着眼睛,低声在她耳朵边上呢喃着,微凉的唇跟着就照她脸上吻了下来。 阮宁努力想躲开他,但他的力气太大,阮宁怎么也推不动,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脸,阮宁厌恶地向旁边一偏头,王孟甫怔了一下,问道:“宁宁你怎么了?你不是喜欢我,一直想嫁给我吗?” 阮宁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勉强说道:“表哥,咱们不能这样,咱们还没真正成亲呢。” “头也磕了,堂也拜了,怕什么。”王孟甫放下心来,跟着又凑了过来,“你要是觉得太草率,等以后我出人头地了,咱们再好好补办一场喜事。” 微弱的光线下,他的眼睛看起来红红的很是吓人,阮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她再也顾不上演戏,拼命向他脸上抓了一把,原主留着不算短的指甲,王孟甫哎哟一声,从眼睛到脸颊已经被抓出了几条长长的血痕。 “宁宁你疯了?”王孟甫又是惊讶又是愤怒,“你不是说爱我,一心要嫁给我吗?难道你过去说的都是骗我?” 阮宁见他只顾着吃惊,忙一把推开他往床下跑,两只脚刚挨住地面,已经被他揪住胳膊甩了回来,重重地摔在了床上,王孟甫目露凶光,怒声道:“你们一个二个都在骗我,做梦!我今日就让你给我一个最牢靠的保证!” 他抓住她的领口猛地一扯,薄薄的纱衣嗤啦一声从中间被撕开,露出雪白的脖颈和锁骨。王孟甫挺身而上,死死将阮宁压在身下,急切地向她脖子处亲吻,就在此时,突然一个身影闪了出来,照着王孟甫脖子上就是一下,王孟甫哼了一声,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阮宁身上,阮宁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又是一脚将王孟甫踢到地上,跟着把她拽下了床,就见一个冷眉冷眼的黑衣男子站在面前,抬手扔给她一件男人的袍子,冷冷地说:“穿上,跟我走。” 这又是什么情况?他是谁?要带她去哪里?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想干什么?阮宁劫后余生,满脑子都是官司,手抖得半天也解不开袍子上的纽扣。 黑衣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忽地上前两步照着她脖子上也是一下,阮宁眼前一黑,晕厥之前只来得及想,这又是什么该死的剧情,你们一个二个能不能怜香惜玉点啊! 阮宁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黑衣人一沉肩,正好将她扛在肩头,又顺手将袍子搭在她身上,他迈步要走,想了想却又回去把堂屋的门栓插上,这才打开后窗一跃而出。 阳光正好,王氏美滋滋地坐在院子里,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昨天她探了探丈夫的口风,丈夫还是不肯把女儿嫁给王孟甫,王氏觉得,她必须帮侄儿一把——要是他们有了肌肤之亲,生米做成熟饭,阮老爷就算反对又有什么用? 她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当即让亲信给王孟甫送信定下了计划,今天又亲自骗阮宁过来,此刻她满心欢喜地想,也不知道那两个成事了没有?要是侄儿争点气弄出个孩子来,看那个姓阮的老货敢不把女儿快快嫁过来! 她又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院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于是悄悄凑到窗子底下,耳朵贴着窗纸听了半天,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难道已经成了事睡着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侄儿这身体不大行啊。王氏嘀咕着,跟着捅破窗纸凑上去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侄子仰八叉躺在地上,女儿却不见了! 他看阮宁已经跪倒在地,礼数周全了,于是打开圣旨,念道:“内阁首辅林阶忠心社稷,夙夜辛劳,因公废私,至今未娶,登州阮氏之女阮宁温婉贤淑,蕙质兰心,尚待字闺中,二人姻缘天成,堪为良配,特赐成婚,待林阶返京后择吉完婚。钦此。” 张运念完后将圣旨递过,笑呵呵地说:“阮姑娘,接旨吧。” 阮宁连忙双手接过圣旨,高呼谢恩,眼睛却瞟向了林思。 跪在她身后的林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真没想到皇帝居然亲自赐婚,这个贱人倒是好运气! 她正愤愤不平,又见下人抬着许多箱子纷纷进门,张运笑着对阮宁说:“阮姑娘,这是陛下赏你的,陛下说要你以后好好照顾林首辅,为他分忧。阮姑娘,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凭什么,阮宁她何德何能?她是大学士府的义女,皇帝却从不曾假以辞色,阮宁一个先奸后娶的,配得上皇帝赐婚吗?林思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8.继兄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原来是梦啊, 借着窗外的微光,阮宁看见了床上的白纱帐,顿时松了一口气。 “别吵”, 一个带着睡意的阴沉声音突然在床的另一头响起。 “啊——”阮宁又是一声尖叫。 “说了别吵,”林阶睁了下眼,很快又闭上了,太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他不舍得起床, “睡!” 阮宁一颗心都快要跳出腔子了,现在她才发现,林阶紧紧抱着她的腿睡在床的另一头, 男人结实的腰腿整个压在她身上, 怪不得在梦里她也觉得如同背着千斤重担。 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连睡觉都不让人安稳了吗?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男人像是不耐烦了, 索性翻了个身死死压住了她, 带着浓浓的睡意说道:“别动,我还没睡醒。” 他温热的脸颊紧紧挨着她的脚背, 阮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跟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他的腿正好压着她的胸。 阮宁: 讲道理,正常人难道不应该颠倒一下吗? 呸呸呸!跟变态处的久了, 连她也变态了吗? 阮宁觉得, 很有必要拯救一下自己那不断下沉的底线, 于是她默默抓住男人的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搬。隔着薄薄的亵衣,她感觉到了他紧实的肌肉轮廓,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看过的那些美男图片,她连忙摇摇头,似乎这样就能把引人堕落的念头从脑中驱散一般,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难道这变态也每天健身吗?这肌肉的手感可真不错。 男人闭着眼没有吱声,只任由她龇牙咧嘴地努力搬运,待到长腿终于被搬到她身侧的时候,男人勾唇一笑,忽地又把腿挪上来重重压在她胸前,带着几分调侃说道:“别费劲了。” 说完他才发现腿挨着的地方格外的柔软丰盈,心底不由得一颤,一股热意从那处蒸腾而上。 阮宁发现,经过这番折腾后男人的腿简直正中靶心,这位置妙得不能再妙了。她气急败坏地抓起来立刻又向外推,他却突然抱着她的腿坐了起来,上身前倾,居高临下地看住她。 阮宁的身子以腰为中心被男人对折了起来,他的腿依旧压着她的丰盈,她倒抽一口凉气,脸一下子涨红了。 “流氓!”她咬着牙,低声骂道。 “你说什么?”林阶眯了眼,冷冷俯低身,带着掠夺的残忍在灰蒙蒙的晨光里盯紧了身下的女人。 阮宁不敢再说了,他看起来太危险,绝不是王孟甫之流可以糊弄的角色。从了?但他似乎并不爱她。不从?身体的亲密无间或许能导致情感的亲密无间。她犹豫不决。 林阶的呼吸越来越粗,越来越重,身下的人唾手可得,娇美柔软,最是容易让男人冲动的类型,而她脸上的惊慌犹疑就是最好的□□。于是他撤手,整个压了上去。 第一次呢,就这么草率?阮宁撑住他,急急说道:“先刷牙。” 林阶怔住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般,反问道:“刷牙?” “嗯,你们是不是叫漱齿?”阮宁认真地说,“睡了一夜,嘴巴臭。” 就算没有婚礼婚纱什么的,总要干干净净的,好歹是第一次。 欲念如退潮般瞬息散去,林阶默默从她身上下来,独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天色才刚蒙蒙亮,大学士府已经灯火通明,厨房里备好了热水和各样饭食点心,车轿房里轿夫们已吃完早饭等待出发,负责照管各处的仆人陆续开始劳作,海棠居门外的小湖也有两个小厮在清扫道路,只是,他们扫着扫着一抬头,就看见斜披外衣c里面穿着丝绢亵衣的林阶推门出来了。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一时间吃惊得连行礼都忘了。 看见女人就生气c合府里找不出一只母蚊子的首辅大人,昨天竟然在阮姑娘房里过的夜?天哪! 哪怕规矩再森严,这种爆炸性的新闻还是瞬间传遍了合府上下,况且林阶也并没有想要隐瞒,否则怎么会大摇大摆从人家姑娘的房里出来?所以当米易进来伺候时,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喜气,他双手递上布巾,喜滋滋地说:“大人,我今天就安排去接阮姑娘的家人过来。” 林阶揩干了脸,问道:“接他们过来干吗?” “商量亲事啊!”米易眉飞色舞,“阮姑娘眼下没名没分的,得赶紧走了过场,免得那起子小人嚼嘴。” 林阶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半晌才说:“不着急。” 米易忙说:“那怎么成?这全家上上下下都看见了,人家还是个姑娘家,没名没分地怎么跟着你?大人啊,阮姑娘是个老实本分的,你可不能这么对人家。” 林阶哭笑不得,老实?本分?老实本分的会在那时候不害怕失身,先念叨刷牙?可这话又不能跟米易直说,况且一旦成了亲,那就是要跟一个女人长久绑在一处,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受她那么久,只得含糊说道:“知道了,我自有主张。” 米易将信将疑地说:“大人这等身份,婚事肯定要早些张罗,不如我先安排着?” 米易对林阶一向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好,当年林家无辜卷入科场舞弊案,林阶的父母双双死在狱中,十五岁的林阶被发卖到程家为奴,身为良民的米易原本可以置身事外,但他为了照顾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竟然也卖身到程家和林阶一起受苦。在林阶心里,米易不仅是奶公,更是亲人,林家平反后林阶考中进士,又一路升至内阁首辅,身份虽然巨变,对米易却始终尊敬有加。他深知米易比自己更着急他的亲事,不忍拂了他的意,便道:“你先准备着也成。” 米易巴不得一声,欢天喜地走了,林阶站了片刻,突然就焦躁起来,只是发现了一个不让他讨厌的女子而已,怎么后续还有这许多麻烦?他忽地抬脚又往海棠居去了,推开紧闭的双扉,这才发现帘幕低垂,阮宁居然又睡着了。 这女人简直全无心肝! 林阶冷着脸三两步走近,冰凉的手攥住了阮宁的脚踝,使劲捏了捏。 “别闹。”阮宁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她半夜被林阶吵醒,这会儿正在补觉,迷迷糊糊间根本没有过脑子,随口说道。 娇嗔的语气让林阶心底一荡,跟着却又生气起来,她明知道有男人进来了,还这么放心大胆地睡着,到底知不知道羞耻?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男人这么对她? 烦躁掺杂着嫉妒,林阶猛然俯低了身,使劲在她脚上咬了一口。 于是,闻讯而来的米易和海棠居附近许多有心窥探的人都听见了阮宁的一声惨叫,众人互相交换着目光,一个个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看来大学士府马上就要有女主人了! 当米易带着几个食盒走进海棠居时,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阮姑娘,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补身的吃食,咸的有枸杞山药乌鸡汤c当归炖鸽子c山茱萸炖鹌鹑c虫草猪肝汤,甜的有花生红豆粥c桂圆红枣茶c玫瑰莲子羹c酒酿红糖煮蛋,还有新蒸的枣糕c菱粉糕c阿胶枣,女子吃这些是最好不过的。” 他说一样,小厮就取出来一样搁在桌上,不多时已经摆了一大桌,阮宁惊诧地看着满桌食物,疑惑地问:“贵府的早饭都是这么丰盛吗?” “一般一般,”米易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的笑容,“快趁热吃吧,补补身子。” 莫名其妙地补什么身子?阮宁端起酒酿吃了一口,心下忽然一亮,红枣c枸杞c当归c桂圆,一水儿补血的,他们大概以为自己昨夜跟林阶睡了,失血过度吧? 喵的,他哪有那么厉害! 慈宁宫中,胡太后银牙紧咬,低声喝道:“什么,林阶和阮宁同房了?” 阮家正堂中,阮老爷焦急地问道:“还没找到姑娘吗?” “正在找。”管家拼命擦汗,“表少爷也不在,车马房还少了一辆车。” 阮安人王氏拿帕子抹起了眼泪,哭着说道:“肯定是跟他表哥一起私奔了,你个老顽固,都是你害的!” “闭嘴!”阮老爷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宁宁怎么可能看上那个畜生!” 王孟甫的父亲是王家那一辈唯一的男丁,王氏自幼已养成了事事以弟弟为先的习惯,所以才在弟弟死后把他的独生子王孟甫接到阮家,又一心想把女儿嫁给他,好延续王家的香火。此时听见丈夫骂侄儿,王氏忙用帕子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我侄儿怎么不好了?从他来你就看不上他,里里外外说他的不是,好容易闺女知道好赖跟他表哥走得近点,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生生把闺女逼得私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9.继兄 v章购买率70,72小时防盗  男人的手灼热无比, 烫得阮宁一个机灵, 她颤抖着想把脚抽出来, 对方却攥得更紧, 脚踝上已经出现了泛白的指印,阮宁抽着气叫了声疼 “疼?”男人的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 手却又攥紧了几分, 滑嫩的触感让他越发焦躁饥渴,伴随着触觉和渴望的苏醒, 他心头的厌恶却愈加深刻,“你动辄对男人投怀送抱, 赤着双足衣冠不整的, 难道不是想勾引男人疼爱你?你怎么会知道疼?” 阮宁惊诧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羞恼与愤怒交杂的感觉,这人有病吧?他在生气什么,又在厌恶什么?他对她动手动脚,反过来还骂她不尊重? 她使劲挣了几下,依旧没能挣脱他的禁锢,他攥得那么紧, 疼得她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她依旧很怕他, 但是愤怒的情绪也在迅速累积,把她绑到这里的是他, 握住她的脚不放的也是他, 从头到尾她都毫无选择权, 被迫接受,他反而觉得她在勾引他? 男人见她红了眼圈,晶莹剔透的泪珠窝在大大的眼睛里,却又倔强地抿紧了嘴唇不肯服软,更不肯让一滴眼泪掉下来,这幅又弱又犟的模样让他心头突地一跳,他恍然想起,已经十几年不曾与任何女人这般亲近过了,不,即使在十几年前,他也不曾与哪个女人这般亲近过 更令他迷惑不解的是,他竟然一直攥着她的脚不曾放开过,昨天只是短暂的一抱,他已经浑身紧绷,抗拒厌烦,此时他竟然与她肌肤相接那么久,却仍旧没有排斥她。 应该是这双脚太美了,让他心底那点不为人齿的癖好偷偷摸摸冒了头,暂时压倒了他对女人的厌恶吧。 沉寂已久的那处有些蠢蠢欲动,男人面色微热,谁能想到他竟被这个轻佻的女人勾起了失去已久的欲啊望? 在羞耻感的微妙作用下他稍稍放松了对她的禁锢,而她一旦觉察到他的松懈,立刻就拼命向后缩着,试图把脚缩回去,这又让男人恼怒起来,于是他猛地又攥紧了,冷冷地说:“怎么,这是在欲拒还迎?” 阮宁很想骂人,但在最后关头却怂了,这男人自带的气场太强,她不由自主地害怕。然而这种受辱的感觉却让她如鲠在喉,不做点什么她会气死的,于是她没再向后抽脚,而是突然发力向他踢了过去。 男人冷不防,竟然被她踢了个正着,只是柔嫩的足底踢在他手腕上并没有带来任何痛楚,反而更像是在挑逗。男人再次惊讶地发现自己对于她的大胆冒犯并不反感,他甚至还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脚,攥紧了一齐握在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伎俩?” 门外的陈武已经躬身站了许久,此时忍不住偷偷向里面瞧了一眼,只见主人站着椅子跟前,双手紧紧抓着少女□□的双足高高抬起,整个人身子前倾,脸上的表情似是厌恶又似是沉溺,而那少女双手紧紧抓住椅子背,倔强地不肯被主人拽走,只是与强悍的主人相比,她的抵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此刻她纤柔的细腰被主人拽得与椅背形成了一个窄窄的夹角,她似乎不堪承受般地微微向后仰着头,然而从陈武的角度来看,这景象又与另外一种暧昧的景象十分接近 陈武突然一阵气血翻涌,心里似被猫挠了一般难过,他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向旁边挪了又挪,心想,这狠毒的女人还真是风骚。 阮宁又气又急,她整个人都被拽得向前弓着,以一种尴尬的姿态倾向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努力想要挣脱,然而越是挣扎就被抓得越紧,而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足以让她面红耳赤了 这人该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吧?怎么如此变态!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久违的标准女声:“恭喜宿主,答对了。” 答对了?阮宁愣了半天,这才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是说,他就是我要攻略的病娇?” “不然你以为呢?”标准女声反问。 擦!她还以为所谓病娇只是有些傲娇之类的别扭孩子,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个绑架犯c轻薄狂外加神经病,就她那点段数,不被折磨死就不错了,还敢去攻略他?还不如直接穿进虐文里呢! “我申请退出。”阮宁当机立断决定放弃。 标准女声停顿了片刻,冷冰冰地说:“奉劝宿主三思,以你目前的成绩,退出后等待你的将是先虐身后虐心花式虐完殉情而死的be文。” 阮宁: 好吧,还是留在这里试试吧,变态男起码长得不错,而且也不大可能虐到她的心,因为她根本没心。 “我跟你讲话,你居然走神?”男人的一声低喝把阮宁的注意力重新带回现实,就见他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用一种极其危险的语调说,“阮宁,你很有胆。” 无法退出游戏的沮丧让阮宁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她猛地朝他用力一蹬,叫了起来:“我就是有胆,怎么了?不服你咬我啊!” “咬?”男人的脸色又是一冷,低声道:“你是在挑逗我?” “挑你个头啊!”阮宁下死力气拼命朝他身上乱蹬,奈何原主实在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娇小姐,任凭她怎么折腾男人也只当做挠痒痒一样,脸上反而有种微妙的享受,阮宁气坏了,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你就不怕国法吗?” “国法?”男人冷笑了一声,大手指下意识地在她再次蹬过来的玲珑足底上轻轻捻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柔滑触感让他又焦渴了几分,头一次的,他刻意向女人显示了自己的强大,“国法一年前刚刚被我修订过,我不记得有哪个条款可怕。” 他手上似带着火,被他触摸过的地方立刻燃起一股又酥又麻的怪异感觉,阮宁瞬间涨红了脸,再也骂不出口。 跟着心底却猛地一惊,他刚刚修订了国法?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三十出头的年纪,自带的强大气场,原文中唯一对得上号的就是——林阶。 她对头的亲爹,夏朝的首辅,王孟甫未来的岳父。 阮宁泪流满面,他的身份比他变态的性子更加可怕好不好,她刚把对头整了个半死,转眼就要攻略对头她爹,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 林阶盯着她,她神色诡异,似惊吓,又似苦笑,又似心虚,这让他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素来习惯了掌握全局,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于是他抬眉,淡淡地说道:“你又在盘算什么?” “没,没什么。”阮宁不敢再乱蹬了,她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的神色,轻声说,“林大人,你放开我好不好?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要是被人看见了这副模样,实在对您的清誉有损啊!” 林大人?林阶沉吟起来,只刚刚那一句话她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不问世事的闺中女子,如何能有这般识见? 他果然放开了她的脚,她一得自由,立刻跳下来整理了衣裙,远远地离开他站着,而他手中虽然空了,那滑腻的触感仍旧留在心上,令他回味不已。 林阶的目光投向阮宁光裸的双脚,白嫩嫩的脚踝上留着几个红红的指印,那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这个想法让他突然有了种见不得光的兴奋,他很想在她全身都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看起来,他对她的兴趣并不止那双脚,更妙的是,他不像讨厌别的女人那样讨厌她。或许,她就是他一直寻找的那味药。 林阶当即做出了决定,留下她。 林阶低声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明侑有些意外,相处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开口求过自己什么,他忙道:“老师请讲,朕无有不答应的。” “请陛下护着阮宁,她这人,有点笨。”林阶说着叹了口气,有些淡淡的惆怅,“我已经与她订了亲,等和谈归来便要成亲,在大学士府臣还能护她周全,但臣担心太后会命令她进宫,对她不利,太后她有些讨厌阮宁。” 若不是边塞事事艰苦,他真想带上阮宁一起走,年过三十才知道贪恋一个女人竟是这种滋味,然而偌大年纪,遇到□□也并不比少年显得老成。 “老师要成亲了? ”明侑喜出望外,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阮宁可真是个福星,他再也不用担心老师会孤独终老了,“天大的喜事!我立刻给你们赐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继兄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她摸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腮, 老半天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做奴婢的时候她其实没受过什么罪,阮家人老实, 阮宁又胆小的要命, 除了最后那次让人打了她二十板子,其余那么多年,从没人动过她一指头。 可是眼下,她变成了首辅的义女, 却被一个粗鲁低贱的侍卫打了。 林思心头火起,反手照着陈武脸上也是狠狠一掌。 陈武低着头受了, 两只手只管死死抱住她, 低声说:“你不要再找他了,他没用, 不是个男人, 根本护不住你。” 林思冷冷地说:“虽然我把你当成大哥, 但你要是觉得这样就可以打我管我, 哼,别忘了,我是大人的义女, 你只是个侍卫。” 这冰冷的言语让陈武心上像针扎一样疼, 但他又本能地贪恋着她, 再次搂紧了把头偎在她肩窝里, 低声说:“我知道, 你是主子, 我是下人,但我是真心为你好,王孟甫没有担当,对你也不真心,他当初还想奸了阮宁” “你说什么?”林思的瞳孔猛地缩紧了,王孟甫居然还做了这种事? 陈武一五一十把那日王孟甫和王氏合谋骗阮宁成亲的事说了一遍,林思越听越怒,指甲在陈武手臂上几乎要掐出血来,无耻的阮宁,暗算了她不说,还想抢王孟甫,一定要杀了她! 她咬咬牙,努力稳住心神,语气和缓地说:“大哥,你别误会,我让给王孟甫捎信不是为了别的,都是为了咱俩好。我们这样终究不是办法,到处都是眼睛,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就完了。我写信叫王孟甫过来,到时候我跟他成亲” “成亲?”陈武猛地抬起头,不假思索地又甩了她一个耳光,“你跟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跟他成亲?” 林思怒极,左右开弓打了他两个耳光,低吼道:“混蛋,你听我把话说完!” 陈武盯着她,又恨又爱,他知道自己完了,以大人的能耐,早晚会发现他的背叛,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可他却割舍不下。 林思脸上火辣辣的,唇边也被打出了血,她捂着脸冷冷地说:“义父不可能让我嫁给你的,王孟甫书读得不错,只要有义父相助,肯定能巴结个好前程,到时候我嫁给他义父又能高看我一眼,这是双赢。而且,王孟甫性子软,容易糊弄,就算成了亲,我也可以私下跟你来往,他不会发现的,就算发现也不敢声张,到时候你我才能长长久久的做夫妻。” 陈武只是瞪着她不吭声。 林思心里十分厌恶,但此时却又离不开他的帮助,于是上前楼抱住他,轻轻握住他那处,低声说:“你不是想要我吗?我不成亲,你怎么要?等我成了亲破了身,你想做什么都行。” 陈武在她手中蹭着,抽搐着舔干她唇边的血迹,断断续续地说:“好,我给他送信,但你记着,你将来要是负我,我就杀了你。” 林思心中冷笑,杀?一旦你没了用处,我先杀了你。 林阶散了朝,破天荒地没有去内阁,也没有回家,而是在专供首辅休息的小殿里换了便装,跟着遣散仆人,只让几个手脚灵便的侍卫远远跟着,径自去了书肆。 以前他偶尔也来这里买书,是以老板一见他就笑着招呼说:“先生来了,有新出的江南才女闺诗,还有流行的说部集子,先生要不要看看?” 林阶想到此行的目的,不觉有些别扭,他没有搭话,只背着手在书肆中转了一圈,经史子集,流行的小说,琳琅满目摆了许多,唯独不见他想要的。 那老板也是个老到的,见他逡巡了几圈还是一副四下寻找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顿时福至心灵,凑到近前低声说:“先生可是找房中用的本子?” 林阶厚着脸皮几乎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那老板笑得十分暧昧,又问:“是要有图的还是纯字的?” “都要。”林阶觉得耳根处有些红,不由得沉了脸,声音也带出了冷意,“快些。” 他久居上位,自然便有迫人的气势,老板不敢再胡乱献计,连忙走到小屋里将各样本子都拣了一种,将要出去时忽然又想到,这人来了那么多次,从来都只是带着几个白净的小厮,莫不是好男风的?于是又把那些又各拣了一本,贴心地用桑皮纸包了,免得被别人撞见不好看相。 是以当林阶急急忙忙回到府中,打开来第一本,就看见两个光光的男人在那里行不可描述之事。 林阶: 翻开第二本,男人和男人和男人,再翻,男人和男人和小动物。 啪,林阶把书重重摔在地上,无良商人,货不对板,明日就让人查封了他家! 他沉着脸坐了半晌,到底还是又把书捡了起来,无他,委实是几十年未曾开过荤,那人儿那样娇嫩挑剔,又是个不知羞惯和男人纠缠不清的,若不好好研习一番,难道让首辅大人在塌上被她嘲笑? 还好这次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男人和女人的。 坐着的c站着的c躺着的,床上,椅上,石头上,应有尽有,包罗万象,首辅大人感觉自己的知识面瞬间拓宽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今天的天黑得特别慢,林阶在书房中走来走去,走去走来,怎么也等不到太阳西斜,于是他停住脚步,忽然想到,为什么非要等到天黑呢?那画上画的,有好几幅看起来正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于是他大步流星走去海棠居,推开虚掩双门的时候,他甚至还特意清了清嗓子,好让那人儿有些准备,然而迎接他的却是空无一人的闺房。 怀揣一腔春意而来的首辅大人顿时拉下了脸。 他窝着火在院内找了一遍,还是不见人影,于是板着脸出得门外,高声问道:“人呢?” 海棠居的管事应声而出,战战兢兢地说:“今日阮姑娘的父母进京,米管家带着阮姑娘去城外迎接了。” 该死,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城门外,阮员外老远就飞跑着过来,老泪纵横地握住了女儿的手,哽咽着说:“儿呀,你还好吧?” “爹,我很好,你看我都吃胖了。”阮宁心里热乎乎的,虽然她是个穿来的冒牌货,可这个爹对她还真是不错。 王氏也哭着跑了过来,但她一开口就没那么招人喜欢了:“宁宁啊,他们怎么说你要成亲?你成亲了你表哥怎么办?你爹不让你表哥过来,你快劝劝他呀!” 阮宁皱眉看向米易,米易会意,一改平时和蔼的模样,带着贵人特有的倨傲和轻蔑看向王氏,笑道:“这位安人,阮姑娘要嫁的是我家大人,当朝首辅,你刚刚那些胡乱说话以后最好连想都不要想起,免得触怒贵人,那就连阮姑娘也救不了你了。” 阮宁低头暗笑,怎么说她也得叫王氏一声娘,有些话她不能硬顶,米易来说正合适。 王氏早知道首辅是个大官,眼下见他的管家都这么气派,哪里还敢胡说?她讪讪地拉着阮宁的手向她使眼色,示意她去劝阮老爷,阮宁只当做没看见,只亲亲热热地挽着阮老爷,道:“爹爹,你们来了我好高兴。” 米易也看出来她明显跟阮老爷更亲近,于是看待阮老爷也与众不同,恭敬地说:“阮老爷,我家大人公务繁忙,不得空闲来接你们,不过房舍都已经安排好了,紧挨着大学士府住,等商量好了成婚的日子,咱们立刻就张罗起来。” 阮老爷呆了一呆,这一连串事情他从头到尾都糊里糊涂的,女儿突然失踪,突然又要嫁人,嫁的还是当朝最大的官,他打听林阶从未娶过亲后,只是年纪那么大,又这么着急成亲,他总是不放心。 他连忙说:“平常人家结亲总要有个一年半载的。” 米易笑了笑,道:“我家大人不一样,阮老爷,阮姑娘以后还住在大学士府,当成亲前一日再回贵府,从贵府里出门。” 这点林阶虽然没有交代过,但米易觉得自家大人夜夜都要去阮宁那儿,她要是走了,大人怎么办?是以毫不犹豫地替他做了主。 阮老爷惊诧地看向阮宁,哪有父母来了还在未婚夫婿家住着的道理?谁知阮宁却一点为难之色都没有,阮老爷只得把一肚子话咽回去,暗自惆怅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 等阮家老两口安顿下来,阮宁特意留下吃了饭,这才慢悠悠的回了大学士府。 今晚的大学士府格外安静,沿途所见,每个人都低眉顺眼的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阮宁心里已经有了数,她快步往海棠居走,刚穿过中门,只听一声低喝:“你还知道回来?” 阮宁拔腿就跑,一道烟似的,瞬间钻进了海棠居,顺带还插上了门栓,又用白日里新钉上的大铁钉把门栓固定了,从外面无法再拨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1.继兄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林思怔住了,阮宁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个挑拨离间的贱人! 阮宁这才知道林思的真名是个秘密, 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虽然我是一个扑街,但我偶尔运气也是满分呢! “成功引发主线剧情波动,奖励宿主营养液一瓶。”标准女声说道。 趁着男女主掰扯的空档,阮宁连忙向系统提问:“这个病娇系统是干什么的?我穿进来要干什么?这个文有病娇吗?我完全没有印象啊!是不是找到病娇我就能回去了?能不能不回去就待这里,这里还挺不错的” “闭嘴!”标准女声打断她, “宿主企图诱导系统剧透, 扣除营养液一瓶。” 阮宁: 好吧, 你是系统你说了算。 标准女声又说:“宿主的任务是找出每个文里隐藏的病娇并且攻略他, 进而改写原文被吐槽最多的剧情。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和读者的满意程度,宿主会获得相应的营养液和霸王票,营养液和霸王票可以用来换取晋江的优质榜单,挽救宿主的扑街文。” 阮宁怔了下,挽救扑街文?都穿成如此优质的白富美了,谁还想苦哈哈地回去挽救扑街文?就留在这里不行吗? 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标准女声立刻补充了一句:“超过规定时间仍未完成任务的,系统将强行终止该剧情,强制宿主转入下一个剧情。友情提示:未完成任务转入的,下个剧情的幸福指数将大幅度降低, 很大概率穿进虐文哦。” 阮宁: 她意兴阑珊地问道:“王孟甫该不会就是病娇吧?” 标准女声:“呵呵, 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阮宁: “表少爷!”林思突然哭着叫了一声, 整个人猛地撞向了板壁, “阿思愿以死明志,阿思绝对没有骗过你!” 咚一声,板壁被撞的发出闷响,林思额头上立刻肿起一大块,还透出了血迹,她整个人软软地顺着板壁倒了下来,王孟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抱住她,一腔怨愤变成了心疼:“阿思,你这又是何苦?我相信你就是了。” “表少爷,其实你心里还是不相信阿思的对不对?”林思含着眼泪,凄凄哀哀地看着他一笑,“在阿思心里表少爷比天还大,宁可我死,也绝不会坏了表少爷的大事,阿思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但阿思愿意一死,只要阿思死了,姑娘心里没有了芥蒂,就肯嫁给你好好过日子了,表少爷,为了你,阿思宁可死。” “阿思!”王孟甫动情地搂住了她,“我相信你!” 阮宁目瞪口呆,这样也行?果然是女主,演技担当! “主线剧情已被矫正,宿主水平太次,收到读者差评一个。”标准女声再次响起。 喵喵喵,还有读者? “刚刚已提示过宿主,读者满意度是评论任务成败的重要指标。”标准女声继续很标准的提醒,“你的行动将会以文字的形式在晋江同步连载,当然会收到读者评论。” 都穿了居然也没能逃脱一个写手的宿命阮宁泪流满面地问:“差评有什么影响吗?” “差评多到一定程度,视同任务失败。”标准女声说,“宿主要尽力让读者满意哦。” 阮宁: 要是知道怎么让读者满意,我至于扑街吗? “姑娘,”林思挣扎着从王孟甫怀里跳了出来,双膝跪地,抓着床沿眼泪汪汪地说,“阿思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婢子,即便将来跟了表少爷也不会碍你的事,你何必为阿思妒忌?你都私奔了,还跟表少爷睡了同一张床,除了嫁给表少爷,还有什么出路?姑娘,你要是现在反悔,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你这辈子都没法见人了!” 阮宁捂住脸,低声抽泣起来。不愧是女主角,有分析有威胁,反正她都私奔了,还跟王孟甫睡了一张床,在这个女子名节大过生命的时代,除了嫁给王孟甫,她还能怎么办? 王孟甫见她哭的可怜,忙在她身边坐下,柔声哄她说:“宁宁别怕,回去咱们就成亲。” 阮宁索性趴到他肩头哭了起来,低声说:“表哥,我一直都想嫁你,可是阿思说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我这才害怕难过” 王孟甫刚去掉的疑心立刻又生发出来,只是看着林思渗血的额头,他默默忍了气,一言不发。 第二天阮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阳光照得窗纸上泛起暖白,阮宁伸了个懒腰,看着双双坐在椅子上打盹的王孟甫和林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这两人原本计划一个私奔,强迫阮宁生米做成熟饭,另一个留在家里作为最先发现私奔的那个人,但林思没按捺住妒忌连夜赶来,反而使她摆脱了王孟甫的纠缠,又还顺利地让王孟甫起了猜疑,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只是现在,该如何摆脱私奔的污名,说服阮家二老不把她嫁这个渣男呢?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建议?”阮宁选择向系统求助。 许久才听见那个标准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需要用营养液和霸王票换取系统助攻。” “我现在有多少?”阮宁眼巴巴地问。 眼前再次出现那块透明面板:霸王票0,营养液0。 阮宁: 哪怕穿书了她依旧是得不到读者爱意的扑街呢。 匆匆吃过早饭后,三个人准备回家,阮宁留心看了并没发现林思的车子,昨晚那么大的雨,她是怎么来的? 王孟甫去结账,阮宁独自站在廊下看风景,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到处都是小水洼,庭院中的泥地也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脚印,阮宁回头去看林思,她穿着一双浅口的鹦哥绿鞋子,鞋帮不高,更重要的是,鞋底干干净净。 看来她昨晚应该是坐车来的,车马房肯定有她的帮手。 阮宁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声“借过”,她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一下,回头看时,却是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个穿赭色袍的男子从客栈中走出来,那男子的容貌如希腊雕塑般棱角分明,按理说应该是极俊美的,但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目光如刀刃一般锋利,只略一对视就令人心胆生寒,阮宁下意识地又往旁边避让了一下,却没注意到半只脚已踩到了台阶边缘,于是惊呼了一声踉跄着向后倒了下去。 最前面的黑衣人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抓住她向上一带,堪堪把她从台阶下拽了上来,只是阮宁一时收不住脚,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跟着摔倒在了廊下,林思连忙跑过来,一手扶住她,一手却突然把她的鞋子脱掉,惊慌失措地说:“姑娘,让奴婢看看有没有崴到脚。” 阮宁还没反应过来,林思又一扯把她的白绫袜也脱了下来,于是在人来人往的客栈廊下,阮宁便坐在地上,光着脚蹙了眉,迷茫地看着林思,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了阮宁身上。绝美的少女一身藕荷色衣裙,娇弱无力地倚着侍婢,微蹙的眉尖带着迷惘的轻愁,美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子。她层叠的藕色裙摆下半掩半露着一只白生生c小巧巧c软滑滑的脚,那脚白得紧乎透明,映着阳光能清晰地看见浅蓝色的细小血管,足底与足背浑然一体,足弓是柔美的弧形,脚趾细白,指尖圆圆,像一粒粒小小粉团点缀在瘦溜的脚丫上,让人恨不得捂进怀里好好怜惜,再不让它沾染半点尘埃。 赭袍男子目光如电,久久停留在少女□□的脚上,跟着又移向少女的脸,片刻后,他迈步走下台阶,扬长而去。 结完账的王孟甫努力分开人群挤到阮宁身边,立刻解下汗巾盖住她的赤脚,低声呵斥道:“你怎么能让人看见你的脚!” 阮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时候的女子是不能被人看见光脚的,她有阵子没写古言,已经忘了这个禁忌,原来林思是想坑她。 阮宁低下头,假装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表哥你别怪阿思,她大概是太害怕我受伤,所以才不管不顾地脱了我的鞋。” 林思焦急地说:“表少爷,你先检查下姑娘有没有受伤,我看她脚腕上红肿了一片。” 被这么多男人围观着,王孟甫实在不想继续纠缠,他打横抱起阮宁,黑着脸大踏步走到马车跟前,猛地掀起帘子把阮宁丢进去,跟着重重甩下帘子,挡住了无数男人垂涎的目光。 “你,跟我在外面赶车!”王孟甫憋着气对林思说。 马车驶出大门,王孟甫猛抽了一鞭,拉车的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在颠簸起伏中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阮宁,本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阮宁,怎么能被那么多男人看见了她的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2.继兄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湖水清凌凌的, 上面还漂着许多粉红色的花瓣, 阮宁正沿湖边走着, 林思却突然蹿出来一把把她推进水里, 恶狠狠地说:“抢我男人还不够,还想抢我爹?我弄死你!” 阮宁想呼救,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她拼命挣扎着往岸边挪,王孟甫却拦在那里,红着眼睛说:“想上来?先给我一个保证!” 身上似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 水底突然钻出一条黑色的大蟒蛇紧紧缠住了她,阮宁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拼命想叫又叫不出来,那蛇却突然变成了林阶, 一把攥住她的脚,阴恻恻地说:“这脚蒸着吃应该不错。” “啊——”阮宁一声尖叫, 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 原来是梦啊,借着窗外的微光,阮宁看见了床上的白纱帐,顿时松了一口气。 “别吵”, 一个带着睡意的阴沉声音突然在床的另一头响起。 “啊——”阮宁又是一声尖叫。 “说了别吵, ”林阶睁了下眼, 很快又闭上了,太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他不舍得起床,“睡!” 阮宁一颗心都快要跳出腔子了,现在她才发现,林阶紧紧抱着她的腿睡在床的另一头,男人结实的腰腿整个压在她身上,怪不得在梦里她也觉得如同背着千斤重担。 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连睡觉都不让人安稳了吗?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男人像是不耐烦了,索性翻了个身死死压住了她,带着浓浓的睡意说道:“别动,我还没睡醒。” 他温热的脸颊紧紧挨着她的脚背,阮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跟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腿正好压着她的胸。 阮宁: 讲道理,正常人难道不应该颠倒一下吗? 呸呸呸!跟变态处的久了,连她也变态了吗? 阮宁觉得,很有必要拯救一下自己那不断下沉的底线,于是她默默抓住男人的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搬。隔着薄薄的亵衣,她感觉到了他紧实的肌肉轮廓,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看过的那些美男图片,她连忙摇摇头,似乎这样就能把引人堕落的念头从脑中驱散一般,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难道这变态也每天健身吗?这肌肉的手感可真不错。 男人闭着眼没有吱声,只任由她龇牙咧嘴地努力搬运,待到长腿终于被搬到她身侧的时候,男人勾唇一笑,忽地又把腿挪上来重重压在她胸前,带着几分调侃说道:“别费劲了。” 说完他才发现腿挨着的地方格外的柔软丰盈,心底不由得一颤,一股热意从那处蒸腾而上。 阮宁发现,经过这番折腾后男人的腿简直正中靶心,这位置妙得不能再妙了。她气急败坏地抓起来立刻又向外推,他却突然抱着她的腿坐了起来,上身前倾,居高临下地看住她。 阮宁的身子以腰为中心被男人对折了起来,他的腿依旧压着她的丰盈,她倒抽一口凉气,脸一下子涨红了。 “流氓!”她咬着牙,低声骂道。 “你说什么?”林阶眯了眼,冷冷俯低身,带着掠夺的残忍在灰蒙蒙的晨光里盯紧了身下的女人。 阮宁不敢再说了,他看起来太危险,绝不是王孟甫之流可以糊弄的角色。从了?但他似乎并不爱她。不从?身体的亲密无间或许能导致情感的亲密无间。她犹豫不决。 林阶的呼吸越来越粗,越来越重,身下的人唾手可得,娇美柔软,最是容易让男人冲动的类型,而她脸上的惊慌犹疑就是最好的□□。于是他撤手,整个压了上去。 第一次呢,就这么草率?阮宁撑住他,急急说道:“先刷牙。” 林阶怔住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般,反问道:“刷牙?” “嗯,你们是不是叫漱齿?”阮宁认真地说,“睡了一夜,嘴巴臭。” 就算没有婚礼婚纱什么的,总要干干净净的,好歹是第一次。 欲念如退潮般瞬息散去,林阶默默从她身上下来,独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天色才刚蒙蒙亮,大学士府已经灯火通明,厨房里备好了热水和各样饭食点心,车轿房里轿夫们已吃完早饭等待出发,负责照管各处的仆人陆续开始劳作,海棠居门外的小湖也有两个小厮在清扫道路,只是,他们扫着扫着一抬头,就看见斜披外衣c里面穿着丝绢亵衣的林阶推门出来了。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一时间吃惊得连行礼都忘了。 看见女人就生气c合府里找不出一只母蚊子的首辅大人,昨天竟然在阮姑娘房里过的夜?天哪! 哪怕规矩再森严,这种爆炸性的新闻还是瞬间传遍了合府上下,况且林阶也并没有想要隐瞒,否则怎么会大摇大摆从人家姑娘的房里出来?所以当米易进来伺候时,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喜气,他双手递上布巾,喜滋滋地说:“大人,我今天就安排去接阮姑娘的家人过来。” 林阶揩干了脸,问道:“接他们过来干吗?” “商量亲事啊!”米易眉飞色舞,“阮姑娘眼下没名没分的,得赶紧走了过场,免得那起子小人嚼嘴。” 林阶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半晌才说:“不着急。” 米易忙说:“那怎么成?这全家上上下下都看见了,人家还是个姑娘家,没名没分地怎么跟着你?大人啊,阮姑娘是个老实本分的,你可不能这么对人家。” 林阶哭笑不得,老实?本分?老实本分的会在那时候不害怕失身,先念叨刷牙?可这话又不能跟米易直说,况且一旦成了亲,那就是要跟一个女人长久绑在一处,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受她那么久,只得含糊说道:“知道了,我自有主张。” 米易将信将疑地说:“大人这等身份,婚事肯定要早些张罗,不如我先安排着?” 米易对林阶一向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好,当年林家无辜卷入科场舞弊案,林阶的父母双双死在狱中,十五岁的林阶被发卖到程家为奴,身为良民的米易原本可以置身事外,但他为了照顾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竟然也卖身到程家和林阶一起受苦。在林阶心里,米易不仅是奶公,更是亲人,林家平反后林阶考中进士,又一路升至内阁首辅,身份虽然巨变,对米易却始终尊敬有加。他深知米易比自己更着急他的亲事,不忍拂了他的意,便道:“你先准备着也成。” 米易巴不得一声,欢天喜地走了,林阶站了片刻,突然就焦躁起来,只是发现了一个不让他讨厌的女子而已,怎么后续还有这许多麻烦?他忽地抬脚又往海棠居去了,推开紧闭的双扉,这才发现帘幕低垂,阮宁居然又睡着了。 这女人简直全无心肝! 林阶冷着脸三两步走近,冰凉的手攥住了阮宁的脚踝,使劲捏了捏。 “别闹。”阮宁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她半夜被林阶吵醒,这会儿正在补觉,迷迷糊糊间根本没有过脑子,随口说道。 娇嗔的语气让林阶心底一荡,跟着却又生气起来,她明知道有男人进来了,还这么放心大胆地睡着,到底知不知道羞耻?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男人这么对她? 烦躁掺杂着嫉妒,林阶猛然俯低了身,使劲在她脚上咬了一口。 于是,闻讯而来的米易和海棠居附近许多有心窥探的人都听见了阮宁的一声惨叫,众人互相交换着目光,一个个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看来大学士府马上就要有女主人了! 当米易带着几个食盒走进海棠居时,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阮姑娘,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补身的吃食,咸的有枸杞山药乌鸡汤c当归炖鸽子c山茱萸炖鹌鹑c虫草猪肝汤,甜的有花生红豆粥c桂圆红枣茶c玫瑰莲子羹c酒酿红糖煮蛋,还有新蒸的枣糕c菱粉糕c阿胶枣,女子吃这些是最好不过的。” 他说一样,小厮就取出来一样搁在桌上,不多时已经摆了一大桌,阮宁惊诧地看着满桌食物,疑惑地问:“贵府的早饭都是这么丰盛吗?” “一般一般,”米易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的笑容,“快趁热吃吧,补补身子。” 莫名其妙地补什么身子?阮宁端起酒酿吃了一口,心下忽然一亮,红枣c枸杞c当归c桂圆,一水儿补血的,他们大概以为自己昨夜跟林阶睡了,失血过度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3.继兄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刘熙低声道:“奴才听说,前日阮宁打扮的妖妖娆娆去寻首辅,惹得首辅大怒被赶了出来, 想必是吃了亏,今日就学乖了。” 胡太后轻哼一声, 道:“他对她倒是宽和!不是还有个叫阿思的吗,今日怎么不见?” “那个阿思在城外小宅安置着, 首辅并不曾见过。”刘熙道。 胡太后出了一会儿神,冷笑道:“不是说不近女色吗?这倒好,一次带回来两个!你盯紧了, 尤其是那个阮宁, 休要让她再生什么花招!” “是。”刘熙忙道。 城外林阶的小宅中,小厮飞快地跑向后宅,老远叫道:“阿思姑娘, 大人来了!” 坐在假山石上的一个少女回头起身,就见她杏眼娇俏,红唇一点,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林思。 此刻她拄着一把轻巧的手杖, 尽可能快地走去了正厅,果然看见一个威严的蓝袍男人居中坐着,林思扔掉手杖, 三两步走了进来,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道:“恩公在上,请受林思一拜!” 林阶面无表情地盯着林思,她的容貌与那人并不相像,唯有眼睛依稀有些神似,算起来年纪倒也对得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子嗣? 他一言不发只管看,林思便低眉顺眼,任由他看。她的伤还未痊愈,长久跪着依旧很疼,但她依旧保持着恭敬跪伏的姿态,一动不动,因为她知道,这个身份不明的大人,将是她翻盘的最大机会。 许久,林阶淡淡地问道:“你有一个玉香囊?” 林思怔了一下,从被黑衣人救下到辗转多次被带到这里养伤,这期间她旁敲侧击问了无数次,始终不知道救她的人是谁,又是为什么救她,然而听这位大人的口气,似乎一切关窍都在玉香囊上?如此说来,倒要留心好好应答了。 她低了头,恭恭敬敬地说:“是。” “拿来我看。”林阶命令。 林思趴得更低了,声音中带出几分惶恐:“恩公的命令本应遵从,只是这玉香囊乃是先人遗物,对我意义重大,不敢随便交给他人。” 林阶看着她,她的长相c神色和应对都显示出这是个十分机灵的人,只是这话到底有几分出于真心呢?他问道:“你籍贯何处?父母何人?年方几何?为何投身阮家作婢子?” “我原籍陈州,今年一十七岁。我爹在我未出生前家中遭难被发卖为奴,为了不让我一生下来就变成奴婢,我爹写了休书让我娘回娘家待产,因此我一出生便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林思泪光闪闪,“可惜我两岁上陈州大旱,我娘病饿而死,临死前把这个玉香囊交给我,说是我爹留给我的,我模糊记得娘曾经告诉过我爹爹的名字,可惜当时年纪太小记不住,只记得他姓林。后来我跟着亲戚逃荒到登州,亲戚过世后孤苦无依,不得已卖身到阮家当了丫鬟。” 籍贯c年龄c经历全都对得上。林阶的疑心消退了许多,他语声和缓地说道:“你起来说话。” “谢恩公!”林思挣扎着爬了起来,只是伤病之后又跪了许久,双腿无力,险些扑倒在地。 林阶伸手在她手肘处虚虚扶了一下,两人距离靠近,林阶立刻又嗅到淡淡的脂粉香,顿时焦躁地皱紧了眉,道:“退后!” 林思一怔,但立刻乖顺的照做了,又听林阶说:“香囊拿来我看。” 先前他让林思起身,林思已经知道这一关她是过了,但是如今他又似乎很厌恶地让她退后,林思又有些忐忑,她怕再次拒绝会彻底失去机会,于是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背转身从脖子上取下香囊双手奉上,送到跟前却又缩回去,想了想才又递过去,道:“恩公请看。” 林阶接过香囊反反复复看了一会儿,又从袖中摸出一个香囊,拿起来一起对着光细看,却见两只香囊都是青玉碾成的长圆形,玉的纹理颜色和质地十分接近,看起来用的是同一块料子,雕刻的也是一模一样的西番莲花样,一看就知道是一对。 林思吃了一惊,她从来不知道还有另一只香囊的存在,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此时只能稳了心神,静待下文。 许久,才听林阶说道:“我叫林阶,我知道你父亲是谁,从今往后,你就在大学士府住下,由我来照顾你。” 林阶?当朝首辅,一品大员?林思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她猜到眼前的人必定是个厉害角色,但他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也是让她始料未及,再没想到竟有这般运气!林思连忙双膝跪下,大声说道:“谢恩公!” 海棠居中,阮宁愁眉苦脸地问道:“娇娇啊,有没有什么快速记忆的金手指?” “向宿主推荐‘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记忆大法,可以帮助宿主从茫茫题海中脱颖而出,只需要一百瓶营养液即可兑换。”标准女声很快回复。 “我现在有多少了?”阮宁眼巴巴地问。 透明面板一闪,出现一行大字:霸王票1,营养液2。 阮宁: 人生还真是艰难啊。 看着那一摞厚厚的书册,阮宁觉得,反正也背不完,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得了。 于是她悠悠闲闲地吃了饭,悠悠闲闲地逛了花园,然后,悠悠闲闲地碰见了林思。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呆住了。 于林思来说,她是万万没想到阮宁竟然出现在这里,于阮宁来说,她是万万没想到林思来得这么快。 人都在府里住下了,多半已经认了爹,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万一林思撒泼打架,她肯定打不过。 阮宁转身就走。 “站住!”林思大喊一声,冲到面前截住了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宁冷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林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都不了解,也不知道阮宁是用什么路数来的学士府,是以并不敢轻举妄动,但心里那口怨气如何咽得下去?于是恨恨说道:“阮宁,你等着,以前你让我受的苦,今后我必定双倍奉还!” “以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受苦也是活该。”阮宁从她身边绕过,“好自为之。” 她走出去很远,回头再看时,林思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满脸怨恨。 阮宁觉得,她很有必要再去勾引一下林阶。 毕竟,林思都已经来了,还放了狠话,她是林阶的女儿,如果被她抢先在林阶面前上点眼药,别说攻略林阶了,不被弄死就不错,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拿下林阶。 但是,该如何勾引呢?阮宁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承认凡她能想出来的都是古早脑残文里的三流桥段,她泪流满面往床上一倒,心说怪不得你扑街,身为一个言情作者你连勾搭男人都招数都不知道,要你到底有何用 大学士府很气派,假山流水,平湖石桥,景致堪比皇宫内苑,但大学士府也很古怪,没有丫鬟也没有婆子,里里外外连个母蚊子都找不到。阮宁向一个刚留头的八九岁小厮打听了林阶书房的所在,换了身漂亮衣服,戴上小皇帝御赐的珠宝出了门,准备制造一次浪漫的“偶遇”。 穿过花园,走过长廊,过几个角门侧门,再走过一条长廊,咦,这个长廊怎么跟刚才那个有点像?连廊下种的杏花都一模一样。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刚刚那条长廊嘛!阮宁摇摇头,继续穿过一连串角门侧门,回到长廊,再穿,再回。 第四次看到杏花时,阮宁终于确认,她这是迷路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书房中,刚刚散衙归来的林阶脱下公服,换上常服,问道:“米叔,那两个今天可还安分?” 管家米易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下午碰面了,阮姑娘躲了,林姑娘追着不放还说了狠话,刚才阮姑娘向人打听了你的书房怎么走” “她倒是不肯闲着,”林阶慢慢搭上带钩,“人呢?” “迷路了,还在长廊上转悠呢。”米易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最后搜肠刮肚想出来一个词,“这姑娘挺别致的。” 林阶: 数分钟后,正努力根据树叶的疏密程度判断方向的阮宁突然看见林阶出现在了长廊尽头,她顿时欢天喜地,心说这运气可真不坏,居然这样也能偶遇! 只是,还没等她将上前将偶遇桥段演完,已经听见林阶问道:“规矩背完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4.继兄 v章购买率70,72小时防盗 他在她身边躺下, 漫无边际地想, 她那么笨还要努力勾引人,应该也很辛苦吧?又想她大概也是有点喜欢他的吧, 不然为什么勾引他?即便她只是贪图他的权势来勾引他,那也罢了,反正他有权势,她又是唯一一个他不讨厌的女人,就这么凑活着吧,她让他恢复了男人的能力, 他需要女人纾解,成了家米叔也能放心些。 就这样吧,每天搂着她睡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想着想着,手指就摸上了她的足, 顺着光裸的皮肤又摸上了细细的脚踝, 柔软的小腿,身体再次苏醒, 林阶想, 她的确是他的药, 能让他堂堂正正做个男人的救命药。 于是他顺着心意, 继续抚摸那滑不丢手的肌肤, 却突然想起那夜她的话:刷牙。 暗夜之中, 林阶露齿一笑, 是啊,要刷牙呢。 阮宁在一场乱梦之中被林阶迫到了墙角,他的手撑着墙圈住了她,向她邪魅一笑:“美女,约吗?” 阮宁正在思考要不要答应,突然他抓住她的胳膊摇了起来,不停地说:“起来,刷牙。” “走开!” 阮宁脱口说道,跟着从梦中醒来,触目惊心的是,林阶的脸就在眼前,而他竟然像梦中一样摇着她的胳膊说:“刷牙!” 原来是梦中梦啊。阮宁懒懒地闭上眼睛,咕哝着说:“在梦里都这么讨厌,死病娇。” 林阶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虽然他听不懂什么是病娇,但是讨厌俩字他听得真真切切,于是他低下头,在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使劲咬了一口。 “啊——”阮宁尖叫着睁开眼,立刻迎上林阶黑如锅底的脸,喵的不是做梦! “刷牙。”林阶见她一脸惊恐,知道她已经彻底清醒了,于是说道,“刷完了过来继续。” 喵的继什么续啊,要不要脸?白天你还让我滚的远远的别让你看见呢! 阮宁觉得心里一口气堵的难受,于是她把被子往身上一裹,麻溜儿地,滚了。 那是真的滚,从床上噗通一声滚到了地上,裹着被子又滚了两圈。摔得挺疼。 林阶: 这女人脑子绝对有问题。 他慢慢走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这是做什么?” 阮宁闭着眼睛别开脸不去看他,任由他问了几遍仍旧一言不发,林阶开始还觉得有趣,慢慢的,他脸上带出了怒色,声音也阴沉起来:“我在问你话,回答!” 阮宁强忍着恐惧,很有骨气的坚持不开口,跟着只觉得下巴上一疼,已经被他紧紧捏住抬了起来,只听他冷森森地说道:“说话。” 这句的声音比刚刚那句小多了,但其中包含的阴冷压迫却让阮宁打了个哆嗦,但她还是死死撑着,只倔强地闭起了眼睛,赌气地说:“不说!” 怒气突然莫名其妙全散了,林阶差点笑出声来,他想着不能对她太放纵,忍了忍方才悠悠地问道:“为什么不说?” “你让我滚的,我听话滚了,你又来做什么!”阮宁才说了几个字,眼泪就掉了下来,固然她是智商天坑,但是天坑也有尊严,莫名其妙穿到这个病娇身边,莫名其妙要勾引他还被他各种嫌弃,天坑也会难过。 天色很暗,林阶并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说话时轻微的哽咽,他不由自主地抬手向她脸颊上摸了下,湿的,撤手回来时他下意识地将指尖在口中吮了下,咸的,那时她的眼泪。 心底漾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林阶蹲低了身,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中,柔声说:“好了,不滚。” “我偏要滚!”阮宁气鼓鼓地说。 话音未落,男人微凉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眼睛,轻柔地吻干了眼角的泪水。 阮宁: 喵的能不能找个正常的地方亲啊亲! 身上一凉,却是他揭开了她紧裹着的被子,跟着又是一热,他搂紧了她往床上倒了下去。他有些笨拙地轻轻拍着她,低声说:“好了,别闹了,不滚。” 阮宁心里生出一丝模糊的暖意,记忆深处,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福利院里长大,那时候她曾经无比盼望有一双温暖的手轻拍着哄她睡觉,无论是父亲c母亲还是其他亲人都可以,可是这双手始终没有出现,她的心慢慢淡了下来,可如今这双手,却让她突然想起了儿时的渴念。 他有多大年纪了呢?她这样想着,不由得问了出来。 林阶怔了怔,她是嫌他老吗?他闷闷地说:“三十六。” 三十六了呢。真正的她是二十一岁,现在的她是十六岁,无论哪一个,他的年纪都够做她的父亲。 这种诡异的感觉反而让她安心了些,于是她向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靠住,安稳的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之间,她模糊感觉到他似乎在抚摸自己,于是握住了他的手,嘟囔着说:“别闹,睡。” 于是林阶原本只想悄悄偷香的手就被牢牢地按在了那团丰盈之上。 林阶: 原本想搂住娇人儿消消火顺便睡个安稳觉的林首辅就这样僵硬着醒到了天亮。 借着帐外的天光,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个人的姿势,她蜷成一团背靠他窝在他肩膀上睡的正香,她蜿蜒的曲线与他的身体几乎严丝合缝,她的小手按着他的大手压在那不可言说的妙处,似乎是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在睡梦中她的唇边似乎也有一丝笑意。 这女人虽然脑子有问题,可真的很诱人。 林阶憋着一团火,十分犹豫,到底是吃掉她,还是按时去上朝?而且他几十年未曾开过荤,不知道能不能让她满意? 在他的犹豫中,天色越来越亮,他已经不能再拖延,只得深吸一口气轻轻从她怀中抽出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涨得难受,他在净房中找到一桶凉水,木着脸跳了进去。 身体的躁动暂时平息,心里却越发空虚,急切地需要她来填充。他披上外袍走了出去,出于一种贪恋交杂着怨念的复杂心理,突然含住她的红唇舔了舔,跟着又是恶狠狠的一咬。 于是合府上下再次听见了阮宁的惨叫。 米易兴奋地搓了搓手,我带大的孩子就是勇猛! 林阶正吃着早饭,手边突然多了一杯颜色深红的酒。 林阶疑惑地看着送酒的米易,老人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笑意:“鹿血酒,现采的鹿血,快喝吧,补身。” 林阶没有说话,默默地把酒杯推开了些,他现在还需要补?弹药充足,只恨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米易见他推开了,脸上笑容更深,看来大人身体健壮,完全不需要补。 像是验证他的想法一般,林阶跟着就说:“找个大夫给阮宁看看,她受伤了,记得找女医,不要男人。” “是!”米易说话时激动地声音都抖了,谁说大人有隐疾不能行事的?谁说大学士府没有女人是因为大人天阉自卑的?你们这些瞎心瞎眼的都好好看看,我们大人,龙,精,虎,猛! 阮姑娘可真是个福星啊!米易心里想着,连忙说道:“大人,我前几天打发人去接阮姑娘的父母过来,大概今天人就能到,大人您看什么日子合适,把亲事定下来吧。” 阮宁哽咽落泪的模样忽然出现在眼前,林阶想,她看起来大咧咧的,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吧?他的心突然软了,给她一个名分或者她会安心些?于是他说:“选最近的黄道吉日。” “好好好!”米易眉飞色舞,“再给阮姑娘做些衣服首饰吧,阮姑娘打扮的太素净了,可怜见的。” “行。”林阶有些无奈,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给她送东西? “这几日有些人家递了帖子请阮姑娘和林姑娘赴宴,要不要应下?”米易问道。 “阮宁哪儿也不去,林思让她自己定,”林阶说着出了门,“盯着她,休要让她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招摇。” 暮松斋内,林思按住陈武不断向她衣内乱摸的手,问道:“义父要娶她?” “嗯,昨天又在那里过夜,她叫了一夜。”陈武含糊说着,眼前不知怎的突然浮现出那日阮宁掩着衣襟光脚跳出来的模样,心底拱起一股邪火,猛然向林思唇上啃了下去。 “你替我捎封信给王孟甫好不好?”林思在他攻击的间隙喘息着说。 “你居然还惦记着他?”陈武气极,猛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谁再说坦诚是美德我就弄死他。 阮宁咬牙切齿地抱着扫帚一跃而下,把面前的石子c沙子c落叶c花瓣统统当做林阶和系统来对付,一扫帚一个,快狠准,嗖嗖嗖几下全部扫进湖里,她越扫越起劲,憋了半天的邪火总算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很快,小半边湖已经打扫干净了,她的额上也渗出了汗珠,做劳动人民可真是累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5.继兄 v章购买率70,72小时防盗  王孟甫早想上前了, 只是碍着王氏在场不好意思拉扯, 如今听王氏这么一说,顿时巴不得一声, 两三步追上去, 从背后伸开胳膊将阮宁牢牢地箍在怀里,又在她耳朵边上低声哄她说:“宁宁别跑, 咱们拜完堂, 过了明路就是一家人了,难道你不欢喜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急切,潮热的呼吸喷在阮宁耳廓上,又湿又痒的十分难受, 阮宁挣扎着说:“表哥你别这样,我这就回去劝爹爹,爹爹那么疼我, 肯定会答应的,咱们不能这样, 这样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求你了表哥, 你不能害宁宁呀。” 绝美少女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又且她软语相求, 声音凄婉, 王孟甫有些犹豫, 有王氏的赞同, 他并不觉得此事见不得人,但几次三番都要靠欺骗才能得到阮宁,他的自尊心却有些难堪。他询问地看向王氏,王氏立刻说:“你听姑母的,你姑父昨天还说了,宁可宁宁一辈子不嫁人也不给你,那老货太难缠,你们跟他说不通,就照我先前说的,等你们拜堂成了亲再回去,把生米做成熟饭逼着他认!” 阮宁心急如焚,这穿的不是晋江文,是十八禁吧?怎么处处都有生米做成熟饭的套路,还能不能有点新意了! 王孟甫的犹豫本来就很淡,听王氏一说,最后那点羞耻心也消散殆尽,他像一条贪婪的蟒蛇,紧紧将阮宁箍在怀里,呼吸着鼻端芳香美好的少女气息,低声说道:“宁宁听话,一会儿就好了。” 阮宁已经在意念中呼唤了无数次系统,可是那个标准女声始终一言不发。现在她很怀疑系统昨天扣掉危险提示功能就是为了给她这个“惊喜”,她按捺着惊慌,试图让王氏心软:“娘,我求你了,咱们回去好好跟爹爹说说,爹爹最疼我了,肯定会同意的,千万不能偷偷摸摸做这种事!” “怎么能是偷偷摸摸的呢?有娘给你们作证见呢!”王氏帮着王孟甫把她按得双膝跪地,王孟甫忙也跪下来,搂着她对王氏磕了三个响头,王氏心满意足地说,“行了,堂也拜了,头也磕了,你们现在就算是成亲了!” 她飞快地向门外跑去,只嗖的一声就蹿了出去,顺手还把门带上反锁了,心满意足地说:“孟甫啊,我把门锁了,待会儿过来给你开,你留心点分寸,宁宁年纪小,别弄坏了她。” 王孟甫这会子满心满眼都是阮宁,连回答都顾不上,只嗯了一声,跟着一矮身将阮宁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了里间卧房。 “系统,系统!”阮宁拼命在脑中召唤系统,“宿主有危险,你倒是出来呀!”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眼前突然一黑,却是王孟甫抬手合上了窗帘,抱着她钻进了拔步床里,跟着把她往枕头上一放,合身扑了上来。 “宁宁,你终于是我的了!”王孟甫红着眼睛,低声在她耳朵边上呢喃着,微凉的唇跟着就照她脸上吻了下来。 阮宁努力想躲开他,但他的力气太大,阮宁怎么也推不动,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脸,阮宁厌恶地向旁边一偏头,王孟甫怔了一下,问道:“宁宁你怎么了?你不是喜欢我,一直想嫁给我吗?” 阮宁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勉强说道:“表哥,咱们不能这样,咱们还没真正成亲呢。” “头也磕了,堂也拜了,怕什么。”王孟甫放下心来,跟着又凑了过来,“你要是觉得太草率,等以后我出人头地了,咱们再好好补办一场喜事。” 微弱的光线下,他的眼睛看起来红红的很是吓人,阮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她再也顾不上演戏,拼命向他脸上抓了一把,原主留着不算短的指甲,王孟甫哎哟一声,从眼睛到脸颊已经被抓出了几条长长的血痕。 “宁宁你疯了?”王孟甫又是惊讶又是愤怒,“你不是说爱我,一心要嫁给我吗?难道你过去说的都是骗我?” 阮宁见他只顾着吃惊,忙一把推开他往床下跑,两只脚刚挨住地面,已经被他揪住胳膊甩了回来,重重地摔在了床上,王孟甫目露凶光,怒声道:“你们一个二个都在骗我,做梦!我今日就让你给我一个最牢靠的保证!” 他抓住她的领口猛地一扯,薄薄的纱衣嗤啦一声从中间被撕开,露出雪白的脖颈和锁骨。王孟甫挺身而上,死死将阮宁压在身下,急切地向她脖子处亲吻,就在此时,突然一个身影闪了出来,照着王孟甫脖子上就是一下,王孟甫哼了一声,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阮宁身上,阮宁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又是一脚将王孟甫踢到地上,跟着把她拽下了床,就见一个冷眉冷眼的黑衣男子站在面前,抬手扔给她一件男人的袍子,冷冷地说:“穿上,跟我走。” 这又是什么情况?他是谁?要带她去哪里?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想干什么?阮宁劫后余生,满脑子都是官司,手抖得半天也解不开袍子上的纽扣。 黑衣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忽地上前两步照着她脖子上也是一下,阮宁眼前一黑,晕厥之前只来得及想,这又是什么该死的剧情,你们一个二个能不能怜香惜玉点啊! 阮宁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黑衣人一沉肩,正好将她扛在肩头,又顺手将袍子搭在她身上,他迈步要走,想了想却又回去把堂屋的门栓插上,这才打开后窗一跃而出。 阳光正好,王氏美滋滋地坐在院子里,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昨天她探了探丈夫的口风,丈夫还是不肯把女儿嫁给王孟甫,王氏觉得,她必须帮侄儿一把——要是他们有了肌肤之亲,生米做成熟饭,阮老爷就算反对又有什么用? 她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当即让亲信给王孟甫送信定下了计划,今天又亲自骗阮宁过来,此刻她满心欢喜地想,也不知道那两个成事了没有?要是侄儿争点气弄出个孩子来,看那个姓阮的老货敢不把女儿快快嫁过来! 她又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院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于是悄悄凑到窗子底下,耳朵贴着窗纸听了半天,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难道已经成了事睡着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侄儿这身体不大行啊。王氏嘀咕着,跟着捅破窗纸凑上去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侄子仰八叉躺在地上,女儿却不见了! 刘熙满意地一笑,道:“办成之后,娘娘不会亏待你的,去吧。” 宫车出了皇城门,阮宁长舒了一口气。 小皇帝的目光太毒辣,当她搪塞说太后并没有针对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不懂礼数有些生气时,小皇帝露出了一个明显的哂笑。虽然他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是阮宁明白,他知道她在说谎。 她虽然智商坑了点,但眼色还是有的,这事林阶跟小皇帝那么亲近都没说,证明肯定说不得,不管怎么样,跟着林阶的步子走总是没错的,这事就算将来泄露出去,也绝不能是从她的口中。 阮宁叹口气,要是林阶在就好了,什么事都有他张罗,半点都不用操心。 宫车在大学士府停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内冒了出来:“表妹!” 阮宁定睛一看,王氏带着王孟甫,正急急地从里面迎出来。 他怎么来了? 阮宁款款在偏厅中坐下,冷淡地向着王氏说:“娘,以后要事先跟米叔说好了,才能带外男来府里,不能像这样随便就带人过来。” 王氏愣了下,跟着立刻站起身跑到她跟前,激动地说:“宁宁,你这是什么话!孟甫是你表哥,怎么能说是外男?咱们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 “是啊表妹,咱们才是一家人啊。”王孟甫痴痴地看着阮宁,一段时间不见,她打扮的比在家时华贵多了,脸色好的像水蜜桃一般,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在发亮,让人移不开眼睛。想到她差点就成了自己的女人,王孟甫又是激动又是惆怅,说道:“若不是造化弄人,咱们早就成亲了,宁宁,你还好吗?我一直记挂着你。” 米易脸上显出了怒色,正要发话时,就见阮宁对他摆了摆手,跟着听见阮宁笑吟吟地说:“王公子,从前我跟你怎么都称不上一家人,今后倒是有可能成为一家人,是阿思叫你来的吧?” 阮宁记得很清楚,林阶从不曾让王孟甫进京,但是林思昨天刚炫耀过她要跟王孟甫成亲,今天王孟甫就来了,只可能是林思联络的王孟甫。米易并不知道这件事,证明林思另有帮手。 王孟甫见她第二句就提起了林思,还以为她仍旧存着妒忌,于是带着点得意答道:“对,阿思捎信让我过来成亲。” 果然如此。阮宁顺势问道:“阿思让谁给你捎的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6.继兄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可阮宁是什么人?大人未过门的妻子,以大人的英明,就算他侥幸得手,难道大人能放过他? 犹豫之时, 林思已抱住他亲了一口,笑说:“你怕什么,有太后给咱们撑腰, 吃食又是阮宁她娘送的,怎么也查不到你头上。” 陈武心下一凉, 查不到我头上?只怕是查不到你头上吧。想起刚刚在窗户里偷窥到她拥着王孟甫亲吻的情形, 陈武带着恨意嗤一声撕开林思的衣服,恶狠狠向她胸前咬住,低声说:“好,你想让我去死, 我去!” 林思用力推了几下没有推开, 只能厌恶地站着,任由他发疯般地啃咬。 金乌坠地, 冷宫中一片黑暗, 胡太后披着带兜帽的黑披风,悄无声息地闪身进了偏院。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惊恐地向后退缩, 连声说:“不要杀我, 林公子, 不要杀我!” 她退了几步却再也退不动,原来是一条腿被细铁链拴在桌子上。 胡太后皱眉,向刘熙说:“你问。” 刘熙厉声说:“小玉,林公子是不是林阶?” “是,”小玉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抖着所成了一团,“林公子饶命啊,我没有欺辱你,我什么都没做!” “谁欺辱了林公子?怎么欺辱的?”刘熙谆谆诱导。 小玉捂住脸低声笑了起来:“脱衣服,脱光光” 刘熙追问道:“谁做的?然后呢?” 小玉却抱住桌子使劲发抖,只管嘟囔着说:“不要杀我,我没有,不要杀我” 刘熙眼见是问不出来了,只得大着胆子向胡太后说:“太后,要不然等下回再问吧?这个疯婆子每次受过惊吓总要一两天才能恢复。” “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天了连个实话都问不全!”胡太后心里不痛快极了,看样子林阶在程家受了极大的屈辱,到底是谁干的?上次小玉说他已经不是男人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起身向外走,冷冷说道:“派去试探的人有没有消息?” “奴才估摸着今晚应该就有回信。”刘熙小心翼翼地说。 两人沿着小路走回慈宁宫,刚进门就有一个小太监凑过来给刘熙递上一个蜡丸,刘熙连忙双手奉给胡太后,胡太后拆开一看,顿时咬紧了牙。 他竟然失去了男人的能力!怪不得她几次三番示好,他都无动于衷。可阮宁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独独能跟她同房? 胡太后美艳的面容在烛火中阴晴不定,哪怕他不再是男人,那也是她看上的人,别的女人休想染指! 夜色幽暗,李盛踩着树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慈宁宫。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阮宁正跟米易下着棋,小厮过来回禀说王氏来了,不多会儿功夫,就看见王氏提着一个食盒高高兴兴地走了过来,说道:“宁宁,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茸粥,快来尝尝吧。” “根据有关规定,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 阮宁: 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晃,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阮宁落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她刚刚睁开惊慌的眼睛,已经被黑衣人丢在地上,就见他指着左边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说:“进去,等着。” “壮士?”阮宁纠结了半天,最终选了这个词来称呼他,“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家就在附近,能不能让我回家?我爹会重谢你的。” “不能。”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进去,等着,待会儿我家大人会来。” “你家大人?”阮宁一头雾水,“他是谁?他来干吗?为什么要我等?”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一指房门:“进去,等着,别乱问。” 阮宁: 这位壮士兄该不会是系统在三次元的化身吧? “不是。”标准女声突然插嘴。 阮宁: 不需要的时候你来的倒是挺快啊! 房间不大,布置的却很精巧,装裱风雅的字画零星点缀着墙壁,古雅的瓷瓶里插着盛放的鲜花,上好的玉质香炉袅袅升烟,看起来主人应该既富且贵,很懂得生活情趣。只是阮宁刚一进门,黑衣人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几件女人衣服被从门缝里扔了进来,“穿”,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地命令道。 等阮宁把被王孟甫撕破的衣服换下后,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似乎是防备她逃跑。她怔了片刻,看着窗户边上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慢慢往上移,突然有了一种人生如梦的感慨,该不会这时候她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苦哈哈的码字吧? 中午的时候黑衣人送来了饭菜,阮宁连忙说:“壮士,我能不能出去走走?闷在屋里有些难受呢。” “不能。”黑衣人把食盒往桌上一搁,转身就走。 阮宁很是郁闷,他俩好像素不相识吧,那么他这种明显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时阮宁还有点想留下来看看黑衣人的大人是谁,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从黑衣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觉得这里很不安全,尤其是天很快就要黑了,一个单身女子被陌生人囚禁在陌生的环境里阮宁打了个冷战,还是逃吧! 门反锁着,窗户只有一扇而且正对着院子,稍有些动静就能被发现,该怎么逃? 太阳的影子看看移到了窗户的另一边,阮宁小心翼翼锁了窗户,插上门栓,蹑手蹑脚把桌子搬到床上,又把椅子搬到桌上,跟着撩起裙摆塞在汗巾子里,咬住筷子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椅子上。伸出胳膊一摸,手指头刚刚好能碰到屋顶的细木条,阮宁得意地一笑,虽然我只是一个扑街,但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泥瓦工啊! 她瞅准木条排列比较松散的地方,捏紧筷子从木条的缝隙间开始挖,泥土噼里啪啦往下掉,阮宁一边躲闪,一边努力往两边扒拉木条,许久之后,终于有一块土被清理干净,阮宁扒开木条,屏住呼吸用筷子用力向上一顶,泥土上方的一片瓦被筷子顶了起来,眼前终于出现了方寸大小的一块天空,新鲜空气瞬间涌进了鼻端。 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阮宁很想应时应景地吟一句赞美自由的诗,奈何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这句诗似乎指向一个必死的结果,她觉得意头有点丧,于是断然放弃了吟诗的想法。 她继续努力挖土,又顶走了三片瓦,头顶的洞扩展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然后是两个巴掌大小。支撑泥土的木条上面都已经空了,阮宁很顺利的把几根碍事的木条也拽了出来。 床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木条和泥土,然而阮宁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随手扔掉筷子,欢天喜地地踮起脚尖往洞里一钻—— 卡,住,了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黑衣人当先推开门,跟着躬身退到一边,一个银红长衫的男人随即出现在门口,他定睛向门内一看,面上掠过一丝诧异中混合着生气,生气中又有一丝忍笑的复杂表情。 但见床上居高站着的美人身材窈窕,浅色上襦完美包裹着胸前的蜿蜒起伏,玉色的留仙裙本应该飘然若仙,此时却被撩起来掖在汗巾里,露出里面穿着的银红撒花裤子,越发显得一双玉腿笔直纤长,顺着完美的腿部曲线向下看,又见一双娇小的绯红色绣鞋包着两只尖尖翘翘的春笋,那足尖瘦的不盈一握,此刻正焦急地在椅子上轻轻点着,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男人的救赎。 美人的露出来的半边粉面也十分完美,肤色白腻,下巴尖尖,嫣红的小嘴如樱桃一颗,饱满诱人,只是再往上看时,美人的臻首却卡在屋顶的洞里,只听得她娇弱的声音从缝隙里隐约传出来:“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我弄下来先?” 黑衣人愣住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吹就倒的娇弱美人竟然在屋顶上挖了一个大洞试图逃跑?他立刻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大人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没看好阮姑娘。” 红袍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把她弄下来,回去后自去领十个板子。” “是!”黑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大声答道。 他长身站起,快步走到床前,跟着一跃而起,迅速在破洞边缘弹了几下,大块土灰扑簌簌落下,与此同时,阮宁惊叫一声,头顶猛地一松,整个人已经脱出了束缚,只是眼睛被灰土迷住了睁不开,脚下跟着一个踩空,摇晃着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黑衣人就在她身边,然而他不知在顾忌什么,非但没有及时接住阮宁,反而躲开了一些,他在犹豫中伸手拽住床上的被子扔在地上,似乎想用被子接住阮宁,然而他扔的位置偏了些,势必是不能接住的,眼看就要与坚硬的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阮宁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胳膊突然揽住了她,阮宁惊慌之余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服拼命往人怀里钻,那胳膊被她一带,不由自主地圈住了她的腰,不多不少,刚刚围住一圈,软玉温香顿时抱了个满怀,少女甘美的气息混杂着土灰的气息一股脑儿地往人鼻孔里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7.继兄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闭嘴!”标准女声打断她,“宿主企图诱导系统剧透, 扣除营养液一瓶。” 阮宁: 好吧,你是系统你说了算。 标准女声又说:“宿主的任务是找出每个文里隐藏的病娇并且攻略他,进而改写原文被吐槽最多的剧情。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和读者的满意程度, 宿主会获得相应的营养液和霸王票,营养液和霸王票可以用来换取晋江的优质榜单, 挽救宿主的扑街文。” 阮宁怔了下,挽救扑街文?都穿成如此优质的白富美了, 谁还想苦哈哈地回去挽救扑街文?就留在这里不行吗? 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标准女声立刻补充了一句:“超过规定时间仍未完成任务的,系统将强行终止该剧情,强制宿主转入下一个剧情。友情提示:未完成任务转入的, 下个剧情的幸福指数将大幅度降低,很大概率穿进虐文哦。” 阮宁: 她意兴阑珊地问道:“王孟甫该不会就是病娇吧?” 标准女声:“呵呵, 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阮宁: “表少爷!”林思突然哭着叫了一声,整个人猛地撞向了板壁, “阿思愿以死明志,阿思绝对没有骗过你!” 咚一声,板壁被撞的发出闷响, 林思额头上立刻肿起一大块, 还透出了血迹, 她整个人软软地顺着板壁倒了下来, 王孟甫吓了一跳, 连忙跑过去抱住她,一腔怨愤变成了心疼:“阿思,你这又是何苦?我相信你就是了。” “表少爷,其实你心里还是不相信阿思的对不对?”林思含着眼泪,凄凄哀哀地看着他一笑,“在阿思心里表少爷比天还大,宁可我死,也绝不会坏了表少爷的大事,阿思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但阿思愿意一死,只要阿思死了,姑娘心里没有了芥蒂,就肯嫁给你好好过日子了,表少爷,为了你,阿思宁可死。” “阿思!”王孟甫动情地搂住了她,“我相信你!” 阮宁目瞪口呆,这样也行?果然是女主,演技担当! “主线剧情已被矫正,宿主水平太次,收到读者差评一个。”标准女声再次响起。 喵喵喵,还有读者? “刚刚已提示过宿主,读者满意度是评论任务成败的重要指标。”标准女声继续很标准的提醒,“你的行动将会以文字的形式在晋江同步连载,当然会收到读者评论。” 都穿了居然也没能逃脱一个写手的宿命阮宁泪流满面地问:“差评有什么影响吗?” “差评多到一定程度,视同任务失败。”标准女声说,“宿主要尽力让读者满意哦。” 阮宁: 要是知道怎么让读者满意,我至于扑街吗? “姑娘,”林思挣扎着从王孟甫怀里跳了出来,双膝跪地,抓着床沿眼泪汪汪地说,“阿思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婢子,即便将来跟了表少爷也不会碍你的事,你何必为阿思妒忌?你都私奔了,还跟表少爷睡了同一张床,除了嫁给表少爷,还有什么出路?姑娘,你要是现在反悔,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你这辈子都没法见人了!” 阮宁捂住脸,低声抽泣起来。不愧是女主角,有分析有威胁,反正她都私奔了,还跟王孟甫睡了一张床,在这个女子名节大过生命的时代,除了嫁给王孟甫,她还能怎么办? 王孟甫见她哭的可怜,忙在她身边坐下,柔声哄她说:“宁宁别怕,回去咱们就成亲。” 阮宁索性趴到他肩头哭了起来,低声说:“表哥,我一直都想嫁你,可是阿思说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我这才害怕难过” 王孟甫刚去掉的疑心立刻又生发出来,只是看着林思渗血的额头,他默默忍了气,一言不发。 第二天阮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阳光照得窗纸上泛起暖白,阮宁伸了个懒腰,看着双双坐在椅子上打盹的王孟甫和林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这两人原本计划一个私奔,强迫阮宁生米做成熟饭,另一个留在家里作为最先发现私奔的那个人,但林思没按捺住妒忌连夜赶来,反而使她摆脱了王孟甫的纠缠,又还顺利地让王孟甫起了猜疑,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只是现在,该如何摆脱私奔的污名,说服阮家二老不把她嫁这个渣男呢?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建议?”阮宁选择向系统求助。 许久才听见那个标准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需要用营养液和霸王票换取系统助攻。” “我现在有多少?”阮宁眼巴巴地问。 眼前再次出现那块透明面板:霸王票0,营养液0。 阮宁: 哪怕穿书了她依旧是得不到读者爱意的扑街呢。 匆匆吃过早饭后,三个人准备回家,阮宁留心看了并没发现林思的车子,昨晚那么大的雨,她是怎么来的? 王孟甫去结账,阮宁独自站在廊下看风景,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到处都是小水洼,庭院中的泥地也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脚印,阮宁回头去看林思,她穿着一双浅口的鹦哥绿鞋子,鞋帮不高,更重要的是,鞋底干干净净。 看来她昨晚应该是坐车来的,车马房肯定有她的帮手。 阮宁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声“借过”,她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一下,回头看时,却是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个穿赭色袍的男子从客栈中走出来,那男子的容貌如希腊雕塑般棱角分明,按理说应该是极俊美的,但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目光如刀刃一般锋利,只略一对视就令人心胆生寒,阮宁下意识地又往旁边避让了一下,却没注意到半只脚已踩到了台阶边缘,于是惊呼了一声踉跄着向后倒了下去。 最前面的黑衣人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抓住她向上一带,堪堪把她从台阶下拽了上来,只是阮宁一时收不住脚,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跟着摔倒在了廊下,林思连忙跑过来,一手扶住她,一手却突然把她的鞋子脱掉,惊慌失措地说:“姑娘,让奴婢看看有没有崴到脚。” 阮宁还没反应过来,林思又一扯把她的白绫袜也脱了下来,于是在人来人往的客栈廊下,阮宁便坐在地上,光着脚蹙了眉,迷茫地看着林思,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了阮宁身上。绝美的少女一身藕荷色衣裙,娇弱无力地倚着侍婢,微蹙的眉尖带着迷惘的轻愁,美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子。她层叠的藕色裙摆下半掩半露着一只白生生c小巧巧c软滑滑的脚,那脚白得紧乎透明,映着阳光能清晰地看见浅蓝色的细小血管,足底与足背浑然一体,足弓是柔美的弧形,脚趾细白,指尖圆圆,像一粒粒小小粉团点缀在瘦溜的脚丫上,让人恨不得捂进怀里好好怜惜,再不让它沾染半点尘埃。 赭袍男子目光如电,久久停留在少女□□的脚上,跟着又移向少女的脸,片刻后,他迈步走下台阶,扬长而去。 结完账的王孟甫努力分开人群挤到阮宁身边,立刻解下汗巾盖住她的赤脚,低声呵斥道:“你怎么能让人看见你的脚!” 阮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时候的女子是不能被人看见光脚的,她有阵子没写古言,已经忘了这个禁忌,原来林思是想坑她。 阮宁低下头,假装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表哥你别怪阿思,她大概是太害怕我受伤,所以才不管不顾地脱了我的鞋。” 林思焦急地说:“表少爷,你先检查下姑娘有没有受伤,我看她脚腕上红肿了一片。” 被这么多男人围观着,王孟甫实在不想继续纠缠,他打横抱起阮宁,黑着脸大踏步走到马车跟前,猛地掀起帘子把阮宁丢进去,跟着重重甩下帘子,挡住了无数男人垂涎的目光。 “你,跟我在外面赶车!”王孟甫憋着气对林思说。 马车驶出大门,王孟甫猛抽了一鞭,拉车的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在颠簸起伏中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阮宁,本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阮宁,怎么能被那么多男人看见了她的脚! 林思垂头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哪怕他知道这事怪不得阮宁,但这件事仍旧会在他心上扎下一根刺,成为他和阮宁的心结。林思唇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阮宁,真想不到这个一向懦弱无能的美人灯居然暗地里刺了她一刀,使得王孟甫心里对她起了猜疑,既如此,以后就不必对她手下留情。 马车越跑越快,谁也没注意,一个黑衣人远远地跟着他们,一路追随。 她使劲挣了几下,依旧没能挣脱他的禁锢,他攥得那么紧,疼得她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她依旧很怕他,但是愤怒的情绪也在迅速累积,把她绑到这里的是他,握住她的脚不放的也是他,从头到尾她都毫无选择权,被迫接受,他反而觉得她在勾引他? 男人见她红了眼圈,晶莹剔透的泪珠窝在大大的眼睛里,却又倔强地抿紧了嘴唇不肯服软,更不肯让一滴眼泪掉下来,这幅又弱又犟的模样让他心头突地一跳,他恍然想起,已经十几年不曾与任何女人这般亲近过了,不,即使在十几年前,他也不曾与哪个女人这般亲近过 更令他迷惑不解的是,他竟然一直攥着她的脚不曾放开过,昨天只是短暂的一抱,他已经浑身紧绷,抗拒厌烦,此时他竟然与她肌肤相接那么久,却仍旧没有排斥她。 应该是这双脚太美了,让他心底那点不为人齿的癖好偷偷摸摸冒了头,暂时压倒了他对女人的厌恶吧。 沉寂已久的那处有些蠢蠢欲动,男人面色微热,谁能想到他竟被这个轻佻的女人勾起了失去已久的欲啊望? 在羞耻感的微妙作用下他稍稍放松了对她的禁锢,而她一旦觉察到他的松懈,立刻就拼命向后缩着,试图把脚缩回去,这又让男人恼怒起来,于是他猛地又攥紧了,冷冷地说:“怎么,这是在欲拒还迎?” 阮宁很想骂人,但在最后关头却怂了,这男人自带的气场太强,她不由自主地害怕。然而这种受辱的感觉却让她如鲠在喉,不做点什么她会气死的,于是她没再向后抽脚,而是突然发力向他踢了过去。 男人冷不防,竟然被她踢了个正着,只是柔嫩的足底踢在他手腕上并没有带来任何痛楚,反而更像是在挑逗。男人再次惊讶地发现自己对于她的大胆冒犯并不反感,他甚至还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脚,攥紧了一齐握在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伎俩?” 门外的陈武已经躬身站了许久,此时忍不住偷偷向里面瞧了一眼,只见主人站着椅子跟前,双手紧紧抓着少女□□的双足高高抬起,整个人身子前倾,脸上的表情似是厌恶又似是沉溺,而那少女双手紧紧抓住椅子背,倔强地不肯被主人拽走,只是与强悍的主人相比,她的抵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此刻她纤柔的细腰被主人拽得与椅背形成了一个窄窄的夹角,她似乎不堪承受般地微微向后仰着头,然而从陈武的角度来看,这景象又与另外一种暧昧的景象十分接近 陈武突然一阵气血翻涌,心里似被猫挠了一般难过,他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向旁边挪了又挪,心想,这狠毒的女人还真是风骚。 阮宁又气又急,她整个人都被拽得向前弓着,以一种尴尬的姿态倾向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努力想要挣脱,然而越是挣扎就被抓得越紧,而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足以让她面红耳赤了 这人该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吧?怎么如此变态!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久违的标准女声:“恭喜宿主,答对了。” 答对了?阮宁愣了半天,这才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是说,他就是我要攻略的病娇?” “不然你以为呢?”标准女声反问。 擦!她还以为所谓病娇只是有些傲娇之类的别扭孩子,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个绑架犯c轻薄狂外加神经病,就她那点段数,不被折磨死就不错了,还敢去攻略他?还不如直接穿进虐文里呢! “我申请退出。”阮宁当机立断决定放弃。 标准女声停顿了片刻,冷冰冰地说:“奉劝宿主三思,以你目前的成绩,退出后等待你的将是先虐身后虐心花式虐完殉情而死的be文。” 阮宁: 好吧,还是留在这里试试吧,变态男起码长得不错,而且也不大可能虐到她的心,因为她根本没心。 “我跟你讲话,你居然走神?”男人的一声低喝把阮宁的注意力重新带回现实,就见他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用一种极其危险的语调说,“阮宁,你很有胆。” 无法退出游戏的沮丧让阮宁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她猛地朝他用力一蹬,叫了起来:“我就是有胆,怎么了?不服你咬我啊!” “咬?”男人的脸色又是一冷,低声道:“你是在挑逗我?” “挑你个头啊!”阮宁下死力气拼命朝他身上乱蹬,奈何原主实在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娇小姐,任凭她怎么折腾男人也只当做挠痒痒一样,脸上反而有种微妙的享受,阮宁气坏了,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你就不怕国法吗?” “国法?”男人冷笑了一声,大手指下意识地在她再次蹬过来的玲珑足底上轻轻捻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柔滑触感让他又焦渴了几分,头一次的,他刻意向女人显示了自己的强大,“国法一年前刚刚被我修订过,我不记得有哪个条款可怕。” 他手上似带着火,被他触摸过的地方立刻燃起一股又酥又麻的怪异感觉,阮宁瞬间涨红了脸,再也骂不出口。 跟着心底却猛地一惊,他刚刚修订了国法?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三十出头的年纪,自带的强大气场,原文中唯一对得上号的就是——林阶。 她对头的亲爹,夏朝的首辅,王孟甫未来的岳父。 阮宁泪流满面,他的身份比他变态的性子更加可怕好不好,她刚把对头整了个半死,转眼就要攻略对头她爹,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 林阶盯着她,她神色诡异,似惊吓,又似苦笑,又似心虚,这让他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素来习惯了掌握全局,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于是他抬眉,淡淡地说道:“你又在盘算什么?” “没,没什么。”阮宁不敢再乱蹬了,她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的神色,轻声说,“林大人,你放开我好不好?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要是被人看见了这副模样,实在对您的清誉有损啊!” 林大人?林阶沉吟起来,只刚刚那一句话她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不问世事的闺中女子,如何能有这般识见? 他果然放开了她的脚,她一得自由,立刻跳下来整理了衣裙,远远地离开他站着,而他手中虽然空了,那滑腻的触感仍旧留在心上,令他回味不已。 林阶的目光投向阮宁光裸的双脚,白嫩嫩的脚踝上留着几个红红的指印,那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这个想法让他突然有了种见不得光的兴奋,他很想在她全身都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看起来,他对她的兴趣并不止那双脚,更妙的是,他不像讨厌别的女人那样讨厌她。或许,她就是他一直寻找的那味药。 林阶当即做出了决定,留下她。 再说她又不傻,王孟甫就算考上了,一个新科士子难道能比林阶这个当朝首辅厉害?有林阶做靠山,她还需要找别人? 阮宁觉得,王氏把这碗鸡茸粥的价钱定的未免太高了。她又不是原身,也并不喜欢这种吃食,于是看都不看那碗粥,淡淡地说:“娘,我有些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有事以后再说。” 王氏不情不愿地被人劝走了,阮宁摇摇头,很是不明白她的脑回路,她才是王氏的亲生女儿,可是她敢打赌,若是卖了她能给王孟甫换好处,王氏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下午王氏提着一篮子新做的点心又来了,阮宁心不在焉地听她扯了一大篇王孟甫的好处,最后还是一口没吃,让她把东西又提了回去。 王氏回了家,气呼呼地食盒往桌上一扔,向着王孟甫说:“不中用,宁宁不知道怎么回事,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油盐不进!” 王孟甫也有这个感觉,他叹口气,落寞地说:“算了吧姑母,她如今高高在上,哪里还看得起我?” 王氏气道:“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不跟我一条心,反而合着伙欺负咱们王家人!你等着,我明日再去,一定要逼得她松口!” 她把食盒送到王孟甫手里,道:“你拿去吃吧,都是细巧果子,夜里你读书的时候正好点补点补。” 王孟甫接过来,闷闷地走回隔壁林思替他租的房子,原本他是想住在王氏那边的,可是阮老爷死活不同意,倒是林思很快替他安置了住处,想来想去,还是林思对他最好。 王孟甫进了门,刚拿起一个点心要吃,林思已经走了进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紧张地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姑母给的。”王孟甫说道。 “是不是给阮宁送去,她没要的?”林思又问。 王孟甫点点头,林思一把把点心抢过来丢回食盒,道:“你给我吧,我有用处。” 她提着食盒快步出去,又说:“你等着,晚上我过来找你。” 林思找了条臭水沟,把点心全都倒了进去,一颗心犹自砰砰乱跳。好险,要不是她去的及时,万一给王孟甫吃了,那就完了! 她暗自怨恨陈武,明明要他盯着处理好剩下的东西免得露馅,他肯定是故意不提醒王孟甫,幸亏她来得及时! 通过王氏之手已经下过两次毒了,但是阮宁都没有吃,她也不至于傻到同样的招式用三次,看来王氏这条路子不能用了。林思的眼神暗了暗,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回到暮松斋时,陈武早已在门内候着了,林思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又一歪身坐在他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腻声腻气地说:“大哥,阮宁狡猾得很,一口都不吃,你说怎么办嘛。” 陈武知道她是从王孟甫那里来的,心里早窝着一团邪火,这会儿就老实不客气地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揉搓着,气呼呼地说:“我是个粗人,能有什么办法,你的王公子是读书人,主意肯定多,你怎么不找他商量?” “你这人呀,醋劲儿怎么这么大。”林思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说,“好些事我一个字都没告诉他,但我什么事都不瞒你,谁亲谁疏你还不明白吗?” 陈武心中冷笑,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想要他卖命。他带着气说道:“你要是真心亲近我,那就跟我睡一觉。” “你帮我再办一件事,我就遂你的心愿。”林思朝他身上凑紧了些,“你去杀了阮宁。” 陈武一惊,猛地将她推开,说:“你让我杀她?杀了她我能跑得了吗?” “大哥你听我说,”林思扑上来搂住他,轻声说,“你在大学士府这么多年了,熟门熟路,再说你这么厉害,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你也不用非要动粗,把药下到她茶水里饭食里不都行吗?她不吃阮安人的东西,难道自家的东西也不吃吗?” “少来!”陈武又推开她,怒道,“米叔看得那么严,大人临走时还安排了暗卫守着海棠居,我有什么本事杀她?” “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最厉害了。”林思热情似火地在他脸上亲吻着,呢喃着说,“只要你办成这件事,我就什么都给你,而且你不是一直惦记阮宁吗?杀之前还可以尝尝她的滋味,你也不亏。” 陈武心中一紧,她怎么知道的? 林思低低一笑,搂紧了他的脖子:“我早看出来了,每次提到她你那双眼睛啊都跟饿狼似的,是不是在登州时那个狐狸精勾引你了?” 陈武眼前瞬间闪过阮宁掩着衣襟跳出来的模样,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林思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低声说:“干不干?义父不在,不会有人发现的,到时候无论阮宁还是我,都是你的。” 夜色掩映下,一身黑衣的陈武如同一只硕大的老鼠,借着花木的遮盖熟练地躲开了一路上的护卫,在花圃中他停下来,躲在一丛芍药背后偷偷观察了地形,湖边假山处躲着一个暗卫,院门边的杨树上躲着第二个,第三个在屋顶上。几乎没有破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8.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72小时防盗 “押下去严刑拷打, 直到她说实话为止。”林阶厌恶地别转脸, 似乎多看她一眼就会污染自己的眼睛,“带驿丞过来!” 驿丞就候在门外,此时哆嗦着挪进来, 哀哀恳求:“大人, 下官失职, 请大人恕罪!” “你不是失职, 你是串通之罪。”林阶慢慢地说,“我门外戒备森严, 没有你的配合那个女人进不来。从实招来, 我饶你不死, 不然谋害首辅是什么罪名, 你应该清楚。” 驿丞连连喊冤,林阶不耐烦起来,挥手道:“带下去拷问!” 他冷峻的目光又转向值夜的侍卫们, 慢慢说道:“今晚值夜的, 一律打十个板子, 罚一个月的俸禄。” 寂静的夜顿时喧闹起来, 哭喊声,吵嚷声, 竹板敲打皮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 让林阶的长眉越拧越紧。是谁?目的何在?是政敌想要他出丑?还是下面的官员意图奉承?这一切分明是个局, 然而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出招的人用意何在。 “李盛!”他唤了一声, 立刻有个黑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单腿跪下,默然不语。 林阶神色肃然:“你负责暗中守卫,为何不曾发现?” “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李盛低着头,“刚刚属下查了,那女人是从院外的暗道中直接进的屋,属下无能,未曾察觉。” 果然。林阶长眉一轩,道:“撤去看守,让那女人独自待一阵子,若有人与她接触,立刻跟上,我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是!”李盛答应一声,转眼就消失无踪。 后院关押那女子的地方,一个仆役打扮的人闪身钻了进去,蹲在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女人身边低声发问:“当时情形如何?” “我揉搓了许久,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女子断断续续地说,“他不行,根本不是个男人。” 仆役向她口中塞了一颗丸药,闪身离去。 李盛从暗中钻出,尾随而去。 混乱之中,新的一天到来了。 大学士府一早就迎来了慈宁宫的传旨太监,宣阮宁和林思进宫觐见太后。 “阮姑娘,这就跟咱家走吧,车子在门外等着呢。”小太监年纪不大,架子倒摆得十足。 来得还真快!林阶才走了一天,太后就忍不住要动手了。阮宁连忙推脱道:“我感染了风寒,不太适合觐见,就怕对太后娘娘凤体不利。” 为了加强效果,阮宁跟着还连连咳嗽了几声。 但是小太监一点儿都不买账,倨傲地说:“宫中有医女,若你哪里不舒服,正好让她给你看看。不过阮姑娘,我看你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如果撒谎,那可是欺君之罪哦。走吧,时辰不早了,总不能让太后等你吧!” 阮宁无奈,只好起身跟着,米易飞快地在她耳边低声说:“有事立刻找陛下。” 阮宁会意,抬眼看林思时,却见她脸色虽然平静,眼神里却有几分得意之色,阮宁不由得起了疑心,难道她知道太后会针对自己? 慈宁宫装饰精美的大殿内,胡太后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椅子正中,含笑看向了林思:“你就是阿思吧?好可人疼的模样,快起来吧。” 林思连忙谢恩站起,又听胡太后说“赐座”,跟着刘熙就亲自引着她在一个搭着闪银丝红绫椅套的小椅子上坐下,宫人又端上了茶果点心。林思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眼风溜到还跪在地上的阮宁,不觉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 胡太后一直不让她起身,阮宁也只能跪在光滑坚硬的地面上,这个死病娇,怎么惹下这么难缠的烂桃花?她正在腹诽着,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母后,听说阮姑娘来了,人在哪里?” 阮宁心中一喜,抬头看时,果然是明侑走了进来,他向胡太后行了礼,回身就对阮宁说:“阮姑娘起来吧。” 阮宁正要起来,胡太后却说:“哀家没让你起来,跪下!” 阮宁立刻又去看明侑,明侑微笑着伸手扶她起来,这才向胡太后说道:“母后,老师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朕照顾好阮姑娘,若是让她一直跪着,朕可没法子跟老师交代。” 他不提林阶还好,一提起林阶胡太后越发生气,一口回绝道:“礼不可废,哀家没让她起来,她起来就是欺君之罪!” “母后,朕就是君,朕说了,让她起来。”明侑看着胡太后,虽然笑吟吟地,目光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胡太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儿子长大了,正向着真正的君主转变,怕是嫌她这个做娘的手伸得太长了。 她在迟疑犹豫的时候,又听见明侑向林思说道:“林姑娘,阮姑娘是你未来的义母,义母在地上跪着,你坐在一边心安理得,这是什么道理?你眼中还有没有孝道?” 林思原本还在偷偷窥看着少年皇帝,哪里想到火立刻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她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下说道:“臣女一时疏忽,求陛下恕罪!” 胡太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皇帝此举,一是宣示主权,二来分明是给林阶撑腰,真是岂有此理!她板着脸说:“皇儿,让她坐着是哀家同意的,难道我说的话也不算了吗?” “母后,儿子礼敬于您,为的是一个孝字,儿子不让阿思姑娘坐着,为的也是一个孝字。本朝以孝治天下,岂有当母亲的跪着,儿女却在一边坐着的道理?”明侑说完又向胡太后行了个礼,笑道,“母后通情达理,肯定能体谅儿子的苦衷。母后,老师走得太匆忙,他成亲的事儿子还没来得及过问,既然阮姑娘来了,朕正好带她过去钦天监选个好日子,顺便再给他们合合八字。” 胡太后气道:“她一个草民,哪里配让钦天监合八字!” 明侑一笑,道:“母后,她如今不是草民,是老师未过门的妻子,身份不同呢。走吧,阮姑娘,朕带你去钦天监。” 后一句话是对阮宁说的,阮宁会意,立刻跟在他身后快步向外走,刚走出慈宁宫的大门就听见明侑问道:“阮姑娘,你从实说来,太后是因为什么屡次针对你?” 阮宁大吃一惊。 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透明面板上的黄字闪了两闪,又换了一行新的:9527,请开始剧情。 阮宁回过神来,在意念中向系统说:“能不能用声音交流?” 面板上又是一闪,这回是绿底白字:请选择1普通女声;2普通男声;3性感男声;4特别女声。 阮宁犹豫了一下,选了3,大脑中立刻响起一个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中年男人声音:“9527,请开始剧情。” 说好的性感呢? 阮宁一个激灵大叫一声:“停!我选4!” 于是又换成一个十分起伏跌宕的萝莉音,说起话来那种故作的轻俏顽皮就像往人心尖上撒了一把玻璃渣,阮宁捂着心口,垂死挣扎道:“1,我选1!” 哔——,一声长长的电子音后,一个机械的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频繁操作,系统故障,系统故障” 阮宁无语凝噎,作为一个被晋江糟糕的用户体验折磨了多年的扑街,为毛她都穿了还能碰见这种事呢 “宁宁,你好了吗?”门外传来王孟甫的声音,与此同时,他还用力推了一下门。 阮宁连忙说:“你再等等,我还没洗完!” 她手忙脚乱地从桶里出来,一边扯了布巾在身上擦拭着,一边在意念中紧急召唤系统,然而系统故障似乎相当严重,任凭她千呼万唤,始终不曾出现。 怎么办?阮宁欲哭无泪。 穿好主腰,系上小衣,套上两层纱衣,穿上里裤,系好裙儿,一整套工序下来,阮宁额上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汗,这些古代女儿家的衣服太繁琐了,怪道富贵人家都要用婢女伺候,光是穿衣服,都是这么麻烦。 但更麻烦的是,出于一个作者的基本素养——哪怕她只是个扑街,阮宁觉得,原主的死不会那么简单。在王孟甫需要进阶的时候原主与他定了亲,一旦林思要上位,原主立刻就死了,非但死了,还成了王孟甫的白月光,成了之后很多年里两口子吵架的根源。王孟甫那时候爱的是林思,如果不是心中有愧,怎会把原主当成白月光? 而且她今天睡过去后突然出现在马车里,又跟王孟甫单独相处,实在是太蹊跷了。原文里关于原主和王孟甫定亲的事只是出现在回忆和对话中,并没有细说当时情形,但是,林思在吵架时曾经用“不择手段”这个词来形容定亲这件事,阮宁觉得,她很有可能是被迷晕了带上马车,做出私奔的假象,以此来逼迫阮家将她许给王孟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9.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林阶自打听说胡太后要见阮宁就一直有些窝火,此刻更是怒形于色, 冷冷说道:“她不能留下来。” 阮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林阶居然为了她当面拒绝太后, 为什么?那晚他明明要她滚的, 如今她要滚了,他怎么又不答应了? 胡太后笑容不变,道:“这就奇了,哀家得到的消息都说林爱卿带阮姑娘回京是备选女官的,如今哀家看上了她, 怎么, 又不能留了?” 林阶淡淡说道:“备选女官只是臣给阮家的一个说法罢了, 臣根本无意送她入宫, 而是要留她在身边。” 阮宁站在他身后,头低得不能再低, 努力减少存在感。这是什么状况,就算林阶是首辅, 这么跟太后说话未免也太横了吧?而太后说话也很古怪,似乎有些太家常了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胡太后的笑容消失了, 她丰润的红唇微抿着,定定看住林阶慢慢地说:“若是我偏要留她呢?” 林阶毫不在意:“臣不能从命。” 阮宁又是害怕又是兴奋, 拜托, 当朝太后和首辅为了得到她而当面对掐, 这才是绝世美人应有的待遇啊!只希望林阶争气点,别光打嘴炮没实力,到时候再因为得罪太后给咔嚓了,她的任务可就泡汤了! 就在她暗搓搓地得意时,胡太后已经板起了脸,冷冷说道:“林爱卿,难道你要为一个小小女子违拗哀家不成?” 林阶丝毫不让:“臣留着她还有用处,恕不能从命。” “放肆!”胡太后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个音阶,“今日哀家偏要留她!” 林阶看看胡太后没有说话,就当阮宁忐忑不安地等着下文时,林阶忽然转身向外,对她说:“你,跟我走!” 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阮宁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敢甩脸子走人,顿时愣住了,林阶一回身,厉声道:“阮宁,跟着!” 阮宁被他吼得一个哆嗦,身不由己地就跟着走了,“啪”一声,胡太后重重拍在了椅子扶手上,怒道:“林阶,你反了不成!” 林阶止步回头,淡淡说道:“臣不敢,臣只想留下阮宁。” 他见阮宁又傻愣愣地站住了,心中顿时不耐烦起来,一伸手抓住她,撩开两条长腿,瞬间就走出了大殿。 跨出殿门的一刹那,林阶立刻丢开阮宁的手腕,紧锁眉头独自前行,微风夹带着禁宫的花草香味,轻轻拂起阮宁的发梢,阮宁一个激灵,顿时明白哪里不对了,刚刚慈宁宫的正殿里一丁点香味都没有! 她穿这个文的背景设定是流行熏香的,尤其是女子,各色胭脂水粉都以浓香四溢为佳,衣服鞋袜也都务必要香飘十里,即便像王氏那样的年纪,身上房中也都是香喷喷的,但是当朝太后的慈宁宫,世间最尊贵女子的居所,居然一丁点香气都嗅不到,这情况太古怪了。再仔细回想胡太后的面容,似乎也只画了淡妆而已,只不过她五官秾丽,所以淡妆看起来也很艳美,所以才让人不怎么觉察得到。 在她走神的空当,林阶已经走得远了,像是忽然发现她没跟上来,于是他站住脚,回头低喝一声道:“跟上!” 阮宁条件反射般一溜小跑就跟了过去,林阶眉头微动,想说什么又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刘熙已经出现在殿门外,他依旧笑容可亲,乐呵呵地说道:“哎哟阮姑娘,这都是谁教你的规矩呀,怎么能在慈宁宫里随意跑动呢?” 阮宁慌忙站住了脚,忐忑地低头说道:“对不起,民女不懂规矩。” “头一次进宫嘛,出点岔子也难免。”刘熙还是笑呵呵的。 阮宁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刘熙话锋一转,道:“来人,带阮姑娘下去掌嘴,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擦!这是个笑面虎! 阮宁泪流满面,果然她对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以她的智商,在宫斗剧里绝对活不过第一集。 “刘公公,”林阶慢慢地走了过来,淡淡地说,“她是我的人,要打要罚也应该由我决定,不必劳烦你了。” “哎呀林大人,她既然踏进宫里,自然要按宫里的规矩处置,咱家也是没法子,林大人多担待,多担待。”刘熙说的十分诚恳。 林阶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只一把抓住阮宁,带着她只管往外走,刘熙依旧是笑呵呵的,在他身后说道:“林大人,阮姑娘犯的可是宫规,你护得了她一时,难道能护得了她一世?” 阮宁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抓紧了林阶的手,生怕他把她丢下不管,就在此时,宫道中突然出现一顶肩舆,跟着就听见一个变声期少年沙哑的声音:“老师!” 林阶阴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阮宁头一次见他笑,不由得愣住了,这变态竟然会笑,而且笑起来这么好看! 林阶甩开阮宁快步迎上前去,那少年也下了肩舆,就见他瘦而高,穿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正红色袍服,五官秀丽,双目极是明亮,他老远看着林阶,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意。 龙袍,少年,禁宫,阮宁福至心灵,立刻福身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此同时,林阶也躬身行礼,叫了声“陛下”,只是,他音量正常的声音早被淹没在阮宁的高呼里,林阶有些无语,少年却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好奇看向阮宁,问道:“老师,她就是你信里说的阮姑娘?” 阮宁听见这句话才明白原来林阶已经告诉了皇帝,这算是过了明路了吧?怪不得刚刚对着胡太后的时候他腰杆那么直。只是连这种小事也要跟皇帝说一声,看来这对师生之间关系真的很好呢。 林阶顺着皇帝学生的目光也看向了身后的阮宁,见她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看着小皇帝明侑,目光里既有好奇又有困惑,果然是天真无邪的少女,这神情他与她相对时从没见过,不知怎么的,林阶心上竟有些泛酸。 他定了定神,向明侑说道:“适才太后想留下她,微臣没有答应。” 明侑笑了笑,道:“我去跟母后解释。” “她不懂规矩,刚刚在殿外跑了几步,刘公公要掌她的嘴,”林阶又说,“微臣也没有理会。” 明侑眼中的好奇更盛,他这个老师堪称京城中一棵千年铁树,三十多岁的年纪莫说开花结果了,连春风一度都不曾有过,是以坊间都传说他有隐疾 明侑没有再往下想,林阶自他五岁开蒙便尽心教导他至今,八岁时先皇驾崩,也是林阶一手扶持他登上大位,又弹压了一批不服管的王叔王兄,让他彻底坐稳了龙椅。林阶无妻无子,也没有近支亲眷,全副身心都在为他筹划,是以在明侑心里,林阶非但是老师,更是父兄般的存在。他也曾多次劝说林阶娶妻生子,林阶却总是一口回绝,如今千载难逢见他对女人有兴趣,明侑觉得,这个叫阮宁的姑娘还真是个福星。 是以当阮宁走出慈宁宫时,身后跟了一大堆宫女太监,手里捧着的都是小皇帝给她的赏赐,从金银珠宝到绫罗绸缎,从点心果品到摆设玩器应有尽有,光是各色衣料就装了两口大箱子。作为一个每天苦哈哈地码字全部存款还不到五位数的正直扑街,阮宁觉得,这种腐败的米虫生活实在是太万恶了,但是,如果能一辈子过这种生活那就太爽了 车马浩浩荡荡地穿过一条条大街,奔向气势恢弘的大学士府,下车换轿,昏头昏脑不知道穿过几扇大门,最后林阶当堂坐下,淡淡说道:“她住海棠居。” 海棠居一面临着湖水,一面靠近花园,即使在大学士府中也是头一分的风景,不过阮宁根本没兴趣看风景,她双手抱起小皇帝赏赐的宝贝,两眼放光地正要打开过瘾,虚掩着房门突然开了,林阶伸脚踢进来一口箱子:“宫里和府里的规矩,给你一天时间,给我全部记住!” 阮宁打开箱子一看,顿时傻了眼,大大小小十几本册子,这要是一天之内能全部记住,她就把阮字倒着写。 更令他迷惑不解的是,他竟然一直攥着她的脚不曾放开过,昨天只是短暂的一抱,他已经浑身紧绷,抗拒厌烦,此时他竟然与她肌肤相接那么久,却仍旧没有排斥她。 应该是这双脚太美了,让他心底那点不为人齿的癖好偷偷摸摸冒了头,暂时压倒了他对女人的厌恶吧。 沉寂已久的那处有些蠢蠢欲动,男人面色微热,谁能想到他竟被这个轻佻的女人勾起了失去已久的欲啊望? 在羞耻感的微妙作用下他稍稍放松了对她的禁锢,而她一旦觉察到他的松懈,立刻就拼命向后缩着,试图把脚缩回去,这又让男人恼怒起来,于是他猛地又攥紧了,冷冷地说:“怎么,这是在欲拒还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0.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72小时防盗 可阮宁是什么人?大人未过门的妻子, 以大人的英明, 就算他侥幸得手,难道大人能放过他? 犹豫之时, 林思已抱住他亲了一口,笑说:“你怕什么,有太后给咱们撑腰, 吃食又是阮宁她娘送的,怎么也查不到你头上。” 陈武心下一凉, 查不到我头上?只怕是查不到你头上吧。想起刚刚在窗户里偷窥到她拥着王孟甫亲吻的情形, 陈武带着恨意嗤一声撕开林思的衣服,恶狠狠向她胸前咬住, 低声说:“好, 你想让我去死, 我去!” 林思用力推了几下没有推开,只能厌恶地站着, 任由他发疯般地啃咬。 金乌坠地, 冷宫中一片黑暗, 胡太后披着带兜帽的黑披风, 悄无声息地闪身进了偏院。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惊恐地向后退缩, 连声说:“不要杀我, 林公子, 不要杀我!” 她退了几步却再也退不动,原来是一条腿被细铁链拴在桌子上。 胡太后皱眉,向刘熙说:“你问。” 刘熙厉声说:“小玉,林公子是不是林阶?” “是,”小玉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抖着所成了一团,“林公子饶命啊,我没有欺辱你,我什么都没做!” “谁欺辱了林公子?怎么欺辱的?”刘熙谆谆诱导。 小玉捂住脸低声笑了起来:“脱衣服,脱光光” 刘熙追问道:“谁做的?然后呢?” 小玉却抱住桌子使劲发抖,只管嘟囔着说:“不要杀我,我没有,不要杀我” 刘熙眼见是问不出来了,只得大着胆子向胡太后说:“太后,要不然等下回再问吧?这个疯婆子每次受过惊吓总要一两天才能恢复。” “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天了连个实话都问不全!”胡太后心里不痛快极了,看样子林阶在程家受了极大的屈辱,到底是谁干的?上次小玉说他已经不是男人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起身向外走,冷冷说道:“派去试探的人有没有消息?” “奴才估摸着今晚应该就有回信。”刘熙小心翼翼地说。 两人沿着小路走回慈宁宫,刚进门就有一个小太监凑过来给刘熙递上一个蜡丸,刘熙连忙双手奉给胡太后,胡太后拆开一看,顿时咬紧了牙。 他竟然失去了男人的能力!怪不得她几次三番示好,他都无动于衷。可阮宁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独独能跟她同房? 胡太后美艳的面容在烛火中阴晴不定,哪怕他不再是男人,那也是她看上的人,别的女人休想染指! 夜色幽暗,李盛踩着树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慈宁宫。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阮宁正跟米易下着棋,小厮过来回禀说王氏来了,不多会儿功夫,就看见王氏提着一个食盒高高兴兴地走了过来,说道:“宁宁,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茸粥,快来尝尝吧。” 阮宁看着这张脸,再次陷入了人类永恒的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到哪里去? 这个终极问题她今天问了自己无数次,今天本来是万众期待的周四,晋江文学城换榜的重要时刻,身为扑街作者的她眼巴巴地盼着天降好运,给她一个终极好榜拯救下惨不忍睹的收益,谁知道外卖土鸡汤中一根坚硬的骨头卡在了她嗓子里,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古装美人儿,那是真美啊,比她在书里描写过的美人儿还要美上无数倍。 一开始她以为是做梦——一个优秀作者的梦总是千奇百怪的,等她在丫鬟的服侍下吃了几次点心又拜见了高堂父母后,阮宁才意识到她很有可能是穿了。 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晋江作者,阮宁对于穿这件事看的很淡,反正她孤儿院里长大,无亲无故一条单身狗,银行卡存款不足五位数,如今穿成了这样的美人,住着大宅又有一双十分慈爱的父母,阮宁觉得,大概是她每天转发的锦鲤终于起了作用,但是,晚上她正卸妆时突然倦意袭来,等再睁开眼睛时就出现在了这辆马车上,面前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英俊男人。 这个走势就有点诡异了,感觉是从种田文一下子跳到了武侠或者悬疑推理。 “表妹,你好点了吗?”斗笠男见她只管怔怔的看着自己,连忙又问了一句。 昏黄的灯光下,软软靠着车厢内壁的女子娇弱不堪,似乎被身上的绮罗压得折损了细腰一般,她微微弯着腰,低垂着一张白净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无助地颤抖着,越发显得如云遮月,如花照水。 斗笠男心中漾起柔情无数,忍不住轻轻捏住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头发替她掖在耳朵后面,柔声道:“宁宁,你的头发乱了。” 手指触碰到她冰凉的耳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白的几乎透明的小巧耳朵突然红了一点。 阮宁本来往后躲了下,但是没有躲开,于是她也感觉到斗笠男冰凉手指的触碰,心里起了一丝古怪的颤栗。无他,做单身狗太久了,乍然碰见含情脉脉的英俊男子,春呀那个心有点荡漾。 但是,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晋江写手,阮宁觉得,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谈情说爱,而是尽快弄清楚眼下的处境。 于是她问他:“你是谁?” 车外的雨铺天盖地,雨声遮蔽了她的声音,于是那斗笠男不得不又靠近了一些,说:“你说什么?”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卷着雨点破门而入,水意顿时弥漫在狭小的车中,有几粒水珠落在了阮宁的睫毛上,于是她再抬眼看人的时候,就像隔了一层水雾,潋滟的让人心颤。 斗笠男有一刹那连心跳都停了一拍,片刻后,他叹息般地说道:“宁宁,你真美。” 阮宁心想这还用你说?你还是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下一刻她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衣服都是潮乎乎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斗笠男眼中流露出极明显的心疼,他连忙缩回身子退到车帘外,高声道:“宁宁,你再忍耐一会儿,前面就是客栈,咱们到那里过夜!” 过夜?表哥表妹,雨夜昏灯,孤男寡女,所以说现在又变成了激情文? 阮宁以手扶额,无声叹息,谁能想到一个扑街作者的人生居然比小说还要精彩呢 车子终于在客栈门前停下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斗笠男先进门登记,阮宁撩起车帘看了一眼,立刻看见了无数影视剧中最常见的客栈招牌“悦来客栈”——还能不能有点新意了,这个作者真的很不走心啊 地面上全是积水,阮宁正在犹豫要不要趟水过去的时候,就见斗笠男大步走了过来,他已经脱掉了蓑衣,露出里面深青色的长衫来,越发显得长身玉立,引人注目,就连衣服上沾染的一团团水渍也无法影响他的风度,他快步走到阮宁跟前,跟着甩起车帘,长臂一舒,拦腰将阮宁抱了起来。 软玉温香顿时满在怀中,手臂上轻飘飘的竟不像有个娇人儿,但是鼻尖里无处不在的女儿香气又清楚地告诉他,怀中有这么个娇人儿。 阮宁冷不防,轻呼了一声连忙抓紧了他的胳膊,紧张地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动,衣服都湿了,别把你冻坏了。”斗笠男勉强保持着平静,哑着声音说道。若她只是在怀里安静地躺着也就罢了,可她偏要挣扎着想自己下来,于是她的手触到的地方,她的身子摩蹭的地方,便都跟着燃起了火,这样的诱惑,天下有几个男子受得了? 隔着薄薄的衣服,阮宁发现抱着自己的那个身子忽然变得火热,果然是激情文!她不敢再动了,老老实实地蜷在斗笠男的怀里,很快,他们来到了跨院中一间僻静的客房,推门进去,小小的房中迎面就是一张大床。 斗笠男反手关上门,像是纠结了一下,这才舍得将她放在床上,转身离去。 居然是个君子,阮宁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她听见斗笠男说:“我去要些热水给你洗澡。” 热水很快送来了,阮宁咬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不是先出去一下?” 对她来说,斗笠男再英俊,她也干不出在刚见了一次面的男人面前洗澡的事,但是落在斗笠男的眼里,这话还有这表情却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于是他浑身的血又热了一些。他默默起身,伸手在木桶里摸了一下试试水温,又抬头看看缩在床头正从颤抖不停的睫毛底下偷偷看他的阮宁,这才一咬牙一狠心,推门走了出去。 天很冷,衣服很潮,这桶冒着热气的热水看起来很舒服,阮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洗了澡再说。她小心地检查了四周,确定没有别人后,跟着插上门闩,又搬过桌子顶着,这才飞快地脱掉衣服,钻进了木桶里。 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泡在里面别提有多舒服了,阮宁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心想,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都等洗完澡再说吧! 窗外的廊下,斗笠男负手而立,静静看着庭院中被雨水打得颤巍巍的几杆细竹,那竹子低垂着呈现出一种优美的弧形,雨水从青翠的竹叶上一滴滴滑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水珠从阮宁滑腻的肌肤上落下的情形,于是心头又燥了几分。 雨声虽大,但他总觉得似乎还能听到窗子里的水声,不知道她现在洗的怎么样了,是在洗头发,还是在洗身子,还是他想起刚刚抱她时那种轻软到不可思议的感觉,不由猜想水里那人是不是很瘦,然而她的手又白又软又小巧,指节浑圆丰润,又不像是很瘦的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1.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胡太后轻哼一声, 道:“他对她倒是宽和!不是还有个叫阿思的吗, 今日怎么不见?” “那个阿思在城外小宅安置着, 首辅并不曾见过。”刘熙道。 胡太后出了一会儿神, 冷笑道:“不是说不近女色吗?这倒好,一次带回来两个!你盯紧了,尤其是那个阮宁,休要让她再生什么花招!” “是。”刘熙忙道。 城外林阶的小宅中,小厮飞快地跑向后宅, 老远叫道:“阿思姑娘,大人来了!” 坐在假山石上的一个少女回头起身, 就见她杏眼娇俏,红唇一点,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林思。 此刻她拄着一把轻巧的手杖, 尽可能快地走去了正厅,果然看见一个威严的蓝袍男人居中坐着, 林思扔掉手杖, 三两步走了进来,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恩公在上, 请受林思一拜!” 林阶面无表情地盯着林思, 她的容貌与那人并不相像, 唯有眼睛依稀有些神似, 算起来年纪倒也对得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子嗣? 他一言不发只管看,林思便低眉顺眼,任由他看。她的伤还未痊愈,长久跪着依旧很疼,但她依旧保持着恭敬跪伏的姿态,一动不动,因为她知道,这个身份不明的大人,将是她翻盘的最大机会。 许久,林阶淡淡地问道:“你有一个玉香囊?” 林思怔了一下,从被黑衣人救下到辗转多次被带到这里养伤,这期间她旁敲侧击问了无数次,始终不知道救她的人是谁,又是为什么救她,然而听这位大人的口气,似乎一切关窍都在玉香囊上?如此说来,倒要留心好好应答了。 她低了头,恭恭敬敬地说:“是。” “拿来我看。”林阶命令。 林思趴得更低了,声音中带出几分惶恐:“恩公的命令本应遵从,只是这玉香囊乃是先人遗物,对我意义重大,不敢随便交给他人。” 林阶看着她,她的长相c神色和应对都显示出这是个十分机灵的人,只是这话到底有几分出于真心呢?他问道:“你籍贯何处?父母何人?年方几何?为何投身阮家作婢子?” “我原籍陈州,今年一十七岁。我爹在我未出生前家中遭难被发卖为奴,为了不让我一生下来就变成奴婢,我爹写了休书让我娘回娘家待产,因此我一出生便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林思泪光闪闪,“可惜我两岁上陈州大旱,我娘病饿而死,临死前把这个玉香囊交给我,说是我爹留给我的,我模糊记得娘曾经告诉过我爹爹的名字,可惜当时年纪太小记不住,只记得他姓林。后来我跟着亲戚逃荒到登州,亲戚过世后孤苦无依,不得已卖身到阮家当了丫鬟。” 籍贯c年龄c经历全都对得上。林阶的疑心消退了许多,他语声和缓地说道:“你起来说话。” “谢恩公!”林思挣扎着爬了起来,只是伤病之后又跪了许久,双腿无力,险些扑倒在地。 林阶伸手在她手肘处虚虚扶了一下,两人距离靠近,林阶立刻又嗅到淡淡的脂粉香,顿时焦躁地皱紧了眉,道:“退后!” 林思一怔,但立刻乖顺的照做了,又听林阶说:“香囊拿来我看。” 先前他让林思起身,林思已经知道这一关她是过了,但是如今他又似乎很厌恶地让她退后,林思又有些忐忑,她怕再次拒绝会彻底失去机会,于是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背转身从脖子上取下香囊双手奉上,送到跟前却又缩回去,想了想才又递过去,道:“恩公请看。” 林阶接过香囊反反复复看了一会儿,又从袖中摸出一个香囊,拿起来一起对着光细看,却见两只香囊都是青玉碾成的长圆形,玉的纹理颜色和质地十分接近,看起来用的是同一块料子,雕刻的也是一模一样的西番莲花样,一看就知道是一对。 林思吃了一惊,她从来不知道还有另一只香囊的存在,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此时只能稳了心神,静待下文。 许久,才听林阶说道:“我叫林阶,我知道你父亲是谁,从今往后,你就在大学士府住下,由我来照顾你。” 林阶?当朝首辅,一品大员?林思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她猜到眼前的人必定是个厉害角色,但他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也是让她始料未及,再没想到竟有这般运气!林思连忙双膝跪下,大声说道:“谢恩公!” 海棠居中,阮宁愁眉苦脸地问道:“娇娇啊,有没有什么快速记忆的金手指?” “向宿主推荐‘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记忆大法,可以帮助宿主从茫茫题海中脱颖而出,只需要一百瓶营养液即可兑换。”标准女声很快回复。 “我现在有多少了?”阮宁眼巴巴地问。 透明面板一闪,出现一行大字:霸王票1,营养液2。 阮宁: 人生还真是艰难啊。 看着那一摞厚厚的书册,阮宁觉得,反正也背不完,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得了。 于是她悠悠闲闲地吃了饭,悠悠闲闲地逛了花园,然后,悠悠闲闲地碰见了林思。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呆住了。 于林思来说,她是万万没想到阮宁竟然出现在这里,于阮宁来说,她是万万没想到林思来得这么快。 人都在府里住下了,多半已经认了爹,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万一林思撒泼打架,她肯定打不过。 阮宁转身就走。 “站住!”林思大喊一声,冲到面前截住了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宁冷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林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都不了解,也不知道阮宁是用什么路数来的学士府,是以并不敢轻举妄动,但心里那口怨气如何咽得下去?于是恨恨说道:“阮宁,你等着,以前你让我受的苦,今后我必定双倍奉还!” “以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受苦也是活该。”阮宁从她身边绕过,“好自为之。” 她走出去很远,回头再看时,林思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满脸怨恨。 阮宁觉得,她很有必要再去勾引一下林阶。 毕竟,林思都已经来了,还放了狠话,她是林阶的女儿,如果被她抢先在林阶面前上点眼药,别说攻略林阶了,不被弄死就不错,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拿下林阶。 但是,该如何勾引呢?阮宁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承认凡她能想出来的都是古早脑残文里的三流桥段,她泪流满面往床上一倒,心说怪不得你扑街,身为一个言情作者你连勾搭男人都招数都不知道,要你到底有何用 大学士府很气派,假山流水,平湖石桥,景致堪比皇宫内苑,但大学士府也很古怪,没有丫鬟也没有婆子,里里外外连个母蚊子都找不到。阮宁向一个刚留头的八九岁小厮打听了林阶书房的所在,换了身漂亮衣服,戴上小皇帝御赐的珠宝出了门,准备制造一次浪漫的“偶遇”。 穿过花园,走过长廊,过几个角门侧门,再走过一条长廊,咦,这个长廊怎么跟刚才那个有点像?连廊下种的杏花都一模一样。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刚刚那条长廊嘛!阮宁摇摇头,继续穿过一连串角门侧门,回到长廊,再穿,再回。 第四次看到杏花时,阮宁终于确认,她这是迷路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书房中,刚刚散衙归来的林阶脱下公服,换上常服,问道:“米叔,那两个今天可还安分?” 管家米易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下午碰面了,阮姑娘躲了,林姑娘追着不放还说了狠话,刚才阮姑娘向人打听了你的书房怎么走” “她倒是不肯闲着,”林阶慢慢搭上带钩,“人呢?” “迷路了,还在长廊上转悠呢。”米易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最后搜肠刮肚想出来一个词,“这姑娘挺别致的。” 林阶: 数分钟后,正努力根据树叶的疏密程度判断方向的阮宁突然看见林阶出现在了长廊尽头,她顿时欢天喜地,心说这运气可真不坏,居然这样也能偶遇! 只是,还没等她将上前将偶遇桥段演完,已经听见林阶问道:“规矩背完了吗?” “没,”阮宁心虚,“就差一点了。” 林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阮宁只得快步跟上,又穿过几个相似的角门侧门,阮宁终于看见了熟悉的海棠居,只是不等她想好下一步怎么勾引,一把扫帚就被踢到了她跟前,林阶一指小湖,道:“给你半个时辰,把湖边全部打扫干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2.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阮宁果然没敢再动,倒不是听话,而是因为她发现面前是一排排灰色的瓦片,左边是高高耸起的屋脊, 原来黑衣人竟然选择大白天扛着她在屋顶上乱跑, 她晕高了。 手心开始冒汗,呼吸也艰难起来, 阮宁慌忙闭上眼睛,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标准女声:“宿主, 你还好吗?” “好个屁!”阮宁险些没骂出声, “刚才叫了半天你去哪儿了?” “根据有关规定, 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 “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 阮宁: 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晃,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阮宁落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 她刚刚睁开惊慌的眼睛, 已经被黑衣人丢在地上, 就见他指着左边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说:“进去, 等着。” “壮士?”阮宁纠结了半天,最终选了这个词来称呼他, “谢谢你救了我, 不过我家就在附近, 能不能让我回家?我爹会重谢你的。” “不能。”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进去,等着,待会儿我家大人会来。” “你家大人?”阮宁一头雾水,“他是谁?他来干吗?为什么要我等?”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一指房门:“进去,等着,别乱问。” 阮宁: 这位壮士兄该不会是系统在三次元的化身吧? “不是。”标准女声突然插嘴。 阮宁: 不需要的时候你来的倒是挺快啊! 房间不大,布置的却很精巧,装裱风雅的字画零星点缀着墙壁,古雅的瓷瓶里插着盛放的鲜花,上好的玉质香炉袅袅升烟,看起来主人应该既富且贵,很懂得生活情趣。只是阮宁刚一进门,黑衣人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几件女人衣服被从门缝里扔了进来,“穿”,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地命令道。 等阮宁把被王孟甫撕破的衣服换下后,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似乎是防备她逃跑。她怔了片刻,看着窗户边上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慢慢往上移,突然有了一种人生如梦的感慨,该不会这时候她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苦哈哈的码字吧? 中午的时候黑衣人送来了饭菜,阮宁连忙说:“壮士,我能不能出去走走?闷在屋里有些难受呢。” “不能。”黑衣人把食盒往桌上一搁,转身就走。 阮宁很是郁闷,他俩好像素不相识吧,那么他这种明显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时阮宁还有点想留下来看看黑衣人的大人是谁,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从黑衣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觉得这里很不安全,尤其是天很快就要黑了,一个单身女子被陌生人囚禁在陌生的环境里阮宁打了个冷战,还是逃吧! 门反锁着,窗户只有一扇而且正对着院子,稍有些动静就能被发现,该怎么逃? 太阳的影子看看移到了窗户的另一边,阮宁小心翼翼锁了窗户,插上门栓,蹑手蹑脚把桌子搬到床上,又把椅子搬到桌上,跟着撩起裙摆塞在汗巾子里,咬住筷子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椅子上。伸出胳膊一摸,手指头刚刚好能碰到屋顶的细木条,阮宁得意地一笑,虽然我只是一个扑街,但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泥瓦工啊! 她瞅准木条排列比较松散的地方,捏紧筷子从木条的缝隙间开始挖,泥土噼里啪啦往下掉,阮宁一边躲闪,一边努力往两边扒拉木条,许久之后,终于有一块土被清理干净,阮宁扒开木条,屏住呼吸用筷子用力向上一顶,泥土上方的一片瓦被筷子顶了起来,眼前终于出现了方寸大小的一块天空,新鲜空气瞬间涌进了鼻端。 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阮宁很想应时应景地吟一句赞美自由的诗,奈何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这句诗似乎指向一个必死的结果,她觉得意头有点丧,于是断然放弃了吟诗的想法。 她继续努力挖土,又顶走了三片瓦,头顶的洞扩展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然后是两个巴掌大小。支撑泥土的木条上面都已经空了,阮宁很顺利的把几根碍事的木条也拽了出来。 床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木条和泥土,然而阮宁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随手扔掉筷子,欢天喜地地踮起脚尖往洞里一钻—— 卡,住,了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黑衣人当先推开门,跟着躬身退到一边,一个银红长衫的男人随即出现在门口,他定睛向门内一看,面上掠过一丝诧异中混合着生气,生气中又有一丝忍笑的复杂表情。 但见床上居高站着的美人身材窈窕,浅色上襦完美包裹着胸前的蜿蜒起伏,玉色的留仙裙本应该飘然若仙,此时却被撩起来掖在汗巾里,露出里面穿着的银红撒花裤子,越发显得一双玉腿笔直纤长,顺着完美的腿部曲线向下看,又见一双娇小的绯红色绣鞋包着两只尖尖翘翘的春笋,那足尖瘦的不盈一握,此刻正焦急地在椅子上轻轻点着,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男人的救赎。 美人的露出来的半边粉面也十分完美,肤色白腻,下巴尖尖,嫣红的小嘴如樱桃一颗,饱满诱人,只是再往上看时,美人的臻首却卡在屋顶的洞里,只听得她娇弱的声音从缝隙里隐约传出来:“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我弄下来先?” 黑衣人愣住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吹就倒的娇弱美人竟然在屋顶上挖了一个大洞试图逃跑?他立刻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大人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没看好阮姑娘。” 红袍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把她弄下来,回去后自去领十个板子。” “是!”黑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大声答道。 他长身站起,快步走到床前,跟着一跃而起,迅速在破洞边缘弹了几下,大块土灰扑簌簌落下,与此同时,阮宁惊叫一声,头顶猛地一松,整个人已经脱出了束缚,只是眼睛被灰土迷住了睁不开,脚下跟着一个踩空,摇晃着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黑衣人就在她身边,然而他不知在顾忌什么,非但没有及时接住阮宁,反而躲开了一些,他在犹豫中伸手拽住床上的被子扔在地上,似乎想用被子接住阮宁,然而他扔的位置偏了些,势必是不能接住的,眼看就要与坚硬的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阮宁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胳膊突然揽住了她,阮宁惊慌之余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服拼命往人怀里钻,那胳膊被她一带,不由自主地圈住了她的腰,不多不少,刚刚围住一圈,软玉温香顿时抱了个满怀,少女甘美的气息混杂着土灰的气息一股脑儿地往人鼻孔里钻。 两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阮宁正想爬起来,却觉得那人全身的肌肉突然都僵硬了,跟着他条件反射般的猛地将她推开,那力道奇大,阮宁趔趄着连连后退几步,脚下一软坐在了被子上,目光却正正地对上了那人的脸。 眉似墨染,鬓如刀裁,线条刚毅,五官立体,这不是悦来客栈外那个希腊雕塑脸的赭袍男吗? 此刻他脸上的寒意比那日更深,薄唇紧抿,带着危险气息的狭长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他没有说话,阮宁却立刻感到了一股从头到脚的寒冷威压,于是她忙又向后挪了挪,低下头不敢再看。 许久,才听见赭袍男冰冷入骨的声音:“给她一把扫帚,让她把屋子弄干净。” 阮宁果然没敢再动,倒不是听话,而是因为她发现面前是一排排灰色的瓦片,左边是高高耸起的屋脊,原来黑衣人竟然选择大白天扛着她在屋顶上乱跑,她晕高了。 手心开始冒汗,呼吸也艰难起来,阮宁慌忙闭上眼睛,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标准女声:“宿主,你还好吗?” “好个屁!”阮宁险些没骂出声,“刚才叫了半天你去哪儿了?” “根据有关规定,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 阮宁: 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晃,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阮宁落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她刚刚睁开惊慌的眼睛,已经被黑衣人丢在地上,就见他指着左边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说:“进去,等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3.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胡太后冷冷说道:“你倒是识趣。刘熙,你跟她说吧,我倦了。” 她站起身来,被宫女簇拥着去了后面, 这边刘熙将一个纸包放在林思面前, 道:“只需一个指甲盖那么点子药粉,就能要了人的性命。娘娘不想再看见她。” 林思把纸包贴身收好, 低声说道:“多谢公公指点,臣女必定不负娘娘重托!” 刘熙满意地一笑,道:“办成之后, 娘娘不会亏待你的, 去吧。” 宫车出了皇城门, 阮宁长舒了一口气。 小皇帝的目光太毒辣, 当她搪塞说太后并没有针对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不懂礼数有些生气时,小皇帝露出了一个明显的哂笑。虽然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但是阮宁明白, 他知道她在说谎。 她虽然智商坑了点, 但眼色还是有的, 这事林阶跟小皇帝那么亲近都没说,证明肯定说不得, 不管怎么样, 跟着林阶的步子走总是没错的, 这事就算将来泄露出去, 也绝不能是从她的口中。 阮宁叹口气,要是林阶在就好了,什么事都有他张罗,半点都不用操心。 宫车在大学士府停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内冒了出来:“表妹!” 阮宁定睛一看,王氏带着王孟甫,正急急地从里面迎出来。 他怎么来了? 阮宁款款在偏厅中坐下,冷淡地向着王氏说:“娘,以后要事先跟米叔说好了,才能带外男来府里,不能像这样随便就带人过来。” 王氏愣了下,跟着立刻站起身跑到她跟前,激动地说:“宁宁,你这是什么话!孟甫是你表哥,怎么能说是外男?咱们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 “是啊表妹,咱们才是一家人啊。”王孟甫痴痴地看着阮宁,一段时间不见,她打扮的比在家时华贵多了,脸色好的像水蜜桃一般,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在发亮,让人移不开眼睛。想到她差点就成了自己的女人,王孟甫又是激动又是惆怅,说道:“若不是造化弄人,咱们早就成亲了,宁宁,你还好吗?我一直记挂着你。” 米易脸上显出了怒色,正要发话时,就见阮宁对他摆了摆手,跟着听见阮宁笑吟吟地说:“王公子,从前我跟你怎么都称不上一家人,今后倒是有可能成为一家人,是阿思叫你来的吧?” 阮宁记得很清楚,林阶从不曾让王孟甫进京,但是林思昨天刚炫耀过她要跟王孟甫成亲,今天王孟甫就来了,只可能是林思联络的王孟甫。米易并不知道这件事,证明林思另有帮手。 王孟甫见她第二句就提起了林思,还以为她仍旧存着妒忌,于是带着点得意答道:“对,阿思捎信让我过来成亲。” 果然如此。阮宁顺势问道:“阿思让谁给你捎的信?” 王孟甫摇摇头:“不知道,我发现时信就放在桌上。” 还是个有点门道的帮手,会是谁呢? 阮宁微微一笑,道:“阿思是大人的义女,也是我未来的义女,你既然要跟她成亲,从今后就应该随着她叫我一声母亲。贤婿啊,你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可真是太冒犯母亲了,来人,带下去掌嘴!” 米易巴不得一声,立刻向外面招招手,两个侍卫大步流星走进来,反拧了王孟甫的胳膊将他带出去,跟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打嘴巴声。 打到第三个时,王氏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阮宁嚎叫起来:“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打你表哥?他可是你嫡嫡亲亲的表哥啊!快让他们住手,快!” “娘,”阮宁掰开她的手指,淡淡地说,“他姓王,我姓阮,姓都不一样,算哪门子的嫡亲?” “你这个不孝的女子!你也瞧不上我们王家是不是?”王氏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拍打着阮宁说,“不孝女啊,你连你表哥都敢打,你是要反了啊!” “阮安人,”米易怕阮宁不好跟王氏硬扛,立刻站出来说道,“阮姑娘如今是大学士府未来的女主人,皇帝陛下亲自赐婚的未来首辅夫人,请您注意分寸,阮姑娘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我是她娘,我管自己的女儿怎么了!”王氏虽然住了手,但还是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阮安人,所谓出嫁从夫,阮姑娘的事情有我们大人呢。”米易不阴不阳地说。 王氏没法子了,她虽然知道阮宁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她有点怕米易,更怕那个从头到位都没见过面的首辅女婿,她不敢跟米易硬顶,于是跑出去挡在王孟甫身前,大声说:“要打他先打我,我看你们谁敢乱动!” 阮宁跟着出来了,定睛一看,王孟甫已经被打的两边脸颊高高肿起,一向的风流潇洒不见了,从里到外透出一股狼狈。她微微一笑,道:“罢了,不打了。” 王孟甫又是惊讶又是伤心又是肉疼,瞪着眼睛连连摇头说:“你不是宁宁,你根本不是宁宁,宁宁不会这么对我!” 阮宁哧地一笑,慢悠悠地说道:“贤婿,以后跟母亲说话时千万要想好了再开口,再这样胡说八道母亲还要掌嘴的。米叔,让人把王公子带到府门外等着吧,林思应该快回来了。” “不用等,我已经回来了。”林思的声音远远传来,跟着就见她快步跑了过来,抓住王孟甫的手,满脸心疼,“孟甫,是谁打了你?疼不疼?我给你找大夫去。” 王孟甫却只管瞪着阮宁,喃喃地说:“你变了,以前你不会打我的。” “我从来都没变过。”阮宁笑着说道,“阿思,教教王公子府里的规矩,别让他以后再胡说八道。” 林思扶起王孟甫,咬着牙低声说:“是。” 日影西斜,林思依依不舍地送王孟甫出了门,低声嘱咐说:“记住,明天一定要说服老安人给阮宁送点她最喜欢吃的东西,让安人哄哄她,她手里有钱,又得义父欢心,只要她肯松口,你的前途就有着落了。” 王孟甫搂着她一声长叹:“还是你对我最好,处处为我着想,你放心,等我考取了功名,一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过门!” “嗯,我等你。”林思满足地依偎在他怀里,露出了笑容。 等送走王孟甫回到房中,陈武绷着脸从门后站了出来,阴沉着声音说:“你对他挺好呀。” 林思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放在他手里,笑着说:“明天你想办法加在阮安人送来的吃食里,记住,一定要等她做好以后再加,免得中途谁尝一口就露馅了。” 陈武吃了一惊,忙问:“这是毒,药?” “入口即死。”林思勾起了唇,“太后给的,送阮宁上路。” 如今林阶看着眼前的小太监,淡淡问道:“是陛下要我去青霄宫下棋吗?” “是,林大人。”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说。 林阶又看看他,淡淡道:“你似乎不是乾清宫的内监吧?” “小的是刚从慈宁宫拨到乾清宫伺候的,所以大人看着有些眼生。”小太监老老实实地回答。 林阶没再追问,只抬步向青霄宫的方向走去,等踏进了碧青色的大门内,再回头时,那个小太监果然已经不见了。 林阶嗤笑一声,漫步走进正殿,朗声道:“太后叫人骗臣过来,究竟是何用意?” 许久也不见有人回答,林阶也不着急,见桌上放着茶具,便坐下来斟了两盏茶,却也不喝,只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又道:“太后要是不出来,臣就告退了。” 果然话音刚落,殿后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少倾,胡太后出现了,似喜似嗔地问道:“林阶,你怎么知道是我?” 林阶看向了她,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浓密的头发编成发辫低低盘在脑后,额前留着些碎发,猛然看去倒像是少女的发式。林阶只看了一眼就板起了脸,起身向外走去。 “你站住!”胡太后紧走两步拦在他面前,脂粉未施的脸上全是不甘,“林阶,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 林阶闪身从她侧边走开,淡淡说道:“请太后自重。” “别叫我太后!”胡太后低喝一声,一把抓住了他,“以前你都是叫我阿婉。” 林阶用力一甩,胡太后踉跄着倒向了身后的圆桌,她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低声道:“林阶,你敢打我?” 林阶拧着眉一脸厌恶,冷冷说道:“臣不敢,臣只是阻止太后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胡太后扶着桌沿低声啜泣起来,道:“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你遭了难,我却进宫当了贵妃,可我都是不得已啊,父命难违,我能怎么办呢后来你入朝为官,我一心一意帮你,是我推荐你做侑儿的老师,也是我一直跟侑儿说要礼敬你依靠你,林阶,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她哭得伤心至极,却又压抑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绝艳的美人儿如此软语哀求,多数男人都会心软,可林阶的声音依旧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太后请自重,臣与你早已无话可说,告辞。” 胡太后怎么能甘心,她咬咬牙又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林阶,道:“你看看我,你再看看我” 林阶突然被她触到皮肤,胸中顿时翻江倒海地恶心起来,他一脚将她踢开,低吼道:“滚!” 胡太后惊愕地倒在地上,刹那间连哭都忘了,却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胡太后如梦方醒,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林阶,你宁可要阮宁那个贱人,也不要我吗?那好,我杀了她!” “你大可试试。”林阶阴冷入骨的声音传进来,人却已经走远了。 胡太后倒在地上无声落泪,当年她曾与他在宴会上邂逅,从此将他记在了心上,但是造化弄人,他落了难,她却成了贵妃,风光无两,她以为再不会见到他,谁知三年后,他重新出现在朝堂中,变成了一个目光阴郁的男人,却让她更加念念不忘。 天知道那些年在先皇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她要怎么样把那个虚胖的老男人想象成他,才能忍受那些抚摸和冲撞。 还好那个老男人总算是死了,不仅死了,还给她留下了一个好儿子,林阶一路辅佐明侑登上大位时,她曾经暗自窃喜,以为他都是为她,谁知道一次次刻意的接近,换来的都是他的羞辱。 无数个寂寞的夜里她紧紧蜷曲着双腿想象着他的进入,等待越久,不甘越多,到现在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爱他,还是只想得到他。 胡太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摸着被他踢过的地方,竟有些病态的迷恋。他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会笑盈盈地看着她,轻声叫她阿婉,那一年在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心爱的他变成如今这般绝情? 胡太后慢慢走出正殿,向躲在竹丛中的刘熙道:“把程家那个活口带到这里,我要亲自问一问她。” 海棠居外,夕阳映照得天边一片金红,小湖上波光粼粼,像洒了一池的金粉,新荷抽出了嫩叶,袅袅婷婷,然而这些美景却都不如湖边的人儿娇艳。 就见她两只白嫩的脚半浸在水中,柔软的身子斜斜靠在湖边的大石上,几枝嫩柳垂在她身侧,远望如画中人,美好娴静。 只是很快,少女两手扶住了腰,露出痛苦的表情。 “娇娇啊,这个p一se好难摆,腰疼。”阮宁使劲用拇指按压着腰窝,满脸不情愿,“真想不到这么纯洁的我居然要靠光着脚去勾引男人而且我饿了。” 许久之后,才听见标准女声说:“半小时前你才吃过栗粉桂花糕和云腿黄金酥,共摄入热量七百大卡,需要跑步一小时以上才能消耗掉。宿主,你没发现你腰上已经开始长肉了吗?” “还好还好,”阮宁一张老脸有些发热,讪讪地捏着腰上新长出来的肥肉转移话题,“我跟米叔说过想和病娇一起吃晚饭,米叔感觉对我不错,应该会劝他过来找我吧” “来了。”标准女声急急说完,立刻归于沉寂。 阮宁下意识地调整了坐姿,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妩媚些,同时把两只脚摆在更显眼的地方,很快,林阶的身形出现在湖边小路上。 只是,当他走近时,当他看清楚阮宁这充满了诱惑的逢迎姿态时,那张原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可怕了。 女人,无耻的女人们,一个二个都这么对他,这些该死的女人! 他快步走近,一把抓住阮宁的手腕将她从石头上拽下来,怒喝道:“摆出这副搔首弄姿的模样,你又想勾引谁?”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箍得阮宁连声叫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颤颤的挂在睫毛上,而他的目光更是像要杀人一般,阮宁害怕极了,瞬间想到这个人应该是见过血的,他不仅是个病娇,而且是个掌握生杀大权c心硬如铁的病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4.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林阶没再追问,只抬步向青霄宫的方向走去,等踏进了碧青色的大门内,再回头时, 那个小太监果然已经不见了。 林阶嗤笑一声, 漫步走进正殿,朗声道:“太后叫人骗臣过来, 究竟是何用意?” 许久也不见有人回答,林阶也不着急,见桌上放着茶具, 便坐下来斟了两盏茶, 却也不喝, 只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 又道:“太后要是不出来,臣就告退了。” 果然话音刚落,殿后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少倾, 胡太后出现了, 似喜似嗔地问道:“林阶, 你怎么知道是我?” 林阶看向了她,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 浓密的头发编成发辫低低盘在脑后, 额前留着些碎发, 猛然看去倒像是少女的发式。林阶只看了一眼就板起了脸, 起身向外走去。 “你站住!”胡太后紧走两步拦在他面前,脂粉未施的脸上全是不甘,“林阶,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 林阶闪身从她侧边走开,淡淡说道:“请太后自重。” “别叫我太后!”胡太后低喝一声,一把抓住了他,“以前你都是叫我阿婉。” 林阶用力一甩,胡太后踉跄着倒向了身后的圆桌,她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低声道:“林阶,你敢打我?” 林阶拧着眉一脸厌恶,冷冷说道:“臣不敢,臣只是阻止太后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胡太后扶着桌沿低声啜泣起来,道:“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你遭了难,我却进宫当了贵妃,可我都是不得已啊,父命难违,我能怎么办呢后来你入朝为官,我一心一意帮你,是我推荐你做侑儿的老师,也是我一直跟侑儿说要礼敬你依靠你,林阶,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她哭得伤心至极,却又压抑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绝艳的美人儿如此软语哀求,多数男人都会心软,可林阶的声音依旧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太后请自重,臣与你早已无话可说,告辞。” 胡太后怎么能甘心,她咬咬牙又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林阶,道:“你看看我,你再看看我” 林阶突然被她触到皮肤,胸中顿时翻江倒海地恶心起来,他一脚将她踢开,低吼道:“滚!” 胡太后惊愕地倒在地上,刹那间连哭都忘了,却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胡太后如梦方醒,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林阶,你宁可要阮宁那个贱人,也不要我吗?那好,我杀了她!” “你大可试试。”林阶阴冷入骨的声音传进来,人却已经走远了。 胡太后倒在地上无声落泪,当年她曾与他在宴会上邂逅,从此将他记在了心上,但是造化弄人,他落了难,她却成了贵妃,风光无两,她以为再不会见到他,谁知三年后,他重新出现在朝堂中,变成了一个目光阴郁的男人,却让她更加念念不忘。 天知道那些年在先皇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她要怎么样把那个虚胖的老男人想象成他,才能忍受那些抚摸和冲撞。 还好那个老男人总算是死了,不仅死了,还给她留下了一个好儿子,林阶一路辅佐明侑登上大位时,她曾经暗自窃喜,以为他都是为她,谁知道一次次刻意的接近,换来的都是他的羞辱。 无数个寂寞的夜里她紧紧蜷曲着双腿想象着他的进入,等待越久,不甘越多,到现在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爱他,还是只想得到他。 胡太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摸着被他踢过的地方,竟有些病态的迷恋。他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会笑盈盈地看着她,轻声叫她阿婉,那一年在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心爱的他变成如今这般绝情? 胡太后慢慢走出正殿,向躲在竹丛中的刘熙道:“把程家那个活口带到这里,我要亲自问一问她。” 海棠居外,夕阳映照得天边一片金红,小湖上波光粼粼,像洒了一池的金粉,新荷抽出了嫩叶,袅袅婷婷,然而这些美景却都不如湖边的人儿娇艳。 就见她两只白嫩的脚半浸在水中,柔软的身子斜斜靠在湖边的大石上,几枝嫩柳垂在她身侧,远望如画中人,美好娴静。 只是很快,少女两手扶住了腰,露出痛苦的表情。 “娇娇啊,这个p一se好难摆,腰疼。”阮宁使劲用拇指按压着腰窝,满脸不情愿,“真想不到这么纯洁的我居然要靠光着脚去勾引男人而且我饿了。” 许久之后,才听见标准女声说:“半小时前你才吃过栗粉桂花糕和云腿黄金酥,共摄入热量七百大卡,需要跑步一小时以上才能消耗掉。宿主,你没发现你腰上已经开始长肉了吗?” “还好还好,”阮宁一张老脸有些发热,讪讪地捏着腰上新长出来的肥肉转移话题,“我跟米叔说过想和病娇一起吃晚饭,米叔感觉对我不错,应该会劝他过来找我吧” “来了。”标准女声急急说完,立刻归于沉寂。 阮宁下意识地调整了坐姿,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妩媚些,同时把两只脚摆在更显眼的地方,很快,林阶的身形出现在湖边小路上。 只是,当他走近时,当他看清楚阮宁这充满了诱惑的逢迎姿态时,那张原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可怕了。 女人,无耻的女人们,一个二个都这么对他,这些该死的女人! 他快步走近,一把抓住阮宁的手腕将她从石头上拽下来,怒喝道:“摆出这副搔首弄姿的模样,你又想勾引谁?”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箍得阮宁连声叫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颤颤的挂在睫毛上,而他的目光更是像要杀人一般,阮宁害怕极了,瞬间想到这个人应该是见过血的,他不仅是个病娇,而且是个掌握生杀大权c心硬如铁的病娇。 她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倒在他脚边瑟瑟发抖,林阶却全不留情,连那两只光裸的足也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他本想把她踢开,临到跟前却又一个犹豫,改成了怒吼:“滚,滚!滚远些,别让我再看见你!” 阮宁挣扎着爬起来,提起裙子飞快地跑了,小路上有尖锐的石子刺破了她的脚,她也忍着疼不敢停留,很快跑进了海棠居,紧紧关上了大门。 白色鹅卵石漫成的小路上留下几点小小的血痕,像一朵朵绽开的梅花。林阶慢慢走近了看着那几点血,眸色越来越深,最初他开始迷恋女人的足,就伴随着血色和耻辱,而如今,往昔的情形竟意外的在她身上吻合了。 只是,情势已然对调,他如此强悍,她却如此脆弱,倒让他生出一份强取豪夺的快感。怪道那些人喜欢欺凌弱小,原来娇柔的一个人捏在手里任你予取予求,滋味竟如此美妙。 “来人。”他冷冷叫道,“把这几颗石子挖出来。” 暮松斋中,陈武贪婪地在林思身上摩挲着,喘息着说:“大人骂了阮宁,差点要踢她,但是没踢。” 林思微闭眼睛任由他索取,轻声问道:“义父不是跟她同房了吗?” “大人他,”陈武犹豫了一下,但是林思又向他怀里钻了下,丰满处紧紧贴着他,让他瞬间忘记了顾忌,“讨厌女人,尤其讨厌强势的c风骚的女人,更讨厌脂粉香气,闻到了会吐。” 果然是这样。林思想着,及时拦住了陈武贴向她胸口的嘴,柔声说:“大哥,求你了,我们真的不能这样。” 陈武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他知道这样不对,大人不可能把义女嫁给侍卫,而且,大人一旦发现他将这些私密事告诉林思,肯定会杀了他的,但是,林思就像一副□□,他已经欲罢不能。 他从窗户里跳出去时,心里想着,一定要藏好行迹,千万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四更鼓响,林阶仍旧醒的双目炯炯,沾了她血迹的鹅卵石放在枕边,更让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于是他断然起身,披衣出门。 阮宁看着这张脸,再次陷入了人类永恒的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到哪里去? 这个终极问题她今天问了自己无数次,今天本来是万众期待的周四,晋江文学城换榜的重要时刻,身为扑街作者的她眼巴巴地盼着天降好运,给她一个终极好榜拯救下惨不忍睹的收益,谁知道外卖土鸡汤中一根坚硬的骨头卡在了她嗓子里,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古装美人儿,那是真美啊,比她在书里描写过的美人儿还要美上无数倍。 一开始她以为是做梦——一个优秀作者的梦总是千奇百怪的,等她在丫鬟的服侍下吃了几次点心又拜见了高堂父母后,阮宁才意识到她很有可能是穿了。 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晋江作者,阮宁对于穿这件事看的很淡,反正她孤儿院里长大,无亲无故一条单身狗,银行卡存款不足五位数,如今穿成了这样的美人,住着大宅又有一双十分慈爱的父母,阮宁觉得,大概是她每天转发的锦鲤终于起了作用,但是,晚上她正卸妆时突然倦意袭来,等再睁开眼睛时就出现在了这辆马车上,面前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英俊男人。 这个走势就有点诡异了,感觉是从种田文一下子跳到了武侠或者悬疑推理。 “表妹,你好点了吗?”斗笠男见她只管怔怔的看着自己,连忙又问了一句。 昏黄的灯光下,软软靠着车厢内壁的女子娇弱不堪,似乎被身上的绮罗压得折损了细腰一般,她微微弯着腰,低垂着一张白净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无助地颤抖着,越发显得如云遮月,如花照水。 斗笠男心中漾起柔情无数,忍不住轻轻捏住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头发替她掖在耳朵后面,柔声道:“宁宁,你的头发乱了。” 手指触碰到她冰凉的耳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白的几乎透明的小巧耳朵突然红了一点。 阮宁本来往后躲了下,但是没有躲开,于是她也感觉到斗笠男冰凉手指的触碰,心里起了一丝古怪的颤栗。无他,做单身狗太久了,乍然碰见含情脉脉的英俊男子,春呀那个心有点荡漾。 但是,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晋江写手,阮宁觉得,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谈情说爱,而是尽快弄清楚眼下的处境。 于是她问他:“你是谁?” 车外的雨铺天盖地,雨声遮蔽了她的声音,于是那斗笠男不得不又靠近了一些,说:“你说什么?”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卷着雨点破门而入,水意顿时弥漫在狭小的车中,有几粒水珠落在了阮宁的睫毛上,于是她再抬眼看人的时候,就像隔了一层水雾,潋滟的让人心颤。 斗笠男有一刹那连心跳都停了一拍,片刻后,他叹息般地说道:“宁宁,你真美。” 阮宁心想这还用你说?你还是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下一刻她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衣服都是潮乎乎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斗笠男眼中流露出极明显的心疼,他连忙缩回身子退到车帘外,高声道:“宁宁,你再忍耐一会儿,前面就是客栈,咱们到那里过夜!” 过夜?表哥表妹,雨夜昏灯,孤男寡女,所以说现在又变成了激情文? 阮宁以手扶额,无声叹息,谁能想到一个扑街作者的人生居然比小说还要精彩呢 车子终于在客栈门前停下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斗笠男先进门登记,阮宁撩起车帘看了一眼,立刻看见了无数影视剧中最常见的客栈招牌“悦来客栈”——还能不能有点新意了,这个作者真的很不走心啊 地面上全是积水,阮宁正在犹豫要不要趟水过去的时候,就见斗笠男大步走了过来,他已经脱掉了蓑衣,露出里面深青色的长衫来,越发显得长身玉立,引人注目,就连衣服上沾染的一团团水渍也无法影响他的风度,他快步走到阮宁跟前,跟着甩起车帘,长臂一舒,拦腰将阮宁抱了起来。 软玉温香顿时满在怀中,手臂上轻飘飘的竟不像有个娇人儿,但是鼻尖里无处不在的女儿香气又清楚地告诉他,怀中有这么个娇人儿。 阮宁冷不防,轻呼了一声连忙抓紧了他的胳膊,紧张地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动,衣服都湿了,别把你冻坏了。”斗笠男勉强保持着平静,哑着声音说道。若她只是在怀里安静地躺着也就罢了,可她偏要挣扎着想自己下来,于是她的手触到的地方,她的身子摩蹭的地方,便都跟着燃起了火,这样的诱惑,天下有几个男子受得了? 隔着薄薄的衣服,阮宁发现抱着自己的那个身子忽然变得火热,果然是激情文!她不敢再动了,老老实实地蜷在斗笠男的怀里,很快,他们来到了跨院中一间僻静的客房,推门进去,小小的房中迎面就是一张大床。 斗笠男反手关上门,像是纠结了一下,这才舍得将她放在床上,转身离去。 居然是个君子,阮宁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她听见斗笠男说:“我去要些热水给你洗澡。” 热水很快送来了,阮宁咬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不是先出去一下?” 对她来说,斗笠男再英俊,她也干不出在刚见了一次面的男人面前洗澡的事,但是落在斗笠男的眼里,这话还有这表情却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于是他浑身的血又热了一些。他默默起身,伸手在木桶里摸了一下试试水温,又抬头看看缩在床头正从颤抖不停的睫毛底下偷偷看他的阮宁,这才一咬牙一狠心,推门走了出去。 天很冷,衣服很潮,这桶冒着热气的热水看起来很舒服,阮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洗了澡再说。她小心地检查了四周,确定没有别人后,跟着插上门闩,又搬过桌子顶着,这才飞快地脱掉衣服,钻进了木桶里。 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泡在里面别提有多舒服了,阮宁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心想,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都等洗完澡再说吧! 窗外的廊下,斗笠男负手而立,静静看着庭院中被雨水打得颤巍巍的几杆细竹,那竹子低垂着呈现出一种优美的弧形,雨水从青翠的竹叶上一滴滴滑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水珠从阮宁滑腻的肌肤上落下的情形,于是心头又燥了几分。 雨声虽大,但他总觉得似乎还能听到窗子里的水声,不知道她现在洗的怎么样了,是在洗头发,还是在洗身子,还是他想起刚刚抱她时那种轻软到不可思议的感觉,不由猜想水里那人是不是很瘦,然而她的手又白又软又小巧,指节浑圆丰润,又不像是很瘦的样子。 这大约就是诗里写的柔若无骨c丰若有余了吧?斗笠男再也忍耐不住,轻手轻脚地走去窗户跟前,舔湿指头捅破一点窗纸,迫不及待地把眼睛贴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5.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胡太后笑容不变, 道:“这就奇了,哀家得到的消息都说林爱卿带阮姑娘回京是备选女官的,如今哀家看上了她,怎么, 又不能留了?” 林阶淡淡说道:“备选女官只是臣给阮家的一个说法罢了,臣根本无意送她入宫, 而是要留她在身边。” 阮宁站在他身后,头低得不能再低,努力减少存在感。这是什么状况, 就算林阶是首辅,这么跟太后说话未免也太横了吧?而太后说话也很古怪, 似乎有些太家常了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胡太后的笑容消失了,她丰润的红唇微抿着,定定看住林阶慢慢地说:“若是我偏要留她呢?” 林阶毫不在意:“臣不能从命。” 阮宁又是害怕又是兴奋,拜托,当朝太后和首辅为了得到她而当面对掐, 这才是绝世美人应有的待遇啊!只希望林阶争气点, 别光打嘴炮没实力,到时候再因为得罪太后给咔嚓了,她的任务可就泡汤了! 就在她暗搓搓地得意时, 胡太后已经板起了脸, 冷冷说道:“林爱卿, 难道你要为一个小小女子违拗哀家不成?” 林阶丝毫不让:“臣留着她还有用处,恕不能从命。” “放肆!”胡太后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个音阶,“今日哀家偏要留她!” 林阶看看胡太后没有说话,就当阮宁忐忑不安地等着下文时,林阶忽然转身向外,对她说:“你,跟我走!” 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阮宁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敢甩脸子走人,顿时愣住了,林阶一回身,厉声道:“阮宁,跟着!” 阮宁被他吼得一个哆嗦,身不由己地就跟着走了,“啪”一声,胡太后重重拍在了椅子扶手上,怒道:“林阶,你反了不成!” 林阶止步回头,淡淡说道:“臣不敢,臣只想留下阮宁。” 他见阮宁又傻愣愣地站住了,心中顿时不耐烦起来,一伸手抓住她,撩开两条长腿,瞬间就走出了大殿。 跨出殿门的一刹那,林阶立刻丢开阮宁的手腕,紧锁眉头独自前行,微风夹带着禁宫的花草香味,轻轻拂起阮宁的发梢,阮宁一个激灵,顿时明白哪里不对了,刚刚慈宁宫的正殿里一丁点香味都没有! 她穿这个文的背景设定是流行熏香的,尤其是女子,各色胭脂水粉都以浓香四溢为佳,衣服鞋袜也都务必要香飘十里,即便像王氏那样的年纪,身上房中也都是香喷喷的,但是当朝太后的慈宁宫,世间最尊贵女子的居所,居然一丁点香气都嗅不到,这情况太古怪了。再仔细回想胡太后的面容,似乎也只画了淡妆而已,只不过她五官秾丽,所以淡妆看起来也很艳美,所以才让人不怎么觉察得到。 在她走神的空当,林阶已经走得远了,像是忽然发现她没跟上来,于是他站住脚,回头低喝一声道:“跟上!” 阮宁条件反射般一溜小跑就跟了过去,林阶眉头微动,想说什么又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刘熙已经出现在殿门外,他依旧笑容可亲,乐呵呵地说道:“哎哟阮姑娘,这都是谁教你的规矩呀,怎么能在慈宁宫里随意跑动呢?” 阮宁慌忙站住了脚,忐忑地低头说道:“对不起,民女不懂规矩。” “头一次进宫嘛,出点岔子也难免。”刘熙还是笑呵呵的。 阮宁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刘熙话锋一转,道:“来人,带阮姑娘下去掌嘴,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擦!这是个笑面虎! 阮宁泪流满面,果然她对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以她的智商,在宫斗剧里绝对活不过第一集。 “刘公公,”林阶慢慢地走了过来,淡淡地说,“她是我的人,要打要罚也应该由我决定,不必劳烦你了。” “哎呀林大人,她既然踏进宫里,自然要按宫里的规矩处置,咱家也是没法子,林大人多担待,多担待。”刘熙说的十分诚恳。 林阶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只一把抓住阮宁,带着她只管往外走,刘熙依旧是笑呵呵的,在他身后说道:“林大人,阮姑娘犯的可是宫规,你护得了她一时,难道能护得了她一世?” 阮宁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抓紧了林阶的手,生怕他把她丢下不管,就在此时,宫道中突然出现一顶肩舆,跟着就听见一个变声期少年沙哑的声音:“老师!” 林阶阴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阮宁头一次见他笑,不由得愣住了,这变态竟然会笑,而且笑起来这么好看! 林阶甩开阮宁快步迎上前去,那少年也下了肩舆,就见他瘦而高,穿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正红色袍服,五官秀丽,双目极是明亮,他老远看着林阶,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意。 龙袍,少年,禁宫,阮宁福至心灵,立刻福身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此同时,林阶也躬身行礼,叫了声“陛下”,只是,他音量正常的声音早被淹没在阮宁的高呼里,林阶有些无语,少年却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好奇看向阮宁,问道:“老师,她就是你信里说的阮姑娘?” 阮宁听见这句话才明白原来林阶已经告诉了皇帝,这算是过了明路了吧?怪不得刚刚对着胡太后的时候他腰杆那么直。只是连这种小事也要跟皇帝说一声,看来这对师生之间关系真的很好呢。 林阶顺着皇帝学生的目光也看向了身后的阮宁,见她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看着小皇帝明侑,目光里既有好奇又有困惑,果然是天真无邪的少女,这神情他与她相对时从没见过,不知怎么的,林阶心上竟有些泛酸。 他定了定神,向明侑说道:“适才太后想留下她,微臣没有答应。” 明侑笑了笑,道:“我去跟母后解释。” “她不懂规矩,刚刚在殿外跑了几步,刘公公要掌她的嘴,”林阶又说,“微臣也没有理会。” 明侑眼中的好奇更盛,他这个老师堪称京城中一棵千年铁树,三十多岁的年纪莫说开花结果了,连春风一度都不曾有过,是以坊间都传说他有隐疾 明侑没有再往下想,林阶自他五岁开蒙便尽心教导他至今,八岁时先皇驾崩,也是林阶一手扶持他登上大位,又弹压了一批不服管的王叔王兄,让他彻底坐稳了龙椅。林阶无妻无子,也没有近支亲眷,全副身心都在为他筹划,是以在明侑心里,林阶非但是老师,更是父兄般的存在。他也曾多次劝说林阶娶妻生子,林阶却总是一口回绝,如今千载难逢见他对女人有兴趣,明侑觉得,这个叫阮宁的姑娘还真是个福星。 是以当阮宁走出慈宁宫时,身后跟了一大堆宫女太监,手里捧着的都是小皇帝给她的赏赐,从金银珠宝到绫罗绸缎,从点心果品到摆设玩器应有尽有,光是各色衣料就装了两口大箱子。作为一个每天苦哈哈地码字全部存款还不到五位数的正直扑街,阮宁觉得,这种腐败的米虫生活实在是太万恶了,但是,如果能一辈子过这种生活那就太爽了 车马浩浩荡荡地穿过一条条大街,奔向气势恢弘的大学士府,下车换轿,昏头昏脑不知道穿过几扇大门,最后林阶当堂坐下,淡淡说道:“她住海棠居。” 海棠居一面临着湖水,一面靠近花园,即使在大学士府中也是头一分的风景,不过阮宁根本没兴趣看风景,她双手抱起小皇帝赏赐的宝贝,两眼放光地正要打开过瘾,虚掩着房门突然开了,林阶伸脚踢进来一口箱子:“宫里和府里的规矩,给你一天时间,给我全部记住!” 阮宁打开箱子一看,顿时傻了眼,大大小小十几本册子,这要是一天之内能全部记住,她就把阮字倒着写。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响,跟着就见海棠居的门轴掉了下来,失去了支撑的两扇门板摇摇晃晃c晃晃悠悠,似风中飘絮,看看就要倒下。 阮宁倒抽一口凉气,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还讲不讲点道理了! 就听林阶喝了声:“看着点,别砸到了!” 轰一声,门板倒地,在尘埃尚未落定之时,林阶已经负手踏进门内,一言不发地盯住了阮宁。 阮宁不由自主地低了头不敢看他,心如擂鼓。 林阶又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道:“胆子越发大了。” 阮宁挣了一了没挣开,咕哝着说:“你管我。” “开门。”他下巴对着正房一点,“进去。” “就不。”阮宁大着胆子反驳。 她以为林阶会像昨天那样暴走,继而把她抱进屋里动手动脚,她就能趁势再增进一把感情,谁知林阶只是挑起她的下巴,眸色深深地看定她,说:“那你是想在这里了?” 阮宁疑惑地看着他,就见他忽地压下来,微凉的唇覆上了她的,阮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他的舌也趁机挤进,开始攻城略地。 呼吸开始困难,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他的一只手牢牢固定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张红唇迎向他,似一只离了水的鱼。 这个吻长得不像话,最初他和她都很笨拙,但很快,他似是摸到窍门,得了趣味,开始引导她,带领她,而她果然不负所望,被他逗弄的化成了一滩水,倒在他怀里紧闭双目娇喘微微。 林阶也很想闭上眼睛,但又舍不得,她这幅任由他掠夺的无助模样和亲吻一样令他销魂,于是他在强烈的快意中坚持睁着眼睛,观察她表情的每一丝变化。到后来他觉得她脸颊烫的厉害,这才意犹未尽低放开了她,看着她酡红的脸颊,林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c男人征服女人的快感。 阮宁倒在他怀里两脚发软,跟着像猛然惊醒一般,推开他跑进房中,然后整个人顶住门,很快感觉到他推门的力度,阮宁忙道:“别进来!” “开门。”林阶凶巴巴地喊了一声,跟着却突然有些后悔,该不会吓到她吧?于是他放低了声音,轻轻拍着门框又说,“开门。” “不开。”阮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才醒悟做跟想完全是两码事,她曾经无数次描述过亲吻拥抱甚至欢好,她也曾看过许多走肾不走心的撩汉文,她以为做到这些应该不难——但从事实来看,很难。 拥吻时那么激烈的心跳,那种沉溺的感觉,她几乎以为自己喜欢上他了,而他同样激烈的心跳,险些让她相信这是爱情。 可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在别人的故事里走一遭,而且任务是送他去死。 她只是个做戏的,不能用心,只能用脑。 阮宁定定神,把思绪重新扯回任务线上来,不能让他太快得手,一来她还没准备好,二来,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 她隔着门缝轻声对外面说:“你回去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林阶应声道:“我在此,有谁敢看?” “那也不行,你总是乱来”阮宁眼前浮现出他向她索取时急切情动的模样,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那可不行,她还要离开这个虚构的世界呢。 林阶不舍得走,拥她在怀,至少能一夜无梦,安稳睡到天亮。他有些诧异,方才之前她拒绝他,他就拆掉了院门,如今她只是合上了门扉不放他进去,他竟然没打算用强力来解决。难道一个完美的吻可以改变这么多? 米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陛下遣人传旨。” 柔情蜜意只能暂时放下,林阶轻轻拍拍门,道:“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许久才听见里面的人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林阶很快换好了礼服,香案都已备好,来人是乾清宫的太监总管张运,笑着向林阶说:“陛下口谕,与蛮族和谈事宜请老师主持,明日一早随使团出发。” 与蛮族何谈之前一直是由次辅主持,林阶便问道:“为何突然之间换成了我?” “吴次辅今日散衙后摔了一跤,行动不便。”张运解释道,“陛下最信任首辅大人,况且和谈诸事首辅大人从头到尾都有参与,陛下说辛苦首辅大人去走一趟,文书等物请大人随咱家到内阁与吴次辅交接。” 事发突然,林阶只得跟他走了,米易已习惯了他的行踪不定,立刻动手开始打点行装,又特意把阮宁也叫来,一一指点给她看林阶惯用什么,要带什么,阮宁一边听着,一边想,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给他收拾一回行装? 林阶回来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远远看见门内似有人在等着,他以为是阮宁,心下一喜,谁知到跟前一看,却是林思,她一脸孺慕,依依不舍地说:“义父,您明天就要启程吗?” “是。”林阶混迹官场多年,一双眼睛何其毒辣,早看出她并非为了送别,便道,“你有什么事只管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林思有些讪讪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原本是想明日再说的,谁知义父突然要出门,义父,孩儿跟王孟甫早已私定终身,想请义父成全。” 林阶乍然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想起那日在客栈中他将阮宁抱上车的情形,心底陡地生出一股怒意,跟着又想,之前亲吻时阮宁分明像他一样笨拙,不管过去有什么,从今而后,她的所有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这么想着,怒气消散了些,道:“你若是决定了就请米叔帮你打点准备,等我回来送你出门。” “谢义父!”林思欢喜地道谢,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王孟甫一直跟阮宁纠缠不清,但她相信他只是为了阮家的钱财,如今她已是首辅的义女,身份和钱财都有了,她有自信王孟甫会对她一心一意。 林阶点点头,自顾进了门。确认过玉香囊后他调查了林思在阮家的所作所为,发现林思绝不像面上表现的那么规矩,更何况那日在客栈他亲眼看见林思故意脱掉阮宁的鞋袜,身为奴婢居然暗算主人,林阶觉得,这个女人不得不妨。 他原本答应过林长松,要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但是既然林思品行不端,他觉得,帮她摆脱罪人之后的身份,令她衣食无忧也算实现了对林长松的承诺,再多的,林思不配。 米易迎了上来,笑眯眯地说:“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是阮姑娘亲手整理的。” 林阶心里舒服多了,还以为她根本不在乎他走不走,现在看来,她还算个有良心的。 他心里想着,顺脚便走去了海棠居,大门已经重新装上,如今虚掩着,老远就能看见里面的灯火。林阶心中一暖,她是在等他吧? 他快走几步进了院,果然见卧室里也亮着灯,她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像剪纸的美人画。林阶低声道:“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阮宁露出半边脸,长睫低垂:“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她说完就要关门,他却伸手挡在门缝里,道:“你不陪着,我睡不着。” “小的是刚从慈宁宫拨到乾清宫伺候的,所以大人看着有些眼生。”小太监老老实实地回答。 林阶没再追问,只抬步向青霄宫的方向走去,等踏进了碧青色的大门内,再回头时,那个小太监果然已经不见了。 林阶嗤笑一声,漫步走进正殿,朗声道:“太后叫人骗臣过来,究竟是何用意?” 许久也不见有人回答,林阶也不着急,见桌上放着茶具,便坐下来斟了两盏茶,却也不喝,只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又道:“太后要是不出来,臣就告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6.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好个屁!”阮宁险些没骂出声, “刚才叫了半天你去哪儿了?” “根据有关规定,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 阮宁: 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晃,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 阮宁落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她刚刚睁开惊慌的眼睛, 已经被黑衣人丢在地上,就见他指着左边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说:“进去,等着。” “壮士?”阮宁纠结了半天, 最终选了这个词来称呼他,“谢谢你救了我, 不过我家就在附近,能不能让我回家?我爹会重谢你的。” “不能。”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进去,等着,待会儿我家大人会来。” “你家大人?”阮宁一头雾水,“他是谁?他来干吗?为什么要我等?”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 一指房门:“进去, 等着,别乱问。” 阮宁: 这位壮士兄该不会是系统在三次元的化身吧? “不是。”标准女声突然插嘴。 阮宁: 不需要的时候你来的倒是挺快啊! 房间不大,布置的却很精巧, 装裱风雅的字画零星点缀着墙壁, 古雅的瓷瓶里插着盛放的鲜花, 上好的玉质香炉袅袅升烟,看起来主人应该既富且贵,很懂得生活情趣。只是阮宁刚一进门,黑衣人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几件女人衣服被从门缝里扔了进来,“穿”,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地命令道。 等阮宁把被王孟甫撕破的衣服换下后,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似乎是防备她逃跑。她怔了片刻,看着窗户边上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慢慢往上移,突然有了一种人生如梦的感慨,该不会这时候她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苦哈哈的码字吧? 中午的时候黑衣人送来了饭菜,阮宁连忙说:“壮士,我能不能出去走走?闷在屋里有些难受呢。” “不能。”黑衣人把食盒往桌上一搁,转身就走。 阮宁很是郁闷,他俩好像素不相识吧,那么他这种明显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时阮宁还有点想留下来看看黑衣人的大人是谁,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从黑衣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觉得这里很不安全,尤其是天很快就要黑了,一个单身女子被陌生人囚禁在陌生的环境里阮宁打了个冷战,还是逃吧! 门反锁着,窗户只有一扇而且正对着院子,稍有些动静就能被发现,该怎么逃? 太阳的影子看看移到了窗户的另一边,阮宁小心翼翼锁了窗户,插上门栓,蹑手蹑脚把桌子搬到床上,又把椅子搬到桌上,跟着撩起裙摆塞在汗巾子里,咬住筷子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椅子上。伸出胳膊一摸,手指头刚刚好能碰到屋顶的细木条,阮宁得意地一笑,虽然我只是一个扑街,但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泥瓦工啊! 她瞅准木条排列比较松散的地方,捏紧筷子从木条的缝隙间开始挖,泥土噼里啪啦往下掉,阮宁一边躲闪,一边努力往两边扒拉木条,许久之后,终于有一块土被清理干净,阮宁扒开木条,屏住呼吸用筷子用力向上一顶,泥土上方的一片瓦被筷子顶了起来,眼前终于出现了方寸大小的一块天空,新鲜空气瞬间涌进了鼻端。 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阮宁很想应时应景地吟一句赞美自由的诗,奈何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这句诗似乎指向一个必死的结果,她觉得意头有点丧,于是断然放弃了吟诗的想法。 她继续努力挖土,又顶走了三片瓦,头顶的洞扩展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然后是两个巴掌大小。支撑泥土的木条上面都已经空了,阮宁很顺利的把几根碍事的木条也拽了出来。 床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木条和泥土,然而阮宁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随手扔掉筷子,欢天喜地地踮起脚尖往洞里一钻—— 卡,住,了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黑衣人当先推开门,跟着躬身退到一边,一个银红长衫的男人随即出现在门口,他定睛向门内一看,面上掠过一丝诧异中混合着生气,生气中又有一丝忍笑的复杂表情。 但见床上居高站着的美人身材窈窕,浅色上襦完美包裹着胸前的蜿蜒起伏,玉色的留仙裙本应该飘然若仙,此时却被撩起来掖在汗巾里,露出里面穿着的银红撒花裤子,越发显得一双玉腿笔直纤长,顺着完美的腿部曲线向下看,又见一双娇小的绯红色绣鞋包着两只尖尖翘翘的春笋,那足尖瘦的不盈一握,此刻正焦急地在椅子上轻轻点着,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男人的救赎。 美人的露出来的半边粉面也十分完美,肤色白腻,下巴尖尖,嫣红的小嘴如樱桃一颗,饱满诱人,只是再往上看时,美人的臻首却卡在屋顶的洞里,只听得她娇弱的声音从缝隙里隐约传出来:“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我弄下来先?” 黑衣人愣住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风吹就倒的娇弱美人竟然在屋顶上挖了一个大洞试图逃跑?他立刻双膝跪地,低头说道:“大人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没看好阮姑娘。” 红袍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把她弄下来,回去后自去领十个板子。” “是!”黑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大声答道。 他长身站起,快步走到床前,跟着一跃而起,迅速在破洞边缘弹了几下,大块土灰扑簌簌落下,与此同时,阮宁惊叫一声,头顶猛地一松,整个人已经脱出了束缚,只是眼睛被灰土迷住了睁不开,脚下跟着一个踩空,摇晃着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黑衣人就在她身边,然而他不知在顾忌什么,非但没有及时接住阮宁,反而躲开了一些,他在犹豫中伸手拽住床上的被子扔在地上,似乎想用被子接住阮宁,然而他扔的位置偏了些,势必是不能接住的,眼看就要与坚硬的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阮宁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胳膊突然揽住了她,阮宁惊慌之余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服拼命往人怀里钻,那胳膊被她一带,不由自主地圈住了她的腰,不多不少,刚刚围住一圈,软玉温香顿时抱了个满怀,少女甘美的气息混杂着土灰的气息一股脑儿地往人鼻孔里钻。 两个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阮宁正想爬起来,却觉得那人全身的肌肉突然都僵硬了,跟着他条件反射般的猛地将她推开,那力道奇大,阮宁趔趄着连连后退几步,脚下一软坐在了被子上,目光却正正地对上了那人的脸。 眉似墨染,鬓如刀裁,线条刚毅,五官立体,这不是悦来客栈外那个希腊雕塑脸的赭袍男吗? 此刻他脸上的寒意比那日更深,薄唇紧抿,带着危险气息的狭长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他没有说话,阮宁却立刻感到了一股从头到脚的寒冷威压,于是她忙又向后挪了挪,低下头不敢再看。 许久,才听见赭袍男冰冷入骨的声音:“给她一把扫帚,让她把屋子弄干净。” “请陛下护着阮宁,她这人,有点笨。”林阶说着叹了口气,有些淡淡的惆怅,“我已经与她订了亲,等和谈归来便要成亲,在大学士府臣还能护她周全,但臣担心太后会命令她进宫,对她不利,太后她有些讨厌阮宁。” 若不是边塞事事艰苦,他真想带上阮宁一起走,年过三十才知道贪恋一个女人竟是这种滋味,然而偌大年纪,遇到□□也并不比少年显得老成。 “老师要成亲了? ”明侑喜出望外,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阮宁可真是个福星,他再也不用担心老师会孤独终老了,“天大的喜事!我立刻给你们赐婚!” 明侑话一说完,跟着又疑惑地问道:“太后为何要对她不利?” 林阶不想说出实情,明侑是他一手教养的好孩子,也是个好君主,不值得为太后伤了他。他含糊说道:“阮宁太笨,头一次进宫不懂礼仪,得罪了太后。” “这点子小事,太后不会放在心上的。”明侑笑着说。 林阶神色郑重,认真说道:“臣恳请陛下,一定要照顾阮宁周全。” 明侑见他如此谨慎,不由得起了疑心,道:“老师请放心,朕一定保护阮宁周全。” “谢陛下!”林阶一躬到底。 车马逶迤走远,包了厚厚蒲草的车轮十分安稳,林阶拿了卷册看着,心思却早就飞到了阮宁的身上,也不知她这阵子在做什么? 昨夜她嘴上一直拒绝,到底还是放他进了门,承受了他近乎疯狂的亲吻和爱抚她的肌肤比上好的羊脂玉还润泽滑腻,那纤美柔软的脚,让人难以自拔低沉沦,于是他放开怀抱,虔诚地吻遍了双足的每一处,在巨大的满足中,他几乎登上了巅峰。 想到她手足无措,被他吻得浑身颤抖c又害羞又沉醉的模样,林阶心里一荡,恨不能立刻调头回去,再来一遭。 可惜后来他再想亲吻别处时,她却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说他亲过了脚便不能再亲嘴唇,又嫌他嘴巴脏,就连他哄她说去刷牙都不行,这小人儿可真是矫情的厉害。 可他偏偏被她吃得死死的,连脾气也发不出来。 她不许他乱动,否则就要赶他出去,他便强自忍耐,等她睡着后才偷偷在她唇上一吻,心满意足地挪去她脚边睡了,堂堂首辅,居然被个小女子呼来喝去,别说其他人了,昨日之前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短短几天的功夫,情况全都变了,从那晚她落泪c他怜惜开始,他俩变成了旗鼓相当,而那个吻之后,她就成了主导的人。但他竟然不反感被她带领。到底是因怜生爱,还是因为她能唤起他男人的能力?林阶自己也说不清楚,然而美好的女人天生就有魔力吧,不然为何有那些诗,春从春游夜专夜,三千宠爱在一身——天子见惯美色尚且如此,他只是凡夫俗子,更何况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他只不厌烦阮宁。 她是他的药,多宠她一些,再正常不过。 只是不知道这个矫情的小人儿这会儿在做什么,有没有像他想她一样想着他? “我一点儿也不想他,我要做一个无情的c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合格快穿女。”阮宁说道,“天底下那么多美男等我去撩,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十分钟前你用林阶用过的茶盅喝水,还特地选了他嘴唇沾过的地方,五分钟前你趴在林阶睡过的枕头上偷偷嗅他留下的气味,一秒钟前你跟我说话时想起林阶昨夜吻你脚的情形,你脸红了而且傻笑。”标准女声悠悠地说,“宿主,你很享受攻略林阶的过程,换句话说,你有恋爱的感觉。” 阮宁下意识地反驳说:“胡说!我是要做渣女的,怎么可能!” 跟着突然反应过来,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他亲我脚了?你不是说这时候会屏蔽我吗?” 标准女声慢吞吞地说:“系统会屏蔽画面,但也会自动监测重大进展” 擦!连床上那点事都要监视,变态偷窥狂! 就在此时,林思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阮宁,你倒是心宽。” 阮宁抬头看时,就见林思穿着锦缎的衣服,头上金簪玉钗,打扮的十分华丽,此时她站在廊下的阴影里,一双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怨恨,凉凉地说:“阮宁,给人暖床的滋味如何?白白被我义父睡了,到如今连个名分都没有,你也有脸住在这里不走?我若是你,早就去死了。” “门外就是湖,慢走不送。”阮宁懒洋洋地说。 “你!”林思气急败坏,跟着却又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阮宁,我马上就要跟孟甫成亲了,枉你费尽心机想勾引他,到头来他还是我的人!” “恭喜恭喜!”阮宁大喜过望,这俩货终于要在一起了?她露出了真挚的笑容,“王孟甫那种猥琐的男人最适合你了,祝你俩恩爱到老,哪怕不恩爱也千万要守在一起,可别出来祸害别人了,阿弥陀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7.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男人见她红了眼圈,晶莹剔透的泪珠窝在大大的眼睛里,却又倔强地抿紧了嘴唇不肯服软,更不肯让一滴眼泪掉下来, 这幅又弱又犟的模样让他心头突地一跳, 他恍然想起,已经十几年不曾与任何女人这般亲近过了,不,即使在十几年前,他也不曾与哪个女人这般亲近过 更令他迷惑不解的是, 他竟然一直攥着她的脚不曾放开过,昨天只是短暂的一抱,他已经浑身紧绷, 抗拒厌烦, 此时他竟然与她肌肤相接那么久, 却仍旧没有排斥她。 应该是这双脚太美了,让他心底那点不为人齿的癖好偷偷摸摸冒了头,暂时压倒了他对女人的厌恶吧。 沉寂已久的那处有些蠢蠢欲动, 男人面色微热, 谁能想到他竟被这个轻佻的女人勾起了失去已久的欲啊望? 在羞耻感的微妙作用下他稍稍放松了对她的禁锢, 而她一旦觉察到他的松懈,立刻就拼命向后缩着, 试图把脚缩回去, 这又让男人恼怒起来, 于是他猛地又攥紧了,冷冷地说:“怎么,这是在欲拒还迎?” 阮宁很想骂人,但在最后关头却怂了,这男人自带的气场太强,她不由自主地害怕。然而这种受辱的感觉却让她如鲠在喉,不做点什么她会气死的,于是她没再向后抽脚,而是突然发力向他踢了过去。 男人冷不防,竟然被她踢了个正着,只是柔嫩的足底踢在他手腕上并没有带来任何痛楚,反而更像是在挑逗。男人再次惊讶地发现自己对于她的大胆冒犯并不反感,他甚至还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脚,攥紧了一齐握在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伎俩?” 门外的陈武已经躬身站了许久,此时忍不住偷偷向里面瞧了一眼,只见主人站着椅子跟前,双手紧紧抓着少女□□的双足高高抬起,整个人身子前倾,脸上的表情似是厌恶又似是沉溺,而那少女双手紧紧抓住椅子背,倔强地不肯被主人拽走,只是与强悍的主人相比,她的抵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此刻她纤柔的细腰被主人拽得与椅背形成了一个窄窄的夹角,她似乎不堪承受般地微微向后仰着头,然而从陈武的角度来看,这景象又与另外一种暧昧的景象十分接近 陈武突然一阵气血翻涌,心里似被猫挠了一般难过,他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向旁边挪了又挪,心想,这狠毒的女人还真是风骚。 阮宁又气又急,她整个人都被拽得向前弓着,以一种尴尬的姿态倾向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努力想要挣脱,然而越是挣扎就被抓得越紧,而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足以让她面红耳赤了 这人该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吧?怎么如此变态!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久违的标准女声:“恭喜宿主,答对了。” 答对了?阮宁愣了半天,这才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是说,他就是我要攻略的病娇?” “不然你以为呢?”标准女声反问。 擦!她还以为所谓病娇只是有些傲娇之类的别扭孩子,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个绑架犯c轻薄狂外加神经病,就她那点段数,不被折磨死就不错了,还敢去攻略他?还不如直接穿进虐文里呢! “我申请退出。”阮宁当机立断决定放弃。 标准女声停顿了片刻,冷冰冰地说:“奉劝宿主三思,以你目前的成绩,退出后等待你的将是先虐身后虐心花式虐完殉情而死的be文。” 阮宁: 好吧,还是留在这里试试吧,变态男起码长得不错,而且也不大可能虐到她的心,因为她根本没心。 “我跟你讲话,你居然走神?”男人的一声低喝把阮宁的注意力重新带回现实,就见他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用一种极其危险的语调说,“阮宁,你很有胆。” 无法退出游戏的沮丧让阮宁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她猛地朝他用力一蹬,叫了起来:“我就是有胆,怎么了?不服你咬我啊!” “咬?”男人的脸色又是一冷,低声道:“你是在挑逗我?” “挑你个头啊!”阮宁下死力气拼命朝他身上乱蹬,奈何原主实在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娇小姐,任凭她怎么折腾男人也只当做挠痒痒一样,脸上反而有种微妙的享受,阮宁气坏了,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你就不怕国法吗?” “国法?”男人冷笑了一声,大手指下意识地在她再次蹬过来的玲珑足底上轻轻捻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柔滑触感让他又焦渴了几分,头一次的,他刻意向女人显示了自己的强大,“国法一年前刚刚被我修订过,我不记得有哪个条款可怕。” 他手上似带着火,被他触摸过的地方立刻燃起一股又酥又麻的怪异感觉,阮宁瞬间涨红了脸,再也骂不出口。 跟着心底却猛地一惊,他刚刚修订了国法?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三十出头的年纪,自带的强大气场,原文中唯一对得上号的就是——林阶。 她对头的亲爹,夏朝的首辅,王孟甫未来的岳父。 阮宁泪流满面,他的身份比他变态的性子更加可怕好不好,她刚把对头整了个半死,转眼就要攻略对头她爹,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 林阶盯着她,她神色诡异,似惊吓,又似苦笑,又似心虚,这让他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素来习惯了掌握全局,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于是他抬眉,淡淡地说道:“你又在盘算什么?” “没,没什么。”阮宁不敢再乱蹬了,她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的神色,轻声说,“林大人,你放开我好不好?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要是被人看见了这副模样,实在对您的清誉有损啊!” 林大人?林阶沉吟起来,只刚刚那一句话她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不问世事的闺中女子,如何能有这般识见? 他果然放开了她的脚,她一得自由,立刻跳下来整理了衣裙,远远地离开他站着,而他手中虽然空了,那滑腻的触感仍旧留在心上,令他回味不已。 林阶的目光投向阮宁光裸的双脚,白嫩嫩的脚踝上留着几个红红的指印,那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这个想法让他突然有了种见不得光的兴奋,他很想在她全身都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看起来,他对她的兴趣并不止那双脚,更妙的是,他不像讨厌别的女人那样讨厌她。或许,她就是他一直寻找的那味药。 林阶当即做出了决定,留下她。 犹豫之时,林思已抱住他亲了一口,笑说:“你怕什么,有太后给咱们撑腰,吃食又是阮宁她娘送的,怎么也查不到你头上。” 陈武心下一凉,查不到我头上?只怕是查不到你头上吧。想起刚刚在窗户里偷窥到她拥着王孟甫亲吻的情形,陈武带着恨意嗤一声撕开林思的衣服,恶狠狠向她胸前咬住,低声说:“好,你想让我去死,我去!” 林思用力推了几下没有推开,只能厌恶地站着,任由他发疯般地啃咬。 金乌坠地,冷宫中一片黑暗,胡太后披着带兜帽的黑披风,悄无声息地闪身进了偏院。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惊恐地向后退缩,连声说:“不要杀我,林公子,不要杀我!” 她退了几步却再也退不动,原来是一条腿被细铁链拴在桌子上。 胡太后皱眉,向刘熙说:“你问。” 刘熙厉声说:“小玉,林公子是不是林阶?” “是,”小玉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抖着所成了一团,“林公子饶命啊,我没有欺辱你,我什么都没做!” “谁欺辱了林公子?怎么欺辱的?”刘熙谆谆诱导。 小玉捂住脸低声笑了起来:“脱衣服,脱光光” 刘熙追问道:“谁做的?然后呢?” 小玉却抱住桌子使劲发抖,只管嘟囔着说:“不要杀我,我没有,不要杀我” 刘熙眼见是问不出来了,只得大着胆子向胡太后说:“太后,要不然等下回再问吧?这个疯婆子每次受过惊吓总要一两天才能恢复。” “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天了连个实话都问不全!”胡太后心里不痛快极了,看样子林阶在程家受了极大的屈辱,到底是谁干的?上次小玉说他已经不是男人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起身向外走,冷冷说道:“派去试探的人有没有消息?” “奴才估摸着今晚应该就有回信。”刘熙小心翼翼地说。 两人沿着小路走回慈宁宫,刚进门就有一个小太监凑过来给刘熙递上一个蜡丸,刘熙连忙双手奉给胡太后,胡太后拆开一看,顿时咬紧了牙。 他竟然失去了男人的能力!怪不得她几次三番示好,他都无动于衷。可阮宁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独独能跟她同房? 胡太后美艳的面容在烛火中阴晴不定,哪怕他不再是男人,那也是她看上的人,别的女人休想染指! 夜色幽暗,李盛踩着树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慈宁宫。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阮宁正跟米易下着棋,小厮过来回禀说王氏来了,不多会儿功夫,就看见王氏提着一个食盒高高兴兴地走了过来,说道:“宁宁,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茸粥,快来尝尝吧。” 手心开始冒汗,呼吸也艰难起来,阮宁慌忙闭上眼睛,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标准女声:“宿主,你还好吗?” “好个屁!”阮宁险些没骂出声,“刚才叫了半天你去哪儿了?” “根据有关规定,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 阮宁: 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晃,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阮宁落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她刚刚睁开惊慌的眼睛,已经被黑衣人丢在地上,就见他指着左边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说:“进去,等着。” “壮士?”阮宁纠结了半天,最终选了这个词来称呼他,“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家就在附近,能不能让我回家?我爹会重谢你的。” “不能。”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进去,等着,待会儿我家大人会来。” “你家大人?”阮宁一头雾水,“他是谁?他来干吗?为什么要我等?”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一指房门:“进去,等着,别乱问。” 阮宁: 这位壮士兄该不会是系统在三次元的化身吧? “不是。”标准女声突然插嘴。 阮宁: 不需要的时候你来的倒是挺快啊! 房间不大,布置的却很精巧,装裱风雅的字画零星点缀着墙壁,古雅的瓷瓶里插着盛放的鲜花,上好的玉质香炉袅袅升烟,看起来主人应该既富且贵,很懂得生活情趣。只是阮宁刚一进门,黑衣人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几件女人衣服被从门缝里扔了进来,“穿”,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地命令道。 等阮宁把被王孟甫撕破的衣服换下后,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似乎是防备她逃跑。她怔了片刻,看着窗户边上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慢慢往上移,突然有了一种人生如梦的感慨,该不会这时候她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苦哈哈的码字吧? 中午的时候黑衣人送来了饭菜,阮宁连忙说:“壮士,我能不能出去走走?闷在屋里有些难受呢。” “不能。”黑衣人把食盒往桌上一搁,转身就走。 阮宁很是郁闷,他俩好像素不相识吧,那么他这种明显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时阮宁还有点想留下来看看黑衣人的大人是谁,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从黑衣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觉得这里很不安全,尤其是天很快就要黑了,一个单身女子被陌生人囚禁在陌生的环境里阮宁打了个冷战,还是逃吧! 门反锁着,窗户只有一扇而且正对着院子,稍有些动静就能被发现,该怎么逃? 太阳的影子看看移到了窗户的另一边,阮宁小心翼翼锁了窗户,插上门栓,蹑手蹑脚把桌子搬到床上,又把椅子搬到桌上,跟着撩起裙摆塞在汗巾子里,咬住筷子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椅子上。伸出胳膊一摸,手指头刚刚好能碰到屋顶的细木条,阮宁得意地一笑,虽然我只是一个扑街,但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泥瓦工啊! 她瞅准木条排列比较松散的地方,捏紧筷子从木条的缝隙间开始挖,泥土噼里啪啦往下掉,阮宁一边躲闪,一边努力往两边扒拉木条,许久之后,终于有一块土被清理干净,阮宁扒开木条,屏住呼吸用筷子用力向上一顶,泥土上方的一片瓦被筷子顶了起来,眼前终于出现了方寸大小的一块天空,新鲜空气瞬间涌进了鼻端。 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阮宁很想应时应景地吟一句赞美自由的诗,奈何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这句诗似乎指向一个必死的结果,她觉得意头有点丧,于是断然放弃了吟诗的想法。 她继续努力挖土,又顶走了三片瓦,头顶的洞扩展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然后是两个巴掌大小。支撑泥土的木条上面都已经空了,阮宁很顺利的把几根碍事的木条也拽了出来。 床上一片狼藉,到处是木条和泥土,然而阮宁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随手扔掉筷子,欢天喜地地踮起脚尖往洞里一钻—— 卡,住,了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黑衣人当先推开门,跟着躬身退到一边,一个银红长衫的男人随即出现在门口,他定睛向门内一看,面上掠过一丝诧异中混合着生气,生气中又有一丝忍笑的复杂表情。 但见床上居高站着的美人身材窈窕,浅色上襦完美包裹着胸前的蜿蜒起伏,玉色的留仙裙本应该飘然若仙,此时却被撩起来掖在汗巾里,露出里面穿着的银红撒花裤子,越发显得一双玉腿笔直纤长,顺着完美的腿部曲线向下看,又见一双娇小的绯红色绣鞋包着两只尖尖翘翘的春笋,那足尖瘦的不盈一握,此刻正焦急地在椅子上轻轻点着,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男人的救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8.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身上似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在此时,水底突然钻出一条黑色的大蟒蛇紧紧缠住了她, 阮宁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拼命想叫又叫不出来,那蛇却突然变成了林阶,一把攥住她的脚,阴恻恻地说:“这脚蒸着吃应该不错。” “啊——”阮宁一声尖叫,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 原来是梦啊, 借着窗外的微光,阮宁看见了床上的白纱帐,顿时松了一口气。 “别吵”, 一个带着睡意的阴沉声音突然在床的另一头响起。 “啊——”阮宁又是一声尖叫。 “说了别吵, ”林阶睁了下眼, 很快又闭上了,太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他不舍得起床, “睡!” 阮宁一颗心都快要跳出腔子了, 现在她才发现, 林阶紧紧抱着她的腿睡在床的另一头,男人结实的腰腿整个压在她身上, 怪不得在梦里她也觉得如同背着千斤重担。 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连睡觉都不让人安稳了吗?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 男人像是不耐烦了, 索性翻了个身死死压住了她,带着浓浓的睡意说道:“别动,我还没睡醒。” 他温热的脸颊紧紧挨着她的脚背,阮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跟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腿正好压着她的胸。 阮宁: 讲道理,正常人难道不应该颠倒一下吗? 呸呸呸!跟变态处的久了,连她也变态了吗? 阮宁觉得,很有必要拯救一下自己那不断下沉的底线,于是她默默抓住男人的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搬。隔着薄薄的亵衣,她感觉到了他紧实的肌肉轮廓,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看过的那些美男图片,她连忙摇摇头,似乎这样就能把引人堕落的念头从脑中驱散一般,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难道这变态也每天健身吗?这肌肉的手感可真不错。 男人闭着眼没有吱声,只任由她龇牙咧嘴地努力搬运,待到长腿终于被搬到她身侧的时候,男人勾唇一笑,忽地又把腿挪上来重重压在她胸前,带着几分调侃说道:“别费劲了。” 说完他才发现腿挨着的地方格外的柔软丰盈,心底不由得一颤,一股热意从那处蒸腾而上。 阮宁发现,经过这番折腾后男人的腿简直正中靶心,这位置妙得不能再妙了。她气急败坏地抓起来立刻又向外推,他却突然抱着她的腿坐了起来,上身前倾,居高临下地看住她。 阮宁的身子以腰为中心被男人对折了起来,他的腿依旧压着她的丰盈,她倒抽一口凉气,脸一下子涨红了。 “流氓!”她咬着牙,低声骂道。 “你说什么?”林阶眯了眼,冷冷俯低身,带着掠夺的残忍在灰蒙蒙的晨光里盯紧了身下的女人。 阮宁不敢再说了,他看起来太危险,绝不是王孟甫之流可以糊弄的角色。从了?但他似乎并不爱她。不从?身体的亲密无间或许能导致情感的亲密无间。她犹豫不决。 林阶的呼吸越来越粗,越来越重,身下的人唾手可得,娇美柔软,最是容易让男人冲动的类型,而她脸上的惊慌犹疑就是最好的□□。于是他撤手,整个压了上去。 第一次呢,就这么草率?阮宁撑住他,急急说道:“先刷牙。” 林阶怔住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般,反问道:“刷牙?” “嗯,你们是不是叫漱齿?”阮宁认真地说,“睡了一夜,嘴巴臭。” 就算没有婚礼婚纱什么的,总要干干净净的,好歹是第一次。 欲念如退潮般瞬息散去,林阶默默从她身上下来,独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天色才刚蒙蒙亮,大学士府已经灯火通明,厨房里备好了热水和各样饭食点心,车轿房里轿夫们已吃完早饭等待出发,负责照管各处的仆人陆续开始劳作,海棠居门外的小湖也有两个小厮在清扫道路,只是,他们扫着扫着一抬头,就看见斜披外衣c里面穿着丝绢亵衣的林阶推门出来了。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一时间吃惊得连行礼都忘了。 看见女人就生气c合府里找不出一只母蚊子的首辅大人,昨天竟然在阮姑娘房里过的夜?天哪! 哪怕规矩再森严,这种爆炸性的新闻还是瞬间传遍了合府上下,况且林阶也并没有想要隐瞒,否则怎么会大摇大摆从人家姑娘的房里出来?所以当米易进来伺候时,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喜气,他双手递上布巾,喜滋滋地说:“大人,我今天就安排去接阮姑娘的家人过来。” 林阶揩干了脸,问道:“接他们过来干吗?” “商量亲事啊!”米易眉飞色舞,“阮姑娘眼下没名没分的,得赶紧走了过场,免得那起子小人嚼嘴。” 林阶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半晌才说:“不着急。” 米易忙说:“那怎么成?这全家上上下下都看见了,人家还是个姑娘家,没名没分地怎么跟着你?大人啊,阮姑娘是个老实本分的,你可不能这么对人家。” 林阶哭笑不得,老实?本分?老实本分的会在那时候不害怕失身,先念叨刷牙?可这话又不能跟米易直说,况且一旦成了亲,那就是要跟一个女人长久绑在一处,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受她那么久,只得含糊说道:“知道了,我自有主张。” 米易将信将疑地说:“大人这等身份,婚事肯定要早些张罗,不如我先安排着?” 米易对林阶一向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好,当年林家无辜卷入科场舞弊案,林阶的父母双双死在狱中,十五岁的林阶被发卖到程家为奴,身为良民的米易原本可以置身事外,但他为了照顾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竟然也卖身到程家和林阶一起受苦。在林阶心里,米易不仅是奶公,更是亲人,林家平反后林阶考中进士,又一路升至内阁首辅,身份虽然巨变,对米易却始终尊敬有加。他深知米易比自己更着急他的亲事,不忍拂了他的意,便道:“你先准备着也成。” 米易巴不得一声,欢天喜地走了,林阶站了片刻,突然就焦躁起来,只是发现了一个不让他讨厌的女子而已,怎么后续还有这许多麻烦?他忽地抬脚又往海棠居去了,推开紧闭的双扉,这才发现帘幕低垂,阮宁居然又睡着了。 这女人简直全无心肝! 林阶冷着脸三两步走近,冰凉的手攥住了阮宁的脚踝,使劲捏了捏。 “别闹。”阮宁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她半夜被林阶吵醒,这会儿正在补觉,迷迷糊糊间根本没有过脑子,随口说道。 娇嗔的语气让林阶心底一荡,跟着却又生气起来,她明知道有男人进来了,还这么放心大胆地睡着,到底知不知道羞耻?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男人这么对她? 烦躁掺杂着嫉妒,林阶猛然俯低了身,使劲在她脚上咬了一口。 于是,闻讯而来的米易和海棠居附近许多有心窥探的人都听见了阮宁的一声惨叫,众人互相交换着目光,一个个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看来大学士府马上就要有女主人了! 当米易带着几个食盒走进海棠居时,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阮姑娘,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补身的吃食,咸的有枸杞山药乌鸡汤c当归炖鸽子c山茱萸炖鹌鹑c虫草猪肝汤,甜的有花生红豆粥c桂圆红枣茶c玫瑰莲子羹c酒酿红糖煮蛋,还有新蒸的枣糕c菱粉糕c阿胶枣,女子吃这些是最好不过的。” 他说一样,小厮就取出来一样搁在桌上,不多时已经摆了一大桌,阮宁惊诧地看着满桌食物,疑惑地问:“贵府的早饭都是这么丰盛吗?” “一般一般,”米易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的笑容,“快趁热吃吧,补补身子。” 莫名其妙地补什么身子?阮宁端起酒酿吃了一口,心下忽然一亮,红枣c枸杞c当归c桂圆,一水儿补血的,他们大概以为自己昨夜跟林阶睡了,失血过度吧? 喵的,他哪有那么厉害! 慈宁宫中,胡太后银牙紧咬,低声喝道:“什么,林阶和阮宁同房了?” 阮宁惊诧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羞恼与愤怒交杂的感觉,这人有病吧?他在生气什么,又在厌恶什么?他对她动手动脚,反过来还骂她不尊重? 她使劲挣了几下,依旧没能挣脱他的禁锢,他攥得那么紧,疼得她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她依旧很怕他,但是愤怒的情绪也在迅速累积,把她绑到这里的是他,握住她的脚不放的也是他,从头到尾她都毫无选择权,被迫接受,他反而觉得她在勾引他? 男人见她红了眼圈,晶莹剔透的泪珠窝在大大的眼睛里,却又倔强地抿紧了嘴唇不肯服软,更不肯让一滴眼泪掉下来,这幅又弱又犟的模样让他心头突地一跳,他恍然想起,已经十几年不曾与任何女人这般亲近过了,不,即使在十几年前,他也不曾与哪个女人这般亲近过 更令他迷惑不解的是,他竟然一直攥着她的脚不曾放开过,昨天只是短暂的一抱,他已经浑身紧绷,抗拒厌烦,此时他竟然与她肌肤相接那么久,却仍旧没有排斥她。 应该是这双脚太美了,让他心底那点不为人齿的癖好偷偷摸摸冒了头,暂时压倒了他对女人的厌恶吧。 沉寂已久的那处有些蠢蠢欲动,男人面色微热,谁能想到他竟被这个轻佻的女人勾起了失去已久的欲啊望? 在羞耻感的微妙作用下他稍稍放松了对她的禁锢,而她一旦觉察到他的松懈,立刻就拼命向后缩着,试图把脚缩回去,这又让男人恼怒起来,于是他猛地又攥紧了,冷冷地说:“怎么,这是在欲拒还迎?” 阮宁很想骂人,但在最后关头却怂了,这男人自带的气场太强,她不由自主地害怕。然而这种受辱的感觉却让她如鲠在喉,不做点什么她会气死的,于是她没再向后抽脚,而是突然发力向他踢了过去。 男人冷不防,竟然被她踢了个正着,只是柔嫩的足底踢在他手腕上并没有带来任何痛楚,反而更像是在挑逗。男人再次惊讶地发现自己对于她的大胆冒犯并不反感,他甚至还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脚,攥紧了一齐握在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伎俩?” 门外的陈武已经躬身站了许久,此时忍不住偷偷向里面瞧了一眼,只见主人站着椅子跟前,双手紧紧抓着少女□□的双足高高抬起,整个人身子前倾,脸上的表情似是厌恶又似是沉溺,而那少女双手紧紧抓住椅子背,倔强地不肯被主人拽走,只是与强悍的主人相比,她的抵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此刻她纤柔的细腰被主人拽得与椅背形成了一个窄窄的夹角,她似乎不堪承受般地微微向后仰着头,然而从陈武的角度来看,这景象又与另外一种暧昧的景象十分接近 陈武突然一阵气血翻涌,心里似被猫挠了一般难过,他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向旁边挪了又挪,心想,这狠毒的女人还真是风骚。 阮宁又气又急,她整个人都被拽得向前弓着,以一种尴尬的姿态倾向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努力想要挣脱,然而越是挣扎就被抓得越紧,而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足以让她面红耳赤了 这人该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吧?怎么如此变态!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久违的标准女声:“恭喜宿主,答对了。” 答对了?阮宁愣了半天,这才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是说,他就是我要攻略的病娇?” “不然你以为呢?”标准女声反问。 擦!她还以为所谓病娇只是有些傲娇之类的别扭孩子,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个绑架犯c轻薄狂外加神经病,就她那点段数,不被折磨死就不错了,还敢去攻略他?还不如直接穿进虐文里呢! “我申请退出。”阮宁当机立断决定放弃。 标准女声停顿了片刻,冷冰冰地说:“奉劝宿主三思,以你目前的成绩,退出后等待你的将是先虐身后虐心花式虐完殉情而死的be文。” 阮宁: 好吧,还是留在这里试试吧,变态男起码长得不错,而且也不大可能虐到她的心,因为她根本没心。 “我跟你讲话,你居然走神?”男人的一声低喝把阮宁的注意力重新带回现实,就见他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用一种极其危险的语调说,“阮宁,你很有胆。” 无法退出游戏的沮丧让阮宁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她猛地朝他用力一蹬,叫了起来:“我就是有胆,怎么了?不服你咬我啊!” “咬?”男人的脸色又是一冷,低声道:“你是在挑逗我?” “挑你个头啊!”阮宁下死力气拼命朝他身上乱蹬,奈何原主实在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娇小姐,任凭她怎么折腾男人也只当做挠痒痒一样,脸上反而有种微妙的享受,阮宁气坏了,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你就不怕国法吗?” “国法?”男人冷笑了一声,大手指下意识地在她再次蹬过来的玲珑足底上轻轻捻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柔滑触感让他又焦渴了几分,头一次的,他刻意向女人显示了自己的强大,“国法一年前刚刚被我修订过,我不记得有哪个条款可怕。” 他手上似带着火,被他触摸过的地方立刻燃起一股又酥又麻的怪异感觉,阮宁瞬间涨红了脸,再也骂不出口。 跟着心底却猛地一惊,他刚刚修订了国法?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三十出头的年纪,自带的强大气场,原文中唯一对得上号的就是——林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9.厂公与太后 红烛被移到了门口的高几上, 罗账内半明半暗, 顾连章幽幽地看着双目紧闭的少女, 她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片刻前的活色生香都归于沉寂, 但是这样的静态也有别样的美。 银针还捏在手指之中, 但注定无法刺出。 顾连章看着她腰窝处,无声地叹了口气。 阮宁很快醒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把手伸到背后去摸腰下, 没有意想中的血或者丹砂,更奇怪的也是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她又惊又喜地看向顾连章, 颤颤巍巍地问:“督主,你, 不刺了?” “刺完了。”顾连章淡淡地说。 阮宁脑袋里嗡的一声响, 刺完了?完了完了! 手再次摸过去, 还是没有血, 而且真的不疼。 她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其实并不怎么在乎完美的皮肤之类的, 主要是怕疼, 如果刺青并不疼, 那么刺一下也还可以接受, 再说只要他刺了之后就能消气翻篇, 总的来说也是划算的。 只是以后要小心些, 不能被人发现了。 她一边想着, 一边裹着丝被翻转了身子,挪到他身边轻声问:“督主不生气了吧?” 顾连章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阮宁松了一口气,这幅模样傻子也知道他是不生气了,真是个别扭的死太监。她堆上一副笑脸,轻声说道:“以后不要再刺了好不好?真的很疼,我都疼得晕过去了。” 很疼?顾连章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说起谎来真是眼都不眨。 许是厮混的时间久了,阮宁立刻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连忙抱住了他的胳膊,再次央求:“以后不要再刺了好不好?又疼又怕,还容易被人发现,单是画出来就很好看,也不一定非要刺,而且刺了以后再想改图案也麻烦。” 顾连章被她磨蹭的有些心痒,但还在继续拿捏:“我考虑一下。” 阮宁见他似乎有些松动,连忙加大攻势,纤手从他领口处滑进去,按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声音甜腻:“督主说过刺完了就原谅我的,你可不能反悔。对了督主,你在我身上刺了什么呀?好不好拿个镜子让我看看?” 好大的胸肌,至少是个b杯,一个死太监,弄这么大胸干什么。 顾连章又哼了一声,忽地压倒她,沉声道:“睡,以后再看。” 睡?阮宁有点紧张,什么意思,纯睡,还是用别的法子折腾她? 顾连章弹指灭掉蜡烛,跟着放下了床帐,阮宁绷着神经等着他下一步动作,谁知他只是将她翻转了紧紧搂在怀里,竟然是真睡觉。 隔着他穿得整齐的衣服,阮宁发现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她暗自松了口气,死太监,就算你又画又刺那又怎么样?大美女抱在怀里摸得到吃不到,看不急死你! 在劫后余生的放松中,阮宁很快睡着了。 顾连章一直没有睡着,他越是想不去在意,全身每一处神经越是顽固地感受着她,而她熟睡后绵长平静的呼吸声更像是在嘲笑他的无可奈何。她对他只是交易,所以能随时抽身,他却在沉迷。 顾连章沉默地起身,径直走去庭院里将一柄剑舞得宛如游龙,夜色越来越浓重了。 阮宁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后殿的寝间,衣服也穿的好好的,不用说肯定是顾连章漏夜送她回来的。这个死太监到底在她身上刺了什么? 她跳下床光着脚跑去梳妆台前,铜镜和靶镜相对一照,柔媚的弧线在后腰处凹下去,又在雪臀处鼓起,中间那段所在,白腻丰泽的肌肤上有个剑拔弩张的红字“蠢”。 阮宁: 死太监我杀了你!谁会在身上刺这种字啊啊! 她气恼的无以复加,也管不得刺青能不能洗掉,只是用力在腰上搓着,指尖很快沾染了几分红色,难道能搓掉?她连忙倒了点桂花油在手心,继续卖力的揉搓,很快,镜子里那两个字变成了一团模糊的红,用软巾轻轻一擦,肌肤已经恢复了原本光洁白皙的模样。 阮宁愣住了,原来他没有刺,他只是写了这两个字而已。 想到昨夜她还冠冕堂皇地跟他说疼得要命,阮宁脸上有点红,随即又想到,他不舍得刺,那就证明他还是不舍得她的,这个死太监还真有可能被她迷住了。 阮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果然是自带玛丽苏属性,等着吧死太监,先前对我凶巴巴的,后面有你好受的! 顾连章在去往司礼监的便道上被秦织拦住了,她语声轻柔地叫住了他:“顾督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连章一夜未眠,精神有些倦怠,边走边问道:“太子妃有何见教?” “陛下封后的那道圣旨,以督主之见应该怎么处理?”秦织对着明白人一向都是开门见山。 “陛下已经拿了主意,为臣子的自然应该照办。”顾连章脚下没停,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这圣旨,是顾督主的意思吧?”秦织追上来一步,“顾督主去了翊坤宫,为的也是确保封后之事万无一失吧?” 顾连章终于停住了脚步,直视着她问道:“太子妃想要如何?” “我可以支持封后之事,不过我希望督主也能投桃报李。”秦织微微一笑。 顾连章瞥了她一眼,道:“我不需要你的支持。” “但如果我和太子从中作梗的话,督主想要办成此事也需多费许多功夫。”秦织迎着他的目光,声音恬淡,“我一向觉得,如果能成为朋友的话,就没必要做敌人。” “你可以试试与我为敌,我亦不会在意。”顾连章不准备再说,抬脚就走。 秦织怔了一下,她没料到他会拒绝,她的提议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除非他不准备让魏恕顺利登基。 他和她想象的太不一样了,他似乎不在乎后果,也不在乎规矩利弊,想做便要做。秦织连忙又追了上去,不甘心地问道:“督主雄才伟略,我一向十分钦佩,并不想与你为敌,我想要的和你想要的并不矛盾,为何不能与我联手?” 顾连章失去了耐心,他没有回答,只是快走几步甩开了她,很快消失在远处。 秦织双眉紧锁,目光复杂地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一时有些痴了。谁能想到,这宫里最像男人的男人,竟然是个太监?跟他一比,什么皇帝什么太子,统统都是愚蠢无能的懦夫。 当天的朝会中,有言官提出应当依照皇帝的旨意尽快封玉妃为后,主持后宫诸事,这样对皇帝的病情也大有益处,得到了许多官员的支持。太子一系却说玉妃年纪轻轻没有治理后宫的经验,况且刚进宫还不曾得到皇帝的临幸,贸然封后怕是不妥。双方唇枪舌战,僵持不下。 这天晚上,晋王终于见到了顾连章,他迫不及待地问道:“督主,封后一事你怎么看?” “泡螺是德妃让人在半路上下的毒。”顾连章冷不丁说道。 晋王尴尬地说:“母妃一时糊涂,请督主遮掩则个。” “知情的人都在我手上,晋王,”顾连章抬起眼皮,“明日朝会时,你须得支持封后一事。” “什么?封后是督主的意思?”晋王大吃一惊。 “封后是陛下的旨意。”顾连章淡淡地说,“为臣子的,自然要听从陛下的安排。” “可是,可是,”晋王百思不得其解,“父皇真的是这个意思吗?后位已经空悬多年,父皇这么多年从来不曾提起过要封后呀。” “圣心如何不是为臣子们可以揣测的。”顾连章不想听他废话,断然说道,“你支持封后,德妃的事本督帮你遮掩下去。” 晋王心里憋屈极了,所谓的联手,他的底细都在顾连章手里攥着,顾连章的秘密他却一无所知,这根本不是场平等的交易,他感觉自己更像是他的马前卒。 他有些忿忿不平:“我母妃只不过是一时想岔了,玉妃又没出事,督主讨要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晋王如果觉得不划算可以不做这笔交易,本督并不介意有没有殿下的支持。” 顾连章确实不在意,要晋王的支持无非是为了面子好看,事实上有没有他这件事都会办成,并不差他一个。 晋王哑口无言,他现在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半晌,他讪讪地说:“督主言重了,小王一切听督主的安排罢了。” “此事对晋王也有好处。”顾连章道,“若是陛下醒来定然会褒奖晋王,二来玉妃定然也会对晋王心存感激,得到皇后的支持对晋王大有益处。” 玉妃晋王忍不住说道:“督主可否为小王引见玉妃,我想当面向她致意。” “母子名分摆在那里,不宜相见。”顾连章一口拒绝。 晋王一阵失落,就在此时,张敬在门外说道:“督主,太子擅闯翊坤宫,与玉妃发生争执。” 顾连章身形一晃,瞬间已消失在门外,等晋王反应过来时,早已经不见他的影子了。 晋王怔了片刻,下意识地在四周打量了一遍,屋里陈设简单,并没有多余的物件,尤其没有任何女人来过的痕迹——那夜那个女人难道没有跟过来? 他还想再看,张敬已经出现在门口,低声道:“殿下请移步。” 晋王悻悻地走出去,吩咐道:“走,带我去看看太子那边的情形。” 翊坤宫后殿中,魏恕厉声对宫女们喝道:“全都给孤退下!” “不准退!”阮宁紧跟着高叫了一声。 满屋的宫女和太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听谁的,有几个胆子小的迟疑着向外走,阮宁立刻指着他们叫道:“站住,我看谁敢走!” 这些人伺候了阮宁好几天,一直觉得她无可无不可的很好说话,从没见过她这幅疾言厉色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两脚定在那里不敢再动了。 魏恕气急败坏。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阮宁,尤其是出了封后圣旨这么一档子大事之后,阮宁竟完全没有跟他见面商议的打算,让他越发不安,难道她真的想跟他对着干?今日在朝堂上坚持立后的官员和他的人针锋相对丝毫不让,她到底投靠了谁,居然能调动这么多力量? 他想到秦织说的话,隐隐觉得有几分道理,却不肯承认,假如阮宁宁可投靠顾连章也不理会他,岂不是说明他还不如一个阉人?这个猜测让他再也忍不住,凭着一股子冲动闯进翊坤宫想跟阮宁问个明白。 谁知她竟然根本不理会他的震怒,还敢当面驳回他的命令,这还是前几日那个在他面前丝毫不敢反抗的玉妃吗?如果真让她做了皇后,他还有可能得到她吗? 魏恕阴森森地说道:“玉妃,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要以为拿着一道真假难辨的旨意就能在孤面前耀武扬威了。” 阮宁倒不是因为什么圣旨的事才不怕他,她这几天看得很清楚,只要顾连章肯出手帮她,魏恕是完全拿她没法子的,要不然魏恕怎么会深更半夜自己闯进翊坤宫发脾气呢?绝对是被逼急了连规矩都顾不上了。 她轻快地说:“殿下,即便八字没一撇,我也是你父皇的妃子,你的长辈,殿下深夜闯进来对着我大呼小叫,敢问这是对长辈的规矩吗?” 魏恕险些不曾气得吐血,她真是胆子大了,居然敢这么顶撞他,他上前一步,伸手想抓她,一个身影瞬间抢在他前面将阮宁带开,冷冷地说:“殿下深夜闯入翊坤宫,不知所为何事?” “让开!”魏恕吼了一声。 顾连章声音不高,却比魏恕的大吼更显威严:“张敬,去请太子太傅来带太子殿下回东宫,顺便请他给太子殿下再仔细讲一讲《孝经》。” “顾连章,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孤的事!”魏恕再也无法忍耐对他的强烈不满,叫着他的名字说了出来。 “皇兄因何如此震怒?”晋王老远就听见了太子的怒喝,心里不觉暗笑,在顾连章那里受到的怠慢之气不觉消减了一大半,“皇兄要留神些,如今时辰也不早了,要是还耗在玉妃这里不肯走,只怕明天言官们又要劝谏了。” 魏恕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立刻反唇相讥:“王弟既然知道时辰不早了,为何还在此处流连?孤来是有要事与玉妃商议,你来又是为何?” “小弟听说皇兄在此处发脾气,特来劝解一二。”晋王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笑嘻嘻地说,“皇兄,到底有什么事惹得你如此生气?说出来给小弟听听,小弟帮你劝解劝解。” 魏恕鼻子里哼了一声,鄙夷地说:“你若是闲的难受,不妨去管教管教德妃,免得她四下生事。” 晋王心中一凛,难道他也知道德妃下毒的事?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顾连章,却发现顾连章一双眼睛都在阮宁身上,根本没在意周遭的情况,他微觉诧异,却也没有多想,只是盘算着知道德妃下毒的人应该都在顾连章手里,便是魏恕觉察到什么也没有证据,没什么可怕的。 晋王顿时胆壮,忍不住嘲讽道:“怪不得顾督主要请太子太傅为皇兄讲《孝经》,啧啧,大约皇兄早已经不记得了吧。” “晋王慎言,”秦织踏进殿中,“太子殿下于私是你长兄,于公更有君臣之别,即便言官要劝谏,头一个也是劝谏晋王谨言慎行。” 晋王没想到这个一向很是温柔的长嫂关键时候说话如此结实,简直是字字诛心,每一句都能戳到他心上,尤其是君臣之别四个字像一把锤子突然砸下来,砸得他无话可说。他心里木然地想,只要没得到那个位置,一辈子都只能像现在这样任人羞辱。他忍不住又看了顾连章一眼,这才怀着一腔怨恨转身离去。 秦织根本不在意他的反应,这人比魏恕还不如,不值一提。她的目光始终盯着顾连章和阮宁,他们站的很近,从他们眼神的交错中秦织确信,这两个人非常熟稔。怪道顾连章要扶她上位,怪道顾连章不肯与魏恕合作,原来如此。这个祸水,留不得了。 她上前挽住了魏恕的手,柔声说道:“妾有些要紧事要请教殿下,特来恭迎殿下回宫。” 事已至此,难道还真在这里等着听太子太傅的啰嗦?魏恕不得不顺着这个台阶下来,冷着脸跟秦织回到了东宫。 秦织反身掩上门,语声轻柔:“殿下,玉妃必须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0.厂公与太后 翊坤宫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顾连章从阮宁身边离开, 大步向外走去, 却在此时, 听见她说:“督主请留步。” 顾连章心中一喜, 脚步却不曾停下, 只冷淡地答道:“玉妃还有事吗?” “有事,有要紧的事要和你说。”阮宁向秀心使了个眼色,道, “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鱼贯而出,顾连章的步子慢了些,却还是往外走着, 阮宁紧走两步抓住他的手,柔声道:“好端端的, 怎么又生气了?” 她发现了, 这个死太监动不动就甩脸子, 明明不舍得她, 明明一听说她有事跑得比谁都快, 偏偏总要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真是别扭的要命——不过没关系, 她总有法子让他原形毕露。 阮宁抱着他的胳膊, 拿起他的手送在唇边轻轻的吻着, 声音低回:“督主, 我知道你肯定也在想着我, 何必着急走呢?” 顾连章立刻抽回了手, 冷冰冰地说:“你想太多了。” “怎么会?”她咯咯地娇笑着,拽过他的手指用舌尖轻轻一舔,却又推过去送到他唇边。 顾连章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含住了,连同她的手指一起送进口中,轻轻吮着,目光从淡褐色的睫毛底下审视着她。 这个女人又在打鬼主意,他看穿了偏偏却离不开。 还敢嘴硬?瞧你这幅色眯眯的样子。阮宁腹诽着,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对着他的耳廓吹气,娇滴滴地说:“督主,痒不痒?” 脊背上一紧,一股媚意从骨头缝里挤着扛着钻出来,迅速占领了全身的神经,顾连章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红唇,喘息着说:“你真是个毫无廉耻的女人。” “你说过的,我们都是不知道羞耻的人。”阮宁在纠缠的间隙里轻声笑着,她不肯像他一样投入,却又像他一样贪恋着纠缠时的愉悦,“你瞧,你一边骂我,一边也很喜欢跟我这样呢。” 顾连章咽喉里逸出一声极低的呻啊吟,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他猛地箍紧了她,武者的力气让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他却不肯放松力气,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让她成为自己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你弄疼我了。”阮宁忍不住用指甲抠着他后颈上的皮肉,在激吻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地说。 顾连章感觉到了疼痛,她的指甲很锋利,大概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但这种疼痛也充满了快意,让他觉得自己和她心意相通,连快乐和疼痛都是一致的。 “不行,疼,真的很疼,你放开我。”阮宁半真半假地说着,确实疼,他像个鲁莽的情人,使出了极大的力气来拥抱她,不过这个时候的疼痛也是带着愉悦的,其实并没有像她说的那么难以忍受,她只是本能地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妙。 顾连章不肯放,在僵持中她用力咬了他的舌尖。 嘶一声,顾连章惊讶地放开了她,长眉一轩:“你敢咬我?” “你弄疼我了,”阮宁有点心虚,眼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凑过去将红唇在他的薄唇上蹭了蹭,“我不是故意的,不生气,待会儿我去找你好不好?” 顾连章冷哼一声,沉了脸说:“不必!” 他转身就走,一脸冷肃,似乎真是生了气。阮宁一溜小跑跟着他送出门外,心里有点忐忑,她咬的不轻,没准儿他都流血了,该不会真的生气吧?看来待会儿要加倍卖力哄哄他才好。 东宫之中一片寂静,寝殿的门关得紧紧的,所有伺候的人都远远站在阶下候着,唯有秦织的心腹女官守在门口处,一脸端肃。 屋里灯火通明,秦织走近一些,仰头说道:“殿下要想成事,玉妃必须杀。” “你胡说什么?”魏恕沉着脸道,“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几时惹到了你,非要杀她?” 秦织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到这时候还看不清形势,以为她在妒忌,真是愚不可及。她耐心解释道:“眼下朝中主要的两股力量就是殿下和顾连章,还有一部分在等待观望的父皇心腹,如果殿下能得到顾连章的支持,登基一事不会有任何变数,但只要玉妃还在,顾连章就不会站在殿下一边。” 魏恕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那个阉人从来就没站在我的一边,关玉妃什么事?” “殿下,昨天夜里玉妃去了东跨院,几个时辰后才回去。”秦织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个女人果真是个祸水,进宫才刚几天就搅得鸡犬不宁,“孤男寡女,深更半夜,殿下觉得他们会做些什么?” 魏恕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响,顿时气血上涌。哪怕她跟晋王不清楚呢,好歹也是个男人,顾连章算什么,一个净了身的太监,连根都没有,她宁愿要他而不要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温雅的面容扭曲到狰狞的地步,连额头上都迸出了青筋,秦织以为他总算想通了,但凡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这种羞辱,经过这个刺激,他大约能狠下心除掉那个祸水。 然而魏恕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几个时辰又如何?就算给顾连章几十个时辰,难道他能长出个有用的玩意儿?一个不能人道的阉人,也配碰她!” 他狠狠地在屋里团团打转,口中喃喃地说:“敢碰孤的女人,孤一定要将这个阉人千刀万剐!” 秦织气恼又无奈,为何此人总是分不清轻重?哪怕顾连章真的对他杀父夺妻呢,只要能助他登基,就不妨暂时利用,等大局定下之后再处理也不迟,做什么要一直跟他对立?更何况这事分明是玉妃为了皇后之位勾引了顾连章闹,他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 她耐着性子解释说:“殿下若是痛恨顾连章,大可在心愿得偿后将他碎尸万段,但是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候,殿下最好能得到他的支持,即便不支持,也不能因为玉妃与他反目成仇。殿下,玉妃是最大的祸端,只要您还想着她,顾连章就绝不会辅助您,不如狠下心来除掉这个祸根,再给顾连章物色几个美人,等大事成了,天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因为一个小小的玉妃坏了大事?” “你不必说了,我绝对不会去求那个阉人来帮我,玉妃我也不会杀,有生之日,我必定要得到她,让她服服帖帖地跪在我脚下求我。”魏恕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孤是太子,是国之储君,孤承继大统天经地义,没人能挡得住孤。此事你以后不要插手,孤自有主张。” 秦织急急地说:“可是殿下” “够了!”魏恕怒喝一声,“怎么,孤还需要一个女人来指点孤怎么做吗?” 秦织果然没有再说,她很快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轻声说:“殿下息怒,是妾太着急,僭越了。” 她走近来亲自给他去冠解衣,又取了巾帕清水服侍他洗漱,柔声说:“殿下连日来辛苦了,早些安歇吧。” 魏恕一把拽住了她,道:“你陪孤。” 秦织满心急着要去安排布置,却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睡下,魏恕立刻压了上来,粗鲁又急切地撕扯着她的小衣,蜡烛还亮着,秦织偏过头不去看他,却知道他这样子根本不是想要她,而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真是可笑呢,真正强大的男人哪怕做了太监,依旧能让万人臣服。 她眼前闪过顾连章的影子,渐渐和那个斗剑的少年重合在一起,替代了那个正在忙碌的无能丈夫,于是她伸手搂住了他,和着他的动作,渐渐热情起来。 魏恕很快倒下睡着了,秦织意犹未尽,闭着眼睛平复了一会儿,这才披衣起身,叫来了女官:“让翊坤宫的人下手吧,算好分量,休要被人看出了破绽。” 女官很快离去,秦织吹熄蜡烛重新睡下,脑中却翻腾不止。真想不到强大如他竟然也会喜欢玉妃那种除了美色一无是处的女人,难道所有的男人都只贪恋皮囊?不不,大概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女人也可以像他一样强大,等他发现了,自然就会扔掉臭皮囊,投奔一个更值得的伙伴和情人。 星光微茫,阮宁穿过廊庑,推开了东跨院的大门,唇边露出一丝笑。 口是心非的死太监,嘴上说不要她来,却还不是给她留了门? 她脚步轻快地走去厢房门前,一推门顿时傻了,里面插着门栓。 这是几个意思? 还真敢给她吃闭门羹,简直了! 阮宁气呼呼地转到窗户跟前,咚咚地叩着窗棂,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她不甘心,捅破窗户纸朝里看了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于是她对着那个破洞轻声叫道:“督主,是我,我来了。” 黑暗中顾连章的心跳漏了一拍,却依然不做声。 窗外又叫了几声,接下来是一片寂静,又停了一会儿,轻快的脚步声渐渐向外,他能听出来这双脚的主人心情似乎不错。 顾连章立刻坐了起来,她居然心情不错?她果然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连鞋都没穿,一个箭步冲出去开了门,院中空无一人,难道她已经走了? 顾连章咬牙,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居然就这么走了? 就在此时,他察觉到金鱼缸后面轻微的呼吸声。 动作比他的心思转的快,瞬间已奔过去,从鱼缸后揪出了她。她眨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歪着头看他,说道:“不是锁着门不让我进去吗,又追出来干嘛?” 顾连章突然发现,他越想表现得不在意,就越发被她看得清楚,这让他恼羞成怒。他将她按在鱼缸边沿上,一把扯开她轻薄的外衫,露出里面海棠红的主腰,她却媚眼如丝地看向他,腻声说道:“督主你看,海棠呢。” 那天他在她手上画的便是海棠,她推测他大约喜欢这颜色或者这种花形,特地穿了来诱惑他。 顾连章低喘一声,瞬间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输了。 “督主在叫吗?”阮宁轻笑,原来男人动情时也会叫出声,她主动凑上了自己的红唇,“进屋好不好,我不想被别人听到你的声音。” 这个女人! 顾连章赌气一般死死按住她,扯开海棠,露出曾经盛开过芍药花的地方,在亲吻时低低说道:“就在这里。” 阮宁被他弄得又麻又痒,她不肯示弱,也扯开他的衣服,露出他坚实的小麦色胸膛,然而她被他吻着,够不到去吻他。 不能认输呢,她挣扎着想占据主动,想将他压在下面,却被他固定住了,只能徒劳地靠在鱼缸刻着一圈又一圈连绵不断纹饰的边沿上扭动,在他的带领下渐渐陷入迷乱。她想要更多,于是从抵抗变成索取,不断地向他奉送着自己,要他拿更多来交换。 极度的空虚与躁动交替着,顾连章在无边无际的深海里奋力游动,直到发现无法逾越的边沿。在痛苦与耻辱中他一掌拍碎了鱼缸,几尾红鲤鱼顺水流出,金红的尾巴徒劳地拍着地。 水花乍泄时他带走了她,她微微睁开眼睛,媚意入骨:“督主” 然而他给不了。 顾连章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恨,他将她紧紧箍在怀里,闪身进了屋。 门窗紧闭,帐幔也放下了,阮宁如愿以偿地压住了他,急切地扯下了他的袍。肌肤相贴,娇软与灼热互相刺激着,阮宁在跟他角力,也在跟自己角力,世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她要征服他,让他拜倒在她裙下,从此惟命是从。 手摸到身下时,顾连章抓住了她,翻身将她压下。 “睡吧。”他的声音喑哑,带着无尽的缠绵,还有一些瑟缩。 他低着头不敢看她,只安慰似地一下下抚摸着她,阮宁突然发现这么强大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这让她心生怜惜,于是她乖顺的揽住他的腰,撑起身子来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柔声说:“我也累了,你陪我睡吧。” 她扯着他下来,窝进他结实的胸怀里,夜已经很深了,她一番折腾也确实累了,很快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顾连章轻轻在她光洁的肩头吻了一下,心内百感交集。她可以找一个健全的男人,然而她却找了她,虽然是交易,然而几番交手下来,多多少少总也有些真心吧?他痛恨被人怜悯,然而她方才的乖巧却让他感到一种带着涩意的甜味。 他又在她耳后吻了一下,将她搂得更紧,他以为自己又要彻夜难眠,然而很快,听着她绵长的呼吸,他渐渐睡意沉沉。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又是一番唇枪舌战,晋王也加入了缠斗,赞成封后一事。双方各自引经据典,从上朝斗到散朝仍未分出胜负。 第三天时,五皇子魏婴作为发现圣旨的人上朝接受众臣的询问,难为他小小年纪能将当时的情形说的清清楚楚,并不见任何纰漏,当有人问起皇帝病情时,魏婴眼圈泛红,低声说道:“前些日子都是太子哥哥一个人在侍疾,我根本没机会见父皇,昨日才轮到去侍奉父皇进了半碗药,如果能有个母亲主持大局,我们这些年纪小的皇子公主也算有个主心骨。” 一句话把前些日子围绕着侍疾的风波挑明出来,魏恕面子扫地,一些原本中立的臣子心中也都起了恻隐。这些人原本也在猜测太子为何把持着不让兄弟们侍疾,五皇子年纪小又是个谁也碍不着的,太子为什么连他都防?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如今太子又拦着不让封后,那就是还有什么算计了? 散朝之前,太子一党落败,封后一事终于一锤定音。 顾连章扫视了一下四周,淡淡说道:“陛下圣躬违和,此事须得尽快准备起来,好宽慰陛下之心。” 翊坤宫顿时人来人往起来,裁衣的女官量体时绣娘便在边上选料,礼服大衫都是定规,然而里衣鞋袜全要从头做新的,内宫署彻夜灯火通明,全都抢着在新皇后面前讨一份功劳,谁也不敢稍有怠慢。 封后大典定在第六日。皇帝随时可能撒手西归,一切都在拼命往前赶,顾连章忙得昼夜不能停歇,只在第五天带着魏婴来单独见了阮宁。 “去见过你母后。”顾连章向魏婴说道。 魏婴双膝跪下想要磕头,被阮宁拦住了,她还不能完全适应这些礼节,魏婴却很是自来熟地冲她一笑,看起来十分可爱:“儿子见过母后,恭祝母后青春永驻,福寿绵长。” “去吧。”顾连章对魏婴说道。 魏婴走后,顾连章在阮宁身边的小杌子上坐下,轻声说道:“封后礼成之后你要宣布把五皇子养在膝下,他母亲已经过世,从今后会把你当成亲生母亲一般奉养。” “可靠吗?”阮宁瞬间明白这就是他选的新皇。 “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是我替她叫的御医,虽然他母亲没能挺过来,到底救了他一条命。”顾连章说道,“这些年也一直是我暗中照顾他,依我看来,此子品行还算不错。人心难测,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目前看来他是最好的人选。” 阮宁没有再问,有他筹划,自然是万无一失的,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说:“晚上来找我。” 顾连章心里一热,却说:“明日是你的封后大典。” “不想试试皇后吗?”她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 顾连章的气息顿时乱了,这个妖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1.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刘熙平时天然就带着笑, 这会儿一张白脸却肃穆极了, 他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只管低着头弓着腰站在那里, 任由胡太后发泄着怒火。 许久, 胡太后才慢慢坐下,冷冷问道:“让你去找程家的活口,有找到吗?” “有了些线索, ”刘熙忙道,“就在这几日了。” 胡太后脸上阴晴不定,据说林家没出事之前林阶一切正常, 自从林家出事林阶被卖到程家为奴后,整个人就性情大变, 尤其痛恨女人, 她早就派人去调查内情, 可林阶掌握大权后已经将程家人杀得一个不剩, 任凭她千方百计, 至今也没找到眉目。 想到这里, 她的怒火又起, 道:“多少年了, 你一直这么说, 到底是要几日?有没有一个准话?” 刘熙见势不妙, 连忙说道:“这次千真万确已经有消息了, 是死了的程家大姑娘的贴身丫头, 虽然疯了,但人还活着,问一问或者还能问出点什么。” 胡太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轻哼一声道:“抓紧办,我要立刻知道当年的事!” 刘熙忙道:“是,奴才一定尽心竭力!”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说道:“那个林思,奴才打听到她过去是阮宁的丫鬟,为了一个叫王孟甫的男人差点被阮宁打死,跟阮宁仇深似海,太后,奴才觉得,这个林思或者可以利用。” 胡太后冷冷问道:“她难道不是冲着林阶来的?” “应该不是,虽然具体情形奴才打听不到,但好像林大人对她很是疏远,当做客人对待。”刘熙忙道。 “好,”胡太后道,“找个由头让她进宫一趟,我见一见再做打算。” 刘熙琢磨了很多理由想召林思入宫,每一个似乎都有些勉强,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林阶收了林思做义女。 暮松斋中,林思独自坐在窗下,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喜。 她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玉香囊拿在手里,喃喃地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用” 咚咚两声,似是有人轻轻敲着后窗,林思快步走去打开窗,看时竟然是陈武,他躲在后院的树丛中,一脸犹豫纠结,又不时四下张望着,仿佛是害怕被人看见。 林思心里一喜,他果然对自己很上心,林阶虽然收她做了义女,但是对她却始终淡淡的毫不亲热,她这个名义上的主子要想站稳脚跟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盟友,而陈武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林思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低声呼唤道:“大哥!” 陈武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别,你如今是大人的义女,陈武只是大人的侍卫,怎么敢当你叫一声大哥。” 林思嫣然一笑,显得无比真诚:“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快进来说话吧,当心被人看见。” 之前林思找陈武打听阮宁的事,转眼陈武就被米易敲打了一番,所以他这次过来也很担心被人撞见,于是连忙从窗户钻进来,低声说:“林姑娘,恭喜你了,从今后你就是贵人了。” 他心里有点怪异,又替她高兴,又有些惆怅。当初他擅自做主救下林思,一是因为看见她戴着玉香囊,二是她被打的那么惨让他想起了自己有同样遭遇的妹妹。他也是苦出身,跟了林阶之后一家人才过上好日子,可惜妹妹当丫鬟时被主家虐待的厉害,赎身后没多久就死了,是以他看阮宁,总觉得就是当初虐待他妹妹的蛇蝎主人,看林思,就是他苦命的妹妹。 林思娇嗔道:“大哥,当初是你救了我,我才有现在的日子,不管我变成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好大哥。” 她说着话,忽地上前抱紧了陈武,把头埋在他胸前,柔声呼唤着:“大哥,我的好哥哥” 似是无意般的,她高耸的胸轻轻在陈武结实的胸膛上蹭着,她的身子扭动着,寸步不离他的□□。陈武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沸腾了。怎么可以这样,他可是把她当做妹妹然而心里抗拒着,双手却忍不住搂紧了她,突然之间觉得人生圆满,怀里的女人从今后就是他的一切。 林思的脸贴着他,露出一丝冷笑,男人果然都这么好骗,给点甜头就上钩。 陈武摩挲着她的身子,忽然热血上涌,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起来,他并不知道如何跟女人亲热,只是胡乱的又舔又咬,林思挣扎着推开他,做出害怕的模样说:“不行,你不能这样,我把你当成哥哥的。” 陈武心中猛地一空,之前他也把她当成妹妹,可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回不到当初的心态了。 他不说话,只使劲把人往怀里揉,林思推搡了几下,后面便也不反抗了,任由他搂着,于是他急切向她脸上吻去,她却捂住他的嘴,摇着头说:“不行啊大哥,被人看见就完了,义父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他收我做义女只是为了报答我爹当年对他的恩情,我在这府里说是主子,其实也就是寄人篱下的孤女。” 陈武停住动作,长叹一声。林阶收义女时说的很清楚,林思的亲爹叫林长松,就是当年科场舞弊案最大案犯的长子,严格意义来说,林阶一家都是受到林长松一家牵连才遭的难,只不过同样被卖进程家为奴后林长松为救林阶而死,所以林阶才收林思为义女作为报答。 林阶家早平了反,但林长松一家可是实打实的犯了罪,至今林家活着的亲眷还被流放在千里之外,林思的娘虽然已经跟林长松和离,但林思毕竟是罪犯的女儿,陈武觉得,她的处境确实像她说的一样,举目无亲。 于是他捧住她的脸,爱怜地深吻她,呢喃着说:“别怕,有我在,我护着你。” 像是被他感动了,林思热情的回应着,引导他与她唇舌纠缠,只听她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你真好。” 然而下一刻,她已经推开了他,羞涩地捂着脸背过身说:“你快走吧,咱们不能这样,我一直当你是大哥。” 陈武大口喘着气,许久才克制住身体的躁动,从窗中一跃而出。他走之后,林思关上窗嫌弃地擦干净了嘴唇,冷笑了一声。阮宁,就算你攀上林阶又如何?你无名无分地被男人睡了,顶多只能算个姘头,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首辅义女,等我收服了所有的人,等我一点点坐稳了位置,你的死期就到了! 被她惦记着的阮宁很自觉地打了个喷嚏,有点惆怅。 剧情跟原文不一样了,林思原本是失散了的女儿,现在变成义女了,到底是原文就这么设定的,还是她的参与让剧情发生了波动?原文她跳着看的,许多支线都不清楚,系统又不肯剧透,阮宁觉得,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如今林思已经完成了地位的飞跃,她的任务还遥遥无期,而且林阶上次似是生了气,这几日也没理她,阮宁有些慌。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豁出去□□,哪怕先得到他的身呢,总要有点进展才行。 阮宁回过神来,在意念中向系统说:“能不能用声音交流?” 面板上又是一闪,这回是绿底白字:请选择1普通女声;2普通男声;3性感男声;4特别女声。 阮宁犹豫了一下,选了3,大脑中立刻响起一个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中年男人声音:“9527,请开始剧情。” 说好的性感呢? 阮宁一个激灵大叫一声:“停!我选4!” 于是又换成一个十分起伏跌宕的萝莉音,说起话来那种故作的轻俏顽皮就像往人心尖上撒了一把玻璃渣,阮宁捂着心口,垂死挣扎道:“1,我选1!” 哔——,一声长长的电子音后,一个机械的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频繁操作,系统故障,系统故障” 阮宁无语凝噎,作为一个被晋江糟糕的用户体验折磨了多年的扑街,为毛她都穿了还能碰见这种事呢 “宁宁,你好了吗?”门外传来王孟甫的声音,与此同时,他还用力推了一下门。 阮宁连忙说:“你再等等,我还没洗完!” 她手忙脚乱地从桶里出来,一边扯了布巾在身上擦拭着,一边在意念中紧急召唤系统,然而系统故障似乎相当严重,任凭她千呼万唤,始终不曾出现。 怎么办?阮宁欲哭无泪。 穿好主腰,系上小衣,套上两层纱衣,穿上里裤,系好裙儿,一整套工序下来,阮宁额上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汗,这些古代女儿家的衣服太繁琐了,怪道富贵人家都要用婢女伺候,光是穿衣服,都是这么麻烦。 但更麻烦的是,出于一个作者的基本素养——哪怕她只是个扑街,阮宁觉得,原主的死不会那么简单。在王孟甫需要进阶的时候原主与他定了亲,一旦林思要上位,原主立刻就死了,非但死了,还成了王孟甫的白月光,成了之后很多年里两口子吵架的根源。王孟甫那时候爱的是林思,如果不是心中有愧,怎会把原主当成白月光? 而且她今天睡过去后突然出现在马车里,又跟王孟甫单独相处,实在是太蹊跷了。原文里关于原主和王孟甫定亲的事只是出现在回忆和对话中,并没有细说当时情形,但是,林思在吵架时曾经用“不择手段”这个词来形容定亲这件事,阮宁觉得,她很有可能是被迷晕了带上马车,做出私奔的假象,以此来逼迫阮家将她许给王孟甫。 林思,原主的丫鬟,要做成这件事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阮宁冷笑了一声,还真是情深意切的奇女子,为了成全情郎,竟主动策划让他跟别的女人私奔——好一对狗男女。如果她不是被牺牲掉清白和性命的那个,她几乎也要被女主这伟大的爱情感动了。 “宁宁,还没好吗?”王孟甫的眼睛贴着窗纸上那个破洞,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一处,他刚刚看见阮宁弯着腰在系裙子,没有丫鬟的服侍,她有些笨手笨脚的,小衣绑的太松,一弯腰便露出上面一痕雪白的山峦,如凝脂,如堆玉,她系裙子的时候又不小心把衣摆撩了起来,露出中间一段柔滑的细腰,王孟甫甚至恍惚瞧见了小小的肚脐,像一个深渊,吸引得他恨不能立刻从那小孔里钻进去,钻进她身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退回廊下,两只手却无处安放,只得紧紧抓住长衫的下摆,揉了又揉。 “马上就好。”阮宁胡乱把头发拧了两把,把衣裙都打成死结,这才挪开桌子开了门。 王孟甫立刻跨了进来。屋内水汽弥漫,阮宁的脸被水汽氤氲的娇红嫩白,像一汪春水,撩拨得他神魂颠倒。他反手关上门,轻轻撩起她湿漉漉的长发,喑哑着声音说:“宁宁,我给你擦干。” 男人略有些粗重的气息喷在阮宁额上,他修长的胳膊顺势揽住了她的肩,阮宁心中立刻警铃大作,然而不等她多想,男人灼热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脸颊,口中呼出的气却是凉的。 阮宁挣扎着往后退,薄而潮的衣服裹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身段,王孟甫的眸色更深了。 “宁宁,别怕。”他低声说着,欺身而上,已将她压在了床上。 他的衣服是潮的,身体却灼热无比,烫的阮宁立刻红了双颊。 无论原主还是扑街的阮宁,都没有气力与男人强悍的肉体对抗。 王孟甫的手已经探进了衣服,急切地想要往下移,就在此时,他脖子上被一个东西顶住了,定睛一看,竟然是烛台。 “表哥,不要”阮宁的声音又软又娇,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 于是王孟甫又放下心来,他轻轻按住了烛台推开几分:“宁宁,你真舍得伤我?” 阮宁微微垂下了眼帘,泫然欲泣:“表哥,不要,我们还没成亲,等成了亲我什么都给你” 暗夜里弱女子的哀求和哭泣越发激起男人的占有欲。王孟甫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英俊的脸也有些扭曲,他的身体重重地压着她的,隔着薄薄的衣衫,阮宁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这样不行。 阮宁扔掉烛台,狠狠咬了一下舌头,那酝酿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疼得掉了下来:“表哥,你喜欢的是林思,为什么这么对我!” 烛光之下,王孟甫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他的表情凝滞了片刻,跟着他抬起上身,胳膊撑在阮宁身侧,他整个人便从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阮宁,许久,才哑着声音说:“宁宁,你怎么知道林思和我的事?” 阮宁抽噎着说:“林思跟我说的,表哥,你喜欢的是她,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细细的哭声充盈在王孟甫耳边,哭的王孟甫心烦意乱,□□迅速变成了怒火。林思,明明她说要竭尽全力帮他,明明是她自告奋勇迷晕阮宁,明明是她帮着把晕倒的阮宁弄上车,造成私奔的假象——可她竟然把所有事都告诉了阮宁?这样一来阮宁有了心结,他怎么能取得她的信任,顺利跟她成亲? 好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原来她说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全是假的,她根本就是心存妒忌,有意搅黄这件事! 叮一声响,阮宁脑中再次响起那个熟悉的普通女声:9527,你已做出第一次主动选择,病娇系统正式启动。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圆圆眼睛的少女站在门口向内一望,脸上闪过一丝怨恨。 屋内的情形实在是太暧昧了。男人大半个身子都压住女子身上,只用两只胳膊撑起上半身,但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越发显得压迫感满满,似乎身下的人正由着他予取予求,毫无还手之力。而那女子衣领半褪,露出一痕引人遐思的雪白,而她眼中的泪,脸上的娇,越发引得男人热情如狂,恨不能一口水将她吞下去。 门口的少女惊呼了一声,低声说:“姑娘,原来你跟表少爷私奔了!” 阮宁打量着她,下午她夹在一群丫鬟里送她去正房跟阮安人学刺绣,她恍惚听见有人叫她“阿思”,想来应该是林思没错了。 她没有说话,只把原本撑在王孟甫胸前抵挡他的手改成了紧紧抓住他,娇羞地背转了脸。王孟甫这才舍得下来,冷冷地问林思:“你来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2.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男人见她红了眼圈, 晶莹剔透的泪珠窝在大大的眼睛里, 却又倔强地抿紧了嘴唇不肯服软, 更不肯让一滴眼泪掉下来, 这幅又弱又犟的模样让他心头突地一跳, 他恍然想起,已经十几年不曾与任何女人这般亲近过了,不, 即使在十几年前,他也不曾与哪个女人这般亲近过 更令他迷惑不解的是,他竟然一直攥着她的脚不曾放开过, 昨天只是短暂的一抱,他已经浑身紧绷, 抗拒厌烦, 此时他竟然与她肌肤相接那么久, 却仍旧没有排斥她。 应该是这双脚太美了, 让他心底那点不为人齿的癖好偷偷摸摸冒了头, 暂时压倒了他对女人的厌恶吧。 沉寂已久的那处有些蠢蠢欲动, 男人面色微热, 谁能想到他竟被这个轻佻的女人勾起了失去已久的欲啊望? 在羞耻感的微妙作用下他稍稍放松了对她的禁锢, 而她一旦觉察到他的松懈, 立刻就拼命向后缩着, 试图把脚缩回去, 这又让男人恼怒起来, 于是他猛地又攥紧了,冷冷地说:“怎么,这是在欲拒还迎?” 阮宁很想骂人,但在最后关头却怂了,这男人自带的气场太强,她不由自主地害怕。然而这种受辱的感觉却让她如鲠在喉,不做点什么她会气死的,于是她没再向后抽脚,而是突然发力向他踢了过去。 男人冷不防,竟然被她踢了个正着,只是柔嫩的足底踢在他手腕上并没有带来任何痛楚,反而更像是在挑逗。男人再次惊讶地发现自己对于她的大胆冒犯并不反感,他甚至还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脚,攥紧了一齐握在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伎俩?” 门外的陈武已经躬身站了许久,此时忍不住偷偷向里面瞧了一眼,只见主人站着椅子跟前,双手紧紧抓着少女□□的双足高高抬起,整个人身子前倾,脸上的表情似是厌恶又似是沉溺,而那少女双手紧紧抓住椅子背,倔强地不肯被主人拽走,只是与强悍的主人相比,她的抵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此刻她纤柔的细腰被主人拽得与椅背形成了一个窄窄的夹角,她似乎不堪承受般地微微向后仰着头,然而从陈武的角度来看,这景象又与另外一种暧昧的景象十分接近 陈武突然一阵气血翻涌,心里似被猫挠了一般难过,他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向旁边挪了又挪,心想,这狠毒的女人还真是风骚。 阮宁又气又急,她整个人都被拽得向前弓着,以一种尴尬的姿态倾向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努力想要挣脱,然而越是挣扎就被抓得越紧,而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足以让她面红耳赤了 这人该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吧?怎么如此变态!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久违的标准女声:“恭喜宿主,答对了。” 答对了?阮宁愣了半天,这才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是说,他就是我要攻略的病娇?” “不然你以为呢?”标准女声反问。 擦!她还以为所谓病娇只是有些傲娇之类的别扭孩子,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个绑架犯c轻薄狂外加神经病,就她那点段数,不被折磨死就不错了,还敢去攻略他?还不如直接穿进虐文里呢! “我申请退出。”阮宁当机立断决定放弃。 标准女声停顿了片刻,冷冰冰地说:“奉劝宿主三思,以你目前的成绩,退出后等待你的将是先虐身后虐心花式虐完殉情而死的be文。” 阮宁: 好吧,还是留在这里试试吧,变态男起码长得不错,而且也不大可能虐到她的心,因为她根本没心。 “我跟你讲话,你居然走神?”男人的一声低喝把阮宁的注意力重新带回现实,就见他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用一种极其危险的语调说,“阮宁,你很有胆。” 无法退出游戏的沮丧让阮宁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她猛地朝他用力一蹬,叫了起来:“我就是有胆,怎么了?不服你咬我啊!” “咬?”男人的脸色又是一冷,低声道:“你是在挑逗我?” “挑你个头啊!”阮宁下死力气拼命朝他身上乱蹬,奈何原主实在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娇小姐,任凭她怎么折腾男人也只当做挠痒痒一样,脸上反而有种微妙的享受,阮宁气坏了,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你就不怕国法吗?” “国法?”男人冷笑了一声,大手指下意识地在她再次蹬过来的玲珑足底上轻轻捻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柔滑触感让他又焦渴了几分,头一次的,他刻意向女人显示了自己的强大,“国法一年前刚刚被我修订过,我不记得有哪个条款可怕。” 他手上似带着火,被他触摸过的地方立刻燃起一股又酥又麻的怪异感觉,阮宁瞬间涨红了脸,再也骂不出口。 跟着心底却猛地一惊,他刚刚修订了国法?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三十出头的年纪,自带的强大气场,原文中唯一对得上号的就是——林阶。 她对头的亲爹,夏朝的首辅,王孟甫未来的岳父。 阮宁泪流满面,他的身份比他变态的性子更加可怕好不好,她刚把对头整了个半死,转眼就要攻略对头她爹,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 林阶盯着她,她神色诡异,似惊吓,又似苦笑,又似心虚,这让他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素来习惯了掌握全局,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于是他抬眉,淡淡地说道:“你又在盘算什么?” “没,没什么。”阮宁不敢再乱蹬了,她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的神色,轻声说,“林大人,你放开我好不好?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要是被人看见了这副模样,实在对您的清誉有损啊!” 林大人?林阶沉吟起来,只刚刚那一句话她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不问世事的闺中女子,如何能有这般识见? 他果然放开了她的脚,她一得自由,立刻跳下来整理了衣裙,远远地离开他站着,而他手中虽然空了,那滑腻的触感仍旧留在心上,令他回味不已。 林阶的目光投向阮宁光裸的双脚,白嫩嫩的脚踝上留着几个红红的指印,那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这个想法让他突然有了种见不得光的兴奋,他很想在她全身都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看起来,他对她的兴趣并不止那双脚,更妙的是,他不像讨厌别的女人那样讨厌她。或许,她就是他一直寻找的那味药。 林阶当即做出了决定,留下她。 阮家正堂中,阮老爷焦急地问道:“还没找到姑娘吗?” “正在找。”管家拼命擦汗,“表少爷也不在,车马房还少了一辆车。” 阮安人王氏拿帕子抹起了眼泪,哭着说道:“肯定是跟他表哥一起私奔了,你个老顽固,都是你害的!” “闭嘴!”阮老爷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宁宁怎么可能看上那个畜生!” 王孟甫的父亲是王家那一辈唯一的男丁,王氏自幼已养成了事事以弟弟为先的习惯,所以才在弟弟死后把他的独生子王孟甫接到阮家,又一心想把女儿嫁给他,好延续王家的香火。此时听见丈夫骂侄儿,王氏忙用帕子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我侄儿怎么不好了?从他来你就看不上他,里里外外说他的不是,好容易闺女知道好赖跟他表哥走得近点,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生生把闺女逼得私奔” 阮老爷一声断喝打断她,骂道:“呸,你再说私奔看我不打你!王孟甫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大子儿挣不来,天天打扮的油头粉面,还跟丫鬟眉来眼去,我好好的闺女怎么能交给他!” 王氏一边哭一边还嘴说:“我侄儿几时跟人眉来眼去了?你就会诬赖他,我看你不是嫌弃他,你根本就是嫌弃我们王家人!” 正闹得不可开交,看门的欢天喜地跑进来说:“老爷c安人,姑娘回来了!” 阮老爷喜出望外,王氏也忘了哭闹,两个人忙不迭地迎到院中,果然见阮宁快步走了进来,只是阮老爷一看见王孟甫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顿时气得直跺脚,王氏却是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侄儿下手及时。 “爹,娘。”阮宁眼泪汪汪地跑上来一手拉住一个,哭着说,“女儿昨晚被阿思迷晕后掳走,差点就回不来了!” 王孟甫大吃一惊,在客栈里明明商量好回来就说是私奔,怎么突然变卦了! 扑通一声,却是林思跪下了,哭着对阮宁说道:“姑娘,分明是你爱慕表少爷,连夜跟表少爷私奔,这会子怎么又说是被奴婢掳走的呢?奴婢只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掳走你呢?” 王孟甫忙也跟着跪下说道:“姑母,姑丈,表妹确实是跟我私奔的,昨夜我们还一起住在悦来客栈,只是侄儿心想,婚姻大事还得二老点头才行,所以才跟表妹一起回来求你们饶恕,姑母,姑丈,侄儿一定早日迎娶表妹,绝不让她的名声受损!” 阮老爷一脚就踢了上去,骂道:“小王八崽子,你满口胡说什么!” 王氏岂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侄子被打?她一把抱住丈夫,放声大哭起来:“你要是把他踢出个三长两短,闺女可怎么办?她顶着个私奔的名声谁还会娶她?别打了,快给他们办亲事吧!” 一片混乱当中,忽然听见丫鬟仓皇地叫了声“姑娘”,王氏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阮宁阮宁晕倒了,正虚弱无力地靠在丫鬟阿青身上,双目紧闭。王氏再顾不上跟丈夫闹,慌慌张张地抱住女儿,紧张地问:“宁宁,你怎么了?” 她叫了半天,阮宁才装作刚刚醒来的模样慢慢睁开眼,颤巍巍地说:“爹,娘,你们别怪阿思,她一心想嫁表哥,所以掳走了我,表哥找了一夜才找到我们,他心肠好,怕你们打死阿思,这才没说实话。” 阮宁是被林思掳走的,林思是因为妒忌才这么干的,王孟甫心软帮林思说谎?阮家上下被这一连串消息惊得合不拢嘴,半天没一个能说出话来。 阮宁使劲用指甲掐着手心,拼命挤眼泪。回来的路上她分析过,王孟甫好色又多疑,比较好对付,林思却十分危险,一来她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太容易给她下套,二来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原主很有可能就死在她手上,三来昨天她坑过林思一次,林思肯定起了防备心,所以她决定用拉一个打一个的政策,先让林思和王孟甫离心,然后一鼓作气干掉林思。 林思心惊胆战,这个懦弱的姑娘几时这么难缠了?她连忙哭喊起来:“姑娘,明明是你跟表少爷私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王孟甫有些犹豫,阮宁说了半天却没说他一个不字,看来是真的爱他,要不是林思挑拨离间,她肯定早嫁给他了!他目光复杂地看向阮宁,却发现她也正哀哀地看着自己,王孟甫心里一动,越发坚信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林思咬咬牙,向王孟甫说:“表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呀,明明是姑娘找你私奔的。” 阮宁也哭,抽噎着说:“阿思,就算你做错了我也不怪你,你为什么还要诬陷我?有谁私奔时穿着睡鞋走呢?”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不由得都向她脚上看去,就见裙摆底下露出一只尖尖翘翘的浅黄色绣鞋,鞋头上绣着莲花,缀着小粒珍珠,模样十分娇美,只是鞋底却十分薄,一看就是女孩子在闺阁中穿的睡鞋,并不是到外面走动时穿的厚底鞋。再想到今早发现她失踪时房中什么东西都没少,连衣服都没带,不知不觉便有许多人对私奔的说法产生了怀疑。 林思见王孟甫还是不说话,顿时又恨又急,拼命辩解道:“姑娘,你怕提前收拾东西被人看出破绽,所以只把体己钱带走了,如今钱还在表少爷那里呢,表少爷,你快把姑娘给你的荷包拿出来吧!” 王孟甫迟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那荷包是用上好的锦缎做成,又用金线绣着莲花,缀着珍珠,王氏顿时兴奋起来,连忙向阮老爷说:“老爷你看,这不就是宁宁的东西吗?孟甫没有说谎,他俩就是私奔了!” 阮宁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这怕不是原主的妈,而是王孟甫的亲妈吧?她一边腹诽,一边抽泣着说:“娘,我没有私奔,我的东西都是阿思跟阿青管着的,我连银子放在哪儿都不知道。” 阿青忙替她作证:“安人,姑娘从来不管这些小事,荷包跟钱平时都是阿思管的。” 阮老爷虽然暴怒,但头脑却是清楚的,他知道若想替女儿洗清污名,就必须把林思的罪名定死,于是照着林思就是一脚,骂道:“好个吃里扒外的贱婢!肯定是你偷了姑娘的荷包拿去给那个王八崽子!” 这一脚实在不轻,林思当场就被踢得吐了一口血,她虚弱地趴在地上,却还是拼命硬撑:“老爷,奴婢没有做啊!姑娘她是自己跟表少爷私奔了!” “阿思,”阮宁凄凄婉婉的声音响起来了,“到了这步田地,你还不说实话吗?” “阿思说的就是实话。”林思咬着牙说道。 王孟甫低着头,想到这两个都称得上百里挑一的女人为自己斗得死去活来,心里竟隐约有一丝得意。 阮宁摇摇头,向阮老爷说:“爹爹,眼下一要查车马房,看昨夜是不是有车偷偷出去了,二要查阿思的房间,找到她用来迷晕我的药粉。” 管家立刻去了车马房,阮宁叫来管事娘子,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管事娘子忙忙地去了丫鬟们住的排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3.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王孟甫的父亲是王家那一辈唯一的男丁, 王氏自幼已养成了事事以弟弟为先的习惯, 所以才在弟弟死后把他的独生子王孟甫接到阮家, 又一心想把女儿嫁给他, 好延续王家的香火。此时听见丈夫骂侄儿, 王氏忙用帕子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我侄儿怎么不好了?从他来你就看不上他,里里外外说他的不是, 好容易闺女知道好赖跟他表哥走得近点,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生生把闺女逼得私奔” 阮老爷一声断喝打断她, 骂道:“呸,你再说私奔看我不打你!王孟甫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大子儿挣不来, 天天打扮的油头粉面, 还跟丫鬟眉来眼去, 我好好的闺女怎么能交给他!” 王氏一边哭一边还嘴说:“我侄儿几时跟人眉来眼去了?你就会诬赖他, 我看你不是嫌弃他, 你根本就是嫌弃我们王家人!” 正闹得不可开交, 看门的欢天喜地跑进来说:“老爷c安人, 姑娘回来了!” 阮老爷喜出望外, 王氏也忘了哭闹, 两个人忙不迭地迎到院中, 果然见阮宁快步走了进来, 只是阮老爷一看见王孟甫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 顿时气得直跺脚,王氏却是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侄儿下手及时。 “爹,娘。”阮宁眼泪汪汪地跑上来一手拉住一个,哭着说,“女儿昨晚被阿思迷晕后掳走,差点就回不来了!” 王孟甫大吃一惊,在客栈里明明商量好回来就说是私奔,怎么突然变卦了! 扑通一声,却是林思跪下了,哭着对阮宁说道:“姑娘,分明是你爱慕表少爷,连夜跟表少爷私奔,这会子怎么又说是被奴婢掳走的呢?奴婢只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掳走你呢?” 王孟甫忙也跟着跪下说道:“姑母,姑丈,表妹确实是跟我私奔的,昨夜我们还一起住在悦来客栈,只是侄儿心想,婚姻大事还得二老点头才行,所以才跟表妹一起回来求你们饶恕,姑母,姑丈,侄儿一定早日迎娶表妹,绝不让她的名声受损!” 阮老爷一脚就踢了上去,骂道:“小王八崽子,你满口胡说什么!” 王氏岂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侄子被打?她一把抱住丈夫,放声大哭起来:“你要是把他踢出个三长两短,闺女可怎么办?她顶着个私奔的名声谁还会娶她?别打了,快给他们办亲事吧!” 一片混乱当中,忽然听见丫鬟仓皇地叫了声“姑娘”,王氏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阮宁阮宁晕倒了,正虚弱无力地靠在丫鬟阿青身上,双目紧闭。王氏再顾不上跟丈夫闹,慌慌张张地抱住女儿,紧张地问:“宁宁,你怎么了?” 她叫了半天,阮宁才装作刚刚醒来的模样慢慢睁开眼,颤巍巍地说:“爹,娘,你们别怪阿思,她一心想嫁表哥,所以掳走了我,表哥找了一夜才找到我们,他心肠好,怕你们打死阿思,这才没说实话。” 阮宁是被林思掳走的,林思是因为妒忌才这么干的,王孟甫心软帮林思说谎?阮家上下被这一连串消息惊得合不拢嘴,半天没一个能说出话来。 阮宁使劲用指甲掐着手心,拼命挤眼泪。回来的路上她分析过,王孟甫好色又多疑,比较好对付,林思却十分危险,一来她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太容易给她下套,二来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原主很有可能就死在她手上,三来昨天她坑过林思一次,林思肯定起了防备心,所以她决定用拉一个打一个的政策,先让林思和王孟甫离心,然后一鼓作气干掉林思。 林思心惊胆战,这个懦弱的姑娘几时这么难缠了?她连忙哭喊起来:“姑娘,明明是你跟表少爷私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王孟甫有些犹豫,阮宁说了半天却没说他一个不字,看来是真的爱他,要不是林思挑拨离间,她肯定早嫁给他了!他目光复杂地看向阮宁,却发现她也正哀哀地看着自己,王孟甫心里一动,越发坚信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林思咬咬牙,向王孟甫说:“表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呀,明明是姑娘找你私奔的。” 阮宁也哭,抽噎着说:“阿思,就算你做错了我也不怪你,你为什么还要诬陷我?有谁私奔时穿着睡鞋走呢?”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不由得都向她脚上看去,就见裙摆底下露出一只尖尖翘翘的浅黄色绣鞋,鞋头上绣着莲花,缀着小粒珍珠,模样十分娇美,只是鞋底却十分薄,一看就是女孩子在闺阁中穿的睡鞋,并不是到外面走动时穿的厚底鞋。再想到今早发现她失踪时房中什么东西都没少,连衣服都没带,不知不觉便有许多人对私奔的说法产生了怀疑。 林思见王孟甫还是不说话,顿时又恨又急,拼命辩解道:“姑娘,你怕提前收拾东西被人看出破绽,所以只把体己钱带走了,如今钱还在表少爷那里呢,表少爷,你快把姑娘给你的荷包拿出来吧!” 王孟甫迟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那荷包是用上好的锦缎做成,又用金线绣着莲花,缀着珍珠,王氏顿时兴奋起来,连忙向阮老爷说:“老爷你看,这不就是宁宁的东西吗?孟甫没有说谎,他俩就是私奔了!” 阮宁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这怕不是原主的妈,而是王孟甫的亲妈吧?她一边腹诽,一边抽泣着说:“娘,我没有私奔,我的东西都是阿思跟阿青管着的,我连银子放在哪儿都不知道。” 阿青忙替她作证:“安人,姑娘从来不管这些小事,荷包跟钱平时都是阿思管的。” 阮老爷虽然暴怒,但头脑却是清楚的,他知道若想替女儿洗清污名,就必须把林思的罪名定死,于是照着林思就是一脚,骂道:“好个吃里扒外的贱婢!肯定是你偷了姑娘的荷包拿去给那个王八崽子!” 这一脚实在不轻,林思当场就被踢得吐了一口血,她虚弱地趴在地上,却还是拼命硬撑:“老爷,奴婢没有做啊!姑娘她是自己跟表少爷私奔了!” “阿思,”阮宁凄凄婉婉的声音响起来了,“到了这步田地,你还不说实话吗?” “阿思说的就是实话。”林思咬着牙说道。 王孟甫低着头,想到这两个都称得上百里挑一的女人为自己斗得死去活来,心里竟隐约有一丝得意。 阮宁摇摇头,向阮老爷说:“爹爹,眼下一要查车马房,看昨夜是不是有车偷偷出去了,二要查阿思的房间,找到她用来迷晕我的药粉。” 管家立刻去了车马房,阮宁叫来管事娘子,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管事娘子忙忙地去了丫鬟们住的排屋。 林思有点紧张,蒙汗药她藏得很妥当,肯定不会被搜出来,就怕车马房的帮手被找到,以后行事就没那么方便了。 不多久,管家小跑着过来说:“老爷,陈三管的那辆车车轴缝里有湿泥,肯定是昨晚冒雨出去了,小的已经把陈思押过来了。” “带他上来!”阮老爷一声喊,很快就见陈三被人反剪着手押了过来,阮老爷便看着阮宁,示意她问话。 阮宁却不说话,只管等着那边搜林思住处的结果,没多会儿管事娘子跑过来,攥着一包黄纸包的药,紧张地说:“从阿思那里找到的。” 林思看着那个熟悉的黄纸包,顿时像五雷轰顶一样,这怎么可能,她藏得那么好,她怎么可能找到! 阮宁接过纸包,在她眼前一晃,说道:“药找到了,车也找到了,眼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思正想分辨,又听她低声说:“你不承认的话我就让爹爹送你坐牢,我就不信表哥肯娶一个坐过牢的女人。” 林思咬紧了牙,忍不住看向王孟甫,他却立刻把脸扭去了另一边,全不想替她出头。林思心如刀绞,只得低头说道:“都是奴婢鬼迷心窍,姑娘没有私奔,是奴婢下药迷晕了你带走的,姑娘饶了我吧!” “饶个屁!”阮老爷暴跳如雷,“把她捆了送去官府!” “爹爹,家丑不可外扬,反正女儿也没事,别送她见官!”阮宁说完,捂着脸抹着“眼泪”一溜小跑回了房间。 她只说不送林思去见官,可没说不让人打她呀,果然,没多会儿就听见外面响起了林思的惨叫声。 等阮宁在丫鬟的服侍下洗完澡换了衣裳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吃水果的时候,阮老爷进来了,沉着脸说:“宁宁你说实话,这事是不是王孟甫那个小崽子指使阿思干的?” 阮宁立刻无缝切换上一副委屈脸,低声道:“爹爹,算了吧。” “果然是这个小兔崽子!”阮老爷咬着牙,“老子现在就把他撵走!” “你要是撵走孟甫,我就跟他一起走!”王氏不知什么时候撞了进来,哭哭啼啼地说,“都是阿思干的,你干嘛怪孟甫!” 阮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拼命用意念呼唤系统:“系统,系统,原主这个娘别是个bug吧?能不能换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4.厂公与太后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明侑亲自给他披上一件裘衣, 说道:“边塞多有风霜, 老师一定要保重身体。” 林阶低声道:“陛下, 臣有一事相求。” 明侑有些意外, 相处这么多年, 从未见他开口求过自己什么,他忙道:“老师请讲,朕无有不答应的。” “请陛下护着阮宁, 她这人,有点笨。”林阶说着叹了口气,有些淡淡的惆怅, “我已经与她订了亲,等和谈归来便要成亲, 在大学士府臣还能护她周全, 但臣担心太后会命令她进宫, 对她不利, 太后她有些讨厌阮宁。” 若不是边塞事事艰苦, 他真想带上阮宁一起走, 年过三十才知道贪恋一个女人竟是这种滋味, 然而偌大年纪, 遇到□□也并不比少年显得老成。 “老师要成亲了? ”明侑喜出望外, 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阮宁可真是个福星, 他再也不用担心老师会孤独终老了, “天大的喜事!我立刻给你们赐婚!” 明侑话一说完,跟着又疑惑地问道:“太后为何要对她不利?” 林阶不想说出实情,明侑是他一手教养的好孩子,也是个好君主,不值得为太后伤了他。他含糊说道:“阮宁太笨,头一次进宫不懂礼仪,得罪了太后。” “这点子小事,太后不会放在心上的。”明侑笑着说。 林阶神色郑重,认真说道:“臣恳请陛下,一定要照顾阮宁周全。” 明侑见他如此谨慎,不由得起了疑心,道:“老师请放心,朕一定保护阮宁周全。” “谢陛下!”林阶一躬到底。 车马逶迤走远,包了厚厚蒲草的车轮十分安稳,林阶拿了卷册看着,心思却早就飞到了阮宁的身上,也不知她这阵子在做什么? 昨夜她嘴上一直拒绝,到底还是放他进了门,承受了他近乎疯狂的亲吻和爱抚她的肌肤比上好的羊脂玉还润泽滑腻,那纤美柔软的脚,让人难以自拔低沉沦,于是他放开怀抱,虔诚地吻遍了双足的每一处,在巨大的满足中,他几乎登上了巅峰。 想到她手足无措,被他吻得浑身颤抖c又害羞又沉醉的模样,林阶心里一荡,恨不能立刻调头回去,再来一遭。 可惜后来他再想亲吻别处时,她却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说他亲过了脚便不能再亲嘴唇,又嫌他嘴巴脏,就连他哄她说去刷牙都不行,这小人儿可真是矫情的厉害。 可他偏偏被她吃得死死的,连脾气也发不出来。 她不许他乱动,否则就要赶他出去,他便强自忍耐,等她睡着后才偷偷在她唇上一吻,心满意足地挪去她脚边睡了,堂堂首辅,居然被个小女子呼来喝去,别说其他人了,昨日之前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短短几天的功夫,情况全都变了,从那晚她落泪c他怜惜开始,他俩变成了旗鼓相当,而那个吻之后,她就成了主导的人。但他竟然不反感被她带领。到底是因怜生爱,还是因为她能唤起他男人的能力?林阶自己也说不清楚,然而美好的女人天生就有魔力吧,不然为何有那些诗,春从春游夜专夜,三千宠爱在一身——天子见惯美色尚且如此,他只是凡夫俗子,更何况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他只不厌烦阮宁。 她是他的药,多宠她一些,再正常不过。 只是不知道这个矫情的小人儿这会儿在做什么,有没有像他想她一样想着他? “我一点儿也不想他,我要做一个无情的c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合格快穿女。”阮宁说道,“天底下那么多美男等我去撩,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十分钟前你用林阶用过的茶盅喝水,还特地选了他嘴唇沾过的地方,五分钟前你趴在林阶睡过的枕头上偷偷嗅他留下的气味,一秒钟前你跟我说话时想起林阶昨夜吻你脚的情形,你脸红了而且傻笑。”标准女声悠悠地说,“宿主,你很享受攻略林阶的过程,换句话说,你有恋爱的感觉。” 阮宁下意识地反驳说:“胡说!我是要做渣女的,怎么可能!” 跟着突然反应过来,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他亲我脚了?你不是说这时候会屏蔽我吗?” 标准女声慢吞吞地说:“系统会屏蔽画面,但也会自动监测重大进展” 擦!连床上那点事都要监视,变态偷窥狂! 就在此时,林思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阮宁,你倒是心宽。” 阮宁抬头看时,就见林思穿着锦缎的衣服,头上金簪玉钗,打扮的十分华丽,此时她站在廊下的阴影里,一双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怨恨,凉凉地说:“阮宁,给人暖床的滋味如何?白白被我义父睡了,到如今连个名分都没有,你也有脸住在这里不走?我若是你,早就去死了。” “门外就是湖,慢走不送。”阮宁懒洋洋地说。 “你!”林思气急败坏,跟着却又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阮宁,我马上就要跟孟甫成亲了,枉你费尽心机想勾引他,到头来他还是我的人!” “恭喜恭喜!”阮宁大喜过望,这俩货终于要在一起了?她露出了真挚的笑容,“王孟甫那种猥琐的男人最适合你了,祝你俩恩爱到老,哪怕不恩爱也千万要守在一起,可别出来祸害别人了,阿弥陀佛。” 林思满心以为王孟甫是个香饽饽,哪里肯相信阮宁不喜欢他?她得意地看着阮宁正要说话,米易突然出现在门口,高声说道:“阿思姑娘,大人说过不许你打扰阮姑娘,你怎么又来了?快回去吧。” 林思慢慢转过身去,启唇一笑:“米管家,我是大人的义女,这府里如今我最大,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老人家年纪太大,这府里的事往后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好好休养就是。” 米易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果然他前脚刚走,后脚林思就来骚扰阮宁,还想摆主人的谱,真真可笑。他腰杆挺得笔直,又露出了那种贵人特有的倨傲笑容,说道:“阿思姑娘,虽然你是大人的义女,但是大人交代过,府中的事情你一概不得插手,更何况,即便老头子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也轮不到你来管,现放着更合适的人。” “谁?”林思忙问道。 米易伸手向着阮宁正要说话,一个小厮跑了进来:“米爷爷,乾清宫的张公公又来传旨了,指明了要阮姑娘去接旨!” 就在此时,天边亮起一道闪电,如银龙般在天地连接处惊鸿一瞥,紧跟着一声巨响,打雷了。 阮宁被雷声惊醒,不由自主惊叫了一声。 那赶车的男子立刻撩起车帘探头进来,柔声道:“表妹,你醒了?” 车内挂着一盏羊角明灯,借着晕黄的灯光,阮宁看见了一张英挺俊朗的脸,双眉入鬓,鼻若悬胆,目光湛湛,箬叶斗笠若戴在别人头上难免像个打鱼的汉子,戴在他的头上倒衬得他一身仙风道骨,飘逸如仙。 阮宁看着这张脸,再次陷入了人类永恒的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到哪里去? 这个终极问题她今天问了自己无数次,今天本来是万众期待的周四,晋江文学城换榜的重要时刻,身为扑街作者的她眼巴巴地盼着天降好运,给她一个终极好榜拯救下惨不忍睹的收益,谁知道外卖土鸡汤中一根坚硬的骨头卡在了她嗓子里,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古装美人儿,那是真美啊,比她在书里描写过的美人儿还要美上无数倍。 一开始她以为是做梦——一个优秀作者的梦总是千奇百怪的,等她在丫鬟的服侍下吃了几次点心又拜见了高堂父母后,阮宁才意识到她很有可能是穿了。 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晋江作者,阮宁对于穿这件事看的很淡,反正她孤儿院里长大,无亲无故一条单身狗,银行卡存款不足五位数,如今穿成了这样的美人,住着大宅又有一双十分慈爱的父母,阮宁觉得,大概是她每天转发的锦鲤终于起了作用,但是,晚上她正卸妆时突然倦意袭来,等再睁开眼睛时就出现在了这辆马车上,面前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英俊男人。 这个走势就有点诡异了,感觉是从种田文一下子跳到了武侠或者悬疑推理。 “表妹,你好点了吗?”斗笠男见她只管怔怔的看着自己,连忙又问了一句。 昏黄的灯光下,软软靠着车厢内壁的女子娇弱不堪,似乎被身上的绮罗压得折损了细腰一般,她微微弯着腰,低垂着一张白净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无助地颤抖着,越发显得如云遮月,如花照水。 斗笠男心中漾起柔情无数,忍不住轻轻捏住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头发替她掖在耳朵后面,柔声道:“宁宁,你的头发乱了。” 手指触碰到她冰凉的耳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白的几乎透明的小巧耳朵突然红了一点。 阮宁本来往后躲了下,但是没有躲开,于是她也感觉到斗笠男冰凉手指的触碰,心里起了一丝古怪的颤栗。无他,做单身狗太久了,乍然碰见含情脉脉的英俊男子,春呀那个心有点荡漾。 但是,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晋江写手,阮宁觉得,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谈情说爱,而是尽快弄清楚眼下的处境。 于是她问他:“你是谁?” 车外的雨铺天盖地,雨声遮蔽了她的声音,于是那斗笠男不得不又靠近了一些,说:“你说什么?”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卷着雨点破门而入,水意顿时弥漫在狭小的车中,有几粒水珠落在了阮宁的睫毛上,于是她再抬眼看人的时候,就像隔了一层水雾,潋滟的让人心颤。 斗笠男有一刹那连心跳都停了一拍,片刻后,他叹息般地说道:“宁宁,你真美。” 阮宁心想这还用你说?你还是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下一刻她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衣服都是潮乎乎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斗笠男眼中流露出极明显的心疼,他连忙缩回身子退到车帘外,高声道:“宁宁,你再忍耐一会儿,前面就是客栈,咱们到那里过夜!” 过夜?表哥表妹,雨夜昏灯,孤男寡女,所以说现在又变成了激情文? 阮宁以手扶额,无声叹息,谁能想到一个扑街作者的人生居然比小说还要精彩呢 车子终于在客栈门前停下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斗笠男先进门登记,阮宁撩起车帘看了一眼,立刻看见了无数影视剧中最常见的客栈招牌“悦来客栈”——还能不能有点新意了,这个作者真的很不走心啊 地面上全是积水,阮宁正在犹豫要不要趟水过去的时候,就见斗笠男大步走了过来,他已经脱掉了蓑衣,露出里面深青色的长衫来,越发显得长身玉立,引人注目,就连衣服上沾染的一团团水渍也无法影响他的风度,他快步走到阮宁跟前,跟着甩起车帘,长臂一舒,拦腰将阮宁抱了起来。 软玉温香顿时满在怀中,手臂上轻飘飘的竟不像有个娇人儿,但是鼻尖里无处不在的女儿香气又清楚地告诉他,怀中有这么个娇人儿。 阮宁冷不防,轻呼了一声连忙抓紧了他的胳膊,紧张地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动,衣服都湿了,别把你冻坏了。”斗笠男勉强保持着平静,哑着声音说道。若她只是在怀里安静地躺着也就罢了,可她偏要挣扎着想自己下来,于是她的手触到的地方,她的身子摩蹭的地方,便都跟着燃起了火,这样的诱惑,天下有几个男子受得了? 隔着薄薄的衣服,阮宁发现抱着自己的那个身子忽然变得火热,果然是激情文!她不敢再动了,老老实实地蜷在斗笠男的怀里,很快,他们来到了跨院中一间僻静的客房,推门进去,小小的房中迎面就是一张大床。 斗笠男反手关上门,像是纠结了一下,这才舍得将她放在床上,转身离去。 居然是个君子,阮宁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她听见斗笠男说:“我去要些热水给你洗澡。” 热水很快送来了,阮宁咬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不是先出去一下?” 对她来说,斗笠男再英俊,她也干不出在刚见了一次面的男人面前洗澡的事,但是落在斗笠男的眼里,这话还有这表情却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于是他浑身的血又热了一些。他默默起身,伸手在木桶里摸了一下试试水温,又抬头看看缩在床头正从颤抖不停的睫毛底下偷偷看他的阮宁,这才一咬牙一狠心,推门走了出去。 天很冷,衣服很潮,这桶冒着热气的热水看起来很舒服,阮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洗了澡再说。她小心地检查了四周,确定没有别人后,跟着插上门闩,又搬过桌子顶着,这才飞快地脱掉衣服,钻进了木桶里。 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泡在里面别提有多舒服了,阮宁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心想,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都等洗完澡再说吧! 窗外的廊下,斗笠男负手而立,静静看着庭院中被雨水打得颤巍巍的几杆细竹,那竹子低垂着呈现出一种优美的弧形,雨水从青翠的竹叶上一滴滴滑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水珠从阮宁滑腻的肌肤上落下的情形,于是心头又燥了几分。 雨声虽大,但他总觉得似乎还能听到窗子里的水声,不知道她现在洗的怎么样了,是在洗头发,还是在洗身子,还是他想起刚刚抱她时那种轻软到不可思议的感觉,不由猜想水里那人是不是很瘦,然而她的手又白又软又小巧,指节浑圆丰润,又不像是很瘦的样子。 这大约就是诗里写的柔若无骨c丰若有余了吧?斗笠男再也忍耐不住,轻手轻脚地走去窗户跟前,舔湿指头捅破一点窗纸,迫不及待地把眼睛贴了上去。 视野很小,斗笠男努力转着方向,终于看见了一段白皙的手臂,然后是小巧圆润的肩头,漂亮的锁骨,再往下隐约有些山峦起伏,然而头发挡住了,看不见更多。 斗笠男闭了闭眼睛,何苦这样煎熬呢,他们已经私奔出来了,她对他倾心已久,她整个人都应该是他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去推门,出人意料地,门被反锁了,再推,好像还被重物顶着。 斗笠男呆住了,难道她在防备他?这不可能,她一向单纯的要命,尤其在他面前从来都有求必应,除了不肯跟他私奔之外,她从来没有违拗过他! 阮宁全不知道斗笠男的天人交战,她正忙着享受舒服的热水澡,就在此时,她听见外面有人问:“客官,你刚刚登记的名字看不清楚,敢问尊姓大名?” “王孟甫。”她听见了斗笠男的声音。 “贵宝眷呢?” “阮宁。”斗笠男又说。 王孟甫,这名字听着怎么有点熟悉?阮宁又往身上撩了点水,突然大吃一惊,这不是她前阵子吐槽过的那个古言吗?男主王孟甫,女主林思,白月光阮宁,这么说她是穿书了? “叮”一声响,眼前出现一块透明面板,上面一行荧光黄背景的大字:9527号纺织女工阮宁,你已触发剧情,绿晋江之病娇系统正式绑定。 胡太后笑容不变,道:“这就奇了,哀家得到的消息都说林爱卿带阮姑娘回京是备选女官的,如今哀家看上了她,怎么,又不能留了?” 林阶淡淡说道:“备选女官只是臣给阮家的一个说法罢了,臣根本无意送她入宫,而是要留她在身边。” 阮宁站在他身后,头低得不能再低,努力减少存在感。这是什么状况,就算林阶是首辅,这么跟太后说话未免也太横了吧?而太后说话也很古怪,似乎有些太家常了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胡太后的笑容消失了,她丰润的红唇微抿着,定定看住林阶慢慢地说:“若是我偏要留她呢?” 林阶毫不在意:“臣不能从命。” 阮宁又是害怕又是兴奋,拜托,当朝太后和首辅为了得到她而当面对掐,这才是绝世美人应有的待遇啊!只希望林阶争气点,别光打嘴炮没实力,到时候再因为得罪太后给咔嚓了,她的任务可就泡汤了! 就在她暗搓搓地得意时,胡太后已经板起了脸,冷冷说道:“林爱卿,难道你要为一个小小女子违拗哀家不成?” 林阶丝毫不让:“臣留着她还有用处,恕不能从命。” “放肆!”胡太后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个音阶,“今日哀家偏要留她!” 林阶看看胡太后没有说话,就当阮宁忐忑不安地等着下文时,林阶忽然转身向外,对她说:“你,跟我走!” 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阮宁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敢甩脸子走人,顿时愣住了,林阶一回身,厉声道:“阮宁,跟着!” 阮宁被他吼得一个哆嗦,身不由己地就跟着走了,“啪”一声,胡太后重重拍在了椅子扶手上,怒道:“林阶,你反了不成!” 林阶止步回头,淡淡说道:“臣不敢,臣只想留下阮宁。” 他见阮宁又傻愣愣地站住了,心中顿时不耐烦起来,一伸手抓住她,撩开两条长腿,瞬间就走出了大殿。 跨出殿门的一刹那,林阶立刻丢开阮宁的手腕,紧锁眉头独自前行,微风夹带着禁宫的花草香味,轻轻拂起阮宁的发梢,阮宁一个激灵,顿时明白哪里不对了,刚刚慈宁宫的正殿里一丁点香味都没有! 她穿这个文的背景设定是流行熏香的,尤其是女子,各色胭脂水粉都以浓香四溢为佳,衣服鞋袜也都务必要香飘十里,即便像王氏那样的年纪,身上房中也都是香喷喷的,但是当朝太后的慈宁宫,世间最尊贵女子的居所,居然一丁点香气都嗅不到,这情况太古怪了。再仔细回想胡太后的面容,似乎也只画了淡妆而已,只不过她五官秾丽,所以淡妆看起来也很艳美,所以才让人不怎么觉察得到。 在她走神的空当,林阶已经走得远了,像是忽然发现她没跟上来,于是他站住脚,回头低喝一声道:“跟上!” 阮宁条件反射般一溜小跑就跟了过去,林阶眉头微动,想说什么又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刘熙已经出现在殿门外,他依旧笑容可亲,乐呵呵地说道:“哎哟阮姑娘,这都是谁教你的规矩呀,怎么能在慈宁宫里随意跑动呢?” 阮宁慌忙站住了脚,忐忑地低头说道:“对不起,民女不懂规矩。” “头一次进宫嘛,出点岔子也难免。”刘熙还是笑呵呵的。 阮宁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刘熙话锋一转,道:“来人,带阮姑娘下去掌嘴,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擦!这是个笑面虎! 阮宁泪流满面,果然她对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以她的智商,在宫斗剧里绝对活不过第一集。 “刘公公,”林阶慢慢地走了过来,淡淡地说,“她是我的人,要打要罚也应该由我决定,不必劳烦你了。” “哎呀林大人,她既然踏进宫里,自然要按宫里的规矩处置,咱家也是没法子,林大人多担待,多担待。”刘熙说的十分诚恳。 林阶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只一把抓住阮宁,带着她只管往外走,刘熙依旧是笑呵呵的,在他身后说道:“林大人,阮姑娘犯的可是宫规,你护得了她一时,难道能护得了她一世?” 阮宁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抓紧了林阶的手,生怕他把她丢下不管,就在此时,宫道中突然出现一顶肩舆,跟着就听见一个变声期少年沙哑的声音:“老师!” 林阶阴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阮宁头一次见他笑,不由得愣住了,这变态竟然会笑,而且笑起来这么好看! 林阶甩开阮宁快步迎上前去,那少年也下了肩舆,就见他瘦而高,穿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正红色袍服,五官秀丽,双目极是明亮,他老远看着林阶,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意。 龙袍,少年,禁宫,阮宁福至心灵,立刻福身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此同时,林阶也躬身行礼,叫了声“陛下”,只是,他音量正常的声音早被淹没在阮宁的高呼里,林阶有些无语,少年却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好奇看向阮宁,问道:“老师,她就是你信里说的阮姑娘?” 阮宁听见这句话才明白原来林阶已经告诉了皇帝,这算是过了明路了吧?怪不得刚刚对着胡太后的时候他腰杆那么直。只是连这种小事也要跟皇帝说一声,看来这对师生之间关系真的很好呢。 林阶顺着皇帝学生的目光也看向了身后的阮宁,见她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看着小皇帝明侑,目光里既有好奇又有困惑,果然是天真无邪的少女,这神情他与她相对时从没见过,不知怎么的,林阶心上竟有些泛酸。 他定了定神,向明侑说道:“适才太后想留下她,微臣没有答应。” 明侑笑了笑,道:“我去跟母后解释。” “她不懂规矩,刚刚在殿外跑了几步,刘公公要掌她的嘴,”林阶又说,“微臣也没有理会。” 明侑眼中的好奇更盛,他这个老师堪称京城中一棵千年铁树,三十多岁的年纪莫说开花结果了,连春风一度都不曾有过,是以坊间都传说他有隐疾 明侑没有再往下想,林阶自他五岁开蒙便尽心教导他至今,八岁时先皇驾崩,也是林阶一手扶持他登上大位,又弹压了一批不服管的王叔王兄,让他彻底坐稳了龙椅。林阶无妻无子,也没有近支亲眷,全副身心都在为他筹划,是以在明侑心里,林阶非但是老师,更是父兄般的存在。他也曾多次劝说林阶娶妻生子,林阶却总是一口回绝,如今千载难逢见他对女人有兴趣,明侑觉得,这个叫阮宁的姑娘还真是个福星。 是以当阮宁走出慈宁宫时,身后跟了一大堆宫女太监,手里捧着的都是小皇帝给她的赏赐,从金银珠宝到绫罗绸缎,从点心果品到摆设玩器应有尽有,光是各色衣料就装了两口大箱子。作为一个每天苦哈哈地码字全部存款还不到五位数的正直扑街,阮宁觉得,这种腐败的米虫生活实在是太万恶了,但是,如果能一辈子过这种生活那就太爽了 车马浩浩荡荡地穿过一条条大街,奔向气势恢弘的大学士府,下车换轿,昏头昏脑不知道穿过几扇大门,最后林阶当堂坐下,淡淡说道:“她住海棠居。” 海棠居一面临着湖水,一面靠近花园,即使在大学士府中也是头一分的风景,不过阮宁根本没兴趣看风景,她双手抱起小皇帝赏赐的宝贝,两眼放光地正要打开过瘾,虚掩着房门突然开了,林阶伸脚踢进来一口箱子:“宫里和府里的规矩,给你一天时间,给我全部记住!” 阮宁打开箱子一看,顿时傻了眼,大大小小十几本册子,这要是一天之内能全部记住,她就把阮字倒着写。 她当机立断,一把推开王氏就往门外跑,王氏冷不防,被她推得一个趔趄,连忙向王孟甫说:“孟甫,你还缩着干嘛呀?还不快拉住你表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5.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是,林大人。”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说。 林阶又看看他,淡淡道:“你似乎不是乾清宫的内监吧?” “小的是刚从慈宁宫拨到乾清宫伺候的,所以大人看着有些眼生。”小太监老老实实地回答。 林阶没再追问, 只抬步向青霄宫的方向走去,等踏进了碧青色的大门内,再回头时, 那个小太监果然已经不见了。 林阶嗤笑一声, 漫步走进正殿,朗声道:“太后叫人骗臣过来,究竟是何用意?” 许久也不见有人回答,林阶也不着急, 见桌上放着茶具,便坐下来斟了两盏茶, 却也不喝,只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又道:“太后要是不出来,臣就告退了。” 果然话音刚落,殿后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少倾,胡太后出现了, 似喜似嗔地问道:“林阶, 你怎么知道是我?” 林阶看向了她,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 浓密的头发编成发辫低低盘在脑后,额前留着些碎发,猛然看去倒像是少女的发式。林阶只看了一眼就板起了脸,起身向外走去。 “你站住!”胡太后紧走两步拦在他面前,脂粉未施的脸上全是不甘,“林阶,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 林阶闪身从她侧边走开,淡淡说道:“请太后自重。” “别叫我太后!”胡太后低喝一声,一把抓住了他,“以前你都是叫我阿婉。” 林阶用力一甩,胡太后踉跄着倒向了身后的圆桌,她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低声道:“林阶,你敢打我?” 林阶拧着眉一脸厌恶,冷冷说道:“臣不敢,臣只是阻止太后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胡太后扶着桌沿低声啜泣起来,道:“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你遭了难,我却进宫当了贵妃,可我都是不得已啊,父命难违,我能怎么办呢后来你入朝为官,我一心一意帮你,是我推荐你做侑儿的老师,也是我一直跟侑儿说要礼敬你依靠你,林阶,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她哭得伤心至极,却又压抑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绝艳的美人儿如此软语哀求,多数男人都会心软,可林阶的声音依旧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太后请自重,臣与你早已无话可说,告辞。” 胡太后怎么能甘心,她咬咬牙又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林阶,道:“你看看我,你再看看我” 林阶突然被她触到皮肤,胸中顿时翻江倒海地恶心起来,他一脚将她踢开,低吼道:“滚!” 胡太后惊愕地倒在地上,刹那间连哭都忘了,却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胡太后如梦方醒,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林阶,你宁可要阮宁那个贱人,也不要我吗?那好,我杀了她!” “你大可试试。”林阶阴冷入骨的声音传进来,人却已经走远了。 胡太后倒在地上无声落泪,当年她曾与他在宴会上邂逅,从此将他记在了心上,但是造化弄人,他落了难,她却成了贵妃,风光无两,她以为再不会见到他,谁知三年后,他重新出现在朝堂中,变成了一个目光阴郁的男人,却让她更加念念不忘。 天知道那些年在先皇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她要怎么样把那个虚胖的老男人想象成他,才能忍受那些抚摸和冲撞。 还好那个老男人总算是死了,不仅死了,还给她留下了一个好儿子,林阶一路辅佐明侑登上大位时,她曾经暗自窃喜,以为他都是为她,谁知道一次次刻意的接近,换来的都是他的羞辱。 无数个寂寞的夜里她紧紧蜷曲着双腿想象着他的进入,等待越久,不甘越多,到现在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爱他,还是只想得到他。 胡太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摸着被他踢过的地方,竟有些病态的迷恋。他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会笑盈盈地看着她,轻声叫她阿婉,那一年在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心爱的他变成如今这般绝情? 胡太后慢慢走出正殿,向躲在竹丛中的刘熙道:“把程家那个活口带到这里,我要亲自问一问她。” 海棠居外,夕阳映照得天边一片金红,小湖上波光粼粼,像洒了一池的金粉,新荷抽出了嫩叶,袅袅婷婷,然而这些美景却都不如湖边的人儿娇艳。 就见她两只白嫩的脚半浸在水中,柔软的身子斜斜靠在湖边的大石上,几枝嫩柳垂在她身侧,远望如画中人,美好娴静。 只是很快,少女两手扶住了腰,露出痛苦的表情。 “娇娇啊,这个p一se好难摆,腰疼。”阮宁使劲用拇指按压着腰窝,满脸不情愿,“真想不到这么纯洁的我居然要靠光着脚去勾引男人而且我饿了。” 许久之后,才听见标准女声说:“半小时前你才吃过栗粉桂花糕和云腿黄金酥,共摄入热量七百大卡,需要跑步一小时以上才能消耗掉。宿主,你没发现你腰上已经开始长肉了吗?” “还好还好,”阮宁一张老脸有些发热,讪讪地捏着腰上新长出来的肥肉转移话题,“我跟米叔说过想和病娇一起吃晚饭,米叔感觉对我不错,应该会劝他过来找我吧” “来了。”标准女声急急说完,立刻归于沉寂。 阮宁下意识地调整了坐姿,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妩媚些,同时把两只脚摆在更显眼的地方,很快,林阶的身形出现在湖边小路上。 只是,当他走近时,当他看清楚阮宁这充满了诱惑的逢迎姿态时,那张原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可怕了。 女人,无耻的女人们,一个二个都这么对他,这些该死的女人! 他快步走近,一把抓住阮宁的手腕将她从石头上拽下来,怒喝道:“摆出这副搔首弄姿的模样,你又想勾引谁?”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箍得阮宁连声叫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颤颤的挂在睫毛上,而他的目光更是像要杀人一般,阮宁害怕极了,瞬间想到这个人应该是见过血的,他不仅是个病娇,而且是个掌握生杀大权c心硬如铁的病娇。 她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倒在他脚边瑟瑟发抖,林阶却全不留情,连那两只光裸的足也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他本想把她踢开,临到跟前却又一个犹豫,改成了怒吼:“滚,滚!滚远些,别让我再看见你!” 阮宁挣扎着爬起来,提起裙子飞快地跑了,小路上有尖锐的石子刺破了她的脚,她也忍着疼不敢停留,很快跑进了海棠居,紧紧关上了大门。 白色鹅卵石漫成的小路上留下几点小小的血痕,像一朵朵绽开的梅花。林阶慢慢走近了看着那几点血,眸色越来越深,最初他开始迷恋女人的足,就伴随着血色和耻辱,而如今,往昔的情形竟意外的在她身上吻合了。 只是,情势已然对调,他如此强悍,她却如此脆弱,倒让他生出一份强取豪夺的快感。怪道那些人喜欢欺凌弱小,原来娇柔的一个人捏在手里任你予取予求,滋味竟如此美妙。 “来人。”他冷冷叫道,“把这几颗石子挖出来。” 暮松斋中,陈武贪婪地在林思身上摩挲着,喘息着说:“大人骂了阮宁,差点要踢她,但是没踢。” 林思微闭眼睛任由他索取,轻声问道:“义父不是跟她同房了吗?” “大人他,”陈武犹豫了一下,但是林思又向他怀里钻了下,丰满处紧紧贴着他,让他瞬间忘记了顾忌,“讨厌女人,尤其讨厌强势的c风骚的女人,更讨厌脂粉香气,闻到了会吐。” 果然是这样。林思想着,及时拦住了陈武贴向她胸口的嘴,柔声说:“大哥,求你了,我们真的不能这样。” 陈武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他知道这样不对,大人不可能把义女嫁给侍卫,而且,大人一旦发现他将这些私密事告诉林思,肯定会杀了他的,但是,林思就像一副□□,他已经欲罢不能。 他从窗户里跳出去时,心里想着,一定要藏好行迹,千万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四更鼓响,林阶仍旧醒的双目炯炯,沾了她血迹的鹅卵石放在枕边,更让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于是他断然起身,披衣出门。 阮宁惊诧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羞恼与愤怒交杂的感觉,这人有病吧?他在生气什么,又在厌恶什么?他对她动手动脚,反过来还骂她不尊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6.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v章购买率70,72小时防盗 “好了, 不气了。”陈武轻轻拍着她的背, 柔声安慰道, “你躲着她就完了, 反正她从不主动找你的麻烦。” 林思猛地推开了她,低声吼道:“凭什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的女人受了气,你不想着替我出气,倒让我躲着她?你是不是也迷上那个贱人了?” 你的女人陈武听见这几个字, 心里一喜, 连忙又搂抱住她,低声说:“没有,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我刚刚听见一个绝密的消息赶着来告诉你” 林思打断了他,冷笑说道:“从今往后你千万别跟我说什么秘密了, 你连阮宁跟义父定亲都不知道,害我丢了这么大的脸,你还有脸说嘴!” 陈武耐心哄着她到:“是我的错, 我知道定亲的事,但忘了告诉你, 以后我都记住了。阿思, 你听我说, 太后年轻时认得大人。” “那又如何?”林思不解。 “大人带阮宁回来那天进过宫, 阮宁差点被太后打了。”陈武见她没明白, 连忙解释说, “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吗?” 林思眼睛一亮, 终于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阮宁啊阮宁,让你招蜂引蝶,等着吧,有人收拾你! “你从哪里听来的?”她问。 “米叔跟阮宁说的。” “想办法从那个死老头嘴里多打听点消息。”林思说着,主动搂住了他。 阮宁跟着米易整理了一天账本,晚上躺在床上时,满脑子都是数字乱飞,怎么也睡不着。 谁能想到穿进脑残文里居然又要学勾引男人又要学算账呢?而且古人的账本真的很繁琐,打算盘也很难,要不是因为米易人太好待她太慈祥,她肯定半路就溜了。 阮宁抱着枕头无语凝噎,想到这一切辛苦的最终报酬居然是换个好榜单拯救几个无可救药的扑街文,她总觉得自己上了系统的当,可真是亏大发了。 就在此时,她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男人的气味,那是林阶留下的。 心底某处突然柔软了,阮宁默默地抱紧了枕头,把整个脸都埋了进去。男人的气息充斥着四周,似乎他并未离开,仍旧拥抱着她。 床边搭着他的一件外袍,织物的每一个纹理中都是他的气息,阮宁拿过来盖在身上,又把手塞进男人的衣袖里,顿时觉得男人的手握住了自己,温暖干燥,像父亲像兄长,也像爱人。阮宁轻叹一声闭上眼睛,心底全都是安宁。 “宿主,”标准女声冷不丁开口了,“你似乎动心了。” “我没有!”阮宁说完自己也有些心虚,讪讪地说,“我这是体验式表演,要是我不投入,怎么指望病娇投入?” 标准女声不置可否,又说:“你现在的成绩可以兑换一些辅助了,你剩下的时间不多,要不要换点辅助加快进度?” 标准女声说着点亮了面板,阮宁定睛一看,霸王票10,营养液120,虽然还是很少,好歹也称得上有家当的扑街了。 “我现在能兑换什么辅助?”阮宁问道。 透明面板一闪,出现几行字: “撩汉宝典:10张霸王票; 渣女绝情秘笈:10张霸王票; 预知危险(一次):10张霸王票; 千里眼(限十公里以内一次):50瓶营养液; 顺风耳(限十公里以内一次):50瓶营养液; 光速托梦大法:100瓶营养液。” 阮宁: 当初是谁嘲笑我起名技术很烂的?这些名字难道不烂? 撩汉宝典,这个应该不需要了,这些日子摸索下来,她对怎么对付林阶已经有了不少心得,况且撩汉这种事还是自己摸索比较有趣。 “什么是渣女绝情秘笈?”阮宁问道。 “加载后你在指定副本中将变成一个只算计对方感情,绝不动心的标准渣女。”标准女声充满诱惑地问道,“要不要试试?” “不要。”阮宁断然拒绝,“光速托梦大法是什么,给人托梦的吗?” “对,在指定时间为指定人物制造一次指定内容的梦境。”标准女声说道,“乃居家旅行c郎情妾意c勾搭成奸的必备辅助哦。” 阮宁: 这货的语文是狗血言情写手教的吧? 最终她兑换了预知危险功能,林阶如今不在家,她总觉得危险系数直线上升,还是保命要紧,恋爱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吧。 叮一声,阮宁的个人中心里终于摆上了第一个辅助:预知危险(一次)。 她枕着林阶睡过的枕头,套着他的衣服,盖着他盖过的被子,在他的气息中安稳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林阶牵着她的手在草地上奔跑玩耍,他是山岳般可以依赖的成熟男人,而她是那个眼巴巴盼着亲人疼爱的八九岁小姑娘。在梦里,她笑得那样开心。 百里之外的林阶就没那么幸运了。 驿站的房间很大很豪华,床很软很宽敞,但是没有她在枕畔,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阶有一刹那甚至有了个荒唐的想法,阮宁该不会给他下了什么情毒吧?不然为何他满脑子都是她,离了她连睡觉都不安稳。 他在床上翻腾了许久,最后老着脸从包袱中取出她的贴身小衣——那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拿走的,轻软薄的一件,浅浅的粉色,像一瓣桃花。 林阶把小衣贴在心口放着,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衣上的香气淡到几乎无法嗅到,但他仍能准确地分辨出了她的气息,这让他安心又放松,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只是没多久,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侧窸窸窣窣的,跟着一只柔软的手摸向了他的腰下。 多年养成的警醒习惯使得林阶第一时间清醒过来,有一瞬间他恍惚以为是在梦里见到了阮宁,但很快他嗅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蛇一般的身子缠着他,柔若无骨的手已伸进亵衣,握住了那处加意抚弄,试图唤起他的兽性。 林阶一脚把人踢下了床,黑暗中只听得一个陌生女人凄厉的叫声,跟着是林阶的声音:“来人,掌灯!” 驿丞就候在门外,此时哆嗦着挪进来,哀哀恳求:“大人,下官失职,请大人恕罪!” “你不是失职,你是串通之罪。”林阶慢慢地说,“我门外戒备森严,没有你的配合那个女人进不来。从实招来,我饶你不死,不然谋害首辅是什么罪名,你应该清楚。” 驿丞连连喊冤,林阶不耐烦起来,挥手道:“带下去拷问!” 他冷峻的目光又转向值夜的侍卫们,慢慢说道:“今晚值夜的,一律打十个板子,罚一个月的俸禄。” 寂静的夜顿时喧闹起来,哭喊声,吵嚷声,竹板敲打皮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让林阶的长眉越拧越紧。是谁?目的何在?是政敌想要他出丑?还是下面的官员意图奉承?这一切分明是个局,然而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出招的人用意何在。 “李盛!”他唤了一声,立刻有个黑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单腿跪下,默然不语。 林阶神色肃然:“你负责暗中守卫,为何不曾发现?” “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李盛低着头,“刚刚属下查了,那女人是从院外的暗道中直接进的屋,属下无能,未曾察觉。” 果然。林阶长眉一轩,道:“撤去看守,让那女人独自待一阵子,若有人与她接触,立刻跟上,我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是!”李盛答应一声,转眼就消失无踪。 后院关押那女子的地方,一个仆役打扮的人闪身钻了进去,蹲在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女人身边低声发问:“当时情形如何?” “我揉搓了许久,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女子断断续续地说,“他不行,根本不是个男人。” 仆役向她口中塞了一颗丸药,闪身离去。 李盛从暗中钻出,尾随而去。 混乱之中,新的一天到来了。 大学士府一早就迎来了慈宁宫的传旨太监,宣阮宁和林思进宫觐见太后。 “阮姑娘,这就跟咱家走吧,车子在门外等着呢。”小太监年纪不大,架子倒摆得十足。 来得还真快!林阶才走了一天,太后就忍不住要动手了。阮宁连忙推脱道:“我感染了风寒,不太适合觐见,就怕对太后娘娘凤体不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7.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她站起身来, 被宫女簇拥着去了后面,这边刘熙将一个纸包放在林思面前,道:“只需一个指甲盖那么点子药粉, 就能要了人的性命。娘娘不想再看见她。” 林思把纸包贴身收好,低声说道:“多谢公公指点, 臣女必定不负娘娘重托!” 刘熙满意地一笑,道:“办成之后, 娘娘不会亏待你的,去吧。” 宫车出了皇城门,阮宁长舒了一口气。 小皇帝的目光太毒辣,当她搪塞说太后并没有针对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不懂礼数有些生气时,小皇帝露出了一个明显的哂笑。虽然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但是阮宁明白, 他知道她在说谎。 她虽然智商坑了点,但眼色还是有的, 这事林阶跟小皇帝那么亲近都没说,证明肯定说不得,不管怎么样, 跟着林阶的步子走总是没错的,这事就算将来泄露出去, 也绝不能是从她的口中。 阮宁叹口气, 要是林阶在就好了, 什么事都有他张罗,半点都不用操心。 宫车在大学士府停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内冒了出来:“表妹!” 阮宁定睛一看,王氏带着王孟甫,正急急地从里面迎出来。 他怎么来了? 阮宁款款在偏厅中坐下,冷淡地向着王氏说:“娘,以后要事先跟米叔说好了,才能带外男来府里,不能像这样随便就带人过来。” 王氏愣了下,跟着立刻站起身跑到她跟前,激动地说:“宁宁,你这是什么话!孟甫是你表哥,怎么能说是外男?咱们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 “是啊表妹,咱们才是一家人啊。”王孟甫痴痴地看着阮宁,一段时间不见,她打扮的比在家时华贵多了,脸色好的像水蜜桃一般,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在发亮,让人移不开眼睛。想到她差点就成了自己的女人,王孟甫又是激动又是惆怅,说道:“若不是造化弄人,咱们早就成亲了,宁宁,你还好吗?我一直记挂着你。” 米易脸上显出了怒色,正要发话时,就见阮宁对他摆了摆手,跟着听见阮宁笑吟吟地说:“王公子,从前我跟你怎么都称不上一家人,今后倒是有可能成为一家人,是阿思叫你来的吧?” 阮宁记得很清楚,林阶从不曾让王孟甫进京,但是林思昨天刚炫耀过她要跟王孟甫成亲,今天王孟甫就来了,只可能是林思联络的王孟甫。米易并不知道这件事,证明林思另有帮手。 王孟甫见她第二句就提起了林思,还以为她仍旧存着妒忌,于是带着点得意答道:“对,阿思捎信让我过来成亲。” 果然如此。阮宁顺势问道:“阿思让谁给你捎的信?” 王孟甫摇摇头:“不知道,我发现时信就放在桌上。” 还是个有点门道的帮手,会是谁呢? 阮宁微微一笑,道:“阿思是大人的义女,也是我未来的义女,你既然要跟她成亲,从今后就应该随着她叫我一声母亲。贤婿啊,你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可真是太冒犯母亲了,来人,带下去掌嘴!” 米易巴不得一声,立刻向外面招招手,两个侍卫大步流星走进来,反拧了王孟甫的胳膊将他带出去,跟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打嘴巴声。 打到第三个时,王氏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阮宁嚎叫起来:“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打你表哥?他可是你嫡嫡亲亲的表哥啊!快让他们住手,快!” “娘,”阮宁掰开她的手指,淡淡地说,“他姓王,我姓阮,姓都不一样,算哪门子的嫡亲?” “你这个不孝的女子!你也瞧不上我们王家是不是?”王氏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拍打着阮宁说,“不孝女啊,你连你表哥都敢打,你是要反了啊!” “阮安人,”米易怕阮宁不好跟王氏硬扛,立刻站出来说道,“阮姑娘如今是大学士府未来的女主人,皇帝陛下亲自赐婚的未来首辅夫人,请您注意分寸,阮姑娘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我是她娘,我管自己的女儿怎么了!”王氏虽然住了手,但还是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阮安人,所谓出嫁从夫,阮姑娘的事情有我们大人呢。”米易不阴不阳地说。 王氏没法子了,她虽然知道阮宁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她有点怕米易,更怕那个从头到位都没见过面的首辅女婿,她不敢跟米易硬顶,于是跑出去挡在王孟甫身前,大声说:“要打他先打我,我看你们谁敢乱动!” 阮宁跟着出来了,定睛一看,王孟甫已经被打的两边脸颊高高肿起,一向的风流潇洒不见了,从里到外透出一股狼狈。她微微一笑,道:“罢了,不打了。” 王孟甫又是惊讶又是伤心又是肉疼,瞪着眼睛连连摇头说:“你不是宁宁,你根本不是宁宁,宁宁不会这么对我!” 阮宁哧地一笑,慢悠悠地说道:“贤婿,以后跟母亲说话时千万要想好了再开口,再这样胡说八道母亲还要掌嘴的。米叔,让人把王公子带到府门外等着吧,林思应该快回来了。” “不用等,我已经回来了。”林思的声音远远传来,跟着就见她快步跑了过来,抓住王孟甫的手,满脸心疼,“孟甫,是谁打了你?疼不疼?我给你找大夫去。” 王孟甫却只管瞪着阮宁,喃喃地说:“你变了,以前你不会打我的。” “我从来都没变过。”阮宁笑着说道,“阿思,教教王公子府里的规矩,别让他以后再胡说八道。” 林思扶起王孟甫,咬着牙低声说:“是。” 日影西斜,林思依依不舍地送王孟甫出了门,低声嘱咐说:“记住,明天一定要说服老安人给阮宁送点她最喜欢吃的东西,让安人哄哄她,她手里有钱,又得义父欢心,只要她肯松口,你的前途就有着落了。” 王孟甫搂着她一声长叹:“还是你对我最好,处处为我着想,你放心,等我考取了功名,一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过门!” “嗯,我等你。”林思满足地依偎在他怀里,露出了笑容。 等送走王孟甫回到房中,陈武绷着脸从门后站了出来,阴沉着声音说:“你对他挺好呀。” 林思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放在他手里,笑着说:“明天你想办法加在阮安人送来的吃食里,记住,一定要等她做好以后再加,免得中途谁尝一口就露馅了。” 陈武吃了一惊,忙问:“这是毒,药?” “入口即死。”林思勾起了唇,“太后给的,送阮宁上路。” 可是眼下,她变成了首辅的义女,却被一个粗鲁低贱的侍卫打了。 林思心头火起,反手照着陈武脸上也是狠狠一掌。 陈武低着头受了,两只手只管死死抱住她,低声说:“你不要再找他了,他没用,不是个男人,根本护不住你。” 林思冷冷地说:“虽然我把你当成大哥,但你要是觉得这样就可以打我管我,哼,别忘了,我是大人的义女,你只是个侍卫。” 这冰冷的言语让陈武心上像针扎一样疼,但他又本能地贪恋着她,再次搂紧了把头偎在她肩窝里,低声说:“我知道,你是主子,我是下人,但我是真心为你好,王孟甫没有担当,对你也不真心,他当初还想奸了阮宁” “你说什么?”林思的瞳孔猛地缩紧了,王孟甫居然还做了这种事? 陈武一五一十把那日王孟甫和王氏合谋骗阮宁成亲的事说了一遍,林思越听越怒,指甲在陈武手臂上几乎要掐出血来,无耻的阮宁,暗算了她不说,还想抢王孟甫,一定要杀了她! 她咬咬牙,努力稳住心神,语气和缓地说:“大哥,你别误会,我让给王孟甫捎信不是为了别的,都是为了咱俩好。我们这样终究不是办法,到处都是眼睛,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就完了。我写信叫王孟甫过来,到时候我跟他成亲” “成亲?”陈武猛地抬起头,不假思索地又甩了她一个耳光,“你跟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跟他成亲?” 林思怒极,左右开弓打了他两个耳光,低吼道:“混蛋,你听我把话说完!” 陈武盯着她,又恨又爱,他知道自己完了,以大人的能耐,早晚会发现他的背叛,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可他却割舍不下。 林思脸上火辣辣的,唇边也被打出了血,她捂着脸冷冷地说:“义父不可能让我嫁给你的,王孟甫书读得不错,只要有义父相助,肯定能巴结个好前程,到时候我嫁给他义父又能高看我一眼,这是双赢。而且,王孟甫性子软,容易糊弄,就算成了亲,我也可以私下跟你来往,他不会发现的,就算发现也不敢声张,到时候你我才能长长久久的做夫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8.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帘幕低垂, 光线幽暗,林思的笑容阴森森的,陈武看着她, 第一次意识到她之前说的仇恨都不是开玩笑,她真的恨透了阮宁, 巴不得她立刻死在眼前。 可阮宁是什么人?大人未过门的妻子,以大人的英明, 就算他侥幸得手,难道大人能放过他? 犹豫之时,林思已抱住他亲了一口,笑说:“你怕什么,有太后给咱们撑腰,吃食又是阮宁她娘送的, 怎么也查不到你头上。” 陈武心下一凉, 查不到我头上?只怕是查不到你头上吧。想起刚刚在窗户里偷窥到她拥着王孟甫亲吻的情形,陈武带着恨意嗤一声撕开林思的衣服, 恶狠狠向她胸前咬住,低声说:“好,你想让我去死, 我去!” 林思用力推了几下没有推开,只能厌恶地站着, 任由他发疯般地啃咬。 金乌坠地, 冷宫中一片黑暗, 胡太后披着带兜帽的黑披风,悄无声息地闪身进了偏院。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惊恐地向后退缩,连声说:“不要杀我,林公子,不要杀我!” 她退了几步却再也退不动,原来是一条腿被细铁链拴在桌子上。 胡太后皱眉,向刘熙说:“你问。” 刘熙厉声说:“小玉,林公子是不是林阶?” “是,”小玉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抖着所成了一团,“林公子饶命啊,我没有欺辱你,我什么都没做!” “谁欺辱了林公子?怎么欺辱的?”刘熙谆谆诱导。 小玉捂住脸低声笑了起来:“脱衣服,脱光光” 刘熙追问道:“谁做的?然后呢?” 小玉却抱住桌子使劲发抖,只管嘟囔着说:“不要杀我,我没有,不要杀我” 刘熙眼见是问不出来了,只得大着胆子向胡太后说:“太后,要不然等下回再问吧?这个疯婆子每次受过惊吓总要一两天才能恢复。” “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天了连个实话都问不全!”胡太后心里不痛快极了,看样子林阶在程家受了极大的屈辱,到底是谁干的?上次小玉说他已经不是男人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起身向外走,冷冷说道:“派去试探的人有没有消息?” “奴才估摸着今晚应该就有回信。”刘熙小心翼翼地说。 两人沿着小路走回慈宁宫,刚进门就有一个小太监凑过来给刘熙递上一个蜡丸,刘熙连忙双手奉给胡太后,胡太后拆开一看,顿时咬紧了牙。 他竟然失去了男人的能力!怪不得她几次三番示好,他都无动于衷。可阮宁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独独能跟她同房? 胡太后美艳的面容在烛火中阴晴不定,哪怕他不再是男人,那也是她看上的人,别的女人休想染指! 夜色幽暗,李盛踩着树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慈宁宫。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阮宁正跟米易下着棋,小厮过来回禀说王氏来了,不多会儿功夫,就看见王氏提着一个食盒高高兴兴地走了过来,说道:“宁宁,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茸粥,快来尝尝吧。” 慈宁宫内,林思膝行几步到胡太后身前,低声说:“太后娘娘,臣女虽然不才,对娘娘却是忠心一片。阮宁仗着几分狐媚子气公然违拗娘娘的懿旨,实在可恨!臣女愿为娘娘分忧,只要娘娘吩咐下来,臣女万死不辞!” 胡太后冷冷说道:“你倒是识趣。刘熙,你跟她说吧,我倦了。” 她站起身来,被宫女簇拥着去了后面,这边刘熙将一个纸包放在林思面前,道:“只需一个指甲盖那么点子药粉,就能要了人的性命。娘娘不想再看见她。” 林思把纸包贴身收好,低声说道:“多谢公公指点,臣女必定不负娘娘重托!” 刘熙满意地一笑,道:“办成之后,娘娘不会亏待你的,去吧。” 宫车出了皇城门,阮宁长舒了一口气。 小皇帝的目光太毒辣,当她搪塞说太后并没有针对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不懂礼数有些生气时,小皇帝露出了一个明显的哂笑。虽然他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是阮宁明白,他知道她在说谎。 她虽然智商坑了点,但眼色还是有的,这事林阶跟小皇帝那么亲近都没说,证明肯定说不得,不管怎么样,跟着林阶的步子走总是没错的,这事就算将来泄露出去,也绝不能是从她的口中。 阮宁叹口气,要是林阶在就好了,什么事都有他张罗,半点都不用操心。 宫车在大学士府停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内冒了出来:“表妹!” 阮宁定睛一看,王氏带着王孟甫,正急急地从里面迎出来。 他怎么来了? 阮宁款款在偏厅中坐下,冷淡地向着王氏说:“娘,以后要事先跟米叔说好了,才能带外男来府里,不能像这样随便就带人过来。” 王氏愣了下,跟着立刻站起身跑到她跟前,激动地说:“宁宁,你这是什么话!孟甫是你表哥,怎么能说是外男?咱们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 “是啊表妹,咱们才是一家人啊。”王孟甫痴痴地看着阮宁,一段时间不见,她打扮的比在家时华贵多了,脸色好的像水蜜桃一般,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在发亮,让人移不开眼睛。想到她差点就成了自己的女人,王孟甫又是激动又是惆怅,说道:“若不是造化弄人,咱们早就成亲了,宁宁,你还好吗?我一直记挂着你。” 米易脸上显出了怒色,正要发话时,就见阮宁对他摆了摆手,跟着听见阮宁笑吟吟地说:“王公子,从前我跟你怎么都称不上一家人,今后倒是有可能成为一家人,是阿思叫你来的吧?” 阮宁记得很清楚,林阶从不曾让王孟甫进京,但是林思昨天刚炫耀过她要跟王孟甫成亲,今天王孟甫就来了,只可能是林思联络的王孟甫。米易并不知道这件事,证明林思另有帮手。 王孟甫见她第二句就提起了林思,还以为她仍旧存着妒忌,于是带着点得意答道:“对,阿思捎信让我过来成亲。” 果然如此。阮宁顺势问道:“阿思让谁给你捎的信?” 王孟甫摇摇头:“不知道,我发现时信就放在桌上。” 还是个有点门道的帮手,会是谁呢? 阮宁微微一笑,道:“阿思是大人的义女,也是我未来的义女,你既然要跟她成亲,从今后就应该随着她叫我一声母亲。贤婿啊,你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可真是太冒犯母亲了,来人,带下去掌嘴!” 米易巴不得一声,立刻向外面招招手,两个侍卫大步流星走进来,反拧了王孟甫的胳膊将他带出去,跟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打嘴巴声。 打到第三个时,王氏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阮宁嚎叫起来:“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打你表哥?他可是你嫡嫡亲亲的表哥啊!快让他们住手,快!” “娘,”阮宁掰开她的手指,淡淡地说,“他姓王,我姓阮,姓都不一样,算哪门子的嫡亲?” “你这个不孝的女子!你也瞧不上我们王家是不是?”王氏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拍打着阮宁说,“不孝女啊,你连你表哥都敢打,你是要反了啊!” “阮安人,”米易怕阮宁不好跟王氏硬扛,立刻站出来说道,“阮姑娘如今是大学士府未来的女主人,皇帝陛下亲自赐婚的未来首辅夫人,请您注意分寸,阮姑娘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我是她娘,我管自己的女儿怎么了!”王氏虽然住了手,但还是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阮安人,所谓出嫁从夫,阮姑娘的事情有我们大人呢。”米易不阴不阳地说。 王氏没法子了,她虽然知道阮宁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她有点怕米易,更怕那个从头到位都没见过面的首辅女婿,她不敢跟米易硬顶,于是跑出去挡在王孟甫身前,大声说:“要打他先打我,我看你们谁敢乱动!” 阮宁跟着出来了,定睛一看,王孟甫已经被打的两边脸颊高高肿起,一向的风流潇洒不见了,从里到外透出一股狼狈。她微微一笑,道:“罢了,不打了。” 王孟甫又是惊讶又是伤心又是肉疼,瞪着眼睛连连摇头说:“你不是宁宁,你根本不是宁宁,宁宁不会这么对我!” 阮宁哧地一笑,慢悠悠地说道:“贤婿,以后跟母亲说话时千万要想好了再开口,再这样胡说八道母亲还要掌嘴的。米叔,让人把王公子带到府门外等着吧,林思应该快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9.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闭嘴!”标准女声打断她, “宿主企图诱导系统剧透,扣除营养液一瓶。” 阮宁: 好吧,你是系统你说了算。 标准女声又说:“宿主的任务是找出每个文里隐藏的病娇并且攻略他, 进而改写原文被吐槽最多的剧情。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和读者的满意程度,宿主会获得相应的营养液和霸王票, 营养液和霸王票可以用来换取晋江的优质榜单,挽救宿主的扑街文。” 阮宁怔了下, 挽救扑街文?都穿成如此优质的白富美了,谁还想苦哈哈地回去挽救扑街文?就留在这里不行吗? 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标准女声立刻补充了一句:“超过规定时间仍未完成任务的,系统将强行终止该剧情,强制宿主转入下一个剧情。友情提示:未完成任务转入的,下个剧情的幸福指数将大幅度降低, 很大概率穿进虐文哦。” 阮宁: 她意兴阑珊地问道:“王孟甫该不会就是病娇吧?” 标准女声:“呵呵, 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阮宁: “表少爷!”林思突然哭着叫了一声,整个人猛地撞向了板壁, “阿思愿以死明志,阿思绝对没有骗过你!” 咚一声,板壁被撞的发出闷响, 林思额头上立刻肿起一大块,还透出了血迹, 她整个人软软地顺着板壁倒了下来, 王孟甫吓了一跳, 连忙跑过去抱住她,一腔怨愤变成了心疼:“阿思,你这又是何苦?我相信你就是了。” “表少爷,其实你心里还是不相信阿思的对不对?”林思含着眼泪,凄凄哀哀地看着他一笑,“在阿思心里表少爷比天还大,宁可我死,也绝不会坏了表少爷的大事,阿思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但阿思愿意一死,只要阿思死了,姑娘心里没有了芥蒂,就肯嫁给你好好过日子了,表少爷,为了你,阿思宁可死。” “阿思!”王孟甫动情地搂住了她,“我相信你!” 阮宁目瞪口呆,这样也行?果然是女主,演技担当! “主线剧情已被矫正,宿主水平太次,收到读者差评一个。”标准女声再次响起。 喵喵喵,还有读者? “刚刚已提示过宿主,读者满意度是评论任务成败的重要指标。”标准女声继续很标准的提醒,“你的行动将会以文字的形式在晋江同步连载,当然会收到读者评论。” 都穿了居然也没能逃脱一个写手的宿命阮宁泪流满面地问:“差评有什么影响吗?” “差评多到一定程度,视同任务失败。”标准女声说,“宿主要尽力让读者满意哦。” 阮宁: 要是知道怎么让读者满意,我至于扑街吗? “姑娘,”林思挣扎着从王孟甫怀里跳了出来,双膝跪地,抓着床沿眼泪汪汪地说,“阿思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婢子,即便将来跟了表少爷也不会碍你的事,你何必为阿思妒忌?你都私奔了,还跟表少爷睡了同一张床,除了嫁给表少爷,还有什么出路?姑娘,你要是现在反悔,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你这辈子都没法见人了!” 阮宁捂住脸,低声抽泣起来。不愧是女主角,有分析有威胁,反正她都私奔了,还跟王孟甫睡了一张床,在这个女子名节大过生命的时代,除了嫁给王孟甫,她还能怎么办? 王孟甫见她哭的可怜,忙在她身边坐下,柔声哄她说:“宁宁别怕,回去咱们就成亲。” 阮宁索性趴到他肩头哭了起来,低声说:“表哥,我一直都想嫁你,可是阿思说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我这才害怕难过” 王孟甫刚去掉的疑心立刻又生发出来,只是看着林思渗血的额头,他默默忍了气,一言不发。 第二天阮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阳光照得窗纸上泛起暖白,阮宁伸了个懒腰,看着双双坐在椅子上打盹的王孟甫和林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这两人原本计划一个私奔,强迫阮宁生米做成熟饭,另一个留在家里作为最先发现私奔的那个人,但林思没按捺住妒忌连夜赶来,反而使她摆脱了王孟甫的纠缠,又还顺利地让王孟甫起了猜疑,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只是现在,该如何摆脱私奔的污名,说服阮家二老不把她嫁这个渣男呢?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建议?”阮宁选择向系统求助。 许久才听见那个标准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需要用营养液和霸王票换取系统助攻。” “我现在有多少?”阮宁眼巴巴地问。 眼前再次出现那块透明面板:霸王票0,营养液0。 阮宁: 哪怕穿书了她依旧是得不到读者爱意的扑街呢。 匆匆吃过早饭后,三个人准备回家,阮宁留心看了并没发现林思的车子,昨晚那么大的雨,她是怎么来的? 王孟甫去结账,阮宁独自站在廊下看风景,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到处都是小水洼,庭院中的泥地也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脚印,阮宁回头去看林思,她穿着一双浅口的鹦哥绿鞋子,鞋帮不高,更重要的是,鞋底干干净净。 看来她昨晚应该是坐车来的,车马房肯定有她的帮手。 阮宁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声“借过”,她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一下,回头看时,却是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个穿赭色袍的男子从客栈中走出来,那男子的容貌如希腊雕塑般棱角分明,按理说应该是极俊美的,但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目光如刀刃一般锋利,只略一对视就令人心胆生寒,阮宁下意识地又往旁边避让了一下,却没注意到半只脚已踩到了台阶边缘,于是惊呼了一声踉跄着向后倒了下去。 最前面的黑衣人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抓住她向上一带,堪堪把她从台阶下拽了上来,只是阮宁一时收不住脚,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跟着摔倒在了廊下,林思连忙跑过来,一手扶住她,一手却突然把她的鞋子脱掉,惊慌失措地说:“姑娘,让奴婢看看有没有崴到脚。” 阮宁还没反应过来,林思又一扯把她的白绫袜也脱了下来,于是在人来人往的客栈廊下,阮宁便坐在地上,光着脚蹙了眉,迷茫地看着林思,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了阮宁身上。绝美的少女一身藕荷色衣裙,娇弱无力地倚着侍婢,微蹙的眉尖带着迷惘的轻愁,美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子。她层叠的藕色裙摆下半掩半露着一只白生生c小巧巧c软滑滑的脚,那脚白得紧乎透明,映着阳光能清晰地看见浅蓝色的细小血管,足底与足背浑然一体,足弓是柔美的弧形,脚趾细白,指尖圆圆,像一粒粒小小粉团点缀在瘦溜的脚丫上,让人恨不得捂进怀里好好怜惜,再不让它沾染半点尘埃。 赭袍男子目光如电,久久停留在少女□□的脚上,跟着又移向少女的脸,片刻后,他迈步走下台阶,扬长而去。 结完账的王孟甫努力分开人群挤到阮宁身边,立刻解下汗巾盖住她的赤脚,低声呵斥道:“你怎么能让人看见你的脚!” 阮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时候的女子是不能被人看见光脚的,她有阵子没写古言,已经忘了这个禁忌,原来林思是想坑她。 阮宁低下头,假装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表哥你别怪阿思,她大概是太害怕我受伤,所以才不管不顾地脱了我的鞋。” 林思焦急地说:“表少爷,你先检查下姑娘有没有受伤,我看她脚腕上红肿了一片。” 被这么多男人围观着,王孟甫实在不想继续纠缠,他打横抱起阮宁,黑着脸大踏步走到马车跟前,猛地掀起帘子把阮宁丢进去,跟着重重甩下帘子,挡住了无数男人垂涎的目光。 “你,跟我在外面赶车!”王孟甫憋着气对林思说。 马车驶出大门,王孟甫猛抽了一鞭,拉车的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在颠簸起伏中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阮宁,本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阮宁,怎么能被那么多男人看见了她的脚! 林思垂头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哪怕他知道这事怪不得阮宁,但这件事仍旧会在他心上扎下一根刺,成为他和阮宁的心结。林思唇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阮宁,真想不到这个一向懦弱无能的美人灯居然暗地里刺了她一刀,使得王孟甫心里对她起了猜疑,既如此,以后就不必对她手下留情。 马车越跑越快,谁也没注意,一个黑衣人远远地跟着他们,一路追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0.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好了, 不气了。”陈武轻轻拍着她的背, 柔声安慰道,“你躲着她就完了, 反正她从不主动找你的麻烦。” 林思猛地推开了她, 低声吼道:“凭什么?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的女人受了气,你不想着替我出气, 倒让我躲着她?你是不是也迷上那个贱人了?” 你的女人陈武听见这几个字, 心里一喜, 连忙又搂抱住她, 低声说:“没有,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我刚刚听见一个绝密的消息赶着来告诉你” 林思打断了他, 冷笑说道:“从今往后你千万别跟我说什么秘密了,你连阮宁跟义父定亲都不知道, 害我丢了这么大的脸,你还有脸说嘴!” 陈武耐心哄着她到:“是我的错,我知道定亲的事,但忘了告诉你, 以后我都记住了。阿思, 你听我说,太后年轻时认得大人。” “那又如何?”林思不解。 “大人带阮宁回来那天进过宫,阮宁差点被太后打了。”陈武见她没明白, 连忙解释说, “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吗?” 林思眼睛一亮, 终于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阮宁啊阮宁,让你招蜂引蝶,等着吧,有人收拾你! “你从哪里听来的?”她问。 “米叔跟阮宁说的。” “想办法从那个死老头嘴里多打听点消息。”林思说着,主动搂住了他。 阮宁跟着米易整理了一天账本,晚上躺在床上时,满脑子都是数字乱飞,怎么也睡不着。 谁能想到穿进脑残文里居然又要学勾引男人又要学算账呢?而且古人的账本真的很繁琐,打算盘也很难,要不是因为米易人太好待她太慈祥,她肯定半路就溜了。 阮宁抱着枕头无语凝噎,想到这一切辛苦的最终报酬居然是换个好榜单拯救几个无可救药的扑街文,她总觉得自己上了系统的当,可真是亏大发了。 就在此时,她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男人的气味,那是林阶留下的。 心底某处突然柔软了,阮宁默默地抱紧了枕头,把整个脸都埋了进去。男人的气息充斥着四周,似乎他并未离开,仍旧拥抱着她。 床边搭着他的一件外袍,织物的每一个纹理中都是他的气息,阮宁拿过来盖在身上,又把手塞进男人的衣袖里,顿时觉得男人的手握住了自己,温暖干燥,像父亲像兄长,也像爱人。阮宁轻叹一声闭上眼睛,心底全都是安宁。 “宿主,”标准女声冷不丁开口了,“你似乎动心了。” “我没有!”阮宁说完自己也有些心虚,讪讪地说,“我这是体验式表演,要是我不投入,怎么指望病娇投入?” 标准女声不置可否,又说:“你现在的成绩可以兑换一些辅助了,你剩下的时间不多,要不要换点辅助加快进度?” 标准女声说着点亮了面板,阮宁定睛一看,霸王票10,营养液120,虽然还是很少,好歹也称得上有家当的扑街了。 “我现在能兑换什么辅助?”阮宁问道。 透明面板一闪,出现几行字: “撩汉宝典:10张霸王票; 渣女绝情秘笈:10张霸王票; 预知危险(一次):10张霸王票; 千里眼(限十公里以内一次):50瓶营养液; 顺风耳(限十公里以内一次):50瓶营养液; 光速托梦大法:100瓶营养液。” 阮宁: 当初是谁嘲笑我起名技术很烂的?这些名字难道不烂? 撩汉宝典,这个应该不需要了,这些日子摸索下来,她对怎么对付林阶已经有了不少心得,况且撩汉这种事还是自己摸索比较有趣。 “什么是渣女绝情秘笈?”阮宁问道。 “加载后你在指定副本中将变成一个只算计对方感情,绝不动心的标准渣女。”标准女声充满诱惑地问道,“要不要试试?” “不要。”阮宁断然拒绝,“光速托梦大法是什么,给人托梦的吗?” “对,在指定时间为指定人物制造一次指定内容的梦境。”标准女声说道,“乃居家旅行c郎情妾意c勾搭成奸的必备辅助哦。” 阮宁: 这货的语文是狗血言情写手教的吧? 最终她兑换了预知危险功能,林阶如今不在家,她总觉得危险系数直线上升,还是保命要紧,恋爱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吧。 叮一声,阮宁的个人中心里终于摆上了第一个辅助:预知危险(一次)。 她枕着林阶睡过的枕头,套着他的衣服,盖着他盖过的被子,在他的气息中安稳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林阶牵着她的手在草地上奔跑玩耍,他是山岳般可以依赖的成熟男人,而她是那个眼巴巴盼着亲人疼爱的八九岁小姑娘。在梦里,她笑得那样开心。 百里之外的林阶就没那么幸运了。 驿站的房间很大很豪华,床很软很宽敞,但是没有她在枕畔,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阶有一刹那甚至有了个荒唐的想法,阮宁该不会给他下了什么情毒吧?不然为何他满脑子都是她,离了她连睡觉都不安稳。 他在床上翻腾了许久,最后老着脸从包袱中取出她的贴身小衣——那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拿走的,轻软薄的一件,浅浅的粉色,像一瓣桃花。 林阶把小衣贴在心口放着,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衣上的香气淡到几乎无法嗅到,但他仍能准确地分辨出了她的气息,这让他安心又放松,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只是没多久,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侧窸窸窣窣的,跟着一只柔软的手摸向了他的腰下。 多年养成的警醒习惯使得林阶第一时间清醒过来,有一瞬间他恍惚以为是在梦里见到了阮宁,但很快他嗅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蛇一般的身子缠着他,柔若无骨的手已伸进亵衣,握住了那处加意抚弄,试图唤起他的兽性。 林阶一脚把人踢下了床,黑暗中只听得一个陌生女人凄厉的叫声,跟着是林阶的声音:“来人,掌灯!” 阮宁不由得挣扎起来,“别动”,黑衣人冷冰冰地说。 阮宁果然没敢再动,倒不是听话,而是因为她发现面前是一排排灰色的瓦片,左边是高高耸起的屋脊,原来黑衣人竟然选择大白天扛着她在屋顶上乱跑,她晕高了。 手心开始冒汗,呼吸也艰难起来,阮宁慌忙闭上眼睛,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标准女声:“宿主,你还好吗?” “好个屁!”阮宁险些没骂出声,“刚才叫了半天你去哪儿了?” “根据有关规定,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 阮宁: 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晃,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失重感,阮宁落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她刚刚睁开惊慌的眼睛,已经被黑衣人丢在地上,就见他指着左边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说:“进去,等着。” “壮士?”阮宁纠结了半天,最终选了这个词来称呼他,“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家就在附近,能不能让我回家?我爹会重谢你的。” “不能。”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进去,等着,待会儿我家大人会来。” “你家大人?”阮宁一头雾水,“他是谁?他来干吗?为什么要我等?”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一指房门:“进去,等着,别乱问。” 阮宁: 这位壮士兄该不会是系统在三次元的化身吧? “不是。”标准女声突然插嘴。 阮宁: 不需要的时候你来的倒是挺快啊! 房间不大,布置的却很精巧,装裱风雅的字画零星点缀着墙壁,古雅的瓷瓶里插着盛放的鲜花,上好的玉质香炉袅袅升烟,看起来主人应该既富且贵,很懂得生活情趣。只是阮宁刚一进门,黑衣人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几件女人衣服被从门缝里扔了进来,“穿”,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冰冷地命令道。 等阮宁把被王孟甫撕破的衣服换下后,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似乎是防备她逃跑。她怔了片刻,看着窗户边上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慢慢往上移,突然有了一种人生如梦的感慨,该不会这时候她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苦哈哈的码字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1.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红烛爆出了几朵灯花, 火苗越来越小,但是没有人理会, 抖动的床帐里不停传出女人的叫声,许久,床帐扯开了,胡子半白的李县令喘着气探出头去叫丫鬟:“端水来!” 阮青撑着上半身搂住他的腰往床里倒,细声细气地说:“别让她们进来, 我还要跟老爷说会儿话呢。” 李县令气喘吁吁地趴在她胸前,嘶哑着声音说:“妖精, 你都要了两回了,再要就要了我的老命了。” 阮青咯咯地笑了起来, 说道:“老爷龙精虎猛的, 别说两回,两百回都没事儿。” 两个人调笑了一会儿,阮青突然撅起嘴, 闷闷不乐地说:“能嫁给老爷真是我上辈子修的福分,可是老爷, 为了嫁给你, 我被人骂的可难听了。” “谁敢骂我的小心肝?”李县令搂着她,恋恋不舍地在她腰上捏着,“说出来, 老爷给你做主。” “还能有谁, 我二叔二婶, 还有我堂妹。”阮青努力挤眼泪, “听说我要嫁给老爷,他们都骂老爷你是老不羞,一把年纪还找小老婆,还骂我不知羞耻给人当小老婆,让他们在人前抬不起头。” 李县令见过阮士信,刚上任时阮士信作为本地有名的士绅给他接过风,过年过节也都按时给他送礼,他印象中阮士信不是这样不识趣的,于是皱着眉头说道:“你二叔是阮士信吧?不像啊,我看他还算明白事理。” “那都是骗你呢,私底下天天说你的坏话,我都不敢说出来,怕老爷听见了生气。”阮青挪过去枕在他胳膊上,亲着他皱巴巴的脸皮说道,“还有我那个堂妹,仗着家里有钱天天欺负我,前天我去她家说成亲的事,我堂妹骂我不知羞耻给人当小老婆,我娘气不过还了几句口,还被我堂妹打了。” 阮青越说越生气,泪珠子哗啦啦地往下掉,毕竟是刚刚到手的新欢,李县令也是心疼,连忙给她擦眼泪,冷着脸说:“要不是你说,我竟不知道阮士信背地里竟然是这种货色!心肝儿,让你受委屈了,改日我得了空亲自叫他来骂一顿,给你出出气!” 阮青想要的可不是不疼不痒地骂几句,她这几年一直听爹娘说二房的家私将来都是她家的,早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阮士信现在竟然敢反抗,阮宁居然敢招女婿还敢骂她,这些事她都觉得无法容忍,早已经下定决心把二房彻底踩在脚底下。 她抽抽搭搭地哭着,继续煽风点火:“骂我打我还不算什么,我就气不过他们对老爷您这么不恭敬,还说什么朝廷有律令当官的不能在属地娶妻纳妾,说老爷您是知法犯法,还说要去告发您,我呸,就凭他们也配议论老爷您吗?” 官员不得在所辖地方上娶妻纳妾这是朝廷明文规定的,原来阮青也不知道这个说话,还是偶然间听见三叔跟她爹吵架时说起来的,她想着这是一件大事,说出来应该会让李县令生气,于是给安到了阮士信头上。 李县令果然很生气,虽然很多官员都会接受辖区内士绅献上的美人儿,但是律条上确实不许这么做,真要是被人告发了总是麻烦事,他万万没想到阮士信居然敢背地里这么说他,顿时动了火,翻身坐起,骂道:“好个刁民,明日老爷我就收拾了他!” 阮青大喜,连忙凑上去说道:“不止这些,我二叔还喜欢练武打架,听说好些个在绿林道上的人都跟他有来往,听说还背地里打劫呢,要不然他家怎么这么有钱?” 李县令一听见钱字,顿时像苍蝇见血一样。他平生最是贪财,虽然早就眼馋阮士信的家产,但阮士信经常给他好处,在当地又有些势力,他也怕吃不着羊肉惹得一身骚,所以一直没有下手,但现在连他亲侄女都说他的家财来路不正,更何况还想告发他,难道就这么算了? 李县令一拍阮青的大腿:“你等着,老爷给你做主,明天就抓你二叔归案!” 正好有那件密林杀人案没有破,趁机安在阮士信身上,他家人只要想救他,肯定就得掏钱,等他把阮家的钱全弄到手里,就咬死了阮士信杀人的罪名,杀了他。 阮青喜出望外,二房全靠阮士信撑着,只要他被抓了,她那么多兄弟加上爹娘,立刻就能把二房统统抢光,到时候就让那个用红木马桶的阮宁跪在她面前磕头求饶! 第二天一早,李县令升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衙役到阮家庄捉拿阮士信,理由是在树林中发现的四具尸体疑似与阮士信有关。 阮士信猝不及防,好在他一向出手阔绰,跟衙门里上上下下关系都处得不错,所以来抓人的衙役悄悄地告诉了他抓人的原因,还叮嘱说道:“那四具尸体光溜溜的没有衣服鞋袜也没有随身物品,根本不清楚是谁,仵作也没来得及验尸,如今连死因都不知道,更别说找凶手了,二爷,你留神些,只怕是有谁背地里攀咬你,要么就是老爷想敲你竹杠。” 阮士信立刻想到了阮青,但他不敢相信,好歹是一家子骨肉,他也没亏待过大房,总不至于这么往死里整他吧? 他不敢掉以轻心,连忙进屋把事情跟陈氏和阮宁交代了,又找出记着自己朋友地址姓名的册子交给阮宁,说道:“爹爹应该很快能分辩清楚回来,你不要怕,照顾好你娘,但是如果爹爹有什么不好的,你立刻给这几个叔叔伯伯写信,请他们帮忙照应。” 陈氏性子软弱,早已经六神无主只知道哭泣,阮宁虽然慌张,看见陈氏这样子也只能硬撑着接过来,沉声说道:“我都记下了,爹爹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阿娘。” “今天来的衙役中为头的叫张三胜,跟爹爹有几分交情,你跟我出去见见他,爹在外头的时候有什么事你只管跟他打听,不要怕花银子,银子能保命。” 阮士信心里难受极了,女儿才十七岁,如今就得撑起这个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还得为他担惊受怕,如果这次能顺利脱身,一定搬家找个好地方,再找个靠得住的女婿,决不让女儿再受这种罪。 阮宁跟着他出去见了张三胜,五两银子的荷包每人塞了几个,单又给张三胜包了一封二十两的红封,几个衙役的态度更好了,又说了许多过堂问口供的诀窍,这才押着阮士信出门去县衙。 陈氏娘儿俩抹着眼泪送到门口,阮士信突然想起来,连忙说道:“你两个在家里,提防着老大跟老三,千万守好门户!” 以阮士信平常的为人和情面,众人心里都还抱着希望,觉得大概是虚惊一场,谁知过午后张三胜遣人匆匆忙忙来送信,堂上已经用刑了,阮士信暗示了花钱解决,李县令却不听不问,一口咬定就是阮士信杀的人,一心要屈打成招。 陈氏哭得昏死过去几次,束手无策,阮宁反而冷静了下来,连身份都弄不清的死人,怎么会死咬着是阮士信杀的?而且连花钱都摆不平,多半是被人盯上了——昨日阮青进门,今天阮士信就被抓,要说这中间没有联系,打死她都不信。 阮宁召集了家里所有的下人和佃户,男的发了棍棒锄头,女的用棒槌扫帚,她站在主屋高高的台阶上,面色肃然,声音沉着:“老爷不会有事,眼下你们都要跟我一起守住阮家庄,但凡有人来打来抢的全部给我打回去,打死了我担着!” 阮青那么贪心,抓了阮士信肯定是为了阮家庄的钱财,一定要替便宜爹守好阮家和便宜娘。 佃户们议论纷纷,许多人觉得大姑娘有点夸张,光天化日的,谁敢不顾王法来打来抢? 但是很快,他们全都傻眼了,阮士明带着老婆儿子和家里做工的男人浩浩荡荡来了,他得了阮青传来的消息,知道李县令准备给阮士信安上杀人的罪名,所以抢先来打劫,免得油水都被李县令弄走了。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到门口,大门紧紧关着,阮士明一声令下:“砸门,抢!” “大哥,你这是要吃独食啊!”阮士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也带着老婆儿子,因为太穷没什么下人,又叫上了附近的几个闲汉,破衣烂衫拿着棍棒也赶来了,“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老二的家私也有我一份!” 他消息虽然不灵通,可他知道盯着大房,一见大房开始行动立刻就追上来,反正不能吃亏。 阮士明心里骂娘,但这会儿不是跟他干架的时机,于是没搭理他,只向几个儿子说:“拣值钱的拿,别便宜了你们三叔,进屋先抓你二婶,逼着她把房契地契找出来给你们!” 门内突然传来阮宁的声音:“看准了,照着大爷跟三爷头上泼,泼的准的赏一吊钱!” 阮士明抬起头来,高高的院墙上架着梯子,几个佃户提着木桶包着头脸站在墙头,一股恶臭远远飘来。 “不好!”阮士明大叫一声,“他们要泼粪!” 但是已经迟了,正在他仰着头张着嘴大叫的时候,一桶臭烘烘的粪劈头盖脸朝他泼了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2.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阮士明的叫声戛然而止, 那一桶粪泼的很准,他沾的最多, 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儿子也都没跑,个个臭不可闻。 阮士起被大房的人挤在后面,意外逃过一劫,看着大房那副狼狈的模样笑得喘不过气来,高声说:“大哥, 你这一身金汁子是好兆头哇,看来今儿你肯定能捞到钱。” 阮士明暴跳如雷, 反正已经臭了,索性也不再躲, 只管举着斧头喊:“砸门, 砸开门抓住那个忤逆不孝的丫头给我照死里打!” 几个臭烘烘的人一拥而上,斧子刀锯一通乱砸,阮家庄的门虽然结实, 到底也不过是两扇木门,很开就被砸开了一个大洞, 阮士明示意大房的一个下人先钻进去去开门, 那人刚探进脑袋,门里的佃户一棍子抡过来,那人躲闪不及, 登时被砸的头破血流, 嚎叫着又滚了出去。 阮士明气得发昏, 他知道里面的人并不敢真把他怎么样, 于是亲自抡着斧子照大门上一通狂砸,轰一声,大门彻底倒了下来,几十个人挤着扛着冲进去,门里面一大帮男男女女也都拿着家伙冲上去,顿时打成了一团。 阮宁的武器是阮士信平常用来练招式的一把槊,这种兵器没有刀刃,不至于沾着就死,而且这只是练手用的,分量也不足以砸死人,阮宁用软剑的招式来使槊,对上的全是不懂武功的农夫,一下子就占了上风,接连放倒了几个人。 她怕亲手打长辈将来被追究,所以避开阮士明和阮士起夫妻四个,专打他们带来的帮手,由她这个带外挂的挑头,再加上阮家庄的佃户们有不少都跟着阮士信学过一些粗浅的功夫,所以很快就占了上风,大房和三房的人始终被挡在前院挨打,没一个能跨过第一个穿堂。 半个时辰后,阮士起被几个佃户抬着扔出了大门,门外站着他那群鼻青脸肿的儿子、侄子,地上还躺着许多他们的帮手和下人,阮士起回头一看,门里头只剩下阮士明了——这货倒是抗打。 其实也不是阮士明抗打,主要是他太臭,没人想靠近他,如今他见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军奋战,索性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阮宁,你有种就把老子打死!老子拿阮家的东西天经地义,你一个注定外嫁的赔钱货,也敢霸着阮家的东西不放?” 阮宁嗤一声笑了,摇着头说:“大伯,我是女人,女人哪有种呀?” 佃户们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阮宁说道:“谁能想个法子把我大伯请出去?” 佃户们谁也不想去摸臭烘烘的阮士明,于是七手八脚地拿着扫把棍、锄头杆把他架起来也往外扔,他们有意朝着看热闹的阮士起砸过去,阮士起跳着脚想躲又没躲开,顿时沾了一身臭,气冲冲地说:“大哥你能不能看着点儿?好容易有身囫囵衣裳,活生生被你糟蹋了,你赔我!” “赔个屁!”阮士明一骨碌爬起来,“阮宁你等着,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阮!” 回答他的是从门里丢出去的几堆土,那些佃户连被他滚脏了的地皮都铲起来,没头没脑地朝他们撒了一身。 阮士明咬着牙,恨恨地说:“走,先回去换衣裳,不弄死这个丫头我就不姓阮!” 阮宁安顿完前面再去看陈氏时,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搂住她哭着说道:“宁宁,真是难为你了……” 她一直觉得女儿家应该温柔良善,但是今天这场面要不是女儿性子刚硬,这个家就要完了。 “娘,我已经安排好了,新大门正在装,会拳脚的男人守在院外巡逻,院里各处也都有人把守,你放心在家。”阮宁说道。 陈氏一惊,连忙抓住她的手问:“你不在家吗?” “我去县衙,”阮宁看着她,眼睛亮闪闪的,“去会会阮青的官老爷。” 李县令中午又给阮士信过了一次堂,二话不说先打三十个杀威棒,虽然行刑的衙役们手下留情没打结实,但阮士信总归还是受了些皮肉之苦,眼下李县令坐在堂上,阴森森地问道:“说,那四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阮士信一口否认,“我这几天都在庄子里,佃户们都能作证,我没杀人。”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来人,上拶指!”李县令冷冰冰地扔下了一根签。 张三胜无奈地取来了拶指,低声在阮士信耳朵边上说:“你忍耐些,我尽量放轻。” 拶指套上双手,两边的衙役收紧绳子,阮士信虽然是个铁打的汉子,依旧疼得满头大汗,李县令又追问了一句:“阮士信,招还是不招?招了就不用受皮肉之苦。” “我没杀人,没什么可招的!”阮士信咬着牙说。 屏风背后,阮青悄悄探头看了看脸都疼得扭曲变形的阮士信,心里痛快极了。让他们一家子仗着有钱不把她放在眼里,如今她发达了,早晚要他家破人亡!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没多会儿一个衙役跑进来说道:“老爷,有人击鼓鸣冤!” 衙门口照例是要立一面鼓让告状的百姓敲的,李县令吩咐道:“带进来问话。” 很快,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快步走了进来,娇美的面容如初春绽放的第一朵玉兰,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阮士信失声叫道:“宁宁,你来做什么?” 阮宁没有回答,只是向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 她款款走到堂下,正要跪下诉冤,被美人儿迷得神魂颠倒的李县令飞快地走下堂双手扶起她,笑呵呵地说道:“这位姑娘免礼了,你有什么冤情?本县一定为你做主。” 阮宁抽回了手,看来她猜得没错,李县令确实是个老色鬼,怪不得连阮青那种货色都能迷得他七荤八素,只不过厮混了一天,就能听她的挑唆杀人害命。既然如此,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叫阮青也尝尝官府的手段。 她向着李县令微微一笑,跟着却垂下眼帘做出一脸的愁苦:“老爷,民女有冤,您一定要给民女做主!民女的爹爹被人诬告,那个诬告的主使今天还带着一帮匪徒到我家又打又杀,民女和娘亲差点就被他们害死了!”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谁竟敢如此猖狂?”李县令义愤填膺,“说出来,本县一定给你做主!” 阮宁努力挤眼泪:“正是民女的大伯阮士明和三叔阮士起,他们指使人诬告我爹爹,趁我爹爹不在就带了许多地痞无赖打上门来抢东西,把我家的大门都砸破了。” 她转身向外,高声叫跟着来的佃户:“快把砸坏的门抬上来给老爷过目!” 两扇大门被抬了进来,到处是刀砍斧剁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砸开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李县令心疼极了,脱口说道:“真是为老不尊的混蛋,你别怕,本县一定给你做主!” 屏风后面,阮青急得连连咳嗽,嗓子都要咳破了。 李县令被咳嗽声打断,这才突然觉得刚刚听见的两个名字很是熟悉。阮士明,咦,怎么跟新纳小妾的爹一个名字? 他怔了怔,试探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跟阮青什么关系?” 阮宁的眼泪哗哗往下滚:“青姐姐是我堂姐,民女闺名一个宁字。” 李县令恍然大悟,这就是小妾口中那个蛮横跋扈天天欺负她的堂妹?不像啊!这容貌这谈吐,还有这娇滴滴的做派,怎么可能欺负人?可见那个小妾没说实话。 他眼睛溜到一边的阮士信,心想这么个高壮的汉子竟然能生出这么美貌的女儿,早知道他家就有这么个宝贝,何必要阮青?如果把他的独养女儿弄到手,何愁弄不到他的钱? 李县令咳了一声,端着架子走回堂上,一拍惊堂木:“阮宁,本县问你,你说你大伯三叔到你家砸抢,可有人证物证?” “阮家庄上下一百多口人都是人证,”阮宁答道,“物证更是多不胜数,只要老爷派人去我家查查,一切都能明白。” 张三胜趁着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悄悄放开了阮士信的拶指,阮士信已经顾不得手上的疼了,他心里疼到了极点,也涩到了极点。大房和三房竟然丝毫不顾骨肉情分,他刚被抓走就去欺负他的妻女,都是他无能,害得女儿不得不到衙门告状,跟李县令这个色鬼周旋,如果能逃过此劫,他绝不放过这些人! “好。”李县令转向张三胜,“你带上几个能干的衙役去阮家庄走一趟,问问清楚此事的真假,回来给我回话。” 张三胜答应了一声,特意点了几个平时跟阮士信有交情的一起走了,阮宁正想跟着一起去,李县令却道:“且慢,阮宁,你刚刚说阮士信是被你大伯指使人诬告的,此事事关重大,本县需要好好问问清楚,此处人多嘴杂容易走漏风声,你跟本县到后面去说吧。” 阮士信急了,大喊着说:“李县令,有话当堂说清楚,从来没有到什么后面的道理!” “阮宁,你看清楚,本县是想帮你,”李县令看了眼阮士信,又看向阮宁,脸上露出了威胁的神色,“如果你不识抬举,本县就没办法了。” “我跟你去。”阮宁痛快地答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3.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林阶没再追问,只抬步向青霄宫的方向走去, 等踏进了碧青色的大门内,再回头时,那个小太监果然已经不见了。 林阶嗤笑一声,漫步走进正殿,朗声道:“太后叫人骗臣过来, 究竟是何用意?” 许久也不见有人回答,林阶也不着急, 见桌上放着茶具,便坐下来斟了两盏茶, 却也不喝, 只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又道:“太后要是不出来,臣就告退了。” 果然话音刚落, 殿后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少倾, 胡太后出现了, 似喜似嗔地问道:“林阶,你怎么知道是我?” 林阶看向了她,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 浓密的头发编成发辫低低盘在脑后, 额前留着些碎发, 猛然看去倒像是少女的发式。林阶只看了一眼就板起了脸, 起身向外走去。 “你站住!”胡太后紧走两步拦在他面前,脂粉未施的脸上全是不甘,“林阶,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 林阶闪身从她侧边走开,淡淡说道:“请太后自重。” “别叫我太后!”胡太后低喝一声,一把抓住了他,“以前你都是叫我阿婉。” 林阶用力一甩,胡太后踉跄着倒向了身后的圆桌,她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低声道:“林阶,你敢打我?” 林阶拧着眉一脸厌恶,冷冷说道:“臣不敢,臣只是阻止太后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胡太后扶着桌沿低声啜泣起来,道:“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你遭了难,我却进宫当了贵妃,可我都是不得已啊,父命难违,我能怎么办呢……后来你入朝为官,我一心一意帮你,是我推荐你做侑儿的老师,也是我一直跟侑儿说要礼敬你依靠你,林阶,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她哭得伤心至极,却又压抑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绝艳的美人儿如此软语哀求,多数男人都会心软,可林阶的声音依旧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太后请自重,臣与你早已无话可说,告辞。” 胡太后怎么能甘心,她咬咬牙又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林阶,道:“你看看我,你再看看我……” 林阶突然被她触到皮肤,胸中顿时翻江倒海地恶心起来,他一脚将她踢开,低吼道:“滚!” 胡太后惊愕地倒在地上,刹那间连哭都忘了,却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胡太后如梦方醒,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林阶,你宁可要阮宁那个贱人,也不要我吗?那好,我杀了她!” “你大可试试。”林阶阴冷入骨的声音传进来,人却已经走远了。 胡太后倒在地上无声落泪,当年她曾与他在宴会上邂逅,从此将他记在了心上,但是造化弄人,他落了难,她却成了贵妃,风光无两,她以为再不会见到他,谁知三年后,他重新出现在朝堂中,变成了一个目光阴郁的男人,却让她更加念念不忘。 天知道那些年在先皇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她要怎么样把那个虚胖的老男人想象成他,才能忍受那些抚摸和冲撞。 还好那个老男人总算是死了,不仅死了,还给她留下了一个好儿子,林阶一路辅佐明侑登上大位时,她曾经暗自窃喜,以为他都是为她,谁知道一次次刻意的接近,换来的都是他的羞辱。 无数个寂寞的夜里她紧紧蜷曲着双腿想象着他的进入,等待越久,不甘越多,到现在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爱他,还是只想得到他。 胡太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摸着被他踢过的地方,竟有些病态的迷恋。他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会笑盈盈地看着她,轻声叫她阿婉,那一年在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心爱的他变成如今这般绝情? 胡太后慢慢走出正殿,向躲在竹丛中的刘熙道:“把程家那个活口带到这里,我要亲自问一问她。” 海棠居外,夕阳映照得天边一片金红,小湖上波光粼粼,像洒了一池的金粉,新荷抽出了嫩叶,袅袅婷婷,然而这些美景却都不如湖边的人儿娇艳。 就见她两只白嫩的脚半浸在水中,柔软的身子斜斜靠在湖边的大石上,几枝嫩柳垂在她身侧,远望如画中人,美好娴静。 只是很快,少女两手扶住了腰,露出痛苦的表情。 “娇娇啊,这个pose好难摆,腰疼。”阮宁使劲用拇指按压着腰窝,满脸不情愿,“真想不到这么纯洁的我居然要靠光着脚去勾引男人……而且我饿了。” 许久之后,才听见标准女声说:“半小时前你才吃过栗粉桂花糕和云腿黄金酥,共摄入热量七百大卡,需要跑步一小时以上才能消耗掉。宿主,你没发现你腰上已经开始长肉了吗?” “还好还好,”阮宁一张老脸有些发热,讪讪地捏着腰上新长出来的肥肉转移话题,“我跟米叔说过想和病娇一起吃晚饭,米叔感觉对我不错,应该会劝他过来找我吧” “来了。”标准女声急急说完,立刻归于沉寂。 阮宁下意识地调整了坐姿,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妩媚些,同时把两只脚摆在更显眼的地方,很快,林阶的身形出现在湖边小路上。 只是,当他走近时,当他看清楚阮宁这充满了诱惑的逢迎姿态时,那张原本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可怕了。 女人,无耻的女人们,一个二个都这么对他,这些该死的女人! 他快步走近,一把抓住阮宁的手腕将她从石头上拽下来,怒喝道:“摆出这副搔首弄姿的模样,你又想勾引谁?”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箍得阮宁连声叫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颤颤的挂在睫毛上,而他的目光更是像要杀人一般,阮宁害怕极了,瞬间想到这个人应该是见过血的,他不仅是个病娇,而且是个掌握生杀大权、心硬如铁的病娇。 她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倒在他脚边瑟瑟发抖,林阶却全不留情,连那两只光裸的足也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他本想把她踢开,临到跟前却又一个犹豫,改成了怒吼:“滚,滚!滚远些,别让我再看见你!” 阮宁挣扎着爬起来,提起裙子飞快地跑了,小路上有尖锐的石子刺破了她的脚,她也忍着疼不敢停留,很快跑进了海棠居,紧紧关上了大门。 白色鹅卵石漫成的小路上留下几点小小的血痕,像一朵朵绽开的梅花。林阶慢慢走近了看着那几点血,眸色越来越深,最初他开始迷恋女人的足,就伴随着血色和耻辱,而如今,往昔的情形竟意外的在她身上吻合了。 只是,情势已然对调,他如此强悍,她却如此脆弱,倒让他生出一份强取豪夺的快感。怪道那些人喜欢欺凌弱小,原来娇柔的一个人捏在手里任你予取予求,滋味竟如此美妙。 “来人。”他冷冷叫道,“把这几颗石子挖出来。” 暮松斋中,陈武贪婪地在林思身上摩挲着,喘息着说:“大人骂了阮宁,差点要踢她,但是没踢。” 林思微闭眼睛任由他索取,轻声问道:“义父不是跟她同房了吗?” “大人他,”陈武犹豫了一下,但是林思又向他怀里钻了下,丰满处紧紧贴着他,让他瞬间忘记了顾忌,“讨厌女人,尤其讨厌强势的、风骚的女人,更讨厌脂粉香气,闻到了会吐。” 果然是这样。林思想着,及时拦住了陈武贴向她胸口的嘴,柔声说:“大哥,求你了,我们真的不能这样。” 陈武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他知道这样不对,大人不可能把义女嫁给侍卫,而且,大人一旦发现他将这些私密事告诉林思,肯定会杀了他的,但是,林思就像一副□□,他已经欲罢不能。 他从窗户里跳出去时,心里想着,一定要藏好行迹,千万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四更鼓响,林阶仍旧醒的双目炯炯,沾了她血迹的鹅卵石放在枕边,更让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于是他断然起身,披衣出门。 “正在找。”管家拼命擦汗,“表少爷也不在,车马房还少了一辆车。” 阮安人王氏拿帕子抹起了眼泪,哭着说道:“肯定是跟他表哥一起私奔了,你个老顽固,都是你害的!” “闭嘴!”阮老爷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宁宁怎么可能看上那个畜生!” 王孟甫的父亲是王家那一辈唯一的男丁,王氏自幼已养成了事事以弟弟为先的习惯,所以才在弟弟死后把他的独生子王孟甫接到阮家,又一心想把女儿嫁给他,好延续王家的香火。此时听见丈夫骂侄儿,王氏忙用帕子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我侄儿怎么不好了?从他来你就看不上他,里里外外说他的不是,好容易闺女知道好赖跟他表哥走得近点,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生生把闺女逼得私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4.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明侑有些意外,相处这么多年, 从未见他开口求过自己什么,他忙道:“老师请讲,朕无有不答应的。” “请陛下护着阮宁,她这人,有点笨。”林阶说着叹了口气, 有些淡淡的惆怅,“我已经与她订了亲, 等和谈归来便要成亲,在大学士府臣还能护她周全, 但臣担心太后会命令她进宫, 对她不利,太后她……有些讨厌阮宁。” 若不是边塞事事艰苦,他真想带上阮宁一起走, 年过三十才知道贪恋一个女人竟是这种滋味,然而偌大年纪, 遇到□□也并不比少年显得老成。 “老师要成亲了? ”明侑喜出望外, 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阮宁可真是个福星,他再也不用担心老师会孤独终老了, “天大的喜事!我立刻给你们赐婚!” 明侑话一说完, 跟着又疑惑地问道:“太后为何要对她不利?” 林阶不想说出实情, 明侑是他一手教养的好孩子, 也是个好君主,不值得为太后伤了他。他含糊说道:“阮宁太笨,头一次进宫不懂礼仪,得罪了太后。” “这点子小事,太后不会放在心上的。”明侑笑着说。 林阶神色郑重,认真说道:“臣恳请陛下,一定要照顾阮宁周全。” 明侑见他如此谨慎,不由得起了疑心,道:“老师请放心,朕一定保护阮宁周全。” “谢陛下!”林阶一躬到底。 车马逶迤走远,包了厚厚蒲草的车轮十分安稳,林阶拿了卷册看着,心思却早就飞到了阮宁的身上,也不知她这阵子在做什么? 昨夜她嘴上一直拒绝,到底还是放他进了门,承受了他近乎疯狂的亲吻和爱抚……她的肌肤比上好的羊脂玉还润泽滑腻,那纤美柔软的脚,让人难以自拔低沉沦,于是他放开怀抱,虔诚地吻遍了双足的每一处,在巨大的满足中,他几乎登上了巅峰。 想到她手足无措,被他吻得浑身颤抖、又害羞又沉醉的模样,林阶心里一荡,恨不能立刻调头回去,再来一遭。 可惜后来他再想亲吻别处时,她却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说他亲过了脚便不能再亲嘴唇,又嫌他嘴巴脏,就连他哄她说去刷牙都不行,这小人儿可真是矫情的厉害。 可他偏偏被她吃得死死的,连脾气也发不出来。 她不许他乱动,否则就要赶他出去,他便强自忍耐,等她睡着后才偷偷在她唇上一吻,心满意足地挪去她脚边睡了,堂堂首辅,居然被个小女子呼来喝去,别说其他人了,昨日之前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短短几天的功夫,情况全都变了,从那晚她落泪、他怜惜开始,他俩变成了旗鼓相当,而那个吻之后,她就成了主导的人。但他竟然不反感被她带领。到底是因怜生爱,还是因为她能唤起他男人的能力?林阶自己也说不清楚,然而美好的女人天生就有魔力吧,不然为何有那些诗,春从春游夜专夜,三千宠爱在一身——天子见惯美色尚且如此,他只是凡夫俗子,更何况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他只不厌烦阮宁。 她是他的药,多宠她一些,再正常不过。 只是不知道这个矫情的小人儿这会儿在做什么,有没有像他想她一样想着他? “我一点儿也不想他,我要做一个无情的、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合格快穿女。”阮宁说道,“天底下那么多美男等我去撩,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十分钟前你用林阶用过的茶盅喝水,还特地选了他嘴唇沾过的地方,五分钟前你趴在林阶睡过的枕头上偷偷嗅他留下的气味,一秒钟前你跟我说话时想起林阶昨夜吻你脚的情形,你脸红了而且傻笑。”标准女声悠悠地说,“宿主,你很享受攻略林阶的过程,换句话说,你有恋爱的感觉。” 阮宁下意识地反驳说:“胡说!我是要做渣女的,怎么可能!” 跟着突然反应过来,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他亲我脚了?你不是说这时候会屏蔽我吗?” 标准女声慢吞吞地说:“系统会屏蔽画面,但也会自动监测重大进展……” 擦!连床上那点事都要监视,变态偷窥狂! 就在此时,林思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阮宁,你倒是心宽。” 阮宁抬头看时,就见林思穿着锦缎的衣服,头上金簪玉钗,打扮的十分华丽,此时她站在廊下的阴影里,一双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怨恨,凉凉地说:“阮宁,给人暖床的滋味如何?白白被我义父睡了,到如今连个名分都没有,你也有脸住在这里不走?我若是你,早就去死了。” “门外就是湖,慢走不送。”阮宁懒洋洋地说。 “你!”林思气急败坏,跟着却又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阮宁,我马上就要跟孟甫成亲了,枉你费尽心机想勾引他,到头来他还是我的人!” “恭喜恭喜!”阮宁大喜过望,这俩货终于要在一起了?她露出了真挚的笑容,“王孟甫那种猥琐的男人最适合你了,祝你俩恩爱到老,哪怕不恩爱也千万要守在一起,可别出来祸害别人了,阿弥陀佛。” 林思满心以为王孟甫是个香饽饽,哪里肯相信阮宁不喜欢他?她得意地看着阮宁正要说话,米易突然出现在门口,高声说道:“阿思姑娘,大人说过不许你打扰阮姑娘,你怎么又来了?快回去吧。” 林思慢慢转过身去,启唇一笑:“米管家,我是大人的义女,这府里如今我最大,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老人家年纪太大,这府里的事往后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好好休养就是。” 米易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果然他前脚刚走,后脚林思就来骚扰阮宁,还想摆主人的谱,真真可笑。他腰杆挺得笔直,又露出了那种贵人特有的倨傲笑容,说道:“阿思姑娘,虽然你是大人的义女,但是大人交代过,府中的事情你一概不得插手,更何况,即便老头子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也轮不到你来管,现放着更合适的人。” “谁?”林思忙问道。 米易伸手向着阮宁正要说话,一个小厮跑了进来:“米爷爷,乾清宫的张公公又来传旨了,指明了要阮姑娘去接旨!” 胡太后轻哼一声,道:“他对她倒是宽和!不是还有个叫阿思的吗,今日怎么不见?” “那个阿思在城外小宅安置着,首辅并不曾见过。”刘熙道。 胡太后出了一会儿神,冷笑道:“不是说不近女色吗?这倒好,一次带回来两个!你盯紧了,尤其是那个阮宁,休要让她再生什么花招!” “是。”刘熙忙道。 城外林阶的小宅中,小厮飞快地跑向后宅,老远叫道:“阿思姑娘,大人来了!” 坐在假山石上的一个少女回头起身,就见她杏眼娇俏,红唇一点,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林思。 此刻她拄着一把轻巧的手杖,尽可能快地走去了正厅,果然看见一个威严的蓝袍男人居中坐着,林思扔掉手杖,三两步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恩公在上,请受林思一拜!” 林阶面无表情地盯着林思,她的容貌与那人并不相像,唯有眼睛依稀有些神似,算起来年纪倒也对得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子嗣? 他一言不发只管看,林思便低眉顺眼,任由他看。她的伤还未痊愈,长久跪着依旧很疼,但她依旧保持着恭敬跪伏的姿态,一动不动,因为她知道,这个身份不明的大人,将是她翻盘的最大机会。 许久,林阶淡淡地问道:“你有一个玉香囊?” 林思怔了一下,从被黑衣人救下到辗转多次被带到这里养伤,这期间她旁敲侧击问了无数次,始终不知道救她的人是谁,又是为什么救她,然而听这位大人的口气,似乎一切关窍都在玉香囊上?如此说来,倒要留心好好应答了。 她低了头,恭恭敬敬地说:“是。” “拿来我看。”林阶命令。 林思趴得更低了,声音中带出几分惶恐:“恩公的命令本应遵从,只是这玉香囊乃是先人遗物,对我意义重大,不敢随便交给他人。” 林阶看着她,她的长相、神色和应对都显示出这是个十分机灵的人,只是这话到底有几分出于真心呢?他问道:“你籍贯何处?父母何人?年方几何?为何投身阮家作婢子?” “我原籍陈州,今年一十七岁。我爹在我未出生前家中遭难被发卖为奴,为了不让我一生下来就变成奴婢,我爹写了休让我娘回娘家待产,因此我一出生便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林思泪光闪闪,“可惜我两岁上陈州大旱,我娘病饿而死,临死前把这个玉香囊交给我,说是我爹留给我的,我模糊记得娘曾经告诉过我爹爹的名字,可惜当时年纪太小记不住,只记得他姓林。后来我跟着亲戚逃荒到登州,亲戚过世后孤苦无依,不得已卖身到阮家当了丫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5.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阮宁连忙双手接过圣旨,高呼谢恩, 眼睛却瞟向了林思。 跪在她身后的林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真没想到皇帝居然亲自赐婚,这个贱人倒是好运气! 她正愤愤不平,又见下人抬着许多箱子纷纷进门,张运笑着对阮宁说:“阮姑娘, 这是陛下赏你的,陛下说要你以后好好照顾林首辅, 为他分忧。阮姑娘,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凭什么, 阮宁她何德何能?她是大学士府的义女, 皇帝却从不曾假以辞色,阮宁一个先奸后娶的,配得上皇帝赐婚吗?林思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送走张运后, 米易向林思说道:“阿思姑娘,方才我说的有个人更适合打理府里的事, 说的就是阮姑娘了。大人临走时已经和阮姑娘的家人商量过婚期, 你今后对阮姑娘要恭敬谨慎,不得再像刚刚那样无礼。” 林思勉强扯了扯嘴角,道:“义父没有跟我说过, 所以我才莽撞了。” 她心里恨极了, 原以为林阶收她做义女她就翻身变了凤凰, 没想到林阶收是收了, 却根本不把她当回事,甚至还处处防备,弄得她在自己家里反而比从前更不自在,甚至还得搭上陈武才能探听到一些消息,而陈武也是个废物,阮宁跟林阶定亲这种大事居然都不知道说一声,害她丢了这么大的脸! 阮宁悠悠说道:“阿思,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改口叫我一声母亲了?” 林思咬着牙,僵硬地说:“还没成亲,现在改口就怕别人说闲话。 ” “我不在乎闲话,就想听你叫一声母亲呢。”阮宁笑嘻嘻地说,“再说赐婚圣旨都有了,谁敢说闲话?” 林思看着她,惊诧压倒了愤怒。从几时起这个软弱无能的姑娘变得如此无赖难缠?她忍了又忍,想了又想,终于艰难地换上一副笑脸,低声道:“你我还真是有缘啊……母亲。” 阮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欺负坏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她故作慈爱地点点头,笑盈盈地说:“乖女儿,初次相认,是不是应该给母亲磕个头呢?” 林思咬着牙跪下,硬邦邦地磕了一个头,道:“这样您满意了吗?” 还真磕了!万恶的旧社会,封建礼教压死人啊!阮宁忍着笑从荷包里摸出一个金锞子递过去,说道:“乖,这是母亲给你的见面礼。” 连打赏下人也比这个丰厚吧!林思一言不发地接过,指甲险些把掌心掐出血来,此仇不报,枉活于世! “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退下吧。”阮宁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满意足地说。 米易在旁边看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人临走时一万个不放心,再三交代要他照顾好阮宁,千万别让她吃了亏,他也曾担心阮宁性子软弱立不起来,但是现在看来,这姑娘很有泼辣的一面,这可真是太好了,大人这个首辅要面对的不知道有多少艰难险阻,很需要一个能当得起事的贤内助,阮宁这性子肯定是个好主母! 米易心里想着,跟着就去取了府里的账簿和地籍、买卖、人口、库房等各项的文档,双手捧着递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说:“阮姑娘,这是大学士府的要紧账目,这几日我带着你先熟悉熟悉,等姑娘过了门,这些账目就请姑娘全权处置吧。” 阮宁暗自叫苦,她一个文科生,最怕的就是对账,况且她只是暂时过来完成任务而已……连忙推辞道:“米叔,您熟门熟路,大人也最是信任您,这些账目还是您管着吧,我不行的。” “我教你。”米易眼中满是慈爱,“我年纪大了,做事不像从前那么灵便,再说我终归是个下人,大人和你才是正经主子。阮姑娘,我家大人以后就托付给你了,大人他身世苦,孤苦伶仃地过了这么多年,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啊!” 不知怎的,阮宁觉得鼻头有些酸酸的,她不知道林阶过去受过什么苦,但是有米易,有明侑这样真心实意对他的人,阮宁觉得,他其实也是很幸福的吧。 她闷闷地接过那一大卷账目,米易一页页翻开给她讲解,看着米易鬓边的白发,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米叔,大人他过去是什么样的?” “我过世的老婆子是大人的乳母,大人小的时候我就在林家帮忙,一手把大人带大的。”米易眼睛里满是骄傲,“大人从小就聪明绝顶,别的孩子读十遍才能记住,他只要一遍就够了,大人还特别会管事,夫人身子不好,老爷衙门里又忙,所以大人七八岁就开始看账管人,一家上下几十口子,大人管的井井有条,我长了六十多岁,从没遇见过像大人这么厉害的人!可惜啊……” 米易变得伤感起来:“后来老爷无辜被卷进了舞弊案,夫人身体本来就弱,听见消息就吐了血,当天就去了,也好,倒是没遭罪。老爷是个脾气犟的,过堂时不肯认错,跟主审官吵了几句,主审官恼羞成怒动了大刑,棒疮发作,没多久也去了。可怜大人一夜之间没了爹娘,还被当成官奴卖到程家那个鬼窟窿去!” 米易流出了愤激的眼泪,阮宁连忙取出帕子替他擦泪,轻声道:“都过去了,米叔别伤心了。” 米易叹气道:“这都是阿思姑娘她们家造的孽啊!明明是阿思的爷爷泄露了考题,可他为了保命到处攀咬,害得好几家都跟着遭了难,千刀万剐的坏东西!大人心肠真是太好了,就这样还收养了阿思姑娘。” 阮宁忙问道:“不是说阿思的爹是为大人而死吗?” “算是吧,”米易看着阮宁叹口气,“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不为了救大人,林长松也逃不开一个死字,但大人就是重情,竟然答应他照顾阿思,唉。” 阮宁心里砰砰乱跳,林阶的事她从未打听过,并非不好,而是知道要想保命最好不要打探别人的秘密,然而现在,似乎答案就在眼前,她忍不住问道:“林长松当初是怎么救了大人的?” 米易摇摇头,声音沧桑:“阮姑娘,你不要问了,大人不容易,你以后好好待他,老头子我感激你一辈子。” 阮宁强忍住好,果然没有再问。米易见她如此懂事,心里欢喜极了,越发觉得林阶有福气,忙又小声说:“林长松的事,还有大人被卖做奴仆的事你千万不要当着大人的面提起,切记切记。” “好,我记下了,谢谢米叔提醒。”阮宁乖巧地答应着,心里越发好起来,看来被卖做奴仆那段时间就是林阶变态的根源,只是内情到底是什么呢? 米易的笑容越发和蔼起来,他见左右无人,小声又说道:“大人有没有嘱咐你不要到宫里去?” “昨夜,说了。”说这话时他正吻着她,一双大手不老实地到处游移,阮宁想到这里脸立刻红透了。 米易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如果陛下召见,那是不妨的,但要当心太后,她,她年少时,认得大人……” 米易没有再往下说,阮宁已经大吃一惊,原来如此,怪不得上次一见面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谁也没发现,在后窗花木的掩映下,陈武匆忙跑开。 林阶又看看他,淡淡道:“你似乎不是乾清宫的内监吧?” “小的是刚从慈宁宫拨到乾清宫伺候的,所以大人看着有些眼生。”小太监老老实实地回答。 林阶没再追问,只抬步向青霄宫的方向走去,等踏进了碧青色的大门内,再回头时,那个小太监果然已经不见了。 林阶嗤笑一声,漫步走进正殿,朗声道:“太后叫人骗臣过来,究竟是何用意?” 许久也不见有人回答,林阶也不着急,见桌上放着茶具,便坐下来斟了两盏茶,却也不喝,只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又道:“太后要是不出来,臣就告退了。” 果然话音刚落,殿后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少倾,胡太后出现了,似喜似嗔地问道:“林阶,你怎么知道是我?” 林阶看向了她,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浓密的头发编成发辫低低盘在脑后,额前留着些碎发,猛然看去倒像是少女的发式。林阶只看了一眼就板起了脸,起身向外走去。 “你站住!”胡太后紧走两步拦在他面前,脂粉未施的脸上全是不甘,“林阶,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 林阶闪身从她侧边走开,淡淡说道:“请太后自重。” “别叫我太后!”胡太后低喝一声,一把抓住了他,“以前你都是叫我阿婉。” 林阶用力一甩,胡太后踉跄着倒向了身后的圆桌,她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低声道:“林阶,你敢打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6.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胡太后一双手攥得紧紧的,骨节都有些发青了, 她恨恨地说:“早看那个阮宁妖妖娆娆的不像是个良家女子,果然,没名没分的就跟人混上了!” 刘熙平时天然就带着笑,这会儿一张白脸却肃穆极了,他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只管低着头弓着腰站在那里,任由胡太后发泄着怒火。 许久, 胡太后才慢慢坐下,冷冷问道:“让你去找程家的活口, 有找到吗?” “有了些线索, ”刘熙忙道,“就在这几日了。” 胡太后脸上阴晴不定,据说林家没出事之前林阶一切正常, 自从林家出事林阶被卖到程家为奴后,整个人就性情大变, 尤其痛恨女人, 她早就派人去调查内情,可林阶掌握大权后已经将程家人杀得一个不剩,任凭她千方百计, 至今也没找到眉目。 想到这里, 她的怒火又起, 道:“多少年了, 你一直这么说,到底是要几日?有没有一个准话?” 刘熙见势不妙,连忙说道:“这次千真万确已经有消息了,是死了的程家大姑娘的贴身丫头,虽然疯了,但人还活着,问一问或者还能问出点什么。” 胡太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轻哼一声道:“抓紧办,我要立刻知道当年的事!” 刘熙忙道:“是,奴才一定尽心竭力!”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说道:“那个林思,奴才打听到她过去是阮宁的丫鬟,为了一个叫王孟甫的男人差点被阮宁打死,跟阮宁仇深似海,太后,奴才觉得,这个林思或者可以利用。” 胡太后冷冷问道:“她难道不是冲着林阶来的?” “应该不是,虽然具体情形奴才打听不到,但好像林大人对她很是疏远,当做客人对待。”刘熙忙道。 “好,”胡太后道,“找个由头让她进宫一趟,我见一见再做打算。” 刘熙琢磨了很多理由想召林思入宫,每一个似乎都有些勉强,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林阶收了林思做义女。 暮松斋中,林思独自坐在窗下,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喜。 她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玉香囊拿在手里,喃喃地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用……” 咚咚两声,似是有人轻轻敲着后窗,林思快步走去打开窗,看时竟然是陈武,他躲在后院的树丛中,一脸犹豫纠结,又不时四下张望着,仿佛是害怕被人看见。 林思心里一喜,他果然对自己很上心,林阶虽然收她做了义女,但是对她却始终淡淡的毫不亲热,她这个名义上的主子要想站稳脚跟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盟友,而陈武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林思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低声呼唤道:“大哥!” 陈武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别,你如今是大人的义女,陈武只是大人的侍卫,怎么敢当你叫一声大哥。” 林思嫣然一笑,显得无比真诚:“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快进来说话吧,当心被人看见。” 之前林思找陈武打听阮宁的事,转眼陈武就被米易敲打了一番,所以他这次过来也很担心被人撞见,于是连忙从窗户钻进来,低声说:“林姑娘,恭喜你了,从今后你就是贵人了。” 他心里有点怪异,又替她高兴,又有些惆怅。当初他擅自做主救下林思,一是因为看见她戴着玉香囊,二是她被打的那么惨让他想起了自己有同样遭遇的妹妹。他也是苦出身,跟了林阶之后一家人才过上好日子,可惜妹妹当丫鬟时被主家虐待的厉害,赎身后没多久就死了,是以他看阮宁,总觉得就是当初虐待他妹妹的蛇蝎主人,看林思,就是他苦命的妹妹。 林思娇嗔道:“大哥,当初是你救了我,我才有现在的日子,不管我变成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好大哥。” 她说着话,忽地上前抱紧了陈武,把头埋在他胸前,柔声呼唤着:“大哥,我的好哥哥……” 似是无意般的,她高耸的胸轻轻在陈武结实的胸膛上蹭着,她的身子扭动着,寸步不离他的□□。陈武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沸腾了。怎么可以这样,他可是把她当做妹妹……然而心里抗拒着,双手却忍不住搂紧了她,突然之间觉得人生圆满,怀里的女人从今后就是他的一切。 林思的脸贴着他,露出一丝冷笑,男人果然都这么好骗,给点甜头就上钩。 陈武摩挲着她的身子,忽然热血上涌,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起来,他并不知道如何跟女人亲热,只是胡乱的又舔又咬,林思挣扎着推开他,做出害怕的模样说:“不行,你不能这样,我把你当成哥哥的。” 陈武心中猛地一空,之前他也把她当成妹妹,可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回不到当初的心态了。 他不说话,只使劲把人往怀里揉,林思推搡了几下,后面便也不反抗了,任由他搂着,于是他急切向她脸上吻去,她却捂住他的嘴,摇着头说:“不行啊大哥,被人看见就完了,义父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他收我做义女只是为了报答我爹当年对他的恩情,我在这府里说是主子,其实也就是寄人篱下的孤女。” 陈武停住动作,长叹一声。林阶收义女时说的很清楚,林思的亲爹叫林长松,就是当年科场舞弊案最大案犯的长子,严格意义来说,林阶一家都是受到林长松一家牵连才遭的难,只不过同样被卖进程家为奴后林长松为救林阶而死,所以林阶才收林思为义女作为报答。 林阶家早平了反,但林长松一家可是实打实的犯了罪,至今林家活着的亲眷还被流放在千里之外,林思的娘虽然已经跟林长松和离,但林思毕竟是罪犯的女儿,陈武觉得,她的处境确实像她说的一样,举目无亲。 于是他捧住她的脸,爱怜地深吻她,呢喃着说:“别怕,有我在,我护着你。” 像是被他感动了,林思热情的回应着,引导他与她唇舌纠缠,只听她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你真好。” 然而下一刻,她已经推开了他,羞涩地捂着脸背过身说:“你快走吧,咱们不能这样,我一直当你是大哥。” 陈武大口喘着气,许久才克制住身体的躁动,从窗中一跃而出。他走之后,林思关上窗嫌弃地擦干净了嘴唇,冷笑了一声。阮宁,就算你攀上林阶又如何?你无名无分地被男人睡了,顶多只能算个姘头,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首辅义女,等我收服了所有的人,等我一点点坐稳了位置,你的死期就到了! 被她惦记着的阮宁很自觉地打了个喷嚏,有点惆怅。 剧情跟原文不一样了,林思原本是失散了的女儿,现在变成义女了,到底是原文就这么设定的,还是她的参与让剧情发生了波动?原文她跳着看的,许多支线都不清楚,系统又不肯剧透,阮宁觉得,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如今林思已经完成了地位的飞跃,她的任务还遥遥无期,而且林阶上次似是生了气,这几日也没理她,阮宁有些慌。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豁出去□□,哪怕先得到他的身呢,总要有点进展才行。 “押下去严刑拷打,直到她说实话为止。”林阶厌恶地别转脸,似乎多看她一眼就会污染自己的眼睛,“带驿丞过来!” 驿丞就候在门外,此时哆嗦着挪进来,哀哀恳求:“大人,下官失职,请大人恕罪!” “你不是失职,你是串通之罪。”林阶慢慢地说,“我门外戒备森严,没有你的配合那个女人进不来。从实招来,我饶你不死,不然谋害首辅是什么罪名,你应该清楚。” 驿丞连连喊冤,林阶不耐烦起来,挥手道:“带下去拷问!” 他冷峻的目光又转向值夜的侍卫们,慢慢说道:“今晚值夜的,一律打十个板子,罚一个月的俸禄。” 寂静的夜顿时喧闹起来,哭喊声,吵嚷声,竹板敲打皮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让林阶的长眉越拧越紧。是谁?目的何在?是政敌想要他出丑?还是下面的官员意图奉承?这一切分明是个局,然而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出招的人用意何在。 “李盛!”他唤了一声,立刻有个黑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单腿跪下,默然不语。 林阶神色肃然:“你负责暗中守卫,为何不曾发现?” “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李盛低着头,“刚刚属下查了,那女人是从院外的暗道中直接进的屋,属下无能,未曾察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7.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疼?”男人的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 手却又攥紧了几分,滑嫩的触感让他越发焦躁饥渴,伴随着触觉和渴望的苏醒, 他心头的厌恶却愈加深刻, “你动辄对男人投怀送抱,赤着双足衣冠不整的,难道不是想勾引男人疼爱你?你怎么会知道疼?” 阮宁惊诧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羞恼与愤怒交杂的感觉,这人有病吧?他在生气什么, 又在厌恶什么?他对她动手动脚, 反过来还骂她不尊重? 她使劲挣了几下,依旧没能挣脱他的禁锢,他攥得那么紧, 疼得她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她依旧很怕他,但是愤怒的情绪也在迅速累积,把她绑到这里的是他,握住她的脚不放的也是他, 从头到尾她都毫无选择权,被迫接受,他反而觉得她在勾引他? 男人见她红了眼圈, 晶莹剔透的泪珠窝在大大的眼睛里, 却又倔强地抿紧了嘴唇不肯服软, 更不肯让一滴眼泪掉下来, 这幅又弱又犟的模样让他心头突地一跳,他恍然想起,已经十几年不曾与任何女人这般亲近过了,不,即使在十几年前,他也不曾与哪个女人这般亲近过…… 更令他迷惑不解的是,他竟然一直攥着她的脚不曾放开过,昨天只是短暂的一抱,他已经浑身紧绷,抗拒厌烦,此时他竟然与她肌肤相接那么久,却仍旧没有排斥她。 应该是这双脚太美了,让他心底那点不为人齿的癖好偷偷摸摸冒了头,暂时压倒了他对女人的厌恶吧。 沉寂已久的那处有些蠢蠢欲动,男人面色微热,谁能想到他竟被这个轻佻的女人勾起了失去已久的欲啊望? 在羞耻感的微妙作用下他稍稍放松了对她的禁锢,而她一旦觉察到他的松懈,立刻就拼命向后缩着,试图把脚缩回去,这又让男人恼怒起来,于是他猛地又攥紧了,冷冷地说:“怎么,这是在欲拒还迎?” 阮宁很想骂人,但在最后关头却怂了,这男人自带的气场太强,她不由自主地害怕。然而这种受辱的感觉却让她如鲠在喉,不做点什么她会气死的,于是她没再向后抽脚,而是突然发力向他踢了过去。 男人冷不防,竟然被她踢了个正着,只是柔嫩的足底踢在他手腕上并没有带来任何痛楚,反而更像是在挑逗。男人再次惊讶地发现自己对于她的大胆冒犯并不反感,他甚至还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脚,攥紧了一齐握在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伎俩?” 门外的陈武已经躬身站了许久,此时忍不住偷偷向里面瞧了一眼,只见主人站着椅子跟前,双手紧紧抓着少女□□的双足高高抬起,整个人身子前倾,脸上的表情似是厌恶又似是沉溺,而那少女双手紧紧抓住椅子背,倔强地不肯被主人拽走,只是与强悍的主人相比,她的抵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此刻她纤柔的细腰被主人拽得与椅背形成了一个窄窄的夹角,她似乎不堪承受般地微微向后仰着头,然而从陈武的角度来看,这景象又与另外一种暧昧的景象十分接近…… 陈武突然一阵气血翻涌,心里似被猫挠了一般难过,他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向旁边挪了又挪,心想,这狠毒的女人还真是风骚。 阮宁又气又急,她整个人都被拽得向前弓着,以一种尴尬的姿态倾向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努力想要挣脱,然而越是挣扎就被抓得越紧,而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得足以让她面红耳赤了…… 这人该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吧?怎么如此变态!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久违的标准女声:“恭喜宿主,答对了。” 答对了?阮宁愣了半天,这才气急败坏地问道:“你是说,他就是我要攻略的病娇?” “不然你以为呢?”标准女声反问。 擦!她还以为所谓病娇只是有些傲娇之类的别扭孩子,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个绑架犯、轻薄狂外加神经病,就她那点段数,不被折磨死就不错了,还敢去攻略他?还不如直接穿进虐文里呢! “我申请退出。”阮宁当机立断决定放弃。 标准女声停顿了片刻,冷冰冰地说:“奉劝宿主三思,以你目前的成绩,退出后等待你的将是先虐身后虐心花式虐完殉情而死的BE文。” 阮宁:…… 好吧,还是留在这里试试吧,变态男起码长得不错,而且也不大可能虐到她的心,因为她根本没心。 “我跟你讲话,你居然走神?”男人的一声低喝把阮宁的注意力重新带回现实,就见他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用一种极其危险的语调说,“阮宁,你很有胆。” 无法退出游戏的沮丧让阮宁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她猛地朝他用力一蹬,叫了起来:“我就是有胆,怎么了?不服你咬我啊!” “咬?”男人的脸色又是一冷,低声道:“你是在挑逗我?” “挑你个头啊!”阮宁下死力气拼命朝他身上乱蹬,奈何原主实在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娇小姐,任凭她怎么折腾男人也只当做挠痒痒一样,脸上反而有种微妙的享受,阮宁气坏了,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你就不怕国法吗?” “国法?”男人冷笑了一声,大手指下意识地在她再次蹬过来的玲珑足底上轻轻捻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柔滑触感让他又焦渴了几分,头一次的,他刻意向女人显示了自己的强大,“国法一年前刚刚被我修订过,我不记得有哪个条款可怕。” 他手上似带着火,被他触摸过的地方立刻燃起一股又酥又麻的怪异感觉,阮宁瞬间涨红了脸,再也骂不出口。 跟着心底却猛地一惊,他刚刚修订了国法?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三十出头的年纪,自带的强大气场,原文中唯一对得上号的就是——林阶。 她对头的亲爹,夏朝的首辅,王孟甫未来的岳父。 阮宁泪流满面,他的身份比他变态的性子更加可怕好不好,她刚把对头整了个半死,转眼就要攻略对头她爹,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 林阶盯着她,她神色诡异,似惊吓,又似苦笑,又似心虚,这让他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素来习惯了掌握全局,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于是他抬眉,淡淡地说道:“你又在盘算什么?” “没,没什么。”阮宁不敢再乱蹬了,她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他的神色,轻声说,“林大人,你放开我好不好?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要是被人看见了这副模样,实在对您的清誉有损啊!” 林大人?林阶沉吟起来,只刚刚那一句话她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不问世事的闺中女子,如何能有这般识见? 他果然放开了她的脚,她一得自由,立刻跳下来整理了衣裙,远远地离开他站着,而他手中虽然空了,那滑腻的触感仍旧留在心上,令他回味不已。 林阶的目光投向阮宁光裸的双脚,白嫩嫩的脚踝上留着几个红红的指印,那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这个想法让他突然有了种见不得光的兴奋,他很想在她全身都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看起来,他对她的兴趣并不止那双脚,更妙的是,他不像讨厌别的女人那样讨厌她。或许,她就是他一直寻找的那味药。 林阶当即做出了决定,留下她。 卯时不到,只胡乱眯了小半个时辰的林阶起身梳洗,准备上朝。侍从用金盆端来温水,林阶看了一眼,道:“换凉水。” 新汲的井水透着冰冷寒意,林阶往脸上撩了几把,心头的郁燥这才减轻一些,米易走了进来,双手奉上绢巾,轻声问道:“大人可是未曾睡好?” “没事,米叔。”林阶擦掉脸上的水珠,道,“你年纪大了,以后不必起这么早。” “年纪大了越发醒得早,起来各处照应着也放心些。”米易笑道,“大人,家里如今多了两位姑娘,要不要买些丫头婆子来伺候?里外都是男人也不方便。” “不要。”林阶脱口说道,想了想又道,“你找几个干净的婆子给她俩做涮洗活计,人不许进府,在后门那里收拾一个院子让她们每天过来干活就行。” 米易迟疑了一下,又说:“昨个儿林姑娘找陈武打听阮姑娘的事,陈武没敢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8.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闭嘴!”标准女声打断她,“宿主企图诱导系统剧透, 扣除营养液一瓶。” 阮宁:…… 好吧,你是系统你说了算。 标准女声又说:“宿主的任务是找出每个文里隐藏的病娇并且攻略他,进而改写原文被吐槽最多的剧情。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和读者的满意程度,宿主会获得相应的营养液和霸王票, 营养液和霸王票可以用来换取晋江的优质榜单,挽救宿主的扑街文。” 阮宁怔了下, 挽救扑街文?都穿成如此优质的白富美了,谁还想苦哈哈地回去挽救扑街文?就留在这里不行吗? 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标准女声立刻补充了一句:“超过规定时间仍未完成任务的,系统将强行终止该剧情, 强制宿主转入下一个剧情。友情提示:未完成任务转入的, 下个剧情的幸福指数将大幅度降低,很大概率穿进虐文哦。” 阮宁:…… 她意兴阑珊地问道:“王孟甫该不会就是病娇吧?” 标准女声:“呵呵,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阮宁:…… “表少爷!”林思突然哭着叫了一声,整个人猛地撞向了板壁, “阿思愿以死明志, 阿思绝对没有骗过你!” 咚一声,板壁被撞的发出闷响, 林思额头上立刻肿起一大块, 还透出了血迹, 她整个人软软地顺着板壁倒了下来, 王孟甫吓了一跳, 连忙跑过去抱住她,一腔怨愤变成了心疼:“阿思,你这又是何苦?我相信你就是了。” “表少爷,其实你心里还是不相信阿思的对不对?”林思含着眼泪,凄凄哀哀地看着他一笑,“在阿思心里表少爷比天还大,宁可我死,也绝不会坏了表少爷的大事,阿思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但阿思愿意一死,只要阿思死了,姑娘心里没有了芥蒂,就肯嫁给你好好过日子了,表少爷,为了你,阿思宁可死。” “阿思!”王孟甫动情地搂住了她,“我相信你!” 阮宁目瞪口呆,这样也行?果然是女主,演技担当! “主线剧情已被矫正,宿主水平太次,收到读者差评一个。”标准女声再次响起。 喵喵喵,还有读者? “刚刚已提示过宿主,读者满意度是评论任务成败的重要指标。”标准女声继续很标准的提醒,“你的行动将会以文字的形式在晋江同步连载,当然会收到读者评论。” 都穿了居然也没能逃脱一个写手的宿命……阮宁泪流满面地问:“差评有什么影响吗?” “差评多到一定程度,视同任务失败。”标准女声说,“宿主要尽力让读者满意哦。” 阮宁:…… 要是知道怎么让读者满意,我至于扑街吗? “姑娘,”林思挣扎着从王孟甫怀里跳了出来,双膝跪地,抓着床沿眼泪汪汪地说,“阿思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婢子,即便将来跟了表少爷也不会碍你的事,你何必为阿思妒忌?你都私奔了,还跟表少爷睡了同一张床,除了嫁给表少爷,还有什么出路?姑娘,你要是现在反悔,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你这辈子都没法见人了!” 阮宁捂住脸,低声抽泣起来。不愧是女主角,有分析有威胁,反正她都私奔了,还跟王孟甫睡了一张床,在这个女子名节大过生命的时代,除了嫁给王孟甫,她还能怎么办? 王孟甫见她哭的可怜,忙在她身边坐下,柔声哄她说:“宁宁别怕,回去咱们就成亲。” 阮宁索性趴到他肩头哭了起来,低声说:“表哥,我一直都想嫁你,可是阿思说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我这才害怕难过……” 王孟甫刚去掉的疑心立刻又生发出来,只是看着林思渗血的额头,他默默忍了气,一言不发。 第二天阮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阳光照得窗纸上泛起暖白,阮宁伸了个懒腰,看着双双坐在椅子上打盹的王孟甫和林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这两人原本计划一个私奔,强迫阮宁生米做成熟饭,另一个留在家里作为最先发现私奔的那个人,但林思没按捺住妒忌连夜赶来,反而使她摆脱了王孟甫的纠缠,又还顺利地让王孟甫起了猜疑,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只是现在,该如何摆脱私奔的污名,说服阮家二老不把她嫁这个渣男呢?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建议?”阮宁选择向系统求助。 许久才听见那个标准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需要用营养液和霸王票换取系统助攻。” “我现在有多少?”阮宁眼巴巴地问。 眼前再次出现那块透明面板:霸王票0,营养液0。 阮宁:…… 哪怕穿了她依旧是得不到读者爱意的扑街呢。 匆匆吃过早饭后,三个人准备回家,阮宁留心看了并没发现林思的车子,昨晚那么大的雨,她是怎么来的? 王孟甫去结账,阮宁独自站在廊下看风景,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到处都是小水洼,庭院中的泥地也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脚印,阮宁回头去看林思,她穿着一双浅口的鹦哥绿鞋子,鞋帮不高,更重要的是,鞋底干干净净。 看来她昨晚应该是坐车来的,车马房肯定有她的帮手。 阮宁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声“借过”,她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一下,回头看时,却是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个穿赭色袍的男子从客栈中走出来,那男子的容貌如希腊雕塑般棱角分明,按理说应该是极俊美的,但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目光如刀刃一般锋利,只略一对视就令人心胆生寒,阮宁下意识地又往旁边避让了一下,却没注意到半只脚已踩到了台阶边缘,于是惊呼了一声踉跄着向后倒了下去。 最前面的黑衣人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抓住她向上一带,堪堪把她从台阶下拽了上来,只是阮宁一时收不住脚,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跟着摔倒在了廊下,林思连忙跑过来,一手扶住她,一手却突然把她的鞋子脱掉,惊慌失措地说:“姑娘,让奴婢看看有没有崴到脚。” 阮宁还没反应过来,林思又一扯把她的白绫袜也脱了下来,于是在人来人往的客栈廊下,阮宁便坐在地上,光着脚蹙了眉,迷茫地看着林思,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了阮宁身上。绝美的少女一身藕荷色衣裙,娇弱无力地倚着侍婢,微蹙的眉尖带着迷惘的轻愁,美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子。她层叠的藕色裙摆下半掩半露着一只白生生、小巧巧、软滑滑的脚,那脚白得紧乎透明,映着阳光能清晰地看见浅蓝色的细小血管,足底与足背浑然一体,足弓是柔美的弧形,脚趾细白,指尖圆圆,像一粒粒小小粉团点缀在瘦溜的脚丫上,让人恨不得捂进怀里好好怜惜,再不让它沾染半点尘埃。 赭袍男子目光如电,久久停留在少女□□的脚上,跟着又移向少女的脸,片刻后,他迈步走下台阶,扬长而去。 结完账的王孟甫努力分开人群挤到阮宁身边,立刻解下汗巾盖住她的赤脚,低声呵斥道:“你怎么能让人看见你的脚!” 阮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时候的女子是不能被人看见光脚的,她有阵子没写古言,已经忘了这个禁忌,原来林思是想坑她。 阮宁低下头,假装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表哥你别怪阿思,她大概是太害怕我受伤,所以才不管不顾地脱了我的鞋。” 林思焦急地说:“表少爷,你先检查下姑娘有没有受伤,我看她脚腕上红肿了一片。” 被这么多男人围观着,王孟甫实在不想继续纠缠,他打横抱起阮宁,黑着脸大踏步走到马车跟前,猛地掀起帘子把阮宁丢进去,跟着重重甩下帘子,挡住了无数男人垂涎的目光。 “你,跟我在外面赶车!”王孟甫憋着气对林思说。 马车驶出大门,王孟甫猛抽了一鞭,拉车的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在颠簸起伏中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阮宁,本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阮宁,怎么能被那么多男人看见了她的脚! 林思垂头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哪怕他知道这事怪不得阮宁,但这件事仍旧会在他心上扎下一根刺,成为他和阮宁的心结。林思唇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阮宁,真想不到这个一向懦弱无能的美人灯居然暗地里刺了她一刀,使得王孟甫心里对她起了猜疑,既如此,以后就不必对她手下留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9.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虽然落下一身见不得光的隐疾, 但, 他已找到了解药, 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 卯时不到, 只胡乱眯了小半个时辰的林阶起身梳洗,准备上朝。侍从用金盆端来温水, 林阶看了一眼, 道:“换凉水。” 新汲的井水透着冰冷寒意, 林阶往脸上撩了几把,心头的郁燥这才减轻一些,米易走了进来, 双手奉上绢巾, 轻声问道:“大人可是未曾睡好?” “没事, 米叔。”林阶擦掉脸上的水珠, 道, “你年纪大了,以后不必起这么早。” “年纪大了越发醒得早,起来各处照应着也放心些。”米易笑道, “大人,家里如今多了两位姑娘, 要不要买些丫头婆子来伺候?里外都是男人也不方便。” “不要。”林阶脱口说道,想了想又道, “你找几个干净的婆子给她俩做涮洗活计, 人不许进府, 在后门那里收拾一个院子让她们每天过来干活就行。” 米易迟疑了一下,又说:“昨个儿林姑娘找陈武打听阮姑娘的事,陈武没敢说。” 林阶啪一声把布巾扔进盆中,冷冷说道:“我原想高看她一眼,没想到竟如此不安分!你今日去跟她讲讲规矩,也提点一下陈武,他好歹是老人,别失了分寸断了自己的路!” 早朝已毕,明侑走出太和殿,与林阶并肩行至御房,他虽已亲政,但年纪尚小学业还未完成,因此每两日林阶便要在御房给他讲课,只是讲了一小会儿明侑便叫了停,看着林阶眼下难以掩饰的青黑色问道:“老师夜来睡得不安稳吗?似有些倦意。” 林阶道:“不妨事,臣精神尚可。” “不然今日就不要说经了,这样的大部头听着就累。”明侑笑道,“老师陪朕手谈一局可好?” 明侑最喜欢下棋,总是千方百计缠着林阶跟他下,林阶点点头,明侑立刻让人拿来了棋盘,笑嘻嘻地开始落子,又道:“老师,阮姑娘可好?” 林阶独自一人时常常想起阮宁,但一听别的男人提起她,心里总是有些别扭,便道:“理她做什么?” 明侑虽然只有十一岁,但皇家的孩子一向成熟得早,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暗自发笑,心说老师虽然偌大年纪,倒像是个雏儿。他道:“朕听说老师安排阮姑娘在府里住下,却又没给人任何说法,阮姑娘居然也没有异议,可知对老师十分倾心,连名分都不计较了。” 对于林阶来说,他这些年位高权重惯了,又是头一次想要一个女子,哪里留心这些细节?况且已经给过阮家人备选女官的说法,便也没想过阮宁自己会怎么想,此时听明侑一说,倒有些疑心起来,难道她真甘心无名无分地跟着自己?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他是无所谓,但她似乎也没有受辱后寻死觅活的架势,这女人,莫非真的毫无廉耻? 明侑见他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也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筋,吐了吐舌头道:“不然朕替老师安排?” “陛下不必管她。”林阶道。 他心里越发不舒服起来,为何每个男人都对她这么关注?回头一定看好了她,再不让她招蜂引蝶。 阮宁再也没想到自己好端端在家里坐着,那边林阶已经给她安了一大堆罪名,此刻她一边吃着蜜饯,一边闲翻写满了规矩的册子,只看了两页已经头大无比,四时节气、大小朝会的礼仪讲究就已经写了三四本,甚至一天之内见不同的人该穿什么衣服,几时起床几时入睡,几餐饭几次点心,每餐几碟子几碗都有定规,要是这么活法,早晚被活活累死! 她正嘀咕着,忽然门外有人问道:“阮姑娘此时方便吗?我是管家米易,有事要同姑娘说。” 阮宁忙擦了手,道:“方便,你进来吧。” 跟着就见一个五十来岁、稍有些驼背的老头指挥几个小厮抬了几口箱子和其他用品走了进来,甚是和气地说:“阮姑娘,这几箱是成衣铺里现买的衣裳,时间太赶,姑娘先将就着穿吧,下午裁缝过来量尺寸,大约半个月新衣服就能做得。” 他说着命人打开箱子给阮宁看,每箱都装得满满的全是簇新的衣服,又配着成套的首饰,他又道:“家里没有丫鬟,大人命我找了几个洗衣的婆子,姑娘有什么要洗的只管收拾好了放在筐里命小厮告诉我就行,或者有什么其他事也只管告诉我。” 阮宁连连点头,想起好像这种情况下通常要给打赏,便从小皇帝赏赐的东西里拿了一匣金锞子,随手给米易抓了一把,其他小厮每人也给了几个,笑着说道:“多谢米叔了,这些小玩意儿米叔拿去给小孩儿玩吧。” 身为大学士府的管家,又是林阶的奶公,这些东西米易是不稀罕的,但阮宁这种大方亲热的举动还是让米易很是欢喜。林阶是他一手带大的,林阶三十多岁无妻无子,米易比谁都着急,此刻看着笑盈盈的阮宁,他心想,这姑娘性子和气,难得大人也喜欢,一定要想办法促成他们的好事,早些让大人有个子嗣。 这边交代清楚后,米易带着小厮们又来到暮松斋,林思听说他是管家,自然也十分客气,只是米易把东西交割清楚后却说道:“林姑娘,大学士府规矩森严,严禁四处打听闲话,姑娘刚来不知道,情有可原,只是以后却要谨慎些。姑娘认识字吗?若是识字的话,待会儿我将府中的各项规矩送来给姑娘看看。” 林思一下就猜到他说的是昨日找陈武的事,又是懊恼又是难堪。当日她被关在阮家柴房奄奄一息,是陈武救她出去,又给她请医用药,她伤重发烧,昏昏沉沉的时候模糊听见陈武说自己有个妹妹也是丫鬟,做错了事差点被主家打死,又仿佛记得陈武对着她掉眼泪,所以她心里认准了陈武对自己不同,昨日才找他打听阮宁的事。只是没想到陈武非但一个字没说,转眼还给米易知道了,此时只得勉强笑着说道:“昨日只是随便走走,并不是存心。我认得字的,管家想要我看什么,只管拿过来就是。” 米易走后,林思摩挲着箱子里柔软轻密的新衣,心里一时高兴一时生气。要是在以往,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好衣服她肯定欢天喜地,可是在大学士府这一天多,她已经大开眼界,几箱子衣服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她想,也不知道林阶到底是什么打算,她的爹到底是谁?若是个不如林阶的,那宁可不要!最好是缠定林阶,变成这府上的主子,再弄死阮宁那个贱人,那时才叫心满意足,看这个管家老头还敢不敢再对她指手画脚! 等林阶回来了就找个去探探口风,弄清楚他的打算再做应对,林思心说。 谁知一直到天黑时林阶才沉着脸回府。今日内阁中各项事体极多,他精神又不好,处理起来格外费时,所以便在阁中睡了一会儿,原本打算只是小憩片刻缓缓精神,谁知竟一觉睡了过去,醒来时辰已经不早,等把所有公务都处理完,早已过了酉时。 他收拾了卷册正要走时,刘熙却带着几个太监,捧着食盒大张旗鼓地来了,说是太后听说他忙于公务还没有吃饭,特意命御膳房为他做的。林阶心知胡太后把动静弄得这么大是为了显示与他关系亲密,但太后赐饭又不能不吃,只得窝着火尝了一口,扭头就走。 他这一生气,又兼午睡太久错过了宿头,夜里便又翻来覆去睡不着,末了忽然想起白天明侑问起阮宁时的亲切,不由得黑了脸披衣而起,大步流星地去了海棠居。 院里黑沉沉的,阮宁早已经睡熟了,林阶当年落难时颇学了些鸡鸣狗盗之术,他也不叫人,拿一根树枝几下便弄开了门栓,闪身入内。 罗帐低垂,淡淡的女儿香气充盈在屋里的每个角落,林阶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他掀开帐子,看准睡着的那人,摸了过去。 手触碰到细滑肌肤的一刻,整个人就像泡进了温热的水中一般,每个毛孔都惬意地张开了,慵懒舒畅,心底却又拱起一股灼热的火苗,这种又放松又紧张的状态让林阶极其享受,于是他抱紧了那温暖娇柔的可人儿,唇边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手心开始冒汗,呼吸也艰难起来,阮宁慌忙闭上眼睛,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那个标准女声:“宿主,你还好吗?” “好个屁!”阮宁险些没骂出声,“刚才叫了半天你去哪儿了?” “根据有关规定,晋江禁止描写脖子以下情节。”标准女声慢悠悠地说,“所以刚才我暂时屏蔽了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0.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阮宁泪流满面, 人家只是没有经验一时失手, 不等于没有脑子好不好! 与此同时, 门外传来林阶的声音:“拆门!” 拆,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响,跟着就见海棠居的门轴掉了下来,失去了支撑的两扇门板摇摇晃晃、晃晃悠悠,似风中飘絮,看看就要倒下。 阮宁倒抽一口凉气, 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还讲不讲点道理了! 就听林阶喝了声:“看着点,别砸到了!” 轰一声,门板倒地,在尘埃尚未落定之时,林阶已经负手踏进门内, 一言不发地盯住了阮宁。 阮宁不由自主地低了头不敢看他, 心如擂鼓。 林阶又上前一步, 捏住了她的下巴, 道:“胆子越发大了。” 阮宁挣了一了没挣开, 咕哝着说:“你管我。” “开门。”他下巴对着正房一点,“进去。” “就不。”阮宁大着胆子反驳。 她以为林阶会像昨天那样暴走, 继而把她抱进屋里动手动脚, 她就能趁势再增进一把感情, 谁知林阶只是挑起她的下巴,眸色深深地看定她,说:“那你是想在这里了?” 阮宁疑惑地看着他,就见他忽地压下来,微凉的唇覆上了她的,阮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他的舌也趁机挤进,开始攻城略地。 呼吸开始困难,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他的一只手牢牢固定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张红唇迎向他,似一只离了水的鱼。 这个吻长得不像话,最初他和她都很笨拙,但很快,他似是摸到窍门,得了趣味,开始引导她,带领她,而她果然不负所望,被他逗弄的化成了一滩水,倒在他怀里紧闭双目娇喘微微。 林阶也很想闭上眼睛,但又舍不得,她这幅任由他掠夺的无助模样和亲吻一样令他销魂,于是他在强烈的快意中坚持睁着眼睛,观察她表情的每一丝变化。到后来他觉得她脸颊烫的厉害,这才意犹未尽低放开了她,看着她酡红的脸颊,林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男人征服女人的快感。 阮宁倒在他怀里两脚发软,跟着像猛然惊醒一般,推开他跑进房中,然后整个人顶住门,很快感觉到他推门的力度,阮宁忙道:“别进来!” “开门。”林阶凶巴巴地喊了一声,跟着却突然有些后悔,该不会吓到她吧?于是他放低了声音,轻轻拍着门框又说,“开门。” “不开。”阮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才醒悟做跟想完全是两码事,她曾经无数次描述过亲吻拥抱甚至欢好,她也曾看过许多走肾不走心的撩汉文,她以为做到这些应该不难——但从事实来看,很难。 拥吻时那么激烈的心跳,那种沉溺的感觉,她几乎以为自己喜欢上他了,而他同样激烈的心跳,险些让她相信这是爱情。 可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在别人的故事里走一遭,而且任务是送他去死。 她只是个做戏的,不能用心,只能用脑。 阮宁定定神,把思绪重新扯回任务线上来,不能让他太快得手,一来她还没准备好,二来,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 她隔着门缝轻声对外面说:“你回去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林阶应声道:“我在此,有谁敢看?” “那也不行,你总是乱来……”阮宁眼前浮现出他向她索取时急切情动的模样,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那可不行,她还要离开这个虚构的世界呢。 林阶不舍得走,拥她在怀,至少能一夜无梦,安稳睡到天亮。他有些诧异,方才之前她拒绝他,他就拆掉了院门,如今她只是合上了门扉不放他进去,他竟然没打算用强力来解决。难道一个完美的吻可以改变这么多? 米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陛下遣人传旨。” 柔情蜜意只能暂时放下,林阶轻轻拍拍门,道:“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许久才听见里面的人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林阶很快换好了礼服,香案都已备好,来人是乾清宫的太监总管张运,笑着向林阶说:“陛下口谕,与蛮族和谈事宜请老师主持,明日一早随使团出发。” 与蛮族何谈之前一直是由次辅主持,林阶便问道:“为何突然之间换成了我?” “吴次辅今日散衙后摔了一跤,行动不便。”张运解释道,“陛下最信任首辅大人,况且和谈诸事首辅大人从头到尾都有参与,陛下说辛苦首辅大人去走一趟,文等物请大人随咱家到内阁与吴次辅交接。” 事发突然,林阶只得跟他走了,米易已习惯了他的行踪不定,立刻动手开始打点行装,又特意把阮宁也叫来,一一指点给她看林阶惯用什么,要带什么,阮宁一边听着,一边想,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给他收拾一回行装? 林阶回来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远远看见门内似有人在等着,他以为是阮宁,心下一喜,谁知到跟前一看,却是林思,她一脸孺慕,依依不舍地说:“义父,您明天就要启程吗?” “是。”林阶混迹官场多年,一双眼睛何其毒辣,早看出她并非为了送别,便道,“你有什么事只管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林思有些讪讪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原本是想明日再说的,谁知义父突然要出门,义父,孩儿跟王孟甫早已私定终身,想请义父成全。” 林阶乍然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想起那日在客栈中他将阮宁抱上车的情形,心底陡地生出一股怒意,跟着又想,之前亲吻时阮宁分明像他一样笨拙,不管过去有什么,从今而后,她的所有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这么想着,怒气消散了些,道:“你若是决定了就请米叔帮你打点准备,等我回来送你出门。” “谢义父!”林思欢喜地道谢,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王孟甫一直跟阮宁纠缠不清,但她相信他只是为了阮家的钱财,如今她已是首辅的义女,身份和钱财都有了,她有自信王孟甫会对她一心一意。 林阶点点头,自顾进了门。确认过玉香囊后他调查了林思在阮家的所作所为,发现林思绝不像面上表现的那么规矩,更何况那日在客栈他亲眼看见林思故意脱掉阮宁的鞋袜,身为奴婢居然暗算主人,林阶觉得,这个女人不得不妨。 他原本答应过林长松,要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但是既然林思品行不端,他觉得,帮她摆脱罪人之后的身份,令她衣食无忧也算实现了对林长松的承诺,再多的,林思不配。 米易迎了上来,笑眯眯地说:“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是阮姑娘亲手整理的。” 林阶心里舒服多了,还以为她根本不在乎他走不走,现在看来,她还算个有良心的。 他心里想着,顺脚便走去了海棠居,大门已经重新装上,如今虚掩着,老远就能看见里面的灯火。林阶心中一暖,她是在等他吧? 他快走几步进了院,果然见卧室里也亮着灯,她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像剪纸的美人画。林阶低声道:“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阮宁露出半边脸,长睫低垂:“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她说完就要关门,他却伸手挡在门缝里,道:“你不陪着,我睡不着。” 她气呼呼地把扫帚往地上一扔,拍着门喊了起来:“喂,有没有活人啊?快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门被打开了,赭袍男负手站在几步之外,面无表情地说:“打扫干净再说。” “不扫!”阮宁也来了气。 赭袍男面上纹丝不动,道:“那就不回。” 阮宁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嘴角一耷拉,捂住脸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讲不讲理?你们把我打晕了绑过来,难道还不让人逃吗?你看看我为了挖土手指甲都弄劈了一个,我好不容易才留的长指甲,这么惨都是你们害的,我不扫,我就不扫……” 赭袍男嘴角极轻微地抽搐了一下,转身快步向外走去,不多时黑衣人过来了,冷冰冰地说:“我家大人说了,如果你不扫干净的话今晚你就自己睡那张脏的床。” 阮宁气愤愤地抓起扫帚朝他扔了过去,你俩到底是不是男人,还能不能给绝世美人一点应有的待遇了! 当天夜里阮宁躺在干干净的床上时,乐得眼睛弯成了一弯月牙。扫帚还扔在门外没人动,小巧的罗汉床周围仍旧撒满了土灰和木条,但是她从箱笼里找到了新的被褥,脏的已经被卷包扔在一边,她最讨厌扫地了,那两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休想逼她扫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1.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阮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阶居然为了她当面拒绝太后, 为什么?那晚他明明要她滚的, 如今她要滚了,他怎么又不答应了? 胡太后笑容不变,道:“这就了,哀家得到的消息都说林爱卿带阮姑娘回京是备选女官的,如今哀家看上了她,怎么,又不能留了?” 林阶淡淡说道:“备选女官只是臣给阮家的一个说法罢了, 臣根本无意送她入宫,而是要留她在身边。” 阮宁站在他身后,头低得不能再低,努力减少存在感。这是什么状况,就算林阶是首辅,这么跟太后说话未免也太横了吧?而太后说话也很古怪, 似乎有些太家常了……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胡太后的笑容消失了, 她丰润的红唇微抿着, 定定看住林阶慢慢地说:“若是我偏要留她呢?” 林阶毫不在意:“臣不能从命。” 阮宁又是害怕又是兴奋, 拜托,当朝太后和首辅为了得到她而当面对掐, 这才是绝世美人应有的待遇啊!只希望林阶争气点, 别光打嘴炮没实力, 到时候再因为得罪太后给咔嚓了,她的任务可就泡汤了! 就在她暗搓搓地得意时,胡太后已经板起了脸,冷冷说道:“林爱卿,难道你要为一个小小女子违拗哀家不成?” 林阶丝毫不让:“臣留着她还有用处,恕不能从命。” “放肆!”胡太后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个音阶,“今日哀家偏要留她!” 林阶看看胡太后没有说话,就当阮宁忐忑不安地等着下文时,林阶忽然转身向外,对她说:“你,跟我走!” 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阮宁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敢甩脸子走人,顿时愣住了,林阶一回身,厉声道:“阮宁,跟着!” 阮宁被他吼得一个哆嗦,身不由己地就跟着走了,“啪”一声,胡太后重重拍在了椅子扶手上,怒道:“林阶,你反了不成!” 林阶止步回头,淡淡说道:“臣不敢,臣只想留下阮宁。” 他见阮宁又傻愣愣地站住了,心中顿时不耐烦起来,一伸手抓住她,撩开两条长腿,瞬间就走出了大殿。 跨出殿门的一刹那,林阶立刻丢开阮宁的手腕,紧锁眉头独自前行,微风夹带着禁宫的花草香味,轻轻拂起阮宁的发梢,阮宁一个激灵,顿时明白哪里不对了,刚刚慈宁宫的正殿里一丁点香味都没有! 她穿这个文的背景设定是流行熏香的,尤其是女子,各色胭脂水粉都以浓香四溢为佳,衣服鞋袜也都务必要香飘十里,即便像王氏那样的年纪,身上房中也都是香喷喷的,但是当朝太后的慈宁宫,世间最尊贵女子的居所,居然一丁点香气都嗅不到,这情况太古怪了。再仔细回想胡太后的面容,似乎也只画了淡妆而已,只不过她五官秾丽,所以淡妆看起来也很艳美,所以才让人不怎么觉察得到。 在她走神的空当,林阶已经走得远了,像是忽然发现她没跟上来,于是他站住脚,回头低喝一声道:“跟上!” 阮宁条件反射般一溜小跑就跟了过去,林阶眉头微动,想说什么又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刘熙已经出现在殿门外,他依旧笑容可亲,乐呵呵地说道:“哎哟阮姑娘,这都是谁教你的规矩呀,怎么能在慈宁宫里随意跑动呢?” 阮宁慌忙站住了脚,忐忑地低头说道:“对不起,民女不懂规矩。” “头一次进宫嘛,出点岔子也难免。”刘熙还是笑呵呵的。 阮宁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刘熙话锋一转,道:“来人,带阮姑娘下去掌嘴,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擦!这是个笑面虎! 阮宁泪流满面,果然她对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以她的智商,在宫斗剧里绝对活不过第一集。 “刘公公,”林阶慢慢地走了过来,淡淡地说,“她是我的人,要打要罚也应该由我决定,不必劳烦你了。” “哎呀林大人,她既然踏进宫里,自然要按宫里的规矩处置,咱家也是没法子,林大人多担待,多担待。”刘熙说的十分诚恳。 林阶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只一把抓住阮宁,带着她只管往外走,刘熙依旧是笑呵呵的,在他身后说道:“林大人,阮姑娘犯的可是宫规,你护得了她一时,难道能护得了她一世?” 阮宁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抓紧了林阶的手,生怕他把她丢下不管,就在此时,宫道中突然出现一顶肩舆,跟着就听见一个变声期少年沙哑的声音:“老师!” 林阶阴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阮宁头一次见他笑,不由得愣住了,这变态竟然会笑,而且笑起来这么好看! 林阶甩开阮宁快步迎上前去,那少年也下了肩舆,就见他瘦而高,穿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正红色袍服,五官秀丽,双目极是明亮,他老远看着林阶,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意。 龙袍,少年,禁宫,阮宁福至心灵,立刻福身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此同时,林阶也躬身行礼,叫了声“陛下”,只是,他音量正常的声音早被淹没在阮宁的高呼里,林阶有些无语,少年却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好看向阮宁,问道:“老师,她就是你信里说的阮姑娘?” 阮宁听见这句话才明白原来林阶已经告诉了皇帝,这算是过了明路了吧?怪不得刚刚对着胡太后的时候他腰杆那么直。只是连这种小事也要跟皇帝说一声,看来这对师生之间关系真的很好呢。 林阶顺着皇帝学生的目光也看向了身后的阮宁,见她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看着小皇帝明侑,目光里既有好又有困惑,果然是天真无邪的少女,这神情他与她相对时从没见过,不知怎么的,林阶心上竟有些泛酸。 他定了定神,向明侑说道:“适才太后想留下她,微臣没有答应。” 明侑笑了笑,道:“我去跟母后解释。” “她不懂规矩,刚刚在殿外跑了几步,刘公公要掌她的嘴,”林阶又说,“微臣也没有理会。” 明侑眼中的好更盛,他这个老师堪称京城中一棵千年铁树,三十多岁的年纪莫说开花结果了,连春风一度都不曾有过,是以坊间都传说他有隐疾…… 明侑没有再往下想,林阶自他五岁开蒙便尽心教导他至今,八岁时先皇驾崩,也是林阶一手扶持他登上大位,又弹压了一批不服管的王叔王兄,让他彻底坐稳了龙椅。林阶无妻无子,也没有近支亲眷,全副身心都在为他筹划,是以在明侑心里,林阶非但是老师,更是父兄般的存在。他也曾多次劝说林阶娶妻生子,林阶却总是一口回绝,如今千载难逢见他对女人有兴趣,明侑觉得,这个叫阮宁的姑娘还真是个福星。 是以当阮宁走出慈宁宫时,身后跟了一大堆宫女太监,手里捧着的都是小皇帝给她的赏赐,从金银珠宝到绫罗绸缎,从点心果品到摆设玩器应有尽有,光是各色衣料就装了两口大箱子。作为一个每天苦哈哈地码字全部存款还不到五位数的正直扑街,阮宁觉得,这种腐败的米虫生活实在是太万恶了,但是,如果能一辈子过这种生活那就太爽了…… 车马浩浩荡荡地穿过一条条大街,奔向气势恢弘的大学士府,下车换轿,昏头昏脑不知道穿过几扇大门,最后林阶当堂坐下,淡淡说道:“她住海棠居。” 海棠居一面临着湖水,一面靠近花园,即使在大学士府中也是头一分的风景,不过阮宁根本没兴趣看风景,她双手抱起小皇帝赏赐的宝贝,两眼放光地正要打开过瘾,虚掩着房门突然开了,林阶伸脚踢进来一口箱子:“宫里和府里的规矩,给你一天时间,给我全部记住!” 阮宁打开箱子一看,顿时傻了眼,大大小小十几本册子,这要是一天之内能全部记住,她就把阮字倒着写。 阮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林阶居然为了她当面拒绝太后,为什么?那晚他明明要她滚的,如今她要滚了,他怎么又不答应了? 胡太后笑容不变,道:“这就了,哀家得到的消息都说林爱卿带阮姑娘回京是备选女官的,如今哀家看上了她,怎么,又不能留了?” 林阶淡淡说道:“备选女官只是臣给阮家的一个说法罢了,臣根本无意送她入宫,而是要留她在身边。” 阮宁站在他身后,头低得不能再低,努力减少存在感。这是什么状况,就算林阶是首辅,这么跟太后说话未免也太横了吧?而太后说话也很古怪,似乎有些太家常了……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胡太后的笑容消失了,她丰润的红唇微抿着,定定看住林阶慢慢地说:“若是我偏要留她呢?” 林阶毫不在意:“臣不能从命。” 阮宁又是害怕又是兴奋,拜托,当朝太后和首辅为了得到她而当面对掐,这才是绝世美人应有的待遇啊!只希望林阶争气点,别光打嘴炮没实力,到时候再因为得罪太后给咔嚓了,她的任务可就泡汤了! 就在她暗搓搓地得意时,胡太后已经板起了脸,冷冷说道:“林爱卿,难道你要为一个小小女子违拗哀家不成?” 林阶丝毫不让:“臣留着她还有用处,恕不能从命。” “放肆!”胡太后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个音阶,“今日哀家偏要留她!” 林阶看看胡太后没有说话,就当阮宁忐忑不安地等着下文时,林阶忽然转身向外,对她说:“你,跟我走!” 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阮宁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敢甩脸子走人,顿时愣住了,林阶一回身,厉声道:“阮宁,跟着!” 阮宁被他吼得一个哆嗦,身不由己地就跟着走了,“啪”一声,胡太后重重拍在了椅子扶手上,怒道:“林阶,你反了不成!” 林阶止步回头,淡淡说道:“臣不敢,臣只想留下阮宁。” 他见阮宁又傻愣愣地站住了,心中顿时不耐烦起来,一伸手抓住她,撩开两条长腿,瞬间就走出了大殿。 跨出殿门的一刹那,林阶立刻丢开阮宁的手腕,紧锁眉头独自前行,微风夹带着禁宫的花草香味,轻轻拂起阮宁的发梢,阮宁一个激灵,顿时明白哪里不对了,刚刚慈宁宫的正殿里一丁点香味都没有! 她穿这个文的背景设定是流行熏香的,尤其是女子,各色胭脂水粉都以浓香四溢为佳,衣服鞋袜也都务必要香飘十里,即便像王氏那样的年纪,身上房中也都是香喷喷的,但是当朝太后的慈宁宫,世间最尊贵女子的居所,居然一丁点香气都嗅不到,这情况太古怪了。再仔细回想胡太后的面容,似乎也只画了淡妆而已,只不过她五官秾丽,所以淡妆看起来也很艳美,所以才让人不怎么觉察得到。 在她走神的空当,林阶已经走得远了,像是忽然发现她没跟上来,于是他站住脚,回头低喝一声道:“跟上!” 阮宁条件反射般一溜小跑就跟了过去,林阶眉头微动,想说什么又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刘熙已经出现在殿门外,他依旧笑容可亲,乐呵呵地说道:“哎哟阮姑娘,这都是谁教你的规矩呀,怎么能在慈宁宫里随意跑动呢?” 阮宁慌忙站住了脚,忐忑地低头说道:“对不起,民女不懂规矩。” “头一次进宫嘛,出点岔子也难免。”刘熙还是笑呵呵的。 阮宁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刘熙话锋一转,道:“来人,带阮姑娘下去掌嘴,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擦!这是个笑面虎! 阮宁泪流满面,果然她对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以她的智商,在宫斗剧里绝对活不过第一集。 “刘公公,”林阶慢慢地走了过来,淡淡地说,“她是我的人,要打要罚也应该由我决定,不必劳烦你了。” “哎呀林大人,她既然踏进宫里,自然要按宫里的规矩处置,咱家也是没法子,林大人多担待,多担待。”刘熙说的十分诚恳。 林阶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只一把抓住阮宁,带着她只管往外走,刘熙依旧是笑呵呵的,在他身后说道:“林大人,阮姑娘犯的可是宫规,你护得了她一时,难道能护得了她一世?” 阮宁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抓紧了林阶的手,生怕他把她丢下不管,就在此时,宫道中突然出现一顶肩舆,跟着就听见一个变声期少年沙哑的声音:“老师!” 林阶阴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阮宁头一次见他笑,不由得愣住了,这变态竟然会笑,而且笑起来这么好看! 林阶甩开阮宁快步迎上前去,那少年也下了肩舆,就见他瘦而高,穿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正红色袍服,五官秀丽,双目极是明亮,他老远看着林阶,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意。 龙袍,少年,禁宫,阮宁福至心灵,立刻福身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此同时,林阶也躬身行礼,叫了声“陛下”,只是,他音量正常的声音早被淹没在阮宁的高呼里,林阶有些无语,少年却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好看向阮宁,问道:“老师,她就是你信里说的阮姑娘?” 阮宁听见这句话才明白原来林阶已经告诉了皇帝,这算是过了明路了吧?怪不得刚刚对着胡太后的时候他腰杆那么直。只是连这种小事也要跟皇帝说一声,看来这对师生之间关系真的很好呢。 林阶顺着皇帝学生的目光也看向了身后的阮宁,见她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看着小皇帝明侑,目光里既有好又有困惑,果然是天真无邪的少女,这神情他与她相对时从没见过,不知怎么的,林阶心上竟有些泛酸。 他定了定神,向明侑说道:“适才太后想留下她,微臣没有答应。” 明侑笑了笑,道:“我去跟母后解释。” “她不懂规矩,刚刚在殿外跑了几步,刘公公要掌她的嘴,”林阶又说,“微臣也没有理会。” 明侑眼中的好更盛,他这个老师堪称京城中一棵千年铁树,三十多岁的年纪莫说开花结果了,连春风一度都不曾有过,是以坊间都传说他有隐疾…… 明侑没有再往下想,林阶自他五岁开蒙便尽心教导他至今,八岁时先皇驾崩,也是林阶一手扶持他登上大位,又弹压了一批不服管的王叔王兄,让他彻底坐稳了龙椅。林阶无妻无子,也没有近支亲眷,全副身心都在为他筹划,是以在明侑心里,林阶非但是老师,更是父兄般的存在。他也曾多次劝说林阶娶妻生子,林阶却总是一口回绝,如今千载难逢见他对女人有兴趣,明侑觉得,这个叫阮宁的姑娘还真是个福星。 是以当阮宁走出慈宁宫时,身后跟了一大堆宫女太监,手里捧着的都是小皇帝给她的赏赐,从金银珠宝到绫罗绸缎,从点心果品到摆设玩器应有尽有,光是各色衣料就装了两口大箱子。作为一个每天苦哈哈地码字全部存款还不到五位数的正直扑街,阮宁觉得,这种腐败的米虫生活实在是太万恶了,但是,如果能一辈子过这种生活那就太爽了…… 车马浩浩荡荡地穿过一条条大街,奔向气势恢弘的大学士府,下车换轿,昏头昏脑不知道穿过几扇大门,最后林阶当堂坐下,淡淡说道:“她住海棠居。” 海棠居一面临着湖水,一面靠近花园,即使在大学士府中也是头一分的风景,不过阮宁根本没兴趣看风景,她双手抱起小皇帝赏赐的宝贝,两眼放光地正要打开过瘾,虚掩着房门突然开了,林阶伸脚踢进来一口箱子:“宫里和府里的规矩,给你一天时间,给我全部记住!” 阮宁打开箱子一看,顿时傻了眼,大大小小十几本册子,这要是一天之内能全部记住,她就把阮字倒着写。 阮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王氏大概以为考状元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吧?王孟甫是有点才学,原文里他这次考在三甲之内,但那也有林思打着首辅的旗号替他活动的功劳,如今她横插了一杠子,林思这颗棋基本上是废了,王孟甫要想进取,只怕是难。 再说她又不傻,王孟甫就算考上了,一个新科士子难道能比林阶这个当朝首辅厉害?有林阶做靠山,她还需要找别人? 阮宁觉得,王氏把这碗鸡茸粥的价钱定的未免太高了。她又不是原身,也并不喜欢这种吃食,于是看都不看那碗粥,淡淡地说:“娘,我有些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有事以后再说。” 王氏不情不愿地被人劝走了,阮宁摇摇头,很是不明白她的脑回路,她才是王氏的亲生女儿,可是她敢打赌,若是卖了她能给王孟甫换好处,王氏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下午王氏提着一篮子新做的点心又来了,阮宁心不在焉地听她扯了一大篇王孟甫的好处,最后还是一口没吃,让她把东西又提了回去。 王氏回了家,气呼呼地食盒往桌上一扔,向着王孟甫说:“不中用,宁宁不知道怎么回事,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油盐不进!” 王孟甫也有这个感觉,他叹口气,落寞地说:“算了吧姑母,她如今高高在上,哪里还看得起我?” 王氏气道:“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不跟我一条心,反而合着伙欺负咱们王家人!你等着,我明日再去,一定要逼得她松口!” 她把食盒送到王孟甫手里,道:“你拿去吃吧,都是细巧果子,夜里你读的时候正好点补点补。” 王孟甫接过来,闷闷地走回隔壁林思替他租的房子,原本他是想住在王氏那边的,可是阮老爷死活不同意,倒是林思很快替他安置了住处,想来想去,还是林思对他最好。 王孟甫进了门,刚拿起一个点心要吃,林思已经走了进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紧张地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姑母给的。”王孟甫说道。 “是不是给阮宁送去,她没要的?”林思又问。 王孟甫点点头,林思一把把点心抢过来丢回食盒,道:“你给我吧,我有用处。” 她提着食盒快步出去,又说:“你等着,晚上我过来找你。” 林思找了条臭水沟,把点心全都倒了进去,一颗心犹自砰砰乱跳。好险,要不是她去的及时,万一给王孟甫吃了,那就完了! 她暗自怨恨陈武,明明要他盯着处理好剩下的东西免得露馅,他肯定是故意不提醒王孟甫,幸亏她来得及时! 通过王氏之手已经下过两次毒了,但是阮宁都没有吃,她也不至于傻到同样的招式用三次,看来王氏这条路子不能用了。林思的眼神暗了暗,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回到暮松斋时,陈武早已在门内候着了,林思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又一歪身坐在他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腻声腻气地说:“大哥,阮宁狡猾得很,一口都不吃,你说怎么办嘛。” 陈武知道她是从王孟甫那里来的,心里早窝着一团邪火,这会儿就老实不客气地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揉搓着,气呼呼地说:“我是个粗人,能有什么办法,你的王公子是读人,主意肯定多,你怎么不找他商量?” “你这人呀,醋劲儿怎么这么大。”林思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说,“好些事我一个字都没告诉他,但我什么事都不瞒你,谁亲谁疏你还不明白吗?” 陈武心中冷笑,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想要他卖命。他带着气说道:“你要是真心亲近我,那就跟我睡一觉。” “你帮我再办一件事,我就遂你的心愿。”林思朝他身上凑紧了些,“你去杀了阮宁。” 陈武一惊,猛地将她推开,说:“你让我杀她?杀了她我能跑得了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2.王妃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驿丞就候在门外,此时哆嗦着挪进来, 哀哀恳求:“大人,下官失职, 请大人恕罪!” “你不是失职, 你是串通之罪。”林阶慢慢地说, “我门外戒备森严,没有你的配合那个女人进不来。从实招来, 我饶你不死,不然谋害首辅是什么罪名, 你应该清楚。” 驿丞连连喊冤, 林阶不耐烦起来,挥手道:“带下去拷问!” 他冷峻的目光又转向值夜的侍卫们, 慢慢说道:“今晚值夜的,一律打十个板子,罚一个月的俸禄。” 寂静的夜顿时喧闹起来, 哭喊声, 吵嚷声, 竹板敲打皮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让林阶的长眉越拧越紧。是谁?目的何在?是政敌想要他出丑?还是下面的官员意图奉承?这一切分明是个局, 然而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出招的人用意何在。 “李盛!”他唤了一声, 立刻有个黑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 单腿跪下, 默然不语。 林阶神色肃然:“你负责暗中守卫, 为何不曾发现?” “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李盛低着头,“刚刚属下查了,那女人是从院外的暗道中直接进的屋,属下无能,未曾察觉。” 果然。林阶长眉一轩,道:“撤去看守,让那女人独自待一阵子,若有人与她接触,立刻跟上,我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是!”李盛答应一声,转眼就消失无踪。 后院关押那女子的地方,一个仆役打扮的人闪身钻了进去,蹲在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女人身边低声发问:“当时情形如何?” “我揉搓了许久,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女子断断续续地说,“他不行,根本不是个男人。” 仆役向她口中塞了一颗丸药,闪身离去。 李盛从暗中钻出,尾随而去。 混乱之中,新的一天到来了。 大学士府一早就迎来了慈宁宫的传旨太监,宣阮宁和林思进宫觐见太后。 “阮姑娘,这就跟咱家走吧,车子在门外等着呢。”小太监年纪不大,架子倒摆得十足。 来得还真快!林阶才走了一天,太后就忍不住要动手了。阮宁连忙推脱道:“我感染了风寒,不太适合觐见,就怕对太后娘娘凤体不利。” 为了加强效果,阮宁跟着还连连咳嗽了几声。 但是小太监一点儿都不买账,倨傲地说:“宫中有医女,若你哪里不舒服,正好让她给你看看。不过阮姑娘,我看你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如果撒谎,那可是欺君之罪哦。走吧,时辰不早了,总不能让太后等你吧!” 阮宁无奈,只好起身跟着,米易飞快地在她耳边低声说:“有事立刻找陛下。” 阮宁会意,抬眼看林思时,却见她脸色虽然平静,眼神里却有几分得意之色,阮宁不由得起了疑心,难道她知道太后会针对自己? 慈宁宫装饰精美的大殿内,胡太后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椅子正中,含笑看向了林思:“你就是阿思吧?好可人疼的模样,快起来吧。” 林思连忙谢恩站起,又听胡太后说“赐座”,跟着刘熙就亲自引着她在一个搭着闪银丝红绫椅套的小椅子上坐下,宫人又端上了茶果点心。林思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眼风溜到还跪在地上的阮宁,不觉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 胡太后一直不让她起身,阮宁也只能跪在光滑坚硬的地面上,这个死病娇,怎么惹下这么难缠的烂桃花?她正在腹诽着,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母后,听说阮姑娘来了,人在哪里?” 阮宁心中一喜,抬头看时,果然是明侑走了进来,他向胡太后行了礼,回身就对阮宁说:“阮姑娘起来吧。” 阮宁正要起来,胡太后却说:“哀家没让你起来,跪下!” 阮宁立刻又去看明侑,明侑微笑着伸手扶她起来,这才向胡太后说道:“母后,老师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朕照顾好阮姑娘,若是让她一直跪着,朕可没法子跟老师交代。” 他不提林阶还好,一提起林阶胡太后越发生气,一口回绝道:“礼不可废,哀家没让她起来,她起来就是欺君之罪!” “母后,朕就是君,朕说了,让她起来。”明侑看着胡太后,虽然笑吟吟地,目光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胡太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儿子长大了,正向着真正的君主转变,怕是嫌她这个做娘的手伸得太长了。 她在迟疑犹豫的时候,又听见明侑向林思说道:“林姑娘,阮姑娘是你未来的义母,义母在地上跪着,你坐在一边心安理得,这是什么道理?你眼中还有没有孝道?” 林思原本还在偷偷窥看着少年皇帝,哪里想到火立刻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她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下说道:“臣女一时疏忽,求陛下恕罪!” 胡太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皇帝此举,一是宣示主权,二来分明是给林阶撑腰,真是岂有此理!她板着脸说:“皇儿,让她坐着是哀家同意的,难道我说的话也不算了吗?” “母后,儿子礼敬于您,为的是一个孝字,儿子不让阿思姑娘坐着,为的也是一个孝字。本朝以孝治天下,岂有当母亲的跪着,儿女却在一边坐着的道理?”明侑说完又向胡太后行了个礼,笑道,“母后通情达理,肯定能体谅儿子的苦衷。母后,老师走得太匆忙,他成亲的事儿子还没来得及过问,既然阮姑娘来了,朕正好带她过去钦天监选个好日子,顺便再给他们合合八字。” 胡太后气道:“她一个草民,哪里配让钦天监合八字!” 明侑一笑,道:“母后,她如今不是草民,是老师未过门的妻子,身份不同呢。走吧,阮姑娘,朕带你去钦天监。” 后一句话是对阮宁说的,阮宁会意,立刻跟在他身后快步向外走,刚走出慈宁宫的大门就听见明侑问道:“阮姑娘,你从实说来,太后是因为什么屡次针对你?” 阮宁大吃一惊。 他想着想着,手指就摸上了她的足,顺着光裸的皮肤又摸上了细细的脚踝,柔软的小腿,身体再次苏醒,林阶想,她的确是他的药,能让他堂堂正正做个男人的救命药。 于是他顺着心意,继续抚摸那滑不丢手的肌肤,却突然想起那夜她的话:刷牙。 暗夜之中,林阶露齿一笑,是啊,要刷牙呢。 阮宁在一场乱梦之中被林阶迫到了墙角,他的手撑着墙圈住了她,向她邪魅一笑:“美女,约吗?” 阮宁正在思考要不要答应,突然他抓住她的胳膊摇了起来,不停地说:“起来,刷牙。” “走开!” 阮宁脱口说道,跟着从梦中醒来,触目惊心的是,林阶的脸就在眼前,而他竟然像梦中一样摇着她的胳膊说:“刷牙!” 原来是梦中梦啊。阮宁懒懒地闭上眼睛,咕哝着说:“在梦里都这么讨厌,死病娇。” 林阶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虽然他听不懂什么是病娇,但是讨厌俩字他听得真真切切,于是他低下头,在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使劲咬了一口。 “啊——”阮宁尖叫着睁开眼,立刻迎上林阶黑如锅底的脸,喵的不是做梦! “刷牙。”林阶见她一脸惊恐,知道她已经彻底清醒了,于是说道,“刷完了过来继续。” 喵的继什么续啊,要不要脸?白天你还让我滚的远远的别让你看见呢! 阮宁觉得心里一口气堵的难受,于是她把被子往身上一裹,麻溜儿地,滚了。 那是真的滚,从床上噗通一声滚到了地上,裹着被子又滚了两圈。摔得挺疼。 林阶:…… 这女人脑子绝对有问题。 他慢慢走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这是做什么?” 阮宁闭着眼睛别开脸不去看他,任由他问了几遍仍旧一言不发,林阶开始还觉得有趣,慢慢的,他脸上带出了怒色,声音也阴沉起来:“我在问你话,回答!” 阮宁强忍着恐惧,很有骨气的坚持不开口,跟着只觉得下巴上一疼,已经被他紧紧捏住抬了起来,只听他冷森森地说道:“说话。” 这句的声音比刚刚那句小多了,但其中包含的阴冷压迫却让阮宁打了个哆嗦,但她还是死死撑着,只倔强地闭起了眼睛,赌气地说:“不说!” 怒气突然莫名其妙全散了,林阶差点笑出声来,他想着不能对她太放纵,忍了忍方才悠悠地问道:“为什么不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3.王妃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72小时防盗  窸窸窣窣几声响, 反锁着的门被打开了, 阿青陪着阮宁走了进来,柴房里又脏又湿, 阮宁立刻拿帕子捂住了鼻子,娇滴滴地说:“哎呀, 好臭!” 林思冷眼看着她不吭声。 阮宁慢慢走了几步,离她还有五六步处的时候停住了,轻声一笑, 问道:“阿思, 身上还疼吗?” 林思还是冷冷地看着她不吭声。 阮宁也不在乎,她这回过来就是要看看这个狠毒的女人到底被打的有多惨,如今看到了,效果她很满意。于是她转身向外走,轻快地说:“你在里面好好养伤吧,饭我会让人照常给你送, 不过嘛,这里头没有净桶, 你要方便就只能就地解决喽。” 这法子还是她想起知否的桥段临时加进去的, 如今看来, 对付林思正合适。她正要出门时, 林思开口了, 阴恻恻地问:“你怎么找到的药?” “哎呀阿思, ”阮宁笑嘻嘻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藏得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不过天底下的用来包药的纸长得都差不多,所以我吩咐管事娘子找了张药铺的纸包了一包掺土的面粉,谁知道你那么糊涂,居然相信了。” “你!”林思双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挣扎着想扑过来,阮宁已经闪身退出去,咔嚓一声上了门锁。 “叮”,眼前再次出现了透明面板,上一行大字:干得漂亮,砸颗地雷提提神。 阮宁泪流满面,小扑街终于收到野生雷了! 王孟甫是第二天走的,走得不远,就去了两条街外阮家的一个小宅子,原本阮老爷是想把他赶去城外的庄子上住的,结果王氏跟丈夫闹了一天,哭得死去活来,当天夜里就病得下不了床,最后阮老爷只能妥协,让王孟甫搬到那个小宅子去住算了。 王孟甫这次走,官方给出的理由是他春试在即,大宅子里人多嘴杂,不利于温复习,小宅子清净,正好读。但是结合林思闹的那场,再结合老爷恨不得打死王孟甫的态度和小姐提起他时的欲言又止,众人都脑补出了阮宁想让他们知道的故事:林思为了想嫁王孟甫不惜下药掳走阮宁要害她,但是最后关头又不敢杀人,正好王孟甫察觉后追了过去,见此情形就跟林思合谋诬陷阮宁私奔,想捡个便宜姑爷当当,没想到东窗事发,落了个鸡飞蛋打。 所以阮家的下人们这两天提起林思,个个都说她没被送进大牢已经是主家仁慈,此时看见王孟甫带着小厮拎着几个包袱往外走时,也都没有了往日的殷勤,个个都躲开三丈远,冷眼瞧着他的举动。 王孟甫沉着脸,暗自咬牙,这帮跟红顶白的势利小人,等他出人头地了,总要让他们好看! 他默默走出了二门,忽然听见廊下一声轻唤“表哥”,扭头一看,原来是阮宁在这里等着,王孟甫眼睛一亮,她果然心里有他,到这时候了还亲自来送他! 阮宁轻轻走过来,柔声说:“表哥,你放心走吧,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她仰着头,姿态楚楚动人,满身满心都显得那么乖巧柔顺,王孟甫不由得又做起了春秋大梦,只要她的心还在他这里,她早晚还是他的人,阮家也早晚会被他握在手中! 阮宁柔柔地望着他,声音像一缕绕指的青丝,缠绵不已:“表哥,来,你跟我去看看。” 王孟甫不由自主跟着她走了,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柴房,王孟甫心中一跳,沉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表哥,阿思她虽然害了我,但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看看她吧。”阮宁的眼圈红了,她抢在前面打开了锁,声音也带出了泪意,“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跟我一样……”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王孟甫自动替她脑补了:跟我一样,对你痴情一片,落到这个地步也不后悔。 是的,王孟甫心想,林思不可能后悔,她那么爱他仰慕他,更何况她只是个低人一等的奴婢,能得到他的垂青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虽然他这次没有救她,但只要将来纳她为妾,就足够补偿她今日吃的苦头。 门开了,屋里一个披头散发、肮脏狼藉的女人应声抬起了头,声音嘶哑地吼了起来:“阮宁,你又来嘲笑我有多惨是不是!” 刚从阮宁身后探出头来的王孟甫被吓得一个哆嗦,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个疯婆子居然是林思?而且这屋里怎么这么臭! 林思也看见了他,连忙挣扎着往他跟前爬。她的伤还很严重,这几天虽然阮宁出于人道主义命人给她清洗上药了,但是棍棒打出来的伤痕怎么也得几个月才能好,何况天气闷热她又没法洗澡,整个人都是肮脏不堪。 王孟甫见她脏成那样还往自己跟前爬,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躲,眼睛却看见了角落里的水迹和粪便。王孟甫反应了一下,跟着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捂着嘴跑了出去,站在门外拼命干呕。太可怕了,曾经那么机灵可爱的她,竟然在房间里大小便,这么粗鲁龌龊,果然是奴婢出身的贱民! 阮宁冲林思笑了笑,跟着立刻锁上了门,只留下林思在里面拍着门板大喊大叫。 她走到王孟甫跟前,吸了口气继续模仿泪声:“表哥,我知道你跟阿思两情相悦,你放心,等我爹爹消了气,我就劝他把阿思嫁给你……” “不,不要!”王孟甫立刻大叫了起来,“我不要她,我只要你!” 柴房里拍门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思无力地垂下双手,心里涌起一股滔天怒意:活下来,一定要好好活下来,然后想办法翻身,弄死阮宁这个贱人! 阮宁低下头,差点没忍住笑意,让王孟甫亲眼看见林思最不堪的模样,不信以后他心里不膈应,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那点所谓的真情意究竟能撑得了几时。 夜里阮宁得了闲空,美滋滋地跟系统交流:“系统啊系统,我表现得这么棒棒哒,是不是已经有很多霸王票和营养液了?” 面板再次跳出来:霸王票1,营养液0。 阮宁:…… 她怀揣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问道:“能换什么不?” “你说呢?呵呵。” 阮宁:…… 这个标准女声对于鄙视语气的运用还真是出类拔萃呢。 第二天一早,给林思送饭的老妈子打开柴房大门,顿时愣住了,昨晚的饭菜还扔在地上,林思却毫无踪影。 阮家上下聚在柴房门外议论纷纷,末了阮老爷大手一挥,说道:“报官,快去报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聚在柴房前看热闹的人很快都散了,阮宁一边走,一边暗自吃惊,伤成那样居然还能逃走,林思果然是女主角的命,不管什么绝境下都能翻盘。只是,她这一走,剧情会不会再生变故?自己会不会继续炮灰?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要攻略的病娇至今还没有下落,她该怎么在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的剧情中顺利找到病娇? 她难以控制汹涌而来的八卦欲啊望,于是在意念中跟系统交流:“你说林思到底能跑到哪儿去?” “宿主企图诱导系统剧透……”标准女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意图。 “停停停,我不问,我不问,不要扣我的霸王票!”阮宁差点没大叫出声,扑街两辈子加起来才有这么一个野生雷,坚决不能被扣掉! “……扣除危险提示功能一次。”标准女声不屈不挠地说出了后半句。 喵喵喵?这是什么大招? “在宿主遇到危险时由系统提前发出警示的功能,此功能在遇到严重危险时将自动触发,宿主可以用霸王票和营养液兑换该功能,另外宿主每次更换文章时系统将免费赠送一次该功能。”标准女声不紧不慢地说,“因宿主强烈要求保留霸王票,故而本次改为扣除赠送的危险提示功能。” 阮宁:…… 系统根本是想弄死我吧? 她垂头丧气地说:“稍微交流一下你就说是剧透,但是我看别的文里系统都有给宿主金手指的,我怎么什么都没有。” “前阵子南极科考站一个科学家被同事捅了一刀,”标准女声说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剧透,”标准女声里突然有了一丝猝不及防的幸灾乐祸,“剧透死全家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4.王妃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72小时防盗 那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软的像春藤, 弱的像春藤, 尤其是她眼中含着泪水, 唇边溢出鲜血, 口中还低低地呻、吟着, 正常男人看了这幅模样都会血脉贲张,可这些都不能唤起林阶丝毫的同情, 因为她唇边的血就是他数秒钟之前一脚踢出来的。 此刻他披着外衣,厉声向她喝问:“谁派你来的?你是怎么绕过这些侍卫进来的?说!” 女子低着头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没有人派我来, 是我仰慕大人, 所以才自荐枕席。” “押下去严刑拷打, 直到她说实话为止。”林阶厌恶地别转脸,似乎多看她一眼就会污染自己的眼睛, “带驿丞过来!” 驿丞就候在门外, 此时哆嗦着挪进来, 哀哀恳求:“大人, 下官失职, 请大人恕罪!” “你不是失职, 你是串通之罪。”林阶慢慢地说, “我门外戒备森严, 没有你的配合那个女人进不来。从实招来, 我饶你不死, 不然谋害首辅是什么罪名,你应该清楚。” 驿丞连连喊冤,林阶不耐烦起来,挥手道:“带下去拷问!” 他冷峻的目光又转向值夜的侍卫们,慢慢说道:“今晚值夜的,一律打十个板子,罚一个月的俸禄。” 寂静的夜顿时喧闹起来,哭喊声,吵嚷声,竹板敲打皮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让林阶的长眉越拧越紧。是谁?目的何在?是政敌想要他出丑?还是下面的官员意图奉承?这一切分明是个局,然而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出招的人用意何在。 “李盛!”他唤了一声,立刻有个黑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单腿跪下,默然不语。 林阶神色肃然:“你负责暗中守卫,为何不曾发现?” “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李盛低着头,“刚刚属下查了,那女人是从院外的暗道中直接进的屋,属下无能,未曾察觉。” 果然。林阶长眉一轩,道:“撤去看守,让那女人独自待一阵子,若有人与她接触,立刻跟上,我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是!”李盛答应一声,转眼就消失无踪。 后院关押那女子的地方,一个仆役打扮的人闪身钻了进去,蹲在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女人身边低声发问:“当时情形如何?” “我揉搓了许久,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女子断断续续地说,“他不行,根本不是个男人。” 仆役向她口中塞了一颗丸药,闪身离去。 李盛从暗中钻出,尾随而去。 混乱之中,新的一天到来了。 大学士府一早就迎来了慈宁宫的传旨太监,宣阮宁和林思进宫觐见太后。 “阮姑娘,这就跟咱家走吧,车子在门外等着呢。”小太监年纪不大,架子倒摆得十足。 来得还真快!林阶才走了一天,太后就忍不住要动手了。阮宁连忙推脱道:“我感染了风寒,不太适合觐见,就怕对太后娘娘凤体不利。” 为了加强效果,阮宁跟着还连连咳嗽了几声。 但是小太监一点儿都不买账,倨傲地说:“宫中有医女,若你哪里不舒服,正好让她给你看看。不过阮姑娘,我看你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如果撒谎,那可是欺君之罪哦。走吧,时辰不早了,总不能让太后等你吧!” 阮宁无奈,只好起身跟着,米易飞快地在她耳边低声说:“有事立刻找陛下。” 阮宁会意,抬眼看林思时,却见她脸色虽然平静,眼神里却有几分得意之色,阮宁不由得起了疑心,难道她知道太后会针对自己? 慈宁宫装饰精美的大殿内,胡太后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椅子正中,含笑看向了林思:“你就是阿思吧?好可人疼的模样,快起来吧。” 林思连忙谢恩站起,又听胡太后说“赐座”,跟着刘熙就亲自引着她在一个搭着闪银丝红绫椅套的小椅子上坐下,宫人又端上了茶果点心。林思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眼风溜到还跪在地上的阮宁,不觉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 胡太后一直不让她起身,阮宁也只能跪在光滑坚硬的地面上,这个死病娇,怎么惹下这么难缠的烂桃花?她正在腹诽着,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母后,听说阮姑娘来了,人在哪里?” 阮宁心中一喜,抬头看时,果然是明侑走了进来,他向胡太后行了礼,回身就对阮宁说:“阮姑娘起来吧。” 阮宁正要起来,胡太后却说:“哀家没让你起来,跪下!” 阮宁立刻又去看明侑,明侑微笑着伸手扶她起来,这才向胡太后说道:“母后,老师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朕照顾好阮姑娘,若是让她一直跪着,朕可没法子跟老师交代。” 他不提林阶还好,一提起林阶胡太后越发生气,一口回绝道:“礼不可废,哀家没让她起来,她起来就是欺君之罪!” “母后,朕就是君,朕说了,让她起来。”明侑看着胡太后,虽然笑吟吟地,目光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胡太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儿子长大了,正向着真正的君主转变,怕是嫌她这个做娘的手伸得太长了。 她在迟疑犹豫的时候,又听见明侑向林思说道:“林姑娘,阮姑娘是你未来的义母,义母在地上跪着,你坐在一边心安理得,这是什么道理?你眼中还有没有孝道?” 林思原本还在偷偷窥看着少年皇帝,哪里想到火立刻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她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下说道:“臣女一时疏忽,求陛下恕罪!” 胡太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皇帝此举,一是宣示主权,二来分明是给林阶撑腰,真是岂有此理!她板着脸说:“皇儿,让她坐着是哀家同意的,难道我说的话也不算了吗?” “母后,儿子礼敬于您,为的是一个孝字,儿子不让阿思姑娘坐着,为的也是一个孝字。本朝以孝治天下,岂有当母亲的跪着,儿女却在一边坐着的道理?”明侑说完又向胡太后行了个礼,笑道,“母后通情达理,肯定能体谅儿子的苦衷。母后,老师走得太匆忙,他成亲的事儿子还没来得及过问,既然阮姑娘来了,朕正好带她过去钦天监选个好日子,顺便再给他们合合八字。” 胡太后气道:“她一个草民,哪里配让钦天监合八字!” 明侑一笑,道:“母后,她如今不是草民,是老师未过门的妻子,身份不同呢。走吧,阮姑娘,朕带你去钦天监。” 后一句话是对阮宁说的,阮宁会意,立刻跟在他身后快步向外走,刚走出慈宁宫的大门就听见明侑问道:“阮姑娘,你从实说来,太后是因为什么屡次针对你?” 阮宁大吃一惊。 非常精彩的一生,如果她不是那个被这两口子盯上,先送人再送命的倒霉白月光的话。 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透明面板上的黄字闪了两闪,又换了一行新的:9527,请开始剧情。 阮宁回过神来,在意念中向系统说:“能不能用声音交流?” 面板上又是一闪,这回是绿底白字:请选择1.普通女声;2.普通男声;3.性感男声;4.特别女声。 阮宁犹豫了一下,选了3,大脑中立刻响起一个让人头皮发麻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中年男人声音:“9527,请开始剧情。” 说好的性感呢? 阮宁一个激灵大叫一声:“停!我选4!” 于是又换成一个十分起伏跌宕的萝莉音,说起话来那种故作的轻俏顽皮就像往人心尖上撒了一把玻璃渣,阮宁捂着心口,垂死挣扎道:“1,我选1!” 哔——,一声长长的电子音后,一个机械的女声响了起来:“宿主频繁操作,系统故障,系统故障……” 阮宁无语凝噎,作为一个被晋江糟糕的用户体验折磨了多年的扑街,为毛她都穿了还能碰见这种事呢…… “宁宁,你好了吗?”门外传来王孟甫的声音,与此同时,他还用力推了一下门。 阮宁连忙说:“你再等等,我还没洗完!” 她手忙脚乱地从桶里出来,一边扯了布巾在身上擦拭着,一边在意念中紧急召唤系统,然而系统故障似乎相当严重,任凭她千呼万唤,始终不曾出现。 怎么办?阮宁欲哭无泪。 穿好主腰,系上小衣,套上两层纱衣,穿上里裤,系好裙儿,一整套工序下来,阮宁额上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汗,这些古代女儿家的衣服太繁琐了,怪道富贵人家都要用婢女伺候,光是穿衣服,都是这么麻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5.王妃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72小时防盗  拆, 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响, 跟着就见海棠居的门轴掉了下来, 失去了支撑的两扇门板摇摇晃晃、晃晃悠悠, 似风中飘絮, 看看就要倒下。 阮宁倒抽一口凉气,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 还讲不讲点道理了! 就听林阶喝了声:“看着点, 别砸到了!” 轰一声,门板倒地, 在尘埃尚未落定之时,林阶已经负手踏进门内,一言不发地盯住了阮宁。 阮宁不由自主地低了头不敢看他,心如擂鼓。 林阶又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 道:“胆子越发大了。” 阮宁挣了一了没挣开, 咕哝着说:“你管我。” “开门。”他下巴对着正房一点,“进去。” “就不。”阮宁大着胆子反驳。 她以为林阶会像昨天那样暴走,继而把她抱进屋里动手动脚,她就能趁势再增进一把感情, 谁知林阶只是挑起她的下巴, 眸色深深地看定她, 说:“那你是想在这里了?” 阮宁疑惑地看着他, 就见他忽地压下来,微凉的唇覆上了她的,阮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他的舌也趁机挤进,开始攻城略地。 呼吸开始困难,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他的一只手牢牢固定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张红唇迎向他,似一只离了水的鱼。 这个吻长得不像话,最初他和她都很笨拙,但很快,他似是摸到窍门,得了趣味,开始引导她,带领她,而她果然不负所望,被他逗弄的化成了一滩水,倒在他怀里紧闭双目娇喘微微。 林阶也很想闭上眼睛,但又舍不得,她这幅任由他掠夺的无助模样和亲吻一样令他销魂,于是他在强烈的快意中坚持睁着眼睛,观察她表情的每一丝变化。到后来他觉得她脸颊烫的厉害,这才意犹未尽低放开了她,看着她酡红的脸颊,林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男人征服女人的快感。 阮宁倒在他怀里两脚发软,跟着像猛然惊醒一般,推开他跑进房中,然后整个人顶住门,很快感觉到他推门的力度,阮宁忙道:“别进来!” “开门。”林阶凶巴巴地喊了一声,跟着却突然有些后悔,该不会吓到她吧?于是他放低了声音,轻轻拍着门框又说,“开门。” “不开。”阮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才醒悟做跟想完全是两码事,她曾经无数次描述过亲吻拥抱甚至欢好,她也曾看过许多走肾不走心的撩汉文,她以为做到这些应该不难——但从事实来看,很难。 拥吻时那么激烈的心跳,那种沉溺的感觉,她几乎以为自己喜欢上他了,而他同样激烈的心跳,险些让她相信这是爱情。 可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在别人的故事里走一遭,而且任务是送他去死。 她只是个做戏的,不能用心,只能用脑。 阮宁定定神,把思绪重新扯回任务线上来,不能让他太快得手,一来她还没准备好,二来,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 她隔着门缝轻声对外面说:“你回去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林阶应声道:“我在此,有谁敢看?” “那也不行,你总是乱来……”阮宁眼前浮现出他向她索取时急切情动的模样,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那可不行,她还要离开这个虚构的世界呢。 林阶不舍得走,拥她在怀,至少能一夜无梦,安稳睡到天亮。他有些诧异,方才之前她拒绝他,他就拆掉了院门,如今她只是合上了门扉不放他进去,他竟然没打算用强力来解决。难道一个完美的吻可以改变这么多? 米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陛下遣人传旨。” 柔情蜜意只能暂时放下,林阶轻轻拍拍门,道:“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许久才听见里面的人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林阶很快换好了礼服,香案都已备好,来人是乾清宫的太监总管张运,笑着向林阶说:“陛下口谕,与蛮族和谈事宜请老师主持,明日一早随使团出发。” 与蛮族何谈之前一直是由次辅主持,林阶便问道:“为何突然之间换成了我?” “吴次辅今日散衙后摔了一跤,行动不便。”张运解释道,“陛下最信任首辅大人,况且和谈诸事首辅大人从头到尾都有参与,陛下说辛苦首辅大人去走一趟,文等物请大人随咱家到内阁与吴次辅交接。” 事发突然,林阶只得跟他走了,米易已习惯了他的行踪不定,立刻动手开始打点行装,又特意把阮宁也叫来,一一指点给她看林阶惯用什么,要带什么,阮宁一边听着,一边想,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给他收拾一回行装? 林阶回来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远远看见门内似有人在等着,他以为是阮宁,心下一喜,谁知到跟前一看,却是林思,她一脸孺慕,依依不舍地说:“义父,您明天就要启程吗?” “是。”林阶混迹官场多年,一双眼睛何其毒辣,早看出她并非为了送别,便道,“你有什么事只管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林思有些讪讪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原本是想明日再说的,谁知义父突然要出门,义父,孩儿跟王孟甫早已私定终身,想请义父成全。” 林阶乍然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想起那日在客栈中他将阮宁抱上车的情形,心底陡地生出一股怒意,跟着又想,之前亲吻时阮宁分明像他一样笨拙,不管过去有什么,从今而后,她的所有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这么想着,怒气消散了些,道:“你若是决定了就请米叔帮你打点准备,等我回来送你出门。” “谢义父!”林思欢喜地道谢,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王孟甫一直跟阮宁纠缠不清,但她相信他只是为了阮家的钱财,如今她已是首辅的义女,身份和钱财都有了,她有自信王孟甫会对她一心一意。 林阶点点头,自顾进了门。确认过玉香囊后他调查了林思在阮家的所作所为,发现林思绝不像面上表现的那么规矩,更何况那日在客栈他亲眼看见林思故意脱掉阮宁的鞋袜,身为奴婢居然暗算主人,林阶觉得,这个女人不得不妨。 他原本答应过林长松,要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但是既然林思品行不端,他觉得,帮她摆脱罪人之后的身份,令她衣食无忧也算实现了对林长松的承诺,再多的,林思不配。 米易迎了上来,笑眯眯地说:“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是阮姑娘亲手整理的。” 林阶心里舒服多了,还以为她根本不在乎他走不走,现在看来,她还算个有良心的。 他心里想着,顺脚便走去了海棠居,大门已经重新装上,如今虚掩着,老远就能看见里面的灯火。林阶心中一暖,她是在等他吧? 他快走几步进了院,果然见卧室里也亮着灯,她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像剪纸的美人画。林阶低声道:“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阮宁露出半边脸,长睫低垂:“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她说完就要关门,他却伸手挡在门缝里,道:“你不陪着,我睡不着。” 陈武打了她? 她摸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腮,老半天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做奴婢的时候她其实没受过什么罪,阮家人老实,阮宁又胆小的要命,除了最后那次让人打了她二十板子,其余那么多年,从没人动过她一指头。 可是眼下,她变成了首辅的义女,却被一个粗鲁低贱的侍卫打了。 林思心头火起,反手照着陈武脸上也是狠狠一掌。 陈武低着头受了,两只手只管死死抱住她,低声说:“你不要再找他了,他没用,不是个男人,根本护不住你。” 林思冷冷地说:“虽然我把你当成大哥,但你要是觉得这样就可以打我管我,哼,别忘了,我是大人的义女,你只是个侍卫。” 这冰冷的言语让陈武心上像针扎一样疼,但他又本能地贪恋着她,再次搂紧了把头偎在她肩窝里,低声说:“我知道,你是主子,我是下人,但我是真心为你好,王孟甫没有担当,对你也不真心,他当初还想奸了阮宁……” “你说什么?”林思的瞳孔猛地缩紧了,王孟甫居然还做了这种事? 陈武一五一十把那日王孟甫和王氏合谋骗阮宁成亲的事说了一遍,林思越听越怒,指甲在陈武手臂上几乎要掐出血来,无耻的阮宁,暗算了她不说,还想抢王孟甫,一定要杀了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6.116 最快更新撩尽天下病娇(快穿)最新章节! v章购买率70%, 72小时防盗 (阮宁画外音:擦, 老娘只叫了一声, 一声!) 胡太后一双手攥得紧紧的, 骨节都有些发青了, 她恨恨地说:“早看那个阮宁妖妖娆娆的不像是个良家女子, 果然,没名没分的就跟人混上了!” 刘熙平时天然就带着笑,这会儿一张白脸却肃穆极了, 他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只管低着头弓着腰站在那里,任由胡太后发泄着怒火。 许久,胡太后才慢慢坐下,冷冷问道:“让你去找程家的活口,有找到吗?” “有了些线索, ”刘熙忙道,“就在这几日了。” 胡太后脸上阴晴不定, 据说林家没出事之前林阶一切正常, 自从林家出事林阶被卖到程家为奴后, 整个人就性情大变,尤其痛恨女人,她早就派人去调查内情, 可林阶掌握大权后已经将程家人杀得一个不剩, 任凭她千方百计, 至今也没找到眉目。 想到这里, 她的怒火又起,道:“多少年了,你一直这么说,到底是要几日?有没有一个准话?” 刘熙见势不妙,连忙说道:“这次千真万确已经有消息了,是死了的程家大姑娘的贴身丫头,虽然疯了,但人还活着,问一问或者还能问出点什么。” 胡太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轻哼一声道:“抓紧办,我要立刻知道当年的事!” 刘熙忙道:“是,奴才一定尽心竭力!”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说道:“那个林思,奴才打听到她过去是阮宁的丫鬟,为了一个叫王孟甫的男人差点被阮宁打死,跟阮宁仇深似海,太后,奴才觉得,这个林思或者可以利用。” 胡太后冷冷问道:“她难道不是冲着林阶来的?” “应该不是,虽然具体情形奴才打听不到,但好像林大人对她很是疏远,当做客人对待。”刘熙忙道。 “好,”胡太后道,“找个由头让她进宫一趟,我见一见再做打算。” 刘熙琢磨了很多理由想召林思入宫,每一个似乎都有些勉强,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林阶收了林思做义女。 暮松斋中,林思独自坐在窗下,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喜。 她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玉香囊拿在手里,喃喃地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用……” 咚咚两声,似是有人轻轻敲着后窗,林思快步走去打开窗,看时竟然是陈武,他躲在后院的树丛中,一脸犹豫纠结,又不时四下张望着,仿佛是害怕被人看见。 林思心里一喜,他果然对自己很上心,林阶虽然收她做了义女,但是对她却始终淡淡的毫不亲热,她这个名义上的主子要想站稳脚跟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盟友,而陈武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林思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低声呼唤道:“大哥!” 陈武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别,你如今是大人的义女,陈武只是大人的侍卫,怎么敢当你叫一声大哥。” 林思嫣然一笑,显得无比真诚:“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快进来说话吧,当心被人看见。” 之前林思找陈武打听阮宁的事,转眼陈武就被米易敲打了一番,所以他这次过来也很担心被人撞见,于是连忙从窗户钻进来,低声说:“林姑娘,恭喜你了,从今后你就是贵人了。” 他心里有点怪异,又替她高兴,又有些惆怅。当初他擅自做主救下林思,一是因为看见她戴着玉香囊,二是她被打的那么惨让他想起了自己有同样遭遇的妹妹。他也是苦出身,跟了林阶之后一家人才过上好日子,可惜妹妹当丫鬟时被主家虐待的厉害,赎身后没多久就死了,是以他看阮宁,总觉得就是当初虐待他妹妹的蛇蝎主人,看林思,就是他苦命的妹妹。 林思娇嗔道:“大哥,当初是你救了我,我才有现在的日子,不管我变成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好大哥。” 她说着话,忽地上前抱紧了陈武,把头埋在他胸前,柔声呼唤着:“大哥,我的好哥哥……” 似是无意般的,她高耸的胸轻轻在陈武结实的胸膛上蹭着,她的身子扭动着,寸步不离他的□□。陈武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沸腾了。怎么可以这样,他可是把她当做妹妹……然而心里抗拒着,双手却忍不住搂紧了她,突然之间觉得人生圆满,怀里的女人从今后就是他的一切。 林思的脸贴着他,露出一丝冷笑,男人果然都这么好骗,给点甜头就上钩。 陈武摩挲着她的身子,忽然热血上涌,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起来,他并不知道如何跟女人亲热,只是胡乱的又舔又咬,林思挣扎着推开他,做出害怕的模样说:“不行,你不能这样,我把你当成哥哥的。” 陈武心中猛地一空,之前他也把她当成妹妹,可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回不到当初的心态了。 他不说话,只使劲把人往怀里揉,林思推搡了几下,后面便也不反抗了,任由他搂着,于是他急切向她脸上吻去,她却捂住他的嘴,摇着头说:“不行啊大哥,被人看见就完了,义父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他收我做义女只是为了报答我爹当年对他的恩情,我在这府里说是主子,其实也就是寄人篱下的孤女。” 陈武停住动作,长叹一声。林阶收义女时说的很清楚,林思的亲爹叫林长松,就是当年科场舞弊案最大案犯的长子,严格意义来说,林阶一家都是受到林长松一家牵连才遭的难,只不过同样被卖进程家为奴后林长松为救林阶而死,所以林阶才收林思为义女作为报答。 林阶家早平了反,但林长松一家可是实打实的犯了罪,至今林家活着的亲眷还被流放在千里之外,林思的娘虽然已经跟林长松和离,但林思毕竟是罪犯的女儿,陈武觉得,她的处境确实像她说的一样,举目无亲。 于是他捧住她的脸,爱怜地深吻她,呢喃着说:“别怕,有我在,我护着你。” 像是被他感动了,林思热情的回应着,引导他与她唇舌纠缠,只听她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你真好。” 然而下一刻,她已经推开了他,羞涩地捂着脸背过身说:“你快走吧,咱们不能这样,我一直当你是大哥。” 陈武大口喘着气,许久才克制住身体的躁动,从窗中一跃而出。他走之后,林思关上窗嫌弃地擦干净了嘴唇,冷笑了一声。阮宁,就算你攀上林阶又如何?你无名无分地被男人睡了,顶多只能算个姘头,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首辅义女,等我收服了所有的人,等我一点点坐稳了位置,你的死期就到了! 被她惦记着的阮宁很自觉地打了个喷嚏,有点惆怅。 剧情跟原文不一样了,林思原本是失散了的女儿,现在变成义女了,到底是原文就这么设定的,还是她的参与让剧情发生了波动?原文她跳着看的,许多支线都不清楚,系统又不肯剧透,阮宁觉得,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如今林思已经完成了地位的飞跃,她的任务还遥遥无期,而且林阶上次似是生了气,这几日也没理她,阮宁有些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