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聊斋》 《聊斋志异》 本书是改编《聊斋志异》,取自一个画壁中的‘聊斋世界’,朝代与清朝相仿。 《聊斋志异》,简称《聊斋》,俗名《鬼狐传》,是中国清代著名小说家蒲松龄创作的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全书共有短篇小说491篇。 其中包括: 卷一考城隍、耳中人、尸变、瞳人语、画壁、山魈、咬鬼、捉狐、荞中怪、宅妖、王六郎、偷桃、种梨、丐仙、僧孽、鬼哭、蛇癖、庙鬼、义鼠、地震、猪婆龙、陕右某公1、好快刀2、江中鬼3、戏术、蛰龙、小髻、金永年、夏雪、美人首、车夫、杨疤眼、鼠戏 卷二崂山道士、长清僧、蛇人、斫蟒、犬奸、雹神、狐嫁女、娇娜、妖术、野狗、三生、狐入瓶、真定女、焦螟、叶生、四十千、成仙、新郎、灵官、王兰、王成、梦别、李公4、鄱阳神、骂鸭、柳氏子 卷三青凤、画皮、贾儿、董生、龁石、陆判、婴宁、聂小倩、海公子、丁前溪、张老相公、水莽草、造畜、头滚、侯静山、钱流、龙肉、魁星、潞令、山神 卷四风阳士人、耿十八、珠儿、小官人、胡四姐、祝翁、侠女、酒友、莲香、阿宝、九山王、遵化署狐、张诚、跳神、铁布衫法、吴门画工、豢蛇、化男 卷五汾州狐、巧娘、吴令、口技、狐联、潍水狐、红玉、林四娘、鲁公女、道士、胡氏、丐僧、伏狐、苏仙、李伯言、黄九郎、金陵女子、汤公、阎罗、厍将军、雷公、戏缢、死僧、赤字、梓橦令、鬼津、禄数、鬼令、禽侠、负尸 卷六连琐、单道士、白于玉、夜叉国、西僧、老饕、连城、霍生、汪士秀、商三官、于江、小二、庚娘、宫梦弼、泥鬼、山市 卷七鸲鹆、刘海石、渝鬼、犬灯、番僧、狐妾、雷曹、赌符、阿霞、李司鉴、毛狐、翩翩、黑兽、余德、青梅、罗刹海市、紫花和尚、鞠乐如、盗户、某乙 卷八田七郎、保住、公孙九娘、促织、柳秀才、水灾、诸城某甲、库官、鄷都御史、狐谐、雨钱、妾杖击贼、秀才驱怪、姊妹易嫁、续黄粱、小猎犬、棋鬼、辛十四娘、男生子 卷九白莲教、双灯、蹇偿债、鬼作筵、胡相公5、念秧、泥书生、土地夫人、寒月芙蕖、酒狂、阳五侯、赵城虎、武技、小人、秦生、鸦头、封三娘、狐梦 卷十布客、农人驱狐6、章阿端、花姑子、武孝廉、西湖主、孝子、阎王、土偶、长治女子、义犬、伍秋月、莲花公主、绿衣女、黎氏、荷花三娘子、采薇翁、鹿衔草、小棺、李生、蒋太史、澄俗 卷十一郭生、金生色、彭海秋、堪舆、窦氏、马介甫、妙音经跋7、绛妃、河间生、云翠仙、大力将军、颜氏、木偶戏8、邵士梅、邵临淄、狂生、辽阳军、张贡士、孙必振、元宝、龙9、砚石10、武夷、大鼠、张不量、牧竖、富翁、王司马 卷十二杜翁、小谢秋容⑾、林氏、胡大姑、细侯、狼三则、刘亮采、蕙芳、萧七、乱离二则、菱角、饿鬼、考弊司、大人、向杲、董公子、周三、鸽异、聂政、冷生、药僧、皂隶、红毛毡、抽肠、牛飞 卷十三狐惩淫、山市、江城、孙生、八大王、罗祖、刘姓、邵九娘、巩仙、二商、沂水秀才、梅女、梁彦 卷十四郭秀才、阿英、橘树、牛成章、青娥、镜听、牛皇、金姑夫、仙人岛、阎罗薨、颠道人、胡四娘、僧术、柳生、冤狱、农妇、安期岛、沅俗蛤、陵县狐、彭二挣 卷十五甄后、宦娘、阿绣、小翠、金和尚、役鬼、细柳、画马、局诈三条、钟生、医术、鸿象、周克昌、王货郎、罢龙、冯木匠、某甲、衢州三怪、拆楼人、大蝎、司札吏 卷十六嫦娥、褚生、霍女、司文郎、丑狐、吕无病、钱卜巫、姚安、崔猛、喷水鬼⑿、鹰虎神、金世成 卷十七诗谳、邢子仪、陆押官、顾生、陈锡九、于去恶、凤仙、佟客、爱奴、单父宰、邑人、岳神、小梅、于中丞、绩女、司训、黑鬼、土化兔 卷十八张鸿渐、太医、王子安、刁姓、金陵乙、郭安、折狱、义犬、杨大洪、查牙山洞、云萝公主、鸟语、天宫、乔女、刘夫人、公孙夏、鬼隶、果报 卷十九真生、布商、何仙、神女、湘裙、三生、长亭、席方平、素秋、贾奉雉、上仙 卷二十胭脂、阿纤、瑞云、仇大娘、曹操冢、龙飞相公、珊瑚、五通、又、申氏、龙 卷二十一恒娘、葛巾、黄英、书痴、齐天大圣、青蛙神、又、任秀、晚霞、白秋练、王者、外国人、蝎客、鸟使、李象先、狮子、蛙曲 卷二十二陈云栖、织成、竹青、段氏、狐女、张氏妇、于子游、男妾、汪可受、王大、乐仲、香玉、三仙、王十、大男 卷二十三韦公子、石清虚、曾友于、嘉平公子、二班、乩仙、苗生、杜小雷、毛大福、雹神、李八缸、老龙船户、青城妇、鸮鸟、古瓶、元少先生、薛慰娘、田子成、王桂庵子寄生附、酒虫 卷二十四周生、褚遂良、刘全、姬生、韩方、纫针、桓侯、粉蝶、锦瑟、太原狱、新郑讼、房文淑、秦桧、浙东生、博兴女、一员官、龙戏蛛、阎罗宴、放蝶火驴⑿、鬼妻、三朝元老、梦狼、人妖、五羖大夫、夜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序章 张落叶 时逢七月,正值夏季之际,烈日自半空中投下,犹如烘烤的火炉般,烤得整个大唐国的人们疲惫不堪。 也是,大唐国并不是唯一的大国,北有戎狄虎视眈眈,左有西方大藏国,南有蛮夷诸国,东有海外岛国,大唐国位于正中间,与大周国,大明国三国鼎立,互相制约着。 这一年,大唐国已经连续动兵十年,与大周国,大明国以及蛮夷诸国皆有摩擦,人们苦不堪言,到处都是一幅幅民不聊生的画面,然而虽是如此,但越是这样的情况,越体现大唐国的不凡,人们就是敲破了铁锅,干枯了农田,也要尽最大努力来支持前方的军事。 而提到大唐国,除了大唐皇帝外,人们最深刻印象的便是张元帅,据说张家自父辈开始,便是三代为将,到了张落叶爷爷这一代,就更加青出于蓝,成为整个大唐国除了大唐皇帝外的第二人,就是宰相见到他,也满脸惊恐恭敬着。 在修道的世界内,张家也是很著名,张家的祖先‘张陵’张天师,创立‘五斗米道’,被尊称为‘正一道宗’,实力可谓空前巨大。 可惜好景不长,某代张家传人被妖魔诅咒,落个一代不如一代的下场,正一道宗也被分裂成好几个门派,张家仅有的门派,被称为‘龙虎宗’,又叫‘天师道’。 那妖魔的诅咒之力甚是厉害,张家之人若是修道的话,性命堪忧,所以在某代起,张家已经不再修道,转而利用所掌握的治国安邦学问来扶持大唐国,这就有了后来的三代为将。 张落叶的母亲在某年被妖鬼所杀,张落叶的父亲愤怒下,竟不顾张元帅劝阻,强行修道,后来下落不明,一族重担便落到张落叶这个七岁的小男孩肩膀上。 然而这个张落叶自出生起,因为母亲被妖鬼伤害的缘故,让他在母胎内受了侵害,一出生便大病一场,后来虽然情况渐渐转好,但身影瘦削,脸色青白,体力更是虚弱得不行,让张元帅寄托于张落叶能够继承他的意志,成为大唐国将军的愿望为之破碎。 即便这样,小小的张落叶仍是十分顽强,身体虽是虚弱,但他每天都坚持锻炼着,爷爷对他自小就极之严厉,他不想辜负了爷爷的期望。 这一天,位于张元帅府后院,张落叶正咬牙做着俯卧撑,他满脸的汗水,脸色有些青白,好几次都差点因为力竭倒在地上,但他仍是咬牙坚持着。 一旁一个身穿戎甲的中年将士,露出不忍的神色,口中便说:“落叶殿下,休息一下吧。” 张落叶摇头:“不,汾将军,你让我继续吧,我的身体太弱,若还不抓紧时间锻炼的话,可就辱没了张家三代为将的荣耀。” 汾将军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他是张元帅提拔的亲信,被张元帅点来训练张落叶,只是,他与张元帅都清楚得很,张落叶身子实在太虚弱了,就是锻炼出什么成绩,但也只是一般的士兵摸样,断不是大将之躯。 忽然,‘啪’的一声,张落叶一下子砸倒在地上,汾将军忙满脸紧张了跑了过去,探了探气息,不禁松了口气,却是张落叶因为过于疲惫,而昏了过去。 汾将军让下人带张落叶下去休息,他却在原地沉吟不语,张落叶的顽固以及坚持,让他欣慰之余暗暗担忧不已,他没有儿女,这些年一直训练着张落叶,内心深处,早已把张落叶当成了亲生儿子般的看待。 张落叶这一昏,就是到黄昏时分醒转,由于往常都发生过几次这样的事情,府中下人见怪不怪,细心服侍着张落叶的饭食以及洗浴。 到得戌时时分,张落叶一个人坐在后院内,瘦小的身躯显得十分的孤单,本来应该家庭美满,尊父爱母的画面,对他是不可能,爷爷是一国元帅,常年不在府上,这偌大的张府,除了下仆外,就只有他这个主子了。 坐着之间,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张落叶脸色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视野内全是黑漆漆一片,耳边尽是呼噜噜之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阴风忽然消失不见,他感到身下一空,抬头看向四周时,却发现自己在半空之中,一下子往着下方摔落。 ‘啪’的一声,幸亏下方是松软泥沙地,倒避免被摔个四分五裂的画面出现。 抬头看向四周,发现是一片荒野林区,皎洁的月色自半空洒落,甚是柔和,张落叶自地上爬起,心中很是奇怪,不明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就到了这荒山野岭。 发梦吗? 在张落叶用力捏了捏生疼的脸蛋后,他把这个想法抛弃,寻日内,不时听到下仆说某某人,或者什么地方出现妖魔鬼怪作乱,难不成自己也是遇到妖鬼作法? 这般一想,张落叶暗暗心惊,他虽然意志坚定,但说到底还是七岁的孩童,对于妖魔鬼怪还是有一定的害怕。 呆在原地也不是办法,张落叶便摸索着往前方行去,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他体质虚弱,这下气喘吁吁地以手支撑着旁边的一棵古松树,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然而,当他喘过气来时,看着前方的景色,他吓得几乎要惊呼出声,双脚哆嗦着。 前方的竟是一片断碑乱横的乱葬岗坟地! ‘呀呀’,不知是不是他突然冒出的缘故,惊吓了栖息在坟地枯树上的一大片乌鸦,那一声声的乌鸦啼叫声,犹如死神的叩门之声,让张落叶心中狂跳着。 他思量着要不要就这么转身离开之际,忽然闻得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一惊之下,以为是妖鬼过来,吓得往前跑去,但回过神来,发现置身于荒凉可悲的坟地时,他只感到汗毛倒竖。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张落叶惊恐地四处张望着,然而坟地一片开阔,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地方,不得已他爬上就近的一棵枯树枝上,想是闭上眼睛,但还是耐不住恐惧与好奇,半眯着眼睛,小心打量着那脚步声之人。 很奇怪的一幕,脚步声仍在响个不停,然而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那脚步声一直持续到他所在的枯树之下那一片坟头处,便忽然消失不见。 张落叶吓得大气也不敢乱出,死死盯着下方的坟头,不曾想,忽然之间,下方的坟头明亮了起来,张落叶愕然看到下方坟头变成了一座整洁的府邸起来。 而他所在的那颗枯树,成了府邸的后院中的一棵树,树下是一张被数张石椅围拢的石桌,此刻一个艳丽的女子正坐在石桌旁,两个婢女挑着绣花纱灯分立左右,听候使唤。 张落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用力揉了揉,真是见鬼了,这坟地怎么突然成了一座府邸,这些女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莫非这就是妖鬼?这般一想,张落叶感到头皮发麻着。 那女子忽然吟诗说:“牡丹花下奴,月下孤悲妾,只盼俊朗来,花烛洞房夜。” 一旁的婢女打趣说:“小姐,又在想念郎君了?真是骚动不已的心啊。” 女子笑骂道:“你们两个丫头,没大没小的,去,快把姑妈昨天带来的好茶煮上一盏来,咱们喝着消遣这美好的夜晚。” 两婢女分出一个躬身离开,余下一个婢女在与女子说笑着,好不愉快的样子。 过得一会儿,女子轻叹道:“这些年,吸了不少人气,吃了不少人间饭食,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可惜只差一颗小孩子的人心,就可修得半妖之身,成为‘妖人’级别。” 一旁的婢女劝说:“小姐,你也别太难过了,那小孩子的人心,非得是修道士的后裔子女,那些修道士与我们妖鬼作对,断不可让他们的儿女被我们趁虚而入,不过,有志者事竟成,小姐,你就细心等待吧。” 正谈话间,先前去煮茶的婢女匆忙跑过来,口中叫道:“小姐,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在门口叩见。” 女子一把站了起来,忙与婢女们快步跑去,一时间,偌大的后院,只剩下张落叶一个人。 这是个好机会,张落叶自树上爬落,在院落转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门口,但那门口正对着大厅的方向,让他犹豫要不要进去。 门口方向,传来数把女子的轻笑声,让张落叶暗叹了一口气,只得重新爬回枯树上。 与女子一同进来的有三个陌生的女子,第一个看起来有四十来岁,但保养得很好,就像二十来岁的姑娘一样水灵灵的。 第二个年若三十来岁,成熟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第三个年若二十五六岁,桃腮漂亮,顿是个美人儿。 加上那个女子,这四个美女可是一个比一个俏,一个比一个美,就是张落叶这等孩童,看着也忍不住心跳加速。 女子笑道:“姑妈,大姐姐,二姐姐,你们怎么这么有空,都来看小妹了?” 三个女子对看一眼,那姑妈掩唇笑说:“我们有事在这里经过,就特意来瞧瞧姑娘,对了,姑娘,你府上,有没有来过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女子有些不明,还是第二个女子解析:“是这样的,三妹妹在路过大唐国某座华丽府邸时,看到一个小男孩眉清目秀,看着心爱,就施法掠了去,不曾想,在这一带上方,遭到狼妖的袭击,故而不得不把小男孩扔下。” 第三个女子插口说:“幸好姑妈与二姐姐就在附近,我们一起赶走了狼妖,可是却找不着那人儿,想姑娘是这一带的住户,不知有没有看到那小男孩?” 女子向两个婢女询问,两人都摇头表示没有看见,一个婢女猜测:“此处荒山野岭,狼豹众多,恐怕那小男孩已经成了它们的腹中餐吧。” 女子笑说:“小红说得有道理,姑妈,两位姐姐,既然来到,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住吧,我刚才已令小红煮了一盏姑妈你昨天带来的好茶。” 三女对看一眼,只得如此,当即婢女小红取过煮好的茶水,为四人各倒了一杯。 一杯落肚,肚腹间满是暖和和的感觉,四个女子脸色有些红润起来,看得树上的张落叶再次心中狂跳着。 只是,第三个女子仍有些闷闷不乐,女子不禁打趣:“二姐姐,瞧你那担心的样子,那小男孩就那么让你上心吗?真想好好看看他的摸样,看是怎样的人儿。” 第三个女子脸色一红,嗔道:“哎呀,姑娘,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心可乱着呢。” 一时间,四女不禁哈哈大笑着,满是愉快的神情。 张落叶被掠走前,没有来得及吃饭,此刻早已饥肠辘辘,虽是竭力忍耐,但肚皮仍是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众女不禁抬头看了过来,看得树上的张落叶,第三个女子满脸的惊喜,口中惊呼:“好人儿,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说罢,脚跟一蹬之下,便到了树上,抱着张落叶落回地面上,满心欢喜地用脸蹭着张落叶的脸蛋,一副宝贝的摸样。 女子有些惊疑不定:“这就是那个小男孩吗?” 第三个女子笑说:“嗯,就是他了,要不是那该死的狼妖,我死也不放开他呢。” 张落叶心中大急,口中叫道:“快放开我,你们这些臭妖怪。” 第二个女子说道:“摸样倒是俊俏,可惜嘴巴有些欠教,什么叫臭妖怪,妖怪有我们这么漂亮的吗?” 姑妈看了看张落叶,拍手笑道:“好了,他也找到了,是该只得庆贺,快,都坐下来吧,别浪费了我给姑娘的好茶。” 第三个女子抱着张落叶坐下,任是张落叶如何挣扎,死也不放手,桃腮粉红,柔声说:“好人儿,你就从了我吧,今夜就是我们洞房花烛夜。” 女子听得有些无语:“二姐姐,我看他还是个小孩子,如何懂得了男女,况且你这娇媚瘙蹄性,不怕把他给榨干死吗?” 一旁的第二个女子笑说:“姑娘,你就不懂了,我的这个妹妹,就好小正太这一味,喜欢看着丈夫从小孩长大,获悉丈夫的一切。” (旧书重写,已经改了大纲,喜欢的朋友,多多支持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章 狐媚子 婢女拉了拉女子衣袖,小声说:“小姐,你不是只差一颗小孩子的人心,就可修得半妖之身,我看这小男孩眉宇间满是道胎之气,恐怕是修道士的后裔子女。” 经婢女这么一说,女子细细端详下,心中暗喜,但又有些为难,这小男孩是二姐姐掠来,且看她满心欢喜的摸样,如何肯舍得把这小男孩让给自己? 思量片刻,心中有了主意,女子故作说:“姑妈,大姐姐,二姐姐,借一步说话。” 四女走到一旁,女子便说:“姑妈,大姐姐,二姐姐,自从母亲死后,你们视我如至亲亲人,我心生感激,奈何我是鬼,你们是狐,我的心一直很羡慕,某天能够修得半妖之身,享受夫君相伴之乐,这些年一直断断续续修炼着,只差一颗小孩子的人心便能成功。” 说到这里,她故作停顿,其他三女不是笨人,转瞬明白。 第三个女子哼道:“姑娘,你是想要我的人儿的心吗?此事,我断不可答应。”姑妈与第二个女子也觉得女子这番话有些过分。 女子自故说:“我昔年偶尔得到一颗九转金丹,若是二姐姐肯答应做出舍让,我便把这九转金丹送给二姐姐,九转金丹的药用无穷,可供三人之用,二姐姐就是不答应,也要考虑一下姑妈与大姐姐吧?” 九转金丹有增本固元之功效,对于妖魔鬼怪乃是上乘的丹药,姑妈与第二个女子有些怦然心动,看着第三个女子有些犹豫不决的摸样,姑妈向第二个女子打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故作道:“妹妹,好男儿天下间还有很多,而九转金丹可是可遇不可求,这是个良机,妹妹不考虑自己,也要想一下母亲吧?她辛苦把你养大,这等功苦,你就不想着报答吗?” 女子看第三个女子脸容有些松动,忙笑说:“嘛,二姐姐也不用烦心,我也要不了一个人心这么多,我看那小男孩道胎之气颇重,只需半颗心便可,还有半颗心,足够那小孩的活命,二姐姐也不用担心人儿的离去。” 她这般一说,第三个女子总算答应下来。 回到院落,看着昏迷在一旁的张落叶,四人有些疑惑,两婢女忙解析,刚才是张落叶想要趁着她们的离开逃跑,被她们发现后,还死命反抗,不得已两婢女只得出手打昏了张落叶。 女子把得到第三个女子同意的事情说了,两个婢女都很为她感到高兴,并说:“小姐,既然这小子已经睡着了,不如趁现在取了他半边的心吧,也省了他醒过来挣扎的份。” 女子觉得有道理,正要取心之际,第三个女子转了转眼珠子,忽的凭空翻出数瓶女儿红,她笑说:“姑娘,也不急着一时,这天色如此皎洁,不用来吃酒观赏,可就浪费了。” 女子觉得有理,便与姑妈,第二个女子,第三个女子吃起酒来,喝了片刻,在第三个女子的要求下,连两个婢女也得到数杯酒水的赏赐,她们很高兴地吃着,几杯下肚,已经摇摇欲坠,一行人都倒在桌面上,勘睡起来。 过了片刻,第三个女子居然目光灼灼地抬起了头,原来她并没有喝醉,只是在装醉而已。 第三个女子看着姑妈等人,叹道:“姑妈,二姐,姑娘,请原谅我,我确实不舍得那人儿受半点的伤害,只能出此下策。” 说罢,她抱起张落叶,架起一道妖云,往着远方掠去。 也不知掠了多长时间,第三个女子忽的吃笑道:“好人儿,你是醒了吗?与姐姐说说话吧。” 在她怀中的张落叶心中一惊,暗付,她怎么知道我早已醒转的? 第三个女子见张落叶不作话,心中不禁一笑,刚想再说些话与他,忽然自下方传来一把暴喝声:“妖孽,休得伤人。” 伴随着声音的响起,一道寒光闪过。 第三个女子顿时身首异处,身上闪过一道黄光,竟化为黄毛狐狸,鲜血顺着她那没头的狐狸颈脖喷射而出,沾了张落叶一身,张落叶如何见过这样血腥的画面,吓得尖叫起来。 ‘啪’的一声,张落叶与没头狐狸尸首砸在地上,疼得他满脸扭曲,对面一阵脚步声走近,张落叶抬头,看到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中年书生,那书生的脸很缺乏生气,就像个玩偶一样。 中年书生问道:“小兄弟,没受伤吧?” 张落叶摇头,询问中年书生的身份,后者笑说:“我名燕赤霞,是天仙派的修道士。” 张落叶闻听,害怕之心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兴奋,他体质虚弱,锻炼终究不是个办法,所以他对修道一途,很是热心。 但张家受到的诅咒,让张家后人若是修道的话,会被杀劫缠身,性命堪忧,所以张元帅千方百计阻拦张落叶接触修道方面的知识,更是严厉不许他私下修道,但越是禁止的事情,就越让人好奇,张落叶就是这样的性子。 正在此刻,远方急掠来几朵妖云,紧接着妖云收敛,却是姑妈一等人,她们看到第三个女子的狐狸尸首时,不禁失声痛哭,其后俱都死死盯着自称是燕赤霞的中年书生看。 姑妈喝问:“你个书生,我家闺女是你杀的吗?” 燕赤霞老实答道:“正是在下,你们若就此离去,我不会伤你们的性命。” 第二个女子怒道:“放屁,你杀了我妹妹,休想我们会饶了你。” 说罢,众女妖施法,各色迷雾,电光闪烁不已,看得张落叶目瞪口呆。 燕赤霞皱了皱眉头,也没见多大的动作,只是轻轻一抖袖袍,就看得平地刮起一道狂风,把迷雾吹散,接着他祭出背后的一把宝剑,宝剑在他指挥下,化作一道惊鸿,滴溜溜一转后,姑妈等人俱都身首异处,尸首自半空摔落在地上。 燕赤霞轻叹:“本并不打算杀生的,奈何你们苦苦相逼,又试图伤人,自作孽不可活啊。”说罢,随手一抖,一个火球飞出,转眼把地上的尸首烧得一干二净。 张落叶回过神来,赞叹说:“燕大哥真是好手段啊,可以教教我吗?” 燕赤霞笑了,摸了摸张落叶的脑袋:“这可不是说教就能教的手段,你知道什么叫修道士吗?” 张落叶扬了扬脖子,说道:“我自然知道,修道士就是修炼道法之人,以斩妖驱魔为己任,潇洒行走江湖。” 燕赤霞摇头说:“你只说对了一半,修道士的确修炼道法以净明自身,以达到齐天之效,但并不是说所有的修道士都以斩妖驱魔为己任,妖魔鬼怪与人一样,都有好坏之分,不能一味斩杀,懂吗?” 张落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燕赤霞问道:“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士?” 张落叶把自己的身份说了,燕赤霞有些吃惊,暗付,没想到他竟是大唐国张元帅的孙子,张家昔年创造正一道宗,威名远播,虽然后来没落,更不知何原因主动放弃修道,但在修道世界内,还是很著名,这张落叶被掠到这里,恐怕现在张府是乱成一片吧? 心中有了计较,燕赤霞便说道:“小兄弟,我现在就送你回家,不然你的家人不知要多担心。” 当下,燕赤霞祭出飞剑,带着张落叶跳了上去,下一刻,竟踩着飞剑,速度极快地往着前方飞去,张落叶满脸惊喜,甚觉有趣,心中更加坚定了要修道的心。 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燕赤霞便带着张落叶飞到了张府上空,此刻的张府正如燕赤霞所说的那样,火光冲天,仆从,婢女,守护将兵俱都乱成了一团,满脸的惊恐。 张落叶看着院落中间,一个身穿戎甲,不怒自威的老人,吃惊道:“爷爷!” 这声音有些大了,下方众人看了过来,未免不必要的麻烦,燕赤霞御剑飞下,落到了院落,四周的将兵忙把他包围起来,幸得张落叶解析,张元帅才挥手让众人退下。 其后他吩咐下人带张落叶去休息,而他自己则拉过燕赤霞到大厅,摆宴感谢燕赤霞。 燕赤霞不好推脱,况且闻着浓浓的酒香味,让他有些暗暗咽口水。 不提燕赤霞这边,张落叶回到房间后,整夜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修道的事情,心跳得厉害,特别是经历了那些妖鬼的事情,让他暗觉生命的弱小,若不尽快强大起来,总有一天会被世界淘汰的。 一夜的难眠,让他第二天醒来双眼布满血丝,体力更加虚弱,汾将军吓得差点就跪拜来哀求张落叶不要勉强身子来锻炼。 张落叶无法,只得气闷地走到后院处,看着假山上,流水潺潺,响起一阵阵美妙的声音,他才稍复心情。 若在平时,他是不可能发现假山的异象,但现在这样特意观察假山,倒让他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假山的纹路很是不工整,就像是后天堆砌而成一样。 疑惑之下,他跳入水潭内,淌开水流,走近假山的方向,这般近距离观察,越发觉得怪异,不禁用手轻轻一推,就听得‘咔嚓’一声,那假山竟然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隙,一条通往下方的阶梯出现在他面前。 “怪事!这假山中间怎么会有条阶梯的?这阶梯是要通往什么地方?” 一时间,张落叶心中满是疑惑,深吸一口气下,便拾级而下,风自下方传来,夹带着湿润的气息,让他暗暗称奇,要知道这样的地下房间,应该是常年不透风气,而夹带浓浓的霉臭味才是。 不多时,落得阶梯尽头,一条走廊出现在眼前,更前方,一道木门紧紧关闭着,墙壁两旁,各有极之名贵的发光石照射着,让走廊亮如白昼。 脚步声在这空寂的走廊中回响,踏过不长的距离,张落叶站在木门前,这边近距离看下,发现那木门中刻满有密密麻麻的符文,仿佛蝌蚪一样,不仔细看还好,一旦细看下,会吃惊发现那些蝌蚪符文就像活了一样,在木门上不断来回游动着。 深吸一口气,小张落叶用力推在木门上,然而他使尽了吃奶之力,那木门就是一动不动,沉重得就像皇城的大城门一样。 张落叶再试了几次,气喘吁吁着,不得不放弃,口中不甘说:“这门怎么重得跟铁门一样,推也推不开,看来只能调派府上的将领…….,不,这密室如此古怪,调派将领,就会全数知道,不妥,不妥。” “啊,疼疼疼。”张落叶看着被擦破的手指头,有些皱眉,却不想到一滴鲜血自手指头滴落,恰好粘在木门上。 ‘嗡’的一声巨响,木门上的蝌蚪文竟像要活过来般,尽数往着门中间的一个原点游去,待得全部蝌蚪消失在原点时,又是‘嗡’的一声,木门竟自动往内打来一边门角。 张落叶透过门缝往内看了看,发现是个藏书阁一般的房间,有数个并列在一起的书架,上方堆放慢秘籍的书卷,玉简,古书等等,书架之前有一张古老的木桌,上方铺满厚厚的灰尘。 张落叶有些好奇,便跻身钻入房间内,他才发现木桌与书架左手边,还有一张铺有席子的木床,上方同样遍布灰尘。 而在右手方,是一张供台,放有香炉,烛香以及一个谭红色木盒,供台上方的墙壁,挂有三张书画,书画的三人都是身穿道袍,很是年迈。 而供台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宝物箱,被一把铁锁锁着,箱上同样覆盖有厚厚的灰尘。 张落叶再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其他奇怪之处后,便伸手抓向供台上的谭红色木盒,轻轻打了开来。 木盒内只有三本薄薄的泛黄羊皮书,一条生锈的钥匙,以及一封白色信封。 这钥匙莫非是………? 张落叶抓过钥匙,插进下方宝物箱的铁锁上,用力一扭下,还真打开了,他没有急着查看宝物箱的东西,而是伸手抓向那封白色信封。 此处深处假山之下,他实在好奇这个地下房间是谁人所建,要知道此处可是张府,张府三代为将,这张府少说也建有两百多年,这样的话,这地下房间莫非是两百年前已经存在的? (新书已重写开张,望书友多多支持,投票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张家至宝 白色信封被摊了开来,上面写着这样的话: 吾这密室,以吾之血脉方可开启,若看到这封书信,只有吾儿落叶。 吾儿啊,请原谅为父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你母亲的死,是吾的过错,吾为了帮她报仇,不顾 父亲劝阻,进行修道。 吾一族乃是世袭的正一道宗盟主,可惜在某代,被妖魔诅咒,致使一代不一代,到了父辈几代,甚至为了活命下,竟把祖上修道一途为之抛弃,这实在让人心疼。 妖魔诅咒,从而修道下,性命堪忧,但随着修道的深入,吾发现了这当中内有秘密,吾相信若是这样追查下去的话,可能解除家族厄难也不一定。 吾此番离去恐怕凶多吉少,恐防吾若是死去的话,让一族传承失传,那就真是吾的罪过,所以啊,吾儿落叶,请原谅吾的自私。 吾张天德,乃是天师道第二十一代传人,今以书信授予的形式,一叩请太清元始天尊,二叩请太上老君,三叩请吾辈先祖张陵张天师,以天为鉴,以地为证,授予吾儿落叶,第二十二代传人之位。 吾儿落叶,吾留下祖上传承下来的功法以及法宝于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 书信写到这里为止,忽然张落叶脸色微变地抛开手中的信纸,就看得那信纸无火自燃起来,不消片刻,便已化为了灰烬。 张落叶心中难以平静,没想到这密室是他那失踪不明的父亲所建造,那书信上说自己成了第二十二代传人,让他很是难以相信。 不过,他还是七岁的孩童,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没有再多想,伸手抓向那三本薄薄的泛黄羊皮书。 随手翻开那三本泛黄羊皮书,第一本名为‘三天正法’的功法,可攻伐杀戮之法,以天正,地正,人正为基,可克鬼神,奴役魔鬼妖兽。 第二本名为‘正一科术要道法文’的功法,解析天下所有符文之始,集炼丹,煅兵,布阵,符攻,傀儡等等三百六十傍门于一身,是为杂谈。 第三本名为‘正一盟威妙经’的功法,由张陵张天师所创的修炼心法,可静心凝气,达至大圆满者,一眼让天地变,一语让鬼神惊。 “好….好厉害!”张落叶翻看了一阵子,吃惊说,不过他识字不多,对于三本功法大多数字体都认不准,这让他有些泄气。 把功法放下,张落叶下决定,回去后让下人请来私塾教师来跟着学字。 紧接着,他拉出供台下的宝物箱,吹出一口气,顿时灰尘四溢,浊得他咳嗽不已。 以手扇了扇口鼻前,张落叶吃力把宝物箱打了开来,宝箱内堆放满各种玩意,看得他满脸的喜悦,这件掏出看看,那件取过瞧瞧,好不乐乎。 有桃木剑,墨斗,规尺,道袍,形状各异的罗盘,香炉,烛香,黄符,黄绸,刻写符文的铜钱,纸扎各种动物,巴掌大的稻草人,针线数套,木琴,木棋,数套大小不一材料不同的毛笔,砚台,墨水等等,更有许许多多的瓶瓶罐罐,看得人眼花缭乱着。 张落叶把它们全部取到地上,尽兴地把玩着,不时呵呵笑着,很是愉快。 那道袍绣有‘太乙道袍’四个字,张落叶把它取起,抖了抖,拍掉上面的灰尘,觉得有趣下,往身上披上,更顺手把自己头上的皇冠取下,把宝箱内一个刻有‘二仪交泰冠’套在头发上。 来回瞧了瞧身上这略显大的道袍,张落叶说:“可惜了,要是小一点的话,就好了。” 不想他这话刚落下,那道袍竟发出一阵黄光,下一刻,竟缩小了一倍,与他体型相符,张落叶看得有趣,哈哈大笑着,再叫了一声小,道袍再次缩小,缩得他有些呼吸不能,忙让道袍变大,才喘过一口气。 而更神奇的是,除非他让道袍显现,不然的话,道袍会自动隐入他的体内,让他身上覆盖着淡淡的金光,就像一个护体的护罩一样。 特别是道袍好像与头上的皇冠相呼应,在道袍隐入体内后,头上的皇冠会失去光泽,如同普通的皇冠一样。 道袍与皇冠的神奇,激起张落叶的玩心,他忙逐件逐件地查看宝箱内的东西,好一会儿后,还真有几件颇有灵性,被他放到一边,认真查看着。 第一件是两把巴掌大的小剑,重叠在一起,剑把上有剑穗,其上刻有‘雌雄斩邪剑’五个字,张落叶注意到它们的原因是,这两把小剑非常的锋利,只是轻轻从手中丢落,便剑尖深深没入地面,他把它们挂在了腰间。 第二件是个巴掌大的四方印,有点像官府的官印,其上刻有‘三五都功玉印’的字样,很是沉重,就像一块巨石般重,张落叶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挪出宝物箱的。 第三件是张披风,刻写有‘驱邪披风’四个字,颜色鲜红,很是柔顺,不怕火烧,至于是否有其他妙用,就不得而知。 除了这三件外,还有三个巴掌大的紫木盒,不知里面放有什么东西。 张落叶把它们依次打开,第一个紫木盒放的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戒身上刻有‘储物戒’三个字,这让他很是费劲,储物就是盛放物品的意思,这戒指能盛放物品?把玩了一阵子,不得要领,只得放回紫木盒中。 第二个紫木盒里的是一张符牌,摸样有点像将军调兵遣将的兵符,上面刻写有‘正一盟威符’五个字,符牌下面压着一张白纸,细细摊开,写着这么一句话: 此乃昔日正一道宗盟主的符牌,更是张家身为世袭盟主的身份证明,可惜正一道宗已被分裂,不复存在,但拥有此符牌之张家子弟,理应受到分裂的门派尊重,见符如见张陵张天师。 第三个紫木盒内放有一张五边形的木牌以及一张折起的白纸,那木牌很是古朴,除了上方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字外,没有特别之处,然而张落叶看着那木牌,只感到心跳加速,很是怪异的感觉。 随手翻开那张白纸,上面写着:此乃张家至宝‘通天至简’,含有张陵张天师之无上功德,触摸此物,便能得到修道的机会,然而这是个选择,一旦触摸后,便不能再回头,凡人的荣华富贵,自此与你无缘,只得一心向道,以斩妖驱魔为己任,拯救天下苍生,合无上之功德,感万物之始,得天庭之召唤。 昨天那坟地遭遇,让张落叶接触到另一个凡人难以想象的世界,那就是修道与妖魔鬼怪的世界,他心中对此充满着好奇,加之祖上被妖魔诅咒,父亲的下落不明,自己在母胎时因为母亲被妖魔伤害,致使自己体弱等等,这一切都与修道世界密切相关,让他更对修道的世界充满着渴望与了解。 但是他想起了爷爷,张家三代为将,这是无上的荣耀,不能毁在自己的手中,他一直坚持不懈锻炼这疲弱的身子,就是为了报答爷爷的期望,若踏上修道一途,爷爷定会很失望的。 就在他思索之际,紫木盒中的通天至简忽然发出‘嗡’的一声,下一刻,在张落叶悴不及防的情况下,飞到了他的头上,那一瞬间,张落叶惨叫一声,昏迷了过去,看不到那通天至简诡异的没入他的额头,消失不见。 偌大的石室一下子恢复平静,除了一个少年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一样。 ……….. 这几天,整个张府再次骚动起来,才经过小少爷被歹人掠走逃回来不到一天时间,小少爷再次离奇失踪,至今已有三天的时间。 张元帅满脸怒容,若不是汾将军的苦劝,他几乎要下令把张府内所有下仆给斩杀了,最后就连皇帝老儿都亲自过来询问,这是很正常,张落叶与皇帝第二十女‘百花公主’是娃娃亲,他对这个张元帅的孙子,看得心喜,若是张落叶遭到了不测,皇帝老儿会心疼。 再过了一天,张落叶满脸瘦黄的出现在后院,让众人目瞪口呆之余,心头上的大石才彻底放下。 面对张元帅的责问,张落叶有些支吾,被通天至简莫名砸中,然后昏迷了三天以及假山下石室的事情,他觉得不宜告诉爷爷,免得爷爷失望与担心,最后撒了个谎,此事才作罢。 不过经此事后,整个张府的戒备力提升了好几倍,张落叶更是被张元帅严令禁止外出,除非得到他的同意。 ………… “落叶殿下呢?”汾将军没有见着张落叶的身影,换作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强迫他自己锻炼的。 婢女恭敬说:“禀告将军,殿下说身体有些不适,回房间休息了。” 汾将军摸了摸下巴:“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待得婢女退下后,他来到张落叶的房间,轻敲了门:“落叶殿下,在吗?我是汾勇。” 门内久没有声响,汾将军心生警惕,正想强行推门查看之际,门却往内拉开,张落叶的身影露出,汾将军忙恭敬行礼:“参见落叶殿下。” 张落叶轻问:“有事吗?” 汾将军摇头,表示只是担心张落叶的安全,故来叨扰,望张落叶原谅。 正当汾将军要躬身退去之际,张落叶叫住了他,口中说:“汾将军,请留步。”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汾将军恭敬问道。 张落叶想了想,说:“你帮我去找个私塾教师来,我不要那些身份显赫,只会卖弄笔墨的老学究,只要知识渊博不论身份高低的人,记住了。” 汾将军忙点头告退。 接着几天,他一连请了皇城几十位著名的私塾老师,但都令张落叶不满意,看着张落叶阴沉的脸,汾将军就感到愁眉不已。 汾将军的唉声叹气,被妻子聂氏看在眼里,她误以为是汾将军闯了大祸,不禁哭丧着脸说:“夫君,你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唉声叹气呢?若是祸事,请不要隐瞒奴家,奴愿与夫君共进退。” “呸呸呸,你这张嘴就是乱说话,什么祸事的,是殿下让我为他请私塾教师。”汾将军白了聂氏一眼,没好气说道。 聂氏这才松了口气,笑说:“对对,我这张嘴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夫君啊,只是为殿下请私塾教师的小事,你怎么整天唉声叹气呢?这让奴都为你想歪了。” 汾将军没好气说:“小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若是小事,我用得着这般叹气吗?” 他一番话让聂氏更加疑惑了。 “也罢,我就跟你说说这当中的缘由。”当下汾将军便与聂氏说起张落叶的事情。 聂氏皱眉说:“夫君,殿下有没有说不满意那些私塾教师的理由?” 汾将军弱声说:“我哪敢啊,殿下不怪罪我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况且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最重要是察言观色,主子说半句话,我们就自个领悟出下半句,要不然就会被主子认为是无能,这当中的道理,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唉~” 聂氏默然,良久说道:“我看啊,殿下不知说要知识渊博的教师么?若说这天下知识最渊博之人,除了书院的教师外,就数皇城的私塾教师最渊博,殿下都看不上眼,只怕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汾将军问道:“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氏妩媚笑说:“很简单的问题嘛,殿下年少方刚,皇城内的私塾教师哪个不是半旬老头?若夫君你是殿下的话,会希望整天对着这些老古董吗?” 汾将军暗觉有理,点头说:“夫人说得极是,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聂氏笑说:“夫君应该去请些年轻貌美,而又知识渊博的女子来作殿下的教师。” 不想汾将军顿时沉下了脸色,口中骂道:“你这妇人,是想要害死我吗?谁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让我找无德的女子做殿下教师,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传出去,就是殿下不怪罪,若是给元帅耳闻了,这可是弥天大祸啊!” (旧书已重写,望喜欢的朋友,多多支持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聂小倩 “夫君请息怒,请听奴家解析。”聂氏吓得跪拜在地上。 汾将军冷哼一声:“说。” 聂氏轻声说:“夫君,你仔细想啊,你若找不出让殿下满意的教师,这始终是一个祸,恐怕就是把全个皇城的私塾教师请上一遍,也不见得殿下满意,奴说的找个女子当殿下的教师,是个尝试的办法,若是不成,再去请其他私塾教师便可。” 汾将军想了想,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就是找来个女子,整天进出张府的,不就落入众人眼中吗?” 聂氏却笑说:“夫君,不用担心,我们可以让那女子打扮成男装,这样进出张府就没问题了,然后我们告诉殿下,这女子是女扮男装,有这么个美人儿当教师,少年方刚的殿下,定必十分欣慰。” 汾将军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说的;不过这既有才貌又有学识的女子,看来只能跑一趟书院了,实在不行,国子监也要硬着头皮进一趟。” 何为书院?何为国子监?这得从科举制度说起。 大唐国的科举制度分为武举与文举两种,武举相比文举,局限性大,但相对简单,首先它必须是参军的军人,在军中立下汗马功劳,并得到千户推荐,自身军衔最小在百户级别方可参加武举考核。 而文举就异常复杂,光是为了取得参加正式科举考试的资格,就先要参加童试,参加童试的人称为儒生或童生,录取‘入学’后称为生员。 而当中,成绩最好的生员,被称为‘廪生’,有一定名额,由公家发给粮食以及一定的金额;其次是‘增生’,同样由公家发给粮食以及一定的金额,只不过比廪生少很多;最后的是‘附生’,只有粮食发派,总之就是饿你不死。 不过,不管是哪种生员,都有获得‘县学院’的资格,县学院有月课和季考,都完美通过的话,便可参加县学院每年展开的考核,若是通过,便可谱入‘州学院’。 考入州学院的生员,情况与县学院相似,都有月课、季考以及每年展开的考核,若是通过的话,便可从学院肄业,获得‘秀才’的称号。 秀才是功名的,有功碌加身,可以免除差徭、见到知县可以不跪、地方不能随意对其用刑等等,也就是说从正七品的知县及以下官员,对秀才都得客客气气。 而获得秀才称号后,可获得进入书院的资格,书院是以省级别建造,简单说,一个省只能有一个书院,秀才可在书院修读。 书院是三年学制,也有月课、季考,另外还有一年一度的岁考,这些考核都通过,并且得到院长的批准后,方可参加三年一度的‘乡试’。 没有批准的秀才,只能离开书院,若想参加下一次展开的乡试,必须在参加乡试之前先要通过本省学政巡回举行的科考,成绩优良的才能选送参加乡试;不想参加也没问题,可终生保持秀才的称誉。 由于乡试都是在秋季举行,所以又称为秋闱,乡试考中后称为举人,第一名称为解元。 会试在乡试后的第二年春天在礼部举行,所以会试又称为礼闱,又称为春闱。参加会试的是举人,取中后称为贡士,第一名称为会元。会试后一般要举行复试。 获得贡士称号的考生,可在‘国子监’进读,国子监建立于皇城,亦称太学,贡士可在国子监修读之余,等待殿试的到临。 另外国子监,还有一类名为‘监生’的学生,他们是皇族子弟,高官子弟,贵族子弟构成,托父母的关系,进读国子监,享有与贡士一样的待遇,有人会说这很不公平啊,但事实就是这样,要怪,只能怪你出身不好。 殿试是皇帝主试的考试,考策问,参加殿试的是贡士,取中后统称为进士。 殿试分三甲录取: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第一甲录取三名,第一名俗称状元,第二名俗称榜眼,第三名俗称探花,合称为三鼎甲;第二甲第一名俗称传胪。 乡试、会试、殿试,正式的科举考试的三级制度,作为,乡试必须是获得秀才称号的考生,而秀才又集中在书院修读,所以说书院是大唐国可所有人都为之关注的焦点所在,这话并不虚传。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女子也是可以参加文举的,不过只限于获得秀才,进读书院为止,不能参加乡试、会试、殿试,当然贵族,皇族家庭除外,他们的女儿直接就可以进读国子监,有贡士的资格。 所以说,贫穷的家庭,很少让女儿参加这不能创造价值的文举,但略富裕的家庭就不同了,他们会让女儿来参加文举,一来让女儿知识渊博些,将来好攀亲,脸面也能增光,二来嘛,女儿终究会嫁人,嫁到夫家相夫教子,知识渊博总得好些。 聂氏说:“夫君何必舍近求远呢?我们不是有现成的嘛,况且到书院国子监要人,一个不慎,泄露出去,顿是祸事,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好。” 汾将军问道:“你说的是谁?” 聂氏掩唇笑道:“夫君,你忘了我的那个侄女么?” 汾将军摇头,表示想不起来,聂氏便说道:“就是我妹妹的那个女儿,聂小倩啊;那丫头怪可怜的,说起来我妹妹的命长得不好,嫁了个歹人,生赌,赌输了,把她们两母女抵押掉,要不是夫君你的帮忙,恐怕不堪设想,只是虽逃过这一劫,却得病去世,之后我就收了那丫头作义女,后来看她读书写字颇有天分,就让她去参加文举,还真让她获得秀才称号,进到了书院读书,至今已有两年。” 汾将军皱眉问道:“此事,我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 聂氏笑说:“这些家事怎敢烦扰夫君啊,奴便自作主张作了决定。” 汾将军点了点头,满脸高兴道:“如此甚好,既然是自家亲戚,事情就好办得多,你这就启程,去把侄女接来,向她道明个来由。” 聂氏说道:“奴正有此意,夫君你且稍等数日。” 就这样,聂氏当即备马车,往书院的方向行去,而汾将军就在府上着急得等待着,过得了数日,一天,门外忽然传来喝马之声,汾将军脸色一喜,忙快步走去。 果然,门外停着的是聂氏的马车,与聂氏一同下来的是一个双眼淡漠的少女,看她不过14,15岁左右,却长得美貌绝伦,黛眉如画,薄红嘴唇,天鹅般的雪颈,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胸前极之饱满,把那宫装前衣鼓得满满的,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不为过。 聂氏轻轻咳嗽一声,让看着聂小倩发愣的汾将军,才满脸潮红地回过神来,他心中有些感叹,所谓女大十八变,此话一点也不假,谁想到昔日的小丫头,如今变得如此出落的美人呢? 聂小倩服了服身子,轻声说道:“小倩拜见姨父,祝姨父身体健康,福如东海。” 汾将军笑着扶起了她,口中说:“呵,侄女免礼,这一路辛苦了,来进去说话吧。” 第二天,聂小倩打扮成男装出来,女孩的她倾国倾城,而打扮成男装的她,居然变成封神如玉的翩翩公子摸样,让汾将军差点就认不出来,心中感叹不已。 带着聂小倩进到张府,聂小倩的俊朗摸样,惹得府上婢女频频注目,春情荡漾,暗自猜测她的身份。 到了后院大门,汾将军让聂小倩先在这里等候,接着便一个人独自进了去,恰好张落叶就坐在院落桌椅旁,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一本泛黄羊皮书,一边不时抓起一些瓜果放到口中咀嚼着。 汾将军恭敬行礼:“参见殿下。” 张落叶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汾将军吗?如何了,我让你找私塾教师的事情?” 汾将军说:“禀告殿下,有关私塾教师的事情,末将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只是……..”他故意顿了顿。 张落叶扬了扬眉头,问道:“只是为什么,汾将军但说无妨,莫非是那私塾教师身患顽疾,不能走动?倘若他真的是学识渊博,我这便亲自登门把他接到府上,好生侍候。” 汾将军摇头说:“不,殿下,那位教师并不是顽疾不能走动,她……,她是名女子。”这话说完,汾将军有些忐忑不安地留意着张落叶的神情。 女子?张落叶微微一愣,回过神来,重复问道:“你说那私塾教师是名女子?” “是的,虽说是名女子,但才貌双全,比之皇城里的那些著名老学究,来得学识更渊博。”汾将军撒谎道,既然决定了这么做,这牛皮得吹得够大才行。 张落叶听得满脸喜悦,忙说:“只要学识渊博,罢管她是男是女,快,她在什么地方,快把她请过来。” 汾将军躬身道:“殿下莫急,她就在院门后等候着,不过有件事,末将斗胆,请殿下答应,要不然的话,这女子还得送回去。” 张落叶急声说道:“什么事?” 汾将军答道:“是这样的,若殿下满意她作你的教师,只是她一个女子,进出张府,总会落入众人眼中,此事要是被元帅知道,恐怕会责罚下来,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何况殿下要一个女子教学,所以末将让她平时都女扮男装,希望殿下不要计较。” “原来是这事,没问题。”张落叶挥了挥手。 汾将军这才松了口气,忙躬身退下,到院落门外带着聂小倩,重新进到院落。 看得聂小倩如此出众的外表,张落叶虽小,但也忍不住心跳加速。 聂小倩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同样有些暗暗心惊,看他年弱,却双目有神,时而闪烁着不同于年龄的智慧目光。 “参见殿下。”聂小倩躬身福了一礼。 张落叶扬了扬手,口中说:“免礼,汾将军,你先下去吧。” 待得汾将军下去后,张落叶带着聂小倩到了房间,取出事先写好的纸张,放到聂小倩面前,纸张上写着这么内容: 大道者,统生天、生地、生人、生物而名,含阴阳动静之机,具造化玄微之理,统无极,生太极。 而人为之基,物之始,亦作无无名,无无名也即无无明,无明,无色,无视,视为道,故人为天地之始,不是妄谈。 一作,太极为有名,有名者,万物之母,而人作无名之始,与万物相辅相成,故而天生、地生、人生、物生矣。 故人能修道,物能修道,天地万物能修道,今以人生言之;父母之爱,结合成亲,而未生以前,胎内一片混沌与太虚,托诸于穆,此无极时也,无极为阴静,阴静阳亦静也。 但若父母施生,犹如世界诞生,混沌初开,太虚之气,清为上,浊为下,浊气投入胎中,分化两极,太极为阳动,阳动阴亦动也,臼是而阴阳相推,刚柔相摩,八卦相荡,则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矣。 嗣后而父精藏于肾,母血藏于心,心肾脉连,随母呼吸,十月形全,脱离母腹,但浊气混成,从而化为七情六欲,性恶极,所以需得父母施于善心,感悟善道,善恶相衡,故为凡人。 修道之始,便是化胎之浊气,以知识熏陶,修心养性,为入体作准备,古之圣贤,大诗人,政治辩论家当属此类。 …………. “如何?你能解析一下,你看过这篇‘化胎篇’的感悟吗?”张落叶盯着聂小倩的俏脸,问道。 聂小倩沉吟良久,口中说:“这篇开张便论述天地人万物,以阴阳之道为基础,一则,人作为无名之本,可视为天地之始,与太极生万物相辅相成,故而天下万物能修道,其后论述父母孩儿胎生,以天地浊气化入孩儿胎内,让出生孩儿便拥有七情六欲,性恶极;这是引用荀子的‘性恶论’,荀子曾说过‘性者,本始材朴也。伪者,文理隆盛也。无性则伪之无所加,无伪则性不能自美。性伪合,然后成圣人之名,一天下之功于是就也’,故说,恶之本性,以礼仪,知识熏陶,修心养性即可化解,与本篇相像。”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哦,这篇‘化胎篇’是改自张三丰的‘大道论’些许内容,各位有兴趣,可以去百度一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博学多才 “好!你果然有真材实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教师。”张落叶大笑着,满脸的喜悦。 看着张落叶那爽朗的笑容,感受着他那发自天真的真挚,聂小倩冷淡的俏脸,禁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声,顿时如百花争艳般,让得整个房间都似乎为之一亮! 张落叶刚才给聂小倩看的正是摘自‘正一盟威妙经’的功法开篇,化胎篇的内容,这功法由张陵张天师所创,其后依次论述修道的级别。 化胎不过是修道的伊始,人自娘胎出生,便带有得自父母的胎气,只是这些胎气乃是原罪,引论着人的七情六欲,善恶之心,化胎便是通过扩充知识,修心养性来化掉那些胎气,古时候那些杰出诗人,人物都是这一类。 第二步是‘入体’,胎气化掉后,人就如无垢的碧玉,炼天地之灵气,洗练全身经脉,并能引用这些天地灵气,修得莫大手段。 第三步是‘炼虚’,当天地灵气洗练全身后,犹如虚空炼化一样,自腹中开辟出一处元丹丹田,作为储存天地灵气之用,元丹可作为增幅神通之用。 第四步是‘人师’,第五步是‘地师’,第六步便是‘天师’,这是修道的最高境界,再往上便是白日飞升。 张家祖上,张陵便是修到这天师的境界,后来被天庭呼召到天上,封得无量正果。 不,应该说自修道一途产生后,只有张陵一人修炼到天师的境界。 因为修道第一步化胎,需要知识熏陶来化去身上的浊气,所以张落叶才会严格筛选作为教他学问的教师。 张落叶问道:“对了,还没有请教,姑娘怎么称呼?” 聂小倩淡淡道:“小女子姓聂,名小倩。” 张落叶再问:“聂姑娘,你都会哪些学问?” 聂小倩想了想,口中说:“我所熟悉的有四书,五经,八股文,天文,地理,算术,占术,理学,政治学,观正学,辨别学,农学,四时学,占星学,另有琴、棋、书、画、诗、花、茶,针织女红,相夫教子,古学鉴别,观心唯物等学问,合三十六学,却不知殿下要学哪方面的学问?” 张落叶扬了扬眉头,叹说:“你懂得还真多。” 聂小倩却摇头说:“学海无涯,小女子所懂的不过是些许皮毛而已,不足以自谦。” 张落叶点头:“那好,除了那针织女红,相夫教子一类的女流之学外,其他的学问,你都教给我吧。” 聂小倩闻听,深深看了张落叶一眼,按她的理解,像张落叶这种官二代,应该是蛮横无理,目中无人才对,这样的人,目视一切,看不起老百姓,更别提说追求学问,很正常的事情,贵族,皇族把他们的儿女送到国子监,但从未听过这些官二代自国子监毕业后,能有多大的能耐的。 聂小倩点头,轻声说:“小女子一定尽所能,把所有学问都传授给殿下的。” 下面,张落叶便要求聂小倩开始讲授知识,若有什么需要的资料,书籍,他会让下人去藏书阁取来。 聂小倩先从儒家孔子孟子等学问开始讲起,之后四书五经,八股文,历史史书等等,张落叶认真听着,遇有不懂的地方,马上向聂小倩询问。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对于张落叶学习之快,着实让聂小倩吓了一跳,往往她讲一次的东西,张落叶当堂就能记住,并且能倒背如流,就是她讲到某些知识,连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时,张落叶居然能结合记住的知识,几下子就把思路疏通,让聂小倩也为之受益匪浅。 期间,张元帅来过几次,看到张落叶如此好学,他心中感到欣慰,并当面赏赐了聂小倩丰厚的礼物,聂小倩推脱不了,只好诚惶接过。 汾将军看在眼内,心中高兴之极,妻子聂氏的那个方法,果然凑效了。 聂小倩从一开始的单方面传授张落叶知识,渐渐变成现在的讨论式教学,意思是她传授给张落叶知识后,会与张落叶就这知识进行探讨,她心中特别期待张落叶会就那等知识提出新的见解,一些见解就是她以前也没有想到过。 后来,张落叶学得兴起,见聂小倩早来晚归,实在麻烦,便特意在府上划了一个院落给聂小倩居住,聂小倩推脱不了,加之汾将军与聂氏也让她答应,无奈之下,便在那院落住了下来。 由于在张府的住下,对于张落叶的一举一动,聂小倩都看在眼内,张落叶每天卯时中分便醒转,独个在后院锻炼,兵器擒拿,跑步,弹跳等等,到得辰时初分,汾将军上班,在一旁指导张落叶,一直到辰时末分。 接着巳时开始便跟着自己学习,除了饭食时间外,从不停歇,一直到戌时中分,才让教学结束。 聂小倩越发好奇这个小男孩,看他不过七岁而已,却好像不知疲惫,沉迷于学海无涯之中。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聂小倩已经在张府呆了半年之久,此时正值十一月份,正是下雪季节,白皑皑的雪厚厚覆盖在张府各处,看起来如诗如画。 这一天,当她一如既往般地往书房走去之时,远远便从书房里传来张落叶的朗朗读书之声,听着那充满精力的读书声,聂小倩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这是很奇怪的感觉,自从与母亲遭遇厄难后,她就一直封闭着内心,对人对事对物都很是冷淡,现在却一听到张落叶的声音,那冰冷的心就为之融化,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聂小倩推门而进,张落叶的读书声为之停止,并传来话音:“老师,可把你等来了。” 聂小倩把书本放在桌面上,口中苦笑:“殿下,你每天这般早来等待我,让我诚惶诚恐啊。” 张落叶笑说:“呵,哪有你说得严重,那么开始吧,老师,今天的上课。” 聂小倩点了点头,翻看桌面上的一本书籍,轻声说:“今天开始,我们便来学习‘诗’,但何为诗?殿下,你来说说。” 张落叶点头说:“诗,是一种载体,一种文学题材以及表现形式,为古人吟咏言志之用,具有极高的文学意义,且诗的题材繁多,一般分为古体诗和新体诗,如四言、五言、七言、五律、七律、乐府、趣味诗、抒情诗、朦胧诗等。” “正确。”聂小倩口中说:“但实际诗的形式比这更繁复杂,到得现代,更是成了文人骚客互相卖弄的学问,一则以指定事物来各自作诗,二则也是指定事物,不过不是作全诗,而是你作上半句,我作下半句,三则可指物,也可指人,互相对诗,没有个囊括,古人常说的‘吟诗作对’便是此类。” 张落叶在点头,聂小倩顿了顿口中再说:“学习诗,最重要的就会诗的鉴赏,今个时节正值中冬,下雪之季,我们便以这雪来切入诗的学问。我先为你吟诵一首由刘禹锡所写的雪诗,诗名为《终南秋雪》:南岭见秋雪,千门生早寒。闲时驻马望,高处卷帘看。雾散琼枝出,日斜铅粉残。偏宜曲江上,倒影入清澜。好,你跟着读一遍,便给我说说你的看法。” 张落叶跟着读了一遍,想了想口中说:“这诗应该是刘禹锡坐着马车往终山南岭的方向驾驶时,看到南岭的景色而感怀写下的,既是天寒地冻之下,为何要驻马望,卷帘看呢?这正是说明他心中的苦闷,另外好不容易雾散琼枝出,却看到日斜铅粉残,就更添心中的悲哀。” 聂小倩说道:“不错,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的确诗篇中都透露出刘禹锡悲愤的感情,但最后,他偏宜曲江上,倒影入清澜,这说明他心中虽是悲愤,但没有就此放弃,继续往前赶路,正如他的性子,性格刚毅,饶有豪猛之气,在忧患相仍的谪居年月里,始终不曾绝望,有着一个斗士的灵魂。” 聂小倩又说:“诗歌鉴赏,首先要掌握全诗的背景和作者写诗时候的生活状态,这样大方向就不会错,接下来就是读了。诗歌就是用来读的,多读几遍,韵味自然会出来,读过之后,就应该可以找到诗歌的精华和重点的句子。另外鉴赏诗歌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要盲从别人。” 张落叶点了点头,聂小倩再次读出另外一首诗词,让张落叶鉴赏。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诗学问结束,正式进入琴学问。 聂小倩说:“琴,也即乐,是乐的表现,琴与诗歌密不可分,讲求韵味,虚实相生,讲求弦外之音,从中创造出一种空灵的意境,和国画的审美追求是统一的,更是儒学必修的重要内容,深受儒者的最爱,这乃是琴能表现乐的那种清静洒脱的韵味。古之圣贤就有教导说‘君子乐不去身,君子和琴比德,唯君子能乐’,所以说操琴通乐是君子修养的最高层次,人与乐合一共同显现出一种平和敦厚的风范。” “琴乐还不仅仅是后世的君子个人的修身之乐,更是容纳天地教化百姓的圣乐,古人相信天地的气象就蕴涵在其中,人们膜拜它,赋予它关于道德的信仰,从而能够自心洒脱,世道安详,此内心之声的表达,正是琴的长处。琴融汇百家神髓,尽展人心深处的恬静安详潇洒自在之声。” “且琴自身构造上,就可说是通身是韵;就构造而音,琴的各部分结构十分合理,其体积不大不小,既便于携带,又方正雅致,有心品琴,其形已足以使人心怡。且琴前广后狭,象征尊卑之别。而‘官’、‘商’、‘角’、‘徵’、‘羽’五根弦象征君、臣、民、事、物五种社会等级。后来增加的第六、七根弦称为文、武二弦象征君臣之合恩。” “另有十二徽分别象征十二月,而居中最大之徽代表君象征闰月。更有泛音、按音和散音三种音色,分别象征天、地、人之和合。故而著名诗人刘长卿曾发出的感喟:月色满轩白,琴声亦夜阑;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随自爱,今人多不弹;为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 张落叶点了点头,琴可说是最能修心养性的学问,作为修道化胎境的修心来说,效益最大,故而这琴学问,他学得最刻苦,最认真。 聂小倩在这琴学问上最有造诣,即便张落叶聪明绝顶,更凭借融入体内的张家至宝‘通天至简’,获得超乎想象的理解力,记忆力,想象力等,但对上这复杂之极的琴学问,仍是用了大概两个月的时间,方可熟悉了解。 琴学问结束后,便是棋,书,画,花,茶,古学鉴别,观心唯物,农学,观正学,四时学,占星学,八卦,六十四衍化等等。 又过得十几个月,不觉已经是聂小倩住到张府的两年后,这两年内,张落叶基本掌握了聂小倩所教的所有学问,让聂小倩唏嘘不已,这些学问,她是学了七八年才略懂,这张落叶的资质真是惊人啊。 这两年内,外界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情,特别是大唐国与大周国、大明国以及蛮夷诸国的摩擦越来越甚,一年前的今天,张元帅被皇帝老儿任命为镇压大将军,前往边疆地带,镇压蛮夷诸国所带来的战争,汾将军也被调用上阵。 聂小倩时有担心,她父母双亡后,被聂氏收作义女,所以她内心深处早已把聂氏与汾将军当为父母。 聂小倩的担忧,张落叶看在眼内,故而他时常会想些法子,来引聂小倩高兴,让聂小倩高兴之余,暗自感激张落叶。 张落叶故意说:“老师啊,你长得真美,要是我长大了的话,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吧。” 每当此时,聂小倩故作摇头说:“唉,真可惜啊,要不是你与百花公主有婚约在,我倒可以考虑一下。” (若书友喜欢,请多多收藏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张廉老矣,尚能饭否? 张落叶正在院落石亭翻看着‘正一盟威妙经’的功法,修道第一步‘化胎’,讲究的是通过扩充知识,修心养性来化掉那些胎气,消去象征原罪的浊气,从而迈入第二步‘入体’。 这两年内,他在聂小倩的教导下,学得大量的知识,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农耕四时,无所不晓,但仍未曾突破这化胎境,按他的感觉,应该在化胎中阶而已。 难怪正一盟威妙经有关这化胎,有一个说明:突破此步,一则知识极其丰富,这样就可忽视长年累月的限制来突破,二则天资聪敏,或者受到外力辅助便可。 张落叶喃喃自语:“看来只能到‘国子监’作更进一步的学习才行。” 国子监的师资力量是一国之最,图书量也堪称圣典,他的另外两本功法‘正一科术要道法文’以及‘三天正法’,有太多的难解之处,必须要查阅大量有关道家的书籍,这些书籍在外不可能买到,在国子监的藏书阁,倒有几分可能性找到。 心中有了计较,张落叶便呼来下人,让他们送出书信,递交给国子监。 国子监方面负责人接到书信后,有那么瞬间吓得手哆嗦,张落叶作为张元帅的孙子,地位崇高,仅次于皇帝老儿皇子公主之下,负责人忙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把手续办好,并通知张落叶随时都能进到国子监学习。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张落叶有些悴不及防,只得把国子监的事情暂时压下。 这件事是这样的,过得几日,张元帅带兵凯旋而归,皇帝老儿亲自带着文武百官迎接,当晚在皇宫大摆筵席,为张元帅接尘。 席间,张元帅眉头一直紧皱着,也是啊,虽然成功击退了蛮夷诸国联军,但也损失惨重,整整百万之师,仅余下不到五十万归来,这种结果,换谁做指挥,也会满心自责。 黄帝老儿安慰着张元帅,以张元帅这样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尚且如此,若是换成其他的将领,恐怕全军覆没吧,不过,他也有些忧心忡忡,试想蛮夷诸国这等思想落后之人,竟然能够给予张元帅如此沉重的伤害,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啊。 那些阵亡的人员名单中,就有汾将军的名字,据说他被蛮夷用箭射穿了喉咙而死。 张落叶闻听,心中难以平静,汾将军教授他武艺,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他的师父,如今却相隔阴阳,让他很是伤心! 聂小倩初闻听,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雳,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泪水扑簌扑簌落个不停,比之阴天下雨,让人看着还要揪心。 汾将军妻子聂氏更是忽然间吐出大口的鲜血,吓得聂小倩有些手忙脚乱,虽然及时医治,性命无碍,但聂氏却日渐疲瘦,过得一些日子,竟然得病去世。 聂小倩伤心得精神不振,母亲已经离她而去,如今连姨父姨妈都要离开她,这天地之大,她一时间觉得无依无靠。 张落叶看着聂小倩的摸样,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安慰了她几句,聂小倩向张落叶露出略带哀伤的笑容,表示感激。 再过几日,聂小倩登门向张落叶辞别,张落叶不舍得:“老师,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不要走好吗?留下来,我把你当姐姐看待。” 聂小倩碰了碰张落叶的额头,淡淡道:“我没有讨厌你,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我看着都觉得喜欢,若有机会的话,我们还来愉快地探讨世界人文地理。” 张落叶问道:“你既然不讨厌我,为何要辞别离开?” 聂小倩叹道:“我出生于一个悲剧的家庭,父亲嗜赌,赌输了,能狠心把我与母亲抵押,若不是姨父姨妈的帮助,我恐怕现在过着非人的日子吧。我很感激姨夫姨妈,在母亲病逝后,我把他们当做了父母般看待,要不是他们,我如何能参加文举,进到书院读书,更不用说来到殿下府上,教殿下读书写字。” “常言道‘百行孝为先’,诗经也有说‘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母亲的病逝,姨父姨妈的离去,让我不能尽到孝道,此事让我很羞愧;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故而我要为姨父姨妈守孝三年,以作敬之道,也表尽孝的遗憾。” 说到这里,聂小倩已经泣不成声。 张落叶默然不语,孝道乃是人子必尽的责任,他阻拦不了聂小倩,只得小声说了句:“老师…..,不,聂姐姐,你守孝完三年后,可来找我,我愿把你当亲生姐姐看待。” 聂小倩失笑道:“谁要做你的姐姐,我才不要你这么个比我聪明的弟弟呢。” 张落叶笑说:“那好啊,三年后,我来找聂姐姐,让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聂小倩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啊,还小,知道什么叫妻子吗?我走了,你好生照顾自己。” 她转过了身子,走了几步,忽然回首,俏脸有些红晕,小声说了一句:“三年后,你若还记得我,前来找到我的话,我不是不能考虑做你的妻子的。” 说完这句话,她忙转身快步跑离,独留下张落叶高兴地笑个不停,他的确不知道妻子的概念,但与聂小倩在一起的那种畅所欲言的感觉,他很迷恋。 聂小倩离开后,张落叶一个人坐在院落内,有些发愣,他会时而想起汾将军与聂小倩的画面,每当这个时候,心中总有一种淡淡的疼痛,就如同毒蛇在啃咬着全身般,让他精神不振,做什么都没有精力。 爷爷这边,虽然打了胜仗,但付出的沉重代价,让他面临着言语攻击的最前端,张元帅默默承受着,不作一言,五十万的同胞埋身于战场上,成了孤魂野鬼,让他很是痛苦与自责。 这几天,张落叶在张府待得实在气闷,便偷偷溜出张府,徘徊在皇城大街小巷中,看着四周车水马龙,各色叫卖,街头表演等等,心中的气闷才有所减缓。 走到某处,居然见有人举着个横幅,横幅上写着两句话,第一句是‘昔张白元,用军最精,宣威蛮夷,威震海外’;第二句则为:‘今白元隐,唯唐用张,倚老卖老,五十万悲’。 第一句话的张白元是指昔年的三大元帅,‘张’就是大唐国的张廉元帅,张落叶的爷爷;‘白’是指大周国的白兵元帅;‘元’是指大明国的元岳元帅。 这三人用兵如神,威名远播于西方大藏国,北方戎狄,南方蛮夷诸国,更令海外岛国闻风色变。 后来白兵与元岳退隐,国内由更年轻,更富有进取心的年轻人来担当大任,反观大唐国,还在任用着张廉这个半百老人,特别是此次抗击蛮夷诸国,令五十万士兵葬身战场,引得大唐国内反对张元帅之人纷纷跳出来责骂。 那举着横幅之人还故意大声说着:“古有廉颇将军,年老体衰,君还察问,尚能饭否?今我斗胆问一句,张廉老矣,尚能饭否?” 张落叶听得满脸愤怒,爷爷的事情,他是有所知道的,在白兵与元岳退隐后,爷爷曾向皇帝老儿申请退隐,可是皇帝老儿认为,国内的将士,不是缺乏经验,就是目中无人,纸上谈兵,故而不接受爷爷的退隐申请。 此次出兵,虽说阵亡了五十万的士兵,但换作其他将士,恐怕是全军覆没,届时蛮夷诸国联军兵临城下,又何止五十万的伤亡呢? 正当他愤怒得想要教训那人一顿之际,忽然远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却是有守卫将领往着这边赶来,那人脸色微变,连横幅都不要了,撒腿便跑。 张落叶握了握拳头,最后叹了口气,幸得那些守卫将领赶来,要不然自己愤怒下教训那人,这传出去,只会给爷爷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好不容易解开的心中气闷,此时再次涌上心头,堵得他有些心慌。 再逛了一阵子,不觉已经是中午时分,张落叶在附近随便找个间面馆,点上一碗云吞面将就吃了果腹,下午时分,继续在皇城内闲逛着。 不知不觉走到了市集,忽然脑中响过一把声音:“谁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谁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请救救我吧,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张落叶听得满心疑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在附近,正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之际,那声音再次响起。 张落叶再听了一阵子,确认不是听错后,便循着声音的源头,走到一个卖狐皮的摊位前。 摊主是个东北人,满脸的胡腮络子,身材很魁梧,足有六尺来高。 他看到张落叶的走近,虽然张落叶年小,但身上衣着华丽,气质非凡,一看就知道富贵人家之子,他忙满脸笑容说:“嘿,小少爷,要不要买一张狐皮,俺这里的狐皮都是货真价实的,绝不是仿制品,你摸摸,这狐皮多保暖,狐毛多松软啊。” 张落叶没有做声,相反目光落到摊主旁边的一个铁笼内,里面一只金毛狐狸正虚弱地趴伏其中。 “你这狐皮是怎么个卖法?”张落叶问道。 摊主扬了扬眉头,笑说:“一张卖500文钱。” “太贵了,200文钱吧。”张落叶直接喊出一个让摊主脸色不善的价钱。 “小少爷,不要说笑了,这些狐皮的狐狸,都是俺在山上冒着被豺狼攻击的危险,辛苦狩猎的,500文钱是实心价格。”摊主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看你这里有十张狐皮,若你能以每张200文钱,再加上那铁笼里的狐狸的话,我给你全要了,这是2两白银,你看如何?”张落叶掏出2两白银对着摊主晃了晃。 “好,成交。”摊主一咬牙答应。 张落叶笑了笑,左手抱过那十张狐皮,右手直接提着铁笼就走,看得那摊主目瞪口呆,不说那铁笼,那十张狐皮加起来的重量,怎么看,都不是张落叶这等瘦弱的身躯能够提得起的,这少年莫非是天生神力? 张落叶走到一条小巷,确认没人在附近后,把铁笼打开,放出里面的金毛狐狸,金毛狐狸看着他,露出人性般的害怕摸样。 张落叶淡淡说:“你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刚才在集市,是你在发出求救的声音吧?” 金毛狐狸似乎在犹豫,张落叶再说了句:“若我要伤害你的话,此刻用得着跟你说话吗?” 金毛狐狸忙犹如人般跪拜在地上,传音道:“对不起公子,我实在是吓怕了,才会猪油抹了心窝,怀疑公子的救命之恩,还望公子见谅。” “呵,我没有怪罪于你,你为何会被那猎户逮住了?” 金毛狐狸呜咽道:“是这样的,昨天,我与母亲看得天色晴朗,便出来晒太阳,没想到会遇到那个猎户,他一箭把我母亲给射死了,还把我关在铁笼里。”一边说着,它爬到一张狐皮上,泪水流个不停。 张落叶有些默然,半响,他叹道:“你走吧,带上这些狐皮,找个地方一并安葬吧。” 金毛狐狸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眼看了看张落叶,确定他不是在说笑后,小声问了一句:“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自然,快走吧,我身为天师道传人,本应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却把你这狐狸精给救了,这实在不应该,你答应我一件事,这离去后,不得伤人,不然的话,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出来,就地正法,明白吗?”张落叶满脸谨慎道。 闻听‘天师道’的字样,金毛狐狸脸色变了变,忙慎重地点了点头,下一刻也不知做了什么,平地闪烁起一道黄光,光芒过后,金毛狐狸以及那些狐皮全都消失不见。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种梨 ‘国子监’建于皇城中央,与‘圣人孔庙’及‘翰林院’相邻,这样的布局是有一定意义的。 如前文所述,秀才通过了乡试与会试后,便会获得‘贡士’的称号,贡士考生可获得进入国子监作更进一步修读的权利,等待殿试的到临。 而除了贡生外,还有另一类名为‘监生’的特权生,他们是皇族子弟,高官子弟,贵族子弟构成,托父母的关系,进读国子监,享有与贡士一样的待遇。 这就是权力与出身,试想一个穷人经过多少重的考试,才获得贡士的名誉,而贵族子弟们就因为出身好,就拥有穷人花费无数精力才能取得的荣耀! 另进读国子监的贡士考生,还要担心着随之而来的,由皇帝老儿主持的‘殿试’,殿试的难度比之乡试,会试难上不知多少倍,通不过就只能滚蛋。 通过了,也不代表是值得庆贺的事情,虽说通过后就能获得‘进士’的称号,且殿试分三甲录取: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第一甲录取三名,第一名俗称状元,第二名俗称榜眼,第三名俗称探花,合称为三鼎甲;第二甲第一名俗称传胪。 第一甲进士三人直接入‘翰林院’工作,状元授修撰(从六品),榜眼、探花授编修(正七品);知道修撰与编修是什么工作吗?纂修实录、圣训、本纪、玉牒及其他书史,或对书史的编辑进行校勘,又或是整理奏章,整理档案,整理皇帝老儿颁发的圣旨等等,能理解吗?这是一种很低等的杂务工作! 试想为了这等杂务工作,居然辛辛苦苦读书十数年,过乡试,会试,殿试,击败无数的同期对手,而走到这一步,却是得到这样的杂务工作资格! 所以说,权力与出身,在这个世界至关重要,科举制度让穷人出头的话语,实际是个弥天大谎,但穷人仍是络绎不绝地涌上这科举。 而第二,第三甲进士,则要另行通过‘庶吉士’的考试,通过了才能‘真正意义上’进入翰林院,通不过则外委他官,这是恰好有官空位的情况下,要不然给你个称誉以及些许钱财,让你滚蛋! 而由于庶吉士的考试为三年一届,故而这三年内,他们可在翰林院学习三年,并作为第一甲进士他们的助手帮忙工作。 所以历来,翰林院就有‘非进士不入翰林’的称誉。 另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自科举制度实施至今,大唐国内形成了不少学术世家,特别是翰林院制度的完善,使得学术世家中,渐渐出现了大量的‘翰林世家’,以家族出最多成员进入翰林院工作著称。 张家祖上放弃修道后,曾以翰林世家著称,到后来,才弃文从武,创下三代为将的荣誉。 今天,张落叶坐着马车,在下人的陪同下,出现在国子监门前,国子监的负责人也是翰林世家的子弟,闻听张落叶的到来,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满脸的卑微。 负责人恭敬说:“殿下,有礼了。” 张落叶随意挥了挥手,目光却落到负责人身旁的一人身上,那是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头戴金色皇冠,赫然是皇帝老儿第十九子‘唐于礼’! “参见十九阿哥。”张落叶躬身行礼。 唐于礼笑着上前扶起了张落叶,口中笑说:“不必多礼,落叶,我等你很久了,来,我请你吃酒去。” 第八阿哥‘唐于节’,第十九阿哥‘唐于礼’以及百花公主,都是静怡皇妃所生,故而唐于礼与张落叶相熟。 张落叶苦笑:“十九阿哥,这不好吧,大白的天就去吃酒什么的,而且我还是未成年呢。” “哪有这么多话的,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被皇兄不知灌了多少酒呢,男子汉吃个酒,哪管成不成年的。”唐于礼叨扰了一句,也没管张落叶如何,拉着他重新上了马车,说了个地址,马夫在前方呵斥马拉车,侍卫们在两旁小步跑着。 马车上,唐于礼叹道:“落叶啊,我们都有几年没见了,今个见面,你都长这么大了。” 张落叶回忆起,五岁那年,他才知道与百花公主的婚约,然后爷爷带着他到静怡皇妃府上拜访,在那里,他看到了百花公主以及唐于礼。 两人说了一阵子话后,唐于礼问道:“对了,落叶,你怎么想到国子监学习?” 张落叶自然不会说真话,随便编了借口,唐于礼听了,也没在这话题上多问,转而笑了笑,说道:“落叶啊,你有空就来母后府上叨扰一下吧,母后每天都说起你与妹妹的事情,我的耳朵都快被她折磨惨了。” 张落叶不知为何脸色变了变,苦笑说:“十九阿哥,你明明知道的,公主她是多么的讨厌我,我要是到府上拜访,可会被她给杀了。” 唐于礼大笑着:“放心吧,有母后在场,妹妹可不敢胡来。” 张落叶撇了撇嘴,静怡皇妃在场就是了,要是静怡皇妃有事离开,我可就被她给杀了,唉,若是没有这婚约的话,百花公主也许就没那么讨厌自己了。 说笑间,马车停了下来,有侍卫靠到马车窗旁,恭敬说:“十九阿哥,已经到达‘仙泉酒家’。” 这‘仙泉酒家’,有皇城第一酒家之称,只招待非富则贵之人,皇族子弟,官宦子弟,贵族子弟,翰林世家常流连于此处,更是皇城内著名诗人,学子,贡士等名流义士集中的地方。 据说这些名流义士偶尔在席间留下的笔墨,卖出去的话,可高达数百两白银之多,为所有文人义士所热烈追捧。 张落叶只听说过仙泉酒家的事情,实际没来过一次,这番下了马车,看到仙泉酒家四周,堆满了大群的文人书生,暗觉奇怪,但仔细一想,也就释怀。 很简单的事情嘛,书生文人们聚集在这里,要不就是为了一睹名流义士等人的风采,要不就是为了第一时间抢购得名流义士的笔墨字画。 唐于礼笑说:“怎么样?震惊吧,但这也是仅有我们大唐国才有的一道景色,放到其他国家,文人义士可就没那么值钱了。” 张落叶点了点头,有关大唐国的历史,他还是知道的:“是啊,我们大唐国建国伊始,便奉孔子为圣人,独尊儒术罢免百家,以儒家之道来治国,故而在我国,文人义士的地位,比之其他国家还要高。” 进得仙泉酒家,极之奢侈的装修布局映入眼帘,不过张落叶与唐于礼都没有太大的惊讶,在他们眼中看来,仙泉酒家不过是暴发户一样的存在。 张落叶两人的到来,早有人禀告给仙泉酒家的掌柜,后者屁颠屁颠地跑来,又是作揖,又是讨好的,把他们引到三楼的一间雅间坐下。 说是雅间,其实只是两边隔了一层隔板罢了,从没有隔板的地方,可以看到楼面中间位置,那里放有数张桌椅,并搭有一个高台,台上有艺妓在抚琴唱曲着,而台下那些桌椅则聚集了大批名流义士,在那里吟诗作对,卖弄笔墨,正好作为各雅间观赏消遣之用。 张落叶两人的雅间正对着几个文人,此刻他们正以‘笔’这个话题来作诗。 第一个文人吟诵道:“提笔如有卷,下笔如有神,挥笔如有劲,落笔如有圣。” 第二个文人则吟诵:“野菊荒苔各铸钱,金黄铜绿两争妍,天公支予穷诗客,只买清愁不买田。” 第三个文人则吟诵:“越管宣毫始称情,红笺纸上撒花琼,都缘用久锋头尽,不得羲之手里擎。” 一边听着他们的朗朗吟诗声,一边把酒言欢,确实是人生一大妙事。 张落叶脸上含笑,时而与唐于礼碰杯,他师从于聂小倩,这两年学得学富五车,学问极其饱满,但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过是作为突破化胎境的手段,故而他不会像那些名流义士那样,恐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学问,死命卖弄着。 酒过三巡,唐于礼有了醉意,张落叶因为融入张家至宝‘通天至简’的缘故,早已变得千杯不醉。 再吃了一阵子,唐于礼彻底喝醉,张落叶扶着他出了仙泉酒家,侍卫们与马夫马上过来,把唐于礼扶上马车,看得张落叶没有上马车的意向,便开口问道:“落叶殿下,你不一起回去吗?” 张落叶摇了摇头,口中说:“不了,你们先带十九阿哥回去吧,我到这附近醒醒酒才自个回去。” 沿着街道走了一阵子,忽然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张落叶见反正没事,便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推开人群,看到中间的是一个卖梨的乡下人,而在乡下人的车前,一个身穿破烂道袍的道士在嚷着话语:“好心人啊,求求你施舍个梨子给我,功德无量啊。” 乡下人皱着眉头,呵斥道:“走开,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道士却说:“你一个车子几百个梨子,我穷老道只乞讨你一个梨子,对你没什么损失,你何必如此生气呢?” 乡下人骂道:“我的梨子都是我辛辛苦苦种来的,我一家人都等着我卖了它们吃饭,你若要吃梨子,拿钱来买就是,别妨碍我做生意。” 那道士依然不依不挠,四周围观之人,都劝说那乡下人挑一个孬梨给那老道士,好打发算了。 乡下人却执拗不肯,他哼道:“不是我不肯,而是这道士邪得很,我在这里卖梨也有十几年了,前天他来讨梨,我见他可怜,便给了他几个梨子,结果一整天都没卖出过一个,再昨天他也来讨梨,我也没有犹豫给了他几个,结果还是一整天没卖过一个梨子,今天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他梨子,除非他用钱来买,要不然,再卖不出梨子,我一家子可就要吃西北风了。” 乡下人说的话很是玄乎,围观之人认为是乡下人小气,故意编了这么个故事,纷纷指责他起来。 一旁的店铺佣工看不过眼,便拿钱买了个梨,送给道士。 道士忙拜谢,对围观之人说:“出家人不吝啬,我有好吃的梨,愿与大家分享。” 有人疑惑说:“既然你有梨,怎么不吃自己的呢?” 道士故作神秘说:“我专门要这梨核做种子呢!”说罢,他捧着梨大口吃了起来,不消片刻,一颗梨只剩下了梨核被他握在手心。 接着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竟然右手一翻之下,一把铁铲莫名出现在他右手上,他用铁铲在地上挖了好几寸深的坑,把梨核放进去后,盖上土。 然后又向人们讨要热水灌溉,有好事人取来热水,道士微笑接过,然后在众人目视之下,把热水浇在挖的坑里。 很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只见有弯弯的幼芽自土里冒出,慢慢长大,不消片刻,便长成了成人高的梨树,那梨树上竟然挂满一个个饱满多汁的梨子,看得四周的人目瞪口呆着。 “来来,我穷老道可不想某些人那样吝啬,大家都来吃我种出来的梨子,免费的。”道士一边说着,一边自梨树上摘下梨子,往四周抛去。 围观之人忙伸手去接,一些试着当场咬了一下,梨肉饱满多汁,吃得他们满脸喜悦。 张落叶没有去接,而是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个道士,没有做声。 分完梨后,道士用铲砍树,砍了很久,终是把梨树砍倒,他直接扛着梨树,从从容容地走开。 而在道士开始施法时,那卖梨之人也夹杂在人群中看热闹,等道士离开后,他才回头看自己的车子,竟看到车子上的梨子一个也没剩,心中不禁打了个突,再看到车把手少了一个,是新砍断的痕迹。 此刻,他才醒悟到刚才道士散发的梨,都是自己的东西,心中愤怒之下,忙追着道士离开的方向,转过墙角,没见到那道士,倒是看到那断了的车把手就这么被丢在墙下边,上面刻着一句话:‘居士如此慷慨送梨,贫道为大伙向你道谢了,哈哈’。 (若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因果循环 “我的梨啊,没了,我的梨全没了,我如何向家人交代啊?我这种人,还是死了算了!”乡下人仰天嚎哭着,忽然站了起来,飞快冲向墙边,竟想要一头撞死解脱! 就在此刻,远处忽的红光一闪,紧接着一段折起的红色布匹缠绕在他身上,让他快要撞向墙壁的动作停了下来。 乡下人不禁回头一看,却见墙角入口处,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孩站着,小孩披着一件鲜红的披风,那披风一角延伸到他这边,折成红色布匹把他缠绕起来。 乡下人吃惊问:“你是…..!?” 张落叶叹说:“不就是没了些许梨子么,用得着这般自寻短见吗?你就这般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乡下人哭将了起来:“你不懂,我们全家子就靠这些梨子过活,现在梨子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不去死,怎么面对我的家人呢?” “说来说去,不就是钱吗?给。”张落叶再叹了口气,抛过一袋银子。 乡下人一把接过,半信半疑地打开一看,里面白花花的银子,看得他目瞪口呆,回过神来,他一把跪在地上,不断向张落叶叩着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张落叶摇了摇头,身上的披风闪烁了一下,消失不见,他轻说:“回去吧,免得你的家人为你担心,我看你的面相,将来定必大富大贵,这是个契机,你就不要再卖梨了,利用这笔钱,转做其他的生意吧。” “是,多谢公子指点,小人会铭记于心的。”乡下人郑重地向着张落叶跪拜了几个响头后,转身离开,独留下张落叶一个人眉头紧皱着。 张落叶想起刚才的情景,寻常人看到的道士种梨画面,在张落叶眼中,却不是那样,他所看到的是那道士走到乡下人的车边,然后把那些梨一个接一个地抛给四周围观之人。 当时,他想要看看这道士到底想做什么,才没有立刻阻止,没想到这差点就害了一条人命。 佛家常说的‘因果循环、环环相连’之说,他此刻算是深深体会到。 “可恶,那道士身为修道士,却做出如此行径,我绝饶不了他。”张落叶自语了一句。 修道一途,化胎境并不是最低的境界,还有一个‘门人’的级别,所谓的门人是指不入流的修道士,他们仅有一知半解的修道知识,手段一般,这个世界除了各大小宗派外,其余的散修道士,都是门人的级别。 张落叶自怀中怀中取出一个罗盘,右手捏了个法决,口中念念有词着,见得那罗盘一圈圈的纹印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紧接着正中央的指针在转个不停,片刻之后,才指着某个方向停了下来。 张落叶暗自点了点头,一个纵跳之下,跃上了某间府邸屋顶,然后跟着指针指向的方向,在各住府邸屋顶上奔跳着。 到得某处,他停了下来,下方是一条小巷,他一眼就认出那道士的身影,除了道士外,还有另一条身影,那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张落叶仔细辨认后,有些难以置信,那身影竟是‘燕赤霞’! 燕赤霞与这道士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心中疑惑之下,张落叶没有立即下去,而是趴伏在屋顶上,侧耳倾听着他们的说话。 燕赤霞呵斥道:“好你个贼道,总算让我找到你了,快把我的布袋还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道士怒声说:“居士是不是认错人了?贫道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把路给让开。” 燕赤霞声音变冷:“你还不认吗?一个月前‘乌凤山’的事情,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 “乌凤山?”道士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颤抖。 燕赤霞哼道:“哼,当时我喝醉了酒,正在那里睡着觉,然后你偷偷摸摸地走过来,把我身上的布袋给偷走了。” 道士迪口否认:“什么乌凤山的,贫道根本就不知道,更别提说偷你的布袋,你认错人了。” 燕赤霞声音冷了下来:“也罢,多说无益。” 此话落下不久,张落叶便听到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道士的痛哼以及求饶之声。 “居士,饶命啊…….” “不要打了,居士,不要打了……..” “贫道招了,贫道愿意什么都招了。” 拳打脚踢的声音才停止,燕赤霞冷声问:“你愿意招了?” “是的。” “那好,我的布袋是你偷的吗?” “是的,是贫道趁着居士睡着的时候,偷偷偷走的。” “好,既然这样,还不快把布袋交出来?” “布袋现在不在贫道手中,我把它寄放在委托人手中,好完成任务后,再取回。” “什么委托人?”燕赤霞冷冷问。 道士有些支吾,燕赤霞语气再次发冷:“看来你不怕死。” “别打,别打,贫道说,是这样的,有个买梨的乡下人,娶了一个貌如天仙的妻子,我的委托人孙太白是个富豪,他看上了这个乡下人的妻子,想要讨回来做七房,却又怕那乡下人阻挠,就请到贫道想办法,贫道不想伤乡下人性命,只好妨碍他卖梨,好让他卖不出一个梨的情况下,羞愧面对妻子,最后把妻子抛弃。”道士小声解析。 上方的张落叶听得眉头一挑,没想到这种梨的背后,会有这么段故事。 燕赤霞骂道:“好你个贼道,你身为修道士,居然做如此下作的事情,你就不怕因果报应吗?别人因缘结成夫妻,乃是天降下的恩泽,哪里容得了你去破坏?” 道士羞愧地无言以对。 张落叶听到这里,也没有再藏身的意向,于是自屋顶上,跳落到小巷中。 燕赤霞认出了张落叶,满脸的惊奇:“小兄弟,怎么会是你?” “燕大哥,很久没见了。”张落叶笑说。 燕赤霞点了点头,马上满脸狐疑地打量着张落叶,好半响,他轻问道:“小兄弟,你怎么成了修道士?” 张家受到妖魔诅咒,若修道,便会杀劫缠身性命堪忧的事情,燕赤霞有所耳闻,所以辨别出张落叶是修道士后,有些惊奇与担忧。 张落叶不愿意在这话题上多说,只是叹说了一句:“一言难尽。” 的确如此,当年在假山地下石室,那张家至宝忽然融合在他体内,让他被迫修道,这样的事情,他至今仍未接受过来,至于修道便会杀劫缠身性命堪忧的事情,到今天也没有什么异象表现,张落叶便对此没有多上心。 燕赤霞问道:“对了,小兄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落叶指了指那边被燕赤霞揍得鼻青脸肿,只剩下半条命的道士,口中说:“本来是为他而来。” “他?” “是的,这道士在市集施法让卖梨的乡下人血本无归,害得那乡下人几乎要自寻短见,幸好被我阻止,我这一路追来,就是想要好好教训这个臭道士,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张落叶笑说。 燕赤霞拍了拍张落叶的肩膀,口中说:“小兄弟,你来得正好,随我一起跟这贼道取回我的布袋,我请你吃酒去。” 当下,道士在前面引路,张落叶与燕赤霞紧跟其后。 路上,张落叶好奇问了一句:“燕大哥,你那布袋是什么宝物?” 燕赤霞摇头说:“并不是什么宝物,而是个‘抓妖袋’,里面关有一只恶鬼,要是被放出来的话,恐怕会生灵涂炭啊。” 张落叶听得暗自咽了咽口水,想要问是怎样的恶鬼,但想了想,终是没有问出。 那名为孙太白的富豪,住在皇城南城方位,三人到得府上,却愕然发现孙府挂满了白色绸缎,很多身穿黑衣之人聚集在门前,一些甚至在哭泣着。 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祭奠的画面。 燕赤霞捏指一算下,脸色大变着,一把推开门前的守卫,冲进了大厅,那大厅正有十几人跪拜在一个棺材面前,正哭泣着,看到突然跑进来的燕赤霞,众人俱是一愣。 回过神来,孙太白之妻怒斥道:“哪里来的野人,竟敢擅闯孙府,来人,快给妾身把他撵出去!” 她这话说完,才看到守卫们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下子把燕赤霞围在了中间,恰好,张落叶与道士进来。 道士显然与孙府之人相熟,此刻忙说道:“都住手,孙夫人,他们是贫道的朋友,这是场误会,你且让下人退下,我们退一步说话。” 孙太白之妻想了想,挥手让守卫们退下,她看着道士鼻青脸肿的摸样有些惊奇,但此刻的她没有那个心思八卦,哭泣道:“道长,你可总算回来了,我的夫君死得好惨啊。” 道士闻听,吃惊问:“这么说来,府上祭奠的是孙居士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死了的?” 孙太白之妻呜咽道:“不知道,只是半夜忽然听得夫君在书房内呼救,我们都马上起来,举着火把赶到书房,当时书房内所有门前都紧紧锁着,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破门而入,然而只看到夫君被残忍杀死在地上,没有看到任何的凶手,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报了官,官兵们查探过后,也没有个答案,还望道长能看在夫君昔日的份上,慷慨施展仙术,为我夫君之死,查明真相啊。” 一旁的燕赤霞插口说:“孙夫人,不知可否让我们看一下令夫的遗体?” 孙太白之妻抓了抓手,最后点了点头。 当下呼来下人,打开了棺材,燕赤霞三人靠了过去,这一看,俱都脸色一变。 好家伙,棺材内,孙太白的尸首已经不算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了,除了头颅还看得清楚外,身下全是让人作呕的烂肉,器官与肠子混淆在一起,让人再多看一眼,都有强烈想吐的冲动。 “道长,看出了什么吗?”孙太白之妻靠了过来,尽量让视线不接触棺材的尸体,向道士问道。 道士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看了看一旁的燕赤霞,燕赤霞满脸沉重,似乎在想着什么。 道士只好说:“嗯,现在还没有定断,不过,更具体的判断,还得勘察现场再说。” 当下,孙太白之妻带着他们三人,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燕赤霞左右细看着,不时摸着下巴。 推开书房之门,入目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书架东倒西歪,书籍散落了一地,本应该挂在墙壁上的字画都成了破烂的纸张,落在地上各处。 张落叶注意看到不论是墙壁,还是地面,乃是书桌上,都有五道深深的划痕延伸,看起来触目惊心。 燕赤霞走到角落位置,蹲身捡起了一个泛黄的布袋,看着布袋解开的绳索,他沉吟不已,良久,把布袋收起,便拉着张落叶告辞。 出得孙府,张落叶皱眉问:“燕大哥,我们就这么离开吗?我看那书房各处留下的五道划痕很不简单,就像是什么妖物的爪子留下的,若是这样的话,那妖物恐怕还在孙府里某处潜藏着。” 燕赤霞摇头说:“不会的,那妖物早已离开,看,这是我在书房找回的我的抓妖袋,也不知被什么人无意中解开了袋口绳索,让里面的恶鬼逃了出来,恐怕书房里面的划痕,以及杀死孙太白的妖物,就是我关押在抓妖袋的那只恶鬼。” 张落叶闻听,脸色微变:“燕大哥,这恶鬼是什么来头?” 燕赤霞叹说:“此恶鬼名为山魈,体型巨大,凶杀成性,且力大无穷,还会穿墙越壁,几个月前,我发现它在某条小村作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擒获,可以我的修为,还不足以将它杀死,只好关在抓妖袋中,想是回到师门后,让师父出马,却不曾想因为喝醉酒,在乌凤山睡着,才让那贼道得了手,这说起来,孙太白之死,我也难辞其咎啊。” 张落叶问道:“燕大哥,那山魈的所在,能查得出来吗?” 燕赤霞脸色沉重,摇头说:“不,这皇城太大了,我即便施法,也不能囊括到整个皇城,况且这山魈极之狡猾,此次逃走,定会隐藏起来,一边偷偷吃人,一边换藏身之处。”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国子监 “让那恶鬼山魈逃脱,虽不是出于我本意,但也与我脱不了干系,若不尽快把它找回,也不知要葬送多少无辜的性命;唉,小兄弟,看来要请你吃酒,只能等下一回了。”燕赤霞喃喃自语了一句。 张落叶笑说:“不打紧,比之你我的吃酒,还是尽快抓拿恶鬼为紧,不知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及的?” “自然有,小兄弟请看。”燕赤霞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一物,递了过去。 “这是……!?”张落叶看着燕赤霞递来的一物,满脸的好奇。 那物是一张黄符以及一把只有食指般长的小剑,小剑与黄符中间以一条红绳绑着。 “这是天仙派特有的‘传信符’,小剑是用来接收信息,而黄符则能作为声音信息的转化与存储;烦请小兄弟你多多留意那恶鬼的消息,我这边也亲自在皇城内寻找它的下落,你若有什么消息,可用这传信符来通知我。”燕赤霞说罢,向张落叶简单讲述了那传信符的使用方法。 其后,他拱了拱手,口中道:“事情紧急,就此拜过,珍重。”这‘重’字才刚脱口,就见得他身影轻轻一抖下,竟从原地消失不见! 张落叶看得满脸羡慕,收回目光,在附件召来一辆马车,赶到张府,叮嘱下人留意有关恶鬼的事情,若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他,其后再上了马车,赶往国子监的方向。 到得国子监,国子监的负责人早让守门侍卫留意张落叶的消息,故而张落叶才刚下了马车,就看到那负责人屁颠屁颠地跑来。 负责人把张落叶迎入了国子监,并趁着这段时间,为张落叶介绍起国子监的布局。 国子监规模宏大,延袤十里,灯火相辉,盛况空前,整体建筑坐北朝南,以中轴线为界,分成东西两边。 中轴线上,第一道大门为‘集贤门’,门两旁设有井亭,可供休息之用;过了集贤门,便是第二道大门,名为‘太学门’,里面设有一个优雅的院落,同样作休息读书之用。 而过了太学门,有一处琉璃牌坊,通体由琉璃构成,被阳光一照,犹如玛瑙石般,散发着迷人的色彩,甚是美丽,且琉璃牌坊正反两面横额均为先皇御题,正面额书‘圜桥教泽’,阴面为‘学海节观’,彩画华美。 过得琉璃牌坊,可以看到中间有一座巨大的圆形水池,水池上建有一个四方高台,高台上建有一座方型重檐攒尖顶殿宇,殿宇四面开门,设台阶六级,正是国子监的中心建筑‘辟雍宝殿’!辟雍宝殿周围环绕著长廊,四面架设精致的小桥横跨水池使殿宇与院落相通,这种建筑形制象徵著天圆地方。 辟雍宝殿平时不会使用,而是作为东西建筑物的分界线,每逢皇帝老儿有空,就会到此处进行讲学,届时四周簇拥着全个国子监的学生,那画面是十分雄大。 辟雍宝殿东边建有三堂,每堂有10间房间,这三堂为‘率性堂’、‘诚心堂’、‘崇志堂’,是作为贵族子弟等组成的监生学习教室。 而辟雍宝殿西边,有着与东边一样的布局,那三堂名为‘修道堂’、‘正义堂’、‘广业堂’,是作为贡生考生学习的教室。 过得辟雍宝殿,有一个巨大的殿堂,名为‘彝伦堂’,是作为国子监藏书处,不论是贡生还是监生,都可以在这里自由的阅读书籍。 而过得‘彝伦堂’,有一座建于莲花池上的巨大庭院,名为‘敬一院’,平时作为贡生与监生饭食之处,而逢什么特大节日或者国子监活动时节,便会作为祭酒办公之用。 在‘彝伦堂’,便是最后的石碑刻廊,在那里共树立有190座刻有古之圣人著作,言语,做人心得等等的石碑,为国子监学生们的朝圣之地,不论谁,要到石碑刻廊,都要沐浴更衣,诚心朝拜。 另外,张落叶从负责人口中了解到,国子监只设有七门学科,分别是‘国子学’、‘太学’、‘广文学’、‘四门学’、‘律学’、‘书学’以及‘算学’。 ‘国子学’以四书五经为主要教学,以分经论术的方式讲授,谋求从方方面面讲到四书五经的精辟。 ‘太学’是以儒家之道为主要教学,论述做人,立志,行事等等。 ‘广文学’是以天文地理为主要讲学,涉及范围及其广泛,教师们讲授也只是给予大概方向以及见解罢了。 ‘四门学’是以儒家的礼仪为主要讲学,从起,居,言,行四方面讲述,特别在尊师重道上讲述最深。 ‘律学’是以大唐法律纲本‘大唐律例’为主要讲学,教师皆为大理寺派出的高憎。 ‘书学’则从文士四要琴棋书画讲述,谋求让学生在学得琴棋书画同时,心明如镜,悟得做人道理。 ‘算学’是以九章算术,大珠算经,天文算例为主要讲学,不过虽然作为七门学科之一,但在重农抑商的大唐国氛围上,只是浅讲罢了。 张落叶作为监生,被分入崇志堂第八教室,负责人还告诉张落叶一件事,他(负责人)其实礼部常驻在国子监的总理,在国子监在职务分布中,他之下,设‘祭酒’一人(从三品),‘司业’二人(从四品),这三人总管七学之丞,他告诉张落叶,若是出了什么急事,而他又恰好没在国子监的话,张落叶可去寻找这三人。 …………. 下午时分,崇志堂第八教室 下午第一堂课是太学,太学的教师博士捧着书本迈入教室,满脸谨慎地扫了下方众人一眼,口中恭敬道:“起立。” 教室的学生们都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儒家礼,口中懒散地喊道:“老师,下午好。” 说到底,他们这些贵权子弟,若不是父母之命,又有哪个会想到国子监来读书的?他们又不是那些穷书生,只能靠科举一途来翻身,他们的未来早已注定,不是世袭父亲之位,就是得到父母的帮助,谋得一官半职,故而读书什么的,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教师博士喊了声:“坐下吧。”,并暗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下面的学生任何一个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别说打,就是轻微的口气不对,都有可能是弥天大祸,故而他从来都是小心谨慎,不过这种压力还真是大啊,要不是看这工作的薪水很高,他早就不干了。 “嗯,在讲课之前,先为大家介绍一个新入生,落叶殿下,进来吧。”教师博士向着门外喊了一声。 闻听‘落叶殿下’的字眼,有聪明之人,一下子就猜到这新入生的身份,俱都小声议论着。 张落叶迈步走进教室,淡淡扫了下面众人一眼,下面的学生们一下子炸开了锅,没想到这新入生还真是张元帅的孙子,张落叶! “喂,落叶这里。”张落叶循着声音看去,有些无语,那喊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十九阿哥唐于礼! 在唐于礼旁边,一个脸容儒雅的少年同样投来微笑,这少年,张落叶不陌生,他名‘孙子建’,是兵部尚书孙传庭的独子。 兵部尚书孙传庭,昔年作为一个小兵,被张元帅提拔重用,后来果然如张元帅所期待的那样,骁勇之名传遍三军,有张元帅继承人之称。 张落叶与孙子健相识,互认了兄弟。 挨着孙子健,唐于礼坐下不久,张落叶感到右手方有敌视的眼光,不禁看了一眼。 那边坐着几人,都不是陌生之人,一个是宰相刘伯承之子‘刘明亮’,另外几个也不简单,分别是吏部尚书之子、户部尚书之子,工部尚书之子。 宰相刘伯承向来与张元帅不和,与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同一阵线,而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刑部尚书则站在张元帅这边。 孙子健同样扫了那边一眼,口中笑骂:“哼,一群白痴样。” 张落叶宛然,一旁的唐于礼没有说什么,身为皇子,正确的做法是,两边都交好。 孙子健推了推张落叶,又问道:“我们这些人身不由己,才被父母强迫着到这国子监读书,落叶,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按说张元帅应该不会强迫你才对。” 张落叶笑说:“我是想读书才申请进来的,很奇怪吗?” “是太奇怪了!”孙子健夸张地扁了扁嘴巴:“你是堂堂张元帅之孙,怎么会有文弱书生的读书想法,莫非是脑子烧坏了?” 张落叶笑骂:“你的脑子才烧坏呢!读书能陶冶人的性情,让人变得更聪明,更踏实,有什么不好的。” 孙子健埋怨说:“啊,打住,不要再说下去了,天啊,你怎么会变得跟我父亲一样的叨扰,他整天就只会说让我读多些书,行军打仗,并不是仅有体力,就能打胜仗什么的。” 张落叶笑道:“伯父说得很对啊,孙大哥,你不是以你父亲为目标吗?没有扎实的知识,你以后怎么办?” 就这样,张落叶开始了在国子监的读书生涯,他天资聪敏,加上曾跟聂小倩学习,有了扎实的基础,短短时间内,在数次考核中,以第一名通过,震撼了整个国子监,连教师们都对他另眼相看着,毕竟监生是什么货色,大家都心知肚明,张落叶可算是这当中的一个异类吧。 再加上张落叶年弱,还不到十岁,顿时被好事者称为‘第一神童’。 孙子健与唐于礼有些发愣,特别是孙子健,每次考试都垫底的他,实在是难以接受,看来张落叶所说的到国子监读书,并不是谎话。 而张落叶闲时,除了会被唐于礼或孙子健拉着去吃酒,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呆在彝伦堂,彝伦堂的藏书量堪称全国第一,很多古老,甚至已经在外失传的书籍,他都能在这里找到。 不过,他最关心的只是有关道家的书籍,他的两本功法‘正一科术要道法文’以及‘三天正法’,有太多的难解之处,需要查阅大量的道家书籍方可有可能解惑。 彝伦堂有关道家的书籍倒不少,足有数百本之多,范围广泛,且颇有难度,也亏得张落叶有了一定的道家知识基础,才不至于一本书都看不懂。 这一天,张落叶在彝伦堂翻阅某本道家书籍之际,忽然身后响起一把声音:“殿下,又在看道家书籍吗?” 张落叶正看得入神,倒被那声音吓了一跳,但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这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整天穿着一件泛黄的青色长衣,被学子们戏称是‘妖怪老人’,而这妖怪老人,却是国子监彝伦堂的书籍整理员,整天就徘徊在堂内,就像幽灵般飘来飘去,倒吓得有些学子不敢踏入彝伦堂的大门。 张落叶第一天到彝伦堂找书籍时,便已留意到这个妖怪老人,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妖怪老人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 “是…..是啊。”张落叶拉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妖怪老人把那张就像老树皮的脸凑了过来,看得他有些反胃。 妖怪老人忽的眯着眼睛说道:“不过殿下啊,彝伦堂藏有的道家书籍都只是些世俗间的强身健体书籍罢了,看再多也没用,不是吗?”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跳,妖怪老人这番话就好像在说他有真正的道家书籍一样。 张落叶不禁热切问道:“老倌,你有真正的道家书籍吗?” 妖怪老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谁知道呢,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张落叶听得满心疑惑,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老倌可否讲得清楚一些?”张落叶急问。 妖怪老人再次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是呢,你若有兴趣的话,明天这个时候来此处找老夫,或许就会有……吧?”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山魈 国子监的上课时间为五天制,六日休息,第二天是星期六,故而,国子监内,除了少数单身的贡生回来自习外,大多数有家室的贡生都出去游玩,或者与妻子温存,至于监生那边,自不用说了,本来就不愿意来读书的主们,难得休息时间,鬼才愿意回来呢。 唐于礼回皇宫了,孙子健前来邀请张落叶去游玩,但获知张落叶要回国子监读书后,他马上拉开与张落叶的距离,就像看到什么病毒一样,生怕被张落叶遗传了,自己也会跟着发疯到国子监读书。 看着孙子健毫无仪态地跑开,张落叶暗自失笑摇头。 虽然距离妖怪老人所说的时间早了大半,但张落叶仍是选择呆在彝伦堂看着书。 正看得入迷之际,妖怪老人的声音一如既往般地在背后突兀响起:“殿下,真勤奋用功啊。” 张落叶吓了一跳,很是无语,只得把书籍合上,回头看了妖怪老人一眼,口中说:“老倌这么早就来了?我才刚看了一阵子书,现在时间应该是辰时末分吧,距离老倌你定下的申时末分还早了大半呢。” 妖怪老人皮笑肉不笑地说:“殿下莫非在开玩笑?现在早已是申时末分了。” 张落叶闻听,不禁看了看窗外,正如妖怪老人所说的,早已日斜西山,柔和的阳光正透过窗外照入,散落在地面之上。 “这怎么可能?我才刚看了一阵子书而已,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张落叶有些难以置信。 妖怪老人扫了张落叶一眼,口中说:“看来殿下是那种一旦做一件事,便会沉迷其中,从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天才呢,不愧为国子监第一神童。” 张落叶仔细想想,以前也发生过几次这样的事情,明明看着是早上,但当自己一旦看书,或者玩耍,或者锻炼时,感觉只是过了一阵子时间,但实际上却已经日落西山,或者到了后半夜。 张落叶热切问道:“不知老倌带来真正的道家书籍没有?” 妖怪老人皮笑肉不笑说:“老夫没说过一定有,殿下不要妄自猜测。” “怎么会?”张落叶满脸的失望。 妖怪老人扫了他一眼,自顾说:“殿下也不用太失望,老夫也没说没有,但这取决于殿下的决定。” 这妖怪老人,一会儿说有,一会儿说没有,莫非在戏弄我? “什么决定?”张落叶问道。 妖怪老人露出难看之极的笑容:“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殿下答应做老夫的弟子,成为‘纸符门’下一任掌门,届时别说真正的道家书籍,就是本门道承,老夫也会毫不隐瞒地全部传授给殿下。” 纸符门? 张落叶有些发愣,回过神来,他拱手说:“原来老倌也是修道士,在下眼拙,没能第一时间辨别出来,不过,请恕我拒绝,我有更深次的理由,不能答应老倌的提议。” 妖怪老人淡淡说:“更深次的理由吗?殿下是指你已经继承天师道,故而不能答应做老夫的弟子,是吧?” 张落叶闻听,心中一紧,警惕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很浅而易见的事情吧,殿下你是张家子弟,张家自祖上被妖魔诅咒后,后代都放弃了修道,老夫第一眼看到殿下时,便知道殿下已经修道了,这只能在继承天师道道承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情况,不是吗?”妖怪老人淡淡道。 张落叶叹说:“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我只能拒绝老倌你的提议。” 然而妖怪老人却摇头说:“殿下不必如此快就拒绝老夫,虽说你已经继承了天师道的道承,但并不代表你不能成为我的弟子,嗯,就好像圣人孔子,他创立儒道,但实际在他创立儒道前,他有过几个师父,而这些师父没一个懂儒道的。” “这…….”张落叶有些沉吟。 “不过,你继承了天师道的道承也是事实,自然不能成为‘纸符门’下一任掌门,好吧,取个折中的办法,老夫收你为徒,让你作纸符门代理掌门,日后你找到更好的人才,可收他为徒,把纸符门的道承传授给他即可。”妖怪老人说道。 张落叶疑惑问:“老倌你为何不亲自去找更好的人才,直接把纸符门的道承传授?” 妖怪老人轻叹:“你不懂,事情没有你想象的简单。” “还请老倌讲明这当中的缘由,要不然在下可不能轻易答应老倌的提议。”张落叶谨慎说道。 “我是个罪人。”妖怪老人背着双手,站到窗前,抬头眺望着斜阳把半边天空染黄的画面,口中喃喃自语:“我的这双手沾满了鲜血,更曾用来亲手杀死我唯一的儿子,当时的纸符门掌门,所以我没有那个资格,亲自寻找更好的人才,把纸符门的道承传授。” 张落叶越听越糊涂:“按老倌你说的,那么你应该不能收我为弟子,传授我纸符门道承才是啊?” “不,你是特别的,只有你,老夫不论是收你为弟子,或者传授你纸符门道承,都不会受资格限制。”妖怪老人语气有些激动。 “我还是听不明白,为何我是特别的,又与所谓的资格限制有什么关系?”张落叶摸了摸额头,感到很是费解。 “别烦扰,老夫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妖怪老人轻叹了口气:“不过,说起来,你跟你父亲小时候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啊,看到你,我就不禁想起他,哦,不对,你比他多了几分柔弱,嗯,看来是继承你母亲的血统。” 张落叶听得脸色微变,急声问道:“老倌,你认识我的父母亲吗?” 妖怪老人露出难看之极的笑容:“当然,老夫的儿子,与你的父亲,母亲,还有…….,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玩伴,你父亲母亲成亲的那天,老夫都在场,只是没想到,不久,你母亲却被妖魔所伤,虽然保住一口气,把你生了下来,但过不了多久还是伤重去世。” “当时你的父亲还不是修道士,我儿子性烈,不听我的劝告,独个跑去追杀那妖魔,结果被妖气所感,成了丧失理智的妖物,老夫不得不…….不得不大义灭亲,亲手杀了他,可是这份罪孽,即便是以大义灭亲的口号,也磨灭不了,当时,你的父亲,却把我所犯下的这份罪孽承担了起来,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作为你父亲的儿子,能够让老夫不受资格的限制。” 张落叶听得心潮澎湃,咬牙道:“老倌,那伤害我母亲的妖魔,你知道是谁吗?” “老夫不知道,殿下,那妖魔的事情,你就忘了吧,不要试图去追寻它的踪迹。”妖怪老人摇头道,但张落叶明显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恐惧的情绪。 张落叶想了想说:“老倌,请给我几天考虑,几天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妖怪老人淡淡说:“殿下还是仔细考虑的好,你们张家祖上虽然创下正一道宗,但不久后,正一道宗的分裂,天下皆知,你们张家仅能抓着残留道门,改称为天师道,其后又发生了妖魔诅咒事件,致使天师道日渐没落,后来更是为了保命,连修道也为之放弃。” “或许我纸符门只是个小门派,在名声上不如你们天师道,但殿下应该比老夫更清楚,天师道的没落,致使大量的道承为之丢失,要不然的话,仅凭昔日天师道的道承之宏厚,殿下用得着特意跑到这国子监寻找道家书籍吗?” 张落叶默然,妖怪老人说的是事实,在假山石室中,他找遍了整个石室,到手的道门书籍不过十本,这样的下场,恐怕昔日创立正一道宗的张陵张天师,也没有想到吧。 次日,张落叶坐在张府院落中,他在思索着昨日与妖怪老人的对话,妖怪老人提出的折中之法,对他来说百无一害,硬要说的话,自己占据的好处更甚。 “或许,自己答应老倌的提议为好。”张落叶喃喃自语了一句。 发愣之间,忽的有下人前来禀告,说是上次张落叶让他们留意的事情,有了消息。 张落叶闻听,一把站了起来,接过下人递来的玉简,细细看了一遍后,详细询问过下人一些讯息后,挥手让他退下。 原地想了想,张落叶自怀中取出燕赤霞给予他的传信符,向燕赤霞传音后,马上让下人备马,往着城南的方向而去。 马车行到一半,燕赤霞拦在路上,张落叶忙招呼他上马车,并递过那枚玉简。 燕赤霞扫了一眼,上面写着这么段话: 苏正,江苏省徐州府丰县人士,继承祖上三辈之荣耀,任神乐署署正。 于丙辰年建未月十八日,于书房当中,被残忍肢解,当时,书房所有门窗从内反锁,其儿子言,带人破开门窗时,并没有发现凶手的存在。 另书房现场,一片凌乱,到处都有苏正挣扎的痕迹,让人费解的是,现场到处留下的五条划痕,这是什么新型杀人武器吗? 此案疑点重重,还待更进一步的切查。 ………. 神乐署是皇城天坛五组大型建筑之一,是专司皇家祭天大典乐舞的机构,又名‘神乐观’,另外神乐署还是管理祭天时演奏古乐的机关,是专门用来培训祭祀乐舞人员的机构;而神乐署署正,便是管理神乐署的最高负责人,为正六品官职。 “这是皇城直隶知州查探现场后,递交给大理寺以及在刑部作备案的文书,燕大哥,这上面描述的五条划痕,很像是山魈的所为。”张落叶解析说。 燕赤霞皱了皱眉头,摇头说:“不,或许是凑巧相似的事件也不一定,具体情况还是看先了现场再说。” 张落叶点了点头,过得片刻,马车停了下来,却是已经到达苏府门前。 下得马车,一座名贵的府邸出现在两人面前。 按照大唐国国法规定,授得官职的官员,若是被谋杀或者其他类似情况下,可由查案的官员封锁现场一个月,作为保护官员亲属与提防犯人返回破坏现场。 亮出张家的令牌,以及说明来意后,门外的官兵忙向正在苏府内的知州禀告。 那知州闻听张元帅孙子到来,脸色微变下,忙屁颠屁颠地走到门外迎接。 张落叶摆了摆手,口中说:“知州大人不必多礼,我的这位朋友昔年受恩于苏署正,闻听苏署正的惨死,哀求我能带他到苏府看看,希望不会造成大人的困扰。” “殿下说得哪里话,快请到府上……..,啊,应该是苏府才是。”知州满脸讨好,让开了位置。 张落叶点了点头,与燕赤霞走了进去。 路上,张落叶轻问:“知州大人,不知查出了凶手的身份没有?” 知州叹道:“说来惭愧,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凶手的线索,唉,下官查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等案件,此案疑点太多,短时间内,很难结案。” 张落叶请教:“不知有何疑点?” 知州想了想,口中说:“其他如:凶手目的、作案动机等疑点可以不说,有两点让人甚是费解;第一点,便是案发当时,书房内所有门窗都在内反锁着,苏署正之子闻听父亲呼救,到破窗门而入,这段时间内,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存在;至于第二点……..” 知州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张落叶问:“第二点是什么,知州大人为何不说下去?” “这…..”知州捋了捋胡子:“下官只怕说出来,殿下不会相信。” “知州大人但说无妨。”张落叶说道。 “好吧,是这样的,验尸官把苏署正肢解的尸体拼凑起来时,发现少了一大半,且伤口上都是巨大的咬痕,加上苏署正的骨头骨裂得厉害,就是天生神力之人,也不可能造成如此伤痕,验尸官推测说,这是什么野兽造成的痕迹!”知州叹说。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巨蟹与法海 “燕大哥,看来定是那恶鬼山魈所为没错,这些痕迹与孙太白府上的一模一样。”张落叶蹲在地上,摸着那深深的五道划痕,再看了看整个房间一片缭乱的景色,不禁说道。 “你说得不错,的确是那孽障所为。”燕赤霞同样蹲在地上,摸着那些划痕,他口中说:“不过,孽障还真谨慎,吃了孙太白相隔将近一个月才再次出手。” 张落叶皱眉问:“燕大哥,难道就没有什么主动的方法来找出它的踪迹吗?” 燕赤霞摇头说:“没有,这山魈不同于其他的恶鬼,它体型巨大,凶杀成性,且力大无穷,还会穿墙越壁,除非它主动现身,要不然我们这边无法直接找到它的下落,嘛,虽说如此,但让我们乖乖等待它的出现,终究不是个办法,看来只能另寻他法才行。” 张落叶扬了扬眉头:“这他法是什么样的方法?” “嘛,你就看着吧。”燕赤霞淡淡说了一句,一转食指上的戒指,就看得地面上忽然出现数十根中指般长的铁钉以及一捆红绳索。 张落叶看着燕赤霞的戒指有些眼熟,不禁想起假山石室也有这么一枚戒指,名字好像叫‘储物戒’,他便问道:“燕大哥,你那是什么戒指,怎么转一转就有东西冒出来的?” 燕赤霞扫了手中的戒指一眼,口中说:“哦,小兄弟没见过储物戒吗?这储物戒乃是修道士的必备法宝,戒指内按照不同构造,所拥有的储存面积不同,能随修道士的一念之下,存放或者取出物品,嘛,理解成麻包袋样的东西就可以。” 说罢,他示范着存放以及取出物品,张落叶看得满脸喜悦。 接着,燕赤霞开始忙活起来,他抓起第一根铁钉,绕上红绳后,用力插在地上,然后拉着绳索退了一段距离后,抓起第二根铁钉,绕上红绳,用力插在地上,再往后退步。 如此重复,直到所有铁钉用完,位置刚好就在第一根铁钉旁边,他忙把绳索缠上去。 远远看去,所有的铁钉插落位置,都在山魈留下的划痕上,绳索把所有铁钉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红绳阵图。 其后,燕赤霞取过一碗巴豆,往内倒上半碗鸡血,以食指搅拌均匀后,他忽的挪了一个诡异的步伐,口中一声轻喝,似乎在念诵着什么咒语一样,良久,他把碗内染上鸡血的巴豆一把泼向红绳阵图中。 神奇的一幕出现,那红绳阵图在‘嗡’的一声后,竟然自个亮了起来,与落到阵图内的巴豆相互呼应着。 与此同时,燕赤霞再次轻喝一声,往阵图上空抛出一个罗盘,那罗盘在上空滴溜溜一转后,下一刻,微微一颤之下,竟把下面不论是阵图还是巴豆的光芒全部吸了进去。 燕赤霞向罗盘一招手,那罗盘听话般地落到他掌心,他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挥手下,把阵图以及地面上的巴豆收回。 张落叶看着燕赤霞手中的罗盘,疑惑问:“燕大哥,这是…….!?” “我刚才以铁钉红绳索布置的阵法,把那孽障留在地上划痕内的微弱妖气聚集在一起,然后以鸡血与巴豆,让其妖气增长了数倍,才收入罗盘中,这样的话,只有那孽障敢出现在我十丈之内,罗盘内的妖气就会有反应。”燕赤霞解析说。 才十丈的距离,这也太短了吧?要知道整个皇城面积可达数千里之巨啊! 燕赤霞苦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此法虽等同于大海捞针,但也好过抱手等待的好。” 看着再留在苏府也没用,张落叶与燕赤霞便向知州告辞,后者一番挽留后,才让他们两人离开。 路上,燕赤霞忽的叹道:“小兄弟,日后恐怕非同凡响。” 张落叶不意他忽然冒出这么番话,便问道:“燕大哥,此话何解?” “没有,只是有些感叹罢了,我未成为天仙派的弟子前,家里很贫穷,所以每天路过官府,看着里面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官,心里都羡慕与敬畏交替着;就说刚才的那个知州,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我的心都有些颤抖,唉,真惭愧,虽然成了修道士,可这民与官的级别观念是根深蒂固在我的脑海中,改也改不了。只是,看到那知州在小兄弟面前,那犹如哈巴狗的摸样,真是让我难以是从啊。”燕赤霞感叹道。 张落叶笑说:“燕大哥言重了,他们惧怕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张家身份,若我是普通人,恐怕第一时间,就把我撵出去了。” 燕赤霞却摇头:“不,小兄弟你是当局者迷,罢说你们张家,我这些年走动江湖,也接触过不少的官宦子弟,但他们给我的感觉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然而小兄弟你给我的感觉却不同,我看你年纪还少,却已天生霸气,不怒自威,这种气质很难得,并不是什么身份就能掩盖的。”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额头:“燕大哥说得我都觉得是这么回事了,真有点难为情啊。” “走吧,那孽障吃了人后,会隔一段时间才再出来吃人,今天算是闲着,我请你吃酒去。”燕赤霞笑着拍了拍张落叶肩膀。 当下,燕赤霞带着张落叶到了一处小酒馆,点上些许花生,苏州醉鸡,清醋拌鱼,麻辣豆腐等等,再配上几瓶女儿红,一时间倒吃得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燕赤霞有了些许酒意,他摸着酒杯说:“不过说起来,皇城真是个不得了的地方,纸醉金钱,骄奢,前几天,我偷偷摸入‘太极桃仙乡’,那里的酒水,真是让我爱不惜手,只是那价钱贵得吓人,还真不是我们这些小市民能够待的地方。” ‘太极桃仙乡’、‘圆明园’、‘避暑山庄’,乃是皇城三大皇家圣地,仅接受皇族,贵族,官宦,名流学士等等位高权重之人的进出,是极尽奢华之地。 特别是‘太极桃仙乡’,并不是如字面理解的是修道圣地,而是青楼集中地,始建于整个皇城地下,集,,奢侈等于一身,当初皇帝老儿的弟弟提出建造这么座地下王国,乃是认为,世间有光明就有黑暗,一个人不可能总是有光明的时候,所以建造这么个地方,让名流们得到发泄的去处,让身上萌发的黑暗消失,好更为国家效力。 张落叶脸色有异:“燕大哥,你真的摸入了‘太极桃仙乡’?那里据说守卫深严,高手如云,还罗网了无数的修道士坐镇!就是我依仗爷爷的身份,也要经过好番审查才能通过。” 燕赤霞微笑,口中说:“嘛,嘛,说这地方还为时过早,毕竟小兄弟你还少,如何懂得女人的滋味?不说这个,最近皇城很不太平,小兄弟,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张落叶问道:“燕大哥是指恶鬼山魈的事情吗?” “不,不尽然是,毕竟皇城太大了,人口密集,这必定成为妖魔鬼怪作诵的地方,就好像昨天发生在城南的事情。”燕赤霞摇了摇杯中的酒水,淡淡道。 “城南发生了什么事?”张落叶昨天一整天呆在国子监彝伦堂读书,故而并不知晓城南发生了什么事。 燕赤霞有些惊奇地看了张落叶一眼,确定他不是开玩笑后,说道:“昨天在皇城护城河处,忽然捞起了一只大蟹,足有直径达一丈的体积,且那蟹很奇怪,一半白,一半青。” 张落叶听得满脸吃惊,一丈大的蟹,那真是前所未闻,况且还半青半白,他不禁问:“燕大哥,这莫非是只蟹精怪?” 燕赤霞摇头:“若是只蟹精怪倒好,但事实却不是如此,那蟹并不是真的蟹一样,全由铁铜浇筑而成,上面还刻满着符文。” “燕大哥,这莫非是………!?”铁铜,符文,巨大的体积,张落叶想到了‘三天正法’中有好几篇描叙的‘封印之法’。 封印之法,就是利用莫大神通,配合特殊的手段或者材料,法宝等,来封印敌人的法术,按照所涉及的范围、材料、法宝,而分成天、地、人三种封印法。 那铁铜浇筑的巨蟹,所引用的材料铁与铜,是大地的材质,故而属于地之封印法类别。 燕赤霞满脸慎重说:“看来你想到了,不错,正是封印之法,能够引用铁与铜来加固封印,看来当初施展这封印之术的人修为不简单,而且我当时就在现场,我观察那白青两色,含有两股不同的妖气。” 张落叶问道:“那巨蟹后来如何了?” 燕赤霞眉头紧皱,口中说:“当时,有人提说要把这巨蟹抬到衙门,让知州大人作见证,融掉看一下里面藏了什么东西,这主意后来得到大部分围观的人的赞同,然而正当大伙想要抬蟹之际,那蟹忽然爆炸了。” “爆炸了?莫非是里面封印的东西破开了封印?”张落叶瞪大了眼睛。 “的确是这样。”燕赤霞点了点头后,灌入一杯酒水,口中再说:“巨蟹爆炸引起了一团烟雾,我看到那烟雾中有条迷糊的身影,那身影其后忽然大笑起来,听起来是把沧桑的男子声音,他还嚷了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还是难以置信。” 张落叶问道:“燕大哥,他说了什么话?” 燕赤霞放下酒杯,摸了摸额头,忽然顾左而言他:“小兄弟,你知道‘白蛇传’的故事吗?” 白蛇传?张落叶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 《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孟姜女》、《牛郎织女》并称为大唐国四大民间传说,远流长,家喻户晓。 白蛇传的故事是这样的: 在大唐国某个年代,在当时的江苏省镇江府内的一座仙山。有一条自称是‘白素贞’的千年修炼的蛇妖,为了报答书生‘许仙’前世的救命之恩,化为人形欲报恩,后遇到青蛇精‘小青’,两人结伴。 白素贞施展法力,巧施妙计与许仙相识,并嫁与他,两人婚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让许仙多次受罪,被贬,更多次休书于白素贞,然而白素贞不离不弃,让许仙为之感动。 不久,许仙到金山寺游玩,金山寺的主持法海,识别许仙脸色被缠绕的妖气,道出许仙被蛇妖缠身,许仙听得法海说白素贞乃蛇妖,将信将疑。出于为妻子辩白,许仙便听了法海的主意,在端午节让白素贞喝下带有雄黄的酒,不曾想,白素贞显出原形,却将许仙吓死。 白素贞只好上天庭盗取仙草灵芝将许仙救活,念在妻子情深意重份上,许仙便原谅了白素贞,然而法海不死心,将许仙骗至金山寺并软禁,白素贞同小青愤怒下,一起与法海斗法,水漫金山寺,却因此伤害了其他生灵。 许仙不忍生灵涂炭,想要阻止,却被法海失手打死,白素贞同小青绝望下,拼命想要与法海同归于尽,法海情急下,祭出金山寺镇寺之宝‘雷峰塔’。 到此,结局很模糊,众说纷纭,没有个统一,有说白素贞同小青被法海用雷峰塔镇死,有说 白素贞同小青与法海同归于尽,也有说白素贞同小青杀不了法海,用法术把他封印起来等等。 ……….. 燕赤霞满脸异样地说:“那男子嚷道:‘五百年了,五百年了,今日贫僧法海总算再见光明,你们两只蛇妖给我记着,封印之仇不共戴天,贫僧恢复修为后,你们就是藏到天涯海角,贫僧也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这真的假的,不会吧,‘白蛇传’不过是民间传说罢了,是否真实存在都难以追寻,这人自称是法海,这…….”张落叶满脸吃惊。 燕赤霞叹说:“所以我说到现在我还是难以置信,可惜的是,那男子在烟雾散去之前,早已消失不见,让此事成了一个谜团,不过,若他说的是真实的话,那么者白素贞以及小青就应该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国子猜谜 次日,上完课后,申时末分左右,张落叶到彝伦堂找到正在打扫卫生的妖怪老人。 张落叶说:“老倌,你前天提出的折中办法,我仔细想过,觉得还行,不知现在是否还算数?” “当然。”妖怪老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夫就等殿下这句话。” 当下两人口头确定了关系,妖怪老人收张落叶为徒,传授张落叶知识与纸符门道承,在张落叶未找到合适的人选前,暂时担任纸符门的代理掌门。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徒弟,老夫也会遵守约定,给,这是真正的道家书籍。”妖怪老人笑了笑,一转手中的储物戒,见得十几本泛黄的书籍落在张落叶桌面上。 张落叶扫了一眼,口中说:“师父,就只有这些吗?太少了吧。” 妖怪老人笑说:“别不知足,你以为真正的道家书籍是这么容易找到的吗?这只是首付,其余的看你的资质而定,要是你愚笨,老夫把所有底箱功夫掏出来,不就费劲了吗?” 张落叶闻听,小声叨扰了一句:“这老倌还真多心眼,都确定了师徒关系,还这么小气。” “哎,老夫都听到了。”妖怪老人眯着眼睛,暗暗摇头,这小子虽然资质厉害,但还是个小孩,少年心性啊。 就这样,张落叶在妖怪老人的教导下,开始了真正的修道入门,先前的都是他自己在摸象过河而已,此番听得妖怪老人教导,本就聪明的他,更是能举一反三,短短数个月不到,便已把妖怪老人传授的知识学了个七七八八,让妖怪老人也暗叹不已。 而这短短数个月内,山魈的杀人事件也在急速增加当中,由一开始的一个月一次,到半个月一次,再到十天一次,到现在是相隔三天便发生一次。 看着如此多的被害者,燕赤霞自责不已,更加着急于尽快找到山魈的下落,他运气很好,一次路过某座荒废的府邸,其持有的罗盘忽的一动。 燕赤霞满脸大喜,忙施法遁入府邸,与藏身于府邸的山魈交了一手,只是那山魈极其狡猾,见打不过,便遁地逃跑,气得燕赤霞呱呱大叫着,满脸的不甘。 这一日,因为再次发生被害事件,张落叶与燕赤霞查看现场未果后,到一间酒馆吃酒。 酒过三巡后,燕赤霞取出一张地图,摊开在桌面上,张落叶看了一眼,发现是皇城的局部图,上面不少位置圈起了圈子。 燕赤霞说:“这些圈子圈起的是被那孽障杀害之人的所在,你看,这样以一条线把它们联系起来,下一个最可能出现的地方,便是这里。”说罢,他指在了地图上的某个位置。 张落叶扫了眼,满脸吃惊:“怎么会,这不是国子监的位置吗?” 燕赤霞摸着下巴:“原来是国子监,我倒是听说过,这里是学子的圣地,通过乡试与会试的贡生们集中的地方。”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其后指了指地图上距离国子监的两个位置:“燕大哥,你为何肯定会是国子监呢?相邻于国子监的还有这‘圣人孔庙’及‘翰林院’,依我看,这两个地方都有可能是那山魈的下一个目标。” “不,圣人孔庙是祭奠圣人孔子的庙宇,充满道家正气,那孽障识得厉害,断然不会往那里跑,至于翰林院的话,是进士的集中地,恐怕防守甚严,那孽障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倒是这国子监,虽说是贡生的集中地,可守卫不严,且环境宽松,最会成为孽障的目标。”燕赤霞分析说。 “这下可不妙了。”张落叶叹了口气,其后把自己是国子监监生的事情说出。 燕赤霞闻听,满脸异样地上下扫了张落叶一眼:“真是让人惊奇啊,我真有些怀疑,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情,你是不能做的。” 张落叶苦笑:“我可以把你的话当成是赞誉吗?” 燕赤霞摸了摸下巴,沉吟良久后,口中说道:“你是国子监的学子正好,能寻法把我安排进国子监吗?这样的话,我可以趁早在国子监内做好准备,只有那孽障敢出现,就是它的死期。” 张落叶巴不得燕赤霞这么说,忙拍胸口表示一定办好。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说这个,来,继续喝酒。”燕赤霞哈哈一笑,举起了酒杯。 再一日,张落叶给国子监的负责人引荐燕赤霞,负责人见是张落叶推荐,这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负责人便把燕赤霞安排为国子监内,少有的几个侍卫长之一。 侍卫长的职权很大,除了几处重要地方外,能够巡逻国子监的任何地方,正合燕赤霞的意。 ……….. 张落叶正睡得迷糊间,被谁推了推,不禁揉了揉眼睛,抬起了头。 “落叶,你怎么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上课打瞌睡?虽说打瞌睡是我们监生的特权,可是这不像你啊?”孙子健的声音传来。 唐于礼也点了点头,张落叶这才醒起原来刚才又在上课时间睡着了,也难怪,这段时间,除了跟着妖怪老人学习道法,就是与燕赤霞在国子监内布置阵法,并巡逻着,身体再怎么结实,也有些吃不消。 不过这样的话,他是不会告诉唐于礼与孙子健知道,只得随便说了个借口,两人也就没再多问。 唐于礼说道:“对了,落叶,我上次跟你说过,让你有空就来母后府上叨扰一下,你小子倒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让我天天被母后叨扰,我的耳朵都快被她折磨惨了。” 张落叶闻听,心中打了个突,不是他不想到静怡皇妃府上拜访,而是那百花公主实在麻烦,若自己到府上,恐怕那丫头第一时间会杀了自己,这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情,他哪敢随便答应。 看着张落叶为难的表情,唐于礼叹了口气,口中说:“罢了,其实我也知道是妹妹的事情,让你为难吧,那丫头性烈,也只有母后能够管得住她,你害怕她,我能理解,不过啊,你若再不来府上,就到我性命不保了,这样吧,取个折中的办法,若哪天妹妹没在家,我通知你来府上拜访,这没问题吧?” 唐于礼都让步到这个份上,张落叶自然不好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一旁的孙子健忽的叹说:“落叶,你这个状态,今晚的国子猜谜节怎么办?我们监生这边可是盼着你能夺得头筹呢。” “国子猜谜节是什么?”张落叶愕然问。 唐于礼与孙子健对看了一眼,孙子健说道:“喂喂,落叶,你在开玩笑吧?你来国子监也有半年了,居然不知国子猜谜节?” 看得张落叶真的摇了摇头,孙子健真有一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无奈说道:“这世界的事情真是奇妙,你这爱读书的居然不了解国子监,而我们这些不爱读书的反而了解国子监,真是讽刺。也罢,我给你说说。” “国子监扣除传统的节日庆典外,另外还有元庆祭、国子祭、孔圣庆、万读庆、祭天庆、四季读书日、春秋卷节等等,‘国子猜谜节’是国子祭的三大祭节之一,另外还有国子对诗节、国子文艺节。国子猜谜节,如字面理解,是国子监特有的节日,以猜谜为主,一般为每年的建酉月第十天开展,为期一天,从酉时末分开始,一直到亥时末分结束。” “这猜谜分为两种,第一种是猜灯谜,简单而言就是在挂起的彩灯上,贴上写上谜语的纸条,供我们猜;第二种是猜字谜,字谜其实是从灯谜分离出来的一种形式,相比灯谜,它比较局限,只限于对汉字的猜谜,不过,难度上,可不是灯谜可以比拟的。” “嘛,虽说是第十天开展,但会在早几天,教师们便已着手准备,他们会联合外界名流义士一同出题,而且这过程,不会让任何一个学生插手,按他们的说法,这是为了考核我们的知识以及能力,可当考试看待。” 说到这里,孙子健吞了吞口水,喝过一杯茶水后,继续说道:“落叶,你也知道我们监生是什么货色,所以每年的国子猜谜节都输于贡生那边,但今年就不同了,有你这个国子监第一神童坐镇,一个不好,我们监生赢了贡生那边,那就真是好玩了。” 唐于礼笑着插口:“子健,你这不是为难落叶吗?猜谜的规则是每猜中一谜得一分,一直到节日结束后,进行分数统计,分数最高便得胜,从这看的话,仅有落叶一人,怎么赢得了贡生那一群人?所以啊,落叶,你别听他的,只要好好享受节日就可,输赢的问题,根本不重要。”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落叶……嗯?落叶,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孙子健笑了笑,留意到张落叶紧皱着眉头,以为他是身体不适,担忧问道。 “啊,不,没什么,只是昨天没睡好而已。”张落叶强笑了一声:“对了,我想起还有事情要做,先离开了。” “喂,落叶,这还有两堂课啊,你这是逃…….逃课?哎,这小子什么时候懂得我们监生的特权了?”孙子健喊道。 唐于礼苦笑着摇头:“什么监生特权,不就是上课睡觉以及逃课吗?” ………. 张落叶找到正在巡逻的燕赤霞,把今晚要举行国子猜谜节的事情说了。 燕赤霞摸着下巴,口中说:“原来如此,怪不得从刚才开始,我就看到没有上课的教师们在挂着灯笼忙活着,原来今晚有这么个节典。” 张落叶担忧说:“燕大哥,这情况很不妙啊,偏偏在那恶鬼山魈盯上国子监,随时要出现的时候,来举行这么个节典,集合如此多的学生,加之在晚上,一旦那恶鬼出现,恐怕被害的数目,绝不是一人而已。” 燕赤霞皱眉说:“你说的,我也考虑过,但你我都不可能阻止国子监举行节典的动作,所以我们只能防范与戒备,这样吧,要是那孽障出现,我就先拖住他,你去发动阵法中的迷阵能力,届时全个国子监的学子教师都昏睡过去了,我们也好毫无保留地对战那孽障,争取在这一战中,把它斩除,以绝后患。” 张落叶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日落西山,时间踏在酉时末分,整个国子监一下子热闹起来,各色各样的彩灯早已被点燃挂在各处走廊上,另外还有各种纸条,贴在国子监各处,色彩鲜艳,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论是监生,还是贡生,都洋溢着满脸的笑容,一边扇着题字的纸扇,一边漫步在国子监各处,有遇到能够解开的纸条或者彩灯,便摘下来,到一旁一行过去坐在桌子后的教师或者名流义士面前,解读起纸条的谜底。 猜对的满脸喜悦,为自己所在阵营夺得一分而高兴,猜不对的,除了个别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眉头紧皱外,其他的再接再厉,继续游走在纸条与彩灯之间。 张落叶,孙子健与唐于礼三人游走于走廊中,孙子健看了看张落叶,口中说:“神童,还不出手吗?莫非是没有看上的灯谜?” “别用这称呼叫我。”张落叶有些无语,便走到一旁,看着一盏彩灯。 这灯谜的结构、谜体以及猜法,他事先已经了解过,就结构而言,由三个基本要素组成的,即‘谜面’、‘谜目’和‘谜底’;这三个部分缺一不可。 ‘谜面’是告诉猜谜者的条件,也是猜谜者思考的依据;而‘谜目’是限定所猜的是哪类事务,是答案所属的范围;‘谜底’就是答案了。 而谜体是指灯谜所拥有的载体方式,只有了解了谜体,才能选择更好的猜法。 灯谜的谜体多种多样,种类万千,但归纳起来,不出于二十门,此二十门乃是古之学者,名流义士归纳而出。 (若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不甘 此二十门分别是:正扣法、反扣法、侧扣法、别解法、增字法、损字法、增损法、组合法、分离法、离合法、参差法、移位法、抵消法、包含法、漏字法、运典法、问答法、象形法、排除法、叠字法。 现在张落叶所看的彩灯上的纸条写着的灯谜,便是‘叠字法’之类,谜面为‘泳泳泳泳泳泳’,谜目为‘猜一古人名’。 叠字法的猜法便是结合计算法来扣切谜底,故而,张落叶猜到此灯谜的谜底为‘陆游’。 另一灯谜,谜面为‘林木森森’,谜目为‘猜一字’,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杂’。 再一灯谜,谜面为‘人众从众’,谜目为‘猜一字’,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仇’。 一口气答了十几个叠字法的灯谜后,张落叶看向了其他谜体的灯谜。 正扣法之类,猜法为根据谜面所表达的正面含义,不抄曲径,直接去领会、推理,从而联想出谜底。 有灯谜,谜面为‘择日乔迁’,谜目为‘猜成语’,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改天换地’。 反扣法之类,猜法与正扣法相反,是根据谜面的暗示,从反面去推理,寻求谜底。 有灯谜,谜面为‘必须制作优良产品’,谜目为‘猜一成语’,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不可造次’。 损字法之类,猜法是把谜面的字去掉某些笔画而得出谜底。 有灯谜,谜面为‘春雨连绵妻独宿’,谜目为‘猜一字’,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一’。 别解法之类,猜法是利用汉字一字多音,多义的特点,改变本意,另作解释,使谜语妙趣横生,这种手法一向被推为正宗灯谜。 有灯谜,谜面为‘不老实’,谜目为‘猜一植物’,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长生果’。 抵消法之类,猜法是根据谜语的含义自行消掉某些字,使余下的字能促成底面相扣合。 有灯谜,谜面为‘晋人有冯妇者’,谜目为‘用对格来猜论语二句’,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 运典法之类,猜法是运用人们熟知的典故,猜时,首先要明白典故的内容或来源,然后进行会意,才能轻易找到谜底。 有灯谜,谜面为‘斩蔡阳’,谜目为‘猜《水浒传》人名二个’,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关胜,张清’。 就这样,他一路走过去,每种谜体猜法都挑上十几个灯谜来猜,一时间到乐乎乐乎的。 至于猜字谜的话,字谜本来就是灯谜的一种形式出来,结构上相似,猜法虽然雷同,但也有其特殊性。 有借字法、写义法、笔划交待法、拟人法、综合法等五种,而每一法下都有几种小方法。 猜字谜,难易程度因人而异,若你对大部分汉字都异常熟悉的话,这字谜自然不成问题,要是对汉字不熟悉,就是你掌握了所有的猜字谜猜法,也很难猜对这字谜。 所以猜字谜比起猜灯谜复杂异常,就是这个道理。 有字谜,谜面为‘一字十八口,一字口十八,十八中有口,口中有十八’,谜目为‘猜四个字’,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杏、呆、束、困’。 有字谜,谜面为‘走在上边,坐在下边,堆在左边,挂在右边’,谜目为‘猜一字’,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土’。 有字谜,谜面为‘左是山,右是山,上是山,下是山,山连山,山靠山,山咬山,不是山’,谜目为‘猜一字’,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田’。 张落叶对汉字比较熟悉,一口气之下,就连猜出近五十个谜底,让一旁的孙子健目瞪口呆,他这厮愣是看着一个字谜良久,都没个答案,心中实在郁闷。 所谓‘快乐不知时间过’,在学子们一片踊跃与欢腾之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踏在戌时中分,国子猜谜节过了大半,贡生这边战绩连连,分数已经达到近万分,而监生这边,除了张落叶以及少有几个有所发挥外,其他的都可以忽略,分数只有三千多分。 再过了片刻,怀中的传音符忽的动了动,张落叶心中一动,借口上厕所,甩开了唐于礼与孙子健。 灯谜与字谜都集中在太学门、琉璃牌坊的两座院落,东西两边所有殿堂教室及走廊,以及彝伦堂的外面广场,以及敬一院内外。 此时张落叶的位置在太学门附近,他穿过琉璃牌坊,在水池旁边,找到燕赤霞的身影。 “燕大哥…..”张落叶才刚说话,就被燕赤霞做了个噤声动作打断,张落叶这才看到他捧着的罗盘指针正指着水池上的辟雍宝殿方向。 “那孽障已经到了,就藏在那殿堂里面,不过它很谨慎,似乎在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燕赤霞小声说了一句。 张落叶忙看向了辟雍宝殿的方向,辟雍宝殿平时不会使用,只有皇帝老儿有空讲学时,才会开放,这样的地方,的确会成为那恶鬼山魈的藏身之所。 “小兄弟,你现在就去集贤门那边,启动阵法,我这边刚才已经在殿堂布置了困阵,它是跑不掉了,此次非得除了它不可。” 张落叶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穿过琉璃牌坊的位置,其后飞快往着集贤门的方向跑去,到了集贤门位置,在左边的井亭下边,找到阵法的中心,按照先前燕赤霞教导他的运行方式,他口中念念有词着,脚踏七星天仙步,双手握成剑指,不时指向天空的圆月。 一番操作下来,井亭忽然迸射出一道巨大的光亮,与之相呼应,国子监各处也跟着射出一道道的光亮,这些光亮在天空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光亮阵图,投射下片片光幕,那些光幕落到地上后,蒸腾起阵阵淡淡的迷雾。 处于迷雾中的学子,教师以及名流义士们,俱都打了个哈欠下,纷纷倒在地上,闭目沉睡着。 张落叶见此,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但还未来得及松口气,辟雍宝殿方向就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爆鸣之声,显然燕赤霞已经与那恶鬼山魈交上了手。 “好,快去助燕大哥一臂之力,好诛杀那只恶鬼山魈。”说罢,张落叶握了握拳头,其后拔身而起,往着辟雍宝殿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他看到学子,教师,名流义士们俱都横七竖八地仰躺在地上各处,这一幕很是怪异。 穿过太学门,琉璃牌坊,张落叶刚想大喊一声:“燕大哥,我来助你。”什么的,前方忽然‘咻’的一声,飞来一物,速度太快,张落叶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被那东西砸中,往后飞去,最后撞在墙壁上,才停住了往后飞去的冲力,然而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 抬目过去,发现那东西竟然是燕赤霞!此刻的燕赤霞脸色青白,身上的青衣近半被鲜血染红! “燕大哥!燕大哥!你没事吧?”张落叶几步上前,把燕赤霞扶了起来。 燕赤霞满脸虚弱地看了张落叶一眼,口中说:“小兄弟,是你吗?” ‘嗷嗷嗷嗷~~’,前方传来一阵巨大的咆哮之声,张落叶浑身发抖着,只感到灵魂随时要碎裂一样,他不就抬头一看,这一看让他一下子目瞪口呆起来。 却见前方,整座辟雍宝殿都夷为了满地的瓦砾,在瓦砾上,一只恶鬼在仰天咆哮着,它身高近一丈,弓着身子,面色就像是长老了的瓜一样,目光一闪一闪的,张开的口就像巨盘一样,牙齿稀疏有三寸多长,胸前两块圆形肌肉就像两个巨鼓,随着它的呼吸,在‘咚咚咚~’的作响着。 燕赤霞的声音传来:“失策了,没想到这孽障吃人太多,连修为都几乎达到妖魔级别,我不是它的对手。” 张落叶闻听,心中一惊,妖魔鬼怪与人族修道士一样,其实力也有级别划分,分别是:化形、妖人、妖魔、妖将、妖帅、妖王。 妖魔级别相当于人族修炼士的炼虚,燕赤霞不过是入体的修道士罢了,自然,张落叶这个化胎修道士,也不是山魈的对手。 “可恶!此事的失态是因我而起,小兄弟,你快到阵法中心处躲避,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与它同归于尽!”燕赤霞推开了张落叶,一声大喝下,翻出两柄宝剑握在手中,在他四周十几把闪烁着亮晶晶光芒的宝剑虚浮着,随着他的指挥,那些宝剑在半空一个回旋之下,‘咻咻咻~’地刺向恶鬼山魈的方向。 恶鬼山魈收回目光,双拳不断捶打着胸前的圆形肌肉,发出‘咚咚咚~’的巨响,让人愕然的是,那些声音竟化为一只只小型的半透明山魈,腾拿跳跃之下,与那些刺来的宝剑撞击在一起。 ‘轰隆隆~’,宝剑们被击飞了回来,燕赤霞禁不住又吐出大口的鲜血,他以手背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再次向张落叶大喊:“小兄弟,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到阵法中心,你在这里,我没有多余的精力确保你的安危!” 张落叶咬牙说:“不,燕大哥,危机当头,我怎么能一个人独自逃走?合上我们的力量,或许能有什么办法!” 燕赤霞急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的修为太低了,会妨碍到我,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可以利用地形天时,来与它周旋,若你参上一脚,我必然要顾及到你,届时束手束脚的,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拜托了。” 看着燕赤霞真挚的眼神,张落叶动了动嘴皮,终是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转身就走。 燕赤霞才松了口气,看着张落叶逐渐消失的身影,暗付,这就对了,小兄弟,你有活下去的权利,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把性命丢在这种地方,你还年轻,这个世界很大,值得你去探索,去展翅翱翔,那么,接下来…….. 燕赤霞紧握着两把宝剑,看向了山魈的方向,他忽然拉起一丝笑意,口中大喊道:“孽障,今日你燕爷爷非得斩了你不可。” ………… 穿过琉璃牌坊,在太学门门前,张落叶停了下来,他心中满是不甘与憋闷,踏上修道一途已经两年了,恶鬼山魈算是他遇到的第一只妖魔鬼怪,却不曾想,实力相差如此之大,刚才光是站在恶鬼山魈面前,他就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更别提说施法来恶斗那恶鬼了。 恐怕燕赤霞是看出了他这一点,才让他逃跑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留下来,只会是死亡。 “可恶!”张落叶紧咬着牙,忽的一拳狠狠砸在地上,鲜血顺着拳头滴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空洞的麻木。 忽然,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让张落叶心中为之一跳:“落叶,是落叶吗?” 张落叶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入目的果然是唐于礼!怎么可能,他怎么没有昏迷过去? “太好了,终于见到了熟人,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之间,所有人都昏迷过去了?还有,这弥漫在空气的浓浓雾体又是什么东西?”唐于礼一连抛出十几个疑问。 张落叶回过神来,忙拉着唐于礼,就往集贤门的方向走去,口中说道:“十九阿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到集贤门再说。” 两人到得集贤门左边的井亭位置,唐于礼忍不住问道:“落叶,这下可说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良久,口中叹说:“只怕说出来,十九阿哥不会相信,不过在此之前,十九阿哥,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宝物,在发光还是什么的?” 发光? 唐于礼愣了愣,其后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正发出淡淡的光芒,笼罩在唐于礼身上。 张落叶问:“十九阿哥,这块玉佩是……..!?” 唐于礼盯着玉佩,口中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体弱多病,母后为我去大真寺求签,遇到一个神僧,送了母后这块玉佩,说是佩戴我身上的话,长年累月,可让我的身体变好,此事后来听母后说过,我也没多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块玉佩果然不凡。”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异变 “也就是说,你与一个名叫燕赤霞的修道士,在国子监内布置阵法,为了对付名为山魈的恶鬼,这阵法会散发催眠的迷雾,让学子们,教师们以及名流义士为之昏迷,而免受打斗伤害?”唐于礼听着张落叶叙说的事情,想了想后,重复道。 事情七九不离十,张落叶便点了点头。 “没想到我们常听的神话,敬畏中的神仙,居然就是修道士般的存在,落叶,你会排山倒海,腾云驾雾吗?”唐于礼满脸异样问道。 张落叶苦笑:“我哪有那种本事,我不过是初入修道一途的新手罢了,看,现在最多就是这种程度。”说罢,他口中念了个口诀,就看到手中‘呼哧’的一声,燃烧起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 唐于礼瞪大了眼睛,良久,叹道:“真便利呢,这到底是什么原理?难道说念一下咒语,就能冒出火焰?” 张落叶笑说:“可以这么说,但又有些不对,修道士就是化去自身的原罪,然后引天地灵气来洗练全身,故而体内蕴藏有元力,所谓的咒语,是一种物质的兑换,让元力化为兑换的形式。” 唐于礼想起一事,疑惑问道:“落叶,你刚才说的,修道士境界中的化胎级别,乃是通过扩充知识,修心养性来化掉那些胎气,古时候那些杰出诗人,人物都是这一类,但我看他们都不会使用想你刚才所谓的法术啊?” 张落叶笑说:“这是因为他们缺乏道根的缘故。道根就是一道门,接通人体内的灵气以及性情,没有道根的人,即便通过读书陶性,拥有再高的学识,也是无法引用体内的元气,故而使不出法术也是正常的。” 唐于礼再问:“听说传说中的神仙寿命可达数百,乃至上千,修道士既然是神仙一类,也可以做到吗?” 张落叶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修炼功法上也没有说,只是提到拥有莫大神通,可克鬼神而已。” 唐于礼沉吟了一阵子,忽的问道:“落叶,你能帮我辨别一下我是否有道根吗?” “能是能,不过,十九阿哥,你想要修道?”张落叶点了点头,问了一句。 唐于礼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张落叶看,张落叶也不好再问,便抓着他的手臂,口中念诵了一句咒语,其后眉头紧皱,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良久,张落叶松开了唐于礼的手臂,摇头说:“十九阿哥,你身上没有道根。” 唐于礼闻听,脸色显然闪过一丝失望,半响,他说道:“是这样吗?果然是这样吗?呵呵,虽说心中早已预料到答案,但实际听来,还是挺受打击的。” 张落叶看他有些不对劲,忙安慰说:“十九阿哥,道根的事情,你别太放在心上,拥有道根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不过是作为拥有修道的资格而已,依我看,比起拥有道根,十九阿哥你拥有皇族身份的事情,来得更让人羡慕。” “是吗?”唐于礼叹了口气,喃喃道:“但若让我选择的话,我情愿拥有道根,也不想要皇族的身份,知道吗?生于帝皇之家,自小就被训导着皇家礼仪,更为了维护皇族尊严,许多事情都被禁止做,自由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奢侈的,比起财富,女人更加难得。” “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同样自小身体虚弱这一点,你比我更加坚定。每当看到这样的你,我就感到你像光一样,有时太耀眼使我无法直视你,但又温暖着直视你的我的心。你没有因为我是皇子的身份,而巴结讨好我,你是我唯一,最重要的朋友。” 张落叶听得有些感动,口中颤声道:“十九阿哥,你……..” 唐于礼拍了拍额头,苦笑说:“抱歉啊,自顾自就说了这么多话。我昨日做了个不好的梦,所以今天一整天都精神恍惚的。” 张落叶问:“不知十九阿哥做了什么样的梦?” 唐于礼皱了皱眉头,有些沉吟,良久似是梦呓地说:“不好的梦,有你,有我,有国子监的学子,教师,更有你口中说的燕赤霞,一如现在的情景,梦中最后,我好像被什么野兽给咬了,然后听见你在喊叫,最后就醒来了。” “不会的,只不过是个梦而已。”张落叶强笑着,不知为何听到唐于礼说他的梦时,有那么瞬间,他似乎看到一幕画面,画面中唐于礼被咬得只剩下一个头颅滚落在地上,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 唐于礼点了点头,看了看辟雍宝殿的方向:“落叶,那位燕赤霞一个人没问题吧?他的修为不是不及那恶鬼么?莫非真要个同归于尽之法?” 张落叶摇了摇头,喃喃道:“不知道,不过,我若在场的话,只会拖累燕大哥。燕大哥修道比我久,或许有什么特殊手段,能够跨过修为的坎来诛杀那恶鬼也不一定。” 这话,他说得连自己也不相信。 唐于礼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过了一阵子,忽然间刮起一道冷冽的阴风,风谱一吹起,就越来越甚,两人这边看过去,竟看到风中,学子们,教师们,名流义士们被吹起,往着辟雍宝殿的方向飞去! 两人还未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身不由己地被风吹到半空中,同样往着辟雍宝殿的方向飞去! 到得辟雍宝殿上方,两人往下面一看,顿时看得满脸惊恐,却见下方瓦砾上,恶鬼山魈狼狈地站着,它的一双手臂没了,浑身上下全是刀痕,鲜血流淌了一地。 此刻,它正张着一张血盘大口,不断往内吸着气,那股阴风便是如此形成。而被阴风刮起的那些学子,教师,名流义士被吸入它口中,成了它的口中餐,随着吃的人数越来越多,它身上的伤势正以肉眼能看的速度在愈合着。 恶鬼山魈对面,燕赤霞以剑拄地,半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势不比恶鬼山魈轻,他看着恶鬼山魈吃人的举动,目眦欲裂着,想要阻止,却在微微一动之下,痛得惨叫一声,吐出大口的鲜血。 半空中,张落叶念诵了一句口诀,身上二仪交泰冠、驱邪帔风、太乙道袍同时显现,随他一指之下,驱邪帔风尾端化为红色绸缎,往着远方伸长,最后卷在一棵大树上,让张落叶被吸的动作停了下来。 张落叶忙伸手抓向唐于礼,口中大喊:“十九阿哥,快抓住我的手臂。” 唐于礼闻听,忙抓住了张落叶伸过来的手臂,顿时两人的身形止在了半空之中。 然而驱邪帔风尾端卷住的大树,如何承受得了两人的重量,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连根拔起。 唐于礼看得仔细,口中喊道:“落叶,快放开我的手,别管我,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要葬身恶鬼口中。” “不,我不放。”张落叶摇头:“你之前说我是你唯一,最重要的朋友,其实在我心中,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让我把朋友抛弃的事情,我做不出!”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的妹妹百花,就拜托你了。”唐于礼笑了笑,松开了握着张落叶的手。 “不要!!!!!”张落叶大喊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唐于礼落入恶鬼山魈的口中,血盘大口一咬之下,唐于礼的头颅滚落在地上,这一幕一如他刚才瞬间看到的一样。 “啊啊啊啊啊~~”张落叶仰天大叫着,猛然睁大了眼睛,他感到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咆哮着,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没了意识的支撑,二仪交泰冠、驱邪帔风、太乙道袍隐回他体内,让他一下子被吸去恶鬼山魈的方向。 “小兄弟!”燕赤霞暴喝一声,手中剑光一闪之下,化为冲天而起的寒光,往着恶鬼山魈冲去,恶鬼山魈识得厉害,只好合上了嘴巴,往后退了一步,寒光斩落之处,出现了一道深达一尺的剑痕! 使出这么一招后,燕赤霞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仅余下喘气的份,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半空中的人,因为阴风的消去,纷纷往着地面砸落,张落叶就倒在燕赤霞附近,双目紧闭着,不知生死。 恶鬼山魈看得燕赤霞这个天敌倒下,不禁满脸喜悦,便一步一步往着他这边走来,燕赤霞满脸懊悔,暗恨自己学艺不精,不能诛杀此恶鬼,为民除害。 正在此刻,位于恶鬼山魈与燕赤霞之间的张落叶,忽然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虚浮到了半空之中。 他的一头长发由黑变白,身上裸露的皮肤竟慢慢长出鱼鳞般鳞甲,十指指甲变长,耳朵也变得尖长,背后更是伸出了一对漆黑之极的翅膀,犹如乌鸦的翅膀般,充满着极之不祥的气息。 燕赤霞愕然地看着这一幕,特别是看到张落叶猛然睁开的眼睛,那鲜红之极的瞳孔,与之对视之下,竟感到魂魄在吱吱颤抖着,随时有碎裂的迹象! 张落叶仰天咆哮着,庞大的元力向着四周扩散,化为猛烈的寒风,吹得四周东倒西歪着,恶鬼山魈满脸惊恐,竟忽然转身就跑。 张落叶再次咆哮一声,也没见多大的动作,只见得白光一闪之下,他已经出现在恶鬼山魈面前,毫无怜悯地十指一挥下,恶鬼山魈犹如豆腐般,轻易被切成了十份,砸落在地上。 张落叶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蹲下了身子,双拳紧握,对着恶鬼山魈的残骸不断捶打着,几乎每拳击落在地上,都会引起一阵巨大的震动。 ‘咚咚咚~~’,恶鬼山魈残骸早已被打成了肉酱,但他仍是不停地击打在地上,那处地面被他打得整个凹了进去,犹如陨石砸落的痕迹。 燕赤霞满脸骇然,恶鬼山魈的能耐他最清楚,竟然在张落叶手中过不了一招!这是怎么回事?张落叶适才的异变是……!? 正在此刻,身后忽然响起一把男子的声音:“不好,迟了一步。” 燕赤霞侧目看了看,发现来者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若张落叶清醒的话,定会认出这老人的身份,赫然正是那妖怪老人! 妖怪老人腾身而起,落入深坑之中,紧接着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之声,燕赤霞全身动弹不了,只能心中猜测着当中的过程。 过得良久,妖怪老人伤痕累累地抱着除了头发还是白色外,其他恢复原样的张落叶,落回地面。 一旁的燕赤霞喝问道:“道友,不知怎么称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小兄弟会变成那样?你又是什么人?” 妖怪老人扫了燕赤霞一眼,若有所思地道:“哦,这么说来,国子监的阵法是道友布置的吧,在问别人名字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号,这是种礼仪,不是吗?” 燕赤霞皱了皱眉头,只好把自己的身份说出。 妖怪老人有些意外,口中说:“没想到道友是天仙派的高人。听道友的语气,好像与落叶殿下相熟,不知你们的关系是…….!?” 燕赤霞把他与张落叶之间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妖怪老人听得满脸喜悦:“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说话了,本来还担心单凭老夫一人之力,要拯救落叶殿下,有点势单力薄,若加上道友的力量,事情就好办得多。” “拯救是指什么?道友可否说清楚一点?”燕赤霞疑惑问道。 “有什么话,等之后再说,老夫先替道友你疗伤。”妖怪老人放下张落叶,取过一瓶丹药,倒入些许颗粒到燕赤霞口中,其后甩出数张符箓,虚浮在燕赤霞四周,符箓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把燕赤霞包裹其中,可以看到燕赤霞的伤势正以肉眼能看的速度恢复着。 片刻之后,燕赤霞的伤势恢复了七七八八,妖怪老人抱起张落叶,向燕赤霞说了一句:“道友,我们先离开这里,到张府走一趟,路上,老夫会把所有的事情跟你说明。”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白乌鸦 路上,妖怪老人忽的问道:“道友,张家祖上受妖魔诅咒,致使后代若是修道的话,便会杀劫缠身性命堪忧的传闻,你应该听说过吧?” 燕赤霞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吃惊道:“莫非小兄弟的异变,是那妖魔诅咒的力量造成?若是如此的话,小兄弟的性命危矣!” 一想起刚才张落叶那如同妖魔帝王的姿态,那雪白的长发,那黑色的羽翼,那尖长的十指,那犹如红月般鲜红的瞳孔,燕赤霞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落叶殿下变成那个姿态,不尽然是祖上妖魔诅咒的力量所致,确切来说,是白乌鸦。”妖怪老人说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语。 “白乌鸦?这是什么乌鸦?”燕赤霞愕然问道。 妖怪老人喃喃说道:“乌鸦这种动物,因为嗅觉敏锐,能感受到死亡的气味,故而它们往往会聚集在坟地等荒凉之所,又因为常成群结队且飞且鸣,声音嘶哑,故而被认为是不祥之鸟,更是成为死亡、恐惧和厄运的代名词,它们的啼叫也被成为是凶兆、不祥之兆,有人说乌鸦的叫唤,会带走人的性命、抽走人的灵魂等等,因此乌鸦被人们所讨厌着。” “但实际,这样的看法很片面,所谓的乌鸦其实是立于尸体之上而猎食的凶煞存在,它们没有原则,没有观念,没有生死,有的只是对猎物的渴望以及猎食的快感罢了。而把这种凶煞本性发挥得更加极限,便是乌鸦中少有的白乌鸦存在。白乌鸦是孤独与不祥的存在,比之乌鸦来得更加凶残,更加不祥,可以的话,就是它们自己的亲人也能猎杀掉。” 燕赤霞听得满头雾水,口中问:“也就是说,小兄弟的异变,与这所谓的白乌鸦有关系?”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不过,性命危矣这一点,倒没说错。”妖怪老人淡淡道。 这家伙,说的什么禅话?燕赤霞真想一只鞋拍在他的脸上。 “到了,张府。”谈话之间,两人已经到达了张府门前。 …………… 张府书房 一阵敲门声响起,张元帅不禁放下手中的书籍,喊了一句:“进来。” 门外应了一声:“是”,紧接着一个身穿戎装的侍卫走了进来,单膝跪拜说:“元帅,很抱歉打断你看书的时间,府外,有两人求见,他们还带着昏迷中的少爷回来。” “什么?”张元帅一把站了起来:“快把他们招进大厅处。” “是!”那侍卫忙躬身退下。 张元帅满脸惊慌地往大厅方向行去,到得大厅不久,侍卫带着妖怪老人,燕赤霞以及昏迷中的张落叶走了进来。 “落叶,这是怎么回事?快,传御医。”看着昏迷中的张落叶,张元帅手忙脚乱地快步走了过来。 一旁的燕赤霞看得愕然,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张元帅会如此手忙脚乱着,外间传言张元帅对张落叶十分严厉,现在看来是‘严之切,爱之深’啊! “元帅不必惊扰,御医是治不好落叶殿下的。”妖怪老人忽的说道。 张元帅扫了他一眼,似乎想起什么,惊讶道:“难怪我看你如此熟悉,原来是你……….” 后面的话被妖怪老人打断:“老夫的名讳早已舍弃,承蒙元帅记忆,老夫三生有幸,元帅还是先让下人把落叶殿下安排到府上厢房吧,具体的事情,我们会说明的。” 张元帅略一沉吟,便呼来下人,把张落叶抬下去,其后屏退所有人,偌大的大厅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三人。 当下由燕赤霞先说起与张落叶的事情,其后再到妖怪老人说起他与张落叶的事情。 张元帅听得满脸异样,忽然向燕赤霞与妖怪老人拱了拱手,口中说:“我想起有些急事,两位先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回。” 出得大厅,他慌张地跑到院落,按开假山的开关,进到下面的石室,看着石室内显然已经被人动过的痕迹,张元帅一张脸变得沉重起来。 这个石室是张天德建造的,非张家一脉之人不可进入,那么石室被动过的痕迹,只能是张落叶所为。从这一点看,恐怕张落叶踏上修道一途的事情不假,可张家一脉受妖魔诅咒,若是修道,便会杀劫缠身,性命堪忧。 张元帅看着石室,失神说:“果然是命运难逃吗?天德,还有落叶,我们张家一脉难道要断送在这一代吗?” 返回大厅的张元帅满脸的沮丧,妖怪老人似乎看穿他的想法,口中说:“元帅不必担忧,虽说张家一脉修道的话,会杀劫缠身性命堪忧,但也不是说,没有保命的方法。”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张元帅先是脸上一喜,既而满脸的怀疑。 “呵,老夫的为人,元帅最清楚,绝不会说没有保证的话。况且这保命的方法,是当年天德临走前,告诉我的,说总有一天,我会用到,却不曾想,会用在落叶殿下身上就是了。”妖怪老人解析道。 “什么?是天德告诉你的?”张元帅愕然,回过神来,忙问:“不知是怎样的方法?” 妖怪老人说:“简单而言,是重筑落叶殿下体内的封印,让那诅咒之力以及白乌鸦的力量减弱,而这封印的代价是,落叶殿下会藉此而昏迷,短则一年,长则十年,没有定数,不过也正如方法所说的,只是作为保命的一种手段,长期以往,性命还是会受到威胁。若落叶殿下想要延续生命的话,只能仿效先祖张陵张天师,行走天涯,斩妖驱魔,积无上功德,可缓解甚至化除杀劫也不一定。” “这…….”张元帅有些默然。 妖怪老人扫了张元帅一眼,口中说:“另外,天德有句话,让老夫转告给元帅你。” “什么话?”张元帅盯着妖怪老人,问道。 “天德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张家舍弃修道一途,积累了三代为将的荣耀,正所谓福之尽,祸之至,他说只要把这句话告诉元帅,元帅自会明白。”妖怪老人说道。 张元帅脸露沉吟神色,良久,竟有些疲惫地强笑说:“那个不孝子,事到如今,还想对我这个老头说教吗?真是的。” 妖怪老人提到要重筑落叶殿下体内的封印,还需要‘大真寺’了悟方丈的力量。 佛教有八大宗派,与道家五大道宗相抗衡。‘密宗’便是这佛教有八大宗派之一,据说在数百年前,由善无畏、金刚智、不空等大藏国高僧传入大唐国而形成的宗派,大真寺便是修习密宗的庙宇。 此事并不难办,了悟方丈是张元帅的好友,由张元帅出马,应该能请得动这位神僧。 妖怪老人点了点头,说封印之事,要最少三天的时间准备,便与燕赤霞告辞,说三天后会再登门拜访。 次日,国子监被毁一事,彻底惊动了整个皇城,包括十九阿哥唐于礼在内的近半监生,贡生,教师以及名流义士失踪,现场残留大量的血迹,不难让人想象。 一时间众说纷纭,宰相刘伯承一系却满脸欢喜,这是个好机会,他们可以藉此来散播谣言,把此事推到张元帅身上,就说张元帅出兵讨伐蛮夷,虽然以近四十万同胞葬身异地的结果来击退蛮夷,但并没有让蛮夷心服,此次国子监被毁事件,恐怕就是蛮夷策划的。 若不是张元帅这老头还赖着元帅之位不放,而是以更年轻,更有力的将帅出马,定能战得蛮夷惊恐,又何来蛮夷策划毁灭国子监的事情? 然而这谣言还没有放出,张元帅就先一步向皇帝老儿告老隐居,皇帝老儿千方挽留,但张元帅去意已决,皇帝老儿无法之下,只好御封张元帅为‘太上父’,地位在先皇之下,皇帝老儿之上,并御封张家为异姓皇族,受皇族的待遇。 张元帅,不,该称张廉,张廉向皇帝老儿推荐兵部尚书孙传庭接替他的元帅之位,皇帝老儿立马同意,并昭告天下。 此事气得宰相刘伯承一系脸色铁青,本想让这老头受万人唾骂结局悲惨,不曾想他会以这等无上荣耀来退休。 再两天,妖怪老人与燕赤霞登门造访,了悟方丈早已被张廉请到了府上,看到两人的进来,了悟方丈双手合十,口中说:“两位施主,具体的事情,老衲已经从张施主口中获知,却不知有什么是需要老衲做的?” 妖怪老人说:“那么老夫先大概说一下这封印的事项,首先老夫会以落叶殿下所在的房间为阵中心,以整个张府为范围,布置下大阵,然后由我与大师一起以元力来激活落叶殿下体内原有的封印,在这段期间,还请燕道友元神出窍,进到落叶殿下的精神世界,找到四根封印之柱,把这些封印增强符贴上便可,燕道友切记要多加小心,落叶殿下的精神世界凶险异常,千万要稳住心魄,要不然就回不来了。” 燕赤霞点了点头,张落叶变成这样,与他有间接的关系,就是拼上这条命,他也要让张落叶恢复过来。 当下,妖怪老人在整个张府忙活起来,花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把阵法布置完毕。 其后一众人集中在张落叶的房间,妖怪老人向燕赤霞点了点头后,与了悟方丈一起同时施法,滂湃的元力透体而出,把张落叶包裹了起来。 一旁的燕赤霞捏了个法决,口中念念有词着,忽然一声轻喝之下,半透明的魂魄自他头顶飞出,没入张落叶体内。 经过短短一阵子黑暗之后,忽然一道强光射来,让燕赤霞的魂魄不得不伸手遮挡,透过指缝,他发现自己正身处半空之中,那发出强光的东西,是一个虚浮在前方的庞大物体,形如五边形的木牌,直径近达百丈之巨,犹如一轮熊熊燃烧的烈日般。 撇过木牌,往下放看去,燕赤霞满脸的难以置信。 却见下方,千丈高空下的地面,有一座四面看不到尽头的庞大城池,城池里弥漫着浓浓的黑雾,那黑雾仿佛是活的一样,不断翻滚着,时刻往着空中延伸,却被空中木牌射下的金光所挡,双方成胶着之势。 而在城池的中央,有一只体型达百丈的人形怪物正半跪在地上,那怪物长着一头雪白的长发,全身皮肤泛白,耳朵尖长,十指也十分尖长,背后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收拢着,脸容看不仔细,但那双犹如红月般鲜红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 这怪物的姿态,分别与张落叶在国子监时异变的姿态一模一样! 在怪物四方,有四根参天石柱竖立着,每根石柱都延伸出一条琉璃色的铁链,穿透怪物的胸膛,让它不能动弹。 然而,此时的怪物一边仰天咆哮着,一边全身紧绷,把四根铁链拉得‘吱吱’作响,四方的石柱似乎有些承受不了怪物的巨力,正微微颤抖着,甚至可以看到,裂痕正自石柱上不断出现,石碎不停往着下方跌落! 燕赤霞暗付,莫非这四根石柱,就是老人所说的四根封印之柱?不好,若是这样的话,得快点贴上封印增强符才行,要不然,让怪物挣脱了铁链,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不过说起来,人的精神世界,应该是接近七彩之色的混沌世界才是,小兄弟的精神世界竟然如此实质般的存在!那犹如太阳般的木牌是什么东西?下方弥漫的黑雾又是什么东西?还有那只人形怪物,又是什么玩意? 莫非与老人之前所说的白乌鸦什么的有关系? 啊,谜团太多了,这当中恐怕有大部分是涉及张家的秘密吧,我还是不要过多接触,现在只想着把石柱封印的好。 燕赤霞摇了摇头,窥得位置,恰好落到当中的一条铁链上,忙顺着铁链快步跑去,往着最近的一根石柱跑去,时间不等人。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孙子楚与梁阿宝 六年后,大真寺后院 张廉满脸皱眉,紧盯着石桌上的棋盘,捉着的一子黑棋久久没有落下,良久,他把棋子放下,轻叹了口气:“老夫又输了,大师的棋艺果然不同凡响,着着都蕴含大道理。” 对面的了悟方丈却笑说:“张施主言重了,若不是张施主一心二用,以老衲的棋艺,如何赢得了张施主呢?” “哦,何谓一心二用?”张廉问道。 了悟方丈轻说:“张施主何必装糊涂呢?你人虽在这里与老衲捉棋,心却不在,只怕是在牵挂着远在异方的张小施主吧。” 张廉轻叹:“让大师见笑了,老夫的确在想着落叶的事情,说起来也快三年了。” “张施主不必担忧。”了悟方丈双手合十,口中说道:“当年为张小施主施展封印后,张小施主整整昏迷了三年,而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十九阿哥殿下的事情而伤感,足见张小施主的善良与感性,为了延续性命,只能离家出走,游历天下,斩妖除魔,积无上功德,他日定必位列仙班,张施主应该为张小施主感到高兴才是。” “但愿如此,不说这个,大师,来再下一盘。”张廉轻笑一声,清理着棋盘上的棋子。 ……….. 与此同时,位于江苏省松江府金山县的‘临江酒家’中 几个来自不同大户人家的仆人,正一边吃着酒,一边说着话,话题无非是互相叙说着自己所在大户人家待遇,好供其他人作参考。 这期间孙府的仆人一直愁眉苦脸,不时叹着气,顿时引起其他仆人的注意。 当中一个仆人笑骂:“我说小狗子,你在这里叹什么气,我们这里就数你混得最好,谁不知道孙府的待遇,是金山县除粱富商家外,最好的,你这还叹气,我们这些不就赶着上吊吗?” 孙府仆人摇头轻叹:“我能不叹气吗?孙少爷失了魂,到现在还没醒来,老爷整天发脾气,把气出在我们身上,我们稍微做错什么小事,就是一番毒打,你们看。”他说罢,拉起了衣袖,却见两只手臂都肿了起来。 其他仆人吃了一惊,叹说:“怎么会这样!小狗子,要不把孙府的工辞了吧,你这样下去,总会被打死的,我们这边可以为你介绍一下。” 孙府仆人咬牙说:“我何曾不是这样想过,只是与孙府签订的契约是三年,现在才过了一年,他们定不会让我辞工的。” 其他仆人对看了一眼,既然契约还在期限内,就不是他们仆人可以左右的,只能暗自替小狗子可怜。 沉默半响,有下仆问道:“对了,小狗子,你家孙少爷怎么会无端端失了魂的?给我们说说吧,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孙府仆人想了想,便开口说起事情的原委。 原来孙府的少爷,名叫‘孙子楚’,是个秀才,生来有六个手指,性格迂讷,口齿迟钝,别人骗他,就信以为真。有时设宴,坐上有歌伎,他就远远看看走开。有的知道他这样,故意引诱他来,让妓女偎狎逼他,他便脸红脖子粗,大汗淋漓,因此共同取笑他。有的描绘他的呆状,互相传播,并说污蔑人的话,起外号‘孙痴’。 而粱富商家有个女儿,名叫‘梁阿宝’,这梁阿宝长得美貌绝伦,粱富商夫妇待她宝贝得很,天天为她选女婿,金山县的大户人家儿子都争着去求婚送礼物,甚至连邻县的官宦子弟也慕远前来,可惜粱富商不满意。 恰好孙子楚妻子病逝,家人便想着碰一下运气,请媒婆去说亲。粱富商早已闻听孙子楚的名号,知道他是个秀才,但认为孙家虽是大户人家,但毕竟与粱富商家地位相差太大,怕女儿若嫁给孙家,会吃苦,便拒绝了媒婆。 媒婆将出来时,刚好遇到归来的梁阿宝,梁阿宝也听说过孙子楚的痴呆以及才华,觉得捉弄一下这样的人会很有趣,就戏说若孙子楚能够砍去他的第六个手指,她就会嫁给孙子楚。 媒婆返回孙府,把梁阿宝的话转达,家里人都认为是粱富商家不肯答应亲事的推托,当不了真,不曾想孙子楚却把它当真,竟真的用斧子把他自己的第六根手指砍了下来,鲜血从断指口喷射,疼痛钻心,痛得孙子楚几乎要死过去,过了几日才勉强起来。 媒婆大吃一惊,忙到粱富商家,把此事告诉给梁阿宝,梁阿宝听得满脸震骇,对这孙子楚变得又惊又盼起来,惊的是,此人竟然因为她的一句戏话,而二口不说地砍了手指头,这样的疯子,自己这边拒绝他的提亲,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盼的是,对方虽与自己未曾谋面,却对自己如此爱慕,连手指头都能砍下,不难猜测,若是让他砍下头颅,恐怕也是第一时间砍下,这真是个又疯又痴的人儿啊。 梁阿宝思量再三,便让媒婆回去传达给孙子楚,让他去了痴病再说,这样的话,任谁听了都知道是委婉之言,偏生孙子楚这呆子却再次当真,忙向媒婆分辨,说他一点也不痴,媒婆暗暗摇头,心想,若你不痴,听到梁阿宝这样转达的话,就应该心里有数,何来向我分辨呢? 某日,正赶上清明节,按照金山县的风俗,这一天除了拜祭先人外,妇女也可出游,轻薄少年也可结对随行,随意品评。孙子楚受到同为秀才的朋友邀请,一起出游,看着街上貌美的妇女,争着一番品评,惹得妇女们投来一双双的白眼,别有一种风趣。 恰好,走到某处,看到前方人头涌涌,一番询问,才知道是梁阿宝与女婢出游,正在前方树下休息,她的美貌惹得路过的人纷纷顿足,才造成如此拥挤的画面出现。 朋友们推了推孙子楚,笑说何不去见一下意中人?孙子楚虽知他们是在戏弄自己,但对梁阿宝的爱慕,让他真想见见梁阿宝其容,便欣然随朋友们往人群挤去。 好不容易才推开人群,看到中间树下,一个长得娟丽无比的女子正端坐着,孙子楚如遭雷劈,愣愣看着梁阿宝的容貌,仿佛石化了一样。 梁阿宝见得人越来越多了,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与女婢们快步离开,众人兴高采烈,评头品足,欣喜若狂。 等到人群散尽,朋友们兀自在感叹梁阿宝的容貌,回头看到孙子楚在原地痴痴呆呆的站着,招呼他,也不答应,想到孙子楚往日也是这样痴痴呆呆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有的拉他,有的挽着他,送回孙府,然而回到孙府的孙子楚,躺在床上后,就终日不起,昏迷如醉,无论怎么招呼都不醒,家里人慌了,怀疑他掉了魂,便请来道士为他招魂,然而没有任何的效用,眼看着昏迷中的孙子楚越来越消瘦,仿佛就要死去,只把家里人急得团团转。 ………… 孙府下仆叹说:“事情就是这样,孙少爷失魂将近三天,我们就受了三天的苦,唉~” 其他仆人听得满脸异样,其中一个下仆想了想,口中说:“看来孙少爷还真的是丢了魂魄,这样的话,就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插手的,得依靠道士圣僧才行。” 孙府下仆叹说:“或许是这样,但这个世界钓名沽誉的假道士假和尚太多,真正有能力的道士圣僧,又不是我们这些肉眼凡胎能够分辨的,这三天,府上都不知请了多少和尚与道士,但愣是没有半点作用,老爷都气得快疯了。” 一个下仆想了想,口中说:“若说真正的道士圣僧的话,我倒是听说县内最近来了个活佛。” 活佛?孙府下仆闻听,眉头扬了扬,既然敢用活佛的称号,或许是真正的圣僧也不一定。 心中如此想下,孙府下仆忙问道:“不知是哪里的活佛?现在在县内什么地方?” 那个下仆还没有说话,另一个下仆却笑说:“兄弟莫非是说那个吃粪便的和尚?那哪是什么活佛啊。” 刚才那个下仆冷哼说:“你懂什么,这活佛原名‘金世成’,是山东人,我因为有个老乡在山东住,所以听他说过这活佛的事情。他说这金世成平常不太检点,后来跟着一个高僧学佛法,学佛有成,形如疯疯癫癫,专爱吃不干净的东西,什么狗啊羊啊拉的粪便在前面,就会趴着吃了。” “愚民愚妇们奇异他的所作所为,以弟子的礼仪侍奉他的人成千上万计,金世成叫他们吃屎,没有敢违抗的,他敛财建造殿阁,所花费的钱财不少,人人却都乐于给他。当时山东省曹州府知府认为金世成在妖言惑众,就抓住他鞭打,让他去修孔庙。金世成的弟子竞相走告说:‘活佛遭难了。’都争先募款拯救他。庙宇十天半个月就好了,这样的钱财征集,比那酷吏的追缴还要快!” “这…….”孙府下仆听得满脸异样,爱吃屎的活佛,他还是第一次闻听,但既然金世成能让如此多的信徒为之死心塌地,想必有莫大神通也不一定。 孙府下仆再问了一句:“不知这活佛现在在县内什么地方?” 刚才那个满口吹捧活佛的下仆不知为何,有些难以启齿,孙府下仆再三追问,后者才叹说:“那活佛的话,在县北面的那座荒废城隍庙中,小狗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到那里的好。” “这是为何?”孙府下仆疑惑问道。 那个下仆看了看四周后,才压低声音小声道:“那座庙闹鬼了,都死了好几个人。” “闹…..闹鬼了?兄弟不会在开玩笑吧?那活佛不是在庙的那边吗?”孙府下仆打了个寒碜。 “这种事情哪开得了玩笑的,活佛是圣僧,妖魔鬼怪都绕着他走,哪会伤得了他,可我们这些凡人就不同了,你若到那庙,只怕会被鬼给害了。”那个下仆小声说道。 孙府下仆沉吟再三,口中问道:“不知那庙闹鬼是怎么样的一件事?兄弟可否详细说说。” “你…….你还真要到那庙吗?”那个下仆满脸异样道。 孙府下仆点了点头,口中说:“若那活佛像你说得神通的话,我家孙少爷的性命,只能拜托于他,就是那庙有鬼,我也只能去跑一趟。” 那个下仆叹了口气,说起庙宇闹鬼的事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县北面的荒废城隍庙就传来闹鬼的事情,由于一连死了好几个人,金山县县丞便带人亲自赶到荒庙中。 按照后来存活下来的官兵回想,他们到得荒庙后,就见得一个妇人走来,长的又肥又黑其貌不扬,她搔首弄姿着,神态很是猥亵。 县丞喝问她的身份,她只是微笑不说,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下上衣,自个在玩弄着乳~头,县丞恼她不知羞耻,就让官兵抓拿她,不曾想妇人就像头泥鳅一样,每当要抓到她的时候,总能摆脱众人的手臂。 抓了一阵子,有官兵恼了,一刀砍在她脖子上,妇人头颅就那么滚在地上,没有头颅的身躯却兀自站着,甚至脖子上的伤口,没有一丝的血喷出。 众人才知道遇了女鬼,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难以动弹;女鬼抓起自己的头颅,重新安放在脖子上,然后张着一张血盘大口,就近开始,吃起官兵来。 县丞满脸愤怒,口中大骂女鬼,女鬼气恼,向着剩余的官兵吹了口气,让他们昏倒过去,因为这一着,让那昏迷的几人逃得了一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迷的几人醒了过来,却看到很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们看到县丞,就那么脚不沾地,直挺挺的样子站在空中,仰着脖子,一副上吊的摸样,然而脖子上没有上吊用的绳索衣带。 几人惊恐下,扶下县丞就往外跑,虽然逃得了一命,但县丞自此得了失心疯,每天好几次都会喊说‘她又来找我上吊了’,如此一个月后,县丞被发现吊死在房间中。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打赌 出了临江酒家,孙府下仆独自一人来到县北面的荒废城隍庙,远远看着那城隍庙崩塌的墙壁,长满的野草,孙府下仆暗自咽了口口水。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到庙中请那活佛,但一想到庙中闹鬼的事情,孙府下仆就感到浑身在发抖着。 他心中有些犹豫,是进庙找活佛的好?还是在庙外喊活佛出来呢?进庙的话,凶多吉少,但在庙外喊活佛也不见得安全,一个不慎,把庙中的鬼给喊出来,那就实在郁闷,怎么办好呢? 正在苦闷之际,忽然闻听左手边传来‘吱吱吱’之声,把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看到的是两只老鼠,其中一只正被一条蛇吞着,另一只老鼠瞪着一双鼠眼,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前。 孙府下人松了口气,喃喃道:“什么啊,吓了我一跳,原来是老鼠与蛇。”暗暗摇了摇头,刚想回头之际,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揪住了目光。 那蛇把老鼠吞入口中后,露出满足的表情,弯弯曲曲的就想爬回洞穴,不曾想才爬过一半,剩下的那只老鼠却跑了过来,用力的咬它的尾巴。 蛇发怒了,自洞穴退出已进的半边身子,愤怒地咬向那只老鼠,老鼠仗着自己的细小敏捷,轻易躲了开来,蛇追不上,就返回洞穴,然而又是爬到一半,老鼠又返回咬它的尾巴,一如之前的一幕。 蛇再怒,再退身追咬老鼠,老鼠继续仗着细小敏捷,轻易躲开。就这样,蛇进去它就过来,蛇出来它就走开,也不知过了多久,蛇有些厌倦了,冷冷地盯着老鼠,忽然张口吐出之前吞入口中的那只死老鼠后,就爬回洞穴中。 这一次,老鼠没再咬蛇的尾巴,而是走到同伴面前,用鼻子闻它,唧唧地叫着就像在悼念叹息,其后衔着它去了。 孙府下仆看得满脸愕然,回归神来,心生感概,鼠类畜生尚且懂得情谊,何况是他们人类,现在想想,在自己穷困潦倒之时,若不是孙府收留了他,他恐怕早已饿死在街头!这份情谊,自己理当万死相报! 孙府下仆对着荒庙大喊道:“金世成活佛,金世成活佛,请问在庙中吗?我家少爷因故失魂,危在旦夕,还望活佛慈悲,救我家少爷性命,小人愿衔草报恩!” 应对孙府下仆的是死一般的寂静,时而刮起一阵阴风,卷起了一地的落叶,却吹不走人心中的哀愁。 孙府下仆再喊了几句,看得荒庙内仍然没有一丝反应,他有些皱眉,暗付,莫非活佛已不在荒庙中?这不可能啊,小强那厮绝不可能骗他,那么是在庙中睡着了吗?喊了这么多声,不醒来才怪呢?不过,既然是圣僧活佛,恐怕早已算定自己的到来,这样的话,莫非是在庙中故意不出来,好让自己亲自到庙中去参拜他? 心念如此,孙府下仆再看了看荒庙的大门,那里简直犹如通往地狱的入口啊。 拼了,死就死吧,孙府的恩情,现在不报更待何时?大不了就丢了这条命。 穿过荒庙的院门,一个长满篙草,到处都是断垣残壁的院落出现在眼前,孙府下仆咽了咽口水,往着主殿的方向走去,不曾想,才刚到主殿大门,迎面就走来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 白色的宫装服装把美女修长的身姿,点缀地凹凸有致,美女一边扭着小蛮腰,一边吐气如兰地往着这边抛媚眼。 孙府下仆如何见过这等美人,直看得忘记了合眼。 美女满脸春情,一双柳叶眼仿佛能滴得出水般,轻盈地走到孙府下仆旁边,把仿若无骨的娇躯依靠在孙府下仆上,轻咬着他的耳朵,说着情人间的悄悄话。 孙府下仆听得身下一热,要不是他意志比较坚定,此刻定必翻身压下这,狠狠蹂躏起来。他心中清楚得很,这是个女鬼,而且能变样,以前是变作丑妇,现在是变作美女。 美女再试着挑逗孙府下仆,看他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摸样,顿时气恼了,浑身一变之下,竟变成一只长有猴子红屁股般的丑脸的恶鬼,张牙舞爪地咬向孙府下仆的头颅。 正在这万分危急的瞬间,一声冷哼传来:“大胆孽障!竟敢趁着庙中无主子就来谋害新上任的主子吗?该当何罪?” 那声音落罢,孙府下仆看得一个武士提着把大刀走了进来,一手提着恶鬼的头发,另一手手起刀落,恶鬼惨叫一声,整个头颅滚落在地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孙府下仆还看到一只白色的乌鸦,轻声啼鸣一声后,往着主殿侧门飞去,白乌鸦推开侧门瞬间,孙府下仆好像看到有一条身影正坐着,白乌鸦飞到那身影对面,一阵扭曲下,好像化作了一个人形,之后就看不清楚。 “啊啊啊~” 孙府下仆惊呼一声,回归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身在主殿内,眼前正对着四个泥鬼,当中一个泥鬼,没了头颅,那泥鬼头颅就滚在自己的脚上,待得扫了那泥鬼头颅一眼,孙府下仆吓得连退了一步,那泥鬼头颅的样子,像极了刚才的那只恶鬼的摸样! 莫非刚才的那只恶鬼,就是眼前的这个泥鬼像所变? 暗自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后,孙府下仆想起那只飞入主殿侧门的白乌鸦,他不禁向着主殿侧门走去。 轻推开门,一条破旧的走廊出现在面前,穿过走廊,到得一处荒废的院落,孙府下仆停了下来,他看到院落石桌旁,正坐着两人,各执一子,在博弈着围棋。 左手方一人是个中年和尚,满脸灰垢,身上的袈裟更是惨不忍睹,正一边下棋,一边从身旁的一个铁桶内,抓起些黑不溜秋地东西,往口中塞去,孙府下仆看得仔细,那分明是干瘪的粪便,隔得老远,就传来一股恶臭味。 毫无疑问,这个吃粪便的和尚,就是那金世成活佛! 与金世成活佛对峙下棋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长着一头雪白的长发,被头上一个发冠束着,身上的青衣看起来很普通,但十分整洁,腰间束着的皮带上,插有两把巴掌大,重叠在一起的小剑,给人的整个感觉是,很是空灵,飘逸。 孙府下仆刚想喊一声,但想到什么,便住了嘴,活佛既然在这里与人下棋,自己这般打断,是不礼貌的事情,况且要是以此惹恼了活佛,活佛不答应帮忙的话,就实在不值,特别是他看到少年满头的白发,就不禁想起刚才的白乌鸦,总觉得这两者间,似乎有什么特殊联系。 好一阵子后,白发少年有些感叹地放下了棋子,口中轻叹:“大师果然神人,在下输了。” 活佛笑说:“张施主莫要说此话,你的棋路灵活多变,每逢绝境,更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老衲能胜你,不过是仗着记忆力高强,硬是把古之圣人大学者的棋路记忆,而生硬照搬罢了,确实来说的话,你并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了古之圣人大学者,这输得不冤吧。” 白发少年惊喜道:“大师竟有如此神通!” 活佛摇头说:“这哪是什么值得吹捧的神通?你们张家天师道的那些手段,才算是真正的神通,大到治国安邦,军事如神,小到斩妖驱魔,衣食住行,占算卜卦,摸掌看相诸如此类,无所不及,老衲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白发少年笑说:“大师谦虚了,你贵为佛教八大宗派之一‘禅宗’的高僧,道法高深,我张家那些旁门左道,如何算是真正的神通呢?”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阵子后,活佛忽的脸色一震,口中说:“老衲与你打赌的四件事,唯独只有围棋胜了你,其他三件中的两件,俱都被施主言中。这第一件,老鼠是否会舍弃被蛇吞的同伴而逃走,施主言是‘义鼠’,结果果然如此。” “第二件,庙中泥鬼是否会伤了来访之人,施主言是‘不会,那来访之人正是此庙下一任城隍’,结果也言中了。那么这第三件,来访之人要拜访的是谁,施主言的是‘他要拜访活佛大师’,恐怕也是言中了吧?对吧,那边的来访之人,你是来拜访老衲的吗?” 一旁恭敬站立的孙府下仆看到活佛投来的目光,忙躬身跪拜,把孙家少爷失魂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后拜求活佛能施以援手。 白发少年说:“大师,独围棋我输你一着,但其他三件是我赢了,四中赢三,不知那约定……” 活佛笑说:“老衲自然会遵守约定的结果,给,这是你要的东西。”他说罢,自怀中掏出一物,丢给了对面的白发少年,那是用黄色油毡纸包裹的东西。 白发少年一把打开,油毡纸内的是一块地图碎片,他抓起翻了翻,确定没错后,手中一翻下,那碎片突兀消失不见。 白发少年想了想,问道:“大师,不知是否知道家父的其他朋友,而这些朋友当中又有最大可能性持有这样的地图碎片呢?” 活佛想了想,口中说:“这样的话,倒是有一个,那年,你父亲与一个道士来找老衲下棋,那道士自称是赤松宗的邋遢真人。” “赤松宗的邋遢真人吗?在下记住了,告辞。”白发少年拱了拱手,就要离开之际。 活佛忽然对跪着的孙府下仆说道:“来访之人哦,你若想救你家少爷的话,不如去求这张施主吧,他一出手,你家少爷醒过来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 孙府下仆闻听,脸上一喜,忙向白发少年跪拜,白发少年不禁扰了扰头发,向活佛说:“大师,你这不是把麻烦丢给我吗?” 活佛笑说:“张施主,老衲这是在救你,你杀劫缠身,若不斩妖驱魔,多做善事的话,如何缓解得了杀劫?” 孙府下仆也喊道:“求仙长大发慈悲,救我家少爷一命,功德无量啊。” 白发少年终是叹了口气,右手虚托下,孙府下仆只感到一股柔力把自己扶了起来,便更加敬佩白发少年的神通。 白发少年说:“你家少爷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不过相对,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但凭仙长吩咐,莫说上刀山下油锅,就是要了小人这条命,小人也不在乎,只求仙长能救我家少爷一命就是了。”孙府下仆坚定道。 “呵,你倒有忠心,上刀山下油锅倒不必,不过这死的话,你是不可避免的。”白发少年笑着说出一番让孙府下仆心中一跳的话语。 孙府下仆咬了咬牙,双目坚定道:“若我的死,能救活少爷的话,我现在就死给仙长看。” 白发少年伸手阻止他想要撞墙的动作,口中笑说:“不用了,因为你早已经死了,不信的话,你回头看看。” 孙府下仆闻听,忙回头一看,竟看到远方,‘自己’就那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看看自己,这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呈现半透明,这莫非是人们常说的死后魂魄状态? 他满脸惊恐地再次向白发少年跪拜:“仙长,我这是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 白发少年说道:“就在你看我们捉棋的时候,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对你来说,未必是一种祸害。” “请仙长明示。”孙府下仆颤声问道。 “二十年前,上一任金山县知县爱民如子,在他治理下,整个金山县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然而当时的人们,却把这些功德归献于上天,不停地向着上天跪拜,那知县甚至气恼,认为自己种下的功德,居然被上天领走,于是他便带人把县内的城隍庙给砸了。” “当时的你作为金山县的县城隍,位列显佑伯,对于知县砸庙的行为很愤怒,在没有禀明你的上司府城隍下,自顾自地带人把知县给害死了。虽说那知县砸城隍庙的行为十分恶劣,但他治理金山县有功德,故而罪不至死,所以你被革去供职,判入轮回,合二十年期期满,也就是今天,归为金山县县城隍。”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伊人迷踪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孙府下仆的脑中,好一阵子后,他全身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敛去后,见得他身穿一身的官府,身后有淡淡的金光缠绕。 孙府下仆向着白发少年躬身行礼,口中说:“谢仙长的指点,让下官如梦如醒过来。” 白发少年笑说:“你不用谢我,我不过是受个朋友所托罢了,显佑伯去吧,你从归县城隍之位,想必有堆得像山一样高的工作要处理,就不用在意我们了。” 孙府下仆忙点头,其后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活佛笑说:“与张施主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再相见,老衲有句话,望施主放在心上,施主接下来的路程,将会有一场大劫,但尽管放心,只要施主秉持心性,不被妖魔所动的话,自可化去劫难,切记,切记啊。” 白发少年点了点头,活佛说的大劫,他早已卜算过,也算到劫后余生,不过他还是向活佛道了一声谢。 说到这里,大家也该明白,没错,这个白发少年,就是时隔六年的张落叶! 六年前,国子监一役中,张落叶亲眼目睹唐于礼被杀,满心愤怒下,暴走成异样怪物,轻易就绞杀了山魈恶鬼,其后妖怪老人赶到,也亏得当时张落叶暴走姿态不完全,以及妖怪老人有张天德授予给他的对抗之法,才勉强把张落叶制服。 之后联合燕赤霞,了悟方丈的力量,终于把张落叶体内的力量封印,但张落叶也因此昏迷了整整三年时间。 三年后清醒过来的张落叶,想起唐于礼的事情,痛不欲生,几经波折后才恢复过来,妖怪老人转达给张落叶,三年前的封印不过是种保命手段而已,长期以往,性命还是会受到威胁。若张落叶想要延续生命的话,只能仿效先祖张陵张天师,行走天涯,斩妖驱魔,积无上功德,可缓解甚至化除杀劫也不一定。 其后妖怪老人把一封书信交给张落叶,说是当年张天德交给他,让他在张落叶逃过那个劫难后,交给张落叶。 张落叶翻了开来,上面写着这么些内容: 诞生于悲剧与黑暗的吾儿落叶啊,当你看到这封书信时,说明你已经逃过了那个劫难,那么你应该感觉得到,你体内拥有的几股不下于妖魔诅咒力量的力量。 你一定很纳闷这些力量是怎么来的吧?想知道的话,吾可以告诉你,吾还可以告诉你有关祖上发生的一些隐秘事情,这些事情关乎着为何吾族会被妖魔诅咒以及这诅咒的化解之法。 不过,谜底这么快揭穿就不好玩了,所以,吾儿啊,为父为你准备了一个游戏。 这个游戏中,为父会把一张记载有吾的下落的地图分成十八块碎片,然后吾已经把它们交到我的十八个朋友手中,你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到他们,筹齐这十八块碎片,拼出那张地图,找到吾的下落。 但是,有一点,吾必须提醒你,若你抱着半吊子的心思过来的话,吾劝你还是放弃吧,你会被杀死在半路上的,就算你真的找到吾的十八个朋友,拼出地图,等待你的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都将会是地狱。 若你连地狱都不怕,仍是坚持要参加这个游戏,并最终找到为父的话,吾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你。 好了,就写到这里吧。 ……….. 其后,张落叶从妖怪老人手中得到了第一块地图碎片。张落叶向妖怪老人询问,是否认识父亲的其他朋友,而那些朋友又有最大可能性持有这样的地图碎片。 妖怪老人表示不知道,不过他给出了一个值得查探的讯息,那就是张天德以前曾与金丹派的‘妙手神医’有来往。 再之后,张落叶收拾行装,踏上了寻找父亲朋友以及斩妖除魔的征程。 他的第一站到了山东省,这有两个理由,第一个是金丹派就位于山东省内,第二个是三年前,聂小倩因为汾将军夫妇去世的缘故,要回老家守孝三年,两人当时立下约定,若三年后,张落叶还记得聂小倩,并前来找到聂小倩的话,聂小倩会考虑做张落叶的妻子,而聂小倩的老家就在山东省内。 然而正当张落叶满心欢喜地找到聂小倩的老家时,入目的一幕让他愣住了,篙草乱生,断门残壁,也不知荒废了多久,府上,作孝用的白布丢落一旁,连那个原本写着‘祭’字的木牌也断成了两半。 在经过一番调查后,张落叶得知事实的真相,原来聂小倩回到老家守孝后,她的美貌,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在一传十十传百的情况下,传到了山东省青州府知府儿子的耳中。 某日,知府儿子与一班狐朋狗友在酒楼喝酒,恰好看到下面有个貌美的女子走过,有人认出那女子就是聂小倩,知府儿子看得入迷,暗暗下决心,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聂小倩弄到手中。 回到府上后,知府儿子立马派媒婆到聂小倩家中提亲,聂小倩以守孝为由冷冷拒绝,知府儿子感到这是对他极大的侮辱,但聂小倩秀才的身份,轮不到他明着乱来。 于是他想了一个法子,让下人把聂小倩绑到荒山野岭,企图做那恶事,却不曾想聂小倩性烈,竟咬舌自尽!知府儿子慌神了,让人把聂小倩的尸首随便埋了,便回到府上。 但他的异样,如何瞒得过知府,一番喝问下,知府儿子颤声把事情说出,知府脸色微变,这聂小倩不仅有秀才的功禄在身,而且是已故汾将军的亲人,不论哪一点,若此事泄露的话,他都会乌纱帽不保! 一咬牙下,知府把当时的所有知情人给杀了,却没有留意到让一人走脱了,张落叶就是通过那人知道事实的真相。 愤怒的张落叶独自一人闯入青州府,掌刮青州知府,拳打知府儿子!此事闹得很大,知府是从四品的官,只服从二品的巡抚管辖。 张落叶如此举动,自然惊动了山东省巡抚,一群人气势汹汹要抓拿张落叶归案之际,张落叶丢出了皇帝老儿御封张家为异姓皇族的令牌,顿时吓得包括山东省巡抚在内的所有人,跪拜当场。 最后的结果是山东省巡抚报知了大理寺,大理寺经过一番查探后,发现青州知府贪赃枉法多年,更纵容儿子行凶,罪大恶极,理应革职查办,家室发配边疆,贬为奴隶。 青州知府等人如何下场,张落叶并不关心,他在问明聂小倩的安葬之所后,忙赶到那里,结果竟发现聂小倩的坟穴不知给谁刨了,尸首下落不明!即便用卜卦之法也无法算出,这让张落叶很是沮丧。 过得一阵子,恢复精神的他,开始寻找金丹派的‘妙手神医’,此番寻找颇费了一番功夫,但最后总算从妙手神医手中得到地图碎片。 同时也从妙手神医口中得到一个讯息,那就是父亲与妙手神医吃酒时,曾提及过崂山派的道术如何如何,这样一来,张落叶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位于河南省境内的崂山派所在。 崂山派虽不如天师道这样的大门派,但也颇有志气,崂山派掌门提出只要张落叶能过五关斩六将地通过崂山派的比试,便把地图碎片奉上。 张落叶颇费了一番功夫才通过了比试,同时心中对崂山派的绝技佩服得很,崂山派掌门笑称张落叶为少年英雄,在奉上地图碎片的同时,拜托了张落叶一件事。 原来这崂山派历来都有个派规,那就是一经入世修行的门中弟子,师门之人是不能作任何的管制,但最近一段时间,崂山派的入世修行弟子越来越不像样,甚至一些做出偷鸡摸狗,妇女的恶事,崂山派掌门请求张落叶若是碰到这些弟子,可狠狠教训他们,若他们已经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希望张落叶能替他把他们斩杀了,不要污蔑了崂山派的大名。 张落叶点头答应,并向崂山派掌门询问,是否认识父亲的其他朋友,而那些朋友又有最大可能性持有这样的地图碎片。 崂山派掌门摇头表示不知,他与张天德不过是萍水相逢,惺惺相惜而已,对张天德的其他事情并不知道,不过,他倒提供了一个信息,他说在山东省曹州府,出了个吃屎的活佛,张天德如此天纵奇才,其朋友也大多不凡,或许这个吃屎的活佛,就是张天德的朋友也不一定。 张落叶觉得有道理,便立即赶回山东省,到了曹州府才知道活佛已经离开了,他便就活佛的行踪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活佛已经到了江苏省松江府金山县。 于是他连夜赶路,终于在金山县的荒废城隍庙中找到了金世成活佛,而金世成活佛还真是父亲的朋友,于是就有了前文打赌四件事的事情。 到现在,十八块地图碎片中,张落叶已经得到了四块,余下还有十四块。 ……………… 孙府 “我的儿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孙氏趴伏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孙子楚,嚎哭着。 一旁的孙家老爷咒骂说:“那些臭秃驴与假道士,都是他们误事,难道这世间就没有真正的圣僧道士吗?我的儿啊,你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正哭闹之间,忽然闻听下人禀告说外面有个自称是修道士的少年求见。 孙家老爷皱眉问:“那少年长得怎么样?是不是混吃的道士?” 下人回道:“那少年长着一头白发,很年轻,不像是得道之士。” 孙家老爷听着,怒喝道:“既然看出不是得道之士,赶着走就是,禀告个屁!” 下人唯唯诺诺应了一句,就躬身退下,然而不到片刻,那下人又前来禀告:“老爷,那少年说他只是受人所托,过来看看而已,赶他走不打紧,可是因此而让少爷错过了招魂的事情,就不关他的事这样说。” 孙家老爷暗付,这少年莫非是得道之士不成?可这么年轻……..,不对,古语云,凡是有道之士,都能返老还童,莫非这少年也是这样? 心念如此,孙家老爷忙喊道:“快,以主人之礼把他请到客厅,以礼相待,我等一下就来。” “是,老爷。”下人躬身退下。 一旁的孙氏说道:“老爷,若他真是得道之士,你定必要财礼相待,莫若亏待了他,我儿子的性命,就靠他了。” 孙家老爷点头说:“夫人,你放心,我会的,你就休息一下吧。” 说罢,孙家老爷整理了衣衫,快步往着客厅走去,然而还未走到客厅,忽然听得一声鸟叫,接着看得一只浑身雪白的乌鸦煽动着翅膀,飞入客厅内。 孙家老爷不禁眨了眨眼,哪有什么白乌鸦,他暗付,莫非是这几天没睡好觉,导致出现了幻觉? 这般一想下,他就没放在心上,往着客厅走去,进得客厅,看到一个长着一头白发的少年端坐在在客座上,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厅的布局。 “仙长好,不知怎么称呼?”也许是张落叶浑身上下散发的高贵气质的缘故,让孙家老爷脸露恭敬的神色。 “在下张落叶,天师道第二十二代传人。”张落叶拱了拱手,淡淡说道。 孙家老爷不知修道世界的事情,故而并不知道天师道是怎样的门派,不过张落叶既然自称是传人,想必神通广大吧。 “不知张仙师能否大展神通,救我儿子一命呢?若能救活我儿性命,老儿愿与仙师平分家产与妻女。”孙家老爷期盼问道。 “平分家产与妻女就不用了,我们修道之人都是闲云野鹤,不受功禄名利引诱,至于能否救活你的儿子,还待看过你儿子的情况再说,不知令郎现在在什么地方?”张落叶轻摇头,淡淡说。 往常的和尚道士听到自己说平分家产与妻女,立会高兴答应,而眼前这少年却视作浮云,或许他是真正的修道之士,若是这样的话,儿子就有救了。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招魂 “这里就是小儿的房间,张仙长……!?”孙家老爷回首,看到张落叶眉头紧皱地绕着房间门前的院落,脚上踏着某种规律的步伐。 良久,张落叶才松了口气,几步走上前,孙家老爷疑惑问:“张仙长,你刚才是在干嘛?” 张落叶神秘一笑,口中说:“不可说,不可言,不可谈,走吧,带我去看看令郎的情况。” 孙家老爷也不好再问,便推门而进,孙氏看到老爷带着一个白发少年进来,被对方的高贵之气折服,便恭敬站立一旁。 张落叶走至仰躺在床铺上,双眼紧闭满脸青白的孙子楚面前,他伸手探了探孙子楚的额头,然后睁了睁孙子楚的眼睛,略一沉吟后,站了起来。 一旁的孙家老爷急问道:“张仙长,我儿怎么了?” 张落叶说:“令郎是失了魂,不过,孙老爷不用担心,只要帮令郎把魂招回来就没事了。” 孙家老爷却说:“不瞒仙长说,我们之前也请过很多的道士与僧人,他们都说过我儿是失了魂,只是怎么招也没用。” 张落叶点头说:“他们都没错,只不过招魂的地点错了而已。” “还望仙长指教。”孙家老爷恭敬道。 “嗯,也好,孙老爷,你叫下人取来白水一碗,我自有妙用。”张落叶淡淡道。 孙家老爷便让下人取来白水一碗,张落叶左手接过,右手一翻之下,一张黄符出现在手中,再一翻之下,黄符自个燃烧了起来,张落叶见此,把燃烧的黄符插入白水中,神奇的一幕出现,黄符竟然溶解在白水中,让整碗白水变成了黄褐色。 “好,可让人把水喂给令郎喝。”听到张落叶这么一说,孙氏忙接过碗,用调羹一羹一羹地把水喂入孙子楚口中。 一碗水喂完后,张落叶对着紧闭双眼的孙子楚忽的喝问:“孙子楚,还不快快道出你的所在?” 让人愕然的是,床上的孙子楚忽的朦朦胧胧地说了一句话:“我在阿宝家。” 一旁的孙家老爷忙惊呼道:“子楚,子楚,听得到为父的声音吗?子楚,子楚?” 床上的孙子楚没有任何的反应,孙家老爷慌问道:“张仙长,这是怎么回事?我儿子他…..!?” 张落叶想了想,口中说:“人的元神由魂魄聚合而成,具体为三魂七魄,三魂者,天魂、地魂、命魂是也。七魄者,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是也。而三魂中的命魂是人最重要的精神载体,与七魄中的中枢关系密切,可以说,命魂通过中枢来控制其他的六魄。” “其他六魄中,天冲主思想,灵慧主智慧,有人生下来就痴呆,是缺了天冲或者灵慧。精主身体,英主强健,有人生下来残疾,是缺了这二魄。天冲灵慧与精英二魄相交,才产生主人的行动的气与力。” “但是光有命魂与七魄还不足以构成一个人,天魂与地魂是必不可少的。其中天魂为光,主人的命运好坏与强弱,而地魂为影,主人的的好坏与寿命。这里要记住一点,人的寿命,是分为天魂寿命,地魂寿命,命魂寿命三种。” “天魂寿命为上天赐予的寿命,凡人此寿命为零,只有修道士才能掌握此寿命。地魂寿命是指的寿命,所谓的寿命是指人自娘胎出生,到事后尸首腐化,变成白骨最后消散的期限。而命魂寿命是指在冥界地府阴间,登记在生死簿上的寿命。” “有的人因为意外,致使身体死亡,然而命魂寿命还有,这时,会由阳寿变为阴寿,就成了我们常说的鬼魂,而一些厉害一点的,还会把命魂与天魂结合,而成为厉害之极的鬼怪。不管怎么样,凡人的三魂七魄,一般情况下,都是不能移动的,除非遇到特殊的情况。” 孙家老爷听得一头雾水,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声打断:“张仙长,可否说得简单一点?”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额头,口中说:“抱歉,这一说就沉迷了,嗯,简单说的话,令郎的三魂七魄,丢了一些,我刚才给令郎喝的符水,是用虚假的魂魄填补令郎丢的魂魄,并与令郎所丢的魂魄相连,故而令郎会突然说出魂魄丢在哪里的话语。” 孙家老爷似懂非懂地问道:“却不知我儿丢了哪些魂魄?” 张落叶托着下巴说:“令郎三魂七魄中,七魄丢的是天冲,灵慧,气以及力,共四魄,而三魂所丢的是………”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其后抓过一根蜡烛,往孙子楚附近照了照。 一旁看着的孙家老爷以及孙氏满脸震惊,他们看到蜡烛照下,孙子楚竟然没有影子! 孙家老爷失声道:“张仙长,这…….这是……..!?” 张落叶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三魂中,天魂主光,地魂主影,看来令郎三魂所丢的是地魂,这并不是个让人喜悦的消息,地魂除了主影外,还决定着的寿命,令郎偏偏丢了地魂,恐怕时间一长,他的会彻底腐烂,届时就是找回所丢的魂魄,也是成了没的孤魂野鬼啊。” “张仙长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儿。”孙家老爷与孙氏一把跪在张落叶面前,满脸的着急。 张落叶微微一笑,双手虚托下,两股柔力凭空把他们两人扶起:“两位不必如此,我刚才让你们喂给令郎的符水,就是用虚假的魂魄填补令郎丢的魂魄,这样的话,可以暂时缓冲令郎腐烂的时间,接下来只要把令郎魂魄招回就可以,不过,这事情得得到两位的帮助方可。” “张仙长但说无妨。”孙家老爷恭敬问道。 张落叶脸露一丝微笑。 ………………. 另一边,粱富商家中,梁阿宝闺房内 “唉~~”,靠坐在窗旁,以手托着下巴的梁阿宝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女婢不禁掩唇笑道:“小姐,看你叹气的样子,是不是在想哪家公子啊?说出来让奴婢听听嘛,也好替小姐你分忧。” 梁阿宝回过神来,笑骂了一句:“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这样的人,我只是在想着一些事情而已。” 女婢好奇问:“小姐,你在想什么事情,要想到唉声叹气的?” 梁阿宝脸色一红,有些难以启齿,这几天,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不论她自己是坐着,躺下,都有什么东西偎依在她身旁,特别到了夜里,就更让人心跳加速。睡梦中,总有一个身影模糊的男子过来,抱着她,不论她是否愿意,都强行把她压在身上,与她交合着,做着那羞人的事情。 那梦实在太过真实了,真实得她都能感受得到男子吐出的刚阳气息,特别是男子冲刺在她身上所带来的那种让人沉迷的感觉,让她很是陶醉,但每次醒来,看着亵裤上残留的白色液体,她就很是害羞难耐。 略带着羞愧与期盼,黑夜终是降临,陷入睡梦中的梁阿宝再次与那男子交合,几番激战下来,双方都气喘吁吁,这一次,梁阿宝咬牙问道:“敢问阁下是谁?” 那男子就说:“我是孙子楚。” 梁阿宝刚想要再问什么,却已醒了过来,她愣愣地看着窗外,想着男子自称的姓名,她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在女婢的服侍下,梁阿宝梳妆打扮后,在书房绣着刺绣,不曾想才绣了一阵子,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喧闹,梁阿宝便让女婢前去看看是何事。 女婢出去一阵子后返回书房中,向梁阿宝汇报:“小姐,是县内孙家之人,说是他们的公子孙子楚丢了魂魄,想要在我们府上招魂,老爷不肯,但抵不过孙家之人的苦苦哀求,最后答应了下来。” 孙子楚? 梁阿宝一惊下,失手刺了手指一下,痛得她眼眶泛泪,连忙把玉指含到口中,一阵子后,血止住了才吐出手指头,她蹙眉问:“这孙子楚是谁?” 女婢惊讶道:“小姐,你忘了吗?几个月前,孙家派媒婆为孙家公子孙子楚向老爷提亲,被老爷拒绝,之后小姐你回来,遇到媒婆听说孙子楚提亲的事情,小姐你就戏说若孙子楚能够砍去他的第六个手指,你就会嫁给他,结果那呆子还真的用斧头砍了手指头。就是那个孙子楚啊。” “原来是他!怪不得我听着耳熟。”梁阿宝抓了抓衣角,马上她想起梦中交合的那身影,也是自称是孙子楚,她一时间满是惊惧,天啊,莫非这身影是孙子楚所丢的魂魄?这……这……. 她越想就越是害怕,忙向女婢说:“快,把孙家之人请到这里来。” 女婢疑惑问:“小姐,这是为何?” “哎呀,你就别问了,你去做就是。”梁阿宝也懒得解析,推了推女婢,后者只得躬身退下。 孙家所来之人,自然是孙家老爷,孙氏,张落叶以及几个孙家下仆了。 孙家老爷以及孙氏,对梁阿宝没什么好脸色,这也很正常,几个月前,请媒婆到梁府提亲,你说你家老爷都拒绝了,你这梁阿宝却故意说了句让孙子楚砍手指头的戏话,结果孙子楚当真了,真砍了手指头,却差点死了过去。 好吧,既然孙子楚砍了手指头,那么你梁阿宝是不是应该按照你说的戏话那样,嫁给孙子楚呢?结果这个女人以一句让孙子楚去了痴病再说的话语给推脱了。 这样说话不算数,心肠歹毒的女人,孙家老爷以及孙氏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梁阿宝也有自知之明,她口中说:“我刚才听说你们到府上,是为孙公子招魂,若是这样的话,可到我房中去招。” 张落叶笑说:“我也正有此意,就怕会不会造成姑娘的麻烦。” 大唐国的惯例是,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让陌生男子随便进出闺房的。 梁阿宝摇头表示没关系,当下便带着众人,来到她的闺房中,张落叶往房间扫了一眼后,借过一张桌子,铺上黄布,上面堆放香炉蜡烛,盛放糯米的陶瓷碗,罗盘,桃木剑,数叠符箓,铜钱数串,巴掌大的稻草人等等。 其后,张落叶一声轻喝下,身上莫名出现一件道袍,接着他口中念念有词,抓着桃木剑的手不断挥舞着,时而抓起几张符箓,在蜡烛下点燃后,往前方抛去,又时而抓起些许糯米,抛向蜡烛的火焰,引得火焰呼哧一声变大。 之后,张落叶抓起桌面上的稻草人,口中还是喊道:“江苏省松江府金山县孙家子弟孙子楚听令,速速返回,勿要你爹娘担忧,勿要你魂魄不全,速速返回,勿要耽误!” 喊了一阵子,整个房间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看得前方一道模糊的黑影在左右晃动着,张落叶忙念诵了一句口诀,其后用力把稻草人丢向黑影的方向,只听得‘咻’的一声,黑影没入稻草人中,整个房间冷飕飕的温度才恢复正常。 张落叶几步上前,捡起稻草人,其后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便与孙家之人一同告别梁府,搭马车,往孙府的方向赶去。 到得孙府孙子楚的房间,张落叶如法炮制,最后一把把稻草人砸在孙子楚的脸上,过得一阵子,孙子楚呻吟了一声,慢慢醒了过来。 孙家老爷与孙氏满脸欢喜,忙吩咐下人煮了粥水,喂孙子楚吃下,一连吃了好几大碗,孙子楚苍白的脸,才恢复了些许红润。 孙家老爷与孙氏向张落叶跪拜表示感谢,张落叶抬手扶起了他们,开口询问孙子楚这几天的事情。 孙子楚想了想,说起清明节与朋友一起出游,其后看到梁阿宝,就感到神不守舍,模糊之间,就跟着梁阿宝走了,之后好像到了梁府梁阿宝的闺房中。 张落叶问他是否记得梁阿宝房中的情况,孙子楚便把梁阿宝室内的香奁什具,什么色,什么名说了出来,竟没有一个是错误的。 那边,在张落叶等人回到孙府后,梁阿宝偷偷派人来打听情况,来人把打听到的事情说了,梁阿宝听得很是害怕,暗里感孙子楚情深。 (若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寇三娘 “张仙长,请在府上多逗留几天,好让我等好好款待你。”孙家老爷满脸热切说道。 “未必吧。”张落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孙老爷是怕我这么一走,令郎再出事故,就没人可依靠吧。” 孙家老爷老脸一红,他的确有此心思,口中弱声说:“我就只有这么个儿子,若他再折腾出什么事儿,老朽可是承受不起,还望张仙长能够大发慈悲,救人救到底。” 张落叶沉吟片刻,口中说:“也罢,救人救一半不是我的风格,不过,在府上叨扰这一阵子,有件事,还需孙老爷的帮忙。” “张仙长请说,我一定会尽量满足仙长的要求。”孙家老爷忙说道。 “给我准备大量的糕点、甜品、冰糖一类。”张落叶笑说。 孙家老爷微微一愣后,忙点头表示完成,他想了想,小声问了一句:“张仙长,不知这些东西有何妙用?” 张落叶笑说:“妙用说不上,我只是想吃而已。” 孙家老爷有些无语,张落叶再说:“我这人一段时间内不吃甜的东西,就会浑身不对劲,若不及时补充一些糖分的话,只怕届时令郎出现什么事故,我也腾不出手。” 虽不知张落叶说的是真还是假,但若为了吝惜些许甜品而让儿子危险时没有依靠,就实在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当下他躬身退下,马上让下人到县中酒楼,饭馆以及集市中,大量购置糕点、甜品、冰糖一类的东西,令下人把这些东西送到张落叶所在的厢房中。 张落叶还真的美滋滋地吃了起来,吃的甜品数量惊人,也不怕得糖尿病一样,倒是让孙家之人愕然无比,心中想,仙长就是仙长,果然与他们凡人不同。 就这样,张落叶在孙府逗留了十几天,而这十几天里,孙子楚几乎每天都独坐凝思,忽忽像忘了一切。 并且每一天,他都会偷偷溜出家门,走到粱富商府邸外,静静地看着那紧闭的府门,他是多么希望哪天府门打开时,梁阿宝从中走出,好一解他的相思之苦。 再一天,正值浴佛节,听说梁阿宝要到县内水月寺烧香,孙子楚便早早在寺庙外等候,等得他都快要望眼欲穿,一直到中午时分,梁阿宝才姗姗来迟。 侍候在马车旁的女婢认出了孙子楚,告诉了车上的梁阿宝,梁阿宝便用纤手掀开帘子,目不转睛的望着孙子楚。 孙子楚满脸深情,不知不觉地跟着梁阿宝的马车走,梁阿宝暗觉有趣,故而让女婢询问孙子楚的姓名,孙子楚以为梁阿宝终于看上了他,忙殷勤作答,甚至故意念诵了一首诗词。 女婢回到马车旁,把孙子楚的话告诉了梁阿宝,梁阿宝轻念了那首诗,暗自佩服孙子楚的才华,便让女婢告诉了孙子楚一句:“看来你的痴病倒是去了不少”,其后鞭策马匹,赶着走了。 回到家中,孙子楚再次病了起来,昏昏然不吃不喝,多次梦里都呼喊着梁阿宝的名字,有时恨魂不再丢。 某天夜里,月色如瀑,倾洒而下。 孙子楚坐在桌旁,手捧着梁阿宝的画像,愣着出神之际,忽然闻听院落中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孙子楚心中一惊,打开房门往外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身影,他才松了口气。 不曾想关上门转身之际,竟发现房内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身影,那是个身穿黑斗篷,头戴斗笠之人。 “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不回答的话,我就叫人了。”孙子楚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人透过斗笠传来一把女子的声音:“真是伤心啊,才一阵子不见,你就把奴家给忘了,唉,都说风流公子忘情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对方的声音,显然不是他认识的,孙子楚喝问道:“你到底是谁?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好吧。”女子似乎也失去继续调戏的兴趣:“奴家是来自‘非天商会’的一名会员,几个月前,孙公子在我手上买了一瓶失魂丹,孙公子还记得么?” 失魂丹?孙子楚愣了愣,脑中猛然想起一事,几个月前的那天,自己砍去手指头后,听得梁阿宝推脱的话语,心情很是糟糕,为了收拾心情,独个在集市徘徊,那时遇到一个头戴斗笠之人,那人向他推销一瓶失魂丹,说是可以满足他见到或者把爱慕人拥入怀中,甚至做那交合之事也不是不可以。 当时的自己也没多思考,就买了下来,回到府上,就丢落一旁,直到清明节那天,朋友约去出游,自己在整理行装时,偶尔翻出那瓶丹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下,吞了丹药,其后跟着朋友出游…….,等等,莫非这之后自己的魂魄丢失,偎依梁阿宝身上,是那失魂丹的作用? 看着孙子楚满脸异样的表情,女子笑说:“看来孙公子已经想起来了,恐怕失魂丹的妙用,公子也体会到了吧?” 孙子楚回过神,满脸热切地问:“不知姑娘手中还有多少失魂丹?在下愿全部买下。” 女子轻笑出声:“你以为失魂丹是可以乱吃的吗?虽说失魂丹的妙用,是可以打破人的三魂七魄不能随便丢失的界限,但也有个缺陷,次数不能多,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你此次能够活过来,是多亏了你的父母找到异人为你招魂,这好不容易找回的生命,我劝你还是多多珍惜地好。” “不。”孙子楚摇头:“若不能得到阿宝的爱,我活着与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女子扫了他一眼,叹道:“看来你还真是个痴情的种子,也罢,奴家可以卖给你失魂丹,并传授你一个‘附物之法’。” 孙子楚眉头一挑,问道:“何谓附物之法?” “简单而言,就是让公子服下失魂丹后,丢弃的魂魄能够主动依附在动物身上,试想啊,公子的魂魄若依附在鸟类的动物上,不就可以煽动翅膀,飞向心爱的人儿那边吗?”女子抿唇笑道。 孙子楚听得满心欢喜,在与女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女子向他传授起附物之法,并告诫他当中要注意的事项。 其后,女子起身向孙子楚告别:“孙公子,还望本次的服务让你满意,后会有期。”说罢,她身化一道遁光,速度极快地出了孙府,在某条无人的小巷停了下来。 不曾想才刚显出身形,就听得远处突兀响起一声鸟叫声,紧接着,一只浑身雪白的乌鸦就在她眼前飞过。 女子心中一惊,回过神来,哪有什么白乌鸦,却是一个长着一头白发的青衫少年,正淡淡地看着她,白发青衫自然就是张落叶了。 然而女子就像看到什么可怕之物一样,死死盯着张落叶看,心中甚至在想,白色的头发,异于常人的气质,还有那让人产生幻觉的白乌鸦姿态,毫无疑问,正是‘那一族’之人,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来清剿我?这不可能啊?我所在的附属商会并没有做出任何对非天商会不利的事情。 心中虽然有诸多疑问,但女子还是向张落叶恭敬道:“参见大人。” 张落叶一愣,疑惑问:“你认识我?” “自然。”女子点了点头,随之把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绝美的俏脸,她咬牙道:“大人想必是非天商会直属第三师团,别称‘惩罚部队’的一员吧,我们这些附属商会,早已闻名多时,只是不曾相见。”后面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传言第三师团惩罚部队神出鬼没,它们的出现犹如死神登门,不错,当见到他们之时,就是你们被清剿之时。 张落叶直直看着她的脸,忽然笑道:“第三师团惩罚部队什么的,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你会在这里被我制服。” 他的声音才说罢,四周忽然‘呼哧’数声,亮起了数道火焰,紧接着那些火焰自四周往着中间汇聚,按照特定的路线,在地上刻画出火之阵图,女子识得厉害,双手捏诀下,全身腾出大片的黑影,往着四周逃匿而去。 张落叶冷哼一声:“往哪里逃?”说罢,他一转手指上的储物戒,就看得一个拳头大小的四方印出现在他手中,随着他念诵一句口诀下,四方印‘咻’的一声出现在半空中,面积足有一座府邸般大,投射下七彩的光芒,把那些黑影全部罩住。 那些黑影不得不在中间汇聚,形成那个女子,她满脸苍白,脸色惊恐之极,感受着头上大印的厉害,她吓得一把跪在地上,口中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张落叶停止了大印砸下的动作,衣袖一抖下,一条红绳索飞出,把女子整个绑了起来,其后他收起大印,停止火之阵图,衣袖一抖之下,携带着女子化作一道遁光,回到孙府厢房。 ‘啪’的一声,女子被推在地上,张落叶靠坐在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后,小小品尝了一口,口中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令孙子楚魂魄丢失?你有什么目的?” “是,是,奴家说,只求大人能绕奴家一命。”女子跪拜在地上:“奴家名寇三娘,南方人氏,因为丈夫被红光商会抓住,不得不受领于他们,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让我四处寻找顾客,来出售可让魂魄丢失的失魂丹,我偶尔遇到孙公子,听他说起他与梁阿宝的事情,便把失魂丹卖给他,奴家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张落叶眯了眯眼睛,忽的对着寇三娘凌空一探手,就看得几瓶丹药自她身上飞出,落到桌面上,张落叶抓起一瓶,打开瓶盖闻了一闻,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失魂丹是什么材料做的?”张落叶问道。 寇三娘低下了头,咬牙道:“奴家只是听说过,说是要小孩子的心肝,男子的,女子的乳~头,水莽草以及其他几十种邪恶之物方可炼制而成。”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扫了寇三娘一眼:“连水莽草也用上了,怪不得我为孙子楚招魂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姑娘,你是只水莽鬼吧。” 寇三娘闻听,脸色微变:“大人怎么知道的?” 张落叶微笑:“很简单,你身上散发的阴气,带着一股的雾气,这是水莽鬼所特有的,也是地府不允许你们转世投胎的缘故。” 水莽草,是一种生长在南方的毒草,这种草,有像葛一样的藤蔓,开扁豆一样的紫花,很是好看,但人若是误食了它,立刻就会死亡,便化为水莽鬼,水莽鬼因为含有水莽草的雾气,被地府所拒绝,不允许他们投胎转世,一定要有再被水莽草毒死的人来代替才可以投生。因此,在南方,有很多水莽鬼千方百计用水莽草去毒害人,给自己找替身。 张落叶问:“寇姑娘,你既然是南方人氏,想必是在南方误食了水莽草而做的水莽鬼吧,我很好奇,按说你应该是用水莽草害人好投胎才是,你哪来的丈夫,又怎么会红光商会抓住的?” 寇三娘不禁看了张落叶一眼,张落叶读懂她的眼神,口中笑说:“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个很八卦的人,特别是对于别人的故事很感兴趣,你就把我当做不存在,自顾说就是。” 寇三娘有些无语,但想了想,她还是说起以前的往事起来……….. 那是发生在三十年前的事情,当时有一个姓祝的书生,要去拜访他的同年好友,走在半路上,祝生感到有些口渴了,想找点水喝,恰好看到一个老婆子在路旁搭了个茶棚卖水。 祝生脸上一喜,走近那茶棚,老婆子看到了他,就过来邀请他到棚里,又和善,又殷勤。祝生与老婆子说了一阵子话,想要喝茶,但闻得茶水有种怪怪的味道,便没了胃口,把杯子放回桌子上,就想起身要走。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你爱你丈夫吗? 张落叶插口:“想必那茶水是渗了水莽草吧,不过,那老婆子人老珠黄,祝生连说话都懒得跟他说,别说是被她劝着喝茶了,要是这个时候有个美女救场,结果就不一样了,对吧,寇姑娘?” 寇三娘俏脸一红,也没有接话,继续说了起来。 不过,正如张落叶所猜,那老婆子知道她自己年纪大,迷惑不了人,就与寇三娘合作一同害人。 老婆子看得祝生要走,不想错过这替身的机会,就叫出寇三娘救场,别提说,寇三娘绝美的容貌,引得祝生神不守舍,此时别说茶水有异味,就是茶水上浮着一泡屎,相信祝生也会大口吃下。 这茶水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祝生看得老婆子出去了,就走近寇三娘,与她调起情来,好一阵子,两人才惜惜而别。 祝生到了好友家中,才说了几句话,就感到肚子突然恶心得想要呕吐,怀疑是茶水作怪,便把路上的事情告诉了好友。 好友闻听,很是吃惊,认为祝生是吃了水莽草,听祝生形如寇三娘的相貌,一下子就猜出寇三娘的身份,正是南村寇家大户的女儿,早几年因为吃水莽草而死。 那时候,流传一种说法,要是知道水莽鬼的名字,拿她穿过的裤子,剪下档部的布匹煎了汤喝的话,就会恢复正常。 当下,祝生摆脱好友到寇家,说明来意,好讨得寇三娘穿过的裤子,然而寇三娘的父亲认为女儿好不容易得了替身,任凭祝生好友怎么哀求也不肯给。 祝生听得结果,心中怨恨,不久就死了,祝生死后,留下了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可他的妻子不愿意把孩子抚养长大,半年以后改嫁走了,独留下老母亲天天抱着孩子在哭泣。 却说祝生死后,成了水莽鬼,当时,寇三娘因为害死了祝生,而获得了投胎的机会,在任侍郎家中投生,才三天大,就被祝生找上门,一把咬死后,抓了她的魂魄就强行成了亲。 之后祝生带着寇三娘回到家中,老母亲闻听,又惊又喜,住了几天,寇三娘要祝生去拜访她的父母,然而祝生还在怨恨寇三娘的父母,自然不肯,还是老母亲偷偷派人通知寇三娘的父母。 寇三娘的父母闻听,十分惊喜,便备了车马登门拜访,寇三娘与母亲哭在了一起,之后寇三娘父母见祝府贫穷,怕女儿会受苦,便让人又是送钱,又是送家私等,致使祝府的日子越来越富裕起来。 尽管这样,祝生还是没有去拜访岳父一次,他留心被水莽鬼害死的人,每有被水莽鬼害的人,他就去赶走那害人的水莽鬼,让被害之人恢复过来,时间一长,祝生的名声在南方一带名噪起来。 说到这里,寇三娘叹了口气:“丈夫的威名,致使那一带的水莽鬼都不敢作恶,都移居到其他地方去害人,但这样一来,使得水莽草因为没有动用的情况下,越长越茂盛,终于把‘红光商会’的人吸引了过来。” “红光商会的人,欺骗丈夫说,水莽草虽然有毒,毒死人后会让人成为水莽鬼,但这是在分量把握不透的情况下,其实水莽草含有极高的药用,轻微的水莽草还可以救人,丈夫听信了他们的话语,与他们合作,采摘水莽草。” “我是在极巧合的情况下,才获知红光商会的人采摘水莽草,是为了研制失魂丹,红光商会的人知道事情败露,就强行扣押了我的丈夫,强迫我为他们贩卖失魂丹,要不然就把我丈夫千刀万剐,打得魂飞魄散,我是迫不得已,才会按照他们的说法做事,还望大人明察。” 张落叶默然,看了看跪拜在地上的寇三娘,忽的问道:“寇姑娘,你爱你的丈夫祝生吗?” 爱?寇三娘不意张落叶问出这么一句话,回过神来,点头说:“奴家爱我的丈夫。” “你真确定吗?”张落叶盯着她的眼睛:“所谓的爱,就如同蜜蜂采蜜一样,经过筛选,辛苦的采蜜后,在蜂巢中储存,之后随着蜂蜜的累积,化为散发淳淳香味的蜂蜜汁液。不求与她探讨学识,不求与她吟诗作对,不求与她共抚弹琴,只求想她的时候,心中欢喜;念她的时候,心中热切;你与你的丈夫祝生有这种感觉吗?” “我…….,我自然有。”寇三娘脸露一丝勉强的笑容。 张落叶忽的叹说:“我这些年行走江湖,见到丝渗透到各行各业,与各国密不可分,这是以往难以想象的,居然让一个商会拥有如此大的势力以及权力。 寇三娘点头说:“正是那个闻名的非天商会,非天商会并不只是表面这样的渗透各国经济,内里,还与妖魔鬼怪等纠缠不清,另外,它还插手着毒品,麻药,邪教等等的地下经济。不过这些地下经济,它采用外包的形式,委托给无数依附它的附属商会,就是出了什么意外,也可以推给附属商会而明哲保身。” “红光商会就是这些附属商会之一,本身是浙江一带各大型药铺富户,为了以防其他省药铺富户势力渗透而组建的商会,自成为非天商会的附属商会后,得到贩卖毒品麻药的权利,失魂丹不过是个尝试,若是成功,便可以打破凡人与修道世界的长期鼓膜,从而得到极大的经济效益。” 张落叶听得轻笑起来:“我看那红光商会的人真是脑朽了,比起失魂丹这种制造麻烦,且对应顾客局限的丹药,出售延年益寿的丹药,利益上,不是来得更好吗?” 寇三娘却摇头说:“大人,不是这样的,非天商会与妖魔鬼怪等纠缠不清,作为它的附属商会自然如此,也就是说,不止是人类,妖魔鬼怪也是他们的客户对象啊。” 张落叶略想了想,脸色有异道:“我总算想明白了,看来失魂丹让人类丢魂的同时,这丢魂之人也可以作为面对妖魔鬼怪,作为附身躯壳的商品出售吧?” 寇三娘点了点头,并说到自己第一次把失魂丹出售给孙子楚,就是等孙子楚魂魄丢失一段时间后,会有鬼魂登门附身,但被张落叶招魂阻止,红光商会那边的人,便让寇三娘第二次与孙子楚接触,好再次让孙子楚失魂,以便赶上鬼魂登门附身的期限。 寇三娘恭敬说:“大人,既然你已经答应救回我的丈夫,孙公子那边,我可去以其他借口把失魂丹取回。” 张落叶阻止她的动作,口中说:“不必,这是他命中的一劫,而这一劫的结果,并不是件坏事,若孙子楚失魂这段时间,有鬼魂登门的话,我斩了它便是。” 其后张落叶再问:“对了,那非天商会第三师团惩罚部队又是什么东西?” 寇三娘闻听,满脸异样地扫了张落叶一眼,试探问了一句:“在此之前,大人真不是那一族之人吗?” 张落叶疑惑问:“那一族,是指哪一族?” 寇三娘确定张落叶不像说笑后,她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说:“就…..就是,白…..白乌鸦。” 张落叶重复了一句:“白乌鸦?” 寇三娘颤抖着声音,说道:“是的,诞生于黑暗之中,飞翔于天际之巅,傲立于腐尸之上,名传于普天之下,这就是那一族的谱写,白乌鸦不过是那一族的别称,他们的真名,只有同等种族,对等对手方可称呼,他们就如白色的死神一样,是不祥与死亡的象征。” 张落叶脸色微变的问:“既然是如此厉害的一族,你为何认为我是那一族的人?” “白乌鸦族是屹立于众妖魔鬼怪之上的三大魔族之一,传说他们长着犹如白雪般美丽的白发,男的俊俏女的秀美,天生神力,强悍到断肢重生也不成问题,另外拥有异于常人的高贵气质,那仿佛让人产生幻觉的白乌鸦飞翔画面,都是他们的写照。”说到这里,寇三娘停了下来,看了看张落叶的白发。 张落叶默然,他的发色变白,乃是体内的邪恶力量所致,莫非这股力量的真面目就是白乌鸦的力量?但自己体内怎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 此事他自然不会明说,便故意笑说他自己小时候得了一种疾病,致使体内营养失衡,发色变白就是那时引起的。 寇三娘宁愿相信张落叶这番话,毕竟张落叶是五大道宗的修道士,与妖魔鬼怪水火不容,何况是之上的魔族。 “奴家只知道非天商会直属下有十八师团,当中的第三师团全部成员就是由白乌鸦一族构成,惩罚部队之名,乃是该团拥有可根据上头命令,或者独自判断,认为其他师团、附属商会有叛变,不具有创造价值等罪名,可自由行使抹杀的权利。” 张落叶听得脸色有异,与寇三娘再说了一阵子话后,两人约了再相见的时间,张落叶松了捆绑寇三娘的绳索,让她离去,而他自己却目光闪烁地坐在桌旁,沉默不语。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鹦鹉 孙子楚坐在桌旁,一手捧着梁阿宝的画像,一手抓着失魂丹的瓷瓶,陷入了沉思,在他旁边,还有一个放有红布的托盘,盘上正躺着一只鹦鹉的尸首。 这只鹦鹉是孙家老爷饲养的,几天前得了疾病,终于在今天病死,被孙子楚偷偷要了过来,他正打算用它来做附物之术的试验品。 半响,他放下梁阿宝的画像,倒出失魂丹的丹药,咽入口中后,念诵了一句口诀,只感到,眼前事物忽然扭曲起来,精神也变得恍恍惚惚,脑中只有那只鹦鹉与梁阿宝的摸样。 等回过神来之际,感觉有种异样的感觉,往四周看了看,一如往常熟悉的房间,此时变得偌大无比,再看看自己双手竟变成了一对翅膀! 孙子楚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拍打着翅膀飞到一旁放置的铜镜一看,铜镜内反应的是一只鹦鹉的摸样!天啊,成功了,自己变成了一只鹦鹉! 孙子楚满心欢喜下,也没顾自身的情况,一拍翅膀,往着屋外飞去。 他却不知在他飞离不久,张落叶步了进来,盯着他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肉身,默然不语。 孙子楚迎着微风,飞在半空,那股新鲜之感,让他甚是愉快,眼睛看着下方的街道,那百年不变一幕的画面,此刻也变得有趣起来。 飞了一阵子,飞到了梁府上空,孙子楚在半空一个盘旋之下,往着梁阿宝的闺房飞入,恰好梁阿宝正坐在窗旁,做着女儿针刺。 她看到突兀飞入的一只鹦鹉,脸色不禁一喜,丢开女儿针刺,就双手抓了过来,孙子楚没有反抗,任凭自己被梁阿宝抓到手中。 梁阿宝抚摸着孙子楚附魂的鹦鹉额头,口中喃喃说:“你是哪家走失的鹦鹉啊?莫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孤苦伶仃一个人在飞吗?真是可怜啊,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我养你。” 孙子楚听得满心高兴,看到梁阿宝要拴上他的腿,喂他麻子时,他忙大声说:“姐姐不要拴,我是孙子楚。” 梁阿宝听得满脸惊骇,解下绳,见他也不飞走,不禁满脸异样问:“你真是孙子楚?” 孙子楚回答:“是的,姐姐,我是孙子楚,你就如天上的明月,我就如地上追月的赤脚孩子,即便跑伤了脚掌,即便跑断了双腿,我也无时无刻不在追逐与想念着你,天感叹如此,便让我化作了鹦鹉飞到这里,好解我的相思之苦。” 梁阿宝听着默然不语,她也是个人,孙子楚多次的举动所表达出来的深情,她如何感觉不到?但此番,看着孙子楚变成了一只鹦鹉,她有些心酸。 梁阿宝轻叹说:“孙公子,你的深情我已铭记在心,可现在已经人禽两异,这姻好怎么复原?” 孙子楚说:“能陪伴在姐姐身旁,我的愿望已足,怎敢有再多的奢望呢?” 梁阿宝没再说话,就这样,孙子楚附魂的鹦鹉,便供养在梁府中,别人喂鹦鹉,鹦鹉不吃,只有梁阿宝喂它,它才吃。 梁阿宝坐,鹦鹉就偎在她的膝上;梁阿宝躺下,鹦鹉就倚在床边。 这样过了三天,梁阿宝十分可怜它,暗里叫人去孙府,偷看孙子楚,孙已经僵死断气三天了,但心头还未凉。 梁阿宝祈祷说:“孙公子,你肉身还未死绝,不若回去再复为人,小女子当誓死想从。” 孙子楚却摇头:“你又想骗我,这一次我无论怎么也不离开,要不然光是想念着姑娘的相思之苦,就把我折腾个半死。” 梁阿宝满脸异样地说道:“我怎敢骗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看着梁阿宝真的对天发誓,孙子楚有些异动,但沉吟一阵子后,心中有了主意。 一会儿,梁阿宝脱鞋上床,孙子楚猛然煽动翅膀,叼着鞋飞去,梁阿宝满脸羞红,刚想要招呼之际,却发现鹦鹉早已飞远。 ………….. 孙府大厅 孙子楚的就这么放置在大厅的藤床上,四周仅有孙家老爷,孙氏以及张落叶守护着。 孙家老爷不时来回走动着,满脸的着急,时而抬头看看大厅外的天色,好半响,他忍耐不住地问道:“张仙长,你说我儿魂魄三天后,必然回来,眼下都快要黄昏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旁的孙氏虽然也心中着急,但生怕丈夫惹恼了张落叶,口中便说:“老爷,你就别唠唠叨叨地走个不停,仙长既然说了三天,现在才不过是黄昏,距离子时中分的结束还有几个时辰,你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吧。”说罢,向孙家老爷打了个眼色。 孙家老爷领悟,小心看了张落叶一眼,发现后者满脸平淡地坐在桌旁,他才暗自松了口气,压着心中着急的心情端坐一旁。 又过得一阵子,忽然自半空飞入一只叼着绣鞋的鹦鹉,张落叶一把站了起来,双手一抖下,飞出十几张道符把那鹦鹉罩在其中,其后他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成剑指,忽然对着鹦鹉一指,就看得一道白光自鹦鹉头颅飞出,在张落叶的控制下,那白光跨过一道距离,没入孙子楚的。 一会儿工夫,躺在藤床上的孙子楚开始呻吟起来,孙家老爷与孙氏忙快步走了过去。 孙子楚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那绣鞋,让孙家老爷两人很是不解,经孙子楚解析,两人才知道这绣鞋是梁阿宝的绣鞋。 两老剧烈反对孙子楚与梁阿宝的亲事,为了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自己儿子受了这么多委屈与伤害,要不是得到张落叶的帮助,恐怕儿子早已死绝。 孙子楚的反应比他们更加剧烈,最后竟以死相逼,两老无奈之下,只得请媒婆过来,孙子楚把绣鞋递给媒婆,口中说:“这是阿宝给我的信物,亲口对我说的,小生不敢忘她的金诺。” 媒婆抓过绣鞋,到梁府拜见,粱富商与梁氏便招来女儿梁阿宝闻名情况,梁阿宝满脸害羞,表示确有此事。 梁氏叹说:“这孩子才名不错,用情至深,得夫如此,本该是小女的福分,可是像司马相如那样贫寒,且我们选择了这么多年,招他为胥,只怕被显贵们笑话。” 梁阿宝变得固执起来,忽然间抓着绣鞋,走到廊柱旁,口中说:“爹爹,母亲,请恕女儿不孝,但女儿这一生非孙公子不嫁!孙公子待我至深,而我去三番四次地伤害他。一句戏言,就让孙公子砍了手指头,这违反了四德的妇言。因为相貌,而使得孙公子念念不忘下,魂失府上,这违反了四德的妇容。明明答应了孙公子砍去手指头,就嫁给他,结果最后出口反而,这违反了四德的妇德。” “古语云,答应了亲事,就相当于既嫁于夫。现在孙公子既以绣鞋作信物,若我还不答应孙公子的提亲,我就再违反三从的既嫁从夫。如此一来,我这样违反三从四德,不洁不孝之人,有何面目存活在这个世上?我死不足惜,若因此而让父母被人耻笑,我就是死也不瞑目。我现在只能仿效古代圣人蔺相如完璧归赵一样,抱着绣鞋,迫使爹爹与母亲答应,不然,就血溅当场,以报亲恩。” 梁氏慌神了,忙劝说:“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别乱来,母亲答应你就是,老爷,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说两句话啊。” 粱富商忙说:“宝贝女儿,为父答应你便是,来,放下绣鞋,万事好商量。” 当下便让媒婆把答应婚事的事情转告给孙家,孙子楚高兴得一把跳了起来。 梁氏始终认为孙家穷,会苦了梁阿宝,便与梁阿宝商议,让孙子楚入赘梁家。 梁阿宝却摇头:“这如何使得?孙公子乃堂堂七尺男儿,让他入赘梁家,这不是折煞了他的福气吗?女儿既然答应了他,住茅屋甘心,吃糠菜不怨。” 梁氏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孙子楚于是亲迎亲成礼,相逢欢喜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大婚当天,张落叶起身告别,孙家老爷与孙氏苦苦挽留,张落叶笑说:“你们是怕我走了,令郎再出什么意外吧?” 孙家老爷脸色一红,低声道:“还请张仙长能够体谅天下父母心,我们自认财力足够供养仙长一辈子。” 张落叶摇头说:“不必如此,我已为令郎算了一卦,令郎今后虽有一劫,但不会伤及性命,且还会因祸得福,他日高中进士,进入翰林院工作,你们孙家便从他这一代开始延续足有五代之久的‘翰林世家’,可喜可贺啊。” 孙家老爷听得满脸喜悦,但又有些可惜道:“仙长,就只有五代的翰林世家吗?” 张落叶笑说:“孙老爷莫贪心,五代翰林世家的荣耀,已经是你们极大的福分,若再大的话,便会如月盈则亏一样,由福转祸,切记,切记。”此话一说完,他平地光芒一闪下,消失不见。 孙府上下忙向着张落叶消失的方向跪拜不已。 正如张落叶所说的,过得三年,孙子楚忽然得了糖尿病死了,梁阿宝哭得很伤心,眼泪哭尽,以至不吃不睡,劝她不听,乘夜里自缢,婢女发觉,急忙救下来,苏醒过来,最终也不吃饭。 孙家老爷感伤之下,召集亲朋好友,要安葬孙子楚,忽然听到棺材中有呻吟声,打开一看,见孙子楚已经复活。 孙子楚说他落到冥界阴间,阎王因他生平诚朴,命他任部曹,但随后梁阿宝三天不吃饭而死,落到阴间,阎王感悟他们夫妻情深,便让他们两人还阳。 此事过后十几年,孙子楚中了进士,进了翰林院,皇上听到他的特殊,召见了他,他详细启奏,皇上大为高兴,后召见梁阿宝,赏赐丰厚。 其后儿孙五代真的都中进士,进了翰林院工作,到了第六代孙子,不听祖上告训,坚持去考科举,结果在半路上被歹人所杀,而家中那里,被突兀而起的瘟疫所感染,无一幸免,独留下一个儿子做了乞丐,后来饿死在某座荒山,孙家一脉就此断绝。 真是可悲可叹啊,本可以避免的祸害,却因为固执不听劝,致使断子绝孙。 当然,这是后话,这里就不再提。 却说张落叶使用遁法出了孙府后,看得天色渐黑,便在附近一间客栈投宿。 次日,阳光明媚。 张落叶在客栈一楼占了个位置,点上一大桌的食物,配上几瓶女儿红,正吃得不亦乐乎。 不多时,一个脸容皎洁的女郎出现在客栈门前,她四周扫了一眼,落到张落叶时,不禁脸上一喜,忙往着他的方向走去。 这女郎自然就是寇三娘了。 “见过大人。”寇三娘款款行了一礼。 张落叶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口中说:“寇姑娘不必多礼,坐吧,小二,添双碗筷。” “不必了。”寇三娘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食物,心中打了个突,这满桌的食物,竟然都是糖分十足的食物,有甜子鸡,甜酸鱼,甜水蛋,清甜三丝菜,甜腐竹,麻甜四季豆,香甜牛肉等等,另外还有甜葫芦,清甜桂花糕,甜绿豆糕,甜鱼糕等等。 张落叶疑惑问:“寇姑娘不饿吗?我还专程点了这么一大桌的食物。” 寇三娘无语道:“没有,只不过,奴家吃不惯太甜的食物。” 张落叶扫了她一眼,口中说:“真是奇怪,寇姑娘是南方人吧?不是有句话叫‘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吗?寇姑娘身为南方人,居然吃不惯太甜的食物?” 寇三娘心想,奇怪的人是你才对吧?就是南方人爱吃甜,看你这吃甜的程度,已经到达了自杀式的地步,寻常人像你这样吃,还不马上得个糖尿病死才怪呢! 她忽然之间有种压错宝的感觉,这样的人,去救自己的丈夫,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也不好逆了张落叶的好意,她便说:“奴家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了,小饮一杯酒倒没问题。” 张落叶闻听,为她倒了一杯酒,不曾想,寇三娘才把酒水倒入口中,就一下子喷了出来,满脸的异样。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梁有才 酒水几乎全部喷在了张落叶身上,寇三娘满脸羞红地取手帕为张落叶擦干,边擦边说:“对不起啊,大人,是那酒水味道太过怪异,所以奴家没有忍住就喷了出来,不知这是什么酒?” 张落叶微笑说:“正宗女儿红啊。” “女儿红?”寇三娘微微一愣,她很清楚记得女儿红不是这样的味道。 张落叶接着说:“不过我见它味道太淡,就放了几块冰糖进去。” 寇三娘听得甚是无语,往女儿红放冰糖,这家伙恐怕是唯一一个,这家伙到底有多爱糖分啊?简直就是个糖分怪人。 一时间,对把酒喷在张落叶身上的愧疚,消失不见。 寇三娘问:“大人约奴家到这里,是孙公子家的事情结束了吗?” 张落叶点头说:“是的,此番约你来,便是要商讨拯救你丈夫的细节,在此之前,你先说说红光商会的事情,诸如人员布局,组织规划等等。” 寇三娘点了点头,便说起有关她了解的红光商会事情,张落叶默默听着,良久,他问了一句:“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不过,红光商会的现任会长,是个怎么样的人?” 寇三娘想了想,口中说:“在丈夫被红光商会扣押后,奴家曾试着与红光商会之人交谈,并就交谈的讯息到过红光商会会长的家乡查探过,大人请听………” 原来,红光商会会长名‘梁有才’,是个山西人,本出生于贵族家庭,但父母早逝,留给他极大的一笔财富,但梁有才这人天生好赌,品行不好,几下子就败光了家产。 无奈之下,流落到济南府一带,靠做小买卖为生。一次,他与村里的人一同游泰山,春夏相交的泰山,烧香拜佛之人络绎不绝,光是每天的善男信女就有好几百人,他们都诚心跪拜在神像下面祈祷,等烧完一炷香才起来,按照当地的风俗,这叫‘跪香’。 当时梁有才看到跪香中有个姑娘,长得很美,于是色心怂恿下,他装作香客,跪在姑娘身后,偷偷用手捏姑娘的脚,姑娘厌恶,试着避开,但梁有才不依不挠,姑娘生气了,就起身走了。 张落叶插口:“看来是个色心利诱之徒,不难想象,这之后定必缠着那个姑娘不放,只是这样的人,如何能成得了一会之长?” 寇三娘说:“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奇怪,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一件事,却能左右人的命运,梁有才便是如此。” 正如张落叶说猜测的,梁有才在姑娘起身之后,也跟着起来出门跟踪,但还是迟了一步,那姑娘早已无影无踪。 梁有才非常失望,正想就此回去之际,忽然发现那姑娘跟着一个老太太身后,他脸上一喜之下,忙上去讨好交谈。获知老太太是姑娘的母亲,而姑娘名叫云翠仙。 云翠仙此番跪香,无非是想要得到碧霞元君娘娘的保佑,觅得一个如意郎君。梁有才闻听很是高兴,忙向老太太一番表现,甚得老太太的欢心,于是老太太不顾云翠仙的反对,答应了梁有才的提亲。 正好老太太此番要前去拜访她的哥哥家,到得老太太哥哥家,老太太哥哥闻听此番亲事,当晚就大摆筵席,送梁有才与云翠仙入洞房,做了夫妻。 其后返回梁有才的家中,看得那家家徒四壁,老太太叹说这样难过日子,便回娘家送来大量的衣物食物家具等,把整个房间塞得满满的,还送来一个丫鬟服侍云翠仙。 梁有才因为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便如以前那样,招引街坊里那些游手好闲之人,聚在一起饮酒赌博,渐渐把钱输光了,就都云翠仙的首饰去典当做赌本。 云翠仙劝他不听,反而被他埋怨,只好像防小偷一样提防着梁有才。有一天,一个赌徒来找梁有才,看到云翠仙时,惊为天仙,他就向梁有才开玩笑,说若是梁有才把云翠仙卖了做妓女,何愁没有钱来饮酒赌博呢? 梁有才听得很是心动,但不好明说,就故意每天回家唉声叹气,常常抱怨日子穷没法过,云翠仙不理睬,他就故意敲桌子,扔汤匙,甩筷子,骂丫鬟,故意作脸色给云翠仙看。 云翠仙一天终于忍受不住,故意提出让丈夫把自己给卖了,好有些钱来过日子,不过,她想要回娘家一趟,好把此事告诉老太太一声。 梁有才听得很是高兴,便同意与云翠仙回娘家,自与云翠仙成亲后,梁有才从未到过老太太的家中。 此番到得老太太家中,竟发现老太太的房屋金碧辉煌,比之王侯世家的府邸一点不输!梁有才生怕云翠仙会反悔不去当妓女。 云翠仙看到老太太就泣不成声,当面数落梁有才的罪过,老太太听得满脸怒容,婢女下仆更是用剪刀刺梁有才的背与肩膀,鲜血淋漓,疼得梁有才泪流满脸。 当晚夜里,梁有才听得府邸没有声音,就想逃跑,不想转眼之间,整座府邸消失不见,他发现自己竟然就坐在悬崖边上,惊恐之下,往后退,不曾想坐着的石块往下跌落,幸亏他被长在悬崖边上的枯树挂着,不过,树枝刺穿了他的身躯,虽然疼痛难耐,但他还是不敢乱动,生怕这一动下,让枯枝断了。 张落叶插口:“看来那云翠仙一家不是凡人,应该是狐精鬼怪的一种,这梁有才也活该倒霉,试想这个社会的女人,怎能让你第一眼看到,就能与你成亲洞房的?” 寇三娘没有接话,继续说起之后的事情。 梁有才被挂在树枝上,一直到早上时分,他的喊声才被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听得,就救了他,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回到家中,家门大开,荒凉如同破庙,家具什物都没了,唯有他本来的旧椅破桌孤零零地丢落一旁。 梁有才心灰意冷地躺着,独自饿了,就向邻居们讨点吃的,后来实在没办法,就把房子卖了,住在山洞,每天在路边行讨,随身带着一把刀,他恨极了云翠仙一家以及当初那个劝他卖妻的赌徒。 某日,他在路上遇见了那个劝他卖妻的赌徒,就想抽刀杀了他解恨之际,那赌徒哈哈大笑,说这一切都如他舅舅所预料的一样。 梁有才很是疑惑,那赌徒就告诉梁有才,他劝梁有才卖妻,以及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是他舅舅指使他这样做的,理由是经过这么一劫,让梁有才识破这世间的红尘乃是谎言,以好他舅舅收梁有才为徒弟。 寇三娘顿了顿,口中说:“那赌徒的舅舅,本是崂山派掌门的大弟子,生性残忍,因为调戏了掌门妻子,致使掌门妻子含羞自杀,故而被崂山派掌门被逐出了师门。” 一旁的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没想到崂山派掌门那老头,还有这么一段辛酸故事,自己答应过他会帮他清理门户,没想到败类就送上门来了。 寇三娘继续说道:“梁有才做了那赌徒舅舅弟子后,刻苦学道,短短几年,便已修炼有成,此时,他早已知道当年云翠仙一家的真面目,他学道有成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云翠仙一家的藏身之所,恰好老太太正为云翠仙与某个书生在张罗婚事,对于梁有才的突然出现,众人脸色各异。” “梁有才轻易就制住了她们所有人,并当着云翠仙她们面前,把那书生剁成了肉丸,煮熟后,一个一个喂给她们吃,之后,把除云翠仙外的所有云翠仙家人剥皮拆骨,并把云翠仙的魂魄禁锢,让她成为不敢反抗的奴隶。再后,梁有才把云翠仙献给当时的红光商会会长,讨得了该会长的欢心,借机提出迎娶会长女儿的事情。” “会长沉迷于云翠仙的欲海,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下来。不久,会长因为过度纵欲而死,梁有才自然成了下一任红光商会会长,其后,凭借着云翠仙这个女人,梁有才网罗了很多的修道士,甚至妖魔鬼怪做他的手下。可以说,是云翠仙这个可怜的女人,成就了梁有才今天的明就啊。” 张落叶摇头说:“这叫因果报应,若当初云翠仙她们能够狠心杀了梁有才的话,就不会有之后的祸端。不过,那赌徒的舅舅,还在红光商会里面吗?” “不。”寇三娘摇头:“据说那人传授梁有才道法后,就云游四方去了。大人,不知有何计划?用得着奴家的地方,但凭吩咐。” “这样。”张落叶低头沉吟了一阵子,问道:“寇姑娘,不知是否带有红光商会的局部图?” 寇三娘忙自怀中取过红光商会的地图,刚才一阵子说话,倒把这地图的事情给忘了。 张落叶把地图摊开在桌面上,凝神细视片刻后,取过一只炭笔,在其中十几处画了个圆圈,接着一转手中的储物戒,看得十几块五边形的阵板出现在他手中。 看着张落叶递来的阵板,寇三娘疑惑问:“大人,这是………!?” “这是便携式阵板,可通过方位布置,对应天时地利,从而组合出大型阵法。你把它们按照地图上画圈圈的地方,埋在地上也好,放在树上藏好也好,藏在屋瓦之上也好,总之不要给人发现了。嗯,还是稳妥一些。” 说罢,张落叶再取出一叠符箓交到寇三娘手中:“这些是隐形符,你且把它们贴在阵板之上,可保万无一失。你做完这些动作后,就马上离开红光商会,放心好了,我会把你的丈夫救出,交到你手中的。” 寇三娘忙点头表示一定完成,张落叶再叮嘱了她几句后,让她离开,而他自己则目光闪烁地托着下巴,似乎在想着什么。 ………… 此时,位于红光商会的总社所在 某间厢房中,正传来放荡的呻吟之声,里面的烛光,把房间内正做着交合动作的两人的背影投射在木窗纸之上,看得在门外守护的侍卫,暗自咽着口水。 好半响,那声音才停了下来,看背影动作,里面两人似乎在各自穿衣,片刻之后,一男一女推门走了出来。 侍卫们忙目不斜视,女子侧抱着男子的一条胳膊,拉着他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到得大厅,最前方一张龙头大椅上,一个衣着华贵,全身挂满钻石首饰的中年书生端坐着。 在他旁边,一个长着鹰鼻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抱着一把长有五尺左右的姿色长刀站立着。 下方两旁各有四人,左手方四人长得凶狠之极,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妖气,显然是妖魔鬼怪化形而成,而右手边四人是人类,打扮各异,但无一都散发着雄厚的元力波动。 中年书生似乎在与他们说着话,看到女子抱着男子进来瞬间,他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阴狠,其后向所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偌大的大厅,一下子只剩下中年书生三人。 中年书生眯着眼睛,扫了男子一眼,口中笑道:“祝兄弟,寝取我的妻子的滋味,是不是特别的兴奋呢?那烂贱货,可让你满意?” 男子俊脸一红,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中年书生却突然脸色一板,向着女子招了招手,口中骂道:“好你个烂贱货,万人骑的,我让你好生服侍好祝兄弟,你却让祝兄弟连话也说不出,该死。” ‘啪啪啪~’的数声,毫不留情地掌刮着女子的脸庞,可以看到女子的一张脸顿时肿了起来。 女子咬着牙,愣是没说出一句求饶的话语,这更加惹恼了中年书生,他忽然拔出腰间的佩剑,口中大骂:“你还不服是不是?我今天就杀了你这个贱货,好向祝兄弟谢罪。” “会长请住手!云姑娘……..服侍得在下很好,请会长不要怪罪于他。”男子有些慌神,忙大喊道。 中年书生扫了他一眼,收回宝剑,口中笑道:“祝兄弟真是见外,我妻子服侍得你好,你就说嘛,有什么害羞得,不是有句话说‘朋友妻欺一欺,滋味妙得你不知’?”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造畜 中年书生笑说:“祝兄弟,你也真是见外,我把你当兄弟看待,仿效古人好客之礼,让我妻子服侍你,让你极尽人间之快乐,我妻子服侍得你好,你就应该说嘛,有什么害羞得,不是有句话说‘朋友妻欺一欺,滋味妙得你不知’?” 男子听得满脸羞红,不知该说什么好。 半响,男子试探问了一句:“不知会长还要关押在下多久?” 中年书生却说:“祝兄弟真是误会我了,我是好心让你在府上做客,你不是不知道,因为你的贱内,发现了我们制造失魂丹的事情,我的手下有多愤怒,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出面,你恐怕早已被他们打得魂飞魄散了。” 男子心中咒骂了一声,你的手下不是归你管辖的吗?别说得好像不是你指挥他们一样。 说到这里,大家该明白,这中年书生就是现任红光商会会长梁有才,女子则是被他如同性~奴隶工具使用的云翠仙,而男子则是寇三娘被关押的丈夫祝生。 寇三娘为了祝生,在外面昧心做着贩卖失魂丹的事情,甚至屈身求助于张落叶,而她‘爱’着的那个丈夫祝生,却与云翠仙天天共赴巫山之乐,真是可悲啊。 梁有才忽的问:“祝兄弟,你知道你的妻子现在怎么了吗?” 祝生闻听,误以为寇三娘也落入他们手中,不禁脸色微变道:“你们把三娘怎么样了?” 梁有才叹说:“祝兄弟别误会,我们没对你妻子怎样,你妻子发现我们的事情后,就独个逃跑了,只留下你一人在我府上做客。” 祝生皱眉说:“你胡说,三娘不是那样的人。” 梁有才笑说:“祝兄弟,你莫忘了你是怎样成为水莽鬼的,不是令妻的‘功劳’吗?退一步说,你们有爱情的基础吗?你认为她能为你付出性命吗?仔细想想吧,这世间本来就有真理‘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是么?” “这……”祝生低头沉默。 梁有才眯着眼睛继续说:“你现在是孤寡一人,闹倔强不加入商会,只有死路一条,你死了,有谁人替你伤心?我看得出,你喜欢我的妻子,若你加入商会,我可把她许配给你,当然,你可以以大义为借口而赴死的,但她可就永远徘徊在欲海之中,你能承受她与其他男人交合吗?” 祝生闻听,看了看云翠仙,其后咬牙道:“请会长给我一些时间考虑,我会尽快给会长一个答复的。” 在云翠仙与祝生退下后,梁有才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之前那抱着五尺长紫色长刀的中年男子诡异出现在梁有才身边,他开口问道:“我不明白,有必要如此拉拢这个祝生吗?像他这种好色之徒,即便加入了商会,也贡献不了多少业绩。” 梁有才冷哼道:“我以前也曾是好色之徒,别从表面把人看死。祝生虽是个废物,但他在南方一带很有威名,我们制造的失魂丹,需要大量的水莽草,有他的身份与威名相助,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采摘水莽草。别忘了,我们是经不起失败的,要不然非天商会第三师团惩罚部队,就会降临在我们头上。” …………… 厢房 云翠仙忽的轻叹,满脸的落寂:“你不要相信他的谎言,这是他经常玩的把戏,以我为诱,抛出所谓的利益,一旦你没有了价值,他就会毫不迟疑地把你给丢弃,这些年,我见得多了。” 祝生满脸深情地抓着云翠仙的手,口中说:“罢管他是不是谎言,让我就这么看着你受苦,我是做不到。” “你……,你何必如此?”云翠仙有些慌乱地抽回玉手:“我是个千夫染指的败柳女人,而你不同,你有活下去的权利,我知道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今夜你就从那密道逃出去吧。” 祝生闻听,扬了扬眉头,但想了想,兀自摇头:“你呢?你不跟我走吗?” 云翠仙显得有些疲惫:“不行的,我的魂魄大部分被禁锢在那人的手中,让我反抗不了他,要不然我如何承受着千夫染指的败德,早已自裁了。” “怎么会这样?实在太可恶了。”祝生咒骂了一句。 云翠仙看了祝生一眼,忽的小声说:“祝公子,真的很感谢你,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你给予了这些年来一直生不如死的我一道曙光,若是当年我遇到的是你,而不是他的话,那该多好啊。唉,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摸样,也是我造成的孽,当年我看穿他是贫穷乞讨的命,故而虽是就着母亲的命令,嫁给了他,但实际,我心里却瞧不起他。” “到后来,他聚赌成性,我却只是说了他一句,就不管不问,这实在愧对三从四德的品行,我还甚至骗他到娘家,当众羞辱他,他心中定是对我有太多的恨吧。这么说来,祝公子,你现在所受的痛苦,也是我一手造成的啊,我真是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女人。” “别说了。”祝生一把抱住了云翠仙,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满脸的痛惜。 云翠仙说:“祝公子啊,他说你妻子独个逃跑的事情,当不了真,恐怕你的妻子正在外面想办法拯救你吧,你还是尽快逃出去,与你妻子团聚的好。” 祝生摇了摇头,死死抱着云翠仙:“你不懂,我会成为水莽鬼,乃是三娘给害死的,我之后气不过,就咬死了三娘投胎的婴儿,强迫她做了我的妻子,你说这样的我与她,会有夫妻情份在吗?她抛下我逃走也是正常的。不说她了,让我丢下你不管,我是做不来。” 云翠仙再次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不多时,两人互相褐去衣衫,做起了交合的动作,放荡的呻吟声,再次透过门窗往外传出。 ……….. 张落叶迈着优雅的儒家步伐,走至一间旅店面前,忽的眯着眼睛抬起了头,看了看旅店的招牌后,就走了进去。 过得一阵子,有个牧羊人打扮的男子牵着五头驴子进了旅店,他向小二说:“请暂时拴在槽下,记得不要让驴喝水吃草,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罢,他匆匆离开。 小二按照男子的吩咐把驴拴在槽下,那槽是露天的,阳光直照而下,不一会儿,驴子们又踢又咬,非常的喧闹。 店主人怕惊扰了其他客人,便让小二把驴子牵到阴凉的地方。 驴子们看到附近有水,忙奔跑过去,尽情得喝起水来,结果忽然在尘土中一阵翻滚下,竟然变成了五个貌美的女郎! 小二很是惊奇,把五个女郎带到旅店内,告诉了店主人事情的经过。 店主人听得同样满脸惊奇,追问五个女郎的来历,奈何她们舌头僵硬不能回答。 小二脸色有异说:“掌柜,我看那牧羊人甚是诡异,恐怕是什么邪人之类,这下该怎么办?我们无意间撞破了他的好事,他定然不会放过我们。” 店主子闻听,有些慌神,不知该怎么办。 正在此间,那边桌上,一个正吃着甜品的白发少年,喊来一句话:“店家莫扰,有我在,那妖道伤不得你们。” 小二与店主人忙走了过去,满脸诚恳地问:“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这白发少年自然就是张落叶了。 张落叶抓过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咀嚼,其后舔了舔手指头说道:“跟你们说吧,那妖道使用的是一种名叫‘魇昧’的法术,这种法术手段颇多,如:拿出美味的食物,哄骗人吃,吃后就会神志不清,跟着别人走,这就‘打絮巴’,小孩儿不懂事,常受其害;另外也有把人变成畜生,名叫‘造畜’,恐怕之前五个女郎就是中了这手段。” “魇昧这法术,在长江以北很少见,黄河以南就多着了,这法术属性属火,遇到水就会打回原形,所以她们喝水后,由驴子便会人形就是这个缘故。至于变回人形舌头僵硬,乃是中法术时间长了,火气攻心,被水灭了,灭得太过,可煮些青菜让她们吃了,自可说话无疑。” 小二便按着张落叶的吩咐,煮了些青菜让五个女郎吃了,她们真的能说起话来。 这五个女郎,一个是富户之女,另外四个是她的婢女,四天前,天气明媚,她们就一起到附近江河踏青游玩,玩得有些渴了,恰好看到附近有人在卖冰糖水,便买了些吃了,不曾想吃下不久,就忽然变成了驴子的摸样,而那卖冰糖水的男子就立刻打扮成牧羊人的摸样,赶着她们往前走。 张落叶让小二通知女郎的家人,把她们接回去后,店主子问道:“小兄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落叶说:“你们去药铺买些蒙汗药,待那妖道回来,就骗话稳住他,只管劝他吃酒菜,等药效发作了,把他送去官府。” 店主子愕然问:“就这么容易?那邪人看起来很有手段,蒙汗药能迷得了他吗?” 张落叶笑说:“邪人也是人,能对人起作用的蒙汗药,自然能对付得了他,你即管做便是,就是出了意外,有我在,没问题。” 店主子有些无语,但死马当活马医,忙让小二去买了些蒙汗药,就提早煮了些饭菜,把蒙汗药全部倒上。 再过了一阵子,牧羊人打扮的男子赶着五只羊进了院子,看得驴子不在,便向小二询问起来,小二早已背好了答案,一番说话下,把男子拉进了大厅,把倒入蒙汗药的饭菜一一捧到桌上。 小二招呼道:“客人且先吃饭,驴子随即就到。” 男子也实在饿极,忙狼吞虎咽起来,吃着吃着,头一歪,就倒在了桌面上。 一旁提心吊胆看着的小二与店主子才松了口气,生怕男子醒来,马上把他五花大绑起来。 张落叶走到院子,给五只羊喂了水,它们原地一个打滚下,都变成了小孩子。 当下小二与店主子带着小孩子,押着男子,往衙门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后,张落叶才收回目光,他在原地扭了扭脖子,松了松肩膀,其后双手捏了个法决,口中念念有词着,就听得全身传来骨架的‘噼噼啪啪’之声,脸容也在扭曲不已,片刻不到,竟变成与刚才牧羊人一样的身形与脸容! 张落叶取出铜镜,照了照,伸手摸了摸还是苍白一片的头发,喃喃自语了一句:“按照功法上说,这变化之术,理应发色也能改变,看来是我体内的力量在妨碍,也罢,我早已准备好各种不同的假发。”边说着,他回想起牧羊人的发型,自储物戒中取出一撮头发,覆盖到头上,把那白发遮盖了起来。 张落叶修炼的功法‘正一科术要道法文’,解析天下所有符文之始,并有杂谈三百六十傍门,这变化之术,乃是当中的一个傍门而已。 这牧羊人名刘勇,真实身份是红光商会的低级会员之一,负责用魇昧法术,把貌美女郎与小孩子变成家畜,赶往商会总社,以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 失魂丹的炼制,需要小孩子的心肝,男子的,女子的乳~头,水莽草等等,故而需要大量的女郎以及小孩子作为药引。 张落叶计划是这样,先让寇三娘在商会总社布置阵法,而他自己则装扮成刘勇的摸样,潜入商会总社内。 不过计划虽好,但他总觉得有一股不安的感觉一直缠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张落叶暗暗摇了摇头,其后转动着手指的储物戒,取出一大叠写满符文的白纸在手中,然后把白纸折叠成驴子与山羊的摸样,对着这些折好的样品吹出一口气,神奇的一幕出现,那些纸折驴子山羊竟变成了真正的驴子与山羊! 这是妖怪老人传授的纸符门绝技,别称‘折纸传神’,在张落叶未找到合适的传人之前,可以酌情使用。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心怒 “刘勇,今天怎么这么迟?”当张落叶赶着驴羊来到红光商会的总社门前,守在门前的侍卫问了一句。 “唉,昨天不知是不是吃错了东西,一直在闹肚子,今天一整天几乎都在找茅房,所以就迟了。”张落叶随口胡说。 侍卫们笑骂了一句,让开了道路。 张落叶心中松了口气,忙赶着驴羊进去,行得某处,迎面走来一个身穿道袍,长着鹰鼻的中年男子,他手中抓着一把长有五尺左右的姿色长刀,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元力波动! 两人擦身而过之际,张落叶心中下意识一跳,总感到男子手中的长刀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一样,男子没有停步,转眼就消失在院落前。 张落叶看着他消失的院落位置,满脸皱眉,这个男子若是梁有才的手下,情况就不太妙了。 把驴羊赶到后院位置,有专门的人引着驴羊进去,而院前有人向张落叶说:“刘勇啊,上头说了,为了镐赏我们的辛苦,这几天,我们都可以从抓来的女郎中挑好的,自个品尝,不过,只能在那里的房间玩。” 张落叶顺着他指的方向,发现是条两边尽是房间的走廊,没关着的房间,有女郎倚靠在门前,搔首弄姿,而关着的房间,则毫无掩饰地传来女子放~荡的呻吟声,以及男子兴奋的喝骂之声。 “好啊。”张落叶笑了笑,随便挑了个房间进去,有女郎半裸着衣衫,侧躺在床前,故作抬起玉手拉起半遮挡在大腿上的衣物,让那大腿间茂密的森林若隐若现。 女郎满脸春~情地喊道:“官人,快来嘛,奴家那里都湿了,很难受啊,官人快来救救我啊。” 张落叶暗骂了一句,右手凝空对着女郎一指,口中轻喝:“定!”,女郎果真保持着动作,在床上一动不动。 张落叶自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稻草人,对着稻草人念诵了一句口诀外,往前一抛,就见得那稻草人一下子涨大,最后变得与那牧羊人一般无二的脸容与身形。 “这么喜欢男人,就给个稻草人你玩。”张落叶自语了一句,再捏了一个法决,身上莫名出现一件红色披风,心中一念之下,披风无风卷起,把他包裹了起来,说来奇怪,在披风把他完全包裹瞬间,他的身形竟消失在原地。 隐藏起身形的张落叶,推开窗户跳了出去,在关上窗户瞬间,他对房间内喊了一句‘解’,床上的女郎恢复了原样,满脸春~情地把稻草人所变的牧羊人拉到床上,两人各自宽衣,做起交~合的事情。 出了窗户的张落叶一个翻身下,跳上了屋顶,并自怀中取出一块阵板,阵板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看来寇三娘已经把阵板布置完毕。 一点阵板下,自阵板中投射出整座红光商会府邸的光型局部图,上面一些红点在走动,对应着在府邸走动的侍卫。 张落叶仔细打量了阵板片刻,心中有了计较,便收起阵板,沿着建筑物上的屋顶一路向前奔走,到得某处建筑屋顶处,他停了下来,掀开瓦砖往下看,下面的是间厢房,布置典雅,他看到床铺上,正有一男一女在做着交~合的动作。 张落叶很是无语,莫非红光商会的男人都是精~虫上脑,不做少片刻交~合动作,就会死人的吗? 他以为自己找错了位置,正要盖上瓦砖之际,下面两人已经发泄完最后的高~潮,在说起悄悄话来,一句‘祝公子’、‘云姑娘’顿时让张落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没有疑问,此处正是寇三娘的丈夫祝生的房间,没想到寇三娘在外头昧心做事,甚至求助于自己救她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在红光商会内逍遥自在! 祝生抱着云翠仙,抚摸着她那洁白的皮肤,不禁心中一热,奈何下面那玩儿经过了多次折腾,站也站不起,让他感到有些可惜。 云翠仙推了推祝生,自个穿起衣服来,她咬牙道:“祝公子,你真的要走了,不要顾虑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也心满意足了。” 祝生摇头说:“不,翠仙,你不走,我也不走!” 云翠仙走过来,一边为祝生穿衣,一边叹说:“你怎么这么傻,我已经是个千夫染指的败柳女人,你为何还这般顽固固执呢?” 祝生刚想要说话,对面一把冷嘲之声传来:“她既然这么说了,你走就是。” 声音很是突兀,让云翠仙与祝生吓了一跳,回首,却看到一个白发少年,好整以暇地坐在桌旁,为自己倒过一杯清茶,正品尝着。 “你是谁?你怎么跑进来的?来人!来人!”祝生满脸怒容,对着门外大喊着。 张落叶冷笑:“你再怎么叫,门外也听不到,这里已经被我布置下隔音罩。祝公子,真是好艳遇啊,枉你妻子寇三娘在外面昧心做事,甚至求助于我来搭救你,而你却在这里风流快活,你真是男人的败类啊,我是你的话,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你…….”祝生听得满脸怒容,一旁的云翠仙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冷静下来,她向张落叶问:“先生说的‘受了寇三娘所托来拯救祝公子’是真的吗?” 张落叶没有作答,反而问道:“你又是谁?” 云翠仙行了一礼,口中说:“小女子云翠仙。” 张落叶露出了然的神色:“这么说来,你纠缠祝公子,是令夫梁有才的旨意了?” “我…..”云翠仙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是祝生冷声道:“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你到底是谁,三娘那贱人不是抛下我独个逃跑了吗?她怎么会找到你来救我的?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从不知三娘认识你这么号人。” ‘咻’的一声,张落叶瞬间挪移过去,抓着祝生的脖子,把他狠狠按在墙壁上,巨力之下,整个墙壁出现龟裂的痕迹,祝生死死抓着张落叶的手,脸色由红转白。 张落叶满脸铁青道:“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人是猪狗不如!你的妻子寇三娘为了你的性命,被红光商会要挟贩卖失魂丹,我因为一件失魂的案件,与你妻子认识,我本该杀了她,但念在她对你用情至深的份上,才答应出手相救于你。然而现实呢?你却在这里风流快活,与女人鬼混!你对得住你的妻子吗?” 云翠仙拉着张落叶的手臂,急声说道:“先生,你误会了,都是我的不好,是我淫~荡,引诱祝公子,不关祝公子的事情,求求先生饶了他吧。” 祝生沙哑着声音说:“翠仙,你不要求他,他什么都不懂,你我是真心相爱的,没有对不住任何人。” 张落叶脸色发冷,终是放开了祝生,后者捂着喉咙,在不断咳嗽着。 张落叶淡淡说:“也罢,我只答应寇姑娘把你救出,其他的不关我的事,时间紧迫,走吧。”说罢,伸手拉着祝生往外走。 祝生一把甩开张落叶的手臂,死死抓着云翠仙的玉手,冷哼道:“不,翠仙不走,我也不走!你既然答应三娘来救我,就救人救到底,把翠仙也一并救了。” 张落叶冷笑:“祝公子,你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我现在是先礼后兵,你若在顽固,我就把你敲昏了,再带出去。” “你…….,好,你若敢碰我,我就自毁魂魄,让你带也带不走,我看你怎么跟三娘交待。”祝生咬牙道。 张落叶在冷笑,云翠仙对祝生说:“祝公子,你还是跟他走吧,我的魂魄受制于那人,不能跟你走。” “不,翠仙,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你不管!”祝生坚持着摇头。 “你…….,你怎么如此糊涂啊?”云翠仙有些气恼起来。 张落叶有些不耐,口中说:“罢了,就算我从梁有才手中取回云姑娘的魂魄,但势必会惊动所有人,风险太大了,这样的话,我不能把你们带离这里。” 祝生说:“翠仙知道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你若有办法把翠仙的魂魄取回,我们可从这通道离开。” 密道?张落叶看向了云翠仙,后者自怀中取出一张地图,上面描绘的是红光商会的局面图,当中画有一条横线,通往府邸外。 张落叶自地图收回目光,沉吟片刻后,说道:“好,事不宜迟,你们马上到密道的房间等我,我取了魂魄即回。”说罢,他身影一闪之下,消失在原地。 翻身上了屋顶,张落叶跑过数栋建筑,在某座建筑停了下来,这建筑正是梁有才的房间。 掀开瓦砖看了看,房间内没有人,张落叶便自屋顶翻落,推门走进了房间。 房间布置很是奢侈,张落叶在房间内四处寻找了一下,没有收获,他咬了咬牙,再耐心找了一阵子,倒发现了一处奇特之处,那是书桌上的砚台,用手抓了抓,竟固定在桌面上。 他心中一动,抓着砚台往右手边一转,对面的书架整个往内打开,一条阶梯通向下方,竟是是个地下密室。 进到地下密室,发现里面放置的都是红光商会的重要文件,另有一些瓶瓶罐罐的丹药,功法秘籍等等。 张落叶翻了一阵子后,找到了一个陶瓷罐,罐上贴着写有云翠仙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的符箓,看来是找对了地方。 才把陶瓷罐收入储物戒,身后就传来一把男子的呵斥声:“大胆,你是什么人?” 张落叶回首,见是一个衣着华贵,全身挂满钻石首饰的中年书生,这打扮毫无疑问表明此人正是梁有才! 张落叶没有做声,反而对着四周的文件弹出数个头颅大小的火球,梁有才脸色微变,袖袍一抖之下,数股阴风刮出,把那些火球收入袖袍内熄灭,这一手正是崂山派绝技‘袖里乾坤’,而张落叶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梁有才怒容满脸,回到房间,当即令人搜索张落叶的下落。 张落叶奔走在屋顶之上,到得密道的房间,一个翻身下,落入房间内,云翠仙与祝生早已等候多时。 张落叶取出那陶瓷罐,念诵了一句口诀,掀开了上面的符箓,看得数道白光托着尾巴,没入云翠仙体内,后者满脸惊喜地检查了一下自身后,向张落叶跪拜表示感谢。 祝生深深行了一礼,向张落叶表示衷心的感谢。 张落叶冷笑一声:“别感谢我,我之所以帮你们,乃是不爽你们。你们这种卑贱的爱也敢枉自称‘爱’?别让人笑话了。所谓的爱,不是贪婪肉皮感觉的羞耻快感,而是心灵与心灵的触碰。你们有背负对方诺言与感情于一生的感悟吗?你们有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子,都能给予他(她)依靠的肩膀吗?你们有与对方约定了,便会贯彻一生的信念吗?” “没有吧,你们都没有吧!你们拥有的只是廉价得让人作呕的卑贱的爱,每一次交~合就当作是诺言,每一次插~入就当作是疼爱!真是让人恶心。云姑娘,你仔细想想这个男人能不能给予你真正的爱,若没有的话,还是趁早放弃的好。祝公子,你若真有爱,就应该去找寇三娘,而不是花心了,就满嘴说爱。滚吧,恶心的东西。” 云翠仙与祝生被张落叶说得满脸羞红,也没再说话,往密道走去。 张落叶轻叹了口气,右手微抬,一个头颅般大小的火球出现在他掌心,被他轻轻一甩下,没入密道的入口,顿时轰隆的一声巨响,整个入口被崩塌的地面压住。 出得房间,头上一把声音传来:“遗言都交待完吗?” 张落叶抬头,却见屋顶之上,那个手执五尺长的姿色长刀的中年男子正淡淡地看着他。 中年男子再说了一句:“看你轻松的样子,似乎早就察觉我在屋顶之上,真是少年英雄啊。” 张落叶笑道:“阁下真是会开玩笑,既然不想被我察觉,为何要散发着如此浓烈的杀意呢?傻瓜都知道你在上面。”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妖刀 张落叶问:“我很奇怪,你怎么眼睁睁看着我把祝生两人放跑呢?” 中年男子笑道:“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小虫子罢了,要是我一一计较的话,那还不如去死的好。” “那你去死吧,让这个世界清静下来。”张落叶盯着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愣了愣,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张落叶冷笑:“你不是虎,我也不是牛,没什么好比较的。” “嘛嘛,别生气,我知道你在整个府邸布置了阵法,这一时半刻,除了你我之外,没人会找得着方向,来,到我院落喝一杯,我刚好弄到了一壶上好的酒水。”中年男子笑了笑,也没管张落叶答不答应,身影化作一道遁光,往着某个方向掠去。 张落叶想了想,也跟着化作一道遁光,尾随男子身后,到得某处院落,中年男子现出了身形,迈步其中,张落叶没有迟疑,跟着他身后。 在院落中间有一套大理石制成的桌椅,石桌上放有热腾腾的食物,以及两个酒杯,一瓶酒水,看样子,这中年男子在摆好这些东西之后,就找着自己。 两人各自坐下后,中年男子起身,为张落叶与他自己倒满了酒水,其后他举起了酒杯,口中微笑说:“来,为这瓶好酒能有两个酒友品尝而干杯。” “且慢。”张落叶喊了一句,在中年男子疑惑的目光之下,他自储物戒中取过一包砂糖,倒入些许到酒杯中,还用手指头沾了沾酒水,其后一副满意的摸样重新举起了酒杯。 “干。”酒杯碰了碰中年男子的酒杯,张落叶仰头喝入酒水。 中年男子才回过神,往口中倒入酒杯里的酒水,其后他脸露沉吟的神色,好半响,才疏开眉头,口中说:“看来道友并不是白乌鸦一族,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张落叶扫了他一眼,故作问道:“何以见得?难道说我的头发不够白?” “呵呵,道友有所不知。”中年男子顿了顿,忽的神秘笑道:“据我所知,白乌鸦一族最讨厌吃糖,最喜欢吃醋。” 张落叶笑说:“原来如此,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在问别人名讳前,先报上名来,不是一种礼仪么?”中年男子眯着眼睛说道。 “在下张落叶。”张落叶拱了拱手。 “张?莫非是天师道张家一脉?不可能吧,张家不是已经不能修道了么?”中年男子脸露疑惑神色,面对他的是张落叶微笑不语的神色。 “也罢,贫道黄天极。”自称‘黄天极’的中年男子拱了拱手。 其后两人各自起筷,张落叶把他附近的食物都倒上白砂糖,看得黄天极无语至极,这般白花花的砂糖,他看着都想呕吐,真不知这个少年为何还能一副吃得美滋滋的摸样。 “那把刀,长度过异,但刀质精朴,花纹秀美,没猜错的话,是把上乘的好刀。”吃着间,张落叶扫了一眼黄天极身旁的五尺紫色长刀,故作问了一句。 黄天极眯着眼睛,口中说:“怎么,张道友很在乎贫道的这把刀吗?上乘的形容可就不对了,应该是世间少有的绝世好刀才是。” 张落叶摇头说:“我说的上乘,并不是指刀的质量,而是这刀充满着骇人的妖气,让它本身所能拥有的刀品为之下降。” 黄天极伸手抚摸着紫色长刀的刀鞘,就像抚摸着情人的皮肤一样轻柔,满脸的深情:“昔年‘天下第一煅兵庄’凝练四大神剑,六大妖兵。贫道这刀就是六大妖兵之一,妖刀紫月。” 说罢,他忽然碰了碰那把妖刀,就听得‘嗡’的一声,一道紫光快如闪电地扑向张落叶的方向,又是‘嗡’的一声,却是张落叶挂在腰间的一对巴掌大小重合在一起的小剑,弹出两道剑光,把紫光抵消了下来。 黄天极眯着眼睛扫了张落叶腰间的小剑一眼,口中说道:“你果然是天师道张家一脉,那对小剑,恐怕是四大神剑中的‘雌雄斩邪剑’吧。” 张落叶冷笑:“还真是粗暴的试探呢。听说最近县内出现一个试刀人,专门袭击持有兵器的人,据说被袭击者,身上都会残缺不全,血液抽走大半,余下的血液尽是诡异的紫色,心脏更是消失不见,看来,那试刀人恐怕就是黄道友吧,被袭击者身上诡异的下场,恐怕是你那把妖刀紫月的杰作。” “真是坏心眼呢。”黄天极脸色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多说无益,吃饱了的话,就来开始互相厮杀吧,是死是活由天注定。” 他的话音刚落,妖刀紫月被他瞬间拔出刀鞘,五尺长的刀身轻挥下,整个石桌连带地面炸裂而开,四周顿时烟雾弥漫,能看见的是一道紫光在当中闪烁而过,犹如蛟龙出游般骇然。 张落叶脸色微变,心中一念之下,一对雌雄斩邪剑瞬间涨大到三尺有余,被他反握在手心,与迎面砍来的妖刀紫月触碰在一起,顿时‘轰隆’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深凹进去,更是平地刮起一阵飓风,把烟雾吹得一干二净。 黄天极脸露狰狞的表情,口中嘶喊着:“真是愉快呢,昔年的妖兵与神剑对决,已经不知相隔多少岁月,没想到,此刻会在你我手中呈现,真是让人期待啊,对吧,张道友!”他哈哈大笑着,手中挥刀的速度越来越甚,简直已经到了肉眼难以捕捉的地步! 张落叶满脸皱眉,双剑挡在面前,承受着妖刀紫月的连续砍击,巨力之下,他的双脚近半陷入泥土之中,甚至每一次妖刀紫月砍在雌雄斩邪剑瞬间,他都感到体内的血液在烦乱地跳动着,魂魄更是颤抖不已,随时有被妖刀紫月吸去的份。 恐怕若不是雌雄斩邪剑散发的正气能量覆盖他全身,他的魂魄早已被妖刀紫月吸走。 “给…….我滚开点!”张落叶猛然一声暴喝,全身肌肉紧绷,双剑用力向前一砍,‘当’的一声巨响,黄天极连人带妖刀紫月整个往着后方飞去,一连撞破好几道墙壁,才停了下来。 ‘咳咳~’,黄天极单膝跪在地上,拄刀在地,忍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脸上满是骇然的神色。 刚才那一瞬间,张落叶挥动雌雄斩邪剑,一道正气能量越过妖刀紫月,击在他胸膛上,致使他断了七八根肋骨,这还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双手此刻还在颤抖不已,张落叶挥剑的巨力,几乎把他的双手也震断! 怎么可能?我的应该在得到妖刀紫月的侵蚀后,变得硬如钢铁,然而刚才那瞬间的兵器触碰,却差点被那小子震断了双臂!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这简直就像在跟白乌鸦一族在交手,只有那些变态的家伙,才有如此恐怖的怪力与体魄,这小子不可能是白乌鸦一族,莫非他从什么途径得到了白乌鸦的力量?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黄天极哈哈大笑起来:“张道友,你莫以为得到白乌鸦一族的力量,就能胜得了我,在妖刀紫月真正的威力面前,不论是白乌鸦一族的力量,天师道一族的道法,还是你拥有的神剑雌雄斩邪剑,一切都是浮云!就让你见识一下吧,妖刀紫月真正的力量。” 说罢,黄天极念念有词起来,看样子似乎要使出什么神通手段。 对面的张落叶自然不会让黄天极如愿,他同样念诵着口诀,运用起修炼的‘三天正法’功法。三天正法,主攻伐杀戮之道,以天正,地正,人正为基,可克鬼神,奴役魔鬼妖兽。 口诀诵完,他捏了个法印,其后右手雄斩邪剑交到左手,与雌斩邪剑合成雌雄斩邪剑于左手紧握着,右手则微抬,一道紫色电光跳跃而出。 “去,‘掌中雷’!”张落叶大喝一声,右手一甩下,手心的雷电犹如藤鞭样挥出,速度快得惊人。 黄天极双眼圆瞪,眼睁睁看着雷电击了过来,‘轰隆’的一声巨响,原地飞沙走石,更是凭空炸起一团烟雾。 张落叶眯着眼睛盯着对面烟尘滚滚的画面,忽然自烟雾中闪过一道紫光,其后烟雾犹如找到了宣泄口,不断往着某处汇聚,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黄天极右手执妖刀紫月,左手微抬,在掌心处,一个竹筒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他四周,数十根竹签以某种规律虚浮着,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护罩,显然他刚才就是用了这手段,来挡下张落叶发出的掌中雷。 张落叶脸色微变,紧盯着黄天极手中的竹筒以及四周的竹签,他失声道:“‘筒中求签,卜问吉凶,万试万灵,威武赤松’,你是赤松宗的弟子?” 赤松宗乃是大唐国五大道宗之一,与天师道未解体之前的正一道宗并驾齐驱。 黄天极眯着眼睛笑道:“贫道并不是赤松宗的弟子,正确说来是赤松宗的叛逃弟子,若不是道友突然使出如此凌厉的手段,贫道还真不想把这赤松宗时学到的手段施展出来,因为一旦施展出的话,为了不让我的身份暴露,我只能杀人灭口。”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妖刀紫月加上赤松宗道法,怎么想,都不是有利的消息,此处必须速战速决才行,要不然时间一长了,落败的只是自己。 心念至此,他大喝一声,再次使出‘三天正法’功法,这一次,他把掌中雷的威力提升到‘地正’级别,地正乃是运用大地运用的道法自然力量,威力可随使用者而变化,大能排山倒海,小能震裂大地。 “掌中雷·地雷正法,雷虎!”张落叶大喝一声,手中雷电犹如磁铁导体,引得四周大地在颤抖不已,紧接着大地竟然裂开数条地痕,自地痕中,有七八头由雷电组成的老虎抬起了狰狞的头颅。 ‘兹兹兹兹~’雷声大作,瞬间之下,雷虎们已经到了黄天极面前,张牙舞爪地向他咬落! “来得好!”黄天极大喝一声,手中妖刀紫月迎着雷虎们当头砍落,‘呼哧~’一声,让人愕然的是,雷虎们竟然消失不见! 张落叶看得目瞪口呆,他已经引用了大地的自然能量,相信就是人师级别的修道士,也难以轻松对付,不想黄天极只是轻轻一刀砍下,就让雷虎们消失不见,这怎么做到的? “张道友,别是发呆的时候。”黄天极的声音突兀响起,他已经近到张落叶面前,手起刀落! 张落叶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妖刀自他右边脖子往下砍落,一直到腰际时,他一咬牙,左手握着的雌雄斩邪剑砍在妖刀上。 没有印象中,兵器相交的‘当’声,却响起了一声犹如击落在水中而响起的水声,妖刀竟然被雌雄斩邪剑拦腰砍断!然而诡异的是,那砍断的半截妖刀刀身,竟然化作了水液,沾落到张落叶全身各处! 这…….,一连串的变化让张落叶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面黄天极笑道:“不愧为四大神剑之一的‘雌雄斩邪剑’,论锋利与硬度,犹在妖刀紫月之上,啊啊,真可惜了,妖刀就这么被废了。”他口中虽是这样说,但看着断刀的眼神,却没有一丝可惜的神色在。 张落叶暗觉一丝不妥,自己明明被对方的妖刀砍中,怎么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更甚至右边神经传来异样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怎么控制也感觉不到的怪异感觉。 他不禁往身下一看,这一看,顿时看得目瞪口呆,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绝不可能啊!但它就发生在眼前,一切都显得诡异之极! 张落叶自右边脖子,斜线到右边腰际的身躯,消失不见!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消失的身躯 “听说最近县内出现一个试刀人,专门袭击持有兵器的人,据说被袭击者,身上都会残缺不全,血液抽走大半,余下的血液尽是诡异的紫色,心脏更是消失不见……….” 身躯不见了一半,不但不感到痛楚,而且还能从伤口看得体内器官的运行,如此诡异且令人作呕的一幕,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脸色大变,张落叶虽然修养极好,但也忍不住满脸惊骇不已。 太诡异了!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不难想象这一切都是那妖刀搞的鬼,只是自己的身躯消失在哪里?为何没了一半的身躯,鲜血不从伤口喷射而出? “看来张道友一副很不明白的表情呢。”对面的黄天极忽然阴阴一笑。 张落叶冷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的一半身躯到底消失在哪里?可有恢复的方法?” 黄天极耸了耸肩膀,随意道:“谁知道呢,听说被妖刀紫月砍中的任何物体,都会传送到某个神秘地方,那地方与现世在某种意义上是相连的,故而即便身躯消失了一半,也能看做是那地方与现世的结合,你现在还能活着,还得益于这一点。至于恢复的方法,贫道就不知道了,将死之人恢不恢复的,贫道可没有那个兴趣。” 张落叶冷声说:“即便没有恢复方法,但那神秘地方,你总该知道。” 黄天极眯着眼睛说:“我确实知道那个地方,但我可没有告诉你的义务,你有时间关心那地方,还不如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张落叶刚想喝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猛然觉得全身传来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的痛觉,往身下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起来。 原来之前他用雌雄斩邪剑把妖刀砍断,那砍断的半截妖刀刀身,化作紫色水液沾附在他全身各处,此刻那些水液竟如同活了一样,蠕动着钻进他的皮肤,顺着他的血液游走全身,片刻不到,他的血液全部被侵蚀成了诡异的紫色。 黄天极的声音传来:“论威力,锋利以及硬度,贫道的妖刀紫月都及不上你的神剑雌雄斩邪剑半分,但若论神通而言,却是你的神剑拍马也赶不上!你自认为砍断了我的妖刀紫月,但妖刀紫月真正的神通,却在砍断之后开始!我的妖刀紫月是个慢性子,寻常都会陷入沉睡之中,致使它保持着固化的状态,但一旦受到猛烈撞击,它就会清醒过来,化为真正的形态。” 张落叶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被黄天极扑捉到,后者笑说:“看来你明白了,不错,妖刀紫月真正的形态是液体,平常不过是沉睡状态而突显的固化。这些液体能侵蚀人体内的血液,当这些被侵蚀的血液汇聚到心脏时,会让心脏脱离人体,化为紫色的月亮,成为妖刀紫月的美食!你身上的紫血已经快要集中到心脏了,好好欣赏吧,心脏成为妖刀紫月美食的瞬间。” 对面的张落叶脸色变紫,仅以唯一的左手拄着雌雄斩邪剑,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心脏传来巨大的疼痛,疼得他满脸发白,紧咬着下唇,紫色的鲜血顺着嘴角滴落,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能模糊看到心脏渐渐涨大起来,拉动着血管,竟有脱离胸膛的征兆! “贫道之前已经说过,在妖刀紫月真正的威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看吧,即便昔日纵横整个修道世界的天师道的你们一族,现在连一丝抵抗都生不起!哈哈,这个世界,还有谁能与我抗敌?”黄天极哈哈大笑着,满脸的狂态。 “别开玩笑了!”张落叶挣扎着站了起来:“击败天师道一族?世界无人能与你抗敌?别开玩笑了!你这只井底之蛙,到底在多深的井底来观天啊?天师道一族从来就不是最强的,这一点祖师爷也承认过,你即便击败了我,也不代表你能击败这个世界。你应该最清楚,这个世界,比天师道一族,比你我强大的人大有人在!咳咳~” 一句话没说完,张落叶就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咳着紫色的鲜血,心脏此时涨大到头颅般大小,自胸膛凸出,要不是血管骨骼还缠绕着,恐怕早已飞了出来。 黄天极冷笑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看你这虫子,嘴还硬得很。口是心非的话语就到此为止吧,将死的人,就带着对我实力的不甘与恐惧去死吧。” “可……可恶,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死去的………,我还……..”张落叶只感到意识越来越模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到右边消失的身躯间,忽然凝聚出一条覆满鳞片的手臂,那手臂五指微张,向前凝空一抓下,自己身上紫光闪烁,犹如受到了莫名的牵引力,无数的紫色水雾飞出,渐渐在那手臂前汇聚成那半断刀刃。 接着他还模糊看到,那手臂往着黄天极的方向凝空一探,黄天极似乎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接着他握着的半把妖刀紫月以及刀鞘飞了过来,被那手臂握住,断刀刃与半把妖刀重新融合在一起,被那手臂收刀入刀鞘。 紧接着,对面的黄天极好像不甘地仰天咆哮着,其后满脸痛苦地半蹲在地上,他的身形犹如涨大的气球般,由原来的六尺身高,一下子膨胀到一丈有余,全身肌肤变成了紫色,无数如刀刃状的尖刺自他双臂两边以及背上冒出,他的一张脸也彻底变成了紫色的鬼脸………. 模糊间,张落叶似乎听得有无数人的呐喊咒骂之声,他渐渐睁开了眼睛,余光瞥到红光商会的人在梁有才的指挥下,向着一只半人半鬼的怪物攻击着,另有四只妖魔鬼怪,四个修道士实力超群,速度极快地游走于怪物身旁,施展出各自的神通手段。 张落叶动了动身子,只感到全身疼痛能耐,身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艰难地翻过身子一看,他有些愣神,却是那把五尺长的妖刀紫月!再回头看了看那半人半鬼的怪物,张落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刚才看到的不是在发梦,而是真实发生!他脸色有异地往着消失的右半身躯看了看,并没有什么覆盖鳞片的手臂,那么刚才看到的那条手臂到底是……..!? 撇开妖刀与手臂,眼前这一幕的开展,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刚才张落叶昏倒,到黄天极突然变化成怪物后,动静太大了,即便被张落叶展开的阵法困住,红光商会的人,仍是轻易找到了这里。 张落叶一半身躯消失,被他们当成了是黄天极所化怪物伤害的尸体,梁有才第一错觉就认为黄天极所化的怪物是刚才侵入他房间密室的人所变,故而指挥着手下,满脸愤怒地攻击着。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张落叶乐意装成尸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让他们狗咬狗,鬼打鬼的好,自己就来个坐山观虎斗,况且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他要趁着这段时间整理一下思路才行。 黄天极发疯地挥舞着一双拳头,四处乱砸着,口中喊着什么话语:“不可能!我不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紫月你竟然抛弃了我,而选择了那个小鬼!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小鬼了?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我也把你们全部人都杀光!” 游走于黄天极四周的四只妖魔鬼怪以及四个修道士各自对看了一眼,口中喊道:“会长请后退,我们要施展神通来制服这怪物。” 梁有才闻听,忙挥手与其他手下退下,这四只妖魔鬼怪以及四个修道士,在修道世界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请得他们出山,作为红光商会的八大侍卫总长。 那四只妖魔鬼怪,一只是硫酸鬼,能口吐可溶铁石的硫酸;一只是棺材鬼,原身是棺材边修行千年的恶鬼;一只是白虎精,同样修行近千年;最后一只是豹精,实力与白虎精不分上下。 而那四个修道士,当中两个是散修中的厉害人物,手段通天。另外两个,一个是梁有才的师兄,崂山派的弟子;另一个是茅山派的叛逃弟子,手段也甚是厉害。 当下四只妖魔鬼怪暴喝一声,各自现出本来的妖身,分立四角,把黄天极困在当中,硫酸鬼吐硫酸,棺材鬼甩出房屋大的棺材盖,白虎精以及豹精近到黄天极身旁,齐齐张口咬下! 而外面的是个修道士,甩火球的,吐雷电的,用旗幡招出阴风攻击的,袖袍抖出阴风所化的蛟龙攻击的,一时间好不璀璨,就是炼虚级别修道士在此,也必然要一番手忙脚乱来应付。 然而黄天极一声咆哮之下,左手抓着白虎精,右手抓着豹精,一发力下,把它们捏死在手中,然后嘴巴一张下,把棺材鬼连带它发出的棺材盖咬烂在口中,但却被硫酸鬼的硫酸击中,近半边身子腐蚀得几见里面的深深白骨! 接着又被四个修道士的攻击砸中,疼得黄天极翻了个跟斗,砸落在地上,满脸青白,变得奄奄一息起来。 四周之人脸色一喜,正要施以致命一击之际,忽然听得上方传来一阵雷鸣电闪之声,抬头看去,竟看到空中不知何时起弥漫着大片的黑云,一道身影在黑云间若隐若现,他手臂高举,引动天上雷电,随着他手臂往下一指之下,万道雷电扑闪而下,蹂躏着整个场地! 下方众人满脸大惊,四处而逃,面对大自然的力量,他们即便自诩有莫大神通,也不敢与之抗敌半分。 ‘隆隆隆~’,万道雷电就如众神踏下的脚步,震得整个大地颤抖不已,离远一点,县内之人看得如此天变之像,吓得纷纷跪拜在地上,颤抖不已。 雷电好一阵子才停歇,让人奇怪的是,如此万道雷电奔腾的惊幕,却全部集中在红光商会总社以内,让得整个红光商会毁于一旦。 …………. ‘咻’的一声,张落叶左手甩出一道光芒席卷着黄天极,其后化作一道惊鸿,转瞬之下,便已到得金山县外的一片密林中。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跟来后,降落在地面上,此时的黄天极虽然仍是保持着怪物形态,但一双眼睛却已恢复了平静,看着张落叶若有所思。 半响,黄天极忽的叹道:“贫道之前言之过重了,没想到张道友能够引动天雷加身,而激发如此骇人的自然天象,天师道果然不凡!不过,张道友若是为了向贫道示威并捍卫你们天师道一族的名号的话,有点小儿家了,看吧,你那不寻常的喘气摸样,显然那等天雷还不是你掌握的范围内,这样做,值得吗?” 张落叶深吸一口气,露出惨然的笑容:“值得!当然值得!若是有人侮辱你们赤松宗,你也会像我一样的做法,不是吗?” 黄天极淡淡说:“你错了。我之前已经说过,我是赤松宗的叛逃弟子,赤松宗怎么样,都与我没关系。我不明白,之前你明明可以顺便让那天雷把我灭杀的,你为何不这样做,还要救了我?” 张落叶扫了他一眼,忽的把插在腰带上的妖刀紫月举到身前,口中说:“我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握着这妖刀瞬间,你的感情毫无保留地涌上了我的脑海,你的快乐,你的不甘,你的愤怒,还有那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我就在想,拥有如此丰富感情以及挚爱成性记忆的男人,怎么会是个凶杀成性的侩子手呢?所以我做出了一个判断,那就是,你一直被这妖刀紫月侵蚀着本性,失去了理智。基于这个判断,我才出手救了你。” 黄天极听得一愣,其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也许是牵动了伤势,他一张笑脸顿时变得又哭又笑,就像个疯子一样。 黄天极叹道:“真像啊,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你的父亲张天德一样,哦,不,比起你的父亲,你显得柔和得多,是继承你母亲的血统缘故吗?”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拜托之事 “黄道友认识我的父亲?”张落叶惊喜问。 黄天极艰难地点了点头,口中说:“是的,你可能不知,五大道宗中,除了南北道宗外,其余四大道宗的创始师祖都是师从于太上老君现凡收的弟子。我们赤松宗历来就与你们正一道宗交好,其后你们正一道宗分裂,我们仍然与你们天师道一族保持良好的关系。” “即便后来,你们天师道出了妖魔诅咒事件,我赤松宗的祖先也曾大力于帮忙化解诅咒,但那诅咒力量太厉害,我赤松宗的祖先也无可奈何。不久你们天师道一族为了保存命脉,放弃了修道,我们才少了来往,直到十二年前,你的父亲张天德登门拜访,我们都很是惊讶。” “要知道你们天师道一族因为妖魔诅咒的事情,若是修道,就会杀劫缠身,性命堪忧。你的父亲看起来用了什么方法,把杀劫压着,他与我的父亲邋遢真人说了一阵子话,就说未来你会踏上寻找他的道路,故而好像把一块地图碎片什么的,交给了我的父亲保管,让我的父亲好好锻炼你什么的。”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他本来就决定解决红光商会事件后,就去赤松宗走一趟,好从邋遢真人手中取得地图碎片,没想到这邋遢真人会是黄天极的父亲,可是黄天极说他自己已经叛逃出赤松宗,这又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这趟赤松宗之旅,不会容易。 “贫道有几件事,想要拜托你。”黄天极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张落叶暗付,你好意思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拜托事情,而且还是拜托好几件,这一来一回,谁知道会用多长的时间。 心念至此,他故意脸露为难:“黄道友,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我连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恐怕让道友失望了。” 黄天极轻咳出数口鲜血,满脸青白,他口中说:“张道友,你若想找我父亲邋遢真人取那地图碎片的话,我所拜托你的事情正是基于此处,说是拜托,其实可以理解为一场交易。” “交易?”张落叶一愣。 “是的,是交易。”黄天极艰难地点了点头:“我提供给你需要的讯息,而你则答应帮我做几件事,这不过分吧?” 张落叶脸露沉吟,半响说道:“那得看道友提供的讯息是怎样的分量才行。” 黄天极惨然一笑,说道:“真是谨慎呢,这一点上,是令父亲所没有的。嘛,我先说拜托的事情,再说那讯息吧。拜托事情有三,第一件,请通知段辰父女逃离;第二件是请拯救我的女儿;第三件是请拯救赤松宗。” 张落叶听得一头雾水,这段辰父女是谁?拯救黄天极的女儿,是因为黄天极叛逃出赤松宗,生怕赤松宗的人对他女儿不利?还有最后的拯救赤松宗又是怎么回事? 不得已,张落叶问道:“黄道友,你说的三件事,可否说得仔细一点?” 黄天极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口中说:“也是呢,这样没头没脑地跟你说,你也听不懂,这样吧,我还是从往事说起。我的女儿黄蕙馨因为天生孤煞,自小体弱多病,本来预言过不过六岁,但十二年前,你的父亲张天德登门拜访,在拜托我的父亲邋遢真人有关你的事情后,作为交换,他特意去了一趟‘天下第一煅兵庄’,通过庄中的禁地,借得妖刀紫月,前往那神秘之地,采得一株仙草,为我女儿延续十年性命。” “那时,我与你父亲做了一个决定,让同样年纪的你与我女儿定下娃娃亲。一直到三年前,眼看着我女儿还有四年不到的性命,我的父亲邋遢真人想仿效当年你的父亲之举,同样向‘天下第一煅兵庄’借得妖刀紫月,想是要到那神秘之地,采摘仙草,然而却失去了踪迹。其后我的二叔宣称是‘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谋害了我的父亲,此事我自然不相信。” “毕竟我的妻子,就是‘天下第一煅兵庄’庄主的女儿,他们与我们是至亲,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我好不容易联系到庄主的儿子,也就是我妻子的兄长段辰,从他口至得知事情的真相!没想到天下第一煅兵庄中出了叛徒,与我二叔勾结,我二叔的目的,是想要把妖刀紫月据为己有,所以趁着我父亲不留意之下,抢走妖刀紫月,砍了我父亲一刀,恐怕我父亲被传送到那个神秘地方,生死未卜啊。” “父亲死后,我继承了赤松宗第二十二代传人之位,但实际宗内,二叔掌握了大部分权利,他罔顾我的阻拦,以为我父亲报仇为口号,杀害‘天下第一煅兵庄’138条无辜性命,理由恐怕是为了灭口吧。我的妻子哀求我保住煅兵庄最后的血脉,自杀来希望我不要拒绝。然而事情发生太突然,我只能保住妻子兄长段辰以及他女儿一命。” “此事不知为何被泄露,二叔要杀我灭口,我慌忙间抢得妖刀紫月逃走,本想去警告段辰父女逃走,却在半路上,被妖刀紫月侵蚀,成了失去理智迷失本性的怪物,后被梁有才招募为副会长,今天要不是妖刀紫月认了你作新主子,我恐怕到死也恢复不了神识。” 张落叶听得默然不语,没想到这背后会是这么段复杂的恩怨情仇,他想了想问道:“黄道友,请恕我直言,你应该被妖刀紫月侵蚀了很久吧,这么时间过去,那段辰父女恐怕没被杀害,也落到你二叔手中吧。” 黄天极叹道:“张道友,你只能祈求他们没被杀害,要不然你那消失的身躯可就找不回来了。” 张落叶脸色微变,口中急问:“黄道友,你的意思是我的身躯传送的那个神秘之地,只有他们才知道怎么去吗?” 黄天极摇头说:“不,他们知道的是怎样用妖刀紫月开启通往那神秘之地的方法,至于那神秘之地的所在,只有我们赤松宗少数人知道,当然,我也是知道,不过,请恕我不能告诉你,你若想知道的话,就找到我女儿,她也是知情人之一。” 张落叶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他是生怕把神秘之地所在告诉自己后,自己可能不会救他女儿。 不过,现在张落叶有些明白,为何黄天极说他拜托的事情,是基于自己要找他父亲邋遢真人出发,也就是说,自己不完成他拜托的事情,休想见得邋遢真人。 但想了想后,张落叶皱眉问:“黄道友,你拜托我拯救赤松宗,是想让我在神秘之地找回你的父亲,然后回赤松宗主持公道吧。你确定你的父亲邋遢真人,还在神秘之地活着吗?” 黄天极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贫道还是那句话,你只能祈求他活着,不然不论赤松宗,还是你想要从我父亲手中得到地图碎片,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落叶有些无语,再问道:“那你女儿知道这一切的事情吗?” 黄天极摇头说:“不,我没有告诉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全无恙。” “既是安全无恙,那么你让我拯救你女儿,是想要让我自神秘之地采摘仙草吗?关于这一点,我不能给予百分百的保证,毕竟我对那神秘之地太陌生了。” “这只是一方面,贫道是怕二叔那些人会把我女儿当成政治工具来使用。” “政治工具?” “也就是逼婚。在他们看来,我女儿现在只剩下一年不到的性命,若以此来谋得对赤松宗未来发展有帮助的势力,恐怕他们很乐意这样做。倘若他们真这样做的话,贫道希望张道友你能以我女儿未婚夫的身份,破坏那可笑的婚事。” “这万万使不得!”张落叶脸色微变。 “怎么使不得?十二年前,我与你父亲就为你们定下娃娃亲,你这未婚夫的身份确真价实。莫非你认为我女儿是个丑八怪,所以担心?呵呵,告诉你,我女儿可是继承了她母亲的优良血统,天下第一美人不敢称,但第二可是当之无愧。”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事情太突然,我……..” “张道友,我知道你另有与当今百花公主的婚约,但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实在不行的话,我女儿当个妾也无妨,只要你好好待她就是。” “黄道友,你误会了。别说你女儿,就是百花公主的婚姻,我也不能接受。让我与一个陌生女人,只是因为父母婚姻媒约,而情定终生在一起,我是接受不了。这种没有诺言,感情的婚姻,我怎么能给予她们依靠的肩膀,贯彻一生的信念?” “别给我说这些文绉绉的话语,贫道听不懂,婚姻嫁娶乃是父母之命,你们这些作儿女的若是不遵循,就是不孝。况且我已经时间不多了,你怎么决定,我是看不到,但若你敢辜负我女儿,我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我也会诅咒你。” 张落叶有些无语,只得说道:“不知黄道友有什么可作为辨别的信物,好让我得到令女儿的信任。” 黄天极闻听,试着动了动身子,但却发现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他只好说:“张道友,取下我口袋中的储物戒吧,里面有块赤松宗的令牌以及一块玉佩,看到这两样东西的话,她会相信你的。” 张落叶自他口袋中取过一枚储物戒,黄天极抬头看着天空,忽的喃喃说:“张道友,若见到我女儿,请转告她一句话‘人为什么要跌倒?乃是学会从跌倒的地方重新站起来’。” 张落叶点了点头,口中说:“黄道友放心,我一定会转达的。” “谢谢。”黄天极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忽然,自他身上冒出一团诡异的火焰,他的脸色更见惨白:“看来到时间呢。张道友,有句话,我希望你记着。你体内本来有张家一脉的妖魔诅咒力量,再加上你不知从哪里得到的白乌鸦力量,这两股力量极之邪恶,我不知你是怎么把它们压制在体内,但妖刀紫月选择你作新主人,并不是偶然的,它会侵蚀你的,一旦破坏你体内力量的平衡,你恐怕小命不保,所以赶快行动吧。” 说到这里,黄天极已经被熊熊火焰所包裹,片刻之后,化为了一地的灰烬。 这是修道士的一般做法,为了避免死后,会被鬼怪窥视或者成精作恶,他们会布置下的口诀,让化为灰烬,归于虚空之中。 另一边,位于红光商会总社所在 现场一片缭乱,到处都是被天雷洗礼过的痕迹,黑焦焦一片,地面温度极高,蒸腾起白色的烟雾。 梁有才满脸愤怒地看着眼前如同人间废墟的一幕,心中却在滴泪,自己辛辛苦苦花费了大半辈子,才构建起来的红光商会总社所在,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连云翠仙也跑了,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会长…….”四个修道士以及仅余的硫酸鬼站到梁有才身后:“总社没了,我们可以再建,你就不要太费心了。” “的确不要太费心,因为接下来,你们连费心的命都会没有。”一把男子的声音突兀响起,让五人一鬼心中一惊,不禁回头一看。 却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高一矮两条身影,矮的有六尺高,高的有八尺高,都是头戴垂着黑纱的斗笠,身披名贵布料的黑斗篷,浑身散发着极之不祥的气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能从肉眼看到他们四周的气场为之扭曲。 五人一鬼心中一惊,特别是刚刚发生了毁灭总社的事件,一个修道士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连红光商会也敢乱闯?” 矮的身影吹了口口哨,笑声穿过斗笠的黑纱传来:“是吗?我还真不了解,原来这里是红光商会的所在,我还以为是什么垃圾废墟站。”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抹杀 “你…….”先前喝话的修道士满脸铁青起来,要不是忌讳着对方散发的极之不祥气息,他恐怕第一时间就出手教训他们了。 梁有才满脸谨慎的问:“我是红光商会的会长梁有才,你们是什么人?” 矮的身影轻笑一声:“原来阁下就是梁会长,真失敬了。不过,即便知道我们的名讳,对你们来说,都不过是死神的登门罢了。我劝你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被我杀死的好,毕竟身为高高在上的强者,有时候也不得不做出践踏蚂蚁的事情。放心好了,不会有痛苦的,我会在一瞬间把你们全部杀死。” 一旁高的身影伸手拦住矮的身影,后者没有回头,只是透过斗笠的黑纱传来一句话:“你是想要阻拦我吗?杀了你哦。” 高的身影浑身一颤,苦笑着说道:“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商会的规定,你也清楚,你若要动手,还是先让我把事情说完不迟。” 矮的身影似乎在沉吟,半响淡淡说:“也罢,你去说吧。” 高的身影才松了口气,眼睛透过斗笠的黑纱冷冷地扫了场上众人一眼:“我们是‘非天商会’第三师团惩罚部队的人,根据商会条例第十八条,第二十三条,第一百零八条判断,你们红光商会失去创造价值的意义,另有制造没有得到上头通报命令的失魂丹,实乃罪大恶极,今决定剥夺红光商会附属商会的地位,以前赋予红光商会的一切权利作废,另外给予当场抹杀的惩罚。” “请等等。”梁有才脸色大变着:“两位大人,你们误会了,失魂丹的事情,我们已经上报了第七师团,他们给予了上头肯定的答复,要不然我们怎敢擅自制造出售呢?另外我们红光商会缴纳的资源与资金一直按照上头给予的指标,并没有失去创造价值的意义,请两位大人明察。” “你们还不明白吗?”矮的身影忽的轻笑起来:“不要以为勤勤勉勉,按照上头的指标做事,你们就能得到上头重视!这是上头最喜欢玩的把戏,老实说,我也不太明白他们判断失去创造价值的定义,不过,很显然,你们已经被淘汰出局。” “这怎么可能………”梁有才有些失神。 他身后的四个修道士以及硫酸鬼哼道:“会长,何必跟他们多说,他们就只有两个人,以为能对付得了我们这里近千人的战力吗?既然他们非天商会欺负人,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于反了它,另起灶炉。” “笨蛋!你们快住手。”梁有才气急败坏地喝道,但还是迟了一步,在四个修道士以及硫酸鬼的呐喊之下,全部红光商会的人,俱都掏出各自的兵器,施展出各自的神通,往着那两条身影扑去。 “哈哈哈哈~”矮的身影大声狂笑着,一把抛弃头上的斗笠,身影化作了一道黑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快游走于众人之间,鲜血,断臂残肢不时飞向半空之中。 仅仅片刻不到,场上近千人除了梁有才满脸苍白地站在原地喘气外,其他人俱都身首异处地倒在血泊之中! 矮的身影站立在众尸体之上,看样子是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摸样,一头白色长发,尖长的耳朵,犹如赤色红月的瞳孔,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鬼神一样。 少年伸出右臂,接过自空中落下的斗笠,重新戴在头上,一旁的高身影无奈道:“队长,你要动手也先打声招呼啊,还好我眼明手快躲了开来,要不然,连我也身首异处。不过这家伙,居然能在队长的杀戮中,存活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眯着眼睛打量着梁有才身上蒸腾起的烟雾,看得烟雾中,梁有才的断肢伤口在极快地愈合着。 少年想了想,忽的说道:“按照情报分析,红光商会的会长是崂山派的弟子,看来这是崂山派的道术‘分神附物之法’的作用。” 高的身影疑惑问:“‘分神附物之法’?那是怎样的法术?” 少年笑说:“顾名思义就是把自己的魂魄分成好几份,依附在经过特殊加工而成的器物上,然后把这些器物分藏起来,或者交给最信任的人保管。而因为把魂魄分裂,而等于拥有了分裂次数的性命,不过,也有个致命缺点,那就是实力也会随分裂次数而递减。” 梁有才见得局面已经无法挽回,口中便冷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些妖魔也识得我崂山派的道法之妙。本来以为非天商会第三师团惩罚部队乃是个传说,不曾想却是真实存在,看来立于众妖魔鬼怪之上三大魔族的事情,也不假。” 少年眯着眼睛说:“哦,你也知道我们三大魔族的事情?还以为藏得很深呢。” 梁有才淡淡说:“这天下间修道之人,除了那些没见识的人外,都或多或少知道你们的片刻知识,不过不完整,就像眼前这样,你们为何要打扮得如此密实,我就猜不透。” “原来你说这个。”少年伸手摸了摸斗笠:“我们一族最厌恶的就是阳光,不,应该说阳光最厌恶我们一族,它会烘烤着我们的皮肤,灼烧着我们的魂魄,让我们无精打采干瘪到死,所以我们都会穿上特殊制造的斗笠以及斗篷,来遮挡阳光。” 高的身影无语道:“队长,你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干嘛?” 少年轻笑道:“所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他既然对我和善,我也不能不作回礼,好了,他就交给你了,你完事后,在前面的庭院找我。” 高的身影不乐道:“队长,你这不是把吃剩的丸子留给我吗?” 少年笑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做就做,想要被我杀死吗?践踏蚂蚁的事情,一天只能做一次,要不然就会玷污强者的魂魄,我刚才已经动过手,所以,他只能留给你处理。”少年说罢,也没管高的身影怎么样,化作一道惊鸿,往着前方掠去。 高的身影只得叹了口气,其后一把抛弃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粗狂男子的脸孔,同样的白发,同样的尖耳,同样的血红瞳孔。 “抱歉啊,梁会长,我可没有队长那般强大,确保你在不感受到痛苦的情况下被杀死。” …………. 片刻后,高身影在庭院找到了少年,后者正愉快地一边喝着醋酒,一边吃着醋烤鸡,看得高身影的到来,少年递过旁边的一盒醋鱼蛋,口中说:“尝尝吧,这醋料理还不错。” 高身影接过,也没客气地吃了起来。 少年几下子就吃完手中的烤鸡,忽的说了一句:“你的身手退步了呢,竟然花费这么长时间才杀得了那只蚂蚁。你应该知道,我不需要懦弱的家伙,我正考虑要不要把你给杀了。” 高身影闻听,浑身一颤,口中苦笑道:“队长,我自以为比以前实力增长了不少,可是相对于你来说,那是小巫见大巫,若以你怪物般的速度增长实力,自然我的实力就不堪入耳。” 少年似在沉吟,半响,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也罢,回去吧。” 高身影看着少年站起来,便问了一句:“队长,你千里迢迢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他’一眼吗?怎么?这就回去了?” 少年回过了头,淡淡问道:“你说的是谁?” 高身影笑道:“队长何必装糊涂呢?是你那位‘弟弟’啊,要不然仅凭红光商会这种小角色,用得着队长你亲自出马吗?” 少年目光一闪,下一刻已经单手握着高身影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高身影因为呼吸不畅,一张脸变得苍白无比。 “是谁告诉你‘他’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快说。” 高身影指了指少年握着他脖子的手,少年目光再次一闪之下,放松了力气,尽管这样,高身影仍感到少年的手犹如钢铁般不可动摇。 高身影张嘴吐出一个人名,其后弱声说:“她只告诉我队长要探望弟弟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不过,队长,你的弟弟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个弟弟又是谁?是那个弟弟吗?” “那个女人吗?真是多事。” 少年冷哼一声下,放开了高身影,后者揉着脖子,上面留下清晰可见的手印,可见刚才少年用力之狠。 “那并不是我的弟弟,只不过是我倾注心血而筑成的最高艺术品,但蕴含着太多的变数。就说刚才的情况来看,他已经得到了妖刀紫月,这样的话,他将要到一个很奇妙的地方。” “很奇妙的地方?” “那是古之修道士构筑的,被称为‘人族摇篮’的地方,更是人类试图染指神明所居住的地方。” ………….. 刚出得密林,张落叶就碰到了寇三娘。 “寇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应该是把你的丈夫救了出来才是。”张落叶疑惑问。 寇三娘脸上闪过一丝黯淡:“奴家碰到他的时候,他正与一个女子在吵闹,为了向那个女子表达心意,他发了个山盟海誓,并说休了我以表示他对她的爱慕永恒。” 张落叶暗付,看来是云翠仙。 “那女子闻听他这样说,就掴了他一巴掌走了。他很是气愤,接着他看到了我,就跑过来一番臭骂与踢打,我气不过,一把推开他就走了,他很愤怒说要不是我找来大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说不会放过我。” 张落叶皱眉说:“真不是个东西,简直是男人中的人渣。寇姑娘,不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寇三娘叹了口气:“奴家已经对他心死,想要就此去投胎,又怕他会纠缠不清。” “所以你就来找我,对吧?”张落叶问道。 寇三娘点了点头,俏脸忽然闪过一丝红晕。 “人死了,正确的途径乃是投胎转世,行善积德,争取早已摆脱轮回之苦。你有此心思,乃是大幸,放心吧,我这里有道金光符,你以水溶了它一并喝了,他日投胎转世,祝生那水莽鬼想要害你也近你不得。”说罢,张落叶自储物戒中取出一道黄符递给了寇三娘。 寇三娘看着那道黄符,似乎鼓起了勇气,小声说:“大……大人,奴家愿意服侍在你身边,以报你的大恩大德。” 张落叶摇头说:“你不必如此,我没做过什么对你有大恩的事情,况且你的命中注定有水莽鬼这一劫,此劫过后,便能投胎于大善之家,这是你三世修得的福分,别把它浪费了,去吧。” 寇三娘还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说出,自张落叶手中接过那道黄符,行了一礼后,身化白光,消失在虚空之中。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十天后。 这十天内,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张落叶白天骑马,晚上御器飞行,一路上穿过江苏省的苏州府、常州府、镇江府、江宁府后,进入安徽省境内。 再穿过安徽省的广德州、宁国府、池州府后,进到安庆府的范围,赤松宗就位于安庆府太湖县内,张落叶现在到达隶属于潜山县的三桥镇,距离太湖县还有一天的路程。 看得天色将近黄昏,他便决定在这个三桥镇内休息一晚,明天再行赶路。 刚进到镇门口,就听得有人在叫卖冰糖葫芦,张落叶满脸欢喜,一连要了十串,吃得美滋滋的,只感到刚才消耗的体力得到了恢复,就连精神也变得振奋起来。 几下子吃完后,他再要了十串,叫卖人不禁笑道:“小兄弟,我看你挺吃得甜的嘛,在南方人中也算是异类。” 张落叶笑了笑说:“我这人一段时间内不吃甜的东西,就会浑身不对劲,必须及时补充甜分才行,你的冰糖葫芦还不算太甜,也只是让我恢复些许精神罢了。” 叫卖人闻听,愕然说:“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若真如你说的那样,我这里还有些制造冰糖葫芦用剩的冰糖水,不介意的话,送给小兄弟你吧。”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女子发钗 “这怎么好意思啊?让你白送。”张落扬,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天仙配’等。 三桥镇属于安庆府内,自然随处可见唱京剧以及黄梅戏的摊位。 张落叶路过集市,刚好看到有人在用黄梅戏平词来演‘梁山伯与祝英台’,他出生于京城,自然看到过不少京剧,但像黄梅戏这种唱调的方式很是特别,他看得有趣,便停步看了起来。 看得一阵子,有个小女孩捧着个瓷钵,挨着看戏的人一个一个走去,有不舍得花钱的摆了摆手就走开了,有看得入迷的,随手丢了几个铜钱进去。 不一会儿,小女孩走到张落叶面前,那双圆溜溜地眼睛盯着他看,时而在他的白发以及身上的斗篷看。 张落叶笑着随手丢进一串铜钱,小女孩忙福了一礼,小声说:“谢谢,大哥哥。” 张落叶看得她仍站在原地不走,不禁好奇问:“怎么了?我的脸有长花吗?” 小女孩被他逗乐了,摇头轻声说:“不……不是,大哥哥,你的头发怎么像老人一样白花花的?” 张落叶笑道:“原来你在意这个,我这头发是天生的。” 小女孩脸红着点了点头,就想走开之际,张落叶叫住了她:“小妹妹,这唱戏台,是你父亲与母亲摆的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指了指台上扮演祝英台的女子,口中说:“我父亲早死,母亲改嫁,那台上扮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是我的养父以及母亲。” “是吗?”张落叶伸出仅存的左臂摸了摸她的脑袋,想了想,再掏出一串铜钱丢进她的瓷钵后,就离开了。 看了看天色,张落叶决定返回客栈,才刚走到集市口,就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叫卖声。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来看看咯,这里有会说话的发钗卖,千真万确,过来看看咯。” 会说话的发钗! 张落叶心中一动,便推开人群挤到了最前方。 人群中间,一个长得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辆摆满首饰的手推车旁,男子双手托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木盒上放着一根女子的发钗。 旁边有人叫喝道:“唉,卖家的,你说你的发钗会说话,是真的吗?” 中年男子喊着嗓子道:“当然,这就是会说话的发钗,来叫一声给大家听一下。” 一片寂静。 有人嘲笑道:“卖家的,你不是骗我们吧?怎么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中年男子擦了擦汗水,口中说道:“我老五牙齿当金使,怎么会做骗人的事情,这发钗确实会说话,不过今天状态不好。” 旁边之人笑了起来:“状态不好?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你也编得出来啊,我看一定是你在骗人。” 听得四周之人议论纷纷,中年男子有些气急败坏,口中喊了一句:“你们等一下,我这就让发钗说话。”之后他捧着木盒走到一旁,似乎与发钗在争论着,看得四周之人疑惑不已,莫非中年男子说的话不是假的? 好一阵子后,中年男子满脸愤怒地走回过来,自车中掏出一根小型皮鞭,对着发钗就是狠狠一鞭,那发钗竟然发出女子的喊叫声:“好你个不守信用的贱汉,你明明说过会帮我找到主子的,而你现在却要典卖我,你这厮不得好死!” 这一声喊出,顿时让四周之人炸开了锅,有说这发钗有鬼怪,有说这发钗寄居了仙女,还有人说这是中年男子的把戏,看来是腹语一类的艺技。 中年男子看了看四周之人的反应,心中乐极,拱手道:“各位,你们也看到了,这发钗确实会说话,至于有人说这是腹语,我就纳闷了,我一个堂堂男子,怎么腹语出如此娇嫩的女子声音,这不是抬举我吗?” 四周之人顿时大笑起来,有人问:“这发钗怎么会说话的?莫非是有鬼怪寄居在里面?” 中年男子说:“鬼怪也罢,仙女也罢,不过会说话的发钗,天下间独此一根,在场的朋友,有哪个有兴趣,一锭白银就可以把它买走,机会难得。” 四周之人再次议论纷纷起来,虽说会说话的发钗很特别,但一锭白银的价钱,就太高了,足可以买到上好的翡翠首饰。 忽然一把声音喊了起来:“一锭白银是吧?我要了。”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长着一头白发的少年,中年男子满脸热切问:“小兄弟,你真确定要吗?” 这白发少年自然就是张落叶了。 “是的,这是一锭白银。”张落叶点了点头,递过一锭白银,中年男子忙接过,用口狠狠咬了咬,最后满脸喜悦地递过那根发钗。 张落叶随手接过后,转身离开,却没留意到中年男子盯着他的背影,目光闪烁。 出得人群,走了一段路程,那发钗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公子,你还是赶快逃命吧。” 张落叶抬起抓着发钗的左手,盯着手上的发钗问:“这是为何?” 那发钗传来声音:“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路上带着我,像这样在各个地方做出贩卖我的事情,一旦有人买后,他会尾随过来,然后把买的人杀了,把我要回去,再到其他地方贩卖。听明白的话,就赶快丢下我逃命吧,现在还来得及。” 张落叶眉头紧皱:“没想到还有如此歹人,若你说的是真的话,这样的人,倒不能放过他。” 正在此刻,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厚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刚才的那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脸色狰狞地走了出来。 中年男子扫了张落叶一眼,兀自笑了起来:“真淡定呢,你没听到那发钗给你的警告吗?” “是听到了。” “那为何不逃跑呢?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谁杀谁还不一定。” 中年男子闻听,哈哈大笑起来:“有趣,实在有趣。我倒要看看等一下,你是否还能保持这么淡定的摸样。” 张落叶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回视着他,这让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下一刻,他拔腿而起,速度极快地冲向了张落叶这边,一丝寒光自他袖袍抖出,却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小刀毫无阻碍的刺中了张落叶斗篷掩盖的右胸口,中年男子冷笑起来:“哈哈,看来是个只会说大话的笨蛋,连躲避我的刀都不会吗?………咦,怎么可能,你……..,你到底是……..,怪物!” 狂风吹来,吹起了张落叶掩盖在身上的斗篷,露出的是右半边身躯消失不见的诡异画面!而中年男子所谓刺中右胸口的一刀,不过是扯谈。 “怪物吗?我自己还想问呢!”张落叶冷哼了一声,一把踏前,左手伸出,抓着中年男子的脸孔,就是往着地上一摁。 ‘啪’的一声巨响,后脑勺与地面的猛烈撞击,让得中年男子瞬间晕死过去。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尸家重地(一) ‘咚咚咚~’,隶属于潜山县直派驻扎在三桥镇的县丞府,门前的大鼓被什么人敲了起来。 “来了来了,搞什么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知道这个时候衙门是不受理案件的吗?”门内响起了一把叨扰声,紧接着大门拉开了条缝隙,一名衙差打扮的男子走了出来。 衙差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的敲鼓人,这让他有些气恼地咒骂了一声,刚想回身返回衙门,却愕然看到刚才空无一物的地上,竟然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而男子身上放着一张折叠起的黄纸。 衙差不禁抓起黄纸看了看,其后满脸惊慌地跌跑入衙内,不多时,县丞竟带人亲自走了出来,他打了个手势,让手下把捆绑的中年男子推进衙门内,而他自己则站在衙门前,左右看了一眼后,才满脸异样的返回衙门内。 而在衙门大门关起不久,衙门大鼓旁,张落叶一挥手,让得包裹在身上的红色披风垂落,现出了身形。 他手中抓着的发钗传来声音:“公子,这样就可以吗?” 张落叶点了点头:“那黄纸上写的是你列举的有关那人的罪证,而署名则是我的名字,谅那小小的县丞也不敢马虎行事,恐怕不久,那男子就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边说着,他离开衙门,往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路上 发钗传来语气紧张的话语:“公子,你是修道士吧,接下来是打算要把我净化吗?” 张落叶声音很是平淡:“我虽然是修道士,但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诛杀妖魔之人,这在乎你的存在,若是你十恶不赦的凶灵,我定必把你净化。” 发钗忙说:“公子,我自修炼成精,从未做过伤天害人的事情,若不是灵体被打伤,只能以本体发钗示人,才会受控于那人,被迫间接帮他做杀人之事,请公子明鉴。” “这一点,我早已看出,要不然,我早已把你净化了。”张落叶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一般物品成精,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是主人对物品过分保养与小心使用,使得他所寄托在物品的爱,让得物品被这种爱的熏陶下,产生了意识。第二种,与第一种相反,受到了主人的粗暴使用而变得残缺不全,更是遭到了遗弃,因而所积累的怨恨,化为了邪恶的意识。” “第三种比较普遍,该说是物品接触到了生人之气,在很偶然的情况下,修得了意识,也许是人的魂魄寄存其中也有可能性。我先前已经查看过你本体的发钗,那发钗上保留有小心翼翼使用的痕迹,故而我断定你是第一种成精的情况,而这类的精怪,一般都是善类。” “公子明辨,小女子心服口服。”发钗传来惊叹的话语,转念,它传来哀求的声音:“公子身为修道士,手段一定很厉害吧,请救救我的主子和主子爹爹吧。” 张落叶皱眉,现在当务之急是在接下来的五天,想办法救出被逮捕的段辰父女,这发钗哀求之事,他只能狠心拒绝,但转念想到,自己把它从那人手中买来,有一定的恩缘在,就这般拒绝又实在不妥,不若先听听她说,然后再做定断不迟。 心中有了主意,张落叶便说:“我不是个善心之人,不能仅凭你一句哀求就让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我没说错吧,你的灵体被打伤以及连发钗本体都出现裂纹,足见那攻击你的人,颇有能耐,这样的话,我就必须更加慎重。这样吧,你先把你主子他们的事情给我说说,我衡量是否找到人帮你忙,如何?” 张落叶这番话属于情理之中,要说第一次遇见的人,就拼了命帮你,很让人怀疑是否有阴谋在其中。 发钗传来话语:“三年前,主子一家被诬蔑,惨遭杀害,仅余下主子与主子爹爹在主子爹爹好友的帮助下,逃得了一命。此事后,主子与主子爹爹隐姓埋名,为的是有一天,沉冤得雪,昭告天下。然而不久,包庇的事情暴露,主子爹爹的好友遭到了驱逐,下落不明。恐生事端的主子爹爹忙连夜带着主子逃跑,然而还未来得及逃出安徽省境内,就遭到了埋伏。” “不得已,主子爹爹决定与主子分头走,由他来引开追兵。主子虽然不忍,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往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但是好景不长,终是让追兵赶了上来,为了保护主子,我与那些人战了一场,结果落个灵体受损的下场,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被他们带走。公子,那些人为了灭口,一定会杀了主子他们,请公子慈悲,出手相救吧,大恩大德,我愿意终生侍奉在公子身旁。” 张落叶听得很不对劲,皱眉问道:“你的主子与主子爹爹都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属于什么势力的?” 发钗回答:“我的主子叫段如梦;主子爹爹叫段辰。是以前‘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巧合,真是巧合,没想到这根发钗居然是段辰女儿段如梦的物品,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张落叶叹说:“没想到你是段辰之女的物品,其实,我这一次来安徽省,就是为了拯救段辰父女。” “真的?”发钗传来的话语语气有所质疑,也难怪,它刚才苦苦哀求张落叶,张落叶都不为所动,但此刻张落叶却偏偏说是来拯救段辰父女,实在让人怀疑。 张落叶猜到它的想法,也没多说什么,轻念了一句口诀后,就看得紫光一闪之下,一把五尺左右的紫色长刀静静虚浮在眼前。 发钗看得那紫色长刀,传来惊恐万分的话语:“妖刀紫月?它怎么会在公子身上?咦,不对,公子你残缺的身躯,莫非是妖刀紫月造成的?” 张落叶叹说:“你口中说的那位主子爹爹好友,就是黄天极吧。我因为偶然事情,遇到了被妖刀侵蚀的黄天极,不得已与他打了一场,结果,却落得如此惨样。我从黄天极口中得知,被妖刀紫月砍中的人,其身躯会传送到某个神秘之地,而通往那地方的开启方法,只有段家一脉知道,为了找回身躯,我无论如何也要救出段辰父女。” 发钗久久没有言语,好一阵子后,才传来声音问:“那位主子爹爹的好友,现在怎么了?” “死了。”张落叶淡淡地说道。 发钗闻听,沉默了下来,恰好,张落叶已经到了客栈门前,他便一步踏了进去,回到先前订好的厢房。 过得一会儿,张落叶盯着发钗问:“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段姑娘应该有给你取名字吧?” 发钗传来声音:“我叫宝钗,是我修得灵识灵体那天,主子给我取的名字。” “那好,宝钗,要拯救段辰父女,仅有我一人的话,也有失策的时候,所以,我想让你也来帮忙,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张落叶随口问道。 “若用得着我的地方,但凭公子吩咐,只是我灵体受损,恐怕帮不了多大的忙。”发钗的声音有些担忧。 张落叶笑说:“若是这个,没问题,只需一个时辰,我就可以让你灵体恢复,重新现形。” “真的?”发钗的声音有些惊喜。 ………. 次日,阳光明媚 张落叶早早起了床,在客栈柜台结了帐后,出得客栈,在附近集市买了些许甜品糕点后,边吃着,便步出了三桥镇,往着太湖县的方向行去。 路上 宝钗现出了半透明的虚影,飘浮在张落叶身旁,看得那虚影是个貌美的宫装女子,满脸恬静,散发着飘飘逸仙的风韵。 张落叶扫了她一眼,随声说:“我不是让你平时不要现身的吗?现在距离三桥镇还近,要是让行人看到的话,会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或许是灵体恢复如常,宝钗的性子也变得愉快,她轻笑道:“公子不必担心,我对灵体显现有几分把握,像现在这样三分显现的程度,也只有公子能够看得见我。” “声音呢?”张落叶再看了她一眼。 宝钗似乎毫不在意:“声音的话,我也控制在仅能公子听到的程度。” 张落叶没好气说:“我不是指你的声音,而是说我的声音,我这样跟你说话,别人又看不见,听不见你,他们定会以为我在自然自语,像个疯子一样。” “那公子不要说话,不就行了嘛?”宝钗说出一番很是天真灿烂的话语,让得张落叶微微一愣,随即苦笑一声。 “公子还真喜欢吃甜品呢,就像个糖分怪人一样,公子一定是没有女人缘,因为女人都不喜欢男人吃太甜的东西。”宝钗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张落叶有些受不了,不禁说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吗?我的耳朵都快要起绉了。” “为什么呢?”宝钗侧着头问:“主子爹爹说过,受欢迎的女人都是话匣子,越是爱说话的女人,就越有风韵。可惜主子不爱听,一天说的话,都不够十句,让得主子爹爹很是为她的未来担心。” “别把段辰的话语当范本!话匣子多的女人受欢迎?那是爱说闲话的三八!这种女人怎么会受欢迎呢?我看,段姑娘的做法,才是正确的。”张落叶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公子,三八是什么东西?”宝钗很天真地问道。 “………” 一路说说笑笑,转眼已到下午申时时分,本来距离日落西山还有一个时辰,然而天却忽然诡异地黑了起来,紧接着变得阴风阵阵,诡异之极。 宝钗有些惊慌:“这突然之间是怎么了?” 张落叶扫了她一眼,笑道:“你这精怪还会怕啊?按说这等阴冷不祥之地,是你们最喜爱的地方才是。” 宝钗俏脸微微一红,小声说:“这与精怪无关,是女人都会对阴深深的地方害怕,何况像我这种受欢迎的女人。” 张落叶暗暗摇了摇头,也没再管她,心中暗付,看来这里就是叫卖人所说的,原三桥镇的位置范围,虽说是因为闹了鬼怪,让得一半的居民被杀,没想到会有如此惊人的妖气。 正思考之间,宝钗吃惊的声音传来:“公子快看,那边有什么东西。” 张落叶不禁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他脸色大变着,下一刻,‘咻’的一声,身化一道惊鸿,往着前方掠去。 身后,宝钗传来着急的声音:“公子,请等等我。” 到得近前,张落叶停住了脚步,只见得不远处,一道金光若隐若现,左右看不到尽头,其上更是仿佛直插云霄般骇人! 张落叶蹲下了身子,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用力捏了捏,其后放到鼻子间嗅了嗅,更是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后把泥土丢回地面上,满脸的慎重。 宝钗此刻才赶过来,刚想抱怨一声,却突然吃惊地看着四周,不知为何,她半透明的身形一下子变得凝实起来。 “公子,这是…….?” “若以喷发的阴气量来看,应该是罕见的阴脉无疑,只是……..” “阴脉?”宝钗有些难以置信:“阴脉莫非是指传说中妖魔鬼怪的最佳修炼之地?” “的确有这么个说法。”张落叶脸露沉吟的神色:“本来阴脉是属于山川地脉的一种变异地脉,隐含着极其丰富的阴石,故而能散发出惊人的阴气量。但这里的泥土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宝钗好奇问。 张落叶自顾说道:“若是阴脉的话,泥土方面应该会更湿润,但这里泥土却就像被抽干了水分的沙土般松散,而且太过偏黑了。” 宝钗听得张落叶这么一说,不禁蹲下身子,抓着地上的泥土捏了捏:“咦,真的啊,泥土就像黑色的沙子一样。公子,这是为什么?” 张落叶皱眉说:“这只是我的推测,这里并不是阴脉,而是下面有着什么邪恶至极的东西,因为偶然缘故,让得地面出现了裂缝,让得下面东西散发的妖气喷射而出。这股妖气极其凶暴,泥土被它瞬间冲刷下,蒸干了水分。”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尸家重地(二) 中暑发烧了几天,令到更新推迟到今天,请原谅。 ..................... “公子,那我们该如何做?”宝钗摩拳擦掌地问。 张落叶扫了她一眼,淡淡说:“什么都不做。” “咦?”宝钗满脸的疑惑:“为什么啊?” 张落叶摆了摆手,指着前方:“这里前方是原三桥镇的范围,但是后来闹了鬼怪,一半的居民被杀,恐怕事实是地面下喷出的妖气造成的结果。其后受邀于官府的赤松宗派人来到了这里,地表下的异状,他们定必察觉得到。然而他们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封锁了这一带,这是为何?” “很浅而易见的问题,恐怕是地表下的邪恶东西,连赤松宗也束手无策吧。一个宗派都解决不了的存在,我一个入体修为的修道士,又能做得了什么?恐怕加上你这个妖人修为的精怪,也不够人家塞牙缝。” 宝钗默然,张落叶这番话分析地很正确,她想了想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此处如此凶险,要穿过去恐怕不可能,但绕路走的话,五天内是到不了太湖县。” 张落叶皱眉说:“不可能,也只能穿过去,况且据我观察,赤松宗的阵法还在运行着,虽然有所漏洞,但只要能够修复,就可以暂时让此地重归原本的封锁状态。也好让我们顺利穿过。” 宝钗点了点头,在张落叶的吩咐下,敛去身形,化作发钗被张落叶握在手心,其后他轻念了一句咒语,身后驱邪帔风展现,把他包裹其中,他再抛出腰间的雌雄斩邪剑。 两剑瞬间涨大,其后合成一把,往着前方的金光轻轻一斩下,顿时出现一条裂缝,张落叶忙化作一道惊鸿,在裂缝愈合瞬间,穿了过去。 金光内的环境到处弥漫着紫色的雾体,隐含着狂暴之极的气息,让得张落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一旁的宝钗才刚显出形体,就忽然惊呼一声,被四周的紫色雾体拼命涌入她的体内,张落叶脸色微变,轻念一句咒语,左手一抖下,甩出一叠符箓,让得四周的紫色雾体被挡了出去。 宝钗才脸色苍白地清醒过来:“对不起,公子,给你添麻烦了。” “这里的妖气不是你能承受的,你且变回本体,不要现形,这里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张落叶看了看四周,慎重说道。 宝钗点了点头,化为发钗,被张落叶揣入了怀中,其后他辨明了一下方向后,往着某个方向掠去。 这一带看起来是树林,穿过这里,应该能够到达原三桥镇的位置。 行得了一半路程,张落叶忽然脸色有异地停下了脚步,一个挪移下,藏在了某棵树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颅,往着前方的一片树林空地看去。 只见得空地之上,以六根写满古怪文字的旗幡布置着一个六边形阵图,阵图中,一只青面獠鬼被铁链捆绑着,铁链上贴有一张张的黄符。 而此时,四周的旗幡闪烁着诡异的乌光,竟然在吸收着四周的紫色雾体,经由阵图转输入青面獠鬼身上,让得青面獠鬼全身发紫,眼中的凶残之性加剧当中。 眼前这一幕,很显然有人在利用这里的妖气,来培养妖鬼,让这等恶鬼增强实力,断然不是什么好的目的。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张落叶脸露沉吟的神色,他联想到赤松宗封锁这一带的阵法有所漏洞,一开始他认为可能是阵法日久失修,故而造成漏洞,但现在看来,有可能是人为的。倘若是人为的话,情况很不妙,对方恐怕不止一人,自己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心中有了主意,张落叶刚想要离开之际,却忽然想起了一事,其后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盯着旗幡上的古怪文字看。 他修炼有‘正一科术要道法文’的功法,该功法解析天下所有符文之始,集炼丹,煅兵,布阵,符攻,傀儡等等三百六十傍门于一身。他记得曾经在功法上,看到过眼前旗幡的文字。 等细看数次,确认无误后,张落叶失神道:“怎么可能?这种文字怎么会出现这里?莫非……”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眉头不禁深深皱了起来,满脸的慎重。 倘若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人应该就在附近,要去确认一下吗?还是说不管他们,继续往原三桥镇的位置赶去?不,还是确认一下的好,倘若证明是自己猜错的话,事情会变得轻松许多。 心中如此想下,张落叶往着四周看了看,其后往着某个方向掠去。 忽然,在某片空地,张落叶停了下来,目光闪烁地盯着前方一片空地上的两条身影,那两人打扮十分怪异,头戴尖状黑色长帽,身穿狩衣装束,下身穿着一条宽松长裤。 此刻那两人正在布置着适才张落叶看到过的阵图,便口中以怪异的语言,在说着什么话。 张落叶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他是张元帅之孙,小时候曾在皇宫玩耍时,接触过说这些怪异语言的人,这种语言名为‘日语’,是海外‘日不落岛国’的语言。 而这两人的装束,张落叶曾在张家的书籍上看到过,那是海外‘日不落岛国’阴阳师的装扮。 千年前的战乱时代,当时的大唐国、大周国以及大明国还是个小国,五大道宗刚形成,一种与五大道宗相抗衡的修道理念诞生。 这理念是由齐国人邹衍与邹爽提出,他们主张提倡阴阳学说,认为世界是此消彼长的,以‘阴’和‘阳’两种力量,在事物内部协调,继而孕育天地万物,故而人的修炼,应该是男女此消彼长,以一人的阴或者阳的消去,来让另一人增幅,这就是所谓的择优修炼进化。 这个理念的诞生,的确对五大道宗的修炼理念造成了冲击,道家修炼理念极其枯燥,成功修炼上去的人很少,最讲究领悟与资质。 但阴阳说的理念则颠覆这个传统,只需要别人的牺牲,就可以造成自己的进步,没有比这来得更方便的事情,而且很符合人的本性。人的本性是除了自己的利益外,其他人的死活,从不关心。 其时,海外‘日不落岛国’正处于飞鸟时代,国内战争频发,一直持续到百年之久,终于在最后关键的‘衣折战役’中,‘苏我马子’击败‘物部守屋’,取得对朝廷的控制权。 第二年,苏我马子向‘崇峻天皇’提议‘侵原壮日’的方案,意思是日不落岛国乃是天照之国,神明庇护之国,不应该仅满足于这等岛国国土,而应该把目光放到旁边的中原陆地。 崇峻天皇沉思后,认为可行,当即调派了数百万的军队,浩势荡荡地往着中原陆地进发。 而当时的中原陆地,在以非天商会竭力培养下,大唐国、大周国以及大明国迅速壮大,并吞并了当时无数的国家,正处于结束千年战乱时代。 日不落岛国派遣而来的军队实力强大,三国自知仅以一国的话,很可能会被吞并,只好三国组成盟军,与岛队战在了一起。 这一战打了十数年,最后以日不落岛国后方支援不足而失败告终,作为战败国,日不落岛国被迫与三国签订了一大堆不平等的条约,作为朝贡国而避免灭国危机。 崇峻天皇愤怒于苏我马子的提议,让得日不落岛国落得如此下场,想要杀掉苏我马子,但被苏我马子识破,抢先派人暗算了崇峻天皇。 崇峻天皇死后,身为女性的‘推古天皇’继位,她提名‘圣德太子’为摄政进行了以加强皇权为核心的政治改革。 而当时,五大道宗与阴阳学说学派之人的争斗也到达了尾声,阴阳学说学派之人遭到了驱逐,不得已,只好逃到了日不落岛国。 作为摄政王的‘圣德太子’,看中了阴阳学说,他结合佛家与阴阳学说的优点,创立了仅适合岛国的阴阳道,并制定了十二阶冠位和十七条宪法。 到了‘天武天皇’时期,对于阴阳道几近狂热的天武天皇,非常了解阴阳道的利用价值,为避免被势力所用,于是成立了‘阴阳寮’,让阴阳道成为律法制度的一部份,并且严令禁止一般百姓拥有阴阳道的专门典籍,目的就是想要让阴阳道成为国家的独占工具。这造成了民间阴阳学说的空白。 飞鸟时代最终以‘元明天皇’迁都平城京结束,正式宣告进入‘奈良时代’。 而在奈良时代末期,在民间出了一位名为‘贺茂忠行’的阴阳大师,极其丰富的学问以及阴阳道修为,让得皇宫内‘阴阳寮’的阴阳师们为之折服,被当时的天皇御封为‘首席阴阳大师’的称号。 在张家的书籍上记载,当时活了将近200岁的张家祖师张陵天师,偶然遇到来大唐国访问的贺茂忠行,出于对当初驱逐阴阳学说学派到日不落岛国,好奇该学派在岛国发展得如何的目的,张陵天师与阴阳大师贺茂忠行打了一场,虽说最后以贺茂忠行的落败告终,但张陵天师对贺茂忠行以及阴阳道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因此,五大道宗的人,开始密切注意起日不落岛国的阴阳道起来。 不久,京都平城京发生了一次大地震,让得京都近半的面积被毁,加之朝廷内权势贵族和僧侣的力量越来越大,桓武天皇决定从平城京迁都到山城国的长冈,在那里筹建新都,命名为‘平安京’,希望借此获得平安、吉利、安宁与和平,于是标记着‘奈良时代’的结束,正式进入‘平安时代’。 然而新的京都平安京,却不是乐土,魔影纵横、怨灵交错——妖魔鬼怪不呆在水远山遥的森林或深山中,而是屏气敛息地与人类同居于京城,甚至是同一个屋檐下。 平安京被妖异蚕食着,成为魑魅魍魉的巢穴,也成为阴阳师活跃的舞台。 阴阳大师贺茂忠行在这个舞台,实力得到了淋漓的发展,地位空前绝后,而就在这世人讶异的目光下,贺茂忠行收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年幼童子为徒。 这名俊雅的年幼童子,名为‘安倍晴明’,拥有极之上乘的资质以及洞彻一切的目光,短短十几年,他便已把贺茂忠行的阴阳道法学会,并自创出适合他自己使用的阴阳道,被人称为‘天才阴阳师’以及‘白狐公子’。 安倍晴明的抬头,让得贺茂忠行已逝去的贺茂忠行后代为之恐慌,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把贺茂忠行当年访问大唐国,被大唐国修道士击败的事情说出,好让心高气傲的安倍晴明学着贺茂忠行一样,到大唐国挑战修道士,以便挫一挫安倍晴明的锐气。 事实后来,安倍晴明也的确到了大唐国访问,不过他的心思不是贺茂忠行后代认为的心高气傲,而是带着切磋,见识增长的目的。 在当时,张陵天师早已得天庭呼召,飞升天界,而残留下来的正一道宗,早已分裂成几个门派。 面对着安倍晴明的强大,五大道宗之人竟无一是其对手!最后不得不把当时天师道的传人请来,然而即便是该传人,也不能完胜安倍晴明,仅以平局收场。 这也难怪,天师道自张陵天师后,一代不如一代,而安倍晴明则超出他的师父贺茂忠行。 该传人事后担心,阴阳学说,当年就强横到与五大道宗修道理念抗衡,现在在日不落岛国得到空前发展,只怕日后,某一天,修道士会不是阴阳师的敌手! 安倍晴明后,每年都会有阴阳师前来访问挑战,天师道的人还在时,还能压胜他们,只是后来天师道被诅咒,被迫放弃修道后,其他道宗之人,与之挑战而来的阴阳师,除了偶然完胜外,以平局以及落败居多,实在让人心寒。 张落叶收回思念,按照大唐国国法,即便是访问的阴阳师,倘若没有五大道宗的人的陪伴,只能逗留在京城一带,并且要受到一定的监视。 此地如此诡异,眼前这两个阴阳师出现在这里,很显然是非法逗留,居心莫测!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尸家重地(三) 张落叶没有上前阻止,而是等到这两名阴阳师布置好阵图,并在阵图中心放置下被铁链捆绑着的恶鬼后转身离开,他才脸色有异地出现在空地上。 他想得很多,对方既然是非法逗留,并在如此诡异的地方,绝不可能只有两人而已,恐怕最少也有十几,乃至数十人的数目,这让他不得不慎重,毕竟‘蚁多可踩死象’的道理,他是知道得很! 听说现在在日不落岛国,除了贺茂忠行以及安培晴明的后代阴阳师比较和平外,其他新兴的阴阳师集团都是极之偏激,对大唐国等三国,乃至他们的修道士十分的仇视。 很明显,既然能做出非法逗留的事情,说明眼前的这些阴阳师是属于偏激阴阳师集团的人,其实光是从他们培养恶鬼的手段就可以看出,这让张落叶此行的目的更增加了几分危机。 张落叶原地想了想,忽然目光闪烁地自储物戒中翻出一叠写满符文的黄纸,他蹲在原地,速度飞快地折出数十只纸鹤,并手执红毛笔,在每一只纸鹤上画上一道爆炸符文,其后对着地上折好的这些纸鹤轻吹出一口气,就听得‘砰砰砰’数十声,地上的纸鹤竟全变成拳头大小的白鹤,随着张落叶一指下,往着四周飞去。 做完这些动作,张落叶继续往着小镇的方向行去,片刻时间,他穿过树林,在一个弥漫着紫色雾体,甚是荒凉的小镇遗址前停了下来。抬头看去,小镇破烂的牌匾上,依稀写着‘三桥镇’几个字。 “阵中心应该就在这里附近,仔细找找的话,应该能找得到。”张落叶看了看四周,边自语说着,边跨过牌坊,迈步走进荒废的小镇内。 牌坊后,是小镇的主街道,遍布着垃圾,瓦砾等等,两旁建筑破旧,一些连门也横踏在街边位置,从门内伸出篙草,更显荒废的迹象。 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风声,似乎有什么邪物扑了过来。张落叶脸色冷淡,轻易地一个挪移下,躲了开来,定睛一看,看得是一个身穿破烂衣衫的人形怪物,四肢僵硬,头不低,眼不斜,腿不分。 僵尸!张落叶脸色变了变,似乎想到什么,忙手指向前微微一点,就看得他点出的指尖迸射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僵尸惊恐万分地退了一步,等金光消去后,张落叶早已消失不见,独留下僵尸在原地双目迷茫地看着四周。 而此刻的张落叶,正趴伏在某间房屋的房顶上,看着下方徘徊不已的僵尸,他有些皱眉不已。 所谓的僵尸乃是至阴至寒的妖物,乃是一个人生前因为含了一个气,在特殊情况下,而发生的尸变现象。 这口气的形成,有很多原因,如:受冤而死,被杀死,不甘而死等等,没有个统一。 下方的僵尸,其服饰打扮,很明显是原三桥镇的居民。这不难理解,原三桥镇的居民,因为地下妖气喷染的缘故,近半的居民死于非命,这定必会成为死后的一口气,加之此地环境特殊,那些死去的居民会化作僵尸,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应了他的想法,四周的房屋忽然传来一阵阵的‘砰砰砰’之声,紧接着自每一间房屋中,跳出一只只的紫面僵尸,细数之下,竟有接近上千只!把整条街道都堆得满满的。 张落叶看得冷抽了一口气,暗付,这真是尸家重地啊,这都快要凑成一支军队了,幸好刚才没有制服那只僵尸,要不然他发出声音警告其他同伴,将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地下喷射的妖气、僵尸群以及日不落岛国阴阳师,怎么想都有一股不妥的感觉。张落叶暗暗摇了摇头,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阵中心,把阵法修复好后,离开这里。 沿着各房屋的屋顶一路往前飞奔,到得某段距离,张落叶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他看得下方一条小巷中,正有几个阴阳师打扮的人聚集着,口中说着岛国语言,满脸着急与发狠地看着四周。 不一会儿,当中一位看似是领头的人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了阵子,接着自怀中取出一叠古铜钱,目光一闪下,往着四周抛开。 很诡异的一幕出现,那些四散而开的古铜钱,竟然化为一道道闪烁着诡异青光的火焰!火焰形成后,四散而开,而当中一道火焰竟朝着张落叶的方向飞去! 张落叶暗叫了一声不好,刚想离开,却发现下方的几个阴阳师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四周,把他包围其中。 张落叶的白发,让得他们脸色一凛,那领头的阴阳师眉头紧皱着,其他几个阴阳师操着岛国语言,似乎在辩论着什么。 半响,领头阴阳师裂开嘴巴,以生硬的大唐国语言问道:“敢问阁下是白乌鸦一族吗?不知来此处有何要事?” 张落叶心中一动,故作说道:“你的眼睛倒没瞎,把我给认出来了,哼!我到什么地方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岛国阴阳师管。倒是你们是哪个组织的阴阳师,来这里干什么?” “这……”领头阴阳师脸露为难的神色,若对方是白乌鸦一族,自己这边倒不能太过违抗他,但是来此地的目的是教中最机密的事情,万万不可泄露,可因此而得罪对方的话,恐怕上头知道后,定会怪罪下来。 正当为难犹豫之际,身旁的阴阳师向他说了什么后,让得他眉头微微一挑下,目光闪烁地向张落叶问:“既然大人如此相问,我们倒不能隐瞒大人。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大人给出是白乌鸦一族的证明,好让我们确定。大人,请吧。”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他不是白乌鸦一族,又怎么知道白乌鸦一族的证明方法呢?更何况,他连白乌鸦一族的人都没亲眼见过。 目光一闪下,张落叶忽然脸露笑容地微抬起手,口中轻声说:“好吧,既然你们想看的话……”此话才刚吐出,数个火球自他手中飞出,紧接着他用力一踏地下,‘轰隆’的一声巨响,整个房屋的屋顶炸裂瞬间炸裂而开。 阴阳师们脸色微变地拨开火球,但因为所站的地面炸裂而开,顿时身不由己地往着下方跌落,而此间动静有些大,让得街道徘徊的僵尸们涌了过来。 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僵尸群,领头阴阳师咒骂了一句,只得与阴阳师们各自施法,突围而出,但也有阴阳师实力不济,被一群僵尸逮住,一张张嘴巴向他咬落,惨叫声久久不停! “呼,出此下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被这些阴阳师缠上,怎么想也不是件明智的事情。”藏身于另一间屋顶的张落叶,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僵尸异动的画面。 咦,等等,不对。刚才准确无误飞向自己的火焰,莫非是辨别人藏身位置之类的法术?若是这样的话,刚才还有一些火焰往着四周飞散,莫非此处除了阴阳师外,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这般没头没脑寻找阵法中心也不是办法,既然这里有其他人的存在,说不定他们知道阵法中心的位置,或许那些阴阳师要找他们,也是基于这个目的也不一定。 心中有了决定的张落叶眯着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在某个方向,他停住了目光,那里刚才领头阴阳师发出的火焰正在汇聚着。 张落叶目光一闪下,身化一道惊鸿,往着火焰汇聚的方向掠去,到得火焰位置,他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阴阳师们还没有注意到这里后,忙深吸一口气,重重吹出,把汇聚而来的火焰吹灭。 火焰汇聚的地方,是一间破旧的房屋,张落叶站立屋顶之上,蹲下身子,轻掀开瓦砖,往着屋内看去。 屋内还真有十几人的样子,有男有女,但因为视线问题,看不仔细,不过他们的说话之声,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当中一名女子双手叉腰地向着四周众人骂道:“你们这群废物,我们赤松宗真是白养你们这么多年了。” 赤松宗!短短三个字,让张落叶心潮澎湃,没想到阴阳师们要找的人,居然是赤松宗的人!也对,这里的阵法是赤松宗的人布置的,控制他们,就意味着掌控了这一带的阵法。 有人唯唯诺诺地说道:“二小姐,请息怒,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这里会有岛国的阴阳师,而且会一声不吭地攻击我们。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们也是在折损了好一批门中弟子后,才逃得了这里。” 女子闻听,更加气愤地骂道:“那又如何?我们赤松宗的弟子难道是吃素的吗?就只会逃逃逃,赤松宗的脸面真是让你们丢光了。” “二小姐,此话不能这么说。”一把年迈的声音响起:“岛国阴阳师,修炼的是阴阳道,昔年曾与我们五大道宗的道法相抗衡。自从天师道一族放弃修道后,我们对阵阴阳师,平败多胜利少,足见他们的实力。更何况现在是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老夫反而对他们的身份以及目的很感兴趣。” 女子声音有所平缓:“黄叔,你的意思是……..?” “在外间传言这原三桥镇一带是闹了鬼怪,死了近半的居民,其实不然。当年封锁这一带的行动,老夫有幸参加,因而知道事情的真相。其实是因为地裂缘故,致使地下喷涌出大量的妖气所造成的。”年迈的声音淡淡说道。 女子愕然问:“从地下喷涌出妖气,莫非这一带是阴脉不成?” “不,若是阴脉,事情还来得轻松。”年迈的声音叹了口气:“从现场勘探来看,这下方并不是阴脉,而是封印有什么邪恶至极的东西。而且那所谓的地裂,并不是偶然事故,而是人为造成的。” 女子的声音有些吃惊:“黄叔,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解开下方封印的东西?” “不错。可惜那些人实力不济,并不足以解开封印。然后几年前,老夫闻听这里的封锁阵法有所漏洞,而今天来到此处,看到那些藏身此处的阴阳师,让老夫更加确信。恐怕当年试图解开封印,以及几年前让得这里封锁阵法出现漏洞的人,就是这些阴阳师!” “但对于他们的身份,老夫猜不透,毕竟阴阳师枝系派多,比之我们的门派道宗复杂程度一点不输。而让老夫更猜不透的是,他们阴阳师既然想要得到地下的东西,那东西恐怕与阴阳道有关,那么为何这与阴阳道有关的东西,会封印在我们大唐国的国土中?这不是很奇怪吗?无论是从封印时间,还是封印时机来看,都很不对劲!” “黄叔!”女子打断了年迈声音的话语:“你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管他阴阳师,还是什么,我只在乎那冰灵芝,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尽快取得冰灵芝带回去的话,母亲大人就危险了。” 年迈的声音叹了口气,说道:“二小姐莫急躁,夫人病危的事情,我们也是担心得很,也知道此次前来取得冰灵芝的重要性。但是,冰灵芝乃是僵尸王口中寒气所化之物,要想取得冰灵芝,就意味着制服那僵尸王。更可况这里还有虎视眈眈的岛国阴阳师们,贸然行动的话,只会白白浪费时间与人力物力,宜从长计议为妙。” “那黄叔你有什么办法,倒是说啊。”女子急声说道。 年迈的声音顿了顿,用一副很较真的语气说:“在此之前,还请二小姐答应老夫一件事,要不然就是拼着让夫人病死的后果,也要强行把二小姐带离这里。” “黄叔,你……..”女子似在愤怒,又似在沉吟,良久,她轻声说:“我答应你就是,却不知是什么事?” “不算复杂的事情,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为二小姐的安危而存在的。不论办法成功与否,我们都会取得冰灵芝,并让二小姐安全离开这里,那时候,不论发生什么事,还望二小姐不要回头,只要切记把冰灵芝带回府上就可以。”年迈的声音说得有些悲壮与肯定。 (若喜欢的书友,请多多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尸家重地(四) “办法是这样。我们把这里的人分成四队,虽说这种时候把人力分散,会让实力大打折扣,但也不得不为之。第一队前往阵中心位置,以最短时间修复阵法的漏洞。第二队前往僵尸王所在位置潜伏,等待第一队的信号,切记,若第一队没有修复阵法,第二队千万不要胡乱行动,只有配合阵法的发动,才有更大可能性制服那僵尸王。” “第三队,负责引开街道上的僵尸群,不要让他们接近僵尸王的位置,倘若那些僵尸群在乖乖地拜月亮的话,那更好,一旁监视他们就可以。第四队,由老夫亲自带队,负责与那些阴阳师周旋。二小姐,你…….” 女子一把打断年迈声音的话语:“黄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不亲自确定冰灵芝的到手,我是不会放心的,所以第二队由我来带队。” “也罢。”年迈的声音叹了口气:“时间很紧,下面,由老夫来编排队伍,你们仔细听好了……..” 编排好各自的队伍人员后,年迈的声音说了一句:“第二队的人听好了,一旦冰灵芝到手,马上护着二小姐离开这里。听明白的话,各自行动吧。”说罢,房屋四面的纸窗炸裂而开,四支队伍扑闪而出。 张落叶略一沉吟,跟在第一队身后,对于他来说,对付阴阳师或对付僵尸王什么的,都不如修复阵法来得让他关心。 一路飞奔,余光看到下方的僵尸群已经有了异动,往着某个方向集中,那正是第二队飞往的地方。 第一队终于在小镇北边的一座荒庙上停了下来,张落叶看得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阵法中心应该会位于小镇中心的镇长府邸,却不想会布置在这等偏僻地方,不过换句话说,安全倒是无可置疑的。 那几人落到荒庙后,先是谨慎地查看着四周,确认没有异状后,立马闪进荒庙内。 张落叶没有急着进去,稍等了片刻,才目光闪烁地掠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败的院邸,篙草乱生,断垣残壁,随处可见宁碎的瓦砾。 穿过院邸,进到唯一的主殿,让张落叶有些意外的是,主殿内竟然没有一人! 这不可能,刚才他可是亲眼看着那几人进来的,唯恐对方只是暂时逗留,他刚才还特意推迟了片刻才跟进来的。这短短的时间,他们到底消失在哪里?莫非这主殿另有机关? 绕着主殿仔仔细细找了几遍,仍没有头绪,让张落叶有些急躁起来,忽然,他的目光落到佛台台角处,那里刻着一句诗词‘心自明禅如在镜,自虚常佛心留保’。 让他在意的是,这句刻写在台角的诗词上,有被人抹去灰尘的痕迹,而当张落叶靠近作进一步查看时,发现这些刻在台角的诗词,是可以移动的。 略一沉吟,他目光一闪下,抬手移动起上面的诗词顺序,让其变成‘心明如镜禅自在,虚心常保佛自留’后,就听得‘呼哧’一声,佛台前方的一块四方地砖往内凹去,延伸下一条通往下方的阶梯。 当张落叶步入阶梯后,后方的四方地砖升起,让地面恢复原样,而佛台上的诗词再次被打乱。 阶梯不算太长,片刻不到,便已踏上结实的地面,四周看去,只有一条通往前方的走廊,走廊尽头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隐隐有说话之声传来。 到得近处观看,果然是刚才的那些人,此刻他们正绕着石室中一个巨大的阵法忙活着,那阵法甚是诡异,四周各树立有半人高的石柱,石柱上各放置有一块块的灵石,供给阵法庞大的灵气。 “看样子会很顺利修复嘛,不过,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张落叶看他们娴熟的动作,喃喃自语了一句。 过得一阵子,那几人忽然面有难色地停了下来,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一样,在相互讨论着。 而正在此刻,上方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紧接着可以看到顶部石块层层龟裂,一个偌大的孔洞出现,光线自孔洞普照而入,数只摸样怪异的恶鬼,自孔洞探出了头颅! ……………. 原三桥镇,镇长府邸屋顶 十几条身影正静静地趴伏着,俱都掀开瓦砾,小心注视着下方大厅放置的一口红木棺材,那口棺材内躺着的就是异变成僵尸王的原三桥镇镇长。 这些人是以当中一名女子为首的,那女子长得很美,身穿一身合体的宫装服饰,脸如娥玉,粉敷双颊,唇如薄冰,发髻高耸,插满发钗与流苏,但美中不足的是,那双眼睛太过冰冷,隐含着过分的傲气与藐视。 过得一阵子,女子有些不耐地咬了咬嘴唇,口中轻声骂道:“真是的,第一队那群废物,到底在做什么,这都过去多少时间了,修个阵法用得了这么久吗?” 又是一阵子的过去,女子终于忍受不住,一把站了起来:“不等了,眼看着僵尸王就在下面,动手吧。” 一旁有人小声劝道:“二小姐,不可。黄管家不是让我们一定要等第一队修复好阵法才动手的吗?只有配合阵法的发动,才有更大可能性制服那僵尸王。” “闭嘴!”女子满脸怒容地骂道:“就是因为听信了黄管家的话语,我才白白浪费时间等到现在,结果却是这样!给我滚开,事到如今,已经不指望你们这些废物了。冰灵芝,就由我自己一个人想办法取得。” 边说着,女子一把推开身旁的几人,身影一个挪移下,出现在大厅上方,她右手狠狠一挥,数个竹筒飞出,随着她双手一结印,念诵的口诀下,每一个的竹筒中都飞出上百枝闪烁着诡异白光的竹签,其后犹如雨点般,往着下方的棺材砸落。 咿呀的刺耳一声传来,下方的棺材就像长了脚一样,沿着原地一个腾移下,避开了砸落的竹签,让得女子双眼微微一缩,右手再次一挥,让没入地面的竹签纷纷收回,虚浮在她四周。 砰的一声,棺材盖往着一旁弹开,一只满脸狰狞地僵尸双手微举地自棺材站了起来,他双目闪烁着可怖的血光,微张的嘴巴,獠牙遍布,丝丝白气喷涂,看起来甚至可怖。 “嗷嗷嗷~~”僵尸王看了看虚浮在半空的女子,忽然尖叫了一声,声音丝丝入耳,寒气逼人之极,让得女子高傲的脸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慌乱,差点就从半空栽落而下! “二小姐,小心!”其他几人的声音传来,纷纷把女子护在了其中。 “二小姐,刚才第三队传来消息,说是阴阳师的突然出现,让得他们疲于应对,僵尸群已经往着这边汇聚。”有人满脸慎重地汇报。 女子不禁蹙了蹙蛾眉:“阴阳师那边不是由黄叔带领的第四队周旋的吗?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僵尸群那边?” “二小姐,那群阴阳师来历不明,但实力不容小窥,恐怕黄管家那边凶多吉少!这里宜先作撤退为妙。”有人劝说。 “闭嘴!难道就让我放弃冰灵芝逃跑吗?母亲大人每时每刻都在痛苦挣扎着,不行,今天若得不到冰灵芝,我就死在这里,也好过眼睁睁看着母亲大人病逝。”女子双目坚定地咬牙道。 “二小姐,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在我们看来,二小姐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冰灵芝就由我们来想办法吧,二小姐,你先离开这里,我们取到冰灵芝后,马上与你汇合。” 正在此刻,僵尸王忽然双腿一曲下,往着几人的方向弹跳而起,嘴巴更是以夸张的角度张开,向着几人咬去! 众人脸色微变,各自操控着竹筒,避了开来,然而僵尸王的动作与速度实在超乎他们的想象,仅是落到地面,就能瞬间弹跳而起,且速度也来越快,让得他们仅有防御的手段,一身本事愣是施展不出。 “该死的,这孽障倒灵活得很。” “还是尽快想办法摆脱现状,僵尸王拥有无限的体力,而我们施展的灵力很有限,时间一长,灵力耗尽的话,我们都会成为任它鱼肉的食物!” 虽是这么说,但是僵尸王的扎手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一番猛烈的竹签攻击,仅是让僵尸王被打得翻了几个跟斗而已,连一丝皮毛都没有伤害! “可恶,真顽强!”众人纷纷破口大骂着,手中的攻势越来越凌厉,僵尸王尖叫连连,极其灵活地穿梭于攻击当中。 忽然,他一个挪移下,诡异地出现在女子身后,大嘴一张,往着女子颈脖咬去!女子脸色微变,怎么也没想到这僵尸王会出现在她身后,想要躲避却是来不及。 眼看着悲剧就要发生之际,远方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声:“孽障,休得伤二小姐!”,身影比之声音传播还快,一脚踢在僵尸王头颅上,让得后者直飞出去,撞破数道墙壁才停止下来。 “黄叔!” “黄管家!” 这道突兀而来的身影,竟是那年迈声音的主人黄叔! “太好了,二小姐,你没事真是比什么都好。这样一来,老夫就有了谈判的筹码。”黄叔眯着眼睛,忽然阴阴一笑。 “谈判……筹码……?”女子愕然问道。 应对她的是一片腥风血雨,那是来自除女子外,其他所有人被砍掉头颅后,自脖子喷射而出的鲜血交织而成! “黄叔,你…….”女子脸露难以置信的表情。 黄叔还没有说话,那边的墙壁就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僵尸王满脸狰狞地扑闪而出,张牙舞爪地尖叫不已。 “真吵!”黄叔淡淡说了一句后,双手一甩下,十几个银色竹筒虚浮在他身边,随着他右手一指下,俱都轻轻一颤地飞出密密麻麻的竹签,瞬间没入僵尸王体内,让得后者仅余下眼珠子转动的动作,全身被定格在那里。 黄叔再对着僵尸王虚空一探手,一物白莹莹地东西自僵尸王口中飞出,轻易地落到黄叔摊开的手心上。那物形如灵芝,全身呈现半透明的冰色,甚是美丽。 “冰灵芝!”女子不禁惊呼一声,但转瞬她脸色冰冷地盯着黄叔:“黄叔,我不管你为谁办事,想要做什么,只要把冰灵芝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我黄紫倩说到做到。” 黄叔忽然阴笑了起来:“二小姐啊,你的保证,老夫是信不过。就像你的爷爷,你的父亲一样。他们都是伪君子,该千刀万剐的小人!”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侮辱我爷爷与父亲的?”黄紫倩脸色发冷地喝道。 “资格吗?老夫就知道,在你们这些直系的人看来,我们这些旁系的人,就像是被圈养的家畜一样,替代得多。老实说啊,当年老夫第一次被呼召进直系祠堂打手,心中是多么的兴奋啊。可惜好景不长,就见识到直系家族真正的黑暗。毫无征兆的虐打、毫无意义的咒骂,一切的一切,让老夫跌倒了人生谷底。” “那段时间真是让人不堪回首,现在想起,也尽是彷徨与绝望。直到邋遢真人继承宗主之位后,我们的生活才有了好转。邋遢宗主的仁慈与慈爱,让我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那时我们就暗暗发誓,此生到死都要追逐在邋遢宗主身边!” “然而你的爷爷黄仁义,那该死的老狐狸,该死的畜生,竟为了那把所谓的妖刀紫月,而杀害宗主不说,为了灭口,还把‘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残害,最后竟连天极少爷也逼走,实在欺人太甚了!” 黄紫倩冷声打断黄叔的话语:“呸!你在啥扯些什么没有的事情。我爷爷为了那什么妖刀,杀害邋遢宗主?还把大伯逼走?胡扯!这天下都知道,明明是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谋害了邋遢宗主。大伯丧心病狂藏匿天下第一煅兵庄的凶手,还攻击了爷爷,才把他赶走的。你莫以为扭曲事实的真相,就能为自己的不义灌上正义的借口!” 黄叔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落寂:“真是可怜啊,他们都把你蒙在鼓里吗?还是说你那朽脑袋除了嘲笑,鄙视旁系之人外,连最基本的分析能力都失去了吗?三小姐的话,早已对此起了怀疑,并向老夫询问过。” (若觉得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式神 “你……..”黄紫倩气得浑身发抖,同时心中暗付,这种时候,说这些凭空捏造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意义,莫非黄叔说的真有其事?爷爷与父亲他真的……..!?这不可能吧,再怎么爷爷与父亲也不可能做出这等忤逆之事啊。但黄叔说蕙馨妹妹也察觉到这件事,还向他询问过,我到底该相信什么好? 黄叔没有再在此事上多说什么,反而话音一转下,故作道:“二小姐啊,你莫以为夫人急病中毒,是自然之事?” 黄紫倩听得心中一凛,冷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夫只是想说,夫人日常的膳食都是由厨房专门准备,要下毒做手脚很难,但相对,若是负责之人有意如此的话,则显得简单得多。”黄叔眯着眼睛,似有点明地说道。 负责的人?黄紫倩不禁下意识蹙了蹙蛾眉,猛然她脸色微变地说:“我记得厨房的负责人,乃是黄叔你昔日的门生,莫非,母亲大人急病中毒,是黄叔你指意的?” 黄叔却摇头说:“你啊,果然在智慧上一点也不如三小姐。不错,厨房的负责人的确是老夫昔日的门生,但若是老夫指示的话,明眼人第一时间就会怀疑到老夫眼下!而事实上,夫人病倒后,以黄仁义那老匹夫的狡诈,居然没有在这事上做功夫,你能明白这当中的意义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黄紫倩苦思冥想着,但仍是想不透这当中的意义。 “很浅而易见的意义,那就是让厨房负责人下毒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黄仁义那老匹夫!”黄叔眯着眼睛说道。 “你胡说!”黄紫倩听得浑身发抖着:“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吗?那种东西才不需要呢。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老狐狸,不过是要毒杀一个媳妇而已,有什么做不出的?理由什么的最简单不过,老狐狸秘密太多,不减少一下知情的人数,一旦东窗事发,那可就不妙了。”黄叔淡淡地说道。 “我不信!这一切都不过是你一口之言!”黄紫倩咬牙说道。 “那老夫再给你提示一点。是谁在夫人急病中毒后,向黄仁义那老匹夫提出,取到这里僵尸王的冰灵芝,就可以治愈夫人中毒的呢?”黄叔眯着眼睛说。 黄紫倩挑了挑眉头:“是父亲提出的又怎样?” “他们是一丘之貉,当然有关系。那么你来到这片诡异之地,却莫名遭到阴阳师的攻击,你不觉得这当中有猫腻吗?”黄叔冷笑道。 黄紫倩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说父亲他故意让我请缨到这里,好事前埋伏好阴阳师去掉我?真好笑!在我看来,这些阴阳师是你安排的可能性更大。况且,赤松宗什么时候与岛国阴阳师这般不清不楚的,若有这种事情,绝不可能隐瞒得如此之深。” 黄叔仍在冷笑:“哼,坐井观天,如何能识别大海之深。赤松宗从那老狐狸谋朝篡位后,早已变得肮脏无比。这些信息都是从刚才与老夫周旋的那个阴阳师口中获知。他们把你当作了弃子,尽管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老夫就与那些阴阳师的人做了个交易。” “交……交易?你自顾自说些什么的…….”黄紫倩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那些阴阳师看上了二小姐你的美色,想是要把你贡献给他们集团的公子。老夫与他们的交易便是隐瞒二小姐你的下落,好让他们谎报给老狐狸,说已经把你抹杀成功,然后老夫获得他们在必要时刻援手的承诺。”黄叔眯着眼睛冷笑说。 黄紫倩听得浑身发抖着,咬牙说:“我真是瞎了眼睛,信赖你这狗东西。” “哼!二小姐,往深层想一想,你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但老夫则不同,随手带个冰灵芝回去,救夫人一命什么的,是可以做到的事情。但这取决于你,你现在可以反抗,不服从我们,但你的母亲却因此而死也没关系吗?”黄叔冷笑说。 “你……”黄紫倩脸色微变着,她虽不是最聪明,但也不是个笨蛋,黄叔说的话,或许漏洞百出,不值得信赖,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孤独无助的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如何了?思考得怎么样?是乖乖跟着我们走,还是反抗到底?不管哪个,你都会落到我们手中,但唯一的差别是,乖乖跟着我们走,或许能救你母亲一命。来吧,说出你的答案,阴阳师那边恐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由他们来劝说的话,可没有老夫这般‘温柔’哦。”黄叔捋了捋胡须,淡淡问。 “我……我啊,打死也不会服从你们。但我也不打算死在这里,我要把你们全部打倒,把冰灵芝带回去。”黄紫倩冷喝一声下,双手微抬,十几个银色竹筒虚浮在她身旁。 “说得好!!”猛然数声呵斥声响起,紧接着几条身影闪出,把黄紫倩护在了中间。 黄叔定睛一看,发现是第一队前去修复阵法的人,他有些难以置信,失声问:“你们怎么还活着?” “你当然是希望我们死,但是多亏了那位小兄弟,让得偷袭的阴阳师全部被打倒,顺带连阵法也修复完毕。”第一队的人大声呵斥道。 “小兄弟……..!?”黄叔微微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二小姐,我们撤退吧,这里太危险了。”有弟子劝说。 “但是,冰灵芝还在他手中………”黄紫倩摇了摇头,盯着黄叔手中的冰灵芝。 “二小姐,你听我们说,刚才救我们的那位小兄弟,是天师道张家一脉的人。天师道医术冠名天下,有他出手,就是没有冰灵芝,也是手到病除。”有弟子忙解析说。 “真的?”黄紫倩听得脸色一喜,其后冷冷扫了对面的黄叔一眼后,挥手道:“好,撤退吧。” “哪里逃!”对面的黄叔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双目一闪之下,往着这边扑来,然而在‘砰’的一声后,他被挡了回去,却见前方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黄色屏障,把他与黄紫倩等人分割开来。 “阵法重新分域?没有大阵法师的水平,是不能做到,这到底是…….!?”黄叔满脸的吃惊。 黄紫倩也余光瞥到,同样吃惊不已,自己这边的弟子水平,她是清楚得很。 弟子们兴奋说:“二小姐,你听我们说,要是你亲眼所见的话,定会像我们一样,真是太神乎其技了!那位小兄弟,对于阵法的研究,早已达到深不可测的地步。阵法重新分域就是从他做出,是为了给我们布置出安全通往外面的路线。” 黄紫倩脸色有异地问:“那么那位小兄弟在哪里?” “在上方。”弟子们指了指上方。 黄紫倩闻听,抬头一看,满脸的震惊,见得整个天空变得一片紫一片红,澎湃的灵力波动自天空弥漫,真个震天动地,轰碎山河之像。 “那些阴阳师当中,有一个很厉害的角色,要不是小兄弟他与之缠斗,我们别想逃了,恐怕都会命丧黄泉!” …………… 天空之上 ‘呼哧呼哧’,数个马车般大的巨大火焰扑闪而至,仿若九天之上的太阳陨落般骇人,拖着长长的尾巴,往着对面的张落叶扑闪而至! 张落叶虽是脸色平淡地双手挥舞,引动跳跃不已的紫色电光与之相碰,但对方后力之猛,还是让他暗暗心惊着。 也难怪,对方的修为是在炼虚初期,而己方不过是入体中期罢了,跨修为击倒对方,他是没有那等自信,但拖延着对方还是做得到,毕竟这一带的赤松宗阵法已经全部掌握在他手中,另有位列于四大神剑之一的‘雌雄斩邪剑’在手,让得对方修为再高,但也吃苦不已。 那阴阳师正是之前的头领阴阳师,看着张落叶的眼神有些咬牙彻齿。不提更早前,张落叶那番暗算,让得数个手下葬身于僵尸群中,就说适才,他与黄叔做了一番交易后,从后者口中获知阵法的位置,刚带人打破地面,正想要尽数绞杀赤松宗的人之际。 这个少年突然冒出,也不知做了什么,让得手下的式神尽数炸裂而开,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别说是手下们,就是他自己也不能幸免,不得已,只能暂时逃离阵法布置的地方。 然而这短短时间,对方就彻底修复阵法,并把阵法的封锁区域改得焕然一新,让得头领阴阳师再也控制不住暴怒,与张落叶缠斗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大唐修道士,敢让我的手下全部阵亡,实在可恨!事到如今,我也不管你与白乌鸦一族有什么关联,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泄我心头之恨!”头领阴阳师操着一口生硬的大唐国语言,咬牙彻齿地骂道。 “别在那里罗里吧嗦的。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也让我瞧瞧你的式神的厉害,岛国阴阳师。”张落叶冷冷一笑,他这番话是有一定的目的所在。 阴阴学说自传入日不落岛国,已经不仅仅是修炼阴阳的学派,往着广、杂、精方面的发展,除了兼顾观星宿、相人面、测方位、知灾异,画符念咒、施行幻术等外,最主要的是支配人们看不见的力量,如:命运、灵魂、鬼怪等,也深知其原委。 也正因此,纵观五大道宗,也只有同样学派广、杂、精发展的天师道能够与之相提并论,就是这个道理。 对方修为本就高,更在施行幻术方面得心应手,且在咒文攻击上颇为毒辣,所施展的俱都是一些极之诅咒,攻杀于一体的咒文,与之‘三天正法’的杀戮之法威力不相上下! 也亏得张落叶修炼的心法‘正一盟威妙经’,有着静心凝气的妙用,虽不至于说能够破除对方的幻术,但往往能在最后关头,让张落叶躲过对方的攻击。 此番故意激怒对方,让其使出式神,乃是因为式神本就是妖魔鬼怪一类的被驯服体,以三天正法以及雌雄斩邪剑实施打击,定能重创对方的式神。 而据张落叶的认识,阴阳师的式神一旦施展,就会与施术者的精神相连,重创对方的式神,意味着给予对方极大的伤害。 对面的头领阴阳师没有想得这么深,但他也正有施展式神的打算。对于阴阳师来说,式神乃是最大的杀手锏以及仰仗。且越是与张落叶对峙,他就也是吃惊对方道法之杂与精妙,特别是张落叶所施展出来的体力与怪力,加之偶尔散发出让人不能逼视的澎湃威能,简直就与白乌鸦一族如出一辙!他可没有那个自信,对上那怪物一族,还以不施展式神的地步取胜! “既然你想见识,那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式神‘蜈精’!”仿若怒吼一声后,头领阴阳师以岛国语言念念有词着。 就看得一股极之不祥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发,紧接着数张剪裁成人形的白纸虚浮在他身体四周,各自从白纸上射出一道紫色光线,把四周的白纸连接成一圈,圈内的面积正在扭曲着空间,呈现诡异的黑色。 一阵难以形容的嘶鸣声自扭曲的空间发出,落到人的耳朵中,犹如无数的蚂蚁在攀爬着,让人恨不得把耳朵扯落。 张落叶运行着‘正一盟威妙经’,眼观鼻鼻观心,让自己处于极之平静的境界。 终于一只沾满恶心紫色液体的蜈蚣自扭曲空间爬出,那蜈蚣长有两尺,浑身长满着眼睛,每一只眼睛都在时刻流着紫色的液体。 紫色液体不断自蜈蚣身上往下方滴落,沾到地面或者建筑物上时,竟瞬间把其腐蚀得支离破碎!竟是隐含极其毒性的毒液! 张落叶扬了扬眉头,故作笑道:“什么啊,不就是只流鼻涕的怪物吗?亏我还这么期待得说。” 头领阴阳师愤怒地念诵了一句岛国语言,那蜈蚣顿时嘶鸣一声后,面目狰狞地往着张落叶的方向扑去。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恶斗 隐含着剧毒的紫色液体飞溅而来,并随着蜈蚣身上无数眼睛的控制下,前后上下左右地飞腾,让得对面的张落叶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沾不得的毒液,加之被操控得极其灵活,简直连施法术的时间都没有,特别是对面的头领阴阳师不时趁机施展幻术与咒术,就更让张落叶分心不得开来。 张落叶咬了咬牙,袖袍一抖下,甩出大片的纸鹤折纸,其纷纷在炸鸣一声后,化为一只只一尺大小的白鹤,与四周的紫色毒液撞击在一起,而张落叶则趁着这段时间,拉远了与蜈蚣的距离。 随后他毫不停歇地袖袍再次一甩下,十几个拳头大小的傀儡飞出,随着他左手捏了一个法决下,纷纷炸裂而开,其后自炸裂形成的烟雾中,十几条面目狰狞,不停吐着蛇舌的傀儡怪蛇纷纷张口撕咬着蜈蚣身体各处。 头领阴阳师不禁眯着眼睛,张嘴念诵了一句岛国语言咒语,就看得那蜈蚣忽然嘶鸣一声后,犹如湿身的小狗般,抖了抖身子,它身上的眼睛流出的液体瞬间遍布全身,让得撕咬的傀儡怪蛇因为嘴巴打滑的缘故,纷纷咬空蜈蚣的身体。 蜈蚣再次嘶鸣一声,身上的紫色毒液一下子化为一只只紫色的手臂,随着它身上眼睛的转动下,纷纷自它身上伸出,抓住四周的傀儡怪蛇,用力一扯下,把那些傀儡怪蛇扯成了一截一截的,在诡异的光芒下,傀儡怪蛇的尸骸化为拳头大小,支离破碎的傀儡往着下方跌落! 张落叶那边,趁着傀儡怪蛇拖延的时间,早已完成‘三五都功玉印’的咒语念诵,他大喝一声,左手往着蜈蚣的方向一指。那方四方印不禁在半空滴溜溜一转下,从拳头大小化为半间屋子般大,瞬间践压在蜈蚣身上。 蜈蚣发出一声惨叫,在三五都功玉印的威能下,寸寸断碎,但对面的头领阴阳师冷笑一声下,念诵了一句咒语,那蜈蚣寸寸断碎的身躯,竟然犹如树叶飘来覆盖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与三五都功玉印造成的伤害相抵! 张落叶脸色微变着,这头领阴阳师果然深不可测。要知道所谓的式神,乃是阴阳师驯服妖魔鬼怪后,以纸片的形式来召唤而出。而这种召唤方式下召唤而出的式神,会变得犹如纸张般,不伤不死。但所谓的不伤不死,乃是以施术者的修为衡量,若是施术者修为低微,所施展恢复式神的灵力不如他人造成式神的伤害,时间一长,式神就会被击败。 显然,眼前的头领阴阳师他所施加在蜈蚣上的恢复法术,比之三五都功玉印威能造成的伤害还强!不,正确来说,因为张落叶的低修为,减弱了三五都功玉印的威力施展,要不然这印一出,不要说那条蜈蚣,就是那头领阴阳师也会被瞬间压成碎肉! “三五都功玉印不行的话,那就试试雌雄斩邪剑。”张落叶自语了一句,一把摘下腰间的一对小剑,轻念一句咒语后,那对小剑顿时化为三尺有余,宏厚的正气能量弥漫着剑身,犹如镀上一层白银般光泽。 “去!”,随着张落叶一声轻喝下,雌雄斩邪剑合在了一起,毫无花销的招式,毫无璀璨的法术,只是很朴素地迎面一斩,竟把那能与三五都功玉印对峙的蜈蚣,斩成了碎片! 这实在出乎头领阴阳师的意料之外,他细细打量着那雌雄斩邪剑,感受着剑中澎湃的正气能量,让得他暗暗心惊,当下没有任何犹豫地翻出一根犹如黄金浇铸而成的宝仗。 那宝仗长有三尺,杖头挂满一个个的金圈,最顶部,一个黑色的骷髅头露出,看起来甚是诡异。 “喝!”头领阴阳师忽然大喝一声,抓着金宝仗的手就是往前一推,口中念念有词着,让人愕然的是,随着他的咒语念起,那金宝仗上的金圈在‘叮叮当当’地抖动不已,并散发出犹如石头击在水面荡起的一圈圈波纹! 那些波纹沾到身上,竟连身体内的血液也跟着跳动不已,让得张落叶脸色微变地向着半空中的三五都功玉印一指,那印顿时散发下一个金色护罩,把那些波纹挡在了外面。 这一幕落到头领阴阳师眼中,没有引起他太多的惊讶,眼前这少年若是这么轻易就被击败的话,也不用纠缠到现在,不过,也只是现在而已。 头领阴阳师念诵咒语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响,而那根金宝仗也抖动得越发厉害。忽然金宝仗顶部的黑色骷髅头发出一声极之凄惨的尖嘶声,其后张嘴吐出了一样沾满唾液,黑不溜秋的东西。 那东西谱一被吐出后,就身形不断涨大,一直涨到三丈左右才停止,那狰狞的摸样,竟是一只长有翅膀的黑色虎狮兽!看那偶尔散发的滂湃灵力波动,竟是只实力无限接近人师修为的式神! “吼~”黑色虎狮兽成形后,就是仰天一阵咆哮,巨大的灵力波动形成了一阵飓风,往着四周扩散,吹得人东倒西歪着。 头领阴阳师轻咳出一口鲜血,这根封印有式神‘黑色虎狮兽’的‘黑狮骷髅金宝仗’,乃是在出发前,组织集团公子给予他的,让他作为应对突发事件的手段。 他一直拈量着使用,这乃是因为以他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驾驭这根金宝仗,但眼前这个少年的强悍,已经促使他不得不使用这根法宝的地步。既然使出了这根金宝仗,就一定要斩杀这个少年。 “去!”张落叶故伎重演,指挥着雌雄斩邪剑往着黑色虎狮兽斩落,让他意外的是,黑色虎狮兽双翼一闪之下,原地留下一团虚影,轻易避开了雌雄斩邪剑的攻击,紧接着往他那边吐出一道黑色的龙卷风。那龙卷风仿若什么腐烂尸体构成,散发着闻之欲呕的腥气。 三五都功玉印散发的护罩被黑色龙卷风打得抖动不已,更是被龙卷风过后无数的黑色粒子依附在护罩上,那些黑色粒子竟像是活的一样,在不断啃食着护罩,不消片刻,让得护罩变得支离破碎着。 黑色虎狮兽再次吐出一口龙卷风,张落叶无法,只得撤了三五都功玉印的护罩,往着身后一个挪移,险险避过。黑色虎狮兽原地咆哮一声,就想乘胜追击,却被张落叶操控的雌雄斩邪剑拦阻。 但这厮甚是狡猾,从不与雌雄斩邪剑交锋,逮到任何机会都立马向张落叶这边攻击,让得张落叶眉头紧皱着,从刚才一直斗法到现在,已经将近三个时辰了,体内的灵力消耗巨甚,时间一长,恐怕败的是自己。 他思量再三,只有一个办法能够改变现状,只是这法子,一来,太过凶险;二来,自己也只是假设会成功,真正实施,难以预料。 “吼~”,黑色虎狮兽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张落叶的沉思,感受着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他终是一咬牙,左手微抬,轻念了一句口诀后,就看得紫光一闪之下,一把五尺左右的紫色长刀静静虚浮在眼前,赫然正是那妖刀紫月。 张落叶脸色有异地伸手抓在刀柄上,那一瞬间,一阵剧痛传来,竟然自刀柄中延伸出数道紫线,深扎与他手臂皮肤中,不断往前延伸,就像血管的脉络般,片刻不到,已经让他半条手臂弥漫着紫线! “呜,果然是太勉强吗?”张落叶自语了一句,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抓着妖刀紫月,往着黑色虎狮兽的方向掠去。 那黑色虎狮兽仰天咆哮着,张落叶的靠近让得它脸色一喜,它最大的仰仗便是近身格斗的技能,待得张落叶距离到一段距离时,它再次咆哮一声,张着一张血盘大口,就是往着张落叶当头咬下! 然而,张落叶毫无征兆地一刀砍下,只看得紫光一闪,那黑色虎狮兽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黑色虎狮兽消失瞬间,与之心神相连的头领阴阳师,只感到联系被什么东西生生切断般,让得他如同被人一拳打中胸口,剧痛下,他禁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 那边张落叶略一喘气后就收起妖刀紫月,看着手臂,适才被紫线弥漫的地方,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他随即轻念了一句咒语,左手往着头领阴阳师的方向指去,半空中的三五都功玉印顿时在滴溜溜一转下,犹如陨石撞地球般,发出极其夸张的声响,瞬间击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头领阴阳师。 后者这下子算是伤上加伤,顿时血喷如泉,双目一翻,不知死活地往着下方栽落!张落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栽落的方向,忽然伸手凌空一抓,就看得一物自头领阴阳师身上飞出,被他握在了手中,正是那根‘黑狮骷髅金宝仗’。 被妖刀紫月砍中的黑色虎狮兽,是传送到了那个神秘地方,自己之后也要前去,定必会再遇到那畜生,有此物在手,就可以收服那畜生。 “那么,接下来是…….”张落叶看向了下方紫色雾体弥漫的森林与小镇。 ………. 在弟子们的保护下,黄紫倩安全无恙地出得阵法之外,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被身后的异状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只见得天空之中,不知何时起弥漫着大片的黑云,雷鸣电闪之声不断从黑云中传出,片刻不到,万道雷电争先恐后地自黑云中扑闪而下,极其夸张地蹂躏着下方的小镇与森林。万雷在咆哮,大地在翻滚,一切的一切都展现出大自然那鬼斧神工的力量! 这一幕一直持续了好一阵子后,才停歇,本来应该弥漫着紫色雾体的环境,犹如得到了净化,只余下被万雷蹂躏的痕迹。 黄紫倩回过神来,满脸担忧道:“怎么会突然打起雷来了,那位小兄弟不会…….”下面的话,她是说不出,取不到冰灵芝的她,只能寄托于张落叶,要是张落叶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二小姐不必担心,那位小兄弟神通广大,应该不会有事。”有弟子分析道。 “根据呢?”黄紫倩语气有些不善。 弟子们面面相觑着,这话还真不知怎么接茬。 忽然,不知是不是错觉,众人只听得一声鸟叫,似乎看到一只浑身雪白的乌鸦煽动着翅膀飞过,等下意识眨了眨眼时,哪有什么白乌鸦? 正当疑惑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把声音传来:“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让你们离得远远的吗?” 黄紫倩听得声音,回头一看,入目的是一个瘦削的白发少年,脸容儒雅,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她自认也见识过不少的名流义士子弟,但无一能与眼前这个少年相比论,一时间倒看着白发少年发愣起来。 等到听到弟子们称呼这少年为‘小兄弟’时,黄紫倩才回过神来,俏脸一下子变得火烫火烫的,只感到喉咙发哑,心跳得厉害,很是怪异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心窝。 “太好了,小兄弟,你没事真是比什么都好,这样一来,夫人就有救了。”弟子们恭维说。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再说。”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往着前方走去,包括黄紫倩在内的众人忙跟上。 路上,张落叶借故询问黄紫倩母亲的病情,并用一番自来熟的话语,与他们拉近了关系。之所以这样做,乃是有一定的目的在。 在黄天极遭到赤松宗驱逐后,现今赤松宗宗主之位,由黄仁义的儿子黄仲季继承,而眼前这个黄紫倩的少女,便是黄仲季的女儿。自己此番出手救了她,并借着为她母亲治病为由,应该能很轻易进到赤松宗祠堂内,届时随便找个理由,要见到黄蕙馨应该不是件难事。 之后向她表明自己的身份,获得她的认同,再把段辰父女救出,然后就是前往那神秘的地方了。 不过,事情会这么顺利吗?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赤松宗 两天后,一行人风尘仆仆地终于赶至赤松宗所在的太湖县。 一路上,黄紫倩表现得闷闷不乐之极,黄叔的话语一直在她耳间缠绕,爷爷与父亲为了那什么妖刀而谋害邋遢宗主,逼走大伯?而且为了保存秘密,不但残害了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还想除掉母亲与自己? 这怎么可能?爷爷与父亲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人,为了赤松宗黄家,一直鞠躬尽瘁,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那么是黄叔欺骗自己吗?但他有必要欺骗自己?况且当时黄叔的愤怒不是作假,而是发自于内心的。退一步说,就算黄叔欺骗自己,那为何自己等人才到达原三桥镇的遗址,就遭到阴阳师的偷袭,这又该如何解析? 黄紫倩越想就越觉得害怕,甚至耳边听到了爷爷与父亲狰狞的笑声! “啊~~”,她不禁惊呼一声,却一时间没有想起自己是骑在马背上,等回过神来,却发现已经自马背上摔落! 正在此刻,一只有力的手臂伸来,抓着她的玉臂往上一抬,让得她稳稳坐回马背上。 “谢…..谢谢。”黄紫倩俏脸微微一红,低着蛾首,有些不敢看张落叶的脸。 张落叶故作柔声问:“怎么了,黄姑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若有什么烦恼的事,不妨让在下也听听,看我是否能替你分忧?” “啊…..,不,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让张公子担心了。”黄紫倩双手乱摆着,轻摇了摇头。 “是吗?”张落叶转回了头,心中暗付,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这个黄紫倩倒是个善良且可爱的女孩,虽说有时候盛气凌人,不过也正常,毕竟出生于赤松宗那等大教派。看来她爷爷与父亲的事情,她并不了解,要不然她善良的本性下,定会十分矛盾与痛苦吧。 张落叶所不知,黄紫倩早已经接触到了她爷爷与父亲的事情,虽说还不肯定,但内心的焦虑,恐惧以及痛苦,生生折磨着她,让她变得无精打采着。 不多时,几人在一座人头涌涌之极的祠庙前停了下来。 这座祠庙名叫‘黄大仙祠庙’,正是赤松宗的总部所在,统领着分布于全国各地的数千座赤松宗祠堂。它占地面积极广,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巨大的行宫般,占据了太湖县整整四分之一的面积! 赤松宗历来以求签灵验著称,在赤松宗求得一签可保平安一年,还可以通过求签来问得吉凶。但求得来的签果,都只是解今年的运势,不包括明年或者以后。所以一般在农历过年前后,是黄大仙庙香火最鼎盛的时候,善男信女纷纷前来求问一整年的运势。 除了农历外,还有一个时期也是十分火爆,那就是清明节前后。明面上,在清明节那天,人们会去扫墓,凭吊死去的亲人。但实际上,清明节那天,阴曹地府会大开鬼门关,让鬼差压着大量还没有转世投胎的鬼魂上到地面,接受人们的香烛供奉,而像赤松宗一脉就会配合鬼差等,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十分的忙碌。 眼下虽不是农历,也不是清明节,仍可看到人头涌涌的画面,人们纷纷带着贡品,前来求签卜卦求安心。 黄紫倩带着张落叶等人,直接往正门的方向走去,张落叶远远看着那大门张灯挂彩着,上面的灯笼更是写有‘囍’字,这让他脸色变了变,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黄姑娘,那是结婚的布置吧,令府有谁成亲吗?” 黄紫倩一拍掌,恍然道:“哎呀,真是糊涂,一直忙着母亲的事情,倒差点忘了明天便是蕙馨妹妹的大喜之日。” 蕙馨妹妹,恐怕就是黄蕙馨吧,居然在这种时候成亲? 靠,张落叶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那两只该死的老狐狸,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本来以为顺利混进赤松宗祠庙的话,就可以寻机见到黄蕙馨,不曾想会来了成亲这么一出戏。这样一来,自己要见到黄蕙馨,就变得难上加难。按照大唐国习俗,女子在出嫁成亲前后,会被隔离开来,不让与任何男子见面。 而且还是在明天就成亲,这不是强迫着自己要在明天前想到办法吗?可恶。 张落叶有些咬牙彻齿地问:“黄姑娘如此天香国色,想必姑娘的妹妹蕙馨也不相上下吧。却不知是哪里的‘臭虫’,不要脸地傍上姑娘的妹妹,我倒要见识一下那厮的风范才行。” “臭虫?”黄紫倩听得有些婉然失笑。 张落叶自顾说:“古人常说‘尊师重道,长幼有序’,你看啊,黄姑娘你作为姐姐都还没有嫁人,这做妹妹的就先嫁人,这不是至礼法于不顾吗?我想身为黄姑娘的妹妹,定然不是个无礼之人。那么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个解析,那就是傍上姑娘妹妹的男人,口舌如花,说得让你妹妹做出这等罔顾礼法之事。这样的男人,与臭虫,又有什么差别呢?” “哈哈,要是表哥知道你这样比喻他,定必会露出很有趣的表情。”黄紫倩轻笑了起来,总感到这几天压抑在心中的不安与痛苦减轻了很多。 “表哥?”张落叶微微一愣,故作说道:“这不是有近亲成亲的嫌疑吗?” “啊,我忘了说,蕙馨只是我的堂妹。” 黄仁义除了黄仲季这个大儿子外,还另有一个名叫‘黄兰花’的二女儿以及一个名叫‘黄仲彬’的三儿子。 这个黄仲彬,生性风流,才识渊博,论资质甚至在黄天极之上,可惜是个多情种子,几年前,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心伤下,离开赤松宗,之后没了音讯。 而黄兰花则嫁给了‘正乙派’掌门‘陈儿远’的大儿子‘陈泉光’,生有一子,名叫‘陈仙留’。陈仙留比黄紫倩大一岁,正是黄紫倩的表哥。 张落叶托着下巴,满脸的沉吟,事情有些难办了。昔日正一道宗分裂成四大门派,分别是天师道(龙虎宗)、正乙派、混元派以及茅山派。这要与黄蕙馨成亲的陈仙留,是作为正乙派的弟子。而自己则是作为天师道的传人,昔日正一道宗的世袭盟主,于此事上不好处理。 若是妨碍亲事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冠个仗着正一道宗盟主虚衔在作威作福,倚老卖老的罪名,严重者,可能引发其他三大分裂门派合力对付自己! 但任由亲事进行,自己又做不到,毕竟自己已经答应过黄天极,不会让他女儿卷入政治性的婚姻。而这场涉及两大道宗门派的亲事,怎么嗅都有着浓浓的政治性气味。退一步说,黄蕙馨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性命,那陈仙留作为正乙派直系的弟子,怎么会娶这么个短命鬼呢?恐怕是想要即由这趟亲事,获得赤松宗的支持,以确保他在正乙派的地位吧。这种做法在豪门家族、贵族甚至皇族中最常见。 守在门前的弟子,看到黄紫倩时,忙弯腰行礼:“二小姐,欢迎回来。” 黄紫倩冷冷地点了点头后,看了看四周,问道:“爷爷与父亲呢?” “宗主在祠庙里主持问卦,老爷则在书房接客。”守门弟子恭敬答道。 “接客?是哪里的客人?”黄紫倩不禁挑了挑眉头。 守门弟子摇头说:“不清楚,好像是个老禅师,因为是找老爷的客人,所以我们没敢多问。” 黄紫倩脸露沉吟的神色,忽然目光闪烁地回头向那几个弟子吩咐:“你们马上去书房那边,等爷爷会完客后,马上把三桥镇遗址的事情汇报给爷爷听。那些阴阳师以及黄叔事情,要夸张得说,添油加醋也没问题。汇报完后,马上来找我,听明白吗?” “是,二小姐。”那几人点了点头后,躬身退下。 “那么,我们走吧,张公子。”黄紫倩回头向着张落叶报以一笑,引着他往祠庙内走去。 跨过正门门槛,引入眼帘的是一处幽静的院落,此时院落内到处都是红色的一片,有红色的帖子、红色的帷幕、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绢布等等,嫣然一番喜气洋洋的摸样。 张落叶注意看到院落左手边有一个小亭,匾额上书‘普济劝善’四字。 穿过院落,迎面是一堵照壁,上面刻画着‘清灵宝洞’的字样,而两条通道往左右蔓延。 黄紫倩带着张落叶往左手边的通道穿过,迎面而来的又是一座清幽的院落。该院落中间有一座小亭,牌匾刻名为‘盂香亭’,亭内里面供奉着‘燃灯古佛’,据黄紫倩说这是祈求健康之所。 张落叶看到,亭有对联一幅,上书:‘眼前瀛海成三岛,壶里乾坤自一亭’,横批‘同沾雨泽’。 盂香亭左边直接通往‘黄大仙大殿’,从这边看去,可以隐约看到供奉黄大仙金像的供台,供台下人山人海,各个都满脸诚恳地向着黄大仙的金像跪拜着,不时在摇着手中的竹筒。 盂香亭右边是一座经堂,经堂前方是座玉液池,一座由7朵莲花组成的喷水池。经堂后面是飞莺台,这是一座铜亭,据说是昔年黄大仙休息的地方。 而盂香亭的前方,是孔门道,孔门道后面,是麟阁,内供圣人孔子及其的72名弟子塑像。 麟阁后,是具有大唐国传统园林风格的‘从心苑’,此处就是赤松宗黄大仙一脉的居住之地,面积是前面布置建筑的十倍以上,若严格分的话,数目名字多得人昏眩。 看到此处,张落叶脸露沉吟的神色,口中说:“妙,真是妙。没想到此处竟然有如此巧夺天工的奇门遁甲布局,却是五行具备!” 黄紫倩闻听,目光不禁一闪,她故意问道:“哦,不知如何个五行具备法?” 张落叶吸了一口气,淡淡说:“此处布置巧夺天工,严格根据五行八卦原理设计而成,大殿左侧的‘盂香亭’是属火,院落中间的‘照壁’是属土,西边建有的‘金形鸾台’属金,那‘经堂’属木,而最后的这座‘玉液池’却是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大阵是名为‘八卦五行卜阵’,建此阵的地方会世世代代庇护子孙后代,驱邪去鬼。” 黄紫倩叹说:“不错,这黄大仙祠庙的确是以‘八卦五行卜阵’的阵法布置。没想到张公子只是看过一眼,就能识别而出,实在让小妹折服。” 张落叶听得有些无语,话说,我与黄蕙馨同年,而你则比黄蕙馨大,也就是说比我大,居然自居小妹之称。 …………. 与此同时,位于黄大仙祠庙的接客厅 偌大的大厅内仅坐有两人,左手一人年过七旬,满脸花白的胡子,但精神极之抖擞,正是那邋遢真人之弟黄仁义! 而右手一人,半百年纪,作禅师打扮,虽是有点老态龙钟的摸样,但偶尔间,双目闪过的光芒,比之天上太阳来得还要明亮。 黄仁义品了一口茶水后,脸色有异地扫了老禅师一眼,想了想后,叹道:“老禅师啊,不是老夫不愿意相信你,而是你说的事情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啊。” 老禅师脸色很是平淡,似乎早已预料到黄仁义会这般作答,他轻声说:“黄施主,老衲也明白,像这样突然找上门,然后说那种近乎异想天开的事情,任谁也难以相信。但是对于老衲而言,你们把老衲的故事描绘成民间传说,那才是让老衲难以相信的事情。” 黄仁义默然,良久说道:“好吧,暂且就当作是那么回事。那么法海道友,你来老夫府上,有何要事呢?” 三年前,在皇城城南护城河,一只一丈大的铜蟹被捞起,其后铜蟹炸裂而开,当中跳出一人,那人大笑着自称是法海,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人正是眼前的这位老禅师! 法海双手合十地说道:“老衲自铜蟹出来后,花了两年时间恢复修为。之后为了寻找那两只蛇妖,老衲寻遍大江南北,仍然没有收获。这让老衲意识到,这般大海捞针也不是办法。久闻五大道宗声名显赫,老衲以为,凭借五大道宗的势力,若能帮忙留意一下,要找到那两只蛇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治病 “原来如此。”黄仁义不禁摸了摸下巴:“所以法海道友就找上老夫了?” “正是这个目的,也不怕黄施主你笑话。”法海双手合十福了一礼。 黄仁义扫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杯沿,拈量再三后问道:“那么,法海道友,拜访过其他道宗没有?” 法海摇头说:“不,贵宗是老衲拜访的第一个道宗,其他道宗之后会去逐一拜访。” “那个法海道友啊,老夫是个直性子,说话从不会拐弯抹角,老夫就直说了。此事实在是爱莫能助,请原谅。”黄仁义喝了一口茶水后,淡淡地说。 法海皱了皱眉头,口中说:“黄施主先不要急着拒绝。老衲也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老衲来以前,已经凝定好了内容,愿意与黄施主做个交易。” “交易?”黄仁义眉头微微一挑。 “是的。”法海点了点头:“老衲愿意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无条件帮忙贵宗三次,来换得贵宗帮忙留意两只蛇妖影踪的事情。” 黄仁义轻笑了起来:“法海道友,你这个交易,老夫想不明白。老夫堂堂一个大道宗,有什么事情不能靠自己完成,而非要依赖道友来帮忙呢?而且不过是区区的三次。” 法海眯着眼睛说:“黄施主,所谓牵一而发动全身的道理,你应该比老衲更清楚。越是像你这样的大道宗,就越是有一些不能亲自或者不方便动手的事情。而这等事情,拜托手下,总会惧怕会落个口风泄露的下场。但老衲就不同了,一来老衲不是你们赤松宗的人,二来老衲乃是仙鹤僧人,基于这个身份,很少会有人注意。” “至于说三次出手的机会,老衲自认已经足以抵过请求贵宗帮忙的价值。留意个消息或者寻个人,贵宗恐怕往日里都会做,所以老衲请求的事情,对于贵宗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老衲与之交易出手的三次机会,却看黄施主如何个使用,若是有必要,老衲可能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呢!所以说,三次机会足已。” 黄仁义脸露沉吟的神色,的确如法海所说,这三次出手机会若是用在关键地方,胜过帮忙留意个消息千万倍!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虽说自己除掉大哥,逼走黄天极的事情处理得十分细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壁,一旦此事败露,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死路! 自己与那群疯狂阴阳师联手,就是基于这个考虑的。以无关紧要的留意消息,来换取法海帮忙出手的三次机会,怎么想都是一件毫无坏处的事情。不过,还是有必要谨慎一点。 心中有了主意,黄仁义故作说:“法海道友,你说的事情,老夫自认也能接受。但是你我都陌生于对方,以这样的基础来进行交易,却是万万不可。毕竟事情可大可小,难保一方不会做出危害另一方的事情。” 法海暗觉有理,口中问:“不知黄施主有何高见?” 黄仁义眯着眼睛说:“老夫认为你我应该互在对方身上下一道血咒,有此血咒来鞭笞,就可以确保对方不会背叛,也正因为互相有把柄,所以交易才能在公平的情况下进行,你觉得如何呢?” 法海想了想,点头说:“黄施主说得有道理。”当下两人就互相在对方身上下了一道血咒,其后双视一笑,有点建立起长期伙伴的味道。 正在此刻,一个下仆滚步而入,躬身喊道:“老……老爷,二小姐已经回来了。还带着一个陌生的少年,说是能治好夫人的病。” 黄仁义顿时铁青着脸,大声喝道:“无礼!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没见到老夫在接待贵客吗?谁让你不通报就跑进来的?” 那下仆听得浑身一颤,心中很是无语,还不是你让我留意二小姐的消息,让我一看到二小姐平安回来,届时无论你在做什么,都要马上过来通报吗? “不好意思啊,法海道友,让你见笑了。”黄仁义向着法海脸露抱歉的神色。 “没关系。不过,听起来好像是府上哪位女眷得了病。老衲自认在医术上颇有造诣,若不嫌弃的话,能让老衲见一下那位女眷吗?”法海双手合十地说,既然已经与黄仁义建立关系,当务之急就是表现自己的价值,要不然会被对方轻视,在交易的主导地位上会处在被动的地位。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送上门来。 然而对于黄仁义来说,却不是这么回事,他暗骂一声那个下仆误事,但法海已经开到口要帮忙,自己这边掩掩饰饰的话,定会让他怀疑。 于是黄仁义说道:“好吧,既然法海道友有此信心,那就拜托道友多担当了,来人。” 门外顿时跑进一个下仆,躬身问道:“不知老爷有何吩咐?” 黄仁义淡淡说:“你去给老禅师引路,把他带到小静房间,让他为小静看病。” “是,老爷。老禅师,请。”下仆躬身领命,带着法海出了大厅,偌大的大厅仅余下黄仁义以及先前通报的那个下仆。 “老爷……”下仆缩了缩脖子,小声喊道。 “不要紧张,起来说话。”黄仁义故作轻声说。 “谢老爷。”下仆忙站了起来。 “黄管家呢?没与紫倩一起回来吗?”黄仁义淡淡问道。 “黄管家的话,没有看到。”下仆恭敬答道。 “嗯,那紫倩带来的那个少年,长得怎么样?年纪如何?”黄仁义淡淡问道。 “看起来年约14,15岁的摸样,身上散发有一股高贵的气质,对了,他的一头头发全是白色。”下仆尽力回忆在正门时看到张落叶的摸样。 “白发?”黄仁义不知何故,脸色变了变,满脸的沉重起来。 “是的,像雪一样白的头发,小的也很奇怪,像他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长着那么头白发。”下仆恭敬说。 黄仁义急声问道:“除了他的相貌外,你还有没有看到什么幻觉的画面,就好像什么白乌鸦振翅飞过之类的。” 下仆吃惊地看着黄仁义:“是…..是的,老爷,有那么瞬间看到过,小的当时以为是自己眼花的缘故。老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发,异于常人的高贵气质以及白乌鸦的幻觉,毫无疑问,这个家伙就是白乌鸦一族的人。紫倩怎么会与这种家伙在一起的?莫非与两天前那些阴阳师失去联系有关?要不然,凭借紫倩的本事,绝不可能从那些阴阳师手中逃脱。可恶,居然挑这种时候来临,这白乌鸦小子,莫非是识穿了我们父子伪装的身份?来此猎杀我们吗? “老夫昔日曾与那些特征的人接触过。”黄仁义喃喃自语了一句后挥了挥手:“此处没有别的事了,你且退下吧。” “老爷,外面有几个是与二小姐一同回来的弟子,说是有事情要汇报。”下仆想起一事,忙说道。 “哦,你去把他们叫进来。”黄仁义略一沉吟,口中说道。 “是,老爷。”下仆点了点头,躬身离开。 …………. 画面回到张落叶处,他跟着黄紫倩,穿过麟阁后,进到极具大唐国传统园林风格的‘从心苑’。 于从心苑内七转八绕了片刻,两人终于在某座幽静的院落停了下来,才刚步进院落,就听得一把男子的声音自内传来:“咦,是紫倩表妹吗?你终于安全回来了。” 那声音的主人是个面容儒雅的白面青年,作书生打扮,与一个下仆打扮的少年正坐在院落的小亭中,往着这边眺望。 黄紫倩听得声音,回头看了书生两人一眼后,满脸惊喜说:“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落叶不禁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睛打量起那个书生打扮的白面青年,看来这厮就是那位正乙派的弟子‘陈仙留’了。 陈仙留带着少年下仆陈剑臣转眼便来到两人跟前,他叹说:“还不是因为表妹你啊。你一声不吭就带人去了三桥镇遗址,久不归来。姨妈又一直昏迷不醒,我正想着该不该去找你,你就回来了。” 黄紫倩低声说:“对不起,表哥。因为我的事情,害你明天就要成亲,也要为我的事情劳碌,小妹真是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陈仙留轻摇了摇头,这才把目光看向了张落叶:“这位是……..?” 黄紫倩刚想介绍张落叶,张落叶已经抢先说话:“我是黄姑娘请来为夫人治病的野散修道士,名字什么的不值一提。” 他这番自我介绍让得陈仙留微微一愣,一旁的少年下仆陈剑臣冷笑插口:“好大的架子啊,连名字都不能告诉人吗?别是些鸡鸣狗盗之辈吧。”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张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谁敢侮辱他,就是对我的不敬。我命令你马上给张公子道歉,要不然就给我滚出这个地方。”陈剑臣的嘲笑让得黄紫倩满脸的铁青。 陈仙留忙板着一张脸向陈剑臣呵斥说:“没听到表妹说的话吗?赶快去道歉。” 陈剑臣只得咬牙向张落叶道歉,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张落叶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与黄紫倩同进了院落的房间。 “少爷,为什么我非得要向那种家伙道歉?你好心询问那家伙的身份,他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样,我实在看不过眼。”陈剑臣满脸不服地说道。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剑臣,你是陪我一起长大的下仆,我知道你在很多时候都以我的利益为上。然而这样的做法,表面看似忠诚,实质却是愚蠢之极。或许在正乙派内,你因此而犯下错事,我还可以护着你。但出到这个社会,却不行。在这里,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已经不再是个单独个体,而是代表着正乙派脸面的存在。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要拈量再三才说出口。不要因此而让正乙派丢脸,要不然你我都会性命不保,你能明白吗?”陈仙留语气深长地说道。 陈剑臣忙跪拜在地上,叩头说:“少爷训示得是,小的定会铭刻心中,以后绝不会做出让少爷为难的事情。” 陈仙留把他扶了起来,笑说:“你能这么想,也不枉我对你的栽培。现在我们当务之急的事情,便是明天的婚礼,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忍耐。好吧,我们也去房间那边看看,那个少年给我一种很深不可测的感觉,但愿能够治好姨妈的病,也算是少了一种变卦吧。” 等他们两人进到房间时,却看到张落叶正坐在床沿,正为黄紫倩的母亲郭玉静把脉着。 这郭玉静双目紧闭着,正处于昏迷的状态,但依稀可以看到她脸容雪白,黛眉如画,一等一美人的胚子展露无遗,很难想象,她今年已经37岁了,不愧为生出黄紫倩这么个漂亮女儿的母亲。 半响,张落叶放下了郭玉静的手臂,低头沉吟不已。 一旁的黄紫倩有些不耐,急问道:“张公子,我母亲的病怎么了?能治好吗?” 张落叶刚想开口,就听得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一个下仆的声音传来:“打扰了,小的是奉老爷的命,带老禅师来这里为夫人治病。进来了。” 声音落罢,房门被推开,两条身影步了进来,看得房间中的黄紫倩与陈仙留,下仆忙躬身行礼:“参见二小姐、陈公子。” “什么事了?”黄紫倩满脸的不悦,目光看看向了下仆旁边的法海。 法海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老衲法海,闻听府上女眷急病,自认在医术上颇有造诣,故而毛遂自荐,却不知是哪位女施主得病?” “张公子……..”黄紫倩看向了一旁的张落叶。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仅由在下一人治病,显得有些难以把握。老禅师既然有如此本领,也让老禅师来看看,或许融合我与老禅师的意见,能让夫人恢复健康也不一定。”张落叶边说着,与法海投来的目光对视了一下。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各人的思绪 或许常人听到法海的名号,不会有太多的反应,虽说这名字与民间传说中的名字一样,但世间同名同姓的人,海了去,也许有人叫玉皇大帝也不一定,倒没什么值得惊奇。 但对于张落叶来说,却是不一样。三年前,在皇城城南捞起的铜蟹,以及从中蹦出来自称是‘法海’的人的事情,他可是知道得很。此刻他心中正疑惑,莫非眼前的这个老禅师,就是那人不成? “怪事,怪事。”法海在为郭玉静探过脉门后,边摇头,边说出这么番莫名其妙的话语。 “喂,老禅师,你就别说怪事什么的,到底如何了?”黄紫倩很是不耐,这可是关乎她母亲的性命呢。 法海没有明言,相反扫了张落叶一眼,双手合十道:“这位小施主,你的判断是…….?”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口中说:“老禅师说出那番话,看来与我的判断一样,这的确是从未见过的脉象。” 一旁的陈仙留插口说:“老禅师,道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里的人都不是外人,倘若真是……,我们也只能认了。” 法海双手合十,略一沉吟,口中问道:“各位知道把脉的原理是什么吗?” 黄紫倩三人对看了一眼,纷纷摇头,法海自顾说道:“所谓的脉乃是血之府,贯通人之全身。脉并不是静止不动,而是与心脏的波动,心气的盛衰,脉道的通利和气血的盈亏直接相关,而这种反映脉特征的形象,我们医学上称为‘脉象’。心、脉便是形成脉象的主要脏器,而气血则是形成脉象的物质基础。” “当血液循行脉道之中,流布全身,运行不息,除心脏的主导作用外,还必须有各脏器的协调配合:肺朝百脉,肺气敷布,血液放能布散;脾统血,为气血生化之源,血液靠脾气的充养和统摄得以运行;肝藏血,主疏泄以调节血量;肾藏精,精能生血,又能化气,肾气为各脏腑组织功能活动的原动力。” “有此可见,脉象能反映全身脏腑、气血、阴阳的综合信息。故而当一个人体内脏腑、气血发生病变后,必然会从脉象中反映,即便症状还未充分显露,脉象也会忠实反映而出。所谓的把脉便是根据脉搏动的显现部位的深或浅、速率的快或慢、强度的有力或无力、节律的整齐与否或有无歇止等方面来判断脉象。” “健康人的脉象,为三部有脉,一息四至,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称为有胃,神,根。其中有胃,就是有胃气,脉搏表现和缓,从容,流利,有神;有神,是指脉搏应指有力柔和,节律整齐;有根。主要表现为尺脉沉取不绝。” “而区分健康人的脉象,经过这么多年医学上的统计,合约108种病脉。但是这位女施主体现的脉象,既不属于健康人的脉象,也不属于108种病脉中。心息为常人三倍,跳动剧烈,气血生热,胃气缺乏,肠道凌乱,全都乱七八糟。这显然并不自然,若老衲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中毒,而且还是很剧烈的火毒。” 黄紫倩听得心中一跳,母亲的病,果然是中毒引起,黄叔并没有说错,难道真的是爷爷与父亲指示的吗? 陈仙留插口问:“老禅师,那是否有解救的方法?莫非需要冰灵芝一类的药物吗?”他说着这话,看向了黄紫倩的方向,黄紫倩是去了三桥镇遗址,却不知取来冰灵芝没有? “不,冰灵芝的药性太过猛烈,以女施主的病体不足以承受。老衲此处有几瓶自己炼制的丹药,可让女施主服下,自认能中和她体内的火毒。只是女施主体内的脉象极之凌乱,还得要用外力之法来加以导引,不然即便中和了火毒,时间一长,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法海解析说。 “外力之法是指什么?”黄紫倩满脸着急地问道。 “也就是针灸之法。”法海双手合十说。 “原来是这个。”黄紫倩点了点头:“宗内通晓这门手艺的顶级医师不在少数,可把他们叫来。” “不不。”法海摇了摇头:“越是赤松宗内的医师,越是顶级的医师反而不行。” “何解?”黄紫倩听得满心疑惑。 “老衲之前已经说过,女施主的脉象不属于108种病脉之内,而越是顶级的医师,反而只会108种病脉内的治疗之法。况且是宗内的医师,会因为女施主的身份关系,而承受着莫大压力,这种情况下,是很容易出错的。”法海摇头解析说。 一旁的陈仙留疑惑问:“老禅师,你这番话不是自相矛盾吗?撇开宗内医师这点不说,顶级医师都治不好的话,莫非才疏学浅的医师能胜任?这不可能吧,顶级医师乃是他们拥有丰富的经验,他们都没办法的事情,才疏学浅的医师怎么可能担当呢?” 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张落叶此时插口说:“老禅师不是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需要一个精通针灸之法,且不拘泥于陈旧思想,能够即便面对从没见过的病症,也能够针对下药的医师,而且这个医师还应该是外来的医师,这样对于治疗夫人没有心理的压力。对吧,老禅师?” 法海微笑着点了点头,口中说:“想必小施主便是这样的医师吧。” 张落叶笑说:“的确,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黄姑娘,我需要你来下针。” “我…..我吗?我不是医师,况且这种事情,我做不来。”黄紫倩脸色青白地说道。 “黄姑娘,你仔细听。第一,针灸之法意味着病人必须赤身,我不能这样污蔑夫人的清白,所以才让你下针。第二,夫人是你母亲吧?你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母亲早日康复,我相信这股爱,会带来奇迹。”张落叶解析说。 黄紫倩终是点了点头,当下法海把丹药交给黄紫倩手中,后者先是喂郭玉静服下,其后令下人搬来一道挡屏,挡在床铺旁边,而张落叶则好整以暇地坐到挡屏外的椅子上,以口头语言引导黄紫倩来下针。 就这样,过得一个时辰,随着张落叶最后一句话落下,黄紫倩拔出最后一口银针,‘嘤咛’一声,郭玉静竟睁开了双眼!黄紫倩看得满脸惊喜,一把扑入母亲怀中,大哭了起来,似乎要把这几天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样。 张落叶静静地退出了房间,房门外,陈仙留两人听得里面的异响,也暗自为黄紫倩高兴。 陈仙留更是深深向着张落叶福了一礼,口中郑重说:“道兄,真是万分感谢,我姨妈得以清醒,全是道兄的功劳。” 张落叶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句后就转身离开,他看得出,这个陈仙留虽然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感觉,但眼中时而闪过的锐气,以及脸上散发的若有若无的厉气,让得张落叶意识到,这个人是个藏得很深的人。而一般这样的人,不是有所成就的人,就是极之阴险的人。 出得祠庙之外,看着天上的太阳,张落叶禁不住伸了个懒腰,明天是黄蕙馨的成亲之日,而大后天是段辰父女问斩之日,时间上有些紧急,真是的,本来计划先与黄蕙馨接触,然后才是设法救出段辰父女,现在看来,计划不得不临时变更,今晚有必要先去衙门那边一趟。 正沉吟之间,身旁忽然传来一把男子的声音:“阿弥陀佛,小施主,老衲可终于把你等出来了。” 张落叶回头一看,却是法海,他不禁心中一动,故作平淡问:“原来是老禅师,却不知有何要事让得老禅师专门在等在下呢?” “也不是多要紧的事情,不过是老衲想与小施主说几句话而已。”法海脸带微笑地说。 “老禅师好说啊,能与你这种高僧说话,应该说是在下几辈子修得的福分,却不知老禅师要与在下说些什么呢?”张落叶故作恭维一番,满脸的含笑。 “呵呵,佛法高深,老衲不过是略懂皮毛,谈何称得上是高僧呢?倒是小施主你,实在让老衲感兴趣。你身上既而散发着可怕的妖气,而又弥漫着道家正气,本来是不应该相容的两股气,却在小施主身上完美地糅合在一起。敢问小施主姓名,以及宗派渊源?”法海眯着眼睛说了一句,左手探起手中的宝仗,大有张落叶一句不符合他的想法,就出手的味道。 张落叶神色平淡地扫了法海手中的宝仗一眼,淡淡说:“在下张落叶,天师道第二十二代传人。”说罢,他自储物戒中取出‘正一盟威符’,向法海亮了亮。 法海仔细扫了一眼,随即把手中的宝仗收起,双手合十说:“失礼了,原来小施主是天师道之人。说起来,昔年老衲也与你们天师道的人打过交道。不过,小施主,你身上的那股妖气是怎么回事?” 张落叶看了他一眼,瞬即明白过来,张家受妖魔诅咒是四百年前的事情,而这法海是五百年前就被两蛇妖封印,故而不知道张家受妖魔诅咒的事情。 他便把妖魔诅咒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听得法海满脸的难以置信,试想身为斩妖除魔最先锋的张家居然会受到妖魔诅咒,这样的事情,还真是……. “这么说来,小施主身上的妖气是源自于那股诅咒的妖魔之力吧?小施主,你这样修道,没问题吗?”法海脸色有异地问道。 张落叶不愿在此事上多说,随口应对了一下,法海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相反忽然满脸落寂地说道:“说起来,小施主与老衲还真有缘分。老衲自学成有道后,便以斩妖除魔为任,这大半生浪迹坦荡,不求心安理得,但也问心无愧。不曾想,其后不久,却会错手杀死了一人。此事,老衲一直为之愧疚。然而没想到,今天会在此碰到与那人源缘之极的人,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好了,老衲还有事,就不打扰小施主了。” 看着法海渐行渐远的身影,张落叶满心疑惑,法海刚才那番话说的是许仙吧,那与许仙源缘之极的人是指谁?真是莫名其妙。当下,张落叶也跟着离开。 而在张落叶离开不久,黄紫倩满脸着急地出现在正门方向,抬头看着大街上来往匆匆的行人,却并没有看到那让她揪心的人影,让得她脸上一时间升起极其复杂的表情,有不安、惊慌、恐惧、失落、失望、无力等。 而此刻,远处某个角落,一青一白两条头戴斗笠的身影收回了目光,青色身影咬牙说:“那个老秃头还真是不死心,却不知他跑来这里干什么?” 白色身影轻声说:“恐怕是想要借助赤松宗的力量来找出我们的下落吧。” 青色身影闻听,不禁慌神道:“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当年我们拼尽所能也仅是把他封印而已,而他破开封印后,修为有了更大的提升,凭现在的我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惊慌也于事无补,现在是能躲多久就躲多久,他一天找不到我们,我们都是安全的。”白色身影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姐姐,要不我们把公子转世带走,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吧。”青色身影提议道。 “不,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当年就是因为我为了一己私欲,过分接触夫君,才会把他给害死的。那件事让我明白到,爱一个人,并不是非要陪伴在他身边,而罔顾给他带来灾难的后果。相反即便远远看着他,感受他的微笑,他的幸福,他的安全,就已经足够了。”白色身影摇头轻声说道。 “又是这些爱的道理啊,我真是不明白,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吗?那如果他爱上了别人,与那人白头到老,姐姐你也会感到快乐吗?”青色身影故作问道。 白色身影沉默半响,近乎梦幻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能快乐幸福,我也会替他高兴的。” “算了,反正我也听不懂。既然是姐姐决定的事情,我听着便是。”青色身影无所谓地说道。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谈话 ‘咿呀’的一声,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脸容儒雅的中年书生出现在房间内。 仰躺在床榻上的郭玉静听得声响,抬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满脸惊恐着,发自内心地浑身发抖! “夫……夫君。”郭玉静满脸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感情这中年书生,正是郭玉静的丈夫,黄紫倩的父亲——黄仲季。 黄仲季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随即拍手笑道:“真是神乎其技啊,居然能把娘子你的病给治好,明明中毒那么深的说。还真想看看是哪里的医师。” “夫……夫君,约定的事情,我没有违反。只是没想到倩儿会找到如此名医,放心好了,我会再服毒自杀的,这一次我会加倍分量,确保不会再被治好。所以,求求你,按照约定那样,放过倩儿。”郭玉静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全身乏力,只得弱声说道。 “啊,约定的事情?是指娘子你选择自裁以确保我们的事情不会泄露,取而代之,我们放过紫倩吧,我怎么会忘记呢,毕竟再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娘子,看着你自杀什么的,我都会感到伤心的。”黄仲季淡淡地说着本末倒置的事情,相信即便郭玉静自杀死,他也不会流一滴的泪水。 郭玉静咬牙道:“你们的事情,我一点也没有告诉过别人,我也会一定会自裁而死,所以恳请你们能够遵守约定,放过小倩。就是你不念我,也请看在倩儿是你女儿的份上吧。” “女儿呢。”黄仲季冷冷一笑,忽然浑身弥漫着诡异的雾状黑气,一双眼睛更是瞳孔忽然扩大,把整个眼白覆盖起来,让得眼睛变得漆黑的段辰父女,可有此事?” 一旁的知县听得心中一动,精通世情练达的他,一下子就猜到张落叶来此处的目的,也难怪后者先前故作一番恐吓公正各参半的话语,原来是为了这个铺垫!后者恐怕是想要自己释放段辰父女吧,这下该怎么办?释放是死,不释放也是死,这………. 张落叶脸色一板,语气发冷说:“怎么?知县大人很难回答吗?是认为我的话没有分量,想要挑战一下后果,还是说,在想什么推托之言吗?” “殿下,冤枉啊,是殿下霸气外露,让得下官有些承受不了,一时有所走神………” “够了!别给我说这些拍马屁的话。” “是是。”知县暗暗擦了擦汗水:“的确,段辰父女已经被逮捕归案。有关问斩的文书,也在当天下发,只等三天后,在赤松宗祠堂门前斩首示众。” “那好,现在就带我去看一下他们。”张落叶一把站了起来。 “这……..”知县脸露为难的神色,咬了咬牙,口中说:“禀告殿下,段辰父女是重刑犯,按照大唐律例,是一律谢绝探访的。” 张落叶看了看他,脸露嘲笑的神色:“看来我不把话说清楚,你倒是不放心。我爷爷昔年曾与‘天下第一煅兵庄’的庄主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赠送了庄主一件贵重的礼物,而这礼物涉及我们家族的一件秘密。今天,眼看‘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都要被杀,我寻思应该把这礼物要回来。段辰父女是‘天下第一煅兵庄’最后的后人,应该知道这礼物的下落。” 知县听罢,想了想,试探问道:“殿下只是与他们谈话吗?” “不然你以为什么?难道认为我劫狱不成?你倒看的起我,不说重兵把守,恐怕赤松宗也会派不少人过来守卫吧。”张落叶淡淡地说道。 “是是,既然是太上父殿下的礼物,自然是要要回的。下官马上去安排。”知县躬身行了一礼,就想退下,却给张落叶一把叫住。 “知县大人,你这样隆重的安排,不就等同于高声告诉别人,你罔顾法律规定吗?” 知县闻听,不禁心中一惊,刚才一时匆忙,倒没想到这些,要不是张落叶喝住他,他这般安排下去,落到有心人眼中,定必是一场横祸。 “谢殿下提醒,不知殿下有何主意?”知县恭敬问道。 “这样,我打扮成你的随从,与你一同去,到了地方后,你装出一副要与犯人说话的样子,摈退所有人,届时我才露出身份,与他们交谈。”张落叶想了想,口中说道。 “殿下,高见!下官马上去办。”知县临走还不忙拍了句马屁,让得张落叶暗暗摇了摇头。 次日,阳光明媚,才大白的天,街道上就人头涌涌之极,人们俱都争先恐后地往着‘黄大仙祠庙’的方向涌去。 皆因今天是赤松宗邋遢真人的孙女黄蕙馨,与正乙派掌门陈儿远之孙陈仙留的成亲大喜之日,赤松宗放言,最先到达‘黄大仙祠庙’的前三百人,会获得招待进祠庙内,参加婚事的资格。 虽说席间,吃喝玩乐不成问题,但人们看上的,还是有关免费卜卦求签的事情,你想啊,倘若能得到宗内弟子一个卦语指导,这一年的平安就万事无忧了,特别对于富家官家子弟而言。 据说整个安徽省的知府知州都会过来位列席间,表示祝贺,甚至有传言,说是安徽省巡抚以及两江总督大人都会过来亲自祝贺! 可想而知赤松宗的脸面之大,恐怕就是皇亲国戚,也不过如此吧。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不得不抢亲 黄大仙祠庙接客大厅 “梁大人,别来无恙啊?”安庆府知府一把站了起来,向着迎面走来的颍州府知府拱手笑道。 “原来是郭大人,失敬了。”颍州府知府同样拱了拱手,满脸的笑容,其后他目光扫了扫大厅各桌上的人,俱都是安徽省内的知府知州,包括他在内,一共十三位全部到齐。 这十三人分别是:颍州府知府、凤阳府知府、泗州知州、滁州知州、六安州知州、庐州府知府、和州知州、太平府知府、广德州知州、安庆府知府、池州府知府、宁国府知府、徽州府知府! 待颍州府知府坐下后,对面的池州府知府捋了捋胡须,口中笑道:“梁大人,最迟就是你了,是不是应该吃一杯罚酒呢?” 颍州府知府哈哈一笑,自个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向其他人敬了敬,口中说:“既然如此,是该喝罚酒。”说罢,仰头倒入口中,引得四周的人一片喝彩。 此时,安庆府知府忽的感叹:“说起来也该半年了,从巡抚大人的筵席相聚后,我们这么多位大人的再次相聚,看来大家都很卖赤松宗的面子啊。” 一旁的徽州府知府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后笑道:“其他大人我就不知道,不过我对求神拜佛之类的不感兴趣,来这里,是因为贱内苦求,唉,男人啊,就是种耳软的动物。” 他这番话引得在场几位大人的同意,俱都苦笑着看了看另一桌上,他们带来的发妻们此时犹如街市阿婶般的吵闹着。 “说起来,各位大人听说了没有?巡抚大人与两江总督大人亲临祝贺的事。”这话是宁国府知府的问话。 其他大人俱都摇了摇头,广德州知州以手指敲了敲桌面,皱眉说:“恐怕是事实吧,我听贱内说过,她曾看到过巡抚大人夫人与两江总督大人夫人联袂来庙中拜佛求签。” 对面的六安州知州闻听,也点头说:“我也听贱内提过,恐怕以两位大人的性子,即便不想来,也终究抵不过他们夫人的苦求。” 他这话说出,让得四周的大人俱都哈哈大笑起来,滁州知州笑道:“朱大人,你这话我们在场的可都听到了,等哪天反映给两位大人听听,我看到时候,你怎么个说法?” 六安州知州顿时苦着一张脸:“各位大人,你们不会真的说吧?我也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但凡有出息的男人,都是惧内的。” 过得片刻,凤阳府知府忽的叹道:“说起来,我昔年曾与邋遢宗主有过一面之缘,却不曾想他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儿子也实在不像话,竟然包庇凶手,最后被赤松宗驱逐,可怜余下个孙女,连成亲了,都无至亲之人为之牵手。” “祝大人!你醉了吧?怎么突然说起糊涂话来?”坐在他旁边的泗州知州以手肘碰了碰他的肩膀,故作笑说。 凤阳府知府顿时回过神来,有关赤松宗与天下第一煅兵庄的案件,宰相刘伯承亲自下令,让他们这些高官不得私下议论,轻则革职查办,重则以协助者为由予以重罚。 幸得在场的大人都是熟人,故而都装作听不到的摸样,轻描淡写地撇了过去。也不知是哪位大人提议,一众人开始以大厅内看见的事物,来进行互相间的对诗。 气氛正高涨之际,安庆府知府的随从忽然满脸惊慌地自门外跑入,低声在安庆府知府耳边说了什么,安庆府知府顿时变得满脸紧张起来。 “怎么了?郭大人。”四周的大人看他脸色不对劲,不禁问道。 安庆府知府满脸异样地说:“各位大人,巡抚大人与两江总督大人已经到达庙门外。” “什么?”众大人俱都脸色微变,当下各自整理仪容后,一起往着庙门的方向走去。 …………….. 黄大仙祠庙庙门位置 一名金甲将士与四名银甲将士在前,数百名披挂戎甲的士兵在后,簇拥着当中几顶轿子,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庙门前,随后那金甲将士一举手,身后的部队顿时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 金甲将士与四名银甲将士齐齐翻身下马,其后金甲将士高声喊了一声:“分开。”,那些戎甲士兵忙快速往着两边站立,让出了中间的一条道路。 中间抬着轿子的轿夫见此忙抬着轿子快步走来,到得庙门位置,轻柔地把轿子放在了地上。 金甲将士再高呼一声:“跪礼!”,边喊着,当先向着轿子的方向,半跪在地上,四周的银甲将士、戎甲士兵,乃至于整条街道的人们,赤松宗门前的所有弟子都跟着低头跪在地上。 金甲将士这才向着轿子高呼道:“巡抚大人,两江总督大人,已经到了黄大仙祠庙。” “好。”当中一顶轿子响起了一把男声,紧接着两顶轿子的帷幕被掀开,两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下了轿子。这两人赫然正是安徽省巡抚以及两江总督!而跟着后面的几顶轿子也下来了几人,都是两人带来的女眷。 “都起来吧。”两江总督微抬了抬手,金甲将士忙应了一声,当先站起,并向着四周众人喊道:“大人有令,都起来吧。” 恰好,黄仁义父子与众位大人步出,都恭敬地向着安徽省巡抚与两江总督行礼。两江总督脸上含笑,与众人一一问礼后,被众人簇拥着,往着祠庙内走去。 而此刻,正对着赤松宗祠庙庙门的客栈二楼靠窗位置,张落叶收回了目光,低头沉吟不已。 对面的宝钗呈现半透明虚影状态,她看着张落叶沉思的摸样,不禁好奇问:“公子,你还在等什么?还不马上去抢亲的话,可就眼睁睁看着黄姐姐被那小白脸娶走了哦。” 张落叶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抢亲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我从这么多人眼中,把黄蕙馨抢走的话,她的名义可就全毁在我手中,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宝钗歪着脑袋,想了想,口中说:“公子,我实在听不明白。为什么说你把黄姐姐抢走,她的名义就会毁在你手中?” 张落叶没有回答宝钗的问题,相反问道:“宝钗,你知道什么叫婚姻吗?” 宝钗想了想,说道:“是指男女双方成亲的意思吗?” “不,那只是结果。”张落叶轻摇了摇头,口中说:“所谓的婚姻,乃是男女双方基于诺言与感情的基础上,男方给予女方依靠的肩膀,贯彻一生的信念与爱之不变的承诺!成亲不过是结果的一种表现形式。” “那这又与你毁了黄姐姐名义有何关系?”宝钗疑惑问。 张落叶淡淡说:“我已经说过了,成亲乃是婚姻的一种结果表现,抢亲可视作成亲的另一种表现。既然如此的话,我与黄蕙馨既没有诺言与感情,又没有给予她依靠、信念与承诺的打算,我怎么能做出抢亲的事情?这与毁她名义有什么差别呢?” 宝钗却说:“那公子抢亲后,对黄姐姐负责,不就行了嘛,这样既保存了黄姐姐的名义,也可让事情得到完美解决。” 张落叶摸了摸脑袋,长叹道:“我跟你说这么多,真是白说了。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就是因为我负不起这个责任,我才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宝钗闻听,狠狠瞪着张落叶,口中哼道:“也就是说,公子是想要抢亲后不负责任?真差劲!主子说过,不负责任的男人,不配做男人。” 张落叶真想一只鞋拍在她脸上:“你耳朵到底是怎么听的?我的意思是就是因为我负不起责任,才不能做出抢亲的事情,明白了吧?” 宝钗却一把站了起来,指着张落叶说:“我算是听明白了。公子你是想要故作负责任地抢亲,然后事后再不负责任吧?差劲!太差劲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难为我还喜欢上你,我真是瞎了眼………” 咦………!? 两人足足对看了片刻,宝钗才满脸羞红地惊呼一声,其后化为发钗落在桌面上。 张落叶满脸愣神,刚才那番话算什么?表白?是表白吗?可是好像参合在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语后面哦?那么是莫名其妙的表白?还是说不是表白,只是莫名其妙的话语?可是她说了喜欢哦?那是不是一番碰巧参合上‘喜欢’这个可让人误会的词语的莫名其妙的话语?话说在推测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的我,是不是也是莫名其妙? 正莫名其妙思索之间,楼下街道忽然响起一阵锣鼓之声,张落叶看了看,脸色微微一变,只见得下方街道远处,身披大红新郎衣衫的陈仙留骑着匹神骏之极的马匹,在前方开路,后方,两列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簇拥着当中一顶四人抬的大红花轿,紧跟着陈仙留马匹,不远不近。 黄大仙祠庙那边听得锣鼓之声,忙迎了出来,张落叶看到连安徽省巡抚与两江总督都在其中,这让得他不得不着急地一拳捶在桌面上。 自昨天开始,他就彻夜未眠的苦思办法,一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愣是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个好主意,眼看着陈仙留这小白脸已经迎接到黄蕙馨,就差进到祠庙内,拜堂成亲而已。 该死的,难道只剩下抢亲这个办法吗?可是我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与黄蕙馨根本就没有感情基础,我怎么能败坏她的名义? 张落叶急得原地团团转,而下方到得门前的陈仙留翻身下马,走至大红花轿前,先是用力一踢花轿,然后才躬身掀开花轿的帷幕。 这是叫‘踢花轿’的习俗,又名‘半进门’,意思是踢了这花轿后,等同于新娘半进了夫家之门,又有喻意百年好合,大紫大红之意。 掀开帷幕的花轿中,步出一个披着红头巾,身穿凤锈大红衣衫的女子,虽然看不得脸容,但看那性感的身姿,娇媚的姿态,可推测其相貌定必非凡。 陈仙留满脸热切地盯着这个女子,自小时候见过她一面后,他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娶到她,当下眼看着美梦快要成真,他反而下意识双手有些发抖。 一旁的媒婆掩唇轻笑一声,催促道:“姑爷,还在发什么楞啊,还不马上给新娘搭手?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 “是是。”陈仙留有些手忙脚乱地伸出右手,一连好几次,才成功搭上女子的左手,这一幕,引得四周之人哈哈大笑着。 两江总督轻叹:“真是让人怀恋啊,看着这些年轻人的婚事,就不禁想起自己当年的荒唐。唉,岁月不饶人,转眼,我已经年过半百了。” 安徽省巡抚笑说:“总督大人说得哪里话。在下官看来,总督大人还是那样的年轻气壮。不过说真的,看着这些年轻人,就不得不感概一番,或许这都是身为长辈的通病吧。” “通病呢…….”两江总督不禁笑道:“我说小李啊,你家闺女也该到了出嫁的年龄吧,什么时候给她办个喜事呢?” 闻听两江总督提起女儿的事情,安徽省巡抚不禁苦着一张脸:“那丫头可野得很,而且还仗着下官贱内为她撑腰,下官可是对她没有办法,也试过为她张罗了几趟亲事,可最后都不了了之,哎,总之就是头疼得很。” 两江总督闻听,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堂堂安徽省巡抚也奈何不了一个女儿啊。” “好了呢,那么请各大人,各亲人长辈先进门,带个好意头。然后新郎引新娘到府上,美美满满,百年好合。”媒婆一边喊着话,一边自花篮中抛洒下红色的花瓣,在她身后,陈仙留搭着女子的玉手,步幅轻盈地往着祠庙内走去。 可恶!客栈二楼的张落叶终于咒骂一声,‘蹬蹬蹬’的下了楼梯,往着赤松宗祠庙的方向跑去。 的确我与黄蕙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但是眼下已经不是顾忌这个的时候,不在当下把黄蕙馨带走,以后就更难了。那将意味着身体永远也无法恢复!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丫鬟小梅 “蕙馨啊,我真有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你知道吗?自从小时候见到你,我就一直记着你,你的笑容,你的冷漠,你的高傲,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无法自拔。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这一生非你不娶。然后今天,这个誓言终于要实现了,我的心实在是太高兴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陈仙留满脸激动,向着身旁的女子小声倾诉着,女子并没有做声,相反搭在陈仙留的玉手微微一颤。 “姑爷!你要说什么悄悄话等洞房时候再说吧。现在可是要来先见过各位大人,家长长辈,然后是拜天地,再到巡酒,最后才送入洞房哦,路还长着呢,你就先忍一忍吧。”媒婆的调侃声,让得四周之人哈哈大笑着。 陈仙留脸色一红,被众人灼热的目光扫视着,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让得四周之人笑得更欢。 相比于众人的欢喜,黄紫倩则满脸疲惫地坐在墙角落,默然不语。之前黄叔吐露的有关爷爷与父亲的事情,以及母亲得病中毒的诡异,都给她极大的压力,让得她开始对这个家感到恐惧与不安。而昨天张落叶的不辞而别,让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依靠的肩膀,就像徘徊于茫茫大海的一叶扁舟,被孤独、惊慌、失落等等情绪纠结着,让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张公子,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好吗?我快要痛苦死了,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好怕啊。 “好,既然已经见过各位大人,家长长辈,那么下面便是开始拜天地…….”媒婆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给一把宏厚的声音给打断。 “且慢!”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长着一头白发,身披半边黑斗篷覆盖右半身的少年出现在大厅。 有弟子认出这少年正是昨天黄紫倩带来,并妙手治好郭玉静病的人;而不认识的人,则开始小声议论着,暗自猜测少年的身份。 台上黄仁义与黄仲季却死死盯着少年的白发,脸有惊容。 陈仙留皱了皱眉头,抓着女子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地把她挡在了身后。 而在墙角落的黄紫倩则满脸惊喜,刚想要挤开人群过来,却被少年下一句弄得愣在了当场。 “在场的各位,我在这里宣布,这场婚姻无效,你们可以回去了。”张落叶的这番话无疑是在荷塘中丢下一个炸弹,炸起了层层的高浪。 四周顿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议论之声,就连各知府知州,安徽省巡抚以及两江总督都面面相觑着。 陈仙留的父亲陈泉光一拍桌面,满脸怒容地站了起来:“黄宗主,黄老丈,这是怎么回事?”他本就极力反对自己的儿子娶那个短命女人,奈何儿子固执己见,让得他不得不让步,但心中早已积了一团火,此刻不禁爆发而出。 一旁的黄兰花未免儿子陈仙留为难,不禁拉了拉陈泉光的衣袖,口中哼道:“你这臭脾气,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今天是儿子的成亲日,你难道想让儿子下不了台吗?且先坐下来,我想大哥与爹爹他们会给出满意的答复的。” 陈仙留闻听,只得压着怒火,坐了下来。四周之人俱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高座的黄仁义父子,看他们怎么个处置法。 黄仁义故作咳嗽了一声,口中喝道:“你是什么人?因何说婚姻无效?在这里,当着两江总督,巡抚以及各府各州大人的面前,把事情说清楚,要不然还请你受点皮肉之苦,我赤松宗的脸面可不是什么人都玷污的。” 事到临头,张落叶倒为难了起来,目光不时往着那边披着红头巾的女子看,然而女子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周遭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 张落叶不禁暗付,你倒是给点反应啊,我这抢亲可是为了你,你这样一动不动的,倒让我怎么理解你的想法?莫非你是真心想要嫁给那陈仙留? “怎么了?不愿意说话吗?”黄仁义眉间微微一挑,四周的赤松宗弟子慢慢围了上来。 此时两江总督插口说:“黄老仙长,让我来说几句话吧。这位小兄弟,婚姻乃人生大事,你若没有个合理的说法,这般妨碍亲事,按照大唐律例是要治罪的。所以你尽管说,是不是合理,由我来判断,我承诺,会给你一个公道。” 张落叶再看了看那披着红头巾的女子,终是硬着头皮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十二年前,便由我的父亲与她的父亲定下了娃娃亲,这封信函便是证明。”说罢,他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两江总督。 信纸很是泛黄,看来是有一定的年代,但当两江总督细细浏览完信上的内容时,他顿时露出满脸异样的表情,不为这信上的内容,而为信上署名而推断出少年的身份! 在众人满脸愕然的目光下,两江总督竟然向着张落叶跪拜,口中高呼:“参见殿下,多有失礼,还望见谅!” 两江总督都下跪了,其他人虽然不知所然,但也纷纷跟着下跪,一时间,整个大厅,除了张落叶一人外,所有人都跪拜在地上。 “都起来吧。”张落叶神色平淡地摆了摆手,众人这才神色各异地站回起来。 两江总督把信函交到一旁的赤松宗弟子,后者捧着信函交到黄仁义父子手中,两人粗略浏览了一眼后,让弟子把书信交还给张落叶。 黄仁义咳嗽了一声,在众人环顾的目光下,低声说道:“让各位白跑了一趟,真是失礼了,他日定会逐一登门谢罪的。”他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说,但也间接宣布了此次婚姻的无效。 这让得四周之人心中满是疑惑,他们都在暗暗猜测着少年的身份,能让两江总督都为之下跪,让堂堂赤松宗的婚事为之告吹,这少年到底是谁? “我不服!”陈泉光大喊了一声,一把站了起来:“什么玩意啊,说无效就无效,你们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们赤松宗丢得起这个面,我们正乙派可是丢不起这个脸!就算这小子真是黄丫头的未婚夫,但是他刚才也说了那娃娃亲是由他父亲与黄天极定下的。众所周知,黄天极乃是赤松宗的罪人,他所定下的媒约自然不算数。” 两江总督传来话语:“这是白纸黑字定下的媒约,按照大唐律例规定,不会因为订约的当事人出现犯罪等行为而失效,不过,倘若媒约的男女都有解约的想法,就另当别论。” 陈仙留抓着女子的双臂,死命摇晃着,口中颤声喊:“蕙馨,你是喜欢我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答应我的提亲。你快去告诉他们,你要取消那什么媒约的,比起那种来历不明的男人,你更喜欢的是我。快说啊。” 大厅内之人顿时齐刷刷的目光集中在女子身上,后者沉默良久,响起一把如同天籁般的声音:“我……..我不知道。” “什么叫做你不知道?蕙馨,为了你我能付出一切,甚至我的生命,他能吗?好好好,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陈仙留见得自己说干了口水,女子也不再多说一言,他不禁双目一闪下,忽然满脸怒容地甩手跑离。 “儿子!”黄兰花恐防陈仙留会想不开,忙跟着出去,陈泉光临走时丢下一句话:“黄宗主,黄老丈,既然你们如此决断,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们两家就恩断义绝!” 一旁看着的张落叶,虽是面色平淡,但心中的无奈却是无人知晓。老实说,正乙派是正一道宗的一份子,他还真不想与之结下梁子,可是自己亲口答应了黄天极,而且事关自己身体的恢复,只能如此。 未免夜长梦多,张落叶几步踏前,轻声说了一句抱歉后,就抓着女子的手往外走,由此至终,黄仁义父子都没有出声挽留,相反目光闪烁,似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出得黄大仙祠庙,张落叶拉着女子的玉手,登上了事前准备好的马车,马夫轻喝一声,便驾着马车往着某个方向行去。 车上 张落叶满脸捉襟,看着静坐在对面,仍是披着红头巾的女子,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女子自此至终都不说一言,让得张落叶很是怀疑自己这般抢亲到底是对还是错。 目光看了看女子披着的红头巾,张落叶犹豫该不该掀开它,毕竟这副摸样是很难进行对话的,但掀头巾乃是新郎的行为,自己如何能做?那说话让她掀开呢?不就更尴尬吗? 出生至今,张落叶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尴尬且令人难以难以应对的情况,聪明如他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就这样,在双方沉默的情况下,马车终于在某间府邸停了下来。 两人下得马车,张落叶念诵了一句口诀,向着马夫吹出一口气,后者浑身一颤下,驾驶着马车离去,一直到得某条街道,马夫才清醒过来,愣是记不起刚才做过了什么。 进得府邸,迎面走来三人,第一人是个满脸扎须的中年男子,身材彪悍,浑身肌肉发达。 第二人是名浑身散发着冰冷气质的少女,脸容虽不算上乘,但身材极之性感妩媚,一对大腿比之寻常女子还要长半分,让人不禁遐想连连,与之做那事时,会是怎么个画面。 第三人赫然正是黄管家黄叔! 看得张落叶身后的女子,三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对女子到现在还披着红头巾而感到意外。 张落叶向着少女说了一句:“段姑娘,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得一旁,少女投来询问的眼光,张落叶硬着头皮,把红头巾的事情说了说,少女冰冷的脸上,不禁腾起一丝愉悦,轻声道:“原来张公子也有害怕的事情啊。所以你是打算让我来帮你掀开黄姐姐的头巾?” “是的,抢亲那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但掀开红头巾,却是万万不可,还望段姑娘多多担当。”张落叶摸了摸额头,苦笑道。 少女轻摇了摇头:“哪里,张公子言重了。你救了我与爹爹,救命之恩,如重泰山,万死不得相报,何况不过是掀红头巾的小事。” 当下少女走至女子身旁,张口说了什么后,伸手掀开她的红头巾,露出的居然是张很普通的脸,让得一旁看着的张落叶微微一愣,满脸的难以置信。 也是啊,拥有如此娇媚身姿与天籁之音的人,居然长着一张普通的脸,强烈的对比,只怕任谁也难以适从吧。 张落叶不禁想起之前黄天极说过的一番话‘我女儿可是继承了她母亲的优良血统,天下第一美人不敢称,但第二可是当之无愧’,靠,看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错把猪扒看羊扒。 “你……你不是黄姐姐!你好像是黄姐姐的丫鬟小梅?”少女的突然尖叫,让得发愣的张落叶回过了神。 “段姑娘,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张落叶吃惊问道。 “她的确是三小姐的丫鬟小梅。”黄叔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说道。他的惊愕与张落叶不同,他是奇怪,明明是三小姐黄蕙馨的婚姻,怎么会突然变成她的丫鬟小梅? 一旁的中年男子插口问道:“张小弟,你不会是抢错地方吧,要不然黄丫头怎么变成她的丫鬟的?” 张落叶摇头说:“不可能,当时两江总督,安徽省巡抚以及一干知府知州也在场,不可能抢错地方。” “有没有掉包的可能性?”此话是黄叔提出。 张落叶还是摇了摇头:“我自黄大仙祠庙带着她离开后,就一直与她在一起,不可能有掉包的可能,除非由此至终,所谓的新娘就是她所扮。但这不可能吧?对外界宣布是蕙馨姑娘的婚姻,怎么会变成她丫鬟的婚姻的?况且我不认为那陈仙留会娶蕙馨姑娘的丫鬟。” 少女盯着一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的小梅,口中说道:“看来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当中的原委。”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计议 “诸位,借一步说话。”,张落叶忽然说了一句话,一旁的黄叔三人对看一眼后,跟着张落叶走到了一旁。 “张公子,就什么话就直说吧。”此话是少女说出。 张落叶看了看仍在那边发愣的丫鬟小梅,略一沉吟,口中说道:“此事事关前往那神秘之地,采摘仙草救蕙馨姑娘性命以及寻找可能生还在那里的邋遢宗主踪迹,故而我们不得不谨慎。此次的婚姻虽是陈仙留提出,但接受并穿针带线的却是黄仁义他们,而处在这种局面下,本应属于蕙馨姑娘的婚姻,却变成她的丫鬟小梅,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中年男子闻听,想了想,脱口说道:“张小弟的意思是,黄丫头的丫鬟,有可能是黄仁义那老狐狸布置的一个诱饵,目的就是引诱我们出现,好把我们一网打尽是吧?” 黄叔摸了摸下巴,插口说:“恐怕不止这样,所以把三小姐掉包成丫鬟小梅,就是防止我们有侥幸救走三小姐的可能性。” 张落叶摇了摇头,分析说:“不,我不这么认为。毕竟段道友你们两人被我救出的事情,我自信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快察觉到。至于黄道友你,一直被认为对赤松宗尽忠职守,即便你在原三桥镇,因为偶然而犯下那等错误,我想他们也不会认为你会与他们兵戎相戈,何况作为他们的帮手,那些阴阳师早已死散。依我看,他们撒下的诱饵,恐怕是针对黄天极道友的。毕竟除了我们之外,就没有任何人知道黄天极道友已经死去的消息。” “妖刀紫月!他们惦记的是当时被姑父抢走的妖刀!”少女满脸异样的说道。 张落叶点头说:“正是这样,但他们也没料到黄天极道友已死以及那妖刀落入我手中的事情。所以要从丫鬟小梅口中套出事情原委必须谨慎,若是她真是黄仁义安排的诱饵,恐怕会故意假话推塞我们,然后寻机通报黄仁义有关我们讯息以及踪迹的可能性。故而我们首要的乃是辨明她说话的真伪以及所在的立场,真正的对话在此辨明后才进行。黄道友,此事交给你办,没问题吧?” “放心好了。”黄叔点了点头:“以老夫在赤松宗做事这么多年,倘若她说假话,老夫立即会识别的。” “那好,我们马上开始吧。”张落叶淡淡地说道。 黄叔走至丫鬟小梅身边,故作说道:“小梅,你还认得老夫吧?” “见过黄管家。”丫鬟小梅回过神来,忙行了一礼。黄叔掌管整个赤松宗下人的事情,可以说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哼!”黄叔故作挥了挥手,忽然冷声喝道:“小梅!你真是好大胆!说,你把三小姐怎么样了?明明是三小姐的婚姻,你却不识高低的去参合,三小姐是你能代替的吗?莫非你这下贱东西,谋害了三小姐,试图以此掉包方式来掩饰?若是这样,老夫定饶不了你!” “不……不是的。”丫鬟小梅吓得半跪在地上:“这一切都是老爷与宗主安排的,奴婢地位卑微,不得不听从他们。” 黄叔摸了摸下巴,暗付,单从这一点看,她倒是没有说谎,果然那等闹剧是黄仁义那老狐狸安排。 但他口中却故意骂道:“好你个下贱奴婢!你是存了什么心,把这等事情推到老爷与宗主身上,就能撇清你的嫌疑吗?到现在还不老实说真话,难道要老夫革去你的职位,交由官府查办吗?” “黄管家饶命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的隐瞒。若黄管家还不信的话,奴婢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定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丫鬟小梅满脸惊慌地说道。 黄叔脸色一正,口中问道:“那好,我问你,三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 “小…..小姐她早在一年前,就一直昏迷不醒。”丫鬟小梅说出一番让众人难以置信的话语。 “你在胡说些什么?三小姐若是一年前昏迷的话,我们怎么会不知道?老夫之前还与三小姐说过话,你这下贱奴婢,竟敢说假话诓我?”黄叔故作怒喝道。 丫鬟小梅颤声说:“奴婢没有说谎。黄管家你应该知道的,早在两年前,小姐就已经身体虚弱得终日卧病在床,与你们说话,也是隔着一道门帘。而在小姐昏迷后,这一年间,与你们说话的都是奴婢为之替声,偶尔奴婢也会扶着假扮成小姐摸样的其他丫鬟,在后花园散步,故而黄管家你们一直错认为小姐还在清醒的事情。” “莫非这一切,也是老爷与宗主指示你做的?”黄叔皱眉问。 丫鬟小梅点头说:“是的,老爷说了,小姐昏迷的事情可大可小,加之当时天极宗主被驱逐,宗内人心惶惶,故而老爷让我设法隐瞒小姐昏迷的事情。” 黄叔沉吟片刻,口中问:“既然三小姐早已昏迷,那那场婚宴又算什么?老爷与宗主让你假扮成三小姐出嫁,总不会什么都没说吧?” “这…….”丫鬟小梅脸有难色,满脸的支吾。 “怎么?很难说吗?”黄叔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丫鬟小梅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说:“黄管家,奴婢也是在赤松宗呆了这么多年,也知道讯息的重要性。奴婢听说你在原三桥镇与阴阳师合谋,意图对二小姐不利吧?这样一来,怎么敢保证,在奴婢吐出所知道的事情后,你会怎么对付奴婢?” “若是此事,在下来作保证,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的性命。”听到这里,一旁的张落叶终是插口道。 丫鬟小梅看着张落叶,不知为何俏脸竟红了红,芳心更是不争气地跳了跳,虽说这名少年当时想要抢亲的对象不是自己,但事实却是把自己抢来,故而她对张落叶存了一股不知如何抵触的情绪。 “张小友……..”黄叔想要说什么,却给张落叶伸手打断。 “黄道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据我在一旁的观察看,小梅姑娘没有说谎的必要,立场更是不言而喻,接下来的对话,由我来吧。” 见张落叶如此说,黄叔也不好反对,便闭声站立一旁。 “小梅姑娘,别紧张,我知道你心中定必有满腔疑问吧,尽管提出便是,我会斟酌予以作答,相应在你问完话后,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些问题,这可以吧?”张落叶向着丫鬟小梅微笑说道。 丫鬟小梅咬了咬牙,似乎张落叶的微笑给予了她平静的动力,她低声问道:“好……好的。奴婢若没有看错的话,他们两位,应该是‘天下第一煅兵庄’段辰先生与段如梦小姐吧?他们不是已经被逮捕入狱等待斩首的吗?”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目光扫了扫一旁的长腿少女以及中年男子,口中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简单而言,就是我用了点手段,以傀儡木偶替代了他们,把他们救了出来。还有什么问题吗?” 丫鬟小梅再问道:“公子,你们打算做什么?集合对二小姐不利未果的黄管家,以及谋害邋遢宗主的‘天下第一煅兵庄’后人段辰先生与段如梦小姐这些人。还有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是要我把灭口吗?” “这个问题倒不好回答。”张落叶略一沉吟,口中说:“应该说这取决于小梅姑娘你的回答。” “奴婢的回答?”丫鬟小梅微微一愣。 张落叶笑说:“那么,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没了。”丫鬟小梅小声说道,同时目光下意识看了看其他人。 “那好。”张落叶故作咳嗽了一声:“接下来是我的问话,希望小梅姑娘你想清楚后再回答。” “好……好的。”丫鬟小梅点了点头。 “你刚才说蕙馨姑娘早在一年前就昏迷不醒,那她现在怎么了?我是指身体健康方面。还有她现在还是在黄大仙祠庙吗?”张落叶问出最想要知道的问题,他来此处一直都是为了黄蕙馨而忙活。 “是的。”丫鬟小梅点了点头,低声说:“小姐虽然仍在昏迷,但平日会由奴婢与另一个丫鬟服侍她吃些丹药维持生机。” 张落叶再问:“那么接着黄道友刚才的问题,黄仁义他们让你假扮成蕙馨姑娘出嫁,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丫鬟小梅小声说:“老爷与宗主说小姐的昏迷乃是天极宗主一事所造成的悲郁积累,所以想要藉由举办此次婚宴,来借婚宴的喜气洋洋,唤醒小姐的知觉。” 张落叶暗付,这两只老狐狸还真是谨慎。 “那你相信那样的做法能成功吗?” 丫鬟小梅轻摇头:“奴婢并不认为能成功,但是老爷与宗主如此吩咐了,奴婢也只能听从。” 张落叶若有所思地问道:“那这件事,陈仙留他们知情吗?我的意思是他们莫非联手演出这一场把戏?” 丫鬟小梅还是摇头说:“不,我想陈公子他们并不知情。老爷与宗主也说了,倘若到最后关头,小姐仍未醒的话,他们会以某种形式来终止婚礼的。” 靠!这两只老狐狸为了引出黄天极,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连陈仙留等人也牵扯进来,恐怕是为了让婚姻显得更加真实的缘故,可怜陈仙留等人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摸样,却不知被他们当猴耍。等等,那这样算来,我那抢亲还真是白忙活了,难为我还为此做了一番天人交战的心理矛盾。 “奴……奴婢想,所谓的唤醒小姐知觉都是假话,恐怕是为了借此引出逃匿的天极宗主。”丫鬟小梅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让得张落叶不禁心中一动。 他便故作平淡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丫鬟小梅没有回答,相反看了看长腿少女段如梦与段辰后,小声向张落叶问:“公子,你没有从他们口中知道什么吗?” 张落叶不禁双眼一眯,略一沉吟,故作道:“你是指邋遢宗主被他们‘天下第一煅兵庄’谋害的事情,还是指天极道友藏匿他们的事情?还是说你知道其他什么事?” “奴婢……..”丫鬟小梅似在犹豫,但在咬了咬牙后,低声说道:“小姐一直对邋遢宗主被谋害之事心存疑惑,并在暗中调查着,之后发生天极宗主被驱逐的事情,小姐很是难过,为此她亲自去找过老爷与宗主谈话,而昏迷就是这不久之后发生的事情。奴婢并不认为此事是偶然,但因为恐惧着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一直藏在心底,不曾与其他人说过。” ………….. “你们怎么认为?”张落叶看了看那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丫鬟小梅,向黄叔三人问道。 长腿少女段如梦当先说:“我认为,她说的都是实话。由此推断,她不是他们安排的诱饵。” 张落叶点了点头,口中说:“我也是这么认为,段姑娘,能麻烦你告诉她一些关于黄仁义他们做过的事情吗?” 长腿少女段如梦疑惑问:“可以是可以,只是为何?”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你们没看出来吗?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恐怕早已对黄仁义他们起了疑心,要不然也不会对我们说实话。况且,她既然见过了我们,要是我们不告诉她一些事情,恐怕她会在不安的情况下,做出什么错事也不一定。我没说错吧,黄道友?” 黄叔点了点头,似有所感地说:“一知半解的感觉是最糟糕的,是最容易让人做出错误判断与决定的事情。老夫这样说,并不是想要推卸在原三桥镇犯下的过错,但小梅她的确拥有知情的权利。” “此事可先放一放,现在的问题是若蕙馨姑娘一直没醒过来,还有谁知道那神秘之地的所在?”张落叶着急地问道。 “我知道!”忽然一把女声自门外传来,让得大厅之人俱都吓了一跳。 张落叶回头,看到站在大厅门口的人,赫然是黄紫倩!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要人 “黄姑娘,你怎么来了?”说着这话,张落叶眉头一皱地看向了大厅外。 昨天救出段辰父女后,张落叶就把他们安置在此处,并故意没有布置下阵法,为的就是做到与其他民宅一样,这样反而能很好的掩人耳目。但也有个弱点,那就是一旦被敌人发现,可就来不及防备。所以黄紫倩的突然出现,让得他有些悴不及防。 “放心好了,只有我一个人来。”或许是看出张落叶眼中流露的想法,黄紫倩解析了一句,其后看向了其他人,黄叔、段辰父女与丫鬟小梅。 黄叔看得黄紫倩,老脸不禁变得黯淡,轻念了一句:“二小姐…….” “你们的话,我刚才在外面已经全部偷听到,但也只限于你们谈话的内容,我想知道全部的事实,包括我…….我父亲与爷爷他们做过的事情。”黄紫倩咬牙道。 一旁的段辰忽然满脸激动地骂道:“别在这里猫哭老鼠的。你想知道全部的事实吗?事实就是黄仁义与黄仲季这两个狗东西谋害了邋遢宗主,然后陷害了我们‘天下第一煅兵庄’,可怜我庄内138条打尽。” 黄叔皱眉问:“可是,我等几人该去什么地方?安徽省境内都是赤松宗的势力,短短时间内,我们走不了多远。” 张落叶笑说:“不是有一个地方正合适吗?原三桥镇所在。” “此话怎说?”黄叔问道。 “那地方已经被我用天雷洗礼过,僵尸等邪物荡然无存,且那阵法也被我修改过,不用担心赤松宗的人会找来。”张落叶边说着,边抛过了一块阵板,把控制的方法告诉了黄叔。 “张公子,我陪你一同去,我不放心母亲一个人,我要把她带离那个地方。”黄紫倩咬牙说道。 “容我想想。”张落叶想了想后,自储物戒中掏出两张符箓与一瓶丹药递给了黄紫倩。 “黄姑娘,你若是带走你的母亲,就不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返回府上。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母亲附近定有人在监视,这两张隐身符,想必能帮到你。而这瓶丹药,是能解百毒的丹药,为了以防万一。” 当下,由黄叔带着段辰父女以及丫鬟小梅先行离开,而张落叶则与黄紫倩一起往着黄大仙祠庙的方向行去。 …………… 半个时辰后 黄仲季有些着急地对黄仁义说:“父亲,你就这么让那小子把蕙馨带走吗?” 黄仁义扫了他一眼,很是平淡地说:“不然怎么样?他可是蕙馨的未婚夫,当他在婚礼上把小梅带走,就预到他会返回来带走蕙馨的。”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不就失去引出黄天极那厮的工具吗?”黄仲季不禁跺了跺脚,满脸的气急败坏。 黄仁义扫了扫黄仲季跺脚的动作,颇感头大地说:“萱儿,为父已经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忘记你附身的是黄仲季,你这样做出女孩家的姿态,还不让人怀疑吗?” 黄仲季撇了撇嘴,但这样的动作出现在一个大男人身上,还真让人感到怪异。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怕什么?而且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子,都是父亲你让我附身在这么个大男人身上,每次洗澡,看着下面的东西,女儿都不知多害羞了。” 黄仁义不禁咳嗽一声,轻声说:“别说了,下不为例。我让那小子带走蕙馨,是有一定的含义在。” 黄仲季一屁股坐到黄仁义旁边的座位,口中问道:“含义?什么含义?” 黄仁义看了他一眼,自顾说道:“那场婚礼不过是个诱饵,除了有引出黄天极的意思,还有更深层的意义在。按照我的设想,若到婚礼最后,黄天极还没有出现的话,只可能说明黄天极已经身亡,那么妖刀紫月的下落就会变得模糊。然而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小子出现,真是上天眷恋我们。” 黄仲季问:“父亲,我还是听不明白。那小子出现,为何说是上天眷恋我们?” 黄仁义不禁摇了摇头:“你还听不懂吗?那我问你,你认为那小子的出现,只是偶然的吗?”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千年前的王与画壁与妖刀(一) “他不是说他是蕙馨的未婚夫吗?想必是偶尔听到蕙馨要出嫁,所以马上赶来这边抢亲吧。”黄仲季想了想,口中说。 黄仁义却摇头说:“或许蕙馨出嫁的事情,他是偶尔获知,但我可以肯定,他赶往这边来,绝不是偶然。” 黄仲季再次以大男人身躯做出女儿的娇态,口中嗔道:“父亲,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总是每次都说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让女儿接口。” 黄仁义抿了口清茶,无奈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唉,遥想当年我们一族与那白乌鸦族双双争锋,威名之下,吓得那些人族修道士屁滚尿流,何其快哉?然而却因为树大招风,引来了那群怪物,落得个后代肉身消散的结局,不得不靠依附在有负面情绪的人类身上,靠啃食激发依附之人的负面感情引发的能量存活,可悲啊。” 黄仲季挑了挑眉头,口中问:“父亲,每次你说起往事,我向你询问那群怪物的事情,你总是支吾不答,他们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总是不告诉我?” 然而不知为何,那黄仁义脸色竟变了变,虽然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在,但他还是异常小心地查看了四周一眼后,才满脸异样地说:“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而且我也只是有了大概的猜测,并不确定,毕竟知道他们身份的就只有长老会与皇族那群家伙。好了,这话题就到此结束,我们说回那个小子的事情。” 黄仲季听着不禁撇了撇小嘴,心中暗付,这话题还不是你先说起的吗? “那小子很是诡异,身上散发着白乌鸦一族的气息,然而却不是那一族的人。当然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中,还参合着若有若无的妖刀紫月气息!”黄仁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妖刀紫月气息?”黄仲季不禁微微一愣,仔细想下,适才还真的从那小子身上感觉到妖刀的气息。 “莫非是他杀死了黄天极,抢到了妖刀紫月?”黄仲季猜测说。 “杀死呢,这不好说。”黄仁义再次摸了摸下巴:“知道妖刀紫月来历的就只有我们与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若是那小子杀死黄天极的话,他应该并不知道这妖刀的事情,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父亲的意思是…….!?” “恐怕事情的发生十分的巧合,被妖刀侵蚀的黄天极与那小子偶尔遇到,一番打斗下,让得妖刀转移,黄天极发现那小子竟是他女儿的未婚夫,于是就把妖刀的事情吐露而出。这不难证明,从这小子对蕙馨异常的关心,一定要把她带走可以猜测,恐怕黄天极除了吐露妖刀的事情,还拜托了他要照顾蕙馨之类的事情。” “咦,听父亲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父亲真厉害,仅凭些许蛛丝马迹,就能把事情推测而出。” “你别拍马屁,这种推测的方法,你以后也要自己学会,要不然,很难在这个社会存活的,特别是对于我们这肉身消散的一族而言。” “不过父亲,女儿还有一事不明白,你之前既然感知到那小子身上有妖刀的气息,为何不把他阻拦下来,把妖刀抢到手,反而让他把蕙馨带走呢?” “你且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黄仁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右手一翻下,两个拳头大小的人形傀儡木偶出现在他手中。 “那小子自认为做得很隐秘,却没想到我早已留了后手,这是昨天我秘密安排在牢狱看管段辰父女的手下,送过来的东西,那小子用这两只傀儡变成段辰父女的摸样,然后施展略许道法,把真的段辰父女直接带走。我当时觉得这或许会成为一个转折点,便让手下用掩眼法,制成假的段辰父女在牢狱。而今天,这小子果真找来,正证明了我心中的想法。” “他恐怕早已从黄天极口中得知那神秘之地的所在,现在还带走段辰父女,恐怕后者会看在黄天极的份上,把开启那神秘之地的方法转告给他,也就是说,他势必会成为进入神秘之地的关键!现在蕙馨只剩下一年不到的性命,要救活她,必须要那神秘之地内的仙草方可。我让他带走蕙馨,便是基于这个考量的。一来,加深他的道德,让他坚定前往神秘之地的想法;二来,让他以为事情如他所料的进行,让他放下戒心。” 黄仲季不禁抿了抿嘴唇,娇笑道:“父亲不愧是我们一族以智慧著称的人。谁想到一个昏迷的蕙馨,会让父亲如同道具般利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现在看来,我还真替那小子感到可怜,偏偏选上了父亲作为对手,结果到最后被利用了也不自知。不过,父亲,女儿还是有些担心,要是这小子到最后还不服软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好了,为防这种事情发生,我早已安排了后手。”黄仁义忽然神秘一笑。 “那个父亲,现在可以说了吧,我们这般苦心经营,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附身黄仁义父子身上,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黄仲季话音一转,满脸热切地问道。 黄仁义却忽然目光闪烁地说:“之前不与你说,乃是考虑你的性子,恐事情有失,但现在眼看着计划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所以告诉你也无妨。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一族的大义与崛起而做的努力。” “我们一族的大义与崛起?”黄仲季微微一愣,疑惑问道:“若是这样的话,为何我们要避开族中长老会与皇族的人?与他们一起做,恐怕就不用如此费时间与麻烦了。” 黄仁义没有直接回答,相反问了一句:“萱儿,你知道我们一族代代流传的‘王之颂歌’吗?” 黄仲季想了想,口中说:“知道,‘不死不灭的我族之王,历经900年心跳再次复苏,然后再经90年恢复意识,再经过9年恢复力量,最后再经过一年彻底复苏,这便是千年轮回之力。’” 黄仁义点了点头,满脸激动地说:“不错,但凡继承我族之王,都会从前任手中继承这千年轮回之力。千年前,我族之王与那白乌鸦之王一番生死较量,结果以双方伤重平手结局。而我族之王因为伤势过重的缘故,不能把体内的千年轮回之力传给下一任,不得已,他出走族外,试图寻到恢复伤势的方法,结果到了那神秘之地后,再无音讯。” “父亲的意思是,这位千年前的我族之王还活在那神秘之地中?”黄仲季愕然插口。 “那位王拥有着千年轮回之力,即便伤势过重,也会不死不灭。此事长老会与皇族之人最清楚莫过,可是眼看着这千年之期将近,他们却无动于衷,恐怕他们是不想把王给迎接回来,是怕王回来后,他们的一切权利都会因此而被剥夺吧。”黄仁义满脸的冷笑。 黄仲季不禁点头说:“我明白了,所以才要避开族中长老会与皇族的他们。要是知道我们在做的事情,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拦我们。” “就是这个道理。”黄仁义摸了摸下巴,目光闪烁地说:“萱儿,你马上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在那神秘之地的所在等那小子到来。” “好的,可是父亲,我们现在依附的身躯怎么办?” “暂时不要抛弃,这赤松宗的身份,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帮助。” …………… ‘噜噜噜~~’,马车极快地行走在乡间小野上,然而张落叶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盯着躺在马车上昏迷不醒的黄蕙馨默然不语。 昏迷中的黄蕙馨难掩她那沉鱼落雁之姿,却见她剑眉薄唇,瓜子脸蛋,身材极之修长丰满,美得就像一幅画一样,如天上仙子临凡一样! 老实说,第一次看到这黄蕙馨时,张落叶就瞬间惊呆在当场。他是难以想象,这个世间竟然还有与聂小倩相比美的女子。难怪之前黄天极会很自豪说他的女儿,天下第一美人不敢称,但第二可是当之无愧。 一旁的黄紫倩看着张落叶‘深情’注视黄蕙馨的摸样,就不禁心中一酸,特别是想到他们之间娃娃亲关系,心中就感到特别的痛。 此时一条手臂伸来,用力紧了紧她的手,黄紫倩不禁抬头一看,看到的是母亲郭玉静投来的关切目光。 郭玉静是过来人,黄紫倩这小小的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她?但张落叶毕竟与黄蕙馨有婚约在,郭玉静也只能替女儿感叹。 “张公子,在担心蕙馨的病情吗?也真是的,蕙馨都昏迷了将近,而我们却被蒙在鼓里,真是失败。”郭玉静轻叹了一句。 闻听郭玉静的声音,沉思中的张落叶不禁回过神来,他摆了摆双手,口中说:“郭夫人言重了,在下是在想别的事情。郭夫人,你是长辈,直呼在下的名字就可以。” 郭玉静闻听,转了转眼珠子,眼中闪过一丝调皮,如此娇态出现在一个成熟美人身上,倒让张落叶有那么片刻为之愣神。 郭玉静轻笑道:“既然这样,你也称呼我做一声伯母,也算打和吧。”同时她心中有些高兴,毕竟女人都是不服老的生物,处在她这样的年纪,还能引得张落叶这种小伙子发愣,不得不说是一件自傲的事情。 “好…….好吧,郭伯母。”张落叶最后苦笑一声妥协。 郭玉静不禁再次轻笑一声,向着一旁脸露疑惑的黄紫倩打了个眼色,黄紫倩再怎么迟钝,也立即明白母亲的意思。郭玉静恐怕是想通过这样拉近与张落叶的距离,好让黄紫倩与张落叶的关系为之拉近。 “对了,郭伯母现在身体还好吗?”张落叶忽然问道。 之前当黄紫倩找到她的母亲时,后者已经服毒陷入昏迷状态,也多亏了张落叶事前给予她的那瓶丹药,总算让郭玉静体内的毒素被中和,清醒了过来。 郭玉静脸色变得黯淡:“也多亏了落叶你的丹药,我才能保住这条性命。然后听了你们说的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只感到很是不值与愤怒。为了倩儿,我甘心服毒自杀,然而却换来的是,他们暗地里与阴阳师勾结来谋害倩儿,要不是落叶你出手,恐怕…….” 看着母亲痛苦的神色,黄紫倩不禁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柔声说:“母亲,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再自责,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要我说啊,像他们那种人,一开始不就应该向他们妥协才是。” 郭玉静却轻叹:“我不像你们这些修道士,我只是个凡眼肉胎的女人。即便时间回溯,我也只能向他们妥协,我死不足惜,但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他们杀害,我却做不到。” “母亲…….”黄紫倩心中满是感动,不禁依偎在郭玉静怀中:“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点发现事情真相的话,母亲你就不用受到如此大的委屈。” 两母女拥抱了好一阵子后,郭玉静才想起一旁还有个张落叶在看着,不禁俏脸微红地推开了黄紫倩。 “不好意思啊,落叶,让你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张落叶笑着摇了摇头:“不,我自小无父无母,从不知道父爱母爱是怎样的感觉。但今天看着郭伯母你们的样子,我想我能稍稍体会到这种感觉。那一定是很幸福的感觉吧。” 郭玉静听着,脸上闪过了一丝莫名情绪,她忽然半羞红着脸,向着张落叶张开了双臂:“落叶,你要不要也试着投入我怀中感受一下?” 黄紫倩满脸愕然地看着郭玉静:“母亲,你………” 郭玉静微抬手打断她的话语,向着张落叶再说了一句:“怎么样?虽说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天下间的母爱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即便不是你的母亲,也应该能让你感受到母爱的感觉。” “我……...,真的可以吗?”张落叶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不知为何,看着郭玉静真挚的眼神,他感到双眼变得有些模糊,渐渐把眼前的郭玉静与自个想象的母亲摸样重叠在一起。 郭玉静微笑道:“当然,来吧。” 当下,张落叶没再犹豫,动作轻柔地偎依在郭玉静的怀中,后者抬起玉手,轻轻抚摸着他头上的发丝。 “怎么样?感觉如何?”郭玉静微笑问道。 “嗯,很温暖的感觉。”张落叶轻声说了一句,双眼不禁一热,不受控制的两行热泪从眼中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到郭玉静怀中。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千年前的王与画壁与妖刀(二) “郭伯母,能再给我说说‘他们’的事情吗?”张落叶忽然问道。 “好的。”郭玉静点了点头:“那‘东西’说了,他们是靠依附在人体内,扩大依附者的负面情绪,啃食依附者的负面感情引发的能量存活。寻常情况下,只要不显露,是很难被发现的。即便他们让依附者做出与原来性子不同的事情,也只是被别人当做是依附者性情大变而论。但当显露而出时,会全身弥漫雾状黑气,一双眼睛尽数变得漆黑。” 雾状黑气吗?那莫非是他们的真身?只是,那是种怎样的妖魔?听起来像鬼魂附体,但性质上比之鬼魂来得更凶猛。总而言之,是种没有肉身的怪物。 “落叶,你看上去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郭玉静看得张落叶眉头紧皱的摸样,不禁好奇问。 “啊…….”张落叶回过神来,摸着下巴说:“我只是在想,那两只妖魔依附在黄仁义他们身上,不惜做出袭击邋遢宗主,谋害天下第一煅兵庄之人,逼走天极道友的事情,到头来是为了什么?那把妖刀莫非对他们真有这么重要的意义?撇开这一点不说,这也太顺利了吧?我本来预料带走蕙馨姑娘,会有很大的妨碍,然而却二话不说地让我带走。这当中似乎有一定的含义在,但我苦思良久,仍没法猜透。” 郭玉静暗觉有理,以自己对他们性子的了解,他们是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不过张落叶想不明白的事情,她自然想不透,也只能劝说张落叶,或许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严重之类的。 就这样,马车载着一行四人,经过两天的路程,终于在原三桥镇的位置停了下来。 张落叶不慌不忙地自怀中掏出一张传音符,轻念了一句咒语后,传音符化为一道火光,往着小镇内飞出。 过得片刻,黄叔带着段辰父女以及丫鬟小梅出来,丫鬟小梅看得黄蕙馨,满脸的惊喜;相较,段辰父女与郭玉静相视无语,毕竟即便再怎么用言语推卸,但整整一百多条性命,是怎么也抹洗不去的。 虽说张落叶之前用天雷洗炼了此处的妖气与歼灭了一干僵尸妖物,但这地下封印的邪恶东西却不是张落叶区区的天雷可以净化的,这很正常,要不然之前那群阴阳师也不会不辞远程地自日不落岛国赶到这里,来千方百计想要解开封印了。 故而在这短短数日时间,小镇中心再次被从地下喷涌而出的骇人妖气弥漫,黄叔不得不驱动阵板,让得小镇中心被阵法隔离,而他们几人则利用这几天时间,在小镇边缘外的树林位置,砍伐树林,建造起简陋的木房屋。 虽说是简陋的木房,但木制家私与锅碗瓢盆一备俱全,由此可见天下第一煅兵庄的手艺。 ………….. 当夜,月色如瀑,倾洒而下,淡淡的月光犹如轻柔的丝被,仿佛能随着这夜夜风在飞舞般,很是美丽的景色。 “段姑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明天便是出发去那神秘之地,事关自己身体的恢复问题,即便张落叶再怎么稳重,也不禁显得有些焦虑,便独自一人漫步在树林间,不曾想走过一段路程,在一条小溪边,见得段如梦侧坐在一块大石上,盯着月光在发愣。 张落叶的声音打断了段如梦的发愣,其轻回头,平淡地说道:“原来是张公子,我正在想一些事情。倒是张公子这么晚了,还没睡?” “暂时没有睡意。段姑娘,不介意我坐下来吗?”张落叶微微一笑,看向了段如梦的方向。 “张公子请吧。”段如梦报以一笑,忽然想到此时此地,就只有他们孤男寡女两人,让得还是黄花闺女的段如梦不禁升起一丝羞意,低下了蛾首。 张落叶在大石另一边坐下不久,段如梦忽的轻叹:“张公子,不好意思啊,今天父亲的反应这么大,给你添麻烦了。” 段如梦说的是今天,张落叶把黄仁义父子被妖魔附体的事情说出,然后段辰反应十分剧烈,他认为这不过是郭玉静的片口之词,恐怕是想要把所有责任推到所谓的附身妖魔身上,最后闹个不快而散。 “不。”张落叶轻摇了摇头:“倘若我身处段道友的处境,恐怕我也会如此反应。毕竟郭伯母的话,的确缺乏证据。” 段如梦不禁问:“那张公子怎么认为?” “我吗?我认为郭伯母的话有其可信之处,她既然能为了黄姑娘服毒自杀,相信没有为那些妖魔隐瞒的必要。而且我事前也打听过有关黄仁义父子的事情,他们以前是为赤松宗鞠躬尽瘁的典范,这突然间性子转变如此之大,与郭伯母说的话吻合。”张落叶分析说。 “原来如此。”段如梦点了点头:“我小时候也见过黄仁义他们,以当时与他们接触的记忆看,的确,很难想象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情。” 两人再说了一阵子话,张落叶忽然对着某处大喝一声:“谁?”,伴随着声音,他瞬间掠了过去,入目的一条略显惊慌失措的身影,让得他微微一愣。 “黄姑娘?”这身影却是黄紫倩。 感受着张落叶注视而来的目光,黄紫倩不禁俏脸一红,有些不敢看张落叶的眼睛,低声说:“我…….,我本来想找段妹妹说话的,可是没看到她在房间,猜测到她定在附近散步,所以便一路寻来,没想到你们在说悄悄话。我并不想惊扰你们的。” “是黄姐姐吗?小妹也正有些话要与你说。对不起啊,张公子,能麻烦你先回去吗?我与黄姐姐说完了,就会回去的。”段如梦起身走了过来,拉着黄紫倩的手,向着张落叶满脸抱歉说了一句。 张落叶只得起身告辞,但走到一半路程,他忽然回头看了看大石上说着话的两女,其后目光闪烁地扫了四周一眼。 刚才谈话之间,他感觉到一股来自林间的窥视目光,而循着目光掠去时,发现的却是黄紫倩,但很显然,黄紫倩的目光与那目光不同,这么说来,当时还有另外一人在林间!可是,那会是谁?这窥视的目光,是偶然还是另有目的? 张落叶不禁陷入了沉吟中。 …………… 次日,阳光明媚。 一行人聚集在马车旁,为张落叶、段如梦与黄紫倩送行,临行前,张落叶把黄叔叫到一旁,口中说着什么,黄叔点了点头。其后马车载着三人绝尘而去。 四天后,马车穿过安徽省境内,进入到安徽省与湖北省的模糊交界处,而路面也变得以凹凸不平的山路为主。 再往前行了一段路程,三人不得不抛弃马车,改由步行起来。 又走了一段路程,张落叶倒没什么,但两女早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时而作顿足状。 张落叶虽然有些心急,但也知道事情急躁也于事无补,便建议两女原地休息,而他自己则翻身进入附近的林区,试图寻找些野果与水。 段如梦不禁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开口问:“黄姐姐,你确定方向没有错吗?” 黄紫倩同样有些气喘,她深吸一口气后,弱声说:“没错,再翻过前方两座山头,应该能在第三天左右登上一座长满枫叶林的高山,那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还有两座山头啊…….”段如梦不禁苦闷地呻吟了一声,她的一双腿比常人要长,若在平地,能走得又快又省力,但若是登山路,却变得费力之极。 黄紫倩扫了段如梦的大腿一眼,由衷赞叹道:“段妹妹的一双大腿真美啊,我要是男人,也一定会为之醉心的。” 段如梦却苦笑说:“黄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的这双腿,让我看起来就像个怪胎一样。小时候也识过几个朋友,但都因为觉得我的腿太长,后来就不与我玩了。” “我倒觉得是她们妒忌你的大腿好看,母亲说过,男人是下半身动物,都喜欢腿长臀大的女人,我看妹妹以后一定很受男人欢迎的。” “你这话,有对张公子说过吗?”…………. 正说笑间,张落叶忽然冒了出来,让得两女都是心中一惊,满脸红晕地闭上了嘴巴。 张落叶并不知道她们在谈论着自己,相反把怀中抱着的野果放到地上,口中说:“这深山野林的,也只能找到这些,来吃吧。” “好的。”两女点了点头,各自抓起一些果实吃了起来。 吃罢,三人继续赶路,一直走到将近黄昏,也没找到合适的休息地方,只好在附近的碎石地,点上一堆柴火,各自抱腿休息。 过得两天,在第三天早上时分,眼前忽然出现一座长满枫叶林的高山,那林上的红色枫叶密密麻麻地点缀着,随着微风在轻轻摇曳,远远看起来就像一件火红花衣披裹在高山上,很是美丽的一幕。 黄紫倩指着高山说:“在这高山山顶,会有一座寺院,那画壁就在寺院之内。” 张落叶点了点头说:“好,我们加快一点脚程,应该能在旁晚时分,登上山顶的。” 黄紫倩两人没有异议,当下三人便往着山顶的方向,快步行去。 高山的路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枫叶,远远看上去,就像一片火红的红毯般。而两旁四周的枫叶树上,不时有枫叶掉落而下,随着轻风飞舞,大片大片地,弥漫着半个天空,就像下着火红的枫叶雨般,看得三人如痴如醉。 黄紫倩看着行在前方的张落叶,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倘若能与他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一番下来,终于在傍晚时分,三人登上了山顶之上,果然如黄紫倩所说的,前方一座占地面积极广,透着古老沧桑气息的寺院出现在三人面前! 寺院四周荒僻寥落,山下的枫叶林在距离它九丈开外的位置,就不见生长,让得偌大的寺院倒有点孤零零的感觉。 张落叶忽的满脸异样地轻念了一句咒语,就看得妖刀紫月自他储物戒飞出,虚浮在他眼前,并在轻轻颤抖着,发出阵阵的刀吟之声。 而与此同时,自寺院的方向,忽然升起一道紫色的光亮,转瞬即逝,妖刀紫月的异样也恢复了原样。 张落叶下意识轻念:“这是…….” “恐怕是钥匙与锁之间的共鸣吧。”段如梦蹙了蹙蛾眉,不禁轻声说道。 的确,用妖刀紫月才能开启画壁通往那神秘之地的入口,就仿佛是钥匙与锁般的关系。 进到寺院,才发现其内篙草乱生,苔藓灰尘爬满了寺院内建筑物各处,一些建筑物早已因为风化的缘故,只余下仅能用眼睛辨别的残骸。 毕竟已经存在了将近千年的时间,有人打理尚且掩盖不了时间岁月留下的痕迹,何况是一直无人打理的寺院,就更见破败了。 不过,走在大理石铺垫的地面上,三人依稀可以感觉得到,当年这座寺院的辉煌景色,那定必是香烛鼎盛,万人朝拜的吧。 黄紫倩看了看四周,口中说:“地图上只显示到这寺庙的方法,至于画壁在寺庙何处,还得靠我们寻找。” 张落叶点头说:“黄姑娘说得有理,我们这就兵分三路,各自挑一个方向寻找,若是找到的话,发出传音符通知。” “好的。”段如梦点了点头,当下三人分了开来,张落叶负责的是北方区域,黄紫倩负责西方区域,而段如梦则负责东方区域。 北方区域看来是寺院中的禅舍集中地,光是房间就有多达近千间之多,看得张落叶甚是无语。 偶有殿宇参夹在禅舍中,都是供奉着各样僧像,一些甚至在供奉着张落叶都说不出名字的神像,看来这间寺院并不是单一的佛僧管理。而是像书院一样,集合着各门各派佛教,就他刚才一路看来,佛教八大宗派的佛教一备俱全。 “如此雄伟的寺院,当年建造恐怕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吧。只是这里的僧人,后来何去了?没可能放弃这么辛辛苦苦建造的寺院吧?莫非与那画壁有关?还是说,他们都被吸进了画壁中?”张落叶喃喃自语着,百思不得其解。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千年前的王与画壁与妖刀(三) 过得片刻,忽然一道火光自东边方向飞来,张落叶忙随手一抬,一道光霞自掌心飞出,卷着那火光停在了空中。 火光收敛,化为一张黄符,同时自符中传来段如梦的声音:“张公子,黄姐姐,请过来这边,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画壁。”声音重复了两次后,黄符自动烧成了废渣。 当下张落叶便循着段如梦的方向,身化一道惊鸿,片刻不到,便已到达寺院东边区域,恰好黄紫倩也掠了过来,两人同时收敛身形,一并往前穿过一条走道,一个面积开阔的四合院出现在以前。 院中央位置,仅有一间覆满灰尘与泥土的殿宇,段如梦就站在殿宇门前向着两人招手。 两人迎了上去,张落叶疑惑问:“段姑娘,那画壁莫非就在这座殿宇内?” “不。”段如梦轻摇了摇头:“画壁的话,就在院落四周的墙壁上。” 墙壁?张落叶愣了愣,往着四周一看,四周的墙壁上都覆满灰尘与藤蔓,然而当中一角,其藤蔓被牵扯下,露出里面精妙的石壁画,看来段如梦刚才是从这里查看墙上的壁画。 张落叶走至东边的墙壁,抓着其上的藤蔓用力扯下,并口中吹出一口气,把上面的灰尘一吹而干,墙壁上展露的是一群散花天女像,俱都发丝轻垂,拈花微笑,樱唇欲动,眼波将流,一派仙姿灵态,直摄人心魄。 “的确,是石壁画,原来画壁的意思是这个,雕刻在墙壁上的画像。”张落叶自墙壁上的画像收回目光,轻叹了一口气。 “需要清理墙壁上的藤蔓吗?看来会颇费一番功夫。”黄紫倩自墙壁收回目光,向段如梦问道。 “并不需要。”段如梦轻摇了摇头:“墙壁的画像不过是通往神秘之地的大门,再怎么脏脏也不会受到影响。最关键的还是这座殿宇。我刚才试过了好几次,都不能进入,看来这殿宇被施加极其厉害的阵法守护。” “若是阵法的话,让我来试试。”张落叶边说着,边掠了过来,并向着两女打了个手势,两女会意,向着后方退了退。 张落叶没有急着行动,相反先是绕着殿宇走了一圈,其后托着下巴,满脸的沉吟,似在思索计量着什么,甚至还伸出右手在捏指算数着。 就这样过得片刻,张落叶忽然一拍大腿,满脸的惊讶,一旁的黄紫倩不禁问道:“张公子,怎么样?可有破解之法?” 张落叶伸手点了点额头,似乎仍有些惊异未定的摸样,他口中叹说:“这阵法是属于上古遗失阵法的一种,共有九九八十一变,合八阵之理,于八阵之上,共有三十六凶阵展现,倘若贸然破阵,定必会给九九八十一变的三十六凶阵之威波及,连皮都不会剩一块。” 黄紫倩听得深吸一口气:“倘若是如此凶险的阵法,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段如梦插口:“张公子,可有把握?”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摇头说:“毕竟是上古遗失的阵法,即便能参透它的原理,但要思量出安全的破解之法,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也只能如此。现在天色已暗,我看我们还是先在寺院北面的禅舍,清出几间房间暂且住下。”段如梦看了看天色,不禁建议说。 张落叶与黄紫倩自然没意见,当下三人便掠到北面禅舍的方向,经过一番挑选后,选了三间并在一起,四周环境还算清幽的房间清理了一下,其后各自进房休息。 张落叶并没有睡意,相反自储物戒中取出‘正一科术要道法文’的功法,边看着,边在计算着破阵的方法与胜算。 他这房门一关就是整整五天的时间,让得不时在房门外顿足的黄紫倩满脸的担忧,但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打扰。 又是两天的过去,正当黄紫倩与段如梦在院落有一句没一句地在说话之际,忽然‘咿呀’一声,张落叶的房门被打了开来,他脸上疲惫与兴奋神色各半,手中捧着数面两人高的阵旗以及一大叠的阵板,灵石等。 看着张落叶的摸样,黄紫倩语气不禁带上些许的疼惜:“张公子,你可总算出来了,我…..我们都担心死了。” 处于兴奋中的张落叶没有听出她语气的关怀,相反他满脸激动地说:“黄姑娘,段姑娘,帮忙搭一下手吧,今日之内,我当破除那阵法。” “却不知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段如梦迎了上来,出声询问。 “你们且附耳过来,我这就把这些阵旗布置的方法告诉你们,切记每一个步骤,再三确保不能出错,要不然我们三人都会小命不保。”张落叶满脸谨慎地说。 两女不禁点了点头,下面便按着张落叶所说的,依次在寺院各处插上手中的阵旗,并在四周各处贴上阵板,确保阵板与阵旗的相互作用。 “张公子,阵旗与阵板已经全部布置完毕,为了谨慎,我与黄姐姐在各自检查自己的布置后,交换进行了数次检查,确认布置无误。”段如梦与黄紫倩出现在画壁的四合院中,向着搭建在四合院内祭坛上的张落叶说道。 张落叶点了点头,向着两女说了一句:“两位,请站在祭坛的后面,千万不要乱走,我这便开始做法。” 说罢,他忽然原地一跺脚,双手紧握,在快速结着印记,口中则在念念有词着,好一阵子后,他忽然仰天大喝道:“一叩请太清元始天尊,二叩请太上老君,三叩请天上雷公雷母,四叩请五方揭谛,五叩请六丁六甲……….,齐来施法助阵,雷来,雾来,声来………” 随着他呼声,天空不知何时起,乌云密布,过得片刻竟然雷声大作,甚至白皑皑的雾气开始弥漫在四周,转眼便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之状。 两女不禁心中一颤,只听到四周不断响起阵阵的怪响,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呼啸奔腾而过,时而又参夹着阵阵的鬼哭狼嚎之声。 如此诡异的情况一直持续了良久,终于伴随着一声恐怖的雷鸣之声,一切归于平静。雾气也渐渐消失,两女往四周看了看,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却见四周地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不少地方甚至还在冒着热气。 “张公子,这是发生了什么?”段如梦按耐住心中的惧怕,开口询问。 张落叶自祭坛走下,他轻声说:“也没什么,我寻量用普通的办法不足以破除阵法,便从地府阴间请来罪孽深重的恶鬼,并用四周各处的阵旗阵板引来天上神明的力量,以此处作为双方交战的战场。而这正邪之间的较量,所产生的相互矛盾力量,可逐步瓦解阵法的威能,直到阵法彻底失去能量,我才让双方各归原位。” 两女听得目瞪口呆,用这样的办法来破阵,也只有张落叶这种怪胎才能想得出。 “好了,阵法已经破除,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到殿宇内吧。”张落叶打断了两女的发愣,当先往着殿宇的方向走去。 两女对看了一眼,忙快步跟上。 殿宇内面积不大,地面上纹刻着一个六边形阵图,阵图中心插着一根半人高的六边石柱,而正对着六边石柱的方向,有一面长有十五尺,高有九尺,宽有一尺的巨大石壁,壁面上只画有由密密麻麻细点构成的波浪海面。 “段姑娘,麻烦了。”张落叶看向了段如梦的方向。 后者点了点头,先是查看了那面石壁一眼,其后绕着六边石柱转了一圈,特别在盯着石柱四周纹刻的古文字上,段如梦停留的目光特别长。 半响,段如梦点头说:“不错,这里正是开启画壁的关键所在。张公子,能麻烦把妖刀紫月递给我吗?” 张落叶忙自储物戒中取过妖刀紫月,递给了段如梦,后者双手捧着妖刀,满脸的颤抖,就像在端详着一件艺术品一样。 片刻后,她收回目光,没有急着拔刀出鞘,反而轻咳嗽一声,口中说:“在此之前,我要向你们说一下有关妖刀的秘密。这关系到一段将近500年前的往事。” 500年前?张落叶不禁心中一动,黄紫倩曾经说过,在500年前的时候,当时的赤松宗宗主救起一个倒在宗门前的人,而这人留给宗主的玉简,记载有画壁所在,以及开启画壁的秘术。就自己之前推测,这秘术恐怕与妖刀紫月有关。 段如梦自顾说了起来:“500年前的时候,当时赤松宗与我天下第一煅兵庄还属交好关系,某天,赤松宗宗主送来一块巨大的石头,按照我庄留下的文献记载,那石头一半散发着澎湃的生机,另一半却散发着骇人的魔气。当时的庄主不禁向赤松宗宗主询问石头的来历,结果得到了很不可思议的答案。” “赤松宗宗主说,他意外救起了一人,而那人留下的玉简记载有画壁的下落,赤松宗宗主便按着地图显示,找到了画壁所在,并运用玉简上的秘术,结果真的进入到这画壁之内。有关画壁内的经历,赤松宗宗主支吾不答,只是提及到这块巨大的石头,是他历经万险,从天庭之梯下取走的,但在路途中,不慎让得一半被魔气侵染,就成了这副摸样。” “等等。”张落叶有些难以置信地插口问:“你说天庭,是天上神明,传说玉皇大帝掌管的那个天庭吗?怎么会?即便是修道士,没有得到传召的情况下,是难以靠近天庭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庄内的文献是这么写的。而且退一步说,世间有阴曹地府,但是否有天庭,却是模棱两可,谁也说不清。”段如梦轻摇了摇头。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让段如梦继续说下去。 “正是因为来自天庭的石头,所以当时庄主把它称为天界之石,而感染魔气的另一半则称为魔石。庄主以天界之石凝练四大神剑,可谓举世无双,然而四大神剑并不足以承受开启画壁的秘术。故而庄主只好把目光投向魔石,并依次以秘术来凝练妖兵,前五件都失败了,庄主不得不采用另一种方法凝练这第六件妖兵,也就是‘妖刀紫月’。所以说妖刀紫月的结构与其他几件神剑与妖兵大大不同。” “它的本体是高溶解与高腐蚀性的液体构成,平常会以钝化的固体形态出现,但一旦受到猛烈撞击,就会彻底活化其本身拥有的性质,化为本来的液体形态。而当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被它碰到身体,要不然,它会沿着人体的皮肤毛孔侵入,溶解于血液中,并随着血液往心脏的方向汇聚,而一旦聚集到心脏位置,它会令心脏脱离人体,化为犹如紫色的月亮般,然后侵蚀殆尽。紫月之名,便是如此来历。”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脑中不禁想起当初与魔化的黄天极激战一幕,黄天极当时便是利用妖刀紫月的特殊能力,让得他几乎殒命。 他不禁问道:“如此说来,妖刀紫月的那副摸样,就是为了开启画壁而设计的?” 段如梦点了点头:“是的,高溶解性,高腐蚀性以及液体结构,这都是基于开启画壁的方法设定,你还可以看到它固化状态的刀身刻印的古文字,那便是开启画壁秘术的咒语。也正因为这些刻印在刀身上的古文字,让得妖刀紫月一直与那神秘之地维系在一起。很偶然的情况下,被它砍中的事物,会传送到那神秘之地,但大多数时候都会在砍中瞬间,被妖刀本身腐蚀殆尽。” 黄紫倩脸色变了变,着急问:“那邋遢宗主他,是哪种情况?” 段如梦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以邋遢宗主的能耐,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杀死的。” 正在此刻,忽然响起一把冷笑声:“原来如此,老夫总算明白你们这些娃儿为何想要开启画壁,感情是认为那个被老夫砍了一刀的老匹夫有可能存活在画壁内。”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意外的事实 伴随着声音的冒出,两条身影倒射而出,并双双十指跳动,张落叶三人没有来得及反应下,就被封住了全身的穴道,一身元力顿时变得使不出。 当看清两人的面目时,张落叶与段如梦暗叫了一声不好,此两人赫然正是黄仁义父子! 黄紫倩一张脸变得犹疑不定,并在心中喊了一句:爷爷、父亲……….. “都不用老夫自我介绍吧。”黄仁义眯着眼睛,轻笑了一句。 “你这该死的老狐狸!”段如梦满脸狰狞地咒骂了一句,然而‘啪’的一声,却是黄仲季满脸冷笑地甩了她一巴掌。 他冷声说:“放干净你的嘴巴!臭丫头。你应该感谢你身旁的小子,要不然早几天,你早在赤松宗祠庙面前斩首示众了。”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动,一双眼睛半眯了起来,心中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他们居然知道自己替身了段辰父女的事情。 张落叶眉宇间闪过的表情,被黄仁义看在眼内,他哈哈一笑道:“张小友,你自以为计划了一切,但你却不知,你早就落入老夫的掌控之中。” 张落叶淡淡说道:“这么说来,我能在你们黄家轻易接走蕙馨姑娘,都是你故意而为?” “你才知道?”一旁的黄仲季轻笑一声:“你啊,太不自量力啊,与我父亲较量,就是这样的下场。” 黄仁义向着段如梦的方向虚空一探手,就看得那妖刀紫月甩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被他握在了手心。 接着他露出狂热的眼神,以左手支撑刀身,腾出的右手则轻轻抚摸在刀鞘上,好一阵子后,他一把拔出妖刀紫月,以右手举了起来。 看着刀身折射下的紫光,黄仁义赞叹说:“时隔多年,终于再次能够这么近欣赏你。真是越看就越美丽,真个可称得上是鬼斧神工!” “你这种人也懂得欣赏刀吗?”段如梦故作嘲笑说。 “臭丫头,真是打得少。”黄仲季脸色一寒,就要抬手甩她一巴掌,却给黄仁义拦住。 后者眯着眼睛打量了段如梦一眼后,口中说:“小丫头,你是制造武器的,你应该知道有你们制造武器的人,就应该有懂得欣赏的人。很不巧的是,老夫正是这一类人。老夫昔年曾接触过另一件妖兵,那美艳的姿态,简直就让老夫爱不惜手。之后,老夫就成了你们天下第一煅兵庄的爱好者,这些年,老夫都在努力收集你们的作品。看着那一件比一件更美丽的姿态,真是让老夫情不自禁。” “呸!自说些什么话。什么我们天下第一煅兵庄的爱好者的,你不觉得害臊吗?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天下第一煅兵庄会落到如此地步?你染指这么多无辜的性命,你良心过得去吗?”段如梦近乎咆哮地说道。 然而黄仁义却淡淡扫了她一眼后,口中轻说:“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段如梦听得微微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仁义淡淡说道:“老夫承认是邋遢真人那老匹夫是我谋害的,然而若你认为我是怕此事泄露,而故意推卸给你们天下第一煅兵庄,那真是天大的冤枉事。” 段如梦微蹙着眉头:“你在胡说些什么?” 黄仁义还是那副淡淡的摸样:“老夫已经说过,老夫是你们天下第一煅兵庄的爱好者,又怎么做出这种事情?何况老夫当时谋害邋遢真人时,根本没有第三者在,老夫用得着推卸到你们身上吗?” 段如梦眉头越发紧蹙:“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黄仁义看了看手中的妖刀紫月,喃喃说:“我啊,抢走妖刀紫月,只需要的是如何用妖刀开启画壁的方法,从没想过对你们天下第一煅兵庄不利。然后老夫就试图在不泄露邋遢真人的事情下,与你们庄内的人接触。经过一番接触,终于发现了合适的人选,那便是你父亲的弟弟,那个对你父亲继承庄主之位,一直心生不满的伪君子。老夫并不讨厌伪君子,因为这样的人最好控制。但考虑到要从他口中探出开启画壁的方法,就有必要让他见到妖刀。” “所以老夫就向他坦然,老夫谋害邋遢真人的事情。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厮居然向我建议,把此事推到庄内除他外的所有人。老夫当时就问他,若是这样的话,整个天下第一煅兵庄就只剩你一个人,就不怕技术失传吗?他却是这样回答老夫,他说只要资料齐全,他就可以从外面找到人培养,不怕技术失传的说。老夫自然拒绝他,没想到这厮居然在外面胡说是老夫的意思,当老夫发现时,谣言已经四散传开,老夫想要阻止也来不及。” 张落叶忽的冷笑插口:“黄仁义,你倒懂得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然而有一事,我看你怎么抵赖。下发至太湖县知县手中用来证明监斩权利的文书,只有凭借你与宰相刘伯承的关系,才能让其行方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黄仁义扫了张落叶一眼,口中说:“若是此事,老夫还真有证据证明不是老夫干的。当初那个弟弟,见造成谣言后,老夫还不回心转意,便趁着老夫外出,偷了老夫的印章,捏造给宰相的信。宰相才会误以为是老夫的意思,下达那样的文书。老夫听得那事情,忙赶回,但还是迟了一步。老夫满心愤怒,找到那个为自己撇清关系的弟弟,也知道此事总有一天会被人翻出,所以在杀死那厮前,让他留下了口供,记在了一枚阵板上。” 说着,黄仁义自怀中掏出一块阵板,轻念了一句咒语后,自阵板中响起了一把男声,内容正如黄仁义刚才说的那番话一样,男声承认这些事情都是他所做的,与黄仁义没有关系。 张落叶三人听得不禁对看了一眼,黄仁义此番话很是惊人,但又有很多地方说不通,让得三人很是半信半疑。 段如梦冷笑说:“若按你所说的,我父亲又怎么在事前知道是你谋害邋遢宗主,并把妖刀紫月据为己有的事情?” “还不懂吗?自然是你父亲的弟弟故意泄露的。”黄仁义淡淡地回了一句。 张落叶皱眉说:“那你又如何解析?难道不正是因为你们发现天极道友匿藏段辰道友与段姑娘的事情,想要杀他灭口,他才会慌忙间抢得妖刀紫月逃走吗?” “这又是一件冤枉事。”黄仁义叹气说:“你认为我们知道唯一存活的天下第一煅兵庄之人,我们会愚蠢到杀他们灭口,让得开启画壁的方法失传吗?但当时的黄天极无论我们怎么说,都不愿意相信我们,最后抢得妖刀逃走。我想你们是从黄天极口中知道所谓的‘真相’吧,那老夫可以断然告诉你们,黄天极被妖刀侵蚀过,他的记忆已经变得不完整,你们若想用黄天极告诉你们的来做判断,那只会蒙蔽你们的眼睛。” 张落叶略一沉吟,故作说:“真好笑,你口口声声说不会杀段辰道友与段姑娘,那么他们被逮捕,要在赤松宗祠庙门前问斩的事情,又该如何解析?” 黄仁义却轻叹:“毕竟老夫害得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被斩首是公认的事实,若此时出面解救他们两人,只会让人生疑。老夫早已计划后,会在问斩前一刻,替换掉他们的。至于为何在前一刻才替换,就如同设计黄蕙馨的婚礼一样,是为了引诱出黄天极的把戏。只是没想到上钩的,会是你这小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黄紫倩忽然插口说:“就算你们能撇清天下第一煅兵庄与大伯的事情,但你们威迫母亲服毒自杀以及与阴阳师联合,想要在原三桥镇杀害我的事情,你们总不会忘记吧?” “你真笨啊,你母亲发现了我们的事情,鉴于她身份的特殊性,我们总不能把她囚禁起来吧?那番恐吓语言便是基于此来说的,目的就是让她不敢把我们的事情声张。我想倘若她几次服毒,然后我们暗中几次帮她解毒,她就会在内心服软,那时候就算不用语言威迫她,她也不会声张我们的事情。”此话却是黄仲季插口轻笑说。 “狡辩!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黄紫倩激动地大喊说。 黄仲季撇了撇嘴,口中哼说:“哼,狡辩吗?那你问问这小子,他之前替你母亲看过病,应该知道她服下的毒药之猛。倘若不是我们暗中替她化解了大半的毒素,她能坚持到你们从原三桥镇回来吗?何况若我们有心想要让她毒死,有必要告诉你取得僵尸王的冰灵芝,能治愈她中毒的事情吗?” 黄紫倩微微一愣,回过神来,颤声说:“这……..,就算如此,那你如何解析阴阳师的事情?当时我们才刚到达原三桥镇,就遭到了他们的袭击,是黄叔亲口说的,那阴阳师说是你们指示他们,要去掉我的。” “此事我还真不知道。”黄仲季轻摇头说:“我们给予他们方便,然后委托他们的是保护你在原三桥镇的安全,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我们的本意。父亲!所以我就说,那群岛国阴阳师不可信,你看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说,还不知胡说了什么诋毁我们的话。” “这一切都是你们的片口之言,就算你们巧口能撇清所有的事情,但袭击邋遢宗主的事情,你们也亲口承认。何况你们也不知是什么附身在爷爷与父亲身上的妖魔,你们说的话,我断不会相信的。”黄紫倩想了想后,咬牙说。 黄仁义却轻笑了起来:“信与不信,是你们的事情,老夫强求不了你们。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为止,段丫头,你该动手开启画壁了。”说着,他随手往着段如梦的方向,虚空点了点,段如梦就感到闭塞的穴道被解了开来。 “我拒绝!”段如梦满脸冰冷地回答,黄仁义两人虽然有根有据地撇清谋害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事情,但是长期以来的憎恨与怒火,可不是因为这突然而来的事实,就能消失不见的,她现在恨不得把黄仁义两人千刀万剐! 一旁的黄仲季冷笑:“臭丫头,拈量清楚自己的身份与处境,你现在是我们的阶下囚,要杀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你便动手吧。”段如梦满不在乎地回视了他一眼。 “真该死,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黄仲季气得浑身发抖,抬起的手臂久久不见落下。 “怎么?不敢吗?”段如梦回头嘲笑了一声。 “萱儿,退下吧。”黄仁义传来话语,其后他半眯着眼睛,打量了段如梦一眼,忽然说话:“你倒倔强得很,但即便你父亲危在旦夕,你也能如此淡定吗?” 段如梦脸色变了变,嘶声问:“你说什么?” 黄仁义冷笑一声,忽然浑身弥漫着诡异的雾状黑气,一双眼睛更是瞳孔忽然扩大,把整个眼白覆盖起来,让得眼睛变得漆黑无比。 “我们一族是能依附在人体身上,无声无色。当初老夫就预料到会有今天的一幕,所以老夫就在你父亲身上做了些手脚。简单而言,你父亲会变成我们的同类,受依附在他身上我族之人控制。段丫头,你可以不为你着想,但那群人当中还有郭玉静与黄蕙馨,老夫只需要现在在这里下达一个命令,她们就会身首异处。”黄仁义冷冷说道。 张落叶却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天晚上在树林窥视的人,就是他。可惜不能如你所愿,我早已让黄道友做好了应对之策。” 黄仁义同样轻笑起来:“是吗?那么倘若老夫让附身的族人控制段辰自杀呢?你只知道可能会存有叛徒,却没想到所谓的叛徒,其实也是人质。” “这…….”张落叶脸色变了变,正如黄仁义所说的,他的确只考虑到叛徒一事,并没有考虑到叛徒自身的问题。 “我做。”段如梦传来咬牙彻齿的声音。 “段姑娘,你…….”张落叶看了过去。 后者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他是我父亲,也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能冒这个险。但是你们得答应我,开启画壁后,要放过我的父亲。” 黄仁义笑道:“老夫早已算定你小子会做好应对对策,所以只是让附身的族人在我们进入画壁后,就离开段辰身上。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们一族的族人日渐稀少,每个人都是宝贵的战力,但凡存有危机的地方,我们都会谨慎对待。”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收藏,投票哦。嗯,有关赤松宗黄家,天下第一煅兵庄以及一干人等的复杂恩怨描写就到这里为止,其后不会再花大量的墨迹描写,真是写得真心的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神秘之地 段如梦脚踏七星步,口中轻声念诵着什么咒语,就看得地面上的六边形阵图在嗡鸣一声后,整个化作半透明之状,蓦然腾升到殿宇房顶之上。 又是一声轻颤,投射在房顶之上的光状阵图在急速旋转了起来,顿时霓光万道,七色之光投射而下,映照地在场众人的脸色,也跟着那光在不断闪烁跳跃不已。 如此好一阵子,段如梦忽然轻叱一声,其后把妖刀拔刀出鞘,清冷的刀光顺着刀身划过,折射在人的眼中,犹如刀身切割般,让得众人于心中升起一股异样之感。 “喝!”段如梦再次轻叱一声,目光如炬,影姿绰绰,倒射在地上的背影似乎也随着她的施法,渐渐变得迷胧起来。 忽然,那妖刀紫月发出‘当’的一声轻吟,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犹如水状般散落在地上,仅余下那光秃秃的刀柄被段如梦握在手心,显得很是突兀。 段如梦见怪不怪的表情,反而行至阵法中央的半人高六边形石柱旁,反握着那刀柄,一把插在石柱上,其后双手捏着法决,口中念念有词着。 随着她的动作,地面上妖刀刀身溶解的紫色液体突兀飞起,犹如仙女起舞般,绕着众人的四周飞卷着,并随着旋转的动作,液体仿佛受到了增幅的能量,到最后,只见到大片的紫色水液在翻滚。 此刻段如梦忽然轻叱一声,双手往着四周一指,那大片的紫色液体仅留下小部分外,余下全部夺门而出,飞射在四合院的每一道画壁上,让其犹如铺上一层紫色啫喱般。 而当所有画壁覆盖上紫色液体后,俱都迸射出一束束的光芒往着殿宇的屋顶射去,在那里汇聚成一道紫光,自屋顶射落在殿宇内的那块巨大石壁上。 可以看到伴随着紫光的越发集中,那巨大石壁上原有的波浪海面图案竟然开始在上下浮荡起来,简直就好像是真的海浪般,甚至众人耳边,还听到了海浪撞击奔腾之声! “好,这是最后的了。”段如梦轻念了一声,捏了个法决,适才余下的紫色体液倒射而出,轻易覆盖在那巨大石壁上,那一瞬间,一声巨大的颤鸣声传来,一个半紫半黑的漩涡通道在巨大石壁上空展现。 “那便是通往那神秘之地的通道入口。好了,按照约定,你们要放了我的父亲。”一番施法下来,让得段如梦脸色有些苍白。 “还不行。”黄仁义说出一番让段如梦脸色微变的话语。 后者不禁尖叫一声:“事到临头,你们想反悔吗?” 黄仁义摇头说:“老夫并没说要反悔,只是你这施法布置的通道,有谁能保证,你没有在这当中做手脚呢?” 段如梦冷笑说:“你到看得起我,这般复杂的开启之法,我如何能做手脚?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黄仁义哼说:“哼,随便你怎么说,老夫是不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来下赌注的。” 段如梦恨恨地咬了咬牙,嘶声说:“那好,我第一个进去,这可以吧?但是我要在进去之前,看到你把我父亲给放了。” 黄仁义微笑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还是不行。要是你进去了,然后阵法出现意外,那不就功亏一篑吗?” 段如梦不禁尖叫一声,满脸的血红:“你到底想怎么样?” 黄仁义摸了摸下巴,忽然注视着张落叶的方向,口中说:“就让这小子第一个先进去。” “不行。”“不可以。”黄紫倩与段如梦同时喊了一句,其后双互对看了一眼,俱都脸色一红。 黄仲季故作夸张说:“哟,看来你们两个小丫头都喜欢这个小子。” 黄紫倩俏脸倏然一红,她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张落叶,口中忙说:“你别胡说!这本来就是我们赤松宗与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事情,张公子为此事付出够多的了,我不能再让他受险。” 一旁的段如梦也解析说:“张公子于我与父亲有救命之恩,万死不得相报,哪能还让他做出如此之事?” 黄仲季却自顾冷哼了一声:“哼!此事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这小子是进去定了。”说罢,他右手微抬,也没见多大的动作,就见得张落叶忽然满脸痛苦地轻哼一声,脚跟渐渐脱离地面,竟有往着那漩涡通道飞去的迹象! 然而此刻,黄紫倩忽然一声不吭地往着那漩涡通道跳去,直到身影消失在漩涡通道中,众人才回过神来。 “萱儿,放了他,既然黄丫头已经代劳。”一旁传来黄仁义的声音,让得黄紫倩有些悻悻地放开了张落叶。 随后黄仁义轻念了一句咒语,右手微抬,看得一道黑气自他手中飞出,在半空凝聚成一面镜状,那镜面显出图像,可以看到黄叔、丫鬟小梅、郭玉静以及发钗精宝钗四人正围着被五花大绑的段辰,似乎在说着什么。 接着段辰忽然满脸痛苦地喊叫了一声,可以清晰看到一团黑气自他身上飞出,四周围着的人俱都一惊,忙围向了段辰的方向,片刻不到,开始为他松绑,并口中说起话来。 黄仁义右手紧握,把空中的黑气收回,口中说:“如约定的那样,老夫已经放了你的父亲,不过还需要你陪我们走一趟。”说罢,也没管段如梦同不同意,抓着她的肩膀,三人化作一道黑光,没入那漩涡通道中。 一时间偌大的殿宇大厅,仅余下张落叶一人。 “可恶!”张落叶不禁咒骂一声,也跟着跳入漩涡通道中,那一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四周的紫色液体在飞快向着六边形石柱上刀柄汇聚,顷刻之间,便化为那把五尺长的妖刀。 妖刀一下子飞到半空中,刀面往着丢落在地上的刀鞘颤了颤,在刀身没入刀鞘后,忙化作一道紫光,在漩涡通道最后消失一刻,掠了进去。 其后忽然‘啪’的一声,殿宇大门自动关了起来,顷刻不到,本来被张落叶破解的守护阵法再次运行了起来。 轻风在呼啸,吹得漫山的枫树叶如同雨点般,弥漫在整个天空,煞是好看。 ………… ‘咕噜~~’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张落叶猛然睁开了眼睛,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四周的情况,就给一口喝入口中的水液的苦味浊得他几乎昏阙过去!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苦味?太可怕了,那简直是数千个,不,应该说是上万个的苦瓜汁液高度浓缩而成! 恐怕要是当初释迦牟尼在苦修行时,饮一口这样的苦水,定必会立马还俗去。 而因为这异常刺激的苦味,也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才发现,正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的海底中! 而奇怪的是,这大海的海水除了含有诡异的苦味外,居然呈现半透明的白色,甚至注目四周,没有看到一丝的海底植被,仅有的,是一种巴掌大的白蟹,数量密密麻麻之极,游荡在海底各处! 看到这里,张落叶没有再看下去,只感到肚子臌胀之极,也不知道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喝入了多少这些苦海水,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口中的一口气,已经快憋完。 当下,他不再犹豫地往着上方的海面游去,但显然他口中所含的这口气,并不足以支撑到他游到海面处,甚至随着憋气的加深,让得他一张脸变得涨红之极。 而正在这危机关头,张落叶却忽然失笑出声,怎么忘了自己是修道士啊?用得着像个凡人一样游泳吗? 心念至此,他默念了一句口诀,身化一道惊鸿,瞬间穿出海面,虚浮在半空中,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然而当他往着四周一看时,却是瞬间愣在了当场。 只见得四周一片茫茫苍白的大海,并没有看到海岸的影子,而仰观整片天空,就像覆盖着一层粼粼七色的床被,霓光四射,瑞彩万道,正犹如海浪般,起伏不已。 仔细看下见得当中似乎有无数诡异的半透明人形东西在飘浮,那东西长着一个模糊的头状,双臂就像海豚的鱼鳍,身下是犹如条状散开的布匹。 “什么东西?莫非是鬼魂?但也不太像。”张落叶喃喃自语了一句,其后身上白光一闪,以极快的速度往着高空掠去。 他想近距离看清那东西的摸样,自己进到那漩涡通道后,醒转过来就到了此处,这里莫非就是那画壁内的神秘之地?若是这样的话,倘若能弄清楚那东西的面貌,应该会对他了解这个地方有帮助。 但飞到不到一半的距离,忽然一股巨压传来,只感到犹如被千斤压顶般,再也前进不得半分。 张落叶并不想就这么放弃,强忍着巨压,试着往上再掠了一段距离,但发现越是往上,其叠加在身上的巨力就会递增,让得他不得不放弃。 不过,这般距离观看那半透明人形东西,张落叶愕然发现那东西似乎背着一艘艘与它身形相仿的小船,那些小船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但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仔细。 正想就此返回海面之际,一幕让人难以置信的画面出现! 只见得忽然之间整个天空变得漆黑一片,不,正确说来,应该是在更高的天空之中,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急速落下,那物实在太过庞大,才会产生让天空变黑的现象。 张落叶直看得喉咙发哑,头皮发麻之极,一时间竟忘了回避,就那么愣愣地看着那片仿佛要遮天蔽日的黑影越来越近。 终于,那黑影落了下来,然而仅是与上方粼粼七色的波纹面略一接触后,就再次急速升起,片刻不到,整个天空再次恢复了光芒与平静。 张落叶才仿佛死而后生地喘过一口气,一摸背上,早已汗流浃背,而此刻一股反胃之感传来,让得他在半空中呕吐起肚子中的苦海水。 半响后,他有些脸色苍白地落回海面上,一时间升起了满肚子的疑问,含有苦味的白色海水,天空中的七彩波纹,其上的半透明人形东西,还有其背负的小船等等,而最令人费解的便是那遮天蔽日的巨影,来得快也去得快,让人怀疑是否是一场梦。 正沉吟间,下方海面忽然炸起一道海浪,似乎有什么东西破浪而出,张落叶不禁心中一凛,一副全神戒备的摸样,但当他看清那东西的摸样时,他不禁失笑了起来,那东西竟然是妖刀紫月。看样子是跟着自己身后尾随而来。 随手把妖刀紫月收起,张落叶顺手取过一把普通的铁剑,脚踏其上,往着前方御器飞行。 这期间,他饿了便吃储物戒中的丹药,一来可果腹,二来可补充消逝的元力,就这样日夜不停地飞了整整七天的时间,仍没有看到一丝海岸的影子,四周依旧是茫茫一片大海状。 期间,他也试过多次潜入海中,但发现海里除了那些白蟹外,没有其他的生物与海底植被。 又过得三天时间,前方忽然出现一帆船影,让得张落叶心中一喜,船这种东西,说到底,也只有人能建造与使用。 然而当他飞近帆船时,才发现这是艘破烂的帆船,船体到处都是窟洞,连最主要的主杆也断裂成两截,一半斜插在海上,甚至可以看到帆布在随着海浪起伏不已。 他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但这一路御器飞来,从没得到过休息时间,眼下有艘破烂帆船落脚,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落得帆船甲板,他就这么仰躺在上面,看着天空之中的七色波纹以及隐约在其中的半透明人形,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画壁内的一方大世界,自己竟然能到了此处,这样的经历说出去都让人难以置信,但它又如此真实的发生。 连日内的疲劳积累,让得张落叶片刻不到的时间,便已陷入沉沉的梦乡当中。他却不知,就在他沉睡不久,船首房间的窗户,忽然露出了一对目光闪烁的眼睛,正定定地注视着他。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白貂鼠与雾状黑气与木雕 ‘唧唧唧唧~’ 一阵清脆的鼠鸣声响起,船首房间之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伸出,正静静地注视着仰躺在甲板上的张落叶。 它显得很谨慎,死死盯着张落叶的白发看,神色有所恐惧、好奇、疑惑等等。 又过得一阵子,小东西脸露侧耳倾听之状,那对黑亮亮的眼珠子在略微一转后,它便小心翼翼地自门缝钻出。 可以看到这小东西形如貂鼠状,浑身皮毛为雪白之色,头上长着一撮形如白草覆盖的头发,背上一对黑色的羽翼收拢着。 怪状白貂鼠蹑手蹑脚地走到张落叶的旁边,供着个小鼻子,在不停嗅着张落叶身上散发的气味,其后那张鼠脸不禁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半响,其小声尖叫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张落叶的表情,看得后者没有反应,一张鼠脸才松了口气,接着它小心爬到张落叶胸前,歪着个小脑袋,在侧耳倾听着他的心跳。 ……………. “啊啊——!!” 张落叶猛然惊呼一声,睁开了眼睛! 刚才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到了六年前国子监的一幕,十九阿哥唐于礼放开自己的手臂,飞身扑入恶鬼山魈口中,其后那山魈发出狰狞的笑声,梦到这里,自己就醒了过来。 张落叶伸手摸了摸额头,早已汗水密布,他不禁叹了口气,往着四周看了一眼,却看到一只摸样怪异的白貂鼠正趴伏在地上,伸起两只前肢,揉着小脑袋。 他看得奇怪,却没想到造成这一幕的罪魁祸首正是他。原来刚才怪状白貂鼠在侧耳倾听他的心跳,却不留意他忽然坐起了上半身,让其被那股巨力甩了出去,一头撞在船栏杆上。 “什么东西?像白貂鼠又不像白貂鼠,那堆草状的头发,那对黑色羽翼,真是奇怪,莫非是只貂鼠精?”张落叶喃喃自语了一句,左手微抬,往着怪状白貂鼠的方向摸去。 张落叶的声音,让得怪状白貂鼠惊醒过来,它也没再顾头上的疼痛,在原地尖叫一声后,浑身散发出一股雾状黑气,在那黑气的作用下,包括它头上的草状头发在内,全身的皮毛一下子变成漆黑之色,而背上那对黑色羽翼却变成犹如黑色般的垂柳状。 张落叶脸色微变,不为对方那诡异的变身,而为对方那弥漫在身体四周的黑气,这股黑气的气息竟与附身在黄仁义、黄仲季身上的妖魔散发的黑气气息相近! 他一把拔出腰间重叠在一起的雌雄斩邪剑,满脸慎重地注视着眼前的怪状白貂鼠,哦不,现在应该是怪状黑貂鼠了。 这段时间一路飞行,他一直在寻找着比自己先一步到这里的黄紫倩,以及挟持段如梦的黄仁义父子,然而一路上,除了茫茫的大海,丝毫不见四人的影踪。 而现在在这地方,碰到与黄仁义父子附身妖魔相近的黑气气息,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小东西是否就是黄仁义父子特意留下来暗算自己的‘刺客’,不过,仅以这种东西来对付自己,这黄仁义父子也实在太少看自己了。 张落叶脸色一凛,手中雌雄斩邪剑微微一抖下,一道正气剑光急射而出,怪状黑貂鼠识得厉害,也没见多大动作,它身上的黑气忽然一盛,接着化为一个黑色漩涡,在漩涡的作用下,它的身影淡淡消失,让得那一道剑光落了个空。 “幻术吗?还是……..”张落叶双眼一眯,再次一抖手中的雌雄斩邪剑,这一次是六道正气剑光飞出,分别攻击怪状黑貂鼠的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位。 怪状黑貂鼠依旧不慌不忙,在身上黑气一盛情况下,化为一个黑色漩涡,并在漩涡的作用下,化为淡淡的黑气,黑气包裹中的身体在淡淡消失着。 六道正气剑光准确无误地刺在黑气上,这一次,张落叶瞪大了眼睛,密切留意着剑光的情景,其后他满脸异样地自语道:“竟然不是幻术。是利用那黑气让得空间为之扭曲,类似海市辰楼的原理吗?不,不仅这样,那黑气似乎也让它的身体变成犹如雾状的存在。” 弄清这个事实的张落叶,略一沉吟,其后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左手抓着雌雄斩邪剑往着怪状黑貂鼠的方向,凌空画了一个圆圈。 就看得那六道正气剑光寸寸断碎,其后重新组合成一个光状的四方体,把怪状黑貂鼠所化的黑气包括其中。 怪状黑貂鼠试着往四周冲撞,却发现那些正气剑光构成的光幕,仿佛它的克星一样,每一次的碰撞,黑气便会减少一分,最后它不得不卷缩着身影,一副可怜兮兮地摸样,透过正气剑光构成的光幕看着张落叶的方向。 “现在才来装可怜有何用?”张落叶剑指怪状黑貂鼠的方向:“我来问你,你是黄仁义他们…….,不,你是依附在黄仁义他们身上的妖魔派来的吧,他们现在在哪里?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张落叶一番凌厉劈头询问,却换来怪状黑貂鼠满脸的不解与疑惑。 “看来不用点重刑,你是不会说的。”边说着,张落叶不禁脸色一寒,手中雌雄斩邪剑再次一抖下,就看得那四方体的光幕中,各自射出一道紫色的雷光,电得那怪状黑貂鼠惨叫不已。 “如何了?想要说了吗?”张落叶轻念了一句咒语,让得雷光停了下来,被电得奄奄一息的怪状黑貂鼠张着小嘴‘唧唧唧唧~’地乱叫着,满脸的委屈。 “给我说人话!”张落叶再次脸色一寒。 小东西吓得不禁手舞足蹈地‘唧唧唧唧~’叫个不停,并不断摇着小脑袋。 莫非不会说话?张落叶摸了摸额头,略一沉吟后,口中说:“也罢,我来问你问题,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明白吗?” 小东西忙死死地点着头。 “你是黄仁义他们附身的妖魔派来的吧?” 摇头。 “哼,到这种时候还想抵赖吗?我再问一次,你是黄仁义他们附身的妖魔派来的吗?” 死命摇头。 咦……,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这小东西知道自己的厉害,应该不会说假话,莫非真不是黄仁义他们派来的?但是它身上的雾状黑气又如何解析? “你身上的黑气是怎么回事?天生的吗?” 小东西在犹豫。 “怎么被电得少吗?”张落叶故作脸色一寒。 怪状黑貂鼠忙‘唧唧唧~’地叫了急声,然后死命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天生,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是自己偶然得来的就举左边的前肢,是从别人身上得来的,就举右边的前肢。” 怪状黑貂鼠举起的是右边的前肢。 黑气是从别人身上得到的吗?但若不是从黄仁义他们身上得到,莫非这个世界还有其他像黄仁义他们一样的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张落叶不禁心中一凛,他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恐怕黄仁义他们前来这里,是为了解救困在此处的同胞吧,倘若让他成功,那将会是人间的一场浩劫。这些家伙能依附在人身上,无色无味,要真到那时候,恐怕连最亲的人都不能信任。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东西的摸样,还真不像人间拥有的生物,莫非是此处神秘之地的生物?他不禁向小东西询问,后者报以点头的动作。 其后张落叶在怪状黑貂鼠脖子上留下了个颈圈,以防它逃走,才撤了剑光构成的正方体,小东西很是不满,伸手扯了扯颈圈后,发现纹丝不动,不禁满脸的不满。 张落叶扫了它一眼,口中笑道:“你别不高兴,跟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的。知道这叫什么吗?”说罢他自储物戒中取出一块冰糖。 怪状黑貂鼠竟双目发光,一把扑了过来,张落叶巧妙地一挪身形,避开了它的动作,小东西没有放弃再试了几次,都无果,不禁脸露哀求地向着张落叶尖叫了一声,张落叶才故意把冰糖抛了过去。 小东西纵身一跳,一把接过冰糖,然后跑到角落的位置,生怕张落叶会反悔,以极快地速度吃完,其后脸露满足的表情。 张落叶笑道:“怎么样?现在还不满吗?” 怪状黑貂鼠满脸讨好地跑了过来,绕着张落叶叫个不停,目光不停扫射着张落叶的储物戒,这小东西脑袋不笨,知道张落叶定不止这么点的存货。 之后,张落叶简单搜索了一下帆船,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忽然,小东西满脸着急地叫个不停,张落叶不禁看了它一眼,看得它已经变回白色的姿态,正在原地团团转着,不时抬头看着天空的方向。 “怎么了?”张落叶跟着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只见得天空之中,一个绿点正往着这边的方向,慢慢扩大着,等到绿点彻底展现在他面前时,他不禁吃了一惊。 好家伙,这绿点竟是一只体型巨大,摸样甚是怪异的大雕!它的一对翅膀就好像树根的根部拼凑而成,但伸展开来足有三丈之巨。全身为墨绿色,整个外形犹如由树木雕刻而成,绿色的羽毛泛着绿金属般的光泽,一双利爪比之神兵利器来得更加锋利,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生物,就好像是树木与大雕的结合体。”张落叶喃喃自语了一句,怪状白貂鼠满脸惧怕地钻进他怀中,浑身发抖着。 这让张落叶不禁心中一动,他刚才就奇怪,这白貂鼠是如何到得了这艘破烂帆船上,看来是这木雕的功劳。 ‘滋咕,嘎嘎——!!’ 木雕绕着帆船盘旋了一周后,猛然一声长啸,其后微抬着两只雕爪,速度极快地向着张落叶呼啸而来! “找死!”张落叶冷哼一声,双脚一踱地面,‘咻’的一声,其人已经身在半空之中,并左手捏了一个法决,嘴巴一股,下一刻,一个巨大的火球喷吐而出,熊熊烈焰,温度高得可怕。 木雕识得厉害,但火球来得太快,它根本躲避不及,瞬间便被火球淹没,但这厮好生狡猾,在身体被火焰燃烧之前,就冲入下方的大海中,借着海水把火焰熄灭。 仅自海水中露出木雕头,满脸愤怒地尖叫一声后,就看得无数的树枝藤蔓自海水伸出,往着半空中的张落叶拍打而下! 张落叶双眼微微一眯,暗付,这畜生好高的智慧,竟懂得利用海水做掩饰,看来不是拥有极高的灵识,就是有人专门培养过用来战斗的方法。 他个人倾向于第二种,这里茫茫大海状,像这等体型巨大的木雕,是不可能生活在海上的,唯一的判断便是从那遥远的陆地飞来,若是这样的话,拥有极高灵识的它,是不可能为了这么一只白貂鼠,而特意千里迢迢飞往过来。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被人下了命令,要它把白貂鼠带回。不过,到底是为什么?这只白貂鼠身上有这样的价值吗?莫非是为了那股雾状黑气? 不管如何,张落叶都不会让木雕把白貂鼠带回的,相反,他脸现杀机,这木雕不能就这么放回去,要不然会给自己带来无数的麻烦,本来自己来这边,已经有够多的事情要忙,邋遢真人,仙草,自己消失的身躯,黄紫倩与段如梦,黄仁义父子等等。 未免夜长梦多,他决定速战速决,在轻念了一句咒语后,他尽全力地往上方飞去,在某段距离,他停了下来,自储物戒中取过‘三五都功玉印’,其后念念有词着。 随着他的咒语声,那方四方印在半空滴溜溜一转后,从拳头大小化为半间屋子般大,并罩下一股澎湃的威能,让得下方的木雕动弹不得,其后‘三五都功玉印’犹如天上陨石降临般,‘噼啪’的一声巨响,不止把木雕瞬间压成了粉末,还把那大海压得翻滚不已。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沙滩与密林与白发异族人 张落叶自半空降了下来,看着此刻海中的一幕,满脸的异样。 只见得被木雕尸体染绿的海水中,数不尽的白蟹在汇聚着,不断张口啃食着尸体的碎粒,短短不到片刻时间,染绿的海水再次回复成那白茫茫的颜色。不知为何,看着海水中的白蟹,怪状白貂鼠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张落叶扫了那怪状白貂鼠一眼,默然不语。 在破烂帆船稍作休息了一天后,张落叶再次往前御器飞行,怪状白貂鼠是来自陆地的方向,有它的引路,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到达陆地。 果不然,又过了四天时间,遥远的远方忽然出现一抹巨大的海岸影子,左右看不到尽头。 张落叶不禁脸上一喜,忙加快飞行的速度,而随着距离的渐渐逼近,他才发现所谓的海岸乃是片一望无际的巨大陆地! 这陆地整整高出海面足有十五丈,壁面坑坑洼洼,深壑遍布,其上绿林密布,偶有伸向海面的枝叶都是极之粗重,犹如虬龙横卧般。除了绿林外,张落叶还注意看到自陆地上方,延伸下无数粗大的铁管,斜插入大海之中,不知有何用途。 张落叶没有急着往陆地上的绿林飞去,相反绕着这巨大的陆地,往右边飞了一段距离,忽然见得陆地某处边缘地带往内深凹了进去,就像一块巨大的蛋糕被挖去了一部分一样。 而这深凹进去的地方,其高度恰好与海面平齐,自然形成了一抹与海面相接的海滩,金黄色的沙粒铺盖在沙滩上,犹如被无数的黄金碎粒点缀般,时而被翻滚而来的海浪打翻,弥漫在半空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看起来甚是耀眼。 张落叶虽是有些心动,但还是谨慎地放出神识,把附近一带距离笼罩其中,好一阵子后,他才略松口气地收回神识,并驾驭着飞剑,落到沙滩上。 沙滩很是松软,他这一脚踩下,竟至膝盖处尽数没入沙滩内,冰冷的感觉透过与沙粒接触的皮肤传来,让得张落叶激灵的一震。 此刻的他真想原地大喊三声,以发泄心中的振奋,这近半个月的海上飞行,让他感觉到即便看到父母亲,也没有比看到这陆地,这沙滩,这土地还要亲! 怪状白貂鼠爬到他的肩膀上,同样满脸兴奋地乱叫不已,更是一把跳到地上,四周乱碰乱跳,弹起一地的沙粒。 半响后,张落叶靠坐在一块沙滩上的大石头,抬头注视着前方的绿林默然不语,黄蕙馨还有一年的性命,但考虑到事情会有突变,理论上,应该在十个月左右。 也就是说自己必须在这十个月内,找到邋遢真人,找到段如梦与黄紫倩,采摘到仙草以及找回自己缺失的身躯。 若按照事情轻重来分,找回自己身躯是第一步,毕竟身躯不全,很难应付到突发事件;第二步则是找到段如梦与黄紫倩,只有段如梦才知道回去的办法,这一点必须优先保证,不然就是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回不去也是白搭。 第三步是采摘仙草的事情;最后一步才是寻找邋遢真人的下落。这也是不得不为之的事情,毕竟邋遢真人被妖刀砍中后,传送到此处,不过是猜测推论,而即便是真有其事,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比之寻找自己的身躯来得更困难。 正思量间,远方忽然传来‘啪’的一声,张落叶心中一凛,不禁一个翻身落到地面,满脸戒备地往着刚才声音的方向看去。 那一瞬间,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得前方,一个粗布衣衫打扮的女子正愣愣地注视着这边,但说是女子又有些不对,这女子长着一头绿色的如草状披散的发丝,背上延伸出犹如绿色垂柳状的羽翼,颇有几分与怪状白貂鼠黑化后的姿态,不过是绿色打扮。 女子回归神来,没来得及捡起地上的木盆就速度极快地掠入绿林之中,张落叶不禁大喊一声:“姑娘,等等。”边说着,他身化一道惊鸿,尾随着女子消失的方向。 并在掠过去途中,神识尽全力往外扩散,然而很奇怪的是,竟感觉不到一丝女子的气息!他不禁想起之前,明明已经用神识扫过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气息,然后这女子就无声无息地冒出。 按说,以自己的神识强大,不可能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莫非对方修炼有隐藏气息的功法或者神通?不可能吧,若是这样,自己功法修炼而出特殊神识不可能辨别不出。 张落叶百思不得其解,其时已经身处绿林之中,这般近距离看,才发现这里的树木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大,最矮的也有五丈,最高的高达九丈之巨,散发着一股古老的沧桑气息。看样子,也不知道存活了多少百年才有如此奇景。 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张落叶不愿就此放弃,驾驭着飞剑,穿梭在巨大的林木中,目光闪烁地扫视着下方各处。 如此好一阵子后,他不得不满脸沮丧地放弃,按照他的计划,是打算先在附近逗留几天,然后才穿过绿林寻找城市或者小镇的所在。 正想就此返回沙滩之际,忽然左手边的方向,传来一把女子的惊呼声,让得张落叶心中一动,他一下子就想到是刚才的那个女子。 当下也没多犹豫,轻念了一句咒语后,身化一道惊鸿往着声音的方向掠去。 果不然,在某处见到了刚才的女子。而此刻女子的上方,一只与自己之前见到过的木雕,正满脸凶狠地绕着她在盘旋不已。 除了木雕外,还有另外两人在场,这两人一男一女,那女的如同女子般的姿态,同样是草状的发丝以及背上长有一对如垂柳般的翅膀。 男的却大显不同,头上长着的并不是草状发丝,相反那一根根的头发犹如树枝般树立着,甚至每一根头发树枝上还长有茂盛的绿叶!而背上长着的却是干枯树枝构成的羽翼。 张落叶掠到一旁的树枝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三人,忽然灵光一闪,是啊,难怪不论是那木雕,还是那怪状白貂鼠,还是下方的三人,他们的共同点都是身上残留有树木的一部分,看来这应该是神秘之地居民特有的特征。 这也解析到为何那女子见到自己后,就匆忙逃跑的缘故,任谁忽然间见到与自己相异的种族,都会惊慌失措吧。 下方的三人开始说起话来,很奇怪,居然说的是张落叶听得懂的语言。 女子声音有些冰冷:“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刽子手,给我滚出这片森林。” 对面的男的冷笑说:“看来你倒是知道我们的身份,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木雕刺杀团’的宗旨,‘委托为先,信誉其上,可以不杀人,可以不见血,但决不能空手而回’。” 女的跟着媚笑插口:“今次我们团接到了三个委托,而当中一个取决于你的身份,倘若你是那守护族,那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若不是的话,就只能让你死在这里。” 躲在树上的张落叶不禁心念,他们说三个委托任务,恐怕一个是那怪状白貂鼠吧,这也能解析到为何那木雕会千里迢迢从陆地飞往大海的方向,就不知这当中所代表的意义。 女子没有回答,相反还是冷冷地说着那句话:“我已经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们,给我滚出这片森林。” 对面的女的怒极反笑:“钟兄,依我看,这婆娘八九就是那守护族的人,就算不是,也与其有极大的关系。你且退后观看,看我施展本事把她擒来。” 男的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往着后方移了一距离,恰好就在张落叶所在的下方。 女的轻念了一句不知是什么的咒语后,浑身绿光弥漫,双手往着两边一伸,就看得她背上那如垂柳般的翅膀一下子张开,其上的垂柳丝条每一根都膨胀成手臂般粗细,一下子伸展开来,密密麻麻地往着女子的方向鞭打而下! 女子仍是那副冷淡的摸样,那双好看之极的玉足在半空虚点着,快速往着后方挪移,并在途中,右手微抬,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就看得四周的树木忽然颤鸣一声,竟纷纷拔出泥土下的树根,充作足部使用,飞快地舞动着树干上的树枝,把女的那些暴涨的垂柳丝条挡了下来。 女的微蹙了蹙蛾眉,再次试着挥动背后的垂柳丝条,看得仍是突破不了那些树人的妨碍,不禁双手微抓,把背上的垂柳丝条收回,口中冷笑一声:“看来你倒有些本事,难怪口气如此之大。那这一招又如何?” 边说着,她双手握拳,猛地对着自己的肚子就是狠狠地锤出几拳!‘呜哇~’,巨力下,女的不禁在半空中半弯着腰,呕吐起来。 让人奇怪的是,她呕出来的如同黑泥状的东西竟静静虚浮在半空中,其后她停住了呕吐的动作,伸手微微擦了擦嘴角,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 伴随着她的咒语声,半空中的黑泥在不断翻滚着,并随着翻滚的动作,一下子膨胀了好几倍的体积,最后一下子分成十几块,自半空砸落到地上。 落到地上的黑泥再次一阵翻滚,与地面的泥土混合在一起,转眼之间,竟变成十几个体型达九丈的巨大泥人,与四周的树人扑打在一起! 巨人们的争斗,引得大地在颤抖不已,到处都是烟尘滚滚之像。 看着不少的树人随着这争斗被连根拔起,女子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怜惜与不忍,她冷冷对着对面的女的呵斥:“你们这般伤害树林,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别忘了你们的祖先也曾是这树林的一份子。” 女的冷笑说:“别说得这么难听,你要是乖乖受擒,我何须如此做?况且别把我们与这些低等树木混在一起,我们能得到神识,修得人形,乃是上天眷恋,我们是被选中的人!这些没有神识,没有人形的树木,活该被我们蹂躏!” 女子抿了抿玉唇,忽然向着某个方向大喊道:“好人儿,奴家都被欺负到这个地步,你还打算当观众多久?” 木雕刺杀团的两人听得心中一惊,齐刷刷往着女子喊话的方向看去,那方向正是张落叶藏匿的所在! 张落叶颇感疑惑,他才在沙滩处看到女子,女子就惊慌失措地跑入树林,所以认为女子喊话的定不是他,但他在女子喊话后,也查看过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影的藏匿,那么这女子莫非是喊话自己?不可能吧?若是这样的话,她之前为何看到自己后,要逃跑呢? 虽是满心的疑问,但揪着下方男子施展而来的神通,他不得不一个挪移,出现在另一棵大树的树枝上。 “好人儿,他们欺负得奴家好惨啊,你一定要帮奴家报仇。”女子居然向着张落叶抛下这么一句话后,面不改色地往后掠入树林中,转眼消失不见。 女的脸色一忿,就要追着过去,却给男子伸手拦住,后者满脸的慎重:“不要追过去,恐防有诈。” 女的嘲笑说:“钟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你莫忘了我们木雕刺杀团的规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的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男子却皱眉说:“我当然清楚,但眼下有比那女子更重要的事情。你且仔细瞧瞧那个小子。” 女的听着,不禁细细看了对面的张落叶一眼,其后惊呼一声:“天啊,这…….这小子莫非就是流传寓言中的‘异族人’?” “不仅仅是异族人这么简单。”男子表情显得沉重:“你看他那白发,很显然与‘醋国’人一样,得到了白乌鸦的力量。白发异族人,没想到传言会是真的。” “传言?”女的微微一愣,其后满脸异样说:“莫非就是第一任‘画壁宗主’逝世时,留下的那句话?” 男子点了点头,口中说:“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偶然与必然与丝绸 那一男一女默默地看了张落闲地捧起木杯喝茶。 “画壁宗主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王,只是作为画壁宗的宗主罢了。他预言你来这里毁灭这个世界。” 女子的一番话让得张落叶喝在口中的一口茶水喷射出来,而且还很不幸地把女子喷了个正着。 女子不禁尖叫一声,一把站了起来,口中骂道:“你……你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好心告诉你事情,你……..”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的。”张落叶忙自储物戒中掏出一块丝绸做的手帕,递给了女子,后者竟忘了生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落叶手中的手帕。 “怎么?”张落叶看她表情不对,忙看了看手中的手帕。 “这莫非是丝绸做的?”女子忽然颤声问道。 “啊,是的,作为备用,我还有几匹丝绸布匹在,你放心拿去用吧。”张落叶点头说。 “是吗?”女子才发觉自己太过激动,忙故作平静地接过手帕,但她手中的颤抖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张落叶不禁双眼一眯,露出了笑容,他终于发现了扭转谈话主动权的武器。 “你在这里等等,我先去换件衣服。”女子故作平静地落下这么一句话,然后玉手一抬下,左手边一块花瓣垂了下来,露出里面另一间房间的摸样。 进到房间,在花瓣闭合后,女子才松了口气,其后满脸喜爱地把玩着手中的丝绸手帕。 丝绸这种东西,是由蚕丝织造而成的纺织品,在这个画壁内的神秘之地,纺织技术落后,加之蚕虫这种生物很是稀少,所以也只有国家皇族之人能够享受丝绸布匹的衣服。 女子想起刚才张落叶说的还有几匹丝绸布匹的话,很是心动,她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不应该对张落叶冷嘲热讽,留下如此恶形象,不然的话,要骗到他手中的丝绸布匹,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补救。 不说女子在房间中思索办法的事情,却说张落叶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毫不夸张,女子刚才说的那番话,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毁灭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先不说自己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即便是熟络,也不代表自己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自己不过是来这边取回身体,采摘仙草与找回邋遢真人他们而已,怎么想也与毁灭国家之类的联不上关系。 但是那位画壁宗主很显然预言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事情,莫非……..!?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花百花与花神与泪水 女子坐回座位上,试图以最随意的口气问:“那么,你刚才说过你还有几匹丝绸布匹在,可是真的吗?” 张落闲地说道。 花百花跟着坐了下来,但那副冰冷的脸容,恐怕用最高温度的火烧,也溶解不了,张落叶也就没多计较。 “说回正事吧,你几天前说的我要毁灭这个世界的预言,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我?”毕竟此次来到这画壁内的神秘之地,不止他一人,也就是说,即便那第一任画壁宗主预言到自己来这里,也不一定是指自己毁灭这个世界吧?按自己猜测,黄仁义他们两人倒有这个可能性。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糖国与醋国与战争 “‘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这句话便是第一任画壁宗主落下的预言。而那个白发异族人,只能是你。”花百花淡淡地说道。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难怪花百花一口咬定是自己,的确白发的异族人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对那什么毁灭世界的很是惊愕不已。 “我的事先暂且不说,按那个预言说的话,这个画壁内的神秘之地世界,是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吧,那会是谁?”张落叶摸了摸下巴,口中问道。 “这是非现在知道性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花百花一副满不在乎地摸样。 “那我换一个问题。”对方那副赖死不活的摸样,让得张落叶很是无语:“你说你是这‘起始森林’的守护者一族,你们是受谁委托,守护什么东西?那木雕刺杀团的人,为何要抓你,莫非与你守护的东西有关?” “这也是非现在知道性问题。”花百花撇了撇小嘴,一副看着白痴地摸样看着张落叶。 张落叶强忍着想要一鞋拍在她脸上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口中说:“那木雕刺杀团是怎么样的组织,此事你总该可以说吧?” “你终于问到一个我可以回答的问题,真是可喜可贺啊。”花百花嘲笑说:“木雕刺杀团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犯罪团体,但凡暗杀,绑架,勒索,叛变等重大事件,都有他们的参与。他们是一群嗜杀份子,没有任何的国家观念,只要谁出得钱多,他们就帮谁做事。” 张落叶再次摸了摸下巴,忽然一抖袖袍,把那只嗜睡的怪状白貂鼠托到手中,对面的花百花仅是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着,甚至颤声问:“这不是那‘白痴公主’的宠物吗?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白痴公主? 张落叶微微一愣,简单把遇到这怪状白貂鼠的事情说了说,然后问道:“我想当时那木雕是木雕刺杀团派出来的吧?可是,抓捕这么一只白貂鼠有什么特别意义?” “意义可大了。”花百花脸色变得谨慎:“正是因为那白痴公主,事情有可能会变成一发不可收拾。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 “百花姑娘,可以说了吧,这当中的缘由。”张落叶看着花百花谨慎的神色,不禁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要想讲个明白,还得从这个世界的国家势力说起………” 这个世界曾遭遇一场巨大的毁灭,遗漏下来的只有从四周树木化形的‘天树人’(它们自称),一开始的天树人没有级别国家之分,彼此相互尊重,相互热爱。 直到有一天,一个白发异族人的到来,他带给了天树人,异族的知识与文化,然而让白发异族人难以预料的是,在这些知识与文化的熏陶下,天树人竟然犹如异族人一样,产生了复杂多变的情绪,也正因为这样,在表面上仍是和气一片的天树人,其实已经因为各自产生的理念,感情,认识的不同,渐渐分道扬镳。 此事的进一步激化便是,有两位天资聪敏的天树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分别获得了白乌鸦与黑凤凰的力量。这两股力量把他们侵蚀得变了摸样,被四周人视为怪物。 也许是太过寂寞的缘故,两人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被大多数人排斥藐视的氛围,于是他们各自行动,偷偷把自身得到的力量,传给其他的天树人。这在历史上,被称为‘传授仪式’的大事件。 在传授的过程中,出现了三种情况,第一种是适合白乌鸦力量,第二种是适合黑凤凰力量,第三种是两种力量都不适合。 之后,两人把各自适合自己力量的天树人组合起来。拥有白乌鸦力量的天树人国家,自称是‘醋国’,如名字所见,是一群极度嗜醋的家伙。而拥有黑凤凰力量的天树人国家,自称是‘糖国’,同样也是群糖分狂人。 醋国的第一任国王自称叫‘醋帝’,而糖国的第一任国王自称叫‘糖皇’。 或许是出于当年被天树人歧视的怨恨,两位国王,把那些两种力量都不适合的天树人视为低等种族,如同奴隶般驱使。但凡有微言或者反抗的举动,都会施以极之残酷的刑罚,让得当时的天树人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当时的白发异族人正与一位天树人女子相恋,他认为这两位国王的做法并不对,于是成立‘画壁宗’,试图调停两国的做法。 然而,醋帝与糖皇日渐张狂,浑然不把白发异族人,其后只是传言,白发异族人在某处约见这两人,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不得而知,仅知的是,这之后这两位国王再没有回去。 摄于画壁宗的凶焰,两国另选出第二任国王,并在画壁宗的施压下,把那些当奴隶使用的天树人释放而出。 这些天树人,在与醋国与糖国相隔的中间,建立‘中立之城’,试图摆脱醋国与糖国的威胁。 花百花顿了顿,口中说:“当然,这些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局势却变得很是缓急。一方面,画壁宗发生了变故,在第十任画壁宗主禁锢了第九任画壁宗主后,对于调停之事,爱理不理。另外,醋国与糖国这边也发生了变故。醋国醋帝突然病逝,更多的说法是醋帝那位妻子,醋皇后把丈夫毒死,并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政变,把醋国内反对的势力尽数绞杀,成为醋国第一位女国王。” “糖国这边,比之醋帝下场不输几分的糖皇,因为过分摄取糖分,得了糖尿病而死!因为事情太过突然,糖皇没有任何兄弟姊妹,仅有一个女儿‘糖公主’,无法下,只得暂时让这位糖公主继承王位,并在同时公开招驸马。不过几年过去了,都没有合适的对象,此事便一直拖着。” 张落叶听得甚是无语,当国王当到一个被妻子毒死,一个糖尿病死的程度,可谓已经名垂千古了。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皱眉问:“那么,你刚才说的白痴公主,便是那糖国糖公主吧?为何要这么称呼她?这与木雕刺杀团抓捕她的宠物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花百花变得有些咬牙彻齿着:“那个白痴公主有着极度惯养宠物的习惯,为了让宠物有活动的空间,她甚至能把一个城市的人们赶出城。这只白貂鼠原先是‘中立之城’城主女儿的宠物,然而被那白痴公主偶尔看到,她十分的喜欢,为了讨要这只白貂鼠,她带着百万大军,兵临中立之城城下!” “之后不久,这白貂鼠误入此林,我看它可怜,刚想把它带回出树林,结果却看到那白痴公主带着数十万士兵,把此处森林围了起来,还扬言说要烧毁树林!我气不过,与她对骂,她居然让士兵用弓箭射我,幸亏我命大,逃入树林。我想当时要不是我恰好把那白貂鼠带回,恐怕她还真敢把这片树林给烧了。” 张落叶听得脸色变了变:“怎么会有如此任性之人?这种荒唐之事能被原谅吗?这还能作为一国国王?” 花百花冷哼说:“任性也罢,不被原谅也罢,但那白痴公主就是这样的人,为了区区的一只宠物,她可以不惜动员攻陷一个国家。” 张落叶不禁满脸异样地说:“这么说来那木雕刺杀团抓捕糖公主的宠物,就是想要利用糖公主这股任性的毁灭力量?” “不。”花百花轻摇了摇头:“木雕刺杀团终究不过是群嗜杀份子,如此雄图大略的想法,他们即便有,也不会做,这与他们刺杀团的宗旨不同,他们只是为了钱而行动的利刃罢了。这只是我的猜测,恐怕木雕刺杀团是受雇于‘自由盟’中的激进分子委托吧。” “自由盟是指…….!?”张落叶好奇问。 花百花解析说:“‘自由盟’是一个组织,他们自称是自由战士,本是中立之城的臣民,但因为不满意城主一味对醋国与糖国作妥协,便自发性组成这个组织。当中分为温和派与激进派;温和派的人,与中立之城的护城军保持良好的关系,并试图从与醋国糖国的谈判博弈中取得主导地位,让得中立之城能得到独立的权利。” “激进派则不然,在醋国与糖国中多次制造骇人的袭击事件,试图以此向醋国与糖国施压,结果却造成了中立之城与两国之间的摩擦不断升温。我想激进派也没料到会适得其反,恐怕雇佣木雕刺杀团这一手,也只是迫于无奈。要是能成功把两国的仇恨各自引领到对方身上,或许中立之城的危机就能不解自开。” 张落叶不禁说:“但仅凭糖公主这边下手还不足以引起两国的战争吧?莫非也针对醋国这边有所行动?” 花百花点了点头:“是的,我正奇怪半个月前,醋国发生一起特大醋窖被夺事件,而现在再联上当前白貂鼠事情,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张落叶无语说:“这太奇怪了吧?仅仅是因为白貂鼠被抓,醋窖被夺,就要引发战争什么的,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没有成立的理由吧?” “哼,这里不是你们异族人的世界,这里的世界就是这样。”花百花很罕见地叹了口气。 张落叶想起一事,不禁问道:“你刚才说,画壁宗是由白发异族人建立的吧,那么说,他便是那说出预言的第一任画壁宗主?” “哎呀,真多嘴,怎么把这事说了出来呢?”花百花有些抓狂地伸手拍了拍嘴:“不错,白发异族人便是第一任画壁宗主,你莫要问我他其他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张落叶若有所思地说:“若是这样不合理的世界,的确有毁灭的价值,这么说来,那位白发异族人,是想让我杀了那糖公主与醋皇后吗?” 花百花淡淡说:“这问题我回答不了你,预言终究不过是预言,具体实现的还是人。这只是我的建议,你不必急着得到答案,或许在这个世界,用你的眼睛看,用你的耳朵听,用你的触觉感受,我想那个时候,你心中自然会有答案。还有,在如此弩张把剑之势,你来到这个世界,还掌握有可能令战争局势为之改变的白貂鼠,这或许是上天给予你的试炼也不一定。” 张落叶略一沉吟,点头说:“你说得对,或许是这样也不一定。不过在下还有三个疑问,还望姑娘解惑。” 花百花听得小嘴一撇,心中暗付,这小子还真多疑问,该说心思细密呢,还是谨慎过头?不管怎样,这小子还真是让人讨厌。 “第一个问题,在下来这里的时候,发现海水是白色且含有苦味,另外海水中没有其他的植被与生物,仅有一种类的白蟹,这是为何?”张落叶说罢,盯着花百花的方向。 后者却不知为何蹙了蹙蛾眉,似乎喃喃自语说:“白蟹本身,我不能回答你。但这种白蟹极其凶悍,海水中的植被与其他生物都已成了它们的盘中餐。至于海水是白色且含苦味,这是因为白蟹产下的蟹卵缘故。这些蟹卵会溶解于海水中,让得海水变成白色,苦味也是这样缘故。” “原来这样,那第二个问题,我来到这陆地时,看到自陆地上方,延伸下无数粗大的铁管,斜插入大海之中,这是有何用途?” “那是抽水管。这个世界很少下雨,仅凭陆地内的淡水湖泊根本不足以供给食用水,抽取那变样的海水也是不得而为之。据说糖国,醋国以及中立之城中都有很复杂的净水阵法,能够从这些抽取的海水中,净化出食用水。但比例很是稀少,大半的海水,才净化出一桶不够的淡水而已。”说到这个世界的艰难处,即便花百花也不禁长叹不已。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送魂与淀粉与第一次 “那天空中的七彩波纹,其上的半透明人形东西,还有其背负的小船以及小船上的都是什么东西?另外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还看到了一片转瞬即逝的巨大黑影,那又是什么?”张落叶回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情景,不禁疑惑问。 花百花听着,看了张落叶一眼,忽然说:“是吗?你看到了那巨大的黑影,偶尔也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没有人知道它的真面目,包括那天空中的七彩波纹。在这个世界的北面,有一座巨大的天山山脉,直插云霄,山脉之上便是仙草生长的地方,据说到达那处,便可以看清那黑影与七彩波纹的真面目。” “至于那半透明的人形东西以及它们所背负的小船,我们称之为‘送魂兽’与‘送魂舟’。这个世界是被遗弃的世界,不属于阴曹地府管辖,所以这里每一个死去的魂魄,都会孤苦伶仃地飘荡在这个世界。当年,白发异族人创立画壁宗后,感念于此处,便制成那些送魂兽与送魂舟。” “每一只送魂兽背负的送魂舟上,都会搭载有一个死去的魂魄,在七彩波纹上终日飘荡着,倘若下方天树人中哪个孩子诞生,便会由送魂兽带引,把魂魄转入孩子体内,让得孩子获得生命意识。这本来是历代画壁宗主的责任与义务,但自从画壁宗发生变故,在第十任画壁宗主禁锢了第九任画壁宗主后,这送魂的事情也为之丢弃不顾。致使现在整个世界的人口都停滞不前,没有魂魄的转入,即便生下孩子,也活不了多久。”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由,果然这个世界与自己的世界相差太大。 “三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了,按照约定,把丝绸布匹留下,然后你自己离开吧。”花百花很是冷漠地下达逐客令。 “哎,等等。”张落叶不禁摸了摸额头:“其实我想起还有些要问姑娘的事情。” “你还有完没完啊?”听得张落叶这厮居然还有问题要问,花百花本就脾气不好,这下子更是爆发而出。 “你别激动,我也知道自己理亏,这样吧,你若回答我这些问题,我还有些美颜丹,可作为交换条件。”张落叶很是平静地说。 花百花不禁为之一愣:“你说的‘美颜丹’是什么玩意?” “嘿嘿。”张落叶神秘一笑:“这是我独家提炼的,对于美容养颜特别有效果。” 花百花听得很是心动,但口中故作说道:“口说无凭,拿出来瞧瞧。” 张落叶便自储物戒中取过数瓶丹药,把其中一瓶递了过去,花百花伸手接过,打开瓶盖嗅了嗅,并以玉指勾出些许粉末涂抹在手上,片刻不到,涂抹之处变得很是滑嫩,让得花百花眉头为之轻轻一挑。 花百花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很是平淡地说:“也罢,这东西我很满意,你有什么问题即管问吧。” 张落叶微笑说:“其实我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要找回自己缺失的身躯,其次是要找到几个人的下落,最后是采摘仙草。” “缺失的身躯是指……!?”花百花脸露一丝疑惑。 张落叶随手把斗篷牵起,露出残缺的上半身,对面的花百花如何见过这样的情景,吓得一把跳了起来。 “你……你怎么,你这还算活着吗?” 张落叶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活着,不过死不了就是。”接着他简单把自己缺失身躯的事情说了,然后召唤出妖刀紫月,递给了对面的花百花。 后者双手微颤地接过,并细细端详了片刻,其后递还给张落叶,口中惊叹:“这刀含有好强的妖气,我能从其中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力量。我想就是这股力量让你即便身体分割,也能存活下来。不过很抱歉,我终日呆在这片森林里,偶尔也只是到中立之城打探消息,所以不论是你的躯体下落,还是你要找的人,我都不太清楚,但若是仙草的话,我还是知道一些。” “难道就没有办法吗?”一想到仿佛要大海捞针的做法,张落叶不禁满脸的泄气。 “办法也许有一个。”花百花想了想,忽然说。 张落叶听得脸上一喜,不禁急声问:“那是什么办法?” 花百花淡淡说:“我有一个朋友,是个巫婆,在中立之城以占卜算卦著称,或许你找到她让她帮你算一卦,便可知你那身躯与你要找的人的下落。” 卜卦?张落叶不禁微微一愣,论到占卜算数相术掌看,天师道可谓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但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也曾就自己的身躯以及邋遢真人等人的下落算过一卦,但发现阻难重重,冥冥间似乎有什么诡异力量在妨碍着他。 花百花似乎看穿张落叶的想法,她轻声说:“或许你在你那个世界有很厉害的占卜之术,但在这个世界却是行不通。这个世界,也只有这个世界的占卜之术凑效,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这样吧,你且稍等,我这就写一封信让你带去,我相信看了那封信,她会尽力帮助你的。” “那就麻烦姑娘了。”张落叶听得脸上一喜,忙主动帮花百花磨起墨。 后者一副理所当然地自张落叶手中接过毛笔,略一斟酌后,在摊开的纸张上,写起字来,良久,笔停,纸张被她折了起来,在递给张落叶的途中却忽然停了下来。 张落叶微微一愣,瞬即反应过来,忙把丝绸布匹与美颜丹奉上,两人一手交纸一手交物,各自都高兴之极。 也许是美颜丹的效果太过出众,让得花百花感到有亏于张落叶,她咬了咬牙,低声说:“也罢,算我倒霉,我再帮你几个忙,免得你这呆子笨蛋到时出了事,会埋怨起我来。” “不用了。”张落叶摇头拒绝,他可不想欠这女人的人情,总觉得会很麻烦。 花百花却不乐了,自己主动提出要帮忙对方,居然会受到对方的拒绝,这让她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那好,我问你,你知道怎么离开这片森林吗?你知道中立之城的位置吗?你知道我的这个朋友的住处吗?还有,即便你侥幸出了这片森林,然后真的找到中立之城的位置,但你以为,你以这副异族人的摸样进城,不会引起骚动吗?白发异族人的预言可是天下皆知,天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的人,要来追杀你?” 花百花的一番抢白,让得张落叶哑口无言。 看得张落叶吃瘪的摸样,花百花自感良好地轻声笑道:“这就对了,对于别人的帮忙,就应该心怀感谢地接受,何况本小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这样大发慈悲的。” “那就谢谢姑娘了。”张落叶显得很无奈。 “哼。”花百花轻甩了甩发丝,玉手一翻下,一粒绿色的种子出现在她掌心:“把它含在口中吧。” “这是什么?”张落叶自她手中接过那粒种子,奇怪问道。 “这是我炼制的‘伪装种子’,凭借它,我可以自由改换面貌进出中立之城以及醋国与糖国,不过切记,它一旦受到惊吓,就会恢复原样。简单而言,就是在变换面貌的期间,是不能动武或者施展法术。”花百花满脸慎重的告诫。 其实张落叶修炼的功法‘正一科术要道法文’中,就有关于变换容貌与体格的傍门,但正如占卜算数在这个世界失效一样,他之前就担心即便改了容貌,也会被这里的天树人识穿。眼下花百花的‘伪装种子’正好解决了他这个顾虑。 试着把伪装种子含在口中,按着花百花传授的口诀,张落叶只感到一股冰凉之感自舌尖涌出,其后化为泉水之力,弥漫在全身各处。 其后头上与背上传来异样的感觉,往着铜镜上一照,只见得头发尽数变成绿色,更是根根的头发犹如树枝般树立着,甚至每一根头发树枝上还长有茂盛的绿叶!而背上也长出由干枯树枝构成的羽翼。 花百花说:“我刚才传授给你的是变成普通天树人的口诀,醋国与糖国的天树人与普通天树人外貌稍稍不同,我这就把它们的口诀传授给你。本来仅是传授口诀,也只是做到物似人形的地步,但你自身拥有白乌鸦与黑凤凰的力量,我想它们能够更好帮你掩饰身份。” 张落叶认真听着花百花传授的另外两段口诀,其后轻念了一句咒语,把种子抓到手中,他疑惑说了一句:“这种子怎么有股甜甜的味道?” “你说甜甜的味道?”花百花听着,似乎想到什么,忙满脸惊慌地把拥有的伪装种子全部取出,略一打量后,她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之极。 张落叶看她脸色不对,不禁问道:“百花姑娘,你怎么了?” “没……没事。”花百花笑得有些勉强,心中却早已慌乱不已,给予张落叶的那颗种子,赫然正是她平日使用的那颗种子! 普通天树人不同于人类,它们仅靠光合作用与水便能维持生机,而当中,普通天树人女子会在光合作用下,在体内时刻散发着一种淀粉,这淀粉让得她们拥有异于常人的香味,并会在舌尖集中。但当她们生了孩子时,体内的淀粉就会集中在乳间形成奶水,而这时,舌尖的淀粉便会消失。 所以对于天树人女子来说,舌尖的淀粉就等同于人类女子的,对于这‘第一次’的给予对象,她们都会很是谨慎地选择。 现在张落叶等于无意间捅破了她的‘’,而她此时也正犹如被破了第一次的人类女子一样,很是手足无措! “你真确定没事吗?”张落叶不知这当中的道理,但看花百花时而脸色红晕,时而脸色苍白,不禁担心问道。 “都…..都说没事了,你听不到吗?”看着张落叶的脸,花百花不知就很来气,甚至感到很是委屈,对于这第一次,她可是很在乎的,然而没想到会是如此随意,如此间接地给了对方,且还是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是…..是吗?”不过是好心关心一下,对方居然对自己大吵大闹,就是张落叶性子再好,此刻也不禁有些不爽。 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现场气氛瞬即变得尴尬不已。 过得一阵子,花百花忽然幽幽说:“走吧,我带你去中立之城。” 张落叶忙摇头说:“怎么如此麻烦姑娘,你只要把方位告诉我就可以。” “你跟着就是。”花百花回头瞪了张落叶一眼,也没管他如何,自顾自地往着前方走去。 张落叶不禁苦笑一声,他本性善良,或许出于父亲对花百花一家造成伤害的愧疚,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对方无礼与野蛮。 出得花朵府邸,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着前方掠去。 一路上,两人都只是埋头飞行,花百花不说话,张落叶也不会自讨没趣地找话说。 就这样,飞了好一阵子,四周还是茫茫一片树海的摸样,张落叶终是忍不住说道:“这都飞了好几个时辰了,这树林还没到头,到底有多大的面积?” 花百花正想着事情,本不愿搭理张落叶的,但在想了想后,口中说:“你知道这片森林为何叫‘起始森林’吗?” “是指第一片森林的意思?”张落叶随口猜测。 “笨蛋,当然不是。”花百花不禁白了张落叶一眼:“若是这么简单的话,直接叫‘第一片森林’就是。起始并不是第一的意思,而是包含森罗万象之意。也就是说以单一顺直方法来回这片森林是行不通的,那样会很容易被困在树林里,永远徘徊。” 张落叶总算听明白:“也就是说,我们之所以飞了这么久,全是你带着我在迂回飞行于这片森林的缘故?” “哼,你该感谢我,要不然你这么乱冲乱撞,早已被困死在树林中。”花百花撇了撇小嘴,哼道。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巫婆与中立之城与巫神 “从这里再往前十几公里,便是中立之城的所在,你且好自为之。”引着张落叶出了起始森林后,花百花很是冷漠地说道。 张落叶不禁向着她深深鞠了一躬,要不是对方,自己恐怕现在还对这个世界一知半解,甚至连起始森林都出不出。 “万分感谢,百花姑娘。” 花百花撇着小嘴哼道:“你别谢我,要不是职责所在,我才懒得理你。反正不久,你我会再相见的。” 张落叶听得满心疑惑:“百花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也是预言?” “笨蛋,这是非现在知道性问题,我才不会告诉你呢。”说着她自顾自地返身掠回树林中。 张落叶不禁苦笑一声,其后身化一道惊鸿往着前方掠去,使用伪装种子是不能动用身体的法力,所以他打算飞近中立之城后,才使用伪装种子。 张落叶却不知道,在他飞离不久,花百花重新出现在原地,她双目闪烁,脸上挂着复杂之极的表情。 飞了一阵子,前方一座两边看不到尽头的巨大城市屹立面前,很是沧桑古老的气息伴随着轻风吹来。 张落叶忙降落在附近的树林内,确认四下无人后,忙把伪装种子含在口中,并轻念了一句咒语,转眼间便变成普通天树人男子的摸样。 其后他才自树林步出,往着中立之城城门的方向行去,很顺利地通过了城门守卫的盘查,轻易进到了城市内。 但当他看到城市内的情景时,不禁微微一愣。 这城市与其说是一个城市,倒不如说是一片森林!各种大小不一的树木以整齐划一地距离,分布于城市各处。而每一颗树木都从中间剖空,开辟出作为居所的空间。 当中也有一些树木特别的大,看那进出的天树人密集度,应该是相当于客栈,店铺之类的。 而在城中心的树木可算是整个城市最大最雄伟的,一直往上延伸足有十丈之巨,那恐怕是中立之城城主的府邸吧。 不过正如花百花之前叙说的那样,整个城市内,虽是人来往匆匆,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难以消去的惆怅与担忧,毕竟醋国与糖国什么时候开战都是可能之事,而作为主战场的所在,中立之城可谓犹如惊弓之鸟一样。 这不,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马车之声,然后一把男子的呵斥声响起:“走开,走开,别挡路!” 张落叶回头一看,见得一名身着华丽的男子,正满脸急躁地鞭笞着马车上的马匹快速前进,但这街道上,本来就人多,这下子,顿时乱成了一片。 男子见得呵斥也起不了作用,不禁把心一横,以皮鞭击打着挡路的人群,试图让人们让开路来。 正在此刻,远方忽然响起一把女子的娇斥声:“住手!”伴随着声音,数十个骑着马匹的天树人渐渐靠近,尤以当中一位身穿软甲,脸容皎洁的天树人女子为首。 马车上的天树人男子似乎认得女子的身份,不禁一拉马缰,停住了马车,更是翻身下地,以单膝跪拜在地上,口中高呼:“参见郡主。” 一旁的张落叶听得心中一动,莫非她就是中立之城城主的女儿,那怪状白貂鼠的原主人?这般一想下,未免麻烦,他向着怀中的怪状白貂鼠施了一个催眠咒,以防后者跑到城主之女处。 女子风姿飒爽地停住身下的马匹,满脸发寒地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中立之城试图袭击老百姓,该当何罪?” 男子吓得浑身一颤,忙解析说:“郡主饶命,属下乃是驻扎在糖国附近的先锋营骁骑营副营长,这马车上躺着的是伤重昏迷的营长。几天前,我军遭到了糖军的突然袭击,已经全军覆没,属下好不容易带着营长逃出,特此来向城主禀告。” 女子听得脸色变了变,但口中仍是说:“即便是如此紧急的军情,也不应该做出如此的事情。就罚你三个月俸禄减半,你没意见吧?” “听凭郡主惩罚。”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暗自松了口气,仅是俸禄减半,也总好过丢了性命。 下面的事情,张落叶没有再看下去,他沿着左手边的一条街道走入,穿过数条小巷与十字街道,终于在某棵树木前停了下来。 可以清晰看到这颗树木与其他树木的不同之处,它呈现一片漆黑之色,连树上的树叶都是黑色的,更在树枝之间挂满一个个诡异的饰物,有稻草人、铁锈剑、女子肚兜、男子衣衫等等,甚至还看到一簇簇的天树人女子草状发丝,一个男子的树枝头发斜挂着。 那门是黑色的,但上面涂抹有野兽的鲜红血液,临近前,一股血腥之味扑鼻而来,甚是熏人。 张落叶深吸一口气,刚想抬手敲门之际,里面就传来一把苍老的女声:“不用敲门了,进来吧。” 张落叶不禁眉头一挑,也没多想就推门而进。 树木外面的布置比起树木房间内的布置,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各色各样的动物尸体以及皮毛散落房间各处,然后银制的用品随处可见,更有一个个的柜台,上面放着数不清树木的瓶瓶罐罐,这一切的一切都展现出一幅邪恶巫婆的房间面貌。 “你是谁?”身后忽然响起之前让他进来的那把苍老女声。 张落叶不禁回头一看,见得是一个拄着拐杖,满脸皱纹,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 “你不知道我是谁,刚才还让我进来?” 老妇人淡淡地扫了张落叶一眼:“老身只是算到今天会有贵客到,然后你就来了。” “在下张落叶,是花百花姑娘介绍过来的,这是她托在下带来的信函,还请老麽麽过目。”张落叶自怀中掏出花百花写给他的纸张,递给了老妇人。 老妇人似乎有些惊奇,接过纸张看了看后,口中淡淡笑道:“这丫头,说起来也有将近一年没见了。她信函上说你是她的朋友,就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吗?” 看着老妇人投来的暧昧眼光,张落叶苦笑说:“老麽麽,请别误会,在下真的只是百花姑娘的朋友而已。” “既然你是花丫头的朋友,老身自当尽力帮助你,却不知你要老身帮什么忙?”老妇人微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张落叶忙说道:“在下需要老麽麽帮忙卜卦一些东西的下落。” “这个好办,你且稍等,老身去取些纸张与笔墨,让你把那些东西写下。”老妇人点了点头,就要返身转入后堂之际。 张落叶忙说道:“老麽麽不用麻烦了,纸张与笔墨的话,在下有。” 老妇人笑说:“老身的这些纸张与笔墨是为了占卜之用,经过特殊处理的,你的那些纸张与笔墨给老身也没用。” 张落叶这才反应过来,他所掌握的占卜之术,所使用的占卜工具都是因地制宜使用的,这样可让占卜结果更接近自然与正确。但巫术的占卜之术却不同,可以往上追溯到蚩尤年间,他们使用的工具都是经过特殊处理,以其能窥破天机。 过得一阵子,老妇人捧着一个木盒走了出来,木盒内除了笔墨纸张外,还另有数根绣花针。 “你且用绣花针扎破手指头,把血滴进墨水中,然后用沾血的墨水在纸张上写好你要占卜的东西,写好后,可大声叫老身,老身在这后堂做卜卦的准备。”老妇人淡淡说了一句后,再次返身进后堂内。 张落叶按着老妇人的吩咐,用绣花针刺破手指头,在鲜血滴入墨水后,以毛笔轻轻沾了沾,其后在纸张上依次写下:缺失的身躯、段如梦、黄紫倩、邋遢真人、黄仁义、黄仲季。 “老麽麽,在下已经写完了。” “那就把纸张带上,进来这边吧。”老妇人的声音从内堂传来。 进得内堂,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后院,而院落中间,有一个用简陋稻草搭建的茅屋,茅屋上的稻草涂满一个个诡异的图案,又像是什么古代文字一样。老妇人正蹲在茅屋的中间,以右手食指沾上陶器内的红色粉末,在地上画描着什么阵图。 张落叶恭立在一旁,没有打扰老妇人的工作。 在画完地上的阵图后,老妇人开始以红色粉末在自身脸部,双肩,双臂,甚至双腿上画上诡异的阵图古文字,做完这些动作后,她才回首对张落叶说:“老身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看看你左手边的那张桌子,上面有个茶杯,老身已经倒了特制清水,你且把你写的纸张烧了,然后把烧后的纸灰搅拌在清水中,其后你把它喝了就可以了。” 张落叶听着,不禁问道:“喝了之后,还要做些什么吗?” 老妇人解析说:“等你喝后,老身这边也会立即开始做法,其后老身便会被伟大的巫神附身,你且把你纸张上写的东西问话它便可以,切记,不是纸张上的东西,即便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的。在你问完话后,你只需恭敬说一声‘我的问话已经完毕,伟大的巫神请走好’便可以了。” 巫神?喂喂,真的假的? 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张落叶把纸张烧了,把烧后的纸灰搅拌在杯水中,然后仰头倒入口中,而那边,老妇人看到张落叶喝入茶水瞬间,也开始念念有词地作法起来。 说是作法,倒不如说她赤裸着双脚,边口中念诵着什么语言,边在地上画描的阵图内跳起舞来。 那舞的动作很是火辣,倘若由年轻貌美的女子来跳,将会极尽诱惑。 但显然,世间并不尽然是完美的事情,就拿眼前老妇人跳‘艳舞’来说,让得一旁看着的张落叶感到很大的‘压力’!他心中在非议,这个老妇人刚才走路还要靠拐杖,而现在居然不时摆出高难度的肢体动作,仿佛那身腰肢柔软无骨一样。 幸亏这摧残视觉享受的‘艳舞’并不太长,在老妇人身上画面的阵图古文字与地上的阵图相呼应,发出淡淡的红光后,老妇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其后她双手张开地虚浮在半空中,头上草状发丝飞舞,背上垂柳般的翅膀伸展开来,一双眼睛往着上方翻转,仅露出一对眼球白。 “吾乃伟大的巫神,汝是何人,有何要事要问?”一把分不出男声还是女声的声音自老妇人口中发出。 张落叶暗付,这便是那巫神吗?气息虽是很微弱,但有妖气渗夹其中。也罢,管它是人是妖,眼下,若它能帮到自己,就是昧心一次,也不得不为之。 “在下张落叶,有几样东西的下落想要让巫神阁下占卜一下。” “说。”老妇人很是平淡地说道。 张落叶便把那缺失的身躯以及其他几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老妇人开始念念有词着,浑身的阵图古文字闪烁不已,好一阵子后,她淡淡说:“已经有了结果,你且细听。” “你的身躯落在糖国糖公主手上;黄紫倩在醋国做客;黄仁义、黄仲季与段如梦在前往画壁宗的路上;至于那邋遢真人的下落,不可道明。”老妇人机械般地说道。 “不可道明是什么意思?”张落叶皱眉问道。 老妇人略一沉吟,口中说:“正确说来,是他所在的地方,即便是本巫神,也不能轻易道破。不过,大概方向可告诉你,就在那天山山脉之上。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落叶想起老妇人说过,不是纸张上的东西,即便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的,于是他便说道:“我的问话已经完毕,伟大的巫神请走好。” 老妇人点了点头,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这虽不是问题之内,但本巫神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不久,你将会面临着一场巨大的考验,但不要心急,也不要气馁,只要秉持平静的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话说完后,老妇人身上的光芒忽然消失,然后她缓缓降落在地上,慢慢睁开了眼睛。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前往糖国与局势与通缉 身躯在糖国糖公主手中,黄紫倩在醋国作客,然后黄仁义、黄仲季与段如梦在前往画壁宗的路上吗? 难怪那第一任画壁宗主,那白发异族人会作那等预言,怎么看,我要的东西都与这个世界的势力息息相关,难道冥冥中,注定我要毁灭这个世界? 不,眼下还是不要自入为主地作这种想法,当务之急还是取回身躯重要,也幸亏我无意中得到了糖公主的怪状白貂鼠,相信以此来交换,应该能很轻易取回自己的身躯。 想到这里,张落叶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有了前途一片光明的心情。 当下,辞别了老妇人后,张落叶出得老妇人房间,在辨明方向后,往着东城门的方向行去,糖国的所在位于中立之城的东边。 在张落叶离开后,老妇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忽然看到之前让张落叶滴血进去的砚台,眉头不禁微微一挑,在深吸一口气后,她以玉指沾起一些墨水,放到口中,然后双手捏了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着。 ………… 中立之城城主府邸议事大厅 在听到先锋营骁骑营副营长的禀告后,挺着个酒肚子满脸英气的中立之城城主默然不语,仅是左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下方跪拜的先锋营骁骑营副营长不敢打断城主的思考,就那么静静跪在地上。 过得一阵子,城主之女似乎有些不耐,她向着城主喊了一句:“爹爹,副营长还在等你的指示呢。” 城主闻听,才回过神来,他挥了挥手,口中大喊:“辛苦了,你且退下吧,若有新的安排,会另行通知你。” “是,城主殿下。”副营长忙行了一礼,躬身离开。 “爹爹打算怎么办?从形势上,我们很不利,看那糖国突然派兵袭击我驻扎军,看来他们是硬了心,要与醋国一决高下。”看得副营长退下后,城主之女不禁担忧说道。 城主皱眉说:“糖国的行动比想象中要快了一倍,但醋国早已挥军紧压,此次战争已经是不可避免。但虽是这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因为他们的战争而引起的生灵涂炭。” “爹爹的意思是…….!?”城主之女脸现一丝疑惑。 “我只能亲自跑一趟,考虑到时间会有所不足,糖国这边会由我游说,而醋国这边,则让副城主代劳。”城主略一沉吟,淡淡说。 “不可!”城主之女闻听,忙劝说:“爹爹,现在正是城内人心惶惶之际,你这般前去,没有成效事小,要是遭到什么不测,中立之城会变得怎么样?还请爹爹三思啊。” 城主微抬手,打断城主之女的说话:“我意已决,等一下我会颁布这条消息,并任命你在我离开这段时间,全权处理城中的事务。倘若我真的遇到什么不测,你便是新的中立之城城主。” “爹爹…….”城主之女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对了,我让你监视城内自由盟那些家伙,他们可有什么动静?”城主话音一转,忽然问道。 城主之女低声说:“温和派的倒没什么,但是激进派那些家伙,似乎另有什么隐秘动作,据探子称,他们暗地里与木雕刺杀团的人有所接触。” 城主听着,不禁目光闪烁说:“好,多派一倍的人手监视他们,我怀疑糖国糖公主的宠物白貂鼠失踪以及半个月前,醋国发生醋窖被夺事件,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倘若能得到是他们做的证据,或者找回白貂鼠与醋窖,相信对于阻止这场战争,会有很大的帮助。” 听得白貂鼠,城主之女脸上罕然闪过一丝自责:“爹爹,对不起,这算起来,都是女儿的过错,要不是女儿驯养了那只白貂鼠,然后被那糖公主看上,恐怕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别说了,真要责怪的话,只能怪我无力保护你。那明明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唯一礼物,然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糖公主从你手中把它夺走。”城主咬着牙,浑身颤抖着,显然在忍受着极大的心理痛苦。 城主之女不禁心中一酸,扑入城主怀中,泪水留个不停。 正在此刻,门外有人禀告说是城中的那位巫婆前来觐见。 两父女分了开来,城主大喊道:“宣。” 片刻后,那位老妇人拄着拐杖,慢慢步了进来。 “来人,赐座。”城主挥手大喊了一句。 “城主殿下不用麻烦了,老身这身骨头还硬,站着就可以了。”老妇人出声打断说。 见得老妇人如此坚持,城主也不好说什么,反而在话音一转后问道:“巫麽麽,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正要派人找你,想要让你为我这一次前往糖国游说卜一卦,问个吉凶。” 老妇人叹说:“城主殿下,无事不登三宝殿,老身此次前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你禀告。” 闻听是重要的事情,城主之女不禁说:“爹爹,需要女儿回避吗?” “不不,此事郡主也不妨听一下,应该说来,此事关乎整个世界的命运。”老妇人说出一番让两人脸色微变的话语。 “巫麽麽此话是何意?关乎整个世界命运是指……..!?”城主之女禁不住问道。 老妇人不禁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今天中午时分,有一个天树人找到老身,说是让老身帮他卜卦一些东西的下落。整个卜问过程都很顺利,但在巫神离开瞬间,老身似乎感觉到一股比平常要怪异的感觉。在那人走后,老身便试着把他滴了血的墨水含在口中,结果却看到一幕可怕的景象!”她故意把张落叶带来信函的事情隐瞒了,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与花百花的关系。 “可怕的景象?莫非与巫麽麽说的关乎整个世界的命运有关?”城主皱眉问道。 老妇人点了点头,没有明说她看到的景象,反而问了一句:“城主殿下,郡主,你们都应该知道第一任画壁宗主落下的那个预言吧?” “当然,就是小孩子也背得出。”城主之女口中答道:“‘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 “老身怀疑,那个天树人便是那白发异族人伪装!”老妇人一番话,让得城主下意识一把站了起来! “怎……怎么会呢?不说白发异族人的事情,这个世界已经很久没有异族人的出现,有关他们的事情已经只是停留在书本的记载中!”城主脸露难以置信的神色说。 “老身也知道此事很难让人相信。”老妇人微叹了口气:“但老身的确看到了,在那景象当中,那白发异族人犹如可怕鬼神下凡般,白色发丝飞舞,黑气弥漫全身,鲤鱼般鳞片覆盖他全身,一双犹如红月般的瞳孔仿佛渴望着鲜血的闪动。然后在他的四周,无数的尸体堆积着,不论是中立之城的人,还是糖国,醋国的子们都在其中。火焰燃烧在四周各处,似乎成了狰狞的送魂曲!” 老妇人的巫卦从没有出错,当年糖公主为怪状白貂鼠兵临中立之城城下,醋皇后夺位称帝等事情,老妇人都正确占卜到,现在老妇人这么说,就一定会在未来发生。 城主之女满脸异样说:“怎么会?不止是中立之城,连糖国与醋国都遭如此大难吗?预言毁灭世界的事情,难道就不能避免吗?” 城主沉吟良久,忽然开口询问:“那个白发异族人要寻找的东西,可有办法知道吗?” 老妇人轻摇了摇头:“你们也知道,老身的巫术卜问之法,需要询问者自己在纸张上写下需要询问的东西,然后由他们燃烧,混入水液喝入。所以他想要寻找什么东西,老身并不知晓。” “这下可难办了,他的样貌是伪装的,又不知他要寻找什么东西,要找出他的踪迹,与大海捞针无异。”城主脸现为难的神色。 老妇人此时说:“城主殿下,郡主,老身要说的已经说完,就先告辞了,至于殿下之前说的想要让老身帮忙占卜的事情,老身这回去后,会做好准备,恭候殿下大驾。” “好,麻烦你了,巫麽麽。”城主挥了挥手,微笑说。 在老妇人退下后,城主之女不禁长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光是糖国与醋国的事情,就已经让我们焦头烂额的说,现在再冒出个企图要毁灭世界的白发异族人,唉。” “既然是事关世界命运的事情,不能视若无睹。”城主想了想口中说:“这样吧,糖国与醋国这边仍是我与副城主着手,你且修书一封,由你亲自带人赶往画壁宗的方向,相信如此重要之事,他们也会适当处理的。另派人拟写白发异族人的通缉令,记着悬赏金方面,不要吝惜。” “爹爹,画壁宗在第十任宗主禁锢第九任宗主后,连送魂这种事关种族繁殖的事情都弃置不顾,我并不认为把白发异族人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会作行动。而且这样通缉那白发异族人,就不怕他一怒之下,不再掩饰身影,到处破坏吗?”城主之女说出心中的顾虑。 城主长叹说:“即便画壁宗那边没有行动,我们也要尽到责任把此事告诉他们。而通缉白发异族人之事,是基于三点考虑的,第一点,第一任画壁宗主的预言天下皆知,我想这通缉令,应该能让世界之人知道白发异族人的到来;第二点,倘若白发异族人将会带来的危机,能引得人们一致对外的呼声,我想对于阻止糖国与醋国的战争,会有极大的帮助;第三点,倘若那白发异族人现出身影,那就省了我们要找他出来的力气,我相信届时集合众人的力量,要消灭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城主之女不禁笑道:“还是爹爹考虑得周到,不过女儿还是有些担心。一来,白发异族人身份神秘,实力不容小窥;二来通缉虽说能引起人们的警惕,但过分的警惕外加消息的模糊,女儿担心会引起恐慌,那时候该如何面对现身出来的白发异族人呢?” “你说的我也考虑过。”城主轻声说:“此事本来就利弊各半,我们就像在做赌博一样,赢了,大事万吉,输了,世界末日。但我相信我的子民,我相信我们千年延续至今,依靠的不仅仅是运气而已,还是我们天树人自生具备而来的,那种深深的民族奋斗精神以及面对困难,毫不退让的意志!只要这种崇高的品德不灭,我们无论被击倒多少次,都能再次爬起。他(白发异族人),若敢来毁灭我们这个世界,我们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城主之女听得轻笑了起来,她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何父亲总是显得那么的强大,现在她明白过来了,这是因为父亲肩负的品德,乃是整个天树人民族将近千年积累的品德,不说这近千年的沉甸历史,就说整个天树人种族,要想击倒父亲,就等同于击倒整个天树人种族,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 此时张落叶已经出得中立之城,往前步行了一段路程后,他放出神识,发现没有其他人跟踪后,忙闪身进附近的森林,把口中的伪装种子取出,现出本来的面貌。 其后,他自储物戒中取出些许丹药,往口中胡乱塞了一些后,就地盘腿打坐。 糖国的位置有些远,他不得不事前保持充足的体力与法力。 过得将近两个时辰,在体内法力恢复到顶置的程度后,他结束了盘腿打坐的动作。 其后甩出一把飞剑,再次放出神识,确保四周没有其他人后,他脚踏飞剑上,身化一道惊鸿,往着前方掠去。 一路无话,在且停且飞之间,就这样过了整整十天之久。 这一天,忽然前方出现大片的人影,密密麻麻,足有十几万之多,围绕在森林的空地间。 看那四周斜插在地上的旗帜标记,显然是来自糖国的大军!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将军与不满与黑色虎狮兽 树林中人影绰绰,足有十几万之多,此刻正在安营扎寨着,那营棚自左往右,看不到尽头;那一猎猎斜插在地上的旗帜标记,画瞄着一个大大的‘糖’字,显然是来自糖国的大军! 躲藏在远处的张落叶微微瞄了一眼,心中暗付,看来糖国与醋国的战争不可避免,就不知那糖公主是否在这大军的帐营中? 糖国的天树人,得到的是黑凤凰的力量,所以他们的样子与普通天树人不同。 男的糖国天树人,头发依然是根根犹如树枝般树立着,但每一根头发树枝上没有长着绿叶,反而是弥漫着淡淡的黑气;而背上长着的不是由干枯树枝构成的羽翼,相反是若有若无的黑雾构成的羽翼。 而女的糖国天树人,其发丝为黑色的草状形态,背上延伸犹如黑色垂柳状的羽翼,每一根垂柳上都有淡淡的黑气弥漫。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他犹豫要不要含着伪装种子,变成糖国天树人的模样混入,但仔细一想,他又暗自否决。这里是军营,恐怕每一个士兵都有各自的编排,自己这般混入,倘若给谁逮到,仅是询问个口令,就足以穿帮。还是另寻他法吧。 张落叶心中一念,顿时计从心来,他便自储物戒中取过数十只折叠好的纸鹤,按着当初妖怪老人传授给他的纸符门绝技,把自身神识分割,然后尽数依附在那一只只的纸鹤中,顿时一种怪异的感觉传来,那些纸鹤就像他脸上的眼睛一样,让他能透过这些纸鹤把五花八门的景色映入眼帘。 “去。”张落叶轻念了一声,让得那些纸鹤四散飞去,而他自己则原地盘坐着,以依附在众纸鹤上的神识,来感知着每一只纸鹤所在地方的四周环境。 片刻后,某只纸鹤感受到下方某个帐营守卫异常的严密,张落叶便操控着纸鹤落到帐营上方,从缝隙往内窥视。 可以看到,帐营内分主次席地而坐着十几个身穿盔甲的天树人男子。 为首那人,看起来年过半旬,但双目有神,且他身上穿着的盔甲与下方之人的盔甲有明显的不同,看来应该是负责这支大军的将军。 下方一个偏将此时拱手说:“将军,大军已经全部安顿完毕。算算时间,最少应该能在二十天左右,到达中立之城的边界。” 将军听着,点头说:“如此甚好。醋国实在欺人太甚,屡犯我国边界不说,现在更是抓走糖公主的宠物,这群龟孙子,不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难挽我国威严。” 下方偏将们忙纷纷附和着,但当中一个偏将忽然站了起来,其冷冷说:“将军,末将有话不吐不快。” 看得那偏将的站起,其他偏将俱都眉头微微一皱。 将军淡淡说:“说。” 那偏将便说道:“将军,末将以为这场战争真的有必要吗?如此劳师动众,仅是为了糖公主的一只宠物,这值得吗?难道就不怕天下人为之耻笑?” “大胆!你敢质疑糖公主?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将军脸色一寒,忽然一拍桌子地大喊道。 帐营外顿时走入几个士兵,把那偏将双手反扣在背上,就要押出去之际,另一个偏将一步踏出:“且慢。” 其后他向将军低声说:“将军,郭副将此番话虽然是大逆不道,但还请将军念在他磊磊战绩的份上,饶过他的性命。” 将军似在沉吟,然而那偏将却冷笑说:“末将今天是豁出去了,就是拼着这条性命,也要喊出自己的骨气!将军,往你被在先皇驾崩前,被委任为‘辅佐太傅’,但你不辅佐也就罢了,还多次纵容糖公主的任性,为了那区区的一只白貂鼠,居然兵临中立之城城下,此事古今何有?而现在,依旧为了这等可笑的理由,就想发动战争。末将以为终有一天,糖国会毁在你们这些人手中!” “大胆!”将军听得满脸怒容:“给我拖出去斩了,悬挂在正营旗上,倘若以后还有人以此事论事的话,一律以此对待。” 那偏将被拖下去后,口中还在嚷着什么,让得整个帐营内的将士们俱都面面相觑着。 正在此刻,有士兵滚步而入,口中喊道:“报告将军,接到来自先锋营的信函。” “念!”将军怒气未消地挥了挥手。 那士兵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整个帐营内的气氛,他还是感觉到些许,当下便颤声说:“先锋营提到中立之城的城主想要到糖国游说糖公主,询问是否放行,另外还有一则自中立之城城主带来的消息,说是已经确认白发异族人出现的消息,现已发出了通缉令,希望我国尽早做好对策。” 听得‘白发异族人’的字眼,包括将军在内,所有人都脸色微微变了变! 有偏将颤声说:“白发异族人,那不是第一任画壁宗主预言的?出现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来毁灭这个世界?” 将军略一沉吟,口中说:“回复先锋营,放行中立之城城主,至于那白发异族人的事情,容后再议。” “是。”士兵忙躬身退下。 ……………. 听到这里,张落叶没有再听下去,他得到了三个有用的讯息:第一个是对于这场战争,还是有人存在疑惑,甚至对糖公主有所不满;第二个是自己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中立之城那边居然发出了通缉令,这下可真不妙了;第三个是糖公主并不在这支大军中,不然像这等非议糖公主所作所为的闹剧,就应该发生在糖公主面前才是。 当下他便收回所有的纸鹤,轻念了一句咒语,敛去自己的身影,然后自高空飞过这支队伍,继续往着糖国的方向而去。 一路无话,过得将近两天时间,在前方某片森林忽然响起一阵震天动地的兽吼之声!那声音伴随着强大的灵力,更是凭空形成一阵飓风,往着四周扩散,张落叶一个不留意下,被吹得几乎自半空跌落! 他满脸惊色地注视着声音的方向,仅凭那股灵力的波动,对方的实力恐怕无限接近人师的修为! ‘吼~’,又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飓风再次扑卷而来!这一次,张落叶做好了准备,没有像刚才那般不堪。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仔细想想,那阵兽吼之声,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才是。略一沉吟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满脸异样起来。 其后他轻念了一声咒语,把一物捞到了手心,见得那物是件宝仗,长有三尺,杖头挂满一个个的金圈,最顶部,一个黑色的骷髅头露出,看起来甚是诡异。 也许是感觉到他手中宝仗的能量,那边树林的兽类传来一丝不安的兽吼声,这一次,并没有伴随着强大的灵力。 张落叶不禁心中一笑,也许是有此物在手的缘故,他毫不畏惧地身影一闪下,出现在那片树林的上方。 下方树林空地中间,一只长着翅膀,体长有三丈左右的非虎非狮兽类,正瞪着那双血红的眼睛,很是局促不安地盯着张落叶手中的宝仗看。 此兽不是别的,正是当时在原三桥镇时,那阴阳师首领召唤出来的邪恶式神,其后被张落叶以妖刀紫月砍中,传送到了这个画壁世界中的‘黑色虎狮兽’! 而张落叶此刻握在手心的,也正是当时阴阳师首领用来召唤黑色虎狮兽的‘黑狮骷髅金宝仗’! 黑色虎狮兽认出张落叶就是当时砍它的家伙,要不是顾忌着他手中的‘黑狮骷髅金宝仗’,恐怕早已攻击过来了。 张落叶忽然大喊一声:“孽畜,还不驯服?”,伴随着喊声,他忽然抖了抖手中黑狮骷髅金宝仗,那金宝仗上的金圈顿时在‘叮叮当当’地抖动不已,并散发出犹如石头击在水面荡起的一圈圈波纹! 黑色虎狮兽满脸恐惧着,似乎把心一横,忽然一煽背上双翼,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距离张落叶数丈的距离,其后再次一煽双翼,再次消失在原地,如此循环了几次,已经距离张落叶十几丈之远! 张落叶并不担心对方能从黑狮骷髅金宝仗下逃走,所以他故意袖手旁观,待得黑色虎狮兽以为距离张落叶足够距离能逃跑瞬间,他再次抖了抖手中的黑狮骷髅金宝仗,这一次他抖动的动作比起刚才的还要用力。 一声惨叫自黑色虎狮兽口中发出,本在几十丈距离以外的它,竟在黑狮骷髅金宝仗抖动瞬间,被拉了回来,看着眯着眼睛打量着它的张落叶,黑色虎狮兽满脸的愤怒与不安。 张落叶冷笑说:“逃啊,我看你逃到什么地方?” 黑色虎狮兽忽然怒吼一声,嘴巴一股下,往着张落叶吐出一道黑色的龙卷风,那龙卷风仿若什么腐烂尸体构成,散发着闻之欲呕的腥气。 张落叶识得厉害,当初他以‘三五都功玉印’凝聚的金色护罩,都抵不过这黑色龙卷风的侵蚀能力,当下他往着后方一个腾移,险险避了开来。 黑色虎狮兽再次吼叫了一声,这一次,它连续喷出数十道的黑色龙卷风,竟想要以此来围杀张落叶! 张落叶脸色变了变,但想到手中的这根黑狮骷髅金宝仗是召唤出这黑色虎狮兽的法宝,正常说来,应该有着抵御黑色虎狮兽的力量。 故而他不退反进,轮舞着手中的黑狮骷髅金宝仗,往着最靠近的一道黑色龙卷风就是一仗拍下,‘呼哧’一声,没有多大的动作,那到黑色龙卷风就被湮灭在虚空中。 张落叶见此,不禁脸上一喜,依法炮制,把所有的黑色龙卷风拍灭,对面的黑色虎狮兽嘶吼一声,脸上更见恐惧。 张落叶冷冷注视着它,口中冷声说:“还要吃更多的苦头,才驯服吗?” 黑色虎狮兽闻听,看了看张落叶,再看了看那黑狮骷髅金宝仗,眼中依次闪过莫名神色,最后一把扒伏在地上,原地一个打滚下,近三丈大身躯在飞快缩小着,最后变成一粒拇指大小,黑不溜秋的圆球,被黑狮骷髅金宝仗上的黑色骷髅头一把吞入口中。 张落叶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被毁于一旦的森林,他有些庆幸,要不是当初自阴阳师首领手中抢得这根黑狮骷髅金宝仗,恐怕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厮呢! 同时,他心中有些高兴,收回黑色虎狮兽的这根黑狮骷髅金宝仗,将会成为自己除雌雄斩邪剑、三五都功玉印后的第三件仰仗法宝,这让他即便只有炼虚级别的修为,也有能与人师级别的对手一战的力量! 此间事了,又往着前方飞行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忽然远远见到一大片的黑雾冲天而起,不知为何,看到那黑雾,张落叶只感到心中一跳,似乎身体内,有某种力量得到了契机,渐渐有了脉搏的跳动! 再往前飞近一点,才发现那所谓的黑雾真面目。 在那处地方,长有一颗颗高有十几丈的巨大树木,那些树木长得很是怪异,自树体散发着淡淡的黑气,如此将近无数的黑气缠绕,才会形成刚才所见到的冲天黑雾。 而每一颗树木的顶部,都有亭台楼阁的片影,然后,一堵粗大的围墙,自左往右把整片树林包裹在中间,两边看不到尽头,也不知有多大的面积。 张落叶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付,这里便是那糖国吗?真是惊人的布置,与中立之城有着巨大的差异。 他收回目光,迅速闪进附近的一片树林中,其后放出神识,确保附近没有人在后,忙把伪装种子含在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头发根根犹如树枝般竖立着,每一根头发之间都弥漫着淡淡的黑气,然后背上伸展出一对由若有若无的黑雾构成的羽翼。 反复检查了几次,确认没有破绽后,张落叶便迈着儒家步伐,往着糖国国城的方向行去。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潜入与糖公主与闺房 很顺利地通过了城门的盘查,但让得张落叶心中一沉,这说明自己体内的确拥有黑凤凰的力量,加上那白乌鸦的力量,这两股相反的力量就如很不稳定的炸药,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性。 张落叶往着四周看了看,只见得那一棵棵巨大无比的树木,扎根于泥土中,然后往着上方延伸,其树体散发着淡淡的黑气,于树顶之处,有片片亭台楼阁的影子冒出。 再看得一阵子,他的目光瞬即被位于糖国国城中央的一棵大树揪住了目光,那大树的面积足有其他树木的几十倍,高更是达到可怕的五十丈之巨,且从这边往上看,最少也有十几片往着四周伸展的枝叶上,有着雄伟的建筑物耸立。 张落叶顺着那树身,一路往上看到巨大树木的顶部,毫无疑问,这上方便是那糖公主的所在! 只是该怎么上到顶部的位置呢?用普通的通传方法?人家是堂堂一国公主,能是你随便说见就见的吗? 那么施法飞上去呢?张落叶并不看好这个方法,花百花曾说过,伪装种子一旦受到惊吓,就会恢复原样,所以在变换面貌的期间,是不能动武或者施展法术。故而飞上去,意味着现出自己本来的面貌,特别在通缉自己的文牒快要从中立之城往这边送抵的情况下,这种做法无疑是自杀的行为。 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张落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着。 忽然,他目光落到那巨大树木的黑气上,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一样,过得片刻,他眉头微微一舒,脸上露出了笑容。 很显然,那巨大树木的黑气数量不是其他树木可以比拟的,倘若不做手段的话,它很容易就会被黑气所包裹,这对于居住在树上的人的身份不合。 试想堂堂皇族居住的地方,被黑气包裹得不见身影,于下方的子民会作何想法? 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对于巨大树木的稀薄黑气数量,张落叶感到甚是疑惑,而经过一番观察看,发现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从大树各树梢上发出某股阵法之力,联合在一起,然后形成一条光形的巨大管道,把大树产生过量的黑气顺着这管道,排到地下! 倘若能计算好时间,以雷霆万钧之势,以这通道掩饰,应该能顺利到达巨树的顶部! 当下张落叶没有再犹豫,速度极快地往着巨大树木的方向靠近,待得走至近处,才发现那树下团团围绕着重兵把守。 他不慌不忙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后闪入某条小巷中,放出神识,确保附近没有其他人后,便自口中取出伪装种子,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咻’的一声,闪身遁进了泥土中,然后飞快地往着巨大树木的根部靠近。 待得靠近到巨大树木的根部,他便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果然过得片刻,忽然地面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然后可以看到前方某处大片的黑气灌入,一直持续了好一阵子后,才消失不见。张落叶这才念诵着咒语,往着那处位置靠近。 又是一阵子,地面再次传来巨大的震动,这一次,在黑气灌入瞬间,张落叶身化一道惊鸿,顺着黑气通道,速度极快地往着上方掠去!正如他的推测,在他落到巨大树木顶部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发现。 他把伪装种子含到口中,变成糖国天树人的模样,然后看了看四周,这里是顶部,面积只有下方粗大树干的十分之一,仅有一座用树木掏空,然后经过精雕细琢而成的巨大木质建筑物。 考虑到这里是糖公主的居住之地,守卫势必比城内各处深严,张落叶把拳头大小的雌雄斩邪剑握到手中,深吸一口气后,慢慢往着建筑物的靠近。 然而当他抵达建筑物的大门前,却发现那大门静静的敞开着,门前并没有任何守卫的模样,甚至透过大门往内窥视,同样没有看到一丝的人影,一切都显得如此静悄悄的模样! 怎么回事?怎么连一个守卫都没有?一国公主的所在地方居然如此松懈?莫非是自己自入为主得搞错了,这里并不是糖公主的居住地方?应该不可能吧?一国公主,自然要居住在最有象征地位的地方,纵观整个国城,有哪处比这里更合适? 但这……,张落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顿时冷汗直冒!恐怕对方已经预测到自己的到来,故而摆下这么个空城,试图来埋伏自己! 此刻张落叶也顾不得掩饰身份了,一把吐出口中的伪装种子,把神识覆盖整个树顶的位置,然而神识探测到的结果,居然是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张落叶眉间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相反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有关神识探测出错的事情,曾经发生在花百花身上,不排除这些得到黑凤凰力量的糖国天树人,拥有某些能够屏蔽自身能量的神通,让得自己神识探测不出! 他有些神色不安地看着这座‘空城’,迈出的脚步久久不见落下,对方埋伏的兵力不明,实力不明,自己就这么走进去,并不是理智的做法。 就在此时,张落叶怀中的怪状白貂鼠忽然跳落在地上,然后微微抖了斗身子,浑身散发出一股雾状黑气,在那黑气的作用下,包括它头上的草状头发在内,全身的皮毛一下子变成漆黑之色,而背上那对黑色羽翼却变成犹如黑色般的垂柳状。其后它也没管张落叶,驾轻就熟般地撒腿往着前方跑去! 张落叶脸色变了变,也没管埋伏不埋伏地,追着怪状黑貂鼠方向跑去,这小东西可是他作为与糖公主交换身躯的最大仰仗,千万不能有失。 怪状黑貂鼠极其灵活地穿梭于各处窄小的地方,试图摆脱张落叶的追捕,但张落叶如何如它所愿?若不是顾忌到会有埋伏之人予以偷袭,他要抓住怪状黑貂鼠不过是举手之事。 就这样,一人一鼠穿过了大厅,走廊,后院,张落叶似乎有些不耐,便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往着怪状黑貂鼠的方向凌空一探手。 小东西还没明白到发生什么事,就感到身躯被提了起来,往着张落叶的方向飞去。 张落叶放出能量护罩,把怪状黑貂鼠包裹其中,口中笑骂道:“跑啊,我看你还跑到哪里去?” 小东西满脸的不甘,向着张落叶怪叫了几声,但在张落叶放出几道雷光侍候后,它才诚惶诚恐地趴在护罩中一动不动着。 张落叶这才看了看四周,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身处建筑物的中心位置,然而埋伏之人还是没有袭击而来,这让他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这时,前方一座阁楼忽然传来一把女子的歌声: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 宠柳娇花寒食近,红藕香残玉簟秋。 种种恼人天气,只得轻解罗裳,独上楼阁。 闲暇无奈作诗,险韵诗成,别是孤独滋味。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栏干慵倚。 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 歌声幽转哀叹,隐含着浓浓的哀愁之意,听得张落叶很是心悸。 怪状黑貂鼠听得女子歌声,忙尖声怪叫着,张落叶想要拦阻已经来不及。 楼阁女子的声音蓦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乒乓’之声,似乎惊扰下,打碎了什么东西一样,之后四周一切重归平静。 张落叶犹豫着要不要离开之际,楼阁那边再次响起了声响,这一次是‘踏踏踏~’的下楼梯之声,声音很是急缓,似乎生怕自己这边会离开一样。 终于‘咿呀’的一声,楼阁的木门被推了开来,一道华丽的少女倩影出现在张落叶面前。 见得那少女作糖国天树人的打扮,但身上衣衫极其华丽,身上更是挂满贵重的首饰流苏之类,一张俏脸长得玲珑有致,身材凹凸不平,一双大大的眼睛,配上那涂抹红唇膏的小嘴,很是生灵动人! 少女先是略带红晕地扫了张落叶一眼,等眼睛落到那怪状黑貂鼠时,她那双大大的眼睛不禁笑成了月牙眼,口中更是娇声说:“小貂,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念你啊。”边说着,快步往着张落叶的方向靠近。 “且慢!”张落叶眉头微微一皱地喝住了她:“你是谁?” 听得张落叶的声音,少女略一犹豫便没有再靠近,反而满脸调皮说:“我是谁?你千里迢迢来这里,不是为了找我么?白发异族人哥哥。” 此刻张落叶没有掩饰身形,对于对方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没有感到意外,但他奇怪的是对方的反应,自己可是预言中毁灭这个世界的人,她怎么一点也不害怕,还有那称呼的哥哥,不过想到这少女传闻的所作所为,他也就释怀。 “你便是那糖公主吗?”张落叶眯着眼睛问道。 少女优雅地双手提起裙角,向着张落叶行了一礼,口中轻笑道:“不错,我便是糖国公主。这里说话不安全,请随我到楼上。”边说着,她转身向着楼阁的方向走去。 张落叶略一沉吟,便跟着她的身后,往着楼阁的方向走去。 楼阁共有三层,第一层是个藏书室,一个个的书架上放满脸各样的玉简,书卷等等;第二层是个书房,放满了琴棋书画,一张按桌上,甚至还放有一个冒着袅袅白烟的熏炉。 糖公主直接把张落叶带到了第三层,那是个布置典雅的房间,以中间一道垂帘把房间隔成了两半,张落叶往着垂帘里面看了看,竟看到一张精美的木床,他不禁心中一跳,这里莫非是那糖公主的闺房? 糖公主扫了发愣的张落叶一眼,脸红着低声说:“你是第一个进到这个房间的人,你觉得这个房间怎么样?” “很朴素,有种清新宁静的感觉,但与传闻很是不同。”张落叶淡淡地说道,最后那句话,似有点破之意。 “是吗?”糖公主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她抬头问道:“不知白发异族人哥哥怎么称呼呢?” 张落叶本不愿告诉她名字,但对方的称呼实在刺耳,口中便说:“我叫张落叶,你似乎不意外我的到来。” 糖公主闻听,轻念了张落叶的名字几次后,故作夸张说:“有这样的事吗?我还真不知呢,老实说看到你时,我还真吓了一跳,没想到传说预言会是真的。不过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住,难道我就不怕你对我不利吗?表现得很自然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咦…….!?等等,你说你一个人居住在这里?”张落叶满脸的愕然:“这怎么可能?堂堂一国公主的住所,如何没有守卫侍卫的?” 糖公主轻笑说:“你在外间是怎么听说我的?我可是能为了让宠物有活动的空间,能把一个城市的人赶出城的人!这里的守卫自然给我全部赶跑了。” 的确,以糖公主传闻的所作所为,她会这么做并不意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为此而不敢前进,张落叶感到很是无语。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公主殿下,你就不怕有歹人潜入这里,对你不利吗?” 糖公主似乎想到什么,口中轻笑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糖国国城!而我这个寝宫却是国城内最高的树木顶层,有何人能够躲过重重守卫,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到得了此处?本来我是一直这么认为的,但今天你这个‘歹人’来到这里,我算是有了改观,看来以后得注意一下这个问题才行。对了,你是怎么进到这里的?”说罢,她睁着那双灰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张落叶看。 张落叶想到自己这趟要回身躯后,恐怕不会与她再相见,就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必要藏着,便告诉了她。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算计与哭诉与人偶 “是从排放黑气的阵法通道进来的吗?若是这样还真不好办。不过,能想到这样办法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也没什么担心的。”听得张落叶的陈述,糖公主想了想后,笑道。 张落叶不禁撇了撇嘴,总觉得对方这番话似乎在嘲笑自己一样。 “对了,我可以叫你张哥哥吗?”糖公主忽然俏脸微红地低声问道,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神情。 这让张落叶有些不适从,按照外间传言她的所作所为,她应该是个极之泼辣,任性,自私自利的人才是,然而自从与她第一眼相见,她一直就表现得很是礼貌,传统且温和体贴。真的很难相信这样性子的她,会做出如此多荒唐任性,不可理喻的事情! “呐,可以么?”糖公主见得张落叶在发愣,不禁嗲声问道。 “随……随便吧。”张落叶无奈地说了一声,身躯还在对方手中,现在只能先顺着对方。 “好啊,张哥哥。”糖公主似乎笑得很高心,一双脸也变得红彤彤的甚是可爱:“那么,张哥哥,你找我有何事?” 对方这番话明显是明知故问,但张落叶还是说道:“公主殿下,我听说你得到一具异族人的残缺身躯,如无意外,那便是我丢失的身躯,我想让公主殿下把它还给我,当然,我也不会让公主白付出,这只白貂鼠便是作为交换的礼物。” “身躯?”糖公主歪着可爱的小脑袋,想了想后,口中说:“是得到这么半边异族人身躯,不过你有什么方法证明,那身躯是你的?” “很简单的事情,只要公主殿下把身躯取出来便知。”说着他一把把身上的斗篷拉开,露出半边残缺的身体。 糖公主如何见得如此异状,顿时吓得尖叫了一声:“你……..你还算活着吗?” “是活着,虽说是很不可思议。”张落叶淡淡地说了一句,从新把斗篷覆盖在身上。 “虽说这话很残忍,但身躯不能马上给你。”糖公主忽然换上一副很是平淡的模样,似乎刚才那如同邻家女孩般可爱的模样,只是幻觉般。 张落叶听着,不禁眉头一挑,口中问道:“为何?” “很简单,或许对于你说,你想要回你的身躯,所以你把小貂作为交换的礼物;但对于我来说,这本身就不算是一场交易,你以为我会在乎区区的一只白貂鼠吗?”糖公主目光闪烁地说道。 张落叶冷笑说:“你这话真让我费解,你为了它可以挥军兵临中立之城城下,我就不信,你不在乎它。” “你既然知道此事,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性子。”糖公主仍是那副平淡的模样:“必要时,我会选择放弃它,凭借我的地位,要想找到取代它的替代品,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对方的神情与态度,还真打了张落叶一个措手不及,他忽然阴沉着脸说:“公主殿下,何必这样,大家撕破脸面对谁都没有好处。就这样,你把我的身躯还给我,我把你的白貂鼠还给你,大家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在下不客气的说一句,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即便我对你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救你的,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怎么样?”边说着,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庞大的气势,把糖公主包裹其中。 后者被气势压得满脸青白,但那双眼睛仍是毫不妥协地看着张落叶的方向,张落叶心中一狠,把气势加重了几分:“公主殿下,把身躯交出来吧,要不然我会一直这么增加气势下去,你会死的,你知道吗?” 糖公主惨然笑道:“那你最好狠心杀了我,想要折磨我让我屈服却是不可能。” 张落叶终是有些于心不忍,收回了气势,冷冷说:“说吧,到底怎样,你才把身躯还给我?” “哎呀,张哥哥,你还真狠心啊。”糖公主眉头微蹙,揉了揉肩膀上的肌肉。 不过看得对面的张落叶脸色越发阴沉,糖公主不禁吐了吐舌头,口中说:“只要你帮我做几件事,我便把身躯还给你,甚至包括我在内,整个糖国也听候你差遣。你该高兴吧,这样庞大的权利,可不是轻易得到的哦。” “我能理解你要我做的事情的难度,等同于得到庞大权利的难度?却不知要我做的是什么事情,在下可是言明,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张落叶眉头微微一挑,淡淡说。 糖公主忽地目光闪烁地说:“是否杀人放火以及伤天害理,就看你怎么定义。莫非对于杀害我们这些天树人,你这个异族人也会认为是杀‘人’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也仅限于‘好人’,对于‘坏人’,我还是不会手软的。”张落叶淡淡说道。 糖公主不禁深深地看了张落叶一眼,半响,她轻笑说:“你这人真奇怪,不过我并不讨厌,放心好了,我要你做的事情,并不是杀人放火或者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等一下我会告诉你的,在此之前,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不意外你到这里来的事情?” 张落叶听得双眼一眯,他之前询问过糖公主这个问题,但被后者以独自居住在这里为话题撇过,他口中不禁说:“公主殿下刚才不想说,为何现在想要告诉在下?” 糖公主轻笑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日后‘她’问起,你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哦?” “她是谁?”张落叶疑惑问。 糖公主笑得越发神秘:“我给你一个提示吧,是谁告诉你这个世界的事情,又是谁让你通过某种途径,获知你的身躯就在我手中呢?” “你是说花百花?等等,莫非我会来到这里的事情,是她告诉你?不可能吧,你与她……,应该不可能。”张落叶摸了摸下巴,摇头说。 不知为何,糖公主有些酸溜溜的语气:“她把名字也告诉你了吗?这与说好的不一样,可恶,那丫头,莫非想反悔了?” 张落叶听着,疑惑地看了糖公主一眼:“公主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你与百花姑娘很熟么?”不可能吧,花百花不是说因为那怪状白貂鼠误入起始森林,令得糖公主几乎要烧了整片森林,且后者还让手下放箭射花百花,两人怎么可能相熟? 糖公主撇着小嘴说:“当然,我与花姐姐从小就认识,可以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考虑到她是守护者一族的身份,恐怕会被有心人窥视,她不想连累我,才会与我在外人面前做了一出戏。”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口中问:“若是这样,她为何向我隐瞒她与你的关系?” 糖公主叹说:“此事说来复杂,不过我希望你听后,不要对她有所抱怨,她是守护者一族,有必要引导你,你能来这里,都是她煞费苦心想出来的主意,也是试图想要帮助我。” “公主殿下但说便是,在下自会分晓的。”张落叶淡淡地说了一句。 “其实,最先得到你的身躯的人,并不是我,而是花姐姐。然后是她把你身躯送到我手中的。”糖公主的一番话让得张落叶一把站了起来。 靠!若是这样,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就是花百花算计了自己吗? 一想到自己被这两个女人玩弄于手心,张落叶就不禁心中有气,他冷笑说:“难怪花百花会隐瞒你们的关系,原来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是她把我的身躯送到你手中的事情。哼,真是能干啊,是不是这样把人玩弄在手心,让你们特别有成就感?” 见得张落叶气愤的模样,糖公主忙解析说:“张哥哥,你误会花姐姐了,她是为了我,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的,请你不要责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 “我还有责怪的权利吗?一个不慎,你不把身躯还给我,吃亏的只会是我。”张落叶自嘲了一句,坐着生闷气。 糖公主不禁叹了口气,她想起之前花百花告诫她的话语,说是让她不要把事情告诉张落叶,不然只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现在看来,正如花百花所预料的那样,但糖公主并不后悔,她觉得张落叶有权知道这当中的事情。 “张哥哥,你别生气,我也知道这样有些卑鄙,但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忙。”糖公主对着张落叶柔声说。 “需要我的帮忙?”张落叶冷笑道:“是命令我帮忙吧,是之前想要我做的几件事?我是不明白,你身为一国公主,有什么事需要我这个异族人帮忙的,莫非你想要让我帮你杀了那醋皇后,以便让战争结束?” “怎么会呢?张哥哥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不是说了,不会让你做杀人放火以及伤天害理的事情。”糖公主微蹙了蹙眉说。 张落叶哼道:“哼,能通过算计一个人,以让他帮忙,这么一想,能杀个人,让得局势改变,我并不认为你们不会去做,况且,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仅是为了一只宠物,就劳师动众地兵临城下,而现在这场战争也是因为宠物这种可笑的理由,我真是开眼界了。” “你…….,张哥哥,你就这么看待我的吗?”糖公主有些失神,忽然嘶声喊道:“你以为我很想这么做的吗?兵临城下,劳师动众,生灵涂炭,这些事情,你以为我很愿意做吗?我身为一国公主,看着我的子民受苦,我就不心疼吗?没有一天我不想摆脱这种情况,但我知道我不能,我只能每天告诫自己要忍耐,不仅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整个糖国着想!” “但我很痛苦啊,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在这种近乎没有希望的黑暗日子里,我只希望有人能救我,仅是对我说一句‘你能被拯救’也好,可是没有!你认为花姐姐很卑鄙的做法,但却是我一天盼一天的希望,然后我终于把你给盼来了,但你却这么想我,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疼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求求你,求求你,请救救我好吗?我再也不要一个人在这种只有绝望,看不到尽头的地方。” 说到这里,糖公主已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忽然毫无征兆,她一把扑入张落叶怀中,死死抱着他,似乎生怕他会离开一样。 张落叶变得满脸尴尬,一双手也不知摆哪里才好,他一直认为糖公主应该是个极之任性的女人,但现在看来,似乎这所谓的‘任性’是另有内情。 “公……公主殿下,你别哭了。”张落叶无奈安慰说:“我承认刚才那番话说得过了,你且冷静下来,有什么话,不妨说,我自认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但若你说的另有隐情,我想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糖公主睁着一双泪眼,抬头看着张落叶。 “是……是的。”对方还在他怀中,这番抬头,不可避免近距离看到她鲜红的玉唇,让得张落叶心中一跳。 “那…..那么,公主殿下,可以放开在下了吧?” “啊!”糖公主这才想起此事,忙惊呼一声,一下子拉开与张落叶的距离,一张脸变得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整个房间充满着尴尬的气氛。 还是张落叶当先开口:“公主殿下,你刚才说你不愿意那样做,那就不做便是,你是堂堂糖国公主,‘应该’有这个权利吧?” 糖公主听着,忽然苦笑说:“堂堂糖国公主吗?是呢,是公主的话,的确应该有这个权利,但倘若所谓的权利,不过是别人给予傀儡玩偶象征性的可怜意义,你又该怎么认为?” 张落叶不禁眉头一挑:“公主殿下,你的意思是…….” 糖公主打断张落叶的话语,自嘲说:“你不用说,我自己知道得很,我只是个如同扯线人偶的存在罢了。”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政变与死士与深谋远虑 “这个国家,并不如你在外间了解的那样。”糖公主叹了口气,以玉手扶着发丝,轻声说:“你应该从花姐姐处,听到我父皇的事情吧?”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百花姑娘说糖皇是因为过分摄取糖分,得了糖尿病而死。” “糖尿病吗?”糖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暗淡:“我们糖国人拥有着黑凤凰的力量,你认为区区的糖分,能把我父皇病死吗?” “你的意思是……..!?”张落叶看向了糖公主的方向。 “他是被‘辅佐太傅’糖年将军毒死的。”糖公主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辅佐太傅?张落叶微微一愣,不禁想起在来这里的途中,遇到扎营的糖军,而这支糖军的将军,好像被当时他推出去斩首的一个郭副将称呼为‘辅佐太傅’。 他便把此事问出,糖公主脸上更见暗淡:“正是他没错。这人宏图大略,野心勃勃,当年把他妹妹进贡给我父皇当妃子,也就是我的母后。在生下我不久,糖年就要求母后对父皇不利,但母后仁慈,拒不答应,糖年就残忍地把我母后杀死,即便这是他的亲生妹妹,然后他把此事污蔑到原太傅,并捏造所谓的证据。父皇见得那些证据,气恼之下,便把原太傅斩首,其后父皇把糖年提拔为太傅,兼任护国大将军。” “这一切都正如糖年计划的一样,他渐渐控制整个皇宫的守备力量,于某天,以我的生命为要挟,让得父皇立下遗诏,卸封他为‘辅佐太傅’,然后就把父皇给毒死。辅佐太傅这个职位,又称‘第一太傅’,是以前因为有些太子年龄太小,担心继承皇位后,会由于缺乏经验,而治理不好国家,便产生这么个职位,简单而言,就是在继承人能够有能力继承皇位前,由辅佐太傅代理整个国家的事务,代理期间的权利,实际已经等同于糖皇的权利。” 张落叶插口:“也就是说,糖年如此苦心经营,目的就是为了取得辅佐太傅的职位,把你当成他操控朝廷的傀儡人偶?” 糖公主轻叹:“不仅仅是这样,把我当傀儡,架空我的权利只是第一步;在父皇死后,我为了保命,故意装成任性无比的模样,目的就是想让糖年觉得我没有威胁,没想到他恰好利用我这一点,把它夸大成劳民伤财的军事行动,让得全国子民对我颇有微言,这恐怕是他的第二步,让我失去威严与信赖。” “第三步的话,恐怕是渐渐让人们习惯他的代位,然后做出比我,甚至我父皇更好的政绩,获得整个糖国人们的称赞,我想,恐怕到了那个时候,我继不继承皇位都不会有人关注,甚至糖年杀了我,自己做糖皇,糖国人们都不会反对吧。” “更好的政绩?”张落叶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拍大腿:“莫非糖国此次与醋国的战争,便是基于此?想想也是,倘若能打败醋国,对于你们糖国来说,没有比这更大的政绩吧。” “你错了,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糖公主语出惊人! “公主殿下,你在开玩笑吧?”张落叶疑惑说道:“战争不存在?你是想说,挥兵数十万,劳民伤财的,只是前去一散步,就折回?” 糖公主被张落叶这番话逗乐了:“才不是这样子呢,我的意思是指,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被算计好的,目的另有所图。” “我还是有些听不明白,若是算计好的话,谁与谁算计?要算计谁?”张落叶皱眉问道。 糖公主正了正脸色,口中问:“那我问你,这场所谓的战争导火线是什么?你在外间是怎么听到的?” 张落叶想了想口中说:“听说是‘自由盟’的激进分子,见得中立之城与糖国、醋国的摩擦不断升温,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便雇佣木雕刺杀团,一方面抓走公主殿下的宠物,污蔑给醋国,另一方面在醋国引起特大醋窖夺取事件,污蔑给糖国,以试图让两国的仇恨各自引领到对方身上,化解中立之城的危机。” 糖公主低声说:“那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木雕刺杀团的幕后首脑,便是醋皇后,而自由盟激进派的指示者,却是糖年,这些都是我多年来偷偷派亲信暗中调查得出的。”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若是这样的话,所谓的醋窖夺取事件以及抓走糖公主的宠物,不就是醋皇后与糖年的自编自导自演吗? 糖公主看了张落叶一眼,口中说:“看来你已经注意到,不错,这次战争便是他们两人合谋算计好的,目的便是中立之城。” 中立之城?张落叶略一思索,口中叹说:“我算是明白了,两国交战之地正好位于中立之城对外的地方,若是这将要互相攻击的两军,忽然汇合反身攻打中立之城的话,恐怕中立之城会在措手不及以及兵力悬殊的情况下,被攻下。” 糖公主点头说:“对糖年来说。相比击败醋国的损失惨重,能以最少损失攻克中立之城,这会成为他最大的政绩,而这一着若是成功,便是我殒命之时。”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口中说:“那么,你想要我做的事情,就是阻止这场战争吧?可是,具体怎么做?我可并不认为杀了那糖年与醋皇后,能让这场战争结束。” “自然不能杀了他们。”糖公主蹙眉说:“这只会让事态变得更不可收拾,我要做的是比这更加本质的事情,我要发动一场政变,把属于我的权利与皇位夺回来!” 政变?张落叶不禁失笑了起来:“那么,公主殿下定已经有详细的计划吧,却不知除了你我外,还有多少的人马,毕竟要发动政变夺取权力与皇位,人数自然不能太少。” 糖公主闻听,摸了摸额头,似乎有些羞涩地说:“人数嘛,自然不少,除了我之外……..,还有你。” 张落叶脸上笑容瞬间凝固了下来:“公主殿下,你…….你在开玩笑吧,你刚才不是说有些亲信的吗?这怎么也应该不止我们两人吧?” 糖公主白了张落叶一眼:“那些亲信是不能动用的暗部力量,我也只是知道与他们联络的方法,他们具体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不得而知。” 张落叶听着,脸容为之抽搐了一下:“也就是说,仅凭你我两人,就想发动窃国的政变?” 张落叶的表情被糖公主看在眼内,后者轻笑起来,那娇美的姿态,让得张落叶为之一滞。 “张哥哥,你还是不了解这隐藏在表面背后的可行性。单以人数而论,你我两人比起那百万之师是不值一提,但你莫忘了,我是糖国公主,而你却是预言的白发异族人,若从这一点考虑的话,百万之师根本不算什么。你且附耳过来。” 张落叶看得糖公主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不禁把耳朵靠了过去,糖公主强忍着心中的异样,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半响,张落叶靠离糖公主,单手摸着下巴,似乎在沉吟着,良久,他说道:“你说的的确有其可行之性,不过,我不熟悉这里,不敢肯定。公主殿下,你认为你说的,有多大的成功率?” 糖公主想了想,口中说:“应该有六成左右吧,最低也不会超过五成。” “五成到六成吗?”张落叶不禁苦笑一声:“这成功率还是太低了吧。” 糖公主再次白了他一眼:“六成只是预估,但实际操作,还是要看你我的演技,我想这应该能提高一到两成的几率。” 张落叶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忽然眉头微微一挑,瞬间看了看四周,然后对着糖公主大喊一声:“公主殿下,快趴下来!” 糖公主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得张落叶慎重的模样,她没有犹豫地一把趴了下来,恰好‘呼哧呼哧~’,一连串的破窗之声响起,糖公主余光瞥到,那竟是一大片的弓箭!这让她吓得脸色微变。 张落叶脸色平淡,也没见多大的动作,仅是轻轻一甩袖袍,就把四周密密麻麻的弓箭收入袖袍内,其后再轻轻一甩袖袍,那些被收入袖袍的弓箭竟反过方向,往着窗外射去,顿时一大片的惨叫声自窗外响起。 “公主殿下,你且好好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伴随着声音,他身化一道惊鸿,越窗而出,看得糖公主双目异彩连连。 不多时,窗外响起了一阵打斗声,并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其后张落叶单手提着一条身影掠回进来。 “死士!”待得看清张落叶丢在桌面上的那道身影模样,糖公主脸色大变着。 “死士?那是什么?”糖公主的表情被张落叶看在眼内,他不禁疑惑问。 糖公主收回目光,但仍有些惊疑不定的模样:“我之前说过的亲信暗部,其实是隶属于我们糖国皇室的,糖年一直想知道这股力量的底细,可惜他没有从我父皇口中知道些什么,于是他便模仿着,以死囚来训练成专属于他的暗杀兵团,那便是死士。” “看吧,他们身上羽翼都被折断,头发被拔光,脸上更是刺上刺字。不过,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那番弓箭,是想要把我杀死吧,还没有攻下中立之城,糖年这般做根本没有道理啊?对了,张哥哥,他死了吗?” 张落叶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打昏了他,在外面的其他人也是。公主殿下,要审问他们吗?” “恐怕审问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讯息。”糖公主叹了口气:“这些死士只会忠诚执行糖年的任务,以糖年谨慎的性子,是不会告诉他们任务的目的,况且这些家伙极其愚忠,恐怕你一弄醒他,他就会咬舌自尽。” 张落叶想了想,忽然问:“公主殿下,倘若能知道糖年最近给他安排过什么任务,你能从中找出有用的讯息吗?” 糖公主闻听,脸露不解的神色:“若是这样的话,可以通过把糖年给他安排的任务进行一一比较,应该能找到有用的讯息。可是这能做得到吗?我刚才已经说过,对于这些家伙而言,即便是最残酷的审问,也不见得让他们开口。” “放心吧。”张落叶微微一笑:“我们道家有一种法术名叫‘搜魂术’,可以自由探查人的记忆。” “搜魂术?”听名字好像是很了不起的法术,糖公主不禁瞪大了眼睛,看得张落叶伸手按在那人头上,闭目静站着。 过得一阵子,张落叶把手收回,睁开了眼睛,一旁的糖公主看得满脸的失望:“没了?这就是所谓的搜魂术?” “你以为道家法术是街头卖艺吗?”张落叶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他记忆中的任务,我已经全部探查出来,你是要听,还是不听?” “当然是要听,说吧。”糖公主收回目光,脸色一正地说道。 张落叶便把探查到的任务,全部告诉了糖公主,后者脸露思索的表情,忽然一拍大腿说:“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唉,糖年这贼臣果然深谋远虑,倘若不是有张哥哥在,我命休矣。” 似乎为了让张落叶明白,糖公主自顾解析说:“当中有两条任务最重要,一是,暗杀我;二是暗杀我不成功,便暗杀前来游说的中立之城城主。把这两条任务结合,就能得到糖年的意图。他恐怕是想把暗杀我的罪名推给前来游说的中立之城城主身上,这样一来,既能除掉我,又能为向中立之城出兵找到借口。” “当然,糖年也考虑到有失手的时候,于是下了这第二条任务,让那些死士,在不能杀死我的情况下,转而杀死中立之城城主。一来,让得中立之城因为城主之死,失去凝聚力,形如一盘散沙,攻打起来更加容易。二来,我想他会把杀死中立之城城主的罪名推给我,造成是我想要攻打中立之城的假象,让得天下以为我是个好战任性的人,损伤我的名誉。”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醋国与谣言与魔蟹 “糖年下达的任务是,非要杀了我与中立之城城主之中的一人,若是我不死,城主那边便危险了,而城主一死,我们的计划也会付之一炬。所以当务之急是造成我已被杀死的假象,张哥哥,你可有办法做到?”糖公主边说着,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假象吗?”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若是这样的话,可以把这些死士的记忆修改成已经把公主殿下你杀死,然后由他们回去复命,我想这样一来,城主便可性命无忧。” “如此甚好。”糖公主拍了拍小手,满脸的喜悦。 “不过,当下有一个问题要解决。”张落叶想起一事,口中说:“我当初从中立之城出发,虽说用的飞行速度不算快,但也足足花了十三天的时间才到得此处。现在以糖军的行军速度,我想最少也会在十七天内兵临中立之城城下,即便我发尽全力飞行,也只能把时间缩小一半,但恐怕到得醋国时,战争已经打响了。这来回的时间根本不够。” “若是此事的话,不用担心,这皇宫内,有一个只有我们皇室中人才能使用的传送阵法,能在数个时辰之内,把我们传送到中立之城。”糖公主轻笑着说。 “甚好。”张落叶点了点头,当下便把所有死士的记忆修改了一遍,其后他与糖公主藏身一边,然后轻吹出一口气。 那气瞬间化为微弱的清风,往着所有死士身上刮过,其后他们都醒了过来,有那么瞬间愣了愣,虚假记忆便涌上他们脑海,他们以为‘完成’了任务,便飞快转身离开。 待得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张落叶与糖公主才现出身影,糖公主笑道:“真是神奇,这叫道家法术的。” 一旁的张落叶说:“好了,公主殿下,事不宜迟,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当下,在糖公主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传送阵的房间,张落叶看了看,那阵法布置十分复杂,连他这个自认为在阵法一道颇有造诣的人也有些说不清。 糖公主走至阵法中心,向着张落叶挥了挥手,待得张落叶走近后,她才双手作祈祷状,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伴随着咒语声,整个阵法发出强烈之极的白光,待得那白光彻底把两人包裹后,‘呼哧’的一声,白光一闪即逝,两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数个时辰后,在中立之城某座私人府邸的某客房地下室,忽然亮起了一阵白光,其后张落叶与糖公主的身影显现而出。 张落叶看了看四周,疑惑问:“这里是…….!?” “我国自小就培养一些天树人的孤儿,然后给予他们资源,让他们成为中立之城的富商或重要人士,这里便是他们拥有的其中一座府邸。”糖公主解析说。 果不然,当他们出得地下室,就看得一男一女两人恭立在客房,两人见到糖公主,忙跪拜说:“参见公主殿下。” 糖公主很是冷淡地一抬手,口中说:“起来吧,我来这里的事情,事关重大,你们要确保消息不会泄漏,不要让自由盟激进派以及木雕刺杀团的潜藏份子知晓。” 那两人忙恭敬说:“是,谨遵公主殿下意旨,不知公主殿下还有何吩咐?” “这样,你们马上去安排其他人来这里见我,记住,要暗地里进行。”糖公主想了想,挥手说。 两人忙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按照计划,中立之城这边的游说,会由我来进行,而醋国这边,还得张哥哥你多多担当。”糖公主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他伸手摘下腰间的雌雄斩邪剑,对着当中的雌斩邪剑念诵了什么口诀后,交到糖公主手中。 “当你遇到危险时,这把宝剑会保护你的。” 糖公主愣愣地看着手中拳头大小的雌斩邪剑,忽然抿了抿嘴,自怀中取过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张落叶。 “这是…….!?”张落叶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 糖公主低声说:“这小瓷瓶是当初花姐姐给我的东西,里面放着的是你的身躯。” 张落叶闻听,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你把它还给我,就不怕我逃跑吗?” “张哥哥,你不会的,你是个好人,从我与你接触到现在,我是知道的。之前是我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想你即便取回身躯,你也不会弃我们于不顾的。”糖公主微笑说道,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张落叶到这种时候,也没有忘记保护她的安全,这说明他心胸之广阔,不是她能想象的,而一般这样的人,都是坦荡荡的君子。 “是吗?”张落叶伸手接过了瓶子,一把打开了瓶盖,就看得一道光芒包裹着他那缩小的身躯浮现而出,然后慢慢变大,到最后完美缝合在他身躯。 他不禁左手按着右肩,转了转右手胳膊,其后扭了扭脖子,脸上闪过一丝喜悦,身躯的去而复返,没有比这更值得庆贺的事情。 看着张落叶的动作,糖公主小声问道:“张哥哥,感觉如何?” “不算太糟糕。”张落叶笑着说了一句后,看了看天色,口中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出发了,公主殿下,请保重。” 说罢,他身化一道惊鸿,掠向半空中,转眼就消失不见。 糖公主看得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此刻房门被敲了起来,一把声音恭敬道:“公主殿下,属下已经全部通知了其他的人,两个时辰内,便可全部到齐。” “好。”糖公主点了点头,口中说:“你且马上吩咐人在会客厅准备好宴席,我会在那处会见他们。” “是!”那声音应了一声后,躬身退去,独留下糖公主看着张落叶刚才消失的方向发呆。 一天后,有关白发异族人的事情传遍整个画壁世界,让得不论是中立之城,还是糖国、醋国的人们都人心惶惶之极。 再两天,同时自糖国与醋国传来消息;糖国这边,糖公主被暗杀,尸首下落不明,有‘有力证据’证明是中立之城城主下的毒手,而这位城主却‘安然无恙’地逃出糖国的范围;醋国这边,本应前来游说的中立之城副城主,因为涉嫌在廷上‘语言调戏’醋皇后,已被斩首示众。 本就笼罩在糖国与醋国将要开战的氛围下,却发生这种事情,不论是否真伪,一时间令得中立之城站在了浪端前沿,有关糖国、醋国的战争,也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中立之城城主返回中立之城,是在谣言四起的十天后,当然这是后话,张落叶这边,当他赶到醋国时,正值他离开中立之城的第七天。 相比中立之城的森林建筑,糖国的树顶建筑,醋国的建筑,却都建立在一株株乱七八糟横卧在地上的巨大藤蔓之上。 醋国的天树人,得到的是白乌鸦的力量,自然他们的样子与糖国天树人、普通天树人大有不同。 男的醋国天树人,头发是根根犹如树枝般树立着,而每一根头发树枝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白色树叶,背上的羽翼并不是由干枯树枝构成,相反形状如同乌鸦的黑色羽翼。 女的醋国天树人,其发丝为白色的草状形态,背上羽翼与男醋国天树人一样,不过相对,显得窄小得多。 另男醋国天树人体格比糖国天树人、普通天树人要强壮得多,相比,女醋国天树人,长得都很是美艳,且但凡到了成年,都长得丰胸翘臀,贫.乳小臀的并不存在。 张落叶含着伪装种子,变成醋国天树人的模样,才刚入城,就被一幕吸引力目光。 只见得右手方某条藤蔓街道上,一连在藤蔓边缘半跪着十几个双手双脚绑着铁链的醋国天树人,有男有女,张落叶还注意看到他们的全身皮肤无一不是弥漫着斑驳黑点,一双眼睛犹如死鱼般翻白,嘴巴半张着,舌头伸展而出,唾液沿着舌头滴下,怎么看都像是一副得了‘癫痫病’的模样。 所谓的癫痫病,是指慢性反复发作性短暂脑功能失调综合征病,因为脑神经元异常放电引起反复痫性发作为特征,以全身肌肉抽动及意识丧失发作为主。 那些半跪在地上的人身后,几乎每一个都对应站着一个捧着长刀的刽子手,而在一旁,一个捧着一枚竹简的男子正在念诵着什么。 “啊啊,又来了吗?这个月已经是第几次了?”张落叶所站的围观观众中,一个老人轻叹了口气。 “老人家,这般公开行刑的,不知他们犯的是什么罪?”张落叶故作随意问。 “你不知道么?”老人对于张落叶的问话很是疑惑。 张落叶随口乱说:“我们一家是住在这附近的森林里,因为不常走动,所以对国内的事情不太了解。这不父母病逝后,我就过来这边投靠二叔。” 花百花曾给张落叶说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城市居住的,有很大一部分都会以游牧的形式,住在城市附近的森林或者平原中。 老人脸露释然的神色,其微笑道:“原来如此,小兄弟,你也不容易啊。他们并不是犯法,而是喝了处理不干净的海水。” 海水?张落叶微微一愣后,想起之前问过花百花的事情,花百花说这个世界很少下雨,仅凭陆地内的淡水湖泊根本不足以供给食用水,所以便自陆地上方,延伸下无数抽水管,抽取海水,然后经过复杂的净水阵法,从这些抽取的海水中,净化出食用水。 恐怕老人说的处理不干净的海水,是指这个意思。 张落叶说:“我听父母说过抽水管的事情,但是仅是喝了处理不干净的海水而已,用得着这样公开行刑吗?” “我想你父母给你说的不完整,所以你不知道这当中的凶险性。”老人轻叹了口气:“或许对于现在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据说千年前的大海是湛蓝一片,犹如宝石般动人的存在,我们的祖先从那大海中随意撷取水源,繁衍后代,直到那可怕的‘魔蟹’出现。” 魔蟹?是指那些白蟹吗? 老人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恐:“那些魔蟹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肆意破坏着整个大海,无数的海中植被与其他生物都成了它们的盘中餐,也在那一刻起,我们的祖先失去了取之不尽的海之瑰宝,只能犹如丧家犬一样,败退到这里建立家园。” “魔蟹在海水中产下蟹卵,蟹卵会溶解于海水中,让得海水变成肮脏的白色并含有令人厌恶的苦味。而这些含有蟹卵的海水,对于我们醋国与糖国人来说,是致命的,一旦喝入,海水中的蟹卵就会在我们体内四处破坏我们的纤维组织,并呈现递增性的病理特征。” “第一步是让得我们失去体内光合作用的能力;第二步会出现癫痫病的举动,并会在全身皮肤出现斑驳黑点;第三步,便是全身结构败坏,身上的黑点会化为黑色脓血流出;第四步,那死去的尸体就会变成散发瘟疫的病毒体。” 听得瘟疫的字眼,张落叶禁不住脸容抽搐了一下,在人间界,一旦发生瘟疫,就会封锁整个现场,然后不论是死还是活的人,都会被残忍烧死,以防瘟疫蔓延。 若是从这一点出发,他有些理解为何要把这些人公开行刑,恐怕当政者这样做,一是为了向子民显示自己的能干,能在这些人变成瘟疫病毒体前,把他们找出来,让子民为之放心;二是为了警告,让得那些已经出现第一步症状,并试图掩饰病情的人知道,我们是能把你找出来的,你们最正确的做法便是自首或者自裁;三是起到一种宣示当政者武力的作用。 老人再次轻叹了口气:“糖国那边,因为居住的地方有可以增加净化蟹卵的阴气黑雾,所以比起我国,很少出现感染蟹卵的事情。”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醋皇后与第一美人与夺国之意 “老人家,你刚才说对于我们醋国与糖国人,中立之城的人呢?难道他们不一样?”张落叶想起一事,口中问道。 “的确有些不一样。”老人摸了摸下巴:“老朽也有些说不清,但相对含有蟹卵的海水对我们造成的伤害,要比他们严重。” 不一样吗?要说普通天树人与醋国、糖国天树人的不同,便是后者们拥有白乌鸦、黑凤凰的妖魔力量,这听起来就像魔蟹拥有能对付妖魔的力量,但若是这么‘正义’的一方,应该不会把海中植被与其他生物全部吞噬掉才是。 咦?等等,不对,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吞过不少的海水,若魔蟹拥有对付妖魔的力量,以我自身拥有的白乌鸦与黑凤凰力量,为何我会无事?还是说因为我是人类,与他们天树人的体内结构不同,所以我才没事? 有些道理,老人不是说了,蟹卵会先针对他们体内的光合作用进行破坏吗?我是人类,没有光合作用的器官,所以反而没事?但这样一来,就解析不了为何醋国糖国与中立之城的天树人,其所造成的伤害程度不同这一点。 张落叶越想就越是疑惑,最后轻摇了摇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切就不能以常理判断,或许自己不要想太大,反而是正确的做法。 正在此刻,那抓竹简的男子忽然一挥手,早已等候多时的刽子手忙手起刀落,顿时鲜血飞溅,十几个人头自巨大藤蔓边缘滚落而下,最后在下方的地面砸个稀巴烂。 下面的情况,张落叶没有再看下去,他离开人群,沿着巨大藤蔓街道往着前方走去,他在思量着怎么见到醋皇后的事情。 醋国不同糖国,仅从那血腥之极的行刑画面可见一斑,这个国家是犹如张牙舞爪的嗜血野兽,用普通的办法,根本难以征服。 …………….. 同一时间,醋国皇宫 醋皇后一身火红连衣,外披火红棉袄,端坐在化妆台前,愣愣地看着铜镜发呆,而在她身后,一名脸容皎洁的女子正为她梳妆打扮着。 倘若张落叶在此,定会惊呼出声,这个脸容皎洁的女人赫然正是之前当先冲入画壁的黄紫倩! “呐,紫倩,你觉得哀家美吗?”醋皇后忽然问道。 黄紫倩听罢,脸露一丝不常见的笑容:“陛下自然美丽,陛下可是被称为‘天树第一美人’的人。” “第一美人吗?”醋皇后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莫名情绪:“‘一朝春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这世间哪有永存的第一美人,即便是我,也有红颜老去的时候,恐怕到时候,又有谁还记得我这个红粉骷髅?” 黄紫倩笑道:“陛下多虑了,所谓‘人生如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何不展颜现在,璀璨开放?” “你倒看得开,这是不是因为你没有记忆才会如此想?若是你找回记忆,在心爱的人儿面前,你还会说这种话吗?”醋皇后透过铜镜,盯着镜中黄紫倩问道。 “我…….我不知道。”黄紫倩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暗淡:“我没有记忆,所以不知道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不过刚才那番话的确是现在的我的心声。” “呵,别露出这副难过的模样,是哀家语气重了些。”醋皇后微微一笑,如百花绽放般美艳:“一个月前,你突兀从半空掉落而下,记忆尽失,连名字也是从你佩戴的玉佩才知道,然后哀家把你任命为贴身侍女,在这也生活了一个月,你有想起什么吗?” 黄紫倩摇了摇头,轻声说:“只是想起了些许模糊的画面,有欢笑,有悲哀,恐惧,彷徨,又有深刻,让人难以难忘,然后有那么一个模糊的影子,每次想起他,就会感到胸口很是温暖,但是越是想他,这股温暖的感觉就会变得很揪心,就好象他会永远离开一样,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胸口快要撕裂一样,很可怕的感觉。” 醋皇后闻听,不禁深深看了黄紫倩一眼,忽然说:“哀家并不想打击你,但听你描述的,那明显是个负心人。” “负心人?”黄紫倩微微一愣:“陛下何出此言?有何根据?” 醋皇后一把站了起来,轻移莲步踱至窗前,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后,忽然轻声说:“哀家自然知道。或许在你看来,哀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但盼顾往首,哀家也曾有过豆蔻年华的岁月。而在那时间内,有过一个‘他’,那是曾让哀家为之挂心,为之心动的人儿,与他一起是哀家那时最快乐的时间。那时,只要每天想他一些,念他一些,思他一些,说他一些,便是哀家最大的幸福。” 女人是最喜欢,最向往美好爱情的生物,即便自己得不到,但能听别人说她的美好爱情故事,也会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黄紫倩也是女人,自然有这种心思。 所以见得醋皇后没有再说下去,她不禁开口询问:“陛下,之后呢?” “你真想知道?”醋皇后看了黄紫倩一眼:“正如大多数女人所经历的一样,男人的变心,总是突如其来,莫名其妙之极。那时的哀家试图找出是否是自身的问题,然而这只是对他一味的纵容,直到某天,哀家回到家中,看着他与那女人在玉体缠绕,气喘呻吟,哀家如梦初醒。你知道愚蠢的女人,介于愚蠢与聪明的女人以及聪明的女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怎么处理吗?” 黄紫倩想了想,口中说:“愚蠢的女人,恐怕会认为是自身的错误,然后试图掩饰,或者装作视而不见吧;而聪明的女人,应该是马上对男人激昂陈词之类;至于介于愚蠢与聪明的女人,应该是采用综合的做法,是这样吗?” 醋皇后轻笑道:“哀家果然没看错,第一眼看到你时,哀家便知道你有成为坚强女人的资质。不错,愚蠢的女人,总是会认为错误在自身身上,从不会做客观的思考,才会最终让得不是自身的错误变成自身错误,多么可悲啊,而哀家一开始,便是如此做法,真是愚蠢至极。” “而聪明的女人,则会立即辨明事实,她们是理智的,对于这种已经腐烂到心底间的男人,她们可以狠心抛弃。至于介于愚蠢与聪明的女人,哀家认为她们还是蠢货一箩,的确她们一开始能很冷静分析事情,但只要那男人一低声哀求,她们就会立即为之心软,恐怕就是猪也不见得变化如此之快吧。” 黄紫倩默然,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男人后来怎么了?” “哀家把他抛弃了。”醋皇后显得很是平淡:“正如他所做的事情一样,哀家没有带有一丝的留恋。之后哀家参加了皇宫的民间选秀,并用实力打败了一众妃嫔,得到了醋帝宠幸。而在那时,哀家再遇到了他,他已经是醋国战功显赫的将军。醋帝不知从何处得知哀家与他的关系,为了奖赏他,竟想着把哀家赐给他!看吧,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醋帝,在他眼中,哀家也不过是物品般的存在。” 黄紫倩脸现一丝暗淡:“那陛下是真的跟了他吗?” “当时的哀家能反抗吗?”醋皇后罕见地叹了口气:“只要这个国家一天还是男人做的统治,女人就不会有掌握未来的权利,所以哀家在那时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把这个国家夺取到手中,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然后在强大的决意下,即便是多么高不可攀的目标,也终于成为了现实,这个国家已经是哀家的囊中之物。” “男人总是自以为不可一世,能够轻易掌控女人,所以他们肆意玩弄她们的心灵,肉体,灵魂甚至自尊,然后待得玩厌了,就犹如丢弃玩具般把她们丢弃,不带有一丝的怀恋与感情。然而男人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做法,只是在激励女人的成长,让得女人变得更加强大,更具征服性而已。这样一来,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却反而成了女人强大的踏脚石!” 正在此刻,侍卫总管滚步到殿外,高声喊道:“皇后陛下,大事不好。” 醋皇后闻听微蹙了蹙眉头,向着黄紫倩打了个眼色,后者忙高声问话:“陛下有旨,说。” 侍卫总管忙恭敬说道:“刚才末将接到城中护军统领的报告,说是已经逮捕到白发异族人。” 听得白发异族人的字眼,醋皇后脸色变了变,她直接走至殿外,向侍卫总管问话:“逮捕到白发异族人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那白发异族人不是假冒的?” 侍卫总管忙说:“禀告皇后陛下,是这样的。当时有国民汇报说在城中看到白发异族人大模大样走过,然后城中护军统领恐事情有变,没来得及向陛下报告,就带了三千精兵前去围剿,结果在近大半士兵被击败的沉重代价下,才勉强把他控制住,现在正押着他在宝殿外的广场等候。” 醋皇后闻听,再次蹙了蹙蛾眉,三千精兵居然近大半被击败,这样的实力,的确假冒不得,莫非他真是预言中将要毁灭这个世界的白发异族人?一想到此处,醋皇后在芳心恐惧的情况下,倒升起了一丝想要了解他的好奇心。 “传哀家懿旨,让护军统领押他到宝殿大厅,哀家要亲自问话他。”醋皇后大手一挥,很是冷淡地说道。 “是,陛下。”侍卫总管应了一声后,躬身退下。 “紫倩,你也来吧,同为异族人,或许那白发异族人会知道你一些事情。”醋皇后想了想,向黄紫倩说道,后者忙点了点头。 ………… 张落叶被无数铁链捆绑着,仅露出头颅以及膝盖以下小腿处,那副样子就像人肉粽子一样。 在他身旁,以城中护军统领为首,近数十的士兵各个都弯弓搭箭,箭头对准了张落叶的方向,恐怕只要他敢露出少许反抗征兆,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他射成马蜂窝。 过得一阵子,忽然殿外喊起:“皇后陛下驾到~”,伴随着声音,醋皇后在前,黄紫倩在后,莲步缓缓地步入了宝殿大厅。 张落叶回头一看,顿时有那么片刻为之愣神,只见得最前方的醋皇后体态旖旎,千娇百媚,一袭红衣打扮,仿佛能把人融化到火一样,又似出水的洛神宓妃,娇艳欲滴,不可方物,那风姿,那神态,时而纤纤如月,又时而清柔似水,总之她就是一个如此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美艳复合体。 但当他越过醋皇后,目光落到后方的黄紫倩时,又是微微一愣,虽然当初从中立之城巫婆处得知,黄紫倩在醋国做客,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见到了她,且看她与那醋皇后亲密的样子,显然关系不浅,一时间让得他心中疑惑不已。 “参见皇后陛下。”殿内众人除了张落叶外,都向着醋皇后跪拜而下。 醋皇后高坐龙头大椅,目光平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其后停留在张落叶身上,显然为对方的年轻感到吃惊,心中暗付,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异族小子,就是预言中要毁灭世界的人吗? “台下何人?报上名来。”醋皇后忽然冷喝了一声。 张落叶才从黄紫倩身上收回目光,现在还不知道黄紫倩的处境,这般贸然跟她说话,只会增加她的危险,眼下还是先把她当成陌生人吧。 “想必你便是那醋国皇后吧,在下是什么人,陛下难道不清楚么?”张落叶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醋皇后不禁眉头为之一挑,一旁的护军统领忙推了推张落叶,口中冷声道:“大胆狂徒,宝殿之上,如此允得你放肆,还不回答陛下的问题?” “我连世界都不怕毁灭,如何怕得了区区的放肆?”张落叶淡淡扫了那护军统领,冷冷说。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神识空间与交易与谈判 “这是…….”醋皇后吃惊地看着四周,不知从何时起,整个宝殿内的空间仿佛停滞不动,而当她回头看时,却看到另一个自己高坐龙头大椅一动不动,她这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全身呈现半透明的状态。 “皇后陛下不必惊扰。”张落叶的声音传来:“这是在下用神识制造的虚拟空间,现在的你我都不过是各自的一丝意念。在这个空间的时间只是外面的一瞬间,所以看似是停滞不动,也正因此,你我之间的谈话不会让第三者知道。” 醋皇后闻听,回头一看,见到有两个张落叶,一个被铁链绑着一动不动,另一个则呈半透明状态,正盯着她看。 “哀家算是明白了,你是故意被擒住,好以此方式跟哀家谈话,没错吧?”醋皇后目光数闪后,冷冷问道。 “皇后陛下聪明,这乃是醋国的福分啊。”张落叶借故称赞了她一把,醋皇后虽仍是一副冷冷的模样,但显然脸上的眉头舒张了开来。 “在下就直言吧,在下此次前来,想要与陛下做一笔交易。” “交易?”醋皇后不禁眉头一挑,随后脸露嘲笑的神色:“莫不是想要让哀家协助你毁灭这个世界?哀家怎么也是这个世界的人,会如你所愿吗?况且你凭什么认为哀家会与你交易?” 张落叶却摇头说:“陛下误会了,不管预言怎么说,在下从来就没有毁灭世界的意图,况且在下想要与陛下交易的是另一件事,在下可是抱着极大的诚意前来,还希望陛下不要拒绝的好。” “诚意?”醋皇后冷冷一笑,若这样也叫有诚意,那全天下有诚意的人还真是死光了:“你把哀家困在这种什么空间的,就是你说的诚意?” 张落叶竟真的点头说:“是的,若是陛下能理解在下的做法,陛下一定会认为在下这样的做法,也是表现对陛下的诚意之一。” 醋皇后不禁蹙了蹙眉头,她实在猜不透张落叶的想法,况且对方把她困在这里,若是谈话僵了的话,还真不知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情。 于是她略一思索后,口中淡淡说:“也罢,说一下你那所谓交易的事情。不过,哀家警告你一句,想要跟哀家谈判交易,你最好要有与之相应的价值,不然就是杀了哀家,哀家也不会答应你的。” 张落叶微笑道:“自然,不过在此之前,在下有一件事想要向陛下你确认。” “说。”醋皇后表现得很是冷淡。 张落叶便说道:“陛下是与糖国辅佐太傅糖年将军有了协议,通过策划此次两国的战争,好把世人目光吸引于此之际,然后突然袭击中立之城,对吧?” 醋皇后听得心中一跳,但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大的表情变化,她故作冷冷说:“协议?策划?你这话是从何而来?” 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陛下何必在聪明人面前装糊涂呢?在下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掌握了一定的情报。” “哼。”醋皇后冷哼了一声,口中说:“你既然说得如此肯定,就把你所谓的情报跟哀家说说。” “也罢。”张落叶见得不把事情说彻底,这女人是不会服软:“木雕刺杀团的幕后首脑,便是陛下你,而自由盟激进派的指示者,却是糖年;也就是说引起这所谓的战争的导火线,醋窖夺取事件以及抓走糖公主的宠物,就是陛下与糖年的自编自导自演,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为了让得战争能够顺利按照你们的构想走,糖年那边,他派人刺杀糖公主,污蔑给中立之城城主,而陛下你这边,则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中立之城副城主。如此一来,便相当于有了向中立之城讨伐的借口,我没说错吧?” 醋皇后虽然脸色不变,但心中早已起伏不定,木雕刺杀团以及与糖年密谋的事情,都是属于极之隐秘的事情,她自问在这些事情的处理上,没有任何一丝的出错,然而这小子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你是替谁办事的?糖年吗?中立之城城主吗?还是说画壁宗那边?”醋皇后实在想不到张落叶能够为之办事的幕后主事者身份。 “不。”张落叶目光一闪,微笑道:“在下是替糖公主办事的。” 糖国的丫头公主?醋皇后微微一愣后,口中冷笑道:“糖国丫头公主不是被杀了吗?你说你替一个死人办事?真是可笑之极。” 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陛下亲眼确认了吗?糖公主被杀的事情。还是说糖年告诉你,他已经杀死了糖公主?” “你是什么意思?”醋皇后不禁眉头一挑。 “糖公主被刺杀时,在下也在场,糖年派出的那些死士,便是在下击败的,在下还特意修改了他们的记忆,让得他们以为杀死了糖公主。糖年深信不疑,却没想到真正的糖公主却潜藏了起来。”张落叶淡淡地说道。 醋皇后低下了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良久,她抬头说:“看来木雕刺杀团以及哀家与糖年的事情,都是那糖丫头告诉你的吧?哼,没想到那丫头居然有如此能耐,连你这个白发异族人都甘愿协助她,亏糖年那厮自认为老谋深算,却连一个丫头都对付不了。你的交易,恐怕是想让哀家放弃与糖年的协议,然后与糖丫头做新的协议吧?”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糖公主现在恐怕已经与中立之城达成了协议,只需陛下这边答应配合,就可以对糖国发动战争威胁,让得糖年自动为之退位,从而让糖公主重新掌握糖国大权。” 醋皇后暗付,以前倒小看了这糖丫头,的确按照这方法实行的话,糖丫头可夺回糖国的权利,不过,重点还在哀家的决定,若是哀家不答应,与糖年两军兵临的话,糖丫头一样没戏唱。不过,糖丫头既敢派这小子过来,说明已经准备了让哀家即便放弃与糖年的协议,也不亏损的价值才是。也罢,听听这小子如何说才决定不迟。 这般一想下,她故作说道:“那么,若是哀家放弃与糖年的协议,改与糖丫头作协议,哀家有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有。”张落叶眯着眼睛说道:“在下出现在这里,便是陛下得到的第一个好处。” “你…….!?”醋皇后微微一愣,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陛下莫忘了在下的身份,在下可是预言中毁灭世界的人,而现在却被你们醋军‘逮捕’,陛下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这当中所代表的意义吧。” 张落叶这番话让得醋皇后心中一跳,她以前一直以为张落叶故意被逮捕,就是为了这样与她说话,倒忽略了这当中所代表的意义。 是啊,若是逮捕张落叶的事情传出去,恐怕会给自己带来极高的声誉,而这声誉会有助于平复朝廷中那些一直反对自己的潜藏份子声音,对于自己巩固这个国家的皇权,有着极大的帮助! 醋皇后的表情,张落叶看在眼里,他笑道:“看来陛下已经明白了,所以在下之前已经说了,在下是抱着极大的诚意而来的,而用这种方式跟陛下谈话,也是为了确保陛下‘逮捕’我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并不是串通好的。” 醋皇后听罢,眉头不禁舒了舒:“这的确是个好处,但相比放弃与糖年的协议,还是差了一大截。” “自然不只这个好处。”张落叶淡淡说道:“确切来说,还有三个好处。” “说来听听。”醋皇后不禁眉头再次舒了舒,语气也平缓了不少。 张落叶便开口说道:“第一个好处,若陛下放弃攻打中立之城,并助糖公主夺得皇位,这会让中立之城城主感恩于陛下的仁慈,让其欠下陛下一个人情,而糖公主这边,为其平定内乱,于名誉与稳定国情上,都对陛下有帮助。” 醋皇后蹙眉问:“何谓‘于名誉与稳定国情’对哀家有帮助?” 张落叶解析说:“陛下是醋国人,而糖公主是糖国人,即由陛下的介入,让得糖国重归糖公主掌握并以此恢复和平,恐怕即便是敌对的糖国人,也会对陛下称赞不已。况且陛下有没有想过,你是靠发动叛变来夺得这个国家的权利,而你现在却帮助糖年这个叛国者夺取糖国,你这不就等同于赞成让贵国的叛变者叛变你吗?” “这就好比自己背叛了人,然后帮助别人背叛人,终究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背叛的意思。而且若是糖公主夺得皇位,她会感恩于陛下的帮忙,倘若陛下开口,便会派兵支援,而有此力量,陛下可以进一步威胁国内那些反抗势力,让得国家统治更加稳定。” 醋皇后默然,显然张落叶这番话说到了她心上,她是靠叛变来夺取醋国的,之后就一直担心其他人会不会也用这种方式把醋国夺回。 张落叶便继续说道:“第二个好处,陛下被国内反对最大的原因便是以女人身份管理国家,而若糖公主夺得糖国,并成为新的女糖皇时,我想有了两个女人管理国家的事例,即便那些开始以女人身份反对的声音也会消散下来,同样,糖公主那边能继承女糖皇,也可以陛下为例子。另外,在下是这么认为的,若是两个国家的管理者都是女人的话,国家间的战争便会停止。” 说到这里,张落叶故意顿了顿,看了看对面的醋皇后,后者眉间越发舒张,显然对于张落叶说的话越发肯定。 这让得张落叶心中一笑,便继续开口说道:“第三个好处,在下认为国家的稳定和平,并不总能靠掠夺、战争等恶劣手段来维持的,最重要的是老百姓过上和平富足的生活,到时候,还有谁敢说你不是?而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即由陛下的手,恢复糖国和平,稳定中立之城民心,而这样一来,相当于打破千年来糖国与醋国的敌对,为糖国、醋国与中立之城的展开经济贸易打下完美的基础!” “经济贸易?”醋皇后微微一愣。 张落叶趁热打铁地说:“是的,陛下,比起战争,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贸易所能产生与带来的财富,可是十分惊人的,这在千年发展至今,从未出现过的事情,而缔造这个事情的人,将会是陛下。试想无数年过去后,这个世界的国家都变得十分富足,然后当他们翻开史书时,发现令得他们如此富足的,便是一代开明创新女醋帝,也就是陛下你,你想,这是件多么荣耀的事情?” 醋皇后明显被说动了,她没想到仅是与糖公主协议,便能获得如此多的好处,其他可以不说,但创造巨大财富以及国家稳定,无疑对她有着极大的诱惑力,而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糖年所不能给予得了她的。 不过,她口中还是说:“你说的虽是好听,但这些好处也不见得能实现,不是吗?” 张落叶听着,不禁双眼一眯:“那让我猜,陛下此次派遣到前线的军队,恐怕大多数是贵国反抗的主力吧,陛下应该是想通过与中立之城的战争,大量削弱他们的力量,以便减少国内的反抗声音,好更容易管理国家,是吧?” “继续说。”醋皇后虽是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惊讶万分,对方连这一点都预估到,其洞察力实在太可怕了。 张落叶嘴角拉起一丝笑容,口中说:“或许这是最隐秘的减弱反抗势力办法,但陛下有没有想过,即便是反抗势力,也是贵国的兵力之一,这般减弱意味着在国力上会弱于糖国,在本来就国势不稳的情况下,不是等同于雪上加霜吗?况且糖年是怎样的人,恐怕陛下比我更清楚,吞并了中立之城后,他的下一个目标,不容置疑便是贵国。” “真到了那个时候,陛下自问既要面对国内反抗势力,又要面对来自糖军的进攻,那可真是举目无亲啊。恐怕到时候陛下就会认为,若是当初听了在下的意见的话,最不济也有中立之城可借兵。但若是与糖公主协议的话,除了能去除糖年这个隐患外,还能对反叛军做一个测试。” “测试?”醋皇后脸露疑惑的神色。 张落叶点头说:“陛下帮助糖公主乃是仁义之举,若那时,那些反叛军不赞成,为之反抗时,可借助糖军与中立之城兵力把他们消灭,毕竟当时能反抗,恐怕会对陛下之后做出的贸易举动反对,留着也没用。倘若没有反抗,说明这些反抗军仍有收编的价值,那就不必冒着消耗国力的危险下,把他们消灭。”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押往与战争与迷药 “陛下,你认为如何?”张落叶盯着醋皇后的眼睛,无视她那倾国倾城的美貌。 醋皇后甩了甩发丝,红衣打扮的她,热情似火,仿佛能把人融化一样。 “罢,你说的交易,哀家没有半点的坏处,即便事后糖丫头反悔,也只会让她被天下人耻笑,而不管如何,这场交易,哀家都能令得国内更趋平稳。为了稳妥,此事还得哀家亲自走一趟才行。”醋皇后沉吟再三,终是点了点头。 其后,她话音一转:“至于对你的处置,你是有更好的提议?” 张落叶笑道:“此事的话,在下早已思量好,相信不会令陛下失望的。在下会随陛下一起前往中立之城,在阻止战争后,陛下可令人在当着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的人面前,把在下‘斩首示众’,当然被斩的只是在下的一个替身,此事完后,在下会完美消失在这个世界,不会给陛下造成困扰的。” “如此甚好。”醋皇后眉头舒了舒,忽然说:“不过有些可惜了。” “陛下是指……..!?”张落叶奇怪问。 醋皇后微叹:“哀家看你言行举止,颇有将相之能,想比定是个文韬武略的人才,倘若你不是白发异族人的话,哀家可任命你为宰相,想必能令醋国在短短时间内,把糖国抛诸脑后。” 张落叶脸上闪过一丝莫名情绪,其后轻笑道:“陛下过奖了,在下不过一介凡夫,哪有陛下说得神通广大。” 醋皇后却摇头说:“你过谦了,哀家阅人无数,绝不会走漏眼的。可惜,天公不作美,让你生为白发异族人,与哀家失之交臂,这也许是哀家没有那个福分吧。” 此时张落叶问道:“陛下,在下还有一事,想要向你请教。” “何事?”醋皇后淡淡地问道。 张落叶目光扫了扫那静止不动的黄紫倩,让得醋皇后心中一动,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她是怎么来到醋国的?” 醋皇后故作问:“你认识她?” 张落叶点了点头:“啊,她叫黄紫倩,是与我一起从外界来到这个世界的。” 醋皇后便说道:“原来这样,大约在一个月前,她突兀从半空掉落而下,记忆尽失,哀家见她可怜,便任命她为贴身侍女。你能给哀家说说她的事情吗?还有你们从外界来到这里是怎么回事?” 张落叶听着,简单给醋皇后说了一下有关黄紫倩以及画壁的事情。 醋皇后听得满脸的异样,良久,轻声说:“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么说来,你们是通过那画壁然后到得了这个世界?那这个世界也有通往外面的画壁吗?” 张落叶摇了摇头:“这在下就不知道了,有关离开的办法,在下要寻到另一个朋友才知晓。” “是吗?”醋皇后不禁眼波流动:“那么你可有办法帮紫倩恢复记忆?” 张落叶动了动嘴皮子,但马上闭上了嘴巴,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若是带着黄紫倩,不便之外,还不能很好的顾全她的安全,这样倒不如让她继续保持失忆的状态在醋国,想必醋皇后应该能很好照顾她。 “怎么?不能恢复吗?”张落叶似说不说的模样,让醋皇后有了误会。 “不。”张落叶随口乱说:“要恢复记忆的事情可大可小,一旦失败的话,就会造成记忆的永远消失,所以必须要充分准备才行。所以恳请陛下,在在下准备妥当之前,能否让她还呆在醋国一段时间?” “若是此事的话,没问题,她手艺很好,哀家看着也喜欢。”醋皇后不禁点了点头。 “那么万事摆脱了,陛下。”张落叶微微笑了笑,其后轻念了一句咒语,就看得空间微微一晃之下,醋皇后仍是高坐在龙头大椅上,而张落叶依旧被铁链绑得像人肉粽子一样。 醋皇后微微一愣神后,大手一挥:“护军统领,且把他押入大牢,由你亲自监管,若让他逃了的话,唯你是问。” 护军统领忙躬身领命,呵斥着手下,把张落叶推了下去。 其后醋皇后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马上宣文武百官上朝,哀家有事商议。” “是,陛下,属下马上去办。”侍卫应了一声后,匆忙离开。 “陛下,我看我还是回避一下吧。”这话是黄紫倩说出。 醋皇后点了点头:“也好,你就在后殿等待,不要走得太远了。” “是,陛下。” ………….. 一天后,醋国逮捕到白发异族人的事情,传遍整个国家,甚至连中立之城以及糖国也有所耳闻。 而另一则消息则是,由醋皇后亲自带兵,押往白发异族人到中立之城的方向,想是要在那里进行公开的行刑。 这事让得本就紧张万分的前线,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糖国那边,糖年盯着竹简上描绘的这条讯息,很是疑惑不解,他虽然没有见过白发异族人,但既然是预言中要毁灭世界的人,如何这么轻易就被醋国逮捕呢?他总觉得这当中似乎有什么阴谋的味道,但他实在猜不透。 再七天,大军已经浩浩荡荡来到了中立之城的边界处,这边往前眺望,依稀能见到中立之城的城影。 “传我命令,大军原地整顿休息。”糖年一身银盔,浑身黑气弥漫,向着手下一干将领吩咐说。 好了,按照协议,会在之后与醋军相交之时,由对方派出的特使相邀,然后故作在两军中间摆下的舞台相谈,之后就以‘商讨’好的借口,陈词讨伐中立之城的罪名,届时,便可集合两军的力量,攻克中立之城! 就这样,过得一天时间,糖军再次往着前方急速行军起来,而在行进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前方忽然出现左右看不到尽头的醋军身影。 糖年忙高呼一声,一把举起了右手,‘齐唰唰~’,数十万的大军整齐划一地停下了步伐,与对面的醋军遥遥相对着。 这是很震撼的一幕,两军加起来将近百万人,远远看去,就像蝼蚁一样,密密麻麻之极,其凝结起来的气场,仿佛能令整片天空都为之变色,双方都鸦雀无声地对视着,就如同等待出鞘的宝剑,等待狩猎的野兽般。 中立之城这边,看到这一幕的众城墙守卫士兵,俱都心惊胆颤着,双手双脚更是不受控制般地哆嗦起来。 护城统领死死盯着城下的两国大军,握在腰间宝剑的手,早已大汗淋漓,他在忍耐着,下身传来极之猛烈的尿意,甚至感到膀胱在咆哮着,他死死咬着嘴唇,要是在部下面前吓尿了,那真是没脸混了。 ‘驾~’,有偏将骑着马来到糖年面前,满脸紧张地问:“将军,请下命令。” 糖年没有做声,他在等待着对方的特使。 “将军,请下命令!”那偏将回头看了看黑压压一片的醋军,再次向糖年着急询问。 就在此刻,对面忽然传来一阵异动,其后一个四面垂帘足有一间府邸般大的舞台被推了出来,糖年心中一动,忙挥手阻止手下将领的攻击动作,看着那舞台被推到了两军中间。 其后自醋军那边,一名醋国男子骑着马匹往着这边跑来,糖年挥了挥手,让人直接把男子带到他跟前。 男子翻身下马,向着糖年半跪说:“糖将军,末将是奉了皇后陛下旨意,邀请你到中间的舞台一聚。” 糖年故作沉吟状,然后挥手说:“回去告诉醋皇后,就说本将军愿意前来一趟,希望她有说服本将军的借口,不然两军相交,是不可避免的。” 男子闻听,拱了拱手,其后策马到舞台外,翻身下马,可以看到垂帘内人影涌动,其后男子翻身上马,往着醋军的方向跑去。 “将军,不可!”有偏将皱眉反对,谁知道那舞台埋伏了多少的兵马? 糖年心知肚明,口中却故作说:“醋皇后既然相邀我和谈,想必也不会做出下作的事情,要不然天下人都会耻笑于她。” 偏将还想说什么,已经被糖年挥手打断:“我意已决,你们都在原地整顿休息,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明白吗?” 见得糖年如此说,手下将领也只得应了一声,各自吩咐下去。 却说糖年只身一人策马来到舞台外,他脸上闪过一丝热切,醋皇后乃是天树第一美人,双方虽是敌对势力,但不影响他对她的爱慕与欣赏,他早已计划好,在攻下中立之城后,便是挥军攻灭醋国,届时便可把这让他日思夜想的美人儿,狠狠蹂躏在身下。 牵开垂帘,入目的是一片精心布置的画面,而醋皇后则风姿万众地坐在一张桌子旁,桌上放有一盘盘的水果。 糖年不禁摘下头盔,满脸热切地说:“美丽的皇后陛下,咱们又见面了。” 醋皇后扬了扬眉头,轻笑道:“哦,是‘辅佐太傅’糖年将军么?不,也许该称糖皇。” 糖年微笑道:“皇后陛下言过了,一天未成功,这糖皇的称呼还是远着呢。” 醋皇后却说:“是吗?但哀家认为,此事已经胜利在握,不是吗?” 糖年轻摇头:“或许是这样,不过我还是不会因此而放松警惕,这是我的做事方式。” 醋皇后再次轻笑道:“真谨慎呢,坐下说话吧,按照协议,我们只需在这里轻松地啃个瓜果,然后以所谓的‘商讨’借口,陈词讨伐中立之城便可。哀家特意准备了些上好的清水以及新嫩的水果,来,不用客气。” 糖年闻听,忙拉过一张椅子,对着醋皇后坐了下来,边说着:“那本将军就先谢过皇后陛下的美意了。”,边抓起一个水果一口咬下咀嚼。 醋皇后看似随意地问:“味道如何?” 糖年故作满脸赞叹说:“不错,的确称得上是上好的水果。” “是吗?”醋皇后想了想,开口问:“话说回来,糖将军,你认为我们此次攻打中立之城有多少成的把握?哀家的意思是,以中立之城城墙之坚,恐怕要极大的伤亡堆积方可攻下。” 糖年一个水果吃下,舔了舔手指,口中轻松说:“皇后陛下不必担心,为了今天,你我从协议开始,就准备与花费了无数的心机,再加上以战争的迅速与突变性,谅他们中立之城也猜不透,这样一来,应该不会花费多大的伤亡。不过,皇后陛下,即便事情有变,我们也不能退缩,不然所有努力都会白费。” “你说得对,却是哀家过分担心了。”醋皇后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对了,糖将军,为了谨慎起重,哀家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把糖丫头给杀了?” “自然。”糖年点了点头:“本将军做事你放心,绝不会有半点的马虎,虽说杀了她是件很让人心痛的事情,不过为了糖国未来着想,这也是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醋皇后故作露出思索的表情:“若是这样的话,为何哀家早些前,会碰到一个自称是糖公主丫头的人?”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糖年脸色变了变:“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她有跟皇后陛下你说过什么吗?” 醋皇后看了他一眼,忽然目光闪烁地说:“当然有,她知道哀家与糖将军你协议的事情,并向哀家提出新的协议邀请,哀家思量过,跟她作新的协议要比与将军你的协议,得到的好处还要多。” “你说…….说………,咦………,怎…….怎么了?”醋皇后的一番话让得糖年吃惊不已,刚想站起来,却发现全身乏力,连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那边醋皇后品了一口清水,自顾说道:“糖将军,你刚才吃的水果已经被哀家下了迷药,恐怕现在的你已经快要昏过去了,那么就仔细听哀家说吧,哀家本不愿破坏与你的协议,这都是你逼哀家做的,要不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区区的一个糖丫头都对付不了,哀家也不必转而跟糖丫头作新协议,你死后,也不要怪哀家哦,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好了。” (若觉得好看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战争后续与公开行刑与声音 此刻的张落叶被捆绑在中立之城的地下牢狱,有关战争的后续事情,他也是仅从那些狱卒的谈话获知。 在糖年应醋皇后的邀请到得中间舞台不久,自中立之城奔出一支簇拥着一辆马车的军队,因为糖年有过吩咐,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乱动,所以糖军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支军队的靠近。 然而当糖军众将领看着糖公主自马车走出来时,俱都呆立当场,要知道传闻糖公主可是被中立之城城主给暗杀了。 有忠心于糖年的将领,知道大事不妙,便想趁着糖公主还没说话前,把她给杀了,却不曾想张落叶留给糖公主的雌斩邪剑大战神威,把那些试图偷袭的将领全部斩杀。 余下一干将领对看一眼后,纷纷跪拜而下,糖公主激昂陈词,细数糖年的罪行,并指出糖年就是当年杀害糖皇的凶手,让得一干糖军将领满脸愤怒,齐声大骂糖年起来。 醋军这边,见得醋皇后帮助糖公主制服糖年,当中的反叛军想要趁机以此发难,但最后在糖军与中立之城护城军的夹攻下,杀的杀,投降的投降。 当夜,在中立之城城主府邸,中立之城城主高调宴请醋皇后与糖公主,此事古来少有,两国与一城的臣民俱都担忧不已。 千年来,一直相争斗的他们,现在却要在同一张桌子坐下说话,这让他们恐惧之余,都存了一丝好奇的心,这种感觉就像尝试着和杀人犯吃饭,然后却意外发现杀人犯是个和蔼可亲的人的感觉一样。 席间,糖公主亲手把怪状白貂鼠交还给城主之女,作为消除所谓的糖国发动战争理由,同时也等于宣告,她并不是个任性无比的人,正如她之前陈诉的一样,这一切都是糖年强迫她做的。 醋皇后默然看着,心中在想,看来正如那白发异族小子说的一样,千年来相争斗的他们,却一直忽视了一件事,说到底,他们都是同一个祖先出来的,要不是意外得到白乌鸦与黑凤凰的力量,就不用一直争斗到今,然而即便得到所谓的力量,也不应成为争斗的借口。 仅看现在两国一城之人能相安毋躁地在同一屋檐下,便可知道,和平相处是可能之事,只不过他们一直缺乏能引导他们和平交流,和平谈话的穿针引线之人,而现在,自己便成为了那人,在自己的双手引导下,造成了这幅局面。 相信或许人们一开始会恐惧,会抗拒,正如自己成为醋国皇帝时,国内之人对自己的抗拒一样,但任何事都不会只往单一方面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渐渐习惯并且从中发现它的好处,那时候便是提出两国一城贸易的最好机会。 想到这里,醋皇后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预言中提到‘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或许并不是指毁灭世界这么肤浅的意思,而是这样:由白发异族人缔造的现今这个争斗不已的世界,将会由新的白发异族人把它摧毁,并创造出新的和平相处局面的世界! 当然仅由他一人是难以做到的,所以自己能成为醋国皇后不是偶然,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能够引导自己,而缔造和平相处局面的世界作准备! 醋皇后有些讶然,以前没有这么想,因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但现在想下,越发肯定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推动着这一切,而这只手的主人不难想象,那便是千年前的白发异族人! ………… 次日,阳光明媚,整个中立之城却显得人头涌涌之极,今天便是那白发异族人公开行刑的日子,而大多数的人对他的了解,都仅是停留于听闻的预言中,故而很多人都抱着想要看看他的模样而来。 公开行刑台位于城外某处空地,用昨天一晚的时间临时搭成,今天行刑的还有另一人,那便是糖国的传闻人物糖年,不过相比白发异族人的‘名声’,这厮只能充作可怜的陪衬品。 糖年满脸的悔恨,自己辛辛苦苦谋划了大半生,却换来这样的下场,而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造成他这个下场的人,居然是他一直为之看不起的糖公主!这就好比与无数强者战斗过,并活了下来,结果却被一个路人甲给秒杀了的怪异感觉一样。 糖公主冷冷地看着邢台上半跪在地上的糖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曾几何时,在获知父皇被他毒死后,她多少夜里就是想要盼到今天的一幕出现,然而当事情真实发生在眼前时,却显不得激动,或许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当得张落叶被五花大绑地推出来之际,四周的人们顿时犹如炸开的沸水一样,争先恐后地往着这边挤来,俱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着。 醋皇后扫了一眼被推上刑台的张落叶,其后往着身旁的糖公主看了一眼,脸上不禁抿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心中暗付,看来糖丫头喜欢那白发异族小子呢,这倒是件有趣的事情。 待得张落叶半跪在刑台后,一旁一个男子忙翻开一卷玉简,大声念诵着糖年与张落叶的罪行,在念完后,向着醋皇后与糖公主的方向福了一礼。 醋皇后只负责监斩张落叶,而糖年的监斩则是糖公主。 糖公主忙一挥手,连话也懒得说了,让得糖年脸容抽搐了一下,糖公主这个举动,明显在侮辱他,一旁的刽子手轻吐出一口唾液在长刀上,然后手起刀落,顿时糖年的人头翻滚而下,那具没了头颅的尸体,在脖子喷射出长长的血柱后,才砸在地上。 醋皇后这边倒说了一大段官家说明后,才示意刽子手动手。 糖公主虽知张落叶神通广大,但这般看着他被斩首,心中仍禁不住升起一阵的担忧与紧张。 刽子手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眼看着就要手起刀落之际,忽然自远处高空之中,一道惊雷扑闪而过,不但把刽子手斩成了两半,还把近半边刑台斩灭! “护驾!” “保护公主殿下!” “保护城主与郡主!” 慌乱之中,训练有素的两国一城士兵们把醋皇后几人的所在围得水泄不通,其后才神色紧张地看向了半空之中。 然而当看清空中之物时,包括醋皇后等人的在场所有人俱都停了下来,满脸的难以置信,让得诺大的地方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那是一艘长近百丈之巨的庞大木舟,舟体上雕龙刻凤,在舟底附近,无数淡淡的光粒子在弥漫,让得它能虚浮在半空中。 让众人难以置信的并不是木舟本身,而是木舟刻着的标记以及这标记背后所代表的身份!画壁宗,那木舟上刻着的标记,正是画壁宗的标记! 醋皇后与糖公主对看了一眼,她们有一种感觉,对方早不早,迟不迟,偏偏在张落叶行刑之刻才出现,显然是为了后者而来。 一旁的中立之城城主也疑惑不解,在当初获知张落叶的消息后,他便派女儿亲自带人前往画壁宗通传,结果吃了个闭门羹,那可以理解为他们不愿意插手此事,那么为何,现在他们要出现在这里? ‘咻咻咻咻~’,毫无征兆地自舟体上方,忽然平行射出无数的白色光柱,然后那些光柱在某个位置纷纷拐弯,往着下方射来,密密麻麻就像雨点般!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下方众人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光柱击落的地方无一不引起巨大的爆炸,在爆炸范围内的人们,俱都被炸得血肉模糊之极。 哭闹之声,咒骂之声不绝于耳,俨然一副世界末日的情景。 “住手!”张落叶看得目眦欲裂,一把挣脱身上的铁链,左手摸出雄斩邪剑,右手往着糖公主的方向一招手,把她身上的雌斩邪剑收回,与手中的雄斩邪剑重合在一起,一剑挥落把击向醋皇后等人的光柱斩灭。 中立之城城主愕然地看着虚浮在他们上方的张落叶,心中升起了一丝疑问,若是张落叶能够轻易挣脱铁链,他为什么要束手就擒?而这场所谓的公开行刑,又算什么? 也许被张落叶斩灭的这束光柱引起了舟体上方的人注意的缘故,不多时,十几道光柱融合成一道半径有五丈左右的巨大光柱往着这边扑闪而来! 张落叶脸色变了变,以他估计,这道光柱的威力早已超出,普通入体修为修道士的全力一击! 糖公主看得满脸惊骇,禁不住喊道:“张哥哥…….” 张落叶袖袍一抖,巴掌大的‘三五都功玉印’飞出,其后在滴溜溜一转后,变成房屋般大,其投射下的光幕把醋皇后等人包裹其中。 而他自己则在深吸一口气下,身上二仪交泰冠、太乙道袍以及驱邪帔风尽数显现,而后把全身元力尽数输入手中的雌雄斩邪剑,让得剑身的剑芒暴涨到十丈有余,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下,剑芒与光柱冲击在一起,巨大的元力波动往着四周扩散,一时间鸡飞狗走之极。 “可恶,还是差一点吗?”张落叶紧皱着眉头,全身骨架在咯吱作响,身形更是在一点一点地往着下方压落。 木舟上的人似乎有些惊疑,并操控着其他光柱汇聚而来,这下子张落叶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多时已经背贴三五都功玉印形成的光幕。 “力量快要承受不住了,怎么办?”看着光柱越聚越大,张落叶脸色变了变,回头看了看光幕内的醋皇后等人,要是自己放手的话,她们定必第一时间化为灰烬,可以想象,失去领导者的两国一城,将会变成怎么样的局面。 这无论如何也要挡下来,张落叶咬了咬牙,却不想耳边忽然响起了一把声音:“嘿嘿,你倒自大,凭你的实力,能挡得下来吗?” “谁?”张落叶脸色微变地看了看四周,而这分心让得他被光柱打得双手颤了颤,更是不可避免让得光幕内的醋皇后等人因为巨力之下,禁不住纷纷趴伏在地上。 “想要力量的话,我可以借给你哦。”那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张落叶有了准备,没有像刚才般的狼狈,但他仍然察觉不到这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 “你是什么人?借给力量是什么意思?能化解眼前这困境吗?” “我是谁吗?”那声音有些落寂地说:“倘若连你也不知道我是谁的话,这个世界恐怕就再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了。得到我的力量的话,别说这小小的光柱,就连那一直在巨舟上窥视着这边的那个人,也能轻易斩杀,但前提是你能承受多少的力量。” 张落叶疑惑说:“我一时间没想起你的身份,但倘若真如你所说的话,就把力量借给我吧。” “也罢,你死了的话,我这边也很麻烦。”那声音落罢不久,张落叶只感到一股庞大的力量自丹田冒出,然后沿着全身经脉,蔓延至全身,然而当得那力量充斥全身之际,身上二仪交泰冠、太乙道袍以及驱邪帔风居然自动收敛回体内,然后手中的雌雄斩邪剑激烈地颤抖起来,似乎想要摆脱他的控制一样。 “反了不成?” 雌雄斩邪剑看得摆脱不了张落叶,竟回身向着他斩落! 张落叶眉头一挑,但现场也容不得他多想,他只得把雌雄斩邪剑收回储物戒中,并把妖刀紫月召唤而出。 妖刀紫月普一出现就显得很活跃,更是由固体形态变成液态形态,张落叶没有来得及多想,抓着剑柄,操控着那些紫色液体迎上那巨大无比的光柱。 ‘呼哧’一声,没有想象中,硬碰硬的画面出现,相反紫色液体犹如张开的嘴巴一样,沿着光柱的四周往上蔓延,而中间的光柱则尽数成了紫色液体的盘中餐! 张落叶默默看着,一时间倒忘了一件事,当初他在原三桥镇对战那黑色虎狮兽时,曾使用过妖刀紫月,但那时,他只用了片刻不到,就被妖刀紫月腐蚀得身心疲惫,而现在他却没有半点的不适。 (若书友喜欢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画壁宗与第十任画壁宗主 “巫婆,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赶快去躲起来吧。”有人见得巫婆拄着一根拐杖往着城墙上迈步,不禁劝道。 巫婆回头骂了一句:“若是全世界都要被毁灭了,老身这身老骨头,还能躲到哪里去?” 那劝说之人为之愕然,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管巫婆的事情。 数百级的阶梯,巫婆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爬到了尽头,紧挨在城墙上,看着下方一副世界末日的画面,巫婆满脸的异样,忽然,她看到了一幕熟悉的画面。 在某个角落,张落叶犹如可怕鬼神下凡般,白色发丝飞舞,黑气弥漫全身,鲤鱼般鳞片覆盖他全身,一双犹如红月般的瞳孔仿佛渴望着鲜血的闪动。 而在他的四周,无数的尸体堆积着,不论是中立之城的人,还是糖国,醋国的子们都在其中。火焰燃烧在四周各处,似乎成了狰狞的送魂曲! 这是她曾经巫卦到的景象,让她一直以为是张落叶毁灭世界的一幕,但现在看来,造成这一幕的凶手却是画壁宗,而张落叶化身鬼神之貌,却是在保护醋皇后等人的安全! ………….. “咦……!?” 巨舟上方似乎传来一把惊咦声,然后这一次近百道的光柱汇合成超级巨大光柱,往着张落叶的方向扑闪而至。 张落叶不禁眉头一挑,随着体内力量的涌现,他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着全身,那感觉是狂暴,疯狂,嗜血,破坏等等糅合而成,让得他内心充满了想要破坏的喜悦感。 “哈哈哈哈,死吧。”张落叶忽然狂笑一声,下一刻嘴巴一张,竟把那超级巨大光柱一把吸入了口中,然后在擦了擦嘴角的情况下,嘴巴再次张开,把那道超级巨大光柱吐回巨舟的方向。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巨舟那边根本没有应对的方法,若是这让这一击击中的话,恐怕即便是巨舟,也会承受不住。 而就在此刻,自巨舟上闪落一条身影,他微微一抬手,就让超级巨大光柱改变了方向,转而击落在中立之城的巨大城墙上,顿时‘轰隆’的一声巨响,近半边的城墙崩塌而下,烟尘滚滚,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张落叶的一双血红眼睛眯成了缝隙,仔细打量着那人的打扮,只见得他的一头头发,犹如普通天树人一样,头上根根发丝犹如树枝般树立着,在每一根头发树枝之间,长有茂盛的绿叶,另有一个金冠束立在发丝之间。 而背上却没有由干枯树枝构成的羽翼,相反在其脖子间,缠绕着一个七彩之极的光环,以一边紧贴着脖子皮肤,另一边则倾斜向上,远远看去,就像是光环吊着他脖子一样。 男子脸色平淡,仅是往上一举手,就看得无数的花瓣飘落而下,而在花瓣中,无数的人影跟着飘落而下,俱都恭敬地站立在男子身后。 张落叶注意看到,那些人中,男子的打扮都如这名男子一样,相差的仅是头上没有金冠而已。 相比那些女子的模样,张落叶分明在画壁的东边见过,只不过当时看到的是粗糙之极的散花天女雕像,不及现在看得清楚。 只见得她们姿态曼妙,绿色草状发丝轻垂,拈花微笑,樱唇欲动,眼波将流,背上同样没有普通天树人女子的垂柳状翅膀,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七色彩带穿过她们腋下,贴着肩膀,绕到背后,无风自动着,看起来如梦如幻般。 “天啊,多少年没见,是画壁宗的人。”下方有人叨扰起来。 “既然是画壁宗的人,为何要攻击我们?”有人疑惑问道,四周惨烈的境况以及不时响起的阵阵痛哼声,让得此处变得分外刺眼。 金冠男子无视四周的异状,反而眯着眼睛打量着此刻的张落叶:“初次见面,你便是张子侄吧,真是奇怪,看来你已经把白乌鸦与黑凤凰这两股相反的力量融会贯通,果然年少英雄啊。” “力量?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张落叶那双血红的眼睛不禁眯了眯。 男子似乎有些愕然:“你既不知道力量的面目,如何能变成这副模样?” 张落叶听得愣了愣,这才留意到自己的一双手覆盖满鳞片,指甲尖长,全身弥漫着淡淡的黑气,然后背上传来一样的感觉,往后摸了摸,竟发现自己背上长了一对黑色的羽翼! “怎么会这样?”张落叶喃喃自语了一句,忽然想起之前那把给予自己力量的声音,这力量正如男子所说的,是白乌鸦与黑凤凰的力量,他有些理解为何之前那雌雄斩邪剑会突然斩向自己,恐怕是感觉到自己异变的缘故。 张落叶的表情被男子看在眼内,后者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原来如此,是偶然的异变吗?也罢,说起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鄙人是画壁宗第十任画壁宗主,好了,随我走吧,也有几位老朋友要见一下你。” 第十任画壁宗主?张落叶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这位宗主听得最多的便是囚禁第九任画壁宗主,然后不论对于送魂还是两国一城的事情,都是以撒手不管的态度对待。 “好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跟着你走?”张落叶再次缩了缩眼睛,随着力量的涌现,他有一种想要强烈撕开对方的冲动。 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一笑:“很简单的事情,要放过下面区区两国一城的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但若你顽固不答应,要消灭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个中道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要不然你也不会苦苦守护着下方这些人,不是吗?” 张落叶闻听,不禁看了看下方被三五都功玉印笼罩的醋皇后等人,其后目光再扫了扫远处硝烟四起的画面,终是咬牙道:“好,我跟你走,但你得说到做到。” “自然。”第十任画壁宗主微微一笑:“本宗主此趟过来,只是为了你而已,其他的都是其次。” “请稍等,宗主阁下。”下方的醋皇后大声喊道。 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扫了她一眼:“你是谁?” “哀家是醋国新任醋帝,见过宗主阁下。”醋皇后先是仪态万千地行了一礼,其后说:“此处汇聚的都是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的子民,按照画壁宗与我等的约定,即便阁下是画壁宗的宗主,也不能这般不作一声的攻击,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还望宗主阁下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法?”第十任画壁宗主失笑了起来:“本宗主听说过你的事情,你便是那位杀死醋帝然后夺得帝位的醋皇后吧?真是大逆不道!历任糖皇醋帝都是经过画壁宗的祝福方可继任,你这夺取帝位的行为本就不言不顺,若说给说法的话,那应该是你才是。” 第十任画壁宗主顿了顿,忽然提高了分贝,让得声音遍布整个场地各处:“从今天开始,画壁宗充作你们两国一城的调停保姆角色结束,这第一波的攻击只是一个警醒,但不会是结束,之后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一直到把你们所有人杀死才会停止。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努力反抗,然后在感受自己无力的绝望下死去;二是,束手被杀。” 张落叶听得脸色变了变:“你不是答应我放过他们吗?你想反悔?”边说着,他一煽羽翼,速度极快地冲向了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方向。 第十任画壁宗主只是淡淡地看着张落叶的动作,口中说道:“这并不是明智之举,我是答应放过他们,但仅限于此次,是你没很好理解我的意思罢了,并不算反悔。” “放屁!”张落叶咒骂了一声,眼看着就要飞近第十任画壁宗主之际,忽然背上,腹部同时传来一阵剧痛,让得他咳出大口的鲜血,依稀见到两条熟悉的身影正冷冷地看着他,其后就不省人事。 第十任画壁宗主看了看昏迷中的张落叶,忽然向着醋皇后一探手,口中喝道:“你也一起来吧。” 醋皇后只感到一股柔力传来,等回过神时,已经与昏迷中的张落叶被绑在了一起,感受着张落叶方刚的男子气息,让得久不碰男子的醋皇后俏脸为之红了红。 “走吧。”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冷地挥了挥手。 身后的画壁宗弟子忙喊道:“为宗主摆驾!” 伴随着花瓣的撒落,巨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独留下在残败废墟愣愣发呆的两国一城人民。 “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我们要反抗斗争到底。”糖公主咬了咬牙:“城主阁下,现在你我各自整理自己的军队,至于在这里的醋军,暂时由我等共同协助,另令宜派人迅速前往醋国,传递有关画壁宗的事情,让醋国宰相做好在醋皇后不在的这段时间,稳定国内局势的事情。” “公主殿下说得是。”中立之城城主不禁点了点头,忙派人吩咐下去。 ……….. “喂,你要作死到什么时候?” 昏迷中的张落叶似乎被什么人狠狠踢了后脑勺一下,剧痛之下,让得他慢慢清醒了过来。 入目的是两片白花花的软肉,鼻息间尽是女子的体香味,张落叶禁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就听得一阵女子的娇喘呻吟声传来。 声音很熟悉,他不禁眼睛往上看了看,果然是醋皇后。 此刻的他与醋皇后正对着绑在一起,醋皇后身材高挑,这般绑着,张落叶的个头只到她胸口间,所以就出现这幅深埋在她胸口间的旖旎暧昧画面。 “你……你别乱动。”醋皇后语气有些慌乱,刚才胸口传来那湿漉漉的感觉,不难想象那是什么东西,这让得她脸色更加羞涩起来。 “对…….对不起。”因为脸部被两团乳.肉挤压的缘故,张落叶话语也变得有些不清晰起来。 不想他这般一说话,吐出的气息尽数落在醋皇后的胸部上,异样的感觉让得醋皇后下意识夹紧了大腿,她红着脸喘气说:“你……你别乱说话,哀…….哀家胸口很难受……..” “喂喂喂,你们当我是死的吗?”正当张落叶与醋皇后尴尬不已的时候,一把充满恶气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不陌生,张落叶余光瞥了瞥,果然见到黄仲季叉着腰,冷冷地看着他们,他不禁想起之前偷袭打昏自己的人,那正是黄仁义与黄仲季。 “哼,臭小子,怎么样?这女人的胸部爽吧?”黄仲季满脸地嘲笑:“她刚才嘲笑我是无礼不要脸的娘娘腔,所以我就不要脸给她看,我把她胸部绑到你脸上,我倒要看看这么高贵的女人,被个陌生男人咬着胸部时,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结果嘛,不得不承认,这幅风骚的表情,我想是男人看到都会热血奔腾的。” 张落叶看得醋皇后表情不对,不禁向着黄仲季冷声问:“你对......对她做了什么?”这般说话,又让得醋皇后一阵呻吟肢体扭动起来。 黄仲季就像说着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没什么,让她吃了些春.药。” “你这……个疯子!”张落叶不禁咒骂了一声,看着醋皇后脸色越发醉红起来。 “疯子?”张落叶的称呼让得黄仲季一把跳了起来,恶狠狠地对着他就是踹出数脚,口中骂道:“你叫谁疯子了?嘴巴给姑奶奶放干净一点!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黄花童男,我这是给你摆脱童男的机会,你应该好好谢谢我才是。这绳子只需一段时间便可自动解开,到时候,你尝过她的滋味后,你会感谢我的。” 黄仲季不禁邪邪一笑,推门而出,顺手反锁了门。 张落叶这才留意到此处是某间木质制造的房间,面积不算大,被衔含在木壁的灯光照得一片通黄。 另外他还发现了被捆绑在一旁,昏迷着的段如梦,她那长于普通女子的大腿随着她卷曲的动作,显得分外的诱人。 但眼下也不是欣赏的时候,醋皇后已经被春.药迷得神志不清,竟不顾羞耻地低着头往着张落叶的脑袋乱亲,那仿若柔软无骨的娇躯更是往着张落叶的身体挤去!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往事与谈话与天神 咦…….!?储物戒与雌雄斩邪剑都在,那些家伙莫非以为即便我有这些东西,也兴不起一丝的风浪,故而如此放心? 醋皇后扭动地越发厉害,让得满脸尴尬地张落叶下意识往自己身上摸了摸,才发现储物戒与雌雄斩邪剑都在。 他忙轻念了一句咒语,腰间的雌雄斩邪剑在闪过一阵莫名光芒后,滴溜溜一转下,把两人身上的绳索割了下来。 没了绳索的束缚,早已神志不清的醋皇后一把扑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张落叶一个挪移避了开来,并用掌尖扣在醋皇后脖子上,后者痛哼一声,昏迷了过去。张落叶才把昏迷的她平放在地上,自储物戒中一阵翻找,找出了数瓶丹药,喂醋皇后服食,后者在吞咽丹药后,脸上的潮红渐渐消散,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 张落叶这才走到段如梦的旁边,伸手探了探她的脉门,还好脉搏跳动正常,看样子是被点了昏穴。 往着段如梦身上虚空一点手,后者在‘咳咳咳~’的咳嗽声中清醒了过来,看得张落叶,段如梦先是微微一愣,其后变得满脸喜悦起来。 ………… “这么说,张公子也被他们抓住了吗?”段如梦脸上闪过一丝暗淡。 张落叶问道:“段姑娘,你们怎么与画壁宗的人在一起的?” 段如梦听着,解析说:“我被那两只老狐狸挟持进到这个世界后不久,就遇到了画壁宗的人的袭击,然后那两只老狐狸不知与那第十任画壁宗主说了些什么,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一样,之后他们就把我囚禁在这里,与画壁宗的人一起行动。” 协议?张落叶微微一愣,黄仁义他们两人谋划良久,就是为了进到这个世界,就不知他们想要的东西与第十任画壁宗主有何关联,让得他们能够在一起行动。 “这位是…….?”看得身旁模样怪异的醋皇后,段如梦微微一愣。 “她是醋皇后………”张落叶简单把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的事情给段如梦说了,后者听得目瞪口呆,就像听到什么天外奇谈一样。 “那第十任画壁宗主为何要把她抓到这里?”这话是段如梦问出。 张落叶想起第十任画壁宗主之前那番战争预言,轻叹道:“醋皇后是醋国的国王,把她抓到这里,可让两国一城的阵营为之先崩溃了一支,是为了让后续歼灭战争来得更容易吧。” “错了,正确说只对了一半。”忽然一把男声自前方传来,两人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起,房门被打了开来,黄仁义正背着双手,淡淡地看着他们。 “张小友啊,老夫承认之前真是太少看你了,你看你,明明全身穴道被封了,居然还能使用储物戒与雌雄斩邪剑,早知道这样,应该把它们没收了才是。”黄仁义故作摇头说。 张落叶不禁皱了皱眉头:“但实际,你却没有这么做,莫非你在试探我?” 黄仁义笑道:“哈哈,跟张小友你说话,就是不费劲,一点就通。的确有试探的意思,不过试探的结果却让老夫惊讶无比。你可能不知道,老夫在你身上一连下了十八道禁制,按老夫的预估,你最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恢复体内元力的流动。” “然而事实上,你仅用了两天时间,而且还在昏迷的状态下,真是让人心寒啊。我想这恐怕与你身上拥有白乌鸦与黑凤凰的力量有关。那么告诉我,身为斩妖世家天师道的你,为何会拥有这两股力量,你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让得这两股性质相反的力量融会贯通的?” 张落叶淡淡说:“你问我?我还想知道呢,我一生下来就是这样。恐怕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应该调查过我身体的力量吧,你阅历比我深,连你都不知道,你以为我能回答出来吗?” “也罢,正如你说的,老夫的确趁着你昏迷调查过,不过你身上的力量比老夫想象的还要有趣。”黄仁义不置可否地说道。 张落叶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忽然开口问道:“我见过糖国的人,你们身上的气息与他们散发的气息一模一样,你们是黑凤凰一族的人吧?为何要依附在人的身上?” “你倒观察得仔细。”黄仁义没有隐瞒地说道:“我们的确是黑凤凰一族的人,遥想当年,我们一族与那白乌鸦一族双双争锋,威名之下,就是你们天师道一族也会吓得屁滚尿流!然而却因为树大招风,引来了那群怪物,落得个后代肉身消散的结局,不得不靠依附在有负面情绪的人类身上,靠啃食激发依附之人的负面感情引发的能量存活。” “但恢复肉身的希望还是有的,千年前我族的一位王,因为某些原因到得了这个世界,我等苦心谋划来到这个世界,便是为了把这位王接回去。老夫不能从你身上窥视到什么端详,但我族之王就不同了,倘若发现出有什么能够有助于我族的事情,张小友,老夫可说好了,届时把你煎皮拆骨,你也怨不得老夫。” 说到这里,黄仁义不禁阴阴一笑。 张落叶显得很是平淡:“是吗?若真到那个时候,的确怨不得你。不过我倒好奇,你们黑凤凰一族应该是三大魔族之一吧?是怎么样的怪物,让得你们一族连肉身都为之消散?” 黄仁义闻听,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恐,让得看着的张落叶心中一动。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你还是为你自己的下场多担心吧。” “那么,我刚才说到第十任画壁宗主抓醋皇后的目的,你说我只猜对了一半,莫非还有更深层的理由?” “的确有更深层的理由,不过这问题不是老夫来回答你,而是由第十任画壁宗主来回答。走吧,他要见你,想必你也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吧?” 黄仁义淡淡说后,转过了身子,示意张落叶跟上。 张落叶略一犹豫,向段如梦轻声说:“段姑娘,麻烦你照看一下她,我去去就回。” 段如梦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张落叶才起身往着黄仁义的方向走去。 不想才走到门旁,就看到迎面过来的黄仲季笑道:“臭小鬼,告别童男的滋味如何了?妙不可言吧,是不是觉得应该好好感谢我啊?” 张落叶淡淡扫了他一眼:“比起感谢,我觉得你应该去看一下大夫。” “臭小鬼,你说什么了?”黄仲季以男人的姿态跺了跺脚,口中骂道。 “萱儿,不得胡闹!”黄仁义冷冷呵斥了一声:“那醋皇后是第十任画壁宗主要的人,你不得乱碰她,听明白吗?” “是,父亲……..”黄仲季撅着小嘴,心有不甘的说,看得一旁的张落叶一阵恶心,靠,你难道不知道你附身的是个中年男子吗?还做出这般少女的姿态,不恶心死人吗? 巨舟的布置就像巨大的帆船一样,黄仲季带着张落叶步出船尾船舱范围,穿过宽阔的甲板,一路上可以看到画壁宗的弟子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守卫得极其严密。 在踏上船首船舱的某个房间,黄仲季轻敲了敲门:“宗主道友,老夫把张小友带来了。” “让他进来吧。”房间内传来第十任画壁宗主随意的声音。 “张小友,你自个进去吧。”黄仲季拍了拍张落叶的肩膀,转身离去。 张落叶略一犹豫,推门而进,发现其内的房间布置很是朴素,而第十任画壁宗主手捧着一卷书卷,靠在窗户旁,边看着书,边眺望着下午的景色。 “坐吧。”第十任画壁宗主合上了书卷,回头看了张落叶一眼。 张落叶也没有客气,一把坐了下来,并随手抓起桌面上的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一杯下肚,让得他眉头不禁舒了舒,好茶。 他的表情被第十任画壁宗主看在眼里,后者一副感兴趣地模样打量了片刻,其后笑道:“你倒随意,不过本宗主并不讨厌,要是你显得畏手畏脚的话,那倒没趣得很。” “既来之,则安之。”张落叶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轻笑了起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看到你,我就感觉看到你的父亲一样。”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跳:“你认识我父亲?” “当然。”第十任画壁宗主微微一笑:“本宗主可是受了你父亲张天德不少的‘照顾’,我们都在对方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张落叶不禁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听对方的口气,好像父亲对他做过了什么,他把自己抓来,莫非是为了报复? “我知道你此刻在想些什么。”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地扫了张落叶一眼:“不过,我并不记恨你的父亲,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说起来,我还得要好好感谢他才是。”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张落叶沉吟了片刻,试探问道。 “你既然是他的儿子,此事倒没有对你隐瞒的必要。”第十任画壁宗主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良久,口中说道:“像这样囚禁我的父亲…….,对了,你还不知道呢,上一任,也就是第九任画壁宗主是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个愚昧不可变通的家伙,整天就念叨着先祖给予他们的任务,什么送魂啊,调停糖国、醋国以及中立之城的关系啊等等,你能想象吗?像这样的事情,简直就像是一个保姆做的事情,我们可是堂堂画壁宗啊,怎么能近千年来都一直做着这种事情?” “所以我囚禁了那个老头,强迫他退位,让我继承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身份。事情本来进展很顺利的,直到你的父亲与‘她’的出现,他们救走了那个老头,让得我身败名裂,一身修为被废,更是遭到了驱逐。” 说到那个‘她’时,第十任画壁宗主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痛苦。 “之后我一直流浪在外界,本想这一辈子恐怕就这样无名而死,然而天公眷恋,让得我找到了第二任画壁宗主传承之所。你可能不知,我给你解析一下。第二任画壁宗主是第一任画壁宗主的儿子,而他曾经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此事后来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此事的后果是,这两位画壁宗主都失去了音讯,若不是后来继位的第三任画壁宗主宏图大略,恐怕还不知道如何收拾当时的局势。” “这话说得有些远了,在第二任画壁宗主传承之处,本宗主除了学会他的所有传承外,还意外得到了当年那惊天动地事情的真相!你是难以想象,本宗主在获知这件事时,心中是多么的喜悦,这就仿佛是上天委任给我的重任一样!后来我返回画壁宗,再次把那该死的老头囚禁,我要仿效第二任画壁宗主,再次让世人经历那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张落叶听得眉头皱了皱:“惊天动地的大事?莫非是指你之前说的,要把这个世界所有人杀死的事情?” “那仅是附带的效果罢了。”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嘴角拉起一丝笑容:“你以为天上真有天庭吗?生活在天的天神,会是怎么样的人?他们拥有怎么样的力量,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你想说什么?”张落叶脸现不解的神色。 “也罢,身为区区凡人的你,怎么样也不会明白的,本宗主就好心告诉你吧。”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满脸热切地说:“天神!第二任画壁宗主做的那件事,便是夺取天神的力量!” 张落叶听得脸色变了变:“这怎么做得到?夺取天神力量的事情?” “哼!”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哼了一声:“只要有恒心,这世界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何要把所有人杀死吗?倘若我夺得天神的力量,这事就会变得理所当然。土归土,人归人,神归神,各自都有该去的地方,把他们全部杀死,你不觉得是我作为神对自然的安排吗?”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巫婆之死与森罗万象气息 “土归土,人归人,神归神,各自都有该去的地方,把他们全部杀死,你不觉得是我作为神对自然的安排吗?”第十任画壁宗主一番话说得甚是狂妄。 张落叶却突兀大笑了起来,笑得让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一张脸寒了下来。 “有什么好笑的?” “自然好笑。”张落叶收起笑容,淡淡说道:“先不说天庭是否存在,但你以为天上神仙是这么好当的吗?按照我张家记载,要想被天庭传召,凡人唯一的办法便是修炼到天师的修为级别,并享有无上功德方可。你既没有那等修为,又没有功德加身,如何成得了天神?你还妄想说‘土归土,人归人,神归神,各自都有该去的地方’,好,就算你真的夺得了天神的力量,成了天神,你以为天庭会接见你这种人吗?还说什么对自然安排,真是好笑!” “闭嘴!”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大喝一声,全身衣衫无风自动,脖子上吊着的七彩光环忽然飞出,笼罩在桌面上,然后随着第十任画壁宗主食指微微一挑的情况下,那七彩光环突兀蒸腾起浓浓的黑雾,就像什么腐蚀硫酸般,可以清晰看到那桌子在七彩光环笼罩下,慢慢溶解成黑色焦黑粉末,散落一地。 张落叶看得脸色变了变,对方这一手神通所展现的威势,最少也有‘人师’级别的修为! 张落叶脸变的表情被第十任画壁宗主看在眼内,后者冷冷一笑,右手虚空轻点下,七彩光环被收回,重新吊挂在他脖子上。 “真是稀奇,你们这些修道士,居然不相信天庭的存在,那你们所谓的修道又算什么?这不是自相矛盾的说法吗?”第十任画壁宗主重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道。 张落叶同样淡淡说:“并不矛盾,对于天庭的存在,我们只是以质疑与敬畏的态度对待,并不是说不相信它的存在。就像我们修道所要感悟的道一样,既而模糊又而真实存在。” “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把甩了甩手:“本宗主会为你预留特等席,让你亲眼看到本宗主夺取天神力量,并毁灭这个世界的一天。本宗主对你可是推心置腹,连这等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你,你认为你该如何报答我?” 报答?张落叶微微愣了愣,冷笑说:“在下可没强求宗主阁下把这些事情告诉在下的,何来报答一说?” “这可容不得你。”第十任画壁宗主嘿嘿一笑:“不过具体也没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在这里呆着就可以。好了,下去吧,容我叫你的时候,你再过来。可别试着逃跑,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张落叶为之眉头挑了挑,出得房间,才醒起忘了问醋皇后的事情,不过仔细一想,也就释怀,恐怕即便自己问出,对方也不见得会回答。 ………….. 同一时间,中立之城城主府邸 “报,巫婆带到。”一个中立之城守卫兵双脚一并,向着大厅内的糖公主与中立之城父女行了一个军礼,在他后方,巫婆巫麽麽显得满脸的疲惫。 巫婆巫麽麽扫了厅内的三人一眼,忽然叹了口气:“老身算定你们会来找我,是想让老身巫卜这个世界的命运吗?” “不止这点。”糖公主略一犹豫,俏脸微红地说:“张……..,那个白发异族人的下落,我想让你也顺便巫卜一下。” “白发异族人吗?”巫婆巫麽麽显得越发暗淡:“有关他的巫卜,老身已经决定不再染手,真的很抱歉,公主殿下。” “为什么?”糖公主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还是我来解析吧。”看得巫婆巫麽麽似乎不愿在此事多说,一旁的中立之城城主为防气氛变得尴尬,便自告奋勇地说起之前巫婆曾占卜出张落叶要毁灭这个世界的景象,结果事实却是毁灭世界的并不是张落叶,反而是画壁宗,而张落叶反而成了努力挽救世界的人。 “原来是这样,张…….,那白发异族人应该不会归罪于你的。”糖公主听着,不禁眉头舒了舒。 巫婆巫麽麽却摇头说:“公主殿下,你不了解,他(白发异族人)到最后都致力于挽救这个世界,并且为了我们,自愿上了画壁宗的巨舟,这等如大海般胸襟,老身却质疑他,把他描绘成毁灭世界的刽子手,让他受到了卑劣的通缉。老身真是该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即便他不怪罪老身,老身也不会原谅自己。” “巫婆言重了。”糖公主劝道:“此事谁也不想,况且换作是我,若我当时处在你的境况,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白发异族人的情况,谁也不敢担保,倘若今天发生的不是画壁宗毁灭这个世界,又该如何?所以此事,巫婆你不需要责备自己,你只是出于对这个世界的担心罢了。倘若出于担心也要责备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该让它被毁灭。” 巫婆巫麽麽沉吟良久,方才苦笑道:“公主殿下说得极是,却是老身过于执着了。老身可以一试,但此次老身只负责巫卜,对于巫卜的内容不做过多猜测,这可以吧?” “麻烦巫婆了。”糖公主微笑地点了点头。 “那么,还烦请城主殿下为老身准备一间清静的房间,另外派人把老身需要的东西找来。”巫婆巫麽麽看向了中立之城城主的方向。 “来人,马上为巫麽麽备房,并准备巫麽麽需要的东西。”中立之城城主大声吩咐道。 ……………. 半个时辰后,位于城主府邸某间清静的房间 “那么麻烦了,巫麽麽。”中立之城城主轻声说了一句,退到女儿与糖公主这边。 巫婆巫麽麽点了点头,房间被她布置得一如她住处的那间巫卜用茅屋模样,在房间四周各处,用红色粉末涂满有一个个诡异的图案,而巫婆巫麽麽此刻所在的地面,用同样的红色粉末画描有一个什么阵图。 其后她自瓷器中掏起一些红色粉末,在自身脸部,双肩,双臂,甚至双腿上画上诡异的阵图古文字,做完这些动作后,她才深吸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糖公主还是第一次看到人做巫法,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然而当她看到巫婆在原地跳起极至火辣的‘艳舞’时,她不禁脸色抽搐了一下,很显然这等舞蹈,若是由美女来跳的话,将会是极尽诱惑,但巫婆巫麽麽是什么人,那已经是干瘪地快要进棺材的主! 中立之城城主脸上的抽搐更甚,他是男子,相比女儿与糖公主,饱受的视觉摧残效果要更剧,就差没有当场吐血而已。 幸亏这‘艳舞’持续的时间不长,伴随着着巫婆巫麽麽一声轻吟后,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此刻她身上画描的阵图古文字与地上的阵图相呼应,发出淡淡的红光。 而被红光包裹的巫婆巫麽麽也在张口喃喃自语着什么,她头上草状发丝飞舞,背上垂柳般的翅膀伸展开来,一双眼睛上下翻动着,似乎在与那位伟大的巫神在交流般。 这一幕持续了一阵子,巫婆才恢复如常,但她的一张脸却变得惨白无比。 “巫麽麽,结果如何了?世界会变成怎样?”中立之城城主见得巫婆巫麽麽久久不开口,不禁询问道。 “大海之上,魔蟹纵横,恶神降临,生灵涂炭!”巫婆巫麽麽喃喃地说着。 “恶神是什么?画壁宗那边怎么了?”此话是城主女儿疑惑问。 巫婆巫麽麽紧闭着口,似乎不愿再吐露些什么,但那张沉重的脸表明,此事只会比她说的严重,并不会轻。 糖公主此时插口:“那么接下来是张…….,白发异族人的事情,还望巫婆多多担当。” 巫婆巫麽麽点了点头,便如法炮制,但在施法结束后,她的一张脸比之刚才还要苍白,甚至仿佛一幅见到什么不可思议事情的模样。 “巫婆,结果怎么了?白发异族人的下落是……..!?”糖公主着急问道。 ‘哇~~’,让在场众人意外的是,巫婆巫麽麽忽然喷出大口的鲜血,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巫麽麽,你没事吧?御医,御医,赶快过来这边……..”中立之城城主蹲下身子,扶着巫婆巫麽麽,向着院落外大声喊道。 “城主殿下,不用了。”巫婆巫麽麽摆了摆手,打断了中立之城城主的声音:“天意,此乃天意!老身真的有些庆幸能够活在这个年代,要不然也不能亲自巫卜到这样的事情。他(白发异族人)的事情乃是上天的安排,老身不便道破,但请大家相信他,即便世界为之毁灭,也要毫不质疑地相信他。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会有更好的未来………” 说到这里,巫婆巫麽麽的瞳孔已经失去了颜色,却是断了气。 三人不禁面面相觑地对看了一眼,此刻御医才姗姗来迟地来到现场,被中立之城城主挥手让他退下。 还是中立之城城主打破沉默:“不管如何,该来的总会要来,我等还是趁早做好准备的好。” 糖公主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远方,暗付,张哥哥,你一定要没事啊。 ………… 又是三个时辰的过去,画面回到巨舟的方向。 忽然来自巨舟首的监视房间传来声音:“宗主殿下,画壁巨舟已经到达‘起始森林’的上空。” 第十任画壁宗主闻听,冷冷挥了挥手:“按照以前给你们进行的演示进行攻击,把画壁巨舟所有阵法能量调至最大极限,另外注意不要太过靠近起始森林,不然会被森林中的森罗万象气息牵扯,永远徘徊被困。” “是,宗主殿下。”画壁宗的弟子各自领命,操守其位,控制着巨舟上的阵法,让得巨舟舟体四周,突兀平行射出无数的白色光柱,然后那些光柱在某个位置纷纷拐弯,或汇聚在一起,成为巨大无比的超级巨大光柱,或就这么如雨点般地散落在森林各处,引起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 伴随着爆炸声,熊熊的火焰在戏虐燃烧着,带起大片的黑雾,短短时间,整片森林已经有部分弥漫起火烟,但相对巨大无比的起始森林来说,这等伤害还属于小部分,但若是随着时间推移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呀呀呀呀~~’,森林遭受攻击,引得居住在森林内的飞禽走兽,各个都满脸惊慌地逃离森林,远远看去,极其震撼的一面。 第十任画壁宗主只是冷冷看着下方犹如世界末日的画面,他双手抱胸,右手食指轻点着胳膊,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又过得一阵子,忽然有弟子汇报说:“宗主殿下,目标已经出现,正往这边过来。” 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地点了点头:“很好,你们继续保持攻击,但注意不要伤到了她,让她过来这边,之后一切听我的命令行事。” “是,宗主殿下。”汇报弟子点了点头,下去传播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命令。 那所谓的目标渐渐靠近巨舟,待得看清她的模样时,凭靠在甲板栏杆的张落叶眉头微微皱了皱,那正是花百花,在巨舟攻击起始森林时,他就预估到花百花一定会出来阻止的。 “住手!你们这些人快住手!”花百花衣衫破烂,满身的污垢,对着巨舟嘶声喊道。 “花丫头,还认得我吧,想让我住手很简单,但要看你怎么做。”第十任画壁宗主步至舟首房间顶部,淡淡地扫视着对面的花百花。 看得第十任画壁宗主,花百花微微一愣,虽然之前看那巨舟的模样有些熟悉,但被她内心自个否决,她是不愿意相信画壁宗会做出这种事情,然而站在眼前的毫无疑问就是现任画壁宗宗主! “宗主殿下!你快让他们住手,不能再这样破坏起始森林。”花百花回过神来,咬牙说道。 “本宗主已经说过,想让我住手很简单,但要看你怎么做。”第十任画壁宗主重复说道。 花百花不禁嘶声喊道:“宗主殿下,你知道破坏起始森林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起始森林是我们天树人的起家之处,更是这个世界环境循环的关键所在,若是破坏殆尽的话,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你难道就不在乎吗?” “别让本宗主一再重复。”第十任画壁宗主无视花百花的话语,口中冷冷说:“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不是本宗主关心的事情。” 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冷漠,让得花百花有些手足无措,但当她看到甲板上的张落叶时,脸上不禁微微一愣,然后就像想起什么,其脸色也变得冷静起来,这让对面看着的第十任画壁宗主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却不知宗主殿下需要小女子做些什么,才肯放过破坏起始森林?”花百花淡淡地问道。 “很简单的事情。”第十任画壁宗主嘴角拉起一丝笑容:“我要你撤散起始森林的森罗万象气息。” “办不到。”花百花很是干脆地拒绝:“宗主殿下凭什么认为小女子能做得了这种事情。” “花丫头。”第十任画壁宗主也不急,一副慢斯条理的模样说:“本宗主对你的熟悉,比你对你自己的熟悉还要过,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现在起始森林最后的守护者一族,同时也是现任的花神,以你的特权,要做这种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这是在给你保护森林的机会,其实我们摧毁大部分的起始森林也能得到同样的结果,当然,这恐怕不是你乐于相见的。那么,你考虑好了没有?要知道你拖延得越久,这森林的破坏面积就会越大。” “好,我做便是,你且让你的人停手。”花百花回首看了看下方的情景,脸上闪过一丝疼惜。 “停止攻击。”第十任画壁宗主也爽快,马上让手下弟子停下破坏起始森林的动作。 花百花煽动着背上的绿色垂柳状羽翼,到得起始森林上空,双手作祈祷状,口中念念有词着,过得片刻,只见到下方的森林忽然飘起密密麻麻的绿色荧光,那画面就像黑夜里突然飘起大片的萤火虫一样,看得巨舟上众人俱都满脸异样着。 绿色荧光普一出现后,就如一层层的海浪般在森林上方上下摆动着,在花百花双手一摆下,忽然犹如翻滚起的巨浪般,瞬间拔高而起,然后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往着左右两边飞快冲去,把中间的道路让了开来。 “很好,早这样做,对大家都省事。”第十任画壁宗主脸上闪过一丝满意:“上舟吧。” 花百花故作蹙眉说:“我拒绝。我已经按你所说的做了,为何还要上舟?” 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说:“其一,本宗主信不过你,若我等进入起始森林后,你把森罗万象气息撤回,到时候跟谁抱怨好?其二,本宗主有些事情要询问你;其三,你若不上舟,本宗主就杀了这小子,这没问题吗?”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另一个版本的预言与封印 “哼!”上得巨舟,花百花禁不住冷哼了一声:“我上这舟,并不是向你服软,只是因为这小子若是死了话,我也会很麻烦。而且,今天我算是开眼界了,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画壁宗主会是这样恃强凌弱的人。” 第十任画壁宗主毫不在意地说:“生命本就残酷,强者欺凌弱者,乃是自然道理,连这等道理都不懂的人,永远也当不了强者。来人,且带她下去,我想你与这小子也有很多话要说吧,本宗主可是黄宏大量跟你们谈话的机会。”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花百花一把甩开抓住她手臂的女弟子,瞥了张落叶一眼后,跟着那女弟子离去。 “那么,你所谓的让在下报答呆在这里,其实是为了作拴住花百花的筹码吗?”张落叶看着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背影,眉头皱了皱。 后者微笑道:“你倒聪明,的确是这么回事,不然你以为本宗主花费如此大的力气把你带来,只是为了让你搭乘舟吗?” 待得张落叶离开后,一旁的黄仁义父子走了过来,黄仁义向第十任画壁宗主问:“宗主道友,我们的协议………” “协议的事情,本宗主自然记得。”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地扫了黄仁义一眼:“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着,不论是解救你们一族的王,还是本宗主需要的东西,都在这不久的前方处。” “如此甚好,那老夫与小儿就先行告退了,若宗主道友有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黄仁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就与黄仲季走向舟尾舱房。 “宗主殿下…….”一旁的宗内弟子轻声问。 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摸了摸下巴,暗付:这老狐狸莫非发现了什么?也罢。 “你们马上派人盯着那两个家伙,不管多小的事情,都要向我汇报。” “是,宗主殿下。”宗内弟子点了点头,忙转身安排下去。 ……….. 船尾某舱房 花百花看着昏迷躺在地上,俏脸红晕未消的醋皇后,向张落叶问道:“她不是醋国皇后么?她怎么了?” “她被下了春.药,不过不要紧,我已经帮她解了药。”张落叶解析说。 花百花闻听,目光闪了闪,语气顿时变得酸溜溜:“解了药?这么说,你已经和她……..,真是让人羡慕呢,有这么成熟的女人做伴侣。” 张落叶听得不是味道,忙摆手说:“百花姑娘,你误会了,在下说的解了药,是指用其他丹药中和她体内的药素,并不是做了那种事情。” “是……是吗?”花百花不禁俏脸微微一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过那张脸明显是松了口气的模样,让得一旁看着的段如梦目光闪了闪,若有所思地扫了张落叶与花百花一眼。 “百花姑娘,在下已经从糖公主口中知道了始末,你倒好,明明得到了我的身躯,却故意把它给了糖公主,还把我诓骗到了她那里,此事你怎么解析?”张落叶话语一转,故作一副语气不善的模样,现在想来,发生如此多的事情,都是这女人给害的,他倒要看看她怎么个说法。 花百花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小声叨扰说:“那个笨蛋,我不是让她保密的吗?她怎么这么听话,把所有事情都吐露出来?” “百花姑娘,你刚才说了什么?”张落叶扬了扬眉头。 “啊…….”花百花咬了咬牙,换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既然都知道事情始末,那我也不怕说,是,是我骗了你,但我也是迫于无奈。糖妹妹是我唯一的朋友,她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若是可以的话,我情愿牺牲了性命也要救她。” “可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但你不同,你是预言的白发异族人,光凭这个身份,若是利用妥当的话,要化为糖妹妹的危机不在话下。事实也如此,况且作为你的引导者,有必要为你指引方向,糖妹妹的事情,正好作为你磨练的机会,所以我就没有经你同意擅自这么做了。希望你不要怪糖妹妹,此事说到底都是我一人策划的。” 张落叶忽然叹了口气:“即便你初衷是出于好意,但是在下并不喜欢被人利用,此事下不为例,百花姑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花百花试探问道:“小女子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张公子不打算责怪小女子?” 张落叶苦笑说:“谈不上责怪,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能阻止糖国、醋国与中立之城的战争,如此功德无量,对于缓解在下身上的杀劫也是有好处。” “杀劫是………!?”花百花疑惑问。 “没什么。”张落叶不想在此事多说,借故扯开话题:“本来事情很顺利,两国一城的纷争也该到此为止,如是顺利发展的话,两国一城从贸易着手,终有一天,应该能消去彼此间的仇恨,但没想到到头来却给画壁宗给捣乱了,可惜啊。” 花百花忽然问道:“张公子,那画壁宗主有跟你谈过话吗?他有没有向你吐露什么讯息?” 张落叶想了想,以为花百花见多识广,应该能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便把第十任画壁宗主跟他说的话,跟花百花说了一遍。 末后,还说:“夺取天神的力量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那家伙怕是个疯子。” “不,那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花百花一张脸变得沉重之极。 张落叶愕然问:“百花姑娘,你的意思是……..!?” 花百花语气变得空灵起来:“那家伙说得没错,有关第二任画壁宗主的事情,被深深传诵于守护者一族的口中,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夺取天神力量的事情确有其事。我之前曾给你说过有关这世界的历史,是从一场巨大的毁灭后开始吧?而事实上,据说这天神力量与这场巨大的毁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后面发生的事情,正证明了此事,夺得天神力量的第二任画壁宗主,曾对这个世界造成不下于那巨大毁灭的破坏。最明显的便是现在的起始森林,在当初它可是足足有十倍于现在的庞大面积,你能想象被削减到这么一点的起始森林,会对这个世界的环境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那后来呢?第十任画壁宗主只是说事情后,那两位宗主都失去了音讯,他们是同归于尽了吗?” “不。”花百花轻摇了摇头:“按照记载,虽说获得天神力量的第二任画壁宗主近乎不死不灭,但第一任画壁宗主在花费大苦力之下,最后还是成功把他封印了,不过在那一惊天大战后,第一任画壁宗主也力竭倒下,所以就成了外界传言的,两位宗主都失去音讯的事情。” 张落叶好奇问:“那么,那位第一任画壁宗主到底是用了怎么样的方法,连获得天神力量的第二任画壁宗主都能封印住?”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知为何花百花深深看了张落叶一眼:“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若是事情继续往不好的方面发展,你必定会成为唯一阻止第十任画壁宗主野心的人。” “我……..!?”张落叶微微一愣后,苦笑道:“你倒看得起我,但很抱歉,那人不会是我。” 第十任画壁宗主施展出的实力足有‘人师’级别,而张落叶现在的实力仅是‘入体’级别,连‘炼虚’的门槛都碰不到,不是泄气地说一句,恐怕对方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让他见阎罗王了。 花百花却满脸认真地说:“你以为我在说笑吗?坦白告诉你,第一任画壁宗主留下的预言可不止一句,传诵于外界是‘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但留给我们守护者一族的却是这样: 糖国阴谋起,醋国遭变故。战争难抑制,放心休恐怖。 只待白发来,悉心慎引导。疼惜糖公主,谈判醋皇后。 一切便可安,战争廖无寂。但记戒心提,恶神将降临。 生灵是涂炭,魔蟹凶纵横。便引天碑前,且听王道来。 善恶一念间,王与坐骑争。若破魔障出,神魔之战起。 她心引希望,纷争从此结。你问何去从,他知好未来。” 花百花顿了顿再说:“看着吧,不论是醋国、糖国、中立之城的战争,还是糖妹妹以及醋皇后的事情,都如预言般,而你的行动,也如预言预料的一样,战争也为之结束。之后那‘恶神将降临’,我在获知战争结束后,一直为之留意,却没料到引起这灾难的是画壁宗的人,事实上,在看到你在巨舟时,我便把这一切联系了起来。” 张落叶愕然问:“那么按照这预言所说的,第十任画壁宗主获得天神力量的事情,不就成了板上定钉的事情?” “我不知道,但按照现在的发展来看,恐怕会如此。”花百花低声说道。 张落叶还想说什么,忽然眉头一挑,目光闪烁地看向了房门的方向,果然,门被推了开来,黄仁义父子一把步了进来。 黄仁义摆了摆手,口中说道:“真的很抱歉,老夫刚才在门外偷听了你们说的事情,有关第十任画壁宗主与天神的事情,老夫很感兴趣,能麻烦你们再说一次吗?” 张落叶与花百花对看了一眼,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段如梦为之眉头微微一挑,满脸戒备的模样。 张落叶皱眉说:“你让我们告诉你,好让你去告密吗?” “非也,非也。”黄仁义淡淡说道:“老夫与那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关系,并不如你们想象的亲密,我们仅是普通的合作关系。老夫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是把老夫一族的王给接回去,而恰好,第十任画壁宗主能够提供帮助。” “若是这样,你为何想要知道第十任画壁宗主的事情?”张落叶并不相信黄仁义的说话。 “很简单。”黄仁义摆了摆手:“老夫信不过他,正如他防备着老夫那样。” 张落叶沉默了下去,倒是一旁的花百花突兀问了一句:“你们说的一族之王是什么意思?” …………… 一个时辰后 第十任画壁宗主房间的门被敲了起来,一把声音响起:“宗主殿下,弟子把她带来了。” “让她进来吧。”第十任画壁宗主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踱步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而在他刚坐下瞬间,门被推了开来,花百花的身影出现在房内。 “坐吧。”第十任画壁宗主指了指对面的空椅子,淡淡说。 花百花面色平淡地坐了下来,冷冷看着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 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摆手说:“你不必这样戒备我,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花百花却淡淡说:“小女子现在不过是一介囚奴,即便宗主殿下对我做什么,小女子也只能自认倒霉。” 第十任画壁宗主心知花百花这话是在嘲笑他,但他也没在意,反而故作问道:“本宗主给了你与那小子谈话的时间,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花百花听着,脸露嘲笑的表情:“想不到堂堂画壁宗主也是个舌长之人,你以为孤男寡女能谈些什么吗?” 第十任画壁宗主却说:“花丫头,别在聪明人面前自作聪明,本宗主一直派人监视着你,你与那小子接触前后的事情,本宗主都有掌握。你以为本宗主为何要把目的透露给那小子吗?本宗主就算准了他会把这事告诉你。那么开门见山吧,本宗主想要知道第二任画壁宗主被封印的地方。” 花百花脸露沉吟的神色,半响,她忽然问道:“你不是从第二任画壁宗主传承之所,获知了一切真相么?” 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说:“不错,是获知了一切的真相,但也不过是第二任画壁宗主出发前的事情,事实上,连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失败,并被第一任画壁宗主封印起来。你会告诉我吧,不告诉的后果,也不用本宗主说明吧?”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他的女儿与封印之地 “好吧,我会告诉你第二任画壁宗主被封印的所在,但相对,你要放我与张公子走,对了还有醋皇后以及另外一个异族女子。”花百花沉默良久,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第十任画壁宗主却淡淡说:“那个异族女子,是黄仁义他们带来的,我做不了主;至于你、那小子以及醋皇后都不能放走。” 花百花一张俏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宗主殿下,你不觉得太过份了吗?我自认那第二任画壁宗主被封印所在的讯息,比起放过我等几人来得更加重要,这等交换本就便宜了你。你既然拒绝,那我也无话可奉告。倘若你想强迫我吐露讯息,小女子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但自裁的手段还是有的。” “花丫头,这么说吧。”第十任画壁宗主换了个坐下的姿势,然后淡淡说:“你与那小子,本宗主承诺会放你们走,但不是现在,一切等到到了封印所在并解开了封印的时候,你与那小子可以随时离开的。我希望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一种保险,事情到了这等地步,便是本宗主也不得不谨慎,以防功亏一篑。” “那醋皇后呢?”花百花沉吟良久,蹙眉问道。 “她的事情,你之后便可知道。好了,把第二任画壁宗主被封印的所在说出来吧。”第十任画壁宗主往椅背靠了靠,盯着花百花说道。 花百花冷笑了起来:“宗主殿下,这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到最后,我倒什么都得不到的情况下,乖乖把讯息透露给你,但若是你事后反悔,我等找谁哭去?” “本宗主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是不会收回来的。”尽管第十任画壁宗主拍着胸口保证,但花百花依旧对此表示质疑。 到最后,第十任画壁宗主一张脸阴沉了下来:“花丫头,别得寸进尺了。本宗主要杀你们易如反掌,用得着为了尔等区区的贱命而食言吗?退一步说,就是伤害任何人,本宗主也不会伤害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啊。” “你……你刚才说什么?”花百花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盯着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方向。 花百花惊愕的表情,被第十任画壁宗主看在眼内,后者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之前曾说过,我对你的熟悉,比你对你自己的熟悉还要过,便是这个意思,你是我的亲生女儿。” “你在胡说些什么!”花百花禁不住骂道:“为了能从我口中套出讯息,你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虽然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但我可以肯定,你不是我的父亲。” 第十任画壁宗主却冷笑了起来:“肯定?你拿什么肯定?是认为与你母亲在一起的男人,便是你的父亲?真是愚昧的想法。从你出生,我便知道你的事情,不管是守护者一族还是花神的事情。” 花百花刚想反驳,脑中却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若他说的是假话,他又怎么知道我是最后的守护者一族以及花神的事情?撇开这点不说,有关花神所掌握的特权,若不是从相关者口中知道的话,外人是难以知晓的。 莫非他说的是真的?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我对我父亲的事情,比他还模糊吗? “若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我母亲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而你又怎么眼睁睁看着我母亲与其他的男人成亲?”花百花本想冷嘲热讽,但一句话说到口,却变成了这样试探般的问话。 第十任画壁宗主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痛苦:“你们守护者一族与我们画壁宗世代交好,我与你的母亲两小无猜,一起玩大,并互生暗愫。但是我们之间的爱情,我的父亲并不看好,他一直瞧不起你的母亲,认为她是个野丫头,努力想从他教导的女弟子中,为我挑一个配得上我的女子。我自然反对。我们瞒着我的父亲,偷偷成了亲,之后不久,便有了你。” “父亲不知从何处获知了此事,利用他的权力,禁止宗内任何弟子为你进行送魂,没有魂魄的你根本难以存活。不得已,我偷偷瞒着你的母亲,前去哀求父亲,他提出让我抛弃你的母亲就为你送魂的条件。我是难以拒绝,只好如此做了。事后我才知道,父亲的确为你进行了送魂,但同时为了让我死心,配合上一任花神,为你母亲置办了另一头亲事。你的母亲以为我是薄情寡义之人,便答应了亲事,与一个陌生的男人成了亲。” 花百花听得满脸的异样,但口中仍是冷冷说:“你既然爱着她,为何不去阻止那趟亲事?” 第十任画壁宗主深深看了花百花一眼:“我若阻止的话,父亲便会杀了你,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必须为此而做出选择。然后我再次让你的母亲失望了,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选择了袖手旁观。然后从那天开始,我便知道我会永远失去你的母亲。但我不后悔,若让我再次选择的话,我依然会这么做。因为你的出生,饱含了我们最真挚的爱,若连你也否定的话,那我们的爱情,便会变得不值一提。” 花百花再也忍不住,大声喊道:“说什么我的出生,饱含最真挚的爱?若是这样的话,为何母亲从小到大都没有给我好脸色看过?即便她跟着张公子的父亲离开的时候,也毫无保留表示对我的厌恶,她说我只是个妨碍品,我的出生,从来都不是她所期盼的。若按你所说的,她这么对待我,完全是出于对你的厌恶?开什么玩笑,仅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我从小到大就被最亲的人,视作盗贼般看待?” 可恶!开什么玩笑!花百花紧咬着下唇,泪水像是不受控制般的流个不停。 第十任画壁宗主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暗淡:“百花,爹爹也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但……..” “闭嘴!”花百花忽然大喊了一声,打断了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话语:“别随便叫我的名字,我说过,你不是我的父亲,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少来套近乎!你不是想知道第二任画壁宗主被封印所在吗?我告诉你便是!”说罢,她把那所在地点重复了几次后,一把摔门而出。 第十任画壁宗主靠在椅背上,沉吟不语,此刻他的心情不比花百花轻松,虽说曾经梦到过很多次父女摊牌的画面,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百花啊,爹爹也知道对不起你,所以爹爹才要夺取天神的力量。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未来,不应该把生命耗在这种地方,什么画壁宗、糖国、醋国、中立之城的,就为了这等小小的地方争斗了近千年,更是培育了像我的父亲那种愚昧不可变通的家伙。而因为他们,而让得我等遭受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 这样的世界根本就不值得留恋,若说我们遭受的是这个世界自然的安排,那么我便要成为神,对这个世界做出更加合理的安排,土归土,人归人,神归神,各自都有该去的地方,哪怕要毁灭这个世界,屠杀所有的人!到那时候,百花你就不会再这样哭泣了,没有纷争,没有谎言的世界,爹爹相信,你一定会在那里活得幸福美满的。 ………….. “段姑娘,你此去多加小心。”巨舟甲板上,张落叶轻声对着段如梦说道,在他身后,醋皇后、花百花以及黄仁义父子都在。 段如梦微蹙眉:“张公子,你仍身在危险之中,只有我一个人离去,我实在办不到。” “放心好了,我会没事的。”张落叶微微一笑,其后压低声音说:“黄紫倩现在身在醋国皇宫中,她失去了记忆,你离开这里后,马上找到她,然后与她一起到糖国皇宫,糖公主她会照顾好你们的。” “黄姐姐失去了记忆?”段如梦微微一愣后,怪声怪气地说:“这边还有个醋皇后,那边就蹦出个糖公主,张公子还真受女人欢迎啊。我真的很怀疑你这段时间到底干什么去了?” 段如梦后面的说话没有收住音调,醋皇后听得俏脸红了红,虽说事后张落叶解析了用药物中和她体内的春.药,但她还清晰记得当时一把抱着张落叶乱亲的事情,每每想起,就让得她芳心为之一颤,自从对男女爱情失望后,这还是头一遭出现的感觉。 一旁的花百花显得精神不振,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话一直缠绕在她耳边,让得她很是手足无措。 张落叶不禁翻了翻白眼,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他也懒得解析,心正不怕影子歪嘛。 “等等!”一直沉默的黄仁义忽然插口。 张落叶听得眉头一挑,一把挡在了段如梦身前,冷冷盯着黄仁义:“黄道友,事到如今,莫非你想反悔?你可要想清楚,要是段姑娘出了什么事,你我都别想离开这个世界。” “不用你提醒,老夫自然知道。”黄仁义无视张落叶的警告:“老夫信不过你,要是你在背后耍了什么手段,老夫找谁算账去?” “那你想怎样?”张落叶眉头紧皱地问。 黄仁义捋了捋胡子,略一沉吟,口中道:“老夫要在她身上下一道禁制,以防万一。” “段姑娘……..” “张公子,别说了,让他下吧。”段如梦脸色平淡地盯着对面的黄仁义。 后者微笑道:“还是段丫头爽快,黄小友,你还是学着点吧。”说着他自怀中取过一张符箓,在轻念一句咒语后,就看得符箓化作一道黄光,瞬间没入段如梦的体内。 在没入瞬间,段如梦眉头明显微微一蹙,其后恢复如常。 “好了,段丫头,你可以走了。”黄仁义甩了甩袖袍,微笑道。 “哼!”段如梦冷哼了一声,踏上张落叶施法形成的纸鹤,纸鹤在一声清啸后,振翅高飞,转眼便消失不见。 七天后,纸鹤载着段如梦出现在醋国皇宫内,在向失忆的黄紫倩说明来意后,带着她一起离开了醋国皇宫,往着糖国的方向飞去。 再十天,纸鹤载着两人到达了糖国皇宫,在获知两人的身份后,糖公主热情接待了她们,并把她们安置在皇宫内。 而此刻,画壁宗的巨舟已经到达了起始森林的西郊,在那里有一块虚浮在半空之中的巨大陆地,自下方往上眺望,还能看到陆地上方不时闪烁着诡异的白光。 第十任画壁宗主凭栏远眺,脸现一丝喜悦,他大手一挥,呼喝道:“把巨舟靠过去,准备登陆!” ‘轰隆’的一声巨响,巨舟舟体与巨大陆地的接碰引起了舟体的巨大震动,让得舟上众人都是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上。 第十任画壁宗主向着手下打了个眼色后,当先踏上巨大的陆地,宗内弟子忙押着张落叶、花百花以及醋皇后紧跟其后,黄仁义父子对看一眼后,同样跟了过去。 巨大陆地面积十分广阔,但没有丝毫的植被,地上的泥土都是呈现干瘪的沙砾状态,所以即便距离很远,但众人还是第一眼就看到绕着巨大陆地四周边缘布置,不下于上万座的小石塔,以及在巨大陆地中间,有一个足有府邸般大的法阵,然而相对巨大陆地的面积而言,法阵仍显得微不足道。 第十任画壁宗主收回目光,略一摆手,就带着众人直奔中间的法阵而去。 到得法阵处,这般近距离眺望,才发现法阵的布置极其复杂,光是其内所画描的阵图就有不下近千种。 看得那些阵图,黄仁义一张脸变得异样起来,或许外人不知,但身为黑凤凰一族的资深族员的他,曾在族中拥有的古籍看到过这些阵图的介绍,这些阵图正是基于一族之王所拥有的‘千年轮回之力’,临摹画描而成!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血祭与巨大漩涡 ‘呼哧,呼哧~~’ ‘轰隆,轰隆隆~~’ 虚浮在半空之中的巨大陆地,几乎每相隔一刻钟的时间,便会自中间的法阵亮起耀眼之极的光芒,然后光芒透过地上的纹路,一直传达到陆地边缘那些小石塔,然后几乎所有的小石塔都在同一时间传来‘嗡嗡’的蝉鸣声,其后可以看到无数的白色光线自小石塔喷出,落到下方的白色大海中,引得大海之水翻滚不已。 “各自就位,看我手势行事。”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冷喝了一句后,跟着他身后的弟子忙四散而去,分立法阵的四周,然后各个都从手中翻出一件怪状法器,纷纷按着一定的距离,插入法阵边缘的阵线内。 “醋皇后女士,你与我一起到阵法中心。”第十任画壁宗主回首看了醋皇后一眼后,冷冷说。 醋皇后微蹙了蹙眉头,倒是一旁的张落叶问道:“画壁宗主,你到底想要皇后陛下做什么?” “你会知道的。”第十任画壁宗主有些不耐,轻捏了一个法诀下,就看得他脖子上吊着的七彩光环扑闪而出,一下子把醋皇后罩在中间。 其后他再捏了个法诀,被光环笼罩的醋皇后身不由己地往着阵中心的方向走去。看得此幕,一旁的黄仁义父子对看了一眼,双双把手插到背后。 张落叶与花百花眉头紧皱地看着,实在不知道第十任画壁宗主想要醋皇后做什么,但张落叶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呼哧’一声,看得醋皇后走至阵中心之刻,第十任画壁宗主面无表情地虚空一抓手,然后光环猛地收紧,竟把中间的醋皇后压成了肉酱!烂肉,鲜血流淌了一地,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为何要这样做!”张落叶脸色微变,冲至第十任画壁宗主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宗主殿下!”四周的宗内弟子惊叫了一声。 “不要紧,你们做你们的事情。”第十任画壁宗主摆了摆手,其后对视着张落叶愤怒的眼神:“很简单的事情,要解开封印,就需要把醋皇后血祭方可。” “血祭?”张落叶微微一愣:“什么血祭的,为什么非她不可?” “昔年第二任画壁宗主为了夺取天神力量,而自创邪恶的巫术,但该巫术的成功需要两个至亲之人的帮助,一个被血祭,一个获得力量的传承。被血祭的是第二任画壁宗主的母亲,而获得力量传承的则是他的后人。醋皇后便是现今唯一第二任画壁宗主的后人,只有把她血祭,才能利用她体内继承的力量,来破解第一任画壁宗主布置下的封印。明白的话,把手放开。”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把甩开张落叶的手臂,整了整衣衫。 “可恶!”张落叶咬了咬牙,变得满脸的暗淡,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第十任画壁宗主便回头看着法阵的方向,刚想说些什么之际,忽然背上传来一阵剧痛,让得他身不由己地往着前方飞去,更是在半途中,喷出大口的鲜血,最后软软砸倒在法阵内。 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四周的宗内弟子惊叫不已,然而第十任画壁宗主强行支起了上半身,坐倒在地上,伸手阻拦弟子们的过来。 “都被别给我慌,继续做你们的事情。两位道友,你们这是何故?” 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冷盯着对面的偷袭者,那赫然是黄仁义父子,此时他们两身上俱都弥漫着浓浓的黑气,更是在背上以黑气凝聚成一对黑色的翅膀。 见得这一幕,花百花偷偷藏身在张落叶背后,并自怀中取出一块雕工精美的木牌,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何故?”黄仁义冷笑了一声:“宗主道友,你还好意思问老夫,我们当初是怎么约定的?你说你会帮我们找到我们一族之王,并把他释放出来的,然而事实上你却骗了我们!” “骗了你们?”第十任画壁宗主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本宗主实在不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约定的事情是在解开此处封印后,本宗主自然会帮你们找到你们的一族之王。” “那时候就迟了!”黄仁义一张脸变得冰冷起来:“在偶尔听到张小友与这女娃的说话后,老夫开始对道友的目的感兴趣,结果一番询问下来,得到了让老夫半信半疑的事情,但在看到此处法阵后,就再无质疑了。第一任画壁宗主便是千年前,误入此处的我族之王!这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老夫说明吧?你这厮居然敢诓骗我们,若不是偶然获知事实真相,我们还成了帮你解开我族之王封印的罪人!” “罪人?谈不上吧。”第十任画壁宗主似乎不意外,反而淡淡说:“没想到你们会以这种方式获知真相,早知这样,应该隔开你们的接触。所以你们便与这小子达成了协议,一并来对付我?” “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黄仁义显得很是平淡:“道友,投降吧。在这种地方,即便是老夫也不想树立不必要的敌人,但若你不识相的话,老夫也只好把你杀了。” “不识相的是谁呢?”第十任画壁宗主挣扎着一把站了起来,身形有些摇晃不已。 “嘿,老东西,你看你连站都站不稳,就别勉强了。”此话是黄仲季嘲笑说出。 黄仁义冷笑说:“宗主道友,在一起这么久,我们可是把你的弱点探测得一清二楚,刚才那番偷袭最少伤了你的道根。投降吧,就因为这不必要的固执而丢了性命,实在不值得。” “你以为本宗主是什么人?”第十任画壁宗主摆了摆手,淡淡说:“其实,本宗主应该要谢谢你们才是,要不是因为你们这番偷袭,解开封印的事情也不会如此的顺利。” 他此话刚落罢,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其后以法阵为中心,四周边缘的小石塔同时颤鸣起来,并在一会儿功夫后,一座接一座地炸裂而开! “你这厮做了什么?”黄仁义脸色微微变了变。 “是血,要解开这封印,还需要本宗主的血,你们的偷袭,不是让我吐血在法阵内吗?也就是说,这封印的解开,你们还是帮上了忙!”第十任画壁宗主阴笑了起来。 “该死的。”黄仁义禁不住怒叫了一声,忽然向着藏身张落叶身后的花百花喊道:“小女娃,动作快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走?你们想往哪里走啊?”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把抬起了右臂,地上法阵的力量开始侵蚀他的身体,可以清晰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在飞快愈合着。 而随着他的抬手,他那七彩光环一分为二,速度极快地往着黄仁义父子的方向掠去! 被灌注法阵力量的七彩光环之威,早已超出黄仁义的实力之外,可以想象,若是迎面接了这一招,粉身碎骨是难以避免的。 两人在咬了咬牙后,果断舍弃黄仁义父子的身躯,化作两团黑气扑闪而出,而在那一瞬间,黄仁义父子的肉体被七彩光环以片刻不到的时间,削成了肉酱! 张落叶看得满脸的异样,虽说是被黑凤凰一族的人操控,但在外界,却是黄仁义父子的身份在作恶多端,现在落得如此下场,是不是可以算是‘恶贯满盈’? 空气中的两团黑气,当中一团飞快没入附近的一个画壁宗女弟子体内,片刻不到,那女弟子睁开了眼睛,才刚看了看抬起的双手,就听得后方传来另一团黑气的急呼声:“萱儿,小心!” 女弟子心中一惊,回头恰好看到拦腰斩来的七彩光环!眼看着悲剧就要发生之际,另一团黑气呼啸而来,一把推开了女弟子,然后被七彩光环瞬间斩得烟消云散! “不要,父亲!”女弟子惊叫了一声,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黑气临消失时说的声音,这才响起:“萱儿,快走,要替父亲好好活下去。” 此刻,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再次抬手,显然并不想放过被黑气侵体的女弟子。 “快走!”此话是张落叶说出,他抓着女弟子的手臂,把她拉了过来,然后一把甩出手中的数叠符箓,就看得密密麻麻的火球占据着整个空间。 第十任画壁宗主冷笑了一声,右手轻轻一点下,七彩光环竖了起来,并在呼啸转动下,自光环中心形成一个黑色漩涡,把所有的火球吸了进去。 待得把火球全部吸进去后,第十任画壁宗主定睛一看,张落叶等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哼,逃跑了吗?也罢,这样也好,接下来的画面也不好让百花看到。”第十任画壁宗主轻念了一句后,反身步至阵法中心,双手捏了个法诀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巨大陆地的颤动越发厉害,四周小石塔爆炸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四周的画壁宗弟子按照之前排练的,有条不紊地撤回巨舟,并操控着巨舟飞离巨大陆地,待飞到距离某段距离后,停了下来,俱都满脸担忧地眺望着巨大陆地的方向。 这是第十任画壁宗主之前决定好的事情,若是解开封印失败的话,最不济也要保住画壁宗,这样一来,才能确保在未来,有继承他意志的人出现。 ‘轰隆隆~~’ 随着随后一座小石塔的炸裂而开,自法阵往高空射出一道粗大无比的白色光柱,一直延伸到高空五十丈的高度后,停了下来,然后在‘呼哧’一声后,炸裂而开,其后如流星拖尾般自高空击落,顿时把除了法阵中心外的其他巨大陆地击得四分五裂着。 然而奇怪的一幕发生,被击得四散的陆地碎块没有往着下方砸落,相反在半空虚浮着,随着最后一道光柱击落后,那些四散的陆地碎块开始以还保持着完整的法阵所在为中心,慢慢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更是凭空引起了一阵骇人的飓风! 飓风以骇人的惊势,直插入茫茫的白色大海中,引得大海之水翻滚不已,更在短短时间内,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漩涡! 而与此同时,大海各处的白蟹像是得到了召唤般,前仆后继地往着巨大的漩涡的方向游近,并随着引起巨大漩涡的飓风,往着上方飞去,并在飞去的途中,溶解成白色的液体,轻易就没入法阵的中心!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超渡与天碑之塔 “父亲………”被黑气附身的女弟子失神地坐在地上,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小声地呜咽着。 张落叶轻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的树林,其后向花百花问:“百花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起始森林的隐秘之所,也只有用我的花神特权才能传送到达,所以现阶段,这里还是安全的。”花百花淡淡回了一句,然后先是疑惑地看了女弟子一眼,接着把张落叶拉到一旁小声询问:“张公子,她是怎么回事?” “你指的是什么?”张落叶一时间没有弄懂她的意思。 花百花不禁白了他一眼:“你还给我装糊涂?她之前不是舍弃肉体,然后以黑气状态重新占据画壁宗弟子的身躯么?” 张落叶忙简略地说了一下有关他知道的黑凤凰一族事情,花百花闻听,略一沉吟后,推了推张落叶的肩膀:“我们接下来还要去一个地方,她既然是第一任画壁宗主的后人,自然有权跟来,但她现在哭哭啼啼的也不是办法,你去安慰一下她吧。” “我?为什么是我?”张落叶脸露一丝不情愿的表情,自己这一连串的遭遇,说到底还是附身在黄仁义父子身上的他们造成的,自己不找他们算账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这安慰,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再这样拖拖拉拉的话,世界可是真要毁灭了!”花百花压低声音咆哮了一声,不知为何第十任画壁宗主的那番话再次涌上她耳边,让得她有些心烦意乱着。 张落叶轻叹了一声,扰了扰头发,走至女弟子身旁,口中说:“黄…….,不对,你现在附身的不是黄仲季……….,那个,你是姑娘还是公子?” 一旁的花百花听得几乎要一鞋拍在他的脸上,有你这样问话的吗? 女弟子不禁停住了哭声,抬头看着张落叶的方向,那副如同暴雨梨花的娇美模样,让得张落叶心中一跳! “你觉得呢?”女弟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语气不善地问道。 “也是呢。”张落叶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不是姑娘,便是娘娘腔。” “你说谁是娘娘腔了?”女弟子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没说你。”张落叶话音一转,口中说:“你父亲的事情,我表示同情,但你这哭闹却是不应该。” 女弟子以为张落叶在嘲笑她,不禁骂道:“我父亲去世了,难道我不应该哭吗?” 张落叶冷笑道:“父亲去世,是该哭丧,但你却没有这个资格。你可曾想过,就是因为你们父女依附在黄仁义父子身上,不管是直接也好,间接也好。段如梦姑娘失去了‘天下第一煅兵庄’内大部分的族人;黄蕙馨姑娘与父母阴阳相隔,一下子成了孤儿;而就在刚才,你们父女舍弃黄仁义父子肉体的举动,让得黄紫倩失去了爷爷与父亲,郭玉静伯母失去了丈夫与家公!这么多人的泪水,恐怕都能把你淹死好几回,你还有资格在这里哭闹吗?” 花百花听得不对路,拉了拉张落叶的衣袖,责怪说:“我是让你安慰她,你却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让我安慰她,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张落叶无视花百花的责怪,仍是如此说道,让得花百花大发娇嗔起来。 “你们都别吵了。”女弟子忽然换上平淡之极的表情:“你说得对,的确,我与父亲做了很多的错事,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从我族遭受厄难以来,这便已成了我们的生存方式,倘若不是这么做的话,我们一族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张落叶动了动嘴皮,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声,虽然对于女弟子说的话很不认同,但毕竟对方刚死了父亲,自己也不能太过责怪她。 “罗…….罗萱,这是我的名字,你若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的名字。”女弟子忽然涨红着脸,小声说。 张落叶微微愣了愣,看着对方可怜的表情,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那么,罗姑娘,不知你的父亲怎么称呼?” 罗萱似乎对张落叶的这番问话很是疑惑,但在想了想后,低声说:“他叫罗天成。” 张落叶点了点头,向花百花问:“百花姑娘,在下想在这里耽搁片刻时间,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但你想做什么?”花百花疑惑问道。 张落叶扫了旁边的罗萱一眼,轻叹说:“在下想要超渡一下罗姑娘的父亲罗天成。” “超渡?”张落叶这番话让得罗萱目光一闪。 张落叶淡淡说:“是的,不过,罗姑娘,在下并不是正式的行脚僧,对于超渡的事情不是很讲究,只能简单化,你还是不要太期待的好。” 罗萱忙摆了摆手,轻声说:“怎么会,要是张公子如此做,小女子感激还来不及。” 下面张落叶正如他所说的,用最简单的方式,为罗萱的父亲罗天成进行了一番超渡,而在超渡过程中,罗萱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天空。 超渡完后,罗萱回过神来,沉默良久,忽然向着张落叶深深行了一礼:“张公子,谢谢你。你是个好人,以前多有得罪,还望你不要介意。” “走吧。”一旁的花百花抿了抿玉唇,转过了蛾首。 一个时辰后 看得花百花仍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张落叶不禁问:“百花姑娘,我们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花百花头也不回,以简短的口吻说了一句:“天碑之塔。” 听得‘天碑’的字眼,张落叶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什么,口中念诵:“‘生灵是涂炭,魔蟹凶纵横。便引天碑前,且听王道来。’,那天碑便是指天碑之塔吗?” “是的,按照预言所说的,一旦封印被解除的话,我们守护者一族有必要把你引导到天碑之塔前,倾听王的训导。”花百花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张落叶说。 张落叶听得满脸的诧异:“王?是指罗姑娘她们要找的那位黑凤凰之王,同时也是第一任画壁宗主?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千年前的人啊,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不。”罗萱此时插口:“正是因为相隔近千年,我族之王才正要复生。” “还望罗姑娘说明。”张落叶看向了罗萱的方向。 罗萱喃喃说:“这是传诵于我族代代人口中的‘王之颂歌’——‘不死不灭的我族之王,历经900年心跳再次复苏,然后再经90年恢复意识,再经过9年恢复力量,最后再经过一年彻底复苏,这便是千年轮回之力。’,千年前因为发生了不期之事,我族之王没来得及把这股千年轮回之力传给下一任,便到了这个地方。” “也就是说,第一任画壁宗主会因为这千年轮回之力,而在这千年之后复生?”张落叶听得满脸的异样。 “正是这么回事。”此话是花百花说出。 张落叶想起一事,不禁疑惑问:“但,这难道不令人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罗萱不明白张落叶的意思。 张落叶解析说:“第一任画壁宗主既然是你们一族之王,自然拥有的是黑凤凰的力量吧?但在这个世界,他被传诵的形象却是白发异族人,也就是说,他还拥有白乌鸦的力量,而若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做得了你们的一族之王?” 罗萱听得微微一愣,在获知第一任画壁宗主便是她们一族之王后,她倒没有想起此事,此时经张落叶这么一说,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良久,她忽然一拍手,脸露恍然大悟的表情:“嗯…….!?莫非是这个缘故?” 张落叶不禁眉头一挑,口中问道:“罗姑娘,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这是我曾从父亲口中听到的事情,千年前,那位我族之王与白乌鸦之王进行了一番生死较量,结果以双方伤重平手结局,也因为这一战,让得我族之王身受重伤,才会出走此处,试图寻找恢复伤势的方法。我想恐怕是那个时候,我族之王受到了那位白乌鸦之王的力量侵扰,才会变成那副模样。”罗萱不紧不慢地解析,但提到父亲时,她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暗淡。 “是这样吗?”张落叶看向了花百花的方向。 花百花轻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在第一任画壁宗主留给我们守护者一族的训示中,并没有这方面的讯息。好了,有什么话等到了天碑之塔再说吧,抓紧时间的话,再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便可到达天碑之塔。” 当下三人继续埋头赶路,果然过得半个时辰左右,前方忽然出现一片面积广阔的空地,而空地中间,有一座半径达十丈,高有近百丈的古塔。 古塔模样甚是怪异,没有像普通塔那样分成一层一层的,相反倒像一骨碌由塔底直通塔顶的模样,另外有一条阶梯自塔底起,绕着塔身往上,一直通到塔顶位置,从古塔没有门扉来看,这条阶梯恐怕是唯一通往塔顶的途径。 张落叶脸现一丝疑惑,不为古塔的雄伟,而为这古塔的突兀出现,要知道像这么巨大的古塔,即便身处百里之外,也应该能清晰看到,然而他们这一路赶来,除了天空、树林外,根本没有看到古塔的影子。 莫非是………!?张落叶在心中一动下,小心地查量着四周,果然见得不论是该处的空气,还是空地的泥土甚至附近的树林,都弥漫着淡淡的白雾,很显然这白雾不是自然而成,这么说是为了隐藏这古塔而布置的手段吧。 到得此处,花百花显得谨慎起来,她回头向着张落叶与罗萱低声说了一句:“这里的白雾是由迷阵、幻阵以及杀阵构成,稍有任何疏忽,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你们要紧跟我的步伐,不要踏错任何一步,要不然即便凭我的花神特权,也救不了你们。” 张落叶故意问了一句:“倘若是你踏错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办?” 花百花气得瞪了张落叶一眼:“你要是再敢胡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消失?” 张落叶忙摆了摆手:“跟你说笑而已,不要当真。”但他却在心中嘀咕说,看你也不像经常来的样子,我这是出于谨慎,要是你丫头真个踏错,不就连累到我们吗?到那时候,我们找谁哭去?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与登塔 ‘呼噜噜~’ 由陆地碎块绕着法阵所在旋转挂起的飓风越来越甚,让得插入大海的飓风所形成的漩涡也越来越大,到得后来,竟形成了一个直径近百丈之遥的巨大漩涡,来自大海各处的白蟹争先恐后地赶来,纷纷扑入漩涡中,并在上升途中化为白色的液体,轻易没入法阵中央。 而此刻虚浮在法阵中央的第十任画壁宗主,发丝乱舞,那本应吊挂在他脖子上的七彩光环,此刻变成了漆黑之色,其上闪烁着诡异的古文字,并横在第十任画壁宗主的下方,正在高速旋转着,并在旋转的过程中,形成巨大的漩涡,把得没入法阵中央,由白蟹所化的白色液体吸收,然后以一圈一圈之势,飞快融入第十任画壁宗主的体内! 随着没入的液体增多,第十任画壁宗主全身皮肤出现怪异的古文字,并在他身后,突兀出现一个光形图,那图图案为树状图,自树顶至下方,画满一个个的圆圈,此刻都在莫名闪烁着诡异光芒,并透着一种不可侵视的伟力,发出阵阵的大道梵音,并在光形图附近呈现扭曲的空间,其上瑞彩万道,神辉闪烁,皑气纵横! 虽然大海各处的白蟹数量众多,但以飓风吸收的速度,恐怕不到两天时间,便可以吸收殆尽。 ………… 同一时间,糖国皇宫 “公主殿下,这是……..!?”看得整个天空像是孩子般呜咽不已,一旁将军满脸的沉重。 糖公主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渐渐变得灰暗不已的天空,轻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并不是个好征兆。醋国、中立之城这边怎样?” 将军听罢,忙恭敬说:“是的,醋国这边在他们宰相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备战着;中立之城那边,也在动用做大的努力,争取以最快的时间,准备好战争的物资。” “好。”糖公主再次点了点头:“那么自由盟那边怎么样?我关心的是激进派的情况。然后醋皇后麾下的木雕刺杀团怎么表示?” 将军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自由盟温和派已经归顺中立之城,但激进派那边,在糖年这叛徒死后,都表示要…….要向公主殿下复仇,按探子汇报,他们已经与糖年麾下的死士以及残党有了接触,短时间内,会成为一股不容小窥的阻碍力量,特别是处于现在这种局势,就更不好说了。至于木雕刺杀团那边,也出现了不少事情。” “说。”糖公主不禁眉头挑了挑。 将军忙恭敬说道:“木雕刺杀团在醋皇后被带走后,大部分都表示愿意按照醋皇后的意志,暂归公主殿下指挥;但有小部分予以叛变,而经过调查,发现这部分的人是画壁宗培养出来的奸细。据说在昔前,曾以假托委托人名义,派人偷偷潜入起始森林,针对守护者一族的人进行搜捕。末将以为,这会与画壁宗的目的有关系。” 糖公主脸露沉吟的神色,看来这会与醋皇后被带走有关系,只是没想到画壁宗早已注意到花姐姐的存在。花姐姐曾叮嘱我不要泄漏守护者一族的事情,此事不能继续追查下去。 于是她口中便说:“木雕刺杀团的事情可暂且不管,但自由盟激进派那边,现在是全个世界生死存亡的时候,已经顾不得滥杀无辜了,你且通知暗部那边,不要吝惜人员与财力,一定要把这些家伙斩草除根,另外由你亲自挑选出精兵,配合暗部那边行动。” “是。”将军略一犹豫,恭敬问道:“公主殿下,有关太傅与护国将军的人选,全朝文武大臣,都希望公主殿下尽快做出选择,好安定全国上下。毕竟斩杀糖年,还是对全国人民带来了不少的影响。” “此事不用你提醒我。”糖公主淡淡说道:“在斩杀糖年那厮时,本公主早有了心理准备。太傅之事暂且不提,至于护国将军一位,论全国将领经验,非你莫属,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将军听得脸上一喜,忙跪拜在地上:“公主殿下在上,末将定必肝脑涂地,誓死效忠于殿下。” “没事了,你下去吧。”糖公主淡淡地挥了挥手,将军忙满脸异样地躬身退下,此刻他真有想亲吻糖年的冲动,要不是这厮,这护国将军一位还轮不到他来当呢。 ………… 在糖公主商讨朝政之时,另一边,段如梦却与黄紫倩说起话来。 “黄姐姐,你还是没想起什么吗?”段如梦看了看黄紫倩,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段妹妹。”黄紫倩脸现一丝无奈的痛苦:“你虽然把有关我的事情给我说了,但我还是想不起任何的记忆,就仿佛你说的是陌生人的事情一样。” “这事也急不来。”段如梦话音一转,轻声说:“不知张公子现在如何了?要是他在的话,要帮黄姐姐你恢复记忆,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张公子?便是那白发异族人吧?”黄紫倩目光闪了闪,故作问道。 “白发异族人吗?还真是另类的称呼。”段如梦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抿嘴笑道:“对了,黄姐姐,你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你可别告诉小妹,你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感觉。” “感觉是指什么?”黄紫倩疑惑问道。 黄紫倩的回答让得段如梦微微一愣,她忙说道:“就是心动的感觉啊,你怎么会感觉不到?你不是喜欢张公子吗?” 喜欢…….!?这下子倒轮到黄紫倩愣住了,失去记忆的她,每当回想往事,都会想起一道模糊的身影,而每当想起那身影时,她都会感到胸口温暖,并时而变得揪心。 但第一眼看到张落叶时,她除了在心中闪过一丝怀恋的感觉外,并没有把他与心中的影子重叠起来!现在听段如梦的意思,张落叶就是那人。那么这样的话,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吗?若真是喜欢的话,怎么会没能第一时间把他与自己心中的身影重叠呢? 黄紫倩越想就越觉得可怕,她意识到了一件事,或许自己并不喜欢他,仅是把他当成了心中梦幻般人儿的模板罢了,而这种复杂的感情,在失去记忆后,清晰地体现出来! 看得黄紫倩痛苦的表情,段如梦以为她又是头疼发作,忙着急问道:“黄姐姐,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黄紫倩轻摇了摇头,其后话音一转:“段妹妹,能给我说说他的事情吗?” “好吧。”看得黄紫倩沉静下来,段如梦才轻声说:“不过,小妹知道的也不多,毕竟他的出现是那么的突兀。” ………… 画面回到起始森林隐秘处 虽说天碑之塔就在眼前方,但三人进得空地后,一连往前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实际才前进了不长的一段距离。 正在此刻,罗萱忽然惊呼一声,其后竟往着右边跑去! 花百花看得脸色变了变,忙向着张落叶说:“张公子,快把她拦住,她恐怕是看到了幻觉。她这般乱跑,自己被困也就罢了,一个不慎触发了阵法的话,连我等都要遭殃!” 不用花百花说,在罗萱跑离瞬间,张落叶已经动了,他轻念了句口诀,背上驱邪帔风突兀显现,并随着他的指挥下,瞬间伸长,卷住了罗萱的小蛮腰,然后往着这边一带,把罗萱拉了过来。 罗萱这才清醒过来,口中疑惑问:“你们怎么都看着我?” “你刚才中了幻术,要不是张公子及时出手,你恐怕是回不来了。”这话是花百花脸色平淡地说出。 “幻术?我吗?”罗萱略一思索,才想起刚才模糊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然后父亲在亲切地向她招手。 那只是幻觉吗?罗萱一张脸变得暗淡起来。 张落叶略一沉吟,口中说:“我看这样吧,我们换一下队形,百花姑娘依旧在前方引路,罗姑娘在中间,在下押后。如此一来,就是再次出现刚才的情况,也能及时挽救。” “就依你所说的。”花百花点了点头,当下张落叶与罗萱换了位置,接着队伍继续往前进发。 然后途中虽再次出现了不少意外,但总算在四个时辰后,有惊无险地到达天碑之塔的下方,三人俱都脸色苍白,气喘吁吁之极。 张落叶回头看了看绕着塔身建造的阶梯,一张脸顿时变得青白之极。 “百花姑娘,这通往天碑之塔顶部的手段,难道就只有从阶梯爬上去的方法吗?” 花百花点了点头:“是的,天碑之塔凌空布置的阵法数量是空地的十倍有多,若是贸然飞空的话,死多少次都不够。另外天碑之塔是一体构成,除了顶部的房间外,下面都是实心的,也就是说,想从塔内上去的手段是不可能,唯一的途径便是自这阶梯爬上去。” 张落叶不禁无语说:“这塔粗略估算半径最少有十丈,高不下百丈,若是把绕着塔身的阶梯拉直度量,长度最少在三百丈以上!换成尺来计算的话,那可是整整三千尺的距离!还在不能使用法术的情况下,这距离就更让人无奈了。” 花百花不禁白了他一眼:“有时间在这里抱怨,还不如多吸几口气,争取尽快恢复体力。全世界的命运都掌握在我们手中,就是再苦再累,也不应该抱怨。” 张落叶禁不住嘀咕了一声:“还是感觉以前的你比较顺眼,自私自利才是符合你的性子,拯救世界什么的,你还是别勉强。” “你说什么?”花百花气得一把跳了起来,这小子说话就是气人,仿佛不损一下她就很难过的模样。 “跟你开玩笑而已,你别当真。”张落叶忙摆了摆手,花百花这才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重新坐了下来。 这种胡闹的手段,是小时候跟着聂小倩学习时,看得后者整天板着一张脸孔,便故意与她胡闹,目的就是想要看她生气的模样,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难以磨灭的习惯。 一想到聂小倩,张落叶禁不住在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淡淡痛苦,让得他一张脸变得暗淡了下来。 聂小倩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疼,特别是聂小倩的坟穴不知被谁刨了的事情,让他深信,聂小倩一定还存活在世界的某处。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我们登塔吧。”过得一阵子,花百花忽然站了起来。 罗萱与张落叶只得紧跟其后,沿着阶梯一级一级地往上攀登,那注定会是个痛苦的过程。攀登不同于平地行走,所耗费的力气与精力是不言而喻的。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塔顶与传送阵与棺材 果不然,才攀爬了短短一个时辰,三人已经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步伐,各自坐在阶梯上,喘着气,回头看了看仿佛无尽的阶梯,即便是花百花也禁不住脸色白了白,看来这丫头也就只是嘴硬罢了,个中辛苦,她还是知道的。 缓过一口气后,三人继续往上攀登,过不得数个时辰,天色黑了下来,三人只好在阶梯某处稍作休息。 一夜无话,次日,三人继续往上攀登,在时停时走的情况下,一连两天的埋头攀登,终于在第三天中午时分,到达了塔顶位置! 狂风在呼啸,空气变得冰冷之极,毕竟是百丈的高空中。 而身处该处,往下方眺望,可把那在视觉范围变得窄小无比,实际却广阔之极的森林尽收眼底! 张落叶还留意到现在应该是中午时分,但整片天空却变得灰暗之极,并随着狂风,刮来阵阵犹如婴孩呜咽般的声音,甚至他还从大气压中,感到了极之不详的气息。 花百花同样看着天空,她轻叹了口气:“恐怕封印已经到了解开的最后阶段吧。连世界也似乎有些承受不了,可想而知这股力量的厉害,若不尽快做出对策的话,世界的毁灭将不可避免!” 张落叶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按照预言,在下真有拯救这个世界的能力?” “毕竟是预言,我也说不准。”花百花目光闪了闪,其后认真说:“但我以为,张公子一定能拯救这个世界,我从不相信世界万物的相连只是偶然,张公子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上天派你来打救这个世界的,我一直深信这一点。” 一旁的罗萱闻听,嘴皮子动了动,但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口中试探说:“百花姑娘,在下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花百花为之顿首:“张公子但说无妨。” 张落叶像是组织着字汇,良久才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这个世界的毁灭真的是不可避免的话,百花姑娘,依在下愚见,你们不若放弃这个世界,跟着我们一起到外面的世界吧。” 花百花听得目光闪了闪,没有表示看法,口中反而问道:“那小女子反问一句,若是张公子你们的世界遭受毁灭之灾,你们也会放弃你们的世界,到这里生活吗?” “这……..”张落叶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花百花轻叹道:“放弃并不难,但放弃所要承担的代价也要一并考量。我们天树人在这个世界延续了将近千年,不说这千年累积的文化与历史,光是祖先们为了开拓这个世界所留下的汗水,与所创立的那种深深的民族奋斗精神以及意志,就不是我们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这些都是见证我们身为天树人的证明,若是与之放弃,我们还能算是天树人吗?连自己身份都不愿意承认的人,即便到了其他地方,也是难以存活的。毕竟,人就是这么一种生物。说是麻烦,但也值得敬佩。” 张落叶默然,不得不说,花百花这番话还真是无从辩驳。 花百花也没再说话,反而行至唯一的一道石门旁,自怀中取出一块雕工精美的木牌,先是对着木牌念念有词一番后,然后咬破手指头,往着木牌上划出一道血痕后,把木牌推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这是属于花神证明的木牌,要开启石门,除了我的鲜血外,还需要你与她的鲜血。你们一个是预言中的白发异族人,另一个是第一任画壁宗主的后人,你们的鲜血都是必不可少。” 张落叶也没有多问,接过木牌,咬破手指头往上划了划,然后递给罗萱,后者同样操作后,木牌再次回到花百花手中。 后者抓着木牌,径直走至石门旁,把木牌塞到石门上的一个凹槽处,然后在捏了一个法诀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如此过得一阵子,石门在微微一颤的情况下,拉开了一条门缝,花百花忙把木牌收回,向着张落叶与罗萱说:“快来帮忙推开石门,不然让它关上的话,可就白费劲了。” 在两人的帮助下,总算把石门推了开来,顿时室内的面貌展现在三人面前。 石室内没有多余的布置,仅有一个阵图画描在地上,阵图中间一根普通的半人高石柱竖立着。 “怎么就只有一个阵图?我们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罗萱眉头挑了挑,语气不善地说道。 “并不是普通的阵图。”张落叶蹲在地上摸了摸阵图的画线:“这是个传送阵,我没说错吧,百花姑娘?” “是的,要想到达第一任画壁宗主沉睡的地方,这是唯一通往的传送阵。”花百花淡淡地点了点头。 说罢,她走至阵图中央的石柱旁,可以看到石柱上同样有一个凹槽,在她把木牌塞入后,整个阵法在‘嗡鸣’一声后,自个运行了起来。 “赶快。”花百花忙向着张落叶两人招了招手,两人忙快步走了过去,才刚踏入阵图,就在一阵刺眼的白光下,消失不见。 等眼睛适应过来时,张落叶发现已经置身于一个诺大的石室中。 石室布置十分简陋,四周墙壁都蒙上一层雕刻着精美画像的木板,罗萱只是看了眼就不禁惊呼出声,她曾在族内翻看过一族的历史,而这些木板上雕刻的图像,都是发生在黑凤凰一族历史上的大事件。 而在正前方,一个刻满古文字的棺材静静地放着,相隔千年的时间,让得棺材表面,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张落叶仔细打量了棺材一眼,口中说:“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是掀开棺材,把里面的第一任画壁宗主叫醒吗?” 花百花听得满脸青绿,口中气道:“你……..你在说什么失礼的话,我们当然不能那么做!” 张落叶不禁摆了摆手:“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在这里等他醒过来吗?” 花百花慎重地点了点头:“出于对第一任画壁宗主的尊敬,只能如此。” 一旁的罗萱同样说道:“张公子,我族之王的威严不是你可以冒犯的,况且即便你想靠近,也会被千年轮回之力伤害。” 张落叶只得在旁边的桌子拉过一张椅子,拍去上面的灰尘后,一把坐了下来:“好吧,那就等吧,反正对我无害。现在也只能祈祷他醒过来的时候,世界还没完全被毁灭。” ………….. 此时,经过一连两天的疯狂吸收下,整片大海的白蟹荡然无存。 法阵那边,在一阵刺眼的白光冒出后,所有的陆地碎片化成了粉末,随着余后的狂风,吹向了大海。 巨舟上的画壁宗弟子死死看着白光的中央,成败关键就在此一举!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中间的白光渐渐敛去,然后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现而出。 那道身影自然是第十任画壁宗主了,但此刻的他,不论在气质,还是模样上,都有了极大的改变。 本来那头犹如树枝般根根竖起的发丝,变成了人类的黑色发丝,披散在脑后;那本应吊挂在脖子上的七彩光环,此刻变成了底部穿透他背骨的金色法轮,正散发着一圈又一圈的光环;另外在他的额头中间,有三个并在一起的红点纹刻着。 巨舟上的画壁宗弟子无一例外地跪拜而下,并不是普通的弟子见到宗主的跪拜,而是一种对于神明发自内心的膜拜! 第十任画壁宗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充斥着全身,那是一种很是空灵,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的洞察感,又仿佛是大道余音缠绕在心里间的感觉。他只感到全身上下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在这股力量下,他还是首次产生一股无法形容的愉悦感觉。 “喝!”第十任画壁宗主猛然一声暴喝,右手成刀状,往着下方的大海凌空劈出一记手刀,顿时一幕震撼之极的画面出现。 只见得下方大海犹如被擎天大刀拦腰斩过一样,一道深不见底地巨大鸿沟出现,一直往前延伸,见不得尽头,把整个大海分成了两半! 第十任画壁宗主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有如此骇人的威力,口中不禁喃喃自语道:“这便是天神的力量吗?竟强大如斯!难怪天上神明会如此藐视我们这些下界生物,有此实力差距,的确难以预免。” 回过神来,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看向了天空上的粼粼七色床被,即便灰蒙蒙的天空,也遮盖不了床被的霓光四射与瑞彩万道之景。 而在粼粼七色床被上,形如半透明人形的送魂兽,终日拉着残缺的魂魄,在不知疲倦地飘荡着。 “昔日第一任画壁宗主击败夺得天神力量的第二任画壁宗主后,为了谨慎,把他的肉体分割成无数的魔蟹散于大海中,然后把他的力量封印在巨大陆地内,而最后的脊椎神魂则制造成无数的送魂兽,放置于天空之上,以送魂作掩饰。” “现在肉体、力量,我已经得到,再把天上的送魂兽还原成脊椎神魂收回,我才算是成为完整的天神。哼,那时,便是毁灭这个谎言世界的时候!百花,爹爹答应过会给你一个没有纷争,没有谎言的世界,这会在不久就会实现的,爹爹相信,你一定会在那里活得幸福美满的。” 第十任画壁宗主在喃喃自语了几句后,忽然脸色发冷地往着天空一探手,可以看到天空中凭空出现一只直径近达百丈之遥的庞大光形手掌,普一出现后,就径直往着粼粼七色床被上的送魂兽捞去! ………….. ‘咚!’ ‘咚咚!’ ‘咚咚咚!’ 正在石室无聊等待的三人,忽然感到耳边响起了一阵有力的心跳声,这让三人在对看一眼后,俱都满脸异样的看向了棺材的方向。 不知从何时起,棺材上的灰尘荡然无存,其上雕刻的古文字正在散发着淡淡的黑光,并渐渐变得刺眼起来,然后开始自棺材盖的缝隙溢出一团团犹如水液般的黑气。 这些黑气在棺材上方凝聚成圆镜的形状,并犹如心脏般在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三人只感到心跳也仿佛跟着黑气在跳动,到得最后那心跳简直已经变成是能撼动整个天地的震动,不知是不是错觉,三人甚至感到石室也在颤动不已!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黑凤凰之王与争斗 ‘咚!’ 随着最后一阵跳动落罢后,虚浮在棺材上方的圆镜黑气在‘咻’的一声后,没入棺材内,整个石室再次恢复了平静。 张落叶三人对看了一眼,俱都面面相觑着,还没有说话,棺材那边再次传来一阵异动,这一次是整个棺材棺盖忽然弹飞而起!张落叶注目没有棺材盖的棺材,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又是一阵揪心的平静后,棺材内传来悉悉索索的摩擦声,然后一道身影自棺材坐起了上半身! 那是个脸容儒雅的中年人,浑身弥漫着淡淡的黑气,一双瞳孔扩散至整个眼睛,看起来没有一丝的眼白。 花百花与罗萱忙恭敬地跪拜而下,口中各自喊着话。 “第十代花神花百花,恭迎第一任画壁宗主的回归。” “族末后人罗萱,拜见我族之王。” 男子听得声音,一双漆黑之极的眼睛看了过来,脸有愕然的神色,但当看到张落叶时,在目光一闪下,脸色变得平淡起来。 “这么说来,这是千年后的世界吧?本王也沉睡了千年之久。”男子淡淡开口说道。 “是的。”花百花恭敬回答:“按照殿下留下的预言,小女子把他给带来了。” 男子微点了点头:“你能把他带来,说明封印已经被解除了吧?却不知解开封印的是何人?” 花百花脸上闪过一丝暗淡,但口中说道:“是的。”当下,她简单把第十任画壁宗主的事情说了说。 男子认真听着,忽然自棺材走了下来:“没想到是那孽畜留下的祸根。这第十任仅凭这种传承便能做到这个份上,论资质,恐怕不下于那个孽畜。唔………,你们且在这里稍等,本王去去就回。” 说着,他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忽然自原地消失不见! 罗萱满脸的愕然:“我族之王想要去哪里?” “恐怕是去见第十任画壁宗主吧,一场试探性的争斗是不可避免的。”这话是张落叶满脸慎重地说出。 …………. “嗯?这便是天神的脊椎神魂原貌吗?”第十任画壁宗主盯着虚浮在掌心的一截闪烁着淡淡神辉的脊椎骨头,脸现思索的神色。 忽然,他脸现慎重地抬头注视着远方,在那里可以看到一道散发着骇人元力波动的身影正往着这边急掠而至! 光芒敛去,一个脸容儒雅的男子露出了身影,他淡淡地打量了第十任画壁宗主一眼,看得后者手中的脊椎神魂时,目光不禁微微一闪。 “阁下是谁?”对方身上散发的可怕气息,即便是自己夺取了天神的力量,也有些抵挡不下,让得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眉头一挑。 “你便是第十任吧。”男子淡淡开口说道:“本王可以说是你的往任,也可以说是你的先祖,这样你应该知道本王是谁吧?” 往任,先祖? 第十任画壁宗主变得满脸异样起来:“这么说来,你便是第一任画壁宗主,那位黑凤凰之王吧,看来相隔千年,你再次复生了。本来我打算毁灭这个世界后,也要去找你算账的。” “毁灭这个世界?”男子目光一闪,忽然自身上散发出一股澎湃的力量,在这力量下,下方大海竟然被挤压得深深凹进去一个直径近五十丈的半圆! “别开玩笑了,臭小鬼!你知道毁灭世界的含义吗?你真想抹杀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物吗?” 第十任画壁宗主不为所动,反而淡淡说:“正是这个打算!第一任,我劝你还是别混这趟水的好,即便是你,在沉睡了近千年后,你的力量早已大幅度削减,凭现在的你,还有胆量再来面对这股天神的力量吗?” “胆量?”男子忽然冷冷一笑:“本来还对你有些期待,看来是本王过滤了。千年前本王能击败这天神力量,千年后也是如此,何况你才获得天神力量,根本就不熟悉,胜负早已分晓。” “该说失望的是我才对。”第十任画壁宗主同样冷笑了起来:“的确,我对天神力量还不熟悉,但你若因此小看我,你就错了。第二任留下的巫术早已被我精炼强化几倍有余,所以即便不熟悉天神力量,凭我现在的实力,绝不下于当年第二任驾驭天神力量的完美状态。我劝你还是老实呆在一旁看我毁灭这个世界后,再来找你算账,这样你也残存一段时间。” “哼!盲目自大,不可救药!”男子冷冷挥了挥手:“住手吧,你难道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吗?” “你想要说什么?”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皱了皱眉头。 男子抬头看向了半空中因为失去送魂兽与送魂舟,而在惊慌失措飘荡,并凄叫不已的魂魄。 第十任画壁宗主顺着男子的目光看了一眼后,面无表情地说:“真是稀奇,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不过是个异族人罢了,你也会担心这些天树人的魂魄?” 男子看回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方向:“你既然知道他们是天树人的魂魄,就更不应该把脊椎神魂抽走,这会让他们再次变回孤魂野鬼,没有他们作为送魂的材料,这个世界的天树人就不能再繁殖种族。” “闭嘴!”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大喝了一声:“别口口声声说得好像为我们天树人着想的模样,我已经说过你是异族人,对于我们来说,是外人般的存在!在你没来到这个世界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淳朴。然而你的出现,却给这个世界带来不可磨灭的谎言,人们互相争斗,互相猜忌,互相仇视,即便昔日爱慕的亲人,恋人也会很轻易就反目成仇!与其这般继续被谎言蒙骗,还不如就此毁灭的好。” “谎言?”男子微微一愣:“当初本王来到这个世界时,这里的天树人生活艰苦,面临着极其严重的生死存亡问题,所以本王才会教给他们有关生存的方式。或许在生存繁衍的情况下,人们会因此产生争斗、猜忌、仇视等,但相比整个社会的进化,这些问题都不值一提。只要人能够好好活下去,世界才能算是有真正的希望,不是吗?” “狡辩,赤裸裸的狡辩!”第十任画壁宗主冷笑了起来:“你便是这样,以虚假的未来,来让淳朴的天树人变得像你们这些异族人一样肮脏不已。然后在无数人变得双手都沾满鲜血的时候,还试图让人们相信,这一切的败坏,都不过是社会进化的一部分。这便是你对这个世界带来的谎言!同样也是由你的手,虚构出你自认为‘美好’的世界!” 男子忽地轻叹了口气:“本王承认,在教导这个世界人们生存方式时,人们表现出的反应的确有些超出本王的预估,鲜血纵横的事情,本王从没有忘记。说是谎言,也并不错误,但有些时候,真实的可怕比之善意的谎言,来得更甚。你是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才会如此说的。” 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说道:“谁说本宗主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的?在第二任画壁宗主的传承之所,他有提到过所有的事情。” 男子不禁讶然道:“既是如此,你应该能理解本王所做的事情才是,那你为何还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第十任画壁宗主却说:“就是因为了解了,才非要如此做。世界万物都有它们该去的地方,第一任,我知道你们生存的世界,有圈养家畜供作食物的做法吧?那么你有试着改变它们的命运吗?不会吧,因为你们认为是理所当然。天树人也是如此,既然是悲剧所诞生的生命,那以悲剧的方式消失,便是他们的命运,不需要你假借谎言来挽救!” 男子沉吟良久,口中说:“也罢,多说无益,不过,本王不会让你毁灭了这个世界的,它的美好,是你这种人所看不到的。”说罢,男子眉头微微一挑,身上黑气翻腾十丈有高,然后在‘咻’的一声后,飞快冲向了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 后者一抖手中的脊椎神魂,挡下了男子的一击:“不得不承认,它曾经是美好的,但自从被你的谎言玷污后,就变得如此的不堪入目。” ‘碰’的一声巨响,两人的气势激碰在一起,化为一圈一圈肉眼可见的浪波自空中扩散,竟引得下方大海翻滚不已,更是凭空卷起骇人之极的飓风,吹得远处的森林树木东倒西歪着。 “不妙!”巨舟上,画壁宗副宗主脸色变了变,大喊道:“快,撤离这个地方,要不然连我等都会被牵扯进去。” 舟上弟子忙各自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巨舟在‘隆隆隆~’的声音下,快速往着远方飞去。尽管已经距离得够遥远了,但巨舟舟体仍是禁不住在左右上下颠簸着,可想而知两人激碰的气势之强,这已经远远超出他们所能想象的境界了。 “副宗主,那个人是谁?竟与夺得天神力量的宗主不相上下,按说这个世界应该不会有那样的人物才是。”有弟子脸现担忧的神色询问。 副宗主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口中却说:“那恐怕是第一任画壁宗主吧,只是没想到千年复生的事情会是真的。不过,也没什么担心的,宗主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画壁宗的大好将来,也会在这个世界毁灭后展现!” ………….. 整整三天过去了,男子与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激斗还在持续着,相比第十任画壁宗主身上散发的神辉越来越甚之下,男子身上的黑气显得稀薄不已,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本宗主不得不感谢你,要不是与你的这场争斗,本宗主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情况下,把天神力量融会贯通到这种地步!”第十任画壁宗主杰杰一笑后,抖了抖手中的脊椎神魂:“不过,看你的样子,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吧,早说了,让你不要混这趟水的。” “臭小鬼!别得意忘形了!”男子缓过一口气后,抬直了腰杆,心中却付:这小鬼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短短时间便已把天神力量融会到如此地步,资质比起那孽畜还要厉害,看来只能把外散的力量收回,用‘那个方法’了。 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此时说道:“第一任,还有什么手段,即便使出。倘若你还是这么窝囊废的话,本宗主也只好亲自送你去地狱了。”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惊愕的事实与鬼魔一族 糖国皇宫 正当与黄紫倩、段如梦说话的糖公主忽然脸色微变地往后倒去,连带着手中陶瓷杯砸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清水四射,陶瓷碎片散了一地。 “公主殿下!”黄紫倩两人忙满脸惊慌地把她扶起,并向着宫殿外大喊道:“来人,公主殿下出事了。” 然而叫了大半天,外面愣是没有一人进来,段如梦不禁说:“黄姐姐,你在这里看着公主殿下,我到外面去看看。” “好的,小心些。”黄紫倩点了点头,满脸谨慎地叮嘱。 出得宫殿外,段如梦看到本应守卫在宫殿外的众侍卫,俱都趴伏在地上,并满脸痛哼地呻吟着。 “发生了什么事?”扶起最近的侍卫长,段如梦愕然问道。 “是段……段殿下吗?”侍卫长睁着半朦胧的眼睛,低声说:“不…….不知道,忽…….忽然间就感到浑身脱力,然…….染后所有人都倒下了,这……..这恐怕是敌人的袭……….袭击,还…….还望段…….段殿下能够保护好……..好公主殿下的安全。” 袭击?不可能吧,这里的侍卫少说也有数千人,怎么样的袭击能够无声无色,让得这么多人中招?还包括在宫殿内的糖公主。 而且撇开这点不说,为何只有我与黄姐姐会安然无恙?要说我们与他们的不同,便是我们是人类,而他们是天树人,莫非与此有关? “放心吧,我会的。”段如梦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脸色微变地拉远与那侍卫长的距离,只见得后者在痛哼一声后,身上的黑气在略一闪动后,竟然脱体而出,往着高空飞去。 而因为黑气的脱体,让得侍卫长变回了普通天树人的模样,头上根根的头发犹如树枝般树立着,每一根头发树枝上长有茂盛的绿叶,背上一对由干枯树枝构成的羽翼展现着。 段如梦环顾四周,发现不止侍卫长一人,皇宫内所有侍卫身上的黑气都脱体而出,往着天空飞去,而当她看向天空时,脸上不禁露出骇然的神色! 只见得整片天空都被密密麻麻的黑气所拥挤着,它们都在往着同一个方向飞去,并不断从下方飞出大量的黑气补充着。看那些数量,恐怕是整个糖国天树人身上脱体的黑气吧! “段妹妹,不好了,糖公主她……..”黄紫倩脸露着急的神色,自皇宫内跑出,但当她看到空中诡异的一幕时,不禁愣在了当场:“这是什么?” “黄姐姐,糖公主是变成了普通天树人的模样吧?”段如梦回过头来,出声询问。 “是的,咦……..!?你怎么知道的?”黄紫倩微微一愣后,回过神来,诧异问道。 “这些侍卫都在黑气脱体后,变成普通天树人的模样,我想糖公主也不例外。不过,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段如梦微微蹙了蹙蛾眉,喃喃自语说。 这个问题,黄紫倩也回答不了,两人就这么愣愣看着天空的黑气,默然不语。 此刻,在醋国也在发生着同样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内,纷纷软倒在地上,全身乏力,然后一股股白色力量透体而发,化为一只只的白色乌鸦振翅往着同一个方向飞去。 而在力量消失瞬间,不管是男醋国天树人,还是女醋国天树人,都无一例外变成普通天树人的模样,但相比糖国天树人,醋国天树人变成普通天树人后,其男的强壮体格以及女的丰胸翘臀身材被保留了下来。 …………. 起始森林西郊的某片大海上空 黑凤凰之王黑眸如亮,仿佛有阵阵电光跳跃闪烁般,他口中念念有词着,双手飞快结着印记,可以看到自树林的两个方向,飞来两股迥异的力量。 一股是密密麻麻的黑气,正是来自糖国的方向,另一股是犹如白乌鸦展翅的力量,来自醋国的方向。 然后这两股力量在他面前各自浓缩成一个黑球状,阵阵骇然的魔气能量翻滚不已,甚是触目惊心! 第十任画壁宗主只是淡淡地看着,不时用左手抚摸着握在右手上的天神脊椎神魂。 这一幕一直持续了好半天,伴随着最后一股黑气以及白乌鸦力量收入,黑凤凰之王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此刻说起话来:“那么这便是所谓的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的谎言吧?即由你的手,把黑凤凰以及白乌鸦力量传授给当时的两位天资聪敏的天树人,让他们偷偷把这些获得的力量传授给其他的天树人,这便是在历史上,被称为‘传授仪式’的大事件吧。” “而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便是如此由来,正是因为这样,自千年开始,这个世界的战争并从没有停止过。你这样还敢说是为了这个世界带来生存的方式?别开玩笑了,你只是享受看着我们自相残杀的快感罢了。” 黑凤凰之王沉默了下去,半响才叹说:“这件事,本王没有推卸的意思,事实也是如此。当年,本王与那白乌鸦之王一战后,身受重伤,更是被他的力量所侵蚀,危在旦夕。本来来到这个世界,服食仙草后,能够暂时压制伤势,然而却恰逢魔神苏醒,本王不忍看到这个世界被生灵涂炭,便挺身而出,只是没想到却令得伤势更加严重。” “把体内力量传授给当时的两位天树人身上,也不是不得不为之的事情。他们两人进行‘传授仪式’的事情,也是本王默许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得憎恨那些没有得到力量的天树人,为了阻止他们,本王试图成立画壁宗作调停,但是于事无补,所以只好狠心杀了他们。” 第十任画壁宗主却冷笑了起来:“别说得这么好听,此事是因你而起,便要因你而结,你所做的,不过是试图掩饰自己罪行的举措罢了。不过,本宗主也要好好感谢你,若不是你把这两股力量分散出去,作为你的后人,第二任以及本宗主,都不可能使用得了这股天神的力量。毕竟天神力量,是与妖魔魔族力量相反的力量。” 黑凤凰之王此时说:“多说无益,不过,你若认为这沉睡的千年,本王的力量已经变得不堪一击,你便错了。自刚才与你对战的,不过是本王的千年轮回之力,并不算本王的真正力量。这两股外放的力量,才是本王的真正力量,而且历经千年繁衍,得到这两股力量的醋国、糖国人,已经变得如此的繁盛,这在另一层意义上,让得这两股力量得到了极大的增幅。你要投降,只有现在这个时候,不然一旦动手起来,你只有死路一条。” 第十任画壁宗主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哈哈大笑了起来,半响才开口说:“那我便拭目以待,不过看你的样子,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融会这两股力量,本宗主大谅,给你这个时间,也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黑凤凰之王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的确需要这个时间。 ………….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便是第一任画壁宗主传授给当时挑选出来的两位天树人力量,同时也是他亲手击毙这两人的地方?” 黑凤凰之王一连去了好几天不回,张落叶三人等得有些闷慌,便听花百花说起一些有关黑凤凰之王的事情。 “是的。”花百花点了点头:“当初我给你说过有关这个世界的往事,但为了保守起见,有关第一任画壁宗主的事情隐瞒了下来。正确说来,天碑之塔才是那个地方,此处不过是另外开辟出来,作为第一任画壁宗主沉睡的所在。” 张落叶变得满脸的异样,这么说来,现今的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局面,便是第一任画壁宗主造成的,难怪在见到醋国与糖国的人后,发现他们即便拥有黑凤凰与白乌鸦的力量,却不懂得怎么使用,感情他们只是作为力量承载的载体罢了。倒是第一任画壁宗主当初说下的那个预言,莫非是想让我为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只是没想到,第一任画壁宗主会用如此方法来化解身上力量的侵蚀。百花姑娘,你认为若是他取回这两股力量,会是夺得天神力量的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对手吗?”张落叶想了想,试探问道。 “不知道。”花百花轻摇了摇头:“不过可以肯定说一点,当初第一任画壁宗主便是凭借着两股力量,把第二任画壁宗主击败的,我想这个胜算还是有的吧。” 张落叶不禁在心中暗想:若是这样便好了,自妖刀起,到赤松宗黄大仙,再到这个地方,已经浪费得够多的时间,还是尽快找到邋遢真人与仙草为妙。 …………. 一天后 ‘呜哇~’,在花费了整整一天时间,让得两股力量没入体内的黑凤凰之王,禁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脸色更是变得苍白之极,体内的两股力量就如天生的敌人般,在以他的肉体为战场,进行疯狂地攻伐战。 “还是不要勉强吧,这两股力量性质相反,怎么能融会贯通?”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脸露嘲笑的表情,但马上想到了什么,不禁喃喃自语说:“不对,那个张小子倒是能把这两股力量融合在一起,莫非是有什么方法不成?” 黑凤凰之王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自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断截獠牙,口中说:“只有像本王一样的人物才知道黑凤凰一族以及白乌鸦一族的过往历史,外人看来它们的力量呈现相反性质,但实际又怎么会料到,它们的力量本就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就是说,只要采取摒弃它们外壳,让得它们直面本质的方法,这两股力量便能融会贯通。” “哦,那东西便是你说的直面本质的方法?”第十任画壁宗主目视黑凤凰之王手中的断截獠牙,淡淡问。 后者淡淡笑道:“鬼魔一族,那便是与黑凤凰一族、白乌鸦一族齐名的三大魔族中,最为强大的魔族。本王手中的便是鬼魔一族的獠牙,以这獠牙为引,便能在短时间内把黑凤凰一族与白乌鸦一族的力量融会贯通。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要投降就趁现在,一旦融会力量的话,本王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第十任画壁宗主大笑了起来:“投降?你以为我是谁?有一件事你一直都在搞错,在你面前的我可是神!不管怎么挣扎,像你们这些下界人都是打不赢神的。何况你所操控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对于我来说,形同虚设,没有任何的意义。要不这样好了,你就用你那所谓的融会力量攻击本宗主,本宗主就在这里一动不动,既不会躲避你的攻击,也不会向你出手,要烧要烤随你便,但在片刻之后,本宗主会让你从心底感受到神的存在!” “好大的口气,不躲不闪吗?你会为你的自大而付出代价的。”被人看轻到这种地步,即便黑凤凰之王脾气再好,此刻也禁不住满脸的怒容,他咒骂一声后,双手抓着那断截獠牙,往着心窝刺去! ‘呼哧’一声,鲜血从被扎的心窝喷射而出,让得黑凤凰之王脸色白了白,然后自心窝处,一黑一白两股力量冒出,似乎在极力抵触着断截獠牙的进入。 黑凤凰之王双臂发力,终是硬着把断截獠牙刺进了心窝,那一瞬间,一股澎湃的魔力冲天而起,其后化为飓风往着四周扩散,连大海也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再次翻起惊天的巨浪起来。 ‘喝~’,黑凤凰之王忽然暴喝了一声,其后衣衫无风自动,一头发丝披散开来,并瞬间变得雪白一片,本来弥漫在全身的黑气此刻全部化为黑色鳞甲批裹在全身皮肤上,背上一对黑色羽翼伸展而出,一双瞳孔更是变得血红一片,甚至在额头两旁,一对诡异的尖角伸展而出! “喔喔喔喔~”,变成这非人非鬼的模样后,黑凤凰之王身上多了更多的戾气,那双眼睛仿佛不把人吞噬殆尽,不会罢休一样。 “哦,终于完成了吗?等待得也实在够长的呢。”第十任画壁宗主虽然脸作轻松状,但心中却是暗跳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融合两股妖魔力量后,会有如此惊人的气势,只怕实力上,也会变得更强。 黑凤凰之王没有作答,反而一声不吭地突然掠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第十任画壁宗主脸色变了变,但刚才已经夸下海口,故而虽是脸有变色,但却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砰!’,黑凤凰之王结结实实的一拳砸在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胸口上,让得后者浑身颤了颤,终是承受了下来,但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显示这一拳,他承受得并不轻松。 “这是第一拳,你若还打算不躲不闪的话,可是会死哦。”黑凤凰之王满脸平淡地说道。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天神,你这样的力量,根本就微不足道。距离片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你是打算耍嘴皮子呢,还是用你这种微不足道的力量持续攻击我?或许这会给我造成一点伤害也不一定。”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冷一笑,不为所动。 “愚昧自大,丢了性命也怨不得别人。”黑凤凰之王淡淡一说后,双拳紧握,对着第十任画壁宗主身上就是一番迅猛的攻击。 ‘砰砰砰砰~’,拳头击打骨骼的声音清晰可听,第十任画壁宗主眉头紧皱地咬牙承受着,他额头三个犹如莲花般的红点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其背上穿透的金色法轮也在散发着淡淡的神辉,让得他犹如天上神明下凡般。 远处巨舟上的画壁宗众人俱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黑凤凰之王击出的每一拳,都能引得天地为之一颤,众人相信,只要对方往这里打出一拳,恐怕整个巨舟都会毁于一旦。 然而被如此摧枯拉朽攻击的第十任画壁宗主,却仍能稳稳地站在原地,实力差别,早见分晓! 片刻后 黑凤凰之王有些难以置信地停下了攻击,按他的预估,第十任画壁宗主就是不死,也会受不轻的伤,而不是眼前的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的结果。 “不必惊讶,也不必惊扰。我是神,有此结果,是早已注定的事情。片刻时间已到,接下来便是我的攻击,我说过,会让你从心底感受到神的存在!你就好好体会吧。” 第十任画壁宗主擦去嘴角上的鲜血,冷冷一笑后,忽然一点背上的金色法轮,就听得‘嗡’的一声,一圈金光飞出,笼罩在第十任画壁宗主身上,可以清晰看到他身上的伤势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飞快愈合着。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黑凤凰之王脸现讶然的神色,他心中突兀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对方的难缠与强悍,恐怕在当初的第二任之上,甚至超出他原本估计的好大一截。 …………. 又是三天的过去,正等得有些不耐的张落叶忽然心中一动,看向了石室的某个位置,果然过得片刻,那位置突兀亮起一道光亮,然后黑凤凰之王狼狈的身影滚跌而出,要不是附近的花百花与罗萱忙抢前一步扶住他,恐怕他早已摔倒在地上! “宗主殿下!” “族王!” 花百花与罗萱异口叫着对黑凤凰之王的尊称,后者却摆了摆手,口中弱声说:“先把本王扶到棺材那边,其他事容后再说。” 在把黑凤凰之王扶到棺材旁边后,后者撑着棺材边沿,艰难地爬了进去,然后盘腿坐在棺材内,闭目打坐着,看样子,在试图修复与稳定体内的伤势。 张落叶在一旁默然看着,一张脸却变得异样起来,很显然,仅从对方的情况,就可以猜到他与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战的结果。 同一股天神力量,第二任获得后,被黑凤凰之王击败封印,而第十任获得,却反而把黑凤凰之王打成如此惨况,双方的实力与资质差别可见一斑。 连黑凤凰之王都不能击败的对手,凭借黑凤凰之王作出的预言,自己能是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对手吗?恐怕不可能吧。 黑凤凰之王这一打坐就是整整两天的时间,之后他才如付释重地吐出一口气,那张本来死气沉沉的脸,也恢复了几分光泽。 “宗主殿下!” “族王!” 花百花与罗萱忙躬身向着黑凤凰之王行礼,见得张落叶仍站立当场,花百花不禁拉了拉他的衣袖,向他打了个眼色。 “拜见前辈。”张落叶只好向着黑凤凰之王拱了拱手。 “不必多礼,你便是张落叶吧?” 黑凤凰之王的一番话让得张落叶心中一动:“前辈知道我?” “当然。”黑凤凰之王笑了起来:“千年前,我们一族与你们天师道多次交手,本王与你们先祖张陵张天师还是老对手呢。不过,知道你的事情,却是几年前。当时你的父亲与第九代花神一同来到此处拜见本王。可惜当时本王的力量还未复原,仅能以神识与他交流,你的事情,便是他亲口告诉本王的。” 听到‘第九代花神’的字眼,花百花脸色明显闪过一丝暗淡。 张落叶却疑惑问:“前辈既然是几年前才知道小子的事情,为何早在千年前,便落下那等预言?” “很简单的事情。”黑凤凰之王解析说:“本王早预料到这个世界会有一场大灾难,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在你父亲处听到你的事情后,本王便可以肯定,你是最佳的合适人选。所以本王利用千年轮回之力回到千年前,落下那等预言。” “咦………!?这么说来……..”张落叶脸现难以置信的神色。 “如你想象的那样,现在在你面前的本王,乃是二次轮回的虚体,至于本体,化为设定这轮回规则的代价。”黑凤凰之王微笑说道。 “不知前辈与那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战结果如何?”虽然有了几分猜测,但张落叶仍是禁不住问道。 “本王不是他的对手。”黑凤凰之王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落寂:“不过,也尽最大努力创伤了他,最少一个月的时间,他是难以恢复的。也就是说,这一个月的时间,至关重要。张小友………”后面的话已经不言而喻。 张落叶试探问道:“前辈,你真觉得我能战胜第十任画壁宗主吗?”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胜与不胜言之尚早。这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世界,也是为了你自身,若是这个世界毁灭了的话,你要守护的人,以及你想要采摘的仙草将会荡然无存,当中利益代价,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黑凤凰之王淡淡说道。 张落叶想了想,口中说:“不知前辈可否给我几天考虑?几天后,我一定会给前辈一个答复的。” “好吧,你能充分考虑,说明你有这个心。三天,最多只能给三天的时间,没问题吧?”黑凤凰之王略一沉吟后,说道。 “三天已经足够了。”张落叶忙说道。 黑凤凰之王不禁点了点头,其后忽然看向了罗萱的方向:“你叫罗萱,是吧?莫非是罗项的后人?” 罗萱听得脸现讶然的神色,忙恭敬说:“是的,罗项正是先祖的名字。” “果然如此。”黑凤凰之王不禁摸了摸下巴,忽然说出一番让罗萱心中一跳的话语:“罗萱丫头,你想要继承族王之位吗?” “族…….族王之位?我吗?”罗萱一张脸变得古怪之极,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当回过神时,她忙死摇头说:“我……..我不是皇族之人,怎么能担当如此大任呢?” “谁说你不可以?”黑凤凰之王脸色一正,认真说:“你的先祖罗项,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胞弟,这在族内也属于机密的事情,所以说,你身具皇族血脉,有继承族王的资格。况且在我大限前,你能来到此处,不得不说是种缘分。还是说,你想看着一族走向灭亡?” “不不不,我怎么敢如此想法?”罗萱忙摆了摆手,黑凤凰之王说出的事情,实在太让她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皇族之人。 “咦……!?族王,你刚才说大限……..?” 黑凤凰之王轻叹说:“其实早在当年击败那孽畜时,本王的大限已经到了,只不过之后因为千年轮回之力马上进入了沉睡,才没有立即发作。而此次醒来,与第十任打了一场,让得本就伤痕累累的身躯,已经到达了极限,不出意外,再有一个多月,便是本王消散的时刻。” “怎么会这样………”罗萱低声说了一句,似乎不愿意相信。 “也不用太担心,本王活得已经够长的了。”黑凤凰之王话音一转,忽然问道:“本王刚才就一直很奇怪,你的身躯是怎么回事?” 罗萱略一犹豫,把后代肉身消散的事情跟黑凤凰之王说了。 (若喜欢的书友,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天界族与南天门与人族摇篮 这一章算是对自‘妖刀紫月篇’开始布局,然后历经‘赤松黄大仙篇’,再到‘画壁仙草前后两篇’的一个大总结与说明。 ‘画壁仙草篇’这个故事,是我足足花费了近半个月来虚构斟酌的剧情,或许有人认为这玩意根本就与聊斋无关,但说到底‘聊斋志异’讲的就是有关妖鬼神怪的天方夜谭故事,就如‘一千零一夜’一样,充满着各种神奇有趣的故事。 所以自本书重写以来,便秉承这个意图,并不固定于聊斋志异的故事,它们只能作为我架构有趣故事的资料而已。 最后,‘画壁仙草篇’这个故事再有几章便落幕,新的篇章故事正在虚构,但正如‘画壁仙草篇’一样,会是有趣的故事。 ———————————————————————— “竟有这种事?怪物吗…….”黑凤凰之王脸露沉吟的神色:“看来是那一族无疑。” “那一族是指……..!?”罗萱脸露询问的神色,黑凤凰之王可说是其一族恢复肉身最后的希望,他的意见,有着极大的意义。 黑凤凰之王点了点头,轻叹说:“那是与我们三大魔族对立的一族,不管是这个世界的真相,还是第二任,第十任获得的天神力量,都与此有关。”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动,从没有听说过有与三大魔族对立的一族什么的,要是这样的话,人类就不用一直苦恼于妖魔鬼怪的骚扰,便是那五大道宗,面对三大魔族也有些不够塞牙缝。 黑凤凰之王忽然看向了张落叶方向:“张小友,我想你应该对一些民间传说熟悉吧?”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所谓的民间传说,大部分都涉及妖魔鬼怪,身为修道世界一员的他,自然对此熟悉。 黑凤凰之王轻叹:“世间自古有天庭,据说天生活的都是天神般的人物,然而也有一些对于凡尘很是好奇的人,于是自古便有神仙下凡之说,久而久之就成了部分民间传说的起源。而当中一些天神,因为不可避免的情投意合,而与一些凡人结婚,他们所生的后代,便是半人半神的存在,我们魔族称其为‘天界族’。” “天……天界族?”张落叶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确实就听说过的民间传说中,神仙下凡与凡人结合生下儿女的不在少数,但自古天庭只在传说中,故而他当时听到这些民间传说,都会一笑置之,并没有当真。 “这怎么可能?天神是修炼得道的神人,拥有净化一切道德罪恶的业火,人类自娘胎出生便带有父母的原罪胎气,这些原罪能引论着人的七情六欲与善恶之心,故而人类与天神就犹如飞蛾与火,轻易靠近都会燃烧殆尽。何况与之结合,为他们生儿育女?” 黑凤凰之王却摇了摇头:“你以为为何人类自诞生起,便是特殊的种族?坦白说,虽然我们魔族虽是得天独厚,但相比你们人类还是差得远。” “还请前辈明示。”身为魔族之王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让得张落叶满心的疑惑。 黑凤凰之王长叹:“你应该听说过有关你们人类的起源之说吧。据说在混沌时代,女娲天神以神泥仿造自己来制造了人类,因而人类自古便拥有神的性质,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们人类渐渐忘记了这份神性,渐渐沉沦于欲望,战争等中,让得积累而起的罪恶一代一代的遗传,便成了所谓的原罪。” “你们修道士之所以能修炼,化去那份原罪,是因为你们拥有‘道根’的缘故,实际上,这所谓的道根便是你们人类本该拥有的神性,没有道根的凡人,意味着已经忘却了这份神性,沦为下等的生物。” 张落叶听得满脸的异样,有关女娲造人的传说,源远流长,他一直都没有往修道方面联系,现在听得黑凤凰之王一番话,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而若人类真的拥有神的性质的话,与天神结合,为其生儿育女,也不是不可能。 黑凤凰之王再说:“然而神与人的结合,是触犯天条的事情,所以大多数这些私自下凡的天神,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然后他们的儿女,也会跟着遭殃。久而久之,作为天神与人的后代——天界族,便对天庭存了极大的怨恨。于是便有了这个画壁世界的诞生。” 一旁的花百花与罗萱虽然没有说话,但仍是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某代天界族之王,同时也是个修为惊人的修道士,他联合族人以及当时修道世界的一些巨擘修道士以莫大神通,把某处陆地与大海开辟出来,于此处形成独立的空间。他们把这个地方称之为‘人族摇篮’,并试图以此来染指神明居住的地方。” 张落叶愕然问道:“神明居住的地方?是指天庭吗?却不知怎么个染指法?” 黑凤凰之王没有明言,反而问了一句:“张小友,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否看到天空上的七彩波纹?还有时而转瞬即逝的巨大黑影?” “是的。”张落叶不禁脸色一正,有关这两个疑问他之前询问过花百花,但后者不能给予作答,所以他只好把疑问压在心里。 “那天山山脉的事情,你也知晓?”黑凤凰之王再问了一句。 张落叶点头说:“之前从百花姑娘处获知,这天山山脉位于这个世界的北面,直插云霄,山脉之上便是仙草生长的地方,听说到达那处,便可以看清那黑影与七彩波纹的真面目。” “倒不用这么麻烦,本王现在便可以告诉你。”黑凤凰之王摆了摆手后,口中说:“那天山山脉其实是天庭‘南天门’的阶梯,而那所谓的七彩波纹则是流淌在南天门前的一条河流。也就是说此处,其实是南天门前河流的河底。” 张落叶听得满脸愕然,天庭南天门?河流? “那…….那巨大黑影是……..!?” “那是镇守南天门的‘巨灵神’偶尔迈过河流上方落下的脚印,所以能转瞬即逝。”黑凤凰之王满脸异样地说。 巨灵神!张落叶只感到脑袋直接卡壳了,黑凤凰之王吐露的讯息实在太过惊人了! “试想吧,在南天门前河流河底开辟这样的地方,对于天庭来说是极大的不敬,同时也是最靠近,最能进入天庭的途径,染指神明居住地方,便是这个意思。” “宗主殿下是如何获知这些事情的?”一直沉默不语的花百花终是忍不住问道。 “不急,本王会从头跟你们说起,也免得你们听得糊里糊涂。”黑凤凰之王深吸一口气后,慢慢说道:“那应该是几千年前的事情吧,开辟这样的地方,自然引得天庭的震怒,于是玉帝派遣十万天兵天将到此,想是要抓拿那位天界族之王,后者自然不甘束手就擒,于是乎双方一言不语地打了起来,那一战直打得日月无光,星辰量移。” “然而即便是天界族,也不过是半个神人罢了,如何会是真正的神人对手?结果不言而喻,天界族之王被束缚封印,而其他的天界族族人则被驱逐出这个地方。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大毁灭。就这样数千年过去,当时遗漏下来的一些树木在这漫长的时间,渐渐化形成天树人。就在这种时机下,本王来到了这个世界。历经数千年,天界族之王的封印削弱了很多,让得他有能力破开封印而出。” “但这千年的封印,也让得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变成只会破坏的魔神存在。不过也亏得千年封印削弱了他大部分的力量,本王才能勉强把他击败。有关这个世界的真相,本王就是从他身上获知的。第二任那孽障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这些事情,修炼出邪恶巫术,解开本王对天界族之王的封印,并成功夺取他的天神力量。本王只好大义灭亲把他击败封印,但也因此耗尽所有力量,被强迫进入沉睡的状态。” 到此处,这个世界已经再无悬念,但张落叶等人还是听得满心的诧异,谁曾想这么一个画壁世界会牵扯出如此多的事情与势力,天神、天界族、白乌鸦族、黑凤凰族、糖国、醋国、中立之城、画壁宗等等。 “这么说,第十任画壁宗主夺取的天神力量,便是那位天界族之王的力量吧?”张落叶沉吟良久后,问道。 “正是如此。”黑凤凰之王点了点头:“他虽是作为本王散去力量后的后人,但本身具备我一族的血脉也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激起他本身拥有的血脉力量,让得那力量与他夺取的天神力量相斗的话,张小友,你还是有胜算的。” 张落叶点了点头,也就没再问,反而一旁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罗萱插口问:“族王,不知有否恢复我一族肉身的办法?” “不好说。”黑凤凰之王在想了想后,轻摇了摇头:“按说我等一族与那天界族的争斗自古以来,就从没有少过,但从没有听说过让后代肉身消散的事情。本王以为当中定另有详情,可惜本王大限将至,不能离开这里去查明。” “这该如何是好?”罗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黑凤凰之王轻叹:“既然由你来继承族王之位,也只能由你来查明。” 说来说去,话题就像踢皮球一样踢回原点。 “族王,你真的觉得我有继承族王之位的能耐?”罗萱小心问道,俏脸有些发红。 “这种事情,本王不想说第二遍。事不宜迟,你且随我来,我这就把千年轮回之力传授给你。”黑凤凰之王扫了罗萱一眼后,一把站了起来。 罗萱略一犹豫,只好跟着黑凤凰之王身后,在后者轻念了一句咒语后,一道光芒把他们两人包裹,瞬即消失在原地。 ………….. 糖国皇宫 糖公主有些发愣地看着铜镜映照出的自己的模样,似乎仍有些难以置信的模样。 几天前,突然全身乏力昏倒的她,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普通天树人的模样,不,不仅仅是她,整个糖国上下也是这样,然后据探子汇报,醋国那边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糖公主心思细密,一下子就联想到当年的往事,有关糖国与醋国的起源之说,糖国与醋国之人本来也是普通的天树人,只不过从什么地方取得这两股迥异的力量,才会从普通天树人分离开来,现在这个样子,说是回归本源也不过分。 不过早不早,晚不晚,偏偏这种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与画壁宗有关。 “公主殿下,你没事吧?”一旁的段如梦与黄紫倩在对看一眼后,担忧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糖公主勉强笑了笑,回头看了两女一眼:“不过,眼下局势也确实让人担心。变成这副模样的事情,前所未有,我预估,还会有更加严重的事情发生。呆在这个皇宫已经不见得是安全的事情,这样吧,我派人保护你们到天山山脉一带,那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不不,公主殿下,这种时候,我们怎么能独自离开呢?”黄紫倩轻摇了摇头,自来到这个皇宫后,糖公主就一直待她们如姐妹般看待,让得两女心中甚是感动。 “况且张公子既然让我们来这里,若我们离开的话,他以后找来找不到我们,也不知要多费心了。”段如梦满脸平淡地说道。 糖公主轻叹:“你们既然已经决定好,我也不好说什么,但若真有危险的话,你们一定要先行离开,不然以后我也不知该如何向张哥哥交待了。” ………….. 中立之城 “如何了?”中立之城城主高坐龙头大椅,向着跪拜在地上的某位偏将询问,在两旁,全个中立之城的文武官恭立着。 那偏将恭敬说:“是的,画壁宗的巨舟仍在起始森林内不出,但末将已经在森林外沿一带,配合糖国、醋国军队布置下第一道防线,然后以相隔五十里再布置一道防线,一共整整二十道防线。” “甚好。”中立之城城主不禁伸手捋了捋胡须:“倘若画壁宗之人敢出来,便以那一带作为主战场,然后对比国城与之相距的距离,以此衡量我等联军的优势以及作为迈向灭亡的倒计时。” 有文官询问:“城主殿下,你认为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中立之城城主脸露沉吟的神色,良久摆了摆手说:“事情的本质并不在于胜算的多少,而是在于我们为之斗争了的事实。我们的祖先自千年起,便勤勤勉勉,当中不知历经多少磨难才创造现在的局面,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它。就算是死,就算会失败,我们也要斗争下去,不仅仅为了我们,也为了不辱先人所留下的高贵奋斗精神与品德。”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三天后 “张小友,你的答复是……!?”黑凤凰之王与罗萱早在一天前便返回,之后罗萱便一直盘腿打坐着,可以看到她额头上一个犹如圆镜般的印记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相比,黑凤凰之王显得消瘦了许多,就像行将就木的木乃伊般,皮肉紧贴骨头,脸上额骨清晰可见,一双眼睛更是瘦得几乎要凸显而出。看来临近大限的话语,并不是开玩笑。 张落叶轻叹:“我可以答应尝试,但有一句话我可说在前头,若是成功无望的话,我会选择放弃,希望前辈能明白。” 黑凤凰之王微笑说:“自然,你本来就不欠这个世界什么,现在也不是讲英雄的时代,本王完全可以理解,还有其他什么疑问吗?” “没了。”张落叶摇了摇头。 “花丫头,你就在这里暂时看护罗萱丫头。”在向着花百花说了一句后,黑凤凰之王回首向张落叶说:“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张落叶动了动嘴皮子,刚想问他要去什么地方,但仔细一想,反正去了也会知道,也就没在问。 黑凤凰之王双手捏了个法诀,口中念诵了什么口诀后,就看到石室凭空冒出一道光亮,笼罩在张落叶与黑凤凰之王身上,然后白光一闪下,两人凭空消失在原地。 等视线适应过来时,看到身处的地方面貌,张落叶禁不住微微一讶。 这地方是片连绵不见尽头的丘陵地带,沙土就这么裸露在地面上,被清风一吹下,烟尘四散,让得大部分的面积都被风沙所弥漫。 黑凤凰之王的声音传来:“泥土也是有灵性的,所以每年都会有泥土自世界逃离,久而久之,便在这等地方,形成了如此之地,我们称之为‘迷失之地’的地方,同时也是我等一族的修炼掌握自身力量的地方。如你所见,也不知多久没人来了,看来我族内也发生了某种变故。”说到这里,黑凤凰之王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担忧。 “前辈,我们是要在这种地方修炼吗?”张落叶脸露询问的神色。 黑凤凰之王收起表情,点头说:“正是如此,为了适应你的情况,本王特意把此处的环境进行了‘某种’修改。” 张落叶想了想,试探问道:“前辈,有一句话,晚辈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黑凤凰之王脸色平淡地扫了张落叶一眼。 “是这样。”张落叶似乎在组织着语言,良久才说:“晚辈以为,夺得天神力量的第十任画壁宗主恐怕已经达到‘半天师’级别的实力,以晚辈现在‘入体’修为,如何个修炼法,才能跨过这绝望的实力鸿沟呢?” 不可能嘛,就是发生一百次奇迹也没有作用,实力差别决定一切。 “若是其他人自是不可能,但你不同,一切视乎你的资质,当然本王也会从旁协助。”黑凤凰之王淡淡解析说。 这不是废话吗?张落叶禁不住翻了翻白眼。 “嘛,说得简单点,便是‘力量抢夺战’,我会以某种方法,把你体内的黑凤凰力量与白乌鸦力量拉出来,然后你与他们不分日夜的对战,不管是你对他们造成的伤害,还是他们对你造成的伤害,都会成为你能掌握的力量。”黑凤凰之王似乎看穿张落叶所想,再补充了一句。 居然会是这样的方法,这让得张落叶很是无语,但仔细一想下,他疑惑问:“前辈,晚辈有两个疑问还望前辈给以解惑。” “说。”黑凤凰之王仍是一副平淡的模样。 张落叶便问起:“第一,前辈凭什么以为在下体内的这两股力量,能与天神力量匹敌?第二,倘若这两股力量真的能与天神力量匹敌,那恐怕远远超出晚辈的控制范围,要真是那样,晚辈恐怕会因为力量失控爆炸而死吧。” “不错,仅凭本王一席话便能看穿本质。”黑凤凰之王点了点头:“你的第一个问题,本王之前说过,这视乎你的资质,即便不能匹敌天神力量,本王手中也有可以增幅你那两股力量的力量,这便是本王说的‘协助’的意思。你的第二个问题,正如你所说的,若真是那样程度的力量,的确不是你能控制的。不过凭借‘力量抢夺战’取得的力量是一次性的消耗力量,你只需要切记本王之后教导给你的控制方法,便可无恙。” 原来是一次性力量啊,张落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失望,对面的黑凤凰之王似乎看穿他所想,口中微笑说:“你也别失望,虽说事后力量会消失,但在使用力量这段时间,你所能感悟的大道,可不是你现在的修为可以比拟的,当中意义,我想就不用我说吧?” 张落叶是当局者迷,经黑凤凰之王这么一提,也就释怀,正如黑凤凰之王所说的,凭借事后感悟的高级别大道,恐怕对他修为的提高,有着极大的作用。 “还有什么疑问吗?”黑凤凰之王微笑问道。 “没了。”张落叶轻摇了摇头。 “是吗?”黑凤凰之王摸了摸下巴,话音一转:“张小友,你身上还带着那把妖刀吧,可取出来让本王一观?” “没有问题。”虽不知黑凤凰之王的用意,但张落叶还是把妖刀紫月递了过去。 黑凤凰之王接过,翻了翻后,惊叹说:“好刀,看来制造这刀的人定是煅兵大家。这材质…….,果然是那块天界石。”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动:“还请前辈详说。” 黑凤凰之王捻了捻妖刀,略一沉吟后,口中说:“我在千年沉睡前,给各代花神下了一个命令,若是外界有人靠近画壁的话,就把他拉进来,带他游历一番这个世界后,把他送回出去,并留给他开启画壁的方法,为的就是就是撒下利诱。然后在五百年前左右,果真有一个修道士游历到了画壁前,当时的花神也正如我吩咐的那样做了。” “然后那人离开后,过得不久,有一个自称是赤松宗宗主的人来到了这个世界,我感知后,让花神引导他到得天山山脉的方向,协助他取得天界之石,然后我略施法术,让得近半天界之石感染魔气。这刀便是那感染魔气的一半天界之石制造的吧?”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黑凤凰之王这番话说的正是段如梦以及黄紫倩曾经说过的,有关妖刀以及画壁来由的往事,却没想到是黑凤凰之王在背后一手操作的。 “前辈为何要这么做?”张落叶疑惑询问。 黑凤凰之王淡淡说:“当初本王让花神留给那修道士的开启画壁方法,其实是不完整的,必须在画壁内,我们这边予以配合方可开启。但考虑到若是我们这边发生变故,外面的人便不能进来,所以本王才策划了此事,为的就是让这块感染魔气的天界石流传到外界,以其蕴含的魔气配上那开启的方法,即便我们这边不用配合,也能单方面开启画壁。” 他顿了顿再说了一句:“这妖刀就先搁置在本王这边吧,本王会对它进行重新锤炼,作为你对第十任的一记暗手。好了,在下面修炼开始前,你必须对白乌鸦力量与黑凤凰力量有重新的认识。”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白夜叉黑罗刹 “重新认识?”张落叶不禁愣了愣。 黑凤凰之王点头说:“是的,要说认识的第一步,你便要知道这两股力量所代表种族的真名。” 张落叶闻听,满脸异样地说:“不是说三大魔族的真名,只有同等实力的种族才能称呼吗?” “本该如此。”黑凤凰之王再次点了点头:“但眼下也不是顾忌这么多的时候,不知道真名的话,你的修炼将会毫无进展。好了,仔细听,白乌鸦族,又名‘白色死神’,其真名为‘白夜叉族’,是从夜叉族分歧出来的一族。夜叉族,又名‘黑夜叉族’,是佛教天龙八部之一。而本王所属的黑凤凰一族,其真名为‘罗刹族’,又名‘黑罗刹族’。” 白色死神,白夜叉族,黑夜叉族,黑罗刹族………,张落叶听得眉头皱了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看得张落叶的表情,黑凤凰之王,不,应该是黑罗刹之王出声询问。 张落叶想了想,口中说:“没有,只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有关夜叉族以及罗刹族的事情,在民间传说中也经常可以听到。” “说来听听。”黑罗刹之王在目光闪了闪后,口中说。 “先说这夜叉族吧,是有这么一个故事……….”张落叶开口说了起来。 据说有一个姓徐的人,常年漂洋过海做生意。 有一次,他的船在海中行驶时,忽然被一阵狂风卷走了,等他醒过来时,发现已经身处一个非常陌生的深山密林中,徐生感到很是奇怪,希望能在密林中找到朋友,得到帮助。 于是他把船系牢后,带着一些干粮,开始在山中寻找起来,然后在悬崖边发现了两个狰狞可怖的人,他们的牙齿像刀戟,眼睛好像灯笼,并自称是夜叉,正手撕鹿肉吃。 徐生吓得魂不附体,想要逃跑却晚了一步,被这两只夜叉抓住,关在了石洞中,他们想要把徐生当食物吃,急中生智的徐生打开包裹,把食物分给他们,两夜叉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吃完后,翻徐生的身上,发现他没有其他食物后,很是生气。 徐生向他们解析他船上有锅灶,可以烹煮东西吃,两夜叉便跟着他回到船上,取过炊具返回石洞,把刚才两夜叉吃剩的鹿肉煮了,送给两夜叉吃。 两夜叉吃得很是高兴,到了傍晚,用大石头把洞门堵住,防止徐生逃跑。 第二天,两夜叉出去觅食,然后带回一只鹿给徐生,徐生剥掉鹿皮,在洞的深处取来清水,把鹿肉分成几份煮了。 这时,又来了几个夜叉,他们一起把煮熟的鹿肉吃得精光,有个夜叉用手指指锅,似乎是说这玩意儿太小了。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一个夜叉背来一口大锅,看样子,那口锅是人常用的。于是,夜叉们有的弄来狼,有的弄来獐,有的弄来鹿,他们自己会煮这些动物的肉,煮熟后,喊徐生一起吃。 在洞里住了几天,徐生和夜叉们渐渐熟悉起来,夜叉们出洞时也不再堵洞门了。慢慢地,他和他们像一家人一样聚在一起。 某天,夜叉们带来一个母夜叉给徐生作妻子,徐生开始很害怕,后来竟相处得很好,母夜叉对徐很照顾,每次出去时都留些肉给徐吃。 然后忽然某一天,整个夜叉部落都活跃了起来,经由母夜叉解析,徐生才知晓今天是天寿节,然后由母夜叉带头,一众夜叉们摘下各自的骨突子连成一线,挂在徐生的项脖上。 一会儿,夜叉们都出了洞,徐生煮完肉,母夜叉进洞叫他也出去迎接天王。 徐生跟母夜叉来到一个有几亩宽的大洞,接着陆续看到二三十位夜叉依次入座,过不得多时,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却是夜叉天王‘大夜叉’来了。 众夜叉忙起身恭迎,大夜叉坐在主席位置,接受众夜叉的行礼,之后他看到了徐生,开口询问徐生的来历,母夜叉忙解析徐生的身份,并让人把那些煮熟的鹿肉呈上。 大夜叉吃得很是愉快,赏给了徐生他的骨突子,之后与徐生说了一阵子话后才飘身离开。 自此,徐生便在山洞内与众夜叉一起生活,若有四年后,母夜叉已替他生下两男一女,这三个孩子都跟正常人长得一模一样,一点也不像是母夜叉生的。夜叉们都很喜欢这些孩子,常来跟孩子们戏耍。 又过得三年,徐生的几个孩子都会走路了,徐生教他们说话,然后某天母夜叉带着一子一女外出,半天没有回来。 徐生思乡心切,也就没有等母夜叉回来,带着另一个儿子回到故乡,而当他回到家中时,才发现他原来的那位妻子早已改嫁。徐生拿出两颗珍珠,卖了很多钱,家境也渐渐变得富裕起来。 到得儿子十四五岁时,因为力大无穷的缘故,被军师认为是奇人,让他做了千总。而在这个时候,有个商人过海时,遇上大风,被吹到了当初徐生登陆的地方。 然后商人在那里遇到了当初母夜叉带着离开的一个儿子,得知少年的身份,商人感到很是奇异,少年一直询问商人有关他父亲以及哥哥的事情,表示很是羡慕,但想到母亲以及夜叉众的情况,少年表示不敢离开这里。 商人被少年藏在洞快一年,然后某一天,趁着吹北风,少年放商人离开。商人回到故乡后,找到徐生父子,把这年的见闻告诉了他们,徐子感到很是悲伤,不顾徐生劝阻,带着一些人出海寻找。 一连过了数个月,大海忽然卷起的海浪,把船只给吞没了,危险关头,徐子凭借经验逃得了一名,并遇到一名出海游历的夜叉。在问明徐子的身份后,夜叉感到很是稀奇,就带着徐子回到夜叉国,在那里,徐子遇到了他的弟弟,妹妹以及母亲。 徐子提出要把母亲她们接到故乡居住,母夜叉表示外乡人可能会被欺负,徐子表示他位高权重,没有会欺负她们。母夜叉这才同意,与他们到了徐生的故乡。 见到徐生,母夜叉说了不少的抱怨话,为了更好地生活,母夜叉她们开始穿戴徐生故乡的服饰,学习他们的礼仪,就这样一家人愉愉快快地生活着。 “愉愉快快的生活吗?”黑罗刹之王脸现一丝怪异的神色:“终究是民间传说,真假参半。这故事讲的恐怕是原始黑夜叉族,但实际黑夜叉可不是这么温驯的人,他们以残忍,讨厌阳光与吃人著称,简直就像野兽一样。相比,本王还是觉得那些白夜叉比他们可爱些,虽说还是那样抵厌。黑夜叉的故事就到此为止吧,那么有关我族的故事是怎样?” 张落叶便说起有关曾听到的黑罗刹族故事………… 有个叫马骥的人,年少时就风流倜傥,他为人很聪明,十四岁便考入学府。只可惜,他的读书生涯并不长久,因为他的父亲年老以后不再出门做生意,而让马骥弃学经商。马骥只好从命。 一次,马骥与同行一道渡海经商,不料遇到了大风,吹得迷失了方向,过得数天,他们才在茫茫大海上发现一个可以获救的都城,于是他们一个个疲惫不堪地上了岸。 马骥提议进城看看,但其他几人表示不敢,马骥只好一个人跑进了城中,他才发现这里的人长得特别的丑,而那些人看得马骥与他们不像,反而以为马骥是妖怪,于是众人一哄而逃。 马骥开始看到他们时,心中很恐惧,但当他了解到这里的人都害怕他的时候,他不但不再恐惧,反倒想凭借自己地殊力量来欺侮这城里的人。 从此以后,看见城里的人在吃饭,他就径直跑过去,将城里的人吓走,然后吃他们剩下的饭菜。 后来城市来了大军,马骥有些害怕,就逃到一个深山的山村里,他发现这个山村的人并不像城里的人那么丑,只是他们穿得破破烂烂的,一点儿也不讲究- 马骥不知道对付丑人的方法,对于这些人能不能行通,所以没有贸然闯入他们的家园,反而坐在村头的一棵大树下休息。 村里的人从来没见过像马骥这样的人,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远远地望着他。过了好久,觉得他并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才稍稍靠近了一些。 马骥表示出友好惮度,但他说的话,村里的人大多听不懂,他费尽了半天舌头,才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来历。 听懂的人马上传播这个消息,尽管这样,敢上前和马骥接触的,都是口鼻位置与他差不多的人。他们邀请马骥到村里做客,马骥也不推辞,在酒宴上,与他们交流起来。 才知道原来这个国家名叫罗刹国,包括那些丑人与他们都是罗刹国的子民。而罗刹国自古看重的不是文章,而是相貌,长得特别丑的,就是上等人,做大官,次一等的,做地方官,再次一等的,也能得到贵人的宠爱,由此获得食物养活妻儿。 村里的人都是算不得丑陋的人,刚出生时父母就认为不吉利,多半被遗弃了。为了生存,他们只好聚集在这里。 马骥想起都城中的那些丑人,感到很是怪异,恰好有村人要到城中采购物资,马骥忙自告奋勇表示帮忙,实际他是想要再回城市看看,但又怕之前驱赶他的那些大军还没有离开。 马骥和村人到达都城的时候,正赶上退朝,一大批官员从宫中出来,他们的阵势颇为壮观。村人为马骥介绍起一些重要大官的名字。 马骥发现,官位越低的人,丑的程度也就好一点。过了一会儿,马骥打算返回。可街上的人看见他都吓得惊叫奔跑,他们显然把他当作怪物。村人急忙向市民解释,市民这才停止奔跑。 之前驱赶马骥的大军听得消息,派人前来捉拿他,马骥感到很是害怕,而就在此刻一个外貌不算十分丑,只是眼珠突出,胡须坚硬的人阻止了大军,并把马骥带走。 那人自称是保卫宫廷的侍郎,曾经和先王一起出使国外,见过许多种人,对于马骥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并表示会在明天早朝,上奏天子,为马骥谋得一官半职,让得马骥很是高兴。 第二天一早,老侍郎破例去上朝,他将马骥的情况一一向国王讲了,并推荐马骥当大臣,国王很高兴地下了诏书。但这时有几个大臣说马骥的外貌长得怪异,恐怕国王看了会受不了。这一来,马骥当大臣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马骥听得结果,心中很是郁闷,某天他喝酒喝得太多,有了醉意,于是,乘着酒醉,他用煤炭把自己的脸涂抹成三国演义中张飞的样子,并拔剑起舞。谁知,他的这番表演竟获得老侍郎的赏识。老侍郎认为,马骥这么一打扮变得‘漂亮’多了。 老侍郎认为若是马骥保持这个模样,一定能得到重用,马骥笑了笑,以为老侍郎在开玩笑也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几天后,老侍郎在家中设宴,请正在朝中掌权的官员们饮酒。在客人到来之前,他让马骥把脸画好等着,等客人到齐了,便喊马骥出来见客。那些见过马骥的官员都暗暗称奇,不知马骥为何变得如此的‘美’,马骥穷尽舞技,他的精彩表演让得那些官员开怀不已。 第二天,官员们纷纷上奏国王,要举荐马骥。国王见这么多官员一致举荐,便以召见使臣的礼仪召见了马骥。 在见到马骥后,国王问了他一些事情后,表示很高兴,就封了他一个‘下大夫’的官职,马骥可以称得上是功成身就。作为朝中要员,他常常参加国王的私宴,国王对他很宠爱。 可是,好景并不长久,过了一段时间后,一些官员得知马骥的面目是假装的。从此,他每到一处,就听见别人窃窃私语;他还发现,官员们对他不再像从前那般亲近了,相反,他们总是尽量回避他。马骥在朝廷中变得越来越孤独。 思来想去,马骥终于决定摆脱这个困境,他主动上疏请求辞职退休,国王询问他理由,马骥就把脸上的画痕抹掉,国王看到后,一开始很是生气,但想到马骥这段时间对国家的尽忠职守,也就赦免他的死罪,革去他的官职。 马骥乘马车赶回原来的那个小山村,村人都跪着迎接他,他将带来的金银分给村人,让村人们惊喜交加。从此马骥便在小山村生活了下来,过得一年,与村中一个女子成亲,又一年,女子为他生得一男一女,男的十分丑陋,而女的十分俊美。 说到这里,张落叶停了下来,对面的黑罗刹之王满脸的古怪,良久,口中轻叹说:“原来我黑罗刹一族在民间传说中,还成了登不上台面的丑国之人,真是讽刺啊。也罢,闲话就到此为止吧,知道了两族的真名,以及一些真假参半的民间传说,我想你也该对两族有了新的认识。你且附耳过来,我传授你控制力量的口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王与坐骑 “这是什么?”看着对面的黑罗刹之王掏出一对刻着妖鬼图案的手套戴上,张落叶疑惑的问道。 黑罗刹之王扫了张落叶一眼,其后抓了抓戴着手套的手,口中说:“这是以我一族秘术特制的手套,它没有任何的攻击防御力,却能把潜藏在人体内的力量具现化,以实体的形式呈现,作为我一族训练自身实力提高的一种手段。” “用它来穿透你的身体,当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穿透,而是能把你体内的力量捕抓出来。时效为一个月,正好是第十任恢复伤势的时间,功成与失败就在此一举。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倘若时效之内,你凭借‘力量抢夺战’取得的力量还不足以是第十任的对手,本王也不会勉强你去迎战。” 张落叶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前辈开始吧,晚辈尽力就是。” “好。”黑罗刹之王不禁抓了抓双手:“你且站好了,本王这就把你的力量给拉出来。”话罢,他忽然目光一闪下,双手瞬间没入张落叶体内,很奇怪,以那双臂的没入长度,应该能穿透张落叶的背部,而实际却没有,就像发生了断层一样的怪异感觉。 巨大的疼痛自身体传来,让得张落叶禁不住冷抽了一口气,这种痛楚比之伤害身体还要甚,是来自于灵魂的深处,人最原始的感觉中。 黑罗刹之王飞快自张落叶身上拉出一物,然后往后一抛,顿时‘轰隆’的一声巨响,烟尘四散,然后一只体型达百丈的人形怪物若隐若现,可以看到那怪物长着一头雪白的长发,全身皮肤泛白,耳朵尖长,十指也十分尖长,背后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收拢着,脸容看不仔细,但那双犹如红月般鲜红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白夜叉的力量,然后这是黑罗刹的力量!”黑罗刹之王的双手再次穿透张落叶的身体,抓着什么再次往后一抛,这一次是一堆浓缩在一起的黑气,面积极大,差不多把半边的天空染黑! ‘嗷嗷嗷~’,震天动地的喊叫声自那巨大的怪物口中发出,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黑气的方向,其后右爪一挥下,拍向了黑气的方向,黑气似乎不甘示弱,在略一翻滚下,犹如惊天巨浪般,往着巨大怪物普卷而去! 张落叶看得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说:“前…….前辈,你不会让我跟它们战斗吧?这……这根本连对方手指头都碰不到啊。” 黑罗刹之王显然也没料到从张落叶体内拉出的力量会是如此的惊人,不说那白夜叉怪物,光是那股黑气的磅礴能量,就不下于他拥有的黑罗刹之力! “别急。”黑罗刹之王回过神来,口中说道:“这只是暂时,不用片刻,他们就会浓缩成人的大小,那才是让你与之对战的对手。” “原来是这样。”张落叶不禁点了点头,盯着那巨大怪物与黑气夸张之极的战斗,同时感到自这两股力量被抽离后,他全身心弥漫着一股轻松之极的感觉。 果然如黑罗刹之王所说的,片刻不到,巨大怪物与黑气在散发出犹如烟雾的状态下,正在急速缩小着,短短时间内已经变成.人的大小。 “张落叶,我们又见面了。”白发怪物忽然嘴角拉起冷笑地说道。 “你是…….!?”张落叶微微一愣。 “不记得我了吗?六年前,国子监一役,然后是几天前,中立之城,算上现在,应该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还记得这句话吧,‘你死了的话,我这边也很麻烦’。”白发怪物眯着眼睛,嘿笑说。 “原来是你。”张落叶一下子记起了在中立之城时,那把声音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六年前,在国子监对战恶鬼山魈,致使自己暴走昏迷的事情,也是它的缘故。 “你到底是谁?”张落叶满脸谨慎地问道。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是谁了。”白发怪物脸上闪过一丝落寂:“若是你问我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那种东西,我并没有。但你若是问我的身份,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你体内的白夜叉力量,也就是说,是另一个你,你问你是谁不是很奇怪吗?张落叶哦。” “你说你是我?别开玩笑了,你自己不是说你是那白夜叉力量吗?那本来就不属于我的力量,我不知道你怎么出现在我体内,但你绝不是我。”张落叶冷冷地说。 白发怪物却笑了起来:“的确,我是强加在你身上的力量,但是你不曾感觉到吗?这些年,你已经渐渐同化了这股依附在你身上的力量,我说的我就是你,并不是胡话。当然你也可以不这么认为,这是你的自由。” “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为止。”黑罗刹之王出声打断,然后对白发怪物说:“我想你也应该听到我们的对话,时间刻不容缓,马上开始吧,战斗方式由你来定,对了,它有什么意见吗?” 白发怪物闻听,看了那黑气浓缩的怪物一眼后,耸肩说:“不知道,它比较内向,最起码我就没听它说过话,不过,我想我能抓主意。” “如此甚好,马上开始吧。”黑罗刹之王点了点头后,身影一闪下,推到了一旁,双手抱臂,冷眼旁观着。 ‘嗷嗷嗷!!’白发怪物忽然仰天一声咆哮,然后双手一握下,就看得他一头白发无风自动,然后无数白光闪动,四周就传来‘轰隆隆’之极的声音,更是带起大片的烟雾,待得烟雾四散后,张落叶看到四周插有密密麻麻的刀剑兵器,看那散发的阵阵碧人寒光,竟都是上等之极的刀剑。 “这些刀剑都是我的力量分身,同时也是你的内心碎片,倘若你不尽快让你的内心变得更加强大的话,短短数量的刀剑便能把你给吞噬。”白发怪物冷冷一笑后,如此说道。 “它呢?”张落叶不为所动,反而看了看黑气浓缩的怪物。 “它与我方式不同,你只需要攻击它便可以得到它的力量,但前提是,你能承受得住攻击它所带来的强大反震力。”白发怪物满脸平淡地解析说。 “是吗?”张落叶忽然目光一闪,然后与白发怪物在同一时间往后退去一段距离,双方同时抓起身边的一件兵器,‘咻’的两声,同时往前冲去,双方所持有的武器激碰在一起,让得原地凭空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流,往着四周扩散。 ‘啪’的一声,两人的兵器在相交之间,瞬间崩解开来,然后双方没有任何迟疑地往后退步,各自抓起一把兵器,再次击碰在一起。 一旁的黑罗刹之王只是冷冷看着,保持着双手抱臂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一天?两天?并不知道,这里的天气气候一如往常,甚至没有黑夜白天之分。 …………… “站起来,张落叶!时间紧迫,没有任何让你休息的时间!”看着半蹲在地上,以手拄剑的张落叶,一旁的黑罗刹之王禁不住大声喝道,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 张落叶在不断喘着气,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黑罗刹之王再次喊了一声:“站起来,张落叶!你忘了你是为何要在这里修炼的吗?这个世界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中!站起来,张落叶!” “不用叫他,若是他没那个决心与力气的话,即便站起来也是没用的。”白发怪物盯着喘气的张落叶,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张落叶轻念了一句,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仍在不断流淌着鲜血,让得他全身衣衫都被染红着。 其后他目光扫了扫一旁站着的黑气怪物,对方身上虽然被自己夺走了部分的力量,但余下的力量仍不是他可以匹敌的。 “哦,口气真大呢。”白发怪物冷冷说道:“张落叶,你知道王与坐骑的分别吗?” 张落叶闻听,眉头皱了皱,口中说:“你想要说什么?” “很多人都以为王就是天生骑在坐骑上的人,但实际不然,若是骑在坐骑上的人连坐骑都不如的话,坐骑为何要心甘情愿给王坐呢?还不如坐骑把王给坐了!张落叶,你与我便是这样。那么来证明你是王的资格吧,要不然你就会沦为我的坐骑,由我来支配你的身体。”白发怪物冷冷一笑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满脸疯狂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我的身体只会由我来支配!”张落叶大喝一声后,左手捏了个法诀,只见得天空凭空冒出大片的黑云,其后‘噼啪’的一声,数道紫色惊雷扑闪而下,速度快得惊人。 白发怪物没有躲避,左手微抬,伸出的一根手指头虚空一点后,就看得空气如同被投入石头的水面般,忽然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然后‘轰’的一声,一股伟力自波纹散发,轻易就把惊雷连带黑云击得荡然无存! “张落叶!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就是因为太依赖这些名为‘法术’的东西,而忽略了实力的提升与本质,才会让你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你若再这样执迷不悟,还不如趁早把身体给我。”白发怪物像是说着什么痛心话一样,脸上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其后速度极快地掠到张落叶面前,手起刀落! 张落叶脸色变了变,抬手甩出大片的火球,然后口中飞快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可以看到数面半透明的保护壁融合在一起,挡在了他面前。 “雕虫小技!”白发怪物再次冷冷一笑,手中长刀斩落,不但把无数的火球斩灭,连那融合在一起的粗厚保护壁都在他那一刀下轰然破碎。 ‘呼哧’一声,鲜血飞舞,张落叶捂着胸口,脸色青白地蹲了下来,而白发怪物手中握着的长刀,在他头顶上方分毫不差地停了下来。 “若这是真正的对战的话,你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回。张落叶,把身体交出来吧,凭你的资质根本就不能掌控它,终有一天,它也会因此而腐朽的。你太弱了,根本就没有资格当王,更没有资格骑在我的头上!”白发怪物忽然满脸激动地说道,眼中更是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气愤,有厌恶,有憎恨,但就没有丝毫的同情。 张落叶忽然抬起了手,可以清晰看到无数的鱼鳞鳞片开始在他皮肤蔓延,片刻不到已经遍布他的一条手臂,就像披上一层亮晶晶的盔甲一样。 ‘当’的一声,被鳞甲覆盖的张落叶的手用力握在白发怪物停在他头上的长刀刀身,然后竟轻易就把长刀捏碎! “别让我重复第二次,我的身体只会由我来支配!”张落叶冷冷地说道。 白发怪物冷冷扫了张落叶身上的鳞甲一眼,然后看了看手掌,刚才张落叶把长刀捏碎瞬间,一个莫名力量透过长刀传来,尽管白发怪物及时松开了握着长刀的手,但那一瞬间,还是在他手掌留下了一个不浅的伤口。 白发怪物在眉头微微一皱后,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也罢,本来就没想过这么轻易让你屈服。这是你自找的,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绝望吧。”边笑着,他忽然向着对面的黑气怪物一招手,后者在呜咽一声后,化为雾状的黑气飞了过来,把白发怪物包裹其中。 张落叶看得心中一动,一双眼睛下意识眯了起来,不知为何对于白发怪物将要做什么,他内心深处竟有了答案。 过得一阵子,一股惊人气势自包裹的黑气冲天而起,其后化为飓风往着四周扩散,黑罗刹之王不为所动地站着,但脸上表情明显有了变化。 此刻的白发怪物犹如可怕鬼神下凡般,白色发丝飞舞,黑气弥漫全身,头上一对狰狞之极的鬼角弯曲而起,背上黑色羽翼伸展而开,一双犹如红月般的瞳孔仿佛渴望着鲜血的闪动不已。 尽管心中有了答案,但实际看到白发怪物展示出来的姿态,张落叶还是禁不住满脸的骇然,不为对方的容貌,而为对方的实力不知提升了多少倍而感到吃惊,现在的白发怪物就仿佛是一座高不可攀,永不可逾的大山般! 看着张落叶骇然的神色,白发怪物抿嘴笑道:“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这姿态我想你也不陌生。我猜想你一定在好奇我是白夜叉的力量,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能驾驭黑罗刹的力量吧?很简单的问题,正如我之前说过的王与坐骑的道理,它(黑罗刹的力量)败在我的手下,所以我便成了王,而它却成了我的坐骑,即便我们原本的力量是相斥相反的。” “不过,张落叶你还真是个废物!这样结合白夜叉与黑罗刹的力量,别说是抹杀神明了,就是掌握整个天下也不是难事,而你却连个半神也奈何不了,还不得不求助于别人,用什么‘力量抢夺战’的,让他用如此窝囊废的方法把我具现化,别开玩笑了!再弱,再丢人也有个极限吧,我最不爽你就是这一点!” 白发怪物越说越气愤,一股气势忽然冲天而起,直震得整片大地抖动不已,然后距离白发怪物四周的地面竟然如同血管般蔓延出一道道的裂痕! 一旁的黑罗刹之王在脸色变了变后,向着张落叶喊道:“张小友,快,赶快夺取他的力量,这里的异动由我暂时压着。” 张落叶忙点了点头,双手袖袍一抖下,左手袖袍甩出大量的傀儡,有蛇、豹、虎、蛟龙、凤凰、洪荒野兽等等,而右手袖袍则甩出大量的纸制品,在纷纷炸裂开来后,无数的纸鹤、纸鹦、纸龙等等显现而出,眼花缭乱之极。 他没有就此收手,双手捏了一个法诀后,三五都功玉印化成房屋般大虚浮在他头上,雌雄斩邪剑重合在一起,在他身旁散发着滂湃的正气能量,然后他还把黑狮骷髅金宝仗捞到了手中,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伴随着咒语,黑狮骷髅金宝仗上的金圈在‘叮叮当当’地抖动不已,并散发出犹如石头击在水面荡起的一圈圈波纹,其后金宝仗顶部的黑色骷髅头忽然发出一声极之凄惨的尖嘶声,张嘴吐出了一样沾满唾液,黑不溜秋的东西。 那东西谱一被吐出后,就身形不断涨大,一直涨到三丈左右才停止,那狰狞的摸样,赫然正是那实力无限接近人师修为的式神——‘黑色虎狮兽’! 这还是张落叶修炼以来,第一次在对战时,使出所有的力量! 然而这样的力量,却仅是引来白色怪物鄙视的眼光,后者冷冷说:“张落叶,你还真是无可救药!我已经说过,你太依赖这些法术法器之类的东西,所以变得如此的虚弱。然而你现在却还在变本加厉地依赖它们,你真以为凭借这些雕虫小技,就能从我身上夺取力量吗?别开玩笑了,张落叶,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手了。不把你杀死,我是不会停止的。” “废话少说,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你说的话未免过早了吧?”张落叶不为所动,冷冷嘲笑道。 “哼,不见棺材不流泪,也罢,多说无益。”白发怪物冷哼一声后,深吸一口气,一直吸到整个胸膛鼓起一倍有余后才停了下来,然后猛然吐出吸入口中的气体,就看到一道巨大的气柱扑闪而出,威力强得连附近的空气与大地都在颤抖不已! 张落叶脸色变了变,忙大手一挥,只见得弥漫在空中的所有傀儡与纸制品,都在张口发出各自的攻击,然后化为房屋般大的三五都功玉印在轻轻一颤下,发出巨大的振动波,与雌雄斩邪剑斩出的正气剑光融合在一起,最后加上黑色虎狮兽吐出的黑色龙卷风,那架势,恐怕就是人师级别的修道士,也不敢直戳其锋吧。 双方的攻击撞击在一起,巨大的气势顿时往着四周扩散,一时间飞沙走石,好不骇然,而早做准备的黑罗刹之王在双手捏了个法诀后,一把拍在地上,就看得以张落叶与白色怪物为中心,方圆十里内的所有地方都被一个半透明的护罩所包裹,这让得双方碰撞引起的破坏力,只局限在护罩内,并减轻了许多。 白色怪物淡淡地扫了护罩一眼,然后‘咻’的一声,冲进了傀儡与纸制品之中,无视着它们对自己的攻击,双爪与尾巴飞舞,顷刻之间,便把那些密密麻麻的傀儡与纸制品撕成了碎片! 张落叶看得脸色大变着,虽然早有预料对方的强大,但也没想到会强大到如此地步!不过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他忙轻念了一句咒语,让黑色虎狮兽以黑色龙卷风拖延,而他则趁着这段时间,进行了极其复杂的结印,而在结印结束瞬间,恰好看到黑色虎狮兽被对方撕成了两半,化为屡屡黑光没入黑狮骷髅金宝仗中,看那金宝仗的暗淡模样,恐怕段时间内是不能使用了。 “雷战法·天雷正法,雷神!”张落叶在大喊一声后,全身跳跃起无数的紫色电光,他使用的这一招,正是现阶段他所能掌握的有关‘三天正法’功法中,天正的一招。 天正是运用宇宙万物的道法自然力量,威力可随使用者而变化,大能排山倒海,小能震裂大地,并能伴随着一定的法则力量。 ‘兹兹兹兹~’,张落叶身上缠绕的雷电犹如磁铁导体,引得四周大地在颤抖不已,紧接着大地竟然裂开数条地痕,自地痕中,一个体型近二十丈的雷之巨人爬了出来! 那雷之巨人浑身雷光缠绕,紫盔紫甲,左手盾牌,右手长矛,配上那狰狞的脸孔,好不骇然之极。 张落叶左手微曲,右手向前击去,在他前方的雷之巨人同样左手持盾牌挡在身前,右手握着长矛,向着对面的白色怪物刺去! 面对着似乎连空气都承受不住威力的攻击,白色怪物只是冷冷一笑,双手微抬,然后缠绕在他身上的黑气扑闪而出,瞬间化为与雷之巨人同等大小的黑色巨人,右拳狠狠砸出,与雷之巨人刺出的长矛撞击在一起,顿时又是一阵夸张的气势乱撞景象。 张落叶脸色越发沉重起来,三天正法的天正蕴含道法自然力量,还伴随着一定的法则力量,居然被对方挡了下来,对方的实力之强,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之外,他突然间有种枉然四顾的感觉。 张落叶的表情,被白色怪物看在眼内,后者轻笑说:“这样就对了,即便是我也不能反抗我的力量,你还是乖乖被我杀死,让我支配你的肉体吧。”边说着,他身化流星,在寒光一闪下,把雷之巨人撞成了碎片,那些四散开来的电光,就像那烟花般的好看。 看着白色怪物伸来的手臂,张落叶原地一个打滚,险险避了开来,右手紧握起雌雄斩邪剑,死死盯着对方的行动。 白发怪物冷声说:“到这种时候还不服输吗?还有什么手段即管使出来便是,我会一一把它化解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根本就没有胜算!” “或许你说得对,但让我服输却是不可能。”张落叶深吸一口气后,平淡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哼,冥顽不顾,看来也只好真的杀了你了。”白发怪物双目一闪下,双爪飞舞,速度快得惊人,张落叶只得把雌雄斩邪剑挡在身前,苦苦支撑着,但随着身上挂彩的伤口越来越多,他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可恶,就没有其他办法吗?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被他杀死吗?不,我还不能死,这种地方并不是我的葬身之所!我……..,我………!? 一道灵光瞬间从张落叶脑中闪过,然后他忽然一把松开手中的雌雄斩邪剑,双臂微张,就像迎接孩子的母亲般,被白发怪物击来的手瞬间贯穿了胸膛! ‘哇~’,剧痛下,张落叶禁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对面的白发怪物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为何不躲避,难道就确信我不会杀了你吗?” “不,这不是为了让你杀我。”张落叶弱声说道:“你不是说过吗?‘即便是我也不能反抗我的力量’,然后你之前也说过,你是我体内的白夜叉力量,而我因为同化了你的力量,所以你便是我,我便是你。这么说来的话,要想击败你,就只能运用同是你的力量的我,这是你所不能反抗的力量,对吧?” 白发怪物闻听,忽然大笑了起来,伴随着笑声,他的身子就像碎片般一片一片地碎裂开来,然后没入张落叶体内。 白发怪物深深地看了张落叶一眼:“也罢,今次我就承认你是王,但张落叶,你给我听好了,不要以为坐在了上面,就可以高枕无忧,一旦你有所松懈,我会毫不留情地把你给吞噬。”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惨烈 距离起始森林数百里外的某处空地上,搭载有一个巨大的竹木搭台,被包括中立之城、醋国、糖国三国的士兵严密包围防守着,而之所以会有如此阵势,乃是因为此处便是两国一城的司令部所在。 而此时司令部的议事大厅上,糖公主、中立之城城主以及醋国宰相高坐上席,正听着不时自门外跑入,跪拜而下的将军们有关前线战争的报告。 “报,画壁宗的巨舟已经攻破第十道防线,现在正在与第十一道防线的盟军交战当中,但以前线吃力的情况推算,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有将军满脸沉重地说道。 然而他那番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第二个将军滚步而入:“报,就在刚才接到信报,第十一道防线尽数被歼灭,为了巩固阵势,第十二道防线舍弃固防,退到后方与第十三道防线汇合,第十四道防线这边也派人支援两线的合军,务求尽最大努力抵抗。” “怎么会这样?”醋国宰相有些失神,软靠在席位上:“我们两国一城为了这一战,以相隔五十里为距离,自起始森林开始布防,一共整整二十道防线,动员达五百万的士兵力量,然而这才三天不到,整整丢弃将近十一道防线不说,人员伤亡更是达到二百多万。而与之相对,画壁宗才不过是区区万人的门派罢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宰相阁下,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一旁的糖公主轻声说:“若是连我等都惊慌失措的话,这局势就更不可收拾了。传令下去,让第十四道防线全员到第十三道防线,与第十三、第十二防线加固防守,争取时间。” “然后第十五、第十六、第十七、第十八、第十九以及第二十防线,尽数集中在第十七防线,我等也会亲自上场督战。另外令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的援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集中到第十七防线,另一部分带领所有的子们退向天山山脉的方向,无论前线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离开那个地方。” 下方听令的将军不禁愕然问:“公主殿下,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都要放弃吗?” 糖公主脸上闪过一丝莫名情绪,口中轻叹:“那毕竟仅是生活的地方,毁了也没关系,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再建的希望。我们要做的便是为大家的撤退争取时间,哪怕付出我们的生命。” “是,公主殿下,末将马上去传命。”那将军闻听,脸上闪过一丝悲壮的神色,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后,躬身退下。 “不好意思啊,城主阁下,宰相阁下,我自把自为地下了这种命令,你们若想要离开的话,我也不会阻拦的。”糖公主看向了身旁的中立之城城主以及醋国宰相的方向。 “公主殿下说的哪里话,保护子民,本就是我等领导者的责任。”中立之城城主脸露淡淡的微笑。 “它(画壁宗)掠走我国皇后陛下,以现今的情况来看,恐怕凶多吉少,这等仇恨,我正要找他们算账。”醋国宰相沉吟良久后,一拍大腿地喊道,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死得壮烈! …………. 画壁巨舟上 “情况如何了?”第十任画壁宗主高坐席位上,黑色发丝披散在脑后,穿透背骨的金色法轮此时正散发着淡淡的光环,与他额头上的三个莲花红点相呼应着,有如神明般。 跪拜在下方报告的弟子浑身颤抖着,除了发自内心对神明的膜拜外,更多的是相对于神明的浩瀚伟大,而感到自己的渺小,并对神明能够‘慈爱’,‘怜悯’自己这些凡人,与自己等人身处同一个空间而感到振奋,很复杂的感觉。 “两国一城的盟军已经放弃了第十二道防线,退居到第十三道防线,并与本有的第十三道防线,第十四道防线援军聚集在一起,以巨舟的攻势,恐怕也要一天的时间方可攻下。另外接到汇报,对方第十五、第十六、第十七、第十八、第十九以及第二十防线,开始集中在第十七道防线,糖公主、中立之城城主以及醋国宰相三人也在第十七道防线中指挥。”下方跪拜的弟子高声说道。 “哦,看来是打算破釜沉舟。如此甚好,正合我意,传令下去,在继续保持攻势的同时,有所放缓攻击的速度,他们既然要聚集在一起,就给他们一点时间,到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第十任画壁宗主在摸了摸下巴后,口中说道。 “是!”那弟子点了点头,正要躬身退下,却被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把叫住:“等等。” “不知宗主还有何吩咐?”弟子恭敬问道。 “第一任还没有消息吗?”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问道。 弟子忙说道:“是的,虽说当时宗主把第一任打伤,让得后者狼狈逃到起始森林,但即便知道了方向,但起始森林太大了,要想找到逃匿的第一任,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事情。” “花百花与那白发小子也没找到吗?”第十任画壁宗主再问。 “是的。”弟子再次恭敬回答。 “没事了,你退下吧。”第十任画壁宗主闻听,满脸平淡地挥了挥手,弟子如付释重,忙躬身退下。 第十任画壁宗主脸露思索的表情,心中暗付,第一任那老东西虽然让我受了重伤,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才恢复,但他也不好过,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已经命不久矣。但我所要关心的是他的出现,正好在花百花他们离开不久,看来是他们把他给叫醒的。这么说来,按照那个预言,第一任是把希望寄托给那个白发小子。哼,真是黔驴技穷,那种小鬼能做得了什么?难道你以为他真能胜得了我的天神力量吗? …………. 一天后,画壁宗议事大厅 第十任画壁宗主依旧高坐席位上,两旁宗内高级弟子分立着。 “宗主,两国一城的盟军已经尽数在第十七道防线布防,请下命令。”有弟子跪拜在下方,恭敬说道。 第十任画壁宗主轻点了点头,环视了四周一眼后,忽然喊道:“飞雨何在?” “弟子在。”左边弟子行列中,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此人名‘厉飞雨’,是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大弟子,宗内所有弟子的大师兄,同时也是宗内的副宗主。 “岑茵、焕巧、席向、宁金,何在?”第十任画壁宗主再次叫了几个名字,然后自两边队列中,四人步了出来。 岑茵是二师姐;焕巧姓‘和’,是门中三师弟;席向是四师弟,同时也是岑茵的未婚夫;宁金则是五师弟。 这五人都是第十任画壁宗主最自豪的弟子,一身本事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这是最后一战,你们五人负责指挥近身攻伐队伍,巨舟这边由我来指挥。记住,不要做任何的留手,即管放开手脚杀戮便可。”第十任画壁宗主目光闪烁地说。 “是,宗主。”五人躬身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 第十七道防线的方向 看着前方半空虚浮着的那艘长近百丈之巨的庞大木舟,以及巨舟上刻着的代表画壁宗的标记,下方一字排开的数百万大军各个都暗自咽了口气,连带着握着兵器的手,也不禁有些颤抖起来。 ‘咻咻咻咻~’,毫无征兆地自舟体上方,忽然平行射出无数的白色光柱,然后那些光柱在某个位置纷纷拐弯,往着下方射来,密密麻麻就像雨点般!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下方众人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光柱击落的地方无一不引起巨大的爆炸,在爆炸范围内的人们,俱都被炸得血肉模糊之极。 这让得不少的队伍一下子慌乱了起来,附近的将领忙大声喝道:“慌什么慌,成何体统?别忘了你们是为了什么而站在这个战场!在你们身后的可都是你们的家人与孩子,你们就甘心他们被那些畜生屠杀殆尽吗?不能!永远也不能!即便我们倒下,我们也要以我们的血肉构成钢铁的墙壁,让任何试图伤害我们家人与孩子的人,都被拒绝在外面!你们说是不是?” “是!!!”士兵们齐声呐喊着,迅速收拾好阵势,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开始有条不紊的防御与进攻。 “弓箭手准备,瞄准巨舟舟底附近,巨舟是靠舟底发出的光粒子来维持飞行的。破坏它,意味着可以把巨舟打下来。” “火炮队准备,瞄准巨舟四周的炮口,就算不能破坏那些炮口,最不济也要把它射出的光柱给拦下。” “投掷队准备,瞄准巨舟甲板的方向,让那些该死的家伙,也尝尝我们的厉害。” 一时间,无数的弓箭,火炮,巨石一骨碌地往着巨舟的方向砸去,大部分被包裹巨舟的护罩挡下,但也有少部分落到巨舟上,顿时一片鸡飞狗走,被击中的画壁宗弟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满脸痛苦的呻吟着。 “好!就是这个架势。” 自战争以来,巨舟从没有出现任何的伤亡局面,今天,终于在两国一城盟军压倒性的人数攻击下,出现了破损,果然‘人多力量大’这句老话一点也没错。 “好!”看到巨舟上鸡飞狗走的画面,高站在指挥台上的中立之城城主大喝了一声,满脸的振奋。 “就按这个步调,全军继续攻击。”醋国宰相大声喊道。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一把声音:“真是可悲啊,少少的胜利就让你们如此的高兴?” 醋国宰相等人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只见得不知何时起,上方虚浮着两人的身影,看那打扮,分明是画壁宗的弟子。 “保护公主殿下!” “保护宰相大人!” “保护城主殿下!” 四周的守卫发现了空中的两人,忙往着这边聚集过来。 “真吵!给老子滚到一边去!”空中一人忽然怒喝一声,然后轻轻一点脖子上吊挂的七彩光环,光环平行飞了起来,然后在‘嗡’的一声巨响后,轮出一个放大性的光环,一下子把那些聚集过来的守卫拦腰斩成了两半! “好残忍的手段。”糖公主不禁蹙了蹙眉头。 空中那人冷笑道:“不必惊扰,马上就轮到你们。只要你们死了的话,余下的盟军就如一盘散沙,不值一提。”边说着,他再次虚空点了点那七彩光环,光环在微微一颤下,幻化成三个,速度极快地斩向糖公主三人! ‘当当当’的三声,三个光环被什么利器挡了回来,然后两道寒光突兀冒出,速度极快地击向空中的两人。 之前指挥光环攻击的那人在冷哼一声后,想要徒手接下袭击而来的寒光,却被另一人一把喝住:“师弟不可,有毒!” 那人闻听,忙飞快抽回手,并迅速往着身后一个挪移,险险避过那道寒光,同时惊出了一把冷汗,四师兄‘席向’以用毒著称,若连他都警惕的毒物,自己刚才若是碰到的话,后果严重啊! “什么人?”两人目光冰冷地看着此时在指挥台上凭空冒出的两条身影。 一人是名满脸扎须的男子,扛着一个大铁锤,刚才挡下光环攻击的正是他。 另一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衣所包裹,仅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却是刚才在男子挡下光环攻击后,予以暗器偷袭。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先介绍自己的名字,连这种礼仪都不懂吗?臭小鬼们!”男子冷冷一笑,浑然不把空中两人放在眼内,气得刚才用光环攻击的那人满脸的铁青。 “该死的东西,看我不把你给杀了。”那人气呼呼地大骂道。 “师弟等等。”另一人伸手拦住了那人,在目光一闪下,口中说:“我们是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嫡传弟子。我是第四弟子‘席向’,他是第五弟子‘宁金’,敢问两位是谁?” 男子双眼眯了起来,口中说:“既然你这么虚心讨教,老子告诉你便是,老子是自由盟温和派隶属,盟主‘吴山书’。” “原来是吴盟主,在下倒听过你的大名,难怪能挡下我师弟的攻击。不知这位是…….!?”席向看向了黑衣男子的方向。 后者仍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似乎不愿意回答,倒是吴山书说道:“你问他,他也不会回答的,至少我就从没有听他说过话。不过他的名字,我倒可以告诉你们,他是木雕刺杀团,第一刺客‘姜天有’!” 是他?难怪会有如此的身手与用毒技巧,席向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换个地方吧,有我们在,你们休想伤害公主殿下她们,换个地方,我们也好放开手脚战一场。”吴山书大声喝道。 “哼,笑话,你以为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反正你们都要死,杀了你们,之后就轮到他们,不会费多余的时间。”宁金冷哼了一声说道。 “师弟,换地方吧,糖公主她们是暂时杀不了。”席向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涌向这边的守卫,皱眉说。 宁金同样看到,在愤怒地一甩袖袍下,当先离去,席向紧跟其后,吴山书与姜天有同样跟了过去,没有他们的牵制,恐怕这两人转眼便会杀回,总之短时间内,糖公主三人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真是废物,连席郎也是这样,以为凭什么派给你们杀死糖公主她们的任务?”远处看着的第二弟子‘岑茵’禁不住脸上闪过一丝温怒。 其后她身化一道惊鸿,速度极快地往着糖公主她们的方向掠去,然而飞到不到一半,她忽然脸色微变地往后一个挪移,险险避过袭击而来的攻击。 挡在她面前的赫然正是花百花! “百花小姐,请让开,你是宗主的女儿,我不想伤害你。”岑茵蹙了蹙蛾眉后,恭敬说道。 “别叫我小姐,我并不是那个人的女儿。”花百花显得很是冷淡,回头看了看后方不远处的糖公主,口中说道:“况且,糖公主是我的好朋友,你休想伤害她。” “百花小姐,你这是何苦呢?这个世界的毁灭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你若乖乖回到宗主身边,还有大把的未来,何必为了这些人而反抗宗主?”岑茵不死心地劝道。 “我说了,我不是那人的女儿!”花百花猛然怒喝一声,双手一抖下,身后的垂柳羽翼伸展而开,化为无数的藤鞭往着岑茵击落,后者在轻叹一口气后,双手飞快捏了个印记,然后身上的七色彩带无风自动,虚化出道道的彩霞,与藤鞭激碰在一起。 花百花与岑茵激斗的画面,被大弟子‘厉飞雨’看在眼内,他不禁向着身边的三弟子‘和焕巧’说道:“三师弟,这里就交给我,你马上去杀了糖公主她们三人,免得夜长梦多。” 和焕巧闻听,点了点头后,身化一道惊鸿,然而还没有飞出多远的距离,就被一道突兀冒出的黑光贯穿了胸膛,往着下方砸落! “该死的!是谁?敢杀害我师弟,跟我滚出来!”厉飞雨看得目眦欲裂,向着四周愤怒地大喊道。 “不用喊了,你马上就会与他相聚。”伴随着声音,一名画壁宗弟子打扮的女子现出了身影,可以看到她的额头上一个犹如圆镜般的印记,正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此女赫然正是炼化了千年轮回之力的罗萱! “你是谁?”罗萱夺舍画壁宗女弟子的事情,虽然在当时有很多弟子目击到,但由于当时事情发生太快,很多人都对被夺舍女弟子的容貌陌生,所以即便厉飞雨身为大弟子兼副宗主,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把罗萱给认出来。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现身 画壁巨舟上,舟首指挥间 “不好了,宗主,她们打破了巨舟四周的防护罩,现在正在甲板上大开杀戒,弟子们都抵受不住,恐怕不消片刻,她们就会赶往这里。”有弟子滚步而入,向着形如天神般的第十任画壁宗主急声汇报。 “她们…….!?”第十任画壁宗主目光闪了闪,然后看着一道黑光闪过,那汇报的弟子头颅突兀飞起,让得那没有头颅的尸体,自脖子上的伤口喷射出高有三尺有余的血柱! ‘啪啪’的两声,罗萱与花百花联袂步了进来,前者把手中的两个人头就这么丢在地上。 第十任画壁宗主木屋表情地扫了一眼,那正是大弟子‘厉飞雨’与二弟子‘岑茵’的人头! 罗萱冷笑说:“不必惊扰,和焕巧已经被我袭击死,然后刚才我看到宁金与自由盟温和派隶属,盟主吴山书同归于尽;而席向则被木雕刺杀团,第一刺客姜天有所杀。自此,你所培养出来最杰出的五个弟子已经全部陨落。只要再打败你,画壁宗便会名存实亡。父亲的仇,今天我就要你偿命!” “原来如此。”第十任画壁宗主显得很是平淡:“难怪自刚才开始,我就感觉不到他们的元力波动。我该感谢你,他们被你杀了,只能反映他们的学艺不精。至于你说画壁宗名存实亡这一点却是错了,画壁宗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本王要毁灭这个世界,意味着画壁宗也会消失在历史当中,并不存在名存实亡一说。” 说到这里,第十任画壁宗主扫了一旁的花百花一眼,后者目光躲闪地避了开来,虽说她至今都不愿意相信第十任画壁宗主说的话,但毫无疑问,在看到第十任画壁宗主时,她心中总会升起一股亲切的感觉。 “你身上的力量,有第一任老不死的气息,莫非你是从他手中,继承了他的力量?”第十任画壁宗主话音一转地问道。 “是又怎样?莫非你害怕了?”罗萱冷着一张脸,那样子狠不得将第十任画壁宗主千刀万剐一样。 “害怕?本宗主吗?”第十任画壁宗主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良久才淡淡说:“第一任那老不死全盛时期,尚且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你这个从他手中继承半吊子的丫头。我是有点好奇,那老不死已经死了吗?” “啊,族王的确已经仙逝了。”罗萱很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再次笑了起来:“我已经告诉过他,好好的让他不要淌这趟水,现在也不至于死得如此的窝囊废!” “闭嘴!你这该死的东西没有资格侮辱我族之王。”罗萱一张脸顿时阴了下来,其后额头上的圆镜印记一闪下,身化一道黑气,瞬间冲向了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方向。 然而在后者似乎随意一挥手下,一道金光隐没,与冲过来的罗萱撞击在一起,罗萱满脸青白地连退了好几十步后才停了下来,更是在‘哇’的一声,张嘴吐出大口的鲜血。 “这一击恐怕打断了你的六根肋骨,伤了你的脾肺,连我半成的力量都没有,当中的实力差别,就不用本宗主说明吧。真是可惜,要是你有足够的时间,炼化与稳固老不死给你的力量,或许还能让得本宗主使出五成的力量。死吧,为自己的不自量力而懊悔吧。”边说着,第十任画壁宗主随手往着前方一拍,顿时一只半透明的金色手掌凭空冒出,并瞬即往着下方的罗萱拍落。 罗萱只感到全身的骨架咯吱作响,更是一把跪在了地上,她此刻有点明白蚂蚁仰视人类拍向它们手掌的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抵抗与无力无助。 拍向罗萱的金色手掌忽然停了下来,第十任画壁宗主满脸皱眉地看着张臂挡在罗萱身前的花百花,口中说:“百花,你让开,刀剑无眼,我不能确保不伤害你。” 花百花咬牙说:“想我让开,杀了我吧。我来这里是为了阻止你,但我也知道以我的力量,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来这里,我已经抱了玉石俱焚的决心。” “傻丫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意。”第十任画壁宗主轻叹了一口气,其后左手轻轻捏了个法诀,就看得他身后的金色法轮忽然一颤下,一道金光冒出,瞬即飞到花百花头上,把她禁锢其中。 “你就在那里好好看着吧,等我杀了这丫头,就去毁灭这个世界。”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把站了起来,同时心中想到,百花,放心吧,等爹爹毁灭了这个世界,建造起没有纷争、没有谎言的世界时,你就会明白爹爹的苦心,相信,在那样的世界,你一定会活得幸福美满的。 随着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走近,罗萱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力传来,这让得她在满脸惊恐下,脸上泪水鼻涕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口中更是颤声说道:“不……不要过来,不……不要过来!” “死吧。”第十任画壁宗主毫无怜悯地看着地上犹如蝼蚁般趴伏的罗萱,抬着的脚一脚踏了下去。 ‘轰隆’的一声巨响,正在下方展开攻势的两国一城联军,惊愕看到上方虚浮的画壁宗巨舟忽然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然后其底部飞溅起好几十丈的木屑,把正对着下方的士兵们吹得东倒西歪着。 “发生什么了?”有偏将愕然道。 “快看,巨舟上面有人。”有士兵指着巨舟上方弥漫的烟雾中,那几条若隐若现的身影。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巨舟的防护罩已经被摧毁,现在正是最好的攻击时机。传令下去,全军突击!” 顿时士兵们士气高涨地攻击向巨舟的方向,没了防护罩的巨舟,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蚁多踩死象’! 指挥台上,糖公主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虽然天上的烟雾还没有散尽,但那道让她日夜牵挂的身影,她还是能第一时间认出来,顿时不禁热泪夺眶,他终于来了。 半空中,张落叶左手环抱花百花,右手环抱罗萱,白发如丝,衣衫飞舞,那样子一如原来的一样,但第十任画壁宗主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力。 “你这臭流氓,快放开我。”罗萱俏脸一红,用力推开张落叶,在身上淡淡黑气弥漫的情况下,虚浮在半空中。 罗萱的声音,让得看着张落叶俊脸发愣的花百花回过神来,她想说什么狠话,但到嘴边却变成轻柔之极的声音:“你………你放开我。” 张落叶闻听,松开了手臂,花百花这才脸色有些羞红地虚浮在一旁。 张落叶看了那边仍在瞪着他的罗萱,不禁调笑道:“想不到你变脸还真快,刚才还一副哭鼻子的模样。” “你才哭鼻子呢。”罗萱脸上闪过一丝勉强的笑容,脑中不可避免地想起刚才第十任画壁宗主靠近的一幕,在出发以前,她曾以为自己已经能预测到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实力强到何种地步,然而真实看到,却发现对方的实力超出她的预料之外,那简直就是天上的神明般不可仰视的力量啊! 这般一想下,她有些担忧地看了张落叶一眼,仅仅一个月的修炼,这小子的实力真的能够对抗第十任画壁宗主吗?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要是连张落叶也不是他的对手,恐怕包括自己在内,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小子,看样子,你在这个月,倒提升了不少的力量,这就是所谓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吧,有趣,有趣。”第十任画壁宗主眯着眼睛说道。 “有趣吗?”张落叶脸露苦笑的表情:“我倒一点都不觉得有趣。这一个月,我拼了命的修炼,本以为还有点自信的,但现在看到你,我这份自信就变得可有可无,你真是个怪物。” “本宗主就把这当作是夸奖接受了。”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说道。 “不过这样好吗?巨舟是你亲手破坏的,依我看,你的宗内弟子,不消片刻就会连人带舟被消灭。”张落叶扫了扫下方的战场,口中说道。 第十任画壁宗主仍是淡淡的表情:“若是他们连自保都做不到的话,留着也没用,本宗主不需要弱者当手下。” “是吗?”张落叶收回了目光,瞥了旁边的花百花与罗萱一眼后,盯着第十任画壁宗主说:“宗主道友,换个战场吧,在这里你我的争斗,只会伤及无辜。” “这提议没有意义,只有与我能跟我战斗力量的人才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你身上的气势虽然有了很大的提升,但仍不过是那样的程度罢了。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说到这里,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停了下来,他留意到花百花愣神般看着张落叶的表情,心中不禁一动,便改变了话语:“也罢,念在你挑战我精神可嘉的份上,就给予你选择坟墓的地方。” 张落叶便对着花百花喊道:“百花姑娘,麻烦你了,把我们传送到天碑之塔。” “啊…….,好的。”花百花回过神来,俏脸微微一红,掏出腰间的木牌,咬破玉指在上方划下一道血痕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随着她的咒语声,一道绿光自木牌飞出,把空中的四人尽数包裹其中,其后在光芒一盛后,空中四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 刺眼的绿光消失后,第十任画壁宗主睁开了眼睛,发现正身处于一个白雾弥漫的地方。 张落叶的声音自虚渺处传来:“宗主道友,别怪在下卑鄙,设下这等陷阱来对付你。” 第十任画壁宗主看了看四周后,一双眼睛半眯了起来:“这是迷阵,不,是幻阵与杀阵的结合吗?小子,你能设定陷阱,说明你有自知之明,并不是那些不自量力之辈。争斗本就没有卑鄙一说,有的只有胜与败。看来,这应该能让本宗主期待一下。” 张落叶的声音之后就没再响起,然后四周环境忽然一变,变成了挤压过来的千刀万山状,并自远方隐秘处,大量的利箭激射而来,数量密密麻麻之极,让人不怀疑若是被这些攻击射中的话,瞬间就会成为穿孔的海棉。 “哼,雕虫小技!”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哼了一声,双目一闪下,背上金轮一阵蝉鸣,然后可以看到一圈一圈的金光环激射而出,瞬间把那些千刀万山以及利箭削成了粉末。 环境再次一变,这一次是熊熊燃烧犹如海浪般翻滚的火浪,高有近百丈,自四面夹击而来,仿佛能遮天蔽日般,画面甚是夸张之极。 第十任画壁宗主故伎重演,背上金轮再次一阵蝉鸣后,化为圈圈的金光环激射而出,把那些骇然的火浪斩灭! 见得火浪不行,四周环境变化起其他的骇人的画面,有冰锥、斩首车轮、巨人践踏、火龙咆哮、雷神轰世等等,第十任画壁宗主满脸平淡地看着四周的画面,以不变应万变之法,尽数把环境变化的攻击化解。 又过得一阵子,第十任画壁宗主似乎有些厌烦了,口中大喝道:“小子,还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别再这样拖延时间。” 他的声音刚落罢,四周隐秘处忽然‘咻咻咻~’地射出大量的黑色弓箭,第十任画壁宗主以为还是刚才的手段,随手拍出金色法轮破解。 然而等他注意到黑色弓箭的异状时,已经迟了一步,当中一根弓箭忽然变化回罗萱的模样,后者在黛眉一斥下,把手中抓着的一把黑色匕首刺入第十任画壁宗主小腹! 第十任画壁宗主怎么也没想到取得天神力量的他的身体,本应坚硬如铁石,却被罗萱一匕首刺伤。 当下他怒喝一声:“找死!”,并一掌拍向罗萱的脑袋! 看这一掌的威力,若是罗萱直接被拍中的话,脑袋会瞬间拍碎开来。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二章 触碰的双手 ‘碰’的一声,却是危机关头,张落叶扑闪而出,生生的接下第十任画壁宗主愤怒拍出的一掌,而在这一掌的反震力下,他环抱着罗萱,身影急速往后倒退,一连退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但口中却在‘哇’的一声后,吐出大口的鲜血! 而两人刚才对接手掌的瞬间,所产生的巨大元力波动,一下子往着四周扩散,犹如推估拉朽般,把四周的阵法阵旗阵盘尽数摧毁,更是让得在一旁操控阵法的花百花为此受了不轻的伤,一张脸也变得青白起来。 看着张落叶惨白之极的俊脸,罗萱心中闪过一丝歉意,本来按照他们之前定下的计划,这偷袭第十任画壁宗主的举动,应该在后一点的时间,但她实在气不过杀父之仇,所以才会罔顾计划抢先动手,致使张落叶为了救她而受伤,虽说这已经是张落叶第二次救了她的性命。 “对不起,你没事吧?”罗萱低声问道。 “你的性子也实在太过急躁了,想要报仇虽然并没有不对,但也要懂得忍耐才行………,也罢,那匕首能刺进他的身上,说明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罗姑娘,你马上带着百花姑娘离这里远远的,接下来的元力波动,可不是你们可以承受的。”张落叶挣扎着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说道。 “你…….你真确定你能对付?”罗萱还是担忧地问了一句。 张落叶扫了她一眼,口中笑道:“不能也要硬着头皮上了。放心,我没有送死的打算,要是发现真不是他手脚的话,我会立即逃匿的。” 罗萱闻听,不禁白了张落叶一眼,当下也没再说话,几个闪移下,到了花百花身旁,一把扶起了她,然后自身上散发出一道黑气,把两人包裹其中,其后化作一道惊鸿,往着远方遁去。 “怎么,担心百花姑娘吗?”张落叶扫了第十任画壁宗主看着花百花两人遁去方向的动作一眼,口中淡淡问道。 “你这话听起来就好像你了解我与百花之间的事情,莫非百花把我与她之间的事情,告诉了你?”第十任画壁宗主收回眼神,在目光一闪下,淡淡道。 “并不是全部。”张落叶耸了耸肩膀:“百花姑娘的性子,你应该比我清楚,她永远只会一句话只说半句而已。我是结合她说的半句话以及我看到的情况,综合推测出来的。你是她的父亲吧?若你是为了她而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话,我劝你还是住手吧。你以为你这样做了,百花姑娘会高兴吗?她根本就没有期待你这么做过。” 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哼了一声:“别用一副好像你很了解的模样说话,百花期不期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个父亲为她做什么,带给她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与你来到这里吗?我看得出来,百花对你很有好感。这样也好,只要在她面前亲手把你击败,把你们为之精心部署用来对付我的所有手段击败,相信百花便不会再存有幻想,就会乖乖呆在我身边,对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就不会再那么天真地期待了。” 张落叶听得眉头紧皱了起来:“不再天真期待,不再存有幻想?这是你身为人父该说的话吗?你这样还算是百花姑娘的父亲吗?所谓的父亲,不都是希望儿女能够展翅高飞的吗?你这样把儿女死死拴在你身边,又能得到什么?百花姑娘,因为你的缘故,一直被她以为是唯一亲人的母亲仇视着,从小没给她好脸色看过。” “她很是痛苦,但又身为女儿,拥有善良品性的她,对于心中对母亲的怨恨,感到很是恐惧与悲伤,她是那么的笨拙,试图强迫自己冷漠以及构筑名为‘孤独’的防线,以其安抚心中的不安。然而那样的事情,是于事无补,这样只会让她变得更加痛苦罢了。我第一次碰到她的时候,从她的眼神,我就可以感觉到。” “你既然是她的父亲,为什么就不能好好陪在她的身边,倾听她的述说,反而做出这种事情?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增加她的痛苦吗?与其这样,你倒不如一开始就没存在过,在哪个茅坑发霉的好!滚吧,不是我不屑于你动手,而是与你动手,以及伤到了你的话,只会让百花姑娘更加痛苦罢了。像那样痛苦而孤独无助的泪水,我是不想再看到。” “滚?”第十任画壁宗主微微一愣后,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小子,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就凭你也想伤到本宗主?你莫以为用些小手段就能胜得了我。多说无益,动手吧,我会让你明白,与神斗,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当下张落叶也没再言语,在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右掌往前一推,一道大腿粗细的雷电直奔而出,同时,他的储物戒微微一颤下,雌雄斩邪剑,三五都功玉印以及黑狮骷髅金宝仗显现而出,在他左手控制下,尽数在闪烁着诡异光芒后,往着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扑闪而去! 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冷看着,仅是往着身后的金色法轮轻轻一点,就听得‘嗡’的一声,他背上的金色法轮在微微一颤下,轮舞出大片的半透明金环,密密麻麻之极,瞬间把雷电吞没,然后把攻击过来的雌雄斩邪剑,三五都功玉印以及黑狮骷髅金宝仗尽数弹回。 不仅如此,张落叶这边只感到被人生生一拳砸中胸口一样,再次往后退了好几步,强忍着没把血吐出来,看来那金环的攻击,还附带有利害之极的精神攻击,所以与自己精神相连的法器受到攻击时,自己也能感到实质性的攻击。 “就只有这点能耐吗?”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说道:“刚才的金环不过是我身上天神力量自我保护发出的攻击,连我两成的力量都不到。仅是金环的攻击就让你如此狼狈,看来第一任那老不死还真是把你过于期待了。”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一声不吭地双手袖袍一抖下,左手袖袍甩出大量的傀儡,而右手袖袍则甩出大量的纸制品,在纷纷炸裂开来后,无数的纸鹤、纸鹦、纸龙等等显现而出,眼花缭乱之极。 他没有就此收手,双手捏了一个法诀后,让三五都功玉印化成房屋般大小,然后把一对雌雄斩邪剑重合在一起,化为三丈之巨,之后往着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指。 顿时漫天的纸制品与傀儡配合着发出密密麻麻的攻击,三五都功玉印轻轻一颤下,发出仿佛泰山压顶般的气势,而雌雄斩邪剑一个轮舞下,数十道三丈之巨的剑光瞬斩而出! 第十任画壁宗主依旧是点了点背后的金色法轮,一如刚才般,大片的半透明金环轮舞而出,轻易就把所有的纸制品以及傀儡斩碎,然后把三五都功玉印的气势反压回去,倒是雌雄斩邪剑的剑光,斩碎了好一大半的金环后,才被其他集中过来的金环泯灭。 “那是什么?”看着张落叶身后站着的三个高有近二十丈的雷之巨人,第十任画壁宗主脸露讶然的神色。 “雷战法·天雷正法,雷神!”张落叶在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后,冷冷说道。 ‘吼~’,三个雷之巨人在咆哮一声后,越过张落叶,开始往着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方向靠近,它们浑身雷光缠绕,紫盔紫甲,左手盾牌,右手长矛,配上那狰狞的脸孔,好不骇然之极。 ‘砰砰砰~’,四周飞卷而来的金环,尽数被三个雷之巨人斩灭,让得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在眉头微微一扬后,口中轻笑起来:“有趣,竟然能够斩灭光环,看来应该有我三成的力量。不过看你喘气的样子,这应该是你最强的招数吧?实力差距已经很明显了,再怎么挣扎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不如束手就擒吧,这样,本宗主给你个痛快死。” 张落叶没有言语,身上闪过一道紫光,变成与三个雷之巨人一般无异的装束,他原地左手护在胸前,右手往着前方推去,那边的三个雷之巨人也同样左手持盾护在胸前,右手则抓着长矛往着第十任画壁宗主刺去!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也罢。”边说着,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把站了起来,口中念诵着什么梵音,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只见得三个雷之巨人身上竟然长出一朵朵的花蕾,然后慢慢绽放,在最后开出莲花瞬间,三个雷之巨人瞬即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招数?”张落叶没有感到身体有异样,不禁疑惑询问。 “那是‘道’。”第十任画壁宗主扫了张落叶一眼后,口中说道:“每一个成为天神的人,都会掌握自己的道。若不是这天神的力量是夺取而来,炼化时间不足,这莲花的绽放瞬间,连你也会跟着消失不见。”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你了?”不知为何,张落叶的一张脸变得平淡了下来。 张落叶的表情被第十任画壁宗主看在眼内,后者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问,按说实力的差距以及自己所掌握的道,这小子应该毫无胜算才是,然而为何他还能如此轻松的模样?莫非是有什么后手没有使出?不可能吧,即便有多么厉害的后手,在自己的天神力量面前,都是浮云,他应该清楚才是。 想到这里,第十任画壁宗主刚想说话,忽然感到一阵疼痛自腹部传来,然后瞬间弥漫全身,在剧痛之下,他感到精神开始变得恍惚,甚至感到有两股力量在体内互相争斗着,撕裂着身体一样! “这是……..!?”身体的异状让得第十任画壁宗主皱起了眉头。 “看来终于赶上了。”对面的张落叶忽然如此说道。 “赶上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第十任画壁宗主听得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他一下子明白自己身体的异状,与张落叶有关。 张落叶淡淡说:“古语有云‘勿轻视于人,则可保’,你太自大了,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就瞧不起我,以为我做的都是些小手段。但我问你一句,在你被罗姑娘一匕首刺中下腹时,你就没有产生疑惑吗?为何得到天神力量的你,居然防不住那一把匕首的攻击?而且那匕首的气息,你就没感到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吗?” 匕首?第十任画壁宗主微微一愣后,忽然想起之前与黑罗刹之王一战时,后者曾用所谓的‘鬼魔一族’獠牙,把那两股妖魔力量融汇。匕首的气息正是来自那獠牙的气息。 “看来你终于想起来了。”张落叶看了第十任画壁宗主一眼,口中说道:“让我来告诉你吧,第一任画壁宗主所属一族的真名是‘黑罗刹一族’,而你作为他的子孙,你体内同样流着那一族的血。罗姑娘刺入你体内的匕首,是糅合鬼魔一族獠牙以及第一任画壁宗主最后的王气而成,目的就是唤醒你体内的血脉力量,让其与你得到的天神力量争斗,这样一来,你的力量就会减弱………” 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冷打断:“原来如此,本宗主承认,的确小看你了。但是,即便力量的减弱,本宗主自认杀你以及毁灭这个世界,还是绰绰有余!” “是吗?”张落叶冷冷一笑:“你会为你的自大而后悔的,这场战斗,我会一瞬间结束。” “一瞬间结束?你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第十任画壁宗主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张落叶没有再言语,手中储物戒一动下,把雌雄斩邪剑等一把收了起来,然后仅自取出妖刀紫月握在了手心,他的一张脸于此时也变得慎重起来。 ‘喝~’,随手抛起手中的妖刀紫月,张落叶在轻念了一句咒语后,猛然大喝一声,空中的妖刀紫月包括剑柄在内一下子碎裂开来,化为大团的紫色液体,然后被张落叶张嘴吸入口中! 待得最后一滴紫液吸到口中瞬间,‘咚咚咚~’犹如打鼓的声音自张落叶体内传出,然后他的体表发丝开始发生变化,先是浓浓的黑气自他体表冒出,弥漫在他身体四周,然后一双眼睛变得通红之极,十指尖长,鲤鱼般鳞片覆盖他全身,一对黑色羽翼伸展而出,头上一对狰狞之极的鬼角弯曲而起,甚至他的全身皮肤上出现诡异的符文! “喔喔喔喔~”,变成这非人非鬼的模样后,张落叶身上多了更多的戾气,那双眼睛仿佛不把人吞噬殆尽,不会罢休一样,而四周的空气仿佛承受不住他的气势,竟然在以肉眼看到的情况下,在扭曲起来! “怎么…….”在张落叶变身瞬间,第十任画壁宗主竟不受控制地一连退了好几十步!这让得他的一张脸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对方的这幅模样,比起他之间见到过的,多了一对鬼角以及全身诡异的符文,看来在融合两股妖魔力量的基础上,有了更进一步的提升。 “力量的确有了很大的提升,但还是比不过现在的我。”第十任画壁宗主冷笑了起来:“什么一瞬间结束战斗……….” 这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第十任画壁宗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上出现的一道,自左肩一路延伸至右边腰部的伤口,顷刻之间,大片的鲜血顺着伤口喷射而出! ‘哇~’,第十任画壁宗主禁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张落叶已经静静虚浮在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身后。 他的右手抓着一个金色法轮,那正是从第十任画壁宗主背上拔出的法轮,在张落叶微发力下,金色法轮瞬间化成了粉末。 那一瞬间,第十任画壁宗主额头上的莲花红点消失不见,然后自第十任画壁宗主体内,一股隐含澎湃大道的力量冲了出来,那正是第十任画壁宗主夺取的天神力量! 看着迎面扑来的天神力量,张落叶脸色变了变,变成这副姿态,他所能动用的时间仅有顷刻之间,而这短短时间内,他的所有体力与元力会瞬间抽空,也就是说,此刻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的体力来躲避天神力量的反扑! 就在这时,张落叶的额头忽然冒出一道白光,随着光亮,一块五边形的木牌扑闪而出,与迎面而来的天神力量撞击在一起,然后在张落叶愕然的目光下,木牌瞬间就把天神力量吸收得一干二净,并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没入他的头上。 张落叶有些愣神,那五边形的木牌就是化了灰他也认得,正是那张家至宝‘通天至简’,八年前,自己在府邸的假山地下室被这法器没入体内后,获得了修道的机会,没想到时隔八年,它再次出现,居然把天神力量吸收了! 好一阵子后,张落叶才回过神来,他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右手呈握状,按在心口,然后往外拉起,顿时一道紫光闪现,随着他拉手的动作,渐渐汇聚成妖刀紫月的模样,最后被他握在了手心。 “咳咳咳~,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天神力量的失去,让得第十任画壁宗主一下子消瘦了下去,就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的木乃伊一样。 他扫了张落叶握在手心的妖刀紫月一眼,口中不禁弱声问:“那刀有什么玄机吗?” “玄机倒说不上。”张落叶边收刀入鞘,边说道:“这刀原本不过是开启这画壁世界的钥匙,但被第一任画壁宗主加入鬼魔一族獠牙重新锤炼后,成为了我融汇体内两股妖魔力量的契机,虽说能使用的时间不长。” “是这样吗?”第十任画壁宗主脸上闪过一丝落寂:“我输了,但是我不是输给你,也不是输给这个世界,我是输给了我自己。要是当初我能够狠心一些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张落叶扫了他一眼,口中淡淡说:“不,你错了。即便你再怎么狠心,这个世界也不会被你毁灭的。其实你心中一直清楚得很,你想要的不是毁灭这个世界,你只不过是想尽父亲的责任罢了,但碍于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第十任画壁宗主闻听,沉默了下去,良久才苦笑说:“或许你说得对。动手吧,杀了我。” 张落叶却摇头说:“我只是阻止你,没有杀你的义务。” 就在这时,罗萱的声音突兀响起:“他不杀你,便由我来杀你。” “等等!”花百花的声音跟着响起,然后双臂微张地挡在罗萱面前。 罗萱双眼通红地盯着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方向,向着花百花咆哮道:“你走开,我要杀了他为父报仇!” “不,你不能杀他。”花百花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你快让开,要不然我连你也杀了。”罗萱急声喊道,一双眼杀机闪现。 花百花咬了咬牙,终是低声说道:“他………他是我父亲。” 身后的第十任画壁宗主听得浑身颤了颤,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花百花的背影。 罗萱听得微微一愣:“什………什么?” 此时张落叶也插口说:“罗姑娘,住手吧。他的经脉已断,五脏六腑严重受伤,即便不用动手,不到半个时辰,他也会死去的。把时间留给百花姑娘吧,算是看在我的份上。” “这……..”罗萱咬了咬牙,似乎在心中做着激烈的心理搏斗一样,好一阵子后,她忽然甩了甩衣袖,冷冷说了一句:“随你们便。”,然后化作一道惊鸿,往着远方掠去。 张落叶也跟着离开,现场只留下第十任画壁宗主与花百花两人。 “百花,你终于叫我父亲了,我感到很欣慰啊。”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轻叹说。 “别误会了,刚才不过是我一时嘴快说错而已,我并没有承认你是我的父亲。”花百花咬了咬牙,硬着心肠说道。 “是这样吗?”第十任画壁宗主脸上再次闪过一丝落寂:“看到现在的你,我就不禁想起小时候的你,时间过得真快啊,就好象还在学着走路的你,今天已经能在我身边翩翩起舞一样。虽然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但看到你用矮小的身躯,承担着一切的痛苦时,我真的感到很悲伤,但同时也为你而感到自豪,不愧为我的女儿,即便面对困难,也毫不退缩。” “你也许怪我这些年为何不认你,不陪在你身边,但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不想让你变得像我这样,满身疮痍,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不像我这种胆小鬼一样。然而不知何时起,你的身旁已经充满了同伴,甚至有肯为你而挽救这个世界的人,你拥有我所没有的力量,不从背负的痛苦以及被背负的痛苦中逃跑的力量。” “我很害怕啊,害怕又要再次失去,好像你要从我身边离开一样,结果我根本就没有好好保护包括你与你母亲在内的任何东西,我保护的仅是自己而已,我真是个没用的父亲啊。本来不想让你背负起任何的东西,然而却不知从何时起,让你背负起更加沉重的东西,你一定感到很痛苦吧,拥有像我这样的父亲,对不起啊,百花,最后的最后,你能原谅我吗?” 说到这里,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并吐出大口的鲜血,一张脸也因此而变得惨白起来! 花百花默默地看着,双手紧紧握了起来,指甲深深刺入掌肉中,鲜血正顺着她的指缝滴落在地上。 “百花………!?”看着花百花忽然蹲下了身子,搭着他的手臂,把他扶了起来,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你难道以为告诉我,我会承受不了吗?痛苦的事情,我已经承受得够多的了,即便加上你的痛苦,我也没有丝毫的感觉。”花百花咬了咬牙,泪水不受控制地自双眼滑落。 “对…..对不起。”第十任画壁宗主轻叹了口气,想要抬手为她拭擦泪水,却发现浑身乏力,他不禁抬头看向了远方,那里正有一片花丛,绽放着无数鲜艳的花朵。 那一朵朵美丽的花,就像一张张花百花微笑的脸,让得看着的第十任画壁宗主露出了微笑,双眼于此刻紧紧闭了起来。 “父亲……….” ……………. 这个世界曾遭过四次毁灭—— 第一次是名为‘天界族’的孩子,为了向天上的父母宣泄被抛弃的怨恨,试图以这个世界为基,染指天庭,然而他们失败了,还令到这个世界造成了数千年的荒废。 第二次是黑罗刹之王为了治疗伤势,来到了这里,却恰逢被封印得失去理智的天界族之王苏醒,虽然最后成功把其封印,但也造成世界的大破坏。 第三次是第二任画壁宗主解开天界族之王的封印,并成功夺取天神力量,不得已,黑罗刹之王再次挺身而出,将其封印,但令得世界再一次遭到了破坏。 第四次,是一个可怜的父亲(第十任画壁宗主)想要为孤单的女儿创造出没有谎言,清静的世界,然而最后却给预言中的白发异族人击败。 四次不同的破坏,虽然目的不同,但都以失败告终,终其原因乃是世界的顽强与勃勃生机比想象得还要甚,而这种高贵的品质,会反映在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当中,并经由他们的手,把世界保护起来,让任何试图破坏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很多人也许会把过错归咎于世界,然而他们却忽视了一点,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对错,错的只是片面扭曲它博大胸怀的人的思想罢了。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三章 天山山脉 “谢谢你。”看着远方的第十任画壁宗主以及花百花的背影,张落叶忽然向罗萱道谢。 “为何要谢我?”罗萱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故作问道。 张落叶轻叹说:“我自小没父没母,对于父爱母爱很是懵懂,但我看得出来,第十任画壁宗主深爱着百花姑娘,我想百花姑娘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才会阻止你。” “说什么话呢。”罗萱抬头看向了远方:“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张落叶不禁看了她一眼,刚想说话,却感到精神忽然一阵恍惚,然后有什么半透明的虚影自他体内脱出,待得虚影完全脱离他后,瞬间变成了实体,并往着他倒去。 张落叶下意识把化作实体的虚影抱住,定睛一看下,有些愕然,那竟是醋皇后!而且是赤身裸体! 一旁看着的罗萱也有些愕然,她可是亲眼看到,之前第十任画壁宗主为了解开天神力量的封印,亲手把醋皇后血祭的,没想到她会从张落叶体内冒出! 张落叶回过神来,略一思索,便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想必之前第十任画壁宗主把醋皇后血祭后,醋皇后成为了天神力量的一部分,而在自己击败第十任画壁宗主后,自己体内的张家至宝‘通天至简’把那股天神力量吸收,然后把醋皇后唤醒释放出来。 “她……..死了吗?”罗萱蹙眉问道。 “不。”张落叶伸手探了探醋皇后的呼吸:“她还活着,不过有点虚弱。” 正在此刻,醋皇后在嘤咛一声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 “百花姑娘……..”看着飘身而来的花百花,张落叶不禁喊了一声,却发现不知该如何跟她说话,后面的话便停了下来。 “什么都别说,走吧,大家都在等待着大战的结果。”花百花轻摇了摇头,脑中不禁想起第十任画壁宗主浑身裂开,化作了一片片的树叶,消失在虚空中的情景。 一行人回到战场时,画壁宗的巨舟早已被击沉,考虑到第十任画壁宗主的缘故,所以这些画壁宗弟子仅是俘虏起来,没有被杀害。 待得张落叶宣布第十任画壁宗主被击败的事情时,百万联军齐声欢呼起来,直震得整片天空都在颤抖不已。 糖公主暗自擦了擦泪水,那不是悲哀的泪水,而是喜极而泣。 醋皇后被醋国人接回,临走时,她忽然回头看了张落叶一眼,那对好看的眼睛中,似乎有着什么莫名神色一样。 花百花在征得糖公主、中立之城城主以及醋皇后的同意后,直接把画壁宗的弟子给带走了,据说之后,花百花成为了第十一任画壁宗主,并在父亲的遗物中,找到了有关巫术修炼的秘籍,并从中发现新的送魂方法,忠实地执行为人们送魂的义务,让得天树人的繁衍得以继续,当然这是后话,此处就不再提。 …………… 大战后二十天 两国一城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不分你我地齐心整理着瓦砾,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平静的喜悦神色,这也正常,从两国一城的战争,到画壁宗单方面挑起的大战,恐惧与不安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所以这大战后的和平,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比之珍珠宝石还要珍贵万分的东西。 况且,在被第一任画壁宗主收回白夜叉与黑罗刹的力量后,这里已经没有所谓的糖国、醋国人,有的都是清一色的天树人。 这样的呼声渐渐传到了上层,糖公主、中立之城城主以及醋皇后在协商过后,决定各自为自己的国家改名。 糖国改为‘张树国’,中立之城改为‘落树国’,而醋国改为‘叶树国’,新的三国国名前一个字合起来就是张落叶的名字,意思是赞誉与纪念他挽救这个世界的盛举。 而张落叶之前游说醋皇后帮助糖公主的一番话此刻也变成了现实,新的三国隔阂早已打破,为互相之间的经济贸易打下基础,另外大海由于白蟹的消失,水质彻底恢复了原样,也就是说在资源与后顾无忧的情况下,三国将会进入新的发展局面,这可是千年来从未出现的情况。 或许当年第一任画壁宗主留下的那个预言‘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便是这个意思吧,新的局面建成,不就等同于旧的局面摧毁吗? 然后今天是三国领导人签署经济贸易事项的日子,而本应也应该列位在场的张落叶,却早在十五天前,便独自一人动身前往天山山脉的方向。 “好了,两位,若没有意见的话,请签名吧。”中立之城城主,不,应该是落树国国主食指敲了敲桌面,盯着糖公主与醋皇后说道。 醋皇后一身火红连衣,外披火红棉袄,那皎洁的脸容,美得让人窒息,不愧为号称是‘天树第一美人’的人,在她身后,黄紫倩恭立着。 醋皇后微笑说:“条件对于我国有很大的获利,哀家没有反对的理由,不过有关统一制造钱币这一点,哀家有不同的意见。” “皇后陛下请说。”落树国国主做了个请的动作。 醋皇后便说道:“国主阁下的意思,由我等三国共同派人成立专门的钱币铸造坊,然后由我等三国共同监督吧。确实这一点是基于考虑经济的稳定考虑,但哀家深以为,若是采用统一的钱币,所谓的经济贸易便没有意义,况且又怎么能保证所制造的钱币,不会过量呢?反而各国以各自的国情,经济实力来制造合适的钱币,这样一来,既然促成贸易的动力,又能避免一国出现经济亏损,不会对其他两国造成经济拖累。” 落树国国主略一沉吟,点头说:“皇后陛下说得有道理,不知公主殿下有何意见?” “………….”,糖公主仿佛没有听到般,看着本应张落叶就坐的空座位在发着呆。 “公主殿下………!?”落树国国主再喊了一声。 糖公主才如梦初醒,脸上显得有些慌乱:“怎……怎么了?” 醋皇后不禁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一旁的落树国国主只得把醋皇后的说法重复了一次,糖公主想了想后,口中说:“嗯,的确,分开铸造钱币比统一铸造钱币的好。” “好,那这里就改成分开铸造钱币的条例。其他的条例还有意见吗?”落树国国主点了点头,口中询问。 “没有了,就这样吧。”两女摇了摇头,当下三人便在文书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在下方盖上各自的国印。 会议结束后,正当糖公主想要离开之际,醋皇后一把叫住了她。 “糖公主,请留步。” “有什么事吗?”糖公主回头看了她一眼,脸色显得有些疲惫。 醋皇后轻笑说:“也没什么,打算邀你去喝杯茶,糖公主不会不赏脸吧?” 糖公主略一沉吟,终是点了点头,当下醋皇后便带着糖公主前往皇宫外沿的方向,那里有个地方可以把天空以及城下尽收眼底,正是最好的喝茶地方,黄紫倩本想跟着,但在醋皇后打了个眼色后,自动退了下去。 两人各自坐下后,马上有下人端来上好的龙井茶,醋皇后端起浅喝了一口,看到对面的糖公主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她故作道:“糖公主,你莫非有什么心事?” “没……没有。”糖公主回过神来,像是掩饰般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结果因为喝得太急,茶水还热的缘故,让得她一下子咳嗽起来。 “还说没有呢,都神不守舍到这幅模样,莫非糖公主在想那白发异族人?”醋皇后双眼眯了眯,低声说。 “我…….我才没有想他呢。”糖公主撇着小嘴哼道,但俏脸却是微微一红。 “是吗?”醋皇后再次喝了一口茶水,眼珠子微微一转后,口中说:“你我公主陛下相称也颇是生分。依我看,还不如你我姐妹相称,哀家叫你一声糖妹妹,你叫我一声醋姐姐好了。” “这……..”糖公主不禁微微一愣。 醋皇后笑道:“怎么,不可以吗?你我都是一国之王,日后要商议的事情多着呢。称呼的拉近,也好让我等以后好办事得多,不是吗?” “好吧,醋姐姐。”糖公主也不好反对,便依着醋皇后的意思改变了称呼。 醋皇后笑了笑,忽然轻叹说:“在哀家被血祭,成为第十任画壁宗主体内力量一份子的这段时间,那是仿佛永无尽头,生不如死的日子,哀家只感到身体……..,呵,应该说是灵魂吧,就像要被撕裂成碎片,被吞噬殆尽的可怕感觉。然后一股温暖的感觉传来,仿佛有什么人在呼唤着哀家的名字,让得哀家一下子恢复了记忆,找到了本应拥有的灵魂。” “之后哀家就清醒了过来,事后哀家才知道,让哀家恢复过来的人,正是那白发异族人。哀家很感激他,对当时肉身被吞噬的哀家而言,要不是他的帮忙,哀家恐怕永无恢复的机会。嗯,哀家要说的是,他是个好男人,若你真的喜欢他的话,就不要畏首畏脚的,放心大胆地向他示爱,不论结果如何,也好过日后后悔,不是吗?” “我………”糖公主咬了咬牙,像是鼓起勇气地询问:“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有什么不可以的?”醋皇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口中笑道:“你啊,应该更有自信一点,长着这么可爱的脸蛋,要是不爱人或者不被人爱的话,那就可惜了。” “谢谢你,醋姐姐。”糖公主低头想了好一阵子后,才脸露喜悦神色地抬起了头,却没留意到对面的醋皇后脸上微不察觉地闪过一丝苦涩。 她这样做也是无可奈何,与张落叶的第一次见面,是他为了糖公主前来游说,醋皇后立即就被张落叶的文韬武略折服。 第二次,是醋皇后被罗萱下了春.药,在药效发作之下,她不可避免地抱着张落叶乱亲,然而张落叶却能处事不惊,在顾全她贞洁的情况下,为她解了春.药。 第三次,是醋皇后被第十任画壁宗主血祭,成为了天神力量的一部分,在张落叶击败第十任画壁宗主后,他体内的‘通天至简’把这股天神力量吸收了,而在这期间,张落叶的记忆、感情以及情绪等,都毫无保留地流入醋皇后的脑中,深深刻印着,想忘也忘不了。 有人说过,爱一个人,就要了解他/她的一切,张落叶意外流入醋皇后脑中的记忆,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变成浓浓的爱意,让得醋皇后有些难以自拔,这些天,她每一次走神,都无一不是在想着张落叶的事情,比之糖公主来得更加剧烈,同样也让她感到恐惧。 她有过失败的婚姻,这辈子已经不奢望任何的爱情,所以这段突兀的爱,让她感到很是手足无措,所以她才试图撮合张落叶与糖公主,以便让自己死心。 …………… “啊~~”,张落叶猛然睁开了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缓上一口气,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所迷惑。入目的是一片完美融合古典与奢华之美的天花板,很宽大,甚至散发着道道的氤氲之气。这与他印象中最后看到的景色不同。 “你醒了?”也许是听到张落叶醒来发出的声音,旁边一把陌生男声传来。 张落叶挣扎着坐起身子,往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却愣在了当场! 只见得床铺旁边的一张石桌上,两个半旬老人对坐着,在石桌上放着一个棋盘,看样子,两人刚才是在下棋,而让张落叶愣神的却是这两人的身份。 他们两人中,一个的画像,张落叶在赤松宗看过,正是那失踪在画壁世界的赤松宗老宗主‘邋遢真人’! 另一个的画像,张落叶则在张府府邸的假山地下室看到过,那正是自己的先祖‘张陵’张天师! 张陵张天师是修炼到天师之境而被天庭传召,白日飞升的,那么此处是……..!? 张落叶猛然脸色一震,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他一下子想起自己为了采摘仙草,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终于爬上了天山山脉之顶,然后数级大得难以形容的梯阶出现在眼前,而在阶梯之上,一道仿佛顶天立地的牌门耸立着,而在牌门前,一个身形近千丈的天神站立着。 当时的张落叶一下子想起黑罗刹之王跟他说过的话,天山山脉是天庭‘南天门’的阶梯,而镇守在南天门的天神,便是巨灵神! 巨灵神一下子就发现张落叶这个下界之人,一声大喊下,彻底让张落叶失去了意识,而在张落叶朦胧之间,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大喊住手的话语,联系到现在这一幕,恐怕是当时喊话的人是自己的先祖‘张陵’张天师吧。 “拜见先祖,见过黄前辈。”张落叶整了整衣衫,向着下棋的两老福了一礼。 “不必多礼。”张陵捋了捋胡子,扫了张落叶一眼后,忽然笑道:“不错,道气内蕴,知书达理,看来张家以后,将会从你手中发扬光大。” “先祖谬赞了,小孙才疏学浅,不敢妄自菲薄。”张落叶恭敬答道。 “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张陵摆了摆手,口中说道。 张落叶忙把自遇到黄天极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简单说了,一旁的邋遢真人忽然轻叹:“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仁义会突然向我偷袭。天下第一锻兵庄遭遇的事情,说起来,也应该是本宗的责任。张小子,仁义与仲季真的死了吗?” “是的,前辈。晚辈亲眼看到他们被第十任画壁宗主杀死。”张落叶点了点头,把罗萱的事情隐藏了下来,这一切都是她的父亲犯的错,如今他已经死了,这所谓的恩怨也该烟消云散。 “原来发生了这种事,难怪这一阵子,南天门那边传来热闹的声音。画壁的事情,我稍有耳闻,却没想到会与天界族有关。”张陵再次捋了捋胡子说道。 此时,邋遢真人站了起来,向张陵拱手说:“张道友,天上一日,凡间一年,老夫在这里叨扰了整整三天,也该是时候告辞了。” 张陵同样站了起来,口中笑道:“我会怀恋与你下棋的日子,就不送了。落叶啊,你也跟着黄道友离开吧,等你修炼到天师级别,传召天庭的时候,我们会再见的。” “是,先祖。”张落叶点了点头,按耐住想要到外面看看的冲动,毕竟民间传说中多有听闻的什么哪吒三太子,二郎神,托塔李天王,太白金星,七仙女等等就生活在这里,但他也知道,天庭天条深严,恐怕先祖张陵把自己带到这里,都不知损耗率多少的功德,方可让得玉帝同意吧。 张落叶想起一事,不禁说道:“等等,这仙草还没有摘到……..” “不必了。”这话是邋遢真人说出:“张道友已经用仙草为老夫炼制了一瓶丹药,可彻底根除蕙馨的天生孤煞,尽数恢复她应有的阳寿。” “那晚辈斗胆再问一句,晚辈在这里逗留了多长的时间?”黄蕙馨只剩下一年的寿命,要是自己在这里逗留超过一天的时间,回去了也没用。 “半天,也就是下界的半年吧。”邋遢真人淡淡回了一句,其后袖袍一抖下,一道霞光卷出,把他与张落叶包裹在内,迅速往着房外掠去。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四章 离开 叶树国(原醋国)皇宫 醋皇后一身火红连衣,依旧美夕如昔地端坐在化妆台前,重复着每日的‘必修功课’——看着铜镜发呆。 在劝说糖公主要努力向张落叶示爱后,已经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张落叶一直没有音信,是生是死不得知,也派人前去天山山脉那边查探过,但他们都止步于半山腰,更上一步的路途,是前进不得。 醋皇后曾经怀疑张落叶是否已经不辞而别,但马上又被她否决了,毕竟黄紫倩还在她皇宫居住,而段如梦则在糖公主那边。 正在此刻,窗外忽然闪进一道霞光,在光芒敛去后,张落叶的身影显现而出! 醋皇后看得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时,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像是掩饰般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却没留意到本就已经坐在圆凳的边缘,顿时在惊呼一声后,往着地面摔去! 张落叶一个挪移,到了醋皇后的身后,伸出手臂把她扶住,但与其说是扶,倒不如说是抱着比较合适。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让她情不自禁神思梦牵的俊脸,醋皇后一下子呆住了。 “皇后陛下,你没事吧?”张落叶在一连重复问了几次后,醋皇后才俏脸微红地回过神来,低头轻‘嗯’了一声后,双手夹到大腿中,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阵子后,她故作平淡地问:“你怎么从窗外进来的?” 张落叶闻听,略一犹豫后,苦笑说:“我本来是想从窗外进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黄姑娘离开的,却没想到陛下也在这里。” 醋皇后暗付,这倒像他的性子,不邀功,不求利,只求在背后默默完成这一切。也幸亏我在这里,要不然他把黄紫倩偷偷带走,我恐怕连最后见他一面都不可能。从这点看,这家伙倒令人讨厌得很。 “你等一下吧,我马上派人去把紫倩叫来。”边说着,醋皇后刚想呼唤殿外之人,却被张落叶拦住了。 “皇后陛下,不可。”张落叶摇头说:“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不想惊动太多的人,还望陛下看在我拯救这个世界的份上,移动大驾把黄姑娘找来。” 醋皇后却白了他一眼:“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让哀家堂堂一国国主亲自去找紫倩,就不怕惊动更多的人吗?” “这……..”张落叶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时,口中苦笑说:“陛下说得是,那就派人把黄姑娘找来吧。” “来人,把紫倩找来。”醋皇后向着殿外喊了一声,马上有侍卫应了一句,然后匆匆跑离。 “别愣着啊,坐吧。”醋皇后故作仪态大方地说道。 待得张落叶坐下后,醋皇后问起他这半年的经历,张落叶也没做隐瞒,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闻听仅是在天庭逗留半天,下界就过了半年之久,醋皇后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正说话之际,殿外响起侍卫的声音,说是已经把黄紫倩带来,醋皇后忙喊了一声:“宣。”,然后殿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片刻不到,黄紫倩的身形出现在大殿内。 “咦……..!?”显然,黄紫倩没料到张落叶也在大殿内,不禁下意识发出了一阵惊疑声。 张落叶微笑说:“黄姑娘,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黄紫倩回过神来,想了想,问道:“张公子,你找到邋遢宗主了吗?” 张落叶点头说:“是的,邋遢宗主表示你父亲与你爷爷的事情,他会处理的。他表示很想念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帮你恢复记忆,虽说这本来应该在半年前做的事情。” 黄紫倩显得有些犹豫,在咬了咬牙后,鼓起勇气地说:“对不起啊,张公子。请原谅我的任性,我不想恢复记忆,更不想离开这里,我已经决定好,要在这里侍奉皇后陛下。” 张落叶听得一愣,看了看对面的醋皇后,后者也是同样的表情,显然黄紫倩的这个决定,连她也事先不知。 张落叶回过神来,口中说:“黄姑娘,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与我一样,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况且在外面,你的母亲还在等着你,你这般留下来,我该如何跟她交代?” 黄紫倩咬牙说:“我也知道这样会让张公子你为难,但我也有我的考虑。父亲与爷爷做的恶事,可不是一句话就能撇清,还涉及了这么多条人命。所以我不能就这么跟你们离开,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赤松宗生活,这我办不到。况且失去记忆,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赎罪的方式,这样我可以不在旧的记忆的拘束之下,慢慢偿还这份罪孽。” “这………”,张落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旁的醋皇后在扫了黄紫倩一眼后,忽然插口说:“张……落叶,哀家也拜托你了,紫倩这样的决定,恐怕是承担了极大的痛苦后,才下的决心,你就成全她吧。” “皇后陛下…….” “好吧。”张落叶沉吟良久后,轻叹了一口气:“不过,我需要你写一封书信,好让我带给你的母亲,这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 黄紫倩点了点头,当即取过一旁书桌上的笔墨与纸,在略一思索后,挥笔写下了一封书信,在谨慎地折叠好后,递给了张落叶。 张落叶接过收了起来,向着两女拱了拱手,其后化作一道惊鸿自窗外掠出,醋皇后想要挽留的手停在了半空,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他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恐怕这一别,是永无再相见的机会吧。 黄紫倩同样满心惆怅,她留在这里,不想恢复记忆最大的原因却是张落叶。 以前与段如梦的一番对话后,她深深意识到,自己并不喜欢张落叶,仅是把他当成了心中梦幻般人儿的模板罢了,而这种复杂的感情,在失去记忆后,清晰地体现出来,让得她很是惧怕,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一旦恢复记忆的话,这种复杂的感情,将会侵蚀她的心灵,让她变得生不如死,与其这样,还不如留在这里,不恢复记忆的好。 张落叶并不知黄紫倩的想法,在出得叶树国皇宫后,他花费了几天时间,赶到了张树国(原糖国)的皇宫,有了醋皇后的例子,他这次倒没有急着进入皇宫,相反把神识外放,笼罩整座皇宫。 果然正如他预料的那样,糖公主正在皇宫大殿内。他收回神识,在没有惊动糖公主的情况下,找到了段如梦。 看着从天而降的张落叶,段如梦脸露愕然的神色:“张公子…….!?” 张落叶微笑说:“段姑娘,我来接你了,走吧。” 段如梦问:“黄姐姐她呢?” 张落叶简单把黄紫倩的意思说了,段如梦默然,良久说:“要真是走的话,也要跟糖公主说一声,免得没有交代。” 张落叶摇头说:“不用了,我已经在来这里的途中,写好了一封信,就在刚才已经放到了你房间的书桌上,相信糖公主看了,会明白的。” 段如梦暗付,明白也罢,就怕是寸断心肠。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带着段如梦离开了张树国皇宫后,在半路上找到事先让其等待的罗萱,然后一行三人继续往着前方掠去。 数天后 在起始森林的某处,张落叶与段如梦收敛起身上的霞光,落了下去。 可以看到此处是面向大海,下方有一条粗大的抽水管隆隆运作着,清风夹带着海水特有的腥咸味吹来,让得人心生一震。 两人径直往着树林深处走去,不多时,一座占地面积极广,透着古老沧桑气息的寺院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寺院的模样,与张落叶等人从外面的世界进到这里的那座古老寺院一模一样,甚至里面的布局也是一模一样,所以两人没有迟疑地往着寺院东边区域飞去,在那里,一座面积开阔的四合院耸立着,在院中央位置,仅有一间覆满灰尘与泥土的殿宇。 早已等候多时的邋遢真人迎了上来,段如梦忙福了一礼,口中喊道:“拜见姑爷爷。” 邋遢真人的儿子黄天极,他的夫人段娇娇是段如梦父亲的妹妹,按照辈分,段如梦叫邋遢真人姑爷爷没错。 “你这丫头,不是让你叫我爷爷的吗?”邋遢真人显然与段如梦相熟,笑骂了一句。 “可是,爷爷是爷爷,姑爷爷是姑爷爷。”在辈分这一点,段如梦显得很是固执,毕竟天下第一锻兵庄对辈分最是讲究。 邋遢真人说不过她也就随了她,其后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站在张落叶身后,罗萱附体的画壁宗女子,双眼微眯地问:“这位是……..!?” “她叫罗萱,是在下的一个朋友,想到外面的世界见识,所以就带上了她。”张落叶事前已经跟罗萱做了沟通,她的真正身份,连段如梦也没有告知。 罗萱也深知自己与赤松宗的恩怨,此刻也就顺着张落叶的意思说话,邋遢真人没有识破,问起黄紫倩的事情,张落叶如实告知。 邋遢真人不禁叹道:“这丫头,还是如小时候的固执,即便是仁义与仲季的错,也不应怪到她身上。罢了,既然是她做出的决定,我这个大爷爷也就只能随了她。” 正在此时,半空忽然飘散下无数的花瓣,张落叶看得心中一动,抬头一看,果然是花百花,在她身后,画壁宗的一干弟子恭立着。 “张公子,可上来说几句话?”花百花忽然喊道。 张落叶闻听,略一沉吟便飘身而起,待得来到花百花面前时,他拱手说道:“百花姑娘,你怎么来了?” 花百花却白了他一眼,咬牙说:“你这人真是冷漠,要走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还好我早派人留意三国的动向。” 张落叶苦笑说:“不好意思啊,我只是不想麻烦百花姑娘你。” 花百花故作哼道:“还说麻烦呢,你以为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 张落叶听得翻了翻白眼,是你给我添的麻烦吧。 花百花看懂张落叶眼神的意思,不禁嗔道:“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把我当白痴吗?” 张落叶再次苦笑,也懒得辩白,这让得花百花又是一阵的发嗔。 好一阵子后,她才忽然轻声说:“张公子,我来这里,一是为你送行,二是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张落叶好奇问道。 花百花抓了抓手,喃喃说:“你这回去到外界,若……若是有幸碰到我的母亲‘花绛妃’的话,我希望你转告给她,不论她以前对我做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永远是我的母亲,我永远是她的女儿。” 张落叶深深看了花百花一眼后,郑重点头说:“好的,我会的。” 当下张落叶回到下方,与其他人一起步进殿宇内,花百花看得玉唇抿了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后,挥了挥手,与一干画壁宗弟子离开了。 殿宇内面积不大,地面上纹刻着一个六边形阵图,阵图中心插着一根半人高的六边石柱,而正对着六边石柱的方向,有一面长有十五尺,高有九尺,宽有一尺的巨大石壁,壁面上只画有一座荒凉的寺院模样。 “丫头,动手吧。”邋遢真人淡淡说了一句。 段如梦点了点头,向张落叶借来妖刀紫月后,脚踏七星步,口中轻声念诵着什么咒语,就看得地面上的六边形阵图在嗡鸣一声后,整个化作半透明之状,蓦然腾升到殿宇房顶之上。 又是一声轻颤,投射在房顶之上的光状阵图在急速旋转了起来,顿时霓光万道! 段如梦把妖刀拔刀出鞘,口中再念了一句咒语后,就听得‘当’的一声轻吟,妖刀紫月犹如水状般散落在地上,仅余下那光秃秃的刀柄被段如梦握在手心,显得很是突兀。 段如梦见怪不怪的表情,反而行至阵法中央的半人高六边形石柱旁,反握着那刀柄,一把插在石柱上,其后双手捏着法决,口中念念有词着。 随着她的动作,地面上妖刀刀身溶解的紫色液体突兀飞起,并在飞卷着,到最后,只见到大片的紫色水液在翻滚。 段如梦轻叱一声,双手往着四周一指,那大片的紫色液体仅留下小部分外,余下全部夺门而出,飞射在四合院的每一道画壁上,让其犹如铺上一层紫色啫喱般。 而当所有画壁覆盖上紫色液体后,俱都迸射出一束束的光芒往着殿宇的屋顶射去,在那里汇聚成一道紫光,自屋顶射落在殿宇内的那块巨大石壁上。 可以看到伴随着紫光的越发集中,那巨大石壁上原有的寺院显得更加生动起来,段如梦见此,忙轻念了一声,捏了个法决,适才余下的紫色体液倒射而出,轻易覆盖在那巨大石壁上,那一瞬间,一声巨大的颤鸣声传来,一个半紫半黑的漩涡通道在巨大石壁上空展现。 四人没有犹豫地掠入漩涡通道中,在一阵视线的模糊下,出现在同样的殿宇内,但显然此处画壁的形状明显不同,可以看出这殿宇所在的古老寺院是外面世界的那座寺院。 “罗姑娘,就此告别吧。”张落叶向着罗萱拱了拱手,跟着邋遢真人以及段如梦离去,罗萱只是默默看着,一直待得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后,她才转身离去。 她没有立即回到族内的打算,现在族内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混乱与凶险,特别是自己这么个相对于族人来说可有可无的小丫头,居然得到了千年轮回之力,恐怕等待自己的将会是力量的剥夺与严刑拷问。 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个地方先把千年轮回之力完全吸收,并最大限度地提升力量,这样的话,就算他们想要对自己动粗也要掂量一下。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 尸变 浙江省处州府‘云和县’外的某条官道上 有一个姓蔡的老翁,本是居住在距离云和县五六里远的一个小村,但为了谋生,便到此处与儿子开了一家小客店做生意,也供往来商人住宿。 有四个商人经常贩卖东西从这里过往,每次都要在他家住。 一天黄昏时分,这四个商人一起来到店门口,要求投宿,不巧房间早已客满,四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实在无处可去,只好再三恳请收留。 当其时,老翁的儿媳刚死不久,本来应该停放在县内的义庄,但因为儿子外出买棺材未归,所以只好停放在小店后院的某间房间。 老翁觉得这灵堂姑且也能勉强对付一夜,只恐客人不会愿意,不料那四人听后,表示只求一屋容身,并无过多要求。 老翁心想灵堂冷清死寂,而儿子又不在,有此四人过去压压阴气也好,于是就将这四位客人领到那边灵堂去了。 跟着老翁进到灵堂后,四人看到一盏昏暗微弱的油灯,摆在堂前灵桌上,而在灵桌后面,设一个帷帐设着,帐后便是停尸之处,透过帐帘,可以清晰地看到帐后用纸被子盖着的尸体。 他们再看看要住的地方,发现是灵堂里边的小套间的一个里面小屋子,没有门,房间也很小,唯一的优点是连在一起的一张床铺,算得上是一个通铺吧,足够四个人睡。 四人见借宿的竟是这样一个地方,不免心生恐惧,但一路上奔波劳顿,早已疲乏之极,所以也懒得计较,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鼻息渐粗,直至呼噜连连。 其中,有一个商人还处在似睡似醒的朦胧状态,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外屋停尸的床上,传来窸窸窣窣,这让得他心中一惊下,清醒了过来。 他按耐住心中的紧张,小心睁眼往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灵前的灯光将他所能看到的一切照得非常分明,然后他愕然看到灵床上的女尸竟然掀开纸被坐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女尸下了床,向着他们的卧室缓缓走来,商人心中一惊,忙装作熟睡的模样,实际却微睁着一只眼睛,看着女尸的动作。 女尸走到他们的床铺前便停了下来,商人看到那女尸的一张脸上闪烁着诡异的淡淡金黄色,额头上带着一圈生丝绢,毫无生人该有的血气。 女尸俯下身,对着已睡熟的其他三人的脸庞逐一轻轻地吹了好几口冷气,然后商人惊恐看到被女尸吹气的三人俱都身子一软,失去了呼吸! 眼看着女尸往着自己靠近,商人脊背上早已沁出冷汗,他不由得屏声敛气把头直往被窝里缩,连唾沫也不敢咽,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但因为心生恐惧下,手脚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女尸显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仅是对着他已蒙上被子的脸同样吹了几口冷气后转身离去,随后外屋的纸被子又传来窣窣响声,商人知道女尸定是已经回去躺好。 商人心惊胆颤地掀开被角,往着灵床那边窥视,只见得女尸僵卧在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身旁的三人已经死去的话,他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发梦。 想着自己与三具死尸睡在一起,商人更加惊恐万分,思前想后,他决定穿上衣服逃离这个地方。 无奈才刚坐起身子,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外屋的纸被子又传来窣窣的声音,商人忙快速躺下,把头缩进被子里,他感到那女尸又来了,而且一如刚才般,对着他们吹了好几口冷气后,重新回到灵床那边躺下。 待女尸走后,商人匆匆忙忙从被子里探出手来将裤子拖进去胡乱套上,随即掀开被子,也顾不得穿鞋子,光着脚丫就往外跑。 而在商人夺门而出瞬间,身后灵床上的女尸骤然弹起,尾追着他而来,商人看得满脸惊恐,一边跑一边喊救命,然而整间客店的人都没有一人惊醒。 商人想去敲老翁房间的门,又怕来不及而被女尸追上,思前想后,他只好往着县城的方向跑去。 女尸奔跑的速度,不下于成年男子,与商人成胶着之势,就这样,一人一尸追逐到县城东郊的方向。 忽然前方一座寺庙显现,商人看得脸上一喜,来不及多想,忙直奔上去猛敲庙门,然后敲了好一阵子,也没人出来开门,眼看着女尸快要追上,他只好身子一缩,躲到寺庙旁边的白杨树后面。 女尸往左边,他就往右边,女尸往右边,他就往左边,以此僵持着。 就这样过得一阵子,商人有些筋疲力尽,对面的女尸终于被激怒了,伸出双臂隔着大树直扑过去,商人满脸的惊恐,以为必死无疑,顿时吓得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一样。 就在此刻,在女尸面前的虚空忽然冒出几个诡异的字符,然后那些字符化作紫色的闪电,并伴有雷电的滋滋之声,一下子把女尸卷住。 女尸惨叫一声,脸色的金黄色尽数褐去,然后往着后方倒下,而此时,场上不知何时起,多了一个白发少年。 白发少年几步走至商人身旁,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脉门后,自怀中取出一瓶丹药,从中倒出几粒,塞入商人口中,说来神奇,在丹药融化在商人口中瞬间,商人清醒了过来。 “啊啊啊~~”,看得身旁躺着的女尸,商人禁不住尖叫一声。 白发少年微笑说:“足下勿扰,已经没事了,她不会伤害你的。” 商人闻听,再看了女尸一眼后,鼓起勇气问道:“小兄弟,是你救了我吧?这女尸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会动的?” 白发少年淡淡说:“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偶尔路过此处,见得足下晕倒在这里,所以前来查看。至于足下说的女尸会动,在下愚昧,实在不知足下说什么。” 商人见得白发少年如此说,也不好再说有关女尸的事情,不过一想起一起出来做生意的几人枉死的事情,商人就感到十分的悲伤。 到这里,大家该明白,这白发少年就是张落叶了。有关妖魔鬼怪的事情,不宜让凡人知道太多,所以他对商人谈论有关女尸的事情,故作听不懂的样子。 说起来,之前他与罗萱辞别后,与邋遢真人、段如梦一起,回到黄大仙祠庙中。 当其时,黄仁义、黄仲季父子失踪近半年,让得赤松宗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十分的混乱,所以对于张落叶三人的返回,他们都显得很是惊愕。 在确定邋遢真人不是假冒后,一行弟子跪拜而下,邋遢真人让他们起来,并派人到原三桥镇的位置,把管家黄叔、丫鬟小梅、黄紫倩的母亲郭玉静以及段辰等人接回。 段辰见得邋遢真人再也忍受不住的泪流而下,事关天下第一锻兵庄的百条人命,他请求邋遢真人能够主持公道,给天下第一锻兵庄一个说法。 邋遢真人便让张落叶与段如梦,把当初从附身的黄仁义口中听到的,有关天下第一锻兵庄的真相说了一下,段辰听得满脸的愕然,没想到造成天下第一锻兵庄悲剧的犯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而黄仁义父子碰巧是被他利用罢了。 段如梦没有欺骗的理由,所以此事多半是真,段辰有些不知所措。 邋遢真人向段辰征求,洗脱黄仁义父子的嫌疑,他可不想因为这两厮,而污了赤松宗千年来积聚的脸面。 但考虑到天下第一锻兵庄因为自己族人的缘故,差点被灭族,而且还污蔑给赤松宗,邋遢真人与段辰决定,把这所谓的造成天下第一锻兵庄悲剧的犯人,虚构为某个实际不存在的犯人,这样既能洗脱赤松宗的罪名,又能保住天下第一锻兵庄的脸面。 就这样,由邋遢真人与张落叶出面,把所谓的犯人与真相告知给‘太湖县’的知县,考虑到邋遢真人的面子与张落叶的身份,知县忙派人快马加鞭,通报给上层,过得几天,所谓的真相便公布天下,世人都对赤松宗与天下第一锻兵庄一案感到唏嘘不已。 而这期间,张落叶把让黄紫倩写下的书信交给了郭玉静,郭玉静看罢,有那么片刻的愣神,这是女儿做出的决定,身为母亲,虽然有些不舍,但也只能默认女儿的决定,并在心中祝福与期待女儿能在那画壁世界里,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黄蕙馨这边,在服下邋遢真人带回来的丹药后,脸色红润了起来,呼吸也变得顺畅,让得本就美艳不可方物的她,犹如被打磨过的宝石一样,绽放出让人无法逼视的光芒! 张落叶收回目光,在心中感叹了几句后,为免麻烦,在不惊动赤松宗任何一人的情况下,独自离开了赤松宗。 在画壁世界时,邋遢真人已经把张天德交给他保管的地图碎片给了张落叶,并告诉张落叶,他所知道,与张天德有来往的人,是‘大儒’王阳。 大儒,是指修习儒家之道享誉姓名之人的恭称,张落叶以前修习儒家之道时,就经常听到‘大儒’王阳的名字,可惜一直没有时间前去拜访,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这也正是他来到此处的原因,‘大儒’王阳,就居住在浙江省处州府‘云和县’内。 可惜,才来到浙江省,张落叶就多次闻听尸变的事情,他觉得此事恐怕不如表面的简单,而且这尸变的概率也太高了,所以他才在边到云和县的途中,边打听有关尸变的事情。 而今天,到得此处,恰好遇到女尸追逐商人的事情,所以他便一路尾随而来,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制住女尸,救了商人一命。 闲话休提,就在此刻,远方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商人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云和县知县亲自带人寻来,连小客店的老翁也在人群中。 原来小客店的老翁夜起去巡店的时候,发现灵堂房门大开,四个商人当中的三个没了呼吸,当中一个与儿媳的尸体失去影踪,老翁惊异下慌忙报官。 云和县知县听闻有如此其案,亲自带人寻来,也就有了这一幕。 商人向着知县跪拜而下,哭诉着把这段离奇经历说了一遍,知县半信半疑,让老翁去辨认女尸,老翁点头说女尸正是他家遗失的儿媳尸体。 知县略一沉吟,看向了一旁的张落叶,张落叶表示他只是偶尔路过,并不知道常情,知县颇感难办,毕竟仅是商人一番言辞,做不得真,也有可能是这商人在杀害其他三个商人后,故意把尸体抬到这里,好做出这么一番戏。 “你们几个去那寺庙,问问里面的和尚,事发当时,都在做些什么,有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知县看向了身后的寺庙,心中一动下,向着手下吩咐。 差役们领命,忙分出两人到得寺庙前,用力敲起门来,然而敲了好一阵子,一如商人之前那样,寺庙愣是没有一个人前来开门。 知县眉头皱了皱,向着差役打了个眼色,后者们会意,用肩膀来回撞了几下后,终于把庙门给撞开了,然而入目的一幕,让得在场众人都为之一愣。 只见得自寺庙大门一路延伸到宝殿位置,数百个和尚仰躺在地上,各自身上伤口流出来的鲜血,把附近的地面染得一片通红,看起来甚是惹眼! 仵作没有知县的吩咐,已经当先步入庙内,挨个的检查着地上的尸体,好一阵子后,他满脸慎重地向着知县禀告:“知县大人,从地上凝固的血迹以及尸体上的痕迹来看,寺庙的和尚已经死了差不多有四天的时间,而且他们无一例外,都被剖了心脏。” 闻听剖了心脏的字眼,知县不知为何,脸色变了变,他喃喃自语说:“剖了心脏吗?莫非是金华府的挖心凶手已经把手伸到了这边?” 他说的挖心凶手,是几年前突兀出现在金华府的一个连续杀人凶手,被杀害者除了都被挖心这一点外,没有任何的共同点,男女老少,穷人富人皆有遇害。处州府频临金华府,所以知县这般想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由于是四天前遇害的,所以可以排除商人是杀人凶手这一点,知县不禁把目光看向了张落叶,张落叶出现在此处,怎么想也不像是偶然的。 张落叶轻叹了口气,亮出了皇帝老儿御封张家为异姓皇族的令牌,顿时吓得包括知县在内的所有人跪拜当场! 张落叶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有这身份,自然不会是凶手,看来只能认为是来自金华府的那个挖心凶手所为。 寺庙一事暂且不提,有关商人一案的事情,重新摆在眼前。 正当知县颇感为难之际,远处忽然有两人步了过来。这两人都是青年,一人长得眉清目秀,身穿一身合体的书生服,腰间斜插着一把宝剑;另一人则显得寒酸得多,长个一个蘑菇头,脸容平凡,眉宇间闪烁着愚笨的神色,此时正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包裹。 “哎呀,迟了一步。”青年书生看了看众人,再看了看地上的女尸后,脸现懊悔的神色说。 倒是那愚昧蘑菇头戆笑说:“师兄,快来看啊,这里好多的人,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莫非是欢迎我们?” “欢迎你个头,你这个夯货,没看到知县大人也在里面吗?还不快去行礼?”青年书生伸手推了推愚昧蘑菇头后,向着知县打招呼:“知县大人,各位官差大哥早啊。” “靠,见到你们,真是有够霉气的。”知县等人显然识得这两人,当中一些官差脸现厌恶的神色。 知县眉头皱了皱,淡淡问:“是义庄的吴文才与梁秋生吗?你们不呆在义庄那边,来此处有何事?” 吴文才是那个愚昧蘑菇头,而梁秋生则是青年书生。 义庄是指尸体停放的地方,这个时代的人,但凡亲人死后,都会先放置七天,说是让死人在这七天内,回来看看自己的尸体以及后人的情况,也正因此,义庄的人,都不被世人所喜爱,认为他们都带着死人的霉气,谁碰到谁就会倒霉。 梁秋生两人也没在意,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厌恶得看待了,这么多年的过去,早就习惯了。 “知县大人,是这样的。我们收到师父的命令,知道蔡老翁死去的儿媳,有尸变的迹象,所以一路赶来,却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梁秋生恭敬说道。 “尸………尸变?”知县愣了愣后,脸色微微变了变,义庄的庄主‘毛小九’,也即梁秋生与吴文才的师父,在云和县内公认的活神仙,据说在毛小九来到云和县前,云和县曾发生过多次妖魔事件,但被毛小九轻易解决,因而县内之人都尊称他为‘九叔’,这在经营义庄的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件奇迹。 既然是毛小九派两个弟子前来,说明商人陈述的尸变事情是真的,当下知县立即宣判商人的无罪,并修牒文一纸,令其带回以作证明其他三个商人并不是他害死的,并赠送了些盘费,算是对死者的抚恤和对生者的安慰。 而女尸,梁秋生两人在征得蔡老翁的同意后,带回了义庄,以便彻底做法,驱除附身在尸体上的妖魔。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六章 妖怪 待得庙门前的众人散去之后,庙门旁的墙壁忽然犹如水状般凹凸而起,其后一道身影显现而出。 这是个年若二十来岁的青年,一头发丝花花绿绿之极,身穿一身的金黄色软甲,双眼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噼啪噼啪~’,青年双手抓着头颅,往着两边扭了扭,传出一阵阵的骨骼抖动之声,然后他伸出一条舌头舔了舔脸庞,可以看到那舌头足有九寸之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凡人,应该是鬼怪之类。 “何方妖物?寺庙内的和尚都是你杀的吗?”身后突兀传来一把男生,让得青年微微一愣下,回过了头,他看到身后之人,居然是刚才在人群中的那个白发少年。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青年抛出一大串的问题,满脸好奇地打量着张落叶。 张落叶淡淡说:“你是妖,我是修道士,自然有办法分辨。” “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你真是个书生呢。”青年不禁点了点头:“寺庙的和尚的确是我杀的,他们该感到荣幸,身为下等人类的他们,能被我挖了心,孝敬给‘小唯’。” 张落叶听得顿时一张脸沉了下去,冷声说:“小唯?是指另一只妖怪吗?你们在此处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让在下碰到,就是你们的死期!” 边说着,他一把掏出雌雄斩邪剑,在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就见得寒光一闪,往着对面的青年瞬间斩落。 然而在快要斩中青年瞬间,一丝冷笑出现在后者脸上,其后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就那么突兀消失不见,让得雌雄斩邪剑一下子斩空! 张落叶眉头皱了皱,忙放出神识查探着四周,让他愕然的是,他竟然感觉不到青年的半点气息! 空中飘来青年的冷笑声:“人族修道士,今天就放过你,下次可没那么幸运。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小城’,再听到这个名字时,是你的死期。” 张落叶目光一闪,身化惊鸿,往着声音的方向掠去,到得位置时,只余下一对脚印在地上外,青年早已消失不见,这让得张落叶的一双眼睛不禁眯了起来,对方的妖体似乎有某种神通,能够避过他的神识探查,至于之前能发现对方,恐怕是对方没料到自己是修道士的存在,所以大意下,有了放松而至。 再想了一阵子,没有个所以然后,张落叶轻摇了摇头,把杂念摒除,往着云和县的方向行去,按照父亲张天德的性子,恐怕‘大儒’王阳手中的地图碎片不会这么容易得到,就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么样的试炼。 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自己连画壁世界的事件都能闯过,再大的困难也难不倒自己。 闲话休提,却说张落叶赶到云和县的时候,天已经大白起来,县内的人们也早早起来,为新一天的生计而忙活。 张落叶拉住一个路人,询问王府的所在,相信以大儒王阳的身份与知名度,县内恐怕随便一个人都会知道他的事情。 然而那路人在上下打量了张落叶一眼后,口中却问:“公子是外来的书生吧?想必找王阳先生,是想向他讨教学问吧?”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脸现向往的神色:“久闻王阳先生才气冠绝,虽然修习于儒道,但学问滔天,自成一派,但凡读书人都渴望与之见面,哪怕是能倾听他的一席话,也胜读过十年书。不过小生也知道,王阳先生摆下‘琴棋书画’四道难关,只有闯过这四道难关,并得到他的认同后,才有与之见面,与之谈话的机会。所以历来便有无数自认有才气的书生、教师、塾师、廪生、秀才甚至举人、贡士、进士等,都来挑战这四道难关,能通过者,所得到的享誉,比之考中举人等还要大。” 路人闻听,微笑说:“看来公子倒了解,的确能得到王阳先生的亲身教导,那是比之读十年书,甚至国子监教师教导,还要来得珍贵。不过可惜啊,公子你来得不是时候,若是早几天的话,还能试着通过四道难关与王阳先生见上一面,现在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足下这话是何意?还烦请能够解析一番。”张落叶不禁问道。 路人轻叹说:“是这样的,就在几天前,王阳先生的令郎‘王行明’神秘失踪,现在整个王府乱成了一团,有关闯难关的事情已经被暂停,这也正常,儿子失踪,作为父亲的,哪还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啊。” “失踪?”张落叶不禁微微一愣:“一个人怎么会无端端失踪的,莫非是遭了绑架?可报官了吗?” 路人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后,忙压低声音说:“报官也没用,据王府的下人透露,王阳先生的令郎是被妖怪掠了去。” 张落叶故作笑道:“被妖怪掠去?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想必只是外出迷路罢了,我以为不出几天,王阳先生的令郎定会返回。” “呵,公子说得极是。”路人微微一笑后,向张落叶告辞,待得路人走远后,张落叶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沉吟。 …………… 王府 “怎么样?可有行明的消息?”王阳一身笔直的儒服,头戴方帽,正满脸着急地盯着跪拜在下方的老管家。 看着王阳憔悴的模样,老管家有些于心不忍,但至今仍没好消息,他只好在轻叹一口气后,如实禀报。 “怎么会这样?”王阳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本就满脸皱纹的脸庞,仿佛一下子再老了好几十岁一样,若不是那双眼睛还能折射出光芒,呼吸还在持续,真让人怀疑,他是否已经行将就木了。 好一阵子后,他忽然不顾仪态地咆哮说:“发散所有的人出去寻找行明,找不到,让他们都不要回来了。” 老管家脸现犹豫的神色:“可…..可是,老爷,若下人都派出去的话,谁来保护王府以及老爷你的安全?” “我才不要保护,你们只需要找到行明就可以。”王阳大声喊道:“老管家,你也去,那些人由你来指挥,找不到,连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老爷,老奴马上去办。”老管家在心中暗叹了口气。 以前的王阳并不是现在这样不可理喻,年纪轻轻的他,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无所不晓,引得无数的名流义士争相与之结交,无数的富家女儿争着找媒婆向王阳说亲,就是当时的皇帝老儿,也对王阳赞叹不已,据说甚至有想要把某个公主许配给王阳的打算。 然而出尽风头的王阳却在众人大跌眼镜的情况下,与服侍他的丫鬟成亲,这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婚后,王阳与妻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一直到妻子怀上王行明后,当其时,其妻子生了一场大病,这并危及到她与腹中孩子的性命,即便郎中与医生尽了力,也只能救当中的一人。 王阳显得很是痛苦,其妻子却说,她能嫁给王阳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怎敢奢望牺牲儿子的性命,来换取呆在王阳身边的机会? 妻子的决定,王阳无从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以她的性命换取王行明的出生,可以说王行明这个儿子,包含有妻子最浓密的爱,所以自王行明出生后,王阳就一直十分疼爱他,并没有再娶第二房。 而王阳的不可理喻性子,便是在这期间形成的,不然以他以前广交好友的性子,是不会做出设下四道难关这样的事情。 就在此时,有下人前来禀报:“老爷,外面有个书生说想要拜访你。” “不见,不见。”王阳冷冷地挥了挥手,现在除了儿子的事情外,其他的他都懒得理会。 下人脸露犹豫的神色:“可……可是,老爷,那人说他是你故人的儿子,还说你见到这件信物后,一定会见他的。” 闻听故人儿子的字眼,王阳眉头不禁微微皱了皱,略一思索,口中说:“什么信物,拿上来看。” “是。”下人忙把手中捧着的一个金溪令牌递给了王阳,可以清晰看到令牌的一面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张’字。 王阳反复翻了令牌几眼后,向着下人说:“既然是故人儿子,不能不见,把他带进来吧。” “下。”下人应了一声,忙躬身退下,好一阵子后,下人带着一个白发少年返回。 王阳在打量了白发少年一眼后,平淡地询问:“你便是张天德的儿子,张落叶?” “是的。”张落叶恭敬地答了一句,在王阳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王阳,对王阳此时的模样以及神态表情,颇感失望,这与自己想象中那儒雅风骨,才华横溢的模样不同,有种货不对版的感觉。 “坐吧,来人,上茶。”王阳挥了挥手,向着下人吩咐。 张落叶本想拒绝,但仔细一想,对方是大儒,若自己表现得太过拘束的话,只会让他讨厌,况且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手中是否有父亲交给他保管的地图碎片。 在张落叶品了一口茶水后,对面的王阳询问:“张子侄,你父亲现在还好吗?” 张落叶简单把张天德的事情说了,王阳闻听,叹说:“原来如此,所以你到外界闯荡,便是为了寻找你的父亲吧,有你这份孝心,我相信你的父亲知道,一定会为你自豪的。” 张落叶问道:“王阳先生过奖了,却不知地图碎片的事情………” “随我来吧。”边说着,王阳一把站了起来,往着后院的方向行去,张落叶见罢,忙快步跟上。 一路上穿过好几座清幽的院落,王阳终于在某座院落前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张落叶一眼,也没说话,直接推门而进,张落叶紧跟其后,进到院落房间,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得整个房间布置十分的古典优雅,琴棋书画样样皆有,在右手方的书桌上,一个香炉正冒着白皑皑的香气,让得整个房间充满着一股檀香之味。 王阳捧起书桌上的一个小木盒,一把打了开来,可以看到里面平放着一张地图碎片。 他看着那地图碎片,不知为何轻叹了口气:“我自认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然而与你的父亲相比,我却是差了一大截,我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之后,我们畅饮了好几天,你父亲临走时,把这地图碎片交由我保管,说是若有一天,你找上门来的话,让我设下一番考验,若你做出的结果让我满意的话,我就把这地图碎片交给你。” “本来应该如此的,只是我的儿子失踪一事,让我彻底乱了分寸,有关考验的事情,实在没有精力去思考,但就这样把地图碎片给你,又辜负了好友的托付。思前想后,只能委屈张子侄你等我的儿子找回后,再过来吧。” 张落叶想了想,故作点头说:“好吧,既然王阳先生这样说了,小侄也只能按照先生的意思办。不过,王阳先生,我听说令郎是被妖怪抓走的,可有此事?” 王阳闻听,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般,一张脸瞬间白了白,让得一旁留意着王阳表情的张落叶,心中一动。 好一阵子后,王阳忽然轻叹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但事实也的确如此。那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了,当时,我正与行明在后院赏花,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在风过后,行明就那样消失不见了!我这人虽然不信鬼怪之说,但一个人就那么突兀不见,怎么想都不是人能做出的事情。” “所以,王阳先生认为令郎是被妖怪掠了去?”张落叶插口问道。 王阳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是的,可怜我的孩儿,还有那可恨的妖怪,希望行明在我们找到他之前,会没事,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乐的。” 张落叶此时摸了摸下巴说道:“王阳先生,令郎被妖怪掠走,依我看,可当成是一场考验。若我能把令郎救回,可视作是完成了考验,其时,能希望王阳先生把地图碎片给我。” 王阳听得脸色变了变,忙劝道:“张子侄,你不要乱来。对方是妖怪,你这样只会白白送了性命,日后,让我如何跟你父亲交代……..” 他这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一双眼睛愕然地看着对面的张落叶,把手微微抬起,一团火焰自掌心突兀冒起,让得整个房间的温度一下子升高了不少。 “这…….这是……..” “我昔年曾跟得道高僧学过些法术,降伏区区的妖怪不在话下。”张落叶撒了个谎,从对方惊愕的表情可以猜到,父亲是修道士的事情,没有向对方提及过,所以张落叶也不好向对方提及自己是修道士的事情。 “你……你真确定你能对付妖怪?”王阳回过神来,有些满脸异样地问。 “不是子侄妄言,子侄对付过的妖魔鬼怪不下一百,王阳先生可尽管放心好了。”张落叶微微一笑,他说的是事实。 然而对面的王阳还是有些犹豫,口中喃喃说:“不不,还是太冒险了,要是你伤着碰着,不好跟你的父亲交代。” “王阳先生,现在不是顾虑这么多的时候,令郎被带走也有数天了,你就不担心吗?”张落叶双眼眯了眯,故作说道。 “这…….”王阳脸色数变后,终是叹道:“也罢,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若是发现我儿的藏身之所,先不要急着行动,通知这边,等大队伍集合后,再一起行动。” “好的。”张落叶虽是口中应着,但心中却不以为然,凡人就是集中再多,也不见得会是妖魔鬼怪的对手,反倒是自己一人的话,即便不敌,也能全身而退,没那么多的顾忌。 “不知王阳先生,可否给小侄一件令郎的信物?一来供作施法用,二来找到令郎,也好让他相信,我是先生派去救他的。”张落叶想起一事,向王阳说道。 “信物吗?”王阳想了想,摘下腰间的半边玉佩:“这玉佩以两边配成一对,一半在我这里,另一半在妻子死后,配戴在行明身上,你若把这半边玉佩给他看,他自然会信你的。” 张落叶郑重接过,向王阳告辞一声后,轻念了一句咒语,顿时在原地消失不见,看得王阳目瞪口呆,对张落叶刚才所说的信服了几分。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七章 山姝 ‘唉~’,一声叹息自一个满脸艳丽的女郎口中发出,后者正幽幽地看着摊开的一枚竹简。 可以看到这竹简已经有一定的岁月了,边缘部位都变得泛黄一片,然而女郎却依旧孜孜不倦地阅览着竹简上写着的内容,一次又一次: ………….. 致山姝—— 我对你的爱,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对你的爱,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罢管别人,仅属于我们的语言。 你有你的柔情蜜意,像风,像蜜,也像云; 我有我热情似火,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 爱,不仅爱你高洁的魂魄,也爱你善良的一切,这已经足够了。 ………….. 显而易见,第一行的那个名字有涂抹的痕迹,就像是把原来的名字抹掉,然后写上‘山姝’一样。 好一阵子后,女郎卷起那枚竹简,艳丽的脸上似乎有了决意,她一边愉快地哼着歌,一边玉手往外拍了拍,就看得几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推门而入,没有任何迟疑地为她穿衣打扮起来。 透过敞开的石门,可以看到外面的房间以及走廊都布置得大红大紫的一片,特别是那些粘在墙上的‘囍’字,表明此处今夜将要进行一趟亲事。 正当女郎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刚穿上新娘服之际,门外有丫鬟禀报:“少奶奶,少主子不肯沐浴更衣,还在发脾气,并把服侍的丫鬟都赶了出来。” 女郎听得眉头蹙了蹙,也不知在想什么,半响后,她向着其他的丫鬟挥了挥手:“这里没你们的事,都去帮忙布置石室以及准备瓜果。郎君那边,我会亲自走一趟的。” “是,少奶奶。”丫鬟们应了一声,如释负重地躬身退下。 其后女郎拖着裙角,穿过两条走廊后,在某间石室停了下来,她轻声呼道:“明哥,是我,我是山姝,你把门开开。” 门内一片寂静,似乎里面的人不愿意搭理女郎。 自称‘山姝’的女郎,也没多介意,反而对着门轻吹出一口气,就听得‘隆隆’的沉重之声,石门自动往内打了开来,可以看到一个名清目秀的青年,正端坐在石桌后,满脸麻木地注视着前方的墙壁,仿佛石化了一样。 看得青年的脸容,山姝一张脸顿时变得深情之极,她轻嗔道:“明哥,你为何要发脾气,是不是丫鬟们服侍得不好?要不我明天再买来几个?今天是你我的大喜之日,看在我的份上,她们有什么不对的,你就先原谅她们吧。” “并不是她们服侍得不好。”青年收回目光,冷冷地扫了山姝一眼:“问题是你,山姝姑娘。你这样把我强掠到这里,还强迫我与你成亲,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吗?我再说一次,我是不会与你成亲的,我有我爱的人,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只求你能把我给放了,我会十分感激你的。” 山姝闻听,显得激动不已:“把你放了?让你回去与那个丑八怪成亲吗?别开玩笑了,就是令尊,也不赞成你们的婚事,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我就不明白,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丑八怪,你为什么情愿选她也不选我?” 青年却摇头说:“不,钟姑娘一点也不丑,在我看来,她比那天上的仙女还要美。她的淳朴,她的善良,她的笑容,她的细语,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我爱她,并不是因为她的容貌,我爱的是她的人,她的灵魂。” “够了,不要再说了!”山姝一把捂住耳朵,尖叫一声打断青年的话语。 “明哥,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气我而已。你看,这是你当年写给我的定情诗。” 边说着,山姝把怀中的竹简掏出,一把平摊在桌面上。 青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口中说:“我根本就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而且看这竹简的痕迹,也有一定的年份了,恐怕比我的年龄还大,就更不是我写过的东西。” “不,这是你写的。”山姝脸露肯定的表情:“只不过现在的你忘记罢了。” “你这话是何意?”青年眉头微微皱了皱,出声询问。 山姝轻叹说:“或许你不信,但这便是你我的因缘,一切该从你的上一世说起。当时的你是一介平凡男妓,而我是一株刚刚修炼成人形的花妖。但这个世界便是这样,不论你是否做错了事,只要你是妖,你就是不对,可怜我什么错事都没做过,就遭到了那些修道士的攻击,身负重伤。” “而当时,不念我的身份,把重伤的我救起,并悉心照顾的便是你。你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温柔,看着你为你身为男妓的身份而痛苦,我也感到十分的伤心。我情愿我是你,这样的话,我就能帮你分担你的痛苦。不久,我们成了亲,然而人妖殊途,我们的结合,让得当时的人们很是惶恐与愤怒。” “他们请来了修道士,把我抓了起来,要把我当众活活烧死,你不忍心,向着他们磕头,磕到头都破了,你不知道,我当时看着,心都快要碎了。然而那些该死的东西,不为所动,坚持要把我烧死,你愤怒下,也跟着扑入火堆中,与我一起殉情。结果,我因为道法而活了过来,而你却被烧成了灰烬。” “这些年,我在修炼法术的同时,一直在暗中寻找着你的转世,这一找,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年,我都快要变得麻木了。但在某一天,我碰巧遇到了你在酒楼与人对诗,我一下子就把你给认出来了,你知道,当时,我是多么的高兴吗?天公体谅,终于让我找到你了,这一世,就是把我杀了剁了,我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这………”青年张着一张嘴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山姝说的一番话实在太惊人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难以应对。 半响,青年轻叹:“你……..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有说话的机会吗?”山姝责怪地看了青年一眼:“在我把你带到这里后,你天天就是吵闹,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今天要不是成亲的缘故,让你变得安静下来,我想你还是不会听我的。” “我…….”青年有些哑口无言,只得把目光看向了书桌上的竹简,在轻念了几遍当中的诗词后,他忽然自语说:“这真的是我上一世写的吗?” 山姝闻听,几欲落泪的模样:“你以为我有骗你的必要吗?我一个女孩子,什么尊严,什么矜持都抛弃了,这么低三下四求你,挽留你,难道就因为我天生犯贱吗?我们当年许下情定三生的承诺,我一直没有忘记,一直在努力维持着它。即便你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把我当成了陌生人仇人,我也不在意,我只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好吗?你这样,让我真的很难受啊。” “对不起……..”青年虽然自诩才华横溢,能文说道,但此时居然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只得笨拙地道歉了一句。 山姝听得目光闪了闪,故作说道:“我才不要你的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或许是我太过纠结于当年的承诺。其实我是知道的,你今世投胎,已经不算是‘他’了,你有你爱的人,有你的生活,我不该打扰你的。这成亲就取消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送你回去,然后我会彻底消失在你面前的,从今往后,不再打扰你。” 边说着,山姝含着泪水,转身往门外走去。 一旁看着的青年脸现痛苦的神色,仿佛在做着极之剧烈的心理斗争,在山姝快要踏出石门瞬间,他忽然喊道:“山姝姑娘,等等。” 山姝故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青年一眼,低声问:“明…….,不,王公子,你还有事吗?” “我们成亲吧。”青年咬了咬牙,终是道。 山姝听得脸上一喜,但随即恢复如常地问:“王公子,你没在开玩笑吧?这可是婚姻大事,一辈子的事情。” 青年轻叹:“你说的话,我并不能确信,但你语气中表现的那份肯定与悲伤,我能清晰感觉得到,你没有骗我的必要。既然你能信守承诺这么多年,我身为男子,自然不能逃避责任。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今夜成亲如常。” 山姝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故作问道:“那位钟小姐呢?你就舍得抛弃她吗?” 青年闻听,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让得留意着青年表情的山姝,心中腾起一丝不悦,但又不想因小失大,便装作看不到的模样。 “我与钟姑娘萍水相逢,惺惺相惜,既是书友,亦是诗友,她若知道你我成亲,只会默默祝福我们的。” “真的是这样吗?只怕你忘不了她吧。”山姝的语气显得有些酸溜溜。 青年强迫自己语气坚硬地说:“我既然与你成亲,自然会忘了她的,请你相信我。” 你能忘记才怪呢,山姝明显不信青年的这番话,但也不好当面拂了他的意,便故作点头相信的模样。 两人再说了一阵子话后,山姝满脸喜悦地出了去,青年谢绝丫鬟的服侍,表示自己沐浴更衣,丫鬟们俱都吃吃一笑,以为少主子害羞。 待得所有丫鬟出去后,青年重新把门关上,然后失神般地跌坐在地上,心中暗付,钟姑娘,请原谅我不能履行与你的约定,这里有比你更需要我的人在,我不能辜负了她。 就在此刻,忽然一把声音突兀响起:“请问,兄台是王阳先生的令郎‘王行明’吗?” “谁?”青年心中一惊,往着四周打量,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这让得他怀疑是否是自己太过疲累而出现了幻觉。 然而刚才的那把声音再次响起:“请问,兄台是王阳先生的令郎‘王行明’吗?” “到底是谁?”青年确认不是幻觉后,满脸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终于让他发现声音的来源,居然是一只折叠的纸鹤,正在半空振翅飞着。 纸鹤再次传来询问的声音,青年略一犹豫后,口中说:“小生便是王行明,却不知足下是谁?” 闻听青年的声音,纸鹤不禁微微一颤,其后传来声音说:“王兄,可让我找到你了。我名张落叶,是令尊故人的儿子,受令尊的委托,到此处寻找你的下落。” “你说你是我父亲故人的儿子,可有证据?”王行明脸露怀疑的神色。 “请稍等,在下这就把令尊交给我的玉佩传来,你便可知我说的不假。”纸鹤声音落罢,忽然冒出一团刺眼的白光,然后一块阵板与一块半边玉佩落了下来。 王行明伸手接过,忙把腰间的玉佩取下,与那半边玉佩拼合在一起,完美无缝,正是父亲王阳随身携带的玉佩。 “如何,王兄该相信在下说的话吧。”纸鹤传来声音。 “敢问张兄,家父还好吗?”王行明略一犹豫后,开口问道。 “不好,在你失踪的这些时日,令尊茶饭不思,到最后已经卧病在床上,出气比吸气还多,依我看,唉~” “你说的可是真的?”王行明听得脸色变了变。 “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骗你吗?可怜你的父亲孤苦无依地靠在床上,天天念叨着你的名字,我看着都感到于心不忍啊。” “怎么会这样啊,这才几天的事情。我真是不孝,连父亲身受重病都不知道。”王行明忍不住热泪夺眶。 “好了,我刚才传送过来的,还有一块阵板。你且依照阵板的图案,找个空旷的地方,用笔墨依葫芦画瓢,然后把阵板置于中心处,人也站在阵法内,我这边便可施法,把你传送出来。” “这………”王行明咬了咬牙,摇头说:“对不起啊,张兄,让你白跑一趟了。我不能跟你回去,我在这里还有事情,等几天过后,我会回家向父亲负荆请罪的。” “事情?敢问是什么事情,让得你父亲卧病在床,你也不能立即回去?” 王行明有些犹豫,略一思索后,便把自己与山姝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其后还说了一句:“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很难让人相信,但我不想辜负她,成亲过后,我会与她一起向父亲请罪的,还望张兄此次回去,能够如实禀明父亲。” 纸鹤良久没有响起声音,似乎对面之人正在沉吟,好一阵子后,纸鹤才传来声音:“王兄真是当局者迷啊。” “张兄此话是何意?”王行明疑惑问道。 “那我问你,王兄为何认为离开这里便是辜负了那位姑娘?探望父亲难道有错吗?只不过是把亲事推迟几天进行而已。而且若那位姑娘是如此深情之人,我相信令尊也会接受她的,届时进行一场盛大的亲事,岂不美哉?” “退一步说,令尊是当代大儒,你这样偷偷成亲,于理于面,都是不好的事情,轻则伤害令尊的名誉,重则可能会让令尊与那位姑娘反目成仇,届时,你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况且当初那位姑娘把你掠到这里,已经让你父亲很不悦了,更是因此而生病,你不觉得她也有一定的责任吗?” 王行明脸露沉吟的神色,好一阵子后,皱眉问:“那,依张兄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的事情。你且修书一封,把你父亲的事情简单说了,然后你与我一同回府。若这位姑娘,真的对你用情至深,她应该会登门拜访,届时你再在你父亲面前美言几句,一趟亲事便可高高兴兴地进行,也好过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再者,这位姑娘是妖怪,若她没有伤人之心,登门拜访是一定的,若她之前跟你说的都是谎言,心存歹心,她便不会登门拜访,你也好心存戒备。” 张落叶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王行明略一思索后,点头说:“好,就依你所说的。”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 惩罚 王行明按着张落叶所说的,修书了一封,然后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以毛笔把阵板上的地图临摹在地下,并身处其中。 过得一阵子,地上的阵图在发出‘嗡鸣’一声后,一道白光突兀冒出,待得光芒敛去后,王行明彻底消失在原地。 在视线变得清晰后,入目的是一片冷深深的荒野,即便上方皎洁的月光也不能轻易抹去此处的阴深与冰冷,这让得王行明下意识满脸惊恐地退了一步。 “王兄莫怕。”伴随着一把男声,一个白发少年步了过来,这白发少年自然就是张落叶了。 “你……是张兄?”王行明试探问道。 “在下正是。”张落叶微笑说道。 王行明没料到对方会是如此的年轻,看起来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这里是什么地方?”王行明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后,问道。 张落叶双眼一眯,故作问道:“王兄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落叶的问话,让得王行明很是费解,就好象自己一定要知道这个地方一样。 他不禁再次看了看四周,这一次他看得甚是仔细,而当他看清在右手方的一个乱葬岗时,他禁不住惊呼一声下,再次退了一大步! “这里便是你刚才呆的地方。”张落叶此时说话。 王行明听得一愣,自己刚才呆的地方?是指山姝居住的那个石室吗?这不可能吧,那可是石室哦,可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张落叶看穿王行明所想,自顾解析说:“你感到惊讶也是正常,毕竟你刚才身处的地方,是那女妖施法造成。我恐怕那女妖会伤害你,才会谎诓你出来。” “谎诓?”王行明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地问:“那我父亲生病的事情,也是你编造出来的?” 张落叶却摇头说:“令尊生病的事情,在下倒没有说谎,不过,他生的不是普通的病,而是担忧儿子的心病。” “狡辩!”王行明显得很是激动:“你用这样的借口把我诓骗出来,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不负责任吗?我到底该如何跟山姝姑娘解析好。” “不用解析。”张落叶双眼眯了眯,满脸平淡地说:“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产生这么天真的想法。” 王行明皱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落叶轻叹了口气:“好吧,我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昨日,我前去拜访令尊,然后从他口中得知你失踪的事情,我向他毛遂自荐,说会把你找回,之后,我就去了附近一带,调查有关把你掠走的妖怪讯息。结果我发现,这是一只无恶不作的花妖,盘踞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她会诱惑任何单身路过此处的年轻男子,把他们的元阳彻底吸尽,然后把他们的尸首丢弃此处,久而久之便成了这么一片乱葬岗。” “你在胡说些什么?山姝姑娘才不是那样的人。”张落叶的一番话,明显与山姝的话相异,王行明不禁想起之前山姝的那番真情哭诉,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山姝会是那样的人。若她真是心狠手辣的妖怪,又何必与自己成亲,还说出那样的话? “看来你已经被那女妖迷得遗失了心智,也罢,眼见为实。”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自顾自走到乱葬岗前,袖袍一抖下,数只光形手掌冒出,往着下方的坟墓一抓,顿时数十具瘦骨如柴的男尸并排在地上,虽是有些不堪入目,但依稀可以辨认这些男尸生前,都是些年轻人。 王行明看得满脸异样,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已经信了一大半,张落叶是父亲故人之子,千里迢迢来此处找寻自己,没有说谎的必要。莫非这些人,真是被山姝姑娘害死的?怎么会这样啊,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 此时,张落叶递过了一枚卷轴,口中说:“打开来看看。” 王行明依言打了开来,入目的是各省各市官府的通缉文,大意是在地区内,发生大量的年轻男子失踪事件,事后尸体被找回,都骨瘦如柴,被吸干了元阳。 张落叶淡淡说:“通缉文上男子的死状,与这些尸体无异,可以看到这女妖的犯案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并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转移。依我看,你便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怎么会这样?”王行明双手有些哆嗦,手中的卷轴一下子掉在地上,山姝姑娘深情告白的画面,与这些血腥腥的现实画面相冲击,让得他有些不知道该相信哪个才好。 就在此刻,乱葬岗前方的密林忽然传来一把女子的怒斥声:“何方妖人,敢掠走妾身的郎君?”,伴随着声音,一朵黑云转瞬而来,其后山姝的身形显现而出。 “女妖喊妖吗?真是笑话。”张落叶目视着山姝皎洁的脸庞,冷冷说道。 山姝强忍着想要走近王行明的冲动,一双俏目注视着对面的白发少年,对方身上散发的可怕气息,让得她心中恐惧之极,就像在俯视着一座看不到尽头的大山般,她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白乌鸦一族之人。 山姝冷冷问:“你是什么人?想要对明哥怎么样?” 张落叶淡淡说:“在下是受了王阳先生委托,要把王兄带回。妖孽,你作恶多端,残害人命,在下本应在这里替天行道的,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修炼不易,若你自动离去,并发誓改过自新的话,在下会为你祈福,但若你还是执迷不悟,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在下终会把你斩于剑下。” 对面的山姝听得冷笑了起来:“妾身作恶?你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修道士,不问理由地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才会予以反抗的。况且,今天是我与明哥的大喜之日,你这般把有情人拆散,你就不怕折福吗?明哥,快过来这边,别上了他的当,他与当年那些恶修道士一样,擅长于蛊惑人心。” “蛊惑人心的是你这只妖孽!”张落叶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吧,证据确凿,那容得你狡辩。我已经给了你机会,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边说着,张落叶右手微微一抬,就听得‘嗡’的一声,三五都功玉印浮现而出,并发出一股沉重的气势,笼罩在山姝身上,让得后者脸色微白地半蹲在地上。 “山姝姑娘………”王行明禁不住担忧地喊了一句,但瞬间回过神来,后面的话语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山姝心中一动,故作可怜说:“明哥救我。” 王行明咬了咬牙,在看了看张落叶后,向着山姝问:“山姝姑娘,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害死那些人吗?” 山姝低声说:“明哥,你我是三世姻缘,拆也拆不开,我又怎么会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是这恶修道士血口喷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王行明闻听,脸露思索的表情,良久,向着张落叶说:“张兄,这当中恐怕有误会,我相信山姝姑娘的为人,她不是会做伤天害理事情的人,能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吗?” “你真这么认为?”张落叶眉头微微皱了皱,在来回看了两人数眼后,目光闪了闪,其后故作说:“也罢,我可以放过她,不过你得跟我回去一趟,让令尊放心,之后你们想成亲,还是什么,也与我无关。” 这已经是张落叶最大的让步,山姝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其后张落叶把三五都功玉印收了回来,笼罩在山姝身上的那股气势荡然无存。 “王兄,走吧。”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转过了身子,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山姝双眼忽然闪过一道残忍的目光,其后樱唇微张,一道颜色诡异的火焰自她口中喷出,瞬间把张落叶笼罩其中,在张落叶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声下,已经烧得一片不剩!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等王行明回过神来时,张落叶早已消失不见,他不禁向着山姝怒声问:“山姝姑娘,你为何要这样做?” 面对着王行明愤怒的责问,山姝显得很是平淡,她冷冷说:“我已经等了几百年,不愿意再等下去了,今天就是玉皇大帝亲临,也休想妨碍我们的亲事。何况,像他这种恶修道士,死有余辜。” “你……你还执迷不悟!这可是一条人命!”王行明指着山姝的方向,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他明明已经答应放过了你,只不过要把我带回去,见父亲一面,让父亲安心罢了。我还想着利用那段时间,向父亲提起你,让他做我们亲事的主持人。你……..你………”王行明‘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后面的话语。 山姝不想与王行明闹得太僵,故作低声说:“对不起,明哥,是我错了,我不该杀了他。只是当年被那些恶修道士围攻,给我造成了心里阴影,我才会条件反射地动手。明哥,请你念在我们的因缘份上,原谅我好吗?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发誓再也不会杀人了。” “不必信她。”就在此时,张落叶的声音忽然冒出,然后四周的地面突然裂开,数面阵旗显现而出,并连接成一个阵法,把山姝笼罩其中,后者不禁惨叫一声,一下子趴伏在地上。 张落叶缓缓自阴影处迈出,冷冷地看着趴伏在地上的山姝,脸上杀机闪现。 “你…….你怎么还没有死?”山姝脸现恐惧的神色,想要挪动身子,却发现犹如泰山压顶般,连半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张落叶满脸平淡地说:“你以为像你这种作恶多端的妖孽,我不会防备一手吗?你挑错对手了,在下可是连神明都斩杀过,何况是你这种区区的小妖。给你机会,你不珍惜,今天我便要替天行道!” 边说着,他轻念了一句口诀,就看得四周的阵旗阵势突兀一变,其后雷声大作,让得其中的山姝惨叫不已,一股焦肉的味道开始弥漫在整个地方。 “明……明哥,救…….救我……..”山姝满脸的惨白,向着王行明投去哀求的目光。 “张兄……..”王行明看得于心不忍,想要说什么,却被张落叶一把打断。 “王兄不必说,你是想要让我放过她,对吧?” “她千错万错,也是一条生命,就这么把她杀了,有违天理。” “天理可不是这样的说法。在下刚才要不是留了一手,恐怕早已不在人世,因果循环,这是她积累下的恶,必须由她自己承担。况且在下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了,是她自己执迷不悟,怨不得别人。” “可是…….” “不必说了,斩妖除魔本就是在下的份内事,何况是她这种滥杀无辜,作恶多端的妖孽。王兄,不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因为可怜她,而放过她,但她就此离去,却杀害更多的人,那么那些被杀害的人,又有谁可怜他们?” “我……”王行明紧紧抓着双手,山姝的声声惨叫声,犹如重锤一锤一锤地敲在他心上,让他很是的难受。 ‘扑通’一声,王行明终是一把跪了下来:“张兄,尽管你说得很对,但她终究是一条生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杀死。请你放过她吧,她有什么过错,你都发泄在我身上,我只求你能放她一条生路。” “罢了。”张落叶挥了挥手,口中淡淡说:“这是你命中一劫,我本来就不应该太过介入,既然你都不惜膝下黄金,我再杀她就显得不妥。不过,要放过她,得让她付出些代价。” 这话刚说完,张落叶突然目光一闪,快速捏了一个法诀,对面的阵旗顿时呜鸣一声下,数道手臂粗大的雷电扑闪而出,瞬间没入山姝体内,让得后者惨叫一声,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张落叶这才把阵旗收起,王行明看得脸色变了变,口中急声问:“山姝姑娘她怎么了?” “我虽答应你放过她,但也要顾及到她以后会不会再做恶事,所以我把她的修为废了,作为惩罚她做的这些恶事的代价。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我们走吧。”张落叶淡淡说道。 “但……..”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山姝,王行明显得有些犹豫。 “怎么?你还想等她醒过来吗?要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杀了她。”张落叶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很是不耐烦地说。 “好……好吧。”王行明轻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后,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覆盖在山姝身上,其后跟着张落叶离开。 …………….. 当张落叶带着王行明到达王府时,已经是辰时中分的事情。 看到父亲王阳,王行明禁不住热泪夺眶,一把跪了下来,哭诉着自己的不孝,王阳闻听,在擦了擦泪水后,把王行明扶了起来,多日来担忧的焦虑,此刻荡然无存,让得他略显疲惫的脸上,闪过一丝愉悦的光芒。 “张子侄,谢谢你。”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郑重的道歉,王阳脸上满是感激的神色。 张落叶微笑说:“王阳先生不必如此,你是我父亲的朋友,更是我的长辈,这些都是小侄应该做的。不知按照约定,那地图碎片……..” “我自然记得,给。”王阳笑了笑,把早已准备好的地图碎片递给了张落叶。 张落叶一把接过,在抓起翻了翻,确认没错后,手中一翻下,那碎片突兀消失不见,让得看着的王阳眼前一亮。 张落叶想了想,问道:“王阳先生,不知是否知道家父的其他朋友,而这些朋友当中又有最大可能性持有这样的地图碎片呢?” 王阳想了想,轻摇了摇头:“我还真想不起这样的人………,不,好像有次你父亲向我问起县内有什么奇人义士,我便把义庄的九叔说了一下,我想,以你父亲的性子,他肯定会去找那九叔的。” 义庄?张落叶微微愣了愣,脑中不禁想起那尸变事件时,遇到的来自义庄的吴文才与梁秋生。 就在这时,王阳忽然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有满心的心事。 张落叶不禁问道:“王阳先生,何故唉声叹气?莫非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要是有小侄力所能及的,还望先生不要吝惜吩咐。” 王阳却摇头说:“是有这么一件事,不过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我都有些不知该怎么说。虽然子侄你在救回我儿这事上,表现出很大的本事,但恐怕与此事相比,还不是子侄你能够做到的事情。” “先生但说无妨,做不做到,小侄会衡量的。”张落叶有些好奇王阳所说的事情,自己连神明都能斩杀,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能做的?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 钟馗 “钟……钟馗?”张落叶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咽了咽口水后,重复了一遍自王阳口中听到的这个名字。 王阳轻叹:“所以我才说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他说的事情是这样: 在王行明失踪的前一天,王阳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脸容极其丑陋,身穿一身官府,腰间佩戴一把宝剑的男子,他自称叫‘钟馗’,是来自阴间的‘斩妖判官’,本来有一个妹妹叫‘钟藜’,与王行明的前一世,名叫‘杜平’的书生相识。 但在钟藜与杜平成亲当天,杜平意外吐血而死,钟藜忍受不住,得病而死。 钟馗向阎罗王求情,让得钟藜与杜平得以在第二世再续情缘。 这一世(也就是王行明的上一世),王行明是一介男妓,而钟藜却是一个富家千金小姐,钟馗虽然对于这样的身份安排感到很是气恼,但这已经是阎罗王做出的最大让步,他也只能默默祝福妹妹。 当时的王行明虽然身为男妓,但志存高远,却因为身份问题,让得他不得志,这让他很是苦恼,并为之而痛苦着。 在当时有一只名为‘山姝’千年女怪,盘踞在某座山头,但凡单身路过的年轻男子一样,慢慢爬进云霄里去,从地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踪影。 过得一会儿,竟真的从天上掉下一个桃子来,有碗那么大,变戏法的人一把接过,恭敬地献给知县。 知县满脸异样地接过,反复翻看着似乎想要辨别桃子的真假,而张落叶自此至终都满脸平淡地观看着,没有惊讶,也没有喜悦。 就在此时,半空中的绳子忽然掉了下来,变戏法的人顿时大惊失色,往着四周大喊道:“坏了!定是上边有人弄断了我的魔绳,叫我儿子攀附什么呢?” 又是一阵子的过去,又一个东西掉了下来,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孩子的头颅! 变戏法的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捧着小孩的头颅,大哭着说:“肯定是偷桃时,被果园的守护神发现了,我儿子…….” 一番话还没有说完,天上又掉下了一只脚,紧接着,那孩子的身体被肢解成好几截,陆续自天上掉下来。 变戏法的人大为悲哀,流着泪,把孩子的尸体收拾在一起,装进箱子里,末了,向着知县与张落叶说:“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整天随我游荡南北,如今受了大人之命,上天去偷桃,不幸却遭受这么大的横祸,还望大人可怜可怜我,帮我安葬了儿子,我死了一定会好好报答大人的恩德。” 知县有些发愣,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仿佛置身梦境。 “是该好好安葬的。”张落叶突兀冒出这么一句话,自口袋中取过一锭白银,抛给了变戏法的人。 后者一把接过,随手装进腰包,然后若无其事地背着箱子走了几步,忽然停步转身,敲着箱子说:“八八儿,还不赶快出来向大人们谢赏,等什么呢?” 他的话音刚落罢,突然见到一个蓬头小孩顶着箱盖走了出来,向着知县与张落叶磕头作揖。 知县才知道原来包括孩子分尸的事情在内,都是戏法的一部分,顿时满脸喜悦地赏赐了变戏法的人与小孩大量的金钱,两人高兴接过后,躬身退下。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义庄 义庄停尸间 ‘咦啊’的一声,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衣着打扮寒酸,长个一个蘑菇头,脸容平凡,眉宇间闪烁着愚笨的神色的青年步了进来,他的一双手正抓着大量正在点燃的香烛。 愚昧蘑菇头目不斜视,正确来说,是不敢看停放在右手边的数十具僵尸,这是师父九叔的好友,人称‘四目道长’带来的。 四目道长是个赶尸人,所谓的‘赶尸人’,是指利用‘秘术’,将客死异乡的人的尸体带回家乡,让他们入土为安。 在当时,赶尸人在湘西一带很是著名,固有‘湘西赶尸’之称。 愚昧蘑菇头先是走到神坛的旁边,在把香烛举至额头高度,向着神坛拜了拜,然后在香炉上插.上部分的香烛,接着在深吸一口气后,步伐小心地走到僵尸堆前方的香炉前。 “各位大哥,各位大老爷,开饭了,每人一炷香,保你们逸享晚年…….,啊,不对,是保你们早入土为安。”边说着这话,愚昧蘑菇头依次在每一个香炉上插.上香烛。 一番功夫下来,在看着手中还有剩余的香烛,愚昧蘑菇头愣了愣,似乎想起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插.上香烛,他不禁拍了拍脑袋,然后走至一旁停放的几具棺材旁。 依旧念诵了一番话后,愚昧蘑菇头把香烛平插.在棺材盖的边沿,这才拍了拍双手,满脸笑容地说:“好,终于完成了。” 然而就在此刻,当中一个棺材盖上插.着的的香烛忽然没入棺材内! 愚昧蘑菇头看得心中一跳,虽然心中很是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向棺材的方向,他就点了这么多的香烛,可不想再跑一趟。 “怎么关得这么紧的?”愚昧蘑菇头在来回几次吃力都抬不起棺材盖,不禁口中抱怨了一句,同时心中很是疑惑,既然棺材盖这么紧,那么插.在上面的香烛,是怎么样没入到里面的? 他虽然有些愚笨,但反应不慢,一下子就猜到,莫非是棺材里面的尸体发生了尸变? “这该如何是好?找师兄帮忙吗?不,那家伙恐怕又会笑我,说我连这种小事都做不成。”愚昧蘑菇头在略一沉吟后,终是咬了咬牙:“我怎么也是师父的弟子,论呆在师父旁边的时间,比师兄还要长!我一定能行的。” 这般一说下,愚昧蘑菇头自神坛捞起全副的‘工具’,满脸皱眉地用一根铁铲自棺材边沿,吃力撬着棺材盖。 “给我起!”愚昧蘑菇头忽然大喝一声,双臂发力,终是把棺材盖给撬了起来。 “哈哈,跟我作对就是这个下场。”愚昧蘑菇头在边擦着汗水的情况下,用力踩着地上的棺材盖,好一阵子后,他才在仿佛想起什么的情况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才满脸谨慎地往着棺材内的方向窥视。 “咦……!?怎么回事?里面的尸体呢?”愚昧蘑菇头满脸疑惑地把半边身子探进棺材内,在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后,他才托着下巴,满脸的沉吟,却没留意到,此时在他身后,一具满脸狰狞的僵尸正双手微抬地看着他的脖子! 僵尸看着愚昧蘑菇头的脖子,不断吸着气,就像看到赤裸女人的男人一样,双眼放着贪婪的光芒! 终于,僵尸像是忍受不住地歪着头,张牙咬向愚昧蘑菇头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愚昧蘑菇头察觉到僵尸的气息,原地一个打滚下,险险避过僵尸的啃咬,同时脸上,背上,惊出了一身的汗水! “真的尸变了!”愚昧蘑菇头惊呼一声,看了看现在的位置距离门口有很长的距离,想要绕过僵尸是不可能的事情,又不好叫来师兄帮忙,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看小爷不把你这妖孽给收拾了。”愚昧蘑菇头像是壮胆地大叫一声,然后学着师父往常的姿势,抓着手中的桃木剑轮舞几下后,嘴角拉出一丝笑意。 然而在看到手中的桃木剑,在自己刚才那几下有姿势没实际的轮舞下,断了半边的情况下,愚昧蘑菇头不禁向着门外大喊道:“师兄,救命啊,这里有尸体尸变了……..” 一番话还没有喊完,对面的僵尸已经扑了过来,愚昧蘑菇头惊得浑身颤抖,再次一个原地打滚下,避了开来。 然而那僵尸没打算放过他,死追着他的身后,愚昧蘑菇头很是无奈,只好与他玩着追逐游戏,绕着整个房间跑,但每次眼看着要靠近门口的方向,都被那僵尸给逼了回来,让得愚昧蘑菇头很是气愤。 “师兄,快来救命啊~”愚昧蘑菇头仍是锲而不舍地向着门外的方向喊着,在见得这么久,师兄还没有出现的情况下,愚昧蘑菇头不禁气愤地咒骂说:“你这该死的家伙,师弟我都快死了,你还不出现,真个要替师弟我收尸吗?要是我真死的话,我就化为厉鬼,天天缠着你,不但你,连你的父亲,母亲都不放过,让你们全家不得安宁。” “好你个吴文才,有你这样诅咒人的吗?”僵尸忽然停了下来,瞪着愚昧蘑菇头说。 愚昧蘑菇头听得熟悉,在仔细辨认了僵尸几眼后,口中不禁抱怨说:“好啊,梁秋生,你居然扮成僵尸吓我!” 僵尸微微一愣,忙装出装牙舞爪的模样:“我才不是梁秋生,我是僵尸,我要吸你的血。” “吸你个头。”愚昧蘑菇头哼了一声,抓起身旁的一炷香,向着僵尸伸来的手刺去。 “哇~,好烫,好烫。你这夯货,你玩真的啊。”僵尸再也装不下去,捧着被香刺中的手掌哀叫不已。 “活该!谁叫你先抓弄我的。”愚昧蘑菇头脸露爽快的表情说。 “不玩了,真没劲。”梁秋生哼了一声,抬手把脸上的化妆粉抹去,顿时一张眉清目秀的俊脸露出。 “嘿嘿,想抓弄我,你还没资格呢。”愚昧蘑菇头吴文才哈哈大笑起来,梁秋生的吃瘪,让他很是痛快。 然而此时梁秋生就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颤手指着吴文才的身后:“文才,你身后…….” 吴文才哼说:“你还以为我会相信你吗?笨~”,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忍不住往着背后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一样。 不知何时起,所有的僵尸额头上贴着的黄符已经散落一地,他们在纷纷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情况下,往着两人的方向跳来! “啊呀,我的妈.呀~”,吴文才在惊呼一声下,自个往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蠢货,快点回来!”梁秋生禁不住咒骂了一声,一脚踢向扑过来的僵尸,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后,一条红绳自袖子抖出,飞快把踢倒在地上的僵尸捆住。 才做完这些功夫,又有好几只僵尸扑了过来,梁秋生只好原地一个打滚,并利用这段时间,数条红绳抖出,飞快把那几只僵尸控制住。 其他僵尸识得厉害,忙争先恐后地往着门外跳去,梁秋生暗叫不好,但眼前的僵尸已经够他忙碌的了,只能干瞪眼。 在门外院落看着僵尸们跳出的吴文才,惊得满脸颤动,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能耐,一对一或许还有胜算,一对多,那真是勉强他了。 “可恶,这都怪师兄,要不是他作弄自己,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这些僵尸要是跑到外面害人,知县怪罪下来,那可是砍头的大罪!退一步说,把这些僵尸弄丢了,四目道长怪罪下来,就是有师父罩着,也免不了一番责打。真是的,两头都不是人。” 吴文才喋喋不休地抱怨个不停,但愣是没有一个办法,只好急得原地团团转。 忽然,他的目光落到木门的方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对了,只要把门关上,僵尸们出不去,师兄这边忙完,再过来把这些家伙收拾,不就完事吗? 心中有了主意,吴文才忙穿梭于僵尸群中,往着大门的方向靠近,然而僵尸们似乎看穿他的意图,在留下小部分缠斗着他外,其后僵尸飞快往着大门的方向跳去! “该死,这些家伙。”吴文才咒骂了一声,几次尝试冲过去,都被身旁的僵尸缠着,顿时气得呱呱大叫着。 眼看着僵尸们快要到达大门的位置时,大门忽然被推了开来,然后一个白发少年步了进来。 白发少年似乎对于迎面扑来的僵尸有些意外,但在眉头微微一挑下,也不知做了什么动作,就看得寒光一闪,所有的僵尸都仿佛被定了身一样,一个个的愣在当场。 白发少年并没有就此住手,反而右手微抬,一道温度极高的火焰自他掌心冒出,看样子是打算把定在当场的所有僵尸给烧毁。 “兄台,手下留情!”梁秋生的声音自房间传来,显然他才刚刚把袭击而来的僵尸给制服,就看到白发少年的手段,恐怕其真的把所有僵尸给烧了,忙自房间大喊出声。 白发少年闻听,在看了看房间的方向后,右手握拳,把掌心上的火焰抓灭。 这白发少年自然就是在看完戏法后,与知县告别,来到此处的张落叶了。 …………. “呼,这是最后一个了。”吴文才在把手中抱着的僵尸放回原位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喘气说。 “叫你平常多修炼,你偏不听,这不,才抬几个僵尸,就气喘成这样,我真是替你丢脸。”一旁的梁秋生摇头叹息说。 “你还说我呢,要不是你,事情会变成这样,真是的。”吴文才听得梁秋生的话语,心中就来气,禁不住大声骂道。 “懒得跟你说。”梁秋生耸了耸肩膀,其后向着张落叶拱手说:“兄台,我们是在庙宇门前见过面吧,还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兄台刚才真是好手段,一挥手就把僵尸给制服,恐怕与师父的手段不相上下。难得兄台还如此的年轻,真是羡煞旁人啊。冒昧问一句,兄台是师承何人?何门何派?” 张落叶微笑着拱手:“在下姓张,名落叶。是天师道第二十二代传人,些许本领,让两位见笑了。” “天……天师道?”两人微微一愣后,转而满脸的惊喜:“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传说中的斩妖一族,真是久仰大名。说起来,我们还是同门同派呢。” “哦,此话何解?”张落叶疑惑问道。 “师兄,不能说,你忘了师父是怎么叮嘱的吗?”吴文才想起什么,忙向梁秋生告诫。 梁秋生却毫不在意地说:“师父是说过,让我们不要把师门的事情泄露给外人,但张兄,可不算‘外人’,我们自然没有违背师父的叮嘱。” “这么说也没错。”吴文才便没有再作声。 梁秋生这才向着张落叶说:“张兄既然是天师道传人,自然也知道正一道宗的事情吧。我们的师父‘毛小九’,正是当今‘茅山派’掌门的师弟,因为些许缘故,独自来到此处,收了我们两人作弟子。” 茅山派是正一道宗分裂的门派之一,于情理上,张落叶与梁秋生、吴文才,是同门同派这一点,并没有错。 不过,真是来得巧啊,自己刚才还在想,以怎样的借口才能拜见这位‘九叔’,现在可不妨以这个‘同门同派’的借口来拜访。 然而这想法才刚冒出,对面的梁秋生已经帮他说了:“张兄,是来拜访师父的吗?” “是的。”张落叶忙点了点头。 吴文才插口:“那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师父有事出去了,恐怕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能否告知,是因何事出去的吗?”张落叶听得有些失望,不死心的问。 “此事说来话长。”梁秋生不知为何,轻叹了一口气后,口中问:“张兄,你来本县也有几天了,应该听到过尸变的事情吧?”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在下曾觉得尸变的概率太高,也试着做过一些调查,但都没有结果。莫非令师的这次外出,与这尸变事件有关?” 梁秋生点头说:“正是这样。师父经过了调查,发现所有尸变的人,都与太一教的人或多或少接触过,所以便打算亲自前往太一教调查。本来我们两人也要跟着去的,但师父考虑到此趟可能会很凶险,便让我们留驻义庄。” “原来如此。”张落叶摸着下巴,脸露沉吟的神色。 太一教吗?莫非是与正一道宗同为五大道宗之一,‘太一宗’的附属门派?要是这样的话,难怪九叔毛小九会如此的谨慎。 不过,先是尸变,然后是钟馗,再到太一教,这云和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多诡异之事,都集中在此处?父亲莫非是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会让自己来到此处? 唉,但愿此处发生的事情,比画壁世界的事情简单,要不然又要一番忙活了。 正思索间,吴文才忽然拍腿说:“对了,师兄,难得张兄在此,不若让他帮忙对付那些妖鬼。” “这不好吧?”梁秋生显然有些心动,但在看了张落叶一眼后,脸露犹豫的神色,这般麻烦别人,要是对方一口拒绝的话,那该多尴尬啊。 “哦,什么妖鬼的?说来听听,要是在下能帮上忙的话,一定会竭尽全力。”张落叶脸露感兴趣的神色。 “张兄此话当真?”梁秋生按耐住心中的喜悦,问了一句。 “当然,斩妖除魔,本就是我辈的份内之事。”张落叶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梁秋生便把妖鬼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原来本县除了大儒王阳外,还有另一号响当当的人物,那便是‘姜部郎’。 姜部郎本是吏部尚书的副手,更身兼国子监文学教师一职,但因为身体虚弱,对于日渐加重的重压有所不适,未免霸占职位,造成人力的浪费,他便向吏部与国子监请辞。 吏部尚书挽留不得,只好同意了他的请辞,但有关赐予的部郎称号,却没有收回,恐怕是作对姜部郎这么多年为朝廷鞠躬尽瘁的奖励吧。 姜部郎请辞后,回到家乡云和县,在县北有一处宅邸,然而该宅邸多次闹鬼怪,考虑到姜部郎的身体问题,只好举家搬迁,在另一处购置宅邸。 而那处宅邸只留下一个仆人看守,但是时间不长,仆人就意外地死了,之后仆人屡屡更换,但都还是相继死掉,姜部郎不得以,只好把宅子彻底地废弃了。 梁秋生家经营着本县的一个米铺,恰好在姜部郎新购置的府邸旁,其时姜部郎有一个女儿,经常带着婢女到梁秋生家买米,久而久之,梁秋生便爱上了姜部郎的女儿,值得一提的是,吴文才也喜欢上了姜部郎女儿的婢女。 而县内,有个名叫‘陶望三’的秀才,为人倜傥,风流不羁,每每酒后便独自离开,朋友中有人故意唆使青楼女子前去诱惑他,他笑纳并不拒绝,其实呢?他对来访女子整晚没有任何的沾染。 姜部郎对陶望三很是赏识,经常让他在家中过夜,更是多次让自己的女儿与陶望三说话,看样子,有撮合他们的意思。 梁秋生看得很是着急,就向姜部郎请缨,自己能去除姜部郎那废弃宅邸的妖鬼,想以此来加重自己在姜部郎心中的印象,以及让姜部郎的女儿青睐。 身为姜部郎女儿的婢女,若是姜部郎女儿嫁给陶望三的话,该婢女也要跟着一起嫁过去,吴文才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也跟着师兄一起,夸夸其谈。 然而那宅邸的妖鬼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多次出师未捷,让得梁秋生与吴文才很是着急,但又无可奈何。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一章 宅妖 “居然是姜部郎…….!?”在听完梁秋生两人的叙述后,张落叶脸露沉吟的神色。 这位姜部郎,他不陌生,当其时,兵部尚书、礼部尚书以及刑部尚书都与爷爷交好,姜部郎作为礼部尚书的副手,张落叶自然见过几次,另外在他进读国子监后,姜部郎因为担任文学教师一职,有一段时间,作为张落叶的教师。 他原本是不知道姜部郎的家乡在这里,现在既然得知,自然要好好拜访一遍,也好探一下有关那宅邸的事情。 在闻听张落叶愿意帮忙后,梁秋生两人喜悦溢于言表,张落叶这边,之所以愿意帮忙,只不过是卖个顺水留情给他们两人,好等九叔毛小九回来后,有两人的好话进言,自己好方便拜见毛小九,不至于吃个闭门羹。 毕竟作为分裂的门派,难保毛小九不会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正一道宗盟主有所偏见。 当下,梁秋生两人在锁好门窗后,带着张落叶直奔姜部郎的府邸。 在转过数条街道后,一座雄伟与古朴混杂的府邸出现在三人眼前,看那牌匾上刻着的‘姜府’二字,毫无意外,此处便是姜部郎的家。 就在此时,姜府对面的一间米铺传来女子的喊声:“秋生,是秋生吗?来得正是时候,这里有姜部郎订的白米,你且给他送过去。” “好的。”梁秋生应了一声,回身进到米铺,不一会儿,推着满满的一车白米出来。 张落叶扫了那车白米一眼,疑惑问:“姜府难道没有下人吗?怎么订的米,都要你们亲自送过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梁秋生解析说:“姜部郎宅心仁厚,做官这么多年,从不贪污,即便现在请辞了,也坚持过着清贫的生活。看到那府门没有,是不是连个守卫都没有,要不然也不用每次由姜小姐亲自来选米了。不过,也正是这样,我才有幸认识到姜小姐,这不得不说是我们的缘分。” “我也是,我也是。”吴文才没有梁秋生的口才,只好跟着附声说。 “姜部郎好歹也是当过官的,连最基本的守卫都没有的话,未免太过了。”张落叶自语了一句,也就没再说话,这毕竟是别人的事情。 ‘咚咚咚~’,在用力敲了敲门后,门被打了开来,一个年迈的老管家步出,睁着双朦胧的眼睛,来回扫视着张落叶三人。 “老管家,这是你家老爷订的米,我给你送来了。”梁秋生讨好地说了一句。 “啊,米……,是是是,好像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位公子面生得很……..”老管家在轻哼几声后,忽然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在下张落叶,是姜部郎在国子监教书时的学生,路过本县,特来拜访。”张落叶行了一礼,微笑说。 “国……国子监吗?老爷的确曾经在那教过书,看来你真是他的学生。这样吧,秋生,你们两人把米推到厨房。张公子,你跟老奴到大厅稍候,老奴这就去向老爷禀告。”老管家在想了想后,口中说道。 “麻烦了。”张落叶微笑说了一句,跟着老管家身后,往着大厅的方向走去,而梁秋生两人则推着米车往厨房的方向。 到得大厅,张落叶在一张椅子坐下后,老管家匆忙退下,显然去了禀告姜部郎。 过得一阵子,眼看着一杯茶也喝了大半,厅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人数不少的样子,片刻不到,几条身影便出现在大厅。 为首一人,是名身穿儒服的半旬男子,脸色极其苍白,但身上散发的儒雅气息,让人不容忽视,不用说,此人正是姜部郎。 第二人是名书生打扮的青年,长得风流倜傥,但美中不足的是略显偏瘦。 第三人同样是名书生打扮的青年,长得浓眉大眼,相比第二人的瘦弱,他显得很是壮伟,一看就是性格豁达之辈。 三人之后,一名貌美如花的少女带着一名婢女紧跟着,看样子应该是姜部郎的女儿及其丫鬟。 经过双方一番介绍后,张落叶才知道,那风流倜傥的青年便是陶望三,而那浓眉大眼的状青年,则是朱尔旦,与陶望三一样,朱尔旦也是本县的秀才。 张落叶向着姜部郎深深行了一礼,口中说:“姜老师,很久没见。” 姜部郎慌忙扶着张落叶的肩膀,颤声说:“殿下如何使得如此大礼?真是折煞我了。况且我早已不是国子监的教师,于情理上,还得向殿下叩礼才是。” 张落叶却说:“古语有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一礼是应该的。”,姜部郎说不过张落叶,也只好由了他。 待得张落叶行完大礼后,一旁的陶望三拱手道:“常听姜先生提起殿下的事,说殿下文韬武略,有大将之才,更是精通琴棋书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占卜算数,无所不晓。今日一见,虽不能一窥殿下本领,但殿下的风姿,着实让望三折服。” “陶兄说出了我的心声。不知殿下,可否稍露几手,也好让我等学习学习?”一旁的朱尔旦双目发光的说。 “这…….”张落叶脸露为难的神色。 姜部郎微笑说:“殿下,你就露两手吧,这两个小子,经常目高远视,也好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好吧。”张落叶只得点了点头,当下依次从琴棋书画表演,然后与两人进行了一番龙争虎斗般的对诗比赛。 好一阵子后,两人仰头长叹:“今日总算是见识到学海无涯,人外有人,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张落叶微笑说:“两位过奖了,在下是什么水平,自己最清楚,论本领,比我强的人,还多着呢。” 就这样,再说了一阵子话后,张落叶脸色一正,说起此次前来拜访的目的。 姜部郎闻听,脸色微变说:“殿下不可,那宅邸极之不详,至今已经离奇死了好几个仆人,我不能让殿下去冒险。” “姜老师过虑了,我没说我要去那宅邸,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看中了那个地方,托我过来询问一下。”张落叶撒谎说。 “原来如此。”姜部郎闻听,才松了口气。 一旁的朱尔旦问:“姜先生,我也偶闻过那宅邸的事情,但并不详解,不知可否说一下。” 姜部郎轻叹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宅邸是我年轻的时候,家父为我买下的,也没住过几天,就因为上京考取功名,而丢在这里十几年时间不管。现在我请辞回来这里,本来想在清理一番后,作为颐养天老的地方,却不想仅是住了几天,就闹了鬼怪,家人担心我的安全,也就只好另外购置地方。只留下一个仆人看守,却没想到时间不长,仆人就意外地死了,之后也请了好几个仆人,都相继死掉,不得已,只好把它废弃。” “哦,却不知怎么个闹鬼怪法?还望能详细告知。”张落叶在想了想后,口中询问。 姜部郎也没隐瞒,把居住在宅邸发生的怪事简单说了一遍,他的女儿也补充了些内容,听起来不过是一些妖怪扰人的事情,怎么也与仆人之死连不上关系。 “那,那些仆人是怎么死的?官府那边怎么说?”张落叶再问道。 “关于这点,只怕说出来,殿下会不信。”姜部郎轻叹说。 “老师但说无妨。”张落叶淡淡说道。 姜部郎闻听,扫了张落叶一眼后,这才满脸异样地说:“他们身上并没有任何致命伤的痕迹,但体内器官严重被腐蚀,就像被硫酸浸泡过一样。” “怎么会?”朱尔旦微讶说:“身体内受损,体表怎么会没有痕迹?” “所以我才说让人难以相信。”姜部郎再次轻叹了口气。 “姜先生只怕想多了吧,这世间哪里会有鬼的?”一旁的陶望三突兀冒出这么一句话。 “陶公子,这是我们亲眼所见,绝没有任何骗人的成分。”姜部郎的女儿插话说。 “就是就是。”姜部郎女儿的丫鬟也跟着点头说。 “我并没有冒犯姜小姐的意思。”陶望三解析说:“只不过小生以为,所谓的妖魔鬼怪不过是人们对于神明以及未知恐惧的臆想罢了,当不得真。于此,小生写了篇《续无鬼论》,这当中包含着小生对于妖魔鬼怪的看法。” 边说着,陶望三自怀中掏出几份写着满满字幅的书卷,递给了在场众人。 众人在细看一眼后,俱都称赞不已,姜部郎赞说:“不错,古有晋人阮瞻作《无鬼论》,今有望三作《续无鬼论》,看这朗朗篇幅,以及字句所表露的词意,算得上是一篇上乘文章。不过啊,望三,这话虽说从我这个饱读圣贤之书的人口中说出,很不妥,但妖魔鬼怪能传承于人们口中,绝不是空穴来风,想必有其真实存在之处。” “姜先生,要不我们打个赌,若是我能在那宅邸内安然度过三天,便是我赢了,希望先生届时能重视小生的看法。”陶望三咬了咬牙,忽然满脸坚定地说。 “怎么可以这么儿戏?不行,太危险了,一个行差踏错,便有生命危险。”姜部郎满脸皱眉地摇了摇头。 陶望三却说:“姜先生,小生既作《续无鬼论》,便已有了决心,就是先生不肯答应,小生也不会就此放弃的。况且若真有鬼怪,先生以为他们知道小生作的这篇文章,他们会放过小生吗?” “这…….”姜部郎微微愣了愣,陶望三一番话说得有根有据,让他难以辩驳。 一旁的张落叶摸了摸下巴后,没有作声,但心中却暗付,这陶望三一看就知道是认死理的人,正面劝他,只会适得其反,还是等离开这里后,施法让他回家沉睡几天,免得他妨碍自己一行人到宅邸除妖。 心中有了主意,张落叶向姜部郎说:“对了,姜老师,我还有一事要向你请教。” “说吧。”姜部郎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是这样的,姜老师,令尊购买的那处宅邸,之前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姓甚名谁?是那处宅邸的原本拥有者,还是也是从其他人手中购买的?”张落叶问出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姜部郎在略一思索后,口中说:“上一家的住人姓乔,与亲属阮家同住,听说后来两家的独女都意外身亡,这才把宅邸低价出售给我的父亲。不过,宅邸的原主人并不是乔阮两家,他们是从名为‘宋玉叔’的部曹手中买下的这处宅邸。我之前也问过他们有关这宋玉叔的事情,发现宋玉叔也是从上一家手中买下这处宅邸,至于宋玉叔是从什么人手中买下,已经不清楚了,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宋玉叔此人早已不在人世。” 张落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暗付,上一家的两家住人,双方的女儿都意外身亡吗?看来这妖鬼是比这两家更早存在于宅邸之中,而且恐怕是比宋玉叔更早的时期,要不然后者也不会把宅邸出售给乔阮两家。可惜这宋玉叔死得早,要不然就能从他口中知道当时的一些情况,以及他为何要出售宅邸的理由。 看着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张落叶忙起身告辞,恰好陶望三与朱尔旦也正有此意,于是三人便一起离开姜府。 路上,张落叶借故与陶望三说着话,实则袖袍底下偷偷燃烧起一道黄符,然后在微不察觉的情况下,袖袍微微一抖,一股烟气扑向陶望三的脸庞,后者一把吸入,然后迷迷糊糊地向着两人告辞,回到家中,一睡就是三天的时间,等回过神来时,匆忙往宅邸行去,那时张落叶早已把宅邸的妖怪去除,当然这是后话,这里就不再提。 陶望三走后,朱尔旦也跟着向张落叶告辞,张落叶盯着他的背影,脸露沉吟的神色,他总有一种感觉,会与此人再相见。 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梁秋生两人迎了上来,询问张落叶此行的结果。 张落叶把打听到的事情简单说了,梁秋生不禁摸了摸下巴说:“这么说来,那宅邸中的鬼怪早在几十年前存在了。若真是这样的话,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它修炼成厉害的本领,难怪我与师弟多次无功而返。” 一旁的吴文才却抱怨说:“我说张小哥啊,你就为了打听这么点东西,害我们在外面呆了这么久?” 张落叶扫了他一眼,口中笑道:“吴兄,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战百胜’,何况是令你与梁兄多次无功而返的妖怪,你不觉得我有必要弄清楚它的来历,以便对症下药吗?” 吴文才听得翻了翻白眼,哼说道:“什么知,什么胜的,所以我才讨厌读书人。那你现在弄清楚它的来历,对什么药了吗?” “来历倒不清楚,不过。”张落叶话音一转地说:“它是属于怎么样类型的妖鬼,在下倒有点眉目。” “骗人的吧?就凭你打探的那些讯息,可以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妖鬼?”吴文才愚笨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信。 “正是如此。”张落叶微笑着点了点头:“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妖鬼恐怕是宅妖一类的妖鬼。” “宅妖?那是什么?”吴文才听得微微一愣。 梁秋生不禁伸手拍了吴文才的脑袋一下,哼说:“叫你平时多用功,你却不听。所谓的宅妖,是指住宅经过长年累月的人气接触,而产生的拥有自我意识的妖鬼,其本体必定是住宅内的器物,或者住宅本身也不一定。当然并不非是人气接触,那些遭到荒废的住宅也有可能产生妖鬼,不过相比于前者,后者所产生的妖鬼,自诞生便带着浓浓的恨意。不过,张兄,你是怎么判断的?” 张落叶解析说:“这宅邸自原主人手中流出后,历经多家住客,几乎每一家都出现意外死人的例子,若是从这一点判断,那妖鬼应该是极之厮杀的。然而除了在宅邸住的人外,其他邻居都没有出现死人的现象,这是为何?恐怕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这妖鬼根本离不开宅邸。” “另外,宅邸自原主人手中流出后,虽说经过不同住客,但从没有出现住客缺乏的情况。按说这样接触人生气所产生的宅妖应该是善类才是,绝不可能会如此嗜杀。这般矛盾所产生的另一个结果,这宅妖,恐怕并不是器物所化,而是对着宅邸有着极强眷恋的死人鬼魂所化!”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 小谢与秋容 “这下可不妙了。”梁秋生摸了摸下巴,显得满脸的慎重:“师父曾给我们说过,宅妖中,要数那些对着宅邸有着极强眷恋的死人鬼魂所化的宅妖,最为凶险。” “不仅仅是这样。”张落叶插口补充了一句:“这般所化的宅妖,会依据宅邸的布置不同,而呈现不同的攻击。就像大门与闺房、书房、藏宝室的不同一样。简单而言,那些他生前待得久的地方,就是他最珍视的地方,一旦遭人侵扰,就会予以极之凶残的攻击。” 一旁的吴文才想起一事,口中不禁说:“这么说来,我与师兄以前只是到了大门以及院落的地方,就被那家伙施法赶了出来。要是我与师兄进到他重视的地方,那还不把我们给杀了?” “正是这个理。”张落叶点了点头:“也幸好你们没乱走,要不然,你们早就不在人世了。” 吴文才听得脸色变了变,一张脸也顿时耸拉了下来:“师兄,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了,赶快回义庄吧。” “你这个白痴,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姜小姐与她的婢女嫁给那陶望三吗?”梁秋生禁不住伸手敲了敲吴文才的脑袋。 后者吃痛,禁不住抱怨了一声,但也知道梁秋生说的没错,只好闭着嘴巴生闷气。 “依我看,吴兄并没有说错,你们仅是在大门与院落,就敌不过那宅妖,再进到深处,只会危及生命。我看这样吧,今日我一个人先去探一下风,若是能顺利铲除那宅妖的话,功劳归你们所有,如何?”张落叶在想了想后,建议说。 “这……..”梁秋生听得很是心动,他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即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让张落叶一个人干活,而自己两人享有功劳,他感到很是过意不去。 “师兄,你在犹豫什么?难得张小哥盛情,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那就麻烦你了,张小哥。”吴文才看得梁秋生久久不说话,不禁满脸不耐地插话。 吴文才如此说了,梁秋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向着张落叶苦笑说:“张兄,那就麻烦你了。千万不要勉强,你是天师道的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不好跟师父交代。”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好了,前方带路吧。”张落叶微微一笑,向着两人拱了拱手。 两人点了点头,在前方带路,不一会儿,便把张落叶带到一座荒旧的宅邸前。 梁秋生说:“张兄,那便是那座宅邸了,千万要多加小心。” 张落叶笑了笑:“好的,那就先别过吧,明日再见。” “再见。”梁秋生两人同样拱了拱手,目送着张落叶进到宅邸后,才转身离开。 ……………. “真可惜,这宅邸要是没有荒废的话,定是一座清幽的宅邸,可见当初建造这宅邸的人,花费了多大的心思布置。不过,为何要把它出售呢?” 此时的张落叶正漫步在宅邸的院落,一边扫视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发出自语的声音。 忽然,他的目光停在院落的某棵枯树上,可以看到枯树的树枝上,正有几只黑色的乌鸦或在啼鸣着,或在整理着身上的羽毛,让得院落看起来甚是阴深可怖。 张落叶摸着下巴,脸露沉吟的神色,好一阵子后,才转身往着宅邸的其他地方走去,而就在他转身离开不久,枯树下的草状中,数道光芒若隐若现,那是几对阴深的眼睛。 穿过院落,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处单隔开来的厅堂,连接着一间书房。 张落叶伸手推开了书房的木门,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目光闪了闪,猛然转过了头,除了清风偶尔吹过,带起一地的尘埃以及乱草外,并没有任何的异状。 “错觉吗?”张落叶喃喃自语了一句后,重新转过了头,欺步进到书房内。 书房的布置很是典雅,琳琅满目的书籍堆满整个书架,连桌面上也放有不少的书籍。 另外还放有文房四宝,可惜砚台上的墨水早已干结,与积累在一起的灰尘混在一起,看起来甚是荒凉。 “《论语》吗?”张落叶伸手抓起书桌上一本摊开的书籍,拍去上面的灰尘,合上一看,发现是孔圣人的著作《论语》。 随手把书籍放下,张落叶的目光落到一旁的书画以及刺绣的工具上,姜部郎说过,宅邸的上一任住客是乔阮两家,因为两家的独女意外身亡,才把宅邸低价出售给姜部郎的父亲。 这么说来这里的女儿书画以及刺绣工具,便是当初那两家的独女留下的吧。 略微端详了一阵子后,张落叶出得书房,往着宅邸的其他建筑行去,在差不多逛完整座宅邸一周后,天色也彻底黑了起来。 张落叶背手置身于之前的那座书房中,目光如炬地盯着外面不远处的那座院落。 这宅邸中的妖怪颇有些道行,既而能窥破自己的厉害,又而能完美地隐藏气息,也就是说,若对方不自动现身的话,自己除非把整座宅邸给烧了,要不然是很难找到对方的踪迹。 不过,自己才不会如对方所愿的,因为没有发现而自动离开。 今夜自己就留在这里休息,给予对方可攻击的机会,以对方的谨慎以及嗜杀,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 哼,只要对方敢出现,就是他的死期! 张落叶心念了一句后,袖袍一抖下,一道霞光扑出,瞬间把整个书房包裹,在霞光消失不见后,可以看到整个书房变得洁净无比。 张落叶这才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随手翻开一本自书架上取下的书籍,看了起来。这一看,居然看得入迷了,等到书籍看到最后一页时,不觉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 张落叶在合上书籍后,才想起此趟的目的,不禁苦笑了一声,把书籍重新放回到书架上。其后略一犹豫,还是从书架上取下数本书籍,平整放到桌面上,其后伸了个懒腰,仰卧在一旁的床上,屏息以伺其变。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书房的木门忽然悄无声息地自动打了开来,然后两道阴风凭空刮进,在阴风收敛后,两道模糊的身影显现。 两道身影先是小心地看了床上的张落叶一眼,其后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在交流着什么,好一阵子后,居然舍弃攻击张落叶的机会,反而相视一笑下,取起张落叶刚才放在书桌上的书籍,身化两道阴风夺门而出,木门再次悄无声息地被重新关起。 张落叶满脸疑惑地翻身跳下床,绕着书桌转了两圈后,脸露沉吟的神色,他实在不明白,这两只妖鬼为何不攻击自己,反而把自己放在书桌上的书籍取走。 莫非对方想要欲擒故纵?这般一想下,张落叶冷冷笑了笑,也实在太少看自己了。 也罢,先静观其变,就之前自己观察而来,这宅邸的妖怪并不仅仅这么两只,还有另外更加阴深与残忍的一只,那才是自己的目的。至于之前那两只,若是对方没有恶意伤人的话,自己也懒得对付它们。 过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书房的木门再次悄无声息地自动打了开来,一如刚才一样,两道阴风刮进,在阴风收敛下,现出两道模糊的身影。 两道身影小心把书籍重新放回到桌面上,然后当中一人蹑手蹑脚地往着张落叶的方向靠近,另一人低声喊了什么,第一人没有搭理,依旧伸展着步伐,另一人无法,只好跟着第一人的身后。 张落叶半眯着眼睛,透过眼缝,发现这两道身影,是两个模样俏丽的姑娘,一个年若二十来岁,另外一个也就十七八左右,都有着倾国之色。 年纪大一些的姑娘翘起一只脚轻轻的踹张落叶的肚子,年纪略轻的姑娘则先是掩口偷笑,但在想起什么后,忙向着大姑娘轻声说:“乔姐姐,这不好吧,要是把他弄醒了,就麻烦了。” 大姑娘哼了一声,屈身一屁股坐在床沿,抬手拽起张落叶的发丝,来回抚摸了几下后,口中说:“怕什么,他要是醒着的话,如何会被我摸得了发丝。况且,阮妹妹,你可别忘了,我们不能违反鬼婆婆的旨意,要是我们不杀了这小子,我们就会被她杀死。” “可是让我们杀人什么的,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小姑娘轻叹了口气:“当初,我们可是与鬼婆婆约定好的,我们负责捣东捣西,赶走任何想要居住在这里的人。至于那些赶不走的人,由鬼婆婆自己对付,这些年,她杀了那么多人,连我们也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成了鬼魂。我已经受够了,杀人什么的,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你小声点!”大姑娘脸色变了变,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半响,才向着小姑娘抱怨说:“真是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们这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要是在这最后关头,被鬼婆婆听到你说的话,我们可都前功尽废了。再忍耐一下吧,不久我们就自由了。” “可…..可是,就为了我们的自由,而让无辜的人被牵连,我……我做不到。”小姑娘满脸固执地说。 “你啊,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污了你的手,那就让我来吧,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什么名誉善良的,我早已不在乎了。”大姑娘咬了咬牙,右手微抬,如刀状的指甲伸展而出,往着张落叶的颈脖刺去! “啊啊~”,一旁的小姑娘尖叫一声,捂住了双眼,良久,才伸开双手,往着床上看了一眼。 “咦…..!?乔姐姐,你…….”入目的是大姑娘满脸泄气地坐在一旁的一幕,而床上的张落叶一如当初一样,没有任何的受伤。 “你说得对,杀人这种事情,我们的确做不来。”大姑娘暗叹了口气,苦笑说:“或许我们应该被鬼婆婆杀了的好。这些年,也过得如此的痛苦,死或许是种解脱。” “乔姐姐…….”小姑娘闻听,脸上闪过一丝暗淡。 “你们好像在说很有趣的事情,不知在下是否能加入?”张落叶忽然翻身坐起,向着两女微微一笑! 两女被吓了一跳,在相视一眼下,身化两道阴风,夺门而出,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落叶微微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不禁闪过一丝苦笑,但马上,他脸露沉吟的神色,两女的称呼,让他意识到,这两女莫非就是当年那被害死的乔阮两家的女儿? 不过,她们口中称呼的鬼婆婆又是何人?是那凶残的宅妖吗? 再想了一阵子后,张落叶索性坐到椅子上,翻看着书籍,以他对人性的观察,这两只女鬼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的,这等待的时间,不若看一下书的好。 就这样,到得子夜时分,张落叶忽然心中一动,故作伸了个懒腰,熄烛就寝。 果不然,就在张落叶躺下不久,门突然悄无声息地打了开来,然后两女鬼蹑手蹑脚地飘进。 小姑娘轻声问:“乔姐姐,你说他睡着了吗?” “不排除有装睡的可能性,所以我们才摸进来的。嘛,你就看着吧。”大姑娘嬉笑一声,飘身到床边,边用手中的细草挑拨张落叶的鼻子,边注视着张落叶的表情,看那样子,似乎张落叶一醒转,就立即逃开。 小姑娘在一旁瞪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好一阵子后,出声问道:“乔姐姐,怎么样?” “看来他真的睡着了。”大姑娘收起手中的细草,一屁股坐在床旁,呼了一口气。 小姑娘学着大姑娘的动作,也跟着坐在床旁,在想了想后,再次问道:“呐,乔姐姐,你说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打算加入我们的行动?” “笨。”大姑娘白了小姑娘一眼,轻声说:“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小子虽然年轻,但也是个修为不低的修道士。你莫忘了,以前那姜部郎请来的修道士是怎么对付我们的?在他们那群人看来,我们就是恶人,必须予以斩杀,所以修道士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可……可是。”小姑娘俏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暗淡:“可是,就在不久前,我们还是人来着,只不过因为被鬼婆婆害死了,才会成了被束缚在这里的宅鬼,我们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放过我们?” “我也不知道,但这个世界就是有这种不是黑就是白的事情,并不能靠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大姑娘满脸长叹说。 小姑娘沉默了下来,良久轻声问:“乔姐姐,我们为何又跑到这里来?既然不能狠心杀他,跑到这里也没用啊。” “你啊。”大姑娘伸手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这里是我们的房间,是这小子不害羞跑到这里,占了我们的房间,我们只不过是回到自己房间而已,谈不上有用没用的。何况,我们因为不能狠心杀他,而被鬼婆婆所杀,严格说来,我们是为了这小子而死,就是古人所说的殉情,也不过如此。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当然要在最后时间,好好看看这个能令我们为他而死的家伙,是个怎么样的人。” “原来如此。”小姑娘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落叶的俊脸看,这一看,竟看得她心旷神怡,回过神来,不觉感到口干舌燥,心如鹿撞! 大姑娘的声音传来:“这小子睡得还真香啊,我们都要为他而死了,他还睡着,真是让人不愉快,不行,怎么也让他睡不上一个好觉。” 边说着这话,大姑娘一咬牙下,用纸条拈成纸棒状,矮着身子,用纸棒拨弄着张落叶的耳朵。 “乔姐姐,这不好吧?”小姑娘有些不敢看张落叶的俏脸,向着大姑娘低声说。 “阮妹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脚的。来,也给你个纸棒,另一只耳朵就交给你了。”大姑娘轻哼一声,递过一根纸棒。 正当小姑娘犹豫着要不要接过之际,忽然床上的张落叶浑身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然后在‘哧’的一声下,化为一滩的水液,并自水液中飞出数根由水液构成的链条,几下子就把两女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半分! 两女满脸惊恐着,想要挣脱链条,却发现链条就像真的铁链一样,既而沉,又而结实,并瞬间抽空了她们体内的阴力,让她们即便有一身的鬼术,此刻也施展不得半分。 “请原谅在下的唐突,不过若不用这等手段,还真不能留下两位姑娘。多有得罪,还请原谅。”张落叶的声音自阴暗处传出,然后他满脸微笑地步了出来。 “你这恶贼,快放开我们!”大姑娘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故作气鼓鼓地模样,瞪着张落叶喊道。 “哎呀呀,还真是位有活力的姑娘。却不知两位姑娘怎么称呼?”张落叶无视大姑娘气鼓鼓的目光,仍是满脸微笑地问道。 小姑娘试探问道:“要是我们说了,你能放开我们吗?” “当然。”张落叶笑着点了点头。 大姑娘呵斥说:“阮妹妹,别告诉他。” 小姑娘却说:“乔姐姐,他看起来并不是坏人,告诉他也无妨。小女子姓阮,名小谢;她名秋容,乔氏。” 果然是乔阮两家的女儿。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 喷水 “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说了,只要我们告诉你名字,你就把我们放开吗?”阮小谢气鼓鼓地瞪着张落叶,对于张落叶的言而无信很是气愤。 张落叶却笑说:“在下是说过放开你们,但可没说过‘现在’放过你们,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在下并没有食言。” “好一张诡辩的嘴巴。”乔秋容同样瞪了张落叶一眼,冷笑说:“所以我就说修道士信不过,你看,我们都被他耍了。” “非也非也。”张落叶摇头说:“只要你们再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们。” “哼,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吗?”阮小谢撇着小嘴说。 张落叶微笑说:“我想两位姑娘误会了一件事,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以你们现在的处境,在下这般说,也没错。当然,两位姑娘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不过,在下为了想要得到的信息,也只能对两位施展搜魂术了,我想两位对搜魂术,也不陌生吧?” 闻听搜魂术的字眼,两女脸色微微变了变,乔秋容一下子瞪着张落叶说:“你好狠毒,竟想用那等邪法来对付我们!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们刚才就不心软把你给杀了,也好过这样被你侮辱。” “两位言重了,只要你们乖乖配合,在下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凭在下的修为,要想杀你们,早已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张落叶摆了摆手,劝说道。 两女听得对看了一眼,各自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阮小谢试探问道:“你这次没骗我们?” “当然,若你们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放开你们,不过前提是你们不能乱动,要不然……..”说到这里,张落叶故意停了下来,右手微抬,对着对面的铁炉隔远拍了一掌,就听得‘哧’的一声,铁炉瞬间化成了粉末! 两女看得脸色微变,暗自吃惊于张落叶修为的高深;张落叶也如他所说的那样,把两女身上的链条消去。 “好了,也别站着,坐下来说话吧。”张落叶一副主人的模样,自个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随后指了指对面的两张椅子,两女略一犹豫,只得坐了下来。 “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乔秋容轻声问道。 “在下姓张,名落叶,是天师道的弟子。”张落叶故意说出天师道的字眼,让得听着的两女脸色再次变了变,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 “却不知张公子想要问什么呢?若我们知道的话,一定不作隐瞒。”阮小谢低声说。 张落叶想了想,口中问:“那好,你们是此处宅邸的上一任住客,乔阮两家那意外身亡的女儿们吧?” “是的。”阮小谢点了点头,猛然想起一事,不禁疑惑地盯着张落叶看:“咦…….!?不对。张公子,你知道我们两家的事情?” 张落叶微笑说:“当然,在下是从姜部郎处听到你们两家的事情。因为你们的身亡,你们两家的家主,才会把此处宅邸低价出售给姜部郎的父亲,对吧?” 阮小谢才释然,轻叹说:“原来是这样。不过,张公子说错了一点,我们两人并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害死的,且在死后一直被禁锢在这里,成了无依无靠的宅妖。” 张落叶目光一闪地问:“害死你们的,是那鬼婆婆吧?什么来头?与那部曹宋玉叔有关吗?” 张落叶之前装睡,两女不怀疑他偷听到她们的说话,所以张落叶说出鬼婆婆的字眼,两女没有太多的吃惊,反而对张落叶知道部曹宋玉叔的事情感到疑惑。 “张公子也知道那部曹宋玉叔的事情?” 张落叶点头说:“姜部郎提及,他是你们两家的上一任住客。” 一旁的乔秋容说:“不过,与部曹宋玉叔没有多大的关系,正确说来,他也是受害者,他的母亲与一个婢女被鬼婆婆所杀,他恐惧下,才会把宅邸出售给我们两家。” 阮小谢也跟着说:“鬼婆婆是这宅邸的原本拥有者。她有一个儿子,但在生前,从没有孝顺过她,反而在她死后,不顾亲戚的劝阻,强行把这间宅邸出售给部曹宋玉叔。鬼婆婆痛恨着这个儿子,并对这间宅邸有着强烈的眷恋,所以化为十分残忍的宅妖。” 张落叶脸露沉吟的神色,忽然想起一事,口中不禁问道:“对了,你们之前说过‘不久就自由’,那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们已经想好对付那鬼婆婆的办法?” “并不是这样。”阮小谢苦笑了一声,在看了看一旁的乔秋容后,低声说:“之前,姜部郎曾请来修道士对付我们,虽说最后,被鬼婆婆所杀,但我们从那修道士的遗物中找到一块记述着秘术的锦帕。根据那秘术,我们只要在合适的地方布置下阵法,然后利用好时机,就可以传送离开这里。” “哦,这秘术的传送,连你们的宅妖之身也能无视吗?”张落叶摸了摸下巴,脸露感兴趣的神色。 “也并不能这么说。”乔秋容补充说:“根据秘术,我们制造了一块可代替此处宅邸的玉佩,作为我们新的附宅。” “原来如此,不知那锦帕可否取出让在下一观?”张落叶盯着两女,淡淡说。 “这…….”两女对看一眼,脸露犹豫的神色。 张落叶故作说:“怎么?怕我抢走你们的锦帕吗?你们就不怕那秘术有缺陷,而让你们灰飞烟灭吗?我是天师道的弟子,什么道法秘术没有见过的。由我看,说不定能把缺陷找出。” “好吧。”乔秋容点了点头,向着对面的阮小谢打了个眼色,后者在轻念一句咒语下,樱唇微张,吐出一道玻璃珠大小的绿光;随着绿光的收敛,一块古旧的锦帕显现而出,被阮小谢递了过来。 张落叶伸手接过,略一端详后,淡淡说:“果然如我的猜测。这秘术并不是完整的,若你们按此法实施,只会魂飞魄散。” “不……不会吧?”两女听得蛾眉蹙了蹙,此事上,张落叶没有骗她们的必要。 阮小谢急声问:“那可有其他的办法?” “办法自然有。”张落叶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说:“若结合我天师道的道法帮助,应该能弥补秘术的缺陷,不过……..” 乔秋容低声说:“不过什么,张公子但说无妨。” 张落叶微笑说:“好吧,我来此处是为了斩杀那鬼婆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斩杀鬼婆婆?两女不禁对看了一眼,张落叶是天师道的弟子,若真能斩杀那只宅妖,于她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却不知张公子需要我们怎么帮忙?” “这个好办,你们且附耳过来……..” …………. 月色如瀑,倾洒而下。 这一夜注定又是个月圆之夜,正是适合魑魅魍魉横行的日子。 宅邸的院落中,某棵枯树之下,那泥土忽然往上凸起,然后一只干瘪的手伸了出来,接着是另一只手,头颅,肩膀,身躯以及脚部。 那竟是个老婆子,身材很矮驼着背,白发就像扫帚一般浓密,系着一个发型,高两尺左右。 她的一双眼睛血红之极,浑身似乎有邪气涌动,自泥土冒出后,便围着院子绕圈跑,时缓时急,就像鹤一样,并自口中不断喷着水,那水声噗噗的响声,就跟裁缝向衣服上喷水一样。 过得一阵子,远处忽然刮来两阵阴风,待得阴风收敛后,乔秋容与阮小谢那绝世容姿显现而出。 对于老婆子的举动,两女见怪不怪,反而恭立一旁,一副静候老婆子的模样。 老婆子这怪异的喷水举动,一喷就是整整一个时辰之久,之后才在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口水的情况下,看向了两女的方向。 “这不是乔丫头与阮丫头吗?怎么,杀了那个修道士了?”老婆子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道。 “是的,幸不辱命。”乔秋容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老婆子不禁看了她一眼,口中说:“你们怎么杀得了他的?他的修为甚至在老身之上,若没有充分的把握,老身也不敢直接面对他。” 阮小谢接话:“是这样的,那人虽然修为高,但是个色胚子,乔姐姐只是轻轻诱惑了他一下,他就分不清东西,然后小妹就在一旁,窥得时机,手起刀落,砍了他的头。” “竟然用这样的办法。”老婆子笑了起来:“的确,以你们两位姑娘的姿色,只要是男人,没有不心动的,除非他是太.监。好,做得好,那他的头颅呢?” “就在这里,鬼婆婆请过目。”乔秋容回了一句,袖袍一抖下,一个木盒飘出,轻轻地落到老婆子面前,看那木盒里躺着的,赫然正是张落叶的人头! 老婆子认真端详一阵子后,放声笑了起来:“不错,的确是个人头,你们都做得很好,好了,回去休息吧,今夜辛苦你们了。” 这‘了’字才刚说出口,木盒内,张落叶的人头忽然炸裂而开,大片的烟雾涌出,一下子让得整个院落变得白茫茫一片! 老婆子反应不慢,转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口中不禁大骂道:“好你们两个贱丫头!居然用假人头来骗我。你们莫忘当初要不是老身饶了你们一命,你们只怕早已魂飞魄散!该死,老身最痛恨就是忘恩负义之人,你们死定了。” “死的是你这妖孽!”张落叶的声音突兀冒出,然后一道剑光速度极快地横穿烟雾而来。 老婆子识得剑光厉害,脸色微变下,反应不慢地往着后方退了一步,并自口中喷出大量的水液。 ‘哧’的一声,在水液的阻挡下,剑光溃不成形,碎裂了开来。 老婆子没有就此住手,反而深吸一口气下,连续吐出大量的水液,并用双手操控着,自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位,把发出剑光的那道身影覆盖。 身影来不及惨叫,就被水液融化成一滩的血水,老婆子几步上前,满脸冷笑地看着地上的血水,心中暗叫幸运,这小子算是作茧自缚,若是正面交手,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有此下场,也是他太过轻敌的缘故,真是活该! 然而,她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一起,她看到一张俊脸正冷冷看着她,并用他手中的宝剑自下往上,把她砍成了两半。 “啊啊啊~~”,老婆子惨叫不已,被宝剑发出的白色火焰包裹,转瞬便烧得一片不留。 张落叶这才袖袍一抖下,把院落的烟雾甩得一干二净,早已等候多时的两女迎了上来,阮小谢颤声问:“张公子,她…….她死了吗?” “还没有,只是打散了她的阴魂而已,若不把形体彻底销毁的话,加以时日,她还是会复活的。”张落叶淡淡回了一句,右手微抬,似乎在捏指算着什么。 好一阵子后,他忽然几步走至院落的某处,左手成爪状,往着下方的泥土一探手,顿时一只被扩大光形爪手冒出,一下子往着泥土抓去。 在抓到三尺多深的地下时,一缕白发冒了出来,再往下抓,渐渐一具尸体显现而出,模样与老婆子一模一样,只是脸面胖肿得就像活着似的。 张落叶递给两女各自一条皮鞭,口中说:“用这皮鞭击打她的尸体,直到打烂骨头与肉后,才能停手。” 两女本来有着大好年华,将来嫁个好丈夫,相夫教子,却给这老婆子害死,困在这种地方,做着不情愿的事情,那真是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们心中早就对老婆子存了难以衡量的仇恨,就是张落叶不说,她们也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老婆子。 当下,两女银牙紧咬,毫不顾女儿姿态,死命甩动着手中的皮鞭,直把老婆子的尸体打得噼啪作响。 就这样,过得将近半个时辰,老婆子的尸体骨头与肉都被打烂,皮里面竟然全是清水! 张落叶这才让两女停手,而他自己则自怀中取出一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着,待得所有黄符都燃烧后,张落叶这才把黄符甩在老婆子的尸体上。 火焰转瞬便把老婆子的尸体包裹,待得火焰熄灭时,老婆子的尸体早化为一地的碎渣。 “呼,好了。眼下还差另一件事。”张落叶拍了拍双手,回头看了看厅堂的方向。 “另一件事是指什么事?”阮小谢疑惑问。 张落叶淡淡解析了一句:“这宅邸因为那只妖孽的缘故,残留着大量的妖气,若是放置不管的话,轻则吸引其他妖孽盘踞此处,重则会产生另外的宅妖,届时生灵涂炭,就不是我所能期待的。” 当夜,云和县发生了一件怪事,明明万里晴朗的天空,却突然一下子变得黑云密布,但却没有下雨,反而雷声大作,并集中在云和县的某处,劈下数道粗大的雷电。也幸亏时间持续得并不长,要不然恐怕整个云和县的人都要被惊醒过来。 …………. 次日,阳光明媚。 张落叶在打了个哈欠下,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不想才刚打开宅邸的木门,梁秋生与吴文才就迎了过来,看样子两人起了个大早,早早来此等待自己的出来。 “张兄,怎么样?那宅妖铲除了吗?”梁秋生满脸热切地问。 张落叶还没有说话,吴文才已经插口说:“自然是铲除了,要不然张小哥,怎能在鬼宅过了一夜,还能安然无恙地出来。” “你闭嘴,没问你。”梁秋生伸手敲了敲吴文才的脑袋,让得后者很是不满地揉着被敲疼的地方。 “不瞒两位。”张落叶在想了想后,口中说:“要铲除那宅妖并不难,困难的是,就这么铲除她的话,很容易会让宅邸内的妖气泄漏而出,当中后果,我想两位也清楚得很。” “这样啊,连张兄也无法应付吗?那恐怕要等到师父回来,让他老人家亲自出马才行。”梁秋生略显失望地说。 张落叶微笑说:“也并不能这么说。我昨天花费了一晚的时间,在宅邸内布置下数个阵法,若无意外的话,只需三天的时间,就可以彻底净化那宅妖以及宅邸中的妖气。届时,你们以此去告诉姜部郎,说不定就能引起他的重视。” “真的?那真是多谢张兄了。”梁秋生听得满脸喜悦,就是一旁的吴文才也禁不住呵呵大笑着。 其实,不论是那妖孽还是宅邸中妖气,张落叶早就处理完毕,之所以这么说,乃是他之前已经向陶望三施了法,让后者整整回去睡三天的时间,若是现在告诉梁秋生两人,宅邸已经处理完毕的话,姜部郎就会发现陶望三并没有去宅邸的事情,说不定,自己向陶望三施法的事情就会败露。 “对了,令师还没有回来吗?”张落叶向着梁秋生两人问起九叔毛小九的事情。 “还没有。”梁秋生摇了摇头:“师父早上发来传音符,说是还要逗留一段时间观察,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 “是吗?”张落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失望。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 写字 “哈~,哈~” 乔秋容禁不住伸了个懒腰,曲臂趴在桌几上,看着张落叶认真看书的模样,似有几分的痴迷。 半响,她回过神来,俏脸微微一红下,一丝调皮自脸上闪过,然后伸手挡在了张落叶书案上,正在看着的书。 张落叶正看得入迷,忽然被这么一双玉手挡住,不禁眉头皱了皱,抬头盯着乔秋容说:“乔姑娘,在下不是说过了吗?别来妨碍我看书。” “可是,太无聊了。你一到这里,就把我们凉拌在一旁,自己苦闷看书,而且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你不觉得无聊,我们看着也无聊啊。”乔秋容撇了撇小嘴,温声说。 张落叶听得翻了翻白眼:“真是的,我又不是花瓶,你老是看着我干嘛?呆一边去,别妨碍我。” “是是是。”乔秋容虽是这么应了一声,但却仍是曲臂趴在桌几上,盯着张落叶发呆。 张落叶不禁再次翻了翻白眼,想要用目光恶视她,后者却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向着他微笑着,让得张落叶心中腾起的气恼,就如击打在海棉一样,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只是,才刚看得入迷,另一双玉手却从身后伸来,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并自身后传来一把犹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张落叶一把拉开那对玉手,后者已经机灵地退到房门的位置,笑颜如花地看着他的方向。 张落叶不得不做出恶狠狠的模样,指着两女骂道:“你们两位姑娘,有完没完!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要是再来妨碍我,我就把你们统统杀掉!明白吗?” 然而他的这番话没有起到很好的制御作用,两女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 到最后,张落叶只得心中暗叹一口气,把书本合上,盯着两女说:“好吧,算我倒霉,既然答应帮你们,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麻烦事。说吧,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公子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两女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句。 张落叶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窗外,不觉已经日升正中,正是中午时分。 “公子真是的,都看书看到忘了时间,也该饿了吧,我们姐妹早已为公子烧好了饭菜。”乔秋容嘿笑说。 “烧好了饭菜?莫非你们妨碍我,是为了提醒我吃饭的事情?”张落叶反应过来,怪声问道。 “是的,本来是有这个意思,不过看到公子这么可爱,就实在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多有得罪,还请原谅。”这话是阮小谢柔声说出,看着张落叶投来的目光,她下意识心中一跳,俏脸微红地低下了头。 真是的,我堂堂天师道的传人,斩魔一族,居然被这么两只女鬼玩弄,说出去也实在丢脸。不过,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一言既出,就驷马难追,既然答应她们,也就只能暂且如此吧。 “不对,你们刚才说烧好了饭菜?这里可是客栈啊,你们莫非跑到厨房那边?”张落叶想起一事,皱眉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两女故作满脸天真地问道。 “你们……..”看着两女的表情,张落叶紧握的拳头终是松了下来,泄气说:“罢,罢,罢,下不为例。你们是鬼魂,若是到处乱跑的话,吓着人事小,要是引来那些多管闲事的修道士,可别怪我事先没说好,到时候,你们自己解决,听到了吗?” “呵呵,公子才不是这样的人。况且要是真遇到那些修道士,他们也只会认为我们是公子驯养的小鬼,要找麻烦,也只会找公子你,不是吗?”乔秋容转了转眼珠子,掩唇轻笑说。 “乔姐姐,你就别再气公子了,让公子先用膳吧。”一旁的阮小谢轻声插话。 乔秋容闻听,也就没再说什么,与阮小谢一起,把烧好的饭菜依次放到桌面上,并争着把羹匙、筷子、碗在几案上摆好。 张落叶看了那些饭菜一眼,口中说:“你们两位姑娘,生前不是千金小姐吗?怎么也会做饭菜?” 乔秋容听得白了张落叶一眼:“当然会了,我们又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娇女。” “呵呵,乔姐姐,你就别骗公子了。”阮小谢笑着说:“这些都是我们被鬼婆婆害死后,为了能照顾好自己,而自个学会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样,毕竟我们鬼魂没有味觉。” 也就是说,我是第一个试验品吗?张落叶禁不住如此想到。 他抓了抓筷子,有些不敢下手,要是十分难吃,自己能当场吐出来吗? 乔秋容看罢,故作说:“公子可要小心啊,这饭里,我们可是下了砒霜、鹤顶红之类的,你不怕的话就赶紧吃吧。” 张落叶无语说:“要真是这样,也活该我倒霉。”,话罢,他在轻叹一口气下,如临战场般地起筷张口。 没想多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入口的却是如此的美味。 “乔姐姐真是的。”阮小谢甚感无奈,向着张落叶小心问:“公子,味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不错,比那些大酒馆,酒楼的膳食,不差几分。你们没有味觉,是怎样做得这么美味的?”张落叶边吃着,边好奇问道。 “这个嘛,我们有协力者的帮忙。”乔秋容故作神秘地说话。 “协力者?”张落叶微微一愣。 阮小谢却笑说:“张公子,你别听她瞎说,才不是什么协力者,而是客栈后院的一条自养犬。” 阮小谢自认为把事实的真相说给张落叶听,却没想到听着这话的张落叶甚是无语,自己居然吃着一条犬来试吃的食物,靠! 这两个女人,果然要尽快送离才行!要不然哪天,她们懒的话,直接把畜生的食物端给自己,那该多尴尬啊。 两位姑娘并不知道张落叶心中所想,反而见得张落叶碗空了的情况下,争着为他盛饭,却不知道张落叶在知道这食物的‘真相’后,每一碗饭,他都有一种在吃粪.便的感觉。 …………. 饭罢,张落叶站起了身子,看样子,似乎要外出的模样。 阮小谢忙说:“张公子,你要出去吗?等等,我们收拾完这些餐具后,与你一起出去。” “不。”张落叶轻摇了摇头:“你们呆在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乔秋容闻听,满脸不悦地说:“为什么啊?我们在这里也无聊透了,早就想到外面看看。” 让你们出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张落叶淡淡说:“现在是大白的天,你们这般出去,不怕被晒干体内的阴气吗?老实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看得两女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张落叶只得说:“好吧,我那边有些还没抄完的书卷资料,你们若真的感到无聊的话,就帮我抄一下那些书卷资料。” 书卷资料?两女不禁对看了一眼,终是点了点头。 张落叶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了一句:“你们两个是鬼身,身上的阴冥之气,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千万不要在这客栈乱跑,要不然害死了人,我也只能把你们就地正法,听明白吗?” “知道了,知道了,公子快去快回吧。”乔秋容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 “啊,公子等等。”阮小谢忽然几步上前,俏脸微微一红的情况下,向着张落叶说:“公子此趟出去,若是经过集市的话,不知能否给我们买些衣服以及胭脂水粉呢?” 张落叶皱眉说:“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去买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公子若不乐意的话,我们一起去好了。”乔秋容不适宜地添加压力。 “好吧。”张落叶只得摊了摊手:“不过,胭脂水粉倒好,衣服的话,我并不知道你们的尺寸。” 两女听得暗碎了一口,在这个古代,问女子衣服的尺寸,好比看光她们的身体,所以除非是丈夫亲人,要不然一般人家女儿的衣服,都是自己亲自去买或者让最信任的丫鬟购置。 张落叶出身于只有爷爷的家庭,读的是圣贤之书,这种女儿学问,从没有人告诉过他,所以此刻,他并不知道这般问法,有着极大的意义。 也幸亏两女知道他的为人,要不然非得以为他想要调戏两人呢。 两女按耐住心中的骚动,略显害羞地自一旁撕下一张白纸,用毛笔写上尺寸后,折着递给了张落叶。 张落叶这厮接过后,竟想要当场摊开一看,惹得两女娇羞地推了他一把,并自口中嗔道:“不许在这里看,等到了集市你才能看。” “真麻烦。”张落叶也懒得猜测她们的心思,随手放到怀中。 出得客栈,张落叶径直往县府行去,之前他与那云和县知县在酒楼吃饭时,对方听到他提及‘挖心高手’以及‘尸变’事件的事情时,拍着胸口保证,会以最快时间,为张落叶准备这些资料,所以张落叶此趟,便是要取这份资料。 到得县府门口,发现之前那个捕头男子早就恭候在门前,不能幸免地被对方拍了好一阵子马屁后,才取到想要的资料。 捕头满脸堆笑说:“张殿下,大人就在里面办公,需要小的把他叫出来吗?” “不用了。”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知县大人既然叫你在这里等我,说明他公务繁忙,在下也没有打扰他的必要。” “是这个理。”捕头仍有些不死心,再问了一句:“不知殿下,有什么可让小的效劳的,不是小的自夸,在这个云和县,没有谁是小的不认识的。” 张落叶刚想拒绝,忽然想起一事,不禁笑着向捕头说:“啊,的确有这么一件事,但就怕让你为难。” “殿下即管吩咐,就是上到山下火海,小的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捕头听得脸色一喜,忙拍着心口说。 “如此甚好,事情是这样……..”张落叶边说着,把怀中的纸张递给了捕头。 捕头伸手接过,口中说:“小的这就回去让贱内与丫鬟为殿下买来这些东西。” “好,我就在那边的小酒舍等你的好消息。这些是买东西的钱。” “如何能用殿下的钱,这点小钱,小的垫上就可以。” 捕头推开张落叶递来白银的手,也没管张落叶什么反应,就匆匆忙忙地跑开。 …………. “我回来了。”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声,关上了身后的木门。 “公子,你回来了?”两女自书案站起,争着跑到张落叶的面前,脸露期待的表情。 张落叶把拎着的大包小包递了过去:“给,这是你们要的东西。衣服试穿一下,若是不合适,我马上拿去换。” “谢谢公子。”两女满脸喜悦地接过。 末了,乔秋容还满脸妩媚地说了一句:“公子,我们这就到套间去试衣服,你可别要偷看哦。” “谁要偷看,快去,别在这里碍眼。”张落叶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 两女不禁莺笑一声,拎着手中的东西跑到套间内。 张落叶这才靠着桌几坐了下来,书案上放着的是两女刚才抄写的纸张,似乎为了区分以及突出自己的存在感,几乎每一张抄写的纸张后面,两女都各自写上自己的名字。 张落叶随手取起翻了翻,阮小谢写的字,虽然全无书法可言,但是行列工整,疏密有度,一看就知道是下过苦工。 而乔秋容的字迹,却拙劣不堪,几乎不可辨认,一看就知道,定是没有读过多少的书,不过联想到她那顽劣调皮的性子,也就释然,这样的人,是最难静下心读书的。 这么说来,那鬼宅书房中看到的书画以及刺绣,应该是出于阮小谢之手,乔秋容充其量,只会在一旁‘捣乱’。 正思索间,忽然,阮小谢的声音犹如蚊吟般响起:“张…….张公子。” “啊,阮姑娘吗?”张落叶收起心思,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看得转不过眼睛! 只见得不知何时起,阮小谢已经满脸含羞地站在他的身旁,一身合体的剪彩琉璃服,把她那本就丰满的身躯点缀得诱惑之极。 她眸波流转,睫毛颤动,俏脸洁白晶莹,闪烁着动人的光泽,如宝玉般美丽的装饰,在她那绝美的容姿下,也只能退却第二步,反而为她的美色添姿添彩。 张落叶直勾勾看着她的目光,让得阮小谢很是的不适,脸上更见羞意,但内心深处,却满是喜悦,她从第一眼看到张落叶,就对他芳心暗许,这般能引得心爱的人,对自己的美丽目不转睛,是她最大的骄傲。 “公子还没看够吗?”阮小谢终是抵受不住张落叶的目光,小声说了一句。 “啊,不好意思。”张落叶回过神来,脸露一丝苦笑,暗觉自己这般看着人家,是件无礼之事,刚想道歉,却被阮小谢的话语打断。 后者在看到张落叶捧着她写的纸张看,不禁故作平淡地问:“公子,你是名义士,能给小女子评判一下小女子写得如何?” 张落叶微笑说:“阮姑娘是个高雅之人,书法行云流水,虽没有任何书法可言,但胜在字迹工整,一看就知道是下过一番苦工。依我猜测,姑娘是想要创造出适合自己的书法吧?” “公子以为可以吗?”阮小谢被张落叶一言说穿意图,不禁低声问道。 “阮姑娘,请恕在下直言。以姑娘目前所拥有的经验,就是写多久,也难有进步,更何况是创造适合自己的书法。在下以为现阶段姑娘还是以各大书法家的字迹临摹,一来让自己对书法有更深的了解,二来随着眼界的提高以及经验的丰富,创造书法才有可能性。那些古之大书法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任何的捷径。”张落叶耐心说道。 阮小谢在想了想后,柔声说:“公子说的极是,小女子受教了。不过,该从哪里开始呢?” “嗯,这样,你先坐下来写几个字让我看看。”张落叶略一沉吟,口中说道。 “好。”阮小谢点了点头,乖巧地坐了下来,由于靠得近,张落叶能清晰嗅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处女芳香。 “等等。”阮小谢才刚抓起笔,还没有写上一个字,就被张落叶喊住。 “公子,怎么了?”阮小谢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你握笔的姿势错了,像你这样握笔,会很费力,而且还会令得写出来的字,缺少一气呵成的感觉。”张落叶边解析着,边在一旁抓起另一支笔示范。 然而阮小谢无论怎么模仿,都没有让张落叶满意,不得已,他只好靠坐了过去,手把手地纠正她的姿势。 在张落叶的手触碰到阮小谢的玉手瞬间,后者明显娇躯一僵,张落叶正教得兴起,倒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阮小谢扫了张落叶一眼,再看了看两人紧紧握着的双手,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之极,不过,她倒没有提醒张落叶,反而让得娇躯渐渐靠了过去,那副模样,就像张落叶把她拥入怀中一样。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五章 登门 “嘿嘿…….” 看着铜镜内反射出的,打扮得美轮美奂的自己的容貌的乔秋容,不禁失笑出声,她甚至能想象,张落叶在看到她精心打扮的容貌后,露出的那副呆傻发愣模样。 然而却没想到,当她出得套间时,入目的竟是张落叶拥抱阮小谢,正手把手教导后者写字的一幕! 一时间,乔秋容内心汹涌,满脸狰狞着,一股嫉妒的潮水让她看起来近乎失态。 阮小谢正与张落叶呵笑,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乔秋容满脸惨白看着这边的脸容,她不仅心中一惊,忙离开张落叶的怀抱,口中故作说:“乔姐姐,你来啦,怎么换衣服换这么久的?” 张落叶闻听,还不自知地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又是一阵的晃神。 乔秋容的美丽不下于阮小谢,比起后者,她来得更加成熟与妩媚,眸中的光彩如梦似幻,漂亮得令人心颤,就连看着她脸容的阮小谢也有那么瞬间变得神色异样,可想而知。 张落叶的失神,还是让得醋意滔天的乔秋容感到一丝的安慰,最起码,张落叶对于她们两人的美貌是公平看待的,没有偏重任何一方。 她向着阮小谢皮笑肉不笑地问:“阮妹妹,你是在让张公子教你写字吗?” 阮小谢忙借故笑说:“是啊,虽说我自学过写字,但因为太久没动笔,连握笔都握不好,这不,只好向张公子请教了。” “是吗?”乔秋容虽是点了点头,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信。 她向着张落叶说:“张公子,你不会这么偏心吧?也来教教妾身写字啊,不过妾身没有阮妹妹的文化高,恐怕要麻烦公子多费心,可以吧?” 张落叶没有想得那么深,他最初的意图便是教会两女写字,让两女乐在其中,不要烦着自己就可以,故而对于乔秋容的请求,并没有拒绝。 “来来,乔姑娘,你且坐下来写几个字让我看看。”边说着,张落叶递过了手中的毛笔。 乔秋容乖巧地点了点头,挨着张落叶身边坐了下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握笔的姿势比阮小谢还烂! 一旁看着两人近乎身躯靠在一起,手把手写字的阮小谢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上的笑容显现消失不见。 “好,就这样,先从简单的数字写起,一,二,三…….,好,这样慢慢写的话,只要做到长期坚持,便能让得笔锋雄健有力。” “真的耶,都是公子教导有方。”乔秋容颊带微红地脸露喜色。 张落叶看得差不多,折了两页书作样子,让两位姑娘分别临摹,他自己则坐到一旁,翻看着自捕头处取来的,有关‘挖心高手’以及‘尸变’事件的资料。 挖心凶手,是几年前突兀出现在金华府的一个连续杀人凶手,被杀害者除了都被挖心这一点外,没有任何的共同点,男女老少,穷人富人皆有遇害。 张落叶不禁想起在庙门碰到的怪异青年,他自称是‘小城’,并提及挖去人类的心脏是为了孝敬给‘小唯’,虽然不知道这‘小唯’是什么人,但毫无疑问,也是只妖孽。 知县末了,备注上挖心高手至今未落网,这也正常,妖魔鬼怪本就不是凡人能够对付的。 至于有关尸变的资料,张落叶了解的比知县提供的还要多,最起码结合梁秋生两人说过的话,可以肯定一点,尸变并不是偶然事件,从所有尸变的人,都与太一教或多或少接触这点看,恐怕不是太一教主使,也与太一教脱不了关系。 不过,既然尸变事件有九叔毛小九亲自出马,自己这边也不用太费心,至于挖心高手的事情,等这边事了,不妨到金华府走一趟。 也就是说,自己现阶段,最主要的是处理好钟馗的事件,然后便是耐心等待毛小九的归来。 正沉吟之际,忽然感到身后传来呼吸的声音,张落叶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得不知从何时起,两位姑娘已经双双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 “怎么了?”张落叶随口问了一句。 “公子,我们已经抄完了,你且给个评判吧。”两女嘿笑道。 “这么快?”张落叶回过神来,取起两女抄写完毕的纸张,认真看了起来。 阮小谢倒没什么,乔秋容却紧张得不断搓着小手,她没有读过多少的书,也自知自己写得不如小谢,但最害怕的还是,被张落叶讨厌的事情,毕竟张落叶这厮无论是一举一动,还是言谈举止,一看就知道是文化底蕴极高的人,这类人对没文化的人最看不起,若是张落叶因此而瞧不起自己,那将会是最让自己痛苦的事情。 “嗯,不错,都有进步。不过乔姑娘的进步看起来更大,阮姑娘,你可小心别被她超过了。” 乔秋容闻听,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喜悦,她却不知张落叶是故意这么说的,比起批评进步,还不如称赞进步来得更快,这一招,是以前聂小倩担任他的教师时,经常使用的伎俩。 相比乔秋容的喜悦,阮小谢脸露苦涩的神色,恰好,她与张落叶投来的目光相交,后者向她打了个眼色,让得她明白过来,称赞乔秋容的那番话,不过是为了鼓励乔秋容而说,不能当真。 就这样,两女把张落叶当作老师,听凭他安排的写字任务,在各自写完后,马上取给张落叶评判。 而在两女写字的期间,张落叶自顾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不时脸露沉吟的神色。 过得将近两个时辰,在手中的资料翻看得差不多的时候,张落叶一时兴起,没再要求两女写字,反而颇有兴趣地从儒学的基本学问教起两女,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何谓为人师表的悦愉。 乔秋容是因为性子坐不住,没好好读书,但并不代表她的资质差,这不,在教书的期间,张落叶仅是讲解一遍,她便能做到与阮小谢一样领悟的地步,没有让张落叶重复讲解的。 时间就在欢快的‘师生’生活中渡过,转眼便到了与大儒王阳约定的时间。 这一天,张落叶起了个大早,在谨慎叮嘱两女好好呆在房间读书写字后,才出得房间与客栈,往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然而,当他到得王府时,却发现王府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并且各个都满脸沉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让得张落叶心中一跳,莫非那钟馗提早到了王府,强行把王行明给带走了? “啊,张公子,你总算来了,快随我到府上,老爷早就恭候多时了。”门前,一个下仆显然事先得到王阳的吩咐,故而张落叶才刚出现在王府门口,那人便满脸着急地迎了上来。 “府上发生什么事了吗?”张落叶禁不住问了一句。 “唉,说来话长。两天前,少爷被老爷关在房间后,竟然割脉抗议,虽然及时止了血,但到现在还未醒转过来。然后今天,老爷突然遣散我们所有人,说是若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回来,张公子,你知道老爷这样做的目的吗?”那仆人轻叹了一声,解析说。 王阳这样做恐怕是防止与钟馗谈不拢的情况下,大打出手而伤害无辜吧,却没想到王行明如此性烈,居然想到割脉抗议的事情。 看来他已经下了极大的决心,要不然也不会采用如此极端的做法,这等做法,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的,就不知此时的王阳是否还是固执己见。 “老爷,按你的吩咐,小的把张公子直接带来了。”两人进到大厅,下仆向着正满脸着急在大厅走来走去的王阳说道。 王阳闻听,回头看了张落叶一眼,脸露喜悦的神色,其后向着下仆摆了摆手:“你且下去吧。” “是,老爷。”下仆点了点头,躬身退下。 “张子侄,你可总算来了。快快快,随我到行明的房间,你会仙家法术,定不像那些庸医一样,应该能轻易把行明救醒吧?”说着这话,王阳看了张落叶一眼,那眼睛满是期盼的眼神。 张落叶点头说:“令郎的事情,我刚才已经从府上的下人口中得知,倘若伤势并不严重的话,要救醒并不难。” “那真是太好了。”王阳就等张落叶说这话,不禁满脸喜悦地说道。 当下王阳带着张落叶进到王行明的房间,王行明这厮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虽是性命无忧,但明显出气比进气多,若不赶加治疗的话,不出数天,便会一命呜呼。 张落叶挨着床边坐了下来,伸手为王行明把脉,好一阵子后,脸露沉吟的神色,久久没有言语。 王阳看得心中一沉,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不禁向着张落叶颤声问:“张子侄,如何了?莫非行明的病情很严重,连你也无能为力?” “非也。”张落叶轻摇了摇头:“令郎的情况明显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营养缺乏,再加上忧心过滤,故而到现在还没有醒转。” “那可有救治方法?”听张落叶的意思,并没有什么意外,王阳不禁松了口气问。 “救治并不难,我这里有一瓶丹药,只需让令郎服下,我再在一旁予以推拿的话,不足片刻,令郎便能醒转,只是………”张落叶故作停顿,看了王阳一眼。 “只是什么,张子侄你倒是说啊?”王阳着急问道。 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只是,王阳先生你必须做出决断才行。” 王阳微微一愣:“决断?什么决断?” 张落叶淡淡说:“自然是有关令郎的决断。令郎因何割脉,我想王阳先生心知肚明,若你不做出决断的话,就是救醒了令郎,我相信不用多久,他还是会割脉或者做出更加严重的事情。若是事情过于严重,恐怕就是我也无能为力。” “这……”王阳沉默了下来,也不知在想什么,期间不时看向床上的王行明,良久后,他轻叹说:“罢,罢,罢。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儿大儿幸福,却是我过于迂腐了。” 王阳这话虽是没有直接透露他的意思,但语气明显有了松动,看来比起所谓的名誉,王阳更在乎的还是儿子本身。 当下,张落叶轻念了一句咒语,自储物戒中取过一瓶丹药,倒出当中的几粒,喂入王行明的口中后,张落叶双目一闪,在轻捏了一个法诀后,双手手掌缠绕着淡淡的白光,按抚在王行明的额头上。 如此,过得片刻时间,王行明在一声呻吟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行明…….,我的儿啊,你可总算醒过来了。”王阳近乎哭泣地说道。 “父亲…….”王行明刚想说什么,记忆如潮水般地涌回脑袋,让他一下子记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不禁看了一旁的张落叶一眼:“张兄,是你救了我吗?” “不过是举手之劳。好了,既然你已经醒了,相信王阳先生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在下就不便打扰,在大厅等你们。”张落叶微微一笑,向着王阳行了一礼,自顾出了房间。 张落叶在大厅一等就是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不知王阳跟王行明说了什么,等两人出现在大厅时,王行明不如之前看到那般的死气沉沉,反倒有一股冲劲。 一直到得将近旁晚时分,钟馗才带着几人在刮起数阵阴风的情况下,姗姗来迟。 张落叶打量了那几人一眼,为首一人,脸容极其丑陋,身穿一身官府,腰间佩戴一把宝剑,不用猜,也知道是那鼎鼎大名的斩妖判官——钟馗。 第二人同样身穿官府,相比钟馗的剑芒之气,他身上更多的是书生的气质,此人赫然是云和县的显佑伯县城隍。 在这县城隍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类似服装的男子,看他们对县城隍恭敬的模样,这两人应该是县城隍旗下管辖的境主尊神。 至于最后两人,各自手捧着黑白相间的棍棒,身上衣衫十分的古老,头戴一顶圆顶帽,苍白的脸上犹如孩童般,画瞄着两个红点涂记。 看那模样,并不是阴间著名的黑白无常,不过能跟着钟馗而来,说明应该是职位不低的鬼差。 钟馗带着这些人来,是有意施威的,故而平常凡人难以肉眼看到的他们,今天尽数施展特殊法术,把真正的姿态展现给王阳等人看。 强大的威压下,王阳父子禁不住浑身发抖,隐有抵受不住跪在地下的迹象,然而就在此刻,一阵咳嗽声突兀冒出,让得除钟馗外,其他阴间神灵俱都脸色微变地退了一步! 钟馗脸色微微一讶,扫了张落叶一眼,口中冷笑说:“难怪面对本官等人如此淡定,原来是请来实力不弱的修道士。却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天师道第二十二代传人,张落叶。”张落叶不为所动,口中淡淡说:“能见到鼎鼎大名的斩妖判官钟馗,此乃小子的荣幸。” 闻听天师道的字眼,包括钟馗在内的众阴间神灵,俱都脸色变了变。 钟馗满脸异样地说:“难怪如此少年英雄,原来是天师道的弟子。你的事情,本官听崔判官说过,他对你极其推荐,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你。念在崔判官的份上,你就此离去的话,本官不为难你,倘若你非得要强出头的话,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 边说着,一股威压忽然自钟馗身上冒出,让得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张落叶,仍是禁不住连退了两大步! 果然不愧为阴间四大判官之首,这实力,恐怕不下于未取得天神力量的第十任画壁宗主! 久闻钟馗脾气火爆,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自己这边还未表明态度,他已经把自己视作了半个敌人。 “钟判官,你误会了,在下并没有强出头的意思,之所以出现在此处,不过是念在王阳先生是家父朋友的份上。”张落叶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恭敬说道。 “原来如此。”钟馗的脸色明显和缓了下来:“你父亲,本官曾经见过一面,对于他的才情以及修为,本官佩服得很。不过,你说王阳是你父亲的朋友,此事当真?”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所以在下才会出现在这里。钟判官,你来此处,也不过是为了你的妹妹讨个说法吧。与其这般怒气冲冲,难有结果,还不如心平气和的讨论,我想王阳先生恐怕已经早有结论,对吧,王阳先生?” “什么结论,说来听听。”钟馗目视王阳的方向。 王阳抓了抓手,口中说:“钟判官,你之前投梦说的事情,我经过这几天认真考虑过,的确,以他们两人三世情缘的份上,我没有棒打鸳鸯的权利。然而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也是事实。” “什么叫门不当,户不对?你这是在贬低本官的身份吗?区区的凡人。”钟馗冷哼说。 王阳不为所动:“我没有贬低钟判官你的身份,但令妹现在是凡人,就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规矩。门不当,户不对的事情,我没有说错,若是就这般让他们一起,只会沦为众人的笑柄。” “笑柄什么的,本官不在乎,本官只想看到妹妹幸福就可以。你也别废话了,直接说出你的结论。”钟馗有些不耐,摆了摆手说。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 崔判官 ‘啦啦啦啦~’ 钟藜一边吭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脸露笑容地抚摸着眼前小山羊的头颅,口中说:“要多吃点哦,这样才能快快长大,不让你的爹娘担心。” 就在此时,篱笆外有几个调皮的小孩看到钟藜后,故意停了下来,大声喊道:“丑八怪,丑八怪,没人要的丑八怪,嫁不出,笑不起,是人看了都走开………” 钟藜不为所动,反而站起身子向着那几个小孩柔声说:“哎呀呀,又是你们这个,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别让你们的爹娘担心。” “我们才不要你这丑八怪管,这么丑,谁个会娶你?”小孩嘿笑道。 钟藜刚想说什么,收养她的农家夫妇已经满脸怒容地跑了出来,那几个小孩远远见着,吓得落荒而逃。 “又是你们几个,别再让我看到,不然有你们好看的。”农妇摆着手大声骂道。 农夫反而向着钟藜说:“小藜啊,别在意他们说的,人只要顶天立地,何怕丑不丑的?” 农妇闻听,白了农夫一眼,口中嗔道:“你这糟老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什么叫人顶天立地的。不过,小藜啊,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啊。” “啊,母亲,你看得出来吗?”钟藜俏脸微微一红,轻声说。 农妇笑说:“当然,你可是我的好闺女啊,那说说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还说不上,不过,我很期待。”钟藜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 这段小插曲后,钟藜到屋内帮忙做女儿针刺,就这样过得一阵子后,农妇的声音忽然自屋外响起:“哎呀,这不是行明吗?今个怎么这么有空跑到这里?你找小藜?等一下,我这就叫她出来。小藜,行明来看你了。” 钟藜闻听,双手微微一颤,让得手中的细针偏了偏,一下子刺在玉指上,疼得她眼泪直流,不过因为这疼,让得她清醒过来。 王行明来找自己,不就说明兄长已经与王阳谈妥了么?要不然以王阳的性子,是不会放王行明出来找自己的。 这般想下,钟藜满脸喜悦地跑至屋外,果然那个让她日夜牵挂的人儿就站在屋外,正对着她投来深情的笑容。 王行明轻声说:“钟姑娘,别来无恙啊?” “啊,还好,王公子你呢?”钟藜俏脸微微一红,柔声问道。 “如你所见的。钟姑娘,你不会一直让我站在外面说话吧?”王行明忽然略带捉弄表情地说。 “啊,不好意思啊,王公子请进。”钟藜回过神来,小脸涨得通红,让开了身子。 待得两人进到屋子后,钟藜满脸紧张地收拾出一个干净的座位,让王行明坐了下来,这说起来,还是王行明第二次来到自己的家中做客,也只有他才不嫌弃自己的容貌以及出身,这让钟藜一直心中感激。 “对了,王公子,你登门造访,不知有何事?”钟藜这话是明知故问,她想从王行明口中得到他的亲自答复。 “呵,差点忘了正事。”王行明微微一笑,应对着钟藜略显期盼的脸容,他忽然冷声说:“钟姑娘,小生就直言了,请你不要再纠缠我好吗?说真的,你是我见过这么多女人当中,最丑的一个,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长得这么丑,还不害羞的活在这个世上!家父也曾经叮嘱过小生,要小生与你一刀两断,但小生顾忌你的感受,才一直忍耐着你,没想到你却得寸进尺,还令你的兄长来施压,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的?” 钟藜听得呆立当场,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温柔善良的王行明居然会向自己说出这么番话! “王…….王公子,你……..你说什么?”钟藜脸色惨白地问了一句。 “听不明白吗?”王行明冰冷着一张脸说:“我说你很烦人!长得丑,就不要出来丢人嘛?你不要脸,我与父亲还要脸呢!我话已至此,若你还纠缠不清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听明白吗?丑八怪!” 丑八怪!这三个字犹如铁锤敲击般,一字一字地敲打在钟藜的心窝上,让得她很是难受,真想就这么一头撞死的好。 钟藜愣愣地看着王行明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忽然喃喃说:“王公子,你怎么能这么绝情?难道在游西湖的时候,你说的那番山盟海誓,只是在戏弄小女子吗?” “哦,西湖的时候吗?”王行明转了转眼珠子,冷声说:“那当然是骗你的,丑八怪。” 却没想到钟藜在闻听王行明的这番话后,忽然娇笑了起来,让得对面看着的王行明很是不解,只得冷冷地看着她。 “你不是王公子,你到底是谁?”笑罢,钟藜忽然满脸冰冷地盯着王行明。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当然是王行明。”王行明皱了皱眉头,淡淡说。 钟藜却说:“本来我就觉得你有些异常,真正的王公子,即便不喜欢我,也不会说得如此的绝情,所以我就想到向你下套,没想到你却中计了,坦白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与王公子游览过西湖。” 对面的王行明在脸色数变后,忽然说:“也罢,没想到你还是如以前一样,鬼心思真多。我是谁?相信对于这张脸,你不会陌生吧?” 王行明边说着,边抬手往着脸庞一抹,顿时一张娇俏的女子脸庞显现而出。 钟藜只是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地说:“果然是你这女妖,难怪我就觉得你的气息很熟悉。” “闭嘴!你这贱丫头,妾身的名字是山姝,上一世,妾身设计害你家破人亡,让你沦为乞丐,还把你的容貌给毁了,经过这些事,你居然还没记住妾身的名字,你的愚笨,还真是让妾身惊奇啊。”山姝冷笑说。 “我自然知道,在兄长的帮助下,我早已恢复了上两世的记忆。这一世,你别再想妨碍我与杜平,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你若不知进退,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钟藜冷着一张脸,边说着这话,边把腰间系着的一块玉佩取了下来,这玉佩是钟馗临走时送给她防身的法宝。 顿时一道光芒自玉佩折射而出,强大的元力波动下,让得山姝脸色微变地退了好几大步,更是忍受不住地连吐出数口鲜血! “哼,贱丫头,别小看妾身了。你以为妾身此次来,就没有做些后手吗?比如像是那对收留你的农家夫妇。”山姝在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后,阴阴说。 “你……你真卑鄙,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钟藜脸色变了变,冷声喝道,难怪自刚才开始,就听不到在外面忙活的父母亲的声音。 “怎么样?这取决于你的态度,当然若是你希望的话,他们会是迸溅一地的肉块。”山姝残忍地笑了笑。 钟藜紧咬着银牙,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良久,她一把丢落手中的玉佩,面无表情地说:“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呵呵~”,山姝的阴笑声响切于整间屋子。 …………. “哦,这便是你提出的折中办法吗?”钟馗在听得王阳说出他的结论后,略一沉吟,淡淡说道。 王阳点头说:“行明现在已经是秀才了,可拥有到书院进修的机会,而书院是三年制,毕业那天,学业优秀者,便可获得乡试的机会,倘若行明能够在乡试中,考取举人的功名,那他与钟丫头的事情,我也不再过问,其时再有闲言闲语,在行明的功名下,也会不攻自破。” “不行,三年时间太长了,换一个结论。”钟馗有些不耐,冷声打断。 王阳冷笑说:“钟判官,我尊重你的为人,希望你也尊重我。不管行明前世如何,他现在是我的儿子,我有权决定他的婚姻。这已经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若是行明真的有那个决心,要迎娶钟丫头的话,我相信考取举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倘若他没有这个心思,连举人都考不上,我相信凭借这股松散的决心,他就是娶了钟丫头,也只会辜负她,相信钟判官,也不乐意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吧?” “这…….”钟馗脸容有些松动,似有犹豫的神色。 此时王行明忽然向着钟馗跪拜而下:“钟判官,希望你能答应父亲的请求。小生知道这样的说法没有说服力,但请你相信小生,小生心爱着钟姑娘,矢志不渝,所以一定能考取举人的功名,然后风风光光地迎娶钟姑娘!” “你…….”钟馗终是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有此决心,本官再为难,就显得有些过了,此事便如你们所说的,三年后,再谈及妹妹与你的婚事。你可别令本官失望了,要不然本官可不会放过你。” “钟判官放心,小生一定会说到做到。”王行明双目坚定地说。 钟馗摆了摆手,忽然向着张落叶说:“张小友,崔判官早预料到你会在此处,所以托本官给你带来一个口讯,说是会在县内的‘一鲜酒家’等你。” “在下记住了,钟判官好走。”张落叶闻听,在点了点头后,向着钟馗拱了拱手。 后者也没多言语,与一干阴间神灵化作阴风,几下子便消失不见。 张落叶记挂崔判官的事情,便向着王阳两人告辞,在出得王府后,直奔‘一鲜酒家’的方向。 崔判官是阴间四大判官之一,据说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民间有许多崔判官断案的传说,其中以‘明断恶虎伤人案’的故事流传最广。 故事是这样: 长子县西南与沁水交界处有一大山,名叫‘雕黄岭’,时常有猛兽出没。 一日,某樵夫上山砍柴被猛虎吃掉,其寡母痛不欲生,上堂喊冤,崔判官即刻发牌,差衙役‘孟宪’持符牒上山拘虎。 孟宪在山神庙前将符牒诵读后供在神案,随即有一虎从庙后窜出,衔符至孟宪前,任其用铁链绑缚。 恶虎被拘至县衙,崔判官立刻升堂讯,堂上,崔判官历数恶虎伤人之罪,恶虎连连点头,最后判决:“啖食人命,罪当不赦。”,虎便触阶而死。 而另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便是为唐太宗私下添寿二十年。 当其时,‘泾河龙王’与‘袁守诚’打赌,错行雨布,被唐太宗的老臣‘魏征’梦斩,泾河龙王要唐太宗还命,整得唐太宗日夜不得安宁,最后重病而亡。 在唐太宗死前,魏征修书一封,托于唐太宗,说是自己与那阴间崔判官有交情,崔判官看到此信,定会顾及情面份上,给予唐太宗照顾。 果不然,唐太宗下到地府,与那阴司三曹对质,崔判官极力为唐太宗辩护,还私下为他添了二十年阳寿。 并且在返阳途中,在唐太宗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叛军,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之际,崔判官挺身而出,出面排解纠纷,还不惜为唐太宗借了一库金银安抚众鬼,唐太宗方得脱身。 由此可见,崔判官是四大判官中,最重情重义之人。 张落叶与崔判官的认识,还是他刚离开张府不久的事情,那时,崔判官因为某件阴间判决事情,不得不到阳间跑一趟。 却没想到才刚来到阳间,就遭到几个不知道他真正身份的流氓纠缠,恰好张落叶路过,虽然他看出崔判官身份不凡,但想到像是这样的人,反而不能很好出手,于是便挺身而出,把这几个流氓赶走。 崔判官很是感激,表明自己的身份,让得听着的张落叶很是吃惊,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阴间神灵的真貌,在获知崔判官需要判决的事情后,张落叶表示愿意帮忙。 事情就在张落叶的帮忙下完美解决,崔判官很是高兴,请张落叶吃了一席酒,虽然对于对方往食物与酒水添加糖的举动很是无语,但对于张落叶这等豪爽的人,崔判官表示愿意结交他做朋友,当然真正的意图是,张落叶是天师道的人,又是阳间之人,若是结识到张落叶,在某种程度上,可拜托张落叶处理一些阳间的事情。 之前,因为孙子楚与梁阿宝的事情,孙家下仆亲身前往庙宇寻找金世成活佛,其后被张落叶点明身份,还为金山县县城隍一事,张落叶便是受了崔判官的所托。 (备注:不明白的朋友,请翻看本书第十六、第十七章) …………. “张老弟,你迟到了,是不是该罚一杯啊?”在张落叶来得‘一鲜酒家’后,崔判官已经向着他招手。 眼前的崔判官身穿一身的复古衣饰,眉清目秀,顿是个风流倜傥的美少年! 按照崔判官所说,在阴间他是个中年大叔,这来到阳间,再怎么也要取回点面子,所以便化为如此模样。 当然也有一些麻烦,其他好几桌上的富家女子,都在脉脉含情地偷看着崔判官,让得坐在崔判官一席的张落叶,很是无语。 “我已经在钟判官告诉我,你在此处等我的事情后,第一时间赶来了。”张落叶无奈地说了一句,仰头灌入一杯酒水。 “可恶,果然拜托那黑老鬼,是我的失误,我告诉他,是在早上时分,他却临到旁晚才告诉你,真是的。”崔判官不禁喃喃自语了一句,忽然就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盯着张落叶看个不停。 张落叶被他看到心中发毛,不禁说道:“我说崔大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莫非几年不见,你惹上了那种嗜好?” “你说到哪里去了。”崔判官笑骂道:“我是好奇,你这个糖分怪人,什么时候不加糖,就能正常喝酒了?莫非与你身上气质的变化有关?” 张落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画壁世界一战后的事情吧,他已经变得不像以前一样,对糖有着极大的渴望。 “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张落叶没有直言,反而在点了点头后,再次灌入一杯酒水。 “是吗?”崔判官也没再追问,跟着灌入一杯酒水。 就这样,两人无言地喝了一阵子酒后,张落叶忽然问:“对了,崔大哥,不知此次找小弟,有何事?” “的确有些事。”崔判官闻听,放下手中的酒杯,略一沉吟后,口中说:“是这样的,最近赶往阴间的冤魂有些多,我也有些在意的事情,便特意来阳间一趟。” “在意的事情是…….!?”张落叶疑惑问了一句。 崔判官皱眉说:“一件嘛,你在此处,也应该听说过,挖心高手的事情。人死前,若是身体缺这缺那的话,就会造成死后魂魄的不全,这厮挖出所有袭击者的心脏,令到无心鬼增多了不少,若是强行让他们投胎,只会成为缺心眼的人。” 张落叶说:“挖心高手的事情,小弟也试着收集过资料,大哥请看。” “甚妙。”崔判官一把接过张落叶递来的资料,略一翻看后,脸露沉吟的神色,良久才说:“按你所说的,那所谓的挖心高手应该是妖孽,名叫‘小城’对吧,那个‘小唯’的,又是什么人?” “怕也是妖孽吧,那小城提及,挖出的心脏就是孝敬给她。”张落叶解析说。 “原来如此。”崔判官不禁摸了摸下巴:“若是妖孽的话,我们阴间还真不好插手,此事可麻烦小弟你吗?” “自然,小弟也正有此意。”张落叶点了点头。 “嗯,说到另一件事……..”崔判官刚想开口说话,忽然脸色一凛,似乎在侧耳倾听着什么,良久,一把站起,并向着张落叶说:“张小弟,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张落叶微微一愣。 “钟判官刚才传音过来,说是他的妹妹被人杀了,想要我们赶去一趟。”崔判官说出一番让张落叶心中一跳的话语! 就知道,钟馗的事情,并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 把柄 “崔大哥,你说钟判官的妹妹被人杀了?”张落叶听得微微一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是的。”崔判官不禁伸手摸了摸下巴:“不管凶手是谁,居然挑在这种时候动手,只怕不是偶然。不说了,走吧。” “是。”张落叶点了点头,在结账后,与崔判官一起,往着钟藜的住处行去。 约莫一阵子后,两人到得钟藜的住处,便看到钟馗满脸铁青地站在大厅处,脸上青筋暴起,可见他心中的愤怒。 除了他外,之前与他一起到王府的那些阴间鬼神也在。 而在他们身前的地面上,三具被肢解得惨不忍睹的尸体丢落在地上各处,杀人凶手似乎为了让后来人知道被杀的人是谁,特意把被杀三人的头颅完整割下,放弃在桌面上,看那样子,赫然是钟藜以及收养她的那对农家夫妇! “你们来了?”钟馗满脸的悲愤,对他来说,妹妹被杀,不仅仅是丢了性命,连与杜平的三世情缘也被迫结束,他如何忍受得了? 崔判官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拍了拍钟馗的肩膀,轻声说:“钟判官,节哀顺变吧,令妹的事情,我们都感到很遗憾。” “谢谢。”钟馗抿了抿唇,神情显得很失落。 张落叶询问:“钟判官,不知凶手可有眉目?” 钟馗没有作声,只是略显疲惫地向着身旁的鬼差摆了摆手,后者会意,自袖袍下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珠子,在口中轻念一句咒语后,就看得那珠子在微微一颤下,往上投射出一块光幕,光幕内显示的正是案发当时的事情。 山姝在以钟藜父母事情要挟下,让得钟藜服软,然后满脸狰狞地砍掉钟藜的脑袋,把她余下的身躯肢解,其后抛弃与钟藜的约定,把她的父母,那对农家夫妇也如法炮制。 崔判官看得眉头微微一皱:“好残忍的女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骇人事情,实在该死。钟判官,这女妖莫非是……..!?” “正是那只女妖,这都是本官的过错,要是当年能斩草除根的话,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都是我把妹妹给害死的。”钟馗紧紧抓着双手,满脸的痛不欲生。 “不,若说过错的话,我也难逃其责。”张落叶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张老弟,此话何解?”崔判官不禁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张落叶满脸异样地把之前山姝掠走王行明,然后他亲身前往解救,之后在王行明的哀求下,仅是把她修为废了,放过她一命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钟馗听得一把抓住张落叶的衣领,满脸愤怒地咆哮道:“该死的,原来是你!都是你放过那只女妖,才会让她有机可乘,本官要杀了你为妹妹报仇!” “钟判官且慢!”崔判官一把拦在钟馗与张落叶之间,口中说:“此事的发生,根本没有人愿意,不管是你,还是张老弟。要说责任的话,钟判官你也有,当初让那女妖逃走的不是你吗?你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怪罪在张老弟身上。况且张老弟本可以隐瞒此事,但他却把它说出来,说明他也很痛苦,很自责。所以别这样,冷静下来吧,这不像你。” “你说得对。”钟馗脸色数变后,终是叹了口气:“抱歉啊,张道友,让你受惊吓了。此事不能完全怪你,况且你也是因为杜平的缘故,才会把那女妖给放走的。” 说完这话后,钟馗绕着原地踱起步来,满脸的沉吟,也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崔判官与张落叶对看一眼后,没有上前打扰。 好一阵子后,钟馗才疏开紧皱的眉头,向着其他阴间神灵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情,都回去吧。” “是,钟大人。”那几个阴间神灵在恭敬地行了一礼后,化作一阵阴风,转眼便消失不见。 “钟判官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崔判官熟悉钟馗的为人,知道他不会无故支走带来的手下,不禁出声问道。 “崔判官,你熟知本官的为人,应该知道本官从未求过别人,今天为了妹妹的事情,本官向你跪拜了。”钟馗边说着,竟真要向着崔判官跪拜而下! 崔判官吓得连忙伸手扶住他,口中轻叹:“这如何使得?钟判官,即便你不说,我也猜到你想求的事情,你是想让我帮令妹还阳吧?” “是的。”钟馗点了点头:“本官别无奢求,只是还阳三天也好,只要令妹妹与杜平举行婚事,他们就相当于延续了情缘,下一世也会有所成果。至于王阳那边,本官会请求他同意的。” 一旁的张落叶听得满心疑惑,不禁开口问道:“咦…….!?为何只是三天?两位判官不是都拥有掌管人生死的权利吗?就如崔大哥你以前那样,民间传说中,你不是曾私下给唐太宗增添过二十年的寿命吗?钟姑娘既然是枉死,阳寿定也存在,只要让钟姑娘的魂魄回来,不就好吗?” 崔判官解析说:“张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我们的确有掌管人生死的权利,但这权利的来源是来自所属阎罗大人给予的生死册。生死册的作用只是判别人生前的罪行与善举,决定他轮回的去向,并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唐太宗那时,是玉帝亲自钦点让我们为其增加寿命的,并不如民间传言那样是我为他私下增添。” 张落叶暗付,难怪人死后,除非是极特殊的例子,一般难有复活的,其下场不是去了轮回投胎,便是成为孤魂野鬼,或者有些资质的,则修成厉害的鬼神。 “那么,钟判官说的,为其妹妹还阳,又如何做到?”张落叶再问。 崔判官看了钟馗一眼,口中说:“一般来说,人想要得到还阳的机会,除非是天庭直旨或者死人情有可原,得到十殿阎罗大人三分之二的同意,嗯,也就是说至少七个殿的阎罗大人的同意方可。这样做也正常,万物皆有生灵,理应珍惜自己的性命。张老弟,你身为修道士也应该知道,阴间地府这边,对于那些自杀的人,会给予很严厉的惩罚,便是这个道理。” “但除这两种方法外,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方法。只要我们四大判官当中的三个,在各自的生死册上写下相同的一个名字,该名字的人便可以获得最大三天的还阳机会。这是阎罗大人赋予我们在危急时候,能够动用的权利,而且在不用禀明阎罗大人的情况下。” “原来如此。”张落叶不禁点了点头,从崔判官的话语判断,感情阴曹地府也是个有规有矩的地方。 张落叶说:“这么说来,只要再征得一个判官的同意,便可让钟姑娘还阳吧?” “原该是这样,不过钟藜的事情有些复杂。”崔判官轻叹了口气。 “何解?”张落叶疑惑问。 “还是本官来说吧。”钟馗忽然接过话说:“张小友,你应该从王阳那边听过本官妹妹的事情吧?” “是的,有关令妹与王行明三世情缘的事情也知道。”张落叶点头说。 “这就好说。”钟馗轻叹说:“因为妹妹的事情,本官已经两次相求于阎罗王大人,相对的代价是,妹妹失去用第三个方法还阳的权利。” 张落叶皱眉说:“怎么会这样?那令妹还阳的事情不就……..” 钟馗双目坚定地说:“不,本官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一旁的崔判官适时解析:“钟判官的意思是,即便违反阎罗王大人的命令,也要让其妹复活。自然,是做好了受惩罚的准备。” 张落叶听得一愣:“惩罚吗?那崔大哥你也…….” 崔判官耸了耸肩膀,状若轻松地说:“嘛,主谋是钟判官,即便怪罪下来,我也不过是受到口头责罚罢了,没什么大碍。” 就在此时,钟馗忽然说:“崔判官,能借一步说话吗?” “好的。”崔判官向张落叶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与钟馗走至一旁说话,张落叶虽然心中好奇,但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样过得一阵子,崔判官与钟馗结束了谈话,返回至张落叶身前。 崔判官抿了抿嘴,略一思索后,向着张落叶说:“张老弟,虽说这样很唐突,但能请你帮忙两件事吗?” 张落叶心中一动,恐怕崔判官说的事情,与刚才钟馗与他借一步说话有关。 “崔大哥但说无妨,若是小弟能帮忙的,一定竭尽全力。”张落叶拍着胸口说。 崔判官不禁扫了钟馗一眼,其后才轻声说:“先说这第一件吧,虽说可以运用生死册的方法让钟藜还阳三天,但钟藜肉身被损,即便强行拼凑在一起,也很难承受她的魂魄,非得要用‘彼岸花’的花液才行。” 闻听彼岸花的字眼,张落叶脸色不禁变了变,身为修道士,他如何不认识这彼岸花? 彼岸花,又名‘花舍利’,是指生长在黄泉路上盛开着的花朵,只见花不见叶。 据说彼岸花是阳间得道高僧仙逝时,其佛光折射在黄泉路上,才能生长而成,隐含无上佛法。啃食一朵彼岸花,可在短时间内不死不灭,就是断肢重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落叶的表情被崔判官看在眼里,其轻叹说:“看样子,张老弟是知道彼岸花的来历,那我就长话短说。即便我等阴间神灵,也不能轻易靠近彼岸花,整个阴间地府,也只有各位阎罗大人,阴间帝王等方可靠近。” 张落叶反应过来,满脸异样地说:“崔大哥的意思,莫非是想把我带入阴曹地府,然后让我采摘这彼岸花?” “张老弟果然聪明,我们是有这个想法,况且,让你采摘彼岸花,也是那位菩萨的意思。”崔判官轻声说。 整个阴曹地府就只有那么一位菩萨,张落叶自然反应过来:“崔大哥莫非是指那位鼎鼎大名的‘地藏菩萨’?” “是的,至于常情…….”崔判官顿了顿,看了一旁的钟馗一眼。 后者轻叹说:“其实在出发来阳间之前,地藏菩萨就曾召见过本官,提及把你带去与他一见的事情,本官当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现在总算明白了。地藏菩萨早已窥见本官妹妹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向本官说出那番话。” “那何以见得地藏菩萨让我采摘彼岸花?”张落叶还是没有听明白。 “彼岸花的灌溉与管理,是地藏菩萨负责的。”崔判官插口:“不过,此事不急,可容后再说。现在比较麻烦的,还是第二件事。” “愿闻其详。”张落叶轻声说。 “此事得从杜平的那一世说起……….” 阴间规定,每一个判官都有各自管辖的区域,而杜平那一世,其所在的终南山,是属于陆判官的管辖。 陆判官此人,相比崔判官的豪爽、钟判官的火爆,他显得性子平淡,看不出起忧。 当其时,钟馗被阎罗王卸封为‘斩妖判官’,位列四大判官之首,他返回终南山,想要把此事告诉妹妹钟藜,却意外获知好友杜平冒死为他立碑,险遭朝廷治罪,很是感激杜平的深情厚谊,于是把妹妹钟藜嫁给杜平,但在成亲当晚,杜平意外吐血而死。 杜平死的情况有些特殊,也就是说,只要陆判官肯点头,就可让杜平还阳几天,完成与妹妹的婚礼。 于是,钟馗找到陆判官,向他叙说事情的全部,甚至跪拜而下,恳求陆判官能够法外施恩,然而陆判官却说若是其他人则没什么,但钟馗身为判官,这是知法犯法,不予以答应。 钟馗性子火爆,气恼之下,与陆判官大打了一场,崔判官知道后,予以劝阻,但陆判官仍是如此执法,双方就这样结下了深深的梁子。 “那黑脸简直是油米不沾,真是气煞本官也。”即便现在说起那件事,钟馗仍有些愤愤不平的模样。 张落叶听得很是无语,先不管那陆判官模样如何,你这黑脸说别人黑脸,还真够好笑的。 “这么看来,想要让陆判官同意生死册的事情,是不可能吧,那最后的阴阳判官呢?”张落叶在想了想后,口中说。 “事实上。”崔判官说道:“比起让阴阳判官同意,还不如抓住陆判官的把柄,要挟他同意生死册的事情,这也是我等想要让张老弟你帮忙的第二件事。” 靠!你们还真看得起我,抓住一个判官的把柄,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张落叶不禁恶狠狠地想了一句。 “我不明白,陆判官不是与钟判官交恶吗?依我看,即便找到他的把柄,也不一定能让他服软。怎么看,都是让阴阳判官同意来得快啊?”张落叶疑惑问了一句。 “你不懂。”不知为何,崔判官一张脸变得像苦瓜一样:“这么跟你说吧,我与钟判官是属于‘第五阎罗殿’阎罗王大人管辖,而陆判官属于‘第一阎罗殿’秦广王大人管辖,至于阴阳判官是属于‘第六阎罗殿’六城王大人管辖。即便是阎罗王大人、秦广王大人、六城王大人,都对这位阴阳判官头大,真说一句,若不是紧要事,我们还真不想欠那厮的人情。” 张落叶皱眉问:“这是为何?莫非那位阴阳判官的权力,比阎罗王等都要大?” “不。”崔判官轻摇了摇头:“这当中的情况有些复杂,真个要说的话,那就是阴阳判官与天庭玉帝有交情,这么说,张老弟应该能明白吧?” 难怪,阴曹地府属天庭管辖,与玉帝有交情的话,阎罗王等人束手无策也是正常。 “不过,抓把柄,我到底该如何做?”张落叶想了一阵子也没有个所以然,不禁出声询问。 “张老弟,你听说过‘朱尔旦’此人么?”崔判官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突兀问了一句。 朱尔旦?张落叶不禁想起之前在拜访姜部郎时,遇到与陶望三一起的那个浓眉大眼青年,是本县秀才。 在听得张落叶描述那人的事情后,崔判官拍手笑说:“如此巧合?正是此人无疑。” 张落叶问:“这人与抓住陆判官把柄有关吗?” “正是这样,你且附耳过来………….” …………….. 在钟馗离开后,崔判官也跟着辞行,张落叶想起一事,叫住了崔判官。 “张老弟,不知有何事?”崔判官问道。 张落叶略一组织语言后,口中说:“是这样的,几日前,我因故解救了两只女鬼。她们心性善良,可惜遭恶鬼所害,故而沦为了宅妖。若是可以的话,能请崔大哥安排一下让她们投胎转世的事情吗?” 崔判官在闻听张落叶详细讲述乔秋容与阮小谢的事情后,脸露沉吟的神色,良久,他轻念了一句咒语,就看得一本古旧的册子出现在他手中,那正是生死册。 崔判官翻了好一阵子后,在两页上停留很长的一段时间,其后把册子合上,右手一摆下,册子消失不见。 崔判官说:“按照生死册记载的,你说的那两个女子,恐怕在沦为宅妖的时间,修炼了鬼法,让得阴寿有所增长,况且这两女颇有缘分,不能让其投胎转世。” “怎么会?”张落叶听得有些发愣。 “也不用太劳心,我这里有两张符咒,你可分别给予她们,至于福命,就看两个人的造化了。今日开始,若听到有哭死去女儿的,可让她们俩赶快吞符出门,先到的那个可以借尸还魂,享受余下的阳寿。”边说着,崔判官自怀中掏出两张金灿灿的符箓,递给了张落叶。 张落叶只好伸手接过,崔判官这才向着张落叶一拱手,挥袖离开。 当张落叶返回到客栈时,却发现整个客栈被官兵包围了起来,往上看,可以看到淡淡的烟雾在升腾,整个木壁崩塌了大半,就像发生过什么打斗一样。 捕头看到张落叶,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躬身行礼。 张落叶摆了摆手,询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捕头忙解析说:“是这样的,在临到旁晚时分,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忽然发生爆炸,虽说没有伤到人,但为防爆炸没有彻底停止,才把此处给封锁起来。” 二楼走廊的房间?那不是自己租住的房间吗?怎么会无端端发生爆炸的?乔姑娘与阮姑娘不可能无视自己的叮嘱而离开房间的。莫非是有什么路过的修道士,发现了她们的存在,故而大打出手? 这般一想下,张落叶借故向捕头说:“我能上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殿下请。”捕头低头哈腰,做邀请的姿势。 “我一个人就可以,你不用跟来。”张落叶向着捕头淡淡说了一句,也没管对方如何,迈步进客栈。 爆炸主要发生在二楼,故而一楼的建筑还保持着原貌。 张落叶熟练地踏上通往二楼的阶梯,几下子便上了二楼,他目光如炬,径直走至自己的房间,房间还依稀能辨别出原貌,断碎的木屑到处都是,并没有看到两女的身影。 张落叶摸着下巴,绕着房间走了两圈后,忽然蹲下了身子,伸手摸着地面残留着的一抹鲜血,那不是普通的鲜血,是修炼有成的鬼魂,凝聚出雏形的躯体,其体内所流淌的鲜血。 从鲜血残留的阴力来判断,这毫无疑问是乔秋容的鲜血。 另外,他还在几个隐秘的角落找到几处的鲜血,除了一处属于阮小谢外,其他几处所残留的阴力都很陌生,很显然是属于袭击两女的其他人。 “这是………!?”张落叶忽然抓起一块与众不同的碎木,把神识沉入其中,良久后,他脸色阴沉一抖手,顿时一团火焰自掌心冒出,几下子就把碎木烧成了灰烬。 其后他身形一晃之下,化作一道惊鸿,往着县外的某个方向掠去。 半个时辰后,张落叶忽然顿住身形,双目往着下方扫视,在森林中的一间荒庙停了下来,也没多语言,便往着荒庙掠去。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八章 府城隍 按着阮小谢留下的讯息,张落叶顺利找到荒庙,在进到荒庙后,果然见到阮小谢缩躲在神台之后。 她的情况很不妙,衣衫破烂,裸露的皮肤上全是伤痕,脸色惨白,正撑着一口气,虚弱地看着四周。 “阮姑娘,你怎么了?”张落叶脸色微变地几步上前,蹲在阮小谢的旁边。 “这声音是……….张公子吗?”阮小谢作侧耳倾听状,弱声问道。 “是我。”张落叶点了点头,其后似乎想起什么,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见得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禁咬牙问:“阮姑娘,你的眼睛………” “对不起,张公子,我的眼睛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阮小谢才刚说完这么一句话,就忍不住强烈地咳嗽起来,并一连吐出好几口的鲜血! “你先不要说话,让我看看你的伤势。”边说着,张落叶探手抓着阮小谢的脉门,脸露沉吟的神色,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一样。 不妙啊,她的阴脉折断了大半,阴丹破损,让得她不要说维持形体了,恐怕就是一个呼吸也异常的痛苦吧。可恶,到底是什么人,竟把她伤成这样? “阮姑娘,你撑着点,在下马上就设法救你。”张落叶低语了一句,飞快转了转手中的储物戒,顿时在一阵白光折射之下,散落了一地的瓶瓶罐罐。 张落叶把当中一些瓶罐的丹药倒入一个药罐,然后用捣药杆把它捣碎,把当中研磨出来的绿液用一个碗盛着,捧到阮小谢面前:“来,张口吞了它。” 阮小谢微张着樱唇,才刚喝入一口就忍不住咋舌,一张脸变得像苦瓜一样:“好…….好苦,这是什么?” “苦口良药,你就别抱怨了。”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 “可…….可是真的好苦啊。”阮小谢使起小性子,死活不喝。 真是的,这女人,都快死了,还这般不懂事,看来不恐吓一下她,她是不会喝的。 于是张落叶故作说:“好吧,本来还打算告诉你,在下配的这药,除了让你恢复伤势外,还有美容的功效,你既然不喝,就留着一道道丑陋的伤疤死吧。” “我喝。”张落叶话语才刚落下,阮小谢已经抢过那碗,咕噜咕噜地一干而尽。 张落叶不禁轻摇了摇头,果然是女人啊,一涉及美貌的事情,就是好骗。 “接下来,我将隔空度元气给你,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 “嗯。”也许是药起效的缘故,阮小谢的一张脸变得红润之极。 时间就在张落叶为阮小谢度元气中度过,得到张落叶度来的元气,阮小谢的一张脸恢复了不少的血色,没有之前那般的惨白。 “好,这样就可以。”张落叶轻点了点头,松开了手臂。 阮小谢不禁伸手摸了摸绑着双眼的绷带,轻声说:“有点凉凉的感觉,张公子,这样敷着几天,我的眼睛就能恢复视力吗?”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这么说吧,阮姑娘,你是鬼魂,即便鬼体受损,只要调过气息来,便可自愈。我让你敷着眼睛,并不是为了治愈,只是减轻你在眼睛自愈这段时间的痛苦。” “原来如此,小女子受教了。”阮小谢调皮地说了一句,让得看着的张落叶很是无奈,刚才还一副死翘翘的样子,现在倒变得这么开朗了。 “对了,阮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姑娘呢?记得临走时,我叮嘱你们不要离开房间的。”张落叶脸色一正,开口询问道。 闻听张落叶提起乔秋容的名字,阮小谢不禁满脸着急地说:“啊,不好,乔姐姐被他们捉走了。张公子,我们要赶快把她救回来。” “他们是谁?”张落叶疑惑问。 当下,阮小谢便把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在阮小谢与乔秋容还在姜部郎的旧宅邸作宅妖时,一天,‘处州府府城隍’前来云和县视察,偶尔经过那旧宅邸,见到乔秋容那天仙般的容貌后,一直为之念念不忘,本想立即着人救出后者,但因为诸事繁忙,只能暂时压下。 等到空闲派人前来时,乔秋容两女却早已被张落叶解救走,派来寻找乔秋容的鬼差不知道两女被张落叶救走的事情,以为是两女自己打败那鬼婆婆逃了出来。 他们不好空手而回,只好抱着碰一下运气的态度,在附近一带寻找,没想到竟真的找到了乔秋容的所在。 乔秋容自然不会乖乖跟他们走,于是乎双方一触即发,打了起来。两女的修为不低,但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都是实力不弱的鬼差鬼将。 由于对乔秋容另有所图,所以乔秋容只是受了点轻伤被带走,反而阮小谢却被打成频死状态,她不甘就这么放过这些人,所以才会在客栈留下讯息后,一路追赶过去,但到得荒庙位置,因为伤势发作,只得无奈地落到荒庙内。 张落叶自责说:“让你受苦了,这都是我的过错,若我谨慎点的话,就应该在客栈房间的四周,布置下防御的阵法,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阮小谢却摇头说:“不,张公子,你别这样说,你已经为我们付出够多的了,这都怪我,若是我平常不偷懒,让修为精进不少的话,或许事情的结局会是另外一个。” “罢了,再怎么自责也于事无补。”张落叶一张脸变得忿然之极:“没想到那处州府府城隍身为阴间鬼官,却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他这官也该到头了,不打倒他的金身,践踏为泥,我决不罢休!” 阮小谢虽然听得很是感激,但也知道得罪城隍的后果,那可不是区区一个修道士可以承受的,特别是这个上有天庭,下有阴间的世界,就更是如此。 而历数民间传说中的人物,也就只有个孙大圣与二郎神天不怕地不怕而已,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逃不过天庭与西方世界的压迫,可想而知,与天斗的艰巨。 “张公子,不可。”阮小谢咬牙说:“你把我们从鬼婆婆手中解救出来,我们很是感激,但不能让你做这样冒险的事情。乔姐姐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想办法吧,就是死,我也会把乔姐姐救出来的。” “你是怕我得罪那处州府府城隍吧?”张落叶扫了她一眼,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把人内心看穿一样,让得与张落叶目光对视的阮小谢,有些脸红。 “是的。”事到如今,阮小谢也不好否认。 “放心吧,我自有主张。”说着这话,张落叶紧了紧袖袍底下,被他紧握在手心的那个令牌,那是钟馗临走时,赠予他的,说是若是有必要的话,可让他通过这个令牌,调派包括府城隍及以下鬼官。 …………… 半个时辰后,张落叶与阮小谢落到某间雄伟的建筑面前。 阮小谢看不到,不禁出声询问:“张公子,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云和县县城隍庙。”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 “县城隍庙?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张公子是想告状吧?没用的,按照官位,府城隍犹在县城隍之上。”阮小谢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仅是闻听‘城隍’二字,一张俏脸已经变得可怕之极。 “嘛,你就看……,听着吧。”张落叶没有再多的解析,阮小谢虽是心中疑惑,但也不好问什么,对于张落叶,她有一种麻木的信任。 过得一阵子,城隍庙内忽然响起一阵的脚步声,就看得空间一阵扭曲下,云和县县城隍亲自带着‘僚佐七司’以及一干鬼差迈步而出。 所谓的僚佐七司,是指辅佐县城隍的部下,每一个县的县城隍旗下,都是如此布置。 “云和县县城隍,我们又见面了。”张落叶皮笑肉不笑地说,第一次见面,是在钟藜的住处。 云和县县城隍还没说什么,僚佐七司中的‘罚恶司’已经呵斥出声:“大胆刁民,见到城隍大人,为何还不跪下?” 张落叶冷冷扫了他一眼:“下跪?你们受得起吗?”,这话落罢,一股强大的元力波动自他身上发出,犹如泰山压顶般地压在众阴间神灵身上,让得他们俱都脸色大变着! “尊下高抬贵手!”云和县县城隍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暗骂那罚恶司不识时务,这回去后,一定要把他给辞了。 跟在云和县县城隍身后的鬼差,有认得张落叶身份的,一张脸顿时变得诚惶诚恐,这小子是天师道的传人,又与崔判官称兄道弟,连钟判官也与他父亲有交情,根本就不是己方等人能够得罪的! “不知是什么风,把尊下给吹来呢?”云和县县城隍为了显得自己和善,半开玩笑地说。 “我问你,有关那处州府府城隍强抢民女…….民女鬼的事情,你可知情?别给我打马虎,这里是你的地头,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张落叶冷冷地说道。 云和县县城隍听得微微一愣,瞬即反应过来,恐怕张落叶说的是乔秋容的事情吧,看他那副仿佛要暴怒的模样,莫非那乔秋容与他关系不浅?咦,等等,若是这样的话,不就代表自己的机会来了? 原来那处州府府城隍荒.淫无道,早就令得他旗下的各县县城隍很是不服,但迫于他的官位,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各县县城隍每隔一段时间,便上供抓来的美貌女鬼,供他淫.辱。 本来这样的事情,只要上报给‘都城隍’,查证属实后,便可革职查办,但好死不死,这处州府府城隍,与浙江省都城隍有交情,所以他这般作恶多端,众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毕竟即便你上报给阴曹地府,就是地府那边真的受理了,停那处州府府城隍的职位,也不代表与他有交情的浙江省都城隍不会借故刁难你,这便是官僚阶级的悲哀,即便是地府也一样。 但张落叶不同,他是修道士,本来与阴曹地府没有瓜葛,再加上他与崔判官、钟判官相熟,四大判官任何的一个,都是高高凌驾于都城隍之上,也就是说,只要张落叶把事情闹大,辞退处州府府城隍并不是什么难事,看在判官的份上,就是浙江省都城隍不爽,也只能自认倒霉。 撇开这些不说,张落叶是天师道的弟子,天师道的祖师爷,张陵天师召升天庭的事情,众所皆知,也就是说,即便张落叶犯了错,人家祖师爷只要在玉帝面前美言几句,便可轻易化解,某种意义上讲,这比与判官称兄道弟还来得强! “尊下息怒,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本官来。”云和县县城隍说罢,让开了身子,把张落叶与阮小谢招待到城隍庙内,然后挥退所有的手下。 “此事说来话长……..”云和县县城隍在轻叹一口气后,缓缓说出处州府府城隍所作的恶事,并再三强调,自己等人想帮也是无可奈何,身在其位,对于上司的命令,不能反抗。 张落叶冷笑说:“别说得这么好听,你们不是不敢反抗,而是各自为营,助纣为虐!此事若是传来阴曹地府,我看你们怎么办。” 阮小谢也说:“你们也太胆小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人做恶事,还听凭其吩咐?” “尊下教训得是。”云和县县城隍故作诚恳的态度:“其实我们几个县城隍早就看不惯那厮的恶行了,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等的就是能带领我们的人。今日一见,让本官确信,那人就是尊下你。只要尊下敢站出来,本官立即就联系其他县城隍,一起声讨那厮。” “你这如意算盘还打得真响。”张落叶一眼看穿他的意图:“什么带领你们的人,不就是替死鬼吗?枪打出头鸟的典故,在下并不比你陌生。” 云和县县城隍却说:“尊下误会了,我等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我等位低声卑,不像尊下与崔判官大人、钟判官大人都有交情,你说话的分量,就是那处州府府城隍,也不敢轻易顶撞。” “咦……..!?他说的是真的吗?张公子你真的与崔判官、钟判官有交情?”一旁的阮小谢听得满脸动容。 张落叶略一沉吟,口中说:“也罢,不管你是什么意图,眼下我正需要你们一干县城隍的力量,你最快能在什么时候,把他们全部联系上?我这里有钟判官赠予的令牌,若是他们不肯答应的话,你可用此来声压他们。” 乔秋容的事情不可再拖,张落叶直接就亮出了底牌。 云和县县城隍在看到张落叶亮出的令牌后,顿时吓得跪拜而下,同时心里狂喜之极,有此令牌,推翻处州府府城隍的事情,已经是俎上鱼肉!只要处州府府城隍下台,凭借自己的声望与其他县城隍的关系,这府城隍之位,恐怕非自己莫属! “尊下,不需要这么麻烦,眼下倒是有一个好机会。”云和县县城隍突兀说道。 “说来听听。”张落叶摆了摆手说。 “是这样的。”云和县县城隍解析说:“适前,处州府府城隍派人抢走那位姑娘后,已经向我等县城隍派来请帖,说是邀我们参加他们的婚宴。” “这么快?”张落叶微微一愣,算上那些人袭击两女,以及自己找到阮小谢,来到此处,也不过是最多两个时辰的事情。 “尊下有所不知。”云和县县城隍恭敬说:“听说处州府府城隍在很久前,便已看上了那位姑娘,在派人过来这边带走她前,早已令人准备好婚宴的事情,恐怕是想在姑娘被带回那一刻,能以最快的速度与她成亲。考虑到那厮的性子,这也属于正常,他的妻妾共有168位,据说有八成都是这样强娶过来的。” “168位?”阮小谢有些咂舌:“这人也太花心了吧,这么多妻妾,就是抱也抱不完啊?” “也就是说,在还未成亲前,乔姑娘还是安全的,对吧?”张落叶在想了想后,问道。 “是的。”云和县县城隍点了点头。 “那好,县城隍,我们俩会伪装成你的手下,与你一同前往处州府府城隍庙。至于联系其他县城隍以及声讨那厮的事情,就交给你,没问题吧?”张落叶盯着云和县县城隍说,后者连忙点了点头,他还巴不得张落叶这样做呢。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 同一时间,处州府府城隍庙某间房间 “给我滚!谁要穿这种衣服!”乔秋容怒叫一声,一把推开要服侍她穿上大红嫁衣的,丫鬟打扮状的女鬼。 “小姐,这是老爷吩咐的,你就别为难奴婢了。若你幻想还有人救你的话,奴婢劝你还是死心吧,这里的所有丫鬟,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也很快会习惯。”丫鬟女鬼轻声说。 “妾身不是你的小姐,你别随便乱叫!”乔秋容瞪着那丫鬟女鬼骂道:“快叫那老黑鬼放了妾身,要不然张公子找来,可有你们好看的。” “张公子?莫非是小姐的爱人?”丫鬟女鬼并不在意乔秋容的呵斥,反而打趣道。 “爱………爱人?”乔秋容听得俏脸一下子涨红:“你别乱说,妾身与张公子还不是那种关系。” 丫鬟女鬼却笑道:“还说不是呢,小姐都脸红了。” “总……..总之,这里不需要你的服侍,你给我离开这里。”乔秋容掩饰般地推了推那丫鬟女鬼。 丫鬟女鬼刚想说什么,房门已经被人推了开来,进来的是一个脸容皎洁的女子。 丫鬟女鬼忙行礼说:“参见大夫人。” 被丫鬟女鬼称作‘大夫人’的女子摆了摆手,口中说:“你下去吧,妾身想与夫君将纳的这个新夫人聊几句话。” “是,大夫人。”丫鬟小鬼略一犹豫,便躬身退下。 大夫人来回扫视了乔秋容几眼后,感叹说:“妹妹长得好漂亮啊,就是妾身看到,也不禁有些心动,难怪夫君会为了你而茶饭不思。” 乔秋容不为所动,反而问:“那丫鬟叫你大夫人,莫非你是那老黑鬼的第一个妻子。” “第一个妻子吗?”大夫人脸色变得有些苦涩:“这么说也没错。” 乔秋容看得心中一动,不禁说:“我真不明白,你既然作为他的妻子,为何就不管教他一下?在我看来,与他眉来眼去的女人,就不下十几个。” “正确说来。”大夫人轻声说:“这座城隍庙中的女人,除了少数的丫鬟外,都是他的妻妾,确切的数字是168位。” “什……..什么?”乔秋容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吗?168位妻妾,天啊,他把我们女人当作什么了?买来的收藏品吗?” 大夫人竟点头说:“不错,对于夫君来说,包括妾身在内,所有的妻妾,都不过是他一时爱好的收藏品罢了,喜欢就宠幸一下,不喜欢就丢弃不管。而现在,新的收藏品,便是妹妹你。” “太可恶了,怎么会有那样的人?”乔秋容满脸的忿然,在看了那大夫人一眼后,故作说:“姐姐,你老实告诉我,那人多久没有宠幸你了?” “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啊?”大夫人不禁俏脸微红,白了乔秋容一眼。 乔秋容却说:“倘若我真的要嫁给他的话,这问题终有一天也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事前了解,难道有错吗?姐姐,你就告诉小妹吧。” “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大夫人略一思索后,略显悲凉地说:“说起来也差不多有十年吧。” 乔秋容听得几乎要跳起来,十年没有行房,这还算夫妻吗?况且,这可是十年啊,女人能有多少个十年? “姐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乔秋容问了一句。 大夫人略显激动地说:“这种事,妾身能拿来开玩笑的吗?夫君的妻妾扣去妾身,共有167位之多,不新鲜的,宠幸几天,让他着迷的,宠幸一个月,甚至一年都有,这么算下去的话,十年时间,并不夸张。” 乔秋容没有作声,一直等到大夫人情绪平复下来后,才忽然说:“姐姐,小妹跟你商量一件事……….”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九章 治罪 处州府府城隍庙,接客大厅 “诸位县城隍大人,别来无恙啊?”龙泉县县城隍作为最早来的一个,此刻充当起问候其他后来县城隍的角色。 从左往右看,龙泉县县城隍、遂昌县县城隍、丽水县县城隍、青田县县城隍、缙云县县城隍,除了云和县县城隍到现在还没出现外,其他五位全部到齐。 “对了,几位大人,此次府城隍大人纳的新妾是个怎么样的人?小弟匆忙间都没有准备好礼物,仅有的是贱内的一串佛珠。”这话是缙云县县城隍说出。 “听说是个天仙般的女子,来历倒是不知,仅知道的是在云和县捉……,不,是带来的。”丽水县县城隍满脸异样地说。 青田县县城隍不知为何轻叹了口气,口中说:“我说几位大人,这种事情,我们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 遂昌县县城隍却满脸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处州府府城隍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满脸谨慎地说:“梁大人,你是喝醉了吧?怎么胡言乱语的?” 青田县县城隍这才反应过来,在故作哈哈一声后,装作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 其后几人再说了一阵子话,就看得云和县县城隍带着两个鬼差步了进来。 “梁大人,最迟就是你了,是不是该吃一杯罚酒呢?”几个县城隍不禁笑骂道。 云和县县城隍哈哈一笑,自个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向其他人敬了敬,口中说:“既然如此,是该喝罚酒。”说罢,仰头倒入口中,引得四周的人一片喝彩。 缙云县县城隍此时问道:“梁大人,听说此次府城隍大人纳的新妾是贵县的人吧?不知是个怎样的人?” 云和县县城隍却摆手说:“不急,诸位大人,容本官先为你们介绍一个人。” ……………. 半个时辰后 让现场变得更加紧张的是,竟然浙江省都城隍亲来了,在他身后,浙江省内一干府城隍也尾随而至。 云和县县城隍不禁扫了所有城隍带来的鬼差站在的队伍中,张落叶伪装的那个鬼差,心中暗付,嘿嘿,竟然所有大人物都来了,这下可热闹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就能起到造势的作用。 处州府府城隍还不知横祸将至,还一副美滋滋的模样,对于浙江省都城隍带着一干府城隍前来祝贺很是高兴。 看得时候差不多,处州府府城隍向着手下打了个眼色,后者们忙把浙江省都城隍以及一干府城隍奉为上宾,并高呼‘吉时已到,准备拜堂’的字眼。 张落叶隐藏于队伍之中,目光往着着左手边扫了扫,心中很是感叹,在那里站着的近百位姿色各异的女子,不用说也知道,恐怕都是那处州府府城隍的妻妾吧,男人如此,还复何求? “请新娘!”有鬼差大声高呼着。 就听得后堂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然后可以见到一个身穿大红嫁衣,头披红头巾的女子,被数个同样身穿红衣的丫鬟女鬼搀扶而出。 站在大厅中央的处州府府城隍,满脸热切地看着这个女子,连带着藏在袖袍下的一双手也禁不住颤抖起来,毫无疑问,乔秋容是他见过这么多女人当中最美丽,最成熟诱人的女人,一想到在拜堂成亲后,便可把这个尤物戏虐于胯下,处州府府城隍就禁不住满脸喜悦。 “好,既然新娘已经带来,下面便进行拜堂的仪式。一拜天地………” “且慢!”张落叶忽然大喝一声,一把步出! 除了六县县城隍事前知道没有惊讶外,其他的府城隍都在面面相觑,就是浙江省都城隍也不禁下意识眉头皱了皱,往着处州府府城隍的方向扫了一眼。 处州府府城隍满心愤怒,看这小子一身的鬼差服,不用说也知道是前来祝贺的城隍中的某人带来的,自己管辖的那些县城隍绝对没有这个胆量,莫非是其他府城隍为了给自己难堪,而故意让手下闹这么一出戏?会是谁? 想到此处,他不禁看了那边的府城隍们一眼,恰好与浙江省都城隍投来的略带责备的眼神相触,让得他心中的怒气更甚,这不是让自己在都城隍大人前,抬不起头吗? “哪里来的狂妄之徒?竟敢冒充鬼差,真是罪大恶极,来人,把他拿下!”是谁都无所谓,眼下只要把矛头全部指向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问题便可迎刃而解,处州府府城隍不禁大声呵斥说。 “钟判官令牌在此,谁敢乱来?”张落叶一眼就看穿处州府府城隍的意图,在心中冷笑一声后,一把掏出怀中的令牌,大声喝道。 闻听张落叶的话语,众人目光不禁集中在他手中举起的令牌。令牌虽是古朴,但其内散发着的滂湃阴力,让得众人不怀疑,令牌是真的。 众人忙跪拜而下,口中齐声恭敬喊道:“参见钟判官大人。” “免礼。”张落叶面无表情,右手微微抬起。 众人这才满脸异样地站起,处州府府城隍的一张脸变得阴沉之极,对方既然持有钟判官的令牌,恐怕是有备而来,却不知所为何事?莫非是为了乔秋容?不会吧,她的身世,自己可是查得一清二楚,从没有听说过,她与这样的小子认识! 处州府府城隍只得硬着头皮问:“今日是下官的大喜之日,不知尊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落叶冷笑说:“何止是失远迎,简直是罪大恶极!府城隍,在下问你,你可知罪?” 处州府府城隍听得心中一跳,故作糊涂问:“却不知下官做错了何事?还望尊下点明。”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各位县城隍大人,还在等什么?难得都城隍大人以及一干府城隍大人在此,相信他们会明辨时分的。”张落叶边说着,边往着六县县城隍扫了一眼。 处州府府城隍不禁脸色微变,果然,以云和县县城隍为首,其他五县县城隍紧跟其后,先是向着浙江省都城隍以及一干府城隍行了一礼,其后便开口陈述起处州府府城隍的罪状,末了还递上六县县城隍共同签名的文折。 浙江省都城隍以及一干府城隍接过,翻着看了起来,当中的府城隍们各个都脸露幸灾乐祸的表情,却是这处州府府城隍只会拍马屁的功夫,早已令他们感到厌烦,浙江省都城隍虽是什么都没说,但显然,脸色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 钟判官令牌的权利,再加上这些文折,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自己开口不过是个象征,恐怕不久就会递交给自己以上的‘京师城隍’处理。 这处州府府城隍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若不是看在交情的份上,自己才不会多次帮助于他,现在居然给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不,既然这小子持有钟判官的令牌,恐怕处州府府城隍的事情,钟判官也知晓,以那位大人嫉恶如仇以及火爆的性子,禀告给阎罗王大人是小事,就怕是先斩后奏! 不妙,若是让钟判官知道自己多次帮助这厮,只怕是连自己也会受到牵连!不行,眼下应该尽快与这厮划清界线! 眼下倒是个机会,如此多的人看到,自己若是能大义灭亲,这传到地府,也能给自己多多少少争取点印象分以及人证。 如此一想下,浙江省都城隍忽然拍桌而起,满脸怒容地指着处州府府城隍说:“你这厮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昧着本官做出如此多的恶事,简直是罪大恶极!身为官宦,就应该懂得以身作则,你却仗着权利,强闯民女,贪污欺善。来人,给我把这厮拿下,摘去他的乌纱帽,即日起,有关他处州府府城隍的权利全部停止,并立即遣人把这厮以及弹劾的文折,速速送到京师城隍处。” “是!”,马上有鬼差站出,抓着处州府府城隍的双肩,看样子想要强行摘去他的乌纱帽。 后面满脸怒容地说:“你们想要造反吗?快把本官放开!叔叔,你别信他们的鬼话,小侄是被冤枉的。那文折上的事情,小侄一样都没有做过,还望叔叔能够明辨啊。况且这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居然持着钟判官的令牌,你就不觉得可疑吗?什么时候钟判官会认识这样的凡人修道士?” “可笑之极!”一旁的张落叶冷笑插话:“府城隍大人啊,什么时候钟判官认识什么人,都要向你交待吗?在你眼中,还有钟判官?恐怕是连阎罗王都不放在眼里吧。都城隍大人,听这厮的口气,好像与你相熟,莫非他藐视地府的事情,也与你有关?” “尊下说得哪里话,本官今日既然能大义灭亲,自然与此事无关。” 他,浙江省都城隍,说到底在阴曹地府这个庞大组织中,也不过是个芝麻小官罢了,如何承受得了藐视地府的这么一顶高帽? 当下,浙江省都城隍不禁几步走至处州府府城隍面前,抬手就是‘啪啪’的两巴掌,为防这厮言多必失,马上向着押着后者的鬼差们打了个眼色,后者们会意,伸手捂着处州府府城隍的嘴巴,就要把他押下去之际。 披着红头巾的女子忽然掀起红头巾,向着浙江省都城隍跪拜而下,说着为处州府府城隍求情的话语。 这一幕让得张落叶、阮小谢、处州府府城隍以及他的近百位妻妾俱都吃惊不已,不为对方的举动,而为对方居然不是乔秋容,反而是那位大夫人而吃惊。 处州府府城隍挣开鬼差捂着他嘴巴的手,向着大夫人问:“怎么会是你?乔妹呢?” 大夫人咬牙说:“夫君,对不起。乔妹妹已经被妾身放了,这都是因为夫君太久冷落妾身,让妾身心生怨念,所以在听到乔妹妹提出的提议后,妾身马上答许。替换了她,为的就是能与夫君拜堂成亲,让夫君重新知道妾身的魅力。” “你………你简直不知所谓!唔……..唔……….”处州府府城隍还想说什么,已经被鬼差捂着嘴巴,强行押了下去。 大夫人忙向着张落叶说:“你是张公子吧?乔妹妹被妾身放走后,恐怕是回到客栈那边等你,望公子念在妾身放走乔妹妹的份上,为我夫君求情,好吗?” “乔姑娘的事情,在下很感激,但此事,在下实在无能为力。若你的丈夫问心无愧,自然安然无恙,倘若是恶贯满盈,受到应得处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走吧,阮姑娘。”此话落罢,张落叶携着阮小谢,向着众人拱了拱手后,飘然离开。 ……………. 路上 阮小谢禁不住抱怨了一句:“乔姐姐也真是的,能够脱身的话,给个传音也好啊,害我们如此奔波。” 她身为鬼魂,对于城隍,就犹如凡人老百姓对于朝廷的敬畏,总觉得张落叶这般插手,让得一个府城隍被治罪,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张落叶没有回答,反而对钟判官赠予的令牌权利之大,而感到惊讶不已,本想到就是凭借这令牌,想要治那个府城隍的罪,也要大费周章,却没想到都城隍在看到令牌以及所谓的‘证据’后,二话不说就拘捕了处州府府城隍,一点交情都不顾。 由此可见,钟判官对妹妹的事情是多么的重视,作为拜托自己找到陆判官把柄的价值交换。 “张公子,张公子!你有在听吗?”见得自己一连喊了这么多声,张落叶都没有反应,误以为张落叶在想尽快见到乔秋容的事情,阮小谢禁不住酸溜溜地喊了一句。 “啊,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张落叶回过神来,问道:“阮姑娘,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哼。”阮小谢撅着小嘴,生气地别过了头,让得看着的张落叶很是疑惑。 当两人返回云和县客栈时,已经差不多是卯时中分的事情,天才蒙蒙亮,街道上,农民与商人已经稀稀拉拉地来往着,为新一天的生计而忙活着。 “张………张公子?”乔秋容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让得闻听的张落叶两人转过了身子。 “乔姑娘,真是太好了,看来那个女的并没有说谎。”张落叶这才松了口气。 “张公子!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乔秋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一把扑入张落叶的怀中,死死抱着他,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个不停。 阮小谢虽然看不到,但能从乔秋容的声音以及语气想象,虽是心中很不爽,但也知道经历此事的乔秋容,心中的委屈若是不发泄出来的话,只会造成心理压力,也就没有打扰。 乔秋容哭了好一阵子后,才昏睡在张落叶怀中,让得张落叶很是无语,心中暗付,这女人莫非是水做的吗?这哭出来的眼泪,恐怕都有半桶水吧,自己的衣服可是湿了一次又一次。 阮小谢低声问:“乔姐姐她怎么了?” “没事,只是哭累睡着罢了。我们进去吧。”张落叶轻声说了一句,抱着乔秋容,往着客栈走去,阮小谢略一犹豫,也快步跟上。 在客栈重新定了另一间房间后,张落叶满脸谨慎地里里外外布置了将近十个阵法,并把控制阵法的阵板以及其使用方法教予阮小谢。 阮小谢感觉张落叶又要外出的样子,不禁满脸害怕地抓着他的衣袖:“张公子,你这是要到哪里?莫非又要把我与乔姐姐丢在这里吗?” “是有些事情要办。”张落叶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还记得之前我亮出来的那个令牌吗?作为给予我使用的代价,钟判官拜托我些许事情。” “就算这样,要是张公子你离开后,又有其他人袭击过来,我们怎能抵挡?”阮小谢还是抹消不了害怕的情绪。 “放心吧。”张落叶安慰说:“我布置的阵法,除非是人师级别的修道士,不然是难以攻克的,况且我交给你的阵板,有呼唤我的功能,真个有什么事,我也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相信我。” “好…….好吧,那张公子你快去快回。”阮小谢终是被张落叶说服,点了点头。 ……………. 半个时辰后,云和县知县府门前 “张殿下,这是你要的资料。”捕头满脸堆笑地递过张落叶要他查询整理的资料。 “知县大人并不知道我让你查资料的事情吧?”出于谨慎,张落叶还是问了一句。 “知县大人并不知情。按照殿下的吩咐,小的在没有惊动知县大人的情况下,偷偷把殿下让小的查的资料翻找出来。”捕头忙解析说。 “甚好,这是给你的赏钱。”张落叶点了点头,自怀中掏出两锭银元宝,递给了捕头。 “这…….,为殿下办事,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小的哪敢收殿下的赏钱?”捕头虽是看得满脸心动,但表面一副大义淋淋的模样。 张落叶也没多说,把银元宝硬塞到捕头手中,后者无法,这才在心中美滋滋的情况下,小心把银元宝收好。 末了,他在略一犹豫下,小心问了一句:“殿下,你让小的找的有关朱尔旦的资料,莫非此人做了得罪殿下的事情?” “不该问的不要问。好了,你回去吧。”张落叶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捕头虽是满心疑惑,但还是乖乖地转身离开。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零零章 十王殿 同一时间,云和县某酒楼 悦耳的吟诗作对之声自二楼的某一桌传来,引得附近桌子坐着的女子各个都侧目注视着。 这也正常,这一桌上坐着的人,都是本县最有威望的秀才们,他们还为此而组织了一个文社,今日便是这文社的人,共同约到此处喝酒。 当中一人便是那朱尔旦,他与大儒王阳之子‘王行明’、潇洒书生‘陶望三’,并称为‘云和县三大秀才’,在文社中也是出类拔萃之人,据说,若以考取举人功名为论,这三人是最有可能性的。 言归正传,一行文社的秀才对诗了好一阵子后,也颇感无聊,便边喝着酒水,边谈论起些许奇闻怪事。 说着说着,有秀才向朱尔旦戏说:“朱兄,听闻那姜部郎的千金,对陶望三很是青睐,你与他同为姜部郎的学生,就没感到可惜吗?” 朱尔旦闻听,颇为不悦地说:“此话可不能乱讲,姜部郎先生对我礼重有家,况且小生也是已经成家立室之人,你们怎能开如此的玩笑?” 那秀才也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朱尔旦会如此大的反应,只得连忙向他道歉,朱尔旦才作罢。 另一个秀才此时说:“朱兄,论本县三大秀才,陶望三最是潇洒,王行明最是博学,而你却有豪放的名声。只是这个世界钓名沽誉之辈太多,即便我等因为熟悉你,没有微言,但也不代表外人是这么的看法。” “说的也是。”朱尔旦托着下巴想了想,口中问道:“那你们以为,我该如何做?” 那几人对看一眼,脸露会心的笑容,之前那个秀才继续说:“朱兄莫扰,我等早已为你想好了。倘若你能在深夜里,到十王殿中,把左廊下的判官雕像背来的话,我想外人自会信服,我等也会筹钱请你喝酒。” 原来云和县内,有座十王殿,具体建立时间不明,听县内的老人说,早在云和县建立之前,那十王殿便已在此处。 十王殿内,除了供奉十殿阎罗的雕像外,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将近数百的阴间神灵雕像,且各个都面目狰狞,散发着可怕的气息,特别是东边左廊下的那个判官雕像,长得绿脸红须,相貌最是凶狠,据说有人甚至还在夜里,听到东西两廊传出拷打审讯人的声音! 故而,但凡走进十王殿的人无不感到毛骨悚然,也只有县内的老人看破事非,不介意地到殿内烧香参拜。 朱尔旦没有察觉这是文社的人故意为难他,反而觉得此法甚好,一口答应下来,让得文社的人在对看一眼后,禁不住轻摇头,这朱尔旦虽说是有才气,但有时候就是不懂进退,不够圆滑。 “诸位在这里稍等,小生这就去把判官雕像背来。”朱尔旦轻说了一句,状若轻松地起身离席而去。 不提文社这边,却说朱尔旦出得酒楼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径直往十王殿的方向行去,就这样,过得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他终于来到了十王殿的附近。 十王殿比传言中的还要阴深,这距离它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便已人迹消无,即便偶尔有路过的行人,都禁不住加快了脚步或者直接绕路而行,也仅有些县内老人,在此处出没,从其提着的香烛来看,是来烧香参拜的。 也许是平常看不到任何年轻人的靠近,故而对于朱尔旦的出现,路过的老人都颇感惊异,有认出朱尔旦地不禁问道:“朱尔旦,你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来参拜十王殿?这可是好事,年轻人就该敬重鬼神,不要因为一些不好传言就害怕远离鬼神,这样会遭报应的。” 朱尔旦老实说:“小生与文社内的人约定了,要把十王殿内东边左廊下的判官雕像背出。” 那几个老人听得脸色微变,指着朱尔旦说:“你……..你简直是胡闹!你这样亵渎鬼神,就不怕遭报应吗?还不快快把这念头停止?” 朱尔旦不为所动,反而在一干老人的劝阻与指责之下,迈步进十王殿,径直走至东边左廊,背着那判官雕像就走,这举动,顿时吓得一干看着的老人跪拜而下,口中轻念‘有怪莫怪’的字眼。 又是半个时辰的过去,正当酒楼中文社的各人在谈论朱尔旦的事情时,忽然听得酒楼外,传来朱尔旦的声音:“诸位,按照约定,我把髯宗师请来了!” 众人忙起身跑至阶梯处,果真看到朱尔旦背着判官的雕像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一干人正指指点点。 迈过阶梯,来得座位桌前,朱尔旦把雕像放在了一旁,随手拿起酒杯,就是满脸恭敬的敬了三次酒。 文社的众人,看着判官雕像那副吓人的模样,都坐不住了,十分害怕,连连催促朱尔旦把判官雕像背回去。 朱尔旦不为然,反而再次把一杯酒水浇在地上,向着判官雕像祷告说:“儒家门生狂放不拘礼节,还望大宗师见谅。若真个有兴趣的话,小生的寒舍离此不远,有时间请到家里喝酒,请千万不要客气。” 文社的秀才们闻听,俱都脸色变了变,当中一人轻声说:“朱兄,你怎可说如此亵渎神灵的话语?还是快快道个不是吧。我们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却当真。” “开不开玩笑也无所谓了,不过你们说筹钱请我吃酒的事情,可不许赖,当着判官的面。”朱尔旦微笑着说道。 “是是,我们怎敢耍赖?你还是快把大宗师给背回去吧。”众人扫了那判官雕像一眼,在打了个寒颤的情况下,忙恭维说道。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明日这个时候,小生便在这里恭迎大家。”朱尔旦轻笑一声,一把站了起来,重新背着判官雕像离去。 一旁看着的文社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席位之上。 …………… “好个朱尔旦,难怪会被县内的人称为‘狂生’,这般背着判官雕像的行为,胆小者,别是做,仅是想它一想,便是吓破胆,何况这厮还向雕像提出,邀请对方喝酒的说法。”远处一桌上,自此至终看着这一幕的张落叶禁不住轻叹出声。 过得一阵子,待得文社众人离开后,张落叶也跟着离开了酒楼,他目光如炬,先是小心查看了四周一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后,这才在身影一晃之下,掠入一条隐秘的小巷之中,让人愕然的是,适才离开的文社众人,此刻各个都犹如被定了身一样,呆站在后巷中。 张落叶微微一笑,右手微抬,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文社众人顿时各个在痛哼一声后,几乎每一个人的额头上,都虚浮着一个食指大小的白色光团。 “辛苦你们了,等明日请朱尔旦吃过酒水后,就还你们自由。”张落叶摸着下巴,自语了一句。 原来文社众人今日请朱尔旦吃酒以及怂恿后者到十王殿背判官雕像,都是张落叶暗中控制他们做的,与他们本身的意志无关。 “嗯,鱼饵已经撒下,希望如崔大哥所说的,能够顺利抓到陆判官的把柄,要不然可就白忙活了。”张落叶在低语一句后,转身离开,而在他离开不久,文社的众人才清醒过来,各个都满脸愕然,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张落叶回到客栈时,已经是辰时中分的事情,在确认是他回来后,一直提心吊胆的阮小谢才松了口气。 恰好乔秋容醒转过来,对于早上哭累在张落叶怀中的事情,她记忆犹新,一张小脸顿时变得绯红不已,连看一眼张落叶的勇气都没有,也幸亏阮小谢看不到东西,要不然定会好好取笑她一番。 等到心中的羞涩减轻了几分,乔秋容问起张落叶两人有关她被抓走后的事情,张落叶简单说了一下,乔秋容听得很是自责,认为阮小谢眼睛受伤的事情,都是她的间接造成的,阮小谢连声安慰,表示自己眼睛受伤的事情,是自己实力不济,与乔秋容无关。 乔秋容这才恨声说:“真恨不能亲手教训那个畜生。”,她口中的畜生,自然指的是处州府府城隍了。 阮小谢此时向着张落叶问:“对了,张公子,你要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吗?还要外出吗?” 一旁的乔秋容闻听,不禁满脸紧张地看着张落叶的方向,之前她一直睡觉,并不知道张落叶外出的事情。 “也不算办完,不过短时间内,是不会外出的。现在要做的,是耐心等待,等候鱼儿的上钩。”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了一句。 两女虽是听不明白张落叶那番话的意思,不过张落叶表示暂时不外出,还是让两女放心了下来,毕竟经历城隍一事,早已让两女变得像惊弓之鸟一样。 …………… “娘子,我回来了。”朱尔旦有些醉意熏熏喊了一句,拉过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夫君,今个怎么这么早?你不是与文社的人吃酒吗?”后堂的帘子被掀开了起来,一个身材娇娜,脸容平凡的女子步出,女子正是朱尔旦的妻子。 “是吃了,但这幅模样也不适合拜访姜部郎先生,所以就回来了。”朱尔旦趴在桌面上,试图让昏沉的大脑,能清醒一些。 “是这样。”朱妻也没再问,反而柔声说:“夫君,这里冷,要不你先到房间休息,妾身这就去煮些醒酒汤给你喝。” 朱尔旦却摆手说:“回房间就不必了,醒酒汤倒是麻烦你,我约了陶兄,等一下还要出去一趟。” “你这样还能出去吗?”朱妻脸露担忧的表情。 “妇人之见,别啰啰嗦嗦的,还不快去煮醒酒汤?”朱尔旦有些不耐,再次摆了摆手。 朱妻无法,只得返身到厨房煮醒酒汤,等到醒酒汤煮好后,朱尔旦一口喝入,也没管朱妻如何,就直接离家而去。 这一出去,就是旁晚时分才返回,依旧是一副醉意熏熏的模样,朱妻看得心疼,搀扶着朱尔旦上了床后,才马上去煮了些热水,服侍朱尔旦洗了身子,不久,朱尔旦便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阳光明媚 一大早,文社的秀才们便主动找上门,说是履行约定,要请朱尔旦吃酒,朱妻心疼丈夫的身体,刚想拒绝,朱尔旦就走了出来,不顾朱妻的反对,与文社的秀才们出了去,让得看着的朱妻很是怜叹。 朱尔旦一直到旁晚时分才返回,脸色红润之极,却是喝了个半醉,由于酒瘾未过,他便催促着朱妻把家中收藏的酒水取来,在灯下自斟自饮着。 忽然,感到有人掀开帘子进来,朱尔旦有些疑惑,妻子还在内堂,这么晚,会是谁找自己?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吓得他目瞪口呆。 进来之人,竟是个身穿官府的黑脸男子,而那模样,他并不陌生,却是与他昨天背过的那个判官雕像一模一样! 朱尔旦回过神来,不禁苦笑道:“果然遭报应了。唉,我大概快死吧,毕竟做出那样亵渎神灵的身为,判官宗师,你是来杀我的吧?” 那判官却捋着浓厚的胡须笑说:“不,昨天承蒙你相约,今夜偶然有空,便前来赴约,朱尔旦,你不会想反悔吧?” 朱尔旦有些喜出望外,忙起身站起,拽着判官的衣袖,连声请他坐下,又亲手洗了杯盘,准备点火烫酒。 判官伸手止住,口中说:“朱尔旦,不必麻烦,这天气温和,可以冷饮。” 朱尔旦想了想,暗觉有理,便把酒瓶放在桌上,又跑到内堂,让正在做着刺绣的朱妻赶快去准备酒菜。 朱妻感到疑惑,便询问是何人到访,朱尔旦也没细想,直接把判官的事情,简单跟朱妻说了,后者听得满脸骇然,劝朱尔旦不要出去。 朱尔旦不听,板着一张脸孔,催促朱妻赶快做酒菜,朱妻无法,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了些下酒菜,被朱尔旦端了出来,放到了桌面上。 两人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一时间,倒好不快活之极,过得一阵子,朱尔旦想起一事,忙询问起判官的名字。 判官淡淡说:“我姓陆,没有名字,若你不嫌弃的话,你我兄弟相称,我托大,叫你一声朱老弟。” 朱尔旦对于阴曹地府的事情不熟悉,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黑脸男子,便是鼎鼎大名的四大判官之一,陆判官! “那小弟就失礼了,陆大哥。”朱尔旦性子豪爽,也没意识到与一个判官称兄道弟是多么震惊的事情。 之后两人便趁着酒兴,谈论起典故学问,陆判官的学问丰富之极,对于朱尔旦提问的问题,都能应答如流,让得朱尔旦心生佩服之极。 朱尔旦不禁好奇问:“陆大哥,你的学问真丰富,这应制文章八股文,你也通晓吗?” 陆判官点头说:“虽说并不太精通,但好坏还是能分辨出来的。阴间里考读文章,其实跟阳间差不多,就如各城隍的选拔考试,就是采取八股文的形式。” “原来如此。”朱尔旦脸露了然的神色,两人再次碰杯,说起其他的话题。 陆判官的酒量很大,一口气连喝十八杯,也脸不红气不喘,相对,朱尔旦早已趴伏在桌面上,醺醺睡去。 正睡得迷糊间,朱尔旦感觉被什么人推了推,便睁着朦胧的眼睛看了一眼,却是朱妻,看对面,陆判官早已消失不见,仅余下残烛昏黄,冒着袅袅白烟。 “陆大哥走了吗?”朱尔旦不禁向着朱妻问。 朱妻点头说:“是的,就在刚才。他还让妾身转告夫君一句话,说是见到他的事情,不宜向外人道出,要不然会有横祸降临。另外,他还说,夫君招待的让他很满意,明日也会再来。” 朱尔旦点了点头,也没多说,在朱妻的搀扶下,到房间休息。 次日黄昏 陆判官果然如期到来,朱尔旦早已令朱妻准备好酒菜,两人便一起喝起酒水来。 之后,陆判官每隔三两天便来一次,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融洽,有时还同床而眠。朱尔旦把文稿交给陆判官,陆判官便用红笔一点一点地修改,说是所做文章都不好。 就这样,到得第七天晚上,两人依旧一番喝酒论足后,朱尔旦喝醉,就先睡了,剩下陆判官一人独自斟饮。 朱尔旦正睡得迷糊间,忽然感到五脏六腑微微作疼,醒来一看,入目的一幕让得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见得陆判官端坐在床前,正剖开他的肚子,把他体内的肠子一根一根地取出,一根一根地清理! 朱尔旦回过神来,强行忍耐着肚子的疼痛之感,满脸惊愕问:“陆大哥,我尊称你一声大哥,你却不问缘故地杀害我,这天理何在啊?” 陆判官不以为然,反而轻笑说:“朱老弟,你误会我了,我是在给你换个慧心,并不是杀害你。” “换慧心?”朱尔旦听得微微一愣。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零一章 换脑袋 “嘛,你就看着吧,很快就完事。”陆判轻笑一声后,不紧不慢地把清理干净的肠子,一根一根放回朱尔旦的肚子里,然后双手闪烁起淡淡的白光,往着朱尔旦肚子上的伤口轻轻一抹。 顿时神奇的一幕出现,朱尔旦肚子上被抹过的伤口竟然自个愈合了起来! 陆判官见此,忙取过裹脚的白布,把朱尔旦的腰肢给缠了起来,在做完这些动作后,他才满脸轻松地拍了拍手。 朱尔旦满脸奇异地坐起来,回头看了看,床上并没有任何的血迹,连带着感到肚子上稍稍有些麻木。 此时,陆判官把一块红彤彤的肉块放到几子上,朱尔旦不禁疑惑问:“陆大哥,这是什么?” 陆判官解析说:“这是你的心。往日,与你讨论文章,我便发现,你虽说文思敏捷,但有时候缺乏思考,便知道你的心窍被堵住了。所以特意在阴间从千万个人心当中挑出一个慧心,给你换上。你的这个心,我就拿回去抵数。” 朱尔旦还是听不明白,询问出声,陆判官也没感不耐烦,再次解析说:“这世界,有背叛、不忠、自大、心敖等的人,下到阴曹地府后,便要对其实施挖心的惩罚,等其罚刑完结,才能把心归还,为你取来的慧心,便是当中的一个。” 朱尔旦略显担忧地说:“陆大哥,你虽是判官,但这般擅自取走一个心,一旦让其他人知道,恐怕是个罪。小弟虽说心窍被堵,但若是连累到大哥被惩罚,小弟还是过意不去,要不,大哥你还是把我的这个慧心拿回去吧。” 陆判官笑了起来:“朱老弟莫扰,我自有主张,况且不过是取走一个罪人的心,阴曹地府才不会因此而怪罪于我。何况,我也要把你的这个心拿回去抵数,于此一来,便可无恙。好了,话就到这里吧,我这就去把心还上,老弟你还是早点休息,明日,伤口便可愈合。” 说着这话,陆判官也没管朱尔旦如何,独个掀帘离开,朱尔旦无法,也颇感疲惫,便重新躺回床上,不一,便陷入沉沉的梦乡当中。 待得天亮之后,朱尔旦醒转过来,想起陆判官的话,他不禁解开裹脚布一看,果然如陆判官所说的,伤口早已愈合,只见一条红线还在。 恰好,文社的人找来,说是邀请朱尔旦对诗吃酒去,朱尔旦忙洗涮一番,披着件外套就出了去。 然而,当他与文社的人到得客栈,才知道今日的对诗,是云和县知县亲作旁听,另外姜部郎,大儒王阳也在内。 原来却是乡试将近,对于包括朱尔旦在内的这些虽是进读书院,但却选择在外修学的本县秀才,云和县知县很是关心,毕竟考取功名的数量,也是知县的政绩体现。 朱尔旦有些责怪文社的同友,这么大的事情,事前也不知照一下,害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充足准备。 不多时,在云和县知县的一声令下,对诗正式开始,所对诗的题目,由云和县知县出,姜部郎与大儒王阳评核。 朱尔旦心中哀叹,做好了可能会失去‘云和县三大秀才’称号的心理准备,然而真个轮到他上场时,他惊愕发现,自己的灵感仿佛就如滔滔的大海般,一出口就是满场震惊的诗篇,就是同是云和县三大秀才的另外两位,王行明与陶望三也不得不折服。 这一役,让朱尔旦隐隐有才气压制王行明的迹象,有人甚至在背后议论,恐怕王行明这三大秀才之首的誉称,要拱手让给朱尔旦吧。 云和县知县开怀大笑着,朱尔旦越是有才气,就越代表他能考取举人,对自己政绩只有好,没有坏。 对诗过后,众人陆续离开,文社的人却拉着朱尔旦到其他酒楼喝酒,并在席上询问朱尔旦转变如此之大的原因。他们不是傻子,朱尔旦什么材料,同是文社的人,他们最清楚。 朱尔旦有些犹豫,毕竟陆判官曾经警惕过他,让他不要把见到自己的事情,告诉外人,要不然就会有横祸降临。 文社的人见得朱尔旦支吾不答,心中越发肯定朱尔旦转变如此之大的背后,定有高人在暗中指点,便越发催促朱尔旦说出缘由。 朱尔旦无法,正想随便编个借口诓弄过去之际,忽然感到耳边响起陆判官的声音,其说:“朱老弟,告诉他们也无妨,若他们说想要与我交朋友,宴请我,你就说我答应好了。” 朱尔旦听得满心疑惑,往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陆判官的身影,但想到陆判官的手段,也就释怀,便把认识陆判官以及陆判官帮他换心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文社的人俱都听得满脸异样,有人以为朱尔旦在糊弄他们,不禁嘲讽说:“朱兄,你的才气,我们都佩服得很,也以你为榜样。却没想到你不告诉我们也就罢了,居然编造出这样荒唐的事情,人心怎可换?” “小生真的没有骗你们,小生可以对天发誓。若你们还不信的话,请看。”边说着,他一把拉起了衣服,肚子上犹如红线般的伤口,历历在目,让得看着的文社众人暗自心惊,对于朱尔旦说的那番话,顿时信了个七八分。 此时,有文社的秀才建议说:“朱兄,不知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那位大宗师?若是可以的话,我们希望能亲自与他见一面,交个朋友也好。” 口中虽然说得好听,但只不过是见到朱尔旦换了个慧心就有如此才气,文社的人都期盼,若是那位判官也能给他们换心的话,说不定他们的才气就能与朱尔旦并肩,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云和县三大秀才了,十大,二十大也有可能。 “好吧,我想陆大哥也不会反对。”朱尔旦如此说道,让得听着的文社众人差点就跑上去亲吻他。 “甚妙,那我等就大摆宴席,恭候朱兄与你的那位判官朋友亲临。”文社的人在对看一眼后,满脸喜悦地说。 就这样,到得一更天时分,朱尔旦带着陆判官到达文社众人约定好的地方,只见得那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美食与美酒,看来文社众人为了能让陆判官答应帮他们换心,下了血本。 席上,文社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人肯当这个头,向陆判官询问换心的事情。 也难怪,此时的陆判官赤须飘飘如火,两眼炯炯如电,说出来的话语犹如打雷般,颤得听着的文社众人俱都耳膜生疼,然而奇怪的是,朱尔旦没有任何的异样,就像常人一样,与陆判官交谈着。 再过得一阵子,文社众人再也受不住,一个个相继逃席而去,虽说换心一事,有着极大的利诱,但再坐下去的话,只怕连命都赔了,相比才气,还是性命来得重要。 朱尔旦忙于与陆判官说话,等注意到时,一席宴席,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人,文社众人早已消失不见。 朱尔旦不禁疑惑问:“奇怪,大家都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呢。”陆判官举起酒杯,在酒水倒入口中瞬间,脸上闪过一丝会心的笑容。 朱尔旦在喝入数杯酒水后,忽然想起一事,不禁把今日所做的诗篇递给了陆判官,看样子是想让后者评判。 陆判官一把接过,认真看了一阵子后,微笑说:“不错,如此诗篇的确称得上乘,看来我给你换的慧心,帮上忙了。” 朱尔旦闻听,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在略一犹豫后,咽了咽口水问:“以大哥看来,小弟换上这个慧心的才气,能…….能否考取状元?” 这话说完,他只感到犹如恍世一样,毕竟对于他们这些秀才来说,科举的终极目标,状元是那么的遥远,高不可攀。 陆判官捋了捋胡须,轻摇头说:“的确,以你换慧心的才气,考取状元并不是难事。但世间祸福早已注定,凡人根本改变不了。比如你,你命中注定福薄,不能够显贵,考中乡试、会试便是极限,若强求参加殿试,只会有祸害。” 朱尔旦虽是半信半疑,但闻听能考中乡试会试,还是让他安心不少。 此时,陆判官忽然说了一句:“朱老弟,你马上就会有一场祸害,但是不要慌急,贵人会相助于你。好了,酒席也差不多,我也要回去办案了,明日再见。” 说着这话,陆判官也没管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变得满脸异样的朱尔旦如何,挥袖离开。 祸害?什么祸害?朱尔旦满心的疑惑,但此时陆判官早已离开,他也不得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返回家中休息。 次日,文社众人依旧过来找朱尔旦对诗喝酒,席上,众人闭口不谈昨天逃席之事,反而多次感叹朱尔旦福缘雄厚,能识得陆判官这样的人物,甚至被后者换取慧心。 酒过半巡,有秀才忽然戏说:“对了,朱兄,那判官如此能耐,既能换心,说不定也能把人的面目,甚至脑袋给换了吧?” 朱尔旦听不明白,不禁询问出声:“你想说什么?” 那秀才说:“我说,朱兄,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是在说你的那位拙妻。像你这样有才学的人,将来也一定前途无量,若让人知道你家的那位妻子平凡得就像村妇一样,恐怕会让你沦为笑柄吧,这样还不如借此,让那位判官把你妻子的脸容给换一换。” 换面目吗?朱尔旦沉默了下来,确切来说,那位秀才的一番话说到了他的心上,自己的那位妻子什么都好,就是长得太平凡了,故而即便到今,自己也从没有带她去见过姜部郎老师,就是怕自己因她而被人笑话。 因为心事的缘故,一场酒席,朱尔旦没吃喝过多少,倒有些浑浑噩噩地返回到家中。 一进门,朱妻便迎了上来,看着妻子那平凡的脸容,刚才席间那秀才的一番话再次浮现在朱尔旦脑中,让他有些心动。 “夫君,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出了什么事吗?”看得朱尔旦眉头紧皱的模样,朱妻不禁担心问。 “啊,不。”朱尔旦轻摇了摇头,忽然叹说:“娘子,这些年委屈你了。在你过门这么久,为夫从未带你去见过亲朋好友,你一定也对此颇有微言吧。” “不不。”朱妻连连摆手说:“夫君千万不要这么说,妾身从没有这般想过。只怪妾身愚笨,长得如此平凡,不能给夫君添福。” 朱尔旦不禁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的样子,终是在轻叹一口气的情况下,摆手说:“我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今夜陆大哥会来,你趁着这段时间,准备些丰富的酒菜,我要好好款待陆大哥,以报他知遇之恩。” “好的,那夫君你去好好休息吧。”朱妻闻听,不禁点了点头。 是夜,陆判官如期而至,朱尔旦早已等候多时,双方在一番客气话后,边举杯对饮,边谈论天文地理,一时间倒好不快活。 喝着喝着,朱尔旦忽然长叹一声,似乎有满腹的心事。 对面的陆判官闻听,不禁询问:“如此美酒朗夜,朱老弟为何叹气?” 朱尔旦故作说:“也没什么,只不过想到妻子的事情,有些烦躁罢了。” 陆判官再问:“朱老弟莫非与嫂子吵架了?这常言道‘家和万事兴’,朱老弟还是看开点的好,女人嘛,有时候耍一下小性子也是正常,身为男人,让她们一点,也略显风度,不是吗?” “陆大哥,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与妻子吵架。”朱尔旦忙摆手说:“只不过想到,妻子过门这么久,我一直没有带她去见亲朋好友,感觉有些对不起她而已。” “哦,这是何故?”陆判官脸露不解的神色。 “不瞒陆大哥。”朱尔旦忽然轻叹了口气,低声说:“我朱家在祖父那一代,还是大唐国御封的翰林世家,可惜爷爷那一代因为犯错,而被革除翰林世家资格,到得父亲这一代就更是沦落。虽是如此,但我自小就被父亲教导要以翰林世家礼仪为重,父亲的意思是,希望我能重取家族昔日荣耀。在当时,妻子家是邻县一大名族,父亲好不容易与岳父攀上交情,图谋的就是岳父的影响力,以其能帮助恢复家族声望。” “可惜我一直不争气,到很晚的时间才考取到秀才资格,岳父那边的人也因此而看轻我,特别在父亲死后,就更是如此,我忍受不住,就带着妻子到本县居住。我们隐藏起本应有的身份,试图在本县重新开始,可惜,随着时间推移,我渐渐变得浮夸,对于妻子长得如此平凡,根本就提不起勇气把她介绍给亲朋好友,就是怕因她而被嘲笑啊。” “原来如此。”陆判官不禁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只要让嫂子变得漂亮,一切问题便可迎刃可解。” “这真的能办到吗?”朱尔旦听得脸上一喜。 陆判官笑道:“心肠可换,面目自然也可以。我观嫂子知书识礼,只要换个漂亮的脸蛋,便可为你增添福气。” “的确,妻子下体还行,若不是脸容平凡,我早已巴不得把她介绍给亲朋好友,让他们羡煞。”朱尔旦轻叹出声。 “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这就回去斟酌斟酌。”边说着,陆判官一把站了起来。 “那就麻烦陆大哥了。”朱尔旦忙起身送他,末了,还说了一句。 陆判官这一走就是整整两天没来,一直到第三天晚上,他才在半夜里敲门。 朱尔旦忙开门把他请进了屋内,借着灯光,可以看到陆判官用衣襟包裹着一件东西,朱尔旦不禁询问出声。 陆判官说:“你前几天嘱托的事,我一直在物色,这不,刚刚得到一个美人首,马上过来交差了。” 朱尔旦听得一愣,忙扒开衣襟往内一看,包裹内果然是一个女子的头颅,由于发丝凌乱,看不清脸容,不过那美人首脖子上的鲜血还是湿淋淋的,就像刚从人身上割下来一样。 “这……..”朱尔旦刚想问什么,已经被陆判官伸手打断,后者催促着朱尔旦快到后面卧室去,并叫朱尔旦不要惊动狗畜。 朱尔旦无法,只得把陆判官引进室内,只见朱妻侧身躺在床上,却是早已睡着。 陆判官把美人首交给朱尔旦捧着,自己则从靴筒中拔出一把像匕首一样的刀,按着朱妻的脖子,就像切豆腐一样,一发力下,朱妻的脑袋已经掉在枕头旁。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朱尔旦双脚哆嗦,然而很奇怪的是,被割下头颅的朱妻,其颈脖伤口居然没有喷出鲜血。 陆判官急忙从朱尔旦怀中把美人首取过来,安放在朱妻的脖子上,仔细查看是否端正,然后又按了一阵子,其后他自怀中取出一个瓶罐,自当中抹起一些犹如蜂蜜一样的黄色粘夜,涂抹在朱妻脖子与美人首的接缝处。 在做完这些动作后,陆判官取起一旁的枕头,塞在朱妻的肩颈之间,末了,叮嘱朱尔旦把切下的脑袋找个无人之处给埋了,这才离开了住家。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零二章 官司 次日 朱妻醒来后,只感到脖子传来麻酥酥的感觉,脸颊上仿佛干巴巴似的,伸手一搓,竟都是些干血片! 朱妻吓坏了,以为自己的脸蛋出了什么意外,忙喊丫鬟拿洗脸水来。丫鬟在外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盆水进来,然而,当她看到朱妻满脸是血的模样,吓得几乎要把手中的水给泼过来。 “是……..是夫人?”丫鬟满脸异样地喊了一句。 “自然是妾身,不然你以为是谁?还不快把洗脸水端来?”朱妻心情不好,禁不住呵斥一声。 丫鬟只得连忙把水端去,并服侍着朱妻洗去脸上的血迹,一番下来,一盆清水也彻底变成了血水。 “好了,夫……..夫人?”丫鬟刚抬头,入目的朱妻面目与以前判若两人,让得丫鬟顿时吓得跳将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朱妻并不知自己面目已换的事情,向着丫鬟呵斥了一句。 丫鬟想说什么,只感到声音发哑,怕自己不能很好表达,目光不禁往着四周扫了扫,看到铜镜时,不禁心中一动,忙取起对着朱妻的方向,口中沙哑说:“夫…….夫人,你看。” “怎么啦?你……..”下面的话语却是说不出来,看着铜镜上反射的陌生模样,朱妻有那么片刻回不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这是我的脸吗?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回过神来的朱妻对着铜镜照了好一阵子,才确定铜镜中反射的是自己时,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 此时,丫鬟建议说:“夫人,要不奴婢把姑爷叫来,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朱妻闻听,忙挥手说:“也好,你马上去。” “是,夫人。”丫鬟点了点头,刚出得卧室,就碰到迎面走来的朱尔旦,丫鬟忙简单把朱妻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尔旦心知肚明,随意摆了摆手说:“这事我会处理的,你现在去药铺开些止血消疤的药。” “是,姑爷。”丫鬟点了点头,如蒙大赦地离门而去。 “夫君,你可总算来了,我这到底发生什么了?”朱妻看得朱尔旦,不禁满脸慌乱地说道。 朱尔旦略一安慰她,待得她情绪平复不少后,这才把昨夜换美人首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让得听着的朱妻满脸愕然,丈夫换心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却没想到现在,连自己的脑袋也被换了。 朱尔旦仔细端详着朱妻此时的脸容,只见弯弯的长眉毛伸向两鬓,脸上一对喜人的酒窝,真像个画中人一样。 朱尔旦越看就越心动,不觉伸手抚摸着朱妻的脸蛋,渐渐双手往下滑,揉上她那对柔软之极的胸脯,朱妻正发愣,不意丈夫突然来这么一着,顿时惊呼出声,但声音还未来得及出口,嘴巴就被丈夫吻住。 吻了片刻,朱妻有些情动,反手抱住朱尔旦,不一会儿,两人就在床上做起那事起来。 …………… 有关朱妻一夜丑女变美女的事情,犹如乡野传闻般,在短短不到六天的时间,便已传得包括云和县在内的处州府六县人尽皆知。 有人认为这不过是传闻,不能当真,但在某些有心人亲自来到朱家确认后,人们才彻底相信此事,大多数都认为这是神迹,是朱尔旦感动上天,故而上天赐予他的机会;当然,也有人不这么认为,一个人绝不可能无端端一夜变样的,说不定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朱妻,而是另外一个人,朱尔旦不过是想借此来博名声罢了。 但世事难料,就在第七天,县府那边派来衙役,二话不说就把朱尔旦一家给抓到了官府审讯。 事情是这样: 原来温州府有个吴侍御,他有个女儿,长得十分漂亮,先后聘了两家,可没过门,丈夫都死了,因而被该府的人戏称是克夫的命,所以到十九岁还没有出嫁。 元宵节那天晚上,吴侍御妻子正在屋内睡觉,忽然闻听女儿房间传来救命声,她忙叫丫鬟去看看,结果看到的是女儿被身首分家的一幕,不禁惊恐万状。 当其时,女儿的尸体停放在正堂,脑袋安放在脖子边,全家人又是哭,又是叫,折腾了整整一夜。 然而到得第二天早上,揭开包被一看,吴侍御女儿的身子在,头却不见了!吴侍御很是气恼,用鞭子抽打丫鬟们,认为是她们不尽心,让狗把女儿的脑袋叼走吃了。 另一方面,吴侍御把此事告诉了温州府知府,后者勒令手下知县限期破案,捉拿凶犯。 就这样过得两天时间,恰好朱妻一夜丑女变美女的奇闻传到了温州府,有人识得吴侍御,知道他家中发生的惨案,便把这桩奇闻告诉了他。 吴侍御起了疑心,派下人去朱家打探,那下人一见朱妻的模样,宛如活生生的自家小姐,顿时吓得就像见到了鬼魅一样,连滚带爬地飞鸽传书,报告给吴侍御。 吴侍御见女儿尸体还在,惊疑不定,猜想可能是朱尔旦用妖术害死了女儿,于是去找朱尔旦盘问。 当其时,朱尔旦并不知道自己妻子换取的美人首,就是吴侍御女儿丢失的人头,他以为吴侍御也像其他好奇他妻子为何变得如此漂亮的人一样,于是便把应付那些人的借口说了一遍:“小生的妻子是在睡梦中被换了脑袋,至于何缘故,就不知道了。” 吴侍御不信,便把朱尔旦告到了官府,这才有了第七天县府派人捉拿朱尔旦一家的事情。 言归正传,公堂上,面对着吴侍御咄咄逼人的责问,朱尔旦一时为之默语,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判官给妻子换个人头,居然会牵扯出这样的事情。 他有些明白,陆判官之前告诉他,说他不久后将会有一场祸害,感情便是指此事,不过陆判官也提到自己将会有贵人相助,所以他也就没那么的慌急。 反而脸容淡定地一口咬定,妻子换取人头是睡梦中发生的事情,自己事前根本就不知道,更何况,在吴侍御女儿被杀那天,自己还在云和县内,根本就不可能到达温州府吴侍御家中杀人。 之后分开审核了朱妻以及朱家丫鬟,得到的口供与朱尔旦说的一模一样,让得审核此案的云和县知县颇感为难,朱尔旦没有杀人这点可以得到确认,但其妻子换取吴侍御女儿人头的事情,却是匪夷所思,让得他一时也定不了案。 吴侍御却说,若是朱尔旦用妖法谋害自己女儿的话,就算他身处云和县,也能隔远杀人,毕竟妖法这玩意,对于凡人来说,仿佛就像万能一样,什么都可以做到。 另外,吴侍御还提到,让云和县知县把朱妻活活烧死,让其把偷走的女儿魂魄归还。凡人都认为人的灵魂是寄居在脑袋中,朱妻换取自己女儿的脑袋,说不定把自己女儿的魂魄也偷走。 幸好云和县知县并不是迷信的人,他满脸严肃呵斥了吴侍御一番,说仅是因为这等迷信,就把人烧死,这样的判决如何服人? 最后,云和县知县令人暂时把朱尔旦以及朱妻关押,把朱家丫鬟放出,并令人着手调查吴侍御女儿被杀一案的真相。 在朱家丫鬟被放出之时,朱尔旦令其回家找陆判官商量办法。 入夜,陆判官飘然而来,早已等候多时的丫鬟忙把家中发生的事情,简单跟陆判官说了一遍,后者仿佛早有预料,轻声说出一个地址,说是找到地址的人,其就会帮忙出手解决此事。 次日 丫鬟按照陆判官说出的那个地址,顺利找到了某间客栈。 在往着客栈看了一眼后,丫鬟迈步而进,就有小二迎上,口中问:“客官是几位?住宿还是吃饭?” 丫鬟忙说:“我是来找人的,不知贵栈中是否有一个叫‘张落叶’的住客?” 小二愣了愣,让丫鬟稍等,自己则跑到柜台查询,好一阵子后,才返身回来:“是的,有这么一位,不知客官是他什么人?” 丫鬟随口编了一个借口,小二也没怀疑,转身带着丫鬟来到一楼后堂的某间房间,以手敲门说:“张公子,打扰了,这里有位姑娘,说是你的远方表亲。” 门内响起了一把男声:“好的,让她进来吧。” “是。”小二应了一声,转身向着丫鬟说:“姑娘请吧,小的还有事忙,就不打扰了。” 丫鬟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下,推开了房门,入目的一幕,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见得左手方的桌几上,两个长得犹如天仙下凡的女子正边轻声细语着,边用毛笔临摹字帖;而在靠近两个女子的旁边一桌,一个长着一头白发,浑身散发着高贵气质的白发少年正捧书阅读着。 不用说也知道,两女自然就是乔秋容与阮小谢了,而白发少年则是张落叶。 “奴婢见过张公子。”丫鬟回过神来,俏脸微红地行了一礼。 张落叶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口中问道:“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名字?我不曾记得有你这么一位远方表亲。” “奴婢是朱家的丫鬟。”丫鬟忙把家中发生的事情,以及陆判官让她找白发少年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一直认真听着的张落叶,此时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崔判官给他说过,朱尔旦乃是陆判官还没成为判官前的生死之交,其关系正如杜平与钟馗一样。 若说能让这位纪律严明的陆判官做出出格之事,也只有朱尔旦而已,所以张落叶才控制文社的人,让他们怂恿朱尔旦到十王殿背陆判官的雕像,为的就是塑造朱尔旦与陆判官再相见的契机,其结果也正如他所料,陆判官应邀朱尔旦之约,并在短短时间内,与朱尔旦称兄道弟。 其后陆判官为朱尔旦换心,为朱妻换人首,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阴曹地府,是个罪罚,能成为很好要挟陆判官的把柄。 至于朱尔旦因为朱妻换首一事被捕入狱,确切来说,是张落叶暗中策划的,不然朱妻换首一事如何在短短时间内便会传到温州府?更恰好有人告知吴侍御? 这样做的目的,不言而喻,为的就是能够让自己恰好在关键时候,帮助朱尔旦洗脱罪名,让朱尔旦感激自己,这样一来,凭借这份恩情,以及那把柄之事,就不怕陆判官不会服软。 然而眼下,朱家丫鬟却说她来这里找自己,是陆判官点明!这怎么可能?莫非自己所做的事情,陆判官都知道了?不会吧,若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会顺着自己安排的步调走?不不,也许他是故意而为,那这样一来,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时间,张落叶心中充满了疑问,丫鬟并不知道张落叶心中所想,看张落叶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以为对方不肯帮忙,不禁一下子跪在地上,哀声哭求起来。 张落叶这才回过神来,忙伸手扶起朱家丫鬟,口中说:“不用急,你家姑爷与在下有过一面之缘,看在他是姜部郎老师门生的份上,在下就是不情愿,也会鼎力相助的。” “真的吗?”事关重大,丫鬟不禁在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后,重复问了一句。 “小丫头,你就放心吧,张公子既然答许你,自然会说到做到,你就别哭了。”一旁的乔秋容插话说。 阮小谢也跟着附和了一声,丫鬟这才放心了下来,向着两女行礼说:“多谢两位张夫人。” 闻听‘张夫人’的字眼,两女俏脸顿时变得绯红一片,都在暗暗看了张落叶一眼,见得后者像是没有听到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 “你回去吧,此事我会想办法,最迟明天,你家姑爷与夫人便可释放。”张落叶此时说了一句。 丫鬟闻听,脸上闪过一丝喜悦,连忙向着张落叶行了几个大礼后,这才躬身退下。 乔秋容询问道:“张公子,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张落叶微微一笑:“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因吴家女儿起,就让她自己去说清楚。” “公子的意思是招魂?”乔秋容反应过来。 “是的,再过不久,便是黑夜降临,正是招魂的最好时机。”张落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自语了一句。 …………… 入夜 吴侍御早早入睡,正睡得迷糊间,忽然听到有什么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变得满脸喜悦,呼唤他名字的,正是他那枉死的女儿。 吴侍御颤声问:“女儿,是你吗?” “爹爹,是我,不孝女给你请安了。”吴女近乎呜咽地说道。 吴侍御轻声说:“说的哪里话?都是爹爹没用,不能很好保护你,让你被朱尔旦那妖贼给害死。那厮,爹爹定不会放过他,还有那强行换走你人头的朱氏,爹爹也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吴女却摇头说:“不,爹爹,你冤枉他们了。女儿也正是因为此事,才特意从阴曹来这里与你报梦,为的就是不要冤枉好人,让真凶绳之以法!” 吴侍御不禁问:“女儿,事情到底是怎样的?若真不是朱尔旦所为,爹爹定还他一个公道。” 吴女哭咽说:“那天晚上,女儿正在房间睡觉,忽然听到丫鬟的哭声,女儿便醒了过来,结果看到一个恶贼,把丫鬟杀了不说,还试图强.奸女儿,女儿抵死不从,大声呼救,那恶贼见事情恐失败,就用利器砍了女儿的头颅,女儿真是死得好冤啊。” 吴侍御听得满脸气愤:“女儿,你可看清那恶贼的模样?” 吴女点头说:“那恶贼就是化了灰,女儿也能把他认出,他正是苏溪杨大年!陆判官宅心仁厚,知道女儿是被冤死的,所以在征得女儿的同意下,把女儿的头颅换给朱公子的妻子。女儿虽是身死,但头颅却活在朱公子妻子上,爹爹可把她看作是女儿。” 这话说罢,吴女渐渐飘向远方,吴侍御大声呼喊着,不觉已经醒转了过来。 想起梦中之事,吴侍御感到很是怪异,便找到妻子,把梦中之事说了一下,妻子居然表示,也做了同样的梦。 吴侍御看得天色已亮,便亲自往县府跑了一趟,把此事告诉了云和县知县,后者颇感惊奇,便令人追查这个苏溪杨大年,果不然真有此人,正躲在亲人府上。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后,苏溪杨大年供认不讳,事情经过是这样: 在元宵节那天,杨大年偶尔路过集市,看到正在游玩的吴女时,感到心魂都被她牵了,念念不忘之下,一路跟到她回到吴府。 之后趁着黑夜,杨大年架梯跑到吴府院内,钻进吴女的寝室,恰好被吴女的丫鬟发现,不得已,只好出手杀了她,却没想到因为吴女丫鬟的哭声,而把吴女吵醒了,在强.奸吴女不遂的情况下,杨大年恐防吴女认出他,便残忍地砍下她的头颅。 到此,吴女被杀一案真相大白,朱尔旦夫妇被释放而出。 之后,吴侍御夫妇亲自拜访朱尔旦与朱妻,在看得朱妻脸容时,吴夫人禁不住大哭出声,当堂便认了朱妻作女儿,之后两家把朱妻的头颅以及吴女的尸体合葬在一起。 考虑到吴家的声誉,吴侍御决定为朱尔旦与朱妻举行新的婚宴,以其得到女儿出嫁的安慰,朱尔旦夫妇没有反对,于是乎,就在朱尔旦夫妇释放的第三天,举行了一场婚宴。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零三章 地藏菩萨 云和县,十王殿 “本官虽已经算准你会找来,却没想到会是这么的迟。对吧,张小友?”陆判官的声音忽然冒出,然后可以见到他的雕像表面闪烁起一层淡淡的黑光,接着黑光往前一站下,陆判官的身形显露而出。 张落叶脸色平淡,口中说:“在下实在愚昧,陆判官的这话听起来,就好象在下一定会找你一样。” 陆判官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张落叶默然,心中暗付,不能再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刚想说些反客为主的话语,对面的陆判官已经当先说话:“你不必惊扰,大体上,你做的事情,本官已知晓,所以对于你来此处的目的也清楚得很。你想必是利用救出朱老弟的恩情以及本官对朱老弟所做的,一切违反地府规定的事情,来借此要挟本官,让本官答应帮助钟判官,对吧?” 张落叶听得双目一眯,果然如自己预料的,陆判官早已知晓自己在背后做的事情!不过想想也正常,能位列阴曹四大判官之一,没有这等能耐,还真说不过去。 张落叶说:“好,既然陆判官知道所有的事情,那事情就好办,却不知判官阁下的决定是………!?” 陆判官忽然阴沉着一张脸,冷喝道:“大胆!区区的凡人修道士就想要挟本官,你难道就不怕本官杀了你,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张落叶不为所动,反而淡淡说:“我并不认为陆判官能下得了手。” “何以见得?”陆判官仍是阴沉着一张黑脸问道。 张落叶淡淡说:“第一,在下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是在下这些年,斩妖除魔,积累了大量的功德,仅凭此,陆判官阁下想要杀害在下,定要三思而后行;第二,朱尔旦一事,陆判官徇私枉法,早已是罪人之身,若加上杀害在下的罪,恐怕阁下即便身为四大判官,也不见得能够轻饶;第三,也是最后的一点,陆判官想要杀在下,恐怕非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边说着这话,张落叶暗暗把雌雄斩邪剑握在了手心。 没想到,此刻,对面的陆判官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阴沉一扫而光,让得看着的张落叶微微一呆,似乎有些不明白陆判官情绪为何转变如此之快。 “‘初生牛犊不怕虎’,此话用在张小友身上最是贴切,哦,不,说是牛犊也有些错了,应该是龙犊才是。”陆判官微笑说道。 看得张落叶仍是一副戒心重重的模样,陆判官摆手说:“嘛,你也不用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本官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言归正传吧,本官以为,比起要挟本官,还不如贿赂本官的好,嗯,比如说,某个对本官有意图的人,为本官准备一场酒席之类。” “当然,在下来这里之前早已准备,陆判官请。”张落叶反应过来,虽然心中的戒备不减,但脸上没有任何的表现,反而满脸客气地作弯腰邀请状。 ……………. “小二。”张落叶大喊了一句。 “来了,不知客官有何吩咐。”看着对面陆判官一张狰狞的黑脸,小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去把我之前吩咐你们准备好的酒菜都盛上来。”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 “好的,小的马上准备。”小二如蒙大赦,忙飞快离开。 过得一阵子,热腾腾的酒菜被小二一一端上,张落叶与陆判官也没有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酒过三巡,张落叶忽然问:“陆判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在下做的事情?” 陆判官没有答,反而问了一句:“那你认为是什么时候?” 张落叶略一思索,口中说:“若让我说的话,在下以为应该是在下与钟判官接触的时候吧,陆判官与钟判官同属判官,应该能很轻易感知这种事情。” 陆判官却摇头说:“你还真以为我们判官是破,得不偿失。况且从他能祝福令妹的那句话,可以看出他的心意,你就不要再计较了。” “哼,不用你说,本官也知道,只是有点不爽而已。”钟馗也只是口硬,陆判官出借生死册纸张,虽是受到己方‘要挟’,但也是他的一番心意。 “接下来,恐怕要麻烦张老弟你了。”崔判官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让钟藜复活还需要另一样东西——‘彼岸花’,这意味着,张落叶必须往地府走一趟。 张落叶问:“是现在出发?” 崔判官摇头说:“不,你也知道,阴曹地府乃是阴间魂魄聚集的地方,除了鬼差,阴间神灵外,也只有各死人魂魄,也就是说,要把张老弟你带入阴曹地府,除了做些手段准备外,还需要特定的日子。另外,被带入的只能是张老弟你的魂魄,这里,我问一下,以你的修为,最多能维持多长时间的魂体分离?” 张落叶想了想,口中说:“三天左右吧。” “三天吗?”崔判官不禁摸了摸下巴:“地府的环境比阳间艰苦,阳间三天的话,在地府也只能最多一天左右。” “一天足矣,也仅是让张小友采摘彼岸花以及会见地藏菩萨,应该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钟馗插口说。 “却不知到时候,我以怎样的身份进入地府?”张落叶问出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此事好说,其时,你会以侍候在我身边的鬼差进入地府,有此身份,你进出彼岸花的生长之地,也不会让人生疑。”崔判官解析说。 当下几人约定了汇合的时间后,便散了开来,张落叶想到此行凶险异常,所以在回到客栈后,立即把之前崔判官赠予他的两张符咒取了出来,递给了乔秋容与阮小谢。 两女颇感疑惑,不禁出声询问:“张公子,这是什么?” 张落叶说:“这是‘还魂符’,是之前崔判官给予我的,本想立刻交给你们,可是那时发生府城隍的事情,你们都受了伤,所以就一直放在我这里,眼下也是时候交给你们。吞服它的话,在一段时间内附身刚死女子的尸体,便可立即还魂,享受余下阳寿。” 乔秋容却咬牙说:“我们要问的不是这个。张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烦扰你,所以不要我们了?” 阮小谢也哀求说:“求求你,张公子,若是我们有做错的地方,你只要说出来,我们一定会立即改的,求求你不要赶走我们好吗?只有能陪在你的身边,我们不还魂也无所谓的。” 张落叶轻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世上万物皆有归所,尘归尘,土归土,人归人,鬼归鬼,神归神。本来,身为修道士,把你们带在身边就已经是一件不妥的事情,眼下你们有还魂的机会,为何不懂得珍惜呢?这可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分,理应珍惜才是。” “可是……”阮小谢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张落叶伸手打断。 张落叶淡淡说:“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也是我当初把你们带离府邸时,约定好的事情。” “阮妹妹,别说了。”乔秋容扫了张落叶一眼,伸手打断还想说什么的阮小谢,后者不仅看了乔秋容一眼,嘴角动了动,终是没再说什么。 “既然张公子已经决定,我等也无话好说。”乔秋容甩了甩发丝,轻声说:“常言道‘相遇便是缘分’,何况张公子还救过我等一命,这等恩情,我等万死不能相报。我等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在找到肉身还魂之前,好好服侍公子,以报公子的恩情。” “这……..”看着两女近乎哀求的表情,张落叶终是有些心软,口中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 两女这才转悲为喜,满脸的含笑。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零四章 地府行 两天后旁晚 按照约定好的,张落叶独自一人来到了十王殿的门口,在那里,崔判官早已等候多时,正向着他微笑,倒是没有看到钟判官的身影。 张落叶不禁问:“崔大哥,怎么没见到钟判官?” 崔判官闻听,解析说:“钟判官先行到地府安排,支开不必要的人员,你这边,只需按我吩咐做就可以。” “那就麻烦崔大哥了。”张落叶恭敬说了一句。 崔判官点头说:“本来能进入阴曹地府的除了我们这些阴间鬼神外,就只有各已死魂魄,但为了采摘彼岸花,也不得不冒险一回。这是‘冒死丹’,张老弟,你且服下它吧。” “冒死丹?”张落叶扫了一眼崔判官递过来的丹药,疑惑重复了一句。 崔判官淡淡说:“是的,冒死丹,正如其名,是冒认已死魂魄的丹药。张老弟,你也应该听到过,有时候我们地府这边出现冤死的魂魄,而不得不把阳间活着的人带入询问口供,但毕竟人是活着,要带入地府是于理不合的事情,所以便有这冒死丹的诞生。其药效约为一天左右,能让活着的人在阳间阳寿不受影响的情况下,以魂魄状态进入阴曹地府。像这样的丹药,也只有我们判官才有权利持有以及给予特定的凡人。” “原来如此。”张落叶点了点头后,一把吞入,除了身上弥漫着淡淡的白光外,并没有其他的异样。 张落叶不禁疑惑问了一句:“就这样?” “嘛,具体体会,等一下你魂体分离时,自可清晰感觉到。现在给你说第二件事,那便是采摘彼岸花要注意的。”崔判官顿了顿,一张脸变得谨慎起来:“彼岸花乃是佛家圣物,即便我等也不能轻易靠近,而服下冒死丹的老弟你,实际已等同已死魂魄,这样要靠近采摘它,非得用些特殊手段方可。” “却不知是什么手段?”张落叶问道。 崔判官解析说:“也不是多么复杂的手段,具体是,等一下你魂体分离后,我会在你肉体上下一道禁咒,当你在地府靠近彼岸花时,你只需念动我等一下告诉你的咒语,在短时间里,通过禁咒之力,你会建立起与肉体的跨空间联系,也就是等同于你以魂体相连之姿靠近彼岸花,这样一来,彼岸花针对魂魄的法力,对你便减至最低影响。但同时,你以魂体相连的元力波动,便会影响到四周,我这么说,你也应该明白吧?” 张落叶暗付,也就是说一旦影响被发现的话,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而为了不让身份暴露,这施法的时机,自己必须充分把握才行。另外,崔大哥虽然没说,但恐怕若是时机把握不妥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彼岸花的法力伤及魂魄吧。 “还有最后一件事。”不知为何,说着这话的崔判官显得有些慌乱:“张老弟,此趟阴曹地府行,千万要谨慎行事,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只管往地藏菩萨那边走,这样还能保住一命。” 张落叶看他脸色有些不妥,不禁问:“崔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崔判官摆了摆手,忽然问道:“有道是‘莫言不报应,神鬼有安排’,张老弟,你以为在整个阴曹地府中,十殿阎罗地位如何?” “很高吧,世人不是常说吗?‘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可见一斑。”张落叶想了想后,如此说道。 “错了,错得离谱。”崔判官摇头叹说:“我看我还是从头给你说一下吧,也免得你不识好歹。阴曹地府的最高掌权者,实际是‘天齐仁圣大帝’,也即‘东岳天帝’,不受天庭玉帝管辖;第二把手是‘北阴酆都大帝’,职位为最高执行者,掌管‘酆都城’,同样不受天庭管辖。” “北阴酆都大帝旗下,有五方鬼帝,予以辅佐,分别是:中央鬼帝‘周乞’,掌管‘萆城’,旗下有鬼将‘稽康’;南方鬼帝‘杜子仁’,掌管‘罗浮城’;北方鬼帝‘张衡’,掌管‘圣莲城’,旗下有鬼将‘杨云’;西方鬼帝‘赵文和’,掌管‘嶓冢城’,旗下有鬼将‘王真人’;最后的东方鬼帝‘蔡郁垒’,掌管‘桃都城’,桃都城位于‘桃都山’,也即凡间界东海‘度朔山’,正是鬼界入口!也就是说,此趟阴曹地府行,最为凶险的反而是进入那一刻。何况东方鬼帝蔡郁垒旗下,有第一鬼将‘神荼’阴神坐镇!” “另外五方鬼帝也不受天庭管辖,其意也为拥有自主判罪与斩杀犯人的权利。而北阴酆都大帝真正掌管的却是‘罗酆六天’,也称‘鬼神六宫’,分别为:‘纣绝阴天宫’、‘泰煞谅事宗天宫’、‘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宗灵七非天宫’、‘恬昭罪气天宫’以及‘敢司连宛屡天宫’。六宫鬼神同样不受天庭管辖,而十殿阎罗,便是‘恬昭罪气天宫’的直属管辖。” 说到这里,崔判官轻叹出声:“我说这么多,也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等虽然位列四大判官,但也不过是十殿阎罗之下,如你所见,在整个阴间地府,十殿阎罗只属中层,也就是说,若你被十殿阎罗以外的人逮到,连我等也没有办法出手,所以你若是遇到那等凶险,也不用顾及身份败露,只管去找地藏菩萨,那是即便东岳天帝也不敢冒犯的地方。” “我会的。”崔判官的慌乱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让得张落叶不禁满脸谨慎地点了点头,他可不想这趟地府之行,变成他最后眺望阳间的诀别。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你且马上施行魂体分离之术,好让我带你到阴曹地府。”崔判官看得时间差不多,向着张落叶说了一句。 后者点了点头,在轻念了一句咒语后,肉体上弥漫的白光一下子扩散,顷刻之间,便已自肉体分离了出来,同时一股异样的感觉充斥着全身,让得张落叶意识到崔判官之前说的那番话的意思。 崔判官这边,双手轻捏法诀,就看得一道咒决没入张落叶的肉体内,然后被他轻轻一指下,张落叶分离的肉体顿时没入十王殿内。 崔判官这才把咒语的口诀告诉了张落叶,并自口中说:“你的肉体,我会让鬼差看守,你就放心随我来吧。” 这话说罢,他自怀中取出一个令牌,轻轻一抖下,一霞黄光溢出,瞬间把两人包裹,待得黄光敛去后,两人出现在某个陌生的地方。 张落叶往着四周看了看,颇感惊讶,从此处能清晰听到远处传来的海涛之声,想到崔判官之前提及过,鬼界的入口位于阳间东海的‘度朔山’,莫非便是此处?若真是这样的话,崔判官这一手万里转移之术,着实厉害之极。 也许是看出张落叶心中的疑问,崔判官解析了一句:“这是十殿阎罗赐予我们任何进出阴阳界神灵的转移之符,具体功效,相当于你们修道士的传送法阵。” 张落叶再次看了看四周,想起一事,好奇问:“现在还是阳间,具体进入阴间的方法是……..!?” “嘛,你就看着吧,‘表里转换’!”崔判官忽然轻喝一声,以右手食指凌空画了一个符文,张落叶只感到视线忽然上下颠倒,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身处的地方虽然与刚才的一模一样,但显然不论是氛围,还是阴深的程度都比刚才来得可怖。 这让得张落叶暗想了一句,莫非这里便是阴曹地府? 这想法才刚刚冒出,忽然就听得无数的哭闹之声自四面八方传来,抬头一看下,顿时看得有些转不过眼睛。 只见得天空、大地各处,都有无数披头散发的鬼魂,被一个个黑白相间服饰的鬼差驱赶着,这莫非就是传闻中的黑白无常? 另外还有无数长着牛头马脸的鬼神,不时挥鞭鞭打着一些身上拷着手链脚链的鬼魂,在往着前方飘去。 毫无疑问,这里便是阴曹地府! “走吧,张老弟。切记一点,不论是什么人叫你,都不要回应,除非我让你说话。”崔判官传来话音。 张落叶忙收回目光,紧跟崔判官身后,往着前方飞去。 然而,飞不到片刻,崔判官忽然传来着急的声音:“怎么会这样?太不走运了!张老弟,你且一个人往有水的地方走,到达水的尽头,便是黄泉路。” 张落叶有些疑惑,往四周看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崔判官何故如此慌急? “崔大哥,怎么了?” “现在不是休闲说话的时候,是第一鬼将‘神荼’往这边来了,以他的法力,你的身份恐怕会立即看穿。这里由我挡着,你快走,要不然就迟了!” 崔判官这话刚落罢,远处就忽然传来一股恐怖之极的元力波动,张落叶自认对战过夺取天神力量的第十任画壁宗主,然而后者的力量,相比这股力量,却是小巫见大巫,他有些明白,为何崔判官会如此的恐惧。 当下他也二话不说,运用起全身的元力,犹如激射而出的弓箭般,速度飞快地往着有水的地方而去。 那股元力波动的主人显然不甘于就这么放过张落叶,速度飞快地往着这边拍来一掌,就看得那掌犹如遮天蔽日般,引得整个阴曹地府天地震动,狂风乱作! 张落叶看得脸色变了变,使劲了吃奶之力,险险避过手掌的攻击,但却给手掌攻击的余波波及,顿时身不由己地往着前方飞去,更是双眼一黑下,昏厥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落叶在呻吟一声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有别于他昏迷前看到的灰暗天空,反倒是床帏之类的东西,这让得他微微一愣。 往着四周看了一眼,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还真的躺在某间房间的床铺上,从床铺布置的粉红色来看,显然这个房间是属于女子的房间。 自己这是在哪里?这里还是阴曹地府吗?若是阴曹地府的话,怎么会有如此阳间女子布置的房间? 正思索间,房门在‘咿呀’一声下,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是一个美得无法形容的女子,恐怕是乔秋容两女也难及她的一半,硬要说的话,也只有醋皇后能与之相比。 两人的眼神接触,让得女子轻笑了起来,犹如百花争艳般,她柔声说:“你还真让人吃惊啊,居然能从神茶的一掌中逃得一命。” 张落叶问:“这种事很让人惊讶吗?” 女子不禁扫了他一眼,自语说:“你不知道吗?整个阴曹地府,除了那五方鬼帝、北阴酆都大帝与东岳天帝外,根本就没有人承受得了神荼的一掌,别提说从他那一掌中逃得一命。天庭也只有二郎神、八臂哪吒以及托塔天王李靖能与之比肩。你说这不令人惊讶吗?” “是吗?难怪会号称‘第一鬼将’,这等实力的确当之无愧。”张落叶回想神茶那一掌之威,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你也别泄气,妾身观你还年轻,以你的资质,加以时日的话,要超越神茶,也不是什么难事。”女子看出张落叶的失落,不禁安慰了一句。 “谢谢。对了,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救了我吗?”张落叶想起一事,出声问道。 “这里是‘桃都城’,你昏迷在路上,妾身恰好路过,就把你带到了这里。”女子微笑答道。 “你…….你说这里是‘桃都城’?”张落叶听得一把跳将了起来,桃都城是东方鬼帝蔡郁垒掌管的城池,自己好不容易才从他的部下神茶手中逃得一命,却没想到反而被带到对方的阵地中! “你怎么了?”女子不知张落叶所想,反而双手托着下巴,睁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颇有兴趣地看着张落叶惊慌失措的反应。 “谢谢你救了我。我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张落叶回过神来,向着女子拱了拱手,就想离开之际,却被女子一把拉住。 后者撇着小嘴说:“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若你这么走出去的话,十条命都不够你丢。” 也是啊,这里是东方鬼帝的掌管之地,连天庭玉帝也不能管辖,若是自己就这么出去,被对方发现的话,对方就那么轻易把自己给杀了,也不会有人会为自己声讨的。 但怎么办?冒死丹的药效只能维持一天,若那个时候,自己还不能采摘彼岸花回去的话,那就真的会成为孤魂野鬼!不管怎么说,自己不能一直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 只是到底该如何离开这里呢?若是有熟悉这里的人能够带路的话……..,嗯?熟悉这里的人……..!? 张落叶不禁看向了女子的方向,刚才因为惊扰,所以一直没留意这件事,现在回过神来,他倒是想到了很多,当中一个便是女子身份的猜测。 对方既然能把自己带到这里,说明其身份一定很高贵,就算不高贵,自由进出桃都城却是可能之事,不然就会与对方把自己带到这里的做法相矛盾。 “还未请教姑娘怎么称呼?”张落叶试探问了一句。 没想到女子却轻笑了起来,一双眼睛似乎能把张落叶的想法看穿一样,她笑说:“你莫以为妾身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是想探出妾身的身份,好判断妾身能否带你离开这里吧?” 张落叶自然矢口否认:“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没有那种想法。姑娘的出手相救,让在下感激得很,故而在下想要知道姑娘的身份与名字,好他日报恩时,也能找到正确的人,不是吗?” “你说话还真是前后矛盾。要是真想报恩与知道妾身名字的话,你之前为何想要急着离开?若不是妾身点明此处凶险,你还傻傻地想要赶着去送命呢。”女子不为所动,反而眯着眼睛,脸露似笑非笑地表情。 这女人不好对付!张落叶心中突兀冒出这么个想法,脸上故作露出愚笨的神色,摸着脑勺说:“是……..是这样吗?可能是在下初醒,并没有想到那么多,若是因此而冒犯姑娘的话,还望姑娘见谅。” 说罢,他还故意向着女子深深一作揖。 “逗着你玩的啦,看你认真的样子。真是的,这不跟以前那傻呆性子一样吗?”女子摆了摆手,满脸不满地说了一句。 “以前……..!?姑娘此话是何意?我们是第一次见面的吧?”对方的话语,让得张落叶颇感疑惑。 女子自知失言,故作咳嗽说:“你这呆子,连耳朵都失聪了吗?妾身是说,你这认真的样子,就跟服侍妾身的下人一样,实在看着无趣。” 张落叶听得苦笑一声,暗付,这女子虽然貌美,但变化无常的性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应付这样的人的经验,我并没有多少,这下该如何是好? 正思量间,没想到女子却说出一番让他心中一跳的话语:“公子,你是阳间的人吧?”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零五章 十八层地狱 “姑娘是说笑吧?若在下是阳间之人,又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张落叶在暗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强笑着说。 “很简单啊,比如说服下冒死丹之类的,不是吗?”女子目光闪了闪,故作随意说道。 “冒死丹是什么?”张落叶一副打算装糊涂到底的模样。 “你啊,真是死鸭子——口硬!既然你不承认,那妾身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该干嘛就干嘛,不过可别指望妾身帮什么,妾身最讨厌就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女子撇了撇小嘴,坐到一旁,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打算不理不睬的模样。 张落叶见罢,颇感为难,他是怕如果告诉女子真相的话,对方不知会怎么对付自己,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说不清。 只是若没有对方的帮助,自己这般下去,左右还是死,算了,还是赌一把吧,她既然能救自己,说明心地一定善良,也许不会算计自己才是。 这般一想下,张落叶咬牙说:“好吧,正如姑娘猜测的,在下是阳间之人。” “嘿嘿,我就知道。”女子笑着站起了身子,绕着张落叶转了一圈后,轻声问:“那么,你一个阳间之人,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冒死丹只有判官才能持有,莫非你与四大判官的某位认识?” “这…….”张落叶脸露为难的神色。 女子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听。” 张落叶无法,只得试探问了一句:“倘若在下说出事情的原委,姑娘能保证不向外人泄漏?” “你以为妾身是那种舌长之人吗?况且在这个地方,连个知心说话的人都没有,妾身找谁说去?”女子白了张落叶一眼,如此说道。 张落叶想了想,暗觉有理,也不知出于何缘故,自从见到女子后,他心窝间便一直充斥着一股怀念的感觉,这感觉让他下意识无条件信服女子,甘愿与她分享心中的秘密。 当下张落叶便把有关钟馗嫁妹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当然,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他清楚得很。 然而,出于他预料的是,女子在闻听后,居然小声呜咽起来,并自怀中掏出小手帕,边拭擦着眼角上的泪水,边呜咽说:“怎么会有这么感人的故事?呜呜,钟藜妹妹也实在太可怜了,那叫山姝的也实在太可恶了,要是让妾身碰到她,非得扒了她的皮!” “姑…….姑娘,你没事吧?”对方的反应,让张落叶有些难以适从,这哭得也太不寻常了吧? “你别看着我,哎呀,真是丢死人了。”女子反应过来,在尖叫一声后,转过了身子,留下一个让人无限遐思的背影,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张落叶还是分辨到,女子雪白的颈脖以及耳根早已红润一片。 好一阵子后,女子才转回身子,脸上的泪痕虽然清理干净,但羞涩的红晕,却依旧残留在绝美的脸庞上。 “妾身决定了,这么有趣的事情,妾身也要参加。” 参加?有趣?这女人,一会儿说感人,一会儿说有趣,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 “姑娘说的参加是什么意思?”张落叶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就如字面的意思,你不是说要采摘彼岸花吗?我可以帮你哦。”女子微微一笑地说。 “不用麻烦姑娘了,姑娘只需把在下带离这个地方,剩下的事情,在下会自己想办法的。”张落叶忙摆手说,这种怪异地方,加上给不知身份的女子,总会有不好事情发生的感觉。 “你是笨蛋吗?”出乎张落叶意料,女子在白了他一眼后,如此说道。 张落叶就是修养再好,被这么一个陌生人劈头盖脸嘲笑是笨蛋,心中顿时变得有些不快起来,当下沉着一张脸说:“姑娘此话是何意?” “怎么?不服吗?”女子一眼看穿张落叶所想,冷笑说:“那我问你一句,你对彼岸花了解多少?” “这……..”张落叶还真给问倒了,毕竟彼岸花这玩意不常见,就是他也只是从传言中听闻。 他不禁故作强硬口气说:“了解不多,又如何了?” 女子冷笑说:“既是一知半解,所以妾身才说你是笨蛋。按照你之前说的办法采摘彼岸花,只会白忙一场。” 张落叶听得微微一愣,也懒得计较女子的嘲讽,反而急声说:“还望姑娘明示。” “很简单的事实,因为彼岸花根本就没有生长在黄泉路边,你去了也只是白忙活。”女子淡淡说道。 “这…….”张落叶脸露难以置信的神色,女子说出的信息实在太惊人了,他不知该不该相信的好。 在略一沉吟后,他皱眉问:“若你说的是真的,那那些生在黄泉路边的彼岸花又是什么?黄泉路是阴间的必经之路,就是鬼魂看漏眼,钟判官他们也不可能看错吧。” 女子淡淡说:“何谓海市蜃楼,你是阳间之人,想必也清楚吧。黄泉路边的彼岸花便是类似这个的原理,那只是昙花一现的虚影。钟判官他们难以靠近彼岸花,故而看错也正常。真正知道这件事的,整个阴曹地府也只有区区的那么几位,妾身因为些许因缘,成为知道这事的人之一。” 说到‘因缘’二字时,女子不知为何,暗暗看了张落叶一眼,看得张落叶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禁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张落叶深吸一口气问:“那请问姑娘,真正的彼岸花是在什么地方?” 女子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你知道了又如何?凭你一个人,根本就到不了那个地方。” 张落叶却说:“姑娘但说无妨,去不去得了,在下自会判断。” 女子轻叹:“好吧,你既然爱逞强,妾身便告诉你,真正的彼岸花,是生长在第十八层地狱!” 第十八层地狱!张落叶听得几乎要跳将起来! 身为修道士,如何不知道十八层地狱的典故?那是死后罪人受罪的地方,越高层数的地狱,便代表在此受罪的死人罪孽深重,同时也代表凶险异常的增加! 第十八层地狱,便是十八层地狱的最下层,最为凶险之地!倘若彼岸花真个生长在那种地方,仅凭他的修为,根本就爱莫能助! 张落叶不禁暗付,虽说这样对不起钟判官,但若事实是这样的话,自己也只能放弃。 “怎么?你要放弃吗?”张落叶的表情被女子看在眼内,后者在目光闪了闪后,如此说道。 张落叶淡淡说:“在下也是有自知之明之人,十八层地狱的事情,即便在阳间也留下了大量的传说故事,以在下的修为与能耐,根本就进不了那等地方。” 女子却忽然说:“要放弃也太早了。妾身之前已经说过,你若是采摘彼岸花的话,妾身可以帮忙,这话到现在还有效。那么你的决定是………!?” 看着女子自信满满的表情,张落叶有些犹豫,十八层地狱的事情凶险异常,他不能单凭女子的一句话,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撞进去,若这是陷阱的话,自己不就自投罗网吗? 出于谨慎,他向女子问道:“姑娘凭何以为能帮得了在下?” “也是呢,妾身到现在还没自报家门。”女子忽然甩了甩发丝,满脸高傲地说:“妾身名为‘蔡文姬’,只要妾身想,没有妾身做不了的事情。” 蔡文姬?此处桃都城,是东方鬼帝‘蔡郁垒’的掌管之地,一样的姓氏,莫非……..!? 张落叶试探问道:“敢问姑娘与东方鬼帝蔡郁垒的关系?” 蔡文姬轻笑说:“东方鬼帝正是家父,你现在该知道妾身那番话的份量吧。” 五方鬼帝身份显赫,地位仅次于东岳天帝以及北阴酆都大帝,不受天庭管辖,更何况是掌管鬼界东方入口的东方鬼帝蔡郁垒,就更是如此。 蔡文姬身为东方鬼帝蔡郁垒的独女,地位高崇,只要她想,整个阴曹地府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就是十殿阎罗见到她也得客客气气。 “蔡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姑娘能够解惑。”张落叶沉吟再三,终是轻声说道。 “说吧,妾身现在心情正好,有什么疑问,你即管问就是。”蔡文姬很享受被张落叶震惊目光扫视的沐浴,轻笑说道。 张落叶说:“请蔡姑娘原谅在下的直接,在下看得出来,姑娘并不是那等善心泛滥之人,姑娘为何要帮助在下?毕竟是前往十八层地狱的事情,恐怕就是姑娘身份高贵,事后被知道的话,恐怕也是一场责罚。另外在下从不相信偶然,姑娘说在下昏倒在路边,你恰好路过,就顺手救了在下。既是‘恰好’路过,姑娘为何会知道在下从神茶掌中逃命的事情?” 蔡文姬听得心生不乐,口中哼说:“你这人疑心还真重,先不说妾身帮你的事情,知道你从神茶掌中逃命的事情很难理解吗?妾身路过时,刚好看到你从神茶掌中逃命,所以就知道这件事。” “姑娘这话就让在下费解了。”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神茶是你父亲的部将,一般情况下,看到神茶想要制服之人,都会联想到是穷凶极恶之辈,又怎会二话不说就把他救起?何况是直接带到最重要的城堡中?” “这………”蔡文姬被张落叶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想说什么借口理由,却发现词穷,当下索性跺脚说:“你这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的讨厌?还是以前那傻傻呆呆看起来顺眼,啊…….,不是……..” 说到最后,蔡文姬反应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之极,不禁狠狠瞪着张落叶的方向。 张落叶颇感无语,对于蔡文姬多变的性子,感到难以适从。 良久,蔡文姬平复下来,口中哼说:“好吧,也省得你唠唠叨叨的,妾身告诉你就是。你会被神茶攻击,以及从他掌中逃过一命的事情,都是地藏菩萨给妾身说的,他让妾身救起你,待你醒后,带你前往十八层地狱采摘彼岸花,并把你带去与他一见。” “地藏菩萨他……..”张落叶听得微微一愣,越发对这位神通广大的菩萨感到好奇,就不知对方为何想要与自己见面。 蔡文姬扫了张落叶一眼,故作冷淡说:“哼,要不是地藏菩萨法旨,妾身才懒得救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笨蛋。” 对于蔡文姬的冷嘲热讽,张落叶已经变得麻木,尽管如此,他还是向着蔡文姬行了一礼,口中说:“虽说是菩萨法旨,但姑娘的救命之恩,却不是菩萨法旨可以衡量的,在此,在下表示深深的感谢。” “嘛,就当是这么回事吧。”蔡文姬别过了蛾首,右手微抬,在拨弄着发丝。 “对了,蔡姑娘与地藏菩萨相熟吗?”张落叶想起一事,好奇问道。 蔡文姬却摇头说:“也不算熟悉,就是往日有时间,会去听听菩萨讲经,一来二去,就不生脸了。” 张落叶笑说:“既然是菩萨法旨,想必令尊也知晓,就是帮忙在下的事情败露,相信令尊也不会责罚姑娘你。” 蔡文姬却说:“你错了。有关菩萨授予法旨的事情,仅有妾身一个人知道,另外菩萨也叮嘱过,让妾身不要把此事外泄给其他人知道,也就是说,若此事败露的话,父亲还是会责罚妾身的。” 地藏菩萨也太那个了吧,怎么能这样办事?张落叶有些哑口无言。 蔡文姬嘿笑说:“你也不用替妾身担心,正确说来,你该为你自己担心为好。因为事情一旦败露,妾身就会说是你绑架要挟妾身做的,嘿嘿,到时候,下十八层地狱事小,就怕是被父亲打得魂飞魄散吧,你。” “那个,彼岸花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没想到这女人已经想好为她自己脱罪的借口,这不是害惨自己吗? 蔡文姬的一双眼笑成了月牙状:“怎么可以算呢?这可是地藏菩萨的法旨,怎么?你打算抗旨吗?后果会怎样,妾身可管不着哦。” 张落叶思索再三,终是苦着一张脸说:“好…….好吧,既然这样,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样才对,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我们动身吧。”蔡文姬伸手拍了拍张落叶的肩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其后往着殿外喊了一句:“来人,备马车!” 张落叶听得一愣:“备马车?” 蔡文姬白了他一眼,口中说:“你真笨啊,难道以为我们两个就这么大摇大摆去十八层地狱吗?况且那里路途遥远,不坐马车的话,没个把月根本到不了。” “也对,那麻烦姑娘了。”张落叶略显泄气地说。 不多时,外面响起下人的声音,说是已经备好马匹,蔡文姬应了一声,带着张落叶出得大殿,直往马车里钻。 马车车夫扫了张落叶一眼,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毕竟蔡文姬调皮捣蛋的性子,整个桃都城上下没有不知晓的,胆敢前去询问,只会惹事上身。 马车车夫恭敬问:“小姐,不知要到什么地方?” 蔡文姬淡淡地摆手说:“去第十八层地狱。” 马车车夫闻听,显然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后,也没有多说,就直接驾马往前行去。 ……………… 马车上 张落叶在看了前方的车夫一眼后,向蔡文姬传音说:“蔡姑娘,他不会多说什么吧?” 蔡文姬听懂张落叶话语的意思,口中说:“不用担心,他还没这个胆。另外,你不用这样传音跟我说话,这马车车厢拥有极强的隔音与屏蔽作用,除非是妾身允许,要不然外面的人,是看听不到在车厢上的我们。” “原来这样,却是在下多虑了。”张落叶不禁抓了抓头发,以掩盖心中的尴尬。 之后,两人各自沉默了下来,只听得马车行驶在道路上的辘辘之声,以及随着凹凸不平的马路而引起的马车剧烈上下颠簸外,整个车厢内一片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蔡文姬忽然看着窗外说:“也该是时候呢。” “时候?什么时候?”张落叶被蔡文姬这番没头没尾的话,给弄得一知半解,不禁出声询问。 蔡文姬不答反问:“张公子,你知道为何桃木剑能具有避邪斩妖的能力吗?” 这问题就像问为何太阳会从东边升起一样,正因为是自然之事,所以没有多少人会深究当中的缘由,桃木剑具备辟邪斩妖能力也是这样。 故而蔡文姬这么一问下,张落叶倒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蔡文姬看出张落叶心中所想,口中说:“这个缘由,其实与桃都城有关。张公子请看窗外。” 张落叶闻听,往着窗外看了一眼,这一看倒有些转不过眼睛来。 只见得左手方,一棵巨大的桃树屹立着,其伸展开来的枝叶足有千里之遥,巨大的树根深深束缚在大地上,其上穿透上方的灰霾,仿佛看不到尽头一样!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零六章 阿鼻大地狱 蔡文姬轻笑说: “告诉你吧。那便是‘传说桃树’,也有称为‘世界之树’,其底部贯穿十八层地狱深层,顶部枝叶支撑着整个天庭的根基。你们凡间呈现的桃树,便是它的部分枝叶展现。我们桃都城便是建立在这桃树的中下层顶部,作为看管与灌溉它的任务。” 这事张落叶还是第一次听闻,若真如蔡文姬所说的话,这传说桃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最起码,因为它的缘故,而让得天庭、凡间以及地府呈泾渭分明地分开形态。 蔡文姬扫了张落叶一眼,口中再说: “至于桃木剑能具备辟邪斩妖性质,恐怕与它自身拥有的性质相同,这也是阴曹地府能够轻易管辖如此数众的死魂原因。但若是其性质何来,这就不得而知,毕竟就像道一样,谈不上起源。” 或许是这个理也不一定。 张落叶看着窗外那骇人的桃树之影,仅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思绪有些飘远,或许是在这个生与死的夹缝中,有些感叹吧。 半响。 张落叶问了一句: “蔡姑娘,不知可否请教一件事?” “什么请教不请教的,说吧。” 蔡文姬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她很享受这个感觉,与这个男人相处的感觉,或许他已经忘了自己的事情。 但,不管怎样,看到他,总觉得安心,以及细微的喜悦。 “十八层地狱是个怎样的地方?” 蔡文姬绽放的笑容为之凝结,确切来说,被勾起了不愉快的记忆。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因为整天蝗钻小地狱、碓捣肉浆小地狱、裂皮暨擂小地狱、衔火闭喉小地狱、桑火烘小地狱、粪污小地狱、牛雕马躁小地狱、绯窍小地狱、头脱壳小地狱、腰斩小地狱、剥皮揎草小地狱。 ——第七阎罗殿,位于大海之底,沃焦石东北方。 掌殿阎罗为泰山王‘董’,三月二十七日诞辰,司掌‘热恼大地狱’,又名‘碓磨肉酱地狱’。 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取骸合药、离人至戚者,发入此狱,再发小狱。受苦满日,转解第八殿,收狱查治。又,凡盗窃、诬告、敲诈、谋财害命者,均将遭受下油锅之刑罚。 十六小狱: 恤自吞小地狱、冽胸小地狱、笛腿火逼坑小地狱、权抗发小地狱、犬咬胫骨小地狱、燠痛哭狗墩小地狱、则顶开额小地狱、顶石蹲身小地狱、端鸨上下啄咬小地狱、务皮猪拖小地狱、吊甲足小地狱、拔舌穿腮小地狱、抽肠小地狱、骡踏猫嚼小地狱、烙手指小地狱、油釜滚烹小地狱。 ——第八阎罗殿,位于大海之底,沃焦石正西方。 掌殿阎罗为都市王‘黄’,四月初一日诞辰,司掌‘大热恼大地狱’,又名‘恼闷锅地狱’。 另设十六小狱,凡在世不孝,使父母翁姑愁闷烦恼者,掷入此狱。再交各小狱加刑,受尽痛苦,解交第十殿,改头换面,轮为畜类。 十六小狱: 车崩小地狱、闷锅小地狱、碎剐小地狱、孔小地狱、翦朱小地狱、常圊小地狱、断肢小地狱、煎脏小地狱、炙髓小地狱、爬肠小地狱、焚小地狱、开瞠小地狱、剐胸小地狱、破顶撬齿小地狱、割小地狱、钢叉小地狱。 ——第九阎罗殿,位于大海之底,沃焦石西南方。 掌殿阎罗为平等王‘陆’,四月初八日诞辰,监管‘阿鼻大地狱’,另设十六小狱。 凡阳世杀人放火、斩绞正法者,解到本殿,用空心铜桩,链其手足相抱,煽火焚烧,烫烬心肝,随发阿鼻大地狱受刑。直到被害者个个投生,方准提出,解交第十殿发生六道(天道、人道、地道、阿修罗道、地狱道、畜生道)。 十八层地狱:就是阿鼻大地狱,古人对就九很是执着,十八是九的双数,意味着没有比起更令人恐怖。 十六小狱: 敲骨灼身小地狱、抽筋擂骨小地狱、鸦食心肝小地狱、狗食肠肺小地狱、身溅热油小地狱、脑箍拔舌拔齿小地狱、取脑填小地狱、蒸头刮脑小地狱、羊搐成盐小地狱、木夹顶小地狱、磨心小地狱、沸汤淋身小地狱、黄蜂小地狱、蝎钩小地狱、蚁蛀熬眈小地狱、紫赤毒蛇钻孔小地狱。 ——第十阎罗殿,沃焦石正东方,直对五浊世界的地方。 掌殿阎罗为转轮王‘薛’,四月十七日诞辰,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四大部州投生。 男女寿夭,富贵贫贱,逐名详细开载,每月汇知第一殿注册。 凡有作孽极恶之鬼,着令更变卵胎湿化,朝生暮死,罪满之后,再复人生,投胎蛮夷之地。 凡发往投生者,先令押交孟婆神,酴忘台下,灌饮迷汤,使忘前生之事。 ……………. 层出不穷的大地狱,以及五花八门的小地狱,即便在蔡文姬内心的解析下,张落叶仍是听得一头雾水。 在他看来,很多时候,所谓的小地狱,不过就一个地狱池塘,表面看没什么区别。 但按蔡文姬的话语,只有真正落到里面的人,才会体会到那份痛苦,看,自然感觉不到。 转眼之间,马车已经有惊无险地穿过了前十殿阎罗,然后在绕到第九阎罗殿。 于此时,蔡文姬让马夫自个回去,自己亲自驾驶着马车,自阿鼻大地狱的入口进入,她这个举动,张落叶之后才明白。 阿鼻大地狱极大,广漠无间,打入地狱的阴魂,无法脱出,永远在地狱中受苦,作为生前穷凶极恶的报应,所以这个地狱,也叫‘阿鼻大城’。 据佛经记载,阿鼻大城‘广、深两万由旬’,也就是九百亿平方公里,而阿鼻地狱里的拘魂使者唤作‘阿傍罗刹’。 自进入阿鼻大地狱后,张落叶只感到一股挥之不去的高温以及让人兴不起丝毫高兴情绪的压抑感。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荒芜以及皑皑白骨,浓郁得仿佛粘在人身上的死气,让人很是不舒服。 更何况那一声声自远近飘来的惨叫与痛哼之声,久久不绝于耳。 让人听之,仿佛那些人受到的痛苦,在己方身上,也能清晰显现。 这种鬼地方的最下层,真的有彼岸花吗? 不过,地藏菩萨真个能忍耐,像这等只有荒芜与绝望的地方,光是置身其中,便让人难受得仿佛要发疯一样。 更谈何说持之以恒地拯救每一个落入此处的鬼魂?这到底需要多大的伟力啊?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零七章 贾延 这便是地藏菩萨吗? 看着眼前这位风流倜傥的白衣少年,张落叶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倘若之前不是有自称是菩萨来使的尊者,亲自把他带到这个花圃,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眼前的这位少年,便是传说中的地藏菩萨。 可惜,蔡文姬被格挡在花圃外,要不然就可以询问一下她。 半响,白衣少年开口说了一句: “怎么了?张施主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着这话,他那仿佛能把人看透的眼睛,在张落叶身上略略一转,然后脸上微微一笑。 “在下冒昧,只不过有点惊奇罢了。菩萨的样子,与民间传说中的有很大的不同。” 张落叶恭敬说了一句。 不得不说,白衣少年身上霞光弥漫,与他相对,只感到阵阵梵音在耳边回响,很是的透彻。 “不知张施主听说过没有?菩萨有百相的事情。现在的这幅样子,乃是贫僧未出家前的样子,可以说是过去相。你与贫僧颇有渊源,用这幅样子跟你说话,也是为了避免泄漏天机。” 张落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一定很疑问,贫僧召见你的事情吧?” 地藏菩萨话音一转,如此问道。 张落叶忙恭敬说: “菩萨运筹帷幄,还望予以点明。” 地藏菩萨却说: “无他,只不过想要与你见个面,然后跟你说一下话而已,另外,还有些事情要确认一下。” 张落叶微微一愣: “确认的事情是指……..!?” 地藏菩萨微笑说: “天机不可泄漏,虽说如此,但看到你,贫僧便知道再无确认的必要。你的成长远远超过正确的预期,这样的话,在‘那一天’降临的时候,你应该能轻易应付。” 然而当张落叶询问那一天的意思时,地藏菩萨又用了一句‘天机不可泄漏’,便搪塞了过去。 联想到之前地藏菩萨对蔡文姬吩咐的举动,张落叶也就释然,这位菩萨做事可是随便得很呢! 地藏菩萨话音一转地说: “也该是时候,你随贫僧来吧。” 张落叶虽是心中疑问,但也不好问,只得跟着地藏菩萨飘身而起。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得一个类似于血池的地方。 这血池很大,左右看不到尽头,然后在血池中,可以看到无数被锁链捆绑的鬼魂,一边在血池中挣扎着,一边哀声痛哭,场面极其的悲惨。 “这是………!?” 张落叶目光闪了闪,可以清晰从血池中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吸引力。 看着血池,地藏菩萨脸上闪过一丝怜悯: “这是第十八层地狱的核心,名为‘无间血池’的地方。无间者,无间断,无穷尽之意。落入此中的死魂,都是生前坏事做尽,孽气缠身之人。然而,上天有好心之德,即便是坏事做尽之人,都应该给予他们改过自身的机会,而不是生生世世在这种地方受磨难,所以贫僧才会呆在这个地方,试图渡尽这里的怨魂。” 张落叶却持相反意见: “可是,菩萨,恶贯满盈的死魂,毕竟都是来自阳间的错孽。空在这种地方超渡,哪有渡尽之日?说是大慈大悲,却有些愚笨了。” “或许是这样。” 地藏菩萨不为所动,淡淡说: “但贫僧修的是菩萨之道,倘若连眼前的怨魂都不能渡尽的话,这佛道修来何用?” 张落叶动了动嘴皮子,终是没有说话。 便在此刻,地藏菩萨浑身弥漫着万道金光,口中念诵着什么经文,只听得梵音阵阵,瑞气皑皑,那一瞬间,整个血池竟变得像是西方极乐世界般! 血池中的鬼魂们不知何时起,全部停止了惨叫,一个个地抬头看着地藏菩萨。 双手紧握在胸前,满脸的虔诚,甚至都脸露幸福美满的表情! ………………. “这便是彼岸花,你且去吧。” 在超渡完鬼魂后,地藏菩萨重新把张落叶带回花圃,并让手下尊者取来彼岸花,递给了张落叶。 “谢菩萨。” 张落叶忙伸手接过,道了一声谢。 其后跟着尊者,出得花圃,与蔡文姬会合,由蔡文姬重新驾驶着马车离去。 约莫数个时辰后,马车出得十八层地狱,重新出现在桃都城的附近。 张落叶下了马车,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马车上的蔡文姬,那绝美的脸庞上,写满着不舍的神色。 “谢谢蔡姑娘的鼎力相助,要不然,仅以在下的力量,要采摘到彼岸花,那是痴人说梦话的事情。” 蔡文姬暗暗擦了擦泪水,故作笑道: “那是当然,你以为妾身是什么人?妾身可是蔡文姬!只要妾身想做,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张落叶顺着她的话语,捧了她几句,毕竟是人家姑娘的帮忙,他才这般顺利。 两人再说了一阵子话后,蔡文姬忽然心中一动,向着张落叶说: “好了,就到此为止吧。今天,妾身很高兴,待日再找你玩,不许你说不可以。” 这话说完,她便驾驶着马车,往着桃都城而去,一直到马车消失不见后,张落叶才回过神来。 当下,他也没再犹豫,直接往与崔判官约定的地方而去。 在那里,崔判官与钟馗早已等候多时,看着张落叶递来的彼岸花,钟馗颤手接过,满脸的感激。 之后,由崔判官施法,待得眼前重新出现画面时,三人出现在阳间东海的‘度朔山’附近,然后崔判官令牌一抖下,三人再次消失不见。 眼睛再次适应视线时,早已回到云和县的‘十王殿’内,等候多时的鬼差,忙把张落叶的肉体取来,让后者施展法术,魂体融回在一起。 崔判官笑说: “钟判官,有此彼岸花与生死册,相信令妹与王行明的事情,也能完美解决。届时延续了三世姻缘,你也好放心。” 钟馗感叹: “这都是崔判官与张小友的功劳,本官没齿难忘,日后但凡有用得着本官的事情,两位即便吩咐就是,本官绝不会说个‘不’字。” “钟判官言重了,却不知钟姑娘的婚宴,什么时候举行?” 张落叶摆了摆手,微笑说了一句。 “自然越快越好,如无意外,应该会在三天吧。届时,还望两位不要吝惜,能来参加妹妹的婚宴。” 钟馗略一沉吟,如此说道。 崔判官笑说: “那好,我就等着,届时一醉方休!” 张落叶跟着说: “在下也恭候了。” “好,那就此别过了。” 钟馗拱了拱手,身上霞光一闪下,在原地消失不见。 崔判官这才向张落叶辞别,待得崔判官身影消失不见后,张落叶才往着客栈的方向行去。 只是,行不到一半路程,张落叶忽然停下了脚步。 只见得前方,一道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地虚浮着。 像是鬼魂,但又散发着很是诡异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 “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 说着这话,张落叶拔出了腰间的雌雄斩邪剑。 女子轻摇了摇头: “小女子名‘苏娘’,没有想惊扰仙师的意思,如有不礼,还望见谅。” 对方客气的态度,让得张落叶表情有所舒缓: “苏姑娘,是吧?你找我有何事?别跟我说,你只不过是偶尔路过。” “仙师慧眼,小女子此趟的确是专程来找仙师的。” 苏娘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 “仙师若是怜惜性命的话,有关钟馗的事情,仙师还是不要再参合的好。” 张落叶听得眉头一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怜惜性命又是何意?还有,你怎么知道在下与钟判官的事情?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边说着这话,张落叶已经抢先出手,竟想要先行制服女子,然后再设法从女子口中盘问出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然而女子身影却在一晃下,转瞬消失不见。 看着女子消失动作的张落叶,先是微微一愣,其后换上苦笑的表情: “传话灵体吗?这么说来,对方的真身不在附近。” 不过,她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怜惜性命,是指性命会有危险的意思吗? 最重要的,她怎么知道自己与钟馗的事情? 莫非她一直在监视着钟馗? 所以自己与钟馗的接触,她才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管怎样,唯一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对方一定与钟馗相熟。 再想了一阵子,也没有个所以然,张落叶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继续往客栈行去。 这趟地府行,确实把他累坏了,肉体倒好,最糟糕的莫过于精神方面。 这也正常,十八层地狱自古号称阴曹地府的人间地狱,就是意志力最坚定的人落入其中,也不见得能够维持理智多长的时间。 也亏得张落叶修有天师道功法,且蔡文姬的马车有辟邪之效,不然就是他也承受不了多久。 尽管这样,这份疲惫,还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此刻的他,只想回到客栈,好好休息一番。 看着日思梦想的人儿出现,阮小谢与乔秋容两女禁不住满脸的喜悦,忙服侍着张落叶上床。 张落叶也实在累极,懒得计较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在两女的服侍下,上了床休息。 ……………. 次日,阳光明媚。 考虑到钟藜的婚宴是在三天后,张落叶打算这几天到义庄看看,九叔是否返转。 于是他在告诫阮小谢与乔秋容两女几句后,出得客栈,招来一辆马车,搭乘着往义庄行去。 当他来到义庄时,发现梁秋生与吴文才都在,但两人俱是神色疲惫,满脸的失落,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是姜部郎已经为他女儿与陶望三订婚,婚宴将会在七天后。 张落叶不禁安慰说: “两位,事已至此,再伤心难过也于事无补。” 梁秋生却摇头说: “张兄,你不懂,若是普通看着喜欢的人,嫁作人妇,还好些。问题是,在知道这件事后,我试着询问姜小姐对我的感觉,才知道她一直把我当成大哥看待!那时,我真有撕心的感觉!不过经过这几天的深思熟虑,也就淡然了。她既然把我当大哥看,我也就衷心祝福她能得到幸福。” 吴文才却近乎哭咽地说: “师兄,你这哪叫伤心的,我才更憋闷。那女人亲口跟我说,看着我就像表演戏法的有趣!我这般爱她,她却把我当成是表演戏法的,我的心啊。” 张落叶听得很是无语,也不好说什么。 良久,梁秋生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到里面坐。” 张落叶点了点头,便随着两人进到义庄内,迎面是一个大院,四周是厅房。 可以远远看到那些没有关紧的门内停放的一具具的棺材,有不少家属,披麻戴孝地半跪在蒲团上,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轻轻抽泣着。 时而刮起一阵阴风,寒气逼人,冷冽之极,让人不寒而粟,阴气浓重得依附在在栏杆、门窗上,甚至大院上种植的植被树叶上,都可以看到一抹抹的雨露寒霜。 毕竟是死人停放之处,有此情况,也属于正常。 然而在穿过大院时,张落叶注意看到一道半跪在地上的身影,那是个年若十几岁的小男孩, 盯着大厅的方向,满脸的坚定。 张落叶心中一动,故作随意问: “梁兄,此人为何在这里长跪不起?” 梁秋生扫了一眼,口中说: “他啊,名叫‘贾延’,据他说他的母亲遇到了狐狸.精,想要我们师父帮忙除妖,但师父远在门外,我们这般跟他说了,他便哀求我们传授给他一点道术,好自己去除妖。但张兄你也知道,我们门派森严,怎可如此随便传道?他见此,便在这里长跪不起,试图让我们回心转意,都已经好几天了,我们看着也不忍心,但门规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此事试着跟你们师父说过吗?” 张落叶在想了想后,询问道。 一旁的吴文才接话: “张小哥,此事我们自然跟师父说了。但师父说此人与他并无师徒缘分,况且这是此人的命中一劫,让我们不能插手。” “哦。” 张落叶不禁多看了这个贾延一眼,的确如九叔毛小九所说,贾延印堂发黑,注定有血光之灾,但印中洪福,却有劫后大福之兆,当然前提是他能安然度过这个血光之灾。 说着这话,三人已经来到大厅,梁秋生在为张落叶倒了一杯清茶后,问道: “却不知张兄来此处有何要事?师父说了,让我们尽量帮助你。” “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令师还没有回来吗?” “师父吗?很抱歉,师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张兄若是来找师父的话,只怕是白跑一趟。” “是这样吗?” 张落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失望,以毛小九之能,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尸变之事,看来是棘手之极,这样的话,真不知猴年猴月他才能回来。 看来只能在钟藜事后,亲自跑一趟吧,张落叶不禁心中如此想到。 离开义庄后,张落叶先是回到客栈休息,待得距离太阳西斜还有些许时间时,他忙赶回义庄附近,隔着一条街道,打量着义庄的门前。 果不然,一阵子后,贾延疾步而出,往着家中匆忙行去,母亲每晚被狐狸.精迷惑,因此他在白天长跪外,晚上都赶回家中,守护母亲。 只是才转到一条后巷,就被一个白发少年拦住,贾延看他陌生,不禁疑惑问: “你是何人,有什么事吗?” 张落叶笑道: “在下姓张,名落叶,在义庄我看你长跪着,只是你那时目不斜视,故而看不到我。我从梁兄处获知你的事情,听说你的母亲被狐狸.精迷惑,不知可有此事?” 贾延虽是疑惑,但在看了看天色后,急声说: “你既然知道,也就不要拦我,我要马上赶回母亲身边。” 张落叶却说: “小兄弟莫急,在下学过一些粗浅道术,算是一个学道之人,自然以降魔伏妖为己任,你母亲被狐狸.精迷惑的事情,说不定在下可以帮助你。” 贾延上下打量了张落叶几眼,脸上闪过不信的神色,毕竟张落叶太年少了,怎么看都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但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对方既然如此说了,说不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当下便点了点头,带着张落叶一同往贾家的方向行去。 路上,张落叶询问了有关狐狸.精的事情,贾延也没多犹豫,喃喃说了起来。 原来这贾家祖上原是湖北汉阳府人,到了贾延爷爷这一代,当时正值国家动乱,不得已,便迁到此处居住。 到得贾延父亲一代,战乱基本停止,由于祖上大部分产业都在湖北省汉阳府内,所以贾父便常年奔波在本县与湖北,而贾家一家大小则居住在此处。 由于贾父常年不在家,这家中也仅有贾延、贾延母亲,外加一个煮饭的老妈子与数个丫鬟罢了。 发现母亲被狐狸.精迷惑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那时母亲独居,一天夜里梦到与人交.合,一惊之下,就醒了过来,一摸床边,竟发现是个小个子的男人! 那男人神态与常人不同,一看就是狐狸.精所化,不多时,天色大亮,那狐狸.精下得床,在门没开的情况下,消失不见。 贾母很害怕,当天夜里就叫来贾延,老妈子以及丫鬟们,一起睡觉。 到得夜深人静之际,贾母忽然喃喃自语,很是的大声,有惊恐,有呻吟,更有哀求。 陪睡的众人俱都被惊醒,点灯一看下,就看得一道身影猛然闪过,自此贾母便变得恍恍惚惚,半清半醒。 贾延等人心中后悔之极,在第二天夜里,就坚持没有睡觉,也仅仅打瞌睡片刻,谁知猛地醒来时,却发现贾母不见了踪影! 开始众人以为她只是去了解手,就没多在乎,但等了很久,还没见她回来,才意识到是出事了! 想去寻找,又怕妖怪作怂,也只有贾延壮着胆子,提灯去找。 找了好一阵子后,贾延终是在某间厢房找到了贾母,只见得她浑身赤裸地躺在地上,见人也不害羞,还蹦蹦跳跳,唱着歌,就像找了魔一样。 那事后,贾母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更时而疯疯癫癫,每天说着胡话,甚至夜里也不让其他人与她一起睡,还把老妈子赶了出来。 贾延很是担心,某夜就守在门外,忽然听得里面传来母亲的嬉笑声,贾延疑惑下推门点灯进去。 谁知道贾母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披头散发地指着他大骂不停,还用力把他推出去,贾延自是不肯,恐防房间内藏着迷惑母亲的狐狸.精。 贾母见到贾延赖着不走,就咬他,贾延吃痛,无法下,只得退出了门外。 之后,贾延偶然闻听九叔的名号,知道他有极大的除妖本事,便亲自前往,才有了后面的一幕发生。 张落叶略一沉吟,口中说: “按你所说的情况,令堂的确是被狐狸.精所迷,至于变得这般疯癫,恐怕是被那狐狸.精摄了魂魄元神的缘故。不过,幸亏时间不长,要真个一年半载的话,令堂的魂魄元神只怕永远也找不回来。” 贾延见得张落叶说得头头是道,心中再无疑问,不禁向着张落叶跪拜而下: “仙师,小子凡眼肉胎,没能第一眼判断仙师的身份,多有得罪,还望仙师见谅。烦请仙师搭救母亲性命,小子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仙师的大恩。” 张落叶往着贾延的方向,虚空一探手,贾延只感到一股柔力把自己扶了起来: “小兄弟莫要如此大礼,这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具体缘由,在下日后会向你说明。至于令堂之事,在下定竭尽全力的,你就放心吧。” “谢仙师。” 贾延听得深深行了一礼,满脸的喜忧。 便在此刻,两人已经到达贾府门前,张落叶略一打量,发现这府邸不算大,但若按贾延所说,只有一个煮饭老妈子以及数个丫鬟的话,却是显得有些少大了。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零八章 抓狐 “公子,你可总算回来了,夫人她……..” 张落叶与贾延才刚到大门,就看到一个丫鬟匆匆跑了出来,满脸的惊恐与着急。 贾延心中一动,忙急声询问: “母亲,她怎么了?” 那丫鬟疑惑地看了张落叶一眼,向贾延说: “刚才小梅给夫人端饭时,不曾想夫人突然扑过来咬她,我们都吓坏了,好不容易把她们分开,就赶着出来请大夫给夫人看病。” 贾延心中有数,口中却故作说: “不用找大夫了,你且下去带小梅包扎一下。此事若泄漏给外人知道,我就唯你是问,听明白吗?” 这个世界的下人没有任何的人身自由,但凭主人随意处置,官府也不会过问,故而丫鬟在闻听贾延的话语后,忙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后,躬身退下。 贾延微叹了口气,也没在犹豫地带着张落叶直往后院赶去,那处院落没其他丫鬟敢靠近,正是贾母的住处。 到得院落门前,贾延先让张落叶稍候,而他自己则小心地走至厢房门前,在敲了敲门后,轻声问道: “母亲,贾儿回来了,特意向你请安。” 应对贾延的是一遍寂静,贾延也没在乎,再次敲门询问。 不一会儿,房间内忽然传来一把女子的娇笑声,正是贾母的笑声,很是疯狂,夹带着痛苦的哼声! 贾延脸色微变,忙用力推着门,却发现门内反锁,不得已,他只得加大了推门的力度。 如此好一会儿后,贾延终是把门推开,进了去,张落叶这边看过去,只听得房内传来贾母的怒骂之声,接着一阵拍打之声响起。 张落叶恐防贾延出事,忙几步走至门前,试着往内窥视。 只见得房内,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赤着双脚,身穿白衣,犹如鬼魅般。 她发疯地拿着一面铜镜拍打着贾延,贾延紧咬着双唇,默然承受着,眼睛却谨慎地打量着四周,试图寻找出那狐狸精的藏身之所。 贾母见得这般拍打贾延,贾延都不吭一声,不禁怒了,随手抓起一只木凳,追着贾延边打边怒骂着,很是的疯狂! 贾延也实在是个孝子,就是贾母用木凳打得他掉了皮,流淌着鲜血,也不敢还手。 张落叶轻叹口气,暗付,这贾延倒是个孝子,不过要作为传承的弟子,还需多观察一番才行。 心念至此,他袖袍一抖下,就看到霞光一闪,瞬间没入贾母体内,后者疯狂的表情瞬间停滞,更是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母亲,你怎么了?” 贾延没有看到张落叶的举动,以为贾母出了什么事,忙满脸着急地摇着她的肩膀。 “不必惊扰,令堂没事,不过是在下略施法术,让她昏睡过去罢了。” 张落叶几步上前,解析说。 贾延闻听,忙向着张落叶跪拜而下: “仙师神通广大,请大发慈悲,救救我的母亲吧。” 张落叶摆了摆手,淡淡说: “放心好了,在下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你且先把令堂扶到床上躺下,容我为她把一下脉再说。” “好的。” 贾延点了点头,依着张落叶所说,把贾母扶到床上躺下,其后看着张落叶为贾母把脉的画面。 半响,张落叶收回手臂,脸露沉吟的神色。 贾延虽是心中着急,也不好打断张落叶的沉思,便恭立一旁不作声。 片刻后,张落叶在目光微微一闪的情况下,自怀中掏出一面八卦镜,然后口中轻念着什么咒语。 便看得那八卦镜忽然轻轻一颤,顿时犹如一束探照灯般,一束白色光束直射向那个母亲。 正在昏睡的她,诡异地惨叫一声,然后自全身冒出大片的绿色烟雾,待得烟雾散尽之时,她轻吐出一口绿色的鲜血,然后重新昏睡在床上。 贾延愣愣地看着,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口口声声说母亲被狐狸.精.迷惑,但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是凡人,对于妖魔鬼怪之类很是的敬畏。 “仙师,母亲她怎么了?那狐狸.精死了吗?” 贾延回过神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张落叶却摇头说: “不,在下刚才只是把依附在令堂身上的妖气驱除而已,但这妖气依附也有些许时日,令堂想要醒过来,恐怕非得要几天的静养方可。” 贾延闻听,二话不说地跪拜而下: “请仙师一定要斩除那只狐狸.精,救我母亲一命,大恩大德,小子愿意做牛做马来相报。” “你且起来说话。” 张落叶右手微抬,一股柔力虚空托出,把贾延扶了起来: “我看这房子的窗户都被堵了起来,是你做的?” 贾延点头说: “是的,在母亲出事后,为了保障母亲的安全,我模仿起泥瓦匠的操作,运过一些砖石,把房间的几扇窗户堵了起来,但只是没想到这样做了,还是让那狐狸.精溜到房间内。” 张落叶淡淡说: “妖魔鬼怪都会穿墙遁地之术,仅凭物质性地封锁,是不会凑效的。未免打草惊蛇,我刚才在驱除你母亲身上的妖气同时,给她下了暗示。” “暗示?却不知是什么暗示?” 事关母亲性命,贾延不得不问清楚。 张落叶解析说: “也不是多么复杂的内容,就是让她保持那疯癫的模样。一来让狐狸.精‘放心’,以为自己施加的妖气还在,这样可方便我们在暗中行动;二来,也是为了更好保护令堂的性命,不然那狐狸.精见事败,恐怕会杀人灭口。” “仙师考虑得极是。” 贾延衷心地点了点头。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喃喃说: “此事先到这里为止,今夜那狐狸.精恐怕会再出现,凭我的修为,它定会感觉得到,所以我不能在这里。” 贾延听得脸色变了变: “仙师,这该如何是好?” “莫急,你且附耳过来。” 张落叶目光闪了闪,往着贾延的方向招了招手。 ………………. 这一夜,贾府上下的丫鬟、下人都对小少爷的举动很是的迷惑。 只见得贾延一声不吭地蹲在厨房的地上,拿着个磨刀石,把自厨房中取起的一把菜刀,摩擦得‘噌噌’作响,一直到菜刀被磨得锋利无比后,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渐渐地深夜降临,丫鬟下人们都差不多睡着,唯独贾延不知疲惫,怀中揣着那把磨得锋利的菜刀,蹲在母亲房间正对的院落草丛中。 在他身旁,一盏油灯被瓢扣着,让得灯光很是暗淡地散射在四周不远的距离。 贾延目光如炬,很是耐心地等待着,一直到母亲房间响起说话声时,他才不慌不忙地把瓢取起。 顿时明亮的灯光自油灯射出,让得包括房间门前的地面,都被照得一片光亮。 贾延见此,故作大声叫喝,房间内顿时变得一片平静,仿佛刚才传出的说话声只是幻觉般。 贾延冷冷一笑,故作往远方走去,给人一种要搜索远方的错觉,而待得出院门之际,他忙蹑手蹑脚地返回房间门前。 在把怀中磨利的菜刀掏出,他另一只手把一块朴素的阵板握在了掌心,那是张落叶给予他,可让隐形妖魔鬼怪显现的阵板。 约莫片刻,只见得房门拉开一条缝隙,然后一道小小的身影激射而出! 贾延脸色发冷,对着那道身影手起刀落! ‘当’的一声,却是菜刀与地面触碰发出的声音。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不,正确说来是那道身影太快了,贾延此刀也仅是砍下它的一条尾巴罢了,足有两寸多长,而那道身影却仓忙逃出了院门。 贾延捡起那条尾巴一看,发现是条狐狸的尾巴,令人惊奇的是,这条刚刚砍下来的尾巴,其伤口处居然没有一滴鲜血滴出,实在诡异之极。 ………………. “都是我的错,好不容易才有如此机会,却让它逃走了。仙师,我母亲她怎样?” 贾延满脸的低沉,在看了一眼床上的贾母后,向张落叶问。 此时,张落叶收回探在贾母脉门的手,略一沉吟后,口中说: “莫扰,那狐狸.精并没有识破我的暗示,没有对令堂造成伤害。不过,我倒小看它了,明明让你如此偷袭,并事前布置了束缚它速度的阵法,还是让它逃走了。” 边说着此话,他伸手抓起那根狐狸尾巴,特别是在尾巴的伤口处多加打量。 “真是奇怪,即便是修炼有成的妖怪,在断手断脚的情况下,不可能不流一滴的血,何况它断的却是狐狸身体中,最重要的尾巴。看来这家伙定是修炼有什么邪法。” 贾延问: “仙师,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也是呢。”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 “那狐狸.精现在受伤,正是最佳斩灭它的时候。有此尾巴,正可施法跟踪它的下落,嗯,就这么办,小兄弟,你且去准备一下,恐怕我们不多久要走上一趟。” 贾延点了点头,忙起身去准备,而张落叶则身穿太乙道袍,头戴二仪交泰冠,在摆着的祭坛前一番作法起来。 贾延按着张落叶的吩咐,把清水与鸡血取了过来,张落叶一把接过,轻轻放在桌面上,然后原地挥舞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着。 约莫片刻后,他忽然自碗中抓起一把米,往着香烛的火焰上扔去。 就听得‘呼哧’一声,香烛的火焰炸裂了开来,张落叶不禁目光一闪,在轻喝一声下,往着后方翻了一个跟斗,手中的桃木剑舞得越来越快,双脚更是踏起七星步法起来。 贾延在一旁看得瞪大了眼睛,张落叶的举动,让他感到很是的匪夷所思,若不是知道对方在作法,他还以为对方在发病抽搐呢! 这便是道法吗?这般念一下咒语,舞一下剑,便能上通鬼神,下达阴曹地府吗? 便在此刻,张落叶猛地轻喝一声,随手抓起一瓶鸡血,在饮上一口后,右手捏成拈花状,指尖灵活地在瓷碗水面上轻轻划动着符文。 待得符文彻底成形后,张落叶右手往着桌面上的那根狐狸尾巴虚空一探手,那尾巴顿时凌空虚浮了起来,张落叶毫不犹豫地往着尾巴的方向,吐出含在口中良久的鸡血! 顿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 那狐狸尾巴竟然在发出一声轻吟的情况下,冲天而起,竟想要逃离此处! 张落叶哪里会让它逃走? 他大喝一声,左脚轻轻一蹬下,整个身形拔地而起,手中桃木剑轻轻一抖,直往那狐狸尾巴砍去。 没有任何的声音响起,狐狸尾巴就如乖巧的孩子般,紧贴着桃木剑,随着张落叶下落的身影,落到那盘清水上,其上方的鸡血瞬间把整盘水染红。 贾延惊奇地看着那条尾巴在水面上转个不停,而此时,张落叶迅速取起一张白纸,右手持着毛笔。 在沾了沾墨水后,他口中念叨着什么,似乎在计算距离般,随后挥笔而下,在白纸上画出一条条竖线横条,摸样极奇谨慎。 好半响,张落叶才停了下来,他呼出一口气,笑道: “成了,你看。” 贾延围了上来,满脸疑惑地看着纸上画面的东西,经由张落叶解析才知道,原来张落叶是利用这尾巴与那狐狸.精一样的气息,来远距离追踪它的去向,而这白纸上画的就是它逃亡地方所在的路线。 “走吧。” 张落叶摆了摆手,当先行去,贾延见此,忙快步跟上。 现在正是寅时中分,天还未亮,路上黑漆漆一片,没有半点人烟,时而刮来一阵阴风,寒气逼人之极。 两人匆匆向前迈进,张落叶不时顿步,盯着白纸,一边比划着,一边暗暗算着距离。 好一阵子后,两人穿过数条街道,迎面而来的是一间荒败的庙宇,庙门崩塌一边,自门外可以看到里面篙草乱生,断横残壁,甚是的悲凉。 不用张落叶说,贾延已经机智地绕着庙宇走上一圈,试图寻找出可以进去的最佳入口。 而不从庙门进入的原因乃是,庙门如此明显,从那处进入,定会打草惊蛇。 一番下来,贾延发现在北边墙壁处,有一个崩塌的缺口,那里杂草乱生,从此处进入,定能起到很好的隐秘作用。 张落叶见罢,点了点头,与贾延一起从那缺口钻了进去,这般近距离观看庙宇,发现荒败的程度更甚。 穿过前院,到得后院附近,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说话之声! 张落叶忙做了个止步的动作,并一把蹲了下来,贾延反应不慢,也如此做了。 透过草丛的缝隙,可以看到那荒凉的后院中,三条身影,两人坐在院落中还算完整的石桌石椅上,一人恭立一旁。 坐着的两人,一个十分的高大,脸上长有三只眼睛,特别是额头上的那只竖眼,即便在如此黑夜,也仿佛能发出寒气逼人的光芒般。 另一人十分矮小,看模样,正是从贾府逃走的那只狐狸.精所化的人形状态。 至于站着的那人,长着长长的胡子,身穿深棕色服装,看样子,应该是奴才,此时正捧着一壶酒,不时为喝空酒杯的两人倒酒。 张落叶颇感疑惑,那三眼男人显然不是妖类,但身上却偏生散发着让人窒息般的死气,这般隔远也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尸臭之气! 就不知这三人是什么关系? 由于担心那三眼男人的竖眼恐怕会有什么诡异神通,张落叶忙叮嘱贾延不要对视他的眼睛。 不说张落叶两人,院落中的一人一妖此时开始说起话来。 三眼男人说: “二弟啊,二弟,你让为兄怎么说你好呢?就因为贪图区区的凡人女子肉体阴元,而累得连尾巴都被砍了。要知道尾巴可是你们狐狸一族的力量之源,虽说隔一段时间会重新长出,但实力倒退,却是不争的事实。” 狐狸.精闻听,咬牙切齿地说: “最可恶就是那兔崽子,竟敢暗算我!我一旦伤好,非得撕了他不可!” 三眼男人却冷声说: “够了!要不是你自大鲁莽,怎么会着了一个小孩子的道?你以为当年,我为什么会留你一命,还与你称兄道弟?看上的就是你的力量,你若再这般不济,可别怪我大义灭亲!” 狐狸.精听得浑身一颤,似乎想起了当年的往事,一张脸变得惨白之极。 “去把那个女人以及她的一家全部杀了,不要留任何的后患,听明白吗?” 三眼男人话音一转,冷声说道。 “这………” 狐狸.精有些犹豫。 三眼男人顿时变得满脸的冰冷,口中喝道: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吗?莫非你真的嫌命长?” 贾延听到这话,恨恨地抓紧了拳头,满脸的愤怒,对方的话实在太气人了! “好吧,不过请大哥允许我多一天的时间,之后我会把她们全部杀死。” 狐狸.精犹豫再三,终是服软。 三眼男人很是冷漠地摆了摆手: “随你便吧,眼下便是‘那一天’的将临,即便是你那微不足道的力量,也能起到很大的帮助,你可不要忘了这一点。” “是是是。” 狐狸.精连忙点了点头: “‘那一天’吗?看来掌门仙师终于要实施那个计划了。” 三眼男人淡淡说: “不错,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不管是师父,还是我们,都筹备良久了。自被诅咒的那天算起,至今也有数十年了,真是有够长的时间。那该死的家伙,把我等变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我真恨不得把他煎皮拆骨!” 狐狸.精忙恭维说: “那小弟就预祝计划顺利进行,大哥以及门中之人,全部变回人身。” “哼,用得着你说吗?计划顺利,那是理所当然。” 口中虽是这么说,但显然三眼男人的脸色和缓了下来。 狐狸.精在想了想后,脸露担忧的表情: “不过啊,大哥。那钟馗号称四大判官之首,授封‘斩妖判官’之名,一把‘斩妖剑’,比之由天下第一锻兵庄锻造的四大神剑以及七大妖兵,不输几分,小弟担心……..”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动,颇感疑惑,这怎么牵扯上钟馗的? “哼!” 三眼男人再次摆了摆手,打断狐狸.精的说话: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钟馗虽然万夫莫敌,但正因为他是钟馗,所以他一定会被我们利用。” “大哥说得极是。对了,大哥,小弟已经约好表哥明日于此一聚,掌门仙师的计划,可让他帮忙?” 狐狸.精想起一事,满脸热切地说。 三眼男人略一沉吟,口中问道: “你的表哥,本事比你如何?” “略在小弟之上。” 狐狸.精恭敬答道。 “好,此事由你主张。在‘那一天’到来前,我不会再来这里,你可别给我添乱。” “是,大哥。那小弟送送你。” 狐狸.精闻听,脸上一喜,忙起身恭送三眼男人的离开,草丛潜伏的张落叶两人立马蹲了下来,生怕被两人发现一样。 待得三眼男人离开后,狐狸.精返回,向着仆人说了一句: “明日我表哥过来,你可拿一壶上好的白酒。” 此话说罢,狐狸.精转身离开,只留下那个仆人在院落。 仆人见此,便脱了衣服躺在一块大石上,不多时,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贾延在张落叶的示意下,摸近那只仆人狐狸,发现这人与人类一般无异,只是多了一条狐狸尾巴。 未免打草惊蛇,两人偷偷离开。 一路上,张落叶皱起了眉头,他感到此事恐怕比自己想象的严重,但适才两人透露的信息实在太少,根本不足以用来判断事实的真相。 张落叶没有跟着贾延回贾府,反而在交代他一番后,独自离去。 贾延虽是有些担忧,但张落叶如此交代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次日,阳光明媚。 一大早,贾父出现在府上,原来却是刚好做生意回来。 贾府下人忙把贾母发生的事情告知了贾父,后者听得满脸的着急,当下就立即前往妻子的房间探望。 却不想贾母看到贾父,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对着贾父大骂不已,若不是她没有力气,恐怕会立即扑过去,啃咬贾父。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暗示作用,张落叶考虑到贾母的安全,在没有彻底解决狐狸.精的情况下,这暗示,他不会轻易解开。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零九章 惊世骇俗 转了份工作,没多少时间码字,所以此后更新时间会作如下安排: 两天一更,每更6000字,也就是说一天3000字的意思,因为太忙,所以合在一起,两天发一次,如有困扰,请多原谅。 ———————————————————— “张公子,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看你一脸的笑意,也让妾身两人高兴一下。” 见得张落叶彻夜未归,这早上回来后,也没去休息,反而坐在一旁不时地微笑,乔秋容与阮小谢在对看一眼后,放下手中的字帖,围了上来询问。 “嗯,的确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张落叶点了点头,在看了两女一眼后,口中说: “多年前,我曾受纸符门掌门所托,担任他门派的代理掌门一职,在帮他物色到合适的弟子后,可把纸符门绝学传授,眼看着所托之事便要完成,心中不免有些高兴罢了。” “原来这样,那么公子昨天一夜未归,便是为了此事?却不知公子物色到的弟子是个怎样的人?” 两女闻听,禁不住好奇询问。 张落叶便把贾延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两女听得甚是感动。 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有如此的孝心,这让得她们忆起当年的父母,不禁变得泪雨滂沱。 张落叶并不知她们所想,见得两人忽然轻声抽泣起来,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手忙脚乱地安慰起来。 “对不起啊,公子,让你笑话了,只不过闻听这么少的孩子,尚且有如此孝心,可怜我两人因为成为宅妖的缘故,在父母去世时都不曾看一眼,心中颇感烦闷罢了。” “原来这样。”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似在沉吟,良久,他忽然说: “这样好了,虽说之前给了你们‘还魂符’,让你们借尸还魂,但看来,你们的这份孝心,会成为你们还魂的一个心结。不若待这里的事情完毕后,我带你们到你们父母坟前叩拜,也好了了你们的一桩心愿。” “谢公子。” 两女对视一眼,向着张落叶缓缓行了一礼。 拜祭父母是一件事,而最重要的,她们可以与张落叶多相处一段时间,对于心仪张落叶的两女来说,没有比这更让她们高兴的事情。 ………………. 画面回到贾府。 见得妻子如此异状,贾父很是的心疼,忙让下人把贾延叫来,询问他事情的经过。 贾延得到张落叶告诫,自然不会把真相告知父亲,只是说母亲一个月前,忽然变成了这样,其他就不清楚了。 贾父很是的皱眉,认为妻子遭了妖鬼,立即让人请来县内著名的道士驱鬼,然而一番下来,不要说驱鬼了,妻子的异状丝毫没有减少。 无奈之下,贾父只好让人把门关紧,但很诡异的是,每每贾母跑至门前,那门锁会自动打开。 下午,贾父去了一趟市集做生意,贾延死活要跟着,在路过一间帽铺卖狐狸尾巴,贾延忙拉着父亲要买。 贾父拗不过他,只好出钱买下,贾延顿时眉开眼笑,让得贾父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久,贾延见得父亲忙于与人谈生意,他便借故离开,目光闪烁地抓着手中的狐狸尾巴,似在思索着什么。 其后,他直接往着某间酒铺行去,丝毫犹豫都没有地直接迈步进酒铺内。 酒铺小二迎了下来,见得贾延不过是个小孩,不禁一愣,但出于礼貌,他问道: “客官,想要些什么吗?” 贾延在看了看四周坐着喝酒和来往的行人后,淡淡说: “我想要一壶白酒,但现在没空取走,不知可否暂寄在走廊处?” “这个自然,客官请往这边。” 小二微微一笑,作欢迎状。 寄放了白酒后,贾延直接步出酒铺,沿着街道,一路往前行去。 待得某间府邸门前,他停住了脚步,这府邸的主人,乃是贾延的舅父,平素以打猎为生,很多时都受到贾家的接济,两家十分亲密。 恰好舅父有事没在家,见得贾延的到来,舅母满脸慈祥笑容迎了上来,拉着贾延问长问短。 贾延随口应答着,两人说了一阵子话后,舅母问道: “小延啊,你母亲的病好了没有?” 贾延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舅母关心,母亲的病近日来稍有好转,只是因为家中耗子多,没多少给气得哭个没完,所以我这次来想是要点猎药治治耗子。” “耗子?” 舅母微微一愣,也就没多怀疑,忙让下人取过一个药匣子,从中取出一钱左右的量,包好递给了贾延。 末了,还谨慎说了一句: “小心抓好,若是碰到也要记着洗手,这玩意很毒,一点点就会要人命。” “我知道,不过这么一点不够,家中的耗子太多了。” 边说着,也没管舅母答没答应,贾延一把抢过舅母手中的药匣子。 贾母见此,只得埋怨了一句,也不好说什么。 其后她轻声说: “小延啊,难得你来一趟,舅母给你做烫饼吃。” 贾延却摇头说: “不了,舅母,父亲还在市集等我,来不及吃了。” 说着这话,他自顾跑出了门外,惹得舅母跺了跺脚说: “真是的,这孩子。” 却说出得府邸的贾延,直接往着刚才的酒铺行去,自走廊取过白酒,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自舅母处取来的毒耗子药全部倒入了白酒中。 边用力摇着,边看着因为晃动而变得浑浊的酒面,贾延的一张脸变得时幻时明。 之后,他返回酒铺,重新把白酒放置在走廊后,装作一副空闲的模样,闲逛在市集的街道上。 到得黄昏时分,贾延忽地目光一闪,死死盯着前方的一道身影,那正是长胡子仆人狐狸! 终于出现了吗?你这该死的妖孽。 贾延暗中跟着他,挑了个时机,靠近他说话,好一阵子后,两人变得熟络起来。 贾延见机不可失,故作询问: “不知大哥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长胡子没有疑心,口中说道: “小兄弟真有耳力,我的确不是本地人,家住在北村。不知小兄弟是哪里人?” 贾延自然不相信这厮说的鬼话,故作说道: “我吗?我家住在山洞。” 长胡子听得一愣,以为贾延在说笑,不禁笑道: “小兄弟真会开玩笑,哪有人会住在山洞的,又不是野禽走兽。” 贾延却满脸认真地说: “我怎敢开大哥的玩笑,我家的确世世代代都居住在山洞里,难道你不是吗?” 这话说罢,他故意盯着长胡子看。 长胡子心中一动,在想了想后,询问起贾延的姓氏。 贾延淡淡说: “我是胡氏之子,曾在什么地方看到大哥与两位青年才俊,看来大哥是忘记了。” 长胡子上下打量着贾延,满脸的半信半疑。 贾延心中冷笑一声,故作小心翼翼打量四周的模样,然后即地拉起后襟,把那条假尾巴露上一眼,就随即放下。 “哎,我等虽然修成人身混迹在人类世界,但可惜尾巴去除不了,终究不能成.人,真是遗憾。” 长胡子再无疑心,以为贾延也是狐狸.精,便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口中问: “小兄弟,你一个人到这市集干什么?” 贾延暗付,来了,口中却说: “是这样的,我父亲是酒瘾子,他让我来买酒,大哥,你呢?” 长胡子颇有遇到知音的模样说: “这么巧?我也是受到我家主子委托,前来买酒的。” 贾延故作惊奇模样问: “的确巧,那你买到没有?” 长胡子长叹说: “哎,我们穷比富的时间多,很多时候只能偷酒喝,但又怕被人发现,真是可悲啊。” 贾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很为他感叹的摸样: “这可真是苦差事啊,要是被人抓到,恐怕后果不堪啊。” 长胡子无奈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要是取不到酒回去,不知会被主子怎么个责罚法。” 贾延话音一转地问: “对了,你家主子是谁?” “他们就是你之前看到过的两人,是表兄两,一个与城中的王氏媳妇私通,一个与城南的商人家妻子私通,只是那商人之子很坏,他把我二主人的尾巴砍了,恐怕要十数天才恢复,害得我不少被二主人出气,哎,不跟你说了,我还要买酒去,要是太晚的话,主子又会责骂我了。” 长胡子说着这话,对那商人之人恨得直咬牙。 贾延心中暗付,你们害我母亲性命,还有理了?要是不把你们全部杀死,我就不姓贾! “别急,我之前买了一壶酒,寄托在一间酒铺当中,你我一见如故,那酒就送给大哥吧,我袋中还要些钱,还够买酒回家。” 长胡子有些心动,借故推脱一番,就满脸笑容地道谢,贾延冷笑一声,就带着他到了那间酒铺,长胡子见真的取到那壶酒,倒有些不好意思。 贾延笑道: “大哥就不要说谢话了,去吧,有了这壶酒交差,相信也不用挨骂,改天,你我再一聚,好好喝一番。” “一定,一定!” 长胡子满脸笑容地走出市集,往着前方行去。 贾延不放心,一直尾随着他,直到确认长胡子步入那座荒败的庙宇后,他才露出放心的表情。 现在天色还早,贾延心想那几只狐狸.精恐怕要晚上才能出现,于是便绕着市集的道路,一路逛到晚上时分,才悄然返转到庙宇门前。 正想就此摸进庙宇之际,忽然被一人拉住,略显惊扰的贾延往着后方一看,居然是张落叶! “仙师,你…….” 贾延刚想说什么,已经被张落叶一个噤声动作打断,后者轻声说: “嘘!小声点,那几只狐狸.精已经进了庙内,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贾延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仙师。按照你说的,我已经把混入毒耗子药的白酒,交到了那个仆人狐狸手中,只要它们一饮,就会中毒身亡。” “甚妙。” 张落叶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后,口中说: “不过,还是稳妥点比较好。尾巴是狐狸的力量之源,被你砍了尾巴的恐怕会毒死,但其他就难说。” 贾延忙问道: “那该怎么办?” 他有些害怕,只为对方若是不死的话,定会疯狂报复自己一家人,这俗话说得好‘斩草要除根’! “莫惊慌,这样,你在这里监视,若他们出来的话,你立即汇报我。我这就在附近布下天罗地网,就是他们毒不死,想要逃走也难。” 说着这话,张落叶伸手拍了拍贾延的肩膀,在轻念一句咒语后,瞬即遁地不见。 尽管贾延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在心中表示对张落叶手段的佩服。 好一阵子后,张落叶才出现在原地,见得贾延,忙问了一句: “他们有出来过吗?” “没有,不过这么久了,也该喝完了酒,就不知毒死了没有?” 贾延轻摇了摇头,如此说道。 “也对。” 张落叶轻念了一句,自怀中掏出两张符箓,一张递给了贾延。 “仙师,这是………!?” “隐形符,能够敛去我等的气息与身形。” 这般解析下,张落叶往着身上一贴,他的身影,很神奇地在原地消失不见! “仙师,你还在吗?” 贾延见罢,满脸异样地问了一句,并看了看手中的那张黄符。 “还在,你也试着贴上那张符箓吧。” 贾延点了点头,往着身上一贴后,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发出,相反,本来隐形不见的张落叶,此时就站在他一旁。 “相同的隐形符,可让同时使用的人看到对方,外人则不能。不说了,我们进去吧。” 张落叶简单解析了一句,然后就蹑手蹑脚往庙内探进,贾延忙跟上。 穿过大堂、前院、大殿,依旧来到昨天的后院,只见得那唯一完整的石桌石椅上,三道口吐白沫的身影仰躺着。 除了狐狸.精,长胡子仆人狐狸外,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看他身后露出的狐狸尾巴,显然也是狐妖一类,想必是狐狸.精昨日所说的那位‘表哥’吧。 “他们死了吗?” 看着张落叶蹲在三人之间,伸手探着他们的脉门,一旁的贾延禁不住满脸紧张地问。 “无妨,经脉气息已经尽数截断消去,看。” 说着这话,他忽然往着三人一指,只见得三人忽然自全身冒出一团诡异的光芒,待得光芒过后,哪有三个男人的身影?仅有的是三只死狐狸尸体而已。 张落叶不知为何长叹一声,右手手掌微张,可以看到一团火焰自他掌心冒出,随着他手臂一甩的动作下,落到狐狸尸体上,不一会儿,便烧得一干二净。 “本来从野禽类修炼成人身,乃是得天之福泽,奈何却偏要做伤天害理的逆天之事,落得如此下场也怨不得别人。虽是这样,但上天有好心之德,愿尔等早日投胎,重新开始。” 两人回到贾府已经是前半夜,贾父正自家中着急等待着,见得贾延,刚想询问他去了哪里,但在看到张落叶后,不禁微微一愣。 贾延拉过父亲,把事情发生的起末简单说了一遍,贾父才明白过来,看向张落叶的眼神满是的感激。 “小儿与贱内的事情,让仙师烦扰了。贾某恳请仙师能够让贱内变回正常。” “足下勿扰,就是你不说,在下此趟过来,也正有此意,前方带路吧。” “好,好。” 贾父连忙点头,起身带张落叶进到贾母的房间,往日疯狂异常的贾母,此刻却安静地躺在床铺上,显得很是的诡异。 “请两位稍候片刻,在下这就让令堂恢复回来。” 边说着这话,张落叶随即结了印记,口中念念有词着。 片刻不到,他忽然右手微抬,就看到一道白色霞光扑闪而出,瞬间没入贾母体内。 而在霞光没入不久,贾母在‘嘤咛’一声后,醒转了过来。 “夫君!?小延!?你们怎么都在我的房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太好了,娘子,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贾父喜不自禁地抱着贾母转了一个圈子,让得后者粉脸羞红,暗骂一声老不羞。 在获知事情的真相后,贾母连忙向着张落叶行了一个大礼,张落叶忙摆了摆手,表示不过是举手之劳。 贾父见得妻子有些疲惫,让她先行休息,而自己则与张落叶、贾延一同退了出来。 房间外,贾父再次向着张落叶行了一个大礼,口中不断道谢,并赠送给张落叶一大堆的银两与谢礼,张落叶婉转推脱,凭他外姓皇族的身份,从不缺乏这些玩意。 此时,他反而满脸谨慎地说: “足下,明早时分,你立即带着令堂以及所有下人离开这里,狐狸.精虽除,但他的结拜兄弟,那个三眼男人还在,在下担心他会报复你们。” 贾父忙点了点头: “就按仙师所说的,这个地方其实我早就想卖掉,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眼下便是时候。” “至于令儿。” 张落叶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贾延,口中说: “在下想收他为徒,不知足下能否割爱?” 贾延听得满脸喜悦,在经过这件事后,他见识到一个有着妖魔鬼怪存在的世界,这等世界,弱肉强食,没有半点的怜悯,他以为自己若是能学到道术的话,就能更好地保护家人。 “这…….” 贾父却脸露为难的神色,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因为做生意,而令得妻子出事,他就感到很是的痛心。 “求父亲同意,我想跟仙师学道,好将来更好地保护你与母亲。” 贾延一把跪了下来,满脸的固执。 贾父拗不过贾延的固执,思量再三,只得勉强同意。 一旁的张落叶此时插话说: “足下不必担心,就算令儿成为我的徒弟,逢年过节,他还是能回去探望你们的。” 贾父闻听,才彻底放心下来,毕竟常年在外做生意,与家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故而贾延跟着张落叶学道,也是差不多一样的性质,只求他能逢年过节回来探望,便已足够。 “好吧,出门在外,你要多听仙师的话,踏踏实实地学道。你母亲那边,我会说服她的,却不知仙师打算什么时候带小儿走?” “嗯,贾延,你过来。” 张落叶略一沉吟,往着贾延的方向招了招手,后者忙快步靠了过来。 “你明日往这个地址走,我会在那里等你,今晚你就在府上好好休息,想必令父也有很多话跟你说。” “好的。”,贾延忙点了点头。 张落叶这才起身向着贾父辞别。 正往着客栈方向行走之际,忽然闻听远处传来一阵半吟诵般的歌声: 世人都云人间好,功名利禄就是好; 终日科考求功名,只到求时谎言尽。 世人都云人间好,纸醉金银就是好; 终日只恨聚无多,只到多时谎言尽。 世人都云人间好,娇妾美妻就是好; 终日相亲恨时少,只到娶时谎言尽。 世人都云人间好,子孙满堂就是好; 终日行房壮阳药,只到添时谎言尽。 世人都云人间好,关系融洽就是好; 终日送礼登拜门,只到识时谎言尽。 世人都云人间好,天庭地府就是好; 终日天条投胎忙,只到明时谎言尽。 …………….. 张落叶略一思索,感到此词句仿佛话中有话,一句道穿世间所谓的‘功名利禄’、‘纸醉金银’、‘娇妾美妻’、‘子孙满堂’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融洽’都是谎言,最后一句甚至质疑所谓的天庭地府也是谎言般的存在。 他越发好奇吟诵此诗篇之人的身份,便加快脚步,在转过一条街道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个披头散发的老人,疯癫落脱,麻屣鹑衣,正蹲在河边,借着月光,在钓着鱼! 张落叶没有因为对方的外表而轻视,反而满脸慎重地说: “老倌,你好啊。在下偶尔路过此处,适才闻听你的一首诗词,很是的惊世骇俗,故而冒昧前来打扰。” 老人闻听,把手中的鱼竿换了个位置,回头看了张落叶一眼: “何谓惊世骇俗?常人都道世间好,阴魂冤鬼,山精石怪更是试图伤害人命,以能修成人身,然世间,一言道破,不过是由谎言所虚构,理应如此,谈何惊世骇俗?” “或许是这样,但老倌你最后一句连天庭地府都质疑上,还不算是惊世骇俗吗?”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一零章 阎罗王 “何谓天庭?何谓地府?是谁给予他们管辖凡人的权利?佛家不是云‘终生皆平等’吗?然这般说话的佛家,却严令了极是艰苦的条件,方可进入西方极乐世界,那这般嚷着平等的话语,不等同于放狗屁吗?” 老人语调一变,一双眼忽然变得锐利之极,让人忽视他的年龄: “这便是这个世界,充满谎言的世界。天神在说谎,阴神在说谎,佛僧在说谎,父母在说谎,伴侣在说谎,儿女在说谎,甚至连国家也在说谎。试图寻找真话的地方,却是难之又难,然深究当中的原因,终其来说,是被奴性的管辖,不带任何的怜悯,不论是所谓的天庭、地府,还是西方极乐世界。这般说来,谈何惊世骇俗?还是说小友你的耳目也被蒙蔽了吗?看不到、听不到世界的真理吗?” 张落叶听得愕然,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的样子。 上一个他听到说世界充满谎言的家伙,是第十任画壁宗主,其后被他不带怜悯地斩杀,然而眼前这个老人的话语,怎么听,都比第十任画壁宗主更加充满对这个世界的执念。 沉吟良久,张落叶终是说: “也许是这样,但在下以为这般仅深究一方面的问题,只会造成对问题看法的片面。就像判断一个君王的品性,若仅从他杀的人数方面估量,他是暴君刽子手无疑;但若从他施展的仁政,以及泽福万民的政绩考量,他却是举世无双的仁君。” “世界自发展至今,还是个小孩子,既而笨拙,又而坚强。但不管怎样,不论世界存在多少的问题,改变它的,还只是人。倘若仅是一口埋怨世界,而不做任何的改变,只会让得埋怨越来越深,越来越与世界格格不入,终有一天,定会发现,留给自己的,仅是悔恨以及绝望罢了。” 老人默默听着,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的沧桑: “哈哈哈哈,既不埋怨世界,反而在接受世界现状的情况下,努力寻求改变吗?有趣,有趣!如老夫所料,你的确是个有趣的人,难怪‘那个家伙’到死都没对你埋怨过一句。虽说你的观点,老夫并不是全部认同,不过有关‘改变世界’这一点,老夫深以为然。老夫有一种预感,我们还会再见的,在此之前,你可要好好地努力下去。好了,时间也差不多,就此别过吧。” 此话说罢,老人忽然摆了摆手,仅是眨眼之间,张落叶愕然发现自己站回在街道的入口处! 怎么会?那一瞬间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到回这个地方?是那老倌造成的吗? 带着满腔疑问,张落叶飞快穿过街道,重新出现在河边,定睛一看之下,哪里还有老人的身影? 甚至原本应该老人蹲在钓鱼的地方,散落着满地的落叶与灰尘,显然已经久未有人影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南柯一梦?” 张落叶绕着河边转了好一阵子后,微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了一句。 见得夜色越发深厚,张落叶也就没了继续逗留的心思,转身离开。 而在他离开不久,河边不远处的空间忽然一阵剧烈的抖动,然后三道身影显现而出,一人赫然正是刚才的那个疯癫落脱的老人! 另外两人也不陌生,正是之前在张落叶与黄天极一战后,出现在红光商会总社,把梁有才等人尽数灭口,来自于‘非天商会’第三师团惩罚部队,同时也是白夜叉一族的矮身影少年以及高身影男子(常见本书第二十七、二十八章)。 借着月色,可以看到两人并没有穿戴斗笠与斗篷,白色长发,尖长的耳朵,犹如赤色红月的瞳孔,让他们看起来就像鬼神一样。 “我说啊,老先生。” 高身影男子在扰了扰蓬乱的头发后,口中说: “你为什么想要与那个小鬼接触呢?他可是把你辛辛苦苦在画壁世界构筑的格局毁灭的人,更把那第十任画壁宗主斩杀,你就不恨他吗?” “恨?此话从何说来?” 老人目光闪了闪,故作说道。 “你退下,还是我来说吧。” 一旁的少年横身站在高身影男子与老人之间,那双略显顽劣的眼睛半眯着盯着对面的老人,口中微笑说: “老先生,嗯,还是这么称呼的好,第九任画壁宗主!第十任画壁宗主是你的儿子吧?你自他的出生,便试图算计与控制他,更以他的女儿‘花百花’作要挟,让他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你所安排好的计划中。到最后,计划被毁,儿子被杀,若按照正常的情况下,这会成为你怨恨那小子的理由,我没说错吧?” 老人闻听,哈哈大笑了起来,半响,目光闪烁地盯着少年看: “你知道的还真多,想来当时,你也在画壁世界吧?不过,你说的‘按照正常的情况’,是什么意思?” 少年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 “千年前,黑罗刹之王与白夜叉之王一战中,身受重伤,更被白夜叉之王的力量侵蚀,不得已,只得逃到画壁世界,试图吞噬仙草来压下伤势。恰逢被封印的天界族之王破印而出,但因为常年封印,让得天界族之王丧失了理智,沦为只会破坏的魔神。双方的争斗,就在这样的境况下,一触即发。” “其后,黑罗刹之王虽然成功把天界族之王封印,但也身受重伤,却没有留意到天界族之王的元神早已溜了出来。这元神其后不久吞噬了第二任画壁宗主的意识,修炼出邪恶巫术,试图再次解开封印,夺回被封印的肉体,但结果还是被黑罗刹之王击败,然而却在这期间,成功把天界族的力量与黑罗刹一族的血脉相融合,得到了新生的力量。” “当然,这力量的代价便是彻底失去与原肉体的相连。当其时,这元神灵机一动,想到可以把那舍弃的肉体利用起来,顺便一探天庭的虚实。于是他吞噬了第九任画壁宗主的意识,然后设局利用起第十任画壁宗主这只棋子。所以说,现在的老先生你,既而是第九任画壁宗主,又而不是第九任画壁宗主,丧子之痛什么的,你根本就不在乎,不是吗?” 老人听得脸色微变,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还有谁知晓?快给老夫一一道来,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少年不为所动,依旧一副笑容满脸的模样说: “杀了我们吗?还是说把我们抓起来,严刑逼供?” “不,比这更简单,老夫会从你们的尸体上,施展搜魂术,得到老夫想要的信息。” 老人冷哼一声,往前踏出一步,顿时一股庞大的压力传来,地面、河水、空气都仿佛承受不住,甚至那高身影男子被迫一把跪在地上,紧咬着牙,死死承受着这股压力。 除少年外,后者依旧一副轻松状,仿佛老人传出的压力不值一提的模样。 老人微微一讶,似乎想到什么,忙把神识外发,往着少年身上探查。 然而仅是与少年接触瞬间,老人的一张脸顿时大变了起来: “你…….,你难道……..” “嘘!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要不然这后面就会变得很无趣,不是吗?” 少年竖指在口唇间,做噤声状。 老人抓了抓双手,也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收起外发的气势,微皱眉头地向少年问: “说吧,你来找老夫的目的,想必你把老夫这般知根究底,绝不是为了与老夫聊天吧?” “哈哈,姜还是老的辣。也没什么,只不过觉得无聊,想要找些事情乐趣一下罢了,然后老先生你将要计划的事情,恰好能够满足我的这个需要,所以我就亲自来找你了。” 少年耸了耸肩膀,随意说道。 老人闻听,胡子不禁抖了抖,冷哼说: “就为了这等理由?别开玩笑了!你以为老夫凭什么信任你?况且我天界族与你们三大魔族乃是死对头,我们之间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少年却笑了起来: “老先生,或许对于你来说,那等理由不值一提,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最充足的理由,为此,我甚至可以一日杀一万人来排解无聊。你说得很对,我们之间不需要存在什么信任关系,只需要是共同排解无聊感的关系便可。当然,出卖、打小报告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好不容易才找到排除无聊的事情,我才不会这么笨地把它浪费掉呢。” 高身影男子也跟着说: “老先生,队长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不用高身影男子解析,老人也能从少年的眼神看出,少年说的话,毫无半点说谎的理由。 但老人在想了想后,忽然问道: “那倘若以后,老夫所计划的事情,不能让你排解无聊,你会怎么做?” “杀了你,然后再去寻找更加有趣的事情。” 少年对视着老人的眼睛,像是说着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杀了我? 老人微微一愣,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有趣,有趣!胆敢这般跟老夫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有趣得很!好,老夫就同意让你参加这个计划,但你切记一点,若你让老夫感到,你没有半点的价值,老夫会杀了你。” “当然,被人杀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少年微微一笑。 …………….. 张落叶回到客栈已经是中半夜的事情,让他愕然的是,乔秋容两女居然没有就寝,反而趴在桌上刻苦练着写字,见得张落叶回来,就像媳妇迎接丈夫一样,满脸喜悦地步上。 “张公子,你终于回来了?也该累了吧,让妾身两人服侍你休息。” “不用了,我自个就可以,倒是你们,快去休息吧。明个会有我的一个弟子登门,你们先替我好好招待他。” 张落叶摆了摆手,谢绝两女的盛情举动。 “弟子?是那个贾延吧?我们知道了。啊,不对,公子你明日还要外出吗?” “是的,明日便是钟藜的婚宴,我要亲自跑一趟。” “那妾身两人也陪公子一起去。” “不,你们留在这里。” 张落叶摇了摇头,不禁想起从阴曹地府回来后,碰到的那个自称‘苏娘’的女子说的一番话,总感到此次钟藜的婚宴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好吧,那妾身两人恭候公子的回来。” 见得张落叶说得如此坚决,两女在对看一眼后,只得低声说道。 次日,阳光明媚。 张落叶早早起了床,才发现两女已经为他准备好洗刷的用具以及早餐。 在匆忙对了早餐后,张落叶出得客栈,招来一辆马车,吩咐往王府的方向而去。 钟藜的婚宴,早已征得大儒王阳的答应,故而会在王府进行。 过得片刻,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居然是王阳亲自在门前迎接。 也难怪,此次婚宴的目的是让王行明与钟藜成亲,延续他们的三世因缘,但钟藜毕竟身死,能还阳的时间仅有几天,故而所谓的婚宴只是象征性的形式,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也是大儒王阳与钟馗谈妥的两个条件之一,不然他是不会如此乖顺同意让儿子与钟藜的成亲。 另一个条件则是,待此次婚宴后,王行明与钟藜这一世再无瓜葛,他有权利娶其他的女人,为王家开枝散叶。 闲话休提,却说王阳把张落叶迎接到王府后,亲自把大门关上。 张落叶往着四周看了看,发现府邸内,除了大厅、后院厢房以及通往其的走廊披红挂彩外,其他的地方一切如旧,不用猜也知道,是王阳故意而为,好向钟馗强调,这婚宴是象征式。 到得大厅,钟馗、崔判官早已等候多时,陆判官虽然没来,但托人送了个祝福的果篮过来,由此可见那厮不过是个口硬心软之人。 “崔大哥,钟判官,你们早啊。” 张落叶拱了拱手,随即坐了下来,刚想伸手为自己倒过一杯酒水,钟馗已经抢着为他倒上一杯,其叹说: “此次真是多亏了你的帮忙,你我之前虽没有关系,但小友你却二话不说地答应帮助舍妹的事情,甚至还为此铤而走险进入阴曹地府,这对你们阳间人来说,简直与自杀无疑。本官是个粗人,说不出那些感人煽情的话语,还是那句话,日后但凡有用得着本官的事情,小友即便吩咐,本官绝不会说个‘不’字。” “钟判官客气了,在下不过是率性而为,并没有钟判官口中说的那般仁杰,不过常言道‘出门靠朋友’,钟判官的美意,在下记住了。不说了,在下先干为敬。” 边说着,张落叶仰头倒入杯中的酒水。 钟馗见罢,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爽快,本官也跟你干一杯!今日是舍妹的大喜之日,我等不喝个一醉方休,谁也不许离开。” “还是这话爱听。” 崔判官也跟着举起了酒杯,大喝了起来。 过得片刻,门外响起了一阵异动,众人不禁把酒杯放下,往着门外眺望。 只见得王行明一身大喜红袍,手挽着披着红头巾的钟藜,自远往近步来。 钟馗忙整了整衣衫,与王阳坐到主位,目视着两人的走进到最后的跪拜在身前。 此时,有下人喊道: “好,既然已经见过各位长辈,那么下面便是开始拜天地……….” 然而这话还没有说完,就给一把宏厚的声音打断! “且慢!” 伴随着声音,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飘身而进。 张落叶看得仔细,一对眉头不禁下意识皱了起来。 这两人,他不陌生,正确说来有过一面之缘。 女的,乃是之前他从阴曹地府回来,碰到的那个自称‘苏娘’的女子。 男的,乃是与迷惑贾延母亲的那只狐狸.精,称兄道弟的三眼男人! 钟馗脸容有些抽搐,这两人他显然不认识,不管对方来意如何,偏偏挑在自己妹妹成亲当天上门,实在该死。 要知道为了这天,不管是张落叶、崔判官、钟馗,甚至是陆判官,都前前后后忙活了好一阵子,方可成就今天的大喜之日。 另一方面,钟馗实在怕极,自从妹妹被山姝害死的那天起,他就变得有些神经质,强行把妹妹的死归咎于自己身上,很是的自责。 “你们是什么人?” 尽管心情很是复杂,但顾虑到妹妹在场,钟馗还是不能表现得太过。 不曾想,那苏娘闻听钟馗的话语,有那么瞬间,脸上明显闪过暗淡的神色。 倒是一旁的三眼男人却冷哼了起来: “我们是什么人?钟馗,你也实在太无礼了吧?不说你辜负师妹对你的情意,明明对我等做了那等事情,现在却装作不认识,这世界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倒是苏娘轻叹了一句: “师兄,别说了,他的记忆于那天起,便随着仇恨消失不见,你说再多,他也听不明白。” 听对方的口气,好像与钟馗颇有恩怨,然而注目钟馗的方向,后者表现的惊愕毫不虚假,一时间在场众人满心的疑问。 “辜负?不认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本官根本不认识你们!不管你们出于何目的而来,但今日是舍妹大喜之日,你们若是来祝福,列位酒席便可;若是来捣乱,可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钟馗的一张黑脸顿时沉了下来,浑身气息弥漫,隐有爆发的征兆。 “不客气?” 三眼男人冷笑了起来: “你自身都难保,拿什么来糊吓我们?” 这番话有点托大,似乎不把钟馗放在眼内,这让众人有些疑惑不解,毕竟三眼男人虽是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但明眼人都看出,他的本事绝不在钟馗之上。 “看来你是找死。” 钟馗再也按耐不住,一把站了起来。 便在此刻,自门外忽然刮起一阵阴风,然后外间乃至整个大厅都一下子变得暗淡起来! “这气息,莫非…….!?” 感受着暗淡气息的熟悉,张落叶不禁脸色微微一变,这气息,他于几天前在阴曹地府亲身体会过! 果然,自门外忽然齐刷刷跑入数队阴兵阴将,把大厅一众人包围了起来,同时一把犹如打雷般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斩妖判官钟馗听令,奉第五阎罗殿阎罗王包大人口谕,斩妖判官因违抗命令盗用生死册还阳其妹,实乃藐视阴曹地府条例,罪大恶极,即日起革除其职位,火速押往地府审判,不得有误。若敢反抗,其妹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另作为协助生死册的崔判官、陆判官也一并带往。” 钟馗听得满脸愕然,虽然早预料生死册的事情会败露,但却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的突然,就仿佛是什么有心人告状一样。 他不禁想起三眼男人刚才的话语,心中一跳下,往着对方看了一眼,后者正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盯着他,显然是对方通过什么途径或者方法,把此事告到了阴曹地府。 只是,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己方这边自认做得很隐蔽,绝不可能有泄密的情况。 “嘿嘿,我说啊,钟馗,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三眼男人的声音不适时地响起,满带嘲讽的语气。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诸位,本官知道这样很难,但无论如何,看在往日同僚的份上,本官不奢求你们放过我什么的,只求能多给一点点的时间,只要让舍妹举行完这婚礼仪式就可以,届时要剁要剐,释随尊便。” 钟馗往着四周的阴兵阴将们扫了一眼,低声下气地说。 阴兵阴将们颇显为难,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在阴曹地府,命令是绝对的,没有半点的情分可讲。 见得阴兵阴将们犹豫不决,钟馗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怎么?难道你们以为会是本官的对手吗?仅是多一些时间,本官就乖乖跟你们走,这对大家都有好处。但在此之前,你们谁也休想让本官服软!” “胡闹!难道本王亲自上来请你,你也不服软吗?” 便在此刻,一把声音自门外传来,然后可以看到一个满脸威严的中年男子步进。 看那模样以及服饰打扮,竟是第五阎罗殿,阎罗王‘包’!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一一章 混帐父亲 “大人,你怎么…….!?” 看着那自门外步进的阎罗王‘包’,钟馗一时间有些失神。 “你还有脸问本王什么?” 阎罗王在扫了钟馗一眼后,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 “本王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然而到最后,你竟然还知法犯法,你真是气煞本王了。” “大人。” 钟馗在脸色数变后,忽然一把跪了下来: “大人,下官自知罪孽深重,逃不过阴曹刑罚,但望大人可怜可怜本官,只求能多给一点点的时间,让舍妹举行完婚礼仪式,届时要剁要剐,释随尊便。” “闭嘴!” 阎罗王闻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钟馗喝道: “阴曹法律,哪容得你讨价还价的?你这罪官,还不马上束手就擒,更待何时?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王马上绑了他?” “谁要是不怕死的话,即管上来,本官一一奉陪!” 钟馗狠狠瞪了四周的阴兵阴将一眼,那凌厉的眼光,吓得那些人连连退步,斩妖判官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 “怎么?你还反了不成?” 阎罗王满脸怒容地瞪着钟馗,连这么一个手下都不能收服,他哪还有脸面在其他阎罗殿王面前抬头? 崔判官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向钟馗传音: “钟判官,这样下去可不行,要不暂时服软吧。令妹的事情,他日再想办法不迟,不然这般下去,连你也自身难保。” “崔判官,换作你是我,你会收手吗?本官是知道的,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若错过这一回,就再没有机会了。我会设法把他们引到外面拖延时间,舍妹的婚礼就由你来继续进行,没问题吧?” 钟馗微微皱了皱眉头,向着崔判官传音道。 “你真确定这么做吗?这样的后果,可不仅仅是违抗命令乱用生死册这么简单,恐怕会被革去官职,落到十八层地狱受罚的。” 崔判官脸色微变,没想到钟馗会做到这种程度。 “不要紧,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舍妹与杜平延续了三世情缘,欠他的交情,也算是还清了。” 钟馗传出这么一番视死如归的话语,让得听着的崔判官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便在此刻,一直冷眼旁观的三眼男人忽然轻笑了起来: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斩妖判官钟馗,以及判人罪名的阎罗王,会像小孩子般的争吵,真是实在不象话,就是我也有些看不过去。啊啊,真是无聊。” 阎罗王闻听,眉头一挑地看了过去,有阴兵顿时呵斥说: “大胆,何方无礼之徒,竟敢对阎罗王大人出言不逊?实在该死!” 三眼男人仅是一抬手,也没见他移动半分,那说话的阴兵便忽然跌坐在地上,一边脸竟是肿了起来! “呸,就会装腔作势的狗腿子,我正在与你们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没本王的命令,都不要轻举妄动。” 说着这话,阎罗王不禁眯着眼睛打量着对面的三眼男人,对对方身上散发的尸气,实在好奇。 “你是什么人?” “我吗?阎罗王大人以为会是哪个‘良民’把钟馗犯法的事情,告知于你?” “这么说来,匿名投递那份文书的人,便是你。你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到地府的?” “自然是有途径,不过啊,机会难得,本想与阎罗王大人多说一阵子话的,看来是不行了。” “不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时间已到。” 三眼男人嘿笑一声,也没管阎罗王听不听得明白,右手忽然一抬! 就听得府邸四周突然传来阵阵的鬼啸之声,然后伴随着声音,竟自大厅门外涌进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尸变死尸!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混乱之极,而造成这局面的三眼男人向着一旁的苏娘打了个眼色。 “师妹,事不宜迟,动手!” “妾身知道。” 苏娘轻说了一句,玉手翻出一个卷轴,边往着空中抛去,边自口中念诵了什么咒语。 就听得‘呼哧’一声,卷轴瞬间膨胀数倍有余,并缓缓翻开,让得其内的山水图画犹如真实般显现而出,然后其上流淌的河流,瞬间化为滚滚的硫酸液体,往着下方一行人扑来! “快退!” 阎罗王见多识广,忙向着四周的阴兵阴将大喊了一声,然而离得近的,还是没有来得及躲避,瞬间被液体掩盖,直打得魂飞魄散! 其他人见罢,在脸色微变的情况下,纷纷往着后方退去。 便在此刻,钟馗的怒斥声响起: “妖孽何敢?” 原来苏娘两人在使出如此手段后,飞快接近钟藜,其目的竟是声东击西! “不要让钟馗逃了,快拦住他。” 见得钟馗要追着苏娘两人出大厅,阎罗王忙呵斥了一声。 阴兵阴将虽自知不是钟馗的对手,但阎罗王的命令可不是他们能够违抗的,只得硬着头皮,把钟馗拦了下来,加之四面不时扑来的死尸,钟馗本事再大,一时间竟突围不出! 三眼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钟馗,若想救回令妹,到‘太一教’来,我们会在那里恭候你的大驾!嘛,前提是你能逃得过地府的审判,哈哈,你就好好努力吧。” “可恶,你们快让开。” 见得苏娘两人越来越远,钟馗急得满脸大汗,奈何他不是哪吒,没有三头六臂的本事,被阴兵阴将与死尸的人海战术铺卷,一时间倒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钟馗,到此刻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阎罗王的声音传来,他浑身阴光弥漫,挥袖之间,便有一只只的死尸化为灰烬! “大人不必多说了,下官自知罪孽深重,虽说这样很不合适,但请大人原谅我拒捕之罪,若是救回舍妹,让舍妹完成婚礼的话,下官一定会负荆请罪的。” 钟馗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手段更见凌厉,竟隐有突围而出的征兆! “的确不必多说。” 阎罗王脸色数变后,暗叹了一口气,忽然向着大厅外喊道: “将军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刚落罢,大厅外忽然响起犹如打雷的声音,然后可以看到一只巨大的光形手掌往着钟馗的方向抓去。 钟馗脸色微变,想要反抗,却发现相对于手掌的力量,自己的实力竟变得犹如蚂蚁般,不堪一击! 远处正边保护着大儒王阳父子,边与死尸恶斗的张落叶,在感受到手掌的气息后,一张脸同样变得难看起来。 这气息他太熟悉了,正确说来,他曾在这气息的手掌下逃得过一命。 东方鬼帝‘蔡郁垒’旗下,第一鬼将‘神荼’!也只有他,才能有如此骇人的实力。 看着钟馗犹如被抓小鸡般,被神茶施展的光手制服,阎罗王不禁再次叹了口气。 老实说,若不是这个局面,他还真不想让神茶帮忙,一来有失十殿阎罗的威名,二来神茶实力滔天,被他制服的钟馗绝不可能完好无事。 钟馗啊,钟馗,就为了区区的情谊,你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 押解着脸如死灰的钟馗,一行阴神转眼便消失不见,一时间,诺大的大厅,只剩下张落叶、大儒王阳以及王行明三人。 若不是大厅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真让人疑似梦境。 张落叶走至一旁,抬手挥出一个个的火球,把残留一地的死尸们尽数烧毁,而这期间,王阳父子仅是看着,谁也没有作声。 终于还是王阳打破沉默: “我早说过,那丫头的生辰八字与你相克,你与她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你看,这不灵验了?普普通通的拜堂成亲给弄得就像往阴曹地府走了一趟,可怜我这岁数,居然亲眼看到了阎罗王,唉……,只怕接下来的日子,想忘也忘不了。” 王行明却咬牙说: “父亲,这与生辰八字无关,只不过是因为钟姑娘身份特殊,才会有如此的波折,但我相信,我与钟姑娘的爱,能冲破这等万障。” “你这畜生。” 王阳气不过,一把刮了王行明一掌,意识过来,不禁看着手掌略一发愣,其后故作狠心说: “孔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你是读圣贤之书长大的,这当中的道理不用我说明吧?孔圣人尚且如此,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身为男人,就该对国家,对人民有所负责,这般固执于男女私情,成何体统?我可不记得把你养成这般的窝囊废,你这般对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吗?” “父亲,请受孩子一拜。” 王行明闻听,脸色数变后,忽然对着王阳一把跪了下来: “是,你说得很对,我的确是个不负责任的不孝儿。但常言道‘人各有责’,不是那块材料,即便在努力也成为不了那块材料的道理一样。这世间读圣贤之书的人很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作为,即便是被世人看不起的商人级别,他们当中也有读圣贤书的。孔圣人之所以被称为圣人,并不是他多有学问,而是他教会了我们做人的道理,以及做事的方式,但也仅是为我们提供大概的方向,并没有固定我们于某个方向。” “做官的人也知道,法律虽然严明,但也只能供给审案时的借鉴罢了。我不知道孔圣人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但孩儿深以为,若是连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实在枉为男儿。孩儿与钟姑娘是真心相爱的,不论是这份情意是横穿漫长的三世时代传来,还是来自于刻骨铭心的心意,但孩儿就是爱她爱到不能自拔啊!每天不见她,便觉得好像心窝少了什么一样,浑浑噩噩,疯疯癫癫;然后见了她,便生出更加强烈想要再见到她的思绪!” “这份难以言明的鼓动,这份难以磨灭的刻思,父亲你根本就不明白,若是你能明白的话,你就不会千方百计妨碍孩儿,不是吗?求求你啊,父亲,你就放过孩儿吧,孩儿真的很痛苦啊,孩儿真的不能没有钟姑娘,求求父亲你成全我们吧。” “你这畜生,你还说?” 王阳脸色数变后,闪过一丝固执的阴狠,他目光往着四周扫了扫,然后把一根木棍捞到了手中,其后指着王行明说: “与其让你活着败坏王家的声誉以及辱没儒学之道,今日我便当没有你这个儿子,把你打死。” “父亲,你打死我吧,这样痛苦活着,我也累极了。你打死我后,我也好在阴曹地府与钟姑娘相聚。” 王行明不为所动,反而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说。 “好,我就成全你。” 王阳一咬牙,手中木棒一抖下,竟真的往着王行明的方向砸落! 便在此刻,一条瘦弱的手臂伸来,轻易把王阳手中的木棒拦了下来。 张落叶微叹说: “住手吧,王阳先生,你明明知道,即便这样做,也什么都改变不了。砸下去,的确能捍卫王家的声誉,但你从此却少了个儿子,即便到死,也没人为你送终;然而不砸下去,虽说可能会很激心,但最起码,也有一个有情有义的儿子,不是吗?” “退一步说,在下也是读圣贤之书长大,在下以为,令郎的那番话并没有说错。孔圣人的学问,只能作为我们探索人生的一盏照明灯罢了,并不是严厉的固定规条。这世间有孝顺父母,却唯利是图,残害人命的人;有大公无私,为民为公,但却罔顾妻女的人;更有簇拥天下,但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的人。世事无绝对,谈何是对是错?” 王阳在沉吟再三后,终于在轻叹一口气的情况下,把手中的木棒放了下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这个道理,我从很早就已经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行明,你说我不懂爱,是吧?然而,你却误会我了。我也是个男人,也曾有刻骨铭心喜欢的人儿。她率真、开朗、天真,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语,无一不牵动着我的心,我们甚至还为对方许诺了山盟海誓。” “然而最后,却被我背叛了。那是我被世人尊为‘大儒’的时候,所谓的大儒,是指修习儒家之道享誉姓名之人的恭称,实际却犹如贞节牌坊一样的东西,因为它,我的所有行动都被限制了,我成为所有人目中的榜样,我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儒家的声誉,连带着我的婚姻也受到了管控。我不敢反抗,因为我知道若是我反抗的话,不但我,我的家人都会因为所谓的辱没儒家之罪而被处死。” “我只能背叛她,舍弃人性,背叛与她的山盟海誓,背叛我的信义,背叛我的尊严,苟且残存着,犹如没有方向的野狗般。说到底,我之所以妨碍你与钟丫头的婚姻,实际不过是我妒忌你罢了,什么维护王家声誉,什么捍卫儒家之道,真是的,由我这个罪人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讽刺啊。行明啊,你走吧,去追逐你的幸福,从今往后,不要再回来。” 说着这话的王阳,就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样,他双鬓发白,佝偻的身子仿佛弱不禁风,让得看着的王行明,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父亲,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一直背负着这样的痛苦,是孩儿的错,是孩儿太过自私,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孩儿不走了,孩儿这一辈子要侍候在你身旁。” “痴儿,你知道你说这话的意思吗?这样,你可就要放弃与钟丫头的爱情,你真能做到吗?” 王阳轻叹一口气,伸手抚摸着王行明的发丝。 “孩儿,孩儿………” 王行明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着,他咬牙说: “孩儿并没有放弃与钟姑娘的爱情,但倘若这是天意的话,孩儿也只能认了。” “王兄此言差矣。” 一旁的张落叶在扰了扰头发后,忽然插口说: “我说啊,能别动不动就天意不天意什么的好吗?世人都知道上天是公平的,然而却只有少数人知道,上天也是操.蛋的,像这等鸟事,坦白说,它才懒得管。我以为事情不到最后,决不放弃,你以为‘人定胜天’这话是空穴来风的吗?” 王行明不禁一愣,下意识问道: “张兄,你的意思是……….!?” 张落叶不禁再次扰了扰头发,用一副随意的口气说道: “其实我们可以这么想,我等做了这么多事,唯一的目的便是让王兄你与钟藜完成成亲仪式,延续三世情缘。虽说其结果一塌糊涂,但换句话说,从一开始我们应该注目的只有你们两人,不论是钟判官,还是在下,都无关紧要,只要让你两人完成仪式,就结果而言,我等还是成功的。钟姑娘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保证会在她还阳最后时间之前,把她带回。王阳先生,这没问题吧?” 王阳略一沉吟,口中说: “是可以,可是张子侄,你有必要为我们父子做到这种程度吗?” “有必要。” 张落叶满脸谨慎地点了点头,其后有些苦笑地说: “该怎么说呢?我自小仅由爷爷一个人养大,对于父母很是渴望,然后某天看到父亲留给我的信,信中他表示知道我身体异常的情况,但要告诉我的话,必须让我服从他准备的游戏,集合十八块地图碎片,方可找到他。然后这一路过来,也遇到过不少持有地图碎片的人,他们性格各不相同,也有些像你们一样被困境所扰,然后我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可取得他们持有的地图碎片。” “虽说曾有过放弃的念头,但与他们的接触,渐渐让我明白到一个道理,父亲他通过让我收集地图碎片,不仅仅是为了增强我的实力,最重要的,是让我与这些人的接触,渐渐领会人生的道理。我是这么想的,父亲既然把地图碎片交到王阳先生你的手,说明他把你视为挚友,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对你们的困境视而不见。” “是吗?” 王阳想了想,忽然目光闪烁地问道: “张子侄,你恨你的父亲吗?对他自小把你抛弃,你恨吗?你找到他的第一件事,想要做什么?” “说是不恨那是假话,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不恨抛弃他们的父母的。不过,已经无关紧要了,毕竟我也不是以前那不懂事的孩子。” 张落叶顿了顿,话音一转地说: “我不管什么儒家礼仪或者大逆不道,找到父亲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揍他一顿,那个混帐父亲,把我抛弃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害羞地弄出什么游戏不游戏的,我要狠狠揍他,把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张兄,你………” 王行明动了动嘴皮子,下面的话却是说不下去,反而目光往着一旁的王阳看了一眼。 不曾想,王阳在闻听张落叶的话语后,忽然大笑了起来,脑中更是想起当年与张天德的一番话语: “怎么了?张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没事,只是看到令郎,不禁想起家中的那个小鬼罢了。” “哦,原来张兄也有子女啊。” “我说你小子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有子女。可惜的是,在他出生那一天,我连抱他一下都来不及,就已经离开了他,每每想起,都感到很遗憾。” “这是为何?” “当中缘由不便跟你说明,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长大以后,一定会来找我的。” “你还真肯定,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心灵相通?” “呵呵,错了,那是因为我留给了他一封书信,信中说了一些事,为了得到答案,他定会找我的。” “…………..” “看你一副无语的表情,想要说什么?” “咳咳,我看啊,你这自满也太早了,恐怕令郎找到你,第一件事就是臭骂你吧,毕竟这么小,你就丢下他一个人不管。” “要真是那样,我可不期待他找来。既然是我儿子,自然要做出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吧?” 张兄啊,张兄,你们父子还真是心灵相通啊,令郎找到你的第一件事却是揍你一顿,想必出乎你意料吧?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一二章 太一教 阴曹地府历来是凡人敬畏的地方,它的水很深,必要时,连天庭也不能插手。 这也正常,作为阴曹地府的最高掌权者,‘天齐仁圣大帝’,也即‘东岳天帝’,他的成名存在甚至在当代天庭最高掌权者玉帝之前。 不过,正如凡间朝廷一般,东岳天帝虽然身为最高掌权者,但他对阴曹地府的管辖却是爱理不理,几乎把所有事情都丢给阴曹地府第二把手,‘北阴酆都大帝’。 虽说北阴酆都大帝作为最高执行者,掌管‘酆都城’,旗下更有五方鬼帝辅佐,但实际,五方鬼帝只是名义上的地位在他之下,并不受他的管辖。 故而真正帮得上忙的,却是北阴酆都大帝掌管的‘罗酆六天’。 ‘罗酆六天’,也称‘鬼神六宫’,分别为:‘纣绝阴天宫’、‘泰煞谅事宗天宫’、‘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宗灵七非天宫’、‘恬昭罪气天宫’以及‘敢司连宛屡天宫’。 而当中,最著名的却是第五宫‘恬昭罪气天宫’,无他,乃是因为该宫掌管着源远流长的十殿阎罗。 此刻,位于恬昭罪气天宫所在。 身为该天宫的主人,位列鬼神之位的‘恬昭’,正眉头紧皱地看着摆在桌面上的一份报告书。 正确说来,不算是报告书,而是一份等待批阅的罪证文书;文书中,详细列出了有关斩妖判官钟馗的所有罪迹。 本来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判官事情,还用不着恬昭这位六宫鬼神审判,然而钟馗的情况很特殊,因为他原本是地藏菩萨的两位亲传弟子之一! 地藏菩萨是什么人物?撇开流传渊源的民间传说不说,就是作为阴曹地府的最高掌权者,东岳天帝见到,也要礼让三分,可见一斑。 文书中,阎罗王给出的判决是,即日起革除钟馗的所有官职,然后判处其到十八层地狱行使服务令,简单而言就是打杂,但在十八层地狱打杂的定义却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比死还难受的刑罚,历来被判入十八层地狱打杂的罪人,有大部分都因为受不住而自毁魂魄! 阎罗王的这个判处,正常情况来说,很公正,没有质疑的必要,但考虑到钟馗的身份,这判处就变得有些玄乎起来。 正思索间,忽然自宫外响起下人的禀告声: “大人,门外地藏菩萨拜见。” 终于来了吗? 恬昭心中一动,忙摆手说: “宣。” 声音落罢,外面响起下人的恭迎声,然后金光弥漫的地藏菩萨缓缓步了进来。 “阿弥陀佛,见过恬昭宫主。” “菩萨勿要多礼,来请上座。” 恬昭忙站了起来,刚想要请地藏菩萨上座,却被后者伸手打断: “恬昭宫主不必,贫僧来这里的目的,恐怕也是宫主迫切想要知道的吧?” “呵,菩萨运筹帷幄,本宫佩服得很。这是有关阎罗王判处钟馗的文书,还请菩萨过目。” 恬昭恭敬说了一句,其后右手微微一抖,就看得那份文书无风自动,被一阵黑光包裹,一个跨越下,落到地藏菩萨手中。 后者捧着略一翻看后,把文书交回恬昭,并自口中说: “很正确的判决,可见阎罗王的公正。” 恬昭不禁一愣,试探问了一句: “菩萨也以为,以此作判决结果?” 地藏菩萨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是为了情谊犯下的过错。的确,钟馗曾作为我的弟子,但在天庭因为犯错,本该堕入凡尘受难。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这是钟馗必定要经历的磨难,也只有经过这样的磨难,他才知道佛法的艰难以及珍贵。” “那菩萨的意思是………..!?” 恬昭听地藏菩萨似乎话中有话,不禁再次问了一句。 地藏菩萨轻声说: “本来,像这等凡尘因缘之事,贫僧身为出家人,应该四大皆空,不作插手才是。但钟馗与我颇有渊源,况且昔年为钟馗求情时,也与玉帝做了约定。于理于义上,此事贫僧也不能撇手不管,尽管这样,贫僧也不能太过介入,唯一能做的,便是给恬昭宫主你提建议,至于如何判断,就由宫主你来决定。” “菩萨既然这样说,那本宫主便洗耳恭听。” 恬昭垂下了眼睫,做出认真倾听状。 另一边,十殿阎罗第五阎罗殿所在。 阎罗王‘包’正束着双手,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阴霾景象。 也许是等待有些不耐烦的原因,阎罗王忽然传入使者,向着后者问道: “怎么样?恬昭罪气天宫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那使者摇头说: “禀告大人,暂时还没有。” “是吗?你退下吧。” 阎罗王略显疲惫地摆了摆手,待得后者出得房间后,他才一把坐在椅子上。 说实话,对钟馗做出的判决,还是让阎罗王很是的痛心。 钟馗扣除脾气火爆外,是很能干的人,而且他的实力,让他能够位列于四大判官之首。 判决这样的人下十八层地狱行使服务令,就等同于断去自己的一条手臂般,疼痛就不用说了,恐怕自此会变得不甚方便。 “钟馗啊,钟馗,你为何就这般执迷不悟呢?本官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已经让其他的人颇有议言了,你倒好第三次来个先斩后奏私自动用生死册,还怂恿到崔、陆两位判官。本官要是不重判你,就会被人说成是徇私以及赞成结党营私。哎~” 说到此处,阎罗王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到桌面上放着的一叠文书。 便在此刻,门外响起使者的声音: “禀告大人,已经接到来自恬昭宫主大人的判决。” “念!” 阎罗王一把站了起来,在来回踱了几步后,往着跪拜下方的使者挥手说。 “是,大人。” 使者点了点头,便照着手中卷轴上的内容念了起来,阎罗王听着,一张脸变得异样之极。 …………….. 不提阴曹地府如何判决钟馗,却说张落叶离开王府后,一对眉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 那三眼男人以及名为‘苏娘’的女子,在抢走钟藜时,三眼男人说了这么一句,若钟馗想要救回他的妹妹,往‘太一教’走一趟。 有关发生在云和县的高几率尸变事件,其目标直指太一教,也正因此,作为义庄的九叔毛小九才会亲自跑一趟,至今没有回来。 特别是太一教,作为五大道宗之一,‘太一宗’的附属门派,就更让得此事变得复杂。 毕竟若是此事与太一宗有关,作为五大道宗之一,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真个要追讨起来,既而麻烦又而牵扯太大。 张落叶本想待得钟藜事件后,亲自往太一教跑一趟寻找九叔毛小九,现在看来,倒节省了麻烦。 太一宗、太一教、三眼男人、苏娘、钟馗、钟藜、杜平(也即现世的王行明),这些看似关系不大的人与门派,到底牵扯起来,会形成怎么样的事实? 其背后隐藏的理由或者真相,又是什么?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不得了的真相。 此刻的张落叶,便有这种感觉。 “还是先往义庄跑一趟吧,顺便也向梁兄他们问明毛小九的联系方法。” 有了主意的张落叶便招来一辆马车,让其驶往义庄的方向。 到得义庄,恰好梁秋生与吴文才都在,两人似乎也对张落叶的到来很意外。 在隐瞒钟馗等人的真实身份,用其他随便名字代替而论述大概的事情后,梁秋生两人听得满脸的愕然。 梁秋生略一沉吟,口中说: “那么,张兄,你是打算往太一教跑一趟?” “是的。” 张落叶点了点头: “恰好令师为了调查尸变事件,也在太一教那边,所以我此趟过来,就是想向你们问明令师的联系方法,好到了那边,与令师接头。” “原来如此。” 梁秋生不禁摸了摸下巴,在看了对面的吴文才一眼后,忽然向着张落叶说: “张兄,这样。我们本来也打算再过几天,师父还未回来的话,我们也要往那边跑一趟,好支援师父。当下正好,我们便与你一起跑一趟,你看这样如何?” “嗯,也好。” 张落叶再次点了点头,在抬头看了看天色后,口中说: “我这边还有些事,未时中分,我们就在县门口集合吧。” “好。” 梁秋生笑着点了点头,推了推一旁发愣的吴文才。 这厮看样子,还未从姜部郎女儿丫鬟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也难怪,一看吴文才,就知道是个情种。 出得义庄,张落叶再次招来一辆马车,直奔客栈的方向。 到得客栈房间,发现乔秋容、阮小谢两女正摆着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满脸严厉地指导着贾延在写字。 见得张落叶的回来,贾延不禁满脸恭敬地起身行礼: “师父你可回来了,我正按着两位师娘的指示,在写字。” 闻听‘师娘’的字眼,两女不可避免变得满脸羞红,但见得张落叶没有反应,才于心中松了口气,既而暗暗窃喜又而有些失望。 窃喜的是,张落叶对贾延这般称呼没有反对,这足以让两女遐思连连; 失望的是,张落叶所表现出来的冷淡,就仿佛贾延的称呼仅是一个称呼罢了,不带有任何的意义。 阮小谢不禁柔声问: “公子,你怎么这么早回来?婚宴结束了吗?” “就是,一定很高兴吧。” 乔秋容跟着低语了一句,似乎对张落叶没有带她们一同前去感到很是的遗憾。 “别提了,发生了点事情,让得婚宴被迫中止。” 回想起发生在婚宴的一幕,就是张落叶性情冷淡如水,也禁不住轻叹了口气。 “咦………!?被迫中止,什么意思?” 两女对看了一眼,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当下张落叶便简单把发生在婚宴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让得听着的几人满脸的疑惑。 张落叶说: “我此趟过来,便是要告诉你们,我要亲自往太一教跑一趟………..”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乔秋容抢先打断,她咬牙说: “张公子,这听起来危机重重的,妾身两人也要一起去,就算你不让我们去,我们事后也会偷偷跟着去。” 正是因为熟知张落叶的为人,所以她才说出这番话,张落叶这人是个烂好人,烂到有时候连自己命都不顾,她情愿自己死,也不愿看着张落叶死。 毕竟此事中,连身为斩妖判官的钟馗都不可避免遭殃,可想而知其危险的严重性。 阮小谢没有乔秋容的大咧性子,见得张落叶不说话,以为张落叶为难,不禁白了乔秋容一眼,轻声说: “乔姐姐,你真是的,没看到公子在为难吗?我想公子恐怕已经有了决定,我们听凭公子吩咐就是,公子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 此时,张落叶说: “放心吧,考虑到此趟的危险,我早就决定让你们也一起去,但又怕你们会拒绝,正想着用怎么样的措辞说,你们倒争着要去,正好,省了我说服的力气。” 两女听得脸色一喜,只要与张落叶一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惜的是,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根木头,她们都把情意表达得如此明显了,他怎么就不能察觉呢? 一旁的贾延在扫了两女以及张落叶一眼后,口中说: “师父,我呢?我也要一起去吗?” 张落叶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 “小延,你的父母已经离开了吗?” 贾延闻听,恭敬答道: “是的,父亲按照师父的吩咐,今日早上,便与母亲还有所有下人离开了本县。” 张落叶略一顿首,口中说: “这样,此趟凶险异常,我就是带着你前去,也没时间教你道法,更何况要顾及保护你的话,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我就留下些书籍给你钻研,你就在这客栈等我们回来,千万不要乱走,明白吗?另外别想着偷懒,我这回来后,还要考核你的进程。” “弟子谨遵师父吩咐。” 贾延点了点头,自张落叶手中接过几本泛黄的书卷。 此时,阮小谢在拍了拍小手后,微笑说道: “对了,公子,现在距离未时中分还有些时间,不如由我与乔姐姐为你做几个小菜吧,婚宴发生那样的事情,想必你也没吃多少的东西。” “也好,麻烦你们了。” 就是两女不说,他也正有到客栈一楼吃饭的打算,既然两女如此盛情,也就算了。 一会儿功夫,两女捧上热腾腾的饭菜,贾延也跟着沾了光,尝了几口后,大赞不已,让得两女笑骂了一句。 时间就在这乐融融的气氛中度过,转眼便到了约定的时间。 张落叶以两把油纸伞为媒介,把乔秋容与阮小谢各自收入当中的一把,毕竟两女是鬼身,想要光明正大在烈日下行走,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勉强而为之,也会对自身修成的鬼身,造成极大的伤害。 到得县门口,却发现梁秋生与吴文才早已等候多时。 两人似乎对张落叶一个大男人,却背着两把女子油纸伞感到疑惑,特别是油纸伞中散发着阵阵的鬼气,让得两人各自心中一凛。 张落叶为免麻烦,便呼出两女与他们打招呼,见得两女犹如天仙下凡般的姿色,两人只感到如遭雷劈。 吴文才甚至扯着喉咙嚷道: “我说,张小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们这是去太一教,你以为去游玩吗?还带着这么漂亮的女眷。” 梁秋生回过神来,伸手敲了敲吴文才的额头,这小子真是丢脸,你这般,不就连带着让我也成为未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吗? 不过,说起来,但凡厉害的修道士,都有圈养妖鬼的做法,以张落叶天师道传人的身份,恐怕这两只女鬼,实力非同小可。 吴文才并没有梁秋生的思维,反而搭着张落叶的肩膀,小声说: “我说张小哥,你一个大男人背着两把油纸伞,知道的人倒没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变态呢!要不,我吃点亏,帮你背了那两把油纸伞吧。” 张落叶不禁翻了翻白眼,这小子的意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去问问她们吧。” 张落叶也懒得跟他说,只是指了指两女的方向。 这很明显是推脱的话语,但吴文才这厮竟真的跑去问两女,结果被薄怒的两女一抖袖袍下,甩得远远的。 “啊,要不一把也可以,真的。” 吴文才不服输地再喊了一句,结果被直接掀飞好几丈,最后一个狗趴屎的姿势砸落在地上。 “你小子别给我再丢脸了,要不然,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梁秋生实在看不下去,禁不住呵斥了一声。 这一段小插曲落罢,由于没在城市,不用顾忌惊世骇俗,几人便各施御器术,往着太一教的所在急速飞去。 由未时中分出发,一路赶到太一教所在的附近,已经是戌时末分的时分。 天色早已暗淡了下来,本该万里无云,夜月当空的画面,在此处附近却变得阴云密布,寒气逼人之极。 太一教作为太一宗的附属,位于连云山的中部,如名字所言,连云,便是与天上云彩接洽的意思,形容连云山的高峻。 事实上,到得这里附近后,看着眼前如波浪连绵般的高峻山脉,众人禁不住发出赞叹之声。 只见得眼前的连云山,山向面平江、北济阳,隔汨罗江与幕阜山南北对峙,山内峭壁千仞,群山起伏,沟壑纵横,森木密茂,常有云气覆盖其上,远视之,如入云端。 山麓有石笋石,白雪莹然,簇若蜂房,而山间的月光岩,岩形似连月,岩腹空阔,常有瀑布似门帘遮掩岩洞口,虽是隔得远,仍可清晰听到阵阵的瀑布冲洗之声。 就眼前所见,本该仙家修道圣地,然而为何此刻会阴气弥漫? 张落叶微微皱了皱眉头,满脸谨慎地说: “小心点,此处阴死之气浓重,恐怕有不详之物。” 其实不用张落叶说,众人已经在听到突兀响起的数阵鬼啸之声后,见得数十只张牙舞爪的尸变死尸扑闪而来! “我的妈呀!” 吴文才如何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吓得惊呼出声。 “梁兄,吴兄,这些死尸动作缓慢,我们不必与它们颤抖,以免打草惊蛇,直接绕过去就可以。” 梁秋生点了点头,拉过仍在大呼小叫的吴文才的衣袖,身化一道惊鸿,自死尸上方掠过。 那边张落叶同样身化惊鸿掠过,乔秋容两女由于是晚上缘故,没有藏身在油纸伞中,飘舞着缕缕白衣,仿佛天仙下凡般,紧跟张落叶的身后。 然而,越是深入连云山,众人便越是吃惊于尸化死尸的数目之多,就这么粗略估计的话,最少在一万以上! 一万,这是什么概念?意味着有一万无辜的人,被残忍炼化成死尸! “简直就是惨无人道,丧尽天良!这太一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梁秋生眉头微微一皱,满脸气愤地说道。 吴文才却说: “有空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一下师父。这些死尸都成好几支军队了,要是师父不慎落入其中,恐怕连尸体都不剩,我看我们还是趁着这档期,四周找一下师父的尸体好。” “蠢货!” 梁秋生禁不住伸手敲了敲吴文才的脑袋: “有你这样咒师父的吗?你还有身为弟子的自觉?” 吴文才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口中不服道: “我没有身为弟子的自觉?那你说说,为什么用联系师父的方法从刚才开始就联系了好几次,师父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那不正是师父出事的证据吗?作为弟子,要是师父尸骨无存,连个碑墓都立不上,那才叫真正的欺师灭祖!” 见得两人争吵得不象话,张落叶不禁说道: “两位莫要再吵,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找到令师的好。我相信以令师的修为,绝不可能葬身在这种地方,定是有什么事情脱身不得,才忘了回复你们的联系。你们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联系到你们师父的方法?”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一三章 苏娘 “有了。” 思索片刻的梁秋生忽然自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牌,那玉牌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白色光泽。 吴文才看罢,疑惑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 梁秋生解析说: “这是师父当时临走时,给予我的,说是若是联系不到他的话,可用此来作紧急联系。” “你倒是早点拿出来啊?害我像个白痴一样。” 吴文才不禁抱怨了一句,梁秋生却瞪了他一眼说: “蠢货!说了是紧急联系的信物,怎么能随意拿出来使用?” “两位还是别说了,此地不宜久留,赶快联系令师吧。” 张落叶在外放神识,‘看’到渐渐围拢这边而来的尸变死尸群,不禁眉头微微一挑地说。 一旁的乔秋容插口: “公子,这样下去,我们定会被包围,要不先由妾身两人试着打开一条通道?” “也好,小心一些。” 张落叶点了点头,对于两女的修为,他还是放心的。 当下由乔秋容与阮小谢施展鬼法,与一个方向的死尸群缠斗,而梁秋生这边,则在一把捏碎手中的玉牌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只见得那些被捏碎的玉牌粉末,忽然在弥漫着淡淡的光芒之下,自空中组合成一段怪异的文字,其后遁光一闪,往着某个方向消失不见! 张落叶问: “梁兄,令师在收到玉牌的信号后,最迟什么时候过来这边?” 梁秋生想了想,口中说: “玉牌的信息维持,仅有半个时辰,倘若半个时辰内,师父还未过来的话,说明不是在更远信息到不了的地方,就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半个时辰吗?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目光往着四周渐渐围拢而来的死尸看了一眼: “各位,应该都听见了吧?这半个时辰,我们必须死守在这里,若半个时辰后,毛小九还没有到来的话,我们只能撤离这里,另想他法。” 众人各自点了点头,各施法术,与汹涌而来的死尸群缠斗在一起。 就这样,眼看着半个时辰的时间即将到达,忽然听得远处响起一阵尖啸之声,其后所有的死尸都停下了攻击的动作,并渐渐往后退。 片刻不到,整个场地除了被众人斩杀的死尸尸体外,再无其他的死尸徘徊。 “难道是师父?喂,师父,我是文才,我们在这边。” 吴文才脸色一喜,向着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摇摆着右手。 “快给我住手!” 梁秋生脸色微变地敲了敲吴文才的脑袋,止住了他的动作。 “师兄,你这是在干什么?可恶,就会欺负我,等师父来了,看我不告你状。” 吴文才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尖叫了一声。 “蠢货!给我仔细看,那才不是师父!” 梁秋生抓着吴文才的脑袋,强行让他看向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那里,被淡淡白雾包裹着,渐渐地,一道身影飘移而出,赫然正是那位自称是‘苏娘’的女子! 看着女子的众人,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梁秋生甚至向着张落叶小声问: “张兄,便是她吗?掳走你朋友妹妹的两人之一?” “是的。” 张落叶点了点头,目光闪烁地说: “她自称叫苏娘,同时也是太一教的弟子。不过很奇怪,你捏碎玉牌发出了信号,怎么她会知道我们在这边?莫非令师的玉牌落到她手中?” 这话说出,让得梁秋生脸色微微一变,在仔细看了苏娘一眼后,他的一张脸变得阴沉之极,果然如张落叶所说的,此刻被苏娘握在手心的,正是本应由毛小九持有的玉牌! “妖女!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梁秋生冷声问道。 苏娘脸色平淡,似乎并不在意梁秋生的敌意,反而淡淡说: “是说毛道长的事情吧,他现在正关在我门派的大牢中,如无意外,将会在今夜被血祭。” 血祭! 听着这毛骨悚然的词语,梁秋生的一张脸变得异常的愤怒,他指着苏娘骂道: “放屁!以师父的能耐,你们这些妖孽如何会是他的对手?定是你们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才把师父拿下!该死的,快把师父放回来,要不然我等几人就踏平你们太一教!” 没想到苏娘在闻听梁秋生的话语后,居然点头说: “的确,毛道长修为惊天,我等也是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下,才把他拿下的。不过仅凭你们几人,还不足以踏平我太一教,倘若珍惜性命的话,我劝诸位还是趁早离开吧。” “我看你们才应该珍惜性命。告诉你,别少看我们,要不然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吴文才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指着苏娘呵斥说。 一旁的阮小谢忽然拉了拉张落叶的衣袖,小声说了一句: “公子……..” 张落叶止住她的话语,目光闪烁地说: “我知道,先别急着动手。我看她此趟过来,似乎另有所图,还是先看看她怎么说。” 苏娘忽然轻叹说: “我明白了,既然你们坚持的话,随我来吧。” “随你去?随你去什么地方?真把我们当白痴吗?恐怕是设了什么陷阱等我们吧。” 吴文才看着苏娘,满脸的鄙视。 苏娘却回头看了他一眼,口中说: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对你们是没有恶意的。毛道长宅心仁厚,我并不想看着他沦为掌门的牺牲品。” “等等,你的意思是,想要协助我们救出毛小九?” 张落叶听得一讶,出声询问。 苏娘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 “信你才怪!” 吴文才不禁翻了翻白眼,冷声说: “这闹得是什么一出戏?明明是敌方的人,居然说要帮助我们?以为凭借这么一番话,我们就会上当受骗吗?” “妾身已经说过,信不信由你们。” 苏娘不为所动,反而淡淡说道。 一旁的梁秋生此时问道: “你刚才说的什么掌门牺牲品,然后之前又说过血祭,莫非是令派掌门想要血祭师父?你们到底想要通过血祭得到什么?杀害这么多人,把他们炼成尸变死尸,又想干什么?回答我!” 听着梁秋生的问话,苏娘沉默了下去,良久,像是梦呓般地说了一句: “自由。” “自……..自由?” 闻听苏娘说出的答案,张落叶等人俱是一愣。 “是的,自由。” 苏娘点了点头,自顾说道: “漫长的等待,经历着生不如死的痛苦,我们唯一想要得到的便是自这近乎永远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的自由。本该如此,然而由此初衷出发的大家,渐渐变得不正常了。残害无辜,伤天害理,道德败坏,对于他们来说,渐渐变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即便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要尽我的全力,把大家解脱出来。而这样首要的,便是减少无辜生命的伤害,所以我才想协助你们,救出毛道长。” “一派胡言!你以为随便编出这样的话语,我们就会相信你吗?” 吴文才再次翻了翻白眼,脸上的警惕之色更甚。 一旁的梁秋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伸手拦住吴文才,向着苏娘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妾身没有骗你们的必要。” 苏娘抬起右手,把那块玉牌面向众人: “毛道长的神通,相信你们也是知道的,你们以为就算他被我们抓住,以我的本事,真的能从他身上夺走这样的东西吗?况且就算我真的侥幸夺走,我也不可能知道它的用法。这般说,我想你们也该猜到了吧?” 梁秋生闻听,一张脸变得异样之极: “你是说这个玉牌是师父给予你的?” “正是这样。虽说我有心想要放走毛道长,但考虑到我的处境,我不可能做到这么的明显,唯一的办法便是带你们到门派中,让你们把毛道长带走,这样就算事后事情败露,我也可以对掌门说,是你们要挟我这么做的。” 苏娘解析说。 吴文才见得梁秋生有些意动,不禁说道: “师兄,你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吧?要是她说的是假话,跟着她到门派的我们可就被关门打狗啊。” “那你说说,玉牌的事情怎么解析?” 梁秋生没有明言,反而问了一句,吴文才顿时变得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反驳。 “我也不是无条件信她,但倘若她说的是真的话,我们不就白白浪费救出师父的机会吗?” 此时,张落叶忽然插口说: “苏姑娘,是吧?既然你有心救出毛小九,也不差那么点功夫,连钟藜姑娘也一并救出来吧,我等来此处的另一个目的便是她。” “其他人倒好说,唯独她不可以,请见谅。” 苏娘目光闪了闪,如此说道。 “为何她不可以?难道她对你们来说有什么‘特别’意义?” 张落叶同样目光闪了闪,冷声问道。 “这并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我们对钟藜并没有怨恨,相反某种程度上讲,她对我们意义重大,所以我们绝不会伤害她的。” 应对着张落叶锐利的眼光,苏娘如此说话。 “意义重大吗?你们的目的,莫非是钟馗判官?” 张落叶像是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实际却在暗暗留意着苏娘的脸部表情。 果然如他所料,苏娘虽是装出一副平淡的模样,但在听到钟馗名字瞬间,还是自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尽管是一瞬即逝。 她故作说: “这位公子,妾身已经说过,这并不是你应该能知道的事情。钟藜的事情,请恕妾身无能无力,选择吧,若是要想救出毛道长的话,请随我来;若想趁机救出钟藜,请你们另觅途径,我能做的,只是张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打报告。” 苏娘此话落罢,梁秋生走至张落叶面前,轻声说了一句: “张兄,借一步说话。” 张落叶点了点头,两人便走至一旁,商量了一番。 其结果是,由梁秋生与吴文才两人随苏娘进入门派救毛小九,而张落叶与乔秋容两女则自己另想他法进入门派。 “张兄,就此别过,一路小心。” 梁秋生向着张落叶拱了拱手,满脸慎重地说。 张落叶点了点头,同样拱手说: “梁兄,吴兄,你们也是。” 一番告别后,梁秋生两人随着苏娘远远离去,一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淡淡的白雾中后,张落叶才在轻叹一口气的情况下,收回目光。 那边,阮小谢略显担忧地问: “公子,你打算怎么进到门派救钟藜妹妹?”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其后摇头说: “暂时还没有主意,具体的,还是先到太一教的所在观察一下。” 两女闻听,不禁点了点头,乔秋容在略一思索后,口中问: “对了,公子,你以为他们抓走钟藜妹妹,就是为了引钟馗上门?” “是的。” 张落叶抬头看了看天色,淡淡说道: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掳走钟藜时,说出让钟馗到太一教的话语。我很好奇的是他们的关系,钟馗并不是会说谎的人,他既说不认识他们,就一定不认识。但我总觉得这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我忽略了,然而想要细查,却发现怎么也不能查辨,真是怪事。” 两女对看了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实际对于此事,她们没有亲身经历过,仅凭张落叶的话语形容,只能做到一知半解。 “嗯,公子。” 阮小谢心思细密,似乎想到什么,不禁轻声说道: “钟馗不是因为他们的告密,而被阴曹地府带走了吗?若就此回不来的话,他们抓走钟藜,又有何意义?” “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已算定阴曹地府会把钟馗放出来?这怎么可能?钟馗可是私自动用生死册,按理就是再轻判,也不可能让其返回阳间。” 张落叶不禁再次摸了摸下巴,略一思索后,摇头说。 “公子,现在的事情早已超出常理范围之外,按照理性得出的结果反而失真。妾身以为自带走钟藜,到让阴曹地府问罪钟馗,这些都是太一教事前计划好的,若是这样的话,钟馗被放回阳间的可能性极大。” 阮小谢托着下巴,分析说。 “或许是这样,那你以为我该如何做?” 张落叶想了想暗觉有理,不禁向阮小谢询问。 被张落叶的目光注视,阮小谢下意识俏脸一红,但这是最好的在张落叶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怎么也要拿下个高的印象分。 “钟判官之前不是留下个,可用以紧急联系他的令牌在公子这边么?若他被放回阳间的话,公子用这令牌定能联系到他。” “嗯。” 张落叶听得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接着呢?联系到他又如何?” 阮小谢便继续说道: “太一教的人既然目的在钟馗,定必要引诱他上门派,那样的话,我等几人可装扮成钟馗的仆人,与他一同进入门派。这样一来,既而摸清太一教的门路,又而待机而动,一旦太一教的人试图以钟藜妹妹要挟钟馗的话,我等可杀他们个措手无策,趁机把钟藜妹妹救回。” “此办法甚妙,就这么办!” 张落叶听得脸色一喜,一拍大腿地嚷道。 阮小谢同样满脸的笑容,能帮到张落叶的忙,让得她很是的高兴。 相比,乔秋容显得很是失落,她自知自己没有阮小谢的聪明头脑,做事也仅凭一股冲劲,这样的自己,真的能讨得张落叶的欢心吗? 当下,张落叶按照阮小谢所说的办法,试着用令牌联系钟馗,没想到令牌竟真的有了反应,钟馗的声音甚至自令牌中传出: “是张小友吗?太好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在连云山的中部,正试图进入太一教救令妹。” 张落叶如此说道。 钟馗的声音显得很是的激动,他说: “舍妹的事情,真是让小友费心了,本官……..我现在也在连云山的某处,你说出具体的地址,我好赶来与你汇合。” 张落叶便把四周看得见的事物形容了一遍,令牌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下来。 过得片刻,远方忽然传来一阵破风之声,然后可以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正急速往着这边掠来。 待得近至,张落叶才发现,那赫然是钟馗! 此时的钟馗并没有穿官府,一袭白袍加身,背负着一把闪烁着冷冽寒光的宝剑,不用说也知道,正是他的成名兵器——‘斩妖剑’! “钟判官!你是怎么从阴曹地府被释放出来的?” 几人汇合后,张落叶问出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不知为何,听着张落叶的这番问话,钟馗的黑脸明显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轻叹说: “此事说来话长,具体的,连本官……..我也说不清,听阎罗王大人的旨意,是地藏菩萨出的主意,说什么让我救回舍妹,完成劫难,得功德无量之果。” 地藏菩萨? 张落叶愣了愣,不禁重新打量了钟馗一眼,然后像是发现什么般,满脸异样地向着钟馗问了一句: “钟判官,你的修为……….!?” “呵,果然瞒不过小友的眼睛。是的,这正是作为释放我回阳间的代价,阎罗王大人把我的鬼身收走,现在的我的修为实力,最多相当于你们修道士所谓的‘炼虚’级别。” 钟馗轻叹了口气,如此说道。 听着这话的张落叶不禁沉默了下来,本以为钟馗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可增加此趟的胜利几率,却没想到他的修为被收走大半,与自己无异。 两个炼虚级别的人,再加上乔秋容两女,怎么想,也难以在此趟中全身而退! 张落叶的神情没有逃得过钟馗的眼睛,他并没有因此而鄙视张落叶,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张小友,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舍妹的事情,你已经付出够多的了,犯不着为此而赌上性命。剩下的,我会想办法。” 张落叶回过神来,口中说: “钟判官,你误会了,我刚才不过在想用怎样的法子,才能最大保障救出令妹,并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这可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事情,你真的确定这样做?” 钟馗生怕张落叶只是口中说说,不禁再次问了一句。 “当然,既然已经决定帮忙,自然要帮到底。不过在此之前,还请钟判官能够老实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说着这话的张落叶,满脸谨慎地看向钟馗的方向。 “小友即管问,若我知道的,定不作隐瞒。” 钟馗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甚好。钟判官,你真的不认识那位叫苏娘的女子吗?” 张落叶目光闪了闪,如此问道。 钟馗听得一愣,其后摇头说: “是说当时掳走舍妹的两人中那位女子对吧?我真的不认识她,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张落叶不禁细细看了钟馗一眼,其后微笑说: “在下相信钟判官的话,此时此刻,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我们边走边说吧。” 钟馗点了点头,当下一行几人各自施展身法,往着太一教的所在飞去。 眼看着太一教的门匾渐渐可见,张落叶等人的谈话也恰好结束。 然而出于谨慎,钟馗还是问了一句: “张小友,你真确定这么做?这听起来太冒险了。” “不。” 张落叶却摇了摇头: “他们的目的是你,就算我等事败被擒,他们也不会伤我等的性命。况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们,而是令妹,我等付出这么多的目的,便是让令妹与王行明完成成亲的仪式。倘若因为顾忌我等的性命而导致前功尽废的话,那才真叫得不偿失,不是吗?” 事已至此,钟馗也不得不赞成张落叶的说法。 当下张落叶、乔秋容以及阮小谢三人各施法术,转眼便变成一副小厮的模样,跟在钟馗身后,降落到太一教的门前。 钟馗在深吸一口气后,忽然对着门内大喊到: “臭妖孽们!你家钟爷爷来了,还不快把舍妹还来,速速受死,更待何时?” (若是书友觉得好看的话,请不要忘了收藏,投票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