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2.第二章 惊见故人 梅子来到医生办公室,当她看到里面一位身姿挺拔c面目清朗的男子时,心突突地加速跳起来,迷茫地看向那位很像被自己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男子,使劲摔了摔头,狠狠责备起自己,真是着魔了,十几年的梦里都没有看清楚过他的长相,现在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怎么会是他,何况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瞪眼再看,真的太像了,是不是自己病的开始出现幻觉了,揉揉眼睛,再看时,只见那位男子促狭地笑着朝自己走来。 看着记忆中熟悉的走路姿势和气势,满眼惊诧的梅子霎时眼前雾气氤氲,呼吸紊乱,一颗心抖的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喉间哽涩难语,却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迅速垂下眼睑,掩去泪光,心若被凌迟般痛起来。 是厉杰,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心立刻慌乱成殇,第一反应是躲开他。 “梅子。”听到喊声,她顿时猛地一震,仿若遭到电击,整个人如同雕塑般呆滞,腿微微发抖,根本动不了了,垂在两侧的手则越握越紧,指甲将手心剜得生疼。 “梅子,你还好吧?”他停在了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拧眉问道,眼中透着深深的忧虑c担心和关切。 “我,还好。”她脸色苍白,眼神凌乱,颤声回了三个字。 他没有再说话,她亦没有。他们就那样面对面地站着,一股凛然淡漠之气涤荡在两人之间,空气让人压抑窒息,浓浓的来苏味充斥在鼻尖,扰人心神。 这时刚才那位护士来到门口,奇怪地看了看两人,笑着对梅子说:“这就是刚才帮你交住院费的人。” 闻言,他睫毛轻颤了一下,唇角动了动,眼中闪过微蓝的星芒,无声的笑了。那笑容中蕴涵着太多情绪,有苦涩c有释然c有愧疚c有愉悦 她缓缓开口,对护士说了声:“我知道了,谢谢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却格外凄冷。 渐渐有水气蒙上他微笑的眼角,他轻轻说:“天晚了,我们去吃饭吧,坐下来聊会可以吗?” 她机械地点了点头,是该聊聊,她没有打算住院,得让他取出他交的住院费。 医院门前的饭馆里,菡菡狼吞虎咽地吃着饭,梅子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慢慢地动着筷子,放在桌子下面的左手却紧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地c进了掌心,隐隐渗出了淡淡的血丝。她没有想到,这一生还能见到他。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经跳的完全乱了节拍,没有了任何规律,大脑失去了意识,惶恐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用沉默来掩饰心中的狂乱不安。 她不愿意让他看出来,分别16年后再见到他,自己还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她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用冷淡无言来应对他。尽管心中万分渴望能好好看看,看看16年后的他到底是什么样了,但她不敢与他对视,怕对上他的眼睛会让自己的伪装土崩瓦解。她只想让他觉得他不在意她,她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现在自己过的再不堪也绝不能让他轻视。 厉杰从见到梅子的那一刻起,心头就被堵着,满桌的饭菜难以下咽,只是偶尔拿起筷子为她和她的女儿挟一点菜,听她十分客气地说一声谢谢。 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面前青梅竹马的恋人,也是自己刻在心里融入骨髓深爱了20年的女人,更是自己一手造成她今天悲惨命运的傻丫头。 一身烟灰色职业套装,穿在她略瘦的身上显的有点空旷,长发披肩,干干净净的脸上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不算很漂亮但耐看的五官,没有了当年的稚气和倔犟,散发着成人的魅力,眼角淡淡的鱼尾纹,留下了岁月的沧桑,那双大大的丹凤眼中已经看不到医院初见时的惊愕与疑惑,只余平淡和疲惫。 厉杰的目光让梅子深深的不安,她觉得那两束目光如蚕丝般一点一点地缠绕着她,越缠越紧,缠的她心痛难忍,呼吸不畅,空气好似凝结了一般。 这样的目光让她无法承受,很想逃遁,但她知道不管再难忍受现在都必须忍受,逃了之前那么辛苦的伪装也就白费了,她真的不想他觉得她还在乎他。 她想打破这样的僵局,可她连抬头对视他的勇气都没有,她知道只要抬头她就会立刻溃不成军,把一切暴露无遗。唯一能做的就是挺直脊背坚持。 面对梅了的沉默,厉杰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平复了心中切肤的痛,声音暗哑地问:“为什么坚持不住院?” 闻言,梅子惊悸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痛惜,立刻心如刀绞,眼泪差点掉下来。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他现在这份痛惜为哪般? 深深地吸口气,缓缓呼出,压下那份痛,稳定心神,隐去眼中的泪花,若无其事地朝他淡淡一笑,回道:“不为什么,只是不想住院。” 厉杰的眼中却盛满了心痛和追寻,固执地重复道:“为什么坚持不住院?” 梅子淡淡地重复道:“不为什么,只是不想住院。” 厉杰幽深的黑眸中慢慢洇起一层雾,遮盖住里面翻卷的伤痛和不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梅子,焦灼地说:“可医生说你的病情很严重,已经有生命危险了。” 梅子客气地说:“我知道,吃点饭吧,菜凉了。”说完给他挟了一筷子菜。 厉杰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望着笼罩在迷雾中的梅子,只见她整个人不带任何感彩,一双灵气的大眼盛满淡漠。 尽管两人面对面地坐着,但她冷淡的态度和拒人千里的话,却让厉杰觉得她的心离自己很远很远,似乎隔了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心揪着痛,明白自己当年真是伤她太重。 “你的肝炎彻底好了吧?” 静默了一会儿,听到梅子轻轻地一声问候,厉杰的心狂跳起来,本以为无法走近她了,终因一句惦记的话,暴露了她掩饰的几乎看不出来的感情,让自己看到了曙光。 就是这声问候,他已知道,她还在意自己,开心地笑望着她说:“早就彻底好了,你还记得!”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她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去忘记,本以为忘了一切,可今天见到他后,才知道所有的事清晰的就像昨天刚发生的,心中的牵挂止不住地往外涌,口不对心地问了出来。 听到他的话,她懊恼地动了动身子,坐的笔直。告诫自己不能再乱开口,越说越容易出错,时光已经走过16个年轮,现在他有他的生活,自己有自己的生活,如果再跟他纠缠那段感情,只能让自己伤的更深。 厉杰这会儿却心情大好,眉眼含笑地拿起了筷子。 吃完饭,厉杰起身准备付钱,梅子拦住了他。“我来吧,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来到鹿湾,还是让我来尽地主之宜吧。” 他从没有让女人付过饭钱,但面对一身傲骨的梅子,却笑意盈盈的随了她,因为那是他一生的在意。 三个人走出饭馆,梅子望着厉杰,“你住哪里,需要帮忙吗?” “住锦都酒店,我送你们回家吧。” “不用,已经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今天谢谢你了,有空你来把住院费取出来。”梅子谢绝了厉杰的好意,客气地说。 厉杰心里一顿,想劝她住院,可知道现在不是时间,只好说:“谢什么,又没帮上忙。还是让我送你们回去吧,我不放心。” “不用了,真的没事,鹿湾的治安很好的。” 厉杰无奈地说:“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 然后面对着菡菡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容,“菡菡,你相信叔叔吗?” 拉着妈妈手的菡菡,奇怪地望着面前高高大大的男人说:“我相信你,你帮妈妈,你是好人。”其实她觉得应该叫他哥哥,他阳光帅气的一点都不像叔叔。 厉杰微笑着抚摸一下菡菡的头,蹲在她面前说:“叔叔谢谢你的信任,你帮叔叔一个忙好吗?” “好。”菡菡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对这个所谓的叔叔很有好感。 厉杰在左腕的表上按了几下,取出一支细小的笔,在菡菡的小胳膊上写下了一串数字。歉意地说:“叔叔没带纸,只好把叔叔的手机号码写在你的胳膊上,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一定要第一时间给叔叔打电话,叔叔的手机24小时开机,回家就把电话记下来,最好能记在脑子里。” 菡菡默默看了两遍电话号码,自信满满地说:“我已经记住了。” 厉杰站起来,摸了摸菡菡的头赞道:“真聪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第三章 夜寻专家 宾馆客房的窗前,厉杰久久伫立着,仰望着满天繁星点缀着一弯弦月的夜空,心随着风一片一片飘零,矫健的背影,却透着浓浓的落寞。 白天的一幕幕过电影似的在眼前闪现,医生与梅子的对话,梅子的坚持c忧伤c淡漠以及她苍白的脸,这一切的一切,深深地困扰着他,让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固执的梅子去住院。 手机铃声惊醒了他,看一眼号码,脸色突变,边接电话边迅速往身上装东西,手机里隐隐传来菡菡的哭叫声。 厉杰跑到电梯前,见电梯往上开,恨不得拉住上升的电梯,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跑向楼梯口,飞速从六楼往下狂奔。 晚上12点多,医院抢救室外,厉杰和菡菡坐在门口,厉杰揽着菡菡的肩膀,安慰她:“菡菡,别担心,有叔叔在,妈妈不会有事的。很晚了,你睡觉吧,叔叔守着妈妈,等妈妈一醒来,叔叔就叫醒你。” 菡菡信任地点点头,闭上了已经睁不开的眼睛,歪在厉杰身上,一会儿就睡着了,厉杰脱下外套盖在菡菡身上。 当抢救室的门打开时,厉杰把菡菡放在座椅上,赶上去拉着已经醒来的梅子,温柔地问:“你怎么样?” 梅子疲惫地睁开眼,看了看厉杰,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没事,菡菡呢?” 但脸上的惨白和额间的冷汗,已经说明她此刻的不适,即便如此,睁眼牵挂的仍然是女儿。厉杰心痛地伸手轻轻给她擦去额头的汗,“菡菡在那边睡着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 “谢谢。” 医生冲着厉杰喊:“你是病人的丈夫吧,赶快去办住院手续,我们现在要带病人去做ct。” 厉杰说:“已经办过了。”然后心急地问:“是什么病?” “初步诊断病人脑部有异物,经ct检查后才能确诊。” 梅子乞求地望着厉杰,用微弱地声音喊:“我不住院,我不住院。” 病房里,厉杰帮护士把梅子安顿好后,护士告诉他;“医生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 医生办公室里,“你妻子脑部的病灶很奇怪,她出过车祸吗?” 厉杰犹豫了一下回答:“没听她说过。” 医生怪异地看了厉杰一眼,继续问:“你妻子的头部受到过撞击吗?” 厉杰吞吞吐吐地说:“不知道。” 医生再看他一眼,“经过ct检查,你妻子脑部确实有异物,但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脑瘤还是其它的东西。我们这儿的技术只有开颅才能确诊,无论哪一种情况,病灶的位置都很危险,病人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并且手术越早越好,病人动不动就晕厥,不是好事。建议转到大医院去动手术,只是时间可能来不及了,大医院排队都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病人已经等不起了。如果不转院明天上班后,我们制订手术方案,争取后天手术,我们只能尽力了,你们做好各种准备吧。” 病房里,梅子深夜醒来,厉杰告诉她病情,以及医生的打算。梅子听后仍然坚持说:“我不住院,更不动手术。” “告诉我,为什么不住院?”焦急略带怒气的话,从厉杰嘴里不容置疑地传出。 四目相对,他的是刀锋般锐利的光芒,将人看透心底的探寻,而她的是淡漠如水,清澈透明的回视。两人僵持数秒后,梅子看到他眉宇间满是忧伤,眼睛里一簇簇火焰,燃烧着真诚和关怀,灼得她心疼。百般滋味,千种酸楚,瞬时袭上心头,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一丝丝被悲伤吞没,没有力量再伪装坚强了。 事情太过可笑,这些曾经是她愿意用生命去交换的幸福,如今看到却是满心的伤痛,缓缓移开目光,隐去眼中的泪水,“你真的想知道?” 厉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捕捉到她的目光后,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点点头。 梅子闭上眼睛,平复一下心情,然后睁开眼睛说:“我知道我的病情很严重,一年多来一直头痛,最近几个月痛的越来越厉害了,并且时常会发生短暂晕厥的现象,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严重了。我不久前咨询过,做手术的话,费用很高,我承担不起。况且手术的风险相当高,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还有可能成为残疾人,我不想成为社会和家人的负担。” 梅子的坦诚相告,让厉杰即欣慰又害怕,静静地看着梦里千回百转的傻丫头,明白她又一次打算放弃生命。有一个那样让她牵肠挂肚的女儿,她竟然都不去努力留住生命了,可以想象她曾经历过怎样的不堪。 紧紧抓住她的手,满是伤痛的眼睛湿湿地盯着她连声说:“对不起,梅子,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梅子睡着后,厉杰走出病房,来到室外,吸一口新鲜空气,让伤痛的心平静下来,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很快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喂,哪位?” “阿健,是我。” “阿杰?是你呀,你小子跑哪快活去了,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吧?”听到厉杰的声音,阿健的睡意全跑了。 “兄弟,还真有事请你帮忙,而且是人命关天的事。” “嗬,你小子不是闹出人命来了吧?” “别乱猜了,现在立即帮我联系全国著名的脑科专家,找到后马上联系我,以后再告诉你详情。” 听到厉杰沉重的声音,阿健没有再多说,简短回道:“好,等我消息。” 深夜病房里,看了看熟睡中的梅子母女,厉杰转身来到医生办公室。只见医生正在研究梅子的片子,他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去,“对不起,打忧了。” “没有,没有,请坐。”医生热情地说。 厉杰在医生对面坐下来,扫了一眼墙上医师护士公示栏说:“冯医生,还是不能确定吗?” 厉杰的言行没有逃过观察入微的冯医生的目光,他拿着片子摇了摇头。 厉杰斟酌了一下说:“我想把病人的脑部ct片子发给北京脑科专家,请他们帮忙看一看,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冯医生疑惑地抬头看了眼面前这位眼眸在黑暗中仍似蕴有灼灼光华,明亮慑人的男人。有这样的关系,为何不早点带病人去北京治疗,竟然把病人耽误到现在,基本没有希望了才这样做。 但他没有多话,只是高兴地说:“当然可以,能确诊非常有利于病人的手术。” 这时厉杰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一眼电话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医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厉杰接通电话:“喂,阿健,医生找好了?” “好了。” “我把片子发给你,你交给医生。”厉杰用手机把梅子的片子从各个角度拍下来后发走。 “阿健,医生诊断后,立即告诉我结果,越快越好。” “好。” 天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趴在梅子病边的厉杰,被手机的振动声惊醒,他一把抓住手机,急步走出病房,“喂,阿健,有结果了吗?” “阿杰,专家说不太像肿瘤,需要见病人进一步确诊,才能确定治疗方案。” “帮我约定专家,订好位,我这两天就带病人赶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第四章 商讨转院 厉杰挂了电话进入病房,犹豫了一下,轻轻抱起菡菡来到室外,摇醒了她。 菡菡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看了看厉杰,思索了片刻,瞪大眼睛问:“叔叔,是不是妈妈醒了?” 厉杰点点她的小鼻子笑着说:“是的,妈妈醒来了,天也亮了,叔叔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菡菡听了厉杰的话,觉得妈妈醒来就没事了,放心地马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什么事?” “菡菡,你知道的,妈妈的病很严重,如果不赶紧治,我们可能会失去妈妈,叔叔打算带妈妈去北京找专家治病。” 听到厉杰的话,菡菡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惊恐地问:“真的吗?北京一定能治好妈妈吗?” “一定能,相信叔叔,一定能治好。” 菡菡盯着厉杰毫不犹豫地说:“我相信你。” “那你就不能在这里上学了,叔叔要把你也一起带走,妈妈在北京治病,你在北京上学,行不行?否则妈妈会很担心的。” 听到去北京上学,菡菡的眼发起光来,不可置信地问:“真的吗?我可以去北京,还可以在北京上学?” 厉杰揉了揉她的头,牵着她回到病房。菡菡兴高采烈地推开病房门,大声嚷起来“妈妈,妈妈,我们可以去北京了。”厉杰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梅子被菡菡吵醒,莫名其妙地看着菡菡问:“说什么呢?菡菡,什么去北京?” 菡菡突然意识到什么,闭了嘴,不安地瞄了厉杰一眼。厉杰揉揉她的头,给了她一张灿烂的笑脸,菡菡放下心来。 厉杰带着那张笑脸,转向梅子,云淡风轻地说:“我要带你去北京治病,而且今天就走。” 霸道的话语,激起了梅子的反感,只觉得可笑,不知道他以什么样的立场给她做这样的决定,以什么样的身份对她说这样的话?淡淡地一笑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不会去的。”把头扭向了窗外。 听了梅子的话,厉杰心中了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看了看她,转身出门。 见厉杰走了,梅子的心一顿,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菡菡,满脸不安地嗫嚅道:“妈妈是不是有些过分?” “确定以及肯定,相当过分。”菡菡不屑地说。 医生办公室里,厉杰告诉冯医生:“我打算带梅子去北京治病,想听听您的意见。” 冯医生一听立刻点头说:“北京各方面条件都好,能去北京治疗当然是最好的,不过她的病情长途跋涉很危险。” “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吗?” “她的病情绝对不能坐飞机,她的大脑承受不了飞机起降的高压。坐火车时间又太长了,容易出危险,如果能让病人不接受外界的刺激,相对来说危险性会小一些。” “如果病人睡着了是不是就不会受到外界的刺激了?” 冯医生欣赏地笑了笑说:“这对医生来说很简单。” 厉杰也淡淡一笑,“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随我们同行。” 冯医生看了看厉杰,尽管不忍心自己的病人有危险,但这种要求超出了自己的工作范围,正在思量,却听见厉杰说:“医院方面我来解决。” 冯医生会心一笑,尽管他觉得这个男人不一般,但不管这是何方神圣,毋庸置疑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真让人省心,“好,冲你对妻子的这份感情我答应你。” “我们不是夫妻,不过她是我深爱的女人,也是我准备用后半生好好呵护的女人。”厉杰意味深长地解释。 冯医生惊讶地看了看厉杰,“怪不得昨天晚上我问你她的病因你回答不上来,当时很让我不解。说你关心妻子吧,你好像对妻子的事情都不清楚,说你不关心妻子吧,但又觉得你很关心。” 厉杰释然地笑着说:“谢谢。我们坐今天的火车走,可以吗?” “没问题。” 冯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带梅子去北京,现在真的是太晚了,希望很渺茫了。” 厉杰心中一痛,眼中浮起一层雾,“我才从国外回来,昨天才赶到鹿湾。” 冯医生拍了拍厉杰的肩膀,“我们去准备吧,早点上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第六章 父母离异 小学三年级,梅子的父母离婚了,她和弟弟判给父亲,妹妹判给母亲。母亲赌气很快嫁给了一个死了妻子带着四个孩子的男人,两家人孩子不合,常常打架闹事,男人又很抠门,日子过的横眉怒目的。 父亲是个不爱回家的人,有时一连几个月见不到人影。只有8岁的她,带着三四岁的弟弟饥一顿饱一顿胡乱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那时身高才刚过案板的梅子,为了生存已经学会了站在凳子上揉面做馒头,常常让从门口路过的大人赞一声,“小小年纪就会蒸馒头了,你真能干。”,离开后却心酸地摇着头。 一个冬天的上午,梅子醒来,觉得头昏沉沉的,很不舒服,想起,却有些腿脚发软,只好继续在上躺着,可怎么都睡不着了,看一眼身边的弟弟,情况与她相同,只是他似乎连眼睛都懒得睁了。 房子越来越冷,躺在上无法睡着的梅子,觉得很不舒服,她想可能是生病了,怕自己和弟弟病死在上没人知道,想去求救。就挣扎着爬了起来,下时却一头栽了下去,她扶着凳子爬起来,歪歪扭扭地走到门边,用尽全力打开了门,刚拉开一条缝,人就倒在门口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梅子被冻醒过来,一股冷风从门缝下直吹到她脸上,她用麻木的手摸一把冻僵了的脸,从地上爬起来,觉得除了冷以外,似乎不那么难受了,走路也正常了。她去穿好棉衣棉裤,打算出门找救援。 打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梅子缩了缩脖子,扰紧衣服。跨出门后,强光下的白雪,耀得她眼一晃,差点摔倒,没想到昨晚竟然下了一场厚厚的大雪。 人被屋外的冷风一吹,她觉得舒服多了,心里一动,转身进屋搬了个小板凳出来,缩成一团坐在门前的雪地里,在寒风中晒着没什么热气的太阳,孤寂地静数着自家门前没有人清扫的雪地上一串串热闹的脚印 虽然很快就冻的手脚冰凉,浑身没有了一丝热气,可她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头脑清醒了。明白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自己和弟弟昨晚煤气中毒了,并不是生病。 她立刻进门,把弟弟从上拉起来,给他穿好衣服,戴上棉帽子,抱到门外的凳子上,拿被子包起来,只露出头。然后把门大敞着,开始生火做饭。 等她做好饭,弟弟也没事了。 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是如何过过来的,她已经模糊了。 那个年代离婚是非常少见的,离婚的家庭成员常常会遭到非议。所以,梅子他们出门经常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小朋友们也会排挤c欺负他们,他们是不被人待见的。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一天在学校看到弟弟妹妹被另一个家庭四个孩子围攻c殴打,她冲上去帮忙。最后全部人被叫到老师办公室,老师根本不问青红皂白,指着他们三个人骂: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 类似的伤害经历多了,教会了梅子忍让忍让再忍让,遇到事情能让则让,尽量避开事端。 一年多后,母亲与第二任丈夫离婚了。一天在水井上碰上也在洗衣服的梅子,见梅子脏兮兮的,头上长满了虱子,抱着梅子大哭起来,然后把梅子和弟弟接到了身边。 小学考初中考完后,有一天,梅子在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家玩,看到了一本书,张扬的《第二次握手》,好奇地拿起来翻看,却怎么也放不下了,央求同学让她把书带回家看,同学说是她哥哥的,她不敢给。梅子就坐在她家等她哥哥回来后,软磨硬缠把书借回了家,这是梅子看的第一本小说。 两天后,看完了《第二次握手》,梅子又去找同学的哥哥借书,同学的哥哥不相信小小的梅子在两天内看完了书,以为她是胡乱翻翻,就考她书中的内容,见她对答如流,同学的哥哥惊奇地笑着点了点头。 后来,梅子在同学哥哥那里陆续借到了巴金的《家》c《春》c《秋》。从此沉浸到了书的海洋中,在书的海洋里自由地驰骋,地欢乐;在书的海洋里,随意地徜徉,尽情地陶醉。 书,给她带来了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给她建立了一个自由的王国,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王国。她是这个王国的君主,在这个王国里,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顾忌任何人c任何事,不必害怕被人欺负,更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在那些苦难的日子里,书,给了她极大的精神动力,给了她快乐,让她充实c满足,让她一次又一次勇敢地直面磨难。 初二的暑假,梅子的父亲与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女人再婚,梅子和弟弟回到父亲身边,远离了母亲所在的单位。父亲在外面包点小工程,还是经常不回家。初三住校的梅子,每星期回家从继母手中拿5元生活费。刚开始还好点,后来从继母那里拿钱就越来越困难了,每次都会看着继母难看的脸色,听她哀怨的咒骂,承受种种刁难。 而弟弟却在家里与继母斗智斗勇,继母做了饭不给弟弟吃,他就趁他们母子四人吃饭时,悄悄往锅里撒把盐c倒点炉灰什么的;而继母也会在弟弟做饭时,给他的火上淋瓢水,饭里加点煤灰什么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第七章 报考中专 面对这样的情况,梅子打算报考中专,上两年就可以工作,挣了钱不用靠任何人就可以养活自己和弟弟,她过够了看别人脸色,伸手向别人要钱的日子。 可初三的班主任看梅子要报考中专,不同意,说梅子学习那么好,是上大学的苗子。梅子坚持报考中专,班主任不知道是如何联系上梅子父亲的,难得一见的父亲竟然来到学校,与班主任一起劝梅子上高中,将来考大学。 无论他们说什么,梅子都不同意,坚决要考中专。她只想早早自立,不愿意再过靠人养活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日子。 中专考试时,参加考试的人员名单里根本没有梅子,班主任没有把梅子报上去。 愤怒的梅子不知道如何来发泄自己的痛苦c难过。幼稚地想,你们不让我考中专,我也不会如你们的愿去上高中,根本不去学校上学了。 中考前一个多月,梅子的同学们在呕心沥血地奋战,梅子却抛开周围的一切,静静地沉浸在小说的世界中,迷上了金庸c梁羽生的武侠小说,与书中的人物一起开心,一起痛苦。 离中考还有一个星期时,班主任再次来劝梅子参加中考,梅子跟着小说中的人物一起哭也哭过了,笑也笑过了,也就把一切不愉快的事看开了,答应了老师。 在这意外闲暇的一个多月里,梅子也考虑清楚了,如果她真的不上学了,初中毕业的她,除了像母亲一样,去种地,朝九晚五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忙到头还不知道是挣了钱还是欠单位钱的日子,没有别的路可走。 八十年代初,国家已经实行生产责任制,土地承包到户了,比起吃大锅饭时,情况好了很多,可还是没有脱离计划经济。种什么,种多少,市场行情如何?单位职工个人并不掌控,一切必须听单位的统一安排。 种地不是你想收成好就会好,很多时候要靠老天爷吃饭,碰上天灾(而天灾常发生),你就会辛苦一年,不但拿不到一分钱,还会欠单位钱,等着下一年再下一年,甚至更久远的时间去还。 再就是地也有好坏之分,分到好的地收成会好,分到差的地收成会减很多。地分的好坏,主动权在单位干部手中,但无论分到什么样的地,上缴的费用都一样,所以,分地的猫腻就不言而语了。 即使丰收了,你所种的东西收购价格低,一样挣不上钱。何况,有钱可拿时,什么时候能拿上钱,能拿上多少谁也说不清楚。因为,有钱时,单位会给你算账,把你欠的所有债清算了,还要扣除你下一年的费用。有可能,丰收了,你还是拿不上一分钱。 不过,为了让大家生存,只要是种地的家庭,每家每月可以免费领取定量的面粉,领20元生活费,年底清算。有几个孩子上学的家庭,20元钱根本无法维持生活。 所以,那时单位的职工基本都搞点副业,喂猪c喂jc喂兔子等。喂j是为了j蛋能换来一家人每天的柴米油盐钱,喂猪是为了过年杀了可以换点钱,过年也有吃的。喂兔子是因为兔子的繁殖能力强,长的快,平时家里来客人或改善生活可以杀兔子。 那时的孩子,基本白天按部就班地上课,放学回家不是像现在的孩子那样写作业,而是放下书包背上背篓去拔猪草cj草c兔子草c做饭c帮大人做家务,只有天黑后吃完饭才可以在煤油灯下写作业的。 梅子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更不想将来自己的后代也过这样的日子。唯一的出路只能屈从老师和父亲的安排,去参加中考,再熬三年高中,如果考上大学,还得熬四年的大学,才能工作挣钱养活自己和弟弟。只是不知道即使自己能熬下去,弟弟能不能熬下去,弟弟可没有自己这么坚强的神经。 中考梅子的数理化语文基本满分,身为语言老师的班主任还自豪地告诉梅子,她的作文是全部中考学生中唯一一个拿满分的。可英语却因为该背的单词没有背考的一塌糊涂;而政治虽然梅子也没有背那些上层建筑c经济基础c唯物主义c唯心主义但因为全市政治考试改革,出的题与过去完全不一样,大家考的都不怎么样,也就把差距拉的不是太大了。全部成绩总和,最后梅子以第七名的成绩考入尖子班。 九月份,开学一周了,梅子也没有从继母那里要到20元的报名费。心情极度低落的她,本打算认命放弃上高中了,突然想到了漠风市的姑姑。 姑姑是父亲供她上学,帮她安排工作成家的,她想去姑姑那里试试。 分文没有的梅子,蹭上了去漠风市的班车,因为班车是开车后售票员才从车头开始卖票的。所以,她上车后跑到车尾,想着等卖到车尾时,她就坐了很长一段路了,如果被赶下车,就走路,再想办法蹭车,总能到姑姑家的。 没想到那天运气很好,票卖到梅子跟前时,车上有人吵架,售票员去劝架,等她回头再卖票时,忘记梅子买过票没有,直接把梅子给放过了。 在姑姑家要到了30元钱,梅子第二天回到学校报名,班主任直接告诉他,这个班已经没有位置了,要上学去别的班。后来又来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晚到这个班的学生,班主任才通知梅子可以去上课了,让她与那位晚来的学生一起,把班级的后门关闭,放了一张课桌。他们的课桌是班级倒数第二排,而最后一排坐着厉杰等几位高个男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第八章 失望辍学 高一第二学期快上完时,很长一段时间不见父亲了,也不知道父亲在哪里,梅子从继母那里要不到分文生活费了。在姑姑那里要了两次,姑姑已有些怨言,实在不好意思再去要。弟弟也辍学在社会上流浪了,这一切让她彻底对自己的生活失望,不想再过这种没有尊严c乞丐一样的生活,放弃了继续上学,离开了学校。 身上没有钱,家,根本不是她可以回的地方。母亲那里,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不敢去,既怕给母亲带去麻烦,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母亲,担心本就很不幸的母亲更加痛苦。 满目凄凉的梅子只是沿着公路无意识地走,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哪里是她的去处。 炎炎烈日下,汗水涔涔的梅子茫然地向前走,很快身上的衣服就湿了,慢慢开始觉得头昏沉起来,并且越来越厉害,很想喝水,下意识地望向四周,荒郊野外哪里有水。 无法补充体内流失的水分,身心疲惫不堪的梅子开始头昏眼花,实在有点抗不住了,她知道自己可能中暑了,见离公路不远处有三颗高大的白杨树,就歪歪倒倒地走了过去,靠坐在树的y影下休息。 一会儿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她暗暗告戒自己不能睡,这是在野外不安全,可眼睛实在睁不开,她又告诉自己只睡一小会,恢复一吓体力。虽然她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可当她醒来之时,夕阳暮色已近。 梅子有点害怕了,一番张望后,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下公路向北走好像有条小路,沿着这条小路走五六公里似乎是大泉镇,这个镇上有一个远房表叔,她决定凭着依稀的记忆,试着去找一下表叔家。 梅子惶恐地走上那条小路时,夕阳已沉入地平线下,只余半天血色红霞。 漆黑的夜晚,四周寂静y森,遥远的天幕下点点星光,凄凉惨然的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 梅子心惊胆战地穿梭在高低不平的羊肠小道上。 突然一阵摩托车声由远而近,梅子的心跳加快,在期盼和担心害怕中赶紧让到路边,为摩托车腾出道。可摩托车却在她身边呜的一声停了下来,一个男声问道;“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要去哪里?”这条路可以通到很多村镇,只是距离的远近而已。 听到男人的声音,梅子更加害怕,没敢搭腔,继续走自己的路。 摩托车响起后,再次在梅子身边停下,“天晚了,很不安全,你去哪里,我送你吧。”男声热情地说。 梅子仍然不吭气走自己的路。 “我不是坏人,我是大泉镇的人,真的只是见天晚了,担心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想送你。” 梅子一听他是大泉镇的人,有些心动,她也确实很害怕。这才看向与她搭讪的男人,沉沉夜色下,依稀的星光下,除了见他戴着头盔外,什么都看不清,感觉比较年轻。她犹豫了一下问,“你是大泉镇的人,那你认识梅清平吗?” “梅清平呀,当然认识,你找他?” 梅子怕上当,没有回答摩托男的话,继续问道:“你既然认识他,那你说说他媳妇叫什么名字,他们家有几个孩子,是男是女,多大了?” 摩托男一一回答了梅子的问题,基本正确,梅子稍稍放下一些心。 不过还是说:“我是他侄女,我家在漠风市,我父母工作忙走不开,让我代他们来我叔叔家办点事,已经说好了今天到。”听着似乎在解释一些事,其实她是在警告摩托男不要乱来,否则会有麻烦的。 摩托男听后说;“放心吧,我保证安全把你送到你叔叔家。” 听了这句话,梅子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死死抓住摩托男肋下的衣服。 摩托车在夜色中卷起地上的暗尘,飘起一些呛鼻的味道,顺着乡间小路颠簸着向前开去。 很快梅子看到了星罗棋布的灯光,尽管看不见路,但她估算了一下时间和距离,感觉差不多是大泉镇到了。当摩托车停下后,梅子刚准备向摩托男道别,却发现停车的地方很陌生,不是印象中的表叔家,她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摩托男取下头盔说:“大泉镇到了,这是我家,你叔叔家在镇子的另一头,还有一段距离。车没油了,我饿了,你也应该饿了吧,不如在我家吃了饭,我给车子加了油,再送你过去。” 借着窗户上透出的微弱灯光,梅子这才看清摩托男中等个,挺壮实,大概20多岁,留着小平头,满脸的疙瘩破坏了五官的和谐,让人隐隐有点不舒服。 尽管心里忐忑,但到现在为止别人表现的还是很君子,何况别人刚帮过自己。如果现在走,似乎有不信任c利用别人的嫌疑,会让别人有好人没好报的感觉。人人都这样,以后谁还敢做好事? 梅子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再说她一天没有时食,也确实饿得快直不起腰来了,这时候到表叔家,估计也没有饭吃,以表娘的性格不可能去给乞丐一样的自己做饭吃,肯定得再饿一晚上,她有点害怕自己坚持不住了。 梅子跟着摩托男进了他的家,有好几间房子,却没有人,她不好问,只是与他一起去厨房做了个西红柿j蛋面。 吃完饭,摩托男并没有立即送梅子走,而是走进客厅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找话与梅子闲聊,梅子有一句没一句的与他聊了一会儿,心里实在不安,硬着头皮提出要走。 摩托男脸上的疙瘩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目光隐隐闪烁地说:“今天晚了,我也累了,不想去给车加油了。不然今晚你住我家,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去你叔叔家?你也看到了,我家有的是地方住。” 闻言,梅子的心一阵狂跳,身子微微发抖,语不成调地说:“那个天晚了,我要走了,不然我叔叔他们会等急了。”说完立刻夺门而出,向街上跑去。 街上知了声声,聒噪着安静的夜,衬的四周寂冷凄清,路边的树枝被风吹得飘然四摆,如游荡的孤魂。梅子在这清冷中东张西望地急行,她不知道表叔家在哪里,想找人问问。 摩托男y郁的声音传来,“你别跑那么快,你又不知道路,我送你。” 梅子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只是无目的的往前跑。身后的脚步声由最初的缓慢而变快,由远而近,直至摩托男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梅子开始挣脱他的钳制,嘴里大声喊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摩托男怒声说:“别吼了,这是在大街上,我能干什么?只是想送你。”梅子很想说不让他送,可她怕找不到问路的人,或者一会儿再遇到其他危险,想想在街上,他确实不能干什么,不再反抗。 他冷着脸拉着梅子走向黑夜茫茫的小巷,y暗的小巷时不时发出几声老鼠的吱吱声,还有腐蚀的腥臭之味。梅子恐惧地跟着他的步伐,他走的很快,她几乎跟不上,急急地喘着粗气,汗水沁上了额头。 终于,他在一处房屋前停下了脚步,放开梅子的手腕,转身背对着她淡淡地说了声,“到了。”提步而去。 梅子回头勾起一抹苦笑,盯着匆匆离去的背影,交握着微微颤抖的手,声音暗哑地说了声“谢谢!”。 只这两个字似乎已用尽了她全部的精力,语气透着与她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沧桑与悲凉,面色中藏着若隐若现的失望之色,心底漫漫绞杂起一缕哀伤。 表叔表娘收留了梅子,让她每天跟着他家最小的儿子去放羊。一个月后,梅子可以熟练放羊了,表叔家三十多只羊也就正式交给了她。 梅子在痛苦c迷茫中一天一天做着羊倌,艰难地熬过了一年,这一年没有得到过父亲任何消息。 这让她非常惶恐,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何去何从,难道就这样在这里听之任之地放羊,放一辈子?如果是这样,中考时也就不用抗争了,直接不参加中考去种地,也不用体会后来乞丐般屈辱的生活,现在也不用流落在表叔家。还能照顾弟弟,弟弟可能就不会早早在社会上流浪了。 一天梅子放羊回来,表娘送了她一套新衣服,告诉她明天不用去放羊了,可以洗洗澡洗洗衣服,休息一天。 这是一年来第一次可以休息一天,梅子有点小小的激动。 第二天艳阳高照,梅子彻底清洗了一身的羊膻味,满心感激地穿上表娘送的新衣服,把换下的衣服和自己用的被套单等全部洗了。 晾晒时,想到晚上可以在没有乱七八糟味道的上闻着太阳的味道睡觉,唇角缓缓地翘了起来,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就浮上了淡淡的哀伤。 更意外的是,中午表娘竟然说带梅子去下馆子。当她们进入一家规模挺大的饭馆包间后,梅子看到里面坐着的摩托男和一对中年男女时,瞬间呆愣了。 表娘稔熟地与他们打着招呼,梅子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互相介绍完后,摩托男盯着梅子说:“梅子,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我们家已经向你叔叔家提亲了,他们也答应了,今天是双方家长见面。”他目光中迸s着强烈的渴望。 闻言,梅子震惊地看向表娘,表娘一脸嫌弃地说:“你这个连父母都不要的孩子,唐家能看上已经是你的造化了,所以我们就代表你父母答应了这门亲事。再说,我们家管你吃住了一年,你也该回报我们家一点吧,与唐家结亲,对我们家也有好处。” 听到表娘这l的话,梅子的眼睛慢慢暗淡下来,心一点一点的凉透了,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他们是管她吃住了一年,可她为他们免费放了一年羊,为他们家省下一个劳力,该省了多少钱呢? 摩托男见状颇有些心痛地说:“梅子,你嫁给我,我会好好对你,保证不让你吃一点苦c受一点委曲。这家饭馆是我父母开的,我的两个哥哥还开的有商店和旅馆,我们家在大泉镇算的上有头有脸的富户了。” 梅子不想出卖自己,更不想这么小稀里糊涂把自己嫁了。便站起来冷冷地说:“对不起,我不同意。”说完没有看任何人转身离去。 来到街上,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梅子抬头望向白云悠悠的蓝天,任绝望的神色一点一点染上那双曾经流光溢彩,现在黯然无光的眸子。 她知道该离开表叔家了,可去哪呢,试试去南方打工吧,或许到外面去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呢。但必须先想办法挣够去南方的路费,去哪里可以挣到这笔路费呢? 梅子正在等表叔家的小儿子忙完手边的事接管羊群时,母亲却从别人那里听到了梅子的处境,找到了表叔家。 跟母亲回去后,母亲让梅子返回学校上学。可梅子不知道自己这个学如何上,她高一都没有上完,当时同班的同学已经高二快上完了,她不可能去上高二,要上只能上高一。 这样的话她如何去面对昔日的同学老师?走进那所学校就意味着要承担许许多多的流言蜚语以及巨大的精神压力,自己还能不能经受得起这些压力,她不知道,她很累了,累的对什么都没法提起兴趣了。 这时候一位同学给她带来了一位老师的信,老师在信中告诉她,不管经历了什么,一定要坚强地生活下去,改变自己命运的最好办法就是走回学校。老师的信让梅子看到了周围不全是嘲笑c白眼,还有人理解支持自己,对踏进学校少了一些害怕。 再加上母亲一直希望学习很好的她能考上大学,不让别人再小瞧他们一家人。妹妹学习不好,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工作了,弟弟刚上初中就已经辍学,本身学习也不好,唯一的希望就是她了。 百般无奈的梅子,只能担负起所有人的希望,鼓足勇气踏进了内心十分恐惧的学校。 进入学校的她,不经意间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这些都是她进入学校前预料到的,所以轻轻一笑,置之不理,凡事小心c低调,尽量不惹人注意。 就这样,老天爷也不愿意轻易放过她,仍然不遗余力地考验着她的神经。 她现在高一的教室隔壁就是曾经那个高一现在高三班的教室,而且那个班在里面,每天都能见到许多曾经的同学在她的教室门口出出进进。 一年的时光,在梅子的煎熬中很快过去,艰难的高一生活即将结束,她不愿意见的高三的那些同学也高考结束离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第十章 笨拙接吻 可惜,慌乱中的她,没有留意跑错了方向,跑向了学校后门外的茫茫戈壁。更不知道,身后的厉杰,对着她的背影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然后迈开大步朝着她跑的方向快步走去。 梅子无意识地跑着跑着,突然雷声隆隆,瞬间下起了阵雨。噼里啪啦的雨点敲打着戈壁沙石,也敲打着内心纠结又无处可躲的梅子。梅子停下来,站在雨中生气c懊悔,气自己怎么就希里糊涂跑到了戈壁滩上,懊悔自己怎么那么笨,厉杰一句话就自乱阵脚。 厉杰看着雨中方寸大乱的梅子,唇角眉梢弯成了月牙儿。心里感叹一声,真是个傻丫头。冲过去拉起梅子的手往回走,梅子躲闪时踩在一块石头上滑了一下,倾倒的身子被厉杰生生拉回,他一声不吭握住她的手往回走,她要松开他的手,他却不放。她赌气说:“放开,我自己能走。” 他好似压根没有听到,薄唇紧抿,一脸严肃,眼睛只是盯着前方。她用力抽了几次手,他却越握越紧,只好不再挣扎,静静地跟着他在雨中匆匆前行。 厉杰眼角的余光,透过层层雨帘,看到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帖着几缕被雨淋湿的头发,亮若星辰的眸子薄雾弥漫,身上的衣服渐渐潮湿。但她步履轻盈的体态,飞扬的青春朝气,活泼晃动的马尾,都凝固成了他心头一幅生动悠远c致情致性的画卷。 他是多么希望能像现在这样,永远牵着她的手,为她遮挡滚滚红尘中的一切风雨。让她在温暖的阳光下,在月朗星希的夜幕中,端一盏茶,握一卷书,听着天籁之音,看花开花落c云卷云舒,肆意徜徉在自己的心海王国。 看着看着,厉杰停下脚步,把梅子拥入怀里,紧紧抱住,身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风口。刹时,梅子的心扑嗵扑嗵狂跳,人一阵阵眩晕c颤栗。微怒后明白过来,他不是轻薄她,而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风挡雨。 没来由的,她的身体里像有无数个泡泡汹涌澎湃地往外冒,又甜蜜又慌乱,羞怯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闭目,微醉,缄默的心事缠绕着雨的柔情,悄然绽放在仿佛被浓墨重重涂过的无边天际。 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雨竟然如此可爱。 可是阵雨来的快去的也急,一会儿之后雨声就稀稀拉拉了。她无端的惆怅起来,心也飘渺如云。 突然觉得唇上一热,厉杰放大的脸正对着自己,他竟然低头用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她的身体紧绷起来,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他也紧张的不敢有下一步举动。愣怔了片刻后,他好似下了决心又低下头来亲她,两人的唇终于碰在了一起,他试探性地轻轻吻了吻她,又担心害怕地立即离开,她却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呆呆傻傻毫无意识地看着他,看着这样的她,他突然又猛地一低头,终于真正地吻上了她,用舌尖轻轻撬开了她的唇,毫无经验地与她纠缠着。 因为两人都是初吻,笨拙的纠缠着,很快就喘不上气来了,他不得不放开了她。她闭着眼,全身没有任何力气,揪着他的衣服,软软地依在他怀中。 片刻后,她清醒过来,吓得一把推开了他,提脚就往宿舍跑。 他微怔后,不由嘴角上扯,摇了摇头轻声嘀咕了句:“真是个傻丫头。” 追上她的脚步,跟在后面,没有再阻拦她,因为她的衣服头发已经湿了。 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句:“现在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吧。” 听到他的话,梅子的心更加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跑,选择了逃避。 没有听到梅子的回应,厉杰轻笑两声高喊道:“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黑暗中梅子躺在上,抚了抚滚烫的双颊,手指从唇上滑过,然后放在狂跳不止的胸口上,眼睛熠熠闪光。她的初吻就这样给了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胸中乱窜。 刚才,厉杰的话她都听到了,没有反驳,应该是潜意识里愿意默认是他的女朋友吧? 想着她一路狂奔回宿舍,他一直跟着,她进了宿舍,他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离去,不由露出了羞涩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放暑假了,梅子带着满满的心事回了家。 厉杰考上了自己心目中的大学,八月份离开了故乡去北京上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第十一章 通信受阻 九月份开学到十月中旬,是西北学生拾棉花的时间。 西北的学生,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要参加学校组织的各种义务劳动,封土c定苗c拔苗c拾棉花c摘红花c掰玉米等,每年的义务劳动要花去二三个月的时间。 学校定的有任务,完不成任务家长要交罚款,家长哪有钱来交罚款?孩子们只能自己去拼命,否则回家会挨家长的收拾。 长大后的梅子,每年国庆节和中秋节(尤其是中秋节吃着几十元钱一块的月饼)时,都会想起小学到高中每年的国庆节和中秋节在棉花地里度过的情景。 那时的他们,从没有过过这两个节日,更没有中秋节家人团圆的概念。因为,上初中后拾棉花基本不是在本单位,要住在拾棉花的单位。大人忙的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哪有人会有闲心去过这两个节日。 中秋节,偶尔会得到一块硬的把牙齿都能嘣下来的月饼。所以,工作后的梅子一直不太喜欢吃月饼。 但这些,并不影响单纯c善良的西北孩子,每年他们都在棉花地里,听着老师喊:“同学们,加油!用实际行动向国庆献礼。”从太阳升起来到落下去,没有任何防护用品,暴晒在30多度的太阳下,腰上挂着十几公斤重的花包,手上c胳膊上伤痕累累,却你追我赶快乐的拾着棉花。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老师交给他们的任务,也是父辈们辛勤劳动一年的成果。 每每想起这段倾洒在岁月的河上,埋藏在层层河沙下,永远不可能忘却的记忆,梅子就感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撩拨着那根连着家乡的相思弦,奏出一曲曲心旌摇曳的思乡曲 眼底眉梢就会挂上淡淡的笑。 拾完棉花,十月下旬正式上课。 十一月初,一天早自习时,班主任把梅子叫出了教室,拿出一封信问:“这是谁写来的信,能不能当着我的面打开?” 乍看到信,梅子心情十分激动,知道是厉杰写来的,但老师要看信,却让她心里很不舒服。没来由的她相信厉杰不会在信中乱写,看看或许无碍,可她就是不愿意屈服于老师的行为。 望着天空中婀娜多姿曼舞的今年的第一场雪,一片一片无忧无虑c飘飘逸逸地互相追逐着,宛如天宫仙子开着盛大的舞会,梅子的心中轻轻划过万般柔情。 掂量了一下不顺从老师的后果,也就是让老师不待见,她无所谓,长这么大,不待见她还真经历了不少。于是,目光望着雪花,微笑着淡淡地说:“谁写的信,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信我不要了,你自己看。”转身回了教室。 最后,班主任很无奈地把信给了梅子。 吃过午饭,梅子把厉杰的信揣进口袋里,轻轻抚摸着,踩着轻快的步子,迎着妖娆的北风,任三千青丝与雪花一起炫舞,来到了篮球场。那里曾经活跃着厉杰时而潇洒飘逸c时而沉稳猛健c时而敏捷灵活的身影。 站在球场中间,摸出厉杰的信,看了看邮戳,信应该在班主任那里压了一些天了,梅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候收到厉杰从北京寄来的第一封信,应该是厉杰对开学后的拾花大战了然于胸吧。 梅子没有急着打开信,看着缱绻醉舞的雪花,青葱的心灵珍藏起一个梦。希望有一天能与厉杰十指相扣漫步在这美妙的雪域下,看含香等待的梅花,为雪花盛开满枝的灿烂,闻梅香四溢诉说无尽的相思,吟“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厉杰的信中果然与梅子猜想的一样,没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看的内容,只是述说着他的大学生活,鼓励她好好学习。唯有称呼,傻丫头,可能会让人有想法。 这称呼却让梅子心中酸酸甜甜的。回信很简单,轻描淡写几句她的生活,告诉了他这次收信风波,希望他最好不要再写信,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厉杰不甘心地往梅子家给她寄去一封信,收信同样引起了梅子母亲的百般盘问。鉴于此,他们艰难地通了几封信后基本没再通信。 梅子只能在心灵深处守住这段美好的记忆,携一份纯洁的情怀,任幸福在简约的岁月里绵绵盛放,任快乐在浅浅的时光里嫣然成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第十二章 高考失利 高二高三两年,厉杰没有回过家,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少之又少。到了后来,每每想起厉杰,梅了都觉得好遥远好遥远,遥远的已经模糊一片,模糊的她都以为厉杰对她来说只是曾经做过的一个美梦,梦中的幸福与快乐虽让她贪恋,可梦醒时一切依旧。 没想到高考前却收到了厉杰的信,短短的几行字,只是告诉她,他在北京等她,会一辈子好好保护她,爱护她。 看着信,梅子竟有不真实的感觉,那个遥远的已经模糊的身影似乎突然又清晰地站在了她面前。伸手抚摸着信纸上的字,一个一个轻轻地摩挲,每一个字也就深深刻在了她的心上,融进了她的骨髓。 面对着重重压力,梅子得了高考恐惧症,高考前二三个月,每次摸似考试都几天睡不好觉,这让她越来越焦虑,越焦虑就越睡不着,开始还只是考前一晚上睡不着,后来变成考前两晚上睡不着,到最后一个月就成了考前三晚上睡不着了。梅子明白这样肯定不行,一定会考砸的,试了各种办法都没用。 一天晚饭后,一位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拉梅子在校园散步,问她,“你怎么了,最近的考试成绩下滑的厉害。” “我也正为这事苦恼着,最近我总是考前睡不着觉,试了各种办法都不行,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 “那怎么办?不行用药物试试?” “安眠药?听说过,可哪有呀。”梅子无奈地说。 “医院肯定有,说不定学校医务室就有,我们去试试吧。” 第二天,女同学拉着梅子跑到学校医务室去求助。医生听完情况后,安慰她放宽心,不要想那么多,好好考试。 这种话旁观者说着容易,可作为当事人的梅子,她也想放宽心好好考试,如果能做到就不会去要安眠药了。 最后尽职的医生在梅子的哀求下,拿出一片安眠药,横竖各切一刀,取了四分之一给梅子。 梅子苦笑着看了看手中的药,尽管不懂药理,也知道这点份量不会有用,医生是怕担责任。 高考时,梅子他们提前二天住进了漠风市,去看考场,熟悉路线。高考的第一天,三天基本没有睡着觉的梅子,昏昏沉沉随大家来到考场,在进考场门的刹那,她的身子已经抖的如秋风中摇摇欲坠的树叶,门都迈不进去了。 监考老师叹口气,在周围满是同情眼光的考生面前把梅子带到了旁边,那里有一位一边颤抖着一边哭泣的女生。 一会儿之后,来了位医生,给梅子吃了一片安定,给那位女生吃了两片安定。 至今,梅子都想不起来,高考那三天是怎么过来的,完全失去了那三天的记忆。唯一有点印象的是考物理时,有一道连电路的题,平时做过很多,明明知道卷子上应该有电流表c电压表c电阻等电路图,可她就是在卷子上找不到 高三时,梅子的母亲迫于生活压力再次结婚,可惜仍然是一次不如意的婚姻。高考结束后,无处可去的梅子,不得不进入那个让她担心害怕的家。 高考的结果出来后,梅子离大专分数线还差几分,再加上志愿填高了,没有被任何学校录取,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梅子没考上大学,继父的两个孩子也没有考上大学。继父和母亲之间每天j飞狗跳的,骂声c报怨声c吵架声不绝于耳。家成了一条战河,在家里的日子非常难过,她一秒钟都不想呆下去。 没有希望也不知道出路何在的梅子,每天只是如刚回到这个家时一样,平静地早出晚归去打工。炎炎烈日,晒得人头晕目眩,梅子却不躲不避,不遮不挡,不肯休息,拼命干活,她多么希望干着干着自己就像一滴小水珠,突然从空气中蒸发。每晚拖着快散架的身躯躺下,就不想再睁开眼睛,只想给自己放大假,永远也不收的大假。 梅子开始放逐自己的心,不再用责任c对错c道德等来禁锢它,任由它驰骋。把厉杰放在了胸口,与自己一起心跳和呼吸,抵抗着劳动的辛苦,消磨着黑夜的孤寂。把一份牵挂,藏在心底,挽起无数的相思,荡起思念的涟漪,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绵绵不绝。 九月份,梅子出现了神情恍惚c食欲不佳c烦燥失眠c沉默寡言等症状,身体迅速消瘦下去,人如风中飘零的树叶,让人觉得她随时会消失一样。 母亲见梅子的状态很担心,劝她出去散散心,梅子也想见厉杰,就同意了。母亲把她打工的钱给了她,又给她添了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第十三章 放弃生命 梅子带着十二万分矛盾的心情上了路,想见厉杰想的心痛,却又没有勇气去见。一个人静静独行,如若可以,真想做一朵陌上小花,不求绚烂至极的繁华,不问是否有人驻足,只求随风轻扬,绿意年华。 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一个城市一个城市朝着北京的方向流浪。一路默默看着别人的欢乐,细数着自己的悲伤,心头越发沉重,多少意兴阑珊沦为心殇。 十天后,眼见着钱快用完,北京也近在咫尺了,梅子站在一处风景秀美的悬崖处,几次都想跳下去,彻底了结尘世的烦恼,结束自己的悲伤。 跳下去不过是刹那的事,可心中那处风景,是那样的让她留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走进了北京,准备去见厉杰最后一面。 来到厉杰的学校门口,梅子的心跳就开始加速,语不成调地颤声回答着岗哨的问话,手抖的字不成字,好不容易登记完鼓足勇气走进校园。 在等待下课铃声的过程中,梅子努力平复着慌乱的想逃走的心情,不断告诫自己,不能打退堂鼓,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走进北京,不就是想见厉杰一面吗?如果没有见到他就落荒而逃,自己会死不瞑目的。 熟悉的下课铃声响起后,看着一校园晃动的军绿色,梅子强迫自己边问边找。当一位男生告诉她厉杰的教室时,梅子望向那里的瞬间,听到了自己嘭嘭的心跳声,腿已抖的无法迈步。 这一瞬间,梅子开始万分后悔来见厉杰了,就在她责怪自己的莽撞冲动,绝望地又想离开时,看到了一身橄榄绿的厉杰迈着熟悉的步伐向她快速走来。 梅子的大脑立即缺氧,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如何被厉杰带回宿舍的。 他惊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梅子痴痴地望着厉杰,这就是自己在700多个晨起暮落的时光里,无尽思念的人;在每一个思念的梦里,诉说着地老天荒的人。仍然是当年的模样,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阳光灿烂,只是,人还是当年的人吗? 对上梅子无言凝视的目光,见她眼角快速闪过一丝隐隐的泪花。厉杰的心钝痛,情不自禁拥住她,轻轻吻上她柔软的唇,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伤痛的心。 因为要回教室上课,厉杰匆匆告别,“你先洗一洗,在我上睡一觉,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把门反锁上,这个宿舍有很多人有钥匙。” 厉杰走后,梅子慢慢环视着他生活的空间。宿舍不大,所有的东西全部整齐有序。一张高低,对面是一张老式办公桌,办公桌边有两张椅子,与办公桌之间是窗户,窗户直对着门,门的右手是洗漱用品区,左手是衣橱和一道小门,小门里是一间暗房,冲洗照片用的。出门右手是盥洗间和卫生间。 看着看着,梅子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慢慢绽放起温暖,鼻子酸酸的,心越来越静。 洗头时,没有反锁门,还真的有人开门进来,看到梅子时一愣,讷讷地问:“厉杰在吗?” “他上课去了。” 对方呆愣着哦了一声后关门走了。 躺在厉杰的上,闻着他淡淡的气息,梅子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幸福的笑容。 厉杰放学回来,带来了饭菜。吃饭时,见梅子一颗一颗的细数米粒,一根一根地拔拉着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厉杰捡一些看着比较好的菜挑进她碗里,问:“你知不知道,吃东西有三种吃法。” 梅子茫然地望向他,只见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暖暖地看着她继续说:“第一种吃法是先吃最好的,这种人越吃对生活越充满希望,因为他永远吃的都是最好的;第二种吃法是先吃最坏的,这种人越吃对生活越失去信心,因为他永远吃的都是最坏的;第三种吃法是不挑不捡随手拈来,这种人对生活的态度是中庸的,随遇面安的。” “现在我知道还有第四种吃法,就是你这样。”他边说边夸张地模仿着梅子的动作,看着他的滑稽样,梅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抬头时,眼里隐隐藏有泪花。 她明白厉杰是故意的,只为了逗她开心,心里缓缓流动起丝丝暖意。 见到梅子的笑容,厉杰悄悄松了口气,柔声问道:“傻丫头,发生了什么事!”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他明白肯定是发生了重要的事,没考上大学应该是其一。 梅子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了他。 也告诉他,这么多年自己努力挣扎,不愿意屈服于命运,可终究斗不过命运。现在真的累了,很累很累了,不愿再斗下去,打算放弃了。 听到梅子说见他一面后就准备放弃自己的生命,他被震憾了。虽然他不能对梅子的遭遇感同身受,但听着梅子的述说,他的心已经痛的不能呼吸了,面前的女孩子是多么坚强呀!他无法想像,如果换作自己,能坚持多久? 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眉眼c脸庞,两人四目相对,视线紧紧缠绕,他的是怜惜c爱恋,她的是伤痛c无助,看的人泫然欲滴。 厉杰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再次把梅子紧紧抱进怀里,吻着她的唇,轻轻说:“你不愿意回去就不回了,在北京找份工作干着,等我毕业,我会一辈子好好保护你,爱护你。” 依偎在厉杰怀里的梅子,第三次听到了这句话,心中一松,一股暖流涌动,刹时眼前雾气氤氲,她没有把一颗心托付错人。 但她明白,她不能留,心很快陷入无限的悲哀中。 留下,与厉杰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最终可能会远的永远无法相会。两个人在一起,应该牵引着彼此飞得更高更远,或者落下来陪伴对方,让心愿和梦想都实现,而不是束缚对方。 如果她现在留在北京,只能什么都依靠厉杰,成为他的束缚和麻烦,这份束缚和麻烦会破坏了他们之间美好的感情,让她再次对生活失望,到那时结局就无法想象了。 她宁愿留下美好的回忆,也不愿意看到那不堪的一天。 这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梅子立即推开厉杰,羞涩地坐回桌子前。厉杰却如一尊门神似地站在桌前,似恼非恼地盯着门,推开门的是下午那位男生,他愕然看着厉杰,又扫了一眼梅子,尴尬的语无伦次地说:“我,我不知道有人。” 厉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笑着问道:“不知道有人?平时这个时间我在哪里?” “在宿舍呀。”说完那位同学反应过来,气鼓鼓地瞪着厉杰。 厉杰双手抱在胸前,促狭地笑望着他问:“找我有什么事?” 男生回道:“想问问你上次的照片洗出来了没有?” “还没有。” “那我走了,你继续。”说完,不等厉杰吭气“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厉杰笑笑坐回桌子前。 梅子瞟一眼他,小心地说:“下午他也开门进来过。” 厉杰闻言脸色一变,皱眉轻轻责怪道:“我不是告诉你把门反锁上吗?” 看着厉杰的紧张,梅子心里甜甜地。微笑着说:“没事,当时我在洗头,洗完头就把门反锁了。” 他可不希望他的傻丫头在别人面前走光。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哼道:“吃饭。” 梅子没理他的气恼,幸福地笑着安静乖巧地吃饭,只是眉眼间却隐藏着淡淡的悒郁。 吃过饭厉杰一直与梅子闲聊,说着北京的名胜古迹,告诉她等他休息时带她去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第十四章 牵挂离去 梅子只是安静温柔地听着,时不时地句话,她知道这是厉杰在用他的方式安慰她,她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熄灯号响起,厉杰告诉她,她在他的上睡觉,他在同学的上睡觉,同学已另找地方住了。 听到这样的安排,梅子的脸红了,心跳加速。洗漱完,躺在厉杰的上,被厉杰的气息包围着,嘴角含着笑意,很快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出门流浪以来,梅子第一次没有一点担心害怕放心地睡去。 下的厉杰,听着梅子的熟睡声,嘴角上翘,心里轻轻叹息一声:傻丫头,就这么放心。 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明知道以他们学校的校规,这样把梅子留在宿舍,一旦被发现,是要受处分的。但他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怕一个不小心再也看不到了。 第二天早上梅子醒来后,早已艳阳高照,桌上有早餐,还有厉杰的留言条:“我上课去了,不要乱跑,乖乖在宿舍等我。” 梅子狠狠地咬了一下小手指,很疼!确定不是在做梦。一觉醒来,在厉杰的宿舍里,躺在他的上,这一切太不敢相信了,二年多没有见过他了。 把留言条捂在胸口上,闭上眼睛,感觉快乐都带着不真实,巨大的幸福,让梅子觉得连头发丝都想欢笑。睁开眼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好像一切都温暖的不得了,一切都宝贝得不得了,想着这所有的一切都带着厉杰的印记,咧着嘴只知道傻笑。 一直笑着洗漱,笑着吃早餐。她没有打算出门,感觉厉杰让她留宿在男生宿舍是不应该的,可他这样做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她不想出门让人看见,给他惹麻烦。 闲来无事,她把他的宿舍仔仔细细打扫了一番,把他穿过的衣服全部洗了。做这一切时,内心充满了幸福,真希望这辈子都能像现在这样给心爱的他做饭c洗衣c收拾房子,等他回家。 中午厉杰回到宿舍,见梅子做的一切,微愣了一下,眼里被窗外明媚的阳光染上暖暖的笑意,意味深长地瞅着她,开始梅子还能与他坦然对视,慢慢地却再也禁不住他的目光,只觉得心越跳越快,脸越来越红,忙别开头看向窗外。 却被他捉来痛快地吻了一翻,然后扔下一句,“我喜欢。” 这天晚上,厉杰告诉梅子他们去火车站过夜,学校要查夜。这个消息吓得梅子心惊r跳c手脚发软,她让厉杰留在宿舍,自己一个人去火车站就可以了。 厉杰没理她,收拾一点东西,带着她去火车站。梅子不知道他这样做会带来什么麻烦,不敢吭气,只是乖乖跟着。 这时,梅子明白了他冒险留她在宿舍,不让她去其他地方住宿,是为了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担心她出意外。心中闪过百般酸楚c千般疼痛c万般感动。 刹时,又充满了内疚与后悔。 她知道只有自己尽快离开,才能保证他的安全,不给他带来麻烦。所以,她强压胸口的疼痛,忍住眼睛的酸胀,收起诸般情绪,告诉他,她要回家,并且向他保证,她会好好活下去。 听到梅子的话,厉杰黑宝石般的眼瞳,黑影憧憧,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了。” 他知道,聪明的梅子已经明白了他的处境,也明白了他不放她在别处住宿的原因。可现在他不愿意用一些自己都未必能做到的大道理去劝说她,她的心病只能靠自己,或许给她一份担心份牵挂,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真心,她会产生与命运抗争的勇气。 火车站里,他们并肩坐在一条椅子上,厉杰不停地找话说,用以消除梅子的担心害怕。 他告诉她,半年前他得了肝炎,刚治好。还告诉她这两年他没有回过家,因为家里经济比较困难,他不想给父母增加负担,所以利用假期去打工,挣点钱出去转转,开开眼界。 天色很晚了,想到他第二天要上课,梅子劝他睡会儿,他不同意,要陪着她。最终经不住她的温柔相劝,枕在她的大腿上,一只手下意识地紧紧握着她的手闭上了眼。 她的另一只手轻轻在他背上拍着,似母亲哄孩子睡觉一般,他嘴角抽了抽,却任这幸福在心底悄然绽放。但他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梦里也在担心着什么,眉头时不时会皱一下。 梅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仔细看他,第一次这么毫无顾忌地打量他。脸对脸,彼此呼吸可闻。真想伸手仔细摸一摸他,但怕惊醒了他,只能用目光从他的额头慢慢滑下,到眉毛c眼睛c鼻子c嘴唇c下颌c似乎在记忆着c留恋着c镌刻着什么。 想着即将离开,或许这是今生的最后一面,梅子幽暗的眼睛里,似乎天裂地陷,会聚着无限的伤痛和悲哀。心遽然紧抽,绞的全身发麻。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眼眶,她却极力忍着,最后心似乎碎成了一片一片,清醒的痛感从心底扩散到了全身,这种感觉将她推向了冰冷的绝望。 第二天下午,厉杰淡定从容地笑着把梅子送上了火车。只是告诉她,回家忍着一切,等着他。面色柔和,眼神坚定,却夹杂着丝丝心疼和担心。 火车开动后,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里两个小小的自己,一脸惊惶失措,却又倔强地紧抿着唇角,假装若无其事。 心像爬进了一群蚂蚁,在里面细细碎啐地噬咬,痛的呼吸不畅,四肢百骸微微发抖。 当站台上一身橄榄绿的厉杰越来越小,梅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对着车窗不停地哭,哭得肝肠寸断,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 从那以后,再见到穿橄榄绿服装的人,梅子都忍不住会多看两眼,眼睛酸涩难忍。 梅子没有坐那趟车回家,她怕,怕那个家,怕回去后的生活,没有勇气回去。知道了厉杰的心,足够了,心中装着这些美好和温暖离开他,只是为了不影响他。 她在中途下了车,上了回老家的列车。在老家的山沟里,见到了几个表弟表妹们,那里条件很差,但他们中有两个正在积极备战高考,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从他们身上梅子得到了力量。再加上对厉杰不灭的思念和承诺,让她有勇气回去面对一切了。 所以,第二年的三月份,梅子回到西北,返回学校,参加了这一年的高考预选,以590多分的成绩入选。 可命运并没有垂青她,高考时,还是睡不着觉,又一次稀里糊涂走出考场。后来被南方滨海市一所不起眼的化工院校录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第十九章 千年古刹 梅子努力地打工攒钱,准备在这几年里,只要有可能,就去走一走全国各地美丽的风光,当是追寻着厉杰的足迹吧,这样或许能让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致于落的太远。 第二年的“五一”,学校放农忙假一周。梅子和同宿舍的李燕c李雅兰c左攸静准备一起去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玩几天。 她们进行了分工,梅子是总管,负责景点c协调c路线c车辆等,李雅兰负责财务及照相,左攸静负责衣物,李燕身体不太好,只负责照顾好自己,每人交100元钱。 5月1日中午,她们在杭州汽车站下车后,买了张杭州市交通游览图。看着地图来到左攸静农大的同学那里,在她同学的帮助下,住进了农大招待所,一晚上5元钱。 换好衣服,带着旅游用品从招待所出来,大家简单吃了午饭,登车去江南著名的千年古刹——灵隐寺。 绕过一路郁郁葱葱c风光旖旎的半个西湖来到了灵隐寺,经过飞来峰时,梅子她们很奇怪一座山峰和一座寺院是毫不相干的事,为什么岁月的年轮会将它们黏合在一起,后来听导游讲济公抢新娘救人的传说后才明白它们之间的关系。 不由想起了电视剧里穿着破衣烂杉,手持破扇脚踏破鞋,貌似疯颠,不受戒律拘束,扶危济困c除暴安良c彰善罚恶被民间广为传诵的得道高僧济公。忍不住嘴角上翘,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边走边看,一路上听到不少导游在给游客介绍典故,听着很有趣。于是,每到一处景点后,她们就找一个合适的旅游团混进人群中,听导油走马观花介绍各景点的典故。 然后她们回头重走一遍,边走边留影,即不盲游,也不蜻蜓点水,还能慢慢品味每一景点的魅力。 最主要是她们不跟团赶时间,在哪个景点呆多久全凭自己的喜好,游的自由自在,意趣盎然。 第一次进入庙宇,梅子面对着灵隐寺宏伟壮丽的殿宇建筑,秀美幽雅的自然风光,迎风招展的参天古木,一尊尊神情各异巧夺天工的佛像,各代名人留下的不朽诗文词句,珍藏的大批文物经书,灵魂被深深地震撼着。 看着香烟袅袅中,威严高坐的佛像前,一个个神态安详c心境平和嘴里念念有词虔诚跪拜的善男信女,以及每天在青灯古佛c暮鼓晨钟中敲着木鱼沉浸在另一个世界唱着经文的僧人们,尽管不懂他们的世界,梅子却不由得感叹,中华民族传承了几千年文化的博大精深。 在慧禅寺,她们听导游介绍了虎跑泉的来历。相传在唐朝以前,此地既无泉水,也无寺庙,有位叫性空的和尚云游至此,见大慈山白鹤峰环境清幽,便有心栖禅于此,却发现这里缺少饮用水源。 后梦见二虎刨地作x,醒来后果见一股清泉从石崖间涌出。性空和尚便给这眼泉取名为虎刨泉,因名字有些拗口,遂改为“虎跑泉”,建成了现在的灵隐寺。 梅子她们沿着脚下一股清泉缓缓而行,听着泉水发出丝弦般的声响,酷似滴珠落盘的琵琶乐曲,这就是所谓的听泉。 虎跑泉就在岩层斜角的下方,因而落到山岭的雨水渗到地下成为地下水,地下水沿着岩层而渗出,从而使虎跑泉大旱不涸,而且水量充足,每秒钟可达两升以上,这便是观泉。 走到山路尽头的一处茶室,她们坐下来休息,要了壶西湖龙井,慢慢体会游西湖山水,喝虎跑泉水的人生意境。用清澈纯净的虎跑泉水冲泡的龙井茶叶,茶香四溢,茶味沁人心脾,此为品泉。 顺水道踏着石节而上,她们来到滴翠崖下,只见一股清澈的泉水从山角的石缝中涌出,寒气袭人。于是学着别人的样取一碗清泉在手,在水面上放置一枚硬币,只见清泉似果胨托着钱币不沉,这便是试泉。 之后,她们沿虎跑泉左面山径拾级而上,很快就看见不远处有一组梦虎石雕。泉边石龛内的石上,一和尚头枕右手小臂侧身卧睡,神态安静慈善,同时,栩栩如生的两只老虎正从石龛右侧向入睡的高僧走来,形象亦十分生动真,这里便是梦泉之处了。 站在梦泉前,看着一泓清泉潺潺而下,在阳光的照s下流光溢彩,水气生腾c云雾缭绕;泉边的茂林修竹随风摇曳,山光c水色c树影c雕塑c层峦幽谷融为一体,如梦如幻,恍临仙境,梅子忘却了周围的喧闹。 夕阳西下时,大家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灵隐寺,梅子回头望了望它美丽的容颜,产生了一种错觉,人们的喧哗c吵闹其实不是它想要的,落寞的它只能一再的退让容忍。 回头大踏步追上大家,快速沿着那条蜿蜒的小路下山,急切地离开,还它虔诚信仰的世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第二十章 李燕丢失 天黑后,梅子她们回到市区,吃完饭,商量一下,准备去夜游市区,看看杭州市的夜景。 欢欢喜喜坐车来到繁华的街上,大家逛着逛着突然发现李燕不见了,各种恐惧刹时涌上心头,怕她找不到她们着急,怕她找不到回招待所的路走丢了,更怕她被拐被骗遇害,焦急万分的三个人立刻分头去找,约定一个小时后原地见面。 一个小时后见面没见到李燕,大家只能再分头去找。 又一小时后,三个人精疲力尽地出现在原地,梅子看到大家脸上的疲惫和无奈,有些手足无措了。 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打电话报警,打通110后才知道,人失踪要24个小时警方才会立案,现在报案根本没用。 梅子急的欲哭无泪,其他人更是不知所措,满心满眼担心着急的三个女生只能漫无边际的在街上东张西望。梅子却在一个回头时看到了迎面而来的306宿舍的老大和小五。立刻惊喜地喊道:“老大c小五,怎么是你们?” 在这种绝望的时候一回头竟然看见了熟人,还是306的人,梅子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瞬间觉得无比安慰。 “那你以为是哪个?”小五眨着眼睛调皮地笑看着梅子。 “老远看着你们伸着脖子到处张望,找人还是找东西?”老大问。 还没等梅子开口,李雅兰c左攸静就如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扑向了老大和小五,拉着他们带着哭音说:“班长,我们出来玩,李燕丢了,我们到处都没找到,现在又累又怕,不知道怎么办。” “李燕丢了?”老大和小五异口同声地问。 梅子看着他们询问的目光,沮丧地点了点头。 老大看了看三个累的恨不得躺在地上的女生说:“怎么回事,你们说说看。” 三个女生这时候感觉有了主心骨,突然就失去支撑瘫坐在了地上,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了老大和小五。 听完后,老大和小五商量了一下说:“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我们,我和小五再去周围找找看。”三个女生话都赖得说了,如捣蒜般直点头。 又一个小时过去,老大和小五回来时,大家失望地互相看了看。老大说:“这样找不是办法,不如回招待所看看,说不定,她已经回招待所了。” 梅子皱一下眉头,不肯定地说:“不会吧?这离招待所很远了,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回去的路?” 左攸静瞄一眼大家,怯怯地说:“她不会出事吧?” 听了左攸静的话,所有人的心都是一颤。老大赶紧极其肯定地说:“不会的,你们不要胡思乱想,回招待所吧,她现在肯定躺在上呢。” 老大他们也是来杭州玩的,刚才在街上是准备找住宿的地方,碰上梅子她们,就和她们一起去了农大的招待所。 一进招待所,梅子就冲到服务台询问,有没有看到和她们一起的另一个女生回来,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看了看他们,摇着头说,没注意。 垂头丧气的梅子她们,进入房间后,看见李燕正悠闲地躺在上,吃着零食看电视呢。 震惊的三个人,如释重负地看着李燕,左攸静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顿时眼泪蓄满眼眶,激动地喊道:“李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找你找的累死了,又担心你出事吓死了。” 大家热切地盯着李燕,李燕有点涩赧地看了看大家,没有对她的失踪作任何解释,只简单地说了句,“我也刚回来。” 三个人彼此看了看,又看了眼李燕吃的一大堆垃圾,谁都没有再说话,默默走向自己的位。 到卫生间洗漱时,梅子去老大和小五房间给他们报了个平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第二十一章 西湖风光 第二天早上起后,李雅兰和左攸静正眼也不看一眼李燕。为了大家旅途愉快,梅子只能像没事人似的,与平常一样笑嘻嘻地拉上李燕一起去吃饭,带上她和大家一起去西湖。 当然,第二天的西湖之行,多了306的老大和小五。 坐车来到西湖,下车时,梅子伸手去拿货架上的背包,坐在她后面的老大也站起身伸手去拿背包,两个人的手碰到了一起,梅子立即缩回了手。老大的心咚地一跳,整个人好像过电一样,迟疑了一下,才故作镇定地去拿行李架上的包,顺手帮梅子把包拿下,递给了她,他一句话未说,梅子接过包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他们最先踏上的是苏堤,沿着修长的湖堤漫步,但觉轻风徐来,蜿蜒十里的翠柳舒卷飘忽,偶尔多情地拂上游人的面颊,勾魂销魄。透过袅娜的柳丝眺望西湖,湖波如镜,水中六桥起伏倒映,如江南女子般无限柔美;耳边但闻鸟语啁啾,令人心旷神怡。 在这样的景色中,大家忘记了一切,除了激动和惊叹外,只是叫嚷着到处拍照留影,恨不得把这满眼的秀丽风光全部装进照相机带走。 一路上老大时不时地拉着梅子照相,梅子总是照完后就让李燕照。李燕当然很乐意,所以一直和老大呆在一起。只听到她嗲声嗲气不停地喊着,“班长,在这给我照张相。”“班长,来给我照张相嘛。” 老大再拉梅子照相时,李燕总会及时地喊,“班长,快,在这给我照张相。” 梅子见有人管李燕了,跟上了李雅兰和左攸静。 每当老大给李燕照相时,小五总在一旁冷嘲热讽,不是讥讽她的姿势做作,就是嘲笑她的表情僵硬,说的李燕一幅梨花带雨的模样,搞得老大非常尴尬,不停地打圆场,他却越说越来劲。 最后小五干脆跑去加入了梅子她们的队伍 中午,当大家在曲院风荷相遇时,李燕的包和衣服都挂在老大身上,人弱不经风地依偎着老大,很像一对情侣。 左攸静抱怨道:“班长,你们怎么走的那么慢呀,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你们吃饭等了好长时间了,人都快饿死了。” 小五像看戏一样,挤眉弄眼地对着老大笑。老大瞥一眼梅子,放下手上的东西,对着左攸静说了声报歉,微笑着向小五走去。小五情知不妙,转身就逃,可惜腿短了点,没跑过老大,两人拉扯时,“扑通”一声小五不小心掉进了荷塘中。 只见一望无际的碧叶,挤挤挨挨地铺满湖面,一颗颗水珠在上面滚来滚去,像珍珠一样晶莹透亮,哪里有小五的影子? 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呆愣地盯着荷塘,瘦小的小五却突然“哗”的一声从荷叶丛中站了起来,混身湿漉漉地滴嗒着水,额头上顶着一张残缺的荷叶。梅子一见随口念道:“出浴亭亭媚,凌波步步妍。” 众人听后,忍不住大笑。梅子却唇角上弯,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静静地看着大家,好像在问,你们笑什么?身子却一抖一抖的。 小五见状没好气地对着梅子说:“赶紧笑吧,可别憋坏了。”忍了一会儿,梅子实在绷不住了,开始笑起来。 小五索性穿着湿衣服往荷塘中间走去,嘴里还嚷嚷着,“荷花什么时候开?我去看看现在有没有开花的。” 大家见状急的大叫,“快回来,中间深,小心点。” 小五不理继续走,气得老大跳起来,叉着腰吼:“小五,你给我滚回来!” 小五站在荷叶中无辜地问:“老大,在水里怎么滚?我不会啊!”大家哄的一声再次笑了起来。 小五从水中爬上来,找了个避人的地方换了干衣服,打着光脚丫,把湿衣服和鞋子晒在太阳下。 大家找地方坐下,从包里拿出面包和水开始吃午饭。 老大坐到梅子旁边,有些欲言又止。他想给梅子解释一路照顾李燕是为了给她减轻负担,让她玩的开心自由些,他和李燕什么事都没有。 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包里掏出了白斩jc烤鸭等食物问:“你喜欢吃什么?” 梅子惊骇地看着老大的食物,摇摇头。 本以为会博得梅子欢呼的老大,泄气地低声说:“吃点吧,出门在外,要吃好。” 梅子看到了老大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心里一暖说:“好,大家一起吃吧,” 老大微笑着点点头。 梅子朝大家喊了声,“快过来,看看班长给大家带了什么好吃的。” 一听有好吃的,正在啃面包的几个人瞬间包围了老大和梅子。 梅子微笑着拿了一块烤鸭钻出人群,一边吃着午饭,一边走向不远处的迎薰阁。登阁远眺,清风徐来,荷香阵阵,沁人心脾。水面上架设了造型各异的小桥,游人从桥上过,如在荷中行,好一幅人倚荷姿,荷映人面的景色。 身处同学c游人的包围中,声音喧哗c气氛热闹,而梅子的心却有一种荒凉的沉静。 老大的目光追随着梅子,只见远处的女子,眉眼挂着淡淡的笑,表情很温柔c很温柔,像是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恋人,可那份温柔中却溢着一丝一缕地哀伤,整个人都被哀伤淹没,让见者都会心碎。 老大看傻了。 突然肩膀受到重重一击,小五的声音传来,“老大,呆呆地看什么呢?” “看小荷才露尖尖角。”老大神态自若地指着荷塘中一片翠绿下冒出的一个小花蕾。 小五怀疑地看了看花蕾,再抬头老大已经提步走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第二十二章 老大告白 晚上吃过饭,大家宁愿在房间看电视也不敢再出门了。 梅子不想在房间看电视,走出招待所打算在农大校园里走走,迎面碰上拎着一堆吃的和几罐啤酒的老大。 梅子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笑。老大明白,她是在笑他是个吃货。浑不在意地说:“没事干,我准备叫上小五到你们房间去玩呢。” “那你们去玩吧,我去转转。” “去哪转?” “校园。” “我也去。”老大拎着东西扭头跟上了梅子。 校园不大,一圈很快转完了,他们找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老大开了一罐啤酒递给梅子,梅子摆了摆手,老大黑亮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梅子,没有收手,固执地递着啤酒,梅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笑着接过啤酒。 老大猛喝一口啤酒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大手大脚乱花钱?” 梅子端起啤酒与老大碰了一下,轻轻抿一口说,“说实话,是有点,不过可以理解,如果不缺钱花就花吧,也没什么。” “我在家排行老三,也是老小,上有两个姐姐。大姐叫许国萍,二姐叫许国丽,我们的名字是爷爷这个老革命取的,意为国家平安c美丽c富强。我父亲现在是市委书记,母亲是宣传部部长。从小我是跟着爷爷乃乃在省军区大院长大,周围的玩伴基本都是干部子弟,从来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 老大借着酒劲,苦笑着把自己的家世说了出来。 梅子调侃道:“哇,没想到,我还有机会与太子做朋友。”心里却有了计较,以后要尽量远离老大,不要一不小心招惹了麻烦。 “做朋友?哼,只怕你已经打算远离太子了吧。”老大斜倪了梅子一眼,冷哼着说。 没想到这就被老大看透了,梅子有点尴尬,“哪里,哪里,我以后要多巴结太子,说不定将来可以靠太子找个好工作呢。” 老大懒得理梅子虚情假意的敷衍,真接了当地问:“你与秦东凯到底谈了没有?” 梅子正在喝啤酒,忽听此言,一下子呛住了,咳嗽了几声才挑眉问道:“你怎么会这样问?” 老大一口气把一罐啤酒喝完,打着酒咯说:“我不管你们谈没谈,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梅子的心一紧,愣了片刻,打趣地说:“不会吧,老大,我们这些小人物可经不起你开玩笑。” 老大却一把抓住了梅子的双肩,视着她道:“我是真心的,比真金还真。” 老大抓痛了梅子的肩膀,梅子蹙眉抖了抖,想摆脱肩膀上老大的手。老大反应过来,慌忙松开了手,又开了一罐啤酒,掩饰有些紧张的心情。 梅子认为,老大这种太子对女生十之只是心血来潮玩玩,自己跟他玩不起,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拖泥带水。于是说:“我们认识不到一年,了解并不多。我又属于没才c没貌c没钱c没势一无所有的女生,还真看不出来你喜欢我什么?” 老大把手放在梅子肩上压住她,头慢慢靠近,看着老大越来越近的脸,他口鼻间带着酒味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抚过肌肤,萦绕在鼻端,梅子有些喘不过气来,身子发软,脑袋有些晕,慌了神,下意识地把身体往后仰,但很快就静下心来。告诉自己,这种情况最好不要反抗,不反抗或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反抗后使对方情绪激动,反而有可能发生事。 在离梅子的脸只剩几公分时,老大的脸停止了前近。他们就这样对视着,老大漆黑的眸子有几分浓重深沉,梅子眼底映着潋滟水光,看不真切情绪,不知过了多久,老大忽然之间就没事人一样,撤身收手拍拍p股站了起来。 靠在旁边的树上,点了一支烟吸上,面对着梅子,吊儿郎当地讥讽道:“出口能吟出浴亭亭媚,凌波步步妍,叫没才?清秀脱俗,还不够?倾国倾城我可没本事消受。”他的声音浑厚,却让梅子觉得透着一种落寞。 梅子哈哈一笑,“没想到啊,这也能入太子的眼。” 老大冷哼一声,“这些是入不了我的眼。但是面对秦东凯的车祸,不避嫌尽心尽力照顾,遇事不乱有担当;军训时面对内务红旗评比,不图虚名,做事真诚不虚荣;同学丢失千方百计寻找,被骗后仍然热心照顾,做人胸襟豁达讲义气;面对金钱权力不被;面对危境,镇定自若,从容应对。这种女孩子当然能入的了我的眼。”心里却在想,幸亏这次打听到梅子来杭州玩,跟着来了,才能更深层次地认识她。 听到前面几句话梅子还有些讪讪,听到后面几句话梅子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轻轻一笑,淡淡地说:“谢谢太子的厚爱,我承受不起。” 梅子表情的变化,没有逃过老大犀利的眼神,“对不起,刚才这样说,可能让你觉得我是在试探你。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在我眼里你相当优秀。通过一年的相处,你的人品我早就清楚,根本用不着试探。” “就因为知道你的人品,我才告诉你我的家世,只是想对你以诚相待。”他的声音不徐不疾,轻缓里似乎带了几分嘲谑的味道,听在人耳中好似羽毛划过,那么不真实。 听了老大的话,梅子好一会儿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唇边不禁绽放了一弯弧度,略带戏谑地说:“太子怎么落难到我们这种学校来了,不应该有大把的好学校任你挑吗?”她有点找话说,掩盖稍稍的不自然。 老大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中学后叛逆不学习,高中毕业在社会上混了几年,干了不少过份的事,去年被父母着参加了高考,一心想要远离家庭的束缚,填报志愿时背着父母找着离家远的地方报,根本不记得报了哪些学校。” 梅子惊讶地笑着说:“哦,这样呀。不过你掩饰的很好,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娇生惯养太子爷,很多时候更像个成熟稳重的老大。很有做演员的潜质,可惜了,如果去学表演,说不定过几年就能与成龙c刘德华齐名了。” 老大翻了梅子一眼,不理她的调侃,扔了手中的烟蒂,有些惆怅地坐到她旁边。其实心中早就明白这几年用尽各种方法与父母对着干,让他们生气c难过,是很过份很不孝顺,如果不是明白了这些道理,父母去年的高压也不可能把自己压进这所学校。 梅子用胳膊碰一下老大的胳膊,一幅八卦样问:“唉,说说你怎么过份的,吃喝嫖赌毒,烧杀抢虐y,你都干了哪些?还是全干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八卦?”老大苦笑一下。他知道梅子是故意用这种八卦的话题打岔,一方面是避开她不愿意说的话题,另一方面是给他一个台阶。 “八卦是女人的特权,说点嘛。” 老大叹口气就坡下驴,“给你八卦点我小时候的糗事吧。” “好啊。”梅子看着老大,微笑着说。这样的梅子使老大心底渐渐蔓延开一种温暖,愿意与她诉说自己的心里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第二十三章 虎口脱险 “记得在初中二年级时,听一个家在山区猎户世家的同学说起打猎的事情,我特别好奇,就想去见识见识。寒假的一天,我与同学约好去他家玩,一大早只身踏上了去他家的路。” “同学在山路口接上了我,一路上给我讲一些打猎好玩的事情,告诉我山里的猎人常去一个叫苇子沟的地方,夏天那里有水,经常有猎物出现,猎人们在那里挖了许多陷井,设了很多套。我很好奇,让他带我去看看。他经不住我的纠缠,带着我去了苇子沟。” “我们来到苇子沟后,正在查看着猎人的各种陷井是否有收获,突然从一块大石头后滚出一只小动物,吓了我一跳。只见它滚到我们前方不远处,急急地站起来,做出一个饿虎扑食的动作,圆睁着双眼,贪婪地盯着我们,一条小尾巴还竖起来摆了摆。身上是黑黄相间的毛,头大面圆,两只毛绒绒的小耳朵顶在头上,唇c颌c腹侧和四肢内侧都长着一片片白毛。本来很可爱但由于它做出的凶狠样子破坏了可爱,所以显得有些滑稽。” “我怎么看都像是小时候见过的一些人家给孩子做的虎头鞋上的老虎模样,激动地指着那只小动物,准备告诉同学是只小老虎。” “同学立即伸手捂住我的嘴,怕我叫出声来。在我耳边悄悄说,大老虎应该还在石头后。我吓的一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们站在原地,紧盯着小老虎,一会儿之后,只见一只似披着件黑黄相间的大绵袍的老虎优雅地从石头后走了出来,站到了小老虎身边。白嘴巴上长着长须,色彩斑斓的额上有个鲜明的“王”字,威武雄壮,真不愧是百兽之王!一双绿绿的眼睛里s出凶光。” “两只老虎一前一后慢慢向我们靠近,确切地说是一只母虎和一条尚幼的虎崽。在阳光的照s下能明显地看出那是两只饥饿的虎,虎崽紧紧跟随在母虎的身后。” “我们屏住了呼吸,死盯着这一大一小两只饿虎。显然,小老虎刚才是见到猎物饿得忘了恐惧,沉不住气慌里慌张冲了出来,才滚下山坡。一大一小两只虎在距我们不到10米的地方趴了下来,双眼死死地盯着我们。” “这是对我们极端的挑畔,同学迅速在周围找了一根木棒,我在恐惧中也学着同学的样子找到一根相对粗壮一点的树枝,瑟瑟发抖地握在手中。母虎并没有因为我们手握‘武器’而退却,反而竖起了身上的毛,摆出随时出击的姿势,仿佛要随时扑向我们,用它的牙齿将我们撕碎。虎崽慢慢地从母虎身后走了上来,和母虎站成一排,做出与它母亲相同的姿势。” “那一刻,空气凝固了,让人窒息,同学瞪圆了双眼,手更紧地抓住木棒。我渐渐冷静下来,畏惧的双眼盯着从没见过的虎,人与虎无声的对抗着。” “不久后,两只虎或许是饿的受不了了,迅速把两只前爪在地下按一按,身体后撤弯成一个弓状,母虎突然长啸一声,身子迅速腾空而起在空中划着一道长长的弧线向我们直扑过来。同学高举木棒打下去,没想到狡猾的母虎却是虚晃一招,它安全地落在离同学两米远的地方,在落地的一瞬间快速地朝后退了几米,又作出再次进攻的姿势。” “就在同学全神贯注对战母虎时,虎崽突然飞腾而出扑向同学。同学躲闪不及,一个趔趄,跌坐在地,虎崽正好扑到在同学身上,张嘴就向同学脖子咬去,一瞬间,也许是一种求生的本能,慌乱中同学左手掐住了虎崽的脖子——死死地掐着。虎崽动弹不得,四只爪子不停地狂抓乱舞,同学棉袄里的棉花被一团团地抓了出来。” “这时,母虎朝一旁的我猛扑过来,只听到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没有任何经验的我吓得大喊一声紧闭双眼。随后我感觉到母虎有力的前爪按在了我已经没有棉衣的胸口和肩上,嘴里喷出的热气已经钻进了我的颈窝。” “在这关键时刻,同学忽然大吼一声,死死咬住了虎崽的脖子,疼痛让虎崽发出了一阵“嗷”的哀嚎,奇迹就这样发生了。我忽然感觉贴近我颈窝的虎嘴猛地离开了。我睁开双眼,看到仍压着我胸部的母虎正侧着头用喷火的眼睛紧盯着同学和小虎崽。同学满嘴是血,用一种绝决的眼神看着我和母虎。就像母虎用爪子压着我胸膛一样,同学也紧紧按住虎崽。” “同学用愤怒的眼睛死盯着母虎,母虎也是同样的死盯着同学。双方都没有动,人与虎在寒冷的旷野中久久地对峙。” “空气凝重得使人害怕,我感觉相持了一个世纪,还是母虎先妥协了,母虎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地放开我。先前高耸着的虎毛慢慢地软了下去,眼眸居然闪过一丝温柔的情感!” “同学读懂了母虎的举动,将虎崽使劲往远处一抛,母虎马上撒腿奔了过去,对着虎崽又闻又舔。母虎和虎崽没有再次进攻,像是在遵守某个约定,它们站在原地久久地看着我们,然后一声长啸,朝幽暗的丛林中跑去。” “被吓坏了的我,穿着破碎的棉衣,光着头跑回家后,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了。毫无常识的我,却钻进自己房间蒙头睡觉。” “直到吃晚饭时,乃乃去叫我吃饭,见我蒙头睡觉以为我病了,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才发现我耳朵及脸肿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立即把我送到医院进行救治。” “后来我虽然安然无恙,但左耳朵还是受了影响,整个耳廓变了形,与右耳朵比大小不一样,形状也不一样了。” 听完老大惊心动魄的故事,梅子眼睛一瞬也不瞬紧紧盯着他,似乎还没有从他们与虎打斗的生死一线中回过神来。 老大见惊呆了的梅子,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梅子才尴尬地跳起来,凑到老大脸前说:“我看看你的耳朵。” 果然老大的耳朵如他所说,左右大小形状不一样,平时还真没有注意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第二十四章 偷钱剁手 见梅子这样,老大笑着说:“好了,再给你讲一个更糗的。” “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我是爷爷乃乃带大的。他们怕我糖吃多了牙齿被虫蛀坏,每年只有过年时才让我吃糖,平时吃不到,我就觉得糖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大概五岁左右吧,有一天从乃乃那里偷了5元钱,跑去买了一大堆当时最好吃的大白兔奶糖,找了个隐蔽的房顶,一个人坐在上面一边剥糖一边吃,剥了满房顶的糖纸,吃得我呕吐。其实我这边刚买完糖,那边我爷爷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当我做贼心虚地回到家时,爷爷乃乃已经在等着我了。爷爷把两个姐姐叫来,宣布家里丢了钱,出了家贼,问我们是谁偷的,自己承认了可以宽大处理,否则就把偷钱的手剁掉。我听完就吓傻了,两个姐姐也吓的哭着向爷爷求情,别剁弟弟的手” 梅子扯着老大的衣服说:“喂,知足吧,你过年有大白兔奶糖吃,我记忆中小时候根本没有吃过这种糖,只有高梁饴和五颜六色的水果糖,你能有得吃就很幸福了,还不赶紧偷笑。” 老大对着梅子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刚上高中,爷爷乃乃就相续去世了,我回到父母身边,他们除了训我还是训我,所以我就事事与他们反着来。” 老大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而心思似乎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看着这样的老大,梅子心底莫名其妙有些酸楚,扯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再次转换话题,“你小时候过年最开心的事是什么?” 老大思索了一下说:“领压岁钱。” “我没有领过压岁钱,小时候过年我最盼望的就是穿新衣服c新鞋子,吃好吃的。记得有一年三十的早上,我一觉醒来,开心的等着母亲给我拿盼了一年的新衣服。当母亲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微显窘态地递给我时,我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见母亲只是低下了头,并没有重新去给我拿衣服的意思时,我明白了,盼了一年的新衣服就是这件黑不溜秋的手织的大布被母亲染成黑色做的衣服,我到小朋友面前炫耀花衣服的美梦破灭了。愤怒地打掉母亲手上的衣服,迅速穿上没有外套的棉衣,抹着委曲的泪水披头散发冲出了家门。” “冲出家门的我,没有地方可去,满腹心酸无处可诉,一腔不满难以发泄,只能乱跑一气,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一直跑到跑不动后,才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来哭,哭够了回家穿上了那件黑衣服。” 老大想象着那个小小的哭泣的梅子,无端地,心底生疼。这种陌生的疼痛,却使他忘记了刚才回忆失去爷爷乃乃c与父母对抗那些日子的难受,突然明白了梅子的用意,胸中慢慢氤氲起窝心的暖意,越来越深刻清晰。黝黑的眸光在淡淡的月光下熠熠闪烁,里面浮动着一些看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慢慢在空气中漾开。 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梅子的双眼噙上了泪花,却微笑着若无其事地说:“其实我当时就知道,但凡可以给我买块花布做衣服,母亲是不会给我做件黑衣服的。当时,我只是因为一年的期盼落空,心里的委屈无处可诉,想发泄一下而已。” 他们就这样聊小时候的趣事,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睡觉,两人都有了真正朋友的感觉。 过完“五一”,大四的学生即将离校,一年一度的学生会改选时间到了,306的老大和秦东凯都报名参加了竞选。 老大在社会上混过几年,人精明能干,做事长袖善舞,滴水不漏,很得大家的信任。秦东凯温文尔雅,热心助人,两人在同学中的口碑都不错。 经过激烈的角逐,老大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秦东凯当了组宣部部长。大二改选时,老大成功晋级学生会主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第二十五章 安徽宏村 大二的“五一”,梅子一个人去了安徽黄山,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5月1日晚上,来到黄山脚下一个叫宏村的小村庄。 下着雨,小径泥泞难走,一路上黑戚戚的,小心翼翼地来到一户人家,请求住宿。淳朴的老农说,家中条件不好,如果不嫌弃,可以和小女儿挤一挤。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梅子就起来了,在薄雾微笼中漫步,感受着处处氤氲着安静祥和的气氛和浓浓的人情味的村庄,觉得人似在云雾中缥缈。 宏村,内有池塘外有湖,家家户户门前溪水淙淙,远处水光潋滟,山色空蒙,群峰叠嶂,近处湖面绿荷摇曳,群鸭戏水,草茂林郁,古桥依岸,浮光倒影,水天一色,加之烟火千家,整个村庄笼罩在晨雾中,像如诗如画的仙境。 村里数百幢古民居,大都为砖木结构,无处不是木雕的世界,工艺精湛,气势宏伟。并且似乎每一幅木雕里,都隐藏着一个故事。相传这里为东晋末南宋初期诗人陶渊明创作《桃花源记》的原型,因此自古被誉为“桃花源里人家”。 梅子记得昨晚来宏村时,在山道上转了很久,还穿行了两个隧道,应该可以想象这里一定位于大山深处,交通闭塞c出入不便,才使得这古老的村落能够得以完好的保存。 在老农家吃过早饭,梅子踏上了去黄山的路。去领略那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胜景。 一路拾级而上,满山赤条条的石头亮出光滑的脊背,首尾相接连绵不绝。火红的太阳正值中天时,梅子来到了慈光阁,这是进入黄山风景区后看到的第一个重要景点。 吃点干粮稍事休息后,由慈光阁一路向北,依次可以看到蜡烛峰c立马峰c金j叫天门等山峰。到半山寺时,顺着山路拐向东北,是去天都峰的路。天都峰与莲花峰c光明顶并称为黄山三大主峰,梅子没有去天都峰。 5个小时后的傍晚时分,梅子来到了一小片平台,迎客松赫然在望,这是黄山的标志景物,平台上就是玉屏楼。玉屏楼是看云海c日出的最佳点之一。梅子打算第二天早上看黄山的云海c日出。 20元钱租件大衣,一群看日出的人,可以挤在一间简陋的房子里过夜。落脚处找好后,梅子信步走出玉屏楼,触目所及的就是无数风光片中黄山的形象大使——迎客松。 夕阳下的迎客松显得瘦弱c单薄,有点名不符实的感觉,平凡让人不敢恭维。但细一品味才顿悟,那千年岁月负荷在身,风霜雪雨中独自擎天,有这一分尊崇,又何必咄咄人呢! 梅子趁着天还没有黑透,在周围转转,来到一片松林处,发现参差的巨石悬崖边,有一位衣著单薄c面容凄苦c神情绝望的清秀女孩。青山绿水间,搭配着远处暗淡的山峦与一抹夕阳,交相辉映形成的强弱反差,洒落在女孩身上,那些光与影中留存的片刻点滴,让梅子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第二十八章 离家出走 5月6号早上8点多,宏村路口,梅子c秦东凯c老二伸着脖子四处张望。老二期期艾艾地说:“时间过了,桔花没来,可能来不了了,不然,我们走吧,别误了车。” 梅子想了一下说:“我们再等10分钟吧,晚10分钟我们误不了车。” 就在10分钟即将过去时,只见桔花大汗淋漓地飞奔而来。边跑边喘边说:“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来,来晚的。” 跑到跟前她弯下腰大口大口喘着气,咳嗽着准备解释,梅子拍着她的背,递给她一瓶水,疼惜地说:“不着急,先喝点,休息一会儿再说。” 等桔花缓过劲,大家才知道,早上桔花走出村子不久,在路上拾到一踏钱,全部是零票,不知道是多少。但她明白可能是他们村的村民丢失的,拿出这些钱一定有急用,她怕耽误了村民的大事,就跑回村里,找到村长把钱交给了他,让他寻找失主,才又跑着赶来宏村。 听了桔花的解释,梅子更觉得应该带桔花走出山里。 去滨海市的火车上,梅子他们一路上给桔花说教。 梅子说:“桔花,去城里打工,免不了会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经受一些打击,希望你以后无论碰到什么,经历了什么,都一定要坚持做一个受人尊敬的人。” 桔花迷惑地问:“梅子姐姐,什么样的人是受人尊敬的人?” “有着坚强c自信c真诚c博爱这些珍贵的品格的人一定是受人尊敬的人。”梅子微笑着告诉桔花。 听了梅子的话,桔花眨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抿唇坚定地点了点头。 秦东凯说:“桔花,你一定要记住,一个人的学历并不能代表人品,我们可以文化低,但一定要有高尚的品格。学历只能表示受教育的程度,与有没有健全高尚的人格没有任何关系。学历高c人品差,反而会更危害社会,而且会比学历低的人造成的危害更大。” 老二说:“桔花,有时间一定要学着去读点书。” 桔花可怜兮兮地说:“哥哥,我只有初中文化程度,很多字都不认识,我怕读不懂书。” 梅子温和地说:“别怕,桔花,买本《新华字典》,遇到不认识的字就去查,学过查字典吧?” “嗯,学过,老师教过。” “通过查字典,你认识的字会越来越多,还可以问人,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好,姐姐放心吧,我一定会听你们的话,有空去看书。可是我不知道看什么书,看书对我有什么用?”桔花有些沮丧地说。 梅子摸了摸桔花的头,亲切地看着她说:“读什么书都会有用的。因为,读书可以丰富知识,知识多了就能开拓视野,想问题c办事情就不会局限于眼前小小的一片天地。随着读书范围的扩大,也会练就出广博的心胸,树立起远大的理想和信念。” 听了梅子他们的话,桔花这个聪明的好学生,没有辜负梅子他们的一片苦心。到了滨海市满腔热血地投入了她的打工事业中。 在教授家里当了几年保姆,吃了不少苦,也看了不少书。还在教授c梅子他们的鼓励下去夜大拿了张大学文凭。 几年后,她回到家乡,做起了当地土特产生意,开了公司。事业越做越大,路越走越远,为家乡做了不少实事好事,成了十里八乡受人尊敬的能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第二十九章 古都偶遇 大三的“十一”,梅子只身一人去了十三朝古都西安。 登上滨海市开往西安的火车后,安顿好行李,在座位上坐下来,梅子拿出一本书静静地看起来。 2个多小时后,火车在一个大站停下,站台上嘈杂忙碌地上下着乘客,梅子沉浸在自己的书海王国中,根本没有意识到火车停了。 “到了给我打电话。” “嗯。” “睡觉前一定要泡泡脚。” “嗯。” “每顿饭都要按时吃,别让胃病犯了。” “嗯。” “有空就给我打电话。” “嗯。” “想我给我打电话。” “嗯。” “除了嗯,你就不会说别的话呀?” “对不起,你的话我都记住了。” “你会想我吗?” “会。” “你爱我吗?” “别这样,这是公共场合。” 当一句又一句的南方哝语情话穿透耳膜,进入梅子的耳朵后,她终于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窗外一位穿着时髦小巧玲珑的南方女孩正两眼脉脉含情地盯着车厢走道上站着的一位一身橄榄绿扛着一杠两星的军人,军人也情意绵绵地望着女孩。 这一幕让梅子眼眶一热,她起身微笑着对军人说:“我的坐位在窗边,你坐这里来告别吧。” “不用麻烦。”军人意外地看了梅子一眼说。 “不麻烦,这里方便。” 说完梅子拿起书离开了座位,走向两节车厢连接处。两眼盯着窗外,却没有聚光,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随着“呜”的一声,火车开始缓缓离开站台,梅子的心却在“哐当哐当”声中抽成了一团,痛的呼吸困难,眼前雾气氤氲,不自觉地望向站台,寻找着当年在自己眼中越变越小的那身橄榄绿。 “同志,你好!” “同志,你好!” 梅子暮然惊醒,转身发现身边站着那位军人,她两眼迷惘地看向橄榄绿。 橄榄绿探究地看着梅子说:“你可以回自己的座位了,谢谢你!” “不客气。”梅子轻轻回了一声,走回自己的座位。 第二天早上,在西安站下车后,梅子买了一张西安旅游地图,查看完路线来到公共汽车站,碰上了也在那里等车的橄榄绿。 见到梅子,橄榄绿微笑着问:“你来西安是” 梅子说:“我来旅游,你呢?” 橄榄绿,“我来学习,早来了二天,想转一转西安。” “哦。” 橄榄绿问:“你住哪里?” 梅子答:“正准备去找住的地方。” 橄榄绿说:“我也准备找住的地方。” “你不是来学习的吗,学习的地方不提供住宿?”梅子好奇地问。 橄榄绿一笑,“不,不是的,报到后才提供住宿,二天后才是报到时间。” “哦。” “我们一起找住宿的地方吧。” “好。” 梅子和橄榄绿找到一个价格合适c出行方便的旅馆住了下来,为了安全他们都要的二人间。橄榄绿的房间已经住了一位客人,梅子的房间还没有住人。 洗漱完,上街吃了早饭,他们一起去了钟楼c鼓楼c大雁塔c小雁塔c古城墙。 玩了一天,梅子知道了橄榄绿叫金鹏,军校毕业一年。 尽管第一天认识,因了金鹏的那身橄榄绿,梅子没有排斥他,两人相处的很和谐,每一个景点都互相照相。 开始还给谁照用谁的照相机,后来嫌麻烦两人也就顺手用手里的相机开始照相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第三十章 羊肉泡馍 晚上,饿的前心贴后背的他们转到了小吃一条街,几家比较后,梅子找了家看着比较干净的羊r泡馍辅面,与金鹏一起走了进去。她想羊r泡馍是陕西的名小吃,不管是否名符其实,既然来了,尝尝吧。 马上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满面笑容地迎上来,“两位吃羊r泡馍?你们可进对地方了,我们家是祖传的手艺,包你们吃了还掂记着再来。” 梅子对着热情又话多的妇女甜甜地笑着说:“麻烦老板姐姐给我们两份羊r泡馍。” 妇女愣了一瞬,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后确定梅子是在叫她,立即笑靥如花,仿佛人一下年轻了二十岁,飞奔着进了厨房。 一会儿,女老板揣出了两大碗羊r汤和两块馍,放在摆着佐料的桌子上。碗中r烂汤浓,其色如奶。 闻着扑鼻的香味,饥肠辘辘的梅子立刻食指大动,迫不及待地拿起馍掰下一块放进汤中,咬了一口馍,喝了口汤,汤异香满口,馍却不尽如人意。梅子一动,金鹏也毫不客气地动起来。 见梅子和金鹏如此吃法,女老板尤如委屈了自己孩子似地,心痛地出声制止道:“姑娘c小伙子,羊r泡馍不是你们这样吃。” 梅子与金鹏愕然看着女老板。 女老板见梅子他们的表情,叹口气徐徐道来。“羊r泡馍有四种吃法。一是‘干泡’,通过煮制,汤汁完全入馍内,此馍筋而韧c粘而滑,煮好碗中不见汤;二是‘水围城’,宽汤煮馍,碗四周是汤,中间是馍,汤多馍散c清香绵滑;三是‘口汤’,煮的馍酥绵光滑,吃完碗内留汤一口;四是‘单走’,就是汤归汤,馍归馍,食客用手把圆饼形状的馍横竖掰成四块,把每块分别掰成两层,最后再把每小块细细地掰成黄豆大小,再用掰好的碎馍制作泡馍,这样的泡馍做出来才入味,吃起来香。” “你们现在的就是第四种吃法,所以你们应该先掰馍。”说着女老板从梅子手里拿过馍,掰起来。金鹏只好有样学样的跟着做。 女老板一边掰着馍,一边继续说:“羊r泡馍不仅讲究烹调,更讲究‘会吃’。没有经验的人,吃前总习惯刁,用筷子来回搅动,这是陕西人最忌悔的。要从碗的一边一口一口吃,使鲜热之气不散。细细地品,品着鲜美无比的泡馍滋味,也品出了古城西安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别样滋味。” 一个卖羊r泡馍的女老板竟然有这样一番见解,梅子诧异地道:“姐姐好见识哦。” 女老板涩然笑道:“我哪来的什么见识,只因为几十年如一日守着自家的祖业,天南地北的人接触多了,道听途说一点东西,信口胡诌而已。” 梅子和金鹏按照女老板教的方法,泡好馍,根据自己的口味嗜好,调入糖蒜c香菜c辣子酱c芝麻油之类的佐料。从一边一点一点“蚕食”,始终吃出鲜味。 吃完后,女老板又给他们一人饮了一小碗“高汤”,顿时满口生香,神清气爽,精神倍增。 因为过了吃饭点,没什么事又健谈的女老板在他们吃饭时,给他们说起了羊r泡馍的故事。 相传,大宋皇帝赵匡胤称帝前受困于长安,终日过着忍饥挨饿的生活,一日来到一家正在煮制羊r的店铺前,掌柜见其可怜,遂让其把自带的干馍掰碎,然后给他浇了一勺滚热r汤放在火上煮透。赵匡胤狼吞虎咽地吞食,感到其味是天下最好吃的美食。 后来,赵匡胤黄袍加身做了皇帝,一日路过长安,仍不忘当年在这里吃过的羊r煮馍,同文武大臣专门找到这家饭铺吃了羊r泡馍,仍感鲜美无比,胜过山珍海味,并重赏了这家店铺的掌柜。皇上吃泡馍的故事一经传开,羊r泡馍成了长安街上的著名小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第三十一章 火晶柿子 第二天,碧空如洗。上午梅子和金鹏去骊山看闻名于史的华清池。 当他们来到骊山脚下,跟着游人拾级而上,顺着九龙长堤穿过碧波荡漾的九龙湖,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庞大的宫殿建筑群,这就是华清宫。它充分利用有利地形,构筑成以5个温泉为中心的主要殿舍。 华清池不仅在中国古代史上享有盛名,中国近代史上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也发生在这里。 月12日,国挡爱国将领张学良c杨虎城发动“西安事变” 迫使蒋介石停战议和c联共抗日,对国共再次合作c团结抗日,起了重大的作用。 离开骊山时,梅子他们沿着雕梁画栋c金碧辉煌c错落有致的九曲回廊款款而行,两边华清池旖旎秀美的风光,自然造化的天然温泉,石牛c石狮c石象及自然碑石点缀期间c相映成趣,行走在此,心旷神怡,有点难辩人间天上的感觉。 梅子心想,难怪周幽王会在这里峰火戏诸侯,赢得褒姒一笑。遗憾的是,他们看不到夕阳西下时,骊山在斜阳的影子中,披上艳丽的红装,那幅“入暮晴霞红一片,疑是烽火自西来”, 让人误以为当年烽火还在燃烧的壮丽景观。 下午,他们赶到了临潼县号称“世界第八大奇迹”的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 走进展厅,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号坑,坑内有6000余陶人陶马,井然有序地排列成环形方阵。坑东端有三列横排武士俑,手执弓弩类远s兵器,似为前锋部队,其后是6000铠甲俑组成的主体部队,手执矛c戈c戟等长兵器,同35乘驷马战车在11个过d里排列成38路纵队。南北两侧和两端,各有一列武士俑,似为卫队,以防侧尾受袭。 梅子瞬间被眼前这支阵容强大,装备精良,威风凛凛的队伍再现出来的秦始皇当年浩荡大军气吞山河的磅礴气势所震撼。看着一个个神态c服式c发型各不相同,栩栩如生,形态真,表情冷峻的兵马俑;看着一件件承载着历史印记的古老兵器c战车c马匹,仿佛来到了战国时期秦王一统六国的战场,重温了千年前壮观的场景。 从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出来,梅子见一老农在路边摆摊卖一种个头小小的c色泽红艳c晶莹透亮的水果,竟然有蜜蜂在上面嗡嗡的盘绕不去,瞬间被它的美丽征服了,忍不住蹲到老农的框子前,开心地拿起一串还挂在树枝上的水果问:“大伯,这是什么水果呀,真漂亮。” 果农看看梅子,皱折像核桃一样的黑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情,笑米米地说:“这是火晶柿子,是我们临潼的特产。熟后果皮薄如纸,很容易剥离,滑软无核,汁甜如蜜,甜而不腻,味道非常好。还可以酿酒c做醋c治肠胃病c降血压呢,并且是良好的滋补品。” 听老农一说,梅子就更动心了,抬头看看金鹏,见金鹏正兴趣浓厚地听她与老农聊天,于是开口问道:“老伯,怎么卖呀?” 老农用粗糙的大手,小心地拿起一枝说:“1元钱5个,每枝上3个,小姑娘,看你人这么可爱,给你便宜点,买2枝1元钱。”老农很会做生意,他应该给每个人都是这样卖的,否则他框子里就会有单独的火晶柿子,可梅子没有看到一个单独的,她并不戳穿他,要了10枝。她装袋时,金鹏付了钱。 因为火晶柿子剥皮很方便,皮剥下后几乎一口一个,梅子和金鹏就一边走一边吃。他们从枝上小心取下一个,一手捏把儿,一手轻轻捏破薄皮儿,一撕一揭,那薄皮儿便利索完整地去掉了,现出里面鲜红的r汁,软如蛋黄,却不流,吞到口里,无丝无核儿,还有一缕蜂蜜的香味儿,吃的人惬意无比。 梅子拎着袋子剥起皮来速度自然赶不上金鹏,她才剥第二个,金鹏已经吃完第三个,伸手来拿另一枝了。梅子身子一转,金鹏没拿上,她眨眨眼睛得意地冲他笑。 金鹏微微一愣,立即明白梅子是因为他吃的太快,故意逗他。他抿唇轻轻一笑,伸手又去取柿子,梅子再躲,哪里是训练有素的金鹏的对手,很快就落入他的圈套,被他捉住毫无反抗地取走了一枝。两人边闹边吃,撒下一路欢笑。 吃着吃着,梅了见金鹏嘴边脸上粘上了少许红色的汁y,就指着他调笑道:“啧啧,光顾着抢了,吃的也太没有形象了吧,糊的满脸都是。” 金鹏迅速伸手抹了一把脸,结果却习惯性地伸出了右手,剥皮的右手上自然沾了不少汁y,这下脸上的汁y更多了,金鹏成了个大花脸,梅子弯腰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想捂肚子看看手却不敢捂。 金鹏见梅子捉弄他,把手在地上悄悄按了一下,然后迅速在梅子左右脸上抹了一把。本来嘴边脸上也粘有汁y的梅子,被金鹏彻底整成了一张色彩斑斓的脸。 他跑出五米远,掏出手娟一边擦脸,一边望着梅子大笑。梅子捉弄金鹏,却被金鹏整的更惨,气鼓鼓看着远处的金鹏,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说:“哼,火晶柿子别想再吃了。” 金鹏擦完脸,走回梅子身边,把手娟翻到干净的一面,递给她,让她擦脸。梅子身上没有手娟,也就没客气接过手娟擦起来。 梅子擦完脸给金鹏还手娟,金鹏却指着她的脸告诉她还有哪里没擦干净,这样擦来擦去,始终有没擦上的地方,搞得梅子很没有脾气,金鹏无奈地叹口气,抢过手娟帮她擦。 金鹏的手伸向梅子的脸,梅子下意识地躲开,金鹏愣怔了一下,梅子脸一红尴尬地看了看他。金鹏再伸手,梅子没有躲,只是低垂目光,不敢看他,任由他帮自己擦去脸上的脏东西,脸却已经红的如煮熟的虾子。 擦完脸,两人略有些不自然地继续往前走。这时,突然一位小伙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c着一口滨海市口音的话很可怜的求述道:“大哥c大姐,我来这旅游,钱包被偷了,现在身无分文,求你们给我点路费,让我回滨海市吧。因为没人相信我,我已经一天滴水未进了。” 梅子皱眉看向金鹏,意思是问他,真的假的?是不是骗子?金鹏也皱起眉头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分辨不出来。 “你钱包什么时间被偷的?报警了没有?”金鹏沉声问。 “应该是今天早上刚到这里就被偷了,因为我游玩了一会儿,觉得渴了,买水时发现钱包没了,报警了。”小伙子添着干裂的嘴唇解释。 金鹏犹豫了一下小声对梅子说:“算了,他是一个大小伙子,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说完拉着梅子的手就走,梅子看着小伙子漆黑的眼中透出的死寂和干裂的嘴唇,她的脚步提不动了,慢慢抽出了金鹏手中的手,回到小伙子身边。 “你需要多少钱?” 小伙子见梅子回来,惊喜地讷讷道:“先前有几人给过我三元钱,从这里到西安要5元钱,从西安回滨海市的火车票差不多需要30元钱,你如果有,给我35元吧。” 梅子从包里拿出35元钱给了小伙子,小伙子感激地说:“大姐,我是滨海市人,把您的地址留给我,回去我就把钱寄给您。” 看着小伙子似乎比自己和金鹏还大,可他一口一个大姐地叫,梅子的神经有点接受不了,但她知道这是南方一些地方的习惯性称呼,可滨海市似乎没有这种习惯。 梅子唇角微翘,“我在滨海市上学,你可以到学校给我还钱。”告诉了小伙子学校c专业和自己的名字。 小伙子记下后,高兴地说:“大姐,真是太巧了,我们都是滨海市人,却在这里碰上了,我回去后就给您还钱,谢谢您了。”梅子和金鹏在小伙子的千恩万谢中离去。(不过,直到毕业也没有人去给梅子还过这笔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第三十二章 始皇功过 晚上回到旅馆,金鹏的房间有三个男人在划拳喝酒,梅子的房间昨晚的房客退房,今天还没有新房客住进来。 金鹏来到了梅子房间,因为累,所以他们各躺在一张上,聊起天来。说实在的,尽管他们结伴旅游了两天,还真没有好好聊过天。 闲聊了一会儿后,金鹏突然问:“你今天把钱给那个小伙子不担心被骗吗?” 梅子抿唇一笑,“骗就骗吧,无所谓。我反而担心那小伙子是真的被偷了,如果他真是被偷,求了一天都没有人相信他c帮助他,这次灾难后,可能会让他对人性的善失去信心,从此也不会对别人施善。我希望无论任何人,遇到别人有困难时,都尽力伸出援助之手。” 金鹏一愣,目光专注地盯着梅子,只见梅子那双黑如玛瑙石般美丽的大眼睛,比雨后的天空更明净c更清澈,盛着满满的温暖明媚。心中震动,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对上金鹏的目光,梅子立即低下了头。 “对这两天的游玩你有什么想法?”片刻后金鹏问。 梅子一愣后,迟疑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你这么冷不丁地问,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若说没想法吧,好像有那么一点,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金鹏呵呵一笑说:“又不是毕业论文答辩,你想到啥说啥呗,反正闲聊。” 梅子嘴角上扬,“这两天最让我难忘的是秦始皇兵马俑,震憾过后想起了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 “哦,怎么说?” “当年秦始皇修筑长城时,征壮丁50万,当时全国人口男女老少加起来也不超过2000万,几乎家家都夫离子散,哀号遍野,怨声载道。一些野史上说,孟姜女哭长城是对秦始皇的诬陷。” “哦,还有这样的说法?”金鹏惊奇地问。 梅子笑着点点头说:“相传秦始皇时期,范喜良与孟姜女完婚仅仅三天,范喜良就被抓壮丁修长城去了。在修筑长城期间,由于饥寒劳累,范喜良没多久就死了,他的尸骨被埋在了长城墙下。孟姜女思夫心切,历尽千辛万苦,万里寻夫来到了长城边,当她得知丈夫的噩耗后,痛哭不止,三日三夜后城墙居然为之崩裂,露出了范喜良的尸骸,孟姜女抱着丈夫的尸骨,在绝望之中投海而亡。” “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感动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成为家喻户晓的故事。但是现在我如果跟您说,‘孟姜女哭长城’与秦始皇一点关系也没有,它甚至跟长城都没有关系,你会相信吗?” 金鹏不置可否地笑着说:“愿闻其详。” 梅子接着说:“春秋战国时期的《左传》记载,鲁襄公二十三年(即公元前550年)齐国打了一个大败仗。战后,齐王为了悼念阵亡将士,举办了一个悼念仪式,因为阵亡的人太多,仪式就在露天举行了。正当仪式紧罗密鼓进行时,突然,阵亡的著名将领杞梁之妻冲到他面前大吼道:‘我丈夫为国捐躯,难道还有罪吗?为什么要这样侮辱他的亡灵?如果要诚心诚意的祭拜,就要到我家中进行,不要在野外这么敷衍了事。’。经过杞梁之妻的提醒,齐王知道自己错了,立刻当面谢罪,然后到杞梁家中为他再次举行了追悼仪式。” “可见,这个故事其实就是让大家注意礼仪,因为野外凭吊不合礼制。这么一个维护封建礼仪的故事,里面没有长城或者城墙,和‘孟姜女哭长城’八竿子打不着,后来却被演变成了‘孟姜女哭长城’这个经典故事。” 金鹏侧身盯着梅子如好奇宝宝般问:“如何演变的?” 梅子对着他淡淡地笑着说:“二百年之后,后世子孙重新整理这个故事时,为了增加可读性,就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情感,擅自增加了一句话:‘杞梁死焉,其妻迎其柩于路,而哭之哀。’一个刚刚丧夫的弱女子,在冰冷的马路上哭哭啼啼,这会让多少人产生怜悯之心呀,又会让多少人产生无尽的‘遐想’呀!从那以后,这个故事就越传越广,越传越神,到了最后,她不仅自己哭的死去活来的,还出现了跳楼c上吊c自杀的的情节。” “时间到了西汉惠帝时代,著名的文学家刘向将这个故事编纂在了自己的《说苑》里,增加哭了十日城为之崩的内容。从这以后,这个维护封建礼仪的故事,终于出现了“城墙倒塌”的情节。按说这个倒塌的城墙,应该是齐国的城墙,跟万里长城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刘向记录完这个故事后,在自己的《列女传》中,为了表现杞梁之妻的贞烈,又重新演绎了这个故事。杞梁死后,他的妻子抱着他的尸体在城墙下大哭,哭声之感人,路过的人也都忍不住哭起来。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哭到第十日,齐国的城墙塌了。见城墙被哭塌了,杞梁之妻只好停止哭泣,厚葬了杞梁。葬完杞梁,孑然一身的杞梁之妻没地方可去,就跳进淄水自杀了。” 听到这金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梅子也笑了,“搞文字的人厉害吧,让人佩服吧。” 金鹏挪动一下位置,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说:“继续,继续,看你能把这故事编成什么样。” 梅子嗔怪地瞪他一眼,“这可不是我编的。” 金鹏无奈地笑着说:“好吧,不是你编的,管它谁编的,你继续说吧。” “到了盛唐时期,孟姜女的故事得到了空前的完善。杞梁妻有了完整的名字孟姜女,杞梁被改成了范杞良。最后,唐代诗僧贯休的一首《杞梁妻》中,把杞梁夫妇与万里长城联系了起来,也就把《孟姜女哭长城》这个故事,进行了完美的盖棺定论。” 金鹏c嘴说:“嗯,有点靠谱,过去的妇女好像都叫xx氏,没有名字。“ 梅子斜倪他一眼,挑眉说:“那当然,史学家不是浪得虚名的。” “按照现在文学家c史学家的分析,《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反映了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是民间百姓对秦始皇暴政最强烈c最无声的抗议;二是修筑万里长城是秦始皇最大的暴政;三是秦始皇是暴君!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金鹏说:“秦始皇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呀!” 梅子瞟了一眼金鹏,笑着说:“秦始皇是不是暴君,我不论,反正已经是历史了。但他修筑长城无可厚非,长城的意义也不言而喻,如今的长城,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骄傲,时间证明了秦始皇的伟大。其实,他之所以被冠以暴君,我认为是因为他接下来干的两项劳命伤财的工程——阿房宫和秦始皇陵的原因。这两项工程完全没有国家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也正是因为这两项工程,人民终于无法忍受他的暴行了,给他罗列了很多罪名,他也由一位千古一帝,彻底变成了一个骄奢无道c遗臭万年的昏君了。不过我还是赞成修筑长城‘祸在一时,功在百世’的观点的。” “为什么?” “以当时的现状,如果没有长城这道防线,不可能挡住马背上可以一日间劫掠千里,所过之处尸横遍野的匈奴,中原百姓受的罪更难以想象。” 金鹏呵呵笑着诧异地看向梅子,“你是位有见识的女孩,那我也就直话直说了。我想问一句,秦朝的人是人,我们后世的人也是人,为什么秦朝的人要为几十年c几百年c甚至几千年后的人承受一生的痛苦?秦始皇修筑长城时,千家万户的锥心之痛岂是一句‘祸在一时,功在百世’可以抹杀的?讲得很容易,如果把讲这些话的人的儿子征去筑长城,最后连尸骨都埋在长城下,他还会这样说吗?如果是他的女儿痛失丈夫,他会这么说吗?如果是他从小就失去父亲,连祭奠的坟墓都没有,他还会这么说吗?” 梅子沉默了半晌,最后说:“你说得有理,谁都没有权力判定他人该被牺牲。” 金鹏又是一阵大笑,笑完后说:“其实,你说的更有道理,我只是在与你抬杠。” 梅子不好意思地说:“你的话也很有道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第三十四章 厉杰违诺 几年的大学生活,梅子只回过一次家。每一个假期,都是先打工,然后用打工的钱出去旅游。 学习上她也很努力,每学期都在拿奖学金。 与男生的相处,严格恪守可以和一群人出去胡闹,但绝不和任何一个人单独约会的原则。 毕业前,梅子打定主意春节去见厉杰一面。 放寒假后,当梅子安排好一切,提着行李箱准备出发时,家是山东的李燕在上哭起来。 梅子看了看自己走后只剩下林妹妹的宿舍,停下了脚步。担心的问:“燕子,怎么了?” “家里到现在都没有把路费寄到,你走了我一个人害怕。”林妹妹抹着眼泪回道。 梅子心里苦笑着想,真是同人不同命,一个人在宿舍有什么害怕的,自己这一路不知道吉凶祸福的旅程才叫害怕呢。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借你100元钱吧。” 她本想给林妹妹借50元钱的,林妹妹回家50元就够了,可她怕万一有什么事,钱不够林妹妹在外面哭天抹泪就不一定有人管了,所以咬咬牙把100元借了出去。 林妹妹马上破啼为笑接过钱,拉着梅子的手嗲声嗲气地说:“谢谢你,梅子,你真好。” 梅子带着自己仅剩的50多元钱,惴惴不安地上路了,好在车票已经买好了。 按照四处打听来的地址,费尽千辛万苦,在第三天早上天亮时,终于找到了厉杰在北京的工作单位,却不能进门。登记后,门口站岗的武警告知,要等对方来接她,他们已经打电话通知了。 半小时后,梅子终于在紧张不安中看到骑着三轮摩托车过来的厉杰。抑制着慌乱不堪的心跳,欣喜地站起来,半含羞,半含笑地迎上去。 只见厉杰下车后,从车斗中扶下一位婷婷玉立的女生,牵着她的手,微笑着站在梅子面前说:“颖颖,这是我的同学梅子。梅子,这是我的女朋友颖颖。” 梅子眼前发黑,腿簌簌发抖,两晚上没有睡觉的她摇摇晃晃向地上倒去,厉杰一把抱住她,扶她在岗哨前坐下来。梅子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闪烁,闪得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厉杰的女朋友关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没事,只是火车坐的太久,又两天没有好好睡觉,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梅子忍住一切,露出一丝淡淡的笑,轻轻对厉杰的女朋友说。 她不敢去看厉杰,怕一看到他会崩溃。 稀里糊涂跟着厉杰来到他的住处,梅子虽然心痛如绞,但视线却舍不得离开他,两人视线一碰,他匆匆说了句:“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事。”转身带着女朋友出了门。 他的女朋友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梅子,目光里满是不明的情绪。 他们出门后,两晚上没有睡觉,十几个小时没有吃东西的梅子,心酸的实在坚持不住了,浑然倒在厉杰的上,闻着熟悉的味道,眼泪沽沽地往下流,头昏昏沉沉的,却无法睡着。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告诉自己,没有什么,这种结果已经是自己想到的了。 知道可能是这种结果,梅子还去见厉杰,是因为厉杰曾经告诉她,他大学期间春节没有回过家,都是孤零零一个人过的。 所以她想去陪他过一个不孤单的春节,工作后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现在见到他已经有女朋友陪,不再孤单过了,梅子的心痛着也欣慰着,只想以最快的速度从厉杰眼前消失,怕给他带去麻烦,怕他在女朋友面前说不清。 中午,厉杰带梅子和女朋友去一个朋友处吃饭。 听厉杰介绍梅子是他的同学,有人问梅子在哪里工作,梅子说在滨海市上学。 “上研究生呀,才女嘛。”厉杰的女朋友敬佩地说。 梅子淡淡一笑,“不,上大学。” 厉杰的女朋友奇怪地问:“厉杰都工作了,你怎么还在上大学?” 梅子侧头忧伤地微笑着看了一眼厉杰,眼中全是讫求,她现在没有心情去给这些人解释,更不想费心思去编谎话。 厉杰了然地点点头,梅子安心了,低下头,把一切麻烦交给他处理。 厉杰顿了顿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直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她比我低几届。” 厉杰很快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话题上。 不管他们后面是谈天还是说地,梅子只是低下头,默默往嘴里塞东西。 吃完饭出来,梅子尽力微笑着对厉杰说:“我想去买车票,不知道怎么走,你能不能带我去?” 厉杰镇静地说:“来都来了,急什么,待几天再走吧。” 梅子诧异地看向他,他的脸却在寒风中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幽深的好似凝聚着世间的一切黑暗,让人觉得这双眼睛的主人不管站在多么明媚的阳光下,其实仍然生活在地狱般的黑暗中。 梅子的心一点一点沉到了冰冷的地下,她什么都没再说。 等他们去午睡后,梅子悄悄出门,一路打听一路问,来到了火车站。身上只有十几元钱,不够买回滨海市的车票了。碰上一个票贩子,在卖北京到郴州市的火车票,梅子的钱刚好够,好欣喜若狂的买上了那张票。 梅子知道可能是假票,还是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买上了那张票。她一心只想离开北京,越快越好,那种急切的心情好似身后有豺狼虎豹追着。 梅子在滨海市时,就计划陪厉杰过完春节,然后去郴州看望在那里上大学的表弟,现在只是把计划提前了。 买票回来后,打量着厉杰的宿舍,一个人住一间,比当年的大点,条件也好一些,一切井井有条。梅子仔仔细细帮他打扫了一遍,擦办公桌上的玻璃板时,看到下面压了一张他的照片,痴痴地盯着看,眼泪汩汩地流,心像有一把刀在剜一样。最后她取出照片,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她怕以后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 选择权在他那里,他不选择她,她只能强迫自已离去。可离去并不表示就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何况她根本不会c也不愿意忘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第三十五章 黯然离别 梅子买的车票是晚上6:40的,怕出意外,她打算最迟5点钟去火车站。如果在5点之前,见不到厉杰,她准备留言不告而别。 5点之前厉杰回来,见到宿舍被梅子打扫的纤尘不染,微愣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眼睛里瞬间闪过些晶亮,眨眼就如古井一样幽深黑暗,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梅子说:“我买了6:40的车票,现在准备走了。” 闻言,厉杰身子猛的一僵,眼中闪过伤楚,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拉梅子,梅子本能地躲开。他的手伸到一半,停住了,看向梅子,眼神死寂却有烈焰在燃烧,灼得梅子眼睛刺痛。 眼睛再痛也痛不过心被撕裂,梅子别过头,拿起自己的行囊,没有说话,走出了他的宿舍。关门的瞬间,回头对上他漆黑的双瞳,里面翻滚着眷恋c不舍c悲伤c痛苦等各种情绪,看的梅子的心也骤起波澜,两人的目光刹那胶凝在一起,顿时风起云涌。 门在惯性的作用下缓缓合去,眼见着即将合上,梅子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挡开将要合上的门,手伸了一半,却缩了回来。这样最好,既然要离去,就要学会忘记,学会不爱,无爱则无痛,也不会有伤。也唯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去追随他的脚步,才能让自己不在这锥心刺骨的痛疼中灰飞烟灭。 梅子关门的手无力地滑落在身侧,门依旧借着先前的力量,悠长c缓慢一点一点地在她眼前合上,他的面容渐渐隐去。 屋外,朔风骤起,y霾的天空飘飘扬扬地下起雪来。寒风中的梅子听见自己的泪从眼睛里哗哗地涌出,很快视线就模糊了。 感觉到泪水似乎漫过了自己的脸颊,沿着脖颈,淌进了胸腔,淹没了自己的心,很快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冰层下的心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不想被冻僵,下意识地开始挣扎,挣扎的她全身颤抖,牙齿嘚嘚作响,人仿佛成了寒风中摆动的树叶,抖个不停。不过,很快全身就冰凉的没有了知觉,当然也不会流泪了。 厉杰与女朋友一起陪梅子来到前往火车站的车站等车。 三个人默默站着,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梅子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有多么漫长和难涉,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但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的辛苦与伤痛,不管路途有多么艰难,一定要从从容容坚强地走下去。 车来了,梅子与他们道声珍重,没有说再见,厉杰也没有说。想必他与梅子想的一样,再见不如永远不见。 梅子转身不疾不徐地走进漫天雪地里,迤逦而行,茫茫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感觉有四道目光一直胶着在背上,她越发挺直了腰,走得风姿绰约,恍若在四月的春风中散步。即使输了,姿态也要优雅。 但车开后,她的眼泪却如掘堤的黄河,滚滚而下。 她走,他不管不问,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她把100元钱借给李燕时,就知道身上的钱回不了滨海市了,但她坚信只要见到他,无论结果怎样,他都不会不管她的。 陪他过春节,她都做好了把自己交给他的准备,无论结果怎样,无怨无悔,并且甘愿接受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 只为了他那句,“我会一辈子好好保护你,爱护你。”让她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话。 回首这些,梅子明白,回忆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流泪,一个人留下那些孤独的印记。 上了火车,梅子才知道那是一趟慢车,车上东西摞着东西,人挤着人,j叫鸭鸣鹅吟,气味浑浊难闻。好不容易挤到座位前,已经有人坐在上面,证实了自己的果然是假票,她只好横下心来,如果被查出是假票,随他们处置。只要离开了北京,她已经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好在车太挤,没有人查票,站了一天多,终于到了郴州市。 下车是半夜三点多,梅子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孤零零地站在寒风瑟瑟的街头。没有钱坐车,只能一路问一路走,天亮后终于走到了表弟的学校。当疲惫不堪的梅子站在表弟的宿舍门口时,迎接她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表弟耐不住寂寞,说好不回家过年的,还是跑回家了。就快坚持不下去的梅子,扶着门框,无助地告诉表弟的同学,她从外地来看表弟,已经身无分文了。 表弟的同学很仗义,立即安顿梅子在他上休息,跑去给她买来饭。听她说要走,劝她既然来了,不如在郴州玩几天再走。梅子即身无分文,也怕自己失态,坚持要回滨海市。 表弟的同学只好去帮她买了晚上回滨海市的火车票,准备了火车上用的水果和食物,吃过晚饭后带她去了火车站。 因为春节临近,站台上,挤着堆成山准备回家过年的人,可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全部上这趟车。见这种阵式,梅子开始心慌着急,她怕走不了,留下来自己控制不了情绪失态。 表弟的同学见梅子离去之心迫切,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并没有问。只是把她拉到一个车窗下,求车里的人把车窗全部放下来,然后他蹲下去,抱住梅子的双腿,把梅子送上车窗,让梅子翻窗而进。 这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孩,在梅子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不问原由,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先不论花的钱多少(梅子凑够钱后如数还了),就这份情已经让梅子这一生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了。 车到滨海市后,又是晚上三四点,梅子的学校在郊区,没有车可以回学校了。已经快散架的梅子,只能又冷又累地在车站支撑到发车。 回到学校,梅子钻进宿舍就瘫在了上,不吃不喝躺了三天。那三天,梅子人仿佛睡在云上,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服,很想就这么睡下去,不再醒来。又觉得自己似乎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人躺在白云间睡觉,一个人在半空中俯视着正在睡觉的自己,拼尽全力对着睡觉的自己呼喊:“醒来,快点醒来,为一个不爱你的人这样,不值得,真爱你的人是舍不得让你伤心的。” 睡觉的梅子却毫无反应,越来越累,累得随时都会从半空中摔下来,跌成碎片,神志也在渐渐涣散;可半空中俯视的梅子依旧坚持着一遍一遍地呼喊,最终睡觉的梅子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第三十六章 春节联欢 日子总是在不管你愿意或是不愿意间静静滑过,没法躲开日子的梅子,第四天的凌晨,坐在了c场观礼台的屋顶上,任三千烦恼丝在晨风中肆意飞扬。遥望着天空跟自己打赌,如果今天见到日出,就要立刻放下一切,重新振作起来;如果见不到日出,还可以放任自己在痛苦中沉溺一段时间,但不能超过开学。 放眼望去,灰蒙蒙的天空中,到处弥漫着冰冷的雾气,梅子却在微笼的薄雾中淡笑静坐,心无旁骛地盯着遥远的天际。渐渐的天空开始变亮,东方出现了丝丝鱼肚白,慢慢露出了橙黄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橙黄色不断扩散,并越来越浓,渐渐又由橙黄变为绯红c深红c金红,刹那间,天空密布的云彩,如火一般喷涌燃烧,绚丽无比,天地顿时因之失色。但见一轮火球冉冉升起,一时间,万道金光,驱云散雾,不一会儿就将笼罩着整个天地的黑暗驱除一空。 金色的阳光,倾洒在屋顶上,散落在梅子的肩膀和脊背上,一股热乎乎的暖流在周身洋溢。日出的壮美色彩已经散去,只余聚散无常的流云在天边轻舒漫卷。 梅子的心顿有所悟,雨后霓虹c云海日出c春花秋夜等等,这些人世间的一切美景大都难以拥有,只要回首时,曾经经历过就足够了。 厉杰就是自己心中的一道美丽风景,经历过就好,不必执念。爱他不就是希望他幸福和快乐吗?现在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应该为他高兴,真心祝福他! 想通了这些,梅子藏起心中的伤痛,尘封大脑中的记忆,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扯扯脸颊,自己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走进餐厅吃早餐。 见餐厅还有不少学生,她打算把大家组织起来举办一个迎新春联欢会,把一颗颗因不能与家人团圆孤独寂寞的心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年。 梅子把想法说出后,大部分学生积极响应。征询大家办联欢晚会的意见,一帮男生(留校的大部分是男生)七嘴八舌,没有任何令人信服的方法,一会儿就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吵的不可开交了。 看见这样的场面,梅子有些头痛了,本来就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不当机立断,吵下去只能浪费时间。愁云惨淡的梅子正准备制止大家,拿出自己的方案,老大却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一见老大,大家惊喜地喊起来,“主席来了。” “班长来了。” “老大,你怎么来了?” “主席,你不是回家过年去了吗?” 老大笑着和大家打招呼,没有回答任何提问。“你们在商量春节联欢会的事,是吧?” “是呀。” “对呀。” “这样吧,我和梅子商量几分钟,咱们再定怎么样?” “好。” “行。” 老大把梅子拉到餐厅外面后,梅子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凝视着老大,“不是回家过年去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老大嘲弄地说:“你不是也离开学校了吗,怎么也回来了?” 梅子不理老大的嘲弄,挑一下眉说:“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我听说你回来了。”老大淡淡地说,没有把话说完。“你呢?” “我是去同学那里玩,结果同学临时有事回家了,只好回来喽。” 老大怀疑地看着梅子,梅子笑的灿若桃李。 两人商量后,回到餐厅。 老大安排留校生每个年级最少出两个节目,在每个年级指定了负责人,对本年级的节目进行排练,规定每天晚饭后负责人开会,汇报节目排练的情况,遇到问题随时可以找他或梅子。联欢会的经费原则上每个年级凑200元,有困难的学生不出。年三十下午三点在阶梯教室举办联欢会,联欢会结束后大家去餐厅打饭,然后集中到电教室会餐看春晚。 第二天,老大就和梅子把那些留校但没有参与演出的同学组织起来,让大家打扫联欢会场,准备横幅,剪纸扎花,为节目准备道具,负责音响的同学练习播放音乐,主持人排练。 三十的上午,大家在阶梯教室摆上水果c瓜子和糖,房顶上拉上拉花,挂上气球,到处贴上喜庆的剪纸,忙碌的同学们眼底眉梢也尽显快乐。 看着这样的情况,忙了几天的梅子也真心地随着大家笑了。 联欢会开始前,竟然有不少校领导c系领导及班主任到场。大家情绪有些激动,没想到这样一个联欢会有这么多领导前来参加,“哗”地一声站起来,用力地鼓掌欢迎。 梅子明白这应该是老大的杰作,边鼓掌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老大,老大正看着她,两人会心一笑。没敢提前给大家说,应该是怕请不来这些领导,到时让大家失望吧。 更让梅子吃惊的是,老大竟然上台表演了哑剧《杀j取卵》。 第一场:舞台上老大头带红j冠,扑腾着翅膀(背上披了一条两边带流苏的围巾,流苏耷拉在胳膊下)从j窝“飞”上舞台中央,仰着脖子高傲地“咯哒,咯哒”叫着,听到咕咕,咕咕的叫声后,兴高采烈地飞跑着转到幕后。 第二场:片刻后一位头包花头巾,拄着拐杖,佝偻着腰,颤着腿,一颠一颠的老婆婆(老大扮演)晃悠悠地走上舞台。来到j飞出的地方,捡起一只金光灿灿的金蛋,咧着没牙的嘴无声地哈哈笑起来。 背景声音响起(老大的配音):从前有个老婆婆,养了一只母j,这只j不仅长得高大肥壮,叫起来好听,还特别神奇,每天可以下一只金蛋。老婆婆每天得到一个金蛋后,就什么事也不用干了,日子过得很不错哦。 第三场:笑过后,老婆婆拿着金蛋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突然露出了贪婪的表情。只见她揣好金蛋,扔了拐杖,挽起袖子,悄悄走到j窝前,伸手去抓j,没有抓上,就开始在舞台左扑一下,右扑一下,擦着汗喘着粗气抓j,终于老婆婆抓住了j,恶狠狠地煸了j几巴掌,开始摸摸j的脖子,把脖子上的毛拔了,拿出一把刀抹了j脖子,放血,迫不及待地开膛破肚,伸手去取想象中的金蛋,可什么也没有取上,她把j扒拉过来,扒拉过去,东找西翻,一个金蛋的影子也没有见着,奥悔地扔了j,一p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背景声音再次响起:贪心的老婆婆为了尽快得到更多的金蛋,杀j取卵,最终什么也没得到。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不能太贪心,更不能只图眼前利益,不顾长远利益,否则只会和这个老婆婆一样,最终落得一场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第三十七章 去老大家 初一早上日上三竿了,梅子仍然闭目躺在上,她觉得前几天聚集的精气尽失,连从上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恍惚中睁开眼,泪像掘堤的洪水,奔涌而出。已经很努力地去忘记了,却还是满心满眼的痛。 如果记忆可以像灰尘一样,不想打扫就留下,不想留下就一把抹掉,该多好!人可以约束自己的行为,可心,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它喜欢上一个人时,不会征询你的同意,而何时才能忘记一个人,也不会告诉你。 那么多年的等待,上千个日夜的思念,早已经在梅子的心中,由一粒种子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盘根错节,根深蒂固。若想忘记,势必要拔去那颗参天大树,是需要连着心一起拔去的,她不知道,一个人如何拔去自己的心。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梅子的思绪,她不想去应付,不吭声,假装没有人。可敲门声却越来越大,并且传来老大生气的声音,“梅子,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梅子只好起,穿着睡衣打开门,手扶着门框,人堵着门,低头无精打采地问:“老大,大过年的,有什么事,让不让人睡觉?” “还睡觉,看看日头都升到哪了?”说完摇摇头,撇着嘴讥讽道:“蓬头垢面的,难看死了。” 梅子没好气道:“难看朝北看。” 老大不理梅子的贫嘴,“赶紧换衣服,带你出门。” “去哪儿?” “别管,反正你又没事,去了就知道了。” 梅子让开门,让老大进来,坐下来,盯着老大一字一顿地说:“不告诉我去哪儿,去干什么,你就哪凉快去哪。” “和几个同学一起去旅游。”老大恨的咬牙切齿。 梅子想想与其一个人在宿舍痛苦,还真不如与同学一起去旅游,或许能让自己尽快忘记过去。去哪无所谓,只要不让自己独处就行,所以都赖得问老大去哪儿了。 “我没钱了,哪儿也去不了。”梅子想起自己身无分文。 老大无奈地说:“我借给你,以后有了还我。” 梅子把手伸向老大,一副先给了再说的表情。老大含着丝苦笑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四伟人拍在梅子手中。 一个小时后,老大c梅子与班里另两名没回家的男生赵金生c姚迪一起上了滨海市开往东北的火车。大家把行李放好,姚迪正准备坐到梅子旁边的座位上,老大长胳膊一展就搭在靠背上,挡住了他,他识趣地坐在了对面赵金生旁边。 四个人干坐着无聊,赵金生提议玩扑克牌,大家同意,他从小推车上买来两副牌,由于梅子不会玩拱猪,就玩起了比较流行的双扣。 梅子与姚迪是对角,按规矩他们打对家,老大与赵金生打对家。可梅子和姚迪的技术不如他们,打的梅子他们进贡进惨了,一点玩的心情都没有了,可火车上又实在无聊,最后老大提议玩活对家,谁叫主谁自己找一个对家。 这种玩法,由于老大技术好,又运气不错,常常叫主,他叫的对家梅子基本都能跟上,所以差不多就形成了老大和梅子一家,姚迪与赵金生一家的局面,打的他们叫苦不迭。 晚饭他们吃的带上车的食物,吃完后继续玩牌。玩到晚上一点多,车上大部分人都睡觉了,他们也准备睡觉。老大让梅子躺下睡,梅子看了看情况,她如果躺下睡,老大还能趴在小桌上睡,她如果坐着睡或趴着睡,老大就只能坐着睡了,所以她听从了老大的话,躺下紧靠着靠背,给老大留下足够的空间坐,让他可以趴着睡。 两天时间就这样在白天玩牌,晚上睡觉中度过。 第三天上午出站后老大带大家上了到他家乡的车。 这时梅子明白了老大是要带他们去他的家乡,她一怔,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老大,开始后悔当初不闻不问就同意了跟他们出来玩。 看着有些纠结的梅子,老大温和地笑着说:“不用想的太复杂,我家乡风景很美的。”已经走到这里了,当初又是自己答应老大的,再后悔有什么用,不如即来之,则安之吧。 下午2点多,车到了老大的家乡。 老大要带他们去他家,梅子不愿意去,讷讷地说:“不然你回家陪家人过年,我们去住招待所。”姚迪和赵金生尴尬地看看老大,又看看梅子,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大盯着梅子,脸上的微笑勉强绷着,“他们两人也没有多余的钱,我家空房子很多。” 梅子的目光颤了颤,“好吧。”虽然一如往昔的淡然语气,可是这一次,她的心却好似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微微有些凌乱。 听到梅子的话,老大的目光虽然很平静,但嘴角在隐隐地抽动。拎上梅子的行李,转身就走。 老大家是一座老式普通的两层小楼房,开门的是一位50多岁,一看就很忠厚老实的妇女,见到老大高兴地喊,“哎哟,是强强呀,快进来,快进来,这些是你朋友吧?” “张妈,这些是我的同学,他们来我们这玩的,要在我们家住几天,您给安排两间客房。” “好,好,好。请进,请进。”张妈热情地把大家迎进门。等大家坐下来,张妈送上水,老大扭头看了一圈问:“张妈,我父母和姐姐她们呢?” 张妈叹口气说:“你爸妈还不是老样子,走访慰问去了,你姐她们见家里冷清,出去玩了。” 老大站起来拥抱一下张妈说:“我带这么多同学回来,可是要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样好,家里热闹,才像过年的样。前两天你突然走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张妈絮叨着说。 “张妈,有没有吃的,我们还没有吃饭呢。” “有,有,有,我这就去准备。” 见赵金生和姚迪很奇怪地看着老大,梅子明白,老大应该没有告诉别人他家里的情况。 “张妈是我家的佣人,在我家干了很多年了。”老大解释道。 半小时后,老大带大家进了餐厅,餐厅大概有二十几平方,放有一张椭圆形的大餐桌,周围靠墙是一排柜子,整个餐厅的家具是紫红色。不知道是不是红木,梅子不懂。 张妈一会儿揣上来十几个菜,嘴里说:“怕你们饿着,随便准备了一点,你们先凑合着吃,晚饭我再好好给你们做。” 吃完饭,张妈安排梅子他们去客房休息。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梅子很快就进入了黑甜香。 一觉醒来,天已黑透,梅子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收拾一下,匆匆赶到楼下客厅。 沙发坐着一位看不出年龄,一看就沉稳干练c气场强大的中年男子在看报纸,一位穿着得体c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在给花浇水。听到动静,他们都抬头看向梅子,梅子明白这应该是老大的父母,见老大不在,刹时紧张起来,只能尴尬地说:“叔叔c阿姨好!我是许国强的同学,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许妈妈微笑着幽雅地说:“不用客气,听张妈说了,强强带了几个同学回来,欢迎你们。”许爸爸犀利的眼神扫了扫梅子,朝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梅子拘束地站在楼梯口,不知道怎么办。许妈妈说:“坐吧,坐吧,该吃晚饭了,我去叫强强他们。” “阿姨,我去吧。”梅子好似听到了赦令,赶紧说。 许妈妈温和地笑着说:“行,你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9.第三十九章 林海雪原 早餐后,老大的一个朋友石头开着一辆车过来,带着他们一行四人出去玩。 他们首先去了最近的东郊湖,看完千年神树后,去玩马拉爬犁。过年出来玩的人真不少,湖面上一架架马拉爬犁在茫茫雪原中疾驰,跑得热气腾腾的马儿身上结了一层洁白的霜花,犹如传说中的龙驹。 长这么大,梅子第一次坐马拉爬犁,小时候玩的是小朋友们自己拉的爬犁,慢如蜗牛,碰上一个下坡速度稍快点,已经开心的尖叫了。现在坐在马拉的爬犁上,看着身穿羊皮袄c腰系蓝布带c头带狗皮帽c脚登毡疙瘩靴c威风凛凛坐在爬犁车前面的赶车老板,鞭子甩得啪啪响,马蹄在冰面上嘚嘚生风,冷风呼呼地吹过脸庞,刺激的让人忍不住眼泪都流下来了,但在雪地上奔驰的块感,却让大家撒下一串串开心的笑声。 明亮的阳光照在满地马车痕迹的湖面上,折s出耀眼的光芒。湖周围的树上挂满了“银条”,随着马蹄的嘚嘚声和人们的欢笑声,振的银条“簌簌”往下落,掉到地上摔成了一堆堆的碎片,跳起的碎片,像开在雪地上的冰花。 马拉爬犁玩的虽然开心,可不远处山上雪地摩托刺激的游客的尖叫声,却的几个男生不时伸着脖子张望,按奈不住去感受那种刺激的燥动,鼓动着梅子跟他们去玩。 每人一部摩托车,由专人带着,在冰天雪地里穿越林海雪原,驰骋在茫茫雪海之中,置身于满目银白的丛林雪域,风驰电掣中林海松涛擦身而过,那种极速下的瞬间凝滞感将人和外界隔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一切事物都在因人而转,这是一种刺激与心跳的体验。 在雪地上如此激昂的速度体验,让梅子完全摆脱了冰雪天地的束缚,伴随着摩托车手的一些惊险动作,不时发出惊叫,害怕着也快乐着,热血沸腾,忘记了这些天心中的积郁。 驰骋在茫茫雪海中,让梅子想起了上小学时每天中午坐在收音机前焦急地听《林海雪原》c《青春之歌》c《红岩》等广播剧的事。因为广播剧结束的时间刚好是下午上课的时间,每天听完广播剧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学校。后来学校开运动会60米和100米短跑经常拿第一就是这时候练出来的吧。 至今难忘,当年广播剧里说203首长少剑波c侦察英雄杨子荣带领一支解放军小分队穿着滑雪板在冰天雪地的东北林海雪原上跨谷跳涧,滑雪飞山,战胜常人难以忍受的艰苦,克服了想像不到的困难,侦察奔袭,智取威虎山,执行剿匪任务,最后全歼座山雕匪帮的情景。 当年在心里想象过英雄们穿着滑雪板驰骋在林海雪原的形象,没想到十几年后真的可以在东北的林海雪原感受英雄们的生活。 呼吸着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欣赏着千姿百态的玉树琼枝,放眼望去,清一色的白,让梅子留恋忘返。在她的强烈建议下,大家真的穿上滑雪板,去体验侦察英雄们的心路历程。 老大滑的不错,他的朋友石头滑的更好,梅子他们三人都不会滑雪,只好由老大他们带着滑,只是一不小心就会因滑雪板的碰撞摔倒,摔在松软的雪上伤不了人,他们也就在欢笑声中尽情地摔着。 一次五个人又不知道被谁拌倒,摔在了一堆,石头爬起来后,捏了个雪球,笑嘻嘻地砸在还没有从雪地上爬起来的老大身上。老大微微一愣后,马上开始反击。 老大的滑雪技术不如石头,很快被石头压着打,他只好时不时地躲到梅子他们后面,石头怕砸到梅子他们有所顾忌,投出的雪球总也打不中老大。老大得意的连连出手,每一个雪球都击中石头,石头被打急了,不再顾虑梅子他们,梅子他们很快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害得他们一会儿脖子里就灌进了不少雪,凉嗖嗖的。 无辜被拖入战争中的梅子他们,斗志被激起来,开始奋起反击。石头惹了众怒,哪里还能讨到便宜。离梅子他们近了,就会遭到雪球的狂轰乱炸,离的远了又会被老大堵回来。 石头只能充分发挥他高超的滑雪技术,滑到远处,准备好雪球,再高速突袭回来,扔出雪球去砸梅子他们,这样到是让他常常得手。 梅子他们几次被动挨打后,只好调整战术。由于他们滑雪技术差,不能像老大和石头那样在穿梭滑行中飞出雪球,干脆脱了滑雪板,各自找颗大树躲在后面做雪球,即可以躲避石头的攻击,还可以找机会打击石头,老大则去追赶迫石头。 只见老大穿着滑雪板,手持滑雪杖,身姿潇洒c动作优美地滑翔在林海雪原中,时不时地滑到梅子他们面前,减速弯腰拾起几个雪球揣身上,再加速“嗖”的一声飞出去,截住石头的去路,然后一个急刹车站住,对着石头一顿猛砸,冷不丁挨了打的石头只好狼狈逃窜。当然,有时石头发觉老大意图来得及转弯时,会顺利躲开老大,让老大的堵截落空 两人精彩的滑雪表演,勇猛的智斗,常常让梅子他们兴奋地鼓掌大笑,老大他们也跟着笑,林海雪原中久久回荡着大家欢快的笑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第四十章 双峰林场 第三天他们开车去了双锋林场。双锋林场夏季多雨冬季多雪,积雪期长达7个月,从每年的10月至次年5月积雪连绵,年平均积雪厚度达2米,雪量堪称中国之最,且雪质好,粘度高,所以有了雪乡的美誉。 天擦黑时,终于到了雪乡。只见暗蓝的夜空中,雪乡人家因为过年,悬挂的红灯笼,一盏一盏星罗棋布地亮起来,随后,一串串排排片片,像舞台上的灯光布景一样,相继点亮,熠熠生辉。红灯笼照在白雪上,使白雪变得色彩鲜艳,像年轻姑娘白里透红的脸蛋;红灯笼照在屋檐下,像盛装迎客的主人,脸上绽放出朵朵笑意的盛情;红灯笼照在树上,像一缕缕霞光,点燃了人们的激情,把一个个游人照得容光焕发。三三两两的人们在红灯笼下尽情赏雪c畅快游玩,与白天相比别有一番情趣,显得幸福喜庆的气氛更加浓厚。 赶到提前订好的住宿处,简单吃了晚饭,顾不上一天的舟车劳顿,走进一栋小木屋,坐在大火炕上听雪乡原汁原味的东北二人转。看的梅子他们笑的肚子痛,真真是道开心菜,难怪东北人说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 第二天早晨4点半梅子他们就出发了,徒步走了近2个小时,到达羊草山观日出。雪乡雪期长,降雪频繁,有“天无三日晴之说”,能不能看到日出要凭运气。 但羊草山上白雪c红日c雪松c祥云完美的结合,构成的如梦如幻浩瀚雪海日出图,却让大家心心念念,顾不上天寒地冻仍然爬上山来,怀着一颗圣洁的心去等待。 6点半,日出时间已过,而周围的云层很厚,看日出的人都在跺着脚c搓着手议论太阳早就出来了,被云层遮住了而已。 梅子他们看了看只好互相安慰说:“虽然看不到日出,但山顶的风光也很美呀!” 可是,惊喜还是出现了。不知谁说了一句:“太阳出来了!”大家定睛一看,果然,在灰色的云层上,露出了一抹胭红,细细的,慢慢的,胭红越来越宽,头顶的天空也红起来,胭红中间出现一点桔红,桔红变成了半个“柿子”,一个“柿子”,雪地开始染上了红晕。 梅子凝视着前方红日的演变,一股神圣的感觉笼上心头,静静地看着,心里一片澄明。红日还在变,刚才桔红的一圈中间开始亮起来,跟着,金子般的耀眼越扩越大,直到整个太阳都变成了金灿灿一轮火球,神圣的日出才完成了使命。太阳跳出了云层,放出了耀眼的光芒,整个林海雪原披上了尊贵的金色,最美的时刻到了 寒冷使梅子异常清醒,红日带来的感动,却是如此的温暖。 午饭时,没有见到老大,梅子奇怪地问:“老大怎么没来吃饭?” 赵金生不自然地说:“老大说他不想吃饭想睡觉。” 石头瞟了一眼赵金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梅子感觉他们怪怪的,她盯着石头问:“老大到底为什么没来吃饭?” 石头看看梅子,挠挠头,最后一拍桌子摆出豁出去的架式说:“其实老大是病了,发高烧呢,他不让我们告诉你。” 他们上羊草山看日出,出租的军大衣不够,少一件,老大把大衣让给了大家。本来说好了,在山上大家换着穿,可在山上老大死活不穿,说他不冷,看来是冻感冒了。 “吃药了吗?” “从山上回来我们给他喂过退烧药,他在睡觉。” 吃过饭,梅子让店主煮了一碗粥。 她端着粥进入老大的房间,见他在熟睡,似乎睡得很香c很沉,出了满头的汗。梅子放下粥,轻轻用手拂开他额前的头发,试了试温度,谢天谢地!高烧已经退了,温度正常了。 她取来老大的洗脸毛巾,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水。 其实经过那天早上的事件后,梅子一直在尽力避免与老大单独在一起。她不知道经过那件事后,该如何面对老大,装作若无其事,还是冷冰冰的,还是干脆一直躲下去?她始终心慌意乱。 出了一会儿神,梅子很温柔地推着老大说:“老大,醒醒,该吃药了,醒醒。” 他翻了个身,叽咕了一声,朦胧地张开眼睛,恍恍惚惚地望着梅子,接着,一甩头,忽然完全清醒了。 “是你?梅子。” “是的。”她努力对他笑着说,“你该吃药了。” 扶他坐起来,拿起药片和杯子,把药片送进他嘴里,他就着她的手顺从地吃了药,望着她,像个驯服的孩子。 她帮他把枕头放背后,把被子盖好,然后对他微微一笑说:“我让店家煮了些粥,你喝了粥再睡吧,一会儿凉了。” 梅子为他服务的过程中,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只能用不看他来忽视他。听到梅子的话,他撒娇地说:“我病的没有一点力气了,你喂我。” 梅子看看他叹口气,端起了粥碗,坐在边,静静的一勺一勺地喂他。他痴痴迷迷地注视着她,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象天际的两颗寒星,白希的面庞带着淡淡的笑,坐在那儿,沉静c安详。 她把最后一口粥喂进他嘴里后,他突然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声音低沉而温柔,温柔地像说梦话。“梅子,不要拒绝我,做我的女朋友吧!”手渐渐滑下来,抓住了梅子的手。 “我曾经是个浪子,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保证我会努力做一个配得上你的好男人。我会好好好好保护你,好好爱爱你,让让你”声音停止了,他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手却更紧地抓着梅子的手。 梅子继续坐在边,望着睡梦中眉头紧锁的老大,泪水模糊了视线,百般滋味千种酸楚涌上心头,只能一遍又一遍在心里说,对不起,对不起,老大,你是个好男人,是我配不上你,我无法打开自己的心结。 老大病好后,梅子告诉了他,他们无缘,只能做好朋友。老大虽有不甘,却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第四十一章 开除李燕 新的学期开始,为了强迫自己不去想,梅子有空就去打球,去看书,让自己沉浸在书的世界中,与书中的人物同喜同乐同哭同笑。每晚关灯后仍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看书,直到睡意袭来才放下书。 这样看书,梅子知道会毁了视力,但她不想管,只想让自己的大脑没空去想不愿想的事。半年后,就把一双15视力的眼睛看近视了。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略了周围的一些人和事,当学校宣布开除李燕时,梅子震惊了。 大三,同宿舍的李燕偶尔不回宿舍住,她知道李燕在谈恋爱,因为滨海市的高校男女生谈恋爱,在外面开房的事不鲜见。 还有甚者,女生住在男生宿舍里,一副蚊帐一拉,隔开了与其他几位同宿舍男生的空间,在小小的蚊帐空间过他们的日子。 虽然梅子无法接受这种事,但她明白那是别人的私事,只要没有妨碍她的生活,就与她无关,她接不接受与别人无关。 李燕因为人长的漂亮,追她的男生很多,本校的c外校的c社会上的都有。大一时,李燕与本校大二的一位男生谈起恋爱来,两人如胶似漆,每天形影不离,到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大三开学不久,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分手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梅子刚要入睡。听到楼下一群人又吵又嚷,有一个声音透着熟悉。 梅子爬起来,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昏黄的路灯下,果然是李燕的前男友和一帮人。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东倒西歪地互相搀扶着,手里还拎着酒瓶子。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对着梅子她们宿舍的窗户高歌。 楼下的吵闹声,早就惊醒了一片,许多宿舍开了灯打开了窗户,无数的头伸出了窗外,往楼下张望着。有人在吹口哨贺彩,有人在鼓掌支持,也有人在骂街。 梅子她们宿舍没人开灯,尽管宿舍黑魖魖的,但站在窗口的梅子知道,所有的人都醒着,李燕上有翻身的动静。 梅子见状什么都没有说,躺下。 楼下的人鬼哭狼嚎地唱着,在惹来越来越多的骂声后,仍不肯离去,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来。 “叫李燕下来,叫李燕下来。” “让她说清楚,她凭什么这样对我。” 李燕用被子捂住了头,梅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楼下喝多了惹出事非。不过还好,他们冲着电线杆砸了几个啤酒瓶子后,彼此扶着离开了。 第二天,李燕对此事只字不提,大家也没有问。 不久后就传出李燕在与滨海市交大的一位谈恋爱的消息。 放寒假给她借钱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个寒假过去,开学没多久人就被开除了呢?梅子很纳闷,到处打听,都打听不出来原因。 听到李燕在招待所正准备与她父亲一起离校的消息后,梅子焦急地跑到招待所,找到表情冷漠的李燕,把她带到校园一个偏僻之处问道:“燕子,眼看着就要毕业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严重到被开除的程度了?” 闻言,看着唯一来送自己,真心关心自己的梅子,李燕冰冷的的心里瞬时涌起一丝窝心的暖意,眼泪忍不住唰唰直往下流。却不言语,只是不停地摇头,摇的泪水滂沱。 见此情景,梅子更着急了,她抚上李燕的背,轻轻摩挲着,柔声说:“不愿意说原因就不说了,那你告诉我被开除这件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李燕红肿着眼睛,望着梅子还是摇头不说话。 哭够了的李燕,心情好多了,她站起来拉着梅子的手说:“对不起,你的钱我还不了,请你原谅。” 梅子轻轻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嗔怪地说:“怎么还记得这事,我们是同学,互相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回去后好好生活,有时间给我写信。” 李燕灰着脸点了点头,梅子知道她不会给她写信,只怕这辈子她都不愿意再见到滨海市这些认识的人了。因为见到这些人就会提醒她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这是她从此不愿再提的事,是她心中永远的殇。 李燕终究什么都没有告诉梅子走了。 通过老大,梅子最后还是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只是真相远比她想像的繁杂。 这学期一开学,流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全校传播开来。说李燕因为跟交大的男生鬼混,被男生占了便宜,导致怀孕,男生不承认,李燕告男生。 谣言的版本开始越来越多了,有的说李燕是被交大的两个男生伦歼的。还有的说这两个男生是商量好的,灌醉李燕,发生性行为;还有的说李燕根本就是个不自爱的学生,经常喝醉酒和男生乱搞 很快警方就介入了,随着警方的深入调查,事情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与李燕谈恋爱的,根本就是一个玩弄女生的情场高手,有一次他带李燕出去玩,给李燕的酒里加了白粉,当李燕迷醉时,他与另一个同学一起把李燕带到了一家旅馆伦歼了,可李燕并不知道,她以为只是与男朋友发生了兴关系。并且这事之后又发生过几次,李燕就此染上了毒瘾。 寒假前,李燕家里早就把钱给她寄到了,她买了毒品。寒假她回到家里后,发现怀孕了,很害怕,不敢告诉家里。 开学回到学校后,她去找男朋友,告诉他,她怀孕了,让他负责。男朋友不屑地告诉她,谁知道她怀的谁的孩子。她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面对残酷的现实,加上毒品的折磨,她一怒之下失去理智,把玩弄她的男朋友告到了他们学校。 李燕的男朋友因家里势力较大,又花了无数钱财疏通关系,最后,两个男生都没有承担刑事责任,可他们学校为了对学生家长有个交代,仍然做出了反应,将两个男生开除了学籍。 李燕也因为吸毒和怀孕被开除学籍,只因为她是整个事件的受害者,在她的再三哀求下,学校没有公布开除她的理由。 得到这样的事实真相,残酷地让梅子宁愿不知道真相,可真相就是这样,往往残酷的让人无法承受。 李燕的一辈子被这两个学生毁了,这两个学生的人生路也因为李燕被改写了,每一个人都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第四十二章 毕业实习 梅子他们大学的最后一学期是在滨海市一家石化厂实习,实习结束回到学校进行论文答辩,然后就各奔东西,宣告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 班主任说全班同学将由石化厂随机分到不同的装置,梅子他们开玩笑说,看哪些人有缘会被分在同一个装置。梅子被分到了裂解装置,没想到分到裂解装置的还有秦东凯及另两位男生。得到这个消息,梅子苦笑着想,看来她和秦东凯还真有缘。 每天早上他们坐班车去石化厂,晚上再坐班车回学校。实习的第二天早上,秦东凯在班车点见到梅子,什么都没说,伸手就把自己的饭盒塞进了梅子提着饭盒的网兜里。 梅子与秦东凯走的很近,而且也有传闻说他们在谈恋爱,所以秦东凯这样做,另两位男生更加深信他们是恋人,对着秦东凯挤眉弄眼的说:“我们苦啊,只能自己抱着饭盒了。”秦东凯装没听懂,把话题扯到了毕业论文上。 梅子很无语,以秦东凯与她的交情,她没法拒绝帮秦东凯提饭盒这种小事。解释吧,只怕是越描越黑,只能任大家误会。 午饭时间到了,秦东凯去梅子那里拿饭盒,“顺便”拿上了梅子的饭盒,朝她喊道:“开饭了,打饭去了。” 梅子只好跟上他,走出c作室后,她小声说:“把饭盒给我吧,我自己来。” 秦东凯没理她,自顾自地走向餐厅,梅子只能大步跟上他。 打饭时,秦东凯拿着两个饭盒,根本没有咨询梅子的意见,打了一浑一素两个菜出来。找到位置坐下来后,梅子给他饭票,他说:“以后我们一起吃饭吧,有浑有素,营养搭配均匀,有利于身体健康,饭钱两人一起平摊。” 其实这个建议是很好的,只是梅子不想与秦东凯有太多的接触,但秦东凯救过她两次命,她实在说不出口,就低着头犹豫着说:“这样不太好吧,会让人误会的。” “有什么好误会的,只是在一起搭伙吃饭而已,学校这种事多了去了。”秦东凯解释说。 秦东凯这样说,梅子如果再坚持,反而有自做多情的嫌疑,她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吃完饭,秦东凯理所当然地把饭盒扔给梅子清洗,秦东凯的这些举动让周围人一点都不怀疑他们是一对情侣。梅子苦恼地想,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快毕业了。 每天上班,他们四人寸步不离地跟在师傅后面学工艺流程c学设备c学c作,翻看从师傅处借来的各种资料。日子过的即新鲜又充实,与大学生活完全不同。 乙烯裂解炉是乙烯生产装置的核心设备,生产能力及技术的高低,直接决定了整套乙烯装置的生产规模c产量和产品品质。进入裂解炉的原料在对流段预热,经文丘里管流量分配器分配到裂解炉中4组32根炉管中进行裂解反应,然后再到分馏塔,在不同的温度段,分馏出不同的馏分油。 在这个过程中炉管会结焦,结焦会降低炉管的使用寿命,从而使乙烯的收率降低。所以,秦东凯的论文选择了《论乙烯裂解炉炉管寿命》。 分馏塔中布满了塔盘,塔盘的水平度决定了塔盘的持y量和流动性,影响塔盘上y层高度c气相分布均匀程度,进而影响塔盘效率和分离精度,决定分离产品的质量。所以,塔盘的水平度是塔类设备制造的难点和关键点,梅子的论文选择了《浅析塔盘水平度的质量控制》。 为了摸清楚装置和流程,写好论文,梅子他们常常要跑到现场,爬到裂解炉上一点一点走流程,查看装置结构,观察物料的反映情况,实在搞不懂的,再去问师傅。 一天,他们从几十米高的裂解炉上汗流浃背地爬下来,热的嗓子快冒烟了,c作室里的纯净水却一滴都没有了。 当班班长给了他们一张水票,告诉他们去值班室取一桶水。显然师傅们在等他们这些实习生回来换水,这是有实习生的地方普遍的现象——拿实习生当劳力,秦东凯很识趣地拿上水票去了值班室。 很快,他一手提着一桶纯净水,一手推开c作室的门走了进来,朝大家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走向墙角的饮水机。 当他拔倒扣在饮水机上那只粘满水珠的空水桶时,没想到用劲太大,把饮水机也带起来,然后饮水机重重地落回原地,如不倒翁似的摇个不停,饮水机口的积水被带了出来,洒在了他和坐在饮水机旁的一位师傅身上,师傅怒瞪了他一眼。 秦东凯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连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这一c曲,当他抓起装满纯净水的桶,倒立起来,往饮水机上扣时,可能是第一次c作换纯净水,也可能是太紧张,还有可能是刚才拔桶的时候手上沾了水打滑,总之,不知道怎么回事,水桶“碰”的一声脱手而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个劲地划着圆圈,桶内的纯净水不停地往外溢。 “你咋搞的?会不会换水?” “这桶水已经污染了,不能用了。” “小心点,如果洒在设备上会出事故的。” 顷刻间,整个c作室就像被捅的马蜂窝,聒噪起来,秦东凯满心委曲不知所措地呆愣在那里。 梅子的心被紧紧纠起来,她赶紧从地上把水桶拽起来,水并没溢出多少,拿过抹布仔仔细细把桶擦干净。 这时班长说:“好了,好了,你们少说两句,他一个实习生,没有换过水,出点差错很正常。” 秦东凯再次搬起水桶扣到了饮水机上,说了声对不起,低头匆匆走出了c作室,梅子跟了出去。 当秦东凯和梅子回到c作室后,刚才那几位说怪话的师傅主动找话跟他说,问他学习上有没有困难,有什么搞不清楚的只管问,还想要什么资料告诉他们,他们帮他借 很快秦东凯又感动的眼睛红了。 其实师傅们并无恶意,只是习惯了指使实习生做事,遇上事习惯了指责实习生,身为实习生,这种委曲是肯定会碰上的。 凡事总有两面性,因为这次委曲,师傅们对秦东凯心存内疚,总是格外照顾他,在写毕业论文时得到了师傅们的大力帮助,论文最终获得老师的高度好评,老师帮着修改后推荐到一本学术刊物上发表了。一毕业就发表过论文,这使他在找工作时比别人多了项优越条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第四十三章 恐怖怪眼 大四,梅子迷上了卫斯理的科幻小说,把学校图书馆里所有卫斯理的科幻小说都借来看了,实习时偶尔会把小说带到厂里去,累了就偷偷看会儿小说。 一天,梅子看资料看累了,就把卫斯理的《眼睛》一书夹在工艺流程资料中偷偷地看起来。由于情节太惊心动魄,梅子看的过于专心,没有注意午饭时间到了。 《眼睛》一书描写的是上万年前,一个外星球上生物之间发生了战争,战争的双方,一方代表正义,一方代表邪恶,正义的一方很幸运地将邪恶的一方打败了,赶得邪恶的一方离开了他们的星球。 正义的一方知道,邪恶的一方到哪里就会给那里带去灾难,所以他们一直追杀邪恶的一方,想将之完全消灭。 结果,追到了地球。 在地球上,外星生物是以一只放大到拳头大小的人的眼睛的形式存在的,可以在地球人毫无知觉的情形下,使地球人成为外星生物的移居体,并且逐渐控制地球人。 所以,外星生物正义的一方在地球上将邪恶的一方赶到某个地区,在那里制造了一场地震,利用地震将邪恶的一方全部压在了地层深处,希望他们永远不再出现。 那场大地震,使当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山体,将原来的森林压在地层深处。经过上万年的变化,形成了一个具有丰富煤矿的山脉。 而当时战败的外星生物——怪眼,被压在地下,森林变成了煤,他们也就成了煤精,居然一直没有死。 直到20世纪80年代煤矿被开采,采到了他们的埋身之处,将他们挖掘出来,他们开始入侵人类。 被入侵的人类两只眼睛变成一只放大的眼睛,这只眼睛占据着原来两只眼睛的位置,人变成了独眼人,而这只眼睛时时闪烁着妖娆邪恶的光芒,让见到的人不寒而栗。 卫斯理为了探究事实的真相,砸碎了一只煤精里的怪眼,怪眼里流出了一些透明y体。当卫斯理专心致志坐在沙发上想问题时,突然被一种异样的声响所s扰,那种声音,相当难形容,那是一种“哒哒”声,好像是一个有着厚重的尾巴的动物,正在困难地爬行。 本来,卫斯理不想去理会这种声音,可是这种声音,却在渐渐向他移近,他只好撑起身子打算看个究竟,却陡地听到了一声惊呼。那声惊呼,令他整个人都弹了起来,那是一声相当凄厉的惊呼声。 只见他的仆人,正低头望着地下,地下有大约十多只怪眼,而他砸碎的煤精流出的y体里还在往外钻出怪眼,它们正缓慢地长大,固执地前进。 它们前进的方式是先使整个身子弓起,然后放平,像是毛毛虫一样,当他们的身子放平之际,就发出“哒”的一声响,“眼珠”不停地发出变幻不定的光芒。 其中,有两只已经“爬”上了仆人的脚,仆人的双脚,犹如钉在地上,尽管身子发着抖,可是双脚却一动也不能动,他吓呆了! 别说仆人,看到这种情形,卫斯理也真正吓呆了!霎时脑袋“轰轰”作响,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呼,惊呼声充满了惊恐和惧怕。 当卫斯理缓过神来之后,大约已经过去了半分钟,最初爬上仆人双脚的两只怪眼,已经来到了他的大腿部分,而另外有更多的,爬上了他的双脚。 卫斯理紧张地大叫起来:“抓他们下来!抓他们下来!” 仆人总算听到了卫斯理的叫唤,转过头,向他望来。可是他脸上那种绝望和骇然欲绝的神情,显示他根本没有能力抓这些东西下来。 卫斯理一转脸,却看到地上有一只怪眼,正在移动着向他接近,眼看着就要爬到他脚上了,他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尖叫 看到这里,梅子吓的跳了起来,放眼一望,c作室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四周仪表盘上一闪一闪的灯光,仿佛怪眼之中闪耀的妖光,她怔怔地望着那些诡异的灯光,感觉自己被怪眼包围着,随时可能变成怪眼的移居体,成为小说中那种可怕的独眼人,她大喊一声“不”,失魂落魄地扔了书冲出了c作室。 冲出c作室的梅子魂魄还在九天之外,傻傻呆呆地顺着门前的路往前跑,本能地觉得跑的越远越安全。 跟着师傅们打饭回来的秦东凯,老远看到奔跑的梅子,喊了声,“梅子,你去哪儿?” 梅子根本听不到秦东凯的喊声,只是木木呆呆一味地往前跑。 师傅们一见这种情形,脸色陡变,撒腿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c作室自己的岗位,一翻手忙脚乱后见一切正常,抹一把额头上的汗,长吁一口气。 秦东凯担心地跑过去拉住了梅子,梅子机械性地停下了脚步,眼神仍充满恐惧。 “梅子,你怎么了?” 梅子没有表情地看着秦东凯,秦东凯急了,抓住她的肩膀摇了摇,“梅子,发生什么事了?我是秦东凯。” 听到熟悉的声音,梅子一个激灵,渐渐回过神来,情不自禁激动地问了声,“你是秦东凯?” “是我,我是秦东凯,别怕,我在。” 梅子哆嗦着拉住了秦东凯的手,秦东凯把梅子冰凉的手反握在了手心里。感觉到来自秦东凯的热量,梅子的心窝一暖,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见梅子恢复了正常,秦东凯问道。 梅子抽出手,很是难为情地告诉秦东凯自己被小说吓着了。 秦东凯诧异地看看梅子,实在想像不出来,梅子竟然可以让小说把自己吓成那样,太不可思议了,很想笑,可又怕伤到梅子,就使劲忍住,忍的肩膀有点微微发抖。 看着秦东凯腮边的酒窝越来越深,梅子没好气地说:“笑吧,笑吧,别憋出内伤来了。” 听了这话,秦东凯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梅子唇边也露出一丝浅浅地笑容,刚才的y郁一扫而光。 大学毕业,西北一家央企石油化工厂来学校招人,一些同学报了名,梅子也报名去了那家石油化工厂,没想到的是,秦东凯也去了。 当他们到了那家石油化工厂才知道,那是一家建设中的厂,三年后才能正式开工生产。一些同学忍受不了那里的封闭落后,选择不要档案离开,梅子一度也产生过离开的想法,但最终还是因为怕过漂泊不定的生活,她只想安定下来自食其力,所以留了下来,秦东凯也没有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第四十四章 不要放弃 沉浸在回忆中的梅子,精神恍惚的快要失去意识了,没有办法再回忆下去,也不愿意回忆下去了。原来她还是那么惧怕面对工作之后的一切,那一切仍然会让她产生切肤的痛。 现在,面对着被伤的体无完肤的感情,即将逝去的生命,她觉得真的没有一丝力量与病魔斗了,她坚持不下去了,累了,太累了,实在走不动了,不管前面有再美丽的风景,她都走不动了,只想闭上眼睛睡去,永远不再睁开。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病人高烧不退,能用的药我们都用了,能不能好转,在她自个儿心里。她若不想好,就是华佗在世c扁鹊再生,也无能为力。” 红尘再无可恋,梅子在一条黑暗的河流中漂浮,整个身子处在悬浮状态,眼前是密不透风的黑,是一种似乎凝固的黑,尽管她眼睛睁得很大,但怎么也看不到一丝光亮,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黑夜,随波远去,无痛无喜也无悲,真好。 漂着漂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金色和银色融合的光,那光静静地从远处靠近梅子,最后穿越了她的身体,抵达她的每一个神经末梢,将她的魂魄以及所有的感知都幻化成雾状,从她的每一个毛孔升腾而出。 梅子觉得自己从r身中分离出来,在空中升腾飞翔,她的目光所到之处,看见的全部是雾,河像一条银练若隐若现地氤氲在白雾中,很快雾也开始遥远模糊起来,自己的身子渐渐融进了雾里,随着雾一起慢慢消失 梅子的意识彻底流失的瞬间,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梅子,醒醒,你不能放弃,你还欠着我的钱,你不醒来,我就找你女儿要去。”一遍又一遍。 朦胧中,梅子觉得不能就这样走,要确认一下,一定要确认一下,是谁?她欠谁的钱?怎么欠的?怎么不记得?还有,不能让他找菡菡的麻烦。 她努力,努力,很努力地在什么都看不见的雾中乱摸一气,想找到一条路,不知道找了多久,终于透过重重迷雾看见了亮光,梅子惊喜地望去,入眼的却是厉杰恐惧c焦躁c后怕c悔恨等诸般情绪聚一起的一张大脸,眼瞳里还留有丝丝哀伤和疼痛,慢慢转变为满满的惊喜和怜惜,一只手紧紧握着梅子的手,另一只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脸。 梅子胸中浪涛滚滚,眼中泪意阑珊,今夕何夕,竟恍若隔世。看见厉杰的瞬间,明白了,刚才的话是厉杰为了留住她,故意说的。 厉杰不停地用手为梅子擦着眼泪,自己的双眼却慢慢沁上了湿意,“梅子,答应我,不要放弃,你还有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 梅子心里惊叹,以前认为活着很难,死很容易。不料自己借病想给生命放长假时,厉杰却出现了,而且把她带到北京,看样子,无论病情怎样,他都不会放弃治疗。 现在才知道,其实求死也不容易,因为牵挂太多。梅子苦笑起来,她不知道面对这样的厉杰,自己该如何放弃。 对于厉杰,曾经路过自己的心,给过自己窝心的暖意,尽管最后留下了累累伤痕。但如果心注定要被路过,想忘又忘不掉,不如在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为他保留一席之地,其实这样也不错。 梅子带着淡淡的忧伤望着厉杰,用暗哑的声音说,“既然来了,我听你的安排,一定好好配合医生治病,争取早日康复。” 听了梅子的话,厉杰明白,她已经打消了放弃的念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紧锁的眉头舒展,心中y霾尽散,目光如水般温柔,层层叠叠,丝丝缕缕,将梅子一点一点缠绕,暖意融融地笑着说:“别担心,专家说了,可以治好。” “真的?”对上厉杰的目光,梅子心一颤,漏跳一拍,仓皇垂目,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泛上心头,不敢与他正视。 看到梅子的表情,厉杰没有回答而是眉眼轻笑地问:“饿了吧?” 梅子不好意思地说:“真有点饿了。” 厉杰从头柜上拿出一个一次性的饭盒,边打开边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了一些随时可以吃的点心,你先垫一垫。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我去买。” 梅子迫不急待地伸手抓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用麻烦了,除了甜食以外,我不挑食,但饿了什么都吃。” 厉杰嘴角上翘,见她再次伸手去拿食物,轻摇了下头,迅速把她的手握在了手心,拿起湿巾纸细细擦起来。梅子愕然看着他缓缓为自己擦手,心禁不住轻颤,身子发热,手心出汗。 痴痴地看着他的浓眉c俊眼c薄唇和散发着温润之光的脸廓,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去,轻轻摩挲。 20年呀,这是自己深深埋进心底的一张脸,一张曾经爱到骨髓的脸,这张脸当年怎么能那么狠心地对自己? 梅子的眼睛红了,慢慢升起雾气,可她却固执地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那张脸,雾化为泪,顺着脸颊慢慢地慢慢地一滴一滴滑落在雪白的被单上,洇出一个一个小圆圈,最后这些小圆圈叠在一起,成了一片水迹。 厉杰伸出手,捧住梅子的脸,用母指的指肚去擦她脸上的泪,他擦掉一滴,她就会流出两滴,那泪似乎在与他堵气一般,怎么擦也擦不完。 他的泪也跟着往下流,可他的嘴角却慢慢地翘了起来,他知道,她能在他面前流泪,就说明她已经原谅他了,他们的关系可以走近一些了。 她也轻轻为他擦着泪,两人就这样泪眼相凝无语,似乎要到地老天荒。 梅子的肚子却很煞风景地咕咕叫起来。 厉杰一听立即擦一把自已脸上的泪水说:“对不起,先吃点东西,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7.第四十六章 成败萧何 晚上,梅子的药效过去,刚一睁开眼就听到菡菡激动地喊着:“妈妈,妈妈,我在北京上学了。” 见到菡菡,梅子感激地用湿润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厉杰一眼,厉杰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没想到,他把菡菡也带来了北京,本来心里还一直担心着菡菡,想打电话回鹿湾了解一下菡菡的情况呢,也打算手术前与菡菡通一次电话,也许就是今生的最后一次通话了。 梅子虚弱地拉着菡菡,开心地问:“菡菡,你还好吧?” 菡菡兴奋地说:“妈妈,我很好呀。” “在北京上学和在鹿湾上学有区别吗?” “有区别,我们的书不一样,我还没有书。” 病房里一个陌生的男士c话说:“已经和学校联系好了,明天就能把书配齐。” 梅子看向他,视线立即锁在了他被染成金黄色相当张扬的头发上,心下一动。只见他中等个,略显瘦弱,皮肤白析,一张秀气的脸上满是不羁,一身价格不菲的衣服穿的飞扬跋扈,想起一些时尚小女生常常挂在嘴边很时尚的一句话:酷毙了。 忍不住嘴角上扬,猜他应该是厉杰的朋友,否则不会管菡菡的事。不知道中规中矩的厉杰是如何与他成为好朋友的,两人完全不同嘛。 正在胡思乱想,忽觉一道凌厉的目光s向自己,她眼波流转对上那道视线,没有闪避,微笑着从容地说了声“谢谢你!” 梅子的心思落入厉杰眼中,厉杰了然,忍不住嗬嗬笑出声来。听见他的笑声,梅子扭头嗔怨地瞪了他一眼。他明白她这是在怪他先前的吻,忙收起笑容,故做严肃地咳一声,慎重其事地说:“梅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也是生死兄弟刘健,我们都叫他阿健。” 稍作停顿后说:“阿健,这是梅子,我的,我的同学。” 梅子暖暖地笑望着阿健说:“阿健,你好。认识你很高兴,谢谢你帮我照顾孩子。” 阿健看着眼神清澈,落落大方的梅子,微笑着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不用客气。”说完,意味深长地笑看了一眼厉杰,在背后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厉杰得意地挑一下眉。 他们之间的互动,梅子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把目光转向菡菡,“上课能听懂吗?” “其他还行,英语不太行。”菡菡看着梅子皱眉说。 梅子一听,心有些沉,着急地问:“上课认真听课了吗?”在鹿湾老师总是说菡菡上课不认真听课。 菡菡撅着嘴不高兴地说:“认真听课了。” 梅子一看赶紧岔开话题说:“老师同学对你好吗?” 见她们母女聊的开心,阿健把厉杰拉出医院,来到楼下的小花园里。“给你忙了几天了,你小子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了。” 厉杰看着阿健笑着说:“给支烟。”阿健掏出烟给厉杰和自己燃上。他很意外,基本不抽烟的厉杰今天怎么要起烟来。 两人各吐出几个烟圈后,双双笼罩在薄薄的烟雾里。厉杰眼光迷朦c神情凄楚c声音低沉地说:“我和梅子是同乡,也算是青梅竹马吧,她从小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高考完后,我她做了我的女朋友,告诉她我会一辈子好好保护她c爱护她。” “可后来因为我选择了这份职业,怕没有办法兑现自己的诺言,无法给她幸福,无法好好保护她,爱护她。实在不忍心从小吃了那么多苦的她再跟着我吃苦。所以,我不与她通信,她从滨海市来看我时,我让一个女同事假扮我的女朋友一起去接她,让她以为我抛弃了她,另觅新欢了。当她看到我拉着一个女孩的手站在她面前时,一刹那的眼神,那种混杂着迷惑c痛苦c绝望的眼神,虽然很短暂就掩饰为平淡,但已深深烙进了我的心里,我怎么都无法忘记。这么多年来,那双眼睛常常浮现在我眼前,让我心痛不已。” 渐渐的,厉杰的声音有些哽咽了,阿健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再点一支烟,等他平静下来后问:“后来呢?” 厉杰低头掩饰着自己眼中的情绪,苦笑着说:“后来呀,这个善良的傻丫头,看到这些安安静静的,不哭c不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吃完午饭就要走。我留她住两天,她坚持要走。我知道她是怕影响我与女朋友的关系,自己也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没有再留她,我怕面对她的善良c她的坚强,我自己坚持不下去了。我带着假女朋友去送她,硬起心肠对她不管不问,让她一个人带着重重创伤,千里迢迢独自离去。她的车还没有走,我实在忍的太辛苦,就拉着假女朋友离开了,躲到她看不到的地方,伤心地c远远地看着她的车离去,直到看不见为止。那时,我觉得我的心一点一点被一群蚂蚁蚕食着,慢慢被食空了,痛得我呼吸不畅,人快窒息了。” 厉杰的思绪回到了当年,眼里泪花闪闪。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一瞬间,心仿佛裂成碎片,乱片飞舞,尖啸落地的情景。 “当年是我着她做我的女朋友,后来又是我着她离开我,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真的很混蛋,一直在伤害她。”痛苦像泛滥的潮水一波又一波袭向厉杰,似乎要把他淹没。 “一别就是16年。16年,她没有见过我,我悄悄见过她一次,只是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她嫁了一个军人,那次见她似乎很幸福的样子,虽然心酸难过,却为她高兴,庆幸自己当年的决定是对的。但我没想到,这个军人却根本不懂她,也不珍惜她,在外拈花惹草,还一直对她施以家庭暴力,让她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折磨。” “去年春天,我在国外执行任务时,突然心烦意乱,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从来没有过的现象。一了解我家人个个安好,就想到了梅子,经查果然是她受尽屈辱后离婚了。当时我就又急又后悔,恨不得立即飞到她身边安慰她。前几天任务完成回到国内后,我马不停蹄地赶到她身边,却碰上她得了这个病,差点送了命。”厉杰眼里波涛汹涌,拳头越攥越紧。 “混蛋。”阿健恶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怒骂道。 厉杰眸光幽幽地看着阿健,“打女人的男人确实是混蛋,是该死的混蛋。不过我要感谢那个混蛋,他抛弃了梅子,给了我机会,这次我不会再做蠢事了,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去保护她c爱她,决不再让她受一点苦点累。等她病好了,我就去申请回国工作,然后把她们母女接到北京,好好照顾。” 阿健调侃道:“哈哈,该不会你这么多年穿梭在花丛中却不停留,就是为了她?” 厉杰轻扬唇角,一双深邃的眼睛,灿若星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轻轻擂了阿健一拳,“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说吧,兄弟就是用来使唤的。” “刚才听菡菡说她英语有些问题,你得帮帮她。” “行,行,行,老兄,放心吧。” “谢了,兄弟,你带菡菡回去吧,她明天还要上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8.第四十七章 买卫生巾 这时,厉杰看见菡菡急匆匆地跑出来,他心里格噔一声,脸色瞬间煞白,紧跑两步迎上去急切地问道:“菡菡,妈妈没事吧?” 菡菡一见厉杰松了口气说:“没事,厉叔叔。只是妈妈让我去给她买卫生巾,还说买回来后帮她洗澡。” 听了菡菡的话,厉杰脚步慢下来,嘴角抽了抽,表情略显尴尬,阿健却兴灾乐祸地对着他直笑。 厉杰剜他一眼,对菡菡说:“这些事情交给我了,你和刘叔叔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学。” 菡菡听话地跟着阿健走了。走出几步后,阿健扭头眨着眼睛促狭地朝着厉杰笑,厉杰挑眉向他挥了挥拳头。 厉杰回到病房时,在药物的作用下,眼睛已经闭上了的梅子听见动静,努力睁眼,却没有睁开。意识模糊的她用梦幻般的声音说:“菡菡,你回来了,快帮妈妈洗澡,换衣服,卫卫生”却没有了声音。 厉杰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超市里,卖卫生巾的货架前,厉杰很不自然地伸手拿拿这包,摸摸那包,东看看,西看看,引起了周围几个女人的注意。她们把他当成有怪癖的男人,心里直可惜,这么赏心悦目的男人却不正常,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有一个女人愉愉看了厉杰半天,于心不忍地拿出手机躲到一边拨打了110。 电话接通后,她看一眼厉杰,压低声音小声说:“喂,你好,110吗?我报警,我在某某路某某超市,发现一名偷窥女人用品的男” 她的行为并没有瞒过厉杰凌厉的目光,他很无语地迅速往购物框里扔了些感觉还好的卫生巾,提去结账。他想赶在警察来之前离开,省得被警察盘问半天耽误时间。 由于这家超市晚上只有一个收银员,结账处有四五个人在排队,厉杰只好无奈地排队等着。厉杰离收银台还剩一人时,一位瘦小的眼镜男与收银员发生了争执。 眼镜男拿了一个超市做特价活动的外出旅游洗漱用品套盒,原价29元,特价17元,可收银员却按29元收的款。 眼镜男不愿意,“你们那边做特价活动的货架上明明写着这个套盒是17元,现在你收我29元不是欺骗吗?这东西我不要了,给我退掉。” 收银员再次扫码显示确实是29元,不是自己工作失误。她理直气壮地说:“先生,您看到了,我扫码确实是29元,可能您看到的特价商品与这个不一样。” 眼镜男生气地说:“不可能,我当时还拿起这件东西问过你们的导购。” 见眼镜男说的这么肯定,收银员只能叫来店长,店长去查看后,过来解释说:“实在不好意思,这件商品是一样的,但有两个批次,条码不一样,做特价时大家没有注意有两种条码,只扫了一种条码,而这位先生拿的刚好是没有扫条码那批的。” 听明白原因后,眼镜男得意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一副看我没有错吧的表情说:“退钱吧。” 收银员看了看店长,店长说:“这位先生,首先,由于我们工作的失误,给您带来麻烦,我在这里代表全体员工向您道歉,请您谅解。其次,这个钱已经做了收款处理,无法退了,您再去挑选12元钱的东西行吗?” 眼镜男不高兴地说:“我需要的东西已经买好了,天也晚上,我不想再去找东西了,还是给我退钱吧。” 他们这样没完没了的扯下去,不知道要耽误大家多少时间,后面排队的人不愿意了,开了锅,有人劝眼镜男去拿12钱的东西,有人劝超市本来就是自己的错,赶紧退别人12元钱了事。 厉杰实在担心病上的梅子,口气温和地对眼镜男说:“小伙子,店长已经承认是他们工作失误了,你能不能去一边与店长商量如何解决你们的事,让我们结账,我妻子重病在医院躺着等着我回去照顾呢,帮个忙怎么样?” 眼镜男用怨怪的眼神看了厉杰一眼,没有吭气,犹豫着离不离开收银台。店长见状况说:“这位先生,这样吧,我私人赔您12元钱,您让后面的人结账可以吗?”说完店长拿出自己的钱包掏了12元钱递给眼镜男。 眼镜男离开收银台,接过12元钱说:“早点这样处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这场风波耽误了不少时间,厉杰走出超市时,迎面正好碰上赶到的警察,他迅速扫一眼周围,紧走两步闪进了灯光的y影处,想避开警察走掉。 没想到,报警的女人却在他身后激动地向警察大喊道:“快抓住他,他就是男。” 厉杰叹口气任凭两位警察把他和报警的女人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进入派出所后,有人在一个房间给报警女人录口供,两人带厉杰去了另一个房间录口供。 很快,厉杰就与警察握着手走出了录口供的房间。这时报警的女也从录口供的房间走出来,当她看到笑容满面与警察握手寒喧的厉杰时,目瞪口呆地石化了,搞不清楚男怎么会没事人似的比她还先走出录口供的房间。 这时抓厉杰的两位警察走到她身边,表情严肃地对她说:“希望你以后能确认是男后再报警。” 女人不服气地说:“他不是男怎么会窥视女性用品?还悄悄地摸来摸去,你们不能这样放了他,太便宜这个男了。” 警察不屑地说:“拜托,别人是第一次给老婆买女性用品,不知道老婆喜欢用哪种,拿不定主意而已。” 女人张口结舌地看着厉杰,脸上刹时升起一团红晕,羞愧地说了声:“对不起!”低头向外走去。 厉杰在她身后说了句:“别介意,不怪你,我的行为确实让人生凝。” 厉杰从派出所出来后,正准备打车回超市,他的车还停在那里。没想到报警女从y影处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走到他面前后鞠了个躬说:“刚才实在不好意思,误会你了,请原谅!” 厉杰温和地笑着说:“没事,你是个好市民,警惕性很高,也很有正义感。”这时他才正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大概30岁左右,长的有几分姿色,裙子下面l露的腿修长笔直,充满了力量和优雅的美感,很吸引人。 女人注意到了厉杰的目光,双腿摆出一个更加性感迷人的p一ss,妩媚地说:“帅哥,赏个脸,我请你吃宵夜,给你赔罪。” 厉杰轻轻一笑说:“不好意思,我老婆正在医院躺着等我回去照顾。”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想与他搭讪的女人用的招数。 当他再次站在超市门前时,惹有所思地盯着橱窗上一个婴儿n不湿的广告,呆呆地看了几秒钟,窃喜着又走进了超市。 回到病房,厉杰愁眉苦脸地看着病上静静睡着的梅子,不知道怎么办?去求护士帮忙?如果护士说没有时间怎么办?多长时间换一次?还有,住院时告诉医生护士自己是梅子的丈夫,这种事情做丈夫的应该帮妻子做吗? 想到这些,厉杰急的团团转。当他停下脚步时,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他轻轻揭开梅子的被子,看见她裤子上c单上已有红色。盖上被子,坐在前,拉起梅子的手放在唇边,喃喃自语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如果护士不帮忙,我只能亲自帮你了,你不要怪我,不要生气。”说完在梅子的唇上歉意地一吻,下定决心站起来,进卫生间去调试水温,放水。 好在一晚上病房条件还是不错的,宽敞的卫生间里有浴缸。 做好准备工作后,厉杰按捺住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护士办公室,见有三位护士正在里面忙碌着,讷讷地说:“不好意思,我妻子来月经了,搞脏了单和病号服,麻烦你们给换一下行吗?” “行,注意点,不要一会儿又弄脏了,没见我们忙的脚打后脑勺吗。”一位护士忙着手头的活,头也没抬地说。 “好,好,好,一定注意。”厉杰陪笑说道。这位护士递给他一套病号服和一个单。 这时,一个病房呼叫的灯闪叫起来,护士看了一眼,扭身跑出去。厉杰张了张嘴,寻求帮助的话嗯了回去,估计说出来也只会招来一顿鄙视的教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9.第四十八章 专家威尔 晚上十二点多,沉沉夜幕下,一架飞机划破深蓝的夜空钻出云海,像一头张着鳍的鲸鱼,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后,稳稳停在了北京国际机场。 头发稀白c60多岁c面容清瘦的德国专家威尔,疲惫不堪地随着人流走下飞机,突然听到一声亲切的德语激动地喊道:“威尔老师。” 他一愣,不敢确信地抬头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真的是自己的学生肖墨然正满脸笑容地大步向自己走来。 肖墨然的身边跟着一位身材高大c五官俊朗c线条刚毅,浑身充满着阳刚之气的男士。 男士先一步走到威尔身边,微笑着顺手接过了他手中的包,往旁边退开两步,肖墨然迎上威尔伸开了双臂与他拥抱问好。 威尔奇怪地问肖墨然:“你今天怎么进到机场里来接机了?” 肖墨然看了看旁边的男士,温和地笑着说:“老师,他叫厉杰,是我的朋友,他陪我来接机,我告诉他您的身体不太好,他就带我进来了。” 威尔蓝灰色眸子带着一抹犀利s向厉杰,他知道一般人不可能进到机场接机的,能轻易进来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只见厉杰淡淡地微笑着神态自若地迎上他的视线,在他的视下没有丝毫的慌乱。 肖墨然转向厉杰说:“厉杰,这是我在德国留学时的恩师威尔。” 听到肖墨然的话,厉杰仍然面带微笑正视着威尔,向前一步伸出了手,用标准的德语说:“您好,威尔老师,欢迎您来到中国。” 威尔伸手与厉杰握在一起,回到:“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年轻人。”威尔身上德国人的严谨细胞对厉杰的谦虚c礼貌c沉稳很有好感。 厉杰说:“威尔老师,您和肖医生聊着,我去帮您取托运的行李。” 威尔赞赏地点了点头,默许了厉杰帮他取行李。 很快厉杰就一手拉着威尔的大皮箱,一手拎着威尔的包来到了他们面前。 见状,肖医生说:“老师,我们改天再聊,现在去宾馆吧,您累了一天,该休息了。” 威尔朝着厉杰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见到我的学生,一聊天就忘了其他的事,麻烦你了,年轻人。”以他德国人的思维,厉杰应该在却取行李时,就和他们约好,在停车场见。但厉杰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自己来回折腾,让他与学生尽情地聊天,他对厉杰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厉杰谦逊地笑着说:“威尔老师,您太客气了。像您这样世界著名的医学专家来到中国进行学术交流,我们感到很荣幸,为您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话彬彬有礼,即不乱拍马p,也没有丝毫降低身份的意思。 一弯下弦月高悬的天空,万点繁星闪烁。厉杰平稳地驾驶着车,穿行在灯火阑珊的北京城,整座城市一片宁静,找不到一点白日里喧嚣热闹的影子,显得很寂寥。长长的路灯发出柔和的光,为晚归的人照亮着回家的路。 第二天一早,厉杰来到威尔住的宾馆,等服务员给威尔送早餐时,他随服务员一起进了威尔的房间。 用德语说:“威尔老师,一早来打扰您,非常不好意思,但我实在是情非得已。” 威尔温和却严肃地说:“年轻人,昨天你突然出现在机场,我就猜到你是来求我为病人做手术的,但是非常抱歉,我无能为力。” 听了威尔的话,厉杰并没有气馁,他十分真诚地告诉威尔,梅子的病情已到了分秒必争的紧要关头,而他非常非常爱梅子,不想失去她,希望能挽回她的生命,请求他给梅子动手术。 威尔不为所动,非常冷静地说:“年轻人,我不是救世主,真的帮不了你。” 无论厉杰说什么,都遭到威尔的回拒。威尔每拒绝一次,厉杰的心就好似被利刃生生地捅一下,但他再痛也不曾失礼。 最后,心被捅的千疮百孔的厉杰,绝望地看着威尔,眼眸似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纱,再无光亮。下唇沁出了丝丝鲜红的血迹,唇角却保持着一抹笑,笑容是那样的凄婉。 这样的厉杰让威尔的心猛跳了两下,狠狠地纠结起来,声音发涩地说:“你不要太伤心或许肖他们的手术会很顺利呢。” 可是威尔那里知道,救不回梅子,他的心就会伤成灰,碎成尘。 厉杰不再求情,伸手抹去眼角缓缓滑落的一滴晶莹剔透的泪,起身弯腰鞠了个躬,轻轻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话落,转身提步向门口走去,脚步迅速,身影却让人看着异常的沉重c孤寂c心酸。而他的脸上竟然浮起了温柔的笑,只是那笑仿佛穿透了眼前的一切,在为一个人绽放,让看到的人产生无尽的凄凉和哀伤 威尔的眼底渐渐模糊起来,看着越走越远的厉杰,那份模糊却清晰至极,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 就在厉杰的手握上门把手的瞬间,他听到了威尔很无奈的一声:“我答应你。” 厉杰闻声不敢置信地转过了身,却已是泪流满面。 威尔扫一眼厉杰,别扭地补了一句:“我一会儿去看了病历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0.第四十九章 帮她洗澡 这天上午,退烧后得到了一次很好休息的梅子醒来,发现自己的一头长发蓬松地披散着,不似前一天粘在头皮上,很像洗过了。 她疑惑地看向把头埋在报纸里的厉杰,皱着眉头想了想,猛然惊醒,把手伸进被子里,身下似乎垫有东西。厉杰躲在报纸后面,把她这些小动作一一看在眼里,眼角眉梢露出了笑意。 梅子皱着眉,眨巴着眼,挖空心思努力想,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垫的卫生巾。她用手蹭了蹭厉杰小声问:“我昨晚又醒了吗?” “没有呀。”厉杰眼睛盯在报纸上,头都没抬平淡地说。 “是菡菡帮我洗的澡?”梅子试探地问。 厉杰疑惑地说:“你有洗澡吗?” 梅子犹豫了一下,抓起头发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瞪一眼厉杰肯定地说:“洗了,谁帮我洗的?” “你确定你洗澡了?”厉杰漫不经心地问。 梅子点点头,嗔怪地盯着厉杰说:“我确定,是不是菡菡帮我洗的澡?” 厉杰怕梅子一着急又晕了,不敢再与她开玩笑,决定告诉她实情。他眼光闪了几闪后,终于放下报纸,抬头看牢梅子说:“我告诉你,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我答应你。” “你听了后,打我骂我都行,但不能生气,不能激动。” “好,你说吧。”听厉杰这样说,梅子明白应该不是菡菡帮自己洗的澡了,更加迫切地想知道谁帮她洗的澡了。 厉杰仍然不放心地说:“不行,你得先向我保证。” 梅子疑惑地看了他一会儿说:“好,我保证听后不生气c不激动,可以了吧?”心里产生了隐隐的不安。 厉杰低下头从鼻子里含糊不清地哼出一句,“是我帮你洗的。” “你说什么?”尽管厉杰的话比较小声,但在安静的病房里,梅子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震惊的潜意识里无法相信。 厉杰立即抬头看着梅子,见她只是惊愕,没有其他反应,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只好再说一遍:“我帮你洗的,不过,我是关着灯摸黑洗的,什么也没看见。”接着又小声嘀咕一句,“不知道洗干净没有。” 这次,厉杰的话进入了大脑,反应过来后脸上迅速升起一片红云,心中五味杂陈,漆黑的双眸波涛翻卷。愣怔片刻后,尴尬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红着脸把头扭向了窗外,眼睛蓄上了泪水。 他为她做这种事,说不感动是假的。可他们的关系,他帮她洗澡,让彼此太难为情了。心中明白,菡菡太小,根本无法给没有知觉的自己洗澡,如果护士不帮忙,除了他帮自己洗以外,可能他一时还真没有其它办法了。 虽然梅子背对着厉杰,可他从窗户玻璃的反光,已经清晰地看见了梅子泪眼欲滴的表情,心中万分忐忑,不知道她会怎样,担心的默默等着她的裁决。 病房的安静,让心境慢慢平复过来的梅子有点惶恐,做这种事已经够难为他了,他也是情非得已,就算再不妥,也不能开口责怪他吧?不理他吧,让他情何以堪?两人又如何相处? 苦恼又纠结的梅子悄悄抹去眼中的泪水,扭头面对着厉杰板着脸说:“你想看见什么?” 等了半晌,梅子好不容易开口,却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厉杰惊诧之余随口说道:“哦,什么也不想看见。” “你刚才不是说什么也没看见吗?”梅子不依不饶地说。 厉杰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对,对,是什么也没看见。” 梅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可见你是没看见而不是不想看。” 闻言,厉杰愕然闭上了嘴,郁闷地盯着梅子,心里感叹,难怪有人说女人是世界上最不可讲理的动物。果然如此,怎么说都是她的理,你还如何与她讲理? 看着厉杰吃憋的滑稽表情,几天来积压在胸中的y郁消去大半,梅子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厉杰闻声对上梅子的视线,一颗高悬的心慢慢放下来,拍拍胸脯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知道被捉弄了,唇角却弯弯地翘了起来,只要她没事就好。 梅子挑眉说:“怕什么,难道是做了亏心事?” 厉杰翻她一眼,“嘁,怕你生气或激动晕过去。” 听到这话,梅子心情复杂地说:“怕还做。” 厉杰一把握住梅子的手,委屈地说:“没办法,护士忙的抽不开身,一时又找不到人帮你。” 梅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使劲抽出自己的手说:“你找昨天那位漂亮护士呀,她肯定愿意帮你。” “昨天哪位漂亮护士?”厉杰莫名其妙地问。不知道梅子怎么又不高兴了,心里感叹女人心还真难测呀! “就是昨天早上关心你,让你睡上的那位护士。”梅子边说还边学了下那位护士娇羞挡脸的动作。 厉杰恍然大悟,梅子这是在吃醋,刹时心情大好,刚才的郁闷瞬间消失在九霄云外了。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抚摸着下巴,笑米米地盯着梅子说:“哦,那位护士呀,长的不错。不过,她的话没错呀,难道你希望我每天扒在你边睡觉,压的胳膊腿都血y不流畅?” 梅子瞥他一眼,撅着嘴说:“这话就不讲道理了吧,我每天清醒的时候那么少,什么都不知道,谁让你有不睡自找罪受的。以后不许扒我边睡了,省得说我希望你扒在我边睡觉。”说完这些话,梅子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怎么就把那护士给扯进来了。她觊觎厉杰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管得着吗? 厉杰见梅子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赶紧打岔说:“没办法,住院时告诉医生c护士你是我老婆,如果不尽心照顾,晚上你有什么事没及时发现,出了差错,还不被那些医生c护士骂死。” “老婆”这个突出其来的词语,惊得梅子全身血y凝住,整个人忘记了呼吸。刹时,几多心酸和痛疼在胸中蔓延,心脏一点一点抽成了团。 眼泪扑簌簌落下,瞬间迷糊了双眼。轻轻地摇着头,死死盯着他,嘴里呢喃着“老婆”两个字,她多么希望这声称呼是事实,可 她努力把唇角勾出一抹弧度,是谁说的,唇角翘起,就是在笑?可她脸上那笑容却溢着一丝一缕地哀伤,整个人都被悲伤深深地淹没着,让见到的人都觉得心痛。 厉杰看着梅子觉得自己的心又在一寸一寸的撕裂,痛得无以复加 “好梅子,别哭,别哭,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坐到边,手抚上梅子的脸温柔地为她擦拭着泪水,眼里满是心痛和自责。 梅子双眼雾气氲氤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今生今世自己无法忘怀的男人。现在他们之间是那样近,近的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阳刚之气,带着点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再也不像十几年的梦中那样,连脸的轮廓都看不清了。 眼光一点一点迷茫起来,心已经不知不觉沉醉于他给的温暖中,但她却怕,怕那些温暖,又是她人生中握不住的云烟。 她眩惑的目光鼓励着他,他的脸慢慢向她靠近 他的眼睛那样明亮灼烫,烫的她一惊,心田的某根弦“嘣”的一声断裂,那断裂后的之音,在心底泛起阵阵涟漪扩散开去,惊醒了她的贪恋。 梅子往旁边躲了一下,而他望着她的眼神,却越来越痴怔,脸再次压下来,梅子推了推他,推不动,就伸手在他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那痛疼,似乎让他清醒过来,稍稍抬起了身子,眼中闪过深深的自责和后悔。 正在这时,俏护士推门进来,看见两人之间的,脸上闪过丝丝不自然,即有不敲门撞上别人夫妻亲热的尴尬,又有钦慕的男人对其他女人示好的不舒服。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俏脸通红地赶紧低头说了声:“对不起,我下次会敲门的。” 梅子推开厉杰,尴尬地理了理头发问:“去检查吗?请等一会儿,我去一下卫生间。” 俏护士“嗯”了一声。 厉杰没有吭气,起身扶梅子下,送她走进卫生间。 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厉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俏护士问:“肖医生的德国老师来了吗?” 俏护士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来了,他们正在研究你妻子的病历,也是他要求要再做几项检查的。” 厉杰淡淡地说了声,“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俏护士大胆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厉杰红着脸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1.第五十章 脑干手术 检查完后,威尔告诉厉杰,梅子大脑里的铁块已经移动到了脑干。脑干是手术禁区,由于它主管人体呼吸c心跳和意识,为生命中枢,这一区域做手术风险很大。如果在手术中不小心损伤这一功能区,患者重者下不了手术台,轻者有可能导致术后肢体瘫痪c失语或感觉丧失。 梅子之所以出现种种病症,就是因为铁块使这一区域受损。从手术的角度来说,梅子脑干部位是铁块而非肿瘤,相对来说手术的难度低一些,成功率也高一些。 威尔答应做手术,并且准备用他这次来参加学术交流的成果做这台手术。他的成果就是把全球最先进的,也是比较成熟的计算机辅助外科技术运用于脑部手术。 这一消息对厉杰来说是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计算机辅助外科手术就是通过合理c定量地利用多模数据和导航系统,进行外科手术的计划c干预和评价。术前通过各种成像设备获得病灶部位的多模图像,对这些图像进行配准,再经重建形成三维可视图像,借以制定手术计划并进行实施。 手术中在导航系统的辅助下将手术区域的病灶和术前重建的三维图像病灶配准,按照术前制定的手术方案所描述的路径进行外科手术。 没有运用这一技术之前,脑部手术对病灶的定位全凭脑科医生的主观经验进行判断。因此造成的结果是:或为避免损伤功能区而使病灶切除不彻底,或为追求病灶切除完全而误伤功能区,导致术后病人瘫痪c失语等。因此,病灶的定位问题成为困扰脑科医生的难题,现在威尔将为脑科医生解决这一难题。 下午,威尔带领专家团队制定好手术方案,决定第二天给梅子动手术。 病房里,一抹西下的斜阳将它暖暖地光线慷慨地洒在病上,孕育着一片温馨。 刚刚醒来的梅子斜躺在上,被厉杰着吃水果,厉杰的手上还在削着一只苹果。她想起早上去卫生间换卫生巾,发现厉杰竟然给她用的成人n不湿,很是羞赧。 这两天让她与厉杰的相处实在是太尴尬了,真有点不知道如何相处下去了。盯着厉杰看了看,试探性地问:“你怎么想起用n不湿的?” 厉杰手上干着活,眼睛的余光早就把梅子的表情尽收眼底,明白她在琢磨什么,听到她的问话,一脸无辜地说:“卫生巾我从来没有用过,实在不会用。n不湿虽然也没有用过,但见过别人给孩子用呀。” 梅子被他的话呛着,猛烈地咳起来,厉杰慌忙给她递杯水,顺起背来。 梅子清楚,虽然用n不湿有些怪异,可他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为自己做这种事已经很为难了,应该谢谢他的,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继续吃水果。 厉杰从梅子果盘里扎起一块火龙果,咬进嘴里,一脸谲诡地凑近梅子小声说:“道理是一样的,一个是不让n漏出来,一个是不让血漏出来。” 梅子刹时脸红起来,斜睨了厉杰一眼说:“你也真能想出来。” “你老公是天才呀。”厉杰得意地说。 梅子的脸更红了,实在没法跟他比脸皮厚,难为情地说了声:“我瞌睡了。”躺下去,翻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 心里却翻腾的厉害,眼前这个男人,现在口口声声说是自己老公,可当年却无情地抛弃了自己。十年的婚姻,让自己身心俱伤,男人的感情和诺言她已无法再信。 第二天一早梅子被送进手术室,厉杰一动不动地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的门,脸色青白地祈祷着:“傻丫头,撑住,一定要撑住。” 阿健亦不言不语陪在他身边。 手术室里,威尔医生正在导航系统的辅助下将手术区域的病灶和术前重建的三维图像病灶配准,一切准备就绪后,按照术前制定的手术方案所描述的路径开始手术。 因为梅子大脑里的铁块体积小且存在时间过长,完全跟脑薄膜混合在一起,取出铁块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椎动脉损伤,而且还会造成静脉窦破裂。静脉窦壁薄,缺乏弹性,且受周围组织牵拉,破裂时管腔不易回缩塌陷,止血困难,病人轻则肢体瘫痪和其他神经功能缺失,重则很可能会死亡。 威尔在显微镜下十分小心地点一点地剥离着铁块上的脑膜,肖医生等几位专家作为助手全部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上威尔的每一个动作,没有人会放过这么好向威尔学习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豆大的汗珠开始源源不断地从威尔头上冒出,护士不停地帮威尔擦着汗水。 一位学习的专家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出血了。” 听到惊呼声,在场的人都把心提了起来,忐忑不安地盯着仪器,心中像堵着一块巨石,有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 威尔医生停止手下的动作,观察了一会儿仪器,镇定自若地连下了三道命令,“用止血药,输血,清理颅内出血。” 随着时间的推移,威尔手中的手术刀,好像在不断的吞噬着他的力气,慢慢地把他体内的能量给抽空了,红润的脸色变的越来越苍白,整个人渐渐变的憔悴不堪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滞重地c艰涩地滑过。 当威尔医生把梅子颅内的铁块取出后,人已经支持不住了,肖医生接替他进行颅内清理c缝合,他却在转身时突然眼前一黑,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地上倒去,被身边的一位医生顺手接住。 就在厉杰他们感觉时间过去的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时,手术室的门倏地打开了,厉杰迅速迎上去,却见一堆人推着威尔慌乱地走出手术室,大门再次紧紧关上。 看到昏迷的威尔,厉杰的脸色立刻突变,紧张地看了看跑向抢救室的威尔一群人,然后冲向手术室用力推了推门,没有推开。他的心快窒息了,人如抽去了魂魄,心里狂喊着,“梅子,梅子,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好好的。” 此时的厉杰太想冲进手术室去看个究竟,却只能焦燥地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阿健也只能同情地看着两眼通红,烦燥不安的厉杰,无能为力。 七个多小时后,在厉杰即将崩溃时,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了。肖医生走出手术室,对抓住他满目期盼的厉杰兴奋地说:“恭喜你,从我们的角度来说,手术相当成功,应该没有对病人脑干造成损伤。晚上麻药过去,病人如果醒来,没有功能障碍,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听到这个消息,厉杰倒退两步,蓦地全身力气尽失,跌坐在了椅子上。片刻后,才抬起头眼睛潮湿,声音疲倦c暗哑地向肖医生他们道谢。 看到梅子被推出手术室,厉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冲到手术车前,拉住了梅子的手。凝视着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紧闭双眼看似很无助的梅子,鼻子酸涩,不知不觉间已经满脸是泪了,嘴里喃喃地说:“梅子,你真勇敢,你又闯过了一关,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放弃,今晚你会醒来的,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 当厉杰得知威尔医生给梅子做完手术晕倒是因为他身体有病,根本不适合做这种长时间手术的原故,非常内疚,发自内心地感激他,好在他没事。 晚上,厉杰c菡菡c阿健守在梅子病前。 梅子睡的并不安稳,似乎梦里也在担心着什么,眉头时不时会皱一下,脸上也常常有痛苦掠过。 深夜,梅子终于在大家焦急c忧虑c疲惫c期盼中缓缓睁开了眼睛,厉杰一直绷着的心总算略松几分,赶紧跑去叫来了肖医生。 通过肖医生检查测试,一切正常。威尔医生又有了一例成功的脑干手术,并且是将计算机辅助外科手术技术成功运用于脑干手术。 由于威尔运用自己高超的技术,打开的颅骨小于3公分。而且梅子的手术是在脑干部位,脑干位于脊髓和间脑之间颈后凹进去的地方。威尔手术完成后,肖医生施行了颞肌下减压术,将来可以通过颈后肥厚的肌r及筋膜覆盖缺损的颅骨,并在缺损区形成坚韧的纤维性愈合层,起到原有颅骨对脑的保护作用,不用做脑颅骨修补术。 这样梅子少受一次手术的罪,而且头发把伤口盖的很严实,看不到脑部手术的痕迹。 接下来就是术后恢复期,梅子是一个非常好的病人,特别配合医生。因为她希望赶紧康复,早点回到鹿湾,回归自己正常的生活。 半个月后,梅子不必住院了,每天只需按时吃药,定期去做检查就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2.第五十一章 术后休养 厉杰提出让梅子住到他家中去休养,梅子不想去,可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因为医院的费用太高,这一趟来北京的费用不算请威尔医生的,已经远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了,尽管厉杰已经付清,可总得还吧。想到这些梅子就不敢在医院住下去了,尤其是住在病房,简直跟吃钱一样。 犹豫着走进厉杰的家,梅子心里相当忐忑。她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情况,害怕会被别人指着鼻子骂小三,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她对小三实在没有好感。 看着心事重重的梅子,厉杰拉起她的手说:“来,参观一下我为你准备的家。”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梅子,没有注意到厉杰话中的问题,也没有注意到手被厉杰拉着,跟着他走了一圈,才发现手被他拉着,立即抛开了他的手。 厉杰的家很大,上下两层,装修的极其简单,房间很多,东西却少的可怜,仅有一点必需品,缺少人气,似乎没有人住。 这让梅子稍稍放心一些,这应该是厉杰一处闲置的房子。不用担心会在这里看到一个心不甘情不愿,却要装出大方得体,眼中暗藏忧怨的女人,也不会看到一个悄悄骂她狐狸精的孩子了。 厉杰推开一楼一间房门说:“这是你和菡菡的卧室。” 20多平米的一间大房子,地上是木色木地板,墙上是接近白色的淡粉色欧式花纹墙纸,一张大,上是一套非常养眼的淡紫色上用品,两边各有一个头柜,上面有精美的台灯。窗户上挂着粉紫色欧式窗帘,有一排五门衣柜个书柜个电脑桌个梳妆台,所有的家具都是白色欧式的。宽大的电脑桌上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c着一束红玫瑰,电脑桌上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带有独立的卫生间。 整个房间清雅简洁,充满浪漫气息,相当温馨。此处的装修显然是很用心的,与整套房子其他地方的简洁完全不一样。 “怎么样?”厉杰眉眼含笑,暖暖地看着梅子问。 “房间很大,布置的非常漂亮。”梅子由衷地赞叹道,厉杰的品味还不错。不知为什么,梅子心里却堵的慌,有想流泪的感觉。 见梅子肯定了他的劳动成果,厉杰开心地说:“你满意就好,以后我住二楼,你们住一楼。” 梅子点点头,明白他这样安排一方面是不想让她上下爬楼梯辛苦,另一方面是避免同住一层让她觉得尴尬。 厉杰又拉着梅子进入卫生间说“看看我为你们准备的洗漱用品合不合适?”卫生间里从洗涤到化妆用品一应俱全,全部是价格昂贵的名牌。 这份细致周到,让梅子喉头哽咽,眼中雾气升腾,心里暖流如潮。不敢去看他,怕对上他的视线,自己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只能用点头来代替回话。 厉杰的心中即酸楚又开心,他不去点破梅子刻意回避的感情,只是弱地拉着头脑完全不清醒的她来到衣柜前,打开门柔声说:“从鹿湾走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带你和菡菡的东西。所以现在临时为你们准备了几套睡衣和外套,没敢多买,怕不合适,以后带你们去买。” 刹时,梅子的泪洇出眼眶,挂在睫毛上,随着她不畅的呼吸一颤一颤的。难过c痛疼c伤感瞬间涌上心头,弥漫在空气中,与面前的人与物交织出缕缕的酸甜,搀杂着淡淡的幸福,只是这幸福中有太多的苦涩,却又真实的让人心酸,并且氤氲起若有若无的委屈,这是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一份感情啊! 她慢慢转身,泪眼婆娑地凝视着厉杰,嘴角缓缓上翘,轻轻哑声吐出“谢谢你。”三个字,心中的千言万语只化作了这三个字。 厉杰心痛地捧住她的脸,哽声低吼道,“傻丫头,以后不许哭了,也不许说谢谢,我希望每天看到的都是你的笑脸。” 霸道的语气,听着却没有了反感,只有喜悦,只有心颤,弱的吼声,只怕今生都没法听厌。 梅子痴痴地盯着厉杰,他心中一凛,忍不住长臂一伸,把她揽进了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脸贴在她的脸上,缓缓呼出的气息喷到她的耳朵上,她如触电般猛的一个激灵,身子立时发软。 下意识地推开了他,低头难为情地说:“菡菡也会住过来吧。” 厉杰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些探究地看着她说:“嗯,放学阿健就会带她过来。” “这孩子不太听话,可能烦死了阿健一家。”梅子掩饰着窘态说。 “阿健一个人生活,没事。”厉杰云淡风轻地说。 梅子好奇地问道:“他怎么一个人生活?” 厉杰轻笑一下,“他十几年前结过婚,结完婚不到一年就出国了,一去三年,回来后老婆就跟他离了,他不想再结婚,所以一直一个人生活。倒也活的无牵无挂,潇洒自在。” “他这样父母不为他c心吗,不他成家吗?”梅子说。 “没办法,我们这种人注定了忠效不能两全。老婆,你怎么这么关心阿健呀,都不关心我,我吃醋了。”厉杰怕梅子再揪着忠效不能两全的话追问下去,让他为难,故意装出吃醋的样子说。 前一秒还很严肃地说着正经的话,下一秒却噘着嘴胡说开了,话里竟有撒娇的味,让梅子很无语地翻了他一眼,赶紧住口,怕他说出更加让人不好意思的话来。 其实内心深处,梅子更想知道厉杰的情况,他不说,她不敢问,怕枉作了多,让他耻笑,让自己难堪。还不如糊涂着过完这段时间,等回到鹿湾,两人也就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3.第五十二章 展示厨艺 厉杰轻轻揉了揉梅子的头发说:“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 “你会做饭?我来做吧。”梅子不敢置信地说。 厉杰咧嘴一笑,“你好好休息,等会就知道我会不会做饭了。” “那我帮你吧。” “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就搞定,去躺着休息。” 快七点,厉杰和梅子正在摆菜c倒酒,阿健带着菡菡赶到。菡菡一进门,瞪大眼睛看着房子,惊呼一声,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拖鞋都没换飞奔着楼下楼上跑了一圈,嘴里哇哇乱叫着:“这么大呀!”“这么多房间呀!”“我住哪呀?” 梅子笑着摇摇头喊:“菡菡,快下来换鞋洗手吃饭了,吃完饭慢慢看,以后进门要换拖鞋,这么大的房子打扫卫生很辛苦的。” 对着满桌子好吃的,菡菡一边嘴里吃着,一边伸手夹着,还抽空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真好吃,真好吃。” 梅子也赞许地说:“真的不错,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 阿健大嚼着接话,“那是,我们阿杰可是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哪个女人嫁他是哪个女人的福气。”说完得意地冲梅子眨巴着眼睛。 听到阿健的话,看着他的表情,梅子略微一愣,知道他的话有所指,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立即选择忽略。惭愧地望着厉杰说:“与你相比,我的厨艺也只能是凑合了,有空你教教我?” 厉杰开心地说:“好呀,等你病好了,我教你。”说着给梅子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这段时间你没有好好吃饭,瘦多了。” 阿健调侃道:“阿杰,我这一段时间也没有好好吃饭,还要照顾菡菡,你不知道有多辛苦,给我也夹点好吃的。” 厉杰一筷子打掉了阿健夹着的菜,“你小子会没有好好吃饭,只怕给你送饭的人排着队吧?” “天地良心,问菡菡就知道了,真的没人管我们。”阿健委屈地叫。 “就是,就是,没人管我们。每天我们不是下饭馆c就是叫外买,还吃过一次他煮的相当难吃的饭。”菡菡边说边把两只手放在脸前,伸出舌头,对着阿健做鬼脸。 阿健没理会菡菡的顽皮,紧追她的话不放,“你看,你看,菡菡都说没人管我们吧。” 厉杰笑着说:“好,好,好,你劳苦功高,你辛苦了。”往阿健碗里夹了一堆菜。 梅子端起水杯要以水代酒谢阿健,阿健不好意思地说:“谢什么,其实我没做什么,跟阿杰闹着玩呢。” “真的很感谢你照顾菡菡。” 菡菡接话说:“还要谢谢刘叔叔教我英语,我的英语都能跟上同学了。妈妈,你不知道吧,刘叔叔会好几门外语,他说厉叔叔比他还厉害。” 梅子眼中跳动着星光,“真的吗,小臭蛋,你的英语真的跟上同学了?其他课呢?” 阿健惊奇地大笑起来“小臭蛋!真是名符其实耶,不讲卫生,到处调皮捣蛋,梅子,这个名字取的太有创意了。” 菡菡听了阿健的话,挥着小拳头冲过去威胁道:“不许叫。” 阿健起身围着桌子跑。“其他功课没问题,这个小臭蛋很聪明,一点就通,就是太调皮了。” 晚饭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进行着,梅子很久没有在这样的氛围中吃过饭了,脸上一直挂着发自内心的笑。 看着梅子的笑脸,厉杰的眼里洇起湿意,只要能看到她这样的笑脸,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都会毫不迟疑。 吃完饭,阿健说这段时间带菡菡推了很多约会,现在终于可以去约美人了,吹着口哨离开。 厉杰收拾完厨房,拿杯水来到梅子房里。梅子精神不济,已经睡下了。厉杰温柔地说,“梅子,吃了药再睡吧。” 梅子赶紧起身,“不好意思,你把水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吃。” 厉杰没理他,坐到边取出药,递到她嘴边,不吭气,笑看着她。梅子伸手去拿药,他没给,直接把药喂进了她嘴里,把水杯放在了她嘴边,她只好就着他的手喝水。 吃完药,扶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叮嘱她好好休息,离开了房间。 厉杰来到书房,坐在菡菡旁边,揉一下菡菡的头,“小臭蛋,作业还没有写完吗?” 菡菡龇牙裂嘴地瞪着厉杰说:“不许叫小臭蛋,这是妈妈的专利。” 厉杰开玩笑地说:“妈妈已经把专利特批给我们了,你就别反对了,我们都觉得这个名字叫起来挺亲切的。” 菡菡狡黠地笑笑说:“其实,我喜欢你们这样叫,我也觉得这样叫感觉很不错。” “这就好,以后不用反对我们这样叫了。作业还要写多久?”厉杰亲切地拍拍菡菡的头。 “马上就完。” “需要帮忙吗?” “不用。” “在北京上学的感觉怎么样?” “有一点不好。” “哪点不好?”厉杰好奇地问。 “同学们不太喜欢和我玩。” “哦,这很正常呀,因为你来的时间短,同学们还不知道你有多可爱,等时间长一点,大家了解你了,自然会抢着和你玩的。“ “真的吗?”菡菡目光灼灼地问。 “当然是真的,小臭蛋。”厉杰轻拍一下菡菡的头。“快写作业吧,写完作业睡觉去,晚上好好照顾妈妈,妈妈病还没好。” “yes。”菡菡调皮地说。 “衣柜里有你的睡衣,自己会洗澡吗?” “我早就会洗了。”菡菡伸伸舌头对厉杰做鬼脸。厉杰慈爱地拍向她的头,她一缩脖子,把头低下去,厉杰没拍上,惊奇地瞪着她,菡菡得意地笑了。 以后的每一天,厉杰每天早晚开车接送菡菡上学(中午菡菡在学校吃饭),然后回家变着花样给梅子做饭,房子始终收拾的纤尘不染。定期带梅子去复诊,隔几天,还会包住梅子的伤口,帮她洗一次头。没事时教梅子和菡菡英语口语。每个周六c周日,带梅子和菡菡去北京各个地方游玩。在厉杰的教唆下,菡菡已经改口叫他厉爸了,英语的口语也越来越好了。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时时被人着的日子,和过去每天像个带薪佣人的日子相比,简直是天襄之别,梅子是万分的不舍,真希望时光停驻,永远如此。 但她明白,过去的已经过去,不必耿耿于怀;今天的才是最真实的,要知道珍惜,学会惜福;明天的实在太渺茫,谁都无法预料。所以不要贪心,不要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知足只会给未来埋下痛苦的种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4.第五十三章 菡菡失踪 7月2日下午,是梅子与肖医生约好康复检查的日子,如果各项指标正常,梅子可以不用再去医院复诊了。 午饭后厉杰带梅子去医院,由于检查的项目较多,在医院停留的时间过长,接菡菡放学的路上碰上大堵车。 学校不让学生带手机,无法联系菡菡。厉杰只好把电话打给菡菡的老师,老师说下课后菡菡和平时一样离开了学校。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碰上堵车,不能及时赶到学校,请您帮忙找一下孩子行吗?” 老师稍微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们尽快来,我家里老人生病了,我要赶回家送老人去医院。” “非常感谢!请您找到后让她到学校门卫处等我们就可以了。”厉杰把他平时停车等菡菡的地方告诉了老师,再三谢过老师。 在厉杰平时停车的地方,菡菡没有见到厉杰,转了一圈又一圈都不见厉杰,无聊地跑去研究起路边接学生的车来。 老师到厉杰接菡菡的地方左看右看没见到菡菡,以为菡菡走了,就给厉杰打电话告诉他没有见到人,匆匆走了。 其实菡菡就在不远处的一辆车前,弯着身子研究车的标志呢,车挡了老师的视线,老师没有看到她。 一辆又一辆接学生的车陆续开走,最后只剩下菡菡孤零零一个人了,仍然不见厉杰,菡菡撅嘴生了一会儿气,最后打算自己坐地铁回家,厉爸带她坐过,她记得怎么坐。 她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独自向着离校门口几百米远的地铁入口处走去,迎面碰上一位打着伞戴着墨镜的中年妇女向她问路,说话的功夫,中年妇女趁周围没人,用伞挡着愉愉迷晕了她,将她带走。 一个小时后,焦急万分的厉杰和梅子到达学校,哪里还有菡菡的影子。 他们顺着回家的路线找下去,离家越来越近,坐在副驾驶上的梅子脸色越来越白,开始是揪着厉杰的衣服,不知不觉间就抓住了厉杰的胳膊,并且无意识地越抓越紧,厉杰的右手行动不便了,只好用左手开车。 到了家门口,仍然不见菡菡。梅子不等车停稳就往下跳,差点摔倒,站稳后立刻冲向家门。在周围找了一遍,没见到人。明知菡菡没有钥匙,不可能在家,她还是徒劳地猛推了两下门,并使劲拍着门高喊:“菡菡,菡菡,你在家吗?” 没有听到任何回音,梅子终于绝望地转身看向厉杰,眼泪倾泄而下。 按说坐地铁也该到家了,现在没有见到人,厉杰明白可能出意外了。又让梅子流泪,他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痛,伸手把梅子揽进怀里,用力抱住,拍着她的背,平静地说:“梅子,别哭,一切有我,相信我一定会把菡菡平安带回来。” 丝丝暖意从厉杰身上传来,梅子觉得塌了半边的天似乎有了支撑,伸手紧紧抱住厉杰的腰,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仰起头用一双朦胧的泪眼望着他深深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厉杰轻轻地给她擦去泪水,温柔地说:“你的身体不适合在外面奔波,安心在家等着,不要让自己出事,我走了。” 梅子点了点头,厉杰紧紧拥抱了一下她,果断松手出门。 上车后,厉杰在左腕的手表上捣鼓了几下,手表突然一闪,竟然出现了梅子站在窗口张望的背影,他微微一笑,伸出食指轻轻抚摸了一下手表上梅子的背影,然后一把方向把车掉头,绝尘而去。 车离开家门口后,他在仪表盘上摁了几下,仪表盘向里一翻,露出一个y晶显示屏,又在显示屏上触摸了几下,输入一串信息,很快显示屏上出现“系统已接通”几个字。 他迅速呼叫道:“dd三,我是红九,有点私事请求帮助,需要北师大附小周围的交通监控。” 一个沉稳浑厚的男声回道:“好,我让黄河3号协助你。” 片刻后传来一个愉快的男声,“红九,我是黄河3号,很久不见,你还好吗?你要的交通监控正在传输中。”伴随着噼里啪啦不断敲击键盘的声音,可以感觉到黄河3号很忙。 “我很好,谢谢你,下次见面请你渴酒。” “嘿嘿,渴你的酒难呀,每次只见到你立战功的简报,人却神龙见首不见尾。” “呵呵。有机会一定请。” “dd三说你是私事,遇到什么事了?” “一个孩子失去踪迹。” “哦,传输完毕,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话声刚完,显示屏一闪,出现了交通监控图,北师大附小校门口清晰地出现在监控中。 厉杰一脚油门,车快速窜了出去,很快就到了北师大附小校门口。停下车后,他把监控倒到放学时间,仔细寻找起菡菡的身影,当看到菡菡被迷晕带走,在监控中消失后,气的狠狠一拳擂在了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似乎在抗议着他的粗暴。 “黄河3号,我是红九,孩子被人带走,可能是人贩子干的,请帮我联系警方。” 然后,厉杰又请求顶头上司dd三,帮他查看当时北师大附小上空有没有路过的卫星扫描到当时的情况。 dd三让黄河1号帮厉杰查找卫星,在这个过程中,厉杰把菡菡的照片传给了警方。 阿健闻迅赶来帮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5.第五十四章 追踪人贩 厉杰和阿健隶属于国家安全部第二局,二局是国际情报局,主管国际战略情报搜集。二局的特工分了很多系,厉杰和阿健属于狐狸系,简称狐系,每一系分为若干组,每组若干人,每人都有自己的代号。厉杰与阿健代号分别为红九(红色九尾狐简称)和白九(白色九尾狐简称),属于该系级别最高的组,这一组只有两名特工,是该系的王牌特工。 dd三是国安部三号首长的代号,也是厉杰他们的顶头上司。 黄河1号通过卫星,查到菡菡被带到北师大附小附近一个监控死角,中年妇女把菡菡装进了一辆停在那里的白色面包车,一名男性司机驾车驶上三环,往东北方向跑了。 警方得到通知,很快在东北方向的国际机场c京沈路c京承高速等路上开始了严查。 白色面包车的车主是一位做建材生意的小老板,车放在离店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人正在店里忙活着。警察找到他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车被人偷走了。 厉杰一踩油门与阿健驱车追去,改装过的悍马低吼一声冲了出去。厉杰打着方向盘在车流中急速穿行,其他车辆纷纷躲避,责骂声不断传出。 悍马飞速冲过一个刚变成红灯的十字路口,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被吓得一个急刹车横在了十字路口中间,紧随其后的车措手不及结实地撞了上去。 路边执勤的交警一看,马上驱车追去,通过喇叭不停地喊着让厉杰的车靠边停车,厉杰皱了皱眉头,毫不减速地急驶着。阿健拿出一个警灯,从开着的车窗伸出手去安在了车顶,看到警灯的交警无奈地停下车掉头回去处理已经瘫痪的交通。 黄河1号换过几次卫星后,查到白色面包车开到朝阳区东北边,菡菡被转移到了一辆黑色套牌别克上,白色面包车被丢弃,司机很快消失。 警方通过国安部传来的照片,对迷晕菡菡的中年妇女及带走菡菡的司机开始撒网寻找。中年妇女包的比较严,没有清晰的头像,不太好找,而白色面包车的司机头像十分清楚。 黑色别克顺着河北省泗水市的方向跑去,警方通知了高速路口及收费站设卡拦截。 有15分钟的时间,黄河1号没有找到路过的卫星,等再找到路过的卫星时,路上已经不见了黑色别克。 丢失黑色别克车踪迹的时间里,高速上只有两个出口,分别是五岔镇和商户镇,通过高速上的监控,发现五岔镇以后没有出现黑色别克的影子,推断出黑色别克应该开往了五岔镇。罪犯很狡猾,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就下了高速,错过了警察得到通知设卡拦截的时间。 事发后三个多小时,朝阳区下关派出所就找到了开白色面包车的司机。对这位司机进行突审后,5分钟就撂了,是个新手。 他说他找工作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没有正经工作,很缺钱。前几天郁闷地在夜市上喝啤酒吃烧烤时认识一个人,这人听了他的处境,问他会不会开车,得知他会开车后,十分友好好地说以后帮他介绍开车拉货的工作,大家一起挣钱。 分手时,那人要走了他的电话,他要那人的电话,那人说他正准备换号,等换了号告诉他。 并且,这个人把他的手机拿走了半天,说是要给他安装一个工作软件。 今天他接到一条电脑发的短信,让他立即开车到北师大附小的一个地方去接货,然后送到指定的地点,货送到后接货人会给他200元钱。他一看路程不远,很快就能搞定,钱还不算少,所以答应了。由于时间紧就在路边随便撬了辆车去了,以为要拉很多东西,所以专门撬了辆面包车。 不过他去接货时,路过北师大附小旁的一个公告栏时,看到了给他介绍这份工作的那个人。 警察查看他的手机,没有查到他所说的短信。不过通过监控很快找到了公告栏前的人丁晟。丁晟是个保外就医人员,他知道不交待的严重性,所以供出了马大武。 他保外就医后,有一天碰上了曾经的狱友马大武。两人一边渴酒一边谝,他诉苦说想找个工作挣点钱,否则没法生存了,可找不到工作。 马大武拍着胸脯说帮他找工作,后来有一天就告诉他去离他家比较近的北师大附小不远处的一处广告栏前摆摊算命,不是真算命,只是盯着广告栏,如果发现上面张贴寻找党归c苏地的寻人启事,立即给上面留的电话发一条短信,把寻人启事的内容告诉对方,每做一次事后就可以得到200元报酬。 其实这则寻人启事中的党归是人贩子的取货地点,苏地是送货地点,人贩子中到一定级别的人才能看懂,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并且人贩子的每一个公告栏前张贴的这种寻人启事寻找的人不一样,代表不同的取货地点和送货地点。 马大武还让他没事时去找一些会开车的没工作的人,帮他拉货,找到人后要对方的手机号,但不能给对方留自己的手机号,也会得到相应报酬。 丁晟也是门清的人,当然知道不留自己的手机号最好,马大武又不是什么好人,搞的神神秘秘的,想也不是什么好事,将来万一出事了会给自己惹麻烦的,当然乐得如此。 之后,马大武把他的手机拿走了半天,说是要给他安装一个工作软件。后来他才发现,他的手机发出短信后,立即就自动清除了接收短信手机的信息,就算他事先保存这个号只要他发过短信,这个号就消失了。 马大武是一位住在朝阳区年近40岁的刑释解教人员,由于不务正业,做些偷j摸狗c坑蒙拐骗的事,曾四进宫。父母早早被他气死,兄弟姐妹c亲戚没人认他。 被带进派出所喝的醉醺醺的马大武,表现的很无辜也很强硬,无论怎么询问,坚持说他没干违法乱纪的事,凭什么抓他,扬言要去控告。 面对马大武这种几进宫的老油条,派出所非常清楚,狠的他不怕,那些所谓的审讯技术他也不怕,他啥场面没经过,跟啥样的警察没打过交道,经验甚至比很多警察还丰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6.第五十五章 玄武逃跑 7月3号早上,当厉杰与阿健赶到下关派出所时,却被告知马大武跑了。 2号晚上审讯不利,警察准备凉一凉马大武,把他扔在审讯室去吃宵夜。 一阵猫叫声后,马大武对看守他的警察嚷嚷要去厕所,看守的警察就把他领进了厕所。在门口守着,10分钟过去了,不见人出来,进去一看哪里还有马大武的影子。 厕所窗户外面的钢筋条不知啥时候让人拆了,很明显,有人帮马大武逃脱。 听到猫叫声的马大武,让警察把他带进厕所后,打开窗户,伸头一看外面是罡子。罡子是组织的一名杀手,长的人高马大的。 他问:“罡子,有什么事?” “我来救你。”罡子嗡声嗡气地说。 马大武皱眉问:“谁让你来救我的?” 罡子不说话,突然扯住马大武的前衣襟一把把他拉了出去。 马大武明白情况不妙,这样逃出去,以后只能过见不了光的逃亡日子了,他过过,很不是滋味,他不想再过。何况一旦被警方盯上,有可能会被自己人灭口,说不定罡子就是来灭口的。 从厕所窗户被拖出去的马大武刚站稳脚跟,罡子拉着他就朝着一片密密的老住宅区跑去。路是罡子得到命令后过来提前探好,做好准备工作后才发出信号的。 马大武不想逃,打算回派出所,警察没有他拐卖妇女儿童的证据,最多拘留他72小时,很快就能放出来。 但罡子哪由马大武动歪脑子,以不容反抗的架势将马大武丢进一辆等候的黑出租,罡子正准备上车,马大武趁他不备一把推倒他,撒腿就跑。 马大武自小就是靠逃命活过来的,若要真跑起来,两条腿就跟安了风火轮一样,很少有人追的上。 罡子一看不妙,爬起来就追。马大武早已跃上墙头,猴子般一纵身不见了。马大武在一处下水井里躲着,等周围彻底静下来后,悄悄探出身子,四下听了听,确信没有埋伏的人,这才爬上来,踩着夜色走向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跟前,他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了周围有他们的人守着,看来他如果强行去派出所,可能还没有走进去就会被灭了。其他派出所情况也不会乐观,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走到其他派出所。 绝望地马大武悄悄离开派出所,七拐八拐摸进一个居民小区的一幢居民楼。他敲了很长时间门,里面终于传出一声,“谁呀?” “我,快开门。”一听人在,马大武的心才算稳下来。 洗过澡,换下肮脏的衣服,吃完热腾腾的饭,马大武才从逃亡的惊恐中彻底缓过神来,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40多岁的女人。 女人不敢吭气,自从来到北京打工,跟马大武认识好了后,她心里便记住了一句话,这个男人的事一个字也不能问,他叫做啥就做啥,他说就,他要是不高兴,她就呆呆地坐在一边,陪他伤心。但他不高兴的时候很少,每次来都能让她快快乐乐的,有时候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比如一瓶香水,一枚首饰,或是一件穿起来很时尚的衣服。 女人把碗筷收拾到一边,呆坐在餐桌旁,等马大武发话。每次都是等马大武做出明确的指令后,她才能有所表示。今天马大武却哑巴着,一句话不说,甚至也不拿正眼看她一下,只是发了狠似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等整个屋子被烟雾笼罩得睁不开眼时,马大武才说:“帮我弄电话卡,我要打电话。” 女人犹豫着,这么深的夜了,上哪弄卡去?女人知道,马大武从不用她家的电话,也很少用自己的手机。他身上总是带不少卡,打完一个电话就扔,再换一个,再打,打完接着扔。然后吩咐女人拿着那些卡全都烧掉,她总能做得很到位。所以至今在马大武眼里,她仍是最值得信任最值得依托的一个女人。 “算了,明早再说。”马大武也不难为她。 第二天刚一上班,女人便跑进电信局,用一个假身份证,替马大武办了三张卡。 马大武将电话打过去,对方很警觉地问:“你是谁?” 马大武故意沉默了一阵说:“白虎,你不会听不出我的声音吧?” “玄武,你在哪里,怎么不回来?”对方显得有点慌乱。 “回来?我能回来吗?” “闲话少说,你到底在哪,我派人去接你。”对方故做强硬地说。 “接你妈个头!”马大武突然骂起来,“你想下黑手是不,敢冲我下黑手,你王八蛋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你暴露了。” “放p,我的接货送货地点都是侦察好的,周围没有监控,而且用了很久了,从没出过差错。并且就算被抓,警察也没有证据,不能把我怎么样,可你昨天把我从派出所里搞出来,分明是想害我。你不就是怕我真露陷了,供出你们,所以才接我出来灭口吗?”马大武气哼哼地吼道。 对方显然被马大武震住了,哼哧着说:“你多虑了,我是真的为了救你,怎么会杀你,我们之间,应该信任才是。” “信任?你也配说这两个字!”马大武额上的青筋跳起来,眼里的光像是要吞人。 “不是你暴露了,警察怎么会抓你?” “笨蛋,是朱雀的手下暴露了,跟踪朱雀的手下,才找到我的线上来的。”马大武不容对方再说下去,啪地挂了电话。撤出卡,一扔,换了再打。 这一次,马大武拨通电话,对方刚一说话,他便打断,“青龙,你听着,中午一点,让人给我送几万块钱到风华小区华茂卤r馆。”说完,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学刚才的样换了卡,倒在了沙发上。 女人怯怯地拾起地上两张卡,拿y化汽上点燃,望着扑扑往上窜的蓝火苗,女人的心暗下来,她想,灾难可能要来了。 女人从下拿出五万块钱,是马大武送她的,她一直没花。马大武望了一眼,说:“拿回去,我还没落魄到花你钱的份上。” 说完,又觉自己太不近人情了,他不想给女人留下什么恐惧,也没什么可恐惧,日子该咋过还咋过,用不着把女人的日子也给打乱了。所以略带温情地补了一句,“谢谢你,你留着自己用吧,以后也许我就管不了你了。” 中午一点,马大武准时在华茂卤r馆拿到要拿的东西。这时他已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收破烂的老头,骑辆哗哗作响的破自行车,大模大样往他想去的地方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7.第五十六章 朱雀被捕 查到黑色别克车去了五岔镇,厉杰认为以人贩子的狡猾,下一程肯定会换车,而用过的黑色别克很可能换下套牌暂时留在镇上。 厉杰和阿健没有给人贩子销毁证据的时间,立即封锁了五岔镇所有出口,凡是黑色别克车只准进不准出,仔细收集了所有黑色别克车的遗留物,送回总部进行查对。 7月3日一早,对比结果出来了,在五岔镇一辆车牌为冀r8778n的黑色别克车上的遗留物中找到了菡菡的头发,总算续上了断线,国安和警方稍稍松了口气。 这辆黑色别克车的车主叫聂云雀,35岁,是泗水市一位开服装店女老板的,泗水市政协委员。当警察进入服装店逮捕她时,她很嚣张地叫着要告公安局乱抓政协委员。 最后,在铁的事实面前,很快便崩溃了,供出了一个跨越几个省市的庞大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团伙。 他们这个犯罪团伙共有四个主要头目,老大张田弄,代号青龙;老二周虎,代号白虎;老三马大武,代号玄武;老四聂云雀,代号朱雀。青龙和白虎同是河北一个镇上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一次合伙抢劫,误打死了被抢者,判了20年,他们与玄武是在牢里认识的。 老大喜欢《易经》,《易经》里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在上古时代,古人把天分为东西南北四宫,也叫四象,分别以青龙c白虎c朱雀c玄武为名。于是青龙c白虎c朱雀c玄武又成为镇守天宫的四神,四神有祛邪c避灾c祈福的作用。老大给他们四人取这个代号,也有让四神保佑他们祛邪c避灾c发财的喻意。 聂云雀出生在泗水的一个山区,十二三岁时父亲去煤矿背煤,发生矿难,丢下一家老小死了,黑心的老板只给了几百元钱就打发了他们一家。 后来听人说,似乎她的父亲是被人制造事故害死在矿井下的,而害死她父亲的人作为她家亲属向矿主索要了巨额赔偿,只给了她家几百元钱。 家里剩下母亲c多病的乃乃以及她和妹妹四个没什么劳力的女人,日子过的很是凄荒。母亲为了一家老小,和一个男人好了,可男人只要母亲不要她们,母亲没有办法,只能流着泪把她们丢给乃乃跟那男人走了。 没几年乃乃病死了。 后来与聂云雀相依为命的妹妹得了白血病,她为了救妹妹,除了卖血,再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跑到泗水市医院去卖血。 在卖血的时候遇到马大武,马大武将清秀稚嫩的她从卖血车上拉下来,拉到一家馆子里问,“真想救你妹妹?” “想。”聂云雀说的是实话,她跟妹妹自小一起患难长大,她不想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听了她的话,马大武说:“那好,帮我做件事,不但你妹妹有救,而且你也有花不完的钱。”马大武热情的就像失散多年而又突然出现的哥哥。 聂云雀并不相信马大武,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这个道理她懂。但当马大武说让她帮他去北京带一个婴儿回泗水,给她1000元钱。她觉得划算,这事比卖血强,而且,重要的是这办法是目前救妹妹最好的办法。 她没有要钱,让马大武把钱直接打到医院她妹妹的账户上给她妹妹治病,马大武答应了,并且向她保证会给她妹妹足够的治病钱。 就这样,聂云雀一次又一次帮马大武从北京带孩子,开始她不清楚是贩卖儿童,但慢慢就明白了。 明白后她害怕就跑了,跑出去躲了一段时间后,悄悄潜回泗水摸进妹妹住院的医院,却得知妹妹因为没钱治疗已经死了。可怜的妹妹,聂云雀大哭了一场,发誓要替妹妹报仇,还没等她想好咋个报法,追她的人已到了。 马大武的几个手下,往她临时躲的棚户区扑来时,她发现后从后面跑了,往提前看好的鱼渡河跑。 沿着鱼渡河,跑了一天,累得几乎气绝了,被一牧羊人救起。牧羊人是位六十多岁的男人,人看上去很老实,他说他叫张三,给一个老板放羊,问聂云雀没命地跑啥? 聂云雀说,碰上了人贩子,差点被人贩子抓去卖了。聂云雀心想,自己没有地方去,还被人贩子追杀,没人知道她在这里,不如就先帮张三放一阵羊,等那伙人不找了,再想法儿回泗水报仇去。 她说她无亲无故也没地方可去,求张三收留她,张三同意了。 几个月后,聂云雀心想该走了,这天她赶着羊回来,正愁该咋跟好心的张三说,忽然见张三站在羊圈不远处正跟一伙陌生人说话,仔细一看,聂云雀吓坏了,那伙人里面竟有一个很熟悉的面孔,聂云雀丢下羊就跑了。 她跑到了北京,心想北京这么大,那伙人一定抓不到她。先挣些钱,有了钱再想办法回泗水报仇。 她在北京还没找到挣钱的地方就被抓住带回了泗水。玄武用她以前带孩子的事威胁她,她不想蹲监狱,只好听他的摆布。这次她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其中,脱不了身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这样可以保住命,将来有机会给妹妹报仇。 随着时间的推移,聂云雀渐渐淡忘了妹妹的仇恨,心甘情愿做起了人贩子。她利用服装提货的便利,到处城市跑,寻找那些没有正经工作,即懒惰又想发财的人。 让这些人去寻找合适的妇女孩子,找到后他们的搭档会立即到最近的一个公告栏上贴张寻人启事,寻人启事上的内容是有人提前通过电脑用短信发给他们的。他们很快就会收到短信,告知将货送往哪里,剩下的事就是玄武的人做了。 最后妇女孩子都会被带到交通四通八达的五岔镇,再由白虎的人带到买家手中,或交给青龙的人。他们各负责一摊子,别人负责的事除青龙外,没人知道详细情况。 分析了几位人贩子交待的口供,不难看出,这是一支制度相当严谨的人贩子队伍,并且还运用了不少高科技,想抓住他们的大头目难度很大,怪不得他们可以经营这么多年不被抓获。 厉杰认为以人贩子平时的速度,菡菡已经在白虎的人手中了,而且极有可能正在运往买主或青龙的途中。 国安和警察共同向青龙c白虎c玄武布下了天罗地网。 “煎熬”二字为何底下是火字形,梅子第一次真正明白了。近一天的等待,感觉如同在火上慢慢地烤着,每时每刻都是煎熬。不敢打电话问,怕影响厉杰,只能“煎熬”着,她知道如果菡菡有消息,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快一天没有回家,不敢打电话给梅子的厉杰,在安排好一切后终是一路疾驰赶回了家。可到了家门口反倒迟迟疑疑,一步一步慢慢向门走去。 虽然激活了家中的监控,知道她在家没事,但没有带回菡菡,她的焦虑让他有些不敢面对。 听到开门声,梅子急急迎向门口,紧张地心怦怦乱跳,目光是满满的期盼,锁定了进门的厉杰。 夜色中,一身倦容,满眼血丝的厉杰暖暖地笑看着梅子,可望着梅子的瞳孔比黑夜更漆黑,像个深不见底的黑d,吞噬了他的一切情绪。 梅子沉默地盯着他,一瞬,两瞬,三瞬,从不能相信到终于接受残酷的现实,菡菡没有找到。 刹时,心中凌乱如麻,期望c害怕c痛疼c酸涩全挤胀在胸间,撕扯着她,一颗心像要四分五裂了,身子如抽去了骨头,慢慢向地上滑去。 厉杰迅速向前一步,捞起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肩上,无奈地在她耳边低低说:“对不起,对不起,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已经有线索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菡菡平安带回来的。” 声音温柔得像水,却又沉得像铅,一下就坠入了她的心底,她只觉得心中莫名一涩,心刹时安静下来了,伸手抱住了他。 他不言,她也不语,只静静地拥着彼此,任凭窗外时光流逝。 陪梅子吃了晚饭,洗去一身疲惫,换上干净衣服,叮嘱完梅子不要担心,在家安心养病,厉杰再次离开了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8.第五十七章 白虎自首 7月4号早上,北海风景区红树林酒店总统套房里,一个穿着老式白色盘扣真丝衫c黑色宽腿裤c黑布鞋,一头灰白头发的干瘪老头,左手背在身后转着两个健身球,右手捋着下巴上一撮灰白胡子,皱着眉头,慢慢踱着步。 他突然站定,目露精光不无忧虑地对坐在沙发上,头顶没几根头发,满脸横r穿着花t恤正喝茶的一个胖子说:“虎弟,事发后3个多小时,玄武就被找到,尽管罡子很快救出了玄武,可十几个小时后朱雀又被捕了,这也太神速了吧?一般人失踪不到24小时警察都还没c手,这次很不对劲呀!” “是呀,龙哥,我也觉得奇怪。该不是这次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白虎紧张地盯着青龙说。 青龙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说:“我感觉情况不妙,看来我们要早做打算了。” 胖子一脸凝重地问:“龙哥,你怎么打算的?” 青龙y恻恻地盯着胖子说:“虎弟,玄武既然被警察盯上了,你知道该怎么做。”白虎看着青龙的目光打了个寒颤。 正怒气冲冲赶往北海市的玄武,在路上接到青龙的电话,让他火速去红树林酒店,商量下一步对策,一分钟也不能耽误。 本想质问青龙的玄武,刚一张口,青龙就是一句:“情况紧急,见面再说。”啪挂断了电话。 玄武坐在青龙派来接他的奥迪上,车很快驶上了开往红树林风景区的路上,走到第一个下坡的弯道时,车如脱僵的野马冲下坡去,司机一踩刹车发现刹车突然失灵,急闪急躲,终因坡陡路险,连翻几个滚坠下悬崖。 一团火焰燃起,爆炸声响彻山谷。 从红树林酒店小心奕奕回到自己的窝,大胖子白虎立即拿出一个小箱子,收拾了几件衣服,把所有值钱的东西装进改装过的箱子里,拿了一点吃的和两瓶水,迅速拎起箱子来到顶楼,拖着肥胖的身子艰难地爬上天窗,上到楼顶,锁上了盖板,这是他为逃避公安的抓捕准备的后路,没想到今天成了他逃避自己人追杀的逃生通道。 他一直在楼顶猫到天黑,才从另一个天窗进入楼里,趁黑从这个单元摸出大楼,走向了离家最近的一个快递店,糊弄了快递员,把箱子快递给了老家的老婆孩子。 然后打了辆出租车,迅速赶到了最近的派出所。 白虎的感觉是正确的,就在他刚刚离开家爬上楼顶,罡子就摸进了他的家里,没有找到他。得到青龙的指示后,罡子在楼外守着,并且派出了大量的人马寻找白虎的下落。 玄武坐的车是白虎按照青龙的意思派人动的手脚,所以白虎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知道心狠手辣的青龙为了自保,最后是不会放过他的,因为他知道青龙的事太多,一旦他被捕,青龙就离死不远了,所以青龙一向信奉死人是最安全的。 白虎与青龙进监狱时30多岁c放出来后50多岁了,刑释解教人员,年龄大,文化又低,回家家里人不待见,找工作找不到合适的,出苦力又不愿意,所以走上了拐卖妇女儿童的路。 不得不说,青龙非常有头脑,刚开始他带着白虎提心吊胆c小打小闹地做了几次得手后,慢慢摸清了门道。通过几年的时间逐渐建立起一个跨越几个省,十几个市的庞大网络。 资金积累到一定的时候他开始转型做实业,红树林酒店就是他的一处产业。红树林酒店开在那儿最主要的一个目的是为了一旦东窗事发逃生用的,那儿离边境近,而且他已经经营了一条只有他自己知道非常隐蔽的逃生通道。 并且,白虎感觉到青龙最近几年好像还与境外勾结在经营毒品生意,并且他在国内的销售情况还不错,这些是他一次无意间听到青龙打电话了解到的一点信息。说实在的,跟着青龙做的坏事太多,他经常做恶梦,很想洗手,只是害怕这么一大把年龄蹲监狱或遭到青龙的毒手。 被他们拐来的妇女儿童,有四个去向,一是被卖与有需求的人家,二是被卖器官,三是为乞丐,四是偷运到国外。而这些被卖到国外的妇女儿童,有的被,有的被贩毒。 这些被拐来的妇女儿童最惨的是那些被迫乞讨的儿童。大家看到的那些平素躺在大街c天桥c车站等地,可怜兮兮c等待施舍的病儿,除了一部分天生之外,其余都是被那些怀蛇蝎之心的“雇主”下毒手致残的——挑断脚筋手筋c折断胳膊大腿,所谓“要想要到钱,手脚不能全”;给孩子吃秘药,使其长期昏睡不醒越像活尸越能博得路人同情,同时亦好c纵。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公众可能因为自己的施舍而间接地成了残害孩子的“帮凶”——因为“病儿”可以激发公众同情心,让“雇主”获得利益,于是“雇主”想尽千方百计搜罗“病儿”,甚至还因为“病儿”的“惨相”越惨越能获取公众的同情心,“雇主”因而惨无人道地“制造”“病儿”! 前三个去向由白虎经营,第四个去向由青龙自己经营,没有人知道他的途径和运作方式。 4号下午,进入广西北海的一个检查站,警察拦下一辆货车检查时,货物完全没有问题,车子也没有查出问题,正准备放行时,突然听到车厢发出砰砰声,重新检查才发现这辆货车是经过改装的,车厢比较高,下面有夹层,有4个孩子被放在夹成中运输,上面装上货,正常情况是不会被检查到的。 他们在把孩子装车前,打上麻药,封上嘴,捆上手脚,塞进夹层。 那天他们在给孩子打麻药时,有一个小男孩极力反抗,一半药没有注入他体内。因为朱雀c玄武出事,大家都有点心慌,也就没有人在意给那个男孩注s的药量不够,匆匆完事出车。 所以车走到哨卡时,小男孩已经醒过来了,无法说话,他就用身体撞击车厢发出声音,给警察提供线索,因而获救。 当他看到菡菡的照片时,说菡菡和另一个女孩被带上船,不知道运去了哪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9.第五十八章 营救菡菡 通过白虎的交待,青龙进入国安和警方的视线,很快查出,青龙与方有染。 在中边境国境内,有座青邙山,青邙山里有国的一个军事堡垒,叫邙山堡垒,由国的一个将军驻守,负责与中国交界的边防。 将军有反心,背着国家在秘密扩充自己的军队,需要大笔军费。因此,在青邙山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冰c毒加工厂,而青龙是他的一条业绩不错的毒品销售渠道。 并且,青龙还利用他在国外的途径秘密帮将军购买运输军火,装备他的军队。邙山堡垒的军事力量逐渐扩大,又向我国境内大量运输毒品,对我国的辑毒工作也是一种威胁。 情报显示,菡菡已经被运进国。 鉴于青龙的种种恶行,dd三决定由红九和白九去营救菡菡。并且,如果可能,带青龙回国接受法律制裁,挖出他身后的毒品及武器销售渠道,带不回就见机行事。 7月6号早上,一辆路虎奔驰在国山间的公路上,厉杰坐在宽大的后座里,抱着pda仔细研究着这一带的卫星地图。 开车的是驻国的特工黑蛛,副驾上的阿健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腿上横着一支装着消音器的雷蛇冲锋枪。 黑蛛一边开车,一边对厉杰说:“青邙山里这个人口买卖黑市,已经存在十几年了,能存在这么久,一方面是将军暗中罩着,另一方面是他们有几条逃跑路线。我们接到命令后,已经去查过,你们要找的女孩确实被运到了这里,正准备拍卖,我们救人时,他们逃跑了,顺着他们的逃跑路线我们跟踪了一段就失去了踪迹。” 厉杰抬起头,很惊奇地看了一眼黑蛛,“一般的人能逃过你们的跟踪看来不简单呀!” 黑蛛自嘲地笑了笑,“我们也纳闷呢,只因为过去没有关注过人口买卖黑市,所以对这里的情况不清楚,这两天才开始收集资料。这个黑市表面是一个规模很大的汽车维修厂,主要是为将军的部队修理维护车辆,也做普通人的生意。所以开车带人进去,或带人出来不是太显眼。据我们收集到的资料显示,这个黑市每周有两次买卖,昨天一次,今天按惯例还会有一次。” 厉杰皱眉问:“昨天刚受了惊吓,今天还开市?” 黑珠说:“情报显示今天正常开市。说实在的,我也很佩服他们,按常理说一般的罪犯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隐匿到认为安全了再出来活动,可他们就敢今天正常开市。” 厉杰的心沉了沉说:“不按常理出牌,要么是狂妄到目中无人,要么是胆大狡猾到故意剑走偏锋。” 听了厉杰的话,黑蛛一愣,犹豫了一下说:“狂妄到目中无人,如果说这位将军目中无他们国家的元首,我信。可若说他狂妄到目中无我们国家,我还真不信,凭他那几个鸟人,那点儿破装备,想跟我们国家抗衡,无疑于螳臂挡车c蜉蝣撼树,有点太自不量力了吧!” 阿健睁开眼,一挑眉说:“那就是剑走偏锋,他们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冒这个险也不合常理呀!” 厉杰目光幽暗地扫了大家一眼说:“是呀,太不合常理了。” 说话间车开到了一隐蔽点,这是离维修厂不到一公里的山角下的一处民居。 车一停,厉杰就发现二楼的一扇窗户后一闪,那是狙击手瞄准镜的反光。阿健也看出周围树上c草丛中有隐藏极好的报警装置。 进屋后,黑蛛为厉杰和阿健介绍了监视点里的人,狼蛛和扁蛛,狼蛛是组长,扁蛛在几台电脑前忙活。地蛛在二楼狙击,圆蛛c跳蛛在维修厂附近现场监视。 厉杰和阿健与狼蛛c扁蛛打完招乎后问道:“现在维修厂监视情况是怎样的?” 扁蛛边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边说:“我们动用了两颗间谍卫星,一颗还有5分钟就要飞离维修厂上空,一个小时后才能再次到位;第二颗卫星要在10分钟后到,20分钟后飞离,期间的空档只能通过潜伏点的特工r眼监视。” 厉杰盯着电脑屏幕嗯了一声,接着问道:“厂房里的情况怎样?” “人很活跃,也很多,大概五六十人,车也有四五十辆,拍卖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半小时后,卫星扫描进入空档,而拍卖活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已经有二辆车离开维修厂,监视点的人报告离开的车并没有带走拍卖的人口。 跳蛛c黑蛛已经分别跟了上去。 “已经有两台车离开维修厂了,我们的人手不够,无法全部跟踪,下面怎么办?”狼蛛着急地看着厉杰说。 这时,圆蛛报告,第三台车准备离开维修厂,请示是否跟踪?扁蛛站起身做好去跟踪的准备。 “等等。”厉杰叫住他,“不对,按理说他们没有道理买了人不带走呀?” “你是说有诈?”狼蛛看着他问。 “只是感觉不对。”厉杰轻轻摇了摇头,慢慢踱了会儿步说:“可能是你们去救人暴露了目标,使他们知道了手里这批人里有重要或者特殊人物,有人想救出去,所以他们起了戒心。既要立即把人出手,免得惹麻烦上身,又不想被当场抓住,脱不了身。这可能也是按常理说昨天刚出过事,今天不该继续开市而他们仍然坚持开市的原因。因此,他们可能与买家谈好接货地点,用自己的渠道把货送上门。” 厉杰话音刚落,阿健就冲着扁蛛喊:“快,调出厂房扫描图。”话毕,人已经撑着桌角一个利落的翻身,越过桌子落在扁蛛身边了。厉杰与狼蛛紧走几步也来到了扁蛛身边,大家把厂房的卫星扫描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仍然一头雾水,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 圆蛛报告,里面交易接近尾声。 厉杰总觉得哪里别扭,可又找不到问题在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厉杰急的头上冒汗,如果不能把菡菡完好无损地带回去,他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梅子。 现在该怎么办?厉杰不断地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人贩子如何在众多耳目下带着人离开维修厂呢?他们肯定有自己的办法,但是到底是怎么做的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2.第六十一章 抓捕青龙 厉杰和阿健在山项转了一圈,摸清了每一处暗哨的位置,找了一处离暗哨稍远的位置,厉杰向下看了看,崖下一片漆黑,什么也没看到。 阿健取下身后的背包,背靠着一颗大树,从里面掏出一个类似s钉枪的工具和一卷特制的强力钢丝,钢丝的头上有一根20公分长的钢钉,他把钢钉放入s钉枪中,在悬崖边找了一颗大树对着树干中心扣动板机,钢钉带着钢丝竟然穿透了树干,阿健把钢丝卷在树上绕了几圈,把钢钉穿过绕在树上的钢丝。收拾好东西放入背包,拿出两幅特殊手套,扔一幅给警戒的厉杰,自已戴上一幅说了声:“我先下去了。”从钢丝卷上拉出一个挂勾挂在腰间的皮带上,抓着钢丝滑了下去。 厉杰收到阿健的信号后,抓着被阿健放上来的钢丝也滑了下去,等钢丝放完,还没有见到通风口,正在纳闷的厉杰才发现旁边岩壁上扒着的阿健。 阿健一挑眉对他笑着说:“钢丝不够长,看来要做蜘蛛侠了!” 厉杰苦笑一下说:“只能如此了。” 他双脚找好蹬踩的位置,一只手抓着钢丝,用嘴咬下没有抓钢丝的手上的手套吐掉,徒手攀住岩石,腾出另一只手,咬去手套,取下腰间的挂勾,放了钢丝,这只手也抓着岩石,开始向下攀岩。 悬崖非常陡峭,加上下雨又滑,还有无情的风撕扯着,相当难攀。厉杰和阿健如同壁虎一样将身体贴在上面开始慢慢向下爬。从上面向下爬比从下往上爬困难得多,往上爬视线比较好,可以方便地寻找落脚点,而从上面向下爬几乎看不到落脚点,而且异常耗费体力。 哗哗的大雨淋透了衣服,呼啸的山风吹得身上衣服猎猎作响,冷的刺骨。很快,两人就累得浑身都是汗c手脚发酸,呼吸越来越沉重了,体力耗损也很大,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厉杰找到一条能卡住身体的石缝,抽出腿上的匕首c进去,一只手抓住匕首固定住身体,一只手从身后的包里取出一条绳子,一头绑在腰上,一头固定在匕首上,稳住身体后,拿出炸药,做了个简单的定向摇控炸弹放在石缝里。 然后取下腰上的绳子,扔向早已远离他的阿健,阿健把绳子接住,绑在c在石缝里的匕首上,厉杰在绳子的帮助下,迅速攀到了阿健身边,引暴了炸弹。 炸弹为他们炸出了一个d,两人勉强挤坐着,活动一下酸软无力的手脚,吃点东西喝点水,休整补充体力。 休息过来后,厉杰伸头张望了一番,面色一喜,他们离一个通风口只剩不到十米的距离,绳子是十米长的。他把匕首c在石缝里,把绳子的一头绑在上面,另一头捆在腰上,向通风口攀去。 下到通风口的位置,厉杰看了看上面的防御网,小心地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报警装置也没有通电,于是做了个小型定向炸弹,攀回阿健处,引暴炸弹。 阿健拉开枪栓,端着枪仰头盯着上面,烟雨濛濛的悬崖上什么也没有看到。尽管他们发出了几次不小的动静,非常担心山顶暗哨听到,但天公作美,暗哨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厉杰很快再次下到通风管处,果然防御网被炸开了,他清理掉d口的石块,一矮身钻进了通风管道,解掉身上的绳子,阿健很快也下来了。 通风管道里很光滑,可以勉强容纳他们通过。很久没有清理了,里面全是浮土,他们只要一动就会弄得烟雾升腾,干燥的尘土撞进鼻腔一阵刺痒,他们扯下头上的帽子捂在嘴上慢慢往前爬。 弯弯曲曲的管道,不知通向何处,漆黑的环境中他们只能摸索着前进,通风管道的四壁都是金属的,为了防止发出声音他们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这样,他们如同蛇一样缓缓地向前爬行。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爬行异常压抑沉闷,特别是在不知道出口在哪里的情况下,那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让人很不安,幸好这里空气畅通,所以多少能让人舒服一点。 爬了足足半个小时,他们居然没有发现岔路和出口。就在他们怀疑走错方向的时候,前面出现了岔口,一条向上,一条向左,一条向右。向上的通道里有凉风吹进来,隐隐能听见送风机发出的嗡嗡声,应该是通到山体外面的出气口。 他们选择了一左一右,放下身后的背包,带上必须品,约定一小时后回到这里碰头。 厉杰又向前爬行了大约十五分钟,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透过滤网的缝隙向下看去,原来是一条走廊的上方,宽阔的走廊里偶尔有人走动,全都是军人,下面很安静,除了脚步声什么也听不见。他尽量放轻动作,缓缓地向前蠕动,通过走廊上方的时候他已经累得浑身大汗。再往前岔路越来越多,下面的声音也变得丰富起来,走路声c交谈声c空调运行的声音,从不同的管道里传过来,但让他失望的是,没有找到人。 就在厉杰要被这没有尽头的通风管道折磨得发疯的时候,终于发现下面一个房间里有个中年男人正对着电话大发雷霆:“你这个白痴,把事办成这样,连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如果被对方抓住把柄,引起国家之间的纠纷,你求我也没用,我还不知道去求谁呢。” 厉杰爬到与这间房子相连的休息室,轻轻揭开通风口的盖子,一缩身跳了下来,脚掌着地的一瞬间身体就势一滚,躲到了门后面。 门是虚掩着的,从门缝能看到骂完人的中年男人,背对着厉杰坐在椅子上沉思。 突然,他感觉到了危险,手迅速摸向腰间的枪,但为时已晚,一把冷飕飕的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乱动,把手举起来。”一句y恻恻的话传来。 片刻的惊慌后,男人很快平静下来,很识实务地按照厉杰的话做了。 “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更不想杀你,我只想找一个人,一个贩卖妇女儿童,贩卖毒品和武器的中国男人,告诉我他在哪里?”说话间手一紧,刀锋已经划破了中年男人的脖子,渗出的血珠顺着脖子流下来,弄脏了衣服领子。 脖子上的痛疼,使中年男人明白,听话是最好的结局,否则对方加一点力,颈动脉就断了。 男人没有反抗,缓缓地说:“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他在上层的ktv里。不管你是要带走他还是要杀了他,但你想离开这里都不容易。”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能进来就能出去。今天的口令是什么?” “风雨”“雷电”。话音刚落,厉杰挥手狠狠砸在男人脖子上,没有二三个小时别想醒来。刚骂完别人的男人同样也不知道打昏自己的是人是鬼。 厉杰把男人拖进休息室,搬到上放好。翻了套他的军装出来,比划了一下有点短c有点肥,凑合着穿上,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了下。 然后到办公室里查看起来,在墙壁上看到了这个军事堡垒的平面图以及军事地图。厉杰明白了,这个男人可能是这个堡垒的一名高级指挥官。当看到还有机场时,他露出了笑容,扯下地图揣进了怀里。 厉杰把帽沿压低,出门向右拐,找到楼梯上了楼。 在楼上ktv里转了一圈,找到青龙所在的包间,推门进去见青龙和几个女人左拥右抱在一起,鬼哭狼嚎地吼着。 他说了声,“不好意思,走错了。”关上门出来。沿着走廊拐了两次弯,走到最接近他和阿健分手的位置的房间,敲敲门,没人应声。从身上拿出工具捅开门,左右看看没人,闪身进去关上了门,竟然是间仓库,里面应有尽有。 他搬过梯子站上去,拆开换气扇,放进去,手一撑钻了上去,把梯子踢飞出去,然后把换气扇恢复原样。 只爬行了几分钟,厉杰就赶到了和阿健分手处。 阿健躺在通风管道里,翘着二郎腿,枕着手,悠闲地等在那里。 阿健没有找到人,见厉杰晚回来,已经猜到厉杰有收获了。 厉杰把他这边的情况告诉了阿健,说出了他的撤退计划,阿健同意。他们带上东西,回到仓库,各找了套合适的军装穿上,带上必需的东西,扔了背包,出门,向ktv走去。 打开青龙的包间,青龙唱的正嗨,一见有人进来,停了下来,等看清楚厉杰时,他没好气地说:“怎么又是你,不会又走错了吧。” 厉杰笑了笑,“这次没错。”话没完,和阿健已经扑过去,一阵手刀,眨眼功夫放倒了所有人。 青龙却是被阿健口中吹管里的特效麻醉镖放倒的,中了这种麻醉镖至少8个小时才能醒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3.第六十二章 撤离要塞 厉杰搬开青龙的嘴,拿过酒瓶,把大半瓶酒灌进了青龙嘴里,然后和阿健一左一右架起青龙出了门。 很快,他们的踪迹被坐在监控前的警卫队长发现了,他认出了白衣黑裤布鞋的青龙。由于厉杰和阿健帽沿很低,看不出长相,也不知道他们带青龙去哪里,心生疑惑,就叫了两名警卫与他一起出去。 当他看到厉杰他们时,大声喊道:“站住,去哪里?” 听到喊声,厉杰和阿健对视一眼,假装不知道他喊谁,继续往前走。 队长一见怒道:“前面三个人,喊你们呢,听见没有,站住!” 厉杰他们只好站住,往周围一看,不远处是厨房,厉杰没有回头,立即沉声说:“有什么事,青龙喝醉了,长官找他有事,我们带他去厨房醒酒。”给阿健使了个眼色,迅速钻进厨房,关上了门。还好,晚饭时间已过,厨房没人。 警卫队长一见这种情况,更觉得蹊跷,一手提着枪,一手谨慎地推开了厨房的门,向里望了望,没见到人,挥手让跟来的两名警卫端着枪进去,他在后面跟着。 刚往里走了两步,警卫队长就意识到了危险,一侧身躲开了门后对着太阳x打来的拳头,抬手就要开枪,厉杰早有准备,拳头打出的同时,飞起左脚就将警卫队长手里的枪踢飞,接着又一拳如同闪电般打向他的喉咙。瞄一眼旁边的阿健已经偷袭放倒一个,正在与另一个对打。 没想到警卫队长的身手非常敏捷,居然一仰身躲过了厉杰这致命一拳,却伸手抓向厉杰的右手腕,右脚踢向厉杰下y,动作快速精准,出手狠辣。 厉杰暗叫一声好身手,立即撤手,仰身向地上倒去,躲开了对方的招式,在空中微一侧身,右手撑地的同时,左脚踢向对方的左腿,由于厉杰的动作一气呵成,非常快,对方撤招来不及了,被厉杰踢中左脚,身子向后仰去。 警卫队长右脚下落的过程中,顺便点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想借力飞出去,避免仰面躺倒的结局,但厉杰那会放过这种机会,双手一撑地,飞身踢向对方没有任何保护的太阳x,警卫队长被踢到墙角昏死过去。 厉杰气定神闲地站起来拍拍手,却见阿健也一个飞鹰扑食单膝砸向一个警卫的胸部,同时手刀砍向脖颈,只见那警卫头一歪不动了。 他们把三个昏迷的人拖到厨房的储藏间藏好。 厉杰点燃炉灶,调成中火,顺手拿了口锅放在炉灶上,抓起食用油往锅里倒了些,然后把旁边灶台上的辣椒面c胡椒粉c芥末等倒进去,再倒了一些具有催化剂作用的东西进去。 阿健也在旁边忙着,他找了个袋子,装了几个馒头c几根火腿肠只烤鸭塞进青龙怀里。他们带上青龙离开了厨房,把厨房的门留了条缝。 几分钟后,一股辛辣呛人的浓烟从厨房里飘出来。 “咳咳咳什么味儿?”值勤的警卫捂着鼻子四处张望。“厨房在干什么?烧辣椒吗?” “是不是哪个混蛋忘了关火?” “我去看看。”一个性子比较急的警卫站起身快步走向厨房,拉开房门,一股橘黄色浓烟扑面而来,炉灶上火势汹汹,捂着鼻子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始剧烈咳嗽,很快一股强烈的灼烧感让他忍不住眼泪鼻涕一下全涌了出来,肺好像要炸开了一般。捂着口鼻转身想走,却躺倒在了地上,捏着脖子在地上翻滚起来。 很快,过来的警卫全都倒在了地上。 场面瞬间混乱一片,咳嗽的c喊叫的c奔跑的c汇报的c呼喊拿防毒面具的c指挥抢救的。 厉杰与阿健趁乱出去找了辆堡垒的交通工具——电瓶车,开着直奔机场。 在机场入口,他们被警卫端枪指着大喊:“停车,口令。” 厉杰道:“风雨”。然后说:“回令。” “雷电”。警卫见他们口令正确直接放行。 进入机场,他们直奔停机坪,却被值勤的警卫拦住了,说是没有塔台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飞机。 这会儿时间就是生命,他们不想与警卫纠缠耽误时间,厉杰借助阿健及青龙身体的遮挡,迅速摸出怀中的cz83,噗噗两声,两名警卫软软地向地上倒去,眉心却多了个窟窿,鲜血沽沽地往外冒。 两人正准备跑向飞机,突然呯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厉杰的头皮飞过,厉杰觉得一阵灼痛,闻到了一股毛发烧焦的味。两人迅速拖着青龙躲到了值勤亭后面,厉杰余光一扫,说了声,“10点钟方向有狙击手,2点钟方向估计也有。”按常理,如果封锁停机坪,10点钟方向布置狙击手,2点钟方向也会布置。 阿健骂道:“妈的,布置的还挺周密。”对着10点钟方向打出一弹夹子弹,压制住了对面狙击手。枪声响了,马上就会有大批军人赶来,他们没有时间耽误了。 阿健枪响的同时,厉杰立即冲到地上的警卫前,一手抓起一具尸体挡在自己面前,一手握住了警卫的雷蛇冲锋枪。 狙击手是个高手,他在瞄准镜里只是一晃,就看清阿健使用的是格洛克17型手枪,他数到第17发子弹时就做好了开枪的准备,当第19发子弹一s出,他立即离开隐蔽处还击。不得不说他是个狙击手中的高手,判断相当准确。 但他忘记了厉杰的存在,忘记的结果就是,他的板机还没有扣响,头已经被雷蛇冲锋枪打成了蜂窝。 而2点钟方向的狙击手,因为值勤亭子的遮挡,他想支援战友也只能干着急。正在瞄准镜里向厉杰的方向张望,没想到,阿健在换弹夹的同时人也已经换到了可以s击他的位置隐蔽起来,换好弹夹的阿健手一抛,一颗子弹划着抛物线钻进了他的头颅,他也就彻底失去了支援战友的机会。 与此同时,厉杰已经扔了手中的尸体,拖上青龙向着飞机冲去。阿健边打边走,路过尸体时,用脚一勾,地上的雷蛇冲锋枪就飞了起来,他伸出另一只手稳稳接住,手枪往怀中一c,抱着冲锋枪边跑边扫闻迅赶来的警卫。瞬间就跑到了离他最近的运输机前,见厉杰正往里面的战斗机跑,他立即躲到飞机后面,借助飞机的掩护,边打边向战斗机靠近。 停机坪里依次是二架运输机c二架侦察机c三架阵风战斗机,还有一些直升机。阵风战斗机是法国达索飞机制造公司设计制造的双发c三角翼c高机动性c多用途第四代半战斗机。这款战机是世界上“功能最全面”的,不仅海空兼顾,而且空战和对地c对海攻击能力都十分强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4.第六十三章 驾机返航 厉杰奔到最近的战斗机前抬手把青龙扔了上去,爬上飞机立即发动引擎,忙里偷闲把青龙塞进副座,给他和自己背好降落伞,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以防万一。 然后降下飞机弦窗上的玻璃,雷蛇冲锋枪吐着火舌,喷向了追着阿建的敌人。阿健凭借其他飞机的遮挡几个猛冲跳上了紧挨厉杰的战斗机,发动引擎,做好战斗准备,间隙也背上了降落伞。 阿健顺着跑道缓缓滑行,突然调转机身,对着值勤亭那边涌来的警卫发s了两枚导弹,只听轰轰两声,导弹穿透侦察机和运输机,如旋风般带着大批着火的飞机残骸,飞向了值勤亭。刹时,对面火卷着烟,烟带着火升腾起大片火海,火海中传来房屋倒塌声c惨叫声c痛呼声c枪弹声,一片鬼哭狼嚎。 厉杰扔下枪,飞机已向着出口冲去,加速的过程中一按导弹发s键,一枚导弹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向紧闭的要塞机场大门,“轰”机场大门瞬间粉碎,周围的岩石被剧烈的爆炸撕扯的四分五裂,巨大的石块纷纷掉落。 与此同时,阿健向另一架阵风仍了一颗高爆定时炸弹,一则机身,跟在厉杰后面顺着跑道冲向出口,身后的阵风被他引爆了。 得到报告的指挥官,心痛他们失去了仅有的3架阵风的同时,愤怒地下命令,“不管是什么人,给我打,一定要打下来。” “嗖嗖”数枚火箭弹和榴弹飞向厉杰和阿健的战斗机,但为时已晚,战斗机如一只脱线的风筝飞上了深蓝的夜空,所有的弹药全部打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机越飞越远。 指挥官把这里的情况报告了将军,将军立即从附近机场派出战斗机去围追堵截,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飞机打下来。 漆黑的天幕下,没有航线,还要避开山峰,厉杰和阿健只能小心地朝着祖国的方向飞行。 刚熟悉飞机,厉杰发现雷达屏上有一些黑点在靠近。他立即呼叫后面的阿健,“白九,我是红九,收到请回话”呼了两遍后,总算和阿建联系上。 “我是白九,请指示。” “白九,我们被前后夹击,我来对付,你联系总部,寻求支援。” 阿健打开飞机上的通信设备,调整频率后和总部联系。 “呼叫狐x,呼叫狐x,我是白九,我是白九” “我是狐x,请进行身份核实” 阿健联系上总部后,把情况告诉了dd三。 这时前面的厉杰已经与敌机交上火了。 阿健一看急了,喊道“dd三,我们需要接应,红九已经交火。” “明白,我们会接应你们,坚持住。” 联络员的声音c了进来,“现在你们降低高度避开国北边防军的雷达,朝着祖国的方向飞行5分钟,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但这之前只能靠你们自己。” “明白。” 话未完,阿健见一条光带冲他而来了,他仓皇上拉c作杆迅速升高。多亏是阵风,如果是一般的战斗机,没有这么灵活,很难避开这一击。 上升的过程中还不忘向对方发s了一颗导弹。 对方的导弹擦着阿健的机身而过,又转身追着他来,他一看对方发s的是巡航导弹,又赶紧下压c作杆,而对方的飞机在躲他的导弹的过程中碰上了自己发s的导弹。随着轰的一声,变成了天空中一朵耀眼的礼花。 “红九,我是白九,超低空往回飞,有接应。”阿健应付完危机立刻告诉厉杰。 “收到。”厉杰沉着应道。一个空中翻转,然后180度调头,躲开对方攻击的同时,对着阿健身后的飞机就是一顿狂轰乱炸。 地上,在离邙山要塞5公里处的一片树林里,狼蛛和扁蛛抬头看着空中的大战,扁蛛低声喃喃,“红九和白九不愧是王牌特工,他们竟然开着战斗机冲出来了,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一样呀!”做了特工都希望能成为王牌吧。 狼蛛拍拍他的肩头表情沉重地说:“小子,好好修炼吧,王牌不光要有过人的机智,还要用命拼,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扁蛛一脸崇拜地说:“是呀,想想他们两人进入军事基地,还要带一个人出来,我就觉得是不可能的事,可他们现在竟然开着战斗机返航了,简直是神话。” “他们不会有事吧?”扁蛛突然十分担心地盯着狼蛛问。 狼蛛眼光一闪,避开扁蛛的目光肯定地说:“不会,他们身经百战,肯定平安无事。” 天空中,阿健边打厉杰身后的飞机,边快速降低高度往国境飞,飞着飞着突然一掉机头猛烈开火,开追上来的敌机。厉杰也掉转机头降低高度往回飞,两人交替背对背掩护着往回飞。 眼看快到国境了,对方飞机急了,自杀式不顾一切冲上来对着厉杰和阿健一顿猛招呼。很快,厉杰和阿健的弹药全部用完,想还击都没有办法了,只能躲避着敌机朝祖国的方向飞行,但架不住对方强大的火力,双双中弹。 “跳伞。”厉杰一声大吼,拉着青龙跳出了飞机。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几声巨响,几架敌机凌空化作一个个巨大的火球。 “救兵到了,我们的武直。”阿健欢呼着。 厉杰紧紧拉住青龙在气流中快速下降,翻滚中见高度2000多米时伸手打开了青龙身上的降落伞,松开了青龙,“嘭”一朵巨大的蒲公英出现在夜空。 继续快速下落的厉杰,到1000米时才拉开自己的降落伞,看见不远处阿健也拉开了伞,伞平稳后,立即刀枪握在手中,注视着地面。地面上除了黑魆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一阵枝杈被撞断的脆响声中,厉杰落入了一片茂密的山林里,脚沾地的同时一个翻滚躲在了一颗大树后,伞绳已经被割断,即避开了被伞包盖住的危险,也避开了遭遇人或动物伏击的危险。 迅速扫一眼周围的环境,一望无际的丛林里除了惊飞的鸟群外,没见有任何异常。抬头望向天空,月光下,青龙的降落伞正晃晃悠悠地下落着。 他把降落伞迅速打包好,背在身后朝着青龙降落伞的方向小心地走去。很快发现了青龙被挂在一颗大树粗壮的枝丫上,他抬起手中带有消音器的cz83,对着那根树枝“噗,噗”就是几枪。 这时阿健也背着伞包走到了跟前,一见厉杰的行为,边警戒边笑着说:“树可没惹你,惹你的是挂在上面的人。” 厉杰冷哼道:“快查方位。” 阿健笑着按了按手表,接通卫星定位,眉头却皱了起来,“我们在北纬234度c东经1005度,是国cl国和我国交界处的丛林里。” 随着厉杰的枪声,树枝吱吱嘎嗄一阵乱响,终于不情愿地断了,青龙身上的降落伞在树上东拉西拽着,最后还是“砰”的一声把青龙摔在了地上。 厉杰走上前狠狠踢了青龙一脚,割断他身上的降落伞绳子说:“赶紧联系狐x,请求支援,搜索我们的人很快就会赶到。” 正在搜索信号的阿健,看着手表屏幕上突然出现的波浪型电波,跳脚怒骂道:“妈的,他们施放了电子干扰,我们无法与外界联系了。” 闻言厉杰一愣,抬头看了看阿健,然后深深叹了口气忧虑地说:“看来我们这次得带着累赘在丛林里逃生了。” 厉杰和阿健迅速收拾好青龙的伞包和地上的弹壳,抹去痕迹,架起青龙大致辨认了一下方向,往丛林深处钻去。 其实,这种漆黑的夜里最好的选择是找一个藏身之处静待天亮,因为夜晚在丛林里穿行是异常危险的,谁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你。 然而,带着青龙的厉杰和阿健却不能等,将军是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时间的,他们只能冒险深入丛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5.第六十四章 丛林逃生(1) 走了最多10分钟,就听到头顶上传来飞机的嗡嗡声,阿健迅速攀到一颗大树上观察。 厉杰扫视了一下四周,黑暗中映入眼帘的除了巨大的树影之外什么也看不清。不过周围并不安静,黑暗中蚊子声c蛐蛐声和蝉鸣声不断,还有一些昆和动物在周围爬动的声音,偶尔的叫声。 他借着树缝里隐隐的月光及手表上的亮光,在四周找了一圈,拔了些可以驱蚊的草和一些可以驱蛇虫的草,挤出汁y涂在自己和青龙l露的皮肤上c衣服和鞋子上。 一会儿,阿健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边拍着蚊子,一边说:“刚才的嗡嗡声有两架飞机,在我们前方大约2公里处的11点和1点钟方向,各降下来十几个降落伞,看来有两只队伍来拦截我们回国。” 厉杰自嘲地说:“不会吧,竟然有两支队伍来拦截,这次我们可没有带什么重要情报,看来是这个人不简单呀!”若有所思地踢了青龙一脚。 厉杰和阿健抓走青龙让国的将军非常恐慌。青龙知道他y谋篡权的野心,掌握着他私建军队的证据,如果青龙作为人证,并拿出物证,中国把这些告知他们国家元首,面对铁的事实,尤其是他私建军队的事,元首即便冒着国家发生内战的危险也肯定不会再养虎为患,必将动员全国之力除去他。 但他现在的实力如果与元首开战,只能是两败俱伤,再则内战因他而起,使老百姓遭受战争的痛苦,他必将成为老百姓心目中的罪人,即使以后想东山再起,已经失去人心,招兵都招不上,谈何东山再起,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如果元首再请求中国出兵相助呢,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 所以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救回青龙,实在救不回就除去,无论如何不能让青龙活着回到中国。 将军得知厉杰和阿健跳伞的消息后,立即让电子部队对那一地区进行电子干扰,以防他们对外联系,得到外援。并且派了一支特种部队赶去,还雇了一支具有丰富丛林作战经验的雇佣军。 这些,厉杰和阿健当然不知道。 阿健拿起地上的草挤出汁y往身上边抹边说:“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能盲目乱走了,如果盲目乱走丛林中的危险不说,而且我们很快就会碰上拦截我们的人。” 厉杰在树下挖了个坑,把用过的草埋进去,边干边说:“我们往左前方走,避开一队,与一队擦边,远离国,接近l国,实在不行,我们进入l国,你看怎么样?” “好,我同意,抓紧时间吃点东西吧,否则一会儿没劲逃命了。”阿健一边说一边从青龙怀里掏出吃的。 两人吃了些食物,清理了痕迹,厉杰扛上青龙,阿健拿着东西,匆匆向左前方走去。 丛林里根本没有路,非常难走。地上杂草丛生,树叶厚达数尺,到处都是灌木和枯枝,各种藤条爬得将整个丛林连在一起,根本无处下脚。 他们只能在树木和藤条的缝隙之间边清理痕迹边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穿行,成群结队的蚊子在树木的缝隙里飞来飞去,给他们伴凑。 突然,林子里静了下来,各种鸟鸣虫叫声瞬间销声匿迹,只剩下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阿健立即藏身在一颗树后,枪指着前方。厉杰迅速把青龙放在身边的大树后,自己则轻轻移到了另一颗树后,枪也端在胸前。 两人盯着前方,耳朵听着四周,做好了战斗准备。漆黑的丛林里,什么都没有看见。 几分钟后,他们隐约间听到一阵衣物挂动枝杈的悉索声,不算太远,大概只有不到20米的距离。于是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惜的是,这样的夜色下,这样的丛林里,前方5米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很快他们能清晰的听到对方趟过地上厚厚的落叶发出的沙沙声了,在寂静的丛林里听起来显得无比刺耳,声音的位置越来越近,近到已经可以听到对方轻声报告一切正常的声音了。 终于,前方5米左右的地方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黑影在树丛里一晃没了,声音也消失了。可能对方感觉到了危险,停下了脚步。 厉杰和阿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侧耳倾听前面的动静,林子里太黑了,实在看不见东西,映入眼帘的全都是黑漆漆的树影。对方也没有丝毫动静,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不同的是厉杰和阿健知道对方的存在,而对方却搞不清楚周围的到底有没有危险 厉杰和阿健明白,能让丛林安静的肯定是很多人。而现在对方行动发出的声音很轻微,如果他们不是经过特殊训练,根本不可能听到。所以对方可能是探路的尖兵,大部队应该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已经碰上搜索的队伍了。 现在这样的对峙,对他们十分不利,等大队人马赶到,他们想走脱就没那么容易了,必须迅速打破僵局。 厉杰打手语告诉阿健,他去引开对方。说完,厉杰嘴里发出一阵惟妙惟肖的蝉鸣声,阿健发出了几声短促的蛐蛐声,随着蝉鸣声和蛐蛐声,安静的树林里慢慢恢复了一些声音,开始热闹起来。 在虫叫鸟鸣声中,厉杰已经悄悄向右移了好几颗大树。 对方的尖兵在听到这些声音后,长长地出了口气,动了动刚才站姿不太对劲已经僵硬了的腿,然后轻轻扣击了两下耳麦小声报告一切正常。 报告完正准备继续前进时,却听到自己的左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传来“咔嚓”一声似乎树枝断裂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如一只狸猫一样无声无息地摸了过去。 尖兵身后七八十米远的树林里,跟着一支11人的雇佣军队伍,这支队伍是由许多国家退伍的特种兵组成的。他们中的每一个人曾经都是特种部队的精英,退伍后因为种种原因触犯了法律,无法在自己国家生存,才跑到金山角加入了雇佣军,常年奔走在丛林里讨生活。 他们这支雇佣军共有20多人,队长巴布鲁是位黑人,这次他带了12人出来,说是雇主出了大价钱,让他们去对付两名跳机进入丛林的中国特工。他们的任务是救出中国特工带走的一名毒贩,实在救不出就杀了。 但救出毒贩的价格比救不出毒贩的价格高了三分之一。 中国特工,他们并不想招惹,可雇主出的价钱实在太诱人了,如果这次生意做成了,他们可以两年不接活都活的有滋有味的,看在钱的份上,队长接了这活。 整个小队跳伞后,巴布鲁就派擅长追踪的汤姆先行探路,他带着其余10人随后跟着。为了便于联系,他们自带了小型抗干扰通迅设备,接收范围不能超过200米。 巴布鲁他们正在漆黑如墨的密林里穿行,突然,汤姆的声音出现在耳麦里,声音压的非常低:“队长,我好像发现了目标。完毕。” “什么?发现目标?你能确定吗?完毕。”巴布鲁心中一阵狂喜。 汤姆近乎耳语地说:“不确定,天黑林子密,对方与我们反方向而行,现在我已经跟在他们后面了,不敢靠的太近,听动静像是两三个人发出的。完毕。” “你看不见对方了吗?完毕。”巴布鲁微有疑惑地问。 “他们可能穿着防红外线的衣服,我看不见,完毕。” “注意,跟紧了,我们马上向你靠拢。完毕。”说完巴布鲁命令小队迅速向汤姆的方向靠拢。 巴布鲁拿出定位仪,上面显示小队和汤姆之间的距离为七八十米的样子。汤姆是跟踪的高手,他既然报告了,说明不离十。 巴布鲁有点兴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目标的线索了。虽然有另一支搜索队,但与他们是同向的,也是十几人。而两三个人活动又与他们反向,是目标的可能性很大。 厉杰引起尖兵汤姆的注意后,故意把动静搞的像两三个人在黑夜中默默行走一样。他很庆幸,在堡垒的库房里找衣服时,他们选择了防红外线的服装,现在他才可以避开对方的红外线夜视仪,成功骗得对方误以为他这里是三个人。 厉杰“牵着”汤姆往另一支搜索队的方向走去,他知道汤姆会把他们的搜索队也带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6.第六十四章 丛林逃生(2) 这样,他就可以为阿健争取到带青龙离开的时间,而且他相信国内会派出特种部队前来接应的,他们在沿途留下了特殊记号。 一路上,厉杰利用丛林里随手可得的藤条c树木及背着的伞绳做成弹s陷阱,再借用树枝做成简易的弓箭c削尖的标枪,布成连环陷阱。他不只望这些陷阱能伤着这些丛林高手,只希望能让对方戒备,放慢追踪的速度,并且深信他就是他们追踪的目标。 这些陷阱果然诱汤姆和巴布鲁上当了,他们几乎熟悉丛林中的一切,想在这种地方设置陷阱让他们中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们只是小心避开了这些陷阱,行进的速度放慢了些而已,但对前方就是他们追踪的目标深信不疑了。 巴布鲁看到目标在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设置了机关陷阱,手法相当高明,一看就是受过多年专业训练的人干的。而且这些机关陷阱就算被发现了,如果不了解原理往往会在拆除的时候掉进一个连环陷阱,带来更大的麻烦。使用的都是丛林里随手可得的材料,这表明对手手中的武器装备非常有限,他们不得不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给对手制造麻烦。另一只搜索队是没有必要这样做的,只有目标需要这么做。 定位仪上汤姆的行进速度时缓时急,时停时走,而且不断地在林子里兜圈子,看来目标是在给追踪他的人制造麻烦,这样可以在丛林里留下大量交错在一起的杂乱痕迹,让跟踪的人搞不清楚到底该往那个方向追。 汤姆不时地敲击麦克发出电码报告那边的情况,他离目标近到不能通话了,这让巴布鲁很欣慰,通过汤姆的扣击声知道他紧紧咬住了目标。 巴布鲁带着手下继续前进,叫所有人打起精神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捉到目标迅速撤离。 目标像幽灵一样在林子里乱转,汤姆跟得很辛苦,不时地向巴布鲁报告目标在哪里布置了机关陷阱。 突然汤姆快速传来一组消息:迅速靠近,立刻抓捕目标,否则目标可能会被另一队人抓获。 定位仪上,代表汤姆的亮点开始快速向东南方向移动,巴布鲁心里一惊,如果目标被另一队人抓获,他们就只能拿到一点可怜的辛苦费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巴布鲁马上敲击麦克询问发生什么事儿了,汤姆没有回答,定位仪上的亮点突然又转向东快速移动,他有些恼怒的敲出一组暗码要求汤姆马上报告情况。 这次汤姆发来一组信息:目标好像想脱离这片丛林,现在的情况我不敢保证不会丢失目标,请迅速支援,完毕。 目标要脱离这一区域?巴布鲁一下就急了,在这片林子里如果让目标跑了那可真的不容易找了,今天晚上能遇到目标算是上帝赐福让自己走运了,如果自己把握不住这次机会让目标跑了就不用带这支小队了。 想到这巴布鲁手一挥叫所有人加快行进速度。 定位仪上代表汤姆的光点一下就慢了下来,走走停停,最后停了下来不动了。 汤姆就在前面,巴布鲁打手势叫队员们散开,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包围上去 巴布鲁小心的迈着脚步,避开纵横交错的枝杈,尽量不发出声音,定位仪上代表汤姆的光点和代表自己的光点几乎重合了,可是他没有看到汤姆的影子。 巴布鲁端着枪透过夜视仪谨慎的看着前方密不透风的林子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又低头确认了一下定位仪上的两个已经重合在一起的光标,汤姆应该就在这呀? 怎么回事儿?汤姆如果在附近他不可能不出来见自己。 巴布鲁迅速扣动麦克,却见代表汤姆的光点晃动了几下,没有反应,他生气地狠狠敲击了几下麦克,突然脚下的树根下发出“嗖”的一声,似乎有东西窜出,大家立即隐蔽。 窜出的东西爬过一位隐蔽的队员时,队员发现是一只体长在80公分左右的圆鼻巨蜥,他敲击麦克告诉了大家。 随着圆鼻巨蜥唏唏嗦嗦的快速爬行声远去,大家松了口气。巴布鲁抹一把头上的冷汗,低头发现定位仪上代表汤姆的光点,由原来与他们重合的位置,沿着刚才圆鼻巨蜥窜出的方向快速移动着。 瞬间,巴布鲁心里一片冰凉,他明白了,汤姆的定位仪被目标绑在圆鼻巨蜥身上,自己的小队被圆鼻巨蜥一步一步引过来了,脚下应该是圆鼻巨蜥的窝。 汤姆可能已经被目标干掉,目标拿着汤姆的通迅设备冒充汤姆在与自己通话,收不到汤姆的信息时,估计目标已经走出了通迅接收范围之外,现在应该已经越过了他们两支搜索队拉的一道封锁线。 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另一支搜索队的范围内,可能 马上就会碰上,如果对方不明真相以为是目标,双方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巴布鲁命令立即向他们原定的搜索方向撤退。 刚走没多远,撤退的队伍中突然传来两声沉闷的爆炸声,有队员触到了目标设置的机关。这次的机关爆炸了,可能用上了汤姆身上的手雷。 几乎同时,身后的丛林里传来了密集的枪声,瞬间队员们纷纷中弹倒下。沉寂的丛林里霎时一片嘈杂,噼里啪啦的枪声c撞断树枝的咔咔声c惊吓的动物跑动声c鸣叫声响成一片。 巴布鲁胳膊上中了一枪,他迅速躲到了树后,另有三名反应快的队员也躲在了树后,举枪就要反击,被巴布鲁呵斥住了。 巴布鲁高声喊道:“停止战斗,请停止战斗,我们是雇佣军搜索队。” 听到他的喊声,对方的枪声稀稀拉拉停了下来。 闻言后,将军派出的特种兵队长艾合买提江问道:“你们是雇佣军搜索队,为什么跑到我们的搜索位置并且向我们开火?” “我们没有开火,我们是被骗到这里来的,发现上当后立即撤离,撤离时队员不小心触到了目标设置的机关,引发了爆炸。” “哦?你们是如何被骗来的?”艾合买提江仍有疑虑地问。 巴布鲁为了不全军覆灭,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只好告诉了艾合买提江他们被骗的经过。 听了他们的经历,对方才相信了他们。 巴布鲁的队员死2人,重伤2人,连他在内轻伤4人。他们很快找到了汤姆的尸体,是脖子被扭断死的,身上能用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而艾合买提江的暗哨在爆炸现场,已经看不出来是如何死的了。 原来艾合买提江带着队伍搜索到这附近时,见大家有些体力跟不上了,就命令在四周布置了红外线报警器,派出一名流动暗哨,其余人原地休息,吃点食物,补充体力。 可他们休息完准备继续前进时,发现联系不上暗哨了,定位仪显示,暗哨大概在200米处停止不动。 艾合买提江只好派出2名战士前去查看,而查看的战士还没有找到暗哨就报告发现附近有动静。他只好带着其余人员赶过去支援,他们还没有到跟前就听到了爆炸声,并且爆炸声是暗所在的位置,他们知道暗哨遭遇不恻了,所以才开火的。 两位队长明白了,他们都被目标耍了。 厉杰带着汤姆到处游荡,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另一支搜索小队的踪迹,当他发现暗哨时,悄悄干掉了暗哨,并把他带到巴布鲁小队撤离的路线上,设置了机关陷阱。 又带着汤姆转到了艾合买提江小队的侧面,才干掉汤姆,拿了他所有的东西,把他藏起来。 厉杰正一边走一边考虑如何安置定位仪时,突然碰上一只觅食回窝的圆鼻巨蜥。心中一乐,抓捕了它,把汤姆的定位仪绑在它身上,带着它转了几圈后,找到合适的位置放了它。 然后面带微笑,步履轻松地向着祖国的方向走去。 受到严重惊吓的圆鼻巨蜥获得自由后,立即奔回了巢x。刚到巢x不久,又感到了更大危险的存在,它犹豫了一会儿,为了出生不久的孩子们,无可奈何地窜出了窝。 它实在不明白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遇到危险,而且这种危险是过去重来没有遇到过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7.第六十五章 回归国门 厉杰引开汤姆后,阿健立刻带着青龙朝着祖国的方向快速前进。 一个小时后,果然与国内越界接应他们的一支12人的狼牙特种兵小分队接上了头。队长恶狼迅速把小分队分成两组,一组6人带着青龙往国境走,一组6人由阿健领着回去接应厉杰。 厉杰知道2支搜索队都被抛在了身后,也就不管什么动静不动静了,一味拼命朝着祖国的方向奔走。 突然,前方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他立即隐蔽起来,一会儿叫声再次传来,他也发出了一种猫头鹰的叫声。 “红九,是你吗?我是白九。”对面50米开外传来阿健的声音。 厉杰心里一松,眼睛刹时潮热起来,“白九,是我,你怎么样?” 阿健声音发颤地说:“我很好,青龙已经押送回国,我带着狼牙特种部队的同志来接应你。”知道对面的厉杰平安无事,阿健喉间哽涩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厉杰会担心青龙的情况,所以连青龙的情况也告诉了他。 艾合买提江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所以知道被目标耍了后,立刻掉头向中国国界追去。 巴布鲁看了看自己小队的情况,死3人,重伤2人,轻伤4人,只有3人没事,却连目标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实在有些暴怒。 他目光y鸷地扫视了一下队员,决定再搏一把。他把卫星电话留给重伤的人,让他们呼叫直升机救援,让轻伤的人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跟着他撒腿朝着中国的国界追去。 厉杰他们离国界还有一公里的样子,后面的追兵在巴布鲁他们的带领下抄近路赶了上来。 他们只能边打边跑,但丛林中情况太复杂,实在跑不快。跑着跑着阿健突然觉得左肋火辣辣地灼烧起来,伸手摸了一下,是擦伤,骂了句,“妈的,还好。” “受伤了,严重吗?”厉杰担心地问。 “没事,一点擦伤。” 丛林中树木太多,命中率相当低。厉杰他们商量后,决定不还击了,趁天黑林密,视线不好,隐藏前行,不开火让对方失去s击的准确目标,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当他们进入中国的国界时,对方并没有放弃,仍然紧追不舍。跑着跑着,他们8个人跑进了一片树木稀少的树林,失去了先前的掩护,双方不得已拉开了阵地战。 这种阵地战一时对厉杰他们很不利,他们只有8个人,他和阿健还是短枪。敌方有20多人,清一色的ak47全自动突击步枪。但他们只要能坚持一阵,就会有部队听到枪声赶来支援。 突然“嗵”的一声闷响,对面打过来的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撞在了厉杰身后的一颗树上,然后被反弹回去,落在了他前面2米远的地方。 那东西落地后居然转着圈立了起来,黑暗中的厉杰看到那东西,瞳孔立即放大,大喊一声“快躲避,钢珠子母弹。” 话音未落,一个急翻滚,滚出去五六米后,躲在了一颗大树后。背后一阵剌痛,反手一摸,手上粘粘的,应该是翻滚的过程中被地面尖利的东西扎伤了,不是中弹的感觉。 对面的巴布鲁面色狰狞地打出了一颗钢珠子母弹,然后开始准备打第二颗。 在漆黑的丛林里,遮挡的树木太多,什么武器都发挥不了应有的效果,让巴布鲁恨的牙根痒痒。现在终于来到了树木稀少的地方,现在这样对s,天黑看不清楚,命中率同样不高,何况双方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特种兵。 而且中国的军队很快就会闻声赶来支援,到时他们只有逃命的份了。所以他打出了在这种环境下杀伤力比对s有效的钢珠子母弹,想用钢珠子母弹损伤对方几个人,然后他们以人多的优势冲上去速战速决,解决掉剩下的人,杀了青龙,也算完成任务。巴布鲁不知道的是青龙已经被押送进了边境的军营,根本不在这里。 本来巴布鲁是准备把钢珠子母弹打在对方作战队形的后面,从身后偷袭。没想到连上帝都不帮他,黑暗中钢珠子母弹却撞在了一颗树上,被反弹了回来。 落在地上的钢珠子母弹如同一个不倒翁一样,东摇西晃了半天才站稳,然后“嘭”的一声弹头猛然弹起,跃起一米多高后轰然炸开,密集的钢珠真接飞向四面八方 钢珠覆盖面下的所有东西无一幸免,炙热的钢珠“嘭嘭”打在树上,砸出一个个深深的d,r眼根本看不见钢珠的影子了,而d周围是灼烧的痕迹,飘着淡淡的木柴燃烧的味。落入杂草枯枝中的钢珠引燃了枯草,不少地方噼哩啪啦着起了火,火势开始蔓延,瞬间林中烟熏火燎起来。在这些声音中夹杂着一些压抑着痛苦的闷哼声,厉杰不远处就传来“噢”的一声低叫,他明白有人中弹了。 他一时顾不上这些,低吼一声“闭眼”两手各扔出去一颗闪光弹,这是他在汤姆身上找到的。 “轰轰”两声后,足以刺瞎人眼的白光将黑暗撕破,照得对面树林里一片通明,瞬间不少人伸手捂上了眼,哀嚎道:“啊,我的眼睛。” 传来几句国语和l国语及英语的咒骂声,“该死的中国佬。” 巴布鲁愤怒地跳着脚高喊道:“,我要杀了你。”他刚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手眼忙活着,没有留神,所以中招了。 厉杰扔出闪光弹后高喊一声“走。”又是一个翻滚,来到旁边受伤的特种兵身边,拉起他就跑,他怕敌人一会儿再打可怕的钢珠子母弹。 其他人也纷纷带上身边受伤的战友朝着祖国的方向跑去。在厉杰的提醒下,个个都是特种兵中的精英,竟然还有3个人受了不轻的伤,一个人后背中弹,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后背。 很快,敌人又追上来了,他们只好边躲边还击,还要照顾伤员,显得很是狼狈。 危难时刻,国境方面冲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片军人,手执冲锋枪,不问青红皂白向着厉杰他们身后就是一阵狂扫,似乎还有源源不断的军人在朝着这个方向跑来。 对方一见,赶紧边隐蔽边撤退,很快丢下几具尸体,消失在丛林里。 这时,天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厉杰和阿健透过晨曦中的林木,满身疲惫地望向祖国的方向,微笑着对碰了一下拳头,欣慰着又一次安然回到祖国的怀抱。 第二天上午回到北京,厉杰和阿健带着青龙去见dd三复命。 这天一早,我国云南边境发生了一场森林火灾,出动了大批森林消防队员,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才扑灭。据调查,可能是进入森林的偷猎者,用火后没有把火完全熄灭,引起的火灾。 青龙彻底交待了他的毒品和武器销售途径,当晚国际刑警一举捣毁了一个巨大的武器加工点,抓捕了大批非法制造加工武器的制造商。 国内抓捕了青龙毒品线上的所有毒贩,摧毁了一个危害巨大的毒品市场。 北京市公安局破获了一个跨越几个省市的庞大人口贩买集团,首脑人物悉数落网,营救了大批被拐卖的妇女儿童。 几天后,国元首召开了会议,出示了充分的证据,控诉了将军的种种恶行,尤其是将军制毒c贩毒c私建军队等罪不容诛的罪行,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声讨将军的行动,在国会中彻底压制住了将军的势力。 通过这次会议,元首得到全国各方面的大力支持,调动大批军队围困了青邙山。 与此同时,中国一支高科技装备的部队开往临近国的边境,各种武器对准了青邙山。 得到这一信息的青邙山将军的部队,人心惶惶,很快军心就成了一盘散沙。 将军见大势已去,在国会的一些亲信的劝说下,很明智地没有发动内战,让自己成为千夫所指,万人所唾的罪人,出去自首了 国即将掀起的一场内战,在中国的帮助下,兵不血刃地解决了,而中国的边境也少了一个被别有用心的国家c纵着闹事的国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8.第六十六章 丑陋的背 这天下午,厉杰和阿健带着菡菡回了家。菡菡见到梅子哽咽着喊了声“妈妈。”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扑进梅子怀里失声痛哭。梅子紧紧抱住了菡菡,泪水扑漱漱地往下掉。 厉杰走上去把她们母女拥进了怀里,梅子也满心感激地伸手环上厉杰的腰,厉杰却在梅子的手碰到他背后的伤口时,皱眉闷哼了一声。 梅子紧张地抬起泪眼问道:“怎么了,你受伤了?” “没事,没事,后背被撞了一下。”厉杰若无其事地说。 梅子却抓住他的衣服坚持说:“让我看看。” 厉杰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轻声说:“不用看,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梅子却固执地拉住他撅起了嘴,他犹豫了一下让梅子掀开了后背的衣服。 看到厉杰的背,菡菡颤声惊呼,“厉爸!”瞪圆了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阿健呲了呲牙,下意识地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左肋,看着菡菡说:“小臭蛋,我们回房间休息去。” 菡菡看看他,再看看厉爸和妈妈,犹豫了一下跟着阿健走了。阿健把菡菡送回房间,让她洗澡睡觉。 然后回到自己房间,脱下衣服一看,伤口已经发痰了,好在位置自己能够着,可以独自处理。清理完伤口上了特工配发的疗伤药,随便洗了一下,倒头就睡了。 厉杰只觉得衣服在抖动,却没有任何声音,不安地扭头看去。身后的梅子闭着眼,泪水却从颤动如蝶的睫毛下成串地滑落,手抖的如秋风中的树叶,身子似乎快站不住了。 “梅子,梅子。”厉杰紧张地连唤了两声,梅子才蓦地一愣,睁开了双眼,如被火烫着般轻轻松开了他的衣服,手却还在半空中举着。 睫毛上泪珠轻颤,一双如水洗般清澄的黑眸湿湿地盯着他,嘴唇蠕动了半天,才艰难地发出了两个音,“痛吗?” 那是怎样的一张背呀! 上面纵横交错着四五条丑陋的疤痕,还星罗棋布地撒着一些类似圆形的疤痕,不知道是弹孔的痕迹还是刀扎的痕迹。最显眼的是这些痕迹上有一个三四公分类似圆形的新鲜伤口,伤口很不规则,已经红肿发痰了,明显是才形成的,整个后背满是青紫的淤痕。 厉杰转身,把梅子的双手握在手中,灿烂地笑着说:“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别担心。” “为什么不去医院处理一下?” “这点小伤哪用去医院,自己就可以处理。”小伤他们从来不去医院,太麻烦,都是自己处理。 “怎么伤成这样的?”她心痛地反握住他的手,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了安慰她,这样的伤哪里会不痛。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问的是整个背上是怎么伤成这样的,还是问的现在背上的新伤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打架打的。”与对手的血战也算是打架吧。 “以后小心点。”她根本不信那些伤是打架打的,何况他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冲动鲁莽动不动就打架的人。他不说她也不再追问,只希望他将来少经历些血腥的事。 “嗯,我记住了。”他从善如流地说。 她去自己房间拿来医药箱,然后跟他去了他的卧室,他趴在上,指导她进行伤口清理c消毒。然后让她把一个小瓶里的白色粉末撒上,再抹上一支小管里的膏药。 她小心翼翼地做完这些说:“衣服碰到伤口会痛的,包扎一下吧。” “不用,伤口包住不透气好的慢,这个药治疗伤口非常好,过两天就没事了。” 这话梅子信,她动完手术,他给她刀口上抹的就是这两种药,根本没用医院开的药,肖医生检查时还惊奇她伤口好的真快。不过这两个药瓶上没有任何标签,不知道他哪里来的。 厉杰接着又说:“你用薄膜给我包住伤口,我要去洗澡,已经好几天没有洗过澡了。” 她按照他的要求做完,看着他的伤口不无担忧地说:“要不然我帮你洗后背吧?” 他眼中精光一闪,却温和地笑着说:“没事,我自己可以。”她要帮他洗澡,他巴不得呢,这样两人的关系说不定可以有一个更大的突破。 可他却不敢,这些年为了国家的安全,在世界各国出生入死收集情报,常常与一些国家的特工打的你死我活的,有多少次踏入过阎王殿,又有多少次走进过鬼门关,他都记不清了。再加上失手被俘,受到非人的审训,身上留下的疤痕太多,脱了衣服他自己都觉得这俱躯体有些不忍目睹。 让她看到,先不说她会哭成什么样,担心害怕成什么样,他根本无法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在她面前他一点都不想撒谎,按规定又不能说出实情,所以能避则避吧。 他带着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她没有走,在卧室等着,她不放心。 卫生间里的厉杰,边洗边查看了伤痕,虽然身上满是被丛林里的枝条刮伤的痕迹,但不严重,不过沾上水还是很痛的。尽管痛着,想着外面的人儿,心里却甜的如喝了蜜。 水汽弥漫的镜子里,厉杰的嘴笑的已经快咧到耳根了。 他很快洗完穿上长袖睡衣出来,梅子帮他取掉薄膜,检查伤口没有沾上水,才放心地让他侧躺下,给他盖好毛巾被准备离去。他却一把拉着她孩子气地耍赖说:“我现在伤口好痛,不要走,陪陪我。” 他双目紧紧盯着她,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孩子般纯真的模样昭示的是他的乞求,她眼眶一热。想想他受伤是为了救菡菡,无法开口拒绝,只好由他拉着手,在边坐下柔声说:“好,我不走,但你必须闭眼睡觉。”因为他眼里布满了血丝,显然严重缺少睡眠。 她那温柔关心的话语悉数消融在他心底,他如乖宝宝般听话地点点头,面带笑容闭上了眼,手却紧紧握着她的手。 梅子静静地打量着他的俊颜,用目光细细地摩挲着,她准备回鹿湾了,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欠他的情和钱这辈子都还不清。尤其这次菡菡被人贩子抓走,不知道他是如何救回来的,他身上的伤就说明肯定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想着就要离开了,竟然觉得有些颓丧不舍,任由他的气味充斥在鼻尖。他却突然睁开了眼,她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目光,微怔之下嗔怪道:“不听话哦,不听话我走了。”说完起身就要走,他却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 “谁让你偷看人家睡觉,人家被你偷看的睡不着嘛。” 听到他说偷看他睡觉,本来还觉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见他撅嘴撒娇的神态,她浑身一颤起了一身j皮疙瘩,忍不住抖了抖胳膊,那点不好意思完全被恶寒替代。 见她的动作,他手上一使劲,她就被拉倒在了上,被他按住,故意狠声说:“哼,竟敢嘲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掩盖着撒娇搏取同情的不自然。 他伸手挠向她的腰间后背,她很怕挠痒痒,东躲西臧c左冲右突了一会儿,很快缩成了一团,笑着求饶道:“别挠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听到她求饶的声音,他的手停了下来,却没有离开她的腰,而是环上她的腰,轻轻把她揽进怀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就这样陪我睡会,我不想你离开。” 她愣怔地看着他,有些回味不过来。 他却赶紧闭上了眼,拉过身上的毛巾被给她盖上一些,顺手脱去她脚上的拖鞋,把她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上,然后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拉住她的另一只手,很快传来了轻微的鼾声,看来他是真累了。 她一动也不敢动僵硬地躺着,等他鼾声比较平稳后,轻轻抽自己的手,她一动他的鼾声就停了,手却握的更紧,另一手把她往怀里深深揽去,还伸手把她的头往胸口按了按,她以为他醒了,可他的鼾声却又响起。 她郁闷地盯着他的胸膛,不知道他是清醒着还是真睡着了下意识的动作。人却不敢再乱动了,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怕把他弄醒了,他确实需要好好睡一觉。 躺着躺着,困意袭来,睫毛扇呀扇,终于抵挡不住陷入了黑甜香。人却下意识地往旁边的温暖源蹭着,最后把头顶在他的脖颈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似乎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睡着了。 这时,她身旁休憩的男人双目猛的睁开,晶灿如星辰。她不知道她睡梦中这些亲昵的动作,即便是无心之举,也足以让男人萌动,那双黑曜石般透亮的眼眸,带上了浓重如火的炙热。 但他只是餍足地笑了,溺地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怀中人儿的额头,闭上眼,很快进入了梦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9.第六十七章 梅子告辞 梅子做好晚饭,才去把三个睡觉的人叫醒。吃完饭,梅子去洗碗,厉杰跟进厨房拦住她说:“你是病人,我来吧。” “这次检查医生已经说了,我的病没事了。现在你是伤员,你才需要照顾。”梅子很小心地扯住他一条胳膊把他往外拉,她怕碰到他的伤口弄痛他。 他顺着她的劲走了两步就站住了,两手搭在她的肩头,挑眉嬉笑着说:“我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还是我来吧,女人做这些家务活,手会变的越来越粗糙的,手可是女人的另一张脸。以后这些事都由我来做,我可不希望我老婆的手粗粗糙糙的,让别人以为我连老婆都照顾不好,毁了我的名声。”说着拿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一双深邃的眸子却温柔地睇着她,里面漾动着一些让她心慌的情愫。她的心一颤,一种曼妙的情感在心中慢慢滋生,很快又被浓重的酸楚湮没。 “以后这些事都由我来做。”多么美妙的甜言蜜语,她真的很喜欢听。可这个以后是多久,三天五天,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从此以后?梅子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这句话的深层意思。 选择自动忽略,她避开他的目光,抽出手后退两步,转移话题说:“这一个多月来,你天天做好吃的,让我忍不住吃了很多,又不干活,不运动,已经长胖了,你还是让我干点活吧!” 他明白不能她太急,放开了她的手由着她后退,哈哈大笑着说:“是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长胖了,我倒是觉得这几天我不在,你又瘦了,你真要长胖点才更可爱。” 她剜他一眼,“算了吧,男人呀总是口是心非,胖了还可爱。真胖了又该说,你看你胖的一点样子都没有了,真难看!” “真的,真的,无论你长成什么样,在我心里都是最可爱的,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他笑米米地盯着她非常认真地说。 听他这翻话,不管真假,她心里都暖暖的,眼睛漫起雾来。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越来越依恋他,心里很惶恐,非常怕自己陷入混乱的感情旋涡,再次受到伤害。内心深处一直在强迫自己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赶紧回到鹿湾,去过那种平平淡淡c安安静静的生活。 三天后,厉杰的伤已无碍。 梅子让同事往她卡里打了些钱,趁厉杰忙的时候溜出门,来到附近一家商场,买了一对金镶玉的吊坠,打算送给他以表谢意。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谢他,可不表达又总觉得心有不安。 这天晚饭时,厉杰c阿健和菡菡跟平时一样,嘻嘻哈哈,笑声不断,梅子却有些心不在焉,几翻踌躇后,艰难地开口说:“厉杰,我的病好了,菡菡也放假了,我准备带她回鹿湾了。” 厉杰听后神情一怔,眼中的笑意霎时变为震惊,并夹杂着丝丝伤痛,转瞬却恢复了平静,让看的人觉得很不真实,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瞳孔内有光影在莫测高深地变幻着,越来越幽黑深邃,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其中似的,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了。 那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让她心疼难奈,有一种越来越深的悲凄感。不由得泪意上涌,胸中刹时充满了酸酸楚楚的感觉,伤痛中还奇异地杂着一丝窝心的暖意。 她怕自己在那眼神中失去离开的勇气,仓皇移开了视线,低下头,再次把自己当驼鸟。 空气似乎不再流动了,房间静的能听到心跳声。 阿健和菡菡对望一眼悄悄扒拉碗里的饭,菜都不敢挟。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短短的几十秒,却让人觉得过了几个小时一样,梅子压抑的快喘不过气来了,终于听到厉杰不带任何感彩的声音,“非要走吗?” 那声音听的人很心酸,酸的梅子喉间哽涩,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了。她看一眼阿健和菡菡,见两人丝毫没有帮她的意思,挺了挺脊背,打起十二分精神,扯起一个尴尬的笑容说:“我真的该走了,打扰你太久了,实在不好意思。” 厉杰再次沉默,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沉默中透出了怒气,怒气似乎和沉默成正比,他越生气就越沉默。 她准备了一下午的话,面对着这样的他再也说不出口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突然心中一涩,泪意上涌。不明白自己要走他生什么气,倒像气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似的。可当年是他负了自己,该生气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呀?想来想去梅子竟有些糊涂了。 看到梅子两眼泫然欲滴地呆愣着,他突然反应过来,现在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没有资格责备她,更不用说生她的气了,当年错的是他,伤的是无辜的她。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轻轻叹口气,抓住她的手,清澄透明的眸光,带着些许乞求软软地问:“不能留下来吗?” 她深深地凝视着他,睫毛忽闪了几下,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留下来,如何留下来?尽管他口口声声地喊自己老婆,可毕竟不是他的老婆。他的婚姻状况根本不清楚,如果他只是像一些男人那样搞,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说不定哪开就会被人找上门指责为小三,到时自取其辱,不如现在有尊严地离去。 敛去眼中的湿意,在心中告诫自己,必须走,否则不知道会把两人之间的感情纠缠成什么样,更不知道会把自己伤成什么样。她怕,真的很怕。 于是挣开他的手,拿出礼物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但请你收下。” 厉杰明白了,梅子的走势在必行了,瞬间,心中已有了计较,立即神色温和起来,乍看竟像孩子般带着几丝委屈c无助和彷徨,接过了礼物。 “观音是送你的,希望她能保佑你平安健康,事业有成;佛是送给你的你的爱人的,希望保佑她幸福健康,平安吉祥。”梅子讷讷地说。 “啊!”厉杰和阿健对望着同时发出惊叫。 “小子,怎么回事?”阿健踢一脚厉杰问。 厉杰一拍脑袋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告诉她我爱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当初的承诺,所以一直没有结婚是在她昏迷时,她根本没有听到。” 这话,让梅子即震惊又欢喜,还十分无措,她面红耳赤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买错礼物了,我再重买。”手忙脚乱地去收礼物。 厉杰打一下她的手“哪有你这样的,送出去的礼物还要收回。”转身把礼物放到梅子拿不到的地方。 梅子脸更红了,不敢看厉杰。 厉杰却促狭地看着她说:“我喜欢这个礼物,佛可以将来给我的爱人,至于观音嘛,我现在就戴上。” 转身取出观音,举在手里,嗔怪地看着她说:“老婆,帮我戴上吧。”声音竟透着些撒娇。 梅子心慌无奈地帮他戴上。 之后大家继续吃饭,却都故意避开了这个话题,这顿饭吃的有些沉闷。 饭后,厉杰凝视着梅子轻轻问:“真的要走吗?” 梅子心慌地对上他的目光,努力抑制着自己的不安,莞尔一笑说:“我明天去订火车票,订上哪天的就哪天走。” 知道厉杰没有结婚,心中有一丝窃喜,还有一丝期盼。但想到16年前的抛弃,自己十年可怕的婚姻,她没有勇气再去纠缠两人之间的感情,再次作了鸵鸟,选择逃避。 厉杰沉吟了一下说:“那好吧,不过订票的事交给我来办吧。” “好,谢谢。”梅子长舒一口气,总算可以走了,再不走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楼上健身房里,阿健边跑边问:“你怎么让她走了?” 厉杰举着亚铃说:“她这些年受的伤害太深,现在对我还没有信心,要想得到她的心,我只能让她走。不过,我会一起去的,到她身边去,让她重新认识我,了解我,相信我,最后,放心地把心交给我。”厉杰的话充满了信心。 阿健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因为她而根本没有结过婚呢?” “没有用的,现在告诉她,就算她信,也弥补不了16年前我对她的伤害,以及这些年她所经受的痛苦。慢慢来吧,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我可以感觉到她心中有我,她也爱我,只是怕再受到伤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0.第六十八章 返回鹿湾 两天后的上午,厉杰和阿健送梅子母女走。阿健开车,菡菡坐在副驾上,梅子与厉杰并排坐在后座。 y沉沉的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当车路过北京市公安局门口时,被堵上了。路上是长长的被拐卖获救的妇女儿童家长c亲属的队伍,他们为了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自发组织起来给公安局送锦旗。 家长c亲属们举着“感谢北京市公安局”的横幅,捧着“法律卫士,为民解忧”“人民警察为人民,不是亲人胜亲人”“排忧解难为百姓,人民满意好警察”等锦旗,在朦胧的烟雨中敲着锣,打着鼓慢慢走向公安局,紧随其后一路载歌载舞的是他们邀请的市老年秧歌队的老人们。 队伍的两边及后面追随着闻讯而来的大批新闻媒体的记者,还有冒雨从四面八方打着伞赶来看热闹的群众,并且一路走来加入这支队伍的人越来越多,队伍也越变越庞大。 当他们来到北京市公安局门前时,北京市公安局门前瞬间被各新闻媒体的记者筑起了一道“长枪短炮”的围墙,门前的马路也被围观的人群堵的水泄不通。 面对着这支队伍,北京市公安局的领导干警们只能在雨中接待。当获救人员代表声泪俱下读完感谢信,围观的群众听完他们在被拐期间经历的种种磨难,泪流满面地报以经久不息地掌声。 赠完锦旗,家长亲属们还带着孩子和公安干警在办公大楼前合影留念,想让孩子们永远记住,他们今天能够与家人团聚,过上幸福的生活,照片中这些警察叔叔们功不可没。 现场不少记者,百忙之中抹一把脸上连自己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的水,压抑着喉头的哽噎,跑前跑后从各个角度纷纷记录下这些感人的镜头,用最快的速度传回各自的媒体。 所有路过的车辆被迫停了下来,却没有人发出怨言,大家摇下车窗,透过雨帘静静地看着这令人感动的一幕。 厉杰和阿健相视轻轻一笑,为这些家长们高兴。 没有人知道这里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不过他们永远只能做幕后的无名英雄。 看到这一幕,梅子心里堵的难受,只是两眼含泪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前面菡菡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旁边厉杰的手,对着厉杰和阿健哽咽地哑声道:“谢谢,谢谢你们。” 如果不是他们,或许若干年后,她也成了这些家长中的一员,也或许她永远也没有机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就此永远失去菡菡。只是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她要如何活下去? 菡菡两眼含泪地看了看梅子,张嘴想说什么,又看了看厉爸,见厉爸对她摇头,闭上了嘴。 当初她答应厉爸和阿健叔叔,永远也不对妈妈说起被拐到国外的事。回来按照厉爸教的,说被人贩子喂了安眠药,什么都不知道,等醒来时已经被警察救了。 厉爸说,告诉妈妈她被拐到国外的事,会吓着妈妈,妈妈被吓后可能会犯病,她自然不敢告诉妈妈真相了。 不过她也害怕再去想起下水道里那血腥残酷的一幕。如果不是厉爸和阿健叔叔悄悄给她进行心里辅导,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了心里上的那个坎,说不定现在还天天晚上在恶梦中被吓醒。她可不希望妈妈也这样,实在太可怕了。 车在雨水中沿着光滑c笔直的水泥路从一片莽莽绿色中穿过,两边的农田连绵不断地向后闪去,路边茂盛的紫穗槐和高大的白杨迎风招展。 梅子的心头自从在北京市公安局门前被堵上后,不知道为什么车越走就越发堵的慌。她摇下车窗,扬起脑袋,让那冰冷的雨水溅在脸上,模糊自己的视线,心情如天气一样充满y霾。 厉杰见状没有吭声,拿出一条绒毯轻轻披在她身上。 雨中一块指示去机场的路标闪过,梅子恍然惊醒,转身对着厉杰问道:“你订的飞机票,不是火车票?”语气隐隐带了点火星味。 他没有理会她的生气,漆黑的眸子微笑着从她脸上移向窗外,看着一滴一滴的雨珠仿佛断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忍不住从她肩头伸出长臂,轻轻拨弄着雨滴,一朵朵的水花在掌心激起,产生了痒痒的感觉,他嘴角上翘答非所问地说:“坐火车时间太长,太辛苦了,我怕你的身体坚持不住。” 看着这样的他,知道是为了自己好,她心中刚刚升起的莫名火气,在雨中一点一点地熄灭,却又升起了一丝朦胧的欣悦,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行李托运处,看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梅子迷茫地问:“怎么会有那么多行李?” “把你和菡菡的东西全带上了。”厉杰说。 梅子皱着眉头,“我们哪来那么多东西?”心想就不该听他的话,让他收拾行李,不知道他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到家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厉杰谲诡地笑着说。 “可是,可是下飞机后这么多东西我怎么拿得走?”梅子发愁地蹙眉问。 厉杰气定神闲地说:“放心吧,办法肯定比困难多。” 梅子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实在不行到时花钱租车回吧,想到租车得花不少钱她的心就猛地一跳。 候机室里,响起了登机的广播,梅子犹豫再三还是来到厉杰面前难为情地说:“厉杰,实在不好意思,治病的钱和路费我现在还不了,只能以后慢慢还。” “不用还,跟我还算这么清。”厉杰无奈地说。 “不行,必须还的,我会一点一点慢慢还,哪怕还一辈子,也一定要还。” 厉杰见梅子固执的模样戏谑地笑着说:“也好,这辈子我都是你的债主了,对债主可要好一点哦,否则要债的。”说完朝登机处走去。 听了厉杰的话,梅子心里堵着的那丝不舒服愈加深厚,眼睛竟然潮红起来,泪意涌上心头。她非常奇怪,为什么与厉杰相处的这段时间,自己越来越脆弱,动不动就会流泪?真的是越来越不像很多年轻易不会流泪的自己了。 见梅子杵在那儿一幅眩然欲滴的模样,厉杰深深叹口气,转身走到她身边,温柔地凝视着她,伸手抹平她微蹙的眉心,缓缓滑过她的脸庞,落在了她耳后的头发上,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说:“傻丫头,跟你开玩笑的,谁让你动不动就要跟我算账呢。登机了,快走吧。” 不容分说揽住她的肩膀,拉上菡菡朝登机处走去。 亲昵的语气,的举止,虽让梅子有些涩赧,但却觉得胸口流趟起丝丝暖意,不舒服减轻了许多。瞥一眼他,抖抖肩膀上他的手没好气地说:“我们登机,你干嘛去?” “我也登机呀。”厉杰真假难辨地说。 看着他竟然真的检票登机,梅子有些目瞪口呆了。 登机后看到他们三人的票是一排,菡菡立即抢了最里面的位置坐下,带着浓浓的不舍从眩窗望向她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北京。 厉杰让梅子坐在中间,他在边上坐下来。 本来他是打算买商务舱的,后来怕她觉得贵,花钱太多,让一心要还他钱的她心理负担过重,只好买了经济舱,好在只有三个多小时。 梅子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干嘛去?” 厉杰晶亮的眼睛,闪着温柔的光芒,低低说:“你病刚好,一个人带着菡菡走,我不放心。” 听到他那低沉的声音,声声都压得她心酸,心里集聚的不舒服却慢慢消失殆尽,一下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飞机飞行平稳后,他轻轻对她说:“睡一觉吧,不然下飞机后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病好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长途旅行,她也担心,如果到时真的身体出现问题,只会给他增加麻烦。所以她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他伸出长胳膊揽住她的肩头,把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并且让空姐拿来了空调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她的内心再次翻起了波澜。这些是她曾经晕车晕的死去活来时希望蒋伯同能做的,蒋伯同却死活不让她睡,更别说让她躺在他肩头睡。 泪止不住悄悄滑出了紧闭的眼眶,她深吸一口气,情不自禁伸手挽上他的胳膊,假装无意识地微微一转头,将泪无声无息地擦在了他的白色名牌短袖衬衫上,再转头在他肩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抱着他的胳膊安心开始睡觉。 肩头的衣服上传来丝丝凉意,他不用看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怜惜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翘了起来,胸中蔓延起满腔的幸福。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睛却闭的更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1.第六十九章 劫为人质(1) 本来只想闭目养会儿神的梅子,却因为心情轻松真睡着了。当她被厉杰叫醒时,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飞机上正在派送午餐。 吃完饭,一路与厉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菡菡很快窝在座位上睡着了。梅子起身去卫生间,她觉得坐的久了,腿脚有些不舒服,想借着上卫生间的机会活动一下手脚。 刚从卫生间出来往座位走的梅子,碰上飞机穿越厚厚的云层,气流不稳剧烈颠簸,她在飞机突然倾斜时,没有站稳,倒在了身边的座位上。 倒下的梅子,压在了紧靠走道的一位抱着婴儿的高鼻梁凹眼眶的少数民族妇女身上,妇女手中的婴儿失手滚落在了飞机中间走道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梅子听得出那是孩子头撞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她吓的瞬间脸色惨白,惊恐地说了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赶紧起身蹲到地上抱起孩子,想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只见怀中的孩子紧闭双眼,胖嘟嘟的小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看来孩子被撞坏了,梅子吓的浑身发冷,觉得怀中似抱了块大冰块,有些支撑不住身体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中噙了泪,嘴唇哆嗦着,颤抖着手想拉开孩子头部的毯子,检查一下孩子头部被撞成什么样了。 没想到怀中的孩子却被裹的很严实的少数民族妇女劈手夺了过去,她恐慌愤怒地盯着梅子,用发音不准生硬的汉语说:“你走吧,我的孩子嘛不用你管。”然后抱着孩子坐回座位。 梅子着急地跪在她跟前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赶紧给孩子检查一下吧,孩子可能摔坏了,我会负责的。”说着还伸手想抱孩子。 妇女躲开了梅子伸过来的手,没有理她。见此情景,坐在抱孩子的妇女内侧的一位头发卷曲眼眶深陷的少数民族男人恶狠狠地看了梅子一眼,起身与抱孩子的妇女换了座位。 梅子在他的眼光下打了个寒颤,以为那是因为她导致他们孩子被摔对她的怨恨,所以她无助又内疚地流着泪说:“对不起,我会负责的。要不然问问飞机上有没有医生,让医生给孩子看看吧。”说完扭头望向机舱。 这时,她才发现她身后挤着厉杰及两位空姐还有附近的几位乘客。厉杰伸手拉起了仍然跪在地上的她,对上他的目光她心中的恐慌霎时无影无踪,没来由地相信只要他在,任何问题都能解决。 拉住她的手,他的眉头一皱,“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她哪里还顾得上手凉不凉,只噙着泪摇了摇头,满眼担心着急地说:“孩子摔坏了,怎么办呀?” 还没等厉杰吭气,看到这个阵式的少数民族男人扭头看了一眼孩子也c着发音不准生硬的汉语说:“没事,孩子好着呢,你们回自己的座位吧。” 梅子有些糊涂了,这对夫妇怎么了,孩子明明都没有生气了,还说孩子好着呢。 她着急地拉着厉杰直摇头,看到这样的梅子,厉杰心里一动,目光暗了暗。扭头将犀利的目光投向少数民族男人,淡淡地开口说道:“你们还是检查一下吧,省得下了飞机发现孩子摔坏了,到时可就不好找负责的人了。” 旁边有人帮腔,“就是,检查一下吧,又不费事。” 这时,后面有人高喊着,“我是儿科医生,让我给孩子检查一下吧。”人群很快给一位中等身材,微微有点发福,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让开了路。 儿科医生走到梅子旁边后,把手伸向少数民族妇女温和地说:“别担心,把孩子给我,让我检查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好及时处理,以免耽误了孩子。” 少数民族妇女没有把孩子递给儿科医生,却勾下头,伏在了孩子身上。少数民族男人表情y鸷地挡开了儿科医生的手,冷冷地说:“唉,给你们说了嘛,孩子的没事,回你们的座位去吧,闲事嘛少管。” 梅子见真有医生,而且还是儿科医生,顿时眼睛闪亮,热切地看着少数民族男人请求道:“医生都过来了,就让他给孩子检查一下吧。”真有些搞不懂这对少数民族夫妇似乎根本不关心孩子的生死一样。 “请你们嘛离开这里。”少数民族男人有些暴怒地说。 儿科医生一见这样,悻悻地走出人群,其他人也带着不可理喻的表情离开了。 这时,厉杰压低声音告诉身边座位上的一位男乘客,让他到自己的座位上座。那位男乘客愣怔了一下后,立即起身走了,本能地感觉到身后危险,能远离危险源他当然愿意。 梅子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仍然站在那里的厉杰,厉杰示意她离开,她退了一步靠在了他身边,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了身后。嘴里却说:“你们这么怕让人看见孩子,难道孩子是拐来的,或者孩子身上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厉杰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水面扔进一颗石子,立刻激起了千层浪,离开的人都原地站住了,是呀,这对夫妇的行为确实太奇怪了,是不是真有什么猫腻? 机上原先在座位上没动的人听到这话不少人眼光闪闪发亮起来,还有不少人瞳孔紧缩了缩,更有不少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扭头看向那对少数民族夫妇。 两位空姐腿肚子一颤,对望一眼,得立即告诉机长飞机上出现的异常情况。步履加快向机舱头部走去,只是走的失去了先前的婀娜多姿。 仍然低垂着头的少数民族妇女背抖了一下,头又往下低了低。本来已经闭目休息的少数民族男人听到厉杰的话,忽地睁开了眼,目光带着想烧死人的怒火喷向厉杰。 当他的目光在空气中碰上厉杰凌厉的目光时,爆闪出漫天的火花,最后这些火花化作一簇簇寒芒全部s向了他,承受不住寒芒的眼睛终于湮灭了怒火,目光闪烁地说:“唉,朋友,不要这样说话嘛,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过来看看孩子是不是好着呢。” 说着起身,似乎是把位置让开好让厉杰到跟前看清楚。 厉杰与他对视了几秒,微笑着往前试探性地迈了一步,他见厉杰真向前走,微微有点慌乱地紧退了两步,退到卫生间门口。 突然举起一个东西喊道:“我手里嘛是高爆炸弹的摇控器,我们已经嘛在飞机上安放了炸弹,我的大拇指嘛只要轻轻地一按,这架飞机就会成为天空中一朵美丽的礼花。不想死的话嘛,都回到座位上坐好,不要乱动。你过来。” 这时他的脸因为兴奋与紧张有些发白,手指微颤地指着梅子。通过与厉杰的无声较量,他觉得厉杰不是一般人,怕厉杰坏了他的事。看到厉杰拉着梅子的手,明白梅子是厉杰在意的人,所以想用梅子挡在身前制约厉杰的行动。 梅子听到他说回座位坐好,不要乱动,就扭头看向厉杰,准备与他一起回座位,她没有看到指向她的手指。 少数民族男人见梅子没有理他,又吼了一声,“你,撞我们家孩子的女人,过来。” 听到这话,梅子一愣,扭头见少数民族男人确实是指着她的,迷惑地望了望他,再次把目光移向厉杰。 厉杰的手在她的手上轻抚了抚,紧紧握住,给她一记安慰的微笑。然后扭头用幽黑如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少数民族男人,启唇淡淡地说:“你让她过去干什么?” 少数民族男人y恻恻地笑着说:“我们是东突组织的圣战士,今天嘛只是在运输毒品,并不是搞恐怖活动。现在的情形嘛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造成的,所以嘛我要拿她当人质,和你们谈判。”说到东突组织的圣战士,他的话语间透着无限的自豪。 完了又对着梅子说:“你嘛要是不想让这飞机上的人因为你而无辜丧生,就乖乖地嘛过来,否则我就按摇控器的有。” 听完他的话,机上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梅子吃惊地半张着嘴,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她的一摔竟然惹来了恐怖活动,有可能导致机毁人亡震惊世界的空难事件,她实在有点承受不了。 瞬间的呆滞后,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推着厉杰的手,厉杰目光坚定地盯着她,握的更紧,昭示着他的决心和保护。 她无奈地抚上他的手,轻轻摇晃着,温柔地笑着沉声说:“现在听他的,我相信你。” 挣脱厉杰的手,面色平静地向着少数民族男人走了过去。既然是她惹的祸,她必须去面对,只要能救机上其他人的性命,让她做什么都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2.第六十九章 劫为人质(2) 见她走去,厉杰仍是伸手想拉住她,她脚步一顿展颜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步阀坚定地走向卫生间门口。 这时机上的乘客反应过来了,一些孩子和女人开始尖叫哭泣,许多人却带着敬佩的目光看向梅子,也有些人用怨怪仇恨的目光盯着梅子。 少数民族男人目光y沉地对着走近的梅子说:“转过身去。” 梅子依言转过了身,他一把掐在梅子脖子上,紧紧把梅子的后背贴在自己胸前。 厉杰的目光眯了眯,脸色暗下来,太阳x上的青筋突突地猛跳了几下,身则的手慢慢撰成了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浑身散发出冷冷的寒意。 瞬间,少数民族男人觉得周围的空气低了几度,他用狠绝的眼神扫了一眼厉杰,捏在梅子脖子上的手一紧,握着摇控器的手挑衅地扬了扬。 梅子张嘴猛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很快变成了青紫色,身体因痛楚开始收缩,求生的本能驱使她伸手去掰卡在脖子上的手。 站在不远处的厉杰,将一切尽收眼底,眉宇紧皱,担忧之情明显的溢于幽深的黑眸中,一股刺痛在心间蔓延开来,身形一晃,立刻敛去了周身的戾气。 他知道对方是在警告他,如果他有所动作,梅子可能在飞机爆炸前就会被掐死在他面前。 梅子的手一接触到少数民族男人的手,他的手上再次加了力,梅子立刻大张着嘴拼命呼吸,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他冷哼着说:“你嘛,最好老实点,不要嘛妄图反抗,否则,哼哼”话说完他的手也松了松,梅子的呼吸畅通起来,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这话明着是说给梅子听的,其实是说给厉杰听的。 梅子默默地望着几步之外厉杰刚毅挺拔的身姿,嘴角轻轻地拉了拉,似在告诉他,她没事,不要冲动。 这时,机长带着一名空姐从机头走来。少数民族男人远远看见大喊道:“站住,我说过嘛所有的人不许动,否则嘛我引爆炸弹的有。” “我是本机的机长,过来是想了解一下你们有什么需要。”机长赶紧解释。 “你嘛是机长,很好,现在嘛先让飞机里安静一点,太吵了。不然嘛,我就让他们这辈子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少数民族男人扬了扬手里的摇控器。与机长对话时,他也没忘警惕着厉杰。 那些惊慌害怕的乘客听了少数民族男人的话更加害怕,越发吵闹起来。机长和空姐只好无奈地站在原地,对着大家一遍又一遍地说:“各位乘客,大家好!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请大家保持安静,不要喧闹和叫喊,更不要起身走动或发生混乱。”空姐的声音失去了平时的清脆圆润,有些暗哑,机长的声音还算正常。 在机长和空姐的安抚下,机舱慢慢安静下来,没有再发生混乱和惊慌失措的喧哗声。不少乘客开始作最坏的打算,有的在祈祷,有的在给亲人写遗书。 这时,厉杰闲闲地靠在身边的椅背上,声音平淡地问:“你想与我们谈什么,现在可以谈了吗?” 少数民族男人看了看厉杰,又盯着机长说:“机长嘛过来,我要与你们谈判。” 机长依言镇静地走到了厉杰身旁气息稳定地说:“我是本机的机长,只要你不伤害机上的乘客,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要你嘛调整航线,往内蒙边境飞,到了内蒙边境,我们嘛跳伞,你们嘛安全的有。” 闻言,机长立刻回道:“我们是民航机,机上没有降落伞。” 少数民族男人桀桀怪笑着说:“关系的没有,我们嘛自己备了,在行李中。现在嘛,带我去驾驶舱。” 机长说:“好,跟我走吧。”扫了一眼身边始终气定神闲的厉杰,据空姐说他们好像是一家三口,心里还真有点佩服这个男人的沉着大气,像做大事的人。 少数民族男人把目光移向少数民族妇女的方向,只露一张脸包的严严实实的少数民族妇女这会儿直直地坐在座位上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会意地点了点头。 他卡着梅子的脖子,对厉杰吼道:“你嘛,自己位置上老实坐着。” 厉杰深深地看了一眼梅子,在身边的座位上坐下。 少数民族男人把梅子挡在身前,很忌惮的侧身从厉杰身边走过。 到了驾驶舱,他让机长叫开门,见里面只有驾驶员一人,才放心站进去,威胁梅子说:“你嘛,这个门口站着,不许离开,如果我出来嘛你不在,我嘛就引爆炸弹。” 然后关上门,嚣张地问驾驶员,“知道我是什么人嘛?” 驾驶员紧张地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现在嘛听我的,否则嘛‘嘭’。”他得意地用手做了个张开的动作。 驾驶员更加紧张地点了点头。 “调整飞行航线,飞往内蒙边境。” 驾驶员明白,为了机上人员的安全,不能有任何忤逆的言行,所以听到调整般线的要求后,小心翼翼地说:“调整航线必须和塔台取得联系,否则随意改变航线有可能会和其他飞机相撞。” 听了驾驶员的话,少数民族男人y沉地盯了驾驶员一眼说:“你联系吧。” 驾驶员联系上塔台后,少数民族男人把通话设备抢了过去说:“我们是东突组织的圣战士,这架飞机已经被我们安放炸弹劫持了,如果想让机上人员活命,就必须听我的,给这架飞机让出飞往内蒙边境的航线。” 麦克里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我是塔台台长,你们只要保证机上人员的生命安全,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满足。” 机长去机舱时已经让驾驶员把飞机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消息告诉了塔台,台长也已经得到集团董事长的指示:满足一切要求,保障机上人员生命安全。 “废话嘛少说,快点嘛让出航线。”少数民族男人有点发怒地说。 “好,我们现在立刻为你们的飞机安排航线,请稍等。只是在航线没有安排好之前,请你们以防万一继续延着老航线飞行。” 少数民族男人一进驾驶舱,厉杰立即来到了机长身边,低声问道:“调整航线,需要多少时间。” “最快10分钟。”机长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了,这好像不泄密吧。 厉杰一听露出了笑容,他关注到少数民族妇女正皱眉望着他们,立刻快速说:“我一会儿要把排除的炸弹扔出飞机,需要你的配合。” 机长不无担忧地看着厉杰说:“行吗,不会激怒他们吧?” 厉杰肯定地点点头说:“相信我,不会的。” 其实机长很担心恐怖分子不讲信用,跳伞时引爆炸弹,如果这样惨剧还是会发生的。 实际上这也是厉杰担心的。 机长不知道面前这位男人是什么人,没有时间查询,现在他决定选择相信他。 梅子在一边帮腔说:“相信他,不会有问题的。” 机长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梅子,对厉杰点点头说:“你需要我怎么配合?” “我到达座位后,你立即去货舱,做好打开货舱门的准备,梅子也回座位坐好。” 机长和梅子同声说:“好。” 厉杰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回座位,跪在座位上面对着少数民族妇女灿烂一笑说:“我去问了问你男人为啥不放我老婆。”想打消她的疑虑,以防她做出过激的事。 说话间眼睛瞄向少数民族妇女的座位,发现婴儿的包裹被打开了,现在毯子只是随便地盖在孩子身上,孩子被放在她身旁紧闭双眼,显得没有任何生气。 妇女注意到厉杰看向孩子的目光,侧了侧身挡住了厉杰的视线。 厉杰笑米米地说:“孩子很可爱,让我抱抱吧。”说着把左手伸了过去,妇女一见,立即抬起左手挡向厉杰的手。 只是她的手移动时,弦窗外s进来的明亮光线中有亮光闪现,没有逃过厉杰凌厉的视线,他眸光微眯,伸过去的手一翻握住了妇女的手腕,避开了她指间划向自己腕动脉的刀片,并且立即压向她正准备抬起的右手,防止了她右手指间的刀片,与此同时厉杰的右手已经砍向了妇女的颈间,妇女霎时歪在了座位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不过几秒钟,连他身边的乘客都没有发现。 当他过去把妇女搬离座位时,终于引起了那们乘客的注意,乘客惊讶地刚想出声,厉杰把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那位乘客闭上了嘴,只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厉杰。 这时,机长走到了这里,他深深看了厉杰一眼,点点头步幅稳健地向行李舱走去。 厉杰把妇女放在走道地上,立即扒在座位下开始检查,很快就找到了妇女座位下的炸弹,小心地取出放在座位上。然后,对前后座位进行了仔细的排查,还去搜查了走道地上妇女的口袋,没有再找到炸弹。 这时,他才去翻动座位上的东西,小心掀开孩子身上的毯子,一股凉气升起,只见孩子肚子大敝着,两边刀口上还连着被割断的线头,肚子里面没有五脏六腑,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前排座位上的男人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啊”,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3.第六十九章 劫为人质(3) 厉杰知道他被恐怖分子的残忍歹毒吓住了,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就被他们开膛破肚拿来干这些不法勾当,确实令人发指。 这会儿他实在没有功夫管旁观的男人,手伸向孩子身下,托起孩子准备检查一下,触摸到孩子冰凉的还有点硬的身体时,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应该是因为天热,恐怖分子挖出孩子的内脏后,装入他们要装的东西,缝合好刀口,放入了冰箱,防止时间长了尸体在飞机上发出腐臭味穿帮。 他检查完孩子顺手拉出了孩子身下的一个包,轻轻放下孩子,拉好孩子的衣服用毯子包好。 拉出的是一个软面女式挎包,属于那种比较大的,一般带着婴儿的妇女常背的那种。厉杰打开拉链,开始掏取里面的东西,他首先掏出了4大袋毒品,还有一些杂物和两片n不湿。 这一切一点都不让厉杰意外,他在少数民族男人宣布有炸弹时就猜到了,机场安检那么严,他们能把炸弹和毒品带上飞机,唯一的途径只能是孩子。 炸弹和摇控器应该是少数民族妇女在勾下头时拆开孩子的肚子取出来安好的,他只是不知道他们有几枚炸弹。 检查完确定没有炸弹后,他才放心地拿起座位上的炸弹快步走向行李舱。 机长见厉杰走来,开启了舱门,当舱门开到可以扔出炸弹时,厉杰迅速扔了出去,机长立刻关闭舱门,锁好。 两人长出一口气,相视一笑,总算解决了炸弹问题。 这时飞机似乎遇到了强气流冲击,猛烈振动了起来,厉杰一只手迅速抓住了门把手,另一只手拉住了机长。他知道这是炸弹在气压的作用下时爆炸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影响到飞机的飞行。 飞机平稳后厉杰立即向机头走去,机长豪气地跟在后面。 驾驶舱里,当少数民族男人确定航线改好,驾驶员正按照新的航线快速飞行时,又着驾驶员看了看风向。 听到驾驶员告诉他风向是吹向外蒙方向的,他激动地在心里默念了一声:“阿拉真主保佑!”这高度和风向,跳机后肯定落到外蒙,都不用担心边防部队的追捕了。 想到以现在的速度再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边境了,少数民族男人高兴地打开舱门,打算去做跳伞的准备。 打开门看见门口抱着胳膊悠闲地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厉杰,他微愣后脸色大变,惊慌地关了四分之三的舱门,朝着厉杰声色俱厉地吼道:“唉,该死的,不是让你在座位上老实坐着嘛,不想活了?”又威胁地扬了扬摇控器。 厉杰戏虐地学着他说:“唉,朋友,你在那里面嘛离的太远了,按了没用的。”他怕少数民族男人在驾驶舱失去理智乱按控制按钮,给飞机带来危险,想把他引出驾驶舱。 听了厉杰的话,少数民族男人又是一愣,知道情况有变了,抱着为圣战献身的精神,咬咬牙按下了摇控器,然后绝望地闭上眼睛等着那“轰”的一声。 等了将近一分钟,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发生,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慌乱地看向厉杰。这一刻他的脸色惨白,表情凄凉,就好像世界末日已经来到了似的。 厉杰看着他精彩的表情笑米米地说:“你看,你看,给你说了嘛,离的太远没用的,你还不信。”一幅责怪朋友的口气。 少数民族男人咬牙切齿地猛拉开舱门,狰狞地狂按着摇控器朝着炸弹的方向走去,手指由于用劲过度有些抽筋了,差点没捏住摇控器。 当他走到厉杰身边时,厉杰伸手抓向他的胳膊,脚下一绊,他就一个嘴啃泥扒向地板,着地的同时臀部已经压着厉杰一条腿,双手被扭到了身后。 不过他的手还在不停地按着摇控器。 见到这种情景,机长闪身进了驾驶舱,他要去做他该做的事。 机上的人欢呼起来,立即有人激动地找来绳子,厉杰把少数民族男人的双手和双脚绑了起来。 扒在地上的少数民族男人气得全身发抖,歇斯底里地吼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绑完,厉杰起身拍着手,一脚把他踢得正面朝上,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摇控器,c进他上衣口袋,讥讽地说:“给你留作纪念吧。”还在他口袋上按了按,似乎在看装好了没有。 他用充满仇恨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厉杰,恨不得把厉杰瞪出两个血窟窿而亡。 厉杰却朝他宛尔一笑,好心情地为他答疑解惑,“因为你的炸弹被我扔出飞机了。” 少数民族男人疯狂地嘶喊着,“我不信,我不信” 厉杰顺手扯下最近一个座位上的头枕套,蹲下身,用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颌,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噪音。 然后拿起剩下的绳子,走到最后,同样绑上了地上还没有醒来的少数民族妇女的手脚,不过从她左右手指缝里取出了两块刀片。 这时,机长从驾驶舱里出来,兴奋地说:“各位乘客,大家好!现在我们已经在回家的航线上了,只比原定的时间晚最多半小时。” 人群愣怔一下后反应过来,激动地“哦,哦。”吼起来 等大家稍稍安静些,机长两眼湿润地凝视着厉杰说:“刚刚我们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死神曾微笑着向我们招手。是这位男士与恐怖分子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最终排除炸弹,制服两名恐怖分子,才让我们现在能够平安回家,让我们的掌声为英雄响起来。” 整机的人在机长煽情的话语鼓动下,对着厉杰使劲拍起了手掌,很快就拍的手掌通红,隐隐作痛。有人站起来吹口哨,还有人“哦,哦。”叫起来,更有几个男人走向厉杰,在狭小的空间里平抬起他,抛向空中,接住再抛,嘴里吼着,“英雄,英雄,感谢英雄!”很快整机都充斥着“英雄,英雄,感谢英雄!”的吼声。 大家似乎忘了这是在飞机上。 这时,扩音器里传来空姐甜美的声音,“各们乘客,大家好!为了保障大家的生命安全,请大家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保持安静。” 直到空姐播完第二遍大家才意犹未尽地陆续回到各自的座位坐好。 厉杰却没有回到座位,而是走向两名恐怖分子,把他们拖到机舱前面的地板上,告诉大家在剩下的旅程中看着点,别让他们再整出事来。 少数民族男人再次看到厉杰,鼻子都快气歪了,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眼珠子瞪得红红的全是血丝。 厉杰挑眉笑笑,给了他一脚。 然后走到最后去收拾座位上孩子的尸体和差不多4公斤的毒品,交给了机长。 做完这些才回到自己的座位,本想与梅子聊会儿天,安慰一下她,没想到周围的乘客却热情地与他拉起话来。 见大家越聊越起劲,一位女记者着急地喊了起来,“我是记者,大家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采访一下英雄。” 人群七嘴八舌地说:“好。”“同意。”“行。”“是该好好采访一下英雄。” 女记者立刻把座位换到厉杰走道边的位置上,打开录音笔激动地说:“请问英雄叫什么名字,干什么工作的,在哪里上班?” 厉杰微蹙一下眉,淡笑着说:“不好意思,我真不是什么英雄,没什么好采访的,只是做了应该做的,做这些最主要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 “可你不仅仅保护了家人,还保护了全机130多人的生命呀!还为更多人的生命安全消除了隐患,为国家的安全做出了贡献,你是英雄。”看见厉杰蹙眉,见多识广的女记者已经明白厉杰不愿意接受采访,但她还是不死心的说。 周围乘客开始帮腔,“你太谦虚了,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你确实救了大家,你是英雄。” 无论大家说什么,厉杰一直坚持着礼貌回绝了女记者的采访。 一位乘客后知后觉地说:“你们觉不觉得,刚才这短短的半个多小时,就象过了几个世纪。” 另一个乘客立刻打断他说:“是呀,是呀,我都给老婆儿子写下遗书了。” 有人起哄说:“写的什么,给大家念念。” 这位乘客犹豫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豪爽地说:“嗨,刚才都差点没命了,有还什么好扭捏的,好,我就给大家念念我写的遗书。” 他清理了一下嗓子念起来:“亲爱的老婆儿子,我回家的飞机上发生了恐怖事件,我可能回不了家了,我爱你们,深深地爱你们。儿子,你还小,以后一定要听妈妈的话,长大了做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代替我保护妈妈,照顾妈妈。老婆,我爱你,信任你,同你结婚以来的岁月我过得很幸福,谢谢你!以后两家的老人就交给你了,辛苦你了。”念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噎了。 大家静静地听完他的遗书,没有人再说话,有几位女士心酸地抹起了眼泪。这催人泪下的遗书,足以反映出在这半个多小时内乘客们生离死别的痛苦心情,以及对恐怖分子刻骨的仇恨。 梅子紧紧抓住了厉杰的手,厉杰拍了拍她的手轻轻地说:“好子,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刚才被机上的哄闹声吵醒的菡菡,瞪着眼睛好奇地问:“厉爸,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说你是英雄?” 厉杰拍了拍菡菡的头慈爱地说:“没什么,厉爸抓了两个坏人。” “哇,飞机上也有坏人呀,我都没有看到怎么抓的,你们为什么不叫醒我呀?”菡菡噘着小嘴说。 梅子刮了一个菡菡的鼻子说:“小臭蛋,谁让你贪睡呢。” 菡菡扭了扭腰,十分不满地哼了一声不理他们了。 梅子悄悄问厉杰:“刚才他让我过去时,你不让我去,你不怕他炸机吗?” 厉杰轻轻说:“他轻易是不会炸机的,他也不想死,只要他想活,我就有机会制住他。” 梅子还是心有余悸地说:“可那也太危险了吧。” “如果他掐你脖子时,我冲上去肯定危险。但在其他时候,只要他稍微分散一点注意办,我就能制服他,不会有危险。”厉杰信心满满地说。 飞机落地后,厉杰和机长带着2名恐怖分子先走了下去,把他们交给了等在飞机出口处的公安干警,作为证据把孩子的尸体和毒品也一起交了过去。 当机长告诉接收恐怖分子的公安干警,厉杰就是擒获恐怖分子的人时,几名公安干警向厉杰敬礼致敬。 航空公司所在的集团董事长紧紧握住了厉杰的手,连声道谢。多方挽留无果后,派了一辆车把厉杰他们送回了鹿湾。 很快网上就出现了一位无名英雄独自擒获2名恐怖分子,避免了一场炸机空难的贴子,点击率短时飙升上10万,不少人跟贴叫嚷着要人r搜索英雄的姓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4.第七十章 小城之家 天,逐渐暗了,随着那抹红色的褪去,夕阳沉入了地平线下,天边留下了一片灰白混杂不清的景象。 车,在一片喧闹声中滑入了鹿湾市。小城夜晚的霓虹灯逐渐开始闪烁,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朦朦胧胧的。夜像一张巨大的网,从四面八方慢慢地将整个小城笼罩,泼墨般的洒脱和欢畅,隐隐透着一种淡然,一种安详 进入家中,梅子和菡菡放下手中的东西一头扑在沙发上再也不想动了,惊心动魄的一天,实在让人身心疲惫。 厉杰和司机又跑了一趟才把东西全部搬上来,送走司机回来后,看着已经睡着了的梅子母女,厉杰喉结滑动了一下,唇角瞬间弯成了一弯月牙儿,眼中流露着满满的幸福。 这就是家的味道,真希望可以这样平凡温馨的度过一生。 溺地笑着摇了摇头,去收拾东西,整理完带回来的东西,出门去买晚饭。 深蓝的天幕中,悬挂着一弯皎洁的弦月,如水的月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朦胧的月色仿佛一条若隐若现的面纱,为这个小城的夜增添了一份独特的美。夜空中零星地点缀着一些星星,调皮地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像在看大地上各种有趣c美丽的景色。 穿梭在小城的街巷中,微微的风从树叶的缝隙间拂面而来,凉爽惬意,舒服极了。看着路边人家屋里透出的光照在水泥地面上,感觉原本漆黑的夜无端地明亮和温暖了许多。厉杰的眼角眉梢挂上暖暖地笑意,大踏步地赶回家中。 被叫醒的梅子睁开眼,看见地上的行李已经没有了,房间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慌乱地冲到衣柜前,拉开门果然见厉杰的衣服挤挤挨挨的与自己的挂在一起,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手下意识地往外取着厉杰的衣服。 厉杰不解地问:“梅子,你干什么?” 梅子不管不顾地说:“不行,你不能住在我这里,别人会说闲话的。” 厉杰震惊地抓住她的手,满眼受伤地地盯着她问:“真的不能住吗?” “真的不能住。”梅子低下头惭愧但坚决地说。 厉杰语气有点生硬地说:“好吧,我不住这里,但衣物放在这里,我只带随身用品去住酒店,行吗?” 梅子慌乱地点了点头。 从小就在流言蜚语中过日子,所以她心中十二万分的不愿意过那种日子。十几年前就因为怕流言蜚语,最终被迫嫁给了蒋伯同,可付出十年的心血,得到的却是如今的惨剧。 她,很怕很怕再沾流言蜚语的边。 霎时,梅子的心就如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细细碎碎地啃噬,痛的无法呼吸,现在就算伤厉杰的心,她也不想再走老路。 尽管她爱厉杰,也想与他在一起,但是她太怕再次被伤害,真的没有能力再去承受那种被伤害后的绝望,那种鲜血淋漓的斑驳。所以她再次作鸵鸟,选择逃避。 厉杰见梅子眉头紧皱c脸色煞白,明白了她的担心恐惧。 什么都没说,伸手把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臂弯中,无论她如何别扭地想挣脱他的怀抱,他都一点没松手。 他的胳膊充满了力量,慢慢梅子的心稍稍安稳下来,不再挣扎。他抱着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说:“没事,我能理解,别怕。你想怎样都由你,我不会怪你的。” 听到他的话,她的心才好受些,他不怪她,不怪她的忘恩负义,不怪她的无情无义。心里升起一丝窝心的暖意,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却有了想流泪的冲动。 这时,已经打开饭菜,垂涎欲滴的菡菡咋呼起来,“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呀,我快饿死了。”看见厉爸搂着妈妈,菡菡黑葡萄似的眼睛不停地眨巴着,亮晶晶地看着他们。 她是很愿意妈妈能和厉爸在一起哦,她很喜欢厉爸滴。 厉杰松开梅子,拉着她走向餐桌。 饭桌上,菡菡埋头猛吃,梅子和厉杰吃的都不多。梅子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厉杰不想让她为难,吃完饭就告辞去酒店。 临走时他让梅子休息几天再去上班,梅子过不了心里的坎,还是觉得有些无颜面对厉杰,为了逃避,所以坚持第二天就去上班。 第二天梅子早早被热醒,放眼望向窗外,晴空万里,没有一丝儿风,树枝纹丝不动。 她起梳洗后准备去买早餐,却听到了敲门声,从猫眼里看到站在门外的厉杰后,立刻打开了门,一大束红红的玫瑰伸了进来。 “早上好,送给你,祝你病好后第一天上班有份好心情。”厉杰笑米米地说着走进门,手里还拿着早餐。 梅子心中一阵悸动,表面上风平浪静地笑着接过了花,低头嗅了嗅,轻轻说了声:“谢谢”。转身找了个花瓶c上,屏退了眼中沁出的泪。 这是她生命中第二次收到花,第一次是多年前的节,蒋伯同风尘仆仆从部队赶回家,从怀里掏出一支玫瑰花送给了她。 虽然她不是一个矫情的女人,但自己爱的男人送象征爱情的玫瑰花,一样也会让她心动。 中午下班,火辣辣的太阳烤得地面滚烫滚烫的。梅子进门高喊着热死了,端起桌子上的杯子猛喝了几口凉白开。 厉杰惊奇地看着她说:“你拿错杯子了,那是菡菡的,那一杯才是你的。”说着用手指了指。 梅子笑了笑回道:“没关系的,我们从来不分杯子,每次喝水无论哪个杯子,只要有水端起来喝就行了。” 厉杰已经做好了饭。好几年了,梅子习惯了中午回家打仗一样做饭c吃饭c赶车c上班。今天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吃饭了,一时有点不适应。 下午下班回到家,厉杰又做好了晚饭,梅子很不好意思地说:“以后我回来做晚饭吧,你是客人,这样麻烦你,我实在过意不去。” 厉杰开心地说:“好呀,我也想尝尝你做的饭呢,后天是周末,等你回来做吧。”梅子点头答应了。 吃饭时,梅子觉得光线暗,才注意到阳台上晒着单c被套等东西,她疑惑地看着厉杰,厉杰漫不经心地说:“一个多月没在家里住了,应该换洗一下。” 菡菡c话说:“厉爸洗了一下午衣服,还擦洗了房子,我觉得他有洁癖。” 梅子调笑道:“我也这样认为。” 厉杰敲一下菡菡的头:“你个小臭蛋,不讲卫生,还不许别人讲卫生呀!” 菡菡摸摸被敲的头,冲厉杰做个鬼脸。对着梅子咋呼起来:“妈妈,厉爸可会猜谜语了,我给他出的谜语都难不倒他。” “是吗,你出的太简单了吧?” “才不是呢,不信你猜猜看。” “行呀,让我试试。” 菡菡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注意了,两狗谈天,打一字。” 梅子用筷子在桌子上划来划去,也没有找到头绪,厉杰小声提醒:“狗的写法和叫法。”一语道破天机,梅子立即猜出是监狱的“狱”字。 菡菡看看厉杰和梅子,不情愿地说:“好吧,算你猜对了,不过,我要再给你猜一个,厉爸不许帮忙了。” 梅子笑着看看厉杰答应道:“好吧。” “人加两点,打一字。” 梅子比划了一下说:“火。” “不对。”菡菡说。 梅子再比划了一会儿说:“休。” “还是不对。”菡菡得意地说。 梅子看着厉杰,厉杰看看菡菡,菡菡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梅子只好认输,“小臭蛋,我输了。” 菡菡高兴地说:“怎么样,我出的谜语不简单吧,是‘伞’字,厉爸一猜就猜出来了,他厉害吧。” 听了菡菡的答案,梅子觉得这谜语也太扯了,正确答案为什么是“伞”,而不是“火”“休”或者“米” 她笑笑拍一下菡菡的头说:“妈妈知道,小时候妈妈就知道。” 菡菡惊奇地看着妈妈,“小时候?你小时候就认识厉爸?” “妈妈所说的小时候,不是指你这么小,而是指妈妈上中学时。” “你们是同学?” “是呀。” 梅子吃几口菜问:“小臭蛋,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写作业,看书呗。累了就和厉爸猜谜语,学英语。厉爸还说过几天再教我一门外语,我还没想好学哪一门,妈妈,你帮我想想学什么吧。” “你真的要再学一门外语?妈妈只会一点英语,其他什么都不会,以后可帮不了你。” “不用你帮,有厉爸呢。” “好吧,你真要学就学法语吧。小时候妈妈学过一篇课文叫《最后一课》,里面说法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 “真的吗?” “真的,不信你问厉爸。” 厉杰点头说:“真的,妈妈说的是真的。” 菡菡高兴地说:“那我就学法语,厉爸,你会法语吗?” 厉杰用法语说了句话,菡菡茫然地看着他,厉杰敲一下她的头说:“刚才我就是用法语说的‘当然会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5.第七十一章 饭后散步 吃完饭,收拾完,厉杰说:“我们出去散步吧,梅子,你的身体刚复元,需要加强锻炼。”菡菡跳着脚同意出去转转,家里真的很闷热,希望外面能凉快点。 梅子很顾虑地说:“算了吧,我不想出去。” 厉杰不容分说拉起她就走,“走吧,别想那么多了,再说一会儿就天黑了。” 从梅子家往南走一公里的样子是一个植物园,他们出门后就往植物园的方向走出,那里或许会凉爽点。 突然一只长度30公分左右的比熊犬,象绒球似的从草丛中跑出来站在了菡菡前面。它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象黑晶石一样镶嵌在毛茸茸的脸上,黑黑的鼻头下伸着一条粉嘟嘟的舌头,蓬松的小尾巴翘的老高,不停的左右摆动着,好像在对你说:你好,你好。 它停顿了几秒后彬彬有礼地伸出两只短短的小爪子,一副想要往菡菡身上扑的样子,但又似乎碍于没有征得主人的意见,所以只是试探性的伸了伸,两只圆圆的黑眼珠子巴巴地瞅着菡菡,里面饱含着某种期待,动作优雅却又不失顽皮可爱。 菡菡一看,忍不住喊了声,“这狗狗也太小了,太可爱了吧。” 蹲下身去,向它伸出了手,它犹豫着退了两步,又踌躇着向前走了一步,用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紧紧盯着菡菡另一只手中的水瓶子,似乎在思考着那里面是水吧,自己拦路要水喝是不是缺少绅士风度?可自己真的太渴了,都怪主人今天给自己吃的晚饭太咸了,而天又太热了,自己实在渴的受不了了,主人却在那里与人聊天聊的没完,根本忘记自己了。 菡菡看出了它的心思,立刻拧开手中绿茶的瓶盖,倒了些水在盖子中,放在了地上。小狗的眼睛瞬间往上斜拉了拉,使劲摇晃着小尾巴,笑米米地走上前,伸出纷嫩的舌头舔了舔菡菡的手心,低头矜持地喝起水来。 喝完一盖子,它歪着头眯缝着眼睛蹭了蹭菡菡的手,摆出一个非常萌的姿势,盯着菡菡手中的水似乎在撒娇着说:我还要喝哦。 菡菡伸手在它头上揉了揉,又给它倒了一盖子水。梅子和厉杰微笑着站在菡菡身后,看着一人一狗互动。 “你们在给我的宝贝胡乱喂什么?”一声嘶吼吓的菡菡一哆嗦,两条麻花辫一甩扭头朝声音处望去。 只见一位50多岁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妇女,迈着粗粗的象腿,扭动着水桶腰,怒瞪着他们,顶着高耸的胸脯从不远处供人休息的座椅处冲了过来。 她一掌推向菡菡,另一只手动作灵活地抓向比熊犬,只是她推向菡菡的手掌落了空,抱着比熊犬向前裁去,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凌乱的脚步踢飞了瓶盖,落入路边的草丛中不见了。 她的手伸向菡菡时,厉杰已经一把捞起了蹲在地上的菡菡护在胸前。 这时,玫瑰色的晚霞披了厉杰和菡菡一身,瞬间染红了周围的树木花草,映红了脚下的路,照红了梅子的心窝,她忍不住眼底一热,沉醉在这迷人的景色里。 妇女站稳后,有片刻的尴尬,很快恼羞成怒地说:“你们给我的宝贝吃了什么,它出了问题我会找你们拼命的。” 梅子绝对相信,还没出问题她就一幅拼命的架式了。她微皱了皱眉淡淡地说:“你的狗渴了,向我们要水喝,我们只是给它喝了点水,你是不是有点反应过激了?” 这时,小比熊犬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还没有从呆愣中反应过来的菡菡,又望向主人细声细气地“嗷嗷”了两声,似乎在告诉主人,他们说的是真的。 妇女听到小狗的叫声,心痛地抚摸着它,温柔地说:“宝贝,别怕,妈妈会为你做主的,只是以后千万不能再去吃别人喂的东西了。”她完全误解了小狗的意思。 厉杰冷声说:“这位大审,你是不是应该为你刚才的行为向这位小朋友道歉?” “道歉?”妇女把小狗紧紧按在她高耸的胸脯上,蹙眉抬起叠成三层的下巴说:“我没找你们的麻烦就不错了,还道歉!” 小狗把脸埋在了她胸脯里,实在不好意思看菡菡他们了。 厉杰直视着妇女说:“对,道歉。刚才我们已经告诉你了,你的狗渴了,拦住我们要水喝,我们只是给它喝了点水。而你一把年纪的人了,不问青红皂白就推一个帮助你家小狗的孩子,你说你是不是应该道歉?” 妇女在厉杰的目光注视下打了个寒颤,悻悻地冷哼了一声扭头急步走了。 回过味来的菡菡小嘴抿了抿挣脱厉爸的手,准备冲上去理论,被梅子一把抓住了。 菡菡生气地喊道:“妈妈,你为什么拦着我,我要问问她,她凭什么推我?” 梅子揉揉菡菡的头轻轻说:“算了,菡菡,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反正她也没推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不用跟她较真。” 菡菡还是很不服气地撅着嘴说:“凭什么要这么轻易放过她?” 厉杰说:“菡菡,听妈妈的,算了,难道我们被狗疯狗咬了一口,就一定要扑上去咬疯狗一口吗?” 一听厉爸的话,菡菡心里舒服多了,扑哧一声笑了。想到那位肥胖的大妈如果是条狗的话,那这条狗也太恐怖了,还是她怀中的小狗狗可爱。 他们继续往植物园的方向走去,在路过植物园里的别墅区后,菡菡惊叫起来;“哇塞,这里现在这么漂亮呀!” 厉杰问:“为什么这样惊叹?” “哎呀,厉爸,你不知道,还没有盖那些房子,只有这些房子时,我和妈妈来看过好几次,那会儿这里全是烂泥,搞的我们满鞋都是泥。”菡菡用手比划着。 厉杰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看梅子。 梅子笑了笑说:“是呀,那会儿这片房子刚开始盖,听说是别墅,我们来散步时,没事干就跑去看过几次,开玩笑说‘我们住不上别墅,看看别墅长什么样总可以吧’。” 厉杰笑着问;“这套别墅多少钱?” “不到100万吧,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好像是这个价。” “这么便宜?”厉杰惊呼。 梅子看他一眼“哎,这里是鹿湾,你当是北京呀。” “是呀,这个价在北京最多买个位置偏一点的一室一厅。” 菡菡听了厉杰的话,松开妈妈的手,转身拉着厉杰问:“厉爸,北京的房子那么贵呀!看你住那么大的房子,我还以为北京的房子比鹿湾的便宜呢。那你的房子多少钱买的? 厉杰揉了揉菡菡的头,“小臭蛋,我的房子买的早了,十几年前买的,那时每平米还不到多平米的房子再加上一次付清的优惠,才100多万。当时手里有点钱,想到将来把父母接来一起住,所以买了那套大房子。如果现在买的话,每平米将近8万,得3000多万吧,我可买不起。” 梅子没想到厉杰那套房子竟然价值3000万。 菡菡已经被雷的眼睛瞪的溜溜圆了,小嘴巴张的能放进去一个j蛋。闭上嘴后又张口问了一句:“可你的房子怎么看着那么新呢?” 厉杰笑了笑说:“因为买上后,我一直没有住过,这次你们去我也是第一次住。所以除了你们的房间其他地方只是简单装修了一下,等着将来你们去了,按照你们的喜好重新装修呢。” “我说你的房子怎么感觉那么新,那你平时住哪呀?”菡菡恍然大悟地说,还不无关心地问了一句。 厉杰刮一下菡菡的小鼻子爱地说:“还真好奇。” 一只手拉着菡菡,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拉起了梅子的手继续往前走。 梅子惊觉后,身子僵硬,脚步迟缓起来。悄悄抽手,她越抽他握的越紧,两人不动声色地较量了半天,生生弄痛了梅子的手,她委屈地瞪了他一眼。 他根本不看她,只是暗中撤了力道,轻轻抚摸着,她知道斗不过他,不再理会,由他去了。 但心却慌乱地怦怦直跳,眼睛四处张望,生怕被熟人看见。 “我很少在国内住,偶尔回来一次,到处跑,在北京时,就住在刘叔叔家里。”他一面和梅子斗智斗勇,一面回答菡菡。 菡菡疑惑地问:“很少在国内住是什么意思?” 厉杰看看菡菡,“就是大多数时间我都住在国外。” “住在哪个国外?”菡菡打破砂锅问到底。 厉杰忍不住笑起来,梅子会意地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笑。菡菡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笑什么?” “随便笑笑,随便笑笑。我在英国这个国外和法国这个国外住的时间比较长一些。你是不是又要问,我住在英国和法国干什么?”厉杰揶揄道。 菡菡伸伸舌头,做个鬼脸,“真聪明,答对了。” 厉杰突然拍一下菡菡的头,菡菡没有躲掉。 看着厉杰与菡菡亲如父女的样子,梅子心里涌动着暖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6.第七十二章 聚会晚归 周五吃午饭时,梅子很不好意思地告诉厉杰和菡菡,她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同事们说晚上要聚一聚,庆祝她病愈上班。 厉杰不放心地说:“少喝点酒,不要太晚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梅子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千万别去。放心吧,我不会喝酒的。但是吃完饭我们会去玩,玩到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 “没事,放心去吧,注意安全。” “本来说晚上给你们做饭的,这样就做不成了,明天做好吗?”梅子歉意地说。 “没问题。” 梅子又叮嘱菡菡:“小臭蛋,晚上不许趁我不在玩疯电脑哦,早点睡觉。” “知道到啦,不就是出去吃个饭嘛,真罗嗦。”菡菡朝她做个鬼脸,不耐烦地说。 梅子嗔怪地瞪了菡菡一眼,又对厉杰说:“菡菡的晚饭就交给你了,你早点回去睡,放心走,她很独立的。”字里行间透着些不好意思。 厉杰学着菡菡说:“真罗嗦,家里不用你c心,放心去吧,早点回来,太晚不安全。” 晚上将近两点,一辆出租车停在梅子家单元门口,梅子从车里下来。出租车灯一闪呜的一声开走了,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坐在楼前树林带里的厉杰松了口气,终于看见梅子的身影了。怕吓着她,小声喊道:“梅子,回来了。” 听到厉杰的声音,梅子吃惊地四处张望,点点星光下,只见厉杰黑黢黢的身影从树林带里钻出来,她伸手捂着嘴打了哈欠,语气充满了疲惫和睡意说:“这么晚了,不瞌睡呀,怎么还没回去睡觉?” 厉杰沉着脸不理她,一把揽住她的肩往楼上走去。她隐隐感觉到他在生气,生她的气,不过似乎被他刻意遏制住了。 她的心呯呯跳地厉害,吞了吞口水,强自镇静地赔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去睡觉呀?”视线慢慢撞入他深沉的眸色里,她有些不自然的轻轻别过。 他低低地冷哼道:“你还知道晚?”松开她,径自往前走去,到了门口,拿出钥匙开门,进去,换拖鞋。 梅子自觉理亏,跟进门换了拖鞋,抬起双手拉住提脚要往里走的厉杰的胳膊轻轻摇晃着,讨好又歉意地说:“对不起嘛,我保证以后不会这么晚了。”她完全不自知,这个动作在别人眼里是极其亲昵的,还带着撒娇味,是多么让人怦然心动。 厉杰漆黑的眼眸里轻芒微闪,喉结滑动了一下,眉宇间的不悦顿时缓解不少,紧抿的薄唇勾出极浅的弧度,鼻孔里长长逸一出口气,他是无法对她真生气的。 抬起略带薄茧的大掌,屈起食指在她额头上狠敲一记,然后伸开手掌放在她头顶,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似抚摸心爱的小狗般。除了对她的没办法之外,更多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无限的纵容和(爱)。 嘴里无奈地吐出一句,“你不回家,我怎么回去睡觉,回去还不担心死,只有见到你我才能安心。”嘴边的笑容不断扩大,心里面也更加柔软。 溺的语言,亲昵的动作令梅子心里麻麻酥酥的,暖流横溢。有人牵挂的感觉真好,有人在意的感觉真幸福。 她抬手捂着额头,皱眉噘嘴轻轻喊了一声“痛。”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幽怨地看着他。 那一个痛字让她喊的拐了几道弯,一声二声三声四声全喊了出来,并且带着柔柔的尾音,尾音似一根羽毛在厉杰心上一点一点慢慢滑过,拂得他心头奇痒难忍。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出长臂把她揽进怀里紧紧包住,用下颌在她额头轻轻蹭着,似在给她抚摸。嘴角却越翘越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沉醉了,哪里还有一丝生气的样子。 梅子静静地伏在他胸前,缓缓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贪娈地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中是那样的安详,真希望时光就此停住。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快睡着的梅子抬起头来,望着他睫毛眨动着温柔地说:“今晚你就住在小卧室吧,太晚了,别回酒店了。”一点光晕染在了她澄澈的眼睛里,显得尤为明亮。 “很晚了,去洗洗睡吧。”紧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去衣柜里拿条浴巾,塞进他手里,把他推进小卧室,“快去洗澡,你洗完了我还要洗。” 几分钟后,厉杰裹着浴巾推开大卧室的门,嘻皮笑脸地说:“我洗好了,该你了,我帮你洗吧。” 梅子把手里看着的书向他扔过去,厉杰迅速拉上门,挡掉了书,又推开继续说:“我又不是没帮你洗过。”梅子跳起来冲向门。 厉杰把门拉上,梅子拉不开门喊道:“快开门,再不开门我生气了,我要洗澡睡觉了。” “你不跟我恼,我就开门。”厉杰耍赖道。 梅子抿嘴玩味一笑,“好,我不恼。” 厉杰开门,笑嘻嘻地站在门口,梅子狠狠瞪他一眼,拿上睡衣往卫生间走去,路过他身边时,突然用力跺了他一脚。 厉杰怪叫一声抱起了脚,脸上却浮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梅子洗完澡,转身拿浴巾时,发现门开着一条缝,厉杰神色古怪地站在门口。 太过震惊,呆了一瞬,才猛然反应过来,羞怒交加地擦干身子,穿上睡衣,冲进了厉杰的卧室,抡起拳头就打。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绪紊乱,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泪一半是失望,一半是恐惧。失望刚留厉杰在家里住宿,就发生这种事情。恐惧历史重演,她是多么不愿意这种事情在厉杰身上发生呀! 厉杰站在边不动,任由梅子的拳头狠狠砸在身上,没有丝毫痛疼感,但梅子伤心的泪水却浸的他心痛。 梅子的拳头舞得越来越无力,厉杰不自觉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肩头,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痛惜地说:“梅子,好梅子,求求你别生气了,对不起,是我错了。” 梅子如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一样,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任何反应,一双大眼睛空d地越过他的肩头,盯在他身后,却没有聚焦。 见此,厉杰叹口气嗫嚅地解释道:“梅子,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着自己深爱的女人,没有,不动心,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忍不住想看看你洗澡,上次给你洗澡,关着灯,什么都没看见,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 恍恍忽忽地听着他的话,电光石火间,她突然想明白了,他不是之徒,如果他是之徒,十几年前第一次去北京和这次在北京他都可以很轻松得逞。 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必要偷窥,在医院帮她洗澡时,开着灯不就什么都看见了吗?再就是以他的身手,他如果不想让她知道他在偷窥,刚才她根本不可能看到他,之所以让她看到,那是因为他就算要做不光彩的事,也要做的“光明磊落”,这才是她心目中的他。 刹时,胸中充满了酸酸楚楚的感觉,酸楚中涌动着窝心的暖意,竟有丝淡淡的幸福感。 夜色中,对上他那双流淌着丝丝缕缕爱意,紧紧缠绕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光迷离恍惚起来。 他的手微微用劲,轻轻一带,她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他顺势倒在了上,紧紧抱住她,不由分说把唇压在了她的唇上,热切地吸吮起来,抵在她小腹间的硬物隔着衣物轻轻摩擦着。 她有些微恼地左右躲闪着,这番折腾,他身上围着的浴巾完全敝开了,露出了只穿着平角的身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7.第七十三章 三个绝对 入目的景象,让梅子不能置信地呆住了,他原本该光洁平整的胸膛上,全是纵横交错的鞭痕c烙痕c烫痕以及圆形的疤痕。随着他的呼吸,那些疤痕在日光灯的照s下如一条条丑陋的虫子在他胸前蠕动。 她打了个寒颤,像个受到惊吓的孩子,张着嘴瞪着眼拼命发抖,片刻后才把握成拳的右手顶在唇上,好似要塞进嘴里堵住声音。 只是指尖已深深c入了r里,丝丝缕缕的血迹顺着指缝蔓延开来,她却浑然不知。 他叹口气,翻身坐起来,把她也拉起来坐在上,伸手一根一根掰开她握拳的手指,用拇指的指腹擦去她掌心的血迹,把她的手拉到唇边对着伤口吹了吹,然后用食指指肚轻轻在伤口上按摩。 热气吹佛在伤口上,暖暖地,指尖接触着掌手麻麻痒痒的,她不由得抽了抽手,他却固执地握着不放,眼睛一眨不眨痴痴地盯着她。 好一会儿后,她终于抬头看向他,眼中光华流转,心中原本的失望c恐惧c伤痛c恼怒统统退去,缓缓反握住了他的手。 很快又伸出手顺着他胸前那一条条块块疤痕一点一点轻轻地摩挲,好似这样就可以将那些疤痕抹平一样。 这些疤痕颜色深浅不一,形状大小各不相同,说明不是同一时间形成的。如果刚受伤时能好好护理,也许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可现在,再好的药都不可能消除这些丑陋的痕迹了,他将终身背负着它们,除非去做皮肤移植手术。 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过什么,受到过怎样的伤害才会留下这些疤痕。她的心被狠狠地撕扯着,酸痛的眼中泪光闪闪,有些不知所措地问:“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终于要面对这个问题了,厉杰垂下睫毛,眸底闪过一抹痛楚,想起了被俘后精神和柔体上曾经受到的各种酷刑,那些苦难是常人无法想像的,那种摧残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 过了一会儿,才苦笑着低头看着胸前的疤痕说:“我曾经被别人抓住拷打过,身上许多疤痕都是那时留下的,后来被救了,不然早就没命了。” 她顿时愣住了,怎么听着跟电视c电影中演的地下党被日本鬼子或国挡抓住严刑拷打一样。眼前浮现出老虎凳c辣椒水c电椅c吐真剂等东西,不禁打了个寒颤。 感觉贴在手心的肌肤瞬间沁凉,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着极其惨烈的故事,不禁心疼地紧紧抱住他,给他温暖。“你干了什么会被别人抓住严刑拷打?又是什么人这么猖狂目无法纪私设刑堂?” 厉杰的身体轻微一颤,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将唇贴在她的额上,声音低哑地哈哈笑起来。不知道那些拷打他的特工们,听到她这可爱的话会是什么感觉? 梅子见厉杰想用笑声来蒙混过关,这次,她不打算让他顾左右而言他,她想知道他的过去,不管是怎样不堪的过去,她都想知道。 把手放在他胸前,推开他,仰头嘟起嘴微嗔道:“很好笑吗?笑够了回答我的话。” 见她来真的,蒙混不过去了,他敛起笑容,怔怔地看着她,长长地逸出一声叹息,十分严肃地说:“梅子,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这些,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做有损国家利益的事,绝对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绝对没有做有违道德的事。” 听了他的三个绝对,她心中震撼,面对着这个融入自己骨髓,渗进自己每一个细胞的男人,她相信他的话。他说不能告诉自有他的原因,她不再追问,但约略明白了他的工作。 她真的不知道,这份工作,他竟然是这样付出的。“厉杰。”她痛惜地呢喃了一声,清亮的眼睛深深地凝望着他,睫毛折s出两道弯弯柔柔的小y影,唇角翘出一道弧度,抬臀迅速在他唇上浅浅地印上一个吻。 他轻轻“嗯”了一声,心尖好像被什么柔柔的撞了一下,指尖眷恋地抚上她的脸,那样温柔。 唇慢慢覆下来,深深地吻住了她,她不再反抗,任由他索取,伸手环上他的脖子,慢慢开始回应。很快他的呼吸急促,吮吸的更加深入了,身体的温度更是节节攀升。 当他的手去褪她的衣服时,她抓住了他,喘着气摇头。 看着她虽然迷蒙却坚定的眼神,他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 她轻轻地吻一下他说:“如果你爱我就尊重我,如果不顾我的感受我会没有安全感,我会害怕的。”她无法把步伐迈的这么快,曾经的y影总是令她不安。 他把她抱进怀里,吻,落在她的眉心,他湿热的吻柔柔软软的,令人觉得很舒服,减轻了她的不安。从眉心沿着鼻梁一路下移,最后定格在唇上,狠狠地着两瓣红唇,似乎带着惩罚。直到他气息不稳时,才放开她隐忍地说:“傻丫头,我尊重你。”那幽深的黑眸好似无底d,虽吻着她,却没有晴欲的火苗滋长。 他能在这样的时候忍住自己的,她明白那是因为他真的在乎她的感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满是酸涩的暖意,眼眶湿润,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却微嗔道:“以后不许再发生这种事了。” “发生哪种事?”他很无辜地问。 她佯装恼怒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卫一生一间一的一事。” 他眨巴着眼“哦”了一声,趁她不备一把捉过她,再次吻上她的唇,她被他吻到几乎窒息,抵在他胸口的手掌,也被他的手包住,他摩挲着她的指腹,那种微妙的触感,自指尖,一路传到心尖的最脆弱处,酸麻异常。 当他心满意足时才抬起头来说了句:“这种事可以发生吧。” 手不能动,她就用眼狠狠地瞪着他说:“不可以。” 她话音刚落,唇又被封住,他的吻,初时霸道蛮横,而当她已经被到绝路,再无力抵抗之后,却又温柔下来,一点一点慢慢品尝她的味道。 什么人嘛,就知道是这样,说了也白说。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笑嘻嘻地看着她说:“以后不许再我,我意志薄弱,经不住。”竟带着点撒娇的味。 她错愕地推推他,嘟起嘴说:“哎,搞错没有?我哪里有你?是你自己偷看别人洗澡好不好。” “谁让你脱光衣服洗澡的。”他理直气壮地说。 她皱眉,“讲不讲理呀,洗澡不脱衣服怎么洗?” “反正是你的,错在你。”他耍赖。 她故做生气状,起身走人,他拉住她央求道:“陪我睡一会嘛,就这样躺着睡觉,纯粹的睡觉,什么都不做,好不好?求求你啦。” 看着他小狗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经过刚才后,她对他已经百分之百信任了,点点头说:“就睡一会儿,要不明天早上让菡菡看见不好。” “好。”他心花怒放地答道。 穿好睡衣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拉开毛巾被给两人盖上,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一会儿就安然入梦了,唇边还挂着一抹笑。睡眠即少又浅的他,多年来第一次如此快睡着,并且睡的很沉。 她却在他的怀中不自在的怎么也睡不着,听到他轻轻的鼾声,想从他怀里出来,刚一动他反而下意识地抱得更紧了。不忍心把睡的那么香甜的他弄醒,只能满心郁闷地听他的鼾声,在心里细数着这段时间点点滴滴的美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8.第七十四章 如愿以偿 熬到什么时间睡着的,梅子全然不知。 第二天醒来,睁眼一看卧室的表已经11点多了。身上热的冒汗,不用看单凭感觉就知道,今天肯定又是酷热的一天。 慵懒地伸了伸腰,翻身发现女儿不在上了,也是,11点多了,好动的女儿醒来肯定不会静悄悄躺地上,估计起看动画片去了。 突然,梅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昨晚她是陪厉杰睡在小卧室的,现在怎么到大卧室了?想起昨晚的事,不由伸手抚上嘴唇,脸一红有些涩赧,似乎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些,只是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见厉杰了。 她悄悄拉开大卧室的门,伸头出去一看,菡菡在客厅专注地看动画片,厨房有动静,蹑手蹑脚走过去,见厉杰在准备菜,准备溜去卫生间洗漱。 “起来了,鬼鬼祟祟干什么呢?”听到厉杰的声音,梅子扭头一看,他竟然头也没回,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听力还真好。 她伸伸舌头做个怪相,“怎么不叫我起,睡到中午了。” 从背影上看,穿着一身灰色居家服的厉杰很高,有些瘦,似乎很单薄。但她知道他只是因为衣服的修饰才会显得如此,其实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r,结实却并不单薄,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将身材保持的像20多岁年轻人一样的,看着就让人有点嫉妒。尽管他是背对着她的,看不到此刻他手握菜刀的表情,但他周身晕染开的暖意,瞬间感染了她。 他轻笑着说:“又没事,你睡那么香,叫你干嘛。” 她走到他身边悄悄问:“昨晚我不是睡在小卧室的吗?我什么时间回大卧室的?” 厉杰扭头看着她,一幅惊讶的表情说:“你昨晚有在小卧室睡觉吗,你不是一直和小臭蛋睡大卧室的吗?” 她一愣,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片刻的怀疑,瞪着他语气迟缓地说:“不会吧,那你昨晚在哪睡的?” “在酒店呀。”他十分镇定地说。 她怀凝地问:“真的?” “真的。”他肯定地答。 接着调侃道:“发生什么事了?该不是做梦到我了吧。” 听到这句话,她已经肯定自己被忽悠了,脸一红,对他飞去一记白眼,“我看你才像白日做梦呢。”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引的菡菡好奇地跑了过来,没发现有什么好笑的事,立刻一脸不解地跑出去关注她的动画片了。 梅子嘟起嘴,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讨厌,快说,我什么时候去的大卧室?” 他挑挑眉,把脸往她嘴边伸了伸。 她皱起眉头,抿紧嘴唇,板着脸翻了他两眼。 他嬉笑着把脸凑的更近了,她担心地扭头看向菡菡,见菡菡紧张的眼珠子都快掉进电视里了,哪里顾得上看他们。 她扭头时唇不经意地擦上了他凑过来的脸,还扫到了他的耳垂。 温润的触碰,轻柔的气息滑过民感步位,令他浑身轻微一颤,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幽黑的眼眸微缩,翻卷起不明的情绪。 她脸上温度升高了几分,尴尬地看了看他,咬着下唇低声说:“亲过了”吞下已在嘴边接下来的话,低头看向脚尖。 他一瞬不瞬地凝视了她一会儿,忽然启唇笑着说:“早上我醒来后,把你抱到大卧室的,菡菡没有醒。” 哦,他把她抱到大卧室的,还真 她的脸更红了,找了个话题道:“你这么早就要做午饭吗?” 他不解地看看她,“你不是要给我们做饭吗?我在给你做准备呀。” 她恍然惊醒,“啊!那我自己来吧。” “洗漱去,蓬头垢面的,洗完去喝杯牛奶,吃个j蛋垫垫,一会儿就该吃午饭了。”他一幅嫌恶的口气,却满脸笑容地说。 她从善如流地跑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听话地去吃早餐。剥了j蛋壳,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端着牛奶杯,看着忙碌的他好奇地问:“现在你每天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做家务,不烦吗?” 他看她一眼淡定地说:“烦什么?从工作以来,尤其在国外时,我都是自己做家务。” “你为什么不请个佣人,好像你不缺这些钱呀。” “我不喜欢自己的私人领地有其他人闯入,再说了,一个人的房子,到处整整齐齐,就是有点灰,很好打扫的。一般衣服我自己洗,重要的衣服就送去洗衣店。”他不喜欢私人领地有其他人闯入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他身边不能有乱七八糟的人。 她没想到,他的生活是如此刻板,还以为他每天都在花天酒地享受生活呢。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没有应酬时,我喜欢自己做饭吃,只是梦想着我做这些事时,能有人与我一起分享。就像现在这样,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陪在我身边,别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听了他的话,她脑海里浮现了这样的镜头。他独立在一所空旷的大房子的窗前,听着一曲轻柔的音乐,捧着一杯淡淡的咖啡,品尝着香醇的同时,抬头仰望着银白色的月光,细数寂寥的星光,体味孤单的落寞,感受着清冷月光赐予的淡淡温暖。 他深深看了一眼那紧随着他发呆的目光,在她的额前轻轻敲了一下,笑呵呵地说:“何况我现在是替心爱的人做饭,这是一种乐趣,怎么会烦呢,谢谢你把这种乐趣给了我。” 轻快的语气,浓浓的笑意,在空气中涤荡,无不昭示着他的开心快乐,似乎屋外的阳光也因为他的快乐而更加明媚了。 她望着那凝视着自己的黑眸里深沉的温柔,觉得自己的眼眶瞬间又酸又热,里面紧绷着的y体似乎就要喷涌而出了。 情不自禁伸手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打趣地说:“嫁给你的女人一定会被你坏的。” “我愿意。但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就可以嫁我的。”他自豪地说。 她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他笑吟吟地解释,“嫁给我的女人,必须是我爱的,我把她当成我的世界的。而且这个女人必须要勇敢c坚强c善良c独立,能自己解决碰到的一些问题。因为我常常会不在她身边,没有办法她c照顾她时,她要会自己照顾自己,自己解决问题。她还要守着我的爱,耐得住寂寞。” “能嫁给你的女人,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呀!”她感叹。 “是呀,能嫁给我的女人也很不容易。她即要冰雪聪明c善良易感c坚强决绝又要柔情似水。所以,这么多年没有女人愿意嫁给我,我只好打光g了。不然,你可怜可怜我,嫁给我,别让我40岁了还打光g。”他在嬉笑中试探地说。 她在他背上轻打一下说:“我够嫁给你的条件吗?” 他转身坏笑着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一番,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算了,我都40岁了,凑合着娶一个吧,要不这辈子连老婆都没娶一个,活的多冤呀!” 她双手抱在胸前,把他从上看到下说:“本来我打算可怜可怜你,凑合着嫁给你算了,现在看来我条件实在太差,也就不拖累你了,另找一个条件相当的男人嫁吧。” 他洗干净手,转身抱住她,把嘴贴在她耳边(溺)地说:“傻丫头,你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的多,是我配不上你,你不许嫁给别人,要嫁只能嫁给我,求你委屈一下,嫁给我吧。” 她心中一凛,这是求婚吗?还真会见缝c针。思量着瞄了瞄他,不愿深入这个话题,分开他的手嚷道:“不行,现在改口晚了,我不嫁了。” 灵动地跳到他身后,取下围裙,围在自己身上说:“我要做饭了。”见她又在回避,他深深叹口气。 吃饭时,他趁热打铁,“我搬过来住吧,住酒店太浪费钱了。” 她剜他一眼,不由叹息,这人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房。扭头问女儿,“小臭蛋,厉爸要来咱家住你同意吗?” 其实,她对他已经完全没有戒心了,不反对他来家里住了,何况他来家里住,她心里的内疚感会减轻一些。 菡菡发自肺腑地喊:“同意,同意,我连双脚都同意。反正咱们家小卧室空着。”说着把双脚举了起来。 她笑骂道:“你个小熊孩子,没有一点规矩,脚都上饭桌了。” 她转向他不无警告地说:“那你就搬来吧,不过违规我可要赶人哦。” 他吐一下舌头,举起双手说:“一定,一定,我会做个好臣民的,女王陛下。” 心里感叹,虽然求婚没有成功,但如愿以偿地住进来了,进展还不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9.第七十五章 死而复生 这天晚上一家三口去植物园散步,华灯初上c万家灯火时才开始慢慢往回走。 在一个十字路口,绿灯亮起,他们三人与一个男子一起走上斑马线横穿马路。男子走在最前面,梅子拉着菡菡跟在男子后面,厉杰走在她们身后。 走在前面的男子是一个中等个头体形偏瘦戴着厚厚近视眼镜50多岁的男人,两鬓已花白,穿着白色短袖t恤,深色长裤。 他眉头紧蹙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过马路时还打着电话。当他们走到斑马线中间时,左手边马路上一辆慢慢开过来的黑色卧车,突然加速。车子怒吼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十字路口。 刹时,厉杰伸手拖住了跟在男人身后的梅子和菡菡,硬生生把她们母女拉回了一步。车擦着她们冲过去,倒车镜撞在了梅子左胳膊上,火辣辣地疼,如果不是被厉杰拉着,肯定会被带倒。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男人的手机在空中如一片落叶翻飞着飘到车的前方,被驶过的车轮碾成碎片;身体从车头一路翻滚着,翻向车项,再滚到车尾,划着一条小小的抛物线,如一个破败的一样“咕咚”一声摔在了马路中间,在惯性的作用下又滚出去一米多才停下。 而那辆肇事车却没有停一停,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冲过十字路口绝尘而去,瞬间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菡菡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瞪口呆地倒在厉杰怀里,梅子愣愣地盯着地上的男子。厉杰迅速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和“110”。 只见被撞的男人在地上扭动了几下,嘴里咕咕地开始往外冒血,嘴张了几张,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白色t恤上留下了一滩血迹,是那样的鲜红剌眼。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厉杰忍不住暗暗摇头,受了这么重的伤,想要活下来的希望十分渺茫,他没有盲目上前施救。 马路两边的行人很快反应过来,惊叫着“撞人了”奔向马路中间,还有人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后面的车子不得不停了下来。 这时,梅子清醒过来,着急地拉着菡菡问:“小臭蛋,没事吧?” 厉杰好笑地说:“她没事,你有事,站着别乱动,让我检查一下伤口。”还好只是擦伤,不严重。 很快救护车和警察就赶到了,医生在地上给被撞的男人检查了一下,摇摇头,抬上了救护车,“呜呜,呜呜”鸣叫着开走了。 警察把人群疏散到路边,让被堵的车辆通行,开始询问车祸的经过,寻找目击者。当得知厉杰他们就跟在男子的身后目击了一切时,人群也好奇地围住了他们。 厉杰叙述了车祸的经过,告诉了警察肇事车辆的车牌号码和逃跑方向。立即有一名警官拿出电话开始部控,寻找拦截肇事车辆。 警察做完笔录就让厉杰他们走了。 厉杰带着梅子和菡菡来到马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别说梅子,连菡菡都反对了,因为最多再走五六分钟就到家了。 厉杰却以梅子受伤了需要快点回家治疗为借口,坚持上了出租车。可车开起来后,他却让车绕上了车少人少还没有路灯的南环路,一脸严肃地盯着车的后视镜和倒车镜。 菡菡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忍不住扯了扯厉杰的胳膊,看了看出租车司机,低声说:“厉爸” 厉杰微笑着把食指放在唇上,对着她轻轻地“嘘”了一声,菡菡撇了撇嘴咽回了下面的话。 梅子经历过劫机事件,菡菡经历过拐卖事件,所以两人虽然觉得厉杰的行为怪异,心中充满了好奇,他不让说话,她们都选择相信他,悄悄地坐在车里,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 南环路走到头后,进入市区,厉杰付了车钱,带着她们母女又上了一辆出租车,开向了与家相反的方向。再次下车后,他们坐上第三辆出租车,才往家走去。 一个小时后回到家,厉杰为梅子的伤口涂抹了疗伤药,安顿她们母女睡觉后,他走到大卧室的门口犹豫了一下说:“你们先睡,我出去办点事。” 见厉爸要走,菡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厉爸,你今天好奇怪呀,为什么要坐三辆出租车绕来绕去才回家?” 梅子用一双清澈晶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吭气,她猜到了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这原因似乎有点沉重,不太容易接受。 厉杰看一眼梅子沉静的眼眸,回到边坐下,伸手抚摸着菡菡的头说:“因为厉爸觉得今天撞人的车行为很不正常,担心是人为制造的车祸,目的是杀人灭口。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三人是目击证人,杀手或许会认为我们记住了他的相貌,我们就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灭口目标。我绕来绕去的目的是为了确定没有跟踪者,才能回家,不能让杀手知道我们的住处,否则会很危险。” 梅子的眉毛跳了跳,握在一起的双手轻颤了一下。厉杰的一只手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似在安慰她。 菡菡吃惊地张大了嘴,黑黑的眼珠转了几圈后说:“可我当时只是紧张害怕,没有看到开车的人呀,连车牌也没想起来去看一眼。” 梅子赞同地点点头说:“我也是,当时吓的什么都没想起来。” 厉杰轻轻一笑说:“你们的反应是正常的,一般人碰上这种事都跟你们一样,这就是为什么警察寻找目击证人难的原因。” 菡菡露出很苦恼的样子,皱眉歪头考虑了半晌后,小脸表情颇为严肃地问:“厉爸,我是不是iq很低呀?我怎么就想不到记住杀手的长相和车牌号呢,如果能记住就可以给警察叔叔提供破案线索了。” 厉杰额头升起三条黑线,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谁说我们小臭蛋iq低,看看我们小臭蛋连iq都知道,这还能是iq低吗?” 菡菡双手五指顶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说:“我听同学说的,iq就是智商,iq越高越聪明。” 厉杰没有时间与菡菡讨论智商的问题,慈爱地对她说:“小臭蛋,厉爸现在必须去办点事,回头我们再聊,现在你和妈妈睡觉好吗?” 梅子心里“咯噔”一声,在鹿湾他能有什么事,一定与刚才的车祸有关。担心地看着他说:“小心点,早点回来。” 他一只手仍然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把她额前的一绺头发往耳后理了理,微笑着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菡菡黑葡萄似的眼睛在两个大人之间咕碌碌地转,看着他们的互动,笑米米地说:“厉爸,你放心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妈妈的。” 厉杰的嘴角扯了扯,梅子的唇齿僵住。 很快,厉杰的身影出现在了鹿湾市国家安全局的大门口,身份认证后,他被请进了局里。 10分钟后,李局长从家里赶了过来。 当鹿湾市国安局几个值班的国安人员得知厉杰的级别比他们局长高很多,而且是二局的人时,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鹿湾市国安局属于十五局,主要负责情报分析c研判,与二局的性质完全不同,而二局是很多国安战士向往的部门。 大家简单寒暄几句后,厉杰告诉了他们今晚的车祸事件。几个小年轻听完后很不以为然,一个普通的车祸还值得他跑到国安局来,并且大晚上的把局长给叫来了,有点小题大做吧。 李局长眉头深锁,他很清楚,能惊动一个王牌特工的车祸肯定不是普通的车祸。 果然,厉杰说出了被撞男子滚落在马路上时,想张口说什么,虽然他当时已经无法发声,但懂唇语的厉杰却看明白了他说的是“保护配方”四个字。 闻言,李局长的瞳孔猛地缩了缩,瞬间恢复正常,几个工作人员却一脸茫然。 鹿湾市石化厂是一家央企,担负了生产一些高级军用油品的任务,这也是小小的鹿湾市会设国安局的原因。 李局长立即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医院,询问院方被撞男子的生死c姓名及工作单位,院方说现在还不清楚,等查清了立刻回过来。 厉杰的嘴角向上扬了扬,看来李局长的反应还挺快。 他在国安的内参上看到过鹿湾石化厂在为我们国家的一些高端武器研究生产耐高寒的特殊军用油,内参要求对这方面的信息进行拦截,防止某些国家的特工打这些油品配方的主意。 见李局长打电话,厉杰开始通过电脑拼肇事司机的头像,头像出来后在公安的系统中没有查到任何记录,在国安的系统却搜索出了这个人的资料。 这是一名被策反的间谍,叫车玉河,半年前在香港车祸死亡。 看到这个结果,几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地愣了片刻后,有人弱弱地说:“人已经死半年了,难道出现了鬼魂开车杀人的灵异事件?” 还有人一脸怀疑地问:“不会看错了吧?” 李局长的嘴角抽了抽,拧眉威严地扫了几个手下一眼,他们一缩脖子闭上了嘴,但脸上的怀疑却没有减轻半分。 厉杰的眉间形成了一个“川”字,他什么也没说,但他确信自己不会记错。死而复生驾车杀人,这件车祸案子看来有意思了,他的唇勾了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0.第七十六章 连环杀人 见厉杰在沉思,心中也很疑惑,又有些摸不清方向的李局长说:“红九,对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他这样说更多的是客气,尽管红九比他年轻,但级别比他高的多,他得尊重领导。 厉杰正准备开口说话,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李局长看了厉杰一眼拿起了电话。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告诉李局长被撞的男子伤势太严重,送到医院就已经没救了。经过查询,该男子是鹿湾石化厂研究院的高级工程师郑伟,已经通知家属及其领导了。 李局长和厉杰心中一顿,看来真与他们的猜测吻合,与军用油品的配方有关。 到了这会儿,已经容不得大家再耽误时间,厉杰也就不客气地说:“现在时间很紧迫,我们刻不容缓要做的一是联系研究院,查看配方是否被盗,如果没有被盗,要求他们立即提高保密级别,严防被盗;二是协调公安局在市区里全力查找肇事司机车玉河;三是立即把肇事司机车玉河的照片发到各检查站,要求检查站拦截抓捕肇事司机。”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几位国安人员还算拎得清,不等局长安排,就满面愧色地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有人开始联系研究院及交警队,有人开始冲洗车玉河的照片,还有人开始通知局里其他人立刻来上班,而李局长也接通了市里直接负责国安工作领导的电话。 很快李局长就接到了担任市国家安全工作领导小组组长的市委书记的电话,书记指示李局长为了破案可以调动利用一切资源。 交警队的回复与厉杰猜测的一样,车找到了,是偷的。人不知去向,监控没有拍到清晰的头像。 研究院的回复是厉杰最担心的,郑工新研制成功还没有开始投产的nrb军用润滑油配方已经被盗。 李局长疑惑地问:“你们是如何确定配方被盗的” “从监控录像中看到的,郑工的办公室我们设置的没人时监控自动进入工作状态。” 厉杰与李局长立即驱车赶去研究院,进入监控室,厉杰隐隐嗅到一种特殊的气味,微皱了一下眉头。 调出监控一看,一个多小时前有一个身穿黑衣黑裤黑鞋,戴着头罩手套的人,用指纹套和解码器打开了郑工办公室的门,同样用解码器破解了密码打开电脑,一边拷贝配方,一边从网上传输,拷贝完给电脑种植了破坏性极强的病毒,致使电脑瘫痪后才离去。 看着监控厉杰很纳闷,按说作为一名特工不应该留下监控这种证据,这很不利于自身的安全。 监控播放完,院长为他解开了这一谜团,“我们院里今天晚上值班的一名副院长遇到点怪事,你们看有没有用?”出了这种事,说明院里的安保工作不到位,责任重大呀,能提供的信息都提供给安全局吧,希望他们能抓到偷配方的人找回配方,这样自己承担的责任会小点,院长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什么怪事?”厉杰问,往往不引人注意的小事,就是破案的关键。 值班的副院长诚惶诚恐地说:“今晚我去查岗时,特别奇怪,从大楼的门岗到实验区的岗哨甚至监控室的值班员都在睡岗,而且睡的特别沉,叫半天才叫醒。并且我到监控室时,似乎从门上的玻璃窗上看到一个人影在正对门的窗户外一闪不见了,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也就没在意。” “等我查完岗回到值班室,不久就接到你们的电话,赶紧去查看监控,看到监控里的情形后,我才觉得或许我在监控室门口看到的人影并不是眼花了。” 听了副院长的话,厉杰明白,应该是盗窃者去修改监控记录时,听到了脚步声匆忙逃走的身影,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有监控留下的原因。而且也知道了,他隐隐闻到的特殊气味是盗窃者使用的特殊秘药残留的气息。 厉杰向dd三汇报了这里的案情,dd三告诉他,一个小时前配方在网上传送时被我国安人员拦截了,没有传出去。现在盗窃者只能利用人工携带的方式出镜,这给我们截获配方提供了有利条件,指示厉杰配合鹿湾国安侦破此案。 厉杰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李局长,李局长马上向省厅进行了汇报,省厅指示,立即在全省范围内通辑肇事司机,查找甄别盗窃者,尽可能不让配方出省。 这天晚上鹿湾市的一场死而复生驾车杀人事件把天捅了个大窟窿,鹿湾市y云密布,气压底的大家喘气都很小心。高层领导没有一个睡觉的,全市的国安战士及公安干警也全部奔赴了各自的岗位,没有一个躺在上的。 而省厅及国安部的许多战士们也被这个案子牵扯着神经,连夜投入了查找盗窃者蛛丝马迹的工作中。 一切部署好后,厉杰与李局长对案情进行了分析,他们一致认为肇事司机车玉河的去向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觉得在当时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认出他,他就不会匆忙离开鹿湾;二是无论有没有人认出他,为了保险起见,他都会弃车步行避开检查站离开鹿湾,然后再想办法逃走。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很快派出所那边就会有消息反馈过来。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只能靠全省的搜捕行动了,这就无人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 厉杰认为是第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李局长认为是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谁那么傻,故意杀人盗窃不跑还等着别人来抓自己? 对于盗窃者是何人的分析两人的意见分歧更大,李局长觉得是车玉河,厉杰认为不是车玉河。 为了寻找更多的线索,两人驱车去了殡仪馆见郑工的妻子,希望能从郑工妻子哪里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突如其来的打击,郑工的妻子哭的人都昏死过去几次,但听说来找她的人是为了查杀害丈夫凶手的人,说刚好有事要报告,就由子女扶着来见了他们。 李局长一番安慰后问:“嫂子,您知道郑工今晚出门是去干什么吗?” 郑工的妻子边擦眼泪边说:“今晚吃过饭,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接电话时我在厨房里,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配方不可能,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断断续续几句话,我以为是他工作上的电话,也没在意。” 说着说着郑工的妻子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的女儿红肿着眼睛给她喂了杯热水,让她缓和了一下情绪后她才接着说:“他接完电话就怒气冲冲地穿衣服准备出门,我追过去问他干什么去?他犹豫了一下告诉我,去见一个人,这人说如果他不去,他的两个助手生命有危险,并且威胁他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明天就见不到他的两个助手了。” “我一听害怕了,说报警吧,他说不行,报警会害了两个助手。我问他要见的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见面,他说他也不知道。最后他说如果他十二点前没有回来,让我打电话报警,并且给他们院长打电话告诉院长保护好配方。” “快十一点时,他打电话说正在回来的路上,对方开出高价让他出卖他新研制成功的军用油品的配方,他拒绝了。对方又用他两个助手的性命威胁他,他说考虑一下,对方要求他12点前必须给出答案。他告诉我他不能出卖国家利益,准备去报警” 郑工的妻子说到这里嚎啕大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说:“他说到这里突然就没有声音了,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听到这里,厉杰猛地打了个寒颤,后面的事情他亲眼目睹了,眼睛有些潮湿起来。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估计郑工的两个助手凶多吉少。 在悲凄的哭声中从殡仪馆出来后,李局长立即把电话打到了研究院院长那里,询问他郑工两个助手的情况。 院长说:“郑工的两个助手一个男的叫洪景涛,一个女的叫杜春蕾,都是三十多岁,是院里的中坚力量。但是洪景涛今天下班后去游泳馆游泳,莫名其妙淹死在泳池里,被人发现时已经飘浮在水面上了,大家没敢告诉郑工。至于杜春蕾两天前请假回外地看生病的母亲去了。” 闻言,李局长焦急地说:“请立即想办法联系杜春蕾。” 厉杰喃喃自语道:“希望她没有死。” 十多分钟后,院长气息紊乱地打来电话,有些恍惚地说:“今天早上杜春蕾就离开母亲家返回鹿湾,按说下午就应该到鹿湾了,可她丈夫说至今没有见到人影,也联系不上,他们正着急着到处找呢。” 完了又惶恐不安地补充了一句,“这都发生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呀!” 厉杰和李局长深深吸了口气。 参与nrb研制的三个人,昨天,一个上午突然失踪失联,一个下午下班游泳溺死,一个晚上车祸撞死。 今天凌晨nrb配方失窃,存储配方的电脑被毁。 而这起连环杀人盗窃案除了偶然被厉杰碰上的车玉河这条线索外,再没有其他任何线索了。 正当被连环杀人盗窃案深深震惊的鹿湾市高层领导一筹莫展时,排查的派出所民警传来消息,一家酒店的服务员看了车玉河的照片后,指出车玉河好像住在他们酒店。 干警们调看监控确定是车玉河,并且获知车玉河晚上回到酒店后没有再出过门,不过登记所用身份证是胡海瑞。 这个消息让大家精神为之一震,这是今晚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1.第七十七章 夤夜审讯 当坐在国安审讯里的车玉河,看到与李局长一起走进来的厉杰时,觉得有点眼熟,眼皮跳了一下。 李局长坐下后静静地盯着车玉河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姓名,性别,族别,年龄,职业,籍贯,来鹿湾干什么?” 车玉河平静地回答:“我叫胡海瑞,36岁,男,汉族,做生意的,上海人,来鹿湾旅游。”回答麻溜溜的,没有一丝慌乱。 李局长的声音微微提高了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车玉河与李局长对视了一眼毫不在乎地说:“不知道。”就像在说自己吃过晚饭了一样。 李局长扯了扯嘴角一字一顿道:“鹿湾市国家安全局。” 车玉河的身体微不可见地晃了一下,“你们抓我干啥?我又没犯法。”他没想到抓他的是国安的人,还以为是警察为车祸的事。 “犯没犯法可不是你说了算,车玉河。”厉杰突然c话。 听到厉杰突然叫自己的名字,车玉河的身体略震了震,装傻充愣地说:“我真没有犯法,只是来鹿湾玩几天,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厉杰冷冷地盯着车玉河说:“昨晚10:50分左右你驾车撞死一名男子的事算不算犯法?” 这时,车玉河的脑d大开,想起厉杰是他撞人时走在最后面的那个男人,怪不得觉得眼熟,没想到他是国安的人。看来自己现在坐在这里是拜这个人所赐了,真是走狗屎运呀! 心里长起了荒草,却故做镇静地告诉自己,他们没有证据。抵赖道:“说话要讲证据,昨天我去几个旅游景点玩了一天,累坏了,回到酒店洗漱后出门去夜市上吃了点小吃c喝了点啤酒,不到10点就回酒店睡觉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听了他的供词,外面立即有国安人员去调查了。 李局长咬了咬牙心里感叹,看来厉杰又对了,连环谋杀和盗窃不是一个人干的,不知道他们一伙有几人。 厉杰掂了掂手里的几张纸,讥讽道:“车玉河,上海江南造船集团有限公司的工程师,五年前出卖国家机密,被h国策反成间谍。半年前身份暴露,上海国安抓捕时偷渡到香港,在香港因车祸死亡。你这死了半年的人怎么复活过来跑到鹿湾这种小地方做案来了?有点大材小用呀!” 听到厉杰嘲讽的话,车玉河的脸瞬间煞白,虽然他竭力想要镇定自己,但他的神情看起来十分沮丧。没想到小小鹿湾的国安也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掌握了他的一切情况。 他也不想干出卖国家利益的事,但谁叫自己当初意志薄弱,没有抵挡住金钱的,被h国的间谍利用,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想回头都没法回。 五年来密密接受特工训练,学会了谋杀c伪装c跟踪c使用各种武器c器械c从网络上窃取情报变成了一条无孔不入的毒蛇,没有了道德底线,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叛国者。 一股寒意爬上脊背,车玉河颓唐地闭上了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等待他的只有死刑。 见车玉河不再说话,厉杰语气平和地说:“车玉河,你在香港假死后你的组织并没有给你变脸,说明你在组织中并不重要,你之所以会被组织像个包袱一样扔掉,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你是被策反发展成间谍的,本身利用价值不大。” 厉杰的话正戳在车玉河的痛处,假死之后这半年来的生活是见不得光的c处处被组织中的人歧视。他为自己只能做鬼,不能做人颠沛的生活感到羞愧和愤怒,极力想改变这种状况。所以这次主动请缨来鹿湾执行任务,组织答应完成任务回去后就给他变脸c换身份,这样他就可以用新的脸谱和身份为组织工作,并且可以回到上海悄悄去看望父母妻儿,以解相思之苦。 可现在,一切只能成为梦想了。他看了一眼似乎在冷冷嘲笑他的手拷,透心的寒意袭来,一阵眩晕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残忍的声音却不愿放过他,无情地继续响起,“你背判祖国,犯下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国家并没有追究你家人的责任,现在你的家人还以为你是出差到香港意外死亡。难道你这次想让你的妻儿c父母c亲友都知道你是国家的罪人c民族的败类?想让他们因为你而蒙羞,永远被周围人唾弃?想让你的儿子在被人戳着脊梁说他的父亲是叛国者的y影里成长?” 这些话,使车玉河如遭重锤,瞬间瘫痪在椅子上。 大颗大颗浑浊的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流了下来,“嗒嗒”滴在手拷上,手拷却嫌弃地轻轻抖了抖身子,鄙视地把那让它感觉不洁的东西抖到了地上,那东西似乎羞于见人,“倏”的一声钻进了水泥地里,刹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点微不可见的湿痕。 车玉河佝偻着身子流着悔恨的泪,看着那些泪水消失,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那些小水珠一样,钻进水泥地里永远不再出现。 厉杰眯缝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吊灯,明亮的灯光刺得他眼睛有点不舒服。人生啊,走错关键的一步,也就不得不错下去了,有些路想回头重新来过都不可能。 想起当年自己做的那个决定,当时还认为很高尚,现在却后悔不已。今晚肯定回不去了,不知道她们睡得可好? 日光灯下的厉杰浑身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脸上泛着朦胧的微笑,深邃的目光似乎穿越了万水千山定格在一处美丽的风景,刚才的凌厉哪里还能见到一丝一毫。 很快,车玉河就如数家珍般的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只是他知道的东西实在少的可怜。 他们有几个人来到鹿湾,其他人的任务是什么,具体要完成什么任务,他一概不知。他的一切行动听命于一个人的指挥,指挥他的人是谁他也不知道。 今天他从景点回到酒店后,得到指令去游泳馆杀一个男人,男人的照片传到了他手机上。 他洗漱完故意穿了件鲜艳的红色衬衫和素净白色裤子,背个包走出酒店,打车去了小吃一条街,下车时专门向司机要的票,目的是加深司机的印象。 然后点了做工比较复杂的吃的,询问卫生间在哪里,钻进卫生间化装成另外一个人,从包里拿出件白色t恤换上,把红色衬衫放进包里,打车去了游泳馆。 在游泳池里车玉河故意和洪景涛搭讪,与洪景涛一起游泳,游着游着不知不觉间把洪景涛带到了泳池的一个角落,悄悄用手上的戒指碰了洪景涛一下,洪景涛感到一点轻微的疼痛,以为被蚊子叮了一下,根本没在意。 车玉河的戒指上有个开关,一按面上就会弹起一个像针一样的尖,他事先已经在尖上抹了高效麻醉剂。洪景涛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很快失去了知觉,滑进了水中,他巧妙地用身体挡住别人的视线,等洪景涛被淹死后,把洪景涛靠在泳池边,让别人以为洪景涛是游泳游累了在休息。 然后他走出游泳馆,在外面随便捅开了一辆车开去小吃一条街,在车里脱下白色t恤,穿上红色衬衫混进吃饭的人群中,回到他的座位,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吃完饭回到酒店,他又接到命令去杀郑工。他从二楼的窗户出去,在外面找了辆不起眼的车开上,按照指示找到郑工后撞死了他,再从窗户回到房中。 他之所以回到酒店,是因为他觉得撞死郑工时,在那样的情况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记住他的长像,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凶手,他仍然是安全的。何况他并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也不得不返回酒店待命。 李局长办公室里,厉杰和李局长面面相觑,他们费尽心思让车玉河开了口,只知道了他杀死郑工和洪景涛的经过,再没有得到一丝其他线索。 李局长苦恼地说:“车玉河只杀了洪景涛和郑工,那么杜春蕾的失踪和配方的失窃是一个人干的还是两个人干的,或者是更多的人干的?” 厉杰叹了口气说:“不管是几个人干的,研究院里应该有内应。” 李局长赞同地说:“是呀,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进入郑工的办公室,要经过两道岗哨,还有监控,并且必须用指纹和密码才能打开郑工办公室的门,这些情况如果不是有人透露,间谍是如何知道的?” 厉杰徐徐地说:“这个内应应该是领导。” 李局长惊讶地盯着厉杰问:“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厉杰分析道:“第一,一般的工作人员不会知道郑工的办公室要用指纹和密码同时开锁;第二,郑工的助手杜春蕾请假离开鹿湾,一般的工作人员也不会知道;第三,院里的安保措施只有领导最清楚,一般的工作人员也不会知道详情。” 听了厉杰的话,李局长有些汗颜的立即按排手下人去查研究院的人,也许从内鬼身上可以打开缺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2.第七十八章 浮出水面(1) 一天之内,研究院两名主要科研人员死亡,一名失踪,nrb科研成果被窃,冯院长如遭当头一棒,有些蒙了。 半夜回到家,心乱如麻的冯院长,躺在上不停地翻腾,天快亮时好不容易睡着,却被电话铃声叫醒。听到国安的人让他通知全院大大小小的领导马上到单位时,瞬间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厉杰和李局长踏着晨曦走进研究院的会议室时,正在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人群停止了交谈,乱哄哄的会议室立刻鸦雀无声了,20多双目光迅速聚集在他们身上,如x光一样逡巡,似乎想透视出这些是什么人,把他们天不亮就折腾到单位想干什么? 但是,当厉杰和李局长犀利的目光扫向他们时,不少人的目光开始游移。尤其是厉杰幽深的目光仿佛宇宙黑d般,许多人对上后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被吸进去了,心呯呯乱跳着移开了目光。 3分钟后,李局长才咳嗽一声坐下来。用十分威严地声音说:“我们是鹿湾市国家安全局的,现在有个案子,想从在坐的人中了解一点情况,需要与每一个人单独谈话,希望大家能配合。” 李局长的话犹如捅了马蜂窝,瞬间会议室里就炸开了锅。 “国家安全局的,他们不是传说中的特工吗?难道我们中有人是间谍?”有人很幽默地半开玩笑半嘲弄地说。 “为什么要单独谈话呀,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一个女的惶恐地发着牢s,国家安全局让人觉得神秘和恐慌,她心里充满了不安。 “半夜三更把人从上叫来这里审训,凭什么呀,我们又没犯法?”有人气呼呼地说。 冯院长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站起来说:“大家静一静,不管心里现在有什么想法都先放一放,等国安的人与大家谈完话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冯院长已经知道内鬼的事了,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谁狠狠地打了一拳,又痛又憋闷。 听了院长的话,大家安静下来,不是很情愿拖拖拉拉地回道“好吧。”但这些人毕竟是领导干部,很快就想通了,配合国安才是王道。 冯院长安排办公室主任一个一个把大家领到一间事先安排好的小会议室里,厉杰和李局长亲自问话。 而问完话的人被国安的人带到了另一间会议室里,全都一脸迷茫,心里“咚咚”地敲着鼓,实在搞不清国安的人问那些话有什么目的,这间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当体型魁梧的保卫科关科长坐在厉杰和李局长面前时,李局长微笑着问:“关科长,您今年多大了,快退休了吧?” “是呀,我今年58了,再熬2年就退休了。”关科长抬起头看着他们笑笑说,额头的皱纹挤成了三条深深的沟渠,基本没有头发的秃顶在灯光下泛着剌眼的光。 厉杰发现他长了一对浑浊的死鱼眼,说话声音像破锣。 李局长又问:“您一年的收入七八万吧?” “噢,是吗?我没仔细算过。”关科长心生疑惑谨慎地说。 李局长关心地问:“你老伴得糖n病多少年了,现在病情怎么样?” “14年了,出现了不少并发症,糖n病就这样,没办法。唉,这些年为她治病也没少花钱。”关科长眼睛有点潮红,心酸地说。 李局长感叹地说:“听说你儿子开货车疲劳驾驶撞了一辆小车,死了四个人,赔偿了100多万,欠了不少债吧,你的日子不容易呀!” “是呀,是呀,过的很不容易。”关科长感动地眼泪差点掉下来,声音有些哽噎。没想到国安的人会关心自己日子过的不容易,这些年自己过的是真难,哪有人关心过呀。 “昨天你们厂郑工出事了,你作为保卫科长在这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 关科长揉了揉发潮的眼睛,拉回还沉浸在自己伤感中的思绪说:“郑工是个好人呀!把一生都奉献给了科研事业,为国家做出了巨大贡献,最后却惨死在车轮下,可惜呀!”目光暗淡下来,隐隐透着内疚。 长长叹息一声后又说:“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我们科也没有发现。” 厉杰的眼睛突然一亮,c话道:“是你把院里的安保情况告诉他们的吧!”语气是肯定的。 声音冷的令关科长打了个寒战,刹时脸色变的青白,惊恐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因为紧张和突兀,声音显得很尖锐,也更加破锣,让听的人有种挠心的感觉。说完他就奥悔地低下了头,搓起手来,腿也微微发着抖。 李局长心中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厉杰,他也很想知道厉杰是怎么知道关科长就是内鬼的。由于找到内鬼心中的激动令李局长的眼睛闪闪发光,喘吸声有点重。 厉杰长出了一口气,他刚才只是产生了怀疑出口试探,没想到一诈还真诈出来了。他看着关科长冷冷地说:“你自己告诉我的。” 关科长愕然一愣,尖叫道:“胡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厉杰故意顿了顿,似乎在等那剌耳的尖叫声在空气中平息下来,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你刚才说郑工惨死在车轮下。” 李局长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郑工惨死在车轮下这件事按说这时候关科长应该还不知道,但他却说出来了,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他是从何得知的? 自己是知道内情的人,所以关科长刚才说出来,自己听着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厉杰却警觉到了,心里对厉杰的佩服又加深了一成。 关科长却翻着死鱼眼不甘心地说:“我是说了,这有什么问题?” 厉杰好心地解释道:“这句话本身没有问题,不过到现在为止,郑工惨死在车轮下这件事你们单位除了冯院长和郑工的家人知道,其他人都还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关科长沮丧地往后一靠,本来青白的脸越来越苍白了。干了几十年的保卫工作,对审讯工作并不陌生,却因为刚才他们打温情牌,而自己又确实渴望关心,掉进了他们的温柔陷井里,松懈了警惕性,当他们突然说到郑工时,也就疏忽说漏了嘴。 其实,说漏了嘴也不重要,可以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可刚才在惊慌下问出的哪句蠢话,等于不打自招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过,这时的关科长反而心情轻松了,自己怕来的日子还是来了,并且来的还算快,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包袱,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李局长给门边的一名国安人员使了个眼色,他立即心领神会地出门去告诉冯院长内鬼找到了,可以让其他人暂时散了。 两个会议室的人莫名其妙地走出来,走廊里瞬间响起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加杂着闹哄哄的说话声,“刚才去的好像是关科长,他提供了什么情况解放了大家,怎么不早点提供呀?到底什么事呀?”有些人边走还边频频回头看向问话的会议室,只是那扇门关的严严实实,门口还站着两名国安的人,充满了神秘,给他们留下了无尽的遐想。 厉杰望了一眼窗外飘着菲菲小雨y沉沉的天空,走出了会议室,来到寂静的走廊尽头,拿出手机拨打了梅子的电话。 电话刚响两声立刻通了,传来梅子焦急的声音:“厉杰,是你吗?你没事吧?” 听到手机里牵挂的声音,厉杰有些得瑟地扬了扬嘴角,轻轻笑着说:“没事,就是告诉你这两天我可能很忙回不去了,别担心我,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们不要给我打,我有时可能不方便接听电话。” “嗯,我知道了,我也会告诉菡菡的。专心做事,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家。”梅子温柔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关心,她知道他做的事充满了危险,叮嘱他不要为她们分心。 那句我们等你回家,令厉杰的心瞬间柔软如水,“嗯,我会回来的。外面下雨了,出门记着带伞。” 梅子轻轻地“嗯”了一声后,没有挂电话,也没再说话。 厉杰微笑着握着电话也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梅子淡淡的呼吸声,他也舍不得挂电话。 看到会议室的门打开,一名国安战士伸头出来找他,他知道必须要审讯关科长了,他们没有时间等了。轻轻对梅子说了声:“挂了,我这里有事要忙。”关了电话走向会议室。 厉杰进来后,李局长起身慢慢踱到关科长身边,按了按他的肩膀说:“关科长,你也是个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同志了,走上这条路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凭着你仅存的良知,把一切都说出来吧。” 听了李局长的话,关科长肩膀一耸扒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嚷嚷着,“我有罪,我对不起党,对不起郑工都怪我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呀” 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哭诉着,把哭出来的鼻子和泪水伸手抹下来擦在了裤子上。几分钟后,可能是发泄完了,关科长羞涩地抬起头来,睁着一双眼泡红肿c眼袋吊的老长的死鱼眼,难为情地看了看厉杰和李局长说:“其他的事等等再说,现在你们先派人去清荷园小区12幢20号看看人还在不在,我马上跟你们去画像。”毕竟是干了几十年的保卫工作,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厉杰立即对李局长说:“我带人去清荷园小区,你带他回局里画像。” 李局长摇摇头果断地说:“不行,我带人去清荷园,万一你出了事我无法向上面交待。” 厉杰轻轻一笑说:“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对付这种人我比你们有经验。” 看着厉杰坚定的眼神,想想自己手下的人一年摸不了几回枪,多少年碰不上一个这样的案子,经验确实无法与这位驰骋国际的王牌特工比,李局长有点涩赧地点点头,当胸擂了厉杰一拳说:“注意安全。”把自己的枪递给了厉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3.第七十八章 浮出水面(2) 厉杰带着四五名国安战士走出研究院办公楼,乘两辆车赶往清荷园。 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网,将打着五颜六色的伞匆匆赶路的行人,穿着红黄兰绿的雨披骑自行车c电动车或摩托车的人,驾驶着各种汽车的人全部笼罩在其中,任谁纵有千般本事万般能奈也无法挣脱。 厉杰他们钻进这漫天的雨网中,被早晨上班的车流堵的走走停停,展开车技穿梭了一会儿,经过几次惊险,除了遭来一些怒骂外,并没有跑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心情越来越烦躁,每个人都知道,时间耽误的越久盗窃者跑掉的可能性越大。 车外的雨点却很不识趣,优雅地敲打着车窗上的玻璃,仿佛在弹奏着一首悠扬的弦律,依依不舍地在玻璃上蜿蜒出一条条曲线,似谱写着乐章,然后缓慢轻舞地落在地上,有的激起一朵朵水花,有的漾起一个个小圈,腾起满地的烟雾,张扬着它朦胧的美。 坐在副驾上的厉杰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把警灯安上了车顶,路上的车辆突然听到警车的鸣叫声,不少车辆慌忙让出了道,他们的车激起一路的水花超过一辆又一辆车,在纷纷扰扰的雨幕中冲向清荷园小区。 厉杰让小区物业的维修工带上工具跟他们一起来到了12幢20号,维修工在厉杰的鼓励下,大着胆子按照厉杰教的话边敲门边说:“我是清荷园小区物业的维修工,请开一下门,你们家楼下邻居反映你们家漏水漏到他们家了,我是来修理的。”厉杰和国安战士则躲在了猫眼的盲区。 维修工敲了几遍没人吭气,大家看着厉杰,用眼睛询问他接下来怎么办。厉杰明白,人已经跑了,只能进门搜搜,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了。 他正要开口,这时,对门19号的一位大婶听到外面有动静,好奇地打开门准备一探究竟,当她看到楼道里站着五六名持枪男子时,吓的呆愣了片刻,惊慌地“嘭”一声重重关上了门,靠在门板上拍了半天胸口才喘过气来,在房子里转了几圈,最后跑去翻出了小区片警的名片,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大婶关门后,厉杰说:“看来人已经跑了,进去搜搜吧。”他的话音刚落,一名又高又壮性格较急的国安战士抬起右脚对着门锁就揣了上去。 厉杰一看迅速伸腿踢了那名国安战士的左脚一下,那名战士的左脚往前一滑,人就向后仰去。由于这一切是在瞬间发生的,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啪”的一声那名战士仰面躺在了地上。他的右脚在离门只有5公分时,随着身体的后仰倒下,堪堪远离了门。 这名战士还以为自己脚下打滑了,倒下后迅速双手撑地有些不好意思地准备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倒的,但旁边的战士却看到了厉杰的动作,大家一边拉起他,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厉杰,张了张嘴想问却忍了下来。 厉杰瞄了大家一眼,无奈地说:“如果门后挂着炸(弹),你这一脚下去”说到这故意停了下来,给大家留下了自由想象的空间。 揣门的战士身子一抖,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红着脸羞愧万分地低下了头,连声说:“对不起。”其余的人则脸色一变,呆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有去想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冷静下来的战士们,再也不敢乱动了,全瞪着眼睛巴巴地看着厉杰。 厉杰收起枪,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烟盒,打开抽出一支烟来,一名战士以为他要抽烟,立刻摸出自己的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了火殷勤地递到了他面前。厉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谢谢,我不是抽烟。” 说话间已经把那支烟拆开了,大家才看到烟里掉出来一根钢针,厉杰拿起烟盒里的烟嘴旋转了几下,把钢针c进去拧紧,立刻变成了一个锥子样的工具。 他用这个工具伸进门锁孔里拨弄了一会儿,时间不比用钥匙开门长多少,只听“咔嗒”一声,他收了工具,回头严肃地扫了大家一眼说:“你们全部撤到安全地带。” 等国安战士和物业的人撤到安全地带后,他抓住门把手轻轻往外拉门,门缓缓地打开,很快从门缝里看到了锁的位置连着一根细绳子,绳子已经绷直,这点缝隙是没有工具可以伸进去剪断绳子的,厉杰轻轻关上了门。 看见厉杰的动作,大家围上去问:“真有炸(弹)?” 厉杰点了点头,所有的人都悄悄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暗叫一声好险,那名揣门的战士脸再次红了。 另一名战士不解地说:“他挂这枚炸(弹)有什么意义呢,就算炸死了我们几个人,难道就没有人抓他了?” 厉杰思付了一下说:“应该是为了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 大家疑惑地望着他。 他看了看大家沉声说:“如果他逃走后我们很快就找到这里来,如他所愿爆炸了,死伤了一些人,必然会花费一些时间处理伤亡人员,这样就延迟了我们找到线索去抓他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他就有可能逃脱。” “为了这么一点时间就这么狠呀!”一名国家战士愤愤地说。 厉杰苦笑一下,这些没有经历过生死的战士哪里知道,对对手不狠死的就是自己。 厉杰转移了话题说:“门是不能走了,只能从窗户进。” 听到他的话,大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顶楼,太高了,不论从上面还是从下面都缺少攀援的地方,从窗户进很危险。 厉杰扭头问物业人员:“你们有可以吊人的绳子吗?” “有,我背的工具箱里就有。”物业人员赶紧打开工具箱让厉杰看,厉杰一看是高空作业用的安全带,嘴角咧了咧。 这时,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突然持枪冲了上来,枪口对着他们高喊着:“放下武器,不许动。” 所有的人一愣,满脸疑惑地盯向这群警察,一名国安战士一眼看到了人群里的刑警队长,喊道:“陈队长,是我们,国安的,我们在执行任务。” 陈队长一看果然是国安的人,立刻对其他警察说:“大家快收起枪,他们是国安的,误会了。” 国安战士问:“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冲着我们来了?” “是19号居民报的警,说有五六名持枪男子在她家门外,我们是奉命赶来的。” “哦,那位大婶呀,她误会了,我们是在抓她家对门的人。” “抓到了没有,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帮忙了,人已经跑了,我们正准备进屋去搜查。” “噢,那你们站门外干嘛,门锁着进不去?这种门一脚就揣开了。”陈队长好心地为他们支招。 厉杰玩味地笑看着陈队长。 国安战士额头上升起无数条黑线,调侃道:“要不你来揣揣,门后挂着炸(弹)呢。” “啊”陈队长的嘴张得能塞进去一只j蛋,很快糗地涨红了脸,怒骂道:“妈的,什么人呀,这么歹毒。”心想办案还能碰上这种事,以后得小心点,不能再这么鲁莽行事了,瞬间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衣服全湿了。 国安战士讥笑道:“跟我们打交道的还能是什么人。” “昨晚闹的j犬不宁的不会是这孙子吧?” “你说呢?”国安战士揶揄道。 “妈的。”陈队长了然的恶狠狠地骂了句。 “真不需要我们帮忙我们就收队了,也不耽误你们执行任务了。” “不用了,谢谢!” 厉杰一行来到楼顶后,找不到绑安全带的地方,只好绑在上楼顶的扶梯上,怕扶梯不结实,然后由两名国安战士抓住,厉杰把安全带的另一头绑在腰上,抓着安全带迅速滑到了20号的窗户外面。 还好,窗户外面没有安装防盗栏,厉杰一脚揣碎了玻璃,伸手进去打开了窗户,进入房间后取掉腰上的安全带,让他们下来。 然后他来到门口,剪断了炸弹上的绳子,拆下炸(弹),炸(弹)一看就是自制的,打开门让国安的战士们进来,谢过物业的人,叮嘱他今天的事不要出去说,让他走了。 他们在房间里看到了几挂10000响的鞭炮,有战士踢了一脚鞭炮开玩笑说:“这家伙买这么多鞭炮是准备成功了庆贺用呢,还是准备打持久战过年用?” 厉杰立刻明白了,这是对手用来制作炸(弹)的重要原料。武器带不进来,在中国又很难找到武器,用鞭炮来制作炸(弹)当作武器不失为一个办法。 厉杰在桌子抽屉里看到一本便签纸,顺手拿上了。 现场处理的很干净,没有搜到任何线索,看来是比较资深的特工所为。 留下2人做提取指纹c了解居住人情况c联系房主等善后工作,厉杰带着其余的人回到了国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4.第七十八章 浮出水面(3) 李局长拼出头像后发往省厅,而省厅发往了全省进行布控。总算又有一名特工的面目浮出水面,让大家的搜寻工作不再那么盲目。 厉杰告诉李局长让省厅通报一下,逃跑的间谍身上可能带有自制的炸弹,提醒搜寻人员注意安全。 然后他拿出那本便签纸,撕下第一页对着光线左看右看,最后找来一只2b铅笔在便签纸上涂抹一通后,竟然在纸上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张交通图,通过大家分析对比,这是一张鹿湾山区的交通图。 鹿湾的背后是一座高耸入云c绵延几百公里的大山。五六十年代,为了快速把油品运往省城火车站,支持全国的经济建设,省里耗费了大量人力c物力和财力修建了这条长达600多公里的盘山公路,使运输路线缩短了三分之一。 大家齐齐一凛,身子向上挺了挺,如果这张地图是对手设计的逃跑路线,可以看出对手很可能想进入人迹罕至的深山,通过连绵的大山窜入新疆,再从新疆长达5600多公里的边境偷渡出境。 这样在深山里逃亡,虽然比较辛苦,但相对来说比在公路上跑安全一些。 因为关科长提供的间谍面貌接近新疆少数民族的长相,一旦进入新疆境内他就如鱼得水,比较容易隐迹逃跑了。 厉杰的眉毛拧成了一堆,用十分沉缓的语气与李局长商量说:“现在也没有其他线索,要不我带几个人顺着这条线索追下去试试?” 李局长说:“你有什么想法?”他觉得厉杰提出这个建议一定有想法。 厉杰顿了顿说:“换位思考,如果是我,我肯定走这条路线,刚开始用车以最快的速度尽可能远离鹿湾,等觉得不安全时再弃车在深山里步行,只要穿越了鹿湾山区逃脱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李局长赞同地点点头,示意厉杰继续说。 厉杰迟疑了一下说:“间谍逃跑已有10个多小时,由于山路蜿蜒曲折,夜间行驶车速不会超过40公里,最多跑出去400公里,而这条山路足足有600多公里,没有任何岔道,拦截比较容易。一旦让他走出这条山路进入其他地区的地界,踏入四通八达的村镇小路,再找到他就难了。” “你打算怎么去追”李局长问,他觉得厉杰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间谍走这条路,出山前抓住他是最好的。 厉杰说:“我想带几个人,乘直升机到500公里处去搜索拦裁,如果我们拦截失败,搜索能确定他走的是这条路,那么就可以在出口处用人海战术拉网拦截,这样他跑掉的可能性就小了。” 李局长请示了市委及省委领导,领导采纳了厉杰的建议。 几名刚跟着厉杰去执行过任务的国安战士,纷纷要求参战。他们没经历过这么惊险刺激的案子,内心深处那种不安分的因子一直在跃跃欲试,个个兴奋地脸泛红光。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深深被厉杰折服,非常渴望跟着这位王牌特工去增长见识。 最后,厉杰带着5名国安战士,一个特警小队12名战士,由一架直升机送往500公里处的深山执行代号为“捕蛇”的行动。 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石塘市喇嘛路上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黑影东张西望一番走到一个拐角处一晃不见了踪影。这条路比较偏,是一片老平房区,已经例入政aa府的拆迁计划。 几分钟后,一声凄厉的“杀人了”的喊叫声划破了晨曦,只见黑影从拐角处的一个废弃水塔前的窨井里窜出,疯狂地喊着“杀人了,杀人了。”消失在路的尽头,不少住户被瘆人的喊声惊醒。 很快,黑影冲到了派出所,睡的迷迷糊糊的值班民警被鼓点般的砸门声吵醒,打着哈欠揉着惺松的睡眼拉开了门,黑影一拳砸空,一头裁进了门,踉跄了几步才站住,扭头一把拉住民警的胳膊,瞪着惊慌失措的小米米眼着急地说:“杀人了,快,杀人了。” 黑影是一名外地来石塘市打工的流动人口,租住在这条街上的一户平房里。胆小却有点手脚不太干净,经常夜深人静时溜到一些小区撬开别人家地下室偷东西。偷了东西又没胆量放在出租屋里,怕被警察人脏俱获,所以把离他住处不远偏僻的水塔前的窨井当成了他的贼窝,常常把一些东西放那里,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变卖。 今天,他天亮前出去顺了点东西,去放东西时,一下去就发现里面有具女尸,吓的魂飞魄散地窜了上来。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案子,如果查到他头上他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出门做案从不带手机的他,只好跑去派出所报案。 女尸被刑警队搬到地面上,法医验尸后确定是扭断脖子而亡的。经查女尸死亡时间黑影正在上班,有好几个人可以为他作证,排除了黑影的嫌疑。 这具女尸就是杜春蕾,而杜春蕾父母的家在离喇嘛路隔一条街的贵阳路上,她从父母家去火车站走喇嘛路是条近路,而且过去她一直都是这么走的。 这天上午,石塘市的的哥们在传一件怪事。 三天前一位的哥的车被一老板以每天1000元的租金租了5天,老板一次性付清了一万元押金和五仟元租金。可昨天这位的哥的车就被扔在火车站,他怎么都联系不上租车老板,并且车钥匙及租车协议全仍在车里,车完好无损。这位的哥想退押金都找不到人,白捡了一万多元,心里是即高兴又忐忑。 其实,杜春蕾昨天早上从父母家出来去火车站坐的就是这辆出租车。 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关科长的儿子在家闹着要买房子结婚,父子俩大吵了一架,吵完关科长心里难受,就跑到夜市上要了盘花生米盘凉拌黄瓜自酌自饮。 几年前,关科长的儿子出车祸欠下100多万的债,大部分是从院里的同事c家里的亲朋好友那借来的。几年过去了只还了三分之一,有些人需用钱时上门要,拿不上钱心里不高兴偶尔说点不中听的话,听的关科长心里即憋屈又难受,背着债心里也压抑的慌,可这一切他能怎么办呢? 儿子三十好几了,最近好不容易找了个对象说要结婚,但女方要求买房子,不愿意和他们挤在一起住,可他家哪有钱买房子呀,儿子也就在家里闹,他都快被钱疯了。 关科长正独自喝着闷酒,一位穿着讲究c身材瘦高c鼻梁高蜓c眼眶深陷,由于刮去络腮胡子脸上泛着青光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用一口标准的汉语问:“师傅,没有地方坐了,我与你拼个桌可以吗?” 关科长醉眼朦胧地扫了一眼周围,好像是没有空桌子了,就点头答应了。 年轻人坐下后要了一桌子好菜,拿出一瓶五粮y说:“师傅,我们有缘坐在一起,如果不介意,陪我喝杯酒解愁吧。” 关科长打着酒嗝问:“你一看就是有钱人,你愁什么呀?” 他愁眉苦脸地说:“师傅,你是不知道我心里的苦呀,还没地方诉,憋的难受啊!我两个月前听了一个朋友的话来鹿湾投资做生意,投进去上千万,谁知毫无征兆的最好的朋友却突然卷钱跑了,师傅,那是我的血汗钱呀!那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呀!”说着年轻人的眼睛潮红起来。 上千万的血汗钱被骗,最好的朋友背叛,确实值得同情。关科长一听大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心中压抑的太久,就把自己也是因为钱愁的恨不得上吊的事说给了年轻人听。俩人竟有点相见恨晚的知已感,越聊越起劲,酒也越喝越多。 后来,关科长喝的断片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回家的全都不记得了。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下班后,竟然接到了这位年轻人的电话,约他出去坐坐,他也正想弄清楚昨晚的事,所以欣然答应了。 关科长到达约定的饭馆时,年轻人已经等在里面了,他一见关科长进门就热情地迎上来,伸手握着关科长的手说:“关科长,请里面坐。” 关科长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姓关是科长,还有自己的电话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想想也许是昨晚喝多了说出来的,有些尴尬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昨晚喝大了,都不知道胡说了些什么,怎么回家的,应该是你把我送回家的吧,今天我作东请你,以表谢意。”他是不想欠别人人情,昨晚吃了他的,今天还回来两清。 年轻人淡淡一笑说:“关科长,您客气了,小事一桩,不值得一提。” 两人推来挡去的说了一番客气话,菜上来后,开始边吃边聊,关科长问:“年轻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生意的吗?” 年轻人高兴地说:“哦,当然可以,我叫司宇,司令的司,宇宙的宇,是个混血儿,我父亲是汉族,母亲是少数民族。” 司宇稍稍停顿一下,压低声音故意把嘴伸到关科长耳边神秘地说:“我是做安保器材生意的,你要是知道哪个单位需要,给我介绍成了生意可以提成5个百分点,这样你就可以挣外快补贴家用了。” 关科长眼睛一亮,研究院由于安保器材较落后,院里已经给公司打报告申请更新的经费,据说很快就要批下来了,他是可以给院里建议购买司宇产品的。 他马上停止了咀嚼,倾身问道:“你的产品怎么样?” 关科长的表情全部落入司宇的眼中,他立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关科长,这您放心,我的产品绝对是世界上最先进最安全的,只是价格高了点。” 听到司宇这样说,关科长笑米米地点了点头,只要先进安全他就好向院里推荐,价格不是他c心的事。5个百分点,100万就可以提成5万呀,刹时眼里全是红色的毛爷爷。 司宇心里开始窃笑,看来目标上勾了。他是h国的一名特工,名叫艾尔曼,已经在鹿湾呆了两个多月,对研究院的许多人员进行了跟踪调查,关科长最终成为他选定的目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5.第七十九章 衔饵上勾 从这以后,艾尔曼经常约喜欢喝两杯的关科长出来坐坐,关科长慢慢对艾尔曼失去了防备之心,在艾尔曼的有心引导下,无意间说了不少研究院的事,当然说的是一些他认为不重要的事,但对艾尔曼来说却是很重要的。 一个星期前的一天晚上,两人约好渴酒,一见面关科长就兴冲冲地对艾尔曼说:“小司,我们院里更新安保器材的经费批下来了,申请了三年,现在终于批下来了,很不容易。并且刚好有一项科研产品研制成功准备投产,领导高兴地说这是双喜临门,要庆祝一下呢。” 艾尔曼闻言心头一怔,看来到下手的时间了。却不动声色地说:“关科长,好消息呀,恭喜您很快就可以得到第一笔提成了。” 关科长一听,兴高采烈地说:“小司,那我就先谢你了。来,干一杯,预祝我们生意成功。” “好,来,干了。”艾尔曼举杯与关科长碰了一下,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说:“关科长,您得给我一个产品清单,我好提前准备。”为了不让关科长产生怀疑,艾尔曼做戏做全套。 “对对对,小司,还是你考虑周全,我明天就把清单给你。”关科长点头说。 艾尔曼借口有事,这天两人早早散了。 回去后艾尔曼立即向上峰汇报了情况,然后说:“我准备这两天就动手了。” 上峰沉吟了一下说:“先不着急,等两天,我给你派两个人过去,协助你完成任务。” 艾尔曼不屑地说:“不用,我一个人可以搞定,人多了反而容易出问题。” 上峰冷冷地说:“上面有令,不光要拿到配方,还要除掉研究人员,毁掉他们的配方。” 艾尔曼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 上峰愠怒道:“执行命令。” 他当然明白这样做有点过份,可军中那些激进分子们下了命令,偷回配方为我所用,再毁了中国的配方,并且杀死他们的科研人员,让他们的新式武器暂时无法投用。 现在两国边境形势紧张到一触即发的地步,一旦开战,中国的新式武器用不上,就对自己国家的战局有利。何况军中那些激进分子们还可以拿着配方到背后的主子面前邀功,主子肯定喜欢他们做的这些事,只是不知道又要牺牲自己多少优秀特工。 第二天,艾尔曼制造了与关科长的儿子关家忡的偶遇(他们是通过关科长认识的),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艾尔曼假装关心关家忡无意识地说:“我与你父亲谈成了研究院安保器材提成的生意,很快你父亲就会挣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了,你的婚房就快有希望了。” 关家忡闻言激动地说:“真的,有多少?” 艾尔曼说:“大概5万左右吧。” 关家忡眼光暗淡下来,5万元离买婚房的钱差的远呢。 艾尔曼见关家忡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恢心,我与你父亲是长期合作,他以后会源源不断地给我介绍生意,每介绍一笔就会得到相应的提成,相信很快你的婚房钱就有了。” 关家忡失望地说:“鹿湾这地方太小,有这种需要的单位不多,何况别的单位还有别人的路子,如果靠这个他这辈子都别想挣回我的婚房钱。” 艾尔曼否定他道:“你错了,现在全国都越来越注重安保了,不管是单位还是公共场所都会安装越来越高级的监控设备,我们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的。” 关家忡不太敢相信地定定盯着艾尔曼说:“真的?” 艾尔曼微笑着说:“真的,相信我。不过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 “这话说的,我们是朋友,有事你尽管说,客气啥,能帮上的我一定尽全力帮。”关家忡拍着胸脯豪爽地说。 艾尔曼见时机到了,立刻抛出了诱饵,“我很快就要离开鹿湾了,准备在这里设个办事处,想请你来帮我管理办事处,每月5000元的工资,年底还有丰厚的奖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关家忡一听呆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后讷讷地问:“你说的是真的?”每月5000元的工资,年底还有奖金,工作即轻松挣钱还多,到哪找这么好的工作?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艾尔曼轻轻一笑说:“当然是真的,我在鹿湾除了你们父子再也没有信任的人了,你知道的,之前我就被朋友骗过,我可不希望再被骗一次,所以用人当然要用信得过的。” 关家忡跟j啄米似的连连点着头着急地说:“我同意,我同意。” 艾尔曼笑着擂了关家忡一拳说:“太好了,谢谢你们父子帮我。既然这样,我可以提前预支你100万,让你去还债和买婚房,以后慢慢从你们父子俩的收入里扣。” 关家忡突然怔住了,眼睛瞪的老大,望着艾尔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确认一切是真的后,立刻答应了,仿佛怕艾尔曼反悔似的。 关家忡激动的恨不得冲上去亲艾尔曼这个福星一口,却不敢造次。由于过于激动,他的脸很不正常地泛着红光,眼睛闪闪发亮。 拿到钱后,关家忡立刻带着女朋友去买了一套房子,然后归还了借的外债。这一切他听从了艾尔曼的话,暂时没有告诉父亲这个老古董。 两天后,上峰派来协助艾尔曼完成任务的塔罗迪和车玉河分别到了鹿湾,并与他联系上了。 这天,艾尔曼与关科长喝酒时,问关科长郑工和他两个助手的动向。 关科长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了,小司怎么问起郑工和他的助手的情况,他又是怎么知道郑工和他的助手的?他们是研究高科技产品的,多年的安保教育使关科长对艾尔曼产生了怀疑。 当他狐疑的目光对上艾尔曼时,艾尔曼目光烔烔地看着他,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并且镇定自若地笑着说:“关科长,我是什么人你就不要费那个脑筋了,你只需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就行了。否则,我完了,你和你的儿子也完了,你的家就更完了。” 关科长怒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回家问你儿子去。”说完艾尔曼轻蔑地看了一眼关科长,起身走了。 关科长十万火急地赶回家,正碰上儿子与女朋友得意洋洋地在给老婆讲买婚房的事,他们脸上明媚的笑容让他觉得那样陌生。 关科长一把抓住儿子的衣服,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怒吼道:“你个混小子快说,你到底与司宇干了些什么?” 听了关科长的话,关家忡一边掰着父亲的手,一边生气地大喊道:“只许你与他做生意,就不许我帮他管理办事处吗?” 听到儿子的话,关科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愣了愣松开儿子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家忡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父亲,听完儿子的话关科长声音发抖地问:“那些钱呢?”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我已经用这笔钱买了结婚的房子还清了外债。”儿子说。 关科长一听骂了一句:“你这个混蛋。”一p股瘫坐在了地上,低着头揪着头发痛苦地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老伴见他这样,拉一拉他担心地问:“老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子和他的女朋友不知所措地呆站在一边。 听到老婆的话,关科长满脸灰败地抬起头来,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儿子与老婆因为担心害怕而惴惴不安的脸。 想想这些年因为自己的无能,一家人被债务压的直不起腰来,日子过的捉襟见肘,儿子老大不小了结不了婚;再想想刚才进门时,他们因为买了婚房还清了债务脸上浮现出的自己都陌生了的笑容,关科长痛苦地闭上了眼,伸手让儿子把自己拉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决定告诉艾尔曼他想知道的一切。 不过他还抱着侥幸的心里,也许并不会出什么大事。 第二天,关科长约见了艾尔曼,告诉了他想知道的一切。两人分手后,他远远跟着艾尔曼,知道了他的住处,并从小区保安那里打听到了他的房幢号。 关科长也不知道自己冒险做这些事有什么意义,只是心里十分不安,想做点事。自从知道艾尔曼的身份后,关科长每天都在惶惶不安中度日如年,心中的担心害怕让他夜夜难眠,时时都在后悔。这时候才知道背债的日子尽管压抑,却充满了阳光,可为了老婆孩子他不得不硬撑着,撑一天是一天 昨天,艾尔曼要郑工的电话,关科长给他后心里更加发慌,下班后就去郑工家的小区门口蹲守,跟踪郑工去了一家茶馆,然后在外面守着,大约半小时后见郑工安然无恙地出来,才放心地远远跟随着郑工离去,却在十字路口看见了郑工的车祸。 艾尔曼安排车玉河用溺水和车祸的意外方式杀了洪景涛和郑工,让塔罗迪用失踪的方式杀了杜春蕾,目的是迷惑警方,为他们的逃跑争取时间。 塔罗迪按艾尔曼的要求返回鹿湾后,协助他盗取了配方,两人直接从研究院按照事先选定的路线迅速驾车撤退。 一晚上两人一刻也没有停歇地开车,只希望能在中国的国安反应过来前跑出鹿湾,这样他们回国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艾尔曼对他们的回国充满了信心,因为他觉得中国的国安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他们的撤退路线。等几天国安在路上没有拦截住他们反应过来时,他们可能已经跑到新疆了,到了新疆再抓他们无疑于大海捞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6.第八十章 捕蛇行动(1) 鹿湾的后山烟雨迷朦,厉杰他们乘坐的直八运输型直升机穿梭在黑压压的云层中,在公路的上空快速飞行。 飞机里全副武装的国安战士和特警战士紧紧抱着85式轻型冲锋枪正襟危坐,一个个年轻的脸上昭示着兴奋和激动。他们基本上都是第一次真正拿枪对着敌人,越接近目地的越紧张。 当飞机飞过400公里时,飞行员按要求告诉了副驾上正在闭目养神的厉杰。听到飞行员的声音,厉杰立刻睁开了眼,眸中精光闪闪,他拿起身边的高倍望远镜向公路上望去。 只见层峦叠嶂的山峰间一条白色绸带缠绕在山腰间,蜿蜒向前延伸,似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在尽情展示着她柔美的曲线。白色的绸带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车辆。 厉杰让飞行员降低高度飞行,他通过高倍望远镜目不转睛地盯着路面。 大个急性子的国安战士皱着眉头忍不住大声问道:“红九,你让飞机飞这么低,间谍看到了藏起来我们怎么找呀?” 看来学会动脑筋了,厉杰轻轻一笑,扭头给他一记赞赏的眼光说:“我就是要打草惊蛇。” 有几名战士不解地“啊”了一声,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厉杰扫一眼大家说:“我们的行动代号叫捕蛇行动,不把蛇惊出来去哪里捕呀?” 大家互相望了望,疑惑地摇头。 厉杰没有理会战士们的摇头,扭回头在高倍望远镜里盯了一会儿公路才说:“你们想,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间谍是否真的走这条路,即使真走这条路了,现在是在车上还是已经在山中徒步了,所以也就无法开展下一步的行动。我现在让飞机低飞,观察着公路,一旦在公里上发现车辆,就可以通过这架高倍望远镜寻找目标,如果在路上发现目标,我们不就可以有的放矢的实施捕蛇行动了吗?” “可要是间谍的车辆看到我们继续往前跑呢?”有人提出了疑问。 厉杰揶揄道:“他的车要能跑得过飞机他就跑。” 大个急性子的国安战士苦着脸自言自语地说:“如果在公路上没有发现目标车辆我们就惨了。” 厉杰苦笑着接话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是真的惨了,只能从500公里处往回搜索,搜到何时,能不能搜到,都是未知数了。” 有两名战士扭头看了看窗外风雨大作的天气,扭头对大家做了个无奈的鬼脸,意思是说等着下去受虐吧。 “但我估计他们走的是这条路,而且正在驾车狂奔。” 闻言,大家一致认为红九说这话是为了安慰他们,尽管如此还是精神一振,因为这句话意味着可以少受摧残。 说话的功夫,飞机即将到达500公里处。 突然,厉杰神情一凛,身子动了动,似乎想趴的更低点,正前方的公路上有一辆车在大雨中疾驰。 他一边调整着高倍望远镜一边对驾驶员说:“看到下面的车了吗,飞到车的左边去。” 驾驶员简短地答了声:“是。” 飞机一到位,高倍望远镜里厉杰已经透过半遮挡的驾驶员,清晰地看到了艾尔曼那张熟悉的脸,他正一脸陶醉地坐在副驾上,车里只有两个人。 厉杰的嘴角一扬,扭头眯缝着眼,露出猎人看到猎物般的表情对战士们威严地说:“带好装备,准备下飞机,目标2人,在下面公路上的车里。” 闻言,大家一激灵,果然被红九言中,深深地看了厉杰一眼,露出了敬佩的表情。 大家开始有条不紊地穿戴整理装备,有人身子有点微微发抖,所有人的心跳都加速了,呼吸有点急促起来。 厉杰拿过出发时让特警阻击手准备的一把阻击步枪,装上消音器,让飞机加速开到前面调头,他把手伸到外面测了一下风速风向及雨量,等他正对着汽车时,飞机在空中悬停,他眯起一只眼,瞄准汽车的左前轮,轻轻勾动了板机。 只见雨中湿滑的路面上奔跑的汽车,突然向左一偏滑行了一段一头栽下了左侧的路基,幸好已经过了一面悬崖一面山的路段,否则就车毁人亡了。 就在车偏向路基时,左右两边的车门相继打开,迅速滚出两个人,飞奔向旁边的山林中。 艾尔曼与塔罗迪驾车在风雨中奔跑,眼见着离出口只剩100多公里,再有三个小时他们基本就可以逃出最危险的地段了,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两人有点兴奋了,竟然打开车上的音响,享受地听起音乐来。 由于车外的风雨声和车内的音乐声掩盖了其他的声音,再加上两人的麻痹轻敌,当车胎爆时,塔罗迪还以为是意外,正控制着车想停下来换胎,嘴里还嘀咕着,“真倒霉,我们在逃命,还碰上爆胎。” 而副驾上的艾尔曼却警觉到了危险,迅速扫了一眼四周,立刻发现了空中的直八,一边神色y沉地对塔罗迪喊了一声“被发现了。”一边扭身抓过后座上的两个包,打开车门,滚出了汽车,塔罗迪也同时打开车门滚了出去。 厉杰迅速拿起卫星电话,告诉李局长在500公里处发现目标2人,立即封山。 直八在公路上停下后,厉杰带着17名战士飞快地下了飞机,朝着艾尔曼他们消失的方向追去。 山里的风雨比市里大多了,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地上的人。空中的水往下倒,地上的水到处流,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白花花的一片,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尽管大家在直八上就穿好了雨衣,仍然被风雨吹打的睁不开眼睛,只好把雨衣的帽沿往外拉长些,这样虽然视线受到局限,但不会被雨水迷了眼,无法前行。 大家在陆战靴踩在草地上的“咕叽”声中,很快追到了艾尔曼他们跑进的山林,除了漫天的雨帘外,哪里还能看到一丝人影。一番张望后,战士们全紧张地用力握着枪,茫然地看向厉杰。有人因为用力过度,手指在雨水中泛着瘆人的白光。 厉杰说:“检查一下每个人的通迅设备和定位仪。” 所有的人都打开耳麦调整到通话频率进行检查,一切正常后,特警小分队队长拿出了定位仪,查看每个人的定位情况,一切正常。 厉杰又下一道命令:“检查枪械防雨是否正常。” 如果有人的枪支因为淋雨在需要发s时卡壳,那是会丢命的。两个间谍身上有没有其他武器还不清楚,但他们身上很可能有自制的炸(弹),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的,带出这帮小伙子,他就希望能把他们全须全影地带回去。 检查一切没有问题后,厉杰让大家原地警戒不要乱动。雨天的山林追踪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儿,对手留下的痕迹很快会被雨水破坏,他俯身在周围的地上慢慢查看起来,很快在的杂草和灌木中找到了蛛丝马迹,带着大家成战斗队形朝着出口的方向搜寻而去。 战士们瞪大眼睛在地上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厉杰走的地方与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 就这样,他们一路追下去,半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发现间谍的影子,特警战士开始怀疑厉杰追错了方向,国安战士对厉杰倒是充满了信心。 走着走着,弯腰急行的厉杰突然停下了脚步,打出了停止前进的手势,紧跟在他身后的两名战士由于雨衣帽沿挡住了视线,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势,越过他向前冲去,他一个箭步跨出,一手一个抓回了他们。 其他战士立即隐身在就近的树后,掏枪做好了s击的准备,可等了半天四周并无异常,所有人都满面疑惑地扭头看着厉杰。 厉杰放开两名战士淡淡地说:“全体退后五米隐蔽警戒。” 然后他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慢慢地观察起来,看了一圈后开始动手拨拉草丛,战士们看到被厉杰拨开的茂密草丛中静静地躺着几枚炸(弹),在雨水中诡异地看着他们。 这些炸(弹)的附近有七八根细小的绳子隐藏在杂草丛中延伸到四周的林子里,显然这里已经布成了一处雷场。而离大家最近的绳子,距离刚才两名冲过去的战士的位置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打了个寒颤,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下。刚才冲过去的两名战士,瞬间脸色苍白,没有了一丝血色,人僵硬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如果不是红九拉住他们,这会不死也是缺胳膊少腿吧,其他人还不知道会被连累成什么样呢? 短暂的惊吓后,大家陆续清醒过来,见厉杰在排炸(弹),一位特警战士心有余悸地说:“红九,我们绕过去就行,费劲排它干啥,多危险。” “以后如果有人不小心触碰了,会造成无谓的伤亡。”厉杰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却没有慢半分。 这名战士脸一红说:“那就直接排爆嘛。” “会损坏不少树木。”厉杰闷声说。 这名战士羞愧地闭上了嘴,不自然地挪了挪脚。 他不吭气了,大个急性子的国安战士接上了话,“红九,我去帮你排吧,我学过排雷。”现在学乖了,没有冒失地直接跑过去。 厉杰警告的声音立刻传来,“谁都不许过来,这是连环雷,一环解错,都会引起爆炸。” 六七分钟后,厉杰排除了所有的炸(弹),告诉大家可以继续前进了,只是让大家紧跟在他后面。他已经意识到,碰到了两个老牌间谍,不是太好对付。 身后的特警战士们这会儿看他的眼光更加敬佩了,而国安战士们则满脸自豪地看着特警战士挑挑眉,似在无声地说:这是我们国安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7.第八十章 捕蛇行动(2) 两个小时后,雨声慢慢小了下去,不一会儿,一缕阳光透过树缝照在了杂草灌木上,阳光下的小草翠绿欲滴,犹如一个个朝气蓬勃的青年;草丛中闪着水珠的花朵正在怒放,好似一名名妖娆的少女;枝繁叶茂的树木,仿佛一把巨伞,“嘀嗒”着雨水,给小生命们搭建了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林间隐约传来了小鸟的歌声和虫子的鸣叫声 在这样的雨天追踪,追着追着就会完全失去踪迹,每次战士们怀疑追错方向时,厉杰总能从乱糟糟的淤泥或湿漉漉的野草灌木中找到痕迹,带着大家继续追下去。 突然,厉杰打出停止前进的手势后,迅速靠在了一颗大树后,则耳倾听四周的动静。这次战士们反应够快,他手势一完,立即贴在树上做好了战斗准备。 寂静的山林里除了树上残留的雨水滴到地面的“滴嗒”声外,先前的虫叫鸟鸣声完全消失。虫鸟这些小动物非常敏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停止鸣叫,而受到惊吓的虫鸟要恢复叫声需要很长时间。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间谍已经走了,但离开时间不长;二是间谍没有走,设好了伏击圈等着他们。 厉杰蹲下身,把身体隐藏在前面的杂草灌木中,轻轻取下背后的阻击步枪,匍匐到一丛高大茂密的灌木后,把枪管伸进灌木中,通过瞄准镜一寸一寸地观察着前方的一草一木 在瞄准镜中他已经看到了与先前手法相同的雷阵就在前方10米开外,但这次他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厉杰静静地爬在潮湿的地上,继续通过瞄准镜搜索着。周围的花草树木上汇聚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的反s下闪亮夺目,像一颗颗耀眼的钻石。 他轻轻地呼吸着雨后散发着泥土气息的清新空气,暗叹一声,谁能知道在这样怡人的环境中却暗藏着重重杀机。 当身后的战士等的失去耐性时,厉杰终于在50米开外的一丛灌木中看到了一个影子晃动了一下,他立刻扣动了板机,那丛灌木一阵杂乱的晃动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厉杰轻轻说:“前方50米发现目标。” 身后的战士一听激动地起身准备冲过去,却被厉杰喝住了。那种严厉的神情让大家根本无法质疑,只能耐着性子趴在树后。 随着温度的升高,周围的水蒸汽开始上升,山林间的空气变的越来越潮闷。由于出发时下着大雨又是到山里大家都穿的比较厚,并且身上还穿着厚重的雨衣,人人都开始觉得热了,很想脱衣服。 但看到如同石化了一样端着枪一动不动伏在那里盯着瞄准镜的厉杰,没有人吭气,全咬牙坚持着。 厉杰感觉到了大家的s动,淡淡地说:“原地隐蔽换衣服,换完衣服阻击手潜行过来替换我。” 大个急性子国安战士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开口问道:“红九,既然你已经发现目标,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而不过去抓捕?” 厉杰知道大家都憋着这个疑问,所以解释说:“一是前方10米处有雷场,情况不明,贸然过去很可能会中招;二是对方是两人,刚才只看到一人的影子,还有一人情况不明,如果这个人埋伏在我们过去的路上截杀,也会造成我们的伤亡;三是他们不逃反而藏身在我们前方,事情很不正常。” 阻击手匍匐过来后,厉杰让他接替了自己的工作,通过瞄准镜注视前方50米处的动静,交待他发现目标可以开枪但不能打死。 因为还要从他们那里找回配方,万一在尸体上找不到,死人是没法告诉配方藏在哪儿的,否则在直八上他就不是打车的轮胎而是直接s杀了。 厉杰换了衣服带好装备,告诉大家他要摸过去看看情况,如果一会儿有突发情况,阻击手掩护他。他不在期间由特警队长负责,阻击手和特警队长随时与他保持联系。 厉杰身体伏在地上如同一条蛇一般向左侧滑去,悄无声息但速度一点都不慢。很快,他的身影就融入了丛林中,根本看不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阻击手突然见对面的一棵树冠一抖,一个人影跃了下来,他立即开枪s击,人影一闪躲到了树后,他那双y鸷的眼睛放着寒光扫了一眼阻击手的位置,一晃钻进林子里不见了踪影,阻击手的第二枪还没有来得及s出。 阻击手立即向厉杰报告了情况,听到阻击手的话,身后的战士们在心里大骂不止,这才明白为什么红九不让他们动,原来敌人在玩诡计,幸亏红九够机警,识破了敌人的诡计,如果按照他们的想法早就落入敌人的陷阱粉身碎骨了。 想到这,不少人叹了口气,暗自佩服红九行事果断c心思缜密,怪不得能成为王牌特工。 听到阻击手的报告后,厉杰从一处草丛中翻身站起突然发足向前狂奔。 阻击手在镜头里只见树木间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就冲出去七八米,在这种到处都是乱草c淤泥灌木横生的地方他居然能发挥出这么快的速度,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数秒钟后,厉杰已经到了刚才敌人隐藏的地方,只见刚才他s击的那丛灌木上有斑驳的血迹,地上有几片连着电路的塑料片,他并没有停留,身影一晃不见了踪迹。 大家伸长脖子焦急地等了几分钟后,厉杰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中,他通过耳麦告诉大家向前5米隐蔽警戒,阻击手延伸距离观察。 他开始排炸(弹),这次的炸(弹)比上次的多,布的范围也宽,并且有一只摇控炸(弹)。看到摇控炸(弹)厉杰明白了刚才地上的塑料片是什么了,那是被他一枪打碎了的摇控器,对方的手应该受伤了。运气还真好,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然让他稀里糊涂打坏了摇控器。 看到这里,不用厉杰说大家也明白了,敌人一走一留,设下陷阱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他们上勾,炸死他们。如果他们中计,敌人就可以摆脱紧跟在p股后面的追兵了。 排完炸(弹),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厉杰命令原地休息,大家拿出身后背包里的自热食品加热后开始吃饭。边吃边议论起刚才的惊险,战士们对厉杰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 15分钟后,大家开始了又一次追踪。 不过这次追踪,厉杰却心生疑虑了,前面是一座山峰,卫星地图上显示,山峰的背面是一道悬崖,悬崖下面是一条深不可测的山谷。可地上脚印明显,旁边人走过的痕迹比比谐是,甚至时不时的还能在灌木杂草上发现血迹,他仔细检查过了,周围没有其他痕迹,也就是说敌人没有故布疑阵。 他眉心打结,带着大家朝着山峰追去。刚下过雨的山路非常难走,再加上倒处都是起伏不平的沟沟坎坎,战士们脚下动不动就打滑,大家小心翼翼地沿着山脊向上走去。 来到山顶后,哪里有间谍的影子,脚下是幽深的山谷。 一名战士于由于站的太靠边了,突然脚下的山石发生滑动,他一个趔趄身体顺着斜坡向悬崖下滑去,厉杰一把抓住了这名战士的胳膊,同时另一只手抓住了旁边的树枝。 当他抓住树枝时,却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叮”的一声响,这是手雷保险拔掉的声音。心里懊悔地喊了声:“上当了。”刚才上到山顶,他只检查了地上和周围的树木,却忽略了树的高处,不过对对手也生起了佩服之心。 他猛一使劲把那名战士拉上来推倒,同时大喊一声,“卧倒。”然后松开了拉树枝的手,身体跃起在空中一扭,踢向树上掉下来的一团黑影,黑影划着狐线飞向悬崖。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悬崖的上空出现了一朵绚丽的火花,这会儿后知后觉的战士们才惊慌地三三两两卧倒。 而厉杰的身体则掉向了悬崖,他本能地伸手抓住了悬崖边的一丛灌木,灌木上的硬刺把他的手扎的鲜血淋漓。 被救的战士见状立即伸手去拉厉杰,可惜他的手还没有抓住厉杰的手,厉杰手下灌木的土壤因雨水的浸泡已经松软的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了,他拽着那丛灌木滑下了悬崖。“把战士们安全带回去。”的话却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炸(弹)爆炸时吓呆了没有卧倒,离爆炸源较近的一名战士,被飞来的一块石头击中了脸部,石块在他脸上硬生生豁了条深深的口子直到耳垂下面,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脸,流到了脖子上,搞脏了军装的领子。他却浑然不知地站在悬崖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厉杰失去踪迹的地方,目光涣散的如同丢了魂魄。 被救的战士凄厉地喊了声“红九”,声音透着哭音。山谷回音“红九”,拉着长长的尾音,深邃c迷离c幽远。 刹那,反应过来的战士们扑向悬崖边,对着空旷的山谷痛声疾呼“红九”,“红九”c“红九”的呼叫声在山谷久久回荡,在大家耳边纠纠缠缠,似乎不愿离去。 大个急性子国安战士惊怒交加,起身脸色煞白地对着掉下炸(弹)的那株树狠狠跺去,树叶被震的哗啦啦落了一地。发着抖的树,委曲之极地悄悄抱怨,我招谁惹谁了? 跺完树,他心有不甘地再次向悬崖下探望,下面壁立千仞,峭崖耸立,他立即缩回了头,从这样的地方摔下去还能有活路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8.第八十一章 坠崖失踪 特警队长手足顿凉,面无血色地拿出卫星电话,强作镇定地报告了李局长红九坠下悬崖失踪的消息。 在办公室坐镇的李局长,接到电话时正在给金鱼换水,手一抖端着的一个小鱼缸掉在了茶几上的大鱼缸上,“嘭”的一声钝响,哗啦一声玻璃散落了一地,一尾一尾的金鱼在地上的碎玻璃中拼命地跳跃,眨巴着金鱼眼似乎在喊救命。 水流过李局长的脚下,金鱼跳到了他的脚背上,他却站着一动不动,眼睛不知看向了何方。 当dd三接到红九坠崖失踪的消息时,平静地说了声“知道了。”轻轻放下了电话,他相信红九不会有事。 一个小时后,直八把李局长和首批救援人员送来了小山峰,由于无处停机,大家只能从飞机上滑下来,救援的设备也吊了下来。 李局长让17名战士坐飞机返回休息,战士们无论如何不肯离去,坚持要求参加救援行动。 被救的战士红着眼睛说:“李局长,我一定要留下,我的命是红九救的,大家的危险是因为我造成的,我要下去找红九。”说着声音哽噎的快发不出声了。 特警队长沉声请求道:“李局长,让我们留下吧,红九是为了救我们才坠崖的,否则我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躺下了。” 特警队长的话音未落,大家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对,让我们留下吧,李局长,我们的命都是红九救的,让我们去找红九吧。” 李局长眼眶一热,只能点头答应了这群嗷嗷叫的小伙子。 受伤的战士在李局长的坚持下,战友的劝说下,极不情愿地随飞机走了。 25名救援人员通过5条绳索攀岩下到了寒气人的谷底,队长通过卫星电话告诉李局长,什么都没有发现。 李局长让他们在周围搜索,他们搜了一会儿,谷底已经看不见了,并且人冻的受不了了,只好上来。 救援人员上来后,16名战士坚决要求下去。特警队长说:“不管困难再大,我们也一定要找到红九的踪迹,就算是红九的”话说到这,队长停顿了一下,他显然是想说就算是红九的尸体,但这句话在他的舌尖打了个滚,他却说不出来了,他觉得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热泪已经滚滚而出。 不少战士跟着抹起眼泪来,有人哭出了声。 李局长脸色苍白,双眼望向西天最后那抹残阳,但他的眼眸却像蒙上了一层无形的膜,这膜似乎被天边血染的夕阳染红了,将他双眼中的神采一一掩去,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他答应了战士们的要求,叮嘱大家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并且跟着经验丰富的救援队员一起下去。 厉杰在掉向悬崖的时候,迅速抽出了腰间的皮带,他在快速下落的过程中,看到了不远处石缝中一颗小树,按下了皮带上的开关,皮带中飞出一根带着小箭头的强力钢丝,s进了树干中,穿透树干,牢牢卡在了树身上。 他拉住皮带向下坠去,很快落在了一处较平坦的石头上。 放眼望去,到处是嶙峋的怪石和起伏的山崖,各种树木和植被杂乱无章地生长在石缝中。 山崖上有很多dx,厉杰给自己受伤的手抹了些疗伤药后,攀进了一个离的最近的山d。步入d中,四周是天然的石灰岩壁,凸凹不平的石壁上水珠晶莹透亮,石壁缝隙间是墨绿的苔藓,一股诡异的风吹来,单是站在山d里就不自觉地脊背发凉,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 他走进d中看了看,山d竟然四通八达,如同迷宫一般,不知道通向哪里。他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手电筒往里走去,突然黑暗中随着一阵“吱吱”声后传来“扑楞楞”的声音,他一怔立刻关闭手电筒,握枪在手打开了机头,闪进了旁边一个d里,只见一群蝙蝠在黑暗的山d中上下翻飞,惊慌地穿梭往来,时而兜圈子,时而快速急转。刹时,他明白了,是他走进山d的动静惊醒了昼伏夜出自带超声波的蝙蝠,脸上的肌r抖动了一下,看来蝙蝠不欢迎他这个不速之客。 他看了看刚进来的山d,决定顺着这个山d走走看,结果他在山d中穿过一个山d又一个山d,漫无目标地胡乱走,后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去了,只是对这些诡异的山d越发充满了好奇,它们是如何形成的? 看看时间,天快黑了,他走出了山d,只见山谷中葱茏的绿色,充满了盎然的生机,让人心旷神怡。他开始向谷底攀爬,他想去谷底查看一下有没有2名间谍的动向,不知道谷底是否有逃出大山的通道。 再就是,他觉得李局长会派人下谷底寻找他,他身上带的给养维持不了多久,他也需要尽快与李局长联系上。 向下攀爬了没多久就暗的什么都看不清了,他钻进了一个山d中,准备在这个山d中过夜,晚上攀岩太危险了。 他在周围找了些枯树枝和干草生了一堆火取暖,然后拿出食物开始吃晚饭。当天完全黑透后,他双手抱在胸前,手中握着枪,枕着背包躺在火堆边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他已经30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养足精神才好作战。 不知睡到了何时,厉杰被冻醒,火已经熄灭。他起身走到d口,只见墨蓝色的天空中一弯半月挂在黑黝黝的山峰上,放出冷冷的光辉,越发使人感到寒冷。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 突然,他看到远处的山崖上好像有点点亮光在闪烁,不由自主地大叫了起来,应该是李局长派出找他的人,他叫了几声后发现他的叫声全然不起作用。急忙找了些枯树枝,来到远处的火光比较容易看到的地方,点燃了火堆。 救援队员和战士们在谷底找了二三个小时后,没有任何收获,就留下救援队员继续在谷底找,国安和特警战士则到山崖上找,他们怕厉杰在下落的过程中挂在了山崖上。 半山腰上,大个急性子的国安战士找着找着,猛然抬头看见远处似乎有火光,他不敢确信,怕是自己找人找疯了,产生的幻觉。喊了不远处另一名国安战士,“小吴,你看那边山崖上是不是有火光。” 小吴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肯定地说:“是火光。” “确定是火光?” “确定。” 大个急性子国安战士激动地喊了起来,“大家快看,那边山崖上有火光。”用手指向火光处。 火堆燃烧了一会儿后,不见动静,厉杰索性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棒在空中画起“s”来。 很快战士们看见了厉杰画的“s”,有人激动地喊起来,“是红九,肯定是红九,s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红九没事。” 半山腰上所有寻找厉杰的人激动地齐声大喊:“红九,红九。”山谷也鹦鹉学舌地跟着喊。 有人用头上的矿灯对着厉杰的方向打起短光——长光——短光来,厉杰看到了,也看懂了,是寻找他的人。 这时厉杰的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他也想喊,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塞住了一样。还有什么比九死一生后突然看见自己最亲切c最熟悉的战友更让人高兴的事呢! 得到找到红九消息的李局长,眼中泪花隐隐,脸上的困顿萎靡荡然无存,平静地下达了在厉杰的方位放绳索地命令。 等厉杰上到山顶,搜索的人员也陆续回来了,16名战士激动地先后冲上去与厉杰拥抱。 李局长倚在那颗曾掉下炸(弹)的树上朝厉杰微笑,神色平静温暖,好似山花烂漫中两人踏青相逢。 这时,东边天际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光线很柔和,慢慢出现了一道红霞,红霞的范围逐渐扩大给整个山峦披上了一层红色的锦缎。渐渐地,太阳露出了小半个脸,红艳艳的,好似一位美丽含羞的少女,此时,她款步轻移,显得那样神秘而美丽,天色越来越亮,太阳慢慢地上升,同时也卸去了面纱,露出整个脸庞,像一位仪态端庄的少女,笑吟吟地俯视着大地。 大个急性子国安战士兴奋地告诉厉杰,“红九,找到你太好了,我们的任务总算完成了,可以回家了。我们在山谷搜索时,发现了一个用过的热气球,在热气球的旁边找到了人走过的痕迹,我们顺着痕迹追下去,发现了2名间谍。就在我们准备围捕时,2名间谍引爆炸(弹)自杀了。” 厉杰惊讶地张大了嘴,“2名间谍自杀了?爆炸前你们看清楚了是2名间谍?” 大个急性子国安战士奇怪地看着厉杰说:“是呀,我们追的很近了,看到树林里有两个人影,正准备围捕,就听到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等爆炸声结束后,我们上前去查看,炸的很惨,人都成了碎渣。”话语口透着震憾,身体还抖了抖。 “你们再搜索没有?” “搜了,周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厉杰的眉头越拢越紧,事情似乎不太正常,按常理就算死是不是应该等敌人到跟前了同归于尽?何况死也不用把自己炸成粉沫吧? 他把目光移向了李局长,李局长笑着说:“事情透着蹊跷是吧?我也有同感。” 厉杰点了点头,“所以我要下去看看。” 李局长说:“我也怕是敌人使的苦r计,所以已经在山谷两头的50公里处安排了大批特警战士向我们这里搜索。如果真有人漏网,是跑不掉的。” 厉杰想了想还是坚持下去看一看,李局长也怕有个万一,同意了厉杰的要求。问清楚具体的方位后,厉杰带足枪支弹药,穿好装备一个人下去了。 爆炸现场在一片比较茂密的树林里,爆炸点一颗齐腰粗的树断为两截,下半截离地面大概一米的样子,已倾斜了30度,参差不齐的断口上挂着些布条,碎r渣。 上半截有十几米高,树冠的直径足有5米,飞出去砸断了旁边两颗跟它差不多的树,它带着满身的残枝断桠静静地躺在两颗断树上,两颗断树弯腰低头用伤痕累累的身体满腹委曲地支撑着它,不知道自己这无妄之灾从何而来。周围满地的树枝树叶c断草残花。 树上到处挂着布条以及像皮筋又像肠肚之类的东西,地上无论是树叶c树枝还是杂草灌木上都粘附着一块块带着血连着筋的r沫c碎布。一群群蚂蚁正在悄悄地搬运着它们,时不时的两群蚂蚁为了抢夺一块r还打个架,让人一见就有想呕吐的感觉。 这样的爆炸现场最少得用10公斤的炸药,先不说他们为何要把自己炸成粉沫,这些炸药已经不是拆点鞭炮能凑出来的了,何况还需要大量的雷管,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9.第八十二章 生死较量 厉杰向四周进行了搜索,搜出战士们搜索的范围后,再三确认没有发现痕迹,才满腹疑虑地开始返回。拉着绳索上山时,仰头看到了山崖上的山d,他心中一动。 如果引爆炸(弹)的间谍是一个人,目的就是让人相信两个人一起炸死了,这就说的过去了,为什么会不等搜索的战士靠近就爆炸,为什么会把人炸成粉沫。 那么另一个人去哪儿了,或许这些山d就是他最好的藏身之处。如果爆炸现场骗过了搜索人员,很快搜索人员就会撤了,检查站也就成了摆设。如果爆炸现场没有骗过搜索人员,就算大规模搜山,在这些四通八达的山d中找到一个王牌特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厉杰之所以说他是王牌特工,是因为他在看到关科长拼出来的艾尔曼的头像时,一眼就认出来艾尔曼是h国的一名王牌特工金环蛇,他才把这次行动取名为“捕蛇”行动的。 现在直觉告诉他金环蛇活着,他打算去查看那些山d。 厉杰通过卫星电话把他的想法告诉了李局长,听了厉杰的话,李局长脸部肌r不由自主地簌簌跳动起来,呲了呲牙,倒吸一口凉气,开始牙痛。 如果真如厉杰所说,必须搜山,这搜山要动用多大的人力物力呀! 艾尔曼和塔罗迪跳车后迅速窜入山林,向着他们事先探察好的路线跑去。大雨很快淋透了他们身上的衣服,呼呼的风吹的他们直打颤,浑身的热气一点一点被带走。 身后沉重的背包如山一样压着他们,尽管他们拼命地跑,但因为每一步都要尽量踩在枯枝黄草上,以免在绿草和泥地留下脚印,有时还不得不返身去清除痕迹,减少给追踪者留下的线索,无形中就降低了逃跑的速度,很快他们就察觉到了身后的追兵。 尽管他们如此小心,可无论怎样就是摆脱不了身后的追兵,他们知道遇到了劲敌。想有喘息的机会,最好能除去身后那位追踪高手。这会儿,他们非常明白,身后的跟踪者是要活捉他们,否则在飞机上他一枪就能打死他们中的一人,另一人未必能逃过他的阻杀。不要死的要活的,这就给了他们机会。 于是,有了第一次的雷场,两个布雷高手花费了5分钟布好,希望能有所收获。虽然没有如期爆炸,但身后的追兵似乎没有跟上来。这让他们稍稍喘了口气,抽空吃了点东西补充水份,开始继续逃命。 不久后,他们再次感觉到了身后的追兵,这让他们产生了恐慌。加快了逃跑的速度,当他们跑的体力不支时,终于下决心来一次拼杀。 这次,他们用了7分钟,把所带的小型炸(弹)c手雷基本都用上了,布了一个比第一次更加复杂更加大的雷场,准备了摇控启爆装置,只要对方踏入雷区或去排雷,就引爆炸(弹)。 刚刚布好,就感觉到了追兵的近。两人跑到事先侦察好的离雷场几十米远的一片树林里,艾尔曼躲上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用望远镜观察着追兵的动静,而塔罗迪则拿着摇控器躲在了旁边一丛茂密的灌木丛后。 望远镜里,艾尔曼看见了追兵停止不前,他们只好静静地等。等呀等,两人实在失去了耐心,塔罗迪决定他留下摇控器出去当诱饵。 艾尔曼不同意,因为对方有阻击高手,现在肯定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动静,如果塔罗迪出去很可能会丧命,他不想失去一个同伴。 塔罗迪却坚持要去当诱饵,这样僵持着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对方的追兵会越来越多,他们会越来越难逃。 塔罗迪很小心地把摇控器往他藏身的灌木中塞去,突然听到轻微的“啪”的一声响,他手中的摇控器碎成了片,根本不能用了,他的右手食指也受了伤,鲜血直流。 他闷哼了一声,用左手捂住右手,一个翻滚滚进了旁边的一片凹地里,赶紧包扎伤口,怕血流到周围会成为追踪的线索。 艾尔曼紧张地问:“博士,受伤了,严重吗?”博士是塔罗迪的代号。他的声音很轻很低,似乎怕说话声音大了震动了周围的空气,让对面的阻击手发现他的藏身之处。 “没事,擦破点皮,就是摇控器打坏不能用了。”塔罗迪边包扎边回答艾尔曼,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艾尔曼一怔,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脸上却露出了丝丝凄凉。继续专心盯着望远镜,他在望远镜里没有见到对方有动静,不过这一枪却让他看到了阻击手的位置,只可惜自己手中没有一支阻击枪 失去了摇控器,他们的爆炸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了,迅速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但艾尔曼却不敢动,他知道对方没有动静是识破了他们的计谋,阻击手在等着他的动静。他没有把握从那么高的树上下来,不被对方技术高超的阻击手击中,刚才塔罗迪只是塞个摇控器,那么小的动静都被击中了。 他在等,当他看到阻击手换人时,心里一阵窃喜,他的机会来了,可他却发现换出来的阻击手一晃不见了。他心中疑云满布,用望远镜四处观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电光石火间他突然反应过来,那名阻击手可能过来了,他立刻跳下树,着地的瞬间闪到了另一颗树后,果然对方的阻击手s击了,只是打在了他藏身的树上。 他滚进低凹处后迅速与塔罗迪一起成对角藏入了高处,各拿了一颗简易手雷,食指顶在环上,随时准备弹开保险扔出去。 不到一分钟,失踪的阻击手就像一阵风一样进入他们的视线,只是他匍匐着观察了一会儿环境和痕迹后,一闪身没影了。艾尔曼在看到厉杰的瞬间就知道了,这就是一直追的他们拼命逃窜的对手。 其实厉杰追到凹地后,一观察就发现这是一个打伏击的地方,只要他跟着痕迹进入凹地,只怕很难活命,所以他没有冒险进入,返身撤走了。 他也怕时间长了不赶回去,那帮小伙子冒险过雷区出事。 艾尔曼见厉杰没有进入他们的伏击圈,反而暗自高兴,这才是他心目中对手应有的机警。 两次伏击都没有成功,看来他们只能按照当初制定撤退路线时迫不得已的线路撤了。 这时候他们的逃跑不再隐藏踪迹了,因为再隐藏对对手来说也没用,也就不用去浪费时间隐藏了。 艾尔曼在鹿湾的几个月里,把每一条出鹿湾的路线都进行过侦察,他来过这里,发现了山崖上的山d,进去看过,那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所以他和塔罗迪在商量撤退路线时,告诉了塔罗迪,塔罗迪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他就一边讲一边在便签纸上给他画过。听完后,塔罗迪沉思了半晌后,确定就走这条路线。 他们跑到山峰上后,艾尔曼正打算利用绳索攀爬下去,塔罗迪却说不用,他准备了热气球。立刻从他背了一路从没打开过的鼓鼓囊囊的包里拿出了一堆东西,开始安装起来。 艾尔曼深深地看了一眼塔罗迪,对他的佩服又增加了一层。他是位各种仪器c武器制造方面的专家,看来确实名符其实。在中国搞武器难,也容易被发现,他们就没有冒险去搞武器。而塔罗迪却在短时间内制造了这些一路上使用的炸弹c手雷,为他们争取了不少时间。 上峰可能也是考虑到这一层才派他来协助自己的吧。 趁着塔罗迪安装热气球,艾尔曼在不服气的心里做怪下,爬上了悬崖边的一颗大树,在茂密的树冠里安了一枚手雷。希望有人能触动树枝,他就不信对手每次都能拆他的招。 很快热气球安装好了,加热后开始缓慢上升,两人挤进气球下的吊篮中,塔罗迪c纵着热气球不升反而开始往山谷降。 艾尔曼蹙眉暗叫一声糟糕,看来气球承载他们两人的重量升空有问题。 这时,塔罗迪却气定神闲地说:“我设计这个热气球时就是不让它升而是要降。” 艾尔曼不解地问:“为什么?” 塔罗迪淡淡地说:“它升起来,我们一丝活路都没有,但是它降下去,你在半山腰下去,躲进那些山d里。我c纵着热气球引开追兵,顺着山谷跑,说不定我们两人都可以活着回去。” 艾尔曼急忙否定,“不行,这样你太危险了,不如我们两人都在半山腰下去,藏进山d中。” 塔罗迪想了想说:“好。” 热气球降到半山腰时,塔罗迪c纵着它靠近山崖,让艾尔曼先下去,等艾尔曼一下去,他就c纵着热气球迅速离开了。 艾尔曼一怔跳着脚焦急的大喊:“博士,快回来。” 塔罗迪摇着头无限悲哀地说:“金环蛇,我包里背着10公斤炸药,我会在谷底自爆,让他们以为我们两人都被炸死了,你就安全了。否则我们还会被没完没了的追捕,弄不好都活不了。祝你好运,早日平安回国。” 看着远去的热气球,艾尔曼心生愤怒,目露凶光,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架式。他不知道上峰为什么会下这种没有人性的愚蠢命令:杀了中国的科学家,毁了配方。 如果只是偷配方,以研究院的安保措施,他一个人偷了配方对方都不一定知道。何至于像现在这样,他们三人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他凄凉地收起眼中隐隐的泪花,抹去地上的痕迹,转身攀进了附近的一个山d,见了岔d就钻,拼命的往里走,只是一路上都尽可能隐去踪迹。 他一直咬着牙紧握拳头,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不能让塔罗迪白死。 当艾尔曼的手电因为电量不足开始一闪一闪最终彻底熄灭时,黑暗中的他累的如一滩烂泥般瘫在了地上,心中那股邪火也逐渐消去。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钻了多少山d,走到哪里去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想知道。靠在石壁上,从包里拿出一对电池给手电换上,在手电强烈的光束下,开始吃东西补充水份。 体力恢复过来后,他在山d里到处寻找,终于在一个山d里找到了一条隐蔽的他比较满意的石缝,石缝不宽,他把背包塞进石缝中,把周围的痕迹仔仔细细清理了一遍,从包里拿出最后一颗手雷,把手雷放在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侧身钻进了石缝中,关了手电,把手电放在手雷边。 艾尔曼把双手放在胸前,闭上眼睛,开始告诉自己,在第三天的天亮前醒来,在心里暗示了自己几遍后,开始调整呼吸。 很快,他听见了自己血y的流动声,甚至听见血y流过身体任何部位时细微的变化声。他的意识开始出现停滞,他觉得自己一点一点离开柔体升到空中,他凝视着自己石缝中的柔体,渐渐地他看见自己的柔体似乎被一圈桔红色的光环笼罩着,然后,他觉得自己远远飘离柔体飞向温暖的海滩,在那里降落下来,躺在休闲椅上惬意地睡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0.第八十三章 深谷幽魂 李局长一个头两个大,如果事情真如厉杰分析的那样,有一个间谍诈死藏进了山d,以这里山d的复杂情况,人少了根本无法进去搜索,盲目进去说不定还会出事,看来需要请求部队支援了。 其实,李局长内心深处也认为自杀的间谍不合常理的作法是为了掩护另一个间谍逃跑,只是他不能像厉杰那样确定逃跑的间谍藏进了迷宫一样的山d。 正在李局长苦恼时,厉杰告诉他暂时不要惊动部队,先由武警封山,特警搜查山谷,他带着16名战士去查山d。 闻言,李局长担心地问:“这个间谍够狠c够狡猾,这样行吗?” 厉杰知道李局长怕间谍漏网,他的责任重大。安慰他说:“这样吧,你派一些人手布置在两面的山峰上,白天用高倍望远镜,晚上用高倍夜视仪日夜观察对面的山崖,间谍有任何动静都逃不脱观察手的眼睛。我带人去山d查找蛛丝马迹,实在找不到了你再请求部队来协助搜山。” 李局长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深锁的眉头展开了,立即调动了全市公安干警近200人,从部队借来设备,用直升机把他们送到了山谷两边的山峰上开始全方位无死角监控。 厉杰他们带足了装备和照明设备,沿着热气球飞行方向的山崖开始钻山d。 由于这次照明设备充足,山d被他们照的如同白天,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这些山d不知道形成有多少年了,里面的灰尘厚的快把脚埋了。 很快,他们就在一些山d里发现了石桌子c石凳子以及快被灰尘埋没的戈c矛c剑c戟等武器,还有壶c尊c洗c案等生活用品,以及锄c削c凿等生产工具和鼓c葫芦笙等乐器。 看见这些东西,厉杰的心中一震,它们似乎在无声地述说着远古的文明和那些远去的岁月中无尽的沧桑。他仿佛看见当年在这片水草丰盛的土地上,动物食草饮水c妇女汲水做饭c男人搭弓s箭c孩子骑马牧羊的情景,耳边似乎萦绕着沉沉的铁戟撞击声和血腥的撕杀声。 显然惹干年前这里有人生活过,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后来去了哪里,走时为什么没有把这些生产c生活用品带走? 这些发现让战士们有些目瞪口呆了,一名平时比较喜欢搞怪的国安战士开玩笑说:“难道我们穿越时空,来到了春秋战国时期一个消失的村落里?” 有人揶揄道:“是呀,我们穿越了。现在我们很想看看你这个21世纪的国安战士跑到2000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的破落村庄里怎样大显身手。”国安战士挠了挠头,略带尴尬地嘿嘿干笑两声。 这时,特警队长顺手从石桌上拿起一样落满灰尘的东西,抖了抖上面厚厚的积尘。古老的尘埃已经步履蹒跚,它们行动的速度非常缓慢,经过无数次混乱无序的排列组合后,勉强在队长头上矿灯s出的明亮光束中懒洋洋地出现,散发出有点腥c有点呛人的土味,似乎在控诉着来打扰它们清静的魂灵。 队长却无视它们的抗议,眼睛一亮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迅速用另一手擦起手中的物件来,等他抹去多的灰尘后,光线中他手里竟然是个金灿灿的镶着宝石的镂空熏炉。他笑米米的边欣赏边感叹道:“没想到啊,这里竟然有这种宝贝。”由于上面还有浮尘,他感觉影响了美观,就用嘴吹了一下熏炉上的灰,一不小心用力大了点。 他的这一动作,彻底惊醒了沉睡千年的幽幽古魂,它们中的先知者悲哀地预言大事不好,灾难就要降临了。一些心胸狭隘c行为过激的魂灵们,竟然爆发出惊人的动力,拖着衰老的步伐从熏炉内部毫不客气地扑向队长的脸。熏炉上的宝石在光线中散发着冷冷的光芒,幸灾乐祸地嘲讽着队长,这就是你多事的后果。 不过,我们的特警队长也不是盖的,反应相当快,在来不及躲避的情况下迅速闭上了眼睛,使他的眼睛免遭了魂灵们恶作剧的报复。 但他的眉毛c胡子却变成了白色,脸如女人敷了厚厚一层粉似的,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睫毛上沉沉地悬挂着老顽童似的魂灵们,当队长睁开漆黑的眼珠,睫毛一忽闪它们就如孩童般在上面荡着秋千往下滑落,有几个腿脚稍微灵光点的乘着队长不留意,钻进了他的眼睛,队长的眼睛立刻不舒服起来,他马上闭上眼睛,过一瞬又睁开,魂灵就和他开起玩笑来,他睁开它们就找机会钻进去,他闭上它们就滑落到地上,只见队长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很搞笑的样子。 几名战士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立刻围上去抢过队长手中的熏炉传看,嘴里啧啧道:“如果是真金的,值多少钱啊!”说这话的战士拿起熏炉准备用牙咬一下,鉴定是否是真金的。 队长一把从他手里抢回了宝贝,心痛地一脚踹过去骂道:“滚你个鳖犊子,咬坏了你赔得起吗?”还用他那只肮脏不堪的手去抚摸战士打算咬的地方。只是熏炉并没有领情,嫌恶地撇了他一眼,极力躲着他的手。 战士往旁边一闪,躲开了队长那只满是尘土的大脚对他衣服的,其他人哄声大笑起来,把那名战士往队长跟前搡去,眼冒星光乱哄哄地嚷着: “队长找到宝贝了,我们也去找找,看还有什么值钱的宝贝。”却没有一个人肯去灰里拨拉,有人还嫌弃地往外躲了躲,不知道是在躲灰还是在躲灰下的那些东西。 “如果能找到一件去卖了是不是就发了?” “那是,这些东西如果真是战国时期的,距今两千多年了,老值钱了。” “嗯,不过建议大家拿回去最好悄悄藏起来,过个一百二进年的再让你的后人拿出来卖,你现在拿出去卖搞不好就把自己整监狱去了。” 厉杰见大家互相调侃着说笑,似笑非笑地说:“过够眼瘾和嘴瘾了我们就走吧,干正事去,这种从土里找东西的事还是交给考古学家吧,他们在行。不过你们发现这些文物也是大功一件,回去可以给你们请功。” 一听可以请功,大家马上精神倍增,眼睛闪闪发光地跟上了厉杰,迫不急待地问:“红九,真的可以给我们请功?” “可以,如果能抓住那名间谍,大家的功就更大了。” 有人激动地说:“红九,如果抓住间谍可以请几等功?” “最少可以请二等功。” “哇,二等功呀!我父母知道高兴死了,又有资本去朋友面前炫了。” “大家加油,我们一定要抓住那孙子,我们的二等功就靠他了。”有人给大家鼓起劲来。 “哼,没功我们也必须抓住那孙子,这两天可没少让我们受罪,还一路想杀我们。”这话挑起了大家心头的新仇旧恨。 “就是,就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也得抓住那孙子。” “那孙子太可恶了,抓住了先打断他的腿,看他还跑不跑了;再打折他的手,看他再如何作恶。” 一路找去,除了见到一些小动物和它们的脚印外,什么线索也没有发现。因为这里温度偏低,所以居住的小动物并不多,而这些小动物从来没有见过人,猛然见到人一点都不惊慌,反而一幅好奇地模样,似乎在猜这些大动物是从哪里搬来的,准备住哪,以什么为生,会不会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 大家一直找到晚上10点多,厉杰见两天没有休息的战士们着实累了,许多人精神都蔫了,就下令休息,让几名战士出d去找些枯树枝回来升火取暖。 69号观察哨向李局长报告,看见有一个山d出来几个人在找东西,李局长听后说:“收到,是自己人,继续观察,随时报告情况。”他已经收到厉杰的电话,知道出山d的是自己人。 晚上山d里的气温比白天最少低了10度,大家挤在一起睡觉互相取暖。 半夜,几只胆小的老鼠探头探脑的从d里伸出头来,看看d外没有动静了,松了口气,小心谨慎地朝着发出香味了它们半晚上的食物渣跑去。身后长长的尾巴拖在厚厚的灰尘中,把它们脚丫子印出的一朵朵小梅花扫的七零八落的,扬起一阵小小的尘烟。 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几只老鼠抢食抢的忘乎所以,发出了吱吱声。黑暗中厉杰睁开了眼睛,静静地扫视着四周,除了老鼠没有发现异常,闭上了眼睛。 突然,“啊”的一声惊叫,一名战士打开了头上的灯。其他人全部被惊醒,随着一阵急促的“咔嗒”声,拉开了手里的枪栓,翻身藏进了隐蔽的地方,这是厉杰专门为大家找的遇到突发情况容易隐蔽的睡觉地方。 当大家警惕地望向开灯的战士时,只见灯光下战士举着一只手,手上一滴滴鲜血顺着手指流向地上,噗地钻进了灰尘中不见了踪影,他身边站着气定神闲的厉杰。而地上一阵惊慌失措的吱吱声后,簌的腾起一股烟雾,烟雾中几只老鼠仓皇逃回d里。 原来是虚惊一场,大家抹一把额头的冷汗,走了回来。 厉杰好笑地问道:“怎么被老鼠咬了?” 战士痛苦地按住流血的手指,紧拧眉头说:“刚才我听到吱吱的叫声醒来,手不小心滑落到地上,碰在了一个柔软温暖的东西上,然后手上就产生了尖锐的刺痛。” 大家总算明白这场虚惊的原因了,这名战士的手落下去刚好碰到了老鼠,而老鼠遭遇到突然的碰撞,以为被袭击了,所以毫不犹豫地咬了袭击它的东西。 伤口不大,血很快止住了,厉杰给战士抹了点疗伤药,贴了块创可贴,告诉他回去后记着去打疫苗。 这一番折腾,大家的睡意全被赶跑了,索性吃了饭,精神抖擞地投入新一天的搜索工作中。 山顶上军用帐篷搭起的临时指挥所里,李局长躺在行军上,呼吸着山里清新的空气,满眼血丝地盯着帐顶,两天没有睡过觉了,很累很想睡,可躺在上却头痛的怎么也睡不着,他恨不得在帐顶上盯出艾尔曼来。 李局长不时地斜眼瞄一瞄旁边的几个通讯器材,上面的绿灯在黑暗中调皮地眨巴着眼睛,昭示着它们在正常工作。李局长深深叹口气,觉得那些闪烁的绿灯似乎在诡异地嘲笑他的多情。 一天多了,出口检查站没有消息,封山的武警没有消息,山谷搜索的特警没有消息,山崖两边的观察哨没有消息,最让他揪心的厉杰他们也没有消息。这是他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碰上这么大的案子,而且已经死了三个人,严格来说,加上那名间谍应该是四个人,受伤了一人。案子能不能破就看这最后一哆嗦了,越到这样的关键时刻,他越怕再有人出事。 这次也算他运气好,碰上红九这名王牌特工的帮忙,否则等他得到研究院配方被盗的消息再介入时,一点线索都没有肯定束手无策,更别提像现在短短的两天就到了收网的时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1.第八十四章 胜负之分 天亮后,李局长站在山崖边活动着手脚,望着如水洗般湛蓝的天空,几丝淡淡的浮云缓缓飘过,心被这片清澈纯净涤荡着,瞬间平静如一汪春水,所有的不安和焦燥全部消失殆尽。 这时,帐篷中的一个通迅设备嘀嘀地叫起来,他急步走进去,看见是与厉杰通话的卫星电话,手轻轻地抖起来,深吸一口气,拿起了电话,“我是猎鹰,红九报告情况,完毕。” “我是红九,报告猎鹰,发现蛇踪,完毕。” 听到这句话,李局长激动的真想拥抱厉杰,紧紧握住拳头,狠狠向空中挥去,红九真是不负众望啊!“红九,好样的,注意安全,保持联络,完毕。”语气中透着轻颤。 艾尔曼再小心谨慎地抹去痕迹,毕竟是在落着厚厚尘土的山d中走过,抹去的痕迹与长期遗留的痕迹还是有区别的,骗骗这些初出茅庐的小战士还可以,骗厉杰这只修行二十多年的红色九尾狐还真有点难。 所以当厉杰他们到达艾尔曼下了热气球钻进的那个山d后,很快厉杰的嘴角就慢慢向上拉了起来,发现蛇走过的痕迹了,他的推测果然没有错,金环蛇钻进了山d中。 战士们兴奋起来,有了痕迹就不用每个山d都去找了,只管跟着痕迹走就行了。吃过午饭后,厉杰他们来到一个山d,这里的痕迹比较多,一处较隐蔽的石壁上有片青苔没有了,一看就是有人坐在地上靠过的痕迹,他们已经来到了艾尔曼吃饭休息的地方,从这里开始痕迹有些乱了,似乎每个d都有痕迹。 看的厉杰有些糊涂了,弄不明白艾尔曼在干什么,目的是什么?他怕艾尔曼故意制造出这些混乱,趁机藏在某个山d里,如果碰上有可能给战士们造成伤害。 厉杰只好让战士们子弹上膛,站成两个战斗队形,跟在他后面盯死山d中的每一处地方。在这样的小心谨慎中搜完了所有有痕迹的山d,什么都没有发现,却失去了艾尔曼的踪迹。 大个急性子国安战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红九,那孙子难道有孙猴子的本事遁地了,还是变化成动物骗过了我们,不然怎么就失踪了?” 闻言,厉杰眼中亮光一闪,挑眉微笑着当胸擂了大个急性子国安战士一拳说:“你太聪明了,那孙子可不就是变化成动物骗过了我们。” 听了厉杰的话,大个急性子国安战士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手按在被厉杰擂过的胸口,羞怯地看了厉杰一眼,赶忙低下了头,怎么觉得红九这话像是表扬自己,想想又像是挖苦自己,到底是表扬还是挖苦呢?大个急性子国安战士陷入了苦恼的思索中。 其他人更是莫名其妙地看看厉杰,同情地看看大个急性子国安战士,无奈地摇摇头,同样分辨不出厉杰是在表扬还是挖苦大个急性子国安战士。 变化成动物一词让厉杰茅塞顿开,这些混杂的痕迹又是金环蛇使的障眼法,他一定藏在有动物脚印的山d中。刚才他们搜索时,见有动物脚印的山d没有其他痕迹,以为是动物留下的,所以忽略了没有去搜索。 厉杰带着大家迅速折回去,挨个搜索有动物脚印的山d,一直到天快黑时,终于在一个有动物脚印的山d里找到了一条非常隐蔽的石缝,而石缝中挤着似乎没有生命特征的艾尔曼。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了艾尔曼,本以为会有一番恶战,没想到他却以一个近乎死人的面目默默地出现在大家面前。这种情况实在让战士们难以接受,这让大家情何以堪? 艾尔曼的脚底套着东西,这东西类似高跷,只不过比高跷低,离地面大概20多公分,底部不是高跷那样一根圆形的柱子,而是四根柱子,每根柱子下面都是大耳猬(鹿湾山里比较多的一种刺猬)的爪形构造,四根柱子的排列就像大耳猬四爪迈出了一步。 看到这里,大家终于明白红九说艾尔曼变化成动物骗过了大家是什么意思了,也明白了红九是真的在表扬大个急性子国安战士。可大家还是不明白艾尔曼到底玩的是哪一出? 有人实在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狠狠踢了脚被搬到地上脏的已经快认不出人样的艾尔曼问道:“红九,这孙子怎么回事,真死了吗?”战士们已经不相信艾尔曼玩了那么多花招后会自杀了,认定有古怪。只是好几个人都检查过了,艾尔曼真的没有生命体征,和一个刚死身体还没有硬的死人没有区别。 厉杰看了看满身尘土,浑身脏兮兮,个个瞪着充满血丝的大眼睛好奇宝宝般的战士们,决定满足这些跟着他奔波了几天,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战士们,“这孙子没死,只是脉搏停止跳动,呼吸中止,依靠自身的营养或者极少量的氧气维持着生命,进入了假死状态。当危险离去后,意识的复苏会帮助他重新活过来。” “啊!还可以这样,也太神奇了吧!”战士们被厉杰的话雷的交相议论,山d顿时沸腾起来。 就连每个人头顶矿灯的光线中,一些魂灵也不停地上下波动起来,似乎隐隐散发着一缕缕哀悼和缅怀的气息。 看着战士们脸上颇多怀疑的表情,厉杰说:“大家听说过瑜珈吧,据说瑜珈炼到一定时候可以达到一种超越生命现象的程度。当然这不是说人人都可以做到,但确实有极少数的人具有通过意识和心灵的力量达到这种境界的能力,一旦掌握这种能力就能够超越生命的极限,再现死而复生的奇迹。” “其实,自然界的许多生命都具有这种能力,比如蚯蚓切断身体能够再生出一条生命,蜥蜴自断尾巴逃脱危险后可以再长出一条尾巴,还有许多不吃不喝冬眠的动物。只不过这些生命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而人必须靠后天修炼才能具有这种能力而已。” 听了厉杰的话,大家渐渐安静下来,是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把艾尔曼从山d运到山上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怕他在往上拉的过程中醒来作怪,惹出麻烦。厉杰让战士们把艾尔曼八光,换上战士们的衣服,绑起来。 回到鹿湾已经是半夜了,国安的战士们把艾尔曼的东西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有找到配方的下落;又通过技术手段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配方。 李局长愁眉不展地望着厉杰说:“红九,你说金环蛇会不会没有把东西带在身上,而是藏在了某个地方?” 厉杰看了看地上被战士们连缝都折开了的一堆衣服双鞋条皮带,一只也被彻底折开了的硕大的军绿色探路者登山背包,确切地说是登山包的一块块布,几个空水瓶,几包成粉沫状的压缩饼干,几盒成渣的自热面c几节电池。最有特点的是一大堆废铁和零件,除了手电的零部件勉强还能看出来外,其他的完全不知道曾经是艾尔曼准备的什么工具了。 厉杰一条胳膊抱在胸前,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下额上已经长的扎手的胡子,定定地站在那堆垃圾前,眯缝着眼盯了半晌缓缓地说:“应该不会,按说他们走时根本不会想到那么快就会被我们追上,应该把配方带在身上才对。” 李局长焦急地说:“是呀,我也这么认为,可就是在他的东西里找不到呀,他身上我也让人做过检查,没有刀口。” 厉杰突然蹲下身,拿起了那条不成皮带的皮带研究起来。 “我们把这条皮带用各种方法也彻底检查过了,能折的地方也折了,从里面找到不少特工用的东西,包括氰化钾,就是没有配方。”一名国安战士沮丧地说。 厉杰没有吭气,看了足足5分钟后,双手握住皮带针对着地板砖用力顶去,只听轻微的“啪”的一声,皮带针缩进去了一段,被大家认为是一体制成的皮带针部分竟然分体了,打开后里面有一个一公分长宽的一个小凹槽,凹槽里躺着一个防检查防水的塑料小盒,盒里是一只微型芯片 所有的人齐声欢呼起来,“配方找到了!” 艾尔曼感觉自己从一个没有温度没有知觉的世界一点一点慢慢苏醒过来,似乎安详地飘浮在湛蓝凉爽的海水中,他感到很,天亮时准时醒来了。 睁开眼头顶是明晃晃的吊灯,四周是水泥墙,自己好像躺在上,强烈的灯光有些让他不能适应,立即闭上了眼。但很快他又猛地睁开了眼,撑起身子扭动着头四处看了一下,刹时不能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肌r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就像电影中的“定格”。很快他的脸又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眉头也拧成了一团,就连头发都抖动起来,接着他的面色变成了灰色,颓然倒在了上。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彻底输给了对手,现在自己不是在山d中,而是在审讯室里。早上的晨曦略显苍白,一缕苍白的阳光带着恻隐之心从审讯室窗外的树缝中s了进来,挤进艾尔曼的上,在他瘦削的脸颊上跳动,他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只能毁了配方服毒自杀来个鱼死网破了。他一转身则向墙壁,悄悄把手伸向皮带针,用劲一按,没有听到“啪”的响声,他微愣了一下,再次用劲按了按,一切仍然照旧。他的心立刻慌乱起来,迅速低头看向皮带,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马上安静下来了,一个恶梦来了,他的眼睛愤怒而空d。 审讯时艾尔曼提出让他见见抓住他的人,李局长答应了他的要求。当艾尔曼见到厉杰时,他笑了,输给红九他不丢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2.第八十五章 羯族之亡 离开家50多个小时的厉杰在凌晨时分回到了家,他轻轻打开门后,没有开灯,来到了大卧室门口,犹豫再三还是慢慢推开了大卧室的门,走到边打开了头灯。 虽然开灯可能会惊醒上的人,但他怕不开灯万一上的人醒来吓着。 灯光一亮,侧躺在边深锁眉头,睡的似乎并不怎么安稳的梅子立刻睁开了眼。看到厉杰的一瞬,晶亮的眼睛微怔迅速升起一层水雾,如翼的睫毛忽闪了几下,胳膊颤了颤。 “你回来了。”她柔柔地笑着说,声音轻的如梦如幻轻。 他突起的喉结上下翻动,漆黑的双眸带着浓重的炙热,坐到边,用略带薄茧的大掌覆上她的手,“嗯,我回来了。”声音暗哑低沉。 深深地凝视了她数秒,低吁出一口气,伸臂将她揽进了怀里,一手搂着她的后腰,一手贴着她的后脑,若有似无的摩挲着,眉眼间全是浓的化不开的情,薄唇勾起,在颊边勾出了两条深深的纹路。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一直在等你!”她将脸紧紧埋在他的怀里,语气略显激动。 “我回来了。”他重复着这句话,将脸埋进她的头发中,闻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双手更紧地拥住她,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中,呢喃道:“我想你,很想很想你。” “我也是!”她哽咽着点头,直到此时此刻,见他重新回到家里,一颗心总算是彻彻底底放下了。 “人在哪里抓到的?”他离开家几天没有打过电话,肯定在不方便打电话的地方,否则他不可能忙得连打电话的几分钟时间都找不到。肇事者也应该抓到了,不然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回来的。 在这一点上梅子却是误解了厉杰,如果这次车祸只是单纯的车祸,他给公安机关提供了肇事者的画像后就不会再参与。但牵扯上间谍就不同了,事关国家的安全,这是他的职责。 闻言,他低头轻轻在她唇上嘬了一下,语音含糊地说:“在山里抓到的,手机没有信号无法给你打电话。” 她不知道是间谍作案,只以为是他看清了肇事司机,在帮助公安机关抓逃跑的司机。所以他也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免得吓着她,只能将错就错地应付她。 她迅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动,“刮胡子去,扎人。”嗔怪地撅着嘴说,眼睛调皮地眨巴着。 他无奈地狠狠揉了揉她的头发。 两天后,公安机关在20多公里外山里的一个私人煤矿查出,五六天前,这个煤矿用来开矿的几十公斤炸药及几盒雷(管)神奇地丢失了。 说神奇是因为这些炸药和雷(管)警方要求严格保管,老板怕不小心被人偷去闹出事来难脱干系。所以他把这些炸药和雷(管)存入了与他办公室相连的小库房里,库房没有其他门窗,有一道铁门和一道防盗门,他把一把钥匙放在了办公室的保险柜中,一把放在了鹿湾家中的保险柜中。 前两天煤矿需要用炸药时,他从家中带着钥匙来到办公室,拿出钥匙打开库房的门,进去一看里面存放的炸药和雷(管)竟然不见了踪影,而他办公室的门及库房的两道门丝毫未损。 老板害怕不敢声张,悄悄把这事压了下来,这两天警察调查的紧,迫不得已他才说出了实情。 通过对艾尔曼的审讯得知,h国是从报纸上获得鹿湾石化公司研究院在研究nrb配方的。三个月前,研究院的一名通讯员在报纸上发表一篇报道中提到:研究院研究的nrb配方有了突破性进展,这一科研成果将大大提高我国的军事力量。 就这么短短37个在普通人眼里平淡无奇,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字,再加上之前了解到的中方新研制成功的高科技武器的性能,h国情报部门分析推断出nrb是用于新式武器的。所以派出了他们的王牌特工金环蛇前来窃取配方。 37个字,让三名优秀的科学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无数的国安战士和特警c警察们几天几夜没有休息,许多人与死神交臂而过。这是血的教训,是相当深刻和沉重的,引起了鹿湾市委的高度重视。 鹿湾市宣传部门的一些人受到了处分,制定了更加严格的宣传报道审核制度。各机关及企事业单位突然掀起了学习保密法的热潮,加强了保密监管措施,各单位的保密机要员及一把手还参加了一期保密培训。 研究院的安保经费石化公司又增加了一倍。 鹿湾山谷里的山d,考古学家介入后,还在一些d壁上发现了文字,通过对那些文物及文字的研究,揭开了一个埋藏了几千年的秘密,一个神秘消失的古代民族——羯族的秘密。 纵观历史,除了司马迁在《史记》中提到过羯族,后世再也没有一部史书写到过羯族,仿佛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这个民族,有人甚至怀疑司马迁《史记》中羯族的真实性。 《史记》中说,公元4世纪,西晋爆发“八王之乱”,北方匈奴的一个民族——羯族,被汉人冉闵一次性屠杀20万人,导致羯族基本灭族,剩余的人之间神秘消失。 当年,生活在鹿湾的羯族人,突然遭遇汉人冉闵屠杀时,面对灾难,所有的青壮年男人经过短暂的惊慌失措后,拿起武器勇敢地去保护自己的族人。 汉军遇到愤怒羯族人的猛烈抵抗,羯族人边抵抗边往山里撤,并凭借天险牢牢守住山道,来自平原的汉军将士一筹莫展。一周后,羯族人由于给养不足,饥寒交加,再加上武器远远比不上冉闵的军队,最终被冉闵突破防线,遭到了惨无人道的种族屠杀。 为了已经藏进山d的妇女儿童和老人,羯族几百名青年拼死保护着族长逃了出来,在汉军的眼前销声匿迹。 两千多名藏进山d中的羯族人,开始制造工具在谷底开山种田c打猎捕兽,过起了自给自足完全与外界隔绝的生活。 为了联系方便,他们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终于把那些挨的比较近的山d凿通连成了片。 直至南北朝时期两朝相争发生战乱,一支败军无意间逃进了这条山谷,发现了已经在这里生存了上百年的羯族人。 这支几千人的败军为了获得给养,开始在羯族人的地盘歼y虏虐,面对着败军的累累罪行,羯族男人们再次拿起武器进行了反抗,最终又一次遭到血腥屠杀。 年青的族长在几个忠心卫士的保护下,且战且退,一直退到了山d的尽头。每退一步都有鲜血飘落,只是不知道这些鲜血是他们的还是别人的,但是他们唯一还清醒的就是满腔的仇恨,对这些灭族恶魔的仇恨。 寂静的山d中兵器相撞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令人心惊r跳。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箭羽穿过人丛s在了族长的右肩头,他手中的剑“咣”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一个护卫惊呼一声“族长。”护住了他。 前面杀红了眼的护卫们扭头看了一眼,如失心疯般大喝一声,提剑拖着满身伤痕和血污摇摇欲坠的身体更加猛烈地杀向了败军。 败军们奋力还击,很快护卫们的情势危机起来。一名护卫被到了石壁上,退无可退,前面四五支长矛向他戳来,他劈手夺下一名败军手中的长矛,但他的左右肋骨间却被败军的长矛深深刺了进去,他微微一顿下仍想把手中的长矛投向面前的敌人,然而又有两支长矛无声无息地刺进了他的胸膛,瞬间他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长矛掉在了地上,他竟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回头凝望着族长,喊了声:“族长,我先走一步。”话音末落被扔下了山谷。 剩下几个身上多处受伤血人一样的羯族护卫,眼睛喷着火,愤然扑向败军,很快几名败军死在了他们手中,被他们气势吓的倒退了几步的败军,在浓浓的血腥味刺激下,很快神经复苏过来,抖了抖手中的长矛,踏着同伴的尸体,冲上去撕杀起来。 转瞬几名筋疲力尽的羯族护卫死在了败军矛下,只剩下一名护卫手握长剑阻挡着围上去的败军,把在石壁上刻字的族长紧紧护在身后,但他也已是强弩之末,随时可能命丧败军矛下。 这时败军的一个小头目,见自己一群人与羯族几个人僵持这么久还没有拿下,有些肝火上升,终于按捺不住大喊一声,提着自己的大刀冲了上来。士兵一见自己头儿亲自冲锋,也都玩命地攻了上去,这名护卫刹时倒在了血泊中。只是零乱的双眸却不肯闭上,似在问苍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残忍?他的族人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啊! 族长却好似没有看见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冷静地用左手按在右肩伤口上,没有拔出的箭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抖动着,右手从容地在石壁上刻着字。他那乌黑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与被血染成红色的衣袍纠缠着,发尖上的血珠一滴一滴缓缓落在了地上,看上去是那样刺目。 无数败军的兵器像倾巢之蜂一样围了上来,密密麻麻兵刃的尖在d中闪烁着白光,那光密不透风,晃的人眼睛生痛 d中一条条鲜红的血水蜿蜒而下,流向谷底。 突然几道金色的闪电如暴怒的狂蛇乱舞,扭动着划过蓝天,映照的d里一片惨白刺亮,轰隆隆的雷声似在控诉着羯族这段坎坷而又沧桑的历史,却显得那样空d苍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3.第八十六章 再起萧蔷 本以为鹿湾的间谍案就此结束了,没想到dd三却告诉厉杰,前几天国安部的同志们再次拦截到一封内容牵扯到nrb配方的电子邮件,要求厉杰继续协助鹿湾国安的同志们追查。因为nrb即将开始生产,如果不挖出“鼹鼠”,是一个很大的安全隐患。 得到情报后的鹿湾国安们,把研究院包括门卫和清洁工在内的所有人都进行了详细的排查,有5个人最终走进国安的视线。 一名50岁的女副院长,儿子在国外工作,曾多次出国探亲; 一名47岁的男性高级工程师,曾经出国学习一年; 一名32岁的女研究员,未婚夫在国外工作; 一名41岁的女研究员,丈夫长期在国外工作,每年回国探亲几次,她有时间也出国探亲; 一名30岁的男性海归博士,经常发表一些对国内时事不满的言论,性格有点偏激,能力一般,属于眼高手低型。 一时无法甄别出这5个人谁是“鼹鼠”,经过省厅批准,对这5个人全部上了手段,他们的手机cqqsn及办公室c家里的座机等通讯c聊天工具全部被监控。 一天,女副院长欧阳云熙与儿子的一段通话内容引起了国安的注意。 “儿子,你能不能不要那个货?” “妈,给你说了,不行,你发不来货,我就回不去。” “可是儿子,我在邮件中告诉过你,我这边刚出了事,货非常紧俏,根本无法得到。”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反正你货发不过来,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了。” 经技术鉴定,这段话使用的是隐语,话中所指的货就是nrb配方,女副院长欧阳云熙被锁定,前车之鉴,其余4人的监控并没有撤消。 为了防止进一步泄密,欧阳云熙被秘密逮捕,对院内宣称派她出差,她的工作由别人接替。搜查了她的办公室和家里,在她家里搜查到nrb配方在研究院内公开的一些资料,价值不是太大,应该是她偷偷复印后带回家的。 但是,在她家还搜查到一种新型隐身材料的部分资料,这使李局长相当震惊,因为这是一个整个鹿湾只有他知道,省厅也只有厅长知道,省里也只有省委书记c省长知道的国家秘密。 他们4人同时参加了军委的一个特殊会议,军委决定把一个特殊任务交给鹿湾石化完成,这个任务就是由鹿湾石化研究院秘密生产一种新型隐身材料。 这种新型隐身材料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够在超高频微波雷达前“隐形”,如果用于战斗机领域,能使其躲过世界上最先进的反隐身雷达的侦察,中国在海上与空中的军事实力将急剧增长,甚至将对美国在此领域的霸主地位形成挑战。 之所以把这么重要的生产任务放在鹿湾石化研究院,一是因为鹿湾石化具备生产这种材料所需要的所有原料的能力,二是因为鹿湾石化除了军用油品外不生产其他军工产品,这样可以出其不意,让觊觎这一新型隐身材料的人获得消息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鹿湾石化只能按照总公司的指令(总公司的指令来自军委),什么时间生产什么原料,生产多少,根本不知道这些原料是用来干什么的,运到哪里去? 而鹿湾石化研究院得到原料后,按照总公司的指令在自己的车间进行加工生产,至于生产的是什么,用途是什么同样没人知道。原料从哪来的,产品运哪去更没人知道。 欧阳云熙就是这一生产任务的负责人,接到每一个指令都是由她下达到生产车间,她同样不知道实情,也没有完整的资料,只是凭着自己几十年的专业知识,大致判断出这是一种还没有面世的高级材料。 审讯时,虽然相貌不算出众,但在知识女性中还算典雅,穿戴也属时尚的欧阳云熙刚开始拒不承认自己有间谍行为,最终在铁的证据面前她的心理防线很快就被攻破。 今年春节,欧阳云熙的儿子说太忙不回国过年了,一年没有见到儿子的欧阳云熙和丈夫商量后,决定出国去与儿子团聚。在国外期间,从儿子的嘴中得知,他的公司因为一次投资的失误已经负债累累,如果短期内不能及时还清债务,就得宣布破产,只怕到时他只能灰溜溜地回国就业了。 可欧阳云熙的儿子,在15岁初中毕业时就被他们送出国上高中c大学c研究生,已经在国外生活了十几年,受的高等教育全部是外国式的,根本不适应国内的生活和工作方式,他不愿意回国,正在想办法筹钱还债。 其实这种情况现在在国内非常普遍,许多家长当初按照自己的想法,一厢情愿地认为把子女送出国是为子女好。可到头来落了个老了子女远在国外,无法尽孝,老两口孤零零的无所依靠的结局。去国外与子孙住一起吧,生活方式c生活习惯完全不同没法共处,出门语言不通,如同蹲监狱一样,最终还是跑回国内孤独终老。 省吃俭用c含辛茹苦把孩子培养大的普通百姓家庭,孩子的知识是渊博了,能力也强了,但最终却用自己辛苦换来的成果在为别的国家服务,而自己却落得个孤独终老,确实有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感觉。 愁云惨淡的夫妻俩回到国内后,把家底全部拿出来,还借了一些钱给儿子寄去,想帮儿子,但那些钱对儿子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他们急的上火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想到两个月后儿子说筹到钱了,公司已经还清债务,正常运转了,很快就能还清他们的债务。欧阳云熙为儿子高兴之余,安慰儿子他们的债务不用着急,他们自己可以慢慢还。 一个月前的一天,儿子突然打电话说:“妈,当初给我借钱的人现在告诉我,借的钱可以不用还,但要让你给他们nrb的完成配方。如果给他们配方,原来借的钱算定金,拿到配方后他们再给我们一笔钱算货款,只当他们在与我们做生意;如果不给他们配方,他们就会让我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欧阳云熙听了电话如遭雷击,彻底崩溃了。扶了扶近视眼镜颤抖着声音说:“儿子,那是国家机密,出卖国家机密是犯罪的,何况院里管的相当严,我根本接触不到。” 儿子带着哭音哀求道:“妈,求求你了,你想想办法吧。如果他们拿不到配方我就没命了,你真的愿意你的儿子暴尸国外吗?何况你利用职务之便悄悄地做,别人也不知道呀!”话语中给了她侥幸的希望。 欧阳云熙的心被彻底击碎了,斗争了很久,为了儿子最终决定铤而走险。她开始趁职务之便在能接触到nrb资料时,偷偷用自己办公室的复印机复印,处处留意着有关nrb的消息,并且在悄悄谋划着如何从郑工那里得到nrb配方。 前几天nrb被盗,国安介入,她吓坏了,感觉天塌地陷了般,惊慌失措之下给儿子打电话,没有打通就给儿子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告诉了儿子nrb被盗的情况。 后来儿子打电话告诉她,以后不论是发电子邮件还是打电话都不能直说,要用双方能听懂的隐语。并让欧阳云熙一定要找机会下手,总之拿不到配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欧阳云熙见院里经过被盗事件后,对nrb监管的更加严格,安保措施也在逐级提升,她怕找不到机会下手。就打起了自己负责的新型隐身材料的主意,这些资料对她来说容易搞到手,迫不得已时她想试试拿新型隐身材料来救儿子的命。 国安人员拿着这些资料问欧阳云熙,“你知道你把这些资料交给某国特工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欧阳云熙绞着手嘴唇苍白地说:“我不知道。” “如果你把这些资料泄露出去,首先是我军在这个研究项目上10年的巨大投入付之东流,其次一旦现在发生战争,由于你的间谍行为,将会导致许许多多像你儿子一样年轻的生命无辜牺牲。” 欧阳云熙身子一哆嗦,立刻脸色惨白c满头大汗,浑身如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并且,你知道吗?经过我们的调查,你儿子的那次投资失败实际上是某国特工惯用的拉人下水的手段。他们给你儿子下了套,等你儿子进了套后再出手相救,最后你儿子就范,发展你儿子成了间谍。” 听到这个消息,一直羞于抬头的欧阳云熙激动地抬起头来,扶了扶近视眼镜,完全没有了平时作为一个知识女性一个副院长的风度,满脸通红地大吼道:“不,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是间谍,他只是生命受到威胁,被无奈才让我帮他的。” 国安人员见状给欧阳云熙出示了几张她儿子与一个欧洲面孔男子在酒吧喝酒的照片,欧阳云熙默默看了几眼,又拿到跟前仔细看了看,讥讽地说:“这不能说明什么。” “是,这照片完全可以认为是你儿子在跟朋友喝酒聊天,想听听他们聊天的内容吗?” 欧阳云熙还在思考怎么回答这句话时,审讯人员面前的电脑里已经传出了两个人的对话声音,用的是英语。 “你母亲什么时候可以交货,上面催了。” 欧阳云熙儿子的声音:“让上面再等几天吧,我母亲那边刚出了事,h国抢先拿走了货,不过没有运走,现在管的严,她不好拿货。” “好吧,我去给上面说。来,干一个。” “谢谢!干。”伴随着清脆的玻璃碰撞声。 “不过,你得加油,这是你的第一次任务,一定要圆满完成,才能给上面留下好印象,将来才会有前途。” “我知道了,谢谢!” 一阵天旋地转,欧阳云熙晕倒在了地板上。醒来后的欧阳云熙泪如雨下,很久才止住悲伤的啜泣,眼光迷离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我的儿子不是间谍。怎么会这样?我的儿子不是间谍。”人一下苍老了10岁,哪里还能看到之前的风度和气质,完全一个絮絮叨叨老妇人的模样。 知道欧阳云熙由于间谍行为被捕的消息后,她的丈夫受到严重打击,中风住进了医院,而他们的儿子成了一个永远无法光明正大走进国门的人,原本让许多人羡慕的一个家庭从此支离破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4.第八十七章 进山纳凉 七月下旬鹿湾的气温高达三十度,一个周六的中午梅子一家人汗流浃背地吃完饭,连桌上的碗筷都没收,三个人就坐在客厅的通风处,呼哧呼哧地摇扇子。空气中除了扇子带起的一点风外,哪里有一丝自然风。 厉杰一只手狂摇着扇子,一只手扯起胸前的二六背心抖动着,把穿着短裤毛茸茸的两条长腿伸出去,光脚踩在地板砖上,似乎这样能让身体获得更多的凉风一样。 看着身上才买的行头,厉杰眉毛皱成了一团,从没有这样穿过,别扭的有点抓狂。抬头看了看梅子小心翼翼地说:“梅子,装个空调吧,实在太热了。” 菡菡摇着扇子,眼睛盯着电视面无表情地接话说:“厉爸,妈妈说了,空调对身体不好,容易得空调病,老了浑身关节痛。每年热也就热十几天,忍忍就过去了。”听口气这话她已经从妈妈嘴里听过无数次。 梅子对着厉杰挑挑眉说:“心静自然凉。” 瞬间,厉杰额头升起好几条黑线。看看她们母女好像真的不像他这么热,应该是她们习惯了这种气候。突然眼睛一亮说:“不然,我们去山里玩吧。” 闻言,人小鬼大,貌似在专心看电视实际在注意两个大人一言一行的菡菡,一双黑亮的眼睛直放光芒,巴巴的瞅着他,激动不已地欢呼道:“耶,厉爸,你太伟大了,我同意。山里即凉快还可以采磨菇c骑马c爬山,比在家里有意思多了。” 梅子想想气温也确实高了点,看样子没有空调厉杰有点难以适应,反正这两天也没什么事,不如租辆车由厉杰开着,带上帐篷进山去,呼吸着新鲜富氧的空气,自由自在地行走在风景优美的山里,晚上随处找个地方扎帐篷过夜,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盯着厉杰笑米米地说:“好呀,我们去租辆车,买顶帐篷,往里面走,里面凉快。” 厉杰迅速跳了起来,冲向卧室,身后留下了一串话,“你们在家准备吃的c穿的c用的,其余的事我去办。”那动作敏捷的如临大敌,又好像慢一点梅子就会改变主意似的。 见妈妈同意了,菡菡高兴地跳起来,扔了扇子,抹一把额头的汗水,甩着两条羊角辫,双手举成v字形放在耳边,光着脚丫,嘴里嚷着,“进山,进山,进山。”围着茶几跑起来。 跑了二三圈身上的衣服就湿透了,她停下来,撩起身上的湿衣服擦了把脸上的汗水,索性脱下湿衣服扔了,露出了吃的圆鼓鼓的光肚肚。” 梅子一见,在她的光肚肚上拍了一下说:“快穿衣服去,丢死人了。” 菡菡抬起宛如晚霞般漂亮的玫瑰色小脸,两只笑成月牙儿的黑眼睛略带羞涩地看了她一眼,扭着小p股跑进了大卧室。 两个小时后,厉杰开着一辆越野车回来,后备厢里装着帐篷c睡袋等东西。 到了山里,他们一直玩到天快黑了,才找了块合适的地方动手搭帐篷,帐篷搭好后,点上蜡烛,开始摆吃的。 以天地为厅堂,取星辰作灯盏,清风朗月在盘碟间穿梭,草木清华在空气中氤氲。虽是些凉菜,梅子准备的还算丰富,三个人在谈天说地中用笑声下饭,却也吃的口齿噙香,温馨无限。 厉杰准备了一瓶红酒,给菡菡准备了饮料。他以天凉喝点酒暖身子为借口,劝梅子陪他喝酒,梅子只好答应了。他们无拘无束地躺在敞开顶的帐篷里,欣赏着满天星斗,惬意地喝着葡萄酒,随意聊着天。 菡菡兴趣缺缺地听着两个大人聊天,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只j腿,调皮地把小脚丫伸到帐外,逗弄着一蓬杂草。啃完j腿去扔骨头时,随手在帐外的草丛中拔了几根草,回来缠着厉爸陪她玩斗草,以示她的存在。 厉杰只好陪有冷落感的菡菡玩斗草,结果菡菡每次都输。输了几次后菡菡有些急了,拿了一根蜡烛跑到帐篷外去找草,可她找来的看着粗粗壮壮草还是斗不过厉杰手中平淡无奇的草,她像是打了蔫的茄子,彻底没精神了。 最后,很不服气地拉着妈妈陪她玩,见妈妈敷衍她,就要求加赌注,她输了喝饮料,妈妈输了喝酒,得梅子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她玩。 几把后,竟然梅子输多赢少,菡菡兴奋起来,渐露得意之色,一扫先前与厉杰玩时的颓唐。 厉杰看着因为多喝了几杯酒,脸蛋红扑扑的,神情有些焦燥却佯装淡定的梅子,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的意味深长。他在帐外的草丛中摸索了一会儿,拔了几根草说:“菡菡,用这几根试试。” 菡菡一听欢天喜地跑去拿草,梅子看一眼笑的一脸狡诘的厉杰,知道他居心,仓促间只来得及瞪他一眼,飞身扑过去抢草。 菡菡赶到厉杰身边伸手去拿草,梅子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顺手一带,菡菡拿草的手落了空。 “给我。”梅子含笑带嗔地说。 菡菡一看立即鼓起嘴巴,瞪着妈妈不依不挠地说:“厉爸,给我。” 满天星斗下,厉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一脸陶醉,低沉磁性的声音透着无限地快乐,“谁抢到是谁的。” 刹时,三个人滚成一团,抢成一堆,欢快的笑声飞出帐篷,飞过草丛,飞上树梢,飞到山巅,飞进了茫茫宇宙 最后,三个玩累了的人,躺在帐篷里,厉杰一手揽着一个,望着山里晴朗的夜空,满天的星星问菡菡:“你认识星座吗?” “我只知道北极星c牛郎星c织女星,星座就不知道了。” “我教你认星座好不好?” “好呀,好呀。”菡菡添添嘴唇,玩着自己白嫩嫩的手指,兴趣浓厚地说。 厉杰指着夜空中的星星说:“小臭蛋,你仔细看,能找到北极星吗?” 菡菡看了一会儿激动地说:“好像是那一个。”她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指着北边最亮的一颗星星眨巴着眼睛说。 厉杰爱地揉揉她的头,“小臭蛋,很聪明,找对了。今晚不错,可以看到大熊星座和小熊星座。你看,在北极星周围有六颗比较亮的星星,连起来像一把勺子一样,那就是北斗七星,他们是大熊星座主要的星星,你再把北斗七星周围的星星连起来看一看,像不像一只抬起前腿的熊?” 菡菡顺着厉杰指的方向看,看完后高兴地叫,“真的像一只抬腿的熊耶。”兴奋地把头扭向梅子说:“妈妈,你看到了吗?” 梅子的手越过厉杰揉了一下菡菡的头,笑米米地说:“妈妈看到了。” 她的手在收回来时却被厉杰悄悄按在了他的胸前,她挣扎了一下,被按的更紧,撅起嘴狠狠瞪了他一眼,怕惊动菡菡只好不动了。掌心下他稳健有力的心跳,让她轻颤,感受着他源源不断传来的体温,丝丝幸福在心间荡漾,往他身边偎的更紧了点。 “这只熊下方不远处有七颗较亮的星星,叫小北斗七星,加上它们周围的小星星,你仔细看,是不是像一只可爱的朝妈妈跑去的小熊?这就是小熊星座。”厉杰嘴里却什么都不耽误地说着话。 “嗯,很像。” “不过,大熊星座和小熊星座很调皮,不同的时间看他们,他们在不同的位置,一定要注意观察,他们母子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什么传说?”菡菡好奇地扭头看向厉爸,看见厉爸胸膛上妈妈的手,眼光闪了闪几闪笑米米地问。 厉杰露出一个温暖明亮的笑容,把菡菡往身边揽了揽,让她的身体紧帖着自己的,缓缓地说:“相传在古希腊时,宇宙的统治者天神宙斯,看上了地球上一位美丽的少女,强行占有了她,使她怀孕生了个儿子。这事被宙斯的妻子天后赫拉知道了,很生气,她把这位少女变成了一只熊。十几年后,这位少女的儿子长大了,成了一位猎人,一天他碰上了自己的母亲——一只熊,刚准备s杀时,宙斯发现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杀了母亲,他把儿子也变成了熊。并且为了不让他们被猎人s杀,他把他们放到了天上,变成了星座。赫拉更气了,她把一位猎人和一只狗也变成了星座,就是猎户座和猎狗座,日夜让他们去追熊,这就是大熊星座和小熊星座不停变换位置的原因。” 气温越来越低,他们钻进睡袋,菡菡夹在两个大人中间躺下。厉杰继续给菡菡讲星座的故事,直到菡菡睡着。 厉杰侧身面对着梅子,用手支起头,温柔地看着她,星芒点点的眼中满满地盛着地老天慌的爱意。 梅子见状脸一红,轻轻问:“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天文知识?” 厉杰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她脸颊边的头发,在指尖上漫不经心地缠绕着,溺爱地说:“傻丫头,我哪里知道什么天文知识,唬一唬你们母女俩还凑合。那是因为在国外时,想你,想亲人c想祖国时,心里特别孤独,常常开车跑到郊外,敞开车顶,躺在里面看星星。因为天空是一样的,我相信你们和我看到的是同一个夜空。看多了,了解了一点皮毛而已。” “为什么要跑到郊外去呢?” 厉杰捏一捏梅子的鼻子,“真是个傻丫头,城市哪里能看到这样的星空。”梅子吐吐舌头,做个怪脸。 听了厉杰的话,梅子明白了这些年太多的时候他是在孤独中度过的,这次看星星能陪在他身边,心里真的很欣慰,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厉杰反握住梅子的手,未经掩饰的陶醉和喜悦刹那间绽放在脸上。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厉杰叫醒了梅子和菡菡,他们把东西收拾好,拆了帐篷,放进车里,开始去爬山看日出。一路上,厉杰怕梅子病后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拉着她慢慢爬,菡菡一直精神抖擞地在前面爬。 大家一路爬一路拍照摄像,撒下一路欢笑。爬到半山腰,太阳快升起来了,坐下来看日出,厉杰一只手揽着梅子,一只手揽着菡菡,两人歪在他身上。 遥远的天边,雾霭慢慢消散,云层逐渐由红色转为桔色,突然一轮火球冉冉升起,一时间万道金光下,紫红色的朝霞眩丽夺目,远处高耸的山峰染上了片片玫瑰色,重重叠叠的峰峦间,镶起了道道银边,如同金蛇狂舞。近处密密的丛林里,经霜耐寒的松树c柏树及冬青树,暗绿的叶子散发出大自然盎然的生机,如同获得了休息,从快乐的世界中苏醒过来的精灵。 梅子的心跟随着红日跳跃,充满了快乐,似乎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跟蒋伯同生活时,事无巨细,什么都是自己c心,累的要死,蒋伯同还没当回事。这两个月来和厉杰在一起,他什么都为自己想到了,而且周到细心。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从小到大,她一直渴望有人来这样关心自己,照顾自己。靠在厉杰的肩上,心中是那样的踏实,只是不知道这个肩膀是不是自己期望中的依靠。 下山时,菡菡累的小肩膀都耸耷了下来,开始耍赖,厉杰只好背着她,拉着梅子,一路小心下到山下。吃完早餐,他们开车来到牧区,骑马c放羊c追兔子c采磨菇c采野花,在牧民家喝奶茶c吃饭,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5.第八十八章 爱也不嫁 晚上回到家简单做了个晚饭,吃完后,菡菡已经累的爬梦周公去了。 厉杰洗碗,梅子去帮忙,他揉揉她的头发,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说:“傻丫头,不用你帮忙,旁边坐着休息,让我随时能看见你就好,这点活我很快就搞定。” 霎时,梅子眼前雾气氤氲,“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做这些事。我怕你这样惯着我,有一天我会习惯成自然,理所当然地不愿意再干家务活了。并且对你的付出视而不见,久而久之,你会有不对等c付出得不到回报的失落感。”语气低沉柔软,原本闷热的夜色只因她的几句话,就带出了清凉的味道,还透着说不出的媚惑。 朦胧的灯光下,他看着她盈盈如春花般绽放的笑颜,黑玛瑙般的眼睛中有一瞬的顿惑,但转瞬即逝,反倒唇角微翘,颇有意趣地打量着她,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眉眼含笑地盯着她说:“你这些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开始爱我了?”他的心中更加坚定,这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值得自己用生命去保护c去爱。 梅子脸一红,打开他的手,看着他轻轻说:“其实,我一直都爱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厉杰如闻天籁之音,心颤颤的,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虽然早就明白她爱自己,可终归只是自己的猜测,与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完全不同。 “爱我,为什么不同意嫁给我?”他疑惑地问。 “爱你,不一定要嫁给你,现在这样我们给彼此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印象,我怕结婚后一切就变了,慢慢又变成了一场恶梦。”她唇边缓缓浮起一丝恍惚的笑容。 结过一次婚的梅子深知结婚和恋爱是完全不一样的,十几年来看到了不光轰轰烈烈的相爱c凄凄惨惨分手的婚姻,她不愿意走这样的路。如果这样,她宁愿一辈子爱着他,永远不结婚,也要在心中保留那份美好。 听了梅子的话,看见她微微的伤感,厉杰的眼睛潮湿起来,他明白那场婚姻使她受伤太重,她的心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他把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下决心,无论多久,一定要用自己的爱去溶化她心中的冰。 第二天晚上,下班后梅子与几个同事去医院看望一个生孩子的同事,从医院出来后几个人一起吃了饭才各自回家。 走到楼下,厉杰已经在等着她去散步了,菡菡找同学玩去了。她看了看脚上的高跟鞋,又往楼上看了一眼,微皱一下眉,大热的天实在不想爬上爬下去换鞋,厉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走吧,有我呢。”伸出右胳膊,示意她挽上。 她走过去,挽上他的胳膊,在他腰上轻轻拧了一把,唇角却越翘越高,笑容恣意飞扬,歪头靠在了他肩上。 他微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揉向她的头发,她挥手打开他作孽的手,“讨厌,把头发弄乱了。” 他呵呵笑着收回了手,心中却已荡起满满的暖意。 天擦黑时他们路过南广场,见广场没有平时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喷泉,也没有人群的哄闹声。很是纳闷,好奇地望去,只见广场高高的旗杆处,是一大片烛海,比路灯的光线还亮,将中间刻意空出的场地给围绕起来,呈心形摆放着里三圈外三圈的蜡烛,烛光摇曳中还有粉红色的地毯和无数的玫瑰花,旗杆下面人山人海。 梅子惊讶地说:“好像是求婚的,我们去凑个热闹吧!”话音落下,不等他出声,就已经拉着他朝着蜡烛的方向走去。 旗杆处一个斯斯文文的男生拿出一把吉它来,站在蜡烛围成的爱心中间,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的一名女生,手上开始弹奏起来,悠扬的吉它声响起,男生的歌声合着拍子深情在唱,“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你,靠着我的肩膀,你,在我胸口睡着。像这样的生活,我爱你,你爱我” 很多人拿着手机在拍摄着,笑着谈论这场求婚仪式,也同时见证着。 这时,随着“嗖,嗖”的响声,无数的光球争先恐后的窜向广场上空。 “嘭——” 光束绽放开来,交织成七彩的颜色,一朵又一朵缤纷的烟花,绚烂美丽得如同梦境。 男生一手捧着一束玫瑰,一手拿着钻戒,单膝跪下,高举到女生面前,深情款款的望着自己的女朋友,大声喊道:“亲爱的,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嫁给他,嫁给他。”人群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围观的所有人都群情激奋,跟着一起振臂高呼。 女生在众人叫喊声和口哨声中泪流满面的欣然接受。 “好浪漫啊!那女的一定幸福死了!”周围有女生一边羡慕地议论着,一边激动地用手机拍摄着。 梅子的鼻头酸涩的不行,眼眶也涨的发疼,想起自己当年那不堪回首的婚礼,感觉泪水似乎要夺眶而出,她深深吸口气,硬生生地憋回了眼中的泪水。 厉杰看向梅子,迷离的烟花中,他的眼神温柔欲醉,黑色的眸子中映着天空的五彩缤纷,在最深处,有一个小小的梅子。他慢慢俯下身,那个小小的梅子渐渐变大,沉浸在伤感中的梅子如同中蛊,脑中一片空白,任由他的气息将她环绕,他的手臂将她圈紧,唇缓缓地压到了她的唇上,伸手托住她的头,深深的吻着,她慢慢回应着他。 寂静的夜色中,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他的心跳声,周围的一切都在她心中远去,苍茫天地间只剩下她和他。 这时,人群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后退,将迷醉的两人差点带倒,慌乱中梅子的高跟卡进了广场喷水池的缝隙里,她使劲一拔崴了脚。 他立即抱起她,没有管那只卡在缝隙里的鞋,离开了人群来到了广场边,把她放在一处长椅上坐下来,蹲下身子,查看她被崴的脚,还好,没有伤着筋骨,他一边帮她揉搓着脚,一边心痛地自责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注意到刚才的情形。” 想想刚才两人在人群中的情不自禁,哪里会想到人群会突然后退。梅子的脸上泛起红云,嘴角却忍不住地微微扬起,有些涩赧地轻声说:“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笨。” 看到她的表情,他微微笑着说:“我们回家吧,回家上点药揉一揉应该就差不多了。” 她点点头,准备穿鞋子,看看只剩一只的鞋子,抬头看向了他,他转身背朝她,“上来。” 梅子愣了一下,乖乖地趴在了他背上,他背着她在淡淡的月色下行走,夜色安静到温柔,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地上两个人的身影,被路灯光拉的长长的。厉杰走的很慢,每一步都似用心在记忆。 梅子放松地趴在他背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轻轻嗅着他的气息,嘴角挂着笑容,微眯着眼睛,好似在小憩一样。 厉杰踏着路灯稳步走去,似乎路灯的尽头连着幸福,只要他一步步沿着路灯指引的方向去走,就能走到彼端的幸福。看着灯光下的影子,他眼中洋溢着满满的快乐,如同背负的是整个世界的幸福。 梅子的心情就像月夜下的烟花,散发着七彩光辉。 她说:“我重吗?” “不重。” “累吗?” “不累。” “你还能背我多久?” “很久。” “很久是多久?” “很久就是很久。” “如果是很难走c很难走的路,你也会背着我吗?如果你很累c很累了,还会背着我吗?” 回家后,厉杰烧了一壶热水,给梅子泡脚c上药c揉搓。她低头看着为她忙碌的他,心中洋溢着暖流。 想起一句话:有人放你在心上,有人放你在上。他能为我做这么多事,处处为我着想,应该是放我在心上的人吧。这样的男人是每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梦想得到的,自己有幸遇上,是不是该好好珍惜呢? 厉杰一直帮梅子揉到她的脚没有疼痛的感觉后才停手。两人洗漱后道了安晚,厉杰扭头回小卧室。 这一瞬间,梅子突然非常非常不想与他分开,于是伸出双手环在了他的腰上,把脸埋在他胸前。 “傻丫头,怎么了?”厉杰愣了愣,紧张地问。 梅子往前贴了贴,蠕动着手臂在他腰上缠绕的更紧,柔声呢喃,“想要抱你一会儿。” 感到她的呼吸透过衣服的暖意,厉杰的黑眸漾出朵朵笑花。 这样陪着她安静待了不知多久,见她始终没有动静,他不由拉开了她的手。 俯下高大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眉毛微微的冲着她挑了挑。 她抬眼从他黑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注视了两秒钟,双臂搂向了他的脖后,慢慢闭上眼睛,呼吸软软的喷在他脸廓上。 他立刻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只不过迟迟没有下一步行动。 她等了半晌,只好睁开眼,见他的黑眸只是浮起轻芒,一动不动的在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素净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被戏弄的很是羞窘。 他扣着她后脑的大掌动了动,眯起眼睛问道:“有什么事?” “没有啊”她别开了视线。 “没有?”他重复,低沉的嗓音里多了丝玩味,“那怎么突然粘人了?” “我哪里有!”她羞恼的反驳。 被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搞得脸更烫,她收回手的转身就要走。他一把将她拽回来,不再逗她,捧着她的脸将温柔的吻印在她的嘴唇上。 无声的吻了好一会儿,他放开了她,视线相对,两人无声地笑了。 他明白她矛盾的心情,不想她,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想明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6.第八十九章 遭遇雪崩 八月份,梅子请了15天假,厉杰准备带她们自驾游新疆,首先横穿神秘的天山,游那那提草原,直抵有“塞外江南”之称的伊犁,然后去喀纳斯湖,赏可可托海,听阿肯弹唱,看叼羊比赛。 厉杰开着车在217国道层峦叠嶂的山峰间慢慢穿行,车的前方蔚蓝的天空中,高耸的山峰上驻留着寒气人的白雪,畅意舒卷的白云围着山峰尽情地戏嬉。山峰下是一望无际丰盛的嫩绿色草场,一簇一簇墨绿色的松树,山坡上零零落落激情盛开着黄色c红色c紫色的野花儿,空气中水草湿润的纷芬中仿佛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满目绿色中零星点缀着一朵一朵白色的蒙古包,牧羊人把羊群用石头和木栅栏圈起来,在毡房外点燃柴火,袅袅炊烟缓缓升腾 这种充满诗情画意的草原牧歌,不断地印入大家眼帘,引起一阵又一阵惊叹和尖叫,真可谓一路风景,一路画,一路欢声笑语。 一天下午6点多钟,他们来到了海拔3800米左右的“铁里买提达坂”。天突然变暗,头顶的乌云一片一片挤成堆,越来越密。不久朔风渐起,气温越来越低,很快到了零下,天空中纷纷扬扬卷起大雪,辅天盖地砸下来,路面的能见度逐渐变低。 一见这种天气,梅子立刻迷了眼,慌了神。厉杰却镇定自若地减慢车速,打开大灯,紧握方向盘,盯紧路面继续前行。还不停地安慰梅子和菡菡,“没事,相信我。但我们必须翻过铁里买提达坂,否则会很危险。” 路边山坡上翠绿的青草,越往上走,逐渐变成了灰秃秃的石头,再加上八月飞雪,越发显示出天山的神秘。 终于来到了天山公路的最高点——铁力买提隧道,穿过近两公里长漆黑的隧道后,天已经黑透了。 车外雪花还在密密匝匝的下,巍峨不见顶的天山,极目望去,皆是一片白茫茫,根本看不清山崖和沟壑的轮廓了,黑黑的天象口锅扣在白白的地上。 过了隧道全是下坡路,在车上根本看不见路在哪里,行车相当危险。但如果不走被大雪困在山顶上,气温越来越低,时间久了更危险。经过商量后,厉杰同意了梅子下车引路。 幸亏厉杰想的周到,东西准备的齐全。从后备厢里拿出穿的,梅子穿上毛衣毛裤羽绒服,用丝巾包上脸,穿上运动鞋,戴上手套,拄上爬山用的拐杖,在车前方打着手电探路。在直路上她探出10米站在路边,厉杰开车跟上来,她再探,他再走。在弯道上,她站在拐弯处给他比划,他一步一步挪车。就这样一点一点走,三个小时后,车终于爬下了达坂,气温没有那么低了,大家长长松了口气。 厉杰找了一处宽敞处,把车紧挨着山崖停下来,打开紧急避险灯,开始吃饭。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穿上厚衣服,在车里过夜,等天亮后再上路。 风开始渐渐小了点,眼前依然是飞雪漫漫,但是刚才的劲风暴雪已经小了许多。 夜晚,菡菡盖着被子躺在后排已经睡着了,厉杰和梅子靠在前排商量着如果第二天因为大雪封山了,他们的行程如何改变。突然,天际划过一阵哒哒声,厉杰猛地凝神倾听,听了一会,忽地低喝一声:“快走!” 说罢,打开车门,把梅子推下车,来到后备厢,提起装食物的包背在梅子背上,顺手拎出一个大包,关上后备厢,打开车后排的车门,连被子一起抱出菡菡,从包里拿出一根绳子,把菡菡绑在背上,一手提上包,一手拉起梅子就往不远处山坡上突出的一大块山崖下跑去。 这时,梅子听到空中传来的轰隆隆的响声,脸色不由一紧,高一脚低一脚地边跑边问厉杰,“出什么事了?” “雪崩!”厉杰低低吐出两个字,双脚没有丝毫停顿。 梅子抬头望去,果然见不远处的巍峨山顶有浓浓的雪雾扑来,似一头巨大的怪兽一般,在黑暗的天际下起起伏伏,显得格外狰狞。寒风扑面,耳边风声呼呼,凌厉得如刀子,天地似乎都在颤抖,隆隆声越来越近,不断撕扯着耳膜。 梅子腿一软,脚步越发踉跄。厉杰手上加了点力道,拖着她继续向那块突出的山崖爬去。 梅子手脚并用,可往往是走一步,滑下去两步,如果没有厉杰拉着,她早就滚下山谷了。轰隆隆的声响犹如万马奔腾而来,雪浪一阵一阵扑下,这种前进速度让厉杰有点心慌,他迅速从包里掏出登山工具,在梅子腰间绑了一根绳子连在他腰间,他到前面快速开路,让梅子抓着绳子慢慢往上爬,并且告诉她,不要害怕,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这时,厉杰背上的菡菡被吓醒,她茫然地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自己手脚不能动,心生恐惧,被拐期间的恶梦立刻浮上心头,她凄厉惊恐地大叫一声:“妈妈。” 听到菡菡恐怖的叫声,梅子想安慰她,可一张嘴灌了满满的雪,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风中断断续续传来了厉杰的声音,“菡菡,别怕,你在厉爸背上” 梅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山崖,觉得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因为她已经连抓绳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很想放弃,可看看前面背着菡菡拖着她前行的厉杰,心中辣的,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泪拌着雪顷刻冻成冰凌,在脸上刺痛刺痛的,但她却觉得痛并幸福着。如果真的不幸遇难,老天让他们三人在一起,也算是一种恩赐吧,此生无憾了。如果侥幸能活下来,她放弃执念,跟着心走。哪怕只获得几天的幸福,而遭受后半生的苦难都认了,说明她命该如此,她不再与命抗挣。 终于,厉杰爬到了突出的巨石下,从包里掏出一只类似s钉枪的工具,把一根连着强力钢丝的钉子s进了巨石中,把腰上的绳子与钢丝连在一起,开始迅速往上拉梅子。这时,一阵铺天盖地的雪浪朝他狠狠砸来。 他大吼一声:“梅子。”用尽全力不顾一切地拉绳子 不知过了多久,厉杰幽幽转醒,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他静静地感觉了一下,动了动手脚,还好,都健在,也没有痛疼感。身上的绳索在,背后的菡菡也在,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他吃力地拔开头顶的雪,见还在突出的崖石下。试着站起身来,极目眺望,四周一片寂静,白茫茫一片,静谧得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雪花仍在悠悠地飘扬,只是很小了。 这才发现,原本山崖下的沟壑已经被雪填平。白茫茫的雪域中,哪里还能看到车c路和曾经的花草树木,梅子的身影就更不用提了。他猛拉腰上的绳子,根本拉不动分毫。大吼一声“梅子”脑子一懵,一股闷气堵胀着胸口,疼得无法言说,跪坐在了雪地上。 如果他最后那一把没有把梅子拉到崖底,失去头顶上那块突出的山崖卸力,被这种山崩地裂c力逾千斤的雪浪挤压,不死也要受重伤,梅子哪能受得了。 呆愣了片刻后,他立即开始用手在雪地上飞快地挖了起来,扒拉出他带的包,从里面拿出一支手电筒,一把小巧的兵工铲,在手电光的照s下顺着绳子不停地挖着,挖出去三四米的样子,终于见到了静卧在雪地里的梅子。 可她周围的雪却掺杂着点点滴滴的鲜红,犹如盛开的红梅,是那般刺目显眼。他的脸倏的变了色,飞扑过去,把梅子抱进怀里,手探向她的鼻端,还好,有呼吸,只是比较微弱,应该是压在雪下窒息造成的,问题不大。 厉杰松了口气,检查梅子身上,只见她左手的手套掉在雪里,手上血迹斑斑,拿起来一看,被石头划破了一条口子,不是太严重,应该是被他最后大力猛拉时碰在石头上造成的。 他把梅子抱到崖石下,取下她背上的背包,解开她和自己腰上的绳子,把菡菡放下来。清理了她身上的雪,轻轻摇晃着她,着急地呼唤道:“梅子,醒醒。梅子,醒醒” 不知唤过多少声后,只见她缓缓睁开了眼。雪花撒在她的脸颊上,星星般黑亮的眼睛里无风也无波,只有大劫过后的通透和从未见过的平静。 乱蓬蓬的头发间夹杂的星星点点的雪已经化了,雪水顺着头发从额头流下,留下一道道痕迹,一绺长发调皮地耷拉在嘴唇上,整个人显得极其狼狈。她对着那绺头发猛吹了一口气,头发扭动着身姿不甘地飘落到颊边,“我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她咧了咧嘴角喃喃地说。 他伸手抹去她额头的雪水,一把把她紧紧搂进怀里,流下了泪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说:“没事,没事,我们都没事。”他明白她的意思:有他在,不管是生是死她都不怕。此刻,他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他抹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加雪水,让她起来走走,感觉一下除了手,还有没有哪里有舒服。她走了走,伸了伸胳膊c腿,都还好,只是左胳膊有些痛疼,他帮她捏了捏,确定骨头没有伤着。把胳膊从羽绒服里拿出来,衣袖拉上去一看,皮r没破,只是淤青红肿了,应该是被石头刮的。 他从包里掏出外伤药给她胳膊和手上涂抹上,包上纱布,帮她穿好衣服,戴好手套。然后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温柔地说:“车被埋了,没地方取暖,我们只能等待救援。等待救援期间最好能找个山d,升点火,以我们的食物等一个星期也不会有问题。”伸出一只手轻轻梳理着她乱七八糟的头发,擦去她脸上的污垢。 她静静伏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轻“嗯”了一声。自己的心跳也慢慢跟上了他的速度,渐渐的,便好似两个人,拥有着同一颗跳动的心。 “你和菡菡钻被子里等我,我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山d。” 听到他要离开,她紧张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她不要与他分开,一刻也不要。 他也不想与她们分开,怕他不在期间她们有危险。但他知道周围恐怕有更大的危险,他必须先去探一探。 他暖暖地笑着,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我很快就会回来。后半夜天会更冷,不取暖你们会坚持不住的。我回来前,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声。” 她没有松手,也没有吭气,只是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在黑暗中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这样的她让他很享受,但他知道为了保护她们母女,他必须找到取暖的地方。 不舍地捉住那只不安份的手,用牙在指尖上轻轻咬着,咬的自己心头麻酥酥的,忍不住深深吻上了她的唇,直吻到她喘不过气来才松开。眼角眉梢全是笑,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添了添嘴唇,一副吃到什么美味没有尽兴的痞样。 看得她又羞又恼,心咚咚乱跳,轻轻搡他一把说:“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气温越来越低,这里无遮无拦,厉杰不敢再耽误时间,起身把所有的工具一一收进包里,背在身后,在梅子前额轻轻一吻说:“我走了,小心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7.第九十章 探寻枪声 厉杰朝着雪崩前他听到枪声的方向走去。听枪声是雷(蛇)冲(锋)枪,距离一公里左右。在这样的深山里,用雷(蛇)冲(锋)枪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绝不会是我们的部队,我们的部队一般用的是国产95式突(击)步(枪)。 而且,这样的大雪天,如果是我们的部队,只要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开枪的,枪声很容易产生雪崩。 他担心是恐怖分子在这荒无人烟的天山深处建了训练基地,如果是这样,基地不会离公路太远,否则给养难供。但基地一定很隐密,不容易被人发现,是一个隐密的大容量山d的可能性最大。 走出去差不多一公里时,厉杰开始用红外线望远镜搜索附近的山头,很快就在200米外发现了热源,热源处果然是一个山d,只是不像自己估计的那样隐密,甚至可以说一点也不隐密,d口往外冒着青烟。 满心疑惑的厉杰隐蔽着朝d口摸去,仔细检查了周围没有报警设施,d口也没有哨兵。他悄悄贴近d口,从包里拿出一个看似普通的工具,一阵捣腾后变成了一个可以任意弯转的潜望镜,一头伸进d里,他在d外观察。 几分钟后,他基本看清楚,d里烧了一堆火,d的面积不大,不到三十平米的样子,也不复杂。似乎有三个拿枪的少数民族男人,看守着四个汉族男人,四个汉人抱头蹲在地上,三个少数民族男人在用维语交谈,他听不懂。 里面拿枪的人并不专业,警惕性也不高,如果自己突然袭击,在三个拿枪男人反应过来之前杀了他们是不成问题的。但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什么人,不能滥杀无辜。何况即便他们是恐怖分子他也想查明他们在这里干什么,老巢在哪里? 想清楚这些后,厉杰收了东西起身返回梅子和菡菡处。 厉杰离开后,担心害怕的梅子,搂着睡的并不安稳的菡菡躲在被子里,双眼死死盯着周围。 因为冷,缩成一团躲在妈妈怀里的菡菡很快被冻醒,她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眨巴着黑葡萄般的眼睛提出了一串问题:“妈妈,我们怎么在雪地里睡觉呀?我们的车呢?厉爸呢?” 梅子小声告诉她,他们遇到雪崩车被埋了,厉爸去找山d了。菡菡根本不知道他们曾经历过生死悠关的险境,梅子也不想让她知道。 正说着话,梅子听到黑暗中有咔嚓咔嚓的声音,她把指头放在唇边,对着菡菡轻轻嘘了一声,菡菡闭了嘴,顺着梅子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个人影大踏步走来。 她们猛地屏住呼吸,互相握住手,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终于,梅子凭着走路的架式,基本确认是厉杰时,菡菡已经惊喜地大喊着“厉爸,厉爸。”冲了过去。 厉杰接住冲过来的菡菡,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亲一下,然后抱着她走回来,见她们母女安然无恙,放下心来。刚才他是故意把脚步放重的,目的是提醒她们有人来了,免得突然出现吓着她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吓人是会把人吓出毛病来的。 走到梅子跟前,他放下菡菡,边收拾东西边说:“我在前面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山d,看见有烟火,估计已经有人在那里避风取暖了,我们也过去吧。” 梅子和菡菡一听,马上可以有火烤,不用在冰天雪地里受冻了,非常高兴。厉杰背上两个包,带着梅子和菡菡沿着他刚才过来的方向走去,他有意识地每一步都踏在走过的脚印上,让她们母女走在他旁边。 来到一处狭窄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挡在这里,这块巨石的大小似乎刚好可以堵在这处狭窄处。厉杰爬上去,把菡菡和梅子拉上去,再带着她们慢慢下来。巨石的另一面是一个四面环绕的大盆地,而这个狭窄处像个通风口。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山d前。厉杰已经把装有麻醉镖的吹管含进了嘴中,两把小小的飞刀也握在了手中,如果情况不对,他只能先制住三个拿枪的人,绝不能让他们伤及梅子母女。 菡菡兴奋地喊着,“山d,山d。”抬脚就往里冲,被厉杰一把拉了回来,“小臭蛋,着什么急,我先进去看看,别里面藏着老虎或其它野兽把你当了早餐。” 被拖回来的菡菡,对着厉杰吐了吐舌头。厉杰把她与梅子按在d边稍远点站好,故意说:“你们就站在这里,千万不要乱动,我进去看看,等我确定安全,让你们进时你们再进。” 梅子说:“好,你小心点。” 听到动静,已经紧张地拉开枪拴,举枪对着d口的三个持枪男人,听到d外的说话声,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厉杰在d口极快地晃了一下身子,迅速缩回来,“哒哒哒”神经高度紧张的持枪男人,看见身影下意识地扣动了板机,三支冲(锋)枪先后吐出了一串串火舌。 这么近距离听到枪声,梅子霎时吓的坐在了地上,菡菡惊恐地捂着耳朵躲进了梅子怀里,抖的如风中的树叶,却不敢吭声,似乎看到了已经快被自己刻意忘记的国下水道里的一幕。 瞬间,一梭子弹打完,三个持枪男人没见有任何动静,互相瞅了瞅,不知如何是好? 枪声一停,厉杰趁机故做恐惧地高喊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们是来旅游的,车被暴风雪埋住了,实在冻的受不了,才找到这个山d来的。” d内的四个汉族男人,吓的全扒在了地上,抖成一团。 持枪男人听到厉杰的喊声,他们的小头目用生硬的汉语说:“你们嘛,把手抱在头上,慢慢嘛进来,麻达的没有。” 厉杰拉起地上的梅子和菡菡,盯着她们满是惊惧的眼睛内疚地说:“有我在,别怕,不会有事的,照着他们说的做。” 梅子看看厉杰,厉杰坚定地对着她点点头。她看向菡菡鼓励说:“菡菡,别怕,我们听厉爸的话,相信他会保护我们的。” 菡菡看了看梅子,又看了看厉杰,点点头牙齿互相磕碰着说:“我不怕。”故做勇敢地抱着头,颤抖着腿,战战兢兢跟在了厉杰后面走向山d。 他们进入山d后,持枪人中的小头目走出山d观察了一会儿,见确实没有其他动静,才放心地走进d里。 小头目个不高,浑身的肌r横向发展,腿粗,背厚,唇边脸颊的胡须浓密,像一丛黑草覆盖在脸上,给人邋遢的感觉。凹陷的眼眶里两只眼睛像探照灯,光源很亮,是一束冷光,打量人时有些咄咄人,富含威吓的意味。 他冷冷地盯了厉杰他们片刻,大声吼叫着让他们抱头蹲到四个汉族男人边上去。然后用维语与另两名同伙交谈起来,三支没有子弹的枪却冲着蹲在地上的七个人。 厉杰在心里嘲笑了一下,估计小头目是在告诉同伙外面没事,然后商量怎么处理他们。 他趁机悄悄告诉梅子她们,不管持枪人做什么都不要反抗,顺着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为了让梅子她们放心,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她们,三名持枪人枪里的子弹打光了,他们还没有换弹夹。 这时趴在地上的四个男人之一,闻言大胆地抬起头来,用一双白眼多过黑眼的大眼睛看了厉杰一眼,c着甘肃音的普通话悄悄问,“你说的是真的,他们枪里没有子弹了?” 厉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甘肃音见厉杰点头,给他身边三个人使了个眼色,并且好心地对厉杰说:“赶紧跑吧,他们是恐怖分子,会杀人的。”话未完,就准备起身。 果然是恐怖分子,自己猜的没错。 “他们换弹夹只需要几秒钟,你们能跑得过子弹吗?”听到厉杰的话,四个男人停下了动作,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瞠目结舌地盯着他。 这时,三名恐怖分子发现了四个男人的动静,走过去对着他们的后背一通乱踢乱踩,用生硬的汉语说:“你们嘛这些盗墓贼老实点,再不老实,杀了你们的有。” 然后又对着厉杰他们说:“不想死的嘛,你们也老实点。” 大家只好紧紧闭上嘴巴缄默。 厉杰眯缝着眼睛悄悄打量着身边的四个汉族男子,就着火光,模模糊糊看到刚才说话的甘肃音男子,有一张刀削般的面孔,头顶扣了顶脏兮兮的毡帽,不时斜睨他的白眼充满了忧愁和焦虑以及戒备和多疑,身高在170公分左右,裹着件街上到处杂货店里都能买到的黄军大衣,脚上是双军用黄棉鞋,其余三人的打扮差不多。 刚才恐怖分子称他们盗墓贼,有意思了,恐怖分子抓了盗墓贼,肯定不是为了保护国家财产,还真有意思了。 山d里避风,而且有火烤,温度比外面高的多,很快身上热火起来,菡菡忍不住靠在梅子身上打起瞌睡来,梅子明显也在强撑着,厉杰挪了个舒服点的地方,两个背包放在手边,方便他随时取东西,或用来预防意外。揽了揽身边的梅子示意她靠在他身上睡一会儿,梅子点了点头,搂着菡菡把头放在他肩上闭上了眼睛。 很快,厉杰也打起盹来坐。天蒙蒙亮时,他睁开了眼,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脚,帮靠在身上的梅子和菡菡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 除了微微的鼾声外,山d里再没有其他声音了,显得很安静。三名恐怖分子少了一个,离开的是那个小头目,2个多小时前离开的,厉杰知道。剩下两个抱着枪坐在火堆的灰烬边打盹,四个盗墓贼东倒西歪地在旁边睡着。 山d挺干燥的,看样子通风效果不错。环顾四周,发现岩壁上隐隐约约似有一幅观音一手托净瓶手拿枊枝c端坐在莲花台上的画像,可能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已经看的不是很清楚了。 厉杰相当好奇,这天山深处的一个山d里怎么会有佛家的痕迹,而且历史应该不短了,不知道这又有着怎样故事? 看着慈眉善目的观音像,厉杰虽不能领悟佛家精髓之奥妙,但还是顿觉神清目明。下一瞬又有了一种极大的讽刺感,佛本是普渡众生,教人行善积德的,但现在在佛的脚下似乎正在发生着一些罪恶,真是对神灵的亵渎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8.第九十一章 间谍审讯 随着清晨的到来,d口越来越明亮。很快,山d中的人可以从d口看到小小一片瓦蓝瓦蓝的天空,在这片蓝中偶尔游过丝丝缕缕的白云。有时,像玉女臂上的轻纱,似蚕儿口吐的细丝;有时,如一朵纤尘不染的白莲,像一只精雕细刻的飞禽走兽;有时轻如棉,有时重如水晶巨石。 这或流动c或停驻,变幻莫测的云,有意无意地装饰着蓝天,让看的人满眼都是纯净和安祥,产生了走出d去欣赏无限风光的冲动。但d里的人你瞅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却没人吭声,因为有两只不解风情的枪口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百无聊赖的甘肃音他们悄悄打量着厉杰一家,梅子和菡菡也不时地瞟着他们。厉杰却拧紧眉头留意着两名恐怖分子,在心中默默地猜测着小头目离开干什么去了,这两拨人聚在这天山深处到底要干什么? 甘肃音对上梅子探寻的目光时,略带腼腆友好地笑了笑。在心里悄悄评价着梅子,这个女人大概30多岁,目光澄净,面孔和善耐看,给人一种越看越舒服的感觉,用他们当地的话说是个好女子,是一般男人都愿意娶回家做老婆的那种女人。 穿一件粉红色长羽绒服,扎着两条小辫,挤在两个大人中间不时扭动身子的漂亮小姑娘,一看她那双咕噜噜乱转的黑眼珠就知道是个聪明调皮的孩子。 而那位身穿深蓝色羽绒服的大个男子,长的很顺眼,与那女的挺般配的。一头黑发一绺一绺地胡乱顶在头上,有几绺还贴在了饱满的额头上,显得有点狼狈。他那双幽深的黑眸状似无意地扫着四周,但与你的视线一错而过时,会给你一种他的瞳孔汹涌着翻江倒海的风云的感觉,那一刻似乎连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似的,瞬间的愰神后等你再去捕捉时,看到的却是平淡无奇的目光,会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甘肃音确信,以自己50多年的阅人经历,自己看到的绝对不是幻觉,这个男人显然是个非同寻常的人!或许紧紧抓着他他们可以获救,否则他们哥几个的命会让这帮恐怖分子交待在这深山老林里。 正当大家各怀心事时,听到d外传来了说话声。 厉杰凝神仔细听,隐隐约约听到了他能听懂的阿拉伯语,眼睛闪亮了一下。 甘肃音注意到了厉杰眼神的变化,他明白厉杰能听懂d外的说话声。 一个声音警告说:“你们继续带着那四个盗墓贼在山里找,以后不许用冲(锋)枪了,把冲(锋)枪给我,我带走,这个包里是三支带消(音)器的手枪及弹夹。昨天的雪崩就是你们的枪声弄的,这场雪崩马上会招来救援的警察或军队,会耽误我们的大事的。” 离开山d的那名恐怖分子小头目小心地说:“知道了,教官。昨晚那一家三口怎么办?” “你们昨晚没杀他们是对的,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一杀人会引起警察的重视,我们就没办法在这里活动了。在这山里转了半个月了,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该死的激光基地,上面催了几次了。” 听到这,厉杰心里一紧,瞳孔缩了缩。他在内参上见到过天山建有一个反卫星激光系统军事基地的信息。 20世纪60年代,我国就开始致力于反弹道导弹640工程的研究,而激光武器研究是640工程的一部分,旨在研制大功率激光发生器,以拦截弹道导弹以及高空航天器,并将之纳入863高科技发展项目。现在我国在反卫星激光系统的研究方面已经达到可以用来干扰c致盲或摧毁一颗卫星的水平。这一技术可以精确测定成像卫星轨道,有助于反介入或欺诈战术的实施,还能够为反卫星武器网络提供瞄准信息。被一些国家例为致命威胁,国安部早已下达了拦截这方面情报外泄的通报。 “他们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吧?从刚才查看他们过来的脚印看,与他们说的情况基本吻合。” “应该不知道,我们昨晚看管的很严,不让他们说话,那一家人刚进d时与四个盗墓贼中的一个人说过二三句话,四个盗墓贼立刻被我们打了一顿,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好,我去试一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警察,如果是,立即杀了,离开这个地方,我们的行动也就宣告失败了,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如果不是,赶走就行了。” 很快,一个鹰钩鼻c深眼眶c黑头发,眼睛闪着蓝不蓝c褐不褐c黑不黑怪异光芒的30来岁的大块头男人与恐怖分子小头目走进了山d。 在他们进来之前,厉杰把梅子和菡菡抱在怀里,在她们耳边悄悄说:“一会儿他们问什么都顺着他们,而且实话实说,无论如何不要反抗。如果问我的工作,就说我是政aa府管车的。” 身高在2米左右的怪眼像一堵墙一样耸立在厉杰他们面前,y深深地盯着他们,足足五分钟没有开口,周围的温度似乎低了些。 厉杰知道他这是在玩心理战,而且他看出来了,怪眼应该是戴着美瞳,目的是掩盖他是蓝眼睛的事实,头发应该是金黄色的,才染过最多半个月,发根已经出卖了他,这应该是个欧洲人。打扮成这样,是为了让别人把他当成新疆的少数民族吧。 梅子与菡菡在他怪异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很快失去了镇定,开始微微发抖,往厉杰身上偎去。厉杰也故做慌乱地搂紧她们说:“你要干什么?我们一家出来旅游的,运气不好,碰上雪崩,走不了了,为了取暖找到这个山d里来的。”一幅憨厚的表情。 看的甘肃音没忍住咧嘴笑了,好在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厉杰他们一家三口身上,没人看见。 怪眼盯了厉杰30秒后,突然扭头和善地笑着用一口流利的汉语对菡菡说:“小朋友,你们真的是出来旅游的?” 菡菡看看他的怪眼睛,往厉杰身后闪了闪,没有说话,厉杰说:“孩子小,被吓着了,我们真的是出门旅游的。” 怪眼冷冷地扫了厉杰一眼,凌厉地说:“我问谁,谁回答,其他人不许c话。” “小朋友,你们从哪来,准备去哪?” 菡菡想起厉爸刚才说的,他们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而且实话实说,不要反抗,赶紧说:“我们从鹿湾来,准备翻越天山去新疆旅游。”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个问话,厉杰的心提了起来,知道要坏事,他一方面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另一方面手轻轻在菡菡腰上掐了一下。 “我叫我叫厉紫菡。”菡菡刚说出我叫两个字,腰上一痛,她知道是厉爸掐的,马上反应过来,如果她说她叫蒋紫菡,面前这个怪眼叔叔下面可能要问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如果我再说叫厉杰,怪眼叔叔可能就会知道我们不是一家人,是不是会杀了我们。所以她脑子一转,改口说叫厉紫菡。 听到菡菡的回答,厉杰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心里暗暗赞赏菡菡的聪明。 “哦,那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干什么工作?” “爸爸叫厉杰,是管车的。” “爸爸的生日是哪天呀?”怪眼步步紧。 听到这个问题,菡菡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生日?我,我不知道。”慌乱地低下了头。 怪眼精光一闪设下了一个陷阱,“哦?不知道爸爸的生日,那妈妈的生日是哪天呀?” 一听这个问题,菡菡马上知道不能说妈妈的生日,否则怪眼叔叔会怀疑的。“妈妈的生日我也不知道。”菡菡紧张地说。老师曾经问过同学们,班里很多同学都不知道爸爸妈妈的生日,这样回答应该没有问题吧? 怪眼问到这不吭气了,他在菡菡的回答中没有发现疑点。 转向厉杰和梅子y鸷地说:“拿出你们的身份证来。” 梅子已经被他们对菡菡咄咄人的责难搞的很生气了,差点脱口而出,“任什么给你们看身份证?”但想到刚才厉杰的嘱咐忍住了,极不情愿地摸出钱包拿出了身份证递给怪眼。 怪眼把厉杰和梅子的身份证仔细看了看,房幢号是一个,厉杰的名字也没错,似乎真是一家人,还给了他们。 厉杰很庆幸,来到鹿湾后,为了出行方便让部里给他办了一个鹿湾的身份证,看来这次还真派上用场了。 怪眼还是不太放心地转向厉杰问道:“你女儿什么时候出生的?” 厉杰心里暗笑,说出了菡菡的出生年月日。 “上几年级了?” “六年级。” “孩子喜欢你还是喜欢妈妈?” 这又是一个陷阱,无论厉杰回答喜欢他或者喜欢梅子,对方都会从一会儿菡菡在两人面前的反应探出端倪。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一般来说,谁能满足她的要求她就表示喜欢谁,平时跟谁都差不多。”厉杰打了个太极。 “呵呵,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很聪明。”怪眼听到厉杰的回答,干笑着说。 “你老公喝酒能喝多少?”怪眼突然转向梅子问道。 这是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如果不是一家人可能还真的不好回答,梅子现在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这个问题的关键不在喝酒,而在回答的不好有可能前面菡菡说厉杰是管车的,就会让他产生怀疑。 梅子迅速看了一眼怪眼,“他过去能喝半瓶白酒,最近几年因为开车交警管的严,基本不喝酒了。”她想,就算他们这会儿真拿酒来让厉杰喝,如果厉杰酒量不到半瓶,她说这几年基本不喝酒了,酒量下降一些也应该正常吧。 “你老公的能力怎么样?” “哦,什么能力怎么样?”梅子疑惑地看着怪眼反问,她不明白怪眼问的能力是指什么。 怪眼邪恶地上下打量梅子,眼光让梅子打了个寒颤,刹时起了一身j皮疙瘩。厉杰的手在她背后轻轻抚了抚,梅子看向厉杰,见厉杰似笑非笑奇怪地看着她。 他们怪异的表情,让梅子突然反应过来,脸一红低下头说:“还好吧。”暗骂一声无耻,在心里把怪眼的十八代祖宗都好好问候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怪眼一阵大笑,那三名恐怖分子也跟着y笑起来。 笑够后,怪眼说:“好了,不与你们开玩笑了,我们是南疆的警察,这四个人是盗墓贼,我们一路追他们,追了好几天了,昨天才追上,吃了不少苦。见你们闯进山d,以为是来接应他们的同伙,所以态度不太好,请见谅。” “没事,不知者不为过嘛,你们是追犯人的警察呀,辛苦了,辛苦了!”厉杰激动地站起来说,并且伸出手与怪眼握手。 三名恐怖分子见厉杰站起来,枪口齐齐对准了厉杰,怪眼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才把枪口朝向地上。厉杰假装没有看到他们的互动,只是暗中做好了准备。 怪眼热情地握着厉杰的手说:“应该的,应该的,现在搞清楚了,你们与他们不是一伙的,你们可以走了,我们也准备押解他们回南疆了。” “我们可能走不了,车被雪埋了,必须等待救援。”厉杰故做可怜地说。 怪眼说:“如果你们不去路上等,在这里是等不到救援的,劝你们还是到公路上去等救援。我们走到有信号的地方,也会帮你们打救援电话。” “非常感谢,那我们就到路上去等救援了。” 厉杰只好背上包,拉上梅子和菡菡出d。他打算出d后先与dd三联系上,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请求支援。然后再想办法悄悄跟上这帮人,尤其是怪眼,他应该是某国的间谍,来窃取反卫星激光系统军事基地情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9.第九十二章 追踪间谍 厉杰他们刚走到d口,甘肃音盗墓贼突然说:“那个男的懂枪,昨天他说你们枪里没子弹了,我们一听打算逃跑的,他又说你们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换好弹夹,问我们能不能跑过子弹。” 一听这话,怪眼大喝一声,“站住。”稀里哗啦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响起。 厉杰平静地看了看梅子和菡菡,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很听话的站住了。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厉杰知道这会背后至少有三支枪对着他们,一定不能激怒这帮恐怖分子。 “是真的,因为我是民兵预备役的,用过枪。” 民兵预备役是我国兵役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家储备后备兵员的基本形式,更是战时实施兵员动员的重要措施。1955年建立,由退出现役的军人及民兵和经过预备役登记的公民组成。公民在服预备役期间定期参加军事训练,执行军事任务,并随时准备应征现役。 怪眼听厉杰这样说,觉得合情合理,但他心里隐隐有点不安,眉头深皱思考了片刻后说:“你懂枪,很可疑,不能这样放了你们,说不定你们是恐怖分子呢。把双手放在头顶,转过身慢慢走回来。” 厉杰撇撇嘴在心里讥笑道:“嗬,还真是贼喊捉贼呀!”不过还是很听话地抱着头转过身走回来,梅子与菡菡也照做了。 “把包扔过来,我要检查。” 厉杰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取下背上的包扔了过去。趁他们去看包的功夫,把吹管塞进了嘴里,飞刀握在了手里,悄悄活动了一下腿脚。 怪眼示意恐怖分子小头目把包打开检查,食物包顺利过关,工具包里粗看都是登山用的工具,但那些工具内行的人看是与普通的登山工具有区别的,幸好是恐怖分子检查的,怪眼只是扫了两眼,如果是怪眼查看的话,可能就看出端倪了。 小头目检查完,示意没有问题,怪眼说:“包里东西虽然没什么问题,慎重起见,我们还是决定带你们一起走。现在大家吃点东西,准备上路。” 厉杰长出了一口气,检查过关不用现在就动手了,悄悄收起了手中的飞刀。“你们打算把我们带哪去呀,知道天山公路雪崩的消息,我们的家人联系不上我们,肯定会报警的,说不定警察这会已经在找我们了。”他假装害怕地说,实际上是威胁他们,带上我们你们会有麻烦的。 “我们就是警察,把你们带到有通讯信号的地方,会联系你们当地警察的,一旦确定你们身份无疑后,自然会放你们的。”怪眼底气不足地说。 厉杰无奈地说:“好吧,你们一定要尽快帮我们联系,免得家人着急。” 厉杰他们的食物,这些恐怖分子是不会动的,不清真。恐怖分子拿出了自己带的食物,给四个盗墓贼分了些,各自找地方坐下来吃东西,但枪放在随手可取的地方。 厉杰他们也坐在地上吃起东西来。 吃完东西,怪眼用维语告诉三名恐怖分子,“我对这一家人总有点不放心,但现在不能杀,杀了会惹麻烦。带着也不行,他们会发现我们的目的。你们上路前找借口把他们放了,但让一个人把他们送到公路上,不能让他们知道真实的情况。” 交待完他把三人的冲(锋)枪收起来,装进一个袋子,提上走了。恐怖分子小头目从怪眼留下的包里掏出三支装着消音器的柯尔特2000型手枪和一堆弹夹。 厉杰的目标是已经出d的怪眼,所以见三名恐怖分子在分枪,对大家造不成任何威胁,是个出手的好机会,就依次吹出了三只高效麻醉镖。 小头目正在拿枪和弹夹分给另两名恐怖分子,突然觉得头一痛,踉跄着跌坐在了地上,下意识地伸手捧住了头。另两名恐怖分子奇怪地正想问他怎么了,已经领到枪和弹夹的恐怖分子也觉得自己头一痛,心中有不好的感觉,他立刻靠在了石壁上,费力地抬起手,准备把手中的弹夹安装到枪上,但已经做不到了,很快就与小头目一样倒在了地上。 最后那名恐怖分子还没有领到枪,他看到两个同伴的反应已经明白情况不对,立即准备俯身去拿枪和弹夹,但也只是头一痛栽倒在了地上。视线变的越来越模糊,他晃了晃头,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恍惚间好像看到几步之外的厉杰在对着他诡异地笑,他含糊地发出了一个“你”字就无能为力的与他两个同伴一样闭上了眼睛。 四个盗墓贼见三名恐怖分子突然倒地,以为死了。而厉杰却对着他们在笑,惊恐地盯着厉杰,吓的缩成了一团,害怕厉杰也会像杀死恐怖分子那样无声无息地杀了他们。 尤其是那个出卖厉杰的甘肃音,更是抖的不成样子。 厉杰看了他们一眼,笑着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说:“别害怕,我只是给他们吃了点安眠药,他们睡着了,没死。”那语气轻松地就像在说今天的午饭吃什么一样。 四个人一听,这才稍稍放宽了心,但还是对厉杰很戒备。因为他们不知道厉杰是如何给恐怖分子吃的安眠药,也不知道厉杰到底是什么人。 厉杰不理他们,从包里拿出绳子,绑三名恐怖分子的手脚,他边干边对四个盗墓贼说:“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吧。” 甘肃音一听立即诚惶诚恐地说:“大兄弟,实在对不起,刚才我是不得已才出卖你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厉杰豁达地一笑说:“没事,我知道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其实我刚才并不想离开,你这样做反而帮了我的忙,是我该谢谢你。” 厉杰说的是实话,但甘肃音只当厉杰是给他台阶下,感激涕零地说:“大兄弟,那就谢谢你的大度了。这些恐怖分子早晚要杀我们灭口,我们不想这样死。见到你后,我觉得你可以救我们,所以不想让你们走,怕你们走了我们就没人救了。” 厉杰把恐怖分子绑好,仔细搜查了一下他们身上,没有搜到刀片之类的东西,才把他们背靠背串成一圈扔在了地上,起身拍了拍手。听到甘肃音的话眼中精芒一闪,笑着“哦”了一声。 菡菡紧紧抓着妈妈的胳膊,即紧张又好奇厉爸是怎么让恐怖分子吃安眠药的,恐怖分子为什么要杀盗墓贼灭口?几次张了张嘴都忍住了,只是眨巴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盯着厉爸和甘肃音焦急地等着他们解开迷团。 “我们四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我们从来没有对活人做过坏事。”甘肃音自嘲地笑了一下继续说:“我们是民间所说的盗墓贼,只做过对死人不敬的事。” 其余三人赶紧帮腔,“就是,就是。” 厉杰问:“那你们被他们带到这天山深处来干什么?” “据他们说,汉朝匈奴人被霍去病和卫青赶出中国时,为了复国留下了一批宝藏,藏在天山深处的一个古墓里。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们是盗墓的,就用枪把我们抓来给他们寻宝藏。我们已经在这天山里转了半个月了,连点影子都没查到。” “昨天,他们开枪是怎么回事?” “我们一直在寻找机会逃跑,昨天走到这里,雪太大了,刚好看到这个山d,他们就打算住山d里,等天晴了再找。让我们去找木柴升火取暖,我们就趁机逃跑,被他们发现了,开枪打我们。” 基本情况厉杰搞清楚后对甘肃音说:“行,我知道了,我们都是政aa府工作人员。”他指了指梅子和自己。“会想办法救你们的,你们放心吧。” 他必须去追怪眼了,否则可能失去目标。他拿起地上的枪眨眼功夫就检查完弹夹安在枪上,把两支枪及其余弹夹装进包里,放进工具包,又拿了些食物装进工具包里,一边背包一边对梅子说:“现在我去寻找救援,你们在这里看住这三名恐怖分子,等我回来。” 梅子没有说话,只是信任地点了点头。 厉杰把另一只枪拿在手里,非常严肃地盯着甘肃音说:“我把老婆c孩子留在这里,如果你们相信我,就帮我照顾好她们,并且和她们一起看住这三名恐怖分子,等我回来。” “行,行,行,大兄弟,你是好人。你放心去找救援吧,我们一定帮你照顾好老婆c孩子,也看住那三个坏蛋。”甘肃音看了看厉杰手中的枪感激地连声说。 他明白厉杰的意思,他去面对困难和危险寻找救援,救大家。把老婆孩子托付给他们以示诚意,希望他们不要辜负了他的信任。 当然,甘肃音更相信,如果他们辜负了他的信任,绝不会有好下场。 厉杰把梅子叫到d外,把手中的枪递到她面前,满脸不放心地轻声问:“会用枪吗?” 梅子嗫嚅地说:“军训时用过半自动步枪。” 厉杰眉头深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使用时打开保险就可以了,枪里有15发子弹,有效s程50米。”边说边给梅子示范了一下如何打开保险和关闭保险。 然后把梅子紧紧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在她耳边悄悄说:“不用害怕,我给你枪也是以防万一,你把枪藏在身上,不要让人知道。四个盗墓贼不敢做坏事的,三名恐怖分子被绑起来了,也闹不出事。再就是无论多长时间,一定要在这里等我。”然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嗯,我会的。别为我们担心,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在这等你。”她微笑着垫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上重重的一吻,她不知道他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只想让他安心离开。 厉杰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深深地凝望了一眼阳光下的梅子,咖啡色羽绒服上的长发散发着金黄色的光泽,轻轻抖动的睫毛下一双剪水星眸含笑带雾地看着他,让他不忍离去,但他仍然决绝地转身沿着怪眼留在雪地上的脚印追了下去。 梅子站在d口,凝望着雪地里厉杰渐渐远去的背景和地上孤独的脚印,她的眼睛湿润起来,真想追上去陪着他面对一切。但她知道,山d里的局面也是他不放心的,她必须帮他守好这里,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往前走。 她掂了掂手中的枪,试着开关了一下保险,把枪伸进羽绒服里,c在了裤腰上,转身进了山d。 厉杰感觉到梅子一直在望着他的背景,真想转身看看她,但他不能回头,更不敢回头! 拐过一个弯梅子看不到后,他在手表上按了几下,通过卫星接通dd三,告诉了他这里的情况,请求支援。 dd三让厉杰把山d的坐标发给他,告诉厉杰,放心去追怪眼,他会派人去接山d里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0.第九十三章 推演墓地 厉杰不在,四个盗墓贼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他们抽了会烟,开始闲聊,甘肃音见梅子与菡菡始终一副戒备的神态,想着答应厉杰要好好照顾她们的,就没话找话地问:“你们冷不冷,要不我们去找点木柴烧点火?” “不冷,现在外面太阳很大。”梅子客气地笑笑说。 甘肃音见梅子不接话茬,就谄媚地对菡菡说:“女子,你很聪明哦。” 菡菡瞪他一眼,玩着自己的小辫,充满敌意地说:“你是坏人,我不理你。” “为什么说我是坏人?”甘肃音当然知道菡菡是因为他出卖厉杰才说他是坏人,故意问。 “我不说,反正你是坏人,而且你还是贼。”菡菡翻翻眼不屑地说,使劲甩着自己的辫子,好像辫子就是她嘴里的坏人一样。 “我们是盗墓贼,不是贼。” “盗墓贼不也是贼吗?” “嗯,女子,这你就不懂了,盗墓贼和贼有着本质的区别,是不一样的。” 这话引起了菡菡的好奇心,忘了刚才说不理他的话,伸长脖子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甘肃音见状狡诘地笑了笑说:“平常咱们说的贼,是指偷别人东西或公家东西的人,而盗墓贼是指拿埋在地下,没人管的死人东西的人。既然是没人管的死人的东西,拿了怎么能叫贼呢?你说是不是?这就与雪花不是花是一样的道理。” 菡菡听完甘肃音的话,小脑袋有些糊涂了,觉得有道理,扭头看了看妈妈,见妈妈也在微笑着听他与甘肃音说话,于是说:“那你们是怎样拿埋在地下死人东西的?”她想听听,然后再判断盗墓贼是不是贼。 梅子知道甘肃音是出于好心才故意找她们母女说话的,也就没打算这会儿告诉菡菡,地下死人的东西虽然没有主,但它一出土就属于国家,谁占为私有都犯了盗掘古墓罪。 听到菡菡的问话,甘肃音脸色沉郁地长长叹了口气说:“女子,这话说来就长了,何况说出来你也听不懂。” “你都没有说,怎么就知道我听不懂?”菡菡不服气地说。 甘肃音看了看梅子说:“行吧,女子,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事干,就当给你和你妈妈讲故事吧。”他把梅子也捎带上了。 菡菡高兴地说:“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甘肃音说:“要拿埋在地下死人的东西就必须盗墓,而盗墓的人被大家叫做盗墓贼,大致可以分成掌眼c锅子c老苦三种。掌眼是负责找墓的,锅子是负责清理销售挖出来的文物的,老苦就是挖坟的人。盗墓最关键的人就是掌眼,因为只有掌眼找到了墓,才能有老苦和锅子的事,所以掌眼必须掌握‘望闻问切’四门功夫。并且一个好的掌眼要精通地质观测,熟知中国历史,通晓八卦易经,且具有极好的心理素质。” “望闻问切不是中医的基本功吗?”梅子也好奇地问。 甘肃音见梅子开口说话了,高兴地说:“不错,不过盗墓也讲究望闻问切,有异曲同工之处。” 菡菡皱着秀气的小眉头,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甘肃音对着菡菡眨眨眼睛,意思是说怎么样,听不懂了吧。 菡菡当然看明白了,撅起小嘴,对他翻翻白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 甘肃音笑了,心说我还治不了你一个小妮子。咳嗽一下说:“先给你们讲望闻问切吧,其实望闻问切都是为了点x。望就是看地形,对于盗墓门外汉来说,就是从坟边走过,也看不出门道,而盗墓者则可以通过看地形找到坟头。闻就是闻味道,厉害的盗墓贼通过闻土层的气味,就可以闻出有没有被盗过,闻出墓是哪个年代的,而且从不失手。问分两种,一是要问当地人有什么传说典故,可以从那些传说典故中得到线索。二是问同行,很多人都会化妆成算命的,先免费给人算命,再套近乎,从而得到想要的消息。还有就是市面上出现一批比较多的同一朝代的宝贝,你就要想办法打听在哪儿出土的,你可以再去顺着挖过的坟往下挖,往往还能有收获,碰上坟上坟收获更大了。” 梅子皱眉问道:“在别人坟上建坟?” “是呀,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选y宅的高手,因为不同朝代的古人往往会看上同一块风水宝地,在别人坟上再建坟是为了让旺气吸收更快。” “切就很复杂了,相当于敲定哪块地方下面有古墓,有多深,哪个年代的。找到墓头后,通过打盗d从挖上来的木头块啊,朱砂啊,坑灰啊什么的,试着定坟的大小,这叫定标。一般厉害的盗墓贼最多打6个盗d,基本上通过坟的形状c深度c坑灰等就能推断坟的准确年代了,这就叫点x,点完x接下来就是挖坟了。” 菡菡果然被故事吸引了,早忘了之前的事,听的嘴巴都张大了,“啊,盗墓还有这么多学问呀。” 甘肃音学着她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这算啥学问,这只是盗墓的皮毛,盗墓呀,学问大了去了。” “真的吗?那就再讲点。”菡菡兴致浓浓地抛着小辫说。 甘肃音神色暗下来。 梅子赶紧接话说:“看来掌眼是个知识很渊博的人嘛。” 甘肃音自豪地说:“那当然。” 梅子见甘肃音的表情调侃道:“看样子你是个掌眼喽。” 甘肃音看了看梅子和菡菡,尴尬地“嘿嘿”笑了几声不吭气了,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梅子见他不说话了,也没话找话地问:“你们怎么干起盗墓这行的?” “唉。”甘肃音一声长叹说:“说来话长呀!” 梅子想多了解一些这四个盗墓贼的事,以便心中有数,就套话说:“哦,如果愿意说来听听。” 甘肃音顿了片刻,看了看三个兄弟,又颇为自豪地说:“其实,说起来我们四个人的血统是很高贵的,我们的祖先在明朝时都是皇亲国戚,因为冒犯了权贵,被举家发配到了甘肃一个穷的饭都吃不上的小地方。我的祖先是史官,比较精通历史和五经八卦,为了生存,被无奈,只好带着几个一起落难的朋友干起了盗墓的营生。” “他们又把手艺传给了他们的子孙,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我们几家最后就发展成了盗墓世家。解放前还不错,在西安都有大宅子,在乡下也有几百亩良田。但解放后也就破落了,尤其是文化大革命,成份不好的人就更倒霉了,我们的父母被批斗的实在没法活了,只好跑回甘肃老家那个穷乡僻壤去躲灾。我们家到我这一代,我是独子,为了不让家族手艺失传,只好学了这门手艺。但我只在生活实在穷困潦倒时,才带着几个兄弟去盗过几次小墓,而且不把东西拿完,尽量不破坏墓地的风水。” 见梅子一幅真的假的的表情,甘肃音着急地说:“我说的全是真的,不信你问他们。”指着三个兄弟说。 三人赶紧证实,“真的,因为我们知道盗墓犯法,也不想干这些犯法又缺德的事,要不我们早就发了。” 梅子见他们急了,微笑着说:“我相信你们。” 闻言,甘肃音他们有些感激地看了看梅子,面带忧伤地闭上了嘴。 一会儿之后,却听到甘肃音在那喃喃自语,嘀咕了一阵后突然激动地喊叫起来,“我的天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见他激动成这样,梅子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与此同时,他的三个兄弟也眼睛发亮地问道:“你找到了?” 甘肃音跳起来,脸激动的红红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大家说:“如果恐怖分子说的宝藏是真的,我大概知道在什么位置了。” “在什么位置?”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就在铁力买提达坂。” “为什么?”菡菡好奇地问,其他人没有吭气。 “五行听说过吧?” 菡菡和梅子点了点头:“听说过,只是不懂。” “五行学说是中国五千年文明文化的核心,所以在选择墓地时也同样讲究五行学说。五行是相生相克的,即金生水c水生木c木生火c火生土c土生金;金克木c木克土c土克水c水克火c火克金。现在许多人把金c木c水c火c土误认为就是实际意义的金c木c水c火c土,其实不是的,金c木c水c火c土其本质是物质能量循环变化最根本的五种物理态势。” “五行中,唯一有生命活力的是木,生命需要由水滋润才能成长,故水生木。人类最早取得的人造火种是钻木取火,所以木生火。生命在于运动,生命运动过程也是能量释放的过程,亦即火的生成过程,在能量释放殆尽时,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只剩下一堆灰烬,生命归于一抔黄土,故火生土。土里蕴藏着煤c石油c天然气等能源以及黄金和各种金属,都是天地之精华,故土生金。地藏气,气升化为云,云降雨,故金生水。这就是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的循环状态。” “前面我一直在这个相生相克的巡环圈中找中间点,一直找不到,当然找到了我也没打算告诉恐怖分子,他们如果得到了这些宝藏,不知道会去做多少坏事,我宁愿死也不会去助纣为虐的。” 听到这番话,梅子赞赏地点了点头。 “刚才我想起昨天的雪崩,突然反应过来,我一直找错了金,其实我们就在金里,雪就是金呀!想通后我就又在心里试着推演,终于推出了一个完美的风水格局。” 他找了一根小木g,在地上边画边讲,“这条天山公路我们路过了天山大峡谷c铁力买提达坂,再过去应该是巴音布鲁克草原c乔尔玛列士纪念馆c哈希勒根达坂等。现在我们按五行来推演,古人认为地藏气,气升华为云,云降为雨,其实云也可以降为雪,雪下到地上化为水,水升到天上变为雪,那么,我们把雪看作是地气的金化——金,也就是水生金;雪水会流往最低处,也就是峡谷,顺着峡谷流下去,滋润着草原,草为木,也就是金生木;因为美丽的草原来了许多人游玩,草原越来越红火,并且这些游人怀着崇敬的心情去烈士纪念馆,纪念馆得以出名,英雄们被大家深深怀念,木生火;这些烈士是当年为修建天山公路牺牲的,埋在了天山公路上,火生土;独库公里绵延500多公里,许多地方都是在终年不化的积雪中穿行,而且这条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人气越来越旺,气升华为云,云降为雪,雪为金,这形成了土生金。这样是不是就有一个完美的风水格局了,而这个风水格局中的每一个属性都覆盖铁力买提达坂。你们看,这里有终年不化的积雪,山谷经过这,草原连到这,烈士修过这,天山路通过这。这五个属兴交叉点就是铁力买提达坂,换了其它的都推演不下去。” 甘肃音一拳砸在他画在地上的铁力买提达坂处,激动地说:“如果有宝藏肯定在铁力买提达坂。” “有呢,有呢,我们听守墓人的孙子讲了,那个巴郎子死也不告诉我们在天山什么地方,我们生气把他杀掉了,要不然也不会去找你们了。”大家已经忘记了恐怖分子的存在,没想到几个小时后他们的药效过了,这会醒来听到找到宝藏的位置了,激动地忍不住c话说。 大家一下沉默了,空气有些压抑。 恐怖分子一看,威胁着喊,“唉,快把绳子给我们解开,嘛达的没有,否则杀了你们。” 四个盗墓贼一听生气地吼道:“杀我们,现在还说杀我们,你们等着被判刑吧。”冲过去对着恐怖分子一阵乱踢乱踹,以解心头之恨,然后找了些东西把嘴给他们堵上了。 对上默默看着他们行为的梅子和菡菡,甘肃音略有点难为情地说:“中午都过了,我们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我再试试推演一下坟头的具体位置。” 说完他去取来食物分给大家,梅子没有要他分的食物,拿出了自己的食物与菡菡吃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1.第九十四章 确定坟头 厉杰一路跟踪着怪眼向东走去,一个小时后,怪眼来到了一处茂密的松树林里,在松林里走了大约10分钟,前方出现了一顶白色的帐篷,怪眼走到帐篷前左右看了一下,低头钻进了帐篷。 厉杰一直踩着怪眼的脚步远远跟着,这会儿他躲在树后,从背上取下工具包,拿出了一副小形滑雪板穿上,在树上小心折下一根树枝,边滑行边用树枝清理痕迹,看一下效果还凑合,抹着痕迹绕到了帐篷的后面。 在离帐篷10米远的距离时停了下来,脱了滑雪板,放下包,从腰带里取出一枚米粒大小高灵敏度窃听器,往怀里揣了一把枪c几个弹夹,右手拿枪,左手握着窃听器,蛇一样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帐篷前,蹲下听了听动静,把窃听器放在帐篷较隐蔽的地方,抹去痕迹,回到刚才的位置,穿上滑雪板,背好包,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又从腰带里取出一枚小小的纽扣,用一根针在扣眼里一戳,纽扣立刻变成了一只微型耳机,他塞进耳朵里,蹲下来在手表上调试接收频率。 很快耳朵里传来怪眼用阿拉伯语的说话声,有些激动,“他们为了吓唬那几个逃跑的盗墓贼,竟然不知死活地开枪搞了场雪崩?真是帮蠢货。再就是那一家三口,如果不是我过去给他们换手(枪),也被他们杀了,真不知道这帮蠢货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一个陌生的声音安慰道:“卡纳森,别生气了,没办法,恐怖分子都是些头脑简单的家伙,否则怎么尽干些伤点别人筋骨却要自己命的事。” “丹尼尔,可我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总担心着这场雪崩会把警察或军队给招来,给咱们带来麻烦。” 丹尼尔继续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他们能在外围去找什么宝藏,我们被人发现时能掩饰我们的行踪就好。可这个该死的基地在哪儿呢?我们已经在这冰天雪地里呆了半个月了,还没有摸到影子。卫星真的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吗?” 听到这,厉杰终于知道和他正面交锋了那么长时间的怪眼叫卡纳森,另一个应该是他的同伙丹尼尔,两人是某国的间谍。 卡纳森叹口气说:“山上树太多,所有的踪迹都被遮挡了,卫星什么也看不到。中国人太狡猾了,就是为了不让别的国家用先进技术查到线索,他们才选择这样的地方建基地,进出的路线肯定都是非常隐蔽的。” “唉,吃午饭吧,吃完饭赶紧干活去,希望能快点找到基地然后回国,否则都要变成野人了。”丹尼尔沮丧地说。 厉杰已经能肯定只有2名间谍了,他打算过去,潜伏在他们的帐篷门口搞突袭,能留活口最好,留不了就就地解决。 他担心山d那边发生变故,如果甘肃音没有明白他冒险把梅子母女留下来是为了给他们机会,为他们好的话,一旦产生异心,梅子母女就有危险。他没有办法把话明说,明说了会让他们觉得不是诚心,更容易让他们产生异心,只有他们自己领会了,他们才会心怀感念不产生异心,这才是最安全的。 在这深山老林里想跑,他们肯定要抢走食物和一切必须品,这会给梅子母女带去危险,这是他最害怕出现的结局。希望甘肃音一伙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能看懂他拎着枪给他们说那些话还有威胁的意思。 厉杰暗暗祈祷着各路神仙保佑他的傻丫头平安无事。 考虑再三后,最后厉杰还是决定向dd三请示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他快速离开帐篷,拐到一座山后才与dd三联系。在帐篷跟前,他不敢联系,怕信号被间谍发现,到时形势被动。 dd三让他放心,山d那边已经去了一支12人的特警小分队,不会有事。命令他至少活捉一名间谍,需要从间谍嘴里得到反卫星激光系统军事基地的情报是如何泄密的,间谍所在国了解多少等信息。 厉杰返回帐蓬后,两名间谍已经离开了,他只能再次跟踪。 山d里,甘肃音一手拿着馕,一手拿着风干马r啃,脑子里想着铁力买提达坂周围的地形。 这里只有一条河流过,并且河是绕着山头盘旋而走的,入口和出口都只有一个,精气相当集中,可葬。这山涧水流之处峰回路转,说明精气恰到好处流动自如,这种说法叫做“斗量金”,大富大贵的造化,可葬。达坂前高后低枕山水,气脉雄壮,此乃是高寿的表现,可葬。这里水流平缓,树木高大,草场茂盛,必是旺丁的表象,可葬。如果这达坂真的是坟的话,那就是x星突出地,万人之上与天齐,可葬 我的天,这这难道是“龙真x”。此时的甘肃音相当激动,这这整个达坂那不就是个活脱脱的坟么! 不行!冷静一下!出去再看看。甘肃音突然兴奋地对众人说:“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梅子见甘肃音有点反常,不放心地说:“你一个人行不行?不然我陪你去吧?”她想到了审问他们的怪眼,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在什么位置,担心他们发现山d里的情况。 另三个盗墓贼见怪不怪地笑着对梅子说:“妹子,没事,别理他,他在找墓地时常常这样,有人跟着反而影响他的思路,估计天下掌眼都这样。这会儿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梅子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小心点,早点回来。”他的三个兄弟都在这,他应该不会搞出什么事吧。如果怪眼他们真发现了,她跟着去也没用,再说她离开山d还担心菡菡。 甘肃音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走出了山d,在山d周围走了一圈,从远处看达坂,发现蓝天下高高山顶上的隧道气势如虹,有如从天而降c仿佛随时要跳起来将身上的雪抖落的巨兽。而他们呆的山d,位于稍矮于隧道所在的山的半山腰上,如同巨兽的窝。如果这个墓是“龙真x”,这就是王侯贵族的坟,古人喜欢在坟顶的气势一眼看去,感觉雄兵百万,又或者万马奔腾,显示出生前拥兵无数,死后鬼兵百万的阵势。可如今这兽的感觉却让人十分吃不准,一眼望去,除了满山遍野的石头外,实在找不到百万雄兵呀,否则就是太浑然天成,让人一眼看不出来。 甘肃音急的转起圈来,转着转着突然停了下来,等等,石头,是石头!!!古人讲究天人合一,与自然为一体,又能够地久天长的可不就是石头嘛! 甘肃音的心怦怦跳起来,这么大手笔,应该有几个讲究,主山肯定是达坂,因为它最高最大最有帝王特色,有点“山登绝顶我为峰,云至无边天作岸”的意思。如今建了隧道不能不说是一种大自然的精妙,来往的人,其赞叹溢美之气又源源不断地汇入了这主山之中,大有顶礼膜拜之势,使这处“龙真x”更佳。案山也就是山d所在的山,所谓案山简单的理解就是古人日常生活的书房c卧室之处,山d里的壁画也就能理解了,真不能不说是一种意境啊!再往远处看,秀丽的山峦跌宕起伏,这就是朝山,就好像无数的宾客向主人家问候,又仿佛在等着召见一般。不得不佩服古人这种将山水做到水汝胶融的宏伟智慧。 这时候甘肃音再看周围,又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地方,四周的树木看似有些杂乱,但是还是有一定规律的,仔细看是一个巨大的船形,之所以建成这样是为了巩固龙脉,让地气不乱窜,正所谓乘金相水,以土印木,对外藏住八风,对内收住五行。上承天光,下就地德,使y阳调和,五行俱备,好一个龙脉风水。 甘肃音惋惜地摇摇头,只可惜,这处“龙真x”多了这个山坳,因为风水进了山坳出不来,就等于是人的血管被阻塞,如果那样再好的风水都是白搭。当年风水师也应该看出来了,所以在想办法改局,这里地势高,树木少,他就种了些适合在这里生长的树,并且种成船形,一是为了聚气,二是希望五行都平衡,而且保证千百年不缺。山d里绘那些壁画也是为了借神灵之气,进山坳的口上,当年还应该被封过。他希望山坳不断增加精气,并且只进不出,使精气达到一定程度,由量变形成质变,然后靠精气自身的力量冲出去,就如同人身上的血管,通过治疗打通了堵塞,就不会再阻。天山公路开通后,精气越来越旺,更是达到风水师当年的目的。 这个想法是多么的绝妙啊!如果不是风水师是高手中的高手,根本不可能找到这处“龙真x”。而那被埋的人不但要有足够的大智慧和看破俗世的境界,还要有相当的实力把秘密藏起来,以保证秘密泄露前让这里的树木长出来,把所有的痕迹全部消除。 想通了这一切,甘肃音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这么大手笔的墓地,本身的陪葬品就相当可观,如果再有宝藏的话,那真是不可估量啊! 仰望远处的山峰,山顶千年的积雪连绵起伏,在阳光的照耀下反s出闪闪的金光,显得分外壮丽。俯瞰远山,干净的就像水洗过一样,只见那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相连,缥缈的几缕云在山头萦绕,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半个多月来,第一次有心情欣赏美景的甘肃音,心头突然荡起一丝别样的滋味,这样的美景差点就再也欣赏不上了呀!嘴角缓缓爬上一抹暖暖的笑意,他决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去找救援的男人,让他报告给国家立功,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相信兄弟们肯定不会反对。 想到这,甘肃音的神情黯然下来,他们兄弟几个知道盗墓是犯法的,所以一二十年没有干过了,这些手艺也没传给子女,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子孙再走老辈走过的这条路。 现在国家政策好了,他们兄弟几个凭着灵活的脑子,带着子女也都致富了,日子越来越红火,心头也越来越亮堂。 半个月前,不知道这些恐怖分子是怎么知道他们是盗墓世家的,找上门用枪着他们,威胁说不来就杀光他们的家人,他们为了家人才被迫来的。现在家人都以为他们出来游山玩水的,哪里知道差点就成了永别!如果不是遇到这一家人,这把老骨头肯定丢在这深山老林里了,家人想祭奠连尸骨都找不到。老话不是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那救命之恩呢? 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间甘肃音闷头走进了山d,突然被几个穿着迷彩服,披着白披风,戴着防雪眼镜的人用枪指着,“不许动,举起手来。” 这又发生什么事了?甘肃音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2.第九十五章 特警救援 就在甘肃音不知所措地用章鱼眼盯着穿迷彩服的人时,听到梅子说:“他就是另一个盗墓贼,不是坏人。” 这几个人听到梅子的话后,把枪指向了地上,其中一人拉开防雪镜,目光凌厉地看着甘肃音说:“哦,那就进来吧。” 等甘肃音懵懵懂懂走进d里后,有两个穿迷彩服的人迅速守住了d口。这人继续说:“我们是奉命来接你们的特种兵小分队,我是队长江鑫,现在人齐了,我们可以走了。” 梅子一听焦急地说:“我和我女儿不走,我老公去寻求援助了,我们要在这里等他回来才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从内心深处把厉杰当成丈夫了。不知道厉杰听到这话是不是会很得意。 甘肃音瞪着章鱼眼紧张地看看特种兵,想起了审迅梅子他们的怪眼也曾说他们是南疆的警察,现在见这些拿枪的人他有点悚的慌,心里总有不踏实的感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江鑫说:“我们就是接到你老公的求救信号来接你们的。” “那他人呢?”梅子抓紧菡菡怀疑地问,她也害怕这些拿枪的人,怕他们是冒充的,又是恐怖分子。 “他在想办法拖车。”江鑫停顿了一下,按来时上级交待的话回道。 “反正我们不走,要在这里等他。”梅子只相信厉杰的话,在山d等他,哪都不去。“你们可以把他们带走。”她指了指恐怖分子和盗墓贼,顺手拍了拍惊恐地直往她身后躲的菡菡,以示安抚,看来菡菡也被这又一波拿枪的人吓着了。 甘肃音赶紧搭话,“我也不走,也在这里等他,我们是一起的。”他愿意和厉杰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另三个盗墓贼一看甘肃音不走,立即说:“我们也不走,我们也是一起的。” 江鑫愣住了,这是啥情况?他们来救人,被救的人却没人愿意跟他们走,还一幅见了鬼似的表情。接受任务时,只说让他们小分队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配带野外作战装备,着雪地装,乘直升机,按坐标去一个山d接人。要接的人是三名已经被俘的恐怖分子c四个盗墓贼,另加一个妇女和一个小女孩,共9个人,提防恐怖分子袭击。 他不知道会出现被接的人拒绝跟他们走的情况。面对这种局面,江鑫为难地说:“这样吧,我请示一下领导。” 江鑫走出山d,通过卫星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向领导作了汇报,说明被接的人似乎很不信任他们,没人愿意跟他们走。领导商量后告诉他,同意在山d等人,但要使用小分队最高级别警戒。而且特别指示,如果发生意外,要用生命确保那名妇女和小女孩的生命安全。 江鑫部署完警戒后,山d里只留下他一人,他抱着枪静静地坐在d口。山d里的人全默默地看着他,看得江鑫别扭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怎么都觉得气氛怪怪的,心里竟微微产生了点委曲的感觉。 这种局面没有维持多久,被厉杰背靠背捆成一圈,又被甘肃音他们堵了嘴的三名恐怖分子哼哼叽叽闹起来,终于把大家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他们那里,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江鑫心里松了口气,小小的感激了一下恐怖分子的闹腾,终于可以不被那么多目光盯着了,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犯人似的,这任务接的? 没人理,恐怖分子就闹个不停,又把大家的目光成功吸引到了江鑫的身上,不过这次大家的目光是带着疑问的。江鑫一看肝火直往上升,没好气地过去取下了一名恐怖分子嘴里堵的东西怒声问:“闹什么?” 那名恐怖分子看着高大威严的江鑫讷讷地说:“我们要解手。” “解吧,不用报告,没人不让你们解。”江鑫没好气的戏虐道。 恐怖分子一听愤怒地说:“我们要控告你虐待俘虏。” 江鑫皱起了眉头在心里暗骂一句:草,就你们这种人渣还配虐待,就该直接用枪突突了,省得麻烦法院的同志。今天的任务还真让他头痛,执行特种任务以来,从来没有碰到过今天这些情况。 他带着怒火对着恐怖分子猛吼一声:“等着。”走出了山d,一会儿带着两名队员进来。从内心深处说,他真想给他们解开绳子,让他们去解手,最好他们能趁机逃跑,他就可以下令开枪击毙,大家都省心了。但他知道,必须得把他们带回去审讯,可以从他们嘴里掏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来到恐怖分子跟前,他让两名队员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两名队员吭哧了半天也没解开,报怨道:“这谁呀,把结打成这样,让人怎么解开呀?” 江鑫低头看了看绳结,愣了一下,这绳结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特有的打法,被绑的人越挣扎绳结越紧,越不容易解开。 他只好上去帮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解开了恐怖分子的绳子,被绑处全部勒出了深深的淤痕,看来他们没少挣扎。 从他知道的情况来看,收了这三名恐怖分子的人应该是那名女同志的老公,他们领导得到的情报也应该来自他。刚才领导下令,如果出现意外,让他们用生命保护这名女同志和小女孩,看来这位神秘的男士是个重要人物。江鑫很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们一人带一名恐怖分子去了d外,十分钟后回来,重新给恐怖分子绑上了绳子,没有堵嘴。在绑绳子的过程中,一名恐怖分子说他们饿了,要求吃点东西。 江鑫没理他们,吃东西,想的美,好好饿着吧,省得吃饱了一会有劲闹事,给他找麻烦。示意两名队员就位,他也坐回d口。 三名恐怖分子闹了一阵,见没人理,觉得没趣不闹了,用维语悄悄交谈起来。 梅子隐约听到他们的话中夹杂着盗墓贼三个汉字,猜他们可能在谈宝藏的事。就悄悄问甘肃音,“掌眼,你找到墓地的具体位置了吗?” 甘肃音一听,兴奋地压低声音说:“应该找到了,我准备告诉你老公,让他去报告给国家立一大功,说不定可以官升一级呢,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说着他用章鱼眼扫了几位兄弟一眼,几位兄弟听到他的话,立即赞同地点了点头,并且树起了大拇指。 梅子一听愣住了,她实在没有想到甘肃音他们这么重情重义,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不是拿宝藏去邀功而是要把这个机会让给厉杰。 她眼睛一潮,微笑着声音有点哽咽地说:“我们不要,你们自己告诉政aa府吧,这对你们有好处的。” 甘肃音他们几个非常诚恳地说:“这对我们没什么用,我们就一普通老百姓,你们是政aa府公职人员,对你们有用。昨天我们出卖你们,你老公不但没有怪我们,还出手治住了这几名恐怖分子,间接救了我们的命。其实今天早上他们很快就会放了你们,你们对他们没用,带着还会暴露他们的目的,杀你们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但我们不管能不能找到宝藏,最后都会被他们杀了灭口。如果不是遇到你们一家人,我们死定了,救命之恩不知如何报答,这样做只是想表达一点我们的感激之情。” 梅子说:“你们真的不用这样,没什么好感激的,救你们是应该的。” 甘肃音他们严肃地说:“妹子,我们文化不高,不会唱高调,只知道人要知恩图报,这是我们的心意,也是我们做人的原则,希望你们不要拒绝。” 他们压低声音的争执声已经引起了江鑫和恐怖分子的注意。梅子一看笑着说:“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吧,不过我很好奇墓地在哪里?”她想用打岔的方式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甘肃音听了梅子的问话,看了看周围的人犹豫了一下几乎用耳语的方式对梅子说:“很可能就是我们现在呆的山d。” 他的话一出口,梅子“嗖”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在别人墓上,这也太不尊敬死人了吧? 这下,包括三名恐怖分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盯向梅子,梅子成功把大家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江鑫迅速来到梅子跟前,枪指向四名盗墓贼,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这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之一,不能出丝毫偏差,否则回去交不了差。 梅子脸一红尴尬地冲着江鑫笑了笑说:“没事,没事,一只小虫子吓了我一跳。” 江鑫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真的没事?”刚才这边嗡嗡地说话声他可是听到了,只是没有听清说的什么。 “真没事,真没事。”梅子边说边赶紧坐了下来。 江鑫频频回头走向d口,他怎么感觉不是那么回事,自己被忽悠了呢? 在江鑫的干预下,大家很快平静下来,各怀心事默默地坐着,再也没人盯着江鑫了。这让江鑫很满意,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这群人里最最具有好奇心又没有长性的菡菡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了,她用脚后跟在地上磕了几下,把头偏向甘肃音,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诧异地看着甘肃音小声问道:“叔叔,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坐的这个地方是墓地,宝藏也埋在这里?”她觉得自己是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的,但她实在没有掌握好这个很小的度,所以她的“小声”却让d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听到菡菡的话,大家把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菡菡和甘肃音身上。而坐在d口一直竖着耳朵关注着d里动静的江鑫听到这话,以为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抱着枪走了过来,想证实自己的听觉是否真出了问题,怎么来到这里总是怪事不断呢? 甘肃音闪烁着章鱼眼瞄了一眼大家,对上江鑫灼灼的目光,打了个寒颤,惶恐不安地抖动着嘴唇,低下了头。 低着头的甘肃音在眼睛的余光里,看到了一双至少43码的黑色军靴迈着大步,铿锵有力地走到了他身边不动了,两靴之间大概30公分的距离。靴子往上一点是迷彩裤腿,可以感觉到那裤腿里年轻的腿十分灵活有力,裤腿的前面有一节黑魆魆的45度斜角的枪管,看着这东西他就心生恐惧,后面垂着一段白色的布,再往上他的余光就看不见了,他也不敢往上看,心里越来越不安。 那双黑色的靴子大概踩过雪,这会儿雪化子,靴子圆润的头上挂着许多晶莹的水珠,一些水珠沾上了灰尘脏了,脏了的水珠在山d暗沉沉的光线下似乎正用一种忿忿的谴责性的目光怒视着他,怒视着d里所有人。甘肃音在心里对着水珠说了句不是我弄脏的你,仓皇移开目光失魂落魄地抬起了头。 江鑫炯炯有神的目光威严地盯着他,似乎不容他说一个不字。菡菡晶亮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似乎在说我不知道我的小声他们都会听到。梅子歉意地盯着他,似乎在说对不起孩子小不懂事,给你带来麻烦了,请原谅。几个兄弟无奈地盯着他,似乎在说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帮不了你。恐怖分子疑惑地盯着他,似乎在说你什么意思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句话不就完了。 他慌乱地说:“我,我推算过了,这里应该就是墓地,至于有没有宝藏就要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了,我只会找墓地不会找宝藏。”边说边怯怯地指了指三名恐怖分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3.第九十六章 宝藏传说 大家又把目光齐齐转向恐怖分子,只见他们眼睛闪着亮光使劲点头,争先恐后地抢着说:“是真的,是真的。” 江鑫满脸狐疑地走过去,用枪威胁着他们y森森地说:“是真的?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宝藏的?” 三名恐怖分子不知道是为了抢着立功呢还是憋久了没说话,很有说话,你一句我一句抢着说,听得大家稀里糊涂,最后江鑫怒吼一声:“住口。” 三人才戛然住口,满眼惶恐不安地仰头看着江鑫。 江鑫冷冷地说:“一个人说,他说的不对的地方或漏掉的地方其他人可以补充,但要经过允许。” 三名恐怖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小头目瞪了另两人一眼开口讲起来,另两人缩了缩脖子,幽怨地闭上了嘴。 看来恐怖分子小头目被捕了余威还在。 很快,大家从三名恐怖分子互相补充的叙述里听到了一个古老的关于宝藏的传说。 相传,汉朝匈奴单于伊稚斜的三儿子且鞮侯是一个喜欢四处游历,学道修行的人,不像他的兄弟们沉湎于争夺权位c扩张疆土c掠夺财宝。 他常常带着一帮手下在天山南北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游历,每到一个地方除了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c人文历史外,还常常去寺院听大师讲佛法,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在行事上也颇有佛家风范。 据说他在游历的过程中救助了很多落魄之人,其中不泛各种奇人异士,有文的c武的,正的c邪的,上知天文的c下知地理的,会医的c使毒的 当他游历到天山,被这里美丽的风景c奇特的山势和地貌吸引,不愿意再走。 当时的库车被称为龟(qiu)兹国,是西域的大国之一,辖境相当于现在新疆的轮台c库车c沙雅c拜城c阿克苏c新和6县市,隶属于匈奴,由匈奴单于指定其儿子或亲属为王来管理。且鞮侯不愿离开天山,伊稚斜就将龟兹国交给了且鞮侯管理。 且鞮侯的幕僚中有位看风水的高手,他跟着且鞮侯游历天山时发现了铁力买提达坂是一处“龙真x”,当且鞮侯管理龟兹国后,他就建议且鞮侯在这处“龙真x”修建墓地,且鞮侯听从了他的建议。 为了报恩的风水大师呕心沥血在铁力买提达坂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为且鞮侯修建了这处墓地,且鞮侯去世后葬在了这里。 汉高祖刘邦建立西汉之初,匈奴的铁骑踏入今冀北c山西c陕西北部以及内蒙古河套一带,所到之处践踏庄稼,劫夺财产,掳掠人口,不但给人民带来极大的动乱和痛苦,还威胁到西汉政权的统治。 但当时西汉国力薄弱,无力抵抗,只能通过与匈奴和亲的政策来维持边境的短暂安宁。汉朝把宗室女作为公主嫁给匈奴单于为阏氏,每年奉送大量的絮c缯c酒c米等物品,并与匈奴进行贸易。吕后掌权时,匈奴单于曾写信侮辱吕后,吕后因国力不足,只能忍着羞辱继续和亲。 几位帝王通过持续执行“与民休息”的政策方针,减轻人民赋税,使汉朝帝国经济蓬勃发展,人民生活安定,国力大大增强。尤其经过“文景之治”后,汉朝国力逐渐强大起来。 汉武帝刘彻即位后,天才将星卫青和霍去病高喊着“敢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口号,挥师纵横漠南把匈奴人赶出国土,从此“漠南无王庭”,用铁血维护了国家的尊严,洗刷了西汉建国以来靠女人和亲求得国家安宁的屈辱历史。使汉军c汉人威名远播域外,也使其子民在异族面前,可以自豪的大声说“我是汉人!!!”更使当时各国震动,谈汉色变。 而匈奴单于伊稚斜一边与卫青c霍去病为他们的鄢支山和祁连山而战,一边感叹晚生了十几年,碰上的是刘彻的时代而不是刘启的时代。只能凄凉哀怨地看着强大的汉朝一点一点向西近,疆域逐渐扩大。而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败仗后,慢慢退出了汉朝的境内,带着所剩不多的残兵败将逃亡他乡,最后北上远走欧洲。 伊稚斜并不甘心他们的失败,立誓要雪耻,所以在北上欧洲之前,把大批掠夺来的不易带走的财宝埋进了已死的三儿子且鞮侯的墓里,以待将来伺机卷土中原。 伊稚斜派出了最忠心的两名护卫经手这件事,宝藏藏完后,两名护卫把其余的知全部毒杀,埋在了天山深处的青山绿水中。分别拿着开启宝藏及运输宝藏钥匙的一半,住在了天山里守护着这批宝藏。 两名护卫是兄弟两人,他们在单于面前立下毒誓,子子孙孙守护这批财宝,直到单于的后人执钥匙的另一半来开启运输宝藏。单于告诫他们,没有钥匙去取宝藏只会丧命。 两个守宝人的子子孙孙一等就等了2000多年,至今也没有等到领取宝藏的人。 这一代持开启宝藏钥匙的守宝人阿克赞生了四个子女,与老伴一起带着四个子女在天山深处养了一群牛羊,随着国家政策的好转,再加上大儿子和二儿子长大后做帮手,他的牧群日益壮大起来。 两个儿子开始不满足把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牛羊卖给别人,自己只获得微薄的一点利润,也做起牛羊生意来,并且越做越大,成立了公司。慢慢的阿克赞把天山的牧场交给了两个儿子打理,自己和老伴定居在库车,只是每年夏天进天山去住一段时间,家里有多少个牧群,规模有多大,他已经不知道也不关心了。 四个子女,大儿子和二儿子做生意,大女儿在乌鲁木齐市一家医院当医生,二女儿在库车市当老师。孙子辈除了大儿子的儿子阿里木外,其余的都还不错。 由于家里经济条件好,阿里木从小就被惯的不知天高地厚,并且交了一帮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不学无术还染上了毒瘾。 等家人知道后,劝也劝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戒毒所也送去过几次,都没有让他戒掉毒瘾,反而在吸毒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后来,阿里木为了搞钱买毒品,在家里亲人面前能骗就骗,能偷就偷,让一家人头痛不已。还因为违法犯罪被公安机关抓获劳教了两年,这一切都没能挽救阿里木。 去年夏天,阿里木毒瘾犯了,实在搞不到钱,就趁着爷爷乃乃去了天山,跑进爷爷乃乃家翻箱倒柜找可以变卖的东西,在爷爷乃乃的卧室里找到一个老旧的烛台,以200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收购古玩的人。 当阿克赞从天山回来后,发现卧室里他每天都要擦试的烛台不见了,犹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黑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地上,隐隐约约中似乎听老伴焦急的呼唤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阿克赞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老伴和子女们全在病房,他患脑溢血去鬼门关走了一圈,偏瘫了。 睁开眼后,阿克赞十万火急地要见孙子阿里木,因为他明白烛台肯定是阿里木拿走了。 四个子女以为父亲是因为住了医院怕见不着孙子了,就安慰他一番赶紧四处去找阿里木。 当阿里木被带到医院后,已经不能行走的阿克赞询问的竟然是烛台的下落,让一家人大为疑惑。 得知阿里木以200元的价格卖给了收购古玩的人后,他命令子女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找回烛台。 他的命令让家人无法理解,不就一个破烛台嘛,至于这样吗?万般无奈的阿克赞只好留下四个子女c老伴和阿里木,并且让他们发下毒誓,绝不对其他人泄露半个字,否则会给家族招来灭顶之灾。才告诉了他们家族守护天山深处宝藏的事,而那个烛台里藏着开启宝藏钥匙的一半。 他也只是告诉他们宝藏在天山的一个墓地里,并没有把具体位置告诉他们,也没有告诉他们他家亲戚中还有另一个家族在守护着运输宝藏另一半钥匙的秘密,这些秘密按家族的规矩必须在他咽气前才能告诉家族的下一代守宝人。 阿里木在寻找收购烛台人的过程中,一次喝多酒,说出了这个秘密,所以天山深处宝藏之事就传开了。 资金紧缺的恐怖分子听到这个传说后,立即想办法抓住了阿里木,对他进行严刑问,忍受不了折磨的阿里木告诉了恐怖分子他只知道在天山的一个墓地里,具体在什么地方只有他的爷爷知道了。恐怖分子就去了他家,问他爷爷,他爷爷誓死不承认守护宝藏的事,说是阿里木编的故事,他们一怒之下就杀了阿里木的爷爷,他爷爷也就把剩下的秘密带进了坟墓,成为他们家族永远的秘密。 阿里木得知爷爷被杀的消息后,知道是因为他泄露了家族的秘密,给家族带来了灾难。所以恐怖分子他带他们寻找宝藏时,即悔恨又愤怒的他坚决不答应,就被恐怖分子杀了。 听完这个沉重而又血腥的故事,江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后,将信将疑地把这一信息汇报给了领导,领导立即命令他们原地待命。 仅仅两小时后,五六架武装直升机轰隆隆地出现在山坳里,如同归巢的大鸟,从直升机上下来一群群全副武装的军人,很快控制了这一地区,直升机在将人员和装备卸下之后就返航了。 很快,一位扛着少将军衔的老者,在江鑫的带领下来到了山d,简单问候了大家几句后,就让人把恐怖分子和盗墓贼分别带进了已经搭好的两顶迷彩帐篷里。 老者慈祥地与梅子握了握手,告诉她厉杰平安无事,让她放心。亲自把梅子和菡菡带进一顶帐篷,让她们休息。 很快传出消息,经过仪器探测确定山d的地下是空的。 夜色来临时,厉杰还没有回来,梅子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站在寒冷的夜空下张望。只见山坳里无数人头攒动,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中间的空地上直升机还在不断起降,天空中大量的直升机在徘徊着,正在按照先后顺序轮番降落卸货,场面甚是壮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4.第九十七章 擒获间谍 厉杰这次的追踪,不需要伪装了,索性脱了滑雪板,顺着两名间谍的脚印,快速跟了上去。 半小时后,厉杰已经在望远镜里远远看见了两名间谍,一高一矮,高的是卡纳森,矮的是丹尼尔,他们与恐怖分子和盗墓贼一样都穿着黄军大衣。但他无法跟近,因为两名间谍很谨慎,尽管手里拿着仪器,边走边探测,但始终很警觉。如果突然出击,很可能有一名间谍逃脱。到时,在这深山老林里抓间谍,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人的,那将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最后还不一定能找到,实在不合算。 为防止他们“闻到味儿”不回帐篷,直接逃脱,厉杰只好一直跟着,等待时机,也没法与dd三联系。 不知走了多远,天色开始转暗了,两名间谍没有回去的意思,看来他们是打算趁着夜黑天高继续深入深山勘探。 厉杰慢慢拉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走着走着突然发现雪上有清扫过的痕迹,虽然很轻微,但怎么能逃脱他锐利的眼睛。他把手指伸进雪里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条细线,顺着线找到了一枚隐藏在雪里的松发式反步兵地(雷),在附近又找到了七八条细线延伸到四周的树林里,一个地(雷)阵,敌人真是太谨慎了。他没有时间拆雷,在周围的树上做了记号,小心地绕过地(雷)阵,再次跟上。 天完全黑了,敌人没有照明,厉杰也不敢照明。尽管黑夜不易被人发现,但同样很难发现敌人。在这种寂静而黑暗的环境中,眼睛发挥的作用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反而不如耳朵灵敏,厉杰只能靠近敌人,用听力追踪。 追着追着,厉杰突然听不到敌人的动静了,他赶紧藏在一颗大树后,扒在雪地上静静地观察。 等了很久不见动静,厉杰开始有点怀疑自己了,如果敌人没有停下来埋伏,而是走远了,那他有可能将失去目标。就在他等的既将失去耐性时,猛然在望远镜里发现不远处的树后闪过一道影子,他轻轻地裂开嘴笑了,那一闪的黑影很快不见了踪影。 厉杰并没有动,而是继续等下去。由于在雪地里扒的时间久了,他的体温下降的厉害,手脚都冻僵了,但他仍然一动不动地坚持着,又过了足有十分钟,果然如他所料,望远镜里数米外的一棵树后又有人影晃动,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林木的缝隙间。 等这个人影走远后,厉杰才艰难地从雪地里爬起来,一边跺着脚取暖,一边搓手,等手脚缓过来后,又提着枪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追了半小时,寂静的夜里隐约传来说话声,但声音极其模糊,根本听不清楚。厉杰又向前跟近了一段,终于听清楚了。 “丹尼尔,现在你还怀疑吗?” “不知道,只是感觉有些异样,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卡纳森苦笑着说:“的确有,但我们再三试探没发现异常,地(雷)阵没有被触发,刚才我们两人在雪地里扒了那么长时间,又以欺诈的形势相继离开,也没有发现有人,可能是我们多心了吧。” 丹尼尔不无担忧地说:“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唉,算了。吃饭吧,刚才快被冻死了。吃完饭,抓紧时间干活,希望我们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家去,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卡纳森犹豫一下问道:“丹尼尔,你知道上面为什么派我们两人来这里吗?” 丹尼尔说:“不知道,可能我们两人懂中国话,而且你和恐怖组织的人认识的原故吧。” 卡纳森停顿了片刻说:“希望是这样吧,千万别是传言的那样。” 这话立刻吊起了丹尼尔的胃口,“难道你听到其他什么传言了?” 卡纳森没有回答反问道:“我们来执行这个任务前,你们组是不是因为组长牺牲了,准备提你当组长,职务升一级?” 丹尼尔奇怪地问:“是呀,谁告诉你的?” 卡纳森说:“你就别管谁告诉我的了,咱们干的就是情报工作,知道这个有什么好奇的。问题是我听说你人还没走你们的组长就定人了。” 丹尼尔有些郁闷地说:“是,上面说不能群龙无首,等完成任务回去另行安排。” 卡纳森说:“我和你一样,在与一个同僚争副组长的位置,他在组长面前大力推荐我来的,说我能力强并且与这里的一个恐怖组织的人认识,可以找恐怖组织的人帮忙,这次任务非我莫属。其实我们两人一起给一个间谍培训班上过几天课,在那个班上认识了这里的一名恐怖分子。” “哦,也就是说,他把你推了出来,他天天在组长跟前。” 卡纳森苦笑着说:“是呀,我估计就算我们完成任务回去,那位置也不是我的了。所以传言说,我们两人这次任务其实是一次权利之争的遮羞布。” 听完卡纳森的话,两人都有些士气低沉,没有再说话,开始默默吃饭。主食竟然是热腾腾的速热面,看的厉杰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厉杰决定动手了,他拿出一个打火机,一阵拆卸组装后成了一支微型麻(醉)枪(距离远了用吹管不行),从皮带里取出一支强力麻(醉)针放进去,左手握麻(醉)枪,右手提着开了保险的柯尔特2000,继续向前摸去。 在他距两名间谍不足10米时,丹尼尔皱眉向厉杰的方向望去,他感觉到了杀气,同时,手伸向了腿边的枪。 他的头转向厉杰的方向时,厉杰就明白可能暴露了,哪里会给他这种机会,说时迟那时快,两枪同时开火,然后团身滚到了另一颗树后,举枪瞄准。 他刚躲在树后,先前藏身的树旁雪地上“嗵”的一声溅起一片雪花。果然与他预计的一样,丹尼尔在失去知觉前还是发s了一颗子弹,只是失去了准头。 随着“噗”的一声,卡纳森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扑通倒在了雪地上,双眼不甘地大睁着,似乎想看明白是谁打他的黑枪。 鲜红的血飞溅了丹尼尔一身,丹尼尔微微晃了下头,不知道是想躲开飞溅的鲜血还是想躲开飞来的麻醉针,但都为时已晚,手中的枪来不及开第二枪就慢慢垂了下来,人软软地倒在了白雪红梅中。 倒地的瞬间他是那样后悔,明明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为什么还要心存侥幸和麻痹大意呢?只是他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又是什么样的人能无声无息地靠近自己和卡纳森? 厉杰等了一会儿,没见动静,匍匐着悄悄摸上去,见两个间谍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对自己的枪法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觉得卡纳森应该被打死了,所以小心靠近丹尼尔,确定他不是诈晕后松了口气,一死一活,总算完成了任务。 他立即捆绑了丹尼尔,然后才放心地联系dd三,dd三指示他把丹尼尔带回去,卡纳森的尸体放那里,他马上派国安的人去处理,包括帐篷和雷场。并且告诉了他山d那边的好消息,让他不用担心梅子母女。 厉杰在丹尼尔他们带的食物中,翻出一盒速热面吃了。补充能量后,把丹尼尔绑在滑雪板上,拉着滑雪板朝着山d的方向前进。 刚才之所以留丹尼尔杀卡纳森,是因为卡纳森块头太大,丹尼尔瘦小些,他知道为了让尽可能少的知道反卫星激光系统军事基地的秘密,最终他得自己把留下的人带回去,当然得给自己挑一个轻点的。不知道卡纳森明白了自己的死因后,会不会怪爹妈把自己生的太高大了? 晚上十二点多,筋疲力尽的厉杰终于带着丹尼尔回到了山d前,得到他回来的消息,少将迈着大步走出帐篷迎接他。 厉杰看到迎面而来满头华发的少将,立即敬礼,“报告首长,红九完成任务归队。” 少将回礼后快走两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厉杰的手说:“红九同志,辛苦了。” 厉杰回道:“首长辛苦。” 然后厉杰按照dd三的指示将丹尼尔移交给少将,少将立即安排江鑫从厉杰手中接过了丹尼尔,让他的小分队担任押送任务,马上乘专机将丹尼尔和三名恐怖分子送往乌鲁木齐,交给自治区国安厅的人。 少将给江鑫介绍说:“小江,这是国安的王牌特工红九,三名恐怖分子和间谍都是他发现并且擒获的。” 少将向厉杰介绍说:“红九同志,这是特种兵小分队的队长江鑫,今天的救援任务就是他负责的,一会儿的押送任务还由他负责。” 原来自己好奇的人是国安的王牌特工,怪不得。江鑫顿生敬意,立即敬礼喊道:“首长好。” 厉杰回礼说:“小江同志辛苦了。” 江鑫双腿一并一个标准的回礼喊道:“首长辛苦。” 然后带着还没有醒来的丹尼尔向着等候多时的飞机走去。 三名恐怖分子本来是不用专门交给国安的,只因他们知道了反卫星激光系统军事基地的秘密,才将他们与其他恐怖分子区别对待,直接交给国安处理。 等在帐篷门口的梅子,见到厉杰的那一刻,所有的血y全部冲向头顶,酸涩瞬间润湿了睫毛,带着满身的欣喜c雀跃,想也没想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悄然将泪水拭在他衣服上,她实在是担心他。 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她更加感觉到生命的脆弱,意外和死亡谁也不知道哪个先到。有些事情不必太执着,活着就应该珍惜能把握的每一分每一秒,只要过程是开心快乐的,结果不重要。 厉杰的心头猛震,软玉温香在怀,如浪的喜悦狂升,所有的疲惫霎时消失殆尽。温暖从心底一点一点爬上来,他的傻丫头终于肯接受他了吗?紧紧的,紧紧的抱在怀里,暗暗发誓,无伦如何绝不再放手。 她仰起脸,痴痴地看着他,“我想你了,很想,很想。”说完,把脸在他下颌上蹭了蹭,两天没有刮胡子了,青青的胡茬刺得她的脸有些痒,不过,真的很舒服。她抿嘴一笑,伸手更紧地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胸前。 厉杰倒抽一口气,天啦,耳朵没出毛病吧,傻丫头是在向他表白吗?眼里泪光涌动,唇边笑意渐渐蔓延到了眼角眉梢。 一时间,山涧飘来荡去的都是快乐,天上的星星开心地眨巴着眼睛,一弯上弦月也扯出一张笑米米的脸,似乎全都在祝福着地上这对人儿。 他拥着她走进帐篷,幸福地紧紧抱着不肯松手,一会儿摇摇她:“傻丫头,你再说一遍,这是我今生听到的最好听的话。” 梅子的心中又是快乐又是心酸,仰头看着他说:“看不到你的这段时间,我想你,想的快疯了,再也不想与你分开。” 他哈哈大笑着说:“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我还想听。” 她拍了他肩膀一下有些羞赧地说:“不说了。” 他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抬眸用一双灿若星子的眼睛望着她,轻声央求,“再说一遍嘛,就一遍。” 她嗔了他一眼,嘴里却顺着他的意思轻声说:“我想你,再也不想与你分开。” 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声音低沉地叫了声“老婆”,便含住了她的红唇,只是一触,便烂漫成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5.第九十八章 开启宝藏 八月的一场大雪造成雪崩,天山公路关闭,两头的路口全部由军方把守,这一年天山公路没有再开通。 可关闭的天山公路铁力买提达坂下却热闹异常,全国大批考古学家及文物挖掘者纷纷抵达,挖掘文物所需的各种设备也尽数运来。少将担任了这次宝藏挖掘的总指挥,他所在的部队可以由他调用。 经过查验后,发现山d最里面的地面是辅上去的一块巨石,每一个地方都与周围紧密贴合,给人的感觉是自然天成的,根本不会引起进山d人的怀疑。 雪崩后的第二天早上,山d前聚集了大批人员,准备开启宝藏。四周是警戒的士兵,d口前是这次文物挖掘的相关人员,当然,只有厉杰一家三口和四名盗墓贼是“无关”的观看者。 山d最里面封墓道的巨石,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定向爆破成了小石块,一个一平米见方的d口出现在了阳光下。在等待里面空气互换的时间里,碎石被戴着防毒面具的工作人员清理出来。 三个小时后,两名经验丰富的文物挖掘者手持强光手电筒携带高清自动摄像仪沿着石阶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d外发电机轰隆隆地响起来,供上了电,一台电脑连接上投影仪,山d里的情况一清二楚地投影在屏幕上。 石阶笔直地向下延伸,下面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两人犹豫了一会儿退了回来。 站在厉杰他们边上的甘肃音一伙人拧着眉头眼睛死死盯着投影仪上下去的两个人,拳头越攥越紧,心提到了嗓子眼,看到两人退了回来,他们才长出了一口气。 两人出d口后,让人搬来一个足有200公斤的铁球,准备从d口扔下去,可d口稍微小了点,铁球下不去,只好采用定向爆破的方式将d口扩大,把铁球滚下去。只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c咣咣”的一阵乱响,等声音平息后,两人才再次下去。 在外面观看的菡菡紧张地紧紧拉着厉杰的手,脚踢着地上的雪,眨巴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好奇地问道:“厉爸,他们往d里扔铁球干什么?”其实这也是许多人心中的疑惑。 厉杰把菡菡额前的一绺遮挡了视线的长发帮她顺到耳后说:“大概是怕下台阶的通道里布有机关,用铁球一滚机关就被破解了,发出的暗器也就伤不着下去的人了。” 旁边的甘肃音笑米米地说:“女子,你爸爸说的没错。” 厉杰已经听梅子给他讲了甘肃音他们的事,他也没想到这几个人如此重情重义,自己去追间谍时还真是白担了心,隐隐对他们产生了敬意。刚才他们的表情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所以他知道这个墓地可能不是那么好进的。这会儿见甘肃音接话,就友好地笑问道:“掌眼,他们这样下去不会有事吧?” 甘肃音狠狠地抽了两口烟,然后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在雪地里碾灭,从鼻孔里把烟吐出来,抬头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语气有些飘渺地说:“这种墓是不能动的,动了肯定要死人,弄不好进去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出来。” 一听这话,厉杰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蹙,目光冰冷地看着甘肃音说:“你明知道会死人还不吭气,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下去送死?” 梅子和菡菡听到他们的对话,不再看投影仪了,也转身看着甘肃音。 甘肃音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打了个寒颤,缩了下脖子讷讷地说:“第一关他们已经破了,应该没事了。何况就算我说了,他们也未必会听我的。” 厉杰一想也是,这些自诩为挖掘专家的人,怎么可能听一个盗墓贼的话?有些歉意地对甘肃音说:“对不起,我有点着急了。” “没事,你也是怕出人命嘛。”甘肃音报以理解地笑了笑。 厉杰又问道:“他们能顺利吗?” “他们不会顺利的,现在这样进去无疑于硬闯墓地,没有丰富的盗墓经验肯定要吃大亏的。” 大家一听,立即把目光转向投影仪,关注着进去的两人。 通道很长,旁边石壁上布满青苔,一层水气弥漫,下面的温度明显比上面低的多,而且越往下走越冷,很快下去的人觉得寒冷彻骨,上下牙开始打架。 一路走下去,通道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箭,箭头闪着黑色的光芒,两人的脸抽搐了一下,暗自庆幸刚才没有鲁莽行事。 大铁球安安静静地停在通道尽头的一堵石壁前,而石壁前这段通道的地面上,辅了厚厚一层毒箭。他们默默地踩着毒箭走到石壁前,伸手在周围摸索c按压,一遍又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脸上慢慢泛起疑惑。 很快,人冻的受不了了,只好黯然返回地面商量对策。 所有的专家学者都对打开墓地里的机关一筹莫展,过去他们挖掘文物,都是靠挖的,是从上面或旁边一层一层挖的,而这次墓顶压着一座大山,挖不成。问题棘手起来,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总指挥的两条眉毛拧成了一团,宣布挖掘工作暂缓。 派人进山d把铁球c毒箭清理出来。阳光下,可以看到每一支箭都已生锈,考古学家们立刻围着箭研究起来,这是二千多年前的箭啊! 盗墓贼和厉杰他们也上前观看,甘肃音看完后,直摇头。 厉杰凝视着甘肃音沉吟了一会儿方缓缓问道:“你为什么说动了这种墓肯定会死人?” 甘肃音目光闪了闪,眉宇间显出些若有若无的黯然,瞬间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人有些恍惚。 他的一个兄弟见状伤感地说:“这是王候将相的墓,是大墓,一般大墓都遍布要人命的机关。我们的祖先曾进过一次大墓,差点全军覆没,因此祖先们立下了血规,朱姓子孙永生永世不得动大墓。” 直到这时,梅子他们才知道,甘肃音一伙姓朱。恍然大悟,甘肃音曾说过,他们的血统是很高贵的,是明朝皇室的后裔,那自然是姓朱了。 大墓是王候将相的墓,他们本身就是皇室后裔,当然不希望朱姓皇室的墓也这样被人盗了,就算盗大墓没有那么多危险,祖先立下不挖大墓的规矩也在情理之中啊。 这时,甘肃音回了神,拍了拍那个说话兄弟的肩头接着说道:“这个墓既是匈奴单于伊稚斜儿子且鞮侯的墓地,又是伊稚斜的藏宝之地,光修建就花了几十年,里面的机关可想而知了,没有钥匙硬往里闯,结果是无法想像的。” 厉杰对他们的尊敬之意再生,“朱大哥,你有办法吧?”唇角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浅笑着说,笑容里透着温暖。 甘肃音一听厉杰叫他朱大哥,有点受若惊地摆着手说:“小老弟,给你当大哥我可不敢当,叫我朱合福就行了。我们四兄弟不是亲兄弟,但是一个家族的,姓朱和字辈,我排行老大叫朱和福c老二朱和禄c老三朱和寿c老四朱和喜。”朱和福一边说一边把他们兄弟四人给厉杰介绍了一下。 想到他们曾打算把墓地的位置告诉自己,让自己去换官帽,厉杰不由得咧嘴笑着说:“各位大哥,你们年龄比我大,叫你们一声大哥应该的,如果不嫌弃你们就叫小弟红九吧。” 朱合福听出来厉杰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他也确实愿意交厉杰这个朋友,“知道老弟你是做大事的人,如果你不嫌弃我们曾经做过盗墓贼,是粗人,没什么本事,我们认你了,红九兄弟。”心里感觉红九这名字取得还真怪。 厉杰笑着回了声:“各位哥哥,大家好!小弟这里有礼了”抱拳给他们行江湖礼。 看得梅子与菡菡张着嘴发愣,这也太江湖了吧。 朱和福听到厉杰的叫声,高兴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好,好兄弟,等出去后哥哥们请你喝酒。” 厉杰也高兴地说:“好!小弟奉陪。不过朱大哥你得先告诉我,这墓地你们能不能进去?” 朱和福一看厉杰又把话绕回来了,抬头看向三个兄弟,三个兄弟直摇头。他难为情地说:“红九兄弟,这墓真不能进,我们都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想枉死。” 厉杰说:“各位哥哥,我们曾一起经历过生死,既然现在我们都好好的活着,我更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我的意思是,你们懂那些机关,可以用你们的智慧避开那些机关的伤害,不要让其他人枉死。” 听到厉杰说曾一起经历过生死,朱和福惭愧地低下了头,想起自己曾出卖红九,而红九却救了他们的命,现在还与他们兄弟相称。 他抬起了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三个兄弟说:“既然红九兄弟希望我们去帮国家挖掘这个墓,我决定去。只是如果我出事了,请几位兄弟帮着照看一下我的家人。” 三位兄弟互相看了看,生气地对他吼道:“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既然你去,我们哪有不一起去的道理!!!” 闻言,朱和福含泪与三位兄弟紧紧拥抱在一起,“好,既然这样,我们兄弟几个就再进一次墓地,为国家进一次。” 厉杰眼睛潮潮地看着他们,浅笑着说:“朱大哥,对这个墓地,你们有把握吗?” 朱和福听了厉杰的话叹口气说:“红九兄弟,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对这个墓一点不了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因为我们是盗墓世家,家族留下了大量盗墓笔记,我们看过,知道许多的机关及破解方法,所以才有胆量进,但能不能走到最后,我们也不知道。” 厉杰一听,眉头皱了起来,这不等于着他们去冒险吗?难怪刚才他们不愿意去,还以为他们怕死呢?厉杰歉意地说:“对不起。” 朱和福当然明白厉杰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笑着说:“红九兄弟,我们兄弟四人既然决定进去了,就不计较生死了,算是对我们当年盗墓的赎罪吧。只是我们与他们互相不了解,所以我希望你能留在d外协调一下,我们争取带着大家平安出来。” 厉杰明白朱和福是顾虑其他人不信任他们,进去后不合作,到时反而会给大家带来危险。 “好,我留下和你们一起进d。”厉杰微笑着坚定地说。 朱合福一听急了,“红九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进d就不必了,太危险,会让你的妻女担心的。” “你们也有家人,你们的家人不也同样会担心吗?” “那不一样,我们怎么能和你比,一看你就是做大事的。” 厉杰轻笑两声,“什么做大事的,大家都一样。就这么定了,我和你们一起进d。”他明白,只有自己和他们一起进d,才能使进d的人建立起信任关系,最大程度减少危险。既然是自己劝他们去帮助挖掘宝藏的,还真得对他们的安全负责。 朱合福告诉厉杰进d前他要回家一趟,去查阅祖先留下来的盗墓笔记,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搞清楚每一种可能的破解法,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样他才敢带大家进d。 另一方面也与家人告个别。 厉杰把这些情况向少将进行了汇报,少将听后很高兴,他正发愁怎么打开墓地呢,立即同意了朱和福他们参与开启宝藏的工作。 朱合福他们这一去一回差不多要一个星期,他们的飞机离开后,厉杰也带着梅子与菡菡踏上了据说有水怪出没,四季风景不同,且优美如画的喀纳斯以及被称为塞外江南的伊犁的旅程。 回来后,他把梅子母女送回了鹿湾,在梅子的千般叮咛万般嘱咐下返回了铁力买提达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6.第九十九章 拼图游戏 一周后,准备工作就绪,少将成立了以厉杰为队长的12人文物挖掘先遣队,组员有朱和福兄弟4人及7名很有经验的文物挖掘者。 再次进d的人穿上了可以自动加热的防寒服,外套防化服和防毒面具,可谓武装到了牙齿。头上顶着矿灯,朱和福他们还携带了几个坚硬的盾牌,7名文物挖掘者带了2台高清摄像仪。 当大家来到通道尽头的那堵石壁前,走在最前面的朱和福手握成半拳,食指在石壁上轻轻扣击,耳朵贴上去倾听,他一点一点慢慢地敲打着,敲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朱和福敲石壁的时候,队伍的后面有一个人,正用满脸不屑的表情看着他,见他一遍又一遍地敲石壁,不y不阳地说:“这样敲石壁就能把墓打开,我们早打开了,不行就别在那儿猪鼻子c大葱装象了。”由于声音是从防毒面具里传出的,听着嗡嗡的有些失真。 这个人就是先前进墓道的两人之一的刘易斯,是资深的文物挖掘专家。当他得知让四个盗墓贼带他们来挖文物时,心里相当不舒服,这让他们脸面往哪儿搁。可他们又确实对那堵石壁无可奈何,这会儿见朱和福在那不停地敲打石壁气不打一处来,才说出这种y阳怪气的话。 厉杰不动声色地朝刘易斯瞥了一眼,朱和禄c朱和寿c朱和喜三兄弟则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朱和福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清楚地听到,正中间的石壁与周围的石壁敲击时发出的声音略有不同,心里有了底。 他就像没有听到刘易斯的话一样,沉着地让厉杰和几个兄弟把矿灯同时聚光在眼前的石壁上,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到石壁上有些纹路,猛一看让人觉得是石头本身的纹路,仔细看才能发现它们似乎与石头本身的纹路有所不同,整个石壁的中间处呈凹陷的趋势,凹陷的最低处似两个上下排列的圆点。 他把右手母指放在上,左手母指在下,按在正中间的两个凹陷处,朝相反的方向使劲推了三下,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山d微微颤动起来。 在没有任何声音的寂静石d里,这声巨响是那样的震摄人心,不少人吓的变了脸色,呆愣住了。站在最后的刘易斯愣了一瞬,大喊一声:“快跑,山d要塌了。”话音未落人已经窜了出去,片刻后有两个人跟着他跑了。 其余人犹豫了一下,见队长红九稳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让大家撤离的意思,也就惶惶不安地留了下来。 响声过后,只见石壁右上角竟然有块石头“咔”的一声陷进了石壁中,露出一个黝黑的d,那d孔仿佛发s着奇怪的水纹状波影,水纹在空中蔓延,跳跃,令人惊悸,感觉有股尖锐的寒气正从那d孔中散发出来,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朱和福在大家惊愕的目光中把这处石壁左边的一块石块移到了凹陷进去的位置上,这会儿这些石块像孩子手中的玩具一样,任他推挪,他一边推挪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乾九c兑四c离三c震八c巽二c坎七c艮六c坤一,原来这堵石壁根本不是一整块石头,而是由石块堆砌起来的石墙。 朱和福的双手灵活地在石壁上移动着,在矿灯的映照下,影子投到对面的石壁上,有时如一丛稚嫩的小草仰起它的脑袋,轻盈地摇动着动人的身姿;有时如柳树舞动长长的枝条,随风飘扬;有时如一只小狗,低头寻寻觅觅地嗅着什么;有时如一只苍劲的雄鹰,展翅翱翔在广阔的蓝天白云中 而专注工作的朱和福的影子却是黑魆魆的一团,与灵动的手指的影子相比暗然无光,让人觉得他的影子不重要,可能他自己也认为他的影子不重要。但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明白,没有了他的影子,手指的影子也就失去了意义。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让等待的人越来越觉得压抑。跑出去又悻悻返回来的刘易斯忍不住嘟嚷起来:“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呀,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出去吧,别在那故做神秘了。” 厉杰嘲讽地说:“要不你来试试?” 刘易斯尴尬地闭上了嘴,往后缩了缩。队长红九他可不敢惹,据说是国安的王牌特工,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人,不知道是如何掺和进这件事情中来的。 这时,一个平时喜欢在电脑上玩游戏名叫吴辉的文物挖掘者突然用手指着朱和福兴奋地叫道:“这不是在玩拼图游戏吗?这个我很在行,我在电脑上玩的多了,来来来,让我试试。”说着就急匆匆地拔拉开身边的人,朝着朱和福走去。 当吴辉走到朱和禄他们三人身边时,他们瞳孔一缩,横身挡在了通道中间,堵死了通道,脸色森冷地盯着吴辉。 吴辉蓦地身子僵硬了,愣愣地站住与朱和禄他们对峙着,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挡住他。 看朱大哥移动的那么艰难,吴辉又说对拼图很在行,厉杰也希望他能去帮忙,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大。所以朱和禄他们的行为让他颇为费解,心里隐隐有点不快,与其他人一样向朱和禄他们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朱和禄看了看厉杰,声音低沉地解释道:“这个拼图与现在的拼图不一样,它是根据八卦和易经的原理做成的,不懂八卦和易经的人根本不可能解得了这个拼图,只能添乱。何况现在的拼图游戏拼错了可以重新来过,这个拼图如果拼错就会锁死,没有机会重新来过,这道门再也不可能打开了,并且会出现什么危险谁也不知道。” 厉杰的心里一震,有点内疚自己刚才对他们的错怪。 吴辉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不甘心地想为自己挽回一点面子,嘴硬地说:“切,神气什么,明明是怕别人抢了功还用什么八卦易经来说事,编的神乎其神的,盗墓贼就是盗墓贼,低俗。” 闻言,朱和禄三兄弟气得准备向吴辉冲去,看架式是打算找他理论,厉杰伸手拦住了他们。 他用凌厉的目光看着吴辉,威严地说:“我们这支先遣队由12人组成,来自五六个单位,许多人大家最近才认识,互相不了解,产生摩擦是正常的。但我希望大家能在共同完成宝藏开启任务这个大前提下,互相体谅c相互帮助c精诚团结。因为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修建了几十年,遍布机关暗道步步追魂的墓地。前面的毒箭大家已经看见了,如果不是刘易斯他们经验丰富又比较机警,鲁莽下来就已经有人出事了。所以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不要有人再说一些不利于团结的话,做一些不服从统一指挥的事。” 一个小时后,当朱和福把移到孔d位置的那块石块移到它原来的位置后,左手母指在上右手母指在下,按在正中间的两块石块最低处,朝相反的方向使劲推了三下,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凹陷进孔d处的那块石块升了起来,整个石壁恢复如初。 朱和福转身靠着石壁,长出一口气,轻轻说了声,“好了。”慢慢滑坐在了地上,声音显的很微弱,似乎一场拼图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没有人遮挡的石壁在大家面前若隐若现地展现出一个大大的太极八挂图,文物挖掘者中的一人惊乎出声:“这不是一个太极八挂图吗?”所有的人都愣愣地看看图,再看着朱和福。 朱和禄他们赶紧给朱和福递上水,朱和福取下防毒面具,喝了些水,人似乎好一些了。 厉杰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朱和福喘着粗气轻轻摇了摇头对厉杰说:“队长,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吧,休息好后我们就打开这道门。” 厉杰点了点头说:“大家原地休息一刻钟,然后我们就将打开这道门,门打开后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大家一会儿一定要服从指挥,不可随意外动。” 大家坐在地上取下防毒面具,开始喝水休息,很快就互相猜测起打开这道门会遇到什么。 “应该不会就是宝藏吧?” “想得美,宝藏这么容易就让你拿到手。” “这还叫容易,已经经历过毒箭和这道这么难的太极八卦拼图门了,相当不容易了。” “我觉得门后还会是机关,不会是宝藏。” “要真是机关,会是什么机关,会不会威胁到我们的生命?”有人担忧地说。 “这谁能知道,一会儿听队长的指挥,别乱来。” “唉,听说队长是国安的王牌特工。”有人八卦起厉杰来。 “王牌特工很厉害吧?”说话的人眼睛发亮地打量着厉杰,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别的,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这我哪知道,我也第一次与特工打交道,要不你跟队长去过过招,试一下?” “去。”这人不好意思地推了同伴一下,心说我哪有那胆量。 朱和福他们听到议论后恍然醒悟,原来红九是国安的王牌特工,怪不得呢!心里升起小小的自豪,嗬嗬,我们竟然与王牌特工称兄道弟。 他们看向厉杰的目光有点自豪更多的是崇敬,其他听到议论的人也都把目光移向了厉杰,只是或多或少都带了些疑问。 厉杰在刚听到这些议论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一刻钟后,朱和福缓过劲来,让其他人远离石壁,安排朱和禄他们三名兄弟手拿盾牌趴在石壁前的地上,他准备打开门。 厉杰不同意朱和福的安排,“我来开门吧,刚才你体力消耗太大,你去远处躲着,告诉我怎么开就行了。” 朱和福感动地说:“队长,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事,我们兄弟四人配合习惯了,还是我来吧。”当着外人朱和福他们还是很有眼色的,没有以兄弟相称也是称的队长。 两人争执了一会儿,厉杰想了想也是,他们熟悉这些机关,c作起来更安全,如果自己c作有什么闪失,这么多人命呢,可不是闹着玩的,同意了朱和福开门,他也走到了箭程之外的安全地带。 朱和福双手母指按在太极的两个圆点上,回头看了一眼,见所有的人都做好了准备,咬牙毫不犹豫地用力向下按去,然后迅速跑到了盾牌后,朱和禄他们用三块盾牌把四个人罩的严严实实的。 “轰”石墙突然打开,里面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即使穿成这样,朱和福他们仍然感觉到一股气流扫到身上,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箭矢s出,他们放心地站起来,准备走进门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7.第一百章 苗疆蛊毒 进门的刹那,朱和福的目光扫过三位兄弟时,发现他们白色的防化服上c鞋子上有一些红色的颗粒,再仔细一看地面上c周围的石壁上也是,而这些红色的颗粒似乎还在不断地扩大,瞬间他的心突突突地狂跳起来,脸变的苍白,身体微不可见地抖了抖,章鱼眼更加突出了。只是这些都被防毒面具掩盖了,没有人看见。 这似乎是在祖先的盗墓笔记里出现过的杀人于无形且无药可解的苗疆蛊毒。他挥手制止了三个兄弟的脚步,三个兄弟与他的心意相通,知道情况有变,立刻停了下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解释,厉杰带着7名文物挖掘专家已经赶到门口,大家对大门打开后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很好奇,所以一到跟前就有人急冲冲地往里钻,想进去看个究竟。厉杰见朱和福他们站在门口,神情有异,一把拉住了往里钻的人,吼了声:“大家别乱动。”他以为里面有还没有破解的机关。 朱和福把厉杰拉到一边小声说:“队长,你注意看一下,大家的防化服上以及周围的环境中是不是附有一些红色小颗粒,并且这些小颗粒在逐渐扩大面积。” 其实这一情况厉杰已经注意到了,他以为是石门打开,把里面聚集了2000多年的灰尘扬起,然后这些灰尘的颗粒再慢慢落下的原故,只是有些奇怪这些红色的尘粒是哪来的,怎么比一般的尘粒大。 听朱和福一说,他知道事情不对劲了,“我注意到了,还以为是千年的尘埃沉积太久的原故,有什么问题?” 朱和福心情沉重地说:“队长,这可能是苗疆的蛊毒,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马上出d,呆时间长了可能会出人命,但出d后不能与人群接触,防止传染给其他人。” 厉杰的神色陡然一变,立即用纯厚的声音喊道:“大家立即撤出山d。”苗疆蛊毒的神秘和可怕他听说过一些,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但心12个人已经中毒,出去晚了救治不及。 当大家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一口气跑出山d时,立即被周围车辆玻璃上反s过来的耀眼亮斑刺的睁不开眼,不由自主地偏头躲开伸手挡在了眼睛上,但却觉得映在脸上的阳光,像母亲的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面颊,是那样的安详和舒服,刹时一股暖流在身上涌动,山d里的烦躁不安一扫而空,竟然微眯起眼静静地享受起阳光的抚慰。 不知情的人以为已经避开了未知的危险,准备下去,却被厉杰制止了,他命令所有的人呆在d口,不许离开d口半步。 这一命令让大家既莫名其妙又产生了惊慌的情绪,他却没有解释,而是下达了另一个更加让大家害怕的命令,“封d。”话音一落厉杰就拿起进d前堆放的封d材料开始封d,朱和福他们默默地跟着干起来,其他人也慢慢加入进去。 这时,眼睛近视的吴辉觉得防毒面具上的红色颗粒有些阻碍视线,以为是灰尘,就用穿在连体防化服里的手去抹,可怎么也抹不掉,这些颗粒就像长在防毒面具上一样,他奇怪地“咦”了一声,心里产生了不好的感觉,马上与厉杰的命令联系起来,腿一抖一p股瘫坐在了地上。 d下面的人见他们出了d开始封d,知道情况不妙,立即报告给了少将。少将不见厉杰派人下来汇报情况,心紧紧揪了起来,知道是他们的方案里最坏的情况出现了,他们可能感染了具有传染性的东西已经不能进入人群了。焦急地用望远镜看着d口忙碌的厉杰他们,命令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准备一个隔离区,各种设备运转起来,全部医务工作者穿防化服待命,派他的贴身警卫穿上防化服前去了解情况。 厉杰将他们的情况告诉了站在5米以外的警卫,请求在山d前进行取样检测,寻找治疗方法,以防他们下去将蛊毒带入其他地方,引起更大面积的传染。 听到厉杰的话后,其他人这才明白大家防化服上的红色颗粒是蛊毒,脸吓的煞白煞白的,瘫坐在了地上。刘易斯惊惶失措中想冲下去,被厉杰拦住,他一边发疯似的与厉杰扭打一边怒吼道:“让我下去,我要去找医生,我不想在这里等死。”他这一吼,吼醒了其余的文物挖掘者,他们从地上站起来,也开始与厉杰扭打。 厉杰一边安慰他们,一边躲着他们拉扯他的防化服,他怕把防化服撕烂真没救了,他可不想这样枉死。情况有点混乱,他从来没有被人打的这么狼狈过。 看着7个已近疯狂的人群殴厉杰,朱和福他们也束手无策,想去帮忙又怕激化矛盾局面更难收拾。 厉杰知道不动粗有点控制不住局面了,但他真不愿意对他们动手,于是暴喝一声“住手。” 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空气中嗡嗡作响,震的周围石壁上的碎石簌簌滚落。7个人一愣,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混乱的目光看向厉杰,对上厉杰冷峻威严中透着一股摄人心魄力量的目光,一个激灵渐渐安静下来。 “大家听我说几句话,听完后如果还有人要离开这里,我不再拦着。”厉杰幽深的黑眸冷冷地扫着几个人,见没人吭气,接着说:“大家可能都听说过苗疆的蛊毒无解,意思就是说中了蛊毒是无药可救的。先不说你们下去有没有医生敢给你们看病,就算你们找到了医生,医生也没有药救你们,那你们下去有意义吗?更何况中了蛊毒的后果是无法预料的,如果我们中的蛊毒具有传染性,你们下去是打算让更多的人也和我们一样中毒吗?如果每一个中毒的人都和你们的想法一样,那你们的父母妻儿最终能幸免于难吗?” 听了厉杰的话,7个人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也像自己一样恐怖绝望地挣扎的情景,无力地颓然坐在了地上。有二三个人神情呆滞地看着别人身上的红色颗粒一片一片变大,像浪潮一样汹涌,感觉这些红色的小颗粒如同魔鬼一样缠上了自己,使自己呼吸加快,胸口发闷,头晕目眩起来。心里有一个声音呐喊着,中了无药可解的蛊毒,要死了,要死了,开始觉得呼吸不畅缺氧了,伸手想取掉防毒面具,让自己呼吸点新鲜空气。 厉杰见状直接伸手劈晕了他们放在地上,他知道他们的症状是心里作用产生的,但他害怕他们取下防毒面具,让这些红色颗粒直接接触到皮肤真的会死。 朱和福他们还算镇定,厉杰看看其他人平静地说:“大家不要害怕,保持正常呼吸,千万不要取掉防毒面具,让这些红色颗粒直接接触到皮肤。大家要相信,总指挥会想出办法救我们的,我们一定不会有事。”大家看到厉杰和朱和福他们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出现,慢慢稳定了情绪,很快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少将派人取的样品经过简单的检测,确定含有一种不知名的病菌,所幸的是,经过试验这种病菌怕高温。 病菌样本很快被送往自治区生化研究所,做进一步研究。 少将派人给厉杰他们送来了火把及助燃剂,亲自通过喊话器告诉厉杰他们,在d口将防化服c防毒面具c鞋子全部烧了,小心退出污染区。 大家远远地看着防化服和防毒面具上的红色颗粒在火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流出了一些白色的y体,然后变成橙色,随着火焰的燃烧,逐渐变成褐色开始结痂,发出蛋白质燃烧的嗅味,褐色的痂被火苗烤成了白色,摇曳的火苗窜出一缕异样的火苗,有一丝丝的红,还有一丝幽幽的蓝。突然,白色的痂“呯”的一声发生了爆炸,一股热流扑向空中,飞溅的火苗如萤火虫般纷纷扬扬散落在四周,一股更加浓郁的恶嗅味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大家被穿着严密防化服的医务工作者带进隔离区,交给了里面保护的更加密实的医务工作者,里面的医务工作者让他们脱干净身上的衣物,yi丝不gua地开始了他们这辈子经历的最严格的消毒及检查,如果不是不断地更换着检查项目,他们都要睡着了。 厉杰他们脱下的所有衣物被烧了,他们经过的路径及d口,用火焰喷s器反复进行焚烧,以确保病菌被杀死。然后对封闭的d口进行了再次密封,又用火炎喷s器进行了彻底清理。折腾了三个小时后,确定他们没有携带病菌,才允许他们进入人群。 这一消息让12个人振奋,许多人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泪流满面地扑向了相识的人 生化研究所传来消息,这是一种未知的病菌,可以在真空的环境中存活若干年,遇到空气就如种子遇到土壤和水分会发芽一样,立刻复苏生长,繁衍的速度是r眼不可见的,生长的过程中逐渐变红。一旦沾染在皮肤上,很快会使皮肤溃烂生疮,瘙痒难耐,致于其后的结果还需要观察做试验的动物的反应才知道,研究所开始研究治疗的特效药。 指挥部确定了火烧石d的方案后,打开石d派人进去进行了彻底的火烧。通过三天不断的火烧,检验后确定病菌被彻底消灭了。 生物研究所再次传来消息,病菌通过动物试验已经确定,如果沾染在皮肤上,72个小时后沾染者就会被腐蚀成一堆白骨,与其说是腐蚀不如说是被这种病菌吞食了。这种病菌不具有传染性,但它惊人的繁殖速度比传染还可怕,人或动物很容易沾上,一旦沾上很不容易抛掉,可以带到任何地方,只要有空气它就可以生存,还没有找到克制这种病菌的有效药品。 这个消息让大家有种听到当年日本731部队研制的生化武器的感觉,只是这个病菌似乎比日本人的生化武器更厉害。 经过这场磨难,休整好了的7个文物挖掘者,有了一种从柔体到灵魂都重生的感觉,坚定地跟着厉杰再次进入了石d。 这次大家终于看见了打开的石门里的情景,是一间十几平方米的石室,除了火烧过的痕迹外,没有任何东西,看来是专门盛放蛊毒的房间。如果是盗墓的人走进这间石室,沾染上这些蛊毒,最终的结果只能变成一堆白骨,还谈什么盗墓? 21世纪的科学都没法解释的苗疆蛊毒,它的神奇与可怕让大家好好领教了一番。 进入石室,面对的又是同样的一扇石门,朱和福打开后,这次没有任何东西出现。站在门口,通过矿灯明亮的光线可以看到一串向上的石梯绵延向上,很长,石梯的最上面是什么,没人知道,所有的人这次都自觉停在了朱和福的后面,不知道自己又将面临什么样的古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8.第一百零一章 夺命流沙 朱和福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了一会儿石梯,思索着从朱和禄的手中拿过一个盾牌,用尽全身的力气扔向高处的石梯。 铁质的盾牌用自己的钢铁之躯与坚硬的石头进行了一次硬碰硬的对抗,“咣”的一声巨响后,飞起一些石屑和尘埃,盾牌见自己的身躯除了一点磕碰外完好无损,对石头轻蔑地哼了一声得意洋洋的还想往上去,无奈挣不过强大的地心引力,只能在石梯上东拉一把西拽一下叮叮当当地碰撞着不甘不愿地滑下来,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哗啦”一声停在了主人的脚下。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再硬c再能干离开了主人也只是一块没用的废铁。 听到那声巨响,大家被震的一哆嗦,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石梯,随着“哗啦”声后,整个山d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似乎大家连呼吸都摒住了。 等了几分钟,仍然没有动静,朱和福让大家不要动,自己小心提步踏上了台阶,他边走边仔细查看,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去,走了近十个台阶后,没有异常,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挥手让大家跟上。朱和禄c朱和寿c朱和喜三兄弟立即跟上,然后是厉杰,最后是7名文物挖掘专家。 踏上石阶的瞬间,厉杰觉得有一股若隐若现淡淡烟雾从石阶上升起,虽然闻不到味,他却有了不好的预感,脚下一顿迟疑地说:“我怎么觉得有烟雾升起,是不是触动了机关?” 朱和福说:“应该是烟,想把盗墓的人放倒在这里,我们戴着防毒面具没事,只是大家动作快点。” 所有的人心中一紧加快了步伐,还剩不到三分之一台阶时,朱和福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似乎是脚下的石梯中发出的声音,极其细微,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心中忐忑起来,他听到每走一步,便会有沙沙的声音传来。他扭头看了一眼石阶上其他的人,除队长微皱眉头四处张望外,其余人只是在抓紧时间上台阶。 他明白队长也感觉到了异常,看来王牌特工的听力也超于常人啊。心中打起鼓来,不知道是该退回去还是继续往上走,这沙沙的声音会是什么?肯定不是脚步声,也许是时间久了石梯积的沙子由于踩踏掉落的声音吧。朱和福安慰着自己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点,耳朵里还是传来那“沙沙”的声音,慢慢地,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每走一步,它就传到耳朵里,这时他已经走完台阶,踏上了平台。 他索性闭上眼听,沙沙沙沙,到底是什么声音?脑子里划过无数的想象,先像是细沙,一点一点地落下,慢慢地,沙沙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觉得它们已经汇集成了一条河,不,是瀑布!!朱和福反应过来,流沙阵! “不好!快跑!”他突然睁开眼大喊一声。 听到他的喊声,还在石阶上的人愣了一下,立即开始慌张地往上跑。一脚站在平台上一脚站在石梯上的厉杰,边往上拉人边催促着:“快!快!”。 朱和福向下看去,见下面台阶出现缝隙,并且在不断扩大!!冰凉的气流从缝隙中向上弥漫。只见那条缝隙很快向上移来,逐渐拉长,变粗,伴之以隆隆的声响,酷似天边闷雷滚动,由远而近。缝隙下浪沙翻卷,犹如千万匹战马浩浩荡荡地飞奔而来,哪里还能看到石梯的影子,这时的声音如同山崩地裂,整个山d被震得颤动起来。 走在倒数第二的吴辉脚下的裂缝已经变得巨大,台阶一分为二,他的身子随着脚下石梯的下坠做着自由落体运动,流沙正飞速地涌来,飞溅的沙子落入吴辉眼中,他喉咙咕咚一声,本能地伸出右手紧紧抓住了前面也在下坠的石梯,由于用力过猛,抓的指甲生生作疼,浑身一阵抽搐。千均一发之际厉杰弯腰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腕,将他的身子悬空拉住,厉杰脚下的石梯也开始下坠,由于他另一脚在平台上,身体失去平衡,向下栽去,厉杰迅速伸手抓向平台,但伸出的手被身后的朱和喜拉住了,平台上其余的人这才面色青白地反应过来,互相拉住一起用力拽,终于把吴辉拉上了平台,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他的命。 下面排山倒海般涌动的沙子,以千钧之力恶狠狠地将走在最后的刘易斯卷入怀抱,扯去了他的防毒面具,随着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大家只看到流沙河中滚动的一缕黑发,但也只是转瞬即逝。顷刻间,一切归于平静。 平台下,一条十几米宽呈斜坡状金黄色的沙河横亘在众人面前,有的地方平滑如镜,有的地方蜿蜒起伏,有的地方波涛涌动,点点滴滴宛如画家精心描绘的艺术品,充满了诗情画意。有那么片刻让人错以为自己正在漫步沙海中,欣赏着大自然缔造的完美奇迹,就像根本没有过石梯,也没有过生死挣扎,从来就如此一样。 被救的吴辉惊恐的目光混乱地看着流沙河,哽咽着趴在平台上嘴里发出“嗷嗷”野兽般的嚎叫声。 怒吼过的流沙河,刹那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喘息着它苍老的躯体静静地蛰伏着,透着满身的戾气瞪视着人群,似乎在说虽然我老矣,但敢犯我墓地者下场如此!呈现出一片苍凉和豪迈的色彩。 所有的人都被这出人意料的一幕惊呆了,瞠目结舌的看着脚下的流沙河。朱和福脸色苍白地瘫倒在地上,“流沙阵,这是流沙阵”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正在这时,大家忽然觉得脚下颤动,接着隐约听到闷雷样的嗡嗡声由远及近,震得耳膜发麻,不多时就见流沙河开始颤动,黄沙上下翻滚,力度不是很大,有黄沙沿着坡度向下滑去,滑向了进来的石门,没过多久,黄沙似乎发怒了一般沸腾起来,很快就如脱僵的野马呼啸着翻着浪花冲向石门,仿佛苍老的流沙河缓过劲来,再发神威。在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声中,他们进来的那扇石门缓缓关闭。 这声音就像突然发出的催魂声,是那样的让人不寒而栗,无名的恐惧猛然揪住了所有人的心。朱和禄不得不赶快抓住旁边朱和福的胳膊,免得一头栽下流沙河去,朱和寿和朱和喜往朱和福的身边挪了挪,似乎离他近些就可以减少点恐惧。 看着这一切,厉杰的心一阵震颤,盘踞在心间的神秘恐怖终于使他变了脸色,已经死了一个人,现在退路被断,前方还有什么可怕的危险尚且不知,这些人会不会被恐惧疯,如果有人失控,会不会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 几名文物挖掘者惶恐不安的近乎痴呆,精神紧张的浑身哆哆嗦嗦,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危险,早知道这么可怕肯定不会逞能进来,人颤抖的如风中飘零的树叶。 朱和福感觉一阵凉意传遍全身,冷汗一滴滴的落在了防毒面具里,怔怔的呆愣住了。怎么是流沙阵呢,没有生门的流沙阵,这是在祖先的盗墓笔记里没有记载的流沙阵啊。 吴辉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嚎叫声戛然而止。突然又绝望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门,门关上了,我们出不去了。”然后一把扯掉防毒面具,拼命用头在地上磕去,很快石头上就湿漉漉的一片,他的额头上血糊拉擦的,看着极其瘆人。那疯狂之态骇的大家忘记了吞没同伴的流沙河,忘记了关上的石门,更忘记了害怕,厉杰只好走过去砍晕了他。 平台上的十一个人,或坐或跪或站或躺,许多人神色绝望,哀痛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没有人说话,有几个人在默默地流泪。不过,这会儿经历了太多的恐惧和害怕后,大家反而冷静下来了,知道害怕救不了自己的命,反而只会让自己精神崩溃,就像吴辉一样。 许久后,朱和福缓缓开口说话,声音哽咽,透着微微的颤抖,“这是流沙阵,夺命流沙阵。一般的流沙阵按照八卦布局,留有生门,只要懂八卦的人是不难看出来,可以安全通过的。可我们今天碰到的流沙阵根本没有生门,只有死路,因为它没有按八卦布局,而是用烟故布疑局,让我想不到是流沙阵,也就进入了圈套。其实石梯施放的烟有没有发挥作用,当我们踏上石梯就已经不重要了。布局者借助力学,石梯一旦感受到重量,下面的机关就慢慢开启,而重量一消失,可视为入侵者就要离开此地,机关迅速开启,大量沙子涌进来,形成流沙河,吞没入侵者,并且关闭进入的石门,彻底封锁入侵者的退路,将入侵者一网打尽,此流沙阵用心不可谓不歹毒啊!” 听完朱和福的话,厉杰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指挥部虽然通过录像可以知道他们被困在里面了,可指挥部怎么救他们,多久可以救出他们?每人除了现在连在防毒面具上的压缩氧气罐外,还携带了2个备用的罐,每个罐可以使用4小时,三个罐是12个小时,现在过去了2个多小时,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差不多10个小时可以坚持。 这时所有的人都用惶恐不安地目光盯着厉杰,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厉杰苦笑着看看大家,先关了头顶的矿灯,然后关了氧气取下防毒面具沉重地说:“现在空气中还有氧气,我们先把防毒面具取掉,节约使用氧气,等感觉呼吸困难时再戴上防毒面具。留一盏灯,其余的关了,我们要坚持住,相信指挥部会想办法救我们的,更要坚信我们不会有事的。” 听了厉杰的话,大家纷纷关了灯和氧气取下防毒面具。 厉杰打开了一盏灯,在暗淡的光影中问朱和福,“那道门能打开吗?” 朱和福摇了摇头说:“应该打不开了,布局者的目的就是要封死入侵者。” “如果用炸药能把门炸开吗?” 朱和福面对厉杰的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石门足有一米厚,2000多年前火药的威力不大,应该炸不开这个门,但现在的高爆炸药应该可以炸开吧。” 厉杰不放心地再问:“炸开后会不会再出现意外?” “按理说应该不会,因为布局者知道炸不开门,所以也就不会去设计炸开门后的机关了。”这次朱和福回答的比较快些。 厉杰让大家把身边地上的沙子往他跟前捧,虽然大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都默默地照做了,他用手把聚过来的沙子抹平,在沙地上写了炸门两个字,用灯光照着,让摄像仪清晰地对着地上的字。这时候大家都明白了,他是在告诉指挥部可以用炸门的方法救他们。 半个小时后,他们果然听到了门外隐隐约约传来爆炸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9.第一百零二章 凶险玉棺 这声音,山d里的人此时听起来如闻天籁之音,抚慰着他们低落到极点的情绪,滋润着他们的心田;这声音,犹如黑夜里导航的灯塔,让山d里濒临绝境的人重新看到了希望,心中暖意横流。 此时,他们才有了心情打量脚下的平台。只见这处50平米左右的平台正中间放着两具棺材,两具一模一样通体白亮的棺材!灯光照过去,竟然看到棺材两侧描绘着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一只展翅的雄鹰落在一只傲立的雄狮头上,旁边静卧着一只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猎豹。 一名文物挖掘者在古玩方面有着极深的造诣,当他看到通白的棺材在灯光下似乎莹白透亮时,心中一动走到跟前仔细查看,突然激动地啧啧感叹道:“不愧是王侯的墓呀,棺材都是和田羊脂玉的。”双手顺势就要摸上去。 “别碰!”随着朱和福的喊声,厉杰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将他拉了回来,惊愕中的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厉杰顺势扶了他一把。 他不好意思地对厉杰说了声“谢谢!”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懊悔不亦。怎么就记不住血的教训呢,这里的东西哪里是可以随便乱动的,弄不好就会要人命呀! 朱和福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来,先朝那石棺上一洒,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才舒了一口气说:“没毒。” 看着这羊脂玉的棺材,大家的好奇心又被调动起来,朱和禄把嘴巴凑到朱和福耳边悄悄问道:“大哥,难道宝藏就在这棺材里?”朱和寿c朱和喜也把脑袋凑到了朱和福跟前。 朱和福站在棺材前,瞪着他的章鱼眼,专注地研究着,没有出声。如果一个棺材里装的全是体积小但价值高的宝藏也确实能装不少,别的不说,就这两具和田羊脂玉的棺材就价值不可估量。人人都知道和田羊脂玉是玉中极品,羊脂白玉更是和田玉中的宝石级材料。产量极少,并且由于新疆气侯和地质的原因,体积都不大,像棺材这样体积的和田羊脂白玉从来没有听说过。看这棺材温润坚密c莹透纯净c洁白无暇c如同凝脂,灯光下,纯白半透明,而且带有油汪汪纷嫩嫩的雾感,肯定是和田羊脂白玉,而且还是极品中的极品,真真的无价之宝。 半晌后他才说:“我也不能确定,只有打开棺材后才能知道。” “那咱们开棺看看吧。”朱和喜眼冒金光地说。 朱和福看了看不远处的厉杰,他知道即便他们小声说话,别人听不清,厉杰也一定能听到。 厉杰确实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也想知道宝藏是不是找到了,过了这么多天,经历了重重危险,还死了一个人,如果现在找到宝藏,对大家来说都是一种解脱。所以他看了看围在棺材周围同样好奇的人群说:“现在开棺查看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宝藏,大家有没有意见?” 石门很快就能炸开了,如果现在找到宝藏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危险重重的地方,大家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立刻回道:“同意。”语气中隐隐透着些激动。 话音一落,大家摩拳擦掌地上前准备去搬棺盖,又被朱和福喝住了。大家心生不解,刚才不是检查过没有毒吗? 只见朱和福兄弟四个互相对视一眼,很谨慎地查看起棺盖与棺身的连接,确定与他们猜想的一样,为了不破坏玉,没有卡槽等东西,只是放在上面的。然后朱和福让厉杰带着其余人退到了石棺两侧的最里边,离得远远的蹲下,用几个盾牌护在人群的前面。 他从包里取出一卷细细的绳子,走到棺材的一头,从棺盖与棺身的缝隙中穿进去,绑在棺盖上,留出足够长的绳头,剪断绳子,然后走到棺材的另一头,绑上棺盖留下绳头。兄弟四人取下背后的背包,来到棺材的一侧,躺在地上脚蹬棺材,把背包放在胸前,两人拉一根绑棺盖的绳子,朱和福说一二三后,同时发力。只见棺盖朝着他们这面一翻,下来,砸在他们身上,四个人在地上抽搐了一下。 随着棺盖翻落的闷响声,几十支箭“嗖嗖嗖”地从棺材中s出,飞向周围,有的直s入石壁之中,箭身隐入石壁,只余箭羽在外面,好大的力道!倘若刚才他们搬动棺盖,周围的人马上就会穿肠破肚碎脑袋,丢了性命,大家惊出一身冷汗来。 敬佩地看向朱和福他们,却见他们半天才皱着眉头一脸痛苦地慢慢移动着身上的棺盖。 厉杰立刻跑过去帮忙,“怎么样,受伤了?” 朱和福苦笑着摇了摇,“伤到没受,只是砸的还真痛。” 这时大家也都跑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棺盖搬到了远处,轻轻放下。朱和福他们为了保护这白玉棺盖,让棺盖砸在自己身上,现在大家可不能大意碰坏了它。 厉杰和朱和福各拿了一只矿灯,照向棺材里面,大家这才围着棺材紧张地探头看去,竟然是一具空棺,里面并无尸骨。做好了看到一具森森白骨准备的人群,失望地“啊”了一声。玉棺的里面竟然套着一层金丝楠木,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两层棺木不是完全的贴合,中间有一些箭矢大小的孔d,夹层应该就是藏暗器的地方,棺底有一些东西。 朱和福从包里拿出一幅白手套戴在防化服手套外面,首先从棺底取出了一个黄金王冠,王冠样式很别致,居然还有护耳,护耳造型是一只猛兽,看不出是什么动物,镂空设计,很重。然后取出一个镶金的红木匣子,将匣扣面朝上慢慢打开,里面是两颗小孩拳头大小的珠子,发着淡淡的黄光。 有人惊呼,“是夜明珠,这么大的夜明珠呀!” 朱和福说:“这是夜龙珠!” 厉杰哦了一声问:“什么是夜龙珠?”只听说过夜明珠,第一次听说夜龙珠。 “夜明珠晚上发青光,而这个发黄光,并且里面有一条龙,所以叫夜龙珠!”朱和福说着把夜龙珠举在光线下让大家看,果然看见夜龙珠里若隐若现一条游龙。 放下夜龙珠,朱和福又取出了一对古色古香的黑木匣子,里面竟然是一对骑着马的琉璃小人。那马是火红的颜色,腿细直,就如同真的一般,马头高昂,背上的琉璃人是个高鼻凹目的武将,黑色的盔甲,黑色的头盔,面目庄严,手握大刀,感觉就像会随时复活过来举刀杀敌一般。2000多年前的琉璃是很珍贵的。最后取出一张装裱得非常精致的卷轴,展开是羊皮地图,大概是匈奴帝国鼎盛时期的版图。 另一具玉棺里同样也无尸骸,首先取出一对雕刻精美的红木匣子,里面是两只羊脂白玉鸟,玉鸟巴掌大小,栩栩如生,翅膀已接近透明,尾巴上每一根羽毛似乎都看得见,鸟头处嘴微微张开,似在低鸣又似在高歌,煞是可爱。然后又取出一个稍大点的红木匣子,里面有一套羊脂白玉的饮酒器,一个酒壶,带八个酒杯。最后从里面搬出一个较大的红木箱子,里面放了8只羊脂白玉的碗,8个盘子,8个碟子。 这些东西看的大家眼睛一个比一个亮,口水都快流出来,不过感觉是宝藏的话似乎少了点。 朱和福马上就给大家解了疑惑,“这两只玉棺里的东西是打发盗墓贼用的。对盗墓者来说,它们已经价值连城了,并且体积小,容易携带。头脑正常的盗墓者都会到此为止,不会再去冒险。而这恰恰说明了它们不是我们要找的宝藏。” 这时,进入的石门已经被炸开,不少人在清理门口的沙石,工兵在往里运架浮桥的材料及设备,通道里一片亮光,似乎已经拉上了电。 桥一架好他们就可以出去了,这让大家很开心,但经历了重重危险,还死了一个人,宝藏仍然没有找到,又让大家心情很沉重。 朱和福看着d口忙碌的人,咬了咬牙,走到防毒面具前,从地上拿起一个戴上,打开矿灯,来到了里面的石壁前查看起来。这次进d不是为了盗墓,而是为国家寻宝藏,看这墓的架式,有大宝藏无疑了,否则不会弄得这么复杂,步步都是机关,处处都要人命。只是,下一步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机关?自己能不能不负重望破解?会不会把这把老骨头留在这里? 朱和禄c朱和寿c朱和喜三兄弟也默默地拿起防毒面具戴上,打开矿灯跟着朱和福查看起来,现在不用节约用电和氧气了。 厉杰也过去了,除了仍然没有醒过来的吴辉外,慢慢的大家全部来到了石壁前,朱和福一看有点激动地说:“既然大家都来了,就排成一排一人查看一段,从上到下,查看抚摸石壁上有没有异样的地方,如果发现不要乱按,立即告诉我。” 十个人排成排,开始在这大墓室中上下一寸一寸地摸索查看,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收获,大家沮丧地坐在地上吃着干粮喝着水。 有人怀疑地说:“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或者根本没有门了,宝藏就是这些。” 朱和福看着他说:“我坚信这些不是我们要找的宝藏,一定有通向宝藏的门。”其他人没有吭气。 休息好后,朱和福来到石壁前把耳朵贴在墙上,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地敲击聆听。二个小时过去了,朱和福把整面石壁都听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机关。 他坐下来边休息边思索,回想祖先的盗墓笔记里,机关都设在哪些地方。电光石火间他突然想起刚才有人说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对呀,应该是找错地方了,这次机关根本就不在石壁上。那机关在哪里呢?这若大的一个石室,除了石壁就是地面,再就是那两具玉棺了。机关在地面的可能性不大,这太容易让人误碰了,那就只能是玉棺了。对,玉棺,怎么就忽略了玉棺呢,机关一定在玉棺,这是最不容易让人想到的地方呀! 朱和福一拍脑袋,激动地跳起来直奔玉棺,他围着玉棺一圈又一圈地转起来,又叫来三位兄弟给他打灯,其余人见状也好奇地围了过去,全部把灯光打在玉棺上。 玉棺的外面什么都没有,里面也什么都没有,只剩底部了,不可能将这大的玉棺抬起来启动机关,那机关在哪里呢?动玉棺,旋转,对,旋转,一定是旋转玉棺。 朱和福的心跳加快了,鼻尖上出现了一层密密的汗珠,手心里也全是汗。他留下三个兄弟,让厉杰带着大家再次躲在了远处,四人合力顺时针转动了一个玉棺。 “哗啦啦”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后,在山d的轻颤中正对玉棺的石壁“啪”的一声掉进了地里,无影无踪,一个四四方方的门d出现在大家眼前,一股y冷的风拂面而来,让大家惊愕地打了个寒战。 等了几分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大家的喉间发出一声闷响,眼睛霎时潮湿起来,终于找到通向宝藏的门了,十个人迅速围了过去。 围过去的人全部在门口一脸沮丧地止了步,门内是一条通道,通道内是一条黑漆漆的沟壑,灯光照下去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突起的嶙峋怪石,这是通向宝藏的路? 从挖掘宝藏以来,这么多天,在这y暗潮湿的山d里过关闯险,步步惊心,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死亡的威胁,今天还死了一个队友,大家是多么期待着早日把那批宝藏挖掘出来,重新走出地面,站在阳光下,呼吸新鲜空气呀!可现在又遇到什么情况了,会不会再出人命 大家把期待的目光转向了朱和福,朱和福的心脏像被人紧紧地拽了一下,生生地疼起来,这一刻,他也忐忑莫名,这些机关他不知道,在祖先的盗墓笔记里没有记载过。 考虑了很久,他想明白了流沙河的沙子是从哪里来的,应该就是来自这条沟壑吧,这里是存放那些沙子的最佳地方。他把目光转向了另一具玉棺,或许大家想知道的答案在另一具玉棺上。 按照先前的方法转动另一具玉棺后,又是一阵让人心惊r跳的响动后,大家看到了一条向上的石阶路。果然与自己的想法一样,这条通道是从上而下的,流沙河那边的门一旦打开,这里的沙子就会在重力的作用下,由高而低奔涌而下,冲进流沙河。 这时,工兵的浮桥已经架好,厉杰建议大家出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进这条通道,不知道踏上这条通道又将面临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0.第一百零三章 浮阶涉险 午夜11点开完会的厉杰,回到空d而寂静的帐篷里,躺在简易的行军上,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拿出刚从少将处借来的卫星电话,拨打梅子的电话,好几天没有给她打电话了。 此时,他幽黑的星眸里全是醉人的笑,“喂,老婆,睡了吗?” “没有,躺在上看书呢。” “在等我电话吧。”他调侃道。 “讨厌,谁等你电话了。” 他仿佛看到她嘟着嘴吧嗔怪地说出这句话,笑出了声,“你不在等我电话呀!我可时时都在等你的电话。你不想我吗?我想你,非常想。” 他那充满思念的声音让她的心霎时柔软的轻颤,“嗯,我也想你。你还好吗,遇到危险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她一连串温柔关心的话语,他的心快要化成一汪春水了,“我一切都好,没遇到危险,什么时候能回来就不知道了,快了吧。今天我们见到了一些宝贝,和田羊脂白玉的,真漂亮。”他把话题岔开。 “哦,你们找到宝藏了?”她有点惊喜地问。 他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个傻丫头,找到宝藏了我不就回去了吗?只是找到了两具空棺材,里面放了些宝贝,给盗墓贼准备的。” “讨厌,又嘲笑人家,不理你了。”她微恼地嗔道。 他笑的更起劲了,边笑边求饶道:“老婆,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傻,说老婆傻肯定是我傻。” 她一叠声地说:“讨厌,讨厌,不理你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在家等你。早点睡!”他是借来的卫星电话,打时间久了影响不好,知道他安好就行,她故意找借口挂电话,否则他是不会主动挂电话的。 他不舍地叮嘱道:“老婆,你们要好好的,我会注意安全的。我想你,真想就这样听着你的声音入睡。” 她脸一红,很无语地敷衍道:“我也想你,挂了哦。” “唉呀,老婆,你好残忍,人家好伤心,快安抚一下人家受伤的心。”话里透着浓浓的撒骄味。 她很受不了的掐断了电话,却把手机放在心窝上满脸幸福地笑着。 他从上跳起来,开心地哼着歌儿去还电话。 第二天早饭后,厉杰带着九名队员再次进入山d,吴辉昨天出d后就被送往医院治疗去了。电已经拉到了昨天打开的通道口,明亮的大厅一目了然,玉棺里的宝贝已经取走,棺盖也运出去了,还留着空的玉棺大概是担心还有什么机关启动需要用到。 朱和福腰上绑着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拉在其他人手里。他抬头挺胸一个人踏上了石阶,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 其余的人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他走的很小心,一步一步相当慢,似乎在验证每一个台阶是否结实。当他的右脚踏上第五个台阶时,台阶突然开始下陷,他迅速抬起左脚往第六个台阶上踏去。 大家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攥紧绳子瞪大眼睛盯着他。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抬起的左腿迈不上前面的台阶了,前面的台阶在快速上升,瞬间他的半个身子随着第五个台阶掉了下去,厉杰大吼一声拉绳子,众人反应过来,赶紧用力拉手中的绳子,只剩一个头的朱和福被大家连滚带爬地拉了回来,脸色惨白地坐在地上喘大气,身后的石阶恢复如初,似乎刚才的危险只是大家的幻觉。 厉杰抬手去抹额头的冷汗,却被防毒面具挡住了,暗自庆幸,还好预防措施到位,否则今天又一条人命没了,朱和福的命如果没了,这个宝藏可能就开启不了了。 面对这浮动的石阶大家一筹莫展,只能退出山d另想办法。 指挥部里,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案,主要是不知道这个浮动的石阶控制原理是什么。最后厉杰决定他下去,找一下控制机关,能关就关,不能关就炸掉。方案少将同意,但不同意厉杰去,如果厉杰出事了,他可没法给dd三交待。 厉杰告诉了少将他的行动计划,并且陈述了这个计划中的一些具体c作细节,在现有的人里面他是最合适的人选。面对着坚定而又充满自信的厉杰,少将确实找不出来更合适的人选,只好同意了,再三叮嘱他注意安全,并把江鑫的特种兵小分队派给了他。 午饭后,厉杰来到住的帐篷,从下拉出了工具包,掏出一双手套,剥去外面一层普通的布,变成了一双特殊材料制做的手套,再按了一下手套里的一个开关,手套上伸出了无数小触角,成了一双具有高摩擦力和高强吸附力的特制手套。 当穿着特种兵装备的厉杰背着工具包来到d口时,江鑫小分队及先遣队的9名成员全部愣住了,厉杰看看大家促狭地笑着说:“怎么,一会儿不见,不认识了?” 大家只是觉得他穿上这身装备,从神态到气质完全变了一个人,似乎他天生就该穿这身装备。 “呵呵,首长,不是不认识了,只是觉得你比我们更适合穿这身衣服。”江鑫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厉杰当胸擂了他一拳,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穿戴进d装备的朱和福他们说:“你们怎么来了,早上不是说了你们不用进d吗?” 朱和福抢着说:“队长我们必须进d,哪有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我们却不在现场的道理,如果你不让我们进d,那就开除我们。”其余人立即符合。 共同经历了生死,大家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不同意大家进d显得有点矫情了,厉杰紧紧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 一行人来到通道前,厉杰从江鑫手里接过一包专门为他准备的东西一一装进背包中,背包立刻被撑的鼓鼓囊囊的。然后又从江鑫手里接过一个耳麦戴上,调试了一下通话频率正常。他们带了一套高频军用无线电通信装备,这套通讯装备在最恶劣的环境中只要没有干扰最少在50米范围内可以接收到信号。 厉杰弯腰在他脚上的鞋后跟上按了按,他的鞋底立刻弹出无数的小触角,拉起地上的绳子起身绑在腰上,背上背包,戴上防毒面具和特制手套,打开矿灯,微笑着向大家挥了挥手,从容踏上了石阶。 当他走到第五个石阶时,站住了,脚下的石阶开始下降,他侧转身,以防身后的大背包被卡住。眨眼间厉杰就随着石阶掉了下去,看不见了,很快石阶升上来,由于绳子卡着没有合严。江鑫他们手里的绳子如一条灵动的蛇一样,顺着石阶的缝隙缓缓向下滑去。 第五个石阶落下大概2米后,倾斜45度开始上升,这时厉杰被抛了下来,石阶最终划了一个180度的弧度升上去。 厉杰在被抛下时迅速将一颗带启爆装置的微型炸(弹)粘在了它下面。坠下一段后,他喊了一声停,江鑫他们听到指令拉住了绳子。 他抓住绳子利用头上的灯光向沟壑中望去,这才发现沟壑比在上面看大的多,在他的位置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更别说控制机关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喊了声放,又开始下坠。大概下落了四五十米后,他终于下到了y森森的沟底,这里遍布着黑色的石林,参差不齐,千姿百态,似一柄柄耸立的利箭,一看就是人为的,而非天然形成。人如果从50米的高空落在这些石林上,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厉杰怕这里有古怪,马上解开腰间的绳子,告诉江鑫他们他已经安全下到沟壑的底部,可以收绳子了。立即手足并用,来到石壁处像一只巨大的壁虎一样开始往上攀缘。凸凹不平的石壁非常潮湿,许多地方都长着青苔,滑腻腻的,幸亏厉杰的鞋子和手套吸咐功能强大。 爬到顶部后,他开始一处一处寻找控制机关,找到后他懒得看原理了,立即塞了颗炸(弹)进去,然后爬到十米外,按下摇控器。“轰”的一声后,只见石块飞扬,尘屑飘浮。等了几分钟,他才爬过去查看,哪里还有控制机关的影子。嘴角一弯,再次按下摇控器,又一次飞沙走石后,石阶上出现了一个d,昏暗的灯光斜斜地洒进来,微弱的光线中尘埃在惊慌地乱窜。 他仰头看了看石阶上的d,在石壁上移动着方向,当他觉得角度没有问题后停了下来,双脚和左手吸附在墙壁上,右手从手套里取出来,按了一下腰间皮带上的按钮,一根钢丝“嗖”的一声钻进了石壁中,他戴上手套双手用力拉了拉,纹丝不动,一蹬石壁“唰”的一下滑下去十米停住,说了声:“所有人远离通道口,小分队准备接绳子。” 将背后的包挪到胸前,从包里取出一支精巧的强弩,对准头上的光线处,一勾板机,一支小小的箭拖着一条绳子像一支钻天炮一样,发出破空声飞出了光线处。他把包里剩余的绳子拿出来,绑在腰上,将弩放进已经轻松很多的包里,背到身后。问了一声:“拉住绳子没有?” 听到江鑫说拉住了后,在腰带上按了一个按钮,取掉了腰带上的钢丝,霎进他整个人被腰间的绳子吊着,在沟壑里荡起秋千来,几分钟后,摆度越来越小,快垂直时,他喊了声:“拉。”绳子开始缓缓上升。 他的头刚露出d口,就听到了激动的欢呼声:“出来了,出来了,队长出来了。”并伴随着噼里啪啦非常热烈的掌声。 挤在d口的人群中,最前面的是还在紧紧拉着绳子的江鑫一伙,只见他们脸憋得通红,脸上刻意压制的笑容把脸扭曲到合不上嘴,就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后面的朱和福兄弟四人,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却掩饰不住里面的湿润。最后的5名文物挖掘者,垫着脚,伸着脖子激动得满脸绯红,只是“噢噢”的喊着,眼里含着的泪花。 厉杰抓住d口的边沿翻了上来,激动地跑过去与大家拥抱,哽咽地说着:“谢谢!谢谢大家!” 然后他返身走向石阶,大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当他来到石阶被炸的d口看了看,往上一跃,双脚分开蹬在了通道两边的石壁上,同时双手也撑在了两边的石壁上,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停在通道里,然后他开始往里移动,过了破d后,一收手脚落在了完好的石阶上,迅速往上走去,很快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江鑫他们虽然不解却紧紧拉着绳子,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后面的文物挖掘者好奇地问道:“队长一个人去开启宝藏了?” 朱和福淡淡地说:“队长是去为大家试路的。” 所有的人都怀着敬意默默的等着,直到绳子用完,江鑫喊:“队长,绳子没有了。” 厉杰回了声:“收到。” 很快又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他远远地喊道:“石阶没有问题,去叫工兵过来盖d。” 江鑫安排一个战士去通知工兵,一会儿,工兵带着材料过来,把d覆盖上,这条通往宝藏的路终于打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1.第一百零四章 破解锁阵 朱和福在前面引路,隔着四五步是朱和禄三兄弟及厉杰,然后是5名文物挖掘者,最后才是12名特警。一群人浩浩荡荡小心谨慎地顺着通道向上走去。走了四五十米后,一个拐弯石阶开始向下,那是一条盘旋向下的蜿蜒小径,两边的石壁上苔藓青青,水汽湿湿,寒气阵阵,越往下走,d越高,但宽敞度却始终只能容一人通过。 在一个转弯时,后面的一名文物挖掘者,一不小心踩空向下摔去,他伸手抓住了前面的人,前面的人被他突然一抓吓的情不自禁“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寂静中,瘆人的“啊”声,令大家毛骨悚然,几个胆小的吓得三魂丢了七魄,靠在石壁上拍着胸脯直喘气,缓过劲来后赶紧猫下腰低着头用矿灯照着路小心前行,生怕自己也出糗。 不知走了多远,通道似乎走到了尽头,只见迎面的石壁上竖排清晰地刻着几行大字:“天下之祸,莫大于有欲;夫下之祸,莫大于不知足。”大家反复把玩着这几句话。 看着这段话,朱和福的嘴角抽了抽,这应该是布局者在告诫入侵者:天下最大的灾祸是无休止的和贪心不足。已经得到了前面玉棺里的东西如果还不知足,再往前走就会因为贪婪而有性命之忧。 站在这几句话前,朱和福心想,其实很多时候,陷阱往往并非别人所挖,而是自己掘成的。就如现在,大家明明知道危险就在前方,却没有人放弃,仍然要执着地找到宝藏,也就心甘情愿踏进了陷阱里,这难道该怪古人吗? 不知道刻字的人是不是为了提醒看到的人,有意识地将两个祸字都刻的狠了点,祸字的口成了两个不规则的d。 在石壁处这条通道分了岔,左右两边各有一条,他们随便选择了右边一条走下去,不对大不了返回来重新走过,没必要为走哪条路浪费时间。 右边的岔道走下去没多久,就变的越来越低矮了,石阶也很粗糙,基本就是在山d里穿行了。大家只好扶着石壁,低头看着路慢慢走。越往下走越潮湿,阵阵寒气人,有些地方甚至可以听到滴嗒的水声。 又向下走了不到一百米,山d豁然开朗了,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直钻衣袖。d不太深,像一个大厅,d内到处都是钟r石,湿润清新,有的像玉柱从顶垂直下来,有的像芸雨倒悬空中,有的像巨柱擎天,有的像直立的笋状,蔚为状观。而这些钟r石的空隙间若隐若现着一些箱子。 这磅礴的气势,美丽的奇观,让大家宛若置身水晶宫。众人面面相觑,一扫胸中的郁闷,目光晶亮,脸露兴奋之色,难道让大家屡屡身陷险境的罪魁祸首——传说中的宝藏就藏在这里? 所有的人站在d口,表情复杂地与宝藏遥遥相望,没有人相信可以走进去拿宝藏了。人人都明白一路走来没有出现机关,宝藏存放的地方肯定有机关,而且还可能是相当厉害的机关,只有过了这一关才有可能见到宝藏的庐山真面目。 厅的入口处,d的上方悬挂着狼牙似的钟r石,站在那里的朱和福,突然听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声音,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似乎有细微的传动的轧轧声从头顶传出。 他伸出双臂一拦,边退边大喊道:“快向后退。” 话音未落,头顶一块钟r石“啪”的一声擦着他的鼻尖掉了下来,吓的他本能往后一仰,堪堪躲过了一个随后轰然落下的篮球般大小的石球,石球落在他的脚尖前,顺着地势朝大厅一侧的石壁滚去。由于石球落下的地方地势较高,而它滚过去的石壁地势较低,石球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呯”的一声撞在石壁上,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声,d顶一些钟r石被震的晃了几晃“啪啪”掉在地上,落下的钟r石摔成了小小的碎块,如飞镖般s向四周,发出“噼啪”“咚咚”等声音。石球撞击的石壁处露出一个微开的石门,远处却传来闷雷般“轰隆隆”的响声。 众人的心脏在这一阵响声中“扑通扑通”地急剧跳动着,血压瞬间升高,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直立挺起,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情,最后把目光集中到了队长厉杰的身上。 厉杰镇定地说:“大家呆在原地不要乱动,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他朝着远处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很快,厉杰步履沉重地走了回来,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他们再次被切断了退路,刚才分岔的路口被封死了。不过,他已经安装了炸药,随时可以炸开通道。 朱和福仰头研究着刚才掉下石球处的钟r,看着犬牙似的钟r有长有短,不像是天然长成的,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分布的有点像天干地支的形状。 其他人虽然不敢乱动,但经历了重重危险后,觉得有朱和福和队长在,似乎就有了主心骨不再害怕了。无事可干,嘴巴却不愿闲着,三三两两地聊起天来。 “没想到啊,这里竟然有这么漂亮的一个石钟r山d,以后可以作为一个旅游景点了。” “这个主意不错,出去后你可以去给新疆旅游部门提建议,说不定他们会给你发一份优秀合理化建议奖,到时别忘了请大家吃饭。”有人调侃道。 “如果有奖,一定请大家吃一顿,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是共患难的兄弟了。” 周围的人一听,立即附和道:“是呀,出去后我们一定要一起聚一聚,祝贺我们将来后福无尽。”取意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大家忌讳死这个字,才这样说。 朱和禄三兄弟见朱和福在研究头顶的石钟r,就议论着这会是个什么机关,如果触动会有什么后果等话题。后面的特警战士听着他们的议论,有一个离的比较远的战士开玩笑说:“我站的位置看着,怎么觉得这些长短不一的钟r石像一个锁芯呢。”大家立刻把目光转向了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小时候好奇,曾经把我爸爸存放的一些过去用过的挂锁拆了玩,锁芯里那些长短不一的锁链就和这个很像。” 朱和福听到这位战士的话,脑d大开,想起了祖先盗墓笔记中记录的一种非常厉害的机关,脱口而出:“子母鸳鸯锁,这里的机关是子母鸳鸯锁。” 对于子母鸳鸯锁,有人听说过,但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所以大家很茫然地看着他。 朱和福看看大家说:“子母鸳鸯锁是根据锁的最外层机关取名的。这种锁有一大一小两把钥匙,如同母子,打开它必须两把钥匙同时才行。单凭子钥匙,连锁孔都c不进去。如果只用母钥匙,是打不开锁的,只有先将母钥匙c进锁孔转动90度,听到“咔”的一声后,子钥匙才能c进锁孔,然后两把钥匙同时转动锁就能打开了。这种机关很繁复,设计出来颇费人力物力,它的锁链按天干地支形状分布,子链陷入母链之中,母链凸于子链之外。子母鸳鸯锁不仅是一种非常诡异的机关,而且暗藏着重重杀机。” “我估计,如果没有钥匙打开这把锁,取宝藏的人走进这个山d,这个机关也就启动了,一旦启动就会彻底摧毁整座山,将宝藏及盗宝人长埋于地下。这就是为什么最后这条小径往下走,而且很长的原因,这样才能走入大山深处,一旦摧毁就是万劫不复。” 大家听后愣住了,可看着宝藏就在眼前,却没法取,真是让人疯狂的事。 厉杰听后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思索了一会儿问:“既然机关是进d才启动,能不能从远处把宝藏取出来?” 朱和福苦笑着说:“这不可能,机关就是根据重量设计的,宝藏处的重量不管是增加还是减少,只要原来地面的重量发生变化,机关也就启动了。” “那你能破解这个机关吗?”厉杰失望之后又满怀期望地问。 朱和福叹口气,凝神瞧了瞧头上的钟r说:“我知道破解法,可我们现在却破解不了。” 厉杰眼睛一亮,“哦,如何破解?” 朱和福指着头顶的钟r说:“大家看,虽然这些钟r布满头顶,但最中间有一长一短比较规整的两排,每排6颗共12颗,必须6个人同时把长的推进去,6个人把短的拉出来,让长短钟r同时交换,就如同锁被打开,才能破了机关。如果做不到同时,机关破不了,宝藏不会毁,但会从四面八方万箭齐发,s死触动机关的人。” 听了朱和福的话,大家头上真冒冷汗,汗毛一根根乍起。厉杰只好带着大家原路返回,不敢乱走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启动了机关,长埋于深山。 返回的路上,厉杰引爆了炸药,炸开了被封住的通道。当大家爬出被炸的残破不堪的石门,看到对面的通道也被封着。站在有字的石壁前,朱和福的大脑中一阵电光石火,联想起一切,终于搞明白了这座宝藏的开启秘密。 手持钥匙的取宝人,用钥匙打开进口的子母鸳鸯锁(估计锁孔在观音壁画上),前面经过的机关都不会触动,当他们站在石钟rd口时,地面的重量发生变化,才会启动总机关,将前面那些门关闭。石球掉下撞开里面的门,同时封闭这里的两条通道,等运输宝藏的人推动那扇微开的门时,石钟rd口也会关闭。如果后面有愉愉跟进来的人,全部会被关在通道内。运输宝藏的人从那扇微开的门进去,顺着与他们进入时相反的那条路一直走到这处被封闭的通道前,用手中的运输钥匙打开通道,来到有字的石壁前,石壁上那两个祸字上的不规则d,就是打开运输出口的钥匙孔。他们用运输宝藏的钥匙在这里打开出山d的子母鸳鸯锁,就会从另一条通道离开这里,顺利运走宝藏。 宝藏的挖掘工作再次陷入僵局。经过研究后,少将把朱和福他们带到特种部队,制作了类似子母鸳鸯锁锁芯这样的机关,找了12名特种兵,让他们练习。通过一周的反复练习,12名战士能够做到同步c作后,进入山d破了最后一道机关。 当几十箱宝藏放在众人面前时,所有的人都激动不已。箱子在期待中打开后,大家似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一样,大张着嘴,微微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灯光下,那些闪亮的金光刺痛了大家的眼睛,不少人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下来,这就是大家在y森恐怖的山d里,历经千难万险,担惊受怕,死了一名队员找到的宝藏啊! 这批宝藏大部分是当时西域36国的各种皇宫用品,从天家的祭祀用品到饮酒用品,从王公贵族的配饰到文房四宝,从器乐到珠宝,甚至还有一些国家的玉玺不仅量丰富,保存完好,而且它们对于研究二千多年前的西域各国的文明发展史具有非常重要的历史价值。 这些宝物是当年匈奴人横行在西域时强取豪夺以及迫一些弱小的国家进贡而来的。 把这样的一批宝藏机关算尽地藏在天山深处,只怕当时的匈奴单于伊稚斜以为他很快就能带着大军回来吧? 找到宝藏的当天,厉杰就回了鹿湾。第二天,他接到了dd三的电话,由于他协助鹿湾国安破获一起间谍案,这次又找到一批重要国宝,抓获一名间谍,并顺藤摸瓜查到了一名被策反成间谍的激光反卫星武器系统基地的军官,杜绝了国家机密的继续外泄。还通过被抓的三名恐怖分子抓捕了一批恐怖分子。荣立一等功,职务升一级。 晚上,厉杰接到阿健的电话,“红九,恭喜你!你怎么这么好命,在外面陪着美人游山玩水也能立大功,而且职务又升了,我差你两级了,真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通报下发了?挺快的嘛。别忘了上次为找小不点我私事占用公家资源犯错被通报批评的事。”厉杰避重就轻地说。 “也是,dd三还真不讲情面,犯一点小错就通报批评。” “唉,别怪dd三,他也难,管那么多人,如果人人都像我这样,还怎么工作?” “你怎么打算的?”阿健指的是他与梅子的事。 “这次我绝不会放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厉杰坚定地说,他当然懂阿健说的是什么。 “可能还真不容易,你努力吧,祝你早日好梦成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2.第一百零五章 身心交融 那天厉杰赶了将近12个小时的路,终于在晚上12点多披着星辰,带着满身的疲惫进入家门。 梅子蜷缩在沙发上,静卧在壁灯淡淡的光晕中,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脑后,胸前一只手揪着一个抱枕,一只手握着一本书。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影子遮在紧闭的双目上,唇边勾着一丝笑意,就连眉眼都透着几分盈盈欣喜,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整个画面凝结成一道温馨的风景。 眼前的一幕让厉杰不忍出声打扰,坐在她的旁边一动不动静静地凝视着。 半梦半醒之间,梅子似乎闻到熟悉的气味,迷离地睁开眼,灯光有些晃眼,眯了一下看向他,对上他黑宝石般奕奕生辉的双瞳,微笑着轻声说:“你回来了!”满肚子的疑问突然都懒得问了,因为这些问题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平安回来了。 “呵呵。”他唇中逸出一声醇厚的笑声,露出洁白的牙齿愉悦地说:“我回来了!”这时他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她一听微抿嘴角问道:“还没有吃饭!” “没有,一直在赶路,因为想早点见到你。”他揉揉肚子,扁扁嘴说。 “我给你热饭去。”她担心他不吃饭赶路,为他准备了饭。 他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脸埋进她颈间,低低呢喃道:“先让我抱抱。” 他用胳膊环住她的腰,她乖乖地偎在他怀里。他真想就这样永远单单纯纯,安安逸逸地和她呆在一起,再也不去面对外面的腥风血雨。 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他慢慢地合上了双眼,嘴里轻声嘟囔着:“傻丫头,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看他瞌睡成这样,她心痛地推推他说:“吃了饭再去睡好吗?” 他嘴里轻轻“嗯”了一声,却不撒手。 越等下去时间越晚,她无奈地在他胳膊上轻掐了一把,瞪着他说:“快松手,我去热饭,吃了饭再睡觉。” 他蓦地睁开布满血丝有些恍惚的眼,撇着嘴一脸委屈地说:“老婆,你真凶。” 现在对“老婆”这个称呼她已经被迫习惯了,掰开他的手起身,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挑挑眉,似乎在说:“怎么,现在才知道我凶?”婀娜多姿地转了个圈后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他一脸惊诧的愣住了。 她笑吟吟地向他眨了眨眼,转身准备去厨房。 他哈哈大笑起来,神情说不出的畅快淋漓,还隐隐带着几分得意和骄傲。一把将她拉坐在腿上,微眯着双眼,玩味地看着她,嘴边抿笑,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一脸痞相地着说:“不过我就喜欢这么凶的老婆。” 本想逗弄他的,反而被他,偷j不成蚀把米。她气的翻翻眼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看你还喜不喜欢。” 他却伸手抱住她倒进了沙发里,含含糊糊地说:“喜欢,就喜欢,让我睡一会儿。” 她心里一酸,将额头抵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声音低软地说:“好,你先睡,我去给你热饭,等会儿叫你起来吃饭。” 虽然他什么都不告诉她,但就凭打开墓道那天的毒箭她也知道,找到宝藏肯定经历了许多凶险。他的神经崩的太紧,现在一放松,所有的疲累都出来了,他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把她圈的更紧,撒娇地说:“老婆,我要你陪我睡。”说着话,轻微的鼾声已经响起。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想脱身出来去给他热饭,不但没有脱成,反倒让他下意识地搂得更紧。她轻叹口气,躺在他身旁,一股汗味直冲脑门,立即皱紧眉头,屏住了呼吸。 那么讲究爱干净的人,竟然弄得满身汗味,可想而知他们的辛苦了。她满心郁闷地瞅着他,指尖不自觉地抚摸着他的额发,描绘着他的俊颜,觉得心异乎寻常地柔软起来,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凌晨5点多,她因为睡姿不舒服醒来,小心从他的胳膊里钻出来,他眉毛一拧,动了动胳膊,睫毛忽闪忽闪的。 坏了,他要醒来,她立即塞了个抱枕在他怀里,他搂了搂抱枕,砸吧了一下嘴巴,睁开了眼。愣怔地看着站在面前眨巴着眼睛的梅子,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抱枕,嫌弃地一把扔开,欠身抓过准备逃走的她,恶狠狠地说:“老婆,你竟敢用抱枕糊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忙掩着鼻子嚷道:“求求你,赶紧洗澡去,臭死了,昨晚熏了我一晚上。” 他扯起衣领闻了闻,“臭吗?我怎么没有闻到?你再仔细闻闻,肯定弄错了。”说着强行把她拉进怀中,按在胸口。 两人拉扯间倒向沙发,她闪避不及被他压在了身下,气氛立变,两人瞬间沉默下来。他一脸沉醉地盯着她,呼吸渐渐变重,她想移开目光,却只是瞪眼看着他,心越跳越快。 他的脸慢慢俯下来,她突然伸手盖在他的脸上揉搓着,他的五官被挤成一团。“快去洗澡,熏死人了。”她皱眉说。 趁他愣神的空当,她迅速起身跑进厨房,他忿忿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勾唇,跳起来向卫生间走去。 很快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味,他围着浴巾就冲到了餐桌旁,据案大嚼。边嚼边瞟了眼坐在对面端着牛奶轻抿,嘲弄地盯着他直笑的梅子,为了掩饰自己衣冠不整c吃相不雅的难为情,他殷勤地挟起一块r送到她嘴边说:“老婆,辛苦了,你吃。” 她摇摇头说:“你慢慢吃,我早餐吃不下这么油腻的东西。” 他伸手在她额头敲了一记,“竟敢嫌弃我用过的筷子。”强行把r塞进了她嘴里。 她抛给他一个白眼,人家是嫌弃r好不好。含住了那块惹祸的r,狠狠地嚼起来。 他笑米米地又挟起一筷子菜促侠地说:“这就对了,怎么能嫌弃老公呢,来,再吃点。” 她皱着鼻子,“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不理他。 他却嘴边带笑,眯缝着双眼,吃的津津有味,一幅欠扁的模样。 她洗完碗筷走出厨房,立刻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清晰地听到了他稳健的心跳。心中漾起一丝涟漪,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依在他胸前的感觉是那样的安心和踏实。 他的唇急切地压上了她的唇,舒缓着沉积了这么久的思念。离开她的日日夜夜,只要有一瞬空闲便会想起她,便再也挪不开心神。这一触让他一发不可收拾,终于忍不住将她打横抱起,进入了小卧室。 在边坐下,将她放在腿上,双手扶住她的双肩,用那双炙热的能将她融化的目光凝视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略带羞怯的眼睛说:“老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他的声音已经暗哑到不成调。然后吻上了她的眉毛,鼻子 分别的这些日子,将原本的一腔深情,浓缩成心间化不开的蜜。想她念她,到了真正相逢的这一刻,竟不知道该如何对她才能满足自己的思念。 虽然她不知道此刻他心中的百感交集,却依然能感受到他此刻汹涌的激情。 她紧张地双手不知道放哪儿,胡乱抓了一阵,最后紧紧抓在了他围在腰间的浴巾上,承受着他的吻。 他的眸光一黯,轻笑出声,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握在了她抓着浴巾的手上,轻轻一带,他腰间的浴巾散开了,露出了他没有穿的身体。 他故做羞涩地坏笑着说:“老婆,这么急呀!” 她一怔,耳根发烫气急败坏地握拳砸向他的胸膛。他却伸手抓住了她的双手把她压倒在了上,热切地封住了她的唇。很快她就被吻的脸热心跳,眼神迷离地轻轻回应着他。 他怎受得了她这般的热情,低吼一声,扯去了她的睡衣,双手贪婪地在她身上油走,很快她的及胸衣也乖乖躺在了地上。 她低低吟哦一声,羞赧地抓住了他作恶的手说:“菡菡起来看到不好。” 他去把门反锁上,“还早,她睡的正熟。” “我上班要迟到了。” “还早,时间来得及。” 芸雨停歇清洗后,一晚上没有睡好的她疲倦地靠在他的怀里,他一边心痛地帮她穿衣服,一边不住地吻上她的眉眼,她的红唇,怎么都嫌不够。渐渐地喘息变得急促起来,又有了要她的冲动,他知道不能要了,她上班要迟到了。 抿嘴弯眉一笑,晚上吧,晚上一定要吃够。不由得感慨,自己居然也会有这般需索无度的时候。 九月的晨光透过窗帘悄悄钻进卧室,照在这一对人儿身上,在墙壁上投下一个淡淡交叠的影子,是那样的温暖和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3.第一百零六章 一生挚爱 早上起后见到厉爸,菡菡兴奋地扑进了厉杰的怀里。看着机灵可爱的菡菡,厉杰幽深的黑眸里充满了柔情,笑米米地伸开双臂迎接了她。 菡菡的小嘴吧嗒吧嗒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地问起了关于宝藏的事,好奇心依然如故。怕她上学迟到,厉杰答应中午放学回来告诉她。 吃午饭时,见到厉杰,梅子始终不好意思与他对视,他却动不动就脉脉含情地注视她,惹得她耳根发烧,脸红扑扑的,目光游移闪烁,一副惷心荡漾的模样。 菡菡见两个大人之间眉目传情,黑葡萄似的眼睛贼溜溜的瞅瞅厉爸,再瞅瞅妈妈,觉得两人的表情不对,他们一定背着她有事!她很不开心,他们竟然有事不告诉她! 菡菡把胸前的小辫抛到背后,跺跺脚,噘起嘴幽怨地说:“哼!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太不仗义了,我很生气,今天晚上我要离家出走。” “啊?”梅子惊诧地目瞪口呆,难道昨晚的事被菡菡听到受了刺激?梅子不安地瞟了一眼厉杰,无比汗颜地低下了头。 厉杰给她一记安慰的眼神,波澜不惊地问,“为什么?” 菡菡小嘴紧抿,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模样,双眼在两个大人之间逡巡,纠结地说:“谁让你们有事不告诉我的,我也不告诉你们!” 厉杰说:“小臭蛋,不是我们有事瞒你,是大人之间有些事情太复杂,我们自己都还没有搞明白,没有办法告诉你,等能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小臭蛋,和你妈妈亲热的事怎么告诉你呀! 菡菡不为所动,“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梅子只好过去面对她柔声说:“小臭蛋,你知道的,妈妈从来不骗你,能告诉你的时候肯定会告诉你。现在你能不能告诉妈妈,好端端的为什么想到要离家出走?”脸上全是担忧的表情。 见两人都向她表态了,说明还是重视她滴。好吧,看在他们担心她的份上,原谅他们了。菡菡老气横秋地叹口气,“你知道的,我有个好朋友叫王怡君,她爷爷报病危了,她父母今天下午要去外地看望爷爷,怕万一有事星期天赶不回来,耽误她星期一上学,不带她一起去。她不愿意去她父母的朋友家住,但晚上一个人在家住又有点害怕,她很苦恼。本来我想让她到我们家来住的,可我们家现在没地方住了,所以我准备今天晚上去她家陪她。” 噢,天呐!竟然是这样的,梅子长出一口气,真是吓死人了。 问了一下上学放学有人接送,吃饭也有人管。梅子和厉杰对视一眼,点头同意了,叮嘱她们要注意安全。 菡菡真贴心,晚上自己有行动,担心她在不方便,没想到她竟然自动消失,厉杰心里那个开心呀! 赶紧给菡菡讲开启宝藏的事,只讲破解了哪些机关,没讲经历的危险。菡菡听的揪着自己的小辫,嘴巴张成“一”型,早就忘记了其他事。 晚饭,厉杰准备了五六个菜,还备了红酒。梅子有些好奇,“今天好像不是什么节日,你这是” 厉杰微笑着很绅士地为她拉开座椅,请她坐下说:“今天是个重要节日,必须要隆重纪念。” “噢?”她眨巴着眼勾起了唇角。 他表情严肃地说:“今天是你正式成为我老婆c我正式成为你老公的日子,你说重要不重要?” 她想起了早上让人难为情的事,添了一下嘴唇,吞了吞口水,耳根一红,轻轻别过眼睛。 看着她的动作,厉杰被撩的有些心痒,眸子黯了黯,忍不住侧过脸去衔住了她的唇,声音低哑地说:“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节日。”俯首在她的颈项间,细吻落下,任由她身上的馨香充斥在鼻尖。 她的脸一下涨的通红,有些气闷地说:“你现在简直是的化身。” 他抬起头来,瘪瘪嘴,无辜地眨了眨眼,一脸委屈地说:“我和自己的老婆亲热怎么就成了” 她怒瞪着他指控道:“你昨晚用的东西哪来的?” “什么东西?”他装傻充愣。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呢?” 一看装不下去了,只好投降,“我在路上买的,有问题吗?”说得理直气壮。 其实从内心深处说,她还是有点小小感动的。尽管他在算计她,但却没有自私的只顾自己,而不管她。听到不少男女欢好,男人完事后提起裤子走人,女人怀孕受罪的事。 “那你昨晚的行为就是早有预谋了?” 他非常诚实地说:“嗯,老婆,我考虑周到吧!”一副讨尝的模样。 她气得磨牙,揶揄道:“你属狐狸的吧,竟然早早就在算计我。” 他哈哈大笑起来,跟j啄米似地点着头说:“老婆,你太聪明了,我就是狐狸,而且还是一只九尾狐。”说着还扭头看向自己身后,好像他身后真有九条尾巴似的。 她被气的实在无语,翻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见她真生气了,他挤到她的椅子上,搂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软声说:“老婆,真生气了?”带着微笑,目光如水般温柔,呼出的热气,吹在她耳朵上,痒痒的,暖暖的。 她怔怔地看了他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气他算计她,但不气昨晚的事。 他敛起笑容,叹口气幽幽地说:“老婆,从我们这次相逢以来,我一直可以感觉到你爱我,但又抗拒我的亲近,我知道你是心里有道坎迈不过去。在天山,你对我的态度让我明显感觉到你已经跨在坎上了,怕你回来一过太平日子又踌躇不决了。所以我只好有花堪折直须折,帮你迈过坎去,而昨晚是最好的折花时间。” 她的眼神有点暗沉,是呀,今天凌晨他要不强行,她可能还会犹豫不决,她是真害怕走到那一步没有好结果。 他凝视着她,缓缓蹲下,双手握住她的手,下巴放在她的膝盖上温柔地说:“老婆,别生我的气好吗?我真的不是有心算计你,只是想让你真正成为我的老婆,跨过那道坎,答应嫁给我。”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老婆,我爱你,你是我一生的挚爱,相信我,我会一辈子好好保护你爱护你的!” 第四次听到他说这句话了! 她眼里噙着泪花,咬唇未语。 “老婆,还生我的气吗?”他仰望着她,神色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竟带着几分无助和彷徨。 她心中一阵酸涩,滑下椅子,跪在地上与他紧紧相拥,声音哽咽地说了声“不生了。” 他用力握着她的肩膀让她看向他,目光异常坚定地说:“老婆,答应嫁给我!”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微微而笑,“好。” 他一把握住她的胳膊,不敢置信地说:“你说了好?是答应我了吗?” 她四处看了看笑看着说:“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那我倒要再考虑考虑了。” 由于情绪起伏波动较大,他的黑眸里泛起了酸涩,很怕会牵动什么东西落下来,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番,才将情绪平稳下来。一把抱起她,兴奋地转着圈喊道:“答应了,太好了,答应了,我有老婆喽!” 她眼角的泪涌了出来,滑落在舌尖上,滴在他的脸上,与他终究还是落下的泪混在了一起,咸咸的,还有丝甜甜的,是幸福的味道。 吃完饭,梅子窝在沙发上看一档时下最流行的综艺节目《勇者大闯关》,厉杰收拾完厨房后坐在旁边陪她看,只不过刚坐下没多久,她整个人就被他忽然抱了起来,放在他的腿上,呈跨坐的姿势,她的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双手被他握住放在她小腹处,他的下颌支在她的肩上,这样的姿势有些暧(昧),她试图下来。 “别动!专心看电视!”他低低地喝止了她的行为。 她没敢再动。 一会儿,他却张口含住了她的耳珠 她的身体轻颤,羞窘地阻止道:“不要这样。”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极力隐忍,然后附在她耳边小声说:“老婆,不许胡思乱想哦,专心看电视。”他的话让她浑身一僵,什么人嘛,什么话嘛! 他把她抱到小卧室的上时,已经被折磨的昏昏欲睡。看着怀里的人儿,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头吻一下她的额头,觉得怎么爱也爱不够,后悔自己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宝贵的时间。 佛曰,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生遇上她该是修了多久呢?只愿此后的生生世世都能守着她,哪怕,只做她家中的一株花草,脚下的一块石头,窗前的一棵大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4.第一百零七章 选择相信 睡眼惺忪间,梅子感觉似有只“虫子”在脸上游来荡去,皱了皱眉头,很不情愿的伸手在脸上挠了挠,想赶走它,没想到“虫子”竟然越来越放肆,她生气地嘟囔一句“讨厌”,翻个身,想继续进入梦乡。虫子?不对呀,哪来的虫子?混浊的脑子开始慢慢转动思考,半晌,她突然睁开眼帘,正对上一对含笑凝望的眸子,睡意全无。 “老婆,你睡觉的样子真可爱!”厉杰侧躺在边,一手支着自己的头,一手握着她的一绺发丝,应该就是她误以为的“虫子”,痞痞地笑着说。 看了看窗外高照的艳阳,梅子尴尬的清清喉咙问道:“什么时间了?” 他笑米米地说:“该吃午饭了,老婆,你真能睡。” “你还好意思说!”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模样,她气不打一处来,会睡到这会儿,还不是拜他所赐。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不起来,是不是又想我了?”戏谑的刮了刮她的鼻梁。 哦梅子迅速起洗澡。 吃过午饭,梅子准备用吹风机吹头发,厉杰说:“老婆,尽量不要用吹风机,吹多了损伤头发。” 把她抱到沙发上躺在他腿上,头发垂在外面,用梳子一下一下地梳,梳展了用手撩起,一点一点慢慢放下,再梳,再撩 边梳嘴里边哼着:一梳梳到青丝头,二梳眉开眼笑情正浓,三梳永结同心不分离,四梳 梅子手里抱着一面镜子,痴痴地看着镜中专注而深情地为她梳头的男子,眼眸温润似水,嗓音如沐春风,贪婪的恋上了这一刻。 突然听到他问:“好看吗?” “什么?”她不明所以地问。 “看了我那么久,好看吗?口水都流出来了,赶紧擦擦。” 她慌乱地伸手去擦口水,却发现根本没有口水。被他捉弄了,气恼地剜了他一眼,扭头盯着镜中笑的嘴歪歪的人,用手指头猛戳镜中的人影,以泄心头之愤。 扔了镜子,扭头去看电视,省得一会儿又被他捉弄。 不经意间看到电视里贩毒集团用美女试探警察卧底的镜头。她若有所思地仰头看向他,指着电视说:“快看电视。” “看什么?”他奇怪地望了一眼电视瞪着她问。 “你有没有碰到这种好事?”她不怀好意地问。 “什么好事?” “电视中那样的好事。” 他淡淡地扫了扫电视,眉头微蹙,波澜不兴地说:“想什么呢,那是电视。”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不紧不慢地继续着手中的事。 她悻悻地爬起来,偎进他怀里。 他嘴角逸笑,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看得她面红耳赤,他却轻笑出声,调侃道:“主动投怀送抱,有何目的?” 她讪讪地说:“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他清亮的眸子笑意盈盈,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好呀!” 她一愣,立即明白了无论自己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心中暖意横流,一时鼻子酸涩难忍,囔囔地说:“从现在起,不要对我说假话,即使丑陋我也要真实。”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似要看进她心灵深处,伸手轻拨着她耳边的碎发,唇角微翘地点着头说:“我答应你,不过有些事当时不能说,我会告诉你不能说,保证绝不用假话来搪塞你。”立刻反问道:“那你呢?” 她咬唇坚定地说:“我保证不向你说假话。”心头泛起丝丝喜悦,可又夹杂着丝丝酸楚,还透着丝丝甜蜜。 思量了一会儿,严肃地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不说。” 他与她对视了一眼,带着一丝浅笑说:“你问吧。” 她犹豫不决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些年你有过女人吧。”他那技术没法不让人怀疑。 他身子轻轻一颤,把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脸上的笑意敛去,眼中浮起酸涩,踯躅了片刻,语气坚定地说:“我告诉你,但不许你嫌弃我。” 她疑惑地盯着他,用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紧张地看着她说:“我有过女人,而且有过很多。” 听到这个答案,她愣了一下,一口气憋在胸口,有些喘不上气来。霎时眼光涣散成一片零乱,慢慢荡起漩涡,翻江倒海地澎湃起伤痛和绝望,心砰然碎裂,似乎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原以为他和蒋伯同不一样,现在却知道他们并没有区别,真如别人说的,天下男人都一样。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咬紧牙关,轻轻推开他,慢慢站起来,向大卧室走去,硬生生憋回了眼中的泪,只留一团了无生气的漆黑。 人走的那样坚决,可心却痛的像有人紧紧攥住撕扯一样。本以为经历过太多的磨难,没有扛不住的事了。现在才知道付出多少信任和期待,就有多少锥心刺骨的痛。痛的似乎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微微有些晃。 见梅子的反应,厉杰的心跳刹时乱了节拍,脸色苍白地跳起来一把拉住了她,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抱进怀里,着急地说:“老婆,对不起。十几年来,因为割舍了你,心里很痛苦,有些自暴自弃,当一些中国的c外国的女人向我表示好感时,只要她们愿意,我就与她们逢场作戏的尚过。我知道,在这方面我配不上你,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还可以得到你,否则,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梅子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他眉宇间的忧伤,眼睛里燃烧得一簇簇焦灼的火焰,一点一点烫着她的心,烫得她心痛难奈。 她推他,想一个人静静地想一想,她怕过一年半载,他对她的新鲜劲过去,又会与外面那些向他表示好感的女人走到一起。如果再次出现这处情况,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捧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像许多女人一样假装不知道,还是该再次选择离婚。 他奋力将她箍紧在怀里,昭示着自己的决心。往日这个温暖的怀抱,现在却让她觉得那样寒冷,全身都在打颤。 “老婆,你一定要原谅我,你答应过不会嫌弃我的。”话中透着无尽地委屈和伤感,眼睛里少了些骄傲与自信,多了些沮丧和不安。 她轻轻的但坚决的掰着他的手,睫毛上挂着泪珠却没有落下来,眼底深处有难掩的痛色。 那痛色,无可抑制地在他心中泛开,瞬间便将他击溃。他勉强微笑着解释,“老婆,我不是滥用情,而是情给了你一个人,与其他女人没有感情才那样做的,你要相信我,我知道我错了” “别说了”她哽噎着打断他,低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中回荡飘散,显得格外悲怆。 “那,老婆,你先,一个人,静一静吧。”他竟然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却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中没有迫,也没有哀求,只有丝丝缕缕纠纠缠缠的情。 她走进大卧室,泪,终于落了下来。刚才,她一直拼命控制自己,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了细微的呜咽,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成了失声痛哭。 他的心,快要被这哭声撕碎,很想进去安慰她,却不敢。再次相逢,他曾经发誓,要倾尽所有,给她幸福,守住她的笑靥,可现在,却伤了她,令她哭泣。 大哭一场的梅子,心里不堵了。躺在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只是苦笑,这段时间,她的心仿佛找到了归宿,可转眼之间又成空。她痛哭,其实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想起了过去种种可怕的经历。那些经历久不去触碰,自欺欺人的以为好了,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它只是被深深的埋藏起来了,一旦被人翻出来,还是那样的痛彻心肺。 好不容易重建的人生,再一次彻底崩塌,她已经不知道,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了。 人们常说: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可现在这个当下的眼前人她要如何去珍惜? 看着梅子消失在大卧室的门口,厉杰闭上了眼睛,唇边浮起凄凉的笑。 命运真会捉弄人,当年自以为是为她好,放她去寻找幸福,把她推给了别的男人,却害了她。而自己的一颗心却没法放下她,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一直没有结婚,所以自暴自弃地和许多女人做过露水夫妻。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拥有她了,却又因为她误会自己滥情,伤了她,让她好不容易迈过坎的脚又将缩回去。 现在,他是如此后悔曾经与那些女人的荒唐生活,真怕他们的幸福,自这一刻起便再也回不来了 他“砰”的一拳砸在沙发上,暗暗咬牙,梅子,无论如何我决不会放弃,你跑不掉的,今生我一定要娶你为妻,给你幸福。 大卧室里,梅子仰起脸,45度望向屋顶,努力抑制眼中的泪水。 想起了,18岁的他对她许下“我会一辈子好好保护你爱护你”,让她刻骨铭心今生难忘的誓言;想起了,她准备放弃生命时,他让她等他毕业;想起了,大学毕业去找他时,他虽带着女朋友接她,却一直未娶;想起了,离婚后他赶到身边,百般挽救生命垂危的她,想起了 只觉得眼眶一热,泪,一滴一滴落下,不敢相信,这样的他会是滥情的男人。或许该相信他吧,他不是滥情,而是用了一种他认为合适自己却不能接受的方式来处理问题。 一个声音叫嚣着相信他是专情,另一个声音聒噪着万一他就是滥情呢?梅子天人大战到晚饭时,出现在了大卧室门口。 “老婆。”他惊喜却又极度不安地低叫了一声。 她神情有些恍惚地走到他面前,瞅了他半晌,开口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样的事实?” 他眼中闪过几抹痛几抹喜,伸手揽她入怀,一字字道:“你刚才下的赌注太大,我有心不赌,可你把自己的心看得太严,我怕你再次关闭心门,很难再有机会让它打开。” 他竟然把自己看的如此通透。 她的心,如刀绞,好难过,好难过,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根本不受控制,奔腾着涌了出来,抽泣着软倒在他怀里。 他盯了她好一会儿,半是欣喜半是心酸地大叫一声:“老婆。”抱起她旋转起来,明白她已经选择相信自己了。 看着如此开心快乐的他,她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聚集在心中的诸般不快瞬间化去,只剩下心痛和怜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5.第一百零八章 自以为是 两个人紧紧相拥,滚烫的泪,落在彼此的肩上。她像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中,他的一只手拦着她的腰,一只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她背后的长发,一遍又一遍轻声呢喃,“老婆,对不起!” 然后吻上她的额头,她的脸,直到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水。 她用朦胧的目光怔怔的盯着脸上满是泪痕,却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他,轻轻给他擦去泪水,垂下睫毛,眸底暗沉地瘪着嘴说:“以后不许再与其他女人来往。” 他初听微怔,随后不禁莞尔,亲了亲她颤动的睫毛,心疼又内疚地抱紧她说:“老婆,不会了,我发誓,除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其他女人了。” 随后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得意地说:“不过,我喜欢你对我的在乎。” 她白他一眼,“太自恋了吧,谁在乎你了!” 他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点着头说:“哦,对,不是在乎,是吃醋,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她斜睨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谁吃醋了,我是怕你给我传染” 一听这话,他急忙解释,“老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没有我从来不和女人的。我也怕染上病,更怕惹来其他麻烦。”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自己都记不清和多少女人尚过了,想想那些荒唐的生活惭愧的有些无颜面对她。 她强压住心中的不舒服,想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曾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底如梗了一根刺。夸张地拍着胸脯说:“这就好,这就好,我正担心不知道菡菡以后会有多少中外兄弟姐妹呢。” 他神情一怔,睇目望向她,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个反应快的坏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让你存心气我。”话音未落,唇已压向她的唇。 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边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眨巴着眼说:“我饿了!” 他愕然望着她好一会,随即笑了,抱着她去餐厅吃饭,这思维也跳跃的太快了吧。 吃完饭,梅子窝进沙发要给整整一天没见着的菡菡打电话,厉杰告诉她上午和下午他都打过,菡菡和小朋友好的不能再好了。她还是打了过去,叮嘱菡菡别忘记写作业,少玩电脑 见她满脸灿烂的笑容与菡菡在电话里没完没了地逗嘴聊天,他有点吃味地坐在边上找存在感,不时地扯扯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脸,抚抚她的唇,惹的她一会儿忙里偷闲怒嗔他一眼,一会儿抓他捣乱的手,两人嘻闹成一团。手不够用的梅子只好把脚用上,却被他一把抓住踹过去的脚,轻轻挠着脚心,痒痒的缩成一团实在受不了了,她只好匆匆挂了电话。 气恼地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往他身上打,他挡了一会儿扑过去把她捞进了怀里,紧紧箍住她的手脚,嘴角弯成了月牙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副歼计得逞的狐狸样,气的她鼓着嘴巴干瞪眼。 看着眼前这张赏心悦目的脸,梅子忽然有些心酸,这张脸和他的风度气质该很吸引女人吧?貌似钱也不少,还没有结过婚,好像就是现在许多女人趋之若鹜的钻石王老五,酸水泛滥地问道:“你以后真的不会与其他女人来往吗?” 他错愕中带着几分无奈,亲了亲她的唇,脸上闪过一抹痛楚万分后悔地说:“放心吧,老婆,我真的不会。以后不许翻这笔烂账了,否则我会羞愧死的。” “真的?希望我不是在做梦。”她突然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头。 他吃痛地叫了起来,“啊,好痛!老婆,你咬我干嘛?” 她抬起头来,眨眨眼一副天真的模样说:“痛吗?我只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痛的话那我就不是做梦了。” 他被她气的反而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嘲地说:“知道咬我而不是咬自己,说明还不算太傻。” 她警告地瞪瞪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拨弄着他的鬓角说:“这些日子你确实对我非常好,我也找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与你平凡的在—起,真的觉得很幸福很幸福。但是我也很害怕,怕你有一天因为其他女人将我抛弃。”说着说着眼泪突然毫无症兆地流了下来。 看着如此患得患失的梅子,厉杰慌了神,“老婆,别哭,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手上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似要把她镶入自己的身体,使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一样。迅速将他那炽热的唇覆了她的,濡湿的吻辗转反复深入。 等他终于放开她时,她将眼泪抹在他的衣服上,轻吁一口气,把脸埋在他胸前,抱住他的腰,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低声咕哝一句,“16年前为什么要抛弃我?” 他一阵愣怔后,长长地逸出一声叹息问:“老婆,你知道我干什么工作吗?” 她悄悄往他身上靠了靠,摇摇头,又点点头,犹犹豫豫地低声说:“大概猜到了。” 他用指腹擦着她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轻轻说:“在学校时,当我知道我要面对的工作后,很矛盾,我喜欢这个具有挑战性的工作,但也知道这个工作会让我无法兑现给你的诺言。我会经常失踪很长时间去执行任务,会让你担心,会让你不安,会带给你痛苦,甚至死亡。而且还不能告诉你实情,更别说守护你,照顾你了。” “那时刚好你考上了大学,我觉得你将来的生活应该越来越好了。斗争了很长时间,最后选择了这份工作,决定与你断绝关系,希望你忘了我,找一个好男人,嫁给他过幸福c快乐的生活。所以我不给你写信,故意让你误会我另有所爱。” 亲口听到这个等了整整16年的解释,梅子惊呆了,身体不受控制地猛震了一下,原来没有背信弃义,没有另觅新欢,有的只是自以为是的为对方好。 她用力咬着下唇,手紧紧握拳,如同痴傻了一般,盯着眼前这个牵挂了半生,爱了20多年的男人,直到舌尖感受到那血腥味才松开了紧咬着的唇,眼中的泪,无意识地不断涌出,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身体颤抖不止,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流泪c流泪 雾气迷蒙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悠悠开口吟道: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无来计,强说欢期。 “对不起,老婆,对不起” 他语无伦次地道歉,不知所措地伸手去擦她的泪,手却被她狠狠推开了手,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激动地对他吼道:“我恨你,我恨你,恨你” 拳头重重地在他胸上一下一下狠狠地砸着,他一动不动地任她打,直到她手无力地垂下,身子发软,人一寸一寸地往地上滑去。 他迅速把她捞起,死死抱在了怀里,眼中是深入骨髓的心痛和无奈,将脸深深埋进她的发间,声音哽噎地说:“我知道,我知道,老婆,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16年来,你哀伤无助的眼神,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怎么也挥之不去,它无时无刻不困扰着我,让我去牵挂你,思念你,发疯地想你,心里再也无法容纳其他女人,所以一直没有结婚。” 梅子心头的结终于解开了,可这个结解的她却心痛难忍,泪涮涮地流个不停。毫无办法的厉杰心痛地唯有把她抱在怀里任她哭,自己的泪也流了下来,最终与她的汇合到一起,再也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突然,她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把眼泪鼻子全蹭在他衣襟上,一叠声地喊着“厉杰,厉杰。”仿佛要将这么多年压抑在心底的所有痛苦和悲伤,借此全部清空。 她喊一声,他便应一声,声声不落。 这时候的她,已经完全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只爱她,以后不会再与其他女人有染。明白幸福自己是真的找到了,从此以后不会再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平静后的梅子,偎在厉杰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中暖暖的,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怒嗔道:“你当年有没有想过你的为我好是不是我想要的?究竟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惭愧地说:“我知道你想要有人关爱着保护着的幸福生活,我以为我给不了你了,就自以为是的认为放你去寻找你想要的生活是爱你,是为你好。” 她恨的磨牙:“还说我傻,你才是个大傻瓜。我是想要有人关爱着保护着的幸福生活,可你知不知道只有给予我关爱和保护的人是你,才是我想要的幸福生活。” “还有,是谁告诉你的,你失踪很久去执行任务,甚至让我面对死亡,不能照顾我,我就一定不幸福?你知道吗?女人什么样的苦都能受,只要这些苦不是她深爱的人让她受的。” “你知道我从小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也知道我的忍受力是非常强的,生活能力也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比的。只要你爱我,不做让我失望的事,当我是你的世界,能相守时,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留给我的都是美好的记忆,那怕我们一年半载才能见一次面我也不会后悔。” “你可能怕我耐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其实你错了,只要我心中充满了你的爱,永远都不会寂寞,我会每天想着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保护好自己,幸福地等着你回家。即使是你让我面对了死亡,那也不重要,你活着时留给我的美好时光,足以支撑着我快乐地生活下去。” 听了梅子的话,厉杰再一次被震憾了。他真的不知道女人什么样的苦都能受,只要这些苦不是她深爱的人让她受的。霎时泪意上涌,喉间哽涩,胸中暖意融融,喜悦地轻叹一声,满足地紧紧抱住她。 他看着她眼里那丝丝的疼痛以及伤感,低低地问道:“老婆,而今才道当时错,不晚吧?” 她苦涩地一笑,动了动嘴角沙哑的说“不晚。” 除了后悔,他已不知道说什么了,“老婆,我确实是个大傻瓜。由于我的自以为是,以至于16年来,我在疯狂的思念中熬日子,你在痛苦的婚姻中挣扎,现在我要感谢上天把你还给我,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一千倍,一万倍,你是我愿意用整个世界,用我的生命去换的宝,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他托起她的下巴,唇温柔地覆上去,舌尖扣开她的双唇,和她的紧密纠缠在一起,她闭着眼睛享受着爱人怀抱的温暖坚实,享受着心灵中少有的平静和安宁。 夜深了,满天繁星如孩子的眼睛般,在深蓝色的夜空中调皮地眨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6.第一百零九章 有我陪你 梅子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厉杰那张放大的含笑星眸,窗外已是阳光普照。 “老婆,醒了?”说着在她柔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两眼带着氤氲之色,搂着她的双手紧紧了,让她贴得更紧点。 她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但觉全身酸痛。想起昨晚只觉得两耳发热,好像又是和他在一起时昏睡过去。 “老婆,在回味吗?”头顶忽然响起一个魅惑的声音。 她涨红了脸辩解,“哪有?人家在想今天要做些什么事。” “看来是我不够努力,都没有让老婆记住!”他忽然翻身压到她身上,“作为老公,我有义务加深你的记忆” “不要啊!我饿了,要吃早餐。”她吓得推着他,现在她已经全身无力了,再来今天又要睡过去了。 他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反正是周日,不用上班,好好躺在上休息,我马上喂饱你。”说话间手已经很不老实地摸上了她的胸口,她正想骂他“。”却被他用吻堵住了嘴 他像个贪吃的孩子,要够了才餍足地搂着她睡去。她窝在他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嘴角扬了起来,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她一直都不是个贪心的女人,所以对幸福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每天晚上闭眼前能看到他,清晨醒来第一眼能见到他。 午饭后,两人在沙发上聊天,厉杰像当年在火车站一样枕着梅子的大腿,搂着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闷闷地说:“老婆,还记得当年在北京火车站我这样躺在你腿上睡觉吗,当时我就很想这样搂着你,可不敢,怕吓着你。” 梅子抱着他,怜爱地抚着他的短发,抿唇微笑着想,当年他要这样,吓是肯定会吓着她,不过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他撩开她的睡衣,在她小腹上吻了吻,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着说:“老婆,你知道吗,这16年来,只要有空我就会想你。尤其在国外的日子,我常常幻想,我给你做饭吃,送你上下班,带你去散步,就像我们这几个月这样。也幻想着像现在这样,我躺在你的怀里或者你躺要我怀里,开开心心地聊天c看书或者看电视。然后一起孕育我们的爱情结晶,共同迎接他的出生,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会叫爸爸妈妈了,会走路了,会调皮捣蛋了” 他嘴里弥漫着苦涩的味道,嘴角却露出笑意,“好玩吧,老婆,在国外的日子我很孤单,所以就与幻想中的你交流,每天一进门就会喊:傻丫头,我回来了。然后自言自语与你说话,这样的日子过久了,我都快当真了,对你的思念日益加剧。” 她心疼地抱紧他想给他温暖,咬紧唇,眼中雾气氤氲,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脖劲间,声音哽噎地说:“以后的日子无论风吹雨打有我陪着,不再让你孤单。” 他酸涩地吸了吸鼻子,使劲抱住她说:“老婆,抱着你的感觉真好,我的心从来没有如此宁静和满足过。” 阳光下,他漆黑的眸子,安静地凝视着她,流淌着丝丝缕缕地爱恋,撞得她心跳加速,鼻子发酸,喉咙干涩,眼中闪动着泪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两人的五指慢慢缠绕在一起。 这一刻,她明白了,在过去的点点滴滴中,在无数个不经意间,他们彼此早已固执地将对方刻在了心上。 她带着几分羞涩几分喜悦柔柔地说:“结婚后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他惊喜地瞅着她,眼中全是灿烂的笑容,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地问:“真的吗?你真的想为我生个孩子?” 她拼命点头,“嗯,我想给你生一个像你一样优秀的儿子。” 他双唇紧抿,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突然用力紧紧抱住她,那力道恨不得将她溶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哑声说:“老婆,不要了,我不能现在让你去生孩子c带孩子,这样会很快把你折磨老的。”手在背后轻柔地顺着她的长发。 她的眼前刹时升起雾气,喉头哽涩,鼻子酸怅。轻轻推开他,伸手抚着他的额头c眉c眼c鼻c嘴,噙着一丝笑,凝视着他温柔而又坚定地说:“我不怕,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怎么会呢?无论你是什么样,只要你是我的傻丫头,是我朝思幕想c心心念念的傻丫头,我永不会嫌弃。” 她满足地叹口气,眼窝一热,只觉得胸口暖流横溢,甜滋滋的。打定主意,结婚后不避孕,一定为他生个孩子,生一个属于他的孩子,付出什么代价都不悔。 这世间,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如自己这般幸运,遇到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为他受苦,为他守候,为他倾尽所有而不悔的男人。因为她知道,他同样会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切。 他怜爱地捧起她的脸,眉眼轻笑着说:“再说了,现在不是有菡菡吗,有一个孩子足够了。” “可菡菡不是你的孩子。” “那有什么关系,她是你的孩子就和是我的孩子没有区别,你记住,菡菡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捏一捏她的鼻子溺地说。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用一双湿润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用力点头。 晚饭后,两人出去散步。路上,厉杰说:“老婆,今天我已经通过电邮向单位递交了结婚报告,等你的审查结束我们就可以去领结婚证,到时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你就再也不能想赶我就赶我了。”话中透着浓浓的委屈,还幽怨地剜了她一眼。 她笑嘻嘻地捏捏他的脸颊,调笑着说:“哟,怎么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人家本来就受委屈了嘛,看吧,凶老婆现在又在欺负人家。”他拉着她的手晃着,噘起嘴装出更加委屈的样子说。 见他搞怪,她无奈地看看四周,抚了抚他的脸颊,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快速一吻,挑挑眉说:“这样可以了吗?” 他捉住她十分不满足地在她唇上印上一个重重的湿吻,才带着浓浓地鼻音哼出一个“嗯”字。 说到结婚,梅子沉默下来,看着沉浸在快乐中的厉杰,踌躇了半晌拉住他,拧着眉头忧虑地说:“我们结婚的事是不是应该先征求一下你家人的意见,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我离过婚,带着一个女儿,你确定你的家人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他暖暖地笑望着她说:“老婆,别担心,我的家人我清楚,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只要我开心快乐,他们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再说,他们催我结婚催了十几年了,我一直告诉他们这辈子我不结婚,他们早就对我结婚的事不抱希望了,现在我突然宣布结婚,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反对!” 她心中轻轻淌过阵阵暖流,瞬间又生了怯意,害怕事情并不如想像的那么简单,“那你告诉他们了吗?” 他盯着她,心中满是痛惜,“没有,等婚期定好后,我带你们回去见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不过,这个周未我们去你父母家吧?”说话间,手已经把她紧紧拥进怀中,似乎在告诉她,不用担心,一切有他。 她依在他怀中,心软暖的仿佛要化了般,轻轻说:“好。”很快又小心翼翼地说:“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个温顺的女人,也不是个大度的女人,有时还会竖起浑身的刺张牙舞爪,你还愿意娶我吗?” “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一清二楚,我要娶的就是对我斤斤计较,又凶又恶的傻丫头做老婆。”他笑意盈盈地盯着她促狭地说。然后自信满满地补充道:“至于竖起浑身的刺张牙舞爪嘛,我想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心头一窒,霎时眼睛潮湿起来,嘴角却翘成了一弯月牙儿。是呀,身边这个男人,连生气都不会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如何还有机会竖起浑身的刺张牙舞爪? 在街上,梅子见到一个卖糖葫芦,对厉杰说:“菡菡喜欢吃糖葫芦,给她买两串糖葫芦吧,不过我要先买一串尝尝。” “为什么要先尝尝?”厉杰不解地问。 “有一次菡菡买了一串糖葫芦,吃完发现自己的舌头是红的,知道买上假货了。所以再碰上卖糖葫芦的,她都要确定不是染色的才买。” 厉杰买了一串给梅子,梅子看着糖葫芦不敢下口,“你猜会不会染色?” 厉杰笑笑,取下一颗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尝尝。” 搂着梅子往前走,吃完后伸出舌头让梅子看,“红不红?” 梅子吃惊地说:“坏了,坏了,还真碰上染色的,连牙齿都红了。” 厉杰怀疑地看着梅子,“真的?” 梅子笑米米地正准备继续逗厉杰,突然听到有人喊:“梅子。” 抬头见是也在散步的单位同事小张夫妇,就笑着上前打招呼,“小张,你们也在散步?” 小张点点头,一把拉住梅子,往旁边走了几步小声说:“快从实招来,这位帅哥是不是你男朋友?”瞟了一眼厉杰。 梅子把糖葫芦塞进小张手里,“吃糖葫芦,少三八。” “不说是吧,不说就以为别人不知道了。单位私下都在传你找了个男朋友,见你们很亲热地散步呢。” “那又怎样?” “找男朋友好啊。哎,快说说这位帅哥是干什么的?” “讨厌,你警察查户口呀!” “哎呀,不是,不是。是这样的,我前两天去派出所办事碰上蒋伯同,他跟我说,你找了个小男人,没有工作,在家里养着,真的假的?” “你认为呢?”梅子吸口气,压住心头的火。 “我们多年的同事了,以我对你的了解,我认为你不会做这种事。”小张好心地说。 “谢谢你,我当然不会做这种荒唐事。”梅子微笑着说。 “我说嘛。不过这位帅哥好像不是鹿湾人,是哪的?” 小张走后,梅子回到厉杰身边,见他星眸幽暗如古井,眉头微锁,手握成拳,知道蒋伯同的话激怒了他。 她挽上他的胳膊,微笑着用其他话题岔开,只想让他尽快忘记刚才的不愉快。 看着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梅子,厉杰的心中刹时盛满了甜蜜。人生不如意的事常十之,自己现在已经苦尽甘来,而且是苦到极深甘到极处!似乎更应该感谢那个人的抛弃,如果不是他抛弃梅子,自己如何能得到这份甘甜? 这时,连冷清的夜风都让他觉得暖意融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7.第一百一十章 拜见父母 周五下班时,厉杰的车已经等在梅子办公楼前了,她一上车,厉杰立即驱车带着她和菡菡驶往漠风市,去见她的父母,算是婚前拜见岳父岳母吧。 路上梅子注意到厉杰穿的很正式,扑哧笑出声来。白色阿玛尼衬衣c深蓝色阿玛尼西装,蓝色阿玛尼暗方块桑蚕丝领带,裤缝笔挺,锃亮的皮鞋纤尘不染。不过,还真是帅气的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厉杰从后视镜里看着梅子很奇怪地问:“老婆,你笑什么?”坐在副驾的菡菡扭头打量着梅子说:“妈妈,你笑什么?” 梅子笑看着菡菡挑眉说:“笑你厉爸穿成这样。” 菡菡用黑葡萄般的眼睛晶亮地盯着厉杰看了半晌,又扭头看着梅子眨巴着眼睛,嘟着嘴说:“我没看出来厉爸穿的有问题呀!我觉得很帅!”还用力地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厉杰撇撇嘴说:“没办法呀,第一次去见丈母娘,总得给她老人家留个好印象吧,省得她看不上眼,在你面前表示不满,不知道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转正了。” 菡菡信心满满地笑着说:“厉爸,放心吧,你长这么帅,又对我和妈妈这么好,外婆看了一定高兴死了,肯定能看上你。” “真的吗?” “真的。不过,什么是转正?” 厉杰和梅子都笑了起来,“转正就是正式合法地成为你的爸爸。” 菡菡扭来扭去的,压在安全带下的小辫扯的头发有点痛,她正在把小辫从安全带下抽出来,听到这话,兴奋地停下了手,歪着小脑袋说:“啊,厉爸,你准备和我妈妈结婚啦?” 厉杰故意逗菡菡说:“是呀,你有什么意见?” 菡菡不满地噘起嘴说:“我有意见,你们又瞒着我。”从安全带下抽出小辫,用力抛着。 厉杰呵呵笑着说:“我们哪有瞒你,这是昨天晚上才决定的,现在不是就告诉你了嘛。” “哼,就忽悠我小。”菡菡仍然不满,但语气已经没有先前坚决了,毕竟昨晚决定的事,现在告诉自己确实也还算及时。 梅子心里在暗自腹诽厉杰,就是在忽悠菡菡小,决定一个星期了好吧。不过,如果让菡菡知道真相,还不定怎么与他们斗气呢。赶紧打岔说:“小臭蛋,准备洗漱用品了吗?” 菡蒸献宝似的说:“准备了,厉爸什么都准备了,你的洗漱化妆用品,外公外婆的礼物,我的零食。” 这会儿正是夕阳无限好,玫瑰色的晚霞从车窗透进来,披在女儿健康活泼的小身板上和厉杰的侧脸上,看着是那样的柔暖,梅子忍不住眼底一热。 “还给外公外婆准备了礼物?” 厉杰在后视镜里对着梅子眨眨眼,眉眼弯弯地说:“我第一次上门见二老,总不能空手让他们觉得我不董事吧,更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不重视你吧!” 霎时,梅子胸内翻江倒海,眼中升起了苦涩和伤痛。蒋伯同从没有主动提出过去她父母家,也从来对她的家人不闻不问,似乎她是一个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但对他自己的每一个家人都关怀备至,还要求梅子也要对他的家人处处关心。 而厉杰却主动要求上门去见自己的父母,梅子的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情绪,喜悦中夹杂着丝丝酸楚。 鹿湾市离漠风市100多公里,高速也就一个多小时。 到了梅子父母家楼下,菡菡下车就欢快地倒腾着自己的腿,蹬蹬蹬地跑进了楼道,大声喊着,“外婆,外公。” “哎哟,是菡菡呀,你怎么回来了,妈妈呢?”外婆开门看见菡菡赶紧问。 菡菡小嘴甜甜地说:“我们想你了,回来看你们,还有好消息告诉你们呢。” “妈妈怎么没有进来?”外婆望着楼道问 “她在拿东西呢。”说着菡菡就拉着外婆走出了楼道。 见到与梅子一起提着大包小包东西高大帅气c内敛沉稳的男人,梅子的母亲愣了一下。 梅子笑着说:“妈,你和爸还好吧,想你们了,回来看看。” “我们都好着呢,你们吃饭了没有,我去给你们做饭。你这孩子,有客人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好准备一下。”母亲责怪梅子,走上来帮她拿东西。 “我们刚才吃了,知道你们吃饭早,怕影响你们,所以进入市区后吃了饭才回来的。” 一进门,继父就好奇地问梅子,“这位是谁呀?” “哦,爸,妈,这位是厉杰,我的同学。” “厉杰?是不是你当年去北京见的那位同学呀?”继父好记性地问。 “是的。”梅子有点难为情地说。 “伯父c伯母好。”厉杰微笑着礼貌地说。 继父歪着头看着厉杰连声说:“好,好,好。” 又看了看一地的东西,瞟了厉杰一眼,不悦地说:“上门来看看就好了,拿那么多东西干啥?是浪费哦。年轻人不能乱花钱,要学会过日子。” 厉杰不知道如何是好,紧张地看了看梅子,梅子对他笑着挤了挤眼。厉杰见梅子没有帮他解围的意思,赶紧陪着笑脸解释说:“伯父,您别见外,我第一次上门,应该的。” “嗯,不应该,不应该,以后再不要乱花钱了,我一看你这个小伙子就不会过日子,这样可不行,年轻人,一定要学会过日子。” 梅子咬着唇,强忍着笑起身去找菡菡,见菡菡在阳台上的花盆里乱拔拉,笑着喊:“菡菡,不能干坏事,那些花是外公外婆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哦。” “我没干坏事,我看到一条蚯蚓,想找出来看看。”菡菡头也不抬地说。 梅子叮嘱道:“好,但要小心点,一定不要把花弄坏了。” 然后去帮母亲洗水果,洗完水果端了一盘到客厅说:“爸,吃水果。休息一下吧,一进门,你就把厉杰教训到现在,人家第一次上你的门,你再这样教训以后谁还敢上你的门?” “这怎么是教训人呢,是长辈给年轻人的一些忠告。”继父讪讪地狡辩。 梅子用哄小孩子的口气对继父说:“好,好,好,我们知道了,是忠告。厉杰给你们买的都是老年人需要的营养品和补品,吃了保管你活到100岁。” 听了梅子的话,继父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说:“嗯,我活那么大干啥,那不活成个老妖怪了吗?不要,不要,我今年已经70多岁了,能活到80岁我就满足了。” 厉杰擦一把汗,梅子坐到他身边,拿一个水蜜桃递到他手里说:“吃点水果吧,这是当地的特产,味很不错的。” “真的吗?” 梅子但笑不语。 “帮帮我。”厉杰求救似的看着梅子小声说。 梅子知道他是害怕一会再被教训,忍住笑说:“爸妈,我们有点事要出去办,和别人约好了,别人等着呢,有什么事一会儿回来再说吧。” 两人出门后,梅子扑哧扑哧开始笑。 厉杰见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每一丝笑容里都是阳光。满心喜悦,情不自禁跟着她呵呵笑起来,笑了半天才问道:“你笑什么?” 听了厉杰的话,梅子越发觉得好笑,笑的捂着肚子,弯下腰,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他幸灾乐祸地问:“你笑什么?” “看你高兴我就笑了呗!”厉杰微抿唇角,云淡风轻地说。 梅子终于笑够了,挑眉斜睨着他说:“我呀,是笑你刚才被训的狼狈样,我知道会是这个样,故意不告诉你的。” “好啊,老婆,你联合家人欺负我,看我不收拾你。”厉杰故做凶恶状说。 “这是我考你呢。”梅子哼道。 厉杰握住梅子的双肩目光炯炯地问:“考核过关了吗?” “过关?还早着呢,你做好准备吧。” 厉杰痛苦地喊,“天啦!如果过不了你父母这一关,那我岂不是转正无望了。说实话,你父亲好厉害呀,帮帮我,我怎么能过关,我看他好像挺听你的话。” 梅子见把厉杰逗的差不多了,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双手环住他的腰说:“逗你呢,那是我继父,我亲生父亲十几年前就去世了。继父就是这样的性格,没有坏心眼,人自私点,喜欢自以为是的说教,却说不到点子上,嘴巴不太招人喜欢,不存在什么厉害不厉害。他说什么你只要耐着性子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要放在心里,需要时附合他两句就行了。不过他很注重养生之道,招架不住时,可以把话往这方面引,分散他的注意力,给自己解围。” 厉杰把梅子搂进怀里心有余悸地说:“谢谢,谢谢。老婆,太谢谢你了,吓死我了,真怕过不了关。” 梅子调皮地说:“你也有怕的事呀!” 厉杰拍着梅子的背说:“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失去你。” 梅子抬头注视着厉杰,汩汩暖意在心头流动,他幽深的眼眸中如潭水般的柔情把她湮没,头慢慢低了下来,直到他的气息完全笼罩住了她。夜色中,两人不再就话,只是在璀璨的星空下,紧紧搂着对方。 厉杰突然想起还有梅子的母亲,紧张地抬起头来问:“你母亲呢,她的关好不好过?” 梅子定定地看着厉杰,轻轻说:“我母亲的关最好过了,只要你对我和菡菡好,给我们幸福,就过关了。” 心里顿生百般滋味,一时酸涩难语。和蒋伯同结婚十年,每次回梅子父母家,梅子的家人都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他不高兴,连累梅子受罪。 厉杰却在意自己每一个家人对他的看法,怕自己的表现不能令她的家人满意,让她不开心。 银色的月光下微风轻轻地从梅子耳畔吹过,拂起她满头的青丝,掀起她的衣裙,吹皱她满腔的情愫,如蔓似藤般缠绕在心头。星光下,厉杰的眼睛中涌动着似水柔情,随风顺着她飞舞的长发,脱下外套裹在她的身上,眼中却是掩不住的幸福和温暖 “不过明天他们可能真的要查问你的历史,你要有准备哦。”黑暗中梅子柔声提醒厉杰。 晚上睡在客厅里的厉杰,辗转难眠。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欲说还休的喜悦紧紧萦绕在眉梢唇角,两眼闪闪发光,脸上笑意盈盈。心间涌动着一种摇摇颤颤,酥酥麻麻的感觉,一圈一圈漾开,如丝如缕,不绝,整个人深深沉醉在很快就能和心爱的梅子在一起朝夕相处的快乐中。 第二天早上起后,梅子见厉杰正在和继父聊天。继父问:“小伙子,你在哪里工作呀?” “在北京。” “在北京?在北京干什么工作呀?”继父惊讶地问。 厉杰犹豫一下答道:“做生意。” 继父沉思着说:“嗯,做生意也可以,要尊纪守法哦,不能投机取巧。” “不会的,我们的生意做的大,跨国的,我基本都在国外跑。” 继父有些意外地说:“哦,那你是给别人打工的?”不知道他的意外是意外厉杰的公司是跨国的,不是意外厉杰是给别人打工的。 “是打工的。” “当领导了没有?” “当个小领导。” “嗯,要努力哟,要有上进心,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好,我听您的,一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努力工作。” “梅子现在离婚了,你是怎么回事?也离婚了?” “没有,我一直没有结过婚。” “嗯?没有结过婚,为什么?你今年多大了?”继父又一次意外地问。 “伯父,我40岁了。由于我一直在国外工作,接触的都是外国女人,我不喜欢,所以没有结婚。” “那你现在和梅子是怎么回事呀?” “我在追梅子,这次回来一方面是拜见二老,另一方面就是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没有意见,我们就准备结婚了。” 梅子脸一红,厉杰见状促狭地说:“你们同不同意梅子嫁给我?” “只要梅子同意,我们没意见,你们过的好就行了。但是,你在北京工作,梅子在鹿湾工作,结婚后怎么办?” “伯父,这你们放心吧,结婚后我就把梅子和菡菡带到北京去。”厉杰笑着对继父说。 继父皱眉说:“去北京好是好,梅子的工作不就丢了吗?她现在好好的工作失去多可惜呀。” 梅子的母亲焦急的对梅子说:“梅子,你不能失去工作,女人不能没有工作。” 厉杰看着梅子母亲诚恳地说:“伯父c伯母,你们放心吧,我把她调到北京去工作,不会失去工作。” 继父叹气,“哎,小伙子,调动工作哪有那么容易呀,何况是调到北京,这件事你们要慎重考虑哟。” 梅子见状打岔说:“爸c妈,你们放心吧,没事的,调不到北京工作,我可以调到鹿湾驻北京办事处工作,工作关系还在鹿湾,但人在北京工作。”她想以厉杰的能力,把她调到鹿湾驻北京办事处应该可以办到吧。 吃完早饭,梅子c厉杰和菡菡带着两位老人上街转了一天,吃了两顿饭,给老人买了很多穿的用的东西。 一进家门,继父就说:“你们太浪费了,买这么多穿的东西,哪能穿的了?在饭店吃饭太贵了,再不要去了,自己在家做,今天吃那些钱可以吃一个月了。” 梅子劝道:“爸,你就别唠叨了,我们还年轻,钱花了可以挣,但对老人的孝心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别为我们c心了,我们心中有数。你们年纪大了,认真过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的,伯父c伯母,你们年纪大了,应该住好点的房子,这房子太旧了,我们给你们买一套大点的楼房吧,这样以后我们回来就不用住客厅了。”厉杰对两位老人说。 梅子再次被感动。 两位老人同时喊起来,“不要,不要,我们在这里住的很好,你们不要乱花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8.第一百一十一章 背后捅刀 第二个周六的中午,厉杰做好饭,大家坐在桌子前正准备吃饭,单位同事章文亮打电话找梅子,“梅师傅,在干什么?有没有空?有点事想麻烦你一下。” 梅子一听章文亮的声音,立刻起了戒备之心,只是有点奇怪,章文亮已经很久没有再找过她了,今天怎么又想起来了? 离婚后,由于精神和身体状态不好,尤其是头痛越来越厉害,梅子曾多次找过她的领导鹿湾市锦绣区行政执法局石局长,要求辞去党政办公室负责人的职务,随便去一个部门当个普通工作人员,石局长都以等有合适人选后会考虑打发了她。 这次病愈回来上班后,石局长告诉梅子,鉴于她生病期间章文亮接替了她的工作,现在答应她的辞职要求,给她换到工会去工作,但是要把办公室的档案管理工作以及资产管理c报刊收发等工作一并带去,梅子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只要能离开办公室什么条件她都答应。 当天晚上就有几个关系好的同事给梅子打电话,告诉她章文亮一直想当办公室负责人,但他的能力石局长没看上。在她治病期间,办公室需要人管理,石局长没办法才让他代管。但他与李玉梅一起在背后造谣中伤梅子,并且搞了不少鬼,也下了不少功夫,所以最终得偿所愿。 其实梅子之前听到一点传言,也发现章文亮与李玉梅走的很近。但梅子却开心地告诉给她打电话的人,不管谁搞的鬼,搞什么鬼,能让她离开办公室她就非常高兴,也衷心感谢搞鬼的人。 交接工作时,章文亮说:“梅师傅,干办公室工作我没有什么经验,以后你一定要多多指教。”梅子由衷地答应以后有什么事会帮他的。 办公室每人都有一台电脑,就数梅子的最旧,因为每次有新电脑到,她都让给别人了。而工会没有多余的电脑,梅子就把自己用的电脑带到工会去了。 第二天,章文亮打电话告诉梅子,石局长让她去他办公室,梅子走进石局长办公室,章文亮也在。 石局长板着脸面无表情地问:“你们两人的工作交接完了没有?” 梅子回道:“交接完了,我也已经到工会去了,谢谢领导。” 石局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梅子,冷声道:“谁允许你带走办公室电脑的?” 梅子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自己又犯错误了,但还是解释道:“工会没有多余的电脑,我无法工作,而办公室每人都有电脑,我的电脑留下来也该淘汰了,所以我征求过章文亮的意见,他同意后才带走的。” 石局长瞄了一眼章文亮不说话,章文亮极不自然地接话道:“梅师傅,我要你电脑里的资料,你把电脑留给我吧。” 梅子惊讶地盯着章文亮,不知道该说他是傻过头了还是聪明过头了,要电脑里的资料,不用要电脑吧?明白了是章文亮为了要自己电脑里的资料搞出的事。 石局长看了眼梅子和章文亮,对梅子说:“你把电脑还给办公室,以后有电脑了再给你配,现在你先用别人的电脑干活。” 梅子过去听别人议论过石局长搬弄事非c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梅子见识过,挑拨离间今天也算领教了。 他让梅子和章文亮一起在他办公室里说这件事,摆明了就是让梅子当场看明白是章文亮在搞鬼。 梅子淡淡一笑说:“好,我回去考出私人的东西就还给办公室。” 梅子回去后把自己私人的东西,尤其是渗透着自己多年心血的东西全部考了出来,把电脑还回了办公室。 从章文亮到办公室来工作,梅子一直把他当朋友,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在外面说她坏话,她也没有怪过他,并且还答应以后帮他做好办公室的工作。 但是,今天张文亮真的让梅子寒透了心,这么多年的感情抵不上电脑里的一点资料。 几天后的一天上午,章文亮找到梅子,一脸谄媚地说:“梅师傅,把你写的创建省级文明单位的材料发给我用一下吧,现在要创建国家级文明单位了。” 梅子客气地回道:“我的电脑不是在你那里吗?你在我电脑里找吧。” “我找过了,没有找到。” “好好找,不能用搜索的方式,因为你无法确定准确的标题,一个盘一个盘里仔细找。” 章文亮央求道:“梅师傅,我真的一点一点的找了,没有找到,拜托你帮帮我吧,你知道的,我写不了这种材料,现在上面急着要。” 梅子温和地笑着说:“你看,我这里现在连办公电脑都没有,干工作还得到别人电脑上干,上次考的东西在家里电脑上存着。” 章文亮焦急地说:“那你中午回去在电脑上帮我找一找好吗?” “好吧,不过,能不能找到我也不知道,因为上次考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中午梅子根本忘了这事,下午一上班章文亮就打电话问,“梅师傅,找到没有?” “哦,对不起,中午时间太短,来不及给你找。”梅子一脸报歉地说。 “那你晚上回去找,好吗?” “好吧。” 晚上刚回到家,章文亮就打电话过来,梅子一看是章文亮的电话,根本不接。 九点多,章文亮再次打来,梅子万分内疚地说:“不好意思,你前面给我打过电话?可能我做饭呢,没听到,刚看到你的未接来电。我已经找了,没找到。” 章文亮失望地握着电话,好一会儿后才再次请求道:“那梅师傅,你能不能把你过去写的一些比较相近的材料发给我,让我参考一下?” 梅子说:“行,我帮你找找。” 她在电脑里找了几篇年代比较久的基本没有用的材料发给了章文亮。 这种事情发生了几次后,章文亮终于明白过来梅子计较了他的算计,不再找梅子要东西了。 今天,章文亮突然打电话来,也难怪梅子充满戒心,直觉告诉她不会有好事,所以故意在电话里催促道:“我正在做饭,有什么事,你长话短说,否则我的菜糊锅里了。” 章文亮讷讷了半天才说:“全国文明单位创建,我们市我们系统给了一个名额,条件是必须评上全省文明单位的单位才有资格申报。文局长在时,我们单位就评上全省的文明单位了,所以我们够条件,锦屏区也够条件,只有锦华区不够条件” 说了半天,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梅子心不在焉地打断他的话说:“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需要我们部门提供相关材料,告诉我们部门负责人,我们负责人安排我准备什么,我会按时准备好的。” 梅子正准备挂电话,章文亮着急地说:“需要你到单位来帮忙。” 梅子不客气地回道:“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了。” 再次准备挂电话,电话里却响起了石局长冷漠而又严厉的声音:“梅子,你架子也太大了吧,还必须我亲自请你才行?” 听了石局长的话,梅子握着电话的手抖了一下,愣住了,握着电话不吭气。 石局长见梅子不说话,怒声吼道:“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到单位来。” 梅子倒吸一口凉气,冷冷地说:“石局长,对不起,今天是周六,公休日。就算您要我加班,您下命令也要讲道理吧,现在是午饭时间,我正在做饭,一家人还没吃午饭呢。” 听到梅子的话,石局长懵了一下,讥讽地回道:“怎么,还需要我给你派一个厨师过去?” 梅子立刻挂了电话,跟这种不可理喻的人简直没法沟通。 厉杰见梅子气呼呼的,关心地问道:“老婆,怎么了?” 梅子本不想把工作中的事带到生活中来,现在厉杰问起来,犹豫了一下,觉得两人应该坦诚相待,因此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告诉了厉杰。 听完梅子的叙述,厉杰说:“你们局长显然是一个极不具有智慧力量c人格力量的人,这种力量不是外在的c能用物理方法测量的力量,它是一种精神种思想的力量。如果在工作中碰上这种领导,只能忍,忍到他调离或者你调离的那一天。如果不打算踏上仕途,这就好办,不管他出什么招,你不接招,每天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抱着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心态,冷眼看他折腾。你不应他的招,他折腾累了c没趣了,自然就没精力去折腾了。” 厉杰的一番话,让梅子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是呀,自己就一普通员工,不犯大错,他能把自己怎么样?让他去可着劲地折腾吧,根本不用理他,每天开开心心的上下班,说不定还能把他气的要死呢?想到这,梅子竟然开心地笑起来。 想到还要在石局长手下混饭吃,梅子吃完饭去了办公室。 进入党政办,见石局长及办公室的人全在,还有几个其他部门的人也在忙活,大家看看梅子,只是点下头连话都不敢说。 梅子知道大家是被骂的不敢吭气了,她朝大家淡淡一笑,一声不吭地找个凳子坐下来,看着石局长和章文亮。 石局长面无表情地把两张纸递到她面前说:“你看看怎么弄。”话中少了一点平时的冷。 梅子也面无表情地接过来,一看是全国文明单位创建的检查验收标准,明白石局长是想让她搞创建资料,她可不想干,尤其不愿意为他干。迅速扫了一遍,然后找到本部门的内容,不错眼珠地盯了半个小时,不吭气。 她可以感觉到石局长由等待到不耐烦的情绪变化,空气在不断的升温,怒火在燃烧,房中的其他人也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都静声把头压的低低的,努力寻找不存在感。 梅子却气定神闲地看着手中的纸,一幅专心致至研究的样子,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石局长会明白她是故意的,但她就是想看他怎么办。 石局长终于沉不住气愠声问道:“你有完没完?说说你的想法。” 梅子还是一动不动,假装不知道他在与谁说话。 石局长恨不得用眼里的火烧死面前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但他明白现在只有梅子能救他了,再不甘愿也只能暗暗平熄胸中的怒火。 他调均气息后,声音平和地说:“梅子,你应该看完了检查验收标准,说说你的看法吧。” 梅子心说,原来你会平声静气好好说话呀!放下手中的纸,仍然面无表情地说了工会这块需要准备的资料,以及这些资料现在的情况,存在哪些问题。 万分期待的石局长见梅子停住后,静等了一会儿,不见梅子再吭气,怀疑地问:“没有了?” “没有了。”梅子眨巴着眼睛十分肯定地说。 石局长眼前一黑,差点被过气去。跳起来暴怒地吼道:“梅子,如果只为你们部门这点资料,我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周六把你从家里叫到这里来吗?” 梅子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面带微笑十分不解地问:“那您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石局长愤怒地看着梅子,从心里佩服她气人的本领,压住怒火生硬地说:“下周二,全国文明单位检查验收团到我们市,上午就是我们单位迎检,我命令你在三天之内把迎检资料准备好。” 梅子一扬眉毛撇着嘴说:“就凭我?再给我三双手,我也搞不出来,您还是趁早另请高明,别误了您的大事。” 石局长大大喘一口气,眯起眼盯着梅子说:“这项工作在章文亮接你班后就开始了,直到昨天章文亮才告诉我,这个周六周日他们办公室要加班整资料,迎接下周二的检查。我心里不踏实,所以今天上午过来看看他们准备的情况,到这一看加班的人不少,但大家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转,我就让章文亮说说他的思路,他一张口我就知道不靠谱,其他人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他们已经被我骂了一上午了,但骂解决不了问题,可是这次创建我们单位必须争取拿下。全国的荣誉,几年才遇一次的机会,而且是两个单位争一个名额,我们不能输,所以希望你能放下个人恩怨,以集体荣誉为重,全力搞好这次创建工作。” 听了石局长的话,梅子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9.第一百一十二章 争得荣誉 为了不落个不顾集体荣誉c没有大局观的恶名,梅子叹口气拿起了桌子上的创建标准。用纸挡住自己的脸,开始偷偷释放忍了好一会儿的笑,把石局长气成那样,她已经忍笑忍的快出内伤了。 大家看梅子埋着头,肩膀抖动着,不明白她在干什么。石局长惊讶地看了一会儿,反映过来,刹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巴一鼓一瘪的,怒视着梅子面前的纸,眼中愤怒的小刀差点穿纸而过,把梅子钉在对面墙上,让大家展览。 梅子笑够后,抬起头来开始一本正经地讲解检查验收标准,石局长一脸的皮笑r不笑。 随着梅子的讲解,石局长紧皱的眉头一点一点展开了,梅子讲完后,他说:“听了你的讲解,我觉得比较靠谱了。” 梅子在心里冷笑一声,难道你不知道锦绣区行政执法局荣誉室里的荣誉,这些年都是靠谁挣来的? 石局长紧接着又说:“那你就带着他们搞吧,人力c物力c财力需要什么告诉章文亮,全力支持,但必须在包括今天在内的三天内完成。” 梅子苦笑着说:“石局长,靠这几个人别说三天,一周也不可能完成。” 石局长愣住了,紧张地问:“那要怎样才能完成?” 梅子说:“您要真想做好这件事,必须全单位都行动起来,各部门准备各部门的资料,这样才不会出现搞资料的人去这些部门要资料时,这些部门说工作忙拖着久久不给,或随便给点东西胡乱应付的情况。” 石局长转向章文亮,“章文亮,你立即通知各部门负责人,明天全单位按照平时上班时间准时上班,各部门负责人到会议室开会。” 章文亮领命后去打电话。 然后石局长问梅子:“这样可以了吧?” 梅子看着他,没吭气,摇了摇头。 石局长怒瞪着梅子生气地喊道:“你还要怎样?” 梅子却没事人似的一笑,“不是我要怎样,而是您觉得现在这些验收指标,有多少大家可以理解透彻,在两天内拿出可以用的资料?” 石局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验收标准,一些指标他看完后都不知道该准备什么东西,一时无话可说。 沉默了一会儿,他不甘心地问:“那怎么办?” 梅子蹙眉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只有把每一项指标都解释清楚,明确告诉大家需要准备的资料是什么,而且还要要求资料不允许应付,必须认真准备,这样才可以保证在两天内准备齐全可用的资料。还有就是一些牵扯到其他局委办的资料,需要你与这些部门协调。” “好,需要我做的我去做,但你今天不管干到什么时间,必须把指标解释工作完成,明天一早开会时发到各部门负责人手里。” 梅子一直干到晚上十点多,总算把每个部门的指标解释及需要提供的资料内容整理出来。 第二天早上开会,石局长讲了这次创建任务的重要性,时间的紧迫性。宣布这次创建工作由梅子负责,每个人必须无条件服从梅子的安排,如果创建不成功,是哪个部门出的问题,这个部门的负责人不用想会得到什么处罚,而是好好想想今后去哪里上班。 这是几年来大家第一次听到石局长发这种狠话。 然后梅子把各部门的指标解释及需要准备的资料内容发到各负责人手中,让大家严格按照要求去准备资料,有问题可以来问她。告诉大家星期一下午一上班她就在会议室里开始验收资料,验收过关的部门可以交差,不合格的部门拿回去重新准备,但时间不能超过下班时间。又安排了哪些人是打印资料目录组的,哪些人是制作资料封皮组的,哪些人是资料页码编写组的,哪些人是资料装订组的,哪些人是汇报材料撰写及多媒体制作组的。详细说明了每一组具体干些什么工作,什么时间到位,在什么地点工作。 下午,石局长又把梅子叫去,告诉她汇报材料必须她写,办公室只能准备做多媒体,梅子敢怒不敢言。她快忙疯了,要不停地回答各部门打电话或上门的问题,查看他们拿来让她看看的资料,还要准备本部门的资料。这会儿又让她写汇报材料,真当她有三头六臂呢! 快下班时,她才抽出空开始根据创建标准搭建材料的框架,准备写材料所需要的资料,一直忙到晚上四点多基本把材料的粗稿写出来,发给办公室,让他们根据粗稿,找照片,准备做多媒体。 周一早上抽空把材料完善,下班前交给办公室。下午开始验收各部门的资料,大家有条不紊地按照梅子的安排忙碌着,直到晚上五点多终于完成了迎检的准备工作,准备了十二盒资料。 回家小睡了一会儿,一上班就开始迎检。石局长汇报完后,没想到北京来的检查组组长竟然说:“这个汇报材料写的好呀!这是我出来检查全国文明单位创建,十几天来听到的最好的汇报材料,写材料的人吃透了文明单位创建的精髓,把这个材料的电子版发一份到我邮箱。” 陪同检查的副市长及市局领导短暂地面面相觑后,很快露出了谦逊的笑容,立即安排人去发材料。 检查验收资料的人也交口称赞资料准备的好。 三天后结果反馈回来,全国文明单位给了锦绣区执法局。 这天晚上石局长开庆功宴,邀请了负责此项工作的副市长及市局有关领导,本单位只有各部门负责人有资格出席,梅子在邀请之列。 梅子本来不想去,没想到市行政执法局副局长文柯(石局长调来前梅子的老领导)亲自打电话让她晚上去参加宴会,为了不驳老局长的面子,梅子只好勉为其难的去了。 晚宴上,让梅子意外的是,除了领导以外,石局长竟然给她敬酒,带着七分醉意,喷着酒气,脸红红地说:“梅子,非常感谢你这次为我解围,也感谢你带着全体员工为单位争得了这次荣誉。” 梅子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不容易呀!自从石局长调到这个单位,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任何异议地肯定梅子的工作,真让她有点守得云开见日出的感觉。 她忍着心中的酸涩淡笑着说:“石局长,您客气了,作为您的员工,这是我应该做的。” 文局长也来给梅子敬酒,“小梅,给你敬杯洒,再次感谢那些年你对我工作的支持,当年可是有不少局委办的领导羡慕死我了,说我是员福将,有你这样即能写东西又具有管理能力的手下。” 梅子谦虚地笑着说:“老领导,您太客气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说这种话,实在让我不好意思。我哪有什么能力,是您领导有方,再苦再累大家愿意跟着您干,跟您干开心呀!”每一次在这样的场合碰面,文局长都要给梅子敬一杯酒,说感谢她的话。 这话让文局长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叹口气说:“小梅,我知道你这几年日子过的不容易,我想帮你,可我在市里是位副职,实在是有心无力。” 梅子感动地说:“老领导,我明白,大家都不容易。您有这份心,我已经非常感激了。” 文局长离梅子近点,悄悄说:“市里很快要通过公开考试的方法选拔一批领导干部,这是鹿湾市第一次公开选拔领导干部,对你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你早点做准备,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我看好你。” 听了文局长的话,梅子一怔,她只想过简单快乐的生活,不喜欢官场的勾心斗角c尔虞我诈。微笑着说:“老领导,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关心,但您知道,我对踏入仕途没有兴趣,只想过简单的生活。” 文局长有点急了,“小梅,听我劝,什么生活都有个适应过程,适应了就好了。这次适合你的是锦绣区和锦华区副局长的职位,你可以报考锦华区的职位,锦华区的局长能力弱点,人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通过这个机会可以离开锦绣区,似乎是个脱离石局长的好办法。梅子权衡了一下说:“老领导,真的十分感谢您提前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会认真考虑的。” 梅子是真的对自己踏入仕途没有信心,怕自己这个只会干活不会当官的脑袋到时把人全得罪了,将来被人整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晚上睡觉时,很头痛地告诉了厉杰这件事,想听听他的看法。 厉杰把梅子揽进怀里,抚摸着她的肩膀说:“老婆,你实在没有必要去费那个神,反正我们结婚后就走了,考那个职务来干什么?” 梅子一想也是,还真傻,厉杰不是说过嘛,结婚后去北京,还在这浪费什么感情。傻呵呵地对着他一笑说:“也是哦,那我明天就告诉文局长,我不参加考试。省得不小心考上占个指标,然后又走了,耽误别人一次机会。”但眼底似乎滑过了一丝忧郁。 厉杰看在眼里,知道她是在担心不确定的未来,亲了亲她说:“不过,老婆,反正很快就要考试了,你暂时还走不了,不妨去参加一下这个考试,一方面不辜负老领导对你的期望,另一方面也是证明你能力的一个好机会。” 听了这话,梅子诧异了一瞬后立刻了然,知道厉杰是想让她心安,嫣然一笑说:“你真觉得我该去参加这个考试吗?” “去吧,老婆,而且一定要考上哦,别让大家失望。” “可是,我很害怕,不是怕考试,而是怕将来的路” 厉杰思忖了一会儿说:“老婆,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存在着很多规则,任何人面对规则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适应规则,要么改变规则,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听了厉杰的话,梅子有些不服气,抬头看了看他想反驳。话还没出口,厉杰笑着说:“老婆,你可能会想,这两条路我都不走,我回避还不行吗?是的,你可以选择回避,但你回避到哪里去呢?总得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吧,不管你在什么样的环境中生存,这个环境都存在着规则,那么这个环境的规则你又适应吗?如果不适应又怎么办?” 梅子心中一颤,是呀,难道不适应再回避,永远这样逃下去? 厉杰轻轻揉了揉梅子的头发说:“其实,我们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也是个哲学问题,就是每天处在各种矛盾中,然后不断地解决矛盾。这些矛盾有主要矛盾有次要矛盾,有矛盾的主要方面有矛盾的次要方面,适应规则也就是抓住主要矛盾解决主要矛盾,只要抓住了主要矛盾并且解决了,其余的矛盾或者迎刃而解,或者不值一解。” 厉杰这些颇具哲理的话,让梅子耳目一新,犹如鹈鹕灌顶。她眨眨眼,嘟着嘴说:“好吧,我决定参加考试了。虽然我这个笨脑袋可能一时抓不住主要矛盾,但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 她翘长的睫毛不时扇动,像是蝴蝶的翅膀般轻柔,看得他喉结滑动,原本抚在她发丝间的手,逐渐不安分了。“老婆,给你解决了问题,是不是该给我解决问题了。” 她脸上有些红,轻咬嘴唇反驳,“我怎么不觉得你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呢?” “嗯,老婆,可不能小看你的能力哟,你能帮我解决的可是大问题。”话音未落,她的嘴已经被吻封上,呼吸之间彼此的气息交换着,很快就演绎了一室旖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0.第一百一十三章 求婚仪式 第一百一十三章求婚仪式  周五的晚上上床后,厉杰与梅子厮磨了一会儿,眼神一闪,在梅子额上吻了一下说:“老婆,明天我们这一届同学在漠风市聚会,你和我一起去参加同学聚会吧。” 闻言,梅子的大脑“轰隆”一声炸开了,瞬间脸色变的无比苍白。是幻听,一定是自己的幻听,他怎么会让她去参加那一届的同学聚会呢,肯定不会的!他知道那是她心中的伤,心头的痛,他怎么会让她痛呢? 是的,她本应该是他们这一届的学生,可她最终成了比他们低两届的学生。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犹如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她惊恐而又期待地对上他那双幽深的黑眸,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哽咽的声音已经不经意间溢出了口,“厉杰” 看着她那双瞬间充满伤痛的眼,他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的傻丫头啊,还是那么对他没有信心吗?他怎么会去伤害她呢,他宁可伤自己也不会伤她呀! 顷刻间,泪便安静的从梅子空d的眼中流出,却已看不出喜怒!嘴角渐渐弯起了一抹笑,一抹自嘲的c绝望的笑 厉杰暗哑着声音喊道:“老婆。”两个字中透着无尽的怜惜和心痛,还有一点点责备。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用指腹轻轻擦着她的泪水,唇艰涩的蠕动了半晌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他想让她自己想明白。 听到那声呼喊,她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身体僵住了。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他会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吗?应该不会!不是告诉过自己不再怀疑他吗?怎么又怀疑了,真该死。 她抬起雾气氤氲的大眼怨嗔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以示惩戒。 他酸涩地“嗬嗬”笑了几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颈窝,深深叹了口气说:“傻老婆,我就这么让你没有信心吗?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开始伤心难过。” 她把泪水蹭在他脖子上,把他搂的更紧,闷声说:“谁让你不把话说完的。” 他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磨着牙说:“你给我说话的时间了吗?” “反正是你的错。”她耍赖道。 他侧头去亲她的脸,她扭头避过。 “老婆,别生我的气了。”他的唇在她细腻的脖颈上摩擦。 “我哪敢生你的气?”她对他翻个白眼冷哼道。 “你就是在生气。”他将她的脸转过来,对她眨着眼说:“现在愿意听我的解释了吗?” 对上他戏谑的眸子,她皱起了秀眉,噘起嘴点了点头。 他俯身含上她嘟着的红唇,好好蹂躏了一番后才说:“老婆,你小时候的经历错不在你,不会有人在意的。何况哪还会有人记得,不信你想想小时候的事你还能记住多少,就算记住的,你会在意吗?” 她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就算想起小时候狠狠伤害过自己的人,现在想起来似乎只觉得亲切和思念,哪里还有一丝丝当初的恨意。 她浅笑着坦然回视他,心中的担心和害怕渐渐远去。 他神情释然地笑了,牵起她的手吻了吻说:“老婆,现在你一想到过去的一些事就会心痛,包括害怕踏入仕途,都是因为过去所受的伤害太重,始终让你缺乏信心,不敢面对,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我希望你能真正放下过去,只有真正放下了过去,才会勇敢地面对现在和未来,也只有放下了过去向前走,才会获得真正的幸福。” 梅子一双清澄的大眼泪水涟涟地看着厉杰,两人忽地相视而笑,伸手握住彼此的手,一言不发,却心意相通。她明白了,他是故意带她去参加同学聚会,就是要让她在他的羽翼下学会面对过去的伤痛,然后真正放下,重拾信心。 翌日早上她先醒来,借着熹微的晨光,看着身边的他。这张帅气的睡脸,如孩子般可爱,还偏偏对她这般好,梅子叹口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福气。 他的睫毛,在这一刻忽然掀开,顿时将她逮了个正着:“在偷看我?” 她面红耳赤,立刻转开眼去:“才不是。” 他却坏笑:“看吧,将我的样子记在心里,以后看见其他任何男人,就都觉得不入眼了。” 真是自恋,她撇撇嘴,作势想要起身,却被他压住 弹指一挥间,曾经的同学20多年没见了,不知道还能认出几个,梅子想想还真有点期待。 中午饭点,同学们陆续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能坐30多人的超大包间里。梅子看着一张张曾经稚气的面孔上如今满是岁月的沧桑,只有几个过去走的比较近的同学还能依稀回忆起曾经的模样,想起名字。 除了在外地实在没有办法回来的和失去联系找不到的同学,能来的全来了,全班40多人,竟然到了近30人,而且当年的主课老师健在的全来了。 看到厉杰牵着梅子的手进来后,大家微怔后热络地和厉杰打着招呼。有知道内情的同学开玩笑说:“厉杰,什么时候结的婚,也不给这帮老同学吭一声,怕大家喝你的喜酒呀!?” 厉杰回敬道:“今天就是喜酒,红包准备了没有?少了我可不愿意哦。” 梅子脸色滚烫地撇过头看了看厉杰,似在问他真的假的?他对着她微微一笑,轻抚着她的手,仿佛在告诉她,不管是真是假,一切有他,什么都不用担心。 大家一愣,有人疑惑地问:“真的假的?可没人告诉我们是你的结婚喜宴。” 厉杰但笑不语。 这时曾经与梅子走的比较近的两个女生迟迟疑疑地指着她惊喜地喊道:“你是梅子吧?” 梅子霎时眼睛潮湿起来,竟然有人认出她了,微笑着用力点头,哽咽着说:“是的。”也叫出了她们的名字。 她们兴奋地冲上来与梅子拥抱。 正如厉杰所说,名字都叫出来了,大部分同学还是根本不记得有梅子这么个同学。交谈中梅子才知道这次的同学聚会是厉杰发起的,钱也全部由他出,她再次被感动。 大家回忆着高中时的各种趣事和糗事,述说着各自毕业后的情况,一个比一个兴奋,许多人眼睛升起雾气,喉间哽涩难语。 鬓角花白已经退休的老师们,含泪看着这群既熟悉又陌生,既陌生又熟悉的学生们,感慨万千。曾经稚气未脱的少年们,如今也人到中年,一些人走上了领导岗位,一些人成为单位的骨干,倍感欣慰。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的恰到好处了。 厉杰站起来笑米米地说:“各位老师c同学,大家慢慢吃着,我们有点事离开一会儿。” 有人调侃说:“还没好好与你喝呢,不会不胜酒力跑了吧?” “要跑也先把账结了哦。” 厉杰说:“大家把心放肚子里,踏踏实实吃喝,一会儿我们就回来,到时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说完后,厉杰拉着梅子离开了包间,来到隔壁包间。 房间里竟然有几个拿着摄像机c照相机的人,厉杰对着他们点点头说:“可以开始了。” 那几个人带着他们的东西离开了包间。 梅子没有缓过神来,不知道厉杰这是唱的哪一出,诧异地盯着他。如果是为了给同学聚会留纪念,一开始就应该让他们拍摄呀,怎么这会儿才去? “老婆,现在就瞪大眼睛,那等下要怎么办呢?下面可是你的主场。”他打趣地说。 “我的主场?”梅子更是一头雾水。 厉杰神秘的一笑,从一个包里拿出一套礼服和一套西装,把礼服递给梅子,梅子张嘴想问,他把食指放在她唇上“嘘”了一声说:“老婆,什么都不要问,听我的安排好吗?” 她微笑着斜睨他一眼,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好。” 他敲了敲旁边相连的门,很快门打开进来两名提着工具箱的女士,他拿着西装去了隔壁。 当厉杰一手挽着梅子,一手捧着一束红玫瑰再次进入大包间时,哄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满面震惊地盯着进来的两人。 先前进入包间的摄像和照相人员的设备立刻对准了他们,进入工作状态。 梅子一张灿若星辰的笑脸上精致的化妆清新可人,与刚才的素颜判若两人。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耳朵上戴着同款的耳环,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束着一条珍珠发箍,若隐若现地交错在乌发中,宛若夜空中的星光会聚。着一身质地飘逸的夕阳红与黑色拼接的真丝抹胸晚装,肩上是一条长长的白色丝质披肩,裙裾移动间恍若拽地,凭添几分轻逸和灵动,还带着些红尘之外的雅致。 厉杰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身材越发修长,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彩,翘起紧抿的薄唇高声说:“各位老师c各位同学,我在高中时就爱上了梅子,她也爱上了我,后来由于工作关系,我们没有走到一起。现在她离婚了,我一直没结婚,我们又走到了一起。今天我想借咱们同学聚会的机会,向她求婚,请大家共同见证我们的爱情,希望大家能祝福我们。” 窗外透进来的淡淡阳光,勾勒在这一对恋人身上,他们的神情看上去是那样的温暖和谐。 厉杰的话音一落,大家使劲鼓起掌来,还有人高声叫喊着“好,好。” 厉杰在掌声中将手里鲜红欲滴的一大束玫瑰递向了梅子,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光彩夺目的钻戒,仰头深情地凝视着她,嗓音暗沉地说:“梅子,请接受我的求婚,嫁给我,好吗?今后无论是生c老c病c痛,还是贫穷与富贵,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永远爱你。” 他在说每一个字时,因为发自肺腑,所以情绪也有很大的起伏波动,星眸里泛着酸,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番,才使声音能够平稳下来。 此时,包间里一片沉寂,梅子眼底已经湿润,看着脆在自己面前熟悉的男人,心“咚咚咚”地狂跳着,沉醉在他深情款款的目光里,她以为他只是让她面对过去,没想到他做的更多,竟然还会求婚,眼睛里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梅子的眼泪拼命往外流,好像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在此时此刻全部流完,不过这泪怎么看都觉得是幸福的流呢? 周围唏嘘声c口哨声c喊叫声很快响起。 “答应他,答应他!” “赶紧答应他,接受求婚和钻戒!” “梅子,赶紧答应吧!” “梅子,答应!梅子,答应!” 老师和同学的起哄声越来越多,响彻整个包间。被感动呆了的梅子只顾傻傻地望着厉杰,厉杰等了又等,虽然知道她不会拒绝,可心里却有些紧张了,干脆抓起她的左手,将钻戒直接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起身时身躯靠近,薄唇凑在她的耳边,语气却是那样不容置疑的霸道,“不嫁也得嫁!”包间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晰地听到了。 梅子破涕而笑,这哪里是求婚,根本是婚!只不过她是愿意的,非常非常愿意! 戒指戴上后,老师同学们又开始起哄,大家激动地高喊着,“亲一个,亲一个。”声音在整个包间里久久回荡。 厉杰笑笑,竟然真的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把梅子揽入怀中,低头吻向她,原本的喧闹声霎时沉寂。 梅子只听到他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声,仿佛整个包间里只有他和她。他紧紧地抱着她,她也用尽全力抱着他,热情地回吻他,让他知道她的心。 当他缓缓离开她的唇时,温柔地替她把披肩整理好,暖暖地笑着一字一字道:“愿意吗?” 她不错眼珠地笑望着他轻轻点头,“我愿意。今后无论是生c老c病c痛,还是贫穷与富贵,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永远爱你。” 晚上他们住在了这家酒店。 厉杰从身后拥着梅子站在窗前,两人仰望着夜幕下的苍穹,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老婆,记住哦,我们的纪念日又多了一个,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们都要隆重纪念。” 她侧头亲了他一下,嘴角噙笑声音柔软地说:“你是打算把每一天都变成我们的纪念日吗?” 他得意地说:“老婆真聪明,这是我今后的目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用脸轻轻蹭着她的脖子和耳朵。他的气息在她耳边轻拂,暖暖的痒痒的,挠的她满心满脸的幸福和喜悦。 他把她慢慢转过来,一双璀灿如星的眸子,含着浓浓的情,深深的爱,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好似要把她刻在心上,融进血y中。“老婆,你想要一个怎样的婚礼?” “你想怎样?”梅子眼神一暗怅然道,眼前浮起曾经那场可怜的婚礼。 厉杰一见,心中顿痛,抚摸着她微皱的眉头,柔声说:“我想在鹿湾举行婚礼,正正式式把你娶进我们厉家。回到北京后,再在北京举行一个仪式。” 只要想起与蒋伯同的那场婚礼,梅子心头都会泛起酸楚。听到厉杰的这席话,眼睛不由潮湿起来,知道他是为了让她忘记过去,开开心心面对未来。 伸手握住他的手,粲然一笑轻轻地说:“我听你的,你想怎样做就怎样做吧。” 厉杰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说“在鹿湾我想把你的朋友c同事c同学都请上,让这些关心你的人放放心心地看着你嫁了一个可以给你后半生的男人。” 厉杰掌心的暖,慢慢让梅子那颗浸了冷意的心温暖起来。用湿湿的眼睛盯着厉杰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求你一件事。” 厉杰好奇地问“什么事?” “你能不能让你的父母和亲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厉杰听后哈哈大笑,“就这事呀,真是个傻老婆,我的父母c兄弟姐妹当然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啦,他们盼这一天盼了十几年了。不仅他们,你的父母和亲人也要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要让大家都来祝福我们。”笑声中藏着说不出的畅快淋漓,还隐隐带着几分得意和骄傲,透着五湖四海的快乐和幸福。 笑着笑着,忍不住吻上她的唇,在她耳边喃喃轻语道:“回到北京后,我要把同事和朋友都请上,告诉他们我结婚了,娶了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在这一瞬间,梅子的心慢慢舒展开来,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彻底放下了过去,满心满眼都是幸福,轻轻环上他的腰,闻着熟悉的味道,回应着他的吻。 黑蓝的天幕下,月光如水,满天的繁星忽隐忽现,似在眨着眼睛偷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1.第一百一十四章 初次见面 第一百一十四章初次见面  已经能够面对过去的梅子,这天晚上在酒店的客房里,枕着厉杰的一条胳膊,一另手轻轻抚摸着他胸脯上的疤痕,一条腿自然地搭在他的肚子上,第一次给他讲述自己的过去。说到高兴时,会傻傻地笑,说到伤心处,眼泪止也止不住地流,毫无顾忌地笑着与哭着,絮絮地讲啊讲,究竟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竟完全不知道。 工作第二年的“六一”儿童节是一个周六,那天下午梅子从在叶城实习的一家化工厂回漠风市看父母。下路车时,有一位扛着少慰军衔很瘦很高c吊尔郎当的军人与梅子同时下车。 继父在紧邻漠风市的一所镇中学教学,去年漠风市扩建,镇被划为漠风市的一个区,继父由教育局统一分了一套50多平米的两室一厅的楼房。 身穿浅紫色运动服c甩着马尾刷的梅子,带着满身的阳光,拎着满手的东西,叫开家门正准备跨进门时,同时下路车的那位少尉军官慵懒地靠着门框,对着她问:“你是谁,怎么进这个门?” 梅子惊诧地仰头看着高出她一头的军官说:“你又是谁?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进这个门呢?” 正当两人僵持时,梅子的母亲连忙说:“梅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江的表弟(李江是继父的儿子,比梅子小一岁)蒋伯同,在柳沟县当兵。” 母亲又转向蒋伯同说:“这是梅子,我的大女儿,在鹿湾市工作。” 母亲还想说什么却被蒋伯同打断了,他一脸惊喜地喊道:“你就是梅子呀,早就听说你了,就是没有机会见面,今天很荣幸。”马上甜腻腻地喊道:“表姐好。” 梅子还没有从意外中清醒过来,听到蒋伯同的喊声,深深地凝视了一眼他身上的橄榄绿,打了个寒颤,霎时起了一身j皮疙瘩,尴尬地朝他笑了笑,拿着手里的东西进屋去。 母亲见来客人了,立刻去厨房准备晚饭。因为不认识蒋伯同,梅子也就跑去厨房帮母亲做饭。 “你来厨房干什么?” “我帮你做饭吧。” 母亲一听就把梅子往外赶,“快出去吧,这里脏,一会儿把衣服弄脏了,怎么出门,你又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那我陪你说会儿话吧。” “好,只是你离远点。”母亲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 见梅子退到了厨房门口,母亲问:“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什么时候走?”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师傅们就放了我们三天假,我明天走,去鹿湾一趟,单位有点事。“梅子一口气回答完了母亲的问题。 “你们都多大了,还过儿童节?这要放在过去,你们这个年龄孩子都满地跑了。” 哪里是过什么儿童节,因为他们是外地去的实习生,学不学,学多少与师傅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师傅们找借口给他们放假,在他们面前落个好名声而已。 给母亲说她也搞不懂,梅子无奈地笑着说:“在大人面前我们永远是孩子不是吗,你不是还老当我是孩子吗?” 母亲笑笑说:“也是,在父母眼里,孩子就算60岁也还是孩子。” 母亲紧接着又关心地问:“工作累不累。” “不累,全部是自动化的,上班坐在仪表前盯着,c作都在仪表盘上进行。” 听了梅子的话,母亲想像不出来,在仪表前上班是什么样的。“那师傅对你们好不好?” “说不上好不好,鹿湾的化工厂还没有开工,我们在叶城化工厂实习,实习生对他们来说,都是过客,也就无所谓好坏了。” “吃的咋样?” “还可以。” “你要多吃点,我看你又黑又瘦的。”每次母亲都会说她瘦了,其实她真没瘦。 “黑是因为前段时间我们上山去玩晒的,我以后加油吃,长成个大胖子,你又该愁我减肥了。” 母亲被梅子逗笑了。 吃晚饭时,继父问蒋伯同:“伯同,你父母身体怎么样呀(蒋伯同的母亲是梅子继父的亲妹妹)?” “我爸妈都退休了,我爸没事干在上老年大学,我妈每天没事干就去打麻将。” 继父伸手抹了一下秃顶,拉长脸非常不悦地说:“嗯,你要告诉你妈,老打麻将不好,她应该去锻炼锻炼身体,养点花草什么的。” “她不喜欢做这些,就喜欢打麻将。” 继父皱着眉头生气地尖声说:“这不行,这不行,怎么能这样呢?你要告诉她,这样不行!” 蒋伯同尴尬地说:“她不会听我的。” 继父更生气了,拖着长长的鼻音“嗯”了一声,“那我过几天给她写封信,严厉批评她。” “你爸爸就更不应该去上什么老年大学中,他现在后悔了吧?” 蒋伯同奇怪地问:“他后悔什么?” “他肯定后悔了,我知道,这么大年龄了,还去上什么老年大学,让别人笑话死了。”继父自负地说。 蒋伯同张了张嘴,却无奈地什么也没说出来。 “伯同,听说你上次来我们家,在车站下车后没有路车了,你非要让一位老年人把你带过来?” 蒋伯同惊愕地说:“是有这么回事,听到他与别人说是到你们这个小区的,我想顺路,就说我带他,他不同意,我只好让他带我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么大个小伙子,却欺负人家一个老人!还有就是,你一天到晚没事干,到处乱跑什么?”继父极其严厉地指责蒋伯同。 蒋伯同一脸沮丧地低头吃饭,不再吭气。 正在暗自看热闹的梅子,突然听到,“还有梅子也是,没事干回什么家,好好干工作,要以工作为主。”风水转的还真快。 母亲也接上说:“梅子,以后没事就不要往家跑了,浪费钱,挣点钱多不容易,存起来,以后成家用。” 梅子一听,用最快的速度拔拉完碗里的饭说:“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离开餐厅走到客厅,没想到蒋伯同很快也走了过来,梅子看了一眼一脸郁闷的蒋伯同说:“怎么,后悔了?” 蒋伯同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梅子是在说他被舅舅教训的事。看了看梅子,耷拉下眼皮。实话,他还真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到其他地方玩去。 梅子笑着安慰蒋伯同说:“没事,你不要放在心里就行了。我已经习惯了,每次回来他们都这样,总会把好好的心情破坏的一塌糊涂。” 第二天早饭后,母亲和继父各忙各的,梅子见蒋伯同百无聊赖的样子,就问他,“会下中国象棋吗?我陪你下会儿棋吧。” 蒋伯同一听高兴地说:“可以呀,不过我不太会下。” 梅子以为他谦虚,一开局没客气,当头炮架上,他把马跃上,看住自己的卒子。梅子开始折腾自己的车。下象棋的口头禅“三步不出车,死棋!”蒋伯同却没管梅子的动作,开始飞象c上仕。这种下棋方法的人要么很牛c要么很臭,梅子开始提高警惕,全力以赴。 不到十分钟,梅子不能置信地瞪着棋盘,蒋伯同郁闷地说:“我已经被你将死了。” “你在故意让我吗?” 蒋伯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给你说了,我不太会下,哪里还用得着让你。” 第二盘一开局,蒋伯同就做出一副可怜样使劲地哀求,“表姐,你手下留情,老让我输,我一个大男人多没面子呀!” “表姐,求求你了,让让我吧。” 梅子只好让他赢了。 他坚决不下第三盘了,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一比一平了。” 听到这近乎无赖的话,梅子第一次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位军人。五官端正,正眨着一双三角眼,用一副无辜地表情瞪着她,嘴唇丰满,唇线清晰如一些女孩子专门去纹过一样,很无语地点了点头。 吃完午饭,梅子告别父母要走,蒋伯同也说走,他们一同坐路车去了客运站。 柳沟县与鹿湾市都在漠风市的南边,但柳沟县离漠风市只有20多公里,每小时有一趟车,可鹿湾市离漠风市有100多公里,每天上午下午各一趟车,下午的车刚发走。 梅子一看,有点着急了,她今天必须回鹿湾,明天办完事要赶回叶城上班。 蒋伯同见梅子着急就说:“表姐,去柳沟吧,说不定柳沟有去鹿湾的车呢。如果真没有,晚上8点柳沟有一趟去鹿湾的火车,你可以坐那趟火车回去,不耽误明天的事,火车站离我们部队很近,很方便的。” 梅子经不住蒋伯同的一再忽悠,跟他上了去柳沟的车。到柳沟站后,发往鹿湾的车已经走了,又晚到一步。 梅子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y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忧郁地默默跟着蒋伯同往部队走去。 进入部队大院往蒋伯同连队走的路上,路边的士兵们不时地偷偷瞄一眼她,可能是看他们穿了一身橄榄绿的缘故吧,梅子不自觉的就表达了善意,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这下不少士兵完全愣住了,死死地盯着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走进蒋伯同的连队,楼道里打闹嘻戏的战士们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静悄悄的屏着呼吸,目光追随着梅子。梅子走着走着,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心底直发毛,差点不会走路了。 一身冷汗走进蒋伯同的宿舍,关上门的瞬间梅子已经后悔万分,不该来这种男人呆的地方。 刚在蒋伯同的床上坐下,一位少尉就闻风端着一盘苹果闯了进来,笑呵呵地说:“嫂子,来了,给,给你送点水,水果。我叫,叫叶晓阳,是蒋,蒋伯同的战友,我们住,住一个宿舍,都,都是排长。”不知道是天生结巴还是紧张的结巴,话说的磕磕巴巴,两只眼睛还很安分,咕噜咕噜地在梅子身上乱转。 嫂子?梅子被叶晓阳的话呛着,她脸一红,用手掩着嘴咳了一声说:“那个,你误会了,我是他表姐。” 叶晓阳一怔,“咕碌碌”手里端的苹果掉了一个在地上,一直滚到桌腿上,打了个转儿,掉头滚向床下不见了。 他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对不起,你们,你们聊,我,我还有事。”急忙走出了宿舍。 蒋伯同对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嗓子,“再不要回来了。”然后有些难为情地对梅子笑着说:“表姐,你别见怪,部队很少有女人来,所以见了女人都这样。他平时有点结巴,但没这么严重。”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报告。” 蒋伯同喊了声“进来。” 只见连里通讯员托着一杯茶微笑着走了进来,“嫂子,请喝茶。”敞开的门口叠着几个战士的人头在往里张望。 又是嫂子?梅子很无语。 通讯员放下茶敬个礼出去。 紧闭的门外很快却传来一声暴喝:“滚,小兔崽子们。” 一听声音,蒋伯同立刻走过去打开了门,只见一位如同黑脸张飞般的虬髯大汉,扛着一杠三星端着个茶杯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另一个一杠三星和一个一杠两星的军人。 蒋伯同敬礼喊道:“连长c指导员c副连长好。” 他们却无视蒋伯同的敬礼,名正言顺,正大光明地“欣赏”着梅子,连长笑米米地说:“弟妹,别见怪,这些兔崽子们憋坏了。” 梅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怎么了这是?弟妹也来了。她苦着脸站起来无奈地解释道:“各位首长,我是蒋伯同的表姐,刚才没赶上车,来你们这等晚上的火车去鹿湾。” 指导员愣了一下说:“表姐好啊,女大三抱金砖。” 连副说:“鹿湾是个好地方呀,看来小蒋转业后有好去处了。” “长的不错,小蒋有眼光。” 后来连营里领导都来关心梅子了。 梅子终于在这样一拨又一拨“关心“的人中等来了晚饭时间。 这时,天空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雨水顺着玻璃流淌,模糊了梅子的视线,她的心中惘然愁怅,渐升恼怒。 不是恼这些参观的人,而是恼蒋伯同,他应该知道带她来部队会有这种结果,却不顾她的感受也不告诉她会有这样的局面,让她像一只关进动物园笼子中的猴子一样被人参观,还不得不给观众表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2.第一百一十五章 错过火车 第一百一十五章错过火车  恼怒归恼怒,梅子却明白,有现在的结局怪不得别人,如果不是自己跟蒋伯同来部队也就不会出现这种事。因此,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神态和目光已经与来时完全不一样了,对蒋伯同越发的客气。 蒋伯同把饭打回宿舍与梅子一起吃,梅子满腹心事地吃了一点,蒋伯同面对着客气的近乎冷漠的梅子,目光闪烁着吞咽了几次口水,喉结嚅动了半晌愣是没有说出半个字。 饭后,蒋伯同找来两把雨伞,带着梅子去火车站。 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行人,梅子默默地跟在蒋伯同身后,听着雨滴嗒滴嗒地落在伞上,调皮地跳起来,在空中翻个跟头,再落回伞上,飞快地滑向伞沿,“啪”的一声跌在脚下的水泥地上,嗖的一声不见的踪影。从伞下望去,雨雾的尽头,绚丽斑斓的灯光透着无尽的朦胧,五彩缤纷的色块变的互相含混,不过,清幽之中却呈现出一片柔静的美。 当他们走进火车站时,开往鹿湾的火车正“呜”的一声鸣叫着,欢快地离开站台。 蒋伯同躲闪着梅子的目光,一脸内疚地说:“表姐,实在对不起,我把时间记错了。” 梅子微眯双眸,冷冷地看着蒋伯同,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呼出。她不认为蒋伯同会记错时间,因为火车站离他们部队也就200米左右,每天听都能听到火车进出站的声音,他会记错时间吗? 蒋伯同在梅子的注视下,低下了头。 “带我去离客运站比较近的旅馆吧。”梅子淡淡地说。 蒋伯同惊慌地抬起头来说:“表姐,柳沟是个小县城,根本没有像样一点的旅馆,住着不安全。再说这里离城区比较远了,要走好长时间,你跟我去部队吧,住在部队安全些。” “没事,嫌远你回去吧,我自己去找。”说完梅子提步就准备走。 蒋伯同着急地拉着梅子央求道:“表姐,求求你了,跟我回部队吧,你这样我不放心。” 梅子冷喝道:“放手。” 蒋伯同皱着眉头,瞪着三角眼固执地说:“你不跟我回部队我就不放。” 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蒋伯同闻声看过去立即松开了拉住梅子胳膊的手,敬礼喊道:“政委好。” 梅子扭头一看,只见出站口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两杠四星,后面跟着一位拎包的兵,正拧眉一脸严肃地盯着蒋伯同厉声说:“公共场合,你一个军人与女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蒋伯同立正站好,低头不语。 “你既然喊我政委,说明你是我们团的,说说你是哪个单位的,在这干什么?”政委面无表情地问。 蒋伯同立正敬礼说:“报告政委,我是导一连一排排长蒋伯同,这是我表姐,刚才没赶上火车,她要去县城住旅馆,我怕不安全,让她跟我去部队住一晚上。” 政委打量了一下梅子轻音稍微轻柔了点问:“是这么回事吗?” 梅子扫一眼气势人的政委不冷不热地说:“是的,首长。” 政委健步向车站外走去,“既然这样,蒋伯同说的没错,你还是去我们部队住一晚上吧。” 跟在政委身后的兵立刻打开一把伞递给政委,自己也打开一把伞紧跟着政委走去,没想到政委在门前突然站住转身,紧跟在他后面的兵直接撞在了他身上,脸立刻涨的通红紧张地说:“对不起,政委。”立即让到一侧,肃手弯腰,态度谦恭。 政委没理会他,对着仍然杵在原地的梅子和蒋伯同说:“怎么,还不走?” 面对着这个多管闭事的政委,梅子很有几分无奈,犹豫了一下暗暗叹气,打开伞缓缓向门口走去。驳这么大一个首长的面子,显得自己有点太缺乏素质,对蒋伯同也不好吧? 政委一直等到梅子走到跟前才转身出门。 一路上政委还挺细心,照顾着梅子的步子,走的并不快,并且找话问道:“你准备坐火车去哪里?” 梅子低声紧张地说:“去鹿湾。” 他瞄了一眼梅子,嘴角隐隐抽了抽,眉毛轻扬,“我长的有这么可怕吗?” 梅子呵呵干笑两声,开玩笑,我连你长什么模样都还没看清,怎么知道你长的可怕不可怕。讷讷地说:“首长真幽默,只因我在村野长大,没什么见识,第一次与您这么大的首长说话,紧张而已。” 政委轻笑一下说:“你家在鹿湾?” “哦,不是,我家在漠风市,我是大学毕业分配到鹿湾工作的。” 他诧异地再次打量了梅子一番说:“竟然是个大学生,还在我们这些大老粗面前说没见识。” 梅子一听尴尬地说:“首长,见笑了。” 这时已经进了部队大院,政委有些话犹未尽的与梅子和蒋伯同告别,梅子赶紧说:“首长,再见。”心里呐喊的声音却是,永远不要再见了,可不想与你这个着我再次进入这个大院的人再见。 梅子不情不愿地随蒋伯同再次走进他的宿舍,蒋伯同要去开会,给梅子找来一本杂志讪讪地说:“表姐,你看会儿书,我去开会。” 梅子冷淡地说:“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蒋伯同非常不安地离去。 梅子默默地站在窗前,在静谧安恬地灯光下品味着夜空中传来的一首悠扬的小提琴曲,从它那高低轻缓,忽隐忽现的优美旋律和音韵中,听出是熟悉的名曲,肖邦的小夜曲。渐渐的她的心情与这音乐之魂产生了共鸣,音乐慢慢把她带入一个奇妙的意境,心中的恼怒一点一点化解,心安详平静起来。 一个小时后,蒋伯同开完会回来,坐在梅子对面叶晓阳的床上惴惴不安地说:“表姐,我确实是记错时间了,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 “没事,我明天一早走,晚上还可以赶回叶城,误不了后天上班。”梅子浅笑着说。 见梅子露出了笑容,蒋伯同紧揪的心放了下来,立即问道:“表姐,你明天一定要回鹿湾吗?” “单位通知我回去一趟,说有事,我必须回去。” “你一定要回鹿湾,明天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我不放心。再说,我在鹿湾当过兵,还有许多战友在那里,很久没见了,也想去看看他们。” 梅子很意外,“你在鹿湾当过兵?” 蒋伯同兴奋地说:“是呀,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去当兵,被分到了鹿湾的。后来考上军校,去年军校毕业后才分到柳沟的。” “哦,这样呀。不过,我不用你送,我在上海上学,来回都是自己走的,我没事。”梅子心想,这些年,自已全国各地跑的何止万里,这点路算什么。 “那不一样,现在你是在我这里,我有责任,我一定要送你。” “如果你去看战友我管不了,但我真的不用你送。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听说你去过很多地方旅游,是真的吗?”蒋伯同怕冷场,赶紧找了个话题说。 梅子轻轻一笑说:“是真的。” “出去玩累吗?我上学时哪都没去过,每个假期都回家了。” “不累,挺好玩的。出去既能增长见识,还能陶冶情c。” 蒋伯同羡慕地说:“怪不得大家都说你好。” 梅子意外地看着蒋伯同,“大家都说我好?谁说我好了?” “我们家这些亲戚呀!他们说你又懂事c又孝顺c又善良c还长的漂亮” “停,停,停,你这张嘴实在让人受不了,太夸张了吧。”梅子愕然打断蒋伯同的话。“你们家亲戚不说我坏话,我就感激不尽了。”梅子见过的他们家亲戚印象都不是太好。 蒋伯同着急地站起来说:“真的,没人说你坏话,都说你好。” 梅子无奈地再次打断蒋伯同的话,“好,好,好,我相信你,行了吧。”她真怕蒋伯同又说一大堆让人r麻的话。 一时两人有点尴尬,蒋伯同没有走的意思,梅子只好找话说:“你怎么想去当兵的?” 一听这话,蒋伯同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才想到走当兵这条路的。” 这个话题让蒋伯同有些得意,他接着说:“当时我父母和姐姐都不让我去,说当兵太辛苦,我绝食了三天,他们才不得不让我去的。” 这时熄灯号响了,蒋伯同去为梅子打来水,拿来洗漱用具,还准备了蜡烛,很细心地叮嘱梅子一番,才关门离去。 洗漱完,梅子愣愣地盯着蒋伯同床上那白色的床单c军绿色的被子,久久,久久合衣躺下。这是梅子躺过的第三个男人的床,第一个是厉杰的,躺过两次,第二个是表弟同学的。 睁着眼盯着漆黑的房顶,那个人阳光下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北京很温暖吧,阳光也很灿烂吧,他应该会在阳光下微笑吧?他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呢 晚上梅子梦到他们上高中时,一天老师让同学们自觉去打扫一片卫生区,说完话就走了,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厉杰走出人群,拿上工具向卫生区走去,梅子也拿上工具跟着他。 烈日下,他们默默地清扫着,许多同学在他们的带动下,也走来了。扫着扫着,他们扫到了一起,他悄悄说,我就知道你会来,她羞怯地看了他一眼,视线中的他是那样的模糊,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两人相视一笑,幸福的泡泡滋滋冒个不停。 越扫越热,汗珠叭嗒叭嗒直往下流,梅子站起身来,望向头顶的太阳,突然看见太阳的光圈里,厉杰正朝着太阳飞去,她吓的大喊:“厉杰,厉杰” 朝着太阳飞去,那是万怯不复呀! 可光圈里的厉杰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喊声,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 梅子在恶梦中吓醒,6月的天气,被子捂的太严。 她的心犹如裂开了一道口子,酸涩c痛疼从裂缝中溢出,越涌越多,最后犹如潮涨,霎时,她便被辅天盖地的痛包裹起来。在心中默默吟起: 遇上你,是我的缘, 爱上你,却是我一生的错。 打开记忆的闸门, 你清晰地驻留在我的心房, 炙热的心房, 被你的身影填满。 夜深人静时,想你, 用整个生命, 去追寻一个梦想, 一个守望地老天荒的梦, 不管年轮的变化, 空间的转移, 只因,爱你。 遇上你,是我的缘, 爱上你,却是我一生的错。 自从把心交给你, 就把你深深镌刻在我的生命里。 那些笑语嫣然的时光, 那些暗香浮动的芬芳, 在记忆中缓缓流淌。 因为情深,所以难舍, 因为情真,所以难忘。 而我,只能于岁月奏起的激情里, 在灵魂幽叹的哀鸣中把你思念, 只能在繁星闪烁的云月外 空对银河独自心殇。 遇上你,是我的缘, 思念你,是我的错。 心似小船, 承载着太多的思念, 情似行囊, 装载着永恒的承诺, 我却只能在静守的岁月中, 轻叹红尘的期待。 每次梦中与你相见, 总是泪眼相凝无语。 浩瀚无边的热情, 成为伤痛的根源, 千回百转的欢笑 成为韶华流光的忧伤 爱你无悔,想你有错, 遇上你,是我的缘, 思念你,是我的错, 浅浅地想起, 深深地思念, 却是苦海无崖。 其实, 我只想在落日的余辉里, 回忆沧海桑田的旧时, 在孤独的角落里, 独自述说馨香的心语 在苍茫的夜空下 悄悄细数如花的记忆 遇上你,是我的缘 爱上你,却是我一生的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3.第一百一十六章 见秦东凯 第一百一十六章见秦东凯  第二天,蒋伯同真的与梅子一起坐上了开往鹿湾的班车。到了鹿湾,他只字不提见战友的事,亦步亦趋跟着梅子来到了化工厂。 快到午饭时间了,这个时间段实在不好去办事,梅子只能回宿舍。宿舍没有人,晕车晕的一塌糊涂的她,很难受,再加上昨晚没睡好,打算在午饭前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面对着一直跟着她的蒋伯同,梅子相当无奈,不知道怎么对待他才好,看在他昨晚照顾自己的份上,只能先让他在一位也在叶城实习的同事床上坐着休息,她则歪在自己床上休息。 刚有点迷糊,梅子突然一激灵,睁眼了一看。不知何时蒋伯同坐在了她身边,正两眼灼灼地盯着她,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她怔怔地愣了一瞬,霎时脸气的绯红,一把抓住蒋伯同不轨的手,用力往外拉,却没有拉动,她愤怒地抛了蒋伯同一耳光,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宿舍门却开了,两位没有去叶城实习的同事惊愕地站在门口,见此情景,她们尴尬地关上门走了。 “无耻的流氓。”梅子恨声骂道,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蒋伯同推到了地上,自己也跳下了床。 倒在地上的蒋伯同从下而上看向梅子,只见她的身影逆光而站,周身似被镀了一圈淡金色的边,泪水正顺着她的脸颊汩汩而下。 梅子有点绝望了,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流言中,拼死好不容易换了个环境,刚摆脱流言,蒋伯同现在又要让自己陷入流言蜚语的泥沼中。她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待自己,想过点平静c安稳的日子真的这么难吗? 蒋伯同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问道:“表姐,你为什么哭?” 梅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带着点恨意冷冷地盯着他说:“蒋伯同,请你现在c立刻走出这个宿舍,从此不再见。” 蒋伯同一听梅子的话,专注而又温柔地看着她,似乎自己做的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似的,“表姐,对不起,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情不自禁的。我错了,求你原谅我。自从前天见到你,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了,所以在柳沟才故意晚去了一会儿火车站把你留了一晚上,今天又跟随你来到鹿湾,你想想,如果不是喜欢你,我怎么会这样做?” 梅子根本不愿意听蒋伯同的无耻之言,见他没有走的意思,拿上包摔上门走出了宿舍。来到篮球场,静静地坐在看台上。 目光痴痴c雾气氤氲地盯着球场,从这头看到那头,就像正有一场激烈的球赛进行着,她只是一个观众,一个球迷,坐在看台上观赛。所有被她刻意封住的与他有关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栩栩如生地放着。 她觉得很疲惫,浓重的疲惫,这疲惫似乎压得她要垮掉了。 午饭后,梅子整理好心情走向团委办公楼,去见团委宣传部部长秦东凯,就是他催她回来的。 秦东凯来到鹿湾化工厂,很快就因为他的才华以及家人的斡旋,调到了团委任宣传部长,他是坐着火箭升迁的,没人可以比得上。 当梅子敲响宣传部长办公室的门时,里面立即传出了秦东凯的声音:“请进。” 她嘴角微翘推开了门。 秦东凯看见依门微笑而立的梅子时,心跳加快,眼睛霎时闪闪发光。梅子扫一眼穿着得体,戴着近视镜显得更加儒雅的秦东凯,自顾自地进去,找了个舒服点的椅子坐下,一脸疑惑地盯向他,秦东凯当然明白梅子是在问:打了那么多电话找到她,让她回来一趟有什么事? 他笑了笑,不理她,转身拿出一个纸杯,为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梅子见他不说,也不理他了,索然无味地扒桌子上,顺手拿起一只笔转着玩 秦东凯深深看了看梅子,唇边的笑意浓的化不开了,他伸手抓住了她玩笔的手,梅子手一抖,往回缩,没有缩回来,她慌乱地抬头看向秦东凯,见秦东凯嘲讽的眼神,明白他是在故意捉弄自己,生气地用左手拿起一本书打向他的手。 秦东凯见梅子拿书,已经知道她想干什么了,下意识地准备收手,松了一下,又紧紧握住了梅子的手,书砸在了秦东凯的手上,他痛的嚎叫一声,放开了梅子的手。 梅子砸书时感觉到了秦东凯的手松了一下,又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想收书左手不是太灵活已经来不及了,书顺着惯性砸了下去,梅子脸红的低下了头,她知道秦东凯刚才松手是想躲自己砸下的书,又抓住自己的手是怕他松了手书砸在她手上。 秦东凯见梅子的模样,明白梅子知道自己的心意了,也明白她仍不肯面对他的感情。他揉着手,长长地叹口气,打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一本记者证放在桌面上一摞《鹿湾化工报》上,挪到了梅子面前。 “这是你的记者证,把《鹿湾化工报》带到叶城实习地发给大家,让大家了解咱们化工厂的建设情况。”这是进门到现在秦东凯说的第一句话,而梅子至今还没有说过话,可两人之间已经通过眼神和动作交流了很多很多 梅子伸手拿起记者证翻看,见上面贴着一张自己的一寸黑白照,她不记得何时给过他这张照片,而且她也没有报名当《鹿湾化工报》的记者。 她看向秦东凯,秦东凯淡淡地笑着解释,“你没有报名,我私自给你报的。”他没有解释照片哪来的,她也不愿意问。 面对着一个眼神就能读懂自己,救过自己两次命,这些年又一直在关心帮助自己的秦东凯,梅子无法张口拒绝。 她不想当这个记者是因为,这份报纸是秦东凯在负责,记者也是他在招募,这些记者归他管,她不想与他有太多的接触,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 梅子把记者证收好放在报纸上,拿起报纸准备走。 一直在观察着梅子的秦东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嘴角扬起,“这就急着走了,这么久不见,不想我吗?”秦东凯调侃地说。 梅子放下报纸,坐下来故做痛苦地说:“想你,想你招我回来,让我拿这么重的东西回去?想你让我以后得绞尽脑汁给你写东西?我脑子有病吧!” “哈哈哈。”秦东凯大笑起来,两只深深的酒窝盈满了笑容,这才是他熟悉的梅子。 “好不容易见面,给我讲讲你们实习的事呗,我每天坐在这,快成井底之蛙了。” “你这种人呀,用什么来形容呢,得了便宜还卖乖吧。我们在外面实习,居无定所,心里有多凄荒你知道吗?多想踏踏实实留在鹿湾安心生活。”梅子目光暗沉地看着秦东凯控诉道。 “哦,是吗?那你以后每天给我写信,告诉我你们实习的事,我也每天给你写信告诉你鹿湾的事,这样不是就互补了吗?” “每天写信?你想累死我呀。”梅子夸张地说。 秦东凯眨眨眼说:“多吗?那就少点,一周最少三封信可以吧?” 梅子笑看着他说:“放心吧,我会给你写稿的,写我们的实习生活。只是怕写不好,多多包涵多多指教哦。”她故意把写信的事岔开。 “我相信你可以写好,你看了那么多书,有深厚的文学功底,这也是我给你办(记者)证的原因。” “我自己都没有信心,你到是信心满满。”梅子撇撇嘴说。 秦东凯凝视着梅子轻轻说:“我不信自己都会信你。” 梅子听到秦东凯的话,略显尴尬地闭了嘴。 “如果没信心,给你讲讲我高考的事吧。”秦东凯不想让梅子走,找话说。 “好啊。” “我小时候消化系统不好,老生病,父母工作忙实在照顾不了,就把我送回了山东老家,我是爷爷乃乃带大的。” “爷爷解放前当过私塾先生,还留过洋,从小就教我读《四书》《五经》等古书,教我英语,所以我那时尽管生病常常不上学,但书没少读,语文和英语还是不错的。” “我从小学到初中,全都是一半时间上学,一半时间在家养病,每天泡在中药里,可就是治不好,身体经常虚弱地坐不了一节课。为此还留过一级,整个混过来的,高中自然考不上。初中毕业后我身体还是不行,学习不好有点自卑,所以不愿意上学了。爷爷见我不想上,也不勉强我,初中毕业我玩了两年多,这两年我看了不少书,把我们县图书馆感兴趣的书基本都看完了。” “当我父亲知道我的现状后,不愿意了。把我接回了西北,让我去上学,问我上几年级时,我故意赌气说上高三,参加高考。那时已经开春,我是想让他为难,我没上过高中,参加什么高考,纯粹跟他斗气,没想到他真把我扔进了高三理科班。” “更奇怪的是,这次回到西北,我的病竟然奇迹般好了,可以正常上课了。父亲讽刺我说,如果我有能耐高考预选上,想干什么他都随我。为了回到爷爷乃乃身边为所欲为,我想我要努力高考预选上。” “有了这个想法,我分析了一下自己的优劣势,有针对性的开始学习。我的语文和英语基本没有问题,数理化一窍不通,还剩政治和生物了,政治可以死记硬背,生物内容不多,高三还在学,所以我把目标定为,放弃数理化,把时间用在背语文c英语c政治上,抽时间把生物学好。” “定好目标,我就朝着目标努力,结果预选时,语文c英语基本满分,政治c生物中等偏上,数理化只靠乱蒙选择题各得了一二十分,最后竟然预选上了。” “预选完,才发现上我父亲的当了,预选上自然要参加高考了,所以我就考进了我们学校。” 梅子听的呆住了,高考竟然可以这样考,而且还考上了。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由衷地赞叹道:“这只能说明你聪明。” “佩服我了?”秦东凯得意地说。 梅子真心地说:“佩服,真心佩服。你那时不担心吗?” 秦东凯奇怪地问:“担心什么?” “担心考不上呀!” “嘁,那时我认为我肯定考不上,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只是尽力去做而已。”秦东凯不屑地说。 是呀,没有负担才能轻松上阵,不象自己两肩担着满满的负担,压的快喘不过来气了,睡得着才怪呢。 “给你讲我高考的事,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有负担,找好方法尽力去做就行了。相信你一定能写出好文章,我看好你。” 梅子学他开玩笑说:“嘁,想炫耀自己就炫耀自己嘛,还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多虚伪。”然后两人都大笑起来。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同时响起一个欢快甜美的女声,“东凯,你下午有事吗?” 笑声戛然而止,梅子寻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娇小美丽的女孩,正瞪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们。 女孩眼里已经带上了问号,屋内两人笑的多么开心呀!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东凯那样的笑容。 秦东凯脸上的笑容却因为女孩的出现瞬间冻成了冰,女孩的心痛得狠狠跳了一下,眼睛里立即蓄满了泪,女孩的表情梅子尽收眼底。她识趣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谈。” 梅子出门后,听到背后传来秦东凯冷的令人起j皮疙瘩的声音:“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事。” 风度翩翩,写一手好字,文采飞扬,主持节目妙语连珠的秦东凯,来到鹿湾后,很快成了许多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落花有意,碰上流水无情的女孩? 秦东凯很好,自己这份感情却残缺不全,他要的爱她给不起,怕他最终受伤,所以不让他靠近自己,只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 秦东凯吼走苏菲后,一个人颓然静坐在办公室里,让自己陷进椅子中,点上一支烟,双手抱在胸前,很快就被烟雾笼罩起来。他已经记不清了,来到鹿湾后,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抽起了烟。 他觉得自己刚才对苏菲有点粗暴,可他无法释然她破坏了他想尽办法好容易争取来的和梅子见面的机会,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却让梅子溜走了。 苏菲是爸爸老上级的女儿,自己从山东回来上高中时,和她一个班,不知怎么她就喜欢上了他。这几年一直在主动追他,大学毕业后见他来鹿湾她也跟着来了,并且也被安排在团委工作,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到哪儿她跟到哪儿,简直形影不离。他的衣服都是她拿去洗的,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对他的感情,让所有见了他们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 凭良心说,苏菲是个不错的女孩,两家又是那样的关系,大人很想促成他们,娶她是所有人都乐见的事。如果不是他对梅子已经情根深种的话,或许他会考虑她,但现在他就是无法把心放在她身上。 想到这,秦东凯想请教一下老大,怎样可以征服梅子。拿起电话,拨了老大的电话。拨出电话后秦东凯就想明白了,这个电话肯定白打,老大要是有办法,就不会放弃梅子了,当年他们可是说好了公平竞争的。 “喂,老大,是我,在干什么?”能和老大聊会儿天,也许能让自己心情好点。 “老三呀,还能干什么,干工作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抱得美人归,打电话炫耀来了?”老大当年可是很佩服他跟着梅子来了鹿湾的。 “我的哥哥,就是因为抱不了美人归,才打电话找你拆苦的,教我两招吧。”秦东凯叫苦道。 “教你两招?有招我就自己使了,教你岂不是傻冒一个。”老大哈哈笑着说。 “唉,哥,我怎么就觉得靠不近那丫头呢?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让我靠近。” “我觉得她心中有人,但那个她放在心中的人可能伤了她。毕业前的寒假她出去了一趟,回来把自己关了几天,可能在疗伤。我推断她不让我们靠近,一方面可能是伤没有好,另一方面可能是我们不是她的菜。”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我觉得是前者,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可以疗好伤?” “我也不知道,也许很快就可以,也许一辈子都不行。以那丫头的个性一辈子都不行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是这样,善良的丫头是不会接受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因为她觉得如果这样接受了我们,对我们不公平,是对我们的伤害,她良心上过不去,这就是我为什么退出的原因。” “如果退出,我怎么觉得那么不甘心呢?”秦东凯无奈地说。 老大调侃道:“那你就等下去,等到海枯石烂。也不要怕给她造成负担,更不要怕她躲你。” “唉。老大,我真的不甘心。” “兄弟,听哥一声劝,退吧,爱她就要让她快乐,不然我们的感情反而成了丫头的负担,让她少承受点压力吧。你可以站在远处看着她,如果她伤疗好了,可以接受一段新感情了,你再冲上去。如果她另外找到了良人,那我们就祝福她吧。我当然希望最后是你冲上去抱得美人归。” 梅子回宿舍拿夏天的衣服,竟然见蒋伯同还在宿舍里,很让她意外,这人还真侯得住。 她没有理他,收拾好东西去了车站,她要赶回叶城。蒋伯同一直跟着她,买了与她同一辆车的票,只是到柳沟下的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4.第一百一十七章 穷追猛打 第一百一十七章穷追猛打  半个月后的一天中午,叶城化工厂一间三人的实习生宿舍里,梅子正坐在床上斜靠在被子上满脸陶醉c津津有味地看一本小说,不时跟着剧情“噗嗤噗嗤”地笑着;王文丽坐在自己床上对着镜子给脸上贴黄瓜片美容,不时“咔嚓咔嚓”地咬一口黄瓜;卫华坐在桌子前,对着镜子双手忙活地挤脸上刚长出的一粒青春痘,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怎么又长青春痘了。 突然传来敲门声,离门最近的王文丽随口说了声,“请进。” 一位同单位的男实习生推开门说了句,“梅子,你男朋友找你。”然后关上门走了。 梅子根本没有听到,自顾自地看着小说。 王文丽和卫华对她这样早就习惯了,背后叫她书呆子。但现在她们却互相看了看,然后y恻恻地盯着梅子说:“你有男朋友了,啥时候有的?” 梅子仍然没有听到。 卫华皱着眉头看了看梅子,突然大吼一声:“梅子。” 这声狮吼把梅子吓的呆滞了十秒,终于从书中回神。她撇撇嘴十分不满地看着卫生说:“有话好好说,吼什么吼,一点没有淑女样。” 卫华眨巴眨巴眼,轻柔娇媚地说:“梅子,你男朋友在门外找。”声音嗲的让人骨头都快酥了。 梅子正想为自己能令浪子回头而感动,突然反应过来她的话,男朋友在门外找?高声惊叫道:“你说什么?” 卫华掏了掏耳朵讽刺道:“果然淑女。” 王文丽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有男朋友了还瞒着我们,难道怕我们抢了不成?” 梅子看看她们,揉揉耳朵,耸耸肩,做了个怕怕的表情,眨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说:“天地良心,我真没瞒你们,我确实没有男朋友,现在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她们眯起眼满脸狐疑地盯着梅子,一副敢说假话有你好看的表情。 王文丽一把抹去脸上的黄瓜片,迅速洗脸c梳头,然后拉开门伸头向外望去。 这时,卫华也反应过来,向门口跑去,匆忙中一只拖鞋飞了出去,她单脚跳着追上拖鞋,穿上急急忙忙冲向门口。 梅子后知后觉地凑过去,与她们一起好奇地看门外所谓的自己的“男朋友。” 只见走廊里站着一身便装的蒋伯同,梅子一怔,脸色僵硬地低声对她们说:“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表弟。” 然后拉下脸问:“蒋伯同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请了探亲假,来看看你。”蒋伯同不敢正视梅子,搓着手讷讷地说。 王文丽和卫华一听是表弟,有些兴味索然地说:“表弟呀,搞什么乌龙,进来坐吧。” 梅子对着蒋伯同冷冷地说:“进女生宿舍不方便,你在那等我一会儿。” 她关上门换好衣服,拿上包出门,带着蒋伯同去了不远处的公园。 公园里,梅子冷冷地说:“蒋伯同,我希望从此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更不要对别人说什么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可能有关系。” “我们两人怎么就没关系了?至少我们还是表姐弟。” “好,你也说了,是表姐弟。有句老话叫一表三千里,那么请保持三千里的距离。” “但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 “这是不可能的。”听到蒋伯同这句话,梅子斩钉截铁地说。 “怎么就不可能?”蒋伯同咬着牙问。 “我们俩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你都没有了解过我,怎么就能说我们不合适?”蒋伯同大声诘问道。 对于蒋伯同的无理纠缠,梅子越来越火,很想出口伤人,又实在做不出来,于是说:“我们不是同一类人。” “那你是哪类人,我是哪类人?”蒋伯同刨根问底。 梅子有点生气了,但她忍着说:“我比你大二岁,我不能接受姐弟恋。” “我们一见面我就知道你比我大二岁,那又怎么样,年龄与感情又没有关系。” “反正我不能接受。” “我知道你不是因为年龄的原因,这不公平,你应该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也应该给自己一个了解我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到这里,蒋伯同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看到这样的蒋伯同,梅子有点心虚了。她注意到,这次蒋伯同没有叫她一声表姐。无奈地说:“我们真的不合适,但可以做朋友,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对别人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可以,可以。”蒋伯同见梅子松口了,高兴地笑着连声答应。 八月初,梅子实习结束,回了一趟家,在家碰上了继父在甘泉市打工的儿子李江。 两人闲聊中,李江说:“姐,听说前段时间你回家碰上了蒋伯同?” “是呀,他怎么样?”梅子顺嘴问。 “不了解,接触也很少,我们都不愿意与我姑姑家的人打交道。” 一听这话,梅子好奇地问:“哦,为什么?” “我姑姑,也就是蒋伯同的妈妈可势力了,她觉得我们家比他们家差,什么时候见她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而且只要我们去他们家,她都会指使着我们去给她干活,而她自己的孩子却一分钱的活都不干。凭什么呀?所以我们不愿意见她。” 梅子的心沉了沉,“她为什么让你们去干活,而不是让自己的孩子去干活,按说你们去了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们去干活呢?” “是呀,她就这么自私,不光是我们,谁去他们家,她就让谁去干活。” “哦。”不是针对个人就好,梅子想。 “那蒋伯同呢?” “他上面有两个姐姐,是他爹的老来子,所以从小就被宠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其他就不了解了。” “哦,对了,七月份,他带了一个叫邓荣的女孩子到我那儿去玩,听他说,还准备去石塘市找一个叫肖紫宁的女孩玩,他似乎挺花心的。” 听了李江的话,梅子对蒋伯同更没有好感了。 八月底的一天下午,蒋伯同带着一个叫沈萧然的女孩来到鹿湾,突然出现在梅子面前。 他给梅子介绍说:“梅子,沈萧然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大学毕业分到了鹿湾当老师,现在来报到。然然说她没有来过鹿湾,一个人害怕,让我带她来报到。再说我也想你了,所以就带她来了。” 当着沈萧然的面,梅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笑着点点头问声好。 女孩却甜甜地笑着说:“嫂子好!” 梅子吓了一跳,浅笑着说:“然然是吧,我可不是你嫂子,以后不要这样叫了,叫我梅子就好。” 她仍然笑米米地说:“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所以我当然得叫你嫂子。” 梅子看向蒋伯同,他却没事人一样,目光根本不与梅子接触,梅子尽管恼却也没办法,不想与他们纠缠下去,没再说什么,去给他们安排住宿。 第二天中午,梅子上街买东西,买好东西走向班车站时,因为天热,就在旁边的冷饮摊上买了一支雪糕。 等她快走到班车站时,在那里等车的王文丽和卫华老远就喊:“梅子,刚才我们碰上你表弟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在逛街。” 梅子漠不关心地走过去说:“哦,是吗?你们也来逛街,买什么了?”吃过早饭,蒋伯同说带沈萧然去教育局报道,中午没有回来。 “没买什么,没事干瞎逛。” 正说着话,梅子看到蒋伯同拉着沈萧然的手转过街角向车站走来,两个人很亲密的样子。当蒋伯同看见梅子时,立即松开了沈萧然的手,走到她跟前说:“吃冷饮呢,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给我们买一支。” 梅子淡淡地笑了下说:“我不知道你们会在这个时间来等车,更不知道你们也要吃,所以要吃现在自己买吧。” 这天晚上,梅子很客气地招待他们吃了晚饭,安顿好他们的住宿,就准备回宿舍,蒋伯同追到外面拉住她说:“梅子,我们谈谈。” 梅子抛开他的手说:“你觉得我们有谈的必要吗?” 蒋伯同说:“有,很有必要。” 梅子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那你说吧。” “我和然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经常在一张床上睡觉,像亲兄妹一样,拉拉手不算什么,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梅子抬头看着蒋伯同说:“我对你们有没有关系不感兴趣,你没有必要向我报备。” “梅子,我发誓,我们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而且我对她除了兄妹情,再没有其他任何感情。”蒋伯同死乞白咧地继续解释。 梅子轻轻叹口气说:“蒋伯同,我真的对你们的关系不感兴趣,也懒得知道,你不必在这里给我赌咒发誓。” “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求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我们不可能。” “我和然然不就拉了一下手吗,你别这么小心眼,这样就给我判死刑,不公平。”蒋伯同气哼哼地说。 听了蒋伯同的话,梅子眼前一黑,更觉得跟他不是一路人,根本无法沟通。“蒋伯同,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我对你们的关系不感兴趣,请求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梅子一字一顿地说苦笑着说。 “你就一点都听不进去我的解释吗?”蒋伯同一副受伤的表情说。 “蒋伯同,你还真是个讲不通。你的解释我听了,我只是告诉你我对你们的关系不感兴趣,不用给我解释。”梅子很无奈地说,并且就蒋伯同的名字谐音生气地给他取了个绰号。“你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只是一味在这指责我,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听到梅子给自己取的绰号,蒋伯同愣住了。见梅子真生气了,赶紧说:“梅子,我错了,是我不好,请你原谅。你怎么罚我都行,就是不能结束我们的关系。” 梅子还真没有搞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实在懒得理这个讲不通了,转身准备回宿舍。 蒋伯同拦住了梅子的去路,无论梅子怎么走,他都不让,梅子见状实在有点难看,冷着脸走向了篮球场。 无论蒋伯同说什么,她都不再理。 篮球场上,蒋伯同突然流着泪跪在梅子面前说:“梅子,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蒋伯同的举动吓得梅子一个激灵,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蒋伯同。 蒋伯同却拉着梅子不停地哀求着,“梅子,求你原谅我吧,梅子,求你原谅我吧” 这一幕已经引起了旁边路过人的关注,梅子脸一红,低声说:“蒋伯同,你起来,你这样让我很难看。” “你答应原谅我,我就起来。” 梅子无奈地说:“行了,你起来吧。” 听到梅子这样说,蒋伯同才站起来,高兴地说:“梅子,谢谢你原谅我了,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梅子一个头两个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6.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使折翼 第一百一十九章天使折翼  周六,梅子没有告诉蒋伯同她要去,带着单位开的结婚证明去了蒋伯同的部队,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太重,想去看看蒋伯同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要孩子,那就把结婚证领了吧,不管以后的日子怎样,她都认命了。 当她推开蒋伯同的宿舍门时,脚步顿住了,身体僵硬起来,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 正搂着一个女人的蒋伯同,在看见梅子的瞬间脸上的笑意僵在了嘴边,神情恍惚的梅子似乎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闪过几丝荒乱。 蒋伯同很快镇定自若地说:“梅子,你来了,快进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邓荣,这是你嫂子,快叫嫂子好。” 梅子脸色苍白地深深看了眼蒋伯同,露出一个无奈而又绝望的表情,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蒋伯同很快追了上来,“梅子,你别走,我和荣荣没关系,荣荣突然来看我,腿长在她身上,我又管不了。” 梅子嗤笑道:“她怎么不去找别人,却要来找你?再说了,你们没关系搂一起干嘛呢?”看来李江说的蒋伯同似乎很花心还真不假。 “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她喜欢我,我知道,可我不喜欢她,我爱的是你,我已经告诉她了。而且告诉她,如果她是来寻找友谊的,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如果是来寻找爱情的,那就找错人了。她很伤心,我只是搂着她的肩膀在安慰她。”蒋伯同急切的一口气解释了一大堆。 又一个从小一块长大的,他有多少个一块长大的?突然一阵反胃的感觉袭来,梅子蹲在路边干呕着,她也不知道是听了蒋伯同的说辞想呕吐呢还是妊娠反应。良久,才平复了强烈的恶心感,缓缓地站起来。 强烈的阳光刺的眼睛有点痛,她伸手挡一下,可那刺痛却让她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蒋伯同皱着眉头恳求道:“梅子,跟我回去吧,你看你难受成这样,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商量商量孩子的事。” 差点忘了,自己的肚子里正怀着他的孩子,再不想去面对他,可孩子怎么办?如果可以的话,她真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孩子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自己曾经所受的痛苦和屈辱,以及现在要面对的,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人和事。 初冬的阳光真明亮,但梅子却觉得,似乎自己的人生又坠入了暗无天日的地狱 午饭后,送走邓荣回来的蒋伯同,见梅子的一碗饭几乎没有动,人却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难受的张嘴直喘气,似乎刚吐过,他走过去轻轻帮她拍着背,递给她一杯水漱口。 梅子抚着胸口艰难地说:“蒋伯同,我们结婚吧,我把结婚证明都带来了。” 闻言,蒋伯同愣住了,过了半晌才说:“梅子,你这么难受,我太心痛了,把孩子打掉吧,再说我也不想这么早结婚生孩子。”话听起来仿佛是在关心梅子,但声音却相当的空d幽远。 梅子的心不断地下沉,下沉,眼神凄迷地看着窗外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对面楼房前的爬山虎,在初冬的风里,橙黄的叶子开始一片一片凋零。 蒋伯同犹豫了一下说:“30岁之前我不打算结婚。” 他30岁,自己32岁了,到那时他看不上自己这个残花败柳不与自己结婚呢?拖着一个流过产破败的身子,那么大年龄嫁给谁?这不是明摆着玩自己吗? 梅子涩然鄙夷道:“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吗?”真的没想到蒋伯同不但没有道德底线,竟然还这么厚颜无耻。 “你我怎么就无耻了?难道不与你结婚就是无耻吗?那你婚就不无耻了?”蒋伯同被梅子那明晃晃的鄙视气得心口发麻,怒声道。 梅子冷笑道:“嗬,婚?我怎么不去别人,偏偏跑来你?” 梅子的话刺激得蒋伯同口无遮拦极其残忍地说:“那还不是你溅,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怀孕打了就完了,你却跑来婚,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梅子忍住身体的颤抖,怒瞪着他,紧紧攥住拳头,指甲嵌入了手心的皮r中都不知道痛。片刻后,她突然笑着从包里拿出结婚证明放在蒋伯同面前说:“蒋伯同,孩子我要定了,结婚证明在这里,你看着办吧。” 蒋伯同震怒地拿起结婚证明边撕边恶狠狠地说:“我不会结婚的,休想威胁我。” “不结你试试,看你还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梅子冷笑着说。 蒋伯同原本冰冷的面孔上竟然挂起了一抹冷笑,只是,这笑却远比不笑来得更让人觉得冰寒刺骨 看着蒋伯同的表情,梅子浑身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怯意,却用长长的睫毛盖住眼中复杂的情绪,静静地等待着。 久等不见蒋伯同有反应,梅子微微勾起唇角,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然后用手撑着床,站到了地上,她准备走了。 她会告诉他,她今天从这里离开后,他们两人就永远不再有任何关系了,也希望永远不再见。 蒋伯同嘴角的冷笑渐渐变得嗜血起来,而他本来垂在身侧的大掌在看到梅子的动作后,本能地理解为,梅子准备去告他的状了,毫无预警的卡上了梅子白希的脖颈。 蒋伯同嘴角那抹嗜血的笑意始终保持着那个完美的弧度,而卡在梅子脖颈上的大掌却在渐渐用力,再用力 梅子的脸色因为窒息,渐渐从白变红,又从红变紫 而即便是此种环境下,梅子的嘴角却还倔强的弯起了一抹嘲讽不屑的笑意来。 渐渐的,梅子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就连心脏都跳动得微弱了起来。 于是,思维混沌的那一刻,梅子紧紧的闭上了双眼,而支撑整个身体的力量也随之消失 梅子就如一个没有生命力的玩具娃娃一样,在蒋伯同的大掌下飘零。 一滴泪从梅子的眼中落下,却不是对于死亡的恐惧,而是她给生命最后的告别礼。 梅子想,也许 死,并不是一件坏事吧!累了,真累了,兜兜转转与命运抗争了那么多年,还是逃不出自己的悲惨命运。 死了,也就不用痛苦伤心绝望了。死,现在对自己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坏事。 这一刻,梅子真的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会死在蒋伯同的手中了。 那滴冰凉彻骨的泪滴落在蒋伯同的手上,让蒋伯同之前绷紧的手为之一僵,掐着梅子脖子的力道顿时就泄了下来。 其实,蒋伯同没有想过真的要掐死梅子,若是梅子死了,他岂不是要陪上自己的命,他还没有活够,他的举动不过是生气她婚,想吓吓她而已。 只是,他没有想到梅子竟然会丝毫不惧怕死亡,可以用那么坦然的表情来面对这一切。 梅子的平静和淡然,差点就要让蒋伯同觉得他手中掐着的不是人的脖子,而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具娃娃而已。 直到,那滴泪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冰凉的触感一瞬间便浇熄了他所有的怒火。 本来已经接近窒息的梅子,突然感到一股沁凉的空气灌入了腑腔,出于求生的本能,她猛的吸了几口气,大脑一下就清醒了许多。 脑中刚有意识,便开始挣扎起来,蒋伯同松开了他的手,梅子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等气顺了后,站直身体,不遗余力的对着蒋伯同那张永远不想见的脸挥去一掌 她勾起唇角,拿上包,慢慢向门外走去 蒋伯同站在窗前,抚着脸,看着梅子在风中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离去,看似脆弱,却又倔强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 而她,却挺直了脊背,骄傲的走出了他的视线。 枯黄的落叶一片一片在风中飘零,打着卷儿不甘地坠落在地上,所剩不多的绿叶却高傲地挺立于枝头,在飒飒寒风的摧残下无奈的摇摆着c晃动着,不知是要挣脱树枝还是要摆脱风的抽打?让人心中平添几许无奈和忧伤。 怕自己的异常反应引起别人的怀疑,沉沉夜色中,梅子独自一人坐在树影中,身边是一滩呕吐物,腹中空的难受,胃一阵阵惊鸾,眼中泛着泪花,瑟瑟寒风吹的她青丝飞扬,衣衫啪啪作响,身上冷意深深,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想让自己暖和点,却觉得温暖是那样遥不可及。 手里紧紧攥着打胎药丸,无尽的酸楚c痛苦和恐惧淹没了梅子。她是多么期望这个孩子能够在父母的祝福中来到人间,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爱这个孩子,是那么想留他,可有人却不愿意他来到这个世上。自己不能自私地把他带到这个会给他带来无尽痛苦和伤心的世上来,那种日子自己已经过够了,没有权力让无辜的孩子也去过那种日子。 梅子宁愿自己伤心难过,也不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没有勇气做未婚妈妈,让孩子将来在世人的白眼中痛苦生活,恨她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来遭受那些他不愿意却不得不遭受的痛苦。她只能忍受一切痛苦打掉这个孩子——她的折翼天使。 梅子绝望地看着手中的药丸,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惨白,眼中是一片死寂和灰暗,浓的化不开的恐惧和悲哀紧紧地攫住她的心,她颤抖着手把药丸放进嘴中,慢慢吞了下去 吃过药丸的第三天,按医生的嘱咐到医院去吃最后一次药。 妇产科门口,有两对也是来打胎的男女,一个女孩满脸的紧张恐惧,紧紧地抱住男孩的手;另一个女孩偎在男孩怀中,任由男孩子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梅子木然地看了看他们,凄楚地走进了产室。当医生得知她没有人陪同时,一脸轻视不屑的表情,让她去买卫生纸,梅子拖着不适的身体,脚如踩在云端一般,步步虚飘地买回了卫生纸,脸上却始终挂着一丝笑,在与她的天使告别。 产床上,一缕阳光静静地洒在梅子身上,身子的剧痛,好似无形中有好几只大手把她向不同的方向拉扯,痛的她呼吸困难,意识模糊,闭了双眼,任泪水孤寂地滑落。 一小时后,疼痛减轻,梅子睁开了眼,医生让她去卫生间取回流下来的东西,看是否完整。如果完整就可以走了,如果不完整再做刮宫手术。 梅子扶着墙,满头大汗地挪去了卫生间,她处理干净身上,没有看一眼流下的东西,她实在没有办法去看,那是被她抛弃的孩子啊!至于完不完整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什么对她都不重要了。 她出门,没有再回产房,迎着太阳,慢慢地慢慢地走出了医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7.第一百二十章 契约结婚 第一百二十章契约结婚  梅子流产后的第二天,蒋伯同来到鹿湾,梅子躺在宿舍的床上见了他。 他讷讷地说:“梅子上次,上次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那样,只是,只是当时失去了理智”他的双眸无限纠结。 “就是说你现在没有失去理智,那你打算干什么?”梅子冷冷地嘲讽道。 蒋伯同瑟缩了一下,“我想我想我们结婚吧,孩子可以生下来。” 梅子满心震惊,不能相信地瞪着蒋伯同,“你说什么?” “我们结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蒋伯同热切地看着梅子重复。 事情太过可笑,上周六,她为了孩子,不惜放弃自尊割舍最后追求幸福的机会,去他结婚,却被他狠狠地羞辱了一番,甚至差点被掐死。现在孩子打掉了,他却跑来说结婚生下孩子,实在搞不明白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她昂头怒瞪着他,胸口不停的起伏,一字一顿道:“蒋伯同,你的笑话太冷。我这个嫁不出去的溅女人可不敢高攀你这位优秀的c高贵的军人。” 蒋伯同听到梅子这字字带血c声声含泪c处处透着讽刺的话,心中一颤,语气有些发飘地说:“梅子,对不起。我说的是真的,我想了一个星期,我爱你,决定与你结婚。你看,我把结婚证明也带来了,还有你的。” 蒋伯同慌忙拿出两张结婚证明,梅子那张是由一片一片的纸片粘起来的。 梅子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里的“咯噔”一声,百般滋味千般酸楚涌上心头,她抽了抽唇角冷笑着说:“对不起?如果对不起有用,就不用要警察了。”对不起能换回孩子的命吗? 蒋伯同神情惶惶,畏惧地躲开梅子的目光,侧头看向别处低声央求道:“我错了,当时我魔障了才会做出哪些事。梅子,你原谅我吧,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 梅子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意说:“你不是30岁前不结婚吗?” 听到梅子的话,蒋伯同心中一喜,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眼睛闪闪发光地紧紧盯着梅子说:“我爱你,现在你有我的孩子了,我当然要结婚了。” 蒋伯同的表情梅子看在眼里,她定定地望着他说;“你真的确定要与我结婚吗?”她的眼神朦胧恍惚,似乎没有聚焦,这样的眼神让蒋伯同恍然间觉得她不是在看着他,而是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他微怔一下说:“我确定。” “孩子我已经打掉了,你还确定要与我结婚吗?”梅子苍凉的嘲笑着说。 蒋伯同愣怔了一瞬皱眉道:“别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我没有开玩笑,你没见我现在没有上班躺在床上吗?昨天打掉的,我请了三天病假。”她的语气坚定,不卑不亢,惨白的脸颊上流露着浓浓的悲伤,原本空d的眸子,一点一点地染上了丝丝的恨意。 蒋伯同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也只以为梅子是因为刚刚失去孩子,太过伤心所致,所以并未多想。只是听到梅子说孩子没了,好像并没有半丝开心的样子,心中似乎还有些失落。 “孩子没了,结了婚还可以有。”冲口而出的话让蒋伯同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表面虽然平静,心里却也如同煮开的水一样在激烈地翻滚着。 结婚的话确实是冲口而出的,但说出来之后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不讨厌这个主意,以往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么早结婚,这会儿心里竟然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有种未尝不可的意味。 看到蒋伯同的表情,梅子扬起下巴,眼神倏然一冷,用手把散落在额前的秀发拢向脑后道:“蒋伯同,言不由衷吧?” “什么?我是认真的。”蒋伯同说。 梅子冷笑一声说:“既然你是认真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 蒋伯同的心猛地狂跳起来,瞄了瞄梅子慌乱地颤声说:“行,反正东西都齐了,我们去领结婚证吧。” 梅子好整以暇地笑着说:“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签订一个契约,结婚契约。” “内容是什么?”蒋伯同满脸疑惑地问。 “等我分上房子后我们就立刻离婚。”梅子轻描淡写地说。 与这个强占了自己,又让自己怀孕,并且用言语羞辱自己的男人结婚过日子这怎么可能呢?梅子的嘴角勾起一抹深冷的笑,原本只是若隐若现恨意的眸子,此时已是犀利无比。 既然已经被毁,成为更改不了的事实,她认了,但她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混蛋,她要利用他分套房子。 因为单位规定领了结婚证的人可以凭结婚证分套房子,这样她就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这是活了20多年自己梦寐以求的,有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将来再碰上伤心难过的事,家会成为自己的保护所,再也不用在外面流浪,无处可去了。 蒋伯同的脸色开始由白变灰,再由灰变黑,恼怒的蹙起了眉头,“我不同意。” 闻言,梅子眼中那点希望之光瞬间消失不见,被清冷所遮盖,轻蔑地一笑道:“是不同意结婚呢,还是不同意结婚契约?” 如果可以的话,又有哪个女人愿意拿自己的终身幸福来做这种交换!只是,她已经被毁了,别无选择,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蒋伯同眼底闪过一抹怒意:“你这是赤一l的利用。” “你可以选择不被利用。”梅子冷哼一声道。 看着梅子那双乌黑的眸子里闪亮的期待在一瞬间黯淡下去,变成完全的厌恶,他的心像被人推入了冰冷的十八层地狱。无措地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长臂一伸,毫无征兆地按在了斜躺在床上的梅子肩上,脸沉沉地压下来,锁在她的上方,与她相瞪,两张脸,近在咫尺。 梅子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抓住身上的被子,脸迅速涨的通红,想挣开他的控制,却根本无济于事。 静谧的屋内,梅子不再挣扎,只是轻蔑地与他对视,现在她还有什么可怕的?最多就是被他杀死,他不是已经做过一次吗?死,真的不可怕。 本想吓一吓倔强的梅子,但看到她蔑视的目光后,蒋伯同的表情刹那凝滞,心莫名的抽搐了几下,“我说和你结婚肯定会结的,但我不同意你的契约。” 闻言,梅子在心里嗤笑,不同意契约?不离婚岂不是要共同生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心中虽然恨得牙根直痒痒,不过脸上依然保持着淡淡的浅笑,连说话的语气都未曾露出半点不悦,“好啊,不离婚我求之不得呢,我也不愿意结婚就成弃妇。只是你必须和你那些‘从小一块长大’断绝关系,从结婚那天开始就再也不能与她们有一丝一毫的联系;或者结婚后一旦被我发现你与她们联系,我们立刻离婚,同意这些条件,我们去领结婚证,否则我不同意结婚。”梅子不知道把他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如何称呼,很给面子的称为“从小一块长大”。 她威胁他。 这个认知让蒋伯同已经压下的火,再次从心底腾腾窜起。一错不错的盯着梅子,漆黑的眸子里波涛翻涌。 他细细地注视着她眼中神情的变化,那双幽黑的眸中似乎翻卷着丝丝的恨意,是的,是恨,瞪着他的冰冷视线s出一柄柄飞刀,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千疮百孔。 蒋伯同有些怔忪,在这样的眼神下打了个寒颤,眼光闪烁着躲开了她的星芒,胸中的怒火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瞬间熄灭。紧绷着的身躯也放松了,仍有几分不甘地说:“行吧,我答应你。” “是答应我分到房子后就离婚还是不离婚和你那些‘从小一块长大’断绝关系?”梅子打蛇随g上。 蒋伯同的眼神微微一窒,满脸震怒的瞪着梅子冷声说:“等你分到房子就离婚!”该死的女人这么嫌弃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还不愿意与她过日子呢!只是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很不舒服。 听着这样的话,梅子的心突然一阵抽搐,一行清泪不受控制斜斜地从眼角滑落。被世人认为的终身大事——结婚,她就这样荒唐的用一纸契约定了,荒唐,是呀,是荒唐,哪有人结婚的条件是契约定好什么时候离婚,她这样做难道不是荒唐吗?可她不这样做她该怎么办? 一个多月前,在部队那90公分的小床上,漆黑的夜里发生的事;昨天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无依无靠,感觉全世界都遗弃了自己,然后短短的几分钟,孩子就从自己的体内不见了,那种剜r的痛,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 缓缓闭上眼,不愿意去回想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心头的恨意更浓,不后悔! 他们签了一份结婚契约,然后去领了结婚证,只是结婚证上那张两人的合影照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身体好后梅子回了一躺家,告诉母亲自己结婚了,结婚对象是蒋伯同。 听到这个消息,母亲尤如挨了当头一棒,没有丝毫的喜悦。她哀伤地看着梅子,艰难地说:“梅子,我不认为蒋伯同可以带给你幸福,他的家人很难相处,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 幸福?梅子悲怆地想,这两个字应该与自己无缘吧?如果厉杰不抛弃她,她不会对感情灰心,那天晚上也绝不会让蒋伯同得逞,就是拼上被全世界的人指指点点,被全世界的人唾弃,只要之中没有厉杰,她都有勇气去面对,都有信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 梅子的思绪在苍凉中纷乱,她如何不知道这些呢?但她只能掩藏起心中的伤痛,安慰母亲,心却像被一把钝器一下一下慢慢地挫着。 离开母亲家,去车站的路上,听到路边小商店里传来张学友的歌《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爱过的人我已不再拥有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错过的人是否可以回首 爱过的心没有任何请求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走过的路再也不能停留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最后我的爱情在故事里慢慢陈旧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最后在别人的故事里我被遗忘 她觉得歌词就象在诉说着自己的心情,缕缕哀伤把她的心绞缠的伤痕累累,痛的呼吸困难,却在无声地呐喊着绝望的悲鸣。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些耳熟能详流传了几千年生死不渝的爱情佳话,是梅子在情窦初开时就向往的,是她一直以来坚定追求的。 可她要走的竟然是一条在结婚时就签订离婚契约的路,那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呢?多么讽刺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8.第一百二十一章 生日波澜 第一百二十一章生日波澜  很快到了梅子的生日,秦东凯觉得梅子这段时间一直抑郁寡欢,串撮着王文丽和卫华给她过生日,希望能让她开心点。 在王文丽和卫华的絮叨下,梅子不好佛了她们的好意,生日这天晚上就与她们一起张罗着买了些吃的喝的,叫了几个关系好的同事c朋友c同学在宿舍里聚会。她也想趁机告诉大家她结婚了,怕以后大家知道了埋怨她。 梅子宿舍里,两张长条桌对在一起放在房子的正中间,上面摆放着吃的喝的,所有的人分坐在两边的床上和凳子上。 大家边吃边喝边玩着猜谜语c对对联c接成语,联诗词的游戏。因为梅子与秦东凯看的书多,大部分题都被他们赢了,有意无意间他们成了众人联手挤兑的对象。两人却配合默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常常博得满堂喝彩。 在一阵喧闹声中,王文丽和卫华小声嘀咕了一会儿,然后宣布现在的玩法太文气,准备换一些热闹的玩法,大家一致同意。 王文丽说:“不过,接下来的游戏要分成两组玩,梅子和秦东凯是我们中反应最快的人,他们两人一组,剩下人一组,互相出题,输的一方喝酒。” 王文丽是想给秦东凯和梅子制造机会,所以故意这样分组。其他人却是觉得好玩,也想为难这两个牛人,因此全部起哄赞同。 唯有亦步亦趋哭闹着非要跟随秦东凯来的苏菲面露不悦之色,搂住秦东凯的胳膊说:“我也要加入东凯这组。” 秦东凯脸色一变,冷冷地看着苏菲说:“客随主便。”伸手拉下她的手,还拍了拍被她拉过的衣服。 苏菲尴尬地放下手,望着秦东凯嘴一撇,泪水就蓄满了眼眶。但当她的脸转向大家时,白嫩如奶油般的瓜子脸上,纤长秀眉下那双灵动的黑眸已经隐去了泪花,换了张灿烂的笑脸,一副没事人似的。 梅子看着这样的苏菲,明白了这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看向她的目光中却含了几分怜悯,暗自感叹:“花虽美,可惜流水无情。” 王文丽一脸笑意地看着苏菲说:“你可以加入秦东凯他们一组,只是别后悔哦。” 苏菲只觉得王文丽面上的笑意格外刺眼,有些不怀好意,心中莫名地不安,却坚定地说:“我加入东凯他们组。” 大家通过猜拳确定了王文丽他们组先出题,王文丽得瑟地笑着说:“我开始出题啦,你们三人注意听,我的话音一落,你们必须回答,不允许停顿,如果停顿视为输了,输了喝酒。” 梅子他们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王文丽伸出1个手指问:“这是几?” 他们迅速答:“1。” 她再伸出2个手指问:“这是几?” 他们迅速答:“2。” 当她伸出3个手指时,苏菲在心里腹诽道:“什么水平?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秦东凯和梅子却提高了警惕,知道问题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王文丽问出了“1+1等于几?” 她话音一落梅子和秦东凯同声答:“2。”苏菲却看着王文丽的手指答:“3”。 有人忍不住趴在旁边人的肩上低头闷笑,笑得直不起身子;不一会,所有的人都压着声音在笑;梅子也忍不住抿着嘴偷笑,那笑意直达眼底,好久没有看到梅子这样的笑容了,秦东凯看着梅子洋溢着欢乐的笑脸,开心地微笑着。 卫华早已经笑倒在王文丽的怀里,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王文丽笑望着苏菲直摇头。 苏菲一怔,脸颊飞红,恼瞪了王文丽一眼,却无法发作,匆匆收回视线,懊恼地低下了头。 王文丽却挑挑眉闲闲地笑着说:“你们输了,喝酒吧。” 秦东凯举杯向王文丽意味深长地笑着遥遥一礼,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梅子也喝干了杯中的酒。 苏菲颇为不服气地端起杯中的酒饮尽,张嘴想说什么,梅子一看,怕她与王文丽掐起来,赶紧笑剜了王文丽一眼说:“现在是不是该我们组出题了?” 王文丽说:“是的。” 梅子看了看秦东凯,秦东凯笑对着她点了点头。 于是,她说:“现在假定我的杯子为1号杯,秦东凯的为2号杯,苏菲的为3号杯,当我敲1号杯时,你们要说‘忘’,我敲2号杯时你们要说‘情’,我敲3号杯时你们要说‘水’。这是测试你们的反映速度,有人说错就算你们组输了,要喝酒哦,记住规则没有?” 王文丽看了看梅子,沮丧地低下了头,知道输定了,做好了喝酒的准备,愿赌服输。 梅子顺序敲了几次后,王文丽他们以为她要打乱顺序了,都竖起耳朵高度戒备着,但梅子却没有打乱顺序,只是不停的敲自己的杯子,他们齐齐发出“忘,忘,忘,忘,汪,汪,汪,汪,汪”的声音。 听到王文丽他们组发出小狗的叫声,苏菲“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王文丽他们顿时闭上了嘴,哑然沉默。恍然警醒,上当了,上梅子的当了,所有人面色一时青,一时红,然后怒瞪向梅子。 梅子却眨巴着眼睛促狭地看着他们,一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表情。 王文丽冷哼了一声,给了梅子一个算你狠,等着瞧的眼神。 喝完酒后,王文丽抹了一把嘴,撸了撸袖子,“嘿嘿嘿”地歼笑着说:“现在该我们组出题了吧,你们听好了。现在你们组玩两只小蜜蜂的游戏,一个人说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然后说石头c剪子c布,另一个人听口令出手猜拳,猜赢的人就做出抠打输的人耳光状,左一下,右一下,同时口中发出‘啪c啪’两声,输的人则要顺手势摇头,作被打状,口喊‘啊c啊’;如果猜和了,就要做出亲嘴状还要发出‘叭c叭’声配音,动作及声音出错都算输!” 听完王文丽的话,苏菲跃跃欲试地抢着说:“我和东凯玩。” 王文丽斜睨着她笑着说:“你行吗?别一会被打成猪头了。” 卫华十分体贴地理了理梅子额前的碎发,笑米米地说:“我们想看梅子和秦东凯玩,他们两人玩的肯定精彩。”话音一落,其他人跟着起哄,同意梅子和秦东凯玩。 苏菲怨恨地看了眼王文丽和卫华,揣起茶杯喝了口茶,想缓解一下自己的怒意,却被茶呛着,咳嗽起来,瞬间咳得脸通红,大家全静静地看着她。 她一见咳地越发剧烈了,握着茶杯的手指渐渐发白,皓腕上的一个翡翠玉镯随着她的动作簌簌颤动,在日光灯映照下,碧绿欲滴,反s着刺眼的光芒。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坐在门边的人拉开了门。 高大挺拔的蒋伯同穿着一身橄榄绿,带着满身的寒气立在门口,所有的人都讶异地看着他,弄不清楚状况。 他淡漠地扫了一眼屋里的人,对着梅子邪侫地一笑说:“老婆,生日快乐!知道我的车到的晚,也不等等我。” 闻言,所有的人倒吸了口凉气,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梅子。 梅子惊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接着又被自己的口水呛的咳起来,旁边的秦东凯很自然的把水杯递到了她手中,并且伸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 然后不悦地瞪着蒋伯同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梅子怔怔地立在原地,脑子里急速地思量着对策,听到秦东凯的话才清醒了几分,忙斥责蒋伯同道:“你来干什么?” 蒋伯同恨恨地盯了秦东凯一眼说:“老婆过生日,我哪有不来祝寿的道理。”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梅子。 然后大步走向梅子,站到脸涨的通红的梅子身边后,拿出一个服装袋,旁若无人地掏出里面的衣服在梅子身上比划着说:“老婆,看看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大家看到梅子身上精致性感的睡衣时,眼珠子都快骇下来了,这种比较的衣服,在众人面前展示也太露骨了吧。 刹时,梅子的脸红的快滴出血来,有想掐死他的冲动。她一把抓下身上的睡衣,塞进他怀里,拉下脸磨着牙说:“蒋伯同,闹够了吧?” 蒋伯同眨着一双特无辜的眼睛说:“怎么了,老婆?你不喜欢这衣服吗?可我觉得你穿上一定非常好看,一会儿你穿给我看看吧。” 梅子恨不得封上蒋伯同这张嘴,她闭一下眼深吸一口气,浅淡地说:“蒋伯同,如果你是来给我过生日的,请坐;如果你是来捣乱的,请立即出去。” “老婆,给你开玩笑的,怎么还生气了,好吧,好吧,我坐下。”蒋伯同痞笑着挤在梅子身边坐下。 看着大家尴尬又疑惑的神色,梅子无奈地说:“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本来就准备告诉大家我领结婚证了,另一个人就是他。”指了指身边的蒋伯同 一片吸气声。 秦东凯不能置信地盯着梅子,原本明亮的眸子逐渐黯淡下来,嘴角慢慢噙起一抹浅淡的苦笑,轻轻地问:“真的吗?” 梅子的心一颤,抬眼望着一脸哀伤的秦东凯,浑身一震,眼底的湿润如潮漫起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秦东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肝胆俱裂,身形一晃差点滑下床,闭上眼睛,希望刚才是自己的幻听。半晌才凝聚起勇气,缓缓睁开眼睛,可只是瞥了一眼脸色苍白担忧地看着他的梅子,全身的力气,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抽空。他起身告辞,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苏菲紧紧跟上。 匆忙间,秦东凯的脚下一绊,差点摔倒,苏菲立即扶住了他。他回头迎上蒋伯同毫不避讳盯在他身上的目光,一冷,一温,彼此都丝毫不避让地看着对方,四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火花爆开。 片刻后,秦东凯将目光缓缓转向梅子,脸色煞白c满目忧伤地凝视着她,双眼中慢慢荡起了漩涡,旋转澎湃着的都是悲伤,牵扯得人逃不开。 梅子的心被揪着痛起来,眼中浮起了泪花。他伸手似要为她抹去那泪,当看到身边的苏菲时,明白了这种资格已经是另一个男人的了,他永远失去了,迅速扭头在苏菲的搀扶下离去。 一看这种情况,大家都坐不下去了,纷纷告辞,同宿舍的两个人也借口送人离开了宿舍。 待人走完后,梅子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脸色灰败的望着蒋伯同说:“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他却嬉皮笑脸地上来揽住她的肩说:“除了你这,我还能去哪?” 梅子扭身躲开他的手冷冷地说:“你爱去哪去哪,请立刻离开这里。” 他迎上了梅子的目光,邪气地笑着说:“还真绝情!你是我老婆,我只能娶j随j,娶狗随狗,你在哪我就在哪喽。” 说罢手脚立刻缠上来,把梅子牢牢控制在怀里,躺到在床上,咬住了她的耳垂。 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让梅子觉得似乎有细微的热流贯穿全身,她拼命挣扎,唇却不小心擦过他的,他立刻抓住机会,和她纠缠不休 梅子感觉到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掌心也越来越灼热,暗叫不妙,慢慢曲起胳膊,悄悄撞向他的要害处。 “噢。”随着一声痛呼,蒋伯同放开了梅子,捂住自己的下身,拧着眉头吼,“你这女人,下手这么狠,打坏了以后有你后悔的。” 梅子看都没看他,迅速脱离他走出宿舍,去找了个宿舍与别人挤了一晚上。 春节前两天,梅子接到了弟弟打来的电话,父亲病危,她立刻赶了回去。 父亲半年前查出胃癌晚期,动手术切除了五分之四的胃,打开腹腔才发现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肝上。 当时梅子拿出了自己工作以来省吃俭用存下的一点积蓄,还借了些钱,凑了5000元钱给了父亲。 梅子赶回去父亲已经昏迷了,熬了两天没有与任何亲人告别就默默地走了。 父亲的病是饥一顿饱一顿饮食没有规律,再加上劳累过度得的。虽然与父亲没有什么亲厚的感情,但看到父亲就这样走了,还是让她觉得每一个人无论穷也好,富也罢,在世只有几十年,汇入历史的长河中,就像草木一秋,很短暂,应该好好珍惜。 大过年的,梅子不是用一颗欢乐的心去迎接新年,而是忙录在父亲的丧事中,心头象压了块巨石,沉重而空灵,里面眷念c不舍c悲伤c痛苦各种情绪风起云涌,心情低沉c压抑c酸酸潮潮的,但她却哭不出来。 办完丧事,梅子不想回母亲的家,实在无法融入大家的欢乐中;也不想回单位,同事都回家过年了,她怕一个人面对着冰冷空旷的宿舍。 满心凄凉的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9.第一百二十二章 独伤只影 第一百二十二章独伤只影  梅子星眸空茫一片,含着抹轻烟般的愁绪,脸上萦绕着幽幽淡淡的寂寥和哀伤,闻着鞭炮的火药味独自走在清寂的街头。觉得身上好冷好冷,不自觉地把大衣往紧的拢了拢,瞬间产生了强烈的渴望,渴望能获得点温暖,在这种渴望的支配下,她不知不觉间竟然去了蒋伯同的部队。 大过年的,想回家却回不了的蒋伯同,正郁闷着,乍然见到梅子,欣喜异常。目光从梅子胳膊上带着的黑纱白字的孝上扫过,却没有说一个句安慰的话。 梅子心中升起了深深的失望,紧握的拳头指甲掐进了r里,疼痛顿时无可抑制地在心中泛开,眼眶潮润起来,立刻把脸仰起45c,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内心却非常后悔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蒋伯同脸上浮起浓浓的笑意,“老婆,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想我了?” 梅子淡淡地看着他轻轻地笑着说:“再过半年我就可以分到房子了,你不是说军婚离婚比较麻烦吗,春节放假没事干,所以过来跟你确认我们的离婚契约,看看需要准备些什么,我好提前做好准备。”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是来寻找温暖和安慰的。 大过年的,还以她是来陪自己过年的,她却说出这种话。“你”蒋伯同气的张口结舌,三角眼中跳动着戾气。一把抓过梅子,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唇便被他堵住了。 梅子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待反应过来,便开始拼命推拒,他却用一只手牢牢控制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挣扎。 他的舌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不顾她的躲闪,抵死痴缠。她快要被他吻得窒息,心被屈辱和不甘填满,牙齿狠狠地咬了下去,浓稠的鲜血在她的唇中漾开。 蒋伯同闷哼一声,暴怒地吼道:“你居然咬我?”他的一只手抬了起来,怒火在向他的手心蔓延。 梅子倔强地紧抿着唇眯眼看着他,毫无畏惧,眼中满是恨意。 恰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报告,蒋排长,开饭了。” 蒋伯同扬起的手蓦然落下,眼神骤然一沉,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开门出去。 梅子看着只剩自己的屋子,平熄了一下内心的慌乱,不假思索地抓上大衣和包,向门冲去。 她刚抓到门把手,却听到外面“咔嗒”一声,心知不好,却也不甘地猛拉门,果然如她所料,门从外面锁了。 眼睛立即瞄向窗户,上面的钢筋防护栏扼杀了她逃离的念头,气的她提脚狠狠向门踢去,以泄心中的愤闷。 下一刻“噢”的一声抱着脚跳回床边,脱了鞋子边揉脚趾边在心里恶狠狠地问候着蒋伯同。 十分钟后,随着一声“咔嗒”门开了,蒋伯同端着一堆饭菜进来,淡淡地说:“吃饭吧。”摆好碗筷,坐下来,眸光轻淡地看着梅子,眼底蒙着一层她根本看不懂的暗色。 梅子心中的怨恨难消,气哼哼地说:“我不吃。”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你恨我,就算要与我对抗,吃了饭才有力气吧?”这句话沉甸甸的,让人听着不禁觉得窒闷。 梅子早上天不亮就赶去火葬场,没有吃早饭,中午没有心情吃饭,现在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了。想想蒋伯同的话有道理,直接在他面前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 蒋伯同看了看她的动作,低声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会很有骨气呢。” “骨气能填饱肚子吗?”梅子不屑地回了一句不再理他。 夜色四起,梅子与蒋伯同面对面静静地坐着吃饭,这样的对餐太过安静,安静的几乎要窒息,梅子心底无端焦躁起来,很快便没了胃口。 看她心思飘忽地缓下吃饭的速度,蒋伯同问:“怎么了?不合口味?” 梅子一愣,过年的饭菜很丰富了,摇摇头顺口说:“不是,只是我晚上一向吃的少些。” 他淡淡道:“既然这样,那就吃完早点休息吧。” 梅子一顿,神经立即绷紧,“我准备坐晚上的火车回鹿湾。” 蒋伯同轻笑一下,“回去干什么,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宿舍?大家都在家过年呢!” 梅子没有吭气,蒋伯同叹口气,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说:“留下吧,我不会强迫你了。” “你说话算话我就留下。”梅子不想回去一个人呆在冷冷清清的宿舍里。 “放心吧,老婆,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他的人品还真不敢相信! 梅子丢给他鄙视的一瞥,在心里腹诽。 见梅了的眼光,他眯眼微皱眉头说:“既然我们领了结婚证,为什么不试着好好相处呢?” 她黯然垂下眼眸,盖住了所有的心思,“你说的好好相处是怎样相处呢?” “我们试试先结婚后恋爱啊!“蒋伯同眼睛亮闪闪地说。 闻言,梅子一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头,疼的差点掉下眼泪来,再说话时都有些大舌头了,“先先结婚后恋爱?这不可能。” 与蒋伯同恋爱?梅子第一个念头便是就算全世界的男人全死光了也不可能。 他们根本有着完全不同的价值观,完全是两类人,她恨他,最主要的是他不是自己能交心的人。 他的声音越发沉冷,“为什么不可能?你心中有人,我不是你想要的,对不对?” “我想要的”梅子喃喃,“你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吗?你在乎吗?呵呵。”她自嘲。 心底积聚了很多话,千言万语,一时全部涌上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你说得对,我心里有人。你可以不在乎妻子是谁,可是我却很在乎谁是我的丈夫!我不想将自己交付给一个自己无法爱的人,用一夜的错误来惩罚禁锢自己一辈子!” 看着忽然激动的梅子,蒋伯同的眉心微蹙,“你想要什么?” “呵,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爱我c呵护我的丈夫。你给得起吗?既然给不起为什么不按约定给彼此自由,何必两厢为难?”她眸光含着希翼地看着他。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她,突然开门叫来通迅员,收走碗筷,没有任何交待,也跟着出了门。 这一番舌战,火车已经走了,她只能住下了。 远处不知道谁家在放万花筒,天空中一会儿显出紫色的c蓝色的c黄色的c红色的烟花一朵朵五颜六色在空中绚丽地绽放,烟花缤纷,树影婆娑,一切美得如同梦境。 那个人还好吗?这会儿是陪着妻子在长安街上看烟火还是陪着老人在看电视?据说长安街上过年的烟火非常美丽。 梅子心绪翻涌,他一直是她心上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平时,可以假装看不见,但一旦被人挑开,依旧会碰到里面尚未完全痊愈的地方,还是会痛。她不知道心底这些伤口还要多久才能愈合,更不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云淡风轻地想起他。她已经很努力地在遗忘,可某个瞬间,关于他的一切总会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包裹在无尽的悲伤和绝望中。 往事虽已尘封,心常常会暗自蠢动,无视人的苦痛,情潮若是翻涌,谁又能够从容? 熄灯号响后,蒋伯同提着一桶热水,一桶冷水回到了宿舍,让梅子洗漱。还拿出一只新买的大茶缸,用暖瓶里的开水冲烫后,又倒了一缸子开水放在桌子上,嘴角抽了抽对梅子说:“等这缸子里水温度合适了,冲洗下身,不要直接用盆子盛水洗,不卫生,容易生病。” 一瞬间梅子惊呆了,反应过来后,觉得刚才很冷的宿舍,现在突然间温度升高了,身上的衣服似乎穿多了。面红耳赤狠狠瞪了他一眼,“赶快出去,要你管。” 蒋伯同讪讪地叮嘱道:“你洗完把门反锁上,再把c销c好才睡,我走了。” 梅子怔怔地躺在床上,黑暗中圆睁着大眼,目光涣散地望着模糊一片的房顶。 蒋伯同固执地不说离婚的事究竟是为何?忍不住揣测他的心思,这份执念之后是否有一丝感情存在?即使真的有感情,那又如何?为了贪恋这个男人那一丝眷顾而赔上一辈子,然后一生都活在渴盼和不安中,又该是怎样的悲哀 梅子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因为蒋伯同给予了梅子足够的尊重,梅子没有与他闹别扭,继续留了下来,两人相处的还行。 晚上,梅子洗过上床后,蒋伯同来敲门说取东西,梅子心中一愣,黑眸光线一暗,闪过一丝厌恶和不安,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开了门。 开门后,她并未理睬他,走向床边,仿佛他不存在一般,上床盖被子,面朝墙,合上眼睛睡觉。 他怔了一会儿,有些无措地说:“床太小,和战士挤在一起,两个大男人实在没法睡。而且战士们笑话我,都领结婚证了还不和老婆睡一起,他们把我赶了出来,我没地方睡觉了。”他撇撇嘴一脸委屈样。 听了他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她不想去探究,只是凉凉地说:“别忘了你的承诺。” 他讪讪地笑道:“记得,记得,放心,纯睡觉。” 脱了衣服,上床钻进被子,紧挨着她躺下,去搂她的腰,她住墙里靠了靠,说不上是躲闪还是给他挪地方,毕竟身下的床只有九十公分。 只是她的背却僵直着,他呆了呆,搂上她的腰,脸还蹭着她颈边细腻的肌肤,嘟囔着:“还是搂着老婆睡好,昨晚一夜都没睡好。”透着浓浓的撒娇味。 他似乎很满意这样抱着她,不一会儿,竟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脖子上因为他的呼吸传来了轻微的麻痒,梅子躲也躲不掉,动也动不了,只能僵直的躺着,眼睛盯着墙壁。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逐渐昏沉,慢慢失去意识 天大亮,梅子悠悠醒转,觉得压在床上的胳膊有点麻,刚想翻个身,却碰到一个坚硬温暖的胸膛。 她一惊,才发现腰间放着一只手,头下枕着一条胳膊,想起昨晚蒋伯同睡在身边,怔了半晌,衍生了几分不自在,想早些摆脱这样的尴尬。 她轻轻地拉开他的手起身,对着横呈在床上,封住了她下床路的他发了一会儿呆,最后一咬牙,从他身上小心翼翼地翻下了床。 刚在床下站稳,胳膊却被一只手拉住了,她愕然回头,看见蒋伯同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后发怔,奇怪地扭头看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然后迅速飘升起一片绯红,“轰”的一声又变的通红 窘迫的直想找个地d钻进去,一向很准的月经提前一个星期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没有卫生巾,脏了的内库和秋裤也没有换的,就在梅子傻站在床前犹作困兽斗时,蒋伯同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了她面前说:“上床去等着。”然后出了门。 不明白他让她等什么,但没有任何办法的她,只能忐忑不安地上床等着。 一个小时后,蒋伯同回来了。 给梅子带来了新的内衣裤及一包卫生巾,还提了一桶热水,把东西交给梅子,浅淡地说:“洗洗换上吧。” 梅子的脑子完全呆滞,只是机械地在慌乱c不安c无助c羞赧中处理完一切,拿起盆子准备去水房洗换下来的衣服及床上的单子,却被守在门口的蒋伯同抢去了,“你去休息吧,我去洗,你现在不能沾凉水。” 想着盆子里自己的内衣,而且是带血的,让一个男人洗,一个“不熟”的男人,梅子还真无法接受,她红着脸极度不安地去抢衣服,却被蒋伯同推进了房子,顺手锁了门。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关心自己经期不能沾凉水。这些年,她早已经被生活磨练的自己都不关心这些事了。因为,关心了也没用,最后还得自己去做,所以不如不关心。 好在这副身板对自己还不错,没有像有些女生那样,来月经时痛的死去活来,或者腰痛的站不起来。经期很准,来时没有任何反应。 刚刚,蒋伯同说的话,做的事,不经意间拨动了她内心深处那根柔软的弦。泪慢慢涌进眼眶,想控制,却怎么都控制不住,把手掌用力按在眼睛上,也没有办法把那些辛酸压回去,只能让泪水浸湿了掌心。 浓重的悲伤在心间弥漫,梅子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真的孤独太久,所以只要有人对自己好点,就会感动。擦干眼泪,敛住心神,她对自己苦笑,内心矛盾不已。 站到窗前,望着对面的楼,每个连队的大门都贴着对联,挂着巨大的红灯笼,温暖的红光氤氲着楼门,空气中飘着浓郁的r香味和火药味,一切都是温馨甜美的。可低头处只有自己的影子相随,影影绰绰的孤独晃动。 这时,几个童心未泯的小战士在对面楼前放爆竹,一阵惊天动地的炸响中火光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噼啪”声,战士们嘻笑着捂着耳朵躲闪着飞扬的纸屑。 响声停止后,一个战士点燃一支烟叼在嘴上,从身上摸出一盒甩炮,在烟点着后狠狠地往其他战士脚下扔去,随着阵阵响声,其他战士反应过来,如被烧了尾巴的猫,跳着蹿出去,他却笑米米地追着他们不停地点炮甩炮。 有人不甘被“追杀”,上蹿下跳的冒着“危险”向他冲去,他一边向冲来的人扔炮一边躲避。 有人警告地高喊他的名字,他响亮地应“在”,然后一只甩炮随着“在”字飞到了叫他名字的战士脚下。终于有人冲过封锁抓住了他,在他的求饶声中,甩炮被哄抢一空。然后他被四面夹击,避无可避,只能狼狈地抱头逃回楼里。 梅子看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心里却跟他们一起快乐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0.第一百二十三章 终于有家 第一百二十三章终于有家  这天晚饭后,蒋伯同拉着梅子一起去火车站接人。 路上,梅子问:“接的是谁,我认识吗?” “一会儿见到你就知道了。”蒋伯同避开梅子的目光没有正面回答。 当火车“呜”的一声停在站台上,整个站台只有二三个人下车,也只有二三个人上车,节日的车站显得比较冷清。 看到浓妆艳抹c穿戴时尚的沈萧然走下火车时,梅子在料峭的寒风中打了个颤,凉凉的冷意瞬间渗入毛孔,钻入四肢百骸,刹时手脚冰凉,整个人被寒意紧箍。 沈萧然看到站在蒋伯同身边微笑着的梅子时,愣怔了一瞬,然后大声喊着:“哥,嫂子,过年好!”迈着猫步向他们走来,只是高跟鞋踏出的“嘚嘚”声略显零乱。 蒋伯同疾步迎上去,两人相遇后他接过了她手中的包,然后两人额头顶着额头亲热地打着招呼。他的双目一瞬不瞬温柔地盯着她,她面若桃花c目似星辰含嗔带怨地斜睇着他。 梅子看着那个与自己领过结婚证的男人,此刻正用他的方式亲昵地与另一个女人打着招呼。移开了视线,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升起难言的苦涩,这就是蒋伯同的与“从小一块长大”继绝联系? 沉沉夜色中,一弯如女子秀眉般的月牙儿高高挂在天空,散发着幽幽的清辉,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薄薄的白雾在轻柔月光和路灯的照耀下,染成了金色。路边的树叶儿在寒风中“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一首《月光曲》,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树下是零星的c斑驳的黑影,却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 他们三个人踏着月色走在通往部队的路上,蒋伯同与沈萧然热烈地谈论着双方的家人和一些认识的人,梅子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 突然沈萧然回头笑着说:“嫂子,见到我你不太高兴?” 蒋伯同和沈萧然的脚步猛地一顿,梅子差点儿撞到他们身上。她微愣一下对着沈萧然浅浅一笑说:“你多心了,我有什么理由见到你不高兴呢?不说话只是因为你们聊的人和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没法c上话而已。” 梅子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直觉,她是不高兴,只是对蒋伯同的言而无信不高兴。但她相信自己不会明显地表现在脸上,所以她可以肯定沈萧然是感觉到的。 沈萧然甜甜地笑着说:“哦,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见到我呢。” “怎么会呢?过年人多才热闹。”梅子言不由衷地说。 “就是,就是。我就是因为怕哥在部队过年太冷清才过来陪他的。嫂子,你也是吧?” “嗯。” “嫂子,你和我哥什么时候结婚呀?我哥也该结婚了。” 梅子正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话,蒋伯同咬咬牙有些不太自然地说:“我和你嫂子已经领过结婚证了。” “啊,我怎么没听家里人说呀?”消息太过意外,沈萧然的脑袋一下炸开了,失声惊问,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她的异常反应应该在蒋伯同的意料之中,他镇定地说:“我还没来得及给家里人说。” “不对呀!结婚不是应该先给家里人说,双方家长见过面没意见后才去领证的吗?”她惊诧地瞪着受伤的眼睛看着蒋伯同,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迷茫不解。 蒋伯同微皱一下眉头,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小孩子知道什么?少管大人的事!” 沈萧然幽幽地说了句,“恭喜哥c嫂子。”眸中溢出一丝一缕的哀伤,还隐隐透着些许的怜悯,等梅了仔细去看时,却又不是,只是淡淡的微笑。 第二天吃过早饭,梅子说还剩一天假了,她要回去准备一下上班了。 蒋伯同送她去车站的路上向她解释道:“放寒假前然然说假期来看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好意思回绝,就同意了,我不知道你会在春节来。” “呵呵,这话说的,是不是知道我要来,就让她改期了?”梅子嘲讽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说你要来,我就不让她来了。” 梅子淡笑着说:“蒋伯同,她来不来,什么时候来,都与我无关,你不用给我讲。只是你似乎忘记了我们结婚契约上的约定,所以等我拿上房子后,我们立即去办离婚手续。” 蒋伯同拧眉道:“你什么意思?我就不能有女性朋友吗?” 梅子冷声说:“可以有,有多少都可以。但是,如果你忘记结婚契约上的条款了,就拿出来温习一下吧。” 蒋伯同怒瞪着梅子,“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和我那些‘从小一块长大’不继绝关系,我们就必须离婚是吗?” 梅子冷嗤道:“是。你不觉得你与她们关系暧昧不清吗?”碰上邓荣那次他说是邓荣喜欢他,来找他。沈萧然来找他呢?如果沈萧然没有想法怎么可能非要让他送她去鹿湾,怎么可能与他手牵手逛街,怎么可能大过年的跑到部队来找他 蒋伯同愣了一下,立刻不屑地说:“你也未免太小心眼了吧,我们只是朋友,不要把话说那么难听,哪里暧昧了?” 梅子明白了,蒋伯同根本是在欺骗自己。 她实在不愿意与他扯这些有的没的,无奈地说:“讲不通,所以我说她来不来,什么时候来,都与我无关。你不用告诉我,我也没有兴趣听。”声音里满是失望。 她微闭一下眼,深深地吸口气,任冬日的寒意入心,冻结这份悲哀 过年之后,蒋伯同基本每周写一封信向梅子道歉,信封上印着无数颗穿着箭的红色桃心,显得浪漫又可爱。他在信中说他去刻了这样一枚印章,梅子是越来越佩服他的“良苦用心”了。 期间蒋伯同也趁着有假时,来过两次,每次来,梅子上班他就跟着去,一方面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另一方面也给梅子的同事留下了他是一个非常疼爱老婆的优秀男人的形象。 对这些,梅子都不置可否,随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她一心等待着房子分到手的时刻。 每当收到信或蒋伯同去陪班,梅子都会被同事羡慕c嫉妒取笑半天,她却在内心深处默默地苦笑。夜深人静时,常常咬住被角藏在被子里悄悄落泪。 七月份,梅子分到一套60多平米两室一厅的房子,没有公摊面积,送前后阳台,简单装修。 房子需要交8000元钱,梅子连1000元钱都没有,她也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同事c朋友c同学借。 交完钱拿上钥匙,梅子去买了一个双人床个衣柜套沙发个茶几和一套厨房用品,都是最便宜的。在卫生间安装了一个热水淋浴器,欣喜地从宿舍搬进了自己的房子。 收拾完东西,梅子看着一大堆与同学c朋友的通信c明信片,呆愣了半晌,最后决定烧毁这些,不再与这些同学朋友联系了。现在的她只想缩在这套可以保护自己的房子里,保留仅有的一点尊严,不再被人打扰,悄悄过自己的苦难日子。 万籁俱寂时,梅子带着这些东西来到空旷的房头,慢慢烧着那些最难忘的快乐与幸福。 当手边仅剩几封厉杰的信时,梅子已是泪眼迷离,双手颤抖,久久无法把信扔进火堆。紧紧攥着信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抬头仰起45c,望着浩如烟海的星空。 深邃的夜空中星光迷离,无垠的深蓝下灯光灿烂,轻柔的晚风拂过摇曳一天疲倦的树叶。远处路灯下,一对恋人在依依不舍地拥吻。月光c星光c灯光,交织成一张魅力无穷的网,包裹着世间万物,使人们在温馨的气息里满足的睡去,沉入一个个甜蜜而又美好的梦乡。梅子却伤感地低诵道: 曾经相爱的光y里 你我的眼里只有彼此 为何一个转身 就能变成陌路人 藏在我回忆里的那个人 愿你现在过得幸福快乐 若再相遇人海黄昏 你是否还记得我的眼神 藏在我心灵深处的那个人 有你我的人生才算完整 感谢曾经遇到你 银河中遥远的残月孤独地凝望着泪流满面的梅子,这一瞬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无助而又惶恐的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苦难日子才能到头,为什么每走一步都是这么艰难? 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好想找个人依靠。伸手抹去模糊了视线的泪水,咬咬牙,把手中的信扔进了火中。终是留下了当年偷来的那张照片,对着上面的人喃喃自语,你是不是还记得我的名字 只能将这恍如隔世的人和事珍藏在记忆深处,任凭时光荏苒,岁月的尘埃将它们重重掩埋,但,它们永远都在那里。 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上的积雪已经直没梅子的膝盖,可老天爷还在不停地下,仿佛天漏了一般。一眼望去,天是白的,地是白的,天地间的一切都是白的,茫茫雪原上,梅子不停地奔跑,可是见不到一个人影,脸上的泪珠结成了冰,皮肤冻裂开,渗出了血,结成了红艳艳的血珠。 终于筋疲力尽的梅子跌进了雪中,朔风中翻飞的雪花落在了她的脸上c身上,她睁大无助c无神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天空,冻僵的身子一动不动,没有力气动了,也不愿意动了。雪花渐渐地覆盖了她的全身,与大地融为了一体,身上已没有热气。她觉得很好,马上就可以再也没有痛苦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让一切都完结在这一片干净的白色中吧。 突然,梅子的前面出现了身穿军大衣的厉杰,灿烂地笑着向梅子伸出手,他的身后是一片金黄色耀眼的光芒,好温暖。 梅子的神情怔怔,心中又快乐又辛酸,他来救她了,仰头凝视了他一会儿,抿嘴一笑,浑身充满了力量,慢慢从雪地中爬起来,扑向他的怀抱,他立即用军大衣紧紧裹住了她,把她视若珍宝地搂进了怀里。 梅子的心刹那腾飞起来,一瞬间暖意融融,阵阵热流淌过。片刻后却又酸得痛起来,似乎无法承载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原来幸福来的太艰辛,快乐也是带着痛苦的。 沉浸在幸福中的梅子,从厉杰的怀中抬起头,想好好看看思念的心痛的人,却发现他的脸根本看不清,而且那张脸在变,变的越来越不清楚,越来越远,渐渐看不见了,梅子急的大喊:“不要,不要” 一身冷汗的梅子睁开了眼,发觉自己又在做梦,大热天,抱着被子手脚却是冰凉的,梦中的怀抱真温暖,真让人留念呀! 梅子起身抱着自己的腿,默默地坐在床上,在黑暗中望着这个家,总算有了自己的窝,付出一生的幸福,换得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有了痛c有了伤,想哭就可以尽情地哭,再也不用躲在被窝里,蒙着头咬着被子压抑着悄悄哭了。 没有了一切,至少还有这个家,梅子心中鼓起了朦胧的喜悦与满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1.第一百二十四章 暗流涌动 第一百二十四章暗流涌动  有了家,可以把离婚的事提到议事日程了,梅子准备周六去找蒋伯同。没想到,周五的晚上蒋伯同却来了。 一进门,蒋伯同就兴致盎然地参观了一遍房子,赞不绝口地说:“没有公摊面积60多平米的二室一厅,前后还带两个大阳台,装修好才8000多元,央企的待遇确实不错。” 鹿湾化工厂是一家央企,待遇在西北是数一数二的,许多人羡慕的很,削尖脑袋想进鹿湾,却不容易进来。不过学化工的c机械的c仪表的大学生却容易进来,尤其是男生。 梅子玩味地看着蒋伯同,双手抱在胸前,嘴边抿着一丝笑说:“嗯,我对我的房子也很满意,虽然欠了一万元的债,但以我现在的收入省吃俭用两年应该可以还清。” 蒋伯同很意外地问:“哦,8000元钱你都没有吗?”说话间坐到了沙发上,看了看梅子,叹口气拿起茶几上托盘里的茶杯,从凉水杯里给自己到了一杯凉白开喝起来。 梅子扯了扯唇角自嘲地说:“是呀,我很穷,一直都很穷。工作以来存的钱去年全给父亲治病用了,而且还欠了些债。刚还完借款又要交房款,只能再借了,我的同学c朋友都成了我的债主。” “我有1500元钱,给你吧。何况我们结婚了,我的钱本来就应该归你管。”蒋伯同说。 梅子一愣连忙说:“谢谢,不用。不过,你倒是应该兑现当初的结婚契约了。”梅子想赶紧敲定离婚的事。 蒋伯同邪侫地一笑,然后吊尔郎当地说:“离婚?这是不可能的。” 梅子翻翻眼冷哼道:“蒋伯同,你把签的结婚契约当废纸,还有一点做人的基本信誉吗?答应了与‘从小一块长大’断绝关系,你没有做到,就应该履行契约” 蒋伯同眨着他的一对三角眼无辜地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有与我的‘从小一块长大’断绝关系?” 梅子也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拿起一串葡萄吃着,讥讽地说:“呵呵,断绝了?断绝了我在柳沟见到的都是谁?”蒋伯同的胡搅蛮缠让她有点上火,吃点水灵灵的葡萄压压火。 蒋伯同一副你也太小看人了吧的表情,“那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现在我已经与她们断绝关系了。”他凑近她,微笑地看着她。 她漆黑的双眸闪若晨星,像浸在月色之中。他伸出手想碰碰她的头发,她连忙往旁边闪了闪,他微笑着收回了手。 梅子实在不相信蒋伯同,真的假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也不愿意与他纠缠,便软声相商道:“你与她们断没断绝关系与我没关系,我也不管。但是我们两个人不是同一类人,实在不适合一起过日子,我们还是按约定离婚吧!” “我不同意,军婚是受保护的,我不同意你是离不掉的,所以你就别想这件事了,我们还是好好过日子吧。”蒋伯同得意地说。 “你觉得我与你能好好过日子吗?求你放过我吧!”她望着他,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气愤,她的眼圈开始发红。 “老婆,不试过你怎么知道能不能呢!”他伸手猛然搂住她的腰,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她的发香让他浑身发痒,忍不住吻上了她的耳珠。 “放开!不要让我鄙视你!”梅子狠狠一拐子捣在他胸膛上冷声说。 他皱皱眉头放开她,捂着胸口讪然道:“离婚的事,你就不要提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怎样你才同意!”她的脸上是一片冰冷。 她冰冷的表情c轻蔑的口气激怒了他,他瞪着她,心里燃起了无名怒火,半晌后才开口说:“怎样我都不同意!” 她诧异地扭头,对上的是蒋伯同一张y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的脸。愣怔了瞬间,马上微微一笑,只是笑意未延伸到眼底,“如果我非要离婚呢?” 蒋伯同恶狠狠地说:“那你就试试看!”手猛地扣住了梅子的下巴,捏得她生疼。低下头,近梅子,鼻息拂上她的脸,她想侧开躲避,却动不了。 他幽深的眸子,像两口黑暗的枯井,让人心悸。 梅子却不屈地与他对视着,目光冷的如千年寒冰,恨意沁骨。 看着那目光,蒋伯同全身的力道,似被人突然卸掉,两眼茫然失了焦距,慢慢的唇边浮起一抹苦笑,气闷地松开了她的下巴。 谈判没有结果,梅子不再理他,洗漱完后,扔了一个枕头一条毛巾被到沙发上,自己上床睡觉。 蒋伯同怔怔地看了她半晌,洗过后慢慢躺到了沙发上。 窗外的月色,幽幽地流泻进来,留下一地残影。 第二天一早,梅子去上班,因为厂里大检修,没有休息日。 晚上下班回来,蒋伯同正在做饭,锅里炒着菜,面板上盘着拉面,看样子是准备做拉面。 并且,蒋伯同把她换下的衣服洗了,尤其是那套厚重的工作服。那套工作服因为检修弄的很脏,家里没有洗衣机,也没有大盆子,实在不好洗,梅子准备抽空去买个大盆子c搓衣板和刷子再洗。没想到蒋伯同已经买回来,把衣服洗了。 刹那,梅子的心跳失去了平常的节奏,有些乱。她不知道从何时起,面对蒋伯同她竞会心乱。理智地说,最近蒋伯同为她做的事,很少有男人可以做到,但他真的不是她想要的良人。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乱,她赞叹地说:“没想到啊,你还会做饭,不错嘛。”边说边去揭锅盖。 看到锅里的菜时,梅子倒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蒋伯同,很想收回刚才的话。 锅里的菜已经被煮成了糊糊,几乎看不出来是什么了。 蒋伯同看到锅里的糊糊,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做饭,我觉得茄子煮的软一些才好吃,就多煮了一会儿。” “你煮了多长时间?”梅子问。 蒋伯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差不多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即使清炖羊r也炖好了,晕啊! 面和的硬了点,时间也不够,拉面根本拉不动,他们只好改做了揪片子。 尽管饭不好吃,但梅子还是吃的五味杂陈,因为这是第一次吃一个男人为她做的饭。 夜半时分,正睡得香甜,梅子突然感觉一个火烫的身子贴上自己,心中大怒,立即用胳膊肘去击打他的小腹,蒋伯同紧紧环抱住她,用力摁住她挣扎的身体,低声央求道:“老婆,我没有别的意思,沙发太短了,睡在上面实在不舒服,我就躺在旁边纯睡觉,保证不碰你。” 梅子想了一瞬,让身高186公分的蒋伯同睡在150公分的沙发上确实有些委屈他,安静了下来。 他缩回了手,身子也移开了些,梅子没有说什么,只将僵直的身子往里挪了挪,给他让出些位置,他低低说了声“谢谢”。 梅子睁着眼睛,盯着墙壁,心绪一片凌乱。 一会儿后,蒋伯同磨磨蹭蹭靠近梅子,犹豫着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然后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她的身体颤了一下,不悦地皱起眉,用力一拍,想将他的手拍开,却没有得逞。 “床够宽,离我远点。”梅子不想给他乱来的机会。 “老婆,你实在太薄情寡义了,为夫为你忙了一天,你怎么也得奖励一下呀!” 梅子扭身想远离他,蒋伯同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便扑了上来,将挣扎的她压至身下,贪婪地去咬她细嫩的脖颈。 那种濡湿的麻痒让梅子心中涌起强烈的憎恶,她死命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他的唇干脆顺势滑到她的耳朵上,温暖湿润的唇,让梅子浑身一麻,大骂:“你去死。” 他无赖地说:“我刚结婚,还没有享受人生的美好,怎么舍得去死。来,老婆,再亲一个,这次要亲嘴” “别乱来,我累了。”梅子暗咬着唇,压下心中的不悦。 “为夫只是想讨点回报。”他更紧地贴着她,轻轻的笑着说。 “不要。”感觉到腰间那双手实在太不安份,梅子不禁急了,徒劳无功的想要阻止他。 “为什么不要?我想要,我是你老公,我们是合法夫妻。”他坏坏地笑说。 梅子方寸大乱,身子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我不要,你放开我。”该死的讲不通,果然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如果信了他的话,年都会过错,刚刚的那点感动瞬间消失殆尽。 他伏下身来,在她胸前露出的皮肤上细细的啃吻着,抱着她的双手更紧,像是不让她反抗,又像是在认真的分享着她的每一个颤抖。 “讲不通,你再不放开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双手被他禁固在腰间,梅子深深的吸口气,用脚去踢他,很快脚就被他两腿夹住动弹不得。 他嘿嘿一笑,“还威胁我,你是我老婆。”才说完便迅速贴上了她的唇,不给她半点反应的机会。 狂热的吻像是在狠狠的夺取着她的一切,包括呼吸的能力。他的唇是霸道的,他的吻是熟练的。 无奈的挣扎,推不开人,她只好以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将二人之间隔出一点空隙来,不让他占更多的便宜。 他却邪魅地一笑,用一只手把她两只手抓住固定在她头顶上,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肆虐 敏感之处被他尽数掌握逗弄,她拧着眉c皱着脸,紧紧咬住嘴唇,唇上已经咬出血痕,反抗无效只能任他放肆,身体在他手下轻颤不已,无力地闭上了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2.第一百二十五章 拜见公婆 第一百二十五章拜见公婆  蒋伯同似乎很喜欢回家了,周六周日,只要有时间他就往回跑,绝口不提离婚的事。 就算梅子说破了天,他就三个字“不可能。” “十一”,蒋伯同说她大姐生病住院了,让梅子和他一起回家去,一方面去看望生病的大姐,另一方面让梅子去见见他的家人。 梅子想,如果离不了婚,要一起过日子,他的家人早晚要见,这些程序也是应该的,所以答应了他。 因为要去见公婆,梅子遇事紧张睡不着觉的毛病又犯了,一晚上基本没睡,本来就晕车的她,路上更是晕的一塌糊涂。 一直很怕坐长途汽车,可是,现实生活中坐汽车是难以避免的。所以,梅子坐车前吃晕车药c闻桔子皮c喝醋cx位上贴生姜c耳后贴速贴等等法子都试过,却一概无效,还是照晕不误。 上车后,梅子始终保持一种姿势,不敢说话,不敢朝车窗外看,只是闭目养神。如果汽车一直平稳地行驶,感觉还好一点,但丝毫不可能,汽车是时快时慢,时开时停,那滋味恰是难以形容的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车内的人语声夹杂着汽油味c香烟味c汗臭味c脚臭味扰得梅子头晕目眩c恶心不止。突然旁边有人开始呕吐,酸臭的腐味传来,梅子终于忍不住想吐了,她赶紧拿出准备好的塑料袋接着,吐出的却是酸水,虽然难受但就是无法痛快的呕吐出来,三番五次之后,终于“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越吐越厉害,感觉就快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了。呕吐完后,整个人软软的,感觉好受了一些,人如受过一次大刑。 梅子伸手理了理额前的乱发,扭头看向一身军装坐在身边稳如泰山言不发的蒋伯同,恰好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透着厌恶的表情一怔,飞速移开视线,紧抿双唇,眼睛直视前方,她心中升起不可言状的失望。 难受的要命时,她多么期望他能关心地问候一声,能揽着她轻轻在耳边说一句:“难受就在我怀里躺一躺。”原来他的沉默是因为厌恶,也是,如果她不小心吐在了他的军装上,应该有损他的军人形象吧。 她默默地在心里苦笑一下,拿起水漱了漱口,吐进塑料袋中,扎好口,起身扔进了走道里的垃圾桶里。 坐回座位,闭上眼睛把泪水咽回肚子里,暗暗警告自己: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挺直脊背,咬牙坚持。 在叶城下车后,他们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蒋伯同家所在的县城,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当他们来到蒋伯同父母家的楼前时,突然一条半人高黑色的大狗汪汪叫着扑向他们,看到它锋利的尖牙,梅子吓的魂飞魄散,尖叫着躲在了蒋伯同身后。 蒋伯同用略微低沉的男声喊了声:“黑子,坐下。”蹲下身伸出了手,低眉的表情里有种罕见的情绪,鼻翼处打下一小片y影,嘴角扯了扯,露出一股淡淡不可忽略的微笑。 一条毛发光亮润泽纯黑的狼狗停止了扑腾,用一双褐色的眼睛兴奋地瞅着蒋伯同,鼻子喘着粗气,伸出一条粉红色的舌头添了添他的手,使劲摆着尾巴,两个后爪一弯,听话地昂首挺胸坐了下来,尾巴还在地上左右扫动着。 “把你的手给我。”蒋伯同侧身抬头,对着梅子说。 梅子犹豫了一下,迟疑的上前伸出手。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拿到黑狗面前,喊了声,“黑子。” 黑子“咕噜”了一声,伸出爪子规矩的放在梅子掌心,然后用舌尖舔了舔梅子的手,古铜色的眼睛里流露着开心。 蒋伯同放心的站起身,“这是我们家养的狗,养五六年了。” 坐着的黑子也站起了身,跑到梅子身边围着她转了好几圈,鼻子不停的嗅着什么。 梅子这才放心地抬起头来,周围全是善意微笑的人,有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妇,有带着孙子的老人,两个小孩躲在大人身后偷偷看着她,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还朝她比画,做出羞羞的表情。 梅子脸一红,对着他笑了笑,他调皮地躲到了大人身后。 进入家门,蒋伯同的父母对梅子不冷也不热,这是梅子预料之中的事,因为他的父母不赞同他们的结婚。一方面觉得梅子比蒋伯同大,另一方面是嫌弃梅子是出自离婚家庭。 第二天早上,他们一行四人去医院看望蒋伯同的大姐,梅子按蒋伯同的吩咐给了500元钱。 从医院回来做午饭时,梅子到厨房帮婆婆,婆婆笑米米地问梅子:“你会不会做饭呀?” 梅子一阵慌乱,讷讷地回道:“不太会。” 婆婆慈祥地鼓励说:“今天的午饭你来做行不行呀?” 闻言,梅子心里格噔一声,明白李江说的逮谁让谁干活来了,她只能咬牙微笑着说:“好呀,只是我做菜的水平实在有限,怕做的不好,你们吃不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婆婆连声笑着说。 给梅子交待了一下东西都放在哪里,立即走出了厨房,并关上了门。 梅子呆愣地望着婆婆的背影,心一点一点往下沉,深深感受到了婆婆和妈妈的区别。妈妈是把她推出厨房,自己留下的人;婆婆是把她留在厨房,自己离去的人,尽管她进这个家门还不到24小时。 看看厨房中的各种菜,似乎都在幸灾乐祸地嘲笑着厨艺不精的自己,梅子有点抓狂,深吸一口气,憋回眼中的雾气,开始与它们作战。 午饭,公公c婆婆齐声称赞梅子菜做的好。梅子当然知道菜做的实在不怎么样,非常佩服这一家人的圆滑世故。自己家人都是直肠子,与他们家人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拍马都赶不上。 吃完饭,梅子和婆婆一起把东西往厨房收,然后很有眼色地留下来清洗,婆婆说了句,“我们去睡午觉了,洗完后,你也去睡会儿。”就带上门离开了厨房。 洗碗盘时,梅子发现怎么都洗不干净背面,仔细研究后才明白,那是长期积累下来的污垢,轻易是洗不掉的。 看着水池中的碗盘,梅子傻了,不知道怎么办,不洗干净吧,怕他们说她连个碗盘都洗不干净,也怕自己下顿揣上这样的碗吃不下去饭;洗干净吧,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 左思右想,叹口气,最后还是去找来去污粉,开始一点一点擦洗。洗完了水池中的,又拿出碗柜中的一个一个清洗。 中午的骄阳直s进厨房,气温高达38度左右,梅子汗如雨下的在厨房里忙活着。 黑子轻车熟路地用爪子将厨房门扒开一条缝挤了进来,两只圆溜溜的褐色眼珠子巴巴地望着梅子,轻轻地摇着尾巴。梅子以为黑子是没有吃够r骨头,就在剩菜里找了一块放进厨房墙角它的碗里,黑子却没有去吃,只是用舌头添了添嘴巴,望着梅子洗碗的水笼头,梅子明白了它是想喝水。 她给它盘子里倒满水,黑子立刻跑过去,摇摆着尾巴叭叽叭叽地喝起来。喝完水黑子没有离去,而是在狭小的厨房里追着自己的尾巴撒欢,一圈又一圈跑累后,就两只前爪和后爪同时一趴,圆脑袋放在地板砖上,看着梅子伸着舌头直哈哈。似乎在说,我陪你。 梅子用手背抹一把脸上的汗,蹲到黑子面前,伸手顺着它的毛发,黑子舒服地闭上眼,翻个身四脚朝天,让梅子给它挠肚子,梅子一挠它就四脚齐上,与她闹着玩 梅子眼里雾气氤氲地说:“黑子,谢谢你陪我。” 公公c婆婆和蒋伯同午觉起来,不见梅子。蒋伯同推开紧闭的厨房门,看见梅子长发一缕一缕散乱地贴在脸上,汗水顺着头发一串一串往下滴着,浑身衣服像从水中拎出来的一样,愕然问道:“你在干什么,怎么成这样了?” 梅子狼狈地伸出被水泡的发白起皱的手,撩了一下遮住视线的头发,尴尬地说:“我在洗碗,热的。” 蒋伯同皱眉愠怒地说:“洗个碗需要二三个小时吗?” 梅子小心翼翼地给他解释,听完后蒋伯同脸色缓和下来,悻悻离去。 没有一句关心的话,梅子的眼泪流了下来,和着汗水,一会儿自己都不知道哪儿是泪水哪儿是汗水了。 洗完所有的碗,梅子想解大手,可婆婆家放了一个坐便器就没有多少空间的小小卫生间,让梅子觉得压抑,何况那坐便器她实在坐不下去,她没有打算再去清洗。 所以,梅子说她要出去走一走,早上去医院时,她发现离蒋伯同父母家不远有一个公厕,她打算去那里。 蒋伯同闻言,说陪她出去,梅子推脱再三,蒋伯同变了脸,只好同意和他一起出门。 出门后,梅子直奔公厕。 从公厕出来,蒋伯同黑着脸问:“你什么意思,家里有厕所你不上,你跑出来上公厕?” 梅子只能说,家里的厕所太小,她实在不习惯,解不出来。蒋伯同y郁地盯着她,她挪开目光。 晚饭又是梅子做的,蒋伯同的二姐听说他回来了,也来了。 梅子做饭时,蒋伯同钻进厕所把坐便器里里外外洗的干干净净,他二姐看到后啧啧地说:“小弟,不错呀,结了婚就是不一样了,都会干活了。” 他瞪他二姐一眼,什么都没说,二姐知趣地没再说什么,他父母也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 吃过晚饭,他们和婆婆一起去医院给他大姐送饭,等他大姐吃完饭,婆婆和蔼地说:“梅子,今天晚上你留下来陪夜行不行呀?” 梅子只能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你们回吧,我留下来照顾大姐。” 这一晚,躺在陪护床上的梅子梦到,发大水了,不会游泳的她抓着一根脆弱的树枝,漂浮在水面上,不停地挣扎。眼见着一艘汽艇开来,救起了周围无数的落水者,却从她身边开过,无视她的呼救。 而汽艇上傲然站立着穿着一身橄榄绿背着桔黄色救身衣的厉杰,梅子惊喜地扬起手臂高喊:“救命。”汽艇尾部带起的滚滚浪花使她呛了一口水,没入水中,等她再次挣扎着伸出头,只见听到喊声的厉杰,冷漠地看着她,汽艇渐行渐远。 洪水中的梅子,绝望地最后看了一眼茫茫洪水中越来越远的厉杰,刹时泪如泉涌,一个浪花打来,她放开了树枝,慢慢沉入水中 在蒋伯同家呆了三天,每天打扫卫生和做饭的活都是她的,去医院陪了两晚上大姐。 他父母对她的态度有了好转。 临走前,他父母说选日子给他们办婚事,蒋伯同不同意,说领了证就行了,不用c办,太麻烦了。 梅子也只好说不用办了,形式不重要。 婆婆这才面露喜色地说:“不办也好,我们也没钱。去年伯同非要让我们买这套楼房,把我们存的给他结婚用的钱都花了,伯同还从朋友那里借了5000元钱给我们,他也欠着债。” 梅子这才明白,蒋伯同说他有1500元钱,其实他外面还欠着5000元的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3.第一百二十六章 恼怒控诉 第一百二十六章恼怒控诉  回鹿湾后,梅子坚持要举办一个婚礼,因为在鹿湾不举行婚礼,被大家视为没有结婚,是会引起一些闲言碎语的,她实在不愿意招惹这种没有意义的闲话。 蒋伯同不同意,梅子只能告诉他不举行婚礼就同意离婚。最后,蒋伯同勉强同意了举行婚礼。 婚礼那天,蒋伯同穿着一身军装,连结婚礼服都没有买一套。梅子买了一身衣服,租了一套婚纱,租了一辆婚车,她知道寒酸的让人心痛,可她实在没有钱。 蒋伯同没有叫任何亲朋好友,梅子也没有叫家人。她不想让家人见到她的不堪,所以来宾全部是梅子在鹿湾的同事c朋友和同学。 婚礼在没有亲人祝福的情况下,在一片凄凉中完成。 日子一如既往的过,只是梅子不再对蒋伯同报有任何希望。他要回来,是他的权力,她阻拦不了,听之任之。 他要做夫妻之间的事,她也不反对,只是私下里吃着避孕药。所谓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也好,相敬如冰也罢,始终维持着一种互不打扰的状态。 过去的一切不愿和不甘已经渐渐淡去,不再抱怨,不再恨。 闲暇之余,她泡壶茶,抱本书,沉浸在自己的书海王国中,与人无争,遇事不强求,默默地过着日子,但那股欲要摆脱蒋伯同的意志却不曾减少半分。 她在这种恬淡的心境下等,一直在等,等待他厌倦了主动提出离婚的那一天;或者等待他“红杏出墙”,她离婚理由充足,他不得不离婚的那一天。 她知道,他也在等,他在等转业的那一天,好借她做跳板转业到鹿湾。他是个聪明人,这或许也是他同意结婚的原因吧。 好在他回家的日子寥寥无几,大多数时间只有她自己,基本过的是她喜欢的生活。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年底梅子单位发了不少奖金,她用这笔钱添置了一些家中用品,买了一台电视机,还了一些账。 电视机搬进家门的那天晚上小区停电,梅子没有做饭,一个人坐在黑暗中,觉得房子特别安静,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楼道里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似乎离门越来越近,刹时梅子的心慌乱不堪,产生了恐惧感。其实她知道这是楼里住户上楼的脚步声,只不过因为没电,家家户户的电器都停用了,噪音少,而自己又安静的坐在房中什么都没干,无形之中把声音放大,自己的心里作用而已。 无聊的梅子趴在窗台上,想寻找一些让自己心安的东西,可只能望着窗外晶莹剔透轻舞飞扬的雪花,有些调皮地撞一下玻璃,不急不徐慢慢随风而去,说不出的温柔,又好似带着些不舍。 一片片雪花压的梅子心里酸酸的,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瞪着无边的黑暗,幽深的眸子中盛满了孤清寂寞。 距离春节还剩一个星期,一个周五的晚上,梅子正在冰冷刺骨的水中,用手一点一点揉洗着被子c床单。听到敲门声,看看时间,知道是蒋伯同回来了。她擦干手上的水,搓着已经冻的通红麻木的手去给他开了门。 那天晚上,蒋伯同拿出几张精致的明信片说:“要过年了,你给我家人写明信片吧。” 梅子诧异地问:“为什么让我写?你自己不能写吗?” 蒋伯同盯着梅子说:“你写与我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你自己写吧。”梅子冷淡地说。 她当然知道不一样,写,不是不可以,可他只记得他有家人,自己没有家人吗? 蒋伯同有点恼了,“你是我老婆,你必须写。而且还要给我姐他们每人寄200元钱,给我父母寄500元钱回去,过年我回不去。” 梅子冷冷地盯着他说:“哦,我是你老婆就要给你的家人寄明信片和钱?你是我老公是不是也该给我的家人寄明信片和钱呢?” 蒋伯同愣了一瞬,躲开梅子的目光说:“你应该寄,我家人对你那么好。” “哈哈,你的意思是不给我的家人寄,是因为我的家人刻薄了你,对你不好?能不能告诉我,我家哪一个人刻薄了你?哪一个人对你不好?”梅子讽刺地轻笑着说。 “你不要无理取闹,你必须寄,我每年都寄的。”蒋伯同怒声道。 梅子冷冷地说:“蒋伯同,你每年都寄,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要寄你寄,我是不会寄的。你摸着良心想想,我和你一起去你家,你家人有谁问过我一声,给过我一分钱?我不是稀罕他们的钱,只希望他们能有一句话,有句话说明他们至少还承认我的存在,可有人说吗?你的家人就是这样对我好的?” 蒋伯同眼光闪了几闪,恼羞成怒地吼道:“他们谁又说过你一声不好了?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一句话,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承认你的存在?” 梅子笑不达眼地说:“因为我没有听到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说过,我也没有从你那里听到有谁说过。”语气相当肯定。 蒋伯同放低声音说:“他们说过,给我说的,只是我忘记给你说了。”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假的可怜。 梅子扯了扯唇角淡淡地笑了,“其实,他们说不说我无所谓,他们承不承认我的存在我也无所谓,我更不稀罕他们的钱,大家不投缘大不了不来往就行了。当然,你要是能同意离婚这些问题就更不存在了。” “可是,你大姐病了,你让我给500元钱,给了吧;你二姐生孩子,你让寄500元钱,寄了吧;现在该过年了,你又让给他们寄钱,凭什么呀!他们不知道我们欠着上万元的债吗?就算他们不知道,难道你也不记得我这还欠着近7000元的债,你那因为你们家买楼房也欠着5000元的债吗?你的父母都有退休工资,你大姐夫妻俩是厂里职工,你二姐夫妻俩是老师,他们好像都不缺钱吧。最缺钱的是我,所以,你能放过我吗?”梅子越说越激动,无形中声音高了起来,最后气的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蒋伯同,看都懒得看他了。 蒋伯同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沉默了一会儿,他坐近梅子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说:“他们不知道我们欠着债,我当然记得我们欠着债,但钱还是要寄的,少寄点吧。” 梅子不知道蒋伯同嘴里还有没有一句真话,他欠5000元债是他母亲说给她听的,否则她还不知道。 现在他竟然说他的家人不知道他们欠债。 梅子的背僵了僵,揉搓着发痒的手哀伤地说:“蒋伯同,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鹿湾捡钱呢?如果真是这样,我再傻也应该先对自己好点儿吧?捡到钱先买个洗衣机,也就用不着在刺骨的冰水中用手洗衣服了吧?”梅子说着把自己皱白中泛红的手伸到了蒋伯同的眼前晃了晃。 “而且,你能告诉我鹿湾有哪个女人不是家具家电齐全才结婚的?不说鹿湾了,就说你的姐姐们吧,她们哪一个是没有洗衣机就结婚的?可我呢,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到现在还在刺骨的冷水中用手被子c床单。他们看不到,你眼也瞎了吗更何况,就算我在鹿湾捡钱,凭什么我辛辛苦苦捡来的钱要给他们?”梅子痛心疾首地说。 面对梅子声泪俱下地控诉,蒋伯同没有勇气吭气了。 梅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境平复下来,忧郁地看着蒋伯同低声说:“蒋伯同,其实,这些困难都是暂时的,现在吃点苦就吃点苦,我不怕,也无所谓。但是,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想过没有,我不是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也是父母生养的,也有亲人,你是你亲人的至爱,我也是呀!你在考虑你的亲人时,一点都不考虑我的亲人,你让我情何以堪?” 蒋伯同彻底沉默了。 考虑到春节是蒋伯同父亲的生日,梅子还是给他父母寄了200元钱回去,也把明信片寄了。 梅子的这场控诉似乎对蒋伯同触动很大。 从这以后,蒋伯同回来的更勤了,不再像过去那样胡乱花钱,开始学着精打细算存钱还债了。并且包揽了家里洗衣服的工作,只让梅子洗一些自己简单的衣服。 两人的关系逐渐有了起色,蒋伯同开始陆陆续续给梅子讲一些他的事。有一天,他很得意地炫耀起他和几个女人的事。 他说他13岁刚上初中那年秋天,有一天到一个同学家去玩,同学不在家,只有同学已经工作了的姐姐在家,同学姐姐很热情地招待了他,陪他聊天等同学回来。 两人聊的越来越投机,后来姐姐说背上痒,背对他掀起衣服让他帮着看看是不是有虫子,他看了后说没有虫子。姐姐又说虫子可能跑前面去了,让他到前面看看,他到前面看到的是姐姐撩开胸罩突然跳出来两只顶着红豆豆白白胖胖的小兔子。 他惊奇又紧张地瞪大眼睛傻盯着小兔子,姐姐笑米米地向他走近一步,小兔子轻轻晃起来,看着这样可爱的小兔子,他的血一下冲到了头上,心跳加快,头晕目眩,不自觉浑身血脉膨张。 姐姐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兔子,他感觉很滑腻,很温暖,掌心痒痒的,相当舒服。摸了一会儿红豆豆硬起来,姐姐把红豆豆塞进他嘴里,让他吸吮,一会儿给他换了一个。 很快姐姐把他带进自己的卧室锁上了门,把自己和他的衣服都脱了,拉他躺到床上,说教他做成人游戏。 然后姐姐亲他的嘴,摸他胸脯上的小点点和翘着的小地弟,摸的他好难受。姐姐让他摸她的小兔子,还把他的嘴放在了小兔子上,他难受地在小兔子上乱吸乱咬,姐姐嘴里嗯c啊地叫着,他觉得小地弟快被姐姐摸爆炸了。 姐姐又拉着他的手来到一片毛茸茸的下面,摸到湿湿的c软软的地方,把他的手放在一个小硬点上来回抚摸,他越摸越湿,小地弟越来越难受。摸的他和姐姐都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后,姐姐教他把他硬硬的小地弟c进刚才摸的那个湿湿的地方的小dd里去。 他很听话的c了进去,里面润润的,暖暖的,滑滑的,涨涨的小地弟一下舒服了很多。姐姐托着他的腰上,把他推出一点,又猛然压下去,往复了几次,他就领悟了,不知道放哪里的双手胡乱抓在小兔子上,疯狂地冲撞起来,姐姐抓着他的p股,扭着叫着,迎接他的冲撞。 猛然间他脑子里闪过一道彩虹,感到膨胀到极致的身体轰然爆裂,小地弟一泻如注,一种无可比拟的欢悦从身体里迸发出来。 从此,他喜欢上了这个成人游戏,有空就去找姐姐做,这个游戏一直做到他当兵走。 上高中后,他和班上一个漂亮的女生好了,经常到处偷偷摸摸找地方做成人游戏,无心学习。 父母知道后,为了管住他,把他反锁在房间里,他就把窗户撬开,溜出去找那个女生。 有一天外面下着雪,他又溜了出去,被父母发现他不在后,父亲跟着他留在雪地上的脚印找到了女生家。 刚好女生家没人,他们正在做成人游戏,他父亲在外面喊叫敲门,他根本不理,继续和女生做下去。 他上军校时,有一天没事干,上街溜达,碰上一个女兵买衣服,他就上去搭讪,给女兵参谋,等女兵买好衣服跟女兵去了她家,把她拉尚了床 听了蒋伯同这些经历,梅子被骇的目瞪口呆,震惊地心刹那间腾起,控制不住地颤抖,砰然坠地,渐渐沉入幽深的黑暗。 以她的认知,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更无法接受他的思想,隐隐约约觉得他的心理有问题。他对男女关系的随意,在情爱上的反常,不像她接触过的任何一个正常人,是一个她眼中的异类。 担心他是因为13岁经历的影响,梅子很小心地提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他听后很生气地大声说:“我很正常,不需要看心理医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4.第一百二十七章 首次家暴 第一百二十七章首次家暴  2月14日一早,鹿湾各个花店的员工就开始在大街小巷的办公楼里快乐地穿梭,空气中似乎都飘着玫瑰花和巧克力的香味,看着周围人脸上流淌的喜悦,梅子心底充满了苦涩,却由衷地为他们高兴。 下班后,一对对夫妻或情侣双双手拉手满脸幸福地走进饭店,所有的饭店都人满为患。服务员们忙的脚上像踩着风火轮,嘴里不时为顾客的报怨之声道着歉,脸上却是甜美的笑容。 梅子独自徜徉在街头,看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以及远处如繁星般闪烁的万家灯火,知道这些灯火中没有为自己亮起的,自嘲地勾起唇角,无聊地猜测起家家户户灯光下氲氤着怎样的故事,嘴里却喃喃地念起朱自清那句:“快乐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回到家后,她沏一杯香铭,握一卷书,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突然听到敲门声,乍然还神,看一眼时间,心不由一紧,跳的速度加快了一点,带着自己的猜测,从猫眼往外一看,果然是蒋伯同。 当一身寒气的蒋伯同站在她面前时,她努力想保持面无表情,唇边却不自觉地溢出了一丝笑意,一阵暖流涌上心头。 看着梅子的笑容,蒋伯同一动没动定定地凝视着,很久没有见过她这么美丽的笑容了。突然,他长腿一迈,跨进屋内,一把把她揽进怀里,胳膊紧紧地圈着,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脚在身后一勾关上了门。 梅子怔了怔,也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腰。脸俯在他怀中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休息日。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怀中的她却没有看到。 他轻轻推开她,解开大衣的扣子,从怀里拿出一枝玫瑰花,递给她说:“老婆,节日快乐!” 鲜红的花瓣层层叠叠,微微下卷,边上泛着粉红,覆着茸毛,在灯光的照s下,光泽又明亮,似含着晶莹的水珠,勃发着一派生机,散发着阵阵诱人的清香。 刹时,梅子的心颤了颤,眼中潮起,拿过花转身找来一个瓶子,装上水把花c进去。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花。 蒋伯同过两天要去河北学习半年,今天是情人节,他就请假回来了。 蒋伯同仍然站在门口,看着找瓶子c花的梅子,突然说:“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今晚的街上很热闹,他从来没有陪她上过街。 梅子想了想,点点头,穿好衣服与蒋伯同出了家门。 因为节日,街上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都神态祥和,买过家里必需的生活品,很多人还给孩子买些零嘴,商贩们的生意好,满脸笑容眉头舒展。相识的人笑语嫣然地互相打着招呼,问候着彼此的近况。虽然喧闹纷杂,却充满了烟火气息,显得一片温馨。 两人常被人潮挤散,蒋伯同索性握住了梅子的手,牵着她,在街道上胡乱走。 走到步行街,他们看见一群人围得密密实实,只听到人群一会大笑,一会惊叹,一会高喊“中,中。”听得人十分好奇,他们也挤了过去。 挤到跟前才发现一个圆脸面目和善c身材胖胖的c穿着邋遢但头发却十分蓬松黑亮的50岁左右的男子,和一个五六岁儿童的身体顶着个大大脑袋的侏儒在与围观的人玩摸奖游戏。 他们放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放了20只乒乓球。其中5只乒乓球上写着中,每10元钱摸一次,摸着中的人他们给20元钱,不中的人可以领一瓶洗发水走人。 一轮人玩完,胖胖的男人抱拳给围观的人鞠个躬笑米米地说:“各位大爷大妈c大哥大姐c弟弟妹妹们,我们不是骗子,是一家残疾人福利工厂的推销员,这是我们的工作证,大家可以看看。”说到这他拿出两张工作证举到大家眼前让大家看。 然后,他两眼潮湿地继续说:“因为我们厂里大部分是残疾人,缺少资金,没钱给产品做广告,我们为了厂子的生存,为了给那些残疾的兄弟姐妹一个自食其力的地方,只好走街串巷搞推销,大家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我们厂是生产洗发水的,我们的洗发水是用生姜生产的,大家都知道生姜有促进血y循环的作用,有利于头发生长,所以对于脱发秃顶的人有很好的效果,并且洗完后味道好闻头发蓬松黑亮,不信你们看我的头发。”说着他还撩了撩自己的黑发。 一些头顶头发比较少的人将信将疑地看着胖男人,一些人跃跃欲试,一些人说:“去试试吧,不中就当支持残疾人事业,也算是做善事了。” 很多人都举着钱挤到了摸奖箱前,没中,有人不服气地再掏10元钱继续摸,其他人不遗余力地起哄,这里的热闹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观看。 最后,绝大部分人抱着一瓶或者两瓶洗发水表情复杂地离去。蒋伯同也去摸了两次,拿了两瓶洗发水回家。 睡觉前,蒋伯同洗完澡后,梅子去洗,发现那两瓶洗发水躺在垃圾框里,她好奇地拿起一瓶挤了一些洗发水在手上,一股刺鼻难闻味的气味瞬间冲进鼻孔,她赶紧扔了洗发水,然后搓了搓手上的洗发水,却连一丝沫子都没出。 半年后,蒋伯同学习完归队,请了探亲假,于星期六晚上回到鹿湾的家中。 第二天早上,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梅子,睁眼看到的是蒋伯同的胸膛,听到的是他均匀的呼吸声,人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她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腰间,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睡姿。 午饭后,他们接到蒋伯同母亲打来的电话(在蒋伯同的再三要求下,梅子花了2000元钱安装了一部电话),说她第二天搭一辆便车来鹿湾。 这个消息让梅子很纠结,婆婆来干什么? 他们赶紧上街去买了一个大床回来,放进小卧室,还买了床上用品回来洗干净凉上,为婆婆准备好一切。 第二天中午,梅子忽忙从单位赶回来,为婆婆准备午饭,等了一中午,却没有见到人。 打电话回去,公公说车晚上要赶回去,所以一大早就走了,按时间算,应该到鹿湾了。 得到这个消息,蒋伯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子里团团转,不停地打电话,给父亲打,给姐姐打,给司机家打。 梅子不断地劝他不要急,不会有事的,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耐心等待。 她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仍然过十分钟打一遍电话,不断s扰着大家。梅子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碰见事情是这样处理的。 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就说:“你不要不停地打电话,这样做于事无补。说不定什么事也没有,一会儿就到了。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打电话也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焦急不安,何苦让大家与你一起承受这种不安呢?” 听了梅子的话,蒋伯同放下电话,转身怒目圆睁地瞪着她,“啪”的一声脆响,梅子的脸上已经一片灼痛,本能地捂上脸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盯着他,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就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中,也不应该伸手就打人吧? 眼中升起了雾气,雾气中她仿佛看到小时候,父亲打母亲,自己躲在角落吓得缩成一团的场面。 慢慢雾气散去,汇成点点火星,s出一支支利剑,直指蒋伯同,蒋伯同目光躲闪着讪讪地说:“我妈无音讯,我着急,谁让你在那里罗嗦个没完。” 闻言,梅子眼中的火星窜到了头顶,燎原成一片火海。自己明明在不停地安慰他,劝他不要着急,告诉他使用不当的方法会造成更多的人焦急不安,于事无补。 就算自己错了,也不该伸手就打吧,他当自己是什么?她恼怒地伸手拿起地上的一个小凳子,冲向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想吓唬一下他,让他明白,老婆不是用来打的。 蒋伯同劈手夺下梅子手中的凳子,恶狠狠地砸向她的腿。她在痛呼声中倒在了地上,眼泪涮涮地流下来。她抬头伤心绝望地看了他一眼,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瘸着腿默默开门离去。 到了单位,同事问她,“你腿怎么了?” 她掩饰地说:“刚才上班晚了点,慌慌张张出门,不小心一脚踏空,滚下楼梯摔的。” “啊,有没有事,去医院看了没有?” “没去医院,还能走,应该没大事吧。” “最好去医院看看。” 梅子在同事的关心下,抽空去了趟医院,没有伤着骨头,只是伤了肌r。 从医院出来后,梅子拖着一条伤腿,不知道去哪里,走了一会儿,实在痛的受不了,只能回家。 一进门,蒋伯同就冲过来问:“梅子,你去哪了,我想出去找你,又怕我妈来了。”没有问她的伤怎么样了。 梅子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挪进卧室,脱了衣服上床躺下。 迷迷糊糊中听到蒋伯同的说话声,“妈,你怎么回事,这么晚才到,我都快急死了。”尾音已带了哭声。 婆婆心痛地安慰道:“儿子,没事,车在半路上坏了,好不容易修好,所以现在才到。” 蒋伯同跑进卧室,打开灯兴奋地喊道:“梅子,快起来给我妈做饭,我妈到了。” 梅子本不想理他的,想想婆婆那么大年龄坐了一天车,天都黑了才到,怪辛苦的,只好爬起来去做饭。 晚上蒋伯同心情大好,给梅子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我妈的安危,心乱了,才做出了不理智的事。” 对于蒋伯同的动手打老婆,梅子没有办法原谅他,琢磨着是不是可以以此为由离婚。 不想让大家难看,更不想让蒋伯同的母亲认为自己是没有分寸的人,所以梅子忍下一切,伺候他们母子。 三天后,婆婆提出回家,蒋伯同送她回去。 当房子里终于只剩自己一人时,梅子松了口气,又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 打扫卫生收拾东西时,梅子看到了床头柜抽屉里的避孕药,想起这几天又是生气又是忙,忘记吃避孕药了。 不禁跺了跺脚,喃喃自语“惨了!惨了!”随即又胡乱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两天后,梅子下班回到家,见到了蒋伯同,没有正眼看他一眼。他与她说话,她不声不响地别过视线,倔强地默默与他较劲。 他做的事,太伤她,连个说法都没有,她如何过得了自己心上那道坎? 他到底懂不懂,肌肤的疼痛永远都没有心里的伤更痛。 无论怎么哄,她都不理,他情急之下采取了蛮横的手段。 抱住她吻她,她挣扎,挣扎,不停的挣扎。她越挣扎他吻的动作越发狂乱和急切。 趁她不注意,宽厚的舌穿过她那洁白的牙齿,勾住她的舌,尽情缠绵。 四片唇瓣相贴,注定一发不可收拾,他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瞬间崩塌,脑中只有一个声音,“要她,要她” 大掌亦开始随着脑中的思维而移动,伸入她的衣襟,落在她的柔软上轻轻的揉捏起来。 她在理智还没有完全崩塌之前,狠狠的合上两排整齐的牙齿,直到口中渗入了血腥味,才松开了他的舌头。 “呃”他闷哼一声,待她的牙齿放过他的舌头后,他竟是没有撤离,开始越发疯狂的蹂躏起了她的唇,好似报复一般。 伸手去脱她的内库,她双手死死抓住,不让他脱,拉扯中他眼中的怒火更盛,突然两手扯住内库,用力撕成了破布。 铤深尽入她体内,不管不顾地疯狂律动。撕裂的痛疼让她放弃了无谓的挣扎,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好比一个木头人一般。 等他离身,她穿上衣服跑出了家门。 他襁爆她,婚内襁爆。认清这个事实,梅子心中万念俱灰,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走,好累,好累。 路边家家户户透出的温暖灯光,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木然。抬头,看向星空,夜幕低垂,星罗密布,如此星辰,如此美丽的夜,她似乎又没有了可去的地方。 最后,她来到了离家不远的植物园,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行人渐少,车辆渐稀,夜已很深,她仍然像雕像般坐在那儿,仿佛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当她有意识时,人已经在家里了,是蒋伯同把她找到,抱回了家,放在床上,给她包裹上毯子。 转身出去,一会儿揣来一盆热水,将水盆放好后,拿过一条毛巾,仔仔细细的浸湿,拧干后,走向她,想要给她擦脸。 “不用了,我自己来。”她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蹙眉道。 “好。”他也不强求,看着她自己擦完脸和手,接过毛巾,走回水盆边,端着水盆出去,全程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这一系列的举动,就像一个默默无闻的佣人般,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理睬。 没过多一会儿,他又端了一盆热水回来,放在床边,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洗脚”。 她不理他,他却抓着她的脚脱去袜子,放入了微烫的水中。她走了很多的路,脚真的很痛,也就没有再抗拒。 梅子开始与蒋伯同冷战。 蒋伯同有时晚上也会对她搂搂抱抱,却没再有进一步的亲近。纵使,他已经浑身滚烫,却仍旧压抑着不敢碰她。 他知道,她心里有解不开的结,所以他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用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5.第一百二十八章 女儿诞生 第一百二十八章女儿诞生  一个多月后,梅子出现了恶心呕吐的怔状,虽然没有去医院检查,但一向准时的月经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迟迟不来,有过一次怀孕经验的梅子,大概猜到了干呕的原因。 梅子的心乱了,离婚的事已经筹划的差不多了。她留下了被蒋伯同撕烂的内库,去医院检查时医生在病历上写下了被殴打的伤情记录,她还找了律师咨询。 经过几次与律师接触,律师告诉了她如何与蒋伯同摊牌他同意离婚,如何去找蒋伯同部队的首长可以博得同情,争取到离婚的支持票,如何就家暴之事诉诸法院 可这个小生命偏偏这时候到来,让她如何迎接? 再次回到家,见到这种情况的蒋伯同,惊喜的一怔后,立刻弯起唇角问道:“你怀孕了?” 梅子淡淡地“嗯”了一声。 晚上,忙完活,洗漱好的蒋伯同,站在床边,凝视了一会儿因为怀孕嗜睡,早早已经睡熟的梅子。脱去衣服,钻入被子中,躺在床的外侧,一手支起头,一手抚上梅子仍旧平坦光滑的小腹,目光温和的打量着她。 其实他已经感觉到她做好了离婚的准备,这次恐怕不离也得离了,现在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应该可以挽救他吧。 将她抱入怀中,大掌轻轻的摩擦着她的小腹,想象着这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是男是女,长什么样。 第二天晚饭后,梅子泡了壶茶,给蒋伯同也倒上一杯,在他对面坐下来。 “我们离婚吧,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梅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带着淡淡的忧伤感和期盼,轻轻地说。 蒋伯同的心猛的刺痛了一下,尴尬地说:“可你现在怀孕了,是不能离婚的,难道你打算打掉孩子?” 梅子唇角微微上扬,“我没想打掉孩子,准备生下来。至于我怀孕的事,我们不说,办理离婚的人又不知道。” 蒋伯同惊怒道:“那你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我不同意。” 梅子盯着蒋伯同在心里默默地长叹一声,苦笑着说:“你确定你不同意离婚?”只是嘴角的笑比哭还难看。 蒋伯同毫不犹豫地说:“我确定。” 梅子点点头说:“行,但是要想维持我们的婚姻,我希望我们之间以后能真诚相待,互相信任,互相关心,勇于担当,没有谎言,没有欺骗,更不能有家暴。”她也不想让孩子还没出生就成为没有父亲的孩子,打算为了孩子再努力一下。 看着梅子染上淡淡哀伤的眸子,蒋伯同愧疚地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轻轻在发顶落下一个吻,才在她耳边温声道:“老婆,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过去做过的伤害你的事,以后我一定努力做到真诚相待,互相信任,互相关心,勇于担当,没有谎言,没有欺骗,也绝不会再有家暴的事发生。” 好一会儿后,她才轻轻“嗯。”了一声,接着往他怀里靠了靠,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后,才停了下来。 如果,没有怀孕或者不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她断然不会向他服软示好的。 只是,他的诺言说的太过容易,做过太多让她失望的事,让她没有办法轻易信任。所以,她答的是“嗯”。 蒋伯同的身子僵了一下,心跳都跟着快了几拍。也许是因为有了他的孩子,她才爱屋及乌的原谅了他这个孩子的爹吧! 同时,他也明白,她对他没有信心,他不怪她会如此,她之前受的伤害太深,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他能理解。 他忽然非常感谢这个孩子的到来,低头吻住她的唇。 当自己的唇被他微烫的唇封上时,梅子全身一僵,下意识的便想躲开,却被他的大掌按住了后脑,没能如愿。 积压多日的晴欲,一触即发,他霎时迷醉。她在他的激情中,仍有些不适应,滑软的舌头几次想要躲过他的灵舌,却未能如愿。 他自然是感觉出来她的闪躲了,心里虽然有着稍稍的纠结,却仍是没有停下动作。他不能再退让,他若是再不主动一些,以她的性子,怕是很难迈过心里的那道坎。 他也知道,让她彻底的接受他,还需要些日子,他可以不过分的她,却不能允许她的原地踏步。 直到她无法喘息,他才放开她的唇,而他的大掌由始至终都安分的放在她的腰侧,不曾动过。 “老婆,我想要你。”他带着征求的意思说道。一个吻,他可以强硬,不顾她的躲闪。但是,若是换了欢好,他必须经得她的同意,才敢动手。 “会伤到孩子的”她低垂下脸,声音很低很低的拒绝。 想到孩子他的心顿时“咯噔”一声,什么火都灭了。 梅子的妊娠反应很大,每天不分时间场合,动不动就在吐,吐青了肠子,吐黑了脸,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胃出了问题,那份难受真有活不下去的感觉。 什么都吃不下去,可为了孩子,再难受再吃不下去她都强迫自己吃东西。 这时候,蒋伯同的部队却在忙着做去山区光缆施工的准备,没有办法回来照顾她,每晚只是打电话来安慰安慰。 临去山区的前一天晚上,他实在无法放心,请假跑了回来。10点多到家,第二天早上6点多又匆匆踏上了返回部队的路,因为部队9点就要出发。 一个多月后的一个星期天的下午,睡梦中的梅子被敲门声惊醒,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后,心立刻漏跳了一拍,眼睛湿润起来。打开门盯着门口脸庞黝黑脬肿,皮肤皲裂暴皮,胡子邋遢,眼睛布满血丝,浑身军装肮脏不堪,拎着一个大袋子的蒋伯同,眼泪涮地流了下来。 蒋伯同吓的赶紧抱着她问道:“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实在不行,就不要这个孩子了。别哭呀,哭了就不漂亮了。你看,我给你买了一大袋你爱吃的苹果。” 他越安慰,梅子哭的越厉害,束手无策的他只能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大哭一场后的梅子,心,似乎不堵了,委屈也没了。 蒋伯同边洗澡边告诉她,他们去海拔2000多米的山区施工,很多人高原反应厉害,身体脬肿,行动迟缓,他的身体好,基本没事。本来一个月的施工期,因为高原反应进度太慢,干了快二个月才完成任务。 为了不影响军区安排的集团军驻训任务,部队赶了好几天路从山区赶回来,昨天晚上整晚都没休息,今天中午才赶回营区。到军营后,他把战士安顿好,饭也没顾上吃就赶回来了,明天早上一上班全团要开大会,他必须在上班前赶回部队。 因为部队在山里施工,根本没地方打电话,他一直担心梅子的身体,才这样马不停蹄地跑回来。 他洗完澡从卫生间一出来,就进了厨房。因为梅子怀孕后,基本吃什么吐什么,很多东西还吃不下,酸辣汤饭却可以吃下去,但面要揪的很薄才会不吐,可饭馆做的十次有九次面都很厚,他也就学会了做面揪的薄薄的酸辣汤饭。 看到钻进厨房的蒋伯同,梅子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一周后,蒋伯同的部队来到了鹿弯市二水源附近野外驻训。 一天晚上一点多,蒋伯同把梅子从床上敲醒,手里拿着根棒子满身泥土进门来,梅子好奇地问:“你怎么浑身是土,还拿根棒子?” 他唇角勾起一抹轻笑说:“拿棒子打狼。” 梅子以为他开玩笑,笑嗔道:“去,别胡说,哪来的狼。” 他见梅子不信,把她揽进怀里亲了亲,才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吃完晚饭,他用望远镜瞭望时,看见了家的灯光,就特别想回家,但那时没有车来鹿湾了,他决定从二水源走直线距离回来,听说山里有狼,就找了根棒子拿在手里以防万一。因为一路上在山里乱走,天又太黑,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山坳里,就用手里的棒子挖台阶,爬出了山坳。明天早上吃早饭前必须回去,还要用棒子。 梅子有些于心不忍地说:“你傻呀,没时间就别回家呀,全在路上跑,又辛苦又累,还危险。” 他紧紧拥住她,下颚在她头顶轻轻蹭着,笑嘻嘻地说:“别担心,没事。我喜欢在路上的感觉,从部队往家走的路上,每走一步就离你近一步,那种期盼和喜悦的心情让我很开心c很幸福;从家往部队走的路上,即有离别后无数美好的回忆,又会酝酿着下一次相见的温馨。” 梅子依偎在他怀中,心中由然升起酸酸甜甜的幸福,甜中透着酸,酸中带着甜,五味杂陈。 年底,梅子用奖金和工资还完了欠的债,还买了冰箱和洗衣机,总算在孩子出生前可以不用手洗床单c被套了。 第二年的春天女儿出生,梅子给她取名蒋紫菡,小名菡菡。希望她将来的品格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样高洁。 一年后,鹿湾市政aa府到化工厂招工作人员,梅子为了上班近(化工厂离市区较远),工作轻松点,方便照顾孩子,放弃央企,报名参加了考试。如愿考上,调入了鹿湾市锦绣区行政执法局工作。 这年秋天,蒋伯同在部队闹着转业,部队批准了。 他如愿转到了鹿湾市锦绣区南三路派出所。 这时的他们,没有债务,一家团圆,日子越来越好过了。 梅子是寒性体质,冬天总是手脚冰凉,经常睡到半夜脚还是凉的。蒋伯同转业到鹿湾后,冬天的晚上,他总是先睡进被窝,等她睡觉时被窝已经被暖热了,而且他会把她冰凉的脚放进怀里捂热,或用自己的双腿夹着,把她抱进怀里为她取暖。 每当午夜梦回,看到自己被蒋伯同视若珍宝地紧紧抱在怀里,沉睡中的他,唇边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仿佛在她身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她常常用额头轻轻蹭蹭他的下巴,在他怀中找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幸福地偷笑。内心深处希望,将这悠长的一生一世化为现在的每一个朝夕,就这样从容安稳地渡过。能这样过一生,她不悔了。 因为梅子不喜欢理财,蒋伯同回到鹿湾后,家里的经济权就由蒋伯同在掌管,不管他是炒股也好,买基金也罢,她一概不过问。 她的工资卡也在他手里,每月工资发了多少她都不知道。发奖金无论是现钱还是折子,她统统拿回家交给他,所以家里有多少钱她根本一无所知。 单位一位老大姐听到梅子说,他们家是由男人在管钱,警告她,男人不能管钱,男人一有钱就会变坏。 梅子笑笑说:“夫妻之间如果连这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这种夫妻不做也罢。”大姐摇摇头叹息。 周未,蒋伯同常常骑上自行车,带梅子上街,陪她去逛商场买东西,只要梅子看上的衣服,无论多少钱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买给她。像“三八”c春节以及她的生日,总会给她送礼物。 很多男人怕陪老婆逛街,觉得又苦又累。蒋伯同却不这样认为,他喜欢陪老婆逛街。每当走在大街小巷c繁华的超市,精心打扮的老婆挽着他的手臂,他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同事c朋友们在街上见到他们总是成双成对,羡慕之余有人会偷偷问蒋伯同:“你陪老婆逛街不觉得累吗?” 他总是笑着告诉他们:“不累,很快乐!” 他把陪老婆逛街当成一种享受,有时产生一些小矛盾,拉着老婆出去逛逛街就化解了。因为男人陪老婆逛街,女人会感到很自豪,很荣幸,也就忘记了矛盾。 梅子买衣服时,蒋伯同会在一旁帮助参考,她觉得他的意见好,会高兴地接受,他就很开心;她觉得不合适,会说出不合适的理由,他就笑笑听她的,不争执。她杀价时,他也会帮着砍价,久而久之,他比她还会砍价,她上街买东西更喜欢与他一起去了。 家里所有人的吃穿用度,都是梅子买,她买的东西从来不让大家失望。 而且,梅子是个对生活很讲究的女人,一家三口人的衣服,从不会穿超过两天,到时她就会为大家准备好换的衣服,每晚必须洗了澡才上床睡觉,不允许穿着外套上床,床上用品最多一个月就换洗一次。 每当穿着用着老婆准备的东西,蒋伯同会从心里觉得幸福。 梅子留一头齐腰长发,他非常喜欢。晚上洗了澡,因为一天的忙碌太累,常常头发没干她就倒头睡了。 自从他回来后,坚决不让她湿着头发睡觉,说这样对身体不好。每次洗完头,他总是让她躺在床边,微笑着握着吹风机,认真而专注地为她吹梳着三千青丝。 发,从指尖流泻,柔滑似水。 对她而言,此刻,这一瞬间,定格成为记忆中永难忘记的温柔缱绻。经常他吹着头发,她已酣然入梦。 吹干头发,他宠弱地笑着摇摇头,为她整理好头发,轻轻抱起她,放到枕头上,盖上被子,脱了衣服上床,躺到在她身侧,将她揽进怀里,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把她的头往怀中按一按,下颚顶在她头顶,紧紧抱住叹息一声:“睡吧。”声音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在蒋伯同心细如发的照顾下,梅子不知不觉在心中播下了爱情的种子,以真诚浇灌,用理智培土,赋柔情育苗。小苗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长成了爱情之树,这颗树被甘露滋润着,慢慢开枝散叶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年轻的她以为,心中这颗爱情之树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c伤害c痛苦后,在他们以后的人生中,一定会无论风吹雨打还是霜雪压枝,永远枝繁叶茂,常青不蓑,见证他们爱情旅程中的每一个故事,每一个景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6.第一百二十九章 开始变化 第一百二十九章开始变化  蒋伯同到鹿湾工作后,十分热衷于炒股票c买基金c买福利彩票。 孩子四岁多时,有天晚上梅子洗完衣服拖完地,洗过澡后进入大卧室,孩子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蒋伯同正坐在书桌前研究彩票号。 梅子拿出吹风机吹头发,很久没有帮她吹过头发的蒋伯同听到嗡嗡声后,离开书桌来到梅子跟前,十分殷勤地抢过吹风机说:“老婆,你躺床上去,我帮你吹。”梅子有点不习惯地愣了一瞬,盯着他看了看,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很听话地躺到了床上。 蒋伯同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一只手撩着梅子的头发吹着,略有点不自然地说:“老婆,你帮我选7个彩票号吧。” 梅子听后努力把下巴向上扬了扬,她想看清楚蒋伯同哪根筋不对劲。蒋伯同自然明白梅子的意思,没好气地拍了她的额头一下,“别乱动,一会儿烫着。” “不知道你想什么呢,你知道我对彩票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怎么帮你选号?”梅子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地说。 “老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是因为你对彩票没兴趣,也从来不买,所以才容易中奖,你随便选7个号就可以了。” “你自己选吧,我真的不会。”梅子根本不信自己会有这种发财的好运气,不想动脑筋去想彩票号。 “老婆,求求你了,帮我选7个号吧。”蒋伯同拿出他的无赖功夫纠缠起梅子来。 梅子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拿出一张白纸,栽了35张小纸片,分别写上号码折起来,放进一个敞开的盒子里,揣着盒子抛那35张纸片,让蒋伯同捡掉出盒子的纸片,帮他选了7个号。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中午,吃午饭时,蒋伯同两眼放光兴奋地对梅子说:“老婆,我中奖了。” 因为他每期彩票都买同号的两注,偶尔也中个5元c10元的小奖,最大的一次中过50元,梅子以为他又中了这种奖,没在意地说:“这也值得你高兴,你用来买彩票的钱远远高于你中奖的钱了。” “我真中奖了,快猜猜我中了多少。”蒋伯同放下筷子,拉着梅子的胳膊热切地说。 软软的童音响起,“爸爸,中了有100块那么多么?”女儿菡菡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问,胖呼呼的小手还在胸前比划着。 看着可爱的女儿,梅子笑着帮她擦掉鼻头上沾的一粒米说:“猜不到,你说吧。”梅子根本对彩票一窍不通,怎么猜? 见梅子不猜,蒋伯同只好兴致缺缺地说:“中了二等奖,就差一个号就中一等奖了,太可惜了!我连续买了一个多月你帮我选的那组号。” 婆婆迫不急待地问道:“中了多少钱?” 蒋伯同看着母亲乐颠颠地说:“一注4900多元,我买了两注,将近一万元。” 婆婆眼中精光闪闪地盯着蒋伯同,高兴地说:“见面分一半哦。” “行,分你5000元。”蒋伯同怔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 菡菡伸出纷嫩的舌头添着嘴边的米粒,眼睛睁的大大地说:“我也要分一半。”然后爬下椅了,倒腾着她的小短腿,乐颠颠地跑到蒋伯同面前,抓住蒋伯同的裤腿,以示她要钱的决心,顺便把手上沾的米粒抹在了蒋伯同的裤腿上。 闻言,梅子的眉毛不禁蹙了起来,她意味深长地瞄了瞄嘴快裂到耳朵,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婆婆,又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淡定地吃着饭的公公。 蒋伯同抓过一张餐巾纸,帮菡菡擦去嘴角的饭粒和小手上的饭粒,也擦干净了裤腿上的饭粒,“好,宝贝,也分你一半。” 晚上睡觉前,梅子故意问蒋伯同,“中奖的钱领回来没有?” “当然领了。”蒋伯同躺在床上,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说。 梅子把手伸到蒋伯同面前正儿八经地说:“见面分一半,给我一半。” 蒋伯同楞了一下,立马放下腿,侧身笑米米地看着梅子说:“老婆,当然分你一半,你的功劳最大嘛,我已经把你那一半存银行了。” 梅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问:“还有一半呢?” “还有一半给我妈了。”蒋伯同避开梅子的眼睛说。 梅子有点不高兴了,“你妈是不是有点过了,每月给他们1000元买菜钱,最多花掉800元;他们穿的用的全是我买,而且买的都是名牌;过年过节也没少给他们钱;平时看病的药费是我们掏的;就连他们回自己家都是我们送到车站,买好票送上车,回来的路费她也拿来让我们报销了。可以说他们一分钱都没处花,现在连这种钱她还要,我怎么感觉她在我们家掘金呢?” 孩子出生后,蒋伯同的父母就来到鹿湾帮梅子带孩子。带孩子不是他们应尽的义务,他们帮着带,梅子感激不尽,始终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对待他们,从未与他们红过脸,比对自己的父母还好,所以大家相处的很和睦。 “好了,老婆,别生气了,就这一次,以后不给了行了吧。”蒋伯同知道自己的父母做的有点过了,有些理亏赶紧搂住梅子哄道。 梅子知道蒋伯同是在哄自己,以后如果真有这种事,他妈还是不会少要一分,他也同样会给。 想想这钱本来也是白得的,懒得与他们这家人计较,只是他们这种行为已经在影响着女儿幼小的心灵,但她却绝对不能说出来,说了肯定是吵一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不想吵架,忧心重重地躺下睡觉。 自从蒋伯同转业到鹿湾后,日子过的无波无澜,似乎每天都一成不变。 很快,梅子渐渐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蒋伯同开始背着她接电话c打电话,每天手机短信忙个不停了。 天性玩皮的女儿,有时听到爸爸的手机响,立刻放下手中的玩具,冲过去抓起爸爸的手机,献宝一样给爸爸送去,然后利索地爬到爸爸的腿上,抓住爸爸的手,挤在一起看,吭吭巴巴地读,一些短信听着就比较暧昧,蒋伯同说是朋友或同事发着玩的。 再往后,他开始手机不离身了,动不动就偷偷摸摸发短信。即使这样,梅子也从来没有去查看过他的手机,她不愿意这样做,如果他管不住自己,要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就算查看了他的手机,除了生气,吵架,也当不住他的心,她不屑这样做。 两人之间的嫌隙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吵吵闹闹的事时有发生。随着时光的流逝,一些不该变的事情慢慢在发生着变化。 蒋伯同的二姐有一位好朋友叫阮知书,在叶城干审计。她所在的事务所接有鹿湾几家私企的审计业务,每三个月她就会因为工作来鹿湾呆几天。 他二姐让他们关照点阮知书。 刚开始,阮知书来,蒋伯同每次都会带着一家人请她吃饭,请她上家里玩。知道她老公也当过兵后,蒋伯同就让她再来时把她老公带来见见,她也就带着老公和孩子来鹿湾玩过几次,梅子他们回叶城时也去他们家走动。几年下来,两家人相处的不错。 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蒋伯同再没有叫梅子去见过阮知书,梅子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一年秋天,梅子有一天出差回来,因为没有带钥匙,打电话给蒋伯同。 “喂,老公,我回来了。你在哪?回来给我开门吧。” 蒋伯同一听说:“老婆,你回来了,又搞突然袭击,想给我惊喜呀。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和女儿在对面楼上一个朋友家吃饭呢。” 梅子不知道对面楼上有蒋伯同的朋友,问道:“哪个朋友,怎么跑别人家吃饭去了?多麻烦别人呀!” “没事,老婆,她叫向青青,是银行的。她叫你也过来吃饭。” 梅子觉得又不认识,去别人家吃饭,有些难为情,不想去,就说:“算了,又不认识,你还是回家给我开一下门吧。” 蒋伯同再三劝梅子过去吃饭,后来向青青拿过他的电话极其热情地劝她去吃饭,她不好意思只能去了。 梅子进入向青青家后,一个50岁左右,秃顶胖墩墩的男人从卧室里出来,重重关上门,表情冷漠地扫了一眼家里的人,开门走了。 梅子很尴尬地看了看向青青,向青青轻蔑地说:“他是我丈夫,神经病,不用理他。” 拘谨地吃完饭回到家,蒋伯同坦白告诉梅子,“我去银行存取钱认识的向青青,她是大堂经理,人很热情,经常热心给我介绍理财产品。一来二去熟了。一个月前的一天,她给我打电话,说晚上一起吃个饭,有好的理财产品介绍给我。我问都有谁,她说就我俩,我就问她老公去哪了,她叹了口气说吵架了,半个月老公都不进家门了,电话也不接。” “一听她心情不好,平时她帮我不少,不好意思拒绝,就答应了。她说让我下班后在某饭店等她,她随后就到。我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才来,换了衣服化了妆,浑身香喷喷的,我也没多想。” “之后,我们点菜吃饭,还喝了酒,她主动说起了与老公吵架的事,还说她老公对她不好,他们两人在性生活方面很不和谐,她老公说她性冷淡,她从没体验过性高嘲” 听蒋伯同说这些话之前,梅子并没有多想,觉得他带着孩子去朋友家吃个饭也算正常,何况向青青看着比蒋伯同大了快10岁了。 可是,听完蒋伯同的这习话后,她被雷蒙了,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内心的不安加剧。 “一般男女之间可以聊这种话题?真是太无语了。从我的认知角度来说,我觉得能说出这种话的女人不是神经有问题就是你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她可以对你说这种话的地步了。今天的见面,我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神经没有问题,那就只剩下后一种了。”梅子压着内心的火,紧紧盯着蒋伯同说。 蒋伯同一愣,“老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子淡淡地说:“就是字面意思!” 蒋伯同连忙解释说:“老婆,真的没什么,我保证。” “你保证?你用什么保证?把你们的对话拿出去给别人说,看有没有人信你们之间没什么。”梅子冷讽道。 “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是吗?那她怎么不给张三c李四c王五c麻六说这种话,偏偏给你说?” 无论怎样,蒋伯同死咬着他和向青青之间没什么,梅子不愿意争吵,只好不了了之。但她对蒋伯同越来越失望,不安之心越来越严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7.第一百三十章 爱成追忆 第一百三十章爱成追忆  冬天来了,很快到了梅子的生日,前一天蒋伯同就订好了餐厅,说好下班后一家人去餐厅。 走到餐厅门口,蒋伯同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说:“是柳随心,她提醒我今天是你的生日,让我别忘了给你过生日。” 梅子的心里咯噔一声,诧异地看了看蒋伯同,蒋伯同没有与她对视。柳随心的记忆也太好了点吧,竟然连自己的生日都记得,想起有人告诉她,蒋伯同与柳随心的关系有些暧昧,心里疑窦重生。 柳随心是蒋伯同他们派出所的一位女协警,招进派出所就由蒋伯同带着,口口声声在喊蒋伯同师傅,喊梅子师娘。 梅子微笑着说:“那让她过来一起吃饭吧。” 蒋伯同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她不会来的。再说我们一家人给你过生日,她来算什么?” 可她这徒弟也当的太称职了吧?不但记得师傅的生日,师傅孩子的生日(蒋伯同和女儿过生日,她都有送礼物),还提醒师傅别忘了给师娘过生日。 包间里,服务员一道一道地上着菜,餐桌的正中间放着已经取掉包装的生日蛋糕,蛋糕是蒋伯同的父母买的,用买菜的钱买的。 头上戴着用蛋糕包装纸折成公主帽的菡菡,双手放在胸前的餐桌上,盯盯地看了看蛋糕,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咕噜噜地转着,残涎欲滴地说:“妈妈,可以吃了么,菜凉啦就不好吃啦。” 梅子当然明白菡菡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真正想吃的是蛋糕上的奶油。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微笑着给她戴上小围围说:“宝贝,可以吃了。” 菡菡不好意思地说:“妈妈,快点蜡烛唱生日歌,吃蛋糕呀!”说着就拿出漂亮的蜡烛,跪到椅子上伸着胳膊要往蛋糕上c,小胳膊实在有点短,梅子和蒋伯同帮她把蜡烛c上,点燃,大家拍着手一起唱起:“祝你生日快乐” 终于吃到了蛋糕,菡菡心急地大大咬了一口奶油做成的寿桃,瞬间嘴边沾的全是白的c粉的c绿的奶油,她又是伸着纷嫩的舌头在嘴边转着圈舔,又是用勺子刮,不但没有刮掉,反而抹的脸上c鼻子c小围围上都是,一着急干脆扔了勺子,用胖胖的小手在脸上抹,然后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舔手上的蛋糕 梅子摇摇头,无奈地苦笑着用餐巾纸给菡菡擦干净脸上和手上的奶油,教她用勺子一点一点地挖着吃。 等吃完蛋糕,菡菡从椅子上蹦下地,跑到装饮料的包跟前,在里面翻腾了一会儿,等她再回到椅子上时,白白嫩嫩的圆脸上多了几分扭捏,把一面镜子递到梅子面前说:“妈妈,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哦!希望你每天看着自己越来越漂亮。” 梅子唇边的笑意直达眸底,俯身搂住女儿,在她白嫩的圆脸上吻了吻,很是欣慰和感动,“宝贝,妈妈很喜欢你的礼物,谢谢你!” “不客气啦!”菡菡不好意思的笑了,坐好开始吃饭。 回家后,蒋伯同拿出了他的礼物,一支去皱笔,电视里天天做广告的。“老婆,生日快乐!祝你越来越漂亮。” 年前的一天,蒋伯同拿回家一件一看质地就不错的羽绒服,梅子很奇怪,从来没有自己买过衣服的蒋伯同,怎么自己买起衣服来了,而且还是羽绒服。 按说他有两件长短不一的羽绒服了,要买衣服也不会去买羽绒服呀!何况,本身羽绒服他穿的机会就很少,平时上班都穿公安棉制服。 她好奇地问:“怎么自己突然跑去买了件羽绒服?” 蒋伯同迟疑了一下说:“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 “哦,有人送这种东西?” “又多心了吧,是检察院因为工作关系送的。” 这话,梅子还真不信,也没法信。 就算公安和检察院之间因为工作关系,年底大家打点一下,也不会有单位送衣服,再何况打点也打点不到一个小片警身上。 因为这几年她每年都在用单位小金库里的钱帮领导做这种事,全是按领导的意图去办购物卡c健身卡等各种卡,从来不会考虑送衣服c鞋子之类的东西,那不是自找麻烦吗?要了解每个人穿多大码的,还要考虑每个人喜欢的颜色c款式等,并且不好送出去。 应该不会有哪个领导会去找这种不自在吧? 两天后,蒋伯同带回家一个很大的邮包。 梅子问:“哪来的?” 蒋伯同看了看她不自然地说:“看地址可能是肖紫宁寄的。” “哦,寄的什么?”梅子有点好奇,也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肖紫宁在石塘市一家银行工作,蒋伯同的从小一块长大之一。菡菡出生时,她给蒋伯同寄过一包孩子的衣服,这些年蒋伯同过生日她一直都在寄东西。 “我也不知道,不过感觉挺重。” “拆开看看吧。”梅子去帮蒋伯同拿来剪刀,蒋伯同的父母也围了过来。 邮包打开后,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件男士毛衣和四五种干果。 梅子无言地看了看蒋伯同,她不明白肖紫宁是什么意思,蒋伯同应该知道吧。 蒋伯同有点心虚地拿起干果笑着说:“嗬,这么多干果,过年可以不用买这些东西了。” 蒋伯同明显不打算解释,梅子也就不问了,问了十之也是假话,弄不好还会吵架,马上过年了,实在没有意义。 没想到第二天蒋伯同又带回来两套女儿的衣服,一条皮带,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别人寄来的。 梅子还是没有问,不知道又是他哪一个女人寄的,只是把心里的那把火压了又压。 一次又一次,蒋伯同往家里拿其他女人送的或寄的东西,她已明白,他现在有了一堆他所谓的“红颜知已”。 梅子对什么蓝颜或红颜不以为然,她认为纯什么颜,在男女之间根本不可能长期存在。 如果有人说男女之间有什么蓝颜或红颜存在,那是没有站在长远发展的角度看问题,没有从动态的角度分析这个问题的实质。 所描写的只是一种愿望,是一种很美好的静态感情,这种感情恰恰迎合了一部分人的心态。 持这种观点的人忽略了价值观c情感c第三方这三个因素。 首先是价值观因素。人之所以能够成为知己c朋友,一定是因为价值观相似。但价值观是会变化的,站在长远的时间跨度看,它要求两个人同时同步提升才能保持一致。而这种提升需要两个人有共同的生活c工作环境,共同的生活习惯,共同的认知水平,能做到这一点不是夫妻是非常困难的,是夫妻也未必能做到。 再有就是男女之间必定存在异性相吸的因素,要想不越雷池半步,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持,这更要求双方价值观高度相似。但从实际来看,两个不相干的男女很多年一直保持同步提升价值观,以达成默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第二是情感因素。必须要承认情感也是动态的,而且大家都知道情感这种东西最不容易掌控,它太抽象c太容易变化。 情感又可分为c情绪与感情三种。当主导变量的是人的品质特性时,人对事物所产生的情感就是;当主导变量是环境的品质特性时,人对事物所产生的情感就是情绪;当主导变量的是事物的品质特性时,人对事物所产生的情感就是感情。而主导变量瞬间就有可能发生多次变化,所以人的情感变化连自己都无法分清,还怎么掌控? 况且情感因素中最关键的是一方有家庭或者双方都有家庭。平时无事时还好,一旦哪个家庭产生矛盾,出于本能,许多人必然要找知己去诉说,诉说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得到安慰,在这种不太理智的情况下,互有好感的两个异性能把握住那个度吗?把握不好,还谈什么知己? 何况大家在经营家庭的过程中都知道,要想让一个家一辈子不出现问题,太难。所以说一生一世的知己是不可能的,几个月c几年的知已或许存在。 有人会说,现实生活中真的存在这种纯知已的男女,即便有,这也是上面说到的动态问题,是短时间的,有谁见过一辈子的男女知已? 而且这种知已一般无外乎以下两种情况。 一种是两人已经有过柔体上的接触,但理性又让两个人悬崖勒马,所以说这种知己也是有代价的,能维持多久很难说。 还有一种是一方心存幻想的想得到另外一方,在苦苦地坚持,一旦突破坚持底线,明白了不可能得到就会悄然撤退,也就无所谓知已了。但坚持的过程中,在外人看来可能会羡慕,把它当成是知己的感情。更有可能的是,一方不明白另一方的所思所想,自我陶醉地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知己,以为这种状态会持续下去,而且会永恒。 第三是第三方因素。也就是有家庭的一方想长期保有红颜或蓝颜知已,就得让自己的另一半一直宽容c理解c支持下去。如果夫妻两人是相爱的,有哪个人会坦然接受自己的另一半经常与一位异性在一起,就算免强接受了这种令自己不能心安的感情存在,也只是容忍,可容忍是有限度的,一旦突破限度夫妻之间就会开战。 反过来说,如果你爱你的另一半,你会去做常常与一位异性在一起而让自己的爱人不能心安的事吗?所以从现实的角度来看,两个人的感情一旦被自己的家庭发现,往往会被立即掐死。不乐意被掐死的会偷偷来往以作反抗,这种反抗本身就代表了一种不理智,一种欺骗。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呢?要么夫妻之间经过一场感情风波后,被掐死;要么继续来往,夫妻闹下去,最终走向离婚或面和心不和c同床异梦的地步。 家庭走到这一步,还能指望两个知已之间秋毫不犯?一旦有犯,还叫知己吗? 最让梅子意外的是,蒋伯同的父母竟然对他这些所作所为不闻不问。 很明显蒋伯同在玩暧昧,梅子不明白何以电视里出现这种情况时,男方的父母要么痛斥自己的儿子,不能做这种事,这是对家庭的不负责任。要么语重心长地教育儿子,感情出轨会毁了家庭的,为孩子着想,也不能做这种事 然后,会协助儿媳妇一起把儿子的那些不轨行为掐死在萌芽状态,共同维护这个家庭。 可梅子在蒋伯同的父母身上,没有看到一丝一毫这种意思,似乎还对儿子能拿回这些东西很开心。 面对这样的蒋伯同及他的父母,梅子在无助无望中纠结痛苦,内心越来越抓狂。 她开始反省自己,何以让蒋伯同开始出轨。问了十万个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让他如此不满意,要到外面去寻花问柳。 年三十的前一天中行,梅子说加班没有回家。她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如今这局面该如何应对? 独自行走在熙熙攘攘寒冷的街头,内心的凄苦和街上即将过年的繁华成鲜明的对比。 痛着c苦笑着c叹息着,目光没有焦距地追随着前方一个个人的背影,直到那些背影消失于人海,无处寻觅,眼睛却突然酸涩无比 停下来想让眼睛里的潮湿散去,却感觉到身上已经冷的没有热气了,哆嗦着向四周看了看,想找个地方取暖,竟然发现自己站在新华书店门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8.第一百三十一章 有悖常理 第一百三十一章有悖常理  微抿一下唇,梅子跺跺脚,搓着手提步走进了书店。店里的顾客不多,几个店员懒洋洋的闲聊着,看到她进来,只有一个人对着她笑了笑。 梅子在一排排书架间,随意地走着,偶尔翻看一下架子上的书,不经意间看到了《英儿》一书,立即拿起来翻看。 这本书最近炒的很热,它是年轻的天才诗人顾城与他的妻子谢烨一起创作的一部真切的情爱忏悔录。书稿完毕后,他在新西兰奥克兰附近的激流岛上用斧头重伤妻子谢烨,然后在一棵树上自缢而亡,谢烨送医院后也没有救活,在文学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梅子买下了这本书。 书并不厚,只有20多万字,以梅子的看书速度,当晚睡觉前就看完了。看完后,被深深震撼了的梅子抱着书陷入了沉思。 顾城的诗歌以及他的才华影响了许多人,他的诗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被广为传颂。 大家评价,“自然纯净”是顾城诗歌的最大特点,读他的诗给人的感觉不是做出来的,而是从心间流出来的。 然而这种纯净,让很多人认为顾城和现实社会相脱离,他在用纯净与现实社会的复杂c肮脏等相抗衡,他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活在自己“一个人的城堡”里。 因此,在与现实社会格格不入后,他带着妻子谢烨移民到新西兰奥克兰附近的激流岛上,尝试着抛弃三十多年来的生活习惯,社会生活方式,群体活动规律,企图在彼邦‘享受’与世无争c简单朴素c自我陶醉的生活。 并且,当他的情人英儿也来到新西兰后,他梦想创建属于自己的“女儿国”,让爱他的女人们彼此和睦相处,与他一起过男耕女织,回归自然,与世隔绝的生活。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他这种一厢情愿的唯美主义c理想主义的想法是有悖人性的。除非他的妻子不爱他,否则受一夫一妻制教育长大的妻子怎么可能甘愿让别的女人来分享自己的丈夫呢? 追随着他来到岛上的英儿,在这种新鲜刺激c扭曲的情感中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深感痛苦,不想继续扮演小三的角色了,开始迫顾城在妻子和自己中做出选择。 顾城却根本无法选择,在他的心里,这两个他生命中的重要女人是世上最完美的艺术珍品,妻子无私伟大c宽容大度;情人纯真痴情,与他心灵相通。 顾城的不选择,让两个女人最终忍受不了他这种极端理想主义c有悖人性的思想,英儿嫁了一个外国老头离去,妻子找到了另一份爱情,最终上演了这幕悲剧。 梅子觉得蒋伯同与顾城的精神王国极其相似。 人活在世上,原本是为了爱和寻找爱,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要学会把握自己的心灵和情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情感走向极端c有悖常理。 正思索着,蒋伯同喝完酒夜归,跌跌撞撞走进卧室,看见发呆的梅子打着酒嗝问道:“老婆,怎么,怎么还没有睡?” 梅子抬起头来,扇了扇充斥在鼻端的酒味,微拧了一下眉说:“刚看完一本书,在想事。” 蒋伯同步履蹒跚地来到床边,坐下来目光涣散口啮不清地说:“老,老婆,什么,什么书?”顺手拿起梅子放在被子上的书,胡乱瞄了一眼。 现在的蒋伯同,晚上经常喝成这样,早已不是前几年那个无微不至的蒋伯同了。 闻着他浑身的酒味c脂粉味,以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味道,梅子有些厌恶的偏了偏头,很快又扭回头心痛地说:“蒋伯同,抽空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她眼神里的厌恶,使他的目光终于慢慢清明起来,直直地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咄咄人地问:“为什么又说让我去看心理医生?” 梅子突然觉得卧室的空间忽然变小了,连呼吸都压的有点困难,仍然挺了挺脊背说:“因为看完这本书,我觉得你的精神世界有悖常理,属于异类。” “我的精神哪里有问题?”语气中透着火星味。 “你跟很多女人的交往在常人看来是不正常的,可你却并不这样认为,因为你的精神世界认定这种交往是正常,所以你觉得世人都应该与你有同样的认知。”梅子说。 “你说我不正常就不正常了?”他嘲讽道。 梅子说:“我确实觉得你的思想异于常人!” 蒋伯同y恻恻地回道:“我还说你不正常呢,偏执,小心眼,爱吃醋。” 梅子深吸一口气,满目忧凄地说:“蒋伯同,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可以把你与你那些女人们的交往和说的话,说给别人听听,看看别人认不认为是正常的。” 蒋伯同怒吼道:“把什么话说给别人听?你这个女人简直太不可理喻了,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梅子快被气疯了,脱口而出,他居然猪八戒倒打一耙。 梅子的话刚完,脸上已经脆生生的挨了一巴掌,瞬间肿起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同时伴随着一句尖刻犀利的话,“以后再说我神经病试试。” 梅子捂着脸,太阳x突突直跳,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静静地盯了蒋伯同片刻,忽而哭喊着:“蒋伯同,你这个蓄生,王八蛋,你又打我,我跟你拼了。”掀开被子,跳起来扑向蒋伯同与他扭打在一起,两个人用蛮力,在床上厮打成一团。 梅子只穿着睡衣,纠缠扯打中,睡衣被撕烂了,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结结实实挨了蒋伯同无数拳。 两人正打的乒乒乓乓,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公公婆婆满面怒色地站在门口,公公拉着脸沉声说:“闹什么闹,半夜三更的,你们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呯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梅了披头散发地抓着蒋伯同的衣服,满脸泪痕愣愣地看着门的方向,声音嘶哑,瞳孔涣散地低喃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只是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两个人听的还是说给三个人听的。 蒋伯同这时酒已经醒了,他看着这样的梅子,脑袋顿时嗡的一声,懵在当场。“老婆,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酒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半天后他才语无伦次,恐慌地说。 “你又打我,为什么要打我?”她抓住蒋伯同的衣襟,不知不觉间,已是泪雨滂沱。 “对不起,对不起”此刻的蒋伯同,已经只会说这句话了,他极力想去安抚她,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 梅子松开了手,面朝墙,背朝外,躺倒在床上。 蒋伯同则坐在床边,望着她发呆。 过了一阵,可能抵不住酒劲,蒋伯同去卫生间洗漱回来躺到床上,很快就去见周公了。 而梅子却基本上一夜未睡,她在思考着以后的路怎么走。 这几年,夜深人静,等待晚归的蒋伯同时,刚开始她会担心的睡不着觉,害怕他因为工作出事;后来,慢慢变成了害怕他在外面喝酒出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害怕他在外面胡作非为。 信任就像一张纸,皱了,就真的很难再抚平了。 每每想起现在仿若认识之初的蒋伯同,梅子的心就会绞痛。 那时还守着自己的心,有痛,但更多的是无奈和等待,等着离去重获自由的时刻,还有满满的希望。 而这几年已丢失了自己的心,现在的痛,心犹如被人生生剜出,然后撕成一块一块破败不堪的碎片,是血淋淋的,是身体缺少了一块的空白。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泪止不住倾泄下来,很快湿了枕巾。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离去吗?女儿呢,女儿从此就没有了完整的家,这是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不想让女儿去过自己从小就体会过的生活。 再有呢?丢失的心,能找回吗? 这一晚,梅子的泪似乎把身体里的水份全流了出来,她觉得自己成了一条缺水的鱼,张着嘴巴困难地呼吸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累极后终于浑浑噩噩睡过去。 却梦见自己在不断地下沉c下沉,冰冷c刺骨的水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她不会游泳,吓的张大嘴巴,想呼救,还没有发出声音,水就已经钻进了嘴里 救我,救我,救救我她在心里呼喊 仿佛感应到了她无声的呼喊,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求生的本能,使她胡乱抓了一通,最后抓住了那只手。 但那只手却紧紧地缠住了她,她扭头看去,模模糊糊中看到一个黑影似乎是厉杰,他牢牢控制着她,向那无尽的深渊滑去,随后一切变得漆黑 不要!她悚然挣扎。 在梦中,无助的梅子被厉杰无情地带向黑暗的深渊,被水吞噬。惊醒后一身冷汗,躺在床上喘息着缩成一团,费力地回忆着有多少年的梦中没有出现过厉杰了。 第二天,大家都当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日子再痛苦还得过下去。只是,梅子却如木偶,在他们一家三人面前失去了热情。明明离他们那么近,可她却觉得,离得那么远,远的她怎么都接触不到。 现在的她,真希望那晚如那个噩梦一样,梦醒了,一切又灰复如初。可惜,现实比梦残酷的多。 过年期间,有一次蒋伯同无意间说漏嘴,说他们吃完饭去ktv,朋友给每个人都找了小姐,他没有带小姐走。 闻言,梅子心痛地盯着他很认真地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带你做这种事的人是不足以做朋友的,希望你能与这种人少点私交。” “老婆,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蒋伯同信誓旦旦地说。 “我真的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交的是什么样的朋友。听说过酒能乱性这句话吧,哪天喝多了,一不小心与小姐发生了关系,万一染上病,毁的不仅仅是你。”梅子很担心他在外面胡来,染了脏病回来传染给自己,那样自己岂不是冤死,这个家从此也就毁了,可菡菡呢? 蒋伯同有点不高兴了,“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连我交什么样的朋友也要管。” 梅子淡言道:“我不是要管你交什么样的朋友,只是不希望你交能影响你道德品质的损友。” “我的朋友就是损友,你的朋友都是良友。”蒋伯同反唇相讥。 梅子冷笑一声说:“我们都是30好几的成年人了,自己在做什么,做了的事会有什么后果,自己应该清楚,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未落,梅子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打的她耳朵嗡嗡作响。 “你什么态度?什么叫我好自为之?”看着梅子冷笑的眼神,轻蔑的话语,深受刺激的蒋伯同又动了手,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轻易就会动手。 梅子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再与蒋伯同对打,上次被打的浑身伤痕累累,她这次聪明地选择了闭嘴,只是带着深深的恨意更加轻蔑地扫了蒋伯同一眼,捂着脸走了。 从此,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蒋伯同更是一句话不中听就会动手打梅子,挨蒋伯同的打慢慢成了家常便饭。 孩子开始上学了,很多事可以不用太c心了。 这时蒋伯同的二姐跟着丈夫去了深圳发展,情况好像不是太好,他父母不放心,说是去深圳看看。 大概也有不满意梅子和蒋伯同经常吵架打架的原故,想过去躲躲吧。 这几年,因为家里有公公婆婆和梅子忙着,派出所的工作又经常加班,蒋伯同开始是没有机会做家务,后来就习惯了不再做任何家务,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潇洒日子。 公公婆婆走后,所有的家务都落在了梅子头上。她每天只能像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 早上起床,做早餐,叫孩子起床,送孩子上学,然后去上班。中午下班回家做饭,吃过饭急匆匆赶去上班。下午下班,赶去接孩子放学,带着孩子上市场买菜购物,回家做饭,吃饭,辅导孩子写作业,给孩子洗澡洗衣服,等孩子睡觉后打扫卫生。经常忙完这些已经很晚了,她还要坐在电脑前赶写材料。 碰上晚上加班,梅子告诉蒋伯同她加班,让他去接一下孩子,晚上照顾一下孩子,他常常会说没时间,梅子只能接了孩子带到单位去加班。 梅子在这种毫无生气的情形下一天一天挨日子,得过且过,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9.第一百三十二章 风雨欲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风雨欲来  而此时的梅子,真应了那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天早上一上班,梅子翻看完工作记录,看着鹿湾市全国文明城市创建需要上交的大批文字图片资料要准备,政aa府信息公开目录编制工作要进行,部门职责清理工作要做,春季专项整治工作要加班夜查,上一年的档案要归档移交档案局,所有这些工作都必须本周完成,可本周算上今天也就只剩四天了。 她望着窗外从昨晚开始,不曾停歇的第一场春雨,一串一串的水珠,轻轻地排挤着窗棂,企图激起自己的水花,却也只是冲冲离去,另一批落下的雨点,瞬间便取代了它的绵延。而它,向窗内的人调皮地眨一下眼睛,依依不舍地在玻璃上逶迤出一条细细的雨痕,悠然自得的轻轻向下落去。 看着这些悠闲的雨滴,梅子羡慕地叹口气,办公室有4个人,现在每人手里都有一堆活,不知道如何安排,正纠结着,桌上的电话响起,她顺手拿起电话习惯性地问道:“你好,行政执法局,请问有什么事?” 电话里没有声音,梅子以为是谁打错了,想询问,心里却莫名地产生了一丝不安,正忐忑着一个冷冷的男声传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梅子一个激灵,茫然地放下电话,心被那句冷冰冰的话冻的发颤,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愣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赶紧查来电显示,当看清楚是局长的电话时,恍然回过神来。 昨天早上,区组织部和人事局来人宣布了人事变动,老局长文柯升任市执法局副局长,由其他单位调来一位叫石进宇的领导接任锦绣区执法局局长一职。 昨天下午梅子陪同石局长转了一下各部门,简单向他介绍了本单位的情况,最后石局长给她安排了重新制作单位通迅录的工作。 梅子迅速来到局长办公室,一进门,秃顶长着一张扁平脸稍稍发福的石局长黑着脸,瞪着他的小米米眼冷声道:“梅主任,架子大的很嘛,要我这个局长亲自请才来汇报工作。” 这句连挖苦带讽刺的话,让梅子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各区执法局除了局长c书记c副局长是上级任命的,其他部门负责人,中队负责人,都是局里自己任命的,没有任何待遇,本局的人一般都不会这样称呼,只有对外介绍时才称呼职务。 梅子只好陪着笑脸连连解释,正在考虑如何安排今天的工作,准备安排完了来向领导汇报,纯属误会。 见局长的脸色有所缓和,梅子一颗提着的心刚刚放下,石局长又皮笑r不笑地来了一句:“架子不大,怎么连我的电话也不认识。”伸出他那带着窝窝短胖的手指轻轻敲着电话。 听了这话,梅子才明白过来,心跳加快了一拍。局长在计较她没有听出他的声音也没有留意是他的电话。 心想这也太难了点吧,昨天刚来,今天就记住声音,没留意是他的电话是自己的错。 于是在心里深深吸口气,缓缓地吐出后,双手互相绞着实话实说:“电话响时,我没有看来电显示,只是顺手拿起了电话,所以没有注意到是局长您的电话,实在不好意思。”解释完,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石局长,石局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梅子不知道他对这个解释是否满意。 不过,他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而是与梅子谈到了重新制作通讯录和换单位公示牌的事,说不能让别人进来一看,公示牌上的领导还是过去的,这样会让别人认为这个单位工作很没有责任心。 梅子明白了,实质上并不是什么责不责任心的问题,而是石局长在宣告,他现在才是这个单位的一把手。 梅子立即表示石局长说的很对,应该马上换公示牌,并征求石局长的意见,公示牌是否需要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改进等问题,石局长边谈边对梅子进行说教。 一个小时后,正事谈完,石局长又谈到了单位一些人的私事,梅子正在惊叹石局长是怎么知道别人那些私事时,却听到石局长以很沉重的口气说:“我听说你和二中队长李玉梅的关系紧张,你作为党政办主任,应该是领导的助手,协调领导与领导之间c领导与下属之间关系的纽带,怎么能以权欺人!” 梅子瞬间石化了,她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自己什么时候以权欺过人,听石局长的意思,她欺的人还是据说市里有人撑腰的二中队长李玉梅。 这些年自己没少受飞扬跋扈李玉梅的欺负,都是考虑着自己在党政办,要以大局为重,一直忍着,任她欺负,从未与她发生过冲突。现在石局长一来就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情何以堪? 当然,梅子知道这是李玉梅在石局长面前“汇报工作”的结果,她不知道石局长会是这种不调查偏听偏信的人,所以只能很无奈地苦笑一下说:“石局长,我从来没有以权欺过人,可能有些事我处理的不够好,我以后会注意。如果您没有其他工作安排,我回办公室干活了。” 石局长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梅子说:“没其他事了,你回吧,以后要多请示,多汇报。” “好,我会的。” 梅子走出石局长办公室,有了虚脱的感觉,刚刚这场经历,是她工作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如同上了一次刑场,让她恐惧。心有余悸之余,不知道如何与这位局长打交道下去,似乎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得罪了这位新来的局长。 这一刻她有了脱离党政办的想法,去一个轻闲一点的部门。办公室的工作每天忙的要死,一颗心快c成八瓣了。 过去老局长很能体量大家,再苦再累大家心里快乐也都认了,俗话说千金难买愿意。 可现在这个石局长,说话做事让人提心吊胆的,家里的日子已经过的够凄惶了,单位再这样,梅子觉得有点撑不下去了。 想归想,现实是没离开党政办之前工作还得干好,否则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在等着自己这种没有后台c没有靠山的人。 稳定一下情绪,梅子走进党政办,问章文亮:“你手边在忙什么活,忙到什么程度了?” 章文亮头都没有抬,盯着电脑屏幕说:“编制各种突发公共事件应急预案,十几个预案,这才开头,还弄的一头雾水。” “景妍在忙什么?” “忙工作,还能忙什么,我又没有闲着。”景妍一句噎死人不偿命的话带着情绪地扔过来。 梅子闭上眼睛调整一下呼吸,压下心头的火,抬头对景妍说:“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我问你们在忙什么,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工作的进度,领导又安排了一堆活。” 景妍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话冲人了,低头惭愧地说:“在忙五好党支部创建的工作,要准备的资料很多,一些东西还没有把握。” 办公室四个人,一个是鹿湾土生土长的技校生章文亮,在当地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现在学历是大学,实际文化程度最多是初中,还应该是一个成绩很差的初中生的水平。 景妍是一个合同工,工资很低,丈夫也是位合同工,夫妻俩人是投靠亲属来到鹿湾的。因为大学学的数学专业,所以平时带几个数学不好的学生贴补家用。性格有点古怪,梅子觉得她经济差,生活困难,平时工作尽量给她少安排点,多给她留点私人时间,每次她在办公室与其他人发生争执,梅子都是批评其他人,一般不批评她,私下让其他人让着她点。 另一个是军转干部郝志仁,学历大学本科,实际学历不详,干地方工作一时半会没适应,电脑不太会用,文字处理能力很弱,他在部队是带兵的,可能没有机会接触文字工作。实在没有办法,梅子只能尽量安排他做会议准备c管理保洁员门卫c安排车辆c复印c领取发放办公用品c保管单位固定资产等工作。 就这样也是老好人一个,在部队练成了一个老滑头,得罪人的事从来不做,保洁员c门卫不听他的话了,他就告诉梅子,他管不了,让梅子去处理,所以大家用他名字的谐音给他取了个绰号“好人”,平时大家都叫他好人。 这会儿梅子只能盯上好人了,“好人,领导让重新做单位的通迅录,要的急,我们实在忙不过来,你来做吧,我给你原来的样板,是电子表格,你只需要在上面进行修改c增添或者删除就行了。但因为这两年单位有不少人员变动,还有不少人手机号变了,所以你必须重新核实每个人的信息,可以吗?” “没问题,这么简单的工作,我来做。”好人非常豪爽地说。 用一天时间,好人对全单位每个人的信息进行了核实,然后录入,忙的不亦乐乎。 晚上,梅子按照丁书记的安排订了酒桌,给石局长接风。 当大家开始给石局长敬酒时,梅子也端着一杯红酒给石局长敬酒,可石局长却没有端起他的酒杯,而是冷着脸说:“梅主任,在你们老局长面前你喝白酒,在我面前就喝红酒了,既然我不够资格和你喝酒,这酒也就算了。” 这些年,梅子从没有喝过白酒,大家都知道,为此没少挨领导的批评。当然也有人告诉她,不喝白酒是升不了职的,她并不在意,对于升职她不感兴趣,只想有一份安稳的工作,尽力做好,本本份份做个快乐的女人。 此时,室外满天星星眨动着明亮的眼睛,不解地望着苍茫夜空,柳梢枝头一弯新月躲躲闪闪地钻进了薄薄的云雾里。 室内静可闻针,所有的目光都不解地望向石局长和梅子。 梅子尴尬地脸红一阵白一阵,迅速扫了一圈众人,见没人为她解围,却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李玉梅露出的一丝得意的笑容,她什么都明白了。 为了生存,看来今天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石局长的下马威,她今天是愿意领教也得领,不愿意领教也得领,委屈泛上心头,泪意涌上眼眶,她强咽下喉间的不适,一仰脖子喝了手中的红酒,伸手拿过白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端起来笑意盈盈地看着石局长那张泛着红光,眼睛眯缝地快看不到眼珠,志得意满的扁平脸说:“石局长,我确实没有喝过白酒,今天为了给您接风,破例了,我先干为尽,您随意,以后工作中希望您多批评指教。”又是一仰脖子喝完了手中的白酒,石局长脸色缓和下来,也喝了自己的酒。 这一场接风宴让梅子食不知味,却尝到了酒醉的滋味。 回到家吐的乱七八糟,折腾了半夜,蒋伯同极度的不满,说哪有女人在外面喝酒喝成这样的,以后不许再出去喝酒了。 梅子腹诽道,你以为我愿意喝成这样,我还巴不得不出去渴酒呢,这不就是小人物为了生存委曲求全的现实版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0.第一百三十三章 全盘否定 第一百三十三章全盘否定  第二天早上,梅子忍着头痛去上班,一到单位,好人就告诉她,通迅录已经搞好了。如果在过去,梅子把一下关,就可以去做了,领导是不会去管这些小事的。但今天梅子不敢自作主张,让好人拿去给石局长过目。 一会儿,好人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梅子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局长说他没有把部门和部门的人员放在一起。一些人调换了岗位,好人没有挪动,一些新来的人,好人只是把他们加在了最后。梅子无话可说,只能让他按照局长的要求去调整。 好人再次去局长办公室,没多久,梅子就接到了局长让她过去的电话。 一进门,局长y森着脸对梅子吼起来,“你看看你带的兵,做个通迅录都做不了,不知道把同一个部门的人放在一起,不知道把部门按照轻重进行排列,就连家庭住址一栏,有些地址长了超出边框看不见了,也不知道处理一下” 闻言,梅子看一眼一脸羞愧低头挨骂的好人,只能也低下头让局长骂,谁让自己因为忙,并且醉酒后不舒服没有把关呢。 “梅主任,你们作为党政办的人员,把这么简单一件工作都做成这样,可想而知你们的工作能力。我前天下午就安排了这项工作,一个党政办四个人,到这会儿才拿给我看,看看你们的办事效率,你是怎么管理党政办的?” “总之,你们党政办需要整顿,改进工作作风,下午一上班我要去党政办给你们开会。” 走出局长办公室,梅子长出一口气,旁边的好人也在顺畅呼吸,梅子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她已经看到了今后的路很艰难,很艰难。 下午,石局长给党政办四个人开了近两个小时的会,还责问丁书记平时是怎么管理单位行风政风的?把他们带成这样!两个小时,把党政办的工作批的体无完肤,全盘否定了。 石局长离开后,每个人都跟被抽了脊梁骨一样,无比沮丧地瘫坐在座位上,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干什么? 看着大家的表情,梅子知道自己一天离不开这个岗位,就要负一天责任,无论怎样工作还是要干的,否则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静坐了半晌,梅子开口说:“今天这样的结果不是大家想要的吧?当然也不是我想要的,但现实就这么残酷,如果有能力的同志可以想办法离开党政办,一天离不开,就要面对现实。”梅子很想安慰一下大家,但她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只能这样说。 章文亮手里拿着一只笔,敲碰上办公桌愤愤地说:“他怎么能这样说我们,我们要是有他那么高的水平,就到他的位置上去了,也不会呆在这里了。” “是呀,是呀,虽然我们水平不高,但我们不计得失加班加点地尽心干着每一份工作。” “他怎么能把我们的工作全部否定了,这样我们还怎么干工作呀,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干工作才能让他满意了。” “就是,文局长从来就不这样,我们哪项工作出了错,文局长也不会把我们的全部工作否定,批评归批评,但从不会这样骂我们,他凭什么这样骂我们呀? “唉,还真怀念文局长。” 有人带了头,大家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梅子承认,这几个人能力是弱一点,但对工作是认真负责的,并且能任劳任怨c不计得失加班加点的干工作,在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能这样对待工作的人已经不多了。 听着大家的议论,梅子深有同感,但怕隔墙有耳,惹来无妄之灾,只能制止大家。 “好了,大家别议论了,听我说几句。过去你们交资料,丁书记总是说让大家自己读三遍再交,这样即可以发现错别字,又可以理顺一些不通顺的话,还可以有更深层次的理解。可你们却听不进,或者即使去做了,也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我也经常给你们念叨,每接到一样工作,先弄清楚这项工作的意图再去做,这样就不会出现做错了重做的事,重做只能让别人说你能力差,效率低,好人今天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想问一下,对于好人做通迅录被领导批这件事,大家有什么想法?”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梅子笑望着大家,最后性格比较耿直的景妍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说:“我觉得他有点吹毛求疵,能找到要找的信息就行了,何必斤斤计较。” 梅子鼓励道:“景妍说的有道理,其他人还有没有想法?” 好人用不屑地口气生硬地说:“我觉得他就是找我们的茬。” “我想领导这样做有领导的用意,只是我们领会不了。”章文亮说。 刚才章文亮挑起大家的不满情绪,这会却一副善解人意c通情达理的样子,梅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刚才,我说景妍说的有道理,是因为这些年大家习惯了领导交办的工作尽心尽力做了,并且如期完成了就行。可是我们现在之所以会被说成工作能力差,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考虑工作完成的质量问题,质量的好坏决定着工作的层次。” 看着大家不解的表情,梅子微微一笑继续说:“我这样说是不是有人想不通?我打个不一定恰当的比方吧,石局长刚到咱们单位,对人员工作都不熟悉,假如这周六他值班,我们的办公大楼突然着火,他打过119了,但如果他能在火灾初期5一7分钟内及时灭火,我们的损失就会小很多,可他不知道消防器材在哪里,拿出通迅录来,想打电话给负责这项工作的好人,可他把通迅录翻来翻去很久后才找到好人的名字,可一切都晚了。” 梅子扫了一眼大家,有人表情茫然,有人微有不屑,她继续道:“有人可能在心里不屑地说,真笨。其实不然,我想每个人都有过这种经历,着急找一样东西时,死活找不到,过一段时间不找它了,很容易就看到它了。心里会纳闷,当时我在这里找了呀,怎么没有看到?这种情况很正常,人在着急时,注意力很难集中,就造成了这种视而不见的情况。” “不过,我们反过来想想,如果好人的通迅录把部门和部门的人放在一起,把部门的轻重排列好,把每个部门负责人放在第一位,其他人员跟在后面,石局长是不是容易找到好人了。他心里很清楚,党政办肯定在领导后面,他只需要盯着第一页,党政办的人跑不出第一页,这样的话,再注意力不集中,多看两眼也能很快找到好人了。是不是?” 几个人都低下了头。 “这就是工作质量好与坏的区别,当然这是特例,大多数时间工作质量的好坏,只能评价一个人的工作能力,有时也可以评价一个人的人品。所以我真心希望大家在干工作时,能多动动脑子,把工作质量提高,否则,每天在这里辛辛苦苦c累死累活,却被别人说的一无是处,不觉得冤吗?” “当然,这件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没有把关,在此向大家道歉。过去领导知道大家的能力,也知道大家忙,要求不太严,能过的就让大家过了,我也慢慢松懈了对大家的要求。但是,从今以后,恐怕不行了,我只能对大家严要求了,大家也只能对自己严要求了。所以,以后上报的东西,必须自己先读三遍,然后交到我这里,由我查看后再上报。” 下班前,丁书记脸色不佳地来到党政办,询问局长给大家开会的事,听到局长全盘否定了党政办的工作,丁书记的脸色更难看了,气呼呼地离开了办公室。 梅子的心揪了起来。 为了按时完成本周的工作,少挨点骂,这天晚上党政办四个人全部加班赶工作。 学生放学时,梅子去学校接了菡菡带到办公室加班,她没有给蒋伯同打电话,懒得听他找借口。 晚饭梅子掏钱请大家吃的饭馆送来的盒饭,因为石局长下午给他们开会时已经申明,他从来不赞成加班,加班是无能的表现。 所以梅子知道,今后如果工作忙加班,只能尽量不让石局长知道,而且也不可能像以前文局长在时那样,加班饭可以拿发票报销,加班晚了回家打车可以拿的票报销,这种“好事”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菡菡也已经习惯了妈妈和叔叔阿姨这样的工作节奏,所以她很自觉的吃完饭就去写作业,写完作业悄悄看书。 忙到晚上快十一点,大家终于忙完了手中的工作,舒口气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梅子扭头却找不到菡菡了,她的书包也不在。 梅子霎时脸色苍白,紧张得都不会呼吸了,她担心菡菡自己回家了。一堆胡思乱想瞬间涌上心头,怕菡菡在路上被车撞了,怕菡菡被拐走了,怕菡菡碰上色魔,怕菡菡迷路了 但梅子还是很冷静地让大家先分头在办公楼里找一下,她冲到大门口,问门卫是否看见菡菡出门,门卫告诉她半小时前看见菡菡背着书包出门了。 这时,三个同事也跑下来告诉她楼上楼下找遍了没有找到菡菡,她往家里打座机,没人接,打蒋伯同的手机,也没人接。大家一看准备与她一起上街去找,梅子强压着心中的担心害怕,安慰大家菡菡可能正在回家的路上,不会有事的,劝大家不用盲目地上街找,已经很辛苦了,赶紧回家休息去。 梅子打了辆车,让司机开慢点,沿着回家的路线慢慢走,在离家500米距离的路上看见了菡菡。 只见菡菡背着沉重的书包,在料峭的春风中缩着脖子,一步一步坚定地行走在人行道上,路灯下她小小的影子在身后拖的长长的,孤独地陪伴着她。人行道两边的树投下一些斑驳的影子在地上,无风时,那枝叶的影子很清晰,一有风,就把影子摇乱了,乱得晃人眼睛。风掠过枝头,发出单调的沙沙声。几只冬眠后早醒的虫子,战战兢兢地叫了几声,听到脚步声受到了惊吓,安静下来。 梅子眼睛潮湿地让出租车司机把车开到菡菡前面停下来,她付了车钱下车。 菡菡看见了梅子,高兴地喊着妈妈冲上来抱住了她。梅子弯下腰摸摸她冻的冰凉却红扑扑的脸蛋,佯装生气地说:“小臭蛋,你怎么不给妈妈说一声就自己走了,不知道妈妈找不到你会着急c担心吗?” 菡菡低下头,两只脚互相搓着说:“对不起,妈妈,我瞌睡了,叫你你没听见,我想我自己走近路很快就可以到家,到家后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担心了。” 梅子忍着心头的酸涩,内疚地揉了揉菡菡的头,喉头梗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拿出手机给办公室三个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菡菡找到了,一切安好。 然后拉着菡菡往家走去,“小臭蛋,走的累不累?” “不累。” “害怕吗?” 菡菡犹豫了一下说:“有点害怕,不过我记着你平时教我的怎么过马路,不与陌生人说话,如果碰上有人跟踪就往人多的地方跑或者跑进最近的人家求救” 梅子欣慰又心酸地笑了,却绷着脸说:“记着就好,不过以后不许这样做了,那些方法都是迫不得已时应急用的,平时不要去冒这种险,尤其是晚上,太危险了。” 菡菡抬头望一眼梅子的脸,摇着她的手,撒娇地说:“好的,妈妈。你别生气了,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 梅子微笑着低头亲了一下菡菡的额头,菡菡回亲了一下她的唇,梅子故做嫌恶地擦着唇说:“好恶心,口水抹了我一嘴。” 菡菡一听,搂住梅子的脖子,在她脸上唇上亲着,故意把口水湿湿地抹在她脸上。梅子去挠菡菡的痒痒,母女俩在深夜的街头留下一串串开心的笑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1.第一百三十四章 保洁风波 第一百三十四章保洁风波  提心吊胆过了一星期,人人挨了无数的骂,党政办的气压一天低过一天,大家怕极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响,因为不知道下一刻谁会被局长召去挨骂。他即使看着表面上是与你好好说话,但话中常常会设一些陷阱,等你不小心掉进去后,就会被讽刺挖苦。 所以,电话响了谁都不愿意去接,因为延时接电话,梅子又挨了局长几次骂,现在电话响起,只有梅子接了。 一天早上上班不久,梅子接完一个电话后夸着脸无奈地说:“好人,和我一起去门卫室,石局长在等着。” 听到石局长在等着,好人抖了一下他已经有些发福的身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露出了后脖颈上一堆r折子,慢慢挪着脚步不情不愿地与梅子一起走出办公室。其他人则庆幸地叹口气,一脸同情地看着梅子与好人。 门卫室里,局长对着梅子和好人咆哮,“门卫呢?你们告诉我,上班时间,卫门去哪儿了?大门就这样敞着,谁想进就进,当锦绣区行政执法局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还有,这个时间段保洁员应该干什么?你们再看看保洁员在干什么?吃瓜子,打电话!”他的秃顶由于激动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保洁员低着头静静地站在那里,地上她脚边一地的瓜子皮,说明了局长进来之前,她在吃瓜子,而不是在打扫卫生。 门卫职责c保洁员职责挂在墙上,梅子不知道好人是怎么管理门卫和保洁员的,平时进进出出也没见出现这种情况,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 看一眼头低的快90度的好人,梅子也只能低下头,用手搓着衣角承认自己管理不到位,愿意接受任何处分,她希望能用勇于承认错误来安抚石局长那张暴怒的偏平脸。 他们的好态度,还真起到了灭火作用。 闻言,石局长喉结滑动了几下,翻着米米眼比较满意地看了看围着他的三个低头认罪的人,冷哼了一声说:“梅主任,你要立刻彻查今天的事情,写出调查报告,等候处理。”然后背着手,踱着方步走出门卫室,上楼去了。 调查的结果是:一位司机不经允许私自拉着门卫出去办私事,保洁员以腰痛为理由不扫打卫生,且坐在门卫室里吃着瓜子用门卫室的电话聊天 这三个人全部是好人管理的,梅子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管的,他在部队当连长时又是怎么带兵的。 雪球是越滚越大,扯进去的人也越来越多。 最后,石局长的处理结果是:门卫c司机c保洁员因是劳务公司的人,本月考评给差,一个差评,他们本月最多能拿到三分之一的工资。好人c梅子因管理不当,扣一个月奖金。 事情到了这一步,人人都以为这次风波过去了,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保洁员因受到处罚,工资所剩无几,干脆请病假不来上班了。 三天后的一个早上,梅子接到石局长的电话,主管行政执法工作的副市长下午要带外市的一批行政执法局的人来调研。 大楼已经三天没人打扫卫生了,怎么接待外人? 梅子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局长,小心翼翼地问:“石局长,您看,没有保洁员,大楼三天没打扫了,怎么办?” 石局长轻勾唇角,他那双米米眼第一次在梅子面前露出一丝浅笑,“梅主任,你是党政办主任,这是你职责范围内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管下午接待领导。” 看着石局长不达眼底谲诡的笑容,梅子心里深深的不安。过去保洁员请假不上班,碰上上面有人来参观调研,文局长都是让全体工作人员一起打扫大楼卫生的。 现在,梅子知道不可能了。 她只能让办公室的人放下手边的工作来打扫大楼卫生,三层楼,加上会议室,阅览室c活动室之类的公共场所,四个人,上午干了一个多小时,中午没有回家吃饭,梅子掏钱给大家买的盒饭,总算在下午上班前干完,不过人人心里憋着一肚子气。 第二天一早梅子又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中走进了石局长办公室。 石局长眯缝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梅子说:“梅主任,昨天办公楼的卫生不怎么样。而且大家对你很有意见,平时管理不善,致使工作脱节,造成党政办人员不得不放下手边重要的工作去干保洁员工作的局面,这完全是本末倒置的表现,在单位影响很坏。你要好好反省,写出书面检查,上午交到我这里来,等党委会研究后,会给你一个处理结果。” 这时候,梅子明白了昨天看到石局长的笑容不安的原因了,她掉进了石局长为她挖好的陷阱里,昨天这件事,无论她是像过去那样让全体工作人员一起打扫卫生,还是只让党政办的人打扫卫生,最终都是现在的结果。如果她胆敢不组织人打扫卫生,那后果肯定是不可预料的。 神情沮丧地走出局长办公室,梅子心里五味杂陈,不明白石局长为什么要这样做?作为一个领导,一切不应该围绕着干好工作吗?为了干好工作,不应该有什么话说在明处吗?真的非常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难下面这些为他干活的人? 低头想心事的梅子在党政办门口差点撞上丁书记,丁书记看着神情恍惚的梅子担心地问:“小梅,你没事吧?” 梅子赶紧收起跑毛的思绪回道:“没事,没事,丁书记,您有什么事?” “有点事,你到我办公室去一下吧。”丁书记说。 在丁书记办公室里,他详细询问了昨天发生的事。昨天丁书记刚好去市里参加了一天学习,不在单位。 听完梅子的话,丁书记铁青着脸问:“石局长是不是说我带坏了单位的行风政风,不干正事这些话!”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梅子惊诧地看了眼满脸怒意的丁书记,明白领导之间的争斗即将开始了,露出担忧之色,本来领导之间的争斗不关她的事,也不用她c心的,但会殃及他们这些池鱼呀! 她只能莞尔一笑说:“石局长骂过党政办工作能力差,工作作风有问题,没说您带坏了单位的行风政风。” 丁书记意味深长地看了梅子一眼,梅子没敢看丁书记的目光,心里腹诽着谁在中间乱传话,会害死人的。 回到办公室梅子赶紧写检查,刚写完。章文亮怒气冲冲地走进党政办,来到梅子面前说:“梅师傅,石局长让你过去。我实在干不了这个工作了,你看着办吧。” 张文亮说的是编制各种突发公共事件应急预案的工作,这一周梅子每天疲于应付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没办法坐下来干活,应急预案交政aa府应急管理办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所以她让章文亮弄好后看三遍,然后按石局长的要求交给他审阅。 刚才梅子被丁书记叫走,石局长打电话过问这事,章文亮只好拿着他做的应急预案去见局长,结果被骂了半天,批的一塌糊涂,他差点都没脸回办公室了。 梅子无奈地只好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后才带上检查去见石局长。 看见梅子后,石局长黑着脸,用他那带着酒窝短胖的手拍着桌子上一摞应急预案,满脸讥讽地说:“这就是你们做的应急预案,嗯,懂不懂什么叫应急预案?不懂也不会学吗,你们的脑子简直和猪有得一拼!”说完后还非常权威地在他瓦亮的头顶上挥了挥手。 不知道是因为要下班的原因还是因为石局长已经骂党政办的人骂麻木了,很快放了梅子,却告诉她下午一上班他要见一套可以交的应急预案。 十几个应急预案,下午一上班要交,唯一可行的办法只有中午加班。这天中午党政办的人只能全部加班,并且连吃盒饭的时间都没有。 行政执法局的十几个应急预案主要内容包括一个综合性应急预案和若干个专项应急预案以及若干个现场处置方案。 梅子在网上下载了一个比较好的综合性应急预案个专项应急预案个现场处置方案。然后把下载的专项应急预案和现场处置方案按照本单位的具体情况修改成一个本单位的专项应急预案和一个本单位的现场处置方案,发给他们三人,让他们去照葫芦画瓢,做其他专项应急预案和现场处置方案。 她则去修改综合性应急预案,改好综合性应急预案,再一个一个修改他们做好的应急预案,总算在下午一上班做好了全套应急预案。 当梅子拿着应急预案去石局长办公室时,却在门口听到丁书记与石局长的吵架声,她犹豫了一下退了回来。 一个小时后,梅子再次来到石局长办公室,战争是结束了,不过仍然弥漫着浓浓的硝烟。石局长那张脸冷的,梅子一进门就升起一身j皮疙瘩。 梅子小心翼翼c规规矩矩把应急预案递过去,石局长接过应急预案翻看了一番,什么都没有说放下。然后用凛冽的目光盯了梅子半晌,y深深地说:“梅主任,你到现在还看不清方向吗?站错队是要付出代价的!” 闻言梅子懵了,呆呆地望着石局长,一时没明白这句带有威胁意味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什么意思?”她用颤抖的声音疑惑不解地问道,思绪已经混乱地有点语不成句了。 “哼,我教导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还跟着丁书记混,在他面前搬弄事非。”石局长冷哼道。 “我没有,真的没有。”梅子着急地为自己辩争了一句。 话还未完就被石局长无情地打断了,“你现在狡辩也没用,不要把我当傻瓜来玩弄。” 这时的梅子清醒过来了,她知道是有人在丁书记面前说了石局长说的一些话,丁书记刚才与石局长吵架可能说了出来,石局长认定是她告诉了丁书记,因为早上她被丁书记叫去了办公室,应该有人报告给了石局长。 从这天开始,梅子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地熬日子。开始她还想缓和与石局长的关系,经过几次努力后没有效果,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解开与局长之间的结。主要问题是,她连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都不清楚,这个结又怎么解? 党委会研究的结果,扣梅子200元奖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2.第一百三十五章 七年之痒 第一百三十五章七年之痒  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梅子带着孩子在单位加班做一个ppt,第二天领导汇报工作要用。 等准备工作做完后她才发现,头天晚上在家写的汇报材料忘记发到邮箱里了,她只好坐车回家去取。 当她打开门后,听到蒋伯同温柔又怜惜的声音从关闭的大卧室里传出,“好了,好了,乖,不要哭了,我这不是找时间来安慰你了吗?有什么委屈慢慢说,今天我老婆带着孩子在单位加班,有的是时间” 梅子在门口愣了片刻,喉头艰难地吞咽了几下,努力压住心中窜起的火苗,一步一步慢慢向大卧室走去,因为电脑在大卧室里。 大卧室的门被突然打开,躺在床上柔情满怀煲电话粥的蒋伯同看见站在门口的梅子后,愣了一瞬,慌忙挂断电话跳下床,眼神躲闪着向梅子走来,笑容可掬地说:“老婆,你不是加班吗,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只是脸上挤出的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欠扁。 “我不这么早回来,怎么知道你这么怜香惜玉?”梅子嘲讽道。握住门把手的手加了一些力度,将门推开的更大些,门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墙上撞去,碰在门吸上,轻轻地抖了抖,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完全敞开了。 走到梅子跟前的蒋伯同听到响声,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语无论次地说:“老婆,你别,你别误会,是,是肖紫宁。她老公经常出差,留她一个人在家,她说她非常孤独寂寞,夫妻关系也越来越不好,觉得很委屈很痛苦,给我这个老同学打电话诉诉苦,我也只是在电话中安慰安慰她。” 梅子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门框上调侃道:“是吗?你也常常留我一个人在家,我也孤独寂寞,还经常受你的家暴,我更委屈痛苦,也没见你安慰安慰我。” 蒋伯同的右眼皮猛跳起来,他伸手揉着眼睛说:“老婆,你别小心眼,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而已。” “哦,那你还想有什么关系?”梅子淡淡一笑说。 蒋伯同眨着被揉红的眼睛,盯着梅子看了一会儿,有点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说:“老婆,你知道的,鹿湾离石塘有三四百公里,我们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的不耐烦引起了梅子的强烈反感,她冷笑着反击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因为离的远所以没有关系,那鹿湾这些离的近的呢,是不是就有关系了?” “你,你不可理喻!”蒋伯同被呛的差点吐血,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吞咽了几口口水,怒声说。 梅子脱口而出,“真正不可理喻的是你。” 说完这句话,梅子就有些后悔,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这一年多来,自己一直在网络上c各种媒体上关注着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希望能够明白自己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致使蒋伯同迷恋上外面的女人,走上出轨之路。 通过关注,梅子觉得专家们说:“夫妻之间出现问题要学会互相包容,加强沟通,否则只能永远纠缠在数不尽的磨擦冲突与矛盾中,一旦发展到不能调和的程度就可能使夫妻之间的关系破裂。”是很有道理的,她在努力地包容着蒋伯同,也在想方设法与蒋伯同沟通。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谁都懂,但想要达到预期的效果,前提必须是夫妻双方互相包容,而不是但方面的包容。而且在沟通方面,每一对夫妻都不一样,必须在实践中摸索,慢慢尝试。很多东西唯有在尝试中才能找到好的方法,不可能有人手把手地教,而且各人有各人不同的情况,也并没有统一的法则。 刚才,梅子与蒋伯同对话时,针锋相对,正是应了中国那句俗话“熟人不讲理”,夫妻间的关系太熟了,往往忽略了表达方式,在沟通时表露自己情感的方式就不加掩饰,很多情况下会伤及对方。 梅子正在暗自检讨着自己不当的言语,蒋伯同却以他一惯的作风,一叶障目地说:“现在在家里孤独寂寞的是我好不好?你动不动就加班,还把孩子也带着。”蒋伯同的表情透着无限的委屈。 梅子才压下的火又被蒋伯同点燃,她黑着脸冷声说:“讲不通,我真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没有比你更无耻的人了。我加班是工作需要,不是出去鬼混。你工作需要加班时我有说过吗,有抱怨过吗?我把孩子带着,是因为每次我加班让你去接孩子你都说你工作忙没空,我不把孩子带着难道扔马路上去?” “可事实就是我现在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蒋伯同挑挑眉十分无赖地说。 梅子鄙夷地说:“讲不通,今天你如果不是为了方便安慰你的肖紫宁,会呆在家里吗,只怕早出去‘忙’了吧?” 看见梅子鄙夷的目光,蒋伯同有些恼羞成怒地说:“她是我小时候的一个同学,难道我不能与同学联系一下吗?同学心情不好难道我不能安慰一下吗?” 梅子气极反笑地说:“呵呵,当然可以。不过,讲不通,我要告诉你,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倾诉她对自己另一半的不满时,是因为她觉得她倾诉的男人能给予她需要的关怀和温暖。而这个男人如果意识不到后果,继续安慰下去,只会让这个女人觉得她的家她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会加速她的家庭破裂,最终走向离婚。再好心地告诉你一下,女人一旦为一个男人离婚,往往不是玩玩的心态,情到浓处自然是要求结婚” 梅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蒋伯同就有些心虚地打断她的话,口不择言地说:“你怎么这么恶毒,竟然咒肖紫宁离婚。” 听了这话,梅子胸口仿佛被棉花堵住一般,有些喘不上气来。“我恶毒,讲不通,我只不过说几句实话就叫恶毒,那你做的事呢,你做的那些事是不是叫不要脸!”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 “你太过分了!”蒋伯同话音未落,已经“啪”的一掌煽到了梅子脸上。 梅子捂着脸,死死地盯着蒋伯同,心抽搐的痛,虽然痛的椎心彻骨,但她却轻轻地笑了,只是那笑容透着无尽的凄凉。 蒋伯同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也不明白自己现在怎么动不动就会打梅子,想去抱住她,说一句对不起,请原谅!但他知道,她肯定不会原谅他。刹那间,他感到没顶的无能为力,就那么沮丧地看着她 这天晚上,梅子搂着菡菡睡在了小卧室。等菡菡睡熟后,她慢慢从菡菡头下抽出被枕的发麻的手臂,从枕头上探起头来,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轻轻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无声的落到枕头上,小手留在脸上的温润很快消失。而那只小手却在枕头上继续摸索,不时的抠着枕巾,枕巾很多地方已经被菡菡这个习惯抠毛了。她不时的皱着小小的眉头,嘴里低声喃喃地轻唤着“妈妈c妈妈”,似在做着什么令她不安的梦。 梅子轻抚着菡菡紧皱的眉头,用梦幻般的声音缓缓地说:“妈妈在,宝贝,别怕,妈妈永远都在你身边。” 菡菡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发出了微微的鼾声。梅子倚在床头长出一口气,微笑着凝视女儿。 想着今晚与蒋伯同的冲突,她明白是因为自己与他进行对抗的结果。其实生活中很多夫妻在处理这样的摩擦中,常常去挣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为了争取到自己是对的,往往会用一些恶毒的语言去伤害对方,最后就算挣到自己是对的,赢了一时的痛快,一时的胜利,可是殊不知却输掉了幸福,有些甚至输掉了整个婚姻!这就是真正的“赢小输大”。 专家的话真的很有道理,可梅子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包容蒋伯同才算包容,不知道怎样与蒋伯同沟通?她感觉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什么问题都无法达成共识,他那些有悖道德的理念她接受不了,她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第二天上午,蒋伯同他们派出所办公室进行调整,搬办公桌时,由于蒋伯同心不在焉,同事动时他没有动,匆忙启动脚步,脚下一绊办公桌失手落下,桌脚砸在了他的大脚趾上,虽没有伤着骨头,但大脚趾却乌青肿痛不堪。 中午,蒋伯同瘸着腿,趿拉着皮鞋痛苦地回到家,领导让他下午休息半天。 吃过饭,梅子上街去给蒋伯同买了一双敝脚趾的凉鞋,这样他就不会因为穿鞋子脚趾痛无法走路了,也不会因为趿拉着鞋子走路有损警察的形象了。 梅子觉得很累,不想与蒋伯同吵架,就选择不吭气。蒋伯同见梅子周到的照顾,想说什么,可梅子不搭腔,尝试几次后也只能闭嘴。两人就这样无盐无味地过日子,只是心理的结越结越大,心慢慢的越来越疏远了。 尽管梅子的包容c忍让,最后都在蒋伯同的一次又一次欺骗c隐瞒c谎言c胡作非为下,显得极其苍白无力,梅子仍没有打算真正放弃蒋伯同。 一天,梅子告诉蒋伯同,现在全国有大量的报道说,离异家庭的孩子,很多都成了问题学生。家庭离异,会给孩子的成长造成极大的伤害。在鹿湾就有不少这样的事例,还有最后酿成悲剧的。希望为了孩子,两人共同努力给孩子营造一个完整温馨的家。 蒋伯同听后不以为然地说:“天下有那么多夫妻离异,难道这些离异夫妻的孩子都成了问题孩子?不是仍然有许多正常地生活着吗?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会因为父母离婚就成为问题孩子,不然让天下父母都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幸福?” 听了蒋伯同的“高论”,梅子更加对他失望。 有些事,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可能理解。 梅子经历了,虽然她没有成为问题孩子,可那经历过程中的伤痛c孤独c挣扎c无助,有几个人可以感同身受?一次又一次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心路历程,哪里是蒋伯同这种一路顺风顺水成长起来的人可以明白的。离异家庭的孩子没有成为问题孩子背后所付出的代价,又有多少人可以明白?那些代价成为这些孩子心头永远的痛,成为他们永远都不愿意去碰触的殇。 这也是梅子当初为什么会痛心流掉第一个孩子,现在为什么会忍下所有屈辱不离婚的原因。 现在,梅子终于明白了,很多男人出轨,未必因为家庭不幸福,恰恰相反,是因为他们太幸福了。 妻子贤惠孝顺,包揽了一切家务,不需要他做作任何事情;孩子听话懂事,在学校不给他找任何麻烦;家里经济越来越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忧无虑。久了,恋爱时那种充满浪漫色彩的新鲜感失去了,从花前月下踏进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从二人世界到三口之家,在平淡的朝夕相处中,彼此越来越熟悉,恋爱时掩饰的缺点或双方在理念上的不同此时都充分地暴露出来了。于是,双方开始发生冲突,以往没有暴露的情绪,也会随着时间爆发出来,情感的“疲惫”或厌倦使婚姻进入了一个“瓶颈”。 再加上外面的y一u惑太多,自身意志又薄弱,工作之余无所事事,也就有了大把的时间去家庭之外的世界拈花惹草,想着法子换换口味,在别的女人身上寻找有别于妻子的气质c风情c情调以及神秘感,来调剂在家里无波无澜每天一样的泛味生活。 社会上流传的婚姻七年之痒也就是这个原因吧。 而这些出轨的男人,出轨之事一旦说开,他们只会从女方身上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而决不会从自己身上找根源。 尤其像蒋伯同这种花心大萝卜,本身就价值观扭曲,意志力薄弱,永远管不住自己的心,更管不住自己的下身,所以只要有机会,就会出轨,根本不需要理由。 梅子还想明白了,蒋伯同会成为这样,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她一直觉得婚姻要给对方留有空间,所以从不干涉蒋伯同的私生活,给他留了无限的空间。最错的是,她却没有给自己留有空间,没有在婚外保持正常的朋友圈子,只将婚姻作为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 婚姻遭遇七年之痒,最重要的是夫妻双方在遇到问题的时候,都能用一种积极乐观的态度去面对,去解决,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去面对!去处理那些冲突的时候,想一想自己的行为会导致什么结果,这个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要以结果为导向去做事情,而尽量少用情绪为导向去做事情!如果能做到这样,婚姻就不会遭遇七年之痒。 尽管婚姻久了,就像那句经典台词说的一样:“摸着你的手,就像摸着我自己的手一样,没有感觉。” 但是,不要忘了后半句:“要是把你的手锯掉,也跟锯我的手一样疼。” 这些道理,蒋伯同不懂,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梅子想给孩子营造一个完整温馨的家的愿望再美好,一个人的独角戏也无法唱下去,因为婚姻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3.第一百三十六章 抛橄榄枝 第一百三十六章抛橄榄枝  很快到了暑假,景妍夫妻俩要上班,上小学四年级的儿子没人带,只好每天锁在家里写作业c看书。一天下班回去后,看到儿子眼眶与太阳x之间一片乌青,吓坏了,偏一点不是伤在眼睛上就是伤在太阳x上,后果不堪设想。询问后才知道是儿子一个人在家实在太无聊了,就把床当蹦蹦床跳着玩,没站稳摔下去磕在桌角上造成的。 景妍实在不放心再把儿子一个人放在家里,想把儿子带到单位来,但又害怕石局长找麻烦,就忧心忡忡地告诉了梅子。 其实菡菡也天天一个人被锁在家里,梅子每天同样提心吊胆的,有空就往家里打电话,不停地嘱咐菡菡注意安全,不能做危险的事,所以梅子很能理解景妍的心情。 再说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太调皮,有大人在跟前看着放心点。再说这么大的孩子不需要人照顾,不会影响工作。所以梅子同意景妍把儿子带到单位来,有什么事她担着。 第二天上班,景妍把儿子带到了单位,放在党政办对面的图书阅览室里,让儿子在里面写作业c看书。 期间孩子去上卫生间,被也上卫生间的石局长看见了,他一个电话把梅子叫进了办公室,披头盖脑地问:“梅主任,图书阅览室里进进出出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第一天就被发现了,梅子看了一眼石局长恼怒的脸,讪笑着低头解释道:“石局长,不好意思,孩子是景妍的,假期没人带,昨天在家摔伤了,所以今天只好把孩子带到单位来,怕在家里再出事,我同意的。” 石局长听后没有问一句孩子摔的严不严重,有没有事等关心的话,却吐出了一句尖酸刻薄的话,“就她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都不是孩子!” 做好了充分挨骂准备的梅子,听了石局长的话后,笑容在脸上愕然凝结,她实在不明白,石局长如果不同意景妍把孩子带到单位来,可以明说,什么叫就她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都不是孩子? 梅子冷冷地盯着石局长,石局长眼神闪烁着极不自然地避开了梅子的目光。梅子什么都没说,扭头走出了石局长办公室。 从这天后,梅子不再去向石局长汇报工作,有事都让章文亮去,章文亮跑了三四天后,终于很委屈地来到梅子面前说:“梅师傅,以后有事还是你自己去吧,刚才石局长骂我脸皮厚,别人都不去,就我跑的快。” 梅子听后笑了笑说:“好。”但她也不去。 一星期后,石局长背着手,顶着油光铮亮的秃顶走进了党政办,主动找梅子询问工作,安排工作。 梅子见石局长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就坡下驴与他讲和了。 时光荏苒,转眼又到了春节。 每年的春节前,执法局都要召开年度工作总结表彰大会,晚上全单位会餐,准备一些节目算是春节联谊。 这一天,按惯例是选在一个星期五的下午,会议结束就去酒店开迎新春联谊会,然后会餐。 总结表彰大会是单位的一级会议,从准备到会议召开基本上要用时一个月。出评选先进的文件c各部门上报各类先进的名单c党委确定先进人选c出表彰先进的文件c写汇报材料c报表彰及会餐的经费预算c找市领导批经费c采购奖品c准备迎新春的节目c确定主持人c准备会议,所有这些都要梅子亲手c办。因为每年的这次会议市里相关领导都要邀请,就连主管行政执法工作的副市长也要邀请。 会议召开的这天早上,一上班梅子就问办公室三个人,各自分配的工作完成情况,得到的答复是除了主席台的鲜花及领导座位上的资料外,其余都准备好了。 梅子来到石局长及丁书记办公室叫上他们,一行六人进入三楼会议室,查看会议准备情况。 石局长正伸着手指点着主席台,给梅子叮嘱领导座次千万不能搞错一头紫红色卷发的李玉梅冲进了会议室,对着人群一声大吼:“梅子,我们中队评选的优秀志愿者里有没有杨清明?” 梅子愣了一瞬后,肯定地回道:“没有,党委最后确定的表彰人员名单里没有他。不是发到你邮箱了吗?并且我还好几次在会议上强调过,让各部门核查一下表彰人员的姓名,尤其是居民,不要把名字写错了。” 李玉梅用恶毒的眼神看了一眼梅子,转身在六双疑惑的眼睛注视下如一阵紫红色的旋风刮走。 明媚的阳光照在丁书记的镜片上,刺着了他的眼睛,他不适地移动了一下脚,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近视镜,移动中镜片上返s的光晃在身边的石局长脸上,石局长不悦地皱了一下眉。丁书记镜片后那双表情不明的眼睛佯装没有看见,淡淡地瞟了眼石局长,手在放下去的过程中却慢慢变成了拳状。 石局长扁平的脸上那双小眼睛微眯了一下,神色冷淡地回视了一眼丁书记,被李玉梅突然打断落下的手,在旁边桌子上使劲按了一下,神态自若地踱着方步向前走去 安排完工作两位领导走了。 梅子带着办公室三人又检查了一遍会场,下楼回办公室。拐下楼梯时,看到李玉梅在石局长办公室里(石局长办公室斜对着楼梯)。 回到办公室,梅子最后检查了一遍会议议程c主持词c领导发言稿等材料,确定无误后开始打印。 正在专心打印着材料的梅子,突然觉得一片y影挡了自己的视线,抬头望去,鼻尖差点撞上李玉梅指着她的手指,一怔本能地向后闪了闪,尖锐刺耳的声音立刻传来,“梅子,你这个不要脸的c恶毒的女人,你凭什么随意改变我们中队的先进名单,改变了还不告诉我,我就这么好欺负” 梅子伸手掏了一下耳朵,微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李玉梅,掏完耳朵的手垂到腿侧,慢慢攥成了拳,越攥越紧,心里狂喊着“忍忍忍”,今天无论受什么样的屈辱都得忍,必须忍,不能影响会议。 李玉梅在梅子森冷地目光注视下打了个寒颤,眼神躲闪着闭了嘴,只是停顿了片刻又开口,不过声音已没有刚才刺耳了,显得略有些底气不足,“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凭什么这么恶劣地对待我?别以为我好欺负,等着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无论李玉梅怎么骂,梅子都不答腔,只是冷冷地c嘲讽地如看一个跳梁小羞般地看着她。 其他办公室听到动静,许多人围到了党政办门口,大家如看怪物一样看着李玉梅撒泼,李玉梅在大家鄙夷地目光注视下,浑身不自在,扔下那句威胁的话后,“嘚嘚嘚”地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向门口走去。 围在门口的人,迅速给她让出一条路来,似怕被她沾染上病菌一样。她甩了一下卷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目中无人地离去。 大家看了看梅子,欲言又止,梅子做了个深呼吸,微笑着说:“我没事,大家该干啥干啥去吧,别误了正事。” 十一点,石局长参加完市里一个会议,打电话回来问梅子有没有事,如果没事,他就回家洗个澡准备下午的会议。 梅子很想告诉他李玉梅冲进办公室骂人的事,忍住了,说:“没事,您回去准备吧,如果有时间把下午的汇报材料熟悉一下。” 十一点半,梅子去会议室给领导桌上放材料,最后检查了一下会议室的布置,锁好门下楼来,准备回办公室让大家下班,因为下午要提前一个小时上班。 在楼梯上见石局长办公室门开着,丁书记c李玉梅也在里面,正纳闷石局长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办公室里? 石局长见梅子高声喊道:“梅主任,来,来,来。” 梅子只好走进石局长办公室,听到李玉梅在喊:“石局长c丁书记,你们要为我做主,早上我去会议室问梅子,我们中队评选的优秀志愿者里有没有杨清明,她对我态度恶劣。并且我们上报的优秀志愿者她怎么能不经我的允许就改了,还不告诉我,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丁书记不等石局长开口,抢着说:“早上你去会议室,我们都在,她回答你时态度没有什么恶劣的,如果你非要追究,最多有点不耐烦。因为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你到今天还在追究表彰人员名单,有点不耐烦的情绪也很正常。” 李玉梅愣了一下,没想到丁书记这样回答她,她看了一眼石局长打断丁书记的话说:“那她哪来的权力更改我们中队上报的优秀志愿者名单?改了还不告诉我,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丁书记接着回答说:“表彰名单是党委开会确定的,不是梅子擅自更改的,她只是在执行党委的会议决定。你们中队报的杨清明,去年就表彰过了,他是政aa府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表彰多了不好,会让居民认为我们是在变相表彰政aa府工作人员,所以在确定名单时就把他取消了。” 李玉梅有点恼羞成怒了,嚷道:“就算是党委决定的,她为什么不通知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梅子对着李玉梅微微一笑说:“李队长,党委会议把表彰名单一确定,我就亲自发到各部门负责人邮箱了,并且当时还给每一个人打电话讲了一下,让大家查看邮箱,确定表彰人员的姓名,不要出现错误。紧接着的三次工作会上,我都强调了让大家确认名单,如果有问题及时与办公室联系,不信可以去查会议记录或询问其他人。” “我在会上从来没有听到你讲过,而且邮箱里也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邮件,更没有接到过你的电话。”李玉梅无赖地说。 丁书记立即证实道:“这三次会议石局长刚好都去参加市里的会议了,不在,但我在,我听到了,如果不信可以叫其他部门的负责人来对质,也可以查看大家的会议记录。” 梅子说:“邮箱里的邮件收没有收到,去查看一下就知道了,册除了也没关系,同样可以查到。” 李玉梅没有吭气,丁书记起身说:“走吧,去你办公室,查看一下你的电脑。” 李玉梅坐着不动,见无赖不过去了,只好说:“好吧,我承认,她发过邮件,也在会上讲过。但我想问一下,你们想更改表彰人员就更改,还要我们这些中队长干啥,你们自己决定就行了嘛。” 丁书记面露愠色,冷声道:“李队长,你是党员吧,你知道什么叫民主集中制,什么是民主,什么是集中吗?” 李玉梅叫道,“我知道民主和集中,但我就是想不通,你们想改中队的决定就改,要我们这些中队长来干什么?” 丁书记听完李玉梅的话后,面无表情地说:“已经下班了,我家里孩子还等着吃饭呢,下午要开总结表彰大会,石局长你们坐这里慢慢谈,我要回家了。”说完没看任何人起身走了。 梅子也说要回家给孩子做饭,告辞走了。 只是回家的路上,梅子一直在琢磨李玉梅今天弄这些幺蛾子到底想干什么? 吃完饭,上班的路上,梅子给石局长打电话假装关心地问:“石局长,没事吧?不会影响下午的会议吧?” 石局长说:“没事,我亲自给杨清明打电话赔礼道歉,帮李玉梅处理了她惹下的麻烦事。” 原来李玉梅昨天收到今天开会的通知后,根本忘记了党委会确定的先进名单,打电话通知了她自己上报的名单里的杨清明今天下午来开总结表彰大会。今天早上他们中队有人提醒她,好像名单里没有杨清明她才想起来。 梅子这才明白,李玉梅今天整出这些事,就是因为惹了麻烦不好收场,想用挑起事端这个办法来掩盖自己的失误。 不过,她的目的还真达到了,竟然是石局长亲自帮她处理的麻烦。 梅子想,这些年受李玉梅的欺负也受够了,这次李玉梅挑畔,可是当着两位领导的面,把所有的证据都放在了领导面前,根本不用自己举证。这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准备反击,但要等会议结束后。 会议及联谊会c聚餐一切顺利。 第二天是周六,梅子正在床上睡懒觉,电话响起来,石局长打电话告诉她,立刻去医院,昨晚一位同事会餐结束后又与几位朋友出去喝酒唱歌,很晚回家,喝多了从楼梯上摔下去,正在医院抢救。 新年伊始,单位就出了这种事,很快这件事就在全市传开了,锦绣区执法局成了新年的新闻单位。 周一,看着焦头烂额c灰头土脸的石局长和丁书记,梅子没有再提李玉梅的事。 她觉得现在提有点给领导雪上加霜的感觉,只要领导能针对这件事给她一个说法,她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彻底忘了这件事。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不提,领导竟然顺理成章的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从此没有再提过。时过境迁,她也无法再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4.第一百三十七章 机上邂逅 第一百三十七章机上邂逅  四月份,一天晚上睡觉前,梅子翻看一本杂志,上面有篇文章说:婚姻进入平淡期后,夫妻间没有了激情,常常会觉得什么都不合意,为一些小事发生争吵。所以想要婚姻幸福,需要付出努力去经营,而婚姻里的激情是要靠自己去创造的,和老公c孩子一起去旅行也算是一种方法 梅子脑中灵光一现,眼睛霎时闪闪发亮,蒋伯同正准备去南方出差,说白了是单位给的一种福利,说是出差,其实就是公费去旅游,听说他们单位还允许带家属同行,家属费用自理。 梅子想再努力一下,或许这是上天给的一次机会,如果不试,这辈子都会后悔吧?当然也可能试了更后悔,但是不试谁又能知道结果呢? 梅子怀着热切的心情等着晚归的蒋伯同,一见他就迫不急待地与他商量,“听说你这次出差可以带家属同行,我们把孩子带上一起去吧,四月份正是去南方旅游的好季节。” 蒋伯同惊诧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这次出差可以带家属同行?”话里满是怀疑。 “我无意间听到你们单位的人说起的。”梅子知道蒋伯同是在怀疑她监视他。 “哦,算了吧,孩子要上学,不能耽误孩子上学,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蒋伯同坚决拒绝了梅子的提议。 梅子不死心地继续游说:“你再考虑考虑吧,这次真的机会难得,孩子缺这点课,以她的聪明很容易补上的,我们从没有一家人出去过,带孩子出去长点见识,还可以增进一家人的感情。” 蒋伯同皱眉决绝地说:“以后再说吧。”说完拿起手机去了卫生间。 梅子没有吭气,瞬间她的心伤成灰,蒙上尘。 半个月后,蒋伯同出差回来。 第二天上班时,梅子路过二中队的办公室门口,从正在与人高声八卦的李玉梅嘴里听到了蒋伯同的名字,好奇地停下了脚步。 原来李玉梅正在给二中队的人发布新闻,她说公安局的人都在传,梅子的老公蒋伯同这次出差,带着他的徒弟柳随心,柳随心是请假自费去的,一路上两人犹如夫妻,寸步不离,梅子很快就会成弃妇了。 梅子心中一颤,回家也就对蒋伯同的言行关注起来。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梅子见蒋伯同整理旅游的照片。只见蒋伯同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暖暖地笑着一张一张往影集里c。整理好后,抱起影集躺到床上继续翻看,惬意地翘着二郞腿,还一抖一抖的,嘴边带笑,微眯双眼,似乎仍在回味。 “这么开心,都去哪些地方了,让我看看。”梅子微笑着说。 蒋伯同一愣,笑容立刻消失,迟疑了一下不情愿地把影集递给梅子,很冷淡地说:“你看吧。” 所有的合影里都有柳随心,有的是两人的合影,有的是集体合影,但每一张合影里柳随心都是紧紧挨着蒋伯同的,看来传言属实。 梅子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你的徒弟柳随心不是合同工吗,也有资格去?警察的待遇就是不错!” 蒋伯同讪讪地说:“她是自费去的。” “哦。从照片上看,你们两人挺亲热的嘛!” 蒋伯同立即坐起来解释道:“老婆,你别听别人瞎说,她是我徒弟,一口一个师傅地叫着,我没办法,一路上只好照顾她点。”又是他一惯的作风,理由充分,打死不承认。 梅子明白了蒋伯同为什么不愿意带她和孩子去的原因了,脸上的笑容实在挂不住了,她盯着他的眼睛越来越冷,“够了,讲不通,我听够了你的谎言,我们到此为止。”她低低的,似自言自语地吐出这句话,对她而言,如同凌迟。 终于,事实让她明白了,不是所有人的灵魂都可以救赎,她不打算再去做挽救他灵魂的无用功了。 由于鹿湾市环境优美,社会稳定,生活舒适,经济和谐,市民幸福感较高,被评为全国宜居城市。 其实真正原因是鹿湾城市小,人口少,第三产业不太发达,外来流动人口少,城市管理工作比较好做,因此鹿湾市的城市管理工作在全省得到一致好评。 今年,鹿湾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申报了全省行政执法先进单位,获得省级先进后准备申报全国行政执法先进单位。 十一前,省里在检查验收时虽然过关了,但检查组直言想申报全国的先进单位,在资料和汇报材料上有差距,希望市局能走出去,向全国做的比较好的地方学习。市局简局长对市局担任这项工作的工作人员的能力不满意,可市局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于是文局长向简局长推荐了梅子。 因此,十一后,简局长带上梅子准备到南方几个城市走一圈学习学习。 一上飞机,梅子就不错眼珠地盯着走道两边的座位号,忐忑不安地寻找着座位。因为第一次坐飞机,不太清楚飞机上的坐位是怎么安排的,怕一会出差错。 由于有人放行李,行李有点大放不进去,站在走道上整理行李,挡住了走道上的行人,致使登机的队伍停了下来,走在梅子前面的简局长随着人流停下了脚步。梅子眼睛看了上面,也就忽略了下面,被简局长的脚一绊,差点摔倒,手本能地去扶东西,手上的包碰到了旁边头等舱座位上一位戴眼镜的男士。 梅子尴尬地颔首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士用他骨结分明白希的手扶了下眼镜,扭头温文尔雅地说:“没关系。”当两人的视线碰上后,瞬间愣住了,男士竟然是也去上海出差的秦东凯,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秦东凯。 秦东凯仰望着梅子,面容冷寂,镜片后幽深的目光暗潮涌动,却深不可测。在他眼里一切似乎都停滞了,时间和空间不复存在。 十月,西北温暖的阳光透过小小的机窗斜斜地照在梅子身上,她的脸上仿佛被镀上一层金色,双眸熠熠生辉。 两人差不多有十年没见面了,梅子只知道那次生日后,秦东凯很快离开了鹿湾,调到了省城工作。之后两人没有再联系过,没想到今天在飞机上邂逅。 再见梅子,秦东凯的情海翻起巨浪,让他在三个多小时的行程无法平静。 那天晚上,秦东凯失魂落魄地离开梅子的宿舍,态度蛮横地赶走了苏菲。漫无目的地在夜色中穿行,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只是觉得胸口堵的慌,似乎要爆炸了,只想找到一个方法舒缓胸中的不适。 当他在冬日的寒风中紧紧揪着外衣,浑身打着哆嗦时,抬头发现自己站在一家商店门口,略作思忖迈步走了进去,冷着脸无视老板的热情招呼,取下眼镜擦干净上面的雾气戴上,两手伸进衣兜中,茫然打量着商店的货物,默默伫立良久,买了一瓶白酒,拎着向办公室走去,关上门独自抽烟酗酒,宣泄心中的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泪流满面意识不清的他,突然闻到了女人的体香,醉眼朦胧中看见一个女人在为他清理呕吐物,给他喂水。他一把抱住女人,心中欢喜地呢喃着“梅子,梅子。”不顾一切地欺身上去,把“梅子”按倒在沙发上亲吻,“梅子”竟然没有反抗。 心中一个声音高声叫嚣着,勇敢一点,得到她,她就是你的了 第二天,他才知道照顾他的女人是苏菲。他没有办法面对苏菲,更没有办法面对梅子。只好让父亲把他调回了省城,苏菲的父亲也把她调回了省城,回去后两人在双方家长的撮合下很快结了婚,第二年就生下了儿子。 这些年,两人过的不好也不坏。他把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了官场上,再加上父亲和岳父的关系,现在已经是全省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之一了,如果不出差错,将来走上省级干部的位置应该不会有问题。 在上海的第二天晚上,秦东凯打电话约梅子去参加同学聚会。一晃同学分别已经十几年了,还真的很想大家,没想到竟然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同学到场,除了3个上海的,其余都是接到秦东凯的电话从上海周边赶来的,老大许国强也从东北赶了过来。 经过十几年岁月的沉淀,再见到一张张曾经很熟悉,现在有些陌生的脸庞,大家欢叫着彼此的名字,分外亲切,你握着我的手,我拥抱着你,紧紧不愿松开,很快就回忆起十几年前那段充满着喜c怒c哀c乐的岁月,依旧那么鲜活c那么生动,那么让人牵挂,久久不能忘怀 经过十几年的磨炼,人人都在滚滚红尘中体味过人生百味。有的同学历经艰辛沉浮于宦海仕途,事业有成;有的同学淡薄名利,过着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平静生活;有的同学随着社会改革的浪潮,投身商海,做了商海弄潮儿不管是哪种人,统统都被如梭的岁月推到了淡然处之的年岁,少了些轻狂多了些成熟,少了些浮躁多了些沉稳,人人肩上挑满了对家庭c社会c事业的重担。 聚会结束,许国强c秦东凯c梅子慢步在霓虹灯闪烁的街头。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梅子拢了拢身上的风衣,三个人无言地行走着,谁都没有开口。 “梅子,你还好吗?”终于许国强嗓音低沉地开口问道。 梅子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攥了一把,她最怕他们问这个问题,但也知道他们肯定会问,扯起一丝微笑说:“不知道你问的是工作还是生活?” “工作c生活都问。”许国强移步用他胖了点更加魁梧的身体挡在梅子面前,不容她有丝毫的回避,注视着她坚定地说。 “工作与你们相同的是也在政aa府,不同的是还是一般科员。生活一团糟,就快离婚了。”梅子见避无可避,低头看着脚下,茫然答道。 突然吹来的一阵风像呜咽似的,路边的梧桐树簌簌发抖。无数落叶在青砖地面上翻滚着发出沙沙的响声。梅子再次拢紧风衣,闭上眼睛,当她重新抬起眼睑时,双眸却在诉说着深重的痛楚与哀伤 “你们呢?”她自言自语似的问,嗓音也像寒风中梧桐树上的落叶般轻微。忽然,她睁大眼睛,昂首极目,像在闪烁的寒星间搜寻什么,其实只是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许国强脸上挂起丝淡淡的笑容说:“毕业第三年我就结婚了,婚后第二年生了个女儿,日子过的还凑合,去年升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秦东凯扶了扶眼镜,声音黯哑地说:“我从鹿湾调到省城后就和苏菲结婚了,婚后第二年生了个儿子,现在过得还可以,我是今年升的省委宣传部副部长。” 这两个人精果然不是一般人,以这个升迁速度,将来走上国家领导人岗位都有可能。梅子在心中腹诽了一下,嘲讽地说:“人还真是不能与人比,与你们一比我就没法活了。” 许国强瞄了眼梅子,转向秦东凯笑嘻嘻地说:“老三,不是哥哥说你,你也太不地道了,老同学都不拉一把。” 秦东凯左手悬垂,右手五根削瘦而柔软的指头支撑着宽阔凸出的额头,微闭两眼,像是在思考怎样回答许国强的话,但最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梅子笑瞪了一眼许国强说:“老大,你别害我,我对你们的生活没兴趣,不想每天生活在勾心斗角c尔虞我诈中。” 许国强不理梅子继续玩笑似的说:“秦东凯不帮你,我帮,回去我就给你发调令,把你调到我们省去,有我罩着,保你仕途一路顺风顺水。” 梅子嗔骂一声“神经。” 秦东凯看着梅子,一脸愧疚地说:“对不起,这些年我只想着忘记鹿湾,忽略了你,回去我会帮你的。” 梅子勾唇淡淡一笑,声音哽涩地说:“谢谢你们,你们有这个心就好,真的不用,如果有需要我会主动找你们的。” 秦东凯和许国强把梅子送到酒店门口告别时,梅子因为纠结与蒋伯同的婚姻,问了他们一句:“你们除了自己的老婆以外,还有其他女人吗?”她想知道这两个曾经自己很熟悉的男人是不是也与现在社会上的其他男人一样。 两人愕然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没有。” 回答的太过快,梅子拢了拢风衣,意味深长地朝他们笑了笑转身走进酒店。 晚上,住在一个房间准备彻夜长谈的的秦东凯和许国强关了灯,各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秦东凯问许国强,“老大,除了你老婆外,你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吗?” 静静的黑暗中,片刻后传过来许国强干涩的声音,“有,还不至一个。你呢?” 秦东凯有些飘渺的声音传出,“有,有一个。” 许国强问:“如果你娶的是梅子,你会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吗?” 秦东凯迟疑地说:“我不知道,可能也会有。” “我不会有,我娶的老婆长的很像梅子,现在外面的女人或长的像梅子,或气质像梅子。如果我娶的是梅子,我知道她一旦发现这种事结果是什么,所以我不会去做只要做了就会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许国强肯定地说。 秦东凯惭愧地说:“老大,服你了,你一直都比我强。” “强什么强,还不是和你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受难却无能为力。不过,你真得好好帮帮她,否则我饶不了你。”语气听着强硬,却透着浓浓的伤感。 秦东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兴奋地说:“明天,她和她们领导去苏州,我们送他们去吧。” 许国强脑中电光石火一闪,在黑暗中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第二天,当梅子与简局长拖着行李走出酒店,却见秦东凯双手放在风衣口袋里,儒雅地靠在一辆黑色奥迪a6l上,许国强潇洒地敝着风衣,两只手抱在胸前斜斜地靠在另一辆黑色奥迪a6l上,两人均笑望着梅子。 梅子以为他们也要走了来告别,就拖着行李箱笑着上前问道:“你们是来告别的,怎么不上去?” 许国强说:“我们来送你们。” 梅子挑了挑眉,她没有听懂老大的话,正准备问清楚,秦东凯却说:“梅子,上车吧,我们送你们去苏州。” 梅子一听赶紧说:“不用,不用,太麻烦了,我们坐火车去就行了。” “走吧,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反正我们没啥要紧事,十几年没见了,就当老同学一起去游苏州。”许国强说着,已经打开车的后备厢,不容分说拿过梅子的行李箱放了进去,秦东凯也把简局长的行李箱放了进去。 梅子一看再说什么都有些晚了,只好对简局长说:“简局长,这两位是我大学的同学,他们也要去苏州,我们坐他们的便车去吧。” 简局长尽管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也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梅子的提议。 明明各带了一辆车,秦东凯却把他的车放回了办事处,挤上了许国强的车。简局长坐在副驾上,梅子他们三人坐在了后排。尽管许国强人高马大的,但后排并不显得的挤,甚至还很宽松,梅子靠在后坐上,伸直腿脚才够到前排座位,她总算领教了什么叫领导的车。 车上高速后,秦东凯扭头看着坐在中间的梅子,微微一笑说:“梅子,不给我们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吗?” 梅子不想让简局长知道秦东凯的身份,只好给简局长说:“简局长,这两位都是我的大学同学,戴眼镜的是秦东凯,人高马大的是许国强。” 然后给秦东凯和许国强介绍说:“简局长是鹿湾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局长,我的领导。” 梅子话音一落,秦东凯微笑着热情地把手伸向简局长说:“简局长,你好,认识你很高兴。我是梅子的同学,也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秦东凯。” 许国强也凑热闹,向简局长伸出手说:“你好,我是黑龙江省委组织部副部长许国强。” 刹时,简局长出了一身冷汗,不足170公分干瘦的身体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收回手时紧张地挠了一下头顶不多的几根灰白头发,在心中对梅子不免有些抱怨:你早点告诉我秦东凯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呀,偏偏要玩什么低调,现在弄得两个厅级领导开车送我一个小小的局长多被动啊? 当然,已经混成官场老油条的简局长非常明白,如果不是梅子,别说两位省部级领导开车送他去苏州了,只怕人家连看都懒得看他这科级的干瘪老头一眼,浑身不自在起来。不由得暗暗惊讶,看来梅子不单单是一位工作能力强的小人物啊,她背后这强硬的关系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难怪文局长会大力推荐她。这让简局长暗暗打定主意,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关照关照梅子。 在后面的行程中,简局长很省事的在话里向两位部长充分表明了态度,这就是秦东凯提出送梅子他们去苏州所要达到的目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5.第一百三十八章 兴师问罪 第一百三十八章兴师问罪  20多天后,梅子出差回来,一进家门就看见一桌子的饭菜,家里的卫生也认真打扫过,菜的色相明显就是不怎么做饭的人做出来的,她有点不敢置信。 已经不记得蒋伯同有多少年没有进过厨房,有多少年没有摸过扫帚了,即便自己出差,他也是带着女儿在外面吃,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 今天,他居然做了这么多菜,还认真打扫了卫生,太不正常了,实在不正常。 晚上,蒋伯同一下班就带着菡菡回了家,进门后看见梅子,有些不自然地讪笑着说:“我知道你的火车应该上午就到的,我还开单位的车去火车站接你了,去了才知道,火车晚点,车站也不知道准确的到站时间,又联系不上你” “哦,我的手机没电了,不知道你在家准备了饭菜,所以下火车后去吃了饭才回家的。” 菡菡快一个月没见到妈妈了,高兴地扔下书包就冲上去抱住了梅子,整个人如一只树袋熊一样爬上了梅子身上,用糯软的声音抱怨地说:“妈妈,你怎么出差这么长时间呀?你看我的辫子多难看呀,爸爸根本不会编辫子,他还说要把我的辫子剪掉,我才不要呢,女生没有辫子多难看呀!”声音里全是掩饰不住的郁闷情绪,说着还使劲晃动她的小脑袋,两条编的七扭八拐乱糟糟的小辫在身边左右甩动着,越发的凌乱了。 梅子开心地抱住菡菡,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将菡菡放在自己膝盖上,亲了亲她纷嫩的小脸上说:“宝贝,妈妈也没有办法,出差是为了工作,工作是为了挣钱,挣了钱才能养活你呀!”摸着她的小辫叹口气继续说:“宝贝不愿意剪辫子,我们就不剪,不过,我们以后学着自己编辫子好吗?” 菡菡眨巴着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挺翘的小鼻头线条里透着可爱,在梅子腿上扭了扭身子撒娇地说:“不嘛,我不学,我就喜欢妈妈给我编辫子。”听着女儿稚嫩的声音,梅子心里一阵柔软的感动。 “可是宝贝,妈妈不可能一辈子给你编辫子呀!你长大了就会离开妈妈的。” “那我就永远都不长大啦。”菡菡惆怅的耸耸肩膀说。 梅子心里一热,有些伤感起来,搂住女儿的小身板说:“傻话,你每过一个生日就会长大一岁,这是自然规律,没有人可以挡住,长大了总要离开妈妈的。” 伸手拍拍菡菡的小p(股)说:“宝贝,去搬个小凳子来,顺便也把梳子拿来,妈妈给你重新梳小辫。” 菡菡小p(股)开始扭动着,身手敏捷的从妈妈腿上下来,然后乐颠颠地搬来凳子c拿来梳子,脆声声地喊着,“来了。” 梅子用梳子一点一点把菡菡的乱发理顺,“宝贝,妈妈先编一根辫子,你自己学着编另一根好吗?等编好了辫子,你肯定是妈妈见过的最好看最能干的小美女。”梅子一面替菡菡编着辫子,一面笑着说。 本来兴冲冲地跑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想看自己编好辫子美丽样子的菡菡,折腾得胳膊都酸了,居然还没有编好一条辫子,并且越梳越乱,梳出了一肚子气。“不梳了!”她大叫着扔掉梳子,黑葡萄似的眼珠咕噜噜乱转,四处寻找出气的东西,踢了几脚马桶,仍然不解气,最后把妈妈编好的一条辫子拆了,噘着嘴披头散发去厨房找妈妈。 梅子在厨房热蒋伯同做的饭菜,菡菡头发蓬乱,鼻尖和脸颊上还贴着几绺头发,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梅子后面,一双眼睛光华闪动,小嘴叽叽呱呱不停地给梅子讲着近一个月来学校的事,家里的事。 说着说着,竟然说到她有天晚上把爸爸关在了门外。 梅子很惊奇,看了眼站在餐厅门口的蒋伯同。 蒋伯同尴尬地解释道:“有天晚上我加班,让菡菡做完作业洗洗自己先睡,谁知我回来后,怎么都打不开门。” 菡菡噘着嘴打断蒋伯同的话,仰着脸无辜地看着蒋伯同鬼灵精怪地说:“我一个人害怕,就把门反锁了,我又不知道反锁了在外面打不开。” 蒋伯同皱了下眉头,瞪一眼菡菡接着说:“我进不来,就往家里座机上打电话,打了很久都打不通,敲门也敲不开。看手机快没电了,就让别人帮着往家里座机上打电话,希望电话铃声能把菡菡吵醒。” 菡菡对蒋伯同做个鬼脸又c嘴说:“最后,我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接上电话后,柳阿姨让我起来给爸爸开门。我打开门,爸爸和柳阿姨就进来了。” 听到这,梅子明白了蒋伯同口中的别人是柳随心。她很想问问蒋伯同,怎么不去对门打电话,对门应该更方便吧?还想问问晚上没有回家是真的在加班呢还是和柳随心约会去了?更想问问,女儿起来把门给你们打开后,后面的事情呢? 但她什么都没问,也没有兴趣问。吃完饭收拾完,把女儿哄睡后,她把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换了,才洗澡睡觉。 老话说: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果然有道理。原来又是收拾房子又是做饭讨好自己,都是为了掩盖与柳随心的歼情。 从小就不好好吃饭的菡菡,嘴很刁,吃饭没有r不行,菜做的不合口味也有意见。 为了让时间很短的午餐,女儿也可以吃上r,第二天是周六,梅子一早去市场买了些牛r回来,准备卤了放在冰箱里。中午忙不过来时,可以切点卤牛r炒在菜里满足女儿的需求。 午饭后,梅子让菡菡去写作业,她开始收拾牛r,当她切牛r时不小心伤了手指,切了很深一条口了,血流如注。 她拿出药箱,在菡菡的帮助下,给伤口撒了云南白药止血,然后把指头包起来。 给蒋伯同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希望他回来帮忙把牛r切了,她好卤牛r。 他说:“阮知书来了,我和她在一起,一会儿就回去。” 很久了,蒋伯同不再叫梅子一起去见阮知书,梅子还以为阮知书来鹿湾没有再通知蒋伯同了,现在才知道只是没有通知她而已。 梅子坐在家里等,一等不见人,二等人也没有人回来,眼见着到做晚饭的时间了,她只好戴上胶皮手套,忍着手指的疼痛一点一点慢慢切r。 直到晚饭后,蒋伯同才回来,讪讪地说:“本来准备回来,单位又有事,就耽误了。” 梅子并不相信他的话,但也不想追究他和阮知书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更没有精力去管他这些闲事。 只是,这之后蒋伯同与阮知书的电话异常频繁,频繁到蒋伯同在家的时间并不多,都会一通又一通的接到阮知书的电话,从他们通话的只言片语中梅子听明白了,阮知书新买了一套房子,打电话询问蒋伯同装修房子的事。 每次接到阮知书的电话,蒋伯同都会旁若无人c兴高采烈的聊很久。梅子听的奇怪无比,蒋伯同即不是搞装修的,也不是搞设计的,不知道阮知书为何装修房子会这么热衷于咨询他。 一个周日的早上,梅子要去单位加班,让蒋伯同送女儿去绘画班上课,还没有出家门,蒋伯同的电话响了,梅子不放心,只好与女儿一起站在门口等,一听内容就知道又是阮知书打来的。 等了十几分钟,蒋伯同还没有挂电话,女儿已经要迟到了,急的抓着她的手掉起眼泪来。 梅子怒火中烧,冲到蒋伯同身边,劈手夺下他手中的手机,对着话筒大声说:“阮知书,我不知道你装修房子每天给蒋伯同早请示晚汇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给他装修的房子?你这样做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家的安定了。你摸摸良心,不觉得你做的很过分吗?作为朋友我们这些年对得起你吧,我希望你从此以后不要再给他打电话,该怎么装修回家问你老公去。” 说完迅速挂了电话,扔还给蒋伯同。蒋伯同接到电话后,狠狠的一巴掌也跟着到了梅子脸上。 梅子冲过去抢电话时,已经预料到很可能会有这个结果,蒋伯同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她的身体在发抖,手慢慢攥紧,指尖c进了掌心,深深地掐进r里,霎时痛疼漫延到四肢百骸,满眼的悲伤让她觉得眼前乱冒的金星如陨落的烟花。猝不及防地回了蒋伯同一记响亮的耳光,蒋伯同抚上脸颊,愣怔地盯着怒瞪着他的梅子,突然如发怒的狮子,扯住梅子的头发就开始暴打 打累后,他怔然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开始大笑,笑到最后,似乎笑的已经站不住了,伏在沙发上,望着地上的披头散发的梅子,透明的泪,一滴一滴落在沙发布上,洇出一个个湿圈儿。 到了这一刻,蒋伯同被没顶的绝望紧紧包围着,他知道,无论如何梅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他,但他仍然可怜兮兮地说:“老婆,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我每天心里也不好受,遇上事就变的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不是有意想打你,原谅我好吗?” 梅子拨开头发,抬头望着蒋伯同,凄然一笑,眼中无泪,却仿佛渗着血。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向门口,最后在菡菡面前站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轻轻对着菡菡一笑,拉着满眼泪花已经吓愣了的菡菡出门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阮知书的老公莫名其妙地来了梅子家,当时蒋伯同不在,梅子给他打电话,他说他一会就回来。 因为对阮知书的厌恶,也就无法对她老公热情起来,梅子礼貌地为他到了杯茶,以照顾孩子为由,留他独自在客厅看电视。他见梅子要离开,挠了挠头,目光忧郁地看着梅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梅子看看他,淡淡地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气馁地说:“没什么事,你忙吧,我等蒋伯同。” 梅子本以为这样冷淡他,他可能就约蒋伯同出去了。却不想,他独自坐在那里唉声叹气,就是不肯离开。 梅子皱起了眉头,心中顿时有些不解这男人的作为。 蒋伯同回来后,虽然热情地招呼阮知书的老公,却有些神情恍惚,小心翼翼地对他说:“家里地方小,不太方便,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喝酒聊天吧。” 阮知书的老公面无表情地说:“不必这么麻烦了,我说几句话就走了。” 尽管不愿意听他们的谈话,但由于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在卧室的梅子,却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不过她直觉阮知书的老公专门跑到他们家来,话可能就是想说给她听的,所以他说话的声音不小。 “最近知书提出要与我离婚,说她不爱我了,心中另有他人了,你说我怎么办?” “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从一无所有开始打拼,吃了不少苦,才有了现在这份来之不易的家业,为了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我不想离婚。” 闻言,蒋伯同沉默了半晌,“你有没有问她,她心中的人是谁吗?对方是什么意思?” “我问了,她不说。如果我知道是哪个男人在勾引她,我一定会让那个男人好看的,我一个做生意的人我怕什么!”阮知书的老公咬牙切齿地说。 蒋伯同抽了抽唇角,点着头,眼神闪烁地说:“就是,就是,一定要让这个男人吃点苦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以我们的关系,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听到这,梅子终于明白了阮知书的老公来家里干什么了。一是来告诉梅子,蒋伯同与阮知书有情况;二是来警告蒋伯同,再勾引阮知书会自找麻烦的;三可能还有找梅子结成同盟,共同对付这对负心男女的想法。 梅子苦笑了一下,在心里暗自嘲讽,蒋伯同还真能装,人家明明就是上门找勾引老婆的人兴师问罪来了。 她不想管蒋伯同的事,也不想听下去,所以来到客厅说有事要办,离开了家。 第二天早上,梅子见蒋伯同脸上有几处淤青,应该是阮知书老公的杰作吧。 这件事情之后不久,蒋伯同给梅子说,他想到外面去租套房子,安安静静地学习。年龄不小了,再不学习没有前途,只能当一辈子片警,他不想一辈子当片警。家里孩子太闹,他没有办法安下心来学习。 梅子心知肚明蒋伯同想干什么,不想当一辈子片警是肯定的。至于前途,他这辈子就别指望了,像他这种人,工作上没有一点建树,一天到晚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害得领导天天担心他一不小心违反警纪,惹出祸来连累自己,怎么可能给他前途? 想学习,纯粹是骗她的瞎话,他根本属于一拿上书就打瞌睡的人,用书当他的安眠药还差不多。 何况,孩子每天放学后都在自己的卧室里学习,如果他想学习,在大卧室里学,孩子根本不可能影响他。 他只不过用学习当幌子,明证言顺租房子出去鬼混才是实情。 她不想理他,只是坚决地说:“我不同意,你租房子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他跑外面租房子鬼混,不回家,只怕这种恶劣的影响比离婚对孩子的影响还要严重,她是不可能同意他这样伤害孩子的。 之后不久,他又说,他想买一套旧房子投资,这样他也可以去旧房子学习。 梅子说:“我还是不同意,如果你一意孤行,不管是租房子还是买房子,只要做了你就搬到那里去住,永远不要再回这个家,我们也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6.第一百三十九章 书记离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书记离去  年前的一天晚上,一中队长c三中队长c四中队长叫上梅子和丁书记出去吃饭。喝了点酒后,一中队长谢怀礼不知不觉说起自己心中的不快。 一中队负责处理居民区的各种违章事件,而居民楼道的乱堆乱放影响安全通道,楼前楼后挖了草坪种菜这些事一直让谢怀礼头痛。中队的同志下去处理这些事时,经常与居民发生争执,甚至有居民恼怒之下动手打执法的同志,有些执法的同志没有忍住还手,激发了矛盾。大家为了工作,只好去求助一些比较有威信的老人帮忙做工作。 为此,经过市局的努力,市里给拨了一笔经费,让行政执法局在居民区聘用一些配合工作的居民作协管员,每月发100元辛苦费。 钱到账后石局长让谢怀礼制订一个考核发放方案,这个经费的发放难点不在方案,而在于协管员。 要求每幢楼房聘一名协管员,可大部分楼房大家都不知道聘谁好。由于石局长的工作方法严重伤害了大家的工作积极性,所以谁都不愿意去认真落实,应付着从居委会工作人员那里要来了楼幢长的名单充当准备聘用的协管员。可据说居委会有不少工作人是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的底卡自己指定的楼幢长,根本不靠谱。 这样把钱发下去,以后可能会因为有人眼红引发矛盾,给工作带来麻烦。况且这样发放,这笔钱起不到它应有的作用,这不是市领导愿意看到的。 所以谢怀礼告诉石局长是不是选举一下协管员,避免将来带来矛盾,而且居民选出来的协管员可以真正为大家做点事,使这笔钱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石局长没有同意。 后来其他区执法局都进行了选举协管员的工作,谢怀礼又去找石局长,这次他不但没有同意选举的事,还把谢怀礼给臭骂了一顿,“现在要发钱了,你告诉我要选举协管员,过去你们每天在干什么?你们的工作就是这样欺上瞒下的?” 谢怀礼知道石局长不赞同选举的原因,一是这项工作不好做,难度大,石局长的工作宗旨是,绝对不给自己找事做,而选举这件事恰好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违背了他干工作的宗旨;二是石局长的工作原则是领导安排的活能应付过去就应付过去,只要不发生意外就行。 石局长这样的态度,让谢怀礼不知道怎么办,拿着那笔钱如抓着个烫手的山圩,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石局长再没有任何指示。谢怀礼只好拖着,一直拖到其他区都发完了,市局向石局长要发放单交财政局时,石局长火冒三丈地让谢怀礼立即拿出发放单,谢怀礼只好按照那个应付的名单匆匆发了下去。 几天后,就有一些退休了闲的没事干的老头老太太开始告状了,既有告到锦绣区执法局的也有告到市局的。有的告自己比别人协助执法局干的工作多,为什么给别人发钱不给自己发钱;有的告根本不认识领钱的人,从来没见他们协助执法局干过工作,凭什么给他们发钱;有的是告根本不愿意干协管员的工作,去得罪左邻右舍,没人告诉自己被选为协管员了,就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去领钱 市局领导很震怒,在会上通报批评了石局长和丁书记对工作不认真负责,责令锦绣区执法局重新做这项工作,扣除两位领导一个月的奖金,给告状的居民一个说法,如果还有居民为这件事告到区政aa府或市政aa府去的,要重新考虑对锦绣区执法局领导的处分。 这属于行政工作,丁书记根本不可能c上手,否则还不知道与石局长会闹出什么矛盾来。现在出事了,批评和处罚一样没少了丁书记,丁书记却有冤没处诉。 谢怀礼被石局长骂了个狗血喷头,扣了三个月的奖金。还得去选举协管员,并且要上门去给告状的居民做解释工作,被一些居民又是一顿埋怨,更是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这样干工作,真不知道怎么干下去。 听了谢怀礼的烦恼,四中队长高远也愁肠百结地说起自己的苦恼。 市里对文化市场违章查处工作实行了网格化c网络化“两网化”管理。让每个区执法局派2名工作人员去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培训。 四中队负责文化市场违章查处工作,培训时石局长却让二中队派了2名同志去学习。开始干这项工作时,石局长又让四中队负责,让二中队2名培训过的工作人员去干这项工作。整个区有1000多家网吧c歌厅c茶楼c书店c音像制品店,每家店的信息c员工信息要进行采集c录入。 当时高远就告诉他,时间有限,工作量太大,任务繁杂,2个人不可能按时完成任务。 但石局长坚持说:“就让这2个人去干,市局培训这2个人不就是干这项工作的吗?” 工作这样安排下去后,这2人开始闹情绪,说他们队长不愿意,凭什么让他们中队的人给别的中队干活。因此2人每天一边干着自己中队应该干的活,一边出工不出力的应付着这项活,高远一点办法都没有。 半个月后,其他区这项工作都扫尾了,锦绣区才干了不足100户,受到市局的批评,说锦绣区耽误了整个市的工作进度。 高远只好又去找石局长,告诉他锦绣区现在的工作状况,以及受到市局批评的事。石局长很生气地说,凭什么批评我们,我们已经按照他们的安排在干工作了。 高远向他提出建议,让四中队全体工作人员都去干,由二中队培训过的2名工作人员负责培训c指导,石局长没有同意,仍然坚持由那2名工作人员去干。 最后全市所有区的工作都干完了,锦绣区还没有干到三分之一。市局领导亲自打电话告诉石局长锦绣区严重拖了市局工作的后腿,请他加快工作进度,必须在三天内完成工作,他才采用了高远的建议。高远带着四中队的所有工作人员没白天没黑夜加班加点干了三天,总算按时完成了任务。 但在这期间,市局不了解情况的领导多次批评高远,话一次比一次说的难听,高远很心寒,石局长作为一个单位的领导,不能维护自己的员工不受其他单位人欺负也就算了,但不能自己为难自己的员工吧? 明知道必须按期完成的工作,支持负责这项工作的人明确分工c合理安排及时把任务完成才是最好的工作方法吧。可石局长呢?自己设门槛为难自己的员工,让自己的员工无法把工作干下去,还要到外面去挨别人的骂,不知道谁愿意为这样的领导干工作? 这种不满的情绪一调动起来,大家很快又扯起了各项工作评先的事。现在市局评先进,如果不是每个区都有名额,基本不会把先进给锦绣区。拿不上先进,石局长就会骂大家无能,不会干工作,不会为人处事,把市局各部门都得罪了,别人才不给我们先进的。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如果换了自己是上面的领导,碰上这种不配合工作的单位,让自己头痛,也不愿意把先进给这样的单位。所以,拿不上先进大家一点都不怨市局。 但是,大家的负面情绪越来越严重,面对工作再也没有人愿意像过去那样尽心去干了,能应付就应付。因为现实让很多人都看清楚了,尽心干工作的是傻瓜,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因为干的多错的多,说的多错的多,每天的日子除了挨批评还是挨批评。整个锦绣区执法局都沉浸在一种空前的应付工作,失去自信,精神萎靡不振的气氛中。 一通控诉后,大家借着酒遮脸期盼地盯着丁书记,希望他能给大家出点主意,如何能让大家心情舒畅地干活,累点苦点不怕,可就怕现在这样干活。 丁书记很痛心地告诉大家,他非常清楚大家面对的情况,也很痛苦。所以,他一直在与石局长斗争,现在已经惊动了市领导,主管行政执法工作的副市长找他们谈话了,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两人不能团结协作,搞好这个单位的工作,继续闹下去,一起就地免职。 大家听了丁书记的话,全都失望地低下了头 万般无奈的丁书记,斗不过上面有大人物罩着的石局长,也不愿意亲眼看到一个好好的单位被石局长搞的乌烟瘴气,申请调到其他单位任职去了。 丁书记走后,石局长更加肆无忌惮,大家的日子也更加艰难了。 梅子一路走来举步维艰,她实在不愿意干下去了,多次向石局长提出不当办公室负责人了,随便把她放到哪个部门都可以。尽管石局长对梅子百般刁难,却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难言之隐,始终没有答应给梅子换工作。 石局长到锦绣区执法局工作两年多,先后有一中队c三中队c四中队c党政办4个部门负责人提出辞去职务,要求当一般工作人员,丁书记干脆调走了。 大家真的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当一般工作人员,负责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面对石局长,能让自己每天生活的稍微开心一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7.第一百四十章 遗憾前尘 第一百四十章遗憾前尘  出差回来后,梅子陆陆续续听到一些关于蒋伯同与柳随心的绯闻。 有人非常兴奋地告诉她,曾经有一天晚上看到蒋伯同与柳随心胳膊挽着胳膊在锦屏区散步,结果柳随心开出租车的丈夫找去,下车后冲着蒋伯同挥拳就打,两人很快上演了一场两男争女的戏码,那男的虽然被蒋伯同按在地上一顿暴打,但他拼命反抗,边反抗边高喊着,“我跟你这个勾引别人老婆的人渣拼了。” 柳随心在旁边捂着脸梨花带雨地大喊,“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还有人告诉她,有一天在ktv碰上蒋伯同带着柳随心在一个包间唱歌,柳随心的丈夫找过去,黑着脸拉起蒋伯同怀里的柳随心就走。 蒋伯同跳起来大喝一声“放开她。”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但蒋伯同人还没有站稳,“砰”的一记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下巴上,他踉跄着向后退去,摸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暴怒地冲上去,对着柳随心的丈夫就招呼上了拳头,柳随心矮小的丈夫哪里是高大又当兵出生的蒋伯同的对手。尽管那男人被蒋伯同按在地上打却并不屈服,边还手边用各种难听的脏话高声大骂蒋伯同,骂得那叫一个精彩呀,把全ktv的人都吸引过去了。 柳随心和服务员去拉架,门口看热闹的人中却有人恨世界不乱地喊着,“别拉呀,让他们打,这种无耻的人打死一个少一个,为社会除害!” 这话激的柳随心的丈夫趁乱在地上摸了一个啤酒瓶子,照着蒋伯同的后脑勺就砸了上去,随着“呯”的一声响,破碎的玻璃渣子叮叮当当落了一地,蒋伯同摇摇晃晃了两下,脸上的表情很戏剧化,不能置信地瞪着他,说了句“你丫的够狠”昏倒在地上,ktv门口一片寂静。 柳随心的丈夫从地上站起来,低头取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摸出打火机点了几次才点着。然后越过地上的蒋伯同,踩着玻璃渣子拽住柳随心的胳膊,满身戾气地向门口走去。ktv里昏暗的灯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眉峰深拧。 柳随心紧张不安地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蒋伯同,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趔趔趄趄地跟着他走去。 门口的人看见他们出来,盯着他手上的半个玻璃瓶子,立即闪开 听到这些传言,梅子挺佩服柳随心的丈夫的。也有些奇怪,按说他的老婆出轨,从他的角度来说,应该怪的是他的老婆而不是蒋伯同。但传言中似乎他并没有怪他的老婆,只是在恨着勾引他老婆的蒋伯同。 这好像只能说明他太爱柳随心了,爱到不管她做了什么错事,都不会怪她。想想,梅子挺羡慕柳随心的,觉得她其实挺幸福的,有一个这么爱她的丈夫,只是她似乎并没有去珍惜。 不知道蒋伯同身边那些女人是怎么想的,她们应该知道他是有家的人呀!这样跟一个已婚男人斯混在一起能得到什么?如果真的懂爱,就算喜欢上一个已婚男人,是不是应该放在心里默默地爱,并且祝福他永远幸福快乐,而不是去做第三者,有多少第三者有好结果呢? 春节前的一天晚上,蒋伯同夜不归宿,第二天晚上他若无其事地回家。听了他那么多精彩的绯闻,梅子很想听听他到这时候了会说些什么,所以他一进门就问道:“昨晚没回家去哪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在单位值班。” 她讽刺道:“讲不能,编谎话也编的高明点,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昨晚是小王值得班,整个派出所连你的鬼影子都没见到,到是听人说在锦屏区见到了你和柳随心。” “你跟踪我?”蒋伯同一脚踹在门前的一个凳子上,凳子飞过去砸在了茶几上。 梅子一把扶住差点掉下茶几的两只杯子,把它们放进托盘,冷笑一声说:“我没那闲功夫,见到你与柳随心在锦屏区是过去听人说的,刚才诈你一下而已。” 蒋伯同边换拖鞋边心虚地说:“她家有点事,需要人帮忙,我是去给她家帮个忙,帮完忙他们夫妻俩请吃饭,喝酒喝多了,只好在酒店住下了,不信你可以去问。” “是吗?她丈夫不是请你喝酒而是请你吃拳头了吧!讲不通,你敢做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还是不是男人?”梅子鄙夷地说。 蒋伯同怒吼道:“梅子!你不要一天没事找事,无端猜疑,我受够你了!我们清清白白的,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师徒,这种关系在你眼里就容不下吗?” “哈哈,挽着胳膊散步被别人丈夫撞上后打架,在ktv里搂在怀里唱歌被别人丈夫找上门打昏这些就是你所谓的清清白白?”梅子嘲笑着说。 蒋伯同一愣,然后挑挑眉挑衅地说:“这又能说明什么?” 梅子面对无耻到这种地步的蒋伯同愤怒地说:“是,这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有多么无耻c多么不要脸c多么人渣。” 恼羞成怒的蒋伯同冲向了梅子,面对着蒋伯同雨点般的拳脚,梅子只是绝望地看着他,心碎成一片一片,那种心碎的声音,只有她听得到 最后,她绝望地嘶吼了一声,“讲不通,你就是一个畜生,一个猪狗不如的扁毛畜生。” 听到她的吼声,他猛地清醒过来,“对不起,老婆,对不起”他惊慌地叫着,奋力将她箍进怀里。 她被他拥在怀里,可这个曾经让她觉得温暖的怀抱,今天却觉得那样寒冷,全身都在打颤。 她眼里一片死寂地看着他,不出声,不动。 “梅子。”他心慌地叫她的名字。 她没有答应,仍旧只是那般眼中空无一物地看着他。 “老婆,你不要这样。”他吓的去吻她的唇,接触到的是一片没有温度的冰凉。 他想要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却发现,面对她那双眼睛,他那张巧舌如簧的嘴根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最后,他在深夜两点钟,打电话叫来了梅子单位的老书记——丁书记。 梅子仍是如死人般,一动不动地睁着大睛,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如何把他所做的丑事在丁书记面前美化后抖落出来,如何把自己扮演成一个被梅子的猜忌c跟踪c小心眼c不体量迫的快疯了,无心做了些错事的无辜受害者。 听了蒋伯同的述说,见梅子没有任何反应,丁书记虽然将信将颖,也没有办法,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能狠狠地批评蒋伯同无论如何不该打老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打老婆,家庭暴力是最伤人心的。 临走嘱咐蒋伯同看好梅子,不要出事。 第二天早上,梅子按时起来,只是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家中的一个凳子,一个衣柜。 他试图跟她说话,却怎么也受不了她的凝视。 “让开,我要去上班。”她说,语调平直,却不容拒绝。 说着,走进大卧室将一件件衣服穿好,自始自终,再不发一语,也不看他一眼,穿好后站到他面前。 他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灰败。 “蒋伯同,你这样有意思吗?”她的声音,那样轻,却仿佛是最利的刃,刺穿了他的心。 “不是,老婆,我”他妄图解释,却在那双寂静得几乎空灵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那样慌乱无措,精神骤然垮了下来,最后只低低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她缓缓重复着那三个字,手慢慢抬起来,冰冷的指尖,抚上他的脸,在他的眉眼间游移,声音如同梦呓;“蒋伯同,你让我情何以堪?我认识过你吗?” 她的手,渐渐下滑,掌心覆在他的胸口:“这里有心吗” 眼眸似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纱,再无光亮。 女儿生日后,蒋伯同提出了离婚,并且说,如果离婚,他从部队转业的几万元转业安置费,梅子没有资格分。他买了一套120多平米的房子,用那笔钱付了首付,所以新房子没她的份。 对于这样的蒋伯同,梅子想想都觉得恶心,恨不得下一秒立刻离开。即便离婚,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与他争一分钱的家产,他却已经算计上她了。 她之所以一直犹豫不决,是害怕离婚菡菡受到伤害。她不知道是该自私的不顾一切的为自己活着,还是该为了孩子苟且偷生?这些念头让梅子很痛苦。 一天晚上蒋伯同回来又提离婚的事,“梅子,你就同意离婚吧,这样拖着对谁都没有意义!” 梅子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所以说:“告诉你多少次了,为了孩子我不会离婚的,你就别再提了。” 听了梅子的话,蒋伯同恶狠狠地扔给梅子一份离婚起诉书说:“如果你再不同意离婚,我就上法院去起诉离婚,我不希望走到那一步,所以希望你能同意协议离婚。” 见蒋伯同铁了心要离婚,梅子问道:“你为什么现在非要离婚,难道是为了柳随心?” “我和柳随心什么事都没有,离婚只因为我们这些年一直感情不合,吵吵闹闹的,过的很痛苦,离了婚我谁也不找,一个人过。” 梅子鄙视地笑着说:“呵呵,到现在仍然没胆量承认。” “我和谁都没有关系。”看着梅子的鄙视,蒋伯同继续怒声否认道。 “现在说我们性格不合了,蒋伯同,多么可笑,当年你不是死活不同意吗?”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梅子一愣,随即升起大大的失望,冷嘲道:“讲不通,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一双鞋做好就合你的脚,因为没有哪双鞋是为你量脚订做的。何况婚姻,远比一双鞋要复杂得多。” “有的鞋子穿在脚上并不好看,但却十分舒服;有的鞋子穿着并不舒服,但大家却说美观。于是有的人为了舒服买了不好看的鞋;有的人为了美观,买了穿着不舒服的鞋;而第三者就像一双拖鞋,走累了可以让人放脚进去轻松轻松,拖鞋穿着舒服,但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只能在没有人的时候穿一穿。虽然也有人把拖鞋长期穿在脚上,自己不觉得什么,但在别人眼里,怎么看都显得不伦不类。” “所以,讲不通,你到哪里去找一双做好就绝对配你的脚的鞋呢?现实生活中,大部分的人都是对比过c试穿过才买下鞋子的。既然是你自己精心选的鞋,就应该是适合自己脚的那一双,永远不要去羡慕别人的鞋更漂亮,更轻便c更合脚,否则你只会报怨自己的鞋不合脚,因为世间根本没有一双鞋是为你量脚订做的。” “其实,鞋子穿久了,脚慢慢就适应了鞋子,鞋子也适应了脚。但要想鞋子穿着舒服美观,要经常擦试保养,才能没有灰尘,永久保持光洁。” “蒋伯同,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耻之徒,你不愿意让你的脚去适应鞋子,也不去给鞋子擦灰试尘,让它保持光洁,只是一味报怨你的鞋子不适合你的脚。当初没人你买这不合脚的鞋子,是你自己心甘情愿买的。时至今日,你不找自己的原因,却一味地报怨鞋子不合自己的脚,鞋子何其无辜?” 听完梅子的话,蒋伯同面目狰狞地一把牢牢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让你不离婚,让你一天到晚怜牙利齿地对付我,我掐死你。” 开始,梅子还挣扎了几下,等呼吸越来越困难时,她放弃了挣扎,觉得就这样死了其实挺好,现在这样的日子真的过够了。 于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就在她眼前黑暗一片,无数金星像夜空中的礼花一样乱飞,大脑开始失去意识,进入一种浑顿状态时,蒋伯同突然松开了手。 愤怒的蒋伯同看到自己手下的梅子,脸越涨越红,想咳又咳不出来很难受的样子,愠怒的加大了手劲,很快梅子的脸开始由红变紫,圆睁的眼睛一点一点开始涣散起来,他突然害怕的发抖。可她却一动不动,没有向他开口求饶,他有了深深的无力感,沮丧地松开了手。 扭头却看见菡菡光着小脚丫站在大卧室门口,惊恐的大眼睛里流着泪,盛满了愤怒,死死地盯着他。 菡菡见他松开了手,如一只小豹子一样迅捷地扑到梅子身上,大声哭喊着,“妈妈,妈妈,你醒醒!爸爸,你还我妈妈,还我妈妈,你是个大坏蛋!你走,你走!”双手扑打着蒋伯同。 久违的空气进入肺部,呼吸慢慢顺畅起来,梅子咳了两声,醒过来,睁眼看见稚嫩的小脸上泪水纵横c手足无措嚎啕大哭着拍打蒋伯同的菡菡,除了痛仍是痛。恨让菡菡如水般纯净的眼睛看见曾经相亲相爱的爸爸妈妈,如今却在她面前恶语相向,残忍伤害;恨自己不能带给她平静温暖的生活;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努力平静了一下,轻声安慰道:“宝贝,没事了,没事了,妈妈没事了” 蒋伯同走后,梅子把菡菡哄睡着,独自坐在床上抱着自己,将身体紧紧缩成一团,如受了重伤的小兽一般,轻轻地呜咽,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成了失声痛哭。 这场婚姻,她放弃了自己曾经的骄傲,曾经的梦想。倾了所有,走进他的世界,对他的父母c他的家人比对自己的父母家人还好。为了他,为了孩子,甚至远离了自己的朋友圈,只为换来他的真心呵护,只想给孩子营造一个温馨完整的家,完全失去了自我,活的多么卑微呀! 回首前尘,满是遗憾。梅子觉得累了,太累了,她走不动了。为了女儿她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已经竭尽全力了,仍然不能给女儿一个美满的人生,只能对女儿说一声报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8.第一百四十一章 心碎成末 第一百四十一章心碎成末  第二天,梅子打电话告诉蒋伯同,同意离婚,立刻去办手续。 在民政局,蒋伯同带去的离婚协议是不要孩子,他一个月给孩子付500元生活费,财产私下协商。 离婚后梅子不想在鹿湾这个伤心的地方呆下去了,她打算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偏远山区支教。 所以,看到蒋伯同的协议后,她不同意孩子归她,她不能带着孩子去山区,这样会毁了孩子。蒋伯同见她不要孩子,为了离婚只好同意孩子归他,梅子每月给孩子付500元生活费。 至于财产,梅子根本没有去想。她准备离开鹿湾前将现在住的这套房子给蒋伯同,算孩子的抚养费,因为她将来的路可能无法付孩子的抚养费。 办完离婚手续走出民政局的大门,蒋伯同扭头就走,根本不提孩子的事。 明晃晃的阳光照的梅子眼睛有些不适,有种想流泪的感觉,但阳光暖暖的c柔柔的,非常舒服,她将手放在额头,遮挡着直s眼底的光线。 看着蒋伯同渐行渐远的背景,梅子张口叫住了他,“蒋伯同,我很快会离开鹿湾,不会再回来,希望你能善待你女儿。也希望你能收敛一下,不要让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影响女儿,她还小,人生路还长,千万别毁了她。” 一阵春风拂过,留下些许凉意,梅子瑟缩着打了个寒颤。拢了拢身上的风衣,向蒋伯同走去,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站住。 蒋伯同看着梅子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然后在不远处站住,淡淡的疏离的微笑着,一阵风吹起她鬓边的发丝,左边太阳x处若隐若现着一片淤青,在明媚的阳光下格外刺眼,蒋伯同的身子抖了一下,“她是我女儿,我怎么会毁了她。” “一定要找个对孩子好的女人结婚。”梅子的眼睛空茫地盯着不远处高大的白杨枝桠上嫩绿的新芽,在风中顽强不屈地摇曳着,眼睛生出几分生气。 蒋伯同沉吟了一下略显得意地说:“放心吧,我身边结过婚等着嫁给我的女人有n1个,没有结过婚等着嫁给我的女人有n个,我会选一个对女儿好的。”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但字里行间很显然透露出蒋伯同在外面有不少女人,而且关系不一般,否则凭什么这些女人要等着嫁给他?梅子的心里一阵凄凉,不由得想起曾经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美好画面,不知道女儿面对破碎的家庭会怎样,霎时心痛的仿佛被人紧紧攥成了团。 梅子踉跄着转身离去,蒋伯同盯着她孤单落寞的背影,身后一条洁白的丝巾携着齐腰的发丝在风中飘飞,发出啪啪的响声,似在挽留着什么或庆贺着什么 去哪里支教,梅子并没有确定,她只想出去走一走,走到哪里需要她,她也想留下,就停下脚步,一切只等着蒋伯同领走菡菡。对于菡菡,她写了一封信,会让蒋伯同等她大些给她,离去时只告诉她是去出差。 可梅子一等再等,两个月过去了也没有等到蒋伯同的影子。却听别人说,柳随心比他早三天也离了婚,现在两人公开同居在一起了,每天上下班成双入对的。 一天晚上,一个很久不联系的朋友打电话来,问她蒋伯同在不在家,她说不在,朋友说找蒋伯同有点事,不在就算了,挂了电话。半小时后,朋友又把电话打来,欲言又止地吭哧了半天,也没有把话说出来。 其实梅子明白他想说什么,无非又是蒋伯同与柳随心的事。 她无奈地说:“我与蒋伯同离婚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啊!这样呀,怪不得今天我看见蒋伯同搂着一个女人很亲热地在街上走着。你离婚了?怎么不说一声呀?” “你的意思是,我离婚了应该向全鹿湾人民通告一声。”梅子调侃道。 朋友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告诉我。要不然,今天我就不会误会了。看见蒋伯同那样,我气的很想上去揍他一顿,呵呵,幸亏没去。他出轨你们离婚的?”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什么男人嘛,怎么能这样?” “过去的事就算了,我没事,挺好的。” 梅子与朋友通完电话,越想越气,不明白蒋伯同什么意思,只管自己每天卿卿我我,不打算管女儿吗?她脑子一热决定上门去质问。 女儿睡着后,梅子出门打了个车直奔蒋伯同租的房子。 当她敲开蒋伯同的房门后,穿着背心短裤的蒋伯同见到门口的梅子,有些错愕,“你怎么来了?” 梅子刚想诘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带走女儿,却听到房间里一个女声问道:“伯同,这么晚了,是谁呀?”紧接着穿着性感吊带睡衣的柳随心出现在门口。 梅子心里一梗,略微犹豫了一下说:“蒋伯同,离婚孩子是给你的,两个月过去了,你不把孩子带走,也没有一句话,是打算抛弃孩子吗?还有就是财产你不是说私下协商吗,现在你一分钱不给我,也没有一句话,万一我和孩子有点什么事,连个救急的钱都没有,做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柳随心在,如果只说孩子的事,电话就可以说,没必要找上门,所以梅子临时又加了钱的事。 蒋伯同把梅子让进狭小收拾的还算干净的客厅坐下,把门关上后说:“孩子我现在管不了,我这里一室一厅没地方住。钱我也暂时给不了你,你知道的,我买了新房子,需要钱,我没钱了。” “孩子我可以暂时帮你管着,但不管怎么样,钱你多少得给我一点应急的吧?” “你想要多少?”蒋伯同有些紧张地问。 “三万吧。”梅子不想为难他,只象征性地要了点。 蒋伯同大大舒了口气,却开始讨价还价了,“你知道的,我没钱,少点吧,二万。” “可以,什么时候给钱?” “我现在没钱,给你打欠条,等有钱了给你。” 梅子本就不是来要钱的,所以说:“行,你打吧,一年之内给可以吗?” “可以。”蒋伯同说完进卧室去找纸和笔写欠条。 当梅子接过蒋伯同的欠条,看了内容火蹭地窜了起来。他竟然无耻地说是离婚商量好的财产分割,给梅子二万元钱和旧房子。他现在没钱,欠梅子二万元一年之内付清。 梅子强压下火,冷冷地说:“蒋伯同,离婚你跟我商量过财产分割的事吗?你买房子需要钱,我没有与你计较财产的事,但你不能说这是我们离婚商量好的财产分割吧,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我怎么无耻了?”蒋伯同口气不善地问。 “我不管家里的钱,但不代表我真的傻的连家里大概有多少钱都不知道吧?加上你转业的钱,我们两人的收入,除去开销,最少有20多万吧。”听单位一些女人平时说起过一年的收入,对比一下可以猜个大概。 “家里开销那么大,根本没钱,一分钱都没有。我转业的钱你没份。”蒋伯同无情地说。 梅子冷哼一声说:“蒋伯同,你转业的钱我有没有份,不是你说了算,法律说了算。如果我不是念在我们十年夫妻的情分上,以你的婚前行为,我可以让你净身出户,但我没有这样做,也不愿意这样做。因为我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基本让自己净身出户的,你还不满足吗?你到底有多贪婪,多无情?” 蒋伯同的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子怒吼道:“没钱给你就是贪婪吗?那你着我给你钱是不是你贪婪?”由于激动他有些呼吸困难,大喘一口气后接着说:“我婚前有什么行为可以让你令我净身出户?” 闻言,梅子知道,蒋伯同又开始充分发挥他胡搅蛮缠c混淆是非的本领了。不想与他纠缠下去,否则只能被他活活气死。瞟一眼在旁边坐着看电视的柳随心说:“你不是离婚前多次被别人老公打都死活不承认与别人有关系吗?没关系现在怎么就住一起了?” 蒋伯同看看柳随心说:“离婚前我们两人就是没关系,现在我们都单身,住一起有什么问题?” 到现在他仍然咬着牙不承认,无疑于给梅子火上浇油。梅子忍不住怒骂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比你们更不要脸的。” “你怎么这样说话?”柳随心在一边皱着眉头c话说。 梅子蔑视地看一眼柳随心说:“怎么,嫌我话说的不好听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闻言,柳随心委屈地看一眼蒋伯同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我怎么不要脸了?”蒋伯同怒瞪着梅子。 梅子冷笑着说:“呵呵,还好意思问我你怎么不要脸了?你做的不要脸的事还少吗?” “你说,我做什么不要脸的事了。”蒋伯同目露凶光地瞪着梅子,似乎恨不得吃了她。 看到蒋伯同的表情,梅子的心瞬间冷静下来,明白弄不好要挨打了,她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抓起蒋伯同写的欠条,塞进包里,扭头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懒得理你,我走了。” 蒋伯同却伸手抓住了她的包,去抢欠条。 梅子紧紧抓着包冲到了门口,当她拉门的时候,蒋伯同一把抓住了她背后的长发,梅子还没有从长发被扯住的痛疼中缓过劲来,头上就重重挨了一拳,紧接一拳又一拳打向她的后脑勺c背部c脸上,然后被纠着头发拖回了房间的中间,面朝下按在了地上。 蒋伯同骑坐在她背后,一下一下仍然不解恨地在她头上c背上打着 梅子被打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 这时的她没有痛疼c伤心c难过等感觉,只有恨和愤怒。 她恨蒋伯同的无情和冷血,愤怒蒋伯同现在有什么资格打她?凭什么她现在还让他打? 霎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想起身下的包里有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她悄悄把手伸进包里,慢慢摸,当她摸到刀后,静静地等,她在等蒋伯同打累后起身的那一刻。 绝望地闭上眼睛,心碎成末 当蒋伯同起身人还未站稳时,梅子用极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撩一把披头散发完全挡住视线的头发,从发尖下看着地上蒋伯同的脚,恨意燎天地握紧刀捅过去,一下一下地划着圈挥舞着,边舞边向门边走去,她不敢停止,害怕被蒋伯同抓住,被他抓住可能会被打死。 不知道伤到蒋伯同了没有,到了门口,她飞快地拉开门,跑向大街,伸手拦下一辆开过来的出租车。 梅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当她有意识时,只知道自己趴在床上,后背火辣辣地痛,浑身在不停地发抖。 蒋伯同没有追上来打她,应该是被她伤着了,不知道被伤成了什么样? 她就那样抖了一晚上,双眸圆睁,眼珠一动不动,眼神空茫无物,人木然的仿佛根本没有生气。 直至晨光大亮,她恍惚地爬下床,唇边泛起一抹凄凉的笑。新的一天来了,自己还活着,不管有什么结果都得起来面对。 上班路上,梅子戴了一副大默镜,挡去了脸上的青紫。进办公室后,几次办公室的人与她说事,她都心不在焉,说话又不知所云,大家见她这样,以为她又受了石局长的气心情不好,也就尽量不去打扰她了。 梅子坐在电脑前,屏幕上的字涣散不清,努力了好几次想干点活,可怎么都无法集中精力,索性作罢。 对着电脑,手放在键盘上,摆了个认真工作的姿势,脑子却在神游太虚,度秒如年的煎熬着,盼着下班,盼着回家。 回了家没人注意,她就可以放下面具了。在办公室她只能迫着自己坚强,实在太难受了。其实她很害怕,很害怕,好想有人能安慰安慰她,让她把紧崩的神经放松,她觉得她快崩溃了。 梅子的异常引起了章文亮的注意,他发现了她脸上的青紫,用眼神示意好人看她的脸上,好人终于也看到了,他想问,章文亮对他摇了摇头。 两人去了卫生间,各自叼了一支烟,好人问章文亮怎么回事,章文亮连吐了三个烟圈,耸耸肩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说:“不知道,不过听说梅师傅遭受家庭暴力。” “真的假的?”好人惊讶地张大了嘴。 “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只是听别人说过。” 好人撸了撸袖子,生气地说:“怎么会这样?我去问问,什么男人嘛,怎么能打女人。” 章文亮拉住了好人,摇摇头说:“不要去问,梅师傅从来不说,显然她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去问了会让她很没面子,很尴尬。” 下午,石局长打电话来叫梅子去他办公室。 接到这个电话,梅子就知道该来的来了。到了这会儿,她反而镇静下来了,波澜不惊地走向石局长办公室。 石局长用他带着窝窝的短胖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着桌子,神情古怪地盯着一步一步走进他办公室的梅子。 梅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微启笑颜,在他对面坐下来,静静地与他对视。 她心里清楚,小小的一把水果刀,她不是故意杀人,只是乱划拉了一气,不可能致人死命。误伤人还不至于被开除吧 就算事情比较严重,也就是坐牢。呵呵,坐牢也就是换个地方过日子而已,还能比还在的生活更可怕吗? 石局长有点沉不住气了,y阳怪气地出声问道:“梅主任,听说你昨晚持刀杀人了?” 狗嘴还真吐不出象牙,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那么的不中听。梅子淡淡地说:“石局长,确切地说是用水果刀伤了我前夫,不是持刀杀人。” 石局长微皱一下眉头不悦地说:“公安局给我打电话说你把人捅伤了。” 梅子淡笑一下,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 听完后,石局长沉默地看着梅子半晌,最后目光中含着几分嘲笑说:“无论如何你不该伤人。” 梅子沉吟了一下说:“我知道我不该冲动。”她并没有认错,因为她不认为捅蒋伯同捅错了,只是于法不应该冲动。 最后他冷冷地说了句:“公安局不追究责任,我们单位也没问题。” “谢谢石局长,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梅子客气地说完,迅速离开了石局长办公室。 她镇定地走进卫生间,c上门,紧紧抱着胳膊,靠在凉丝丝的瓷砖上,让憋了一天的眼泪默默地c肆意地流淌,微侧着头,用朦胧的泪光漫无目标地打量着窗外似火的骄阳,心里却弥漫起一片荒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9.第一百四十二章 丢脸闹剧 第一百四十二章丢脸闹剧  第二天上午,锦绣区公安局给梅子打电话,让她带上捅伤蒋伯同的水果刀去一趟。 梅子回家到处找那把刀,没找到。 心想是不是那天晚上丢在了蒋伯同的房子里?如果是这样,他们应该已经提供给警察,也就不存在警察现在向自己要刀的事了。 难道是跑出来后丢了?那就无法知道刀去哪儿了。 最后,梅子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翻了一下那天晚上背的包,竟然真的在那个包里翻出了那把肇事的刀。 看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干干净净的刀,梅子不知道当时刀上是有血迹被自己不小心擦掉了,还是上面根本就没有沾上血迹,那天晚上自己从蒋伯同的房子冲出来后,是怎么把刀放进包里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来到公安局后,梅子按要求向接待她的两位年轻警官呈上了凶器,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告诉了他们,他们认真做了笔录。 梅子述说完后,见两位警官犀利的目光在自己脸上逡巡,猜他们可能是在查看她脸上的伤痕,微微一笑说:“如果你们对我说的被蒋伯同打的话有所怀疑,可以派法医对我的背部及头部进行验伤。” 警察a扯了扯嘴角,温和地一笑说:“你别介意,我们是职业病。昨天上午局里接到一位叫向青青的女士报案,接案后我们去了医院,找到蒋伯同了解了案情,他承认了他打你的事实。他身上有好几处刀伤,有一刀深一些,并且差点伤到动脉,其余的都是划伤,不严重,他不报案。” “哦,我以为是蒋伯同报的案呢。”梅了讽刺地笑着说。事情还真让她意外,竟然是向青青报的案,向青青很有意思。 “是向青青报的案,她昨天早上给蒋伯同打电话,听蒋伯同说在医院,她去医院看过后就报案了。据说这位向青青女士因为和蒋伯同然不清,夫妻俩闹的j飞狗跳的,已经离婚了。”警察说到这也顺便八卦了一把。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处理我伤人这件事?”梅子想知道公安局的处理意见,直接问出了口。 警察b说:“没什么好处理的,轻伤,当事人又不报案。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询问一下,再把这把水果刀留下当证物。”笑着拿起刀看了看。 警察a笑着说:“这么小把水果刀,怎么也不像故意杀人的凶器。” 梅子也笑了笑调侃道:“要知道会被打成那样,最后会用刀,我就带把能致命的刀去了。” 警察a说:“说实话,蒋伯同的各种绯闻和劣迹,在锦绣区公安系统人尽皆知,整个鹿湾知道的人也不少,他是我们系统的败类。” 警察b接话道:“这个败类惹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风流事把警察的脸都丢尽了,可人家你情我愿又没犯法,最多只能警告批评,捅死到好了,为我们清理门户。” 警察a踢了警察b一脚,警察b挠了一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过,这样捅最好,让他受了惩罚,你也平安无事。” 这天晚上,梅子接到了市局简局长的电话,简局长告诉她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他已经让石局长向梅子转告了,她的事与工作无关,执法局是不会追究她任何责任的,放心工作。 半个月后,梅子后背上的伤彻底好了,但却落下了头痛的毛病,她以为是自己心中忧思过重,睡眠不好导致的头痛。也就没有去管它,想着时间长了,改善了睡眠,也就没事了。 两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梅子去市局开会。开完会去附近一家商场给女儿买秋衣秋裤,女儿个子长的很快,头年买的秋衣秋裤第二年就短一截,必须买新的。 没想到在商场碰上了柳随心,柳随心叫住了梅子。 两人走进临街的一家咖啡厅,柳随心要了两杯咖啡,双方有点尴尬,静静地坐着都没有开口。梅子沐浴在透过玻璃斜斜照s进来的秋日阳光里,听着悠扬恬淡的音乐,将自己融化在袅袅的清香中,看着窗外成群走过的行人,优雅地品着咖啡。 心想,如果时间能永远定格在此,多好,让尘世的一切恩怨c纷扰c悲伤c眼泪与痛苦都不存在。 两人就那样面对面的坐着,沉默了很长时间。柳随心先开了口,“我和我丈夫从小就是同学,初中开始谈恋爱,高中毕业两人都没有考上大学,他去开出租车,我打了几年工,后来考上了协警,指望着能转正。到了派出所,被蒋伯同的甜言密语所迷惑,昏了头与他混到了一起,并且为了蒋伯同与十分宠爱我的丈夫离了婚,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现在我已经被公安局清退,再次失去了工作。”柳随心的表情看上去很伤感。 “与蒋伯同正式同居了一个多月后,我才发现生活在一起与做情人完全是两会事儿。我在家丈夫从来不让我干活,与蒋伯同在一起后才知道,他什么活都不干,我只好学着干,这也就算了。但他暴力倾向十分严重,两句话不和就对我又打又骂的,我这时才明白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根本就不是人,是个畜生。” “有一天我被蒋伯同打后,委屈地跑了出来,无处可去,又不好意思回父母家,就去了丈夫家,丈夫见到我竟然欣喜若狂,一点都不计较我犯的错误,现在我们已经复婚了。并且我开始学驾照了,打算以后和丈夫一起开出租车,好好经营自己的家。今天是抽空出来给丈夫买生日礼物的。”柳随心的脸上流淌着满满的笑意,那笑意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十分温暖。 这让梅子很意外,当时她在内心深处是非常佩服他们两人的,欣赏他们为了爱情,硬是拆了两个家庭走到一起的勇气,没想到却没有修成正果。 “我现在很后悔,当初被蒋伯同蒙骗,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梅子深深地为柳随心高兴,她终于迷途知返。拉着她的手真诚地笑着说:“我没有真正怪过你,那天晚上说的话是有口无心的,你别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蒋伯同是什么样的人,一切都是他的错。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身边人,认真经营自己的婚姻,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 最后,柳随心还告诉梅子,她离开蒋伯同后,蒋伯同就搬进了检察院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家里,与那个女人同居了。 想来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当年给蒋伯同送羽绒服的女人吧。 梅子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蒋伯同一把,他机关算尽离了婚,与柳随心走到一起,现在却成了一场丢尽脸面的闹剧。 第二天,石局长把梅了叫到他办公室,黑着脸严厉地说:“你前夫蒋伯同告到我这,说你四个月了不付孩子的抚养费,你怎么能这样做?道德品质也太差了吧?” 梅子一怔,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他说我不付孩子的抚养费?” “是呀,难道冤枉你了?”石局长y阳怪气地说。 梅子的血霎时冲上头顶,气得手脚轻颤,她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能冲动。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口气平稳地说:“石局长,离婚时孩子是判给他的,我付抚养费没错。可现在的实际情况是他根本没有养孩子,是我在养孩子,按理说是不是该他付抚养费给我呢?我没有向他要过一分钱,他倒跑来向我要抚养费了,你觉得合理吗?” 听了梅子的解释,石局长说:“孩子既然判给他,你付抚养费,他向你要抚养费好像没什么错。你说孩子现在是你养着,口说无凭吧?” 梅子冷冷地说:“是口说无凭,可我们单位很多人都可以为我做人证,孩子我天天带着,相信你也见过,这算不算证据?” 石局长有些尴尬地说:“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你自己处理好,不要影响工作。” 从石局长办公室出来,梅子怎么都没办法相信,蒋伯同竟然可以无耻的没有任何底线。怕他再到处乱说,进一步毁坏自己可怜的名声。 梅子去取了2000元钱,来到蒋伯同的办公室,故意当着他同事的面,把钱撒在他脸上,微笑着说:“蒋伯同,这是我付给你的抚养费,孩子四个月的抚养费2000元钱,你收好了,千万别不承认,现在这里有一群人可以为我作证的。我养着孩子你不掏抚养费,还向我要付抚养费,你不觉得自己的无耻实在没有底线吗?”说完鄙视地看了一眼一身红色毛爷爷,脸涨的跟猪肝一样,狼狈不堪的蒋伯同,风姿卓越地走了。 这件事被法院工作的一个朋友知道后,她告诉梅子,既然蒋伯同这么无耻,不养孩子还要抚养费,为了以后少惹麻烦,去法院打官司,要回孩子的抚养权,让他付抚养费。 梅子又等了一个月,蒋伯同还是不来领孩子,她已经不相信他会养孩子了,决定打官司要回孩子的抚养权。 梅子去法院咨询朋友打这场官司的具体情况,性格豪爽的朋友听到梅子说,离婚时蒋伯同一分钱没有给她,还拿走了新房子,气的拍着桌子大骂,“你个傻女人,真是世界上最傻的傻女人,你知不知道世上为什么会有蒋伯同这种无耻无极限的男人存在,都是你这种傻女人纵容出来的!” 恨铁不成钢地点着梅子的额头,大着嗓门说:“傻女人,去起诉要回应得的财产,凭什么你带着孩子住旧房子,却把新房子给这种无耻的男人逍遥?你们离婚还不到一年,还没有过起诉期,你甚至可以收集他婚外情的证据,让他光p股滚蛋。如果需要的话,我立马找律师帮你冻结他的账户。” 梅子想了想,看看凶神恶煞似的朋友怯怯地说:“算了,夫妻一场没必要反目成仇,反正我有一份工资,有房子住,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和孩子。” 朋友听了她的话,气的直翻白眼,差点没背过气去,猛拍一下桌子,像赶走苍蝇一样挥着手无奈地说:“气死我了,傻女人,赶紧从我面前消失。” 写起诉书时,梅子实在不会写,又不好意思再去找法院的朋友,盯着电脑愣了半天,突然想起当初蒋伯同曾扔给她一份离婚起诉书,好像她打扫卫生时扔进书桌抽屉里了,想参考一下,就去翻了出来。 当看到蒋伯同起诉书的内容时,气的眼泪霎时模糊了视线,上面写道:由于婚后两地分居多年,两人感情逐渐冷淡。转业后住到一起,一直因性格不合打骂吵闹,早就没有了感情,而且已经分居半年。婚姻续存期内因为家庭开销大,基本没有积蓄,唯一的财产是他的转业费,因为两人结婚不满十年,按法律规定,女方不能分他的转业费 梅子终于明白,为什么蒋伯同非要在外面租房子,为什么非要在还差一个月就结婚十周年之前离婚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他把什么都算计好了,连怕梅子与他争财产都算计上了。估计查他的帐户也查不出钱来,他应该离婚前把能转移的财产都转走了吧! 只可惜呀,他枉做了小人!梅子从来没想过与他争什么财产。 起诉书上的字像一团团烈火,灼痛了梅子的心!她对他最后的一丝情感也灰飞烟灭了,双唇微颤,脑袋晕沉,头痛的思维已经完全不能转动,瞬间跌入一个无底深渊。 她真希望能永远这样沉睡下去,再也不用清醒过来,去想起那些与蒋伯同度过的现在令她觉得肮脏的岁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0.第一百四十三章 流言蜚语 第一百四十三章流言蜚语  即使这样,梅子还是没有采纳法院朋友的建议,只起诉要回孩子的抚养权。年底,官司结束,法院将孩子判给了梅子,从第二年开始,蒋伯同每月付500元生活费。 梅子对他付不付生活费没有兴趣,只希望从此他与她们母女再无丝毫瓜葛。 过完元旦,梅子要去内地出差半个月,与菡菡商量,让她去跟着蒋伯同生活半个月,菡菡死活不愿意。 梅子知道这是蒋伯同的所作所为给菡菡幼小的心灵留下了y影,她不希望这样,但又不知道如何与菡菡勾通,在矛盾与痛苦中挣扎了很久。 临行前,她带着菡菡去了一趟游乐园。 游玩中,梅子问:“宝贝,你为什么不愿意去跟爸爸生活半个月?” 菡菡沉默了一会说:“我讨厌爸爸。”稚嫩的声音明显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让梅子的心颤抖了一下。 “可他是你的亲生爸爸呀!” “我宁愿他不是我的亲生爸爸。妈妈,你当初嫁人的时候为什么不看清楚呢?”纷嫩的脸上布着一层乌云,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梅子,里面泛着一股浓浓的幽怨。 菡菡的话让梅子很意外,有条不紊一副大人的语气,显得比同龄孩子成熟。 梅子惭愧地低下了头。 菡菡一见立即说:“不过,妈妈你可以给我找个新爸爸,换一个对你和我都好的爸爸。” “宝贝,你觉得爸爸爱你吗?对你好不好?” 又是一阵沉默后,菡菡绷着小脸,抿起小嘴说:“嗯,好。不发火的时候,他对我挺好的。” “爸爸很爱你,很疼你,他永远都是你的爸爸。” 继续沉默,“那,你恨爸爸吗?”菡菡眨着大眼睛问。 梅子愣住了,看着明媚的阳光,心底升起浓浓的悲伤,一切爱恨情仇哪里又会像说的这般轻松呢?眼泪莫明的涌上来。 赶紧闭上眼,靠在游乐园的椅背上,直视着前方,不去与菡菡对视,佯作轻松的说:“不恨,妈妈已经不恨爸爸了。” 菡菡突然搂住梅子的脖子,啜泣起来,哭声里隐隐的都是恐惧不安。听着菡菡越来越大的哭声,梅子的泪也悄然而下。 菡菡还是坚持不去跟着蒋伯同,梅子没办法,只好把孩子托付给景妍,给了她300元钱。 梅子出差回来,首先去学校见了菡菡的班主任。 因为在她出差期间接到菡菡班主任的电话,说是菡菡把一个男同学家的锁眼给堵了,被别人家长抓了个现形,告到了她那里。 见到菡菡的班主任梅子才知道,男生叫史文辉,家住梅子家前面一幢楼。他家锁眼被堵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二三个月前,当时打不开门只能找人把锁拆了。这次,菡菡去堵锁眼时,刚好史文辉的妈妈在家,听到门外有动静,猛地拉开门,看见菡菡手里拿着小树枝正站在门口。 门突然打开,菡菡被吓愣了,没反应过来,被史文辉的妈妈抓进了房间。一诈菡菡,第一次果然是她干的,史文辉的妈妈就把菡菡带到了老师那里去。 梅子向菡菡班主任保证,回家会好好教育菡菡。班主任还告诉梅子,最近几个月以来,菡菡的逆反心里特别严重。 放学后,梅子带着菡菡拿着礼物去了史文辉家,向史文辉家人赔罪,并且给他们赔了换锁的钱。 晚上,梅子柔声问菡菡:“宝贝,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妈妈相信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原因。” 菡菡听完并不领情,拧着眉嘟着嘴就是不开口,梅子再问,她倔强地起身,干脆跑进小卧室反锁了门,独自待在里面。 梅子惊诧地张大了嘴,眉宇间不禁带着几分疑惑。来到小卧室门口耐心地询问,问了无数遍后,菡菡才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伤感,“史文辉说我被爸爸抛弃了,是个没爹的孩子。” 梅子咽了咽唾沫,眼睛瞬间升起一层雾,“你就为这句话堵史文辉家的门锁?” “我和他吵架了,他就在班里大声说,让全班同学都听到了,我很生气。”看来是伤了小家伙的自尊心。 梅子似乎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父母的离异,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经历这些可能是逃不掉的。“宝贝,史文辉的话不是真的,你当然有爸爸,只不过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不住在一起,并不是爸爸抛弃了你,你知道的,爸爸是爱你的。” 梅子觉得头又开始痛了,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伤心的女儿。 “呜呜”很久后,小卧室里传来菡菡压抑的哭声。 梅子急的在外面不停地安慰,“宝贝,妈妈向你保证,爸爸是爱你的,绝对不会抛弃你。” “宝贝,给妈妈打开门好吗?” 窗外的夜色逐渐深了,悬月已经高挂在夜空中,周旁围着的星星在一颗颗矜持的闪烁着,仿佛满怀疑问。 里面的哭声渐渐小了,但还是呜呜地低声抽泣着。 终于菡菡打开了门,黑葡萄似的眼睛红红的,像小白兔一样,明显还没有从自己的悲伤情绪中走出来,只是这副模样却让人觉得我见忧怜。 梅子一把紧紧搂住了菡菡,拍着她的背轻声说:“宝贝,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告诉妈妈,妈妈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但是我们以后不能干堵别人家锁眼的事了。” “嗯。”菡菡鼻子囔囔地应了声,小脑袋使劲往梅子怀里钻了钻,两只白希的小手紧紧揪着梅子的衣服,似乎在寻找着安全感。 第二天晚上,几个关系好的同事为梅子接风,各自都带着孩子。孩子们之间的年龄上下相差两岁,都能玩到一起。再加上他们每次出去吃饭都带着孩子,所以几个孩子也成了朋友。 当大人们谝的高兴时,孩子们竟然只穿着毛衣就跑到酒店门前玩雪去了。 酒桌上,梅子听大家给她讲了一些最近传说的流言蜚语,说她住到了一个男人家里,为了鬼混方便,竟然把女儿放在同事家不管。连那个男人家在哪都有鼻子有眼的,而这些流言来自于蒋伯同。 两天后,梅子正在电脑前忙着,从外面办事回来的好人突然凑到梅子面前神秘兮兮地说:“梅师傅,我刚才出去办事碰上了蒋伯同。” “哦,怎么了?”碰上蒋伯同没什么稀罕的,鹿湾市就这么大,锦绣区就更小了,大家同在一个区政aa府工作,经常还要上市里去办事,碰上的机率很大,这不值得说。既然好人说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所以梅子问。 “蒋伯同热情地拉着我谝,我没办法只能听他说了一会儿话,他说了一大堆你的坏话,我是不信的,不说也罢。只是他最后竟然说前两天他在酒店门前看见菡菡只穿着毛衣一个人在外面玩,说你一直就是这样不负责任,就是这样不管孩子的死活,只顾自己享乐。” 梅子淡淡地“哦”了一声,蒋伯同的无耻她已经领教了,现在他干出什么事她都不奇怪。 好人继续说:“我一听他这样说,立刻打断他的话告诉他,那天我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事情的经过,不是他说的那样。我告诉他,我们带着孩子去吃饭,几个孩子趁我们不注意跑出去玩,我们很快就发现了,立刻找了回来。” “还告诉他,你前段时间去出差,菡菡不愿意去跟着他,你只好把菡菡放在了同事家。” 梅子微笑着对好人说:“谢谢你帮我解释,更谢谢你的信任。”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胡说八道。其实我从其他人那里也听到了一些他说的关于你的坏话,我都帮你解释了。”好人好心地说。 “好,谢谢你。” 听到蒋伯同近乎疯狂地把什么都拿来说自己的坏话,如果说不难受,心里无芥蒂,那肯定是假的。 突然觉得这个与自己结婚十年的男人,是如此陌生,陌生的犹如自己做了一场梦,只是醒来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而离婚后,刚开始不断地有人告诉她一些蒋伯同出轨的事,后来又有人不断地告诉她蒋伯同是如何在外面说她坏话的。 她不想听,可无法违逆别人的“好心”。听了后心理难受,特想冲到蒋伯同面前煽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可知道这样做虽然解了一时之气,却降低了自己人格,让人看轻,还于事无补,更有甚者有可能让蒋伯同再白打自己一顿。 她也不想像有些人那样,找人倾诉,她怕自己倾诉久了会成习惯,最后像祥林嫂一样可怕,见人就絮叨。 所以,不舒服时,白天她就拼命干活,不让自己闲下来思考。晚上看小说,沉浸到书中人物的喜怒哀乐中去,直到将事情淡忘。只是这样,她的睡眠很不好,头痛也越来越严重。 慢慢梅子发现,每次碰上这样的不舒服,其实只要忍过三天,当时觉得天大的事,三天之后都会淡然。所以她开始学会遇事忍三天,保持平静c坦然c愉快的心情。 这法子还真管用,让她遇到什么事都能微笑着淡然处之。 只是泪已干,心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慢慢长出了坚硬的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1.第一百四十四章 缱绻之爱 第一百四十四章缱绻之爱  给厉杰述说这段往事的过程中,梅子的喉咙紧得快发不出声音了,这段历史虽然如燃烧过的灰烬,只余一堆乌黑,可若想立即把灰烬清除干净,还是会不小心烫到自己。 “梅子。”厉杰轻轻地唤了一声,伸出长臂,将她紧紧搂入自己的怀中,感觉到自己的衣襟处,一片冰凉湿润,他咬紧唇,眼中满是泪。 伴随着梅子的叙述,厉杰的心一点一点抽成了团。她的每一次磨难就像一根绳索,一根又一根,根根都毫不留情紧紧地缠上他的心,越缠越紧,把他的心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口子,每一个口子都沽沽地往外冒着血,最后猝然碎成粉末。每一粒粉末又化作尖锐的刺,随着血y散入全身,开始越来越痛,越来越痛,痛的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痛到极致后竟然没有了痛的感觉,只觉得心的位置空了。 他把脸埋在她的肩上哑声反复低吟:“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直到梅子情绪平复,他才去卫生间拿来洗脸毛巾,温柔地c轻轻给她擦去泪痕,仿佛多一分力量,就会把她伤成碎片。 擦完后,给自己擦了擦,双手抚着她的肩,深深地凝视着她,愧疚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梅子痴痴地笑望着他,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从额头到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唇上反复摩挲,微笑着轻轻地摇头,“不怪你,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他是前世盖我尸体的人,你才是前世埋葬我的人。” 厉杰惊奇地问:“此话怎讲?” 梅子告诉他,传说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 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yi丝不gua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厉杰皱着眉头仍然无法释怀地说:“嫁给他受那么多罪,来报这盖衣服之恩,代价也太了吧?如果当年知道放弃你会让你受这样的罪,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现在我后悔死了,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杀了自己。” 梅子在他唇上温柔的一吻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放在心上了。”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哪里能让厉杰满足,他捉过她,灼烫的唇舌,迫切地粘上她的唇,极尽温柔缱绻,仿佛要将她之前所有的恐惧担忧c伤心痛苦都借由这个吻化去。 梅子突然想起厉杰的结婚申请好像还没有消息,担心审查出问题,有些走神,厉杰叹口气,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她“哦”的痛呼出声,愣怔地看向他。 他挑眉低吼道:“傻丫头,亲热时不许走神!” “你们单位怎么还没有消息呀?”梅子脱口而出。 他嘴角上扬调侃道:“怎么,迫不及待要嫁给我?” 她噘起嘴说:“别闹了,人家说的是真的。” 他却笑嘻嘻地说:“傻丫头,我知道你心中不安,怕出意外。真的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再说结婚只是个仪式问题,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每天能见到彼此开开心心c快快乐乐的生活,是不是?对我来说,每天晚上闭眼之前能见到你,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能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经厉杰这么一说,梅子的心豁然开朗了。是呀,结不结婚只是个仪式问题,重要的是两人能真心相爱,心里柔柔升起一股暖流,因为回忆带来的不开心瞬间远去。 她迟疑了一下,面色一红,眸中水光绮丽流转,靠近他一些,略显羞涩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他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与他亲热。 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四目相对,他的流淌着深深的眷恋,温柔地一寸寸抚过她的脸;她的晶莹似水,缱绻着地老天荒的柔情,他忍不住吻上那近在咫尺的红唇,唇齿轻咬,舌尖深探,倾吐着他深埋心底的热情和爱意。 很快两人就浑身滚烫,呼吸急促起来。她被吻的脑中一片空白,身子发软时,他却突然紧绷着身子抬起了头,她心中微怔,有些不自然地对上他的目光,他邪魅地对着她耳朵吹口气说:“傻丫头,你终于是我的了,你可知道,从你默认做我的女朋友开始,我就想拥有你,宣示我的所有权。” 依附着他滚烫的身躯,梅子不由迷茫,“那么早吗?”竟然比自己毕业前去北京找他,准备将自己交给他还早。 闻言,厉杰一怔,失声笑道:“呵呵,你是在怪我没有早点宣示我的主权吗?” 看着他灼灼的目光,邪魅的笑容,梅子的脸红的如熟透的虾子,佯怒地瞪他一眼说了声:“讨厌。”赶紧侧身躲进他的怀里,知道拼脸皮厚,自己哪能是他的对手,躲是她最拿手的。 “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爱你爱得我心都碎了,不信你摸。”他坏笑着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曲起的手指,暧昧地挠着她的掌心,声音却暗哑到不成调。 她想抽出手,指尖却被他含进口中,湿润温暖的痒,自那一点,传至心底。 “厉杰,我爱你。”她迷迷蒙蒙地呢喃。 他炽热的唇覆下来,在她的唇c脸颊c颈,耳垂一一碾过,痴缠不休,想要索取更多。 明明那般渴望,却又那般小心,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瓷器,想要捧在手中,却又生怕碰坏了。 她涩赧地回应着他,随着他的手在她身上油走,她的手也温柔地抚上他的背,她的热情彻底燃烧了他,他用更大的热情抵死与她缠绵 汗一滴又一滴的从他脸上滑落,他一遍又一遍地低吟她的名字,诉说着他的爱和他这么多年来的孤寂。 她紧紧的攀住他,承受着他强烈的爱 很早就想陪在他身边让他不再孤单,却迟迟未做到。今天终于可以敞开心扉了,梅子将自己所能给的全部给予他,只想让他明白,从今以后,无论天涯海角,她都会用全心全意的爱陪着他,不再让他孤单。 她回应着他的热情,就像所有相爱的男女,用彼此的身体将爱印在对方的每一寸肌肤,深烙在心底。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过后,她半合着眼靠在他怀里,像只贪睡的猫咪。 他温柔地将她的额发撩开,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傻丫头,睡吧。” 她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唇边带着微笑,闭上了眼。 他宠溺地说:“傻丫头,遇到你,我真幸运。”笑着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我也幸运,她在心里说。 人生如此幸运,只因遇到了这样的你。 所以温暖能够渗进心底,逐渐驱散梦魇。 他们紧拥着对方,爱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彼此的眼眸 第二天上午,厉杰带着梅子来到漠风市一个新建的环境优美的小区,走进一幢楼房二楼的一套房子里,“你看看这套房了怎么样?” 梅子转了一圈说“不错,三室二厅挺大的,装修的也很漂亮,给你父母买的?” 厉杰笑看着梅子,“不是,几年前我就给父母买过房子了,这是给你父母买的。” 梅子张大嘴“啊!”了一声,拉下脸来。 厉杰赶紧抱住梅子俯在她耳边说:“不许生气。我知道没有与你商量,自作主张,你会生气的。但你想想,我与你商量你会同意吗?而我的丈母娘给我养了这么好一个老婆,我是不是该好好回报她。” 他的一席话,让她心里暖暖的,嘴角蕴起丝丝笑意,眉梢上扬,转身用拳头轻轻砸了一下他的胸膛,“就是买房子也不该买这么大的,养房子会让他们心痛死的,打扫卫生也会让他们天天唠叨你的。” 他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说:“我考虑过了,房子我们养,找一家保洁公司,每星期来打扫一次,平时他们只需哪里脏了打扫一下就可以了。” “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语气虽是怨怪,但却透着真心的高兴与欢喜。 “没事,房子的水电暖物业等费用,我们每年一次性预交全年的,打扫卫生的费用我们也一次交齐全年的,他们有意见也没办法了,我父母家就是这样的。” 厉杰对自己家人的真心关爱,让梅子眼睛一酸,差点掉下泪来。遂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快速一吻,用如水般温柔的目光笑望着他说:“谢谢你,我父母现在这套房子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房子,又小又旧,周围环境也不太好。他们年龄大了,我一直想为他们买套像样的房子,让他们享几天儿女的福,但我却力不从心。” 厉杰得意的说:“我知道呀,所以帮你实现了愿望。以后回来我再也不用住客厅了,客厅住的很不舒服。”语气透着点隐隐的委屈。 梅子明白让他那么大的个子,睡在客厅小小的沙发上,确实很委屈,可家里的条件没办法,略有心痛地剜他一眼,“这房子你什么时候买的,什么时候装修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厉杰嘴角逸笑,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上次在你家住的那天晚上,我就决定给你父母买房子了。带他们出来买东西时,我留意了一些房地产公司的售房信息,回去后打电话咨询了一下,然后趁你上班时抽空跑来看的房子,找了家装修公司让他们把设计图和装修效果图通过网络传给我,让他们在一个月内装修出来的,期间我也来看过两次,刚装修完,效果还可以吧?” 闻言,梅子眼眶一热,衷心地说:“还不错,你的眼光肯定不会错的。”心想,他找的装修公司效率真高,一个月就可以把房子装修出来,而且还装修的这么好。 “对你老公这么有信心?”厉杰笑米米地挑眉说。 这人竟如戈壁滩上的芨芨草,给点阳光就灿烂。 “是呀,是呀,否则我怎么会选你当老公呢!”梅子对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厉杰却心满意足地砸吧砸吧嘴,拉着她去买房子里的家具c电器及日用品。 买东西的过程中,梅子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办事效率那么高,根本不问价格,更别说讨价还价,只要看中,就一秒钟都不耽误,立刻刷卡让人送货。装修房子大概也是这样用钱砸出来的吧。 进一步体会到了他的三种吃法论,只要最好的,不管最贵的,完全是贵族做派。 要说是这么多年在国外养成的,可他是在穷学生时期提出来的,真让人无语,看来是骨子里天生自带的。 星期天的下午,厉杰带着梅子c菡菡和梅子的父母来到新家,两位老人看后高兴的合不拢嘴。梅子的母亲对厉杰说:“这要花很多钱吧,买个小点的就行了,买这么大干啥?” 厉杰诚恳地说:“伯母,家里孩子多,房子太小了,逢年过节回来没地方住。” 想着就要远离父母了,梅子的心酸酸的,楼着母亲撒娇地说:“妈,这些你们不用c心,有我们呢。你们只要管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你们身体好,就是我们最大的福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2.第一百四十五章 缘订三生 第一百四十五章缘订三生  十一临近,梅子单位分了一箱梨子,梅子把梨一个一个检查了一遍,捡出了三个有点坏的,又拿了几个好的,一起洗了,放在水果盘中,拿把水果刀开始削坏的,她准备把坏的部分削掉,吃剩下的好的。 看着她的动作,厉杰皱眉坐到她身边,眨巴了几下眼睛迟疑地问:“你准备削坏的吃?” 她侧头看了看他,嫣然一笑说:“是呀,只坏了一点点,削去坏的部分,剩下的还可以吃呀!” “你知不知道,吃东西有三种吃法。”他伸出骨结分明修长的大手拿起一个有点坏的梨子,靠在沙发上,伸展直了长腿,将梨子抛向空中,抬头看着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梨子,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住,再抛,再接 见他玩着手中的坏梨子,她嘴角上扬,揶揄道:“知道,知道。第一种吃法是先吃最好的,这种人越吃对生活越充满希望,因为他永远吃的都是最好的;第二种吃法是先吃最坏的,这种人越吃对生活越失去信心,因为他永远吃的都是最坏的;第三种吃法是不挑不捡随手拿来吃,这种人对生活的态度是中庸的,随遇而安的。” 他接住梨子,扭头惊讶地看着她说:“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 “你说过的话我怎么会忘记。”她苦笑着回答。心中一涩,神色沉郁下来,16年前仅有的3次见面,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怎么可能记不住呢! 他心痛地凝视着她,鼻子有些酸,喉咙有些堵,放下梨子从身后把她紧紧抱住,俯在她耳边哑声说:“你是第二种吃法的人,我是第一种吃法的人,改变不了你,我改变自己,现在我要做第二种吃法的人,让你做第一种吃法的人,以后不许你再吃坏水果,我来吃。” 他愿意为她而改变,她既深深地感动,又有一点心酸,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心里很难受,眼眶一热,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和梨子,侧身亲了一下他,雾气氤氲地望着他说:“不要,以后吃好的我们一起吃,吃坏的我们也一起吃。” 知道拿倔强的她没办法,他眼中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渐渐扩大,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地说:“好,听你的。” 抓过果盘中梅子削好的坏梨子,厉杰边吃边说:“十一我们去南方旅游吧?” “行啊。”梅子笑答,继续削梨。 “去哪里?” “我都去的差不多了,无所谓,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都行。”梅子说着侧头去咬他手中的梨子,他把手移开一些,她够不着,嗔目瞪他一眼,他看看她,她皱眉,他只好妥协,把手中的梨子送到她嘴边,让她咬了一口。 他声音有点暗哑地说:“我也是,那我们征求菡菡的意见吧。” 菡菡听说要出去玩,兴奋地从小卧室跑出来,两只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流露出满满的期待,清脆的童音响起,“去贵州看黄果树瀑布c去海南潜水捉鱼c去深圳游世界之窗”边说边抓了个削好皮的梨子,狠狠地啃了一口咔嚓咔嚓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梅子一见无奈地喊了声,“吃东西前又不洗手,小臭蛋。” 厉杰与她对视线一眼,伸手捏了捏菡菡的脸蛋,痛爱地说:“小臭蛋,到底去哪呀?你和妈妈只有七天时间,来回要用两天,还剩五天可以玩,所以,只能选一个地方,你说这么多去不了。” 菡菡吐吐舌头,却把嘴里的梨子吐了出来,慌忙伸手想去接住,手中的梨子却被碰掉,咕噜噜地滚到门边,她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扮了个鬼脸,嘿嘿笑着说:“这些地方去哪都行,我都没有去过。”走过去用她白嫩的小手捡起梨子,看了看脏了的梨子,又看了看梅子。 梅子说:“去洗干净吃完。” 厉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梅子赶紧瞪他一眼。他闭上了嘴,继续吃手中的梨子。 菡菡嫌弃地看看手中的梨子,再看看梅子严肃的脸,只好去洗梨子。 看菡菡离开,厉杰把嘴伸到梅子耳边小声说:“都掉地上了,多脏呀!让菡菡扔了算了,又不是没有,没必要这么节俭吧。” 梅子低声说:“没错,是有。但掉地上的洗干净为什么不可以吃?如果从小不教她勤俭节约,等她学会凡事大手大脚,我可养不起了。” 厉杰在梅子脸上亲了一下说:“真是个好老婆,你说的对,孩子不能惯坏了。” 见菡菡洗完梨子过来,厉杰y一u惑地说:“小臭蛋,好好想想去哪,到时候别后悔哦。” “那我们去海南吧,可以穿上潜水衣游进大海深处,捉鱼摸虾,还可以潜入海底捡珊瑚c海葵,拾海星c贝壳”菡菡啃着梨子,拧眉纠结了半天,最后满心向往地下了决心。 厉杰眉眼含笑地说:“好,这次我们去海南,等菡菡放寒假了,我带你们去国外玩。我们去法国和英国吧,我在法国和英国都有房子。” 菡菡眼睛闪亮,咧着嘴在房子里转着圈圈跑,“真的吗,厉爸,真的能去国外吗?” 被菡菡搅动的空气中似乎都充满了浓郁的快乐。 厉杰笑着刮一下菡菡的鼻子,“真能,可以去国外旅游的,让你妈妈现在就开始办护(照)。”梅子笑望着他们点了点头,准备第二天就开始着手办她和菡菡的出国护(照)。 菡菡歪着头想了想继续问:“厉爸,你英国和法国的房子有没有北京的大,我们能不能住下?” 厉杰亲一下菡菡的额头说:“小臭蛋,你相当好奇哦,厉爸英国和法国的房子只有一层,没有北京的大,但比咱们现在的房子大一点,有80多平米吧,住咱们一家三口没有问题。” 菡菡张成“一”型的小嘴慢慢合上,然后瘪了瘪说:“厉爸,你一个月挣多少钱,怎么可以买那么多的大房子?” 厉杰挠了挠头,喉结滑动了几下,“这个问题就不太好回答了,不过可以肯定,比妈妈挣的多一点,就算你将来去国外留学也不会有问题。” 十一的前一天晚上,他们赶到了省城,飞机是第二天早上的。 这天晚上,梅子哄着兴奋的菡菡睡下后,来到没有开灯光线暗淡的套间,窗外淡淡的月光洒在厉杰站在窗前眺望的身影上,梅子一步步走近,窗前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虽如清风朗月,却透着孤寂。 刹那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无边无际地笼上她的心头,心一窒抽痛起来,她走进他的y影里,温柔地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坚实的背上,柔声说:“以后无论生死有我陪你,你不会再孤独。” 仿佛有一股淡淡的暧流从她的手掌弥漫开来,笼罩上他的身躯,瞬间温暖了他的身心。他转身将她揽进怀里,下颌放在她头顶,轻轻蹭着,微笑的眸中充满憧憬,低低呢哝:“傻丫头,有你真好,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前,静静地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喃喃地说:“我也爱你,今生爱你,下辈子还爱你。” “那你下辈子还嫁我?” 梅子含笑点头,“还嫁。据说黄泉路上有条忘川河,忘川河上有座奈何桥,在桥的尽头,有一块通体鲜红的石头叫三生石。相传有情的男女,只要在这三生石上刻下两人的名字,即使喝了孟婆汤也可以缘订三生,三生三世都可以在一起。我打算路过三生石时,刻下我们两人的名字,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嫁你,你不许不娶。” 厉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呵呵笑着说:“既然赖上我了,好吧,我就这辈子娶你,下辈子还娶你,下下辈子仍然娶你。我们约定,将来无论谁路过三生石,一定要在上面刻下我们两人的名字,缘订三生。” 梅子不无忧虑地说:“可我们到时找不到对方怎么办?” 厉杰摸着自己胸前的玉观音和梅子胸前的玉佛说:“还记得它们吗?有空我去把你的上面刻个杰字,我的上面刻个梅字,今生我们走时一定要记着带走它,来生我们凭它们来找彼此,而且要记住到鹿湾来找,这是个小地方好找。” “我记住了,走时在三生石上刻上我们的名字,来生到鹿湾凭刻字的玉观音和玉佛找对方。” 他们凝望着彼此,感叹他们的爱情,终于圆满 他俯下脸,亲吻她微翘的唇角,呢喃:“你说,我怎么就遇到了你这个傻丫头,把你揉进骨子里,都觉得不够深,不够紧。”一路亲着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额,她的鼻子,怎么也不够。 她闭着眼,感受他的亲吻,心被温暖充盈得满满的,幸福的仿佛快要飘起来。她愿意被揉碎在他的爱中,更愿意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随着他火一般的唇舌下移,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掉落在地上 缠绵后的梅子软软地偎在厉杰的怀中,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他们十指教缠,掌心相对,一切言语,不用再说,便直接流进对方的心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3.第一百四十六章 海底遨游 第一百四十六章海底遨游  第二天下午5点多,厉杰他们乘坐的飞机平稳降落在三亚凤凰国际机场。走出飞机,一股略带咸腥味的海风迎面吹来,立刻产生一种不同于北方的湿热感。坐在计程车上前往提前订好的希尔顿酒店的路上,沿途壮丽的亚龙湾美景与南中国海景交相辉映,尽显眼底,让人惊叹不已。 进入总统套房,菡菡激动的不知道干什么好了,甩着两条小辫奔跑着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东摸摸c西碰碰c左看看c右瞅瞅,似患了多动症一样。白嫩的小脸红扑扑的,黑葡萄似的眼睛闪闪发亮,小嘴吧嗒吧嗒不停地嚷着,“厉爸,这里太豪华了,我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好的地方,风景还这么美。妈妈,怎么办呀!我太激动啦” 厉杰整理着行李眉眼带笑地喊:“小臭蛋,别光顾着激动了,赶紧去冲个澡,换换衣服我们去吃海鲜,不听话就不带你去了。” 菡菡一听吃海鲜,吸溜了一下口水,脆生生地喊了道:“马上就去洗啦。”抱上妈妈为她准备的衣服跑进了卫生间。 三人洗完澡收拾好,厉杰拉着梅子和菡菡走出酒店,向门口的一辆黑色的路虎卫士走去,车里很快钻出一位个子不高,颧骨突出,皮肤较黑,一看就是典型南方人的小伙子,他对着梅子和菡菡,呲着雪白的牙齿温和地一笑说:“嫂子c小朋友好。” 梅子微笑着颔首说:“你好。” 菡菡童音糯软地喊了声:“叔叔好。” 南方小伙子与厉杰互相当胸擂了一拳,寒暄了几句,笑着说:“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祝你们一家玩的开心,有事”他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厉杰微笑着说:“谢谢你们,我要的东西准备了吧?”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用。” 与南方小伙子分手后,厉杰驱车20多分钟,来到了安游镇专做野生海鲜的悦来酒家。店门口环境看着很一般,但似乎人满为患,停着各种各样的车辆,不乏豪车。 厉杰带着梅子和菡菡挤过门口等候的人群去了一个小包间,要了悦来的三样看家菜:蒸鲍鱼c炒螺和白切猪肚,然后征求了菡菡和梅子的意见,要了一只半斤的龙虾,五只大螃蟹,和一些野生的虾c鱼c贝c螺等。 看着这些在西北基本见不到的海鲜一盘一盘揣上来,三人立刻食指大动,恨不得马上大快朵颐。服务员一出门,菡菡迅速抓起了筷子,抿着嘴唇,眼珠咕噜噜地乱转了半天,最后把筷子伸向大龙虾,夹来夹去没夹起东西,嘟起嘴泄气地看着厉杰说:“厉爸,我想吃龙虾,这个怎么吃呀?” 厉杰笑米米地教梅子和菡菡吃海鲜,三人沾着只盛了酱油c味精和盐的调料,享受着没有破坏海味和鲜味的美食。 菡菡边吃边咋呼,“真好吃,真好吃。”已经扔了筷子直接上手了,圆溜溜的黑眼睛还不停地在桌子上扫视,脸上五颜六色的,吃的急的差点没把舌头吞下肚子。等桌子上只剩一堆壳时,菡菡用油腻腻的手,抹了一把嘴,撩起金黄色的短袖t恤衫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难为情地说:“好撑呀!” 梅子正慢条斯理地啃着一只螃蟹的鳌,看到菡菡的动作,一不小心把一块螃蟹的壳咽进了喉咙,很没有形象地咳嗽起来,慌忙伸手捂住了嘴,憋得脸通红。 厉杰正在喝杯中的鲜椰汁,见状赶紧帮梅子拍后背,然后对菡菡说:“小臭蛋,快把衣服放下来,羞死了,这是公共场合。”顺手把椰汁递给了梅子。 梅子止住咳后,带菡菡去卫生间洗了脸和手。回到餐桌上,菡菡看着鲜美的椰汁也想喝,深深叹了口气,隔着衣服揉着肚子,把头扭向了一边。 梅子哭笑不得地说:“小臭蛋,以后不能这样贪吃了,会撑出毛病的。” 菡菡扭回头意犹未尽地说:“可是,这些海鲜实在太好吃啦,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呀!” 厉杰对着菡菡眨眨眼,微笑着说:“没事,一会儿我们散散步,消消食再回去睡觉。” 路过一个水果市场,厉杰停车带着梅子她们进去,说买一点水果明天路上吃。面对着椰子c芒果c火龙果c红毛丹c西藩莲c榴莲等目不暇接的热带水果,菡菡流着口水嚷着都要买,最后一样买了一些。 第二天,厉杰开车游完三亚,下午5点多来到了享有“中国第一潜水基地”美誉的蜈支洲岛。吃完饭,带着梅子和菡菡上了泊在码头的一艘装备精良的小型游艇,驾驶员把他们送往一处僻静的潜水处。 游艇在海上飞驰,从窗户向外望去,平静的海面上星罗棋布地点缀着一些色彩鲜艳的帆船c拖曳伞c水上降落伞,仿佛是蓝色缎面上飘动的绣花。海鸥从窗前不远处飞过,闭上眼睛能够清楚地听见它们的鸣叫声。 海风吹乱了梅子和菡菡的长发,厉杰斜依在窗边,他的头发也有些乱,看起来随意而愉快。 “相信吗?此刻我真的很希望能够在海洋里遨游,亲眼看看海底世界。”梅子轻快地说。” “这艘游艇上有着最先进和完备的潜水用具,还有两个相当不错的潜水员。”厉杰笑着指了指自己和驾驶员。 “可是我连游泳都不会,如何能潜水?”梅子皱起秀眉有些犹豫地说。 “不用担心,很简单。有我在,花不了多少时间,你就能够熟练掌握这些潜水设备。”他笑着又加了一句:“你若对自己没信心,对我总该有点信心吧!” 航行了大约五六海里,游艇在一处美丽的海湾停下来。厉杰搬出两只大皮箱,拿出里面的各类潜水设备,帮助梅子和菡菡穿好潜水服,戴上其它的一些装备,背好氧气瓶,开始教她们c作,两人很快就能够熟练掌握这些设备了。然后给她们戴上一副耳机模样的东西,告诉她们是海底通迅用的,戴上后可以听见大家的说话声,让她们试了一下通迅正常,他和驾驶员也同样装备起来。 当站在甲板上,面对着阳光下波光鳞鳞的海面,梅子感到咽喉干涩,整颗心紧紧地提了起来,菡菡伸手紧紧抓住了她。此时梅子才发现当真正面对大海时,她和菡菡仍无可避免地发憷。 她们磨磨蹭蹭地不肯下海,厉杰向她们解释这套轻便型的潜水装备,是全国最先进的,不但可以深潜,而且极其安全可靠,再三向她们保证不会有事。 菡菡在厉杰的游说下,终于犹犹豫豫地试着下了海。厉杰和驾驶员带着她在海里游了一会儿,让她c纵着潜水设备潜入浅水区,美丽的海底世界很快吸引了她,一会儿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忘乎所以地玩起来。 厉杰浮上水面,游回游艇,继续劝说梅子下海,梅子还是不敢,他有些发急,眉心微微一蹙,但很快就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 梅子一怔,还没捕捉到那丝笑意,厉杰突然伸手把她推下了游艇。梅子正站在船舷边,未曾料到他会如此恶作剧,顿时一头栽入了海水中。 梅子的身体在急速下沉,一到茫茫无际的大海中,恐惧地早已忘了厉杰说过的潜水注意事项,只是惊慌地乱舞着双手,嘴巴使劲地吹气保命,觉得潜水太恐怖了。 到外都是蓝色,蓝得让她晕头转向。透过潜水镜,她似乎看到在一片蓝色中有一条黑影一晃而过,随后她的手被抓住了,身体也停止了下沉。 厉杰游到她面前,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睛,气得她牙痒痒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梅子,你心里一定在骂我,不过等你看到海底的景色,你就不会后悔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她慢慢浮上了水面。 梅子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要知道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身处广阔而深不可测的大海中,会是怎样的无助呀! 厉杰在海面上游动了一会儿,让梅子打开助推器,两人以很快的速度前进,海水在身边快速倒退着,仿佛自己是一只在海中飞翔的小鸟,随时会掉进海中,梅子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厉杰开始让梅子下潜,梅子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潜到水下,眼睛却无论如何不敢睁开。 厉杰说:“你不睁开眼,海底的美丽世界你怎么看?你看,菡菡在前面玩的多开心呀!回头我们谈论海底怎么怎么漂亮时,你却什么都没看到,你不遗憾后悔吗?” 想想也是,如果不睁开眼睛去看看海底世界,将来自己可能会后悔一辈子。梅子使劲说服自己:“有厉杰在,什么都不用怕。”于是,凝神屏气,一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样子,睁开了眼。一大群银色的鱼迎面而来,很快从他们的身侧c头顶游过,顿时让人产生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它们似乎对人类毫不畏惧,小眼睛冷冷地瞅着他们,大摇大摆地自眼前游过。 梅子伸出手,轻轻地触了触一条游过的不知名的鱼,它这时才受惊似的一摆尾,慌忙逃窜。 这片海域并不很深,能见度颇高。在距离海底五六公尺处,厉杰为了让梅子看得更清楚些,提醒她打开照明用灯。 在额前灯光照耀下,海底的一切呈现出一派五彩缤纷的繁华景象。这真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只有身临其中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份从未感受过的神奇和美丽。 仔细看去,海底岩石上除了海藻,还生长着海绵c珊瑚c海星以及一丛丛花朵般艳丽夺目的海葵等生物。洁白的海沙c茂密的藻类植物c红色的珊瑚焦c穿梭其间的大小鱼群,构成了一个绚丽的海底花园。 厉杰通过通迅设备不时地把各种生物的名称告诉梅子和菡菡,如果不是他的指点,早已看花眼的梅子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千奇百怪的海底生物叫什么。看到一只在岩石上爬行的海螺,梅子伸手抓在手中把玩,哪知从壳内突然游出一尾章鱼来,恶狠狠地喷出一股浓黑的墨汁。好在厉杰迅速把她拉离,才没惹得那尾被扰了清梦的章鱼再度攻击。 在海底,梅子早已分辨不出东西南北,任由厉杰带着她前行。厉杰颀长灵活的身躯穿行在岩石海藻中,仿如飘舞海中的精灵。梅子闭上眼睛,把这一幕深深地烙在心底,也许这将是一生中最奇异c最美妙的一段时光,她愿意把它永远保存在记忆深处。 玩了四五个小时,换了两次氧气瓶,只到累的游不动了,大家才意兴阑珊地回到希尔顿酒店。收获了一大堆色彩斑斓c美丽无比的海螺c贝壳c珊瑚c海星等,只是不知道那些贝壳里会不会找到漂亮的珍珠。 第二天,厉杰退了房,他们把行李全部放进车的后备厢中,开始向着兴隆c万宁c琼海c文昌c海口前进,他们将在十月七日,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由海口美兰国际机场飞回省城,机票早已订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4.第一百四十七章 公园男尸 第一百四十七章公园男尸  10月6日下午,厉杰带着梅子和菡菡去了位于海口市西南石山镇秀英区的世界地质公园,这是他们此行的最后一个景点。 世界地质公园的地质遗迹主体为40余座火山构成的第四纪火山群,火山类型齐全c多样,几乎涵盖了玄武质火山喷发的各种类型,景观极为丰富。整个火山群中穿c着30多条熔岩隧道,最长的达2000余米,其内部形态与景观丰富多彩c奇妙莫测,为国内外所罕见。这些火山犹如镶嵌在琼州大地的一串串珍珠,每天吸引着国内外大批游客前来观看。 公园内有1200多种热带植物,一年四季气候宜人,是一个“天然氧吧”。并且保存有千百年来人们利用玄武岩所建的古村落c石屋c石塔和各种生产c生活器具,集“奇c幽c秀”为一体。行走在绿荫遮隐的火山古老的村庄里,那独特复杂的语言,与众不同的生产生活方式,多姿多彩的文化艺术和风俗人情,深深吸引陶醉着游客。 正当梅子他们漫步在山林秀丽c熔岩奇峻cdx幽深的公园内,细细品味着独特的火山人文;在文明碎片散落的火山石堆里,轻轻触摸着火山人文的历史脉络,突然听到一声惊恐而又凄厉的女人尖叫声“啊,死人啦!” 厉杰一怔,与梅子对视一眼,拉着梅子和菡菡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步走去。 路上游人有跑着赶过去的;有快步走去的;还有人驻足好奇而又疑惑地张望着,见周围人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行去,迟疑地跟过去的 厉杰他们所处的位置是风炉岭,风炉岭有个火山口,直径220多米,深90米,d底无积水,游客顺着林间螺形小道可进入d底,听到叫声时他们正顺着螺形小道往d底走去。 很快,大家来到了出事地点。 点点金光透过满山遍野的高山榕树,撒在路边树下躺着的人身上,留下一些忽明忽暗的光斑,凭添了一些y森恐怖的气氛,让人一见冷不丁地直打寒颤。 粗壮的榕树杆挡住了那人腰部以上,看不见面容,下身穿着条浅灰色亚麻长裤,脚上是双耐克运动鞋,从鞋子的尺码和款式猜测可能是名男子,裤子和鞋上沾着许多细小的枯草c烂叶和黄褐色尘土,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两个穿着吊带c热裤,染着彩色齐肩短发的女孩互相搂抱着抖成一团蹲在路上哭泣着,见有二三十个人围上来,恐惧剧减,哭声渐小。 最先赶到的人已经报了警。 有人问两个哭泣的女孩是怎么回事,两个女孩这才抬起头来抹一把脸上的泪水,断断续续地说,她们刚走到这里,突然听到“呯”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山坡上滚下来,仔细一看,才发现榕树下躺着一个人。 两人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后,手牵手来到那人身边,这才看清楚地上躺着的是名男子,l露的脸上和胳膊上有些擦伤,似乎没有其他伤痕,她们以为男子是不小心从上面山坡上滑落下来的,喊了几声“喂,你没事吧?” 不见反应,一个女孩大着胆子推了推地上的男子,见男子纹丝不动,又喊了几声,仍没有反应。她的脸变了色,惊悸不安地扭头看了看同伴,同伴脸色苍白c眼神慌乱地看着她,她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指在男子鼻子前试了试,感觉好像没有呼吸,这才大叫起来。 这时,从人群的最后面走出一位瘦瘦高高戴着宽大太阳镜,白皮肤c高鼻梁,留着金色披肩发,前凸后翘大约30岁左右的白人美女,c着不太流利的汉语说:“我是医生,让我看看人还有没有救。”见没有人吭声,她向树下的男子走去。 人群中的厉杰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梅子,也向树下的男子走去,他是想到跟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判断一下是他杀还是自杀,省得线索被人破坏了。 当他走到跟前,看清男子的长相后,微愣了一瞬,立刻换了一副很懒散的表情掩盖着眉宇间的精悍,若无其事地对女医生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 女医生微笑着颔首点了点头,蹲到男子旁边,伸出皙长的手指,很专业地探向男子的颈动脉。 站在旁边的厉杰,在女医生蹲下身将手探向男子颈动脉的瞬间,一道金光闪过他的眼睑,他追寻光线来源的目光看到了女医生修长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白金项链,项链的吊坠从黄色t恤汝沟处滑出,似乎是一块做工精美的火炬状玛瑙,正中镶嵌了一块一公分大小的黄金。 厉杰微眯眼睛正想看清楚,女医生却一边直起身体一边说:“没救了,人已经死了。”只是她在直起身体的过程中微侧了一下,遮挡了厉杰的视线。当她站直身体面对大家时,吊坠已经在衣服里了。她的目光隔着眼镜和厉杰相对的时候,厉杰回了她一个平淡而友好的微笑,她略略点了点头移开了目光。 女医生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张餐巾纸,边走边擦了擦手,挤出人群后将擦手纸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继续向山上走去。 厉杰看了一眼地上男子颈动脉处微不可见的压痕,跟在她后面也走出了人群,当他路过梅子身边时,嘴角不经意地抽动了一下,轻轻吐出两个字“等着。”然后如陌生人似的离去。 厉杰沿着螺形小道向下走去,走到没人处他身形一闪,钻进了路边的高山榕树林中,向上顶攀去。 他边攀山边通过卫星接通了dd三,“dd三,我是红九。我可能在海口的世界地质公园发现了‘天火之神’组织的人,最少有两人,一个女的已经打过照面,不知道她认出我没有,现在我正在跟踪她。” “明白,红九。这个组织的人不好对付,你一定要小心。” “明白,我会小心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刚才在公园杀了一名叫山崎的日本特工。” “我会立刻安排人去调查,总之你一切小心,安全回来,需要人还是物直接与那边联系。”dd三用低缓的声音说。 厉杰心里一热,有些哽咽地说:“好,我会的。只是刚才怕连累了梅子和孩子,把她们留在了公园,需要你安顿一下,平安把她们送回家。”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也会保证她们的安全,回到鹿湾我也会派人保护她们的。” 与dd三通完电话,厉杰马上打给了梅子,“老婆,我要去办点事,不能与你们在一起了。现在你看好菡菡,千万不要离开那里,警察很快就会赶到。到时会有警察找你们,你们一定要跟着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而且不要跟其中任何一位警察单独在一起,也不要吃他们提供的东西,然后你们跟他们去警察局。到了警察局,在希尔顿酒店门口你们见过的那位小伙子会去接你们,以后你们就听他的安排。” 等的心焦的梅子接到厉杰的电话,立刻拉着菡菡走到旁边的一颗大树后,听到厉杰的这番话,知道事情严重了,这具男尸看来又不是普通的死亡了,吓的身体微微有点发抖,着急地说:“厉杰,你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走,不是说好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共同面对吗?”急怒的语气中隐隐透着颤音。 厉杰的眼神暗了暗,“老婆,对不起!这次太危险了,带着你们我可能无法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也许现在已经把你们牵扯进来了,所以你们在接触陌生人时一定要小心。” 听到厉杰这些歉疚又担心的话,梅子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也明白了,如果她和菡菡跟着他,他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会分心,增加他的危险性,分开应该是最好的安排。于是柔声说:“我会的,你也一定要小心,我们回家等你,你早点回来娶我。” 厉杰轻笑一声说:“好,等我回来。” 菡菡轻脆柔软的童音大喊着,“厉爸,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哦,我会想你的。” 厉杰的心霎时像被一根柔软的羽毛拂过,痒暖地轻颤了一下,眼睛湿润起来,声音暗哑地说:“小臭蛋,乖乖听妈妈的话,不要再做让妈妈生气的事哦!否则,厉爸回来会打p股的。” “嗯啦,我会听妈妈话的。你也要听妈妈的话,早点回来娶她哦!” 虽然梅子的眼角噙着泪珠,眉毛却如一弯笑米米的月牙儿,唇角也高高扬起。这几个月来,菡菡在与厉杰的接触中,改变了很多,越来越听话懂事了,基本没在学校再惹事,性格也越来越开朗了。 厉杰攀上风炉岭火山口,在高大茂盛的大榕树下摆摊的小贩那里买了些东西,一头钻进树林中。 几分钟后,从树林中走出一个穿着海南风情衬衣和短裤,戴着顶槟榔帽,长着粗粗的卧蚕眉,留着两撇八字胡,戴着个大墨镜,一手打着芭蕉扇,一手拎着包,光脚穿着凉鞋迈着外八字步的邋遢的中年游客。 很快,女医生挎着一位中等个c戴着墨镜,浑身肌r发达的大块头白人男士的胳膊上来,等他们走过去,厉杰从树后闪出,慢慢跟在了他们身后 许多年前,由某大国牵头创立了一个叫“天火之神”的特殊组织,成员为一些国家顶尖的优秀特工,是一个处理国家及世界上一些重大安全事件的组织,号称是拯救世界的组织,也是许多国家优秀特工向往的组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年这个组织开始恶意屠杀各国的特工,据说还参与了一些重大的恐怖事件以及一些刺杀国家领袖的事件,已经被定性为恐怖组织,成为各国特工人人诛而快之的组织,各国领导人头痛的组织。 当初给组织取名为“天火之神”是因为,神是不可战胜的,暗喻组织的成员个个都是神一样的人物,是不可战胜的。天火来源于古希腊神话故事中的英雄普罗米修斯,因为普罗米修斯与智慧女神雅典娜共同创造了人类,并教会了人类很多知识,但在当时的条件下人类仍然生活的非常困苦。普罗米修斯为了改善人类的生活状况,不惜触犯天规,从奥林匹斯神山盗取了天火,从而给人类带来光明和智慧。暗喻组织是一个具有不屈不挠精神,为民造福c为拯救世界不惜牺牲一切的伟大组织。 组织的最高领袖被称为普罗米修斯(简称修斯,现在的修斯是谁,已经没有人知道了),是因为普罗米修斯在希腊语中有预先思考c预先得知的含意,意为“先知”,是人类中最强大c最聪明者。他为人类盗取天火触怒了主神宙斯,宙斯将他锁在高加索山的悬崖上,每天派一只鹰去吃他的肝,又让他的肝每天重新长上,使他日日承受被恶鹰啄食肝脏的痛苦,而普罗米修斯始终坚强不屈。暗喻组织的领袖应该是一个像普罗米修斯一样的智慧者c先知者,还应该是一个有着拯救世界的崇高理想的人,更应该是一个为了信仰不惜做一个“伟大的殉难者”的人。 组织的成员每人都有一个火炬形中空镶嵌的项链吊坠,吊坠的材质有黄金c白银c白金c玉石c玛瑙c琥珀c木材等,镶嵌有钻石c玉c金c玛瑙c水晶等,每个人的吊坠是根据其在组织中的身份地位不同而配备的。 火炬形吊坠是“天火之神”组织的标志,暗喻拥有此吊坠的人是和平的使者,不过现在已经被暗称为地狱的使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5.第一百四十八章 追踪风云 第一百四十八章追踪风云  厉杰的墨镜是一款特工专用智能眼镜,它支持网络cgps导航c翻译c后视c蓝牙耳机c望远镜c近距离窃听c拍照c视频录制等功能。 他跟在女医生他们身后的距离,刚好是正常情况下前面人小声聊天后面人听不到,而他的眼镜则能够将声波放大到他可以清晰听到的距离。 “贝克罕姆,你今天的活干的一点也不漂亮,还将我置身于险镜。”女医生挽着贝克罕姆的胳膊,脸上风情万种,宛如一对甜蜜的情侣在打情骂俏,语气却相当不友善地。 厉杰想,看样子这俩人也是刚走到一起没多久。 贝克汗姆扭头吻了一下女医生的脸,仿佛在奖励自己乖巧听话的女朋友一样,万分歉疚地说:“卡琳娜,对不起,我很报歉” 原来,贝克罕姆和卡琳娜跟踪山崎来到地质公园的风炉岭后,觉得这是一个杀人的好地方,就一前一后把山崎夹在中间。跟在后面的贝克罕姆迂回到山崎的前面,埋伏在他下山的路上,当山崎走近时扑了上去,想一击毙命,没想到山崎听到风声后顺势向后倒地,同时蹬出双脚,贝克罕姆想收住扑势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中伸手和山崎的脚对击了几下,然后扑落在山崎左侧的山坡上,被山崎踢中的左臂像断了一样疼痛,看来山崎腿上的功夫不弱。 山崎滚动着追过来再次踢出一脚,他等贝克罕姆躲闪时另一条腿迅速勾住了贝克罕姆的脖子,这才是致命一招。贝克罕姆知道,待山崎勾紧然后翻滚,自己的脖颈就会生生让他扭断。但是山崎的命实在太差,本来必胜的一招,却偏偏碰上了手劲超群的贝克罕姆,他一勾住贝克罕姆的脖子,贝克罕姆就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捏住了山崎的踝骨,如老虎钳子一样用力收拢,瞬间山崎的踝骨发出碎裂的响声,人差点痛晕过去,闷哼一声松开了贝克罕姆的脖子。 贝克罕姆趁机向山崎的右边滚去,没想到山崎竟然忍着骨碎的痛楚再次扑了过来,伸手抓住了贝克罕姆的肩膀,打算拧断他的脖子,可能是因为痛疼难忍山崎的动作慢了半拍,贝克罕姆抓住了机会,在山崎的手刚抓住他的肩膀时,他反手紧紧抓住了山崎的腕部,另一只手捏向山崎的喉结,山崎咕地闷叫了一声,腕骨和喉骨几乎同时发出碎裂的响声,顺着山坡跌落下去,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树丛中。 贝克罕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长舒一口气,揉着自己的胳膊和脖子正想下去看个究竟,突然听到说话声,一闪身靠在一棵树后,很快三个游客走了过来。 他只好呼叫下面的卡琳娜去查看。 听完贝克罕姆的述说,卡琳娜唏嘘了一声说:“看来今天如果不是你手劲超群,你可能就把自己交待了。我也不知道山崎是死是活,所以检查时又在他的颈动脉上压了一下,现在应该是死人了。” 这时,厉杰的蓝牙里传来呼叫声:“红九,前方有战友接应,你可以撒了。” 厉杰没有吭声,只是向标有卫生间指示牌的一条小路走去。 卡琳娜他们对面走来一对情侣,老远就听到咋咋呼呼的声音,女孩一只手抓着男孩搂在她肩上的手,一只手拿着一个冷饮,自己吃一口喂一口男孩,俩人走在不宽的路中间,基本把路堵住了,一会儿对着一处风景发出一声尖叫或大笑,时不时地还大声评论着,一副90后天大地大自己最大的模样。 当他们与卡琳娜他们错身而过时,女孩不小心将(冷饮蹭在了卡琳娜身上,卡琳娜黄色t恤胸前沾上了一块r白色冷饮,本能地推了女孩一下,女孩脚下一绊,尖叫一声抓住了卡琳娜的胳膊才没有摔倒。 女孩怒瞪着卡琳娜,刚准备发作,卡琳娜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扶住女孩报歉地说:“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事儿吧?” 女孩一看对方是外国人还先表示了歉意,立刻没了脾气,只好大度地说:“没事儿,没事儿!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我把你的衣服搞脏了。”赶紧从包里掏出餐巾纸去帮卡琳娜擦衣服上的冷饮。 卡琳娜客气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接过女孩手中的餐巾纸一阵忙碌之后,总算把衣服上的污物擦掉,但仍有一块不雅的痕迹。 “实在不好意思!”女孩满脸绯红有些尴尬的说。 “没关系,我也不小心撞到了你。”卡琳娜很得体地说。 女孩甜甜地笑着说:“那不耽误你们了,我们走了,祝你们在中国玩的开心快乐!” “也祝你们玩的快乐!” 四人道别后,拐过一个弯,女孩摁着耳朵低声说道:“任务完成。” 海南省国家安全厅里,一台接收器上正接收着卡琳娜他们坐在开往酒店的出租车上的对话:“师傅,你把我们送到喜来登酒店后,能不能等我们几分钟,我们上去收拾一下东西,退了房就下来,你再送我们去机场。” “当然可以,很愿意为你们服务。” “谢谢!” “不客气。” 后面是阿拉伯语对话。 “卡琳娜,你怎么突然又要走了?” “贝克罕姆,今天我总是心神不宁的,感觉不好,我怕夜长梦多,还是早点离开中国吧。” “去哪?” “日本。” “日本,你疯了?山崎刚死,你却跑去日本。” “不是我疯了,是上面疯了,还有一个任务,必须到日本才能完成。”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登上了海口飞往日本的飞机,化妆成一位60多岁老人的厉杰也在这架飞机上。 飞机起飞后,想着梅子还在海口,厉杰忍不住趴在舷窗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风光旖旎的海口,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能不能活着回来。痛苦地闭上眼睛,听凭两行泪珠爬出眼角滚落在满是皱褶的脸颊上,“傻丫头,为了你,我一定活着回来。”他暗暗地握了握拳,在心里对自己说。 走道对面的一个老人看了看厉杰,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理解的微笑,伸手拍了拍厉杰的肩膀,厉杰睁开眼睛,对老人友好地笑了笑,然后又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飞机四个多小时后降落在东京羽田机场,卡琳娜他们等行李的过程中,只拎着一只随身小箱子的厉杰进了卫生间。 浓重的夜色中繁星闪烁,机场灯火通明,四周灯光璀璨,远处马路上的车灯晃动着,像一串串流动着的珍珠,与那一片片密布在苍穹里的星斗互相辉映,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天上哪里是人间。 当卡琳娜他们进入文华东方酒店后,很快一位穿着白色高档名牌衬衫c皮肤黝黑的黑人小伙子来到了文华东方酒店门口,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抬脚走了进去。 酒店大厅里人来人往,身穿和服靓丽的前台小姐一脸微笑地看着走近的黑人小伙子,声音柔美的用英语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黑人小伙子裂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用日语说:“美丽的小姐,晚上好!你的和服和你人一样漂亮。麻烦你帮我订间房,请订在刚刚进去的我的朋友卡琳娜和贝克罕姆房间旁边。”灯光下他的白衬衫和黑皮肤更加黑白分明,牙齿竟然反着光。 前台小姐对黑人小伙子的问候和俏皮话轻轻颔首,用职业标准的微笑回道:“好的先生,请稍等!我帮您查看一下。” 黑人小伙子漫不经心的看着前台小姐的每一个动作,弄得前台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白希的脸上泛起一朵红云。虽说每天都会遇到无数盯着自己赞美的男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被这个黑人小伙子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的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前台小姐微笑着对黑人小伙子说:“先生,您的朋友卡琳娜住36层的套间,她旁边刚好有间空房,只是房号不太好,您看” 黑人小伙子调皮地眨眨眼,露出迷人的牙齿笑着说:“没关系,我不介意,谢谢你!你真漂亮!” 前台小姐红着脸拿过黑人小伙子的护照,为他办好住宿手续,叫来服务生带黑人小伙子去他的房间。 “谢谢”黑人小伙子笑米米地丢了个飞吻,留下满脸发烫的前台小姐转身跟着服务生走了。 前台小姐望着黑人小伙子的背影出神 “小姐,小姐!”一名穿西装的男子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对不起先生,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前台小姐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职业习惯,进入房间打开灯后,厉杰从客厅到卧室再到卫生间仔仔细细检视了一遍,在确信房间里没有异常之后,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盯着自己l露在外的漆黑皮肤,无奈地嘟嚷了一句,“我一点都不喜欢。” 挠着头走进卧室,呈大字躺到宽大的床上打算好好睡一觉,放松一下几个小时窝在飞机上所带来的困倦,好精神饱满地迎接以后的未知旅程。 厉杰很快睡着了,睡梦中一种微弱的声响让训练有素的他立刻醒来,他依旧躺在床上保持原状,只是浑身的肌r都崩紧了。掀开眼皮朝正对着床的房门望去,只见廊灯昏暗的灯光下,房门的圆形把手以不易察觉的速度转动,卡簧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嗒”声,他知道自己该行动了。 他像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样迅速起身扑向房门,在门后并没有站立,而是侧卧在地毯上紧紧盯着已经被推开的房门,将装了麻醉镖的吹管含进了嘴中。 首先进入厉杰眼睑的是一只高跟鞋,然后是穿黑丝袜的小腿。他突然伸手扯住那条腿用力一拽,未等对方出声,已经一把捂住了女人的嘴,并且用腿压倒在地板上,关上了门。 厉杰用阿拉伯语说了声:“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然后用另一只手在女人身上摸索了一遍,没有发现武器,把她掉在地上的包扔进了卫生间。 松开手起身,退到客厅的沙发前,冷冷地说:“不要乱动,慢慢转过脸来。” 趴在地上的女人抖成一团,却没有任何反应,厉杰微愣了一下,改用英语说了遍,地上的女人抖的更厉害了,他只好改用日语说了一遍。 这次地上的女儿停止了抖动,慢慢转动身体,将脸面对厉杰。看见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厉杰已经一点都不奇怪了,刚开始他以为是卡琳娜,见阿拉伯语对方没反应时,他就明白不是卡琳娜了。 厉杰坐在沙发上,厉声问:“你是谁?怎么有这套房间的门卡?”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门口,惊魂未定地看着暗淡的灯光下鬼魅一样的厉杰,颤抖着声音说:“我是妓女,叫美枝子,是一个关系好的服务生给我的门卡,他说3604的客人打电话要特9殊服务,我就过来了。” 厉杰马上明白了,这应该是贝克罕姆和卡琳娜的杰作,他们担心厉杰是跟踪他们的人,打电话给服务台,找来这个妓女来纠缠自己,这会儿他们可能已经离开房间了。 妓女很快就还了神,胆大地走到酒柜旁的高脚凳上坐下,拿了罐饮料打开喝起来。这女人大概30岁左右,干这一行年龄已经不算小了,竟然有一具日本女人少有的高大身材,这一点让厉杰感到有些好奇。他不想盘问妓女什么,断定送门卡给妓女的服务生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从皮夹里取出几张美元望了望女人,女人一见立刻冲到他跟前一把抓了过去,笑嘻嘻地说:“我就喜欢为你这种给钱爽快的人服务。”一边说一边将外衣脱下,透出穿着黑r罩的胸脯,抛着媚眼卖弄风情地瞟着厉杰,对着衣服吹口气,让衣服从手上如一只蝴蝶似的飞落在地上。 厉杰看着女人一句话不说,女人再脱掉短裙,只穿黑色网纹三角内库摆出了一个性感的p一ss。厉杰弯腰从地毯上拾起女人的外衣,走过去替女人披上,又示意她套上裙子说:“你的服务已经结束了,请你马上离开。” 妓女愣怔了一下说:“你真的不需要我服务?” 见厉杰点了点头,她立刻穿好衣服,走进卫生间拿出自己的包向房门走去,关门之前回身给了厉杰一个煽情的飞吻。 妓女走后,厉杰打开追踪器,这是海口的女特工在与卡琳娜纠缠时,把一个米粒大小的追踪器粘进她包里的,这个追踪器可以随时关闭,一但关闭反追踪器根本查不到。 很快就发现了卡琳娜他们的踪迹,他收拾好东西出门退了房跟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7.第一百五十章 不速之客 第一百五十章不速之客  十一长假后,鹿湾市公开考试选拔领导干部的工作拉开了序幕,所有参考人员首先进行笔试,笔试合格的人员按照一定的比例参加面试,面试过关的人员按照一定的比例参加体检,然后对录取者进行公示,一切只有等任命的红头文件下达后才算尘埃落定。 梅子的笔试成绩是所有考生里的第二名,第一名855分,梅子84分,相差15分。但梅子的成绩是报考锦屏区执法局副局长职位4个人里的第一名,第二名745分,第三名67分,第四名655分。笔试成绩刚一出来就有传言说这个职位早就内定好了,其他报告这个职位的人只不过是陪衬。 这个传言对梅子来说无疑是不利的,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心里素质很差,一遇事就会紧张的睡不着觉,再加上这个因素她就更加害怕面试了。只能安慰自己听天由命吧,反正当初只是为了不辜负文局长的好意才答应去参加考试的,考不考得上对文局长有个交待就好。 前三名参加了面试,面试成绩出来后,笔试c面试总分梅子比第一名少了01分位居第二,总分第一名的人竟然是笔试第三名的人,面对这个成绩梅子苦笑一下认命了。 但也觉得相当不可思议,因为笔试成绩占总分的60,面试成绩占总分的40,这个结果也就是说面试成绩第一的人最少要比她高出26分才能出现。面试考管问的问题都是与行政执法工作相关的问题,虽然她紧张回答的不够好,但属于政aa府另一个部门的第三名,竟然能回答的高出她这个在这个岗位干了十几年的人26分,她对这个神一样的高人相当好奇。 总成绩一出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梅子没有再去管这件事。但这种突变却让鹿湾市政aa府的人很是津津乐道了几天,说什么话的都有,不乏讽刺挖苦梅子不自量力的人。 体检要求总分前两名的人参加,梅子按要求去参加了体检,但她明白这只是走个程序,结果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但体检后考试结果却迟迟没有公布,一时谣言四起,都在传这次选拔工作营私舞弊现象严重,说是惊动了省里,省委组织部已经派人来调查了。这次考试可能要重新来过,有领导已经双规了,有领导已经被抓了 体检过去一个星期后,选拔工作的结果在各种各样沸沸扬扬的谣言中终于出炉,梅子戏剧性的获得了锦屏区执法局副局长的职位。说是总分第一的人体检有问题,不适合这个岗位,所以由总分第二的梅子顺补上去。 在这次考试中起起落落的梅子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人物,霎时,关于梅子的谣言四起。有说梅子为了这个职位,与市里某个大领导进行了肮脏交易的;有说梅子为了这个职位行贿了市里相关领导的;有说梅子早就是省里某个领导情妇的;有说梅子为了得到这个职务在背后打黑枪告了市里某位领导,才引来了省里的调查组的 而这些谣言里最好听的是,她在省里找了个男朋友,男朋友的父亲是省里某位大官,为了让她获得这个职位,故意找借口说总分第一的人身体有问题,打压了总分第一的人。 相对来说比较接近事实的谣言是,这次考试市里有领导徇私舞弊,买通了面试考官,让他家亲戚从笔试最后一名一跃为总分第一名,取代了本来应该总分第一的梅子,梅子气不过就去省里找关系告了御状,省里才派人下来查的。 任命文件下来之前,梅子按例去市委组织部接受了任职谈话。谈完话从市政aa府大楼出来,想到满天的谣言,梅子对去锦屏区走马上任心生胆怯,心情十分沮丧,她不知道参加一个考试怎么就考出了这么多可怕的谣言来,当初要知道是这样,打死她都不会去参加这个考试了。 她本来打算主动放弃这个职位,但冷静一想,就算她放弃了这些谣言也不会消失,而且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新的谣言,所以最后还是决定不要自己再生事端,且行且看吧。 梅子觉得好累好迷茫,要是厉杰在就好了,她抬头望了望天空明晃晃的太阳,真想厉杰呀! 自从厉杰走后,没有任何消息。没有电话,没有邮件,没有信,似乎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梅子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梦到曾经拥有过厉杰。可看一看衣柜里他的衣物,电脑里那些照片,确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每晚她都会到阳台上去看星星,相信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他也在抬头望夜空,他们同时看到的某一颗星星会把彼此的思念c牵挂c祝福传达给对方。 秦东凯把简局长发展成了他掌握梅子动向的眼线,所以梅子参加考试的事他一直都在关注,当得知梅子笔试成绩后,他知道不用他帮忙梅子应该可以得到那个职位了。没想到面试后却出现了第三名变成第一名的结局,他当然明白这是有人暗箱c作的结果,所以他动用关系让组织部的人c手了这件事。 他知道今天鹿湾市委组织部找梅子谈话,觉得是时候找梅子谈谈了,如果她有意仕途,他以后会帮她,让她走上她能走到的最高位置,所以今天他专门自己开车从省城赶来见她 他卡着梅子去见组织部人的时间赶来,没有与鹿湾任何人打招呼,坐在车里等梅子出来。 自从上次在苏州一别后,两年了他没有再见过她,只是在每年过年时通个电话问声好。今天的见面他心里没有底,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态度对他。他坐在车里越来越紧张,手心开始出汗,只好用抽烟来镇定自己。心里纳闷,混到今天什么世面没有见过,今天见梅子竟然紧张成这样,真不可思议。 忽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大楼里徐徐走出。是她!眼睛都快瞅出j眼来的秦东凯在心里发出一声低呼,很快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僵在了那里。 只见她远远地走下台阶,秋风玩皮地掀起她的衣角,温柔地拂着她的长发,她伸手将脸上的头发往脑后顺了顺,神色温柔似水,只是缕缕伤感从温柔中一丝一丝地溢出来,最后完全淹没了她。 走完台阶,她抬头仰望着天空,脸上的表情很温柔c很温柔,像是在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恋人,让看到她的人都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的伤感和温柔深深地牵动着。 秦东凯的心被扯的一阵一阵的痛,他明白了这样的她是不会对仕途感兴趣的,他今天是白来了。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烟,往嘴里塞了一根,低头摸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深深地吸了两口,从鼻孔里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然后用他那修长的手指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发动车向她开去。 一辆奥迪静静地滑到梅子身边,她赶紧很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车却停了下来。大敞的车窗里戴着金丝边眼镜神态儒雅的秦东凯微笑着坐在司机位置上看着她。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皱起眉头嗔怒地瞪着他,接着她好像跟他一样,陷入了某种两难的情绪中。两个人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他们的眼神很快交会,他不知道该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注入怎样的语言,呵呵笑着打开车门说:“你是想让鹿湾的人全都知道我们是同学吗?我可不介意,你再不上来我就下去了。” 梅子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无奈地坐进了车里。“是你搞的吧,现在你可满意?我成了鹿湾臭名远扬的政治女人。” “不要太往心里去,谣言止于智者。”秦东凯满不在乎地说,果然与自己猜想的一样,她对仕途根本没兴趣,既然这样她怎么会参加这次考试呢? 梅子叹口气说:“说的轻松,我是女人,而且是个单身女人,这样的名声以后怎么嫁人?”梅子心想,幸亏厉杰是懂她的人,他才不会信这些谣言呢,真希望他在跟前,他现在在哪儿呀? 没想到秦东凯唇边抿着抹讥笑,冷冷地说:“你有男朋友了?如果你的男朋友都不了解你的为人,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这样的男朋友最好趁早分手!” 梅子愕然看了看他,闭嘴彻底无语了。 秦东凯本来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与梅子聊聊,梅子说算了就在车里聊吧,省得被人看见又惹出流言蜚语。秦东凯把车开到一个僻静处停下,看着梅子说:“你什么时候离的婚?” “去年。” “有男朋友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梅子偏头看向窗外,脑子里闪过厉杰的身影,他这会儿在干什么? 秦东凯眼神闪了闪说:“你应该找个男朋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需要我帮你介绍吗?” “以后再说吧。”梅子快速从脑子中清除了厉杰的身影,平静地说。 “你怎么会报名参加这次考试?”秦东凯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梅子叹口气说:“市局的文副局长是我的老领导,是个好领导,对我一直不错。他走后我就受现在单位领导的打压,他建议我参加这次考试,考上后就可以换个单位摆脱现在的领导了,为了让自己日子好过一点我接受了他的建议。” 年底,随着人大c政协c政aa府的换届选举,人事进行了大变动。简局长再过几年该退休了,升了副处高高兴兴去政协养老;文局长出人预料地接替了简局长的位置;锦锈区行政执法局石局长被调到了垃圾处理场当场长;章文亮感觉到自己实在无法胜任办公室负责人一职,还算有自知之明,自动辞去了职务。 春节前的一天,下班回到家的梅子,迎接了一位不速之客——阿健。 见到表情肃穆,眼含悲凄的阿健,梅子内心产生了深深的不安和惶恐,心一点一点提到了嗓子眼。进门后,阿健默默地递给她一个盒子,示意她打开。梅子颤抖着手轻轻打开了盒子,最上面是一张烈士证。 梅子的脸倏的一下变得煞白,心仿佛被突然戳了个d,漏掉了所有的思维,目光呆滞,嘴里充满了腥甜咸涩的味道,发不出任何声音 梅子的表情吓坏了阿健,他摇了摇梅子喊:“梅子,梅子,你怎么了?”见梅子没有反应,继续说:“梅子,你哭一下,哭一下会好受一些。”梅子却在他的摇晃中软软地倒下了,阿健一把抱住了她。 一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疲惫,瞬间流淌在四肢百骸,梅子突然觉得很瞌睡,想躺下来睡觉,努力和睡意抗衡了一会儿,但很快意识就涣散了,菡菡的哭声,阿健的喊声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茫茫洪荒中,寂静一片,她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地方,惊惶四望,没有见到一个人,想喊,喉咙却发不出声音。突然见前方模模糊糊有厉杰的影子,她高兴地大喊着“厉杰”向他扑去,他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带着满身的阳光和温暖的笑容张开双臂迎接她,反而漠然离去。 她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向他追去,他回身摇着头黯然凄凉地看着她,眸中满满的哀伤触动了她,霎时脑子里划过一个小小的模糊的面容,心头一紧,缓缓地止住了脚步。 “妈妈”“梅子”在一声又一声急促地叫喊声中,梅子睁开了眼,看到一大一小两张脸,菡菡的满脸泪痕,阿健的焦灼不安,一时有些迷茫,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怔怔地盯着阿健,阿健酸楚地躲开了她的目光。霎时,梅子心中凌乱如麻,惊悸c恐慌和绝望挤胀在胸间撕扯着她,痛疼难忍,仿佛一只巨爪突然c入胸口,猛然挖走了她的心脏,在一阵灭顶的痛感后就感觉不到痛了,只是觉得空虚,彻头彻尾的空虚。 阿健交给梅子一支录音笔,说是厉杰留下的。她紧紧地抱着盒子,攥着录音笔,静静地听阿健告诉她和菡菡事情的经过。 “厉杰追踪‘天火之神’组织的踪迹来到法国,在一次行动中,对方用几个被厉杰追踪人的性命为诱饵,捕杀了厉杰,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阿健流着泪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顺手给菡菡擦了擦眼泪。 “那支录音笔是他录的,里面是他最后的遗言,盒子里都是他给你的东西。”阿健擦干自己的眼泪,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梅子说:“梅子,你的脸色不好,我把菡菡带走,你好好休息一下,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一晚上,梅子不吃不喝不睡,坐在地上,抱着厉杰的东西,流着泪反复听录音。 厉杰沉重的声音:“傻丫头,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我已经到另一个世界等你去了,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好好带大菡菡。我的傻丫头,我非常不愿意对你说三个字,但我现在不得不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又一次失信于你,不能实现我的诺言了,请原谅。我的傻丫头,我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厉杰的声音有些哽咽,中断后再次响起。 “傻丫头,我留了一些东西让阿健转交给你,你一定要收下,接受我的安排,否则我会不放心的。并且我希望你开开心心c快快乐乐地活着,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努力活着,并且代我好好活动着” 盒子里是北京的c英国的c法国的房产证,钥匙及一张银行卡。 第二天一早,阿健带着菡菡急匆匆从宾馆赶了回来,他实在不放心梅子。但进门后看到的却是一个正常的没法再正常的梅子,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做好了早饭,微笑着与他们打招呼,笑容很温暖。 吃完早饭,梅子微笑着淡淡地看着阿健说:“对不起,阿健,我不能听他的,我希望你能帮我,把那些东西给他的父母c家人,我什么都不要。” 阿健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叹口气看着梅子说:“果然与他说的一样,梅子,实在报歉,我帮不了你,因为他料到你会这样做,所以已经将这些房产赠与给你,并且办好了过户手续,银行卡是你的户头,上面钱并不多,密码你猜得到。至于他的家人,他早就安排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8.第一百五十一章 故地重游 第一百五十一章故地重游  春节7天假,梅子又请了15天公休假,再加上三个周末,共有28天假期,她准备带着菡菡去英国和法国旅行一躺,顺便了解一下这两个国家的房地产行情,打算把这两处的房子卖掉,然后把钱给厉杰的家人。北京的房子她想留下,因为那里承载了太多和厉杰一起生活的美好记忆,她实在舍不得卖。 大年初一梅子带着菡菡从父母家回到了十几年没有回过的故乡。 她穿着一件桔黄色长羽绒服,围一条白色长围巾,脚穿一双短靴,背着一个旅行背包。牵着身穿翠绿色羽绒服的菡菡,如两朵艳丽的花,施施然出现在故乡的街头。 她们像逛街一样慢慢走着,梅子边走边回忆,嘴里不停地说着这里原来有什么,那里曾经有什么,你还记得吗? 菡菡奇怪地看了看梅子,见妈妈微微含笑,面容宛如春日的阳光,充满着爱和温暖,氤氲着无尽的柔情。她明白了妈妈是在与厉爸说话。她的眼睛噙了泪花,紧紧牵着妈妈的手,在心里默默地说:“厉爸,我也很想你,你好吗?” 那条主街道已经由过去的比一辆马车宽点的石子路,变成了现在的四车道的柏油路,路两边当年偶尔一见的几家小店铺全部被拆了,统一规划成了整齐划一的商业街,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各种店辅商品琳琅满目,只有零星的几家开着门,显得比较冷清。 相对来说,街上人来人往还算热闹,看着一张张沉浸在过年欢乐气氛中的笑脸,沿着三分熟悉,七分陌生的街道,走着,逛着,找着学校。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僻静处,梅子突然看到路边一座记忆中熟悉的院落,站住了脚。 破败的土围墙上到处是豁口,两扇陈旧的老式木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估计用钥匙也已经打不开了。院内的房屋,有的没有窗户,只剩一个黑乎乎的大d;有的剩一扇半扇窗户,东倒西歪着,在寒风中不时发出啪啪的响声。院子里一些枯草从雪中钻出脑袋,在风中顽强地抖着身子,显得很是寂寞,看来这处老屋久已无人居住了。 这里离学校不远,当年屋主人每天晚上在院子里放电视。那时日本的《排球女将》《血疑》等电视剧吸引了大批中国的观众,很多住校高中生都跑到这里来看电视。梅子曾经有无数个晚自习偷偷从教室溜到这里来,班上甚至有男生为了看电视,干脆把教室的线路搞断路,让教室停电,然后明正言顺地跑来看电视。 梅子的嘴角上翘,扯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心里忍不住涌上一股酸酸涩涩的暖流,缓缓地在全身散开 中间迷了一次路,凭着感觉绕来绕去,还是找到了学校,校园里空无一人,电动大门紧紧关闭着,校工可能回家过年去了。站在已经面目全非的校门口,梅子轻轻地温柔地说:“到了我们当年上学的学校,你看是不是一点当年的影子都没有了?不过好像校址没变。” “当年的土围墙现在换成了铁栅栏,当年的教室现在都已经变成楼房了,现在冬天应该不是烧煤炉了吧,学生们更不用秋天去打柴禾备着冬天升火用了吧?当年的水井没了c食堂没了c宿舍也没有了。” 梅子的目光在校园的每一处顾盼流连,当她看到旁边的教师住宅区时,只见湛蓝的天空中飘荡着淡淡的炊烟,那白悠悠的袅袅炊烟从屋梢缓缓升起,似一根线,链接上了那些葱茏的岁月,缓缓延伸进梅子的心里。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些用业余时间给他们免费办乐器c声乐c绘画等各种兴趣班的老师;用业余时间免费给一些偏科的学生补课的老师;还想起了曾被美妙的小提琴声陶醉,报名参加了小提琴班,却因为买不起小提琴,无法练琴,每次上完课后把小提琴让她带回家练习的老师;更想起了小时候利用晚上的时间为他们讲《岳飞传》c《水浒传》《杨家将》《一双绣花鞋》等故事的老师 这些老师曾经教给他们的知识,可能已随着时光的流逝淡化了,但是他们的人格魅力却在学生心中永恒。想到这,梅子不由的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要抽些时间去寻找那些将名字刻在自己心灵深处的老师,在他们的有生之年送去一句感谢的话语,送上一份深深的祝福。 梅子拉着菡菡绕着围墙走到后门的位置,眺望着远方微笑着说:“后门没有了,后门外的戈壁滩现在是一大片良田。”那里曾经有他们留下的青春足迹,有他们的第一次拥抱c第一次接吻,她也是在那里默认了做他的女朋友。 围墙边的树枝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梅子伸出手,慢慢掠过树梢,冰凉的湿气瞬间包围了她的指尖,她深吸一口气,故乡那淡淡的混和了泥土气息的清新空气霎时钻进了喉咙,整个故乡也就成了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朦胧得把她的心也一起融化了,于是整个故乡都如痴如醉,如梦如幻起来 全国到处变化都很大,故乡的小镇变化也在意料之内,梅子并没有失望。慢慢地逛着,微笑地打量着每一个角落,只是内心深处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惆怅。 重温那些逝去的岁月,思念如同涓涓细流,悄悄在心底流淌。时光在走,点点滴滴,成长的画廊里,有太多无法忘记的人和事。 无法忘记,那时男女生不说话,同桌的男女生在桌面上划了三八线,谁超越了就会被胳膊撞回去,或被笔尖戳回去,却会在上课时悄悄地羞涩地望一望某个喜欢的男生或女生。 更难忘记,为了迎接高考那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大家每天披星带月,不是趴在那堆积如山的书本前,就是在校园里或校园外的某处自己觉得安静的地方默默背书,单是那永远也做不完的作业和试卷就足以让人刻骨铭心。期间有恐惧c有希望c有苦涩c有泪水c有欢笑。种种感情编织成一张网,大家在其中苦苦挣扎c摸索,弄得浑身是伤,或许这也是生活的另一种多姿多彩吧 想着想着,梅子唇角漾起笑,心里泛起一片温馨,她沿着童年的脚印,在小镇上转来转去,留连忘返,陶醉在故乡的一草一木砖一瓦中。想像着脚下的路曾经厉杰也走过,似乎这样他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 梅子怀着深深的思念对菡菡说:“小臭蛋,我们小时候可没你们现在这么幸福,我们那时放学后一进家门,不管大人在不在,都很自觉地放下书包,背上背篓去拔猪草cj草,然后回家喂猪c喂jc做饭,一直要等到一家人吃完晚饭后才能在煤油灯下写作业,第二天早上鼻孔里都是黑黑的。” 菡菡很不能理解地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拽着梅子的袖子来回摇着问:“为什么鼻孔里是黑黑的” “因为煤油燃烧后冒出一股黑烟,混合在空气中,通过呼吸进入了鼻孔。” 菡菡叹口气,十分同情地说:“那你们也在煤油灯下看电视?” 天气非常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梅子惊讶地看了看菡菡,额头升起几条黑线,点着煤油灯看电视?这小脑袋怎么想出来的! 她摸着菡菡的头苦涩地笑着说:“我们那时候还没有用电,家里根本没有电视c电脑c电话c电冰箱这些东西。” “啊!妈妈,那你们没有电视晚上干什么?”菡菡昂头看着梅子,一副相当好奇的表情问。 “夏天我们晚上没事干常常躺在草朵上,望着深隧的夜空看星星,寻找牛郎星c织女星c北极星等,或者在夜色下捉迷藏,偶尔会有露天电影看。冬天,我们就坐在房子里围着火炉听大人讲故事。”梅子带着淡淡的微笑回忆着说。 “什么是露天电影?” “露天电影就是把一块大大的白色幕布挂在广场的一面墙上,就像电脑的显示器一样,然后放映员把电影通过放映机投放在白色幕布上,大家搬着凳子坐在广场上看幕布上的电影。” 菡菡c心地说:“那要是刮风c下雨c下雪了怎么办呀?” “冬天在大礼堂看,夏天才在露天看,如果碰上刮大风c下大雨就散场,大家回家。” 说到这,梅子想起小时候冬天一场电影看的大家冻的缩成一团,礼堂里一片哈气c搓手c跺脚声。夏天为了得到一个看电影的好位置,孩子们放学后立即搬着凳子去抢占位置,为了抢位置打架打的头破血流的事时有发生。后来为了解决这个矛盾,就在广场的中间立两根柱子,把幕布挂在柱子上,幕布的两面都可以看,只是后面的人看的是反的。 “哦,那没有电脑你们怎么玩游戏呀?”菡菡歪着小脑袋继续问。 梅子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我们那时玩跳皮筋c踢沙包c踢毽子c抓骨头子c砸纸牌c翻绳c滑冰c老鹰捉小j等游戏。” 菡菡听着,不觉慢慢蹙起了眉,伸手捧着脸,似乎在思索着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这些游戏是怎么玩的。 一抹金黄色的阳光透过树枝洒在菡菡脸上,使她的两只眼睛在阳光下亮晶晶的眨着金光,梅子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大年初二,梅子和菡菡登上了去北京的飞机,她们住到了厉杰的房子里。 晚上躺在曾经睡过的床上,梅子静静地闭上眼睛,打开记忆的闸门,穿越到了过去那段宁静而又美好的时光里,浅浅地想起,深深地思念,遥祝他在另一个世界一切安好。 初三,梅子和菡菡背着背包去了厉杰的学校,没有进去,站在校门口,看着冷清的校院,默默眺望。 然后她们去了北京西站,穿行在拥挤嘈杂的后车室里,哪里还能找到惜日的模样?回想着当年他躺在她腿上睡觉的情景,唇边慢慢漾起暖暖的笑。 是呀,时光穿梭了17年的风雨,没有人或物还能在时光的刀霜剑雨下毫发无伤c安然无恙,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终是再也回不去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么美好的句子。 每一个经历过风雨的人都会想,若人生只如初见,记忆中应当只留下初见的温暖与明媚,岁月中将永远保持着最初的纯真和感动,生命中只充盈着幸福c美满,年华的长卷上就会没有一丝遗憾吧。 然而,大多数人都演绎了何事秋风悲画扇的结局。 因为,生命中真的有太多的身不由已和意外。 也许,繁华是生命旅程中一段必不可少的阶段,就如花儿必然要经历极致的盛放,才会坦然的接受离枝的命运。生命本就是一个从平淡到丰盈,从简单到复杂,再回归简单的过程,今天的一切经历都只是为生命的旅程涂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留待大家暮年时细细咀嚼c回味。 当生命终结时,所有的人都会化为尘埃,所有经历过的冷暖,只是生命走过留下的点点印迹。 珍惜所能珍惜的,好好拥有现在所拥有的,不求人生永如初见之美好,只求不辜负这一场无法重来的行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9.第一百五十二章 浪漫巴黎 第一百五十二章浪漫巴黎  初四下午4点多,阿健把梅子和菡菡送到了北京首都机场t3航站楼,她们准备坐6点的飞机直飞巴黎。阿健帮她们把一只皮箱托运了,两人的背肩包直接背上飞机。 阿健在她们来北京前就帮她们办好了签证,买了机票,兑换了欧元。不知道这趟行程要花多少钱,梅子没有那么多,只好动用了厉杰给的卡里的钱。 梅子和菡菡基本不会法语,英语也半吊子水平。阿健为了他们行程方便与安全,给她们把巴黎和伦敦的出行乘车c吃饭以及旅游景点等方方面面做了详细的讲解,等他讲完,梅子觉得她对巴黎和伦敦一点都不陌生了。 就这样,阿健还不放心,把巴黎和伦敦的旅游地图给她们翻译成了中文的,交通地铁也标注了中文,还做了本巴黎和伦敦旅游常用语手册,英语和法语下标注了汉语。并且把厉杰这两套房子的乘车线路也都标注好,联系了人去机场接她们,让梅子她们基本没了后顾之忧。 他本来准备安排人全程陪同,被梅子拒绝了。 上了飞机梅子才知道阿健为她们买的头等舱,这架飞机是中航的,机上三分之二乘客是中国人。 菡菡小脸兴奋的红扑扑的,眼睛亮闪闪地问:“妈妈,我们真的是坐飞机出国吗?” “是的。”梅子一边放她们的背包,一边回答菡菡的话。 “那很快我们就在国外了?”菡菡歪着头疑惑的问。 梅子放好包坐下,揉了揉菡菡的头笑着确定,“等你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在国外了。”其实她也有些不安,毕竟第一次出国,什么都不懂。 “头等舱除了比普通舱宽敝舒服外,还有什么待遇呀?”到处东张西望的菡菡,一边说一边跪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到处摸到处看。 梅子敲了敲菡菡到处乱摸的手无奈地说:“小臭蛋,妈妈也是第一次坐头等舱,不知道还有什么待遇。你老实点,不要到处乱摸,一会儿不小心把哪按开了,会惹麻烦的。” 菡菡吐了吐舌头,扭着身子准备由跪姿改为坐姿,一不小心差点掉下座位,她伸手抓住了前面座位的靠背,但她的手在抓前面座位的靠背时,也抓住了座位上乘客的黄色长发。 随着“嗷”的一声粗粗的惨叫,菡菡吓的浑身一哆索,手抓的更紧了些,又传出两声更加痛苦的“嗷c嗷”声,菡菡惊慌失措地松了手,一头栽向了地下,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再次伸手去抓周围的东西,离她最近的东西当然是前排的靠背,可她没有抓住靠背却直接抓住了黄头发。随着她的身子向下倒去,被抓住头发的人只能痛苦地把头从座位与机舱间的缝隙低向她。 短短的几秒钟,随着一阵乒哩乓啷声,梅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菡菡仰面躺地上,呆呆地瞪着眼一动不动,手里抓着一把头发,而她抓着头发的人头悬在她上方,是她前排座位的人。 梅子知道菡菡惹麻烦了,刚想让菡菡松手,给别人赔礼道歉。却见一只尖头细跟的黑色皮鞋从过道狠狠踢向菡菡的手,菡菡“啊”的一声惊叫松开了头发,立即含着眼泪用另一手捂向了被踢的手。小小的身子使劲往机舱壁上靠去,低泣着惊慌地望向踢她的人。 只见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正怒目瞪着菡菡,菡菡吓的赶紧低下头,把身子缩的更紧,似乎这样就能保护自己。金发碧眼女人厌恶地看了菡菡一眼,低身扶起被菡菡抓了头发的人坐好,撩起那人的头发检查伤势。 梅子豁得一声站起来一把抓住金发女人的胳膊,愤怒地说:“她只是个孩子,就算做错了事你也不应该那样踢她。” 金发碧眼女人一肘子把梅子撞在了座位上,用英语低吼了句“shutup”。 梅子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有些呼吸不畅,她按着胸口再次站起来准备与金发碧眼女人交涉,这时空姐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梅子冷静下来,现在是在飞机上,这样吵闹很没有公德,也解决不了问题。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蹲下身把吓坏了的菡菡拉起来放在座位上,“菡菡,手怎么样,有没有事?” 菡菡软软的喊了声,“妈妈。”流着泪把手伸向梅子。 梅子给菡菡擦了擦泪水,握住她被踢的手,让她伸握了一下,功能似乎没有大碍。捏了捏,捏到被踢处,菡菡惊叫“痛。” 梅子这才转头看向空姐,心平气和地把事情经过给空姐讲了一遍。最后说:“我女儿不是有意抓前面人头发,只是不小心抓到的。我希望你们能作为第三方告诉对方,我们为误抓了对方头发道歉,如果对方有受伤,我们负责。而踢我女儿的人也应该向我们道歉,还希望能给我女儿检查一下手是否受伤,如果受伤需要救治,我们要求下飞机,希望对方能负责。” 周围的中国人听完后不待空姐说话,就义愤填膺地喊起来,“就是,一个孩子就算做错了事也不能那样踢呀!踢坏了怎么办?” “道歉,道歉,太过份了。” “是外国人又怎么样,中国人就好欺负呀!” “有没有医生,这里需要医生。”有人不等空姐吭气,已经站起身大声问起来。 金发碧眼女人听到大家的声讨后,不知道她听懂没有,有些不自然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假装不关她的事。 她的态度让大家更加不满,机舱里霎时有点乱了,空姐见状很担心,不敢擅自处理,让梅子稍等一下,说去叫机长。 这时传来播音员柔美的声音,本次航班准备起飞。乘客们纷纷按要求坐回自己的座位,梅子却有些慌乱起来,如果菡菡手的伤势严重,飞机一旦起飞,十几小时后才能到达法国,可能会耽误治疗。 梅子正在考虑该怎么办,那位被菡菡抓了头发的乘客回头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对不起,我很报歉!我会让机长找人检查孩子的伤势,如果需要去医院治疗,我会跟你们一起下飞机的。” 是一位留披肩长发,高鼻子蓝眼睛白皮肤五官标致的欧洲男人。是男人,梅子一直以为是女人,他的客气倒让梅子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时,一位男声给梅子解了围,“这位女士,对不起!我是本机的机长,我很报歉在我们的飞机上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请您放心,飞机暂时不会起飞。我找来了一位外科医生,让他给孩子检查一下伤势可以吗?” 梅子把头转向机长微笑着说:“好的。”借着与菡菡换座位的时间整理了一下心情。医生是个外国人,梅子分不出是哪国人。 满脸络腮胡子的医生蹲在过道上,眨着褐色的眼睛,和蔼地笑着用流利的汉语说:“小朋友,让叔叔看看你的手好吗?” 菡菡看看梅子,梅子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她才怯生生地将手背上有一片青紫红肿的手伸给了医生。医生仔细检查了伤势,让菡菡做着各种动作,见菡菡没有任何困难地做完了动作,他舒了口气看着梅子说:“小朋友的手没有伤着筋骨,不用去医院,抹点活血化瘀的药膏,过两天就没事了。” 刚才那位空姐很机灵地拿来了医药箱,医生打开看了看,找到活血化瘀的药膏轻轻给菡菡抹上。 所有的人都轻了口气,很快飞机冲上了蓝天。 等飞机正常飞行后,梅子轻轻拍了拍前排座位的长发男,长发男扭头看着梅子,梅子对他友好地一笑说:“对不起,刚才孩子差点摔倒,伸手扶您的靠背,无意中抓住了您的头发,不是故意的,请您谅解。菡菡,快给这位哥哥道歉。”谁知道是哥哥还是叔叔,叫年轻点总没错吧。 菡菡看着长发男小心翼翼地说:“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眼睛怯怯地瞟向金发女人。 男子转头看向旁边的金发女人严厉地用汉语说:“海伦,请你给这位孩子和母亲道歉。” 金发女人皱着眉头看着长发男,长发男冷冷地盯着她。她无奈地站起来,鞠了个躬用生硬的汉语说:“对不起,我错了,请你们原谅。” 梅子给菡菡说:“菡菡告诉姐姐没关系。” 菡菡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说了句:“没关系。” 菡菡一直蔫蔫的,直到飞机开始送晚餐时,见头等舱食物非常丰富,品种繁多的饮料随便喝,菡菡才恢复一些精神。 吃完饭,梅子哄着菡菡睡觉,很快自己也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梅子醒过来,由于一个姿势时间久了,觉得很不舒服,她解开安全带起身去上卫生间,借此活动活动筋骨。 当她站起身来,在机舱晕暗的灯光下,看到前排的长发男正在画一幅素描,觉得画中的人有点眼熟,凑跟前仔细看了看,竟然是正在睡觉的自己和菡菡。 意外之余,梅子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画,眼睛慢慢潮湿起来,嘴角却上翘,她没敢打扰作画人,去了卫生间。 巴黎时间,第二天中午飞机抵达戴高乐机场。 阿健安排的人顺利接上了梅子和菡菡,直接把她们送去了位于巴黎市中心厉杰的房子,送了她们两张为期六天的巴黎一票通,一张大人的,一张学生的。 巴黎一票通可以免费进入60多个巴黎世界闻名的博物馆c艺术馆和历史纪念馆,包括罗浮宫和凯旋门;还可以免费进入另外7个必游景点,包括塞纳河巡游和品酒之旅。一票通可以免费乘坐地铁c大巴和rer列车,最主要是为游客省去了排队买票的时间,非常方便。 厉杰的房子竟然是独门独户带一个小花园的平房,很让梅子意外。房子旁边有一个车库,车库的门不在花园里。花园因为没有人管理,杂草丛生。 梅子找出钥匙,打开门的瞬间,一股尘土味扑面而来。房子里厚厚的一层灰,不过家具家电都用白布罩子盖着。 房间光线有点暗,梅子去拉窗帘,才发现客厅前后两个窗户都是百叶窗。 她无奈地说:“小臭蛋,看来我们今天下午最主要的任务是打扫卫生了。现在我们出去吃饭,然后回来打扫卫生,争取晚饭前打扫完。” “好吧。”菡菡也觉得房子不清理无法住,两个小眉毛很有负担的皱了起来,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小模样。 梅子背上背包,锁上门,带着菡菡去来时就看到的街角的麦当劳吃午餐。 菡菡要了一份家庭套餐,一边吃一边与梅子商量,“妈妈,明天后天我要去迪士尼乐园玩两天。”这是厉爸当初给她的承诺。 梅子想了一下说:“可以,不过今天下午你必须帮妈妈打扫卫生,不能叫苦叫累。” 一听妈妈答应了,菡菡两眼放光,痛快地说:“好。” 因为东西都被盖着,揭开盖布下面的东西并不脏,很快就打扫完了卫生。有两间卧室间书房个健身房个厨房个卫生间个客厅,房子不算小,可整个布置是一个人住,低调中尽显奢华。 打扫完,由于不适应时差,她们睡了二个小时后才起来。商量后决定去欣赏夜间巴黎的埃菲尔铁塔,然后夜游塞纳河,在游船上吃晚餐。 因为有一票通,不用排队买票,梅子和菡菡很快坐电梯登上了埃菲尔铁塔。 白天,她们坐车远远看见过阳光下的埃菲尔铁塔,蓝天白云下的铁塔显得巍峨壮观,明亮耀眼,直入云霄,阳刚气十足;夜幕下的铁塔,灯光璀璨,魅力无限,在墨色的天空中却显得非常的柔和温情。 法国人说,埃菲尔铁塔是“首都的瞭望台”。共有三层,可同时容纳上万人,各有不同的视野,也带来不同的情趣。 梅子她们登上现代巴黎的标志性建筑埃菲尔铁塔,站在离地面274米的塔顶时,产生了嘈杂的巴黎忽然静了下来的感觉,只见夜色如画,繁灯似锦,那些交织如网的街灯,如水洗后的珍珠,粒粒晶莹。在这里远望巴黎的夜景,卢浮宫c巴黎圣母院c圣心大教堂c圣礼拜堂c马德莱娜教堂等在夜色下掩去了曾经的沧桑,透着无限的神秘。二层离地面115米,从这一层向外张望可以看到最佳景色。最下层瞭望台面积最大,相当宽敞,设有会议厅c电影厅c餐厅c商店和邮局等各种服务设施。在穿梭往来的人群中,好像置身于闹市,而忘记这毕竟是57米的高空。从这里观赏近景最为理想,北面的夏洛宫及其水花飞溅的喷水池c塔脚下静静流过的塞纳河水c南面战神校场的大草坪和法兰西军校的古老建筑,构成了一幅令人难忘的风景画。 暮色沉沉中,梅子和菡菡登上了塞纳河的游船。抬头望向埃菲尔铁塔,塔上闪烁着五光十色的灯光,使蒙上了面纱的不夜城巴黎显得更加梦幻迷人。 由于塞纳河将巴黎分成两半,南北之间就只能靠桥梁沟通了。河上架有37座桥,也许是坐在游船里的缘故,加之灯光与水色的教合,放眼望去,塞纳河上的桥梁恍如“长虹卧波”,而每个桥d都雕刻有精美的人物塑像,默默地注视着往来的各色人流,人与物刹时交织成了一道与城市不可分割的靓丽景观。 入座之后侍者送上菜单,竟然有中文菜单。她们点了牛排,要了一杯红酒杯橙汁。 她们一边吃着饭一边欣赏着塞纳河畔的风光。游船从埃菲尔铁塔出发,往西岱岛航行,再前往圣路易斯岛环绕一圈返回。 月色下的塞纳河温柔而富有诗意,两岸的华美建筑流光溢彩,霓幻无穷,令人目不暇接。 船驶近巴黎圣母院的时候,船上突然响起了用法语演唱的歌曲,委婉动人的旋律弥漫在空灵的夜色里,捕捉着每一个脆弱而敏感的心弦。 梅子倚身游船栏杆,放眼塞纳河两岸史诗般的宏伟建筑,禁不住热泪盈眶。巴黎圣母院在月光和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肃穆与神秘,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梅子记忆中的巴黎圣母院是一部电影,电影中漂亮的吉卜赛姑娘埃丝米拉达与丑陋的敲钟人卡西莫多印象深刻,他们是对法王路易十一的封建统治进行反抗的代表,尤其卡西莫多虽丑却作为真正的美的化身展现在观众面前,让人无法忘记。 卢浮宫,是塞纳河畔的一个杰作,她像是一位典雅的少妇,也像是一位智慧女神,更像是一所胸怀博雅的学校,从黎明到黄昏,默默地迎送着万千学子。 一个专业摄影师过来给拍照,梅子也就让他照了一些,有单人的c双人的,各种背景的,最后选了10张付了钱让他打印出来。并且多付了些钱,让他把照片发到了邮箱里。 不得不说,一边游船边吃西餐边观景真的是很惬意很浪漫的事,虽然一顿饭很贵,但是真的很值。 夜幕下的巴黎灯火阑珊,浪漫快乐的巴黎人似无处不在。岸边或携手相拥的情侣,或相聚成群的小伙,或独自散步的人们,见梅子他们的游艇过来,不少人兴致勃勃地向船上的人招呼致意,船上的人也被他们的热情深深感染,用不同的语言欢快地回应着素不相识者的问候,塞纳河似乎也被感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0.第一百五十三章 饕餮盛宴 第一百五十三章饕餮盛宴  第二天一早梅子就带着菡菡去了迪士尼乐园。巴黎的迪士尼乐园以五大部分组成,美国小镇大街c冒险世界c边域世界c幻想世界及探索世界。正门的astreeta满是旧日美国牛仔时代的小镇风光,令人有进入时光隧道之感。冒险世界有风靡世界的大轮船和峻峭的大峡谷,随着电影《加勒比海盗》系列的上映,很多人对于惊险刺激的海岛生活充满了向往,在这里的加勒比海岛屋里,就可以感受到滔天战火的洗礼。为了融入当地社会文化,巴黎迪斯尼乐园不管是城堡的设计c街道c建筑物的雕饰,乃至于树丛花圃的造型,都设计得精致优雅,跟其它的迪斯尼乐园很不一样,颇有欧洲古典宫廷花园的感觉。 走在迪士尼乐园的道路上,随处都可以看到那些身穿卡通服装的经典人物,菡菡见游客争相与之合影,也扮着怪相前去合影。一路上可以看到许多小木偶,穿着各国的特色服装,一起在这里载歌载舞,非常的热闹,也是这座迪士尼乐园的魅力所在。 二天的时间,梅子陪着菡菡在迪士尼乐园穿梭,玩完一处匆匆赶往下一处,顾不上好好吃c顾不上好好喝,走的脚生痛,怎是一个累字了得!这还是在她们有一票通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一票通,每一处排一二个小时的队买票,会累的更惨。但无论在游乐园的任何地方,看到的都是笑容满面的脸。梅子和菡菡也与园里的人们一样,将外面世界的所有烦心事忘得一干二净,深深体会了一下累并快乐者的滋味。 第四天,梅子决定去卢浮宫c巴黎圣母院c圣心大教堂c巴士底狱旧址等地方,去领略一下西方的建筑c绘画c雕塑艺术,享受一下艺术大餐。 走进卢浮宫,扑面而来的展品让梅子惊叹得喘不过气来,仿佛掉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卢浮宫给人的不仅是那种空间的宏大,还有时间跨度上的深厚,把文化历史和艺术集合起来的那种厚重,是人们凭空想象不出来的,梅子只能用震憾来形容。 卢浮宫是一个三天三夜都逛不完的博物馆,几乎每个人都会迷路,对于没有方向感的梅子来说,更是有些手足无措,只好盲目地随着人流走。 当梅子和菡菡步入一个大厅,才知道这里正在举办法国现代著名画家卡洛斯˙文森特的个人画展,许多人是慕名而来的。见不少人围着一幅画在饶有兴味地欣赏,还有记者在拍摄,一些人用不同的语言小声议论着什么。好奇心驱驶,梅子她们费劲挤进了人群里,面对着墙壁上的画梅子愣住了。 菡菡盯着画看了半晌后,拉住梅子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趴在她耳边悄悄说:“妈妈,我怎么觉得这画中的人像我们呀!” 梅子把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后,小声说:“就是我们,是你抓他头发那个哥哥画的,我在飞机上看到他画的。” “啊!”菡菡惊呼出声,只是她的音节还没有发完就被梅子捂住了嘴,梅子料到她会这样,早有准备。 被梅子带出人群的菡菡,低着头揪着自己的小辫,用右脚在地上蹭着地砖,扭着身子难为情地说:“对不起,妈妈,我一激动就忘了在公共场合不能大声喧哗的事了。” 梅子无奈地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以示惩戒,“以后不许忘了!” 菡菡用力点了点头,然后眼睛冒着亮光扯着梅子的衣服小声说:“可是,可是,这幅画真的那个哥哥画的吗?他是画家吗?他画的真好,看着这幅画我都有想流泪的感觉。” 梅子与菡菡的这些动作,无一遗漏地进入了坐在馆长办公室监控前的卡洛斯眼里,他本来是想了解一下参观者对他画展的反映,没想到却看到了画中的两个人物,卡洛斯一愣,随后离开了馆长办公室。 “两位女士,你们好!我是卡洛斯,可以请你们喝杯咖啡吗?”正准备离开展厅的梅子母女,被一位50岁左右风度翩翩的大高个欧洲男子拦住了去路,男子眨着湖水般湛蓝的眼睛微笑着说。 卡洛斯,不就是举办画展的画家吗?原来不是飞机上的男子。也是,飞机上的男子太年轻了,既然是著名画家不可能那么年轻。但卡洛斯怎么会有这幅画呢? 梅子一翻思量后,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就答应了,“当然可以,不胜荣幸。”卡洛斯穿着一身黑色斜纹皮尔˙卡丹西服,里面是一件灰色高领毛衣,留着金黄色短发,脸上胡须刮的干干净净,给人一种清风朗月的感觉,没有一般艺术家怪异的装扮,这让梅子心生好感。 梅子和菡菡被卡洛斯带进了一个小型会客厅,他亲自煮了一壶享誉世界的牙买加优质蓝山咖啡。煮好后,卡洛斯倒入精美的欧式咖啡杯里,微笑着端到梅子和菡菡面前的茶几上,很绅士地说:“女士们,请用咖啡。” 杯子里的y体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的光,看着就很诱人。梅子轻轻说了声“谢谢!”缓缓端起杯子,一股浓郁独特的香味赴鼻而来,轻轻抿一口,味道非常微妙,酸c香c醇c甘c苦几种味道完美且均衡地调和在一起,喝起来顺滑c醇厚,带着微微的酸味,淡淡的苦味,短暂而不留口中,入喉即转成微微甘甜的感觉,香醇的喉韵更让人意犹未尽。 梅子优雅地品着咖啡,等着卡洛斯说话,她相信卡洛斯是为了展厅里的画才请她们喝咖啡的。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卡洛斯在未经梅子母女同意的情况下私自展出上面有她们肖像的绘画是违法的,私自绘制这幅画也是违法的。如果梅子依法追究这起侵权行为,是可以索得一笔赔偿的,以卡洛斯的名声和画展的收入只怕这笔赔偿不会少。 果然,很快卡洛斯微显窘迫地笑着说:“两位女士,我很报歉,展厅里的肖像画没经你们的允许就展出了,并且还不是我画的。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赔偿给你们一笔钱,需要赔偿多少你们开个价,只是希望不要上法庭。其实展出前我已经让人查找你们的下落了,本想找到后征得你们的同意再展出,没想到在各酒店没有查到你们的行踪,所以才冒犯了,请谅解!” 在一旁察言观色的菡菡,听到这“咚”的一声放下咖啡杯,圆圆的黑眼珠骨碌碌一转,惊喜地说:“真的可以我们随便开价吗?” “当然。”卡洛斯微笑着看着菡菡沉稳地说。 “那你承担我们这次出来旅游的费用可不可以?”梅子正想阻止菡菡的胡闹,耳边响起菡菡清脆的声音,愕然看向菡菡,菡菡得意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呵呵”卡洛斯见小妮子的模样,愉悦地从嗓子中滚出两声笑来。“当然没问题,我很高兴可以为两位美丽的女士承担旅游费用。” 菡菡满意的点了点头,小身板往上一挺,拍了拍手,昂起下巴,露出两个小酒窝看着卡洛斯,一副宽宏大量的小模样说:“叔叔,你很有诚意,放心吧,我们是很守信用的,不会让你上法庭啦!” “菡菡”梅子哭笑不得。 卡洛斯不待梅子说下去,抢过话题说:“画的作者是保罗,他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前几天从中国回来参加我的画展,下了飞机就带着这幅画来看我,一见之下我深深喜欢上了这幅画,实在忍不住把它放到了画展上。事实证明我做对了,观众非常喜欢这幅画,相信你们已经看到了。” 梅子想起来,画上是有签名,应该是法文的,因为看不懂,所以她不知道作者叫保罗。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卡洛斯一直在用中文与她们交谈。 她由衷地赞叹道:“您的中文说的非常好,不知道在哪里学的?” 卡洛斯嘴角上翘,“我的父亲是一名外交官,在我15岁前他曾在驻中国大使馆干过七年,我在北京接受了7年的中国教育,深深喜欢上了中国的文化艺术。” 怪不得中文说的这么地道。 “哦,这样呀,那你岂不是个中国通啦?”菡菡惊讶地说。 卡洛斯慈祥地看着菡菡微笑着说:“中国通谈不上,只不过从小学中文,又在中国上学,中文说的还可以。” 梅子说:“您是怎么看这幅画的?”她想通过交谈了解一下卡洛斯,好决定接下来自己怎么做。 听了梅子的话,卡洛斯站起来激动地搓着手沉醉地说:“画中的女人把孩子搂在胸前,宣示着保护,充满了安慰。孩子闭着眼,表情安详c面容平静,母亲的睡颜虽然慈祥温柔c略带忧郁,却透着坚忍不屈。整幅画给人温暖幸福的感觉,但温暖的背后却让人深深感觉到孩子的委曲,母亲的心痛,有一种暖暖的想流泪的感觉。所以我给这幅画取名叫《流泪的温暖》。” 梅子眼睛泛起泪光,有点哽咽地说:“卡洛斯先生,您说的太好了,我在飞机上第一眼看到这幅画时就产生了想流泪的感觉,但又觉得很温暖很幸福。” “这的确是一幅能打动人心的画,是一幅有灵魂的画。保罗能画出这样的画是因为触动了心灵。”卡洛斯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坐下用一双蓝莹莹的眼睛温和地盯着梅子说。 想起飞机上的事,菡菡带着笑容的脸立刻垮了下去,心有不平地撅起嘴嘟囔了一句“那个坏姐姐好凶”。 卡洛斯扭头看着菡菡,眉头皱了皱说:“海伦是保罗的保镖兼生活秘书。”眼中滑过一丝心疼,柔声问道:“这位美丽的女士,你的手没事了吧?”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想到他还可以承担这次旅游所有的费用,妈妈就不用心痛花钱太多了,菡菡所有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摇了摇手高兴地说:“没事,一点都不痛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再耽误下去今天的行程完不成了。梅子起身准备告辞,微笑着说:“卡洛斯先生,我们还要继续下面的行程,就不打扰您了。至于那幅画,您可以随便展出,我们不追究任何责任,也不需要任何赔偿。我可以给您出示一份申明书,这样您和保罗先生以后也不会有任何麻烦了。” 对于侵犯肖像权,梅子本就没有打算追究,现在卡洛斯得体的举止c沉稳内敛的气质c宽容的胸怀c渊博的学识让她佩服,更加不会去追究这样一位艺术大师的无心之责了。 “真的?”卡洛斯猛的抬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他并不是惊喜梅子不追究侵犯肖像权了,只要她不是狮子大开口,要多少钱他都出得起,而且也不是怕上法庭,只是不想找麻烦而已。而是因为自从见到那张画再到见到真人,他就觉得这个看似恬静温暖,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淡淡忧郁的中国女人仿佛是一本内容丰富的书,产生了强烈的研读。她现在表现出来的雍容大度c稳重端庄c细心周到,正是他觉得她该拥有的气质,所以他没有忍住心中的喜悦惊叫出声。 梅子对卡洛斯的惊叫只是掀了掀眼皮,并没有在意,恬淡地笑着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份申明书,把申明书的落款日期写成了在飞机上遇到保罗的那天。 卡洛斯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他没有去拿申明书,而是一把拉住梅子的手放在唇边深深地吻着,在感到她的手明显一颤时,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声音又哑又沉地说:“非常感谢你们的大度,但我还是希望能给予你们一些补偿,请允许我来承担你们的旅游费用。”他的手在身侧不可自抑的紧了紧,非常期盼梅子能答应。 “真的不需要,否则我收回申明书了。”梅子客气而又顽皮地笑着说。 卡洛斯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那卢浮宫你们参观完没有?我给你们当导游怎么样?” 梅子本想拒绝,又一想,就凭自己这半吊子水平,参观卢浮宫也只能是看个热闹,说不定一会儿还会因为迷路把时间都耽误在找路上了。如果有卡洛斯这个行家当导游,效果肯定大不一样,微有赧难地答应了卡洛斯。 菡菡兴奋地拍着手跳起来喊道:“太好了,妈妈不用再着我想该往哪儿走了。” “看来你妈妈的方向感还不如你喽。”卡洛斯拍了拍菡菡的头,满眸宠爱之色,薄唇亦微微弯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在心里暗呼一声“太好了”。 卡洛斯首先带她们去了东方艺术馆,然后去了古代古埃及文物馆c古希腊与古罗马艺术馆。 他们在一幅幅精美的作品前停下脚步,一边听着卡洛斯低声讲解,一边专注地欣赏着展品。梅子觉得眼睛这时已经不够使了,因为大脑还没有从捕捉到的对象那里作出反应,下一件展品又已跳进了视线,思维始终被新奇和感叹占据着。 在古希腊与古罗马艺术馆里,看到了卢浮宫中两件备受世人赞美的最瞩目的不朽作品,爱神“维纳斯”和萨姆特拉斯的“胜利女神”。 卡洛斯充满激情地介绍道:“《断臂维纳斯》的大理石雕像是1820年2月在爱琴海的希腊米洛斯岛一座古墓遗址旁发现的,是一尊手臂残缺的大理石半罗全身像。虽然手臂残缺,仍展示出女性特有的曲线美,显得端庄而妩媚,以其绝世魅力震动了世界。从此,《断臂维纳斯》就成为爱与美的象征。” “《胜利女神》雕像发现时头和手臂都已丢失,她上身略向前倾,健壮丰腴c姿态优美,衣裙的质感和衣褶纹路的雕刻令人叹为观止,被认为是古希腊雕塑的杰作,不论从哪个角度,观赏者都能看到和感受到胜利女神展翅欲飞的雄姿。” 卡洛斯领着梅子和菡菡进入绘画馆后,他神情痴迷地来到了达˙芬奇的不朽杰作“永恒的微笑”——《蒙娜丽莎》面前。这部作品外面用玻璃罩着,玻璃罩周围s出的柔和灯光,足以使观众看清画面的每个细节。 卡洛斯回过神后说:“《蒙娜丽莎》是一幅享有盛誉的肖像画杰作,它代表达˙芬奇的最高艺术成就。画家力图使人物的丰富内心感情和美丽的外表达到巧妙的结合,那如梦似幻的妩媚微笑,被不少美术家称为‘永恒的微笑’,从而使蒙娜丽莎的微笑具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千古奇韵” 本来梅子准备参观半天的卢浮宫,因为卡洛斯的导游,整整参观了一天,如果不是梅子说时间紧,相信卡洛斯最少会让她们参观三天。为了节约时间,午饭在卢浮宫里由卡洛斯提供的披萨和咖啡。 月上九天时,卡洛斯才把疲惫的梅子她们带出卢浮宫。星光下杜勒丽花园碧绿如茵的草坪上,有成群的鸽子在花丛中翻飞嬉戏,涌动的喷泉将水花抛将起来,一直洒向天空,水气中,七彩的霓虹灯在宫殿一角闪烁 “两位美丽的女士,能否赏脸与我共进晚餐?”卡洛斯彬彬有礼地邀请道。 梅子弯了弯唇角,清冷的月光下明亮的黑眸温润如玉,“非常感谢您的邀请,只是午餐已经麻烦过您了,还烦劳您当了一天导游,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了,实在不敢再让您请晚餐。”梅子在寒风中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委婉地拒绝了卡洛斯的热情相邀。 “就算请你们吃十顿晚餐,也无法表达对你们的感激之情,请不要拒绝我的邀请,否则我会内心不安的。”卡洛斯挺了挺后背,看着路灯下梅子柔和的侧影笑着说。 见卡洛斯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梅子想了想反正大家都要吃晚餐,于是微笑着说:“那我请您吃晚餐吧,感谢您辛苦一天为我们当导游,让我们享受了一次丰盛的艺术大餐。” 卡洛斯欣然应允。 晚餐时,卡洛斯向梅子要电话,他说希望以后去中国可以有机会去拜访梅子。梅子也表示很高兴能认识卡洛斯这样的艺术大师,给了他电话,也留下了他的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巴黎的《世界报》《巴黎人报》《费加罗报》《解放报》等报刊都报道了卡洛斯的画展,有些还配着大幅图片报道了《流泪的温暖》,前来卢浮宫参观的人更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1.第一百五十四章 普罗旺斯 第一百五十四章普罗旺斯  尽管知道2月份的普罗旺斯不会有薰衣草,但梅子还是打算去普罗旺斯走一趟,去看看薰衣草的故乡,看看那代表着甜美浪漫爱情的地方,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地方。 在法国流传着许多关于薰衣草的故事。故事之一说:很久很久以前,在普罗旺斯有一个天使与一个名叫薰衣的人间女子相恋。后来,天使被抓回了天国,贬为一只蝴蝶下放到人间。蝴蝶飞到薰衣身边去陪伴着他心爱的女孩,薰衣并不知道天天陪伴自己的蝴蝶就是日日夜夜等待的天使。薰衣在普罗旺斯等呀等,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最后,化作了一株开着淡紫色花的小草。花儿们随风飞向各地,寻找着她心爱的天使 人们把这株小草叫薰衣草,花语是等待爱。 梅子和菡菡在里昂火车站坐上了开往普罗旺斯的火车,3个小时后就在埃克斯市火车站下了车。 下午,她们坐着出租车前往施米雅那,站在施米雅那山顶的一座建于12至13世纪的古城堡前,看着环绕着城堡还没有发芽的大片薰衣草花田,梅子闭上眼睛,伸出手臂,微仰起头,任三千青丝随风飞舞,想像着七八月份,这里不同颜色的薰衣草迎风绽放,无边无际的蔓延,浓艳的色彩装饰着翠绿的山谷,微微辛辣的香味混合着被晒焦的青草味芬芳四溢的美景,唇边露出了梦幻般的笑容。 想象着在普罗旺斯,和厉杰十指相扣,一起沐浴在紫色的阳光中,呼吸着带着淡淡花香的清新空气,闲适地行走在花田廊下,慵懒地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 突然听到菡菡惊讶的叫声,“妈妈,你看” 梅子的思绪被拉回现实,睁开眼,顺着菡菡的手望去,只见古堡前一大片高大挺拔的棕榈树前,坐着悠闲的保罗。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画架,左手抓满了各种画笔,右手捏着一支画笔在指间转着圈,右耳朵上也夹着一支画笔,两只耳朵上戴着很夸张的银圈耳环,耳环随着他的晃动在耳朵上忽闪忽闪,反s着刺眼的光芒。 见梅子看过去,他握住画笔扬起右手臂摇了摇,笑容满面地高喊了一声“嗨,本酒!” 梅子边向保罗走去,边扬了扬眉毛轻笑出声,“真巧啊!怎么在哪都能遇见你。” 温暖的阳光下,保罗金色的长发泛着耀眼的金光,他放下画笔,手在已经被抹的五颜六色的牛仔裤上擦了擦,一手抱着胸前,一手托着下巴笑米米地说:“一点都不巧,我已经在这里等你们两天了,你们来的真慢。” “哦,等我们两天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梅子愕然问道。 “凭感觉,在飞机上作那幅画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会来这里。”保罗眨着清澈的蓝眼睛如孩子般顽皮地说。 这种话,梅子信,尤其是艺术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灵感及神经质。她微笑着摇摇头说:“就算你觉得我们会来这里,可你为什么跑这里来等我们。” 保罗眨巴着眼睛说:“我很无聊,有这个感觉后,就想看看灵不灵,所以跑这里来等你们喽,我的感觉还不错吧。” 梅子无奈地笑着问:“灵了又能怎么样?” “灵了我很开心呀!”保罗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任性的说。 “你的那幅画出名了。”梅子转移了话题。 保罗眉飞色舞地说:“嗯,我知道了,老师告诉我了。” “恭喜你,前途无量啊,希望以后能见到你更多更好的作品。” “谢谢,功劳是你们的,我请你们吃晚餐吧!”保罗语气真诚地望着梅子说。 梅子逗他说:“好啊,算是封口费吧,否则告你侵犯肖像权。”其实是因为不会法语,在餐馆吃饭点菜很麻烦。 “嘿嘿,老师说了,你已经给我们写了申明书。其实作画时我的感觉就告诉我你不会告我的。”保罗像个献宝的孩子一样得意地说。 菡菡把双手抱在胸前,少年老成地叹口气,低声嘀咕了一句,“还真是个哥哥。” 闻言,梅子眸光温柔的看了菡菡一眼,用右手轻轻地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忍着笑调侃道:“保罗,你带钱没有?” 保罗撇撇嘴委说:“我没带多少现钱,不过我带卡了,可以刷卡付账。” 菡菡东张西望了一圈后,昂头看着保罗,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脆生生的问:“笨猪哥哥,你的保镖呢?” 她跟着厉杰学过法语,当然知道保罗说的“本酒”是法语你好的意思,故意用谐音笨猪来代替,是对海伦踢她的事心存芥蒂。 笨猪?保罗头顶飞过一群乌鸦,看来小妮子的气还没有完全消。“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她,所以我关了手机偷偷跑出来的,她不知道我到普罗旺斯来了。”保罗伸手把额前的一缕头发顺到脑后,对菡菡眨巴着眼睛嘻笑着说。 他的笑很开朗c很阳光。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声,只见几只身上闪着点点星光的小飞虫,围着画架旁一只小凳子上一盘黄灿灿的水果盘旋着,保罗赶紧伸手驱赶小飞虫,哪知这些小家伙嗡的一声逃之夭夭,忽闪着翅膀在周围飞翔,如轻灵的舞者,一会儿又嗡嗡地飞回来,跃跃欲试地扑来扑去,惹的保罗手忙脚乱的扑打,几番试探后,小飞虫们兵分几路不顾一切地扑向了水果。保罗的手扬了几扬,很想一掌拍上去,却没有下手。很快,小飞虫们再次飞起,腹部已胀成了一个半透明的金色球体,如果是晚上真会像一盏盏飘浮于空中的灯笼。 “好美呀!这是什么虫子?” 梅子看着左扑右打狼狈不堪的保罗轻笑出声,仰头目送着颤巍巍飞离的小虫子。 “你们以前没有见过这种虫子吗?这是火金姑,萤火虫中的一种,最喜欢吃黄金果了。”保罗边说边心痛地把被火金姑叮咬过的黄金果扔在了旁边的草地上,小心地拿起几只黄金果放在手中,微笑着朝菡菡挤了挤眼。 香味扑鼻色彩诱人的黄金果早就让菡菡垂涎三尺,见保罗的动作,她立刻冲了过去,抓过保罗手中的黄金果,拿起一个金桔大小的果子就准备咬,被保罗一把拉住,“不是这样吃的。” “啊!那怎么吃?”菡菡大张着嘴,瞪着保罗问。左手握着几个果子,右手捏着一个果子举在嘴边,样子很是滑稽。 看着这样的菡菡,保罗一扫刚才的郁闷,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好心地告诉了菡菡吃法。“咬开一个小口子,吸里面的汁y,金黄的汁y甘甜香醇。如果连皮吃,皮的苦涩会破坏黄金果的美味。” 梅子听完,觉得挺像陕西临潼的火晶柿子。 菡菡片刻也没有迟疑,立即把手中的黄金果送入了口中,四颗门牙轻轻一合咬破了水果薄薄的皮儿,薄唇微抿吸溜一声就吸干了果汁,砸吧砸吧嘴说:“好吃。”忙不迭地又送了一个进口中。 菡菡吸溜吸溜一会儿就吃完了手中的黄金果,眼睛骨碌碌一转,脚步轻移,手伸向了果盘。 保罗一见,大跨一步,比菡菡快半拍抢到了果盘,护在怀里,幽怨地瞪着菡菡。 菡菡谄媚地笑着凑到跟前,拉住保罗的袖子,扭着身子说:“保罗哥哥,不要这么小气嘛,再给我吃几个。” “小气?你知不知道,这种水果在这个季节有钱也买不到。我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点,准备招待你们的。可惜刚才被火金姑糟蹋了一半,你又吃了剩下一半中的一半,就剩这么几个了,你妈妈还没有尝过呢。哼!”保罗被菡菡气的半死,脸胀的通红,对着菡菡哇哇乱吼了一通。 只可惜他汉语说的不地道,越急越啃巴,越发音不准,说的那叫一个怪腔怪调呀,意思只能靠猜。 菡菡听到保罗的怪言怪语,丢去一个嘲笑的目光,等听明白了大概意思,愣怔了一瞬,嚷道:“哼!小气就是小气,还说什么有钱买不到,又不是王母娘娘的蟠桃。” 保罗汉语说不利索,说法语菡菡又听不懂,无奈地把果盘往凳子上一放,一p股坐下开始猛烈地深呼吸,来缓解心中的气闷,以免自己真的被气出内伤来。 菡菡见状,得意地学着保罗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亮纯净,不掺一点杂质,唇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灵动的双眸闪闪发亮,却没有再去动水果。 保罗瞪了一眼菡菡,无奈地向上45度伸出双手苦恼地喊道:“一hyg一d!”不再理菡菡。 菡菡笑够后,凑到保罗跟前,蹲下身子扯了扯保罗的牛仔外套,用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他软声相求道:“保罗哥哥,你真生气了,我不吃了还不行吗?” 保罗撇撇嘴,把头扭到一边。 菡菡眼睛骨碌碌一转,从地上拾起一根长长的干草,悄悄伸进了保罗的脖子,保罗觉得脖子上痒痒的似乎有一只虫子在爬,伸手挥了挥,似乎虫子仍在爬,摸向自己的脖子 菡菡忍不住笑出声来,迅速移开了草。听到笑声,保罗明白自己被菡菡捉弄了,站起来怒瞪着菡菡,做势欲打她。 菡菡跳起来后退了几步,做着鬼脸左摇右摆笑嘻嘻地看着保罗。脚踩在了保罗扔在草地上的黄金果上,一滑,踉跄着向地面栽去,瞬间脸上失去了血色,保罗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拉住了菡菡。 菡菡站稳后,跺着脚搡着保罗,生气地撅着嘴说:“都是您,乱扔水果害我差点摔倒。”感觉鞋底不对劲,抬脚一看粘粘糊糊的,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挪了个地方蹭着鞋底。 保罗皱起眉头不悦地说:“你这小妮子还真是恩将仇报,我救了你你不感谢我就罢了,还埋怨我。” “本来就怪你嘛,谁让你不讲文明c不讲卫生随地乱扔东西的。”菡菡丝毫不觉理亏地说。抬起脚来想看清楚鞋底蹭干净没有,身子失去平衡赶紧放下了脚站稳。 “你懂什么?我扔在草坪里是物尽其用,它们很快就会变成这些花草树木的营养。”保罗解释道。 菡菡抬起腿把脚伸向保罗颐指气使地说:“帮我看看干净没有?” 保罗面无表情地盯着菡菡不吭气,直到菡菡左右晃动站不稳了,脸色也开始慢慢变的不善时,才嗡声嗡气地说:“干净了。” 菡菡放下脚,对保罗做个鬼脸,白嫩的小脸上水灵灵的黑眼睛盛着满满的笑意,用清脆的声音大发善心地说:“好吧,好吧,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这还差不多。”保罗满意地笑了。 “不过,你得答应给我们的普罗旺斯之旅当导游。” “凭什么呀,我的时间宝贵着呢!”保罗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打开就收了起来,黑着脸说。 “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不原谅你的保镖踢我的事了。”菡菡眨了眨黑眼睛,瞬间盈起水雾,脸上浮起哀怨。 “小心眼,我都没计较你揪我头发的事,再说又不是我踢你的。”保罗一见立刻心软了,但还嘴硬地说。 菡菡更加幽怨地说:“我又不是故意揪你头发的,你的保镖却是故意踢我的。是不是你踢的我不管,反正她是你的保镖,账我就算你头上啦。” “好吧,好吧,只好牺牲我的宝贵时间给你们当导游。”保罗虽然嘴上答应的勉勉强强c不情不愿的,脸上却笑的如偷了油的耗子一样。 梅子早就找了个凳子坐下,浅笑着看两个“孩子”斗嘴,没有干预他们。心里洋溢着浓浓的暖意,眼中全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天刚擦黑,他们回到了埃克斯。漫步在拥有世界上最优美大道之称的米拉波大道上,踏着星光照耀的古老石板路,听着精美的各式喷泉叮咚作响。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下,隔一段就会有一根灯柱纯黑的仿古路灯,上面是尖顶四角雕着欧式花纹的玻璃灯罩,迷离柔和的灯光洒在行人身上古城c石板路,泉水c梧桐c路灯c行人,构成了埃克斯夜晚缤纷迷人的色彩与丰富多姿的文化。 当保罗带着梅子和菡菡进入居住的酒店餐厅后,却见卡洛斯穿着一件灰色中长款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纯白色长围巾,敞开的大衣里是黑色镶皮的手工西服,踏着夜色风度翩翩地出现在灯火通明的餐厅门口。 “老师”保罗惊呼出声。 换来卡洛斯惊讶的一个眼神,包含着复杂的情绪,随后他微笑着走过来,稍稍颔首绅士气十足地说:“两位美丽的女士,晚上好!很荣兴我们又见面了,可以与你们一起共进晚餐吗?” 梅子很意外在埃克斯见到卡洛斯,宛然轻叹,微笑着说:“我们欢迎之至,不过是您的学生保罗请客。” 从意外中回过神来的保罗,慌忙说:“能请老师吃饭,我求之不得。” 就餐期间卡洛斯解释说:“我今天来埃克斯办点事,办完事见天晚了没有回巴黎,就在这家酒店住下了,没想到会在餐厅遇见你们。” 保罗开心地说:“说明大家很有缘份嘛!” 梅子却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可能不是这么简单,也太有缘了吧? 卡洛斯侧身看着沉思的梅子,微笑着说:“我的画展已经结束,没什么事可忙了。你们接下来还准备去哪里玩,我可以给你们免费当向导。”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目光,梅子的心轻颤了一下。 移开目光,拂去挡在眼前零落的发丝,梅子浅笑着说:“接下来我会在巴黎办点事,办完事后去英国。如果事情办的不顺利,中间有空闲的时间有可能会去尼斯。” 卡洛斯的脸上浮起别有深意的笑容,目光在梅子的脸上徘徊,变得更加深沉。“法国冬天气温最高c太阳最好的地方是尼斯。冬天的尼斯,大海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光滑靓丽的如绸缎般,蓝得动人。一眼望去,海平面的尽头与瓦蓝的天空紧紧相连,仿如海天一色!非常美,值得去看看。” 吃完饭,卡洛斯提议一起上街走走,可以边游玩边尝尝埃克斯街边的风味小吃,感受一下埃克斯的风土人情。 一听小吃,菡菡吞了吞口水,立刻赞同。四个人一起向酒店大门走去,菡菡蹦蹦跳跳率先冲了出去。 剩下三个人隔着酒店的玻璃门,看见一辆车以很快的速度冲上了酒店大门前的平台,撞向了冲出门的菡菡。 梅子吓得“啊”的一声惊叫,脸色煞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只手伸出去,似乎想拉回菡菡,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菡菡。卡洛斯与保罗一动不动地站在旋转门前,四目圆瞪定定地看着菡菡。 门外一名刚与菡菡错身而过,身高在180公分左右的男子,听到梅子的惊叫声,回头看见了冲向菡菡的车,他迅速跨回去一步,在车撞上菡菡的瞬间拉回了菡菡,他却被车撞飞出去,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很快丝丝血迹濡湿了衣服。 而那辆车,停了一瞬后立刻加速开走,梅子根本没有看清楚车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2.第一百五十五章 绑架求救 第一百五十五章绑架求救  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的梅子跌跌撞撞地冲向旋转门,她的脚下像踩着棉花,没法站稳,胸口也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喘不上气来。推来推去就是推不开门,卡洛斯赶上来帮她推开了门,三个人迅速跑出去。 梅子顾不上管吓呆了的菡菡,冲到被撞的男子身边蹲下,看到男子身上的血迹,本想去扶男子的手伸了伸,又惊慌地缩了回去,脸色惨白,满眼惊恐的望向男子,吞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男子嘴角咕咕地往外冒着血,一张脸已经痛苦地拧成了一团,他微微地动了动胳膊,似乎想抬手,却没有抬起来。艰难地掀起长长的睫毛,打开眼睑看了一眼梅子,又颤颤巍巍地闭上,没有发出声音。梅子惊讶地发现他的眸子竟然是琥珀色的,在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金色光芒。 微愣了一下,梅子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中国话,不是每一个法国人都会汉语,男子可能根本没有听懂她说的话。她抬起头来想找人帮忙问问男子的情况,看到保罗拉着菡菡在低声说着什么,菡菡唇边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表情轻松了许多,应该回过神来了。 卡洛斯皱着眉头正在拨打电话,对上她的视线点了点头,很快收了电话走过来。蹲下,轻轻地拥抱了一下梅子温柔地说:“放心吧,我已经给警察局和医院打了电话,医生和警察一会儿就到。” 这时菡菡被保罗带着也走了过来,她脸上布着一层乌云,看向梅子担心地问:“妈妈,这个叔叔没事吧?”说完低垂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睫毛在眼睑下面投了一小片y影。 梅子仰头看着菡菡,拉住她冰凉的小手微笑着说:“叔叔不会有事的,我们要相信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菡菡头顶上忽明忽暗的夜空,像是星子在眨巴着眼睛,月亮似乎为着什么痛心地事躲进了棉絮般淡淡的云层里。 菡菡忍住眼泪,声音艰涩地说:“妈妈,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乖乖的,再也不调皮惹事了。”将软软的小手紧了紧,用力攥住梅子的手,互相汲取温暖。 卡洛斯用法语与男子交流,男子艰难地与他说着话。 很快救护车和警车尖叫着开了过来,大家商量后,梅子c菡菡和保罗上了救护车,卡洛斯留下来配合警方。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男子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说病人断了三根胸骨,一根胸骨的断茬戳伤了脾脏,引起大出血,好在及时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 多亏有保罗和卡洛斯,否则语言不通的梅子碰上这种事不急死也会被为难死。 到医院后,保罗主动去交了住院费,梅子告诉保罗回头她会把钱打给他。卡洛斯处理完警方的事后,也赶来了医院。 确定男子没有生命危险后,保罗和卡洛斯在梅子的再三劝说下,才带着菡菡回了酒店,她留在了医院。 晚上,梅子按照医生的吩咐,过两个小时用棉签沾着水给男子润唇。她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男子是黑头发c黄皮肤,鼻梁虽高,眼眶却不深陷,长方型的脸部轮廓线条硬朗,很像亚洲人,一个很英俊的亚洲人。那对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修长的柳叶眉则给这张刚硬的脸增加几分柔美的秀气。 第二天一早,卡洛斯就带着早餐来到了医院。与梅子一起吃完早餐后,他拿过男子的手机,发现带密码,无法联系男子的家人。又拿起男子的钱包,找到了男子的身份证,从身份证上知道男子叫艾里克斯卡尔梅特,34岁,巴黎人。 这时,艾里克斯的头部动了动,睫毛轻颤了一阵,随着几声痛苦地申银后慢慢睁开了眼。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缓缓转了着,看到梅子和卡洛斯后,薄唇轻启语音低沉地用汉语说:“谢谢你们送我来医院!”发音竟然还算标准。 梅子的心重重的震荡了一下,没想到艾里克斯竟然会语,惊喜之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语的自责,如果艾里克斯不去救菡菡,就不会躺在这里了,而躺在这里的肯定是菡菡,情况可能会更糟糕。 梅子紧张地盯着艾里克斯说:“非常感谢您救了我的女儿,您的医药费和其他费用我会全部支付的,如果住院期间您愿意让我在医院陪护,我会留在这里照顾您的。”她很害怕碰到一个麻烦的人,在异国他乡搞出一堆事来,让她无法善了,所以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艾里克斯看着梅子,琥珀色的眼睛漾起淡淡的笑意,“不用这么客气,我愿意。”声音沙哑缓慢,但已经比昨天有力量多了。 梅子明白艾里克斯说的我愿意是愿意让她照顾他,暗自松了口气,这样看来应该不会惹麻烦了。她抿了抿唇,对着艾里克斯使劲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 艾里克斯琥珀色的双瞳色彩斑斓,映进梅子的眼中无法看透他在想什么,只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梅了心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把厉杰的房子卖掉,否则到哪去找那么多医药费。不知道法国的医药费高不高?卖房子的钱够不够补偿艾里克斯?可能要麻烦卡洛斯和保罗帮忙卖房子了,或许以后要麻烦他们的事还很多。想到会欠越来越多的人情债,梅子心中又升起一丝烦恼。 卡洛斯问:“艾里克斯先生,需要通知您的家人吗?” 艾里克斯眨动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睛,对着卡洛斯浅笑着点了点头。卡洛斯把手机递给他,他打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中午,艾里克斯的家人就赶来了,只不过是他的管家带着几个仆人。这天晚上,梅子出于感激之情,仍然坚持留在了医院。 艾里克斯由于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就与梅子聊天。看着孤独的艾里克斯,梅子很奇怪他的家人怎么没有来看他,还以为是他怕家人担心没有通知家人,于是说:“就算怕家人担心,你也应该通知家人的,否则将来家人知道会埋怨你的。” 艾里克斯垂下了睫毛,琥珀色的眸底出现痛色,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我的母亲是一名中马混血儿,长的非常美丽。35年前,我的父亲去马来西亚公干,认识了在酒店当服务员的母亲,父亲离开后,母亲发现怀孕了,她坚持生下了我这个私生子。那些年我们过的相当辛苦,后来母亲病死,去年父亲也去世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梅子顿时愣住了,原来世上苦命的人到处都有,只觉得整颗心都拧到了一起,她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艾里克斯的衣袖。艾里克斯轻微地一颤,伸手握住了梅子的手,梅子的心一颤,感觉掌心沁凉,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个极其悲惨凄凉的故事,不禁心疼地想给他温暖。 她没有挣脱艾里克斯的手,只轻轻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艾里克斯琥珀色的眼眸里涌动着不明的情绪,怔怔地看了梅子半晌,长长地逸出一声叹息,低声呢喃道:“相信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见天色已晚,梅子从艾里克斯手中抽出手,舔了舔嘴唇说:“时间不早了,睡吧!”她始终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同时敛去了她此时眼底的真实情绪。 艾里克斯盯着梅子点了点头,然后眼睛移向卫生间的方向,手按在床上准备起身,梅子知道他是要去厕所,搀扶着他起身,慢慢走向卫生间。 等艾里克斯从卫生间出来,手里多了一盆热水,梅子赶紧上前接过水盆问:“你是要洗脚吗?” 艾里克斯慢慢移动着脚步,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梅子将水盆放在一把椅子前,扶他慢慢坐下,蹲下将他的双脚放进水盆,哗啦哗啦撩着水轻轻帮他洗脚,洗好后去卫生间拿来一条毛巾,把他的一只脚拿起放在膝盖上,像照顾小孩一样,用毛巾将脚背和脚趾上的水珠全部擦干净,再换另一只。 艾里克斯琥珀色的眼里渐渐氤氲起波涛。 梅子擦完之后,将艾里克斯送回床上,帮他盖好被子。转身回来拿起毛巾,端着水盆走向洗手间,像是做着再自然不过的事,完全没有注意到有双琥珀色的眼眸凝在她身上。 走出卫生间的梅子手里多了条热毛巾,她来到床前,为艾里克斯擦脸擦手。艾里克斯没有吭声,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任由梅子为他擦洗,只是高蜓的鼻梁被天花板灯光投s,鼻翼处打下一小片y影,看起来有种淡淡的寂寥。 渐渐地梅子开始觉得眼神朦胧,昏昏欲睡,使劲摇摇越来越沉重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无奈抗不住睡意,只好爬上旁边的陪护床,很快沉入梦香。 缓缓睁开眼,浸入眼帘的竟然是满屋子欧式古色古香的家具,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不远处梳妆台上一个精美的花瓶里c着一大束怒放的红玫瑰,梅子微微蹙起眉,不是医院,这是哪里呀,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难道像一些网络小说中写的那样,一觉醒来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 惊慌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戒备的盯着四周。片刻后才感觉到右手下一片温热,扭头一看。菡菡正揉着眼睛嘟着嘴说:“妈妈,你为什么按着我呀!” 梅子一惊,慌忙松开按着菡菡的手说:“菡菡,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刚醒来,不知道呀!”菡菡声音迷迷糊糊地说,透着浓浓地睡意。 梅子跳下床,光着脚跑向门,拉开卧室的门,跑进客厅,客厅的门却怎么都拉不开。她转身跑向窗户,拉开窗帘,清晨的光线豁然洒进窗内,晃的她伸手挡了一下眼睛,阳光顽皮地从她五指间悄悄挣脱,滑过她的手,抚摸上她的脸。 风一吹,窗外的树叶开始摆动,在阳光的照s下,散发着翠绿的光芒。透过树间的空隙,看见院子里放着一排躺椅,坐着五六个铁塔一样高高壮壮c黑衣黑裤的男人,他们瞅着房子的门窗悠闲地晒太阳。 窗户上焊着粗粗的钢条,梅子焦急地跑向下一个窗户,全部一样。扭身发现楼梯,她咚咚咚地顺着楼梯冲上楼,在二楼跑了一圈,发现所有的窗户也全部焊死了。 梅子惊恐地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看样子不像是穿越了,倒像是被绑架囚禁了。是什么人做的,艾里克斯没事吧?什么人会绑架她们母女?为什么绑架她们? 菡菡软绵绵的声音传来,“妈妈,你去哪儿了,我好饿呀!有没有吃的?” 梅子拖着沉重的脚步从楼上下来,正在宽大的客厅里急的转圈圈的菡菡看见梅子从楼梯上下来,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梅子眉心深锁,走上去拉着菡菡说:“我们去厨房看看吧,或许可以找到吃的。” 进入宽大整洁的厨房,赫然入目的就是一个双开门的大冰箱,拉开冰箱,里面各种东西琳琅满目。 吃早餐时,菡菡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地在梅子身上一阵乱转,红润的小脸一副藏着事情要说的样子,她咽下口中的面包,喝了口牛奶,用手背抹了抹嘴角,舔着红艳艳的嘴唇说:“妈妈,我们这是在哪里,是不是在保罗哥哥的家里?”这两天小妮子晚上都由保罗照顾着,还以为是晚上睡着了,被保罗带来了他的家里。 闻言,梅子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食物,盯着菡菡,声音低沉地说:“菡菡,妈妈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们怎么来到这里的,但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可能被囚禁了,而不是在保罗哥哥家里。” “囚禁?谁囚禁的我们?”菡菡惊呼出声。 梅子点着头说:“嗯,我也不知道谁囚禁的我们。” 菡菡惊的忘了吃东西,绷着小脸东张西望了一圈后,凑近梅子低声说:“那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不管是什么人,为什么原因囚禁我们,他早晚会现身的。”梅子镇定地说。 一上午,两人在房子里乱转。这是一栋独立的两层别墅,一层大概在300平米左右,光一个客厅就足有100平米。带着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两排平房,与主楼相连,呈u字型。似乎座落在一处山脚下,周围五十米外可见另一座别墅,环境优美,空气清新。 打开电视,所有频道全部讲的法语或英语,根本看不懂。菡菡无聊之余,跑到窗户上对着院子里的大汉们大喊,“喂,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囚禁我们?”那几个人只是看着她,根本不理。 中午,梅子搬出冰箱里的东西,给菡菡好好做了几个菜,让菡菡给自己打下手,也算是给两人找了点事做。 下午,两人被叫喊声从床上惊醒,起来只见一名大汉带着一位30多岁胖胖的法国妇女站在客厅里,胖胖的妇女放下手中的一只箱子,顶着她高耸的胸部上前一步,微弯一下腰,用汉语非常尊敬地说:“夫人c小姐,下午好!我叫玛格丽特,是来教你们法语的老师。” 梅子和菡菡惊愕地互相看了看,这是什么情况?绑匪还要教她们法语? 梅子看了看玛格丽特身后的大汉小心地说:“谁请你来教我们法语的?”如果能探听到一点消息,或许就知道囚禁她们的人是谁了。 玛格丽特抬起眼皮不解地看了看梅子,厚厚的下巴起伏了一下说:“是位先生。” “先生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玛格丽特声音平静地说。 “那这是什么地方?”梅子见问不出囚禁她们的人,试着问被囚禁的地方,或许以后可以找到机会逃跑,到时也知道往哪里逃呀! “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玛格丽特仍然一脸平静地说。 梅子终于忍不住惊讶地喊道:“你不知道,怎么可能呢?就算不知道具体的地方,大概是什么地方总该知道吧?” “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因为我被带来时是戴着眼罩的。”玛格丽特微笑着平淡无波地说。 梅子泄气地耷拉下头,彻底无语了。 玛格丽特见梅子不再问话,扭动她肥胖的身体,转身用法语对身后的大汉说了句话,大汉面无表情地走出了门。玛格丽特弯腰拿过地上的箱子,拿出里面的东西开始安装,竟然是一套教法语的设备。她一下午用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教梅子和菡菡法语的读和写,还布置了练习题,教会了她们使用设备,走时留下了设备。 第二天上午,来了一位女老师教她们英语;下午,换玛格丽特教法语,每天的时间就这样被两位老师安排的满满的。 课间休息时,梅子揣出了她做的糕点,让玛格丽特尝尝,玛格丽特见到诱人的糕点,眼睛再也移不开了,差点溜下口水,客气一番后,拿起糕点香甜地吃起来,边吃边赞美梅子的手艺好。 胖人是吃出来的,果然是真理。 梅子边鼓励玛格丽特多吃点,边套她的话,“你从哪里来给我们上课?” “巴黎。”玛格丽特口齿不清地说。 “哦,那你从巴黎到这里走了多长时间?” 玛格丽特警觉地看了梅子一眼,犹豫了一下说:“我没有注意。” 梅子见玛格丽特开始戒备,就主动告诉她,自己和女儿来法国旅游,女儿遇到车祸被一个叫艾里克斯的男子救了,艾里克斯却受了重伤,她在医院照顾艾里克斯的第二天晚上,母女俩莫名其妙地被绑架到了这里囚禁起来。希望她能帮助她们,回去后帮忙报警,或者给卢浮宫的馆长卡洛斯打电话,告诉卡洛斯她们的情况,请卡洛斯设法营救她们。 听了梅子的述说,玛格丽特惊慌地住了嘴,开始给她们上课,只是神情略有慌乱。 接下来的几天,梅子每天专门为玛格丽特做一些美味的点心,玛格丽特忍住没敢再吃。她就课间唠叨着给玛格丽特讲她的悲惨故事,请求她帮助她们。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这天,玛格丽特离开时对着梅子说:“夫人,晚上好好看看今天课本上的内容吧,否则你会跟不上小姐的进度的。” 梅子觉得玛格丽特的话有些奇怪,平时她都没有这样强调过看课本。于是她拿上课本,假装上卫生间。她相信,就算这个房子里有监控,正常情况下卫生间是不会有的。 卫生间里,梅子迫不及待地翻开了课本,果然在今天学的内容处夹着一张纸条,“仁慈的上帝呀,我已经快被这位可怜的夫人的故事折磨疯了,为了让良心安宁,我昨天设法给卢浮宫打了电话,今天晚上有人来救可怜的夫人。” 天呀!这是在传递信息,告诉她们今晚有人来救她们。 梅子双手合掌举在额前,闭上眼睛激动地在心中反复默念着,“仁慈的上帝啊,希望你保佑可爱的玛格丽特女士今生今世平安健康c永远幸福快乐!” 然后把纸条撕成碎片,扔进马桶,让水冲走。她在镜子中看着眼睛闪闪发亮,脸蛋红扑扑的自己,用冷水洗了洗发烫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暴露今晚的行动。保险起见,她决定暂不告诉菡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3.第一百五十六章 雨夜噩梦 第一百五十六章雨夜噩梦  傍晚时分,y沉了一天的天空,终于飘飘扬扬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到了半夜已是倾盆大雨。 心事重重的梅子合衣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盯着屋顶听窗外大雨“哗哗”地欢唱,寒风“呜呜”地低吟,第一次觉得时间走的真慢,慢的她听得见自己“咚咚咚”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玛格丽特传递的信息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卡洛斯会怎样来救自己?找警察来吗?面对警察又该怎么说?营救会顺利吗? 越想心中越不安,越睡不着,梅子强迫自己合上眼,什么都不去想。听着身边菡菡轻轻的鼾声,梅子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深夜2点多钟,梅子忽然感觉外面的雨声中,似乎混进了其他异常的响动,她迅速睁开眼起身,边凝神仔细聆听,边推醒菡菡说:“菡菡,快起来穿好衣服准备走,有人来救我们了。” 然后,跑到窗前,拉开窗帘一角,向外张望,漆黑的院子里,划过一道又一道闪亮,那是枪喷出的火舌,如同金色的利剑,无情地指向了一些生命,隐隐约约传来痛呼声。 菡菡见母亲如此紧张,顾不上询问,立刻爬起来摸着黑顺次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手脚麻利地穿着,晚上睡觉前妈妈与她练习过。 这时,梅子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顿时大惊失色,还未从愣怔中反应过来,通过敝开的卧室门隐约看见一个黑影跑进了客厅,向卧室冲来。 她来不及思考,跑到梳妆台前抓起花瓶,将穿戴好的菡菡护在身后,躲在了门旁。黑影冲进门时,梅子高高举起花瓶狠狠砸了下去。 然而,由于梅子个子比黑影矮的多,砸下去的花瓶只砸到了黑影的肩头,黑影闷哼一声,用汉语喊道:“我是卡洛斯先生派来救你们的人。” 闻言,梅子立刻内疚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黑影说:“没关系,快跟我走。” 梅子应了声“好。”拉着菡菡跟着黑影向厨房跑去,原来厨房窗户外的铁栏杆已经被尽数切断。 黑影帮着梅子和菡菡爬上窗户,窗外有人接应。她们刚一落地,豆大的雨点沁着寒意立刻打在脸上身上,雨中一声又一声的惨叫连绵不断,梅子抖了一下。菡菡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下水道里,身体抖个不停。梅子立刻搂住菡菡拍着她的背说:“菡菡,不怕,有妈妈在。” 有两个人给她们递上了雨衣,待她们穿好雨衣,两人拉着她们开始奔跑。黑影说:“带她们先走,我断后。” 一阵电闪雷鸣,瞬间天空如同白昼,梅子他们奔跑的身影在夜幕下暴露无遗,大雨无情地鞭笞着大地,更在冷酷地考验着他们。 梅子他们只跑出去十几米,身后的追兵就赶来了。听到身后“噗噗”的声音,梅子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只见有两人一边追着他们,一边开着枪,只是枪中的亮光在雨夜中一闪一闪的,不是在窗户上看到的一条火舌,枪应该是安装了消(音)器,用的点s。 再一扭头,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前方及左右也出现了黑影,堵住了他们的去路。眼看已经被包抄,带她们走的人将她们带到一颗大树下,一边呈三角形将她们护在中间,一边举枪奋死相抗,很快对方就有人发出痛呼声倒地,而他们这边的人似乎全部完好无损。 梅子在惊恐中感觉到情况很微妙,对方最少有五六个人,全部隐身在树后,他们这边只有三个人,还要带着她和菡菡两个拖累,且无处可躲,从眼前的形势看,对方占绝对优势。可对方用的是点s,似乎s击时有很大的顾虑。而他们这边的人用的是扫s,很容易就压制了对方的火力。 带梅子她们出来的黑影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奥妙,y恻恻地冷笑了一声,用梅子她们听不懂的语言与另外两个同伴嘀咕了几句,三人开始移动,很快他们背靠背形成了一个三角队形,只是这次不是把梅子和菡菡护在中间,而是用枪顶着她们放在了外围。 梅子明白了,他们已经看清楚了对方之所以点s,是投鼠忌器怕伤着她们,所以他们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为了活命,把梅子她们放在了外围给他们当挡子弹的盾牌,或者阻挡对方s击的武器。 他们就这样带着梅子她们慢慢地向着目的地前进,对方的人一见这种情况,不敢开枪了。但又怕他们逃走,只好从藏身处走出来,远远跟上。带着梅子他们走的人,却在发现对方身影时就会开枪,对方始终一枪未发。 “轰隆!轰隆!” 雷声由远及近,震耳欲聋。 “哗啦!哗啦!” 大雨越下越急,砸得大地似在轻颤。 闪电中,只见梅子雨帽下惨白的脸上全是水珠,只是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两只眼睛目光涣散,如同痴傻了一般。 菡菡已经吓得如同在下水道中那次的表情一般无二了。 慢慢的,他们走到了一片开阔地带,闪光中梅子已经看到了十几米外停放的车辆。 突然,她的脚下一个趔趄,“啊”的一声惊叫后,倒在了地上,顺着湿滑的泥地向低处滚去,梅子伸手抓着能抓的东西,只抓到了一些小草,还被抓断了,滚下去五六米后,才被一颗树挡住。 用枪顶着她的人意外地愣了片刻后,伏身准备去拉梅子,黑影一把拉住了他,但为时已晚,随着“噗”的一声轻响,他仰面向地上倒去,“砰”的一声溅起一片水花。黑影迅速卧倒,低声问道:“阿尔法,你怎么样?” 阿尔法欠了欠身子,似乎想回答黑影的问话,但只是手无力地挥了挥,嘴唇翕动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动静了,但身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这时,又是一声“呯”的巨响,飞溅的水花带着寒凉无情地扑向黑影和阿尔法的身体,阿尔法的脸上霎时被泥浆糊住,看不清五官了。黑影摆了摆头,缓缓抬起,他的半边脸上糊着泥浆,泥浆上沾着一片绿色的树叶,另半边脸上哗哗地流淌着雨水,并且扭曲成一张狰狞恐怖的y阳脸。 他的旁边侧躺着用枪顶着菡菡的同伴古斯图,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对他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的身上也没有见到血迹。 菡菡如同一根树桩一样立在大雨中,一动不动。 把梅子和菡菡当盾牌,对方果然没有再敢开枪,他们一路上还打死打伤对方几个人,眼见着胜利在望,不想对方竟派来了阻击手。 黑影伸手抹掉脸上的烂泥,一个翻身把枪抱在手中,躲在了菡菡后面,上身微抬,“啊”的一声疯狂地怒吼,朝着前方s出去一串串火舌,一边边满腔愤怒地悲叫道:“我杀了你!”枪上的火舌擦着菡菡的雨衣扭动着喷出去。 他的你字还没有把音拖完,枪就突然单闪了几下火光,然后完全没有了动静。 在闪电划破天空的一刹那,只见黑影双脚在地上无力的蹬了蹬,蹬起一点泥溅到了菡菡脚上。微抬的上身落向地面,在烂泥中弹了几弹,静止下来。眼中冒着凶光不甘地瞪向前方,双手软软地掉在了泥地上,枪慢慢地滑到了他的脖颈处停下。 菡菡的身上冒出一股烟来,很快有火苗窜出,在夜色中如同y森的鬼火,有点瘆人。 正在爬过来的梅了见状,大喊一声“菡菡。”连滚带爬地扑了上去,一把将菡菡推倒在泥地上,迅速扯开雨衣。菡菡的羽绒服因为突然遇到大面积的空气,“轰”的一声蹿起大片的火苗,然后被大雨一淋熄灭了一些,但仍在燃烧着,梅子用雨衣摁到火上,摁灭了火苗。但她知道这只是明面上的火灭了,羽绒服里易燃烧的羽绒里肯定还有火星,她只好扒掉菡菡的羽绒服。还好,里面的裤子虽已烤焦,但还没有着火,不会伤到皮肤。 梅子做着这一切时,两个端枪的人慢慢靠了过来,她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但已经顾不上管他们了,她怕菡菡被烧伤。 这两个人并没有干预她,而是走向了躺在地上的三个人。他们检查了一下地上的人,其中一个人对着嘴边的耳麦说了句话。 一公里处的一颗大树上,一名抱着阻击枪的人对着耳麦边说话,边通过瞄准镜观看着大雨中的梅子母女,见菡菡没事才慢慢滑下树,捂着胸部踉跄离去,雨衣的帽子遮挡着他的脸部。 黑沉沉的天空,随着一阵隆隆声后,几道金色的闪电如狂蛇乱舞,只见一道一道的雨水,顺着离去之人孤独的背影蜿蜒而下,恋恋不舍地落入泥土中,失去踪迹。 瞬间,闪电消失,一切又隐入了黑暗。 大雨中的梅子抱着木偶般的菡菡茫然地望着前方,泪一串串急急往下落,散在风雨中。眼中的神采,却越来越涣散。 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万籁俱寂。 而此刻,在一栋别墅门前站着一个人,听着耳麦中的汇报,沉沉的叹息,被雨声淹没 梅子昏昏沉沉地抱着菡菡,在大雨中被带上了一辆车。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见菡菡在身边沉沉地睡着,梅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拉开了窗帘。 雨后晴朗的天空中,几朵淡淡的白云如不沾人间烟火的仙子般在蓝的似水洗过的天空中慢慢地飘荡。清风中,窗外的树枝妖娆妩媚地摆动着柔软的腰肢,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在树枝上欢快地吟唱,一切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那样明媚。 可梅子的心仍一如昨夜一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毫无疑问,昨夜的逃跑只是一场雨夜恶梦,只是这梦也太血腥了,不知道因为她们的逃跑死了多少无辜的人。现在她们又被换了一个地方囚禁,她已经懒得去管是在什么地方了。 只是对囚禁她们的人仍然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知道好心的玛格丽特会不会受到牵连,帮助她们逃跑的卡洛斯会不会有事?还有就是如果请假时间到了回不了国,又无法请假,属于无故延长在国外停留时间,会不会受到党纪政纪的处罚?光处罚还好说,如果被开除公职了,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同时,梅子心中还产生了一个疑惑,昨晚卡洛斯找来救他们的人是警察吗?可怎么感觉不像警察呢?如果是警察可以用枪着人质挡子弹吗?中国的警察没有听说过可以这样做的,难道法国的警察可以这样做?反而让她觉得囚禁她们的人的做法倒像是警察的作风。 虽然昨晚到了这处房子,囚禁她们的人拿来了一些预防感冒的药让她们服用了,她也煮了姜茶水喝了,她们都没有感冒,但菡菡的精神状态却很让梅子纠心。 菡菡一见陌生人就吓得缩成一团,人木木呆呆的,像是得了失心疯。她知道是因为枪战吓的,但她不知道如何能让菡菡恢复正常? 这一切全拜托绑架她们的人所致,绑架她们的人这么长时间了还不露脸,也不告诉她们为什么要绑架她们,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梅子对这个神经病渐生恨意。 可又能怎样呢?长长地叹口气,看了看菡菡,梅子决定去了厨房给菡菡做早餐。拉开冰箱却是空空的,甚至连电都没有c上。她愕然关上冰箱的门,回到卧室,守在菡菡身边。 难道打算虐待她们了吗?接下来还有什么? 梅子正在胡思乱想,房门打开了,涌进来一堆人,四五个高大的男人,每人手里都提着一堆东西,有人把东西提进了厨房,有人把东西提进了客厅。梅子扫了一眼提进客厅的东西,很多是衣物,部分是洗漱用品,还有几本汉语书。一个瘦高个,白皮肤,黑发碧眼,胯骨很大的中年女人跟着他们来到客厅,她面带微笑地看着站在卧室门口的梅子,声音柔美地用汉语说:“早上好!夫人,我叫普律丝当,是心理医生,专门来给您的孩子做心理辅导的。”她的声音听着给人一种亲切感。 闻言之下,梅子心理一热,竟然对绑匪产生了一丝感激之情。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浅笑了一下说:“早上好!辛苦您了。什么时候开始?孩子还没有起床。” “不着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和你们生活在一起,我们有的是时间。”普律丝当一边笑着说,一边仔细打量着梅子。 这时,那些放下东西的男人默默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这些人里没有一个眼熟的,显然不是上次那帮人,上次那帮人可能活着的不多了。 梅子黯然看着他们出去,对着普律丝当苦涩地笑了一下说:“您请随便,我去做早餐。” 普律丝当笑着说:“好的,我看会电视。” 厨房的灶台上堆满了袋子,梅子把冰箱电源c上,把东西分门别类一一放进冰箱。 这里显然有段时间没人住了,各处都有积尘,她收拾完东西,拿出一应厨具进行清洗。然后煎了三个j蛋分别装进盘子里,切了几片火腿肠给每个盘子放进几片,拿出一个大面包切成片装进一个盘子,将这些东西端上餐桌摆好,拿出一幅刀叉c二幅筷子放好,又拿出一瓶果酱打开,一盒黄油打开,一盒牛奶打开,再拿出三只玻璃杯子放在餐桌上。 然后走进客厅,对正在看电视的普律丝当说:“您还没有吃早饭吧,如果不嫌弃,和我们一起吃吧。” 普律丝当一听,高兴地说:“我一早赶来,还真没有吃早餐,非常感谢夫人的邀请。” 梅子微笑一下说:“那您先去餐厅,我去叫孩子起床。” 菡菡已经醒了,只是躺在床上发愣。梅子心痛地说:“菡菡,来,我们起床吃饭去,有好多好吃的哦。” 菡菡蔫蔫地爬起来,心不在焉地开始穿衣服。这样的菡菡让梅子的脸上愁云满布,她带着菡菡去卫生间洗漱后,拉着她去餐厅。 见到普律丝当,菡菡缩了缩脖子,往梅子的身后躲去,被梅子哄着拉到餐桌上,怯怯地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了看普律丝当,静悄悄地坐下。梅子说:“菡菡,这是普律丝当阿姨,她是来陪我们玩的,以后她会和我们住在一起,快叫阿姨好!” 菡菡眼神胆怯地闪了闪,扭头看了看梅子,梅子摸了摸她的头发,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她低下头,十分不自信地轻轻叫了声“阿姨好。” 普律丝当用柔美的声音说:“菡菡好,我叫普律丝当,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好吗?”笑米米地向菡菡伸出了手。 菡菡放在桌面下的手犹豫地动了动,战战兢兢地看着普律丝当,最终却没有拿上来。普律丝当坚持伸着手,甜甜地笑看着菡菡。 梅子轻轻地叫了声:“菡菡。”菡菡一颤,瞪着眼睛惊慌地看向梅子,梅子眼中闪过一抹痛,却微笑着看着菡菡,抬了抬下巴,示意菡菡与普律丝当握手。 菡菡从桌面下拿出手,颤巍巍地伸向普律丝当。普律丝当缓缓地c温柔地握住了菡菡的小手,片刻后轻轻地摇了摇,冲菡菡调皮地眨了眨她蓝色的眼睛说:“你真漂亮,长大一定是个大美人。”菡菡竟然咧嘴笑了笑。 这短暂的一丝笑容,让梅子如沐三月的春风,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 不得不说,普律丝当的开篇效果非常好,她应该是个很成功的心理医生。从这天起,普律丝当每天想着法子与菡菡玩,与她交流沟通,逐渐消除了菡菡对她的戒心。她还教她们法语和英语,因为生活在一起,所以可以随时随地很灵活地教,这次梅子和菡菡的学习进步很快,尤其是一些简单的日常对话。 当然,这次梅子学的也很刻苦,她力求日常生活用语,能用法语和英语时,绝对不用汉语。还有意识地学了一些求救呀c借电话呀等对话,她在为逃跑做准备。 梅子从住进这套房子后,就开始为逃跑做着另一项准备工作。她这次没有打算向别人求救,怕再连累无辜的人。她观察了一下这套房子的情况,应该是在山里,周围没有人家,山上的树木很茂盛。她每天在厨房进进出出,发现厨房后面有大片无人清理的枯藤野草,很高很密实,人如果钻进去几乎看不见。 她就每天去厨房时钻进里面的储物间里,偷偷用厨房的工具在墙上一点一点撬砖掘土,她觉得那里不会有监控探头。 普律丝当为了尽快治癒菡菡,还用上了催眠术,很快,房间里能听到菡菡的欢笑声了。 一个月后,菡菡恢复了正常,储物间的墙也挖通了。 这天,梅子准备好逃跑所需的食物和衣物,打算晚上夜深人静时带着菡菡逃跑,一旦逃跑成功,她准备向大使馆求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4.第一百五十七章 火海惊魂 第一百五十七章火海惊魂  万籁俱寂时,梅子和菡菡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过了一会儿,黑dd的门缝里伸出了一个头,静静地听了片刻,又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鱼贯走出两条黑影,拎着鞋子牵着手,蹑手蹑脚走进了开着门的厨房,轻轻关上门,又闪身进了敝着门的储物间,关上门后,两条黑影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黑暗中,梅子的声音响起,“抓紧时间穿鞋子,穿好后跟着我走。” 菡菡低低“嗯”了一声,两人悉悉索索地忙起来。 一会儿,梅子摸到了d口,轻轻搬开挡在d口的一张坏桌子,把旁边放的一个包抓在手里,钻进了d里,菡菡紧紧跟着梅子钻进去。 梅子用包了衣服的头拱着枯藤野草,用戴着袜子的手掰着荆棘丛蒿,一点一点地前进着。头上c脸上c手上时不时的被碰到的或拽到的尖刺刺伤,产生钻心的痛疼,梅子根本顾不上这些,一心直想着赶紧逃,直到钻出去十几米后,才敢钻出草丛,扯下头上包着扎满了刺的衣服,手上扎满了刺的袜子,扔到地上,菡菡也有样学样。 然后,梅子背上包,拉着菡菡一个猛子冲进了不远处的树林里。 之所以一出d不敢露面,是因为她怕房子周围有监控探头。 此时的天空黛蓝,一轮圆月高悬于中天,不远处青俊的山峰若隐若现,蛐蛐的叫声阵阵,不时有萤火虫从她们身边飞过。 她们站在半山腰上,一面斜斜而上的山坡,铺满了刚刚长出的碧草,从下往上看,草叶上的露珠在月光映照下,晶莹剔透,两人一声不吭,唯恐惊散了这份美丽。 她们就着月色,急急行走在山中。梅子选择了往山下走,她觉得山下应该有路,到时或许可以搭上便车,如果这样,很快就可以远离这里,绑架她们的人明天发现她们失踪后,也不可能找到她们了。 两人在山中根本不知道行走的方向,就算知道东南西北,她们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是正确的,只能盲目地乱走。 走呀走,天色渐亮,透过密布的树林看见东边渐泛红光,很快一轮火红的圆日,从汹涌磅礴的云海中跳出,刹那间,天地透亮,万物生辉。鸟儿们在林中欢快地唱起歌来,鲜花绿草们在晨露中款款起舞。 疲惫的梅子母女坐在一颗大树下补充水分和食物,看着茫茫苍林,寂寂山岚,菡菡茫然地问:“妈妈,我们往哪里走呀!” 梅子微笑着坚定地说:“往东走,往东走一定会遇到人的。”其实她与菡菡一样茫然,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这会儿绑匪可能已经发现她们逃走了,很快就会追来,她们晚上在山里走了几个小时,根本不知道走出了多远,如果只是围着囚禁处打转转,那才是最可悲的。 恢复一点体力后,梅子站起来说:“菡菡,我们不能停留太长时间,得赶紧走,否则追兵赶来,我们就逃不了了。” 觉得有些热了,两人脱掉一些衣物装进包里,再次踏上逃跑的征程。 不知道在山麓中行走了多久,突然听到轰隆隆的机器声。两人一喜,脚下生风,朝着声音传来处飞奔。半小时后,她们在一处山坳里看到了到处高矗的钢铁井架和比肩接踵的储油罐。梅子抹着额头的汗,咧着嘴呵呵地笑出声,这是她熟悉的场景,这里是一处油田。 她扔下包,拉着菡菡兴奋地转着圈跳着,边跳边大声说:“菡菡,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我们逃出来了!” 说完,一点不敢耽误,提上包拉着菡菡冲向山坳。 梅子没有判断错,这里确实是法国斯伦贝谢油田技术公司正在开发的一处油田。她们到了油井上,采油工人们热情地接待了她们这对外国母女。梅子告诉他们,她和菡菡出来旅游被打劫了,好不容易从劫匪手里逃出来,现在身无分文也失去了所有的证件,还在山里迷了路,希望能借用他们的电话给中国领事馆打个电话求救。 采油工人们一听,把她们带到了有电话的值班室。梅子给领事馆打去电话说明被绑架的情况,请求帮助,领事馆让她们在油田等着,他们派人过来接她们。 打完这个电话,梅子揪了一个多月的心彻底放下了,露出了这段日子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紧接着无声地长嘘了口气。梅子打电话的功夫,菡菡已经歪在值班室的床上睡着了。 梅子想了想,决定给卡洛斯打个电话。她通过查号台查到卢浮宫馆长办公室的电话,打过去并不是卡洛斯接的电话,对方问明情况给了她卡洛斯的手机号。 当卡洛斯接到梅子的电话后激动地说:“上帝呀,我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上次接到玛格丽特的电话,我立刻报了警,不知道为什么警察没有把你们救出来,而且从那以后你们又失踪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办法寻找你们,并且专门派人在卢浮宫馆长办公室24小时值班,告诉值班的人员接到你们的电话就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你们。感谢上帝,还真让我等到了你们的电话。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昨天晚上从囚禁处逃出来,一晚上乱跑,现在在一个油田上,听这里的采油工人说,好像是在圣象山的深山里。” “好,你们就在哪里等着,我这就去接你们。” 梅子吃了点采油工人给她们送来的食物后,也在值班室的床上躺下来休息了,她们实在累坏了。 这天早上天刚亮,梅子她们囚禁处的看守在房子周围巡逻时,发现了她们扔下的衣服和袜子,很快就查明她们逃跑了。 立刻有一队人跟着猎狗带着她们扔掉的衣服追了上来,中午时分追踪的人就搜到了油田处。10分钟后,一架直升机飞到了搜索队这里,从机上下来20名全幅武装的人员。其中一人声音沙哑地吩咐道:“搜索队员全部留在这里,武装人员二队做策应,密切注意周围的动向,一队跟随我隐蔽向油田前进。” 与此同时,两辆越野车开进了油田处,随着几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后扬起一阵浓烈的尘土随风飘去,从车上下来8名像铁塔一样的欧洲男子,他们走进了梅子母女休息的值班室,告诉梅子她们,他们是卡洛斯派来接她们的人。 梅子看着8名陌生的男了,心中隐隐不安,菡菡也显得很害怕。梅子锁紧眉头问:“卡洛斯怎么没来,他不是说他来接我们吗?” “夫人,对不起!卡洛斯先生临时有急事来不了了,他一会儿会打电话给夫人解释的,他派我们来接你们。” “哦,这样呀!领事馆的人一会儿就到,我们等领事馆的人到了一起走吧,否则他们来后见不到人会担心的。”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卡洛斯派来的,梅子决定不跟他们走,等领事馆的人到了跟领事馆的人走。从内心深处说,她还是相信自己国家的人,她不想再出意外。 听到梅子这样说,这群人中的为首者说:“夫人,我们还是赶紧走吧,省得一会儿绑架你们的人找过来了。” 不得不说,他的话切中了梅子的要害,她确实很担心绑架者找来,但她也怕这群陌生人。想想,现在在油田,绑架者再猖狂,也不可能在有着几百名采油工人的油田公开绑架人吧?总觉得呆在油田安全些,她坚持等领事馆的人到了后再走。 正僵持着,突然一群全副武装的人端着冲(锋)枪包围了值班室,包围者中的一人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除了两个女人,其余人赶紧出来走人,给你们一条生路,否则这里将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处。” 8名壮汉中离梅子母女最近的两人,反应相当迅速,立刻将梅子母女抓来挡在胸前,掏出手(枪)顶在了她们太阳x上,推着她们走出房门,慢慢往车跟前移去。他们想,双方的人数差不多,只是武器悬殊太大,如果能拿到车上的武器,双方还是有得一拼的。 这种行为彻底惹怒了包围者,声音沙哑者用y鸷的声音冷冷地说:“阻击手,开枪!” “当当”两声闷响,两辆车的前轮胎“嗞嗞”开始跑气,瞬间瘪了。8名壮汉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是“当当”两声撞击金属的响声,一会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两辆车的油箱“咕咕”地往外冒着油,流到地上的油如一条毒蛇一样,扭着身子带着邪气向车前的低洼处慢慢爬去 声音沙哑者冷冷地哼出一个字,“滚!”尽显王者之气。 壮汉中的为首者身子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刹时起了一身j皮疙瘩,用泛着蓝光的眼睛,恼怒地瞪向发令者。发令者纹丝不动,根本无法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有一股越来越强烈的冷气在向周围扩散。 瞪了半晌后,为首者无奈地扭头环顾了一下他的伙伴,见大家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因为大家心知肚明,现在对方如果不是顾虑到人质,光阻击手分分钟就可以送他们去见上帝。何况现在对方只需要对着车下的油开一枪,他们的车就会燃烧爆炸,他们离车很近,十有会在火光中跟着车一起飞上天,即使不死也会缺胳膊少腿的,实在不值。 他犹豫了一下,叹口气自嘲地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走。”收起了枪。 其余的人见状舒了口气,立刻收了枪,生怕收慢了,被远处的阻击手点了名。 这时,突然从井架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井喷了,井喷了,大家快往山上跑呀!”那叫声让很多人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向叫声处望去。 只见一根水柱气势汹汹的冲向天空,而且越冲越高,瞬间达到30米以上,大有冲向九天揽月的架势。梅子见状愣了一瞬,迅速从包里拿出两件厚衣服,跑到卫生间用水冲湿,等她再跑出来时,周围除了菡菡已经没有人影了。她把叠成几层的一件衣服包在菡菡脸上,只露出眼睛来,另一件包在自己的脸上,拉上菡菡就开始往山上跑,边跑边告诉菡菡,尽最大的力量往山上跑,宁可累死都不能停下来。 不远处声音沙哑者拧着眉头看了看奔跑的梅子母女,对着耳麦低声说:“山下的人做好防毒工作,保护目标上山,山上的人做好接应工作。”说完看了一眼梅子母女的背影,嘴角向上咧了咧。走近值班室拾起梅子扔下的包,抓出一件衣服跑去打湿捂在自己脸上,转身跑向井架处。 还没有跑到山脚下,隔着衣服梅子已经闻到了臭j蛋味。学化工的她明白,喷出的油中含有高浓度的硫化氢气体,以这个传播速度来看,硫化氢的浓度最少达到了100pp以上。 刺鼻的气味越来越浓,梅子拉着菡菡低头拼命开始爬山,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刚爬到半山腰,已经觉得晕眩的梅子,在臭j蛋味中又闻到了浓烈的瓦斯味,她很纳闷,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场景却吓呆了她,只见山坳里的油井处,像群龙戏珠一样,喷着十几条水柱,一条比一条高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同时发生十几处井喷? 四周的山坡上,没有做好防护措施的人,已经有人倒在了上山的路上,痛苦地扭动着。一些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正快速向山上爬着,不少人已经超过了梅子母女。 瓦斯味应该是一些油井里喷出的,现在一点火星就可能发生瓦斯爆炸,后果不堪设想。今天可能很难活命了,不是被毒死就是被烧死。 脚已经发软的菡菡口齿不清c眼睛无神蔫蔫地说:“妈妈,我好难受,我爬不动了,我想休息一下。” 梅子奋力拉着菡菡,捂着很难受的胸口艰难地爬着,抬头望一眼似乎遥不可及的山顶,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说:“菡菡,坚强些,不能休息,我们一定能爬上山顶,爬到山顶就好了。” 突然,一股热浪披头盖脑地扑来,只见满山遍野的火焰像条条发怒的火龙乘风而上。刹时,红色的火龙如披着玉石做的铠甲窜跃戏斗,一时之间龙吟火啸c地动山摇,火龙所过之处没有任何生物幸存。 火海里传来了一声又一声人的惨叫声,痛呼声,还夹杂着动物的悲鸣声。 梅子将菡菡扑倒,把菡菡紧紧护在怀里。 她知道,这场大火即能让人死也能让人生。如果有人能够不被大火烧死,那么这场大火也会将空气中的毒气烧完,大火过后幸存的人呼吸到的空气就没有毒气了,也就能够活下来了。 梅子等着被大火吞噬的痛苦降临,却感到身上突然一重,似被什么重物压着了。思维混沌中,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只觉得一切都变成了一团黑雾,卷着她向黑暗中坠去,然后失去了知觉。 声音沙哑者,捂着鼻子向井架处冲出去几米,就碰到了几个惊慌跑来的穿着采油工人服装的人,他一把抓住一人问道:“防毒面具在哪里?” 那人捂着鼻子指着一个方向吐出两个字“库房。” 声音沙哑者见已经有人往那里跑去,他丢开工人飞奔而去,钻进库房抓了三套防毒面具折身跑了出来,边跑边给自己戴上。 只是,在戴上防毒面具的瞬间,他闻到了瓦斯味。抬头看了一眼井架处,只见一个又一个水柱拔地而起,他闪着金色光芒的眼眸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微眯一下很快就了然了。边跑边对着耳麦说:“山下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向山上跑,马上要发生瓦斯爆炸了,山上的人搜索制造井喷的人,营救山下的人。” 路过值班室时,他放慢了速度冲进去,一把抓起床上的被子扔进了卫生间,打开水笼头,让哗哗的水冲了半分钟,捞起被子夹在胳膊下,水笼头都没顾上关,就朝着山的方向尽全力跑去。 火开始往上窜时,声音沙哑者终于看到了梅子母女,他用超常的速度冲过去,刚好赶到大火扑来时用湿被子裹住了三人。 这时,山下传来一声又一声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储油罐爆炸了。伴随着山石滚动,一些地方发生了小型的泥石流及塌方,哀嚎声遍野,让见者都觉得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等火头窜过后,声音沙哑者掀开被子看了看,周围的花草树木全都被大火吞噬了,感觉到身上的被子已经开始着火。他将被子周围的火用脚踩灭,给梅子母女戴上防毒面具,缓缓蹲起,用被子将周围的火扑灭,也踩灭了被子上的火。 在确保周围的火一时烧不到梅子母女后,站起身看了一下四周,将被子顶在头上,跑到一处树木稀少的地方,拔出匕首迅速连根割起地上的花草c荆棘c灌木,割出一片能避火的空间后,跑去将梅子母女移了过来。然后开始开辟隔离带,很快头上的被子被烧的不起作用了,他扔了被子,继续披荆斩棘;身上的衣服开始着火了,他一边扑打一边割草;手套烧的千疮百孔了,他扔了手套继续挖灌木,很快手被烧起了水泡,他忍着痛疼继续割,继续挖 只是觉得口干舌燥,自己快冒烟了,随着身体里水分的流失,他觉得自己像一条在火上烤着的鱼,很快就要熟了。他咬着牙坚持着,直到割完最后一片草,艰难地脱下身上着火的装备及外套外裤,扔出隔离带,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将身上的枪支弹药挖个坑草草埋掉,爬到梅子身边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梅子渐渐感到周身火热,口渴难耐,呼吸却很顺畅,而且很清新,一点没有大火焚烧过的焦糊味,虽有火燎的感觉却没有烟熏的感觉,也没有烧伤的痛疼感。这种情况让她很意外,吃力地睁开了眼,视线有些模糊,脸上似乎有东西,她抬手向脸上摸去,脸上戴着东西,好像是防毒面具,怪不得空气清新。难道被救了?谁救的?菡菡怎么样? 想到这些,梅子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只见菡菡也戴着防毒面具完好无损地躺在她身边,还有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穿的很单薄的男子躺在身边。 放眼望去,原本茂密的树林此时却成了冒着浓烟的火场,风夹着火呼呼的吹着,噼里啪啦的树皮爆裂声不绝于耳,地表火c树冠火和腐殖层地下火立体交叉燃烧,而他们的周围却有一条直径3米左右清除了可燃物的隔离带。 梅子明白了,自己昏迷前感觉到有重物压到身上,可能就是身边这名男子在救她,防毒面具应该是他给她们戴上的,周围的隔离带也应该是他开辟出来的,工具似乎就是男子身边带着泥土的一把匕首,他身上的外套可能被火烧了 这应该是她们母女的救命恩人,梅子赶紧查看了一下男子的情况,伸手在他颈动脉处摸了摸,有脉搏,只是很微弱,说明人还活着。由于戴着防毒面具看不见长相,只能看见黑发,手上有烧伤,其他地方没有大碍。 这时,听到菡菡迷蒙的声音问道:“妈妈,这是谁?他怎么了?” 梅子一看菡菡醒来,目光中虽有畏惧,但神态还算安详,放下心来。“这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等他醒来要好好谢谢他哦。” 菡菡点点头“嗯”了一声,伸手想拉掉妨碍她视线的防毒面具,梅子出声制止,“菡菡,防毒面具不能取,空气中可能还有没燃烧完的毒气。” “哦,好吧。”菡菡很听话地说。但黑葡萄似乎的大眼睛却在防毒面具里闲不住地乱转着,突然,她盯着隔离带边缘一颗燃烧着的树看了一会儿,“咦”了一声后,起身小心地走了过去,然后惊讶地喊起来,“妈妈,你来看。” 梅子走过去一看,树下有一只被烧焦了的鸟,一动不动直直地站在那里。感到很好奇,鸟儿不是有翅膀嘛,怎么不飞走?就算是被烟熏火烧落了下来,也应该是躺在地上死呀!怎么就站着死去,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于是梅子用脚轻轻踢了踢那只鸟,鸟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露出身下的两只小鸟,小鸟惊慌地鸣叫着飞了起来,可看到到处燃烧的大火,又扑棱着翅膀落下来,停在烧焦的大鸟身边悲鸣啼叫,声音凄凉的让人想落泪。 梅子不由得对这只大鸟儿肃然起敬,这正是人世间最伟大的母爱的力量呀!可以想像当大火燃烧起来的时候,鸟妈妈本能地知道有毒的浓烟会向高处升腾,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带着小鸟飞到大树底下,然后展开自己的翅膀,为小鸟建成了一个天然的保护伞。 大火燃烧着树林,浓烟向上飘去,大树下面相对安全一些。不一会儿,大火烧到了鸟妈妈身上,她忍受着痛苦,用翅膀紧紧的保护着小鸟,一直到自己活活被烧死 菡菡看明白了鸟妈妈是怎么死的,想起了大火扑来时,妈妈将自己扑到在地,紧紧护在身下,她流下了泪水,用糯软的声音带着颤音撒娇地叫了声“妈妈。”扑进了梅子的怀里,紧紧搂住了梅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5.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间地狱 第一百五十八章人间地狱  当梅子再次探查男子的脉搏时,发现男子的脉搏越来越微弱了,她知道男子是因为身体失水过多造成的严重脱水,如果不尽快补充水分,男子生命危险。 梅子绝望地看着无边无际的茫茫火海,去哪里找水呀!而自己和菡菡也渴的如缺水的鱼一样。 很快,男子的身体滚烫如火,开始发烧了。没有水c没有药物,怎么办?不能让救命恩人就这样死去,梅子急的泪如泉涌,心渐渐发冷,向着一个没有光亮的深渊沉了下去。 突然瞥见男子身边的匕首,梅子的眼睛一亮,拾起来在衣服上擦干净泥土。在自己的左手腕上比划了一下,想了想,不行,如果划破手腕,一方面自己不好掌握轻重,万一划到动脉就麻烦了,并且也不好给他喂血,血流不进他嘴里,救不了他还浪费了,这可不是水而是自己的血呀!现在自己如果倒下,三个人必死无疑。又在五根手指上比划着,点了点头。觉得划破手指喂血可取,手指上没有动脉,伤口轻点重点都不会有危险,而且可以直接把手指放进他嘴里,方便喂血也不会浪费。 想清楚后,梅子放下匕首,毅然决然地取下了男子的防毒面具,当看到男子的脸时,梅子全身骤僵,嘴张成了“一”型,手里的防毒面具“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荡漾出久久的余音。 救她们的人是艾里克斯,怎么会是艾里克斯? 一边的菡菡惊呼出声:“妈妈,是救我出车祸的叔叔。”双眼在防毒面具里睁的圆圆的。 火光照耀在艾里克斯那张烧的通红的脸上,紧合的双睑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眉心却依旧紧蹙着。 梅子只是点了点头,泪无声地缓缓流出,她没有出声,十指攥拳,指尖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抑制着沸腾的血y,让自己在最短时间内镇静下来,不管是谁都是自己和菡菡的救命恩人,当务之急是救恩人。 立刻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左手食指上割下去。放下匕首,捏住他的双颊,让他的嘴微张。 菡菡吓得惊叫起来,“妈妈,你干什么?” 梅子脸色苍白地说:“菡菡,别怕,没事,妈妈在救咱们的救命恩人。”迅速将食指的伤处送到艾里克斯唇边,看着鲜血从自己指尖流出,再流到他嘴里。 菡菡抓住梅子的胳膊,脸色煞白带着哭音说:“妈妈,救恩人你为什么要给叔叔喂自己的血呀?” 梅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痛苦地皱了一下眉头流着泪说:“叔叔因为缺水快死了,我们现在没有水,妈妈只好把血当水来救他。” 艾里克斯一直用坚强的意念苦苦维持着最后一点清醒,即使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涣散,就在最后那点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时,突然感觉到有温暖的y体滴进嘴里,鼻端渐渐弥漫起血腥气,他迟疑了一下,出于求生的本能开始慢慢吞咽。那股暖暖的热流冲破了黑暗,轻柔地护住了他最后的清醒。 过了一会儿,他吃力地睁开眼睛,一个人影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一只放大的手悬在他的脸上,一滴一滴鲜红的y体正从她的指尖落入他的口中。他想推开她,全身却没有一丝力气,他想移开脸,却动不了,只能看着那一滴滴的鲜红带着她的温暖进入他的身体。他费力地从唇缝中挤出两个汉字“够了”又失去了知觉,只是眼角缓缓滑落两滴泪珠。 听到声音,梅子急忙用拇指压住食指伤口止血,然后去探艾里克斯的脉搏,他的脉搏跳动在渐渐回升,满面泪痕的梅子破颜为笑了,赶紧给艾里克斯戴上防毒面具。 此时,梅子已近虚脱,她缓缓地府在艾里克斯身上,轻轻地说:“我好累,休息一会儿。” 艾里克斯滚烫的身体动了动,似是想告诉她不能躺下,梅子用力咧了咧唇轻轻说:“不用担心,我只是休息一下,不会让自己倒下的,我知道,现在我们三个人的命全部系在我身上。” 菡菡见梅子虚弱地倒在了艾里克斯身上,又急又怕地轻轻推着她说:“妈妈,你没事吧?要不然我来给叔叔喂血吧。” 梅子缓缓转动着头,看着菡菡宠溺地笑着说:“小臭蛋,妈妈没事,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叔叔现在也没事了。” 梅子感觉好一些后,坐了起来。她知道这场大火就算法国官方进行扑救,一时半会儿也扑不灭,火不灭人进不来,他们就无法得到救援。所以必须想办法先自救,才能等到外援。 自救的首要问题就是补充水分,如果他们三人不赶紧补充水分,很快就会脱水而亡。 水是不可能得到,但一些植物的根里会储藏水分,只有从植物的根里得到水分了。她和菡菡从山上往油田跑的时候,她看到满山遍野开着黄色小花的蒲公英,知道这个山上长了许多蒲公英。 小时候春秋天母亲经常熬蒲公英水给他们喝,蒲公英熬出来的水虽然很苦,却有助于杀死细菌减轻炎症,可以预防感冒。她曾经出于好奇悄悄嚼过生的蒲公英的根,知道蒲公英的根里富含水分,只是很苦。 梅子拖着虚弱的身体,拿上匕首趔趔趄趄向隔离带边缘走去。很快她就看到被烧焦了的蒲公英,用匕首向下挖去,果然挖出了肥肥的根。她微微一笑,拿起一条根,掰去小根,只留主根,在衣服上擦干净泥土,取下防毒面具。 刹时,木柴烧焦的味c青草燃烧的味c蛋白质燃烧的味c石油燃烧的味c腐质物燃烧的味等等怪味混杂在一起冲进鼻端,梅子的身子晃动了一下,迅速伸手捏住鼻子,才没让自己被熏倒,根本无法分辨空气中是否还有毒气。 她捏着鼻子,把左手的根放进嘴里嚼,立刻有一股非常苦涩的汁y流进了嘴里,她皱紧眉头打了个寒颤,张开嘴长长地“啊”了一声,似乎这样就能释放一些苦味,然后咬着牙勉强咽下,吞进腹中。霎时,觉得干的快冒烟的喉头舒服了很多。 菡菡好奇地问:“妈妈,你吃的什么?好像很难吃哦。” 梅子苦着脸笑了一下说:“妈妈吃的蒲公英的根,里面有水分,只是非常苦。” 说完咬着牙,忍着那份苦继续嚼,继续咽,当她吃完了一条根时,味蕾也完全适应了苦味,只余补充到水分的甘润了,她满意地砸吧着嘴,露出了一丝微笑,戴上了防毒面具。 菡菡学着梅子的样子,取下防毒面具,立刻皱着眉头用手使劲在鼻子前扇了扇,然后捏住鼻子囔声囔气地说:“妈妈,好难闻呀,是不是有毒呀!” “我也不知道,就算有也很少了,短时间取下防毒面具应该没事的。”梅子边干活边说。 菡菡拿起一条根,在衣服上擦干净咬了一段,刚嚼了一下,立即“呸”的一声吐了出来,张着嘴皱着眉,黑黑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似乎想找水喝,当然是徒劳的,周围想找火很容易,想找水无疑是痴人做梦。只好“哈哈哈”地往外哈气,愁眉苦脸地说:“妈妈,太苦了,吃不下去。” 梅子却似找到了宝贝一样使劲挖着,边挖边说:“小臭蛋,吃吧,多吃几口适应了就没有苦的感觉了,现在这是唯一能救咱们的东西了,不然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大火烤死。” 菡菡一听,再次把那条根放进嘴里慢慢嚼着。梅子侧头看了一眼,轻轻笑了。她让菡菡把她们掰下来的须根给两只围在烧死的鸟面前,已经奄奄一息的两只小鸟吃。 小鸟看见菡菡过去,只是动了动无力的身体,抬眼哀伤地看着菡菡,“啾啾”低叫了两声。菡菡同情地看着它们,把根递过去说:“小鸟,小鸟,你们的妈妈为了保护你们已经死了,这些植物的根里有水分,就是很苦,你们别嫌弃,赶紧吃点,或许可以救你们的命。” 两只小鸟没有动,菡菡把根移到它们嘴边,它们看了看菡菡,稍微躲了躲。菡菡叹口气把根拿到自己嘴边做了个吃的动作,再放过去说:“小鸟,这是给你们吃的,你们看我也在吃这个根,你们吃点吧,如果你们不吃死了,你们的妈妈就白死了,它会死不瞑目的。” 两只小鸟再次看看在慢慢嚼着根的菡菡,似乎听懂了菡菡的话一样,低头啄食起地上的根来。 菡菡一见,眉眼弯弯地笑着说:“这就对了,你们一定要努力活下去才对得起你们的妈妈。” 小鸟很快就啄完了地上的根,看向菡菡,菡菡黑葡萄似的眼睛一转,在离自己比较近的地方放了一条根,小鸟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向根,看看菡菡没有恶意,快速啄起根来。菡菡一见,立刻隔20公分放一条根,一直把根放到艾里克的身边。自言自语地说:“你们也过来和我们一起吧,这里要比其他地方温度低点。” 很快梅子就挖了不少蒲公英的根,热的衣服贴在了身上,防毒面具里的脸上已经无汗可流了,只是憋的通红,人难受的快站不住了,她让菡菡过来,帮她抱起蒲公英的根摇摇晃晃地回到艾里克斯身边。 试了试艾里克斯的脉搏,跳动还算平稳,放下心来,看来刚才喂的血起作用了,只是高烧仍然没有退。 她选了几条水分比较多的根清理干净,取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咬下一截根嚼碎,再取下艾里克斯的防毒面具,掏出嘴里嚼碎的根,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挤压,两滴绿色的汁y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流进了艾里克斯的嘴里 梅子就这样一点一点给艾里克斯喂着,自己也时不时的吞咽一些。菡菡一边嚼着根,一边清理着妈妈挖来的根。当她们吃完了所有的根,感觉好多了,对空气中的难闻气味也适应了,似乎没有什么中毒的反应,就不再戴防毒面具。又去挖了许多根回来,才躺下休息。 菡菡很快就睡着了,两只啄食了不少蒲公英根的小鸟精神也好多了,把菡菡当成了它们的精神支柱,十分依赖地偎在她身边打盹。 梅子却不敢睡,她守着艾里克斯,怕他出意外。 一个小时后,精神有些迷糊的梅子听到“我不睡,我不睡,我不睡”的声音,一怔,清醒过来,见是艾里克斯在喃喃呓语。 她立刻伸手摸向艾里克斯的额头,他却眉头微蹙闭上了嘴。 退烧了!退烧了!梅子一阵狂喜,艾里克斯退烧了。看来蒲公英的根挤出来的汁y不但给艾里克斯补充了水分,还帮他杀死了体内的病菌退了烧。 梅子眼中浮起隐隐的泪花,激动地一把抓住了艾里克斯的手,艾里克斯却痛苦地申银了一声,梅子又赶紧放开,忘记了艾里克斯手上全是烧伤的水泡。 或许是由于痛疼的刺激,艾里克斯艰难地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梅子j窝一样乱蓬蓬的头发和沾着泥土和黑灰的脸及衣服,水汪汪的眼睛布满了细长的红丝。 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浮起浓浓的暖意。缓缓伸出手,轻轻将她额前一丝桀骜不驯地在风中张扬的长发理到耳边。 她的脸一红,低眉透着惊喜地说:“你醒了?” “嗯。”他仍旧虚弱,唇边却泛开了微笑,那笑容如璀璨的星光。 天黑时,梅子他们周围能烧的东西也烧的差不多了,火势小了很多。艾里克斯的手下穿着防火服找了过来,动用直升机把他们救出了火海。 菡菡和梅子要将两只小鸟带走,小鸟没有拒绝,下飞机时放飞了它们。 下了直升机,艾里克斯立刻被送上一辆车开走,他只匆匆与她们说了声再见。或许是急着送医院吧,毕竟他的烧才退,手上也有伤,需要治疗。 梅子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惆怅。 梅子和菡菡上了另一辆车,她们被送到了一个住处。两人梳洗完一出卫生间,立刻有一股缭绕的饭菜香气钻入鼻端,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两人,眼放亮光地跑进了餐厅,风卷残云地吃完饭,碗都不洗就钻进了卧室,爬上床梦周公去了。 再次睁开眼睛,已是阳光明媚,慵懒的光线透过窗帘钻了进来,温暖如丝地洒在被褥上,轻轻地抚摸着她们的手脚,菡菡还在抱着被子流着口水酣睡。 梅子躺在床上想,今天要给领事馆打电话询问,没有任何证件如何回国?还要设法与鹿湾的单位取得联系,告诉单位领导自己在国外的遭遇,希望能得到同情不要被开除公职。实在不行,是不是求秦东凯帮忙说说情? 还得问问艾里克斯怎么样了?一个多月前救菡菡,如果是偶遇,那昨天救她们还是偶遇吗?难道天下有这么多的偶遇吗?梅子不信,何况如果是偶遇,他怎么会有三个防毒面具?昨天能侥幸活下来,没有他的防毒面具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偶遇,那真相又是什么? 再就是卡洛斯,两次向他求救,两次都出现了意外,这又是怎么回事?第一次他说他报警了,可来救她们的人根本不像警察。第二次,他说他来接她们,可他并没有来,危险关头,奉他的命令来接她们的人,又拿她们当人质,与第一次来救她们的人行事风格如出一辙,如果他们是卡洛斯的人,第一次的人可能也是了,那么卡洛斯向她说谎,这又是为什么? 艾里克斯与卡洛斯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 还有囚禁她们的人又是谁? 所有这些零碎的片断重叠起来,梅子的心乱成一团,越分析越觉得囚禁她们的人很像艾里克斯,他明明是她们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成为囚禁她们的疯子?一个是把她们从危险中一次又一次拯救出来的人,而另一个是把她们推向绝望深渊,造成她们这段时间步步惊险的人,这两个人怎可能是一个人?不,她不要这两个人是一个人,绝不要! 胸口翻腾起一种让梅了说不清的情愫,而咕咕直叫的肚子又不容她再思忖这些,还是先找点食物填满空空如也的胃吧。 梅子起身,在昨晚送来的一包衣物中,找出一套合适的衣服穿上,又给菡菡找了一套放在床头柜上。 吃过早饭,梅子打开电视,看到新闻里在报道,昨天斯伦贝谢油田技术公司正在圣象山开发的一处油田不幸出现多处井喷,然后发生瓦斯爆炸,酿成火灾,大火烧毁了整个圣象山。法国官方出动了周围所有的消防力量进行扑救,至今为止大火还没有完全扑灭。 航拍的事故现场到处都是燃烧的人或动物的尸体,几乎没有幸存者,惨状犹如人间地狱。 斯伦贝谢油田技术公司损失惨重,当日股票跌停。 虽然报道中有几处听不太懂,靠猜的,但这已经让梅子相当震惊了,那么多人几乎没有幸存者,那是如何一个惨状?他们如果没有艾里克斯下属来搭救,能不能活下来? 梅子在这套住处转了一圈找电话,没有见到电话,她想出门去想办法找个电话,但一拉开门,门口立刻有人告诉她不能离开住处。 看来又一次被囚禁了,果然囚禁她们的人是艾里克斯! 梅子告诉门口的人,她要打电话,门口的人摇头拒绝。她怒从心头起,厉声告诉门口的人她要见艾里克斯,艾里克斯来也行,她去见也行,总之,晚饭前她必须见到艾里克斯。否则她从今晚开始绝食,抗议艾里克斯的无端囚禁。 半小时后,门口的人进来,告诉梅子晚饭前艾里克斯来见她,与她们共进晚餐。 从卧室的窗外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湖,这天下午,梅子与菡菡闲来无聊,站在窗前看着迷蒙飘荡的湖水反s着粼粼波光,耀花了她们的眼。湖边水清树绿,草翠花红,耳边是百鸟啼鸣的清脆之声,风中是阵阵野花的芳香,让人心醉。 真想出去行走期间,心情愉悦地享受大自然的美景。然而她们却被囚禁在这咫尺见方之内,梅子苦笑一声,收回思绪,内心的仇恨被慢慢勾起。 既然艾里克斯要来与她们共进晚餐,无论是设计也好,偶遇也罢,终归他用自己的命救了她们母女两次,为他做顿饭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这是现在她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情了,这顿饭后会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梅子用冰箱里的食材,精心做了几个菜。摆好盘后,一手端一盘,准备去餐厅,这才发现每一道菜竟然都是厉杰喜欢的,不由得怔住了。 “梅子。”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余音在幽静的厨房波荡旋绕,回音阵阵。 梅子一惊,端菜的手一颤,差把盘子掉下去,脚下的步伐停住,怎么感觉那声音透着一股熟悉,就像曾经那幸福的呼唤声。霍然抬头望去,盯着厨房门口的人,脸上激动的神情隐去,转为迷惑,失望。“你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6.第一百五十九章 濒临崩溃 第一百五十九章濒临崩溃  那声呼唤太过熟悉,熟悉的让她产生了幻觉,以为是心中的那个人在呼唤她,可看到的却是琥珀色眼眸的艾里克斯双手抱在胸前站在厨房门口,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端着盘子时间太久,手已经烫的快端不住了,梅子急走几步,越过厨房门口的艾里克斯,进入餐厅,“咚”的一声匆匆把盘子放在餐桌上,立即习惯性地伸手去揪冰凉的耳垂。 艾里克斯闪身让梅子通过厨房门槛,跟在她后面进入餐厅,见梅子烫了手指不是去用凉水冲,而是去抓耳朵,笑着摇了摇头宠溺地走上去抓住了她的手,用他那包扎着沙布的大手轻轻地揉着她被烫红的指肚,还低头吹了吹。 指尖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痒痒的,很快由指尖传至心里,心头一颤漾起一片涟漪,曾经也有一个人在她被烫时为她这样做。 她默默地看着艾里克斯的脸,目光如最温柔的指尖,滑过他的眉,他的鬓角,再到鼻梁,到唇,却唯独不看他的眼睛。只是她的眼神仿佛在透过艾里克斯看着另一个人,如蝶的睫毛轻颤,忍了许久的泪,如雨落下。 这时,原本明朗的夜空突然间黑云密布,转瞬便覆星盖月,春雨簌簌而下,天仿佛也同她的心情一样 看着这样的梅子,艾里克斯如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慌忙后退了两步。然后微微皱眉,琥珀色的眼睛收缩了一下,眼中的情绪渐渐沉淀,最后化为一潭平静无波的金色湖水。 梅子霎时清醒过来,抹去脸上的泪水,低头边摆放碗筷,边平静地说:“饭好了,吃饭吧。”然后扭头对着客厅喊道:“菡菡,吃饭了。” 餐桌上,梅子和艾里克斯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吃着饭。 梅子的沉默是想让大家好好吃完这顿饭,她有很多话要说,怕说出来会令大家不愉快,饭也就吃不下去了。 艾里克斯是在静观其变。 菡菡却不甘寂寞,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后,终于仰头看着艾里克斯,忽闪着睫毛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叔叔,你不是在医院住院吗,怎么也到那个油田去了?” 艾里克斯琥珀色的眸光微闪了一下笑着说:“你们失踪后,我又住了半个月院就出院回家休养去了。斯伦贝谢油田技术公司是我们家族的产业之一,昨天出了点问题,我是去检查工作的。刚到,远远就看见你们被人挟持,很好奇,所以发生井喷时,就拿了三个防毒面具去找你们,果然让我找到了你们。”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似乎又是一次偶遇,但梅子却半信半疑。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艾里克斯说:“那你为什么囚禁我们?” 艾里克斯摊着手说:“冤枉呀!我哪里有囚禁你们,不让你们出门是怕你们再被那些挟持你们的人抓到。”说完还撅起嘴对着梅子眨巴着他的琥珀色眼睛,显得十分委屈,看似很单纯的模样。 梅子看了一眼艾里克斯,有些心虚地说:“好,就算我们冤枉你了,回头我向你道歉并致谢。但现在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借我用用,我要给中国领事馆打电话,询问在所有证件丢失的情况下如何可以回国。” 闻言后,艾里克斯耸耸肩,淡淡一笑说:“这恐怕不行,因为你与领事馆联系后,领事馆肯定要让你们过去办手续。对方知道你们要离境,就必须去领事馆,只需要派人守在领事馆门口就能得知你们的行踪了,那样你们还能走得了吗?” 听了艾里克斯的话,梅子有些哑口无言了,事情确实如此,她欠考虑了。但又一想不对呀,是先有人绑架囚禁了她们,她找卡洛斯求救才出现救她们的人挟持她们,错的应该是绑架囚禁她们的人,好像绑架囚禁她们的人就是艾里克斯。哼,还在这里装好人骗她。 梅子眼神冷峻地盯着艾里克斯琥珀色的眼睛挑衅地说:“前两次囚禁我们的人也是你吧?” 艾里克斯微愣一下,马上嬉皮笑脸地说:“不错,前两次救你们的人也是我,因为我听说有人要绑架你们,所以我就提前把你们转移了。” 这种借口也实在太拙劣了,梅子生气地说:“听说有人要绑架我们,这也太可笑了吧,我们没有招谁惹谁,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们?” 艾里克斯琥珀色的眼睛猛的一缩,敛下神色,冷凝着梅子,站起身来,语气冰冷地说:“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傻女人,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们,你得去问他们。” “就算我不识好歹,既然第一次是你带走的我们,那我们的行李应该在你那里吧,请还给我,我会付清你的医药费,然后我们两清,以后我们是死是活与你再无任何瓜葛。”梅子倔强的一昂头,冷冷地回视着艾里克斯,眸子里全是坚定不屈。 艾里克斯用一双金色的冰眸俯视着梅子,喉结艰涩的滚动了几下,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声音不高,却足以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你若想死,你便去死,我管不了,但我不会让你带着你的女儿去死。”说完一甩袖向门口走去。 “你什么意思?”梅子又急又怒地跳起来追上艾里克斯,拉住他的胳膊问。似乎他要把菡菡带走,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艾里克斯低头看了看梅子拉着他胳膊的手,淡淡地说:“就是字面的意思。” 梅子赶紧松开了手,只是移步挡住了艾里克斯的去路,“那你想怎样?”看来他是真的要把菡菡带走了,梅子知道与艾里克斯硬拼只能是j蛋碰石头,便只好以话试探他的真实意图。 “让开。”艾里克斯伸手弹了弹梅子拉过的衣服,冷冷地说。 见软的不行,梅子只好来硬的。“你如果强行带走菡菡,我会用我的尸体来控诉你的罪行。”梅子狠狠地瞪着艾里克斯,眼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她不是开玩笑,她是认真的,她不想莫名其妙地受到威胁,这样的话,下面的路怎么走下去?更不想让他把菡菡和自己分开。 艾里克斯看到了梅子眼里的警告和认真,琥珀色的眼眸沉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浓浓的嘲讽味。 “傻女人,想死你尽管去死,大不了我找人挖个坑埋了就行了,根本没人知道,中国领事馆会向法国官方报称你们可能死在油田的大火中了。只是你死后,你的女儿日子会过的很凄惨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疯子,艾里克斯就是个疯子! 不过,他说的不错,她向领事馆求过救,告诉他们她们在油田,油田发生火灾,那么多人死在火灾中,如果不见了她们,很可能让领事馆认为她们也死于火灾中了。 “你你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梅子忿声骂道。很想在他那张帅气英俊的脸上留下一个手掌印,但却没有胆量。 “如果骂能解决问题,你随便骂。”他满不在乎地说。 “你恨你。”梅子怒瞪着他吼道。 艾里克斯冷睨着梅子,喉节滚动了一下,薄唇微启,低吼一声“来人。”声音中透着不耐烦。 立刻进来两个彪形大汉,就在梅子听到艾里克斯的吼声惊恐的不知所措时,突然觉得脖劲上一痛,瞬间失去了知觉。 等梅子再次睁开眼已是一室的阳光,她穿着一套真丝睡衣躺在一张大床上丝滑般柔软的被褥中,枕头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茫然打量着房间,欧式的家具,复古风味的窗帘c装饰品,精致奢华而不张扬。竟然觉得这间房子似曾相识,很像北京厉杰当时给她们准备的那间卧室。 目光呆滞了良久,才缓过神来。想起昨晚的事,自己应该是被艾里克斯那个疯子打晕带到这里来的,怎么会是在北京,真是魔障了。 对了,菡菡呢,那个疯子说要把菡菡带走,菡菡在哪儿? 梅子神色惊恐的东张西望了一圈,这个房间肯定没有菡菡,光着脚跳下床,跑出卧室,跑进了华丽精致的客厅,边跑边喊“菡菡,菡菡。”梅子找完了这一层的所有房间,没有找到菡菡,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又顺着一条铺着华美地毯的楼梯跑到了上一层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梅子靠在墙上慢慢滑到地毯上坐下,重重地喘着气。看来疯子还真是信守诺言,说带走菡菡就带走了菡菡。 缓过气后,梅子来到奢华的客厅,走向大门,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把手,门竟然开了,惊愕地拉开门,外面是一个大花园,满园五颜六色的玫瑰c郁金香c海棠c芍药c蝴蝶兰等竞相绽放,花朵上晶莹的露珠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如颗颗七彩的珍珠,衬的朵朵鲜花生机盎然,显得更加娇俏艳丽,空气中缭绕着浓郁的花香,四处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梅子的心立刻“呯呯呯”急促地乱跳起来,她不能置信地仔细看了看,真的没有人,雀跃着提步就想走出去,看到伸出去的光脚时,缩回了脚。 不能穿着睡衣光着脚出门吧,否则会被人当经神病对待的。 梅子回到卧室,打开卧室里的一排衣橱门,望着橱内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各式女装,如在梦中,手指轻轻滑过衣服的标牌,都是些名品新款,又有了在北京厉杰的房子中的感觉。 带着心中隐隐的不安,随便挑了套衣服换上,拿了件风衣,走进了奢华宽畅的卫生间洗漱。发现卫生间的另一侧还有一扇门,好奇地走到门边,轻轻旋转门把手,门没锁,悄无声息地开了,也是间卧室。梅子环视着四周,一张华丽舒适的大床,精致绝纶的家具,显然也是一间卧室,两间卧室是通过卫生间相连的。 在鞋柜里找了双合脚的鞋穿上,走向大门。当她的手放在旋转的门把手上时停住了。 自己走了菡菡怎么办?就算告诉警方,菡菡被疯子带走了,他不承认一点证据都没有,警方也没有办法吧,那菡菡将来怎么办? 梅子打了个寒颤,不敢想下去了。怪不得这么大的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门外也没有看守,疯子是笃定她不会放弃菡菡自己走。 思忖良久,梅子决定联系阿健,阿健一定会想办法救菡菡的。只是她根本没有记住阿健的联系电话,所有人的电话都存在手机里了,这该如何是好?看来还得找领事馆,试试领事馆是否可以联系上阿健。 梅子出门后,匆匆跑向最近的一幢别墅,她担心疯子的人追来,打算去别人家试试借用电话。 当梅子跑到最近的别墅门前时,呆震住了。 只见艾里克斯静静地站在门口,双手放在黑色风衣的口袋里,风衣的两角在春风中忽闪忽闪地摆动着,一条长长的褐色围布在风中飘扬,他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梅子,在他身后是一辆银白色跑车。 梅子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可恶!”他低骂一声,追上来,伸手抓住梅子的手臂,用力地往回一带。 梅子整个身体失去平衡,无法控制地撞在他的身上,他的双手牢牢地将她夹住,向停在一旁的车子拖去。 “喂,你们怎么回事?”五个巡逻的保安觉得有点疑惑问道 “救――”梅子才叫出一个字,艾里克斯突然低下头,用唇堵住了她的呼救。 梅子只感到一阵窒息,艾里克斯的吻粗暴有力,还时不时地咬咬她的舌头和嘴唇,带着恶意的报复。 梅子气的浑身发抖,拼命地挣扎,但他的手臂似铁钳般将她死死控制住。耳朵听到两个保安叽叽咕咕说了几句玩笑的话,嘻笑着转身离去。 不,不要!梅子心中一急,用牙狠狠地咬在了艾里克斯的唇上。她感觉到他抓着她的手紧了紧,一股稠稠的甜腥y体在她的舌边漾开,是他流出的血吗?咬伤了他? 梅子不知道艾里克斯会怎样惩罚她,心中十分惧怕,只觉得原本聚集起来的力量在这一瞬间崩溃。 他停顿了瞬间,并没有放弃她的唇,带着浓浓血腥气的吻如暴风骤雨般狂怒地落下 梅子的大脑由于缺氧而瞬间空白,不过,很快遗失的思维就恢复回来,头左右摆动着躲避他的侵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但由于力量上的悬殊,很快被他健硕的身体压在车身上,手指伸进她的长发中,将她的头固定住,然后在她的舌上狠狠咬了一口,她疼得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口腔中瞬间充满了鲜血,滑入喉咙,呛得她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她伸出右手,用她那坚硬而且比较长的指甲狠命地向他脸上抓去,他迅速伸手挡去,梅子的指甲划过他的手,在手腕上留下了数道血痕,他怒吼了一声“你找死!”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寒芒。 他用一只手擒住她的一双手腕,用脖子上的围巾把她的双手绑了起来。拉开车门,把她扔进了车里。 “放开我,你这个小人c疯子c骗子c恶魔”梅子眼中沁出点点晶亮,边暴怒地用她所记得的脏话骂他,边挣扎着想去开车门。 艾里克斯一坐进车里,司机落下了锁。他并没有让司机开车,只是沉默着用餐巾纸拭去自己唇边的鲜血,然后蹂躏般恶狠狠地擦去了梅子唇边的血迹。 梅子骂出的所有脏话,就如对着一面墙壁,墙壁一无反应,最后累了的只能是自己。半晌后,她无限疲惫地看着艾里克斯,满目哀伤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囚禁我们母女?” “既然你听不进去我的劝告,就没有资格再来问我任何问题了,我也不会回答你!”他的唇依旧在流血,不满地扬了扬眉,冷冷地说。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已不属于梅子曾经认识的那个温情的男人了,如今的他只是一个陌生得让梅子害怕的男人。 梅子圆睁着清亮的明眸,心被一层薄雾般袭来的寒气所裹紧,有了深深的崩溃感。 艾里克斯将用过的餐巾纸扔进车上的垃圾桶后,表情疑重地看着梅子问:“你准备给谁打电话?” 梅子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情绪好转,怕惹恼他,就小心翼翼地实话实说:“我准备打给领事馆。”艾里克斯的眉拧成了一团,梅子赶紧接着说:“我想让他们帮我找一个朋友。” “找谁?”艾里克斯眉毛松开。 “你不认识的人,我老公的一个好朋友阿健,我想请他帮我们回国。” 艾里克斯的身子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对司机说:“开车。”转身解开了梅子手上的围巾。 梅子揉着被绑的发麻的手腕,发现车窗外是一处海景别墅,每幢别墅间隔在50米开外,造型各不一样,小区环境的优美c配套设施的完善c安保系统的周全以及会所和商服的精制处处透着高档,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住的起的地方。 出了小区,司机说:“少爷,去哪里?” “中国领事馆。”他惜字如金地说,看了一眼后视镜,有两辆车跟在后面。 路上,艾里克斯给梅子进行了一番化妆,给她戴了个金色的美瞳,把她的长发盘起,戴上一个黄色的假发套,脸上给她贴了些东西,让她的脸看上去皱皱巴巴的。看着镜子中的一位60岁左右的老妇人,梅子都不认识自己了。 到了领事馆,梅子没有说她的证件丢失了,只是问工作人员:“请问,如果证件丢失了如何回国?” 工作人员说:“一是按要求到领事馆补办护(照),时间要长一些,可能需要半个月。再就是按要求到领事馆办一张旅游证回国,两天就可以办好,只是持旅游证不能前往他国。” 梅子再问:“请问如果东西丢失了,你们可以帮忙联系国内的人吗?” “可以,只要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及本人现在的联系方式就可以了。” “如果不知道对方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对方具体的工作单位可以联系吗?” “对不起,这样我们联系不了。” 听到这个回答,梅子虽有些失望却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如果每一个人都这样找人,领事馆哪能忙得过来。她犹豫着是不是告诉领事馆的人阿健是特工,请他们联系国家安全部。 想了想,如果领事馆的人问她为什么要联系阿健,阿健是她什么人,她该如何回答?如实告诉他们自己现在的情况,菡菡救不出来怎么办?疯子的话如果是真的呢?后果又会是什么样?踌躇再三,梅子不敢拿菡菡的命去赌,放弃了告诉领事馆真相寻找阿健的打算。 一走出领事馆,艾里克斯的车就停到了身边,上车后,车如离弦的箭一样s出去,开出一段后,来时的两辆车跟了上来。 “问了?”艾里克斯淡淡地问。 梅子皱了皱眉,轻轻地说:“问了。知道了怎么回国,但找阿健可能有困难,我已经放弃找阿健的打算了。” 沉默了片刻,艾里克斯伸出手掌,轻轻地压在梅子的手背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梅子,很高兴你告诉我实话。” “我还有其它选择吗?你把菡菡扣压着,我成了你没有囚牢的囚徒。”梅子用力地抽出手,生气地说。 “你要相信,无论我怎么做都是为你好就行了。”他的一只手托着下巴,琥珀色的眼睛晶亮地凝视着她。 他仿佛在说一件很轻松很容易的事,梅子心中的气更大,忍不住出言讥讽道:“相信你?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像一个傻瓜一样,怎么相信你!” “总之,我不会害你,相信我。”他眨了眨眼睛说。 梅子的心中一阵刺痛,沉默着没有说话。相信他?事事透着蹊跷,处处透着古怪的他,要如何去相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9.第一百六十二章 何须朝暮 第一百六十二章何须朝暮  两人走远一些后,梅子很不放心地从包里拿出那几块琥珀细看,怎么看都觉得心里不安,拧着眉头碰了碰艾里克斯的胳膊说:“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艾里克斯薄唇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拍了拍梅子的头,用闪烁着熠熠光辉的琥珀色眼睛看着梅子长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如果是假的,那就一文不值。” “啊!假的不会吧,那个,那个婆婆看着很可怜,不像是会骗人的样子啊!”梅子直接被艾里克斯吓傻,话都说不利索了。被骗一万美元,什么概念,差不多是她一年的工资呀! 她拉住艾里克斯的一条胳膊晃着,可怜兮兮地说:“那怎么办,不然我们回去退掉,把钱要回来吧。” 一阵风吹来,森森凉意瞬间钻入衣衫,梅子打了个寒颤,按了按被风吹的乱舞的头发。路边的树摇曳着枝条,似在向人倾叙着无限心事。 艾里克斯伸手给她把额前的一咎长发理到耳后,五指像梳子一样,帮她顺了顺凌乱的发丝,捏着她的鼻子宠溺地说:“傻女人,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做买卖的规矩,货离手就没有退货的道理,就算是假的,别人会说是你掉包了,如果买上假货就得自认倒霉,谁让你付款前不验清楚货。” “哦,那我们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梅子愁眉苦脸地拍开艾里克斯的手,看着他心慌地问。 这会儿梅子越想越觉得老婆婆和黑人男孩是在设圈套,自己傻傻的掉进了他们的圈套中,还拉着艾里克斯一起平白无故地被骗去一万美元,一万美元呀!艾里克斯也真是的,他不是做生意很牛吗?应该很狡猾呀,怎么就上当了? 看着梅子没法接受被骗一万美元苦大仇深的模样,艾里克斯无奈地笑着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傻女人,我只是说如果是假的,但也有可能是真的呀!何况一万美元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骗就骗了吧,就当是做善事了。” 梅子想,用一万美元做善事当然好,但被骗走一万美元就完全不同了。 艾里克斯将额头抵着梅子的额头低声说:“那你就补偿一下我的损失吧。”嘴伸的长长的,索吻的意思很明显。 梅子心不在焉的在他脸上敷衍地“啵”了一下,他拉住梅子不满地挑挑眉,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梅子心生内疚,向四周看了看,垂下睫毛脸颊一红,勾住他的脖子,他很配合地低下了头,她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就想撤离,被他一把捉住毫不客气的吻上她柔软的唇,低低的吐出一句,“晚上要好好补偿我哦!” 梅子的脸一窘,刚想骂他色胚,他却用吻堵上了她的嘴。边上一个摆摊的小女孩,两眼亮晶晶的羞怯地笑看着他们,几个摆摊的男子笑米米地看着他们,响亮地吹着口哨,他的保镖们在远处笑望着他们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教堂前,里面似乎很热闹,两人怀着好奇心信步走了进去。 原来这里是一些夫妻在排队等着结婚,还真是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在排队等着举行婚礼。 一问才知道,在拉斯维加斯只要花上10来分钟时间填表就能领取结婚许可证,走出婚姻登记处,步行到马路斜对面或右边的教堂,再花上10一15分钟时间完成婚礼,一对新人的终身大事就算完成了,这就是拉斯维加斯为世人提供的快餐式一条龙服务的结婚。 拉斯维加斯的婚姻登记处一年365天,天天开门办公,没有一天休息。从星期一到星期四,早上8点开门,到午夜12点关门。每逢星期五和周末以及法定的节假日和圣诞节,这里为人们提供昼夜服务,人们随时可以进来办理结婚许可证。 因此,拉斯维加斯除了素有“世界赌城”绰号外,还有一个“世界结婚之都”的雅号。 只是在这里领到结婚许可证后,必须在一年之内举行婚礼,否则过期作废。因此,拉斯维加斯有100多家举行婚礼的教堂,在这里结婚,除了夫妇和主婚的牧师外,再有一名证明人就可以了。教堂可以为结婚的夫妻提供牧师c鲜花和音乐,还有摄影师帮助照50张数码照片,只需要花费250美元左右就可以搞定一场婚礼。 艾里克斯一看时间才10点多钟,揽在梅子腰间的手紧了紧,在她耳边低笑着说:“走,我们也去结婚。” 结婚——开玩笑吧? 梅子心中暗自一悸,扭头望着艾里克斯琥珀色的眸子,欲从中看出此话的真假,手已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掌心全是汗。“别逗了,你知不知道你多大,我多大?”声音中透着浓浓的苦涩。 艾里克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唇边如钩的弧度扬起,目光幽深地凝视着梅子说,“我超过18岁了,你也超过18岁了吧,够结婚年龄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是没问题,可女比男大六七岁,是不为世俗所容的。何况还有男人和女人生理上的差别,这种婚姻能长久吗? “我比你大六七岁。”梅子望着他苦笑着说,看到他金色的瞳孔中映着自己的倒影,竟有些出神。直到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唇,如火般的呼吸与她的交融着,吐纳着,感觉氧气不够,呼吸不畅时,他才放开了她,将她牢牢圈入怀中,下颚轻抵在她的肩头,低笑着说:“那又怎么样呢?难道结婚有规定,女的不允许比男的大?” 梅子靠在他怀中,听着他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心刹时隐隐作痛,眼中氤氲起雾气,喃喃低语道:“不我不同意。” 艾里克斯倏然松开了梅子,转到她前面,低身与她平视,勾唇嘲弄地笑道,“傻女人,还真傻。我是谁,我的婚姻哪能这么随便,这么简单?只是看着好玩,想与你玩个游戏而已。” “你”梅子颤动着双唇,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再浮起黯然之色。是呀,他怎么会和她结婚,还真是自作多情。 “快点,别耽误我玩游戏。”腰上忽然一紧,被艾里克斯半抱半拉着往婚姻登记处走去。 梅子的神色开始涣散c迷离,最后沉沉的吐了口气,紧握成拳的手倏然松开,如玩偶般随他摆布,只当是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游戏吧。 从登记处出来,艾里克斯又拉着她进了最近的一个教堂,叫来一个保镖做证婚人,花了250多美元举行了婚礼。 回到酒店洗漱后,梅子躺在床上从包里拿出在集市上买的东西看着,不由得又想起了被骗一万美元的事,心里梗梗的。艾里克斯却踏着精美的地毯,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站在床边双手抱胸,笑米米地问:“是不是还在想一万美元被骗的事呀?” 梅子吓的一颤,侧身扭头怒瞪着艾里克斯,“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你怎么进来的?” 艾里克斯在她身边侧躺下,琥珀色的眼眸暗了暗,食指在她唇上缓缓滑过,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有穿胸衣,因为被压住睡衣的胸口扯的过大,露出半边儒房的胸部说:“走进来的呀!” “我要投诉这家酒店,怎么可以把我的门卡随便给别人呢?”梅子拧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拉了拉睡衣,遮住露出的风光。 “尊贵的女士,我谨代表卡尔梅特家族接受您的投诉,让卡尔梅特家族的继承人今晚单独为您提供服务,以示对您的歉意,您看如何?”食指慢慢捻起梅子腰间一缕发丝置于鼻间轻嗅。 梅子轻哼一声,“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不接受这样的道歉。” 艾里克斯突然一翻身压在梅子身上,沐浴后的清香立刻萦绕在她鼻端,他低头在她唇上烙下一吻,目光如醉,魅惑般的在她耳边轻声道,“那用d房花烛夜来表示歉意,你可接受?” 梅子对上他幽深的眼神,心跳逐渐加速,仿佛只要一张口,心就要跳出来一样。依附着他滚烫的身躯不由迷茫地问:“什么d房花烛夜,不是玩游戏吗,难不成你还当真?” 艾里克斯眸光一沉,在她颈项右肩处狠咬一口,似在惩罚她的话,“我当然当真,我们已经注册了,也举行了婚礼,你现在就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了,等麻烦过去后,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微微的疼痛感传来,梅子一声痛呼,却换来他的笑声。她极度不满的埋怨道:“我说了不同意的。” 他双手掐紧她的腰,挑了挑秀气的柳叶眉,勾唇邪魅地笑道:“晚了,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深邃幽深的眼眸里透出的丝丝柔情,让她有些恍然。 然后猛得俯下身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她还未来的及反映过来,唇上就传来疼麻之感,他的吻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与惩戒,将她的呼吸一并吞噬。 手很快将她身上的衣物剥去,温热的掌心不断抚摩着她的肌肤,舌尖滑入她口中,吸吮缠绵,嬉戏教缠。 在满室旖旎的风光中,传出高高低低的喘息声,两颗孤寂的心,仿佛也随着教缠的呼吸,逐渐相融 回到巴黎后,艾里克斯立刻带着梅子去了一家规模相当大的珠宝店买结婚戒指。 店内的陈设典雅豪华,玻璃柜内摆放着制作精美的各种珠宝饰物,在灯光的照s下璀璨夺目。 柜台里一位美丽的法国姑娘在艾里克斯的要求下,热情地取出一些价格昂贵制作精美的戒指和项链让他们挑选。眼花瞭乱中,梅子被柜台里一套价格中等精巧可爱的项链和戒指吸引,让店员取来拿在手中细细观赏。 项链和戒指一样,由绿色的荷叶衬托着白色的莲花,花x中镶嵌着一颗钻石,只是项链的型号比戒指的大,莲花的形态稍有区别。灯光下薄如蚕翼的翡翠荷叶上似乎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随时会掉下来;一片一片造型真的白金莲花,仿若散发着幽香正在绽放;中间的钻石光彩夺目,梅子忍不住将戒指往手指上套去,中指紧了点,她旋转着慢慢取下,套无名指上刚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是不是很好看?”她将手举到艾里克斯的眼前,眉眼含笑地看着他,脸上泛着暖暖的金色光芒。 “嗯,不过钻石太小了。”艾里克斯拿起一条最下端是一颗硕大的闪烁着夺目光彩的钻石,周围镶嵌着无数碎钻的项链说:“来,试试这个。”不容分说把项链挂在梅子的颈上,瞟了几眼,满意地笑了。 店里许多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梅子脖子上那条标价一千多万美元华贵夺目的钻石项链上,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梅子拉住艾里克斯的胳膊,仰望着他,期期艾艾地说:“艾里克斯,谢谢你给我买这么贵重的礼物,可是”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想取下来,他制止了她。 “梅子,这是结婚礼物。” “可是它太贵重了。把一千多万美元挂在脖子上对我来说是一种很重的心里负担,我会时刻担惊受怕的,这不是害我嘛,我只想要一条平时能戴出去的项链。” 艾里克斯思忖了一下,无奈地对店员说:“好吧,就要这套吧。”指了指那套莲花的,帮梅子取下了项链。 随后,让梅子给他挑了一款男式戒指,伸手让梅子给他戴在无名指上。梅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指腹轻轻抚过,异样的电流窜入心底,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这天晚上睡觉前,艾里克斯接了个电话,梅子听的半懂不懂的,好像是说找到会非洲土族话的人了 等他通完话,梅子好奇地追问道:“是不是在说那个老婆婆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艾里克斯微勾唇角用法语说:“” 梅子呆怔地看着他,法语她听懂了但不懂意思,在心里试者翻译成汉语,可实在不太会翻译。只好去央求艾里克斯:“求求你,告诉我汉语是什么意思吧。” 艾里克斯邪气地一笑用汉语说:“惜日情意在,何须时朝暮,万岁寿如松,伴君坐黄昏。” 闻言,梅子皱起了眉头,心神有几分恍惚,自言自语地嘟囔道:“什么意思嘛?”还真够衰的,土族语听不懂,法语听懂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汉语知道了每一句的意思却不知道四句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艾里克斯凝视着梅子,薄唇微启笑米米地说:“是祝我们夫妻琴瑟和鸣,长命百岁。” 一瞬间,梅子觉得他那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点点金光,好深,如一潭变幻莫测幽的湖,在那金色的光点中似乎有一股气流在吸引着她,直到把她整个吞没 梅子愣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再看,看到的只是淡淡的笑容,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 她对他“嘁”了一声,相信他的信口开河才怪。 “现在知道那些琥珀的真假了吗?”她让他找人鉴定。 他眼中带笑漫不经心地说:“哦,真的,只是成色不是太好,如果做成工艺品去卖的话基本可以保本。” 一天下午,中医给梅子做完全身按摩,昏昏欲睡的梅子起身准备换了衣服去上英语课,也不知是起的太快还是身体不适,眼前一黑,脚下踉跄,差点摔倒。 中医立刻扶住梅子,关切地说:“夫人,您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脸色很憔悴,让我为您把把脉吧。” 昨晚吃过晚饭,觉得很瞌睡,没管菡菡早早就睡下了,可今天还是觉得瞌睡,真奇怪。梅子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来,将右手伸向了坐在对面的中医,她紧张地望着中医脸上的表情,呼吸几欲停止,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得了什么绝症。 中医将手指搭在梅子的手腕上,半晌后脸上由最初的担忧转而浮现出笑容,最后欣喜地说:“夫人,恭喜您,是喜脉。” 梅子的脸色渐渐僵硬,望着中医,脑子突然无法再运转。 喜脉?什么意思?难道是怀孕了?怎么可能。梅子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不可能!”却没有底气,一个多月没来月经了,这意味着什么,她心知肚明。 中医听了梅子的话,错愕了好一阵子道:“夫人,您什么意思,我来自中医世家,行医20多年了,在巴黎的华人中也小有名气,我连个喜脉都诊不出?如果不是为了帮父亲报恩,我根本不会接这个差事。您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不信可以去医院检查。”说完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梅子焦急地站起来,眼前又是一黑,立即伸手扶住了椅子背,喊道:“先生,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有避孕,不应该怀孕的。” 只有给艾里克斯解毒的那天没有避孕,之后艾里克斯每次都给她体内放避孕药丸了,并且药丸是他旗下的制药厂的专家专门为他制作的,纯植物的,对身体没有副作用,据说效果很好。 听到她的解释,中医站住了,转身同情而又歉意地看着她说:“很不幸,夫人,您避孕失败了。” 梅子沮丧地跌坐在椅子上,怀孕的消息对她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思想一片混沌,紧紧扣住自己的双手,指甲深深掐入手心,疼痛蔓延至全身。 除了厉杰,她没有想过要为别的男人生孩子。那时他们不避孕她却没有怀上孩子,现在与艾里克斯仅仅一次没有避孕竟然就怀上了。上天是不是也太捉弄她了,想要时不来,不想要时却毫无征兆地来了。 她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手有些颤抖,目光中闪烁着令人怜惜的水气,仿佛随时可能凝结成珠而滚落。 没有再去参加任何课程的梅子,把自己关在卧室静静地思考了一下午,最后决定不要这个孩子。现在自己过的这种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的日子,没有一点安全感,如何生孩子?何况这么大年龄了,生了这个孩子,只怕不等孩子记事,自己就会被折磨地人老珠黄成为下堂妇,到那时又怎么办? 再就是孩子的父亲——艾里克斯是怎么想的? 晚上,多日不见的艾里克斯出现在别墅,随他而来的还有两名妇产科医生,以及一些医疗器械。 一间设备齐全的医疗室很快建好,医生给梅子进行了孕检,检查结果证实了她确实怀孕了。 等卧室只剩他们两人时,梅子忐忑不安地望着艾里克斯,打算告诉他,她不准备要这个孩子。 艾里克斯金色的眼眸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喜悦,一把将梅子揽进怀里,在她额角轻轻一吻,一只手慢慢下滑,直到停留在她的腹部,小小心心地抚摸着,指尖流淌着暖暖的爱意。 “梅子,谢谢你。生下他好吗?相信我,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爱护你们的。”他暗哑的声音传到她耳畔,飘飘洒洒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朵。 又是一句多么似曾相识的话呀! 梅子的泪无法抑止地狂涌而出,多希望此时抱着自己的是那个人,说这句话的是那个人,可一切 他温柔地给她擦着泪,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轻轻地说:“别哭,哭多了以后宝宝会得忧郁症的” 满脸泪痕,伤痛无助的梅子抬头望着艾里克斯,只见他那双深邃的闪烁着金色光点的琥珀色眼眸里,洋溢着的爱意似乎浓的能够化掉她,心头一窒,眼中又拢起一片泪雾。 梅子将手慢慢挪到腹部,想感受一下那个小生命,他的手瞬间紧紧覆盖住她的手,将她抱得更紧,咬紧了牙,一迭声地说:“梅子,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孕育了我们的孩子。生下他好吗?他是无辜的,既然他来了,说明这是缘分。”艾里克斯煽情的诉说着自己的渴望。 他知道梅子没有安全感,不想要这个孩子。他不怪她会如此,他能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他还是希望她能够信任他,跟他一起携手走过这段磨难,把孩子生下来。 “”有一滴泪,自梅子眼角滑下,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半晌没有开口。 就在艾里克斯泄气的叹息时,梅子却伸出手臂勾上他的脖子,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没想到他这么想要这个孩子,正如他所言,孩子是无辜的,既然来了她也不忍心扼杀他,不如相信他,生下这个孩子吧。手在腹部轻轻摩挲着,这里孕育了他们的孩子,那他们之间会不会因为这份血脉相连而幸福呢?或许放下一段无望的感情,会有另一段感情在等待着吧,而这一段感情或许真是自己一生中最后的幸福,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梅子,艾里克斯忽然很感谢这个孩子的到来,他让梅子与他的感情更近了一步。他暗自决定为了尽快给他们幸福平安的生活,他要加快行动步伐了。 因为梅子的怀孕,别墅里每天又增加了一些进进出出的人,一名妇产科医生已经住进了别墅,24小时监护梅子。 厨房里每天至少有两个厨师一个营养师在为梅子的饮食忙碌,即要各种营养均衡,还要变着花样,更要卡路里低控制体重。梅子的各种课程仍然在上着,除了法语和英语课外,其余的课只是量放到适合孕妇的程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内筋脉被打通,内循环好,再加上适当的锻炼,梅子这次怀孕可不像怀上菡菡那么受罪,刚开始的三个月每天是有些呕吐,三个月后基本正常了,也不太挑食,体重没有增长。她常常抚着肚子说:“宝宝真乖,知道疼妈妈。” 在查出梅子怀孕后,艾里克斯就在施放干扰的条件下把梅子的手机开机,导出了里面存的电话号码。另外给了梅子一部法国号码的手机,让她与国内联系,但告诫她无论如何不能用这部手机与法国的人联系。 梅子立刻与国内的父母进行了联系,告诉他们她被派出国学习二年,把菡菡也带出国了。 与单位c朋友c同学c同事进行了联系,告诉大家她出国期间遇到严重的车祸,大脑受到重创,现在才恢复记忆,但要完全康复可能还要在国外治疗一两年。 这些话都是艾里克斯教她的,她想以她目前的处境也只能撒这样的谎,才能圆几个月来与大家失去联系,以及以后生孩子不能回国的谎话了。 艾里克斯在查出梅子怀孕后,就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两人只见过几次。 怀孕三个多月的一天下午,梅子正在接受按摩,当中医给她按完头部的x位她睁开眼,却看到艾里克斯正眉眼含笑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她。 她愣怔了一下,随即对他微微一笑,从按摩床上坐了起来,伸脚去穿鞋子准备下地,由于动作急了点,脚没站稳崴了一下,艾里克斯慌忙抱住了她,双臂牢牢地将她圈禁在胸前。 他紧张地问:“脚没事吧?” “没事。” “小心点,别毛手毛脚的,会伤着宝宝的。”他责怪道。 梅子狡辩道:“知道了。我假装的,就想试试你在不在意宝宝。” 他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去,“宝宝是我跟你的,我当然在意,只是更在意宝宝的妈妈。” 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托起她的下巴,琥珀色的眼眸温柔地凝视着她说:“我很想你,你想我没有?” 唇已迫不急待地覆上了她的,瞬间和她的紧密纠缠在一起,炽热的大手游移在她的胸腹两人很快就呼吸急促起来,梅子感觉到了他下面的涨大,颊边撩起醺红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向下滑去,梅子的手及时抓住了他的手,难为情地说:“别会伤着宝宝的。” 他的唇滑到她的耳边,舔弄着她的耳垂,“过三个月了,医生说可以了。生宝宝还真是很碍事,害得他父亲都不能和他的母亲亲热,克制着好难受的” 从耳垂一阵酥麻传遍全身,梅子颤声说:“你去找其他女人啊?只要你愿意,恐怕一堆女人排着队等着呢。”话里透着一丝酸味。 他俯下脸,亲吻她微翘的唇角,在她唇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傻女人,我只要你,对其他女人没兴趣。” 梅子勾着他的脖子,魅眼如丝地看着他,撇了撇嘴,“鬼才信你的话,难道你长这么大就没有碰过女人?” 他失笑地刮刮她的鼻尖,吻上她忽闪忽闪的睫毛和干净透亮的眼睛,哑声说:“当然不是,曾经我有过很多女人,只不过一年前改邪归正了。这一年来,除了你我没碰过任何女人。现在你好好地在我身边,还怀着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去找其他女人让你伤心呢?” 很快演绎了一室旖旎,窗外的阳光似乎更加的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0.第一百六十三章 背后隐秘 第一百六十三章背后隐秘  梅子她们出逃的那个雨夜,当她们被带上车离开后,在囚禁她们的那间别墅的一个秘密房间里,一个穿着大斗篷,脸被帽子全部遮住的男子带着一身冷气走了进去。 立刻有一名男子给他递上三条火炬形项链,恭敬地说:“少爷,请看。”尽管低着头,他仍然感觉到一束冷冽如冰峰般锐利的视线s向自己,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脚下一绊,差点没站稳,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唉!都怪保护那对母女的人失职,差点出事,惹的少爷怒火涛天。 斗篷男的目光顿了一下,伸手接过项链,目光凝在项链上,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一条白玉镶钻,两条白玉镶金,级别不低嘛。 半晌后,微抬头,森寒的目光扫向房间正中三根粗大的石柱上被铁链捆绑的三名只穿了内库的男子身上。 邪佞地一勾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弄醒。” 一会儿,几名男子拎着水桶进来,把桶里的凉水兜头泼向被捆绑的三名男子,几桶水泼完后,三名男子哼哼叽叽了一会儿醒来。 他们迷茫地看了看宽大昏暗且y森简陋的房间,里面除了几个目光带着敌意的人以外,就只有离他们最远的墙角放着一个铁架,上面摆着几条鞭子c几根铁锹把子粗细的铁棒些各种类型的刀具,身子一颤,这里显然是刑讯房。然后扭头向左右看去,忍不住惊呼出声:“考斯提斯(黑影)!” “阿尔法!” “古斯图!” “我们没有死。”三个人苦笑着说。 不等三名被阻击手“击毙”死而复生的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斗篷男用一双冰眸盯着他们说:“说吧,修斯是谁?天火之神组织的老巢在哪儿?”声音不高,却足以让人觉得冰寒刺骨,不寒而栗。 三个人打了个寒颤,这才注意到斗篷男,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人出声。 斗篷男似乎没有耐心了,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用刑。”。 很快在皮鞭c铁棒c掌嘴等方式的惩罚下,y森的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声凄厉的嚎叫,三个人已经全身是血奄奄一息了,却没有人招供。此时的他们恨不得一死了之,却偏偏连死都无法如愿。 斗篷男嘲弄般地啧啧两声赞扬道:“不错,不是孬种。” 考斯提斯两眼赤红地瞪着他,想要破口大骂,却只能发出含糊呜咽的声音,因为他的嘴已经被打的闭合不上了。 又是冷冷的一句命令,“挑断手筋脚筋。” 一阵瘆人的惨叫后,考斯提斯再也承受不住,昏厥过去。 斗篷男戏虐地问:“你们也要试吗?” 古斯图与阿尔法惊恐地互相看了看,绝望地看着魔鬼般的斗篷男慌乱地摇了摇头。 斗篷男嘴角微微咧了咧,淡淡地吐出几个字,“给他们松绑。”几个男子立刻上前给古斯图与阿尔法解开了铁链,两人支撑不住,软软地瘫倒在地,痛苦地蜷缩着身体,目光呆滞地盯着斗篷男,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斗篷男转头对着给他递项链的男子说:“克拉克,你带他们出去,守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违着立毙。” 几个人迅速抽出了怀中的枪,子弹上瞠,鱼贯向门口走去,走在最后的克拉克“呯”的一声关上了沉重结实的大铁门。 斗篷男走到柱子后面的墙角,蹲下身取掉踢脚线拐角上的y角,勾出一个小铁环,用力一拉,只听“哗”的一声,在他齐胸位置的墙壁上一块砖突了出来,他把铁环放回去,恢复y角,起身取出砖,伸手进去在里面按了一下,这面砖墙很快就向两边移开,露出了一个秘道的入口,他走到入口处在里面按了几下,灯亮起来。 然后,他走到古斯图和阿尔法跟前,弯腰一手抓住一人的胳膊,拖进了秘道里,伸手在墙上按了一下,秘道的入口缓缓关上 半个月后的一天早上,卡尔梅特家族集团公司旗下的所有公司c企业的总经理及总部的主要负责人,全部按照要求准时赶到了这间别墅开会,通知说少爷要召开一个决定集团公司未来命运的重要会议,收到通知的人不得缺席。 参加会议的人员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进了审讯室里,当然那里现在已经布置成一个精美的会场了。 会议时间到时,卡尔梅特家族的继承人艾里克斯走进了会场,坐在了主位上,淡淡地扫视了一圈会场里的40多人。黑眼睛c黑头发c黄皮肤,长着一张普通的亚洲面孔的艾里克斯,虽然貌不惊人,却有着一种人的王者气势。 就在大家快要承爱不住他的目光时,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各位,今天我有件重大事情要告诉大家!” 闻言,所有的人全都伸着脖子安静地等着听他说下文。 “众所周知,卡尔梅特家族的成员这两三年不断被人暗刹,生意也受到重创,正如大家都知道的,前段时间斯伦贝谢油田技术公司在圣象山开发的一处油田发生井喷,引发一场火灾,死了几百人,使公司遭受重大损失。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次井喷并不像新闻媒体里报道的那样,是意外事故,而是想侵吞卡尔梅特家族的人人为制造的。” 艾里克斯这个惊人的消息像在人群中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会场立刻传出嗡嗡的议论声。在场的众人大吃一惊,简直没法相信,这次事故竟然是人为制造的。 “少爷,如果这是真的,我们决不能就此罢休,一定要反击,捍卫卡尔梅特家族的荣誉!”油田公司的总经理红着眼睛愤愤地说。这是卡尔梅特家族的一们老臣子,跟随艾里克斯的父亲一起打天下的,石油公司这个能源的天下一直由他掌管着。 其他一些老臣子立刻站起来握着拳头大声喊:“我们必须和他们战斗,战斗!” 虽然这事对其他公司并没有影响,不会损害其他公司的利益。但每一个公司都必须依靠卡尔梅特家族这个大靠山,如果家族这个大靠山没了,他们的公司一旦像油田公司那样出事,很快就会倒闭。何况现在有人处心积虑地想吞掉卡尔梅特家族,难怪他们会如此义愤填膺了。 等大家激动完安静下来,一个老成持重的臣子,则对艾里克斯的说法提出了质疑,“少爷,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会不会有误?” 艾里克斯冷哼一声,眼中的泛起浓烈的萧杀之意。“误会?你们之中有些人可能听说过我在那场火灾中受伤了,当时我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他们的破坏行为,如果不是提前看到跑的快,今天你们也见不到我了。” “对手是谁,我们怎么就没有发觉有这样一家可以和卡尔梅特家族抗衡的对手?”有人问出了问题的核心。 艾里克斯扫了他一眼,表情凝重地说:“这就是我今天要告诉大家的重大事情。觊觎卡尔梅特家族的不是哪个对手,而是一个神秘的极其强大的组织——天火之神,这个组织的最高领袖被称为普罗米修斯。本来是由某大国牵头创立的一个拯救世界的组织,但最近几年这个组织开始参与一些重大的恐怖活动以及一些刺杀国家领导人的事件,已经被定性为恐怖组织。火炬形吊坠是天火之神组织的标志,成员被暗称为地狱的使者。我在还没有接手家族产业时,曾受父亲的委托秘密追查暗杀家族成员的人,我查到了这些信息。”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这个消息实在太让人震惊了。有人反应过来后问道:“我们又没有得罪这个组织,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 艾里克斯拉了拉唇角,淡淡一笑说:“因为这个组织变成恐怖组织后,失去了某大国的资金支持。为了组织的正常运转,他们需要大量的钱,所以把目标瞄准了卡尔梅特家族,想除去卡尔梅特家族的人,撑控卡尔梅特家族的产业,为他们组织服务。不过,最近我还查到家族产业里有他们的内歼。” 家族里居然还有内歼,让在场的其他人更加惊讶,纷纷询问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背叛家族。 艾里克斯也不再遮遮掩掩,立刻大声告诉众人:“经过我的调查,这个人就在今天来的人里面!”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一片惊呼,谁都没有想到,勾结外人对付家族的人,居然还是家族的重要人物。 一个脾气火爆的成员忍不住重重一拍桌子大声道:“这个狗娘养的是谁?有种的站出来,看我不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有人符合,“这也太歹毒了吧,把卡尔梅特家族变成恐怖组织的摇钱树,这样,我们将来岂不是有可能成为历史的罪人?” “是呀!是呀!内歼是谁站出来!” 一时之间会场吵吵嚷嚷的乱成了一锅粥。 艾里克斯冷眼旁观了一会儿,任由这些人争吵不休,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在众人讨论了一阵之后,艾里克斯提高了嗓门道:“各位,这个人今天本应该和大家坐在一起参加会议的,但他却没有到会,并且今天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到会。” 艾里克斯的话未完,大家纷纷东张西望地查看,询问着今天谁没有到会。很快有人喊起来,“是杰米,负责餐饮酒店的杰米哈德蒙,他不在。” 火爆脾气的人又是一拍桌子吼道:“这个狗娘养的,前两年他就因为侵吞资金被惩罚过,老爷看在他也是一起打天下的老臣子的份上,又见他认错态度好,饶恕了他,并且不计前嫌继续重用他,这个白眼狼竟然勾结外人来害家族。” 艾里克斯打断大家的声讨说:“各位,我宣布召开这个会议其实也是一个圈套,目的就是为了查出这个内歼。现在我估计得到杰米通知的天火之神组织,已经来这里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了,外面应该已经被包围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胆敢走出去,立刻会被打成筛子。如果各位对我有信心,请大家一会儿听我指挥,我保证大家平安无事。” 艾里克斯怎么说也是家族掌舵人,他接管家族生意后,虽然也受到过创伤,但总的还是不错的。在场的又都是家族的重臣,既然艾里克斯又说保证大家平安无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纷纷表示会配合他的计划。 这时,艾里克斯的一名保镖匆匆跑了进来,报告艾里克斯别墅已经被包围,门口接上了火,并且对方带着可以摧毁别墅的重型武器。 参会者一听,瞬间脸色苍白,惊慌地看向艾里克斯。有人在心里埋怨少爷胡闹,明知道可能出现这种结果,却拿大家的生命来冒险。 正在大家惶惶不安时,艾里克斯身后的墙上却出现了一道门,艾里克斯高喊一声:“克拉克,带大家从暗道撤离。” “是,少爷。”克拉克响亮地答道。 克拉克吩咐大家跟着他进入暗道,十分钟后,会场已空无一人。外面与天火之神的人接火的人也撤进了暗道中,天火之神的人留下一队在外面警戒,其余几队人冲进了别墅,在别墅仔细搜查,突然一声巨响,别墅在冲天的烟火中瞬间化为一堆废墟。外面警戒的人离别墅近的被埋了进去,离的稍远一点的人也被爆炸的别墅飞起了砖瓦殃及,不同程度受伤,发出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从暗道中撤出的人,再次见到明亮的阳光,已经站在离别墅2公里之外的一处仓库中了,大家顿觉太阳无比温暖,空气清新无比。 艾里克斯却严肃地告诉大家,“各位,杰米在我身边还有没查出的眼线,为了安全起见,请大家配合,按男女分别进入两个房间,接受检查,换上那里准备的衣服鞋子,不允许带任何东西,包括配戴的首饰等东西,每个人的东西会有专人登记保管,等会议结束后归还大家。” 所有参加会议的人经过“改头换面”后,上了等候在那里的一辆大巴,天黑时被拉到了山区的一个牧场,走进了休息室。 经过了这样一次死里逃生,大家不但没有丝毫埋怨少爷,还觉得少爷足智多谋,堪当大任,更加信任和佩服他了,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卡尔梅特家族会创造出更大的辉煌。 吃完饭后,大家立刻进入了会议室开会。 与此同时,一辆车开向了巴黎海湾别墅区,在附近一个较为隐避的地方停下后,克拉克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别墅区。很快,从车里下来四个戴着红外线眼镜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摸向小区。只见一条黑影顺着小区附近的一根电线杆,爬上了进入别墅区的电网,在上面捣鼓了几下。 瞬间,整个别墅区像被一个沉沉的黑幕覆盖住了一样,不见一丝亮光。很快,黑暗中的小区里,如天空中的星辰一样,一点一点星罗棋布地闪烁起微弱的亮光来,应该是有人点起了蜡烛。 四条黑影很快进入别墅区,在杰米居住的别墅外停下,克拉克说:“我和莫奈进去,德维涅和夏布尔在这里警戒。” 克拉克观察了一下别墅的外观,很快选定一个位置与莫奈爬墙而上,在一楼到二楼的窗户外面,轻手轻脚拆掉了防护栏,莫奈把防护栏送下地面,克拉克伸手去推窗户,窗户从里面拴着。 他从胸前背的包里掏出一个20公分左右圆形的橡胶,贴在玻璃上,再摸出一把玻璃刀,沿着橡胶划了一圈,把橡胶和玻璃刀放进包里,再掏出一卷透明胶带粘在圆圈上,用拳头轻轻一敲,那块圆形玻璃就碎了,粘在胶带上,随着透明胶带取了下来,一起放进包里,伸手进去轻易打开了窗户,两人提着枪悄悄钻了进去。 他们先蹲下没有动静后才起身关上窗户,两人在黑暗中十分小心地朝门缝中透出亮光的一个门摸去,克拉克拿出一个微波放大仪帖在门上,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真奇怪,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怎么会突然停电了?”声音比较清亮。 另一个苍老一点的声音说:“可能是哪里的电网出问题了。”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能恢复供电,我的电视剧呀!” “还电视剧呢,如果明早不来电,看你如何做出老爷c夫人的早餐。” “哦,我的上帝,快来电吧,我实在用不习惯蜡烛。” 克拉克在黑暗中摇了摇头,取下微波放大仪,他们又朝着另一个有亮光的房间摸去。很快听到了一个年轻女孩打电话的声音,克拉克向望着他的莫奈摇了摇头,他们又来到了第三个房间,在这里克拉克听到了杰米的说话声,杰米似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打着电话,小心地向什么人解释着什么,克拉克听到了一句“我的眼线很快就会发来他们落脚点的信息,您放心,得到信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克拉克眼睛一亮,轻轻撇了撇嘴,在心里暗嘲一声:“做梦吧,你的眼线就算能得到信息,也无法传出来。聪明的少爷早就料到你们的这步棋了,一进牧场就施放了强烈的电磁干扰,手机在那里根本没有信号。” 他把手轻轻放在门把手上,慢慢旋转,门竟然没锁,他并没有打开,而是朝莫奈做了个s击的动作,然后突然打开了门,两人闪身进入房间关上了门。 60多岁身体微胖,两鬓斑白的杰米在昏暗的烛光中惊恐的瞪大眼睛,呆愣住了,手机并没有挂掉,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吼声:“喂,喂,说话呀,怎么回事?难道停电也停手机信号了?” 克拉克走上去挂掉电话,然后从杰米手中取下手机关掉,扔在了宽大精美的书桌上,这里是一间陈设豪华的书房。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冷冷地说:“你最好站在原地不要动。” 莫奈的枪一直对准杰米的胸口,克拉克的枪倒是很随意地拎在手里。 表情y鸷的杰米沮丧地说:“我承认,我失败了。你们想怎样?” 克拉克嘲讽地说:“不是我们想怎样,是少爷想怎样,乖乖跟我们走吧,少爷等着见你呢。” “我有钱,有很多钱,我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只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怎么样?”杰米哀泣地边说边瞄向墙角的一个保险箱。 就在克拉克和莫奈的目光被他吸引到保险箱上时,杰米突然快速向后退去,只是刚退了两步,莫奈手中的枪就扣动了板机。只听“噗”的一声轻响,杰米摇摇晃晃又退了一步,捂着胸口翻了翻眼睛“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两人架起杰米,从厨房的后门悄悄走出了别墅。 别墅门口的两个保镖还在议论着停电的原因,什么时候能供电,否则监控都没有用,到处昏昏暗暗的什么都看不清等,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老爷已经被别人带走了。 与德维涅和夏布尔汇合后,他们架着杰米从原路出了小区,来到车上后,迅速驾车离去 牧场会议室里,艾里克斯说:“各位,我们继续今天的会议。刚才告诉了大家我们的对手是天火之神的恐怖组织,大家不要怕,我代表卡尔梅特家族请求大家,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对付天火之神的事由我来做,只有大家做好了份内之事,我才能有更多的精力来对付天火之神。” 众人一时之间还没有从恐怖组织带来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少爷若能除去恐怖组织,是大家的愿望。所以在短暂的安静后,众人立刻鼓掌欢呼,表示赞同艾里克斯的这个决定。 负责黑道的约翰问:“少爷,需要我们做什么?” 艾里克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我正想告诉你,把你道上所有的人马全部调动起来,查找配戴火炬形项链的人。查到了不要轻举妄动,你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要监视就行了,其余的事交给我,找到一个汇报一个。” 这时,艾里克斯的一个保镖拿着一部卫星电话敲门说:“少爷,电话。”他当然知道,打这个电话肯定是有重要事情,只好进来打扰会议了。 电话里克拉克告诉艾里克斯,已经把杰米抓回刑讯室了,通过审讯他供出了眼线是艾里克斯8大保镖之一的托恩雷。杰米控制了托恩雷的家人,以不听他的话就杀托恩雷的家人来威胁托恩雷成了他的眼线。 艾里克斯眯了眯眼睛,薄唇轻启,对着送卫星电话的保镖淡淡地说:“把托恩雷带过来。”眼底滑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等保镖出去关上门后,他以手撑额,粲然而笑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杰米已经被抓了,他已经供出了他的眼线是我的保镖托恩雷,现在我们的内歼已除,大家可以放心了。” 托恩雷被带进会场来后,没有一丝慌乱和害怕,只是跪在地上低头垂眸不语。自从杰米抓了他的妻儿,为了救妻儿他给杰米提供了第一个情报开始,到一步一步深陷泥潭,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现在面对少爷,他反而如释重负。这段日子以来,他日日受着良心的折磨,夜夜担惊受怕,现在被少爷查出来了,他反而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艾里克斯冷冷地盯着他说:“我父亲在你们8个人五六岁时,把你们从各地的孤儿院领回家,供你们吃c供你们穿,还送你们上学,接受各种教育,把你们养育成人,你就是这样报答卡尔梅特家族的?” 托恩雷猛地一怔,然后抬头凄凉地一笑,低低吐出一句,“少爷,对不起,你杀了我吧!” 艾里克斯慢慢地俯下身去,和托恩雷平视,眼中闪动着凛冽的寒光:“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我最恨背叛者,尤其是我真心待过的,当他们是兄弟的人。” 托恩雷抬头看着艾里克斯,两行清泪缓缓顺着脸颊流下,他咬了咬唇,目光平静地说:“少爷,你杀了我吧。” 艾里克斯眼神闪了闪,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许久。 “枪毙给家属1000万。”艾里克斯忽然对保镖下令,站起身来,身侧握着拳头的手却紧了紧 托恩雷伏地“咚咚咚”地叩了三个响头,“谢谢少爷的恩典。”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血迹,眼里氤氲起浓重的雾气。 听到艾里克斯说枪毙托恩雷,会场许多人的身躯如垂死的鱼,剧烈一振,然后便再也不动了。还有一些人没有出声,眼底却滑过丝丝震撼。知道艾里克斯故意在会场这样处置托恩雷是杀j给猴看,警告在坐的人,如果再有人胆敢背叛卡尔梅特家族,下场如此。 纷纷惧怕他的狠,却感动于他的仁。给托恩雷的家属1000万,使他们将来的生活无后顾之忧,让托恩雷可以放心地走,直接枪毙也可以走的无痛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1.第一百六十四章 恍然梦醒 第一百六十四章恍然梦醒  得知妈妈怀孕的消息,菡菡震惊过后闷闷不乐了好多天。 一天晚上洗完澡后,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担心和害怕的菡菡,趴在床上两只手托着小脸蛋,高翘着脚丫,皱着眉头,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满脸忧虑地问梅子,“妈妈,你生下弟弟或妹妹后会不会只喜欢他(她),把好吃好喝的都给他(她),不再喜欢我了?” 梅子咽了咽唾y,惊诧地说:“怎么会呢!你是妈妈美丽可爱的小公主,妈妈会对你们一样喜欢的。” “可是可是很多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得吗?爸爸妈妈生下弟弟或妹妹后就会不喜欢大的了,何况我又不是艾里克斯叔叔亲生的。”菡菡紧绷着小脸低下头小声说,声音里隐隐的都是不安。 梅子坐到床上,拿条干毛巾给菡菡擦着还没有干的短发,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宠溺地说:“妈妈向你保证,有了弟弟或妹妹后,也一定会像过去一样喜欢你,相信艾里克斯叔叔也是一样的。” 菡菡偎上梅子,一只手摸着她的肚子,一只手勾着她的脖子带着几分委曲说:“妈妈,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他”梅子明白菡菡口中的他是指艾里克斯,其实她心中也不敢肯定,艾里克斯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会如何对菡菡,这也是她心中惴惴不安的事。 艾里克斯再次来到别墅后,梅子把菡菡的疑虑告诉了他,当然也想让自己安心。他瞪着琥珀色的眼睛惊讶地看着她说:“怎么会呢,多一个孩子不好吗?我又不缺养孩子的钱。我巴不得你给我生上个,一群孩子多热闹!” 梅子瞪眼嗔怪道:“还生?我看你是居心不良,想让我早点归西,你好另娶年轻漂亮的吧!” 艾里克斯立刻抱住她,在她唇上啄一下,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嘻皮笑脸地说:“好吧,好吧,生一个就可以了,再加上菡菡,两个孩子刚好。我可是希望你长命百岁,陪着我慢慢变老的。” 第二天早餐时,梅子边帮菡菡往面包上抹果酱边说:“艾里克斯叔叔说了,以后会对你和弟弟或妹妹一样好的。” 菡菡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走到艾里克斯面前,用黑黑的大眼睛盯着艾里克斯说:“你保证有了小地弟或小妹妹后,会对我一样好吗?” 艾里克斯看着菡菡郑重其事的小模样,忍住笑严肃地说:“我发誓,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对你和你的弟弟或妹妹一样好。” 菡菡仍然似信非信的看了他一会儿说:“那你可不可以给我写个保证书?” “保证书?可以。”艾里克斯憋笑憋的脸有些抽抽,立刻起身上楼,边笑边往书房走去,菡菡的目光像是胶水一样黏在他身上。 五分钟后,艾里克斯回来,手里拿着一只笔和一份机打的保证书,保证人处已经用手写上了艾里克斯卡尔梅特几个字,见证人处空着,他示意梅子写上自己的名字,梅子笑看着他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菡菡把保证书认认真真看了两遍,对着白纸黑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样可以了吗?”艾里克斯笑看着她戏虐地问。 菡菡听了后,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绞着衣角有些扭捏地说:“可不可以再按个手印?” 梅子惊讶地看着菡菡,这小臭蛋要求可真多呀,怎么想出来的 艾里克斯则站起来,摸了摸菡菡的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够后目光灼灼地盯着菡菡说:“当然可以。看来我有接班人了,比你妈妈强。不过没有印泥,怎么办?”他故意为难菡菡。 菡菡用手挠了挠头,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地一转,望着艾里克斯说:“妈妈的口红可以吗?” “可以。” 菡菡看向梅子,梅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她高兴地转身准备去卧室拿口红,在过餐厅门时,一只拖鞋被绊飞到客厅,她一把扶住餐厅门框站稳,回头对着梅子和艾里克斯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单脚跳过门槛穿上拖鞋后跑向了卧室,很快拿来了一支口红。 菡菡亲自帮梅子和艾里克斯涂在食指上,监督着他们分别按在了保证书上自己的名字处。然后拿起保证书,对着未干的口红吹了吹,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妈妈和艾里克斯白纸黑字签了名又按了手印的保证书,像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跑回卧室藏了起来。 回到客厅后,一扫先前的郁闷情绪,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高声宣布,“好吧,我现在同意你们生弟弟或妹妹了!” 12月中旬,巴黎街上各种商场和店辅就开始精心装扮,人们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悠扬悦耳的圣歌,狂欢舞会c音乐会c各形各色的演出及节庆活动层出不穷。家家户户都用红色的圣诞花和圣诞蜡烛以及上面悬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c礼物和纸花的绿色圣诞树装饰一新,沉浸到了节日的欢乐气氛中。 管家克劳德在艾里克斯的要求下,也把别墅布置的充满了节日的气氛。从12月24日到翌年1月6日为法国圣诞节假期,但梅子的预产期在12月底,别墅里的医护人员和佣人都没有放假,艾里克斯也住在了别墅里,一方面是过节,最重要的原因是等待梅子生产。 平安夜梅子的肚子就隐隐开始痛,出现了生产的迹象,医护人员立刻严阵以待,做好了接生的准备。 25日一早,梅子出现了间歇性的阵痛,只是间隔的时间较长,医生不停地监测着胎心,观察着梅子的情况。吃过晚饭,梅子的骨缝已开了三指,阵痛开始隔5分钟一次了,艾里克斯带梅子洗了澡,陪着她消过毒后进了产房。 他守在产床前,紧紧握住梅子的手,神色紧张地安慰说:“梅子,有我在不要怕” 折磨了快一夜一天的疼痛,让躺在产床上的梅子整个身子酥酥麻麻的,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正在慢慢流逝,额头c鼻翼细细密密的汗珠汇聚成晶莹的水珠,一滴一滴滑入鬓角。艾里克斯一只手握着梅子的手,一只手拿着一条毛巾轻轻给她擦着,仿佛重一点就会弄碎她一样。 脸色苍白的梅子却强忍着痛疼挤出一个笑脸,反过来安慰他说:“我不怕,医生说了,孩子很健康也不大,胎位正常。何况我生菡菡时就是顺产,相信我,别为我担心。” 艾里克斯额头的一滴汗珠小心翼翼地爬到他修长的柳叶眉上,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颤了几颤后调皮地跃到他的鼻子上,顺着高蜓的鼻梁滑到鼻尖,晃晃悠悠的,梅子缓缓地伸出手,欲为他擦去,他用毛巾擦掉,丢了毛巾,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双手放在唇边吻着,琥珀色的眼眸露出暖暖的笑容,“嗯,我不担心,我知道你很能干。” 艾里克斯就这样拉着梅子的手,慢慢与她聊着天,减轻她的痛疼感,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 又是一波痛疼后,稍好一些的梅子微微笑着说:“你的儿子就要出来见爸爸了,你有没有给他取好名字?” 艾里克斯给梅子擦着脸上的汗水,轻轻说:“还没有,你这么辛苦生他,我想让你给他取名字。” 梅子有点意外,还以为他早就取好名字了呢。有些撒娇却虚弱地说:“要让我取,我就取中国名字,而且让他跟我姓梅。” 艾里克斯低头在她额头亲一下,宠溺地说:“全由你,你是他妈妈,想取什么就取什么,想让他姓什么就姓什么。” 梅子的胸口暖洋洋的,又泛着酸涩,眼中升起水汽,张嘴刚想说什么,一波强烈的痛疼袭来,整个人痛得全身缩成一团,一身的汗涔透了衣服。 艾里克斯额头的冷汗涮涮地往下冒着,把胳膊伸到梅子的嘴边慌乱地喊道:“梅子,要觉得疼得厉害,就咬我,生孩子我无法帮你,但我可以和你一起疼。” 梅子强撑着想向他笑一笑,表示自己没事,却发觉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疼得不停哆嗦,上下牙齿“咯咯”打响,唇不经意间已经被咬出血。 灯火通明的产房内,空气中流动的全是紧张。充满节日气氛的产房外,等候的管家c佣人和保镖们也坐立不安。 帮梅子按摩的医生,眨了眨她湛蓝的眼睛,微笑着对梅子说:“夫人,情况非常好,宫口已经全开,看见孩子黑色的头发了。现在您放松身体,大口呼气,自然吸气,向下用力。” 然后,另一名医生在梅子隆起的腹部随着她的每一次吐气轻轻帮她往下推着。 艾里克斯则仓皇按照医生的要求,稍微抬起梅子的上身蜷起身体,梅子也按照医生的嘱咐收腹用力 艾里克斯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握着梅子的手柔声道:“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剖腹产” 梅子痛的眼泪从眼角一颗接一颗地滚落,面如白蜡,紧咬嘴唇,满头大汗。艾里克斯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把胳膊伸到她的嘴边,让她咬他,不许咬自己的唇。梅子本来不想咬他,却在一次用力后,痛的打战的牙齿狠狠咬在了他的胳膊上,嘴里立刻充满了腥甜且咸涩的味道。 他的汗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上,她唇上的血,他胳膊上的血,她的汗,他的汗,混杂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的。 梅子的身体猛地惊鸾了一下,身体撕裂的痛楚刹那充斥全身,忍不住痛呼出声,感觉“哗”的一下,人似乎轻松了很多。医生高兴地喊道:“出来了,孩子出来了,是个男孩。” 话音未落,手中的婴儿“啊啊”地哭起来,声音嘹亮,似在宣告着他来到了这个世上。 抱着孩子的医生被他的大哭声一惊,手一抖差点把他摔下去,吓的脸色惨白,冒出一头冷汗。 艾里克斯握着梅子的手一紧,生生捏痛了梅子,梅子的指甲却掐进了他的r里。 梅子眼中带泪地笑了,看着医生声音暗哑地说:“抱过来让我看看。”一滴泪落在了艾里克斯的手上,湿湿暖暖的。 小家伙脸红红的,头发是黑色的,紧闭着眼睛,砸吧着小嘴,两只小手紧握成拳,两条小腿乱划拉着,浑身脏兮兮的,五官既不像梅子也不像艾里克斯,在梅子眼里这就是一张中国孩子的脸。 她疑惑地看看艾里克斯,艾里克斯却神情专注地盯着孩子,琥珀色的眼中泛着温柔的金光,一副慈父的模样,似乎对孩子的长相没有一丝意外。 12月25日晚上10:12分,梅子顺利产下一名重31公斤的男婴。梅子给他取小名承睿,艾里克斯给他取大名维欧卡尔梅特。 生孩子时,产妇的身体自动分泌一种松弛激素,使全身所有的骨头之间的连接变松,有利于孩子产出。梅子坐月子期间,辅助了中医的按摩和针灸(是那位中医世家专门针对产后恢复独创的),对身体进行了再次的梳通,重塑全身的筋脉,使连接变松的骨头闭合的更好更快。并且根据妇产科医生的要求,坚持做腹部和y部的恢复锻炼,再加上适当的运动和按摩,小承睿满月时,生产时体重仅长了不到10公斤的梅子,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产妇了。 由于奶水很足,小承睿每顿都能吃的饱饱的,让梅子免了对奶粉的担心,使带孩子的保姆省了不少事。 过满月时,胳膊如藕白白胖胖c黑眼睛c黑头发,动不动就咧着粉红色牙龈“咯咯咯”对人欢笑的小承睿,犹如一个下到人间的天使,人人抢着抱,他也来者不拒,对谁都开心地笑。 菡菡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地弟喜欢的不行,一到课间休息就要跑到育婴室去看小地弟,总是逗的小承睿撒下满室银铃般“咯咯咯”的笑声,在小小的育婴室里久久回荡。 小承睿百天后,梅子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皮肤光滑紧致,脸色白中透粉,行动身轻如燕,头发光滑丝润,小腹平整,腰身没有丝毫赘r,自我感觉身体像回到了二十年前一样,所有的人都说她似乎返老还童了。 她当然明白,大家不是说的恭维话就是在哄她开心,但她承认自己看着是比生承睿前年轻。 梅子也明白,这一切都是艾里克斯苦心为她营造的,如果不是他花费了那么多心思,重金找来这些专家帮她,她肯定如普通人家这个年龄生孩子的女人一样,腰酸背痛,面如菜色,憔悴不堪了。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盛夏来临了,梅子来到法国已经差不多一年半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推拿按摩课和美容护肤课一周只需要做两次。除了法语和英语课以外,菡菡上音乐和美术课涉及到音乐欣赏和艺术鉴赏内容时,她也去听,想提高一些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修身养性,陶冶情c。 其余空闲时间她就会与承睿在一起。 一天雨后,阳光明媚,微风和煦,潮湿的空气中飘荡着青草的气息和浓郁的花香。刚好梅子没课,就和保姆一起带着半岁多的小承睿在小区里散步晒太阳。 躺在婴儿车里的小承睿,流着哈喇子c津津有味地唆着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咿咿呀呀地自言自语着。左手捏着一串铃铛,伸着莲藕般可爱的小胳膊一路乱晃着,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两个小腿不停地踢腾着,动不动还把自己肥肥的小脚丫搬进嘴里啃一啃。 梅子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不时停下来,拿出他的手指或者取下他的小脚丫,用手娟给他擦擦口水。等车车一走,他又故计重施,似乎吃的是什么美味一样。 梅子无奈地轻轻捏一捏他吹弹可破的脸蛋,逗着他说,“承睿,你吃的什么好吃的呀?” 承睿如菡菡一样黑亮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用力把两只小脚向梅子蹬一蹬,响亮地唆一下手指,拿出来,挥舞一下,又放进去,嘴里发出“哈哈”的声音。 仿佛在说:“妈妈,吃的我的小手手和脚丫丫哒,可好吃啦,你要不要偿偿呀?” 梅子宠溺地说:“承睿,你可不可以不吃小手手和脚丫丫呀?很不卫生的。” 保姆笑着说:“夫人,小孩子都这样,过段时间有别的东西吸引他了,他就不吃了。” “那我们去前面的超市,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买给他,看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好的,夫人。” 梅子跑回别墅拿了些钱,和保姆带着承睿兴高采烈地向超市走去。这是梅子第一次去,以前一直怕给艾里克斯惹麻烦,没有出过门。 “别动!”一声低沉地冷喝,在接近超市的转角处,保姆已经落入一个黑衣墨镜男人的手中,从姿式看,那人左手捂着保姆的嘴,而紧贴在她腰间的右手上似乎有枪。 梅子还来不及反应,她的两侧也多了两名男人,梅子冷静地说:“你们别乱来,我们会配合,钱都给你们。” “这个女人怎么处理?”抓住保姆的高个男人问。并没有理会她的提议,难道不是劫财的? 挟持梅子的壮汉语气冰冷,低沉地说:“她已经看到我们了,一起带走。” 为了承睿,梅子不敢有丝毫的动静,但很快口鼻被人用毛巾捂住了,然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幽幽转醒,不知道是天色已晚还是屋内光线的问题,四周非常的昏暗,梅子发现自己的手在身后被反绑着,嘴巴也被贴上了胶布。 焦急地环顾了一下两边,发现保姆和承睿的婴儿车也在旁边,略松了一口气。承睿正在静静地睡觉,保姆也一样被反绑着,人蜷伏着躺在地上还没有清醒过来,所幸脚并没有被绑住,梅子挪到保姆旁边用脚去踢保姆。 “唔嗯”嘴巴不能发出声音,她只能用鼻腔弄出点声音来,也不敢太大声,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对方绑架她们是什么目的。 凭先前那些人的对话推断,对方的目标好象是她,保姆只不过正好和自己在一块,所以被一起带过来了。 保姆很快也醒了过来,蠕动了一下,被绑着的身体可能十分难受,申银了两声才睁开眼睛,看到两人的情形眼里满是惊恐,梅子靠近她用眼神示意她别怕。 房子里没有看守,她们得先想办法自救才行,但是说不出话来,不能商量,梅子转过身用绑着的手去撕保姆嘴上的胶布。 手指是可以活动的,没有费太大的劲就弄掉了胶布,保姆也用同样的方法弄掉了她嘴上的胶布。 保姆马上颤声问:“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被绑架了?” 梅子吐了一口长气说:“应该是这样,但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放心吧,少爷一定会救我们的。” “手上绑的是死结,不好解,这屋子是空的也找不到工具。”梅子仔细看了保姆手上的绳索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道。 保姆也逐渐平静下来,没有了初醒时的害怕,“他们他们在门外吗?” “应该在吧,我们去看看。”梅子和保姆轻轻向门边走去,根本无法看到外面,只能听听动静了。 门外似乎有脚步声,她们看了看窗户,窗户太高了,根本看不到外面。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房子建的这么高,连窗户都修的快到2米的位置去了。 两人沮丧地坐在了地上,梅子低头俯视脚下,只见一只蚂蚁一步一步挪动着寻找到的食物,隐约是个虫子的模样。看着月光下勤奋的蚂蚁,梅子不由自主看出了神。 夜色深沉,知了声声,衬的四周寂冷凄凉。 突然,承睿哼哼叽叽哭闹起来,可能是想nn了也饿了。梅子的手绑着,没法给他把n,只能哄他说:“哦,承睿,乖,咱们不哭,想n就n吧,饿了咱们得先忍一忍。” 小承睿泪眼朦胧地看向梅子说话的方向,可能是光线暗他看不清,不愿意了,“啊啊”的大哭起来。 这时,“哗”的一声门开了,有人进来把灯打开了。 灯光下一身名牌的卡洛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先前抓梅子她们的三个男人。 “卡洛斯,是你!”梅子略带惊讶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不大不小的音量正好在这幽静之处波荡旋绕,回音阵阵。 卡洛斯双手交跌放在腹部,彬彬有礼地微笑着说:“美丽的女士,你好,很荣幸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温文尔雅的卡洛斯,梅子的眼前出现了雨夜倒下的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油田熊熊大火中犹如人间地狱般的惨状,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瞪着他厉吼道:“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抓我?” 见卡洛斯脸上的笑容一僵,梅子这才发觉自己的情绪似乎失控了,暗握双拳,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你误会了,我没有抓你,只是请你。”卡洛斯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是淡雅如水,清风遐迩。 梅子轻笑一下嘲讽道:“亏你还是通晓孔孟之道的人,请人还可以这样请,那我实在孤陋寡闻了。”眼睛环视一下周围,最后落在保姆和自己身上。 他的目光突然泛起一缕忧伤,紧踱了两步微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手下人领会错意思了。” 然后对着那三个人沉声责怪道:“还不赶快把客人手上的绳子解开,怎么把客人请到这么简陋的地方来了” 梅子揉了揉被绑的生痛的手腕,淡漠地说了声,“多谢。”抱起小承睿给他把n,承睿边n边着急地扭身往梅子胸前拱去。梅子没法给他喂奶,只好哄他,承睿不愿意哇哇地哭闹。 卡洛斯蓝色的眼眸闪了闪,立刻安排人带他们去门口的一辆车上,走出来后梅子这才发现他们呆的地方好像是一座仓库。 上车后,梅子让保姆坐在她旁边遮挡一下,顾不上其他,开始给承睿喂奶。饿坏了的承睿紧紧抓住她的衣服,一头扎进她怀里,埋头猛吃,喉咙里不时发出急促的“咕咚c咕咚”吞咽声,嘴里还时不时的哼哼叽叽几声表示着他的不满。 梅子心痛地给他擦着小脸蛋上的泪痕,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哄道:“承睿,不急,慢点吃。”他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了看梅子,似乎知道了自己是在妈妈的怀抱里,紧紧揪着妈妈的衣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车上路后,她们的头被朦了起来,取下面罩时,她们已经在一套没有窗户的大房子里了,房间里一应设施齐全,装修精致,具有浓厚的艺术氛围。 梅子给承睿洗了澡,垫上n不湿,哄他睡下,让保姆照看着,来到客厅,卡洛斯还在那里等她。 卡洛斯细细的打量着梅子,目光幽深如海,声音轻缓却带着寒气说:“这个孩子是谁的?” 梅子的心一悸,手心c额头已溢出冷汗,他还不知道自己与艾里克斯的关系,面色平静如水地说:“是我的。” 卡洛斯不以为然地轻笑道:“他的父亲是艾里克斯卡尔梅特吧!” 梅子惊的差点从沙发上滑到地上,绞着僵硬的手指,怅然望向卡洛斯,一股苦涩涌上心头,却悠然一笑,“你早就知道了!”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他突然紧握梅子的手腕,冷凝着她问:“你怎么会给他生孩子,是他你的?” 梅子全身僵着不敢动,也不敢抽回手腕,无力的回望着他质问的眼神,轻轻吐出一句,“不是他我的,是我自愿的,或许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吧。” 卡洛斯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松开梅子的手,迷茫的望着她淡淡地说:“油田火灾后,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还活着,让人去领事馆查过,没有查到你们的行踪;查过机场的记录,也没有查到你们的离境记录。我以为你们丧生在油田火灾中了,一直很伤心。” “没想到两个月前,与一个和你们住在同一个小区的朋友聊天,聊到了《流泪的温暖》,他说似乎在小区里见到一个带孩子的亚洲女人长的很像《流泪的温暖》中的女人。我惊喜之余派人去查看,他们拍回来的影像资料果然是你。结果还看到了艾里克斯,尽管他进行了改头换面,但还是逃不出我的火眼晶睛。” 说到这,卡洛斯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挥了挥双手说:“这太让我意外了,你竟然和一直在与我作对的卡尔梅特家族的继承人生了个孩子。我一直想见你,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可你很少出门,无法见到你。所以我就在小区里找了一套房子,派了几个人远距离监视着你住的房子,告诉他们有机会就把你请来,没想到他们今天找到机会了。” 梅子猛然怔住了,怎么就忘记了《流泪的温暖》呢?自己以真面目出门,如果被有心人看见,是完全有可能因为《流泪的温暖》记住她的。总是侥幸地认为事情过去一年多了,不会有人还记得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没有听艾里克斯的劝告,出门化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胆把艾里克斯的救命之处暴露了,还给自己和儿子招来了无妄之灾,并且连累了保姆。 卡洛斯看着沉浸在后悔中的梅子,目光中流露出一些不明的情绪。“你真的是自愿为他生孩子的吗?”沉默半晌,他倏然出声,提高了几分音量,多了几分担忧。 “我真的是自愿的,因为我爱上了他。”梅子望着他微笑着说,只是目光中却多了一丝迷离。 “那你现在可愿意让我来守护你?”这句话,似乎压抑太久,竟连声音都有一丝颤抖。 梅子愕然看向卡洛斯,然后用力摇头,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沧然而笑,包含着太多情绪,“那你就不要怪我利用你们母子来要挟艾里克斯了,如果他想保你们母子的命,就必须乖乖把他掌管的产业移交给我,如果他选择要江山不要你们,我也没有办法了。” 梅子这才恍然梦醒,原来一切真的如艾里克斯所说,他确实是在保护她们母女,而且是用生命在保护。 只是她心中还有疑虑,不由的拧眉问道:“在普罗旺斯的埃克斯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准备绑架我?” “是的。” “那时我与艾里克斯根本不认识,你又是为什么要绑架我?” “因为你住的房子是一个我曾经的对手的房子,那时绑架你是想挖出你背后的人。” 到这时,梅子终于解开了卡洛斯这里的所有谜团。只是还迷惑于厉杰与艾里克斯的关系,他们两人肯定有关系,否则艾里克斯怎么知道卡洛斯要绑架她和菡菡,就算知道了,他也没有道理舍命救她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2.第一百六十五章 绝地反击 第一百六十五章绝地反击  幽静的房间空旷冷清得有些吓人,梅子无一丝怯蹑地迎上卡洛斯的目光,淡笑着说:“那房子是我买的,难道你与卖房子的人有过节,买房子的人也成了你的仇人?”淡然的语气将声音拉得格外悠远绵长,透着隐隐的嘲讽味。 梅子觉得卡洛斯应该不知道自己与厉杰的关系,所以这样说,但他也明白卡洛斯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糊弄。 卡洛斯手上的青筋隐隐跳动,坐到梅子对面的沙发上,端起桌上的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将茶杯轻轻搁回桌子上,微微一笑说:“哦,那你什么时候买的?”语气很随意,随意的似乎两人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样。 “好像好像是前年11月份。”房产证上有,梅子记得。 卡洛斯揉了揉眉头说:“你怎么会想到在巴黎买房子呢?在巴黎你可是人生地不熟呀,按说一般人都不会在陌生的地方买房子的,尤其是国外。” 梅子苦笑着说:“可不是嘛,我这纯粹是自找的麻烦。有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吃饭聊天,大家说起出国旅游的事,我说我喜欢巴黎的浪漫想到巴黎好好玩一趟,但不愿意跟旅行社走,最好能在巴黎租套房子。一个朋友开玩笑说,那就干脆在巴黎买一套房子嘛。当时喝了点酒,脑子不是太清楚,顺嘴说了句可以呀!谁有能力就帮忙买套房子。没想到那位朋友还真热心,通过朋友托朋友给我找到了一套别人着急处理的房子,价格挺便宜。我一看麻烦了那么多人,实在不好意思推托,只好哑巴吃黄连凑钱买下了那套房子。去年来巴黎即是旅游也想顺便打听一下巴黎的房价,准备把那套房子卖了,好回去还债。” 不管当初有没有告诉卡洛斯和保罗自己来巴黎的目的,现在编出这套说词应该可以撇清与厉杰的关系,就算卡洛斯不信,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查清。 卡洛斯扬了一下剑眉轻笑着说:“还好,以现在的房价,你如果出手的话,应该能挣点。” 梅子也笑着说:“去年想着只要不亏本就出手。” 这时,卡洛斯的电话响起来,他起身走到稍远些的地方接电话。 很快,卡洛斯走回来,湛蓝色的眼睛深深地凝视了梅子一瞬,微笑着说:“我现在有事,你能告诉我艾里克斯的电话吗?否则我只好让人去问你的保姆了,至于他们会用什么方法我就不知道了” 梅子她们去超市久久不归,别墅里管家克劳德已经乱了分寸,带人去超市没有找到人,又在小区里仍然没有找到,调出了小区的监控,监控已经被篡改过了,根本查不到梅子他们的行踪,只好打电话告诉了艾里克斯。 艾里克斯明白梅子她们出事了,十之与天火之神组织有关,她们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天火之神组织的目的是利用她们来威胁他,他交出家族产业。 艾里克斯匆匆赶回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在书房里,没有开灯,长身玉立于窗前眺望着夜空,窗上蒙着水溶绣纱,向外看,视线不受阻挡,外人却难从外清晰地窥探窗内。虽然十分担心梅子她们的安危,但他始终很冷静,一点也看不出来着急,因为他知道很快会接到关于梅子她们的消息,也会接到天火之神组织的电话。 不久后,艾里克斯的手机果然响起,他迅速摸出手机接通,对方是卡尔梅特家族黑道负责人约翰,“少爷,刚才手下汇报,他们跟踪到您吩咐重点关注的人员之一卡洛斯,他到了一处仓库,在那里呆了不到一刻钟,接走了两个女人,一个女人手中好像抱着一个孩子,然后去了海滨别墅。” 黑暗中,艾里克斯琥珀色的眼眸泛动着金色的光芒,显得愈加深不可测。接完电话他猝然转身,对身后的克拉克下达了简短的命令:“全面反击。” 随着艾里克斯这一命令的下达,这天晚上,约翰手下的人三人一组,对一年多来查出并监视的天火之神成员全面展开了行动,天亮时被卡尔梅特家族掌握的人,无论在哪个国家无一漏网全被清理了。 晚上11点多钟,别墅二楼书房灯火通明,仍然坐在沙发上的艾里克斯手机响起,显示是个陌生的电话,他知道应该是卡洛斯的电话到了。 琥珀色的眸光闪闪发亮,对克拉克点了点头,克拉克一把在烟灰缸里按灭手中的香烟,对监听设备前的人做了个手势,几个人立刻有条不絮地的打开监听设备开始工作,克拉克紧张地接过了耳麦。 艾里克斯接通电话,果然传出卡洛斯彬彬有礼的声音,“你好,老朋友,我是卡洛斯,想必你已经知道你的老婆儿子被我请来做客了吧?”语气十分轻快,昭示着他的志得意满。 “是的,我知道了,请不要伤害他们,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们好商量。”听到卡洛斯的话,艾里克斯的心跳加快了,捏着电话的手略微有些发抖,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轻扣着身下的皮质沙发。 “既然你这么好说话,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的条件就是用他们换卡尔梅特家族的产业。” 艾里克斯将后背靠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伸到茶几上平放,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放松,语气平静地说:“可以,只要我老婆儿子生命无虞,我答应你们,怎么换?” “你将家族产业全部移交给我们,对外仍由你带着你的人来管理,我们只换掉财务上的人。从法律上来说,你以后只是为我们打工的人了,不再是卡尔梅特家族的所有者。” “这,恕我难以从命,我一旦把家族产业交给你们,我就成了家族的败类,各公司c企业的负责人根本不会再听我的命令。”艾里克斯的眉头慢慢拧成团,扣着沙发的手指收向掌心攥成了拳,口气冷淡地说。 “做不到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老婆儿子了。” 艾里克斯呲笑一声,“好啊,那你连我一起抓去吧,让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要杀要刮随你们。” “呵呵,如果要杀人,只怕你和你那些公司企业的负责人早就成死人了。你能活到今天,一方面你确实不好对付,另一方面我们改变了策略,打算留下你们来继续经营,这样比我们另派人经营效益会更好。” 艾里克斯在心里冷笑道:如果天火之神组织胆敢杀了卡尔梅特家族下属公司或企业的负责人,而另派的负责人如果不是家族派去的,这个公司或企业最多不会超过一年就会倒闭,最终的结果只会让天火之神组织白忙活一场。而且家族掌控的黑道还会执行反刺杀行动,卡尔梅特家族可不是他们想像的那么好动,这就是艾里克斯卡尔梅特制订的应对策略。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你们随便吧。”艾里克斯站起身来,走向监测人员,克拉克褐色的眼眸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用力向他点了点头,在告诉他已经查到电话的来源就是关押夫人和小少爷的地方。 “好啊,那你就等着为老婆孩子收尸吧!”声音中透着狠戾。 艾里克斯心情大好,魅惑地笑着说:“呵呵,你们若敢动他们一根指头,我会带着家族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你们就等着竹篮打水一场空吧。”边说边折身走回去,手在空中挥了挥,似乎要将他的话从空气中挥向对方。 “你你敢。” 听到卡洛斯气急败坏的声音,艾里克斯开心至极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够后讥讽地说:“我敢不敢你可以拭目以待。好了,卡洛斯,你又做不了主,就别在这浪费唇舌了,让修斯来拍板吧。” “你” 艾里克斯不等卡洛斯把话说完,果断挂了电话。他双臂抱胸,一只手捏着手机在指尖转着玩,一只手抚摸着下巴,思忖了半晌,然后目炯炯地盯着克拉克说:“克拉克,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带人去关押夫人和小少爷的别墅,带多少人,带哪些人,用什么方法,你自己选,但不允许出丝毫差错,必须把人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至于救人的时间等我的命令。” 克拉克担忧地说:“那,少爷,你这边我只能给您留两个人了。” 艾里克斯轻轻一笑说:“这里没事,你全带走,你知道这个别墅的情况,在这里想占我的便宜可没那么容易。” 克拉克这才悄悄咽了口唾沫,露出了一点笑容,解释说:“那我就把他们全带走了,因为去别人的地盘,不了解情况,为了万无一失地救出夫人和小少爷,其他人我还真不太放心。” 艾里克斯赞同地点了点头,“嗯,我很想跟你们一起去救老婆和儿子,但我必须留在这里与他们决战。你们那边一定要听到我的指令才能开战,只有与我这里同时开战,才会减轻你们那边的压力。” 浓浓的夜色中,克拉克带着两辆车离开了别墅。车里坐着艾里克斯的7名保镖,路上他们的车在一个拐弯处,一头钻进了路边不远处的一个大院里,大院的门瞬间关闭。前方不远处两辆与他们的车型车号一模一样的车加速开动起来,很快跟踪的车辆转过弯来跟了上去。十分钟后,在确定安全后,克拉克他们换了车,从那个院子里出来,开往滨海别墅。 卡尔梅特家族黑道老大约翰得到克拉克的电话后,2名电脑高手带着一个2米长的移动控制台,自备高能量电源已经上了一辆面包车,并且连上一颗家族自己的间谍卫星,很快侵入网络开始寻找关押梅子他们别墅的安保系统及建筑设计图;5名阻击手,拿着全世界最好的阻击步枪,以及白天和黑夜所需的所有装备整装待发;精选的30名各种部队特种兵出生的突击队员,携带着各式武器全幅武装待命;所需要的各种车辆也加满了油在黑暗中泛着金属光。 克拉克他们到了滨海别墅附近后,通过夜视仪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三更时分,几条黑影出现在别墅周围的一片树林里,在黑暗的树林中快速向别墅靠近,发出的声音却和一群松鼠在树林里穿梭差不多。 同一时刻,海滨别墅的监控室里,两个值班员边点着头打瞌睡边通过几个屏幕观察着别墅里里外外的情况。 虽然外面天色漆黑,别墅的屋顶上也没装探照灯之类煞风景的玩意儿。但是红外线摄像仪还是能让值班员把周围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他们此时却无法看到,五六个人正从树林方向往别墅靠近过来。因为电脑专家已经侵入别墅的安保系统,修改了监控,这会儿只不过是在循环播放前面的内容。 在这幢别墅四周距离一公里外的树上c山顶上c另两幢别墅的房顶上5名阻击手已经就位,紧挨着这幢别墅的另一幢别墅里电脑专家在给所有外面的队员技术支持,30名突击队员在随时待命,这几幢别墅里的主人已经被他们控制。 通过卫星对别墅进行了扫描,知道别墅里一楼二楼住了至少30名警卫,分散在最合理的位置,顶层的隔楼没有人,但建筑图上的地下室却没有扫描到,知道地下室做了防扫描处理,人应该就关在地下室了。 克拉克带着5名队员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别墅跟前,然后顺墙爬上了别墅顶层的隔楼,找了一间堆放很多杂物的房间藏了进去,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10分钟。得到他们进入的通知后,外面立刻恢复了监控。他们的任务是躲在别墅里,等外面战斗打响后吸引了别墅里人的注意力,他们再出其不意地从里面去救人。 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升起,一晚上没有离开书房的艾里克斯再次接到了卡洛斯的电话,“早上好!老朋友,昨晚休息的还好吧?” 艾里克斯拿着电话走到了窗前,“你好!承蒙你挂念,休息的还好。”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苍白憔悴的脸颊上,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他微眯了眯眼睛,稍稍移动了一下避开直s的光线。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是否答应我们的要求?” 艾里克斯抬眼望向那在他眼前晃动的金色光芒,面对晨间暖暖的阳光,莞尔一笑,那笑竟是直达了眼底,“昨天已经说了,我把家族产业交给你们,你们把我的老婆儿子还给我,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不打算要老婆儿子了?” “如果他们有事我一定会拉上你们陪葬的。”艾里克斯收起嘴角的弧度,用冰冷的声音说。 “你这么强硬,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别废话了,想谈就让修斯打给我吧。”艾里克斯很不耐烦地再次挂了卡洛斯的电话。 很快,艾里克斯就得到报告,卡洛斯离开别墅驾车去了市中心一家咖啡馆,艾里克斯猜他应该是去见修斯了。 一小时后,又得到报告,保罗驾车去了海滨别墅,这让艾里克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保罗去干什么。 他立刻给克拉克发布了命令,密切关注别墅的动静,如果保罗做出不利于梅子母子的事,不惜一切代价救人。 总是不着家门的保罗,在外面转的没意思了,昨天跑回了家。吃过晚饭早早就睡了,半夜醒来,觉得很渴,走出卧室准备去厨房找点喝的。却看到父亲菲利普的卧室灯还亮着,并且听到父亲似乎在大声说话。他很奇怪,这么晚了父亲在忙什么,悄悄走了过去,没想到在门口听到父亲与老师卡洛斯在说用梅子母子换艾里克斯卡尔梅特家族产业的事,知道了梅子母子被关在海滨别墅。 保罗很震惊,实在无法相信父亲与老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决定去一探究竟。 早饭后,他驱车来到海滨别墅,在别墅里没有找到梅子母子,急的团团转的保罗想起了地下室。当他来到地下室时,警卫却不让他进,无论保罗说什么都行不通,怒气冲冲的保罗把电话打给了卡洛斯,卡洛斯沉吟半晌才告诉警卫放他进去。 进入地下室,看到梅子的一瞬间,保罗即惊喜又震惊,梅子真的在这里,被关押在这里。 梅子也很意外,奇怪地问:“保罗,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猛然看到保罗,梅子还以为他也被关押进来了,等问完话才反应过来,保罗是卡洛斯一伙的,自己问了蠢话,脸色黯淡下来,垂下了头。 保罗一看梅子的表情就知道她把他与老师当成一伙的了,有些涩赧地解释道:“昨晚我才偷听到他们把你们关押在这里,我实在无法相信,所以今天一早就跑来看看。” 听保罗这样说,梅子明白了单纯的保罗是无辜的,于是看着他带着丝丝忧虑,湛蓝清澄的眼睛笑了笑说:“你还好吗?” 保罗走到梅子跟前握住她的胳膊着急地说:“去年你们怎么突然消失了,我和老师到处找你们也没找到,我以为你们早就回中国去了,还打算下次去中国找你们去呢。你们是一直没有回去还是又来法国了?”他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 梅子拍拍他握着她胳膊的手,微微一笑让他坐下来,慢慢告诉了他她们母女这一年半来的遭遇,并且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的老师卡洛斯做的。 保罗先是震惊,后是失望,怔怔地看着梅子,眼中有惊悸,有恐惧,还有绝望。心狠狠一抽,如遭雷击,只觉一瞬间,他的世界全部错乱了。 他的老师,他尊敬的恩师竟然会干出这么可怕的事来,而且他的父亲和老师还是一伙的。 他觉得心中空落落的,脑内白茫茫一片。 绝对,绝对,绝对错了! 他的恩师——一位享誉世界的画家,他敬爱的父亲——一位位高权重的国家重臣,怎么可能是恐怖分子? 他不信,他一点都不信!一定是梅子在撒谎。 保罗愤怒地瞪着梅子说:“我不信,是你撒谎,一定是你撒谎。” 梅子看着保罗由于愤怒而冲血的蓝色眼眸,温柔地说:“保罗,你冷静点。我知道,这一切很难令人相信,艾里克斯告诉我时,我与你的感觉一样,我也不信,可昨天卡洛斯把我带到这里来后亲口承认了。” “不,我不信,你是个骗子,你骗我,我要带你去找老师和我父亲对质。”保罗疯狂地拉着梅子的胳膊向门口拖去。 在婴儿车里玩铃铛的承睿似乎看出有人要带走他的妈妈,不愿意了,“啊啊”的哭起来,保姆越哄他哭的越凶。 梅子扭头看看承睿对保罗说:“快松手,孩子哭了,他们是不会让你把我带走的。” “我不信。”保罗红着眼睛说。 梅子同情地看着他说:“不信,你去问问房间里的警卫能不能带走我?” 保罗放开梅子的胳膊,去问房间里的警卫,警卫对他直摇头,无论保罗告诉他们他是谁都没用。 保罗沮丧地回到沙发上坐下,低头揪着自己的头发,慢慢把头埋进了两腿间,发出了受伤的小兽般痛苦的呜咽声。 梅子无能为力地看着他,走过去将他的头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保罗在梅子怀里哭够后,心碎欲裂地告诉梅子他回家去求父亲,让父亲放了他们。 艾里克斯的别墅里,所有的人该干什么照常干着什么,似乎根本没有发生夫人和小少爷丢失的事。菡菡被告知妈妈带小地弟去医院做全面体检,可能需要两三天才能回来。下午的课上完后,她就被老师带走,说是去上野外生存课。 管家克劳德却根据艾里克斯的安排暗中布置着一切,几条通向相邻别墅的通道全部打开,相邻一套别墅有车辆和人员在进进出出,似乎在搬家。 中午时分,卡洛斯的电话又一次打来,这次艾里克斯一接通电话,对方立刻作了自我介绍,“你好!艾里克斯先生,我是修斯,很荣兴我们有机会通话。”说话的声音比较低沉缓慢,看来年龄不算小了。 听到对方说是修斯,艾里克斯的心突地跳了一下,向设备前的人点了点头,设备前有两位肖像专家戴上耳机开始根据声音画起肖像来。 艾里克斯语气平静地说:“你好!修斯先生,我也很高兴能与你通话,希望我们能有一个愉快的谈判。” “你愿意把家族产业交给我们,但不愿意为我们管理是吗?” “哦,修斯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很愿意用家族产业换回我的老婆儿子,也很乐意为你们管理,只是我一旦把家族产业交给你们,其他人可能就不会再听从我的号令了。” “也是,也是,我能理解。但是我想你是能够想出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是吧?” “呵呵,先生,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艾里克斯轻笑着说。 “嗯,是的。我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那我们坐下来谈谈?” “可以。不过谈判地点由我定,时间由你定。” “好。你说地点吧。” “地点就定在我现在的别墅里吧,这是我的地盘我放心,我的老婆儿子在你那里,你也不用担心。” “放在你的别墅不合适吧?是不是应该选一个不是双方地盘的地方?” “呵呵,以我们双方的能力,谁能说的清哪个地方不是对方的地盘?就如你现在呆的地方明看是一家咖啡馆,实际是你的地盘吧?” “哈哈哈,你说的对,那就你的别墅吧,时间我随后通知你,你的人我们谈判圆满结束后会立刻给你送回去。” 与修斯通话结束后,两位肖像专家又反复听录音,最后画出了修斯的画像。人的声音是由头骨c颚骨c口腔的构造形状来决定的,所以有经验的专家可以根据声音的特点,画出人的头骨形状来,从而画出近似的肖像。 看到两张极其相似的画稿,艾里克斯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起来,他揉了揉泛红的琥珀色眼睛,让手下调出某情处菲利普部长的影像,看着面部非常相似的影像与画像,除了艾里克斯外,所有人都张大嘴呆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呢,修斯竟然是某情处的菲利普部长! 瘦小的管家克劳德晃了一下身子,结结巴巴地问专家:“会不会是你们画错了?” 专家迟疑了一下说:“有可能,因为根据声音画像只是近似,而不是完全相同,所以在法律上是不被作为证据采纳的。” 艾里克斯若有所思地接过了专家的话,“我让他们根据声音画像,只是想知道修斯的大概长相,看看是不看能从认识的人中找到线索,之所以没有人知道修斯是谁,肯定是他见人时都是经过伪装的,而他来见我们时肯定也是经过伪装的,想抓住他很难。” “刚才我之所以让你们调出菲利普部长的影像,是因为我判断修斯应该是某国地位很高的人,否则他不可能及时得到那么多准确的信息。如果修斯是菲利普部长就可以解释通一切了。” 这天白天,与艾里克斯别墅相邻的三幢别墅去了一些穿白大褂的人,号称是卫生署灭白蚁的,进去后就把别墅里的人全部绑了起来,控制了别墅,然后进去了大批秘密携带武器的人。 与此同时,关押梅子他们的海滨别墅也传来报告,看守少了一半。 而这些情况立刻就汇总到了艾里克斯那里。 这天晚上11点,卡洛斯带着一群人来到了艾里克斯的别墅,他们没有事先通知搞得突然袭击。 在监控里看到卡洛斯一行,艾里克斯示意管家去开门,他开始打电话发布命令,但手机没有信号了,想来是卡洛斯进行了信息屏蔽。艾里克斯立即给一名手下示意,这名手下迅速消失在别墅进入密道,用那里的卫星电话通知相邻别墅里的人可以解决里面卡洛斯的人了,通知海滨别墅那边的人开始发动攻击。 艾里克斯走到门口将卡洛斯一行迎接进客厅,宾主双方寒喧几句后客气地坐下来,佣人们在管家的指挥下,有条不絮地给客人上茶c上水果和点心,一切显得那么正常,似乎真的是朋友来窜门。 自称为修斯的人,果然是一张普通的陌生脸,只是身材和气质艾里克斯一眼就认出是菲利普的影子。 卡洛斯一行来到艾里克斯的别墅附近时,相邻三幢别墅的窗口伸出了无数只黑魆魆的枪口,每一个枪口都对准了艾里克斯的别墅。 等卡洛斯一行进入别墅不久后,一个精瘦的小个子男子,突然吸了吸鼻子,然后抬头离开瞄准镜四处张望了一下对不远处的一个窗口的一名高壮的黑人男子说:“哈里,你闻到一股香味没有,这味真他妈的好闻,像妞身上的味,难道这房子里还藏着一个妞?” “波尔,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长着一个狗鼻子,什么味都能闻到。还妞呢,你以为这是哪里?” “哈哈,你怎么能肯定这里就不会藏着一个妞呢,等事情完了后去找找,说不定真能找到一个漂亮的妞让哥们好好爽爽呢!”波尔猥亵地说。 “别花痴了,注意警戒,耽误了大事回头有得罪受。” 过了几分钟,波尔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迷茫地再次开口,“哈里,我怎么觉得有点头晕,视力模糊,还有点恶心的感觉。” “波尔我也是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快快”断断续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咕咚”一声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听到响声,波尔艰难地抬头看向哈里的方向,还没待他看清,自己也身子一歪,失去了知觉。 又过了5分钟,3个戴防毒面具端枪的人走到了波尔和哈里的跟前,1人警戒,2人上去分别给波尔和哈里打了一针,然后拉起他们拖向了密道,扔进了密道中的一个房间里,那里已经堆了十几个人。 很快,三幢别墅里的负责人都来到了密道的指挥室里,向拿卫星电话的人报告敌人已经全部用毒气熏晕,注s毒药解决了,尸体扔进了密道中的一个房间,有专人看守着,楼里窗口全部换成了自己人。 海滨别墅里,得到进攻的信号后,电脑专家开始施放强力电磁干扰,屏蔽了这一区域的信号。 30名突击队员迅速进入各自的隐蔽位置,向别墅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刹时,别墅周围枪声震耳欲聋,别墅的警卫立即开始反击。已经在别墅藏了快24小时的克拉克5人,戴上防毒面具,向别墅施放了毒气,等别墅的警卫开始有不适感时,他们冲了出去,一手拿枪,一手拿防毒面具,向地下室走去,碰上警卫就假装是送防毒面具的人,趁对方大意,然后用带消音器的枪s杀。 一路冲到地下室,解决掉门口的警卫,进入地下室,告诉里面的4个警卫,外面遭到攻击,并且对方施放了毒气,他们是来送防毒面具的,等里面的警卫戴防毒面具时,开枪杀了他们。 克拉克取下防毒面具,让惊恐地抱着承睿缩成一团的梅子看清他的相貌才开口,“夫人,我们是少爷派来救你们的,快跟我们走。” 梅子看到克拉克的面孔,又听到克拉克的声音,相信了面前确实是艾里克斯的保镖队长克拉克,放下心来。 给承睿戴上防毒面具,对于承睿来说防毒面具太大,让他很不舒服,伸手想抓掉防毒面具,哼哼叽叽地睁开了眼,看到周围戴防毒面具的人,吓的大声哭起来,梅子怎么哄他也没用,他习惯性地把头拱向妈妈的怀里,防毒面具妨碍了他,他更是哭闹的厉害,梅子为难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幸好克拉克想的周到,怕承睿哭闹,带了安眠针,立刻拿出来给承睿注s上,一会儿之会,承睿脸上挂着泪珠睡着了。梅子这才戴上防毒面具,穿上防弹衣,再用一件防弹衣包上承睿,和保姆带着承睿,被克拉克他们保护在中间向一层走去。 上面的警卫已经被毒气熏的失去了反抗能力,枪声基本停止。克拉克用卫星电话呼叫了外面阻击手注意警戒,他和莫奈要带着夫人和小少爷出别墅了,千万不要让别墅里的人从背后打了冷枪。 剩下三人被克拉克留下做善后处理,出了别墅后,梅子他们立刻被带到了一辆车上,这辆车被夹在几辆车中迅速撤离别墅,整个过程前后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这些消息很快都传到了管家克劳德的耳朵里,克劳德在给客厅续茶水时向艾里克斯点了一下头。 克劳德续完茶水退出来后,立刻进入厨房和餐厅,让佣人们一个一个慢慢撤向密道,最后撤离的是一个体态肥胖的女佣,由于心里紧张害怕,在过餐厅门槛时,不小心绊倒,伸手抓向旁边的一个柜子,却把柜子带倒,随着一阵“咣当”“噼里啪啦”的响声,柜子倒在了地上,茶具碎了一地。 这里的动静让客厅里的卡洛斯一行紧张地盯着艾里克斯,有人竟然用枪指着了他。 艾里克斯平静地说:“大家别紧张,可能是佣人粗手笨脚摔了东西。” 卡洛斯盯着一个拿枪的人摆了一下头,那人端着枪去了餐厅。餐厅里,克劳德正在骂女佣,女佣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哭着道歉。看到端枪的人,女佣吓的腿一软一p股坐在了地上的碎瓷片上,瓷片扎伤了她的p股,她又惊叫着想爬起来,结果手按在了碎瓷片上割出了血,她直接坐在碎瓷片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声中还在念叨着我的上帝呀! 克劳德无可奈何地拉起了女佣说:“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端枪人吹了声口哨,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女佣这才一瘸一拐地向密道走去。 客厅里,艾里克斯与修斯的智囊团热烈地讨论着公司移交给天火之神组织后,艾里克斯作为一个雇佣者应该如何来经营。房间里慢慢弥漫起一般淡淡地好闻的幽香,看见客厅摆放着几瓶鲜花,谁都没有注意。 但,很快修斯就察觉有异,咬了咬牙冲他带来的十几个精英一挥手,那些人将枪口全部对准了艾里克斯,他冷戾地说:“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瞬间让你变成筛子,包括你的老婆儿子。” 艾里克斯琥珀色的眼睛微眯了眯,轻笑着举起手来,调侃着说:“我坐在这里一动也没有动呀,难道你是让我的嘴巴也不要动了,好吧,好吧,我这就闭上嘴。”他故意把嘴闭的紧紧的。 修斯已经感觉到不适了,他暴怒地指了指艾里克斯吼道:“立刻带他离开这里。”准备起身走人,却起不了身了,无可奈何地看着艾里克斯,急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卡洛斯气急败坏地喊道:“外面的人迅速进来扫平这里,不留一个活口。”说完话面目狰狞地倒下了,哪里还能看得到平时的一丝优雅。 剩下的人陆陆续续开始倒下,艾里克斯的手也软软地耷拉下来,歪倒在了沙发上。这时,一群戴防毒面具的人从密道冲了出来,有人立刻把艾里克斯抬进了密道,给他注s了解毒的药剂,其余的人则给客厅里的人每人注s了一针毒剂。 很快,四幢别墅里的死人被装上了他们来时的车开走,全部被拉到了卡尔梅特家族一个隐蔽的仓库,扔进了那里的化尸池,车则被扔在了巴黎各处的街头。 第二天,巴黎的许多报纸报道,著名画家卡洛斯的海滨别墅昨晚遭遇不名身份恐怖分子袭击,枪战持续十几分钟,最后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炸毁了卡洛斯的别墅,疑似卡洛斯丧身在废墟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3.第一百六十六章 胸怀家国(大结局) 第一百六十六章胸怀家国(大结局)  一个小时后,艾里克斯幽幽清醒过来,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只是人还有些恍惚。而这时梅子c承睿和保姆也被毫发无损地带了回来。 再见艾里克斯,梅子恍如隔世。因为被抓走后,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见到他。 艾里克斯却从沙发上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口的梅子直奔过去,走到一半,他被一个单人沙发绊倒,克拉克立即上前去扶他,手里抱着熟睡的承睿的梅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两步,艾里克斯却摔开了克拉克的手自己爬起来,继续朝着梅子歪歪倒倒地走去。 在路上,梅子已经从克拉克嘴里知道了艾里克斯为了迷惑卡洛斯一行,自己跟他们一起中毒了,他在用自己的生命做最后的决战。 梅子的心酸痛中泛着甜蜜,泪汹涌而出,脚上如坠了铅块,重的有些挪不动了。就那样抱着孩子,站着不动,泪眼含笑地望着艾里克斯。 他终于到了她面前,琥珀色的眼眸中也泛起泪光,远远伸出手,拉住她伸来的,叫她的名字:“梅子。” 听着熟悉的呼唤,梅子的身体一颤,还没有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被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被挤着了的承睿,抗议地哼哼了几声,艾里克斯这才松开,保姆识趣地把承睿抱去了育婴室。 艾里克斯揽着梅子向卧室走去,边走边用指腹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温柔地哄她:“傻丫头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而那一刻,梅子却惊呆了。 太过熟悉的声音还有他他叫她什么傻丫头,那是厉杰的叫法呀! 是厉杰,真的是厉杰,可他又怎么会是厉杰呢!梅子如同痴傻了一般,望着那张脸,那琥珀色的眼睛,泪如泉涌。 艾里克斯眼中雾气氤氲地看着疑惑的梅子,唇角向上扯去,用力点了点头。 进了卧室,梅子却一把把艾里克斯推倒在床上,“你骗我厉杰,你这个骗子你竟然用死来骗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你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她突然爆发,边哭边狠命地捶打他。 “对不起,我的傻丫头,对不起”他语无伦次地道歉,不知所措地伸手去擦她的泪,却被她狠狠推开了手。 “你继续骗啊怎么不骗了你这个大骗子”她的拳头落下去的越来越轻,只是哭得打颤。 他终于把她死死地抱在了怀里,将脸深深埋她的发间,声音哽噎地说:“对不起,傻丫头,那时候,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以为你死了”梅子在他胸口呜咽。 直到现在,她都害怕自己还在做梦。真的是他么?是那个她以为永远再也见不到了的厉杰吗?她仰起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他的脸。 他心中绞痛,一动不动地任她抚摸,直到她颤抖的指尖,到达他的唇上,才轻轻在她指腹上,落下温暖的一吻。 “厉杰。”她扁扁嘴,叫出那个名字。 听到他熟悉的回答声,她的心中骤然一松。是的,的确是她的厉杰。她的厉杰,还活着。 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又笑又流泪,一叠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似乎要将压抑在心底这么久的那些恐惧和悲伤,都借此全部清空。 在法国一年半,虽然爱上了艾里克斯,生下了儿子承睿,但她的心中总有一片y影,对厉杰深深的内疚,常常都不敢去想厉杰。 霎时,梅子觉得她的世界明亮灿烂,再无一丝y霾,她甚至能看到以后每一天的快乐和幸福。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快乐的感觉,挤得心满满的,满得像要炸开。她相信,即使真炸开了,每一块碎屑都仍然是满满的快乐。 电光石火间,梅子明白了非洲老婆婆那句话的意思,好心的老婆婆是在告诉她,身边的人就是曾经的故人,不用每天内心纠结不安,两人会恩恩爱爱携手白头。 想到这,梅子皱起眉头,嘀咕了一句:“非洲老婆婆怎么会知道呢?” 艾里克斯愣怔了一瞬,“知道什么?” “就是惜日情意在,何须时朝暮,万岁寿如松,伴君坐黄昏呀!”艾里克斯这才反应过来梅子的思维跳跃到了非洲老婆婆的那句话上,知道她已经明白了意思,无奈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宠溺地说:“传说非洲有些土族部落的老人可以通灵,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许我们碰到的老婆婆就有这种能力,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就不知道了。” 当一切平息后,两人洗漱完,躺在床上,她像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中,手指抚摸着他的脸,温柔地问:“现在能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吗?” 艾里克斯垂下睫毛,眸底现出痛色,过了一会儿,才苦笑着缓缓开口:“傻丫头,如果现在面对你的是厉杰,他的使命令他许多事情都无法对你说;如果是艾里克斯,艾里克斯对你则无话不能说。” 梅子顿时愣住。 艾里克斯笑了笑,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滑下来将她紧紧揽进怀中说:“以后面对你的永远是艾里克斯。” 梅子感觉到揽在她肩上的手沁凉,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个极其惨烈凄凉的故事,不禁心疼地抱住他,给他温暖。 他将唇贴在她的额上,声音低哑地说:“前年十一,我们在海南分手,我根据国安部首长的命令追踪着两个天火之神组织的人到了日本,又从日本追查他们交待的线索到了布鲁塞尔c维也纳,然后到法国。当我找到我要找的一个重要的天火之神组织的成员时,他正赶往尼斯,我跟着他去了尼斯,没想到,他们是到尼斯追杀真的艾里克斯去了。艾里克斯与他们2个行动小组6个人拼杀,当我赶到时,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我虽然把他救出包围圈,但自己也受了伤,脸被毁容,而我们的危险并没有解除,对方剩3个人,双方僵持着。眼看着艾里克斯不行了,我也因为流血过多,越来越虚弱。” “艾里克斯用自杀着我跟他换了伪装和衣服,他让我活下去,代他去帮他的家族,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冲回包围圈,用火力死死咬住一个对手,又身中几弹,最后拉响了绑在身上的几颗手雷,干掉了这个对手,我也趁他吸引了敌人的火力时,干掉了一个对手,另一个对手受伤跑了。我负伤躲进了一个安全屋,在那里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变换了身份,跑到了中立国瑞士去治伤。十几天后,等我可以行动了,才知道天火之神组织确实把艾里克斯当成我,把我当成了艾里克斯,并且我牺牲的消息也传回了国内。” 说到这,艾里克斯的眼中现出伤感,眉毛纠结成团,许久,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唇边有难以名状的苦涩,“事情走到这一步,我想起了对你的承诺和一次又一次的违诺,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去整容,把自己变成艾里克斯,让厉杰在这个世界真正消失。等把艾里克斯家族的麻烦解决了,我就回国去找你,告诉你真相,真正实现我的诺言。” 梅子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整颗心都拧到了一起,他是那么热爱他的事业,下这样的决心他该承受多少痛苦呀!她的手在他胸前的梅花纹身上一朵一朵花根一根枝条来回摩挲。她明白了,他在前胸后背纹上梅花,是为了遮盖身上的疤痕。心痛又疑惑地问:“你假扮艾里克斯就不害怕穿帮吗?” 艾里克斯初时微怔,随后不禁莞尔,“我敢这样做当然是有把握的,因为除了艾里克斯的父亲,没有人认识他,他父亲也是在最后才透露有个私生子,准备让私生子接班。”身体在梅子的抚摸下僵硬起来,琥珀色的眼眸眯了眯,变的幽深如井,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不再松开。 “我和艾里克斯是在几年前查找天火之神组织的线索时无意间碰上的,当时他遇袭,我出手相救,后来我们慢慢成了很好的朋友,我也就知道了他的身世,我以前告诉你的都是艾里克斯真实的身份。” 梅子吻吻艾里克斯的眼睛问:“那你的眼睛” 艾里克斯温柔而伤感地看着她,喉头微哽地说:“当时我的眼睛也受了伤,视力严重下降,我之所以跑到瑞士是因为知道瑞士有位眼科医生已经能成功换眼睛了,所以我就找到那位医生让他帮我换一对褐色的眼睛。没想到他很快找到了一位眼睛是褐色的,由于车祸不治身亡的小孩,小孩的父母签订了捐赠器官协议,我接受了换眼手术,手术相当成功,只是那孩子的眼睛换给我后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琥珀色。” “等我三个月后回到尼斯,艾里克斯的父亲已经被杀,他为儿子培养的8名保镖按照他的安排,拿着一张艾里克斯的全身照来找艾里克斯回去继位,我这整的基本还象的尊荣也就蒙混过关了,我被他们带回卡尔梅特家族继承了家业。只是在没有铲除天火之神威胁之前,我找了个替身,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以真面目示人。” 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说:“但在普罗旺斯的埃克斯去救你和菡菡那次,我是用艾里克斯的真面目与你相见的。” 她望着他,眼中满是泪光。自从再次相逢以来,他那般以命救她保护她的情意,要说他究竟有多爱她,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了,她会永远深深铭记,打算用自己剩下的时光去好好爱他,回报他。 “那次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有危险的?” “唉,傻丫头,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法国了,更没有想到你与保罗和卡洛斯会产生渊源。看到《流泪的温暖》我知道你们来到了法国,猜想你们会住到我给你的那套房子里去,我有些担心,就派克拉克和莫奈去暗中保护,他们汇报说发现有人在调查你们。我以为是天火之神组织的人还在监视我的那套房子,就加派了人手去保护你们,寻找机会救你们,当你们去普罗旺斯时,我设计救了你们。没想到认识了卡洛斯,后来竟然查出卡洛斯是天火之神组织的重要成员。” “呵呵,能查出卡洛斯,然后找到这个组织的不少重要人物,最后一举摧毁这个组织,傻丫头,你是最大的功臣呀!”艾里克斯在梅了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宠溺地说。 梅子的眼中有丝怅然,皱起眉头说:“听说保罗的父亲就是天火之神的最高头领——修斯,他已经是那么大的官了,为什么还要把一个拯救世界的组织变成一个恐怖组织?” “因为太贪心,欲壑难填。”他缓缓地抚着她眉间的皱纹说。 “卡洛斯又为什么会成为恐怖组织的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恐怖组织网罗了各种各样的人,只要对他们有用。” 梅子啰里啰唆问了一大堆,最后终于绕到了她最想知道的正题上,“你真的不打算恢复身份了吗?” 艾里克斯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长长溢出一口气,唇边带着丝伤感笑着说:“现在天火之神组织瓦解了,厉杰完成了祖国交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对于祖国,20多年的出生入死,他问心无愧,既然祖国已经认定他为烈士了,就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吧。当然将来如果碰上中国的特工有事,能帮时还是会伸手帮忙的,毕竟那是曾经的战友,是自己的同胞。但以后面对你的只有艾里克斯了,一个普通的法国老百姓,一个只需要对自己的事业负责,对老婆孩子c家人负责的普通公民。” 梅子怔怔地看着艾里克斯,没有c话,只是沉默地倾听。往他怀抱深处钻了钻,搂紧了他的腰,咕哝道:“以后不许对我隐瞒任何事,更不许离开我。” 艾里克斯魅惑地一笑,眼底深处有一簇火苗在跳跃,侧过脸低头吻上她的唇,声音低哑地说:“不会了,我会时时刻刻粘着你。”他的手很不安分地开始迅速向下攻城掠地。 梅子又好气又好笑,却觉得十分甜蜜幸福,融在胸口,收进心底,那般温暖安适 卡尔梅特家族的危机解除,少爷艾里克斯的婚礼提到了重要议事日程,家族重臣一致决定,给少爷办一个风光豪华的婚礼,少爷十分赞同。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时间看起来似乎有些匆忙,管家克劳德忙得恨不能脚下长出风火轮来。 梅子被艾里克斯五指相扣拉着又是去订婚纱c礼服,又是去试戒指c项链,也忙得不亦乐乎。路上梅子仰起脸看着一脸幸福的他,柔声说:“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艾里克斯喉咙里逸出低低的笑声,手指勾起她耳边的一小缕发丝,“你说。” “婚礼你是不是打算办的很隆重?”梅子缓缓的问,见他眉尾微动的不容置否,又继续说,“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亲人,婚礼就办的简单一点,只要我们生活的幸福就够了!” 艾里克斯轻蹙眉头凝视了她半晌,将她搂进怀里,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勾唇说:“可能我不能答应,首先我非常希望给你一个这样的婚礼。其次,这几年卡尔梅特家族一直被y霾笼罩着,现在刚好借着我的婚礼好好让扬眉吐气一翻,这是卡尔梅特家族急需的。” 听艾里克斯这样说,梅子呆了呆,眨动了两下眼睛,抿唇一笑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傻丫头,这就对了。你只要准备好当我的新娘就好,其他的事交给我去办。”艾里克斯抬手将掌心覆在她的后脑上,温柔的说。 梅子俯在他的胸前,轻轻的“嗯”了声,眉眼间流露出来的都是真真实实的幸福。很快又c心地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结婚证?” 艾里克斯怔忪地看着她,轻刮一下她的鼻子无奈地说:“真是瞎c心,我们不是在拉斯维加斯领过证也举办过婚礼吗?” “可是可是那个算数吗?”梅子不无忧虑地问。 艾里克斯一瞪眼,“嗯,怎么不算数,你当拉斯维加斯地方政aa府闲的没事干,与大家闹着玩呢!只要不违法在那里注册的婚姻是合法的。” 梅子撇撇嘴说:“可我总觉得很不真实。” 艾里克斯在梅子额头轻敲一下宠溺地说:“傻丫头,回家给你验证一下那证明是不是真的。” 一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 上百辆黑色加长林肯和几十辆酒红色劳斯莱斯,左右是上百辆路虎护航组成的庞大超豪华车队,浩浩荡荡从别墅开出,走上巴黎街头,绵延一公里多,场景颇为壮观,引得不少路人纷纷驻足观看,许多人看“晕”了眼。 “这是谁家结婚这么排场?”围观群众纷纷小声议论。 “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加长林肯凑在一起。”一位围观者感慨道。 有人符合道:“是呀,一般人家结婚有10辆加长林肯就不错了!” “听说是法国首富卡尔梅特家族继承人的婚礼。”有人发布了新闻。 一场奢华的婚礼,花费高达上亿欧元,轰动了全巴黎。卡尔梅特家族沉寂了几年后来了一个华丽亮身,家族的继承人艾里克斯卡尔梅特终于以真面目在大庭广众面前现身。 婚礼结束后,梅子打算回国一趟,她出国一年半了,该回去给大家一个交待了,艾里克斯决定同行。 时间非常紧,他们必须赶在9月份菡菡开学前回来,来回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法国的学校体制与中国略有不同,小学5年,初中4年,高中3年。菡菡这一年半来,一直在家里由家教给她上课,初中的课程她已经全部学完,高中的课程也有所接触,老师说她各方面都完全可以去上高中。 梅子把情况告诉菡菡,征求她的意见,这一年半来长大了很多的小妮子决定9月份去上高中,提前一年进入高中。所以她在7月份参加了巴黎著名的私立学校路易勒格朗中学的入学考试,以优异的成绩被学校录取。这所高中以其出色的教学质量和优秀的学生而闻名,学生考入巴黎综合理工c巴黎高等师范学院c巴黎高等商学院等著名的大学的比例很高。 本来梅子很担心她和菡菡的护照问题,但艾里克斯让她什么心都不用c,一切由他搞定。 临出发的前一天,梅子收拾东西,接过艾里克斯递给她的一家四口人的护照准备放入包里,很好奇艾里克斯是怎么给她们办成回国护照的,就随手翻了翻,竟然发现她和菡菡的国籍变成了法国,惊讶地张大了嘴,疑惑地问:“我们怎么是法国国籍呢,这护照不会是假的吧?” 艾里克斯扯了扯嘴角说:“假的?傻丫头,亏你想得出来,我怎么可能给你们办假护照呢!” 梅子抓了抓头发,翻翻眼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加入过法国国籍?” 艾里克斯无奈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说:“我们从拉斯维加斯结婚回来后,我就开始给你们办加入法国国籍的事了。” “你都不用征得我们的同意吗?”梅子怒瞪着他说。 “你都嫁给我了,而且还怀上了我的孩子,难道还会不同意吗?”艾里克斯笑看着梅子得意地说。 “”也是,就算那时他告诉她,面对当时的局面,只怕她也只能同意。 “那当初把房子过户到我名下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艾里克斯挑挑眉说:“这个就更简单了,我入侵房产管理部门的计算机系统,在系统里做了过户和办证处理,修改了登录记录,办证的部门办证时根本不会再去查看相关资料,也不会想到这张证连一张纸片都没有,只是按照程序办出了你的房产证,然后我去把证代领出来,就这么简单。” “哼!”梅子不满地噘起嘴,“那房产证岂不是假的?” “怎么会是假的,真的不能再真了。只是他们那里没有纸质材料而已,如果他们找不到,可能会以为是自己工作疏忽搞丢了。” 梅子眼睛升起雾气,他当时在追踪天火之神组织的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还要这么周全地为她着想,这一生能遇到这个男人是多么幸运呀! 她掂起脚尖,在艾里克斯唇上一吻,露出一抹动人心魂的笑容,宛如阳光般灿烂。 那抹笑容,艾里克斯看得很真切,知道那是她发至心底的笑容。深深地凝视着她,伸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腰,吻如雨点般落在了她的唇上c脸上,很快染红了她的双颊 “等等,我要跟你商量个事儿。”梅子伸手抵住他,暂时制止住他接下来的行动。 艾里克斯琥珀色的眼眸已经深了,“不着急,以后再商量也一样。” 梅子蠕动着嘴唇说:“还是现在说吧!我打算等承睿上幼儿园后去找份工作!”这事回国后家人肯定要问,她没有工作母亲会为她担心的,再说她也想出去工作,融入社会。 “找工作?”艾里克斯蹙眉。 “嗯,对!”她点头。 “等承睿上幼儿园后,我也轻松了很多,我可以白天工作,晚上回来再照顾他。” “那样太辛苦,我会心痛的,你还是待在家里吧。”艾里克斯劝她。 其实他并不是大男子主义,婚后就想要将自己的女人圈在家里面,他是真的怕她辛苦,心痛她。 梅子咽了咽唾沫,柔声跟他解释说,“我想要工作,不是不识抬举,在家里做享清福的太太固然好,但我不喜欢。或者说,我是害怕,如果我一直待在家里,怕和社会脱了轨,害怕迟早有一天自己都会厌弃自己!” 女人任何时候都要有自己的事情做,不能在依附男人中失去自我。如果长久那样下去,她担心自己会变成一个怨妇,也会让他感觉到负担。 所以她求的不是一份工作,而是一份精神追求。 见她这样说,艾里克斯澄澈的双眼望着她,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沉吟了两秒后,勾了勾薄唇说,“好!你想工作就去工作吧,我给你开间书店,许你半壁江山让你玩。” 闻言,她的眼前出现了一间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出现过装修精致却不华丽的书店,不太大,有一二十个读者坐在舒适的椅子上,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喝着咖啡或茶,翻看着手中的书,喜欢了走时去付款带走,不喜欢了放回书架,再找 梅子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这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工作! 全文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