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秀田家女》 第一章 死去活来 章节名:第一章 死去活来 宿舍里空荡荡的,四个床位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不大的一个旅行箱便是她的全部。 躺在吱嘎作响的床铺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明天到底要去哪家单位报到。 在这密闭的空调房里呆久了有种说不出的胸闷感,索性爬了起来,她决定出去透透气。 十分钟后,从宿舍区侧门溜达到马路上的她正兴致勃勃地给两只打架的流浪狗作揖:“好好打!正好一只狗代表一个公司,哪只赢了姐姐就去哪家了,听天由命”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声音就一下戛然而止,甚至在都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情况下就被一辆逆行而来的汽车撞了出去,年轻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个不大的弧度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在所有的意识涣散前,她脑子里居然还在想着一个问题:“到底是哪只狗赢了” 使劲蜷了蜷身子,她习惯性的伸手拽着可能被踢到床角去的被子。心中纳闷:不是正在八月流火季节么,怎么会这么冷呢?难不成是宿舍的冷气开的温度太低了? 伸手在身边胡乱摸着,试图摸到被子或是空调的遥控器,可入手的一团扎在自己怀中的柔软的带着温度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顷刻间睡意全无,她‘噌’地坐起身子,那个一直蜷在她怀里的‘东西’也随即映入了视线,不过是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小孩子而已 嗯?为什么我的床上会有一个这样奇怪的孩子?她混乱的伸手挠着有些发麻的头皮,“妈呀!”用陌生的瘦得鸡爪子一样的手抓起一把长长的杂草似的头发送到眼前,那一刻几乎立马认定自己还是在梦中。那手分明就不是自己的,那头发更不可能是自己的,为了打理方便,大大咧咧的她就从未让头发长过肩 对,一定是在做梦!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躺下身子,将手里的长发往身后一抛,她口中得瑟道:“姐姐我长发已及腰,哪个不开眼的帅哥来娶我可好” “好吵。”被她丢在一边的小东西,显然对吵醒自己的人很不满意,他又自动爬回她的怀中,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好,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再多睡一会儿那样肚肚才不会饿的难受” “!”不对劲啊!这不是在做梦。 她翻身而起,怀中的小东西再次滚了出去,费力地爬起坐在床边揉眼睛。 用手支着身子,她速度扫了一眼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的陈设,脑袋‘嗡’地大了几分!昏暗的光线下她分辨不出当前的时间,只影影焯焯的看见摆在墙边的桌椅略显破旧,只有窗棂没有窗纸的窗户四面漏风,一眼就可以望见外面的那棵光秃秃的杨树。明白就是在告诉她:现在是冬季,哪里是什么夏季的八月 还有这露出棉絮的棉被,以及自己穿在身上的这身破破烂烂罗里吧嗦的装扮,让她完全锈住的脑袋似乎看到了一点答案:自己这是到了古代了? 把头转向呆坐在床边,此刻正瞪着一双大得吓人的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小不点儿,她不禁悲从中来,一把抱住他就干嚎起来:“儿啊” 太悲催了!自己这是典型的出门没看黄历,专挑狗屎踩的节奏啊! 怎么看看狗打架都能遭遇车祸挂了啊?而后又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古时候,还成了个带着拖油瓶的已婚妇女!越想越悲催,她一个暗恋都没暗过几次的纯洁少女咋一转眼功夫就升级成孩儿她娘了?而且孩子他爹明显不是土豪啊。看她们娘俩这堪比丐帮九袋长老的破烂装扮,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容貌,但看着小不点那一副‘面黄肌瘦放屁蔫臭’的样子,自己能好到哪里去啊 “呜呜我们娘俩好命苦啊”悲从中来,她抱着‘儿子’哭的真伤心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被她搂得紧紧的小东西不满地挣扎着瘦小的身体,几乎没有肉的小身子不停地在她怀里扭动,竟有些硌人,“阿姊,你的疯病又犯了?我是阿温,不是你儿子!” “嗯?”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她止了痛哭。双手扶着小东西的肩,眼睛对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阿温,那我是谁?” “痛痛啦!”阿温伸手扒着她捏着自己肩膀的双手,大声抗议道:“阿姊又忘了自己是谁了,每次都是这样。那,阿温再告诉你一次,这回你可要记住了,你是姜暖,是我的姐姐,才不是我娘亲呢!” “阿弥陀佛!不是你妈就好,不是你妈就好!”姜暖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通’的一下原本乱跳的心脏立时归了位,总算还不是太坏 “阿姊说什么?”阿温拧着眉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只是他那太过瘦小的身子显得头格外的大,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堆儿就像个破旧的布偶,看得姜暖心里莫名的一酸。 “可怜的娃儿。”伸手想要捞起这个小东西抱在怀里,诧异地是自己居然手软到连一个看着屁轻的孩子都抱不动呢! 徒劳地垂下两只面条一样无力的手臂,姜暖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还是将阿温揽在了怀里。眼见着这个因为寒冷而在瑟瑟发抖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哆嗦,再神经大条,她也是看不下去的。 “阿姊?”似是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的举动,阿温一愣。这个家姊年幼时受过惊吓,平日要么痴痴呆呆一个字也不说,要么就是疯疯癫癫地蹲在屋角自说自话,从不与自己亲近。如今骤然将他抱起,倒是让他委实吃惊。 “怎么了?”不晓得现在到底气温有几度,反正这四面透风的屋里是没有一点暖和气的。姜暖拉过那床破棉被,将两个人都裹在里面,然后轻拍着阿温的后背问道:“还困不困?不如再睡会儿吧。” “阿姊。”怀里的阿温又很小声的叫了一声。 “嗯。”脑子完全混乱的姜暖随意应了,眼睛扔在打量着这屋里的陈设。猜测着这个朝代的大概时间。 “你是好了吧?”阿温伸出冰凉的小手抚上她的额头,学着大人的样子试了试温度,然后仰着脸轻轻说道:“婶婶还说你熬不过几日了呢。我好怕啊!好怕你也和娘亲一样扔下阿温不要了那样阿温就没有家了。” “”姜暖心里又是一紧,只把那说个不停的孩子抱得更紧了:“阿温别怕,有阿姊在我们就一定还有家。” 一个异世的灵魂,在一个陌生的躯体里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这是穿越中桥段,如今上一世的她已经死了,而这一世的姜暖却醒了,这里面的因果有谁能说的清呢。 姜暖甚至没事过多的时间去惊叹感慨,如今她要面对的是最最实际的问题:家徒四壁,今后两个人要如何生存? “再睡会儿吧,好像还早。”她看着阿温一笑,这不大的孩子眼里有着让人心疼的不安和惶恐。那是从小就没在父母身边生活的她所熟悉的感觉。 ‘咕咕噜噜’一阵肠鸣自阿温的腹中传来,让那孩子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头说道:“肚肚好饿,睡不着。” 摸摸他的头,“那我们就不睡了。” 姜暖把被子打开放在一边,然后起身下床,一边在地上找鞋子一边说道:“家里可还有粮食?阿姊去给你煮饭吃。” “家里早就没有粮食了。”阿温也爬到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她,仿佛多看几眼她就能变出吃食一般。 “没粮食”提上鞋,姜暖皱着眉又在屋里扫了一遍,除了床角堆着的几件看不出颜色和样子的衣服,这空旷的房间里竟连个衣柜都没有。 “都被婶婶拿走了。”阿温咬着唇低声说道,唯恐别人听见似的。 “嗯?”拿起地上的一双裂开了口的小鞋子,好歹给阿温穿上,拉着他的手朝屋外走去。 此时天已亮了很多,空气打在脸上湿湿凉凉的,正是初冬早晨特有的那种感觉。灰蒙蒙的晨曦里,地上挂着一层白霜,空气中飘着皑皑地烟雾。 出人意料大的院落让站在门口的四处张望的姜暖有些吃惊,她拉着阿温一边走一边问道:“这都是咱们家么?” “不止这里,”阿温停了脚,指着旁边晾着一墙的苞米的院落说道:“那个院子也是我们家的,可惜被叔叔婶婶占去了。” “嘿嘿!”姜暖眼前一亮,冲着那黄橙橙的苞米就冲了过去:“呦西!粮食地,大大地!皇军专门地抢粮食地!” “使不得啊!”阿温吓得赶紧追了过去,跑的东倒西歪:“阿姊不要动啊,会被婶婶打的!” “她还打过你?”姜暖回头盯着阿温问道。抢了我家的田地,偷了我家的东西,老子还没和你们算账呢,还敢打老子家的正太! “连阿姊一起都打过啊。”阿温惊恐的点着头。 “噗!”姜暖一时竟没了话。 想了想,转身又朝那一墙苞米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并咬牙切齿的说道:“嘿!我这暴脾气嘿!忍不了了!” 你妹的!抢了老子家的田地,打了老子家的正太,竟然将老子也打了?看老子不张开大嘴吃穷你的!姜暖一边挑着个大的苞米往下拽,一边恶狠狠的想着。 “阿姊。”站在一边有些看傻了的阿温弱弱地叫了一声。 “别怕,我没疯。”姜暖头也不回地说道:“有阿姊在,绝对不会再让阿温饿肚子的。” 捡起丢了一地的苞米,姜暖很没形象地提了裙角兜了抱着往回走,“先凑合凑合吃点苞米吧,填饱了肚子才有战斗力。阿温自己走,阿姊的手腾不下来。” “哦。”阿温应了,屁颠屁颠地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步履蹒跚。 “阿温几岁了?”毕竟是没当过娘的,姜暖是没有经验判断孩子的年岁的。不过看他走路的样子应该也会太大。 “五岁。”阿温很快地答道,“阿姊大我十岁。” “啥?”走在前面的姜暖心里竟是一喜:“老子还返老还童了好几年,变成十五岁的小萝莉了!” 不对怎么这姐弟俩的年龄差了这么多?难道不是一个娘生的?这古代后宅里比较闹腾,什么妻妾的一大堆。保不齐这姐弟俩还真就不是一个娘呢。 “我们是一个爹娘生的么?”心里想着,姜暖随口就问了出去。 几次扑文,我有些底气不足 休整了一段时间,整理了这篇文字,我依旧选择写下去 点进来的妞儿们,收藏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晚上就吃肉 章节名:第二章 晚上就吃肉 跟在后面的小屁孩儿忽然没了声音,姜暖唤了几声都未听见他回应,只好抱着一大堆苞米费劲的转身,一回头正好就对上了他的眼神,那神色分明就是写着:你是白痴么! “好好,阿姊知道了,我和阿温是一个娘亲生的了。”看着瘦小的他拧着眉头一副气鼓鼓地样子姜暖赶紧哄道:“我们快些回去煮饭,等下带阿温出去转转好不好?” “真的?”小家伙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就追了上来。瞬间就把方才生气的事丢在了一边。 后院宽敞高大的厨房证明着姜府的过去也是人丁兴旺过的。如今冷锅冷灶愈显凄凉。米缸的盖子被扔在地上,碗架上空空如也,四处都落着厚厚的灰尘与蛛网。一只丢在墙角的破旧木盆因为好久不曾使用边缘上已经裂开了不少口子,能不能用都是个问题。 站在门口,看着厨房如此的景象姜暖倒并不吃惊。只看两人这一人一身的破破烂烂的标准‘丐帮制服’,她就知道厨房里必定是一穷二白。 “不错,不错。”将怀里抱着的苞米都放在灶台上,姜暖甩着酸痛的手臂笑了:“咱家这厨房真是‘干净’,连只耗子都没有!” “家里的粮也被婶婶拿走了,娘亲去世的时候这里还存下不少呢。”因离着刚才的那个院落远了,阿温再提起自己的这个婶婶时声音也大了起来。 环视了一下屋里屋外破败的景象,姜暖决定还是先草草的收拾一下,毕竟是做饭的地方,这么脏可不行。要知道,在缺医少药的古代,任何一场病患都是可能会要命的。这点常识对于来自现代的她来说还是懂的。 一边挽着衣袖,她一边随口问道:“爹娘都是什么时候过世的?”既然自己占用了姜暖这个身体,那关于她的情况还是要知道一些的。 “阿温不记得爹爹,娘亲身体一直不好,我总见她吃药,病了好久,是去年腊月没的。就快一年了。”阿温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不过才五岁的孩子,竟如小大人一般的记得这么多让人心酸的事。 “阿温!”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姜暖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她理解阿温的感受,毕竟她也是从小就没了父母的,一直跟着奶奶长大,到后来老人家去世她也不过才十八岁,靠着年年的奖学金以及假期打工挣的一点钱好歹熬到了大学毕业,如今啥都没干呢就给一下子被车到了这两眼一抹黑的古代摇了摇头,姜暖赶紧止了这些让人心情不好的回忆。发昏当不了死,有时间想着这些还不如赶紧把两个人的肚子填饱呢。 长期独立无依无靠的生活,让她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虽然实际年龄也不过才二十出头,但她的想法一向务实,极少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阿姊收拾一下,阿温去院子里些干草回来,我们煮苞米吃。”赶紧换了那个沉重的话题,姜暖说道。 “嗯。”阿温痛快的应了,回头朝院子里跑去。 方才走马观花般地在前后院看了一番,除了感叹这姜家的房子不少空空荡荡之外,给姜暖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这房前屋后的满世界的荒草了。 心里粗粗地一算,从这家的男主人过世,再到去年小姐俩的娘亲也早早地去了,前后应该也就三四年的光景,一个偌大的家竟是破败如此!而作为曾经殷实的富贵人家的子女,她与阿温已沦落到了三餐不继的地步,这是多么的悲催! 不过,这就是生活 找了把不剩几根毛的笤帚先把厨房里的浮土都扫了,又到外面的水井里费了半天劲才摇了半桶水上来,细心的把灶台和空着米缸擦了,姜暖把那堆玉米大多扔进了缸里,并用厚重的木头盖盖严实了,不管有没有老鼠,预防工作还是要做好的。再说,隔壁的那个恶婶婶要是发现苞米丢了必定会采取措施,以后她再能偷到吃的的概率微乎其微。还是把不多的粮食先保管好吧。 将灶台上剩下的三只苞米搓了苞米粒下来,姜暖端着笸箩开始琢磨着怎么把它弄熟,整粒的干苞米可是不好煮熟的,而且嚼起来也费劲 “阿姊,家里的石磨就在屋后面。”阿温抱着一小把干草站在门口看着她说道,一只小手上的血迹未干。 “手破了?”姜温将笸箩丢在一边,快步走到小东西的面前,拉起他攥紧的小拳头,轻轻的掰开,右手上竟被拉了两道口子!看着他痛得一抽气,姜暖反手就狠狠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骂道:“我这个猪头真是该死!都忘了干草会伤手的!猪!” 然后接过他手里的干草放在灶台边上,领着他将小手洗净了,到自己的房间撕了一块看着干净的白布先把他的伤口包扎好,又用手帮他把伤口轻轻了按了一会儿才松开。看着白布上没有再印出血迹来才稍稍放下点心来,“很痛吧?”她内疚地说道。 一抬头,阿温脏兮兮的小脸上竟是带着傻乎乎的笑容,他拉着姜暖的衣角说道:“阿姊的样子好像娘亲” “”鼻子又是一酸,姜暖赶紧别过头去,让这个小家伙看见自己流泪会很丢脸的,端起放在灶台上的笸箩,她大声说道:“我们去磨苞米” ==名门闺秀田家女== 折腾到别人家都要吃中饭的时辰,又几乎拔光了偌大的院子里的所有的枯草,拉磨转的头昏眼花的姜暖和站在一边的只出工不出力的技术指导阿温终于吃上了早饭苞米粥! 看着小家伙狼吞虎咽几乎把铁锅都要吃了的架势,姜暖一个劲的提醒着:“慢些吃,又没人和你抢” “阿姊煮的粥真好吃!”满嘴都被粥糊上的阿温两眼放光的望向姜暖,满眼都是崇拜! 从来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姜暖思想立马膨胀起来,伸手拍了拍他喝得鼓鼓的肚子说了一句让她恨不得立时把自己嘴巴缝起来的话:“苞米粥算什么,晚上阿姊要让你吃上肉!” 每一章我都从新修改了,喜欢的妞儿们,收藏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承诺与依靠 章节名:第三章 承诺与依靠 “今晚就能有肉吃?”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睛立时便瞪大了,看着姜暖的眼神如同盯着一个煮熟了猪头一般炙热,他丢下原准备再舔一遍的粥碗,一头撞进姜暖的怀中开心的叫道:“阿姊最好了!” 果然是有奶便是娘的‘好孩子’!姜暖揉着被他撞得生疼的小胸脯望天,有人崇拜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于是她又在这种自我膨胀中说出了一句让自己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的话:“吃肉算什么?以后阿姊不但要让阿温经常吃上肉,还要给阿温买新鞋新衣,送阿温去学堂读书阿温说好不好?” “好!好!”小东西听了她的话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脏兮兮地小脸乐开了花露出了一嘴小白牙,又蹦又跳地拍着巴掌说道。 好个屁啊!姜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而且后悔的要死! 自己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张嘴吐噜出的话都是要银子才能实现的!可钱呢?钱呢?肚子里才装满了苞米粥,这还在胃里逛荡着呢,嘴上就开始没把门的了! 若是上一世,平时在同学间吹吹牛皮扯扯淡不是常有的事儿么,谁会当真啊?可面对着阿温那近乎崇拜的目光,姜暖还是后悔自己的满嘴跑火车了!忽悠一个五岁的小孩儿有意思么?她怎么堕落到需要在一个孩子身上寻找自信了呢?自己的节操难道没跟着自己穿越过来还留在现代了?姜暖痛苦的揪着脑袋上乱草般的头发,口中喃喃自语着:“节操,节操啊,银子啊,银子啊” “阿姊?”前一刻还神采飞扬的阿姊,下一刻就闭着眼揪着头发不说话了,莫不是疯病又犯了?阿温迟疑着从姜暖的怀中抬起头来,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不买新衣和新鞋子没关系的。” 等了一会儿,看着姜暖还是闭着眼不说话,他带了哭声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要不,学堂也不去了” 姜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低下头来看着他。对上那双含着泪水与祈求的眼睛,让她又片刻的失神。 不要衣服鞋子可以,不要和别的孩子一起去上学堂也可以,惟独不舍放弃的要求就是能吃上肉! 对于这个小小孩子认为的最最重要的奢求姜暖懂。没有挨过饿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一个活着的人面对饥饿是一件多么绝望的事,更何况面对这些的还是一个小孩子呢?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弃生存下去的机会,所以,这个孩子的选择是本能,是求生的本能。在长期食不果腹的煎熬中,他可以放下很多,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已 “姜温。”姜暖缓缓地蹲下身子,直视着阿温带着泪水的眼睛以一种平视的姿态面对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悸动的心情,姜暖缓缓地说道:“阿姊答应你,以后要经常给阿温肉吃。还要给阿温买新鞋新衣,更要送阿温去学堂念书。爹娘不在了,阿姊就要照顾好阿温。”这一番话她说的极郑重。不管阿温是不是听懂了话里的意思,姜暖都给了他一个承诺,一个一起活下去的承诺,也是给他一个家的承诺。 身临异世,姜温是她唯一的血肉至亲。他需要她的照顾。而她同样需要他的陪伴。有时候,孤独同样使人绝望。幸好他们都需要彼此。 “嗯!”阿温像只啄木鸟般快速地点着头。眼里还噙着泪水,嘴角已是扬了起来,笑的开心!也许现在的他确实还不太懂姜暖说了什么,但有一点他懂了:阿姊不会抛弃他,会像娘亲一样照顾他 “走。”伸手轻轻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姜温站了起来,拉着他向外走去,“趁着现在才吃饱,我们出去看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总是要先熟悉一下这个朝代的风土人情的。这也是姜暖迫切需要掌握的生存知识。 观察人们的言谈举止,行住坐卧,让自己快速的融入到现在的生活中去才能真的活下来。 而她,要的不只是活下来,还要带着阿温好好地活着。 看看自己与姜温身上穿的棉袍都是破旧不堪的,她皱皱眉:“娘亲不是去世还不到一年么,怎么我们的衣服烂成这样?” “这不是我们原来的衣服啊。”知道姜暖原来一直疯疯癫癫的不记事,阿温解释道:“娘亲一去世,婶婶就带着好多人来我们家搬东西,什么都拿。连我们的衣柜都一起抬走了,如今我们穿的衣服都是她丢过来的旧衣。” “我就说么”姜暖领着阿温慢慢地穿过院子,侧头看见晾在自己家院墙上一墙苞米,她脚步倒是轻松起来,还以为那个婶婶家有什么厉害的背景呢,原来不过是一个破落户!那就好办多了 姜暖心里暗暗地想着:看她给我和阿温的衣服就知道这恶婆娘过去家境估计也是不咋地的,富裕人家谁会有这么破旧的衣袍呢?没背景好,以后若真是撕破了脸我也好对付些。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想着,她稍觉轻松,口中还哼哼起歌来:“等啊等,梦啊梦,疯啊疯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 “阿姊这是在唱歌么?”阿温抬头不确定地问道。咋就觉着这调子那么怪异呢? “好听么?”走了两进院子才走到大门前,姜暖伸手打开厚重的大门,随口问道。 “那个我知道哪里有卖肉的。”阿温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回答她的问题。 “哈哈!”姜暖一把将他揽在身边,固定住他瘦小的身子,张着嘴巴笑得没有一点形象:“吃货,随我!” 小富,在看文么?有没有出院呢?加油小妹妹! 我们一起努力!我努力码字,争取上架。 你努力养好身体,一定要建康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男人的风度与女人无关 章节名:第四章 男人的风度与女人无关 “阿姊,不要这样啦!”被姜暖揽在身边的阿温左右扭动着身子不好意思的抗议道:“我是男人啊,你是女的别拉拉扯扯的” “啥?”姜暖低头看了一眼又瘦又小的他,好久未洗的小花脸居然还有些泛红了! “哈哈!哈哈!”她张开嘴巴大声笑着眼泪都要出来了:“就你?还男人?毛儿都没长齐呢,就这么封建。满脑子都是什么啊?” “什么是封建长什么毛?”阿温一脸茫然地抬头望着这个笑的很难看的姐姐。 “这个咳咳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有时间再聊这些深奥的问题吧。”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嘴里又吐噜出了不该说的话,姜暖迅速地结束了这个作死的话题,在有皇帝的皇权社会大谈什么封建不是找死是什么?姜暖不想死,所以她决定以后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先过过脑子,不能那么神经大条了,那句名言是咋说的来的不作死就是不会死! 掩了门拉着阿温走在门口宽阔平整的青石路上姜暖东瞅西看倒是不担心不锁门家里会丢东西。反正整个姜府穷的除了搬不走的房子什么也没有了,不怕贼惦记着。 虽然还不清楚目前到底是什么朝代,但从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店铺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看,姜家过去一定曾经兴盛过。能在这么繁华的地方有这么一大所宅子,本身就是地位和财富的象征。 “老子咋就不早几年穿过来呢?偏偏人家穷了才来凑热闹!整个儿就一背娃”姜暖盯着挡在自己前面一个女人硕大的屁股咬牙切齿的嘟嚷道。 “阿姊说什么?”阿温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经常听不懂姐姐说的是什么了,虽然她原来疯癫的时候偶尔会说胡话,而现在她看着精神倒是正常了,可她说的话却是更加的让他听不明白。 “我在说现实。”眼看着前面那个走路扭着大屁股的肥壮女人拐进了一家脂粉铺子,姜暖眼睛一热:“发了,这家店铺的老板要发了。那么大一张脸这要是涂满了脂粉最少二斤!” 阿温小脸一黑,拉着她的手就朝人少的地方快步走去,他又开始怀疑阿姊的疯病到底是不是真的好了,方才明明看着她是盯着人家屁股看的,怎么一转眼又说到脸上去了? “走慢点了。跑这么快干嘛?我还没看够呢。”这回轮到姜暖大声抗议着。 终于在一处人少街角阿温停了步,他一甩姜暖的手臂皱着眉很严肃的说道:“阿姊,你不能这样!” “嗯?”看着板起面孔小大人模样教育自己的姜温,她真是忍得辛苦才没有笑出来。只用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她那副似笑非笑的贱贱的表情让人小鬼大的阿温更加的恼火,他皱了皱眉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我们是姜氏长房的嫡女嫡子,是要风度的。阿姊这样随便说话随便大笑真是太不成体统了,你可是大家闺秀呢!” 这小家伙是真的生气了么?说话竟这般严肃。看来自己的言行与他原本接触的那些家庭教育是有冲突的,让他产生困扰了。 “风度?”姜暖侧着脑袋思考了片刻,亦是换了正色与他说话,如同面对的是一个同龄人:“那么阿温先告诉我什么是风度好么?” “嗯”阿温拉长了声音也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才认真的答道:“娘亲说男儿举止要端正,言谈要风雅有礼,我想这就是风度。” “阿温讲得不错。”姜暖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赞同。 小家伙得到了表扬立时嘴巴就弯了起来,小脸上带着一抹得色。 “可阿温说得只是浮于表面的风度。并不是有了这些便能成为一个受人敬重的君子了。”这番话才一说出,阿温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看着他的耳朵一红张嘴想要辩解,姜暖用直视的眼神止了他的动作。 “阿姊认为风度更深的意义就是克己,复礼,为仁。是一种从容的态度。能让他身边的人与之相处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表面的风度也许戏子会做的更好,而君子的风度却是发自内心的修养。是需要你毕生修习的。” 阿温脸上的不快之色慢慢退去,面上的表情渐渐平和。他极认真的听着姜暖的话,努力体会着她话里的意思,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阿姊说的好,我记下了。只是,为什么只要我去修习君子风度呢?阿姊难道不要风度么?” 直起弯了半晌的腰,左右扭动了几下,姜暖又牵起阿温的手朝热闹的地方走去,她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是女人,要什么风度?连圣人都说了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阿温你自己有风度就够了,那玩意阿姊完全不需要” 阿温:“” 二人的身影慢慢远去,方才站立的墙边的二楼的窗子也随即关上。 “这女子说话真是有趣,细细品味倒是极有道理。”窗内飘出的声音透着清雅。一听便是个年轻的男子。 “嗤!我说你怎么站在那里看了这么久是在看什么,原是在看个女人”搭话的亦是男子之声,慵懒绯靡的声线透着一丝不悦。 “呵呵,你这妖精,才放下你半刻就连说话都带起酸味来” “滚!别来了这簪花楼,你就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如你一般断袖了。再不好好说话,本王就把你的舌头揪下来!” 求收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机会天上掉下来 章节名:第五章 机会天上掉下来 “风度,风度啊堂堂大梁的逍遥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这风花雪月的好地方说话竟是这般的粗鲁不堪”先出声的男子调笑道。 “噌”的一声龙吟之响,似是什么利器出了鞘! “王爷好狠的心!你可要拿稳了噬魂,舌头予了你倒也无妨,只是你把我这根本也割了去,日后让我如何侍候你”看着那人生气,这个男子到觉愈发有趣。明明自己的胯上正被一柄唤作噬魂的短剑抵着,他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依旧对那人抛着媚眼,笑的张扬。 “好好本王也懒得与你嗦,你便留在这里好好风流快活吧!”接着一阵‘乒乒乓乓’地响动,似是塌几都被撞翻了一般,不大一会儿一个红色的窈窕身影已是从楼里冲了出来,一头钻进候在门口的马车冷冷吩咐道:“回府!” “哈哈!”一闪之间,一道白色的身形也闪进了马车,口中犹自笑的开心,“那女子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是不要风度的” 马车如疾风一般冲上了街道,也不减速,惊得路上行人纷纷避让,待看清那车上的标志之后,众人也只摇摇头,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埋怨。可见这车内的主人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唯一的客人离去后,簪花楼里也渐渐的安静下来,这里美人虽多,却不像寻常勾栏一般有人临街招呼过往的恩客,簪花楼是帝都独一无二的倌楼,所以美人儿们都是公的! 姜暖领着阿温走的是相反的方向,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这辆在帝都如此繁华的街道上都敢肆意狂奔的奢华马车。 东游西逛的,两个人走走停停,天色已是暗了。周围的店铺有的已燃起了烛火挂起了灯笼,只是是街道上的人并不见少,依旧的穿梭如织。 这一趟出来姜暖就是要看看的。她要仔细的观察一下自己目前生存的环境,尽快的调整好自己,适应以后的生活。而且她也在寻找机会,寻找可行的挣钱的机会。她信誓旦旦的许了阿温一个未来,可这美好的未来是需要钱的。所以,这条街上的店铺营生几乎每一个她都观察的认真,也在心里反复地琢磨着 阿温走不动了。明明刚才那条巷子里就有肉铺的,可是姐姐拉着他直接走了过去。这让他很失望。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眼瞅着天越来越黑,那铺子也要关门了,今天的肉怕是吃不上了。 “阿姊。”垂头丧气的阿温小声的叫道。 “累了?”说话间姜暖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下也是一惊,因为一心都在观察自己所处的新的生存环境,寻找着可以讨生活的法子,竟忘了时辰,不知不觉间都这么晚了。 阿温垂着头,轻摇了两下没有说话。 姜暖心里一紧,很是别扭。怎会不明白小家伙现在的失望心情呢。 哪个孩子小时候没有经历过这种心情,高高兴兴地跟着大人出去,小心思里都是有着希翼的。就盼着大人能够给自己买一个玩具,或是一只大盒的冰淇淋,亦或是别的小朋友戴在头上看着就让人眼馋的蝴蝶结那些看着就眼热的东西,如果真被大人们买了送到手中,这种愿望满足时的欢快感觉能记很久呢。 可如今,自己让他失望了,明明出门时才许了他希望的 姜暖很内疚!因为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找到可以养活自己和阿温的营生,更别提晚饭能给他肉吃了。 她蹲下身子,背对着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阿温上来,阿姊背着你,我们玩骑马!” 骑马,这是姜温在上一世儿时的记忆里最羡慕别的小朋友的事情!看着他们趴在自己父母的背上那副幸福的样子她就眼馋的不行。从小与父母分离,早早地被送进了寄宿学校,能趴在爸爸妈妈的背上撒娇就是她永远也实现不了的奢望。 停了片刻,身后那具小小的身子还是贴了过来,趴在她的单薄的背上,小手也自然地搂住了姜暖的脖子。“阿姊若是累了就放我下来。”阿温轻声说道。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在姜暖的耳朵上,痒痒的 “我们回家喽!”赶紧忽视掉心里酸痛的感觉,姜暖站了起来,双手绞在身后往上托了托他,屁轻屁轻的孩子像个破旧的布娃娃挂在她的身上,几乎没什么重量。 口中胡乱的与阿温说着话,姜暖不许自己陷入那种总想流泪的沮丧心情。路才开始,以后面临的困境也许更多。她要逼着自己坚强! 一道闪电在眼前劈过,豆大的雨点已是落了下来。抬头张望了一下,看着好像离自己的家还有一段距离,姜暖背着阿温躲到了一处宽宽的屋檐下。 初冬的雨大多不会下太多时候,还是先避一避再说。两个人都不太强健的身子若是淋了雨患了病才是最糟糕的。 眼前不断有行人快步的跑过,方才还人来人往的街道顷刻间竟空旷了起来。 “先坐坐吧。”也觉得有些疲惫的姜暖蹲下身子将背上的阿温放到地上,顺势拉着他坐在了檐下的石阶上。把他揽到自己的身侧问道:“冷不冷?等雨小些我们再走。” “嗯。”阿温懂事的点点头。 “叮叮”几声脆响,几枚铜钱从身后的窗子掷出,被丢在他们的面前,其中的一枚还滚出了屋檐,躺在外面才被雨淋湿的地面上,“要饭的,别堵在这儿碍着爷作诗,看见你们哪里还有心情。” “你!我们才不是唔唔”一手快速地捂住了阿温嘴,将他还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口中,姜暖满脸带笑地说道:“行行,马上我们就走!”说罢赶紧跑过去将落在地上的几枚铜钱都捡了起来,然后转身来拉阿温。 不曾想这个孩子竟是一扭身子避开了她的手臂,气哼哼地站在窗前对着里面刚才扔钱出来的年轻男子叫道:“我和姐姐才不是要饭的乞丐呢!” 临窗而坐的那人倒是被阿温吼得愣了一下,随后看到他姐俩这一副破破烂烂的装束也懒得多说,只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示意他们赶紧走开。 “你凭什么看不起人,还说是在这里作诗,哪有在酒楼作诗的?” 姜暖是满脑袋的黑线啊,看来这个小家伙的‘一根筋’又发作了。 唯恐窗内那衣着华丽的年轻人伤了他,姜暖挡在阿温的身前陪着笑脸说道:“舍弟年幼,说话童言无忌,公子莫怪!” “走吧走吧,本公子不会与一个孩子计较的。”那人倒也并不纠缠,随口应了便转了身子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姜暖不禁松了口气,抬眼望向他,暗道,此人穿着华贵,应是富贵中人,心地倒是不坏。 感觉到被人注视,那青年转过头来对上姜暖带着笑意的一双眼睛,不禁蹙起了眉头,颇为不悦的问道:“怎么还不走?”语气竟带了几分厌恶。 姜暖微微一笑,知道他是把自己当做了见钱眼开的轻浮女子了,心中微动,开口说道:“公子独坐此处心绪烦闷,想必是您的诗作还未想出。不如小女子与您做个交易如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如此生意经 章节名:第六章 如此生意经 “俗物。”那华服青年眼中的厌恶之色愈浓:“真俗不可耐也!吟诗作对本是雅事一桩,竟被你这女子拿来做交易骗银子用。你带着那小鬼快站远些罢。别站在这里碍眼!”看他扭头挥着袍袖的样子倒像是在轰蚊蝇一般。 姜暖低了头一撇嘴,心道:你不是俗物,都跑到这吃饭的酒楼找风雅了,还好意思说老子俗! 心里想归想,再抬头时,姜暖已是又换上那抹淡淡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说道:“公子错矣。” 眼看着那青年沉了脸,不待的开口,姜暖已是接着说了下去:“大雅大俗本无分别。公子您现在要的是好词佳句,小女子此刻自然能送上字字珠玑,这又没有冲突,何来骗银子一说?” “哼!好词佳句都用来做生意了,还说不俗?” “公子又错矣。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即便是做生意要的也是有道。利人利己有什么可俗的?”明知道对方面色不善,姜暖还是咬牙说了下去。不管能不能忽悠出银子来,总要把眼前的机会把握住才行。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好!说的好!”华服青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站了起来,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高声说道:“姑娘这番话说得光明磊落甚合我意,就凭这个也当请姑娘进来一坐。不知” “好说好说。”不待那青年说完,姜暖已是一阵风般拖着阿温就‘杀’了进来,转眼就坐到了他的对面,扫了一眼桌上早就冷了的酒菜,她抬手招来一边候着的伙计大咧咧吩咐道:“捡你们这里拿手的菜式尽管上来,”然后一指那公子:“他请客!” “咳!”那公子似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用力咳了一声,才缓过气来,挥手示意伙计照着姜暖说的去办,然后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说道:“坐了一天,方才心绪烦闷倒真是被姑娘说中了。如今看姑娘行事有趣,倒是散去了很多。这顿饭倒是该我请的。” 端起伙计刚送上的热茶喝了一大口,姜暖只觉得那热气从口中一直滑到肚子里,暖融融的感觉真舒服啊! 让自己有些紧张的脑筋稍稍缓了缓,她才捧着茶杯捂着手,对上了那青年的目光。瞬时眼中桃花一闪,好悬没叫出来:“呦!遇到美男了!求认识!求包养” 被她不明所以的目光直愣愣地盯了半晌,那青年都有些局促起来,又干咳几声,指着伙计才端上来的冒着热气的各式菜肴对乖乖坐在一旁的阿温说道:“吃吧,愣着干嘛。” 阿温咽了咽口水,没有动,将头转向了姜暖,扯扯她的衣角叫道:“阿姊?” 拿起一只瓷碗,盛了一碗汤放在他的面前,姜暖笑笑:“阿温先喝口汤暖暖肚子,然后喜欢那个就自己吃。阿姊与这位公子谈生意。” “嗯!”看着姐姐那么镇定的目光,阿温再也抵御不了满桌美食的诱惑,闷头苦吃起来 “谈生意?”华服青年诧异地望着她,难不成这破衣拉撒的女子真是胸藏锦绣的,能帮到自己? “难道公子将我们姐弟真当成了吃白食的骗子?”闻着大鱼大肉的香气,姜暖咽了咽口水,费力地将视线从菜盘子上移开。决定这单生意要速战速决,然后自己好能踏踏实实地大吃他一顿。 坐在窗前,她朝着那公子刚才一直看着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灯火通明的二层高楼前,高大的檐角下各垂着一串红灯。即便是坐在这里也是能隐隐听到楼里传出的丝竹鼓乐之声,甚至热闹。 “簪花楼。”她轻轻念道,光从这名字就能猜到这大概是一个什么所在了。 “一百两银子。”这话这姜暖咬着后槽牙说的。然后她就垂了眼等着对方的反应,唯恐下一秒就被人家拍飞出去。 “呵呵,姑娘连本公子要的什么诗作都未问过,就开口要价一百两银子,不觉得唐突么?” 嗯?他说话了?而且没把我拍出去?那就有门! “一百两。这是看着公子投缘才说的数目。不二价。”缓缓抬头,姜暖直视着那青年。桌布下的手却是用力地绞着自己衣襟。 又是一阵沉默。连阿温都忘了将塞了一嘴的酱肉咽下去,也呆呆地看着她。一百两啊,好多钱阿姊又疯了 ‘刺啦’!在这压抑的安静中,姜暖终于没控制好手劲,将自己的衣襟扯了一个大口子出来,让原本就破的衣服更破了! 豁出去了!还是以进为退吧,姜暖想到。 “公子坐在这里眼睛一直望着那边簪花楼的方向惆怅,所以小女子猜测公子应是有极看重的朋友在那里出入,而进出那种地方的八九不离十都与风月有关,公子莫不是对您的哪位朋友动了心思而又不好直言,所以想用一首诗来表达您的相思之苦?” “相思?”那人重复着姜暖的话,眼中一亮,转而热切的望着她说道:“姑娘说的不错,我确实为他害了相思!入秋时在簪花楼前匆匆一眼,翩若惊鸿,便再难忘却。以后便时时候在这里,他那样的人物,能再见一面,吾愿足矣” “公子原是个情深意重的。”姜暖点头赞道。心里却是很不以为然,一个出入风月场所的女子,还耍的什么文艺,你拿你家的银子把她砸晕就是,哪里用这么费劲。 “我想求的正是这么一首说相思的诗。” “一百两,不二价。” “好,只要姑娘的诗作合了我的心意,一百两就一百两。” “现金交易,钱货两清。公子愿意便做。” “左不过一百两银子的小事。伙计,拿纸笔来。” 几个回合下来,华服公子竟真的同意了!姜温心中既喜又悔,早知他拿钱那么不当一回事还不如多要些呢 “我说,公子写。”姜暖将伙计放在面前的纸笔轻轻推了过去,“一百两,不包括润笔费。”她哪里敢去捉笔写字啊,那不是全露馅了。 “哈哈!姑娘这交易到真是做得透彻,锱铢必较。”他笑着摊开纸张,执笔蘸了墨,悬着腕只等着姜暖开口。 姜暖侧了头也向那簪花楼方向望去,能忽悠过去就是一百两啊!心一横,稳了心神,她开口沉声念道: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调整一下贴文的时间,看看哪个时间比较好 戳进来的妞儿们点个收藏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第一笔交易成功 章节名:第七章 第一笔交易成功 一首诗仙李白的秋风词姜暖念得缓慢情深款款,那种求之不得的痛苦纠结心绪竟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念完之后她自己也是凝神了片刻方将视线移到桌子对面的青年身上,却见他提着笔正在发呆,而桌上铺开的纸张上也才落了两行字。 “公子可是没有记下?不如我再念一遍与你听。”她眼睛盯着他执笔的手心虚地问道。 为了一百两银子她冒冒失失地就挪用了另一位古人的名句,可她连自己现在到底生活在什么朝代都没弄清楚呢,万一穿帮被人家识破会死的很难看的!不过,现在才想这个后果貌似有点晚了啊还是那句话,发昏当不了死啊!且看他的反应吧。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那年轻公子哑声念道,声音里带着少许的哽咽,抬头望向她的目光中竟含着雾气,“姑娘大才!果然字字珠玑。窦某有眼无珠,失敬了!” 成了?看着他如痴如狂的模样,明摆着就是被‘自己’的诗文忽悠住了。姜暖一直吊着的心不由得一松,接着就觉得身子一软,就想瘫坐的椅子上,可身子才矮下去一半,她又如打了鸡血般弹了起来,伸出手掌说道:“银子,一百两!” “”满脑子的诗情画意,百转柔肠,心有良人而不得的痛苦,终于都被这首诗尽善尽美的诠释了出来,让他有一种终于寻到了知己的激动!可下一刻,那支伸到自己眼前的虽不大却没有一点肉的‘鸡爪子’生生地就将这份朦胧的感觉给破坏掉了,这一瞬的落差让他有些失神。 “一百两!我要现钱。”姜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唯恐对方赖账一般甚至加上了新的条件。 这话如同一柄实心足料的大铜锤敲到脑袋上,彻底砸碎了那公子如遇知己似的幻想,让他从飘飘忽忽地云端落到了现实这不过是面前这个女子与自己的一场交易而已。 “姑娘真是”他摇着头叹了口气,具体‘真是’什么,他没说说完,但姜暖听出了他话中的失落。 风花雪月什么的,那是肚子吃饱身上穿暖以后的奢饰品,如姜暖这样死过一次的人,永远都是把活着先放在第一位的。 看着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卷什么东西打开看了看。从中取了一张放到她的面前:“这样一首好诗就值一百两银子么?”扣着手指敲着桌面,竟还是对她这牛嚼牡丹似的败兴行为耿耿于怀。 姜暖拿起面前质地柔韧的薄纸扫了一眼,猜到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银票了,仍递了回去,“还请公子给我换了现钱。也省的这么一大张,用着不方便。” “现钱?”那公子狐疑地看着她问道:“姑娘确定能提得动这一百两银子的散钱么?” 呃!怎么把这事儿给忽略了。这是古代啊,要是把这银票换了碎银也好大一包吧,确实拿着有些怪异了。 “让公子笑话,也是急着使钱,怕这么晚了银票用不出去。”赶紧收了手将那银票又拿了回来,随手揣入怀中,又按了按,确定装好了之后,她口中还在胡乱的解释道。 见那公子提了笔低头去写刚才落下的句子态度凝重一笔一划的写得认真,并不理她,姜暖转头望向小脸吃的油脂麻花的阿温,“可吃饱了?”一边问着,一边招了伙计过来,要了热布巾给他擦了擦嘴巴和小脏手。 “吃的好饱,阿温吃了好多肉呢。”他心满意足地点着头。 转头朝窗外瞟了一眼,看着方才那阵来得疾的冬雨也停了,姜暖站起身来与那公子告辞:“天色不早,我们这生意又财物两清,不耽误公子用膳,小女子这就告退了。” 拿了钱赶紧走人,省的节外生枝。所以姜暖准备这就脚底下抹油开溜。 “可阿姊还未用饭呢。” “且慢。” 阿温与那公子竟同时开了口。 “阿姊中午吃的太多,到现在还没有消化,坠得我这肚子好涨。再说我最近睡了那么久,长肉太多,必须减减了。”姜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哪里还顾得上肚子饥饱。再说身上揣着这么一大笔钱等下想吃什么不能买啊,何必留在这里担惊受怕呢。于是她口不择言地信口答着,身子已是站起,拉起阿温的手就要朝门外走去。 抬眼瞥了一眼身材如一支‘细竹’般瘦弱而口中还嚷着要‘减减’的姜暖,姓窦的公子嘴角直抽,心道,这世上的女子可真是奇怪,一个个俱都为了美貌窈窕连膳食都不敢用了。她那样子再减下去怕是要下去见阎君了。 “姑娘且慢。”他拿起桌上的诗抄,看着纸上的墨迹确实干透了才小心的卷起纳入一边的袖笼中。然后站起身来也跟着走出门去,对姐弟两个说道:“才下了雨,路上不好走,让在下的马车送二位回府吧。”说话间一辆宽敞的马车已是被驭夫赶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酒楼的门口,那公子立在车旁目光柔和地望了过来,长身玉立气质端方模样甚好。 人长得好,脾气也不差,还这么有钱,真是个好男人啊!姜暖眼馋地在心里流着口水,侧头看见追出门来酒楼掌柜,她忽地想起什么,大声说道:“哎,你吃了饭还没给钱呢,人家掌柜都追出来了!” “扑哧!”那公子先是一愣,然后转过头去笑了起来。 “这位姑娘真会开玩笑,这帝都谁不知道品香楼是窦家的产业,您眼前的这位就是我们的少主人了。在自己家吃饭哪有给钱的道理。”赶出来送行顺便拍主子的马屁的酒楼掌柜赶紧凑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解释道。 “嘿嘿!这样啊”原来面前站的是个金主啊,姜暖傻笑几声,赔礼道:“窦公子请怒小女子眼拙,失礼了” “不妨事,不妨事。”窦公子此时倒是心情不错,依旧站在车前等着她们。倒让姜暖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公子您看,”她伸手一指不远处的街道,“我家也离得不远,趁着外面铺子还有几家开着,我要带舍弟去买些东西。坐马车上来下去的还没有走着方便。” “这样啊,”见对方执意推辞,他也不好强求,随即吩咐站在门口的酒楼掌柜:“赵叔,你辛苦一趟,代我送送这二位,务必安稳地送回府去。” 收到花花,很开心!鞠躬感谢任懒儿感谢鼓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在古代当上帝 章节名:第八章 在古代当上帝 让窦公子这么一个多金的年轻帅哥站在那里候了半晌,眼巴巴地等着她发话,这事儿连姜暖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再说刚和人家做成了第一笔生意,总不能这么快就把顾客得罪了吧,谁让顾客是上帝呢。于是她只好答应了他,让品香楼的赵掌柜送自己和姜温回去。 向宽阔的街道上望了望,只见平整的路面上竟倒映着两旁店铺挂出的各色灯笼的光影,敬暖蹲下身子回头招呼着阿温:“快上来,阿姊背着你。” “不要。阿温自己能走。”小家伙吃饱了肚子,倒是懂事,知道心疼起自己的姐姐来。 “阿温的鞋子都破旧了,你看道上还有雨水,若是踩了冷水受凉人会生病。阿姊还要拿更多的钱给你看病呢。”姜暖蹲着未动,耐心地给他讲着道理:“等下给你买了新鞋子阿姊就放你下来自己走路可好?” “好。”阿温只歪着脑袋想了想,就把身子伏在了她的背上,甚至连小脸也贴了上去。阿姊的背很窄,可趴在上面会让他觉得温暖,这是他从心底贪恋的感觉。 只是此时的姜温还小,并不懂得这贪恋温暖的感觉就叫依赖。 背着阿温站起身子,身后的竟传来一阵肉香。姜暖不禁一笑,心道:这小家伙是吃了多少肉啊,竟弄得一身味道了 弓着背把阿温又用手往上托了托,感觉不那么外下出溜了,姜暖才站直了些冲一直看着她们的窦公子轻笑着点了点头以示作别,“公子请回吧,我们走了。” 望着越走越远的两个重叠在一起的瘦小身影贴的如此紧密,窦崖心中一阵唏嘘,明明看着不大的年纪还要照顾年幼的兄弟,也难怪她如此贪财,原是生活太过艰难了。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如此荡人心魄的词语要怎样的经历才能写得出啊,真是难为她”他低了头品着诗句,愈加替姜暖感叹,还思量着以后若得了机会也好帮衬她一把。 只可惜这些姜暖是完全不知道的。 此刻她已经站在了‘千福祥’的店铺里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店里挂着的成套衣服做起了‘上帝’。 只是这她这‘上帝’貌似并不招人待见,店门口站着的两个伙计此刻都在用一种毫不掩饰的厌恶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走错了门一般。果然是店大欺客!倒是对随在她们身后迈步进了店铺的赵掌柜点头哈腰殷殷招呼着,甚是热情,“赵掌柜,品香楼的生意那么好,如今又是饭口上,您怎么得空过来了?有什么需要的差个人过来说一声,我们不就给您送过去了” “哪里,哪里”赵掌柜亦是满脸笑意,随和的摆摆手,一指站在前面东瞅西看的姜暖姐弟说道,“只是陪着我家主人的朋友随便看看。”这话头任傻子也听出是指点的意思了。 窦家少主的朋友?那两个伙计听了赵掌柜的介绍都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向姜暖,难不成这窦家又和丐帮的人扯上了关系? “那个伙计”姜暖将店里的衣服都看了一番,心里已是有了打算,她顿了一下,在心里想了想才开口问道:“有我家阿温这般大的孩子穿的棉袍么?要厚实耐脏的。” “有,有!”一个伙计连声答着赶紧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回道:“如今也才入冬,这棉袍子式样花色正多,店里成衣都是独一份的,穿出去定不会与旁人家做的一样。这边两套都是小公子穿着合适的。姑娘您若是看不上眼,也可说了式样指定了布匹的花色,三日就可做好,到时候给您送到府上去。” “不用那么麻烦。”姜暖一转身将背上的阿温放到了不高柜台上,“都拿过来吧,让我家阿温试试。” 另一名伙计连忙拿了挑衣服的杆子将挂在墙上的两套做工精致的小棉袍都摘了下来。双手捧到姜暖面前,只是看着阿温那一身脏兮兮的旧衣服有些犯愁。 “只在身上比划个大小就是了。”抱着阿温放到了地上,姜暖对那个正在发愁的伙计说道。 “袜子鞋子你这铺子里没有么?怎么没见柜台里摆着?”一边看着伙计拿着衣服在阿温的后背上比划,她一边问道。 “袜子?”两个伙计对着看了一眼,然后俱都茫然地望着她:“旁边的千福鞋记与我们千福祥本是一家,常见的靴子,丝履,软靴都是有的。只是姑娘说的这‘袜子’为何物啊?小的是头一次听说呢。” “就是”姜暖脑子里迅速的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这古代的袜子到底叫个什么,索性把自己的脚从裙摆下伸出,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说道:“就是鞋子里面套脚上的东西。” “”一瞬间店铺里的三个男人都傻了眼,哪有姑娘家家的把脚就这样大大咧咧地伸到人家眼皮底下的?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没有?”看着傻了眼的两个伙计脸上怪异的表情,姜暖问道。 “原来姑娘说的是足衣啊。”先缓过神来的一个伙计转身走进柜台里面,不一会儿手里就拿着几种布料做成的足衣放到了柜台上,“您这边看。” 姜暖完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挑了几双棉布做的放到一边,又指使着伙计给自己也拿来了衣裙挑了两套,连带着姐弟二人的几双鞋子也都在他家店里挑好了,包在一起竟是大大的一个包袱。 姜暖才要伸手付账,早被那赵掌柜的抢了先,知道那钱也是从窦公子那里出,他也只不过应了主人的差事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所以姜暖也未太推辞。 只是这一耽搁也用了大约一个时辰,姜暖虽然还想再逛逛,无奈大多的店铺已是挂板关门,毕竟这是古代,与现代的商业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想想今天收获已是出乎意料,所以还是心满意足地决定‘打道回府’。 千福祥的两个伙计在快关门的时候做成了二两多银子的生意也是欣喜异常,所以不用吩咐,一个伙计就提了那大包东西跟了出来,口中还忙不迭的道着歉:“方才小的有眼无珠慢待了姑娘,实不知您是窦公子的朋友。还请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无妨。”此刻姜暖心情正好,也懒得和他计较。更何况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看人下菜碟儿本就是俗人的通病,任谁也治不了。她索性大方点,也省的怄气。 那伙计看她脾气甚好,也没有生气挂怀的样子才放了心。 阿温脚上穿了新买的加了皮底子的厚底小皮靴如撒欢的小马一般跑在前头带路,几步就踏进浅浅的积水中,溅起一片水花,引得他咯咯笑个不停。而后倒是觉得找到了有趣的事情一般,专挑那小水坑踩上几脚,弄得脚下‘啪啪’响着,他自己则一路笑得开心。 “留神别摔了!”姜暖跟在后面喊道,“果然是个孩子,吃饱穿暖就这般高兴。” “阿姊,我先到的哦。”几步跑上台阶,阿温站在自家的门口得意地对姜暖摇着手。 “好了,送到这里可以了。”姜暖伸手接过伙计手中的包袱,又笑着对赵掌柜说道:“还请回去代小女子谢过你家少主人。今日多谢他的盛情款待了。这里就是我家,我们到了。”她只是口中礼貌地客套了几句,知道在古代女子是不能随便请人到自己的家中的,所以没再说别的。 没想到那赵掌柜只朝阿温站的地方望了一眼便呆住了,随后他连忙整了衣袍郑重地对着姜暖施了一礼:“原来姑娘竟是太傅的后人,难怪我家少主说您有大才,小人方才失礼了!” 今天平安夜,祝所有的朋友们幸福平安! 收到依依的花花,鞠躬感谢!o(n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拖家带狗的幸福 章节名:第九章 拖家带狗的幸福 好在赵掌柜弯腰行礼的时候那个千福祥的伙计也赶紧跟着行了一礼,二人都没有看到姜暖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表情。太傅是个什么官?很大么?她家到底谁是太傅?是姜暖她爹还是她爹的爹?这些在她的脑子中是完全没有概念的。 “惭愧!惭愧!”总不能让人家一直在那弯着腰行礼吧?姜暖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如今已是到了贩文卖字的地步,实不敢再提及这个姜字,也省的给祖辈蒙羞!快请起,小女子受不得这礼。”这样说应该算比较稳妥没有什么漏洞了吧?还是要隐藏好自己是冒牌货这个事实,省得被人说成妖怪捉去活埋了。 赵掌柜直起身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家道中落,人单式微,本就不是她这样一个弱女子能承担的了的。 “既如此我等便先回去了。姑娘日后若有了什么难处,自可到品香楼找赵某。”赵掌柜是个十足的生意人,比那看人衣装行事的伙计不知圆滑了多少,先不说这个姑娘士族嫡女身份的高贵,光是自家少主人对她另眼相看这点,这个姜姑娘就是自己要笼络好的。 姜暖又道了谢,明白他要候着自己先进了院子好回去向主子交差,隧不再多嗦,领着阿温推门先回了家。 听到门里门闩落下的声音,赵掌柜才转身朝回走去,心里还止不住地感慨着,曾经那么繁华尊贵的姜家如今竟落得这样! “赵掌柜。”跟在他身边的千福祥的伙计有些疑惑地问道:“不是都传说这姜府的大小姐是个呆痴的疯女子么?如今这么一看也不像这里有问题的啊?”他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侧着头看着赵掌柜。 这话让赵掌柜表情一肃,带着严厉的神情横了他一眼,“道听途说之事能做得真?亏你也岁数不小了,见识到不见涨。今日若不是我跟着,你和那瞎了眼的伙计就会把姜大小姐赶出去吧?老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姜府就算是家道中落,也不是我们这等人能胡乱议论的。这帝都原本就是藏龙卧虎之处,以后这眉眼高低的事儿可别再做了,你知道这一不留神就得罪了哪位尊神?” 千福祥的伙计没想到只是寻常闲聊的一句话却招来他的一顿训斥,面上有些挂不住。但细细一想赵掌柜讲得道理却是为着自己好,也算是点化自己了。于是口中赶紧答应了,心里倒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直说这一趟是没白跟着出来,长见识啊 两个并排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慢慢走的远了 黑漆漆的空旷的院落显得有些阴森,一点生气都没有。 姜暖领着阿温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过了前院回了自己居住的屋子。 四面透风的屋子竟觉得比屋外也好不了哪去。她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以后这日子还有的熬啊。 问了阿温,家里早就没有照明的蜡烛和灯油了,她只好摸索着把手里的大包袱放到了椅子上。原想着回来烧点热水好好洗个澡的,但家里别说柴火,就连院子里的杂草都被上午煮苞米粥的时候拔得差不多了。挠着发痒的后背,再揪揪鸟窝一样的一头乱发,在现代要天天洗澡后才能睡觉的姜暖有一种想把桌椅板凳都劈了烧火的冲动 当然,这也就是她随便想想得了。把桌椅板凳劈了烧火,难不成以后她俩吃饭一人端一个碗蹲门口儿去么?再说这家里有没有斧子还两说着呢。 姜暖又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没有一点月影星光的夜色,捂着瘪瘪的肚子说道:“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阿姊。”阿温小小的手摸了过来,将一个温热的东西塞到她的手里,“你肚子饿了吧,这个鸡腿我一直放在怀里的,不凉。阿姊吃。” 手中拿着带着阿温体温的鸡腿,姜暖有些吃惊,自己在品香楼一直坐在他的旁边,没看见这小家伙啥时候还藏了个鸡腿啊! 心里虽然有些发酸酸但更多的却是开心!她一把抱起这个懂事的身上还飘着鸡腿味的孩子,想也没想的就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姐姐没白疼你!” 相依为命的感觉就是这样吧?抱着他瘦弱的身体,姜暖竟觉得‘战斗力’火速提升,开始计划着二人的生存大计。 “呜呜呜呜”怀中的阿温先是僵了片刻,随即哭出声来,撕心裂肺的伤心极了,“阿温被亲了!阿姊你怎么能这样!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可我不想娶你啊” “噗!”刚咬了一口鸡腿的姜暖正嚼得起劲,听了阿温的话好悬没噎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顺过这口气来,她哭笑不得地安慰着怀里满脑子奇怪想法的熊孩子:“阿温放心,阿姊是你姐姐,亲亲你只是觉得我家阿温可爱。娶亲的事不急,等你长大了阿姊一定给你娶个既温柔又美丽的大美人回来当娘子” “好。”阿温立马止了哭声,破涕为笑。他现在就信姐姐的话。比如今天姐姐说能让他吃上饿肚子时想都不敢想的肉不就实现了么?所以姐姐说将来能给他娶个大美人回来也一定行!至于娶美人回家干什么,阿温自己也闹不明白呢,总之不让他娶时不时就抽一下的阿姊就行。 好歹将就着姐俩又凑合了一宿,一大早姜暖就带着阿温出了门,家里什么都没有,需要采买的东西太多了,否则连日常的生活都难以为继。真不知道在自己没有穿越来以前,这正牌姜暖和弟弟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只是走了半天姜暖什么都没买到。 拿着一百两的银票去买柴米油盐,惹得那些做生意的人看她眼神同出一辙疯女子! 直到这时姜暖才对着一百两银子的价值有了少许的感觉,自己如今这行为就好似在现代社会拿了一张能兑现的现金支票坐公交车要买一元钱的车票,不遭售票员的白眼等什么? 无奈,只好打听了钱庄的方向,两个人找了半天才找对地方。在钱庄伙计游移的视线中验了那银票的真伪,他才又换了笑脸帮着她换了五两银子的散钱,其余的都被姜暖存在了这里。如她和姜温这般的弱势人群带着太多的钱在身边是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存在钱庄是不错的选择。 接下来的一个上午,姜暖都处在一种兴奋的状态里。不管古代还是现代,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购物,姜暖亦不能免俗。如今兜里有了银子的她‘财大气粗’,正尽情的享受着购物带来的美妙乐趣,着实让她过了一把当金主的瘾。 只是别看买的东西多,却都是家里生活必须的东西。多余的物品她是不会考虑的。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挣到下一笔收入呢,一百两银子必须要省着花才是。 手里提着轻巧些的物品,那些重的拿着不方便的也下了定钱并和店家说了家里的地址约好了送货的时间,只等人家给送上门去再付余下的部分。 忙忙碌碌走走转转转眼已是到了午膳的时候,昨晚就吃的很少的她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于是带着阿温寻了一处看着干净的摊子旁坐了,只点了两碗素面,现在能吃饱就好,银子还是能省就省。 等着店家煮面的功夫,阿温兴致勃勃的逗弄着不知从何处跑来的一只小狗,毛茸茸地一团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很是机灵地围着他跑来跑去,总是留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姜暖也看得有趣。 待店家将素面端上桌子,阿温并未急着往自己嘴里送,而是先挑了一筷子吹了吹丢到了地上:“那,一起吃。”他好心的招呼着小狗过来吃食。 那只小狗看着也是饿了,摇着尾巴几口就将地上的面吞了个干净。看着阿温又要挑面喂它,姜暖按住了他的手:“你自己吃了么?怎么也要先自己吃一些再去喂它啊。” 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地去帮助别人。这也是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法则。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而是很冲动的就去帮助别人那不是理智的行为。姜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诫着阿温,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的保护他人。 随后她从自己的碗中夹了些面放到地上,冲着阿温说道:“行了,它有的吃了。你也赶紧用饭吧。等下我们回家还有很多事。” “哦!”阿温乖巧地应了,埋下头自己吃了起来。 用过午膳后回到家时,几家送货的伙计已经聚在了门口候着。 姜暖不紧不慢地收了东西,又细细地核对了才分别与他们结了余下的银子。送走了众人抬手才想关了大门,站在身边的阿温却欢呼一声冲了出去,“它居然跟了来!”怀里抱着的正是方才在面摊前喂过的小狗! 此时台阶下的一人一狗都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她,连神态都有几分相像了!看得姜暖‘扑哧’一笑,揉揉阿温的头发说道:“养着吧,和你做个伴儿。”这么大的宅子,就只有她和阿温实在是太冷清了,多个小狗也挺好。 阿温又是一声欢呼,跳上台阶几步就进了门,把怀里的小狗放到地上,自己先往前跑去,那狗子也只顿了一下,就倒腾着四条短腿快速地追了过去阿温不等它追上又折了方向往回跑,后面小狗想也不想地就跟着跑了回来不大会儿功夫嬉笑声和‘汪汪’声就在空旷的院落里响了起来,两个小家伙玩的好不开心! “呵呵。”落了门闩,姜暖靠在门上双手抱胸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鲜活的画面非常有成就感:“不错,不错,这才一天功夫,姐也是拖家带狗的人了!” 俺不过这些所谓的洋节但还是要祝所有的朋友们节日快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渣人出现 章节名:第十章 渣人出现 “阿姊,给小狗狗取个名字吧。”阿温边跑边对着屋内的姜暖说道。 “旺财,阿福都行啊,反正它也听不懂。”屋里的姜暖此刻正挽着袖子收拾干的热火朝天,根本没有把阿温的话当回事。 家里比想象的还穷,这一收拾她才发现自己睡了一夜的东西哪里是床啊,分明就是架在两张长条凳子上的一块门板!难怪晚上稍一动弹就觉得这‘床’摇晃的不行,还硌人!任谁睡到门闩上也得硌得慌。而且翻个身都能感觉这‘床’晃晃悠悠要塌了,这浮皮潦草的架在一起的两样东西能结实那就见鬼了! “我说刚才让人把木柴送进柴房看见少了一扇门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原来在老子屁股底下睡着这也太危险了,万一哪天夜里老子做个春梦动作大点,绝对摔个残废啊。不行,还是得修修” 先是费了半天劲把门板那冲上的门闩翻到下面,让平整的一面在上面。又弄了几根捆货物的麻绳将床板和板凳牢牢地绑在一起,边捆边咬牙切齿地念叨着:“门板长,板凳宽板凳没有门板长门板没有板凳宽门板要绑在板凳上板凳偏不让门板绑在板凳上你妹的!要是让老子知道那个禽兽把我家床都搬走了,老子非整得他连门板都没的睡不可!” 屋外和小狗玩得正开心的阿温听到了她说的话,马上大声抗议着:“不好听,我的狗狗不要叫板凳!” “噗!”姜暖才气哼哼直起的身子又笑着扑到了绑结实的门板上,“哈哈!那阿温自己起吧,阿姊觉得叫板凳挺好,你看它四条小短腿儿那瘦不拉几的样子越看越像板凳” “那也不叫板凳!”阿温抱着小狗自门外走了进来:“它会长大的,会长成一条好狗,对,就叫好汉!阿姊说好不好听?” “好汉?不错啊。真气派!”姜暖从门板上爬了起来,拍拍阿温的脑袋以示赞赏。然后她走到外面将晾在树枝上的破被子抱了进来,铺到门板上当褥子使。又把新买的一床毛毡子铺在上面,这东西在冬天可是很保暖呢,而且价格也不便宜。差不多是两条棉被的银子。姜暖在心里可是仔细核计了半天才咬牙买下的。 现在已经是冬季了,保暖是相当重要的事。而来自于现代社会的她还不能很好的利用古代的那些日常的生活器具。比如北方普通人家屋里取暖常用的炭火盆她便不敢贸然的使用。唯恐自己和阿温在睡着的情况下弄个煤气中毒啥的,那不是和自杀无异么?所以思前想后还是买了这个而舍了火盆。 铺好了毛毡,姜暖又把一块素色土布罩在了最上面当做床单用,一边用手将土布扯平一边嘱咐着还抱着小狗的阿温:“以后好汉就归阿温照顾了。你要记得早晚领着它到院子里去拉尿,还要记得把那些脏东西用土盖上哦。” “嗯,阿温知道的。还不可以把好汉放到床上和我们一起睡,会弄脏被子,这些娘亲给我讲过。”阿温说着将怀中的小狗放在了地上,然后自己先跑了出去,在门外喊道:“好汉快来,我带你去后面喝水。” 耳边阿温轻快的脚步声朝后院跑去,姜暖却停了手里的活儿慢慢的坐在床边,有些出神。 自己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天多的时间了,如今的她在用一个新的身份在如此陌生的世界开始全新的生活。她一直疲于奔命的为家里的两张嘴忙活,对自己目前的身份也只有个模糊的概念而已,至于别的情况更是两眼一抹黑。而阿温还太小,很多事情根本说不清楚,这让她的心里堆满了问号,总想找个明白人问一问才痛快。 可一转眼她就站了起身,继续心无旁骛的接着收拾起来,“真是闲得瞎想!知道不知道的又有什么关系,不是都说我原来是个傻子么,傻子可不就是应该脑子是糊里糊涂的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对了!” 这便是姜暖这个人的优点,她原本自己独立生活惯了,所以性格有些男孩子气,但这不是说她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啥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了。相反她倒是很想得开,该细心的时候细心,该大大咧咧的时候大大咧咧,能不难为自己就绝对不会和自己较劲。所以上一分钟还在脑子里纠结的问题,下一分钟就被她自己丢到爪哇国去了 东西少有东西少的好处,那就是收拾的快。 收拾了床铺,擦拭了破桌子烂椅子,因为没有衣柜家具,她只好把新买回来的衣物都整齐的码在了床脚。甚至还给四面漏风的窗棂蒙上了一层结实的窗户纸。功夫总算没有白费,累的腰酸背痛的她站在屋子的门口向内望去,窗明几净简单利落,竟真有了几分家的感觉。 “洗澡!再不洗澡老子都成叫花鸡了!”自己住的屋子收拾停当后,她便再也不能容忍自己和阿温这一身泥垢了。 好不容烧好了水,将才买来的那个浴桶装了半桶澡水,阿温却不见了!姜暖找的满头冒汗也没寻到这个小东西,最后她眼珠一转,插着腰在院子里大喊一声:“我数到三,你若是不赶紧给老子滚出来,晚上我就把好汉炖了!” 这招果然见效,身后一阵轻响,阿温黑着脸从房上踩着靠在墙上的梯子爬了下来。 姜暖不待他的双脚落地一把就把他从梯子上拉了下来,照着小屁股就是一巴掌:“再敢登高爬梯的老子就把你和好汉一起炖了!也好过养一个摔断手脚的废物!” 从未见过阿姊发火的阿温此时才知道真惹恼了姐姐,再不敢得瑟,只得蔫头耷脑的被她拉进了屋里,口中小声嘀咕着:“我自己洗吧我自己能洗” 姜暖也不理他,把门一关,三下五除二就把小东西剥了个干净,身上脱下的旧衣服直接被她扔在了地上也不准备要了。而此时浴桶中的阿温捂着小屁股早就哭的如李三娘一般了,眼中不断滚出的泪水在他的三花脸上画出了两条线来 “捂错地方了!”姜暖强忍了笑,指了指阿温的小jj说道:“还男子汉呢,把你那个小花生米赶紧藏好吧阿姊才懒得看。” 阿温:“” 接下来又是搓又是洗,皂角粉没少用,在阿温的鬼哭狼嚎中终于把黑不溜秋的泥娃娃洗成了一只白条鸡。 裹了棉布巾将阿温抱在床上,姜暖将他的衣服拿来,从里到外都换了新买的,只是这时的衣服她还不是很会穿,只能看着他弄不好的时候帮助一下。 终于,一个虽然看着瘦弱,但是眉目清秀皮肤白皙眼睛又圆又大的小娃娃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只是眼睛哭得有些红肿。 “我家阿温长得真俊!”忍不住,还是伸手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脸蛋,姜暖让他坐在床上,随手拿了新买的足衣给他白生生的小脚丫套上,一边系着脚踝上的带子一边说道:“以后阿温不可以随便爬到房上去。万一滑下来会摔坏的。另外,我是你姐姐,娘亲不在了,照顾你是应该的。这次是你身上太久没有洗澡实在太脏了,阿姊才会帮你。以后你是要学会自己洗的,阿姊不会插手,明白么?” “嗯。”被折腾了半天,身子有些绵软的阿温乖顺的应了。虽说阿姊说的话和娘亲讲的有些不同,但她说了,以后自己可以洗澡这句他是听见了的。 当姜暖换了两次水才堪堪觉得身上算是勉强洗干净了时候,天色已然到了晚膳的时辰。 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衫看得她头大,请教了阿温才好歹将自己的衣裙穿好,姜暖觉得自己的手脚也是软软的。怎么洗一个澡倒像是蛇蜕皮一般的这么累呢。 阿温已经将自己的头发梳好,坐在一边发呆。看来他也累的不轻。 身后这一头长发也只是用棉布抹了几下,若要干透还需要些时间。姜暖看看天色,只胡乱地将头发编了个辫子垂在身后,寻了根丝带将发尾绑住,然后叫起阿温说道:“阿姊有些乏了,不起火了,我们到外面去吃饭。” “好哦,我想吃一大碗肉糜粥!”阿温拉着她的手说道。 “喝粥啊?”对于古代的吃食姜暖没啥概念,心里只盘算这一个问题:光喝粥吃得饱么?睡半宿觉饿醒了咋办 开了院门,阿温自己先跑了出去,姜暖将也想跟着出来的好汉赶回了院子才回手掩上门,只听阿温尖叫一声又跑了回来,躲在她身后说道:“婶婶”那表情就似见了鬼一般。 几乎每一部言情故事里都会有一个炮灰小三,同理,种田文的恶毒婶婶也是必备酱油o(nn)o 记得点个收藏哈,这样以后起来会很方便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无视也是一种态度 章节名:第十一章 无视也是一种态度 婶婶?就是那个在她们母亲去世不到一年时间,不对,说不定只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搬空了姜府所有东西的可怕存在?姜暖的脑子此刻高速地运转起来,她在衡量着此时此刻该用何种方式面对她才是最稳妥的。 在没有摸清对方真实实力的情况下,维持现状不失为一种比较明智的做法,姜暖的心中有了主意。 靠在自己身上的阿温连小脸也侧了过来眼睛紧紧的闭着,不敢动弹。只是那不停颤抖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心中恐惧。这种小孩子被人欺负后而产生的心理恐惧让姜暖瞬间愤怒起来!这恶婆娘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才能让阿温如此怕她啊?此时姜暖真想转身好好看看那女人的嘴脸!只是现在还不是正面交锋的有利时机,她在心里暗暗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啊 明显感觉到身后射来的目光如刀,在自己的身上剜来剜去,但姜暖依旧没有转动身体。只是很平常的拍拍阿温的后背,淡淡地说道:“不要乱叫,如今姜家只剩你我姐弟二人了,哪里来的亲戚。” 说着抬手将那把新的耀眼的明晃晃的铜锁慢悠悠地挂在两扇门的门鼻上,咔哒一声就锁了个严实。然后将用线绳拴好的钥匙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又塞在衣襟中藏好,才拉了阿温的冰凉的小手转过身来满满朝台阶下走去:“看你这手冰的,等会儿可要先弄碗热汤给你喝。” 台阶下一个高个儿方脸的肥壮妇人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着拾级而下的二人。对上姜暖瞟过来的目光她赶紧换上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抬高了戴了一堆乱七八糟首饰的大脑袋将眼睛瞟上了光秃秃的树梢儿,摆起一副不伦不类的贵妇架子来。 但姜暖也只是扫了那么一眼,如同寻常在路上遇到了不相干的路人一般淡淡地扫了过去甚至没有半刻停留就望向了别处。领着阿温不急不慢地与那妇人擦身而过。仿佛那么大一坨立在那里的她是不存在的。 反正这样的‘婶婶’也是只盯着她家钱财土地的恶狼,还是没有人心的白眼狼,再怎么喂也是喂不熟的,早晚都会与之交手,索性就撕破了脸,也省的嗦。姜暖如是想到。 那抬了脑袋装葱的妇人直抬到脖子都有些酸痛的感觉了,耳中也没听到那两声预期的带着哆嗦的‘婶婶’。她可是爱极这种声音呢,每每看到小姐俩在自己面前怕的要死的样子,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可今天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反应呢?她不快地皱起了眉头,脸上的横肉都紧绷着,有些不耐烦起来 不会是被自己这‘贵妇’的气势给吓呆住了吧?这么一想,她又生出几分得意来,于是拿着腔调说道:“我们这种门户的人是最讲规矩的,你们见了长辈怎不过来行礼?” “夫人,大,大小姐和小公子早就走远了”扶着她一只手臂的瘦小的丫头小声的回道。 “什么?”那妇人赶紧收回目光急切地左右观看着,直到确认确实没了那姐弟俩的身影后才将那小丫头重重一推,不待她站稳,那妇人又伸出脚来对着她没轻没重的就是一踹,直将那孩子踹倒在地上,方叉着腰骂道:“光会吃饭不长眼睛的贱蹄子,你长着嘴是做什么的?怎么不早说!” 倒在地上的小丫头只抱着脑袋任她谩骂,木然的表情似是都习惯了一般,竟是连哭也不敢 姜府门口本就地处繁华,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看到这番景象自然不一会儿就聚了一圈人围着看热闹。少不了有那指指点点爱说闲话起哄的,那妇人骂了几句,也觉得面上挂不住,扯着小丫头快步离去。 已经离开家门很远了,阿温还在不时地偷偷回头张望几眼,唯恐那恶女人追了过来。 “阿温那么怕她啊?”姜暖将小家伙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她一边寻摸着可以吃饭的摊子,一边状似无意的说道。 “阿姊不怕婶婶么?”说道婶婶二字,他又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遍。总觉得那个人会随时出现一般。 暗自叹了口气,姜暖将手中阿温的小手拉的更紧了。这孩子一年来过的是无依无靠衣食无着的日子,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恐惧怕是要很久才能愈合吧。 “怕她做什么?我们又不欠她银子,又不是吃她的喝她的,又没有什么短处抓在她的手里,为什么要怕?”这话冲口而出,说得姜暖都觉得有底气起来。 “可婶婶会打人呢!连阿姊一起打过。阿姊记不得了么?”阿温好心地提醒着此时脑袋发热的姐姐,唯恐她去招惹那尊瘟神! “那时候阿姊病着,确实不记得了。现在我的病好了,就不能再由着她欺负我们。阿温,你记得,你是姜家的子孙,断不能由了这泼妇在家里撒野。还有,以后只是你我相依为命,我们没有她那样的混账亲戚。”姜暖摇摇阿温的手臂,给他打着气。 “可阿温个子太小,打不过她。”阿温底气不足地说道。 不错,终于不叫那恶婆娘婶婶了!姜暖心中暗喜。 “有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阿温不是喜欢做君子么?所以,不用急在这一时,你会长大的。和你的狗狗一样,长成好汉!” “嗯。阿姊说的我记住了。”阿温扬起小脸望着身边的姐姐,眼睛亮亮的。 最喜欢看他这小老虎一样炯炯有神的眼睛了,人总要有点精气神这日子才能过得有滋味不是?姜暖低下头对着他咧嘴一笑。揉揉他柔软的头发说道:“今天还给阿温买肉吃,让你快快长大” 不远处一辆马车中的年轻公子似是被姜暖的笑容所感染,亦跟着展颜一笑。从她们一出那条路口他就看见了。所以吩咐了车夫慢慢的跟着。 今天这姐弟两个都穿戴的齐整,没了初见时的落魄寒酸。甚至远远地就能看出她们的头发还是湿的。一看就是才梳洗过就出了门的。昨日赵掌柜回来一说这他们是姜府子弟的身份也让他吃了一惊,旋即对那女子能有如此文采感到了然!帝都的读书人都知道一句话:一门学士,父子人杰!这说的就是姜氏父子了。也只有他们这样的大儒教育出的士族女子才能写出这样的锦绣文章来。 如同此刻很平常的衣袍穿在他们还略显瘦小的身躯上也是掩不住的华贵之气。这是士族子弟才有的风采,是浸润了几代人的成果,自然与市井暴发户楞装出来的气质截然不同。是她们生在骨子里的东西,只能使人仰视。 而她那长长的青丝只梳了一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身后,散开的发尾处一条丝带结了一个简单的蝴蝶结,就那样随着她的走动在身后俏皮的摇来摇去真是别有一番味道。这样打扮的女子实不多见,所以来往的行人往往都会被引得望上几眼,旋即眼里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惊艳 眼看着姐弟两个说了几句话就要迈进一家铺子,那年轻公子一急,忍不住开口叫道:“姜姑娘” 姜姑娘?好像我现在就姓姜吧?姜暖在粥铺门前停了步回头望去,“窦公子?好巧啊。”原来还真是与自己打招呼的,她连忙礼貌的应了。 “既是出来用膳的,怎不去我品香楼呢?”已经追了两条街才与人家‘巧遇’的窦公子抬眼看了看粥铺的招牌,从马车中探出半个身子笑着问道。 姜暖赶紧摆手:“品香楼是高消费的地方,我吃不起。” “高消费?”窦公子眼神一滞,有点没听明白。 “就是吃一顿饭要花很多银子,太贵了。”姜暖解释道。 “哈哈!无妨,无妨,我请客便是。”窦公子不禁大笑起来,哪有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家的酒楼贵的道理啊,这姑娘还真是直白的可以。倒是越看越有趣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听到有人请客,姜暖想都没想立马拉起阿温的小手就跳上了马车,对着发愣的窦公子说道:“走吧。” 好像俺好几天没嗷嗷叫求收藏了啊 那个啥看文的亲,您明白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镜中的自己是美人 章节名:第十二章 镜中的自己是美人 “哈哈!哈哈!”马车缓缓地走了起来,留下窦公子一串清爽的笑声。 “姜姑娘真是有趣,行事总是出人意料。”直到笑够了,他才不好意思地坐正了身子,一边自袖笼中取出一方精致的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对坐在马车另一侧的姜暖说道。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窦公子也笑痛快了,我和阿温的这顿饭就不算吃白食了。”姜暖眼睛朝车顶棚望着,懒得理他。这厮分明就是笑自己没志气喜欢占人便宜么。自己既然娱乐了大众,那就不再承他这份人情了也算两清,再怎么说姐也是有节操的人 “姑娘严重了,是窦崖唐突!”看出她有些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连忙整了脸色,收了嬉笑的神情,暗道自己失仪。毕竟对方是一个出身高贵的女子,自己这样放肆地笑个没完确实是没注意人家的颜面问题。 “噗!豆芽儿?哈哈!你居然叫这么个名字啊哈哈!”虽然知道他姓窦,实在没有想到他的名字竟然这么‘水灵鲜嫩’,姜暖早忘了自己的碎碎念,拍着大腿笑得那叫一个解气。 望着对面张着大嘴,让他连对方的满口好牙都看了个清楚的笑容,窦崖止不住唇角抽了几下,瞬间就觉得自己刚才的反思是想太多了。瞧她‘哈哈’笑个没完的气势和音量,即便是他这样的男子也是自叹弗如啊 此时正是晚膳时间,品香楼里座无虚席。一进门就闻到了那种多钟味道混合在一起的饭菜香气,让姜暖立时觉得自己胃口大开,现下就能吃得下一头猪。 她偷偷揉了揉瘪瘪的肚子,回想着遥远的过去的那个自己,虽说平时有点贪吃,也没像如今这样如饿死鬼托生一般啊。思来想去还是把所有的仇恨都堆到了刚才的那个恶婆娘身上,若不是她霸占了姜家的财产,让我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我至于饿得成这德行么! 窦崖一出现在品香楼的门口,就与迎出来的赵掌柜低声吩咐着什么,姜暖见了自动停了脚步没有靠近,听人家说话是很没礼貌的行为,这是她一个现代灵魂依旧保留的良好习惯,倒是符合她如今大家闺秀的身份。 领着阿温百无聊赖的向内四处打量着,姜暖的视线被门口墙上挂着的一面体型颇大的铜镜吸引了目光。 她觉得自己的脚是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地朝着镜子走去的。心跳的不行。触手可及的谜底竟让她有些恐惧。非常害怕见到一个陌生的自己。甚至在方才沐浴的时候她都故意不去低头看那平静的水面。心里终究对这个古代的身体还是有些排斥的。偶尔还会有做梦的感觉,奢望着一梦醒来,自己仍是睡在学校宿舍的铁架子床上 如今这两条腿却着了魔一般地走到了镜子前。她慢慢地扬起了头,仔仔细细地看着镜中那个不甚清晰的自己。 这是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孔,与过去的自己没有半点相似。 即便是那铜镜照的影像稍嫌模糊,她仍能看清镜中的自己容貌清秀淡雅。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美丽的眼睛含着盈盈秋水,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的粉唇被整齐的贝齿轻咬着,小巧的鼻子挺直端正,竟是一个见之忘俗的佳人!只是因为身体过于纤弱和年龄的原因,镜中的她还如一支才出芽的兰花,透着青涩 “太瘦了”抬手抚向自己的脸颊,只有皮包骨的感觉。她盯着镜中自己的动作,一点一点地让自己适应着 “姜姑娘?”看着她对着镜子痴痴站了很久依旧没有走开的意思,窦崖走过来轻唤道:“饭菜已是备下,不如先去用膳吧。” “啊!”先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姜暖赶紧回神,“我病了几年,已是很久没有看过镜中的自己。有些失神了。”她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窦崖点头。坊间早就传了这姜府的大小姐身体不好,似是因为惊吓而失了魂魄而有些呆痴。如今她这么一说,倒也不奇怪了。 “阿温呢?”手里一直领着的小家伙竟没了踪影,姜暖不禁一急,四处寻找着。 “姜姑娘莫急,才让伙计带着进去坐着。与你打过招呼,见你应了才走的。” 原来是在一时发呆,竟连旁人与自己说话都未听清了。姜暖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在窦崖身后进了一处雅间。 偌大的桌面四周只摆了三张椅子,桌上的饭菜却堆得十个人也吃不完。阿温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后面,只露出头来。他看见姜暖进来,赶紧拍拍身边的椅子欢快的说道:“阿姊快来,坐在这里。” “你倒是跑得快。”看见他好好的坐在这里,姜暖的心才放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看着还有什么想用的就与伙计说,让后面做就是。”窦崖也落了座,与姐弟两个客气道。 “已是太多了!”姜暖道谢道:“与公子算是萍水相逢,也只打过一次交道,毕竟世态炎凉,如今您这般待我姐弟,已是让我意外了。”这话她说的倒是发自肺腑,所以听到窦崖耳中也透着真诚。 “姜姑娘莫要客气!昨日那诗文实是帮了我的大忙!区区几桌饭酬谢还是应该的。况且姑娘大才性格又是个豁达的,窦某也确实有意结交。” 夹了几道摆得远些的菜肴放入阿温面前的碗中,姜暖的脑子里却在盘算着别的事情。刚才在自家的门前扫了那恶婆娘的脸,想必她不会罢休,定会来寻自己的麻烦。她正头疼回去要如何应对,如今听窦崖这么一说心里到有了计较。 放下筷子,端起冒着热气的茶盏,姜暖抬头望了一下,见伙计只在门口候着,才开口说道:“如今我正有难处,不知公子能不能帮衬一把。” “哦?”窦崖挑了一下眉,亦停了动作,将手中的筷子也放了下来,正色说道:“姜姑娘请讲。” “是这样的,外人都知道我姜府曾经风光。所以自从父母过世后没少招了内鬼外贼!我与阿温这一年来已是被欺负得狠了也被他们欺负得怕了。每晚都担惊受怕不得安睡。今日想求公子挑几个会功夫的稳妥人安排到我家,只等抓到了窃贼,大大张扬一番,也好能起个震慑的作用,图个日后家宅安宁。” “这是小事情,哪里用得着一个求字。姜姑娘尽管放心。今晚我便会派几个人过去听姑娘安排的。”窦崖听完竟是一口应承没有半分犹豫。 答应的这么痛快?这让姜暖不禁心中一喜,随即长长吐了一口气,直到此时她才完全放松下来,看着坐在对面俊美多金的窦崖愈发顺眼,得意忘形的一拍桌子痛快地说道:“好哥们儿,够仗义!以后再忽悠妹纸写个情诗什么的,尽管说,姐姐全包了!” ‘啪嗒’!窦崖手一僵,才拿起筷子夹起的菜便直接喂了自己的袍子 收到这本书的第一张评价票!激动中 感谢文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瓮中捉鳖 章节名:第十三章 瓮中捉鳖 姜暖在品香楼用过了晚膳,又与窦公子说了一遍方才求助的事,叮嘱那些帮手一定要隐藏在姜府暗处不能暴露了行踪,才道了谢,领着阿温轻轻松松地离开。窦崖知道她的脾气,没有再派马车相送,任着她自行回去。 一路与阿温说说笑笑不紧不慢的走着,才拐进自己家门前的那条街道,姜暖就发觉了有人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身后。虽然心里有些发毛,她还是强自稳了情绪,不许自己露出任何异样。 上了门口的台阶,姜暖从脖子上摘了那根挂着钥匙的红绳摸索着去开铜锁,被关在院子里的好汉早就听见声音哼哼吱吱地叫着在门里用力的挠着,阿温笑嘻嘻地说道:“别急,别急,给你带了吃的,等阿姊开了门就喂给你吃哈” ‘咔哒’一声脆响,铜锁应声而开,姜暖才将院门推开一条窄缝,里面的小狗就急不可耐地挤了出来,先是围着姐俩撒欢似的跑了几圈,随后就追着手里拿着吃食的阿温摇着尾巴又跑回了院子。 一进院子她眼尖地瞥见右侧的墙头上人影一闪而没。 “院子里黑,仔细脚底下!”佯装镇定的回手关门落拴的姜暖大声地提醒着跑得飞快的阿温,也是给自己壮胆。 “不怕的,阿温一直是这么跑的,早就熟悉了。”小家伙说着,脚步还是慢了下来,想了想又带着好汉跑了回来,拉起姜暖的手说道:“倒是阿姊要小心些,只踩着中间有石子的这条路走就好。” 手掌中阿温的手暖暖的小小的,姜暖稍稍用力的握紧,顷刻间颇有些紧张的心竟安静了下来。不能慌,一切都才刚刚开始,难不成以后遇到点儿事就要死要活不成?她在心里暗暗地嘱咐着自己给自己打着气。 过了正房,后面的一进院子里才是她与阿温目前居住的屋子,领着他到了门口,姜暖说道:“先喂了好汉吧,也省的它屋子里吃东西不干净再招了老鼠。阿姊去厨房取火折子过来。你就在这里候着,不要乱跑。” “嗯。”阿温应了,走到一边蹲下身子招呼好汉过来:“快来,给你带了鸡骨头呢,上面我都没有啃干净,留了好多肉给你” 耳边听着阿温与好汉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姜暖摸着黑到了后面的厨房里,点了油灯。昏黄的灯光亮起的时候让她有了些许的安全感。毕竟是女孩子,胆小怕事也很正常。如今自己带了阿温过日子,已经由不得去想太多了,只管一直朝前走就是了。 这么一想自己还真没那闲工夫害怕哆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 随意在厨房里扫了一眼,姜暖就知道这里被人动过了。虽说不多的东西依旧被放在的原来的地方,但心细的她还是发现了一些痕迹,“嘿嘿!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沉不住气啊”她低声说道。 随即她眼睛向四处搜索着小心地叫了一声:“你们在了么?” “姑娘有事尽可吩咐。”一个黑衣壮汉应声出现在姜暖的面前,对她行礼道。 饶是心里有了准备,姜暖还是被说出现就出现的这个人吓了一跳!她赶紧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用力的拍着小平板胸脯,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唉呀妈呀!吓死爹了” 黑衣人低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吓死爹了?吓死谁爹了? “咳咳!”尴尬的清了清喉咙,思索了一阵姜暖才让自己的脑子正常的运转起来,她抬头对着面前的黑衣人嘱咐道:“还请壮士告诉您的同伴一声,今晚不管捉到什么人,都别让他跑掉!尽管捡那死不了人的地方狠狠的揍!越重越好!我不说停,您几个就多辛苦会儿,全当练功了。一定要打得这些毛贼再不敢来打我家偷东西的主意。唯有如此让他们怕了才能在今后不再麻烦诸位。” “是。”那人痛快的应了,看着姜温没有别的吩咐,略一点头,身子一闪就没了踪影。 姜暖抬着头四下踅摸了半天也没看出人家到底是隐在哪里里,只得无比佩服地说道:“厉害啊!也不知道练出一身这样的本事难不难,以后要让我家阿温去学!再没饭吃的时候,当个强盗也不错” 黑暗中,影藏起来的众人一阵撇嘴 点了一把枯草燃着了两根木柴,在灶上烧上水,姜暖才拿着火折子回到前院。见阿温依旧与好汉嬉闹着才放了心。 进了房间点了桌上的油灯,不出意料的,果然屋里的东西也被动过了。姜暖看在眼里不禁冷哼一声,心道,幸亏将剩下的银子都存在了银庄,要不非得便宜了这些禽兽不行。 “好困啊。”阿温毕竟还是个孩子,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此刻他揉着眼睛就要爬上床去,却被姜暖叫住了,“要洗漱干净才可以睡觉。” “不是才洗过澡么?我又不脏。”撅起小嘴的阿温开始耍赖。 看来,每个小孩子都是不爱洗脸刷牙的,姜暖笑了笑,记起自己很小的时候也是最怕奶奶提起这个呢。 “不可以。以后早晚必须要用青盐漱口。并且洗干净了才能上床睡觉,你要养成讲卫生的好习惯”养小娃娃真是费心啊,什么都要自己教。姜暖揪着阿温的领子向厨房走去。 “讲卫生?”阿温对这个新听到的词汇很感兴趣,抬着头问道。 “就是就是要知道干净了”姜暖挠头,感觉自己和阿温说得废话,比自己上一世说了一辈子的话都多! “那讲什么啊,去做就是了。”阿温觉得阿姊的用词好奇怪。 “”翻了翻眼皮,姜暖决定还是无视这句话。省的再嗦一堆没营养的话来。 终于二人都洗漱好了,姜暖又灭了灶火关好厨房的门窗才领着小家伙回了自己的屋子。 吹了灯,躺在里外三新的被褥里,阿温只用了不到半刻就睡了过去。 和衣而卧的姜暖轻轻地抽出了被他枕在小脑袋下的手臂,又给他盖严了被子,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不禁轻笑:“猪娃娃一样的,吃饱了就睡” 感觉身体已经很是疲倦,而头脑却不能停止下来思考。无数镜头在脑海中不停的闪过,她细细地将这一两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大家说道话一点点地过滤着,筛选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直到后半夜才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也只是才合眼的功夫,姜暖就被屋前院后同时响起的杀猪般的叫声惊了起来!几乎是同时的卧在门口的好汉也急吼吼的狂吠起来,不停地在门口跑来跑去,伸着鼻子在门缝中向外嗅着,显得颇为急躁 “阿姊,怎么了?”睡得迷糊的阿温用手背揉着眼睛茫然地问道。 “阿姊在捉乌龟,这叫瓮中捉鳖。等下阿温不要出去,乖乖地在屋里就好。”姜暖一边穿着鞋子,一边嘱咐着。 心里好兴奋啊!没想到第一次出手竟成了!隔壁的那个女人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白痴。 外面的惨叫声越来声音越大,已经不是人声了。姜暖没用动,静静地站在窗前听得这外面的动静,她在等。 “砰砰!砰砰!”院门终于被急急的砸响,在安静的夜晚伴着高一声抵一声的惨叫,被传出去很远。远近的住户纷纷地燃了灯烛侧耳听着。 “来了”屋里的姜暖听见砸门声狡黠的一笑:“老子等你很久了哦小乖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小惩大诫 章节名:第十四章 小惩大诫 深吸了一口气,她打开了房门,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前院里,借着月色能看见一团黑影纠缠在一起,‘砰砰’的拳头揍在人身体上的声音如捣蒜一般。地上那个看不清容貌的挨揍的男子正在不断升级着自己的称呼:“好汉,饶了小的吧!大侠,大侠,不要再打了!” ‘砰砰’又是两拳,姜暖听得浑身舒坦。 “哎呦!大爷!再打就打死小的了!” ‘砰砰’没二话,这几下子更实诚。 “亲爹啊!活祖宗!您别再打了,骨头都断了!”这回这叫声听着都劈了音。 慢步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姜暖撇了撇嘴角,轻飘飘地对着那个黑衣汉子说道:“这壮士也能忍?他管你叫祖宗不是骂你呢么?壮士家什么时候出了这种半夜爬人家墙偷东西的鼠辈了?”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哼,地下的那个人暂时叫不出声了 缓步走到门口,只从院门的门缝里就能看到外面隐隐的火光,也能听见略显嘈杂的声音。姜暖顿了顿,让自己的情绪安静得如同一口无波的深井。然后在一阵紧似一阵的砸门声和那个女子的叫骂声中慢慢敞开了院门。 几只火把立时将她四周照的通明,她眼神凝重地扫了一眼台阶下围观的众人,然后把目光盯在站在门口的那个肥大身影上,果不其然,正是白天在自己家门口找事的那个女人。此时她的一只手还攥着拳头高高举起保持着砸门的姿势,只是猛然看见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姜暖让她有些愣神。 原本让她以为时日无多就要病死的那个又痴又傻的少女,此时正穿着一件做工精致的湖蓝色的对襟襦裙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而深秋初冬时节的深夜再配上少女这一身极淡的颜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愈加清冷不能靠近,倒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何事?”等了半晌也不见那女人开口,姜暖淡淡地问道。 “娘救我”一声蚊呐般大小的若有若无的轻唤终于使愣在门口的女人清醒过来,她朝院里看了一眼,就嗷地一声怪叫踉跄着冲了进去。 早有准备的姜暖连忙利落的侧了身子,让她那肥大的身躯堪堪擦着自己的衣袖挤了进去。 “抱歉,扰了众位街坊邻居的清梦!”姜暖对着门口依旧探头探脑的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说道:“刚巧我府上捉了屡次前来偷盗的窃贼,大家不妨进来做个证人,若是衙门里有人问下来,也好请诸位帮衬着说句话。” 台阶下的众人大多确实就是住在左近的邻人。因这一年常见她痴痴呆呆地领着兄弟四处游逛寻找吃食,所以众人对姜暖也是面熟。只是今天乍一见她能如此明白条理清晰的说话还是很有些让人感到意外的。于是大家互相望了望,有喜欢看热闹的,有心善怕她姐弟遭人欺负的,总之是各怀心思地随在她的身后涌进了姜府的正院。 此时先前冲进来的那个女人正朝着地上躺着的那一团黑影探头探脑的张望着,脚步有些迟疑。“你们几个把火把举过来往那里照照。”她指着躺在地上的一团人影对身后的婆子丫头叫道。 “娘,是我啊”在火光的映衬下,地上那一团东西动了动。 “扑哧!”姜暖拍着巴掌面带笑意的走了过来,对着两手叉腰,一脚踏着地上那个毛贼的黑衣人夸奖道:“打的真是太到位了啊!果然是连他娘都不认识他了!” “金宝?儿子啊!”终于认清地上那人身份的女人一下子就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口中犹自喊道:“你这恶贼人快放开他!否则老娘活剥那两个小杂种的皮!” “通”!也没见那黑衣人抬脚怎么踢的,那胖女人肥硕的身躯就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趴着起不来了。 围观的众人惊叫一声,连忙散的远些。倒是一个瘦小枯干的中年汉子哆嗦着扑上去扶起她叫道:“夫人,夫人,你可还好?” 被踹得有些岔气的妇人,缓了好一阵才又提起精神来,抬头看见费力扶着自己的汉子抬起蒲扇般的大手就抽了过去:“孬货!除了吃饭造粪没有一点用处的废物,不如死了干净!只会看着你老婆孩子被人欺负,连屁都不敢放么!” 那汉子被她在众人面前打了脸,一面立时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而另一面却是泛起了青白色,有些挂不住颜面了。 耳中听着四周左邻右舍的各种议论与嘲笑,他拢在袖中的手狠狠地攥了几次拳终是放开了,依旧低声下气的说道:“金宝和银宝顽皮,没事翻进了这边的院子来逗他妹子玩,也是该打。让他们赶紧给阿暖陪个不是也就是了” “银宝,银宝呢?”不待自己的汉子说完,那女人又开始东张西望左右找寻起来,“我告诉你小贱人!如今你若是伤了我两个儿子,老娘定饶不了你这蹄子!一早就卖了你进窑子,让你千人骑万人睡!连你家的小杂种也一并白送了倌楼,大了天天被男人捅!一世不得翻身!” “马素云!你疯了,说的这是什么!”被这番话惊得完全乱了心神的中年汉子赶紧走过来对着姜暖作揖道:“阿暖,你别和你婶子计较,如今她是气疯了乱咬人,等回去老叔就收拾她!” “干嘛要回去收拾啊?”姜暖抬手拢了一下鬓角的碎发,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这个,这个”那汉子踟蹰了一下,一双四白眼的眼珠犹自骨碌碌地转了几转,思量半晌,心一横转身走到马氏身前抬着手说道:“老叔这就教训这个不知进退的泼妇!” “姓姜的,老娘看你敢打我!”马氏自嫁与这汉子就一直在家中作威作福,仗着身高马大将个男人呼来喝去,何时怕过?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依旧嘴硬。 ‘啪’!只见那汉子紧闭了双眼抡圆了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只打得马氏一个趔趄,立时住了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也是直到今日她方知道自家男人的力道有多大 “哎呦,听这声音脆的,我的手都疼了!”姜暖抬头望天,甩着两只手不停的吸着气:“换鞋抽!” 不是阿温告诉过自己么,那泼妇每次追打他们姐俩的时候都是随手抓了什么东西就打将过来么?如今正好让她也尝尝这鞋底子的滋味! “” 那汉子愣了半晌,回头看了一眼仍旧望天的姜暖以及身前踩着自己儿子的黑衣壮汉,终是脱下脚上的一只鞋子,劈头盖脸地就朝马氏抽了下去:“瘟货!一脑子猪油的毒妇,让你嘴贱!”越打越气,下手也越重。心中暗骂这个没有脑子的蠢婆娘今日怕是要害死自己这一家子了 也是那马氏平日太过嚣张,仗着兜里有几两从姜府抢来的银子,在邻里间亦是横着走的主,所以见她被打的傻了,满嘴流血,众人也只是看着,竟没有一个人过来劝。 那汉子抽打了一阵,也是感到有些累了,才停了手。慢慢地转了身子,手里仍旧拿着鞋也未穿上,就那样一瘸一拐地走到姜暖面前,‘扑通’一下直直地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地说道:“阿暖,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叔跪下求你了,饶了他们吧!” 一直望天的姜暖却侧了身子并不受他这一礼,口中冷冷地说道:“老叔?你是谁家的老叔?从没听家父提过他还有兄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如此亲戚 章节名:第十五章 如此亲戚 “阿暖!”听了姜暖的话那汉子猛的抬头,眼眶泛着红色,大声说道:“你婶子说话惹你生气,老叔已经舍了老脸与你赔罪,一码事归一码,你这孩子总不能连骨肉亲情都断了啊!” 呦!姜暖不禁在心里点了一个‘赞’字。我就说依着马氏的猪头脑子断不能欺负到我们姜家如此彻底吧,原来这阴险的小人还藏在后面呢,果然是咬人的狗不汪汪啊!看他刚才装着的那一副衰样,让外人谁看着不是怕老婆没出息的汉子啊,原来是拿着老婆儿子当枪使唤呢。渣人! “成。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正好左邻右舍街坊邻居们来了也不少,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和你掰饬掰饬这‘亲戚’关系。也让大家都听个明白。”说着姜暖礼貌的冲四周围观的人群点了点头稍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既然自称是我的‘老叔’就请你说说你是我姜氏一门哪一支哪一系上的吧?” 姜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父辈乃至祖父辈们之间延续下来的血缘关系。所以她不能说,只能问。一切话语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好。她要引着让他自己说出真相来。 “我是”那汉子张了一下嘴巴却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 说不出来么?那就对了,我谅你也不是姜家的什么正经亲戚! 姜暖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又将了他一军:“要仔细想好了说啊,别的事情我可能糊涂,唯独姜氏的宗亲故旧我还是记得清的。你就说说你到底是我哪一支哪一房的姜姓亲戚吧?” 那汉子的脸果然变了颜色,原本被他老婆抽了的一边还红肿着,如今一半白一半红的看着诡异。 抬手擦了一把额上渗出的冷汗,他眼珠转动了几下终于说道:“那年你父亲独自一人去华阳郡访友,路上遇到大雨马车翻到了山沟里。他与车夫都被摔得不省人事,是我救了他!”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目光烁烁的扫了众人一眼,然后提高了声音说道:“是我在山沟里将你父亲背上来的” “呵呵,那么大声做什么?有理不在声高,你慢慢说,反正我父母早就故去,你的话也是让大家无从考究的。”姜暖很没形象地掏了掏耳朵眼睛又望上天去。 “你!”那汉子气结,止不住瞪起眼来。 “说关键的。你到底是我家哪支哪房的?”姜暖把话题又带回到老路上,等着他自己进坑。 “就是那次,你父亲感激我救了他的性命,又正好我也是姓姜的,便认了我做兄弟。正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来,我们怎么着五百年前也是一家人啊” “先别忙着套亲戚。扯五百年前去认亲戚?你倒真不嫌年头少!你咋不扯到才开天辟地去呢?这院子里的人的祖先还都是一个爹娘呢。”姜暖越发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止不住奚落起他几句。 “嗡”众人听了她的话一阵哄笑,不禁对这夫妻两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起来。 “听你话里的意思是我父亲与你做的结义兄弟?”直接略去什么救命之恩一截,姜暖捡着重点问道。 “可有拜牒凭证?结义时的证人是哪位?” “这个我与你父亲乃是凭心结交,哪里会写什么拜牒” “行了!红口白牙你说的好谎,不怕遭报应么!”不待他说完,姜暖截了他的话头厉声喝道:“想我父亲是何等身份,他行事又是何等的端正守礼!他若与人结拜焉能连个拜牒证人都不准备?大家说说,这行得通么?”这句话她是对着围观的众人说的。 “不错,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也未曾听说小姜大人还有什么结义兄弟的。” “定是这贼夫妻欺负姜府的小姐公子年幼,想要谋了人家的产业!” “可不是么,去年姜夫人才过世,连灵都未停就被那马婆子找人埋了,当天就到姜府搬东西,饶是请了好几个苦力都搬了三四日的光景” 围观的众人纷纷开口说道。 你妹的啊!姜暖越听越来气,我就说么,姜府里里外外好几进院子,房屋更是有二三十间,那就会这么穷呢。原来都被这两口子给搬空了! “你们这些人休要胡说,我夫妻也是怕这两个孩子年纪小败了家才费心的代为保管的”看着街坊四邻的话语明显对自己不利起来,那汉子赶紧解释。 “这么寒碜的话你就别说了!”姜暖拢在袖中的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好想冲上去爆锤这混蛋几拳啊!她在心里只能一个劲的提醒着自己不要冲动,便是动手也轮不到自己。 “怎么会有你们这样不要脸的人呢?还真就是蛇鼠一窝了!”说着姜暖对着后面喊道:“把那个小贼也带到这里来,让大伙都看看!” 话音一落,众人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又听得‘砰’的重物落地之声,紧接着就是几声哭爹喊娘的鬼吼:“娘啊,都是你说的,要我爬进这边院子来把姜家这个丫头睡了做老婆,可是为什么大哥也爬过来了?你偏心!” “嗡!”这句话一下子就让四周的人炸开了锅!马氏的二儿子年岁也并不大,十三四岁的样子。从小养的娇惯,再加上他夫妻二人本就心术不正,所以这厮也是个流里流气的东西,见了谁家的姑娘媳妇都要调戏一把,在左近名声极差。如今他一说这个话,倒是把围观的众人的怒火给挑起来了。 “打死这下作的一家!” “送去衙门!我们给姜姑娘你作证,这事情我们听得明白,看得清楚,一定要把这老小混账东西都送去挨板子!” “对!见官去!谋了人家的钱财还要污了人家的青白,畜生不如” 大家的话姜暖听得真切,此时她心里也在盘算着这件事到底要如何处理才算是最妥帖的。所以在没有拿出稳妥的主意之前,她都是垂着头,默不作声,眼睛也只没有焦距地看着地面,一副羸弱无依的样子看了使人心疼。 敛了衣裙,姜暖对着众人盈盈一礼,声音有些微哑地说道:“姜暖先谢过诸位直言仗义!”接着她站直了身子,用一种世家女子才有的极端庄的姿态落落大方地说道:“今日之事弄得尽人皆知实非我所愿也。但事已至此,这一家无耻之徒我再不能容,所以此刻便要打发了他们!” 嗷呜求收藏了 今天,是2013年的最后一天,365天就这么不经意的溜走了 再见2013,你好2014! 祝福我所有的朋友们,一切安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快刀斩乱麻 章节名:第十六章 快刀斩乱麻 “姜姑娘要如何打发这下作的一家都是不为过的,你只管说,我们与你做个见证就是!”围观的众人听了她的话众口一词地说道。 “将我府上的田地宅契以及我父母的印绶全部交出来。然后搬出我姜府。再别让我看见你们!” “姜姑娘,对这样的人不能心慈手软啊,他们都是狼心狗肺的,不如送了衙门先揍一顿板子再说!”旁边有人好心的提点着。 姜暖望了一眼地上趴着的那一家子缓缓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父母双亲健在的时候最要的就是一个颜面。如今这事也就到此为止,小小的惩戒也就是了,若真是弄到官府去让外人都知道堂堂的姜府后人竟被这样的货色欺辱,我的心里会更不安的,那样委实对不起故去的先人”说着,她慢慢地低下了头,甚至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眶,柔弱无依的样子我见犹怜。 这番话里,她用了一个词‘外人’,言外之意那便是把在场的这些人当做自己人看待了。这句话从她这个姜府的嫡小姐口中说出让众人甚是受用,自然也就对她姐弟的境况更加体谅。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一个没有出阁的少女,此间的事情如果告到官府,势必要在堂上再把那马氏娘儿俩的话对官老爷重复一番的,也确实是好说不好听,有损人家姑娘的清誉。若再赶上个嘴碎的闲人给你胡乱传上几遍,以后她出来进去的可真是要抬不起头来了。 “唉”不知是谁先叹了口气,众人也便都止了声,大多也是想到了上面一层意思,不好再说将贼人送至官府的事。也都觉得这事儿确实为难了这个小姑娘,若不是早早地没了父母依仗兄弟又是个年幼不懂事的,何至于她抛头露面呢。 而姜暖对于处理这件事情是有自己想法的。 她一个现代人怎么会去在乎那些所谓的面子里子问题呢,更不会在乎什么自己所谓的清誉,在自己没穿越过来前,这个姜小姐还不是痴痴呆呆的一个疯丫头,能有什么好口碑?说白了,她是根本不在乎别人会说什么。 她之所以不将那马氏一家送进官府实在是出于对这句话的深刻认识‘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如今的姜家只剩她和姜温两个人,人单式微,根本没有一点能力自保,所以才会被来历蹊跷的马素云一家欺负。同理,若是将事情捅大弄到官府,只要不是当庭宣判的,保不齐现在还趴在地上的两口子去使使银子再上下打点一番,那如今的形势就很有可能发生逆转了,所谓官字两个口,谁知道衙门里的官老爷是清官还是赃官啊?到时候真要是给翻了案子让她可是再无还手的机会了!真到那时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剧呢。所以,见好就收,永远掌握主动权,是姜暖为人处事的不二法则。 “几位大哥。”想清楚的姜暖朝着周围的黑衣人点了一下头,“还要劳烦诸位看着他们几个回去收拾。只许他们带走随身的衣物,其余东西一概不能夹带。” 才说道这里,被一顿鞋底子抽的有些迷糊的马氏登时尖声叫起来:“你这是要谋财害命啊!明明就是不给我们留活路了” 垂了眼,姜暖将冰冷的目光直视过去,直盯得她禁了声,才不带一丝温度的问道:“谋财害命?想你一家有什么财需要我来谋得?不过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泼妇,仗着我父母心地慈悲收留了你们,给你们一条活路。谁料想你们这一对儿黑了心的白眼狼看我父母早逝欺我姐弟年幼,竟胆大包天的妄想吞了我姜家,如今还敢反诬一口,你好大的胆子!”说着,她对一个站得离自己近些的黑衣人一使眼色,那人二话不说走过去对着马素云抬脚就踹,直把她那肥大的身子蹬出去几步远,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沫子,趴在地上只剩了哼哼。 “还与我说谋财害命?我娘亲病了多久,为什么才一去世,不等停灵你们就将她草草的下葬?” “再为什么。我父母去世后你们连一顿饱饭都不肯给我们?你们一家吃的用的本就是我姜家的!还说替我姐弟‘保管’家产,若你们再‘保管’几天怕是我们姐弟都已经给活活冻死饿死了!” “刚才你那‘好儿子’说的话这里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怎么?看我没有病死便等不及了?所以就干脆用了这等无耻下三滥的招数想毁了我清白?到那时,生米煮成熟饭,我还能说什么,岂不是任由你们拿捏了?” 她每问一句围观众人心里就明白一些,所以也就就愈加愤怒,而那姓姜的汉子的脸色就会沉上一分,待到姜暖说完,他那一般泛着红肿的脸已成了黑色!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一家估计是要彻底的完了,再无与这个女子较量的机会!因为那些事居然都被她一眼看穿,明明白白地给讲了出来。甚至连原本想的最不济过了堂多多打点银子,只要把这事压下去,以后寻着机会想要拿捏这姐弟两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 可如今他抬头对上姜暖如刀的目光,已是没有半分斗志,但求能让自己再多收拾一些值钱的东西过活也就是了。于是他对着姜暖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才哑声说道:“谢姜姑娘手下留情。饶了我那不懂事的妇人和逆子。我这就带着他们回去收拾。三日后” “立时,马上,收拾好你们的衣服马上给我滚出帝都!以后若在被我在这左近遇到,绝对再无今天这般好说话了!”姜暖冷声止了他的话头,狗屁烂好人她才不要做呢。还三日后?她娘亲去世不过一日功夫姜府就被这对贼夫妻搬空了,再给他三日等着他再一次把自己家搬空么?还是让这些渣人赶紧滚远点吧! 看文的朋友,元旦快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伸手救人 章节名:第十七章 伸手救人 “没听见姜大小姐的吩咐么?”看着那姜姓汉子还要嗦,脚底下踩着他大儿子的黑衣人暴喝一声:“再敢嗦一句大爷就把你的舌头拽出来割了!” 在毫无悬念的力量对比面前,地上趴着的一家子人立马全部安静下来,唯恐那些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恼了真来下手割他们的舌头。 挥了挥手姜暖示意把这几个让她看着恶心的渣人赶紧带走,也省得狗屎一般地趴在自家的院子里给自己添堵。 说话的黑衣壮汉弯腰抓住脚下那人的裤带,轻飘飘地提了起来就朝院门走去,马氏与她的小儿子也被人依样提着去了偏院。只有姓姜的汉子身上的伤轻些,被一个黑衣人提溜着棉袍领子连拖带拽地走着。只是他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子,难免走得脚下蹒跚。 “姜姑娘救命啊!”原本跟着马氏来的三个仆妇丫头扔了火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膝盖着地爬到姜暖面前,哭喊着:“姑娘既整治了那一家恶人,也请伸伸手救我等一命吧!我们都是被马氏买回来的,入她家也没有多久,平日不是打就是骂,不给吃饭更是常有的。如今您把他们赶出了帝都,我们的卖身契还在马氏手中,也只能随着他们。怕是以后还会被他们卖掉,若再没有个好去处,也只能平白的丢了性命” “嗯?”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这三个女人,姜暖伸手就想去抓头发。只是意识到众人的目光都还盯在自己身上,只好生生的断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前一世她的习惯动作。只要遇到了让她感到为难的事,就会挠几下头皮,仿佛这样脑袋就会放松下来想出好主意一般。 借着地上火把的光亮姜暖又把这几个人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虽然她们跪在那里看不清面色,但穿的衣裙十分破旧还是能看清楚的,再加上身材又俱都是瘦弱不堪,想来她们说的也不是谎话。 “偏院里除了你们几个还有旁人么?”姜暖问道。自己昨天光琢磨着如何收拾那个泼妇了,还真没想到别人的问题。如今既然有人提出了,正好一并处理了,也省得那对无良的夫妻再去害人。 “没有了。”三人中,看着年龄最大的妇人哆嗦着回道:“姜老爷不许夫人买壮丁回来,说吃的太多,不划算。所以家里日常的力气活也是我们几个做的。” “嘿!”姜暖止不住‘佩服’起这两口子来,还真奸诈的可以,竟吝啬的如守财奴一样!“那个”她伸手一指蹲在门口正在穿鞋的姜姓汉子。 “大小姐唤你!”看着他没有立时回话,站在一旁的黑衣人伸手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那汉子应声趴在地上,只一停留,就用最快的速度又爬了起来。冲着姜暖说道:“还请姜姑娘吩咐。” “呵呵!”姜暖看着他那衰样笑出了声,一进院子还装着老实木讷的他如今也不敢再装蒜了,看来还是大巴掌好使啊! “也没什么大事,你回去就把这几个人的卖身契还给人家吧,想你那个老婆好吃懒做,两个儿子也是游手好闲,而你自己除了说谎骗人以外也是身无长处,以后的日子必定艰难。自己都养不活了,就别再带着这几个人走了。我替你积点德吧,放人家一条生路就是了。” 姜姓汉子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直到他觉得院子里的人都盯着他的时候才咬着牙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出了院子。转身间一道戾色的目光狠狠地剜了姜暖一眼,等姜暖感到寒意皱了眉注视过去时,也只看了他一个挺直的背影。姜暖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又抓向了脑袋,心道:这人心思不浅,估计不会这么容易就放手的,还是要警醒些的,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例子并不少见。 送走了街坊邻里以及看热闹的众人,姜暖关上了院门,空旷的院子掩在灰暗的夜色里说不出的幽静,和方才的纷杂吵闹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将身体重重地靠在了门板上面。闭了眼,伸出一只手揉着突突跳个不停太阳穴,有些疲惫。 如今这事情只要开了头那么余下需要处理的杂七杂八就不会少,所以尽管身体感觉到有些体力不支,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她需要更仔细的梳理一番,唯恐遗漏了什么。 “阿姊。”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拉住摇了摇,姜暖赶紧睁开了眼,“阿温,手怎么这么冰!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他赶紧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这孩子还太小,根本不懂得照顾自己呢。 “我自己在房间里害怕”他小声说道。 握紧了手里的小手,姜暖没有搭话,如今遇到的这些事本就不是一个孩子该去面对经历的。而小小的阿温已经在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里艰难的熬了一年了。这一天天积累下来的恐惧感岂是一个孩子能承受得了的? 进了门。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所以姜暖并未点灯,而是把阿温抱起来直接放在了床上,脱了鞋子才知道他竟是连足衣也未穿,一双小脚也是凉的。气得姜暖轻轻地给了他一巴掌,骂他道:“不听话,不是告诉你在屋子里呆着么?即便是出去也要穿戴齐整啊,你看看你这小蹄子冰的,这要是染了病可怎生是好!” 阿温倒是不怕,还把小脚放到她的手中,笑嘻嘻地说道:“阿姊也在外面站了好久,怎的手还出汗呢?暖暖的。” 出汗?何止是手心冒汗,刚才那么紧张刺激的场面,我可是连后背都出了冷汗的,她偷偷想到。 姜暖把他的棉袍子脱了,赶紧塞到被子里然后连人包裹严实搂到怀里,随后仰着下巴臭屁道:“阿姊刚才威风么?” “嗯,好威风!”小家伙马屁拍的山响,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可是阿姊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我们家的亲戚呢?难道是娘亲告诉你的?”这个问题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这个”敬暖在脑子里转了一下,还是决定细细地给他解释一番,“你看,尽管爹娘都不在了,他们也是只住在偏院并不敢直接住到正院来,说明他们还不能名正言顺过来。那就是说这个院子的主人在爹娘去世后是我们,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而原来阿姊的身体并不好,你也知道这次差点就病死了,所以他们在等着你我自生自灭!那样他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我们姜家的全部财产而不会引起任何的纠纷。因为这份家业的继承人你我都已不在了。哪里还会有人去争这些呢?所以阿姊断定他家跟我姜家没有半点关系。” 阿温听得认真,直到姜暖说完了他才接口道:“那时常看娘亲在房里哭,还说什么‘引狼入室’,原来说的就是他们真是大坏人!” 姜暖只轻轻地点了点,没有搭茬。人啊,本性善良的有,但也有很多就是恶毒的。你便是对他再好也没有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狠狠地咬上一口还不撒嘴了自己虽然对这个身体的父母与马氏夫妇交往的细节并不太清楚,但她相信估计与‘农夫与蛇’的故事也不会差太多,只是故事中的主角换个名字而已。 又到首推,路过的看文的亲们点个收藏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贵客来访 章节名:第十八章 贵客来访 搂在怀中的阿温已经渐渐睡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口中呵出的热气轻轻地不断地在姜暖的颈间扫过,吹得有些痒,也让她的心柔软起来。姜暖低下头顽皮地顶了顶他的脑门,轻声说道:“你这小东西,我是砸手里了,看来是要一直带着了。呵呵” 看着他安静的小脸上忽然微微蹙起了眉头,姜暖赶紧抬起了头,抚了一下自己额上垂下的碎发,然后轻轻地把他放到了床上,又拽了枕头过来给他垫在头下让他睡得舒服些,阿温也只扭了扭身子哼哼唧唧几声就紧贴着她又沉睡了过去。 姜暖坐在床上伸直了两条腿,并未脱去鞋子,只把脚搭在床外,把僵直的脖子随意转了两圈后就懒懒地靠在了身后的墙上。双臂抱在胸前,脑袋向后仰着也顶到了墙上,整个人呈放松状态。身子是极度疲惫的。甚至因为体力的下降,她都觉得脑子也木了起来,思维有些缓慢。但她不敢让自己睡着,知道休息不了多久马上就会有事情等着她去处理,也只能这样闭目养养神罢了。 果然,就这样坐了没有半个时辰,她就听到门外一声轻响,随即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姜姑娘,那一家四口已是全部打发了。我方才派了兄弟押着他们出帝都,刚走。照您吩咐的,只许他们拿了随身的衣物,其余的东西一律不许带走。这个盒子里是贵府的房契地契,姑娘请过过目。” 姜暖抬眼望了一下屋顶,有些无奈的想到,什么院门啊院墙啊盖多高砌多宽对于他们这些会功夫的人来说都是摆设,如今大门明明就是锁了的,自己还怕睡着了听不见外面的敲门声,人家早就跃过院墙直接过来回话了。 ‘吱扭’一声,房门应声打开,姜暖面带笑意地站在门口先福了福身子表示感谢,才自那黑衣壮汉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木盒,看也未看转身就将它放在了屋内的桌上。人家口中说的过目本是客套话,若真在人家面前清点财物才是不会做事呢,再说房屋地契这些东西官府都是有备案的,便是丢了少了也是能再补回来的,自己又何必当着人家的面露小家子气呢。 “过什么目,你们几个若是想要这东西,自拿走了便是,又何苦巴巴地给我送来?”姜暖语调轻柔,缓步走出了屋子,随手关严了房门。她一个未嫁小姑的身份,实在不宜请人尤其是男人随便进到自己的闺房就坐的。所以有话也只好站在门外。 那黑衣壮汉听了她的话倒是暗暗的挑了一下拇指,心道:不愧是公子看重的人!小小年纪说话办事倒是稳重老到不卑不亢的,身上更没有寻常小门小户家的养的女子那种惯带的娇气刁蛮劲,是个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 “那几个女子可曾打发了?”忽然想起刚才求助于自己的那几个女人,姜暖问道。 谁知那黑衣壮汉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她们都在偏院的门口候着您呢。” “怎么?是那马氏不肯交出卖身契么?”一看他摇头姜暖直接就想到了这个原因。 “非也非也!她们的卖身契都已经交到各人手中了,只是她们好似都是家住外乡的人,如今人虽自由了可身无盘缠根本无处可去。” “这样啊,那我们过去看看。”姜暖提步向门口走去。 只是才绕过正房到了前院,紧闭的院门就被砸响了!‘咚咚’的声音急急地敲着,“姜姑娘!姜姑娘!你在家么?”门外响起的竟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远远地看着自己的房门被砸的呼扇呼扇晃动着如同快掉了一般,姜暖眉头一皱也高声回道:“我不在!赶紧别砸我家院门了,本来就不结实,哪里禁得这么折腾” 门外急切的敲门声戛然而止,随即就传来了窦崖哈哈的大笑声:“既然主人不在家,那这生意我还是找别家做吧!” “嘿嘿,窦公子,这么巧啊,我这才一起来您这贵客就登门了”院门‘吱扭’一声打开,姜暖满脸笑意的站在门里温声招呼着负手立在门口的窦崖,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又开口说道:“公子这早早地就来到我家又满脸喜色,莫不是公子前几日心心念念都放不下的愿望成了?” 站在石阶上的窦崖明显是经过细心打扮的,一袭剪裁极为合体做工颇细致的孔雀绿的锦袍周身透着华贵一看衣料便不是寻常人家能穿的起的。同色的束腰紧紧地将袍子服帖地系在他的身上,使他高大颀长的身材更显挺拔。一头浓密的墨发用一支金镶玉的簪子整齐的束在头顶,而束腰上的搭扣亦是用同样的美玉雕成,这一身装饰低调奢华衬得公子如玉,尽显‘土豪’气质,只看得姜暖眼前一亮,心道:帅哥就是养眼啊,一开门就看见美男,果然心情都好了许多呢 看着她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毫不避讳,窦崖倒是有些奇怪,难不成如今是这大家闺秀看人也这般直白了?不过他可没有一点被看得不好意思的感觉,甚至还伸展手臂得瑟着转了一个圈,索性大方地让这小丫头前前后后看个够,直到对上她满是血丝的双眼时他才停了动作皱着眉头横向一直安静立在院门里的黑衣壮汉冷声说道:“难道几个小毛贼也解决不了么?竟这么早就让姜小姐出门受累奔波!” 姜暖好想哈哈大笑几声再说话的,心道:你还不是也这么早就跑到我家门口来砸门的?要是平日里还真就是扰人清梦了,现下倒还好意思说人家? “昨夜之事还多亏了贵府的这几位侠士出手才得以应对过去的。我这还没有得闲来谢谢诸位呢!”眼看着那黑衣壮汉挨了主子的训斥,虽然憋屈亦是不敢还嘴,姜暖赶紧出声解释道。只是人家主子呵斥自己手下不管对不对的作为外人的她都不能评论,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将发生的事情说清也省的他误会这些人做事不得力。 黑衣壮汉被窦崖冷脸一番训斥半句话不敢说,只得低了头老实的听着,耳中传来姜暖透着真诚的言语,让他原本有些挂不住的面色也放松了下来,心中对这个做事有板有眼又心地善良的女子更是高看了一层,直觉的自己公子若是能娶了这样的大家闺秀做当家主母还真是他们做下人的福分了 “大小姐”姜暖的话也只开了个头就被一个哆哆嗦嗦透着胆小的声音打断,只见一个穿着寒酸面色灰白没有一丝血色的中年女子正瞪着祈求的眼睛望着自己,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两个同样瘦弱穿着破旧的女孩子,她们手中一人拎着一个不大的包袱,唧唧索索地立在那里,嘴唇微颤,一看就是又冷又怕的样子,正是昨夜求她出手相救的那几个被马氏买来的仆妇。 看见姜暖的眼神望向自己,那站在前面的妇人紧走几步站在台阶前先丢了手中包袱,然后直直地跪了下去,双手伏地磕着头带着哭音求道:“大小姐,不是我们这些人不识好歹,实在是不知离了姜府能去哪里啊我们都是被家里卖出来的,即便是再回去也是会被再卖给别人家的若再遇到这样的主人家,那” 她的话说不下去了,而她身后站着的两个女孩子也都一起跟着跪了下去,一句话不说只会低着头呜呜的哭 这便是古时穷人家女子的命啊姜暖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几步走下台阶,双手拉着跪在地上不断给自己磕头的妇人轻声说道:“起来说话,我并不是你们的主人,所以无需这样行礼。” 听她这样一说,跪在地上的妇人心中一冷,以为姜暖是不愿意再伸手帮她们一把了,毕竟人家确实不是自己的主人,不愿管闲事也是正常,她哪敢再多说别的?心中一阵绝望,想想自己以后已是没了活路,这天下虽大竟没个自己安身的去处,不禁心血上涌,竟身子软倒在地上一下子晕在了姜暖的脚边! 喜欢这个文文的亲,点个收藏哈 感谢cocobb美妞儿送的耀眼钻石鞠躬\(^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收留 章节名:第十九章 收留 “我说什么了,大姐您就这么激动的躺地上?”看着那枯瘦的女子一下子瘫倒在自己面前,姜暖着实给唬了一跳,想也没想就赶紧蹲下了身子伸手就要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姜姑娘且慢动手!”眼角边余光扫见莹绿色的身影一闪,站在台阶上的窦崖已是飞身跳了下来,“大武。”他身子还未站定,口中已是对着身后的黑衣壮汉吩咐出声。 “在!”姜暖只觉得脸庞边如一阵凉风拂过,身前一黯,那原本还站在自家院门里面的黑衣壮汉已是站在了自己身前,正将才升起不高的太阳挡了个严实。原来他叫大武啊姜暖在心里暗暗的重复道。 “还请姜小姐将这妇人放在地上。”大武虽然生的又高又壮,说话却是很有礼数,一看就是主人御下有方,连这平日里靠拳脚吃饭的人也颇知进退。见自家主子唤这女子为‘姜姑娘’,他便不声不响的赶紧换了尊称,对着姜暖抱拳行礼口中只敢说‘姜小姐’了。 “哦,哦。”从未遇见过如此突发事件的姜暖略有慌乱,听他说只要将手中扶着的妇人放在地上,赶紧收了托着她前额的手臂,让她就着刚才扑到面孔朝下的姿势趴在了那里。才想起身,又觉得这冬日的地上已是结了了霜的,甚凉。何况还是铺了石板的呢?随手自袖笼中取了新买的还未用过的布帕子给她垫在了面孔下面。然后赶紧起身站在一旁省得自己碍手碍脚的耽误了人家救治。 她不经意的这个小动作让负手立在一边的窦崖看在眼里挑了一下眉,唇角勾起,虽没有说话,但望向姜暖的眼神更是柔和了。 大武待姜暖一站开就弯了腰隔着那妇人单薄的衣衫捏了她的手腕把起脉来 姜暖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自己喘气的声音影响了人家手指的感觉。要说这古代的人啊就是封建,连救人都要避嫌隔着衣服,不能让二人的肌肤碰到。瞅着都纠结! 姜暖在看大武救人,而窦公子却在认真地看她。 看着她那紧绷着的小脸和瞪得溜圆半天都没眨一下的眼睛窦崖就觉得太有趣了。他倒是不甚关心地上躺着的女人,刚才出声制止了姜暖去移动那妇人的身体也只是急救的常识。一个仆妇而已,哪里值得主人多用心思呢。只是觉得这姜府的大小姐连这样的下人昏厥都如此紧张也太小题大做了些,真是与一般的贵女有很大的不同。 感觉到窦崖一直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姜暖终于有了反应,有些僵硬的扭过头来,直勾勾地对上他的目光小声地问道:“如何?”表情木木地竟有些呆。 “无碍。只是心绪过于激动而使气血逆行所致。”不待窦崖说话。大武已是开口回道。 “呼”一直屏息静气的姜暖听了他的话立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连一直紧绷的小脸也放松了,即时便添了几分生动。 “那,大武,你快点把她救醒吧,躺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儿啊。”姜暖说着抬眼一扫四周,竟又被吓了一跳,自己明明一直站在这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围了这么多看热闹的闲人,纷纷伸着脖子往地上张望着。里面还有几个眼熟的,想来就是昨夜站在自己家院子里看了半宿热闹的邻居 “呃”姜暖好想望天啊,事实上她也是那么做的。这些人是有多无聊啊,看了半宿的热闹还不过瘾,这一大早就来赶场子了有这时间在床上的热被窝里躺会儿不好么?非要站在街上喝凉风才过瘾?她在心里不住的吐槽道。 “姜小姐不必紧张,交给大武就是了。不过一个下人,有你这样的主子还真是她的造化了。”窦崖面上带着微笑的开了口,语气轻松。 “什么?!”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自觉流露的轻视,姜暖皱着眉有些疏离地看着他。虽然明白身份讲究个尊卑并将人很市侩地分为三六九等在古代是很平常的事,她心里还是有些消化不了。毕竟她的灵魂来自现代,受了十几年的现代教育,形成了根深蒂固的一些思想,很难一时扭转过来。但这些东西有些是必须深埋在自己的脑子里的,打死也不能露出半分。要是说出来那可是异端邪说大逆不道的,搞不好还能丢了性命呢! 所以直接驳了窦崖的话会显得自己太过矫情不懂事了。甚至会使人感到自己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怎么看怎么听人家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安慰自己呢。难不成自己连好坏都分不清了么? 想到这一层,姜暖闭了嘴,生生将就要冲口而出的话给咽了,没有再说下去。她不能让世人觉得自己是个异类,那样她是无法在这个世界存活的。 “她在生气?”捕捉到她眼中的情绪,窦崖第一个直觉就是她生气了。 这可真有点莫名其妙了,自己明明是在劝慰她啊,这也能惹她不快?不明所以的窦崖也没有开口。只在心里将自己方才说的话又过了一遍,看是不是有失礼的地方。 “她不是我家的下人。”知道聪明的窦崖肯定是觉察到了自己异样,姜暖赶紧换了一种口气简单的把昨夜发生的事与他大致讲了一番,最后说道:“我是觉得她太可怜了,离了这里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 “原来如此。”听了他的话窦崖心中觉了然。刚刚看她细心的给这仆妇垫上手帕就知道她是个心慈之人,如今一看果然就是了。这姜小姐的倒是个不刻薄的女子,竟是我多想了 见窦崖脸色放晴,姜暖又把注意力移到了那妇人身上。 而此时那妇人已是在大武的救治中悠悠醒来,呆坐在地上,目光涣散,脸上尤挂着泪痕。与她一起来的跪求姜暖的两个小丫头也凑在她的身边正紧张的抚着她的后背,三个人愁眉苦脸地挤在一起都没有话说。 “唉”姜暖叹了一口气,心道:谁活着都不容易啊!这世道下女子活着更不易,不如她正准备一咬牙一跺脚收了这三个可怜的女子呢,身边的窦崖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若手脚麻利吃得苦,品香楼倒是正缺人手,在后厨洗菜摘菜的活计你们可做得?” “”蹲在地上的三个女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难不成这贵公子是在跟我们说话么?他话里的意思是能收留我们? “切”姜暖看着她们几个傻乎乎的样子撇了撇嘴,随即说道:“没看都高兴得呆了?话都不会说了。大武,你可要准备好,留神她们仨一高兴都躺地上了,那咱可得救一阵儿呢” 感谢所有收藏这篇故事的朋友,谢谢你们的信任与支持! 感谢15025474973任懒儿宠辱不惊浅伏依依各位大大的礼物!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什么情况 章节名:第二十章什么情况 方才还挤在一起哭泣的三个女子已经被大武带着去了品香楼。临走前对着姜暖又要下跪,直说真是遇到了贵人相助才捡了条命去!姜暖连忙闪到了一边指着因为她刚才的一句话已经哈哈大笑了半天的窦崖说道:“这个才是你们几个救星恩人呢,品香楼可是人家的,以后你们可得抱住了他的大腿” 于是那几个女子都面红耳赤的匆匆对着窦崖施了一礼,然后逃也似的走开了。 而窦崖笑的更开心了,仿佛没个把时辰是止不住的 姜暖无奈的看着没了热闹看的围观的众人纷纷散去,而后更无奈的绞着两只手等着犹自傻笑个不停的窦崖停止。她是真不明白啊,这窦公子是笑点是有多低啊?随便一两句话就能戳中,然后笑个没完没了,她看着都觉得胸口震的疼。 窦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这么痛快的笑过。 他家祖上本是商户出身,虽说身份并不高贵,但因为几代经营现在也是巨富之家,生意做得自然不小,接触的人里三教九流都有。他家祖辈早把窦氏子弟按照世家子的言行举止要求教育了。也是希望族中出几个读书人能够走向仕途的,好光耀门楣!所以在这样的期待中,窦崖从小便家教甚严,行住坐卧都有人跟在身后指手画脚的,哪里能像今天这般的笑个没完呢 这姜小姐说话真是太有趣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窦崖终于慢慢止了笑声,在袖笼中掏出一方精致的素色锦帕细细地将自己眼角溢出的泪水擦去,动作优雅得体,任谁也看不出半点刚才那失态的样子了。 原本有些无语地盯着他看的姜暖忽然的升起一股悲哀,心道:这窦公子看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平日定是被约束得没有一点自由的,要不何至于自己几句话就能逗得他那个样子呢?唉,真是各有各的难处,谁活的都不易啊 窦崖只是觉得如姜暖这般行事说话的大家闺秀是绝无仅有的!他一时也说不清这个清秀的女子到底有多么的出众,但她的气质绝对与平常的女子大不同。 “我又失礼了!”窦崖收了帕子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安静地站在一边候着自己的姜暖说道。 “窦公子一大早就来我家砸门,不知遇到了什么喜事?”姜暖岔开了话题,也省得他尴尬。眼睛却扫向地上,才发现自己给那妇人垫在石板路上的布帕子已没了踪影,不知是被哪个人捡去了。 “哦!”说到这个窦崖不禁眼中一亮,赶紧自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金灿灿的东西伸到姜暖面前,献宝似的开心说道:“就是这个了,逍遥王府迎春诗会的请柬!” “逍遥王府迎春诗会?请柬?”姜暖亦是小心地接过那枚请柬好奇地打量起来,如女子手掌般大小的精巧物事入手感觉不轻,放在眼前一看才惊觉整体竟是金箔打造,封面上通体一幅兰草的团纹图案是镌刻上去的,精美绝伦,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于低调中透着无边的富贵,真是太奢华了! 姜暖已是不自觉地抿紧了唇角,难怪刚才他笑的有些兴奋。任谁拿了这样的东西都会觉得有压力,想轻视都难啊 摒了呼吸轻轻地将那请柬打开,里面堪堪只写了六个字:元夜邀君小聚。 这没头没尾的六个字起笔落笔行云流水,俊秀间是扑面而来的肆意张狂的自在 “嘶!”姜暖吸了一口气,赶紧将这有些压手的东西送回给窦崖,仿佛拿着都烫手一般,“这写的也忒简单了,连个具体的时辰都没有,难不成让人一大早就去那个什么王府候着么?”反正与自己也没啥关系,随便吐吐槽应该没事吧。 “逍遥王府的诗会如今办了已有十三年,早就成了规矩。上元夜戊时开始,受邀的宾客自会依照时辰前往。”知道姜暖往年一直病着可能对外面的事情不甚了解,窦崖耐心的解释道。 “这样啊”姜暖随意地点了点头。只觉得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离自己太过遥远,那是‘高大上们’吃饱撑的以后才会做的无聊事,她才懒得多用心思呢。 “这逍遥老王爷也是个有雅兴的人呢。”她口中言不由衷的赞叹道。心里已是开始惦记起大武清晨交给自己的那个木盒子了,也不知道里面的里面的东西能值多少银子,应该够自己和阿温吃几年的了吧? “逍遥老王爷是谁?”窦崖又小心的将那金柬如同宝贝般的贴身收好,有些迷茫地望向姜暖,开口问道。 “啊?给你写请柬的不是逍遥老王爷么?不是说他这诗会已是办了十三年?我算了算这王爷的年纪也是老大不小的了呢”姜暖理所当然地说道。 “”窦崖无语地侧头向四周看了几眼,才慢慢地开了口:“诗会虽然办了已有十三年,却是在王爷六岁那年开始的。如今的他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青年,与我一般的年纪。”他越说语调越是轻柔,连眼神都变得如水一般。 而姜暖却听得有些发冷,她稳了稳自己突突乱跳的小心脏,试探着问道:“难不成窦公子前几日让小女子写的诗作就是送给这位王爷的?” 姜暖那个汗啊,要是自己猜想的是真的,那可是赤裸裸滴另类啊啊她一直在心里嗷嗷叫着,感觉有点‘hold’不住的节奏,自己虽然偶尔也听同学谈起过这些,可现实版她确实是从未遇见过呢。 “正是。”窦崖沉声应了,脸色也跟着红了起来。 “噗!”姜暖又开始抓头皮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他仰慕他 章节名:第二十一章 他仰慕他 “姜,姜小姐”窦崖有些口吃起来:“你不要误会想得多了,逍遥王爷德才兼备才华横溢更是不知高出凡人多少,我就是对王爷极其仰慕,对!就是仰慕了。大梁如我一般仰慕王爷的人不知有多少” 姜暖继续抓脑袋,眼睛滴溜溜转着看着越描越黑的窦崖一龇牙,“嘿嘿!嘿嘿!明白,明白窦公子仰慕的好王爷凤资龙章谪仙一般的人物足可当得世人表率”她满嘴跑火车地拍起窦公子心中‘男神’的马屁来。 心里却是偷偷的嘀咕开来,嗯继续仰慕吧。没想到你小子长得似模似样,竟是有着这么‘特别’的爱好。要是那个什么逍遥王爷也好这个调调可是有意思了,早晚让你们对上眼了,来个菊花不保 菊花?我好端端地怎么想到这里去了? 姜暖开始纠正自己碎碎念,咋一来到古代姐姐我还变猥琐了呢?现在我可是太傅家的嫡小姐啊,正经八百的名门闺秀! 这么想着,她在自己脑袋上抓个不停的鸡爪子便快地放了下来,然后双手交叠的放在身前,侧了身子很优雅的行了一个礼,慢悠悠的说道:“公子得了与这等人物拜谒的机会确实难得,小女子还没有给您道喜呢。”说话间低眉敛目身子挺直地站在一边等着窦崖开口。 只是她这个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举动在窦崖看来却透着怪异,可一时他又说不出这姜小姐哪里看着不对头了。 其实窦崖在心里早就接受了她有些跳脱的性格。再加上早就听说过她幼年时曾被惊吓过,所以一直疯癫。那样初见姜暖时她有些与众不同的气质便被他接受了。可如今她太过规矩的举动倒是让窦崖产生了违和感,所以看着她不对劲。 不过窦崖还是回了一礼,由衷的谢道:“这次能收到请柬全赖姑娘捉笔才能有幸得到王爷的青睐,窦某不敢居功。也是太过高兴,所以一大早便来了府上报喜,也让姑娘知道你自己的诗作是有多么的出众!这请柬可是昨夜被王府的主事公公亲自送来的,特意告诉我说,王爷只看了一遍就拍案称绝,竟当场提笔写了请柬马上差人送来了。” 窦崖一口气说了许多,想是现在还未从昨夜意外收到请柬的惊喜中缓过劲来,所以脸色现出一片异样的潮红。猛一望上去倒像是患了风寒正在身体高热的病患了。 感受着他的眉飞色舞,姜暖并未插口,忽的就想起了过去不知道在哪里读到的一句话:爱情是一种病,不管男人和女人谁染上了都将会病入膏肓。再看看眼前的窦崖,姜暖轻笑,果然是不疯魔不成活。 “窦公子可是和王府的人说了那首秋风词是如何来的?”等了片刻见他依旧在回味昨晚事情,姜暖才开口问道。 “这个,倒是未曾。”窦崖愣了楞,才有些歉意的说道。 “那即是诗会,想必少不了在期间舞文弄墨,窦公子是不是需要提前先做些准备呢?”哇!不是又有银子挣了吧?这钱可是来的太容易了,姜暖看着豆芽的眼神热烈起来,泛着幽幽的光亮。 “那倒不必。”窦崖低着头并未看到姜暖眼中希翼的火花瞬间灭掉的沮丧,他继续说道:“这诗会只是让大家流传欣赏一下这回呈上去的诗作,并未说还要当场吟诗。王爷品位极是高雅,每次诗会前都会告知参与者这次诗会的内容与要求。而没有提到的就一定不会有。” “这样很好,大家都能轻松些。”没钱挣虽然有点小失望,但姜暖还是替窦崖高兴。毕竟能与自己心仪已久的对象面对面相聚还是很幸福的事。 “轻松?我现在一想到上元夜能与逍遥王爷见面就紧张的不行!”窦崖负在身后的手掌已是握紧成拳,攥得死死的,已是暴露了他所言不虚。“姜姑娘你说到时候我是穿什么颜色的袍服好呢?今天的这身看着如何?有没有显得太过俗气?我家里还有一袭绛红的云绸外袍,还未曾着过身。开春了再穿会不会显得颜色过重” 姜暖侧着头看着豆芽在那里碎碎叨叨,自言自语着,忽然有了真实的感觉,这几日的生活都不是梦了,她,如今的姜暖就是活生生地在古代这个大梁的国家里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虚空了,阿温,马氏夫妇,面前的窦崖他们就是她将要面对的生活了。 忽然的一直漂浮的心就落了地。她好想对着谁大喊一声:“我是姜暖,我来了!” “姜姑娘,我又失态了。”对上姜暖一直直视着自己的目光,窦崖终于住了嘴,不好意思的道歉。不过语气倒是轻松的,仿佛在她面前很放松一般。 “自信些。”回神的姜暖为这个不知不觉中已经认了自己为‘闺蜜’的大男孩儿打气:“相信你自己也是优秀的,不要仰视任何人,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既是凡人,如你我一般。” 窦崖安静了下来,脸上病态的红晕慢慢退去,而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倒是越发的明亮。“这个是窦某的谢意,还望姜姑娘收下。”他自袖笼中拿出一只折起的信封,双手举了过来。 “这是?”姜暖没有伸手去接,她疑惑地开口问道。 “一千两银票。”窦崖直言道:“看姑娘如今境况艰难,所以姜某才准备了这俗物为礼,还望收下。” “哈哈!不俗,不俗!”姜暖大笑着说道:“公子这是用了心的,小女子先谢过了。不过,你我做既然是做的生意,那让顾客满意就是对我最大的赞赏了,这,钱,我不能收。”天知道啊,最后这几个字她可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看着窦崖举出的手并未收回,姜暖继续说道:“所谓救急不救穷。这一千两也终有花完的一天。窦公子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如今我虽贫困,但终不能只靠着朋友的救济生活。以后有了合适的生意只要窦公子多照顾‘小店’就是了”说到最后姜暖的语气愈发的轻松,还开起玩笑来。 是了,她要自己站起来,带着阿温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朋友。”窦崖轻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而后痛快的收回了手去,“如此,这个我便收回来了。姜姑娘若真的想做生意,来找窦某即可。” “好。”见他说得真诚,姜暖亦应得爽快。 朋友,是一个使人温暖的词汇 中午好,我的朋友们!o(n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疑惑 章节名:第二十二章 疑惑 挥手送走了眉开眼笑的窦崖,姜暖依旧立在门前的石阶上没有动。几乎一夜的不眠不休,让她这个原本就不咋地的小身体有些吃不消。 抬头看了看太阳升起的高度,估摸着也就是早晨八九点钟的样子。姜暖撇了一下嘴,小声嘀咕着:“没有手机,没有时钟,这过的可真是糊涂日子估摸着点儿吃饭,估摸着点儿睡觉,再估摸着点儿起床起床?”说到起床她赶紧收起了满嘴的牢骚,提起裙角就往台阶上走去,这时才想起屋里床上还睡着个拖油瓶的弟弟呢。 三两步就跨上了台阶,哐当一声推开虚掩着的院门一眼就望见了院子里阿温正与他的‘爱犬’好汉跑得欢脱的画面,姜暖站住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番情景她就就觉得开心,踏实。于是她索性倚了门框靠着,静静地看着这对儿小东西嬉戏,任由心里慢慢升起的温暖的感觉蔓延。 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正往内院方向跑的阿温先来了个‘急刹车’,然后扭过头向门口的方向望,当对上姜暖那带着笑意的眼神时,他立马欢呼一声,转身就迎着她跑了过来:“阿姊,我早就起榻了。你看头发也束好了。对了,我还‘讲了卫生’”穿戴齐整的小袍子的前襟上还阴着一片水渍。 张开双臂等着那个欢快的如叽叽喳喳小鸟儿一般的孩子自己冲进她的怀抱,姜暖先摸了一把那片水渍,感到并不太湿才放了心。然后她揉着他梳得有些歪了的小抓髻表扬道:“阿温真能干!让阿姊看看你这‘卫生’讲的怎么样?” “我可是用青盐水‘讲’了三遍呢”阿温得意地张开嘴巴露出满口的小白牙显摆道:“好汉也‘讲’了,我给它的食碗里也倒了一些淡青盐水,结果它一口气喝了半碗!” “噗!”姜暖很同情地看了好汉一眼,然后对着阿温说道:“它是渴了。养狗狗也需要精心照顾的。你要记着按时给它添水喂食,你对它好,它会对你更好的。” “嗯。我知道。”阿温乖巧地点着头。 回身锁好院门,姜暖牵起他热乎乎的小手向后院走去,边走边说道:“阿温可是饿了?阿姊这就去做早饭给你吃。”狗狗好汉紧紧地跟在姐俩的身后,尾巴摇的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路过正房的时候姜暖停住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这处明显比这院子里别的房屋都高大很多的建筑。 入目的整齐的窗棂上大多的窗纸都破掉了,露出大大小小无数的口子,不大的一阵小风吹过就能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让这房子显得愈加的破败凄凉。 屋檐下一块楠木的匾额用的是原色,只在上面刻了简单的两个字:应闲。字体飘逸娟秀倒像是出自女人之手。 匾下门框上的两扇大门关得严实,暗褐色的漆皮泛着沉沉的光泽,虽然许久未经打理,依旧饱满紧致没有一丝裂纹。衬得这华屋的主人身份颇为不凡。要知道古时能用朱漆和黄漆的人家可都是极有身份的!而这门上的暗褐色漆皮不正是黄漆年份久远后历经风吹日晒所沉积的色泽。 可这么尊贵的一处府邸,又是正堂主屋怎么挂着一块如此新奇的匾额呢?显得过于轻飘了。 姜暖的视线还凝在那块匾额上,若有所思。 “阿姊?”阿温看她愣了很久也没说话,于是小心的摇了一下她的手臂,怯怯地叫了一声。他好怕姐姐这样痴痴呆呆的表情,从他记事起,他眼里的阿姊就是那副样子,让他觉得那副躯体里的人就是行尸走肉,是没有一丝感情的。 而如今的阿姊依然瘦弱,可让他觉得安全温暖,愿意与她亲近。是他最最喜欢的人,也是他的依靠。阿温很怕回到过去,再去面对一个没有温度的阿姊。 “阿姊在想煮什么早饭呢,肚子好饿,这一想都入了神的。走,我们先到厨房去看看家里有啥能做的。”越想越觉得那扇门里掩藏的东西有些诡异,姜暖刻意的打断了自己探究的心思,随口扯了几句话,拉起阿温抬脚就向后院走去,再不停留。 姜暖的脚步走的很快,让身旁的阿温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不过阿温还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要风风火火的阿姊又回来了就好。 姜暖并未注意到阿温的脸色变化。一进厨房她就拿起搭在灶台上的围裙系在腰上,眼睛扫向摆放食材的柜子,这回是真的开始盘算起要做什么早饭来。 这个时候一到了冬季尤其是北方,能买到的蔬菜极少。前日她出去了半天将见到的差不多的品种都买了,也不过就是一把小葱,两个大白萝卜,一捆豇豆,还有满满的一篮子鸡蛋。就这些能做出什么来呢?她在脑子里迅速地做着组合。 “啪”地一声,姜暖只觉得脚边一震,低头一看地上已是横七竖八地丢了几根木柴,竟是阿温方才跑去柴房抱回来的。只见他拍打着小手说道:“我会烧灶火的,阿姊把这个交给我做就是了。” “好。谨慎着别再被那木柴上的小刺扎了手。你手上的伤口才好了些。”尽管点头同意了阿温的要求,她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伸手从灶边的木桶中舀了一瓢水倒在锅里,就让阿温去烧火了。姜暖洗净了手,拿了三只鸡蛋打在了盆子里。又从盐罐中捏了一小撮盐丢在蛋液里,用右手搅和均匀了,才从面缸中用干净的左手盛出一小碗面粉来倒在蛋液中,估摸着也就是六七两的样子,她麻利地将面粉与蛋液和在一起,又反复揉搓均匀,不大会儿功夫一团软硬适中的鸡蛋面团就和好了,而她手上沾的蛋液也完全的和到了面粉里去,没有一点糟践。还真是面光盆光手光,很有几分大厨的样子呢。 随手沾湿了一块屉布盖在面团上面,让才和好的面饧一会儿再用。 姜暖又摘了两棵小葱出来,洗净了放在案板边上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与坐在灶台边烧火的阿温说着话:“少放几根柴哈,我们早晨就煮一锅蛋面。用不了多少火的。” 然后又盛了小半碗面粉放在案板一角,随意地抓了一把撒在案板上,才把面团从盆子里起了出来放在上面,又揉了几下,姜暖取了擀面杖开始擀起面来。 面团饧的时间稍短,手底的感觉有些僵硬。不过好在面团不大,很快地就被她擀成了一张薄薄的面片,又在上面撒了一层薄面,反复地叠起成了长条,才拿刀切成了筷子宽的面条。回头看见灶台上升起的冉冉蒸气,知道那水已是烧开,姜暖用手抖落了面条上多余的面粉,双手捧着将它下到大锅中,用筷子挑了几下,看着面条很快地自锅底浮了起来,她抓了一小撮盐丢在里面,转身去切小葱了。 不大会儿功夫,一锅撒着翠绿小葱花,面色淡黄又淋了芝麻油的鸡蛋面便煮好了,满屋子都是那股好闻的香气。 姜暖将锅中面条分别装在两只大碗中,放在了新置办的矮桌上,又给锅中添了一瓢水,正好用没燃尽的那点余火烧些热水等下洗碗用。 此时阿温已摆好了小凳子拿了筷子眼巴巴地盯着那大碗面条等着姜暖开饭。鼻子还不时的吸一下,低头闻闻那面的味道。 “别闻了,留神烫到鼻子。”姜暖也坐了下来,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对着阿温说道:“快吃吧,泡久了不好吃。” 阿温却没有开动,而是自那大碗中抬起头来,狐疑地望向她,开口问道:“阿姊为何会煮饭?” 暖暖家的小正太很有脑子呢 收到15025474973美妞儿送的花花,鞠躬感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木盒中的秘密 章节名:第二十三章 木盒中的秘密 “阿姊为何会煮饭?”阿温问的问题很平常,但对一个曾经疯疯癫癫的女子来说什么时候脑子清醒到能学做饭了确实是个问题。 姜暖慢悠悠地挑了一筷子面条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然后张嘴吞下。因为是才出锅的缘故,口中的面条很烫,让她根本就不能马上咽下,只能微张着嘴‘嘶嘶’地吸着凉气等着它冷却。那样子一点也不淑女。 完全的鸡蛋和面又加了盐的缘故,面条的口感劲道极了!嚼起来很有咬劲,正是自己记忆中的那样美味。清水中只放了盐和芝麻油,略显清淡,配上小葱的辛辣味与悦目的碧绿色搭配起来甚是引人食欲,在冬季寒冷的清晨用来真是再合适不过的饭食了。 “怎么不吃呢?”姜暖咽了口中的面条,抬眼看见坐在对面的阿温还在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禁苦笑,俺这身份要隐藏的彻底还真不容易,连个小屁孩儿都有脑子来质疑了,别人肯定会更觉惊异。总不能和他说:上一世我也是个苦孩子,从小没了父母,与奶奶相依为命。老早就开始学着做家务做饭,甚至才过十六岁就瞒了年龄去饭店打工挣学费。煮饭对我来说算什么呢? 唉,还是藏好尾巴做人吧 “你看着我干嘛?是嫌阿姊的手艺不好么?”姜暖对着很有探讨精神的熊孩子扬了扬下巴,显摆道:“阿姊可告诉你哦,我大你十岁可不是白大的,比你还小的时候娘亲就开始教我识文断字,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刺绣女红” 阿温的眼睛明显的带上了羡慕的颜色,是了,阿姊是娘亲亲自教出来的,如何能差了去?难怪她能吟出让窦公子佩服的诗句,会煮饭更是小菜一碟了!他如是想到。 “不过你姐姐我天赋异禀蕙质兰心,刚才说的那些我一样也没学会!惟独对吃之一道情有独钟,观之既会,已经到了无师自通的地步,如今已经登堂入室成集大成者了!”这替自己吹牛真是越说越顺流,姜暖脸不改色心不跳的对着阿温可劲儿的胡吹。不过这也不是凭空乱说的,对于她这样一个资深吃货来说,学做各种美食确实是她的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这回轮到阿温无语了,他垂头丧气地看了看对面正说得‘口吐莲花’的姐姐,迅速地拿起桌上摆放的筷子慢吞吞地吃起面来。 心道:阿姊的疯癫病虽说是好了,到底还是没好利落留了根儿的,以后家里有了富裕的银子,说什么也要给她好好医治一番 “你看看你吃饭的样子唉!”对着吃相斯文的阿温,姜暖使劲的摇着脑袋。 “有何不妥么?”才喝了一小口热汤的阿温左右看了看自己,然后才小声地开口询问。 “太有问题了,看着!”说着她用左手将右边的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了一只细麻杆般的手臂,豪气冲天地自碗中夹起一筷子面条摇头轻轻吹了几口,然后将那一大筷子面条都放进了口中吸溜吸溜地几下就把还留在外面的吸到了口中,立时她的小嘴儿就鼓了起来,像只青蛙一般在那里甩着腮帮子吃得好不痛快!连嘴都张不开了,直到满嘴的食物都吞下去她才继续说道:“看见没有?这才叫吃饭。就你那样子,像只小猫似的,阿姊看了都觉得你吃的牵强,哪里像个男人呢。” “可是,娘亲不是说要食不言寝不语么?”对于姐姐那‘豪爽’的吃相,阿温皱眉,不能直视。 “这里又没有外人,装啥斯文啊?阿温照着我的样子试试,保管你觉得味道不同。”姜暖挑了挑眉,用眼神鼓励着他。 想了一下,阿温还是决定照着阿姊说的方式试试,于是有样学样地也稀里哗啦地吃了起来,当卷着汤汁和小葱花的面条入了口,那不同以往吃过的特殊的劲道感觉让小东西一愣,然后直冲姜暖点头,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真好吃!” “阿姊没骗你吧?”她很是得意的回道。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这是在把一个曾经斯文的孩子往坑里推呢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一顿早饭小姐俩吃得热火朝天,分外开心。 姜暖很快的就洗干净了碗筷并将厨房收拾利落,低头看着灶里的余火已是灭的透了,摘了腰上系着的围裙放在一边,嘱咐了还在给好汉喂食的阿温几句就先回了房间。 一夜没睡,她必须补个觉去。 屋内的温度明显要比厨房里低了许多,这让才一进门的姜暖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才迈着有些发沉的两条腿朝着被子还摊在那里的简易床走去,想来是阿温起榻后就跑了出去,也没顾得整理呢。 “正好接着睡”姜暖不以为意地自言自语着解了外面的衣裙才想脱下,一眼扫见桌上摆着的早晨大武交给自己的那个不大的木盒,她停了手里的动作,侧头愣了一会,才起身走了过去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伸手将有些分量的木盒拽到眼前细细地打量着。这里面装着的可是她与阿温全部的身家啊 原本应该挂着锁的地方留着两块难看的疤痕,不用想也能知道定是那马氏夫妇窃了这盒子后没有找到原来开锁的钥匙,所以直接把锁舌与合页给毁了去才打开的箱子。 姜暖皱了一下眉,在心里默默地问候起那对贼夫妻的祖宗十八代来,一想到自己的这个前身和阿温差点被他们逼死这件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大武安排人给他们送到哪里去了,最好这辈子都别让我再遇到他们!”她恨声说道。 姜暖并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但也不是一个不管遇到什么最后都能原谅别人的烂好人。因为从小境遇特殊生活独立,所以她做事有着自己的原则与早熟。 不会忘记别人对自己的一分好,也不会轻易原谅那些对自己及家人的伤害。 摸着挺沉的木盒此刻已经被打开,半尺高的空间里只静静的躺着两张颜色古旧的纸张和三枚印信以及一个小小的玉盒。 姜暖将这几样东西都取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她逐样拿起,认真地观看着。 东西很简单:两张地契以及她已经过世的父母二人的印信,而那玉盒里装着的不过是鲜红的印泥,如此而已。 今天腊八节,要泡腊八醋喝腊八粥的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如意算盘落空 章节名:第二十四章 如意算盘落空 仔细地审视着那两张纸上的文字,虽然姜暖对于古朴的繁体字并不熟悉,但连蒙带猜的她还是看明白了上面的内容。一张是这座宅子的房契,另一张才是正儿八经的地契,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在尚武庄这个地方有三十亩地是属于太傅姜承这个人的。 太傅姜承?到底是正牌姜暖的爷爷还是父亲呢?而尚武庄又在哪里?是在帝都么?她在脑子里想了想,也不知道阿温这么小是否会有人告诉他这些。 小心的将那张房契又放回了盒子当中,姜暖拿着那张地契出神,心里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处置这些土地。 房子是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卖掉的。所以她并未动这套宅子的心思。可住着这么大一座院落那是需要银子的,光是房屋的保养就会价值不菲,更别说她和阿温还需要钱生活呢。两个人就是维持最基本的吃喝用度,一天下来也是要二十文钱左右。那天兑了一百两的的银票,存了九十五两在银庄,她只拿了五两银子出来置办东西,精打细算地想了又想把可买可不买的东西都给砍掉了,饶是如此依旧花了三两多。现在剩下的这一两多银子可是最少要用到过年呢。 可过了年以后呢?阿温已然五岁了,过了年也到了开蒙入学的年龄。虽然他自己认为吃肉比识字重要,但姜暖可是受过十多年教育的有文化的现代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知识对这个世界起到的作用有多么的巨大!所以日子再难也不能让阿温成了不识字的文盲。 虽然还不知道在这个时空里,一个孩子读书到底需要多少的学费,但那句话姜暖是知道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可是古人对‘文化人’的最直接的认同了。估计要给阿温送到好的学堂或是书院里面去的费用也不会便宜。 “都是钱啊”疲惫的身体连坐着都觉得很累,偏偏一想到这些,姜暖竟觉得睡意顿消。压力山大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地契的时候,她的右手早就伸到了脑袋上一通乱挠。 看来还得从这个上面打主意了,用力捏了捏手中那张薄薄的纸片,姜暖如是想着。 房门被慢慢地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儿,阿温轻手轻脚地探进半个身子来,眼睛往床上摊着的被子上扫去。 “怎么跟贼似的”坐在桌旁的姜暖看着门口的那个小家伙开口说道。 “阿姊还没睡啊?我还怕吵醒你呢。”阿温边说边推开门迈进了屋子,脚下还跟着吃饱喝足的好汉。“阿姊拿的是什么?”他径直走向姜暖。 “你看看这是什么?”她一挑眉,抬手将那张地契交到阿温手中。 “这是”阿温接过地契看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识得这两个字‘姜承’。这是祖父的名讳。娘亲教过我念的。” 原来太傅姜承是他们的爷爷,这条消息太有用了!姜暖听了心中一亮,笑眯眯地把阿温拉进自己的怀中,让他靠着自己,表扬道:“阿温很厉害哦,这两个字这么难写,你都记得阿姊都记不住呢。” “不止这个,父亲和母亲的名讳我也记得!”得到了阿姊的表扬,阿温心情大好,也得瑟起来。 “哦?都记得?”姜暖心里那个高兴啊,这小家伙果然知道不少东西。这些都是自己迫切需要知道的。可她脸上却摆出了一副似信非信的表情。 “当然都记得!”听出阿姊语气中的怀疑,阿温马上开口说道:“父亲大人叫做姜孝之,母亲大人叫做谢贞。对不对?”说完,他马上将小脸扭向姜暖,等着她的反应。 姜暖没有让他失望,立马露出一幅‘崇拜’的表情,竖起大拇指表扬道:“真没想到阿温小小年纪竟能记住这么多人的名字,阿姊都比不了呢。” 她自然是比不了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 伸手自阿温的手中拿回那泛着黄色的纸张,姜暖想把它收回到木盒中去,这么重要的东西可要用心保管呢。 “这个就是咱家的地契。”她随口对阿温说道。 “地契?祖父大人的地契?那现在是我的了。”阿温注意到桌子上的玉盒,好奇的拿了起来,左看右看着。 “啥?”姜暖手中的动作一顿,阿温的话让她有些吃惊。难道他这么小就知道抢家产了?“为什么是你的?” “娘亲告诉过我,说咱家的田地是陛下赏赐的,世袭罔替。现在祖父和父亲都已过世,自然是我的了。”阿温只是在重复着母亲临去世前对自己说了很多次的话而已,他脑子里对于这张地契的价值是没有一点概念的。 姜暖伸手将才放进木盒的地契又拿了出来,起身走到窗前,在光线明亮的地方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每一个细节,果然在正上方官府红印的旁边有一个用朱笔圈起的‘敕’字! ‘敕’,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在古代的皇权社会代表的就是至高的权利啊。 姜暖抬头对着屋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走到桌旁将那张纸丢进了木盒中,连盖子都未扣起,就低着头挪到床边一头扑在了被子上:“阿姊先睡会儿觉,恢复一下战斗力”她把脸埋在被褥间瓮声瓮气地说道。 姜家的土地原来不是他们祖上自己花银子置办的私产,而是皇帝老子赏赐的恩典,那就意味着他们即便是饿死,这土地也是不能卖掉的。所以原本打算卖掉一部分田地换些银子的想法彻底破灭,果然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啊,姜暖要另作打算了 大家要坚信暖暖是打不死的小强! 感谢傲气的幸福15025474973两位美妞儿送出的花花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初雪 章节名:第二十五章 初雪 姜暖在一团漆黑中醒来的时候意识仿佛还没有回笼,她躺在床上目光涣散地盯着屋顶过了许久眼神才逐渐清明。 许是这两天太累了,体力有些透支,她中午脑袋一挨这床铺就迅速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还真是昏天黑地的啥也不知道了。 她的身子依旧斜斜的躺在床上,头下塞着半个枕头,身上的棉被倒是盖得严实。想来是阿温看她睡熟,特意给她垫的枕头盖的被子,只是他身小力亏抬不动她,也只能随她斜躺着了。而她睡得太死,竟一点没有感觉。 想到阿温,姜暖的心里便一热,这小家伙才多大点儿啊,竟是这么会照顾人。伸手在旁边摸索着,竟没有摸到每晚都会窝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东西。 “阿温!”她一惊,睡意顿消,掀开被子猛地坐起,两只脚在床下试探着找着鞋子,口中焦急的呼唤着。 “阿姊,我在这儿”阿温气喘吁吁地声音自外面传来。随即屋门被‘吱扭’一声推开,先是地上的一团小黑影儿冲了进来,围着姜暖的腿蹭来蹭去的讨好着,不用看也知道是好汉。随后而入的阿温摸索着走到桌前先是悉悉索索地点起了油灯才又紧跑几步赶紧关严了屋门。 橘色的灯光虽不明亮却是将这空落落的房间晕的温暖。低头终于看见了被整齐地摆在床脚的鞋子,姜暖赶紧穿在脚上,感觉到靠过来的阿温周身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气,她心疼地拉过他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口中埋怨道:“一时都不消停,这么冷,你跑出去做什么?” 阿温的小手热乎乎地并没有很凉,倒是有些潮湿的感觉,这让姜暖心中一宽,随即松开了手掌站了起来抬手拢着自己散乱的发丝说道:“又给好汉去喂水了?手都没有擦净呢。” “没有啊,是外面下雪了,我坐着无聊,才带着好汉出去看看的。” “下雪了?”姜暖停了一下脚步,然后打开门飞快地跑了出去,边跑边说道:“阿温,带上门赶紧过来帮忙” “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阿温赶紧应了,关了屋门也追着姜暖往前院跑去。 雪刚下起,并不大,屋顶与地面上也才如撒了细沙般的铺了薄薄的一层。姜暖因为跑得急竟觉得那颗颗雪粒打在脸上有些刺痛。 那日下雨,前院墙上晾晒的苞米曾被收起来过。大概是没有发现少了,所以第二日天放晴后,就又被那马氏吩咐人晾了出来。这两日一忙,姜暖竟给忘记了。方才一听阿温说外面下雪了她猛地记起了这墙上不能受潮的粮食,于是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 苞米其实基本已经晾干,一颗一颗地被束在一起,成串地搭在墙上,姜暖一伸手正好够到,所以便一串一串地扯了下来丢在地上,不一会儿便把那一墙的苞米都拽了下来。然后她抱起一堆就往后院快步走去,对着蹲在地上也试图抱起一堆的阿温说道:“你个子小,别逞能。快点把地上散掉的捡了送到柴房去,大串的阿姊来抱就好” “嗯!”试了几次都没有抱起整串苞米的阿温也意识到了自己力气不济这个问题,跟着姜暖的身后捡着地上散开的那些,然后迈着两条小腿一趟一趟地在柴房与前院之间忙碌着。 将手中最后的一抱苞米丢在柴房的墙边,姜暖的身上已是冒了汗,手脚有些不听使唤的哆嗦着。拍打着僵硬的臂膀她开始对自己的身体身体吐起槽来:“真没用!这一天觉是白睡了,体力没加满啊,就这小体格儿,以后怎么战斗啊” “阿姊说了两次战斗了,是要和谁打架么?”将手里拿着的玉米也丢在了墙角,阿温用袖子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问道。 “呵呵,阿姊说的是过日子和打仗一样,不是真的与人打架哈。”姜暖说着从码得整齐的柴堆上拿了几根木柴,抬脚向外走去,“走,我们去厨房接着‘战斗’,那里暖和。还是阿姊煮饭,阿温烧火。” “过日子就是打仗?”阿温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完全不懂姜暖话里的意思。 他这个年龄要体会姜暖话里的意思确实是太难,姜暖也无法和他说清,其实她们一直就是挣扎着在与生活较量,争取着生存下去的权利。 用了晚饭,又洗漱了,姜暖与阿温说着话回了房间。 一开门看见桌上亮着的油灯,她不禁心里一疼,“出去了这么久竟忘了熄灯,太浪费了!”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上一世奶奶不是常在耳边和她叨叨这些么,怎么都忘了呢。姜暖在责备着自己的粗心。 油灯边的木盒依旧打开着,姜暖走了过去,看见那几样东西都好好地躺在里面才将盒子盖起,然后对已经爬到床上的阿温说道:“你去过尚武庄么?可知道母亲是如何安排这些田地的?” “”阿温想了想,然后茫然地对着她摇了摇头。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而且想弄清楚这些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问清了那地方在哪里,然后过去看看不就得了?反正三十亩地是不能跑掉的。 关好木盒的盖子,姜暖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上面留下的那处疤痕,脑子里在想着事情。 “我知道这盒子上的钥匙在哪里!”阿温突然记起什么,手脚并用地爬至床边就要下地:“娘亲把她藏在自己屋里的一个地方,我带阿姊去找。” “呃”阿温的话虽然让姜暖有些意外,但一想到前院那处窗户纸都烂掉了阴森森的房间,再想想姜府曾经的女主人就是在那里故去的,她就觉得连这房间都冷了起来。这黑灯瞎火的晚上去那个房间她还真有种毛毛地感觉。 眼睛先是不自觉地扫向房门,待看清门上的门闩锁得好好的,她才觉得安全了些,拿了油灯走到被她放在床边的一只凳子上,开口说道:“不急在这一时,反正那屋子也要收拾,明日再说吧。” 姜暖就算神经再大条也不过是个女孩子,她也有胆小的时候,比如现在就是借她两个胆子她也是没有勇气去那个房间找什么早就没了用处的钥匙的 稍稍整理了一下床铺,姜暖把枕头摆好自己也脱了外面的衣衫上了床,与阿温窝在一处躺下,好在阿温尚小,两人这样挤在一起也暖和些。 “还是得先去尚武庄看看。”过了好一会儿,姜暖自言自语道。 “唔我陪阿姊一起去”阿温口齿不清的回道,声音渐小。 种田文会涉及很多方面的知识,俺尽量做到多查些资料不犯那种搞笑错误。比如带着味精这等东西穿越哈若是仍有这类文字出现,也请诸君勿要深究哈看文是娱乐,大家尽可在评论区吐槽,暖暖很虚心滴(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终要面对 章节名:第二十六章 终要面对 一夜好眠,加上昨天也有补觉,起床后姜暖只觉得神清气爽,甚至看向外面的天色都觉得明亮起来! 侧身亲了亲小猫儿一样紧紧靠着自己熟睡的阿温,她轻手轻脚的起了身,然后给他盖好,才开始穿上衣裙。 对于这个老天楞塞给她的弟弟,姜暖是没有一点抗拒的就收下了!甚至她的心里是有着窃喜的。一方面可能是女人天生的对小孩子照顾的本能,另一方面大概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小东西存在,才让她又感受到了家的味道,从此,她不在是苦苦挣扎的一个人 明显感觉到室内的温度似乎比昨天更低了,她看着眼前因为自己的呼吸而哈出的热气,又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要添个火盆了。 窝在门口垫子上的好汉看见姜暖下了地就讨好的围在她的脚边不停的哼哼吱吱,还伸出爪子挠着她的裙摆,似是着急出去的样子。 “嘘”姜暖收拾好衣裙,一边用手挽着头发一边朝着门口走去,“你小点声,阿温还没醒呢。”她嘱咐着好汉,仿佛它能听懂一般。 双手打开了房门,一股清凉入肺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轻轻一颤,刚想抱怨几句鬼天气,却是惊奇的发现只一夜的功夫瓦上地上一片银白,一场冬雪无声无息间已是积了两三寸厚! “阿温!阿温!快起床了!”上一秒还在嘱咐着好汉不要出声的她这一秒已是‘砰’地一声掩上房门然后一股旋风般地卷到床前,三把两把就将睡得热乎乎连眼睛都还未睁开的阿温从厚厚的棉被中掏了出来,抓起放在床脚的小袍子就给他套在了身上,口中欣喜的叫着:“别睡了,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我们出去玩儿” “昨晚入睡前,阿姊不是说要去尚武庄么?”阿温揉着惺忪的睡眼,满是睡意。不过这孩子天生性子温和淳厚,即便是这大冷的天被人从热被窝中强行拉了出来也没表现出不快来。 “哈!你这小东西睡觉倒是不迷糊,昨夜阿姊那么小声说话你也听见了啊?”为他系好棉袍上的束腰,姜暖让他坐在床边,在他的枕头下摸出压在哪里的足衣一边帮他穿一边说道:“才下了雪,路上肯定不好走。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尚武庄到底在哪里。若是路途远少不得要雇了车子前去。路上有雪,车费必然贵。左不过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的,我们先打听好了再说。” “窦公子不是有马车么?阿绮去和他说说不就行了?”见姐姐帮自己穿好了足衣又弯腰拿起了小靴子,他连忙接了过来自己往脚上蹬去。 “阿温,以后这样的念头不要再有了。” 听见阿姊的口气有些严肃,阿温不解地扭过头来看着她,难道自己这个想法不妥么? “阿姊与窦公子只是才见过几面的并不熟络的朋友。人家有马车是人家的事,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就算是以后朋友处的熟了,也不能随便的为一些小事就去麻烦人家。那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很丢姜家的脸呢。” 怕自己的话语解释不清,姜暖直接搬出了姜家的脸面问题。这个小家伙还是挺在乎的。 “嗯。阿姊说的对,我们不能让姜家丢脸。”阿温从床上跳到地上站稳,对着姜温重重的点着头。这回估计是记在心里了。 推门出去,姜暖反身掩上房门的功夫,阿温已经带着好汉站在屋檐外面的雪地上踩起脚印来。不大一会儿,那两排印子已经往前院延伸过去,阿温咯咯地傻笑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让姜暖的脸上也跟着挂了笑意。她抬头闭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直让那股清凉沁入肺腑,人也觉得分外通透起来,她不仅赞叹道:“这古代也没啥不好的,至少空气就比现代社会的污浊空气好了不知多少倍呢!” “哎呦!”前院传来阿温地一声惊呼,让正‘享受’新鲜空气的姜暖立马睁开了眼,提着裙子疾步往前走去,“总是爱跑那么快,摔倒了吧?”她边走边‘唠叨’着。 一过正房就看见坐在雪地上的阿温正双手撑着地想要站立起来的情景,只是身上的棉袍束手束脚的让他试了几次都未站起倒是身上裹起了更多的积雪,屁股一撅一撅的笨拙模样惹得姜暖一阵好笑。 伸手将他从地上拽起,她弯腰拍打着阿温身上的雪花,语气轻松,脸上尤带着笑意:“去院子中间的平地上玩儿,别在这台阶附近乱跑,若是磕碰了你的小脑袋会摔得和阿姊过去一样傻呢。” “阿姊。”阿温任由着姜温的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拍打,他仰头注视着她的笑脸说道:“你笑起来的样子和娘亲好像哦!” “” “可你和娘亲完全不一样,娘亲从不许我这样跑,也不许我在用膳的时候说话,还有,睡觉的时候也不会和我聊天。她说这叫叫” “食不言寝不语。”看他‘叫’了半天也未接下去,姜暖开口替他说道。 “对,就是这句话。”阿温点头应了。 “娘亲说的对。这些都是很好的习惯,阿姊在外人面前也会如此的。只是”看他身上干净了,姜暖抬起腰望着他,捏捏他泛起一丝红晕的小脸说道:“只是,这里是我们的家,又没有外人,阿姊更希望你自在些。” “对了!”这个话题似是让阿温想起了什么,抓起姜暖的手就往正房门口拖去:“阿姊快来!”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那两扇虚掩着的褐色的木门已经被阿温推开,他先抬步迈了门槛走了进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姜暖就在门外停了脚步,然后将头扭向了一边。 她有些怕。 怕这房子里曾经存在过的死亡,甚至还有一些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总是觉得脑子里有些什么东西让她捕捉不到,而就是因为看不清那些画面,才让她更加的想要逃开 “阿姊进来啊。”本来已经跑进去的阿温见姜暖还呆立在门口没有动作,便折了回来伸手拉着她往门里拽:“有东西给你哦,是娘亲留给你的。” 还是迈步走了进去。很奇怪的感觉!当脚迈进那扇门的时候她有了一种解脱:该来的总要来,既然逃避不了那就面对吧。 屋内的情景完全出乎姜暖的想象,虽然这房子比自己住的那间宽敞高大了许多,倒是没有一点阴森的感觉。屋内的东西被搬得彻底,偌大的房间已经没有任何家具,除了墙上挂着的两幅画以外,竟是空无一物。 而阿温拉着姜暖径直向那两幅画走去。 每天无数次的刷新数据,看着它一个人一个人的增长,我的心也随着一点点溢满昨晚,终于超过了500收藏!很开心,感谢有你们! 收到15025474973的钻石,您破费了!感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有眼无珠 章节名:第二十七章 有眼无珠 什么都没有的正房里更显宽大,从门口到迎面挂着画轴的那面墙前,姜暖竟走了二十余步。 她的眼神一直盯在那画上。 即便是她这个对书画完全不懂的外行也看出那两幅画作绝对是出自一人之手的。流畅之极的线条精巧细致的笔触将画中的人物描绘得如谪仙一般飘渺。 左面的一幅画的是一个男子负手立于一叶小舟之上,迎风而行衣袂翻飞,面上笑容恬淡疏朗,似要随时羽化一般的仙人。而右面的一幅画却是一抹背影,于扶疏摇曳的树影中,一条林间蜿蜒的小径上,一个男子正在渐行渐远,曲径通幽处不知会的是姑射仙子还是道友仙邻 “这人竟生的如此姿态,真是使人仰视的风采。”姜暖看了半晌终于喃喃赞叹道。如此人物,也只有在古代才能看得见吧?倒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这画上画的是父亲大人。”阿温的语气极为恭谨,如同画中人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似的。 “什么?!”姜暖瞬间张大了嘴巴,抬头看看画像,又低头看看阿温的小脸儿,仔细地在二人中寻找的相似的地方。 “父亲长得这么好看,你怎么生得像棵豆芽菜一样啊?”看了半天姜暖终于泄气的哀嚎道。 “阿姊!我生气了哦!”听到这个评价,阿温立时瞪圆了一双大眼,鼓着小嘴儿叫道:“我还小呢,再说再说娘亲都说我是世上最俊的娃娃呢!阿姊你是嫌弃我么?” “娘亲当时一定是病的狠了,眼睛都花了呢。”看着那小东西气鼓鼓的样子真是有趣,姜暖又调笑起来。竟忘了刚才自己心中的恐惧。 “阿姊”小东西气结,口吃又没有人家厉害,只好闭了嘴巴生闷气。 “好了好了”一看他崛起了嘴巴,眼睛似有雾气蒙上,姜暖立时心就软了。弯下腰去就将他抱了起来,轻轻地摇晃着他还嫌瘦小的身子柔声哄道:“不止是娘亲说你是世上最俊的娃娃,阿姊也是这么认为的!” “真的?”阿温的眼睛亮了起来。 “阿姊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家阿温不止生的俊,人又懂事听话,当然是世上第一的好娃娃了!”姜暖一边说一边在他嫩嫩的脸颊旁轻蹭着,惹得阿温咯咯笑出声来:“阿姊躲开些好痒的” “那,快说吧,带着阿姊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啊?”看着小东西又高兴了,姜暖才转了话题,问起正事来。 “还不是都被那对儿恶人给搬走的!”阿温气哼哼地说着便从她的身上滑了下来,指着左面的那幅画卷说道:“就是这个,我够不到。阿姊摘下来吧。” “嗯?这个?”听他说的认真,姜暖又仔细的审视片刻才伸手将这幅画小心地摘了下来递到阿温面前:“这画上没什么啊,我看连个多余的字也没有呢。” 阿温吹了吹画卷上面的浮土,然后指着上面的画轴说道:“这个可以抽出来。” “”姜暖神情凝重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明白的,她们的母亲在去世前费了心思藏匿的东西一定是无比重要的。 稳妥起见,姜暖还是先将手里的那幅画放在了地上,然后慢慢地从下面卷起,只留出卷头部分。 那卷头靠近画的一头相同位置上是打了孔的,穿了一条褐色的锦绳,用来挂画。姜暖先是用手左右扭动了一下卷头,手底的感觉倒像是实心的,没有一点活动的意思,又怕太用劲了伤了这幅画卷,不禁抬头望向阿温。 “不是这样的。”接收到她问询的目光,阿温蹲下身子,双手比划着动作:“要这样往两头拔起才对。” 照着他说的法子姜暖只稍稍一用力,那卷轴便分了两半被她从画中抽了出来,一侧是空的,另一侧更像一个盖子,刚好将另一端塞严。 ‘啪嗒’一声,还未等姜暖看仔细,手中空的卷轴因为是向下倾斜的,所以中间藏着的东西已然滑到了地上,阿温赶紧拾了起来,递到她的手中,“阿姊看看” 放下手中的卷轴,姜暖慎重的接过那被丝绢紧紧裹起的东西,先用手摸摸了才小心的一层层打开。一柄小巧的铜钥匙先露了出来,不用阿温解释,姜暖已是猜到这个估计就是自己屋中那只木盒上的钥匙了。 果然,阿温的证实了她的猜测:“那对儿坏人几次问我这钥匙的去处,我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给混了过去,最后他们急了竟毁了上面的锁头,真是可恶!” “啊!”姜暖被丝绢最里面包着的东西惊的低呼出声:“这里怎么会有玻璃珠子呢?还是红色的!” 这东西太让她吃惊了!她飞快的站了起来,几步就奔到了门口将手中用一根红线穿起的黄豆粒大小的有切面的珠子举到空中,借着外面的光亮看了起来。 这珠子内外明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在雪后的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那颜色确切的说应该为粉红色。娇艳欲滴,透着一股难言的妖娆妩媚 这东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玻璃做的,而能有如此纯熟工艺做出的这么精美的珠子工艺品的时代只有现代,难不成这姜家的先人也有穿越人士? 这个想法让她兴奋了,我不是还能穿回去吧?她的脑袋里忽然的蹦出了这个想法。 “阿姊说的什么波波?这个东西的名字可古怪了,娘亲和我说了好多次我才记住的,它叫‘刹帝利’,是天竺国的贡品,娘亲说这个是阿姊的,那个钥匙是我的。” “呃”姜暖有些风中凌乱了。‘刹帝利’,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啊,如今猛的被阿温提起她到死活想不起来从哪里听到过的了。 一手抓着那珠子,一手抓着脑袋,姜暖如驴拉磨般在屋里兜起了圈子,口中念念叨叨着:“‘刹帝利’,‘刹帝利’是什么来的?天竺不就是古代的印度么。等等!” 一道灵光在她脑中忽的一闪,她记起来了,‘刹帝利’不就是印度种姓制度中的贵族么? “唉!”白高兴一场。眼前才飞起的七彩泡泡全波破灭。姜暖知道自己想多了。姜家的前辈留给她的不过是一颗天竺国进贡给大梁的宝石而已,跟现代的玻璃珠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颓然地坐在正屋的门槛上,姜暖捻起那根红线穿起的珠子在眼前晃动着,无精打采地说道:“还不如是块玻璃呢” 15025474973收到美妞的花花感谢! 对于暖暖同学还想回到现代的想法,俺给了最无情的打击!你就乖乖地留在古代过日子吧你回来了我还写什么啊嘿嘿嘿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吃货的见解 章节名:第二十七章 吃货的见解 珠子上穿过的红绳虽然纤细,却编的极为精致,倒是比那金银打的链子还结实许多。 姜暖先是伸出麻杆一样细细地手腕儿来比了比,红绳竟是绕了三圈都有富余,五花大绑的缠在腕上一点儿没有美感。于是她从手腕上解下直接围在了脖子上。 “呃!这么紧!”红绳的两端堪堪对上,姜暖就觉得那条红绳要勒到肉里去了,很有点要上吊自杀自己把自己勒死的赶脚。 “这长不长短不短的,戴在哪里都不合适要不还藏那卷轴里得了。”对这既不能吃也不能卖的东西,姜暖已经失了兴致。想来这应该是一个母亲留给自己女儿的最后一点念想吧,所以还是好好保存起来的。 低头扶着门框想要起身的她忽然瞥见了自己湖蓝色裙裾下微微露出的一点脚尖,“有了!”她止了起身的动作,迅速地弯下腰去,撩起裙摆,将左脚套在衬裤上的足衣解了露出自己纤细的脚踝来把穿着珠子的红绳绕了上去。 两圈,不松不紧的刚好, 伸手把那粒红色的珠子移到脚踝内侧,嫩白的肌肤旁边那一点红色如耀眼的朱砂一般刺目。她伸出脚去晃了晃,感觉很是满意:“阿温,这样戴着是不是很漂亮?”她问道。 “”阿温只瞅了一眼就别过头去,没有搭话。心中却是很不以为然:哪有女人这样的?随便就给男人看你的脚好在这里没有外人。 又欣赏了一阵,姜暖似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动作有些不妥。慢悠悠地整理好自己的穿戴站了起来,略有遗憾的说道:“这么好看的脚链不能给别人看太可惜了。” “阿姊,这幅画怎么办?”阿温赶紧开口岔开了话题,止了她这‘不守妇道’的想法。 “还是挂回去吧。”听了阿温的话,姜暖回过神来,又走到屋内将地上的画卷装好挂回了原来的位置,“这是何人的手笔啊,画的真好。”她由衷地赞叹道。 “这是母亲亲手画的啊。”阿温也站在她的身边仰头凝视着那两幅画,“阿姊一点记不得了么?连门口的字也是母亲题的。” “哦。”姜暖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她就说么,那天看着门口挂着的匾额上的字体略显柔弱,果然是出自女人的手笔。 可不管如何,太傅府的正堂挂了一块女人题字的匾额还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姜暖只稍微一想就觉得头痛起来,她向来没有那种追根刨底的探寻精神,遇事大多取其自然。于是也不多想,拉起阿温就朝外走去:“先去洗漱,阿姊也该煮饭了。” “阿姊煮的饭好吃!”听见姜暖说要做饭,阿温不忘狗腿几句。 “比娘亲做的还好吃?”听见有人褒奖自己的厨艺,哪怕只是个小孩子,姜暖还是很开心。 “我从未见娘亲做过饭食,倒是听娘亲讲过‘君子远庖厨’不许我随便进厨房呢” “”前一分钟还觉得既能泼墨画画又能提笔写字的自己的这个便宜娘亲是个大才女呢,后一分钟在听了阿温的话后她立马就觉得这才女太过清高不那么可爱了。 “阿温啊,阿姊告诉你,将来讨老婆一定要找那个能吃能喝还肯为你煮饭的女子哈,这个很重要!”吃货姜暖又开始不自觉的荼毒阿温的小脑袋了。 “为什么?”这点阿温却是不解,难道是阿姊不愿意煮饭给自己吃了么? “因为那样的女子才是真正想和你过日子的,一个连饭都不会做的女人,是没有办法让你们的生活有滋有味的!”姜暖‘淳淳教导’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是打击了多少不会做饭的好女子了。 于是,多少年后,她终于为自己的这番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阿温的娘子非但不会煮饭,还特别爱吃,和阿温一样,尤其喜欢姜暖做的饭食。于是这无良的两口子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猫在一个被窝里一捣鼓,立马决定说啥也不能和阿姊分家单过!于是乎倒霉的姜暖以后不管搬到哪里都没有甩开过这狗皮膏药一般的两口子后来是三口子再后来是四口子直至凑齐了一个‘五好家庭’! 当然了,这是后话。此处先略过不表。 此时姜暖正在厨房里准备着二人的饭食,因为早晨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这顿饭干脆就当了午饭了。 看看家里那点少的几乎没有选择余地的蔬菜品种,姜暖把那根萝卜拿了出来,随手又摘了两棵小葱,一起都洗干净了,她把萝卜一切两半,只用了半个切了细丝,小葱顶刀切了葱花,然后才让阿温开始烧火,“锅里别放水,你只管把锅烧热就好。”看着他舀了水就要倒入锅中,姜暖赶紧制止。 将冻在檐下的一条猪五花肉取来切了一小块下来改刀切成了肉丝,剩下的依旧挂会原处。冬天虽然冷些,这东西倒是都不爱坏。尤其现在又落了雪,食物挂在外面,就像放入了天然冰箱一般能放不少日子。 “阿姊,快些,这锅都烫人了!”不知道阿姊为什么让这个锅空烧着,阿温觉得挨近锅沿的脸都烤了起来,于是沉不住气的叫道。 “你站开些,阿姊先做蛋炒饭。”说着她将烧热的锅里到了一汤匙素油任由它继续烧着,而她则麻利的打了两只鸡蛋在碗中,用筷子快速地打匀然后直接倒入已经开始冒青烟的锅中,‘刺啦’一声,蛋液在锅中迅速受热凝结,而姜暖则拿了炒勺迅速的扒拉着让鸡蛋散成小块后才把昨晚剩下的米饭都倒入了锅中,接着又是一阵翻炒,直到那些米饭都散开了,她才用手捏了一小撮盐放进锅中,又扒拉了几下,眼看着米饭被炒成了金黄色,姜暖才抓了一把小葱花撒了进去,然后稍微一扒拉就把炒好的蛋炒饭盛了出来。 借着锅油汪汪地底油,姜暖又放了很少的一点素油就把那猪肉丝丢进锅中,煸炒了几下,待肉丝变了颜色出了香味后她萝卜丝也放进锅中翻炒着,直到萝卜丝和肉丝混合在一起的香味飘出时她才舀了半瓢水倒进锅里,让火慢慢烧开。 而阿温此时已经趴在矮桌上的那盆鸡蛋炒饭上闻了好一阵了:“这味道可真香啊!”看他那说话的样子倒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的。 “蛋炒饭,阿温没有吃过么?”姜暖一边给萝卜丝汤调着味一边问道。 “没有。阿姊你煮饭的样子和府里原来的厨娘一点都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呢?”放了盐,胡椒粉,醋,又点了几滴麻油,姜暖最后把案板上的小葱花都放进锅中,这萝卜丝汤算是做好了,姜暖看了灶里的余火已是不多,也就任那汤扔装在锅里热着,她则转身来到矮桌旁坐下,一边给阿温盛饭一边问道:“阿温还没说完呢,阿姊煮饭的样子与府里的厨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厨娘煮饭从来都是先放水的,还有像阿姊这样的吃食,从未见她做出来过。”阿温一面说着一面学着姜暖炒饭的动作比划着,“没见她这样做过饭。” “吃吧”将手里装的满满的一碗蛋炒饭递到阿温面前,姜暖自己也盛了一碗,看着他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若有所思起来,难道阿温的意思是他从未吃过炒饭或是炒菜么?姜暖如是想到。 15025474973花花收到,感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徒有其表的姜府 章节名:第二十八章 徒有其表的姜府 “喝口萝卜汤。别只吃炒饭。”坐在矮桌对面的阿温看来是非常喜欢这蛋炒饭的味道,拿了汤匙一勺一勺的不断地塞到自己口中,小嘴油汪汪地吃个不停,那样子终于有点准吃货的苗头了。 对此,姜暖甚是欣慰!这才是吃饭的样子么。 只是看他吃得那样急,还是怕噎到他,所以赶紧盛了一小碗汤放到了桌子对面。 “萝卜?”阿温咽掉自己口中的食物,看着自己面前散发着诱人的酸辣香气的汤碗说道:“阿姊说这切成丝的东西是萝卜?” “是啊,不就是老话说的‘冬吃萝卜夏吃姜’里面的萝卜么?”现在两个人还都在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姜暖格外注意饮食的搭配。在尽可能节省的情况下既要吃饱还要吃好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这个东西原来不是叫‘莱菔’?”看着阿姊说的那么肯定,阿温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莱菔明明是常吃的东西啊,没道理自己这个也会记错吧? ‘莱菔’?姜暖看了一眼汤碗里的萝卜,明白自己是让这货后世的名字提前曝光了,细想一下倒也无伤大雅,于是她大大咧咧地说道:“一定是那个买菜的大舌头口齿不清了!我还以为这东西改了名字呢。不过萝卜叫着也挺顺嘴,都差不多了。” “”阿温有些好奇阿姊买菜时遇到的那个小贩到底舌头有多大了,怎么一张嘴竟能让莱菔变了萝卜呢。 “别愣着了,用了饭我们去西边院子看看。那贼夫妇被赶出去后一直没过去归置,今儿正好也出不得门,我们就去收拾一下。”姜暖说了等下的安排,不动声色地转移了阿温的注意力,让他又安安静静地吃起饭来。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一墙之隔的两处院落有着各自的大门,如今姜暖就站在西院的大门外仰着头打量着,“怎么这门看着倒比我们那边还宽大气派?”她皱着眉说道。 “这里本就是姜府的正门啊,我们那边才是侧门。”阿温带着好汉站在她身后,等着姜暖开门。 “啥?”姜暖开锁的动作一顿,回头望着阿温问道:“娘亲在的时候那马氏一家就住在这边?” “嗯。”阿温点点头继续说道:“厨娘她们都是住在这边的。” 手上的锁头‘咔擦’一声弹了开来,姜暖把它取下只锁在一侧的门环上,随即推开了那两扇紧闭的高大院门,领着阿温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二次走进这个院子。 那日赶走了马氏夫妇后只来得及过来匆匆扫了一眼,便锁了,直到今日才得了空来过来收拾。 空无一人的院落里还保留着马氏夫妇离去时的样子,几处的房门都大开着,让人一看就能想起那晚的事来。 先从头到尾的将这个院落的所有的房屋都走了一遍,姜暖知道阿温说的话是正确的,这里才是姜府的正院,而她们住的那个不过是偏院而已。 如今她粗粗地看了一圈,总算是整个姜府有了一个完整的认知。 想是那对夫妻碍于自己姐弟这正牌主人依旧在世的缘故,并未敢将这边的陈设做多大改动,所以大多数房间都还保持过去的样子。 这边的房屋比她们住的那边多了一进院子,从正堂到下人住的地方一目了然,布局很是简单。只是都变偏院的房子略显宽大一些。 姜暖从正房搜到下人房,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总算是弄清了她与阿温的所有家底。 除了各屋摆着的家具铺盖,以及那一家人还未带走的衣物外,后院一间房子储存的粮食和不多的几样蔬菜大概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即便是在马氏夫妇住的房间里姜暖也只看到了几样花里胡哨的女人戴着饰品,只看那品相就知道也不值几个钱。 “奇怪了。”眼前的景象让她稍感意外,“怎么一两银子也没看到?难不成这夫妇两都把钱随身带着?” 面对这个结果姜暖并没有什么失落,自己穿越而来眼中见到的只有一穷二白,如今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好了。虽然赶走了马氏一家的姜府如今只留了个空架子在那里,但毕竟让她与阿温没有流离失所,姜暖知足了。 “还不错!”对跟在自己身后眉头拧成了疙瘩的阿温笑了笑,姜暖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这么严肃?倒像个老头子了。” “他们把府里的书都卖光了!”阿温两只小拳头攥得死死地恨声说道:“娘亲说,府里最贵重的莫过于祖父与父亲大人收集的那些书籍了,如今一本都见不到了!” “是哦。”姜暖抬头想了一下才说道:“我说刚才看那书房那么别扭呢,原来是书架上什么都没有了。” 这姓姜的汉子果然是够阴险,看来姜府里值钱的东西早就被他盗空了。这家伙早就做了两手准备。自己出手的时候已经晚了。 “没啥的,人在就好。”姜暖蹲下身子轻抚着阿温的额头,面色平淡的说道:“东西没了就没了吧,我们有手有脚的,啥也不怕。再挣回来就是。” 开机才发现昨天保存的章节竟没有成功,让大家久等了! 我再传一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尚武庄 章节名:第二十九章 尚武庄 破家值万贯。饶是整个西院被马氏夫妇倒腾的几乎就是徒有其表的一处空宅子,姜暖依旧着着实实地收拾了两天。 借着冬日晌午不长的日照时间,愣是把这边的被子褥子都晒了,而被他们占了住了的屋子更是窗门大开的吹了两日凉风,用姜暖的话说就是散散房里的怪味。其实这多半也是出于她心里对这一家人的厌恶罢了,总觉得被他们用过碰过的东西好脏! 两处院子里的东西都清点了,姜暖算是对姜家目前的全部家底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除了这些搬不走的房屋以及一些家具被褥以及不多的生活用品外,他们的银子还是存在银庄的那九十五两加上姜暖身上余下的一两多。 顶着太傅府土豪的名声,实际上才能吃上饱饭的‘土鳖’姜暖此刻正抓着乱蓬蓬的一头墨发咬牙切齿的写着什么。 “我就不信了!写个毛笔字比生孩子还难!” 将西院归置利落后,她把暂时用不着的东西比如那些被褥啥的都集中收进了一间屋子。为了怕时间久了自己记不清楚,所以她要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地都记录在册,也好方便日后查找。 然,当她堪堪写了两页纸后,她的手也抽筋成了鸡爪子!所以她发出了以上那句十分不雅的哀嚎,完全不顾自己名门闺秀的体面。也忘了人家女人生孩子虽然痛苦,但是人家肚子里有货啊!你呢?此时姜暖绝望的发现,自己非但驾驭不来古人用了千百年的毛笔,也别提那比划繁多的繁体字,在上一世敲惯了键盘的她竟连简体字也不会写了!比如被‘褥’的‘褥’字就把她难住了,用手指在桌子上比划了半天都觉得不太对头,于是只好写了个拼音ru代替不伦不类地夹杂在一堆东倒西歪的汉字中倒并不显眼。 好在是给自己看,先凑合着能懂就行了。 双腿跪在对面的椅子上,而上身趴在桌子边一直看姜暖的写字的阿温,见姐姐换了几种握笔的姿势,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又坐下,最后竟因为手指僵直用力执笔的时间过长而抽了筋,他不禁在心里嘀咕开来:“怎地阿姊写几个字看着倒像是做力气活儿?” 伸手将她丢在桌上的纸张拿了起来,满眼的如同庙里的道士画的捉鬼的神符一般东西让阿温也挠起了头,他不确定的问道:“这这是字么?” 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正在活动着手腕的姜暖抬头白了一眼这个总说‘真话’的孩子,终于有点难为情的说道:“阿姊这字是稍稍难看了些,改日有了时间,练个一两日也就是了” 阿温听了她的话低头又看了手中的东西一眼,才小声说道:“一两日只怕是不够”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毕竟是入冬的第一场雪,两三日的功夫就化得干净了。只是外面的温度愈发的低了。穿着棉袍子站在屋外半个时辰,就能冻的手脚冰凉。 想着自家尚武庄三十亩土地的事儿还没有搞清楚,姜暖一早就给阿温穿戴严实领着出了门。 出了姜府门前的那条街巷上了官道。路边就有停着的马车或是驴车。而赶车的把式大多蹲在一边等着客人上门。 说了要去的地方,问了几个驭夫,人家报出的价格也差不太多。姜暖不想耽搁太多的时间在这里,于是便选了一辆车厢严实的看着也还干净的马车,谈好了包租来回的价钱,姐儿俩个坐了上去。 官道上的人并不多,所以马车走得不慢,赶车的驭夫不时的甩一下鞭子,随口与车内的姐弟俩扯句闲话,路上倒也不闷。 一上车,阿温便挑了车帘趴在车厢边上朝外看着。极少出门的他,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指着窗外的景致给坐在他对面的阿姊看。 姜暖透过不大的车窗望向窗外,大片大片肥沃的农田不时地跃入眼帘,零零星星地农户的房子坐落在其间,不同于城内的房子一处挨着一处的拥挤,郊外的空间显得空旷了起来。 “请问,尚武庄还有多远?这外面的田地看着不错,都是谁家的?”外面这么多田地,那她家的也应该就在附近吧?姜暖想当然地猜测到。 “还早哩。”赶车的中年男子开声回道:“靠近皇城边上的土地大多是皇庄或是官老爷们家的,这么好的地界土地又肥又平整,哪里轮得到我们小老百姓哦。不过姑娘家的地怎地置办到尚武庄去了?”因为方才聊过几句,所以那驭夫知道她们是要去那里看看自己的田地的, “嗯?有何不妥么?”听着他话里有话的说了一半,姜暖扭了头去看着盖得严实的门帘处,等着他说话。 “尚武庄早些年是驻着兵的。那兵营撤到山外边去也是没几年的事,那边住的人家也大多是随军的家眷,吃的是皇粮,没听说过咱们皇城里的人到那里去置地的。莫不是那里地价便宜?”驭夫好奇的问道。 姜暖没有说话。她把视线又移向了车窗外,定定的望着不时的闪过的高大的树木发起呆来。她在细细地分析着刚才驭夫这番话的意思。 姜家的三十亩地是皇帝赏赐下来的,所以能在兵营附近倒是还说的过去。可一出城不远处就有大片的皇庄良田,不知道这皇帝老子为何没赏赐一处离着姜府近些的地方呢?难不成这里面还藏着什么深意? 姜暖的祖父太傅姜承为一代大儒,尽管故去多年,人们说起他的才识依旧用的是仰慕的姿态,这点从那次品香楼的赵掌柜送她们回家后的恭谨态度姜暖就能感觉的到。 而给这样的一个文人赏赐的土地偏偏在什么尚武庄?这不是很讽刺的事么?难道这是皇帝老子故意在和姜家开玩笑? 在马车有规律的摇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而此时的阿温正趴在姜暖的怀中昏昏欲睡,早就没了当初的兴致。 “姑娘,这就是尚武庄了。只是要进庄子得走小路,马车行着不便,我只能在此候着您二位了。”赶车的驭夫在马车外说道。 叫醒怀中的阿温,姜暖先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然后转身把阿温也抱了下来,回头看着那不宽的小道儿点了点头。 因包的是来回的车程,所以姜暖与驭夫说定了回来的大约时间,就带着阿温朝着那条进庄的小路走去。 故事才刚开始,精彩还在后头,请大家不要抛弃俺哦俺在努力的写一篇不太一样的种田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原来是故人 章节名:第三十章 原来是故人 尚武庄是帝都郊外四五十里处一座不大的村落。站在官道上望去,一大片开阔的平地上也就有十来户人家的样子。真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村子了。 坐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被摇晃的昏昏欲睡的阿温眼睛还在直直地发楞。被姜暖牵着小手走了几步,脚下竟有些拌蒜。 姜暖停了脚步,蹲下身子,伸手将他咧开的衣襟拉紧不让冷风吹进去。阿温的脸上红扑扑的是那种不正常的绯色。看得姜暖心中‘突’地一跳!暗道自己疏忽,早知道路上要这么久,就该带上一条毛毡给他在马车上围着御寒。 用手指在他的脸蛋上一碰,温热的感觉让姜暖皱起了眉:“可不要冻出病来。这回去先要给你做件棉斗篷,连头带腿都护住了,再出门也方便。”她对着阿温说道。 “阿姊不用担心,方才靠在你身上一点都不冷的。我跑一下就好。”阿温看她心急笑眯眯地解释道,然后一溜烟就下了官道,朝着通向尚武庄的小路跑去:“去年入冬才冷呢,我夜里冻的睡不着就在屋子里跑。阿姊可还记得?”他迈动着两条小腿,边跑边说道。 “慢些慢些!”姜暖心里一急,连忙直了身子,手提着裙摆追了过去,直跑得气喘吁吁才追上跑到前面的阿温。一把抓住了他摆动的右臂姜暖再不敢松手:“这里不比我们家的院子,没看这是土道么?地上净是石子,若是摔倒了搓破了脸可如何是好!” 阿温没有回嘴,只抬着头对着她嘿嘿傻笑。 虽然手臂被阿姊攥得生疼,姜温依旧笑得露出满口小白牙来。每每看到阿姊这么急吼吼地呵斥自己,他的心里都会涌起一阵阵的窃喜,从未想过有人挂记着自己是这么开心的事,让他觉得很满足。 不宽的小道,二人并排而行刚刚好。所以当庄子口的那户人家院门打开,端着一盆子水出来倒的妇人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并未走出,只好奇地盯着东张西望四处看个不停的生客。 感觉到有人注视的目光,姜暖抬头迎着望了过去,见是一个粗布衣裙上落了不少补丁的爽利妇人不禁勾起唇来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正想开口询问一番,那妇人已是惊叫出声:“大小姐?您是姜府的大小姐吧?”说着几步就冲到她二人的身前,只盯着他们的脸细看,手里犹自端着那个装了水的木盆。 “您,认得我?” “怎么不认得!”那妇人见姜暖应了,几步就走了过来,才要说话见自己手里还端着个盆子,连忙不好意思的笑笑,走到路边,将水泼了出去,然后才接着说道:“我们种了您府上的地快二十年了,您还没小公子这般高的时候就见过您,只是您后来”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似是在寻找着合适的词汇,然后才继续说道:“只是后来您病着,才见的少了。真没想到您能到庄子上来!” 随即她走到阿温身前,一只手在身上蹭了蹭终是没有伸出去:“小公子都长这么大了,生的和小姜大人如同一个模样!去年我和孩子他爹听说少夫人去了,到过府上去祭拜,只是那马婆子把着门口没让进府” 沉重的话题让才热络的气氛冷了场,一时之间几个人都没了话。 “看我,只顾着说话,都忘了招呼大小姐和小公子进去坐了。”片刻后还是那中年妇人先开了口,她扭头对着院子里喊道:“青山他爹,咱家来贵客了,快把那炭盆笼着烘烘屋子!” 那妇人声音声音不小,又是高着声说话,自是传出去老远。附近的几户人家都开了门朝她家这边张望着。 “是我们东家老爷府上的大小姐!”那妇人朝着四周的围观的邻居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快请小姐公子进来说话吧,我这就去笼火。”一个高瘦的中年汉子应声而出,略显局促的招呼了两句。 领着阿温随在那妇人的身后进了人家的院子,还不等姜暖打量一下就被让进了屋子。“大小姐和小公子随便坐,我去烧点热水。”她说了一声就转身走了出去。 “你去陪着大小姐他们说话,我笼了火就去烧水。”屋外她夫妻二人说话的声音传了进来,并未刻意的回避。 屋内收拾的干净利落。占了小半间屋子的土炕上两床被子叠的见棱见角。一张方桌虽然旧了,却被擦得铮亮如从抹了油似的。桌子靠着的墙上贴着一张二尺见方的黄历甚是惹眼。姜暖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不禁驻足多看了几眼。 “进了腊月了,这东西也用不了几天了。”那妇人说着话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蓝边碗里装着半碗红枣,“咱家自己种的,只留了这几个,小少爷来尝尝。”家里的日子并不富裕,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招待客人,她有些不好意思。 “快谢谢婶子!”姜暖很自然的从那碗里拿了一颗枣子递到阿温手中,然后抬头说道:“快别忙活了,我们说了这半天的话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呢?” “,咱们庄户人没那么多讲究。”那妇人在衣襟上擦着手上的水渍,看见姜暖落了座才坐在一边说道:“我夫家姓陈,娘家姓赵。家里就两个儿子,大的唤作陈青山,小的唤作陈青水。如今他两个都在镇子上打零工。街坊邻居都随着孩子叫我们两口子青山爹,青山娘。” 点了点头,姜暖带着歉意说道:“想必您是知道的,我这几年一直病着,大多事情不记得。所以方才您与我打招呼,我也是认不得的。也不知道这辈分该如何论得,以后我就喊您一声陈婶子可好?” “好好!大小姐您太客气了。如今您和小少爷是我们的东家,怎么称呼都行啊。”青山娘见姜暖为人随和,完全没有城里人的娇气,心里不禁多了几分喜欢,说话越发的亲近起来。 “灶间的水烧好了。”将烧得很旺的火盆放到离姜暖姐弟俩很近的地方,青山爹拿了地上编了一半的荆条筐又走了出去,坐在门口忙活。 青山娘盛了两杯热水放到桌上,然后问道:“大小姐这过来是有事吧?那马婆子怎么没有跟着?” 伸手捧了那粗瓷茶碗捂手,姜暖抬眼微笑着说道:“他们一家前几日都被我打发了,我今日过来就是来看看姜家的地。” “什么,您竟把那对狗夫妻赶走了!”青山娘瞪大了眼睛满是吃惊的表情,连门口忙着编筐的青山爹手里的活也停了下来,侧着头等着听姜暖回话。 “是啊,前几日就给他们打发出帝都了。”姜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那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刹帝利?沙地里! 章节名:第三十一章 刹帝利?沙地里! “啪”的一声脆响,青山娘一掌拍在桌子上,直震得放在上面的茶碗都跳了起来,幸亏里面的水只有八分满,要不也要溅出来。 只见她霍然起身几步走到门口对着屋外的汉子说道:“他爹,听到没有?咱大小姐说她赶走了那一对儿狗夫妻呢,这消息可是让人心里真痛快!那两个遭雷劈的下做东西也有今日!” 相对于妻子的激动情绪青山爹还是比较含蓄的,他只是点了点就背了身子继续手里的活计,清瘦的面容在不经意间也挂上了一抹笑意。 “”青山娘的反应有点出乎姜暖的意料,旋即明白,前几年自己家的事务里里外外早就被马氏夫妇把持了过去,而青山爹娘租种的又是姜府的田地,这一年到头的少不了要和他们打交道,所以结了梁子也是正常。 “让大小姐笑话了!”回头对上姜暖姐弟俩一起投向自己的目光,青山娘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讪讪笑着又坐回到了地上摆着的矮凳上,“我这个人就是藏不住事儿的性子,什么都挂在脸上。才听您一说这心里就突突直跳,比夏天吃了冰溜子还痛快!” “这样挺好,有啥说啥人活着还能轻松些。”姜暖这话说的实在,她也不喜和那些肚子里有着太多花花肠子的人打交道,一个字,累! “可不是么。”青山娘一直看着姜暖的表情,听她说话这口气也不像是个作伪的,于是她人也越发的轻松起来。 “那马婆子和那姓姜的畜生可真不是个人!欺负得你娘,哦,是少夫人,在府里任事做不得主!小姜大人从漠北大营回来养病,少夫人嘱咐我捎几只鸡过去,没看见马氏那骂骂咧咧的样子呢,倒像是要把她煮了吃一般的心疼!”一说到马氏夫妇昔日的恶行,青山娘就咬牙切齿的,口中也不禁的带了些零碎。 姜暖捂着茶杯的手慢慢攥紧,来到这古代的时间不长,她占了姜暖的身子顶了她的名头与阿温相依为命,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在那个世界她也无甚牵挂,不知不觉间,她都忘了自己是一个曾经的现代人,觉得自己就是姜暖,所以说起父母被欺负自然心里也堵着一口闷气! 她就不明白了,要说母亲谢氏是个性子懦弱胆小的女子被马氏夫妇拿捏这也就罢了,怎么她父亲回了家,在正牌的主子面前,那两个恶人如何还敢那么嚣张呢? “难道那马氏夫妇连我父亲在家也敢如此毫无顾忌?”姜暖冷声说出自己的疑问。 “唉”青山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已是望向阿温,“早年他们自是不敢的,只是少夫人的性子太好说话,所以养出两只恶狼来。” 毛病都是惯出来的,青山娘话里的意思姜暖懂。 “小公子如今这相貌一看就让人想起小姜大人唉!”话才说了两句,她已是叹了几次气。“那年小姜大人才回府养病的时候还是能走动的。我和孩子他爹去府上送菜,还见他在院子里给花儿浇水,后来,一入秋,就听说小姜大人咳了血,人也昏迷了。这一倒下就在没起来,断断续续的也就半年光景人就没了。可怜那时少夫人还怀着小少爷呢” 原来如此。也难怪那两口子如此胆大妄为了。一个病到灯枯油尽的男人,连最后的时间都是在昏迷中度过的,他哪里还有能力去保护自己的妻儿呢? 姜暖慢慢地点了点头,伸手将阿温小小的身子揽到自己怀里。仿佛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安心些。阿温仰起头来有些疑惑地望着阿姊,他还不能明白姜暖心中的悲哀。 “青山娘,在屋里呢啊?听说东家大小姐过来啊?”正当几个人相对无言的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一个女人不大的叫门声。 “是如意他娘。咱府上的地就是我们两家佃了的。”青山娘连忙站了起来朝院门走去,边走边应道:“在呢,在呢。” “刚我就想你得过来呢。”青山娘开了院门,让进一个抱着孩子的黑瘦妇人,“大小姐和小少爷都在屋里坐着,咱屋里说话。”说着还用手揉了揉那孩子的脑袋,“如意,你都这般大了还叫你娘抱着,羞不羞啊?” 那孩子看着都有他娘半截多高,被青山娘说笑了也不在意,仍旧把两只手搂住了自己娘亲的脖子,扭了头枕在他娘的肩上,而那妇人也是用力往上托了托孩子的身子,抱得更紧了。 这情景只看得青山娘摇头。 在院子里和青山爹打了招呼,那新来的妇人走到屋子的门口才将孩子放到地上,眼也不敢抬,只推着孩子往前嗫嚅着说道:“快进去给东家小姐公子磕头!” 东家小姐公子还磕头?这话让姜暖立时就觉得自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主婆儿了!心里想着:要不下次出来也拿个大长杆子的烟袋,腮帮子上点个大黑痦子啥的配合一下身份?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口中她可是没有胡乱说话,看着直奔自己冲过来的小胖墩客气道:“磕什么头啊,我初次来,别那么外道” 那小胖墩几步就到了姜暖跟前,不过这熊孩子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直接拿了桌上的半碗枣子又迅速地跑到那妇人的身边,眉开眼笑地说道:“娘吃,是甜枣。” “呃”站起身子本想扶住那孩子的姜暖有些尴尬的望了一下天,才夸道:“这孩子真实诚,还孝顺!” “快放回去,别不懂规矩,那是你婶子招呼客人的。”那妇人黑瘦的脸上看不出脸色,仍旧低着头小声的呵斥着自己的孩子。 “大小姐人随和,让孩子吃吧。”青山娘又搬了一张小凳子进了屋,放在门口扯着那妇人坐。 许是屋里有了熟络的人,那妇人终于不那么紧张了,依旧站在门口对着姜暖和阿温福了福身子,低声说道:“葛姚氏给东家小姐少爷见礼。” “葛婶子客气了。”本就站在桌边的姜暖福了一福算是回礼。而那妇人连忙闪到一边,没敢受了。 “都坐吧。”姜暖重又坐了下来招呼众人道。她知道自己若是不坐,那两个女人是不敢坐的。 拉着葛姚氏一起坐了,青山娘指着坐在门槛上抱着枣碗的小胖墩道:“这是她家的老疙瘩。上面的三个姐姐有两个都嫁了人的,她娘三十岁上才生了他这个男娃,可算是让葛老实如了意,这不,给孩子起名也叫了如意。” 葛姚氏没有搭话,只把眼神也瞟在自己孩子身上,里面是傻子都看得出的满足。 姜暖止不住想摇头了,古代的女人活的可真累!别的不说,光是传宗接代生儿子这一项就能压死人了。有多少女人为这个拼了性命去? “那三十亩地就是陈家和葛家给佃了?”姜暖言归正传。 “是啊。”坐在矮凳上的两个女人一起点头,“东家的地是太傅大人租给我们的,那契还在。一直就是我们两家佃着,这最后一次的约期眼瞅着就到了。”说到这里两个女人互相望了望,都有些局促起来,开始琢磨起姜暖此次的来意。 “走,我们去地里看看。”姜暖站了起来,领着阿温朝外走去。在没有看到土地以前,她不想冒然的做一些决定。 姜家的田地离庄子不远,好长的一条! 对!不是一大片土地,而是一大条土地 姜暖看着眼前的这与自己想象的相去甚远的农田,有点头大。为什么自己一路看来的土地都是一块一块的,而她家的却是这么奇怪的形状呢? 蹲下身子伸手抓起了一把泥土,用手指轻捻着,不一刻那冰冷松散的泥土便都从她的指尖滑落了下去,姜暖笑了,她抬头对着阿温一挑眉:“哈哈!阿温,我终于明白娘亲要和我说什么了,刹帝利就是沙地里!原来咱家的地里都是沙子啊” 暖暖家的土地有点不咋地啊 这田她要怎么种呢大家不要急哈 咱家暖暖不是超人,更不是无敌女金刚,她有的只是百折不挠的小强精神,所以,嘿嘿,大家接着看就知道了 谁都不许抛弃俺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找帮工 章节名:第三十二章 找帮工 拍了拍手,姜暖将掌上的浮土掸干净,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回头看见围在自己身后的几个人都在用一种迷惑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禁觉得好笑,自己又无从给她们解释,只好对着青山娘说道:“还是回婶子家坐坐吧。” “好。”青山娘听她这样说,知道姜暖有话要说,也不多问,连忙走到前头去带路,“大小姐和小少爷要仔细这脚底下,今年这雪落得早,地上滑。” 不一刻,一行人先后走着又回到了庄子口的青山娘家。院门口围了几个人正在和院子里的青山爹说着什么,看见姜暖领着阿温进了院子,大家都闭了嘴,只直勾勾地在她姐弟俩身上打量个不停。 “这是贵客,我们东家小姐和少爷。”在门口停了脚步的青山娘笑眯眯地和围着张望的街坊邻居打着招呼。直等到好奇的众人问东问西的说了一会子话散了去她才快步进了屋子。 “也该吃晌午饭了,我这就去张罗,大小姐和小少爷就将就着在我家用饭吧。”想着时辰不早,总不能让客人饿肚子啊,青山娘进屋对着姜暖说道。 “婶子坐吧,快别忙了,我再说几句就赶着回去,雇了车定了时辰的。”姜暖连忙摆着手止了她要出去的动作,指着那矮凳示意她赶紧坐下。而先跟着姜暖进屋的如意娘听却紧张的抬起头来,等着她说话。 她家没有地,劳力又少,若是连现在的这点地都佃不下来,明年的生计都是问题了。方才在地头青山年偷偷给她说了大小姐已经赶走了马氏夫妇,她心里才隐隐地又燃起了希望。 可现在就是佃下了姜府的十亩地依照马氏夫妻给定的租子他们家忙活一年也是没有结余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紧吧。所以她现在的心情是极为矛盾的。只等着姜暖说了话好回去与男人说了拿个主意。 对上如意娘那忐忑的目光,姜暖先是安抚般的对她笑了笑,然后才说道:“地我看了,现在还没个正经打算。这事儿不急,总是要开春儿才要播种的,我们都核计核计再说。” “东家小姐,咱府上的租子原是我公公和太傅大人约下的。我们种了一二十年都好好的。直到去年少夫人故去了,那马婆子拿了契约非要把五五分的租子改为三七分。就这一改,我家今年种的苞米连种子都没有留下,都被他们拉了去。我和孩子他爹愁的没法,正说到镇上的车马店里找游商赁些种子呢。说啥也得混上口饭吃啊。您这么一说,我们也不敢去赁种子了,我和他爹一辈子只会在土里刨食,又没有别的本事,还求大小姐您给个准话儿吧!”如意娘一听姜暖的话立时慌乱起来,又怕人家坐地起价又怕那地不租给自家了,所以也顾不得胆小,哆嗦着说道。 “她家就葛老实一个壮劳力,再加上三丫头和如意娘三个人,拼死拼活一年没落下啥。我家好些,两个儿子都算能干。可没了地种也过不下去啊。”青山娘见如意娘开了头,干脆也把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一直坐在门口编筐的青山爹早就停了手里的活计,侧耳倾听着。 “完全不是你们想的这个样子。”姜暖知道她两家定是会错了意,所以开口解释道:“姜家的地自然是要租出去的,我和阿温又不会种地,难不成还留着这三十亩地让它荒了不成?” “而且葛婶子你也说了,这契约都是老一辈签下的,我相信我祖父的眼光,所以这地还会给你两家种。只要你们愿意。” “哎呦!”如意娘听了这话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揪着前襟的手摩挲了几下胸口说道:“大小姐这么一说我可算是安生了。怎么不种,要不吃什么。” 青山爹与青山娘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虽没有说话但面上也轻松了许多。 “那租约不是就要到日子了么?左不过也要再续一份,这里面细碎的事儿太多,今日也做不完。索性开春前大家再聚一下商量。至于租子,咱随行就市,我没马氏夫妇那般黑心。”姜暖把自己的初步打算说了出来,也算是让他两家踏实了许多。 “租地的事儿咱先放放。如今我家里有一些活儿要做,左不过也要请人的,不如先紧着自己人。看看你们谁能脱得开身去城里的?” “是力气活么?青山和青水要到腊月十五才完工,不知到府上去赶不赶趟?”青山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姜暖的脸色。 过去,佃农租了地主家的土地,非但要交不少的租子,还要在不是农忙的时候去地主家帮忙干活来讨好东家,所以姜暖这么一说,青山娘直接就想到这里去了。而坐在一旁的如意娘又发起了愁,要是她家男人也去姜府帮忙,那打零工的收入都没有了 “嗯?青山青水会针线活儿?”姜暖对于这些古人约定俗成的规矩并不熟悉,她把阿温拉到身前说道:“我手拙,捏不得针线。是想问问婶子们谁家里离得开,愿意去我家给阿温做个挂毛的棉斗篷。再帮我把家里的苞米都搓了,活不多,又赶上年根儿了,不耽误咱家里过年,做完了就回,我按天给工钱,管饭。就是这个,算不得力气活儿。” 青山娘和如意娘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我能去。只要大小姐不嫌弃我的活儿糙,做个斗篷挂个里子的针线活儿还是做得的。”青山娘先开了口。做点针线活还给工钱,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啊。 “既然他青山大娘说去了,我我就算了吧。不是活儿也不多?”如意娘又低了头去,只恨自己嘴慢!这么好的活儿给白白的错过了。 “都去。葛婶子家若是离得开就一起去。”姜暖站了起来:“婶子们去收拾吧,除了衣服啥也别带。我们这就走。别让车把式久等了。进了城,回府里用饭就是。” 走过靠在他娘身上的小胖墩如意身边时,姜暖说道:“把咱小如意也带上,我看你们娘俩是谁也离不开谁的” 今天要晚上才能回家,所以捉虫的事儿也只能晚上做了 大家要是看见了错别字,先忽视吧 年底了,大家都忙,一定要注意身体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回府 章节名:第三十三章 回府 “孩子也能带上?”如意娘听了姜暖的话立时就站了起来,目光热切是毫不掩饰的感激,“我这就去家里收拾,顺道再嘱咐一下三丫头” 匆匆地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姜暖说道:“别看如意生的壮实,其实这孩子吃不了多少,大小姐您看” “哈哈!”如意娘的这话还是让姜暖笑出声来,她是怕自己的孩子跟去了,让姜家平白的多养了个只能吃不能做事的小饭桶,惹了大小姐嫌弃,所以才画蛇添足般的多说了一句。 姜暖不禁觉得这黑瘦矮小的女人可爱起来,憨憨的好实诚!“吃的多也不怕,到时候我从你娘的工钱里面扣。”姜暖对着眼巴巴望向自己的如意笑道。 如意娘心里一惊,立在那里不知所措起来。 “杵在那里干啥?”已经开了板柜开始往外拿衣服的青山娘停下手里的动作摇着头说道:“你是嫁了葛老实这个棒槌人也跟着变成木头了,大小姐和你家如意说笑的话你咋还当了真了?快家去归置,别误了时辰!” 听了青山娘的话,再看看立在院中淡笑着望向自己的姜暖,如意娘讪讪地咧嘴一笑,没有多话,领着孩子急急地往家走去。 前后一耽搁,时间过得就快。当姜暖带着她新‘招聘’的两个不算太熟悉的新‘员工’走回官道的时候,立在那里候了一个多时辰的车把式正跺着脚不停的来回走动呢。一看就是等的心焦了。 那把式一看姜暖姜暖姐弟从尚武庄前的小道走了上来,赶紧先撩了车帘子,口中搭话道:“这是亲戚啊?都送出来这么远了。” 把阿温抱上马车,示意他靠着里面坐好,姜暖招呼着青山娘和如意娘儿两个也踩着地上放着的脚蹬上了车,然后才笑着对盯着这一车人发愣的驭夫说道:“让您等了这么久,总不能白耗了。带上我家的两个婶子进城里住上几天。车费就按人头算,不会少了。” “行啊!”没想着回去还能多挣些银子,这一趟可算是跑的值!一趟活儿,原本以为就是那讲好的价钱了,偶尔赶上个刁钻的主顾,就算多捎上个人也是不愿多给银子。如今这姑娘穿的虽然普通,人却不小气,自己先说了多加车钱,那驭夫自然想都未想便一口应了。 候着姜暖也在车厢里坐稳了,他鞭子在空中一甩,击出一声脆响,马车掉了方向往回跑去。 尚武庄离着帝都的外城也就是四五十里的路程,但是庄子里的人是极少进城的。农户人离开土地的时候少,所以小胖墩如意一直高兴的问东问西,就连青山娘和如意娘也有些兴奋,叽里呱啦的说着家长里短的事。这可是要去太傅府里住好几天呢!别说尚武庄的人,就是镇子上的人又有谁能有这福分?光是她们跟着东家小姐出庄子的时候别人那羡慕的眼神,想想都美的不行 阿温乖巧地靠在姜暖身边,不时的望上坐在对面的那几个人一眼。小身板挺得笔直。这是他已经习惯了的姿势,有外人在跟前的时候尤其如此。他不明白阿姊好好的带这几个人回府里干嘛?又是管吃还要给工钱难道还真为了给自己做件斗篷?那还不如直接去千福祥买现成的,也不见得就贵了。但是阿姊做什么事都是有分寸的,他不会去怀疑她做的任何决定。 姜暖的将整个后背都贴在车厢上,用手揽了旁边的阿温,两条腿伸展着,虽然看着有些不端庄但却绝对舒服的坐着闭目养神,半天都没有说话,如同睡着了一般。 这让青山娘和如意娘也小心的放低了聊天的声调。唯恐吵了她休息。 “没事,婶子们聊你们的。我听着也有趣。”看着车厢里气氛有些冷,姜暖故作轻松的说道,“我这身子不争气,病久了就娇气。所以闭眼养养精神。” 这一趟听到的看到的东西太多,她需要好好梳理一番。 此时此刻就算是她再糊涂,也明白了一些事,那就是姜家的祖上太傅姜承一定是得罪了皇帝了。要不就是做了什么事惹得皇帝不开心了,所以故意整了他! 非但把赏赐给一个文人的土地封到了尚武庄,这明显有着调侃意味的地名。而那赏赐下来的土地原本就是一条干涸的河道!连姜暖这个从未种过地的城里妞儿都通过那‘条’土地的形状和地理泥沙的状况发现了问题,那,姜家的已经全部故去的先人们是不会没发现问题的,可从阿温身上她又看不出任何端倪,仿佛这一切都已经被他们默默的消化了,认了,连最后去世的娘亲都没有抱怨过什么 那姜家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可是够奇怪的,而那个皇帝能做出如此‘逗比’的赏赐也让姜暖越想越头疼,这家伙是吃错了药么,才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来,倒像是小孩子打架斗气了。 “当今这圣上对咱姜家可真是够意思!连赏的地方都那么幽默”姜暖喃喃自语道。 “咱府上的这些地可不是当今圣上赏的,而是先帝爷赐下来的。”青山娘听见了她的话赶紧搭了话。 “哦?”姜暖睁开眼睛望向车窗外,心中一动,先帝爷,不就是死了的人了?这些先人如今都做了古,那他们之间的恩怨也该结了吧?我和阿温应该不会再被这些乌七八糟的旧事所牵扯了。 “姑娘,外城到了。您府上在那条街啊?”车把式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打断了她的念头。 这么快?去的时候可以摇的骨架都快散了,这回来还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到了?姜暖认真的往车窗外又看了几眼,直到确认了地方才掀了车帘说道:“就停在这里吧。” 付了车钱,姜暖又另外数出五文钱来递给那驭夫,“买碗面吃,中午等了那么久,也还未用饭吧。” 那驭夫一愣随即接了,知道是遇见了心善的主顾,忙笑着作揖道:“小的谢姑娘赏了!” 挺大的嗓门让一句话传出去老远,四周不少人都望了过来。 “呃!”姜暖赶紧攥紧了手中的荷包,又拉上阿温快步朝前走去,“婶子们跟紧了,可别走散了。”几文钱的事,让大家这么看着,还真是别扭。她一点也不喜欢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 看着时辰已是不早,加上北方的冬天白天短,这一去一回,走到姜府门前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开了院门,一行人走了进去,如意终于肯离开他娘的身边,与阿温一起追着撒欢的好汉去了后面。 而姜暖在一通忙活,安排了众人的食宿后,人也累的成了一滩烂泥! “阿姊,其实搓苞米的活我就可以做的。”阿温对已经眯了眼睛躺下就要睡着的姜暖说道。 心闲梦轻感谢您的打赏!钻石收到了 慢慢看哈,故事才展开,还未热起来,俺一直在铺垫在这里我能说的就是:钱财的文必定都是结局大团圆的!我绝不写虐文而男主也必定只能有女主一个女人哈 这算是剧透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清晨 章节名:第三十四章 清晨 “阿姊,其实搓苞米的活我就可以做的。”阿温对已经眯了眼睛躺下就要睡着的姜暖说道。 “嗯。”这一天走了很多路,说了很多话,从尚武庄回来以后姜暖还东院西院的跑了好几趟安排几个的食宿,早就累得人和散了一般。所以听见阿温的话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嗯?”旋即她忽的睁开眼睛,望向躺在身侧的小鬼。虽已熄了灯,但黑暗中阿温的眼中依旧泛着亮亮的光泽,看着没有一点儿睡意。 “咱们又没有那么的多银子,带她们回来一晚上就把阿姊晾的肉都吃光了那还够我们吃好几天呢。”看见姐姐扭头转向自己,阿温小声的说道。 “阿温可知道青山婶子和如意婶子叫我们什么?”想了片刻姜暖才让自己有些涣散的精神都回了笼,她耐心地问道。原来他是担心这个啊,看来这小东西还护食呢! “东家小姐和东家小公子。”阿温很快应了,然后他接着说道:“娘亲说,他们是靠着咱家的地才能生活呢。” 姜暖皱了一下眉。终于知道他这种很肤浅的优越感来自哪里了。而她还不能一口就把在他心中如圣人一般美好的母亲所灌输的东西马上给否决掉,所以她只能换一种方式来扭转他这种植在脑子里的东西了。 “阿姊是不会种田的,阿温你可会种田?” “不会。”阿温觉得姐姐问的问题好奇怪哦,哪有他们这样的人家自己种地的? “那你说,我们不去种田,地里能长出庄稼来么?” “阿姊,你想说什么?”阿温终于听出了她话里有话的意思,直接开口问道。 嗯,还不傻!姜暖暗暗点头:孺子可教也。 “阿姊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家的地如果没有他们两家租种根本就是废物的。没有农家庄户人的辛勤劳作,我们哪里来的粮食坐享其成?” “阿姊的意思是说,我们是靠他们养活的?”怎么同样的事从阿姊口中说了出来,竟和娘亲说的意思完全相反呢?阿温开始糊涂了。 “非也。我们是互相依赖的伙伴。”对于他的疑惑姜暖用了最直接的方式解答,“我们家有田,我们不会种。而她们会种田却没有自己的田地。所以我们这个叫做各取所需吧。” 阿温不说话了。他躺平了身子,两眼望着屋顶发呆。阿姊说的话好像也有道理。想想自己确实没啥好瞧不起人家的,今天晚上阿姊给他们准备铺盖,那个跟来的小胖墩都能一下抱动一套被褥呢,而自己就抱不动,想帮帮阿姊都不行!说起来,好像还是自己大吧 “看你的眼睛瞪得和电灯泡一样,瞎想什么呢?快睡吧。阿姊都困了呢。”姜暖伸手把靠在他那边的被角又掖了掖,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是听进去一些了,所以也不再多讲。毕竟这个话题要讲开了,几句话是说不明白的。所以让小东西自己慢慢去品吧。 “电灯泡?阿姊什么事电灯泡啊?”阿温对这个从未听过的东西立时来了兴趣,又扭了身子挨近姜暖等着她说话。 “哎呀我好困啊!哎呀我睡着了!”电灯泡是什么?这比刚才那话题还难说清楚呢,姜暖唯有装死了! 一阵急促的狗叫声把睡得很沉的姜暖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费力的睁开无比沉重的眼皮,姜暖侧了头望向窗口,只见一片黑乎乎的颜色。看着光亮就知道天还早的很啊。 “好汉,你再憋一会儿吧。让我睡一会再去遛你。今儿晚上说啥也不给你吃这么多了”打着哈欠,感觉还是困得不行,于是她含混不清的与地上的小狗商量着,转眼就又要睡去。 “咕隆咕隆” “哗啦哗啦” 接连不断奇怪的声音传了进来,终于让姜暖浓浓的睡意一点点褪去。家里还来了好几个人呢,这一觉睡得她都给忘记了。 十万分不愿地从温暖地被窝里爬了出来,姜暖闭着眼穿好衣裙,踢上鞋子,东倒西歪地走向门口,拉开门闩走了出去。 “呃,真冷!”一个寒颤让她恢复了一分清明。寻着声音朝前院走去。 “葛婶子,小如意,你们起这么早做什么呢?”还拢在夜色中的院落里,两个灰色的身影落在姜暖的眼中,正是那对分不开的母子。 “娘!”如意被姜暖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丢了手中的簸箕就跑到他娘的身侧,只伸出一个头来看着那个娘说的东家。 “呦!东家大小姐也起的这么早啊。”如意娘回头看见姜暖也有些意外,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扶着如意,都忘了过去见礼。 “咳咳”姜暖干咳两声,心说还不是被你们吵醒的!但口中却是温和的问道:“你们是不习惯这里么?我还想着昨日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你们都累了。” “坐马车哪里累了,又不动。我和她青山婶早起惯了的,在庄子里,女人都要起的比男人早。要是晚了会被旁人笑话成懒婆娘的!”如意娘见姜暖关心她们,心中一暖,认真的回道。“大小姐快屋里去吧,外面冷。西边院子我们娘儿两个都扫过了,这边就剩您屋前的那块地了。方才没敢过去扫,怕扰了您和小公子安置。” 啥?都扫了两个院子了?姜暖这才看清如意娘的额上确实已是挂了薄汗,看来真是忙活了好一阵子了。“这院子不用见天的打扫,就我们几个人也不见多脏的。快收了吧,我去准备早饭。你们娘俩也赶紧歇歇,等下就我们就用饭。” “这个不劳大小姐您动手啊,青山娘起了就去了厨房忙活,现在想是做的差不多了。”如意娘轻声对如意说了几句什么,那孩子乖乖的跑开拿了方才丢在一旁的簸箕回来蹲在地上等着他娘把堆在一起的杂物扫进去。 明显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已经很多余的姜暖只好转身朝后院走去,“那我过去看看青山婶子用不用帮忙吧,你们收了也赶紧过来吧” 怎么觉得这里成了别人家,自己倒像是客人了?姜暖心里想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苞米竟是新鲜物 章节名:第三十五章 苞米竟是新鲜物 姜暖回身还是先去了自己的房间,轻手轻脚地推开一扇房门想着先把屋里的好汉放出来在院子里跑跑,却意外地看见阿温正站在床边整理着自己的棉袍,穿戴得差不多了。 “这么早起来做什么。还不如多睡会儿,外面干冷干冷的,被窝里多暖和。等会用早膳的时候阿姊会来叫你的。”姜暖对着脸上还挂着倦容的阿温说道。 “我听见阿姊与他们说话呢。好似那个如意也起榻了,他还小我几个月呢。”阿温自己把衣服穿得整齐,抬头对着她很‘严肃’地回道。 呀!这还攀比上了?姜暖好笑的摇摇头,越发觉得小孩子的心思也是不好猜透的。“那还是阿温带着好汉去遛吧,阿姊去厨房看看。” “嗯。”阿温应了,快步走出房门,朝前院跑去寻他的‘爱犬’了。 厨房里灶台的火已经升起,屋里飘着热腾腾的水气,盖着盖子的锅里传出哗哗的水的翻滚声。 “水开了?这是要煮什么?”姜暖一边挽着袖子,一边朝摆在桌上的盆里张望。 “大小姐您过来了。”蹲在灶台边正在往里填着木柴的青山娘赶紧站了起来就要行礼。 “陈婶子,咱以后不讲这个吧。”姜暖赶紧止了她的动作:“我家里素来就是没那么多事儿的,您这一见了我就要行礼,我再回礼,大家多累的慌。不如就一家人似的处着,还自在些。” “这,哪里使得?”青山娘对着姜暖说道。 “我是东家,我说使得就使得。”姜暖扬了扬眉,冲着她作诗一瞪眼,倒把青山娘也个逗乐了。厨房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这个是要煮粥的么?”看见盆里的不多的苞米面,姜暖算计着大伙的饭量。 “我搓了五个苞米碾了,一人一碗足够了。”青山娘端了面盆走到灶前揭开锅盖就要把苞米面倒进去。 “哎,那可不行!”姜暖赶紧叫道。几步走了过去,从她的手中把盆子又端了回来。 青山娘的身子顿时便僵住了。她脸色十分不好的愣在那里,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看府上就剩了一点白面和稻米,也就是这个还多些” “陈婶子您这是说啥呢,我才不心疼这个。”姜暖边说边从灶边的缸里舀出半瓢水来,倒了一些在苞米面中,然后用勺子泻开搅匀了才倒入开水锅中,又用锅边的勺子舀了水把盆子涮干净才继续说道:“这苞米面可不能就这么倒在开水里的,会结了疙瘩,没法煮透。” “原来是这样啊。”青山娘认真的看着姜暖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下来,“大小姐不说我还真不晓得要这么煮呢,我看它碾碎了如散沙一般,以为倒在锅里和稻米一样煮就成呢。” “您家里不吃这个?”姜暖觉得好奇,看她煮苞米粥的样子分明就是不会做啊。 “让大小姐笑话了,家里还真没吃过这个。”青山娘抬手抿了抿头发才说道:“这苞米传进我大梁没一两年的事儿。是官府下了令推广的。说这东西比谷子高粱产的多。” “于是那马婆子就逼着我们两家种上了苞米!虽说这种子是从官家买的,银子使得不多,可您知道咱府上那地了,哪里能种粮食啊?我家和葛老实家历年都是种了几季水菜,过了秋给东家家里交银子的。去年没法,只得种了苞米。” “先不说咱没侍弄这东西的经验,这苞米长得和高粱似的高矮,咱府里的沙地是万万种不得的,夏天的几场大雨就让这苞米倒了多少?看着让人心疼啊” 青山娘越说越气,随口又骂了那马氏夫妻几句:“这该遭驴踢的一对儿瘟货,屁也不懂!他们也没种过地,就来胡乱的指使人,这就是祸害人呢!” “而且种这个苞米可是累人,比那惯常见的的庄稼还要多浇几遍水。我们也是没有经验,只等着它熟透了才收。后来才知,其实苞米嫩的时候掰了在咱皇城里面卖的可好了,大户人家爱吃个新鲜,可咱们不懂啊,白白的等着它都长老了才收。” “就这样种的,大小姐您说,收成能好么?”青山娘接了姜暖手中的勺子,贴着锅边在苞米粥里慢慢的搅动着,“后来马婆子的男人雇了车来,那苞米出了地都没进我家的院子就一个没剩都被他拉走了,葛老实家的也是。连个种子也没给我们留下。” “去年,我两家可以说是白白的忙活了一年啥也没落下。如今我家是只靠青山青水在镇上的铁匠铺子打打零工挣钱贴补家用,她家也差不多。今年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青山娘说着说着也泛起愁来,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唉!”一直立在门口听着二人聊天的如意娘也叹了口气。 “干啥啊这是,天还没亮两个婶子就高一声地一声的叹气。”姜暖看看锅里的粥已是熟了,示意青山娘把粥都盛在盆子里。而她则把碗架顶上的小竹篮拿了下来,数了数,里面还有九个鸡蛋,她都给打在了一个大碗中,抓了些盐进去,然后用筷子抽打起来。“开春种什么咱们过了年再说。我兄弟还小,姜家的事我暂时做主。婶子们看着我可像那黑心的?” “大小姐这话说的,虽是与您见的少,但昨天一处便知道您心善。连个赶车的都还想着多给几个饭钱呢。我们信您!”青山娘把粥都盛在了盆子里,又把锅给刷的干净。听姜暖问话,开口应道。 “是啊,是啊。”摆着矮桌和板凳的如意娘亦是点着头随声附和。 看着铁锅已经烧得没了水汽,姜暖放了两勺猪油进去,然后把家里剩下的最后一颗小葱切了葱花放在蛋液中搅合了几下,等着锅里冒起了青烟,才把碗里的蛋液都倒入了锅中,‘刺啦’一声响过,黄黄地蛋液在锅里迅速成熟膨胀,一股夹着葱花的香气不一刻就在厨房里飘了起来。 “那就行了。这个家我当,婶子们还怕啥。”姜暖回头对着她们淡淡一笑,手底下却是没有停,麻利地翻炒着锅里的鸡蛋。一会功夫一大盘猪肉葱花鸡蛋已是上了桌子。 “娘,煮了什么这么香?”半天没见人影的如意,吸着鼻子闻着味道就进了厨房。后面跟着走得不紧不慢的阿温和摇着尾巴的好汉。看来两个小家伙还相处的不错呢。 姜暖拿了碗筷过来招呼道:“都坐下吃,别和昨天似的还要我一个一个拉扯过来。” “好。”青山娘接了她手中的碗给大家盛起粥来。 “太多了!”如意娘把趴在矮桌上脸都快贴在炒鸡蛋上的如意拉了起啦,等着姜暖和阿温先坐了,她才贴着桌角坐下,不大的小桌子旁边被围得严严实实,倒是热闹。“我数了,大小姐您把九个鸡蛋都给做了,这真是太多了!咱们又不干力气活” “不多。”姜暖先给阿温夹了一些鸡蛋放在碗中,然后也同样给如意夹了一筷子,“我们连大人带孩子五个人,九个鸡蛋一点都不多。光喝粥怎么行。等用了饭,我拿了料子和棉花给婶子们送去。今天先给我家阿温做斗篷。”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姜暖把自己收到小库房里的一块艳红的锦缎和一块素色的料子以及一些看着有用的东西都给青山娘和如意娘送到了东院去。连带着把阿温也留在了那里,也好让她们比照他的身材量个尺寸。而她自己一大早就出去了。 家里添了好几口子人,米面菜的都要再买一些。最主要的姜暖还是想多到街上走走,看看能有什么挣钱的机会。总呆在家里是没有银子从天上掉下来的。 腊月靠近年关的时候,即便是帝都的外城街道上人也是很多的。姜暖随着人流随意地走着,东瞧西看,遇到感兴趣的便驻足一番看个究竟,不知不觉间就溜达到一间书铺门前。 抬头看了一眼门上挂着的招牌,姜暖信步走了进去。 不大的店面里,只零零散散几个文人打扮的客人。柜台里的掌柜只面上带笑地对着才进来的姜暖点了点头,并未扯了嗓门招呼。 果然是和一般的做生意人不同呢,姜暖暗暗地点了点头。 靠墙的一面紧挨着摆了一溜桌子。上面整齐的摞着各类书记图册,走近了便能闻到一股纸墨特有的香气。让人也安静了许多。姜暖漫无目的的一本一本拿起,翻看两页就放回原处。直到捧起一册比别的书籍明显厚了许多的册子,她愣住了。 那书的页面上题的书名是大梁要术,而著书人的名字是姜承! 苞米,也就是玉米,并不是我国特有的农作物。它传入我国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所以,暖暖算是见到稀罕物了 架空很多为yy而来,俺尽量不让这个穿越的太多o(n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意外的收获 章节名:第三十六章 意外的收获 姜承姜暖轻抚着那书册封面上的名字停了好一阵才慢慢地翻看起来。 虽然对于这些比划与简体字繁复不少的字迹比较陌生,但连猜带蒙的还是可以看明白的。 这是一部内容十分丰富的书籍,农艺、园艺、造林、蚕桑、畜牧、兽医、配种、酿造、烹饪、储备,以及治荒的方法,各个方面都有涉猎,描述得极为详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本书已经是那个朝代的百科全书了! 姜暖越看越激动,心里是别人不能理解的兴奋!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身份的先辈竟是有如此大才的人,与自己想象中的只会咬文嚼字的酸腐文人是完全不同的。能写出如此包罗万象书籍的人比是心怀天下苍生的,绝对值得后世的人去仰视尊重! 可就是这样一个对大梁极为有用的可以称之为栋梁的人为什么会得到那样的一块赏赐呢?难道那已经死了的老皇帝也是个脑筋不正常的,做事如此不分轻重? 反正太傅姜承和老皇帝都已经归了西,两个死人的事儿活人还真不好猜。姜暖思索了片刻也难想出个端倪来,索性不去想了。 将手里的书轻轻合起,她刚要唤掌柜过来,忽地发现书的底页上竟然还扣着姜孝之的印记,不禁奇道:“诶,这书明明是家父收藏的,怎的到了你的这个铺子里?” 书铺里原本安静的气氛一下被姜暖打破,不多的几个客人都抬了头望向她,而站在柜台里面的掌柜亦是赶紧走了过来,口中不解地问道:“不知姑娘看的是哪部书,怎么说是您家的?” “那,就是这本了。”姜暖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等着那掌柜的说话。 书铺的掌柜双手接了书籍,只扫了一眼封面上的书名便说道:“这书是故太傅姜大人的遗作,不止咱大梁,就是周边的邻国也有偷着印制的。这一册连带许多藏书都是鄙人自姜家人手中花了大笔银子购得,来往银钱的单据都在,姑娘怎么说这是您家的呢?莫不是看错了吧。” “原来是讹人的现在的女子啊”旁边的看客听了掌柜的话不禁摇头,窃窃私语起来。 “掌柜的既如此说,那我更加肯定这书正是我家的。”姜暖看都不看旁边那些说闲话的人,只带着淡笑直视着那掌柜的说道:“此书为我祖父所著,收藏的主人正是家父。而我从不知道这些书籍是如何出的我姜府。” 奶奶的啊!我说姜府挂着个诗书传家的名头,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一本书呢,原来都被那对儿青山娘咋说的来的?对!遭驴踢的瘟货给卖了!姜暖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书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而又不能明说,只能在心里磨牙了。 “不可能!”一个立在柜台外面长相斯文的中年男子,鄙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往更远处挪了几步,倒像姜暖是什么脏东西似的。他只对着那掌柜的说道:“别信这女子信口雌黄,老太傅家的孙小姐区区虽未见过,但早就听内子说过她是一个痴呆之人。如今这个女子伶牙俐齿,哪里像个疯子?” “呵呵。”姜暖只觉好笑,自己既然开了口,就还得证明自己就是那个‘痴呆的疯子’啊。要不然这事儿怕是过不去,好几个人瞪着她呢 伸手将挂在腰间的荷包拿起,姜暖解开上面系的结实的锦绳,从里面倒出一枚印章来托在掌心递到那掌柜面前,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昨日正好有用,还未放到家里,掌柜的拿去看看可识得。”然后她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那个中年男子继续说道:“小女子正是那‘痴呆的疯子’姜暖。” “”一时间众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迅速的聚拢到那掌柜身侧,围着他看起那枚印章来。 书铺子的掌柜更是吃惊不小,他接了印章,入手温润的玉质感更是让他心惊肉跳!如果这个女子的身份属实,那,自己买的那些书籍必是来路不正的。如今人家正主寻来,怕是要打水漂了那可真是花了他一大笔银子啊!那时候的书籍可不是一般人家随便就能买得起的。而他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回来,原以为是能大赚一笔的。而事实上这批藏书中的珍本与孤本确实也是不少,他自己就藏起了很多舍不得卖掉呢 沾了印泥的印章自纸上拿开,姜孝之三个字与大梁要术底页上的三个字完全重合。 书铺掌柜的一张脸登时白了去。他有些结巴地说道:“这,这,真是小姜大人的印信。小人” ‘小人’了半天他也没有说下去。要把那些书籍物归原主他实在是肉痛啊! 姜暖收了父亲的印章,小心的把荷包系好,又拿起方才那本书下面的一本薄些的册子说道:“这个是我父亲手书的字帖?” “是。”掌柜的额头已是渗出了一层冷汗,他咬着牙回道:“小姜大人的法帖存世不多,所以流传并不甚广。” “嗯。就是这两册了。”姜暖把手里的那本字帖也放到柜上,“我只买这两册。” 书铺的掌柜霍然抬头,不可置信的问道:“姜小姐,您说的是买?” “是啊,难道您还不舍得卖给我么?”姜暖笑道。 “可”掌柜的又说不下去了。 “这些书确实并非是我所贩卖,而如今到了您这里,我相信您也是被奸人骗了银子的。我不会追讨,只留这两本做个念想罢了。掌柜的大可宽心。” “这,这”那掌柜的结巴了几句,转身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姜暖深深一揖道:“小人贪财,买进这些书籍的时候也是存了侥幸,也却是信了市井传言说您” “说我是个‘痴呆的疯子’么。”姜暖不以为意的接过他的话头,“书籍能流传开来才是最好的,如今它们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您只要给我算算这两册该付多少银子就是了,其余不必多想。” “惭愧,小人真是愧对读书人这几个字了!”听姜暖回得痛快坦荡,这掌柜的确实觉得自己不如一个女子胸襟了,随即他把那两册书规规矩矩的包好。双手捧到姜暖的面前沉声说道:“这两本书物归原主,还请姜小姐收下!” 姜暖侧头看了看他,随即伸手接了,笑得开心:“如此,我便收了。”毫不扭捏。 直到姜暖自这书铺中离去了好一阵,那愣了半天的中年人才懊悔的说道:“市井之言果不可信!我方才说了那许多不堪的言语,竟忘了与姜小姐道歉唉!” 抱着那两本书,姜暖隐隐地感到自豪。不管那死翘翘的老皇帝做事如何的不靠谱,自己的祖父和父亲在百姓心中威望还是颇高的,这让她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想着家里余下的食材已是不多,姜暖没有再随意乱逛下去,而是直接奔了菜市。 已经是接近晌午时分,集市两边卖菜的商贩大多已经开始收拾摊子准备回家了。这时候买菜要比早晨稍稍便宜一些。 姜暖捡着合适的挑了几样,不一会儿功夫手里已是提得满满当当。想想家里的猪肉也剩的不多,就又朝着肉铺走了过去。 从这头到那头,挨家的摊子都看了,姜暖终于在一家的摊子前停住了脚步,指着案板上肥瘦适中的五花肉说道:“给割上三斤。” “好嘞,三斤”那满手是油的屠户拿了尖刀在肉上比划了一下宽窄就划了下去,然后丢在称上提起一称,竟是不差分毫! “三斤五花,七十五文。”屠户边报账边把肉用麻绳系上递到姜暖眼前。 “稍等。”姜暖连忙弯腰把右手提着的东西先放到地上,准备从荷包里拿钱给人家,一眼瞥见案板下的木盆里盛着的猪肚子心中一动,想起一道美食来。于是她开口问道:“老板,这猪肚子要怎么做罗汉肚呢?” 难道种田文都要和猪大肠打交道么?哈哈非也也可以和猪肚子打交道的嗷呜 过渡一下哈 俺只是想让大家知道,作为吃货的我,哦,不对!是作为吃货的暖暖,做点新鲜花样的饭食完全不是事儿哈\(^o^)/ 感谢15025474973送出的钻石,俺收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准备 章节名:第三十七章 准备 “罗汉肚?”屠户收了姜暖递过来的钱,摆在案板上数过了才一把都扒拉进了脚下的一个油脂麻花的木盒里,然后皱着眉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她方才说的名字,最后才肯定的说道:“姑娘说的这个是新鲜的吃食吧?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东西买的人并不多,还不就是那几样做法?” “这样啊。”姜暖点了点头,心里一喜,没听说过就好!说不定我还能挣些银子呢。“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所以才问问。”她口上胡乱答着,拿了自己买的东西快步往家里赶去。 才走到姜府的前面的那条街上,就看阿温那小小的身影站在台阶下面一会儿左一会右儿地往两边的路口张望着,还不时把小手放在唇边用口中的热气吹一吹。才一回头正对上姜暖望向自己的目光,他欢呼一声,像只小燕子般地朝着姐姐就冲了过来:“阿姊,你怎么才回来!”他埋怨道,竟带着一些委屈。 “等急了吧。”姜暖把手中的一直仔细拿着的那两本书交到阿温的手中,然后伸手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笑着说道:“阿姊带了好东西回来,你猜猜”边说边伸手拉着他上了台阶。 “是什么?”阿温好奇地用手捏了捏那纸包然后说道:“是书啊?阿姊怎么想起买这个?” “你这是出来多久了?手冻的和冰一样!”姜暖牵起阿温的小手一看,手背上竟红肿起老高,皮肤上裂的都是细小的口子,看得她心疼死了,哪里还顾得回话。 “大小姐才一出去,小公子就到门外去等了,我请了几次他都不肯回来。”青山娘听见姜暖说话,从厨房里迎了出来,赶紧接了她手里提着的东西,看她捧着阿温的手心疼的样子接着说道:“这个用那生姜在手背上涂几次就好。土法儿,庄上的孩子小时候没个不冻手的,都用这个法子治。” 点点头,姜暖随着青山娘一起进了厨房,看见一锅线面已是煮好于是说道:“我去喊葛婶子过来用饭。” “大小姐和小公子快先坐下吧,不用去喊。我过来的时候那斗篷也就还差缀个带子,没几针的活儿了,她也该过来了。”青山娘一边盛面一边说道。 “大小姐您回府了。”果然,青山娘的话音未落,如意娘怀里抱着才做好的斗篷已经走了进来,看见阿温赶紧说道:“正说先给小公子试试呢。” 鲜红的锦缎做成的斗篷周身印着银色的暗纹透着一股华丽富贵感觉,穿在阿温身上,一下子衬得他小脸嫩白粉团似的好看,让一屋子的人眼神一亮! 把镶了一圈雪白兔毛的帽子拉起给他戴在头上,姜暖也不禁赞道:“我家阿温生的就是俊,稍一打扮就好看的不行!” “可不是,小公子这样子倒有几分像那庙里菩萨身后站着的善财童子了!”如意娘围着阿温左看右看,眼里也是透着欢喜。 “两位婶子的针线活做的真好。”示意阿温自己把斗篷送回房去,姜暖又招呼大家赶紧坐下用饭:“如意呢?回来就没见他。” “我打发他去前面请小公子回来呢,他寻不到人自己就会回来,不用理他。”见姜暖已经在矮桌边坐了,如意娘也过来坐下,已没了才来时的拘谨,“我们先用饭,等下就去柴房搓苞米。” “那个不忙。”姜暖对着她们二人说道:“家里还有几块不大的布料,太过花哨,我正不知道做什么用。正好都做了手套吧。” “手套?”才坐下的两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问道。 “嗯,就是手套。先用饭,等下我画了样子给你们,一看便知。这也是我才想到的东西。” 手套是舶来品,在现代流行起来的时间并不长。而在中国古代这种东西是没有的,刚才看到阿温冻伤的小手,姜暖心里一下生了这个打算。琢磨着多做一些拿出去卖了试试。这东西用在宽袍大袖的成年人身上未必如何,可像阿温这般大小的孩子戴着还是很实用的呢。 果然,第一双棉手套的成品做出后,如意娘和青山娘就赞不绝口,直说姜暖这点子想的好,这手掌与拇指分开的东西套在大冬天仍在外面乱跑的孩子手上真是太有用了! “以后出去玩要戴上这个哈。”姜暖把才做好的第一双手套戴在如意的小手上笑着说道:“这个,先送给小如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如意娘和青山娘开始猫在房间里用姜暖拿来的几块料子和棉花全力做起手套来,一天下来怎么也能做好三四双。 而姜暖则包揽了煮饭买菜的活计,每天也是在厨房里忙个不停。看着外面屋檐下已经满满的两个竹篮的油纸包,青山娘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小姐,您做了这么多‘罗汉肚’过年的时候府里就您和小公子,哪里吃的完?” 这罗汉肚做起来的成本并不低,制作起来也很麻烦。是把脱了骨腌制好的肘子,冬笋,冬菇,黄白鸡蛋糕等食材都填进收拾好的猪肚中,用竹签子封口,放在加了香料和酱料的汤里煮熟后再压瘪凉透抹了素油再包了油纸才能收起的。 而就是这几天时间里,姜暖已经没日没夜的收拾酱制了三十多个了。离厨房老远就能闻见那浓郁的酱香味,真是馋人!惹得如意和好汉一天不知道要往厨房跑多少趟呢。 “再等一两天就好了,现在还不是拿出去的时候。”姜暖也抬头望着檐下的两个竹篮笑着说道。 昨天哦,俺的好朋友私下问我,你家暖暖发财太慢了!也不见男主出来晃悠了 俺想了想,是有点慢,要不明天就让暖暖生孩子去吧?o(nn)o哈哈今年廿三,小年哦,大家吃糖瓜了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做生意 章节名:第三十八章 做生意 腊月廿二,今天是年前最后一个赶集的日子了。到了腊月廿三便是小年,依照民俗便是进了年关了,人们大多会停了手中的活计彻底休息,迎接新年。特别是屠户们更会封了刀子不再杀生,还会在家里给这些被自己宰杀的牲畜立上往生牌位,以祈祷这些生灵往生善处,体谅自己也是为了生存的艰辛,不要与自己结怨 一大早姜暖就把两个婶子这些日子做的手套一双一双的都收到了包袱里,数了数竟然有了三十九双!花花绿绿的堆在一起甚是好看。 如意娘一边帮着收拾一边担心的问道:“大小姐,这么多啊!要是集上没人买可咋办啊?”她是真愁,开始做的时候觉着新鲜,所以她和青山娘是牟足了劲的干活,一刻舍不得歇。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忙活着做手套了,一个裁剪絮棉花,一个缝制,倒也配合默契。 可几天后,眼看着屋里堆得成品越来越多,她开始忐忑起来,不知不觉替东家小姐发起愁来,布料,棉花,还有兔皮都用了不少,虽说是家里原来就存下的,可算算也不少银子了,看着东家小姐和少爷过的也挺紧吧,唯恐这些东西砸到小姐手里,那可如何是好啊 越想越愁,如意娘从未做过生意,光想着这些手套的出路都头疼起来。 “怕啥”姜暖把提起包袱试了试轻重,轻松地说道:“帝都这么大,还怕没识货的了?咱这东西多实用啊,样子看着还新鲜,我还怕做的少了不够卖呢。万一真是没人买也没啥,就给我家阿温和小如意分分,都挂脖子上,让旁人眼馋去吧!” 看着姜暖与阿温出了院子,跟在后面的如意娘关了院门,回头看见跟在自己身后如同尾巴一样的儿子如意不禁喃喃说道:“两孩子一人能分二十双手套,这都戴上,是蜈蚣么” 帝都外城的集市比附近方圆几十里内的任何一个集市都热闹。又赶上是年关前的最后一个集,所以人多到摩肩接踵。 姜暖紧紧拽着阿温斗篷的带子,牵着小狗一般的拉着他,唯恐给挤丢了!心里暗暗庆幸幸亏那个小如意粘着他娘不愿意跟着自己出来呢。原本是想把两个孩子都带出来玩的,顺便陪在自己身边一人戴副手套当个活广告。现在一看人多到这个地步,她心里也毛毛的。 左冲右挤的,终于来到一处人相对较少的地方。姜暖拉着阿温贴着一处墙边站好,回头一看身后竟是一座不大的小庙。想来今儿个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所以来往上香的人不多。 “就这儿吧。”姜暖蹲下身子把手中的包袱放在地上,伸手慢慢地解着。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她第一次抛头露面的做生意,所以心里惴惴不安的,手也有些颤抖地把包袱解开后,她连头也没敢抬起。 毕竟想和做还是有这很大的差距的,姜暖咽了一下口水不住地给自己打气:“不偷不抢,又不是卖身,你哆嗦个毛啊!” “呦,这卖的是啥?” “花花绿绿的没见过这东西。” “等下,咱过去瞅瞅那卖的是什么新鲜物。” 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似乎是一下子就响了起来,待到姜暖觉得自己四周忽的黑了一片时,她和阿温已经被几个逛集市的媳妇婆婆们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 哈!有人注意就好,就怕没人看呢!姜暖只觉脑门一热,心也跟着跳得快了几拍,生意来了,瞬间方才那些不安啊,面子里子啊,节操啊都被丢到了一边!她开始热情的招呼起生意来。 “这个是手套啊,是宫里才流传出来的样式,冬天戴着可比把手揣在袖子里方便多了” 宫里的娘娘们表示压力很大!试想一下,云鬓高挽衣袂飘飘的各宫的主子们,广袖轻扬间露出的不是柔若无骨的柔荑而是熊掌一样的手套好像有点违和感啊 不过现在的姜暖已经是财迷附体了,完全就是一副奸商的做派,满嘴忽悠着,只要有人肯买就行。 “看看,我家兄弟戴的就是,好不好看?”看大家还只是观望没人肯掏腰包真的购买,她一把拉过躲在她身后羞得要死的阿温,把他带着手套的小手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小后生生的真俊,红斗篷红手套,看着就喜兴!姑娘,就照他带着那个花色给我拿一双,多少钱?”广告的作用是不容小觑的,尤其又是阿温这样长得好看的活体广告,果然,马上就有人开始问价了。 “有眼光!这个是十里红锦缎,加上里面絮的新棉,还有兔毛,只要五十文,不过是二斤肉钱,您说值不值?”姜暖拿了手套送到那问价的女人面前,另一只手也直接伸了过去。 “五十文?”那女人接了手套又仔细看了起来,她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价格不低呢。 “五十文,一点不贵呢。”姜暖笑眯眯的环视了一眼众人,然后说道:“十里红的锦缎到‘千福祥’要多少钱一尺?再加上边上的兔子毛怎么也有二尺吧?您算算这成本四十文钱拿得下来么?还不算里面的棉花和针线了” 她这么一说,那妇人在心中粗粗一算还真是差不多,要五十文算是公道的价钱了,更何况,她瞟了一眼穿戴得红孩儿一样好看的阿温,自己的儿子戴上也会这般耐看吧?终是没有再说话,痛快的付了钱。 万事开头难,有人带了头,再加上这东西也确实实用,给小孩子戴上倒是不怕天冷冻手了。又是年跟前了,大家也就不是太算计价钱,多图个新鲜。于是掏钱的人也越来越多。 一个多时辰过去,包袱里的手套就剩下了两双,有些孤单的摆在那里。 货少了反而不好出手,姜暖正琢磨着不行就便宜几文钱给卖出去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夫人,您看就是她这里卖的那些东西。” 又有人来了?姜暖连忙把剩下的两双手套都抓了起来,抬头说道:“只这两双了,不如您都买了吧,我” 她原本是要说,不如您都买了吧,我给您算便宜些的,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拔高的带着惊讶的女声给打断了:“姜暖?你是谢贞与姜孝之的女儿姜暖?” “我是姜暖。”猛一听到来人提起自己父母双亲的名字让她一愣,随即站直了身子,神色庄重的望向说话的那人。 站在对面的妇人看着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尖瘦的下巴和微高的颧骨让她的人看着略显刻薄。此刻只见她拧着眉眼神定定看着贴在姜暖身边阿温脸上,淡淡地说道:“他就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吧?都这般大了你倒是生的和你母亲有几分相似。”说道此处她顿了一下接过姜暖手中的手套不经意地看着:“你不认识吧?我是你二舅的夫人!” 阿温是个遗腹子,作为母亲的谢贞在生他的时候遭受了不少非议,若非如此也不会抑郁早死。 如今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女人明明就是她们姐俩儿个的舅妈,却自称是什么‘你二舅的夫人’!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都是木头”姜暖抬眼望天口中念念有词道。 “你说什么?”那穿着华丽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鬟的妇人问道。 “我说,手套是一两银子一双,这两双您都要了么?”姜暖转了头望向她,笑眯眯的说道。 昨天,在网上看到一条让我很痛心的消息,自己很喜欢的一个作者清歌一片遭遇车祸去世。无比痛惜!一个很有才华的作者就这样的去了一路走好吧 快过年了,大家都有些浮躁,看文的朋友们一定要注意交通安全啊!平安是福 今天出去了一天,所以晚上才贴文,见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姜暖的解释 章节名:第三十九章 姜暖的解释 “就这么两个东西就要一两银子?”那妇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非也。这手套一副也就是两只是一两银子,夫人手中的是两副,所以是二两。”姜暖右手伸出二指,在脸颊边摆了一个剪刀手的姿势,就差再补上一声“耶”了。那模样真是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方才你还对旁人说这手套是宫里传出来的?”怎么看这东西都不像是宫里贵妇们用的,所以她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可不是么,要不我家的手套怎么卖的这么好?”就姜暖一本正经的答道:“可这帝都您随意看,绝对只我一家有这个。买的就是新鲜。要说这一两银子放寻常百姓家算是大钱,可要是真正的大户人家谁会在意这点钱?夫人,您手中的两副手套是二两银子,您若是嫌贵就”姜暖说着就把自己的两只手都伸出来出去,那意思就是你到底买的起买不起?买不起就还我呗 这话让那妇人一下就涨红了脸,尖着嗓子对身边跟着的婢女说道:“侍书,你身上可有一二两的散碎银子,给她就是。”那音量唯恐别人听不见一般。 “是。”叫侍书的丫头应了,把腰上挂着的荷包摘了下来,将里面的两锭小银锞子倒了出来递到姜暖手中,“诺,你那东西我家夫人买了。这钱你可拿好。” 抬手掂了掂手里银子的分量,姜暖随意地点点头,小心地收入怀中装好,弯腰拾起地上铺着的包袱皮,然后对着那妇人咧嘴一笑:“谢夫人!”说完便领着阿温一头扎进了拥挤的人流里,一眨眼功夫已是不见了踪影。 而身后那妇人依旧僵直地立在那里,她有点发蒙,想不明白怎么别人口中说的五十文一副的手套到了自己手中就成了一两一副了呢? 想不明白的还有阿温。 此时他正仰着脑袋对拉着自己不停地人群中穿来穿去的姜暖问道:“阿姊,不是五十文么,怎么卖给她变成了一两?” “就她那么能装逼,呃,不是,就她那么能装蒜的主儿,我才要她一两银子真是太便宜她了。”姜暖伸着脑袋边走边看,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她说话的语气对咱娘亲也没有半点敬重的意思,我听着讨厌。” “那阿姊还谢她?她还说我是来路不明的孩子呢!”阿温想起这个就生气。 “谢个屁!”姜暖眼睛一亮,总算是看见卖猪肉的摊子了,她边往前走边说道:“她自己不是说是二舅的夫人,二舅和娘亲不是姓谢的?她可不就是谢夫人么。” 原来是这么个谢夫人!阿温被姜暖说得也张嘴笑了起来。心里对阿姊的崇拜之情瞬间爆满! “阿姊还和她说咱家自己做的手套是宫里娘娘们戴的”一想到这个阿温就害怕!阿姊的胆子也太大了,万一有人追究起来可如何是好啊?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小小的,就怕被旁人听到了。 “我可没说是宫里娘娘们戴着的,也没说过是皇宫里传出来的!三清宫也是宫,这宫多了去了,别想太多就好。”姜暖倒是不甚在意地解释道。 “”自己姐姐强词夺理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二般人能比的的了的。 “还要买猪肚啊?”看见阿姊挤到卖肉的摊子前面,阿温有些不解。家里厨房檐下挂着的三个竹篮都装的满满的,而今天又是年前的最后一个大集,存那么多罗汉肚哪里卖得掉啊!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从集上回到姜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时间。身上还沾着星星点点苞米面的如意娘看见姜暖手里提着的那个大包袱心里狂跳了一下,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大,大,大” “扑哧!”姜暖把手里的包袱放在灶台上,笑着先去洗手,“葛婶子这是咋了,是看了我把包袱又提了回来吓得吧?” “不怕,咱自己做的东西我知道,都是好料子好棉花的。不行,我也买两双吧,如意皮的很,给他留着戴。”深吸了一口气,如意娘终于让自己安静下来,说话也顺溜了。 “一双五十文。”姜暖把手上的水都擦到了自己身上,一边解着包袱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什,什,什么?这,这么贵!”如意娘又结巴起来了,听着比刚才还严重了。 端了一簸箕才碾好的苞米面走进来的青山娘也唬了一跳,停在门口呆呆地望向姜暖,五十文啊!如意娘身上哪里会带这么多钱出门呢。 “咋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呢?”包袱解开了,两块上好的肥瘦适中的五花肉和四个收拾的干净的白生生地猪肘子惹眼的躺在里面,姜暖看看呆住的两个女人笑着说道:“明天就廿三了,婶子们也该家去准备着过年了,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家里添个菜。” 第二天一早送青山娘和如意娘上马车的时候,两个人眼里都有些湿,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她们来的时候是一点也没有想到这一趟能有这么多的收获!东家小姐除了结给她们一人二百五十文的工钱,还把家里藏的料子一人给了一块,连带着新碾的苞米面也给装上了两大包,提着怎么也有十斤重了!临出门前还在她们的头上给戴了个什么首饰二人互相看着,那式样也只有帝都的妇人们才戴吧吃的用的穿的戴的竟都给预备下了。她们是真没想到东家小姐待人能这般的好!这让她们回到庄子里多长脸啊,比男人们挣得一点不差 “我这次挣得的工钱比我家男人还多呢!”还是没忍住,在一起生活了十来天,如意娘心中颇有些不舍东家姐弟,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我们女子本来就不比男人差的”姜暖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挥了挥手说道:“回去吧,回去好好过年,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加油哦俺的收藏快快多长些吧俺一点都不贪心哈越多越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同道中人 章节名:第四十章 同道中人 马车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姜暖还能模糊地看见那三个人一直望向自己的身影,心里暖暖的。人啊,就是这样,原本是不熟悉的几个人,这才相处了几天啊,就如家人一般的亲近了!贵在交心 “走吧,我们去趟品香楼。”把阿温斗篷的帽子往前拽了拽,姜暖唇角扬了起来。小家伙这段日子在自己精心的照顾下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如今早没了初见时头大身子轻的模样,粉团似的面容,配上那双浓密的睫毛下紫葡萄一样水灵的大眼睛,真比那画上的娃娃还要漂亮几分!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多瞅上几眼的。 品香楼是外城最大的酒楼,远不是那些一般的馆子可以比的。生意一直火爆,所以并不做早点的小生意,因此姜暖带着阿温过去的时候,它还未开门迎客。 敲了门,报了名字,不一刻赵掌柜就满脸带笑地从后面迎了出来,口中连声说道:“姜姑娘来的正好,我家少主人今日也要来巡店呢,您不妨多坐片刻。”说到此处,他四下望了望,看着身边没有外人才低声说道:“从那日得了逍遥王爷的请柬,我家少主张口闭口都是诗词歌赋,小人实在是怕了!” 自从知道了姜暖姐弟的身份后,赵掌柜说话便极为客气。倒让姜暖有些不适应了,毕竟人家也年纪一把了,现在在自己这个小毛丫头面前自称什么‘小人’她听着着实别扭。 “赵叔。”她开口说道:“我听见窦公子是如此称呼您的,以后我也这么称呼您可好?我与你家公子也算得是朋友了,自己人说话,咱随意些就是。” 随即不等他回话亦是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看您这罪还得忍着,您家少主那神神叨叨的毛病还得持续一阵子,非得等过了十五赴了那什么王爷的约会才能痊愈!您每天光忙活这品香楼的生意还不算现在还要应付这个魔怔,唉,真是辛苦啊!” 赵掌柜绷着脸摇摇头,想笑又不能笑,只把姜暖姐弟让进了品香楼才问道:“姜姑娘这么早过来是有事吧?” “是啊,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姜暖应得痛快,她把自己带来的一个油纸包放到赵掌柜面前,接着说道:“这个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新菜‘富贵什锦’,您是行家,给品品。” ‘罗汉肚’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菜的成品在才一出锅时形状圆鼓鼓的很像那个布袋和尚的大肚子,因此而得名的。 但这也是它后世的名称而已。 姜暖这几日每晚都会翻看几页大梁要术才会睡下,对大梁的民俗已经有了一些粗粗地了解,这个国家的人大多信佛,尊佛教为国教,所以‘罗汉肚’这个名字若是用了恐怕是不合时宜的,因此她便把这个名字改为了‘富贵什锦’这等讨好应景的。 赵掌柜抬眼望了一眼姜暖,神色严肃了许多。虽然还挂着他招牌式的笑意,但那商人圆滑世故的表情还是带了几分出来:“姑娘的意思是?” “您先看看这东西有没有销路,我在家里做了不少,就是想寻个买家。”她对赵掌柜的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倒是不以为意的。这就是生意人。上一秒还笑的花一般的与你套交情,下一秒谈到利益便是刀光剑影了。 赵掌柜把油纸包拿到手里掂了掂,倒是颇有些分量。随手才揭开一层油纸那醇厚的诱人的肉香便飘了出来,他仔细地闻了闻,马上便分辨出了几种香料的味道可是,凭直觉他就知道,这道菜绝对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甚至制作方法也是很少见的。 在大的原料里填充的小的食材烧烤蒸煮并不少见,那样做出的菜肴的味道与这个有很大不同。 将手中油亮红润的那被填的结实饱满的猪肚放在桌上,赵掌柜又望向了姜暖,眼睛都带着光。 “借贵处的厨房一用。”姜暖从容的站了起来。都是吃货,谁也瞒不住谁,一看对方那聚光的眼神,她就明白赵掌柜对这个很感兴趣,她只要把这道菜尽善尽美的展示出来就好。 跟在赵掌柜身后进了品香楼的厨房,大厨们已经在里面忙碌着做着一天的准备工作。眼前的这一切都让姜暖感觉到亲切,毕竟自己没有穿越前是一直在一家饭店的后厨做帮工的。 挽了袖口,姜暖把面前的菜墩和刀具都放在盆里舀了两瓢开水烫过,然后才摆在桌子上用抹布擦干了水,把罗汉肚放在上面顶刀切起了薄片。 这一套动作她做的自然流畅,只看得旁边围拢过来瞧热闹的厨子们与赵掌柜一起都暗暗地点起头来。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光是看见姜暖先把菜墩烫过再切熟食,大家便知道这女子是个内行人了。 精致的骨瓷盘上,刀口整齐均匀的摆着切好的成品。一圈红润的猪肚里面圈着的是色彩斑斓的食材,黑的冬菇,黄的蛋黄糕,白的蛋白高,还有几颗绿色的豌豆点缀在粉色的肘子肉中间,看颜色就已经是非常漂亮养眼,更别说那盘子在众人眼前穿过去的时候那股诱人的酱香了。 “还没完全做好呢。”姜暖说着在一只小碗中放了两勺醋又点了几滴香油,拍了两瓣大蒜斩成细细的蓉加了进去,用筷子搅拌均匀后放到肚子旁边,才抬头对赵掌柜说道:“蘸汁吃,您尝尝吧。若是想要的话,到我家里去取就是,一两银子两只。这个样品就留给您和窦公子试吃了。” 自己要的价钱不低,赵掌柜必定要盘横一番才会做决定,所以姜暖并没有多浪费时间。而是直接出了品香楼,带着阿温在街上开始闲逛起来。还是东看西看的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阿姊,咱家那些罗汉肚品香楼会要么?”直到拐了弯看不见品香楼那几个字了,阿温才开口问道。 “等会儿就知道了。”姜暖说着走进了一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对着阿温说道:“去挑挑吧,看看什么样子的笔拿着顺手,阿姊买给你。” 这几日姜暖只小小的算计经营了一下,收入还是颇丰的。尤其是‘谢夫人’那大头给凑上的二两银子更是没有想到的一笔横财! 刨去给二位婶子的工钱以及买的礼物,还剩了不到三两!这让姜暖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些底气。 前几天当看到家里堆起的手套成品越来越多时她虽然面上一直保持着淡定,但心里其实也是和如意娘一般的忐忑的。 确实没底儿啊!自己穿越过来,这小身子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透着柔弱,又是个女子的身份,自然不能如男子般的随便。即便是做生意也只能动动小心思,毕竟自己没权没势没太多的本钱,一步一步地只能摸着黑走了。 如今这成果确确实实已经是最好,所以姜暖很满足。虽说年过了还不知道要找什么营生去接着挣钱,但她已经下了决心,过了节就送阿温进学堂念书,他五岁了,是开蒙的时候了,这个不能误。 手里拿着几只做工极好的各色毛笔跑在前面,阿温很开心。阿姊给他买了笔墨纸砚,说要送他去学堂呢。 不久前自己要饭的时候还曾经偷偷的进过那里听夫子讲过文的,虽然听不懂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但阿温就是莫名的喜欢那里!自己进了学堂,就会长成一个和父亲祖父一般有学识的人了吧? “阿姊,是窦公子的马车!”才拐进自己家的那条街巷红孩儿一样穿戴的阿温就停了步,回头冲着姜暖喊道。 “嘿嘿,银子来了!”姜暖心花怒放起来。 “不知道窦公子会过来,久等了。”她淡笑着与从马车上下来的窦崖打着招呼。 “我只说我这样的才算是奸商了,直到今日方知姜姑娘也是同道中人啊!”负手立在马车前的窦崖笑眯眯地望向迎面走来的姜暖,眼神温柔,倒像是一个哥哥看着自家的妹子一般。 “嘿嘿,好说好说”姜暖咧嘴一笑,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 “哪里好说啊?姜姑娘行事老道,一点没给在下留后路啊。你送去的那吃食甚好,赵掌柜给两桌的客人上了这道菜,这菜的味道和名字都讨好,客人很是满意。只是如今进了年关,屠户都封刀了,我品香楼就是想学着做做都不成,没地方去买那平时都没人要的猪肚子也只能来买你家的了,好算计啊!” “一般一般,窦公子您过奖了”姜暖听着窦崖抱怨的话很有成就感,“这道菜做起来虽然繁复,但工艺并不难,也就是调料我用的有些特殊罢了。而且是只有冬天才能做的时令菜,小女子也只是动点小心思挣点辛苦钱罢了,说到奸商,我实在不敢自居,还是你们更‘奸’些。” 就知道赵掌柜会先去试着自己做做看的,实在没有办法又不想白白错过了挣钱的机会才会花钱来进货的,这才是真‘奸’的商人本色呢! 收到15025474973的花花,感谢!o(nn)o 俺的收藏长得有点慢,看来俺要嗷嗷几声了:走过路过的各位美妞儿们,赶紧收藏钱财的文文啊,马年行好运马上有钱财! 另外:这一章的标题应该是大奸商与小奸商。但奸字是和谐字眼,俺只好换了标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上元夜 章节名:第四十一章 上元夜 进了年关才去把自己做好了的罗汉肚送到品香楼,姜暖是经过了一番考虑的。这也多亏了那本大梁要术让她对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有了一些粗粗地了解。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屠户们都会封刀过节,直到过了正月初五破五以后才会陆陆续续地操起营生,这中间便是有了生意也断不会做,唯恐触了霉头沾了血光之灾。 而她就是钻了这么一个空子,再加上自己也在饭店里做过帮厨,自然知道一个酒楼在别人都开始休息的时候就是他们最最繁忙的开始,这个时间去推销成品是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的。 如今看见品香楼的少主窦崖带着伙计候在自己门口姜暖就知道这宗生意十有八九是成了! 打发跟来的伙计随着姜暖进去把她做好的满满三篮子成品点了数都收了回来,窦崖没有还价就付了银子。 当沉甸甸的三只银元宝被她捧在手里的时候,姜暖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有了钱的感觉真好,看着天都显得比平时蓝了,而站在自己身前的窦崖在姜暖的眼里也如镶了金边一般的金贵,这可是名符其实地财神爷啊! 对上姜暖望向自己的狗腿眼神,窦崖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这神情咋看咋像自己那无比财迷的老娘啊! 世人大多不知,其实窦家庞大的产业的经营权是牢牢地掌握在窦夫人手中的。外人只知道她儿子与相公是老少东家,实则真正的掌舵人确是她这个不怎么抛头露面的妇人! 窦夫人为人一直低调谨慎,在外面更是给足了自己男人的面子,但夫妻过日子哪有不吵架拌嘴的,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把自己关进房间门窗紧闭了从内锁好,谁也不见。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床上数银子!银子越堆越高,而她心中的烦躁委屈也会越来越少,等把那堆得小山似的银子再一锭一锭地收回箱子的时候,她便会啥事没有发生过一般,面色平静的开了门,继续自己算计别人的日子而窦崖他爹就会莫名其妙地倒霉几天。 如今笑的咋看咋虚伪的姜暖就让窦崖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估计他爹见到她娘笑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了算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回品香楼和赵掌柜聊聊诗词吧。 窦崖来的快走的利索,只说回去还有要事,便匆匆与姜暖道了别上了马车赶回了品香楼。 要不是知道年底酒楼生意比平时会火爆很多,姜暖几乎产生了窦公子是在逃跑的错觉了。不过抬头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她用后脑勺思索了一下就否定了自己的直觉,人家又没欠自己钱,见了自己干嘛要跑? 走了三个人,偌大的院子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锁好院门,姜暖环视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院落被二位婶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地上连根草棍也看不见。 “又剩我和阿温相依为命了还不错了,总比过去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过年好得多”她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 因着前段时间忙东忙西,姜暖一直是硬撑着赶在年关前这个有利时机忙碌不已,这忽然一停下来她才觉得体力有些透支!手臂酸痛不说,连睡觉的时候因为惦记着家里存的这些东西的销路而睡不踏实。 如今手头的活计已经做完,暂时还没有新的安排,姜暖决定带着阿温好好过年,踏踏实实的休息几天。 家里过年用的各种物品早就准备的差不多,所以她着着实实地过了几天‘猪’般的日子!每天除了翻几页书,就是带着小东西认认真真地写一篇毛笔字。 这是姜暖给自己下的死任务,入乡随俗,不会写字是很麻烦的,所以她强迫自己每天必须照着姜孝之的字帖临摹一篇字才行。 惬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就这样平静而温馨地过去了。转眼间已是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上元节可以说是新年庆祝活动的一个结尾,过了今天大家就要恢复正常的生活作息,筹划着新的一年的营生了。所以这一天可以说是帝都百姓们新年节日最后的狂欢!大家都会走出家门涌向街头去参加那一年一度的上元夜灯会。 早早地用了晚膳,姜暖收拾利落后就懒得再动弹。她委实是个不太爱凑热闹的性子,偏好安静。所以人多的地方她反而不是很感兴趣。 阿温眼巴巴地盯着她,就怕阿姊脑袋一挨枕头立马去见周公去。 “阿姊。”他磨磨唧唧地走到打着哈欠的姜暖身边小声嘀咕着:“今儿外面好热闹啊。” “嗯。”吃饱了就犯困,她现在只对屋里的那张床感兴趣。 “上元节有灯会。”阿温不死心的继续墨迹。 “嗯。”回答的声音依旧是有气无力。 “灯会上会有好多好多漂亮的灯笼。”再试试吧。 “”索性没了下文。 “阿姊又睡了!”看见姜暖半个身子已经歪到了床上,阿温彻底失望了,“好多大户人家挂出的灯谜都是有彩头的,还说去看看新鲜呢。”他自言自语道。 “走,咱也去看看!”躺在床上好像已经睡着的姜暖弹簧一样的站了起来,诈尸似的满血复活。彩头?那不就是钱么。有钱挣就不能在家装死了,必须出去凑热闹啊! 带着穿戴严实的阿温走上街头的姜暖一时有些找不到北,这人也太多了!她实在想不通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平时也没觉得帝都如此拥挤啊,就连那次大集都没见如此壮观的景象呢!活活要把人挤成相片了 看着平时很少有娱乐活动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妈子都奋不顾身地投入到了这一锅人粥里,姜暖托着下巴无比佩服地赞叹道:“真猛!也不怕挤怀孕了!” “什么?”阿温的小脸都被斗篷的帽子遮了个严实,再加上人声嘈杂,他并未听清阿姊说了什么。 “咳咳。”这么龌龊的话她可不能在自家小弟面前重复第二遍,只拉紧了他的手仔细嘱咐道:“一定要跟住了阿姊,若是被冲散了也不要慌,你只要立在墙边别动就好,等着阿姊去寻你” 俺已经快累成狗了 今天还要出去一天坚持住! 嗷呜期待俺晚上回来的时候,咱家暖暖给招回700+的收藏来\(^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灯火阑珊中的相遇 章节名:第四十二章 灯火阑珊中的相遇 深呼吸,想想那充满诱惑的彩头,姜暖咬牙准备冲入人群中。只是她的脚还没有从自家门口的台阶上迈下,就被自动分开的游人又给推了回去。一阵喜庆的锣鼓声由远及近已经到了街口。 三大三小六只狮子组成的舞狮队伴随着街道两侧人们热情的掌声和欢呼声张扬地闯进了大家的视线,三组狮子在舞狮人的掌控下,动作整齐划一,在行进中不断变换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引得围观的百姓叫好声不断! “今年窦家的狮队看着还是这么威风!” “可不是么,方才在品香楼前,前面红色的狮子登上三张摞起的方桌去采青,顶得那挂在二楼的绣球散开落了一地的铜钱,如下钱雨一般真气派!” “撒钱了?那你怎么不捡些?”众人纷纷问道。 “怎么能不捡?”聊天的那人得意的一撩衣袖,露出肿得猪蹄子一般的右手来,显摆道:“我手快,捡了六枚呢!你们大伙看看我这手被踩的都不能攥拳了不过值!” “值了,值了!”四周的人连声附和道:“六枚铜钱不就是六六大顺,吉兆啊!” “对对,就是吉兆!” 听了众人的话,那人更觉自己运气甚好,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哎?这狮子怎么拐进那条街了?” “去缥缈轩了,那边也是窦家的买卖说不定还会撒铜钱的。” “听说缥缈轩里卖的天竺国的香料连宫里都用呢!好几种香都是宫里调出来的方子,可时兴呢” “噗!”一直竖着耳朵听得有趣的姜暖,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不过没人会注意到这些。那震得人心都跟着颤抖起来的锣鼓声已是慢慢的淹没了一切。 “果然是比我还能忽悠,难怪窦家的生意做得那么大。”看着追在狮队后面不断加入的人群姜暖是不住的点头:“这招好!才撒了点铜钱就引得众人自觉自愿地到窦家的各处铺子前走一圈,确实太值了谁说古人不懂搞广告的” “阿姊,我们也去看看吧,不是说采青有铜钱捡么?”阿温瞪着大大的眼睛闪着幽幽的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那么一大堆人就咱俩这身子骨你觉得能抢得过人家么?”姜暖撇着嘴继续说道:“人家是采青,你我是找踩去了!刚才那男子生的够壮实吧,捡了个‘六六’大顺差点搭上一只右手。咱们要是跟上去指定能抢个‘五’体投地‘一’命呜呼。” “”阿温的发财梦立时被姐姐的这张乌鸦嘴说醒,没了盼头。 窦家的狮队将街道上游荡的人群带走不少,让道路顺畅起来。姜暖领着阿温下了台阶,融入游人当中,仰着头东张西望。 走走停停,不时地在街道商铺门前檐下挂着的各式灯笼前驻足一番,姜暖小有收获,不过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讨个吉利应个景罢了。 此时阿温已经摘了帽子,露出那张漂亮的小脸,头上顶着姜暖才赢来的‘彩头’两支女用的木制发簪,不时扯着姜暖的衣袖兴奋地叫上一声:“阿姊看这边!” “阿姊看那边!” “好了好了,不要叫了”已经被他指使地晕头转向的姜暖停了脚步,伸手揉着因为一直仰着脑袋向高处看的酸痛的脖子嘟嚷道:“你姐姐我多年不愈的颈椎病都快被你治好了” “阿姊,你快看啊,我想要那盏灯笼!”阿温的语气是急切的,如同见了宝贝唯恐被旁人抢去似的。 不过他今天晚上已经‘热切’过好几回了,姜暖早已见怪不怪,依旧仰着头左晃右晃地活动着,“下雪了?”面上微微一凉,一粒冰渣似的雪花融化了,她用手将脸上的水渍轻轻擦去,口中轻声说道:“这里的雪可真多。” 低首回眸间,眼神不经意地顺着阿温小手指着的方向望去,姜暖的心毫无征兆的狂跳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有人用铁锤敲击在自己胸口一般。 这世上有一个很奇妙的词语叫做‘缘分’。 这世上还有一个更奇妙的词语叫做‘命运’。 此刻,被那只孤零零地挂在街道尽头门楼下的做工精致的走马灯所吸引的姜暖哪里能想到就是因为阿温的这一指,缘分天成,她的命运已然与另一个人纠缠到了一起,甩都甩不掉了! 被这一场突来的细雪扰了兴致的游人,开始纷纷散去。宽敞的街道逐渐显得顺畅起来。 慢慢走到那盏灯笼下,姜暖侧着头细细地欣赏着。宫灯样式的走马灯即便是站的这么近也看不出任何制作方面的粗糙。五个画面慢悠悠地旋转着,晕黄朦胧的光线四周飞舞着点点蒲公英似的雪花,拢在皑皑的夜色中是如此的静怡。姜暖一面一面的仔细的看着上面描画的景致。四面为画,画的是一潭碧水几支芦苇的春夏秋冬,而剩下的一面上则题了几句话。 “是不是很好看?”阿温一直在看阿姊的表情,要是阿姊面带笑意,那就说明这东西基本没跑了。但如果阿姊抬腿就走,那一定是灯笼上写的题目她不会做可如今阿姊这一副呆呆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他有点看糊涂了,但还是对着她说道:“我想要这个走马灯!走了几条街,就看见这么一个。” “这孩子还挺识货!”守在灯笼下面一个颇显气度的文人模样的中年男人搭了腔,袍袖一挥,变戏法似的用手掌托出一只小酒坛,目色贪婪,那眼神如同色狼见了美女财迷见了元宝一般无二! “这是我家王爷给出的彩头,五年的桃花酿!”不出意外的,在围观的十几个人发出一阵惊呼后,他咬着牙说道:“看来大伙也是知道逍遥王府的桃花酿是酒中圣品价值千金了,只要能答出这灯笼上的题目,就可以把酒拿走了” “切我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一听不是真金白银,姜暖顿时失了兴致,连看题目都懒得了。“还王府呢,把灯笼挂在这么骚包的地方,颇有些曲高和寡的意味,给的彩头也不过如此。”说完她低头对阿温说道:“咱回吧,他家的彩头是那坛子酒,不给这灯笼呢。” “哦。”虽然万分不舍,阿温还是把自己的小手递到阿姊手中,随着她转了身子准备回家。 “听姑娘的意思竟似对这灯上的题目颇不以为然,就连我府里的这坛桃花酿也不入姑娘的眼?” 绯靡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如同有魔力一般把姜暖的身子钉在地上,如果声音有颜色,那她一定会说这好听的男声是暮春的粉红色,要多浪漫就多浪漫。 一只素白的玉手将挂在门楼下的那盏灯笼拿了下来,在阿温面前晃了晃,“小鬼,只要你旁边的这个女人答出了题目,这灯笼就是你的了。” 昨天暖暖给俺招回了700+的美妞儿收藏 今天俺把相思美人放出来,看看美男计好使不 戳进来的同学,点个收藏呗 依旧晚上捉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妖精美人家的灯谜 章节名:第四十三章 妖精美人家的灯谜 “小鬼?!”这讨厌的称呼同时让姐弟两个变了脸。 阿温如同所有的孩子一样最不爱听的就是别人用这种轻蔑的口吻说自己小了! 而姜暖对阿温这个贴心的小东西是爱极了的,她对于他的保护是拼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那是她作为姐姐的最直接的宠溺。 也许是因为她自己从小失去了双亲,几乎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宠爱,所以当穿越而来遇到他这个与自己身世十分相似的弟弟,她的心是没有一丝排斥便接受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潜意识了已经把这个越长越漂亮的男孩儿当做了自己,只想对他更好,如同一只老母鸡保护小鸡仔一般把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容不得别人欺负他半分! “小鬼?”姜暖冷哼一声,她倒要看看这个说自己弟弟是小鬼的人是何许模样,竟敢这么叫她家的天使小正太!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啊? 与阿温一起转过了身子才看了一眼,然后很默契地姐俩个便一起呆住了连张着嘴巴傻乎乎的表情都那么的相似。 突然看见刚才还挂在门楼上的那盏垂着璎珞穗子的走马灯就在自己的面前,阿温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灯光透过外面画着图案的细纱晕了出来,照的他粉嫩的小脸忽明忽暗。真是越看越喜欢,好想提在自己手里啊阿温这么想着,小手已经毫不犹豫地伸了出去。 可那盏灯笼却一下平移了几寸,让他的小手落了空!“哪有这般容易?你旁边的那个傻女人还没有答出题目呢。”好听的声音说着非常讨厌的话,这一下就惹怒了平时很温顺的阿温,他狠狠地瞪了那灯笼一眼,决绝地转过头去对着姜暖说道:“阿姊,我不要他家的臭东西,我们回家!” 最恨有人说自己的姐姐傻了!谁说也不行,哪怕是面对今天灯会唯一的一盏走马灯也不行!阿温是有脾气的呢可阿姊 在阿温愤怒的时候,姜暖还在发呆,她的目光亦是黏在那盏灯笼上,不过她看的是那只持灯的手。 那是一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柔荑,素白纤细,看不到上面有任何的瑕疵。如玉般圆润的青葱手指上扣着珍珠粉色的指甲,修剪的形状刚好。颗颗都是那么的饱满。尤其是手背上的肤色竟似透明一般柔若无骨,只那么随意的捻着那挂着灯笼的杆子已是风情无限这是艺术品,是造物的恩宠! 好美啊,姜暖的脑子里在无限循环地重复着这个词语。 “阿姊?”看着表情越来越‘傻’的姐姐已经愣了半天仍没有恢复正常的意思,阿温只好用力摇了摇她的手臂,再次说道:“我们回吧。” “嗯?”终于回神的姜暖机械地扭过头来看着阿温问道:“你不要这个灯笼了?这么快就不喜欢了?” “喜欢,喜欢这个灯笼。可我不喜欢听他说话!”阿温偎在姜暖身边小声回道,依旧是气呼呼地样子。 “呵呵,小鬼的脾气不小。喜欢就要让那个傻女人来答题啊,她口气很大呢。”好听的声音继续说着让人讨厌的话。 姜暖挑了一下眉,雪,越下越密,伸手拉过阿温背上斗篷帽子给他戴好,然后抿唇一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姜暖知道阿温为何一副气哼哼的模样了,原来,那厮竟敢说自己‘傻’!这可是她家小东西的逆鳞呢,任谁都碰不得的。 慢慢抬头望了过去,虽然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姜暖有那么一瞬仍是被眼前这手的主人的倾城容颜所迷惑,怎么可以有人长得美成这样?那是一种突破了性别的美丽,雌雄莫辩绝世独立! 但这种迷惑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姜暖便恢复了她一贯的常态。让人看不出她的半点心思。 在上一世便是如此,她从未像同学室友那样花痴般的迷恋过什么明星偶像。她的全部生活就是学习,睡觉,打工。当她被上铺的死党笑话为挣钱机器的时候,她也在笑话着她们的幼稚的追星行为,用她的话说就是:“人家是不是明星帅不帅关我屁事!” 如今这话用在这里也是一样,对面的妖精长得这么美关我屁事 所以她的目光只在那妖精的脸上一扫,便开始认真地看起灯笼上题着的字来。 大致把那些古文换成姜暖读着熟悉的现代语言就是:有一个水池,水面是一个边长为十尺的正方形,在水池中央有一根新生的芦苇,它高出水面一尺。如果把这根芦苇垂直拉到岸边,它的顶端恰好到达岸边的水面。请问这个水池的深度和这根芦苇的长度各是多少? 原来竟是一道数学题。姜暖低头对着有些紧张的阿温解释道:“这是一道算术题,和别家铺子前猜的灯谜完全不同呢。” “这是我出的题目,不知姑娘可有解?”一直站在门楼下面的青衣文士几步就走到了他们身边,无比紧张的问道。 “有题自有解,容我算一下。”姜暖侧头看了一眼那表情紧张的文士,心中嘀咕道:好奇怪啊,我做题你紧张什么? 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能写字的东西,姜暖心中一动,蹲下身子在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棍,借着那妖精手中灯笼的光线在积了薄雪的地上划拉着。 堂堂的逍遥王爷,身份转眼间已经成了提灯的小厮,‘妖精’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不等他发作,姜暖已是仰了头对着那书生说道:“水池深十二尺,芦苇长十三尺。” 随着那青衣文士的脸色一起变黑的还有那妖精的脸色! 他先是一愣,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把手中的灯笼杵到阿温手中扭头便走。一身红袍迎着夜风飞舞开来,如飞花滑过。 “等一下。”姜暖好死不死的声音很不给面子的在他身后响了起来:“还有酒呢。” 压了一口气,逍遥王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姑娘不是看不上本王府里的桃花酿么?” 本王?这个称呼让姜暖一阵心惊,这个就是窦崖心心念念忘不掉的男神?早知道,就给他留几分面子了。谁让他刚才招了我家阿温不高兴呢 “内个,反正就是一坛酒,我也不会喝,那就算了吧。”为了自己财神爷的幸福,我忍了。 “一坛?逍遥王府的彩头什么时候这般小气了?”这听着冷飕飕的话,是对着那青衣文士说的。 “这个那个老夫实在惭愧啊!”这个那个了半天,面红耳赤的青衣学士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哈哈!”姜暖却是很不厚道的笑了,“先生不必难堪,我倒觉得这是雅事一桩。” 她瞟了一眼那风骚的背影,咽了一下口水,人比人得死啊!这货的背影都这么勾人! 随即她继续说道:“我若如先生一般痴迷好酒,必定一坛也舍不得送出去!您这已经是仗义了” “惭愧,惭愧!”听见姜暖肯为自己解围,那文士的脸色稍有缓和,他先是对着姜暖深深一揖后正色说道:“王爷给出的彩头确实是三坛,这坛姑娘拿好,剩下的两坛老夫马上就送到府上。” 手中的酒坛不大,已经被那文士捂得有些发热,姜暖一只手抱住,另一只手拉着阿温说道:“红粉佳人,宝剑英雄。这才是绝配。先生为了两坛美酒竟然候在这里多时,已然是痴!酒,我只收这一坛。”随后她扬了声对着那抹妖娆的背影说道:“另两坛就转赠给先生了!” 说着她拉起阿温准备回去:“先生做的是灯笼可真是好看,阿温很是喜欢。” “不敢居功,不敢居功”那文士摇着双手忙不迭的解释着:“这走马灯老夫可是做不得的,这是从宫里” 姜暖与阿温都走出去老远了,那不雅的‘哈哈’声还未停止,大有上气不接下气之势。 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俱都感到莫名其妙,走马灯是从宫里请了师傅做的,这句话有啥可笑的? 哎呀,暖暖和王爷美人这初次相遇貌似不太愉快啊 嘿嘿,别急哈美人都是傲娇滴 捉虫什么的,还是等晚上吧看见错别字大家自行捂脸,别不好意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逍遥王岑相思 章节名:第四十四章 逍遥王岑相思 耳边那女人呱噪的‘哈哈’声渐行渐远,逍遥王一直立在马车前身形未动。 “相思,你怎么还站着,真就和那个女子呕上气了不成?”清雅的男声自车厢内传出,带着些许的笑意。 好在姜暖已经走得没了影子,否则听到这么‘文艺’的名字又要在心里吐槽一番了。帝都六个王爷中最难伺候的脾气一向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逍遥王大名便是叫做岑相思。 听了车内那人关切的话语岑相思并没有立时登上马车,而是转了身子又回到了方才自己站着的地方,低着头仔细地看着什么。 候在马车前的侍从不待他吩咐,连忙紧走几步,举了灯笼为他照着。 “简玉,你过来看看,这写的是什么?”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青衣文士脸上已是恢复了常态,听见王爷召唤,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地上是姜暖方才列出的解题的方法。 只不过她用的是现代解方程法。而写的数字也是后世才普及的阿拉伯数字,只这两样就已经把岑相思和简玉看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了。 围着那已被细雪掩了一些的字迹转了几圈,简玉才摇着头说道:“草民看不出来。” 简玉,是梁国非常有名的一代大儒。性格亦是放荡不羁不拘礼法。他比姜暖的祖父姜承小了几岁,都是很有学问的人。只是他喜好颇杂,除了琴棋书画外犹好算经和品酒。常因饮酒误事,也因为喝酒多了而伤了身体,所以并未在朝为官,倒是和同样不拘一格的岑相思走的很近。 今年也是为了贪逍遥王府自酿的几坛美酒才不顾身份地跑到这灯会上来出题守灯。偏又时运不济的遇到了姜暖,所以才闹出了刚刚的那一场好戏。只是他脸皮甚厚,见那两坛美酒最终还是落到了自己手中,别的倒是并不在乎。 岑相思瞥了一眼还垂着头仔细研究着地上字迹的简玉,心里也是一动,竟连精通算经的简玉都看不出来,那,这个女子可是有点意思了。那题目的答案可不是随口就能答出的 丢下依旧沉思的简夫子,他转身走回马车,身子一纵便闪了进去,然后吩咐道:“先去品香楼。” 宽敞奢华的车厢里还坐着两外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便是打扮得无比骚包的窦崖。 今年王府的诗会才开始没多久,逍遥王爷就来了兴致,带着‘才高八斗’的窦崖与一直对他‘心怀不轨’的渭国太子毕月乌殿下乘车溜了出来,留下几个学究在府里对着摇头晃脑比谁作的诗文多 上元夜外城的灯会是从天子到庶民都会参与的盛会,天家为了显示自己与民同乐的亲民形象亦会编排新颖的节目参与,所以各个王府以及高低官员也要挂出灯笼给出彩头与民同乐。 不过逍遥王爷这还没‘乐’呢,就被一个小民女给驳了面子,出府前的兴致全无,如今只垂着眼靠在车厢一侧养神 坐在马车上的窦崖从进王府到跟着岑相思出来,一直是飘飘忽忽神不守舍的感觉!一看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那人他的心脏就会跳得似要在胸腔里蹦出来似的,所以最初姜暖与逍遥王的对话他并未在意,一直到她那很有穿透力的‘哈哈’声传进来时,窦崖才知道自己竟错过了一场好戏。 对面那人如玉的容颜上似还带着几分怒气,窦崖想了想还是张了嘴,他轻声说道:“王爷,那女子行事一直如此,她胸怀锦绣特立独行,实是个有大才的。我递到府上的秋风词便是她的手笔。” 岑相思微阖的双目蓦然睁开,他侧着头望向窦崖,幽深的眸色中闪着不知名的光亮:“窦公子认得她?” “认得。”窦崖爽朗的一笑,提到姜暖他立时轻松起来,连说话都顺畅了,“她是姜暖。说来她可是名门闺秀呢,是老太傅的嫡亲孙女。” 这章字数有些少,请大家原谅我要到明天才能闲下来休息,所以明天多码些,补上今天的。 年三十,看文的美妞儿们都休息了么?足吃足睡,好好过年吧 钱财先给您拜个早年了明年,我们都会更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醉鬼姜暖 章节名:第四十五章 醉鬼姜暖 “老太傅”岑相思口中轻轻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睛却瞟向了对面斜倚着身子裹在一袭银白色狐裘中闭目养神的毕月乌身上。 “你看着我做什么?”毕月乌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双眸子幽幽地斜睨着岑相思带着化不开的情愫,“虽然人人都尊称我一声‘殿下’,但谁不知道我这个渭国的太子不过是留在你梁国的质子而已。我这日子过的有今儿没明儿的,哪里会去关心你家朝廷里那些‘老太傅小太傅’是谁不过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说着,他自车厢摆着的矮几下摸出一个小酒坛来晃了晃。 不等毕月乌伸手拍开酒坛上的封口,岑相思衣袖飘然挥出,红浪翻滚间酒坛已不见了踪影,他把卷在红袖中的酒坛抱在胸前,又靠在了车厢上,懒洋洋地吩咐道:“去姜承府上看看,我逍遥王可不想欠了人家两坛桃花酿” “是。”驭夫在车外高声应了。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唉”毕月乌把空了的手掌拢在狐裘里,期期艾艾地说道:“你还老是欺负我武功没你学的好” 岑相思索性闭了眼睛,如没有听见一般。 此刻的窦崖坐在二人中间,被一种诡异的气氛包围着,而他是完全被排斥在他们的世界之外的。这种感觉很不好!为什么他就觉得那个一直跟在王爷身侧的毕月乌那么碍眼呢?如此想着,他便把视线移到了那‘万人嫌’身上,心道:真没见过都做了质子还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不善的目光,毕月乌侧过头来忘去,在对上窦崖视线的一刹那,他忽地展颜一笑,那笑容是强势的,张扬的,是上位者俯瞰子民般的霸道!笑容里散发着猛兽对自己猎物独占的危险 窦崖觉得自己要被压得喘不上气来了,背上冷汗嗖嗖。 “你吓唬人家窦公子做什么”岑相思的话如有魔力一般,才一张口,就化去了这车厢里满满地戾气。 “你又护着外人”大老虎变小花猫,毕月乌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委屈。只是这变化也太快了些吧? 窦崖也闭上了眼睛,只想马车快点到姜府。车厢里太危险了 马车才一稳稳地停下,窦崖已掀开了车帘纵身跃下。 雪夜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振,人也舒服了很多,只觉得脚落在地上才是最踏实的。他一个商贾果然还是和那些王孙贵胄不同,不管他多有钱,相处起来好像总有几根弦搭不上似的别扭。 岑相思和毕月乌也下了马车,正并肩立在一处抬头打量着姜府的大门。 一个红衣潋滟,一个狐裘素裹,都是人中的龙凤,又都生得好相貌,只随意站着,就是一处风景了 细碎的雪花,已经变成了片片鹅毛,飞舞着漫天落下。将街道房屋都披上了一层银装,让夜晚的光线也亮了许多。 姜府门前的对联先把几个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上联:好年好景好运气,钱来钱来 下联;大吉大利大发财,都要都要 横批;温暖一家亲 “哈哈!这像是姜暖姑娘的风格。”窦崖指着对联说道。 “你那姜姑娘还真实在。”毕月乌亦是好笑的接口。 “”岑相思没有说话,只觉得那两扇门板上都是金子银子在闪,好一副暴发户的气势!就这样的人能写出‘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来? “阿姊!”凄厉的童声划破夜空,直惊得三人都是一怔,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一起纵了身子,直接跃进了姜府的院落。 他们的身影才一动,身后不同方向几条黑影已经如清风一般的随了进去,无声无息没有一点痕迹便溶在了夜色里。 就在几个人身形才一落地准备往亮着灯光的后堂冲进去的时候,头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哈哈’声来。 “哈哈!阿温你说他们干吗把灯笼都放地上点着?挂起来多好看” “阿姊,这是屋顶啊!你在这里看人家屋里的灯光自然都在低处。” “嗯?你怎么又爬屋顶?小心我揍你!” 阿温要哭了!他跟个醉鬼就没法沟通,只能死死地拉住阿姊的一只手臂,唯恐她一个失足落下去! 晚上走了那么久,姜暖正口渴。一坛桃花酿,边走边喝,到家刚好喝光。那甜甜的微微有点酸辣味道的美酒真是越喝越好喝对极了她的胃口,她让了几次,阿温死活就是不肯尝一尝。他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提着个酒坛子仰脖喝酒实在是太没样子了,但看在阿姊给他赢回那走马灯的份子上他也只好忍了这次她如此‘豪放’的行为了。 而酒就是酒,哪怕它口感再像糖水,五年桃花酿的后劲也是能把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人醉倒的。 此时,酒量不喝正好一喝就多的姜暖就是醉了。 不过和所有的醉鬼一样,她认为自己是清醒的。所以她好笑地看着阿温拉着自己的小手说道:“阿温干嘛拉着我?我知道了,你是看地上有雪,怕自己滑到是不是?”说着她摇摇晃晃地在屋脊上走了几步然后对吓得脸色青白的小家伙说道:“你这脸色和咱家的墙皮一样,太难看了!还得补!明儿阿姊给你补补” ‘补’了半天她也没有想起家里有什么补品能给阿温把这青白的小脸给补回来的,“哎呀,你这个脸色可是不能出门了!都绿了!补不了了,明儿阿姊还是给你买点胭脂扑扑吧”终于想到解决办法了,姜暖高兴的摇了摇阿温单薄的肩膀。 “阿姊!你不要乱动了,我拉不动你,这样你会掉下去摔死的!”阿温的脸确实已经绿了,他又急又气又害怕,惊恐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就快哭出来了。 “嘘”姜暖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四下看了一下,指着站在院子里三个表情各异的男人吼道:“你们赶紧把耳朵堵上!我要告诉我家阿温一些我最最机密的事情呢!你们不许听”说着她把自己的耳朵堵上后笑嘻嘻地转向阿温说道:“这下他们听不见了!阿温,姐姐告诉你哦。姐姐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我不怕死哦” “阿姊你胡说什么!”阿温流着泪说道:“你不要吓我,窦公子?是你么?求你帮我把阿姊弄下去吧”此时阿温也发现了地上站着的几个人,急急地向唯一认识的窦崖求救。 “是真的,阿姊没有吓你。我真的死过呢,那回我在路边上看狗打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一辆车子撞飞了,我就这样”她说着一推阿温,身子后仰已然朝屋下落去,“飘着,飘着就到了” 两条身影于瞬间一起纵出,岑相思已是条件反射般地跃起用衣袖裹住了姜暖下坠的身子减缓了她落下的疾势,然后收回衣袖连同那个不怕死的醉鬼一起抱在怀中,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窦崖终是慢了一步,身形稍顿仍是纵上了屋顶,把已经吓得半死的姜温也给抱了下来。然后轻轻把他放在地上。“没事了。没事了”他柔声安慰着抖个不停的小男孩。 “喂,小鬼!这女人要放哪里啊?”岑相思不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回阿温没有觉得这声音讨厌,他甚至也觉得这声音好听了,连忙擦了几把泪水,整理了衣服对着岑相思施了一礼算是感谢,然后说道:“请王爷随我来。” 这是窦崖第一次走进姜暖的房间,以前几次来姜府为了避嫌都未踏进过她家的院落,如今这一看,他心里还是一凉。虽然想到姜氏姐弟生活艰难,但也没有想到竟是艰难到如此了!难怪她心心念念地满脑子都是钱。 偌大的房间只燃着一盏灯头很小油灯,摇曳间似是随时都会灭去。而姜暖赢回的那盏走马灯就端端正正的摆在桌子上,为了节省对他们来说非常金贵的蜡烛,里面的烛火早就被灭去。 岑相思粗粗扫了一眼,就直接把一直在他怀里折腾不已的姜暖丢在了那个看着似乎是‘床’的东西上,真不知道这家人是怎么睡觉的!怎么连个帷帐都没有,这多不方便他在心里想到。 “鞋鞋”姜暖只觉得脖子被戳了一下,好痛,口中不满地嚷嚷道。 “嗯。不用谢。”岑相思冷冷的回道。 “谢什么?我说的是鞋子还没脱呢”揉着脖子歪歪扭扭的坐起,姜暖用两只脚互相蹬着把鞋子踢了出去,然后一手一只拔下脚上的足衣,伸着一对儿雪白小巧的纤足晃悠道:“鞋子没有脱怎么睡觉” 屋里四个人,三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一起红了脸,而阿温这个小男人却白了脸风一般冲到床边,拉过床里叠的整齐的被子把姐姐的脚盖住,咬牙切齿的说道:“阿姊!房间里很多人呢!” “嘿嘿,我看见了”姜暖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道:“加上你正好四个人,凑桌麻将了。” “哈哈!”毕月乌攥着拳抵在唇上,乐的肩膀不停抖动着,“这一趟可是出来对了,总比对着你园子里的那些酸文假醋的秀才们有趣!” “本王听说,那首秋风词是你做的?”岑相思满腹怀疑的开了口。身子慢慢地踱到桌前,拿起堆在那里的纸张看了起来。 “作诗啊?一百两。”姜暖马上接口道。 又是一阵难堪的静默。 “算了,先送你一首免费的吧。”她搓着手仰着无比沉重的脑袋仔细搜罗着一团浆糊般的记忆,“春眠不觉晓” 嗯?好像还不错哦,起势虽平但中规中矩,没准儿下一句就会是异军突起的好词佳句呢。几个人都凝神静气的侧耳倾听起来。 “春眠不觉晓,” “处处蚊子咬。” “夜来大狗熊。” “专门咬你脚!” 在一刻种的安静后,毕月乌已经笑得弯腰开始揉起肚子来,而窦崖的脸色则变成了和阿温一般的惨绿色。 “呵呵”岑相思冷笑着把他手里的那张写满了毛笔字的纸张塞到窦崖的手里,提步就朝外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真是少见的才女啊!” 初一,先给大家拜年!马年行大运,阖家欢乐,幸福平安! 今天这章比较晚送出,见谅! 睡了半天觉,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补上昨天欠下的字数。o(n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出事了 章节名:第四十六章 出事了 依旧从大门右边的墙上掠出,岑相思与毕月乌先后飞身登上了候在道边的带着逍遥王府标志的马车。 上车就坐在了平日常坐的位置身体靠在车厢上岑相思连话都懒得说,只用脚踏了两下地板,马车便缓缓地驶动了。 今年的上元夜也算是奇遇了!先是这次的诗会莫名其妙的混进来两个他平生最讨厌的酸腐文人。接着又在灯市上碰到了‘才女’姜暖让他丢了面子。然后在‘才高八斗’能作出使他惊艳诗文的窦氏少主窦崖的推荐下,鬼使神差地去了那疯女子的家里,在听了她的‘大作’看了她的脚丫之后落荒而逃,墙上进墙上出,走的没有一点风度。 岑相思真有些生气了,怎么就觉得自己是被谁耍了一番呢?他仔细回忆着今晚的每一个细节 “呵呵”挤到他身边坐下的毕月乌还在开心的乐着。完全没有顾忌他旁边的那个美人正斜着眼用想掐死他的目光‘温柔’地盯着他看呢。 “你听见她说了什么吗?她说我们四个人能凑一桌麻将了,这麻将是何许物啊?为何我从未听过。”毕月乌也在想着今晚这场热闹。 “一个疯女人说的话你也听?她在屋顶上还说自己死过一次呢?你倒是信不信?”岑相思冷冷答道。 “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毕月乌笑着摇摇头,依旧努力回忆着什么。忽的,他眼睛一亮,扭头大声说道:“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看着这姐弟两眼熟呢,原来她们就是在簪花楼下说‘风度’的那两个人当时那女子讲的可是很有见地呢”他继续说道。 而岑相思则直接把头扭向了一侧闭上了眼睛,一副我不想听的模样。他心里却在冷笑着:你是没看见她写的那张字,若是看见了一定就不会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此时窦崖还沉浸在看完那张毛笔字之后的巨大震惊里! 反过来调过去好不容易确定了那张纸的上下,他用了好大的耐心才从那大的大小的小的字迹中分辨出一些自己认识的。这些字写的实在差劲,还有很多别字!从那笔画的结构和运笔的笔锋看来说是开蒙孩童的手笔也不为过,分明就是初学字么。总之要是用一个字来评价这张字那就是烂! 姜暖虽没有什么酒量,酒品还是不错的,才闹过一场现在也安静了下来。躺在床上已然睡了。发出有些短促的呼吸声。 阿温把被子给她盖严实后才走到窦崖身边,正色行礼道:“今晚多亏了窦公子出手相救,姜温在此谢过!”小东西一本正经的样子倒也中规中矩。 “阿温,这个是你写的吧?”方才还垂头丧气的窦崖看见身前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的阿温,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这不是我写的。”姜温只瞟了一眼,就走到桌子前在那一大堆纸里挑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就手里拿着一张同样大小的纸张举到了窦崖面前:“这才是我写的” 只一眼窦崖就彻底没了幻想,那张在阿温手中的纸上的字迹比自己手上的这张还要强一些!最起码人家能写的大小一致,而‘才女’姜暖的‘墨宝’笔画多的字就大,反之笔画少的字就小一些,个个都被写的喝醉了一般东倒西歪,感觉不是手写的而是鸡爪子刨的!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姜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对于昨晚自己的所做出的‘壮举’是没有一点印象的。所以当她发现桌上又多了两坛桃花酿的时候感到十分惊讶:“那个叫简玉的夫子来过了?不过这个酒确实很好喝,就是有些上头!我现在还头痛呢” “阿姊,你不仅是上头,昨夜你还上了房了!”坐在桌边沉着一张小脸的阿温说道。 “不可能,阿姊我有恐高症,就怕站到高处,我没事爬上去干嘛?”对于阿温的话姜暖觉得很诧异,在她想来那是自己绝对不会做的事。 “阿姊都忘了么?你还在房上说你死过一次,是看狗打架的时候被车撞死的” “什么?我说这个了?”姜暖仅存的一点睡意也飞得无影无踪了,她几步走到桌前俯下身子靠近阿温小心的问道:“除了这个我还说了什么” “阿姊你好臭!浑身都是酒味这个,你不许再喝了!”小东西捂着鼻子说道。 “难道是我真喝多了?”好像记得自己是把一坛酒都喝光了的。可也不至于醉到失忆吧?她是对昨晚的事没有一点印象了。 听阿温把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大致讲了一番,姜暖缓缓的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愣了好久才说道:“阿姊这一醉可是害死窦公子了,他好不容易才见到那个逍遥王的。如今被我搅得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喝酒误事如今算是给了我个教训,坑自己也不该坑了朋友的。以后我再不碰这个鬼东西!” “阿姊说的对!我这就把这两坛害人的东西扔出去!”阿温心里是恨死这东西了,要不它,自己的姐姐何至于在外人面前丢脸? “收了吧。这东西价值不菲,扔了可惜。我们留起来,总会有些用处。”做错事的是自己,何苦跟银子过不去呢?现在的姜暖是清醒的,自然算得过这笔账来。 过了正月十五就算出了年关,街道上的商铺都陆陆续续的恢复了做生意,淡去节日的浮躁,人们又开始为新的一年的生活忙碌起来。 姜暖则是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带着阿温走访着附近的几处学堂。 真正的大户人家的孩子是不会出来读书的。家里会自设私塾请一名或是几名先生来教导家族里的适龄子弟。 而像阿温这样的孩子,虽然出身高贵但家道中落,现在家里的经济实力是请不起那些有名的先生教习的,所以姜暖在仔细考察了一圈后,把他送进了官府办的效贤书院。 虽说是有官府协办的性质,但这间书院的学费却并不低,束为一年纹银六两!而一般的学堂的学费不过是一年一百二十斤白面即可。 阿温没有想到过起日子来处处算计的阿姊在掏出这笔银子的时候是连眼都没眨一下的。 姜暖只想在自己能力许可的范围下,让阿温受到最好的教育,这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别的她并未多想。 自从阿温入了学院,姜府的院子就更加安静了。 在没有想到新的营生之前,姜暖每天都会硬着头皮坐下来写毛笔字。因为没有人指导,她只能反复地照着那本字帖上的字临摹,一笔一划的模仿在写了几日之后,她竟慢慢的沉静下来,一坐便是半天,再不觉得手中的笔比磨盘还沉了。 这日晌午,才收拾利落了,她正给已经长大了不少的好汉喂食,院门就被‘通通’地砸响了,“府里有人在么?请出来一位” 过渡一下嘿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自掘坟墓的谢夫人 章节名:第四十七章 自掘坟墓的谢夫人 院门外叫门的声音喊得老大,让在后院厨房里给狗喂食的姜暖听得一清二楚。只是那叫门的声音生疏的很,门又敲得急,让她心里不由一惊!把手里剩下的一点馒头好歹掰碎了随手扔到好汉的食盆里,赶紧站起身子朝前院走去。 门一打开姜暖便是微微一顿,外面竟站着两个穿着皂蓝衣服的衙差! “请问姑娘可认识姜温?”毕竟是帝都里当差的,见过世面。虽然看见出来开门的姜暖衣着普通,那看着年长一些的衙差问话依旧客气。 “姜温是我弟弟,我是他的大姊姜暖。您二位是?”她点头应道,心里不禁七上八下起来,就怕阿温出点什么事 “原来是姜小姐!”两位衙差同时对她拱了拱手,依旧是那位年长些的说道:“我二人是地方主簿老爷派出来的公差,请姜小姐移步辛苦一趟,令弟摊上些事,还得您过去解决协商。” 阿温那么小又那么乖能摊上什么事?姜暖觉得心跳的不行,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那,我家阿温可有事?” “姜姑娘放心,令弟一切安好。” “还请二位公差稍后,我锁了门咱们就走。”听见阿温没事,姜暖立时平静了许多,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与这样两个人走在一起总不免引人侧目指点,如今姜暖已顾不得这些,走到一条人少的巷子,她把自己腰上荷包里所有的钱都倒了出来就往那年老的公差手里塞去:“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姜姑娘有事开口问便是,这钱我们断不会收。老太傅为官清正不阿,我等都是仰慕得紧的!知道的必会如实相告。”那二人竟一起推脱起来,面色倒不像是作伪的。 “好。”姜暖收了银子,敛了衣裙深深一福,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告知实情。”并不是她沉不住气非要问个清楚,而是她要抓住解决问题的先机,这样遇事才能不显得过于被动。 “是令弟在书院里用砚台砸了一个学生。”年纪轻些的公差开口说道。 姜暖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眉头拧得死死的!饶是心里有了准备但还是被惊得可以。她没有接口,只等着那人继续说下去。 “起因我们并不知晓,左不过是孩子们之间逗笑急了的小事吧。只是那个被砸的学生当时就躺在地上,后脑被砸破了一块。送到医馆救治的时候是我验得伤,死不了” “呼”姜暖听了马上就要蹦出来的心肝脾肺终于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工作起来。想想自己给阿温买的那方砚台的重量,没砸出人命还算是不错了。 “只是那学生原来就是个智障的,这下估计会更傻。”公差摇着头说道:“姜姑娘你还要警醒些,事主的母亲可是不好打交道的货色,刚才在医馆里净让那大夫捡好药材使呢,一个被砸的伤口,又不见呕吐昏厥的,用得什么几十年的老参?就不怕给她儿子烧死!一会儿见了主簿大人也不要怕,大人虽看着威严,评判倒是极公正。” 两个公差在衙门里混的年头不短,早见多了各色人等。因为姜暖和阿温是老太傅嫡亲后辈的缘故,二人格外用心的嘱咐了一路,一直到了京主簿问询的厅堂门口,他们才住了口。一个进去复命,一个站在檐下看着姜暖等待传唤。 从未经历过这些的姜暖听了他们的话如今心底确实平静了许多,不禁更是由衷地感激二人心热!只是在这个场合,她是不能显露出什么来的。 静静地站在阶上,姜暖侧身而立,随意地向内张望着着,竟发现离自己不过十步远的地方摆着的一张太师椅上坐着的那个女人她认识,就是上个月廿二在集市遇到的那个‘谢夫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公差口中提到的那个不好打交道的女人就是她?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了起来,姜暖暗道一声不好。 此时的谢夫人正小声的与站在她身后有些驼背的清瘦男子嘀咕着什么,那男子只皱着眉听着,并未开口搭话。 “姜暖,大人传你上堂。”方才进去复命的公差站在门口高声唤道。而一直候在檐下的那位公差则微微的冲她点了一下头,才转身向内走去:“随我来吧。” “是。”姜暖沉声应道。 “姜暖?”坐在椅子上的妇人听到这个名字霍然转头,‘噌’地站起,抬步便截住了她的去路,恨声说道:“你家那小畜生用砚台把我儿子的头都砸破了,这事儿你知道么?”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话姜暖就觉得好笑,咋就觉得那么有喜感呢? “谢夫人?”她轻声说道。 “”没想到被自己这么气势汹汹的一问,这小丫头还这么镇定,倒是让那妇人有点摸不着头了,“做什么?” “这里是京主簿大人问询的堂口,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竟敢在此咆哮?”姜暖问得语气和缓,但毫不折损她言语中的气势。 “你你什么意思?你自己难道不是女人么?凭什么在这里指摘我?”‘谢夫人’回口问道。 “我姐弟不幸双亲早丧,如今我弟弟年幼,家里出了事自然是我这个长姊出面,这有何不妥么?”她轻声回道:“倒是你,夫婿尚在长子康健,不顾妇人体面跑到这公堂上来,大吼大叫,难道是你家里做主的人也故去了不成?” “小贱人,牙尖嘴利如此,竟拐弯抹角地咒你舅舅表哥早死,真真就是没有爹娘教养的东西!”姜暖的一番话顷刻间就让这个女人暴跳如雷起来,她转身对着身后的那个清瘦男人吼道:“谢理,你看看你这死鬼妹子养的好女儿!你还不过去替她娘好好教训她几个嘴巴!” “丽婷。”一直隐在这妇人身后的男人终于开了口,“他们还是孩子,便是看在阿贞的份上,你这个当舅母的也退一步吧。聪儿不是皮外伤么,我看就” “聪儿还是不是你的亲骨肉了?如今儿子还躺在医馆里昏迷未醒,你倒开始帮着外人说话,你配做人父么?”听到自己的丈夫吭哧了半天竟说出如此没用的话来,‘谢夫人’恨得牙根痒痒。真恨不得那砚台是砸在这个木头脑袋上的,让他开开窍才好! ‘啪’一声脆响,厅堂里等了良久的京主簿大人终于没了耐心,他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传翰林院孔目谢理,姜暖上来问询。其余闲杂人等都清理出去!再有公堂咆哮者,掌嘴!” ‘谢夫人’被这话镇得呆立在地,终于明白这里不是在自己家的后堂,自己的言行有些过了。 “嘿嘿!”姜暖在心里一阵狂笑,“死女人!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吧?等的就是你这几句河东狮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姜暖三问 章节名:第四十八章 姜暖三问 听到厅堂里面的传唤,那清瘦的男人苦着一张脸看向才闭了嘴巴的‘谢夫人’。 ‘谢夫人’见状几步走到自己丈夫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地说道:“我刚才说的你都记下了?千万别说错了话!里面的主簿大人不是你的同窗么?你怕什么?总归不能让聪儿下半辈子没了倚靠” “唉!”谢理依旧苦着脸,摇着头朝内走去。 “哎,你倒是听见没有啊?怎么连个话都没有?”眼看着自家男人的身影慢慢走进大堂她越发的焦急,‘谢夫人’心里焦躁的像是火烧一般,就怕他不会说话坏了自己的算计! “‘丽婷’?嘿嘿,凑上你的夫姓正好是‘泻立停’,好名字”姜暖走到她身边时停了步,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道。 看着她带着恨意的一张脸转向了自己,姜暖又换了一种平和的声音说道:“‘谢夫人’方才说的话这里人都听见了,你说主簿大人和你家老爷是同窗,所以你们根本不用怕!” “你!”‘谢夫人’听到这明显在揭底的话语又气又急,刚想开口骂姜暖几句,忽然又想起主簿大人的警告,生生把下面的话给憋了回去。只喘着粗气死盯着她看。 “我什么?你没听见主簿大人的话么?既然你家老爷已经到了,就请您这‘闲杂人等’懂点规矩,老实候着吧。”说完,她动作端庄的敛了衣裙,莲步款款地走了过去。那不温不火的气质,那遇事不惊的神态,任谁看来都会觉得这才是世家子女的风范。不管人家多么的落魄,衣裙多么的普通,骨子里的气势都是抹不去的。 端着劲儿,姜暖缓步走进了主簿大人的厅堂。目不斜视地望见堂上正中公案后面坐着的京主簿,她侧了身子微一垂首,行礼道:“姜氏阿暖奉主簿大人命令,前来接受问询。” “阿姊”立在屋角一直低着头哆嗦的阿温,听见姜暖说话的声音,头‘噌’地一下抬了起来,没有焦距的眼神四下寻找着,待看到大堂正中立着的姐姐时,他不过一切的冲了过来,抱着姜暖的腰‘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压抑的声音直戳姜暖心底,刺得生疼! 但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左手把阿温紧紧地揽在自己的腿边,右手在他的瘦小的背上轻抚着,以示安慰。她抬眼安静地望向了堂上坐着的京主簿大人,等着他开口。 “把谢孔目和姜小姐请来就是了效贤书院今天发生的事。”京主簿果然是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人,他只用眼睛看了姜暖一眼,便把头转向了谢理一方,接着说道:“尊夫人已经把这事告到了衙门。依照惯例,咱们先把事主都请过来交涉一番。若是能私下解决,也就不用过堂经官司了。更何况谢家和姜家还有姻亲关系,在我这里说清也就是了。不知谢兄您怎么看?” 京主簿,是个只有八品大的小官。隶属于京兆尹衙门。分管很多琐碎的日常事务。说白了,他现在做的事就是在事主没有经官之前的调节工作。很多官司可大可小,在当事人愿意调停的情况下,他这里就是化解矛盾的一个所在。 谢理站在离门口较近的地方,外面的阳光自他身后照射进来,使他整个人都在背光里,大家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直过了半晌他才弱弱地开了口:“阿暖” 姜暖听见了他的声音,但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轻抚着阿温,连头都未抬起。 从她的灵魂在姜暖身上醒来,知道了姐弟两个的遭遇以后,她就没把任何人当做亲戚过,不管是姜家的还是谢家的都一样!在她们父母双亡她与阿温都快病饿而死的时候这些人在哪儿?所以,当姜暖拉起阿温的小手许诺给他一个家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下过决心,从此只有她和阿温相依为命,不管以后遇到什么狗屁亲戚都让他们见鬼去吧在她与阿温最难的时候这些人没有出现过,那么以后她与阿温也不需要他们。 谢理只叫出了阿暖的名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眼前这个神态温婉的少女像极了自己小妹没有出嫁时的样子。往事历历在目,昔日的佳人如今已是黄土一杯,他甚至没有到她的坟上去压过一张纸,却要对着小妹的孩子提出那样的要求,他真的说不出口!他是她们的舅舅啊 等了半晌,见谢理没了下文,京主簿大人才将头望向姜暖,缓声问道:“姜暖?” “大人。”姜暖慢慢地抬起头来,对上堂上大人问询的目光说道:“还请大人将今天效贤书院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小女子才好说话。接了您的传唤急急出门,我确实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如此,便让姜温再说一次。”京主簿大人指着紧紧靠在她身边的阿温说道。 这时阿温已经在姜暖的安抚先停止了抽泣,只白着一张脸与她紧挨着,不肯离开半步。只有离姐姐近些他才能觉得安全。猛听见主簿大人喊出自己的名字,他还是身不由己的颤了一下。 “阿温不怕。”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姜暖平静的说道:“你只要把今天发生的事讲给姐姐听就好。” “嗯。”阿温终于点了头,小手攥得死死地开了口:“早晨才到了书院,那个叫谢希聪的就喊我过去帮他抄书。那是他的夫子罚他的,我自然不愿意帮忙。于是他就骂我骂我是野种!”说道这里,姜暖清楚地看见阿温瞪得通红的眼中闪过一丝屈辱的眼神,“阿姊,我不是野种是不是?娘亲亲口告诉过我,说我的名字还是爹爹的起的。为什么他们总说我是野种?” 姜暖伸手把阿温冰凉的下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轻声说道:“你自然不是野种,你是爹娘的宝贝!那些这样说你的人都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姜暖这话一出,堂上所有站着的坐着的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移到了驼着背站在门口的谢理身上 谢理的心抽了一下,只能把头窝得更低。 “就因为这个你就和他打架了?”姜暖轻声问道。 “没有,我只是坐在自己的书案前没有出去,他便又站在屋外大喊说说” “说阿姊是个疯子,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对么?”看阿温实在数不出来,姜暖接口道。 “是!”阿温用袖子抹了一把眼中溢出的泪水,“他不但在外面叫,还跑到我身前来叫。还在我的课本上写上‘傻’字还要往我的衣服上写。”说着他站远了些,这时众人才看清他胸口上横七竖八的那些笔画原来还真就是一个没有写完的‘傻’字。 “后来我就抢我的砚台和毛笔,不许他乱涂乱写可我抢不过他我就拿砚台去砸他后来他就躺在地上了,他头上也流血了,可他躺在地上还是骂,说我们姐弟是疯子!” “好了好了,阿姊知道了。”姜暖打断了阿温的话,她知道让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去重复这些是残忍的。只要事情大概清楚了,那就没有必要让他再重述这痛苦了。 “大人,”姜暖直视着京主簿大人慢声说道:“小女子有几件事情不慎明了,还请大人明示。” 堂上的大人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第一,这叫做谢希聪的学生是从何处得到这些谣言的?” “第二,这个学生的年龄?舍弟入学不过几天光景,还在开蒙的阶段,怎会有被先生罚了抄书的同窗?” “第三,书院里发生了这等事情,肯定不是一时片刻之间就过去的,夫子们何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如何对付混蛋 章节名:第四十九章 如何对付混蛋 姜暖这三个问题看似随随便便,却都是今天这桩事情的关键! 她就是在对堂上所有的人在发问:一个刚进书院的孩子是不会有什么宿敌的。那么这个追着姜温骂的学生的那些言论是从何而来的?而且那个学生的抄书明显是带有惩罚性质的,一个都能抄书的学生肯定是比姜温这样才开蒙的孩子要大不少,他已经蹿到了别的孩子的课堂去扰乱秩序,效贤书院怎么就没个人出面管管呢?这是书院管理方面的疏漏,对这起事件他们是有直接责任的! 京主簿大人点了点头,他不禁又抬头对着堂上侃侃而谈的少女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平日处理各种琐碎的扯皮官司颇多。他见惯了到他这里只会哭闹撒泼打赖的各种女子,能像姜暖这样有理有据把话讲明白的还真不多见。 她的话听着是在询问,实际上是已经把这件事定了性的。那就是:一个比姜温大了很多的学生仗着自己比阿温年长体壮肆意欺负侮辱,而书院方面又没有做到及时的制止这件事情,才让被欺负急了的阿温奋起反抗失手砸了他,这完全就是那个叫谢希聪的孩子咎由自取的! 整件事情并不复杂,现在都已经摊开了摆在那里,就看双方能不能谈得拢了。 “谢孔目,谢希聪是您家的四公子,姜姑娘的三个问题,有两个还请解答。就是他今年贵庚多少?” “聪儿今年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孩子。”谢理低着头小声回到。 “他在书院对姜温骂的那些话是从何处听来的?”京主簿大人继续问道。 “大人,阿暖与阿温都是我的后辈。若论辈分,这两个孩子是应该喊我一声二舅的。”他只低着头自说自话般的叨叨着:“阿暖自小就有疯癫痴傻的毛病,这个我一直是知道的。所以我家聪儿说这些也不算是骂人吧?最多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言辞过激罢了。” 京主簿手指轻敲着公案,皱着眉盯着低头说话的谢理没有说话,看不出他对此有何感想。 “十六岁还是个孩子?那我家阿温今年不过五岁的年龄,跟这个孩子一‘比’大家就一目了然了吧?”姜暖环视了一下大厅上所有的人,最后也把视线投在了那个看似木讷的谢理身上冷声说道:“这位谢孔目口口声声说是我家的亲戚,说我自小就有疯癫痴傻的毛病,小女子请问您是从何处得来这个结论的?即便是亲戚们疏远走动的少,那家父家母去世这般天大的事为何也不见您这为‘二舅’登门拜祭呢?请大人您给评评理,谁家的亲戚会做的如此狠绝连自己的嫡亲妹妹妹夫去世都不露面?如今我就站在这里,大家看我可像是有病的?” “恕我直言,您到底是何时见过我姐弟的?”姜暖说话语速不快,声音还带着小女子的柔软,但一个个问题抛了出来,却都是如刀锋般锋利的,让谢理没法回答! 那一直站在逆光里的身影仿佛更加的佝偻了,即便是低着头他也能感到这屋里四处射向他的目光都如针一般 “嗯,姜姑娘说的这些本官也会记录在案。但姜姑娘你也承认是令弟用砚台砸伤了谢希聪这个事实吧?”京主簿大人示意坐在右手边上的师爷把姜暖的话都记录下来,然后在接着问道。 “承认。我家阿温都被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逼成要去动手,可见他当时都被欺负成了什么样子。” “既如此,谢孔目,就把你家的要求在这里与姜姑娘说清吧。”说完,他目光沉沉地望向姜暖说道:“姜姑娘你要听仔细了,想好了再作答!” “是。”姜暖躬身应了,此刻堂上大人的话中已有很明显的提点意味,她心中明白,自然不敢大意半分。 “其实,拙荆的意思是说毕竟是亲戚,哪怕出了这等事情,阿暖也还是我们的小辈。如今,她姐弟又失了父母的依仗,不如就两家和一家,让她嫁给聪儿也就是了,正是两好合一好呢!”一番话自他的口中说出,没有一点磕巴的地方,可见是在心里琢磨了多久吧! “这”京主簿大人都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一声这个姓谢的不是东西了!心道,你那个儿子才真是个缺心少肺的货色,如今提了这个要求出来,可不就是看着人家姐弟好欺负,要坑人家一辈子么! “呵呵!”姜暖不怒反笑,她想到了这些所谓亲戚的无耻,但也没有料到他们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这还真就超出她能接受的底线了。于是她冲着堂上的京主簿大人施了一礼,扬声问道:“大人,不知能否容小女子与这位谢孔目和他的夫人私下商谈几句?” “可。”堂上的大人立马痛快准了。 姜暖示意阿温留在堂上而她自己则提步走了出去,才一迈出门口就看到了一脸严肃正在侧耳倾听的‘泻立停’,不禁‘哧’地一笑,眼中满是嘲弄地望着她。 “这也是看在你是谢家人的份上,我们不想为难你。以后就守着我家聪儿老实过日子吧,不过我话可要说明白,是你兄弟犯了事你来抵罪的,你姜家的宅子是一定要作为你的嫁妆陪嫁的!”‘谢夫人’仰着头说道。但不知为什么,她在面对这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的时候心里总有一股毛毛的感觉。而且越是和她站的近了,这种感觉便会越强烈! 果然,姜暖只似笑非笑的等着她说完,并不急着搭话,而是慢悠悠地走到厅堂门口摆着的那张太师椅上稳稳的坐下,然后对着那并排立在一起的谢氏夫妇招了招手,待他们面色阴沉地走到近前来时,她才压低里声音说道:“你们肚子里长得都是狼心狗肺吧?口口声声还说什么自己是我的长辈,要脸么?” 很成功的看着两个人的脸色变成了锅底色,姜暖忽然贼兮兮地声音更小的说道:“你们说,我现在要是答应了你们的要求,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天天给你们的那个欺负我弟弟的傻儿子喂点各类居家必备之毒药,让他过个几年就死个不明不白是不是挺好啊?那时俺家的宅子可还是俺家的” 京主簿大人再次看见当事人双方的时候,那个姓谢的忽然就改了口,说啥也不肯再提让姜暖嫁进谢家的事了,这让在场的主簿大人和几个衙差都很纳闷,不禁都对她们几个刚才的谈话内容好奇起来。 只是看着那个姜姑娘做事倒是有板有眼,稳妥的很,不像吃大亏的人,几个人也放心了不少。 接下来的舌枪唇剑来来往往一番拉锯,终于谈妥了所谓的赔偿款项纹银三百五十两。 这些钱姜家姐弟以姜府大宅为契,依照市价抵给谢家三百二十两,而剩下的三十两是效贤书院一方因为对学生的督导不力造成的伤害赔偿。两家一起供赔偿给脑袋被砸了一砚台的谢思聪三百五十两。钱到事清,此后不管谢思聪再出现任何问题,都与姜家与书院无关! 三方对面签字画押,姜暖又取了房契在主簿大人这里备了案签了抵押协议一切一切的都说妥办好已是日头转西整整闹腾了一天的时间 拉着阿温的小手迈着两条僵直的腿走出主簿衙门,姜暖几乎是脱力地靠在路边一辆不见了车夫的马车上,“阿姊有些累了,让我缓缓。”她轻声说道。 心底空落落的,宅子已经抵了出去,三天后她们就要搬出现在的姜府,以后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姜暖有些茫然。 “阿姊,你在怨我吧。”很久没有说话的阿温终于开了口。 “没有。那个姓谢的嘴欠就是该揍,阿姊不会怨你的。”姜暖低头望向紧紧抿着唇的阿温接着说道:“不过,阿温这事处理的不好,太过心急了。” “阿姊是说我不该拿砚台砸他么,可是他一直骂我是野种骂你是傻子我就气急了” “阿姊不是说你不该砸他,而是说你砸的时间不对。”姜暖细心的‘教导’着小孩子如何犯罪而不被捉。 “忘了阿姊告诉你的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他骂你的时候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满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夫子的。那样他暂时就会收敛些。” “然后,你就要瞅准时机,总有他身边没人在的时候吧?那样你就可下手砸了,注意用他的砚台哈,而且以后不管谁问起你都要咬死不认账那样就任谁也没办法把你一个孩子怎么样了。” “会把他砸死么?”想想就有点后怕,阿温如今眼前总是那人流的一地的鲜血。 “就你这小细胳膊?今天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了吧?他不过就是皮外伤而已阿温,我们的好心只能对好人,对于那些对你心存恶念的人是没有半分用处的。所以,对付混蛋的办法就是必须比他更混蛋!” 阿温沉默了,好久之后他才点头道:“以后,我会找个没人的时候再砸他一次的!” 下午回家就码字,现在赶紧贴出去!阿弥陀佛可别再给我留在明天审核了审核的大大们辛苦了!知道大家过节都累,俺也是在上班呢,下午才回来的俺昨天的断更太坑了啊等会儿再捉虫儿 立春,破五,今天北方的习俗是吃饺子吃春饼呢大家家里在做什么好吃的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马车内外的对话 章节名:第五十章 马车内外的对话 阿温沉默了,好久之后他才点头道:“以后,我会找个没人的时候再砸他一次的!” “不急,咱有的是机会呢。”瞅着他紧绷着小脸一本正经的发狠,姜暖觉得好笑,她也学着他的样子,表情严肃的小声说道:“不止是这个叫谢希聪的,包括谢理和‘泻立停’你都可以”姜暖没有说下去,只用手做了一个用力拍的动作。 “‘泻立停’是谁?”这个陌生的名称让阿温有点迷糊,谢家人有叫这个名字的? “哈哈!我和你说啊,你知道那长得像副棺材板似的泼妇‘谢夫人’叫什么?她的闺名就叫做‘丽婷’。冠上她夫家的姓氏可不就是‘泻立停’么。” “这没啥好笑的啊”不过是一个名字么。怎么看着阿姊就叫的那么解气呢? “阿姊知道有一种治疗拉肚子的药就是叫做‘泻立停’,正好和那个死女人对上,好笑吧?哈哈!”姜暖继续解释道。 “”阿温笑不出来,他发愁。扯了扯唇角,他连装出一丝笑意都觉得牵强,明知道这话说出来会给阿姊添堵,他还是开口问道:“阿姊,我们没有家了,以后怎么办?” “谁说我们没有家了?”姜暖蹲下身子,看着有些发蔫的阿温说道:“只要阿温和阿姊都在,我们就有家!现在只是暂时把房子抵出去而已。今天在堂上谢氏夫妇提出的要求你是亲耳听见的,后来又开口要了那么多银子,阿姊有种感觉,这两个人是在针对我一般逼的我没有一点退路。我若不舍了现在的宅子,怕是还会有别的麻烦,不如就先弃了,现在不过是抵押,只要没有人卖,我们就还有机会赎回。咱们冷眼看着就是。” “可是”阿温看着自己惹了这么大的祸,仍旧没有责备过自己一句的姐姐,心里内疚极了!真后悔自己早晨没有沉住气,如果时间倒流,他宁愿把砚台砸在自己头上也不愿意给姐姐添这些麻烦的。 “别可是了,这没啥的。我们本来就穷的叮当乱响,如今也没坏到哪里去。阿姊不是给你讲过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阿温与阿姊不是都好好的?这就行了” “你不是男子汉么?阿姊再教你一句。”姜暖边说边站了起来,领着阿温往回走去:“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二人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这人怎么走了?”车厢里传来一声极度不满的埋怨声:“太吊胃口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后面一定还有,相思,你听听这句子,便是你我这等丈夫又有几人能说的出的?” 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里坐着的正是面沉似水的逍遥王岑相思和渭国的太子毕月乌。 姜暖与姜温的对话两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相思,收手吧。这姜暖若不是个女子,我都有心去招揽呢。你何必为了上元夜的一点小事赶尽杀绝呢?更何况,这女子心思缜密,已经看出此事的破绽了。逼着这样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嫁进谢家,你还不如杀了她!” 伸出一只纤美的玉手,岑相思只用指尖拈了车帘一角倾了身子朝京主簿办事的衙门里望了一眼,那在门里候了良久的打扮成车夫模样的亲随便连忙带着谢氏夫妇快步走了过来。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渐近,岑相思清冷绯糜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说说结果。”淡淡的语气竟是连听他们客套都懒得。 “是。协商整整一日,姜暖拒不嫁进谢家。但是下官还是把姜家的宅子给抵押了过来。姜氏姐弟三日后离开。”谢理不敢嗦,连忙躬身答道。 “呵呵。这便是你做事的结果?”绯糜的声音说着如此冰冷的问话,任谁听了那冷笑都会觉得胆寒。 倒是那‘谢夫人’面色潮红的听得出神,眯着眼睛的样子倒像是喝醉了的。 “本王不是命令你最好逼着那她嫁给你的傻儿子么?你不是很也愿意看到这个结果么,白白的捡回一个儿媳妇来?为何最后改变了主意?” “回王爷话,姜暖行事实在阴晴不定难以使人揣度。她威胁我与贱内说,如果坚持娶她进门,她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家聪儿服食什么居家之必备毒药,让他死个不明不白” “哈哈!有趣!”毕月乌笑着赞叹道。 岑相思侧头横了他一个冷厉的眼神,然后说道:“哼!你那儿子活着也是你夫妻的累赘,你就那么在乎他的性命?” 谢理的脸色渐渐变得灰败起来。他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还不止这些。姜暖还说,只要她进了我谢家,一定好好研究如何把我谢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部人口都消灭干净,死的不留一点纰漏。那时候不但姜家的宅子还是姜家的,就连谢家的宅子也俱都是姜家的了!而王爷您又命令过下官说不可伤害她的性命” “哈哈!太有趣了!”威胁完全没有效果,毕月乌殿下笑的更开心了。 “那房契还未改换主人吧?” “因是抵押的法子,暂时还未卖出,只在京主簿这里按照市价折了三百二十两纹银。”谢理回到。 车厢的帘子再次掀开一角,那只如玉的素手伸了出来,衬在红袖之下美的妖娆:“拿来。” 停了片刻,看见立在自己身侧的谢氏仍旧一副痴迷的模样,谢理心头一阵暗火涌起,他用手臂使劲推了推她说道:“赶紧把房契交给王爷。” “为什么?”被岑相思声音蛊惑了的‘谢夫人’终于醒了过来,猛一听见谢理让自己交出房契立马提出异议:“那可是拿我家聪儿的命换来的,你要去作甚?” “谢理。”岑相思已经失了耐心,他实在不屑与眼前的这个妇人说上一个字,所以仍对着谢理说道:“你一个翰林院没有品级的小孔目竟敢要挟本王?” “不敢不敢!”谢理口中说着话,手已经伸向‘谢夫人’的衣襟,只一把就把那张到手还没细看的房契双手捧到了逍遥王的手中。 “回府。”车帘落下,驭夫利落的跳上车辕,驾着马车稳稳地驶动起来。“三日后你们照常去接收那宅子。此事若是透漏出一个字去,本王也会把谢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部人口都消灭干净的”冰冷的声音卷在寒风里送进谢氏夫妻耳中,让他们不约而同滴打了一个冷战 相思同学不仅傲娇,还有点小心眼儿啊啊 不急慢慢调教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训妻 章节名:第五十一章 训妻 普普通通的马车慢悠悠地驶上行人稀少的街道,嗒嗒的马蹄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过了很久才渐渐地听不到了。一直弓着身子行礼的谢理慢慢地抬起头来,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他负着手一言不发的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习惯性地佝偻着身子,靠着墙边前行。 “哎,你怎么说走就走啊?”‘谢夫人’几步追到他的身后急急地问道:“合着我们忙活了半天就落下了那丁点儿银子?” “回家去再说。”谢理冷冷地开口道。 “回什么家啊。这里又没有人能听见,你怎么见了那个俊王爷连屁都不敢放了?他不是答应我们收拾了那个贱人,就把那座宅子给我们聪儿养老用么?” 又走了几步谢理才突然的停了下来,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子四下打量了一圈才把阴沉的目光盯在身后的女人脸上。 眼神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以及强压住的怒火只把‘谢夫人’迫得退了几步,她慌乱地自袖笼中抽出一条丝帕擦了擦渗出些许冷汗的额头小声说道:“要死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逍遥王府的银子你也敢拿?你这贱人是不是嫌命长了?”谢理走近她的面前,低下头,近得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尖的距离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若想死可以去上吊,跳河,抹脖子!何苦连累我谢家老小与你一起死!” “你你说什么我何时拖累过谢家?”‘谢夫人’被骂懵了,脑子里七转八转地也没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哈!”谢理仰头冷笑一声,闭上眼沉了沉自己激动的心绪才继续说道:“我老早就警告过你,不要靠近姜家,不要心心念念地盯着姜家的那点财产放不下,那不是我们能吞的下去的,你就是不听!从阿贞故去后你唠唠叨叨地提了多少次都被我压了下去,如今那逍遥王只与你说了几句话,你便把我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咳咳!”话说的急了,谢理干咳起来,胸口激烈的起伏着,他把头扭向一边,似是不想再看到眼前的女人似的,极厌恶的说道:“活到四十岁,你这贱人居然被被那人的美色所迷!真是让我恶心!” “!”‘谢夫人’惊愕地抬起头来,似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突然看破一般,用难以掩饰的紧张声音辩解道:“我没有!妾身没有我就是想给聪儿娶个媳妇回来,待你我百年之后,也好有个人照顾他” “老太傅姜承,著书立说博古通今,一生虽无门生弟子,做的又是个有名无实的闲官,但他为人清正品性高洁,天下间对他心存敬仰的人难以计数!他与我那妹丈在清流学士中声望颇高,被尊为姜门双杰,就是这样的人才大才却得不到重用,双双郁郁而亡,这本就是”说道这里他停住了,伸出一根手指快速地指了指天,然后接着说道:“皇城里有多少双眼睛在或明或暗地看着都不敢靠前半步,你道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谢夫人’脑子浑浑噩噩地哪里还能想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他把话说完。 “蠢货!”谢理先是低低地骂了一声才耐着性子继续讲道:“自古君心难测,那姜姓父子一世都被欺着压着但到死也没给定过什么罪名,个中缘由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够猜的到的。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这点见识你这妇人都没有么?” “眼看着阿贞的孩子们已经长大,我这个做舅舅的一直怕得罪人而明哲保身地躲在一边从未帮过他们一分一毫。放到外人口中也只能说我性子凉薄不通世故。如今你这蠢货听了别人的蛊惑竟是不知死活地怂恿聪儿惹是生非,你这个当娘的就没有想过万一那姜温再下手重些,他还能有命在么!” “王爷行事与先帝爷如同出一辙,他们都是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旁人躲还躲不及,也只有你这样的无知妇人才会一头撞进人家的局里。你若能记得我的话半分,哭哭啼啼地装作做不成事的无用模样,我们何至于如此被动!” “今日堂前,你又沉不住气先被姜暖那个小姑娘算计了一道,弄得只有我亲自到堂上去硬着头皮完成王爷的吩咐这是什么?是我这个从来没有帮过孩子一把的亲舅舅在昧了良心地去谋人家的家产!只这一事,以后我在翰林院便再难抬头这都是你这蠢妇惹回来的事端!” ‘谢夫人’终于听明白了一些,她想了片刻才不解的问道:“我看姜暖那贱蹄子是得罪了人家王爷了,你说,到底是为了何事呢,竟让王爷如此生气?” 谢理仰头望了望夜空的点点繁星暗笑自己方才那些话全都是放屁了!这被男色迷了心神的蠢妇到现在也没明白:人家王爷和姜暖之间的恩怨和你有关系么?你干嘛要愚蠢到去浑水? “明日开始,你不得离开家一步。今日之事更不得与任何人透露半个字。我会去效贤书院给聪儿多请一些时日的休假,你便在家里好好照顾聪儿吧,如果你敢违背这命令的一丝一毫,别怪我谢理四十岁休妻!”他懒得再与这女人解释什么,只冷冷地丢下这句,转身就走,留下没了魂似的‘谢夫人’呆立在原地如木雕一般。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不对劲啊不对劲!从京主簿衙门回到家中的这一路姜暖的脑子就没有闲着,确实是有哪里不对劲了 要说来这古代也没几天啊,除了前段日子被轰走的马氏夫妇没觉得自己还得罪过什么人呢。 在脑子里把认识的想的起来的人都细细地过了一遍,姜暖又都一个个地排除掉了。她觉得自己确实没做出过那些十恶不赦欺男霸女的缺德事儿,让人这么恨自己的。恨不得把才能吃上几顿饱饭的姐弟俩再推进水深火热流离失所中,这得多大仇? “这有的没的先放放。”她拍拍自己的脑门,站在黑咕隆咚的院子里眼睛幽幽地冒着蓝光:“阿温,我们现在就开始收拾,明天把屋里搬不走的东西都卖掉,全部换成银子。哪怕是只卖一文钱也不能便宜了‘泻立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离谱的想法 章节名:第五十二章 离谱的想法 逍遥王府是帝都六个王府中占地最大的。虽然它的房屋数量以及殿宇规格都是按照祖制修建没有僭越,但王府内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的设计无不独具匠心精巧绝伦。虽没有大梁皇宫的气势恢宏却是别有一番清雅毓秀。 逍遥王府本就是这帝都的一处景致。只是能被主人允许进去欣赏的人在帝都亦是屈指可数的,所以每个进过王府的人都会被人们所羡慕,再加上一切真真假假的传闻在坊间也是传了又传,如今的王府在外人眼中就如同一个蒙着面纱的美人一般透着神秘。 普普通通的马车沿着王府外墙行驶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侧的门前停了下来,院门依墙而建,很是宽大,并且没有修建台阶,在马车刚一停下的时候,那两扇紧闭的大门已是悄无声息的打开,驾车的驭夫只是对着立在两侧开门的蓝衣小厮点点头就直接将车赶了进去。 院门再度合拢锁死。只留下两盏风灯在夜风里轻轻摇摆着。 “她是在勾引我。”望着已经起了身子准备下车的毕月乌,一路上一直盯着房契默默不语的岑相思忽然没头没尾的说道。 “什么?”毕月乌停了动作回头看着一副终于‘想通了’表情的岑相思,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又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岑相思的身边,用手支着下巴眯着狭长的凤目等着下文。 “你不是也觉得她有问题么?”他将手中姜府的房契对着毕月乌扬了扬。 “姜姑娘?你是说姜姑娘在勾引你?”看着他面带得色的漫不经心地将房契卷好纳入袖笼中,毕月乌还是一副探究的模样侧着身子盯着他的一张俏脸问道:“我怎么没看出人家姜姑娘勾引你?” 岑相思仰身靠在车厢之上,用‘过来人’的口吻幽幽说道:“你哪里懂这些小女子的心思” 这话倒是把毕月乌殿下说得想笑,他心里暗暗想到:说得好像你很懂的样子,不是长得像女子就能懂女子的心思的 “我皇兄就常说,后宫的那些女子个个都是不省心的。她们整日里无所事事,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如何勾引他上。姜暖又是装醉又是爬屋顶还不是想跌进本王的怀抱?还不是欲擒故纵地在勾引本王?你是没看到她初见我时那副色胚的样子,只盯着本王的一只手都快流口水了” “就这样?”毕月乌收了支着下巴的手,毫无征兆的倾了身子几乎是要趴在岑相思的身上,牵起他的一只玉手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然后一挑剑眉嗤笑道:“思思,她只是看看你的手你便说她是色胚了,如今我这样,你说是不是在勾引你?” “你干什么!”气急败坏的岑相思一把将自己的手从毕月乌的掌中抽出,躲瘟神似的猛地站起,全然忘了此时二人还是坐在马车中呢,只听见‘通’的一声,他的头就重重地顶到了车厢顶部,这一下因为起的急是用了全身力气的,所以他立时感到头晕眼花抱着头又跌坐回车厢的坐塌上。 “这么开心?”使劲忍住才没有笑出声来的毕月乌赶紧伸手拔了岑相思束发的玉簪,轻抚着他的头顶柔声说道:“怎么办?小思思,我有情敌了,我这里乱的厉害!”说着,他牵起岑相思的一只玉手按向自己的胸口。 “滚!”岑相思嫌恶地一把推开几乎都是靠在自己身上的毕月乌,又把被他吻过的手背在他身上使劲蹭了几下,如同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寒气森森地说道:“本王不喜欢男人!”说完他用脚踹开车门,一阵风似的掠了出去。 立在车外候了很久的仆役被突然打开的车门吓了一跳,还未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自家王爷长发披散衣衫不整地冲了过去,好似车厢里有鬼一般众人面面相觑地对望着,没人敢再一步靠近马车。 “这是怎么了?脚都给钉在地上了?”略显尖细的声音响起,一柄马尾拂尘扫过那几个仆役的脑袋,细细的粗糙的银丝抽到脸上还真不是一般的疼!“还挺尸!没见咱王爷都去了笔生花阁?还不快跟过去伺候!” “是。”才被管事公公手中拂尘抽醒的几个人连忙躬身应了,疾步离开。 “哼!各个都跟那拉磨的驴似的,不抽不干活”管事公公把拂尘搭在肩上,摇着头嘀咕道。 “呵呵,李公公辛苦。”负手立在马车前的毕月乌眯着眼,笑嘻嘻地看着那个肥头大耳慈眉善目的逍遥王府的总管太监。 “呦,太子殿下您也在啊!老奴先给您请安。” “行了,我来你家王爷这里比回我的府邸都勤快,一天不知道要见多少次,行什么礼”毕月乌止了他行礼的动作,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口问道:“今儿的鸽子到了没有?” “到了到了。”虽然没有请安行礼,马公公还是规规矩矩的躬身回道:“收到的东西已然送去了笔生花阁。” “嗯。”毕月乌点了点头吩咐道:“煮些去火的糖水给王爷送过去,本宫方才又将他惹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第二天 章节名:第五十三章 第二天 熬到半夜,姜暖终于把家里过日子用的着的东西大致给整理了出来。累的腿软脚软地爬到了自己那张板凳加门板搭起来的床上。鉴于谢理和她这个身体的母亲是一个妈生的,所以她忍住了没有去问候他家的祖宗十八代。 阿温早就蜷在被子里睡熟,小小的一堆儿,粉团似的好看。只是此时眉头轻轻皱着,似是还在为白天的事情懊悔。 估摸着也就两个时辰天就会大亮,也睡不踏实。姜暖只踢了鞋子和衣躺在了阿温身边,拉过被子来搭在自己身上,她伸手轻抚着小东西的额头,看着他舒展开来,“你只要好好长大就是了,家里的事情有阿姊一个人愁就够了”她轻轻说道。 事情出了,房子也被自己抵了出去。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事姜暖不想多费心思去想,现在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一个起点,她需要重新规划自己与阿温以后的生活。 而且只有三天时间去准备。 这三天还是京主簿大人暗里帮了忙,看着那谢理一直死咬着让她们姐俩立时就搬出去说是怕时间久了生了变故。京主簿大人沉了脸当堂为姜暖做了担保,才为她们挤出的这点时间。 好人啊!姜暖在心里暗想,对于这些明里暗里帮过自己的人一定要好好记在心里。将来能不能报答人家她不知道。但一份真诚的感恩之心总是要的。 明天一早就要去找收购故旧家的店铺来把两个院落里的搬不走的家具全部卖掉,能卖多少银子是多少,以后过日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能多一文钱也是好的。别的房间的架子床看着是不错,但搬起来又重又占地方,搬家的话委实不方便,暂时还是留着这张睡在身下的板凳床吧还要找房子,好在只有两个人,眼瞅着天也暖和起来了,怎么也好凑合还有,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因为赔偿问题把效贤书院也给牵扯了进来,看山长答应付三十两银子的时候脸色可是不那么好看,阿温以后还能在哪里求学么还有还有 就这样脑子在高速运转中累了一天的姜暖居然睡着了,并且睡得很沉,仿佛睡眠并没有被这些使人头疼的事情所打扰。只是天才一亮她便激灵着突然醒来,然后打了鸡血般的忙碌了整整一天后,送走最后一拨抬家具的苦力,姜府东院所有的房间都变成了空的。 说了太多的话,进进出出地走了太多的路,没时间喝水,早饭和午饭都是凑合着吃了。现在喉咙痛的针扎一般,姜暖觉得自己只要一开口说话,嗓子里就有一支仙人掌在跳舞,疼得她不敢轻易出声。 那只原本存放地契和房契的木盒里如今只剩下了那张三十亩的沙土地,姜暖把今天卖掉家收回的十一两银子放了进去。 三张架子床中有一张是母亲的陪嫁,价值不菲。但就是这样因为卖的急,不管姜暖如何讨价,买主最终也只肯给八两银子。看着人家兴高采烈的招呼苦力一件一件地把家里的东西搬走,姜暖并没有多少感觉。毕竟东西是死的,卖了也就卖了,她根本没法计较这里的损失。过日子,如今她只能硬着头皮义无返顾地朝前走,亦是没得选择! 伸手把木盒中那柄小巧的铜钥匙拿了出来,姜暖找了根结实的线绳穿起然后给阿温挂在了脖子上,她哑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这是爹娘留给阿温的,阿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这座宅子给你赎回来,但阿姊会努力的” 阿温眼睛红红地不敢抬头,虽然直到现在阿姊也没有说过一句埋怨他的话,但是他就是不能原谅自己的鲁莽。 “这不是你的错。”姜暖捧起他的小脸来费力地说道:“换成是阿姊没准儿也会忍不住动手揍他!所以咱不想这些了,明天我们去找住处,搬家”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跑了半天,拉着阿温看了几处房子姜暖都不甚满意。毕竟她现在还是一个没有出阁的少女还带着一个年纪幼小的弟弟,即便是租房子住也要选择安全清静些的所在。所以她还要多看看再做决定。 “青山娘?”原本想带着阿温回家吃了午饭再出去接着找房子的姜温十分意外的看见在自家的门口台阶上坐着的两个人,开口叫道。 “东家小姐,小公子!”听见叫声的青山娘马上站了起来,热切地迎着姐弟走了几步就要行礼。 “快别做这些。”姜暖赶紧止了她的动作拉着她的手臂朝台阶上走去,抬眼看见一个相貌周正表情拘谨的青年立在上面,眉眼间倒是与青山娘有几分相似。“这是?” “这是我家的老二,青水。今天正好他套了车来这左近送货,我便跟着过来看看东家您两个。”青山娘一说到自己的儿子连眼睛都笑眯了起来,无比自豪的说道:“咱庄子里,数俺家青水会赶车。” 赶车,车把式,这个相当于现代社会司机一样的工作,在古代也是个技术工种呢。所以也难怪青山娘如此显摆。 冲着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青年和善地点点头,姜暖仍对着青山娘说道:“先进去坐吧。” “您这是?”看着院子里杂乱的样子以及摆在正堂檐下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两张座椅,青山娘有些吃惊,她扭头望向正在关门的姜暖。 “是出了些事,所以这所宅子已经被我抵了出去。”姜暖并没有隐瞒,把发生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听得青山娘一个劲的吐口水:“遭驴踢的舅老爷!怎么能如此行事?这不是要把东家小姐小公子逼上绝路么!” “绝路?呵呵”姜暖笑了,她嗓子痛的冒火,所以一进自己的屋子,就连忙抄起桌上的杯子将里面的冷水一饮而尽,然后才接着说道:“这点事儿还不至于。不过确实嗦,我与阿温正在找房子,明日必须搬出去了。” 然后她歉意地一笑:“我是嗓子痛只想喝着冷水镇着您稍等,我这就去烧些热水来” “快别忙活,您这一说我都觉得心里起火呢!”青山娘拦住姜暖按着她坐下:“这么大的事儿摊谁身上都得急。您坐着歇歇,我去厨房给您和小公子做些吃食。” 感谢15108328386投出的评价票!钱财会努力码字,让自己对得起这个五分的评价 感谢心闲梦轻送出的钻石!鞠躬,俺收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决定 章节名:第五十四章 决定 “你们也没有用午饭吧?还是我来做,您来烧水。”不管怎么说也没有让客人进门就做饭的道理。姜暖是没有古人脑子里那种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的,虽然自己是青山娘口中的‘东家大小姐’,但她觉得那也就是个称呼,自己从来都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儿。 推开厨房的房门,好汉撒着欢地从里面撞了出来,先是趴在姜暖腿上使劲摇了摇尾巴,扭头又冲到了青山娘的脚下细细地嗅着,待到发现也是熟人的时候便失了兴趣一头撞向走在后面的阿温,又蹿又蹦的透着开心。 “这才一个月没看见,这东西倒是长得快!”青山娘看着与阿温嬉戏在一起的好汉长了足有半个头,不禁感叹。 “家里只有我和阿温,我倒是希望它长得更快些呢,也好看家壮胆儿。”姜暖一边系着围裙一边说道。 “唉!”青山娘叹了口气,给锅里加了半锅水,端了个木凳坐到灶前笼起火来。“您这日子艰难啊,小公子再大些就好了” 想着青水是个大小伙子饭量大,姜暖又给盆里添了些面粉才开始和面。听了青山娘的话也只是一笑。没有搭话。她知道在青山娘如意娘这样的女人心里,家里能够做主顶门立户过日子的还得是男子,她便是在能干也终究还是个女人。 “青水呢?光顾的和您说话,都忘了招呼他。”姜暖岔开了话题。 “又不是外人,哪用得着客气。他在门口看着车。那拉车的骡子倒生了一副驴脾气,爱踢人!青水怕它伤了过路的行人就在门口看着呢。”青山娘说道。 “有辆车还是方便,要说我们离着也不算太远,可要是没有马车驴车的来这皇城也不是轻易说来就来的。”姜暖一边擀着面条一边随口聊着天。 “这牲口伺候着可是费钱,咱家里养不起,借个光就是了。”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户,青山娘一辈子的愿望也就是给两个儿子都盖上新房娶上媳妇,至于自己家里能套上马车,那是她连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哎,话说回来,东家小姐您和小公子不是出去找宅子了,可寻到中意的?正好我们娘儿两个过来,让青水用车拉两趟,我们帮着您把家就搬了。”说到马车,青山娘忽然想起这个,连忙提议道。 放下切面条的刀,姜暖把案板上的面条抖开,摇着头说道:“时间太急,一早出去也只看了两三家,都不好。我想寻处清净所在。” “要说清净哪里也比不少咱庄子里。一共才十来户人。有几处空宅子呢。” 青山娘的话让姜暖心中一动。一直忙着在皇城里找住处,怎么把外面的给忘了呢?依着她目前的情况,若想省钱还是搬到郊区去住更划算些。皇城里的各种费用都相对高些,好歹手里还有些银子,暂时也不怕饿肚子。而且自己家的地在尚武庄,若是好好经营一下没准儿也是一条路呢。 最主要的还有一点,她总觉得身边似乎总有双眼睛盯着她们一般让她觉得不自在,甚至没有安全感。能躲开这块是非之地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也算不错了。 只是阿温上学的事怕是暂时要放一放了。 看着灶台上锅里的水已经大开,姜暖把案板上的面条都下了进去,拿起筷子挑了几下看着沉底儿地面条打着旋儿地散开,她才问道:“婶子可知道庄子里的宅子,差不多的要多少银子才能租下?” “咱庄子的房子不值几个钱,空着的大多是原来兵营里的长官们建的的石头房。虽然结实,但哪里能比砖瓦房气派?根本没人租,都是空着,那些兵营里的老粗们也懒得打理。光我看着都空了不少年了。东家您不是想”青山娘眼睛一亮,猛的抬头望向认真听她说话的姜暖:“您想搬到尚武庄去?” “本来没有这个念头,也是听您这么一说,忽然才动的心思。还没细想。先问问。”姜暖据实答道。 “庄子里空房倒是一大把,您若看上了哪出宅子,到时候让青山爹到镇上找兵营里的那些人说说给几个钱租了他们不知道有多欢喜呢!就是咱庄子里冷清,可比不上这皇城里热闹,您和小公子身份金贵,怕是住不惯。” “什么金贵,又不是凤子龙孙。”看着面条都浮了起来起了沫,姜暖拿了几只碗过来,就着锅挑到碗里,然后特意又拿了一只平时装菜用的大碗盛了满满的一碗,对着外面喊道:“阿温,到门口喊青水哥哥进来吃饭。” 打开灶台边一直扣着的一只瓷碗,姜暖把里面肉丝卤分到各个碗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是我早晨就做好的,这几天家里乱成一团,这顿我们就将就下。” “这还将就?”青山娘大了嗓门说道:“才开春儿,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您还给我们下白面吃,连点儿杂粮都没有掺上,我看着都心疼!” “吃到肚子里有啥心疼的。”姜暖笑着接口,她脑子里还在盘算着尚武庄房子的事情,看见青水跟在阿温后面低着头走了进来,开口问道:“青水,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还要拉货么?” 没想到姜暖会和自己说话的青水立时呆住了,他先是抬头看了姜暖一眼,对上她问询的目光,青水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不拉货,就拉我娘” “快坐吧,自己人别拘束。”姜暖忍了笑,招呼道。 “阿温。”把面碗放到每个人的面前,姜暖也坐了下来,她看着阿温问道:“阿姊想搬去尚武庄住,你觉得怎么样?” 才拿起筷子的阿温紧张地抬起头来小声问道:“阿姊是想把我留在书院么?” “不是,我想我们一起搬去尚武庄。出了这件事,书院那里你怕是不能去了。阿姊怕你在里面受欺负。”姜暖心里很愧疚,想到阿温每天去学堂时开心的样子,她有些艰难地说道。 “不过,你要是不想去,阿姊可以再想办法。书院也可以再找” “就听阿姊的,我们去尚武庄!”听到阿姊说不会把自己一个人丢在那冷冰冰的书院里,阿温顿时觉得无比轻松,挑起一筷子面条送进口中:“好吃!”他小嘴塞得满满地,说话都有些费劲了。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就搬到尚武庄了。吃完中午饭就开始‘战斗’,我们搬家!”姜暖挥舞着筷子宣布道。 没有捉虫,晚上回来再细看 暖暖要去拥抱她的沙地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疑心生暗鬼 章节名:第五十五章 疑心生暗鬼 人的命运经常是被一个很小的决定而改变的。如同姜暖的命运是从蹲在马路边看狗打架开始,她的命运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错位。 这回亦是如此,从青山娘的一句话到决定搬去尚武庄也不过是一刻的功夫,姜暖便拍了板。离开皇城到尚武庄,这回改变的可不是她一个人的命运。 她向来不是一个墨迹的人,做事也很少想太多。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所以她在考虑一件具体的事情能不能去做的时候更多的是去分析利弊。只要结果利大于弊那就行了。 “青水,用了饭你就快点赶回去,让你爹看看庄子里的那几处宅子哪处好些,帮着大小姐去问问价钱。给你爹说,可别露了咱急着用的心思!省的那些人胡乱要价。”青山娘边吃边嘱咐着青水。 “其实”青水把嘴里的面咽了下去,抬头看了他娘一眼才说道:“娇娇娘家不是空着一处院子?还都是青砖的房子,比兵营建的那些破石头房子强多了。她不是早就说过要寻个买主么” “你给我闭嘴!”不等他说完青山娘就直接翻了脸,‘砰’地一声把手里端着的面碗蹲在桌上气哼哼地说道:“娇娇娘?还不是那个吕寡妇么!一天到晚耷拉着脸看见她就觉得丧气!还有,你看看她那几步走,又是扭腰又是扭屁股的,哪儿像个好女人?” 青山娘越说越气,她扭头对着姜暖说道:“那吕寡妇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比您大小姐还像大小姐。就她家的宅子和她一样命硬,谁住谁倒霉,您和小公子可千万别租她家的房!” “娘,看您说的这个一口一个寡妇的”青水小声地嘀咕道。 “咋了?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叫她,庄子上谁不这么说她?”青山娘直接冲自己的儿子瞪起了眼,唬地青水赶紧低了头闷头吃面,不敢再多说话。 姜暖看看青水再看看她娘的态度,就知道这娘俩儿为这事矛盾不小。不只是古代,便是千百年后的现代对于丧偶或是离婚的女子,社会上依旧有着很浓的偏见意识,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扭转的。所以她虽然不赞同青山娘对那个女人的态度,但心里还是能理解的。毕竟出于一个母亲的私心,是很难接受自己的儿子为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说话的。 “砖瓦房子是好,住着舒服谁不喜欢啊。”看着他娘儿两个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姜暖赶紧出来救火,“不过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瞒你们,居家过日子要花钱的地方太多,我又没什么本事,手里的钱自然要紧着用。所以,这宅子住着舒服不舒服都不打紧,便宜些最好。” 一番话说得平和让娘两个都住了口,火气也消了些。毕竟姜暖说的在理,过日子不算计还真不行。 “还有啊,青水这趟回去也别空着车,受累把我收拾出来的东西都给带上吧,就先堆在你家,等我明日过去定了宅子再去搬。” “这么急?大小姐不过去先看看再说么?万一相不中,也好在这皇城里再找啊。”青山娘好心地提醒道。 “主簿衙门只给了三天,没时间耽搁了,能住就行。”姜暖是务实的。有个地方住,哪怕是石头房子,也比拖拖拉拉地到最后被人家轰到大街上再去找住处强得多。 一个时辰后,青水赶着车回去了。 车上不仅拉着他娘,还有姜暖家的绝大部分家当。甚至于连那张板凳床也被拆开了装上了车,中午才煮过面的铁锅也被从灶台上起了出来一道拉走了剩下几件铺盖堆在了姜暖的房间的地上,明早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姜暖和阿温还要在这里凑合一夜,这也是她们在姜府最后的一夜了 躺在只铺了一层褥子的硬邦邦的地上,姜暖迷迷糊糊地坚持到了天亮,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过。 收拾好了最后的一点东西,早早地带着阿温就出了门。 在外面用了早饭,姜暖又特意多买了些干粮备着。去车马市租了一辆马车后看着时间还有富余,她决定带着阿温去效贤书院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退回一些学费。 结果在山长嫌恶的眼神里银子没有退回却意外地遇到了来书院为儿子请假的谢理。 “阿暖,你别怪舅舅做事不顾亲戚情分。实在是我也没有办法啊!你表哥现在还躺在家里不能动弹,全靠你舅母照顾着唉!”他弓着身子,叹着气,细声细语地对着姜暖说道。任谁看了也都会觉得他讲的是实话,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要不是在京主簿衙门里见过您用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就掳走了姜家的宅子,我几乎都以为您真是有苦衷的了。”姜暖冷冷地开了口,“得,不管您是出于什么目的,这回您都如愿以偿了,我们这就过去做个交接吧,以后再遇到就是路人,我和阿温没有你这样的亲戚” 谢理低着头没有说话,只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朝着姜府的方向走去。他心里暗道:一所宅子能卖的银子毕竟是死数,哪里就值得我不要面子的去抢?还不是你们姐弟自己招惹的是非,惹上了那人 说是来说宅子做交接,但谢理只是站在姜府的院子里看着姜暖进进出出地往门口停着的马车里搬东西,他并没有到房间里去查看。反正也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只是应付那人的差使罢了。 东西剩的不多,没多大会儿功夫就都搬到了马车上。倒是姜暖在挨个房间的查看着,省的有了遗漏。 原本就有些破败的姜府现在彻底成了一处空宅,看着有些凄凉。 “阿姊,爹爹的画像还没有摘!”阿温突然记起这个,朝着母亲的房间跑去。 摘了挂在墙上的卷轴,小心地卷起,阿温从姜暖的手中接了紧紧地抱在怀里。小脸上是超乎他年龄的严肃。 “走吧。”最后看了一眼这所自己住了不长时间的宅子,姜暖对着空荡荡的院落喊道:“祖父,爹,娘!您们就先留在这里吧,等我和阿温找到安稳的住所再来接你们” 姜暖的话使一直站在院中的谢理心中一阵发毛,大白天的竟感到四周阴风习习!他现在半刻都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似乎真有些看不见的人影在盯着一般,他逃也似地冲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置业 章节名:第五十六章 置业 谢理逃出姜府后,低着头快步朝东走去。尽管此时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常,他依旧有些胆寒。总觉得后面有几双眼睛一直盯在背上一般让他只想离那座宅子越远越好。 急急惶惶中他并未看到身边有一辆从外面看来极为普通的马车缓缓地驶了过去。 “谢大人。”那绯糜的声音是拖了长音刺进谢理的耳朵中的。他走的很急的身子立时停在了那里,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体会着身体突然掉进冰洞中似的寒冷。在他看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才是更可怕的,是比那些死鬼更可怕的魔鬼。 谢大人?!自己一个翰林院的小小孔目,连个品级都没有,他却称呼自己为大人,这在谢理听来怎么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讽刺。 “王”谢理赶紧转身快步走向已经停在路边的马车,弓着身子行礼,只是他才一开口便被岑相思不耐烦的止住了。 “行了,你就站在那里好好说话吧。”坐在马车中的岑相思伸着一只纤细的手指在面前放着的一只木盒上轻抚着,透着无聊,“姜府那边你要盯紧了,明日早点过去看着她们搬家。如果” 说到这里他似乎来了兴致,连声音都高了些:“如果那个姜暖若是来不及搬走,求你宽限些时日,你就告诉她,这个宅子本王已经买了,你做不得主,让她来求本王!” 想到那个把自己‘耍’了一把的女子低着头眼泪汪汪地来求自己岑相思就觉得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他甚至有点期待明天这个画面早点出现了。 “她们已经搬走了,就在刚才。”说这话的时候谢理觉得自己的腿都在哆嗦了。 别人只知道逍遥王风流嚣张,而他却是知道这个生的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俊美男子是多么的心狠手辣喜怒无常! 与他一起供职在翰林院的一个典簿在一次酒后说过,当今天下任何一个女子的美貌都不及逍遥王容颜之万一,当今天下任何一个男子的风采都不及逍遥王姿态之万一。我若能与之共饮同眠死而无憾矣 后来这位典簿因为醉酒从楼梯上滚落自己把舌头咬断一截,好悬丢了性命,最后辞了官回了原籍不知所踪。 但谢理却知道这样的说法是假的,因为那日酒后他并未直接离去,而是先到了茅厕小解,他清楚地听到有人一声惊呼后从楼梯滚落的响动,还有这个如今他只要一听到就哆嗦的绯糜声音:“让他自己把舌头吃了” “搬走了?没有哭没有闹没有求你?”车厢里传出‘啪’地一声脆响,似是什东西被扔在了案几之上。 “都没有。”谢理只想往墙边再靠靠,离这冒着寒气的车子远些。 “她也没对你说什么?”停了半晌岑相思才又拿起那只被他扔在几上的木盒继续问道。 “阿暖就说‘祖父,爹,娘!您们就先留在这里吧,等我和阿温找到安稳的住所再来接你们’”这句话谢理是捏着嗓子学着姜暖的口气与声音说出的,听在人耳中说不出的怪异,引得街上路过的行人不禁侧目。 “呵呵”岑相思笑了,他这是发自内心的笑,“不错不错,果然有意思啊!临走都要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有趣” 马车缓缓地启动,不一刻便裹在人群中失了踪影。而弓着身子靠在墙边的谢理已是冷汗侵湿了棉袍,他心里依旧七上八下地忐忑着,实在是猜不透这位逍遥王的心思。总之有一件事他还是明白的,自己还是躲得远远地最好 到达尚武庄的时候才过了午膳的时辰。远远地就看见官道边上站着两个人。“是那个青水哥哥。”阿温说道。 从马车上才一跳下,青水已经迎了过来:“大小姐小公子,我娘让我和大哥在这等着帮您搬东西。咱入庄的道儿窄,马车走不了。” 青水的身边站着一个身量比他还要高上一些的青年,只是身材骗瘦些。生的白白净净的一副好相貌,他走近马车冲着姜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也不多话,扫了一眼车上的东西,挑了一个最大的包袱先挎在肩上,又一手拎了一个包袱转身朝小道上走去:“东西不多,剩下的你都拿上。”他与擦身而过的青水说道。 “你们哥俩长得真像,他是青山吧。”姜暖付了车钱,把阿温怀中的好汉先接了过来放在地上,然后又把阿温抱起放到了地上。 东西确实不多。加上昨天大多数已经被青水先运了回来,所以车上只有五个包袱。 “我没我哥生的俊。个子也没他高。庄子上的人都说我哥生的好。”青水提了包袱走在前面,与姜暖搭着话。毕竟昨天见过面,不那么生分了。 “都不差,陈婶子好福气。”打发了驭夫又道了谢,姜暖拉着阿温跟在他们的后面笑着说道。 因为是同龄人,所以她说话就随意了些。没有这个时代的女子见了陌生男子的扭捏。倒是走在前面的青山莫名其妙的红了脸。暗道:难道皇城里出来的女子都是这般谈吐?比男子还大方,不知道认生? 还没进庄子,站在家门口一直张望的青山娘已是迎了过来,她拉着阿温的手说道:“小公子累不累?路上走了这么久,定是饿了。先进来吃饭”后半句她是对姜暖说的。 “婶子,我们这一折腾可是辛苦您了!”姜暖心里是由衷的地感谢这一家人。 “辛苦啥,东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帮不上忙,只能做这些了。”青山娘推开院门把众人迎了进去。 才一进门姜暖就看见他家的正房里青山爹正在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着什么。“有客人啊?”她小声问道。 “东家小姐公子来了。”不待青山娘回话,青山爹已经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说道:“正和把总大人说宅子的事情呢,正好大小姐您自己来说吧。” 说?说什么?既不知道价格又没有看到房子,这有啥可说的?姜暖脑袋上一团黑线。 她走到正屋门口,并未进去,只是在门口福了福身子,客客气气地说道:“这些我都不懂,把总大人既然来了,不妨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宅子。行不行的都等下再说。” “好。房契我都带过来了,也是怕麻烦。不过这宅子空置已久,小姐您若是租住最少要五年期,至于收拾修补什么的也要您自己去安排。统共没几个房钱这银子我就不出了。” “先看看去。”姜暖不置可否的转了身子朝门口走去。 “这还没坐下歇歇呢”青山娘从厨房里端着饭菜走了出来。 “不歇了,也不能让把总大人等着。这房子的事不办好我也不踏实。阿温,你留在婶子家先用饭吧。”姜暖低头与一直紧跟着自己的阿温说道。 “”阿温抿着嘴并不答话,只是伸手牵住姜暖的手握得紧紧的。 “呵呵,那就一起去看看。还劳烦您二位带个路。”姜暖领着阿温走了出去,候在院门口等着随后走出的青山爹和那个把总大人走过去才快步跟了过去。 “哎,这都这么急啊”青山娘把端着的饭菜又都送回了厨房,在布巾上擦了手也追出了院子,“我也去瞧瞧。” 尚武庄最早是因为在这里驻有兵营而建的,所以庄子的住户大多与兵营里的人有些亲戚关系。后来兵营外迁到了镇子上,这里又陆续搬走搬来的了一些住户才形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住的大多是靠近土地的农户。而这些农户们租种的也大多是兵营里武官手里见不得光的私田。 这个姓赵的把总是袭了他爹在军营里的官职,早在镇子上置了产业,对于尚武庄上遗留的这处宅子也是几年都未来看上一眼。平时都是托给青山家照看着,他自己也全不放在心上。今天还是青山爹亲自到镇上去请了他才过来的,要不不值几个钱的房租他还真懒得动弹。 庄子里这样的空房不少。俱都是破破烂烂荒败不堪的样子。只从外面粗粗一看也确实是赵把总家的这处院落还算是最好的。 首先,这处院落是独自占了庄子的一角,地势也是最高的。最难得的是他家的院子里有一处独立的水井。这让用惯了自来水的姜暖觉得很心动。 房子是山石建造的,高大结实的三间正房和后院的两处相对小些屋子一共五间。宽敞的院子里当不当正不正的种着一棵一个人都抱不过来的老槐树,房前屋后都长满了枯黄的干草。正房一处的门板因为年久失修倒了一扇 看着如此杂乱的景象,连赵把总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拍着脑袋说道:“就就这样了大小姐怕是看不上吧。” “这怎么住啊?”青山娘也替姜暖发起愁来,平日里只见这些房子都空着,人家有都锁着院门看不真切,如今这进来一看,她的心立时就揪了起来。开始后悔自己多嘴了。 “赵把总,这宅子您准备卖么,多少银子?”姜暖用手推开一扇房门,刚想迈步进去,不料那房门没有应声而开,而是直接应声而倒在了地上,‘砰’地一声砸起一屋子的尘土 “啊?”在一片烟雾中灰头土脸的赵把总眼睛亮了:“大小姐的意思是您要买这破房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安家 章节名:第五十七章 安家 本来青山爹到镇上的兵营去找赵把总也只说东家要租一处宅子暂住些时日,尚武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赵把总家的房子连他自己都以为会闲置到坍塌也不会有人问津的,如今姜暖这么一问,对他来说不啻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呢! “大小姐”不敢得罪兵营里的这些土匪一般的长官,青山娘又怕姜暖吃了亏,只好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使了个眼色过去。 “哎,青山娘你这是啥意思啊?还怕我坑了你东家小姐不成?”赵把总伸手把面前飞舞的灰尘胡乱扇了几把,走近姜暖说道:“姜姑娘,我这处宅子虽然看着破旧,那也是我驻在镇上,平时军务繁忙不得空照看着。这房子都是我爹带着兵士一块石头一块盖起来的,光这地基”说着,他抬脚用力的朝地下跺了几下。“这地基就比别家的深了不少,这房子你就是住一甲子也是稳稳的。而且三间正房下面的地基都连在一处,我早年在这里住过几年,所以给归置得很好,那出口就在房后石板子盖着,你看看这要是冬天窖些菜可有多方便。” 看着姜暖皱着眉东瞅西看摸摸这里推推那里,他唯恐剩下的几扇门板都音声而倒,所以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急急说道:“二十两纹银,连这后院打口井当时还花了一两多银子呢,再加上门口这棵大槐树,都成材了,我也白送您了!” “什么?”两声惊异的呼声同时发出。 青山娘是嫌这么一处破破烂烂的宅子居然敢要二十两,实在是不值!这可是能买上二亩好私田的价格啊 而姜暖是觉得占地这么一大片的宅子,居然才二十两,这也太便宜了!也别怪她脑子里的想法和青山娘差了那么多,她心里的房价还和她在现代社会高昂的房价没有完全脱离开来呢。总觉得房子是老百姓们高不可攀的东西。 不过这两声惊呼还是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了的,赵把总在心里骂了一遍青山娘多事以后,对着姜暖眼神直直地说道:“十八两,您若诚心买,咱这就去镇上找了保人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 “”自己降价了?姜暖眼睛一转笑了,她按捺住心里吃惊的感觉,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道:“十六两,还包括院子的这棵老槐树。” 天擦黑的时候,赵把总的这处院落已经换了主人,上面写的是姜暖的名字。成交价格就是十六两纹银。 而拿了银子的赵把总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原本以为放烂了也不会有人问津的宅子居然还卖了这么多钱,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笔横财了。足抵得上他四年的俸禄。所以在姜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塞给了青山爹五十文钱,然后感激地说道:“多亏了老弟照应,以后在镇子上遇到啥难事尽管来找我就是!” 而在一旁看着赵把总嘀嘀咕咕地青山娘此时也小声的对姜暖说道:“您看给那姓赵的急的,唯恐您反悔似的,催着命让来这镇上办手续,这可是如了他的意了” “我也觉得很满意。要不是您和陈叔帮忙哪里能这么快就有了房子!”姜暖小心的把刚到手的房契收入怀中,轻声说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住自己房子踏实” “这倒是。”青山娘赞同的用力点着头。 买了房子是大事。尚武庄多了姜暖这一家人也是稀罕事。所以当她请了工匠回来开始收拾房子的时候,她家就成了一景,院里院外都围了些人看热闹。打听到她是花了十六两银子才买了这么一处烂宅子后,大多数人的反应都是和青山娘一样,先是瞪大了眼为这银子的数目感到吃惊,接着就是摇头了叹息了。 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姜暖也只是笑笑,每天指挥着那些工匠和临时过来帮忙的青山青水兄弟忙得不亦乐乎。 后来才得了消息的如意娘在见到姜暖的时候是不住的埋怨:“东家小姐和公子都搬过来了我才知道信儿,您也不早说!要是早知道说啥也不让如意他爹再去镇上帮工了,怎么也要先帮衬着您把这房子先拾到起来啊”说完也不客气,直接去了青山家帮着青山娘一起操持起这一大伙子人的饭食来。 有这两家人的合力帮助,姜暖立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但也是这么一收拾房子她才真的明白了一些价格上的门道,原来在这个时代,只要不是帝都里的宅子都不是很贵。而真正费银子的就是装修屋舍。砖瓦什么的材料都价格惊人。所以姜暖在细细的合计了一番后决定采用人们早就不用了的装修方法来收拾自己的新家。 “地上不铺青砖了,正房三间,左右的两间都直接铺上木地板,院子和其余的屋子都用三合土就行了。”姜暖对众人说道。 “这样是省了不少银子,可地面都是木头的会受潮变形的。”青山听了她的话摇着头说道。 “这个好解决,我祖父写的书里提到过,南方有的地方为了防止木头受潮变形是先在地面上做了架子,然后把木板铺在支架上的,这样既防潮冬天踩着还不凉。” “可行,可行。”其中一个工匠点着头应道:“这法子虽然早就不时兴了但是确实比砖地节省不少,而且这房子甚是高大,就是架起几寸来也是不会影响起居出入的。只是姑娘以后每日都免不了要擦拭一番了” 此时正是大多数农户都还未开始忙碌的时候,为了赶工期,姜暖索性多请了两个木匠回来专门负责刨木板,她和阿温以后都是要睡到这个‘榻榻米’上的,所以那地板自然要刨得平整还用了细砂打磨,张张都光滑得如镜面一般。 在大家紧锣密鼓的劳作中,这座破烂不堪的院子在一天天的变化着,半个月后修饰全部完工。只等再过几天这房子全部干透就可入住了。 “天啊!”站在焕然一新的院落里东看西看青山娘眼里是掩不住的羡慕,她由衷地赞叹道:“大小姐您就是个有本事的!这么烂的地方经了您这么一打扮看着倒是沾了仙气了,说不出的好看!您这怎么想的” 改一下上传时间,晚上传大家习惯么? 不行的话我再改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商议 章节名:第五十八章 商议 因为前后院子大部分的地面都被平整了打上了三合土,还没有完全干透,所以大家也只能站在院门口向内张望。 在满院的枯草都被清理掉以后,又统一的打了地面,让这个院落看起来大了不少。正房与院门之间的那棵生的当不当正不正的老槐树看起来也不那么碍眼了。树下一张圆形的石桌旁立着几个石墩,瞅着就甚有情趣,而那桌面正是屋后原来盖着地窖出口的那块厚石板。 为了方便出入,姜暖把那个地基修成的地窖做了些改进,加了楼梯,引了风道。这样就算她穿着比较嗦的裙子上上下下也极为方便,而且冬天窖存蔬菜的地方太封闭了是很容易出事故的,所以那条打到地面的风道也是必须的。 而那原本被石板压住的出口上也被修起了一处不大的门楼,平日不用时锁起便是,外人是看不出这地下还藏着这么大一处乾坤的。 于是那块盖着出口的石板便没有了用处,又厚又重的丢在哪里都是碍事。姜暖见了便让人把一面打磨的更加平滑并加了稳妥的底座就成了如今老槐树下的一个石桌。倒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三间正房中间最大的那间成了客厅左右两边的房间分别成了阿温姜暖的房间。过了年阿温已经六岁,再和自己赖在一处已是说不过去,要给他单独的房间起居了。 门前五阶台阶连着檐下的廊子使正房前有了一条能让二人并肩行走的过道,屋前挑出的屋檐也从新修葺过了,从原来平平的样式改为了上翘的飞檐,这样就加强了采光性,使屋里也明亮了许多。 除了中间的正房使用了比较耐脏好打理的三合土铺平外,两侧的房间地面和屋前的那处平台上都铺了打磨得很光滑的木板。 姜暖没有给新家添置任何一样现成的家具。她只去镇子上看了一次就打消了买那些东西的念头。因为价格完全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限度,所以她只请木匠给她和阿温的屋里打了几样素素静静没有任何装饰雕花的衣柜和桌子,能够日常用就好了。 就是这样看起来太过简单的几样家具和地板一样只刷了一层没有调色的土漆,让站在院子门口向内张望的人们鼻尖若有若无地飘着一股淡淡的漆味 石头房子,原木原色的式样极为简单的家具和地板,空旷平整的院落,枝桠枯干的老树竟产生了奇妙的效果,仿佛这里住的主人都变得飘渺起来,就像青山娘说的:“如沾了仙气一般” “就是太素太干净了些。让我们这脚都不敢往地上放了。”如意娘有些遗憾地说道。庄家农户人,平日闲下来时的娱乐也就是东家走走西家串串,几个女人坐在一起叽叽呱呱地边做针线活边闲聊。姜暖家里如此清淡的色彩,让那些眼睛看惯了黑土地的女人确实有些违和。 话是这么说,大家在忙完了这些以后就把进这个院子脚要放到哪里的问题丢在了一边,而是心急火燎地开始关心起今年这地该如何租种的问题了。 过了年到现在一通折腾,不知不觉中已经进了二月。土地都开始解冻了,眼瞅着就到了开耕种菜的时候,而姜暖忙着收拾新买的院子大家也就没有催她。如今这些都算尘埃落定只等着院里和屋里的地面干透就可以搬进去了,大家再也等不了,一年之计在于春,毕竟时辰不等人。望着大家欲言又止的神情,姜暖心里明镜儿一般的,因为她目前和阿温都还暂时借住在青山家的小屋里,所以只好说道:“完了工还没谢谢大伙,今晚还要给陈婶子家添个乱,我请客,我们三家人都去陈婶子家凑个热闹。正好大家坐在一处再核计核计这地里的事儿。” 三家人两张桌子,将青山家的正屋里挤得满满腾腾地。 男人和女人分开坐了,每张桌子上都摆着满满的一大盆子猪肉炖白菜和一大笸箩苞米面和着白面蒸得馍。热气腾腾冒着蒸汽,烘得大家的脸看着都红扑扑的。 二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存的旧粮食已经吃的差不多见了底儿,而新粮食还没有下来,一般的人家可是不敢又是肉又是白面的这么吃的。 所以别看这么简单的一餐饭,可真是请客了。 炖的酥烂的一块带皮猪肉在嘴里不用怎么嚼就被咽了下去,姜暖从未觉得肉这么香过,“要是再加上一把宽粉炖上那就更好了!”她想起了学校门口那个卖麻辣烫的小吃店了,劲道有咬劲的宽粉可是她每次必点的,好怀念那个味道啊 “宽粉是什么?”如意娘掰了一块馍塞到如意手中,又往他的口中喂了一块肥膘肉。与姜暖只爱吃瘦肉不同,如意娘好似更偏爱那些白花花的肥肉。 “宽粉就是粉条的一种啊。”姜暖想了想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会这个时候还没有粉条吧?她心里忐忑起来。就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吃过。”如意娘摇了摇头,并不在意的说道:“咱们这里一年四季只吃地里出的东西,还不就是那几样儿。不比皇城里住着的见的多。” “咱们这地里都种什么呢?”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姜暖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东家大小姐是看过那些地的,除了去年被马婆子逼着种了苞米,往年我们都是中几季水菜的。应季下来交了租子每年还能余下个一二两的。算是不错了。”青山爹接口道:“老实家也是一样。年年我们都是一起下种施肥的。就是他家的地少些。” 坐在青山爹身边的黑瘦汉子一直默默地吃饭默默的听着大伙说话,如今见青山爹说道了自家才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咱那地不能种苞米,勉强种上了,也是产的没有别人家的好。留不得种子、”葛老实也就是如意他爹,因为为人平时木纳少语就是吃点小亏也不会去争辩,所以得了一个这样的外号。他的大名叫做葛满金。 姜暖对他们都是以姓氏来称呼的。比如青山爹姓陈,就是陈叔,而葛老实自然是被称呼为葛叔。 “苞米咱是肯定不种了。”那些苞米搭在墙头时候的样子姜暖是见过的,颗粒并不饱满,碾成苞米面后也是麸皮很多,吃着口感也是很糙。所以她也赞成不种这个。 “我听在我院子里那些做工的工匠们说镇上有农部推行新农的衙门?”姜暖问道。 “快别提那些官老爷了!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青山娘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大着嗓门说道:“那些人根本不会种地,不知道哪里寻来的什么种子,就贴了告示让大家种。那不,去年那些苞米您也看到了。长得那么高大怎么在咱那沙地里种?信他们的就是一年白种!” 姜暖挑了一下眉,没有说话,她知道苞米在后世那是很好的农作物,产量高种植范围广,只是现在可能是它才来到这片土地上吧,大多数农户还不能很好的掌握它的种植习性,所以第一次失败也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玉米确实是不适合在她家那样的土质的地里种植的。 “明天咱去镇上看看吧。然后再决定今年这地怎么种。”姜暖提议道,“反正也要买种子,我也跟着大家学学如何种地。” “行。”见她并不坚持再种玉米,那两家的心已是放下不少,青山娘痛快的答道:“我陪您去。” “娘,今年我想辞了药铺学徒的工,回来帮爹种地。”青山突然说道。 “啥?你都学了两年了,眼瞅着就出徒了咋就不想做了?”青山娘诧异的问道。 “是啊,青山哥,你在药铺多好,回来种地有啥出息?”挨着如意娘坐着的是她的三女儿葛秋慧,也忍不住开了口。 “秋慧!”如意娘小声叫了她一句:“大人们说话,你姑娘家家的搭什么茬”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葛秋慧立时红了脸,赶紧低下头去绞着衣角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iang5qun紫罗兰1991收到两张评价票,一张是三星的。看来俺还要多多加油才行啊 鞠躬感谢!o(n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责任 章节名:第五十九章 责任 “如意娘,你别说秋慧,丫头说的对!”青山娘扭头看着青山继续说道:“这里也没外人,你给娘说说,是不是药铺里有人欺负你?” “娘,您别瞎猜了,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不想在药铺里做学徒了。我实在是不喜天天鼓捣那些带着苦味的东西,哪里有咱地里的庄稼看着舒服。”青山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他娘正色说道。 “不行!”听到儿子的这个解释青山娘一口回绝:“想进药铺子做学徒的多着呢,人家是挤破了脑袋也进不去。你这个要不是你老姨给你说了几次情,人家也不收呢。” 看着儿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意娘也觉得自己说话急躁了些。于是放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再学个一年半载的出了徒,你要是不愿意在镇子上混饭吃,咱这里离着皇城又不远,你去城里的大药堂谋个差使也是好的。别看咱是小门小户出身,好歹你也是读过三年书摸过砚台的,识文断字的人咋能再‘抽抽’回庄子来?” 听着青山娘苦口婆心地发表着‘高论’教育着自己的儿子,姜暖没事人儿一般的看着热闹。完全没有体会到自己不就是从皇城大宅门里被人使了绊子赶出来的么,要说更是‘抽抽’地可以了! “咳咳。”青山爹注意到姜暖面上似笑非笑的专注表情,赶紧咳嗽了两声止了他家婆娘的长篇大论,用一家之主威严的口气开了腔:“这都瞎咧咧啥呢?没见东家小公子都快睡着了?说着说着就不说正事儿了,自家的事儿等会再说。咱别耽误大家伙儿的功夫” 到底是男人霸气啊!青山娘马上就收了絮叨,朝着姜暖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心里一急就忘了正事儿,还是大小姐您说吧。”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明天一早先去镇子上转转。咱就这三十亩地,可是要养活三家子人呢。所以都别急,看看农部衙门里又有了什么新东西再说吧。”姜暖把自己安排又重新说了一遍。 地是她家的,所以在这些人中间她说话比男人还霸气,一番话说出,大家便没了异议,只等着她明日在镇上回来再做主张。 领着困得点头哈腰的阿温回了姐儿俩个临时借住的小屋里,姜暖端着木盆想到厨房打些热水给他洗洗小脚,临近厨房的窗户边时正好传出留下来帮着洗碗收拾的葛秋慧细声细气的声音:“婶儿,青山哥这主意拿的糊涂,您可不能让他由着性子乱来,现在回家来种地,将来一准儿得后悔死” 装作啥也没听见似的走了进去,姜暖对二人道了辛苦,端着木盆回了屋子,舒舒服服地把两个人的脚都洗了,有端着盆子出来倒水的时候正听见青山爹在和青山说着话:“你自小就有主意,说说你是咋想的?” “我觉得咱东家小姐是个有见识的,她心里头藏着很多东西。光凭这十几天在她院子里帮忙我就看着吃惊!她出的主意都在点子上,爹,您看她给屋子底下那口窖留的风道没有?这可是解决了大问题呢,不是每年都有人晕倒在菜窖里熏死?有了风道是不是就安全多了?所以我信自己的眼光,跟着东家小姐干准能有出头之日的,甚至都是我们不敢想的好日子呢” 青山爹说了什么姜暖并没有听到。直在门口站了很久她端着一盆子洗脚水也没想起要倒掉。 忽然的就觉得自己的心就沉了下来,肩上也压了担子一般。 信任。这是青山对她的信任。 这个言语不多,与她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青年凭着他自己的分析与直觉,做出了要跟随她回家务农种田的决定,这让姜暖十分的吃惊!她是一点也没有想到青山做出离开药铺的这个决定竟是与自己有关系的。对于他言语中对自己的夸赞姜暖没有一点飘飘然的沾沾自喜,只觉得很重很重!她甚至有些踟蹰起来,万一自己以后做出的判断失误可怎么办?那她耽误的可就不只是自己了 在这些不堪的后果被无限放大后,姜暖的脑子忽然又清明起来,她把手中的盆子里的水贴着墙边泼了出去,自嘲地嘀咕道:“你还能不能有点自信了?与其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问题担惊受怕不如赶紧滚回去睡觉看人家青山多有眼光,你自己倒对自己没有信心了?不能够啊!就姐姐这运气” 这话没说完她自己就住了嘴,乖乖地滚回屋里睡觉去了。因为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自己在马路边上蹲着看狗打架都能被车撞死,实在是没什么运气可言的 离尚武庄最近的镇子叫做放马镇,两处不过四五里的路程,所以姜暖没觉得走多一会儿便到了这里。陪她一起来的不只是有青山娘,连如意娘也拉着如意跟着一起来了。 只是姜暖到了镇子上并不急着去农部在这里设置的衙门里去,而是优哉游哉地领着这几个人在街道上闲逛了起来。东瞧西看的,不管是铺子也好,还是被游商担着扁担挑着的货物她都会仔细地看上一看,遇到哪些感兴趣的东西还会追着人家盘问一番。就这样走着走着,倒是把青山娘和如意娘先给逛糊涂了。因为姜暖看的问的东西太多,她们也分辨不出东家小姐到底想要找什么了 “好了!”姜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终于住了脚,她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个人说道:“不逛了,咱们赶紧去干正事儿吧!” “嗯,是要赶紧去农部的衙门一趟。那里的官老爷可是到了用膳的时辰就不见人影的。”如意娘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个不急,我是说我们先去吃饭,这个才是正事。”姜暖说着话已经朝着一个面条摊子走去。 “”吃饭才是正事?如意娘和青山娘对着望了望,无语地跟了过去。 三个大人两个孩子围了一张桌子坐了,五碗面很快就端了上来,上头还放着几块比指甲盖还小的肉片。让了一下,姜暖招呼着大家吃了起来。 “一点都不好吃!”阿温才喝了一口汤就低声说道:“还没有阿姊做的好吃。” “这个小公子说的对,大小姐煮饭的手艺我们真是佩服的很。这面怎么嚼也没有您擀得劲道汤也腥气。”青山娘接口道。 姜暖笑了笑,依旧一边往四周看着,一边不紧不慢地吃着东西。她并不饿,只是在认真地观察着这个新的环境,暗暗地寻找着可以挣钱的机会。在心里没有底之前,她是不会贸然做出任何决定的。必须让自己更多的了解现在的这个环境才行。 现在她肩上的责任可是不轻。 农历正月十五,公历2月14今天是温暖遭遇浪漫的时刻!祝大家元宵节情人节都快乐!又想吃巧克力又想吃汤圆可怎么办?那就去吃巧克力汤圆吧o(nn)o还是早点贴出吧,俺发现才改了时间就掉了好几个收藏!这让俺的心都碎了 晚上捉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落花生 章节名:第六十章 落花生 一碗面条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姜暖尽管不饿依旧都给吃掉了,这是她的习惯。上一世便是如此,因为早早的便开始打工挣钱,她知道每一分钱都是来之不易的,所以极少浪费东西。 喝了一口面汤,果然如青山娘说的一样腥气,她皱了眉,扭头看见面摊子旁的做面的男人每次将面盛到碗里后都会在里面拌上一勺子猪油,就那样白白腻腻地直接拌在汤里,难怪喝起来味道并不好。 “要是用素油呛个锅,味道会好很多。”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心里开始怀念起原来常吃的东西来。生活在古代,对于她来说其实是一种倒退,而且倒退的彻底!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要从新接受。若不是她生存能力超强,早就会因为‘水土不服’疯了去!毕竟这里的一切都太原始了,各种信息的交流更是慢到连生活的节奏都变得蜗速了 有时,她甚至会有一些错觉,觉得这里的时间都比过去禁耗。当然这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看着众人都吃的差不多,又打听了农部在镇上衙门的所在,这回姜暖没有多做耽搁,带着几个人直接寻了去。 说是推行新农的衙门,却是设在了一处并不惹眼的所在。门口更是连块带字的招牌匾额都没有,所以几个人一路寻来迫使费了一番功夫。 “这是老母鸡下蛋一次一个窝啊!”青山娘一边向敞开着门的院子里探头探脑一边撇着嘴嘀咕:“这些人都是做老鼠的,年年挪窝,去年还不在这里呢。也不知道折腾个啥。” 在门口四下看了几眼,姜暖也有些心凉。不是说这里是专门推新新农的么?看这架势,门庭零落,分明就是在应付差事呢。 果然,当几个人狐疑地走了进去,内里的情景也如此,还真就做到了‘表里如一’,除了正房屋檐下堆着的几个麻袋以外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地方虽然常换,但是换汤不换药,看着和过去没啥两样的情景,青山娘泄气的说道:“还是这德行,去年我们来买苞米种子的时候就是如此。这些官老爷啊,拿银子拿的太容易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咬牙让我家青山多念几年书,考个秀才啥的,到衙门上谋个差使倒是清闲。” “怎么都没人?”姜暖看着奇怪,随口问了一句。 “能有人么,他们这里推行的东西都是奇奇怪怪的,我们种了这么多年的地都没见过呢。这些官老爷又不会种,你问问他们该啥时播种,用不用育苗这等寻常问题他们也是答不出的,谁敢拿自己一年的口粮收入开玩笑来种这些不靠谱的玩意儿?”如意娘也开了口,语气与青山娘一样,都是不屑的。 “不是,我说的是怎么连个管事的都没有呢?”既然来了,哪怕是再失望,姜暖也要看一看的,于是她扬声在院子里喊道:“有人么?哪位官差在?” “你们眼睛是长脚底下了么?爷这么大一号人物在堂上坐着都看不见?”一个的疲惫的声音从正堂里传来。惹得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朝门里望去,果然在靠着墙的阴影里发现了一个穿着农部土黄色官衣的衙差,此刻正坐在那里打着哈欠,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模样。 青山娘和如意娘对视了一眼,同时缩了一下脖子,唯恐自己方才说的话被他听了去。即便是心里再多的不满,官差也是她们这等小老百姓得罪不起的,人家可是随便给你使个绊子就能整的你没了活路。 “扰了官差的清净还望见谅。”姜暖立在门口并未走进去,她口中客气的打着招呼。 “嗯。”那人听见门口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伸头朝外看了一眼,见是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在与自己说话,不禁把声音放柔了说道:“姑娘是来领苞米种子的吧?上面一共就给咱这边儿拨了五石,早就发下去了。现在的苞米种子都是使银子买的。” 听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来意,姜暖忙福了福身子说道:“我家那地薄,种不得苞米,今年正没个着落不知道种啥,所以才来这里看看有没有好的品种,还望官差指点一二。” 那官差别看不会种地,但行家的派头还是做得十成十,像极了现在的某些砖家!他背着手踱着方步从屋里走了出来,乍一见屋外正午的阳光不禁先眯了眼,分别瞅了瞅青山娘和如意娘,仍旧只对着姜暖说道:“咱朝廷推行这苞米也有几年了,大伙种的还都可以。不过姑娘家的地薄那就别说了,新品种”他仰着脑袋想了一下,余光忽然瞥见檐下的几个麻袋,然后说道:“那不,就在那里了,昨儿个才送来的,叫什么来着”他伸着手指敲了半天脑袋也没有想起来,于是反身走回屋里,翻了翻账册说道:“叫落花生。” “落花生!”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姜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心脏,那里已经激动的都要炸开了一般!她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落花生?”唯恐自己听错了。 “对,就是这个名字。”官差拿着账本走到姜暖面前,指着上面的一行字给她看。 “落花生,还真没听到过,听着名字都觉得新鲜。”姜暖按捺住自己‘嗷嗷’叫嚣地小心脏,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浅笑着对官差说道:“不知能否给小女子见识一下这新鲜物?” “那怎么不能。”美人说话好办事,姜暖的一个微笑倒是好使,那官差二话不说,走到檐下把手中的账本往窗台上一丢,随手就解开了一只绑得严实的口袋,掏出一把落花生摊在手掌中说道:“没见过吧?官爷我昨日也是才见的呢。” “嗷呜”现在的姜暖好想这么痛快的大叫几声啊!因为那官差手里捧着的东西对姜暖来说那真是太可爱了,花生啊!在别人眼里它还是个新鲜东西不知道它所隐藏的巨大能量,可姜暖知道啊!这可绝对是好东西,必须把握住她咬着牙发着狠地想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好姐妹 章节名:第六十一章 好姐妹 姜暖强压住已经快跳出来的心脏,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麻袋旁边,低头看着里面装的那些‘麻屋子红帐子’,装模作样地带着不解问道:“这个生着就能吃么?” “能能吃么?”听到‘美人’这么问自己,那个衙差把手里的花生捧到了眼前也认真的研究起来。这东西自从昨日送到这里,他只是瞄了那么一眼,至于能不能生吃他还真拿不准。 看见姜暖走了过去。青山娘她们也赶紧围了过来,每个人都伸了脑袋盯着那一麻袋眼生的东西相面。 在姜暖才问了这东西能不能生吃,而衙差也只是拖长了声音回了一个‘能’字的时候,见了吃的永远吃不饱似的如意已经抓起几颗全部填进了口中用力嚼了起来,大家耳中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几声脆响正琢磨着要不要也吃一个尝尝味道呢,小胖墩已经咧着嘴口齿不清地嚎了起来:“娘好痛呜呜” 低头望着麻袋的众人听见他的哭喊声都扭了头望去,这才发现小东西张着的口中已是流出血来! “哎呀!这是咋了!”如意娘一下子便慌了神,她连忙把儿子扯到院子中间一边用手抹着他不断渗出嘴唇的血迹一边急急地说道:“快吐了!吐了!让娘看看到底是哪里破了” 看着孩子痛的用小手捂嘴,姜暖心里也是一抽,她知道那孩子连皮一起放进口中愣嚼,必是被花生壳扎破了口腔,虽无大碍但小孩子没轻没重的,吃东西都喜欢大口大口的吞咽,这下怕是要受点罪养上几天了。 女人孩子又都围到了院子中间,全伸着脑袋盯着如意的嘴巴看,吵吵嚷嚷咋咋呼呼的声音让那个衙差烦躁起来。 他把手里的花生又丢回麻袋,也不捆上,拿起窗台上的账册就往回走去:“出了这个院子往左拐有个药铺,里面有坐堂的大夫,给孩子看看去吧,别耽误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这已经是在往外赶人了。 “这位差老爷。”眼看着这个吃惯了安生饭的衙差有些翻脸,姜暖赶紧丢了一个眼色给青山娘。示意她们到院子外面吵吵去。这个时候无乱如何也要保住这些能生出金子来的种子才是最紧迫的,所以只能先委屈一下小如意了。 “嗯?”那衙差听见又是这个小姑娘开了口,人家又是尊称自己为‘差老爷’,他心里总算舒坦了些,随即把账本往腋下一夹,背着手转过身来,正好看见那两个个叽叽喳喳的老娘们领着那咧着嘴干嚎的屎孩子走了出去,院子里霎时便清净了。于是他越发平和的等着姜暖开口。 “这落花生的种子我家可以领么?”姜暖微低着头,用小心谨慎的语调问道。 “怎么不能,这个上头发下来就是推给各处的农户们试种的。姑娘要是有意种着试试,就到屋里登个记,写下你家的户名住处,到时候把这个落花生的栽种情况写个详细的记录交到我们这里就行。”那衙差痛快的答道。“登了记你寻个能装东西的家伙事,我给你称上十斤就是了。” “十斤?”姜暖皱起了眉。 “对,一户人家只能领十斤。而且还必须交上那个栽种的详细记录。”衙差点头说道,并且重点又重复了一遍那个栽种记录的事。 原来这样啊姜暖明白了。难怪这里没人来领种子,一方面是推广的官差并不尽力的给农户们讲解这些新作物的优缺点,让大家根本摸不清这些作物的品性,不敢轻易的尝试新的品种,唯恐耽误了自家田地的正常收入,另一个恐怕就是这个写栽种记录了。这个附加条件足以使那些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农民望而却步!逼着这些大字不识两个的人写长篇大论那简直比赶鸭子上架还难!所以大多数人明知道朝廷推行新农会白给些种子,也不愿意来领。因为写字太麻烦了 “那我给我们庄子上的家家户户都领上吧。”姜暖笑嘻嘻地开了口,“您这里总共多少斤啊?” “这五个麻袋总共一千斤,昨儿才送来的,一份都没发下去呢。”那官差答道。 “呦!太巧了,我们庄子上正好百十来户人家,一户十斤兴许还不够分的呢。”姜暖脸上的笑意越发甜美,眯着眼睛轻声说道。 “”听了这话那衙差一时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总觉得这姑娘说话的内容有点不对头啊。他皱着眉头又把姜暖上下打量了一遍,才试探着问道:“姑娘,你这意思是把我这五麻袋落花生都拿走?” “这还不够分呢”姜暖脆生生地答道。连个磕巴都不打。可不是么,她也没种过地,哪里知道自己家的那三十亩沙土地需要多少种子啊?反正这些种子不管够不够她都是装备都包圆的,暂时她还不准备与别人分享呢。 “哈哈!有意思!”那衙差把腋下的账本卷起随手就往屋里的书案上一丢,拍了怕手上的尘土斜着眼盯着姜暖说道:“别打这个主意了。早两年就有人说是试种,一下子私吞了几百斤苞米种子,结果被人告发,你知道咋样?”他低了头逼近姜暖低低说道:“那个人被拉倒堂上挨了好一顿板子,如今走路都瘸着一条腿” 一股刺鼻的酒臭气喷到姜暖的脖子上,恶心的她胃里一阵翻腾,仿佛中午吃下去的面条都在肚子里跳起舞来 酒鬼!难怪大中午的趴在屋子里如死狗一般的睡觉!姜暖在心里暗骂。 不过她的脸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甚至忍住了想要后退的动作,迎着那个衙差的调笑眼神正色道:“我说有百十户就会有百十户,您放心,都是有名有姓有住处的。而且我保证一粒不少的把这些落花生都会种到地里去,绝不浪费一颗,您可以随时查看,最主要的,您说的那个栽种记录我也可以写出一百份来,定不会误了您的公事怎么样?”说着她把腰上的荷包解了下来,打开看也不看的就把里面的银子都倒在了那衙差的手中。 一两重的小银锞子加上零零散散的几枚铜钱让那衙差的眼睛亮的像午后的太阳那么刺眼,他低头思索了一阵,才抬头说道:“姑娘能写出这所有领种子的人名住处么?” “陈婶子,葛婶子快来!”姜暖欢呼一声冲了出去,片刻工夫就一手拽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一个时辰后,衙差的那本账册上七扭八歪的已经被姜暖写了半本人名。拉着青山娘和如意娘把能想起来的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九叔叔十姥爷等等能想起来的有名有姓的亲戚都写了一遍后看着那个衙差还不说停,姜暖挠了挠头皮又想起几个人来,二话不说地也写了上去。 账册又回到了衙差手中,他皱着眉头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那些七扭八歪的字迹也和喝了酒一般的在他眼前晃悠着,最后他指着最后的两行问道:“窦崖岑相思” 窦崖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岑相思身上。在大梁‘岑’是国姓,任谁看了这个姓氏的名字也要掂量一下的。至于岑相思这个名字那倒没什么的。因为大家虽然知道本国有个逍遥王爷,但这逍遥王爷的具体名讳是啥还真没有几个人晓得。 “相思啊”姜暖心里也是‘通’地跳了一下,不过记忆中的美人似乎离自己已经非常非常遥远了,她眼睛望着已经被拖到院门口去的几口袋落花生随口说道:“相思可是我的好姐妹呢他家地多,怎么也得给他分个二十斤” 15025474973遇见未来的呢宠辱不惊gkf心闲梦轻感谢各位老大的打赏和花花!收下了,感谢! 后台看见还多了一张评价票,但是因为延迟我还看不到是哪位老大投出的,先在此感谢了! 感谢大家对钱财的厚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桃花开 章节名:第六十二章 桃花开 农部的衙差手里拿着姜暖鸡爪子‘刨出来’的半本账册看了又看,他倒是对面前这位做派和面相都相当斯文的小女子能写出如此彪悍的文字来并不稀奇,长得再好看,面上再懂规矩,还不是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能见过什么世面读过几页书啊 扭头再看看弯着腰立在一旁等着他发话的另外两个看着比自己老娘的面相还显老的两个娘儿们以及明明嘴已经被落花生的硬皮扎破了现在依然一边吸溜着嘶嘶的忍着疼,一边不停的往口中塞着什么的小黑胖子,他终于放下戒备。 这天下姓‘岑’的多了,难道还都是皇亲国戚不成?再说就这样几个见了他都唧唧索索的货色还能认识皇亲国戚?打死他也不信啊 “嗯。推行新农本是利民的大事好事,这个你们明白吧?”看着姜暖立刻就点着头做出了表示,脑子里补上了台词:是的,太君!我地明白!请你地也不要再装逼地可好那衙差看她态度恭谨才接着说道:“至于那个栽种记录,你也不用写来一百份。只要捡那详细的通顺的,送上十来份即可。” “这个您放心,定不会误了你交差的正事。”姜暖又忙着点头,对此毫无异议。 “今儿这里没人手,就爷自己一个人盯着这一大摊子活,你们没看见爷都忙了这半天了么?所以你们自己找人把那几个麻袋弄走吧。”衙差把手中的账册合起,打着哈欠说道。 “唉,这当官差的太不容易了,上面的下面的人都用眼睛看着呢,天天过的谨慎,脑子不得闲,累啊”姜暖细声细气地说道,然后不着痕迹地对着青山娘挤了挤眼,眼神瞟到了门口的几个鼓鼓的大麻袋上,透着几分得意。 “嗯,去吧”衙差扭头盯着姜暖看了看,心道:这个女子懂事,别看出身不咋地,倒是会说话。于是越发的觉得自己这活儿累啊,只盼着这几个人赶紧滚蛋,他好抓紧时间眯上一半个时辰,晚上还有个饭局等着他呢这一顿接着一顿的喝下去,累啊 姜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外面雇了一辆骡车回来,几个人加上驭夫连抱带扛地把那几包种子弄上了车,驭夫问了地方,赶车就走,说啥也不许几个人再坐上去搭车回家。那几个麻袋驭夫是掂量过的,各个都是很有分量,听着自己家的车架子吱吱作响的声音他也能估摸出这一车货的重量,再带上那几个人岂不是要把自家的骡子累死了!那咋行?这骡子可是比他家媳妇还能挣钱呢,所以在驭夫的心里这骡子虽然没有养到床上和他一个被窝睡觉,地位总是比他老婆还高出一截。 姜暖可不管拉车的是骡子还是驭夫的老婆,在那人几个白眼下,仍旧把阿温和小如意抱到了车上,花了钱使了银子,总得发挥最大的作用才好。 驭夫见她并不过分,也只是放上了两个娃娃而自己并未上车,总算是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依旧觉得他家的牲口今天这趟活是受了累的,因此憋了一口气,将那车赶得快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车后的几个女人甩下了老远,直到听不见她们那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后,他才放慢的速度,让骡子慢悠悠地走着。 “哎他这是干嘛?跑那么快,我们两条腿咋追的上那四条腿的畜生啊!”如意娘看着自己家的小胖墩坐在车尾上的身影越来越小,不禁急的叫出声来。 “你急个啥?他那是心疼牲口呢,就怕我们也坐上车去。”青山娘笑着对旁边急赤白脸的如意娘说道:“就咱们如意那能吃劲,不出半年就能把他家骡子的两条腿啃没了人家才不会要你的儿子呢” ‘扑哧’一声,如意娘也是笑出了声,想想也是,好端端的人家捡个儿子回去干嘛?也觉得自己过于紧张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了,于是不再多说,只用力的迈开两条腿,使劲的追着前面的那辆看得见就是追不上的车子。 当几个女人气喘吁吁走得快要断了气的时候,终于赶上了骡车。 驭夫已然把车上的几个麻袋都卸到了路边,而被他娘担心了半天的小如意则抓着一把干草在使劲的往骡子的口中送。 叉着腰咧着嘴,姜暖觉得自己的呼吸终于能够顺溜了,才从左边的袖笼里摸出一些铜钱来给了驭夫。狡兔三窟,银子自然也不能都放到一个地方。所以在衙差收了她荷包里所有的银子后,姜暖依旧是个有钱人。 将手中的钱细细的数了,驭夫小心的全部收入怀中,然后也不说话,径自赶着车走了。 “阿温呢!我家阿温哪里去了!”暗暗数了数地上麻袋的数量,又扫了一下站在旁边的众人,姜暖才惊觉居然不见了阿温,瞬间她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那个”小如意丢了手里的枯草,也不嫌脏,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炒豆子来填进口中,咔嘣咔嘣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少爷哥哥先去了庄子叫人。他说这些麻袋你们搬不动。”因为他的与阿温同年,只出生的月份略晚半个月,所以在称呼阿温的时候就成了‘少爷哥哥’。 他话一落地,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扭了头望尚武庄的方向,果然见到那条不宽的小路上急急地走来了几个人,而阿温小小的身影落在了最后。 “唉,咱东家小公子真是懂事”青山娘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而姜暖只是微微的一笑,方才受了惊吓的心绪也归于平静。恬淡的看着那个由远而近的小人儿,只觉的他真的长大了不少,越来越懂事了。 青山从小路走来的时候,不经意的一抬头,就看到了这样的姜暖,嫩白的脸上因为走得急而泛着好看的粉色,一张小巧的嘴巴微微勾起似是隐含着笑意,大而明亮的眼睛望了过来,温柔如水 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迎着那静怡的目光毫不避讳地仰视着,追寻着,只希望它能落到自己的身上。心里似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 狗血小剧场 为了庆祝本文顺利上架钱财决定举行一个盛大的晚会。 这里说一下明天安排的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表演节目: 第一个节目:姜暖同学的舞蹈。 姜暖:费力地从被窝中抬起挂着黑眼圈的脑袋,迷迷糊糊的说道:有没有搞错啊!老子现在连广播体操都快忘光了啊!还跳舞?跳六吧 第二个节目:相思同学的歌曲。 岑相思:默默地从袖中摸出一把泛着碧色光芒的小刀,毫不留情的抬起玉手就戳到了大腿上,瞬间鲜血如水般流到了地上他依旧优雅地用绯糜的声音问道:本王还用唱歌么? 钱财:哆哆嗦嗦狗腿地说道:唱什么歌!您是爷!必须歇着! “歇个屁快请御医这刀子上有毒”紧挨着岑相思坐着的毕月乌殿下已然躺在了地上,腿上还插着那把骇人的刀子 这是这个文的最后一篇公共章节,明日晚八点钱财与您相约 不管您是否愿意再看这个故事,这里对所有收藏的诸君俺都一并感谢!谢谢大家的厚爱,让我能走到这里! 嗷呜祈莲神殇感谢您的花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狐狸姜暖 章节名:第六十三章 狐狸姜暖 姜暖的目光不期然地与青山仰视的眼神碰到了一起,这让姜暖的动作一顿,那眼神好奇怪啊 不过没容她细想,阿温已是迈动着两条小腿跑到了那些人前面,向她招着手奔了过来:“阿姊,阿姊,你们是不是才到的?我都回了一趟庄子了。” 看着那个冲向自己的小人儿,姜暖眯起眼睛来笑得甜美,她只对着依旧望着她的青山微一点头,就把视线移到了阿温身上,随着他的语气说道:“可不是么,我们才到。正愁如何把这些种子搬回去呢,阿温却想得周全,都请了人回来帮忙,真是能干呢!” “是啊,咱东家小公子人精似的聪明,这长大了准错不了!”站在旁边的青山娘也一起随声夸赞道。 阿温听了这话,面上腼腆的一笑,反倒不好意思了。小脸红扑扑地立在姜暖旁边并未再说什么。只是那得意的表情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受到众人褒奖后的兴奋。 “小样儿”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呢,姜暖看着他强自装着镇定从容的小模样甚是有趣,不禁伸手在他头上胡噜了几把。 青山清秀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他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侧身从姜暖姐弟身边走过,只对着他娘叫了一声,也不多话,撩起袍服的一角掖在腰间,蹲下身子搬起一个麻袋就走,步子依旧沉稳。 “哇,厉害!”姜暖拉着阿温赶紧闪身让出道来,这些麻袋她是搬过的,自然知道分量。刚才可是她和如意娘两个人抬着都费劲呢,如今看见身材颀长并不显粗壮的青山只抓了麻袋的两个角儿就背在了身后,走的轻松,姜暖佩服的不行,她拍着阿温的后背嘀咕道:“看见没?这才是小伙子呢!你要快快长,将来也和青山这么有力气” 姜暖活了两世,在她的潜意识里自己还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只偶尔才会记起自己现在的年龄。所以不管面对比她大上几岁的青山还是青水称呼起来都是直呼其名,叫的直接。并不会加上哥哥什么的词语,在她看来那些词都是酸的要死,凭他女汉子的个性那是断断叫不出来的。 不过她这几句小声嘀咕的话还是让与她擦身而过的青山听了个正着,他低着头,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只觉得身后那重的压人的麻袋瞬间便轻了不少,而原本沉稳的脚步也愈显轻松 听了阿温带来的口信,知道姜暖她们带回来的种子不少,青山爹特意又叫了几个了身强力壮的街坊邻居帮忙。大家一起七手八脚地把堆在道边的东西都抬回了青山家的院子里,围着那几个麻袋并未散去,大家对这里面装的种子都很好奇,只等着主人解开麻袋上的绳子一看究竟。 走在后面的姜暖一进院子只抬眼扫了一下这堆在一起的人心里就明白了不少。 她眼睛一转,带着满脸的笑意开口说道:“今天去了农部的衙门可是没少长见识。那堂上的官差老爷给我们几个讲了两个时辰的新农政略。细细地讲了朝廷推行新农的各项措施,我听了很是振奋!正好各位乡邻都在,我答应了管差老爷的,回来就与诸位好好讲讲这些。大家也别都站着,赶紧找地方坐这话还得说上一阵子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挽了袖子,做出一副回屋洗手的姿态,文绉绉地说道“还请诸位稍后。容我打理一番。” 屋里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传来,不大会儿功夫,洗干净了小手的姜暖整理停当又走了出来,只是方才还满满当当一院落的人已经走得光光,只剩下无处可去的青山一家面目表情纠结的向她望来。每个人的脑门上就差写上两个字了闭嘴! “嘿嘿嘿嘿”姜暖觉得有点惭愧,只能干笑了几声。这些落花生的种子虽然已经摆到了这个院子里,可是谋来的手段并不正大光明。她明白,有些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她在回来的路上已是仔细地嘱咐过了青山娘和如意娘。让大家注意口风都严实些,也省的引来不必要的口舌是非。说来也是千把斤重的东西呢,若是被人知道了来的如此容易,有几个会不眼红的? 所以姜暖只好装疯卖傻地把一院子的人都忽悠了出去。她心里也是很不好意思呢,怎么说这些人也是才忙了忙的。“忙了半天大家也都累了,那就先歇歇,我晚上再说吧。”她云淡风轻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又回了屋子,琢磨着先把那衙差后来塞给她的一张纸认真研究一下再说。 “那女人有病!”看着同行的邻居们纷纷走回了自家的院子,趁着刚才那波逃难地的退出青山家院子的人群葛秋慧把她娘和如意也使劲拖了出来。如今看着身边的人少了,她才压低了声音厌恶地甩出一句。 “哪个女人有病啊?谁又招你了?”如意娘听了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诧异地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 “还有哪个,不就是那个姓姜的女人么。”葛秋慧用脚尖将一块不大的石子踢得老远,动作利落,只是用力太猛,竟硌得脚趾生疼!她‘嘶嘶’地抽了几口冷气,周身是掩不住的烦躁。 “去了一趟镇子上的农部衙门回来就在大家面前张牙舞爪的想要发表长篇大论,她以为自己是谁啊?连锄头都没有摸过的人竟敢在咱庄户人面前卖弄!看她那得意的样子,倒是比里正讲话看着还牛气。也不知道大家有多厌烦她,才听她一开口便都躲了!当谁爱听那些罗里吧嗦的东西呢” 其实,姜暖临时起意搬到尚武庄的时间并不长。也从未与葛秋慧结过仇,甚至都没有正经与她说过一句话。但她就是不喜欢这个从皇城里搬来的据说出身高贵的名门闺秀,无论怎么也不喜欢! 打从她那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庄子里开始,第一次见到她那种从容淡定眼神的葛秋慧就有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这种感觉使她恐惧!可还没等她把自己心底的这种恐惧感压下去,姜暖又不声不响地买下了庄子里的一处宅院并亲力亲为的打理装修一番后,原本她走过连看一眼都懒得的破烂地方,居然水灵鲜活起来,这让原本心存危机感的她又添了一种莫名的妒恨! 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恶了,她凭什么要突然的冒出来让一直平静的尚武庄变得不平静了呢?这都是她的错,就是因为她的到来,让很多人的生活起了变化。而她也仿佛有魔力一般的让大家的眼神无一例外的聚集在了她的身上,而这些人过去可是只看着自己的! 尤其是青山哥,更是鬼迷心窍一般的要弃了已经在药铺里学了两年的手艺来回家种地,这就更不能让她容忍了!所以在葛秋慧的眼里,姜暖就是一个祸害,一个来掠夺她的东西的入侵者,一个能迷惑人心的狐狸精 “秋慧!”如意娘忽然停了脚步,一把拉住走得气哼哼的女儿,看着她紧紧皱起的眉头,如意娘一时不知话该从何说起。 她与葛老实都是本份的庄户人,除了从地里刨哧生活再没有别的本事。统共生了四个孩子,除了性格与自己没啥差别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已经嫁人以外,如今她夫妻二人身边还有一个才六岁小儿子如意和这个已经年满十七岁的三女儿。 一样米两样人,同样的,连如意娘自己都想不通,她与葛老实这样的人怎么会生出葛秋慧这样一个处处都爱拔尖的脾气骄纵的女儿来。 她的性子太独,因在女儿中岁数最小,上面的两个姐姐性子又柔顺,所以处处让着她。家里的日子一直过得紧紧巴巴,偶尔有了一点富裕,想要给孩子们添件新衣,也都是先紧着她,姐姐们都不与她挣拧。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她现在的个性。直到后来如意娘又生了如意这个葛家盼望已久的男丁,总算没让老葛家的香火断在自己这一辈上。全家人都如释重负高兴异常,只有她偷偷地大哭了一场,心里就是容不下这个爹娘姐姐都宝贝不已的弟弟。总认为是他抢了自己的才该受的全家人的宠爱 站在那里,虽然拉住了女儿的手臂,如意娘想解释几句。忽然想起了路上姜暖一遍又一遍的嘱咐:种子的事儿必须要烂在肚子里,任谁都不能说的她知道这事重要,所以生生把要冲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葛秋慧对于她娘的这个举动也很诧异。她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臂上攥得死死的干瘦的手掌,不明所以地问道:“娘?您这是” “唉。”松了自己的手掌,如意娘抬手把女儿鬓角边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又拢到了耳后,眼中的女儿已经出落得如春天山上的野桃花般俊俏,连她自己都得承认,几个孩子中数这个三丫头最是好看。如今女儿眼瞅这长大了,头二年就有媒人上门提亲了,但都被葛秋慧一口回绝。她这个当娘的哪里会不明白自己孩子的心思呢。可是 “唉。”她又叹了一口气,用母亲对自己孩子才有的温和语调说道:“你别那样说东家小姐。你看不透她。连娘也看不透她。但娘知道,东家小姐是个极精明的人物,她做事有分寸,心地又好。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比的了的。” “我就知道娘您也会这样说的。”葛秋慧的眉头拧得更深了,烦躁之气愈盛。脑袋一扭,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娘抚在她脸颊上的手。 从有了那个不该来的弟弟以后,她就刻意地回避起家人一切的亲近的动作,你们不是喜欢男娃么?那就去抱他好了。不要再碰我一下她在心底不止一次的冒出过这样的想法。 “我看您和陈婶儿都是被她骗住了。不就是一个从皇城里出来的破落户么?沾了老太傅的一点光,然后装神弄鬼的骗人!她有什么本事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她写的字我也见过,和鸡爪子刨的一样,还没有我写的好呢。这样的人,干嘛在我们庄子里指手画脚?让大伙都听她的?”口中接连说着诋毁姜暖的话,让葛秋慧觉得分外痛快,哪怕现在这里只有她娘一个人听见了,她也觉得是扒了那个女人的画皮一般解气。 “住口!”如意娘看到女儿非但不听劝告,反而变本加厉地说得更加放肆,终于也起了火气,她收了自己伸出的手,扭头追向走在前面不远处正在专门往水坑里踩的儿子,“你这孩子现在是半点好话都听不进去,好赖都不懂了” “”听着母亲甩给自己的这几句话,葛秋慧是很不服气的,她张了嘴就想回话,忽然对上母亲那带着怒气的眼神,只得换了小声的嘟嚷:“就会这样压制着我,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证明什么?这个问题怕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用了晚饭,对着那张写了潦草字迹的纸张已然研究透彻的祸害,入侵者,狐狸精姜暖打发了阿温请了葛老实夫妇过来。 众人搬了凳子围着那几个麻袋随意的坐了。 “我们来看看这个。”这一次姜暖开门见山,没有忽悠,甚至连句客气话都没有的就直奔主题。只见她麻利地解开了绑在麻袋口上的麻绳,把口袋往下一翻,让里面的落花生露在众人的眼中。 用眼睛扫了一下大家面上的表情后,她拿起一颗,单手拇指一按,‘啪’的一声挤开一个口子,然后两手麻利地将花生壳剥开,倒出了里面两粒包着红褐色外皮的饱满的果仁,摊开手掌,在众人眼前一一走过。 两颗好看的豆子躺在她嫩白细腻的似是连掌纹都极淡的小小的手掌里,看得青山心口一热,脸又莫名其妙的发起烧来。 “这个是落花生的种子,这里五个麻袋一共是一千斤重,都是我使了银子从农部的衙差手里哄出来的。”看着在座的几个男人同时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望向自己,姜暖没有一点做了坏事后的心虚,她只是郑重的嘱咐道:“这事大家心里明白即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 怕大家没有理解她这番话的重要性,随后她又很温柔地补上了一句:“领这个的时候需要写上各家各户的人名住处,我也不认识几个人,所以就把咱这几家的亲戚都写上了,一个都不少。” “”几个男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偷偷的腹诽着面前这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女子:“真他妈的黑啊!这不就是把我们几家子人都拴在了一起么!出了事儿谁也别想跑。” “嘿嘿嘿嘿”姜暖眯着眼睛笑了,挨个儿盯着众人望了过去,还是那么细声细气地说道:“看来,大家是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 “”青山不自觉的伸了一下脖子,咽下口中并不存在的口水,因为后背上生出了凉飕飕的感觉,所以脸上也不觉得那么热了。这回连他都觉得东家小姐笑的像个狐狸了。就差身后再长出条蓬松的大尾巴来摇一摇。 “成,明白了咱们就说正事。”姜暖把手中的花生壳丢进麻袋,而把那两粒花生仁丢进口中,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嗯,这个味道倒是和以后的一样”她自言自语道。 回身四平八稳地坐到早就摆好的高脚凳上,姜暖继续说道:“咱们几家去年被那个马氏夫妇坑了一道,种的苞米连种子都没有留下。今年要是再买种子少不得又是一笔银子,谁家花这么多钱都要东拼西凑一番,所以我不想让大家再紧了肚子花费这些。” “东家小姐的意思是今年我们就种这个”青山爹指着麻袋吭哧了半天,也没记起那个才听了几遍的名字。 “落花生,也叫花生。”姜暖一边点头一边接了口。 “不花钱的种子是省了钱,可我们都没有种过啊。这要是比苞米还难伺候可咋整?”毕竟关系到一家人明年的生活,任谁也不敢马虎了,所以连葛老实这么老实的人也提出了疑问。 “我选择这个其实并不单是贪图这不花钱的种子,最主要的是我们家的那些沙土地种植这个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姜暖知道对付这些在土地里讨了半辈子生活的农户,最有效的说服方法除了恐吓以外还必须加上非常专业的种植技术才行,所以在用了人家亲戚的安危作为威逼之后,她又开始不要脸的用只研究了一下午的那张纸上记录的种植要点利诱起来。而且完全的就是纸上谈兵。 “落花生种植的土质要求松散,正适合我家的那片‘沙地里’。而且它的播种季节非常的好,正好是清明前后播种中秋前后收获,那个时候也才入秋,天还热着,我们抓紧时间再补肥种上一季晚收白菜,那时间是刚刚好。” 青山爹望了葛老实一眼,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发亮。他们知道姜暖说的都是重点,而且句句都在点子上。从土质,到播种时间,再到时间的安排,都计划的很好而这样完整的计划是很容易让这些本份人心动的。 “我祖父留下一本书,叫做大梁要术,其中就是有记录这个落花生的段落。”看着已经被自己说得心动的众人,姜暖决定再烧上一把火,趁热答题,让大家消了顾虑,能够踏踏实实地开始种地,于是她又很不孝敬地搬出了已经死去多时的爷爷出来一起忽悠:“书里说这个落花生在南方种的人不少,而且收获很好。而我们这帝都今年也是才开始推广,种的人不多。如果我们抓住机会,多用些心思在地上,没准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所谓一招鲜吃遍天,可以用在任何地方。新鲜的农作物能引起大家的好奇踊跃购买也是实情,再加上老太傅的那严谨的好名声起到的效果,几家人绑在一起奋斗的火种终于被姜暖成功点燃。“要不,我们就听东家小姐的,今年就种落花生?”青山爹伸出胳膊碰了一下有些失神的葛老实。 葛老实的眼神一只盯在那几个麻袋上,他伸手也从里面抓出一把左看右看着,然后也学着姜暖的动作剥了一颗放在口中细细地嚼着。 良久,“嗯。”他沉沉的应了一声,并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那就签租吧。”见两个家里做主的男人都拍了板,一直坐在旁边插不上嘴的青山娘开了腔。“去年那租就到了期,被那马婆子一闹腾,我们都没敢去续呢,正好今天我们几家都在,就从新签了吧。”租种东家的土地,依照大家谈好的租子交租,这是大多数没有土地的农民都要做的事,所以青山娘很轻松的就说了出来。虽然还没有谈到以后要交几分租子的问题,但以她对东家小姐的了解,定然是不会太苛刻的。 “嘿嘿”姜暖见大家终于同意了自己种植花生的建议,心里忐忑的感觉去了不少,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压在腿上,而身子却放松的向后靠了过去。 “”如今青山是一听到她这么嘿嘿的笑声就觉得有冷气从脊背上窜来窜去,不禁抬头向她望去,这一看可是真的惊出了他一身冷汗来,“阿暖小心!”他惊呼一声就起身冲了出去。 原来姜暖一直坐在比众人高了一块的高脚凳上,并非有靠背的椅子,这说了半天的话,她一直集中了所有精神在说服大家来种植花生,早就忘了身后是空的,如今才一放松,她便习惯性的往后靠去,哪知就这么靠呀靠呀也没个边她暗道一声不好,腰上用力想要坐起,而心里已是做好了要仰过去摔一跤的准备了 于是她就这么叫着劲地挺着腰口中‘嘿嘿’着向后倒去,只盼自己不要摔得太难看就好。 瞪大了眼睛等着身体与土地亲密接触的那一刻并没有预期的到来,相反地,姜暖却一头扎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就这样后仰着身子,被纵身赶过来的青山稳稳地抱在了怀里,仰脸看着头上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的清俊男子,姜暖也是半天没有缓过神来:“嘿嘿嘿嘿”她依旧这么没心没肺的笑着。 “扑哧!”青山低头瞅着自己怀中这个分明有点吓呆了的东家狐狸,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如果现在看到这些话的朋友,俺先要对您说声感谢!感谢您肯信任钱财,订阅本文。这是对我文字极大的肯定!鞠躬 依旧晚上回来捉虫。 xiaoyu9126宠辱不惊gkf感谢二位老大投出的评价票,俺会努力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母老虎的梦 章节名:第六十四章 母老虎的梦 “东家小姐您小心些。”尽管心里千般不舍,青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还是没有勇气就这么抱着这个被吓傻了的一直“嘿嘿”傻笑不止的女子。他轻轻地托起她纤弱的肩膀扶着她坐直了身子。然后感觉着手上那柔软的温度,‘驾着云’飘回了自己方才坐的地方。依旧坐得腰杆笔直,只是那涣散的眼神却分明没有了焦距。 左右摇晃了几下顺便拧了拧身子,姜暖感觉到自己的老腰好似没有拉伤,而此时被惊得东奔西走的魂魄也归了位。她才想起还没有对‘救命恩人’道谢呢,实在有些失礼。于是她落落大方地冲着青山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多谢青山!只是以后你不要再叫我东家小姐了,听着别扭。就似方才那般叫我阿暖或是姜暖就好。” “啊?”从未与年轻女子有过这么亲密接触的青山听到姜暖叫了自己的名字,但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只茫然的看向坐在身边的母亲。 此时,坐在他左侧的两个女人也都在望着他,只是他自己的娘亲眼中是满含着笑意,似是看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因为身份关系,青山娘已经习惯了称呼姜暖为东家小姐,如今姜暖这么对着自己的儿子说话,她感到很是高兴!称呼的变化代表着身份的变化,内心深处她是渴望自己的儿子能与任何人平等地说话的。 而一旁的如意娘却有些失落。自己女儿的那点小心思怎么能瞒得住当娘的眼睛呢。只看秋慧每次见了青山那从心里笑出来的模样就能知道这孩子是存了多少情分。可看了看坐在前面高脚凳上又恢复了常态的姜暖,再看了看旁边有些发愣的青山,如意娘只好垂了头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早前小姜大人还在的时候续一次租,都是五年期,五分租。不知道这次东家小姐您是怎么想的?”小小的插曲过后,见姜暖并未伤到,众人也都放了心。青山娘又提起了这个才说了个开头的话题。 “今年啊”姜暖顿了一下,心里又把自己已经琢磨了好几天的想法仔细过了一遍脑子,才继续说了下去:“今年我们不签租。” “什么?!”几个人同时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姜暖的这句话无异于是往平静无波的潭水中投入一块巨石,立时就溅起一股巨大的水花来。爆炸效果是显而易见的。这不,在葛老实彻底惊呆说不出话以后,青山爹的反应却是直接从坐着的小矮凳上跳了起来,他已经是完全摸不透姜暖在想些什么了。方才说了那么多的话,好不容易说得大家心动同意了今年就种落花生的,而这一转眼的功夫她又说不续租? “东家,您可不能这样啊!我们两家租了府上的地也有半辈子了,哪怕去年的收成不好,我们也是咬了牙吃着老本死心塌地的等着续租,而今您这一句话说得轻巧,都开春了我们再租别人家的地已是来不及了,这一年的日子可咋过啊?”青山爹是真急了,没有地种这一大家子人吃什么?难不成喝西北风去 眼看着另外几个被自己这番话的效力炸晕的人如梦初醒一般的也要从凳子上跳起来,姜暖赶紧自己先站起了身子,她淡笑着用安抚的眼神在众人面上一一望了过去,“陈叔您先坐,大家也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看着青山爹在原地依旧站着没动,只用狐疑的眼神盯着自己,姜暖也不再劝,而是直接开口说了下去:“去年种的那岔苞米耽误的不止是一年的收成,还直接让您两家伤了元气。而今年这个种植落花生是我提议的。是险招。我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一定就能种好。有可能成功,但也有可能会颗粒无收!所以这么有风险的事,我并不想让大家承担。” “那您这是”青山爹把姜暖的话都听进了心里,他更加糊涂了。明知道有风险还不让大家去分担,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么? “清明开始种落花生,也不过就是三月初的时候,我们就以三月为开始,我按月给大伙结银子,一个月一个人月份银子一两五。年底的时候官府收取的人丁税也是我来出。大伙看看怎么样?”姜暖把自己设想的方法抛了出来,然后又安安静静地坐回了那个高脚凳。她得给大家消化的时间。 “什么?!”听了她的话,这回是连坐在凳子上的人也都站了起来,因为这想法也太惊人,可以说就是在冒险。而是是姜暖一个人在冒险,其它的参与者不管这落花生种的如何,每个月都有银子拿,是月份银子,是和官老爷们一样的拿月俸银子啊! 这这想法太过大胆,以至于说的人平平静静的好似没事人一般的坐着,而听得人却炸开了锅。 要知道,在大梁即便是遇到了极好的年景,一年也最多能收入个十二三两银子,再刨去吃穿用度以及各项杂税,紧着花,最后能落到手里的最多也就是三五两的事,而且家家如此。如今姜暖一开口给的工钱就是一两五,那一年下来一个人就是刨去农闲的两个月也还有十五两啊!那可是十五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这对他们来说那是天价了,有点使他们算不过帐来的天价。 当几个家的长辈挤到一起开始激动的掰着手指嘀嘀咕咕的计算着讨论着什么的时候,青山却转了身子望向姜暖,紧锁的眉头下一双眼睛里都是不解与疑惑,他在药铺做学徒,天天接触银两。所以当姜暖说出了那一组数字的时候他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扒拉过了,早就算的清楚。现在光自己家的这些劳力一个月的月份银子就是四两五他不敢想了。他不明白她是从哪里得来的勇气,敢布这么大的局?这个女子啊,真是让人看不懂摸不透 姜暖迎着青山的目光浅浅的一笑,他的目光里有那么多的关心与疑惑,她要是连这些好意都看不出来那就真成了实打实的傻子了,所以她对着青山也笑的恬淡,终于没有再加上那慎人的‘嘿嘿’声。 青山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提着的心落了地。是了,那个女子心里是装了大事的,她想的一定更多更远,而他要做的便是守护在她的那片土地上仔细耕作,也许这就是她想要的。 “东家,我们算过了,您这样说对我们这两家来说那简直是太实惠了,按理我们不该再说什么,可是”青山爹面色凝重的提醒姜暖:“您再掂量掂量,这每个月都是好多银子呢。” 在青山爹的口中姜暖的称呼已经从‘东家小姐’变成了‘东家’,姜暖听出了他对自己的尊重,这是一种做低伏小的态度。 她站了起来,绕过面前的几个麻袋走到了众人身边,非常认真地说道:“陈叔,您尊我一声东家,我就要做出东家的样子来。” “对于这花生的栽种我现在除了能够预期它有一个好的销路,别的是没有一点儿底的。但我信你们。信你们在这土地里忙活了那么多年的手艺。你们若是信我的眼光,信我姜家的人品,那今年我们就这样绑在一起豁出去干一年,你们只要把地里的事把持好,其余的,都有我。” “我信东家小姐的眼光人品。在您府上帮工的那几日才几天啊,就让我们挣了那么多钱,还待我们像自家人一样,一个锅里吃饭,也没有架子,所以我信您!”长久的静默后,青山娘第一个开了口。 “嗯,陈嫂子说的是,东家小姐待人实在,我也信她。”如意娘也点头应道。完全忘了她娘家婆家想的起来的亲戚名字地址还在农部衙门的账册上趴着呢。 青山爹点了点头,转身对着葛老实说道:“东家说从三月开始算工钱,我看我们别算那日子了,明儿就下地松土下肥吧。早点下手别误了播种的时辰。” “这个东西说是生在土下的,我看要给地里浇上陈皮水杀虫,省的天暖了地里的虫儿都拱出来把果啃了”葛老实凑到青山爹身边说道:“这个得青山去干,他和药铺子里的人熟,我们上三十亩的地陈皮要不少呢,咋也得缓缓价钱” “成,明儿我和青水一起到镇上去,一趟就都扛回来了。”青山点头应了。 这边姜暖还等着听个准信儿,那边几个大男人已是开始商量着开工了。于是尘埃落定,姜暖的心里沉甸甸地,既高兴又忐忑。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总之,她知道自己是挑起了一副很重的担子了。 “哐当”一声,还没容得她仔细咂摸一下这当了几家子大家长的感觉,她住的那间小屋的房门就被从里面撞了开来,如意踉跄着倒退几步,胖胖的身体直到贴上身后的门板才站稳,而面红耳赤的阿温像一头小豹子般的冲他挥着小拳头说道:“你再敢说一遍,我就把你揍成肉饼!” “这是咋了?不是一直玩的好好的,怎么又打起来了?”赶紧走到小屋的门口把看似吃了亏的儿子拉到自己身后,哄着阿温说道:“是不是如意抢小公子的吃的了?等会儿回去我就收拾他给你解气啊” “婶子,你管他们干吗。一个孩子打架,让他们打去,吃饱了没事正好化食。”姜暖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在她看来小孩子不就是应该打架淘气能吃能睡的么,所以阿温和如意闹成这样很正常。平时她还觉得她家阿温太过安静,都像个小老头似的。如今这样才对么 如意娘可不敢这么想,自己的儿子虽然身高体壮并不吃亏,可对手毕竟不是庄子里疯跑的那些皮孩子,那是东家小公子啊,自己一家子都吃着人家的呢。所以她依旧陪着笑脸讨好着阿温:“小公子咋还气呢,如意,你抢了小公子的什么东西,赶紧给娘拿来!”说着他转身向自己的儿子伸出了手,并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听话。 “没拿小公子哥哥的东西。”如意也觉得阿温这翻脸有些使他摸不着头:“我才说道东家小姐是个狐狸精他就急了,把我从屋里推了出来” “”这话让一院子的人都静默了。 “快别胡扯,看娘不打你的嘴!”事到如今,这么难听的话从自己儿子的口中蹦了出来,如意娘再舍不得,也知道这话太过了,于是她把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行了,都说了是孩子打架了。”姜暖走过去伸手把如意娘的高举了半天如同宣誓一般的手臂放了下来,“他们说啥就让他们说去,我们别搀和。” “不是我说的。”如意看他娘真的生了气,心里也是怕的,他低了头小声解释道:“是三姐和我说的,说东家小姐就是个狐狸精” 如意娘现在手里就是没有针线,若是有的话,她说啥也会把这个缺心少肺就知道吃的儿子的嘴缝起来!如今她只能尴尬的站着,心里对自己的那个女儿恨得不行。 “嘿嘿。”姜暖笑着蹲下身子,轻轻揪着如意胖胖的脸蛋说道:“你三姐说对了,我就是狐狸精。等着我今天晚上爬你家去把你这小胖脸给啃了嘿嘿。”说着她还冲有点迷糊了如意呲了呲牙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嘴唇,做戏倒是全套的。 “”这东家小姐也太没有东家小姐的样子了,院子里的那些老实人全体石化 送走了脸色极为难看的葛老实一家,姜暖照例带着阿温坐在小屋里写字。每日写满一张纸,她一直坚持着。自我感觉已经进步神速了,最起码不管笔画多少,她都能写的差不多大小了,光这一点就足以让自己感到自豪了。 耳边似乎传来院门开合的声音,大概是青山家有人出去了,姜暖觉得有些奇怪。庄户人作息很有规律,这么晚还出去的时候极少。 门外几声低语,倒是自己的房门响了起来。 阿温不等姐姐吩咐,早从凳子上滑了下来跑去开门了。 “我也下地,我家的月份银子要多算一份。”葛秋慧生硬的话语伴着一阵凉气传了进来,说的倒是理所当然一般:“我家就我爹一个人下地,你这样分配银子根本就不公平。” “把门关上,别戳在门口说话。”姜暖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继续一笔一划的继续自己的事情。 “你!”葛秋慧看到她这样一幅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火气就大。她开始犹豫要不要与姜暖进行这次谈话了。 “我是什么我,你有精神不睡觉,别人可是累了一天了,别打扰人家!”姜暖认真地写完这个字的最后一笔,‘啪’地一声把手中的毛笔架在砚台上,面无表情地朝门口望去。 这句话让心头有火的葛秋慧稍稍冷静了一些,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自家的院子里,刚才那么大声的说话若是被青山哥听了去,定会觉得自己是个脾气不好的女子了,那样可是不好。 想了想终于还是抬腿迈进了姜暖住着的小屋。 “关门。有事说。”姜暖把身子轻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也不请这个明显还没学会如何做人的女子坐,直接开口说道。 葛秋慧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屋里仅有的两张椅子都被姜暖姐弟占了,自己也只好就这么站着说话了,心里愈加的不痛快起来,怎么都觉得自己比那个狐狸精低了一块似的。 “你给我家多算上一份月银工钱。我也下地就是。”想起自己这趟来的目的还就是求人的,葛秋慧只好先忍了。 刚才听了父母回去的议论,知道了今年的地竟是这样的种法,从来不怎么下地劳作的她心动了。实在是那一个月一两五的银子太诱人了,所以她不顾刚挨了母亲的一顿呵斥,赶紧抽个空子赶了来。就为抢个挣私房钱的机会。 她今年都十七了。姐姐们在她这个岁数都已经出嫁,而她熬到现在还不就是等着青山去上门提亲么?放眼这尚武庄,不对,哪怕再加上跑马镇上的女子哪个有她生得这般俊俏的?而青山都过了二十了,也从未听他家给他张罗过婚事,那还不是明摆着等着自己呢么。所以,眼前既然有了这个机会,葛秋慧觉得自己该为自己打算一番了,怎么着出嫁的时候手里也要存下几个私房钱吧。而这个女人家里有三十亩破地呢,正缺人手。于是葛秋慧越发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是理所当然的。 “下地干活,我请的是庄稼把式,要你这样的吃货干嘛?”姜暖见她那一副想当然的样子真觉得这人幼稚的可笑起来。所以也懒得和她嗦,说话直截了当。 “你这样做就是不公平。我家明明人少,如果只我爹一个人”听到那个狐狸精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是个吃货,葛秋慧强压的厌恶感立时爆发,她立提高了声音与姜暖理论起来。 “停停”不等她把话说完,姜暖就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地是我家的,月银也是我出。至于请谁回来也是我自己做主。公平不公平的哪里轮得到你站在这里与我嗦?” 看着葛秋慧还想张嘴申辩,姜暖抢先开了腔:“看来刚才回去你娘骂的你还轻。赶紧回去吧,我没工夫跟你扯皮。” 姜暖的几句话噎得嘴头上从不吃亏的葛秋慧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自己心里想了几遍的‘道理’还没等说出口就被这个该死的女人堵死了,而她又被堵得瓷瓷实实,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在家里处处都是被人让着的她瞬间又委屈起来,眼里含着泪水说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看着她无理取闹的样子姜暖只觉得无奈,她在替葛老实夫妇悲哀,养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也是够累! “那我该怎么对大小姐您说话啊?”姜暖翻着白眼站了起来,一脚就把虚掩的房门踹了出去:“滚蛋!” “”被吓傻了的葛秋慧愣了一下,再不敢墨迹,躲鬼似的跑了。 隔壁躺在炕上听壁脚的兄弟俩,现在都摸着黑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青水才很小声很小声的在青山耳边说道:“哥,东家小姐确实不是狐狸精,她是母老虎!” “”青山。 第二天一早,男人们按照昨日商量好的分工开始忙碌起来。一个月一两五的月银啊,想想干活都有力气。所以真就没管还不到约定的开工日子,乐呵呵地下地去了。 而姜暖也带着青山娘和如意娘围着那几个麻袋开始和那一千斤花生玩命剥花生。 花生在种植的时候是要去了皮的,而她们从农部衙门领回来的都是带壳的,自然这个工序是少不了的。 青山爹和葛老实按照播种的经验粗算了一下,一亩地上少说也要种下三十斤种,听了这个数字,姜暖打消了请庄子里的女人一起过来帮忙的念头,万一被那些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女人东一把西一把的连吃带拿,这种子怕是还不够了呢。 所以她只好关严了院门一天天地和一把一把的花生战斗着。只弄得自己十个手指没有一个不疼,满是细小的口子。而脚边满地的花生壳看得更是让她眼晕,只觉得花生真是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东西,而且比那个说自己是狐狸精的葛秋慧还讨厌! 这样悲催的日子直到第七天才彻底结束,看着那些原本穿着衣服的东西都被自己剥成了‘体’,姜暖别提多有成就感了!于是早早的洗漱了,连毛笔字也不写了,反正手上都是口子,握笔都费劲,她正好借机休息一下,“明天可算是不用再剥花生了”临睡前她得意地喃喃自语道。 谁知睡了半夜,姜暖忽然如诈尸般的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过了好半天她才哆嗦着说道:“搬家,明天一定要搬家!” “阿姊?”被惊醒的阿温,瞪着睡得惺忪的睡眼轻声问道:“我睡觉又不老实了?” “不关你事。”摇了摇头,姜暖心有余悸地说道:“靠!老子做梦都在剥花生” 昨天首订,得到的结果是我意想不到的,除了感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鞠躬,谢谢你们! 感谢cocobb宠辱不惊gkf混沌小豆芽紫罗兰溪米鼠感谢诸位朋友钻石鲜花打赏评价票和月票!鞠躬! 第一次收到月票,第一次通过码字收获了这么多,不知道用什么去形容现在的感觉。 谢谢你们的厚爱 如果有了遗落还请勿怪。等晚上我回来在一个一个的对照。 依旧是晚上回来捉虫。看到错字大家自行捂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乔迁 章节名:第六十五章 乔迁 剥花生剥成了梦魇,姜暖觉得吃了亏了,而且是大亏!人家是白天干活,而她是白天黑夜都和花生干上了,这是过的啥日子啊? 于是她决定搬家,说啥也得离花生远点,现在她看见花生就头大,哪怕是光着屁股的花生仁也不行。自己的那个院子也修好了不少日子了,因为刷了漆一直有股子味道,所以一直锁了院门而所有的房间都在门窗大开的散味道,这些日子忙得都把自己还有家这件事给忘了! 住在姜府大宅子里的时候是听着外面的钟鼓楼里有报时的,而到了尚武庄就落后了,只能听着鸡叫起床。到了古代这么久,姜暖已经慢慢地习惯了这里的计时方法,反正也不赶飞机发射火箭,用不着那么精准。 侧着身子往外看了半天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也看不出到底是个啥时辰,姜暖撩了被子摸摸索索地走到靠窗的桌子旁点了油灯,“喔喔”她抬头扯着脖子小声叫了一嗓子,“鸡不叫,我叫!阿温起来吧,我们现在就收拾,天亮就开始搬家,今儿晚上我们就能在自己家里开火做晚饭了!” “诶!”听了她的话,阿温也兴奋起来,迅速地钻出被窝,出溜到地上,拿起堆在床脚的棉袍穿了起来,“阿姊,你也别穿着单衣站着,赶紧穿上点衣服,这屋里好凉。”小家伙边穿边细心地提醒着叉腰站在那里瞪着眼睛四处乱看的姐姐。 “没事儿,就阿姊这体格儿,再冷点也不怕!”因为穿的单薄,所以站在桌前的姜暖显得格外纤细,于是她这番吹牛的话也就显得很是滑稽了。 说归说,姜暖还是很听话地走了过去,也把自己的衣裙穿好。还没进三月,虽然开了春,但气温并不高,尤其是尚武庄这里地势偏高,西侧还影着一座不高不矮的小山包,入夜以后屋里屋外都是一样的冷,所以她们姐弟都还穿着厚重的棉衣。 “我们手脚轻些,人家都还睡着呢。”姜暖看见准备开门出去打水的阿温小声的嘱咐道:“先别洗漱了,我们就把这屋子里头的东西先收拾了。” “好。”阿温听话的又走了回来。在姐姐的指挥下,两个人开始把这小屋里的东西收拾打包。 她们的东西很少,搬到尚武庄以后一直吃住在青山家,所以很多从姜府里运来的东西并未打开,如今都堆在外面的院子里,所以屋里的这点物品不大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只剩了那张一直陪伴她们的板凳床还支在那里,门板上放着几个收拾好的包袱。 等到青山娘听着鸡叫了三遍起身开了房门开始在院子里忙活起来的时候,屋里那几乎一夜没睡的姐俩正都靠在门板上放的包袱边打瞌睡。静坐了半天,她们开始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儿,说着说着便都没了声音,终于在人们该起床的时候睡着了 “东家小姐小公子出来用早饭了。”在青山娘的大嗓门的招呼声中姜暖立时醒了过了,冲着桌子上还亮着的油灯愣了会神,马上又肉疼起来:忘了灭灯,这灯油浪费的指定不少! 推醒了阿温开了房门走了出去,“陈婶子您辛苦啦。”姜暖对在厨房里的青山娘道谢道。 到了青山家,就一直是青山娘忙活饭食,总说姜暖是客人,说啥也不肯让她进厨房。抢着做了几次都是如此,姜暖也只好由着她。毕竟客随主便么。只是每日用饭的时候她都会客客气气地道谢。这让青山娘可是笑过几回了,连说:还是你们大宅子出来的人事情多客气的人都显得生分外道了。 “咱家里除了白菜萝卜没啥别的菜了,我看今儿天不错,落花生也都剥完了,要不咱们到镇上溜达一圈,我去买些菜回来。”青山娘端着一盆熬得厚厚的苞米粥走了出来,放在院子里早就摆好的矮桌上,扭头准备招呼那姐俩赶紧过来坐,“呦!你们都这都是咋了?没睡好还是累着了?别是病了吧?” 小屋门口站着的两只熊猫人,在折腾了半宿之后,一人挂着一副黑眼圈外加泛着青绿色如同中了毒似的面相,成功的惊到了青山娘。 她几步走到姜暖姐弟身边,先把手在腰上系着的围裙上蹭了几把,然后把手伸向了姜暖的额头,皱着眉感觉着温度后又抚上了阿温的脑门,片刻之后她狐疑地说道:“不烧啊,这都是咋了” “没事儿啊。陈婶,我们就是睡得少了。今儿晚上早些睡就是了。”对于这个一缺觉就脸色泛菜生出黑眼圈的体质姜暖也很无奈。想上辈子的自己多牛啊!经常在打工回来后猫在被窝里用手机玩游戏,而且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游戏,比如:连连看!一玩就是半夜,直到自己的那个山寨手机都没了电才恋恋不舍地睡下,三四个小时后,她依旧能够精神抖擞的趴在教室里躲避着老师的骚扰看,从没人知道她熬过夜,这到了古代可好,连身体都退化了,娇娇弱弱地小身子骨小奶猫似的声音真是能愁死她! “昨晚咱收了活儿我见您老早就睡下啦,咋还睡的少呢?”昨天剥完了花生壳她和如意娘还在院子里做着说了会子话呢,而那时候姜暖早就猫回屋里吹灯睡下了,这还睡的少?青山娘对此很不理解。 “少,你是不知道啊,在过去,一天十二个时辰我怎么也要睡上十三个时辰才行呢。”姜暖总不好说:在这里住着我做梦都在剥花生干活儿,只好连夜收拾准备搬家吧?所以她只好开起玩笑来。 “一天才十二个时辰,大小姐您这十三给时辰是咋睡的?”青山娘被她说得一时没有转过闷,脑子一团浆糊的开始理清这十二和十三的关系来。 “娘,您也快坐下吃饭吧。大小姐那里说笑呢。就您当个真”青水从厨房里又端出一笸箩杂粮菜团子来,对着自己那实在的娘说道。 好歹洗漱了,姜暖与阿温也坐在了小方凳上与这一家子人用了早饭,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地说道:“陈叔,婶子,我今天就准备搬过去了。那边也晾得差不多了,也没啥东西,几趟就搬完。晚上都到我那边去吃饭,让大伙也尝尝我的手艺。” 姜暖姐弟自从住进了青山家,一直都是给啥吃啥从不挑剔,事儿很少。身上也没有小姐少爷们常带的娇气劲,眼里也有活儿,没事就帮着打扫一下院子,偶尔出去买菜姜暖也总是不言不语的多添上几斤肉回来更不会在花销上计较。所以这一家子人都很喜欢她们姐弟。 虽说人家搬出去那是早晚的事,但姜暖的这话一出还是让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尤其是青山,心里竟是那股忽然被掏走一块的感觉,一时就觉得没着没落的。那日姜暖提出的今年种地是按人头每月给银子的法子谁听了都会心动,在他一再的坚持下,他娘也觉得确实合适才同意他回来一起种地。离了药铺子搬回家住,每日看着那个瘦小的但浑身都充满了活力的美丽女子在自家的院子里进进出出,他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可如今人家要搬走了,以后就不能住在一起了,他想再站到窗子后面偷看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青山很失落。 “搬吧。正好都在,今天咱们都晚些下地,帮着东家把这家安置了。”青山爹开口说道。 “那咱就开始搬!”姜暖起身朝屋里走去,一转眼就提着两个包袱走了出来,“嘿嘿,这个昨天夜里我就收拾好了。”她不好意思地对着院子里那几个目瞪口呆的人解释道。 东西少有东西少的好处。一个时辰后,大家已经七手八脚的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新的院子,而且基本也都归了位。姜暖抬头看了眼太阳,一看时辰还早,拉着还在帮她收拾的青山娘说道:“婶子,不干了。也没多一会儿的活。我们去镇上买菜去。” 说着不由分说夺了青山娘手里的笤帚往院子里一扔,往外就走,“阿温,你去不去啊?再晚就没有卖菜的了”她冲着后院领着好汉四处逛游的小屁孩喊道。 阿温自然会跟着。他这条忠实的尾巴可是半刻也离开阿姊的。 锁了院门正看到如意娘一个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看见院门口的几个人她连忙说道:“大小姐您可真是!搬家也不让小公子去喊我们过来帮忙,这还有什么活?洗洗涮涮的都留给我” “已经搬完了,谢谢葛婶子!这不我们才要去镇子上呢,您去不去?”葛老实和如意娘都是实在人,说话办事都不会耍心思,姜暖心里是很喜欢这样的人的。可是,她那个三女儿也确实骄纵的使人厌烦,养了这样的孩子也真是父母欠的债了。想到这里,姜暖不禁偷偷地叹了口气。 “这么快?都收拾好了?”如意娘连忙向锁着的院门望去,自然是啥也看不见了,“去镇子上啊,我是想去,可我家如意还在家里让秋慧看着呢,那丫头”如意娘说了一半就住了口。她也记起自己女儿说过人家的话来,很是不好意思。 “您回家带上如意,我们先头里走,在道上等您。”姜暖注意到了如意娘脸上的变化,连忙开口打了岔去,“不怪陈婶子说您,你们娘俩儿真是一刻也分不开呢。嘿嘿” 不过只‘嘿嘿’了两句她就‘嘿嘿’不下去了,阿温的小手早就自觉地伸到了她的手掌中握得死死的,唯恐自己被丢了一般看着身边的这条大尾巴,姜暖住了嘴,因为自己实在没资格去笑话别人母子间的黏糊。 新菜还没有下来,去年储存的菜都贵的吓人,青山娘转了一大圈也没买下啥。倒是姜暖直奔卖肉的摊位捡着肥瘦适中的五花肉买了好大的两块,又挑了四只嫩嫩地笋鸡请摊主杀了拾到好,提在手中分量也是不轻。 付了银子,直到走得离那卖鸡的摊子老远了,如意娘才对着姜暖说道:“刚才您买的时候我一个劲地给您使眼色,这东西还是买肉厚的母鸡值,小笋鸡没肉啊!” “有肉,四只呢,婶子放心吧,晚上来我家吃饭,保管饿不着咱如意。”姜暖提起手中的鸡来在如意娘眼前晃悠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 “唉,看您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一句话倒是让如意娘不知道回啥话好了。好在她知道东家小姐就是那么一个脾气,好开个玩笑,自然也就不会往心里去。 到镇子上一去一回,用了两个时辰,因为要单独开火过日子了,所以姜暖雇了车,买了不少柴火。再加上她又买了不少杂七杂八的必需品,车上倒也满满当当。 几个人贴着车架子做到了马车边上,不一会儿就又回到了尚武庄。阿温又是不等人说就朝小道上跑去:“阿姊等着,我去喊人” “小公子哥哥,等等我。”后下车的如意一把挣开他娘的怀抱,也跑着追向前面的阿温。 “你快点,没看大伙儿都等着么。”阿温说着,还是停了脚步等着身后的小胖子。 “唉,这些孩子啊,一会打架一会好的,真是”如意娘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说您就是管的太多。”姜暖结了雇车的银子,看着驭夫帮着把那一大堆柴火都卸了下来。她道了谢,手里一手提着肉一手提着鸡走近如意娘:“他们打架就让他们打去,谁也别搀和,别弄得我们也和孩子似的急了眼就行。孩子打了架没多大会功夫就能混一起接着玩儿,大人可是不行哦。所以咱别管孩子的事。”姜暖说着又把手中的四只小笋鸡举到了如意娘眼前:“太沉,您给您家如意拿着吧。” “哈哈!大小姐,您可真是,我家如意再能吃也不能一个人把这四只鸡都吃了啊。”如意娘笑着从她手中接过了东西。 “嗯这我还觉得少呢,要不您把这猪肉也提上吧?”姜暖又把猪肉举了来,笑眯眯地递了过去, “”如意娘愣了愣,随即把她的手拍了下去,也学着她的语调说道:“这个还是您提着吧,留给您家阿温吃。” 等着阿温和如意从家里叫来了人帮忙把东西都搬回家以后,早就过了吃午饭的时辰。姜暖看着一院子过来帮忙的人说道:“也别晚上了,赶上啥时辰算啥时辰吧。左不过大伙都还没用饭,都忍忍,我这就下厨。陈婶子葛婶子都来帮忙,咱几个人一块忙活,也快些!” “行啊。”青山娘和如意娘痛快的答应了。心里也是痒痒的。大小姐的手艺她们是尝过的,滋味自然是好的没话说,可她们就是学不会,这点也是很无奈。 姜暖家有两个灶台,正好把原来从姜府东院带过来的那口锅也用上。 “都烧上,两个火快。”进了厨房姜暖直接吩咐道。 而跟进来的两个女人则是一句废话没有,立马开始刷锅起火,一个人占了一个灶忙活起来。 姜暖则是系上围裙,先淘了一大锅米,放好了水,递给如意娘说:“您那个锅就蒸饭吧。” “就这么蒸?把这盆子放屉上?”如意娘糊涂了,她端着盆子看着姜暖没有动,他们家吃白米饭的时候极少,一年四季吃杂粮的时候多,而且米饭不是都要先煮个八成熟再捞出来放屉上蒸么?东家小姐让带着盆子直接上屉,这,能熟么? “嗯,就这么蒸。放心吧,一样能熟的。”姜暖看着如意娘的样子赶紧解释道。 烹饪方法是随着时代的进步而不断发展起来的,古时候哪里来的电饭煲?而笼屉又比较矮,直接上锅蒸的米饭那时候还是没有的。都是捞饭。 姜暖家的盆子是个很大的并不高的铜盆,自然是可以直接上锅蒸的。 “别掀开盖子,跑了气蒸饭会夹生的。”看着如意娘虽然把米放到了屉上蒸着,仍旧不放心的一会儿一看,姜暖赶紧提醒道。 “哦。”如意娘应了,赶紧放下了伸到锅盖上的手,再不敢掀开。 “这个锅干啥?”青山娘看着锅里马上就要滚开的水问道。 “这个炖汤。”姜暖说着麻利地把四只小笋鸡上的肉都剃了下来,只留下鸡骨,丢进开水中焯了一下就捞了出来,让青山娘把这锅水倒了,再弄一锅清水烧上。 等第二锅水烧开的时候,姜暖才将那四只焯过去了血水的鸡骨丢在锅里炖了起来,“这个小火就好,急不得。”她说道。 又把五花肉去了皮,切了片,鸡肉都改刀切成了丁,姜暖把它们分别放在两个盆子里下了芡粉(淀粉)盐又加了鸡蛋浆好放到了一边。 那个时候的芡粉倒是比现在的也不次,虽说品种少些,质量倒是很好的。因为价格较高,这些绿豆啊豌豆里提出的东西,百姓家里并不常见。所以看着姜暖用上这个,如意娘和青山娘都是很新鲜的感觉。围在一边好奇的看着。 “婶子,您回去到家里给我装半碗花生过来,仔细别让人看见了。”姜暖说道。 “诶。”青山娘应了,快步走了出去。 米饭起锅了,盆子里的饭粒颗颗晶莹饱满引人食欲,只一开锅盖就满室的饭香,那味道别提多诱人了。 “婶子,别看着饭相面了,快把那锅给腾出来,我要炒菜了。”姜暖对站在灶前研究这米饭的如意娘说道。 等着刷洗赶干净的锅又热了,姜暖到了不少底油下去,摸着也就是将将有了温度的时候先把浆好的肉片下了锅,稍一过油,看着粉色的肉片都变成了乳白色,就都捞了出来,接着把鸡丁也如法炮制的滑熟捞出,才把青山娘拿来的半碗花生米倒进锅里炸了起来,等花生也变了颜色渐渐成熟后,姜暖又把它捞了出来晾在一边,开始炒菜。 这做法立时让青山娘和如意娘同时瞪大了眼,有些吃惊。连话都忘了说。 也难怪她们会有如此反应,因为此前不管是皇宫大内还是寻常百姓家里都是‘煮’饭,一个‘煮’字已经奠定了最基本的烹饪手法,所以看到姜暖这种不放水而把食材放进锅里直接就做的方法,她们也只能吃惊。 “这能熟么?”如意娘小声地对旁边与自己同样反应的青山娘小声嘀咕道。 青山娘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话,因为她也不知道结果。 姜暖家的正屋很大,所以又从青山家搬来一个桌子,拿了几把椅子,摆了两桌。 大家分男女围坐好了,姜暖的菜也上了桌,一个白菜木耳溜肉片,一个放了炸花生米的酱爆鸡丁,还有一大盆子的冬菇鸡汤,以及白花花的大米饭。只是众人都是看着,闻着,没人动筷子。 “吃啊,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我也搬了新家,这顿饭一是为了感谢这段日子来大家对我们姐弟的照拂,另一个就算是庆祝我家的乔迁之喜吧。”作为新居主人的姜暖对着众人招呼道。 在她的招呼声中,大家才端起了饭碗拿起了筷子,小心翼翼地加起了那看不出是啥材料的也看不出是怎么鼓捣熟了的菜放到碗中,先相了会面才放进口中于是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这菜太好吃了,是大家从没有尝过的味道,肉片滑嫩的入口即化,而炸过的花生裹着酱料又是说不出的酥香,这样的菜就这这样饭简直就是最最完美的搭配了,这是大家在心里一致的想法。 在青山家吃了好久煮饭的姜暖也觉得自己做的不错,早就想吃这样的米饭炒菜了,唯一遗憾的是这个朝代辣椒还没有引进,老百姓若是想要做些带辣味的菜肴一般放的都是茱萸。而茱萸的味道若是做宫保鸡丁可是有些味道不对的,所以她只好改了做酱爆鸡丁。 怎么没人说话?姜暖本来对自己的手艺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大家目前的反应又让她没了底,“不好吃还是吃不惯啊?怎么都不说话?”她放下饭碗对着大家说道。 “没空说话,一说话菜都没了”如意把脑袋埋在碗里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菜,一边嘟嚷道。 俺手里虽说有点稿子,但都是随性所写,和目前的章节连不上,所以俺是裸更!昨天烧了一夜,今天俺实在是有点支持不住了,晚了些,见谅! 收到不少月票。这个俺要鞠躬感谢大家!这个文写到现在只是才两张收费章节,这些月票都是大家订阅了别的文字投到这里的,俺必须给那些投了月票的朋友鞠躬!谢谢您的支持 枫叶潇潇ubing688老虎1166evaw不吃鱼猫儿胡传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15025474973胡传混沌小豆芽 xiaoyu9126感谢您投出的评价票! 宠辱不惊gkf感谢您打赏的钻石! 我不知道有没有落下的朋友,如果有,您在评论区给我留言。 没有捉虫,等下再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播种 章节名:第六十六章 播种 一顿午饭不午饭晚饭不晚饭的乔迁宴,让姜暖蒸的一大铜盆米饭,准备的几大盘子的炒菜都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好好不吃的这个问题现在问了都是多余矫情了!看看那些镜面似的碗碟和大家心满意足的表情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送走了大家,姜暖关起了院门,背后倚着门板向里望去,虽然早晨被送来的几个大包袱都还堆在地板上,而院子里被当做了客厅的正房里满处都是大家留下的带着泥土的脚印,姜暖还是觉得挺好,这是自己的家啊! “阿姊,我去厨房看了,啥都没有了,好汉还没吃饭呢。”阿温领着已经肥壮起来,但是还没有完全脱离幼犬模样的好汉狗狗从后院跑了过来。 “有。咱都吃得这么好,也不能亏了好汉。”姜暖说着弯腰摸了摸蹲在地上尾巴使劲摇着随时准备扑向自己的狗狗的脑袋:“一只小笨狗,蹲在大门口,眼睛黑黝黝,专吃肉骨头,汪汪” 一边哼唱着记忆里的童谣,一边带着两个小东西又走回了厨房,掀开大铁锅扣着的锅盖,从里面捞出一只炖的骨头都酥了的笋鸡架子来,用手扯碎了些放到了好汉的食盆里,而好汉早就等不及她把手里的鸡骨都撕完,就拱在碗边稀里哗啦的吃了起来,一看就是饿了。 “阿姊,你在开心么?”和好汉蹲在一排的阿温扬起白嫩的小脸望着一直哼哼唧唧不知唱了些什么姐姐问道:“很少听你唱歌的” 阿温的话使姜暖的动作一顿,有些失神。唱歌么?自己可是会唱不少歌呢,当然了肯定都是大家没有听过的了,但唱歌是需要心情的。这段日子,她每天脑袋里想的就是挣钱,挣钱,挣钱除了这个,她都忘了自己还会唱歌,甚至忘了自己是个女子 “是啊,阿姊在开心。我们虽然从姜府的大宅里被赶了出来,但是还好,阿姊没让阿温睡到荒天野地里去,这点,阿姊就觉得很自豪呢,幸亏年前忙活了那一阵子我们有了点积蓄,还能让阿温时常吃上肉。就是那个书院不能去了太可惜!” “阿姊”阿温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姜暖的背后,将自己小小的身子敷了上去,如同一贴膏药般地趴着,小脸紧紧地贴着姜暖的脸颊蹭了蹭,然后心满意足地说道:“我家阿姊最厉害,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女人!” 小东西这几个月来被姜暖喂得长得飞快,不管是身高还是体重都已经不是她才见到他时的那副干吧样子,所以蹲在地上喂狗的姜暖立时被压得气喘吁吁,连平衡都快保持不住了。只好赶紧把手里的鸡骨头也不管大小,直接丢进好汉是食盆里,然后用一只手撑着扭着头地叫道:“快点下来,你都快把阿姊推到狗食盆子里去了这是要把我喂狗么!” 都说饱暖思那啥,所以在姜暖家吃的明天早晨都不想吃饭的葛老实当晚在好不容易盼着小如意睡时后,就对如意娘做起了很不老实的事来。 一番云雨过后,被葛老实狠狠地折腾了一番的如意娘开始睡意沉沉,而葛老实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心思,不时地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摸摸嗦嗦。直到把如意娘也摸得起了火,一把揪着他的命根子小声说道:“这东西就是个见不得肉的,才吃顿好的就这么折腾。瞅我以后不天天清水白菜伺候你的!” “哎,今儿东家做的那饭菜真是好味道啊。我看你和青山娘一直在厨里帮忙,学会了没有啊?”听到自己老婆说到了吃肉,浑身是劲的葛老实停了手里的动作,而是把自己的女人搂到胸前往她的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以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你也挤出点银子买上点猪肉在咱家做一顿吧。秋慧那孩子今天也不知道犯什么劲,死活都不肯过去吃饭,可惜了” “切!”如意娘贴着葛老实用胸脯拱了一下他才撇着嘴说道:“你说的好听,分明就是你自己嘴馋,倒来拿三丫头说话,嘴馋不是?明天起来我用鞋底子给你抽几下准好” 说是那么说,没过几日,如意娘还真就到了镇上千挑万选买了半斤多带着一寸白花花肥油的前臀尖来,米饭没有,只把昨日省的杂粮团子一热,就照着记忆里姜暖做菜的步骤鼓捣起来。 芡粉太贵没买,鸡蛋也贵,没放,想起姜暖做菜前那肉片都是提前浆了的,如意娘抓了一把面粉放了进去,添了一点水抓匀后看着也和姜暖做出的半成品差不多。于是又切了一颗大白菜美滋滋胸有成竹的做了起来。 只是这样肉片一入了锅便迅速的糊到了锅底,一共才半斤肉,都快被炼成猪油了,如意娘才把那些肉渣从锅底扣下来,看着油汪汪地铁锅,虽然锅底上糊了一些,她还是舍不得刷掉,于是就着这个锅把白菜全都都丢了进去,当然,肯定是不会忘了加上半瓢水的,等加了调料又把那些肉渣放到一起咕嘟了一会,终于等到她认为成熟的时候,才被端上了桌。 而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的葛老实拿着筷子立时就傻了眼。这都是什么啊?面粉被直接糊到了锅里,汤汤水水的早就煮成了一锅糨子,除了里面还没有炖烂的几块白菜帮子他竟然没有看见一块肉! “肉呢?”葛老实用筷子敲着菜碗问道。 “这不是么?”如意娘费了半天劲终于从那堆糊糊里挑出一块面疙瘩来转手放进了如意的碗中,“吃吧。”她笑着对儿子扬了一下下巴。 “呵呵”看着桌子上卖相比猪食好不了哪去的饭菜,葛秋慧忽然乐了起来,她指着那菜盆子说道:“就这东西?还没我娘煮的菜好呢!真不知爹您回来为啥一直说那个女人做的饭食手艺出众!”说这番话的时候她全然忘了这个好像就是她娘做的东西呢。只觉得被她爹吹上天去的那个狐狸精也不过如此。 “东家大小姐做出的饭菜完全不是这个样子,是你娘不会做。”葛老实抬头看了看幸灾乐祸的女儿一眼,开口说道。 “其实,我想过了。”如意娘也觉得自己这个菜煮的实在有点寒颤,所以她在他们父女两个聊天的时候仔细的总结了一番经验出来:“这个煮饭锅是很重要的!人家东家小姐的锅是姜府出来的,过去可是做多了肉的。所以怎么煮都不会糊锅,而我们家的锅是吃素的,一年四季无冬历夏都是汤汤水水的菜,能一样么?”最后她冲着葛老实郑重的一点都说道:“若是给我一口姜家那样的锅,我也是能做出来那样的饭菜的!” 葛老实闷头吃了好大一口杂粮团子,又干又硬只想喝口汤顺下去,可看了那一盆子猪食他又没了食欲,心道:“这混女人就会拿话连填活我,什么锅啊,还不是自己手艺不济么!我是老实,可我又不傻” 二月底的时候细细碎碎的下了好几场雨,道边去年干枯的杂草中也挤出了几许娇嫩的草芽,柔弱地在一片枯败中释放这自己的新绿,看了就让人喜欢,总觉得春天来了,这日子也有了希望一般。 农谚有云: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姜暖家的地也选在清明的前一天开始播种。 虽然从来没有下过地干过农活,姜暖还是早早地来到田边,准备和大家一起开始这新的一年的第一天。 只是她一来到自己的‘沙地里’旁就愣住了。原本以为只有几个人田里,却是分布均匀的站了很多人。而且都是尚武庄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田里帮着撒种子。 一人一个小铲子,很规律地站在田间,弯着腰轻松的挖出一个看着并不深的土坑来,然后把左手中抓的种子丢下去几颗姜暖看了,大约一个坑里都是三两个种子的样子。 “大小姐也来了。”青山娘拿着一篮子干净的瓷碗提着一个大铁壶走了过来:“播种耽误不得时辰,一开播就要一气撒完。要不以后出苗会不齐整。咱这庄子上的人不多,家家都是这样,只要谁家开始播种了,一个庄子的人都会下地去帮衬一把。没啥。”说着她把那装着碗的篮子往田边一放,扯着嗓子叫道:“渴了的都过来润润嗓子,才落开的水。” 果然,听了青山娘的招呼,有几个人丢了手里的铲子,小心的避过已经种好花生的地方,迈着步走了过来:“呦,东家自己还下地啊?”有人看见傻愣愣地站在田边不知做些什么的姜暖说道:“这个你们大小姐和公子可是做不来的。快屋去避着点日头,开春的阳光可是最黑人的,若是晒黑了。小公子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可是要和小如意一样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东家,人家说话自然是肆意了些,透着随性。 “我是不会这个,不过我可以学的。”姜暖对着那些半熟的面孔笑了笑,挽起袖子就往地里走去。 “留神啊!”看她走得大刀阔斧,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青山娘一把就扯住了她,指着那整齐地高出地面的那一拢一拢的田埂说道:“那里面都是下了种的,您可别给踩实了,那就不能出芽了。” “呃”望着在‘摇篮里’就险些被自己的脚丫子扼杀的新生命,姜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实在是码不动了。烧的我稀里糊涂的,先给大家道个歉!俺其实两天没有上班了,一直发烧,病毒性感冒。所以在此郑重提醒看文的美妞儿们一定要带上口罩,打开门窗通风后再,以免被俺着上了!嘿嘿 枫叶潇潇 苏珊李xiaoyu9126 旺财旺旺旺liang5qunshirley1314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15025474973混沌小豆芽感谢您投出的评价票!鞠躬! wh52030115025474973混沌小豆芽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我不是爱生病的人,还算很皮实的,俺也不想矫情,既然码字就要对得起读者。所以容我缓一两天,谢谢大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露陷了 章节名:第六十七章 露陷了 低着头仔细看了看脚下的土地,姜暖马上就看出了栽种过种子的地方与别处的不同,于是她也学着刚才过来喝水的那些人的样子,劈着腿在田间走了起来。只是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委实不像是干活的架势,看得坐在地边暂时休息的几个女人,摇着头嘻嘻哈哈的笑个没完。 捡起一柄别人丢在田里的小铲子,也在陇上挖了个坑,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种子呢,于是直起腰来四处打量着。 青山提了一个竹篮走了过来,放在地上,也不说话,就在她旁边的陇上劳作起来, 知道人家这是怕自己难堪,特意过来教自己的,姜暖赶紧有样学样的模仿起来。好在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几下就掌握的差不多。虽然挖的坑有深有浅吧,虽然放的种子有多有少吧,但是姜暖还是很得瑟的认为自己学会了。 回头看了一眼,还有好远才到地头,‘学有所成’的姜暖对着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青山说道:“哎,咱俩比比啊?看谁先到那里。”她回手指着远处的地方说道。 “我。”青山连头都没有抬,就给出了一个让姜暖很不服气的答案。在她看来,青山他们一早就下地了,体力上肯定消耗很大,而自己现在正是体力充沛的时候,这个时候比赛虽然有点无耻,可好歹咱也是新手啊,那就不算赖皮了吧? “哼,比!”姜暖不服气的开始叫板。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晌午的时候,当她托着自己酸得已经快直不起来的老腰,扶着阿温的肩膀挪回家去时候,一路都在叨叨着:“死青山,一点面子都不给姐留!你先到了低头也就算了,多种出两陇来是什么意思?等明天姐这腰养养,再比!” 明天的比赛自然是不会出现的。因为当天那三十亩地就在全庄子人的帮忙下种完了,而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姜暖却因为在地里弯腰种了半天的花生而老老实实的趴了三天,用她的话说就是:“这腰跟折了一样,太他妈疼了!”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恪王府的书房里安静非常,恪王岑靖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公文而他的眼神却是一直盯着放在自己书案上的一双靴子底上,过了片刻,见那鞋底的主人依旧没有挪开的意思,终于忍无可忍的说道:“老九啊,你把你那大脚丫子放在四哥的书案上也就是了,你能不能不抖抖你那两条腿?这把我晃得,没瞧这公文上都是蝇头小楷么?你这晃悠得我一个字也瞧不清!” “谁说我脚大?”绯糜慵懒的声音带着几许不悦。 ‘哐当’两声过后,一双雪白的足衣裹着的形状纤巧的脚丫又搭在了人家的书案上,“四哥你看看,是不是比你的脚小多了?”岑相思说着把自己腿往前伸了伸,唯恐对方看不清一般。 “嘿!”看着就要贴到自己脸上的两只脚丫子,恪王习惯性地往后挪了挪身子,然后用手中公文不轻不重的拍在上面,看着它终于又缩回到案头,他才坐正了身子说道:“咱哥儿六个只你天天晃晃悠悠地没事做,天天就知道祸害几个哥哥。明儿我就和皇兄说说去,说啥也得给你派个正经差使,省得你搅得我们头疼!” “别!”听见恪王说了这话,岑相思立马收了自己架在人家书案上的脚,也不穿上靴子,就那么直接踩在了地上,他面色恭谨的说道:“有几个哥哥为皇兄分忧就好,还是让小弟再学个几年吧。现在要是让我入朝主事,准是给大家添乱,所以四哥您还是高抬贵手,再放我一马?” 恪王快四十岁的人了,平日不苟言笑说话都带着威严,朝堂上的那些大小官员哪个见了他不是规规矩矩的?惟独对上自家的这个小九的时候他是一点办法没有,别说他,兄弟几个说起这个幺弟来没有脑袋不大的,想起来都头疼,避犹不及。 礼数啊,章法啊,到了他哪里都是放屁!除了大皇兄勉勉强强地能拉下脸来管教他一番外,别人愣是拿他没有一点法子,说轻了他给你笑的那叫一个春光明媚,若是说重了半点他那色如春花般的小脸给你那么一耷拉弄得好像你欺负了他一般。真是难伺候极了! “你呀!”眼看着他又开始耍起赖来,恪王摇了摇头懒得再与他废话。抬手又把自己丢在书案上的公文拿了起来细细的看着,不再说话。 见对方不再提让自己入朝主事,岑相思也放了心。他闲散惯了,真要让他开始过那种五更天就候在大殿里听着一堆老头子絮絮叨叨地说上几个时辰的日子那简直是太痛苦了,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最近渭国的皇帝病重,又一次昏迷了,作为太子的毕月乌自然也要有所表示,听到消息后他就去了慈恩寺斋戒为父祈福做起了孝子贤孙,已经好几天没来逍遥王府与他鬼混了,所以他也是闲极无聊才开始四处乱逛的,也是恪王倒霉,下朝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到商铺间转了转,他位莅亲王主管的正是户部的那些零七八碎的差使。所以兴致来了到下面走访一番也是常有的事。正好遇到了才从簪花楼里出来的岑相思,而人家也是实在,不等招呼就自动上了他的马车,回头还对自己的护卫吩咐道:“晚膳我就在四哥府里用了,什么时候回府没谱儿,让他们别备宵夜。” 看着四哥忙起了公务岑相思自然不好捣乱,百无聊赖地用眼睛在他的书房里四处打量着。 “别看了,就那两幅闫道子的真迹还被你抢了去,我这书房里可是没啥能入得了你逍遥王眼的物件了。”恪王提笔在那份公文上批复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说道。 “哎,我想起来了!”恪王说着忽然放下了笔,神秘兮兮地望着岑相思说道:“那日在御书房我是见咱皇兄又得一副吴珍的墨宝,挂在那里惹人眼馋啊,要不,你去看看?” “呵呵,皇兄的东西哪是我们这些做臣弟的能惦记的?我还是在这里帮四哥您看看公文吧。”岑相思倒是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随手自案几上摞得高高的公文账册中抽出一本胡乱地翻看起来。 “别乱动,那些都是批阅过的。你赶紧给我放回去!”一看人家不上当,恪王岑靖立马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脸正色。他这人便是如此,只要一牵扯公事便会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嗯。”本想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的岑相思忽然觉得那账册被他随意的翻动中有什么熟悉的东西一闪而过,不禁让他慢了动作,从新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看到最后他忽然笑了,坐在那里愣了会儿神才举着那本账册对岑靖说道:“四哥,把这个案子撤了吧。交给小弟去办怎么样?” 岑靖抬起了头望了一眼岑相思手中的账册,皱了一下眉说道:“这是那本推行新农的册子吧?你没看我给打回农部彻查么。年年推行新农年年没有效果,都是被这些人贪了去的。再要姑息,以后这新农策略倒成了一纸空文了” “四哥,我就要这一本。其余我保证不会搀和。”听着岑靖说起了新农策略,岑相思赶紧把手里的账册双手捧着摊到桌案上翻开,然后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说道:“也是小弟贪玩,让这个女子受了些委屈,所以” 账册是反着放的,但是岑靖还是看清楚了岑相思玉白的指尖下那个女子的名字姜暖。 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岑靖想到:让人家女子受了委屈?你还能让人家受了什么委屈,无非是要了人家的清白身子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吧?这个小九也真是胡闹,连个农妇都不放过! 伸手把案几上的账册接了过来,岑靖又看过一遍终是把首页上有着自己批文的地方撕了下来,然后丢进一直望着他的岑相思的怀中,沉声说道:“老九啊,按说二月你都在宗庙行了冠礼。也算是个大人了,可有对的上眼的贵女?太妃一直在庙里清修顾不上你,你有了什么想法可以和哥哥们说的。你几个嫂子也都惦记着你的终身大事。瞧上哪府的千金了,就叫你嫂子给你说说去。早点定下门亲事,成了家,这男人才能真正长大啊。” 低头从书案下摸出自己的靴子穿上,岑相思把账册一卷,冲着喋喋不休说个没完的岑靖一拱手:“四哥公务繁忙,小弟不便打扰。改日再来府上请安。”说完如同一只红色的兔子一般窜了出去,等岑靖缓过神来后,书房里早就没了他的踪影。 “哎,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跑了?不是还要在我府里用晚膳么?”说着,他便自书案下的暗格里拿出一副字画来铺在案上,整个身子都要趴在上面了,一点一点的欣赏着:“好在是藏了起来,要不又会被他抢了去” 飞身上了一直候在恪王府里自己的马车,岑相思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真是嗦!一个个的自己过得后宅闹闹哄哄不得自在,也要害我入火坑么?” 随手把手里的账册放在车内的案几之上,估摸着此时马车已经驶出恪王府很远,他才将身子往车厢上一靠,闭了眼睛淡淡说道:“查,把那个叫姜暖的女子如今的住处查出来。” “是。”车厢外不知何处有人马上应了。 入夜时分,姜暖姐弟的住处已经变成了文字,被写在了纸上,此刻正安安静静地摆在逍遥王府笔生花阁的书案上。 朱朱爱看书脑空空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耿直感谢您投出的评价票!鞠躬! 15025474973wh520301 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liang5qun 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挺尸了两天,明天恢复正常更新。感谢诸位读友的宽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是人是鬼 章节名:第六十八章 是人是鬼 岑相思沐浴过后,将里里外外地衣裳都换了,外面又罩了一件嫣红的胭脂锦的外裳,赤着雪白的一双玉足踏在笔生花阁厚厚的毛绒地毯上,感觉不错。 头发因为是才洗过的,只用布巾擦拭了随意的披在身后,随着他聘聘婷婷的动作在他的腿弯处一荡一荡的,不时有晶莹的水珠在发尾处滑落,看着那发丝还湿湿地粘在一起甚是柔顺。 伸出脚去,用秀美的足尖勾了一个大大的坐垫过来,他东倒西歪地坐了下去,半个身子倚在旁边的靠垫上,闭了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去,那样子好不惬意。 “李庆丰。”他轻声叫道。 “王爷。”仿佛随叫随到的逍遥王府的主管太监李公公立时就出现在笔生花阁的门外,抬眼望珠帘内的那个倚在案几前的红色背影瞄了一眼,心里不禁赞叹起来:也只有他家王爷能有这个本事,就那么随随便便的一坐一靠,便能有那风情万种的妖娆姿态来就是当年太妃娘娘才入宫时花儿般的年纪恁得千娇百媚,也没王爷身上这自然天成的媚骨风骚。 “今儿晚上的宵夜备了什么?”里面那人似是快睡着了,语音愈发低靡。 “夜宵啊?”李公公心里一转,不是您让人回来告诉晚上不用备了么?可只顿了那么一下,他马上接口道:“老奴这就去厨下看看,马上给你端来。” “嗯。”听着李公公那胖大的身躯下楼时传来的‘咚咚’地声音岑相思两条秀气的眉毛挑了一下,随即睁开眼睛瞟向案几。 案几上摆着好几张大小不一的纸张,还有一封印着蜡封的信件。他先把那封信拿起看看了信封后又丢回了案上:“又是毕月乌的。”然后把那些纸张捧在手里,一张一张地细细看过,直到看到写着姜暖姐弟目前住处的那张纸条的时候他才停了动作,眼睛忽地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来,如同饿了好几日的野猫忽然发现了一只大肥耗子似的,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备车,去尚武庄。” “是。”外面马上有人应了。 一刻钟后,当李公公呼哧呼哧地端着一盏虾肉粳米粥和两样精致的小菜又爬上笔生花阁的时候,门里的水晶珠帘还在轻微摇摆着,每动一下便映得室内的灯光七彩变幻溢彩流光。“嗨,王爷这又去哪了?看来这宵夜又是白预备了”李公公喘着粗气嘀咕道。 “李公公,”一个生着娃娃脸地小厮轻手轻脚地走到李庆丰的身后,躬身说道:“渭国的太子殿下来了。是从侧门进的府。” “正好,这宵夜给太子殿下用吧。”李公公听了直接把手中的托盘放到了笔生花阁门口的一张条案上,然后一挥手道:“走,跟着咱家迎迎去太子殿下这回可是有日子没来咱府里了新鲜啊。”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姜暖今日睡得比较晚。确切的说,她一直比尚武庄的人睡得晚。毕竟上一世养成的晚睡的习气不是几天就能完全改掉的。 用过晚饭,又和阿温坚持着写了一页纸的毛笔字,让小家伙洗过澡以后,两个人又黏在一起嬉笑了好一会儿,直到阿温睡熟,她才给他盖严了被角,轻轻地走了出来。 搬了新家后姜暖就直接把尾巴一样粘自己的阿温分出去单睡了。最初几天这孩子是天天等着她‘睡熟’后摸到她的被窝里,攒成一小团贴着她,不一会儿就能睡着。而此时早就‘睡熟’的姜暖再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用自己的衣服包着他再给送回他的‘老窝’去,如此反复折腾了几次,每日清晨阿温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醒来,于是他认命了,也知道自己大了必然要和阿姊分开睡的,只是现在每晚在临睡前都会缠着她与自己玩一会,或是听着她胡编乱造的故事才能安睡。如此一天天地过着,倒也慢慢习惯了自己独自一个房间了。 慢慢地把阿温房间的门关好,姜暖觉得自己还没有睡意,于是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穿上鞋,直接从门口雨檐下的平台上跳了下去,迈步朝后院走去。方才姐儿俩个洗澡过后换下的衣服还都丢在浴桶里泡着,早晚都是自己的活不如现在就洗了,明早再晾干。 拿着木盆把泡在浴桶中两人的衣服都捞了出来,竟是满满的一盆,姜暖端着做到了摆在墙角的小凳子上,又把立在墙边的搓衣板杵进了盆子里,抓起一件衣服撒上一点皂角粉就揉搓起来,边干活边叨叨着:“要是有洗衣机就好了” 搓了几下,她自己就把自己话给推翻了,继续用力揉着自己手中衣裳说道:“有洗衣机也没用,因为这里根本没有电现在老子不就是全自动洗衣机么,啥都不用,省水省电全节能型的” 岑相思就靠在姜暖家这个被改成了‘卫生间’的小屋的门框上饶有兴味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女子一边嘀嘀咕咕地唠叨着什么,一边卖力地搓洗着那一大木盆的衣服。 从他的逍遥王府乘了马车到这个什么尚武庄,居然用了一个多时辰!这还是官道上人少的夜晚啊,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从姜府搬出去之后居然搬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来。 他更没想到这里居然寒酸到连条正经的道路都没有,马车都进不来。害的他只能自己摸进了庄子。 止了影卫跟随的动作,他自己飞身进了这个明显比别人家都透着新鲜的院落。他鬼魅一般地在各个房间里都游荡了一番,看着躺在‘榻榻米’上睡得安稳的瓷娃娃一样好看的姜温,他确信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这死女人,怎么好像过的还不错啊”关上姜暖那间卧房的房门,岑相思对里面整齐利落的布置很有好感。他喜欢干净,甚至是有着些许的洁癖的。所以他的笔生花阁下人们是不敢轻易迈进一步的。而姜暖屋子里原木地板的设计竞和他的喜好匪夷所思的合了拍,让他对这个看着有点奇怪的女子生出了几分好奇来。 正奇怪这女人到底是躲到哪里去了,他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了几声稀里哗啦的声音,于是他提步朝着后院走去。 昏黄的灯光下那个纤细的背影正用力的在洗着什么,只是一边洗一边在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嘟嚷着什么鸡呀鸡呀,这让寻声而来的岑相思不由的止了脚步,靠在门框上想听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还是穿着那惹眼的不合时宜的湖蓝色衫子,这样的装扮既不似大宅院里的女眷们素喜的颜色,也不似市井农妇们常穿的粗重颜色,总之就是那么各色,与她的人一般显得与寻常女子有些什么不同。 “姜暖。”看了半天,就见她一件衣服一件衣服洗得越来越起劲,完全没有发现身后他已经站了好久的样子,他只好淡淡地开了口。 “诶。”听见有人叫了自己名字,姜暖想也没想地就应了,然后紧接着她就觉得身后一阵发冷,阵阵阴风拂过,这是人在叫我么?我明明锁了院门的啊?不是说黑白无常索命都是先叫一声对方的名字么?那么刚才的声音不会是鬼吧?她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越想越怕,很想夺门而逃,可是好像自己的脚也不听使唤了,竟似被钉到了地上一般。 “姜暖。”岑相思很奇怪,怎么叫了半天除了应了自己一声以外,她竟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地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起来。所以他不悦的又叫了一声。 果然是鬼!姜暖自己是魂魄穿越而来的,所以自然也相信这世上是有神鬼的,于是她僵在那里脱口而出:“鬼差大人,您认错人了,我不是姜暖!” “呵呵。”岑相思轻笑一声,愈加觉得有趣起来,真就提了气脚不着地地飘到姜暖面前低声说道:“你说谎,你就是姜暖。” 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发抖的姜暖瞅着飘在自己面前的那抹红色的衫子荡啊荡啊,不时地露出里面的一双秀气的红色的靴子来,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她抄起搓衣板就冲着那飘在自己眼前的身影抡去:“看老子不抽死你的!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好玩么!” 眼看着她手中搓衣板带着盆子里的污水就向自己拍来,岑相思轻飘飘地一拧身子已是落到了屋外,一脸邪笑地慢声说道:“你连鬼都不怕了么?” “怕你个鬼!”姜暖一把丢了手里的搓衣板小脸通红的走到岑相思面前举起拳头就要捶下去,脑子里百转千回,终于碍着对方的身份没有砸下去。“王爷,您这样私闯民宅不觉得很过分么?” 打是打不得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姜暖还是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院子里的笑得像朵喇叭花似的逍遥王爷耿耿于怀,“您看看您这一副尊容,披头撒发红衣飘飘,不是女鬼是什么?”伸着手指把岑相思从头点到了脚,姜暖越说越气,真后悔自己刚才那一搓衣板咋就没拍死他呢! “认出来了?”这让岑相思有些诧异。不是刚才还吓得要哭的样子么?怎么一转眼就这幅生龙活虎的样子了?不好玩!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于是也不等姜暖回话他把握住姜暖一直举在自己面前的小拳头往自己颈上一搭,然后竟是伸臂将吃惊望着他的那个女人拦腰抱起,提气朝着院落外纵去 五点下班,这章先送出等下还有一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福义庄 章节名:第六十九章 福义庄 姜暖觉得自己要死了。是怕的要死。她恐高,又特别害怕在急速里飞驰,像过去在游乐园里年轻人大多喜欢的云霄飞车,她只见了都会觉得腿软手软,而现在她就是在体验这种高处飞驰的‘快感’,说白了就是快要死了的感觉! 原本是月明风清的夜晚,因为岑相思那过硬的轻功,竟让姜暖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偶尔低头看了一下,发现这妖精竟是在树枝上飞驰掠过,她便再不敢乱看一眼,只紧紧的闭了双眼两只手死死地环在他的脖子上身体僵直的一动不敢动,唯恐自己呼吸吐重了一分,两个人都会从树尖上掉下去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姜暖觉得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温热的带着他的气息的绯糜声音:“姜暖。” “妖精”姜暖哆嗦着条件反射般地答道。 “嗯?!”岑相思不悦地收紧了自己搂在她腰间的手臂,轻轻地晃动了一下她的纤细的身体。心里忽然想到:这女人也太轻了些,跑了好一刻了,都没觉得多少重量。 “王爷!”脑子恢复了几分清明的姜暖立时纠正了自己的错误。只是搂在岑相思脖子上的手臂环得更紧了。 感觉到她的柔弱害怕,岑相思不禁勾唇一笑,心道:这才是女人的样子么。可口上却是依旧淡淡的说道:“我们到了。” 到了?到哪里了?姜暖终于狐疑地睁开了眼睛望向头顶上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低头瞅了一眼双眼雾气蒙蒙的听话了许多的女人,岑相思只觉得现在是一片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你不是怪本王私闯民宅不应该么,那本王也带你来我的宅子上逛逛。这样有来有往,你也就不吃亏了。”他淡淡地说道。 原来是到了逍遥王府了啊,姜暖听了这话总算放下点心来。转念一想,不对啊!私闯民宅都是罪,那私闯王府岂不是要坐牢了?于是她赶紧说道:“王爷说的什么话,您到小女子的宅院那是使我家蓬荜生辉的事,怎么能说是私闯民宅呢?反正这么犯上的话我是说不出的,您这王府我现在已经观瞻过了,您看着天色不早了,我也不好打扰王爷您休息,要不我先回去吧。改日再来” “改什么日?就是现在挺好。”说着,岑相思把姜暖放了下来,用手指指点点地说道:“帝都人都说我这王府的景致乃是一绝,如今你就好好看看吧。也不枉我抱着你跑了这一趟。” 试着用脚重重的蹋了一下,感觉到自己似乎站的比较安全,姜暖悬着的心逐渐平复下来。“既然王爷吩咐了,小女子只有遵命就是。”她从善如流地睁开了眼睛,四下稍一打量过后,就毫不犹豫地手脚并用地攀上了岑相思的身子,猴子一般地扒在了人家的身上,哆嗦着说道:“为什么要站在大树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根本就是不是王府,荒山野岭的” “你怕高?”似乎想起了什么,岑相思皱着眉问道。 “怕!”听到这个问题姜暖再不敢打肿脸充胖子,唯有啄木鸟似的点头。 “这里就是本王的住处啊。”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之后,岑相思开口说道:“作为你家的亲眷,你难道竟连在农部衙门的账册上给本王填写的住处都忘了不成?” “啥?”姜暖忽然不哆嗦了,脑袋也在那妖精阴阳怪气地一番话后完全清明起来。她知道自己从农部衙门里忽悠出一千斤落花生种子的事露陷了! 前前后后地迅速想了一下,再偷眼看看那妖精的脸色,姜暖觉得这事好像还走进死局,于是她马上义正词严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小女子写哪里都是一样的,因为天下都是您岑家的天下。” “哦?照你这么说你也是我的了?”岑相思忽然低下头来对着扒在自己身上很没形象的女子说道。 他的眼神太过耀眼,他的容颜又是那么的出尘。以至于当岑相思贴着自己鼻尖与自己说话的时候姜暖有片刻的失神,她不是花痴女,但她也不是灭绝师太。在美色面前一点没有感觉那是木头!所以在片刻的失神过后她依旧正色回道:“小女子这样没心没肺只会吃的东西还是归小女子自己吧,放谁家养着也是个不省心的,您说是吧?” “呵呵。”岑相思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只有手掌轻拍了一下姜暖的后背说道:“你就不欣赏一下本王府邸地夜色么?” 既然人家都强烈要求了两次了,再要推脱怕是要惹毛了这个精神似乎不太正常的妖精,姜暖终于从善如流的‘欣赏’起来。 黑漆漆的夜色下笼着一片灰蒙蒙的高低不平的土地,看地势还是在半山腰的位置,很远处才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光亮传来,这里一看便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倒是高高低低地种了不少的松树和柏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姜暖却是是仔细看了,她确定这地方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看着完全眼生。 “忘了?不是你写的么,福义庄。”岑相思语气冰冷的回道。 “我写的福义庄啊?不错啊,您看看,我虽然没把您府上的地址写对,也给您写了个不错的地方呢!”姜暖以为岑相思还在生自己把他也写进了那本账册的气呢,所以只好狗腿的先哄这个妖精了。 “不错的地方?”岑相思冷冷地回了一句,忽然展臂跃了出去,这样一直扒在他身上的姜暖吓得都快没了魂,好在这次只是从树上直接跳到了地上,并没有再飞驰起来,脚一落地他便开声说道:“你仔细看看你口中的这块好地方吧” 这回脚下真是土地了啊!姜暖心中一阵欢呼,随即这是什么?脚边不远处的那个灰糊糊的球什么?姜暖弯腰一看,这回是头发都炸起来!那分明就是一具已经枯烂的骸骨,而她看到那个灰糊糊的球正是骸骨上面的骷髅! 原来福义庄就是个坟地,还是块乱葬岗子!这也难怪人家逍遥王爷要生气了!搁着谁活的好好的,忽然发现自己家的门牌号码换成了‘八宝山’也得生气! 在吓得身子就要去趴在那堆东西上的前一刻,姜暖又被拦腰抱了起来,这次她十分自觉地攀上了岑相思的脖子,闭上眼睛弱弱地说道:“咱回家吧” 就是这样!这样才是小女子的模样么!岑相思看见怀中这柔软的身体和她听话的如小狗一般的神态真是满意极了!他觉得哪个女人不是这个样子的?偏偏他就敢指使着自己给她脱鞋?还敢跟自己说作一首诗一百两银子? 不过,他也有着些许的失望,因为这个女子分明就是怕高的,那上元夜的那次她确实是喝醉了酒爬到屋顶上去撒酒疯了,而非自己所想的人家是在勾引自己这让他有点想不明白,没道理啊,自己对自己的容貌是极有自信的,那是男女通杀的美貌,凡是见过自己的人,几乎都会被自己的容貌所迷惑,凭什么她就不对自己倾心呢? 想到这里他又不解地低头看了一眼安静的躺在自己怀中的这个女子:“不是给我吓晕了吧?”看她紧闭着双目脸色惨白的模样,他的心里也是一跳。 “没。只是一晚上大起大落地太耗精力。王爷您自己看着道慢慢跑,我先养会儿神”姜暖虚弱地说道。 “”这是把我当成马了么?一路狂奔下山的逍遥王爷在心里恨恨地想到。 到了山脚下,飞身上了候在那里的王府的马车,岑相思一把就把姜暖丢了出去:“死女人,这么重,害的爷的手臂都酸了!” 好在车厢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就是直接摔在上面也不是很痛,姜暖在听到他的话后暗暗地骂了一句‘活该’后,才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抬手就把自己的两只鞋给脱了丢到了车外:“踩了那些东西真是晦气!” 经她这么一说岑相思也觉得别扭起来,自己好像也踩了福义庄的那些晦气的东西了,于是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两只靴子也扒了下来掀开车帘扔了出去,这样果然觉得干净了许多。 只是车厢内两个年轻的男女就这样光着小脚丫坐在一起好像很违和啊! 于是车厢里的气氛怪异起来。 “看什么?本王的脚也比你好看!”岑相思猛然看到那死女人在看了自己的脚丫一眼居然还捂起了鼻子,一股邪火立时升了上来,竟敢嫌弃我?! 他把一双长腿伸直,而把自己的一双雪白玉足与姜暖的小巧的白嫩的脚丫对在了一起,得意的说道:“你看,是不是我白些呢?” 姜暖愣住了,整个身子僵硬的如同木头一般的,所有的感觉都涌向了脚底!那个软软的温热的细腻的东西一直紧紧的贴着自己,而自己竟傻了似的动弹不得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活了两世,今天竟被这个妖精给调戏了 “你为什么不穿足衣?”神智间好不容易恢复了几许清明的姜暖赶紧把自己的脚收到了裙下。 “才沐浴过就出门,忘记了。”岑相思也觉出了自己动作的不妥,脸红了起来:“你不是也没穿足衣么?”他忽然瞥见姜暖那一双好看的纤足上也是光溜溜的,不禁调侃道。 “我也是才沐浴过,再说我是在自己家里,有什么打紧”姜暖嘀咕道。 “王爷,尚武庄到了。”车外驭夫放慢了马儿的速度,向着车内禀告道。 “”自己脚上没了鞋子,又不愿意让影卫们抱着那个女人回去,岑相思想了一下才淡淡说道:“回王府。” “是。”驭夫应了驱动马儿,又加快了速度。姜暖掀开车帘焦急地往尚武庄的方向望了一眼却没有说话。 “留下一个人,到爷刚才去的那个院子照看着,别让里面睡着的小孩儿乱跑。”只看了姜暖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岑相思冲着车外又吩咐了一声。 一道黑影在姜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的时候,已然飞快的从马车边飞掠而过,朝着尚武庄的方向奔去。空气中只留下一句短短的“是!”字。 第二章送出但愿别误了大家看文 刘碧云 紫罗兰19910815脑空空 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cocobb 感谢您投出的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解决了 章节名:第七十章 解决了 听着有人去照看着阿温了,姜暖心里踏实了很多,那孩子睡觉很沉,而且夜里也不起夜,几乎都是一觉天亮的,只要有人照看一下,别早晨醒了找不到自己急得哭闹就好。 折腾了这半天,姜暖早就觉得自己的魂魄被惊吓得过了度有点提不起精神来。再加上逍遥王府的马车里实在是布置得太舒服了,反正她从农部衙门里忽悠出一千斤种子的事已经落到了那妖精手里,虽然是个事儿,但还罪不至死吧?这么想着心里越发的踏实,一向明白发昏当不了死的她竟歪在一个大大的靠垫里沉沉地睡去。 而自从把脚心与姜暖的小脚丫贴在一起后,岑相思心里就怪怪的,一直仰头靠在车厢壁上闭着眼睛没有说话,直到耳边传来那女人均匀的呼吸声以后,他才偷偷地抬起眼帘来向旁边瞟去,只见那女人侧了身子早就出溜到了垫子上,怀中还抱了一个垫子睡得倒也安稳舒服。只是岑相思觉得自己的眼睛又不受控制的移向了人家的下面,姜暖因为是侧身蜷着身子所以双腿都缩在了衣裙里,只堪堪露出一点点足尖来让他看得心里痒痒的 又瞥了一下,在断定她确实是睡得很熟以后,岑相思偷偷地把自己的腿伸了过去,用脚趾轻轻地对上了姜暖的足尖,那柔软微凉的感觉瞬间就让他红了脸,‘噌’地一下把腿又收了回来,身子也侧了不去看旁边的姜暖,唯恐自己的怪癖被看破一般他老实地靠在车厢上不在动弹,只是身体随着马车的行驶而有规律的晃动着,胸腔里的心脏却是跳得‘咚咚’直响,这让他自己都觉得很诧异,长了二十岁,从未有过这种心悸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有些迷茫。 于是就在这种一会高兴一会又迷糊了奇怪感觉里,岑相思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马车在轻微的震动了一下后,终于稳稳地停住了。 与此同时,马车中姜暖和岑相思也几乎是同时醒来。两人都是立时坐直了身子,互相傻乎乎地对视着,眼神都有些迷蒙。 盖得严实的车帘忽然毫无征兆的掀开了,望着伸到自己眼前的一对儿脚丫,毕月乌先是愣了一下,转而笑得很欠抽地说道:“呦!您二位这是刚从外面洗脚回来了” “哼!”还是岑相思先从迷糊中醒了过来,他一把拽过车帘又放了下去,然后对着外面毫无表情的说道:“李庆丰,去拿两双靴子过来。” “是。”李公公也是面无表情的应了,然后颤巍巍地抖动着自己的一身肥肉走得飞快。“师父,您您您”跟在他身边一路小跑的小太监是个结巴,越是着急话越说不出来,听得李庆丰的耳朵里‘您您您’的如同吊了好几口气就是不让他喘痛快似的,他眼睛尖别看车帘也只是掀开了一下,但里面有有双脚他是亲眼见了的,心里正琢磨着车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自己徒弟的一句话好悬没让自己憋死!于是他抡起手里的拂尘搂头盖脸地就朝小结巴抽了下去! ‘啪’地一声过后,就见小结巴捂着脑袋说道:“师父您别老打我啊,我不是就想问问王爷一个人要两双靴子干嘛么?”挨了这么一下子倒是好使,不结巴了 李庆丰收了拂尘又搭在了肩上,心道:您问我?我问谁去啊?口上却是依旧的一副四平八稳的气势:“你小子就是贱!不抽不会说话,有那胡思乱想的功夫你不如快跑两步先帮师父把这差事办了,问那么多干嘛?王爷要几双靴子还会和师父我商量么?你这没事是瞎操心!” 小结巴是李庆丰收的干儿子,白白净净挺聪明一个孩子就是有点口吃,李庆丰看他脑子好使眼里有事儿,就给留在身边当了个小跟班,取了个大名叫李巧言。名字是取得不错,可巧言依旧结巴,而且是随着年纪越大结巴的越厉害。 好在这小子只是最笨而脑子倒是好使,听了师傅的话立马放开了脚步先头里跑了:“师父您您您” “哎呦喂!你快别说话了,你一说话我就喘不上气来,赶紧滚吧,王爷在府里别拿厚底的靴子。”知道那小子是跑去拿靴子了,李庆丰停了脚步站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嘱咐道。 李公公心里也是很奇怪的,因为王爷自封了王搬到这个王府以后,他也就跟着从宫里搬了出来,一直随身伺候着。如今也有个十三四年了吧,他是眼看着逍遥王爷从一个纤弱的孩童成长为现在这个喜怒无常的青年的。他家王爷身上怪癖不少,其中有一点就是不许王府里有女人!所以坊间很多人都在传自己王爷是个断袖,再加上岑相思有时时与毕月乌鬼混在一起在簪花楼这样的地方出没,便更坐实了这个传言。 但李庆丰对此传闻确实嗤之以鼻的,他眼里不揉沙子,也知道王爷是在明里暗里的护着毕月乌殿下,若说别的那就是胡扯了。如今王爷马车里带回来的那个人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他已经断定那是一个女子!所以李公公的心里美了起来,真想把别人府里当差的老哥几个拉过来瞅瞅:我家逍遥王爷可真是喜欢女人的呢! 靴子拿来了,已经被放在托盘里恭恭敬敬地送进了马车车厢。都是岑相思最喜欢的红色的骚包颜色。 随意拿了两只靴子后就把托盘丢在了姜暖身边示意她自己穿上。而岑相思在比划了半天之后又从她的手中抢了一只回来,原来他是随手就拿了两只一顺边儿去! 赤着脚穿好了靴子,扭头看着姜暖也穿戴的差不多了,他才木着一张脸掀开车帘走了下去,而站在车下等了半天的毕月乌早就抢在李公公之前伸出手去扶了他一把:“王爷啊,您这大半夜的是到哪里公干啊,忙的连靴子都不见了?”他狭长的凤目瞟了一眼车厢内的姜暖,不禁一怔:嗯?怎么会是她呢? “本王要去做什么?还要向您这个渭国的太子殿下请示不成?”岑相思玉白的素手搭在了毕月乌的手腕上,听了他的话忽然眯了眼睛斜睨过去,粉唇微微勾起笑得销魂。 而毕月乌却知道美人是要发脾气了,这是嫌自己管的太多了于是他赶紧换了话题扶着他朝前走去:“思思啊,我都几日没来你府上陪你,你有没有想我” 坐在车厢里的姜暖看着两个如此俊俏出群的男子并肩站在一起觉得眼睛真是有福气!这两个人从身材样貌以及身份上来说都是太相配了,让不是腐女的她都恨不得在后面大喊几声:“在一起!在一起!” 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自然也只是想想,姜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在替窦崖感到悲哀!因为他的情敌对手太强大了,几乎是十二个时辰的贴身死缠烂打啊,如此的追求者真是很难战胜。 “姑姑姑姑姑姑娘”姜暖被一串混乱的称呼打断了思绪,她皱着眉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长得干干净净半大孩子一会儿叫自己‘姑姑’,一会儿又叫自己‘娘’的,顿时也和李公公一般的纠结起来,她也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更着他的话语一提一提的就是连不到一起,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得憋死! 脚上的靴子是岑相思的,并不是太大。只是他的个子比姜暖高出很多自然腿也会长好多,因此他的靴子穿到姜暖的腿上效果是很是滑稽的,如同给她安上了假肢一般,让她行动都是僵硬的。 姜暖自己从车上跳到了地上,一边整理的这衣裙一边四处打量着,哪怕是在夜里,四周的亭台楼阁依稀掩映,仍是让人觉得心中一亮!她点了点头,知道这里才是真正的逍遥王府了。 “姑娘您请跟我来。”巧言此时这句话也终于完整的说了出来。 “好,请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啊?”姜暖的眼睛扔在东看西看着,王府的景致初看起来不过是觉得精巧,谁知细看过去竟是处处自成一格颇有韵味,姜暖都觉得奇怪,如此风格多样的建筑就这么看似随意的建在一起,一点没有杂乱无章的感觉也确实很难做到呢。 “笔笔笔笔笔笔”才正常了一句的声音又结巴着响了起来,姜暖几乎都以为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太监是个在发密电码的发报机了,她也懒得多问,直接迈开两条有些僵硬的‘假肢’朝着前面的那一大堆人追去。 一行人上了笔生花楼,毕月乌拉着岑相思嘀嘀咕咕了一路直接向着内室走去。姜暖才想追过去,却是被李公公那一堵墙似的身躯堵住了路。 “哎!”看着李公公笑得一团和气的一张肉脸姜暖一时没了主意,她只好冲着里面那个红色妖娆的背影叫了一声。 岑相思止了步,隔着不断摇曳的珠链回过头来,让姜暖觉得此时他里自己很远,是那么的不真实。和车厢里那个顽劣得像个大孩子似的妖精不是一个人。 “你进来。有事吩咐巧心去做就是。”他皱着眉凝视了她一眼,随手指了指立在门口的一个小太监后就又转身进了内室。 看见主子撩了话,慈眉善目的李公公笑的越发的和蔼可亲起来,姜暖是跟着主子一辆马车回来的,他做奴才的自然不会去询问她的身份,只是很谦卑地冲着她弯了弯腰后,冲着巧言一使眼色,自己转身朝楼下走去:“跟咱家去厨房看看,给王爷准备些宵夜端上来” 这回那个小结巴没有说话,也学着他师父的样子对着姜暖施了一礼后,转身快步离去。 一下离开了四个人,笔生花楼上立时安静了下来。 姜暖伸手扒拉了几下那看着就价值不菲的水晶珠帘以后抬脚就要迈进里面去。 “脱靴。”那个立在这个雕花楼空月亮门下的叫巧心的小太监低声提醒道。 “哦。”看着脚下厚厚的软绵绵的绒毛地毯以及自己才印上去的一个清晰的鞋底子印,姜暖连忙又退了出去,很不好意思地做到门口的绣墩上,费力地把脚上的两只‘假肢’脱了下来,规规矩矩地码在一边,然后才轻手轻脚地迈步走了进去。 笔生花阁内的陈设极尽奢华,而且是那种极端内敛的奢华。里面虽然是书房的设计,但各种陈设不管大小皆是珍品!寻常百姓家里几辈子也难得一见的奇珍在这里都是很随意的摆放着,很容易使人忽略了它的真正价值, 不过这些东西落到姜暖眼里再有来头也是没用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懂!她的脑袋里现在装的都是好米一斗多少银子,糙米一斗又是多少银子,猪肉一斤多少文除了这些,别的对她来说都是惹不起她多动心思的事。 无所事事地站了一会,姜暖不明白自己待在这里还要等多久,看着门口木头一样的戳着的巧心,她说道:“巧心啊。” “请吩咐。”巧心马上动了,而且站的规规矩矩地垂着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去给你找一双女人穿的鞋子来,对了,足衣也要一副。顺便再倒杯水给我。”从来没有用过佣人呢,尤其对方又是一个看着很老实的孩子,姜暖心里有些别扭。 过了好一会儿,巧心终于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杯子走了回来,放到门口的条案上。 姜暖折腾了一个晚上早就有些口干舌燥了,如今好不容易看见了水,自然伸手就端。谁知那杯子烫的她手上一痛,只好把手放在口边吹着埋怨道:“怎么这么烫?” “后面只有泡好的茶,姑娘您吩咐的水我是让厨房现煮的。” “”姜暖觉得这个巧心的话语有那点不对劲了:“就算这样你也不用从新煮水啊,难道你家王爷这里还没有预备热水了?”姜暖问道。 “王爷平日喝的是玉泉山的山泉,不是水。”巧心耐心的说道。 “”姜暖仰头望了一下屋顶,才继续说道:“足衣呢?鞋子呢?” 这回轮到巧心一愣,只见他对着姜暖躬身施礼后转身又跑了出去。 姜暖摇了摇,苦笑道:“真实在啊,让端水就是水。” 这回巧心回来的很快,将手里的东西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姜暖的手中。 姜暖打开一看,是两只对她来说口袋一般大小的足衣。 “这是我穿的?”她气极反笑在那实在孩子面前比划着两条‘口袋’。 “您又没说大小,我自然挑最大的给您拿了。”巧心轻声说道。 “那,我要的女式鞋子呢?”姜暖把那两只口袋又塞回他的手中,等着眼问道。 “哦!”他低头应了,转身又跑下楼去。 “我去啊!”姜暖觉得自己这么好脾气的一个人在面对巧心这样的奇葩人物时也快抓狂了,她一屁股坐在摆放在屋子正中的那个案几上叉着腰生起闷气来:“这王府里还能不能用点有用的人了?那个叫巧言的吧是个结巴!这个叫巧心的简直就是个傻b!真是要气死老娘了!” “呵呵。”室内毕月乌强忍了半天的笑声终于不咸不淡的传了出来。 姜暖立时炸毛了!她扭了头冲着内室说道:“王爷,您折腾了我一晚上也够了吧!这么耍我有意思么!我不过是没钱没权还要吃饭,所以只能用点小心思从农部掩门里多领了些种子,又不是拿去卖了换银子,哪有那么大的罪过!” “写上你的名字也是无心之过,我在这里本来就不认识什么人,又没有亲戚,家里又遭了些变故,所以才出此权宜之计,左不过是要活着罢了!要不是我自己还有个弟弟拖着累着,只我自己一个人,我说什么也不会求你的!这样慢刀子割肉,您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好啊,既然姜小姐这么说了,本王就用快刀好了”绯糜的声音忽然从姜暖的身后响了起来,吓得她身体打了一个激灵,猛的一扭头就对上了岑相思沉着的一张俏脸。 “你到底要怎么处置我”虽然说得慷慨激昂,但真的面对快刀的时候,姜暖还是怕的。 抬手把手里卷起的账册丢到姜暖身边的案几上,岑相思冷声说道:“这个你拿回去吧,回去好好练字,再让我看见你把本王的名字写的这么难看,本王一定把你的手剁下来!” 伸手把那账册拿起来只翻了几页姜暖就乐了,她仰着小脸笑眯眯的问道:“给我了?不追究了?不气了?” “嗯。”过了好久,岑相思终于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哎呀妈啊!王爷您真是太有面儿了!”忽然得到解脱的姜暖心中一阵狂喜,转身站在案几上,搂着岑相思的脖子居高临下地亲着他的脑门说道:“真乖!么么哒!” 没看第二遍先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情敌的报复 章节名:第七十一章 情敌的报复 姜暖的唇柔软而微凉,只在岑相思的皮肤上轻轻一触便分开了。而她站在不高的案几上,让岑相思的头正好倚在她的胸前,她揽着他的脖子并不用力,很自然的揽着,好像怀中的那个人是阿温一般。这让岑相思很舒服。 轻靠在她的身边,鼻尖里都是她的味道。很淡,没有一点他讨厌的那股子脂粉香气,纯纯的就是她身上的味道。有那么一刻岑相思是恍惚的,只想依着这温暖的怀抱闻着这淡淡的体香睡去。那是一种使人完全放松的安逸感,让他情不自禁的就想沉沦 只可惜她也只抱了那么短短的一下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他,依旧赤着足又从案几上跳了下去,卷起那本账册揣在衣襟里,立马就让她的干瘪的胸脯鼓胀起来,而且还鼓胀成了一个很难看的形状! 看着她站在珠帘下一只冲着楼梯张望不已,岑相思心中忽地又窜起一股无名火来! 他缓缓地坐在了地上的垫子上,半个身子斜倚在一个大大的靠垫里。一只手臂支在自己的额上,一只手的指尖卷着一缕长长的秀发,他看着她那么开心的样子低低地开口说道:“姜暖,你轻薄了本王后就这么急着想走么?” “啥?”姜暖的脑袋‘嗡’地响了一声,她木然地转过了身子,诧异地看着身后坐得很‘幽怨’的红衣美人有些结巴地说道:“你说说我轻薄你?” “难道不是么?你抱了我的身子,还”岑相思忽然面上一红,头微微垂了下去,他想说‘你还亲了我’,可这话在舌尖盘桓了好久终是说不出来。停了片刻他才接着说道:“还么么哒了我” “呃!”姜暖抓了抓头皮,抬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真恨不得回手给自己一个耳光!又得意忘形了!刚才自己那撒欢的行为放到现代社会就是个‘二’,可放到古代可不就是轻薄了人家么。 放下了抓着头皮的手,她嬉皮笑脸地走到岑相思身边,双臂支着上半身跪在案几一端,然后伸过脑袋去撞在他的脑袋上,在接到岑相思愕然的眼神后她才坏坏地说道:“哎呀呀,你看啊,你身子也被姐姐抱过了,而也被我亲过了,以后一定要规矩些。要从一而终要乖乖地听姐姐的话,这样姐姐就对你负责” “什么?”岑相思听了她的话思维完全混乱了,过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是叫我做贞洁烈女对她从一而终么?想到这里,他的一张俏脸先是粉红接着就沉了下去,口气森冷地说道:“你要对本王负责?” 不待姜暖回答,一直靠在内室的珠帘后面看笑话的毕月乌却乌云一般的扑了过来,一下子靠到岑相思的身上声音颇为凄惨的低语道:“那这么说,思思你可是先要对我负责。我来府上这么多年了伺候你的时日也是不短,今日说到负责,你怎么也要给我一个名份!” 毕月乌身材颀长高挑,与岑相思仿佛,穿了一件黑色滚着金边的式样繁复很正式的袍子挤在岑相思与案几中间,不着痕迹地就把姜暖和岑相思隔了开来,这让姜暖吃了一惊,知道里面有人,就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从内室跑出来凑这个热闹。 不过她还是有些感激这个俊美的青年人的,毕竟人家是跑出来给自己解围的不是么,她自以为是的这么想道。 “您是?”她歪着脑袋瞅着毕月乌很是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人家了。 “我是渭国的太子毕月乌。姜小姐,幸会啊!”毕月乌紧贴在岑相思的身上,扭着头很和气地对姜暖说道。 “你认识我?”姜暖更加用力的去想了,到底在什么情况下见过这个什么太子呢?不过想着想着她就想岔道去了:渭国太子?那他没事儿跑到梁国的逍遥王府来做什么?总不会渭国到大梁的帝都也是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吧? “自然认识,那次姑娘在姜府的屋顶上可是很威风呢。”想起她那次撒酒疯的样子恍若昨日一般,那次毕月乌可是笑痛了肚子的。 “哦。”姜暖酒后失忆,对自己的那次劣行也是从阿温口中听到一些,她自己并没有什么印象。若有所思的又盯着毕月乌直勾勾地看了半晌,只盯得人家太子殿下那么厚的脸皮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后。她才慢悠悠地问道:“您既然是渭国的太子殿下,为何总是流连在我大梁帝都呢?难不成真是为了这个妖精?” 接受到岑相思忽然回过头来恨不得掐死自己的眼神,姜暖赶紧吐了吐舌头改了口:“难不成真是为了我们王爷?” 听她说自己是‘我们王爷’,岑相思满意了,又红着一张脸扭过头去,心道:什么我们你们的,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矜持为何物 姜暖的问题摆在任何有点脾气的人面前都要觉得有些挂不住了,一个国力弱小的国家连自己皇帝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要送到强大的邻国那里去做人质,不得自由,那岂不是很丢人的事么? 偏偏从小就被送到梁国帝都的毕月乌殿下如说别人一般地轻轻说道:“我是渭国派到你大梁国的质子啊,所以只能留在你们大梁国的帝都。至于你说的这个妖精,嗯,说是为了他也行。” 这回倒是让姜暖觉得不好意思了,她讪笑着往后退去,不在趴在案几上,而是跪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在心里想了想,才正了颜色说道:“太子殿下,我口出无状,说话粗鄙惯了,方才失了分寸,小女子这里给您赔礼了!”说着她就这样双手侧在腰间作势垂首福了福。 “嗯?”姜暖这种忽然变化的口气倒是让毕月乌有点看不透,他听过这个女子的几次谈话,总觉得她在这一副大大咧咧地个性下面掩藏的心思是很深的。深得使人看不透。 “姜姑娘如此懂得审时度势进退有序,这性子真是招人喜欢。若非女子,我倒是早想招揽了。”毕月乌轻声说道,口气中是掩不住的惋惜。 “哪里,太子殿下您谬赞了。小女子就是个乡下野人。便真是个男儿身也只比现在多吃几碗饭而已,实在是不堪大用!”听到对方口中的惋惜,姜暖连忙做低了姿态答道。 她虽然贪财,但远还没有到财迷心窍的地步。又是两世为人,很多东西对她的诱惑力便小了很多。上一世她是孤家寡人,这一世她身边有了阿温有了家,所以她只求这一世安稳,别的追求也就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随遇而安罢了 所以即便是在岑相思毕月乌这样的天之骄子面前她亦能嘻嘻哈哈的不着调地淡然着,从不觉得自己比人家低了。 “王爷,宵夜备好了。”李公公恭敬的声音从珠帘外传来。 “嗯,传上来吧。”岑相思用肩膀撞了一下一直赖在自己身上的毕月乌,说得倒是很不客气:“躲远些,别碍着本王用膳。” 毕月乌被他撞得一个趔趄,仍然好脾气的笑笑,果然往旁边挪开了不少。 两个摆的满满地托盘只放在了门口上的条案上,李公公便不动了。姜暖看了看脚下厚厚的地毯心中了然,连忙起身站了起来,自觉地把托盘上的东西端到案几上,一份份的码好。 然后又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但才一坐下又觉不妥,也不知道这看着不多的几样东西有没有给自己准备 “姑娘,您要的东西我都给您找来了。”头上落着水滴,肩上也明显湿了一些的巧心终于回来了,手上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双红色的绣鞋,和一双秀气的足衣。 “下雨了?”看着突然出现的巧心身上有些狼狈,姜暖赶紧就要爬起把那孩子手中的东西接过来。 “赶紧先把粥喝了,冷了腥气。”岑相思冷冷的语调立时止了她的动作。 “嗯。”姜暖把视线又移到案几上,一看,果然还有一碗粥是富余的,于是赶紧坐好端了过来,只三两口就吃了个精光。又把案几上摆着的小菜豆酱都尝了一口,然后细细品了品滋味后,没有说话,只把手中的银箸放在案几上。 “不好吃?”连皇兄到自己府里用膳都夸过这里的膳食精致美味呢,看她那表情好像很不以为然一般,岑相思不禁也放下了碗筷,面无表情的问道。 “好吃。”姜暖对着他笑了笑。白吃馒头再说面黑的事她可从来不干。那样多么礼貌啊! 于是一直觉得自己很有礼貌的姜暖姑娘,在把巧心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之后,在两个吃宵夜的大男人面前穿戴起来。 红色绣鞋的鞋面上绣着一对儿交颈嬉戏的鸳鸯,针脚细密,绣的活灵活现透着灵气,而鞋的大小正合脚,穿在姜暖的脚上显得很是秀气,虽然颜色有些扎眼,但总比那妖精的假肢套在腿上跟脚多了! “巧心啊,真是难为你了,这么晚到还跑出去帮我买这个。”姜暖穿着雪白步底的新鞋,美滋滋地踩在长毛绒地毯里,左看右看着。 “不是买的。这么晚了,街上的铺在早就关门了,再说我也没银子。”巧心是个实心孩子,听了姜暖的话,自觉地把自己刚才的‘工作流程’对姜暖一点不漏地汇报道:“后来我就去找了门房老赵。老赵有家。他就赶紧回家去拿了这个给我,说是干净的,没穿过,他家大丫头的嫁妆。” “”姜暖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红绣鞋,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人家大丫头!那么用心一针一线地绣下了自己对未来的无限希望与甜蜜,就这样被自己掠夺了。 “我想我该回去了。”姜暖抬头对望着地毯上自己穿着一双新鞋的脚默然不语的岑相思说道。 “嗯。”岑相思轻声应了,并没有挽留。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深夜留宿在王府,怎么说都对名节有损。于是他对着李公公说道:“备车,本王的车。” “是。”李公公应了,转身下楼去准备。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不就是送送姜小姐,多派几个人跟着不就是了”毕月乌对于岑相思的决定有些吃惊,才说了几句,看到对方有些不耐的眼神后,他连忙变了语气说道:“不行,下人们粗手粗脚哪里会办事,我也陪你送送姜小姐。” 还是刚才乘坐的马车,但明显已经被从里到外擦拭一新收拾过了。看来逍遥王还真是个讲究的人,车辆每次使用都和新的一般。 此时这辆马车正载着姜暖三人缓缓地从逍遥王府的大门里慢慢地驶出“停一下!”一直掀着车窗边的帘子往外看的姜暖忽然喊道。 马车停了下来,而她放下车帘后一直在身上摸索着:“糟了,出门急没有带银子。”然后她把目光在岑相思与毕月乌脸上扫拉扫去呲着牙假笑着说道:“二位大爷,谁有银子先借小女子一点急用呗!” “唉!”毕月乌叹了一口气,也不看旁边的岑相思直接从袖笼中拿出一叠银票来抽了一张递给了姜暖:“你不知道王爷身上是从不带这腌物么!” “谢了!”姜暖接过银票看也不看直接挑了车帘对着立在门口的十几个门房喊道:“方才是哪位出去帮我拿的鞋子。” 听她这么一说,立在一排的几个门房都不约而同地将头扭向了右侧一个看着岁数最年长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见姜暖问起这个,也不知道自己拿的鞋子合适不合适,又怕人家小姐嫌弃自家的女儿手艺不好,所以犹豫了一下才挪到马车前说道:“回小姐话,方才是我回家拿的。您吩咐的急,也来不及细细地准备” 不等他解释完,姜暖就把手中银票塞到那人手中,轻声说道:“和大丫头说一声,姜暖谢谢她!她那么心灵手巧将来的日子必定好过。这个银子是王爷赏的,给她添嫁妆。”说完放下车帘又坐了回去。 马车终于驶出了逍遥王府的大门,直到马车走远了,那立在一排的门房才提着灯围了过来,对着那个还在发愣的汉子说道:“老赵,你好大的面子啊,王爷都给你家大丫头添妆呢,不是那秀才还嫌你家陪送的少么?快看看,那姑娘赏了你多少啊?” “看看!看看!”众人提着灯笼照在那汉子的手上,“天啊!一百两啊!”很快大伙又一起惊呼起来! 清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还是会时不时的落下一场菲菲细雨来,润得空气是说不出的清灵。 将车窗旁的小帘子掀开,姜暖伸着鼻子呼吸着车外那新鲜的空气,脸上竟是一种享受的表情。 “你还真是野了,才去乡下几天,车厢里便坐不住了么。”岑相思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哪有啊,难道你们没有闻到这车厢里有一股子味道么?”姜暖面孔依然朝外说道。 “什么味道?”岑相思小心地抬起自己的衣袖来闻了闻。 “就是那种烟熏火燎的烧烤味”姜暖回道。 岑相思把要嫌弃的目光转向了一直坐在自己身边闭目养神的毕月乌身上。 “咳咳!”毕月乌再装死也是装不下去了,只好睁开眼无辜地说道:“什么烧烤味道,说得本太子像只野味似的!本宫在慈恩寺里斋戒了好几天为我父皇祈福,天天在大殿里上香燃灯,才一得闲便去了你府里,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换洗么。”然后转头横了姜暖一眼说道:“才拿了本宫的一百两银子,鼻子还这么好使” “一百两啊!”姜暖慢慢地贴着车厢坐直了身子,也不嫌里面味道不好了,开始算着一百两够自己给大家开几个月的月份银子来 “你看看她的财迷样儿!”毕月乌指着目光有些发直的姜暖说道:“我听说你给那个窦公子作一首诗就是收了人家一百两银子,如今本宫的银子也不和你要,只要你给我家思思作一首诗就好。” “只给王爷做一首诗就行了?”姜暖弱弱地又问了一遍,然后把视线移到了岑相思脸上,正碰上他一双妙目也正看向自己,“眼泛桃花,色如春水这人也太美了些”姜暖只觉得心跳慢了一拍。 随即便移开目光细细思量起来。 “本宫可先说好。只要你到了家那就不算了,银子还要还来”毕月乌说着便对一直侧头沉思的姜暖一笑,像只大尾巴狼似的。 姜暖才在脑子中想起几句诗来,被他一搅和,又忘了不少,所以不禁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谁知这时马车却停了下来,驭夫在车外说道:“王爷,到尚武庄了。” “呵呵!”毕月乌得了宝贝似的,一双狭长的凤目瞪得溜圆死死的盯着姜暖,唯恐她跑了一般,就等着她出丑呢! “呵呵”姜暖也笑了,她对着岑相思一拍胸脯,啪啪作响,手下正是被她收在衣襟中的账册,点了点头她挑了门帘,一下子跳下车去,旁边早有长随支起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过来。 伸手接过纸伞,姜暖冲着车内一笑,轻声说道:“王爷,我回去了,今天的事多谢你了,我记在心里了”说完扭头撑着纸伞走进了细雨中。 “”毕月乌伸臂刚想叫住她,姜暖清越的声音已是传了过来声声妙曼: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武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声音越来越远,她的身影也终于完全地拢在了夜色雨情里,如融进了画般。 岑相思觉得自己痴掉了 乡间细雨霏霏的小路上,一个纤瘦的女子素手持着一把画满桃花的纸伞聘聘婷婷地走着,这不就是一副极好的水墨丹青么 毕月乌却后悔了,他感觉到了姜暖在身边这个人眼中的不同,本想让她出丑的,可他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深邃似有火光闪动的那人,也只能说道:“这诗不错。” 姜暖用最快的速度往自己家的院落里面赶去,唯恐路上遇到熟人吓到人家。 因为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委实的很吓人,红色的油纸伞,雪白的足衣配上一双崭新的红色绣花鞋,越想越像女鬼!再吐了舌头出来就更像了这么胡思乱想着,她倒是把自己给吓到了,忽然又想起福义庄的枯骨来,随即真就如有鬼追着般跑回家去。 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她才傻了眼,因为是被岑相思抱着‘飞’出院子去的,她发现自己竟然被自己关在门外面了! 本想敲了院门叫醒阿温来给自己开门的,可尚武庄屁大点的地方,自己大半夜地搞这么大动静,那非得把全庄子的人都惊醒不可啊! 急的在自家的门口转了几圈后忽然灵光一闪小声叫道:“那个谁啊,麻烦您帮我把院门打开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果然,院门应声而开,姜暖又觉得眼前一花,一阵清风拂过,她知道有人从自己的身边‘飘’过去了。 “呃!”用最快的速度进了院子哆哆嗦嗦地锁了院门,姜暖跑着上了正房的台阶。犹豫了一下,又跑了下来直奔了后院的厨房。 吹着了火折子,她把自己衣襟里沾着自己体温的账册拿了出来,一页页的撕开点燃投入到了灶台里看着那些危险的东西在自己眼前一点点的化为了灰烬,姜暖终于觉得自己的心踏实了。 “你就这么急着销毁罪证么?”绯糜的声音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响了起来,惊得姜暖一屁股坐到地上,眼泪噼里啪啦地滚了下来,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这晚上一惊一乍的快被他吓死了,腿都是软的 “你哭什么?是看到本王又回来了高兴么?”岑相思缓缓地走到肩部不停抽搐的女子身边,他柔声说道:“你作的诗很好,我很喜欢” “喜欢你妹啊!你每次来都是飘飘忽忽一点声音没有,有门不敲,忽然就出现了,老子心里正想着鬼呢,你就跟鬼一样的出来了!这是要吓死老子么!”姜暖越说越气越来越委屈,索性坐在地上嗷嗷地哭个痛快。 “你不要哭了”面上被他用极柔软的帕子擦拭着,岑相思蹲了下来,柔声说道:“你哭起来的声音比鬼叫还难听。” xxhy25825866 wang1989107fange1949 574778215108328386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15025474973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一会儿捉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雨夜的思索 章节名:第七十二章 雨夜的思索 “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劝人啊?”姜暖一把推开他给自己拭泪的手,气呼呼的说道:“什么叫我哭起来的声音比鬼叫还难听?说得好像你听过鬼叫似的” 鬼叫?说到这个心里一直有鬼的姜暖都没发现自己竟不自觉地往他身前又靠了靠。 “女子哭泣不都是‘嘤嘤’之声以手掩唇么?”岑相思又把手中的丝帕伸了过来,继续不死心地擦着她眼中滚出的泪珠,说道:“都说女人嘤嘤之啼也是一美使人爱怜,哪有你这样张着大嘴哭得和狼嚎似的难看!” “嘤嘤着哭,还要掩着嘴?那怎么哭啊?”姜暖在把嘴捂上‘唧唧’地发出几声鸡叫以后,才想着还是自己嗷嗷地痛快,可那妖精又说这么哭比鬼叫还难听,嗷嗷着也不是,唧唧着也不行几番踟蹰间最后姜暖竟悲催的发现自己被他忽悠的不会哭了! 气愤地把他在自己脸上东摸一把西摸一把的手掌拍开,姜暖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嫌我哭的不好听就别听,自己堵耳朵去,谁让你听了?嘤嘤嘤嘤这才难听!这不是哭是鸡叫!” 不过这话说完以后她自己也是想笑,被他这么一搅合,自己倒是没心情哭下去了。 既然哭不下去那就起来吧,姜暖倒是不矫情。拽着岑相思的一条手臂爬了起来,一边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一边随口问道:“王爷还有事么?” “嗯?”岑相思不悦地闭着嘴哼了一声。 “我的意思是,王爷若还有事自然要请到正堂上坐一坐,小女子这就给您烧点水送过去。”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很明显的赶人的意思姜暖赶紧纠正了态度,才把账册烧了马上就轰人,自己啥时候变得这么市侩了?虽然他那人走路和猫似的没有一点声音静得吓人了吧,姜暖还是对自己方才的话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无事。就是觉得你作的诗很好,所以才跟过来的。”岑相思侧头想了一下,自己也确实没什么正经事,于是提步朝外走去:“本王回去了。” “等一下,我送送王爷。”为了防止他又在自家的院墙上飘来飘去,并养成良好的出入要走大门的习惯,姜暖一个箭步追了过去,使劲用手拽住了他的一只衣袖。 岑相思身形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自己衣袖上拉着的那只小手,没有说话,放缓了自己行走的步子。 应该是天快亮的时分了,外面的雨依旧那么不疾不徐地下着,雾气蒙蒙,感觉着温度的清冷,姜暖浑身激灵了一下,她随口小声问道:“你冷不冷?我拿条毯子给你披着吧?” “你搬来我的王府住吧。带上你家的那个小鬼一起。”听到她关心自己,岑相思忽然开心起来,他停了脚步,很认真的说道。 “我和阿温去你的逍遥王府?”姜暖对他的这个建议有点吃惊:“王爷,您那府里我今天看了,连个女眷都没有,我要是这么住进去了岂不成了笑话?坊间关于您的话题可是又增了一条。” “他们在背地里说本王的闲话还少了?我从不在意的。”不过姜暖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细想一下忽然多了一个女人出来,也确实很多不便的地方,于是他继续说道:“这里太过简陋,我看你住的辛苦。再说与你的身份也不配,不如”他有些心虚地说道:“不如你还搬回姜府去住吧。反正那所宅子也是被我买下了。” “呀!我家的祖宅被你买了?真是太好了!”听到姜府的宅子落到了岑相思的手里,姜暖莫名的一阵高兴!与别人对他的看法不同,姜暖对这个口碑极差的王爷基本是不怕的。有时候看着他别别扭扭的样子倒还觉得有趣,总觉得这个看着阴阳怪气的华美的耀眼的青年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当时京主簿衙门给我家那宅子作价三百二十两,王爷您用了多少银子买的?可别被黑了银子去。”姜暖仰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说道:“那处宅子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可那是我爹娘留给阿温的产业,我不能让它在我手上丢了,所以王爷,您卖我个人情,把那宅子还留着给我吧,等我有了银子就去赎。好不好?” 霏霏的雨雾里她仰着一张小脸眼睛努力地睁着,幽黑的瞳孔里都是兴奋的光。 岑相思皱了一下眉,心里烦躁起来!他几步走到门口,站在那里,等着姜暖过来给他拉开门闩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直走到通往官道上的那条小路上才慢慢地放慢了脚步。 他从小到大嚣张肆意惯了,六岁前仗着父皇的娇宠他在宫里是为所欲为。各宫的娘娘们表面上对他笑得动人,但他知道那些女人都讨厌他甚至恨他!后来父皇龙御归天后皇兄继承了大统,许是因为年龄差的太多,对他的管束依旧松懈,以至于后来他长成了兄弟间的一霸,想要什么有什么,五个哥哥对他也是惯着纵着,他心里也是明白这些哥哥们根本没觉得自己亲近,有时候明明自己做错了,他们依旧昧着良心说他做的对!这让他的心一直是冷的,他巧笑嫣然的听着他们恭维自己的话,真想冷笑:原来皇家的人都是没心没血的! 可这次面对姜暖的时候不同,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就是因为自己那毫不放在心上的一次恶作剧,居然改变了这个女子全部的生活。 她和她那个尾巴一样的弟弟原本可以一世无忧地住在老太傅留给他们的宅子里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凭她的小聪明和算计也会衣食无忧。可现在自己却把她们逼到了这人都见不到几个的乡下,这结果现在真不是他想要的了!若不是他在四哥那里出手帮她解了麻烦。那本账册被打回农部就是大事,而且对她来说那是可能会丢了性命的大事! 岑相思在不知不觉间停了脚步,站在自己的马车边发呆。 他忽然觉得后怕,如果那日自己不是闲的没事做,鬼使神差地去了恪王府上,姜暖也许会为了那一千斤种子丢了命吧?这想法才一漫上自己的心头,他就觉得不寒而栗!那个古怪精灵胸藏锦绣的女子差点被自己杀死!自己这般肆意地恨着活着有多久了?会不会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害过很多人呢? 他不敢想了手里那份姜府的地契也成了烫手的物事怎么处理都不太合适想到这里岑相思便感到愈发的烦躁,扭头准备先上了马车再说,谁知竟一头撞进了旁边一个人的身上,这可是把他惊得一身冷汗出来!要知道他的一身功夫可是受了多少罪练出来的,可不是一般的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如今身边站了个人自己都没有发觉,那也太诡异了!就见他的身子如同空中飞花一般斜着疾纵出去,直到两三丈以外才堪堪稳住了身形,他脸色苍白地厉声问道:“谁!” “思思,你这是干什么?站在车下发呆了这么久,我和你说了好几句话也不见你答应,怎么见了我和见了鬼似的?”举着一把纸伞立在车前的毕月乌对他突然的这个反应也是始料不及,心里‘砰砰’乱跳着说道。 “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像个鬼似的!”其实才一跳开,岑相思便已然发现身边站着的人是毕月乌了,因此他口中数落着毕月乌,身子已是又走了回来,低头踏上马车的时候忽然想到:这身边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人委实是有些吓人,难怪把姜暖吓得直哭,以后我还真是要注意些了 姜暖歪着脑袋一直看着那个红色妖娆的背影走的看不见了才悻悻地关上了院门,“什么意思啊?我说了半天到底行不行啊,也不给我给准信,这人可真是!”不过知道自家的房契在岑相思手中倒是比在谢理手中痛快些,反正人家就是同意了把宅子再卖给自己,自己手头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去买啊,所以姜暖觉得自己现在想这个还有点早,不如先琢磨着再怎么多挣些银子才是正道。 “折腾了一晚上累死了”她小声嘀咕着揉着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往房间走去。 一直窝在它的木头房子里睡觉的好汉此时却摇头摆尾地钻了出来,轻轻地咬着她的裙角撒欢,看那样子是饿了在要吃的。 “吃货!”姜暖任由它咬着自己的裙角骂道:“人家在咱家的院子里出来进去的好几趟也你连屁都没放一个!老子养着你有什么用?” “呜呜”好汉睡得饱饱地现在心情正好,听见姜暖在于自己说话,也‘懂事’地与她聊着天。 在房门口脱了自己脚上的绣花鞋,看了一眼,依旧是那种毛毛的感觉,终于还是觉得这颜色不适合自己,于是她满怀歉意的使劲把鞋子丢了出去:“大丫头啊,不是你的鞋子不好,实在是姐姐的胆子小啊嗯?” 姜暖嘀嘀咕咕的一句话还未说完,才扔出去的绣鞋就被‘懂事’的好汉无比迅速地又叼了回来,并一窜一窜地趴在一边兴奋地等着姜暖再丢出去。 “”姜暖一夜没有休息,此刻已是困得七倒八歪,实在没有心情在于狗狗较劲了,于是她丢下玩心正盛的好汉自己滚回房间去睡觉了。 在想了几个很严肃的问题以后,比如这狗平时到底放不放屁啊之类的,姜暖终于沉沉地睡去。 阿温今天醒的很晚,而且他觉得睡得并不好。好像一夜都在做梦,一会儿梦到阿姊在说话,一会又梦到阿姊在哭好在他是个孩子不会想太多的问题。歪着头听了听自家的院落里好像很安静。阿姊还没起来么? 他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好似被捆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阿姊?”他诧异地望着扒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睡得很没淑女形象的人说道:“你怎么跑到我的房里来睡了?” “嗯?”过了半晌姜暖仍睡得迷迷糊糊地说道:“阿姊怕你害怕,过来陪陪你”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帝都的春天来得很晚,而时间又很短。在人们才觉得冬天这是完全过去了的时候,却已经是满眼的山桃烂漫的仲春时节了。 从三月播种现在,三十亩花生已经全部出苗,巴掌高的嫩芽整整齐齐地铺散开来,棵棵壮实,长势喜人。这让大家一起提着的心松下不少。 眼看这就要到四月了,姜暖盯着墙上的黄历出神:“这几天就得到城里去一趟,月底了,该给大伙结月份银子了。” 第一更等下再贴下一章 百合zen耿直liang5qun龙聆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钻石和鲜花!鞠躬! 外面下雨了俺忽然觉得痛快了许多,明天也许能看见太阳了吧?雾霾了好几天,咳嗽得俺已经快练出八块腹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难缠的窦夫人 章节名:第七十三章 难缠的窦夫人 因是农忙季节,庄户人大多守在田间地头忙活,极少有在这个时候进城的,所以姜暖和阿温直在管道上等了两天才搭上了进城的马车。 那是一辆往皇城里送鸡的马车,只是马有些老了,走的一瘸一拐的,于是姜暖姐弟坐在马车上体会着船上的一荡一荡地感觉就进了皇城。 尽管十几个鸡笼都摆在了身后,姜暖是抱着阿温坐到了靠车辕的位置上,她还是觉得自己沾了一身的鸡屎味。把阿温拉到跟前来闻了半天,她才小声的问道:“阿姊身上有怪味么?” 阿温却摇着脑袋说道:“我现在鼻子里都是鸡屎味,闻不出的” “姑娘,我这车午后还是要回跑马镇的,你和你兄弟还要不要搭车啊?”赶车的老汉倒是个热心的,看着她姐两个站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以为是人家面皮薄不好意思和自己开口呢,所以他便自己招呼道。 “搭车!”这车上虽然有点味道,但一想到是不花钱的顺风车,姜暖立时不再挑剔,过去与那老汉约了时间和地点才各自散去。 帝都的街道上还是如她初次见到的那般热闹,临街的商铺一家挨着一家伙计们忙碌地招揽着生意。而来来往往的行人则东看西看的走走停停各有各的去处。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气氛扑面而来,让离开这里月余的姜暖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心里偷偷的叹了一口气,姜暖拉着阿温快步朝钱庄走去:“咱先把正事办了再来这街上溜达” 原本在搬到尚武庄之前姜暖随身带了四十多辆银子。买了宅院又归置了一番,再加上七七八八的地方一用,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富裕。眼看着该到发月银的时候,这关系到她在农户之间的信誉问题,所以她决定动老本了。 在钱庄里取了四十五两银子出来,姜暖让伙计又给自己换了一些散钱,才把这挺重的一大包东西用带来的包袱皮仔仔细细地包了捆在了自己的胸脯上,然后领着阿温在街道上逛了起来。 “阿姊,包袱非要那么系着么?”从钱庄出来阿温就觉得总有人把目光停在姐姐的身上扫来扫去,他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嘀咕道。 “安全第一,谁爱看谁看,看多了长鸡眼!”姜暖满不在乎的答道。自己钱庄里就存了九十五两银子,如今自己身上的这些已经是自己的一般资产了,她才不管人家怎么看她呢,只要能把这些钱平平安安地带回去就行。 “饿了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一早就蹲在管道边等着路过的马车,早晨吃的那点东西现在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如今该办的事也办了,所以姜暖觉得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只是连走了好几家铺子阿温都是摇头,说不想吃。姜暖只好领着他一边寻找想吃的铺子一边笑道:“你这家伙的嘴也是被我喂刁了!” “阿姊我们别在外面吃了吧。”听她这么说,阿温马上接口道:“外面的吃食又贵又难吃,不如我们忍忍回去吃家里的。我看灶上还有大包子呢,好多肉,阿姊做的饭食滋味比这些好吃多了!” 阿温的话让姜暖心中一动,如同窗户纸被捅开了的感觉,让她立时有了新的挣钱的想法。 圣人云:食色性也!所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连圣人都说了,凡是人的生命绝不能离开两件事:饮食,男女。而姜暖又是一个极会吃的吃货,怎么能把自己最擅长的吃给忘了呢?她在古代,很多原本擅长的东西到这里成了最没用的东西。比如她会开车,可这里哪有汽车给她开?所以她想挣钱自然要从古代人也感兴趣的东西入手才行。 心头亮堂起来,肚子也不饿了。姜暖带着阿温专挑卖吃食的铺子逛,一路下来她发现在这帝都竟没有一家像样的点心铺子!所有的饭馆和酒楼经营的东西都是大同小异的菜式,只有规模大一些的酒楼才有类似于点心的东西供应,而且品种也不多,站在一家门脸不大的铺子前,姜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等回家去实验一番了。 “姜小姐!”远远的似是听见有人招呼自己,姜暖从自己的思绪中醒了过来,却是品香楼的赵掌柜在远处正对着自己招手呢。 姜暖动作一僵,还是带着阿温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那次因为自己喝酒误事,搅了窦崖的好事,她心里一直觉得对不住他。再加上后来搬出城去走的匆忙,姜暖觉得自己小气了,做事有些不地道。人家窦崖很仗义的一直把自己当朋友,而自己搬走都未与他打个招呼,怎么说也是说不过去的。 如今看见赵掌柜招呼,她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对着赵掌柜福了一福后问道:“赵叔,许久未见你家公子,不知他可好?” “公子去了南边蜀地行商,过了年就走了,已然好几个月了。当初商队组好我家东家却染了风寒,临时改由少主押运。这一来一去就要几个月,少主走的时候说您若来这里寻他,便告诉您他的去处,可您一直也没露面,后来我还专门去了您府上,才知道府上出了事唉”赵掌柜叹了口气说道:“姜小姐和小公子这是搬到哪里去了?方便给我家公子留个地址么?” 原来窦崖也不在帝都啊,那自己搬家的时候就是来告诉他也是寻不到人的。这么一想,姜暖方才的负疚感登时小了很多,“哪有什么地址,我搬去城外的尚武庄了,哪里一共都没有几户人住着。到了很好找的。” “老赵,这是和谁家的姑娘说话呢?怎么我看着眼生?”品香楼的二楼一扇打开的窗户里,露出一个中年美妇的笑脸来,明明是在和赵掌柜问话,可那她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却一直在姜暖身上扫来扫去。 “回夫人,这位就是老太傅的嫡亲孙女姜暖。”赵掌柜头都未抬忙躬了身子答道。 “那还不请上来?别慢待了贵客。”那美妇笑着说道,身子已是退了回去。 姜暖不禁皱了一下眉。这种看似和蔼可亲的话语,其实完全是命令式的,完全没有征求她的意见便做了决定,这让她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快来。 “姜暖娘还是赏个脸上去坐坐吧。”赵掌柜压低了声音说道:“楼上的夫人就是我家少主的生母,我们的当家主母。” 本想扭头就走的姜暖,挑了一下眉,也眯起了眼睛笑眯眯地说道:“啊,原来是窦夫人,那是要拜见的。” 才上了品香楼的二楼,就见到右侧扶梯处一个身材丰腴的美妇人十分端庄的站在那里,似是在专门迎接姜暖姐弟。 摸不清对方心思的姜暖连忙几步就迈上了台阶,对着那妇人行礼道:“窦夫人万福!” “呦,快起来!别窦夫人窦夫人的叫,显得生分。早就听过你的名字的,今儿这一见可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呢。”窦夫人亲昵地牵着姜暖的一只手,慢慢地走进了一个很小的房间。 “这里就是临时过来歇个脚的地方,乱糟糟的,姜姑娘你可别嫌弃。”窦夫人把姜暖按到一张椅子上坐下,自己也转到桌子的另一侧坐了下去。 姜暖一笑,面上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心道:这里大不大小不小的和我有啥关系,左不过这窦夫人觉得我是个小角色,就配在这里接待呗。 示意门口立着的小厮换壶茶来,窦夫人慢悠悠的开了口:“这是头一次与姜小姐见面,原来倒是常听有人提起过你,都说你身子羸弱,现在看着也是单薄,身体现在如何了?” 来了姜暖在心里给了窦夫人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道:什么听人家说我身子羸弱,还不是都传我有疯病么?你这拐弯抹角的不就是给我难堪么?嘿嘿!只可惜老娘从不吃这一套啊。要不是看在你是窦崖老妈的份上,我才懒得上来搭理你呢。 “多谢夫人关怀!”姜暖做出了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仿佛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自己最最尊重的长辈一般,她更加谨慎地回道:“劳夫人挂怀,姜暖不敢隐瞒,我身体一直很好,从未得过什么疾病,就是幼时被惊吓过,疯疯癫癫了好一阵。也就是现在大了,身体壮了些才慢慢地魂魄都归了位,不那么疯了” “”姜暖这么直白的认了,反倒让挑起话头的窦夫人不知如何把话接下去了,只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听说姜姑娘和我儿子很是熟稔,这次来也是找他的吧?只是他去了蜀地,一去一回还要有些时日,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和伯母说也是一样的。若不是什么难事,我倒是可以帮忙的。” “我和窦公子不熟。”姜暖楞苛苛地摇了摇头,“每次找他都是谈生意,除了这个窦公子都不和我说话的。” “哦?谈生意?”窦夫人笑了:“姜姑娘和我儿子有什么生意谈啊。” “也没什么,其实也只是在年前的时候卖了一个新鲜的菜式‘富贵什锦’给他。听说这个菜在品香楼卖的不错呢。”姜暖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锦富贵真是姑娘亲手做的么?”窦夫人一直不动的身子忽然往桌子前靠了靠:“那菜不错,确实销路很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收鸡蛋 章节名:第七十四章 收鸡蛋 与窦夫人不咸不淡的聊着天,姜暖心里却在计算这离去的时间,估摸着有了一刻钟后自己走了也不算唐突后,她果断的站了起来,依旧恭谨有度地行了礼:“窦夫人留步,我和舍弟约了人搭车回去,时辰不早,这就告辞了。”说着拉了阿温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她这告辞的态度与窦夫人‘请’人上来会面的口气如出一辙,都是不容商榷的,骨子里带出来的居高临下的气势倒是很让窦夫人吃惊。 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没了钱没了势更没了志气的人这些年她见多了,这个清瘦的秀丽女子说起自己过去的那些凄苦身世如同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没有一点唏嘘这让窦夫人又高看了她一等。这人啊,能对别人狠的不新鲜,可对自己的苦难也能狠下心漠视的人并不多,这样的人大多错不了,窦夫人相信自己的眼光。 耳边楼梯‘蹬蹬’地又响了起来,赵掌柜疾步走到了窦夫人坐着的小屋门外垂首说道:“夫人。” “送走那个丫头了?”窦夫人用手在桌子上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杯上画着圈,看来是并没有打算喝下去:“没说几句话,我不过是试探了一下。那丫头还是个有脾气的。” “送走了,说是要搭车回尚武庄所以急着走。”赵掌柜就站在门口与屋内的窦夫人回着话。 “哎,老赵,我怎么瞅着这丫头有点像我年轻的时候啊?你说像不像?”窦夫人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细缝往楼下看着:“我才进窦家的时候还是婆婆主事呢,说的话可比我今天说的难听多了,我也是这么听着忍着”说了几句她自己也愣住了,自己是窦家的媳妇自然要听着公婆的教训,可人家姜暖又不是窦家的谁,干嘛要听自己刻薄? “老赵,等那丫头再有好的菜式送到品香楼来就收下吧,随行就市也别太压价钱。另外我看她还带着个弟弟,不是被人家谋了家产去么?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这姜府的老宅是谁买去了,认识的就帮你家少主做个人情买过来。别让他从蜀地一回来就埋怨我这当娘的只认钱不认人。” “是。”赵掌柜低头认真听了,把窦夫人吩咐的事都记下了。 春天午后正是暖洋洋的时候,因与那个拉车的老汉约定的时间还早,姜暖拉着阿温继续在街上乱逛。 “阿姊,为什么你和窦夫人说自己是个疯子?你明明就不疯么。”从出了品香楼阿温心里就藏了这个问题,现在终于问了出来。这是他非常在乎的一件事,外人要是说了都会惹毛他,今天阿姊自己这么一承认,让他很泄气。 “唉,傻阿温!窦夫人是看不上阿姊啊,唯恐阿姊是哄骗她儿子钱财的坏女人,所以才和阿姊说那些话的。”姜暖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她又是窦公子的母亲,窦公子人还是不错的。阿姊不想她面子上太难看,所以干脆就说自己疯过,你说她和个疯子聊天有意思么?阿姊也省的和她多废话了” “原来这样啊,可我还是不愿意听到阿姊说自己是个疯子。”阿温依旧耿耿于怀地抗议道。 有很多事情和阿温这样大的孩子是很难完全说清楚的,姜暖也懒得多去解释。毕竟等他长大的时候很多现在的问题便不再是问题了。所以明知道这小子还有点想不开,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皇城里比跑马镇上的新鲜玩意多多了,而且住在皇城里的人也比乡下人使银子痛快,搬到尚武庄后这是姜暖第一次觉得离着繁华远了,挣银子有些麻烦。 一人吃了一张现出锅的猪油葱花饼,姜暖又挑着几处出租的临街的门面房问了问价格,看着时辰也是差不多忙拉着阿温到了与那老汉约定的地方,一看人家已经停了车在那里等了。 打了招呼,姜暖抱着阿温还是坐在来时的位置上,回头朝车上望了一眼,十几个鸡笼里的大肥母鸡不见了。但那股子的鸡屎味还在 让阿温把手里用油纸包着的两张猪油葱花饼递给身边的老汉,姜暖说道:“老伯怕是也没用饭吧,我们姐弟就吃的这个,挺好吃,给您也备下了。”虽然人家好心允许自己姐弟搭了顺风车,但姜暖并不是一个什么便宜都占的人。 “哎呦!还给老汉我也备下了啊。”赶车的的老汉有些意外的接过阿温手中的油纸包放在鼻前闻了一下,“香!猪油葱花饼”说着便把那感觉还有些烫手的东西揣在了怀中,他赶着车目视着前方躲避着来往的行人说道:“留着晚上吃。方才在勤王府已经吃过了。今儿正好赶上勤王府里的侧妃娘娘生的儿子出满月,他府上来的人可是不少,我与那些马夫一起还上了后面的席呢!”老汉喜滋滋地说道。 “难怪您要送那么多的肥母鸡。”姜暖随口答道。 “这是第六次送了。我可是隔个十天就去送一次呢。”赶车的老汉鞭子一甩,老瘸马已是慢悠悠地跑了起来。 “嗯?只一个侧妃,孩子不过也才满月,您这都送了六次了?一车鸡也有四五十只吧?”后面半句话姜暖觉得不雅,没有说出来:“难道这位侧妃娘娘生了孩子后用鸡汤洗澡么?” “嗨,侧妃娘娘才不吃这老母鸡呢,听底下那些伺候的婆子说,这些鸡煮了汤都是给奶妈子喝的,伺候那个小公子的奶妈子有三个呢,所以老汉这活还要干一阵子呢!”他显摆道。 姜暖无语了。她每天兢兢业业地算计着过日子,还是会觉得有入不敷出捉襟见肘的感觉,而有人一出生就三个奶娘伺候着,别看他那么小,但一天的花销可以用惊人来形容!这就是所谓的命 低头看着坐在自己怀里一直很安静的阿温,胳膊上挽着一个小包袱,那是姜暖给他买的一些小零嘴,不多,只花了很少的一点钱。但小东西一直攥着不撒手说是回去和阿姊一起吃。姜暖心里一阵知足。羡慕别人干嘛?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我看您送的都是母鸡,都是自己养的么?”姜暖好奇的问道。 “收的。跑马镇周围不少村子庄子,谁家不养几只鸡留着下蛋啊,多给几文钱就能收上这些下蛋的鸡来。”老汉倒是有啥说啥。 “鸡蛋呢?您能收么?什么价?”这个才是姜暖想知道的,因为进了一趟皇城,她的心思又活动了。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所以还得琢磨新的生钱的营生才行。 “那东西好收,就是我不做这个生意。容易坏损,挣不了几个钱。”老汉漫不经心的答道。根本就没想到旁边就坐着主顾呢。 “什么价?”姜暖追问一句。 “嗯?”听着姜暖说话语气认真,那老汉侧头想了一下才谨慎地说道:“现在这个时候要八文钱一个,等鸡歇窝的时候贵些要十文钱一个。” 点了点头,姜暖知道他说的不差,和她在镇子上买的价位差不多。看来这老者没有看着她岁数小就胡乱说个价钱来打发她。 “给我便宜点,您收上来多少,我要多少。”姜暖咬着牙说道。她又开始冒险了。在不知道这老汉一天能收来多少鸡蛋的情况下,先给人家打了包票! “啊?都要!”这回轮到赶车的老汉愣了。 和王府做生意赊账都不怕,因为知道人家不在乎那几两银子,而和姜暖做生意,老汉却把马车往道边一丢,跟着她回家了。 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的实力,姜暖很大方的带着老汉到家里转了一圈,“您的马车就不怕被人赶走?” “我那老伙计除了我谁也不认,生人要是敢动它准会挨踢!”只在姜暖家的院门口转了一圈,老汉放心了,他对姜暖暖伸出两个手指说道:“两个鸡蛋便宜一文钱,我两天来给你送一次,一天能有多少我还不知道。你要自己找人去官道上搬回来,这东西容易碎。一次一结银子。” “行。”两个鸡蛋能便宜一文钱,长期算下来也是不少银子呢。所以姜暖也很痛快的的答应了。 才把这个价格在心里粗粗的估算了一下以后,姜暖刚想说话。一回头,发现拿老汉已是拿着鞭子走出老远了,“还没请教您的姓名呢?”她扯着脖子喊着。心道:哪有这么做生意的,连姓名都没有说就走了。 “我姓姬,跑马镇上一问姬老头儿,都知道。”姬老汉答道。 “哎呦,还是个有来历的老头呢!”看着他一颠一颠地走远了,姜暖推开院门进了自家的院子。 “那老者有啥来历?我怎么没看出来?”看见主人回来,好汉早就从它的窝里窜了出来,围着两个人撒欢。 “今儿不错,知道见了生人‘汪汪’了!”姜暖弯下腰摸了摸好汉的小狗头,马上就被它用舌头舔了一下手。“不是说那个老伯,阿姊说的是他的姓氏。” “姬姓的祖先都是了不得人物呢,很多贵族。”姜暖简单的解释了几句就不肯多说了。因为她也弄不明白这个时空的先人有没有黄帝炎帝,总不能随口就说:黄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为十二姓,姬、酉、祁、己、滕、箴、任、荀、僖、、儇、衣是也。 那样阿温只要再问一句黄帝是谁,她就又得编故事了给自己的老祖宗编故事,她自问还没这个胆子呢。 “姬老头怎么到咱们庄子上了?”看见姜暖家的院门虚掩着,如意娘已是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自然跟着她家的小胖墩。“东家是买了鸡啊?” 如意听见他娘这么一说,直接朝着姜暖家的后院跑去。 “哈哈!哪儿跑!”姜暖一把拉住那个小黑胖子,推着他上了台阶:“去找哥哥要糖吃去,我买了琥珀饧还有酥。” “喔!”小如意听了她的话三两步就跑进了阿温的房间,只一转眼就又被阿温推了出来:“脱鞋!” “哦!”小如意听话的坐在门口脱了自己的鞋子,又爬进了屋子,这下没声了 “这孩子真是,见到吃的没命,老和吃不饱似的!”如意娘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家儿子那上不得台面的行动,讪讪说道。 “不管他们,买了吃食就是小孩子吃的。”姜暖拉着如意娘坐在了屋前的平台上,“等下婶子吃了晚饭和老实叔过来一趟。今儿三十,该发月份银子了。” “啊!真发啊?”如意娘‘噌’地一下站起,搓了搓手说道:“我给他领了就行了,不用叫他。” “哈哈!看把您急的。”姜暖又把如意娘按着做了下去,“这个月份银子啊,还是让老实叔来领。还要他本人签了字才行的。这,是咱的规矩哈。” 这两章有点平淡先贴一章做饭去 姜暖又开始开发新的挣钱法子了 耿直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筹划点心铺子 章节名:第七十五章 筹划点心铺子 知道晚上有事,所以老早姜暖就做了晚饭与阿温两个人吃了,才收了碗筷去厨房,院门就被‘啪啪’地敲响了。 阿温跑去开了门倒是挺开心,他看着门外的一堆人说道:“阿姊还说等她收拾完让我去请大家伙呢,这回我不用跑腿了。” 原来是葛老实一家和青山一家都堆到了门口。 青山爹面上有些难看,他瞪了青山娘一眼说道:“我就说在家再左走,你可倒好,饭都不让我吃完了,还怕这月份银子跑了么?” “这不是看老实一家等着着急么。”青山娘讪笑解释道。 听见门口的动静姜暖就知道大家是等不及都找上门来了。毕竟按月给银子种地的事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大家心里这一个月来都不是太踏实。 忙解了围裙擦干净了手,她从后院赶紧走了过来,笑着招呼大伙到正屋坐。而把小如意和阿温打发到了外面去玩:“屋里就这几把椅子,你们小屁孩到外面玩去。” “阿姊。”阿温忽然跑近她,把手中一两重的一大块琥珀饧(饴糖做的牛皮糖)塞在了她的口中:“这块最大,我一直给你留着呢!” “呃!”姜暖的嘴里被塞得满满地,吐了舍不得,吞又吞不下,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屋子的大人就看着她撅着小嘴不停的在嘴里捣鼓那大块牛皮糖,从左边倒腾到右边,再从右边倒腾到左边,直到姜暖觉得腮帮子都累了时候终于一狠心把嘴里那一大坨都咽了下去。于是这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都和她一起抻了一下脖子,然后大家的心都踏实了,因为姜暖总算是没被那一大块糖噎死! “嘿嘿!”把桌子上的油灯往外推了推了,姜暖习惯性的一扫院门,却发现在她面前消失了很久的葛秋慧居然靠在门口往里不停的张望着。 “秋慧,想听你就进来,把院门关上。”姜暖在屋里招呼道。 “哼!”葛秋慧见自己竟被发现了,所以冷哼了一声,摔了门出去了。不过她并未走远,只贴着门口的院墙站着,影影焯焯地听着屋里的谈话。 “东家您说吧,别搭理她。”葛老实与如意娘现在见这个孩子都有些头疼了!感觉自己家的这个闺女就是块滚刀肉,好说歹说都没用。还恨上人家大小姐了!问她个原因又说不出个给所以然来,就是一说到姜暖就咬牙切齿的。 “嘿嘿,按照我们早先说好的,按月发月份银子,今三月三十,我先把这个月的银子发了。”说着姜暖回身在身后的书架上拿过早就准备好的笔墨与一张白纸还有几份分好了的银钱。 望着大家亮晶晶的眼神,姜暖把纸张铺开,润了润毛笔说道:“一两五银子一个月,大家先签字再收银子,数好,出了我这个门再有差错我可就不认了啊。” “青山,爹不会写字,你给爹的大名写上。”青山爹推了一下坐在身边的大儿子一把。 “盖上自己的印章也是可以的。”姜暖提醒道。 “我爹他们一辈子也没个用印章的地方,家里还真没有备下这个。”青山一边在纸上写下了爷三个的名字一边和姜暖说道。 “这样啊。不如以后到镇上刻一枚印章,说不定以后咱买房子买地还用的着呢。”看见青山写下一个名字,姜暖就双手把一两五银子递到那个人的手里,青山爹把一两五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脸上带着笑地把钱攥在了手里。而青水接了钱还没等看清就被他娘一把夺了去,先把那枚一两重的银锞子收在怀中,然后把剩下的五钱银子也攥在了手里拿着摸来摸去:“明天上镇子上多买些肉给你们贴补一下,一下地活就累,消耗大。”她对着撅着嘴巴的青水说道。 青山领了银子先是抬头看了姜暖一眼,然后才转身把钱交到他娘的手中,青山娘的眼都快笑没了。 “东家,您帮我写上个名字吧,我也拿不得那笔。”看着人家父子都拿了钱,葛老实终于不好意思了地开了口。 “不用她,我来写就是!”院门又被‘啪’地一声撞开,一直趴在门口偷听的葛秋慧一头撞进了屋子,从姜暖手中抢过笔弯着腰就写了起来。写完把毛笔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对着姜暖伸出手去:“我爹的钱!” “你爹的钱我自然只能发到你爹手上。”姜暖说着把自己面前的最后一堆银子拿起交到了葛老实手中,她轻声说道:“葛叔辛苦了,这一个月大家都辛苦了!” “呵呵!看东家您客气的,我们这些人一辈子都长在土地上,有啥可辛苦的。”葛老实转手就把钱交到了如意娘手中。得意地说道:“别说我不给你银子使,我挣得可是都交给你了。” 如意娘横了自己的男人一眼,低着头抿嘴笑了。 “地里的事我是一点不懂,所以就交给大家了。”发了银子,看着大家的兴致都高,姜暖把自己今天的想法抛了出来:“今天我去皇城里转了转,想再做点生意,婶子们要是脱得开身就过来一起试着做做吧。” “我先把丑话说道前面,这活并不比地里轻松多少,而且只要开张了就要每天忙活,离不开人。所以婶子们要想好了。”姜暖一本正经地说道。 “东家您先说说想做什么吧,万一我们这个笨手笨脚的做不了呢。”青山娘与如意娘对看了一眼才开了口。 “我想开个点心铺子。而且是在皇城的繁华租上一个门脸,做城里人的生意。” “点心铺子?”大家听得都是茫然一片。“点心倒是都吃过。那不是在馒头勃勃店或是大酒楼才有的东西么?难道东家是想开一个专门只卖点心的铺子?”青山小声说道。 “哇!知音啊!我才一说名字你就明白了。”姜暖冲着青山点了点头,却收到了立在屋门口出的葛秋慧的白眼。 忽略掉葛秋慧不友善的目光姜暖继续说道:“暂时要先从家里做了拿去城里买。我做出的东西必定是城里人没见过的,口感也还算新鲜,所以我不愁销路,愁的是人手。” “切”葛秋慧又想起她娘做的炒肉片了,不禁觉得姜暖的话是那么可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一组子的人都在听姜暖说话,所以葛秋慧的这声冷哼显得非常的突兀。 姜暖住了口,身子往后一仰,眼神冰冷地朝她望了过去。:“秋慧,你有事说么?” 看到大家把眼神都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是葛秋慧才慌了神,她偷瞄了青山一眼,看到他也在用一种陌生的目光望向自己,她心里有些混乱,再加上父母一直用警告的眼神死盯着自己,她张了嘴,终于把想要揭穿姜暖饭食做的不咋地的话咽了回去。 姜暖有些失望。她知道葛秋慧有话说,而她也确实想听听葛秋慧心里到底装了什么扭曲的东西,此时正好人多,所以姜暖还真希望她别再忍了,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葛秋慧的似是而非的理论,省的以后被人误会欺负她似的。 “既然你没得说,就听我的吧。”姜暖接着讲开了自己的计划,不在去看葛秋慧。 “现在田里也是占人手,家里必须有人做饭收拾啥的。所以婶子们来不来自愿。我今天已经约了人帮着收鸡蛋,这几天就会开始筹备着铺子的事。点心我会从比较适合在家里做的品种开始做。一样样的慢慢添。婶子们想好了再告诉我,不行的话我就招几个学徒了。” “这点心铺子的活也是一个月结一个月的工钱么。”如意娘问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是。也是这样。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这个工钱是姜暖细细计算过的,如果青山娘和如意娘不想做,那就招几个手脚麻利看着干净的学徒回来,只管吃住,不给工钱,更省。 有钱大家挣,她并不是一个很独的人,所以当有了机会的时候总是想拉着身边的人一起试试,反正风险她背了大半,退一万步说,就算真不挣钱,陪得也是她的钱,大家顶多搭上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而点心铺子的生意,有一个月足可以看出来能不能生存下去了。所以姜暖想还是熟悉的人绑在一起做好些。 “刚你还说这活比下地不轻松,为什么工钱比下地少了那么多?”葛秋慧觉得自己终于到说话的机会了,所以她立马尖着嗓子开了口。 “因为啊,这活只是半天的活,我知道婶子们还要忙着家里的一摊子事,所以点心铺子的活就是两个多时辰的活我们晌午下午分开时间干,不耽误给家里准备饭食。”姜暖轻声说道。 “我来!就是我什么都不会做,都要东家您手把手的教。”青山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往前拖了拖,离姜暖更近了些。 如意娘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如意发呆。 看着这么好的机会自己的老婆不吭气,葛老实都心急了起来:“你咋不来啊?和东家干准没错的!”他捅了一下默不作声的女人。 “咱如意咋办?”青山娘小声说道。 “我看不了他啊,如意太淘,您要是把他放家里,他能把家拆了。”葛秋慧赶紧说道。 “葛婶子,您带着如意吧,左不过我们也是在后院忙活,让如意和阿温一起玩就是了。”姜暖说道。 “东家!”如意娘心里一热,暖的说不出话来!跟着这样的东家还说啥啊?好好干就是了:“我也来。”她有些哽咽地说道。 “我也来。反正你也要请人的。”葛秋慧心里有些急了,虽然这个活是一两银子的工钱,可也算不少了,再说在大梁她们女子一个月能挣到一两银子的活还真不多,至于那些针头上的活,她根本就做不来,家里的柜里现在还扔着她自己绣的半半落落的一个枕套呢,前后都绣了两年了也没绣好,如今她早就失了兴趣,怕是一辈子也提不起精神去接着绣完了。 “你不要来了,我不会请你的。”就在葛秋慧开始算计她该存多少私房钱才能给自己置办一份不错的嫁妆的时候,姜暖却泼了她一头冷水! 紧赶慢赶还是这个点!对不住大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章节名:第七十六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对于葛秋慧提出的要求姜暖利落地拒绝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这让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意外。尤其是葛老实夫妇更是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坐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啊?”葛秋慧愣了一下才把姜暖的话消化掉,于是她从门口扑到摆在屋子正中的桌前,双手攥着拳头将桌子敲得‘咚咚’作响,尖声喊道:“你不是说缺人么?为什么她们这么老的你都要了而我岁数年轻你反而不要了?我又没说多要你银子,你凭什么不请我?你说啊,你说啊!”她是真急了,觉得自己都肯进她家的院子里和那个狐狸精说话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可谁知这个狐狸精一点情不领,居然第二次拒绝了自己!这不是断了她的财路么所以葛秋慧忍不了了,她决定和这个讨厌的狐狸精讨个说法。 “如意”姜暖侧了身子,伸着脑袋往院子那两个跑来跑去的小黑影儿叫道。 “诶!”如意大声应了,用最快的速度跑进正屋,呼哧带喘地看着姜暖的两只手说道:“东家阿姊,有好吃的了?” 如意可喜欢这个东家阿姊了,从那次跟着娘进了城住到她家,如意就喜欢上这个好看的女子了。甚至他也赞同阿温的说法:阿姊是天底下最厉害最好的阿姊!反正比他三姐强多了。因为这个阿姊脾气极好,见了自己从来都笑眯眯的,家里有了好吃的也会叫他过来一起吃,连少爷哥哥的那些极少见的小零嘴东家阿姊也不藏着,抓了就递给他如意觉得这世上第一好的人是他娘,第二好的人就是东家阿姊!所以听见姜暖叫他,撇了阿温就直接跑到屋里了。 “如意啊,领着你三姐回家玩儿去。别让她在这里淘气。”姜暖轻声细语地对瞅着自己的小黑胖子说道。 “诶。”如意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三姐‘淘气’了那就回家吧,省的讨人嫌。“三姐,走吧。”他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就去拉葛秋慧的衣袖。结果‘啪’地一声就被愤怒的葛秋慧重重的拍开了:“蠢蛋!就知道吃的蠢蛋,滚一边儿去!胳膊肘朝外拐” 姜暖抄起了桌上的砚台,屋里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如意娘已经做好了挡在自己女儿身前的准备,唯恐她脾气上来真拿手里的那大块砚台招呼到葛秋慧脑袋上去。那可是石头做的啊 姜暖并没有用砚台砸葛秋慧,而是把它往桌子上一拍,惊堂木一般的‘啪’地一声脆响,震得人耳朵里都是颤音儿! 一直对小如意推推搡搡的葛秋慧这下被镇住了,揪着如意耳朵的手也保持着拧的姿势,她愣愣地望着忽然掉了脸子的姜暖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以为这个狐狸精比自己还小上一岁,如今当着自己的父母面,是不敢太过分的,谁曾想这个女人是说翻脸就翻脸啊 “放开!”姜暖双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身子前倾,离葛秋慧又近了些,这让葛秋慧很有压迫感。在听了姜暖的话后,她的手听话的松开了,只是才一松手,葛秋慧就后悔了,不明白自己干嘛要听她的呵斥呢? “你看你还有一点当姐姐的样子么?你都没有如意懂事!”说着她把头转向了葛老实夫妇一边,调整了一下语气才开口说道:“叔,婶子,秋慧刚才说的话您都听见了吧?就这一出,她二月的时候也找我闹过一次,非要下地挣一个月一两五的月份银子,您说,她是下地的劳力么?所以被我给劝回去了。” 劝回去了?青水默默地想起来姜暖吼的那一声‘滚’字 “今儿这事儿,你还真是沾了你爹娘的光,要不我非用砚台拍醒你不可!”这话姜暖是对着葛秋慧说的。 姜暖的话在别人听来是威胁,而落到葛秋慧的耳朵里,她信!她信这个比她还瘦小的狐狸精绝对敢动手揍她的。 “先不说别的,就冲你敢在我家的正屋里跟我拍桌子我就绝不会请你回来做事的。”看见葛秋慧已经老实了下来,而她的父母脸色都已经变成了青白色,姜暖想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就算这个女儿不懂事,葛老实夫妇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 “点心铺子才打算经营。目前有两位婶子过来帮忙也就够了。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正事说。”姜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姜暖这话已经是看在葛老实夫妇的面子上在给葛秋慧台阶下了,任何人听了都会明白人家就是再缺人也不会请你的,所以你回家去也就是了,这里是人家姜暖的家,你闹不着的。 偏偏葛秋慧就不是个‘一般’的人!至少她自己认为自己是比尚武庄的人见识高一等的,所以她理了衣裙用她认为很高贵的姿势走到桌前对姜暖说道:“你方才说点心铺子缺人手我才决定过来帮你忙的,可是你转眼又说人手够了?难道你只缺两个人手么?你还想做生意?你懂不懂做生意是要讲究信誉的?你这个不请我就是没有信誉的事,所以你的点心铺子做不好!” 人家的生意还没开张,她这个乌鸦嘴就站在这里诅咒人家做不好,别说姜暖,这回连她娘也听不下去了,如意娘伸手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因为生气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实在是不给自己长脸,所以她手上是用了力气的:“秋慧,你先带着如意回家去吧,别在这里添乱。” “干嘛呀?娘。您都捏疼了我了!”一下甩开她娘的手,葛秋慧揉着自己的手腕尖声叫道。 姜暖抓了抓脑袋,一种鸡同鸭讲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跟葛秋慧讲道理完全就是你说‘前门楼子’而她说的是‘大马猴子’! 上一世有一句‘至理名言’姜暖记得很清楚:永远不要和白痴争辩。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同一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葛秋慧不是白痴是比白痴还难缠的糊涂蛋!所以姜暖决定不跟她浪费时间了,于是她又把砚台抄了起来,托在手中随时都要拍出去的姿势说道:“我现在看在你爹娘的面子上跟你好好说啊,滚蛋!” 满屋子的人都听了葛秋慧的‘高论’,正被她乌七八糟的道理搅得脑仁疼的时候,姜暖这一声狮吼可是如了大家的意。包括葛老实夫妇都盼着自己这个丢人现眼的闺女赶紧滚蛋吧,自己的那点老脸都被她丢尽了。 葛秋慧这次直接望向青山,她觉得青山是会帮她的。 可青山的眼睛是看着那只狐狸精的,还用的是那种她最不能忍受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关心 葛秋慧崩溃了,觉得自己再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姜暖手中的砚台,她扭身跑了出去。 轻轻地放下手中砚台,姜暖从新坐好,她抱歉地看了大家一圈才对着葛老实夫妇说道:“我就是吓唬她一下,不会真拍她的。” “唉,东家,您别和秋慧那孩子生气。没有如意前家里她是老幺,别看是个丫头,我和她娘都偏着她,转眼都这么大了,给养得没了样子!现在和她说啥她都听不进,就她这性子,我和她娘是一点办法没有!”葛老实抱了脑袋低着头,唉声叹气的说道。 “嘿嘿。”姜暖冲着如意娘说道:“现在事儿太多,实在是分不得心,等闲了,让秋慧过来,我好好和她谈谈心,保不齐她那性子就能变好了” “”如意娘尴尬的笑笑没有吱声。心道,那是一定能变好的,说不通了你就拿砚台拍一下,谁还敢有脾气啊 不过让葛秋慧这么一闹,大家才听到要做点心铺子时的兴奋心情也差了好多,姜暖又草草地说了几句,就让大家散去了。 “老实家的三丫头真是越大越招人嫌!”才一进院子,不等门关上,青山娘就对着走在前面的青山爹说道:“她八成还看上咱家老大了呢,这一二年没少跟我打听青山的事儿。” “那孩子秉性不好。说话办事都是个不着调的,你可别招回这样的儿媳妇来!”青山爹听到妻子的话忽然停下了脚步,正色道。 “说你呢”走在最后的青水坏笑着对青山说道。 “娘,我去地上看看,您和爹歇着吧。”青山对于自己爹娘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此时自然不会踏进院子去浑水,所以一拉青水,直接往地里走去。 “哎,他爹啊,孩子们的银子都给我了,你咋还攥着啊?”院子里传来青山娘的大嗓门。 “你吵吵啥!等这会儿功夫都等不得?非让我和葛老实一样的惹东家笑话”青山爹不满地嘀咕道。 离着自己的院子都走出老远了,还能听见自己爹娘谈话的声音,青山苦笑着摇了摇头。 “哥”青水忽然扭捏的说道:“今天她家的苞米浇水。我过去看看,那东西吃水,别亏了” “你知道咱娘不喜欢寡妇,别招咱娘生气。看看就赶紧回。”青山头也没回地说道。青水不知道怎么就对庄子头上那个寡妇动了心,这是一说就让老娘冒火的事,所以青山淡淡地提醒了自己的弟弟一下,就朝着姜暖家的沙土地走去。 尽管没有提着灯笼,但天天劳作在田里,青山早就对地里的情况了若指掌。所以他轻松地走在一陇陇长势喜人的花生田里并不会踩到脚下绿油油的花生苗。 尚武庄不远处有个小山包,早前出过煤,山上山下被挖得横七竖八地不少巷道,这样的山上大的野兽是没有的,但是野兔子特别多,尤其是食物不充足的时候它们就会下山来祸害庄稼,所以在这附近种地的庄户人都要晚上出来查看一番,唯恐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作物便宜了那些兔子。 今天青山才一来到地里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地里的花生苗被动过了!倒了一大片 “青水!”青山站在田里扭头就冲着远处的青水喊道:“快家去拿个火把过来,咱地里来了畜生!我看看下的夹子有没有逮到” “青山哥你快别喊了不是兔子,是我!”在田垄间一个身影忽然坐了起来,只听见她哭着说道:“我的手让夹子夹到了!” “秋慧?”青山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躺地里干啥呢?” 家里的暖气管子漏了,从厨房一直刨到客厅。一点多到六点也没有修好。耽误时间了。剩下的一章我吃过饭码。大家别熬夜等。明早再看一样的。 iang5qun安安翔xiaoyu9126明月心ld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明月心ld一下就是四张!俺发财了! liang5qun感谢你打赏的鲜花!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自作孽不可活 章节名:第七十七章 自作孽不可活 青水听到青山的叫声连忙从地里走了出来,一到那条通往庄子里的小道上他就急急地跑了起来,边跑边喊道:“哥,你先别往里走了,上了夹的兔子野劲大,都是咬人的” “青山哥,你快喊住他啊!他回去这么一吵吵那个狐狸精该知道了!”葛秋慧坐在地上急的直冒汗,看着青山只站在离着两条陇的地方并没有想要过来的意思,她更急了,禁不住喊道:“青山哥,你是傻了还是咋的?没认出我是秋慧来么?刚才要是知道过来的是你,我才不往地上躺着躲呢”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全都忘了人家青山刚才就叫了她的名字。 其实当青水叫他的时候,青山是犹豫了一下的,他想是不是应该叫住自己的弟弟。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的心里竟忽然冒出了自己老娘方才说的一番话来:“她八成还看上咱家老大了呢,这一二年没少跟我打听青山的事儿” 想到这个他心里就一阵发堵!秋慧对他有意思这件事他心里早就清楚,早两年他肯到镇子上的药铺子当学徒,究其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躲避这个女人的骚扰,对于她不顾矜持的死缠烂打围追堵截青山都有些怕了!这事儿又是羞人的事儿,他实在拉不下面皮来与别人说,所以干脆躲了出去,如今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回家种地,他真不希望自己与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女人扯上一定点关系! 所以在知道地上的那个人是葛秋慧以后,青山就止了脚步,心里纠结着。一方面怕她真被夹子伤到哪里,一方面又怕这黑灯瞎火的时候自己往她跟前一靠再被她讹上。毕竟孤男寡女的在这个时候呆在一起好说不好听啊! 就在青山心里犹犹豫豫的时候,青水的腿可是没有闲着,他一溜烟跑到了自己的院子门口,一边敲门一边喊道:“爹!快点出来,我哥说山上下来兔子了,他下的夹有动静呢!” 今天为了早点领到银子,他家是早早就吃了饭的,别看在姜暖家坐了一会儿,但现在的时间并不是太晚。正是家家户户才吃了晚饭,坐着歇息的时候。所以青水这一喊,大半个尚武庄都有了动静,离着他家近的街坊已是举着火把拿着锄头棍子一类的家伙什跑了出来,围着青水问道:“山上真下来兔子了?” “这个有啥扯谎的!”看着自己的院子开了门,他娘也点了火把和他爹一起走了出来,青水连忙进院子也拿了一把锄头出来看着众人还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他皱了眉说道:“都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兔子!是我哥到了田里看见新苗被糟践了一片才喊我回来报信的”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再不犹豫,一边大声吵吵着喊着人赶紧去自家的田里看看,一边急匆匆地都朝自己家的地里赶去,整个尚武庄立时就热闹起来。 姜暖听到有人嚷嚷地里来了兔子的时候正在和阿温围在一盏油灯前顶着脑袋写毛笔字。待听清楚外面的人喊的内容以后,姜暖丢了毛笔就往后院跑去,转眼就背了一个荆条的背篓跑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招呼着阿温道:“你在家好生看着门,阿姊去田里看看。” “阿姊!”看着姐姐就要跑出院子,阿温赶紧追着她喊道:“阿姊,你背个筐干什么?打兔子不是要用棍子的?” “切,全庄子的人都跑出去了,我看比兔子都多,哪轮到阿姊去打啊,我这是看看有没有被打死的打昏的兔子,捡回几只来,明天咱就能红烧兔肉了!”姜暖脚步不停一把拉开院门,才跑了出去,转身又跑了回来,抽出院门上的门闩在手上挥舞了几下她满意地说道:“嗯,这个轻重合适,正好敲脑袋!” “”阿温扒在门口看着一路轮着门闩‘杀’将出去的姐姐很是无语,心道,那个小黑胖子叫她东家阿姊可是一点没叫错,这两个人都是把吃放在第一位呢。 等姜暖冲到庄子前的那条小道上的时候才发现一大堆人举着火把都站在自己家的地头上,这让她有点意外:“难道兔子就喜欢吃我家的花生苗?咋人都堆在我家的地里呢?”她挠着脑袋往那一大堆人跟前走去。 地上的花生苗倒了一片,葛秋慧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青山娘正和庄子里的一个妇人蹲在地上试着把她手上夹着的一个一头连着铁链的兽夹打开。 为了更好的咬合,夹子的两边都是狼牙齿的形状,所以现在夹子是夹在葛秋慧手掌上的肉里了,因为没有打开夹子,所以现在也没留什么血,但是从她惨白的脸上仍旧可以看出给她疼的够呛! “别放开她!”走近人群只扫了一眼,姜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葛秋慧在自己家里找了气,拿着她地里的花生苗出火呢! 这些地是姜暖家的,出了这种事,没人比她更有发言权了。所以她才一开口,青山娘就拉着旁边帮忙的妇人站了起来站到旁边看热闹去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走过,姜暖本想很潇洒的走到葛秋慧身边的。谁知地里被她糟践的花生苗东一块西一块地倒着,让她只能很没形象的提着裙摆迈着大步跟跳舞似的扭到了‘事发现场’。 借着身边围拢过来的街坊邻居手里的火把,姜暖把这片狼藉的土地又细细地看过一遍,心里一阵抽痛!她还对播种时的那份腰疼记忆犹新呢,有这么一片花生已经先着了别人的毒手,这让她很是心疼!等着老子给你们报仇雪恨哈!她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到。 就在众人开始疑惑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背着一个背篓跑到这里的时候,姜暖已是把背篓从背上拿了下来,倒扣在地上,而她自己则是端端正正地坐在了背篓上面。 “疼吧?”姜暖用脚踢了连在铁夹上的铁链一下,这让葛秋慧疼得咧了一下嘴!她往旁边挪动这身体惊叫道:“姜暖,你到底要干嘛?” “奇了怪了,你这个时候趴在我家的田里我还没问你到底要干嘛呢,你倒先问起我来了?”姜暖说着又踢了那铁链子一脚。 “嘶”铁链的晃动带着葛秋慧手上的铁夹也一起晃动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的这只手都要掉了似的。她努力往旁边挪着身体,力图离姜暖远一些。 “跑什么啊?你没看见那铁链子就那么长么?”为了防止夹住的猎物带着夹子在田间乱跑再一次伤了庄稼,铁夹的上面都用一条结实的但不是很长的铁链钉在地上。 葛秋慧不躲了,她知道也躲不过,只抬了头可怜兮兮的在一堆人中寻找青山的身影。却意外地看到了她爹一张惨白的面容,“爹,你那快来救救我!我的手好疼啊!”葛秋慧哭着喊道。 “现在是谁也救不了你了。”知道葛老实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姜暖并没有去看,怕自己心软,又这么放过了她。 “刚才在我家房里对我又是拍桌子又是嗷嗷叫的,我还是放了你走,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拿你就没了办法吧?” 姜暖把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压在腿上,侧着脑袋对葛秋慧说道:“你不知道我这地里种的都是朝廷新农策略下推广的新鲜东西么?是在农部的衙门备过案的。这样的作物你也敢毁?我要是把你做下的这些事报到官府去,最起码也会扒了你的衣服把你的屁股打开了花!”农部衙门的账册早在姜暖家的炉灶里变成了灰,这是除了那个妖精以外没人知道的事,所以她这么一说大家便‘嗡’地一下炸开了锅! 葛秋慧毁人庄稼稼苗的事已经犯了庄户人的大忌,这在邢典严厉的时候是能掉脑袋的事。而在尚武庄的人心里怕的不一定是杀头,而更怕的是被人脱了裤子打屁股,尤其葛秋慧又是一个没出阁的大姑娘,她要是被官差那样子打了屁股,哪怕官府不判她死罪她也是没法活了的,光是她露了身子名节不保这件事就是回来再抹脖子上吊也是不能洗刷的耻辱!所以姜暖说的话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尚武庄的人震动都是极大的,大家不禁都往地头上又站了站,唯恐脚下踩了花生苗。 “东家,秋慧是个姑娘家家的,您要是把她送到官府去挨了板子,这让她以后还咋做人啊?”青山娘是看着姜暖在农部衙门里把几家人的远近亲戚都写在账册上的,所以她对姜暖的话是深信不疑的。而她心里也不喜欢葛秋慧,如今肯站出来为她求情,纯粹是可怜葛老实两口子罢了。谁家养了这样的闺女不丢人啊? “所谓再一再二没有再三。我前后已经饶了她两次,她是看准了我姜暖拿她没办法啊,如今蹬鼻子上脸连毁庄稼的事都敢干了,婶子,您说我要是再不追究这件事,她是不是敢把这三十亩地都给我毁了,让咱们几家都饿死?”姜暖这话是很严肃的话题,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脾气跳脱的葛秋慧能老老实实地在家呆着再不出来惹事生非。 一直躲在众人身后,羞愧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葛老实此时清白着一张脸走了过来。葛秋慧这时看见她爹肯过来不禁惊喜万分,她哆嗦着伸出手去想要扶着葛老实站起来,谁知葛老实并没有想扶起他的意思,而是抬手照着她的脸上就是一个耳光:“我葛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这一巴掌是葛老实恨极了用了几乎全身的力气打出的,所以葛秋慧清秀的小脸半边立时就印上了四个指印,而她的唇角也被抽得裂开,一滴红色的血珠映着火把上的光亮缓缓地滑落到了她的前襟上,马上就阴了进去,现出一点晕红来。“给东家磕头认错!”葛老实暴喝道。 说完他转身就要朝姜暖下跪:“养不教父之过,我实在没脸再求东家了!” 姜暖马上站起了起来一把就扶住了葛老实下跪的身子,没有让他跪下去。她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依照她的原意还是想再吓唬吓唬葛秋慧的,因为既然出了手,姜暖就想一次把这个二百五收拾服帖了,绝了后患。如今葛老实这么一说,她也只能鸣金收兵了。 “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此事到此为止。葛秋慧,闲的又想找事的时候你就看看自己手上的这几个血窟窿,记得现在的疼!”姜暖说着不管不顾地用力把她手上的兽夹拉开扔在地上,葛秋慧手上的血马上就流了出来,右手的手掌上正是两个对穿的触目惊心的血窟窿! 葛秋慧被她爹抽傻了,而且这次她也知道自己做的确实过了,正在发呆的时候只觉得手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把愣愣的目光移到了手上,然后就直接瘫倒了在了地上 这章上传的时间肯定是没有人审核了大家看到的时候要是早晨了。 紫罗兰1991莫199999蓝蓝的水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肯定有错字,等我回来再找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不能说的秘密 章节名:第七十八章 不能说的秘密 葛老实家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甚至因为孩子多劳力少可以说是过得很紧张,但是他两口子都是好性子,脾气柔和,所以葛秋慧长到十七岁从未挨过父母的打骂,今天她爹这抡圆了抽的她这一耳光是即把她抽晕了又把她抽醒了,让她知道自己为所欲为的日子是彻底过去了,她做的事已经触动了父亲的底线,老百姓可以穷可以穿的破烂可以挨饿,但是绝对不能不要脸!她爹宁可给那个女人下跪也不愿把她送到官府挨板子,这是关系到葛家一家老小脸面的事,所以这次她爹也不能容忍她的肆意妄为了。 看着瘫倒在田间的葛秋慧,姜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如果自己只领着阿温猫在帝都租个小院子啥也不管的过日子应该能轻松些吧。 如今她作为东家,拉扯着几家子人一起过生活,犹如这个大家庭的家长一般,心里想带着大家一门心思的过上好日子,可光一个葛秋慧都让她碍于人情世故有些施展不开手段,这让她对自己有些许的憎恶!“你还能不能有点心狠的原则了?!”她在心里这样骂着自己。 “秋慧的事我不再追究,但她毁了这片花生苗的损失不能算了。葛叔,下个月您的月份银子我要扣掉五钱!”姜暖把那个荆条的背篓又背在肩上,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朝着小道上走去。 葛老实点了点,也没有说话。坏了东家地里的东西赔钱是应该的,东家又没有坚持着把秋慧送进衙门去,那他就知足了。 “嗡”!围观的人却炸开了锅,纷纷打听起月份银子的事,“葛老实这一个月能挣多少银子啊?咋能扣掉五钱啊!” “来来,过来个人,先别瞎咧咧了!帮个忙,和我一起把秋慧扶起来。这孩子一趴地上我还真弄不动她”青山娘试了几次都没有把烂泥一样伏在地上的葛秋慧扶起来,只得扯着嗓子向四周围观的街坊邻居们求援了。 这四邻八方的住着就有这点好处,闲话传的快,有事了大家也会伸把手,所以青山娘才一招呼,就有两个妇人走了过去和她一起连拉带拽地把葛秋慧架了起来,拖着朝地头上走去。 看了别人地里的一场热闹,好在自家的地里没有真闹了兔子,所以尚武庄的人也都低声聊着刚才发生的事儿慢慢地散去了,姜暖走在前面,支愣着两只耳朵听着大家的议论,倒是没有听见有人说她处理今天的事儿刻薄的。 “唉这和人打交道比播种还累!”姜暖叹了一口气,小声地嘀咕着。 远远地就看见阿温在自家的院子门口往这边探头探脑的张望,姜暖马上就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连带脚步也轻快了起来,她快步走了过去有些遗憾地对阿温说道:“兔子太大了就一只,阿姊背不动啊,所以咱明天没野兔子肉吃了。”说着就背着背篓朝后院走去:“阿温,把门关好吧。” “哦。”阿温随口应了,然后就愣住了,到底是多大的兔子啊?怎么阿姊都背不动了?抬手习惯性地朝着门闩摸去,手上是空的,这才想起门闩不是被阿姊当做武器拿了出去么,可是怎么没见她带回来了?“阿姊。咱家门闩呢?”阿温冲着后院喊道。 “糟了!”一直觉得手上少了点什么东西的姜暖把背篓往地上一扔就跑了出来:“我给落到地里了” 急急火火地又跑出了院子,正赶上从地里回来的人们从她家门口路过,有人看着她跑过去的方向不禁打趣道:“小东家,你这是还不放心啊” “是啊,我以后准备吃住都在田里了”姜暖口中与那搭话的婆子胡乱应着,心里却是想着自己打一进田里就没记得手上拿东西,是不是把门闩给扔小路上了?可别叫人捡了去当劈柴用了。 “东家。”原本只想与扶着葛秋慧的青山娘她们点点头就过去的,没曾想葛秋慧却颤颤巍巍地叫了她一声。 没听见!姜暖不想和她多说话,所以一侧头就准备直接走过去了。 “东家!”葛秋慧看见姜暖马上就要与自己擦身而过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心里一急挣脱了胳膊上扶着自己的几只手,向姜暖扑了过来。葛秋慧‘扑通’一声跪倒了姜暖的身前哭着说道:“东家,是我做错了事,你不要罚我爹的银子。我家只我爹一个人是劳力,若是再减了五钱银子,让我们怎么过啊” 姜暖皱了一下眉,发现周围又有人围了过来,只好耐着性子说道:“你在我地里祸害那些花生苗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想到这些?再说我并没有罚你爹银子,只是让他把你毁了的庄稼补上就是了。” “可那片地根本就不是很大,在怎么算也不能赔五钱银子啊?”葛秋慧仰着一张红肿的小脸哑着声说道。 “呵呵。葛秋慧,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我现在就和你多费几句话,那地是我家的,我说那片花生苗值五钱银子它就值五钱银子,我要是说它值五十两它就值五十两,要多少都得听我的,没你说话的份!你明白么?” “可是可是”葛秋慧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但是还是觉得姜暖扣下的钱太多了。 “没有可是。这是你做错事要付出的代价,你自己做事意气用事,又没有能力处理,只能连累你的家人,所以这五钱银子不是我扣下的,而是你扣下的!”姜暖说完绕过葛秋慧就往地里跑去,一边跑一边东张西望的踅摸着自家门上的门闩。 “阿暖,你在找这个吧?”站在小道上的青山小声叫住了她。将手里拿的东西递到了姜暖的眼前,可不正是她家的门闩门。 “哈!可算是找到了,我还怕谁不开眼的捡了去给当劈柴烧了呢。”姜暖道了谢,笑嘻嘻地把青山手中的门闩接了过来。 “阿暖,刚才我和青水已经把那片地清了出来,明早从别的出苗密的地方移一些过去应该不会影响多少。”青山说着看了看姜暖的脸色,才继续说道:“老实叔家一直钱紧张,你看能从我下个月的月份银子里支过五钱去贴补给他么?” “嗯?你是觉得我今天这么处理太过分了吗?”姜暖认真的问道。 “不是,你这样处理是应该的。只是秋慧不懂事才连累老实叔,我看着他那样挺难受。”青山连忙说道。 “那你下个月发银子的时候自己给他不就是了,干嘛还多我一道手呢?”姜暖想不明白了。 “我娘不是看得紧么。一发了银子就都被她要了去。我要是再想要出来可是难了。”青山低下了头,挺大个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哈哈!原来你是怕婶子啊?得,看你替老实叔着急我就给你透个底,那五钱银子我是不会真扣他的,就是为了让葛秋慧长个记性。到下个月发月份银子的时候我会偷偷地给葛婶子的。”姜暖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青山重重地点了头,那样子很是认真。 “啊,对了!”姜暖做贼似的靠近他,示意他弯下腰来后才小声地说道:“这是秘密啊,说出来就不好使了!你可一定替我把守住了这个秘密。” “嗯。”青山也小声的应了。脸上是隐不住的笑意。秘密,这是属于他和阿暖的秘密,他一定会把守住的,连娘也不会告诉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姬老头在三天头上果然如约来敲姜暖家的院门了。而这时候姜暖已经带着如意娘和青山娘在家里的厨房了折腾了两天了,再把三家的鸡蛋都用光之后,她成功地做出了蒸蛋糕! 这是她点心铺子推出的第一个品种,所以姜暖在没有现代烤箱的情况下仔细尝试了几次,按照记忆中蛋糕的配方做出了大家都满意的口感来。虽然与用烤箱拷出来的蛋糕还有很大的不同,但就这样的口感,已经让青山娘和如意娘惊异了,而最主要的是姜暖自己也觉得不错。 跟着姬老头来到路边的时候看着他马车上的那几筐装的满满的鸡蛋姜暖的脑子‘嗡’地一下大了! 她故作镇定的用眼睛数着数淡淡问道:“这有多少啊?” “没多少,为了好计数一筐我装了一百个,这里是十筐,整一千个。”姬老头紧张的看着姜暖的表情。 “一千个啊,收的时候很费功夫吧?”姜暖嘴上说着话,脑子里却开始飞快地运算起来。按照和姬老头说好的价格现在这个季节是鸡产蛋的旺季,那么一个鸡蛋是七文五,一千个鸡蛋就是七两五银子!这个巨大的成本数字让姜暖立时精神抖擞起来。 “这个不费劲啊,没走两个地方就收上来了。姑娘莫不是觉得太多了?”姬老头有点怕。收鸡蛋他可是一文钱一文钱的先自己掏的钱。自己也没跟这个姑娘留下点定钱,万一她要是不要这么多,那他可咋整啊? “七两五。”姜暖低着头把荷包,两只袖笼,还有衣襟里塞的银子都掏了出来,总算是还够。“老伯,您算算对不对数。”姜暖面上依旧笑嘻嘻的。 头一次收姬老头的鸡蛋,姜暖知道无论他收回多少来她都必须收下的,否则自己真失了信誉,再找一家可是不容易了。 看了两遍手里的银子,姬老头仔细地用一块帕子包好后揣在了怀里,“你们尚武庄这道是没法走,要不我把车赶进去多好。” “已经去地里叫人了”姬老头的话倒是和姜暖心里想的不谋而合了。她确实早就开始动那条小道的心思了。 上一世在农村不是好多人家的墙上都刷着这么一条标语么:要想富先修路!姜暖把视线移到了那条不宽的小道上。 这章我修改了一下从新贴的,我把纹银统一的换算单位定为1两=10钱,1钱=10分1分=10文这个是不严谨的。就是为了换算方便罢了。 而且这个文虽然为架空文,但是在我心中大概给它定在明朝差不多的时期。把这个写在这里,让大家看着明白些吧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三月大家都加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紧锣密鼓 章节名:第七十九章 紧锣密鼓 这条路是非修不可的。而且姜暖知道,只要她想留在尚武庄发展,就必须把这条官道和通往尚武庄的那条小道连接起来。真要是开了点心铺子,不说别的光每天把那些点心搬出来就是个大工程,耗时耗力! “东家,买这么多鸡蛋啊。姬老头,这回你又从我们东家那里赚了多少银子?”青山爹笑呵呵地与马车旁的姬老汉说笑着。 “呸!凭什么叫我老头儿啊?你好像还大着我两岁呢吧?咋着,你还不服老啊?”没人爱听别人说自己老了,所以姬老汉翻着白眼瞅着青山爹。 “甭跟我使那眼神,我看不上你这个老东西。就你这瞎了吧唧的德行和你这匹瘸马顶般配!给你老婆说说,娶了这老马回去当小的吧,好歹也跟了你不少年了,别不给人家名份。”看着姜暖已经搬了一箱鸡蛋走远了,青山爹和姬老汉说笑起来。倒也没了平日里的严肃模样。 “滚你的吧!我那老伙计是公的,怎么做小?”姬老汉刚挣了一笔,心里正美的开了花儿似的,所以也就没和青山爹计较这混话。 “呦!那就是你这老不正经的不是东西了,连匹公马你都不放过啊!”青山爹说着搬起一箱鸡蛋就跑,唯恐姬老汉追过来给他几下子,姬老汉原来也是在尚武庄驻过的老兵痞,岁数大了心思也活泛了,最主要的是眼睛有一只几乎失明,再服那兵役就成了一桩苦差。所以后来索性使了银子疏通了关系才脱了兵籍在跑马镇附近做起了小本的买卖。因此他与尚武庄上的人也算是熟络的。 “你说你两个儿子都生的这般大了,偏你是越老嘴越欠!若不是当着后生们,看我不锤死你的!”姬老汉嘴上吃了亏,有些不甘,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就朝着前面走得慢下来的青山爹砍了过去,只是青山爹如个老顽童似的跑在小道上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又右边去了,他哪里瞄的准 一千个鸡蛋满满当当的十筐,如今都整齐地摆在姜暖家的正屋里。姜暖坐在桌子前半天没有说话,只安静的拿着笔写写画画着。 她在算一笔账,看看这些鸡蛋大概能生产出多少成品来,这一细算下来可是把她的小心脏差点吓爆了! 蒸鸡蛋糕鸡蛋,糖,面粉的比例几乎就是一比一的。一千个鸡蛋,按照九个一斤计算,也有一百一十斤,而把这些鸡蛋都做成蛋糕成品出来最少也要三百三十斤! 这个数字一下让姜暖惊得站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这还只是这三天必须要卖掉的,因为三天后还将有这么一批鸡蛋被运来,那又将是七两五的银子啊! “东家,您这是咋啦?”搬了椅子围坐在桌子边上的青山娘和如意娘知道姜暖在算一笔细账,但两个人谁也看不懂她鬼画符似的写了那一张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能紧张的盯着姜暖的脸看个不停,想从她脸上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 姜暖算出的这笔账绝对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触目惊心! 三十天的时间,点心铺子经营起来,不算别的,只是鸡蛋,糖,素油,面粉,还有人工以及木柴,光是这些的成本就是一百两左右。这已经超出了姜暖的承受能力,也就是说万一这个蛋糕的生意没有做起来,那她姜暖就会背上债!这让才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的她有些肝儿颤 “东家?您咋不说话啊?”如意娘终于忍不住也站了起来,前两日秋慧闹得那一出让她觉得很对不起姜暖,同时又因为姜暖扣了葛老实的月份银子,这让她倍感压力!家里基本没有啥富裕的银子,一下少了五钱,那他们一家子下个月是别想见到荤腥了,只剩一两银子,也只够买两石米的。老实下地那么重的活儿,小如意又在长身体,如意娘是咋算计那点银子都不够使,她把全部的希望都押在自己还没挣到手的那一两银子上了。但如果这点心铺子开不起来,那她家下个月可是得苦熬了。所以她脸上的表情倒是比姜暖还紧张。 姜暖的心里也在算计钱,而且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大钱。好在她只是被那数字惊得神情游离了一下便迅速反应过来,此时她的态度可是关系到大家的士气,万万什么都不能露出来的。所以她在把目光转向如意娘的时候,情绪已经调整的很平静了,至少表面上看是的。 “我是在心里把成本又算了一遍,这么大的事马虎不得。”姜暖缓缓地坐下身子,然后直视着如意娘说道:“算了两次都觉得赔不了,咱这个点心铺子有的赚啊。” “哎呦,可是吓死我了!”如意娘使劲抚着自己的胸口顺着气说道:“您这么一说我就踏实了。听您的准是没错!” “我去看看姬老伯走了没有,要是没走正好用用他的马车。”一百两啊,那可是每天睁开两只眼睛就背着三两三钱的债啊!于是表面装得信心满满的姜暖再也坐不住了,有那免费的马车能用用也是好的,省点是点吧。 “东家您咋叫那个姬老头老伯啊?他比青山爹还小着几岁呢,就是早年当兵风吹日晒的,那脸皮看着比我们种地的还显老。您叫青山爹是叔,叫他倒成了大伯了。”青山娘捂着嘴笑了笑接着道:“那个老东西还在我家和青山他爹耍贫嘴呢,东家要去快去,赶紧打发他干活去,省的我一会儿回家去还得多做一个人的饭” 姜暖现在哪有心思理清姬老头和青山爹岁数的大小关系啊,她现在就惦记着人家的马车呢,走到院门口她又想起了什么,对着正屋的两个婶子说道:“您二位再做一斤鸡蛋的蛋糕吧,明天我进城去要用。” 从青山家拖出了与青山爹聊得正开心的姬老头,姜暖要赶紧去一趟镇子上,面粉白糖还有柴火都要采买,而她明天还要去皇城里租一处做买卖的地方总之都是她必须亲自去办的事,所以现在她是片刻时间都不敢耽误了。 好在她要采买的东西都不是什么难找的品种,只要有银子自然很容易就置办齐了。倒是有一件事又让姜暖哀嚎了一把,那就是目前的这个朝代根本没有制造铁皮的技术,别说是现代社会非常多见的镀了金属的白铁皮,就是极普通的黑铁,也只能打成巴掌大的那么一块铁皮就算是很了不得的事了,那样的东西也只能包包门角或是在衣箱盖子的四个角上包上一块防止磨损,是绝对不能做出姜暖想要的那种铁质烤盘的。没有烤盘,那她以后想推出的烤蛋糕就没法成型,总不能把现在蒸蛋糕用的木头托盘放火上烤吧? 姜暖不禁庆幸起来,幸亏自己没着急垒个‘烤箱’出来,没有解决能够烘烤用的容器,那东西基本就是个废物! 想着天天在蒸锅里加热,木头托盘怕是要容易坏掉,姜暖一下又买了十个看着比较结实的木头托盘。 等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家堆在自己的地窖里的时候,姜暖已经累得心平气和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去拼出一个大梁人从未见过的点心铺子了。那一晚她躺在‘榻榻米’上,脑子里认真地甄选着合适开铺子的地段,那一刻,她绝没有想到自己匆忙之中做出的这个决定对她自己的将来意味着什么,对帝都古老的一成不变的饮食经营模式又意味着什么。 这时的姜暖只有一个信念:坚持!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坚持!至于别的,她已经顾及不了太多了 给在家里看家的两位婶子留了话,让她们今天所有的时间都尽可能的多做蛋糕后姜暖带了那块昨天做出的样品进了城。 这次她没有在路上耽误时间,而是直接上了一辆早就候在官道上的有着车棚的骡车。这是她昨天在镇子上包下的,一天一百文钱,一个月三两银子。 现在这些地方她已经不去想要怎么省银子了,而更多是算计怎么才能尽快的生出银子来。姜暖给蛋糕定出的价位是五十文钱一斤。那可是二斤猪肉的价格。这种价格也只能在帝都这种达官显贵聚集的地方才能有更多的人消费的起,因此她第一个就决定了这蛋糕必须回城里去卖才会有更多的买主。那么每天来往于尚武庄与帝都之间就得有便利的交通工具。因此姜暖先包了这辆骡车回来。车把式是姬老头给介绍的,正是他的小舅子,人看着挺稳重,也住在跑马镇上,离尚武庄不远,来往极方便。 这回进了皇城,姜暖直接去了品香楼,昨晚想到半夜再加上家里堆着一千个鸡蛋已容不得她再去寻找新的门面房了,而就地里位置而言,品香楼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现成的选择,因此姜暖决定试试看,看能不能说通赵掌柜让自己在品香楼的门口做几天生意。 “赵叔。”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姜暖在品香楼的雅间里见到了笑容满面的赵掌柜,也不客套,直接把自己带来的蒸蛋糕样品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她也是笑容满面地说道:“您看看,我新做的吃食,能上台面么?” “哦?是大小姐您做的啊?那我可是要尝尝。”赵掌柜把装着蛋糕的盘子又往自己更前拉了拉,然后俯下身子仔细地观察了起来:“颜色好看,嫩黄配上翠绿显得雅致。凑近了一闻也是蛋香扑鼻引人食欲,方方正正的摆在盘子里瞅着也是规矩。”说完他拿起一块蒸蛋糕小小地咬了一口,然后细细地品了起来。 姜暖做的蛋糕上是撒了剁碎的青梅一起蒸的,蛋糕本身经过蒸制成熟后在一片淡黄上散落着点点绿色,两种颜色放在一起说不出的素雅不显单调,而赵掌柜的点评正是一个内行人从‘色香味形’上做出的非常专业的褒奖,是肯定。不过这些并没有让姜暖感到意外,几百年后蛋糕都有着极强的生命力,是很多人喜欢的口味,没道理几百年前的人就吃不惯它的味道了。 “您开个价吧。这东西我们品香楼收了。”赵掌柜把手上剩下的半块蛋糕放到了桌上的小碟子里,并没有吃完。他认真地看着姜暖,完全是一副生意人的架势了。 这一章内容很多,容易变成流水账。等晚上我回来再修改不通的地方。 iang5qun15025474973感谢您送出的钻石,鞠躬! 浅伏依依感谢您送出的鲜花,鞠躬! 坚持!还有两天我就能休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再伸一把手 章节名:第八十章 再伸一把手 赵掌柜的话是极让人心动的,姜暖几乎都想眼睛一闭就答应了。那样自己这次的投入就会变得安全起来,最起码不用考虑蛋糕的销路和再去租个门脸房了。 “这回我是想正经的做个长久的营生了。所以不能卖给品香楼。我就想暂时在您这里搭几张桌子让我借借这地界的人气赢个名声。”姜暖拒绝了赵掌柜的提议,而且是逼着自己咬牙拒绝的。她知道靠着品香楼这块招牌自己是可以省不少事,但品香楼是人家窦家的产业,蛋糕以后卖的再多,口碑再好,挣下来的人气也是窦家的,与她姜暖可是没有一文钱关系了。所以,既然已经走到了现在,不管成败,她都准备搏一把。 “哎呀这样啊。”赵掌柜想起了窦夫人的吩咐,他原本的意思是在价格上让着姜暖一些,让她多挣点银子也就是了,而且凭着他在品香楼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几乎可以断言姜暖的这个点心肯定是会得到宾客们的喜爱的。帝都皇城里的人形形色色,张扬的收敛的各种有钱人多的让你就不会愁好东西卖不出去,而是愁没有新鲜的花样来让大家花银子。 姜暖送来让他品尝的点心从摆到桌子上开始他就觉得颜色养眼,待到吃了一口之后已经分辨出里面的食材是简单的鸡蛋,面粉以及糖。可是看着那点心松软均匀的细小孔洞就让他有些糊涂了,按说使了老肥的面团会发成这个样子,可那东西吃到口中只有醇甜香美,竟没有一点用了老肥后的酸味,这就让赵掌柜完全看不透了,而姜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制出这样的东西来才是他最关心的。但行行都有自己的规矩,所以赵掌柜光看着眼馋还不能问。 “我们上次不是合作的很好么。姜小姐您做的富贵什锦在品香楼卖的可是很枪手呢,您只管在自己家里安心制作等着拿银子多省心,而我品香楼也能添个新鲜的吃食”好东西就在眼前而捞不到自己的手里,赵掌柜有些不甘心。所以他还是试图说服姜暖接受自己的建议。 姜暖是什么也不说,只风轻云淡地望着赵掌柜笑。 “呵呵。”赵掌柜自己住了口,他摇着头轻笑了几声,知道自己没有说动人家。“姜小姐前途不可限量啊,以后生意做大了别忘了咱们还是合作过的。”买卖不成仁义在,他是越来越看好这个岁数不大的女子了,那日他家主母窦夫人曾经说过姜暖和她自己年轻的时候很像,赵掌柜没有搭茬,其实在他的心中倒是觉得人家姜小姐比自己的主母大气许多。最起码人家是堂堂正正的拿出与男人一般的姿态奋力拼搏着,而他家主母却还是拿了自己的丈夫儿子做门面,自己只隐在男人的身后。所以他认为若说窦夫人是女子中皎皎明月,那姜小姐就是烈烈艳阳!这便她们是区别 “别在品香楼的门口做生意了。既然您想做个长久的买卖,那我就把一楼把角处的那个雅间留给您。那里窗子正是临街的,您只要推开窗就是现成的门面铺子,连归置都不用。”赵掌柜端起桌子上的茶壶亲自给姜暖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接着说道:“其实我家少主和夫人都吩咐过,说姜小姐有事品香楼一定要帮衬。所以这雅间我也不敢收您的租金。您就每天把这新鲜蛋糕送五斤给我,让客人尝个新鲜如何?” 果然是老油条,好会做生意!姜暖在脑子飞快地算了一下,每天五斤蛋糕白送,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斤,光成本就是四两五纹银,这数目在附近租一个像样的带院子的门脸房都够了!还说不收租金 不过品香楼的生意一直火爆,它一个雅间一个月下来能挣到的银子可远远不止四两五了,姜暖知道人家赵掌柜谋算的是以后。 果然,赵掌柜又开了口:“不过有个条件我要说在头里,不管您以后这铺子开到哪里去,我品香楼这里都算是第一家,您做了新的花样儿出来,也得先送品香楼。” 这条件让姜暖有些皱眉,委实有些苛刻。但细想一下倒是也没多大亏吃。算是双赢的建议。 第一家店就委身在品香楼下,多少有些窝囊。在心里衡量了一番后还是利大于弊的,所以姜暖笑着向等着她答复的赵掌柜伸出了手去:“成交。合作愉快!” 赵掌柜望着姜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把自己面前的茶壶放到了她的手中 “” 谈好了方方面的细节,姜暖马上就与赵掌柜清清楚楚地写了一份合约。把方才大家谈过的话都落实到了纸上,又都签了名字,盖了少主窦崖的印章后,姜暖不在停留,先到赵掌柜说的那间雅间看了看,感到大小还算满意,惟独有些不足的是要走品香楼的正门,让她觉得少许的不方便。不过仓促之间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姜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怀里揣起那份合约,这次姜暖进城的目的已经达成,所以她现在是归心似箭,不知道家里那两位婶子把蛋糕做得怎么样了。有了门脸要是没有东西卖也是白搭的,姜暖只想快点回去,万一那两个人没有做出合格的成品来,她也好有时间补救。 “走吧,”上了一直候在品香楼门口的骡车,姜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想趁着路上的这会儿功夫打个盹儿。昨天思前想后的很多事情,她是熬到了半夜才睡着的。早晨又没敢耽搁时间赖床,老早就进了城。现在她累到喉咙嘶嘶发痒,身体有些僵直。 “大小姐。”一声弱弱的声音自车外传了进来,似曾相识。姜暖叹了口气,哀悼自己的休息时间又少了些。张开眼朝着车帘下的缝隙里望了出去,只看见一片略显肥大的裙摆在哪里唿哒着,她伸手撩开了薄薄的车帘,只见车下站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子,身上穿着一件不舍身的很老气的墨绿色衣裙。 看见姜暖一手撩着车帘一面朝自己打量着,那女子连忙向她福了福身子行礼道:“大小姐,您还记得我么?我是您救了的石榴。” “噗!”听到这个名字姜暖马上就不地道的脑补了一下唐伯虎点秋香中石榴姐的经典造型,然后很不厚道的笑了。 她记起来了,这个石榴姑娘就是她从马氏夫妇手里救出来的那三个女子中的一个。那时候因为自己连自己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喂饱,所以她们三个都被窦崖收留到了品香楼。 “我记得你。”姜暖淡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们三个如今过的怎样?”看着这个小姑娘似乎是胖了些,就是衣裙穿的有些不合体,人显得很没有精神似的。 “还可以”她低着头用眼睛往品香楼方向瞟了一样才用极小的声音回道。 “上车来说吧,别站在那里了。”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姜暖知道她有事,于是扶着她的手把她拉上了骡车,两人都靠着车厢坐好,姜暖歪着脑袋等她说话。 结果这石榴姑娘红着一张脸吭哧了半天,好悬没给急着回家的急死之后终于把她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姜暖连猜带蒙的总算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原来她们三个来了品香楼后赵掌柜的就把她们都安排到了后院去做杂活。管吃管住就当白养了几个吃闲饭的人,也不给工钱。 这倒不是赵掌柜和窦崖故意刻薄待人,而是在这个朝代女人生来命贱,尤其是她们这样被卖过的女人,别看被姜暖从马氏夫妇那里抢回了卖身契恢复了她们的自由身,但她们几个人在正常人的眼里都是身份不干净的。 而品香楼生意一直很好,上上下下的一水儿都是男人,突然见后院来了几个女人,又是个这样身份的,所以便都存了轻慢的心里,渐渐相熟以后动手动脚占占她们便宜倒成了平日里的乐子,便是赵掌柜看见了也会装作没看见。并不会去多管。 为这个事儿几个女人痛苦非常!她们虽然身份卑贱但没有被卖前也都是要皮要脸的,如今被一堆男人当做玩意似的戏耍了几个月,都有些受不了了。想搬出去住,身无分文连租间最便宜的房子的钱都没有,正愁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在后面帮着洗碗的石榴忽然听见有个端着茶壶来续水的小二说道是给什么太傅府的大小姐送的,她心里一动,避了大家耳目偷跑出来一直在个不起眼的地方盯着品香楼的正门,果然被她等到了被赵掌柜送出来的姜暖。 看着明显变了很多的大小姐,她如同溺水的人手中抓到了一棵稻草般的激动不已,好不容易等到立在门口的赵掌柜回了品香楼,她才一狠心追到姜暖坐的骡车前。 “大小姐,您再拉我们一次吧。我们都不怕吃苦受累,只求别糟践我们就行。不是我们这些人不识好歹,实在是那里的人不把我们几个当人看哪”石榴低着哑着嗓子哀求着姜暖,反反复复的就这几句话。她不敢跪着去求,因为她记得大小姐好像是不喜欢别人跪她的。 姜暖没有立即说话,她仰着脑袋盯着车厢顶看了好一阵才利落地跳下了马车,掀着车帘子对里面脑袋垂得都快扎到大腿上的女子说道:“下来吧,去收拾东西,我去和赵掌柜的说说。你们都跟我走吧。” 看了新闻,无比震惊!愿昆明火车站逝去的那些生命安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开张大吉 章节名:第八十一章 开张大吉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带我们走?以后跟着您是么?”石榴并没有立即从骡车上下来,仿佛离了那车厢就再也找不到依靠似的。 “我现在已经不在姜府的老宅子住了,搬去了离这里很远的尚武庄。你和她们两个都说清楚,不怕吃苦受累就跟着我混吧。总是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饿到你们。”点心生意还未开张,银子已经如流水般的使了出去。再多几个人吃饭也不算啥。都是女人,姜暖看不得男人这么糟践女人。 “我们愿意跟着大小姐!”石榴这回心里是踏实了,直接就在车厢里跪着给姜暖磕了头,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笨手笨脚的下了骡车就往品香楼的后院跑去:“秀儿,莲姨,大小姐救我们来了!还赶着车呢” “呃!”望着石榴那看不出身材的背影,姜暖几乎想吐血。这满嘴说的都是啥啊,好歹你们没地方去的时候是品香楼收留了你们,就这么大喊大叫的一吵吵,不是招人家掌柜的嫌弃么。 摇着头又回到了品香楼,正看见赵掌柜背着手要往后院走:“这几个娘们喊什么呢?是饭里的盐吃多了咸‘闲’的吧!”语气中满是反感。 “赵叔。”姜暖赶紧喊住了他:“把这几个闲得净给您添堵的东西都丢给我吧。祸害了品香楼这么久,别让她们几个不懂事再给您添麻烦了。”她笑呵呵地说道。 赵掌柜见姜暖去而又返,眼珠儿一转就明白了:“这是找您诉苦去了?”他眯着眼说道。 “可不是么!东拉西扯的和我说了半天我才听明白,就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被咱品香楼里的一堆后生给吓着了!”怎么说也是从人家这里把人带走的事,说白了人家品香楼里的人怎么对这几个女人又没碍着你的事儿,姜暖这闲事管的并不硬气,所以只能摆出一副求人的态度了。 “姜小姐,您说这人怎么就喂不熟呢?来了品香楼可是没亏过她们哪!”姜暖肯带走这几个女人,赵掌柜是很愿意的。因为他怕出事,天天这么打打闹闹的,要是真有那憋不住敢胡来的混小子再惹出男男女女大事来可是挺让人头疼!如今姜暖愿意收留她们,倒是如了赵掌柜的意了。 “好在咱们算是熟了。过几天等窦公子从蜀地回来,我亲自下厨做几个菜给他接风,赵叔您也一起来,也算是我这点心铺子开了张大家高兴高兴!” 姜暖这话让赵掌柜挺期待。只见过她出手拿来过两样吃食,但每样都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所以他是真想看看这位太傅府的大小姐到底能把这菜做成什么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掌柜也不能再说别的,挺痛快的就松了口:“您快给她们带走吧,省的搅得品香楼后院不安生” 道了谢,再从品香楼出来的时候姜暖并没有发现那几个女人的身影,不禁有些着急的说道:“怎么还没出来,这是有多少东西收拾” “东家。”驭夫看见姜暖招着手说道:“就等您了,那几个人早就在车上了。” 撩开车帘,三个女人挤在一侧都歪着脑袋紧张的望向她,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袱,贼眉鼠眼的模样让姜暖瞬间就觉得自己像拉了一车人去贩卖的人牙子! 摇着头上了车,姜暖挨个扫了她们一眼,终于说出了一句让她们安心的话来:“都跟着我回家吧。” 骡车慢悠悠的走了起来,离着品香楼越来越远,那三个女人几乎是同时的呼出一口长气来。面上僵硬的表情也跟着缓和了几分。还是那个岁数大些的妇人先开了口:“跟做梦一样,幸亏是遇到大小姐您了。” 点了点头,姜暖没有说话,骡车有规律的摇晃让此刻的她很安逸,所以她把身子靠在了身后的车厢上闭了眼想小睡一会儿。 挤在一侧的三个女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又都紧张起来。“大小姐,我们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石榴小心翼翼地问道。被卖过的身份,她们都是被家人遗弃过的人,心中的自卑感是显而易见的。因此,一看到姜暖现在的样子,只闭了眼不说话,她们便会自然地想到自己身上去。 “我只是累了。”听出那声音里的谨慎,姜暖费力的睁开眼坐直了身子:“这段日子一直很忙碌我休息的有些少。趁着路上这点功夫养养精神。”尽管不想说话,她还是很耐心地和她们解释道。怕自己太过安静吓到这些禁不得半天风吹草动的女人们。 “哦,那您接着睡吧。我们不说话了。”听见姜暖并没有嫌弃她们几个人的意思,石榴便踏实了许多,身子往里挪了挪也不紧紧地靠在那个年长的妇人身上了。 “不睡了,回去怕是还有的忙。正好我们说会子话。”姜暖又挨个仔细瞅了瞅她们几个才继续说道:“你们都叫个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大小姐您看这个。”那个岁数稍大的妇人连忙把一直抱在胸口的小包袱打开,从中拿出一张叠的整齐的纸张来双手捧着递到姜暖面前:“我不识字,在娘家时叫香莲,姓吕。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接过她手里的纸张,姜暖打开一看,原来是她的那张卖身契。上面写的名字是‘吕香莲’。“你嫁过人?”看着那张纸姜暖有些吃惊,原本以为这个看着岁数很大的妇人怎么也有三十多岁了,看过卖身契才知道她今年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 “嫁过。”吕香莲眼神黯淡了下去:“还生过一个儿子,两岁的时候拉肚子拉死了孩子他爹又输了人家钱,就把我给卖了。”她低着头小声说道。 把手中的的卖身契又照原来的折痕叠好,姜暖拉过吕香莲的手轻轻地放了上去:“收好了,咱女人的命要攥在自己手里。” 吕香莲的手掌宽大粗糙,却是指尖冰冷的。被姜暖温暖的小手一握,她竟哆嗦了一下,鼻子酸酸的泛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来,有些想落泪。 “大小姐,您看看我的,石榴,对吧?”毕竟年纪小些,心里的苦事没有吕香莲多,石榴也拿了自己的卖身契出来,她蹲到姜暖身前,用手指着卖身契上的名字给她看。 “原来你就是姓石啊。”姜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榴花初染火般红,果实涂丹映碧空。说的就是石榴,你这名字好听啊。”看到这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小姑娘今年才十四岁,姜暖便不自觉的把她当成了孩子,用手揉了揉她乱蓬蓬的头发:“十四了,也是大姑娘了,你怎么不知道要好呢?瞅瞅这头发乱的” “呵呵。”石榴被姜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头发厚,每次都梳洗都要收拾个半天。” “你叫啥?”看着那个手里也拿着卖身契揉搓了半天的大眼睛小姑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姜暖想起来了,她就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马氏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她叫秀儿。”石榴伸手从她手中夺了那张被她揉得皱皱巴巴地纸来递到姜暖手里:“她比我还小一岁呢。” “呦!秀儿这名字可是霸气啊!”姜暖一看自己手中卖身契上写的名字就乐了:“刘秀,光武大帝!” “光武大帝是谁?”秀儿和石榴同时问道。 “他是”姜暖在心里想了想才说道:“是个故事里的很厉害的人物。”这个还是不能多说话,一不小心就又把另一个时空的古代皇帝给供了出来,姜暖只能草草的解释一下了。 “噢。”秀儿的小脸一下红了起来,想是觉得自己的名字竟然能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一样,也觉得美滋滋地。 车厢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几个人也敢小声的与姜暖说笑几句了。 “大小姐,我们不能白吃您家的饭,以后府里的活都是我们几个的。”吕香莲对这个又救了自己一次的大小姐是由衷的感激。只恨自己嘴笨,说不出好听的感谢的话来。 “嗯嗯。”旁边的两个小的也应声虫似的点着头。 “我家里的活儿不用你们干。你们也不用吃我家的饭,以后你们自己挣银子养自己。”姜暖一边说着一边撩着车帘往外看了看。 “还要把我们送到别人家去么?”石榴才高兴了一会,猛一听到姜暖的这话又惶恐起来。 “唉!”姜暖皱了一下眉。对于这些没有一点安全感的人她发现说话还真得多注意些:“看到今天我去品香楼了吧,我是租了一间他们的地方,以后卖自己家里做的点心。现在只请了两个婶子和我一起忙活,你们要是愿意,就一起混吧。我也没细算过,包吃住,两个月给你们算一次工钱一两五银子。” “您管我们吃住还给我们银子?”吕香莲觉得大小姐一定是疯了,这不是明摆着赔本的事儿么。 “嘿嘿。”姜暖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难解释的问题了,绝对不是几句话就能完全说清楚的,所以她很不正经的说道:“你们几个不是知道我过去有病么,其实没好到现在我也老干这种疯事儿。你们可得在我家好好干啊。要是不尽心尽力的,惹我不开心了,我就请别人回来做了” “我们一定好好干!”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始‘宣誓’了,唯恐这个看着确实不怎么正常的大小姐现在就把自己轰下车去,那才是她们最怕的。 一个人出门,回来时却领回好几个人来,这让等了阿姊好久的阿温有些茫然。他靠在姜暖的腿边对着那几个一直冲着自己笑的点头哈腰的女人看了看,然后说道:“阿姊,这些人都是干嘛的?” 这个问题也是愣在院子里的青山娘和如意娘想问的。东家出去半天是从哪里弄回来的这几个女人啊,看着都挺邋遢。 “阿温乖不乖?有没有想阿姊?”姜暖领着阿温边说话便朝正屋走去:“两位婶子,我可是把铺子的地方选下了。连契都签下啦,你们的蛋糕蒸了多少了?” 离着院子还老远的时候姜暖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蒸蛋糕的味道。估计家里这两个人也没闲着。 “东家,这东西看着没啥,一做得多了胳膊都有些酸呢。”果然如姜暖想的一样,“就怕您盘下了铺子我们做的少了不赶趟,今儿我和如意娘忙的连晌午饭都没做,让他们几个对付了一顿。” 青山说着用手揉着发酸的胳膊跟着姜暖一起进了正屋。 蛋糕的制作过程其实并不复杂。制作的关键就在于抽蛋糊。这件事要是放在现代只要用电动打蛋器或是西式打蛋器就好了。可这东西到古代哪里找去?所以姜暖用了一个土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就是把一大把竹筷子绑在一起,做成了最原始的‘打蛋器’。这东西虽然没有不锈钢做成的好使,但只要掌握了技巧,依旧能把空气抽进鸡蛋液中使蒸出的蛋糕蓬松而绵软。 “我就知道能把两位这么能干的婶子累到,所以又请了几个帮手回来。”姜暖说着冲院子里傻愣愣地站着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里的几个女子喊道:“都进来,大家认识认识。” 说着她对青山娘和如意娘说道:“这几人都是我府里过去的老人,后来我家里败落了就把她们送去品香楼帮工,也省的跟着我一起饿死。如今总算是安稳下来了,她们还是想跟着我混,我就都给带回来了。以后我们可是绑在一起的一伙人了。” 对于三个人曾经被买过身份,姜暖并没有提。那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也怕青山娘和如意娘会看不起这几个已经很命苦的女子。所以干脆就忽略了这部分。 “以后家里的事儿就是两位婶子给我盯着,外面的事都归我。大家就绑在一起干吧。”姜暖看着屋里的这五个女人表情有些凝重。 东家的话先是给青山娘和如意娘吃了一颗定心丸,让她们觉得自己才是东家最依仗的那个人,心里小小地虚荣心被充实的满满的。再加上姜暖的介绍,说吕香莲,石榴和刘秀是姜府的旧人,所以青山娘和如意娘没有一点抵触地就接受了这三个新来的‘自己人’。 互相认识了一番后,青山娘拉着姜暖就朝后面走去:“您新添置的那几个盘子我们是都用上了,就是切不了这东西。您来看看吧,我和如意娘都试过了,用刀一切就会把边压瓷实,看着可是没有您切得那种松软的样子。” 大大小小的六个女人全部涌进了厨房,后回来的那四个立时都惊得瞪起了眼睛:“婶子们真是神勇啊!”姜暖看着整齐地码在案子上的十二个木托盘不禁冲着青山娘和如意娘挑起大拇指,“说好的只半天活儿,你们这是在家忙活了一天吧。”姜暖心里一热,看着那些蒸的十分成功的成品她觉得古代挺好。虽然一切都变得那么原始落后,但大家这份古朴实在的心让她太喜欢了! “您快别夸了,先看看这个吧。”如意娘把码在最高处的那个托盘拿了下来,往灶台上一摆,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您那手咋长的,切得蛋糕那么齐整,您看看这是我和她陈婶子切得,都给按瘪了” 那一盘蒸好的蛋糕已经被切了一半,被切得地板砖似的蛋糕摆在里面,看着确实丑了很多。 姜暖一看这蛋糕的形象就知道她们是用菜刀按照平日里切菜的方法切成这德行的了,她嘿嘿笑着先去外面洗了手,然后十分得瑟的冲着青山娘和如意娘挑了挑眉挤了一下眼睛,看得人家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后才神神秘秘地在碗柜顶上摸索一番,拿下一根一寸宽的细齿锯条下来:“看见没有,切这个可不能像咱切菜地时候死按着,要用巧劲,而且家里的菜刀也太短了,要用这个!”她把手中的锯条在众人眼前晃悠了一下,感觉自己很像一个持剑的大侠, 木头托盘底上都刷了一层素油,所以里面蒸好的蛋糕坯子在冷却后很容易就可以倒出来。现在‘姜女侠’就在示范用锯条切蛋糕。只见她左手轻轻的扶住那一大块蛋糕坯子右手推拉着锯条从前到后整整齐齐的就‘锯’下来一条,边缘整齐利落。 “哈!我说我们老是切不出您那刀口呢,原来东家是锯的!”青山娘说着从姜暖手中抢过锯条,照着她的样子一试,果然成了! 然后她把锯条递给了如意娘:“你试试,比菜刀好用多了。” 姜暖从案板上把自己才切下来的那一条蛋糕掰成几块依次递给石榴几个,她自己也往口中塞了一块说道:“尝尝,以后你们在家就做这个,等会先准备晚饭,然后我教你们几个学着做做,明天就跟着陈婶子和葛婶子在家忙活吧。” 吕香莲几个口中吃着从未尝过的蛋糕,望着大小姐鼓鼓囊囊忙活个不停的小嘴,知道这回自己算是到家了 毕竟是第一次开门做生意,姜暖对于蛋糕虽然有信心,但是对于它的销路怎么样却是没有一点底儿的。思考了一下,连带着教会那几个新来的,所以她昨天晚上又开火蒸了三锅出来。第一天开张,要是准备的太少脱销了可不好。 一大早,几个女人排着队一人端着一托盘切好码得整齐的蛋糕,像嫁闺女似的把姜暖送上了骡车。在大家默默地注视中,姜暖坐在一车的蛋糕中进城了。 又在品香楼站在门口迎客的小伙计的注视下,把那一车的蛋糕和车把式一起一趟一趟地都运进了属于她的那个单间。屋里原有的桌椅已经被搬走了,只剩了三张条案依窗放着。姜暖先用搌布把条案和窗台擦的干干净净,然后才把摞在两把椅子上的蛋糕摆在了条案上。刨去今天留给品香楼的那五斤还剩一百二十多斤,姜暖看着那些香喷喷地蛋糕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一样左右活动的身体:“今天老子和你们拼了!” “这是要拼命啊。”赵掌柜笑呵呵地从门口走了进来,环视了一下屋里的情形说道:“您这个可是个新鲜想法,单独只卖点心的铺子,这是第一家!” “赵叔。”姜暖看见赵掌柜进来,连忙把给品香楼预备下的那一份先递了过去:“五斤,都是新鲜的。” “不忙。”赵掌柜接了蛋糕随手就递给了立在门口伙计,然后拿出一个红包说道:“今儿是您的买卖新开张,第一份十斤我品香楼买了!” “哇!”姜暖心里偷偷地叫了一声:“这是生意开张了么!” 才开门就做成了第一笔生意,姜暖有些兴奋。笑着送走了赵掌柜后她支起了那扇临街的窗。看着来往的行人忽然觉得自己哑巴了,她张不开嘴吆喝! 古时候人做生意,和现代有很大不同。是需要掌柜的或是伙计站在门口招呼客人的,可姜暖喊不出来。她会算账,她会卖货,可她不敢吆喝 “对了!怎么把这个忘了”姜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镇子上定做的那个招牌。 跑到靠在路边停着的骡车里,姜暖从车座底下摸出两个灯笼来,她让品香楼的伙计帮着在窗户上钉了两个钉子后,把两个红的耀眼的灯笼挂了出去。一个上面写着‘点心’二字,一个上面只写了一个‘甜’字。 “甜点心是什么?”才挂了灯笼姜暖就发现身后已经围了几个人了,“这个是品香楼里做的么?”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道。 辛亏做灯笼的时候自己多了个心眼,没有按照风俗把自己的姓氏写上,要不现在大家就该问‘姜点心’是什么了,那可多难听!姜暖在心里碎碎念道。 “这就是我们的甜点心。”姜暖伸手从窗户里端出了一盘子样品在大家眼前一晃说道:“买不买的没有关系,都来尝尝我们甜点心的味道吧”看着众人还有些犹豫,她拿起一块切得不大的蛋糕递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手中:“尝尝吧,这么小的孩子也是可以吃的,甜点心很软的” 天黑的时候姜暖的骡车才慢悠悠地回到了尚武庄前的官道上,那骡子看起来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东家,到庄子上了。”驭夫在车厢外说道。 “哦。”姜暖应了,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才睡醒一般。她打了个哈欠,挑开帘子跳了下来,“哇!这是干什么?”她惊叫一声。 路上站了十好几个人,都用绿油油地眼神盯着她看,如狼一般 fange1949eagje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混沌小豆芽liang5qun感谢您送的鲜花!鞠躬! 水果家族爽感谢您的打赏!鞠躬! 今天上了一天班,这是昨天夜里写的,没有查错字,先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二章 做大 章节名:第八十二章 做大 在骡车上睡了一道儿的姜暖才跳下车来就被站在路边的一帮人给围住了。 “东家。” “大小姐。” “阿姊。” 众人七嘴八舌地称呼着她,把她围在里骡车前。 “这是怕我不认识回庄子的道儿么?咋都跑到这里来了?”姜暖四周一看,先把阿温从众人的拥挤中拖了过来,揽在自己身边。 “东家。”如意娘撩开车帘朝车厢里探头看着:“我们在家等的心焦,又都吃过饭了,就一起出来溜溜食。接接您。” “东家,您快说说咱这蛋糕卖的咋样儿啊?今天人手多了,我们可是又多做了六盘子出来,您家厨房里堆的都是蛋糕,看着都慎得慌!”青山娘的性子稍急,别看年纪一把可心里愣是存不住半点事。 “唉!”姜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耳边立时就清净了,大家的脸色都凝重起来,紧张地看着她,“都卖光了”说完后姜暖面无表情的看着大伙。 “嗯?都卖了!”过了好一会儿青山娘才第一个叫出声。因为姜暖面上的表情和她说出的内容完全是违和的,就如同一个眼睛紧盯着饭碗的人口中却说:“我不饿!”一样,让人听着有些不真实。 “都卖了。”姜暖轻飘飘地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 “都卖了您脸上咋连点笑模样都没有啊?”听到这么好的消息,青山娘竟不敢笑,东家脸上的表情太让人看不透了。 “唉我这不是伤心么。那天晚上我就和你们说了,咱这生意应该赔不了,大家这是对我的话没有信心啊嘿嘿我真是太伤心了嘿嘿”姜暖唉声叹气的抱怨着嘿嘿着,然后没事儿人似的从车厢里把几个摞在一起的托盘拿出,对着赶车的车把式说道:“大叔,不是我不让您回家,是我们庄子的人舍不得您走” “东家瞅您说的”从姜暖开始嘿嘿,大家就知道姜暖是在说笑了,又看着她从车厢里拿出的托盘里果然是啥也没剩,青山娘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们在家都嘀咕一天了,您可还有心情说笑” “咱东家可会做生意了!”赶车的把式是姬老头的小舅子,姓张,人很稳重。看着尚武庄的几家子人都聚在这里等着,也明白大家都在替东家担着心,都知道要是这蛋糕的生意砸了,没准儿自己家的日子也会跟着砸了。所以他便把今天看见的和大伙儿说了几句:“东家卖点心可是不像别家那么吆喝的。她是拿了点心给走过路过的人尝尝。你们说谁白吃了人家的东西好意思不掏钱买些?所以咱铺子里的生意就没断过,我看东家一个人都要忙不过来了!” “我们在家也想呢,咱东家要是面子薄可是咋做生意,让把式一说就明白了。那是咱的蛋糕味道好,要不人家吃了不对味也是不会掏钱买的!”青山娘得意的说道。 “好了,快让把式叔回家吧,明天还有的忙。”姜暖走出人群,对着车把式说道:“给您也留了几块,就在后面车里包着,带回家给婶子尝尝。” “诶!那就谢谢东家了!”车把式笑着应了,吆喝着赶着骡车往跑马镇方向走去:“明儿我早点来,今天咱们到品香楼的时候看着他们都忙活上了” 一天一百文钱的收入,姜暖中午还管他一顿饭,这活儿哪找去?强过那些天天等在跑马镇上等活的把式好多。所以他很知足,打心里盼着东家的生意能够做长久。那样他的日子也会好过多了 手上一轻,姜暖发现托盘已经被青山接了去, “陈叔,葛叔,您也跟着来了。”姜暖先是对着青山点了点头然后笑着与立在‘包围圈’外围的青山爹和葛老实打着招呼。 “哎呀,你那两个婶子从吃过饭就开始吵吵,嘀咕的我们心烦,半个时辰不到她们两个到这道上两次”青山爹无奈地看了围过来的几个女人一眼才说道:“怕她们几个女人在外面不安全,这不,我们就都出来了。” “咱都回家吧。”姜暖对着身后招呼一声,几步追上已经走上小路的青山爹说道:“陈叔,我想再买两个院子,屋子不计好坏,院子大便宜就行。” “啥?”青山爹停下了脚步,后面跟着的人也大多听见了姜暖说的话,所以也都停了下来,不宽的小道马上就给堵得严严实实。 “咱回去说。别站着了。”姜暖说着就朝青山家的院子走去:“香莲,带着她们几个还有阿温先回家,看看家里有啥吃的,给我热热去。”买院子的事儿和这些人无关,所以姜暖把她们先打发回去了。 “诶。”香莲应了,紧走几步接过青山手里的托盘招呼着阿温与石榴和秀儿先回了姜暖的院子。 因为自己自打来了尚武庄几乎就与青山一家以及葛老实夫妇绑在了一起,所以姜暖很自然的把他们都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有了事也只与他们几个商量。 尚武庄那些破落的院子并不值钱,而且因为好久没人住着,有的土坯屋子已经摇摇欲拽眼瞅着没个几年就能塌了。所以姜暖并不是要和大家商量价格上的事儿,而是她需要青山爹再出个头,帮着说说当个牵线人。 “这一天站的我腿都是木头的了”进了院子,青山娘进了屋子去点灯,而姜暖则一屁股就坐在了摆在院子中的一把椅子上,然后在大家一片诧异的眼神里把两条腿架在可对面的椅子上,“真舒服” 只是她这舒服还没有屁大会功夫,就又灰溜溜地把腿老老实实地放在了地上,望着四周那几个岁数都可以给自己当爹娘的几个人臊不搭眼地说道:“太熟了忘形了” 好在她平日也是时不时地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来,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您那院子不是才拾到好,咋还卖?咱小公子不是还小,分家过日子也太早了。”青山娘把油灯放到了院子里的桌子上,拉过一个板凳就坐在了姜暖的身边。 既然不能舒服的驾着腿坐着,索性姜暖也搬了个小凳坐在了矮处,省的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为分家。我是为了咱们的点心铺子。”姜暖看着大伙儿说道:“今天这一百多斤点心卖的不错,咱这点心铺子也是要长久的做下去的,那么只在我家的厨房里做就甩不开手脚了。所以必须另谋个地方。而且我还要再添新的点心花色,需要盖个烤炉出来,总不能也盖在我那间厨房里吧?总之,要干就好好干,点心铺子以后也绝不会只这一家,帝都那么大,我们再开上五家总是靠谱的事,所以我买院子是为了长久打算了。” 姜暖的话让大家心里都动了起来。她说的这些边说青山娘和如意娘这样的女人就是青山爹葛老实这样的男人也是从不敢想的事。 守着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搂着一个女人在炕头上养几个虎实的孩子,这是一辈子都长在地上的庄户人的最朴实的想法,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他们祖祖辈辈的追求,如今是东家把他们的眼界打开了,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这日子是过起来了,而不是过去的又混了一天。 他们的眼里只有尚武庄这么大的地方,没有东家脑子那些古怪的念头,但他们心实,认定了东家是个好东家就会义无返顾地跟着她,至于别的他们也想不出什么来,所以现在姜暖说什么,这两家人都是不会提出异议的。 “我看这事儿现在就得下手。买了院子就得着手修补,再过两月天气热了,请人来做工工钱都贵的许多。”青山爹摸着下巴想了想对姜暖说道:“东家不妨直接去找那个姬老头,他过去就是混兵营的,也在咱庄子上待过。他和兵营里的那些人比我熟多了。让他去说准能省银子。而且这些破烂的院子也就只您愿意买,他们先要找买主还寻不到呢,凭白地让那个老东西还落了一笔人情,他就爱做这样事。” “还是您去说吧。”姜暖琢磨了一下自己安排,确实是没法挤出时间来谈这个事了,于是她决定还是把买院子的事儿交给青山爹去处理:“咱们生意才开张,铺子那边我离不开。还是陈叔您去受累吧,我只要最后收院子就是。那几个院子我没有进去过,但是咱们做点心离不开水,最少院子里有口井,也方便些” “东家您既然放心,那我就找姬老头核计核计,您准备银子就是,三五天就能有准信儿。”青山爹应承道。 “那我就回去了,陈叔您受累吧。顺带着一起连盖房子的人都请了,院子买了咱就破土动工,一天都不耽搁。”买院子的事说定了,姜暖觉得也没啥可墨迹的,索性连接下来就要翻盖房子的事儿也说了。左不过古代破土盖屋也都是男人才能做的事,她一个女人说是连房梁都不能碰的,姜暖就把这些事儿都留给了青山爹去处理。 扶着青山家吃饭的小矮桌姜暖站了起啦,转身就要离去。 “阿暖。”青山忽然叫住了她。 “啊?”姜暖停了脚步,冲着青山一挑眉,等着他说话。 “是地里的落花生移栽了一些,现在都活了”青山磕巴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住她,就是看她才说了几句话就又要离去才想也没想的就开了口。如今在几个人的注视下,他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哈!都说了,这些都交给你了啊,我又不懂,要是种不活我才会来找你呢!”姜暖笑眯眯的,又是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说话也透着随意。 可青山觉得阿暖这样最好,大大咧咧的离自己很近,让他觉得自己弄够触碰到她 今天俺没有休息,有滚去上班了,前几天请了三天假,老板没有扣俺工资,于是俺实在不好意思多休息了先贴一章俺去做饭 宠辱不惊gkf感谢您的打赏!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三章 改变 章节名:第八十三章 改变 姜暖不是一个人回家的,青山娘和如意娘也跟了过来。再加上先回来的吕香莲,石榴,秀儿还有阿温和如意,她家里倒是比青山家还热闹几分。 瞅着姜暖进了正房,秀儿贴在门口往后院喊道:“莲姨,大小姐回来了” “早听见了,一开院门我就听见动静了。”秀儿的话音才落,吕香莲已经端了热好的饭菜迈进门来,后面跟着端了一盆子热水的石榴,“这孩子怕狗,只要一个人连屋都不敢出。”吕香莲对着姜暖说道。 “好汉才多大点儿,你怕它做什么?赶明儿咱吃肉的时候你给它几筷子,保管跟你就熟了。”姜暖接了石榴手里的热布巾擦了手,点了点头,端起饭碗就吃了起来:“谢谢香莲,这会儿还真是饿了。” 看着姜暖被人伺候着擦手用饭,青山娘玉如意对望了一眼,心下皆是想着: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把东家当成了自己一样的人,忘了人家可是使唤人的真正的大小姐呢,能在尚武庄这么放下身份也是不容易了 她们那里明白,其实这是姜暖性格使然,从来心里都是把大家看得是平等的一样的,若真是念着自己的身份,她倒是不能心安理得的接过石榴递给她的布巾了。 “东家,咱那蛋糕皇城里人看着新鲜吧?”安静了一会儿,青山娘看着姜暖撂下了筷子,赶紧开口问道。她就是想听听姜暖说说今天铺子开张的事儿,担心了一天,唯恐自己做的点心卖不掉,如今总算是有个好的开始,偏东家又不细说,所以她心里猫挠心似的闹腾。 “就是啊,东家,您给我们说说您是咋做生意的,我和青山娘嘀咕一天了,那么多蛋糕得卖多少人,说多少话啊”如意娘也凑到桌前,眼神烁烁地盯着姜暖,就等着她开口说话了。 “把式叔不是说了啊,其实就是那样,真没啥,主要还是咱的蛋糕拿的出手”看着两个年纪一把的女人忽然返老还童要听故事,而旁边的几个也摆明了很感兴趣,姜暖只好添油加醋的又把今天并不算多么神奇的事情讲的跌宕起伏犹如传奇一般。 “水。”讲的嗓子冒烟,姜暖对着秀儿说道:“别拿杯子,就用咱吃饭的碗,给我倒一碗热水来。” “诶。”听得带劲的秀儿马山就跑了出去,过了半天才贴着墙边溜进了门口:“大小姐,好汉,真没咬我!” 姜暖听了一笑,心里想到:看吧,忽悠人的力量还真是巨大的,我居然把个小姑娘忽悠得连怕狗都忘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将她这一天都问得清清楚楚的两个婶子,姜暖有去厨房查看了一番,清点了蛋糕的数量后,打发那几个女子先去睡了。而她自己则靠在檐下的柱子坐在了屋前的平台上,手才往地板上一放,她立时就皱起了眉头。低头细细地往地板上望去,竟是密密匝匝被踩踏的脚印! 在心里长叹一声,姜暖从地上爬了起来,到后面去端了一盆水回来,然后蹲在地板上拿着抹布仔细的擦去,直到换了两次水后她才觉得地板上干净起来。 不管古代还是现代,她都是一个喜欢把家里或是宿舍整理得很整洁的人。因为懒,所以她就更记的注意平时的保持。这几天点心铺子新开张,她忙的没时间细细的在家里归置,而地板已经被大家踩得脏的没了样子。 有些话即便是烂在肚子里也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会伤人。比如青山娘和如意娘都是很好的人,对她也是极为尊重,可她们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对于姜暖的这些小习惯是不会注意的,甚至注意到了也会觉得是无所谓的事,依旧会大大咧咧的穿着鞋在她喜欢赤着脚走来走去的木地板上光明正大的走过去。 对于这些姜暖虽然无奈甚至有些反感,也是没有说过的,她今天在回来的路上以及细细地算计了一下一天的净收入,剔除所有的成本以后,她大概挣了二两多银子。这让她心里立时就有了底气。一定要再买两座院子,一座建专门制作点心,一座收拾出来给吕香莲,石榴,秀儿以及以后还会被她招进来的人住。 必须让生活的家里安静下来,她需要自己的空间。休息的时候能够不被任何人打扰。而不是想现在这样,自己出去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屋檐下的地板上都有了别人家的鸡爪子印 一路上摇摇晃晃,快到尚武庄的时候她才睡着,之前都在描画着‘甜点心’的出路,要想长久必须做大。小作坊是禁不得风雨的,所以只路上这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在她睡着前,已经把‘甜点心’的路规划到了三年以后 三年以后,她也快二十岁了,那时候也该琢磨着嫁人了吧,她把手中的抹布丢在盆子里,又靠在了檐下的柱子上胡思乱想起来。 古代的女子成家一般是很早的,一般人家的女儿十三四岁就会定了亲,再过个一两年,娘家养到十五六岁上给凑一点嫁妆就会把女儿嫁出去。像葛秋慧这样都十七岁还没有定亲的并不多,她之所以到了现在还没着没落,一方面是她心心念念地惦记着青山,另一方面也是她家穷,连着嫁了两个女儿,人家也知道她家必定陪送的嫁妆少,所以来说亲的媒婆子也少了好多。一拖二拖的到了现在,弄得如意娘回家看见她就愁的慌。 其实今天收工的时辰并不是很晚,而是她在收工后特意去了一趟岑相思的逍遥王府,门房认得她,很热络地帮着她通禀过后,总管公公挪着硕大的身躯迎了出来,只说是王爷和太子殿下一起出去了,现在还未回府,请她进去坐着等等。 姜暖没有进去,她就是去送点心的。那次账册的事承了岑相思很重的一个人情,姜暖还不知道如何去还。所以趁着‘甜点心’第一天开张,蛋糕还是极新鲜的吃食,她便特意留出了一些送给岑相思。不多,只是份心意罢了。 “阿姊,你怎么还不进来睡觉。”房间的门被推开,只穿着单衣的阿温像条虫子一样的爬了出来,脸上笑眯眯地看着很高兴的样子:“我听见阿姊在外面擦地板的声音了” 入了三月天气回暖,白天已然很暖和了,连姜暖这样怕冷的人也脱了棉衣,但是一早一晚还是有些微凉的。所以姜暖赶紧把爬到自己脚边的大虫子抱在了怀里,摸着他的小手说道:“阿温怎么不睡?” “我在高兴呢。”挤在阿姊的怀抱中,阿温觉得很温暖:“家里来了客人,我又可以和阿姊睡一个房间了,所以我高兴!”每个小孩子,小的时候都是喜欢与母亲亲近的,阿温早早的没了母亲的疼爱,现在已经不自觉地把姜暖当做了母亲的角色,所以他喜欢一刻不离的跟着阿姊,喜欢阿姊抱他,揉他的头发,喜欢听阿姊细声细气的叫他:我家阿温 “走,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吧。夜里还是凉些,别冻坏了。”摸着他的小手已经有些凉了,姜暖赶紧哄着他进了屋子。 看见地板上被褥已经铺好,姜暖先把腻在自己身上的牛皮糖送进了被窝,自己边脱衣裙边夸赞道:“不错呀,我家阿温长本事了,会铺床呢!” “不是我铺的,这那个叫秀儿的进来铺的。”阿温也是个实在孩子,对姜暖是有啥说啥。 “哦。”姜暖吹了灯,也钻进了被窝。马上阿温那软软的身子就贴了过来,抬起一条腿压在她的肚子上,腻声说道:“还是和阿姊睡一起好” “哈哈!”姜暖伸手拧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然后刮着他的小脸羞他道:“这个厚脸皮的,这么大了还缠人,说出去人家都会笑话你的。” 阿温没有说话,只喜滋滋地又往姜暖身边靠了靠。 “今天有没有练字?”姜暖随口问道。 “没有”阿温很小声的回道。 这回姜暖不说话了。再忙一阵的,速战速决,一定要把生活恢复到正常的样子,而不是现在的除了忙碌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对了,记得把咱家好汉看好了,那个秀儿怕狗呢。”姜暖轻声地嘱咐着身边的阿温。 “唔。”阿温含糊的应了,竟是快睡着了。 “这小东西,没心没肺的说睡就睡!”姜暖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羡慕的说道。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过的就是这种没心没肺的日子,如今忙的她快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挤掉了,“看在银子的份上,俺忍了”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认命地嘀咕道。 第二天一早,没等姜暖吃完早饭,如意娘和青山娘就过来上工了。昨天的成绩让她们沸腾,那热情看着比姜暖还要高呢。和东家打了招呼,二人径自去了厨房一人搬着一盘子蛋糕走了出来:“东家,您别忙着动,吃好了再说。”看见姜暖放下筷子也往厨房去了,如意娘回身说道。 “差不多了,两位婶子都忙上了,我哪能在坐着。”姜暖也搬了一个托盘跟了出去。 “娘。”才出院门正好遇到领着弟弟过来找阿温玩的葛秋慧,她的脸已经消了肿,隐隐地还似还留着葛老实的指印,先叫了她娘一声后,看见随后而来的姜暖面色一白没有说话,低着头沉默了一下,她似是想起什么,跑着追上走在前面的娘亲后,伸出还缠着白布的右手说道:“娘,这个我来搬。您领着弟弟去找小少爷玩吧” 俺更文的时间有点乱七八糟,对不住大伙了!其实还是有迹可循滴,就是早八点或是晚八点。我一般贴文都是这两个点发嘿嘿捂脸等闲下来再找错字睡觉了俺好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四章 挑衅 章节名:第八十四章 挑衅 呦,看来葛老实的抽大嘴巴起作用了,这个葛秋慧终于给扇明白了?姜暖端着一托盘蛋糕跟在她们母女的后面饶有兴味的看着。 “秋慧?你这手,还是娘来端吧”显然,如意娘对女儿的变化也有些不适应,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那个,小公子看见我烦得慌,我还是别进东家的院子了。”葛秋慧小声地跟她娘身边叨叨着。 确实是懂点事儿了,姜暖端着东西与这腻腻歪歪的母女二人擦肩而过,径自朝着停在官道上骡车走去。 把手里的蛋糕递给候在车边的车把式,看着他一层层地把盖着油纸的蛋糕整齐的码在车里,这时如意娘才幽魂似的飘了过来,楞柯柯地站在那里连车把式从她手中把蛋糕端走都不知道。 “感动了?”姜暖看着她那一副呆样,不禁觉得好笑。 “东家,俺家秋慧变了啊!”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那天回去给她爹气得还要打她,我都不敢劝。还是你陈婶子她们几个给拉住了,可秋慧这孩子就是跪着不说话,也不赶紧躲出去后来我给她的手包起来,她对我说这一巴掌把她打醒了。” 拍了拍如意娘的肩膀姜暖上了骡车,那是葛老实家的家事,她不想插嘴。至于一个人的改变与否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葛秋慧如果真能明白过来,那倒还真是葛家的造化了。这两口子老实得都没有底线,甚至连自己闺女的撒泼耍混都管不了,这本来就是做父母的失败。但这话姜暖不能说,做生意,种地她能拿主意,别人的家事她管不着 “秀儿,今儿你跟着我到铺子里去。”姜暖撩着车帘对着刘秀喊道。 眼看着那孩子一双大眼神情紧张起来,她语气轻松地说道:“有我在,没人敢怎么样你们的。从今儿开始,你和石榴轮换着去。咱这铺子以后还要多开几家呢,你们都学学卖货算账啥的。” “诶!”两个小丫头听话的应了。 结果在卖货的时候姜暖吃惊的发现秀儿还真是个伶俐的孩子,她手下打得一手好算盘,噼里啪啦地拨拉着算盘珠子,一看就是过去没少使唤这东西呢。 “是我爹教的。”看着大小姐惊异的眼神,秀儿面上有些发热不好意思起来:“我爹是个秀才,是朝廷补给廪膳的真秀才!可不是花银子捐出来的草包秀才”一说到自己的父亲,秀儿连小胸脯都挺起来了,可见这个当爹的在女儿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秀儿会写字么?”姜暖知道这个社会的很多文人那是有真学识的,他们的知识都是经过了十年寒窗刻苦用功熬出来的,虽然酸腐的只是书本上的死东西,但这个社会也就是需要这样照本宣科的人才,不需要你想的太多。 “会的。四岁开始我爹就开始教我读书写字了。女范内训这样的书也给我讲了一些”秀儿轻声说道。 姜暖的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她很喜欢古诗词,因为喜欢也刻意地背诵过不少名辞佳句,但秀儿口中的那些书的名字她是一点不感兴趣的,左不过也就是类似于班昭著的女诫这样的文字吧,她光听着名字都想打哈欠,放在她这里唯一能起的作用就是催眠! 不过能写字会算账这可是不错的本事,姜暖在心里偷着笑了,感觉再过个几天自己就能开始回归平静的生活了。 有好就有坏,什么都是就怕个比较。隔天带了石榴到了品香楼学着卖蛋糕的时候,姜暖都快哭了!五十文一斤的蛋糕,一斤二两她就不会算账了,越急越算不出,十个手指头眼看着就不够用了,姜暖真怕她一着急把足衣脱了连脚趾头一起数 好在秀儿上手很快,五天之后,姜暖彻底从品香楼脱身,把卖蛋糕的活儿交给了刘秀负责,连带教着一遇到点心斤数出了零头就不会算账的石榴,两个人一个卖货一个收钱,倒也搭档的一天天默契起来。 这边通过姬老头牵线。姜暖只花了十五两纹银就又买回两座破的不能再破的宅院。好在她也不计较房子的好坏,只要院子够大就行。 过户换房契利利索索地办完以后,她一天没等,立时请了人开始动工,把原来的旧房子全部拆了重盖!而且这回盖得是一水的砖瓦房,从用工用料上比她家的院子归置的时候还要讲究。只让尚武庄那些住在石头房子里面的街坊邻居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忙忙叨叨的就到了三月廿十,吃过晚饭,姜暖带着自己的‘娘子军’说说笑笑地来到官道上去接从‘甜点心’收工的几个人。才上了官道,就看见自己雇的那辆骡车颠颠地跑了过来,“真是巧啊,我们竟然同时到了” 姜暖笑嘻嘻地看着由远而近的骡车,忽然脸就沉了下来,她不自觉地挺直了纤细的脊背冷声问道:“把式叔,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前面的车把式,一只眼睛已经肿成了一条细缝,睁都睁不开了,而额头上还用白布包起一圈,拿着鞭子的手也留着抓伤的痕迹,虽然脸上手上都是被处理过的,但他身上穿的褐色短衣上却是一块块暗黑的痕迹,那是鲜血落在上面阴出的 “东家,都过去了,那个品香楼的赵掌柜也说了那几个伙计,我看就”车把式眯着眼嘴角也被打得裂开,说话都费劲。 “怎么回事?石榴,秀儿,你们说。”姜暖面无表情的转向才跳下车的两个女孩子,一字一顿的说道:“都给我说清楚,一点不要瞒!” 秀儿和石榴的眼睛都是红肿的,显然也是哭过。两人互相看了看秀儿才站了出来说道:“今天午膳的时候品香楼的伙计拿了银子来咱铺子里替品香楼的客人买点心,我给称好了包上,他却不给银子,非要非要”秀儿的脸红了又白一句话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然后。”姜暖听懂了,估计是那里的伙计这几个月欺负这几个女子欺负惯了,今天趁着给客人跑腿的功夫又来占人家女孩子便宜了。 “然后,我不肯,他就动手动脚的后来把式叔看见了,就过来护着我们,结果那伙计就火了,拿着点心就拽在把式叔身上,说他多事,把式叔都没有说话。我们都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后来不知道咋了,那个伙计跑到后面厨房叫了一个胖大的厨子出来,拉着把式叔就打,把式叔打不过他们两个就成这样了。” “品香楼里主事的没出来么?”姜暖接着问道。 “出来了,赵掌柜的骂了那两个人一顿,还请了郎中给把式叔看了,封了一包银子,把式叔没敢要”秀儿赶紧答道。 “把式叔,有没有觉得骨头伤了的?”姜暖轻声问道。 “没没!东家,那个赵掌柜叮嘱我们好几遍,就怕东家您气不过,我看”车把式知道姜暖今年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他明白这个女子经营这间铺子的不易,所以他宁可自己吃点亏也不愿意给她找麻烦的。 “明儿还能来么?”姜暖不理他的话茬,可问的话又不带任何情绪,让人不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能啊,您放心,我晚上回去再擦些药,断不能误了咱的生意。”车把式连连点着头,因为说的太急让他扯得唇角生疼,禁不住‘嘶嘶’吸了几口冷气。 “那您回去吧,明儿我跟您去,到时候听我的就是,我姜暖的人还轮不到这样的下三滥来欺负!”她说的声音很淡,语气却是斩钉截铁。 “东家,那咱明儿还做生意么?”青山娘小声问道。 “做啊,这事儿自有我去出头,你们在家该干嘛就干嘛。”姜暖扫了一眼并排立着的青山娘和如意娘,眼神淡淡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可就是这样一幅心不在焉的神态倒是让这两个女人都觉得周身发冷起来,“是!”她们一起应道。 第二天一早,又如往常一样地大家把点心装上了车,车把式的脸一夜过后看着那伤势更加吓人了!整个脸已经肿的变了形,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把式叔,今儿我来赶车。”青山一撩长衫坐抬手接过了车把式手中的鞭子,熟练地吆喝着牲口上路了。 车厢外几个人的脸都是紧张的,姜暖撩着帘子说道:“没事的,我是去讲道理的,一定会讲到他们心服口服的,都放心吧!” 看着东家今天的脸色平平淡淡地倒是有点像去讲道理的样子,所以大家心里也是略略地平静了些。 “青山啊,你可要照顾好东家”知道自家的孩子是不放心东家的安危才跟了去的,青山娘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闹腾,自己的孩子,她也怕青山吃亏,看着把式被打的样子她就害怕,只能哆嗦着说了这么一句,希望他能听懂 “都回去吧,好好做点心,别胡思乱想,外面有我就是了。”姜暖随手放下了帘子,后退着坐到了凳子上,与石榴和秀儿挤在了一起。她把身子往身后的车厢上一靠,就闭上眼养起精神来,仿佛啥事没有般的放松。 乖乖小熊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 以菜论道 章节名:第八十五章 以菜论道 青山会赶车,但他没怎么进过皇城,进了城门一路在车把式的指挥下顺顺当当地把骡车停在了品香楼的门口:“阿暖,到了。” 这一道他都在支着耳朵听着车厢里的动静,可车厢里安静得像是没有人一样,甚至连最爱呱噪的那个叫石榴的女子也没说过一句话,这安静弄得他的心里如压着石头一般,好想把车停下来安慰车里的那个女子一番。 “到了?没觉得睡多一会儿啊。”姜暖慢条斯理的话语从车厢里传出,清清爽爽,哪里有一点睡意? “石榴,秀儿,你们先去铺子里忙活吧,有事儿就和青山说。”她在车上对那两个偷瞄了自己一路的小丫头吩咐完就利落地跳了下去:“把式叔,咱找那几个杂碎讲讲道理去啊” “东家”车把式看着那个聘聘婷婷走向品香楼的瘦弱身影有些犹豫地叫道。东家看着人单势薄,万一那个道理没讲好又动起手来,我还得挨顿揍啊!车把式在心里偷偷地想到。 “把式叔,咱‘甜点心’才开了不到一个月,就有人敢到咱的铺子里去挑事,还把您打成了这样,我这做东家的要是不好好与他们讲讲道理,您说咱这铺子还开得下去啊?”姜暖这话讲得慢条斯理没有一点火气,可偏就有股子气势听着让人不敢反驳。 车把式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阿暖,我也跟你进去吧。”青山把赶车的鞭子又交到车把式手中,也疾步跟了过来。 “青山你赶紧回去看着把式叔的骡子去吧,那可是他的宝贝”姜暖看见青山也追了过来,急忙转身把他又推回骡车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话,然后正色说道:“你可看住喽,要不收工的时候咱都得端着盘子走回尚武庄去” 青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在这里看着好了。” 打姜暖一到品香楼门口后院的赵掌柜就得了消息。 昨天那个事儿闹得咋说都是自己的伙计不对,他心里虽然没拿卖点心的那两个丫头当回事,可自己的手下把劝架的车把式打了可是有点欺负人了。他也知道自家少主和姜小姐关系匪浅,可关系到品香楼的自己人,尤其那个自己人还是厨房里的头火大师傅的时候,他处事稍微偏一点少主应该也不会说什么的。而且那个姜小姐虽然是名门之后,毕竟已经没有什么后台了,她又租着品香楼的房子,应该会给忍一忍的如果她今天来只是为找回点面子,那我就多给她几两银子也就是了 就在赵掌柜站在后院低着头心里方方面面考虑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姜暖已经皮笑肉不笑地没用通报就走了进来。这是很没有礼貌地事,可偏偏她又很有礼貌地同赵掌柜打着招呼:“赵叔,早啊,您吃了么?” “啊?”赵掌柜先是脑子有点没转过来,心里还再盘算着这个女子到底是来干什么来了呢?口中已经是随口而出:“我已经用过早膳了,姜小姐可曾用了早膳?” “我早就用过早膳了。您看既然你我都已经用过早膳,那就谈谈吧。”姜暖和赵掌柜说着话,眼睛却是不断地在后院里扫来扫去。 品香楼的后院不小。既是厨房又是伙计们住宿的地方,所以光院子就是三进。 “姜小姐要谈事就请到前面坐吧。我这就让人给您先泡壶茶。”赵掌柜放心了,既然她说是来‘谈谈’的,那自己多花点银子也就是了,一个车把式,又与她非亲非故的,能有多大面子?撑死了五两银子就能打发。赵掌柜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出多少银子合适,一边骂着那两个手欠的玩意给自己惹事儿。 “就这儿谈吧,我看着院子里人多,大家一起谈才热闹呢。”说着她眼睛在围观的伙计和厨子身上挨个扫过:“昨儿是哪位把我家把式叔打成这样的?麻烦您站出来让我见识见识。我咋不知道咱这厨房里的大师傅原来还是响马出身啊,做菜手艺稀松平常,打人倒是心狠手辣的” “你说谁手艺稀松平常?我大哥可是这里的掌灶呢!”一个五短身材的伙计先跳了出来。一个酒楼生意的好坏和厨子的手艺是有着很大关系的,姜暖的话已经是只直接在打掌灶大师傅的脸了。所以他不能由着她这么再说下去了。 “常兴!你闭嘴!”赵掌柜厉声呵斥道。 “常兴?看来昨天欺负我两个小丫头的人就是你了?嗯,一会儿咱也得谈谈” “姜小姐,昨天我们和这位把式兄弟冲撞起来完全是误会,赵掌柜已经训斥了我们兄弟俩。这事儿都了了,您怎么还要旧事重提?”看着自己的兄弟因为这点儿事又被赵掌柜在众人面前呵斥,一直忍着不说话的常胜终于忍不住了。这女人进来就说自己手艺稀松平常他心里已经存了火,如今她还不依不饶起来,他就不信赵掌柜会为了这么点破事儿而得罪自己,他可是品香楼的掌灶师父呢!要知道品香楼的食客有不少就是冲着自己的手艺来的。这女人一定是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事了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了了?那个混蛋调戏了我姜暖的丫头,而你这手艺稀松的东西把我姜暖的车把式打成那样,这事就完了?”姜暖一步一步地走近那个膀大腰圆的厨子,嘴里的话也是句句紧逼,让别人都无法插嘴。 “既然姜小姐说这事儿没完,那就请划下道来,我常胜接着便是。”再不管赵掌柜频频对自己使出的眼色,今天非要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说道说道,否则自己在这厨房再无立足之地。会被那些一直觊觎着掌灶位置的小子天天挂在嘴边笑话的。 “划下道来?你有什么本事能在我面前论道?”姜暖的语气轻飘飘的,张狂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姜小姐不是说在下的手艺稀松平常么?那我就领教领教您的厨艺好了。”常胜最不爱听的就是有人质疑他引以为傲的手艺,要知道他的师父可是真真正正在御膳房里当过差的,伺候过两位皇帝老子呢! “嗤!”姜暖嗤笑一声,眼睛望着天说道:“你非要出来丢人现眼谁能拦得住?” 常胜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个女子斗嘴实在是很不理智的事,现在自己已经是被她说得心跳加快了,再要是这么说下去,也不用比什么手艺了,自己直接就会被她活活气死! “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品香楼墙上挂着的菜牌子上第一位就是‘膳汤一品鱼跃龙门’,这想必就是你的看家菜吧?咱们就做这个好了。省得说我欺负你。”姜暖斜着眼睛瞟了常胜一眼,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嗡’!后院里围观的那些人在姜暖说出这些话后却惊呼了一声,倒是能听出各种不同的情绪来。 “你瞅瞅你混的这人缘,有多少人就盼着你输呢。”姜暖摇头晃脑的说道。 “去拿一条二斤重的鲤鱼过来。”常胜决定不再和她废话:“既然是论道,等下输赢见了分晓可是要全凭对方处置了!”他恶狠狠地甩下一句。 “哎呀呀,费脑筋把式叔,你说待会儿我赢了他,咱是把他左手剁了还是把他右手剁了呢?”姜暖托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考着。 “”车把式。 “”常胜。 “咳咳!姜小姐说笑了,点到为止莫伤了和气。”看着他二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赵掌柜私心也是想摸摸姜暖的斤两,所以也不拦着,只等着结果一出,他看着和稀泥好了。 “我是想和气的,可您看看我家车把式这伤,我还是想想剁他哪只手吧,您还记得他用哪只手打的您呢”姜暖继续托着下巴思考。 “”赵掌柜也无语起来。 厨房里的常胜已然麻利的将鲤鱼宰杀净膛,现在正在菜墩上切鱼丝。‘膳汤一品鱼跃龙门’这道菜的制作难点就是在刀工和调汤上。鱼肉不比猪肉鸡肉,它因为周身生着细小的鱼刺,所以只要掌握不好就会将鱼肉切碎,一根丝都出不来。遇到谁就会散成肉末。 常胜的确是个中高手!从将鲤鱼去头,再去皮,抹刀出片,再顺着肉纹斜刀出丝,整个一套动作下来流畅之极,没有一个多余的地方。菜墩上的鱼肉被用刀挑起,直接放到旁边一个盛着清水的大碗中,用手指轻轻搅动,鱼肉散开,根根都是均匀的筷子粗细,两寸长短!正是所谓的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平时他做这些都是怕被厨房里的同行偷学了去,所以每到有人点这道菜的时候他都是躲到一个小屋里去背着人切丝,今天是被姜暖挤得急了,因此故意在众人面前卖弄,果然在鱼肉入水之后他听到了如期而至的惊叹声! 在众人惊艳的神色中,常胜得意的望了远远立在门口的姜暖一眼。 “把式叔,要不别让他剁手了,看着血了呼啦的好可怕!不如让他砍脖子好了”姜暖抬着眼皮望着天空,身子朝外,思考的愈发认真,竟是根本没有看他! “!”常胜被她说得脖子上一凉,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心道:待会等老子赢了你,定然也会这么说上几句解解恨的! ‘膳汤一品鱼跃龙门’是道汤菜,常胜用的是老鸡汤。像品香楼这么大的买卖,那是一年四季吊着鸡汤的。过去没有味精之类的化学提鲜剂,用的都是鸡汤鱼汤这类的天然的食材来提鲜的。 常胜看着锅里的鸡汤烧开后,用勺子细细地撇了上面的浮沫,登时鸡汤显得干净起来,他又在汤里下了调料,加入切成丝的各种食材,比如笋丝,竹荪等,煮出香味后,最后把切好的鱼丝下入汤中,即可出锅,立时厨房里便都充满了这种混合着菌类和鱼肉香气的味道。 常胜的菜摆到了桌上,还是那么的完美,大家不用尝,只看着那一根根煮过后还是那么整齐的鱼肉丝就佩服的不行。似乎那个女子没有一点赢得机会了。 “我的菜出锅了,请姜小姐上灶吧。”常胜得意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现完眼了?那我来吧”得瑟半天的姜暖终于走进了厨房。 “您请!”常胜咬牙切齿的说道。 姜暖挽着袖子径直朝着一个岁数不大的学徒走去:“劳驾,能把你的围裙菜墩还有刀借我用用么?”她客气的问道,完全不似方才与常胜说话的口气。 “我的刀不好都卷了刃的只能砍骨头用。”小学徒先是神色慌张的看了看常胜,不敢自作主意,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道。 “既然姜小姐看得起你,你还不赶紧把围裙摘了?”常胜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学徒被他说得一哆嗦,赶紧就把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递给姜暖。 “多谢!”抬手接了围裙,姜暖系在了自己的腰上,随随便便就绕了两圈,惹得常胜笑道:“姜小姐生的杨柳细腰,我只砍半刀就够了。” “你还是想想怎么抹脖子吧”姜暖抓起木盆中的鲤鱼抬手就往地上摔去,‘啪’的一声,那鱼已是身体僵直被摔晕了。只是她这个动作一出,众人便同时摇起头来,要知道一般杀鱼都是用木棒敲击鱼头使之晕厥,这样再把鱼收拾干净后,鱼身上的肉还是紧致的,那样切出来的丝才不容易断掉。像姜暖这样整个把鱼摔晕再收拾的,便面看来没有什么,实际鱼身上很多地方已经被摔碎,这样你刀工再好,原料已经毁了,你也切不出长短粗细一致的鱼丝来。 “哈哈!”常胜觉得自己已经赢了,从看见姜暖把鱼摔倒地上开始,他就轻松起来。只觉得自己方才也太谨慎了些。这女子就是个能咋呼的,哪里懂什么厨艺。 “闭嘴!比女人还嘴欠!”姜暖一边低着头收拾着手里的鱼一边不忘数落着他。 “”常胜果然闭了嘴。他再开口说话就是比女人还嘴欠了。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看着。 姜暖收拾鱼的速度一点不比常胜慢,因为她只收拾了半边鱼! 然后她把鱼放到菜墩上,拿起那把卷了刃的菜刀看了看,用还算平整的刀前端把半片鱼肉‘锯’了下来。然后她只把半片鱼肉鱼皮朝下放在菜墩上,把那把菜刀也翻了过来,只用刀脊来在鱼肉上轻轻的砸着。 “嗯?”这是干什么?怎么不切鱼肉丝呢?连赵掌柜在内的人都看得晕晕乎乎,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整片的鱼肉在姜暖的轻砸下一点点变成了肉泥,而她就把这些肉泥一点点刮下来放到一个碗中,直到半片鱼只剩了鱼皮和所有的鱼肉中的小刺,她才把菜墩收拾干净。从一块猪肉上她又剔下一块肉皮来正面朝下铺在菜墩上,把放在砸出的鱼肉泥放在肉皮上又细细地砸了一遍,此时原本苍白的鱼肉因为砸进了猪肉皮上残存的一些猪油而显得油亮起来。 把这些鱼肉泥放在一面干净的细箩里仔细再过一遍确保里面没有一丁点的鱼骨后,那半片鱼肉剩了也就只有二两重了! 也用刚才常胜用的老鸡汤,姜暖并没有费力的去撇上面的浮沫,而是往汤里直接倒入了几个打散的蛋清,蛋清在汤中迅速膨胀变老,而后她把那些老了的蛋清捞出,众人这是才发现,原本浑浊的鸡汤澄清一片,散着淡淡的琥珀色光,居然可如清水般一望到锅底! 常胜看到这锅清汤后心里就沉了下去。汤菜,自己在汤色上已经输了 把碗里的鱼肉泥加好芡粉蛋清调料后,姜暖抬头冲着门外一直紧张地偷看着自己的石榴喊道:“拿张油纸过来。” “诶!”石榴赶紧跑回了‘甜点心’拿了一张油纸又跑了回来,“大小姐,您看不够不够?” “够了,又不是当柴禾烧。”姜暖笑着接了过来,把油纸对折了又卷成一个圆锥形的纸筒,把调好味的鱼肉泥放了进去。在旁边的一个灶台的锅里加了冷水,然后把那个纸筒撕开小小的一角,如挤奶油般地小心的把鱼肉挤在了冷水中,成了一条细细的洁白的鱼线锅里水开的时候,那条鱼线已经成熟飘在水面上,用笊篱捞了放在方才做好的清汤里,稍一调味就盛在汤碗里除了锅。 洁白的鱼肉如同纤柔的玉带翻滚在微开的清汤里,正像才越过龙门幻化成形的玉龙在水中优哉游哉的游着,最为难得的是整碗鱼肉丝也只是一根! “看见没有,鱼跃龙门,过而为龙,我这个才是龙,你那个都是小泥鳅!”姜暖指着常胜那碗中的成熟后缩短了很多的鱼肉丝说道。 两个人的菜放在一起,从制作到成熟,所有的细节都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如今成品摆在同一张桌子上,便是外行也能看出孰高孰低了。 此时常胜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身体都已被掏空。他面色灰败地死盯着姜暖的汤碗,脑子里只反复重复着一句话:原来我的手艺在她面前连稀松平常都算不上! 15025474973感谢您送出的钻石,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六章 立威 章节名:第八十六章 立威 一道菜肴的优劣主要是从‘色,香,味,形,’上去考量的。单就这几点来讲姜暖已经完败常胜!而且两个人的菜品相差得已经不是一星半点了,如阳春白雪如下里巴人 “我记起来了,年前那道富贵什锦也是姜小姐做出来的。”常胜忽然抬头对着姜暖说道。 “‘甜点心’里的蛋糕也是我做的。”姜暖解了围裙走到那个小伙计面前递给他并道了谢,然后转了身子两只眼睛咕咕噜噜地在常胜的两只手腕上瞄来瞄去,只看到他腿软脚软,就想给这个女子跪下求饶了。 品香楼的后院安静得连人们的呼吸声都能听见似的,那些原本就看着常胜不顺眼的从心里盼着他输的人也没有一点看笑话的心情了。如果说,他们的手艺在某些方面还能强过常胜,而面对这个女子他们则完全没有了一试高下的勇气。心下只觉惶恐,如今才知道与常胜争得那头灶的位子是件多么无聊的事。 ‘什锦富贵’‘跃跃龙门’‘蛋糕’乍一听来都是厨房里的行当,但他们这些厨子懂,这几样乃是分别属于厨房里的冷食,热食,以及面食三个行当,一般成名的大厨,就算是御膳房里的师父,耗尽毕生精力钻研,又有几个能同时拿得起三样儿? 这一战他们看得胆战心惊,再不敢为自己手底下的半盆水沾沾自喜。 这一战常胜输的体无完肤,让他明白从此再无在品香楼肆意嚣张的资本! 姜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若说凭力气打架,把三个她绑在一起也未必能把常胜怎么样,但她可以轻松地干掉他嚣张的资本!一个大厨还是掌灶大厨你手艺不行,如同一个秀才不会读书写字,一个武将不懂行军打仗一样,就是个废物,留着你干嘛? 常胜一直在品香楼的后厨横行,连带着他的弟弟常兴也敢欺负像石榴,秀儿这样的女子,说到根源上就是他的厨艺原本在这里是无人能撼动的,稳稳地把持着头灶的地位,凭着这个,连赵掌柜都对他和和气气的,可如今他败了,而且是自己最拿手的一道菜败得彻底!做菜凭的是手艺,打人凭的是力气,他一个大厨手艺就像那个女子说的‘稀松平常’而只剩下了会打人的力气,那是什么?那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啊! 常胜想得一头冷汗,忽然抬眼在人群中寻着赵掌柜的身影,都到了这个时候,赵掌柜也该帮着说句话了啊而此时赵掌柜也正望着他,目光中神色复杂,看了使人心冷。 不是要赶我出品香楼吧?常胜有些彷徨地想到。 赵掌柜此时的心情是无比恶心的! 他烦常胜,有点本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经常在品香楼的后院给他找点闲事。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又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救场,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他也烦姜暖。原本对这个女子的尊重是来自于老太傅的威信。而她充其量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官宦小姐,还是个贪财的官宦小姐。今天看着她出了手,那无形的耳光抽的不只是常胜手艺更是品香楼的口碑!品香楼一个菜能卖的比别处贵十倍也有人捧场,凭得不就是这里菜的口味藐视别家的底气么,如今底气变成了泄气,看见后院这些厨子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德行赵掌柜只能暗暗摇头。 他更烦自己,烦自己的有眼无珠!要说他与姜暖的认识时间也不算短了,偏生就被她每次见面都亲亲热热的一声‘赵叔’叫的飘飘然起来,看着她笑的没心没肺,说话轻声细语,自己就存了轻慢的心理,忘了少主说过:姜小姐是个有大才的,我都不如她! 现在可好了。自己刚才还想看看人家的姜小姐的斤两,现在是看到了,小花猫直接变母老虎,一出招就是狠招,让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母老虎也是老虎! 若是昨天不这么处理就好了,都怪自己没往心里去啊,想到这里,赵掌柜开始后悔了。 “姜小姐这菜做的漂亮!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了,不如到前面去喝杯茶歇歇吧。昨儿得了消息,说我们少主再有三四天就能回来了。”赵掌柜还是开了口。尽管说的是和稀泥的废话,但他的态度却是万分的恭谨,再没了往日的那种不着痕迹的轻慢。甚至觉得自己的分量不够,把窦氏的少主窦崖都推到了前面,只希望姜暖能够放他一马。 “窦公子要回来了啊,这一趟远门出的可是够久。那日咱们就说好了,等他回来我亲自上灶,给他接风。”姜暖还是一副很随和的样子,只要开口说话就是笑眯眯的,让人觉得她从来都是这么好的脾气。 赵掌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根本就不接你的话茬啊。 “常胜,还要和我论道么?”赵掌柜没话说姜暖可是有话说呢。她转头直盯着膀大腰圆神情却一片萎靡的常胜问道。 “常某技不如人,认栽。”又求救似的看了赵掌柜一眼,常胜知道今儿这事是没人能管了,于是他只好牙一咬豁出去认了。 “认输了?不错,还算要点脸皮。”姜暖对着一直抱着赶车的鞭子站在自己身后的车把式说道:“把式叔,您想好要剁他那哪只手了么?” 车把式看到现在,心里是别提多亮堂了!他知道自己这东家可不是如寻常女子一样那么好拿捏的,就单凭这气势又有几个男子能比得了?“东家,我不想剁他的手,他要是没了手以后连铲子都拿不了,就成了废人,他的一家老小谁养活”车把式垂首说道。 常胜伸手抹了一把额上冒出的冷汗,真想过来叩谢车把式一番了。 “我就想抽他!昨天他哥两个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我就想回手的,又怕石榴和秀儿姑娘吃亏才强忍着没有还手。既然是东家您问我了,那我就想打回去,让他知道我也会使拳头!” “哈!把式叔真是宅心仁厚,挺好,以德服人才是正理,要我说,你就拿手里的鞭子抽他,平日里怎么调教牲口现在就怎么抽!” “好!”车把式应了一声,毫无征兆的已是右手握着长杆鞭子挥出,准确抽在了常胜的脸上,‘啪’地一声脆响过后,众人都条件反射般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而常胜只觉一侧脸颊热了一下,一道两寸多长的口子已是划在了脸上,血接着就流了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车把式收了鞭子,又抱着鞭子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姜暖的身后:“东家,我打完了。” 点了点头,姜暖走到常胜跟前,侧着头欣赏着他脸上的伤口说道:“这下是能长记性了” 现在常胜心里是一剜一剜的难受,羞臊,恐惧,混乱也说不上到底是个啥滋味,不过好歹对方没有真的让他剁手和抹脖子,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冲着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车把式拱了拱手,常胜没有说话扭头进了自己的小屋。 “这个谈好了,该和那个叫常什么的谈一下了”姜暖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刚才还很硬气地挡在他常胜前面替他说话的常兴。 “大小姐,您别抽我的脸了,我知道错了,这就给把式叔赔礼去!要是抽花了我的脸,我是个跑堂的,以后可咋见人啊”常兴见躲不过了,赶紧跪倒了姜暖面前,期期艾艾地求着她。 眼看着常兴跪倒了自己的面前,姜暖忽然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现在知道要脸了?你在欺负我姜暖的丫头的时候怎么不要点脸呢!”姜暖说着目光阴寒地扫了厨房里所有的人一眼,她知道这品香楼里调戏石榴和秀儿的可不止常兴一个人。“好歹你也是个五尺的汉子,家里就算没有姐妹也有娘亲吧,知道要脸还这么无耻的占人家女子的便宜?你要脸有什么用!” 常兴低着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就是不敢抬头,唯恐车把式手里的鞭子也落到自己的脸上。好在他平时跑堂也是听惯了客人的好赖话,所以不管姜暖如何挖苦他,他也是垂着头小声求饶。 直说再也不敢造次了。 “听说昨天你还在我的‘甜点心’里拿着我们的点心砸人啊?”姜暖走向灶台,拿着水舀子盛了一下子滚开的沸水对着常兴招了招手:“你过来,我也不欺负你,昨天你拿我们铺子里的东西砸人,今儿我就用这品香楼的东西砸你,不算过分吧?我心软,要不就用刀往你身上砸了” 常兴一咕噜爬了起来往门口跑去:“您手里的水是开水,这个要是浇到小人身上,皮都给烫没了!” “你干的那事儿不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成天想着占占小姑娘的便宜和小姑娘耍耍横,算个什么东西!”姜暖把水舀子中开水倒回锅里:“哎呦,这一大舀子水,端着好累” “我赔,我赔!姜小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去找石榴和秀儿姑娘的麻烦了,您就饶了小的吧!”看见她把水舀子放下了,常兴也不在躲避,只远远地站在门口冲着姜暖作揖。 “成,给你个机会。昨儿毁了们多少蛋糕啊?” “一斤,就一斤!客人给了钱,指使小人去卖的。”听见姜暖问话,他赶紧答道。 “一斤,五百文钱。”姜暖拍了拍手,也朝着门口走去。 “不是五十文么?”常兴愣了一下,低声问道。 “嗯?”姜暖挑着眉望向他。 “就五百!小的马上就给您送去”常兴哭丧着脸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心疼啊,几个月白干了。 “赵叔,今儿这事就是私人之间的恩怨,与品楼没有任何关系。咱哪说哪了。谁也别心里结了疙瘩。”姜暖轻声细气地跟赵掌柜说道:“做生意和气生财,我还要仰仗着品香楼呢。以后凡是品香楼的客人差咱的伙计到‘甜点心’买蛋糕,一斤我就给提五文钱,不能我挣了钱而凭白的叫大家伙白忙活。” “好好,姜小姐这么说了,和气生财,咱就不说别的了。你们也都懂点事儿,管好自己的嘴!”赵掌柜苦着一张脸训斥着一厨房的伙计厨子。 人家训的是品香楼的人,姜暖自然不会就站在那里听骂,笑嘻嘻地和脸色并不好看的赵掌柜道了别带着车把式就出了品香楼。 “阿暖”等得心急火燎地青山看见她从品香楼才一出来就急急地迎了过来,待到看清姜暖和车把式都是一脸的轻松表情,他悬着的心才落了下去:“没事了吧?”青山轻声问道。 “没事儿啊,都说了是讲道理的。咱以德服人,尤其是把式叔那一鞭子,抽的他们心服口服啊。”姜暖掀开车帘就坐在车厢的边上,脚支着地。 “咱东家厉害啊。”车把式抽了常胜一鞭子报了仇,心里痛快,男子打架争得大多就是个上风面子,如今他找回了昨天的面子,立时觉得心里无比舒坦,连说话都不觉得嘴角被扯得生疼了,拉着青山就把里面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听得青山又跟着心惊肉跳了一遍。 “成了,这事儿算是了了,咱都管住了嘴,别回庄子里胡咧咧去。”姜暖歇了一会儿从骡车上站了起来,“把式叔,你就在这里候着吧。等她们收工的时候和平日一样回庄子上就是。我和青山还有些事,也不用等我们,我们雇车回去”说着姜暖向四周看了看,朝着人多的街道走去。 “阿暖是要再寻个铺子的门面吧。”离了品香楼很远后,走在姜暖身边的青山才开了口。 姜暖侧着头很认真的看了看他,然后眯着眼说道:“正是如此。今儿我在品香楼闹了这么一出,是争回了颜面立了威。赵掌柜表面没有说什么,但我们不能不留后手。总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鸡蛋都在一个篮子里?这是?”听着她说着正事又忽然跑到鸡蛋身上去,青山有些没懂。 “我说的是趋利避害。你想一下,我们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这个篮子掉在地上,篮子里的鸡蛋不是都要被打破了么?但是我们如果把鸡蛋分别放在几个篮子里”姜暖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冲着青山笑着说道。 看着她就这么连比划带说的又是一副孩子气的表情,青山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笑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女子的笑容是有魔力的,她真心笑的时候,能一直甜到你的心里去 “姜暖。”一声绯糜的极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竟似还带着怒气。姜暖只一抬头就看到了岑相思沉的如阴天一般的俏脸以及毕月乌殿下那咬牙切齿的一张俊脸! “呦!太子殿下,您这脑门是怎么回事啊?”瞅着毕月乌脑袋正中的一块暗红,姜暖挠着脑袋想到:这个造型是在学三只眼的二郎神么? wang19891071371566472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xiaoyu9126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宠辱不惊gkf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七章 别扭的岑相思 章节名:第八十七章 别扭的岑相思 姜暖的话听到毕月乌的耳中又惹得他一阵磨牙,心道:还不都是你害的,否则本宫何至于如此狼狈! 原来,前阵子毕月乌在庙里给关了几天憋屈的够呛,眼看着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就想拉着岑相思出去游山逛水。岑相思其实是个很安静的人,并不想去。而且他王爷的身份以及毕月乌渭国质子的身份都是不能随意离开帝都的。 但架不住毕月乌天天在王府里墨迹,岑相思终于被他说动了,于是不情不愿地便随着他去‘游山玩水’了,说是游山玩水,其实就是在帝都四周转转,看看近处的风景。 两个人随意的东游西逛,这一天就走到了帝都西侧的凤凰山。原本想着是不声不响地绕过这座山去别处落脚的,但在山下就被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给截住了,这是岑相思母妃御容太妃的贴身嬷嬷,是在他的母亲没有入宫前就贴身伺候的,所以地位自是非比寻常。遇到别人哪怕是岁数大他不少的几位王兄岑相思在不想见的时候也会给人家甩脸子,倒是看见这个自己小时候对自己很亲的嬷嬷不好推就,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到了山上的梧桐寺里见了自己十分不想见到的母妃。两天后才在找了无数个借口后从凤凰山逃出! 在梧桐寺里两天,被御容太妃像审人犯似的盘问了一遭,弄得岑相思再没有兴致乱逛,一路黑着脸回了王府。稍事洗漱后,府里的主管太监李公公跟着他进了宝文堂这个逍遥王平日会客待客的正殿,把他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发生的大事小事都大致说了说,当然也不会落下姜暖来送点心这档子事。 要说来逍遥王府送礼找门路的素日虽不是很多,但姜暖送来的也实在不算什么贵重的东西,李公公之所以要把这件事记得清楚,还真是因为他私心里更愿意自己的主子也多与女子走动些,正好可以堵住那些闲人的嘴。 谁知李公公随口提的这点小事儿岑相思却来了兴致,又听说是姜暖亲自做的点心并自己送来的,心里竟开心起来,但如今离姜暖送来这点心的时候早过了二十多天,一个油纸包里的点心早就霉变的不像样子,连上面的生的绿毛都变成了黑毛黑乎乎臭烘烘的一大团摆在盘子上,让大家都傻了眼。正好这时毕月乌也洗漱了一番迈着四方步笑嘻嘻地从宝文堂的门外迈进来,心里窝了一股子邪火的岑相思端起面前的点心盘子就拽了过去,口中气哼哼地说道:“你赔本王的点心!” 毕月乌只愣了一下,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已经被那盘子砍中了脑袋!好在宝文堂甚是宽大,从岑相思坐的桌子旁到门口倒是有一段距离,再加上他只是负气丢出的盘子并未用全力,所以就这么不轻不重的砍到了毕月乌这位太子爷的脑门上,而那已经长在一起的一大团看不出什么颜色的坏蛋糕也落到了毕月乌的脚下。 毕月乌低着头沉了好久自己的情绪,才压了心中窜起的怒火。他抬头问清了原委,更加委屈的看着岑相思:“思思,只为了这点小事,你便冲我发这么大的火么?” 岑相思把东西扔出去了,心里的火已经泄了七七八八。又看见盘子真的砸到了毕月乌的头上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于是吩咐李公公赶紧去拿药来给毕月乌擦上,口中说道:“还不都是你要出去乱走,平白的糟蹋了我的点心。” 毕月乌看他说了软话,心里再大的火也灭了,一面揉着脑袋一面哄着岑相思:“不是说她到城里来开了点心铺子么,我们支了人去问问地方,明天我陪你去买就是了” 第二天两个人一早就出了王府到了品香楼的门外,谁知来的太早了,人家还没有开门做生意,所以他们就先去了离着品香楼不远的簪花楼等着姜暖的铺子开张。这一等倒是把姜暖也给等来了。他们就在簪花楼的二楼看着姜暖下了车带着人进了品香楼,也看见她在品香楼的后院和那些人说话。 出于好奇,岑相思打发了暗卫过去把那里发生的事探听的一清二楚。他这心里还在琢磨要不要替她出头解这个围的时候,姜暖已经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常胜兄弟,然后让他不高兴的事儿就又发生了,先不说她把铺子开到了窦氏的产业下与那个窦崖走那么近,后来她竟然与个青年一起并肩走在街上还一路说说笑笑,尤其是那个青年长得还很‘马马虎虎’的时候岑相思就看得尤其刺目了! “姜暖。”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开口叫了她,谁知那个死女人居然一开口就是:“呦!太子殿下,您这脑门是怎么回事啊?” 这么久没有见面,她难道没有看见自己么?!他可是换了一件新的春装呢岑相思很生气,甚至还有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伤心 站在簪花楼下的姜暖是真的没有发现岑相思衣服上的变化,反正他换来换去都是一样骚包的红色!姜暖早先也想过这个问题:他一个大男人,没事老穿得和个新郎官似的那么扎眼不别扭么?后来她发现了似乎永远贴在他身边的毕月乌以后,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姜暖先替窦崖悲哀了一会儿后想到,原来他不是意气风发的新郎而是风骚入骨的新娘,自然要穿红色了。 姜暖盯着毕月乌,而毕月乌则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她身边的青山,青山收了笑容眼神定定地落在岑相思身上,他很好奇这个恶狠狠盯着阿暖看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四个人就这么诡异的互相审视着。 “王爷,我开了间点心铺,叫‘甜点心’。就在那边的品香楼下,那日给您送到府里去了一些,不知您可喜欢我家点心的口味?”看见毕月乌面色不善的并不回话,姜暖心里也猜到没准儿是人家‘小两口’打架闹着玩误伤的,所以自然转了话茬。 总算是看到自己了!岑相思侧了一下脸朝着姜暖指的方向看了看,慢声说道:“本王昨日才回府。” “啊?太可惜了!蛋糕一定都坏了那可是二斤呢!”姜暖说着心疼地皱了一下眉,然后扭头提着裙子就朝‘甜点心’跑去,片刻工夫她又一手拿着一个油纸包跑了回来,到了簪花楼的门口将手里的纸包交到门下一个长得很像小姑娘的小小子手中一指还靠在窗口看着她的楼上的那两位‘大爷’说道:“看见没有,给他们送去就是。准有打赏的银子给你!” 那童子拿了东西果然痛快的上了楼。 “我才去又包了两包,一包给王爷,一包送给殿下,都尝尝看,以后可别忘了来照顾小店的生意啊!”姜暖嬉皮笑脸的说笑着,倒也没指望他们这些金枝玉叶真能来照顾自己的生意。 “你,上来。”岑相思扫了青山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对姜暖说道,并没有叫青山一起上来的意思。 “啊?”姜暖顿了一下,仰头望簪花楼门口挂的两串红灯上一望,笑道:“王爷,这是你们男人消遣地地方。小女子进去实在不妥。您和太子殿下尽兴便是,今日我就不去叨扰了。我们改日再会吧!”说着福了福身子,竟是就要离去的架势。 “谁许你走了!”看她说走便真的要走,岑相思气极,竟伸手一按窗台身子纵了出去,在半空中两条长腿用力踢出扫出猎猎风声,身上的轻薄春衫飞舞如红云一般飘落到了姜暖身侧,直接把她和青山隔了开来:“不许走!”他冷冷地开口说道。 “?”姜暖诧异地看着他,又抬头看看那离地几丈高的窗台,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王爷,您还有事?”簪花楼的顶楼可是三层啊!他就这么轻飘飘的跳了下来,也不怕摔死!姜暖在心里胡思乱想道。 “嗯”岑相思见到姜暖本来是高兴的,现在又莫名的不高兴起来,他急匆匆地从楼上追了下来拦住了人家,直到被姜暖的问了他才发现自己果然是没什么正事。于是他扭头看向别处开口问道:“你这么急着走是要去干什么?” “嗯?”姜暖奇怪地仔细看了看这位明显在闹别扭的王爷想到:一定是欲求不满了!那个什么毕月乌没有能够满足他,现在可好了,捉住我出气!这么想着,她就把头转向了拿着两包点心从簪花楼里才走出的毕月乌殿下,看着他略显消瘦的高挑身材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嗯,这小身子骨要是伺候起这妖精来果然是有些吃力的! “你干嘛这样看我?”毕月乌被姜暖那含义不明的眼神看得发毛,不禁开口问道。 “我是看着太子殿下丰神俊朗,与王爷站在一起真如芝兰玉树一般般配,看了使人心旷神怡。”姜暖口中拍着马屁,心中却是叨咕着:两个变态啊!还是赶紧离他们远点吧 “嗯。”这话毕月乌和岑相思都爱听。于是同时应了一声。 “你还没说你要干什么去呢,和他?”岑相思语气不善地用冷冷的目光扫过青山。 “我们是想再去找间门脸,现在‘甜点心’也小有名气了,有不少客人都是从远处来的,所以我想在皇城里再开一间。”知道岑相思不会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所以自己心中的打算姜暖也没有瞒着,而是照实说了。 然后她笑着对青山说道:“青山,这二位一位是我大梁的逍遥王爷,一位是渭国的太子殿下,过去见个礼吧。” “到我王府门口去开,要比这间还大,不,要比品香楼还大!”岑相思截了姜暖的话头,也不理弯腰对自己行礼的青山,拉了姜暖的胳膊就往自己的马车走去:“本王现在就和你去选地方。” xiaoyu9126迪宝宝兔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送出的鲜花!鞠躬! 那个评价票系统默认为三星,大家投的时候可以选择的。 当然,如果您认为钱财的文字只是三星的水平除外哈o(n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 疑惑 章节名:第八十八章 疑惑 岑相思根本就不等姜暖说话而是直接拖着她就上了自己的马车。看着毕月乌也上了那辆有着逍遥王府标志的马车,青山想了一下也跟了过去。却被岑相思的侍卫直接拦下。 “这是干什么?”看着面色有些发白的青山尴尬的站在车下,姜暖火了:“王爷,青山是护着我来品香楼的,你既然不许他上来,那我就下去好了。” 岑相思看了青山的脸色本来是痛快了一下,忽然听见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说了这话,还有着威胁自己的意思,他的脸瞬间就沉了,红袖中素手握成了拳,一念之间就想把青山杀了! “上来吧。既然姜小姐说得那么重,你们也别拦着。”毕月乌与岑相思相处的时间最久,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位逍遥王爷的喜怒哀乐。刚才他只看见岑相思的脊背挺直了起来就知道这家伙又发火了,如此正好!毕月乌适时的出了声,把逍遥王府的侍卫呵斥开来。 那侍卫看见自家的王爷并没有说什么,才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开了路。 青山在车向前咽了下口水,让自己有些混乱的情绪平静一下,然后义无返顾的登上了马车,坐在了靠门帘的位置上。 岑相思的马车是宽大而奢华,依照礼制他的爵位是可以乘五匹马的马车的,比大梁天子少一匹。如今只是随意出门走走,所以驭夫套了三匹马出来,因此车厢里坐了他们四个人后,马儿们依旧跑的很轻松。 “姜小姐不是和窦氏的少主很熟么,怎么去个窦氏门下的品香楼还需要人护着?”姜暖他们早晨来品香楼的时候毕月乌与岑相思离得远,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如今这个太子爷是存了恶心岑相思的心思,自然是变得八婆起来。 他心道:反正你们那点儿事我们早就打听的清楚,只要你胡说八道一句,思思对你的好感就会降低一分,而你一个年轻的女子偏与个年轻的男子行在一起说说笑笑,怎么看都是关系非同一般的。如今就看你怎么说了。 “我和窦公子确实打过几次交道,算是朋友。可今天的事儿是品香楼的伙计与厨子欺负我姜暖的人,我决不能袖手旁观。一码事说一码,太子殿下也是明白人,这其中原因也用不着我多解释。”姜暖如今看着这两个天天黏在一起的‘夫夫’就不顺眼,总觉得这两个人脾气古怪阴阳怪气的不好打交道。又得罪不起,深交又好像不是同类,所以只能不远不近客客气气的交往就好。 “早晨从尚武庄出来的时候青山是怕我自己到品香楼吃了亏,他并不知道我与这里的少东家是旧识,才仗义的跟了过来,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姜暖说着偷偷地瞪了岑相思一眼。 不曾想此时岑相思也正冷着脸斜睨着看着她说话,接到姜暖目光后他自然而然的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哼!” “哼哼!怕你啊!”姜暖虽然对岑相思这样的金枝玉叶采取的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可她的心里其实对岑相思是并不惧怕的,很多时候她总会把这个长相倾城雌雄莫辩的男子当做一个被宠坏了的娃娃。 所以听见他那从鼻腔中哼出的带着蔑视的一‘哼’后,她马上就‘哼哼’了两声回击! “哼!”听她接的那么顺嘴岑相思不禁气结,他在府里府外都是被人尊重惯了的,哪有人敢像姜暖这样与他面对面的顶嘴的?因此他顿时气得又‘哼’了一声,可才一‘哼’完连他自己都有些想笑,唯恐姜暖再‘哼哼’两声出来,所以他强忍着板住了脸说道:“不是怕你到了品香楼吃亏么?那为何这位青山大侠不随着你一起进去呢,反倒是自己留到了外面,让你自己去冒险?” “那是因为我让他留在外面的,而且我和他说”姜暖听到岑相思的质问立时开口接了去,谁会才说了两句她便住了口,目色有些迷茫的看了岑相思几眼,侧着头独自思考起来,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头的事。 “你和他说了什么?”岑相思是看见姜暖推着青山又走回骡车的,也看见她背身的时候冲着青山急急地说了一句话,当时他只是看着她推在青山背上的手感到刺眼,所以对这个细节他是记忆颇深的。 “阿暖和我说:若是听到里面消息不好,我被品香楼的那些人缠上,你要赶紧到逍遥王府去搬救兵,让王爷来救救场。”青山头依旧冲着外,替姜暖把话回了过去。 说这些话的时候青山的心是痛的。他没有见过逍遥王岑相思,甚至连关于他的市井传言也没有听说过。早晨姜暖在危急的时候想到的最后能依仗的人现在就坐在马车上,样貌绝美,身份高贵,而且作为男人,青山能过敏锐地感觉到这个王爷对阿暖是存有好感的。他心里有些沮丧。阿暖叮嘱的那些话他也不想说。可他还是说了出来 马车里是片刻的安静。 毕月乌皱起了眉头,不置可否的问道:“姜小姐,你怎么会想到要去求王爷呢?难道不怕他不在府中来不及出手,让你身遭不测?” 摇了摇头,姜暖在自己的沉思中清醒过来,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似的把岑相思好一通打量,直到把他看得耳朵都红了才轻声说道:“我在品香楼不会遭遇不测的。不管怎么说我与窦氏的少主也算有几分薄面,那里的赵掌柜是不会看着他手下的人伤害我的。我之所以留了后手让青山在最后去找王爷当救兵,是怕自己的手段惹怒了那几个人,而后被他们纠缠不肯放手,那样才是我无法处理的,拉拉扯扯怎么说都是我这样的女子吃亏。只有王爷这样身份的人才能威慑住那样的泼皮,以后才能绝了他们的骚扰。” 然后她把头转向毕月乌接着说道:“当时已经到了品香楼的门口,我在路上都在考虑要如何灭掉那个厨子的嚣张气焰,直到最后才记起要给自己留条退路,情急之下不容细想,我在帝都也不认识几个人,所以把王爷也当了朋友说了出去。诚然,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王爷拿不拿我姜暖做朋友我还真没想过。”说道这里姜暖的眼睛又清澈了起来,刚才在说道岑相思的时候她确实没有想通,怎么自己就脱口而出让青山去找他呢?如今这番话真是她给自己找出的解释:情急之下,有病乱投医,我认识的人中只有逍遥王最有权势,那么救兵自然就会选择他了 这么多天来岑相思一直觉得自己过得不舒心,这个不舒心自他见到他母妃后达到了一个顶点,让他烦躁得后悔与毕月乌出去乱逛。他与母妃之间的感情是外人包括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所以长到二十岁,六岁前父皇活着的时候他是努力的追逐着母亲的温柔与爱护,而之后就变成了逃避,他用尽了一切方法逃避与母亲见面,而前几天那一次不可避免的见面他的情绪又不稳定起来。所以他想着茬的发泄,甚至于用盘子砍了毕月乌的脑袋 而现在他是快活的,一颗心犹如被放到了云彩上,让他觉得是那么痛快温柔与清爽。原来,有人还会觉得他是最最重要的那一个!在听到青山说出姜暖在最后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去求他的时候,他真心觉得了自己的重要,被人放在心里的那种被重视感觉可真好于是他心里那些一直压不下去的怒火全部熄灭,他就像一只温顺而又性格高贵的猫咪一般收了自己的利爪和暴躁,温柔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怎么看都顺眼的女人。 好似瘦了不少,她的下巴已经变得尖尖的,原本就是巴掌大的一张小脸上一双眼睛明显大了一些,目光炯炯顾盼生辉。听暗卫说了她在品香楼里的作为,可惜没有看到她做菜时的样子,想来也会和她的人一样飞扬跋扈吧。不过没关系,改天一定把她捉到自己的府里去,让她专门给自己煮饭!对,就只给自己煮饭吃想到这里他忽然面上一红,垂了眼帘,羽扇一样又黑又浓的睫毛盖了下来,长长地在眼下画出一道美丽的弧:“以后你有事就来找我,哪怕我不在府里也无妨。我会吩咐李总管去帮你处理的。总不会让你吃半点亏的。”他小声地说道,好像有些得意似的。 青山和毕月乌同时皱起了眉。显然岑相思这话他们两个都是不爱听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坐在人家的马车里还不是得听着? “好!”姜暖倒是答得痛快爽利,因为认定了岑相思与毕月乌之间那非比寻常的关系,而她又主观地根据他们两个人各自的外形身体条件直接把逍遥王也当成了下面被压的那个,那他的承诺也可是算是‘姐妹’之间的承诺吧。 可男男之间到底怎么爱爱啊,姜暖此时的思维貌似又走进了猥琐的岔道上去了,偶尔她在发呆的时候也会考虑一些自己的‘远大理想’,既然有缘穿越到了这古代,没道理不好好享受一下这个特权啊!所以姜暖早就偷偷地给自己定下目标,有机会一定偷偷看看不穿裤子的太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还有,这古人来大姨妈的时候到底是咋处理的 岑相思仿佛又变得好脾气起来,连青山方才说话时热络地称呼了姜暖为阿暖他都没有觉得别扭,现在他只知道自己在这个女子心里是特别的,“我们下车,这里离我府上不远。你只管选,一定找间大些的,比品香楼还要大!”岑相思兴冲冲地说道。 姜暖被他的这个不过脑子的建议彻底雷翻,她头疼地抓着头发问道:“王爷,品香楼是两层楼房啊,我要那么大的地方干嘛?第一层卖蛋糕,那楼上做什么用?” “楼上自然也是卖蛋糕啊。”岑相思此时心情甚好,叫停了马车等着长随在外面挑了车帘后他起身下了车子,然后回身说道:“这里好,没什么闲杂人等,又素净,街上行人都少。你做生意一定安静。” “”姜暖觉得要被他气死了,连个人都没有,她家的蛋糕真要卖个鬼了! yksyks12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 上梁是一件危险的事儿 章节名:第八十九章 上梁是一件危险的事儿 马车停下的地方正是离着逍遥王府门口不远的地方。因为整座王府面积较大,再加上附近也是几座在朝廷上有头有脸的官员的府邸,院墙挨着院墙,高门大院挨着高门大院,来来往往多是坐轿的乘马车的,所以街道也是修得宽阔异常,只是家家都门口素净,除了垂手而立的门房以外就是偶尔在街道上穿行而过的稀稀拉拉的行人,还真看不见几个人。这真是这皇城中闹中取静的好所在。 只是这样的人家铁定都是有着自己的膳房和专门伺候的厨子的,为了安全起见,轻易也不会在外面随便往府里买什么吃食,姜暖无奈的看了看周遭这些藏龙卧虎的地方把视线转向了眉飞色舞的岑相思,不知说他什么好。 “王爷,您回来了。正好太子殿下也在。”带着王府标志的马车才一停下,就被守在王府门口的门房看见了,不大会儿功夫府里管事的李公公就摇着肥硕的身体疾步走了过来,把手中马尾拂尘往肩上一搭行礼道:“太子殿下府上来了人,看着是有急事儿。”李公公弯腰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已然扫见马车里不止坐着毕月乌还有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所以他也适可而止的闭了嘴。 “王爷,有正事就赶紧回府去忙吧。”李公公的出现让姜暖看见救星般的心里明亮起来,赶紧走过去推着岑相思的后背将他往马车前推去:“这里反正也是在您的王府附近,我先随便走走看看,若是看中了地方谈不拢了再去求王爷也不迟。”说着她对坐在门口的青山挤了一下眼,示意他赶紧下车。 青山抬腿就从那辆他根本就不想上去的马车上跳了下来,而毕月乌则伸出手来一把把被姜暖推到车前的岑相思拖上了马车,他有些心急的说道:“先回府再说,我怕我父皇那边” “那,我先回去了。你若有了事可一定要来找我。”身不由己的被毕月乌拽上了马车,岑相思横了他一眼,看着他挂在脸上的着急表情终于坐了下去,他有些歉然的对着姜暖说道。 “我知道了。”姜暖安安静静地立在车前,回答的规规矩矩。 逍遥王府的马车被驭夫赶着回了王府,而车上的两个人各怀心事。毕月乌知道回了王府也是什么事都没有的,因为来逍遥王府送信的人本就是他偷偷安排的。他才不想思思陪着那个满脑袋都是银子的女子东游西逛呢,更不愿意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的陪着他们东游西逛,于是就支了人演了这么一出。这个对情之一字向来七窍通了六窍的人现在好像有些开窍了呢,毕月乌想着便瞄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岑相思,然后暗暗地叹了一口:可惜他心里念的想的都不是我啊 一直看着那辆奢华的马车驶进了逍遥王府的正门,再等着跟在车后几乎是小跑着的李公公的身影也完全的掩没在了那两扇高大的朱漆大门里,一直规规矩矩站着的姜暖才伸了脑袋贼似的左看右看一番,直到确定附近确实没有人在盯着自己以后,她才拉着青山扭头就走:“赶紧走,这里连个人影都少见,咱在这里开‘甜点心’那是真要做鬼生意了!” 两个人一直快步走了好几条街,直到看着平常百姓的身影多了起来姜暖才渐渐地放慢了脚步:“这边看着好些了,我们仔细看看。” “阿暖,那个王爷好像不太喜欢我”青山跟在姜暖身后沉默了好久之后突然的冒出一句。 “他喜欢不喜欢你有什么打紧,我喜欢你就行了!”姜暖仰着脑袋东张西望着,嘴里就出溜出这么一句来,结果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我这说的是啥? “嘿嘿!”讪讪地回头望着满脸通红木在地上的青山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说话就这德行,大家走的熟了,我就没了样子,你要多担待些!听见我说了不着调的话就主动忽略吧,别给你造成困扰就好” “阿暖,你这样说,我听着心里觉得高兴。”青山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可他还是很认真地直视着姜暖把这番话说了出来。 “走吧,今儿咱们的事儿还挺多,能寻个合适的地方最好,省的以后还要单抽出功夫来折腾。”姜暖对上青山的眼睛没有多解释。她不想说矫情的话。活了两次,很多事不用说她心里也明白。就算青山再少言寡语,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直是火热的,就凭这点,姜暖就不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于感情她是一个严肃而认真的人,有着自己的执着。哪怕说话办事偶尔犯点‘二’,但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轻易就能去喜欢一个人的。 所以画蛇添足的解释她说都不想说。现在她没心思想这些,或者说现在没人让她觉得自己想去‘爱’了,因此该咋样还咋样吧,青山又不傻,时间久了自然就啥都明白了,何必多说了废话让两个人之间尴尬呢。 走的腿都有些酸了也没找到合适的门面。倒不是没有人租给姜暖,而是她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若是长远的来看,租人家的房子终究不是安稳的事,其中的变化太大。姜暖细细地盘算了半天,还是决定暂时放弃再租新的门脸房的想法。 “这处看着挺好,阿暖是看这房租太高么?”又看了一家的房子后,青山也看出她的心思有了变化,所以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问了一句。 “不。你看今天我们在品香楼的遭遇了么?那就是在人家屋檐下的后果。这种事只要是我们还租人家的房子做生意就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既然王爷答应了会护着我们一些,那咱也可以放心的先做好这第一家‘甜点心’,以后,我们‘甜点心’再开新铺子的时候一定是我姜氏的产业。我要买门面房做生意。” 姜暖把自己心中又下大的一盘棋托了出来,语气坚定的对青山说道:“我要把姜氏做的比窦氏还大。” 这不是她在吹牛。成功的做好一件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姜暖有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她有知识,有见识,身边的人对她亦是忠心,如今又得了岑相思的护持,她若不做大姜氏,那还真是白瞎了这些有利条件了。 “嗯。阿暖说的我信!”青山毫不迟疑地点头应道。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 ‘甜点心’果然在品香楼顺顺当当地开了下来。常胜兄弟俩个都没有离开,依旧留在品香楼做工,只是通过那件事后,品香楼上下都变得安静下来,再没人去找石榴和秀儿的麻烦。包括赵掌柜自己也是更加的沉稳。他甚至开始感激姜暖的这一次当头棒喝,让他意识到了危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品香楼只抱着几个所谓的看家菜还真不行。 踏踏实实地做了一个月后,在月末姜暖关起门来算总账的时候,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下手中使得越来越顺流的毛笔,瞅着账册上那结余的一百零三两银子,姜暖觉得好踏实。这是她实实在在凭着自己的能力带着大伙挣得的第一桶金! 不过她的钱来的快去的也快,这边甜点心一文钱一分银子地挣着银子,那边两座新买的院子一砖一瓦的流水般往外花着银子。在几间青砖房拔地而起气派地惊掉尚武庄人所有的下巴以后,请人看了黄历后选了四月二十三这个日子给两所院子里的正屋上梁! 在古人的认知里上梁有如人之加冠,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且大家对这件事的认真程度让姜暖吃惊,在被几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多次后,她终于明白在古代盖房子可不是你闷头偷偷盖好就成的。那样的房子即便是盖好以后也不是吉屋,人家是不敢住的。必须要举行一个上梁仪式,念了上梁文,讲究的大户人家还要把梁柱都先送到庙里去沐沐佛恩,这样得了神灵的护佑才能把那这个房屋的房梁架在房子的顶上! 姜暖听到这些就头大,但入乡随俗那是必须的。所以她把这上梁的全套仪式都托给了青山去做。而她干脆做起来甩手掌柜,只管掏银子就是了。 青山在得到姜暖的这个委托后,先是一愣,然后又问过一次姜暖:“阿温也可以去主事的。” “不行,不行”听到他的这个建议,姜暖一下把自己身边的阿温抱在怀里搂得紧紧地,“还是你去吧,你看看那个房子我建的可是两层楼高,我家阿温这么小,爬到那上面去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办?要爬你爬”她天生怕高,平时胆子也算是大的,唯独一说到这个高处,姜暖是想想都会哆嗦,所以一口就回绝了青山,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她的阿温爬那么高去冒险的! “”青山看着她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的护着自己的弟弟,那动作简直就是怕自己把阿温抢走一般,不禁唇角抽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说道:“只要你想好了,那就我就去做。” “想好了,就是你去做了。不过,青山,你也要注意安全啊,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可千万别往下看!我告诉你啊,你越往下看就会越害怕的”姜暖好心的给愿意‘玩命’的青山讲着防止晕高的经验。当然,她这些经验那是一点不好使的,都是她过去用来安慰自己的废话! yksyks12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vva127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俺先去做饭,晚些还有一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错乱 章节名:第九十章 错乱 四月二十三,天气晴好。一大早日头暖洋洋的挂着,正是才换了单薄的衣衫,不冷不热的时候。 姜暖新买的院子外里里外外的都是人。 做工的,帮忙的,看热闹的,大家都喜洋洋地看着门口那正在举行的上梁仪式。 姜暖在手中也拈了三支香,跟在姜温身后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吉利话,什么‘合境平安’,什么‘择吉上梁,什么‘香火旺盛’,什么‘泽被苍生’总之是前面的阿温念了什么上梁文她就在后面跟着胡乱的说几句,让大家看着是那么回事也就得了。 终于等到阿温念完了那篇上梁文后,姜暖把手中的香插在了系着大红绸子的大梁前摆放的香案上的香炉里。然后退到人群里,看着穿着法衣的道士和披着大红袈裟的和尚开始给那几根木头做法事。 两位大师果然是‘高人’,态度十分之友好,互相眼里也不看对方,只一人守着大梁一头这边摇铃,那边敲木鱼,这边无量寿福,那边阿弥陀佛叽里呱啦的又是念经又是辟邪,大家看得是庄严肃穆,姜暖左看右看的不禁又思考起来:这佛教和道教也不是一回事儿啊,他们二位咋还分工合作起来了呢? 待到一会儿听见那大和尚唱经唱得悠扬,看着那道士宝相庄严,她又想到:这两家都说把‘梁神’请得归了位上了梁,这两边的梁神不会打架吧?想到这里姜暖又开始琢磨开了:要是打起来谁会赢呢?观世音菩萨和太上老君打嗯,有看头! “起梁!”先是大和尚高呼一声。 “梁起!”接着那道士也喊了一嗓子。 “扑哧!”一声,姜暖止不住就乐了,只觉得看得就是一场闹剧。好在大家都把视线集中在了眼前这庄严热闹的上梁仪式上,没人注意她的失态。 在两声呼喊过后,早被挑在高杆上一串爆竹也被点燃,在一片‘噼噼啪啪’的爆响中几个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分左右站好,青山手中拿着一只朱笔在供桌上供奉的一盏清水中沾了一下,走到大梁的两头分别点了一下,然后把笔放在供桌上看着两边的汉子沉声说道:“上梁!” “起!”几个壮汉分别都是属龙和属虎的,分在大梁两边取‘龙虎伏位’之势,扛着那根大梁朝着主屋走了过去。 “呀!咋是青山点梁眼啊?” “那个女东家不是有个兄弟么?” “是啊,让青山点梁眼,这是要招他入赘?” 看热闹的尚武庄的人诧异的低声议论着,嗡嗡作响,让姜暖听得云山雾罩,难道这个也有讲究?还必须是自家的人才可以?姜暖觉得自己可能又做错事了。 被扛起的房梁很快被套上绳子拉上了屋顶的位置,姜暖还在想着是不是让青山来做这件有些不妥的时候,众人已经停了议论,而是众口一词的喊道:“进!”“进!”“进”! ‘哐当’一声大梁入位,“归岫成!”青山最后高声喝道。 又一串鞭炮声响起,四处青烟飞起,鼻子里都是浓郁的硫磺味道,姜暖几乎看不清几步以外的人们脸上的表情,只知道此时大家都兴奋的鼓着掌,点着头,不时的说上一句:“吉利啊!一次入位” 姜暖不会盖房子,也不懂大家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明白自己家的这个上梁仪式虽然主事人选的有点摆了乌龙,但是还算成功。这对她来说也就够了,对于这些风土人情入乡随俗的事,既然不能免俗,那差不多也就得了,姜暖从来都不是一个在这方面讲究的人,所以看着大家满意,她当然就更没啥意见了,反正也是做给大家看的。 “中午大家都来我家用饭哈,猪肉馒头敞开了吃,咱就凑个热闹哈!”姜暖对纷纷走出院门的街坊邻居笑眯眯的招呼着。 而此时将大梁入了位的工匠师傅也快速的从房上爬了下来,疾步走到院落四周往外轰着四处乱跑的孩子:“快出去,要晒梁了,这房前屋后的一个人不许有,留神别冲了梁神” 院子里的迅速的被清了场,上梁的工匠以及抗梁的壮汉都领到了姜暖给包的不轻的红包,个个兴高采烈的去了姜暖家的院子等着开席吃饭。 青山走在最后,他走近脸都笑僵了姜暖轻声问道:“可是累了?看着你脸色不好。” “累啊,可是累死我了!”瞅着前后左右都没了人,姜暖如一滩泥似的泻了下来,脊背靠在身后才修起的高高院墙上,揉着脸说道:“从早晨笑道现在,我觉得我得脸都笑出褶子来啦!” “呵呵。”青山抿起嘴来一笑,看着温暖如阳光一般的小声说道:“你才多大就说脸上生了褶子,前几日我娘在屋里照镜子,被我爹说了脸上褶子多,结果我娘气得晚上都不给我们做饭吃了。” 青山性子一直稳重,人前人后几乎都是一个模样。如今他当着姜暖的面竟说起了爹娘的小话,这让姜暖心里也柔和起来,就觉得是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聊天般的舒适贴心,于是她也做出一副同情的表情来小声说道:“那你赶紧去我家里占个地方,反正是流水席,你就多吃,吃饱了再装上一些,省的陈叔再说错了话惹恼了婶子,你们吃挂落” “哈哈!”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青山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才笑了两声就住了口,他平日谨慎惯了,这么张扬的一笑倒是自己都觉得不适应了,于是他对着姜暖说道:“我先过去招呼着那些上梁的工匠,让他们吃好了,给咱好干活。” “嗯。”姜暖点了头,“我把这边的院子门锁上就过去,刚才那工匠师傅说了,晒粱,梁下不能有人走动呢”打开挂在门外面的铜锁,姜暖又往院子里看了看,确定确实没有人了才‘咔哒’一声锁了,然后转身也朝着自家的院子走去。 才走了几步,就听见一阵抽抽噎噎的声音,那是哭声,听着还像是用力压抑着的哭声,“秋慧?你怎么站在这里哭啊?”姜暖贴着墙边才走到了头就看见双手使劲捂着嘴巴身子冲着墙哭得要背过气去的葛秋慧。 “东东家”葛秋慧没有抬头,似是不愿被姜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她按捺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肩膀一抖一抖地继续说道:“我娘让我过来你问问什么时候开席。” “现在就开吧,那么多人等着呢”姜暖才说了半句,忽然想到葛秋慧的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见人,只好说道:“你这是咋了?要是身上不舒服就回家去歇歇,我去和葛婶子说。”现在家里的院子里堆了好多人,姜暖只草草的问了她几句就想离去招呼客人。 “东家!”葛秋慧忽然用袖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又吸了吸鼻子才说道:“今天我看见了,是青山哥给你家的正屋上的大梁!” 姜暖回了身,拧着眉头看着她,人后点了点说道:“是啊,是我托青山帮我做的上梁仪式啊,这有何不妥么?” “青山哥帮你家上梁就是就是”葛秋慧说着豆大的泪珠就成串的又流了出来,然后她摇着头说道:“以后我,我也不和你争了,你要好好的待他,青山哥是个好人呜呜!”剩下的话她说不下去了,抬起了泪眼朦胧的一双眼睛痛苦的盯了姜暖一眼,捂着嘴‘呜呜’哭着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过了半晌姜暖才抓着脑袋苦闷的说道:“这都咋了?我是请青山帮着我家上梁啊,又不是他被我‘上了’,至于么,搞得我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缺德事儿似的” 不过这疑问没在姜暖心里压了多久就被她问了个清楚,原来依照大梁的习俗,上梁必须是家里的顶梁柱式的人物才能主持的,一般都是家里的男丁去做这件事。比如父亲,兄弟,以及夫婿之类的身份才行,而姜暖对这些哪里懂得?因此就好死不死的自己想了这么一个主意,求着青山帮自己主持了上梁仪式,于是误会流言蜚语就产生了 明白了真相的姜暖对这个讲究简直是哭笑不得,她在院子驴拉磨似的转了几圈后,才愁眉苦脸地说道:“我要知道是这个说法,说啥也不能糊涂地去求人家青山做这个事儿啊,这不是耽误人家终身么,他以后还怎么嫁人啊!”扭了头看见如意娘一副完全没有听懂的表情,姜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把话说反了:“我是说,让青山受了牵连不好找婆家了” “”如意娘。 一个月后,天已经入夏,开始热了起来。姜暖新买的两座院落在完工后经过十几天的空置晾晒终于可以住人了。 于是姜暖二话不说就把做点心的‘阵地’从自家的厨房移了出去,到了新的院子里。 这两座院子分别就是为了做点心和住人用的。所以自然比姜暖家的厨房宽敞痛快了太多,那几个女人自是欢天喜地的搬了过去,毕竟天天守着东家干活她们也觉得不自在。 又忙着添了不少做工的用具,姜暖还给‘甜点心’增加了一个新的品种:豆沙蛋糕。让客人们又添了一个选择的口味。看着‘甜点心’销量越来越好的势头,姜暖又琢磨着开新店的事了。但城里一座临街的房子的价格可不是尚武庄这样的地方能比的,以目前她每个月的收入来看,估计还要再攒一个月才够。 蛋糕的生意已经步入了正轨,田里的落花生的长势也不用自己操心,姜暖就开始每天研究起新的点心品种来。单一的蛋糕口味虽然新奇,但人们总有吃腻的一天,所以推陈出新才能更好的吸引住客源。 石榴秀儿几个搬到了新的院子去住,阿温也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重新‘独立’,每日再谈生意的时候也会去做点心的膳房里去谈,姜暖终于又过上了她想要的安逸的,清净的,还有自己隐私空间的自在的乡间生活,这让她觉得人又轻松了起来。毕竟能赤着脚走在自家的木地板上,不受旁人打扰的发一会儿呆,这对一直忙乱不止的姜暖来说是久违了事 骑着薄薄的被子姜暖在朦胧中仿佛听见好汉的叫声,与平日的叫声完全不同,倒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后的挣扎声。 凝神听了一会儿,姜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于是还叫决定爬起来看看。 就这样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裙,姜暖像只虫子一样爬到了门口,伸手推开了房门,就看见了站在开满了细小槐花树下的那个红衣男子。 岑相思负手而立,慢慢地回过头来,额上的一缕秀发垂在鬓角边上轻轻的一荡一荡,而他一身嫣红的衣衫也在晨风里柔柔地翻飞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吃惊地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姜暖说道:“你又哄我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去找过我”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一卷完。 vva127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一章 试探 章节名:第九十一章 试探 枝繁叶茂的槐树下在清晨的微风里不时地被吹落一些细碎的洁白的花朵,纷纷扬扬如细雪一般星星点点的落在那红衣青年的绯色华服上又很快地滑落到了地上,岑相思就站在一地的落花上负手侧身而立似笑非笑的望着伏在门口傻傻地望向他的纤瘦女子,衣袂轻舞发丝轻扬,美的不沾一点凡俗的气息,仿佛下一刻他就会随着空中不断落下的飞花一起化在虚空中。 “你又哄我了”在他用绯糜的声音吐出这几个字以后,红唇一翘居然就撅起嘴巴来嘟着水嫩嫩的唇,看着很是委屈,睡得五迷三道的姜暖竟看得心里‘咚’地狂跳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我错了” 紧接着他又蹙了一下眉,秀气的眉峰挑了挑,继续说道:“这么久,你都没有去找过我”声音哑了些,透着哀怨,此时姜暖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罪大恶极的坏蛋!完全的不解风情的傻瓜!竟能狠了心这么就不去见他,没心没肺地真是唐突了佳人! 不过这些都是姜暖在才睡醒还没找到东南西北的时候的想法,下一刻当她看见躺在狗窝里露了半截僵直身体的好汉以后,她的魂魄迅速回笼,片刻间睡意全消,‘噌’地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赤着脚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跑到了院子里,蹲在好汉的身边用手轻抚着它的身体冲着那个‘杀狗不眨眼的侩子手’吼道:“你妹的!你杀我家好汉干什么?有气冲老子来就是了!” 岑相被她思莫名其妙地吼得一愣,想了想才说道:“我有王兄,皇兄,也有几个并不常见的受了封的公主姊姊,确实没有妹妹。” “”轻轻地用手摇动着好汉硬邦邦地身体姜暖又是难过又是生气,这小东西是她与阿温在最窘迫的时候自己追到姜府门口的,虽然从一尺多长的个头养到现在,它除了会吃以外啥本事也没长,可姜暖和阿温依旧把它当做了家里的一份子。没事的时候与它嬉戏一番倒也平添了不少乐趣。 如今几个月过去了,好汉饭量长了不少却还是只半大狗的模样,肉呼呼的圆滚滚的身材看起来甚是可爱,如今就这么被他打死了,姜暖越想越气,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岑相思的跟前伸手就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说道:“你陪我的好汉!你要是不把好汉给我弄活了,今天我就把你拴在这里给我看家!” 姜暖和岑相思几乎是身子贴着身子站在一起,他低下头静静地看着自己身前的这个女子,手臂依然负在身后,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有些发红的鼻尖,还有因为伤心而漫上来的没有流出眼眶的泪水让她的眼眸如蒙上了一层雾气,如此带着这么一分柔弱的她看着倒是与往日有些许的不同。 “你亲一下我。”他眼波流动,妩媚之极。在姜暖抓着他的衣襟还没有想好以后要怎么处理这个凶手的时候,岑相思竟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来。 “什么?”姜暖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幻听了,她不确定地仰头看了那妖精一眼,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岑相思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俯身吻住了姜暖半开的唇,把她才问出的话给直接留在了二人的口中。 这是在干吗?姜暖在他柔软的温润的唇瓣敷在自己的唇上以后,瞬间就进入梦游状态,脑袋里好像有一万只小蜜蜂在飞!嗡嗡地欢快地一起拍着小翅膀整齐的震动声让她完全不能思考,只好瞪大了眼睛想看清这个鼻尖都顶在了自己的鼻尖上的妖娆男子只可惜此时她的视线与她的脑子是一样的状态,俱都是模糊一片 岑相思也瞪着眼睛看着似乎连呼吸都不会了姜暖,只是因为二人离得太近,以至于他都快成了对眼儿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两个越来越靠在一起的眼珠分开到正常的位置上,他才慢慢的抬起头来,伸出一只如玉的指尖温柔的在姜暖还保持着说话状态的唇上描画着:“呼吸,姜暖,你再不呼吸就要自己把自己憋死了”他轻声说道,只是看向姜暖的眼神尽显迷茫。 新鲜的空气终于在他的提醒下又回到了姜暖的肺里,她像一尾才跳回水中的鱼儿一般用力地呼吸着大口地喘着气,这微凉的空气窜进肺腑,即使人刺痛又使人清醒,姜暖松了抓着他衣襟的手扶着自己的脖子不可思议地问道:“给我个解释” 她想去吼的,平白的就这么被人轻薄了一下,难道她不该吼么?可不知为什么竟被他吻得如抽空了身体一般,说出的话虽是质问,确是语气绵绵软软的轻柔。 岑相思抬了手臂,只接了空中飘落的一点槐花,拈在指尖暗一运气,素手带着‘嗤’地一声风响已是弹出,轻巧的白色花朵如同流星一样激射到好汉身上,“汪汪!”它大叫两声一咕噜爬起,只在狗窝前踟蹰的倒腾着四条狗腿,却迟迟不敢迈出狗窝一步,姜暖知道它也怕了岑相思的手段了。 “你的狗没有死,我只是进了你的院子被它发现,怕它乱叫找了麻烦来,才点了它的穴道”岑相思神色镇定了下来,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又把手负在了身后,状似轻松的在她的院落里慢悠悠的参观起来:“我几次来都是夜里,惟独这次天是明的,正好看看你这家里的样子。” “给我个解释”姜暖垂下头,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岑相思在说些什么,只执着地问着自己的问题, “是毕月乌说了一些话”岑相思踱到了姜暖房间前的平台那里,随意看了看倒还干净,便坐了下去,后背靠在身后的檐柱上,那姿势竞和姜暖平日坐在这里发呆时的样子完全相同。 姜暖还是垂着头立在落花缤纷的花树下一语不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也不全是毕月乌说了什么,还是有你的原因的。”岑相思侧了一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思路继续说道:“那日你都说好了以后有了困难就来找我帮忙的。于是我就满心欢喜的等着你有困难” “”姜暖。 “可我等了好多天,你都没有来找我,既使有了苦难也没来找我。”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还在为没有帮上姜暖的忙儿感到失落。 “这段日子都很平静,我没觉得有什么困难是必须请王爷出来帮忙的呢。”姜暖使劲压制着自己想要对着他大喊大叫的冲动,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胡说!”岑相思一下坐直了身体,气哼哼地说道:“你胡说,你明明有了困难的!你怕高,所以你不敢给自家的新屋上梁,你又怕把你的弟弟从屋顶上掉下来,所以你把这件事托付给了那个种地的男人,你都不来找我!”他说的得有些急,好像极力在说明这都是姜暖引起的错误一般。 “他叫青山。”姜暖提醒道。 “在我眼里不过就是种地的农户罢了,并不值得我去记住。”听到姜暖的话,岑相思竟有莫名的生起气来,脱口而出的便是带着怒火的口气的话语。 “我还是听不出这些与王爷您刚才的行为有什么联系。”姜暖的两只手已经冰冷,她死死的握成两个小拳头拢在袖中,镇定着自己的情绪。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哪!”岑相思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才别别扭扭的解释道:“我听了这个消息就很生气啊,就在王府里发脾气,还想来你这里问个清楚,你凭什么要求那样的人来帮忙也不求我呢” “我在府里发了几天的脾气,可你这里老是人来人往的,我进出实在是不便,我当时在府里骂你不识好歹来的,可毕月乌却说”说到这里他又停下了,俏脸红了红才放低了声音说道:“可那个毕月乌非说我发了春喜欢上了你。我不明白他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他便说,你若是对一个人存了心思便会想抱她,亲近她,时刻想着她,甚至亲一亲她”他抬起浓密的睫毛来飞快的扫了一眼看不清表情的姜暖,有着些许的羞涩。 “于是我便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你把他们都打发了出去,才得了机会前来见你,我也想知道喜欢上你是什么感觉,因为我前段日子确实经常会想起你啊,尤其是无聊的时候”岑相思说完又把后背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仰着头看起天色来。看着倒是比刚才轻松了不少。 “滚!”姜暖在听到他那些轻飘飘的解释后,是用了最大的耐性来梳理自己就快爆发的情绪的。 从脚底传上一阵阴凉,惹得姜暖的肚子一阵坠痛,仿佛把一块寒冰愣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那痛丝丝拉拉的是说不出的难受。姜暖不敢开口说话,因为胃里现在像是有人用一只手在不断的翻搅着,恶心的她仿佛只要一张嘴就会吐出来似的。 一步一步的迈着两条不听使唤的腿,姜暖木木地走上了台阶,就在岑相思的注视里,她挪到了自己的寝室的门前,慢慢地走了进去用后背靠着两扇门顶了回去。隔了很久屋里才传出‘嗵’地一声,听声音似是姜暖倒在了地上。 “滚?!她竟敢让本王滚?”岑相思现在也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了,他扭头喃喃的重复着姜暖的话,却意外地看见她房门前落在地上几滴鲜红的血珠!只看那血的颜色他便马上判断出这是才落在地板上的 “姜暖,你怎么了!”身子如箭般射出,他一把推开并没有锁上的房门,一眼就看见了紧闭着双眼捂着肚子侧身躺在地上的姜暖,脸上颜色如雪! 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15025474973zxl莲感谢你打赏的鲜花!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 大姨夫岑相思 章节名:第九十二章 大姨夫岑相思 “你走开!”姜暖费力的睁开眼,气息微弱的说了一句话后,就又蜷起了身子使劲用两只手抵住了肚子,腹中已经绞痛成了一处,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疼了,只觉得浑身发冷,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而脑子里却是烦躁异常的像要爆炸! “你哪里不舒服,伤到了么?”岑相思这回没有嗔怪她言语中的不敬,还是轻手轻脚的走近她的身边,俯下身去伸出一只素手拽过她的一只手腕,将自己细白的手指搭了上去,为她诊起脉来。 “你怎么不脱鞋子就踩进来”姜暖一睁眼就看见他立在自己眼前的一双红色软靴,做工精致秀气,让她想要伸手去摸上一把。 再抬眼竟看到他微阖着双目一张俏脸是难得的沉静表情,去了那些乖张的妖娆之气,姜暖倒觉得他看着透出了几分雅致的英气。妖孽就是妖孽,真是怎么看都好看! “我没有病”说话还是提不起气来,所以姜暖只能用力的想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指尖抽出。 她确实没有病。 穿越到了这个异世,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而且发育也比一般岁数的女子稍慢的姜暖突然在这个时候初潮,她是第一次来大姨妈了,而且让她想要撞墙去死的就是上一世每个月都要折磨她几天的痛经这个毛病也跟着她穿越来了! 原本她在知道姜暖的岁数后也怀疑过自己为什么十五六岁了还没来这个,甚至于还独自一个人去过医馆看了大夫,也没看出身体有哪里不正常。于是她便放了心的不去再想这些。不来更好,反正就这么清清爽爽的挺好,她是怕了记忆中那要死要活的痛经经历了。 谁知天不遂人愿,偏偏在这个妖精跑到她家里来胡搅蛮缠地时候她的初潮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来了,同时来的还有那疼得要死的痛经,这些加在一起,直接把她的战斗力降为负数,让她连多骂他几句都成了很困难的事。 难道他就是那个传说中大姨夫?想到这里姜暖忍不住斜眼瞪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后又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很轻的把姜暖的手放下,岑相思也睁开了眼睛,他很奇怪地看着她说道:“你肚子这么痛怎么还笑的出?” “乱说!你怎么知道我肚子痛!”姜暖索性闭了眼不去看他,心里七拧八歪的也说不出是个啥感觉,唇上仿佛还留着他的温度,而谈论的话题居然跑到了她的肚子上,姜暖就是再现代,也没开放到和个大男人敞开了谈论‘大姨妈是如何来的’这件事呢。 “我诊过你的脉了,任脉通,太冲脉盛,天癸至,你是来癸水了。”岑相思撩了衣衫的下摆盘膝坐在了姜暖的身侧,语调平稳的说道。 “呃!”姜暖觉得自己要抓狂了,心道:咱两到底谁才是古人啊?你咋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呢?“你怎么什么都说?这是你该说的话么?真是说话不要脸,呸!你做事更不要脸!”她尴尬的胡乱骂着,虽然声音不大,但她觉得还是挺有气势的。 姜暖气急败坏的‘娇滴滴’的恍若撒娇似的声音落到岑相思的耳中听着倒是别有一番味道。他伸手把她纤细的身体拖到自己怀中,就想把她放回到旁边铺着的褥子上去:“不要脸?本王只不过说了实情而已,哪里就不要脸了。” 谁知才把姜暖没多少分量的小身体放到了褥子上,她就撅着屁股又爬了起来,回到旁边的地板上弯着腰蹲在哪里:“我不能在哪里会弄脏的”好想一头撞死啊尽管觉得肚子很痛身体很冷,可姜暖还是觉得脸上发起热来。自己居然和个只见了几面的男子说这类话题,真是太别扭了! “你怎么不”岑相思皱着眉说道,只是还没说完就被姜暖抢白了去:“老子这是第一次好不好!根本就不会弄啊谁知道这里来了这个要怎么处理!你滚出去我的肚子都快疼死了,等我好了再找你算账” 看着她一会有了潮红一会儿又变得雪白的面色,岑相思并没有滚出去,而是站了起来走近她,弯腰伸臂把地上蹲着的那一小堆姜暖‘端’起来,让她蜷着身子偎在自己是怀中,然后他纵身几个起落就飞出了姜暖家的院落:“留下一人,看着那间屋子的小鬼,我点了他的穴道,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该醒来了。”他对着身后吩咐道。 姜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忽悠一下荡起,又忽悠一下跌落,就这么摇晃了几次之后,还没等到她害怕,她便已经被岑相思抱着上了马车:“回府,快!让李庆丰去宫里找个懂事儿的教习嬷嬷出来,就说本王想要问问那个妇人方面的事情。” “是。”车外的侍卫应了,紧接着就是一阵马蹄声疾奔而去,越去越远。 太丢人了啊,姜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办事想法完全不走寻常路线的妖精呢?自己这回丢人算是丢到家了,不对,应该是自己这回丢人算是走出家门奔向皇宫了! “你让我下去,不要抱着我。”腹中一波一波的绞痛如同水面上起了风浪层层不绝的袭来,让她很虚弱。 “我只抱你一会儿。”说着他腾出一只手掌贴在她后腰肾经的位置上缓缓的揉搓着:“你不要多想,教我习武的师父医术也是极好的。你这些小病,我也是能医的。” 姜暖只觉得后背暖暖的犹如有一股春风慢慢的吹进她的体内,让肚子里那被冰块冻住的阴冷滋味一点点的化去,身体竟真的越来越舒服了。在觉得痛楚已经缓解了不少的时候,她又想挪动身子到旁边坐下。 “不要动了,我的衣衫已经脏了。”岑相思面无表情地说道。 仿佛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在他这句话后涌上了姜暖的脸颊,只让她觉得此刻她的脸只要沾上点火星就能燃烧。 岑相思说话的直白让她无所适从,尴尬,难堪可过了一会儿过后,姜暖忽然安静了下来,连混乱的心跳仿佛也在那一刻归于正常。 岑相思马上就感觉到她体内气息发生的变化,他低下头来,俯视着她问道:“好些了?” “我原谅你刚才对我做的那么失礼的事了。”姜暖也舒服地躺在他的怀中仰着头与他对视。 看到他目中出现的疑问以后她接着说道:“你只是迷茫了。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而已。其实有这样的困惑的时候就足以说明你根本不喜欢我。就像毕月乌殿下说的,若是从心里喜欢一个人你会时时刻刻地念着她,分开就会向她,会想拥有她这些都是你心中的感受,是实实在在的,根本就不用试探的。” 岑相思就那样看着怀中的女子张着小嘴侃侃而谈,她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可他更注意到了她的嘴好小,牙齿好白,唇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看着岑相思对着自己发呆,姜暖以为自己说的话他是听明白了,于是她更来了兴致,肚子已经不那么痛了,她也有了说话的力气,索性敞开了给这位在爱情上‘迷茫的小弟弟’一点建议吧:“虽然我是原谅你了,可你那样做真的是很失礼的事。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随便就那样,对吧?你这样做毕月乌殿下一定会很难过的。恋人之间忠贞可是很重要的事呢。要是我的相公将来敢背着我爬墙去亲别的女人,老子一定打折丫的狗腿!” 岑相思被她说得稀里糊涂,越听越不对劲了:“我这样做毕月乌为什么要难过?你是我岑相思的女人,你怎么会有别的相公?” “等等!”姜暖听出他话里不着调的地方了,“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了?是你自己是毕月乌的女人好不好?”她似乎有点明白了,这家伙不会是个双性恋吧!噗!那可太吓人了,老子以后见了你必须回避远遁了。 “姜暖,虽然你说话一直粗鄙不堪,但本王看在你今天身体不适的份上都没有追究你的过失,若是你再这样信口开河,我一定罚你!”岑相思觉得自己是个很文雅的人,接触的人亦都会守矩懂礼,只有这个女子敢在他的面前说话如此放肆,这让他感到不快。 “本王是男人,怎会成了毕月乌的女人?难道你也信了市井流言?”他与毕月乌走得极近,二人从小长在一起,一个孤孤零零的生长在异国他乡。一个形单影只的住在偌大的逍遥王府,两个孤独的人是很容易靠拢取暖的,于是很自然的他和他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他更是明里暗里地帮着毕月乌做了不少事。再加上他们都是没有成家的单身着,所以有了流言也是寻常。岑相思从不把这些放在眼里的,如今单单是被姜暖这么一说,他不爱听了。 “还有,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怎会轻易去亲,去抱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今天的事我做便做了,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你原谅。” “你也太嚣张了!说的都是强词夺理的话,你这样做,最起码也要经过我的同意吧?否则就是以势欺人了!”在这个时代,姜暖知道和他讲什么尊重男女平等,基本等同于放屁,所以只好说了这些同他讲理了。 “你说是就是吧。”他凝视着她的双眼,慢慢的又把视线移到了她的不停地说着话的唇上,直直地看着。姜暖忽然觉得一阵发毛,就想从他的怀里爬出去,可是,晚了,岑相思喃喃的如梦语般的小声说道:“我觉得这样很好” 说完后,他便温柔的用不容姜暖躲避的强势姿态吻住了她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yksyks12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试了几次之后俺决定用小章节的三千多字的字数贴出一章。是因为俺的一个读者朋友向俺投诉说用手机看文一章字数太多看得很痛苦,要不停的翻页 这是今天的第二章。请大家手下留情,不要跳着订阅哈拜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 还是不方便 章节名:第九十三章 还是不方便 看着头顶上的那个俯视着自己的妖精的眼神忽然迷离起来姜暖就觉得不好,赶紧扭动着身体就想从他的怀里爬出,可是晚了,岑相思已经如啄木鸟一般的撅着红嘟嘟的小嘴向自己啄了下来,那一刻姜暖忽然地就很想笑,而她也确实是笑了! 姜暖紧闭着嘴巴,胸腔不停地震动着,她忍不住,而且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近得彼此的皮肤都能感到对方呼出的空气带来的温度,这距离让他们并不能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而此时的姜暖正得意的‘咬牙切齿’地说着话:“小样儿!敢偷袭姐姐?看我不咬死你!” 她说出的话语含混不清,也不知道岑相思听懂了没有,但她不敢张嘴去说,因为她的牙齿正咬着那个妖孽的嘴巴,而且是整个儿都给咬住了! 岑相思自己崛起了小嘴儿送到了姜暖的口中让她咬了个正着。他是可以反抗的。随便用手脱了她的下颌骨,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就会暂时合不上嘴巴去咬他了,可是岑相思就是如木头一样的坐在那里任她这么含着咬着自己的双唇,他感觉到她说话的时候软软的舌尖不时的或轻或重的扫过自己的唇瓣,那滋味像羽毛轻扫到了心尖上一般,撩拨地使他痴迷,于是他就这样由着自己偷偷地欣喜地体会着这种感觉,酥酥麻麻的让他不能自已。 咬了半天,自己狠话也放出去了,两个人离得这么近没道理他没有听见啊?姜暖感到了岑相思的沉默,想想也不能这么总是像小狗一样的咬着人家啊,于是她试探性的把嘴巴张开了一条缝,心里想着,只要他敢随便乱动自己就正好再把他咬住! 慢慢的张开了嘴巴放开了变得很安静的那个红衣妖精,姜暖把头躺在了他的臂弯里,看着他那么好看的唇上居然被自己咬出了一圈城墙垛子似的牙印,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伸出手去轻抚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说道:“这下可是乖了,你怎么能像个小狗一样的喜欢”后面的‘亲亲’两个字她说不出来,但是她知道岑相思听懂了,因为他神色古怪的瞪了她一眼。 “不要闹了,才好些,就歇歇吧。”把她抚在自己唇上一直没有安分的小手拿了下来,岑相思转了脸望向车外。心道:你才是狗呢,咬住本王就不放开了 他心里有些失落,总觉得那个姜小狗咬住自己的时间太短了,若是再长一刻,他一定会捉住机会咬到她的舌头的。 姜暖仰着头打量了他好一阵也没有看出他到底是不是生气了。所以便合了眼懒得再去揣度他的心思。过了一阵她才如同自语般的说道:“你还小,不要因为好奇就去做某些事。我们总要留一些最美好的东西给自己的最心爱的人是不是” 和岑相思的相处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姜暖自己也讲不明白。 从他任性而嚣张的言谈举止中,以及他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里,姜暖总会把他看做一个被宠坏了的而又心地善良单纯的大孩子。与他相处,她会不自觉的就忽略掉他的身份地位,他的年龄甚至他的性别。而他身上那些异于常人的思维处事方式又会让他觉得有些亲切,像极了她曾经的那些在叛逆期的同学。所以姜暖虽然会被他莫名其妙的坏脾气折腾得头痛,可心里却是很难真的讨厌他。 当然,还有一点姜暖是不愿意承认的,那便是每每对上他那张倾城出尘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绝美容颜,她便会心跳不稳,然后在没了原则,其结果就是口中还放着狠话心里早已缴械,注定就是完败! 胡思乱想着,贴身靠在他的怀抱中,姜暖觉得安逸,倒像是那个怀抱早就属于她一般,她就那样心安理得的睡去。 耳中她极轻的呼吸已经绵长了起来。岑相思又低下了头认真的注视着她的面庞,尽管被身体的不适折磨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能从她并未长开的容貌里看出清秀与娇俏来。 伸手拽过一条柔软的毯子搭在她的身上,连她一双好看的纤足也盖了严实,知道她现在最是受不得凉,所以岑相思把姜暖的冰凉的小手也收到了毯子中。刚才给她诊脉的时候他便发现了,她失于调养气血不畅,‘不通则痛’,所以才会腹痛如此。这毛病若不调理,怕是还要折磨她不少时日。想到这里岑相思忽然有些心疼。觉着以后进宫去还是要到太医院寻一个好的方子去,那些太医们天天伺候着皇兄的一后宫女人,总是比自己有经验。 抚开她额上的几丝碎发,触摸着她光洁的额头,岑相思无声的勾唇轻笑,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啊,明明自己的年纪并不大,偏喜欢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来对别人说教。看她与自己说话的情形倒有几分像对她家的那个小鬼一般,难道她也把我当做孩子么?如此,甚好 岑相思低下头去在她的唇上温柔的吻下,他也学着她的样子试探性的伸出自己的舌尖在她的唇瓣上扫了一下,瞬间,那排山倒海般的愉悦感又向他袭来,原来,用舌头去亲吻是这么好玩的事他恍然大悟似的想到。 马车平稳地停下。帘子撩开,李庆丰李公公就像门板一样把车厢门口堵了个严实,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家王爷,他心里一惊!王爷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看着面上的表情那么古怪。 他是个太监,几岁上就净了身入宫做了学徒,天天学的就是如何伺候主子让主子舒心,他看人脸色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即便是这样他也没看懂自家主子今儿这一脸阴谋得逞似的得意是为了什么。 “王爷,您让奴才找的人已经到了。正在霞蔚轩里候着。”用手把车厢外的门帘高高的挑起,李公公把自己肥大的身体让了开来。 把睡熟的姜暖裹在毯子里,岑相思又查看了一番,确定是把脚也包好了,他才抱着她下了马车,然后低声吩咐道:“让人去香杳小筑,霞蔚轩里那一池子水太过寒凉,她身子受不住。” “是。”李公公痛快的应了,然后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巧言小声说道:“赶紧找两个有眼力见的跟过去伺候,王爷把那个姜小姐又请回来了。嘱咐他们可是一定要用心,别做那眉眼高低的事儿!” “是是!师父。”好在这几个字都是脱口而出的,巧言回的还算顺畅,然后快步离开,李公公也赶紧朝霞蔚轩走去,那里还候着一个他在宫里的旧识呢。 香杳小筑离着笔生花阁很近,几乎就是一墙之隔。地方并不大。难的是,即便是在逍遥王府处处都是景致的院落里,它也是造得出众的地方!小巧精致的庭院只有五间屋舍,却巧妙的种植了大量的奇花异草。尤其是这个季节,正是花开似锦的时候,所以香杳小筑里里外外还真就是个香气杳杳使人流连。 姜暖才被放到床榻之上便醒了过来。在马车里小睡了一会儿她感觉好了很多。肚子虽然还一坠一坠的难受但好在不是绞痛了,这些许的不适感姜暖是能忍的。 一眼瞥见岑相思衣衫下摆上的一处显眼的暗红,姜暖又是觉得心里一抽,她被岑相思裹得像只虫子似的放在床上也不敢乱动,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个王爷,您还是赶紧换件衣服吧。” “嗯。”岑相思也垂眼看看了自己的衣衫,瞧见巧言已经带着两个小太监候在门外,他才说道:“我让李庆丰请了宫里的女官出来教你,有不懂的你问了便是。”说完他迈步出了屋子,急急地回了笔生花阁。 换下身上被经血染脏的衣衫,岑相思对蹲在地上收拾的巧心说道:“不要浆洗了,都拿去烧掉” 古人,尤其是古代的男人,对女子的癸水视为禁忌之物。岑相思也不例外。在遇到姜暖前他没有见到过这个,但是那些不好的传闻他还是听了不少的。所以他把自己的衣衫从里到外都换了个遍,才觉得舒服了些。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居然能容忍她到这个地步?想到这个岑相思默然了,他走到窗前,斜倚在那里摆着的一张美人榻上凝视着摇摆的珠帘发呆:“姜暖说,那不是喜欢。”他喃喃自语道。 跟着李公公来到香杳小筑的是个四十多岁身着宫衣的中年妇人。她身量中等,举止优雅有度,面上的妆容细致而不张扬,看了使人感到很舒服。 “这是尚仪局的李司籍,姜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李司籍说就是。咱家先去外面候着了。”很客气的给姜暖做了介绍后,李公公地如鸭子一般挪出了屋去。 这位被称作李司籍的宫人也是在宫里混了大半辈子的人物,虽然李公公并没有说明这个姜小姐的身份,但是能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就去请她出来伺候的人是岑相思,所以她自然也不敢慢待了,于是她规规矩矩的极为得体的冲着床上瞪着自己的那小丫头行了一个礼,口中声音和缓地说道:“姜姑娘万福。” “哎呦,不敢当!姑姑您快请坐吧。”姜暖试了两次也没能坐起身子,只好歉然的对着那个女子点头道:“还请姑姑帮忙先把我放出来,这样子实在是行动不便。” “好。”李司籍轻移脚步走到床前,似乎每一步都用尺子量过似的步幅不大不小,连衣裙的下摆都不见飘动。她弯下腰,从姜暖的身下抽出了毯子,扶着姜暖的身子让她坐了起来。 姜暖只闻见一股非常淡的熏香味道窜入鼻中,止不住就打了一个喷嚏,忽然觉得身下一热,暗道不好,赶紧又把身子裹回了毯子中。她左看右看,在确定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女人的时候,她才凑近立在身边的那个宫衣女子低低了说了几句话。 在尚仪局待了十几年,她目前的身份是正六品司籍。这在宫里的女官当中也不算小了。因此她在宫中也是有些身份的。偶尔出宫也是到各个王府或是大臣的家里教教人家的女眷学学各种规矩,走到哪里都是被人们客客气气地招待着。今日跟着李公公出来以为也是这类动动嘴能捞到不少银子的差使,谁曾想竟是教这个女子如何处置癸水,这让她有点吃惊。 毕竟在宫里待久了,听到什么话哪怕再惊异她都不会挂在脸上,在静静的听完了姜暖的问话,还是细心给她解释起来。 不过要说到这离处置癸水可是有些难度,因为岑相思的怪癖,逍遥王府从上到下一水儿都是男人,李司籍思索了一下还是乘着王府的马车回了宫。 她再回来的时候姜暖就多了几条崭新的坠着绳子的棉布细长袋子,里面都装了一层草木灰,把这玩意戴在身上腰上的绳子系好,姜暖觉得自己和骑了一匹小马般的别扭,不过也就是这样了,谁叫这是古代呢,没处找姨妈巾去 vva127chillyzhao怡和水果家族爽歪歪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zxl莲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 新装 章节名:第九十四章 新装 看着给姜小姐收拾的利落,李司籍才极有礼的道别,客气得仿佛她这样离去有多大罪过似的。弄得连着道了几次谢的姜暖都惶恐起来,胡乱猜想着:这女人怎么弄得和生离死别似的,莫不是老子这个不是来癸水了而是血崩? 看着她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马车上,跟在后面相送的李公公才把手里的一个荷包双手递了过去,口中连声说着:“辛苦,辛苦!” 李司籍先是抬起袖笼掩唇一笑,然后才接过李公公手里的东西,道了谢。 车厢外的门帘放下,她又端坐了片刻,耳中听着四周已是到了王府的外面,才不紧不慢地把那荷包打开,‘悠’地心就狂跳了一下!原本掂着大小分量以为是个银元宝,打来一看竟是黄澄澄的一锭金! 李司籍赶紧把那荷包收起,仔细的收在宽大的袖笼里。想想又觉不妥,从荷包里拿了出来贴着胸口放在里衣里藏好。一锭金啊!省着花,够她十年的花销了。 凉凉的金锭贴着皮肤冰的得她一个激灵,心里明白逍遥王府的钱可不是好拿的,回宫后该说的不该说的自是会谨慎许多。 换上巧言送来的一套衣裙,再穿上那双做工精细的蓝色绣鞋,姜暖站在巨大的铜镜前看着里面模糊的身影奇怪地问道:“王府里来女眷了?怎么会有女子的衣裙,我记得这府里都是男子啊。” “回,回,回,姜,姜”巧言躬身施了礼,嘴角一抽一抽地开始结巴, 姜暖也听得一抽一抽的感觉就要憋死了,她抬起手来打断了他的话:“别嗦,直接说重点!” “是,是,王爷,王爷,吩咐给给”巧言给了几遍也没‘给’出什么,不过姜暖倒是听明白了:“是王爷吩咐给谁做的?” 听她说的差不多,巧言赶紧用力点了点头,用手指着她说道:“您!” “是王爷吩咐给我做的?”姜暖觉得这个答案不可思议,所以又追问了一遍。 “嗯。”巧言又点了点头。还不错,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着说倒是不结巴了。 姜暖蹙了眉望向镜中的自己,铜镜的镜面虽然磨得明亮光滑,但镜中自己的容颜还是有些模糊不清,若只看身段,那还是很清晰的。 身上的衣裙应该是帝都最时兴的样式,颜色是自己喜欢的淡蓝色,雅致而不张扬,衣裙连在一起,上窄下宽,带着白色珍珠流苏的束腰把姜暖的纤腰束得只有盈盈一握如春柳般摇曳生姿,托盘里还有一件只用珍珠串起的披肩,似乎是穿在肩上的,同色不同质的的盈水绸的披帛打开看着也是价格不菲。 这些东西做工都是繁复异常的,看着颜色简单,就那件珍珠披肩,虽然用的珍珠不大,只有豆子大小,可串成这样一件珍珠衫也是了不得的造价了,哪里是寻常人家能穿的起的? 这确实是岑相思的风格,低调中透着极致的奢华,衣裙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针脚都被处理的完美,看得姜暖心惊胆战!什么时候,自己惹得他这么用心的去对待了?他给自己准备衣裙和鞋子干嘛? 对着铜镜左右扭了扭腰肢,看着那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在自己的腰间荡漾姜暖轻轻地叹了口气:“太贵重了,无福消受啊”说着她就把那珍珠束腰解了下来,将托盘上的披帛展开,从腰后拉倒前面再在后腰上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余下的盈水绸垂在身后随着她的走动而轻摆。 只这样一改动,原本端庄奢华的衣裙竟被她穿得清新俏皮,活泼了许多。 姜暖对着镜中的自己一笑,尖起嗓子怪声怪气地说道:“铜镜铜镜告诉我,谁才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 “哎呀主人,我要很遗憾的告诉你,天底下最美的女人是逍遥王啦!”她又换了一种声调,用悲哀的口吻自问自答起来。 旁边笔生花阁的窗户前,岑相思一直在盯着她看。因为离得不远,王府里又清净,所以她说的话岑相思都听的清楚。看着她穿上了自己为她特意选定的式样的衣裙后那优雅娴美的样子,岑相思不禁暗暗得意自己的眼光独到,又看着她对着那些珍珠纠结,终是放弃了那些扎眼的东西竟把披帛当了腰带缠在腰上,这个做法端得是让他这样眼光极挑剔的人也是眼前一亮,暗叹:她这脑袋果然是和别人不同的,想法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接下来再看到的就是让他唇角抽搐的画面了,耳边听着她鬼哭狼嚎般的自问自答,岑相思先是气得就想下楼去收拾她一顿,接着想想她今天身子微恙才止了动作,看着她不停地在铜镜前扭来扭曲的摆着各种姿势,岑相思伸出几根如玉的手指捻起自己胸前散着的一缕长发缓缓地绕在指尖上,他勾唇一笑:“又说本王是女人,先给你记着,总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男人的”说完,他好似想起什么,一张俏脸立时粉红起来,艳如桃花。 好好的正在铜镜前得瑟臭美的姜暖就觉得身后一冷,像是有寒风吹过,她抬眼扫向外面开的正盛的繁花嘀咕道:“这都入了夏了,怎么还这么冷。”说着她随意地抬起头来望向了笔生花阁,正好看见了立在窗前望向自己岑相思。 “王爷,你看好不好看?”姜暖冲着他一笑,从门口走到了院子里伸展着双臂转了一个圈,然后仰着头说道:“我很喜欢这套衣裳,谢谢你!” 岑相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表情是愉快的。 “你别老在屋子闷着,你看看你的脸热的都像猪肝儿了”看着他一张俏脸好好的楞是热出了绯红来,姜暖好心的劝道。 “哼!”原本晴空万里的心情,就被这死女人的一顿猪下水给搅没了!岑相思觉得自己这么文雅的人和她简直是不能多说一句话。于是他一把放下了支持的窗子,对着楼下吩咐道:“李庆丰,送姜小姐回去吧。本王看着她头疼。” “切,什么看着我头疼啊,你那明明就是自己在屋子里闷出来的好不好,天天窝在床上死气沉沉地有什么意思”姜暖跟在李公公身后气呼呼的说道:“你家王爷真是的,自己把我带回来,现在又轰着我走,真是不给人留面子。” 笑容可掬的李公公停住了脚步,那表情那身材怎么看都像弥勒佛,他撩开了岑相思的马车的门帘垂首说道:“姜小姐,您有空就来王府坐坐,您不是说我家主子天天闷在屋子不是个事儿么,咱家看着也不是个事儿。可他是主子,我是奴才,有的话您能说我却不能说。” 姜暖点了点头,心道,好大一顶高帽!才要上车,又退后几步说道:“李公公,这个马车是王爷的车驾,多谢王爷抬爱,他不在,小女子实坐不得。劳烦公公您给我另派一辆就是。” “这?王爷可是吩咐过的”李公公有些为难的说道。 “您就把我的话说给王爷就是,如若不然,我也只好到外面去雇辆车子回去了。”姜暖是偶尔犯‘二’,但她不傻。恪守本分这几个字她还是懂的。人家岑相思也许是客气的请你坐一坐他的马车,你可别以为你就是王爷了,要知道这身上挂着逍遥王专属标志的车驾走在路上那是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啊。 另套了一辆王府里平时出入的马车,李公公看着姜暖上了车离开了王府,不禁点了点头:“倒是个进退有度的样子。” 若不是早晨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银子姜暖其实是不想坐逍遥王府的马车的,太招摇!这种引人眼球的滋味她一点也不喜欢。如今好歹是换了一辆不太起眼的车辆,她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先去‘千福祥’布庄。”姜暖对着车外的驭夫说道。 “是。”驭夫调整了方向,朝着‘千福祥’驶去。 自己这么消失了这么一大早,也不知道那几个女人发现没有,不能就这么干巴巴的回去。总不能说自己来了大姨妈肚子疼被逍遥王爷带回王府去了吧?这话好说也不好听啊。姜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说这件事了。 从早晨折腾到现在,看着天色已经近了正午,千福祥的客人稍微少了些。门口的伙计看着一辆气派的马车停在了铺子门前,赶紧笑得和朵花似的迎了过来,“您是选料子还是裁衣裳,咱这里都有啊!” “我选几块料子,请个师父跟着我回去给家里人做几身衣服。”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姜暖轻声说道。 “姜小姐?老太傅家的姜小姐?”那伙计惊讶的叫道。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女子身上的衣料是他们千福祥也见不到的上品,那衣衫的样式更是千福祥也没做出过的,只看那做工伙计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这不会是宫里尚服局里出来的手艺吧?! “是我。”姜暖笑着对那个伙计点了点头,“我认得你。”这个伙计就是早先她来这里买衣服的时候帮着她送回姜府的那个。 “您快里面请!换季刚上的各色布匹货色都全,我们千福祥手艺最好的师父今儿坐店,只要您选好了花色,一准儿能做出您喜欢的样式来。”这个伙计卖力的张罗着眼前的金主,心里暗暗地佩服着品香楼的赵掌柜:还是人家见多识广,这才多久未见哪,人家姜小姐就一步登天了。看看人家,那高头大马拉的车,真是体面。 姜暖抬步进了千福祥,她没心思精挑细选,只粗粗的指了几匹看着差不多的布匹就带着一个裁缝上了马车,赶紧回了尚武庄。她怕阿温见不到她会害怕,怕那些娘子军们见不到她会炸了营 一切如她所料,她坐的马车才到了靠近尚武庄的官道上,她就听见了阿温带着哭腔的叫声:“阿姊,你在车上么?阿姊” 下班晚了,紧着写还是赶不及八点贴文苦了等文的美妞儿们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五章 真实的谎言 章节名:第九十五章 真实的谎言 “阿温。”姜暖叫停了行驶的马车,撩开车帘就跳了下去。 阿温正站在道边紧张地盯着这辆逍遥王府的马车,待到看清从车后绕出的一身新衣的姜暖后,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跑着扑向姜暖:“阿姊,阿姊,你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不要阿温了” 早晨到现在,姜暖是水米未打牙,再加上腹痛的折磨,身子几近脱力。好在她这个人并不娇气,能抗就扛,极少在人面前现出娇弱的形象,如今被疯了似的跑过了的阿温一撞,她身子晃了晃几欲摔倒! “胡说什么!”看着小家伙哭的红肿的眼睛和急的白了的小脸儿,姜暖的心里疼得一抽!她是宁愿自己吃苦也看不得阿温受一点罪的,简直就把他疼到了心尖儿上。稳住了身体,伸臂把阿温小小的身子揽在了怀里,姜暖试着抱起了他,看着体型纤细的小东西竟重了不少,她用尽了全力才堪堪使他的脚离开了地面。不过这样的姿势两个人都很难受。所以只片刻,姜暖就又把他放到地上。 “阿姊原来不是和你说过么,忙起来的时候就会说走就走,今天就是这样,早晨阿姊进城的时候阿温还睡得正香,阿姊就没有舍得叫你,本想着很快就能回来的,但进城一趟不容易,就顺道又去了‘千福祥’一趟,买了些布匹,想给婶子们还有秀儿她们添件衣衫,这就耽搁了时辰。可阿姊怎么会不要阿温呢?没有了阿温,阿姊就没有家了阿温可不能这么说啊,阿姊听了会伤心的。” 姜暖心里是真的难受。为自己总是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把阿温保护的更好而难受。 那个活在现代社会的她,曾经也是如此的没有一点安全感,在她还没有长成大姑娘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放学。别的孩子大多很烦学校的课堂生活,而上学却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因为她的身边都是人,同学,老师总之,人多的地方她就会觉得放松。直到很久以后,她考上了大学,学了心理课程,才明白小时候的她,在双亲都不在的情况下那种惶恐的无依无靠的感觉叫做缺乏安全感。 “我不说了,阿温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阿姊不要伤心。”阿温抱着姜暖的腰肢,一边哭着一边说着,把脸上不断流下的泪水都抹在了她的新衣上,只把站在马车旁看热闹的裁缝心疼坏了!这一路上他都在细细地观察着姜暖身上衣服的样子,剪裁以及针脚,越看越是佩服,真恨不得把这间堪称珍品的衣裙拿回去挂起当个样本,如今看到那个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这件衣裙弄湿了一片,裁缝师傅的心都要碎了! “先回吧,家里人都等急了。”青山走到姜暖姐弟身边,想要抱起阿温:“小少爷早晨一起来就到处找你,到后来我娘她们根本就看不住他了,他一遍一遍地往这官道儿上跑,见了马车就追,我只好陪着他等。”青山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只是把早晨家里的情况和姜暖说了几句就不在说话。 他和阿温一样心急,想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可他根本没有身份去质问她。深说起来,自己不过是个佃农,种了人家地的佃农而已。所以看着阿温那么哭泣,他也很烦躁,知道她说的话半真半假也不能多嘴去问,这个叫姜暖的女子是他的东家!他问不得。 “不要!”看见青山想要伸手抱起自己,阿温用力的扭了扭身子,不愿意被他碰到:“我不用抱着的,阿温要和阿姊一起走。” 青山心里一阵起火,这小东西早晨倒是跟在自己身边好好的,才一看见他的姐姐马上就不要自己了,这个用完自己就扔的小坏蛋,都被阿暖惯坏了!不过这些都是在他的心里一想就是了,他这么大一个男人总不会真和个小孩子较劲。 “那我去拿东西。”看着阿温唯恐把姜暖丢了一样的守着她,青山用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走向马车,把里面的布匹抱了出来:“买了这么多啊?” “多拿了几匹,还没有结银子。等着大伙儿都挑好了,再请裁缝算个价钱。”姜暖感激地看着青山,感激他没有在阿温面前拆穿自己。 嘱咐了驭夫在路边等候,姜暖领着阿温,随在抱着布匹的青山与裁缝的身后回了尚武庄。才走近庄子,她的那些娘子军边急赤白脸的将她围了起来,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直到姜暖把哄阿温的话又拿出来讲了几遍之后,大家才算安静下来。 “呦!东家您什么时候做了这件衣衫,看着可真水灵!”如意娘跟在人群后面也插不上嘴,她也着急,可是她嘴慢,想说的话总是先被别人抢去,所以她也只好围在外面停着大伙东一句西一句的吵吵了,盯着姜暖看了半天才猛然发现,难怪看着今天的东家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原来是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裙呢。 姜暖是就怕大家问起这个,所以她赶紧一指站在旁边等了很久的裁缝说道:“羡慕吧?嘿嘿,我今天就是去城里有名的千福祥挑了不少的料子回来想给大家每人都置身新衣,咱们都去陈婶子家挑挑喜欢的花色,这不是有裁缝师傅跟着么,也不用大伙儿自己一针一线的缝制了,等着穿现成的就是。” 女人,不管岁数大小都是爱美的。所以那几个围着姜暖东问西问的娘子军听了她的话几乎是欢呼着涌进青山家的院子,连阿温也跟着跑了进去看热闹。 没了众人的七嘴八舌姜暖感到一片清明,她挑了一下眉,吐出了一口气才小声说道:“我去啊,这些婶子们,跟查户口似的” “阿暖?”听到她说话的青山开口叫了一声,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我啊”姜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的大概讲给他听,虽然完全可以不理会青山的心情,但这么伤害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她做不到。“早晨我是病了,逍遥王正好找我有事,看到我难受的厉害,就带着我回了王府,请了个宫里的人给我医治,我怕大家胡乱猜想,所以便没有说出来,就是这样的。” “你的脸色确实不好看。”静默片刻后青山才轻声说道,此刻他的心情是豁然开朗的。阿暖没有骗他,这让他欣喜!清早,他在院子里打扫的时候无意间正看到外面红影一闪而过,虽然那人的动作太快太疾,但那刺眼的嫣红还是让他马上就想到了逍遥王。所以后来阿温哭着四处寻找姜暖的时候他只是生气,并没有担心到她的安危,凭直觉他知道岑相思是不会伤害姜暖的。如今阿暖把这些满可以不告诉自己的话说了出来,他很知足。 “回去歇着,这边我来处理。”青山看姜暖还站在他家门口没有动,只好劝了一遍。 “哈哈!”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的姜暖听了他的话忽然笑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面可是五六个女人,我看了都头都大,你确定自己是她们的对手?”自从存了再开几间‘甜点心’的心思后,她便又收了几个想来她家做工的妇人,都是尚武庄的街坊邻里,倒是能和青山娘她们打成一片,平日做工忙绿起来也是有说有笑,大家做的开心。 “我还是下地去吧。”青山对这一院子的叽叽喳喳的女人也是没啥好聊的,如今姜暖这么一说,他正好回避:“田里的落花生长得有趣,有空你去看看,那花儿扎到土里去了,难怪要叫落花生。” “这个还真是没有见过,等我得了空带着阿温一起过去看个新鲜。”姜暖笑着点头应了。 院子里女人们拿着布匹在身上挨个比划着,到现在也没个准主意,姜暖决定先回家去拿点银子。千福祥在帝都也是响当当的字号,所以它店里的布匹和手工都不便宜。姜暖在心里默默的算计着银子,有点肉疼。 倒不是她对人刻薄吝啬,而是最近总惦记着早点买上个临街的门面房好把第二间‘甜点心’开起来,所以姜暖的手格外紧,轻易不肯多花一点银子。边算银子边骂岑相思,她觉得这个妖孽就是坑货,自己遇到他准没好事,今天若不是被他这个大姨夫招来了大姨妈,她何必多花这笔钱去堵住大家的嘴呢?所以归根结底都是以后还是少见面吧。 大姨夫岑相思此刻还是猫在笔生花阁里没有出来,侧身躺在美人榻上,他正拿着一面小镜子认真地观察着唇上唇下姜小狗给留下的那一圈整齐的牙印,用手指轻抚在那些痕迹的上面还有一些轻微的痛感。“她的嘴里就说不出好话也干不出好事来。”岑相思气恼地说道:“还让本王出去走走?我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若真是出去走走一定会把几个王兄的大牙笑掉”说完,他小心的把掌中的那面小镜子收好,献宝似的自语:“这个给她留着,如此少见的东西她定会喜欢。”岑相思的手中拿的小镜子是一面真正的玻璃镜子,虽然小,但那时的价值已经贵得离谱了。全大梁也没有几面,是番邦进贡来的稀罕物。 “东家,您这是才回来么?小公子一早就四处找您呢。”姜暖才开了院门,身后就传来了葛秋慧的声音。 夜里贴的文字,肯定有不少错误,大家先自动忽视。 收藏一点一点的掉,看得俺吐血,索性不看数据了,好在还有不离不弃的你们! 加油,钱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 危机 章节名:第九十六章 危机 身后的葛秋慧离着她站的老远,看见姜暖望来,似是有些手足无措。从那次她被葛老实扇了一记耳光后,她的人就在蜕变。变得沉默少言,身上再没了原来的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架势,连走路也开始贴着边儿含着胸。姜暖忽然觉得葛秋慧老了!十七岁的女子不正应该是即将绽放的璀璨华年么?面前的葛秋慧竟有了她娘身上的那种沉默的苍老。 姜暖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原来,有些花还未未到花期就已经开始凋落,女人的青春是这样的禁不得虚耗。活了两世,她一直在与孤独奋斗,竟忽略了自己的如花岁月,她亦是不知道青春的滋味,忘了自己正年轻。 忽然的没有任何理由的她就想起了岑相思,想起了那个红衣妖娆的花样男子,想到了他的那个只会用嘴唇敷住自己嘴唇的亲吻,想到了他如玉般的手指以及带着他身上味道的怀抱 看着姜暖没有说话,葛秋慧也不多问,侧身施了礼就要离去。 “秋慧。”姜暖叫住了她:“我请了城里‘千福祥’布庄的裁缝来庄子里给大伙裁衣裳,拿了不少布料回来。你也去选个花色吧。” 秋慧先是眼中闪过一抹明亮,然后就又黯淡了下去。她摇摇头说道:“我娘她们都是东家你的人,我不是,不能厚着脸皮去占你的便宜。” 嗯?葛秋慧真是变了性子了啊,确实懂事了不少。姜暖又不厚道地给葛老实抽的那个大嘴巴点了个‘赞’!这巴掌的力量比一切说服教育都好使啊。 “也是,不如这样,正好‘甜点心’的新铺子也在筹划,我这里还缺人手。你愿不愿意来呢?”姜暖淡笑着说道。 原本一直低着头的葛秋慧猛然抬起头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姜暖问道:“东家的意思是现在要我了?” “呃!”姜暖一皱眉,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嗯。”她还是郑重地点了头。 “东家你要我了要我了。”葛秋慧眼睛一红,赶紧用手捂住了脸揉了揉眼睛,扭头就往青山家的院子跑:“我要告诉我娘去!” “等一下。”看着有些兴奋过头的葛秋慧,姜暖赶紧出声叫住了她:“秋慧,我收下你来做工不假,但我姜暖的买卖是有规矩的,无论是谁都必须照我定下的规矩去做。我们做的是点心生意,点心的配方和做法就是命根子,一定要管好这张嘴,你可明白?”葛秋慧身上毛病很多,其中有一点就是好说三道四,所以姜暖在收下她的同时也不得不特意嘱咐她几句。 “嗯!”葛秋慧对着姜暖重重地点点头:“这个东家就放心吧,我连我爹都不会告诉的!” 姜暖有些哭笑不得,听着葛秋慧的回答她不得不承认:这才是原来的她呢。 “那我也去裁衣裳了!”说完,她欢呼一声,腰也不弯了精神也不萎靡不振了,生龙活虎地奔向了青山家的院子:“娘,东家要我了,我也要做新衣” 听不下去了!姜暖掏了掏耳朵赶紧推开院门进了自家的院子,这女人,还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那句话咋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估摸着大家都选的差不多了,姜暖才拿了银子出现在青山家。和千福祥的裁缝师傅又对了一遍大家选中的花色和量好的衣裳尺寸样式,她痛痛快快的交了定金。又和大伙儿一起把剩下的布以及裁缝送上了马车,眼瞅着马车掉了头朝着城里方向驶去才又回了庄子。 人人都有了新衣,虽然还未穿在身上,但心里都有了个美丽的盼头,自然大家的心情也好的很。自觉地都回了做点心的院子去忙活,葛秋慧更是忙叨的不行,老远就听到了她叽叽喳喳的声音,问这问那的,像只蹦来蹦去的花喜鹊。 姜暖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自己的房间,看见原本铺在地上的被褥已经被叠起,放进了靠墙码放的衣柜里。知道一定是早晨发现自己‘失踪’后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帮着收拾的。 把那双好看的绣鞋脱在门口,姜暖爬进了屋子。肚子虽然早已不痛但她还是觉得身上乏力,于是又开了柜子把铺盖在地板上铺好,解了被当做腰带用的披帛又脱了身上的新衣好歹叠了放在旁边,她只穿着一身里衣就躺了下去:“下辈子老娘一定要当男人”口中叨叨着想休息片刻。 院门轻响然后是门闩落下的动静。“阿温?”姜暖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喊了一声。 “阿姊,是我。”院子阿温的脚步似是直接去了后院:“我先去洗洗手。刚才跟着青山去了地里。看落花生。” 姜暖没有说话,此刻她只想踏踏实实地大睡一场。 耳边是轻手轻脚的开门声,然后是衣服被翻动的悉悉索索声,“阿姊,刚才如意的三姐也想要你这样样子的衣服呢。”阿温说道。 “哦?”姜暖的眼皮重的和磨盘一般,她睁不开,只是随意的哼了一声。 “可千福祥的人说,阿姊的这条腰带叫盈水绸,是按寸收银子的,要做这么一条当腰带最少也要用百两银子以上。当时把一院子的人惊得话都说不出了。”阿温好奇的把那条披帛拿在手中像哪吒抖动混天绫似的玩耍着,觉得很有趣。 姜暖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也没有听见阿温说了什么,只的嘟嘟嚷嚷地说道:“没那么贵,她们今天裁得衣衫定金是一两多你们听错了” 烦人的大姨妈走了,恼人的大姨夫也没有出现。姜暖可算是又过上了舒心的日子。 这个月结算了所有的开销,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在皇城比较繁华的地方买下了一处临街的门脸房。房子是建了没两年的新房。里外两间,前面当了铺子门面后面的小间正好住人。 因为有了石榴和秀儿在外面被人家欺负的那庄事让姜暖犯了忌讳,所以她在找新铺子的伙计的时候特意找了两个伶俐稳重的男孩子。一个是把式叔家的二儿子,一个就是在新铺子边上住着的平头百姓家的孩子,两个人都是稳稳重重不多说少道的样子,见了姜暖还会脸红。 这也不怪人家孩子这种反应,她这个东家,还是个女东家,单从相貌上看委实是镇不住场子的。连姜暖自己都发现自从来了大姨妈后这具干瘪的小身体终于开始发育了,她的皮肤从苍白变得有了水气,看起来是那种粉嫩的肤色,不知不觉间连走路的姿势也越发的窈窕,若是不说话只静静的坐着,她的气质已是完全的出落成了一个大家闺秀了。 “靠!你们要是再这么摔老子的货架,今儿这搬运的银子我就一文钱都不给!”当然,看见自家东家摞胳膊挽袖子插着腰在门口吆喝着漫不经心把货架丢进屋内的苦力的时候,也会让新来的小伙计脸红,因为他们还真没见过这么不像女人的女人! “姜小姐,这么快就要开第二间铺子了?真是生财有道啊!”一声清朗的男声在屋外传进了姜暖的耳朵,立时让她都快竖起来的眉毛弯了下去:“窦公子?你回来了?”说着她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 门口的马车前负手而立的俊美男子正是窦氏的少主窦崖。此刻他正微笑地望着从里面跑出来的那个有些陌生了的女子笑道:“你第一间铺子开到了我品香楼,我没来得及道贺。这间铺子开张的时候可一定要先通知我哦。” “那是一定的。我会亲手写了请柬送到府上,你一定要包个大大的红包给我送回来啊!”姜暖几步跑到他的面前,也是笑嘻嘻的说道。 窦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帮过她的人。虽然有些是在窦崖无意中做出的反应,但姜暖依旧对他心存感激。把他当做了自己朋友。所以姜暖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发自真心的欢喜,犹如见到了亲人一般。 窦崖是个商人,窦氏经过几代人的细心经营,如今在这帝都里早就成了屈指可数的富户。但商户就是商户,你便是再有钱,在那些达官贵人的眼中也是不屑一顾的。所以当他遇到心里没有一点门户观念的姜暖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欣喜的!特别是在与她接触了几次后,更觉得这个官宦人家的女子胸怀坦荡内藏锦绣,是个不输男子的。所以他便加倍的珍惜这段情谊。哪怕是那次因为她的醉酒胡闹而得罪了逍遥王岑相思,他也没有怪她。 这次出门是替了他的父亲出去的,走的匆忙,他来不及与她道别。一路上信鸽往来,他也知道了不少她的消息,还特意嘱咐了赵掌柜如果姜暖因为困难求到了品香楼一定要多多照拂她一些。 至于他母亲后来见到姜暖的那件事,窦崖并不知情。也没人敢多嘴把主母的行事报告给他。毕竟如今窦氏真正的掌权人还是窦夫人呢。 “怎么只几个月未见,你就变了?”窦崖往后倾了下身子,以便更好的看清身前的姜暖。然后他摇着头说道:“真的是变了,堪堪数月,姜小姐就长成了楚楚动人秀丽端庄的模样,从此再不是窦某高攀的起的了” 屋子里正在搬动着货架的两个小伙计听了窦崖的话都觉得脸热了起来,楚楚动人?还秀丽端庄?这是说咱东家么? 姜暖可是一点不脸红,听着有人这么褒奖自己,尤其对方还是个年轻而俊美的男子的时候,她听着别提多受用了,小小的虚荣心可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于是她一本正经地点着头说道:“是啊,是啊。最近我也觉得自己变美了,变迷人了。唉!美丽总是愁人的” “哈哈!”窦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这个女子还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一切未变。 “回府。”眼前的画面让得了消息兴冲冲赶来的某人一张俏脸冷的如寒冰一般,这个死女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尚武庄那边有个种地的,这边又有个经商的岑相思在心里暗暗的磨牙。 “让李庆丰好好地盯住了这几天送到府里的请柬!”他冷声吩咐道。他要回府去等着,看着,如果姜暖敢不给他送来一张亲手写的请柬,那他一定会亲手烧了她的这间点心铺子! njwq98765432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 请柬是这样写的 章节名:第九十七章 请柬是这样写的 一辆毫不起眼马车从窦崖与姜暖的身边嗒嗒地行了过去,并没有引起姜暖的注意。倒是窦崖心里一动瞅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厢看了半晌,总觉得隔着那道遮得严实的帘子后面有人在冷冷地盯着他看一般。 对于这些姜暖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她甚至不知道身边曾经有辆马车驶过。 这间铺子虽然是第二间‘甜点心’,但它对姜暖的意义却是非比寻常的。第一间铺子开在了品香楼,那是她在仓促间能想到的最好的地方。但终归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依仗了品香楼的人气自然也要受品香楼的诸多限制。比如早晨开铺子的时辰吧,品香楼是酒楼,只做中午和晚上两个饭口的生意,所以它开门做生意的时辰比较晚,而‘甜点心’要从品香楼的正门进去,为了少惹些闲话是非,姜暖也只好随了他们的做生意的时间,平白的耽误了自己挣钱的机会。 而这间不同。房契已经从原来的旧主人的姓名换成了姜暖的名字,她有绝对的支配权。里外的装饰都是在她从头到尾的亲自监工下完成的。门口的招牌匾额‘甜点心’三个金字可是她别出心裁的用了阿温的‘墨宝’,稚嫩规矩的字体正像了她们的点心铺子:虽然做生意的时间还不长却是生机勃勃的充满了希望 为了让客人们有更多的选择,她在这么忙的情况下拼着熬夜不睡觉,一口气又增加了三种新口味:梅子蛋糕,蜂蜜蛋糕,豆沙蛋糕卷。 甜点心的品种一下子从原来的两个变成了五个!这让青山娘她们在眼花缭乱的同时也更加的佩服起姜暖来:东家是真能折腾啊,只一个蛋糕就倒腾出这么多花样来了而她只是‘嘿嘿’地笑了几声,心道:这只是开始,‘甜点心’的品种怎么可能只是五个? 姜暖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忙碌着,她现在就想赶紧多挣些银子出来,快点攒够赎回姜府老宅子的数目,好从岑相思的手中把房契换回来攥在自己手中。那样她才能真正的吐出一口气让心安静下来。 不得已低了头抵押了姜府老宅这是她目前心中存的一个结。那是父母留给阿温的唯一的念想啊,决不能让它在自己的手上失去,暂时的离开也只是不得已为之的方法。她一定要把这张房契再赎回来,留着等到阿温长大交到他手里的那一天。 “阿姊,今天我们练字么?”望着用过晚膳就坐在桌子边上困得‘点头哈腰’的阿姊,阿温真想找根棍子把她的脑袋给支上,省的她一头栽到地上去。 “啊?”姜暖从昏昏欲睡中一下子醒来,她对着阿温说道:“幸亏阿温提醒,阿姊都忘记了咱新铺子开张还要写请柬呢,过两天阿姊要请客人来家里吃饭。”说着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拿了三张包了缎面里面却还没写字的请柬过来。 “阿姊请客怎么不去品香楼啊,咱家这屋子可是坐不下几个人。”阿温边说边摆好了笔墨,然后爬上椅子跪在上面手肘支在桌子上趴着看姜暖写字。 “没几个人。阿姊请的客人里就有窦公子,咱再去品楼就不合适了。再说我也答应过人家,有机会亲手做一顿饭请人家来品尝。这次正好把这欠的人情还了。” 姜暖拿起毛笔,沾了一点墨汁,先在没用的纸上把窦崖,岑相思以及毕月乌的名字写了一遍,拿起来一看,她叹气道:“练了这么久,阿姊的字总算是有些进步,可看着还没阿温写的顺眼,不如你替阿姊写吧?” “好!”阿温是最愿意帮姐姐做事的。每日看阿姊那么辛苦忙碌他就想着能替她做一些就好了,如今阿姊既然说了话,哪怕只是写几个字。阿温也觉得自己变得有用起来,所以自然不会推辞。 姜暖的第二间‘甜点心’铺子开张了。没有特殊的仪式,只在门口放了一挂鞭炮,就开了门做起生意来。这间店与品香楼的那家一个在皇城的西边,一个在皇城的北边,离着挺远。所以并不会彼此抢了生意。第一日开张,大家瞅着新鲜,看得多买的少。生意并没有品香楼的那间好。不过,这都在姜暖的预料之内。有了第一间铺子的经验,她现在对自己的点心很有信心。蛋糕的销量一准儿错不了。 姜暖的新铺子开张岑相思是知道的。他‘潜伏’在自己的王府里等了半个多月,直到等来了那个女人点心铺子已经开张的消息也没等来那张他想看见的请柬,这让他气得天天沉着一张脸,看谁都不顺眼没事儿就找茬儿。吓得王府里的上上下下都胆战心惊的不好过。 今天一早他才一起塌,站在笔生花阁的窗前向外望了片刻,忽然就觉得香杳小筑的那些奇花异草看着碍眼,拿了一把剪刀就开始修剪起来,没多大会儿功夫,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就都毁在了他的手下,各个都成了秃尾巴鹌鹑!直到李公公擦着汗跑进来禀报姜小姐来访的时候,他才停下了手,丢了剪刀气哼哼地去了宝文堂。 看这一地的碎花落叶,李公公的汗不断在额上冒出,他有些发愁,又得想法设法从宫里往外倒腾东西了,虽然弄几盆像样的花草不是什么难事,可要是补种上这么一院子的花草,那就是使人头疼的事了。李公公现在就觉得头很疼 岑相思走进宝文堂的时候姜暖正端坐着似模似样的喝茶。现在正是暑季,姜暖先是在铺子里忙活了一阵再走着来了王府,正有些口渴,所以端起那盏茶杯来一口就把里面的水喝得干净露出杯子底上的茶叶来,“续杯不是,续水。”姜暖指着空了的茶杯对立在门口的小厮说道。 岑相思瞥了一眼那茶杯面无表情的从姜暖身边走过,心中暗道:牛饮! “王爷!”看见他从门外进来,姜暖赶紧起身站了起来,侧身道了万福。 “嗯。”岑相思闭着嘴哼了一声,倒是很有王爷的气势,“有事?” “是啊,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反正每次见他都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所以岑相思这种表现姜暖并不在意,她从桌上拿起两份请柬来说道:“这段日子,承了您不少情,姜暖都记在心里了。明日我想请您吃顿饭。” 一个小厮走了过来接了姜暖的手中请柬,双手捧了递给岑相思。 岑相思终于觉得自己有些痛快了。 依旧面无表情的接过请柬来看了几眼,他沉声问道:“请毕月乌干嘛?你和他很熟么?” 姜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你这不是废话么。还不是怕请了你,你家那口子也会跟着,我索性不让你为难,吃饭都让你带着家属。 “虽然不熟,也是见过几面的。不过吃顿饭,王爷若是觉得不妥,那请柬我收回便是。”姜暖平静地说道。 “倒也没什么不妥。等下本王会亲自转交给他。”岑相思把两份请柬都细细地看了,似是无意地问道:“你这字看着变了不少。” “王爷真是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了您!”拍马屁总没错吧?姜暖赶紧把现成的大高帽子扣在了岑相思的脑袋上:“这确实不是小女子所写,这是舍弟执笔写的。” “为什么不自己写?”岑相思再不看那请柬一眼,随手往身边的桌上一扔。他冷声问道。 “?”写请柬难道不能请人代笔么?没听说过这个讲究啊。虽然觉得岑相思问的奇怪,姜暖还是据实答道:“说来惭愧,我写出的字实在难看,连舍弟都不如,所以我只好请他代笔了。” “走。”岑相思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姜暖的手腕拖着她就往外走。 “哎!这是干嘛,王爷你快放手,我自己会走”就这样嚷嚷着,惊恐万分的姜暖一直被他拖到了笔生花阁上。 “出去。”岑相思对立门边的巧言说道。然后拽着嗷嗷直叫的姜暖就走了进去。 笔生花阁上那张巨大的柔软的长毛地毯不见了。地上已经换成了一张玉白色的象牙席。姜暖鞋都没有脱就让岑相思按住跪坐在上面,然后他指着案几上的笔墨纸砚说道:“你现在就写,你要亲手写出本王的名字,还要写你要请本王过府赴宴。” “那不是和我给您的请柬一样么?何必多此一举呢?”姜暖不解地问道。 “那怎么会一样。”岑相思撩了衣衫的下摆盘膝坐在姜暖的身边,拿了一支毛笔塞到她的手中:“那份是你家小鬼写的。我要你亲手写一份给我。” “可是,都没有请柬了啊,我怎么写?”姜暖不好拒绝,心里又实在是烦,于是开始找理由。 “你只要写在那纸上即可。”岑相思毫不让步,大有你不动笔就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架势。 于是有脾气的姜暖什么脾气都没了,只好认命的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 “我的名字你都不会写么?怎么写本王的爵位?再写。”岑相思从案几上抽出姜暖才写好的纸张丢在一旁,换了一张新的给她。 “王爷,哪有给您写请柬要写上您的名讳的?那于礼不合。”姜暖继续找理由。 “本王让你写名字,你就写好了。”岑相思说道。 没有办法,姜暖只好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岑相思的名字。 “太丑!本王的名字都让你给写丑了”这张纸又被他拿走扔在了地上:“再写!” 如此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姜暖一会儿跪着,一会儿蹲着,换了无数个姿势也没写出岑相思满意的文字来,倒是把她的火给写出来了!于是她把手中的笔一丢,身子整个趴在案几上耍赖道:“写不出来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写不出来我不写了!你要是再敢逼我,老子就哭给你看!” 岑相思没有再逼她。 身后一阵珠帘摆动的声音过后,姜暖的身子被拉了起来,岑相思把一张素雅地空白请柬放到了案几上,姜暖一看那请柬就鬼哭狼嚎起来:“不写!不写!我都快累死了手都断了啊,断了嗷呜,嗷呜” 后背一暖,姜暖已经被岑相思抱在了怀里,而她已经‘断了’的小手也被他如玉的素手握在了掌中,然后他把毛笔拿了起来交到姜暖的手里,就这样扶着她的手悬着手腕在请柬上写了起来 上一刻还叫的凄惨的姜暖下一刻就变成了哑巴!她身子僵直,心跳加速,目光呆滞地看着请柬上出现的与她的鸡刨字体迥然不同的文字,连正常的思考都不能进行。 “你认真些。”身后的妖精说话的时候脸颊贴着她的脸颊,皮肤光滑细腻让她好像伸过头去轻蹭几下。姜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说话时脸上轻微的运动,可是现在的她如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半点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他这么写下去 看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在纸上写写画画,终于姜暖回过神来,这样的写字方式也太暧昧了些,才要挪动一下身体挣脱他的束缚,岑相思已经握着她的手把笔放在笔架上。然后他拿起姜暖‘亲自’写出的那份请柬轻轻吹了吹淡声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的邀请本王过府赴宴,我也只好答应了。” “不要脸!”姜暖面红耳赤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为了防止他做出更不要脸的事来,姜暖站起身子,直接朝着楼梯走去,那样子真是狼狈极了。 chillyzhao5747782紫罗兰199108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八章 同样迷茫 章节名:第九十八章 同样迷茫 姜暖才手忙脚乱地走到了笔生花阁的楼梯口身子就被后发先至的岑相思挡住了。他低下头来逼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你为什么总说我不要脸,还一直躲着我,我对你那么好,你还骂我” 近在咫尺的距离,绯糜低沉的话语就在耳边,带着一丝丝的委屈,姜暖是人不是神,所以这一刻她便又被这个妖精蛊惑了,眼中一片迷蒙,就想靠近他的怀抱中去。 “岑相思。”姜暖的眼神逐渐清明,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在里面,让他看不懂。 听见她这样轻轻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岑相思有些不适,极少有人在他面前称呼他的名字的。他更习惯看见‘岑相思’这三个字写在纸上的样子。 “呵。”姜暖轻笑了一声:“就在方在你还苦苦地逼着我一遍又一遍的写你的名字,如今我亲口叫了出来,你都不敢答应?王爷,容小女子问一句:我是谁?您又是谁?”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岑相思觉得她问得奇怪,于是脱口而出:“你是姜暖啊,我是逍遥王。” “不错,我是姜暖,您是逍遥王。”姜暖满脸的笑意但眼中一片冰冷:“我是老鼠,您是猫。请问王爷,这样玩下去有意思么?” 岑相思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他扭了头望向别处,亦是声音冷冷地说道:“本王并没有玩弄你的意思。” “王爷,您分得清自己心里真的有何感受么?而不是为了弄清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还要还要用亲吻作为试探。”这个是姜暖心底最不能触及的疤,那印记已然留在了心上。她不能对任何人去讲自己的感受,可每每想到这件事她便会觉得委屈气愤。 “活了这么久,看了这么多,我疯过死过怕过,为了很多事可以委曲求全可以低头。惟独情爱一事,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来亵渎我心中的那份美好。” 姜暖说着,从岑相思的身边一步步走下了楼梯:“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多年,我干嘛要委屈着自己?姜暖不是男子,于这世间本就矮了一头,好在我活在自己手上,这点就由着我做主吧。”说到这里她停在了门口,慢慢地回过头来仰望着站在高处的岑相思说道:“我不是佛菩萨,没有那份定力勘不破世事。王爷,我常会迷在您的美色里不能自已,但那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所以我们还是这样相处好些。您高高在上过您的风花雪月,我行走俗世与芸芸众生一起快乐。我不喜欢这种纠缠不清的暧昧。” 有一句话姜暖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岑相思那种高高在上的虚无缥缈的感情使她非常厌烦。在感情上她从未想过要卑微的去屈就任何人。这些岑相思不会懂,这个时代的女子有这样的想法那真是太疯狂的事了。所以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岑相思由着姜暖出了笔生花阁。没有挽留。 拿着那张姜暖‘写’的请柬进了内室,岑相思默默地靠在临窗的美人榻上烦躁地说道:“女人真是麻烦,我对她那么好,她还是这样的对我。真不知皇兄养了一后宫的女人做什么,只想她一个我的头都痛死了” 出了逍遥王府,姜暖拒绝了李公公要派个马车送她回去的建议,随意地慢悠悠地走在墙边的阴凉里。她把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有前前后后地过了一遍脑子,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自语道:“得,这回你是彻底把美人得罪了,以后来大姨妈肚子疼的时候再没人给你揉腰了” 于是这一路她都是这样患得患失着,一会儿想起了岑相思的好处,一会儿又觉得这么黏黏糊糊的暧昧的搅在一起不是个事儿。反正在逍遥王府里和岑相思讲的挺明白的姜暖生生的把自己的脑袋想成了一团浆糊! 姜暖把请客的地点就定在了尚武庄她家的院子里。暑热里,槐树下一处荫凉,摆上饭菜邀三五好友甩开腮帮子‘胡吃海塞’真是一桩‘雅事’啊她美滋滋的想到。 尽管昨天好似和那个妖精闹了些许的不愉快,倒是并没有影响姜暖的心情。一切还都是模模糊糊想不明白的状态,那就不想了,踏踏实实地准备起午膳来。 早早地去了一趟跑马镇,买回了不少时鲜的蔬菜瓜果,她欢快地在自己的厨房里忙碌起来。闻着满屋的菜肉香气,姜暖觉得自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尚武庄离着皇城不远不近,这里的人也常去城里转转,大多觉得自己比跑马镇上的人有见识。饶是如此今天他们还是被姜暖家那几个客人的阵仗惊住了! 那几个华服青年从小道上走来的时候,前前后后簇拥的侍卫长随几乎把那条往日走着挺长的小道站满。只看那些人的衣服面料的式样众人便明白今日算是真的见到大人物了,于是赶紧麻利地跑回了家里,家家闭户关门大吉!所有人的都躲在门缝里偷窥着外面的动静。 立在门口恭迎着几位贵客临门的姜暖看到大家的反应倒觉得正常,没办法啊,真没想到他们几个会弄得这么张扬的赴会。她抱歉的对着藏在几处门板后的偷偷露出的眼睛点了点头,唯恐这几位大爷弄得这打狼似的动静把老实巴交的庄户人给吓着。 酒菜已经备好,就摆在了院子里槐树下的石桌上。六菜一汤。一坛小酒,看着十分精致。 岑相思面无表情地直接坐在了石凳上,也不理姜暖的招呼。姜暖偷偷看了看他的面色,也瞅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她昨天都吐噜出去了,爱咋地咋地吧。 倒是窦崖从一进姜暖的院子就饶有兴味的四处看着。走到正房的台阶上先是去了阿温的屋里转了一圈,待问倒姜暖的卧房时,一直安静地坐在石凳上望天的岑相思忽然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冷冷地看着。 好在窦崖亦是守礼之人,一听那房间是姜暖的闺房,马上就移步走开,并未进去。 岑相思这才把视线又移到了天上。只是鼻尖传来的阵阵菜香也太诱人了吧。他终于把视线望向石桌上的菜肴。竟发现那上面的菜式都是自己从未吃过的。 “没想到姜小姐的这桌子饭还有我的位置,本宫荣幸之至啊。”毕月乌迈步坐在了岑相思的身边,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姜暖说道。 “太子殿下这话说得可是折煞小女子了。您能来我这乡野民居坐坐怎么说也是我的荣幸。”姜暖嘴上客气着,心里暗道:明白人啊,要不是给你家那口子面子,我确实用不着请你。 环视了把院子的各个角落都站满的黑衣侍卫,姜暖实在是不习惯被这么说人注视,于是她说道:“三位能不能把这些人都撤出去啊,咱就吃顿饭也不用这么多人围观吧。” “不关我事。”窦崖摇着手走到石桌前也坐了下去:“我带着那几个人早都被王爷和太子殿下的侍卫给赶走了。你找他们便是。”窦崖因为与岑相思和毕月乌也算旧识,他又是商户出身,说话自来熟是他的本事。因此谈吐并不拘谨。他现在也把痴迷岑相思的那份心思掩在里心底,左不过也是没啥希望的事,自己能偷偷的想着就好。不过如此一来,他在面对岑相思的时候反而大方起来。不在扭捏。 “都出去,走远些。”岑相思这才扫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的姜暖说道:“你为什么不坐?” “啊?这就坐。”姜暖在心里嘀咕道:切,这是我家好吧,说话的口气倒像你是主人了。 把阿温招呼着做到了岑相思的身边作为主人陪客,姜暖自觉地坐到了下首的位置上。 “既然是说好了庆祝姜小姐的第二间点心铺子开张,我还是先把薄礼送上吧。”窦崖说着走出院门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锦盒走了过来摆在了石桌一角:“生意兴隆!”他笑着说道。 “这么大的盒子啊?”有礼物拆总是使人愉快的,所以姜暖又忘了这是古代,要等客人走后才能拆看的规矩,直接就打开了那锦盒,竟是一尊一尺高的白玉财神! “这也太贵重了!”姜暖吃惊的看了窦崖一眼赶紧站起来施礼道了谢。 “那我也凑个热闹。”毕月乌伸手自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细长木盒放在那白玉财神的旁边。 “是什么?”姜暖抬眼看了看毕月乌,伸手就把那木盒拿了,抽出上面的盒盖,一支黄金打造的毛笔霸气地躺在里面熠熠生辉尽显土豪气势! “本宫觉得这个很配姜小姐呢。”毕月乌轻笑着说道。 “太子殿下真是太客气了!”姜暖收了礼物,也是站起身来施礼道了谢。心里却是暗骂:你大爷的,这个是笑话我字写得丑,人也是个暴发户么? 看着他们两个人都拿出了礼物,姜暖自觉地把视线转到了岑相思身上,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期待着 “吃饭。”那妖精似是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拿了碗筷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姿势优雅秀气,完全没把这一桌人放在眼里。 “”姜暖略感失望的收回了眼神,站起身来,端起桌上的酒坛给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都斟满,她客气道:“这是镇子上买回的米酒,虽比不上王爷府里的桃花酿,这个时节喝着也是极好的,大伙尝尝我昨天就把这酒坛放到井里去镇着了。” zhuoli123星星眼睛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九章 岑相思明白了 章节名:第九十九章 岑相思明白了 盛夏,又是正午时分,坐在树荫下喝着凉丝丝的米酒那滋味果然是不同的。姜暖挨个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眸色一亮,于是她又暗暗地得意起来。这几个人那都是从小锦衣玉食吃惯用惯了的,他们能有这种表情,已经算是极大的褒奖了。 这种米酒在百姓家里是很流行的。因为它的发酵需要温度,所以也只有夏季才有的卖。喝起来口感绵软香甜。而这种东西若是发酵时间过了便会出现酸臭味道,又不是很好保存,因而很多人家都是买了后煮开,让它不能再继续发酵,热着喝。 姜暖没有用这种方法保存。她是把酒买回后过滤掉里面的糯米,把浓浓的酒汤倒入酒坛中,用绳子把酒坛系了沉在清凉的井水中镇着,如今这会儿拿出来喝正好如冰镇饮料般爽口祛暑。 “好喝,好吃!”不等别人开口,窦崖已是迫不及待地赞叹出声:“我说这次回来赵掌柜几次提起姜小姐做的菜品呢,一说起来就佩服的无以复加。当时我还有些不以为然,再怎么说我品香楼的饭菜也不是很差。今日坐在这张桌子旁边窦某才该庆幸啊!”他说着叹了一口气:“真该庆幸姜小姐没有开酒楼,而只开了个点心铺子,也算是给我品香楼留了条活路。” “窦公子这话真是太客气了,姜暖愧不敢当。我若说还有半点长处,那便是在这吃喝一道上确实比旁人多用了些心思。”知道窦崖是出自内心的夸奖,所以姜暖也微笑着接受了他的赞美:“开点心铺子,尤其是我的第一家铺子开到了窦公子的品香楼实在是无奈之举。一个是筹备的仓促,一个是那时的银子捉襟见肘,否者也不会占了您那里的一个雅间了。要说起来还真是沾了品香楼的光呢。” “哎,我可不管你是怎么想起把铺子开到我品香楼了,总之赵掌柜那契约写的好,白纸黑字,姜小姐的甜点心第一家总是不能更换地方的,看它这架势,前途无量啊。”但从经商的角度来看,赵掌柜这条要求对品香楼来说也是很有利的,互相借势,换一句现代的名词就是‘双赢’。 “这个” “吃饭。”姜暖原本是想说这个是商量好的事,肯定不会随意换地方的。只是她才一张嘴就被岑相思冷冷的一句给截住了话头,这让石桌前的另外三人都是一愣,怎么都觉得今天这顿饭逍遥王才是主人呢? “哦。”姜暖略显尴尬的撇了下嘴,随手就把自己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才想送到唇边时,只看到手上一片红纱拂过酒杯已不见踪影。“你那身子碰不得寒凉之物,这东西不能喝。”岑相思清冷而霸道的声音响起,一眨眼间,刚刚姜暖还端在手上的酒杯已经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他的手上,只见他用如春笋般的指尖拈了一片红袖遮在面前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轻放在石桌之上,端起碗筷又慢条斯理地吃起菜来,动作优雅舒缓,自在的就像此处是他的王府后堂一般,完全的目中无人! “哦。”被他这无理的动作抢走了酒杯的姜暖只好也端起来碗筷,默默地吃了起来。不让说话,也不让喝酒,可不就是只能闷头苦吃么。不过他这嚣张的霸道倒是让姜暖的心里一暖,只觉是甜丝丝的。因此也未在这饭桌上与他抬杠,是难得的听话乖巧。 岑相思眼角的余光撇着姜暖的所有的动作,然后唇角轻扬,竟是无声的笑了。 而毕月乌和窦崖却是看得表情各异。 毕月乌脸色微沉,看着自己的小思思与那个暴发户女人明目张胆的眉来眼去,明明就是一副有‘奸情’的样子,他还不能说不能问,这让他很是失落。就连面对着如此一桌美味佳肴也瞬间没了滋味。心里口中都只剩了一个味道酸! 窦崖则是看得一头雾水,只觉这几个月不见的光景,怎么看着逍遥王与姜小姐似乎是很熟悉的样子呢?按道理这不可能啊,他们的脾性可是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呢。这个问题其实在早晨来的路上他的马车被岑相思的马车超越后他就疑惑了,难道姜暖也给王爷送了请柬么?因为他明明看到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马车里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年轻王爷手中也是拿着一份明显比自己这份请柬还要精致贵重许多的请柬 于是一桌好好的饭菜就在如此诡异的气氛里欢快的开始,默默地进行,无声的结束。个人吃的都是个人滋味,一言难尽啊。 酒足饭饱之后客人告辞,毕月乌心急火燎地朝着院子外走去,后面跟着也起身而出的窦崖。姜暖泡了茶出来,听到大家告辞的声音,赶紧把手中的托盘放在石桌上想去相送,“姜暖。”却被还坐在石墩上的岑相思轻声叫住了。 “嗯?”这是今天姜暖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 “阿温啊,本王想与你阿姊说一些很重要的话,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可好。”岑相思转了视线,语调轻柔地与一直坐在他身边作为家里‘男主人’陪客的姜温商量着。 阿温没有动。眼神冷冷的盯着他。粉团似的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阿温,你先回屋去。等下再出来。”姜暖觉得眼前的这情景真是太有趣了,大小两个美人紧挨着坐在一起,一个美得妖娆如天上的仙子,一个美得清秀可爱如画中的娃娃,如今就这么两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在面对面看着,目中刀光剑影,风声鹤唳! “嗯。”听见阿姊吩咐,姜温还是听话地站了起来,他瞪了岑相思一眼后才离了石墩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阿姊,你和他说话不要客气,这个人没对你存好心!”小家伙语出惊人! “呵呵!”岑相思听到这话倒是展颜一笑,如春花绽放:“看来这小鬼不喜欢我啊。”他斜睨着姜暖说道。 “你终于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了?真是不容易啊这里真是没人喜欢你这个怪里怪气的脾气。”感觉到他语气轻松,仿佛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姜暖也轻松起来,口中说笑道。 “你说谎了”岑相思看了她一眼,突然面上一红,把头扭向了别处继续说道:“你说谎,你就喜欢我只是你这个人脾气臭的很,嘴上肯定是不会承认的,不过,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他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只才出了满月的小猫一般毛茸茸的,那种可爱直酥到人的心里去。 此时的姜暖就是又被他这种娇态袭击了,心里乱七八糟的又没了准主意,一双手已经举了起来投降,而她的口中却是义正词严的说道:“你胡扯!我喜欢你?我怎么不知道?” “看吧,我就说你不知道嘛,现在人家不是告诉你么:姜暖喜欢岑相思!就是这样的。”他说话的时候脸色愈红生意愈小,头也渐渐的垂了下去,像是一个害羞的少女般再不敢看姜暖一眼。 “你才胡说呢!”阿温忽然从房门里露出头来说道:“我阿姊只喜欢我!你赶紧回家找你自己的姐姐去!” “让这讨厌的小鬼赶紧去睡觉!”方才还羞涩的如乖宝宝一样岑相思听到这话马上抬起头来对着空中吩咐道。 “扑通”一声,紧接着又是吱一声房门关起的声音,阿温没了声响。 “你干什么?!”看到这个姜暖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拽起裙摆就往阿温的房间跑去:“让你的人赶紧放了他,阿温还是个孩子呢!” 只是她才跑了两步就一头撞进了那红衣妖精的怀里,只觉得腰间一紧,然后身子就离了地,再一眨眼间已是到了自己的房间,‘砰’!房门应声关起! “你干什么”被放到了地板上的姜暖说的又是这句话,一和着妖精离得近了,她就会不能自已的慌乱,这种不能控制的慌乱让她已经鄙视了自己好几回,可是没用!见到他还是这样,如今两个人单独相处,同样的话语,姜暖都觉得自己的气势不够。 “嗤!”岑相思一声轻笑,口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脸上,于是姜暖心中一颤,条件反射般的贴到了墙上。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么?”岑相思委屈滴抱怨着,身子很舒服地靠在了姜暖旁边,伸直了两条笔直的长腿,坐得舒服。 “你怎么又穿着鞋进来。”姜暖答非所问地说道。 直到他坐下衣裳的下摆遮不住了他的一双玉足,姜暖才发现他今天居然是赤着脚蹬了一双木屐!高高的足弓上是雪白的皮肤,秀气的脚踝以及生的好看的脚趾都大大方方地摆在了眼前,倒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哎呀色女!”岑相思的脸这回是红的透透的了,已然有了热辣辣的感觉。他瞥见姜暖盯在自己脚上的眼神后,心里也是通通乱跳,然后索性踢了脚上的木屐,移了身子把一双长腿架到了姜暖的腿上,急急地说道:“那,给你看,你就这样,一看到人家就像是要吃了我似的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就盯着我的手看。”说着他把两只手也伸了出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气呼呼地说道:“都给你看” 闲妻梁母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liang5qun15025474973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章 独处 章节名:第一百章 独处 姜暖本来是蜷起腿靠着墙坐着的。岑相思楞把自己的两条腿伸了过来架到了她的腿上,然后再伸出两只手放到膝盖上,手脚一起都晾到了她的眼前。而为了保持身子的平衡,他只能紧紧地靠在姜暖的身上,两个人的姿势是很滑稽的样子,倒像是身材纤细娇小的姜暖抱着一个长胳膊长腿的大宝宝一般。 “看吧看吧都给你看”他扭动着身体撒娇似的在姜暖耳边小声嘀咕着。 姜暖先是震惊,后是慌乱,待听到他称呼自己是‘色女’的时候忽然又很愤怒。就这样每次都是被动的接受着他的美色,被他的美丽所吸引,自己连推开他的力量都没有这感觉太无奈了,姜暖越是想远离这种磨人的纠缠,越是被他纠缠的紧!岑相思就像是盘丝洞里的妖精,让想平静度日的她的心里再得不到安宁。 眼泪一颗一颗地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到岑相思的腿上,很快就蕴湿了一小块,然后是一大片夏天原本衣衫就穿的单薄,所以那湿了的衣料马上就贴到了他的腿上,让他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岑相思不敢再动了,看着她的泪水就这样滴到自己的身上他心疼了。 轻轻地移开了自己的双腿,他又像开始的时候那样靠着墙坐好,伸臂把低着头落泪的姜暖小心地捞起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双臂环着她的身子轻摇着低语着像哄一个孩子:“暖暖啊”他这样拉长了声音唤着她的名字:“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你又在和自己生气了你不要躲着我,昨天你说了那些话我都想过了,原来你说的话我也想过了,于是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了。” “”姜暖被他气得只能更多的流泪。 “你还和我讲道理呢,其实你自己也是迷茫的对不对?”岑相思把头靠在姜暖的肩上,每说一句话都如同在她的耳边呢喃一般:“你说我不知道自己的感受,要用亲吻去试探。后来我就明白了,我就是喜欢你啊,我喜欢暖暖,所以才想要去亲吻你” 眼泪仿佛一下子就干涸了,姜暖哭不出了,心里那石头盖起来的坚硬的堡垒,似乎出现了一条裂缝,姜暖知道自己要完蛋了。她不惧怕爱情,她惧怕的是无望的没有未来的爱情,岑相思能陪着她走多远走多久呢 “暖暖,你不要老躲着我,每次看到你这样我就会难受。若是因为这个伤害到了你,你也必须原谅我!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与女子相处,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子。” “哼!又哄我。”姜暖因为才哭过,所以说话时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什么第一个喜欢的女子,你难道不喜欢你娘亲么?” 岑相思的身体很明显的僵了一下,然后他才抱着姜暖的身体又摇晃起来:“你不气了?和我说话了啊,这样多好。可不要哭了,看着你落泪我就觉得自己不够好可是,我真是很好的一个人了,比那个商户,还有那个种地的好多了!” “这和人家有关系么?”姜暖被他的话气得没话说。 “怎么没有!”收紧了手臂,把好不容易乖乖坐在自己怀中的女子又抱紧了些,他有些生气的说道:“就说刚才吧,你和那个姓窦的说话时都是一直笑着的,你都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我看着就气得要死,真想拿酒坛子砸他!” 姜暖脑补了一下毕月乌殿下的二郎神造型,想起了他脑袋上被盘子砍过的印记,马上明白,他说的不只是吓唬人的话。 不过马上姜暖就觉得这个事情好像有些跳出她原来的理解了:“其实其实那个毕月乌还有窦崖”她想说,其实那两个都是对你有想法的好吧。可才提到人家的名字就被那个妖精止住了。 “别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以后你的口中只能叫我的名字。”他把头抬了起来盯着她说道。 “哪有你这样的,你这也太霸道了!照你这么说我连我家阿温也叫不得了?”姜暖觉得这家伙的心思真是没法猜透,小气起来比妒妇还让人头疼。 “那个小鬼啊”岑相思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那个小鬼就算了,不过他那么大了,你以后不许和他睡一个房间了!” “”姜暖再次无语,被他气得一点脾气没有,干脆闭上眼装死,也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了。 “暖暖啊暖暖啊”看她又不说话了,岑相思用力摇了了她几下,娇娇地唤着她的名字。 “听着呢,别叫魂儿了。”姜暖只好又睁开眼来无奈的回道。 “你叫叫我。”‘岑宝宝’开始撒娇。 “王爷。”姜暖面无表情的叫道。 “不是这个。”某人继续软磨硬泡。 “妖精。”姜暖依旧面无表情。 “暖暖!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妖精就是妖精啊,果然两句话后尾巴就露出来了。 “扑哧!”姜暖破功,再也绷不住劲,笑了出来,她侧过头问道:“岑相思,你是在追求我么?” “追求?”这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陌生的词汇。岑相思想了想说道:“我不用追求,你就是我的。” “不要脸!”除了这个,姜暖真是不知道用什么话回答他了。 听到这话,岑相思的脸突地又红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了。不过不等他有动作,就听见姜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地说道:“你说的也没错了。我大概是喜欢你的。我也是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呢。” 岑相思不动了,他凝神静气的听着姜暖说话,心里已经快乐的要唱出来了,太开心了啊!她终于亲口说出这句话了,承认喜欢自己 “那我们就这样先交往好不好。”姜暖在脑子里想着在现代社会男女互有好感不都是先表白,然后再交往么,刚才他们那样说话应该算是表白了,那接下来就是交往了。 “交往?”又是一个没听过的陌生的词汇,“就是我们多接触么?”岑相思问道。 “嗯算是吧。”姜暖觉得他表述的意思并不完全对,大概意思差不多就是了。 “那我愿意!”岑相思说着上身已经倾了下来,他腾出一只手来把姜暖侧着的头扳得面朝自己,随后不容她有任何时间思索地就吻了下去。 姜暖没想到他说着说着就这样了,所以只好把头向后躲去,然而岑相思一只手揽着她的肩,一只手捧在她的后脑上让她半点动弹不得,只能如此毫无退避的接受他。 与前两次不同,这次岑相思轻轻地闭上了自己眼睛,只用自己粉嫩的唇瓣在姜暖的唇上触碰着,感受着,然后探出舌尖来一点一点地在她的唇上描画着她唇瓣的线条,小心翼翼的如此谨慎的动作倒像是在膜拜珍宝。 心里完全被他的温柔所填满,鼻尖上都是他的味道,身体感觉着他的温度,一切都这样美好,那就不要逃了吧? “唉”极轻极轻地一声叹息从姜暖的口中溢出。然后马上就被敏感的他波捉到,趁着她微微张开的一条缝隙岑相思的舌尖像一条鱼似的滑入她的口中 然后的世界是静止的,两个人都愣住了,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脑,他们所有的感觉都在此时打开,心里终于明白:这才是亲吻。 岑相思的两只手都收了回来,他捧着姜暖的脸,舌尖在她微张的口中一点一点的探索着,追逐着,勾起她逃避的不听话的舌,他淘气的吸了一下,感觉好极了!于是他便像只小狗一般的不肯放过她了,不停地吸允着挑逗着她,一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到她的身子不可抑制的轻颤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厥过去时他才放开了她,看着还闭着眼睛脸上表情魅惑极了的姜暖,他呢喃着:“暖暖啊,我喜欢这样的交往,早就想这样和你接触了” 姜暖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的话语,可她不能思考,有什么东西不同了吧?她只觉得身子都是软的,甚至连手都不听自己使唤了,只能就这么靠着他,听着他胡乱地解释着交往和接触。 岑相思也没有再动,而是又像刚才一样两只手环住姜暖的身子,任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全身心的依靠着自己,这份甜蜜的静谧醉得他只想时间永远都要停在这一刻才好。 “王爷。”门外忽然响起了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唤。 岑相思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那很乖很安静的女子一眼才开口说道:“说。” “太子殿下已经在马车上候了您好一刻了,他问您何时回去。”外面那人如实禀报道。 “下去吧。”岑相思不耐烦的说道。 “是。”那人应了一声后,便没了声响。 “唉。”这回是岑相思叹了口气,然后他用手指梳理着姜暖的秀发说道:“我要回去了。” “嗯。”姜暖的心里一阵失落,还是应了一声。然后挪动着有些软软的身子想要站起:“我送送你。” “不要了,你现在这个样子美的我看了都舍不得放下,才不许你出去给别人看呢!”岑相思按住了她,眼睛贪婪地在姜暖粉红粉红的小脸上看来看去,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好颜色。 姜暖只觉得手中一凉,就听见他说道:“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然后岑相思便站了起来,伸脚踏上了木屐开门而出,竟是连头也不敢再回一下。 chillyzhao不吃鱼猫儿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俺想写出小清新的感觉啊嘿嘿!小清新的爱恋是多么地迷人啊嘿嘿嘿嘿 钱财不是色女,大家一起读几遍吧俺坚信:谎话多说几遍就是真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一章 两难 章节名:第一百零一章 两难 岑相思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敢回头,怕自己只要再看那个女子一眼就会又回到她的身边去继续‘交往接触。’他发现她的唇是有魔力的,总能使他痴迷忘乎所以,甚至不想去做任何事,就那样安静的把她抱在怀里就好。 耳边听着他脚上的木屐‘嗒嗒’地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越去越远,她还听见了院门轻轻开合的声音,姜暖就坐在室内,用心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只觉得他每走远一步自己都有想追出去的冲动。 “真是没用啊”耳边终于听不到一点声音了,姜暖才缓缓地把两条腿蜷起靠墙坐好:“英雄果然难过美人关,今儿姐姐可是栽到那妖精身上了。”她摇着头鄙视着自己又一次在美色前前丢盔卸甲,不过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抬手想抱着膝盖,竟发现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隐约中记起这是岑相思送给自己的礼物。 把那个木盒拿到自己的眼前,上面还留着他身上的味道。自己觉得脸皮已经厚到三寸钢针都扎不透的姜暖小脸红了,她又想起了刚才与那个妖精‘交往’的事情,只是自己从被他吻上的那一刻便晕乎乎的,如今清醒了,她居然不记得其中的那些细节。 伸出手指按住木盒上的盖子让它滑动,里面粉色丝绢的衬底里躺着一卷有些陈旧的纸张,让她觉得眼熟。姜暖立时就瞪大了眼睛,万分小心的展开一看,那是皇城里姜府老宅的房契! “相思啊”她轻轻的这样呼唤着他的名字,满心的温柔。也是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如他呼唤自己一般的语调。 官道上两辆马车车厢对着车厢停在道边。 原本窦崖与毕月乌一前一后的出来以后,窦崖只是与他客套了几句便想离去的,谁知马车还未掉头便被面色微沉的渭国太子爷给叫住了。 “窦公子就这么回去了?”坐在马车中的毕月乌身子后倾仿佛只有肩膀靠在后壁上,头也微微抬起,从窦崖的方向看来倒像是俯视着他一般。这种带着出身印记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是他心里很厌烦的。 “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不管心里多么的不喜欢他这种气势,窦崖还是欠了身子,淡笑着客气道。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绝不会轻易地得罪任何人,和气生财这种思想早就长在了他的骨子里。 “窦公子应该是仰慕王爷的人吧。”毕月乌用肯定语气说道。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窦崖只在脑子里一转就明白了,这厮是在明目张胆的挑唆自己和姜小姐的关系呢。于是他剑眉一挑,上身从马车里探出,眼光烁烁地盯着对面的毕月乌沉声说道:“窦某不才,对殿下您这样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的气度也一样的仰慕!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到品香楼小酌几杯可好?” 所谓同类相斥,异性相吸。毕月乌从窦崖出现在今年的王府诗会里就看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好在那时候岑相思对女人连正眼都不会看,更别说是对那些别有用心的男子了。所以毕月乌并未把窦崖当做对手来防着,谁知如今他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的挑逗自己,这让毕月乌很有些吃惊。莫非他也是肆意欢场及时行乐的人? 想到这里,毕月乌不禁仔细地打量起窦崖来,但见他眉目俊秀英挺,身材高挑,气质儒雅,周身没有一点商户的市侩之气,看着倒是赏心悦目。说不定还真是个好玩伴呢。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改日吧,等本宫有了心情,我们不醉不归。”毕月乌虽然在心里只看重岑相思一个人,但生活中并不排斥有些许玩伴,无非是寻个乐子,上床胡闹一番,下床便一拍两散绝不牵扯别的。 “哈哈!好好!”窦崖朗声一笑,痛快地说道:“那窦某就在品香楼恭候殿下您的大驾了。”心中却是暗道:还要等你有了心情?哼!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等你有了心情就敢来拿我窦崖消遣一番了么?呵呵!我是仰慕王爷,可姜暖却是我的朋友 三言两语‘勾搭成奸’,毕月乌倒是忘了再去挑拨是非。脸上阴郁的表情退去不少。直到后来窦崖托了有事匆匆离去后,他才又觉的无聊起来,差了一个侍卫去找岑相思。 果然岑相思过了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面容柔和眸色潋滟,一副‘吃饱喝足’后的愉悦神态,这让毕月乌冒着酸水的心里再一次痛的不能自已。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日一般地伸手扶上钻入马车的岑相思,而是看着他弯腰进了车厢,轻轻松松地坐在里面,舒服地依靠在一个垫子上面,也不说话,闭上眼睛面色柔和的陷入了沉思。 摇着头,毕月乌吩咐了驭夫回逍遥王府。在轻轻摇晃着的车厢里,看着旁边的那个心还留在尚武庄的冤家黯然神伤。 “思思,我们是同年吧。转眼之间都过了及冠的岁数。”闭月轻叹了一声。 岑相思现在心里甜的都是柔情蜜意,脑子想的都是姜暖,自然对他这个话题没啥感觉。所以只是睁开眼侧着头望着毕月乌,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我父皇最近昏迷的时日越来越久,在这样下去我也该回渭国了。”毕月乌只看着车顶若有所思的慢慢诉说着:“前几日你皇兄还在和我提及联姻的事,你是知道的,我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不过啊”说到这里他忽然把视线迎向岑相思,慢慢地说道:“不过我今日看这个姜暖倒是顺眼。她俏皮活泼谈吐有趣,以后随我回了渭国,倒也不怕寂寞了。你说我若是答应了你皇兄的提议,娶姜暖回去当太子妃如何?” 车厢里的温度骤然降至了冰点,岑相思保持着舒服的姿势,但眼神却是阴寒地直视着毕月乌说道:“你若非要故意的这样做,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思思。”毕月乌委屈地叫了一声,然后才说道:“你至于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和我撕破脸么?我们十几年的交情还比不过一个女子金贵?” “她不是不相干的女人,她是我的暖暖。”岑相思在说到姜暖名字的时候,语气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我不许任何人对她存了非分之想,我会娶她进门的。” “娶她?呵呵!”毕月乌也是冷冷地一笑,亦是直视着岑相思的眼睛说道:“王爷的王妃早就定下了,还是你父皇给你定下的,你敢不娶那个女子?如此姜暖进门就是做小,她娘家又是个无依无靠没有一点权势的,如此的身份,怕是连个侧妃的位份都捞不到吧?依照她的性格,你确定她会到你的身边做妾?!” 毕月乌的话字字如刀,一刀一刀地戳在岑相思的心上。这都是不容改变的事实,他不愿去想,可又必须面对。如今这些都被毕月乌翻出来毫不客气的摆在他的眼前,岑相思想起了姜暖一次次说过的话,切实地感受着她的纠结恐惧,而自己又能怎么办? “暖暖也是真心待我的,她又是个明事理的,定是会体谅我的苦衷,不会在乎这虚无的名份的”岑相思无力地为自己辩解着。 “呵呵”毕月乌依旧是冷笑一声,不在看他。心道:你明明知道那个女子绝对不会这样无名无分的就跟了你的,又何必自欺欺人。 姜暖请客的事在尚武庄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庄子的左邻右舍们似乎又记起了她姐弟俩的身份,与她们说话又客气起来。甚至还透着拘谨。姜暖也没有特意去解释过,只觉得大家就这样不远不近的处着也挺好。最起码她早晨不用再被敲门声从被子里心不甘情不愿的挖起来了,而大家也习惯了她家从来都是大门紧闭的情形,有这么一户人家住在尚武庄,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身份高了不少呢。 只是才说了要与自己交往的岑相思像是消失了一般在没出现过。这让姜暖非常困惑,两间点心铺子的生意一直保持着稳中有升的趋势,因为是在夏季,糕点的保存比较麻烦,因此姜暖果断地减少了产量,每日宁可让点心将将够卖也不许它剩下,而且只要剩下就会销毁不再第二天贩卖,这样激进的方法不但有效地保证了甜点心的新鲜品质,还赢得了客人的追捧,甜点心的地位愈加的稳固,帝都里的大多人已经知道了它的存在。 姜暖很想岑相思。中间还特意地拿了甜点心新添的品种送去了逍遥王府。接待她的是一向笑容可掬的李公公,人家好脾气的收了点心道了谢,惟独不说他家王爷的去处,只说是主子最近一直忙于公务连王府都极少回了。 听话听音,姜暖心里是个极明白的人。岑相思是个闲散王爷,从未入朝理过政事,他能有什么公务可忙的?这一切都无非是个借口罢了。 人家肯说个借口给你,那是给你面子留了台阶,姜暖自然不会纠缠。她笑容满面的告了辞,抬头挺胸地离了逍遥王府,头都没有回一下。 事情那样荒诞的开始,如今也要这么荒诞的结束么?姜暖猜不透其中的原因。但她心痛,因为她知道变的是他。既然他选择了逃避,那她就给他时间去理清自己,等着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哪怕他会说:姜暖,我们不适合交往 那样她也能在心里接受。只要不是这样不声不响地回避着她,让她茫然心痛就好。 “我姜暖从不是一个纠缠不清的人,你难道还怕我死缠烂打么?”走出了逍遥王府很久之后,她才慢慢地停了下来,低着头,喃喃自语着。 朱朱爱看书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 今天月中,盘点加班。晚上不知道几点下班。怕是贴文要晚一点,先告诉大家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二章 中秋夜 章节名:第一百零二章 中秋夜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能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 姜暖觉得自己的爱情是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一个妖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不能去想岑相思,一想就会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根本就盛不下那么多疑问,越想问号越多,弄得自己焦头烂额。于是她不许自己再这样的沉溺在这种虚无缥缈的患得患失的感情里:“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老子会把自己逼疯的!” 原本就很干净的家里被她一通折腾,里里外外地擦洗得更加干净,最后感觉还是不过瘾,捉住好汉,把这可怜的家伙也按在木盆里洗了个澡再用一把大刷子给它刷了刷牙后终于累的没了力气。然后她爬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在房里睡了个昏天黑地后,再推开房门的她终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每天都到做点心的院子里看看成品的好坏,隔一两天到跑马镇上买些蔬菜和猪肉,偶尔运气好也会碰到鲜鱼,她就会买上一条红烧了给阿温吃。 阿温现在的胃口被姜暖惯得不像了样子。除了她做的饭食,对别人煮的饭基本不碰。气得姜暖直说自己把他教坏了,以后要多饿他几顿。 而阿温则是懒懒地靠着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阿姊才舍不得让我挨饿” 对美色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姜暖就这样一次一次地败在他的赖皮里。好在这个小家伙也只是吃东西挑剔些,平时倒依旧乖巧听话。尤其是临摹的字体,经过这几个月的认真练习,已经很有些模样了。倒是姜暖自己进步甚微,她的握笔姿势,以及写字姿势都是习惯了现代的硬笔书法,所以尽管现在每天都硬着头皮写一篇大字,可看着还是不三不四的没个样儿。 过了八月田里的落花生逐渐成熟,拔出的花生一天一个样儿,果壳越来越硬,果壳上面的纹路也越来越清晰,第一次种这个,青山爹和葛老实也拿不准到底要什么时候收获好,于是姜暖就根据上一世自己对花生的那点残存的认识,估摸着在北方花生下来的那个季节也和现在差不多了,做主拍板开收! 秋收几乎是农户一年里最累的时候,辛苦劳作了几个月,都要抢在这几天收获。收得慢了或是晚了,就会有果实烂在地里,尚武庄除了姜暖家种的是花生以外,其余的农户家里大多种的是苞米。而这两种作物的成熟时间几乎是重叠在一起的,所以大家都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全庄子几乎找不到一个闲人。连阿温和如意这样的小孩子,也提着荆条筐一趟一趟地往地里跑着给大伙儿送水送饭。 姜暖这个时候别说是想岑相思了,她是忙到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为了节省人手,她亲自包揽了这几家人的所有的饭食,每天围在锅台前转个不停。而且这么累这么重的活儿必须要给大伙增加些营养,所以她必须一早起来就到镇子上去采买,尽量多给大家做肉菜荤菜,好让他们能有体力在田里消耗。 花生收获完后,一天不得闲,马上就翻地下肥平整了土地,又抢种了一茬秋白菜,这一样接一样的农活排下来,连那些天天长在地里的土生土长的劳力都会觉得很累,更别说像姜暖这样若不是穿越,估计这辈子连真正的锄头都不会见过的城里妞儿了。 虽然她嘴上从未叫过苦抱怨过什么,但姜暖真心觉得自己是直接给累成了狗,变成了一滩泥,每天只要一爬进被窝就快地沉睡过去于是在沉睡前她的最后一丝清明消失的前一刻姜暖喃喃说道:“活着已经不易,去他的爱情吧” 不过倒是真应了那份句老话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在玩命一般的付出后,姜暖家三十亩‘沙地里’给她带来的收入也是极为可观的。 做点心的那个作坊院子里也延长了做工的时间,在偌大的宽敞的房间里,每天晚上都会同时煮出六锅五香花生来。第二天正好晾凉,吃起来口感正好的煮花生就和点心一起进了帝都。如此新奇的东西加上老少咸宜的口味,很快的就让这种才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新鲜东西成了帝都里的宠儿,不管是寻常百信家还是那些大大小小地官宦人家,都会买一些尝尝新鲜。落花生的销路大好! 银子如滚雪球一样的落入姜暖的荷包,她每天面无表情的数着那些沉得打手,亮的刺眼的东西,仿佛并无多少感觉。累到这种程度,透支着体力挣来的这些钱,她一点不觉得多。 粗略一算一亩地的花生产量也有四百多斤,三十亩的土地那就是一万三千多斤。留下那些零头当做种子和食用意外,姜暖决定把余下的一万斤都做成了五香花生卖掉。虽然她心里还有很多种制作花生的方法,但她一个字儿也没有透露出来。只想着一点一点地做这个花生生意,一招鲜吃遍天,今年煮花生,明年炒花生,后年人家都开始学着种了,她家的花生就开始压榨花生油总之她知道,就这一个落花生就够她折腾几年的了。 就这样,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中秋节。因为今年的收成实在是好的出乎大家的预料,因此大伙的情绪也是格外的高。青山娘和如意娘都求着东家能再做一次她拿手的炒菜来解解馋。累的只想睡觉的姜暖也只得随了大家的兴致,硬撑着又做了一顿饭菜来犒劳这几家子。大家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吃了一顿团圆饭,算是把这个节过了。 这段时日也是都累的不善,所以吃饱喝足之后大家便早早地散去,回自己的家中歇息去了。 连准备留下帮忙洗碗收拾的秀儿几个也打发了出去,她们几个近日也都是要忙到深夜才能休息,工作量骤增,姜暖从心里心疼。自然舍不得再让她们受累。所以只关了院门,一个人慢慢地收拾了起来。 阿温知道自己帮不上阿姊什么忙,于是自己到后面洗漱了乖乖地回了屋子自己睡觉,不在缠着她。 收拾了碗筷,打扫了院落,擦干净了石桌。姜暖烧了两锅热水倒在浴桶里,让自己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躺在铺的厚厚的软软的褥子上,姜暖侧头望去,想看看今晚的月亮。今天是中秋节啊,大家一起还吃了‘月团’呢。 “月团,这个就是后世的月饼了。”身子很乏很累,可不知怎的,今夜就是睡不着了。姜暖喃喃自语着爬了起来,披着薄被赤着脚走了出去。 靠着檐下的柱子坐好,姜暖仰着脑袋在天上看着,终于找到了高高挂在夜空的那轮皎皎圆月:“呦,我说怎么躺着看不见呢,原来是挂在正中间了。” “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自是春来不觉去偏知。”姜暖轻轻地念出这么一句后忽然使劲摇了摇头说道:“神经病啊,自己在这里泛什么酸啊,看老子来段现代诗!”于是她开始绞尽脑汁的思考起来。 “果然是总不用这些都忘记了,哎有了啊!”姜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披着被子站了起来,冲着天上的明月朗诵起来:“啊!月亮啊,你是多么的圆!啊!月亮啊,你是多么的亮!啊!月亮,你挂在天上,瞪着仅有的一只眼睛发着幽幽的光!” “我去!这他妈什么玩意啊!”几句‘现代诗’下来,姜暖发现自己把自己恶心的够呛,于是赶紧住了口。 ‘嗤’地一声轻笑传来,很轻很轻。可姜暖听到了。于是她脸色一白,心里如针扎般的痛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了房间,转身就把门拴上。既然开始就选择了不言不语的离开,那她也没啥可说的了。 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关起的门板上,身上的薄被已经滑落了下去。额上传来的那凉丝丝的感觉让姜暖舒服,她使劲的告诉自己:别去开门,就当不知道那个混蛋在外面好了,长痛不如短痛 纤细的腰肢被人从后面抱住,鼻尖马上就盈满了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种说不出名字的花草香气,姜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对你发脾气,也不想骂你,你从哪里来的就赶紧从哪里滚出去。”也许是气愤还是什么原因,她的身体抖得厉害,她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叩叩’碰在一起的声音。 身后那人没有一点声音,只收紧了自己揽着她纤腰的手臂,然后把头慢慢地靠在了姜暖的肩上。 “岑相思,你够了啊!以前的我一句不想再提,以后的我也不想再多说,你既然躲着我不愿意见,那就永远不见。何必大半夜的跑到我的房间来做出这个样子?” “你说话啊?”姜暖等了片刻也不见他有任何表示,不禁扭了一下身子,出乎意料的,身后的那个不声不响出现了的人竟慢慢地朝着地上滑了下去。 “哎,你这是怎么样了?”再顾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姜暖赶紧转了身子扶住他,用手一摸他的额头竟是烫的吓人!难怪觉得刚才他呼在自己皮肤上的空气热热的。 先把放在案几上的油灯点燃,姜暖扭头一看躺在地上的岑相思,心脏骤然收紧,一个多月未见她几乎认不出他来!岑相思整个人已经瘦得没了模样 这段时间他都去做了什么啊?怎么会狼狈到成这个模样了?姜暖想问,可他现在昏迷的样子又哪里说得出话来? 朱朱爱看书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感谢! 回来吃了晚饭就九点了,写完还是赶不及审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三章 三人面对 章节名:第一百零三章 三人面对 岑相思瘦的已经完全超出了姜暖的想象! 把纸片人一样的他拖上了自己铺好的褥子上,姜暖才发现他居然是一脸的风尘。这又让她吃了一惊,在印象中这家伙几乎连鞋底都要弄得比别人的衣服还要干净似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他狼狈到这般模样? 俯下身静静地听了听他的呼吸声,除了呼出的气息有些发烫,倒还算是平稳,看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姜暖把落在门边的薄被拿了过来,给他盖在了身上,然后起身打开了房门到了后面。先在灶台里扔了两根柴火烧起一锅热水,姜暖拿了一个木盆装了一些端到了自己的屋里。 把一条布巾在水中投湿然后细心地把岑相思的脸,手擦净,盆子里的水居然都变了颜色。想着他往日是如此的骚包又爱臭美,姜暖又换了一盆水才给他擦洗干净。 灯光下,岑相思的一张俏脸早就失了原来是媚色,如今是一片惨白,两片粉嘟嘟的莹润的唇也起了一层皮,脱水成了灰色 “唉,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啊”抛开满腹的怨恨之气,如今姜暖看着憔悴如此的他只剩了心疼。 灶间里的水已经大开,她盛了一些放在茶壶里提了回来,倒在一个白瓷茶杯中晾着,人又端了盆子出去,不大会儿功夫端了一盆新打的井水放在门口。 用手摸了一下茶杯的外面,感觉还很烫手。姜暖又拿了一只杯子,两只杯子互相倒换着加快那开水冷却的速度。估摸着差不多了,她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后才来到岑相思身边,慢慢地把他消瘦地身体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才又拿起那只杯子送向他的唇边,一点一点地往他口中喂着清水,姜暖像哄小孩子似的柔声哄着那个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的‘病妖精’:“乖啊,你看看你这嘴干的,一定要多喝点水啊,不喝水身体怎么受得了呢,你要好好喝水啊,然后快点好起来,等着老子一巴掌好拍死你” 靠在自己身上的那人似乎动了动,姜暖赶紧放下杯子凝视着他的脸,然而那人依旧沉睡,连浓密的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看把我急的,都产生错觉了”她很失望地又把杯子拿了起来继续刚才的动作,直到半杯水都喂了下去,她才用衣袖抹了一把他的下巴,擦干净留在上面不多的水渍后把他又轻轻地放下。“嗯,还算听话了。所以我决定不一巴掌拍死你了要不就两巴掌吧” 能喝水,心跳和呼吸也算正常,看着他身上也没有血迹,姜暖虽然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了,但潜意识里倒是觉得他并没有危及生命的危险。岑相思虽然行事有些古怪,但处事极有分寸,依照姜暖对他的了解他若是真病得很严重应该不会到自己这里来。 这样想着姜暖更加放了心。摸着他的额头还烧的烫手,于是到了门口把布巾投了一把冷水,叠好敷在岑相思的额上给他降温:“本来就疯疯癫癫的,就别学人家发烧,你这样子再烧坏了脑子岂不是又疯又傻么”只不过话说到这里她自己都是一愣,自己原本不就是又疯又傻的么,从这点来讲俩人还真是挺般配的一对儿。 对于姜暖做的一切岑相思都是有感觉的。 他知道她给自己擦洗,喂自己喝水,也知道她心里恨他,恨得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所有的这些他都知道,可他就是昏沉沉的醒不了,只能像个婴儿似的让她照顾,让她着急。 实在是太累了!从凤凰山的栖梧寺逃出,他不眠不休的赶路,一匹马都被累的倒在了路上口吐着白沫再站不起来,后来他是一路提着一口气又是跑又是走的才来到了尚武庄,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跃进了她的院子,直到看到她在月下‘吟诗’的时候,他一颗狂躁的心才趋于平静,只要她好好的就好。今天是中秋,总算是赶在这个月圆之夜来陪她,看来,连老天都对他格外垂怜呢。 不等自己说话,她就转了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可她明明是变了脸色的,那说明她知道自己来了很好,原来自己不见了这么久她还在生气,这真是很好的事,说明她在乎 只是这个笨女子哦,笨到让他心疼!怎么能只关了房门而不关窗呢?或许她是故意这样做的也说不定呢。反正她的小脑袋里装的东西任谁也是猜不透的。 越窗而入,终于又把她抱在怀里了,那时的岑相思欢喜的几乎想要哭了。就这样抱着你真好! “暖暖啊我回来了”他觉得自己是说了这句话的,可喉咙里一点发不出声来,然后他就感到身子一软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他能感知外面的一切,知道她一直在。这让他心安,于是模模糊糊中,终于完全睡去太累了 清晨的时候摸着他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脸色也恢复了不少。姜暖一颗吊在半空里的心总算是踏实了,又给他喂了半杯白水后她只靠着墙边一歪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阿温像往常一样醒来,自己穿好衣服后,又自觉地把被褥都塞进了装衣服的柜子里,反正晚上还要睡呢,每天叠来叠去的也太麻烦了,就像他这样,往柜子里一塞,多省事! 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好汉早就蹲在门口等得不耐烦了,一看到出现在门里的阿温立马就急不可待地扑了上去,口中哼哼吱吱的。 “好了好了,不要急,等我先去洗漱哈。”阿温笑眯眯地蹲了下来摸摸好汉的头说道:“你要乖一点,不要乱叫啊,阿姊已经很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今天我们都晚点用早膳啊。” “汪汪!”好汉追在阿温的身后欢快地跑向了后院。 “嘘!”阿温伸出一根小小的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费力地把好汉抱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朝后院走去:“不是告诉你小点声么,不听话的狗狗”他小声的说道。 耳边忽然响起的狗叫声让在熟睡中的姜暖一下醒了过来,她迷茫的往外看了看,见到天色已然大亮后就想起来去做早饭,才一动就发现自己的手中居然还拿着一个茶杯,她先是一愣,然后把头转了过来,正对上岑相思直直盯着她看得眼神,脸色红扑扑的 姜暖这回是完全醒了,赶紧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皱着眉说道:“怎么脸还这么红?莫不是又烧起来了?” “不热啊”手下的温度明明是正常的,可他那脸色怎么会这么红呢?姜暖有些想不明白。 “我要出恭”岑相思声若蚊呐的小小声小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红扑扑的脸色就变成紫的。 “噗!”这个回答可是姜暖没有想到的,于是她赶紧站了起来,将杯子放在案几上后,把躺在褥子上的病妖精扶了起来,口中说道:“如厕就去后面,你这身体如此虚弱,能走动么?不如我扶着你一起去吧?” 如此古怪的话一出口二人便都愣住了。岑相思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胡言乱语的姜暖忽然笑了,他点头说道:“好。” “好个屁!赶紧滚!”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的姜暖气急败坏地开了门,一把就把那个妖精推了出去:“赶紧去,尿了裤子没人给你洗!” “哈哈!”笑的有气无力的岑相思扶着墙朝后院走去。 姜暖望着那个瘦的竹竿似的身影磨牙,“老子见了你就没啥好事,连舌头都不听话了!” 只是话一说完姜暖就发现岑相思的衣服居然是破破烂烂的,尤其是衣袖和下摆更是碎地破烂不堪。像是被什么刮的一般。 她皱起来眉头,心里的疑惑愈多,“怎么跟遭了劫似的?”口中嘀咕着,姜暖迈步进了阿温的屋子,记得在搬家的时候她包了几件旧衣服的,都是她父母的旧衣服。从那个院子里翻出的一些旧衣服,她留了一两件,原本是给阿温做个念想的,如今正好拿出来给他换上,总比他自己身上的那件看着好些。 “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乖了!”看着阿温不在房间里,而铺在地上的被褥已经收拾好,屋里显得还算整洁,姜暖心里是由衷的欣慰。“好像就是放在这个柜子里了。”姜暖走到衣柜前随手拉开了柜子门,就看见里面塞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地朝着自己砸了下来,没等她明白过来,已经被那些东西拍到了地上! “哎呀阿姊!你要找什么啊,怎么不先和我说一声呢?这里很危险的!”听到姜暖一声惊呼,先后两条人影一起冲进了屋子,阿温和岑相思一起把姜暖从那堆衣服被褥枕头中扒了出来,然后三个人大眼瞪着大眼面面相觑。 “你这个柜子怎么会乱成这样!”明明自己每次洗了衣服都是叠好了让阿温自己收到柜子里的啊,没道理就乱成了一锅粥啊。 “你怎么会在我家的茅厕里?还变得这么难看?”阿温对这个红衣王爷是没有一点好感,就觉得他是来跟自己抢姐姐的。如今看着他又瘦又憔悴,还穿的破破烂烂的,他心里终于痛快了些,心道:这回你可是没有我漂亮啦,阿姊才不会喜欢你! “我变难看了?暖暖,我变难看了?”这打击太大了,他一向自负的美貌居然被个小鬼头笑话,这也太让岑相思不能接受了,他泪眼婆娑地望向姜暖。 老鼠的猫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另外,俺换了一个新的封面哦,大家看看好看么?有木有觉得是小清新的赶脚?就像俺一样的小清新啊啊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四章 美丽重于一切 章节名:第一百零四章 美丽重于一切 “都给我闭嘴!”姜暖现在觉得那妖精和阿温才是冤家呢,见面就吵吵,互相看着对方不顺眼,让她夹在中间还挺难受。 看她耷拉了脸,一旁的大小两个美人立时都闭了嘴再不敢吭气。坐在一排瞪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面色阴沉的姜暖。 从摊在地上的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了翻,她挑出一个不大的包袱来,掀开一角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提在手中站起身来朝外走去:“阿温,你现在就把地上的这些东西分开整理,然后叠好码回柜子,等我做好早饭后会来检查的。要是不合格今天都不去出去玩!” “阿姊”阿温的小脸也变得愁眉苦脸的,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么一大堆东西,他觉得别说是等阿姊做好早饭,就是阿姊做好晚饭他也收拾不完,反正今天是没有希望出去了。 “不收拾好就没有饭吃!”不理阿温的哀求,姜暖是铁了心要给他点教训,规矩都是慢慢养成的习惯,她大多时候会惯着这个小东西,但却绝对不会像如意娘对如意似的惯出一堆臭毛病来。慈母多败儿,她虽然不是阿温的母亲,但她肩上的责任可一点不比母亲少。 “你也出来。”转头对向那个还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庞自欺自哀的妖精说道:“那么喜欢臭美就先把自己拾到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从上到下就跟把墩布似的,能美到哪里去?”姜暖说着话的时候也是带着气的。看着他睡了一夜精神好了很多而且又开始臭美了,她就知道这家伙身体没啥大事,因此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了心头,现在岑相思就真是朵花,姜暖也没心情欣赏。 “墩布?那是什么?”岑相思从地上站了起来,伸着胳膊左看右看着,然后自己也皱起了眉。再一抬头视线里已经没了姜暖的身影,于是他赶紧走出了阿温的房间追了过去。 坐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的阿温望着岑相思狼狈的身影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都说你变丑了吧,我阿姊都不看你” 走在外面的岑相思自然把阿温的话听到了耳朵里,心里也七上八下起来。他被母妃关在栖梧寺的客堂里门都不许出,久到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在那里度过再也见不到暖暖了,每日耳中听着唱诵佛经的声音心里早就急的如长了草般的烦躁而又不能有所表示,最后还是用了绝食的方法才逼得母妃放了他下山,从始至终他都忘记了照照镜子,这么一想自己现在一定是丑死了!他知道暖暖常常在自己的美色下痴迷,那现在 岑相思放慢了步子,不敢靠的姜暖太近,就怕她也说出和小鬼一样的话来。 “我把衣服放在我的房间了,你自己去换吧。这里没人伺候你。”姜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锅里的水已经快开了,冒得热气飘得满屋子都是,让她的身影也显得朦胧起来。 知道岑相思期期艾艾的跟了过来像是有话说的样子,可姜暖心里有火又觉得委屈,反正是五味杂陈的各种滋味搀和到一起,现在就是不想理他。 “暖暖,你别不理我啊,人家现在好可怜的。”岑相思靠在厨房的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仿佛有些怕靠近姜暖。 “滚开!”姜暖心里一阵火起,连手下切菜的力道都不自觉的加大了几分。可怜?可怜就是不声不响的消失什么话都不说么?可怜就是她去了逍遥王府找他,连个太监都跟着一起忽悠她么,姜暖决定说啥不能心软,要不以后真正可怜的就是自己了。 “暖暖啊暖暖啊”岑相思欺到姜暖的身后伸出纤细的手臂慢慢地环住了她,“人家真的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故意这么久不见你的。” “把你的爪子拿开!要不我给你剁下来。”姜暖看见他还在自己腰上的两只手已经瘦到看见了骨头,眼睛一酸心疼的不行,可口中还是说着狠话。 她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情侣也好夫妻也罢,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交流与沟通,要有最起码的信任。岑相思的消失或许有着他的理由,但留一句话总不是太难的事吧?以后若总是这样,遇到事情他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一次,那她心里没法不去胡思乱想。 “你剁吧,反正我一变丑你就不喜欢我了,那我留着手也没有用了。”岑相思这样说着,手臂却更用力的抱紧了她。 听见他没完没了的说着废话也不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解释,姜暖被他的无赖快要磨得没了耐心,她把手里的菜刀重重地拍到了案板上,然后就在他的手臂中转过了身子,就这样紧紧地面对面的与他相对:“说吧,把你的原因都说出来,我听着呢。” 岑相思没有料到她会这样的转了身子,两个人如此近的紧贴着,怀中的女子仰着头眸色幽深的望向自己,在等着一个解释,这让他心里一阵慌乱,赶紧把头埋在了她的肩上躲避着她的眼神:“你别看我那个小鬼说我现在好丑。” “岑相思,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美丑。也许最初的吸引确实是因为这个,但人总有年华老去的那一天,那时候都是鸡皮鹤发,纵有如花美貌谁又留得住?我对你心动是因为你对我的体贴照顾。”姜暖气愤地说道。 “体贴照顾?”对于这个评价岑相思是欣喜而陌生的,他从不知道自己还会照顾别人。 “是。”姜暖想把他的头从自己的肩上推开,在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前,她不准备原谅他。谁知她的手好不容易才抬起来抚到他的下巴上就被岑相思张嘴给咬住了,他不轻不重的咬着她的指尖,既不松口又不太用力,让姜暖的手指在他的口中动弹不得。 他用舌尖轻舔着她的指尖,直到感觉身前的女子僵硬的如棍子一般的身体慢慢的放软下来,他才轻声说道:“我想沐浴” “”姜暖被他小狗一样的行为又给整的迷离起来,身不由己的就倚在了他的身上。听到他说的这句话真想骂他几句,可嘴还没张开呢耳边就传来他腹中发出的肠鸣声,咕咕噜噜的 岑相思一下子就僵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肚子居然还能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来,而且还是在暖暖的面前,他觉得没法见人了,这也太丢人了啊!于是只能把头更紧地贴在姜暖的肩上一动不动。 他这举动倒是让姜暖哭笑不得,一时也忘了和他生气,赶紧用手抚着他的后背安慰道:“这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肚子饿了么,我马上就把饭做好,你先去外面等着吧。” “我要沐浴”憋了半天,面红耳赤的岑相思终于挤出这么一句来。 姜暖:“” 真没见过这么注重容貌的人,姜暖对于他这种类似于强迫症似的洁癖很是不以为然,但还是给他烧了两锅热水倒进了浴桶里。看着他抱着那个包袱一侧身就躲进了洗澡的房间,她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要泡的太久了。” 蒸了一锅肉包子,又做了一个比较清淡的芫荽蛋花汤。姜暖把这些东西才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摆好,就看见岑相思披着一头湿淋淋地长发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你家里为什么有男人的衣服?” 消瘦使他的脸型失了原先的几分妖娆,愈发立体的五官倒是显的他清隽异常如谪仙一般仙姿绰约。身上的白色云锦长袍似乎是有些短了,没有遮住他脚上那双黑色的软靴,可就是这样一身式样极普通而做工极精细的衣衫却让他穿出了别样的风流姿态。 当然,他如果不是沉着一张脸的话也许会更好看呢。 真是个衣裳架子啊,穿什么都好看。姜暖在心里默默的赞叹了一句,然后收回了自己欣赏的目光,走到石桌前给几个小碗里都盛上了汤:“你看看那衣裳的袖口里是不是绣着字呢?这是我父亲的。你要是嫌弃就脱了吧”放下手里的汤勺,她冲着阿温的房间喊道:“出来吃饭。” “阿姊,我还没有收拾好”阿温很快的从屋里伸出一个脑袋来。 “呀,这个是岳父的衣裳啊,我可不敢嫌弃。”一边翻着衣袖仔细看清了里面绣着的‘孝之’两个字,一边变脸成了乖宝宝的岑相思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石桌旁,赶紧坐下端起碗就吃,唯恐姜暖把他给赶走。 姜暖连瞪他都懒得了,反正这个人是厚脸皮起来,任谁也是没有办法的。 阿温在屋里等了片刻看见阿姊并没有反应,也悄无声息地挪了过来,抓起一个肉包子就塞进了嘴里,倒真是有了姜暖教育的吃饭时要生龙活虎的架势。 难得的,两个冤家遇到一起没有斗嘴,姜暖也安静的吃了顿不早不晚的饭。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她的胃口并不好,只喝了一碗汤便放下了筷子。然后坐在一旁欣赏着两个‘美人’用膳。阿温知道阿姊目前的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因此在吃饱之后,手里又抓了一个包子贴着墙边溜出了门去。 美人只剩了一个,而且姜暖有些吃惊的发现,这个没被自己教育过的美人,吃饭也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架势,目前正以不把自己吃得撑死誓不罢休的态度跟一笸箩里的肉包子战斗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姜暖终于瞅出了问题。她端起笸箩不许他再拿。唯恐他一次吃的太多把胃撑坏。 “六七天了吧”岑相思咽了口中的食物小声说道,眼睛依旧看着姜暖手中的笸箩。 cy7788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五章 师父还是姐夫 章节名:第一百零五章 师父还是姐夫 “别吃了。”六七天没有吃饭,这个人是怎么活的?姜暖心里很疼,又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如此的,只能拿着笸箩站了起来,顺手把汤碗也端了,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再让他吃了。长时间的不吃东西,然后暴饮暴食是很容易出危险的,这是常识。 “暖暖。”岑相思把视线从包子上移开望向姜暖,软软的叫着她的名字。 “我不是舍不得给你吃,是你一次吃得过了量会伤身子的。”只要不牵扯两个人的私事,姜暖还是能保持着心平气和与他说话。 “我知道的,方才就是太饿了,本想只吃两个的可越吃肚子越饿。”岑相思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下去,似乎觉得自己一天堂堂的王爷竟会狼狈成这个样子也是很难看的事儿,他的脸红了。 “我去洗碗,你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别积了食。”这家伙有时候面皮厚的令人发指,有时又薄得像个大姑娘。姜暖不好再说什么,端着东西去了厨房。 岑相思心里的小花一朵一朵地又都开了起来,洗了澡,填饱了肚子,又能守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边,吃着她亲手做的饭菜,这可是一个月来梦寐以求的事啊,如今美梦成了真,现实里和暖暖相处比梦境来的真实,他觉得就是看着她冲自己发脾气也是幸福的。至少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为了这样的女人,岑相思觉得自己受的罪值。 扶着腰站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有种下坠的感觉,果然是吃的太多了。他本身就是懂得医术的,因此不用姜暖说心里也知道吃得太多的坏处,所以他听话的在院子里慢慢地溜达起来。 泡了一壶新茶,姜暖一手拿着两个茶杯走了过来,一到前院就看见了那个长发飘飘的纤瘦‘美人’正双手托着腰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溜达着,看见她还害羞的一笑。吓得姜暖唇角一抽,心道:这是快生了啊老子喜当爹了! “暖暖啊”岑相思看见姜暖一出现就快步迎了过来,伸手接了她手里的茶杯小声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天想我几遍啊?” 姜暖的脸毫不客气的沉了下来,没了一点笑模样。 岑相思知道自己又捅了马蜂窝了,暖暖好像根本就没有原谅自己的意思呢。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后面走到石桌前,张了张嘴:“暖暖。” “想好了说。我只听实话。不管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要听实话。”往茶杯里倒上茶水,姜暖看着那琥珀色的茶水里一根茶叶梗在打着旋儿,她伸手握住了杯子,想让那不安的茶叶梗停下来,却被烫手的杯子蛰了一下:“好烫!”她把手送到唇边使劲地吹着,借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她也怕,怕听到自己接受不了的事实。 ‘吱扭’一声,还没等岑相思说话,院门被从外面悄悄地推开了一条缝,阿温像做贼似的挤了进来。突然看见站在槐树下的两个人都正瞪着自己,他只好装作大方的走了进来,随手关了院门,叫了姜暖一句就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站住。”姜暖喊住了他,阿温一天天的大了,越来越脱离了小宝宝的样子朝着小男孩的趋势发展,人也开始淘气了。所以姜暖看见他这副探头探脑的样子就知道他隐瞒了什么事。 “阿姊,你们先聊天吧,我回屋去继续收拾。”阿温远远地站在院子中间,对着姜暖说道。 “你屁股上的那个脚印是怎么回事?别说是你自己脱了鞋印上去的。”姜暖目光如炬,天天和这个小毛头斗智斗勇,她早就能够洞悉他的细微的变化了。如今他肯乖乖地回去收拾,这已经是不正常了。 “是娇娇的小舅舅踢的。”阿温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屁股上没有销毁的证据知道隐瞒不住,只好和盘托出老实交代了:“刚才我拿了一个肉包子想给如意吃的,他总是说阿姊做的包子比他娘包的好吃。” “有眼光,我家暖暖做的饭食就是好吃。”听得津津有味的岑相思坐在石墩上摸着鼓起来一块的肚子表示赞同。 然后就收获了姐弟俩的一对儿白眼,让他明白自己好像也有问题没有交代清楚呢。于是立马噤声。 “然后呢?”姜暖喝了一口茶,头也不抬的说道。 旁边一直眼睛盯着她的岑相思赶紧伸手拿了茶壶又续上一点儿。 姜暖疑惑的看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这家伙隐藏的秘密不小啊。 “后来才到了如意家门口就被娇娇的小舅舅看到了,一定让我把包子给他先吃一口。可是他的嘴巴那么大!”阿温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他家洗脸用的木盆那么大的形状,这动作立马让姜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张着大嘴的狮子的图像。 “他要是咬一口那包子就没有了。所以我自然不会给他的。然后就打起来了,然后我就被他揍了。”阿温回头又看了看屁股上的脚印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包子也被他抢走了是不是?”姜暖问道。 “没有。我打不过他,就只好挨打,可包子我可是打的过的,我把它踩扁了,让那家伙吃不到!”阿温气呼呼地说道。 “”姜暖想笑,又觉得这个时候笑好像有点不对头,所以她只好低着头强忍着调整一下情绪。 “做得对,没想到小鬼还挺有脾气的么。和你姐姐一样。”岑相思听得眼睛都亮了。他出生的时候几个兄长几乎都已经长大成人,六岁前基本是在一群太监宫女的围绕中生活的。那时的记忆里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具木偶,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每次只要父皇一来母妃的宫殿,他便会被仔细打扮一番抱到父皇和母妃的中间坐一会儿,然后在父皇现出倦意的表情前再被抱走,继续在他自己的院落里学规矩,背书等着下一次出场。所以他一听到姜温讲起小孩子之间的争斗就觉得有趣,手脚都痒痒起来,恨不得刚才自己也在,好能和他们打作一团。 于是他站了起来轻快地走到阿温旁边牵着他的手嘀嘀咕咕地朝着阿温的房间走去,姜暖就看着小东西听了他的话先是摇头,接着不知道那妖精又说了什么,小东西朝着阿姊看了看,才一咬牙点了点头,瞬间岑相思的眼睛就笑得弯了起来,一提阿温就闪进了房间。房门被关得紧紧地,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到了。那一刻姜暖有种被出卖了的感觉。 阿温的房间里不时传出地‘赫赫’喊叫声,听得姜暖的好奇心也升了起来,她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朝着正房走去,谁知才走了几步阿温就打开房门冲了出来,这回是连站在哪里的阿姊也不叫了,一手拉开门闩,门都未关就跑了出去。 岑相思也跟了出来,负着手向外张望着,脸上透着紧张。 “你教阿温干什么了?可别叫他不学好啊!”姜暖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鬼鬼祟祟的样子就忍不住会往坏处想,恐怕这个妖精把自己家的亲亲小正太教成了一只皮猴子。 “嘘!”岑相思似是在凝神静气的听着什么,他先是示意姜暖不要说话,然后一拧身就飘上了屋顶,然后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双手负在身后,墨发飞舞,似乎马上就要溶进风中随风散去 姜暖就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他,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远。 过了一会儿,岑相思面上一喜,不再在屋顶逗留,拧身纵了下来。只见他眼睛在姜暖身上一勾,就施施然地坐在了屋檐下面,后背靠着柱子闭目养气神来。 “装!”姜暖撇着嘴不以为然地说道。 脸色红扑扑的冒着汗的阿温连跑带颠地从门外窜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块青,袖子也被撕了一个三角口字,他用目光在院子里一扫,然后冲着岑相思就跑了过去:“师父!”他恭恭敬敬地抱拳叫了一声。 “噗!”姜暖马上说道:“你叫他师父?那我叫他什么?” 这个问题把两个美人同时难住了,到底是岑相思反应快些,他与阿温商量道:“我就说你叫我姐夫好吧,你又不听。看看,你姐姐不乐意了。不如你就叫我姐夫吧。” “哼!”阿温直起了身子,对着岑相思用很严肃的口气说道:“刚才我们是说好了条件的,师父我已经叫了,而且就叫这一次。那这笔买卖就算了了。以后你也别以我师父自居,至于别的你想都别想!”他说话的口气和神态都和姜暖像极了,最后还不忘记用白眼球翻了岑相思一眼。 “小鬼,你这样做就不对了啊,刚用我教的手段收拾了那个家伙,转眼你就不认人了。”岑相思又把后背靠上了柱子,伸手用指尖卷起一缕长发绕着圈,怎么看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果然,此时他家的院门外响起了一个半大孩子处在变声期的那种哑哑的叫声:“小包子舅舅你快出来,咱们再打一架,我一定打得你叫我爷爷!” “还敢找到我家来闹?刚才我揍得你太轻了是吧!”阿温说着撸起衣袖就奔向了门口,一下子把院门完全打开,然后就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孩子确实嘴巴不小,虽然不像是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也可以说像个呱呱乱叫的蛤蟆了,姜暖真有些担心他那嘴巴要是没有耳朵拦着会一直咧到后脑勺上去! 只是,这找上门来的熊孩子可不是赤手空拳来的,他的手中分明拿着一把地里做农活用的锄头,眼睛红红的在门口叫道:“有种你别和乌龟似的躲在院子里,出来啊!” 阿温不想做乌龟,可他有点怕那把铁锄头,站在门口的小家伙有些犹豫了 “叫姐夫”一声绯糜的声音幽幽传来,好听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六章 毕月乌梦碎 章节名:第一百零六章 毕月乌梦碎 “你这是趁火打劫,算不得君子。也别想用这个来要挟我!”站在院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阿温听了岑相思的话倒是硬气起来,“你等着,等你舅舅我去找青山哥借把锄头回来,我们再打!”说完他拉开院门就要往外跑。 “站住!”姜暖和岑相思同时开了口,一起喝住了阿温。 岑相思更是已经闪到了阿温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提着他的衣裳领子把他又揪回了院子:“有我在家,你竟敢去向别的男人求助,这是一定让本王难堪么!”他冷冷的说道。 姜暖也是觉得小孩子玩耍打架很平常的事儿,要是闹到动上了家伙那就不行了,而且她也奇怪阿温怎么成了那个熊孩子的‘舅舅’了,这不是给岑相思难堪,自己面子上也不好看啊,咋还打架打得给自己打出个蛤蟆儿子啊?这个可得问问:“阿温,你怎么成了”姜暖说着用手一指门外举着锄头往院子里探头探脑的半大孩子说道:“你怎么成了他舅舅?” “他就是娇娇的小舅舅,刚才和我抢包子的就是他。他说他是娇娇的舅舅,所以让我也要叫他舅舅。后来王爷教了我几招,我就把他按到了地上,揪着他头发不撒手,让他管我叫舅舅,他这个怂包,一打就叫了,我才饶了他的。其实我才不想要他这样的外甥呢,阿姊,你看他丑不丑,比这个病王爷还难看” 岑相思的脸本来就因为阿温想去找青山借锄头黑了下来,如今再听到他说自己是个病王爷还是个不好看的病王爷后立时爆发,只见他伸手一抓阿温的腰带,提着他就朝房间走去:“原来你们的称呼都是靠打出来的?如此甚好,本王现在就把你打得先叫了姐夫,然后再让你知道知道你姐夫好不好看!” 方才在房间里阿温是见过岑相思的身手的,只两招就已经让他在心里佩服的不行!如今看着自己就要被提进屋子了,阿温有些怕了,因为自己从来就没有给过这个王爷好脸色过,而岑相思脸上的表情又沉得骇人,于是阿温不管不顾地就悬在岑相思的手上瞪着腿叫道:“阿姊,你快来救我,我会被这个姐夫打死的!” “真是个乖小鬼!”岑相思笑的像朵花儿似的轻轻把阿温放到了地上,一声‘姐夫’让他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舒服了,只见他用手拧了一把阿温挂着花的小脸儿说道:“记得啊,以后就叫这个,本王爱听!” 他用的力气并不大,但阿温还是痛的抽了一口冷气,赶紧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说道:“我是说错了话的的,才不是要叫你” 岑相思却是不理阿温的抗议,只微红着脸捻着一缕长发斜睨着姜暖说道:“他叫我了叫我姐夫。” 姜暖抬头望天,略感无力。 “喂!你到底还打不打啊?”外面的熊孩子举着锄头手都酸了也不见阿温出来,于是他不耐烦地喊道:“我数到一百,你要是不出来,就算我赢了,以后你见了面就要叫我爷爷!” “叫什么?”阿温在院子里掏耳朵。 “爷爷。”熊孩子乖乖地叫道。 “乖!”阿温两只小手都捂在了嘴上,嗤嗤地坏笑着。 “一,二,三”外面的孩子知道自己着了阿温的算计,也不着恼,竟是真的数起数来,“反正我数到一百你不出来就算你认输了。” “我才不认输呢!”阿温说着眼睛开始在院子里四处踅摸起来,也想找个顺手的‘武器’拿着好去干架。 不过看了两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好使的家伙,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向大门,伸手去拔门闩,“也就这个看着还厉害些。” “这一声姐夫怎么也不能让你白叫。”岑相思身形一动已然立在阿温的身边,他两只手指轻巧地捏着一柄短剑的剑尖而把剑柄递向了阿温:“拿着噬魂闭着眼睛砍都能把他砍死了”他轻飘飘地说道,仿佛站在门外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阿猫阿狗一般。 “砍死他?”阿温诧异地抬头望向得意洋洋的岑相思。 “那还不容易么。我的这柄噬魂削铁如泥,你只要闭着眼乱挥乱砍碰到他哪里就能削掉哪里” 看着岑相思如做推销广告似的替自己噬魂短剑吹嘘,姜暖居然想起了上一世那个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广告一个摇头晃脑非常臭屁的小女孩儿,拿着一支某牌子的产品,得意地炫耀:“有了它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哪里不会点哪里,soeasy” “那要是碰到人家的脑袋呢?”姜暖冷冷地问道。 “那就把他脑袋削掉了呗。”岑相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王爷果然是心狠手辣非同凡人!两个小孩子玩耍打架都能让您给玩出人命来,看来我家阿温不喜欢你是对的。”姜暖说完也不看他,径自推门走了出去。 “这锄头是种地用的,赢了你也不威武。若想打架就和阿温赤手空拳的干。我绝不拦着。”姜暖站在门口对着那个口中念念有词的孩子说道。 “啊?”那孩子没想到阿温家里竟然出来了一个大人,一惊之下,连自己数到哪里了也忘了 “修文!”不大的一声呼唤,还带着气喘吁吁的喘息声远远地传了过来:“若不是娇娇告诉我,今天你怕是又要闯祸了。”一个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年轻女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人还未到,已是急急地喊了出来。 “大姊,你来干什么,我和阿温打完架就回去。”被叫做修文的熊孩子看了他姐姐一眼,并没有退去的意思。 “姜小姐。”那个女子来到姜暖面前,挡在她弟弟的身前对着姜暖行了一个礼:“舍弟实在是性情顽劣,若是惹恼了您家的小公子,我这里先给您赔罪了。”说完她又侧身福了福,唯恐姜暖怪罪似的。 早就知道这个姓姜的女人身份非比寻常,虽然不明白她一个城里的官宦小姐为什么会来到这不起眼的尚武庄居住,但吕淑仪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要招惹才好。因此她从来见了姜暖都是点头而过并不搭讪。今天若不是她那个爱惹事的兄弟跑到人家门口去闹,她才不会主动和姜暖说话呢。 “娇娇娘严重了。”姜暖赶紧也还礼说道:“孩子们打架玩耍且由着他们瞎胡闹去,我也是看着修文拿着锄头过来才出门说上几句。只要别闹得失了分寸伤了筋骨也就是了,我们这当姐姐的想必都是一样的心思。快别这么多礼!” 娇娇娘静静地听完姜暖的话,面上微微一笑,很端庄的点头连道:“还是姜小姐明事理。我是最不会管教这些孩子的。”说完回头,牵起吕修文的手轻声说道:“也该用午膳了,您忙”然后转身很有风韵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而那熊孩子一手拖着锄头一边还使劲扭动的身体想要挣脱她的手掌。果然,只挣吧了几下就甩脱了他姐姐,一个人先跑得没了影儿。 看着娇娇娘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走着,婀娜的身子很有韵味地小幅摇摆着看得姜暖心中一动,就想起了青山娘的那句话:“那吕寡妇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比您大小姐还像大小姐。” “原来青水喜欢这个类型的女人啊。”姜暖托着下巴盯着娇娇娘高高翘起的圆鼓鼓的屁股点着头嘀咕:“确实有女人味。” “谁是青水?”岑相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院门口,纤瘦的身子倚着门框,幽幽地问道。 姜暖扭头瞟了他一眼,然后侧身进了院子:“把门关好,你跟我来。”既然吃饱喝足也有了精神臭美折腾,姜暖决定还是要和他认真的谈一谈。 逃避,漠视都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你回房去接着收拾你的烂摊子,收拾不好就别出来。”姜暖对着早就跑到檐下站着的阿温说道。 “知道了。”一看阿姊的脸色他就知道这回是再也不好糊弄过关了,于是阿温认命地回了屋子去面对地上那一大堆衣物了。 姜暖坐在房间的地板上,看着岑相思慢动作似的把院门关好,又看着他赴刑场似的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自己,然后在屋檐下停了步,并不进去,只求饶似的眼巴巴地望着她:“我昨夜受了风寒还未痊愈。”他期期艾艾地说道。 姜暖望着他不说话。 “我今天用膳过了量,腹胀的紧。”岑相思揉着肚子小声说道:“要不,我还去溜达一会儿吧?” “不想说?”姜暖站了起来,伸手拉过房门:“我不强人所难,院门你不是才关上么,好走不送!” “暖暖!”看她沉着脸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岑相思闪身就挤进了房门内可怜巴巴地说道:“我说了,你要放过我!不许在和我生气,也不许不要我了!” “你说吧。”松开拉着门的手,姜暖的手心里一手的冷汗。不管事实有多没的不堪,该来的终是躲不掉,不如就此面对。她努力的说服着自己,让自己尽量显得平静。 “那我说了?”岑相思看着姜暖的小脸谨慎地问道。 “嗯。”姜暖状似无波地答道。 “我父皇给我指婚过一个女人。我其实有个未过门的王妃!”岑相思闭着眼说道。死就死吧,反正不说今天是过不去了 “什么?!”姜暖只觉得有个炸雷在自己的脑袋上炸开了,劈得她完全没了思想,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血淋淋地冒了出来:他有老婆了,你做了人家的小三儿 “混蛋啊!你有老婆干嘛还来招惹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只安静了瞬间的姜暖此刻犹如母老虎附体一般‘嗷呜’一声就扑向了门口的岑相思,把他的身子一下从门里撞了出去。而岑相思又不能用力道推开她,只好随着她的身子朝后仰去,伸手一撑,化去了二人身子下坠的力道,然后就躺倒了屋檐下的走廊上。 姜暖挣扎着从旁边爬了过来,不等岑相思想要坐起,就又扑到了他的身上,用手揪着他的衣襟摇晃着吼道:“你这个混蛋,自己有了老婆干嘛还找女人,真是想死么!那我就成全你。”说着她就把手伸向了他的脖子。 岑相思的两只手赶紧扣住了姜暖没轻没重的动作,抓抓衣服出出气还不打紧,若真是被她掐住了脖子,凭她现在的模样,岑相思真怕她会掐死自己。 “暖暖,不是说好了你不许生气么?你看看你气得样子都快发疯了。”岑相思躺在地上费劲的控制着身上这个不老实的女人。不忘低声讨饶。 “我不生气,我不会和你生气的。我就是想掐死你!”姜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怎么看怎么讨厌,不掐死他自己就会被他气死。 “你们这是在干嘛?”一声不可置信的低吼在院子里响起,“相思,你消失了这么久都不给我一个消息,难道你心里现在就只剩了这个女人么?”一身黑衣的毕月乌伸着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姜暖,掩不住的憔悴的脸上都是绝望。 cy77881zcp二bsliyan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太忙了,更新不给力,给到家道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七章 无语 章节名:第一百零七章 无语 岑相思被姜暖骑在身下,而姜暖俯身在他的身上,两个人的手搅在一起,都是面色潮红的样子,这样的画面落到任何人眼里都是震撼的,能让人想到的词语估计也只有两个字奸情。 “看吧,这回可是热闹了,你相公都捉奸到我家里来了!”瞟了一眼立在院子里如被人遗弃了似的可怜孩子毕月乌,姜暖的一腔愤怒和不甘都化作了泡影,唯独只剩了失望。 她松了掐在岑相思颈间的手,摇晃着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回去吧,你们都回去吧。不管是你的王妃还是你的相公都是你的事你赶紧回去把屁股擦干净,不要在我这里闹腾。我看着恶心!”姜暖说话的声音很轻,轻的让人不仔细听几乎都不能听清她说了什么。 她一步一步地走回了房间,两只手从后面掩住了房门,即便是在狼狈在绝望,此刻的姜暖都不愿让外面的那两个人看到。如果现在这具绝望的躯体里还有什么残存的意识,那便是她可怜的自尊了! “暖暖!”这时岑相思是彻底的慌了神,前段日子被母妃幽禁的时候他也只是急躁,而今看着那个挺直的瘦弱的背影被关在门里的那一瞬,他慌了!他知道那个女子是真的伤了心了,不要他了 他喃喃地唤了一声,望着那紧紧关起的房门身子一跃而起,如烟一般的从开着的窗户飘进了屋里。他拼了命地从凤凰山来到这里是想求得她的谅解的,放弃么?不管是他和她这种事情岑相思都是不允许发生的!活了二十岁,他才尝到了一点甜蜜的滋味,若想他放手,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哪怕他再不好,暖暖也必须要他! 院子里安静了,阿温摇着小脑袋偷偷地把门缝关严,顺着好汉的狗毛说道:“阿姊伤心了唉其实王爷还算不错啦。我觉得他是真喜欢我姐姐。虽然他没我好看”说完这话阿温不自信地低头看了看好汉。 好汉闭着眼享受着小主人的爱抚,五体投地的趴在地板上,对阿温的话没有表示出任何异议。 “呵呵!”呆立在院子中的毕月乌冷笑着转了身子,纵身掠出了院子。脑海中都是那两个人翻滚在一起嬉戏的身影,让他心痛的抽紧:“本宫居然成了一个笑话呵呵!” “去簪花楼。”一跃入马车他便厉声吩咐道。心痛的如针扎一般,他需要发泄 “是!”这让坐在的前面的驭夫听得身体哆嗦了一下,连忙赶着马车朝着城里驶去。 毕月乌是四仰八叉地仰面躺在马车里的,眼睛空洞的盯着车厢的顶子发呆。眼前是一幕幕他与岑相思相处在一起的画面 那年他初来大梁的帝都,一路的泪水就没有断过。只有五岁的幼小的他被送到大梁做质子。那时他还不懂这个质子的意思,只知道离开宫门的时候母后是哭昏到地上的。而他的父皇则是一脸的歉疚与无奈。 他离开了故国。离开了家,只身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要匍匐着去跪拜那个大梁的老皇帝,接受他那些儿子们的白眼与漠视,他胆战心惊的活着,不是怕死,那时他还不懂得什么是死。而是什么都怕,甚至包括害怕大梁皇宫里的那些奴才! 他成了九皇子岑相思的伴读,每日都要早早的起塌,无冬历夏都要穿戴的齐整进宫去陪着那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念书。相思是个天赋极高的孩子,读书写字总比自己学的快很多。这也成了那些伺候九皇子的太监宫女取笑自己的由头,动不动就会小声的说一句:那个渭国的太子啊简直就是个木头,像个傻子似的,哪有我们小皇子聪明! 终于有一天那些越来越放肆的奴才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场合,被岑相思听到了。他毫不客气的杖毙了那两个宫人,他说:“在我身边的人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自己去死吧,别等着我动手!” 这让同龄的毕月乌立时对这个漂亮得像个小公主似的九殿下充满了敬佩之情,他想,有一天,等我大了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张扬的操控别人的生死吧而岑相思在收到他崇拜的眼神之后,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不用那么看着我,这些奴才若是不加管教,早晚有一天会给我招来杀身之祸的!” 岑相思的话让他震动!原来,他们是一样的人。原来他们都是活的这么小心翼翼,那么艰难! 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将毕月乌的思绪从过去又拉回了现实,“停车。”他擦了一下微湿的眼角,缓缓地坐了起来,略微沉淀了下自己的情绪,才抬手撩开了帘子,映入眼帘的正是站在品香楼门口笑容可掬的正在送客的窦崖。 窦崖今天穿了一件绛红色长袍,这不是他往日常穿的颜色,但却看得毕月乌眼神一滞,这样的颜色,哪怕只是与绯红相像的绛红也让他蓦然地又想起了岑相思。 “窦公子。”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相思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眼里只有那个浑身铜臭气的女子,刚才自己在院子里站了那么久,他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他难道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来自己是怎么过的么?毕月乌不能往下再想了,这么想下去心就会又痛起来。因此他望着窦崖亲热的叫了一声。 窦崖寻声望来,就看到了坐在马车中一身黑衣的毕月乌。许是光线的关系,窦崖觉得毕月乌瘦了,面上也是有些憔悴。 “殿下。”他几步走到毕月乌的马车前对着他行礼道:“今儿怎么有空到这里了?” 离近了的窦崖身上带着一些品香楼里的饭菜的味道,这让毕月乌暗暗地皱了一下眉。身子不着痕迹的往后一仰,眼神随即落到了他的脸上。但见眉目俊秀疏朗的窦崖此刻正挂着一脸淡淡想笑意望着自己,高挑挺拔的身姿倒是别有一番英挺的味道,使得他的心里‘通’地猛跳了一下。 “本宫是特意来赴约的。不知窦公子可有时间,我们喝一杯如何?” 窦崖面色未变,只在心里转了转他的话,然后客客气气地说道:“殿下说得哪里话,您既给窦某面子,您这样的贵客可是我请都请不来的。别说喝一杯,多少杯在下都会舍命陪君子了!”说着他往旁边退了半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 毕月乌侧头望着品香楼笑了笑,然后他摇着头说道:“不去不去,你那里傻吃傻喝的有个什么味道。我们去簪花楼快活去,你,敢不敢陪我?”他说着波光流动的转了一下乌黑的眼珠,斜睨着窦崖,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色。 窦崖站直了身子,扭头看了看簪花楼,然后也用和毕月乌一样的眼神斜睨着他:“太子殿下这是想好了?” “窦公子不敢陪我去吗?”毕月乌放下了车帘,身子靠在了后面,他有些心跳,此时窦崖的眼神是别样的凌厉,如将要被激怒的野兽般让人看了害怕。可是,他喜欢! “哈哈!喝杯酒也要那么多的讲究。”车帘再次被挑开,长身玉立的窦崖已然不请自入,“太子殿下相邀,窦某舍命相陪。” “本宫又不吃人。”毕月乌笑了,他毫不掩饰地目光在窦崖身上扫来扫去,“喝杯酒,快活一场,哪里用得着你的小命” “呵呵”窦崖心里冷哼一声,既然你是存了消遣小爷的意思,等下小爷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我管你什么身份,先把你这个色胚的色心打没了再说,省得老在我身上动这些龌龊的心思。 只是他便没有想想自己不是也常幻想着和岑相思这样那样么,那心思还不是一样的? 此时才过了正午,簪花楼里并没有客人。小倌们也正在各自的屋里睡觉。他们过的本就是黑白颠倒,日夜不分,卖春卖笑的鬼日子。 才来到簪花楼的楼下,就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从里面跑了过来,娇声娇气地叫了句:“爷,今儿您可早啊。”他是冲着走在前面的毕月乌说的。 这让跟在后面的窦崖又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流连欢场,用情不专。也难怪王爷看不上你。” “去开了三楼那间屋子吧,爷今儿带了朋友来,不点人陪。”毕月乌抬腿迈上了楼梯,对着麻利地跑在前面的小童吩咐道。 “哎!”那小童连忙脆生生地应了。 大梁对女子的娼寮妓院控制的很是严苛,太祖立国之时便立下严令“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之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因此和官府没点关系的人是开不起这个的。而大小的官员为了脑袋顶上的这顶乌纱,自然也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违反政令去逛窑子。相反,倒是对男风并不禁止。深宅大户的那些官老爷们有此好者大多会豢养一两名娈童,名曰伴童,养在身边,如仆如伴,位份同妾。百姓也早对这些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簪花楼是个寻乐子的地方。只要您花钱,花得起钱,你就是爷!这里的规矩,进得此门者只讲及时行乐莫问身份高低,因此对来这里消遣的客人都只称呼一个字爷! “爷今儿兴致好啊,这么早就来了。”才登上三楼的楼梯,一声叫的婉转的沙哑嗓音已是传了下来,立时听得窦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一抬头就看见了立在楼梯口的一个俊美的男子正面带微笑的越过毕月乌的身影朝自己望来。对上自己的目光时,那男子明显一愣,看那神情就是认识窦崖的。只见他一摇手里的折扇说道:“早就知道爷您是好手段,如今看见您这位朋友,可真是好生让人羡慕!” “难得在这个时候看见探花郎你啊,这就起塌了?”毕月乌走到那个男子的身边附在他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然后回身一拉窦崖的手说道:“窦公子也听说过他吧,他就是簪花楼的大老板,顾凌云,当年他可是你们大梁的皇帝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呢。” 顾凌云的名字知道的人并不多。但簪花楼的老板是个探花郎的事窦崖是知道的。因此他很温和的与顾凌云打招呼,口中说着:“原来是顾先生,幸会,幸会!” “呵呵!”顾凌云反手把折扇搭在口上,轻笑道:“我这名字与狂蜂浪蝶无异,窦公子不嫌弃也就是了,还称呼我为先生?实不敢当啊。您不妨就叫我一声凌云,这样大家都轻松。” “凌云兄。”窦崖抱拳施礼从善如流,趁机把自己的手从毕月乌的掌中挣脱了出来。 毕月乌回头看着窦崖,无声的笑了一下。 “请,请!”顾凌云灿然一笑,眼角已经有了浅浅的皱纹,只是他的脸上好似涂了一些铅粉,因此若不细看还是看不出的,“二位爷自去逍遥快活,若需要什么但请吩咐下来便是,外面有人候着呢。” “成了,你去补觉吧。”毕月乌走回几步双手扶了顾凌云的身子往回推了一下,而顾凌云也借势冲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门口,只见他站在那里轻笑道:“这就嫌我碍眼了?” “走,我们去喝酒,不要理这个睡猫。”毕月乌又是一把抓住了窦崖的手腕,走进了一间早就打开房门的屋子,“这里是我包下的,窦公子尽管坐。总比这里别处干净。”看着窦崖东张西望的眼神,他轻轻地解释道。 看着毕月乌与窦崖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顾凌云才把立在楼梯口候着的小童招了过来,低声说道:“送一壶初情到太子爷的屋子里去,就说是我请客。” “是。”小童点头应了,快步朝楼下跑去。 “唉”顾凌云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个太子爷还真是缺德,竟连窦家的少主也给弄上榻了,这是要让窦家断子绝孙么”他关上房门前低声自语着。 毕月乌的这间包间里确实干净,除了一张大的离谱的床榻外就是一张放在地毯上的案几了。 脱了靴子,毕月乌随意的坐在地毯上,身后靠着一个颇大的垫子,他只用眼睛看着立在门口有些踟蹰的窦崖,轻笑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真怕本宫吃人么?” 窦崖把这个房间扫视了一遍之后,也脱了靴子施施然地走了过来,在案几的另一面坐下,而且还做得端端正正:“殿下又说笑了,窦某平素也是爱吃荤的。” “呀。”毕月乌眼睛一亮,隔着案几探过身子,用食指挑着窦崖的下巴令得他不得不抬头望向自己,然后在他的脸颊处轻轻一吻道:“你什么时候吃过肉了?” 窦崖伸手挡在自己的脸上,隔开毕月乌的嘴巴,然后状似不解的问道:“殿下,您这是何意啊?” 毕月乌又在窦崖的手背上吻了一下,还是那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轻声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窦公子心知肚明又何必装傻。” 窦崖反手把毕月乌的脸推开,让他离得自己远些,然后很无辜地说道:“殿下您说喝酒,我就陪您喝酒。您又说要来这簪花楼喝酒,我也陪着来了。可您要是找乐子,那我可陪不了您。不如在下出去给您点个清官人回来伺候您可好?”窦崖心道,若他识相地不再打我的主意,那今天这出也就算了,如果他敢得寸进尺,那小爷就不客气了,开打! 窦崖武功不弱。眼光也独到。他早就看出毕月乌的脚底略显虚浮根基不稳了,这样的人原本是不足为虑的,只是碍着对方的身份他才这般虚与委蛇,不过是不想得罪人罢了。若是这位质子殿下太过分了,窦崖可是不怕他的。 “既然窦公子想先喝酒,那就喝吧。正好助助兴。”毕月乌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只是这次他没有靠在垫子上,而是仰身躺在了上面,目光也不知道看向了哪里,如自言自语般说道:“这里啊我是常来的,不过我可从来没在这里点过谁陪。我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他陪着的”语气中是难掩的失落。 窦崖没有说话,他知道毕月乌口中的‘他’是谁,他们两个心里想得本就是一个人逍遥王岑相思。 只是今日倒是真真的古怪,居然让他们两个凑到了一起。 “呵呵!”想着这些窦崖自己也觉得好笑,口中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毕月乌躺在地上扭头看向窦崖,他嫌头上束发的簪子碍事,一边说着话一边随手就把簪子拔了丢在案几上。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和殿下能凑到一次喝酒也算是缘分了。”窦崖看着毕月乌的一头墨发顷刻间就泻了下来,丝丝缕缕地散落在脑后的垫子上,又垂到了身下的地毯上,倒是衬得他的一张有些憔悴的俊脸显得阴柔起来。这让他身不由己的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发干的唇。 毕月乌就看着窦崖的舌尖围着他自己唇画了半个圆又收回了口中,目色沉了下来。 “二位爷,我来送酒了。”门外是那个说话娇滴滴的小童大声的通禀声。然后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只见那个孩子双手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只酒壶,两只酒杯,和两盘精致的小菜以及一盘瓜果。 他低着头眼睛只看着托盘,然后迈着小碎步走到了案几前,缓缓地跪了下去。把托盘放在案几的一角,用翘着兰花指的右手,把托盘上的东西都移到了案几上。然后他站了起来,垂着头倒退这走了几步娇声说道:“爷有事就吩咐,我在外面候着。我们老板说了,这壶酒是他送给爷们助兴的。” “嗯。”毕月乌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他自己也是坐直了身子靠近案几,盯着上面的东西说道:“那,我们先喝酒?” “喝酒。”窦崖说着拿起了那只酒壶,给两只精巧的酒杯都倒上了一些,随后他放下酒壶,端起其中一只对着毕月乌说道:“借花献佛,借着这杯酒,我敬殿下一杯!” 毕月乌用手抚着酒杯的边缘说道:“这酒叫做初情,是助兴之物,窦公子你确定和我一起喝么?”他垂着头低声说道。 “呵呵。”窦崖展颜笑了笑,将那酒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翻转过来冲着毕月乌说道:“一杯酒而已,先干为敬!”窦崖家里世代经商,作为家主,他们防的不止是做生意时的尔虞我诈,更要防的就是那些为了钱财而谋财害命的宵小之辈,因此如他这样身份的孩子,从小就要被逼着吃一些乱七八糟有毒性的东西,久而久之他们的身体里便产生抗体,一般寻常的蒙汗药之类的毒药是伤不到他的。 刚才他倒酒的时候一闻这酒的味道,已然分辨出里面是加了东西的,只是加的东西大多是无害的有加速血液流转的作用,所以窦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修改添加== “我不走。你没有原谅我,我是不会走的。”岑相思看着姜暖往锅里舀了一瓢水进去赶紧拿起灶台上的火折子吹燃,然后抓起起一根木柴就点了起来,只是点了半天,火折上的火头太小哪里能点燃一根木头? 姜暖走到厨房外面拿了一把干草过来借着岑相思手上的火折子点燃,然后把他手上点了半天也没着的木柴抢了过来放到干草烧的很旺的火上,很快木柴着了,姜暖小心地把带着火苗的木柴连同那把干草一起塞进灶眼,又找了几个稍细柴火添了进去,看着火旺了起来才说道:“这不是原谅不原谅你的事。”姜暖开口后瞟了阿温一眼。 “我去房间里等,一会儿饭做好了阿姊叫我啊。”阿温知道姐姐有话要和王爷说,所以他懂事地离开了厨房。 抬手把油灯举到了碗柜上,这样的高度让厨房里亮了许多。姜暖又洗了一把米扔到锅里,用勺子搅和了几下,看见岑相思还乖乖地立在一边手足无措地帮不上忙眼巴巴地望向自己,姜暖还是心疼,伸脚把灶边的一个小凳子踢过去:“别光看着,烧火。” “好!”岑相思挑眉一笑,高兴的几乎就要蹦起来了,只要暖暖肯理我就好他美滋滋地想到。随后抓起一大把木柴就朝着灶眼里捅去。 “太多了!”姜暖见状连忙把他的手往后一推:“就煮一锅粥,你弄这么多木柴干嘛?” “哎呀!”岑相思小声的喊了一句,然后就把两只手掐着的那一大把柴火都扔到了地上,他抬眼看了看姜暖,马上把自己的两只手都藏到了身后:“我没事。”他急急地解释道。就怕姜暖嫌弃自己笨手笨脚的只会吃。 “唉,你呀”姜暖拉着岑相思的衣袖站到了碗柜前,那里灯光更明亮些。她把他的两只手都拽了过来,用手举着靠近灯光细细的寻找着 “没事的。”岑相思想把手抽出来。烧个火都能被木柴扎了手,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了。 姜暖细细地在他柔若无骨地素手上检视着,终于在他右手的食指上发现了那根扎在指腹上的细刺。她马上用指甲掐着把刺拔了出来,然后用力的把他的食指挤了挤,让鲜血流出来几滴后又把他的手指放到唇边吸了一下,“好了。柴火上都有小刺的,拿那些东西不能用手攥死了。”姜暖放下他的手走到灶台边,只填了两根进去,又把锅里的粥搅动几下。 “暖暖。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岑相思笑嘻嘻地贴了过来就要往她的身上靠去。从自己回来到现在她就没让自己好好的抱着过,他好怀念把她的身子搂在怀里的感觉。那不只是简单的男女之间的肢体接触,更多的是安宁的感觉。这是他一直渴望的东西。 “别过来。”姜暖举起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热粥对着他:“你要是再不老实,别怪我翻脸。” “你早就和我翻脸了。”岑相思才不怕那勺子热粥呢,姜暖若是真泼他也不躲,由着她,只要她肯让他们之间的感情继续下去,“从用了午膳你就一直没有理我。” “我没法理你。每次我想和你说话的时候就会想起还有另外一个或者几个女人男人夹在我们中间,我便没法和你说话。”姜暖把勺子里的粥又倒回锅里,放下勺子走到桌子边把那个竹篮提着走回灶边,拿了几个包子出来烤在铁锅边上。 “没有别的女人了,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男人。”岑相思走近姜暖,把她手中的篮子接了过去,“我去了凤凰山找我的母妃,就是想去退婚的,这一个多月我就是被她拘禁在那里不许回来。我把我喜欢你的事告诉了她,母妃怒了,他说我这样做就是逼着她对不起父皇。应为那婚事是父皇亲自选定的。只等我满了二十四岁就要迎娶她。” “为什么要二十四岁迎娶?这样大的岁数成亲在大梁不是很奇怪的事么?”姜暖听着蹊跷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那个渭国的国师说的,那年他送毕月乌来我国做质子,遇到我,对我父皇说我会在岁星两周时犯煞星,唯有大喜事才会破了这死局,因此父皇就下了诏,言明我只能在二十四岁那年大婚。所以我的皇兄和王兄们也是让我娶亲娶侧妃纳妾成个家没人逼着我大婚。”说到这里他望向姜暖,“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成家。” “为什么?”在大梁男子一般长到十八岁就要成家了,只有富贵人家的男子才会成亲晚些。但也是娶妻晚些,娶小纳妾收通房之类的根本不算大事,十三四岁男子初长成时便可以。所以很多男子在娶正妻前早已是后院鸡飞狗跳的了。 “我也不喜欢女人。”岑相思说完就接到了姜暖探寻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的目光。“我没有病!”他忽然意识到她的目光好似不信似的,于是气呼呼的说道:“我真的没病。”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有病的人谁会承认自己有病。”姜暖把灶台上烤的包子翻了个个。 “原来暖暖担心的是这个?”岑相思一下欺到姜暖的身边俯下身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暖暖可要试试?”说完他红着脸更小声的说道:“我也想过要试试呢。” “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对于他随时随地的变脸发情现在姜暖是越来越习惯了,因此直接忽视掉他才说的话。 “厌烦!我厌烦那些带着面具活着的女人,她们的心思你永远猜不透,她是真正的恶鬼,脸上带着笑就可以杀人。”岑相思把头靠在姜暖的肩上,而他的个子有比姜暖高出很多,所以这个动作他做起来是要俯下身的。 “暖暖,你很好。我喜欢这样的你。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学那些女人的样子。我父皇,我皇兄,他们贵为天子,都在宫里有很多这样的女人。我母妃也是这样的女人。她们妆容精致,行动端庄,性格淑婉,有很好的出身和学识,可她们都是带着面具的魔鬼,为了争得宠幸,她们可以使劲手段诋毁别人讨好皇帝,子嗣只是她们手中的棋子而已,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更多的关注,这些母亲们逼着这些孩子去学永远学不完的功课,去说永远言不由衷的恭维话,去穿看着好看而实际剌得皮肤生疼的衣衫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虚无飘渺的权利。为了权利,她们的心早就没有了” eagje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这一章贴的太费劲了好多字不能用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八章 惹火上身 章节名:第一百零八章 惹火上身 戌时,逍遥王府的后门以及侧门就都会关闭,姜暖今天紧赶慢赶地把几本主要的账册翻看了一下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待到她领着阿温走到宝文堂的时候才知道宸太妃居然提早回府了。比岑相思预知的时间提早了一天。果然是母子斗法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巫婆!姜暖一边在心里暗暗骂着她,一边牵着阿温的手向王府的侧门跑去。 要快一些,否则侧门和后门关闭后就只能从王府的正门出入了。那,便会与气势汹汹赶回逍遥王府的太妃撞个正着,这可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偶遇’,姜暖可不想在这天寒地冻的大冬天里跪在冰冷的土地上,低着头看眼前不断走过的马蹄子。 还好出来的及时,侧门还未关闭,姜暖递了进出王府的檀木腰牌,门房只看了一眼就躬身放行了。 “呼”才从王府出来姜暖就重重的出了一口长气,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担般的轻松起来,“总算是咱姐俩腿脚利落跑得快啊,要是真遇到那个”意识到如今已经到了大街上,虽然此处行人稀少,姜暖依旧省了那个是她厌烦的称呼:“要是真遇到那个人就恶心了。” 回头看看远处的大道上仿佛已经被官兵封住了出口,姜暖领着阿温贴着王府的围墙老老实实的绕远多走了两条街才回了家。 “阿姊,你是很怕太妃娘娘么?”关了院门,进了两个人居住的卧房,阿温才小声地问出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 “啊?我怕她干嘛?我又没跟她借钱怕她讨债”摸着黑走到桌子边,姜暖寻到了火折子,点着了油灯,昏黄的灯光瞬间将整间房子填满,让房间里显得温暖起来。 屋子里有股淡淡的漆味,那是因为屋里的家具都是新添置的缘故,这让姜暖用力吸了口气后皱起了眉头。等明天屋里没人的时候要把窗子支起来了,她暗自寻思道。 “阿姊不怕那个太妃,为什么要逃跑呢?”阿温觉得只有害怕一个人才会躲避呢,比如,过去他就非常害怕住在隔壁院子里的马氏,听到她的声音就会想跑开离她越远越好。 “这个啊。”阿温还小,脑袋里想的东西比较简单,姜暖抬着头眼睛看着屋顶思索着如何解释才能让听得明白。 “阿温会怕狗屎么?” “当然不怕啊。”阿温觉得姐姐的这个问题真是奇怪,狗屎有什么可怕的? “那阿温会没事的时候踩一脚狗屎么?”姜暖循循善诱着,很有耐心地为阿温讲解着。 “更不会了,多恶心啊!”他觉得姐姐定是心里怕了,如今连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就是这个意思。那个老太妃就好比地上的狗屎,阿姊虽然不怕她,但也不会自己主动伸出脚去踩狗屎给自己找恶心” 这回阿温是明白姐姐的想法了,她并非是害怕身份高贵的太妃娘娘,而是厌恶这个女人。可姐姐为什么会去厌恶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呢?阿温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关于这些他是不会去深想的,小小的他对这些微妙的东西还不太感兴趣。 睡觉睡到自然醒,姜暖精神极好。早晨起来的就晚,直接改吃午饭,然后领着阿温优哉游哉的溜达到逍遥王府,大大方方的从前面正门入了府,溜溜达达地进了春好处。 “好快的动作。”一进院子姜暖就看见了那块簇新的匾额已经端端正正地挂在的檐下。原色简洁的木匾上正是岑相思亲手写下的‘春好处’三个肆意自在的大字。 “王爷的字写的很好。”阿温也仰着小脸冲着那匾额点头。 “有一句话叫做字如其人,王爷的人和的他的字一般无二。”姜暖说着话推门而入。 这屋子有人进来过了。她只扫了一眼就发现了这里与昨日自己走时的些微不同。 慢慢走到桌边,伸手把一摞账册最上面一本摆得封底朝上的拿了起来,随意翻动了几页,一张素白不大的纸张现了出来,上面只有两个字‘安好’,那是岑相思的笔迹。 原来是他来过了 姜暖笑着把那张纸贴叠起收在衣襟里,只觉得整个心都给填满了,柔柔的:“这妖精还知道浪漫了”她自言自语着。 想了想,姜暖研了些磨,用毛笔蘸了在一张纸上画了个圆圆的笑脸,只有几笔,两个向下的弧,一个向上的弧,再用一个圆圈起来,让她感觉就像现在的自己,笑的简单,幸福的简单。 “阿姊,他们说王爷一回来就被太妃请去了”阿温又去找岑相思了,不过这回他失望了,没有见到他。 “王爷忙,我们这几日就不来了。”姜暖知道这是太妃故意的,想用这个法子来拴住自己的儿子,让他没有时间与自己见面。这是默默地向自己宣战么?姜暖挑了下眉,这是岑相思的习惯动作,和他在一起久了,她在不知不觉中也学会了:“都没有见过面就闹得这样我又没有得罪过你”她小声嘀咕着。 把画着笑脸的纸张也夹在账册里,姜暖把它页面朝上码放整齐:“走,咱还能清净两天” “我们去买年货吧。都快过年了。”小孩子都喜欢过年,阿温也不例外。才出了王府他就开始张罗起来。“还不如回尚武庄呢,那里过年一定热闹。在这里只有阿姊和我两个人。” “今年啊我们大概只能在这里过年了。”姜暖也知道回尚武庄会热闹,那里的几家人凑在一起,可是要比在岑相思的王府里好太多。可她不能带着阿温回去,对她而言尚武庄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她不能把现在身边这股莫名其妙的战火引回去。 “要不,阿姊把你送到品香楼去。晚上你可以跟着把式叔他们回去。”姜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那阿姊你呢,什么时候回去?”跑在她身前的阿温停了步,满眼期待地望着她。 “阿姊过了年差不多就该能回去了。”姜暖知道这个回答阿温是不会满意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娘亲回来了连我们都不能好好过年了啊!”果然阿温不干了,小脸通红的喊了起来,惹得旁边的行人纷纷朝着他们的方向望来。 “因为你阿姊招人喜欢呗。”姜暖神色轻松的走到小家伙的身边,拉起他的手说道:“走吧,阿姊送你到品香楼,老宅子里确实闷,你连个小伙伴都没有。” 她没法给阿温解释大人之间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与岑相思之间隔着太妃这么一条鸿沟难以跨越。从岑相思在她面前第一次提起宸太妃这个封号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涌起过一阵莫名的东西,那感觉是封印在她心底连她都不知道的角落里的,只可惜她自己也弄不懂那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女人非常的厌恶自己,而她自己也同样的厌恶她。 姜暖没有把自己的这种感觉说给岑相思过,怕他活在两个女人的夹缝里太过疲惫。 她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太妃娘娘不是太为难自己,她是不会去招惹她的。怎么说她也是岑相思的母亲。 “那我也不回去。我回了尚武庄阿姊就剩一个人了。”在阿温的心里,没人比姜暖重要。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天早就黑了,阿温也早就把柜子的衣物很规矩的收拾好了,阿姊的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他已经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多次了,也喝了不少水,可他还是饿。 “小鬼,你不累么?来来回回地走了多少次了?”姜暖房间的门轻轻地打开了,岑相思站在门口拦住了走来走去的小东西。 阿温没有理他,赶紧朝着打开的房门向房间里望了进去,只见阿姊安静的睡在褥子上,身上的薄被盖得严严实实。 他有些失望地低了头,蔫头巴脑地转身又朝着自己的房子走了回去,好汉在走廊的一头摇着尾巴不敢过来,它怕岑相思。“再忍忍吧,阿姊睡了。”阿温对着好汉说道:“等阿姊醒了我们就有饭吃了。” “原来你是饿了。”岑相思小心地把房门关严,然后穿上靴子从廊檐下跳了出去:“我先到膳房去看看。” “你会煮饭么?”阿温虽然并不想理岑相思,可他的肚子确实饿的前心贴着后心了,于是还是跑着跟了过来。这是在我家,吃我家的饭,又不是他花银子。阿温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会。”岑相思一边在厨房里四下搜罗着一边说道:“我府里的膳房我是从不进的。” 在放碗筷的柜子上面他发现了一只带着盖子的竹篮,伸手拿下来,感觉沈甸甸的应该是装着东西的,打开盖子一看,里面装的正是早晨吃剩的几个肉包子。 “原来在这里啊!”阿温两步跑到岑相思身边,伸手就拿了一只包子出来,“我就说阿姊包了那么多应该不会都被你吃光的。” “东西不能吃冷的。”岑相思素手伸出不见动作,阿温送到嘴边的包子就又回到了竹篮里,“我热一热你再吃。” “这有什么打紧的,去年这个时候我和阿姊还在外面讨饭呢,又冷的吃就不错了。”阿温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们真讨过饭?”岑相思想起了初见这个孩子的时候果然是头大身子细长期吃不饱的模样。 “是啊,我们讨过饭,我还疯疯癫癫的病了好几年,这些王爷都没有先查清楚么?”姜暖说着话走进了厨房,伸手从岑相思的手中夺过竹篮放到桌子上,然后拿起围裙系在腰上:“都这般时候了王爷还不离去?再晚,官道上连马车都看不见了呢。” 淡若清荷老鼠的猫zengyangyang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删掉了大大放行吧嗷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九章 厨房里的讲述 章节名:第一百零九章 厨房里的讲述 “我不走。你没有原谅我,我是不会走的。”岑相思看着姜暖往锅里舀了一瓢水进去赶紧拿起灶台上的火折子吹燃,然后抓起起一根木柴就点了起来,只是点了半天,火折上的火头太小哪里能点燃一根木头? 姜暖走到厨房外面拿了一把干草过来借着岑相思手上的火折子点燃,然后把他手上点了半天也没着的木柴抢了过来放到干草烧的很旺的火上,很快木柴着了,姜暖小心地把带着火苗的木柴连同那把干草一起塞进灶眼,又找了几个稍细柴火添了进去,看着火旺了起来才说道:“这不是原谅不原谅你的事。”姜暖开口后瞟了阿温一眼。 “我去房间里等,一会儿饭做好了阿姊叫我啊。”阿温知道姐姐有话要和王爷说,所以他懂事地离开了厨房。 抬手把油灯举到了碗柜上,这样的高度让厨房里亮了许多。姜暖又洗了一把米扔到锅里,用勺子搅和了几下,看见岑相思还乖乖地立在一边手足无措地帮不上忙眼巴巴地望向自己,姜暖还是心疼,伸脚把灶边的一个小凳子踢过去:“别光看着,烧火。” “好!”岑相思挑眉一笑,高兴的几乎就要蹦起来了,只要暖暖肯理我就好他美滋滋地想到。随后抓起一大把木柴就朝着灶眼里捅去。 “太多了!”姜暖见状连忙把他的手往后一推:“就煮一锅粥,你弄这么多木柴干嘛?” “哎呀!”岑相思小声的喊了一句,然后就把两只手掐着的那一大把柴火都扔到了地上,他抬眼看了看姜暖,马上把自己的两只手都藏到了身后:“我没事。”他急急地解释道。就怕姜暖嫌弃自己笨手笨脚的只会吃。 “唉,你呀”姜暖拉着岑相思的衣袖站到了碗柜前,那里灯光更明亮些。她把他的两只手都拽了过来,用手举着靠近灯光细细的寻找着 “没事的。”岑相思想把手抽出来。烧个火都能被木柴扎了手,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了。 姜暖细细地在他柔若无骨地素手上检视着,终于在他右手的食指上发现了那根扎在指腹上的细刺。她马上用指甲掐着把刺拔了出来,然后用力的把他的食指挤了挤,让鲜血流出来几滴后又把他的手指放到唇边吸了一下,“好了。柴火上都有小刺的,拿那些东西不能用手攥死了。”姜暖放下他的手走到灶台边,只填了两根进去,又把锅里的粥搅动几下。 “暖暖。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岑相思笑嘻嘻地贴了过来就要往她的身上靠去。从自己回来到现在她就没让自己好好的抱着过,他好怀念把她的身子搂在怀里的感觉。那不只是简单的男女之间的肢体接触,更多的是安宁的感觉。这是他一直渴望的东西。 “别过来。”姜暖举起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热粥对着他:“你要是再不老实,别怪我翻脸。” “你早就和我翻脸了。”岑相思才不怕那勺子热粥呢,姜暖若是真泼他也不躲,由着她,只要她肯让他们之间的感情继续下去,“从用了午膳你就一直没有理我。” “我没法理你。每次我想和你说话的时候就会想起还有另外一个或者几个女人男人夹在我们中间,我便没法和你说话。”姜暖把勺子里的粥又倒回锅里,放下勺子走到桌子边把那个竹篮提着走回灶边,拿了几个包子出来烤在铁锅边上。 “没有别的女人了,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男人。”岑相思走近姜暖,把她手中的篮子接了过去,“我去了凤凰山找我的母妃,就是想去退婚的,这一个多月我就是被她拘禁在那里不许回来。我把我喜欢你的事告诉了她,母妃怒了,她说我这样做就是逼着她对不起父皇。因为那婚事是父皇亲自选定的。只等我满了二十四岁就要迎娶她。” “为什么要二十四岁迎娶?这样大的岁数成亲在大梁不是很奇怪的事么?”姜暖听着蹊跷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那个渭国的国师说的,那年他送毕月乌来我国做质子,遇到我,对我父皇说我会在岁星两周时犯煞星,唯有大喜事才会破了这死局,因此父皇就下了诏,言明我只能在二十四岁那年大婚。所以我的皇兄和王兄们也是让我娶亲娶侧妃纳妾成个家没人逼着我大婚。”说到这里他望向姜暖,“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成家。” “为什么?”在大梁男子一般长到十八岁就要成家了,只有富贵人家的男子才会成亲晚些。但也是娶妻晚些,娶小纳妾收通房之类的根本不算大事,十三四岁男子初长成时便可以。所以很多男子在娶正妻前早已是后院鸡飞狗跳的了。 “我也不喜欢女人。”岑相思说完就接到了姜暖探寻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的目光。“我没有病!”他忽然意识到她的目光好似不信似的,于是气呼呼的说道:“我真的没病。”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有病的人谁会承认自己有病。”姜暖把灶台上烤的包子翻了个个。 “原来暖暖担心的是这个?”岑相思一下欺到姜暖的身边俯下身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暖暖可要试试?”说完他红着脸更小声的说道:“我也想过要试试呢。” “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对于他随时随地的变脸发情现在姜暖是越来越习惯了,因此直接忽视掉他才说的话。 “厌烦!我厌烦那些带着面具活着的女人,她们的心思你永远猜不透,她们是真正的恶鬼,脸上带着笑就可以杀人。”岑相思把头靠在姜暖的肩上,而他的个子又比姜暖高出很多,所以这个动作他做起来是要俯下身的。 “暖暖,你很好。我喜欢这样的你。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学那些女人的样子。我父皇,我皇兄,他们贵为天子,都在宫里有很多这样的女人。我母妃也是这样的女人。她们妆容精致,行动端庄,性格淑婉,有很好的出身和学识,可她们都是带着面具的魔鬼,为了争得宠幸,她们可以使尽手段诋毁别人讨好皇帝,子嗣只是她们手中的棋子而已,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更多的关注,这些母亲们逼着这些孩子去学永远学不完的功课,去说永远言不由衷的恭维话,去穿看着好看而实际剌得皮肤生疼的衣衫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虚无飘渺的权利。为了权利,她们的心早就没有了” 显然,这样的话题是让岑相思痛苦的,姜暖感到了他身子的颤抖。 “吃饭吧。”知道再说下去他便会陷进更深的痛苦回忆里,姜暖出声打断了他:“去把阿温叫到正屋用饭。”她用肩膀顶了一下他的身子。 “嗯。我去叫。”岑相思站直了身子,朝着厨房门口走去:“暖暖,你可千万不要变成那个样子”他低语道。 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身影走了出去,姜暖没有回答。要怎么说呢?难道告诉他:那些女子其实原来也纯真美好过,但是进因为进了皇宫那样吃人的地方才把她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所有的这些罪孽不只是那虚无票面的权利,跟多的是来自于她们的丈夫,也就是你的父皇与皇兄!正是他们对美色的贪得无厌的渴求,或是用联姻这种无耻的政治手段来笼络财阀政客才造就了宫里女人这一群怪胎! 站的角度不同,看问题的层面也会不同。姜暖的这番话是大逆不道的。所以她不能说。 才盛好了三碗粥,阿温小马一样‘嗒嗒’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阿姊,有没有需要我拿的。” “洗手了没有?”姜暖拿了碟子出来装了一点自己腌制的酱萝卜。 “我只收拾了橱柜,别的什么都没有动哦。”阿温伸着小手到姜暖的眼前把手心和手背都给她看了:“是不是很干净。” 姜暖看了一眼就把托盘端了起来,“你拿筷子吧。”若放在平时定会让他再去洗一遍手的,只是今日这晚饭本就有些晚了,姜暖也就没有在要求。 岑相思一个人坐在正房里安安静静的。 “先吃饭,余下的等会儿说。”姜暖明白他现在也是情绪不高,所以并不逼着他说话。端了一碗粥放在他的面前:“晚上将就些吧,明日我出去买些好菜做给你们吃。” “暖暖,你不赶我走了?”岑相思听了这话突然眼睛亮亮地望着她。 “赶紧用膳吧。这么晚了我能把你赶到哪里去。”姜暖把托盘里的东西都摆在桌上,也坐了下来端起一碗粥慢慢的喝了一口,“晚上你就睡我的房间,我和阿温去睡。” “好!”阿温高兴的应道。 “不好!”岑相思恶狠狠地瞪了阿温一眼。 “晚上你还睡你的房间,我去和小鬼睡!”岑相思不甘地说道。其实他是想和暖暖睡在一起的了,可他怕自己一说出来就会被她打死! “不好!”阿温猛地站了起来把椅子拉向姜暖的身边然后坐下:“我才不要和你睡,我就要挨着阿姊!” 岑相思也把手中的碗放到了桌上,提起椅子才要搬到姜暖身边就看到了她瞪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明明就是在说:“你敢搬过来试试?” “哼!暖暖你总是偏心这个小鬼!”‘砰’地一声把手中椅子放下,岑相思沉着脸坐了下来,不再说话,默默地小口地喝起粥来。 “告诉你吧,晚上阿姊会给我讲故事呢。”阿温咬了一口包子,笑眯眯的如示威一般的冲着生闷气的岑相思说道。 我写文的时候会先写好大纲,因此每个人物出场的时候他的命运就是设定好了的不会为了讨巧而多写h或是凑字的情节 一切都是按照故事的发展设计。 这两天的章节修改的已经删掉了大量的对话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章 脸面 章节名:第一百一十章 脸面 夜,簪花楼。 搞不清是如何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毕月乌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小鸟依人’的姿势伏在窦崖的怀中,他因为哭喊的太久所以即便是醒来头也是晕晕的,半天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但身体的不适感一波一波地向他袭来终是让他想起了今天的前因后果。怒火中烧,毕月乌抬起腿就想把身前的这个畜生踹下床去,可是可是他软像面条一样的腿和酸得断了一样的腰哪里还有半点力气?因此他觉得自己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量踢出去的腿只是在窦崖的身上‘温柔’地触碰了下就乖乖地落了下去。这让毕月乌很憋屈只恨自己没力气杀了这个混蛋! “醒了?”窦崖睁开双眼也是片刻的迷茫,他把怀中的男子又往自己眼前揽了揽在黑暗中仔细地打量着他,然后轻吻了下毕月乌的额头:“辛苦了。” 这话让腰酸背痛腿抽经一心就想杀了他的毕月乌殿下心中一阵酸楚,才干了没多久的眼眶就又潮湿起来。不过太子殿下马上就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我又不是小女子初经人事,哭哭啼啼的这是多难看! “要不要用些东西?这是什么时辰了?”窦崖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暗中往窗户望去,估摸着此时的时间。 “我要回去。”毕月乌挣扎着就要从窦崖的怀中离开,这样的情形这样的心情面对这样的一个畜生,再吃的下东西那除非自己也是畜生了。 身侧的毕月乌挣扎了几次也没有坐起身子,窦崖赶紧抬起手臂扶着他坐了起来。心里一阵失落一阵美滋滋的。失落的是以后再也不能对逍遥王爷心存绮念,美滋滋的是自己第一次经历这些,虽然对方并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个,可现在看来他也不错了。 别看只休息了片刻,窦崖却生龙活虎地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摸索到靠窗的墙边把放在那里的烛台点燃,让房间里亮了起来。这个烛台和火折子,在他一迈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已经看得清楚了,因此点的轻车熟路。 “畜生!”看着他还是这么有精神,毕月乌气得大骂。可是他的嗓子哑的厉害,这么两个字被他用这样的声音喊出还带出了魅惑的味道。 窦崖也不生气,自己占了人家的那么多便宜再去计较口头上的几句话岂不是太小气了?他捡起地毯上自己衬裤撩起袍服就穿上了,这让又看到他光着身体的毕月乌一阵脸红心跳,终是心有余悸的磨牙:“畜生!” “呵呵。”窦崖系好裤带,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袍服拿起毕月乌的衬裤走近他,依旧拽着他两只光洁白皙的脚踝把他拖到了床边,把手中的衬裤往他的两条笔直的长腿上套去:“还气啊?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看着毕月乌拿着白眼珠狠狠地瞪着自己窦崖越看越觉得有趣,不禁停了手里的动作,倾下身子对上他的眼睛:“你为什么生气?今日可是一直都是你招惹我的。我都要逃了你还不放手,还给我下药。” “初情不是药。”毕月乌往后躲去,他口中虽然还硬气,可他心里却有些怕窦崖了。怕床上畜生一样的窦崖。 “好,不是药。”窦崖看得出他眼中的恐惧,所以并不逼他,而是退后了身子,架着毕月乌的腋下就把他拉了起来。感觉到他浑身的柔软,似乎没了骨头般的,窦崖连忙把他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自己身子后倾稳稳地支撑住了毕月乌的身体,腾出手来给他系着衬裤的带子。“可你都知道那东西不能急着喝的,我从不来这种地方,哪里会明白这个还有讲究的?” 毕月乌两臂下垂整个人都靠在窦崖身上任他伺候着自己,耳边听着他的唠叨,忽然间他就觉得自己股间一阵不对劲,竟是有东西落下来! 这让他羞愤之心又升了起来,抬了喷火的眼睛瞪向窦崖。窦崖此时正低着都给他整理袍服,自是看见了顺着他一条腿边滑落到地毯上的东西,不禁愣了。 “看什么!都是你做的好事!”毕月乌气极,流连花丛这么久,从来都是他骑着别人的,今儿这亏他是吃的大发了,又无法排解,因此他张开嘴用力的咬在了窦崖的肩上,只恨得想咬下他的一块肉来! 入秋,穿的衣衫单薄,这一口被他咬了个正着,窦崖疼得直抽冷气,可有不能甩开,唯恐自己一乱动就把他咬进锦缎的牙齿给拽下来。于是他就一动不动的使劲握着拳让毕月乌咬着。 直到咬得自己满嘴血腥味道,没了力气的时候毕月乌才松了口,喘着气靠在窦崖的肩上,看着从他肩头冒出的鲜血湿了他绛红色的袍子。 “我想过了,这便是我们的缘分。”看毕月乌不在乱动窦崖忍着肩上的疼痛扶着他坐在床边,回头在地上又把丢的东一只西一只的足衣找了回来给他套在脚上,又把衬裤的裤脚免了套在足衣里给他系上带子。待穿另一只足衣的时候才发现上面的带子都被自己扯得断了,窦崖低头咬下袍服的下摆,用手撕了一条布下来在毕月乌的小腿上绕了两圈后系上。“你是太子殿下,走到哪里都要齐齐整整的。这下看来差不多了。至于那衬裤”不等他说完毕月乌已是抬了脚不轻不重地踢在他身上:“不要说了!” 晓得床上坐着的那人必然还是恼的,窦崖也不敢笑出声来,扶着大奶奶一般的把毕月乌扶到案几前坐下,毕月乌一边走一边觉得股间不断有东西滑了出来,那滋味真是让他羞臊异常,也不能伸手去抓,只好红着一张俊脸安安静静地坐了。 窦崖站在他的身后弯腰把他的一头墨发一丝一缕地收到掌中,五指为梳轻轻地为他梳理起来,那一刻二人都没有说话,屋里浓郁的欢好过后的气息里竟有了一丝静默的温柔。 “我们两个好像一对儿野鸳鸯。”脑子里不知想起了什么的窦崖忽然轻声说道。 “谁和你是一对儿!你不是心里一直想着相思么”相思说到这个名字,本以为已经放下了毕月乌还是心中一疼。 “我以前只是对女人不感兴趣,我娘给我选了多少个通房丫头了?小爷都提不起半点兴趣,后来我娘还以为我身子不行” “说的好像你身子很行似的。”毕月乌现在只有嘴巴还有力气,所以只要能说话就不忘奚落窦崖几句。 “嘻嘻!”窦崖用胯蹭了蹭他的后背:“你说我行不行” “后来,我就在这簪花楼的门口见到了逍遥王爷,那一刻我真是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上的仙人!”侧头看着毕月乌又白了脸,窦崖赶紧岔开了话题。 “哼!我早就知道你对相思没憋了好心思的!”此时此刻,毕月乌自己都未曾察觉这番话里浓浓的醋味。 “呵呵。”窦崖忽然俯下身子就在他的颈项边狠狠的亲了一口,成功地收获到了毕月乌的一个白眼后他正色道:“以前我是对王爷存了心思,可那只是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的事情。从今以后我只对你有这份心思。再不作他想” 这是他给自己的承诺么?毕月乌耳边听着窦崖的话心中不断翻滚着各种味道,惟独这句使他慌乱!是的,慌乱!他这样的人,能有地老天荒么?这是他从未奢望过的事啊 窦崖手脚麻利的把他的一头墨发都拢上头顶一只手卡住头发的根部一只手把头发绕了几圈给挽在一起,倾身伸臂把毕月乌丢在案几上的金簪够了过来为他把头发束紧。然后双手扶着他的肩轻声说道:“你及冠了吧?以后出门束冠吧。会看着威武些。你相貌如此俊秀只戴簪子便更显雅致少了气势。” “嗯。”这是今晚毕月乌头一次没有和窦崖抬杠。 在他的搀扶下毕月乌站了起来,窦崖把他身上黑色的袍服扯平整了,又退后一步上下前后都打量了一番才说道:“这下看着差不多了,殿下可以回去了。” “你不回去么?”毕月乌皱眉问道。难不成这混蛋还有力气在簪花楼消遣? “殿下都回去了,我自然也要回去。”窦崖觉得毕月乌的问话有些奇怪。 “可是,你这一身”毕月乌说着伸出手指指了指窦崖身上被撕得跳着布丝的袍子前摆。 “无妨。我只不过是个商人。偶尔狼狈一下有什么打紧。倒是太子殿下身份高贵,更重要些,半点马虎不得。”窦崖望着他笑眯眯地伸出手去:“一起走吧。” 被他牵着走到屋子的门口毕月乌突然挡住了窦崖想要推开房门的手,然后与他面对面的站好,毕月乌双手捧着他的脸,眸光闪动地轻声问道:“你真的觉得我更重要?” 窦崖神色温柔的郑重点头。 然后他就看见毕月乌收回一只手臂快速地又挥到了自己的鼻子上,立时他就觉得鼻中一阵酸痛,眼泪鼻涕是止不住的一起往外冒了出来! “你干什么!咬也咬了,踢也踢了,怎么还打我?”窦崖捂着脸忍着难受的滋味说道。 “哼!你和我在这房间里逗留了这么久,你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走出去岂不是显得本宫太没有面子了?你都说我更重要了,那么便好好哭一次吧!记住,你可是被本宫干哭的!” 说着,毕月乌一把拉开房门把胳膊架在窦崖肩上拖着他就走了出去。 于是,在楼梯口已经眯了一觉的小童就看见威武霸气的太子殿下,拖着那个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贵公子走了出来,挺胸抬头的迈步下了楼,还潇洒的丢出一锭银子:“伺候的不错,爷赏你的” 只是,太子爷好像手臂没有力道似的,只把银子甩在了楼梯上,根本没有像往次那般准确地丢进站在楼梯口的小童手中。 eagje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这是这个月的第二张了啊俺知道(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一章 等你到二十四岁 章节名:第一百一十一章 等你到二十四岁 夜,尚武庄。 天气早晚已经有些冷了,若不大动身上是出不了汗的,也不用天天洗澡。姜暖烧了一锅热水让阿温自己在木盆里洗了脸又洗了脚,然后轰着他回屋去睡觉。 把厨房里收拾利落后,姜暖自己也梳洗了才趿拉着鞋走回前院。刚转到走廊的一头就看见岑相思与阿温一个屋里一个屋外地对峙着,眼神交接处刺啦刺啦地冒着火星子,眼看就要动手的样子。 听见姜暖踢里踏拉地走上台阶阿温扭头跑着就迎了过来:“阿姊,去我的房间,咱不理他!”说着推起姜暖的身子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哪知才一回头就看见岑相思已经更快一步地闪身堵在了自己房间的门口,看那意思是不准备放他们进去的。 “喂!你不要不要脸啊?在我家哎,你还这么霸道?我阿姊根本就不喜欢你!”阿温挎着姜暖的一只胳膊大半个身子躲在她的身后对着穿着他爹衣服的入侵者发狠。 “本王不与你这个小鬼斗嘴,可你若再敢说一次暖暖不喜欢我的话,本王绝不客气。还有,要不要脸的话只许你阿姊说,你是我小舅子,我是你姐夫,你这样说就是不尊重姐夫了,再有下一次我还是会揍你!”说着他走到紧紧靠在一起的姐弟俩身边,用快到不可思议的身手就把阿温揪了出来,轻飘飘地滑到他的房门口一把把手中的小鬼丢进屋里之后,他笑得花似的走近姜暖牵起她的手说道:“暖暖,你看,这里离你房间好远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姜暖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头疼地抓了抓脑袋自顾自地往回走去:“你去和阿温睡吧。” 终于安静了。回了房间的姜暖一头扎进自己的被褥里撅着屁股在像条毛毛虫一样,一拱一拱地往前爬去,伸着脑袋去找枕头,“哎呀可是没人吵吵了这一天”她骑着被子回想着自己这一天的悲催生活,居然暂时忘了岑相思都有了王妃这件事了。 “你看,我就说她不会好好躺着睡觉。”这是岑相思的声音。 “嗯,阿姊一个人是睡不着的。”这是阿温的声音。 “那我们去陪陪你阿姊吧?”还是岑相思不要脸的声音。 “你说的对。”姜暖觉得阿温也开始和那个妖精一样学的不要脸起来。 “都滚进来吧!”听见门口一大一小不停地嘀嘀咕咕姜暖的脑袋都快炸了,为了能够踏踏实实地睡个觉,她下定决心,明天一早一定让那个别的女人的男人滚蛋! 门‘哐当’一声就被拉开,夹着枕头的阿温先冲了进来,他把枕头往姜暖的枕头边上一放就躺了下去:“阿姊,讲个故事吧。” “今天不讲了,阿姊累了,你早点睡。”看见门口那人姜暖就觉得兴致缺缺,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自然也懒得说话编故事给阿温听。 岑相思走在后面,神色黯然了下,马上就关了房门走过来,贴着阿温坐下,后背靠着墙壁说道:“你阿姊讲的故事一定没有我讲的好,不如我给你讲一个吧。” “好啊,讲什么?”听了阿姊的话感到失望的阿温又高兴起来,扭动着小身子冲着岑相思:“你会讲大灰狼的故事么?” 姜暖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个靠垫扔给岑相思,示意他靠在身后。她家这房子通体都是石头造起来的,住着虽然结实,可这个时节穿着单薄的靠上去还是很凉的。 岑相思接了靠垫,眼睛亮亮地只盯在姜暖的身上看个不停。 “你倒是讲不讲啊?”阿温等得不耐烦了,伸出一只白生生的小脚丫踹在岑相思的腿上踢着他:“快点开始吧。” “咳!”岑相思依依不舍地把视线从姜暖的身上移开望向屋顶,开始在肚子里搜肠刮肚的回想关于大灰狼的故事。 “那年我刚刚受封做了逍遥王,跟着王兄,就是现在的皇帝陛下以及我的哥哥们去清河围场狩猎。那时我父皇已经病得很重了,所以每年的皇家围猎才派了我二哥去主持。” 姜暖耳中听着岑相思轻缓地说着仿佛已经很久远的事,在看着身边安静地瞪着一双眼睛认真的听故事的阿温,感到心里一阵平和。平凡的夫妻大多如此吧?像青山爹和青山娘那样,成了亲生几个孩子,然后和和美美地,苦也好累也好,都是一辈子 她把棉被展开盖在阿温和岑相思的身上,想想等下阿温睡着了再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去,姜暖就侧身倒在了他的身边用头枕着胳膊眯着眼听他们说话。心里盘算着岑相思跟她说的那些事儿。 “清河围场很大么?”阿温插嘴道。 “很大。我那个时候大概和你现在这般大小吧,所以觉得围场很宽广,尤其是那片草甸子,碧草起伏,一眼望不到边。” “草甸子就是草原吧?”阿温继续插嘴。 “是。”岑相思点头应道。看着姜暖枕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在阿温的身上轻拍着,他一阵嫉妒:这小鬼命真好,有暖暖这么疼他,我自己的母妃都未这么对过我呢 “我知道了,那草原就是‘青青草原’了!”阿温终于找到了这个故事的切入点,于是他继续说道:“你会在青青草原上遇到好多羊和两只大笨狼的。” “嗯?”岑相思狐疑地看着他,一脸茫然。 “嗤嗤”姜暖闭着眼也不说话,只嗤嗤地笑着,身子颤个不停。 “对!青青草原上的羊族是爱好和平的好羊,它们只吃草不吃肉。不像那个灰太狼,它总是想吃肉,要吃掉羊族的小羊。” “羊不吃草狼不吃肉?那它们要吃什么?”讲故事的岑相思变成了听故事的稀里糊涂的岑相思,他听不懂阿温在说什么。 “狼是要吃肉啊,所以灰太狼就总想捉住那些羊,把它们都吃掉,但它可笨了,一次也捉不到。”阿温说得起劲,可忽然停了下来,他在被子下面伸着小脚丫又踢了岑相思一脚:“哎,你知道羊族的羊都叫什么么?”说完他就两眼放亮的等着对方说不知道。 果然,岑相思茫然的摇了摇头 “切我就知道你说不出来。”阿温撇了一下嘴,做了个鄙视的表情:“它们是:喜洋洋,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 岑相思听着那小鬼说话像是在唱歌。小嘴一吐露,就吐露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名字来,他现在心里更糊涂了:给羊起名字干嘛?那么一大堆羊堆在一起,认得出么? 姜暖倒在一边已经笑得翻了过来,像好汉晾肚皮一般的四脚朝天地揉着肚子哎呦 “每次这个笨的要死的灰太狼要是捉不住羊啊,它老婆红太狼就会用锅砸它”阿温继续津津有味的讲着。 岑相思马上又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一个凶巴巴地母狼张牙舞爪地用两只前爪举着一口大铁锅把一只倒霉的公狼扣在下面 这也不怪可怜的逍遥王爷会想成这个德行,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带把的平底锅为何物。 “我一定会回来的每次灰太狼被它老婆打飞的时候都会说这句话”又讲了片刻后,阿温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困了,等明天再接着给你讲哈” 小家伙说睡就睡,他翻了个身,让自己冲着身边的阿姊,又往她的身边挨过去一些,不一会儿功夫均匀的呼吸声就传了出来。 房间里静的使人心跳。 “他睡了。”岑相思用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姜暖。 “着这么凑合一夜吧。”姜暖把棉被往自己身上拉过一些盖上:“把灯吹了。” 岑相思只挥了下衣袖,远远地放在临窗案几上的油灯便‘悠’地熄灭了。 安静又黑暗的空间里两颗不安静的心同时“通”地狂跳了一下。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神智清明的情况下处在一室,同被而眠。 岑相思知道自己应该出去,为了暖暖的名节。可他不愿意。 因此他还是保持着那种靠墙而坐的姿势看着躺在一旁的那个女子:“暖暖啊”他柔声叫道。他明白这个女子不把自己从这个房间赶出去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此时的他是满心的感激与柔情! “我等你到你二十四岁的时候,如果你大婚的时候新娘不是我,今生今世我们再不要相见再不要纠缠”姜暖闭上眼,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眼角滑落的泪水。 “好,一言为定!我一定会到二十四岁那年用十里锦红,百箱红妆,倾城聘礼,凤冠霞帔来迎娶你”岑相思跃过阿温小小地身子贴着姜暖侧身躺在地板上,然后小心地把姜暖揽在自己的怀里,心疼地吻去她眼中不断滑落的泪水。 “我不要这些。”姜暖摇着头鼻子有着浓重的鼻音:“荣华富贵过眼云烟都是留不住的。我要你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要你对我说从今以后你岑相思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你必须真心真意地待我,不能像这次,不声不响地就消失” “我答应你”岑相思收紧了手臂,想把这个哭的让他心疼的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从此,他们便是一个人 阿温半夜憋醒了,迷迷糊糊地自己去了后面小解,等回来再躺下的时候气愤的发现,那个不要脸的王爷居然挤到阿姊那边去了!这还了得? 于是小家伙费力地从他们二人的身下爬进了他们的中间,把那个靠着阿姊的男人又往外挤了挤,才又贴着阿姊软软的身子安心的睡去:“阿姊,我会保护你的”他喃喃道。 被挤到地板上的岑相思保持着侧身的姿势不变,微微地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身边帖在一起睡着的姐弟,灿然一笑,伸出手臂去,把两个人都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huangyin0927 vva127 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起擦 章节名: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起擦 我等你到你二十四岁,不求你的荣华富贵,不求你的锦衣玉食,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你真心的对我。这是姜暖对岑相思说的话。 是要求也是承诺。 岑相思是一遍一遍地轻轻的柔柔的吻掉姜暖眼中不断滑落的泪水欣喜地听着她说这番话的。他知道她的伤心与委屈。这个女子从来都是骄傲的,骄傲到哪怕是在自己的祖屋被别人谋去她们姐弟就要流落街头的时候都是不肯向别人低头求救的,亦不肯流一滴泪。她凭着自己瘦弱的肩膀拼尽全力支撑着她与阿温的家,即便是到了尚武庄这个远离繁华的偏僻地方,即便住的是粗糙的石头房子,她一样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 她用自己的手段和方式去解决问题。走到哪里都能和那里人的打成一片,既保持着自己的生活习惯的独立又不会排斥身边那些身份地位远不如她的平民百姓。十六岁的她俨然已经沉了这个大家庭的家长。她脑子的点子层出不穷,只一个甜点心几个月的功夫就被她经营得风生水起,甚至连皇宫里御膳房的面食师父也对她做出的点心交口称赞。 她胆子极大。大到连官府的空子也敢去钻。空手套出了那么多种子,而且还是在帝都从未有人种过的新鲜作物的种子!栽种这些是需要很大的魄力的,谁都知道如果播种失败后意味着什么。别说是一般的农户,就是他的农庄也不愿意栽种这些摸不清习性的东西。她敢!而且种得成功了。他昨天站在屋顶上看阿温和那个孩子打架的时候就看见四周好几处院子里晾晒着那种作物的果实 就是这样一个外表柔弱内心无比坚强的女子啊,居然是哭着与他说这番话的,他明白这让她有多么的委屈,她不愿与别的女子分享他,正如他也不愿她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暖暖是独立的。别的女人奢望的那些地位权利对她来说还没有一顿好的饭菜更有吸引力,而且她能养活自己,也不像那些女人一样必须要依靠男人才能过活,所以她放下了自己的骄傲,等他。放下了她一贯坚强的表情流着泪说那些话已经算是做了退让。 姜暖这一觉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岑相思正用手臂支着头笑咪咪看着她,“早!”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绯糜好听。 “早!”姜暖无意识的回了一句,脸上也跟着礼貌一笑。随即马上就黑了脸,眼睛肿的睁不开,脸上也皱皱的感觉。想是昨夜哭着就睡了,没有洗脸的缘故。 “哼!”看着眼前笑的那么灿烂的妖精姜暖冷哼了一声,扭了身子不再看他。看见他那么臭美的风骚表情就来气。 “暖暖你别装了,我知道心里都不气了。就是面子上过不去罢了。”岑相思伸过胳膊来想把姜暖的身子翻转过来:“我知道你心里最喜欢我了!”他嘟着嘴巴就伸了过来。 阿温被夹在二人中间睡得难受,一翻身就坐了起来,然后脸上‘啵’地一声被岑相思亲了个正着,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耳中只听见岑相思说了一句:“你心里最喜欢我了”马上伸出小手擦着脸蛋叫道:“谁心里喜欢你了?你干嘛占人家便宜!” “你这小鬼,怎么早不起来晚不起来的”岑相思也擦着嘴巴说道。 “是你主动亲的我,你还擦嘴巴?”小东西不干了。 “”姜暖猛然坐了起来,心道:果然是同性相斥!这两个东西睁开两只眼睛就开始吵架,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去做早饭。”她一咕噜爬了起来,左右扭动了几下腰肢后说道:“一会儿把式叔的骡车会在官道上等着运点心进皇城,你就跟着那个车回去吧。记得昨天我和你说的,把屁股擦干净再回来找我。”说完她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哇!你这么大人了出恭还不会擦屁股啊?”阿温吃惊的望着岑相思,嘴巴张的大大的半天合不拢。想了想,他赶紧捏着鼻子站了起来,也往门外跑去:“你就在这里呆着,不要到我房间里来了!” “”岑相思被小东西的反应气得哭笑不得,又不能把那小鬼捉回来解释,只能自己趴在地板上生闷气:“才一天,就烦我了!还说我不见了会着急,现在又轰我走!还让我坐着运货的骡车走就这么讨厌我吗。” “还有那个小鬼!早晚要捉住他好好的揍一顿,我看他是越来越不怕我了” 在地板上翻滚了两下岑相思自己也觉得无趣,耳边听着院子阿温和好汉追逐嬉戏地声音,他坐了起来:“先回去,这里连件衣裳都没法换,也太不方便。还是要想法子让暖暖搬到我的王府去住” “东家,您在家呢么?”姜暖才做好早饭端上桌,院门就被敲响了。是葛秋慧的声音。 “昨天下午她就来过了,那时阿姊在睡觉。是我叫她等下再来的。”阿温说道。 “我去看看,你们先吃。”姜暖把手里的筷子递到二人的手中,解了腰上的围裙搭在椅子背上迈步出了正房。 打开院门一看果然是葛秋慧站在外面,“东家,姬老伯的儿子腊月成亲,他家里有两间旧房要翻新一下,问咱能不能早点把这个月鸡蛋的银子结了。”不等姜暖说话,手里拿着一本账册的葛秋慧已经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他说工料啥的使了不少银子,手头紧。” 甜点心生意稳定,姬老头看姜暖又是个做事讲信誉的主儿,现在为了大家方便都是一个月结一次鸡蛋的银子。这让他和姜暖都省了不少事。 而葛秋慧又是那些做点心的女人里唯一一个能写会算的‘人才’,因此姜暖就把每天收鸡蛋过数记账的事交给了她。 葛秋慧别看说话从来没靠谱过,给她一点事做倒是极认真的。把一笔鸡蛋的账目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有几个破的也能拉下脸来和姬老头掰饬,非要把这坏的鸡蛋便宜几文钱才行,那股子认真劲就是姜暖也自愧弗如。因为她实在是不好意思为了几文钱和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墨迹。现在姬老头也是见到葛秋慧就脑袋大。再看见有那破损的鸡蛋只要不多就直接白饶给她,也不算银子了连说你们东家真会用人,怎么就派了你这么个难打交道的。 “行啊,这也是人家家里有事,还是办喜事,咱能理解。”姜暖从葛秋慧手里接了账本把她让进了院子里:“秋慧,你先坐坐。我去给他拿银子。” “诶。我就坐门口等您。”葛秋慧说着走到槐树下的石墩前坐了下来。“这个月到昨天的总数我都算出来,算了两遍。东家您看看我算的对么?”她微微得意地说道。 “我再看看,不过秋慧算的仔细,一般是没啥问题的。”姜暖适时地给这个喜欢听夸赞的女子送了一顶高帽,乐的她的眼睛就笑的弯了起来。这可是东家的夸奖呢 脑袋一歪正好看到坐在正屋里用饭的阿温,葛秋慧也好脾气的打着招呼:“小公子,用早膳呢”说着她把视线就移到了坐在主坐上的岑相思身上,愣住了,因为她好像听见那个人对小少爷说了一句:“姐夫等下要回府去了,你想不想跟我回去玩” “姐夫?!”这个词在她的脑子里迅速的放大,她愣磕磕站了起来走到正屋门口望着那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说道:“你是他姐夫?” “不是!”阿温抢着说道。 岑相思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碗筷冷冷地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葛秋慧,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站了起来,姿态优雅地走出了房门朝着姜暖的房间走去,然后推门而入,连门都不敲一下! 葛秋慧呆住了。 先是被那男子的倾城容貌所震撼,在她的眼里尚武庄哪怕再加上跑马镇,生的最俊的男子就是青山了。如今再看到这个男子她才知道有一种人的美真是超乎你的想象的,让你根本就寻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去形容他。刚才在自己面前走过的这个男子就是这样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在他的视线里,葛秋慧竟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愣了很久也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葛秋慧直到再次看到姜暖的时候才明白刚才没想明白的是什么。 “秋慧,这个银子你拿着,等会看见姬老伯时给他。跟他讲,就说东家说的,若是最近使银子多周转起来不方便,我们也可以每天结算的”姜暖把手里装着银子的钱袋递了过了,这才发现葛秋慧的眼睛发直地盯在自己的门上,心里一动:“秋慧?”她又叫了一声。 “东家,刚才那个人说是小公子的姐夫”葛秋慧答非所问地说道。 “先把银子收好。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有听清么?”关于自己的私事,姜暖不准备和任何人解释。 “可是可是东家您已经有了青山哥了啊”葛秋慧伸手木然地接了银子和账册。口中低低地说道:“他是姐夫,那青山哥怎么办?” “不是一回事,不要混作一谈。”姜暖推着目光发直的葛秋慧走到了院门口说道:“赶紧回去忙。银子我先收在我这里,等下姬老伯来了到我这里来要就是了。”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倒像是受了刺激的,姜暖可不敢把那么多银子交给她,只好又收了回来。 “哦。”葛秋慧应了一声慢慢地走出了院子。 “唉!真爱瞎操心!”姜暖关了院门拿着银子往回走,才一转身就看见立在自己身后沉着一张俏脸的的妖精,“站这儿干嘛?你吃饱了?”姜暖说道。 “你也要把屁股擦干净!要不我饶不了你!”他磨着牙说道。 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前天理货的时候被钉子把右手划了一道口子,我一直没当回事,下午肿的流水我才去的医院处理。消毒后现在右手都给纱布缠上了,只有三个手指能动。所以这一章我写的极慢! 还有一章,我慢慢写。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审核。抱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三章 狭路相逢 章节名:第一百一十三章 狭路相逢 “我没你那么不讲卫生。”姜暖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这个挡着道儿的家伙:“我先把饭吃了,等会儿送你到把式叔那儿。” “讲讲什么?”岑相思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于是姜暖说的话让他糊涂了。不过只看那女子的表情就知道这话不会好听。 “我阿姊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干净。”阿温口中嚼着东西,手里也拿着一个鸡蛋饼往门口跑去:“我去看看如意,他闹肚子好几天了,也是个不讲卫生的。” “谁说我不知道干净?”这话可是让本来就小有洁癖的岑相思不爱听了,他伸手就把从身边跑过的阿温拦住,倒提着往他的屋子里走去:“本王也就是这几天略微狼狈些,可也不脏啊,昨日也是沐浴过的。我在府里每天都是沐浴换衣裳的。哪里不讲” “卫生!”阿温两只脚都离了地被岑相思提着走感觉很有趣,小家伙怎么说也是男孩子,平日再稳重老实,到了淘气的年龄也是好动的。姜暖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一只手就提起个四五十斤重的孩子。“你把我带回来有事?”他用力蹬着两条腿让身子晃动起来。 “是有事。”岑相思轻轻地把手中不断踢腾的小鬼放到走廊上,让他面对着自己,这样一来阿温站在屋前的走廊上而岑相思站在地上,阿温比他矮了没有多少,很像是两个男人在谈正经事了。 姜暖在正屋里端着饭碗一边小口的吃着东西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两个人嘀嘀咕咕,等着今天的第二场斗嘴大战上演。 “姜温,今天姐夫要回府去了。”这是岑相思第一次叫阿温的名字,话语中透着郑重。 “太好了!终于没人和我抢阿姊了!”阿温的声音满是雀跃:“哦,对了,你这个人面上看着还是挺干净的你以后一定要记得每次出恭后都要擦屁股哦。”小东西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姜暖放下了饭碗,听得有点恶心。这一早晨好似一直有屁股飞过还是没擦干净的。 “姜温!我看你是找揍了!”岑相思周身寒气逼向阿温。 “姐夫!”阿温马上就举起了小白旗。 “噗!”才端起饭碗的姜暖没忍住喷了出来,叛徒啊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居然养出个叛徒来。 “嗯。下不为例。和姐夫说话要恭敬些。”岑相思得意地往正屋的门口瞟了一眼,他知道那个女人在偷听。 “嗦。你到底有什么事啊?”阿温有些不耐烦了。他想出去玩。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你要保护好咱家唯一的女人。”岑相思开了口:“可你这样是保护不了她的。” “我长大了就行了。”阿温同意他的这个观点,自己确实是要保护阿姊的。 “那太慢了。”岑相思一拧身已经上了走廊站在了阿温的身边:“我今天开始教你武功。你可愿意学?”说完这话岑相思就皱起了眉。他贵为王爷,是需要人们去仰视的,如今费力不讨好地肯教这个小鬼功夫,竟然还要问询他的意思,这岂不是做倒了行市了? 阿温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变化,他在很认真的思考岑相思的建议,“我娘亲在的时候也说给我请个师父的,后来没学成。” 阿温抬起头来望着他说道:“我六岁了。现在练武会不会老了?” “噗!”屋内吃饭的姜暖又喷了,六岁都老了,那她这个十六岁的算什么? “嗯。若说一般练武打根基确实有些晚了,但我师承不同,功夫偏轻巧灵动。看你骨骼身材倒是也不错,比我也差不了多少马马虎虎可以先练着。” “砰!”正屋的房门关上了,姜暖对这两个人的谈话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会儿臭屁一会儿抽风的内容果然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 这一刻,她悲催的发现:那妖精居然和六岁的阿温是一个水平的,两个人若不拌嘴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一个人吃了顿早饭,姜暖还是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收拾,把厨房收拾利落后她又把房间里铺了一地的褥子被子叠好收好,侧着耳朵听了听,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在屋子里搞些什么,于是她端了一盆水过来,推土机一样推着一块抹布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擦起地板来,每次路过阿温的房间时她都稍稍放慢点速度,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许是离着有些远,姜暖听了两次也没听见什么,于是这次她索性偷偷地轻轻地把耳朵贴在了阿温房间的门板上,这回她终于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岑相思:“你阿姊在外面偷听呢。” 阿温:“你干嘛说出来,不会假装不知道么?” 于是房里又没了声音。 “谁爱听你们说话啊。”姜暖把手里的抹布往地上一扔,推着又走开了:“不干活儿还那么多废话” 等把手底下能想起的活儿都干完以后姜暖傻眼了,这个时辰把式叔的骡车早就拉着一车点心进了皇城,那窝在自己家的这个妖精可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他自己跑回去么?姜暖舍不得。 一想到从尚武庄到皇城连骡子都要跑一个多时辰,姜暖就心软了。她没法想象那个身材单薄的家伙这一路和骡子一样的狂奔回去会是什么样子,总之,就算是他身上功夫不弱,姜暖也是舍不得让他这么受累的,“又得祸害一天了唉!”她叹了口气。 “舍不得我走了吧?”在家里随时都会出现在姜暖身边的岑相思无声无息的猫到了她的背后伸出双臂抱住了她,完全无视她昨天夜里的约法三章:在没有解决掉那个定亲的对象前不许有肢体接触。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阿温看见多不好!”姜暖徒劳地用力挣了挣身子。 “小鬼在练功,没有一个时辰不会离开他的房间的。”岑相思不满地把想要逃离自己禁锢的那个小女人又往自己身前紧了紧:“我教了他一些入门的东西,够他练一阵的。等过了这个月,我若没来这里,暖暖就带着他到我府里去,我会接着传授他新的口诀。男子立世,总要有一些武技傍身才好。” “嗯。我记下了。”姜暖点头应了。 落后就要挨打,老实人永远吃亏,即便是在文明社会,一顿老拳的能量也是不容小觑的,姜暖也觉得像阿温那样柔弱的身子骨学点武功是挺好的事儿。 “练功这些我是一点不懂的,没人在旁边看着他可以么?”姜暖忽然想到了后世的影视作品中不是总有那些自己闷头苦练的大侠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成了疯子么。 “又不是内功心法,只是一些入门的口诀,无碍的。”这个女人真是的,自己都要走了,她的心里也是更多的装着她的那个宝贝的不行的弟弟,你就不会分给我一半关心么!岑相思带着醋意地想到,等那个小鬼差不多再长大一些到了岁数,一定赶紧给他说门亲事,让他分家另过去!他今年六岁十三岁差不多了,可以成亲。他在心里不厚道的盘算着。 “把式叔的车早就走了,我刚才忘了叫你。”姜暖说道。 “什么意思?是想现在就轰我走着回去么?”岑相思把身前这个可恶的女人翻了过来,他要看看她是不是敢面对面地赶他出这个门。 眼皮还是有些红肿,好在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太出了:“真丑!”他温柔的吻在了她的眼脸上:“以后不要哭了,我可没有欺负你。” 姜暖被他亲吻得一阵迷糊,心里猛地跳了几下才说道:“我是说,你只能等明早回去了” “呵呵”岑相思低低地笑着,胸口不停的震动:“笨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不愿承认对我好。官道上这个时候那么多来往的马车,我逍遥王想要拦住一辆谁敢不停?你就是舍不得我回去对不对?” 姜暖闭了眼。感觉自己的智商已经降到了负数。可不是么,尚武庄这里虽然偏僻,但现在正是晌午忙碌的时分,官道上怎会没有一辆到皇城的马车啊? “再说我怎会去坐那些随便什么人赶着的车呢?真亏你想的出!”轻笑着,岑相思用两根手指捏了捏姜暖的鼻子:“暖暖,搬到我府里去住好不好?你看,你这么舍不得我,我总不能让你伤心那。” “不要脸!”姜暖伸手在他腰上随便找了个地方掐了一下,也没用什么力气,颇有些恼羞成怒不好意思的小女人味道。 “嗯,是不要了”岑相思甜甜的回道。只觉得被暖暖骂着掐着是一件很快乐事儿。 “马车到了么。”他头也不抬的问道。 “嗯?什么马车?”姜暖狐疑地看着他。 “到了,在路边候着。”空中有人接口道。 “哎呀!”姜暖忽然听到两个人以外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她一把推开把她抱得死死的岑相思:“怎么还有人?” “我的暗卫,从我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呢。”岑相思伸手牵过姜暖的手说道:“我身边随时都有这些人跟着,你不用怕。不该看的不该说的他们都有规矩。” “既然有这些人跟着你怎么还让你母亲给扣在寺庙里了,弄得半死不活的跑出来?”姜暖不明所以地问道。 “她终究是我母亲。不到最后,我终是不愿与她撕破脸。”岑相思极轻极轻地说道。 姜暖把二人牵在一起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没有再问,“我送送你。” 一前一后的缓步迈出了院子,姜暖回身把院门关好,与岑相思并排朝着庄子外走去。 走在那条窄窄的小道上,与才从地里忙完的青山爹葛老实几个正好走了个对头。 岑相思没有一点停步的意思,在他的这个地位上,能让他让路的人还真没有几个。于是葛老实他们自然地就往道边上一站,停下步子让那个气势逼人的俊美年轻人过去,他们甚至都自觉地垂了头不敢往那人身上张望。 “陈叔,葛叔,青山,青水”走在后面的姜暖和往常一样与他们亲热地打着招呼。 青山?这个字眼落到岑相思的耳中就让他心里别扭了一下。他停了步子,扭头回望,正对上拿着锄头的陈青山望向他的目光。 kyy0201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kyy0201您的月票是三张啊感谢! 下班才看到大家的留言,很开心!有人关心真好!所以俺决定等这个口子好了再划一个去()哈哈!表怕哈俺没有这么二了 因为俺坐在电脑前的时候手贱的很,不是看看新闻就是逛逛农场,所以俺码字的时候为了杜绝自己磨洋工开小差就会关了所有的窗口包括qq,省的自己不好好干活。所以今天回来才看见大家的留言。 感谢!感谢亲爱的你们心疼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以茶待客 章节名:第一百一十四章 以茶待客 岑相思与青山冷冷的对望着,他不再前行,而是站在窄窄的小道上等着走在后面的姜暖跟上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揽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这是古代,不是情侣满大街都敢勾肩搭背秀恩爱地现代社会!姜暖现在已经很习惯这里的风气,所以被他的这个动作惊得停了脚步并扭头望向他。 “慢些,这里太窄了。”岑相思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把姜暖紧紧地揽在身边慢悠悠地朝前走去。 “幼稚!”马上回过味来的姜暖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与他争执,只能小声地骂道。 “这次就是告诉他你是我的女人,以后他再敢打你的主意本王就杀了他。”岑相思的面上依旧挂着淡笑,声音却冷得像冰。 “那人好大的气势。”岑相思都走到官道上不见了踪影,葛老实觉得四周的空气仿佛还在凝固着。 “当官儿的人身上都有官威,这年轻人看着像个当官儿的。也不知道是个几品的官。”青山爹也朝着官道方向张望着:“我咋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似的?” “他是王爷,逍遥王。”青山把锄头抗在肩上神情落寞地说了一句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啥!王爷?!”青山爹和葛老实都惊呆了,那得是多大的官儿啊,估计连跑马镇上的知县大老爷也没有见过这位王爷的金面吧? “青山,你没认错?这人瞅着岁数可是年轻啊。”葛老实紧跑慢跑几步追上已经走到家门口的青山问道,他还是有些怀疑岑相思的身份。 “就是把他烧成了灰我也认得!”青山推开院门,把手里的锄头重重地往地上一戳。 “”葛老实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瞅着好像要吃人似的青山赶紧抬腿就往庄子里走去,“也不知道我家那婆娘煮好了饭没有,刚这会肚子就饿得慌了。” “胡咧咧啥呢!”知道儿子这话可是能招惹来是非的,青山爹伸手就把他推进了院子:“你这是咋了,说话没把门的了?”他怒视着自己的儿子。 青山站在门口低着头不说话。 “你们爷俩怎么像是斗鸡似的,都炸毛了?”在厨房里做午饭的青山娘听见院子里的动静连忙在围裙上擦着手走了出来,接过青山爹手里的农具立在墙边不碍事的地方,又打了盆水出来放在地上,青山爹又瞪了青山一眼才走到水盆前蹲下洗起手来。 青山娘的目光在父子三人的脸上挨个扫过,最后拉住想从自己身边溜走的青水问道:“你爹和你哥这是咋了?” “不知道。”青水模糊地明白一些青山的心思,如今自己老娘一问,大哥和老爹心里都正在不痛快,他才不会多嘴说这些招人不爱听的话呢。 “你咋会不知道?不是你们前后脚进来的?”青山娘拉着二儿子不撒手,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她家老头子和青山都是脾气稳重的,轻易不会发个火,这爷俩对上了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娘!我真不知道,爹和大哥走到前头,我还落下老远呢”青水使劲一挣吧,成功摆脱了老娘的骚扰,‘哧溜’一下手都没有洗就直接溜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 “赶紧把饭做好,歇了晌儿还要下地呢。”青山爹知道自己老婆的毛病,若不呵斥几句非得追到老二的房里去刨根问底,于是开口为儿子解了围。 “马上就好”青山娘看见老头子真有些挂脸子了也是发怵的,转身才要进厨房,就见青山开了门就走了出去,院门一开一合间青山娘看见东家小姐正从自家门前走过。 “阿暖,我有话说。”关起的院门外传来青山的声音。 “那别站着,去我家说吧。”姜暖应道。 站在院子里将二人对话听得真切的青山娘捂着嘴笑了起来,她紧走几步进了厨房,只切了几刀菜,就又停了手里的动作从窗子里探出头来说道:“哎,他爹,你说咱青山和东家” “做你的饭去!”才站起来拿着布巾擦手,听了自己老婆的话竟升起火来:“人家那是金窝里的凤凰,咱是草窝里的鸡,能成一家啊!你个没见识的,以后多说说你儿子,别老往这上面动心思,咱们家祖坟上没那根蒿子,娶不到这样的儿媳妇。”说完他重重地把手中的布巾丢进盆中,溅得一地的水! “嘿,你这是抽什么疯?说的什么话。咱家咋不好了?咱青山一表人才生的那么好,又读过书,别说这尚武庄就是跑马镇上的姑娘咱青山谁配不起?东家虽然是个官家大小姐,可也落在咱尚武庄了,我就不信青山对她那么好,她能不明白”青山娘的话连珠炮地的自口中喷涌而出没完没了,这让在也听不下去的青山爹急了! 他一脚踹翻了脚边的木盆用手指着还再喋喋不休的老婆说道:“你个没见识的娘们儿!就是你在后面窜到儿子的吧?我告诉你,东家永远是东家,人家在我们尚武庄住着也是暂时的事,凤凰永远是天上飞的,草鸡永远是草科里刨食的!你看看人家出来进去的都是些什么人?嗯?你睁眼好好去看看!今天她家来的客人就是皇城里的王爷,你还敢鼓捣你儿子存这份心思?到时候你连儿子咋死的都不知道!” “王爷怎么了?王爷?!”本来还想和老头子再吵几句的青山娘在弄明白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终于愣住了。王爷和东家认识?那样的人物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是想都想不到的,甚至是比哄孩子讲的故事里的神仙还飘渺的存在。东家的旧宅子不是都没了么,那就应该不可能在回皇城住了了,那这些人还追到尚武庄? “哎呀!可不得了了,咱青山才去了东家的院子”青山娘忽然就怕了起来,若说她家青山的好处那她是敢拍着胸脯子在任何人面前说的,可把自己的儿子放在一个王爷面前比?她别说是拍胸脯就是拍脑袋也没用!那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根本没得比! “你是真没脑子!”青山爹在厨房门口就堵住了想跑出去的老婆:“这话以后你要没事儿的时候。多和儿子说说,劝劝他。让他别光想着不靠谱的事儿!东家是好,可那种女子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请得进门的!到今年腊月农闲了,咱请个好媒人,给老大说门像样的亲事,他成了家有了老婆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心就安定了,这事也就过去了你这样疯疯癫癫的跑到东家院子里说啥啊?” 青山娘被自己的丈夫好一顿数落,楞磕磕地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一拍脑袋叫道:“糊了!我蒸的菜团子都糊了!” 看着手忙脚乱地奔了锅台的老婆青山爹皱了皱眉,背着手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理解儿子。他也是年轻过的,眼前有个像东家这样的女子出来进去的,心里如何还能搁下乡下这些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没啥见识的女子?方才在路上遇到的那个男子先不说身份到底是不是个王爷,单看他的眼神,青山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如果再敢靠近东家,保不齐就会丢了命! 如果真是那样,他作为一个父亲,宁可儿子娶一个本本分分大字不识的媳妇,那样的日子虽然可能会平淡些,但安稳 姜暖推开院门往里面瞅了瞅,看见阿温房间的门还是紧闭着,知道他还在屋子里练功。不由得放低了声音,唯恐惊倒他:“坐,我去泡壶茶。”她对身后的青山说道。 “不用忙,我,就说几句话。”姜暖的院子总是被她收拾的干净利落,就算是槐树下的石桌石墩每天早晚她也会擦上两遍,她也不养鸡鸭这些腌禽类,连她家的狗大多的时候也是拴在门口的木头房子一样的狗窝里每次一迈进这个院子,青山就觉得安静,这里就像是尚武庄的一片世外桃源仙境是他从心里渴望的地方。 可逍遥王太强大了,那样的对手他并不怕,他想知道阿暖的心思,只要她对自己有一点心思,那他就敢去面对那个男人,管你是什么身份! 看他望着石桌默然不语,姜暖也不打扰他,自行去了后院,早晨就泡了一壶茶,还没有喝。倒出去一半已经冷了的茶水,姜暖把套着厚厚棉套的铜壶提了起来往茶壶里加了些热水,这是她自制的‘暖水瓶’。虽然很难看,效果还算不错。 端着托盘出来,姜暖看见青山已经做到了石墩上,于是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而她自己则做到了他的对面。 青山有些黯然。此刻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好希阿暖能过坐到自己的身边。他明白,今天这样的谈话也许并不是一个理智的行为,而他心里想的内容只要一开口,如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他连心中唯一奢望的一点念想都会荡然无存了 青山不开口,姜暖也不多问。他们都是聪明人,很多事情不必说出口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今天青山是来捅破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的,姜暖知道自己给出的答案再怎么婉转的说出来也是会伤人的,所以她没法开口。 一手拢着袖口,一手提起茶壶,姜暖姿势优雅地倒了一杯茶,然后双手捧着递到青山面前。 青山心里是撕裂般的难受,他低着头深深地注视着眼前那杯琥珀色的茶水,沉静了好一刻,终是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我明白了”他艰难地说道。 “阿暖,我们能做朋友么?”青山站了起来,仰着头走到门口,背对着她问道。 “只要你愿意,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姜暖轻声答道。 他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耿直 vva127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五章 窦神医 章节名:第一百一十五章 窦神医 出了姜暖家的院子,青山步履沉重地朝着自己家走去,口中还留着姜暖家清茶的味道,满满地都是苦味。 立在自家院子的门口,青山抬起手来想要敲门,却y又呆呆地没了动静。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呀,聪明到这个地步,竟连难堪都不想留给我以茶待客,我于你终究只能是客人么” “是不是青山回来了?”仿佛心有感应一般,青山娘就从房里跑了出来,拉开院门看见青山抬着的手臂心疼道:“到了自己家门口咋不进来呢?娘就没有把门栓起来” “娘。”青山叫了她一声,伸臂够了立在门口的锄头抗在肩上就走:“我下地去了。” “还没吃饭呢!”青山娘追在他身后喊道。 “刚在阿暖家喝了杯茶,我不饿。”青山都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喝茶?那能当什么啊!”青山娘还是追了过去,下地那么累的活,总不能让儿子饿着肚子去干。 青山走出去很久姜暖依旧坐在石桌前没有动。心里是矛盾的,既轻松又沉重。 敬客一杯茶,道明了自己的想法却伤了青山的心。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可她还是这么做了。与其长痛不如短痛,自己给不了他希望那就让他断了这份念想吧,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毕月乌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醒了,他已经昏睡了很久。他在沉睡中总是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不怀好意的看,于是他便在这种莫名的不安里醒了。 透过床幔影影焯焯地映出外面的烛火摇曳,才一起身他就敏锐的发现外面床前确实站着一个人!这感觉不会错,多年的寄人篱下,让他的神经分外敏感,只要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便能嗅出危险的味道,于是他的手慢慢地摸向了枕头下面 “你醒了?”床幔‘忽’地一下被撩开了半边,突然刺进来的光影让毕月乌眯起了双眼,他沉着一张脸望着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沉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自己的感觉果然没有出错,因为站在这里的对他来说是比刺客还危险百倍的窦氏少主窦崖。 “你身边的这些人真是不顶事!怎么让你的嗓子哑成这样?”窦崖把床幔用挂钩吊起,自己则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端着走了回来。他侧身坐到床边,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把手中的杯子往毕月乌的唇边送去:“还是发热,一定要喝些水。” “你是怎么进来的?”毕月乌把头扭向一边,他现在看见这个人就心里发堵,要不是手足无力,他最想做的就是把他按倒在地结结实实的胖揍一顿! “殿下,你见到我就会说这一句话么?”窦崖不满地把他扭向别处的脑袋又扭了回来。 毕月乌因为头部扭动的幅度过大,竟有些发晕。他闭了眼想让这不适的感觉快点过去。谁知唇上一阵温暖,窦崖又把手里的杯子送了上来。 动又动不了推又推不开,毕月乌只好无奈的借着他的手把半杯温水都喝了下去。 温暖的水流顺着干涸的嗓子一直流到肚子里,是生疼的感觉!毕月乌皱了一下眉。 “你啊,烧成这样也不派人告诉我。真是个没心肝的!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也是一日夫妻了”窦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毕月乌的后背上轻抚着。 “你再敢说这样的调笑我的话,我就杀了你!”毕月乌的手臂又伸向了枕头下面,那里藏着一柄匕首,还是淬过毒的。只有他能解。 窦崖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是毫不避让的:“我没有调笑你。在你病好之前我会留下来陪你。想杀我你有的是机会。只要你下得去手就来吧。”说完他连毕月乌伸向枕头下面的那只手看都不看,就站了起来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送盆热水进来。” “是。”外面那个一直贴身伺候毕月乌的小童应道。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听到那个小童的应答声让毕月乌一阵发冷!这孩子几乎只对自己忠心,不肯去听任何人的命令,如今怎么会对窦崖的吩咐言听计从呢?难道窦崖还有别的身份? 不大会儿功夫,那小童就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看见毕月乌神志清醒地坐在床上不禁笑逐颜开道:“难怪逍遥王府的林大夫说您是个神医,殿下您可是醒了,这两天都要吓死小春儿了!” “神医?他?”毕月乌斜着眼睛瞪着窦崖问道。 “谬赞了,谬赞了”窦崖冲着他吐着舌头扮着鬼脸,一副好不得意的样子。 “是啊,窦神医真是深藏不露,只给您用了一副他家的祖传方子,您看着就好多了。”小春子把手里的铜盆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就要往毕月乌身边凑去:“殿下,这两日没少出汗,我给您擦擦身吧。” “你出去吧。”窦崖已经先他一步站到了床前,他怎么看这个唇红齿白的孩子都觉得不顺眼,所以见他靠近毕月乌就直接赶人了:“等下马上还要再给殿下用药,我不想外人看到。” “殿下?”小春子含着一汪春水似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坐在床上的毕月乌。 “下去吧,有窦公子在此就可以了。让他们都撤远些。”毕月乌实在把窦崖和神医的称呼统一不起来,只勉强的叫了一声窦公子。临了还怕这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窦公子再不拘小节的乱说混话,他只好把那些明的暗的伺候自己的人都给支开。 万一他不知羞耻地胡说八道一番,自己作为太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还是把人先支开吧,这样稳妥些。 “是。”看到主子也这样说,小春子施了一礼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难怪你病了也不通知我,原是在府里还养了这么个尤物。”窦崖把手里的棉布巾先用水投湿了,然后拉过毕月乌的手细细地给他擦了一遍。 “你还想管着本宫?”毕月乌挑着眉问道。 “别的事我可以不管,这事儿必须管。”窦崖把毛巾又投了一遍,捂着他的脸连脖子一起擦了个干净:“你自己把他打发了吧。是给点银子还是送人都行,就是别让我在看他。” 虽然窦崖自己不养娈童,但他认识的做生意的狐朋狗友中倒是有几个养了的。所以他一见小春子的做派,便把他的身份猜了个透。 毕月乌没有说话。 窦崖现在摆明了态度是要和自己长久厮守了,而在没有和窦崖有过那层关系前,哪怕是心里喜欢岑相思的情况下,他也是没少花天酒地。对他来说更多的便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能及时行乐的时候他绝不让自己委屈。如果让他从今往后只守着一个人过活,从哪方面来讲也是他从未想过的事。 “舍不得啊?那我就帮你养他着吧,正好我的马还缺个细心的人照顾。”看毕月乌不说话,窦崖便自作主张地替小春子安排好了去处。 “你别太过分,他已经跟了我六年。你让他去养马?”毕月乌不满地说道。 “六年?”这孩子才多大啊?殿下,您可真是太狠心了,当年竟对着一个多大点的孩子下手啊!窦崖撇着嘴摇着头数落着他。 “他就是那副身材样貌的,总也长不成个大人样儿。再说我又没说是干了他六年。”毕月乌被窦崖说得赶紧抢白。熟不知听起来更像是解释。 窦崖心中暗暗一笑,也不揭穿他,心道:我自然明白你是下不了手的,六年前你自己还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能不能人道还不好说呢。 “你干什么!”毕月乌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里衣不许窦崖触碰。 “唉”窦崖轻叹了一声。把贞洁烈女一般的太子殿下从被子里掏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他的衬裤剥了下来让他趴在床上。然后用布巾把的两条腿擦了一遍。 毕月乌原本是极力反抗的,但看他只是轻手轻脚地伺候着自己并无其他不轨,终于安静了下来,由着他去了。他烧了两日,浑身哪里还有力气与窦崖折腾。 看他老实了不再乱动,窦崖才换了一块新的棉布巾用桌上壶里的温开水浸湿,然后走到床边伸手扒开了他的臀瓣。 “你敢!”这下毕月乌不干了,立刻双手捂着屁股就要坐起,窦崖没有办法,只好半个身子压着他的后背使他不能起身,而他的手拿着布巾迅速地把他的私处擦拭了一番:“你老实些,给你上个药可是真费劲!”说完他拿着布巾轻轻地在毕月乌光光的屁股上抽了一下:“再闹就揍你!” 毕月乌不动了。他知道自己确实是误会了窦崖。 因此大红着一张脸趴在那里乖乖地让窦崖给自己哪里上了药,又伺候大爷似的帮他换上了一条干净的衬裤。 “这是第二次换药了。”窦崖把手里的布巾往盆子里一扔,拉过摊在床里的被子就给毕月乌盖了起来,他自己则和衣躺在了毕月乌的身边和他挤着一个枕头:“你可算是好多了,今天没把小爷吓死,你烧得直说胡话。” “我说了什么?”脸上还带着红晕的毕月乌脸朝着里躺着。他睡了两天,现在才醒,正是精神好的时候。 “你一直叫着,我喜欢窦崖啊,我要给他做娘子”窦崖闭着眼说道。 其实毕月乌在昏睡不醒的时候,一直呼喊的只有两个人:母后母后相思相思这,窦崖是不会告诉他的。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毕月乌知道窦崖说的又是胡扯的话,也懒得与他纠缠,便又问起了这个让他耿耿于怀的问题。 如果窦崖都能假装大夫混进他的府里,那只能说明他这里的隐患和空子态度,毫无安全可言。他必须知道这些漏洞都在哪里,好能够设法及时补救。 他得保护好自己,让自己活着回到渭国去。那里还有一副很重的担子等着自己去挑呢。 “我在外面派了人盯着你的府邸。”窦崖有些疲倦,说话的声音也轻了起来。 “你监视我。”毕月乌翻过身来瞪着他。 “监视你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多我一个。”窦崖眼都不睁就直接把他揽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舒心的叹了口:“见你可真难。”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必须要对你负责。所以就派了几波人手在你府外死守。只要你一出府我就会知道的。” “小人。”毕月乌骂道。 “你府里的管事一出来到逍遥王府去请大夫我就知道你病了,于是就想进府来探望你。”说着他伏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试了试毕月乌的体温,“你刚才睡着的时候我才给你喂了药,现在可觉得好些?” “你就扮成大夫进来了?”毕月乌几乎想坐起来了,难道自己府里的门房这样松懈,连窦崖都能放进来?那可是该死了! “哪有这么容易啊!”窦崖哀叹道,当时到你府里递名帖的人并不少,什么人都有,你那门房都只说殿下不在府中,任何人不给通报的。我看那些人都吃了闭门羹,索性也就不用这个法子。 “你把林大夫杀了?”毕月乌突然问道。 “没有,好端端地我怎会随便害人性命。我是把那老头的一家大小连同他养的鸟儿都给请到了我的一处别院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那老头才同意给我举荐的。而且早晨是他给你的开的退热的方子。只有你后面的药是我亲自上的。” “这么说林大夫已经知道了?”毕月乌急着问道,那里受伤能说明什么,一个大夫是最明白的。相思现在应该也知道了吧 “你还那么在乎王爷知道这件事?”窦崖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也不全是,毕竟是那里那个,从来都是我让别人受伤的。”毕月乌看他沉了脸,说出这么一句来。 “那个老头不知道。”窦崖总算是心里舒服了一些,“我知道你好面子,这个药是我在簪花楼里弄来的。是那天我送你上了马车后,给我们送酒的那个小混蛋硬塞给我的,他说,你这是第一次吧,一定要回去洗净抹药,否则伤口极易坏掉发热的。”磨了一下牙他才继续说道:“所以今早我一看到你发热,又听了他们和那个林老头说的症状,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cy7788妮妮nn1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现在快夜里两点,这一章补上前天的文字,肯定有很多错字,等俺明天再修改吧先贴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情伤 章节名:第一百一十六章 情伤 “窦崖。”毕月乌如自言自语般地叫了一声。 “嗯。”听见旁边的窦崖居然应了,毕月乌不禁抬眼望着他俊美柔和的面庞痴了一下:“我以为你睡着了。” “很累。可睡不着。”窦崖收臂把怀中的病人紧紧地抱了一下,示意他自己确实是清醒的。 “我母后生我的时候是在腊月。”毕月乌不习惯被人这样搂抱着,他会觉得那是一种柔弱的姿势,因此他把头又枕到了枕头上。 窦崖睁开眼看着他。 “我不习惯。”这么面对面躺着,一说话呼吸的空气都会碰到彼此的脸上,毕月乌开口说道。 窦崖的一只手臂还穿过他脖颈下面的空隙伸展着,听他说完,还是往回一收,把毕月乌又揽了回来:“那就赶紧习惯吧。” 毕月乌没有精神和他斗气,因此索性把头枕在了他的手臂上,又调整了下自己躺着的姿势,以便让自己更舒服些。 “早晨你发热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喊你母后。”蜷着身体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子此时全无了盛气凌人的气势,窦崖只觉得他是如此的孤独。 “我就知道”毕月乌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我连母后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母亲,在所有人的潜意识里大概都是那个永远会无条件地保护自己的人吧?所以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精神也变得脆弱的毕月乌也会想靠近母亲。哪怕她容颜模糊,但儿时母亲怀抱的温暖早就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上,是永远也忘不掉的。 身体的高温在一点点地退去,靠在窦崖的怀里暖暖的,也还不错。毕月乌没有想到自己躺在他的身边竟会想到自己的母亲。 于是他接着天马行空般的说了下去:“我出生的那一天,渭国的军队刚好打了一个大胜仗。”毕月乌忽然仰起脸在窦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们的三千兵士打败了大梁的一万人!你说,这是不是大胜仗?从来都是大梁欺压我们,逼着我们纳贡,掳走我们的子民这一场是不是很痛快?” 窦崖也扭过头望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兴奋以及脸颊上病态的红“你恨大梁?”窦崖觉得自己有一些看到毕月乌的内心了。 “不恨。”毕月乌又低了头,“成王败寇,弱肉强食,这便是天道,恨有什么用。” “我只是想告诉你,哪怕是像大梁这样强大的国家也不是牢不可破的,我们曾经胜过,以后,只要渭国还在,那就必然还有机会。” 点了点头,窦崖还是仰面朝天的闭目养神:“懂了。”他说道。 “国师为我卜卦,说我是罕车星宿下界,以后我们渭国的战车在我的庇护下必将所向披靡父皇听了极高兴,给我赐名为毕月乌。毕月乌就是罕车星宿的另一个名字。” “我就说你这名字我怎么老觉得熟悉,原来是二十八星宿的毕宿!”窦崖伸出右手来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呵呵,确实是这个星宿。只是各地的叫法不同罢了。”毕月乌似乎心情也好了起来,居然伸出手去在窦崖的脑门上轻轻的揉着:“你怎么打自己还用这么大的力气。” 窦崖把自己的右手盖在他的手背上笑道:“心疼了?算你还有点良心。也没让我白伺候你一场。” 留在毕月乌脸上的笑容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僵住了,他用力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赌气似的把身子扭向床里的一头:“你什么都不明白,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只要活着,哪怕还有一口气也要回到渭国去,那里才是我的家国!我的命活一天,就要为渭国而活这是我的荣耀!可你算什么?你不过是大梁的一个商户而已你能与我并肩站在渭国皇宫的丹陛之上么?” 窦崖脸上的笑意也隐去了,他能忍受太子殿下无缘无故的脾气,可他不能忍受他看不起自己!是了,他是个商户,从生下来就是了,可他并不觉得这个词有多么的使他难堪。倒是毕月乌的这番话更让他心伤。 “哎呀,真是抱歉啊!”他抽出了被毕月乌枕着的手臂,一挺身就坐了起来:“殿下,在下看来是冒犯了您。我是确实是个商户,若不是您这番话为我醍醐灌顶,我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和您一样的尊贵了。” 身后一阵衣物的声音,毕月乌没有回头也知道一定是他在整理衣衫了。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们做生意的讲究个和气生财,买卖不成仁义在。哪怕是野鸳鸯做不成了,再见面也别成了仇人不是?” “窦某告退。太子殿下好好安置便是。我记性一向不好,出了这个门自然脑子里什么都不会记得,你我之间,一切如烟消云散” 脚步声传来,在门口时停了一下。 毕月乌心中一阵激动,就想跳下床去拉住他。 窦崖立在门口,奢望着能有一个声音,哪怕只是叫住自己的名字也好,他就会为他转身只是,什么都没有。 “啪嗒”一声,毕月乌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床上。他连忙翻过身去看,却是那盒装在劣质玉盒中的药膏。他再抬了头望向门口,哪里还有窦崖的影子。 “殿下!”小春子小跑着从门外冲了进来:“窦神医走了,他走得匆忙,只说您身子初愈,这两天最好不要沐浴。要全好了再着水。” “你出去吧。”毕月乌缓缓地放倒了身子,把被子又拉了起来盖在自己身上,那上面仿佛还留着他身上的味道呢他把头埋在被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如今我放你自由。不过暂时你还是要住在这里。等我回渭国的时候,我会给你一笔银子,你或是做点生意,或是什么也不做,都会够你一辈子的花销了要不,你娶个女人成个家” “殿下,您这话什么意思?您这是不要小春子了么?”小春子惊恐地长大了嘴巴。一直跟着毕月乌生活在一起,早就习惯了这种日子,他不知道自己离了这里能怎么活下去。 “他也不要我啦”毕月乌再一次把头埋进被子:“出去!” 小春子看着床上高高鼓起的一堆张了张嘴,还是流着泪走出了房间。他是娈童。除了哄男人开心他什么也不会。不过太子已经答应给他一笔银子,再加上往日他存的一大笔私房钱小春子心动了,他想象着自己也可以买个干净的女人然后找个清静的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了他那时就可以活的像个男人了吧? 毕月乌感觉不到自己在流泪。他只把头埋在带着窦崖味道的被子里呜咽:“我父皇都快要死了他今年才三十六岁渭国的皇室都是被恶灵诅咒过的我们都活不长”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甜点心的生意一直是稳中有升的。把式叔一辆骡车运得糕点经常是不够两家铺子卖的。 眼瞅着又到了秋白菜开收的时候,姜暖觉得人手和体力都有些不够用了。作坊里的那几个女人除了吕香莲和葛秋慧都是家里家外的忙碌,瞅着她们露出的越来越多的疲惫神情,姜暖决定把甜点心的品种少做些,只挑着平时卖的最好的几种做。这样大家的劳动量便减少了许多,不必每天忙得连煮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有一件在她脑子里酝酿了很久的事,因为这段日子昏天黑地的忙碌,也再一次被姜暖记了起来,那就是修路。 尚武庄的人在这里住了也都不少年了,在姜暖来之前他们除了在夏天雨水多的时候觉得那条小路太过泥泞以外并没有给大家的出行带来多大的不便,因为他们大多一年四季也不会出去几趟 到现在的感受却是大大的不同了。尤其是姬老头和那几个在作坊里做工的女人对这条小道的怨念可以用怨声载道来形容了! 也是,如果能把那条小道修得宽阔些,就可以让马车下了官道直接跑进尚武庄,那样每天大家来来回回搬运点心和鸡蛋的工作就不存在了,只要把马车往做点心的那个院子门口一停,大家出门往上一送,那可得有多轻松,没有了搬运这个体力活,一下子可以解放很多人呢 一定要修路了,否则甜点心再想做大都难!姜暖提着一个装满了包子的竹篮站在小道上盯着脚底的土地发呆。 “东家,咋您出来这么半天才走到这里啊?”青山娘提着装着菜汤的木桶好奇的问道:“您盯着这地看啥呢?” 农忙起来男人们为了节省时间就会在地里用饭。姜暖和青山娘如意娘分了工,今天是她做干粮而这两位婶子煮汤。 “婶子,我想把这条道修宽些,再漫上石板。”姜暖抬起头来望向道路的那头,开始盘算着大概要花多少银两。 “呦!那敢情好啊!可这条道两边一算也有一里路了吧?那得花多少银子?” “多少银子也得修。要不这条道非得拖累死我们。”姜暖提着竹篮往前走去。 “您要是真动了这个心思,不如把庄子里的人都聚聚,反正大家都要走的,家家那几个银子出来应该没人反对。”青山娘跟在姜暖身后说道。 “我先核计核计”姜暖不置可否。大家拿钱?不用问这事儿也是行不通的 “娇娇,慢点跑。”娇娇娘一手拎着一只精巧的水壶,一手用力牵着一个用力想摆脱她手掌的长相甜美的小姑娘。 “娘,您快放开我,暖姨在前面呢”姜暖喜欢孩子,对这庄子里的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是从来的一副好脸色,有了新鲜的糖果也不吝惜,随手就会抓了给孩子们吃,所以尚武庄的孩子也都喜欢她。 “嘘小声些!你没听见她正和你青水叔的娘商量着要谋咱家的地呢么。”娇娇娘挑了挑眉峰,修饰的极为秀气的眉纵在一起,让她的人看着透着几分凌厉。 龙聆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八章 白菜地中的趣事 章节名:第一百一十八章 白菜地中的趣事 修路这个事姜暖在脑子里一决定,她便开始着手去做了,若是再晚入了冬土地上了冻,那就不好开工了。 可等她把庄子里的人聚在一起商讨这件事该从何入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修路远不是她想象的只是银子方面的问题。而是方方面牵扯太多的人和事儿了。 放下修路需要银子这件事不提,从尚武庄到官道的小道有一里多长,修路必然要往两边拓宽的,那是肯定要占了两边的农田的。就这道儿两边的土地分属于六户人家,其中有四户的地主就不住在尚武庄,人家才不管你的道路到底好不好走呢。姜暖分别与这四位地主也谈过,他们的意思很明确,先别谈拓宽道路,你先搞到修路的批文再说吧。 等着姜暖又到了跑马镇上的衙门一问终于明白那几个地主是如何的装逼忽悠她了!原来,大梁对农田的控制管理是极为慎重小心的。已经丈量在册的有主的农田在没有官府批文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以私自挪作他用的,而这个批文只有农部盖了大印才能生效。 农部盖着大印的批文?姜暖挠了挠脑袋,忽然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如今她兜里那点银子,老老实实过日子还行,真要是想干点正事。没有门路寸步难行!那几位地主早就看出了自己的斤两,人家嘻嘻哈哈的一通打发,就把她给涮了,让她到衙门里吃了瘪 “放一放,这修桥补路做慈善的事儿果然还是要有身份的人才能扮成,慈善家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姜暖心宽。知道以后还得与那几个人打交道,所以也不和他们计较,“等收了白菜再说。” 修路的事儿以她目前的能力确实不好办,于是她决定等收了白菜以后再细细谋算。那时可不能再这样大张旗鼓的做了,这些人知道了信儿少不了会给她使绊子的。 深秋初冬,一早一晚已经有了冻手冻脚的凉意。正是地里的白菜收获的时节。 又是翻天覆地累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的忙碌。姜暖再一次觉得自己已经又累成了狗!每次只要少有闲暇时间,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趴在地板上装死! 一颗颗瓷瓷实实的大白菜被连着老叶子一起被铲倒,姜暖跟着青山娘如意娘的屁股后面有样学样,一起掰掉那些老白菜帮子,然后把收拾得干净利落了很多的白菜按照人头分给了三家一些。 “东家,这个菜要算钱吧?”如意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算!你家三个人的月银都贵我了。”姜暖头也不抬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 “三两五的银子?”如意娘瞪大了眼睛问道。坐在地头干活的青山娘听到她们的对话也放慢了动作偷听着。 “瞅给您吓得。”姜暖把手里包干净的白菜码在一边,又拖了一颗过来,接着重复刚才的动作:“老实叔那么老实,婶子您可是一点不老实!” “啥?”如意娘正在算计着三两五银子到底能买多少大白菜的时候,猛然间听见东家口中冒出这么一句来,脑子有点蒙。“东家,我,我咋不老实了?” “咱打交道从去年腊月到今年也入了冬,也算有一年的光景了。我什么时候算计过两位婶子家那点银子?”姜暖说着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菜都搬您家去了,现在您才问起菜价,不晚点啊?” “呦!东家,您这话说的”如意娘的一张怎么洗也白不了的脸黑红黑红的。她臊得慌!人家东家对自己一家好得没地方找去,自己才见了点钱就忘了她的好处,真是太不该了!看看东家每次见到如意时的样子,都是好吃好喝的,而自己看到小少爷偶尔来自己家一趟,有点吃食还想藏 她没见过钱,可她知道大小姐这样的东家不好找,自己刚才的那一句话伤人了。 “东家,我”如意娘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也没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干活吧,大家心里有就行了。我算计外人,从不算计自己人。”姜暖轻声说道:“眼瞅着入冬家家户户都要存过冬的菜了,咱先挑着地里出的好菜把家里的菜存够了,三十亩地呢,足够咱三家子吃的。等咱各家的冬储菜都存够了,剩下的再卖。” “知道了,知道了。”如意娘不再多说废话,既然东家还说自己是自己人,那她便安心了。 “陈老哥”一声粗噶的喊声远远地传来。惹得地里忙活的众人都停了手里的活扭过头去往小道上张望。 “赵把总啊?今年又来收那些菜叶子了?”青山爹放下手里的铁铲,拍着手上的土往地头上走去:“东家,赵把总是来收这些白菜帮子的,他们兵营里养了几十头猪,往年到了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四处给那些猪淘换吃食,等猪催肥了,腊月里一卖,他手底下那百十号子人就能养活了。” “兵营里的兵士不是有朝廷发饷养着么?怎么赵把总还要自己满处找猪食呢?”看着青山爹迈着大步走了过去,姜暖低低地声音朝着如意娘问道。 “嗨,别提他们那些当兵的!除了当官的能留下几个钱在镇子上置下些产业,吃饷的兵都是各地凑起来的。不打仗没有钱。每个月那点饷银还不够他们喝猫尿的。”东家能不计前嫌地过来和自己说话,如意娘自然如蒙了大赦一般的高兴,马上把自己知道的兵营里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像姬老头那样能攒下钱脱了兵籍的不多,他们大多是一辈子都离不开兵营的。住兵营盖在一起的号子房,能娶老婆就娶,不能娶的就那么混一辈子。如今天下太平,当兵的我看连操都不出,一年一年的光种地” “原来这样。”姜暖点了点头。心道,原来也是拿着低工资不好好干活的,一百多号子人也不知道种了多少地,每天消耗的粮食就不会少,难怪赵把总要搞副业养猪了。 “东家。赵把总过来了。”青山爹领着穿着便服的赵把总走了过来:“我们东家就在地里,以后你有啥事就直接和东家说。” “大小姐您还亲自下地?”姜暖现在住的院子就是从这位把总大人手里买过来的,因此也算是熟人。 “把总大人。”姜暖不疾不徐地站了起来,福了福身子行礼道:“农忙,地里缺人手。” “怎么样,我家那处宅子还不错吧?”赵把总见到说话斯文的女子就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所以冒出这么一句来。 姜暖低了头微微一笑,没有搭话。心道:什么你的宅子,那现在已经是我花银子买回来的姜氏产业了,让你说得好像我住的房子是你家的似的。 “东家,把总大人是问问咱地里这些菜叶子有没有去处呢。”青山爹也听出这个把总大人说话有些不着调了,于是赶紧接口道。 往年这事儿他做主就是可以的,现在东家就在地里,再漫过她去就成了不懂事了。青山爹活了这大把年纪,这点儿事儿他还是能理得清的、 “对对对!”赵把总一拍巴掌,然后双手叉腰两眼冒着光地看着一地的白菜帮子说道:“大小姐,我营里头养了几头猪,您没见我一年四季跟伺候爹似的四处给它们找食,就盼着进了腊月来一刀卖肉呢!您看”他用手一指地上的东西眼巴巴地看着姜暖。 姜暖不禁嘴角一抽,好在她现在面瘫的功夫小有所成,否则真要笑出来了。暗暗想到。你就这么伺候你亲爹么?到了腊月来一刀? “这您客气了,找车子拉走便是。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她笑嘻嘻地说道。 “痛快!大小姐真是个爽利的。要不我再和您这里讨讨价,卖些白菜给我?冬天不好过啊,人也吃,猪崽子也要吃。”一想到这个赵把总就头痛。一百多号子人的生活真不是好安排的。他一年没少贪钱不假,可为了这些人的吃穿用度,他也是操碎了心的。 “陈叔葛叔咱地里还有多少没收的?”姜暖转头问道。 “也就三亩多了。”葛老实也提着铁铲走了过来。 “赵把总,今年的白菜比往年的价高。”姜暖细声细气的说道。 赵把总听见这个开头心就沉了下去,估计是没啥便宜可占了。 “您也听见了,我地里还有三亩多的菜。十两银子。”姜暖继续说道:“连着地里白菜叶子和没收的白菜您都要自己找人来收,您看可好?”心里明白赵把总是来占便宜的,姜暖就让他占些便宜。她心里打算的可是他手里的百十号子当兵的呢,等修路的时候哪找比这还好的劳力去。 赵把总仰着脑袋一手叉腰一手拍着脑门细细地算着十两银子买三亩地的白菜,一斤能合上多少文。 “不用算了,一亩地怎么也能有个万把斤的菜。三亩地是多少?”姜暖直到他是一时半会的算不过账来了,因此在旁边提醒道。 “仗义!大小姐您太仗义了!”经姜暖这么一说脑子一团浆糊的赵把总马上就明白过来,伸手就想拍到她的肩上。手伸了一半又觉得不妥,他竟不知道把手放到哪里合适了,于是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中他哈哈大笑道:“您这女子行事倒是比我们爷们也不次,等下我就带兵过来收菜。”说完他从腰上掏出一锭银子来递给姜暖:“等我收完了这些菜,请大小姐您喝酒!哈哈哈哈” eagje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赵把总的盘算 章节名:第一百一十九章 赵把总的盘算 赵把总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的回,既然把银子都给了姜暖,那剩下的三亩地的白菜就都归他了。有了这些东西打底,他手底下那百十来号子人再加上剩下的老母猪和小猪崽子怎么着冬天也好过些。 “快收!”青山爹送走赵把总就挥舞着双臂对着地里的几个人说道:“赶紧把咱地里这些铲倒的菜收拾了往家搬。” “好嘞。”青山娘应了,抱起几颗菜就往地头上跑,“我去推车去,如意娘你往地头上送,让东家一个人掰菜叶。” 如意娘点点头,把手里的这颗菜收拾干净,也像青山娘一样,抱起几颗菜往地头上送去。 “这是?”看着大伙儿都严肃起来的表情,姜暖问道:“出事了?” “东家,您是不知道那些兵营的人,都土匪似的”葛老实小声的说了句,然后四周看了看。 虽然在地里姜暖被大家的表现弄得有些不明所以,但等他们才匆匆忙忙地把地里铲倒的菜都搬回家后,姜暖就知道青山爹是多么的有远见了。 十几辆马车远远的停在官道上,呼啦一下就从上面冲下了一堆人,他们身上穿着乱七八糟的兵士军服,头上顶着看不出颜色的油脂麻花的帽子,拿着铁铲荆条筐推推搡搡地就挤到了小道上:“头儿,哪边儿的地啊?” “管他娘的呢!看着哪片儿长得好就收!” 看见站在一边原本想和赵把总说句客气话的姜暖,那些兵士的眼睛狼一样的亮了! “小娘子,你是哪家的姑娘?说婆家没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肥壮兵士腆着脸往姜暖身边凑了凑。 “哈哈!”看见姜暖嫌恶的皱了眉往后退了一步,那些围在后面的兵士一起哄笑起来:“大胡子,人家看不上你,直躲着你呢!” “去去去!起什么哄啊瞅瞅你们这些人那德行,凑一堆谁看着不怕啊!都滚远点,别偷听”大胡子不知死活地又往姜暖身边贴了贴,几乎就要靠到她的身上了。 占女人便宜的男人历来是姜暖最不喜欢的!而且还是个长了络腮胡子的,这,姜暖就更不喜欢了。正在心里腹诽着:这家伙怎么长了一脸下面的毛啊鼻子中就闻到了一股子酸臭的汗味,她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还真不是怕眼前的猥琐男人,青天白日的,到处都是人,他再胆大还能咋地?而是受不了他多日不洗澡而发出的羊一样的腥膻气,都快熏死她了! “小娘子,和你胡哥说句话啊。”大胡子伸手就朝姜暖细白的小脸摸了过来。 “赵把总!”姜暖侧头对着他身后叫道。 大胡子一愣,也不自觉的跟着扭了头往身后瞅去:“你认识我们赵头啊?”他说道。 等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姜暖全力挥出的右掌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啪’地一声脆响,大胡子脑袋上的帽子就斜着飞了出去! 姜暖是着着实实地给了他一巴掌,而且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姜暖不打他的脸,看着他那一脸打着卷的毛她就能想到别的地方去,她嫌脏!所以直接抽到了他耳朵上面毛少的地方:“滚开!” “哎呦!”大胡子被姜暖这一下子打的眼前一黑,脑袋嗡嗡直响,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半天没敢动。 “”后面的兵士先是一阵安静,紧接着就沸腾了:“大胡子你个熊样儿,被个娘儿们打了!哈哈!” “干什么呢!”赵把总一声暴喝,从人群后挤了过来,他一把推开站在前面挡住他去路的一个兵士,使得那个人直接滚到了地里,“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你们他娘的是不是都吃的太饱了?老子每天急着给你找食,你们他娘的到处给老子找事是吧!” 他骂骂咧咧地走到姜暖身前,一脚把才站起来的大胡子也给踹到了地里:“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太傅家的大小姐你也敢不尊重!” 老太傅是谁,这些人是弄不明白的,但是他们知道太傅是官。老太傅再老也是老官,他们这些小兵儿可是惹不起的,于是再不敢跟姜暖面前胡诌八列,赶紧朝着赵把总指着的那片地涌了过去。 “走走,赶紧干活去” “大胡子,那个嘴巴抽的你舒服吧?”有人不忘小声调笑着。 又跑回小道上捡了帽子,还对着姜暖作了揖,大胡子依旧没羞没臊地混进众人中间,自己揉着太阳穴说道:“你们他娘的嫉妒了吧?羡慕大爷我这脑袋好福气,碍着女人的手了!” 赵把总对着姜暖拱了拱手,然后挑起大拇指赞道:“大小姐您算是做对了,对付这帮人,就得动手!要不他们是不懂个尊重。” 姜暖面色如常的点了头,也回了一礼,并不提起方才的事情:“这边四周街里街坊的大家的地都挨着,还望把总大人和您的弟兄们说一声,不要伤了别家的菜。”如今她才知道青山爹为什么急吼吼的催着大家赶紧把菜运回院子里,因为这些兵就是土匪! 他们根本不是好好地顺着菜地一垄一垄地按着顺序把白菜铲倒,而是东一颗西一颗的乱铲一气,甚至把旁边别人家的也铲倒了不少!而隔着老远站在路边的姜暖都能看清邻人脸上敢怒不敢言的怨气。 “你们他娘的都看着点,别可着地里给人家祸害!”赵把总心里太清楚自己那些手下都是啥货色,因此姜暖一说完,他就把手拢在口边对着地里玩闹一般的兵匪们吼道。 “您忙吧,那我就回去了。”在赵把总的吆喝声中那些土匪一样的兵士果然老实了许多。姜暖招呼也打过了,瞅着这里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客客气气地行了礼回了自己家。现在他们几家的房前屋后都堆满了大白菜,她还得给这些菜去找出路呢。 三十亩地啊,在没有收获前她可是对这个产量是没有任何概念的。打死她也想不到能种出这么多菜来! “陈老哥,你这小东家我瞅着是个能人!”赵把总插着腰眼睛盯在姜暖远去的背影上,咧着嘴和站在旁边的青山爹说道。 “俺们东家那个脑子,就是咱们男人也赶不上的。”青山爹点着头应道:“你瞅瞅你手下那些地种的,到了冬天连自个儿吃的都不够,俺们东家这地,沙土地,比你手底下的地差远了吧?她愣是种出两岔庄稼来。要是你那些好地让我家东家管着那不得了啊”青山爹想着想着也撇起嘴来,他到没有笑话赵把总的意思,而是真在脑子里想着赵把总手里那朝廷派下来耕种的一百多亩黑黝黝的肥土地,真能让东家经营了,他们可都能跟着沾大光了 “哎!”赵把总眼睛立时瞪大了!他兴奋地伸出手掌来不停地拍在青山爹的肩上:“陈老哥,你这个主意出的好!我自己管着几摊子事儿,那真是狗舔八泡屎泡泡舔不净要是你能说动你家那个小东家来帮我管着我手下的那些地可是让我省了大心了!” “我可不管这个事,这就是闲扯淡的聊天,你还真往心里去了?”青山爹这个后悔啊,后悔自己多话!要是东家真去管了赵把总的地,他们这几家咋办?还像头几年那样的租了地自己种?那可不行!现在按月拿银子,他们这样旱涝保收的挣钱,不知庄子里多少人看着眼馋呢。东家要是挣大钱去不管他们了,那日子岂不是还得抽抽回去啊 “我是白叫你一声老哥了?这点忙你都不帮?当初你找我说要买宅子我可是二话没说拿着房契就来了,你说,给不给你面子?”赵把总拉着转身要走的青山爹坐在了道边儿。 “你那院子你自己都不准备要了吧?”青山爹的眼睛斜瞅着地里那些干活没样的兵痞子,满是不以为然。 “嘿嘿!”赵把总现在是真把青山爹刚才的话听到心里去了。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行。“我是真不会归置那些地。老哥你是种了半辈子的地了,不心疼啊?就看着那地糟蹋到我手里了?”他用肩膀一碰旁边的青山爹,“你要是不帮我说说去,我就自己去了,我还说要是这事儿成了,等明年我们有了钱翻建号子房的时候我给你留个小院儿呢!你可是两个儿子都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吧,你家那院子五间房,你还想把两个儿媳妇都娶进一个院子去?那以后日子过得还有个安心的时候啊?” 青山爹不说话了。 赵把总说的是实情,两个儿子都该娶媳妇了,前两年是没钱给孩子们盖房,今年才说等农闲的时候他也琢磨琢磨这事儿呢,看看是直接给孩子在镇子上买出现成的小院还是把自己家后院的那块地也给起了房子,如今赵把总开出的条件太诱人!兵营里的号子房都是朝廷给划的地,材料也是朝廷出,虽然没个房契啥的,那可是在跑马镇边上的好地段上啊,就算自己的儿子不去住,自己给租出去,一个月不是也能来几个钱么? 再说了,自己就是不找东家去说,赵把总自己也有嘴,他虽然不太会说话,但总还是能把事儿说明白的 “小院儿不小院的那都是后话,这事儿我得先和东家说明白了,她若是不想去,你就是自己去说也是白搭。”青山爹朝着地里一抬下巴:“看看这些人,我瞅着都不是个好鸟!我们东家是个斯文女子,不好管啊” 15108328386 css0112 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章 往事 章节名:第一百二十章 往事 “那些王八羔子的鸟儿好不好都不用管,只要你那个小东家肯帮我管着把那些地种好就行。”赵把总看了看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兵士一眼,又扭过身子对着青山爹说道:“不瞒老哥你说啊,我家好歹也是行伍出身,我就没摸过这锄头把子,种什么都不成!朝廷早就给过兵营里开垦拓荒种田的下过文书,我们这些人其实是占着便宜的,可我不会种地啊,就我那个死对头”说着他往青山爹跟前贴近接着说道:“石把总,他就是靠着他那个能干的老婆会拾到地里的活,这才几年啊,都混的和我一样是七品了!” “石把总?就是那个石守才?他老婆就是镇子上棺材铺掌柜的大丫头?”青山爹问道。 “可不就是那个杂碎么!”赵把总说着一侧头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他有什么本事啊?还不是靠着他老婆有几分手段?今年他们的号子房翻盖了,我们两个营是一起下的文书划的地,如今我那边还空着都长了荒草我寒颤啊!”赵把总说着用厚厚的手掌拍着自己胡子拉碴的面颊还真没少用力气,‘啪啪’作响。 “石守才也是把总了?”青山爹又追问了一句。 “就是去年春上正式升的职,不过他带着那个营有四五年了,一直是挂着,没给扶正。如今他也人五人六的成了事儿了!呸!”赵把总只觉得把吐沫都吐出来都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不忿。 “那东西可真是个杂碎!”青山爹也恨恨地骂道。 “嗯?他啥时候把老哥你也给得罪了?”赵把总就爱听大家骂石守才,骂的越难听他越解气。如今听到连青山爹这样稳重的人都骂出来了心里是无比的好奇啊:“说说,说说!” 青山爹伸手揪住一棵已经枯黄的狗尾巴草把它连根从地里拔了出来然后又丢回田里,沉声说道:“好几年前的事儿了。青山他老娘得了急症,家里人捎了信儿让我们快回去,我和他娘没敢干耽搁,连夜回了她娘家,正赶上他老娘咽气。” “让他坑了吧?他成了亲就没住过兵营,一直住那娘们家里,也不嫌丢人,和入赘了吃软饭的一样!窝囊废,天天守着棺材睡觉真他娘的晦气!”赵把总接口道。 青山爹侧了头半天没有言语,又停了一会儿,似乎是把心里的情绪稳定住了,他才接着说道:“我婆娘在家里行大,我这个大姐夫在她家说话也是有分量的。岳母娘一咽气,她家的弟妹都望着我,你说,我能说啥?人没了可不就是赶紧张罗着停灵出殡办丧事么?” “是,是。谁最后都是这两下子。逃不了一死”赵把总点头附和。 “她兄弟是老疙瘩家里最小,青山他娘和青山他两个姨就知道嚎了,啥事顶不上。于是我就和我那几个连襟商量了商量,每家出一点,把老人的丧事给办了。” “家里出了事儿还得咱爷们儿顶着,娘们们屁事儿干不了的。”赵把总感叹道。这时候他已经忘了自己这个老爷们好像正琢磨着请姜暖这个小娘们过来帮忙这件事了 “我是老大,怎么也不能捂着兜里那点银子不出,所以便担了去买寿材。那日遇到的便是石守才这个杂碎!”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青山爹说起石守才这个名字依旧是咬牙切齿。 “我和他娘出门匆忙,只把家里的银子都带上了。凑在一起不过一两多。我也没经过这个,不知道一副寿材要是多少银两。心道,一两多怎么也够了吧?到了棺材铺一问价钱才知道这寿材的价钱比人分三六九等还厉害,稍好点的都要一两五以上!就是一副薄皮棺材也要七百文,还不能讨价!” “那东西没人讨价。”赵把总又接了口。 “这个理儿咱懂。可总不能让老人临了临了还睡副薄皮棺材啊?我选上了那个一两五的,手里的银子不够,就和那个棺材铺的掌柜的说好话,想先欠着,把棺材抬走,等出了殡再来补上欠下的钱。那个掌柜的倒是没二话,只说家里有难事先抬走,钱可以缓缓再给。可楞让石守才这个畜生给拦下了,他说要是都欠着钱,棺材铺的生意就不要做了,以后改赊棺材得了,非要我写下个欠据。我哪里会写字?最后没法子,他帮我了写了欠据还要了我五十文的捉笔钱!” “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眼睛里就认得的银子的畜生”赵把总骂得比青山爹还大声,惹得地里收菜的兵士好几个都停了手往他们这边张望过来,“看什么呢!赶紧快点收,这还没吃晌午饭呢!”赵把总冲着大伙瞪起了眼睛。 “出殡那天,四邻街坊加上本家的亲戚怎么也有百十号子人了,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啊,在这个时候石守才竟拿着欠据到家里来讨要了!”青山爹说到这里已是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他在原地转了一圈后冲着赵把总大声说道:“当着一百多号子人啊,拿着我按了指印的欠据和我讨要五百文钱,让我是丢尽了这张老脸!当时我真恨不得躺在棺材里的人是我!”他的脸因为气愤有些扭曲,眼睛里带着骇人的红色。 “操他娘!真不是个人!”赵把总也站了起了起来,叉着腰和青山爹一起骂道。 “这事儿我原本是不愿意管的,毕竟我们东家是个女子,到你的兵营里进出不方便,但如今你说你的对头是石守才这个王八蛋,俺说啥也得和东家好好说道说道去就这样的畜生还能升官。老天也不开眼了” “走,咱现在就去找大小姐说说这个事儿去!”原本是一个人的恩怨。现在倒成了同仇敌忾,赵把总听了青山爹的话,也越发的觉得那个石守才能得到升迁不是自己无能,而是他太无耻了 姜暖正在院子里挑白菜。她是专挑那些长得不好,松松散散不抱团的白菜。 “阿姊啊,这些菜是要先卖掉么?”阿温接过姜暖手中的白菜码在了柴火堆旁。 “不是,这样的菜买不上价钱。阿姊是挑出来,等天上了冻再冷些,我渍酸菜。”姜暖说道。 “好吃么?”听到说吃小东西自然来了兴趣。 “阿温没有吃过酸菜?府里过去没有这个?”姜暖奇怪的抬起头来看着阿温。酸菜这东西在古代应该早就有了吧?要不到了冬天北方漫长的青黄不接的季节里老百姓都吃什么啊。 “没记得咱府里做过酸菜。也没听娘亲说过这个。”在阿温的记忆里只有守在阿姊身边的这一年多才是真正温暖的,再小的时候虽然有娘亲护着,可那时候的娘亲自己也病着,早就没有太多的精力来照顾他了。因此,小小的阿温从稍懂事开始,就已经学着照顾娘亲和那个疯疯癫癫的阿姊了。 “那阿姊多做些。这个可是我家独门的手艺呢,我奶奶活着的时候”说漏了!一说到奶奶姜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奶奶?我都没有见过祖母呢。母亲说祖母早就过世了,阿姊是在哪里见到的?”果然,心思比同龄的孩子缜密很多的阿温马上就听出了姜暖话中的问题。 “不是祖母是阿姊在外面认识的一个老奶奶很好很好的老奶奶”奶奶啊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起了?说到这里姜暖觉得心里酸酸地感觉。 “阿姊。”小东西马上就意识到了姜暖的变化,伸出小手来抱住了姜暖的一只手臂:“你做的酸菜一定好吃”那个老奶奶一定是阿姊病的时候在外面认识的好人,所以阿姊才会这么记得她,要知道阿姊病的可是连娘亲都不记得了呢阿温知道姐姐在伤心,因此他赶紧开口岔开了话题。 “好吃,这个一定要加五花肉炖着吃,等咱过两天到镇子上买个大缸去,阿姊多做些,一煮肉,如意准往咱家跑。”姜暖明白阿温是不想自己伤心多想,于是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阿姊,你听?有人敲门呢”阿温说着就朝前院跑去,而此时拴在狗窝中的好汉早就汪汪地吠了起来。 “小公子,东家呢?”站在门口的青山爹问道。 “阿姊,陈叔来了。”阿温冲着后院喊道,然后打开院门让青山爹和赵把总进了院子。 好汉扯着脖子上的链子跑不远,一窜一窜地要往赵把总身上扑,只冲着他一个人叫。 “嗬!我可真没想到啊,我家这破宅子一收拾竟这么气派!”赵把总从走进院子开始眼睛就不够用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院子里的一切。“这地板好,挑了个檐子更好,这要是坐在门口搂着个娘儿们喝口小酒儿得有多美!”他摇头换脑地赞叹着羡慕着,只觉得自己当初咋就觉得这尚武庄的院子就是个该扔的地方呢?看看人家拾到的,比自己跑马镇上的那个院子看着也不差啊! “赵把总?”姜暖洗了手从后院走了出来,迎面看见东张西望的那个男人笑问道:“这么快地里的菜就都收完了?” miangu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15025474973感谢您送出的钻石,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谋事 章节名:第一百二十一章 谋事 “收菜?我不管这个。营里这么多弟兄我还用干这个?”赵把总站在姜暖身前,往后院里探头探脑地看着:“这宅子被您拾到的可是真好!看着哪哪都舒服!” “赵把总。”青山爹看见他快都跑到人家后院去了,这也太不像话,于是赶紧叫道:“来这里坐。”他知道姜暖爱干净,所以只招呼赵把总过来到石桌前。 姜暖转身回了厨房,沏了一壶茶端了出来:“陈叔,赵把总,有事儿吧?”倒好了茶放到二人面前,她也敛了衣裙端庄地坐了下来,等着他们开口。 “是有事儿,老哥,还是你说吧,我嘴笨。”赵把总和姜暖并不熟,所以说话也不顺溜,赶紧把担子推给了青山爹。 “东家,您方才见到咱地里的那些人了吧,那就是赵把总手底下的兵。”青山爹觉得自己虽然一提到石守才就恨不得他被雷劈死,但是那也是他和石守才之间的私人恩怨,不能因为这个就不管不顾地害了东家。那些兵痞子连赵把总自己管着都头疼,东家脑子好使有本事,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很多事情做起来也是受了限制的。因此他上来不说别的,先把赵把总的老底儿给揭了。 “看见了。”姜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老哥,你可真行!这么一说大小姐还敢来我们兵营啊?”赵把总伸腿踢了青山爹一脚。 青山爹没有理会他的暗示,只瞅着姜暖说道:“赵把总手底下就是那些人,有百十号子吧?” “加上我一共一百零三个人。”赵把总解释道。 “就是这一百零三个人,朝廷分下来有百十亩好地,那可真是好地啊!平整不说,土还厚实,比咱这沙土地强了太多。”青山爹一说起那片土地的时候两只手是不停的搓动的,那样子看着就像是要把那些地都抓在自己手里一般。 “现在天下太平,别说咱们这些靠着皇城的,就是那些外派的戍边的兵将们也是都改了种田。只是咱们这里要安逸些,不用像外派的弟兄们那般每天还要操练。”赵把总接口道。 姜暖已经大概猜到他们的来意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倾听着。对她来说,这都不是重点。她关心的是如果这些地全部托付给她去管理,她能得到什么利益。而这些利益才是能决定她是不是要接手这些事务的关键。无利不起早儿,姜暖脑子里虚无飘渺的东西不多,她更注意实际的东西。 “喝茶。”姜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自己也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动作不温不火,她这遇事稳重的做派经常会使与她谈话的人忘了她的实际年龄。 茶水从姜暖口中咽下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微烫,赵把总端起来一扬脖喝了个精光,然后也不等姜暖动手,自己又给杯子满上了。 “现在就是这百十号子人加上这百十亩的地,赵把总都想托付给您来管着。”青山爹手捧着茶杯眼睛盯着姜暖脸上的表情。 “对,对。我来大小姐这里就是个这个事儿。实不相瞒,我们种着的那片地和我的一个死对头的地挨着,陈老哥是受过那个混蛋的瘪!他家那个婆娘厉害,管得手底下那些兵油子都和孙子似的听话,不像我手底下那些人,不服管教我这几年没少在他们两口子手底下丢人,别的不说,人家的地年年交了朝廷的粮仓的征收,剩下的都是自己的,他们那边种地都种出老婆孩子来了,而我这边连上头划下来的地上都盖不起房子唉!”赵把总长叹了一声。 “大小姐,我是个老粗,家里就是行伍出身,我不会种地。拿到拿枪我还能比划几下,拿锄头我连他家的婆娘也比不得。”说着,他抬手指了指青山爹,“但我会看人,我一眼就看出大小姐您是个能人了,所以我这不是就厚下面皮来求您了么。您看?” 他一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此时也是眼巴巴地等着姜暖的答复。 姜暖笑了,她先瞟了眼青山爹,见他也是和赵把总一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心里马上就做出了几个判断: 第一,赵把总手底下的土地一定是让人眼馋的好地。 第二,那个叫什么石守才的人是把青山爹得罪惨了,两个人之间的恩怨看来结的是死仇,否则他绝对不会主动去帮赵把总当说客,他不是那种爱多事的人。 “哎呦,大小姐,您倒是给句痛快话啊!”眼瞅着姜暖只是笑而不语,赵把总心急了。 “对不住您,我不能给您痛快话。”姜暖轻声说道。 “为啥?”青山爹和赵把总一起问道,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 “这事儿您并未交代清楚啊,叫我如何答复?”姜暖提起茶壶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茶杯里还是满的,因此只给自己添了一些。 有门!赵把总听到姜暖这么说,心里马上又升起了期望来:“我确实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大小姐您问,我来回答可好?” “那好,既然是谈,那咱们就开诚布公地谈。赵把总可想过,无利不起早,如何给我算酬劳?另外,您说这些兵和土地都归我管了。那这个‘管’的时间是多久。权利又是多大呢?” 赵把总和青山爹对视了一下,二人都没有说话。姜暖问出的问题果然是赵把总从未想过的。本来这个请姜暖过去也是临时起意的想法,两个人闲扯的时候扯出来的主意,哪里有时间精确的算过这些? “酬劳?”赵把总皱着眉又看向了姜暖。 “是啊,您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儿都托给我去做了,辛苦一年我当然不会白干的。”姜暖心平气和的说道。她知道赵把总不是想白白地拉自己去白使唤,只是他心里也没个准谱呢。 兵士们和他好歹每个月还有些饷银,每年交了朝廷派下来交给粮仓的粮食,他们也就捞着剩下个平日的吃食再多就是从那些猪身上刮油了。可就算是把那些猪都杀了送给大小姐,人家也未必看得上吧?赵把总皱着眉头,愁的什么似得,他觉得挺好的事儿,又没希望了 “唉”又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垂头丧气地对着姜暖拱了拱手,“再议,再议。” “呵呵。”姜暖也站了起来,“赵把总的这个提议我是很感兴趣的。” “嗯?”赵把总回了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没想好到哪里才能省出银子来给您当酬劳呢。” “这个不急。百十亩地里还愁我要的那点钱?”姜暖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即便是我应下了这个差使,也是明年才能开始的事儿,今年眼瞅这就是农闲了,我们不急。” “现如今我想请把总大人先把您手上有的,朝廷颁发下来的给军营开荒屯田上缴国库的各种政令,只要不是看了就砍脑袋的,您务必都给我找来,我要先摸透政令方面的事。” “这个太好办了!每次朝廷颁布这些都是要把我们召集起来一起念给大家听得,本就不是秘密,我这就回去找娘的!我把这些都不当成东西留着,指不定扔到哪里去了呢” 姜暖点头:“还请把总大人费心,务必找得齐全些,尤其是最近颁布的,一定不要少了。我看过这些再与您商讨下一步的事,您看可好?” 赵把总不能说不好,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做才是好的,所以姜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赵头儿!”院子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喊道:“咱的车就要回去一拨儿了,您要不要跟回去啊?” “回去!老子回去还有急事呢。”赵把总也冲着墙外吼了一句,然后他对着姜暖一拱手:“我这就回去找那些劳什子去,找齐了就差人给您送来?” “这事咱们还是安安静静的谋划就好,您也不要和旁人提起,省的生出别的事端来。”姜暖想起了前几日修路给自己的教训,决定做事还是悄无声息的最好。 “不急,这几日白菜刚下来,我这里活儿也多。稍等几日,我和陈叔一起去镇上走走,正好去拜访您,不是说还要请我喝酒么?我虽没有酒量,倒是很有些饭量的。”姜暖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就回去备下酒饭恭候着大小姐了!”说完,赵把总口中哈哈着与姜暖告了辞,开门走了出去。 姜暖只把他送到门口就回了院子,这些人不讲虚礼,她也省的客套。 “老哥,你说你家小东家这算是松口了吧?”赵把总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姜暖只要不吐死口,他这心里就觉得不踏实。 “我们东家做事都是如此,若不见十成十的把握她是不会说出什么来的。你只管照她说的去做就是。这事儿我看是八九不离十的。”青山爹小声说道:“你也别这么大大咧咧的嚷嚷,别让好事成了坏事。” “嗯!”赵把总赶紧点了点头,听见青山爹也说这事已然成了十之八九,他心里总算是放下不少,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就停了脚步,贴近青山爹的耳边低声问道:“她今年到底多大年纪了?可有许配了人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二章 烂桃花 章节名:第一百二十二章 烂桃花 “我们东家多大年纪?”猛然间听到这个问题青山爹也有点蒙,每日里只管姜暖东家东家的叫着,他心里现在的恭敬成分愈多,真就忽略了她的年龄。 “好像比葛老实家的三丫头还小一岁,那她今年是十六了吧?”青山爹也不确定的说道:“你又动啥心思呢?咋忽然想起问这个?” “这不是忽然想起来的么,我小舅子自从老婆难产死了以后一直没有续弦,他人长得体面,家世好,还是个秀才,所以别看是续弦,人家也挑着呢我看你这个小东家挺不错”赵把总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已经被眉头拧成个大疙瘩似的青山爹毫不客气的给打断了:“你快拉倒吧!” “咋?”说得正兴奋的赵把总愕然地看着青山爹。 “咋?你若是想求东家小姐帮着你好好在地里谋划出点前程来,那是想对了。可你若是再想别的那就是多余!” 东家小姐连我儿子都没有看上,凭啥看上你的那个狗屁小舅子?他便是个香饽饽也是个死了老婆的鳏夫,就这样的人东家指定是看不上的青山爹在心里气呼呼地想到。 “怎么说?”听出青山爹话里有话的意思,赵把总索性刨根问底起来。他心里的小算盘扒拉地挺好,万一能把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小舅子说成了,那以后两家不就是一家了?什么酬劳之类的话,还不是男人间的一句话么。 “你自己不是也知道我们东家是官家小姐的出身么?别看人家不言不语地在这个庄子上住着,可你看看人家做的事,那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想的到的么?老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和她打交道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非富即贵,就是前段还有个什么王爷来过她家呢,那可是我亲眼所见。就这样的人,你家那小庙能装下这样的大神么?”青山爹一针见血地戳到赵把总地心上,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兴奋变得失望,青山爹才觉得痛快起来。反正自己的儿子再怎么说也比他的那个小舅子强多了,东家只要一天不出嫁,很多事儿就都是未有定论的。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暗暗地帮着青山 “请问二位。”身前一声娇嫩的女子声音把赵把总和青山爹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姜暖姜小姐住在哪个院子?”一个穿戴透着贵气的俊俏姑娘对着他们施礼问道。 青山爹转眼对着赵把总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姑娘顺着这里一直往前走,她家的那房子是石头的,到了院门口就能认出来。”青山爹顺手往里一指然后拉着赵把总抬腿就要离开。 “夫人,确实是这里了。”那个走在前面打听的姑娘赶紧回头对着站在庄子口上的几个人说道,头上小巧的一枚金簪上垂着的几串流苏欢快地晃动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竟晃了盯着她的赵把总的眼睛。 听了那个女子的话,立在庄子口的几个人才慢步走了过来,前面一个妆容精致衣裙华美的妇人体态婀娜,一看便是身份非比寻常,尤其是她的身后还跟着几名体态各异的黑衣汉子,赵把总是行伍出身,武功再不好也断半个练家子,所以他一看那几个黑衣人的走路样子便断定,个个都是好手!自己这样的五个绑在一起也打不过人家一人的 鼻尖一缕从未闻到过的好闻极了的香风掠过,那贵妇人一行仰着脑袋在他们面前走过,直奔了不远处姜暖的宅子,先一步走到那里的那个姑娘已经站在院门口敲门了。 “娘的!果然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看着人家使唤的丫鬟都比自己家的婆娘长得好看穿的体面,赵把总终于是彻底明白了青山爹话里的意思。只是他这话明明说的声音很低,那几个黑衣人还是一起回过头来扫了他一眼,目光冰冷。 这回他没敢多说一句话,不用青山爹送,自己快步就朝小道上走去,把姜暖说给他那个小舅子的事儿是不用想了,可自己手里的那些田必须交给她去管着。即便是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凭她身后这些人的本事,自己如果能够搭上这些人,那好前程还会远么?赵把总想明白了。 “窦夫人?”对于院门外的来客姜暖很有些意外,她还是将门打开,立在旁边客气地说道:“先请进。” 这是窦夫人在那次品香楼不太愉快的谈话后头一次见到姜暖,几个月未见,这个女子似乎看着有些陌生,容貌有些些许的变化,猛一看见只有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让她觉得熟悉。 “姜家丫头,真没想到你住的地方竟是如此偏僻。”窦夫人慢悠悠地从姜暖身边走了过去,环佩叮当中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她衣带轻舞中扑向了姜暖。 暗道一声不好,姜暖赶紧转了身子,面向着那棵大槐树一口气打了四五个喷嚏! “失礼了!”姜暖先给窦夫人行了礼,“您请到里面坐。”她说完快步向后院走去。窦夫人身上的香味让她觉得鼻子一直发痒,总不好当着人家的面狂打喷嚏吧,怎么说也是不好看的事。 主人急匆匆地去了后院,客人却是优哉游哉地在她家里四处打量着。 “珍珠。”窦夫人随手解了身上挂着的香囊,往身后一递:“拿块帕子包了收着,往后这样的香囊不要配了。有人闻不得。” “是。”叫做珍珠的丫头赶紧伸手接了,然后从衣襟中扯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帕子将那香囊仔细的包了收进了袖笼。 “你也站远些候着去吧,我看姜家丫头不喜这个。”她提步上了正房门前的台阶,然后转了身子,站在檐下往院子里望去:“倒是个会过日子的。”她满意的说道。 珍珠已经走到了槐树前双手放在一侧的腰间立好。她心里是很吃惊的,更好奇此间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自己家的主母做到连平日最喜的香味都给弃了这样的事可是不多见。 “啊!”珍珠正在心里琢磨着这家主人的身份,突然觉得裙子往下一沉,好像是被人用力在拖拽似的,一低头就看见了一只长得圆滚滚的大狗不知何时已经偷偷地爬到自己身边,悄没声息地就咬住了自己,它口中还呜呜着,使劲摇着它的大狗头! “救命啊!救命!”珍珠吓得立时脸上的颜色都变了,双手抓着裙子用力的往后退着,那几个黑衣汉子闻声一起围了过来,刚才还威风得不行的好汉,立马就松了口,扭头钻进窝里装死去了。 姜暖端着新泡的茶快步走了出来:“好汉!你又不要脸了!” 那几个黑衣人把珍珠挡在了身后,也不好出手把这个要脱人家女子的裙子的‘色狗’教训一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猫在狗窝里,不时伸出嘴巴来在外面闻来闻去 姜暖对好汉很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这狗东西自从被岑相思点过穴道后,好像脾气就变了。它会自己分辨‘敌友’,对走进这个院子里的人表现出不同的态度。见到身材高大年轻的男子它便会自动进入装死模式,而对于陌生的女子,它便会出其不意地窜出来,冲着人家发狠的吠几声或是蔫不拉几地偷偷的摸到人家身边,咬住裙角就往下拽! 已经有庄子里的女人被它成功地偷袭,拽掉了裙子为此姜暖不但很没面子地要替这个色狗向人家去道歉,为了杜绝此类丢人事件的再次发生也想过要把它阉掉! 可找了人看过后才知道原来好汉竟是条母狗,根本没东西阉!于是大跌眼镜的姜氏姐弟只好把这个狗中的女汉子给拴起来了,一般不许它出来乱跑。 好汉倒也把这种无耻的不要脸的行径发挥到了极致,如刚才赵把总出现在它家的院子里,它便如消失了似的,见到岑相思那绝对就是一条死狗了,可见到柔弱的珍珠姑娘那就不一样了 瞅着也没真的咬到人,窦夫人挥了挥手,示意姜暖不要放在心上:“丫头,过来陪伯母说会儿话。” 丫头?这么亲切的称呼让姜暖酸的掉了牙,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记得第一次见到窦夫人的时候她不是一口一个‘姜小姐’的叫么。如今忽然改了称呼姜暖自觉地在脑子里拉起了警报,于窦夫人说话她必须是打起一百二十个小心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因为这个女人肚子里的肠子都比一般人要多几绕呢。 “窦伯母喝茶。”看着窦夫人和随和的就坐在了檐下,姜暖把托盘放在一边倒了杯茶双手捧着递到她面前。既然人家叫了自己丫头已经以长辈自居了,那再称呼她‘窦夫人’就太外道了,因此姜暖也跟着调整了称呼。 “你在这里还住的惯?”窦夫人伸手接了并不喝,直接放到了身边,只表情和蔼地与姜暖拉起家常来。眼睛也落在她的身上,从头到脚地细细地看着她,好似初次相见。 “这里很好。”姜暖迎着她的目光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倒是对她忽然的转变有些奇怪:这么看我干吗?相亲么? 哪知她心里才这么一想,窦夫人已是一团和气地接着说道:“不知道我家崖儿在你这里吃到了什么好东西,在我面前可是没少提起。让我这心里也动了念想,只盼着也能尝尝丫头的手艺呢。”说着她伸手拉住了姜暖的小手合在自己的手掌中间轻轻摩挲着说道:“丫头何时有空也到我府里去走动走动,陪陪我这个老人家,也给我做顿饭,伯母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杨杨snsnzhuoli12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三章 误会 章节名:第一百二十三章 误会 “老人家?”姜暖也用和窦夫人一样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后掩唇一笑:“伯母您太自谦了,您这样子哪里就能叫做老人家了。” “老了,老了”女人,谁不在乎自己的容颜?有人夸赞自己年轻,这让窦夫人心里愉快起来,“咱们女人哪,如花般的年纪就那么几年,一转眼就过去。”她摇着头感叹道。 “丫头你现在正是碧玉年华,怎么看都美的时候,而伯母就是不经细看的喽。好在崖儿孝顺懂事,这两年生意上的事都有他,我和他爹倒是在家做起了闲人,要是再能早点抱上个孙子,那就圆满了” 窦夫人的手温柔细腻,不停地在姜暖的手背上抚来抚去,姜暖就一层一层的起着鸡皮疙瘩。她从小父母双亡,并不习惯和人太过亲近,如今她能容忍和自己亲热的就是阿温和岑相思了,因此窦夫人的这种故作友好的姿态姜暖是非常不适应的。 “您既说了想尝尝我的手艺,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您就留下用晚膳吧。”姜暖一边招呼着一边站了起来,趁机让手掌脱了窦夫人的‘蹂躏’。 “别忙活。”窦夫人抬手示意姜暖坐下:“我今天是路过这里,坐不住的。” “您路过这里?”姜暖往尚武庄的四面八方想了想好似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和窦夫人的身份配得上的了。 “是啊,入冬了,我们窦氏府里外面人口不少,也得存这个。”她伸手一指姜暖院子里一颗颗码放整齐的白菜。“所以我便出城来到四周的地里看看。” “哈哈!”姜暖笑了,这理由可是有点蹩脚,窦氏那么大摊子,里里外外多少事需要窦夫人这个当家人去忙活的,若是连府里上上下下的吃喝拉撒她都要管,那还养着手底下那些人有什么用。“您看看我这些菜怎么样?若是还能入您的眼,您说说要多少,我给您送到府上去。”知道她说的是虚话,姜暖也不点破,有一搭没一搭的推销着自己家的白菜。 “这个”窦夫人没法接口,正如姜暖心中所想,她确实不知道整个窦府一冬天到底需要存多少白菜,这个都是管家去管的,她每个月只是在收支的账册上看到各种吃穿用度的银两数字,只有数字变化大了,多了或者少了时候才会引起她的注意。“这样,明日你到品香楼,我让府里的管家过去,正好连着品香楼的菜一起算个数。” “那感情好!”姜暖站了起来给窦夫人又行了一个礼:“谢过!您给了我这么好的一宗生意。” “自己人,怎样也该互相照顾着的。”窦夫人心里想到:一冬天的白菜能有多少银子,我也就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只要你肯去品香楼就好。那样,窦崖那傻孩子就不会为你相思成灾了。 “明日你会去吧?”她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会!”姜暖痛快地答了。虽然她不是很明白窦夫人来这一趟的目的,但她知道人家绝对不是为了白菜来的。但是能把几家子都堆满的白菜卖掉一些也是好的。 “那明天咱们品香楼再好好地说会子话。今天我也走的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看着自己来的目的已经达到,窦夫人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在来的路上她前前后后地已经捉摸了好几个理由,想把姜暖约到品香楼与自己那‘可怜’的儿子见个面,却是怎么说都显得突兀,没曾想如今却因为白菜就把她说动了,不管怎样,机会她这个当娘的已经帮助儿子创造好了,其余的,就看他自己了 窦夫人走到了门口,停下不动。姜暖紧走几步越过了她打开了院门:“我送您过去,我们这里进出的确实不便。” 姜暖与窦夫人走在前面,珍珠和那几个黑衣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小路两边的农田大多已经收获完毕,还未来得及平整,所以放眼望去满眼的黄绿菜叶和坑坑洼洼土地以及道边长了老高的枯黄的狗尾草。再一回首,也是陈旧灰败的聚集在一处的并不算多的几处屋舍,这一切都与自己平日眼睛的景象相去甚远,看惯了帝都繁华的窦夫人如今再看尚武庄,只觉得荒凉。 “唉”在心里默默地发出一声叹息后,窦夫人又把视线移到了姜暖身上:“丫头,这里太过贫寒,你若想经商,不如还搬回城里去,人多的地方才好挣钱。不如,伯母先帮你把姜府的旧宅赎回来?” 自从自己的儿子这段日子经常只盯着一首诗发呆,她旁敲侧击才问出那是姜暖的诗作后,才明白窦崖是真的长大了,知道想女人了。这原本是好事。他家若是真能和姜家联姻,也是很有裨益的。最起码姜家的身份,老太傅在外的名声,那都是比任何嫁妆都好的东西。 姜暖这个人窦夫人更是暗暗地观察了很久,尤其是她把甜点心从无到有的做起来,到现在的几个月功夫已经在帝都里创出了不小的名头。一个小小的面食生意竟被她做的有声有色。这让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窦夫人也竖起了大指,这丫头在经商上确实是个人才。姜暖心里冒出的那些点子大多都是她没有想到的。所以在心里窦夫人是喜欢姜暖的,只有这样的女子进了窦家才能守住家业。 “姜家的宅子我已经赎回来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窦夫人能说出帮助自己把老宅给弄回来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姜暖都得谢谢人家:“那处宅子是留给舍弟的,而今他年龄尚小,也不急着搬回去。早几年姜家便是徒有其表的空架子,姜府的老宅里里外外都该翻修了。我还不想去做这些。即便是使了银子从新翻盖了,再过个十几年舍弟大了该娶亲的时候约莫着还是要收拾,如此我索性就先搁置着它。等过几年再归置它。” “暂时我也不想回去住。这边才把点心作坊经营起来,还有我家这些地虽然离城里有些路程,可不耽误我挣皇城里的钱。再说,以后您若在城里住的闷了烦了,也可以到这里来散散心,图个新鲜。” 姜暖讲的都是实情,当然,人家的安排也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的。窦夫人一个外人是不能强行逼着人家为了自己的儿子搬回去的,那说不通。 “行了,都送到这里了。”窦夫人站在马车前,旁边珍珠挑着帘子。“宅子既然赎回去也别总是空着,好歹收拾了能常住个人。也别让厨房的锅和灶都冷着,闲了你就带着你兄弟住几天。宅子里才也有人气。” 窦夫人这话提醒了姜暖,自从岑相思把房契给了自己以后,她就没有回去照看过。那样空着也确实不是个事儿,她还真得找个人帮着自己看着房子。 “好,我记下了。”姜暖听话的应道。 窦夫人满意地上了马车,在一阵轻快地马蹄声中,马车朝着皇城的方向驶去。 听话,懂事,有分寸,长得秀美,家世也好,这丫头不错!这么看来自己儿子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儿子随娘,我儿子看人的眼光也随了我了”窦夫人美滋滋地幻想着窦崖娶了姜暖后窦氏家宅兴旺的样子,也不觉一个多时辰的路遥远了。 不过没多久,她就知道自己是误会儿子了,而且还误会的很深啊。可怜的姜暖就这样在别人的梦想里跑起了龙套。 送走了窦夫人,姜暖下了官道,独自一个人走在布满了车辙印记的小道上,细细的看着。空气中飘散着白菜叶子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她觉得平和。与落在窦夫人眼里的荒凉不同,这些收割过后还未平整的土地在姜暖的眼里是充满这希望的,至少自己家这三十亩土地今年所爆发出的巨大能量比她预期地要高出很多。因此,才让她有胆量和底气去想接手赵把总手里的烫手山芋。 尚武庄要想得到更大的发展,她姜暖要想得到更大的发展,那脚下的路是必须要修起来,可到底怎样开始呢?她心里还没有谱。“不如明天进城去过了品香楼可以去找找那个妖精,说不定他能帮到我呢。”一忙起来日子就过的昏天黑地的,姜暖直到安静如陷在的时候才会想起他。四年,不晓得要发生多少变化。她不敢放纵自己去肆无忌惮地想他。甚至连城里的老宅她也不想回去住,就是要让自己与他之间能有些距离,能让自己保持多一份理智。 岑相思对于姜暖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人物,姜暖悲哀的发现,不管自己外表伪装的多么的若无其事,每每在看到他那张倾城美丽的容颜时就会溃不成军,变得没有原则,没有思想甚至会放弃自尊。这是她控制不了的无可救药的沉沦。 才回了家,院门都没有关好,阿温就从外面跑了回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姜暖明显地呆了呆。 “又去找如意玩了?”姜暖随口问道。 “阿姊,家里又来客人了?”阿温进了院子就望见了摆在檐下还没有收拾的茶壶和茶杯。“奇怪,我们家的客人越来越多。” “是窦公子的母亲来了,不过阿姊也没有想到她会来这里呢。”姜暖走过去收了茶具才要拿到厨房去清洗,阿温就凑到她身边说道:“刚才我看见如意他三姊哭着回家了。” “还说没有和如意玩?”姜暖端着托盘说道。 “我确实没有和如意玩。刚才和在吕修文比武。”阿温跟在姜暖身边的时候大多是乖顺听话的,所以在听到他说和吕修文去‘比武’后姜暖还是瞪了他一眼:“什么比武,就是乱打一气吧?” “反正就是那样了。”阿温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说你看见葛秋慧哭着回家了?”姜暖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是时间。 “嗯。她还哭着和她娘说除了青山哥她谁也不嫁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四章 偶遇 章节名:第一百二十四章 偶遇 “前几天如意就偷偷和我说过,他三姊也要嫁人了。有媒人到他家去提亲。”阿温不明白葛秋慧为什么哭,在他的小脑袋里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事,喜欢谁就嫁谁呗,既然如意的三姊喜欢青山哥,那就嫁给青山哥好了。至于青山哥如果不喜欢葛秋慧怎么办,那就不是他能想得到的了。 姜暖端着托盘走进了厨房,感情这种事,半点勉强不来,虽然凑凑合合的也是一辈子,可谁不想成亲的时候另一半是自己喜欢的人呢?所以葛秋慧喜欢青山没错,悲哀的是青山不喜欢她这些话是藏在她脑子里的,没法讲给阿温听。说了他也不会懂的。 “窦公子的母亲到我们家来干什么?”阿温见姐姐没有搭茬,以为她对自己的这个话题不感兴趣,随即他也把这个事儿扔到了一边,掀开灶上的锅盖开始找吃的。 “她来买菜的。”姜暖也觉得窦夫人这一趟出现的好蹊跷。又没说出什么来,只坐了一会儿连口茶都没喝就又匆匆地离去,仿佛藏着什么心事似的。 “明天阿姊要去品香楼,你想不想跟着去?”姜暖伸手抢过阿温手里抓着的馒头,打了他的小手一巴掌:“去把爪子洗洗,阿姊等下就做饭了,你别吃这个冷馒头。” “不去,品香楼不好玩。那里的菜还没有阿姊做的好吃。”阿温蹲在地上把小手伸进木盆里搅和起水来:“阿姊明天还蒸包子吧,这个我自己就可以热着吃。别让我去别家吃了,她们做的饭不好吃。” “那就跟着阿姊进城么,你想吃什么阿姊买给你吃。”姜暖继续想说动阿温陪着自己进城。这小东西越长大越独立,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他不再像几个月前那么粘着自己了,这让姜暖很有些失落。 “嗯”阿温仰着脑袋很认真的思考着,最后还是说道:“阿姊啊,我和吕修文说好了,明天还要再战呢。我不能失约,男人不能无信!” “男人?”姜暖撇着嘴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玩水的‘男人’更加伤心了,只觉得自己的魅力还不如那个大嘴巴的小屁孩呢。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一早起来姜暖不死心又问了一次阿温要不要跟着自己到皇城里去玩,当再一次被阿温的‘小伙伴’打败之后,她气呼呼地上了把式叔书的骡车。 秀儿和石榴已经好久没和东家坐在一起了,两个人都有些局促。 因为三个人都挤在了车上,所以摆放点心的地方就少了,因此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盘子糕点。 姜暖上了车捧着糕点就开始闭目养神,这是她的习惯。旁边的两个小姑娘见了先是安静的坐着,没多大一会儿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天来。 “听莲姨说昨天媒婆子都带着男家的人去了作坊里呢。葛秋慧把媒婆子骂走了。给她娘气得差点打她。”石榴侧头对着秀儿说道。 “哦。”秀儿是个话不多的女子,姜暖很喜欢她,总觉着这姑娘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不言不语地心里明白。 “你知道么,那个葛秋慧喜欢的人是青山哥。”石榴继续说道:“莲姨说她都十七了,早就相中青山了。” “别乱说这个话,她还没嫁人呢”秀儿小声回道。 “我可没瞎说!”石榴听见秀儿居然怀疑自己的话连声音都大了:“她昨天是从作坊里哭着走的,庄子里好几个婶子都听见她说‘除了青山谁也不嫁’呢!不信你去问问” “小点声。”秀儿说着用胳膊一碰旁边大大咧咧的石榴,“我问这个做啥?你也不要说了。”秀儿说着用眼睛偷偷的瞄了瞄坐在对面像是睡着了的姜暖。 “其实啊,那个葛秋慧生的还是挺俊的,她的身段也好看。”石榴不以为意的说着。 “她配不上青山哥。”过了好一会儿,秀儿才很小声的接了口。 “为啥?他们年岁挺合适的,长得也都俊。”石榴觉着秀儿的想法很奇怪,葛秋慧那模样的还配不上青山,那还要长成什么样子的女子才能配上他啊。 车厢里安静了。姜暖偷偷睁开眼看着抿着嘴唇表情严肃的秀儿, 唇角上扬,现出一个笑的口型,就又接着装睡起来。这小丫头有点意思,看来是有想法呢。 骡车一到品香楼,姜暖才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了负手立在门口的窦崖,只一见立马就心里咯噔一下。她把手里装着糕点的盘子交到把式叔手中,自己紧走几步到了窦崖的面前说道:“窦公子是病了么?怎么面色这么难看。” 窦崖刚想和姜暖打句招呼,见她急急走来就冒出这么一句,连忙用手摸着脸低了头问道:“这么明显?显得很难看?” 姜暖用眼睛在他面上审视着,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和上次你去我家吃饭时的样子可差远了。你这模样要说没病,那就一定是被人给甩了” “被人甩了?”窦崖的手还是摸在自己脸上,脑子里想着姜暖话中的意思,然后站直了身子展颜一笑:“不错,我是被人给甩了”说着他转身就往品香楼里走去,才进了门口又转过头来说道:“我娘派了府里的管家过来,说是要和你买白菜?他和赵掌柜就在后面。我先失陪一下,阿暖你不要走,等我一会儿。” “嗯。”姜暖笑着点了头,看着他急匆匆地进了品香楼。心道:这娘俩咋和我说话都亲近起来了?一个叫丫头一个叫阿暖?窦公子那颠三倒四的样子咋看都是精神不正常的,这家伙受什么刺激了? “姜小姐。”就在姜暖站在门口胡思乱想的时候,赵掌柜领着一个年龄与他差不多大小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府里的管事,也姓窦。” “窦叔,赵叔。”姜暖微笑着行礼。 “姜小姐。”窦管事连忙拱手回礼道:“我家主母身体微恙不便出府,今日就没有过来。她特意嘱咐了,说您有事尽可与我家少主说。” “?”姜暖脑子里开始画出一个个的问号来,心想,不就是买点白菜么?这也要找窦崖说?怎么觉得这个窦夫人是在故意把我往窦崖身边推呢?难不成她是想撮合我和? 呃!姜暖默默地翻个了白眼,估计窦公子喜欢男人的事东窗事发了,所以他娘亲才有病乱投医,想把我和她儿子栓到一起去吧 “到里面坐下再谈吧。”赵掌柜招呼道。 “好。”窦管事和姜暖齐齐地应了。 对于窦管事来说买白菜实在不是什么大事,每年这个都是有膳房的人去采买的,不过昨天夫人一回府就吩咐了他今天来品香楼做这件事,窦管事自然不敢慢待!把窦夫人对姜暖的重视贯彻了到底,姜暖说多少钱一斤就是多少钱一斤,而且还在往年储存的数量上又增了不少,最后还说好自己派车到尚武庄去拉,这让姜暖有点坐不住了,没见过白菜还能卖的这么紧俏的,仿佛自己卖了菜给他们是给了人家多大面子似的再加上品香楼的数量,她一下就卖出去不少,估计自己院子里摆的那些差不多都能打发出去了。 在一片友好的气氛中,姜暖紧张地抓着脑袋,她觉得不正常的不止是窦崖一个人,连这个窦管事脑子也有病,要不怎么会是这种态度呢? “阿暖。”房门自外面被推开,窦崖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还没有谈好?”说着他用眼睛在窦管事和赵掌柜身上来回看去。 “已经谈好了。明日我就会安排车辆到尚武庄去。公子您尽可放心。”窦管事躬身回道。 “是啊,品香楼这边的也一并与姜小姐说好了。”赵掌柜也连忙说道,然后他对着窦管事丢了个眼色:“我们去后面坐坐,正好我有事想请教管事呢。” “有事?那你们就在这里说吧。”窦崖一拉姜暖就走了出去:“我和阿暖也有要事办呢。” 不由分说的被窦崖拽出了品香楼,窦崖松了手。四周一扫,才低声说道:“我娘这镇子一直派人盯着我不许我出府,今日倒是把我放了出来,看来,我还是占了你的光呢。” 姜暖瞅着他贼眉鼠眼的样子不禁乐了:“你这是刚打扮了一番吧?说吧,把我揪出来是要掩饰什么?还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你娘亲发现了?所以伯母才不许你出府的?” 窦崖确实是从新梳洗了一番。刚才姜暖见到她的一番话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才意识到自己最近是有多么的邋遢颓废。估计就这这幅样子让娘亲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把自己看得那么紧。 可是自己有那么明显么?窦崖抬了下巴反思,他真不觉得自己有露了马脚的地方。 “说话啊?我怎么觉得你们这里气氛都怪怪的。”姜暖老实不客气的埋怨道。 “忽”窦崖鼓起腮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是我的原因。我遇到一些事,是我从未遇到过的。影响了情绪。估计是把我娘吓到了。” “真是没用!”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后,笑着对姜暖说道:“幸亏你见到我就说我病了,否则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没用至此” “阿暖,你有没有地方要去?我陪你吧,正好也出去走走。”窦崖目光温暖地说道,听着语气已是恢复了平常。 “那就去我家的宅子看看,我也好久未回去了,”姜暖说着抬步朝着姜府的方向走去,“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就说说吧,我听着。” “呵呵,现在没事了。我啊这回可是丢人了,让母亲为我担心。”并肩与姜暖走在街道上,窦崖回想着这段时日自己的作为,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 “嗯?”姜暖扭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说道:“你不是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阿暖!”窦崖被她说得有些气恼,不禁瞪眼道:“哪有女子如你这般刁蛮的?说话这么放肆,谁敢娶你?” “嘿嘿!”姜暖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窦伯母昨日还让我到窦府去坐坐呢,窦公子,你说令堂这是何意啊?” “我母亲不会是把我和你?”窦崖停了脚步吃惊的问道。 “你看你给高兴的!”姜暖抬着脑袋得意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阿暖。”窦崖在原地愣了一刻后,马上紧张起来,他快步的往姜暖身后追去,几步赶到她的身边抓住她的衣袖说道:“我母亲都与你说了什么?” “说你要是再不松手,就要出人命了!”姜暖轻飘飘地说道。 “啊?”窦崖不解的看着姜暖,然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身黑衣的毕月乌与红衣翻飞的岑相思并肩站在一起,用同样冰冷的目光凝视着他们。 淡若清荷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13715664723感谢您投出宝贵的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绝望的温情 章节名:第一百二十五章 绝望的温情 窦崖望向并肩而立的那两位风度飘飘的青年,展颜一笑,他目光迎向毕月乌抱拳道:“原来是二位贵人,幸会!”说完转身拉着姜暖就走:“阿暖,我们先回去,等下就要到午膳的时辰,我都吩咐赵掌柜去准备了,用了午膳再去吧。” 姜暖还没有回答身子已经离了地,在被岑相思捉进马车前她眼睁睁地看着狂风一般卷向窦崖的毕月乌拖着他向簪花楼走去。 才倒在车厢里姜暖就什么都不顾地爬了起来,撩着车帘往外张望,“你怎么又和那个商户走在一起?真就不把本王的话放在心里么!”旁边坐的端正的岑相思很生气。 “别闹!”姜暖头也不回地一挥手,止住了那个醋坛子的抱怨。 “!”岑相思俏脸又黑了几分:“姜暖!” “快来,快来!”姜暖眼睛亮晶晶地朝着脸色不善的岑相思招手,看见他还坐在那里不动,心一急,伸手就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把右手搂在他的肩上,左手掀着车帘嘴巴往外一努:“你看,这是什么情况?” 外面不远处的窦崖正被毕月乌拖死狗一般的往簪花楼里拽! 岑相思两条秀气的眉一起抬了起来,眼前的这一幕确实震撼!毕月乌这一阵子都有些行为古怪,这让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岑相思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但他再反常也没有发展到像现在这样居然临街拖着个男人直接就要进欢场! “有奸情!”姜暖兴致勃勃的摇着岑相思的肩膀:“你说他们是什么时候发展成这种关系的?” “奸情?”岑相思结巴了一句,面色微红:“姜暖,你又信口开河。” “看不到了,真可惜!”姜暖直接坐到了车厢里,失望的放下了左手,车帘落下,车厢里光线一下子暗了:“他们进簪花楼了。” “你想看他们?”岑相思的脸隐在暗处,姜暖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想看,想看!”听到他的问话,姜暖马上扭头望向岑相思:“两个男的在一起啊,你见过么?我真的好奇,想看看” 岑相思只觉得自己的脸热热地,像着了火:“你还想看什么?”他磨牙道。 “还想?”姜暖听到岑相思的问话竟真的认真地思索起来,然后把脸贴向他小声说道:“我还想看太监”不过她只说了一半就止了自己的话语,伸手摸向他的一张俏脸:“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姜暖的小手因为长期劳作手掌略显粗糙,摸在岑相思嫩白的脸颊上让他觉得就像是被小猫带着倒刺的舌头在舔,弄得他连心都痒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呢,这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岑相思强迫自己不去动把她脑袋撬开来看看的念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然后贴着她的耳朵用魅惑地声音说道:“本王这里也有,姜小姐想不想看看” 姜暖的身体被他圈在他的身前,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她可以清楚地听到此时他强有力的心跳,以及某处的变化 终于,姜暖的脸红了。 岑相思的眸色更加的幽深,他喜欢暖暖的脸红的样子,那艳若桃花的容颜美的使人心悸。 “不不想看”姜暖想往后移动一下身体,这种姿势,这样的气氛,两个人又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暧昧里。尤其是车厢外还不时传来一两声路人的谈话声,这让姜暖很不适应。总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 “不想看?嗯?”岑相思的脸又沉了下来,她想看两个男人在一起这样那样,她还想看太监居然不想看看自己?岑相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难道自己对她就这么没有吸引力么? “要不就看看?”看着他面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姜暖有些心虚,她就怕这个妖精抽风,在她看来,岑相思一直都是有些过于敏感的。所以为了怕激怒他,姜暖只好无意识地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 然后车厢内是长久的静默,两个都不好意思起来,姜暖此时真想大喊一声:“这他妈都说的什么啊!” 身前岑相思的身体不可遏制的轻轻颤动起来,惹得姜暖不得不抬头望向他,这混蛋居然在笑!把自己引得胡说八道以后他居然还笑得这么开心? ‘啪’!姜暖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臂上。“王爷不是要给小女子看看么?那就快点脱吧” “呵呵”岑相思把头低下来。搭在她的肩上,笑得都快喘不上气来,“色女原来你想看人家脱衣服这里还在路上呢多不好意。”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姜暖都快被他气死了,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都要落到他的套里,索性不与他纠缠这些:“我想去姜府的旧宅看看。” “去老太傅府上。”停了片刻,岑相思才在姜暖的肩上抹着眼睛笑出的泪水,向车外吩咐道。 簪花楼,毕月乌的包间里,窦崖正在肆无忌惮地扫荡着一案几的吃食:“酒呢?太子殿下怎么小气了,连杯酒都不请在下喝么?那酒叫什么来的?初情?” 毕月乌不说话,双手抱胸靠在门口,冷着一张脸看窦崖饿死鬼一样的吃着东西。 窦崖口中大嚼着,最后费力的把嘴里这不知道滋味的食物咽了下去,用眼睛再次从案几上扫过一边后,他扔了手中的筷子,拍拍肚子说道:“吃饱了。”扶着案几站起身后,他朝着门口走去:“多谢殿下盛情,在下吃饱喝足” 他拉向门闩的手被毕月乌紧紧的扣在掌中,动弹不得。 窦崖的看着那两只捂在的一起的手掌,一只在下一只在上,脸上挂着平淡的笑容。 忽然,他拼命的挣脱毕月乌的钳制,把两只手都捂在的嘴上,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毕月乌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架着他往里走去,在一面墙前用脚一踹,一处不显眼的房门打开,内里竟是一间暗室。 窦崖来不及细看扑到摆在里面的恭桶前就吐了起来小小的房间里马上就被一种难闻的味道溢满。 “你出去”窦崖强压着说了一句后,又呕吐开来,因为吐过一次,此时肚腹中已经没有什么残存的时候,直干呕着吐出一些口水。 “哈”终于止住了肚子里那种抽搐不停的呕吐感,窦崖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感觉到自己手足无力绵软。 “漱口。”一杯茶水送到他的眼前。 窦崖望着那只黑色锦缎衣袖中伸出的秀美的手掌微一愣神,从未如此细看过他,原来,他的手掌也这般的好看。 毕月乌蹲下身子,把杯子送到他的唇边,扶着他的头,喂了他一口:“吐掉。” 窦崖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把温热的茶水在口中一漱,转头吐了出去。当毕月乌再次把茶杯送到他的唇边时,他却扭了头自己用手接了,迅速了再次漱口后,把杯子就放到地上,站了起来。 走到最里面摆着的一只大浴桶前,看着里面散着花瓣的水面窦崖伸手一摸,里面的水竟是热的:“没想到啊”他回头盯着毕月乌看了半晌,然后伸手在桶里掬起一把水来洗干净了手和脸:“没想到我还有幸用太子殿下您的洗澡水洗脸。” 毕月乌拿过一条不惊递给他:“这里都是新的,我从未用过。只是每次我来,他们就会给备下这些。” 大大方方地接过那条布巾,都擦干净了手上和脸上的水分,转手将布巾丢进桶中:“多谢太子殿下款待,改日到品香楼,让在下也有机会做个东今日若是无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窦崖,我们谈谈吧。”毕月乌堵住了他的去路。 “在这里?”窦崖自己捏着鼻子说道。 毕月乌让开了门口的通道。 窦崖闪身就往外面的那道门掠了过去。 “窦崖!” 窦崖伸在门闩上的手停了好久,终于落了下来。他转过身子面朝毕月乌,脸上再没了那虚伪的笑意:“毕月乌,你还想说什么?再说我也是个商户,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如此悬殊的差异,我们还能说什么?” “你在乎这个?”毕月乌抬头望向他。 “你在乎!”窦崖几步走到他的眼前,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平视:“我生来就是个商户,我从不在乎这些。而你在乎,你觉得我的身份辱没了你!” “对不起!”毕月乌贪婪地用眼睛在窦崖憔悴的脸上逡巡着:“我那样说伤了你。” “呵呵。”窦崖冷哼一声,也直直地看着他明显清瘦了容颜:“别说对不起。我做过的,绝不后悔。曾经我想用自己的所有去追随你,你不稀罕” 窦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毕月乌吞进来口中。 毕月乌吻住了他。 “我稀罕”两片温柔的唇瓣敷在窦崖的唇上。“我知道你想和我过一辈子”在窦崖震惊的不知所措中,毕月乌攻池掠地毫不客气地在他的唇齿间轻舔了一番,“从未有人说过要和我过一生的,你是第一个” 窦崖只觉得他的灵巧的舌头搅得自己身子都软了,脑子也不会思考似的,我说过要和他过一辈子么?他晕晕地想到。 “你虽然没说,可我知道的。”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毕月乌在缠绵中呢喃,然后再一次吻得窦崖眼睛发直后用唇瓣在他的唇上轻轻的触碰着:“如果,我三十岁就会死去,你愿意陪着我去死么好不容易有了陪伴的温暖,谁会愿意孤独的死去呢。” 紫罗兰19910815hjhjhjz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紫罗兰19910815感谢您投出的珍贵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妥协 章节名:第一百二十六章 妥协 “为什么只活到三十岁?”窦崖在他无边的缠绵里听出了绝望:“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就选择孤独终老?” “我没得选择。”毕月乌的唇瓣依旧留在窦崖的唇边,就这样贴着他说话,仿佛只要分开,就再也不能相见似的:“我们渭国的皇室被恶灵诅咒,那些恶灵都是被我的先祖们在占领那片土地的时候杀死的。他们诅咒我毕氏子孙,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便要付生命的代价,男子女子都活不过四十岁。” “四十岁?这世上有多人还不过是个婴儿的时候就死去了,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英年早逝?四十岁,一个男人能活到四十岁,可以仰视苍天,可以俯视众生,可以以一人之力救万民于水火这样的四十岁你还有什么遗憾的?”窦崖把毕月乌从身前推开些,“毕月乌,我们生下来就是要死的,难道就应为这样我们就要拒绝一切等待死亡么?” 毕月乌现在的容颜清瘦愈加的显出他的眼睛大而明亮,他的眼睛里是欣喜的:“我的祖父,还有我的曾祖父都没有活过三十岁” “你真的不嫌弃我是个商户么?”窦崖问的极为认真,活在当下,他想不了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后的事。 “嫌弃”毕月乌直接点头承认。觉着窦崖抓住自己两只手臂的手都用了力气,毕月乌皱着眉说道:“疼” 窦崖没有说话,松了手:“以后的事谁能想那么远,你嫌弃我也没关系,可以寻一个门当户对的” “你若是肯在下面,本宫就不嫌弃你了。”毕月乌截住了窦崖的话,负手而立侧着头望着他,头上金冠反射着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直闪人眼。 窦崖盯着他头上的金冠,心‘通通’地狂跳起来:“敢问太子殿下,那个小春子现在哪里?” “怎么?窦公子还忘不下我府里的旧人么?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本宫念他多年侍候有功给了他些银子把他送出大梁了。”毕月乌抬起下巴,万分高贵的斜睨着窦崖。 “你干什么!”毕月乌高贵的姿势保持了还没有一瞬,整个人已经被窦崖扛了起来,窦崖快速的移动着双脚在地上转着圈儿,毕月乌就见眼前的景物在不断的快速的转动着,一件一件不断地掠过,耳中听着窦崖傻乎乎的快活不已的笑声,他自己也笑了,太晕了他笑着闭上了眼睛 也许以后还很难,也许活不到三十岁,这都不重要了,现在的他已经感觉到了幸福。毕月乌以为自己对窦崖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不过是及时行乐的一个玩伴而已。是窦崖的认真感染了他,让他在这么长的分开的日子里认真的考虑着自己过去以及将来的日子是否还要这么混下去 今天,原本是在逍遥王府与岑相思商议些事情的,是岑相思得了姜暖到了品香楼私会窦崖的暗报,气冲冲地就要去找窦崖算账,吓得他赶紧就跟了来,唯恐窦崖伤在岑相思手下 “等等!”毕月乌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拍着窦崖的后背说道:“你快停下来,我有话说!” “说吧。”窦崖很小心的把他放到了地上,看着他东倒西歪的如喝醉酒般站不住身体,连忙伸手扶住了他:“你这么怕晕?” 毕月乌捂着恶心地嘴半天没有说话,肚子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以后我再也不敢了。”窦崖扶着他慢慢地走到床榻边上,两人并肩做了,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 “你今天怎么和姜暖在一起?”毕月乌幽幽地开了口。 “我们还像刚才那样谈话可好?”窦崖撅着嘴巴伸到毕月乌面前:“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嗯?”毕月乌看着他嘟起来索吻的嘴巴凑向自己连忙往后倾了身子,而窦崖就那样笑眯眯的一直追了过去,直到二人一起滚落到了床上,毕月乌有一次被窦崖压到了身下,他才有些慌乱了,用力推了几次都没有将身上的这个无赖推开后,他张嘴就咬住了窦崖的嘴巴。 窦崖果然不动,乖乖地把身子挪到了一边。 “你就不会好好说个话么?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毕月乌气恼的翻身而起。他还是不习惯被人压在身下的滋味。 “我来帮你。”窦崖也坐了起来,伸手把他整理衣裳。 “她是来品香楼卖菜的,是我娘让她来的。”窦崖一边说一边偷眼望着毕月乌的表情。 “相思喜欢她。你最好离她远些。”毕月乌将头扭向了别处,自己这是在嫉妒么?那不是女子才有的行为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真的这么喜欢窦崖了?毕月乌脑袋里乱糟糟地想着。 “喂!你怎么把我的腰带解了!”身上一阵轻松,胡思乱想的毕月乌低头一看,黑色的锦袍上腰带已经被窦崖解了丢在地上,如今身上的袍服散乱 “你不是允许我帮你整理衣裳的么。” “你这哪里是整理?别再解了!怎么就不能好好说个话呢” “你说吧,我会一直听” “滚开!刚才本宫都说了嫌弃你了!”毕月乌气愤地大叫,不忘抬腿踢了窦崖几脚 ==纯洁的分界线== 深夜时分,毕月乌是被窦崖抱下楼的。 轻轻地把手上的人放在铺的厚厚的马车里窦崖的眼里满是温柔:“这次没有受伤,我看过了。” “滚!骗子!”毕月乌侧着屁股用一种怪异的姿势坐在那里。 “我怎么是骗子了,不是一直都让你在上面” 毕月乌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窦崖把身子探进车去,揽过他的头来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不管你活到多少岁我都会陪着你,不要怕。” 毕月乌慢慢地迎向他的目光。 窦崖在用口型无声的对他说话:“你的身边有奸细,在把你府里的事情传出来。你父皇身边也有。” 毕月乌面色不变,神色微澜。 窦崖用手指了指上面。 毕月乌点了点头。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这话窦崖是堂而皇之的问出的。 “哼!”毕月乌横了他一眼:“等本宫的屁股不痛的时候!” “哈哈!”窦崖被他踹出了马车,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他笑得开心。 大概现在宫里已经得了消息吧,是不是会有毕月乌已经把窦崖拉上床榻的这一条呢? 窦崖转身回了品香楼。不管这个人以后怎样,如今他们的命运都已经拴在一起。若想走得长远,他必须要早做些准备了。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从姜府转了一圈后,姜暖对岑相思说了自己的想法。暂时不想搬回城里居住,想请个人来看着这座空宅。 “从我府里派个人过来就是。”他坐在车里混不当事的说道。 “嗯。”姜暖只能点头应了。知道反对也没有用处。“这是去哪里?”看着马车掉了头,她掀开窗上的帘子往外张望。 “回王府。” “啊?那我不去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姜暖就想跳车。 腰上红袖一卷,她纤细的身子就落入了岑相思的怀中:“姜暖,我是谁?” 又问这个问题?姜暖看着他一张纠结的俏脸‘扑哧’一声笑了:“你是逍遥王岑相思。” “那为何本王觉得我在你心里还没有大白菜重要?”岑相思气哼哼地说道。 “不一样的。你怎么总是纠结这些问题。”姜暖舒服的躺在他的怀中,伸手抚着他皱在一起的两条眉:“刚刚不是都说了一遍了,明日窦府的车要去尚武庄拉菜。我要安排人手赶紧按照尽量把菜称出来。上万斤的数量,明早等人家马车都到了我们再称,哪里来的及你看看尚武庄的小道,都要来回走好几趟呢。”姜暖想到那个土道就想叹气。 “那,把这些都做完就不要这么辛苦了。你和阿温都搬到我府里住。我能养的起你们姐弟。”岑相思像一只被顺了毛的小猫一般,在姜暖的轻抚中,两条秀气的眉展开了。 姜暖望着他,目光柔和:“什么时候你能娶我,我才会到你的府里去住。那时候你不养我都不行。” 岑相思把头别向了窗外。说到底暖暖还是放不下这个。 “到我府里取些衣服,耽误不了多少时辰。我换辆马车再回尚武庄。” “你也和我回去?”姜暖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敢反对?”岑相思眯了眼。 “嘿嘿!欢迎,热烈欢迎逍遥王殿下莅临敝处指导”姜暖开始狗腿。 “本王能指导你什么,卖菜?我都不知道白菜长在地里是什么样子的。”岑相思又把眼睛移到了车窗上。不时被风吹起的帘子呼扇着:“快进腊月了,又快过年了。”他喃喃说道。 姜暖也扭过头去望着车窗:“我第一见你的时候是正月十五,你站在雪花里,红衣飞舞,手中拿着那盏走马灯,漂亮得让我移不开眼睛。” “你那时候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手在看,色色的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没了性命。”岑相思轻轻一笑。 “说什么!怎么我看看你都不行么?那你还看了我半天呢!”姜暖最看不了他这种臭屁的样子。 “你的样子啊?我第一次正眼看你的时候,你喝了我府上的桃花酿,醉了。正站在屋顶上哈哈大笑,如疯女子一般” “呸!我要不疯能看上你么?”姜暖不以为然的撇嘴。 “暖暖。”听她这么说自己,岑相思非但不气,还开心地把姜暖更紧的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她的脸颊:“我已经上了折子,答应皇兄入朝辅政,跟着兄长们去学做官。” “为什么?”姜暖心中一跳,宦海沉浮,岑相思的性格跳脱,自由惯了,让他去做官,还不如绑了他去坐监。 “我想求皇兄下旨给我解了婚约,皇兄就提出让我入朝辅政,我答应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七章 如此公文 章节名:第一百二十七章 如此公文 姜暖沉默了,她紧紧地靠在岑相思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细细地腰身,只觉得心疼!针扎般的疼。 “傻女子。”岑相思低头在她的秀发上轻轻一吻:“只对你好一点你便这般的受不住了么,我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啊。我可舍不得让你心里别扭的等我四年即便是要等到二十四岁才能成亲,我也要你快快乐乐地等。” “相思”姜暖确实是一个容易知足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只觉得快乐。她用脸蛋不断蹭着岑相思的胸口,表达着自己的愉快。直到感觉到他呼吸紊乱双臂收紧才停下了动作:“放我下去,我要自己坐。” 岑相思双颊如火,都快烧起来了。他没有松手,他觉得姜暖就是自己的女人,所以虽然害羞,还是固执地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他有些埋怨起自己的父皇了,怎么会下了这么一道不通人情的旨意呢!虽然这个是他原来从不在乎的。 “我母妃过年的时候要回来,她不会在宫里居住,到时候会住在王府,你来见见她吧。”岑相思这话说的带着几分恳求。 “好。”终归是他的母亲,这个没有见过面的长辈在姜暖的心里是不喜的。有着自然而然的抵触。也许是这个太妃对待自己亲生儿子的手段太多狠毒,姜暖总不能把她与‘母亲’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相思。”这个妖娆的男子,虽然有个母亲,却哪里得过一点母亲的关爱了姜暖又觉得心疼了。 “以后,有你了。”岑相思轻笑。 姜暖横了他一眼,说他是个妖精还真是太对了,这家伙也太敏感了,自己才想到些什么,他便猜到。可不就是妖精么。 在逍遥王府只耽搁了片刻,岑相思就提着个大包袱上了一辆外表很普通的马车。坐在上面候着他的姜暖一看他的样子就笑了:“小娘子,是要与小生私奔么?” 岑相思听了也不反驳,直接把那个包袱丢到了她的怀里,然后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现在这样子明明就是姜暖抱着个大包袱和他私奔么 一场交锋,姜暖又是完败! 回了尚武庄,姜暖就把岑相思交给了阿温。而阿温见到他就兴高采烈的扑了上来,拉着他就往自己的屋里跑:“姐夫,快点再教我几招吧,上次那些我早就练会了” 一句姐夫叫得岑相思心花怒放,同样兴高采烈的与阿温进了他的屋子,两个人又是关起门来嘀嘀咕咕,如今的阿温在岑相思眼中那才是最可爱的小孩呢! “节操呢?”姜暖冲着那间关得严实的屋子摇了摇头,然后就赶紧安排大家去把明早要卖的白菜称重了。实在没时间和这两个人计较称为问题了。三十亩地的大白菜,才卖出去三分之一都没有,庄子里又没有那么多菜窖存放,真等上了冻,把菜冻上,那就麻烦了。 到了晚膳时分才把明早需要的运出的白菜称得够了数。姜暖特意嘱咐了青山爹和葛老实:“窦家的生意可以长久做的,一定要挑好的菜给他们。”因此这批白菜质量好的没话说。 回家的时候,家里原本猫在屋子里偷偷摸摸练功的两个人早就钻了出来,一个在厨房瞎翻腾,一个站在门口一脸寒气的等着迟迟未归的姜暖。他的样子太新引人,让偶尔路过的邻人都忍不住会好奇的向他张望两眼,看着那红衣美少年的样子大家心里都在暗暗揣度:小东家一定是欠了人家银子了,这人是个讨债的! “暖暖!”远远地看着姜暖在暗下的天色里走了回来,岑相思娇笑地迎了过去:“阿温在厨房里乱翻东西,一定把那里弄得很乱!我就没有去” 姜暖被他扶着手臂不敢抬头,唯恐自己笑出声来:“还是我家相思乖!那个小东西是该挨揍了。” “那你不要揍他,今天就罚他自己睡。”岑相思喜欢听姜暖这么叫他‘我家相思’,他心里开心的不行,有种终于被认可了的感觉。 “阿暖”青山实在不想开口,要不是刚才送东西过来的那个兵士说这是姜小姐着急要的,他一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喊住她。 “这个是赵把总差人送来的,说是你急着要。”青山紧走进步来到姜暖面前,把手中的那个包的规规矩矩的小包袱递到她手中,对着岑相思行了一礼:“王爷。”然后扭头大步走开。 “多谢!”姜暖冲着青山的背影说了一声,然后拉着岑相思就进了院子:“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岑相思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姜暖手中的包裹。 回头看见他又是一副老神在在地德行,姜暖见怪不怪,相处得久了,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很多脾性,所以故意不看那个包裹,而是随意地从窗台前伸进手去把它放到了屋里的案几上,而她自己则直接去了厨房做饭。 厨房里的灯点燃着,阿温用肉汤拌了一碗剩饭正在喂好汉。抬头看见阿姊进来赶紧端着那个狗食盆子带着好汉去了外面的院子,姜暖是不喜欢让它在厨房吃东西的。 “阿姊,刚才姐夫说想让我们搬到他府上去住呢。” “阿温,阿姊和他还没有成亲,很多事,阿姊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在外人面前你不要这么叫他。”姜暖一边忙碌着一边嘱咐着。 “我知道,这对阿姊的名节不好。” “你喜欢他么?”姜暖问端在地上的小东西。 “原来不喜欢,觉得他不好相处脾气古怪,现在觉得他厉害!字写的好看,武功也强。脾气么”阿温突然站了起来,跑到姜暖身边嘀咕道:“其实他就是小孩子了,可好哄了,我只要叫他一声姐夫,他便高兴得我要什么给什么。” “你要他什么东西了?”姜暖皱起了眉。 “什么都没有要过。”阿温见阿姊变了脸赶紧解释道:“我就想和他学武功,所以才叫他的” “先不要这么叫了。他订过一门婚事,还未解除婚约。阿温这么叫若是传出去是很不好听的,况且他身份特殊,阿姊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让他引人诟病。” “他订婚了为什么还来找阿姊!”阿温生气了:“我去赶他走!” 姜暖一把揪住了就要到前面去找岑相思理论的阿温:“这事就让阿姊自己去处理,很多事情不是几句话说的清的,阿温只要相信阿姊就好,我心里有分寸” “哦。”阿温闷闷不乐的应了。 坐在屋檐下靠着柱子的岑相思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跟着姜暖一起暗暗地叹了口气。但愿那件事情早点解开吧,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而委屈了暖暖实在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母妃这次回帝都要住在他的府里,他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的,他想让母妃知道暖暖是个多么聪慧可爱的女子,想让自己的母亲认可自己喜欢的人,也许那样她就会愿意帮助自己去解除那个婚约了吧? 晚膳的气氛有些沉闷,几个人心事重重地都不说话。安安静静的用了饭,阿温摆好了纸笔练字,岑相思坐在一边偶尔指点他两句。 姜暖收拾好碗筷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身子伏在案几上发呆。脑子里梳理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我,今晚和阿温睡一个房间。”岑相思看了她好久,连自己推门进了房间,她都没有动一下:“想什么,都呆住了。”他坐在了姜暖的身侧。 “天马行空”姜暖坐直了身子:“我去给你们铺好被褥。” “那个,不忙。”岑相思拉住了就要起身的她,然后指着案几上的包裹说道:“你为什么不看?” 姜暖扭头瞄着他:“因为我不着急。” 岑相思被她说破心思,脸红了起来,他赌气地把那包裹拿了起来,在手上掂量半天,还是塞进姜暖手中:“偷窥他人之物终是不妥” “哈哈!傻瓜!”姜暖看着他孩子一样的行为,笑着打开了那个包裹:“那,你看看,都是些公文。” 岑相思伸手拿了一册翻看两眼就扔到了案几上,“这是农部批给军营的公文,你要这些做什么。” “是想看看。镇上有个把总大人想请我去帮着照看他手下的土地。所以我要摸摸这些政令条文,总不至于瞎忙活一场。”姜暖把手里的公文拿起一本一本的走马观花似的瞅着。 “我不许!”岑相思俏脸立时就沉了:“兵营里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子如何去的?” “只是和掌柜一般地去管着就好了,我又不必总是呆在那里。”姜暖陪着笑,就知道让他看见这些就会是这样的反应。 “那也不行!你若是种地种上了瘾,就去管着我庄子里的那些地好了。我也有封地的,虽然不是在外有大片的封地,也有不少好田,有千余户佃农在租种。明年我都收回来给你管着玩。” “玩?”姜暖看他说的轻巧,哪里把种田当做了正经事?所以也不想再多解释,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说劳作的辛苦与对牛弹琴无异。 “哎?这是什么?”姜暖拿起一本东西凑近油灯念道:“疯婆子传?” “不要看!”岑相思听她念完红着脸就过来抢:“这个把总是不想活了!” “我还没看呢,你抢什么!”姜暖左躲右闪地就是不给他。 终于在把姜暖扑到在地后,岑相思把那本被她压在身下的册子夺了过来:“是哪个把总?”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他竟敢给你送这种淫书!” “等一下!”姜暖脑袋也‘嗡’地一下,赶紧扯住了他的袍子:“先问一下,你不要这么激动,哪里就到了杀人的地步。这里面没准儿有误会呢。” ttddchillyzhaoyksyks123淡若清荷bckcatsun感谢你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胡传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能免俗 章节名: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能免俗 “你不要拉扯,这些事情不用我去动手的。”岑相思回手把案几上的公文拿起一册,与手里的那本疯婆子传和在一处,对着外面说道:“影。” “主人。”那是一个毫无特色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外面,甚至不能分辨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姜暖看见门外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立着一个影子。若不细看那人真如融在月色中一般。 “查查那本书是怎么来的。”他把手中的东西一起丢了过去。 “是。”影闪身接了声音远去。那个身影居然在姜暖的眼皮底下就消失不见了。 “这些人也太厉害了!”姜暖看得目瞪口呆,一转头看见岑相思又稳稳地坐在了自己身边:“我以为你要自己出去” “出去做什么?”岑相思不疾不徐地拿起那些公文一本一本地看着,而且看得很仔细,从第一页一直翻到左后一页。 “些许小事用不着我出面的。”他看一本扔一本,让那公文长长地散开摊在地板上:“这些人都是我的影卫,只效忠于我。” “那要是你皇兄说话呢?”姜暖特别小声的靠近他说道。 岑相思把头慢慢的转向姜暖,头上的一缕发丝垂在额角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他们只有我一个主人。” “懂了。”姜暖点点头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端着茶壶和茶杯走了过来,托盘上居然还摆着一只精巧的泥炉,几块烧的正旺的木炭上架着一柄造型古朴的紫砂壶,壶中的水大概已经快要煮沸,正从壶嘴中冒出一股氤氲的雾气来。 “暖暖要煮茶给我喝?”岑相思伸手接了她端着的托盘,脸上带着开心的笑意:“我没想到你还喜欢此道。” 姜暖把托盘上的小火炉垫着布巾端了下来放在门口处,她自己也靠着门坐了下来,搓着手说道:“我只是喜欢喝茶,也喝不出好坏,更不懂此中的各种讲究。就是觉得天气冷了,想泡杯热茶喝。” “嗯,这么说确实如你。”岑相思把托盘放到地上,挨着姜暖坐了,把她的手拉过来捧在自己的手里凑近唇边呵着热气:“你是何苦来的。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尚武庄再往西几十里就都是山了,才入冬就这么冷,要是再过几日你这么怕冷,还能出这个屋子么?到我府里去住吧,哪怕过了冬再回来也好。” 泥炉上紫砂壶里的水已经滚开,姜暖用布巾垫着提起壶,把里面水注入茶壶中,随即一股浓郁的花香飘散开来馨香盈室,让清冷的冬夜也温馨的味道。 “这是什么茶?”岑相思探过头来轻阖上双眼闻着那花香,他浓密的睫毛羽扇般微微颤动,不经意的这一垂首竟是风情万种。 “你又发呆”手上的紫砂壶已经被他素白的柔荑接了过去,岑相思红着一张俏脸在‘嗤嗤’地笑:“色女” 继而他忽然魅惑地俯身依偎上她:“暖暖,你既然被我的美色所迷为何不肯和我回王府呢,若是随了我回去,我便天天给你看好不好”他用单薄的肩轻轻地撞了她一下:“想怎么看都可以”绯红的脸色配上他绯糜的声音,让姜暖目眩神迷就差忙不迭喊出:我愿意! 姜暖贪婪地在他的脸上身上毫不客气的吃着豆腐,然后又把他举了半天的紫砂壶接了放回泥炉上:“我还喜欢吃猪肉呢,你说我是不是要养头猪在家里?” 岑相思的身子僵住了,靠在姜暖身上成了半截木头。他发现姜暖就是有这种本事,一句话就把他费了半天劲营造的气氛给破坏掉,让他也没了兴致 “我知道你想护着我,我又不是不懂好歹的人。”到了一杯新泡的花茶,姜暖双手捧着递到他的唇边:“你尝尝,这个是我摘得新鲜的茉莉花熏的茶,茶不好,就是今年才到的秋茶,味道有些苦。” 岑相思瞥了她一眼,还是伸手接了,抿了一小口细细地品了品:“宫中有进宫来的茉莉茶,是炒茶,喝起来和你这个很相似,略清淡些。” “那当然,宫里的贡茶来自南方,那里产茶叶产茉莉,却不产我这样喜欢这个味道的喝茶人,所以啊,这茶,以后只我们偏北方的人喜欢呢。”姜暖自己手上也端了一杯,不饮,只闻那茶香。浓浓地茉莉茶香里有她上一世的记忆。 千百年后,今晚两个人促膝谈天的话语就成了事实。那时候最早出产茉莉花茶的地方的人多数并不喝茉莉花茶,而遥远的北方这种花茶的浓香几乎成了家家户户都有的味道。 不过此时的岑相思并没有把姜暖的话听到心里去,他甚至以为姜暖的这番‘预言’永远也不可能变为现实。南方离帝都路途遥远,每次进贡来的茶叶就是走官道用快马,也要个把月。更不要提只是普通的商队要走多久。那这茶叶运到此处的费用都已经是惊人的了,凡人小户又有几家能饮用的起?所以肯定没有商户愿意做这样的赔本生意的。 “这紫砂壶倒是出自名家的手下。”岑相思一挑下巴,“你怎么舍得花这份银子?” 岑相思暗里已经把姜暖的家底查了个清清楚楚,知道她是舍不得乱花一文钱的。 “不知道是我祖父还是父亲留下来的。搬来的时候我瞅着好看,就都带了来。”姜暖忽然想起在马车上他说的要入朝辅政的事,于是她试探地问道:“你闲散了这么多年,以后每日都要去早朝,会不会太辛苦?” “会,会很辛苦!”岑相思忽闪着一双桃花眼控诉着姜暖的狠心:“有人就是一点不心疼我,非要等到那个名份才肯吃我的饭用我的银子,我又说服不了她,如今只能出此下策去求皇兄了!你说她的心为何这么冷硬呢?”这话真是说到了他自己的痛处,若不是为了早日解除那该死的的婚约,他是说什么也不愿被皇兄束缚住的。 “这是我们必须要争取的,如果今天我就这么说不清道明的随你回了王府,以后这个问题就会更难解决。”姜暖说出了冰冷的事实,谁会从心里尊重一个无媒无聘私自苟合的女子呢?在那样一个社会,像姜暖这样没有娘家势利的女子也很难被官宦宗室人家接受。所以既然要在这里生存,她便必须要搏一个身份。哪怕不为自己,她也要为阿温还有将来会有的子女去谋划这些。 世俗如此,谁敢免俗? “我也会努力,为自己多备一些嫁妆,好配得起你。”那个时候女子陪嫁的多少直接反映了她娘家的实力以及她在娘家的地位,因此贵族女子出嫁,哪怕是皇后嫁入皇室,娘家都是要操办一批丰厚的嫁妆以抬高新娘的身份,这些嫁妆基本就是这个女子在自己婆家的价值了,所以很多贵女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积攒这个财富。 “就靠这些大白菜么?还是靠落花生?”岑相思心里算着一笔小账:你忙活一年才能有多少结余呢?等着你攒过了上万两银子的嫁妆,我要等到多少岁才能把你抬回家? “主人。”门外又响起了那毫无特点的声音:“属下已经查清。” “说吧。”岑相思把已经见底的茶杯放到地板上,姜暖不待他伸手,已经又给他倒上了一杯。 “赵公诚,跑马镇驻守左营卫把总。子承父业十五岁入伍”影背书似的把赵把总的方方面面都说了个清楚,甚至包括他后背上有一处伤疤,那不是如他所说的小时候练武与比自己大几岁的堂兄过招被砍伤的,而是他都十七八岁了还爬到邻居家的枣树上去偷枣。被人家发现,他一心慌就从树上掉了下来,被带刺的枣树枝子划了一道深深地血口子后留下的疤 “那些文书都是赵公诚差了他老婆收的,他老婆不识字,就把家里带字的书册都收到了一起,中午赵公诚派人去家里取的时候,那女人就把那本书当做公文一并交了出去,而赵公诚又没有再次检查就让那兵士送到了尚武庄。” 岑相思一条腿支起膝上搭着一条手臂,而另一条腿笔直地伸展着,他坐得姿态随意却又张扬:“嗯。下去吧。” “等一下!”外面那影子是他的手下,姜暖知道人家是不会听自己的话的,于是她转向岑相思小心翼翼地说道:“东西还没有还我呢。” 岑相思低头看着她,抬起撑在地上的手冲着屋外一伸,姜暖才觉得身后微风扫过,他的手已是收了回来。 “嘿嘿,谢谢!”姜暖眉开眼笑地就要伸手去接,谁知从那个妖精手里接过来的就只剩了一册公文,明明看到了是两册啊!姜暖用眼睛在他身边搜寻着。 岑相思任她贼眉鼠眼地东看西看也不点破,端起茶来慢慢地饮着:“已经决定去接手赵公诚手里的土地了?” “没有。我要先细细地看看这些公文再做定夺。无利不起早,若是管着那些地方那些人,收的银子还不如我的三十亩地多我是不会去的。” 岑相思放心了。刚才听影的叙述,那个把总屯田种地实在没什么本事,每年地里的结余连他手下的兵士吃喝都不够,怎会有银子给她? “以后每个月我会过来几天。”他轻声说道。 “干嘛?”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大姨夫?每个月都来几天 岑相思猛的扭头瞪着她,明显对她这话的态度不满:“你做事没有诚信还好意思问我干嘛,说了,让你每个月都把阿温送到我的府里去,我好教他武功,你做到了么!” “嘿嘿,我这不是忙么”姜暖心虚地把眼睛望向别处。是啊,这个也不怪人家埋怨,自己也该为阿温多打算的。他再过了年都七岁了,也只入了书院没有几天的时间。这样可是不行的。再耽搁下去真成了文不成武不就了。 “我再忙完这阵,收了太多的白菜,我没有算计到销路和入冬的存储问题,如今是务必先要把这些菜给打发了。” 861580266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最是人间四月天四月加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九章 嚣张 章节名:第一百二十九章 嚣张 岑相思没能说动姜暖姐弟跟着自己搬回王府,所以他只能折中想了个办法,每个月都会来姜家几天,在不知不觉中做起了可爱的‘大姨夫’。 只想到了在相应的时间里去抢种一茬秋白菜,姜暖却没有想到三十亩地产出的数量是很惊人的,在没有地方窖藏保鲜的情况下这些菜是很容易坏掉的。 挑出很少的一批长得松散的模样不是很好的白菜姜暖做了几大缸的酸菜存在吕香莲她们住的那个院子里。姜暖把剩下的白菜除了留下几家吃的,全部用比市面上稍稍便宜一些的价格出了手。当尚武庄别的农户家里还在为没地方存放白菜头疼的时候,她已经踏踏实实地卷着被子开始研究起那些公文来。 “东家还是太急了,现在菜卖得价钱这么低,少挣了不少银子呢,要是能存到过年开了春,青黄不接的时候菜价才高呢。”青山娘和如意娘从糕点作坊里下了工,如今还不到做晚饭的时候,两个人凑在一起一边做针线活一边闲聊。 “这不也挺好。如今别家都还忙的鸡飞狗跳天天倒腾那几颗菜,独咱们几家已经闲了。看看咱们那地平整的多好。他们那些人的地都还没收拾呢。”如意娘手里拿着一把针锥用手指使劲的勒紧两根麻绳儿,她在纳鞋底子,想赶在年前给如意做双新棉鞋。“如意这脚上和长牙似的,一双新鞋补了又补也穿不过一个冬去” “小后生不比丫头们,淘!”青山娘随口接道:“哎,你说咱东家要是多存些菜是不是能多挣好些银子?”她还在为姜暖那么着急的把菜出手墨迹。 “娘,所以说您这见识和阿暖没法比。”青山伸手摸了摸火炕的温度才接着说道:“您光想着能存到过了节挣钱了,咋就没想到咱几家的地窖才多大?能存多少斤菜?这些菜放在院子里一场雪就得冻上,冻伤的菜谁会买?等化了冻,那菜就烂了,别说卖钱,咱扔都没地方扔去!现在赶紧都趁着白菜鲜灵出了手才是上策。”他不想和自己的娘讲这些,说多了她也不懂。可青山就是不爱听有人说出怀疑姜暖的话来,哪怕这个人是他娘,他心里也觉得堵得慌,必须替阿暖解释下。 “是这个理儿。”如意娘抬头笑着说道:“咱东家想事周全,反正她现在咋说俺就咋做,一准儿没亏吃。” 青山娘侧着头想了想好像也明白了些,看着青山走到了门口叫住了他:“还不是大冷,这么早烧炕干啥?” “外面都飘雪花了,今天夜里估计要上冻。再说了,您别老想着省钱,也要多保重身体。您和我爹岁数都大了。”青山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这孩子,什么我和他爹岁数都大了,四十岁就大了?”青山娘叨唠了儿子,口气中是藏不住的开心。 “你家两个儿子都能干孝顺。”如意娘叹了口气,又想起了自己家里那个吵吵着非青山不嫁的女儿。原本秋慧都不说这个事儿了,这些日子不知道咋了,又盯上青山不错眼珠呢。可如意娘明白,人家老陈家相不中自己的女儿 “如意现在也不粘你了?最近你也利索了。” “他现在只和小公子还有那个吕修文一起玩,几个秃小子天天滚在一起打架。”如意娘说道吕修文不禁抬眼偷瞄了下青山娘。 果然,对方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那个吕寡妇能带出什么好孩子来?我看那个小子也是个愣头青,除了一张大嘴能吃看不到半点本事!大了定是个没出息的货!”青山娘恨恨地把手里的针线别在衣襟上停了动作:“我想起那个狐狸精就心里堵,跟吃了蚊蝇一般!” “咣”!隔壁两个儿子住着的房间传来房门摔打的声音。 青山娘把手里的衣服往炕上一扔就要站起,却被手疾眼快的如意娘按住了:“孩子们大了,有心事了。”她就连连地对着青山娘使眼色:“你这么心急干啥?非得把你家老二逼到寡妇门里去?” “那吕寡妇就不是个人玩意!”在如意娘的劝说下,青山娘终于按捺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又坐了下来:“咱东家先要把庄子外面那条小道儿修了,找了吕寡妇几次了,你瞅瞅她那骚样,皮笑肉不笑的也没句痛快话,我真想把她那狐狸脸撕烂了!”这话青山娘说的好大声。 “这事儿她做的是不地道!”如意娘没有再劝,也跟着说起娇娇娘的不是来:“东家为了这个修路没少忙活,你说那寡妇到底啥意思啊?行不行的你都说句话,有什么条件你也开出来,现在可好,东家上门了几次也没见她放出什么屁来,确实太差劲!” “可不是么!外面那条道儿要是能修好了,全庄子的人谁出去不得利啊,要是道边的地是俺家的,俺都不用东家说,早就同意了” 人的嘴两张皮,青山娘和如意娘在这里骂着吕寡妇,各有各的的心思,换成那片地要真是她们家的,不知这两个女人还说的有没有这么热闹大方。 姜暖放下了手里的公文,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算算终于有了结果。经过几天的摸索研究她发现经手赵把总的那些地虽然麻烦很多,但还是有利可图的。若是他能同意自己的要求的话,那一年的收益可是能增加不少!姜暖心里活泛了明儿得到镇子上去走走了,会会那个赵公诚。 这一趟走动姜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带了阿温。 姐弟俩一早儿就到了镇子上,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兵营并不驻在跑马镇里面,而是驻扎在靠近山根儿的地方离镇子还有四五里路呢! 索性姜暖也不走了,省得耽搁时间,雇了车直奔了兵营。 搬到尚武庄快一年,姐弟俩最远也就到过跑马镇,现在坐在马车上一直朝着有山的地方跑,两个人都伸着脑袋往车外看着,陌生的景色落在眼中透着新鲜。 “阿姊,这边的田可真多,咱家的田可没这里好。” “这田确实看着让人眼馋,不过这都是归属于朝廷的,买卖不得。”姜暖遗憾地说道。 “姑娘,下了这条道没几步就是兵营了,咱这车不让进去。我就在路口候着。”简陋的车厢外,赶车的把式说道。 “成。我们耽搁不了多大会儿功夫。”姜暖才一回话就觉得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这么快?倒是不远。” “还不到,姑娘莫急。”车把式在外面说道:“劳驾这位军爷,把您的车往道边上几步,我送车上的客人到前面去。” “不让!没见爷有急事么?你们马车往回退!” “嗯?”姜暖抬手撩了车窗上的帘子伸出头去往外张望,只见这条路的入口处才拐进来一辆马车,把自己这辆车堵了个正着。而对面那辆马车上赶车的把式却是个穿着兵勇服饰的当兵的。 那兵士等了片刻见姜暖车上的把式为难的瞅着自己并未有后退的意思,举起手中的鞭子就向他抽来:“你耳朵聋了?爷说的话你没听见么?” “嚣张,真嚣张!”看见鞭子挥来,姜暖赶紧将身子缩回了车里,耳中‘啪’的一声脆响,就见车窗外飘起一股烟尘,显见那鞭子也被把式躲了过去抽在了车顶棚上。 “大叔,我就在这里下车,您不用往前赶了。等下我再到这里找您便是。”姜不想找事。挑了车帘纵身跳下,随后阿温也自己蹦了下来,动作利落衣袂翻飞竟跳出车厢老远去,可见这几个月和岑相思学的武功没有白费时间! “那也得退!在我家夫人的车前不会退的就是自己找死!”那个赶车的兵士用一双三角眼不怀好意的在姜暖身上扫来扫去,他口中说着狠话脸却是一直追着姜暖离去的方向。 阿温停了步扭头冷冷地盯着那个兵士。 “呦,小兔崽子,你看你爷做什么!”那兵士仗着有人撑腰在这里横行惯了,哪里能受得了阿温这样小孩子的藐视?于是他挥起鞭子就向阿温抽来,用的力道竟似比方才还大。 走在前面的姜暖才要出声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心里一急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阿温动了!他不退反进,艳红的兔毛斗篷迎风展开让他如鹰一般的伸开双翼直击到了那个嚣张的兵士身前轻声细语的说道:“你是谁的爷?”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带着寒气已是悄无声息的抵在了那兵士的颈项上,阿温嫩白的小手正死死地攥着匕首的把柄。 那兵士只觉得颈上的皮肤寒气森森,仿佛自己只要靠近那匕首一分不用这孩子动手,匕首上发出的寒气都能把自己的脖子隔断!他不敢动了,不管说话,甚至不敢呼吸,用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生的如瓷娃娃般漂亮的孩子,觉得他真真就是个魔鬼!他居然能手里攥着人的性命还说的那么轻声细语! “说啊,你耳朵聋了?小爷说的话你没听见么?”阿温重复着兵士方才对车把式说过的话,还是那种轻声细语的腔调,只是手中的匕首又往他的脖子前送了一分 岑相思!姜暖望天,我家阿温那么可爱的一个小正太居然被你生生地就给教成了一个小妖精啊! 宠辱不惊gkf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章 条件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章 条件 姜暖头疼! 皇城里那一个阴阳怪气的妖精还没有搞掂,自家的乖乖小正太又快变成小妖精了 披着红色斗篷的阿温在不知不觉间倒是把岑相思的做派带出个三四分来,惹得姜暖哭笑不得。 “把你们的车往道边儿上让让。”既然动了手又在这种地方,姜暖还是怕送自己而来的车把式吃亏,想让他把马车赶到军营门口,那里怎么说也人多些。“大叔,您赶着车过来吧。” “哎哎”赶车的男子连声应着,已是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手牵着马辔头一手举着马鞭却是半步未动,他也想跟着姜暖过去,可对面马车上的兵士被那个生的俊俏的孩子用匕首抵着仿佛已经傻了,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哪里还会赶车。 “把车往后退。”阿温站在马车上左手揪着兵士的发髻右手持着的匕首始终横在他的脖子上,让那个兵士不敢乱动半分。 “小的这就把车往回赶,小爷!您可仔细了手里的家伙”兵士总算清醒了几分,明白今天算是遇到煞星了。再不敢违抗阿温半点,战战兢兢地支愣着脖子把马车往后倒退了几步。 车把式一看路口已经让出,赶紧牵着马走了过去,挨着姜暖身边才停下。兵营里的人多是兵匪,他惹不起,不过他看出来了,自己刚才拉的姐弟俩可是不怕他们的,自己挨着她指定吃不了亏。 “阿温,放了他吧。”那柄泛着幽蓝寒气的匕首可不是闹着玩的玩具,谁知道那个大妖精会不会给这个小妖精淬了毒的,总比划在人家脖子上确实不安全。 “嗯。”阿温乖乖地应了,然后左手五指收紧用力的一揪那兵士的头发,疼得那兵士呲牙咧嘴却还是直着脖子不敢乱动,就怕碰到匕首上,“我阿姊叫我呢,小爷不和你玩啦!” 说完他右手收回左手一推那脸色惨白的兵士,让他身子往车外倒去,而他自己却轻盈地一纵,艳红的斗篷过着他小小的身子如流火般滑向姜暖。 “阿姊,我打的漂不漂亮?”姜暖掌中一暖,阿温的小手已经习惯性地握上了她的。此时他正扬着粉扑扑地小脸得意地望着姐姐,大眼睛忽闪忽闪,得意着呢! “漂亮!”姜暖也笑着看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拉起斗篷的帽子给他戴好,精致的娃娃脸衬在对比浓烈的红白二色中更显可爱:“阿温大了定是个大美人”姜暖说着话眼睛已经瞥到不远处的马车上,警惕地盯着那个呆立不动的兵士,防止他有异动。 “走吧,我们先去找赵把总。”牵着阿温的手走到兵营门口,外面站着几个很没有站相的兵勇,说了来历,其中一人才小跑着给去通禀。 姜暖又低头在阿温周身扫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他到底把匕首藏到哪里去了。“王爷说,武器就是身体的一部分,一定不要挂在腰上那么显眼的地方,会被敌人注意到的,要放到自己使用时最最顺手的地方。”阿温居然知道她在找什么。 姜暖不问了。她知道那个妖精一定会教给阿温很多自己想都想不到的东西,那是男人之间的交流,用不着她去指手画脚的搀和。 “大小姐,您怎么还亲自过来,有事差个人过来通知在下一声就是了。”赵把总估计是正在用饭,嘴上油脂麻花的一溜小跑着就奔了出来。这让门口看到的兵士都觉得很意外,不明白这姐弟俩到底是什么身份,让把总大人如此惶恐。 不久前他被人从被窝里掏出来敲打了一通,连带他老婆一起被问了个底朝天,末了,他除了明白这个问话的人是在护着姜大小姐以外还明白了一件事:青山爹说的对,姜大小姐确实是尊不显山不露水的大神! “赵把总,小女子不请自到,还望见谅!”姜暖客客气气地行礼道。 “哪里,哪里!都是自家人,说什么不请自到。快请,里面请!”如今再次面对姜暖,赵把总再没了一点轻慢的心思,只剩了语无伦次的诚惶诚恐。 “好。”姜暖应了,才随着赵把总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她站在兵营的门口,扭头向方才的路口望去,那辆挡道的马车还停在那里,车窗探出半个女人的面孔,沉沉地目光盯向自己,因为离得远,姜暖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自己望向她时,那女子似乎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是姓石的婆娘吧?”觉察到姜暖停了步,赵把总也转身望向远处,他对着在门口站岗的兵士问道。 “就是那个婆娘,一看赶车的是齐狗子就知道车上必是那个娘们儿”站岗的兵士也都扭头望向那边,七嘴八舌的说道。 “营门口停着的马车是送我们姐弟过来的,还麻烦赵把总费心帮着照看着。刚才和那辆车顶上了闹了些别扭。”姜暖见对方还没有离去,担心门口的车把式吃亏。 “能有啥别扭,定是那个娘们又欺负人呢!”赵把总往两边一使眼色,几个兵士已经走了出去零零散散地围住门口的马车,和把式闲聊起来。 “在我的营门口大小姐您就放宽心,那姓金的娘们儿再嚣张也是不敢过来明目张胆的闹事的。”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请” 赵把总的大房子确实很大,但也确实很乱,乱到姜暖不知道往哪里站。 一屋子的兵服被服以及东一顶西一顶的帽子摆得哪里都是,堆得满满的乍一看简直就像一间仓库。 门口的桌子上还摆着碗筷,一个尺盘里盛着一些油腻腻的肉,也被吃下一半果然是正吃着饭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迎接姜暖了。 “我这里实在是嘿嘿!”赵把总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双手在袍子上揉搓着:“上面新发下来的棉服,还没来得及给那帮王八羔子发下去,这都堆在我这里呢。” 阿温从姜暖身后挤了过去,从那堆东西里捡起一顶帽子来扣在自己的头上然后扭着头问:“阿姊,我好看么?” “呃”姜暖抬手把那帽子摘了又扔了回去,心道:好看什么,大蘑菇一样的。 “赵把总,您差人送去的那些公文我全部细细地看了。”姜暖见屋里没有外人于是便开门见山地谈了起来:“朝廷的公文上是鼓励屯田开荒的,而且对兵营开出了很多有利的政令。我们如果好好利用,还是能有所作为的。” “您坐下说。”赵把总盼了这么多天总算是等来了自己想要听的话,于是他热络地把桌子前的椅子往前一拖:“大小姐坐下说。” 姜暖才往前走了两步,就闻见了那股膳得让她想吐的味道,恶心得她如同在羊屁股上咬了一口似的 姜暖后退了回去,从袖笼中拿出一张叠的整齐的纸张递给了赵把总:“这是我开出的条件,所有的种田的兵士必须听我调遣,外人不得干预。一年的全部收成我要一成!” 赵把总双手接过那纸张还未看就猛然抬了起来,他盯着姜暖吃惊的问道:“一成?”一百亩的土地,他们全营的弟兄种着交了上头粮库的数量几乎都是所剩无几了,如果再被她拿走一成,岂不是还要往里倒贴银子? “一成。”姜暖点头,您看看我写的东西就明白了:“我总不能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去。这个是有条件的,在交上您该交的粮食后,剩下的产出我才会分成。我看了您历年的收成账册,几乎都是交了朝廷的粮食,就没什么结余了。” 赵把总皱着眉想了半晌,才谨慎的说道:“照大小姐这么说,若是明年的收成还是如此,没有结余,我该如何” “那我就不收银子。而且若是没有达到您交粮的数量,我还会出银子补齐。”姜暖平静地说道。 “不敢不敢!粮食产多少是靠天吃饭,我怎么敢让您大小姐出钱补窟窿呢。”开玩笑啊,他赵公诚能请动大小姐过来帮忙已经是达到了目的,他最想要的就是打压对面右营把总石守才的气势,方才看见石守才的老婆又得罪了姜暖,那,以后可有好戏了!石守才要是敢不知死活的动了她,不用他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那个杂碎! “丑话我先说在前面,这人和地交在我的手里,怎么处置怎么打理都是我姜暖说了算。到时候您赵把总也请不要干预。否则这个合约立马我就撕毁,扭头就走。”姜暖又往后退了一步,那膻气实在是太重! “大小姐不喜羊肉?”赵把总终于明白人家为什么一退再退了,赶紧从地上拿了顶帽子扣在了那盘子凝着白油的肉上。“其实这东西冬天吃对老爷们身体才补呢。” “”姜暖对于赵把总偶尔冒出的不着调的话语选择忽视。 “您准备什么时候过来接手?至于别的您大可放心,我老赵这点事儿还是懂的。既然请了您回来主事,就是自己没有本事。再不会出来指手画脚的搅局!” “如此甚好。”姜暖点头笑道:“一年为期。就从明年开春三月算起吧。这几天我就会带着人过来瞅瞅咱的地去。您也再仔细看看我写的契约,有何不妥的地方我们再商议。”说着她推开门就朝门外走去:“我确实闻不惯这羊肉的味道,从小到大从不沾此物,所以您这里我实在不能呆了” 出了营门,送走了被羊肉熏得落荒而逃的姜暖,赵把总紧紧捏着那张纸负手而立,望着马车的背影若有所思。 “赵头儿。这小妞儿不是尚武庄那个小东家么?她怎么到咱这里来了?”那些站岗的兵士有见过姜暖的,看见赵公诚那副楞磕磕的模样不禁都挤眉弄眼地传着眼色,一看就是没往好地方上想。 “干他娘的!”赵把总对那些人的问话如没听见似的,大大地骂了一声:“你们说老子怎么这么不会办事?来了这么一尊大神,我连杯茶都没给人家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明不白入府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明不白入府 姜暖匆匆忙忙的离了兵营,反正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她实在是忍受不了那股子羊膻气,所以看着正事儿说完便一刻也不敢停留,赶快上了等在门口的马车。 可是坐在摇晃的马车内一会儿,她胃里还是翻江倒海地折腾起来,连眼睛都不敢睁,唯恐自己一睁眼睛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景物就会连眼珠子也一起吐出去 “停车”姜暖艰难的开了口。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在嘴巴。 “大叔,大叔!快点停车!”阿温用了的拍着车厢。“我阿姊不舒服。” 马车稳稳地停在道边,姜暖扶着车厢慢慢地下了车,蹲在道边就吐了起来。因为到了现在她还未吃午饭,自然也就吐不出什么来。只是用手抵着胃部干呕。 一辆马车才从道儿上驶过,就被里面一个妇人的声音叫得停了下来。 “阿姊,是刚才那辆车。”站在姜暖身边轻轻地用小手心疼地抚着她后背的阿温低声说道。 “嗯。他们若不过来,不理就是。”姜暖仍低着头,在外面吹了吹冷风,又吐了一遭,果然舒服多了。 “哎呀,妹子,难怪我看见你个姑娘家家的往兵营里面跑,这么不顾体面,原来是肚子里咯咯!”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恶毒的话语,马车上的女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姜暖蹲在地上没有抬头,用余光已经看出这个女人就是刚才车里坐的那一个,倒是挺能沉得住气。阿温都把刀子架在她车夫的脖子上了也没听见她在车里有什么表示。如今这个明摆着就是逮住了机会想要羞辱姜暖一番呢。 在古代,女人的名节可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就她这几句话已经足可以杀人了! 阿温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猜出估计不是什么好话,因此他皱着眉冷冷地盯着那个女人。 “呕!”姜暖大声的干呕了几声后,终于抬起纤细的手臂无力的摇起,有气无力的说道:“刚才就是因为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我一直吐到现在。才好些,她便又跳出来碍眼,这人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恶心人么?” “阿温,我们还是回去吧,阿姊看见她就想吐”姜暖伸出手去拉住了阿温。 “嗯。”阿温应了,用力拉起姜暖,扶着她上了马车,车把式吆喝着,马车又行驶起来,贴着那个女人的马车缓缓而过。 “牙尖嘴利,和赵愣子走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停在道边看笑话的女人反倒被姜暖给抢白了,自讨了个无趣。 “夫人,我看那小兔崽子手中的家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咱们还是”赶车的齐狗子是被阿温吓到了。当他的脖子如此贴近一柄匕首的时候他才明白‘死’其实离自己并不远。 “窝囊废。她如果有本事动你,你还会有命么?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罢了,瞅瞅把你给吓得!”那女人悻悻地坐回了车里:“不出去了!出门两次的都遇到这个扫把星让人到赵愣子那边打听打听这个女人的来历” “是。”驾车的兵士挨了骂心里不忿,也不敢顶嘴,只在心里想道:要是有人拿着刀子放在你的脖子上,老子看你得吓得尿了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岑相思冷着一张脸站在铜镜前认巧心给他整理袍服,自己则一会儿一个哈欠,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 他身上穿的是上朝穿的亲王朝服,繁琐华丽。银狐皮的端罩素白的里子,暗红色的锦缎宽袖袍服胸前和背部各用金线绣着一条盘龙,从肩到袖用相同的金线绣着两条行龙。这样的装扮让一向气质有些妖娆的他威严了许多。 取下帽架上的翼善冠,巧心小心地用手捧着走到岑相思身前,用力踮起脚尖够着把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然后顺下帽冠两侧的金色穗子丝绦分开别在了他的耳后再在他的颌下结了,将余下的尺余长的丝绦并穗子垂在胸前。 巧心在用近乎虔诚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主子,细心地将他从头到脚又审视了一番,进而发现金色束腰下袍服的褶皱没有对称,他连忙又用手把两边抻得一样了。 “行了。”岑相思不耐的推开了他。看都不看镜中的自己,转身就往笔生花阁下走去:“姜暖,真恨不得把你抓回府里来关起!也省的本王天天去遭这份罪”他现在是只有念叨着她的名字才能有勇气去面对每天的各种繁文缛节,这种日子对他来说是万分煎熬的。可如今觉都没有睡醒,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语气了。 目送着王爷的马车在护卫的跟随下离开了王府,巧心才闷闷不乐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王爷不快乐,他也开心不起来。三更天就要起塌,五更天就要早早地到金殿外候着皇帝早朝他家主子真是受了大罪了!眼看着每天王爷和游魂似的在黑漆漆地深夜就要离开王府,又跟野鬼似的黑更半夜地才能回府,巧心心疼得不行,可自己是个奴才又替不了主子半分。 “要是能把那个叫姜暖的女子给主子抢回来就好了,那样主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巧心心中忽然一亮,好像自己想到了好主意了! 姜暖从兵营里回来第二天,赵把总就来了尚武庄,还请了个跑马镇上的秀才公过来当证人,在青山一家和葛老实夫妇的围观中签了那份契约。到此为止,她明年接手赵把总手里那些土地的事儿算是一锤定音。 别人家农闲的时候基本就是猫冬躲在家里吃闲饭了。姜暖却依旧给青山爹几个人发着月份银子。还给他们说了一个新名词,叫做‘带银子休假’。 这让他们几个男人非常的不自在。 干活拿钱天经地义,这不干活再拿钱他们手伸不出去。 于是姜暖给他们派了活儿。赵把总每天都会派马车过来接上这几个人到军营里,带着那些兵士平整土地,并且给地上了肥。在赵把总的监工下,那些兵士也不敢太偷懒。抢在腊月土地上冻前,骂骂咧咧地做好了开春播种前的准备。 转眼就进了腊月,过一天年味重一天。今年这几家子兴致都高!手里有了活泛的钱,再加上入冬的时候东家又给他们两家分了白菜。一进腊月姜暖在准备自己家过年的物品的时候也都会给他们两家带上,光是米面就拉回半车来,依旧按照人头分给两家。说是年底的‘福利’,看得尚武庄上那几户人家都眼热的不行,开始偷偷打听起能不能明年也租上姜家的地去种了。 自己忙的要死要活的几个月,最后交了租子和朝廷的各种税,所剩的也就是够个吃,余钱都没有剩下几个,哪里像青山家还有葛老实家啊,人家可是什么都不愁了,小东家早就替他们都准备好了,粮食菜的都不用说了,手里的钱全部都落到自己的口袋!就这,都是种地,实在是天差地别 姜暖今年到底赚了多少银子,大家谁也猜不透。在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有了钱以后的变化。她家的院子依旧是紧闭着。只有她们姐弟俩说话的声音,偶尔有人也见过有个生的很神仙似的红衣男子在她家出现,但没人敢多嘴说闲话,因为看见那个红衣男子的同时,街坊邻居们也看见了跟着那个男子的护卫都是拿着刀剑的 两场雪后已是天寒地冻时节,姜暖彻底领略到了尚武庄的冬季的厉害!从山那边吹来的小风儿嗖嗖地如刀子一般,吹在皮肤上生疼。可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总猫在家里不出去年货怎么办?咬咬牙,趁着早晨阳光还算不错,姜暖穿的球儿似的领着终于可以出来透风的阿温进了皇城,采买过年的用品。 反正回去的时候能有把式叔的骡车,两个人也不急,就在街道上随意的乱逛着。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古代过节了,皇城帝都的年味是她熟悉的。慢慢地,走着走着,姜暖的兴致也高了起来:“再往东走几条街,里面都是外阜人开的铺子。新鲜东西多。我们去看看。”她拉着阿温急急地往前走。 “阿姊,还没买琥珀饧呢!我答应了给如意他们带回去的,这个镇子上没有的卖。”阿温扭着头依依不舍地瞅着那间有糖买的铺子。 “别看了。前面也有呢。我记得还有加了胭脂色的糖,吃到口中红红的,和血一样” “刚还见有个人口中鲜红可怕呢,原是吃了这个!好玩”阿温走得比姜暖还快了些,他扯着姜暖的手臂说道:“走这边,穿过这条街直接就到了,不用东绕西绕。” 姜暖病得奄奄一息的时候阿温在四处讨饭过活,因此对这边的道路比她熟悉得多。 “这边怎么这么安静呢,家家户户都闭着门?”突然离了喧嚣的街道来到这么僻静的所在姜暖觉得有些奇怪。 “这都是刚才那些铺子的后门啊。前面开着店铺,后门再开起来,人家要是不付银子拿着东西跑了怎么办?”阿温没觉得这街道有什么异样,过去不就人少么,现在不过是人更少了而已。 “有娶亲的!”姜暖看着从前面一条窄小的巷子里四个人抬着一顶红色的小轿横在了前面的路上便停了步,贴着墙边站好,想让人家先过。 轿子不大,轿身都是用簇新的红布围起,绣着杏黄色双喜字的轿帘唿哒唿哒地前后摇曳着,姜暖透过缝隙看到了里面一双黑色的靴子。 “新娘子好大的脚!”她侧头对着旁边的阿温说道。 “什么新娘子啊,这个是做小的。谁家娶亲走后门,还走这么僻静的地方?”阿温也小声地和她说道。 “哦。”姜暖心里还是同情起轿子的女人来,好可怜,居然一出嫁就做了人家的小老婆 轿子停下来。而且就停在姜暖的面前。 姜暖兴奋了,探头探脑的开始往轿子里偷窥起新娘子的模样来。 轿帘从里面挑开,里面的人很客气的和贼眉鼠眼正在偷看的姜暖打招呼:“姜小姐。” “呦,你不是巧心么?原来是你嫁人啊!”姜暖好奇地把身子探进轿中打量着:“这也太小了,你怎么还拿着盖头,怎么不把头蒙起来呢?”说着她好心的伸手就想结果那红盖头给‘新娘子’巧心扣上,完全忘了那巧心是个小太监他嫁个毛! “不小了,如夫人坐的下。”巧心面无表情的伸了手。 “如夫人?谁?”姜暖心中一颤,有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 这是姜暖在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字。然后她只觉得脑后被什么敲了一下子,眼前一黑就失了知觉。 巧心灵巧的从轿子里钻了出来,一把将晕倒在地的姜暖拖起塞进里面,然后把手里的红盖头蒙在她的脸上回头说道:“把那个小的也放进来。” 一个黑衣人听了走了过来,把手里同样被敲晕了阿温小心地放在了姜暖的身边。 轿帘重新放下。巧心拍了拍手说道:“回府,走后门。” 15025474973感谢您送的鲜花!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二章 棘手问题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二章 棘手问题 岑相思寒着一张脸从王府里出去,又黑着一张脸从皇宫里回来,总之,他是从上朝辅政开始就没给过谁好脸色过。逍遥王府上上下下都处在一种提心吊胆的气氛里,人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个不慎惹了王爷平白地倒了霉。 马车才停稳,帘子就被从外面撩开了。闭目养神的岑相思先把手里的翼善冠递了出去,这东西上面缀的宝石珠玉等物太多,顶在头上好几斤重,站了几个时辰,听着朝堂上那些人为了一点小事喋喋不休的争论了个没完,他几乎都觉得这冠像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头上,脖子都快断了。 “巧心呢?”翼善冠落到了手掌肥大的李公公手里这让岑相思有些意外,他迈步下了车,迎面而来的清冷的空气使他的精神一震,随意地回头一看,挑着车帘子的竟是李巧言。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左不过身边贴身照顾的就那么几个人,巧心兴许是在忙别的吧。 “王爷请!”瞅着岑相思的意思就要往笔生花阁拐去,李庆丰连忙紧走几步挡在他的前面做了个请的手势:“晚膳已经备下了,摆在了宝文堂。” “不吃了。今天午膳是在宫里用的,现在我还不饿。等晚些再用。”岑相思挥了挥手示意他让路,李公公身型太过肥大,在路上一站几乎就把道给堵满了。 “王爷。”李公公弓着身子也看不出哪里是腰来,他低声说道:“您还是到宝文堂看看吧。巧心请回个人来。老奴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 “嗯?”岑相思用眼睛在李庆丰身上注视了半晌,没有再问,转头向着拱门走去,“跟着。” “是。”李庆丰快步跟了上去,转手把手里的翼善冠交给了李巧言:“小心点!赶紧给送回笔生花阁去。” “嗯。”李巧言接了不敢怠慢,双手捧着去了笔生花阁。 岑相思走的很快,李公公是小跑着才能随上他的步子。穿过拱门,往前走了挺远的一段平整的青砖路才到了前院,转过雨檐前的粗壮廊柱就看见了跪在王府正殿宝文堂殿门口的几个黑色的人影。 “巧心?”岑相思停了脚步,又看了看跪在巧心身边的那几个人,都很面生。“这是怎么了?”巧心是他的随身伺候的小太监,不会说话不会哄人,是个十足的一根筋。岑相思肯把他留在身边,就是因为他是个闷嘴葫芦好话坏话都是不说的。而且还忠心得和狗一般,自己打骂几下他也不会记仇。岑相思想不出自己身前的使唤人谁敢罚他跪? “把这个给小爷热热去。”软糯的声音自里面传出。 宝文堂里有人?在自己的逍遥王府还敢这么吆五喝六?一个仆人端着一盘清蒸鱼走了出来,看见岑相思连忙行了礼,见他挥了手才快步离去。岑相思在门口定了下,让脸上的怒色隐去,换上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来,然后负着手一步一步地朝里走去。 殿里偌大的八仙桌上摆着满满地一桌子菜肴,用眼一扫上面的菜式都是府里的厨子最拿手的。而这么一大桌子菜肴的后面却只有一个客人,还是个孩子! “阿温?!”岑相思瞪大了眼睛望向他,心里的各种郁闷一扫而光,开心的就扑向了那个正举着双银箸愁眉苦脸的瞅着那桌子菜却不知道伸向哪里的孩子。“你怎么来我府里了?暖暖呢?” 阿温从来都是姜暖的小尾巴,只要看到了他,暖暖还会远么?岑相思有些兴奋地在大殿里搜寻着那个纤瘦的身影。早把门口跪着的那几个人丢到了脑后。 “你回来了。”阿温抬眼看了看很有些欢呼雀跃的岑相思,并没有感觉特别意外,“坐下陪我用晚膳吧。你府里的厨子手艺真是和品香楼的差不多,煮的饭没有我家的好吃。” “你家的饭是你阿姊做的,自然比谁家都好吃。”岑相思也认为阿温说得对,暖暖做的饭食真是天下第一的美味呢!想到这个他也觉得肚子好像确实饿了,美滋滋的坐到了椅子上,“暖暖怎么不过来一起用膳?”接过仆人递上的热布巾,岑相思擦了手,还是不死心地四处寻找着。 “有的吃你就快吃吧。怎么也做个饱死鬼上路。”阿温一点都不同情他,觉得等下阿姊醒来就是把他掐死也是不过分的。他们姐弟两个逛街逛得好好地,竟被莫名其妙的敲了一闷棍被抬了回来,还被门口的那个作死的货叫了什么‘如夫人’!如夫人是什么?那是小老婆!他姜家再落破也是诗书传家的官宦人家,姜家的嫡女宁可死也是不能给人家做小的,这是祖训! “嗯?”岑相思把才拿起的银箸放了下去:“姜温,说话怎地如此没有规矩了!” “有规矩的在门口跪着呢!”阿温白了他一眼,有姐姐在,姜温并不怕他:“王爷自可把您府上懂规矩的奴才招进来问问原委。” 岑相思皱着眉,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姜暖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带着弟弟跑来找自己的,而且还是这般时分,冬天黑的早,若无有急事她是不会这么冒昧地留在王府里的。 出事了,岑相思心里有了结果。 “李庆丰!”他低着头,声音沉沉地叫道。 “奴才在。”李庆丰一直在殿外候着,他知道今天这觉是别想踏踏实实睡了,香杳小筑里躺着的那位万一处理不好讹上了自家王爷那以后可是个麻烦事儿,现在王爷态度不明,或许就是个新鲜劲,可等这股子新鲜过去了呢?再过几年王妃入门,先来的这位还是个碍眼的所以宁可拼着挨顿骂也得把这个女人彻底解决掉。王爷趁着年轻随便玩,谁会当真呢? 此时聪明了半辈子的李总管正在和门口跪着的巧心一样犯了想当然的毛病。在他们的眼里逍遥王岑相思想要什么不过就是勾勾手指那么简单的事,哪里用得着去问对方愿意不愿意呢! 大冬天的在门口站久了,李公公的大脑袋上也在冒汗,让他的脸看起来油汪汪地。他抬腿迈进了大殿,往前走了三步,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好等着王爷问询。他得保着那个没脑子的巧心,王爷使唤着他顺手。也许这孩子可能还得挨上几板子那也该打!谁让他多事抬回个麻烦来呢,怎么说女子也是要名节的,那个女子就被这么不明不白的弄进了王府,以后是没法嫁人了。 “不关李总管的事,这一切都是奴才自己做主做下的,就是旁边这几个人也是被我指使出去的,王爷要是处置,就处置我一个人好了。”巧心用膝盖在地上挪了几步,挪到了大殿的门口。 刚才一直低着头跪在门口,这是李总管给他出的主意。不过他可没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原本还想在门口去候着主人表功呢。直到那个小男孩醒了,拿着匕首追着他要杀了他的时候他都是不以为然的。可护卫们把那个孩子手中匕首夺下拿给时李公公看时,他忽然变了脸。 于是他偷偷问过李公公,原来那柄匕首叫做蚀骨,是王爷随身携带的防身物件。他身上一共就两柄兵器,都是极喜欢用着极顺手的,毕月乌殿下想拿着把玩王爷都是不许,外人更是极少有见过此物真面目的。他都贴身照顾王爷好久了,今天也是头一次见到。 王爷竟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了这个孩子防身,可见这姐弟二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 因此,李总管决定先发制人,把那几个府里的护卫都赶了过来加上巧心一起求看着很好的哄骗的孩子,可真到和那个孩子说上话,李公公才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孩子不但拿着等同于王爷私人信物一样的匕首蚀骨,还和他家王爷很熟,甚至连他那身上的功夫都是王爷亲自教的这一切的蛛丝马迹综合起来让李公公糊涂了,他实在不明白主子与这姐弟俩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因此他采取了最稳妥的法子,对这个小的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地稳着,对巧心抬回来的姜暖他让府里的大夫过去看过了,她的身体并无大碍。李公公就派了两个稳妥的护卫守在外面看着她,等她醒了,别跑出来在府里胡闹就好。 岑相思从桌边站了起来,负着手踱到门口,他俯视着跪在那里的巧心看了一会儿,想不出他到底能做了什么事能让李庆丰都处置不了。肯定不是弄出人命了,要是那样姜温不可能还对自己出言相讽,那个孩子会直接上来跟自己拼命的 “说清楚。” “是。”主子说出的三个字让巧心浑身哆嗦了一下。他跟在主子身边时候不短,自然能够分辨出他哪句话是真的动了气。王爷虽然平日寡言少语,其实并不难伺候。摸准了他的脾气,只要不多说少道的,一准儿平安无事,可刚才这话巧心听着慎得慌。 岑相思身子不动,等着他想好了开口。 “早晨收到了侍卫的通报说姜小姐带着她的弟弟进了皇城。”巧心根本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使王爷听了开心起来,他只会实话实说。 “好啊,我说你也太不堪了吧?难道你一直派人监视着我姐弟的行踪?”阿温坐在椅子上,小手支着头饶有兴味的听着,他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阿姊会怎么收拾这个惹了祸的男人呢,一定会很好玩的 “本王没有派人监视你们姐弟,只是派了人跟着你姐姐而已”岑相思出言纠正了小屁孩的话语。 阿温的小脸瞬间拉了下来:“我要告诉阿姊去!你居然派了人跟着她那阿姊沐浴睡觉的时候岂不是一直有人瞪着眼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尴尬的会面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三章 尴尬的会面 “不是你说的这个样子!”岑相思被阿温吵得火起:“你们姐弟住的那样偏僻的地方,没有人照看着,我怎能放心!” “这么说,我前几天去兵营的时候与人动手的事你也是知道的?”阿温仰着小脸望向他,眼睛亮亮地满是期待。 “哼。有什么可得意的,若是连那样的废物你都一击不中,真是白费了本王的精力教你。”岑相思不以为然地说道。 “臭屁!”阿温低头看菜,不再理他。 岑相思横了他一眼,这小鬼跟着姜暖学的满嘴的怪话,而且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自己现在有事,也懒得和他计较。 “接着说。”岑相思对着巧心说道。 “接到通报后主子不在府中,奴才就想着您夜里上朝的时候不是说了‘真恨不得把她捉到府里来关起’的话,就自作主张,调了几个侍卫,到外面的喜庆行里弄了顶喜骄,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里把姜小姐给堵住了,然后就把她抬回来了。” “不过主子您放心,我只是把她从后面抬进了府里,还用了喜骄,外人定不会说您的闲话的,不过是个做妾的女人,您是王爷,府里有几个这样的女人算什么!”巧心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有理,他不禁直起了一直伏在地上的身子,望向了岑相思。 岑相思的脸色已经在他的叙述中变成了惨白。 他心里太明白了!依照姜暖那么高傲的个性,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抬了回来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是要渡劫了! 抬手一掌就抽到了巧心干净端正的脸上,岑相思是用了力气的!这个奴才是惹了大祸了,他已经触动了暖暖的底线,而自己怎么说也是这个奴才的主子,脱不了干系的! 他有些怕了怕暖暖会不原谅他。 “谁给你胆子这么做?姜暖与我来说重过一切。你竟然把她打晕了从后门依照妾位给抬了进来?她以后会是本王的王妃!”岑相思真想杀了这个没脑子的奴才,他这么做真是太辱没暖暖了! “你别杀他!”阿温闪身飘到岑相思的身边,伸手掰开岑相思掐向巧心脖颈的手掌:“你这么把他杀死了,阿姊有气没地方出,你就真的死定了!”他低声说道。 岑相思和满眼泪水的巧心都望向他。 巧心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能这么和自己的主子说话,而且他惊恐地发现主子还听进去了!不!他宁可被主子掐死,也不愿被个女人侮辱!“主子!”巧心身子前倾抱住了岑相思的一条腿:“奴才若是错了,您亲手杀了奴才便是,我心甘情愿死在您的手里!” “你行了啊!”阿温用脚踢了踢巧心:“你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奴才?你给我姐夫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如今倒想自己死了干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你想死也不成!” 阿温说着变了口气,恨恨地又给了巧心一脚:“如夫人?嗯?如你妹!我阿姊是姜氏嫡女,那是什么身份,竟给人做小?”他越说越气,边说边用脚踢着巧心:“在你眼里只有你主子是人,别人都不是人了是吧?” 巧心被他踢得脸上早就变了颜色。一声不吭地伏在地上,只默默地流泪,他心里难过的要死了,主子为了那个女人,连杀死自己都不愿意 李公公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饶是他宫里王府了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此时此刻他听到的东西还是太让他震撼了。原来王爷对那个姜姓女子不是随便玩玩的,原来那个女子才是王爷最最看中的人,原来王爷早就把那个女子保护的很好,原来王爷时常的夜不归宿是去了她家李庆丰的大脑袋里快速地组合着这些消息,得出的结论让他目瞪口呆。不行,必须把这个消息赶紧送出去!先帝下了诏书,早就给王爷指了婚的,这个女子如今出现在王府里,王爷又说她会是自己的王妃那太危险了!他要赶紧把消息给太妃送出去。 “你阿姊现在哪里?我去看看她。”该来的终归是躲不掉的,现在就是暖暖真要拿刀子捅了自己,岑相思也会去。他让暖暖受委屈了 “她在那个香杳小筑里。”阿温撇着嘴摇着脑袋振振有词:“香杳想要?你到底想要什么啊?起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 岑相思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这个小混蛋好在还小,要是再大些恐怕就和暖暖一样的是人头疼了!好好的名字香杳小筑,多么的雅致,被他这么一说,想要小筑?这是多么的不堪!尤其里面现在还住着暖暖不能再往下想了,越想觉得自己越猥琐。 “你们几个都跟着。”岑相思红着一张脸迈步出了宝文堂:“暖暖要怎么处置我们,全凭她!” 王爷说:“暖暖要怎么处置我们,全凭她!”这让在场所有的人震惊。 在一片暗抽冷气的声音里,巧心和几个护卫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跟在岑相思的后面去了香杳小筑。 李公公站在大殿门口愣了半晌后,从袖笼里掏出一块巨大的帕子擦着脸上的汗水,然后有些着急地叫道:“巧言,巧言!” “在。”李巧言从一根檐柱后溜了出来。他早就从笔生花阁跑回来,远远地看见巧心跪在地上被那个孩子踢就没敢往前凑。 “你赶紧放只鸽子出去,就说”李公公说了一半突然住了口。他扭头看见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椅子上的阿温正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 “姜公子不跟着王爷过去看看您姐姐么?”李公公非常有礼地对阿温说着话,那态度完全不像是在面对一个孩子。 “不去。跟过去让他们难堪么?”阿温两条小腿儿在椅子前一甩一甩的:“我的匕首呢?” “在这里。”李公公走到大殿最里面摆放的香案前,双手捧着装有匕首的铜盘走了回来,躬身送到阿温面前:“下人得罪之处,还望姜公子海涵!” 阿温伸手拿了匕首并不收起,而是不断地在一大块肉上一下一下的戳着,戳几下,看一眼李公公那肥硕地身躯,只看得李庆丰浑身的肥肉都疼,仿佛那匕首已经扎到了自己身上。 “你不是有事吩咐那个结巴么”阿温轻声细语地说道:“你去忙你的就是,我不用人陪。” “啊?这个啊?”李庆丰心中一动,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听见自己说了多少,“我是让巧言赶紧跟着王爷过去伺候呢” “那就好好伺候去呗”阿温往门外张望着:“就热一条鱼,这么半天也送不回来。” “我去到膳房催催。”李公公好脾气地说走就走,倒是没有轻看了阿温还是个孩子。 “你还是吩咐一下这府里的奴才都安分些吧。要是有谁嘴欠敢在背后对我阿姊指手画脚使绊子的,小爷可是通通都会告诉我姐夫!” “”李庆丰一阵无语,这个小毛孩子就是在明目张胆地威胁自己啊!不过李公公涵养极好,自是不会和个孩子计较,所以他依旧笑呵呵地冲着巧言挥手:“还不赶紧跟着去香杳小筑,巧心惹了祸,你要多用心做事。” “哎!”巧言现在说话大多是一个字,说多了他就结巴。 他稍一思索,还是明白了干爹的话,快步朝着岑相思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干爹是让自己先去那边盯着些呢。 一到香杳小筑的门口岑相思就冷哼了一声,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个侍卫让他看了添堵。姜暖是个女子,她居住的地方门外却是两个男子守着,怎么看怎么别扭。 “换两个伶俐的内监过来。”他出宫搬来王府的时候身边是跟了几个忠心的太监的,后来过了这么多年,宫里又给派出来几个添到了府里,半是佣人半是宫里的眼线。岑相思知道这是各个王府都免不了的,因此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当今的皇帝梁惠帝给他派来几个他便收下几个,自己依旧过的吃喝玩乐,没事儿就和毕月乌鬼混在一起,时间久了倒也过的自在。 迈步进了园子,里面的奇花异草大多被收到了府里的暖房,现在只剩下几处假山和空草坪,在月色的清辉里略显凄凉。 “把额匾也摘了!”抬头看见正屋檐下挂着的写着‘香杳小筑’四个字的匾额,越看越不顺眼,都是被阿温那个小坏蛋给解释的变了味道! “是。”衣袂破风之声轻响,两条黑影掠出又消失,匾额便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檐上一块空白和木榫被抽出的扎眼的窟窿 岑相思瞄了一眼只觉得真是更丑了,因此不再停留,推门进了正房,反手又赶紧把房门关严!他家暖暖要是发了脾气是什么话都会说的,可不能让奴才们听了笑话自己。 姜暖才醒一会儿,此刻正盘着腿坐在床上摇着脑袋活动着自己僵直的脖子,用手一摸脖颈处就是一阵胀痛,让她口中不停的‘嘶嘶’地吸着冷气。 房门轻微的开合声让她停了动作,扭头瞅向立在门口有些踟蹰的岑相思,她一扬手中鲜红的喜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新郎官儿,来洞房了?” 岑相思只觉得后背发冷,抬腿就想跑了 eagjewh520301 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钱财看着eagje大大投出两张四星票发呆,然后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四星加四星就是八星了,比五星还多三星呢!嗷呜 俺会努力滴!争取让您投出五星的评价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四章 巧心出嫁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四章 巧心出嫁 岑相思站在门口用力地咽了下口水。 姜暖从未见过他这种模样,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她不禁笑了,对着他勾了勾手指:“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怕我打你么?” “我不怕你打我。我是怕你生我的气,以后再也不理我了。”岑相思咬了牙还是走到床前侧身坐了下去。 “那你站在门口干嘛,不是随时想跑么?”姜暖心里确实在生气,她是在强压着心中的那份怒火不爆发出来。 “我我是堵着门口,是怕你跑掉。”岑相思低了头,他说的是真话。他并不怕姜暖打他几下子的,一个没有功夫的女子的拳脚能有多大力气?他是真怕姜暖心中存着闷气不说出来,偷偷地跑掉,让他再也寻不到。这个女子明明就在眼前,却总是给他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就如同她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一样,才见她的时候是蹲在地上拿支木棍写写画画,再见的时候她已经上了房,站在上面嘻嘻哈哈你永远也猜不透她下一刻又会跑到哪里去。 姜暖被他说得心中的火气消下去几分,脸上还是那副装出来的很愉快的样子,手指绞着那方红色的喜帕。让人细看之下还是能够体会出她此刻情绪很是烦躁。 抓过姜暖手中碍眼的喜帕,岑相思重重地把它扔到地上:“什么脏东西,你不要拿着!以后你若出嫁,必定是要盖上我送去的龙凤喜帕。” “出嫁?我不是被你给抬回来了么?”姜暖目沉如水,笑容全部隐去。 “暖暖,你信不信我?”岑相思抬起头盯着姜暖的眼睛说道:“这不是我吩咐他们做的。” 姜暖点了点头:“我信。这么猪头的事你是不会做的。这是你那个傻逼手下一根筋的巧心为了讨好你才这么干的!”说到那个没脑子的东西姜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再也压不住心中的那一股子怒火,立马爆了粗口。 “”岑相思听到如此‘豪放’的言论直了眼,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他身边都是文人雅士,哪有她这样‘出口成脏’的。 不过暖暖既然愿意骂出来,他心里便踏实了些。说明她还是明白的,没有被巧心气疯。 “王爷您说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呢?”姜暖倾身贴向他,也盯着他的眼睛。 岑相思浓密的睫毛如羽扇般的上下忽闪了两次,然后他才咬着唇说道:“暖暖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姜暖眨了眨气得发红的眼睛,在如岩浆喷涌的脑袋里搜寻这关于这句话的记忆,我都听你的咋就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说的呢? “都听我的?”姜暖重复着他的话。 “嗯。”岑相思重重地点头:“暖暖你要怎样都可以,打我骂我把你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就是别不要我了。” 每次岑相思一说‘别不要我了’姜暖心中就会一疼,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怕被人抛弃。那应该是他小时候的记忆吧 不过这次姜暖直接把这种感觉忽略掉了,因为她太他妈气愤了,不好好收拾收拾那个一根筋姜暖简直觉得自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我要处置那个巧心你也不护着?”姜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愣是把本就凌乱的发髻给抓散了。 “你若是想杀了他才能出气,那就让我来动手吧不要吓到你。”岑相思叹了口气,伸出如玉般的素手轻轻的把她散落下来的头发都别在的耳后。 “杀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说着她一扭头瞪着岑相思磨着牙说道:“我要把他嫁出去!” 岑相思的手僵在了她的耳边,“把巧心嫁出去?暖暖,他是个太监啊。” “好在他已经是个太监了,要不我非要把他的那东西再割一次!” “”岑相思俊秀的脸上红晕飘起,手已经不自觉地捂上了自己的某处:“暖暖,这个话好难听以后不要说了” “嗯,老子不说了,直接割!”姜暖把脚伸出床去,只穿着足衣踩在地上来踱着步子。从脚底传来的凉丝丝地感觉让她暴怒的心境平静了不少。 “你别以为我是气疯了才这样做的。这混蛋不知道听了你什么话竟敢偷袭我,如今很多人都看见有人被抬进了王府,你怎么和别人解释?” “既然有了这么狗血的开始,怎么也要给他配个更狗血的结果啊。”姜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主意真是太好了,于是她走近岑相思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最狗腿的奴才终于要嫁人了,作为主人的你是不是很开心呢?” “暖暖!”岑相思站起身来用力地把眼前这个神神叨叨红着眼睛的女子拥进自己的怀里,抚着她散乱的头发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能够风风光光地出嫁堂堂正正地做人妻子,那个巧心确实该死!让你无端受了委屈,这里面有我的不是,是我当着下人的面信口胡言” “当然有你的事!要不是为了讨好你,他才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把我弄进王府呢,说来说去,你才是最可恶的一个!”姜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推开,用眼睛一扫,走到旁边蹲下身子将岑相思丢在地上的喜帕又捡了起来举到岑相思:“你若是舍不得他,那就把你嫁出去吧” 岑相思的脸登时黑了。他看着对面炸了毛如同斗鸡一般随时准备扑过来咬人的姜暖,还是偃旗息鼓没有再多解释:“那,还是把巧心嫁了吧”现在暖暖正在气头上,越是多说约会引起她的反感,岑相思决定暂时还是少说为佳。等睡一宿觉,她情绪稳定了,说不准这事儿也就能坐下来好好说了。 “好了,我把巧心嫁出去,你别那么大火气了。明儿一早我就让李庆丰给他定一门亲事,把这个不懂事的奴才打发了。”岑相思越说越觉得这事是胡闹,暖暖是给气糊涂了。他是紧绷着一张俏脸忍得辛苦,差一点就笑出声来了。 “不用了,我给他保媒,就嫁给你府里的那个结巴,叫什么巧言的。” “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接着就是巧心撕心裂肺的哭声:“主子,您还是杀了我吧!” “嗯?”姜暖侧耳听了听,迈步就往门口走去,却被岑相思抱住给放在了床上:“你再胡闹!鞋子都不穿就要往外跑。” 姜暖低头赶紧把自己的鞋子套在脚上又朝着门口跑了过去,拉开门就看见了跪在地上边磕头边哭的巧心,和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几个侍卫以及心惊肉跳脸色都变了的巧言。 “这么巧,双方都在啊”姜暖蹲下了身子拍着巧心说道:“就快成亲的人了,不要哭了,等下怎么见客人呢。” “王爷饶命!王爷饶奴才一命吧!”巧心抬头看到站在姜暖身后的主子,不管不顾地越过了她就朝着岑相思爬了过去,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似的。 岑相思皱起了眉,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这巧心怎么蠢笨如此呢,到了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就是死也是笨死的! 姜暖站了起来,对着岑相思一挑眉。施施然地走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低低的说道:“王爷看见了吧?今天你若不由着我胡闹下去,以后你这府里的下人便更会不把我放在眼里,王爷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不被这些人欺侮么?” 岑相思知道姜暖这话说的是实话。在他们这样的深宅大院里,内宅是最热闹的地方,一个处理不好,那几乎就是永无宁日了。而巧心的态度又让他看清了很多,这些奴才还真如阿温说的那样并没有把姜暖当做一个该被尊重的人看,而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玩物,这,让岑相思也很生气! “暖暖,你说该怎么处置他们?”岑相思轻声询问着。 “我说啊,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晚上就把他们的喜事办了吧!”姜暖转过身来对着那几个跪在远处的侍卫说道:“你们几个不就是下午抬轿子的?那喜骄还在么,赶紧抬到巧心房外候着去,待会儿等着抬新娘子吧。再把府里的人都召集起来凑凑热闹。都别闲着,帮着他们两个操办一下王爷您看如何?” 岑相思嘴角抽了一下,还是一本正经的点了头:“一切照姜小姐说的办!” 巧心再也哭不出来了,他两眼绝望地看着岑相思,又把眼睛移到了姜暖身上:“为什么?” “为什么?”姜暖蹲了下来看着他:“是不是觉得生不如死?这就是我被你抬回来的感觉!你现在知道心痛了,明白自己不被人当人看的悲哀了?好好体会去吧”把手中的红色喜帕扣在巧心的头上后姜暖还不忘叮嘱一句:“以后跟着巧言好好过日子,如果寻死觅活的,那即便是死了,也会把你埋在巧言的身边,让你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人!” 巧心被众人架着回了出了院子。不一会儿王府的后院里就想起了阵阵的嬉闹声。还有高高低低的叫好声。 太监和宫女年岁大了在皇宫里是可以为了互相有个照应组成对食的。可姜暖把巧心‘嫁’给了巧言那就纯属胡闹了,因此王府了的下人们也起哄得格外放肆。如今谁心里都明白了一件事:王爷对姜姑娘是宠得没了边儿,已经到了百依百顺的程度,因此千万不能得那个姓姜的女人! 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送出的鲜花!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五章 巧言的温暖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五章 巧言的温暖 岑相思喜欢安静脾气又让下人们摸不透,因此往日的逍遥王府是极清净的,众人走路说话都成了习惯,轻手轻脚轻声细语。今晚忽然冒出了一桩任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喜事’,大家可是兴奋了,不当差的下人们都挤在后院巧言的屋里‘闹洞房’! 不过闹归闹,这些人也是有分寸的,他们只闹巧心,明白巧心是得罪苦了王爷的心头肉姜小姐了,因此才落了这个下场。没人同情他,不长眼的奴才自以为得了主子的喜爱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他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还是个奴才罢了 ‘新郎官’巧言坐在一边看着他们闹,心里居然美滋滋地!他是个阉人。家里穷嘴又结巴,被送进宫当太监的时候他还不懂什么是‘太监’。甚至胯上那二两肉被用刀子剜掉的时候他也只会哭喊着说疼,并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后来他大了,懂了,却也成了习惯,习惯自己就是个阉人!习惯了这种身体的残缺。他甚至破罐子破摔地偷偷地自卑着,因为被阉的时候年龄太小也没有银子,所以没有留住被切掉的部分。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意味着死了以后也将以不全的灵魂去转世,来生还是个废人!那么就算是来世他也不能像一个正常的男人那样成家生子过正常的日子这种绝望曾经折磨过他很久,可今天,这绝望突然有了希望,他扭头看向坐在床边正被被那些平日里比巧心的身份还低微的下人们欺负着的他 “行行行了!”他大声喝道,站起身走到低头呆坐在那里和木头人一样的巧心身边,把还在往他身上时候乱抓的那些人都推开了:“滚滚蛋!” “哈哈!”那些人先是一愣然后就一起笑了起来:“新郎官心疼了!” “巧心你好命啊,嫁的相公这么疼你”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混话,巧心没有任何反应。 “滚!”巧言结巴,但是他是府里李总管的干儿子,地位还是比这些人高些的,因此屋里没人敢去笑话他。如今看他挡在巧心身前一副就要翻脸的架势,那些人不敢再闹,嘻嘻哈哈地走出了他们的房间。 巧言走过去关了门,伸手把披在自己胸前的一大团红花给摘了,轻轻地用手抚摸了一下,然后把它收好,放进了衣柜中。这辈子也算值了,还十字披红地当了回新郎官关上柜门的那一刻巧言还是觉得开心的。 扭头看向巧心,他也有点想乐,这个平时跟在主子身后眼睛也长在脑袋顶上的和自己一样的奴才,如今光溜着两条腿瑟缩的坐在床边哆嗦,身上的袍子和衬裤都被刚才‘闹洞房’的那些人给扒了去,如今的他看着就像个柔弱的小鸡仔 “穿上上上”‘上’了半天也没说出下面的话来,巧言觉得自己还不如不废话直接帮他穿上呢。 爬上床去,把扔在床里面的巧心的衣物都够了过来,巧言先拿起衬裤往他光着的脚上套去,这一低头才发现巧心的腿上黑乎乎的一片,他连忙用手撩起他上身的里衣看去,“哈哈哈哈”入眼的是一只用墨画上去的大乌龟! “呜呜呜呜”巧心终于有了反应,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你不要哭了”巧言投了一块布巾过来,伸手为他擦拭着胯上的墨迹,布巾是冷的,这让巧心冰的身体一颤,连忙放下手来推开他的手。 巧言没有坚持,把水盆端了过来示意他自己洗干净。“你现在也难受了?”他弯腰立在床边收拾着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床铺:“你不想想人家人家姜小姐是个什么心情。” 巧心默默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泪水从未停止过,听到巧言的话时还是愣了下。 “姜小姐就是就是想让你知道这种滋味”整理好床铺,巧言开始伸手脱去自己的外裳:“别站着冷” 巧心如没有听见一般的背对着他不动,这让巧言清楚地看见了他的屁股蛋上几个红色的被掐过的印记,“娘的!占占我老婆的便宜”他笑嘻嘻的走过,一下子扛起比他瘦小的巧心,在他的惊叫声中吹熄了灯,摸着黑走到床边把他扔到了床上:“睡觉!”终于说出一句不结巴的话来 巧心被巧言光着腚塞进了被子,还没来得及挣扎,身子就被他抱住了,巧言把自己的一条腿跨在他的腰上,满意地嘀咕道:“别别瞎闹了让人笑话过,过几天,你去找姜小姐认个错错一准儿准没事。” 巧心不动了,他开始仔细的思考巧言的刚才说过的话。 巧言很快就睡着了,他不喜欢巧心,也不讨厌他。就是觉得成亲的感觉很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男人,被窝里有个人陪着睡觉的感觉也很好,虽说是个和自己一样的阉人,但两个人挤在一起肉贴肉这么靠着,他终于不孤单了,巧言觉着姜小姐是做了件大好事 没了匾额的香杳小筑里姜暖并没有安寝。而最遭她‘恨’地岑相思还像眼前花儿似的坐在她的旁边不肯离去。 整桩事情因他而起,姜暖却唯独不能对他怎么样。 发脾气?他是王爷,姜暖再不懂事再气愤也是要给他留面子的,若是疯子似的大吵大闹一场,仿佛自己面子上也不好看。 打他一顿?从武力来说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是他不还手,任自己发泄一通,但自己气得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他如夫人这件事,而不是让他疼一下就能发泄出去的。 姜暖仰着脑袋在这间屋里四处乱看:“你怎么还不走?”琢磨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对他如何处理。 “因为你还在生气。”岑相思想抱住她,告诉她不要在乎这个,以后不管是大老婆还是小老婆他都会只有她一个老婆的。可他实在没有勇气去做。 “你府里不都是男人么,怎么这里倒像是女人住过的?”姜暖漫无目的地胡乱审视着房间里的陈设,居然被她看出了问题来。 “这里过去确实住的是女人,是我的师傅。”岑相思也目光留恋地在房间里观看着:“她在这里住了有快十年。我的武功也大多是在这个院子里学成的。” “那,她人呢?”姜暖来过这里,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岑相思就是把她安排到了这个地方。那个时候她就注意到了此处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前段来了信,说是在我父皇的皇陵那边暂住。”岑相思抬头看着姜暖说道。 姜暖只听得一阵头大:他的师父,本是个女子,跑到他父皇的陵墓边去住着?这是神马情况? 两只手都伸到了头上,她把自己的头发都往后梳去。不想多想了她觉得好累!岑相思的身份注定了他就会牵扯到这些姜暖最怕触碰的是是非非里。 上一世她过的孤单,这一世她只想过的温暖安逸。如今她想要的安逸生活仿佛离她越来越远,未来如同黑洞,让她无法勘破。 这不是岑相思的问题,她不能混蛋地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送我回尚武庄吧。”既然没得发泄,那就平静处置吧。姜暖把自己的秀发随意顺了顺,挽起在脑后,她站了起来不准备留宿在这里:“阿温呢?我都半天没有看到他了。” “暖暖。”岑相思起身从后面拥住了她:“我让你觉得累了” 姜暖的眼睛一下就被雾气蒙住了,和他在一起确实很累。这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疲惫。一种身心都被无形的绳索束缚的疲惫。哪怕是两世为人,姜暖也从未活的这么疲惫过。 “可我不能放你回去。”岑相思把姜暖的身子转了过来,让她面对面的贴在自己怀里:“你这样回去谁都会说你闲话的。你就安心的住下吧,我估计我母妃马上就会得了消息返京。反正也是要见面的,不如就在我府里过年,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其余的你不必去想,都让我去处理好不好?” “好个屁!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抬到这里来?”姜暖知道他说的在理,可心里的郁闷就是无法消散,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恨意又起,张着嘴巴在他的身上踅摸,想找个好下嘴的地方咬他一口解解气 “咬这里嘛,笨女子”岑相思伏下头来吻住了还在发脾气的小野猫,自己把粉嫩的舌头送进了她的口中 于是一切暂时归于平静。 第二天一早,逍遥王府的所有下人包括门房都被集中到了宝文堂前。总管李公公把王爷的命令正式给大家传达了:年关近了,太妃娘娘马上就要回府过年,各处都要早些安排妥当接驾! 另外,王府庄子的土地以及各处铺子都请了专门的人回来打理,以后这些都由老太傅的嫡亲孙女亲自管着,外人不得插手。 而且李公公特意重复了一遍:“姜小姐可是王爷亲自请回来的,人家自己的农田可是经营得有声有色呢。” ‘嗡’!原本安静的人群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登时起了不小的议论声:“天啊,把庄子里的土地和铺子都交给了姜小姐,那不是咱们王爷把府里的钱袋子交出去给人家管了么?” “可不是么,难怪那个人要住在府里了,这回她的权利可是大了。怕是连李总管也要听人家了的了” “我看不会,咱主子没准儿就是看上了她的才能,请回来就是替主子挣钱的。” 清明节,用不用说过节好呢?嘿嘿反正俺是不愿意听见这个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勒个去也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勒个去也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姜暖领着阿温慢悠悠地从甬道一边转了过来,猛然看见宝文堂前立了这么多人让姐弟俩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施施然地对着站在檐下训话的李公公点了点头,提了步就要回香杳小筑。 昨晚在岑相思的安抚下,姜暖终于决定接受他的提议,暂时接管府里的田地以及各处商铺的打理事宜。好在现在是农闲时候,只把他名下的铺子财务理清就好。经营?姜暖可没想过真的帮着他出什么主意。不当家不做主,她还是走走过场得了,正好也利用这段时间给阿温找找先生,只在家里临摹练字是不行的,还是要请了老师教导才行。 “姜小姐。”李总管紧走几步追了过来:“王府的所有仆役如今都已经集合在此处了,还请您训话。” “嗯?”姜暖先是现出一个吃惊的表情,继而掩着嘴笑了起来:“我看看李公公您是想偷懒了吧?王爷只是让我过来整理一下农庄和几个铺子的账册,这个有什么好训话的?怕是不等我念完一本,这里站着的人都要烦闷的睡过去了。”说完她对着李公公行了一礼:“管家,管家,管这么一大家子可不是轻松的事。李公公您还是多受累吧。只请府上的账房把账册给我过去就好。别的,可是不关我事” 李庆丰的脑子里还没想明白她说的话与今天早晨王爷上朝前吩咐下来的有何不同时,那个女子已是带着她尾巴一样的兄弟穿出了宝文堂的院子没了身影儿。 李公公耷拉下眼皮沉思了片刻才又回过身来,“账房的两个人留下来,其余的人都散了吧。” 仆役们小声议论着快步散去,并不敢喧哗。 “干爹。”巧言满脸喜气地跑了过来:“放放了我在府外放的。没人看见。”他一边与李公公说着话,一边用眼睛在离去的人群里寻找着自己‘媳妇’的影子。 ‘啪’!马尾拂尘抽在他的肩上:“别看了,那小子今儿早晨就没来。我说儿子,你也不能真把那小子咋样,干爹瞅着你怎么还真上了心了?” “您放心!干爹在我我心里永远都是干爹!”巧言伸了一下脖子顺了顺自己的气息:“我决不能娶了媳妇,忘了忘了干干干” “滚你的吧!”李公公抡起手里的拂尘就抽了过去:“娶了媳妇你也干不了!去,赶紧把昨夜当值的门房给我叫过来。”李庆丰把袖笼的帕子摸出来就扣到了脑门上,一大清早站在院子里说了这么多话都没有出汗,愣是让这个结巴儿子把自己憋的满头大汗!他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好心的把这个说话都不利落的东西给领回来,如今可好,天天恶心自己 收了帕子,李公公对着站的远远的两个账房先生一点头,那两个人就都躬着身子一起走了过来行礼道:“李总管。” “把手里的账册捡紧要的誊抄几处留个记号,别让人家动了手脚。然后就都给姜小姐送过去吧。”李庆丰吩咐道。 “所有的铺子都送过去?”两个账房先生互相望了一眼,还是追问了一句。 “送。主子说送就必须送。你们记得我说的一定要多做几处记号,别给人暗动手脚的机会。不管是庄子上还是几处铺子都是主子的产业,我们照着主子说的去做就是。” “是。”二人重又行了礼回了账房。 从岑相思六岁封王出了皇宫,李庆丰就是府里的主管太监。他是岑相思的母亲宸妃娘娘亲自给指派的主管太监。对这母子二人是忠心耿耿,所以只要是他们吩咐下来的事,他都会尽职尽责的去做好。 只是王爷年纪尚轻,还是需要他母亲加以管制的。这是李公公内心真实的想法。因此王爷有了什么异动,他都会在最快的时间内通报给如今的宸太妃娘娘,虽说皇室人情薄如纸,兄弟间说话办事都藏着掖着,可做母亲的总不会害自己的儿子的。在他的眼里,这世上真正对王爷的好的人也就只有太妃娘娘了,只可惜王爷与母亲感情生分,不懂他母亲的一片苦心。 “李总管。”昨夜当值的门房被李巧言从窝里拖了出来,匆忙收拾了一番就急急的赶到了前院。 “昨夜府里有人出去么?”逍遥王府晚上一过戌时就会关闭侧门和后门只留前门出入,其余几门除了王爷的车驾外是不会再开了。因此李公公只要询问一下正门司职的门房就能知道王府里人员的进出情况。 “昨夜出去了两驾马车,是王爷亲自送那个姜氏姐弟回府的。”门房据实答道。 “哦?”这个消息是李庆丰没有想到的,昨晚府里闹哄哄的都在关心巧言和巧心的婚事,他以为依照当时的情况王爷定会让那姐弟留宿王府的。他几乎忘了这个热衷行商的姜小姐在城里也是有宅子的。那今早自己让巧言送出的消息可是有误了! 挥手让门房退下,李公公背着手在宝文堂前空旷的院落里状似轻松的溜达着,心里仔细琢磨着要不要再给娘娘送个消息出去,依照时间推算,娘娘明后天就会从凤凰山栖梧寺启程,那自己再送消息出去也是赶不及娘娘的行程的。 干脆还是等娘娘到了府里再说吧,李公公心里有了主意。 昨夜在姜暖的坚持下,岑相思不情不愿地送她回了姜府旧宅。因为回去的匆忙,也只从府里临时拿了铺盖和蜡烛洗漱起居等物。姜暖和阿温是把自己的旧房稍微打扫了一下,就睡到了地上。 这让岑相思心疼的要死。姜府旧宅的地面不比尚武庄的宅子是架起来的地板,这里是实实在在地睡到了冰冷的地上! “该死的巧心!”岑相思此时越发觉得这个奴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起来。 “行了,不要再骂他了。他虽然做了错事,但错不至死。过一段他若是悔了知道错了,就让他和巧言‘和离’吧。”姜暖现在倒是心平气和了许多。前世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选择了什么人就是选择了什么生活。她既然选择了岑相思,那么就要接受他所带给自己的一切。 还和离?岑相思想起那两个成亲的小太监就觉得姜暖这主意太过诡异。 “不过即便是他知道错了你也不能再把他派到身边当差了,那样我今天这通折腾就算白力气了。”姜暖推着岑相思往外走去:“快些回去休息,睡不了多一会儿你就要起身去早朝了” 几乎是一夜都没有合眼的岑相思下了早朝就急急地赶回了王府,因为暖暖说了,这些日子会天天按时来府里‘工作’。 一想到自己的府里会有那个满脑子都是怪念头的女子身影走动出入,他就觉得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甚至一夜没有合眼也不觉得有什么。 没有像平常下朝回府后就到笔生花阁去休息,岑相思挥手止了随从侍卫的跟随,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进了香杳小筑,看见正房檐下那几个碍眼的窟窿他才想到一会定要暖暖自己取个喜欢的名字重做了匾挂上。 “阿姊,简夫子是不收学生的。我在效贤书院做学生的时候,那里的先生想去向简夫子求教,夫子都是不理的。”阿温软糯的声音让岑相思停住了脚步。暖暖是要给阿温请先生么?简夫子?岑相思在脑子里只想到了一个姓简的夫子,正月十五的时候给自己府里的跑马灯出题的当代大儒简玉了。 “切!别提效贤书院了,一提那个倒霉的地方阿姊就有气!要不是在哪里遇到了姓谢的一家,咱们还不会折腾到尚武庄去呢!”姜暖气哼哼地说道。 外面偷听的某人脑袋一大!好像,那庄事也是和自己有干系的 “阿姊打听过好久了。京城里最有名的先生就是简玉简先生了。很多人都说他的学问好。阿姊没有见过他别的本事,单是跑马灯上的那一道题,就比一般的只会咬文嚼字的文人高出了不知多少。所以阿温要拜师,就要拜这个有真本事的老师,各种学问都要学。阿姊可不希望你学成了满口之乎者也的迂腐小老头儿” 门外的岑相思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可简夫子家都是院门反锁连外客都不见的,我们怎么去拜师啊?”阿温也想拜个厉害的老师,可这个夫子平日连面都是不露的,就是接近都难,更别说别的了。 这下岑相思乐了,他洋洋自得的就想推门而入了。简玉确实脾气古怪不好相与,可他平生是个酒痴,对酒的痴迷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只要拿出几坛府里深藏的桃花酿,还怕他不收阿温这个学生吗? “阿温,你脖子上面难道长得是个甜瓜么?”姜暖不以为然地说道。 岑相思把伸出去想要推门的手又收了回来,他也想知道她能说出什么好主意来。 “阿姊告诉你哦,求人呢,一定要投其所好,你要抓住对方的喜欢以及弱点去解决问题,基本都会成功的。你说他一个文人最喜欢什么?” “好的文章?”阿温试着接口。 “没错。而且这个简夫子还是个酒痴,他啊,很喜欢妖精府里的桃花酿呢!” 外面的岑相思听得是满头的黑线!原来,她在背后都是这么叫我的? “桃花酿我们家的宅子里也埋了两坛,还是正月十五的时候我从他手里赢得呢!” 岑相思开始磨牙,不用看他也能猜到此时那个女人脸上的表情应该是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呢。 “你看,酒咱有了,这事儿是不是就成功了一半了?阿姊再教你一篇好文,你自己写了交给简夫子,我保证他会求着你做他的学生的!” “真的?”阿温的声音都明亮起来。 “阿姊何时骗过你?” “那,阿姊你快说,我现在就写!”屋子里传出来纸张铺开的声音。 “别急,别急,让我好好想想啊。你不知道啊,阿姊肚子里的好文章太多了,如今它们都成了好基友,搅成一家了,我要好好想想用哪篇呢”姜暖脑子里的古文和古诗确实是记住了不少,不过因为长期不用,早就被她记得缺胳膊少腿儿的成了残废了。 “好了,就这篇!”屋里的姜暖一拍桌子把门外的某人给吓了一跳。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这是好文章么?岑相思没听出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姜暖继续朗朗地念道。 岑相思的眼睛徒然一亮,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若谈到‘义’,这文章就显得高洁了!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我勒个去也!阿温啊,阿姊告诉你啊,好死不如赖活着,真遇到生死抉择的时候,你可千万记着要先保小命要紧!” 岑相思听得好悬没喷出一口老血 今天俺休息,在家洗衣服做饭看孩子买菜收拾房间外加码字,写了三章,也算万更了 钱财真厉害!嗯你说的对o(nn)o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七章 风起云涌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七章 风起云涌 能有这么一位有‘想法’的姐姐教育着自己的弟弟,岑相思深信若无天灾人祸这姐弟俩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 天灾,除了那些大奸大恶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成了十恶不赦之徒以后才会遭到天打雷劈的,姜暖姐弟肯定不会遇到这些。 人祸,能欺负了姜暖而自己又不能出手替她扫平的这类人,岑相思居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宸太妃! 岑相思的心情黯淡了下来。 “王爷。”府里的一个账房抱着厚厚的一摞账册立在园子的门口行着礼,看见立在正房的门口的岑相思不敢再往前行。 “王爷您回来了。”房门推开,姜暖迈步走了出来,规规矩矩地对着岑相思行礼。在外人面前,她是给他做足了面子的,“怎么不进去坐,倒站在这里?” 岑相思伸了手示意她免礼,“本王在想这里补几个什么字好呢?” “我就说呢,这里光秃秃的看着别扭。”姜暖缓步走到他的身侧与他并排立了,顺着岑相思的视线看向檐下:“我记得这里不是有块匾么?怎么不见了?” “这个,有人说那几个字读起来不好。”岑相思瞟了一眼门口站的规矩得阿温。 “原来是叫‘香杳小筑’?”姜暖记得这个名字,“若要我说也确实不好,读着拗口。‘香杳小筑’不就是‘想要小猪’?哈哈!太难听了。” “”岑相思无奈的叹气,果然是姐弟,连这些奇怪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哈哈!我就说吧,‘想要’什么呢?原来是‘想要小猪’!”阿温和姜暖一起笑的开心。 “暖暖,不如你给取个名字,等下请人题了字,再做块匾挂上。”岑相思提议道,这个是他昨天就想好的。 “我取名字啊,那你来题字好了。你的字写的很漂亮!”姜暖由衷地赞叹道,进而说话也随意起来。 “这是府里铺子和农庄的账册么?”才想拉着岑相思进去,姜暖转身注意到了院门外的账房,于是她走过去问道。 “正是。小人手上的账册一共是二十五册,其中六册是农庄每年的各种进项花费,十七册为王爷名下十七处铺子的收益及各种杂费开销。另外两册是府里日常收支的账册,这些全部都是正册,小人处还有誊抄的副册。”那人一五一十的禀报道。 姜暖把那摞账册都接了过来,直压得胳膊就是一沉,“哪两本是府里日常收支的账册?”她在手中的那些东西里寻找着。 “上面的两册就是了。”账房连忙把放在最上面的拿起。 “这个你收回去吧。府里的花销有李公公管着。送到这里就不对了。”姜暖说着就抱了那些余下的账册进了屋子。 “退下吧。”岑相思心里一喜。他果然没有看错暖暖,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宠爱而昏了头,李庆丰使得那些绊子都被她随意的化解了,那,如此清醒的她与自己母亲相遇的时候,自己也就能放心多了。 账房躬身行礼后,拿着姜暖退回去的两本账册退下了下去。 “相思。”姜暖把手里重重的东西都放在床上,随意的叫了岑相思一声。 岑相思跟着她进了屋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姜暖自己却是一愣,然后对上目光柔和的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呀,我这样叫习惯了。在你这里真不习惯,连走路都要看着地面,一个不小心就能掉到坑里去” “可是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岑相思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柔柔的。 “相思”阿温冲着他挤眉弄眼的叫道:“还喜欢听么?我再多叫几声?” 这孩子实在是太讨人嫌了!岑相思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碍眼的小鬼拍出去才好。 “哈哈!”姜暖伸手揉了揉阿温的头发:“再准备一张纸,请王爷过来留下墨宝” 姐弟两个已经笑作一团,口中说着王爷,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怕他的意思,岑相思也不禁一笑,走到桌边伸手拿了架在砚台上的狼毫等着姜暖开口。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姜暖仰着头望向屋顶垂下的八角琉璃灯,上面的每一面上都在半透明的纱上锈着一副春天的小景,连在一起就是一场从初春到仲春的长卷,绣工精致,绝非凡品。 “春好处?”岑相思提着笔眼波流动望向姜暖,这样认真的她,看起来是别样的美。 “嗯。”姜暖转头对着他嫣然一笑,“好听么?” 岑相思用镇纸把纸压上,右手执笔在砚台上蘸了些墨,左手拢着暗红色朝服的广袖行云流水般地在纸上挥洒着,不一刻‘春好处’三个字跃然纸上,肆意洒脱得看了竟觉得那几个字生了翅膀就会飞走了 岑相思写好后又执笔看了会儿,才轻轻地把手中的狼毫又架在砚台上,伸手拉过姜暖站在自己的身前,让她正对着那三个字轻声说道:“这三个字起的甚好!” “你的字写得真好!”姜暖是真羡慕能写出这么一笔好字的人:“有空指点一下阿温吧。” “你不是想让阿温去拜简玉为师么,他先前临摹的字体与简玉的笔锋类似,只要简玉肯收了他做学生,阿温再多练习一些,字不会差。”岑相思把两只手放在姜暖的肩上,自己也伸着头小小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姜暖身子一僵:“你是在外面偷听了多久啊?” “凑巧听了全部。”岑相思面无表情的应道。 “噗!”姜暖粗粗地想了想好似也没说他什么,因此也就不再纠结:“等下我就回去了。你昨夜不是也没有休息好?今天晚上早些安置。” “这连午膳的时候都不到呢,哪里就说到夜晚安置了?”听她说到又要出去,岑相思就皱了眉心中不喜。他现在心心念念地都是想把她留在身边,最好自己睁开眼就能看到她的身影。当然,最好把她那个尾巴一样的弟弟踢出去才好! “你不是看见了,姜府旧宅里就是个空宅,昨晚都是凑合的,我怎么也要添置些东西才能住啊。”巧心的这一次的冒失的举动,完全打乱了姜暖的计划,现在答应了岑相思帮他整理一下‘财务’,她就是做做样子也得在逍遥王府逗留一阵子了,那姜府是必须要添置一些生活用品的,否则没法住人。 “那就先在府里用了午膳,等下我换了衣裳陪你们去。”姜府现在确实是破败的没法居住,在岑相思的眼中那里简直不是能凑合住的,而是要全拆了从新盖起的。 用了午膳,又换上了一身红衫的岑相思与姜暖姐弟一起乘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出了王府。许是从见到他起就是一袭红衫雌雄莫辩的妖娆模样,姜暖竟觉得任何颜色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没有红色好看! “色女,你流口水了”岑相思探过头来在的耳边极轻的说了一句就红着脸低下了头,唇角微微上扬着。 “啊?”姜暖下意识的就用手背在嘴上擦了一下,“哪里有口水!”原来是又被他调笑了。 岑相思不说话,只把身子往后一靠微阖着双眼,口中‘嗤嗤’轻笑个不停。 坐在一边看得云山雾罩的阿温哪里能懂他们之间的小暧昧?只觉得阿姊和那个王爷都是傻瓜!明明一点都不好笑的事情,还笑得那么开心。 “主子,是渭太子殿下的马车。”三个人乘坐的马车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赶车的侍卫在外面禀告道。 岑相思慢慢睁开了双眼,脸上笑意不在,抬手掀开车窗的帘子就看到了道路另一边停着的马车里毕月乌一张白得几乎就要透明的脸,他定定地望着岑相思。 透过缝隙姜暖也看到了对面的毕月乌,只是他那副样子委实让她有些吃惊,“我和阿温去就好,你去忙吧。”定是出事了,毕月乌那样的表情姜暖能读出些东西来,他那样的表情是只给岑相思看的,他需要帮助。 而毕月乌也从车窗里看见了对面的姜暖,他眼神一顿之后,神态慢慢的恢复了正常,除了脸色依旧很差意外,几乎让人看不出他有何异样。 “阿温,我们下去吧,别耽误王爷的正事。”姜暖起身就要跳下马车,却被身后的岑相思拉了一把:“我去他的车上,你们不用下去。”说完他打开车帘纵身就挑了下去,红影一闪,那颀长纤细的身影已经进了对面的马车。毕月乌抬手撩着车帘的手放了下来,姜暖再也看不见那边车里的情况。 “去品香楼。”姜暖更改了要去的地方。她要让秀儿给青山送个口信回去,这几天她暂时回不了尚武庄,而家里的点心作坊还有一些零七八碎的事还要运作,这些也只好先托付给青山帮她照料着了。 姜暖吩咐驭夫的声音,这边马车里的二人都听见了。岑相思和毕月乌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头。 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毕月乌就就止了杂念,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得了消息,我国的国师已经动身在来大梁的路上了。这回,我是真要回去了。” “国师亲自来了?”很多年前毕月乌就是被国师护送着来到大梁的,如今又是国师来朝,要亲自迎回渭国的太子了,若不是如此重要的事情,渭国的国师是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国家的。因为渭国历代的国师都是瞎子,睁眼瞎!“你父皇现在如何了?” 毕月乌痛苦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说是在养病,但我想此番他是凶多吉少。” 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八章 胡说八道的后果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八章 胡说八道的后果 一代帝王登基往往都是上一代帝王薨逝的时候。所以听到毕月乌说出他父皇凶多吉少的时候岑相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你准备好了?”岑相思身子后倾靠在车厢上闭着眼睛想事情。 “从我来大梁的时候就为着这一刻做准备,现在终于要回去了”毕月乌答非所问地说着:“我杀了一批父皇身边的近侍。这些人有我父皇的亲信也有你皇兄派过去的细作。时间太短了,来不及细查,所以我杀了伺候父皇的所有的人,以后对外会说这些忠仆生死都是要追随先皇,现下一起殉主了。” “我皇兄一定不会相信的。在这个时候你杀了他埋在渭国的眼线,他会觉得你是想挣脱约束不再俯首大梁。那样你的处境将是十分危险的,你太心急了。”岑相思说话的声音很轻,轻的以为他几乎是在说梦话。 “呵呵,我父皇生死未明,这些人自然也还‘活着’,到了他们该死的时候,才会传出他们的死讯的。”毕月乌一直盯着岑相思俊俏得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脸庞看着,“你很累么,怎的看着如此疲惫。” “累。”岑相思睁开眼看向他:“我们这样的人活着哪一天不累。我封王十五年,从不问朝政,从不结党营私,更是绝不会与任何一名官吏走得过近,可那又怎样?我皇兄还不是不放心我?处心积虑的拉着我入朝主政。什么入朝主政,不过是想把我像狗一样的拴在他的大殿上,让我哪里都去不得。” “如今我是要走了,没人陪着你鬼混,皇帝自然要把你看起来。”毕月乌低低地笑着,“听说你府里也不安静,两个太监成亲?” “听说?现在朝堂里从上到下想必是都知道了这件荒唐事了。可我就要由着暖暖胡闹,她闹得越是不像话,我便越能安逸”说到暖暖的名字,岑相思的语气都和缓下来,与方才说起朝堂上的森冷截然不同。 “没想到啊”毕月乌拉长了声音也把身子靠在了车厢上:“思思,若不是很了解你,我都以为你这是动了真心了。” 岑相思斜睨了他一眼,秀眉一挑:“我就是喜欢她,这,可是真的。” 姜暖一晚上没回尚武庄秀儿居然并不知道。姜暖来来回回经常出入皇城,庄子里的人也摸不透她的习惯,总之是知道她好静,她家的院门经常是关着的,若没有事也极少见她出来到别人家去串门子。所以姜暖家的院子就是一两天不开门也是不引人注目的。 摘了脖子上挂的钥匙交给秀儿,又细细地嘱咐了半天,连带把好汉的吃喝也交代了,姜暖才从甜点心拿了些银子领着阿温离去。 “咱东家嘱咐了这么多,看样子是不能回去和我们一起过年了。”石榴透过打开的窗户眼睛一直看向她们姐弟离去的方向。 “东家忙起来我们才能过得踏实,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的。越是旁人歇下来的时候东家越忙。上上下下都要打点,她又是个女子,我们这些人可是都指着她呢。”秀儿把钱箱里的碎银数了数,又把数字记在一张纸上。 “呦,你可真是,咋东家拿了自己的钱你也给记上啊?”石榴过来伸着头看见了她写在纸上的几个字。 “自然要记的。东家拿自己的钱也是有数的。每日进出的钱财必要记得清楚以后才能说得清楚。咱们做这份工最怕的就是钱财数目不清。”秀儿吹干了纸上的墨迹,瞅向石榴:“你也不错啊,认识我写的字了?” “早就认识了!”石榴得意的一扬下巴:“东家和我说,每认识一百个字她就给我五十文钱,若是再会写下来,她便多给我一百文” “你哦,这样的钱也好意思从东家手里拿!”秀儿摇着头,眼看着外面来了客人,赶紧笑着迎了过去。 “我都拿了两次了。”石榴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妥,“我都攒着呢,等过年的时候我们不是也停工?我要买些好吃食给小公子。东家对咱们这么好,一家人似的处着,你真当我没心没肺呢。” 秀儿卖了客人三斤蛋糕,收了银子道了谢,耳边听着石榴叨叨,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一家人似的,她们几个早就把姜暖姐弟看成了自己最亲的人了 “这么贵!”姜暖正在和伙计讲价钱,这是她进了这间店铺说的最多的话,而且一声比一声高! “小姐,这是架子床,您看看我们这做工和漆色,只要您三十两多么?”伙计搞不清这客人的斤两,说是没钱的吧,那女子眼界还挺高,一眼看上的就是这个梨木雕花架子床。若说她有钱吧,却是迟迟不肯掏银子买下,而是只管一直的喊贵!所以他也不敢得罪,只能陪着小心伺候。 “那我不要这个雕花的罩子。”姜暖指着床上面的东西随便给起了个名字。 “那是‘承尘’!”伙计翻了白眼。还‘罩子’?连这种床都不认识,能是有钱人么? “我管它叫什么,你就说吧,我只想花一两银子,能买什么样的?”回姜府也是暂住,而且直到现在姜暖也是非常不喜这种带帷幔的床铺,指着这个架子床也是看它相对的造型简单,她才不懂什么做工和漆色呢。 “一两银子?”伙计眼白上翻在眼眶里转了一下,然后用手重重地拍着身旁的一张桌子说道:“小姐不妨把这个买回去睡吧!” “这个你留着吧,再把你的名字写在牌位上摆上桌你就可以睡了!”姜暖看那伙计已经不好好做生意,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势,便懒得多费口舌,迈步向外走去。 “这里的看不上么?”才一出门姜暖就对上了岑相思色若春花的笑脸。 “是这里面的伙计看不上我这样的主顾,我还是去别家吧。”再郁闷的心情看到那么美的一张俏脸也会好起来,姜暖笑着走向他:“以为你们会谈好久呢。” “这家的伙计看不上你这样的主顾?”负手立在马车前的岑相思马上就沉了脸,变脸如翻书,他并没有回答姜暖的问话而是抬步走进了店铺,“叫掌柜出来!” “换别家再挑好了,都是花银子,我才不要弄得自己不痛快呢,哪怕是一文钱我都不会花到这里的。就看他们使的伙计这店铺就好不了,早晚关门大吉!”姜暖拉着岑相思的衣袖就往外拖。 “暖暖,这是我名下的产业。”岑相思声音淡淡的,似笑非笑。 “嗯?!”姜暖又开始抓脑袋了 一个时辰以后 “阿姊,院子我都扫过了。”阿温满头是汗的跑了进来,抓起桌上姜暖的茶杯就喝:“晚膳还要回王府出用么?” “不去。你喜欢那里的饭食?”姜暖一边收拾着雕花架子床上的被褥一边说道:“来回这么跑着好麻烦。” “我自然是喜欢阿姊做的饭菜。”阿温放下杯子走到床边用小手摸着床上的雕花说道:“这个床和过去娘房间里的那个差不多。只是娘用的那个我记得很是贵重呢。” 姜府旧有的一些不多的家具都在姜暖上一次搬家的时候给卖掉了。若不是有那些钱,她的日子还不会过的如此顺畅。 只是她没有想到阿温小小的年纪竟有了这么深的记忆,对母亲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依恋这让她心里一阵歉然。 “阿姊。”阿温靠近姜暖学舌道:“你才选了那些桌椅家离开,王爷就把那个伙计和掌柜的都给打发了。我看见他们都是哆嗦着走的。” “应该。那些人留着也是吃白食。自己在王爷的铺子里做工,都以为自己成了王爷呢”姜暖说起这个也觉得好笑,自己走了几家铺子,最后居然撞到了那个妖精的眼皮底下。 “我看王爷和那个渭国的太子很好呢,总在一起。”阿温大了,很会观察一些外面世界的东西。 “他们是好基友,在一起搞基十几年,感情那是相当的好”姜暖又开始信口开河满嘴跑火车了,左不过现在房间里就她们姐弟俩,她乐的轻松些。 “这什么破玩意啊!”姜暖伸手拍着瓷枕‘啪啪’作响,“比我脑袋都硬,这谁睡谁啊!还是阿姊弄得那个棉花枕头好吧?” “好基友是什么?”阿温对于阿姊口中时常蹦出的新词是很感兴趣的,他也会学着姐姐的腔调在如意和吕修文面前卖弄,这让他很有面子。 “好基友就是好朋友!”姜暖胡扯道。 “那我和如意吕修文也是好基友,我们也要搞基!”阿温郑重宣布。 “噗!”姜暖立时觉得自己是搬起了石头砸在了自己的脚上,胡说八道果然是不能长久的:“这个阿温就不要搞基了!咳咳!现在已经不时兴这个了,你要和他们交往就要学君子。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君子之交淡如水”阿温低声重复着姜暖的话,感觉有些不太好理解,遂失去了兴致:“阿姊你说王爷和那个渭国太子今天说了什么啊,我见到那个太子的脸色很难看呢。” “阿温。”姜暖把手中的那个瓷枕扔到一边,把阿温拉倒自己的身前郑重地说道:“有些事我们不知道会更好。你若什么事情都想探个究竟,那带给自己的只会是烦恼无边。” “可阿姊不好奇王爷背着你都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么?”阿温觉得姐姐和王爷的关系很不一般了,应该会好奇的。 “切!你这小东西一天到晚都操的什么心?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拿纸笔多练练字呢。”姜暖伸手轻轻地捏了捏他嫩白的小脸。 “暖暖真的不好奇我背着你都做了什么事么?”绯糜的声音幽幽传来,岑相思倚在门框上,春笋般纤细的指尖捻着一缕秀发眼神哀怨地望着姜暖,倒像是受了委屈的。 姜暖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扑扑乱跳起来,暗道:我靠!你要不要这么千娇百媚地比老子还像女人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宸太妃回府 章节名:第一百三十九章 宸太妃回府 “这很重要么?”姜暖上一眼下一眼地在门口站着摆姿势的妖精身上吃豆腐。 他嘟着嘴轻点了一下头:“自然。” “呕!”阿温捂着嘴一副要吐的样子从岑相思身边挤了过去:“阿姊哄孩子吧” 被小屁孩儿说了自己是孩子的岑相思并不生气,看见阿温‘懂事’地跑了出去马上就把房门关好‘飘’到了床前侧身倒在上面,用手支着头睁着一双含着雾水似的眼睛问道:“为什么不好奇我做了什么事呢?喜欢一个人不是就会想要知道他的所有么?除非你不喜欢我了” “幼稚。”姜暖把那个瓷枕推给了他:“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喜欢这么硬邦邦地东西,这和枕着块砖头有什么分别?” “这个?呵呵,这是天热的时候才会用的。你难道不知道么?我就说你怎么腊月里把这个摆在床上。”岑相思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了嘴轻轻地笑着。 “笑!”姜暖气急败坏地伸手在他身上拧了一把,并未用力,谁知竟是抓到了他的肋上,那厮怕痒没骨头一样的笑趴在床上:“你一定是贪便宜买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说道。 这个,还真是被他猜对了。姜暖在采买东西的时候总觉得在旧宅这里住不了几天,所以买什么都是问人家:“有再便宜点的么?”于是就弄回来两个冬天卖不掉的瓷枕来。 “那!”看他笑得快断了气,姜暖把那个瓷枕塞到他的怀里说道:“看你笑的这么开心,这个姐姐就送给你了,作为感谢,你要很愉快地把你用的枕头给我送来。” “不用了”岑相思不笑了,从床上抬起头来,脸色绯红地说道:“把我留下了来给你作枕头就是了” “呕!”姜暖愣了一下,马上做了个和阿温一样的呕吐表情:“不要脸” “哼,骂人都是这一句”岑相思红着脸坐了起来,如同在马车中一样,往身后的墙壁上靠去:“你为什么不关心我背后做了什么?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每天都会想,这个时候暖暖在做什么那个时候暖暖在做什么” “肉麻!”姜暖抱起双臂也靠在了墙壁上:“我还不想自己去找麻烦。”她认真地说道。 “嗯?”岑相思带着疑问望向她。 “我确实不关心你背后做了什么。因为那必定是见不得光的。而你又与毕月乌走的那么近我便更不想知道了。”姜暖沉默了。 “暖暖。”岑相思伸手把她的手拉过去一只握在手中:“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有分寸的。” “你的心思不在朝堂,又没有野心。我自然不担心这些。”姜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方才我是忽然想到若是有一天你真的背着我做了什么,我要怎样对你?” 岑相思心中也是一跳,脑袋里马上就想到了这所宅子的事情,这应该不算吧 “你总是这样,好端端地就扯到别处去。”岑相思虽然口中在说着埋怨的话,却也说得没有什么底气,因此声音并不大。 “我去做饭吧。你也留下吃饭。”姜暖觉得自己确实是破坏气氛了,想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她带着歉意地对情绪低落下去的他说道:“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是新买呢,你是第一个使用的客人。” “我不是客人!”客人?这个词听着就那么生分,岑相思不爱听。又犯上了别扭:“说得我像个外人。” “不想当外人啊?那就当我的内人吧!”姜暖说完就想从他身边逃走,不过她可是没有阿温的好运气了,才一动作已是被岑相思扑到了身下。 “相公,让奴家来伺候你吧”岑相思媚眼如丝,脸色已是变成了粉红色,艳若桃李。此时手指轻巧地就摸上了她的腰间扯着腰带:“这个就是奴家该做的了” “这个不行!”姜暖慌乱了,‘咚咚’地心跳声自己都可以听见。自作孽不可活啊!她总是忘记那个妖精虽然很像女人甚至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可他的的确确是个男人啊!而且最是不喜别人把他当做女人来看的。 “不行么?”他的身体更是紧紧的贴上了她的:“为什么” “因为”姜暖一只手想去推开他的身体却被岑相思反手捉住扣在的头上,“为什么”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鼻息相闻姜暖一阵的眩晕:“因为你不是我内人” “嗯。”他似乎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依旧用唇瓣轻抚着她的:“就这个么?” “因为你是混蛋!”感受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规矩的地方,姜暖的突然的发脾气了:“总是这样欺负我,你还怕人家说么?哪有大丈夫这么欺负女人的?” “丈夫都是这样欺负自己的女人的。”岑相思把头抬高了些,眼带笑意地望着她。 “”姜暖不敢说‘你还不是我的丈夫呢’,她不能预料自己说出这种话会有什么后果,只能看着他磨牙。 “好了好了,不要气了。”吃够了豆腐的岑相思好心情地起身坐在床边,然后把姜暖也扶了起来:“唉还要等好久啊”他叹气道。 姜暖的脸亦是通红一片,她自然知道这个混蛋口中说的‘等好久’是等什么。 “晚上不留你吃饭了,快点滚吧”她瞪了那个自己打不过也说不过的妖精一眼,准备起身去做晚饭。知道他昨夜肯定也是没有休息好的,所以早些用了饭,也好让他赶紧回王府睡觉。 “等下。”岑相思又把她拉住了:“暖暖,我母亲后天就回到京城了。你”他欲言又止,看着很是为难。 “你什么?”姜暖坐好,等着下文。 “母妃她在宫里久了,现在又是太妃的身份,所以规矩比较多,她若见了你,让你为难,你看在我的面上,千万不要生气。”岑相思自己都与母亲甚少接触,所以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去处理姜暖与她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不管你母亲对我做了什么,我都要忍让么?”姜暖心中一沉,她很怕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如果岑相思一上来就要自己为了将来必须面对的婆媳关系退让,那她真的要从新考虑自己与他的关系了。 她实在不想嫁给一家子人! “不是这个意思。”岑相思咬了咬唇:“我母妃行事刻板规矩,我是怕她也用这些去对待你,而你又要顾及我的颜面苦苦忍让,那是很辛苦的。若是她说话过了份,你全推到我的身上就好,她是不能对我怎么样的。” 姜暖很想冷笑一声,一个为了什么先帝的遗诏,就能狠心把自己儿子拘禁了那么多天差点把他饿死的女人是不配母亲这个称呼的。 “这个啊,我这个人皮糙肉厚很没有样子的,以后太妃在你的府里居住的时候我尽量回避,免得我既不会说话又不会办事,把太妃娘娘给气到。”姜暖故作轻松地说道。只要岑相思不插手让自己做什么‘乖乖好儿媳’她就无所畏惧。 “这次你估计是回避不了了,我母妃已经指明说要见你呢。”岑相思还是担心,毕竟他的母亲手段如何,他还是心里明白的。 宫里待过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最会收拾女人的? “嗦啊,还说你不是女人?”姜暖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女人之间的战争,要我说啊,你保持中立就是了。不用替我担心,该来的早晚会来,她既是你的母亲,我也早晚都要面对的。”姜暖很想的开,只要岑相思不做愚忠愚孝的孝子贤孙就好 因为知道了太妃的行程,所以第二天姜暖带着阿温早早地就去了王府,着着实实地在过去的‘香杳小筑’如今的‘春归处’里待到了晚上掌灯时分。十几张纸计算下来,她已经对那些账册的内容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她没有天赋异禀,更没有超能力,唯一能让她有自信的便是她有着现代进步的灵魂,以及接受过十多年的现代教育。这是她傲然于世的资本,这些大都是刻在她的脑子里的,任谁也拿不走 收起了写满了阿拉伯数字的那些纸张,姜暖小心的把它们收好,然后站起身来伸着懒腰说道:“阿温,我们回家吧,阿姊忙完了。” “我看见今天王府里有些不一样。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好似要迎接什么客人似的呢。”阿温跟着姜暖身后出了院子:“而且到现在也没见王爷回府。” “兴许有公务绊住了吧。”阿温这两日每天都抓紧时间在他跟前讨教武功,又是兴致正高的时候,倒是比姜暖还盼着见到岑相思。 “明日王爷的母亲太妃娘娘要回来了,所以府里都在准备接驾,我们跟李公公打个招呼就回去吧,时辰也不早了。”姜暖说边说边往前院走去。 才迈进宝文堂的院子就看见那里仆役都急急地朝外快步走去,姜暖觉得奇怪。伸手拉住一个问道:“这都是忙什么呢?怎么都往大门口跑?” 那下人是见过姜暖的,因此匆匆施了一礼回道:“是宸太妃娘娘的车驾仪仗马上就要到了,李公公吩咐大家都去前面接驾呢。” “哦。”姜暖点了点头,看着那人快步离去后,她四面一看,见没人盯着自己,拉着阿温就朝着后院跑去:“赶紧走,老巫婆回来了” 没检查错字先传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章 该来的躲不掉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章 该来的躲不掉 戌时,逍遥王府的后门以及侧门就都会关闭,姜暖今天紧赶慢赶地把几本主要的账册翻看了一下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待到她领着阿温走到宝文堂的时候才知道宸太妃居然提早回府了。比岑相思预知的时间提早了一天。果然是母子斗法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巫婆!姜暖一边在心里暗暗骂着她,一边牵着阿温的手向王府的侧门跑去。 要快一些,否则侧门和后门关闭后就只能从王府的正门出入了。那,便会与气势汹汹赶回逍遥王府的太妃撞个正着,这可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偶遇’,姜暖可不想在这天寒地冻的大冬天里跪在冰冷的土地上,低着头看眼前不断走过的马蹄子。 还好出来的及时,侧门还未关闭,姜暖递了进出王府的檀木腰牌,门房只看了一眼就躬身放行了。 “呼”才从王府出来姜暖就重重的出了一口长气,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担般的轻松起来,“总算是咱姐俩腿脚利落跑得快啊,要是真遇到那个”意识到如今已经到了大街上,虽然此处行人稀少,姜暖依旧省了那个是她厌烦的称呼:“要是真遇到那个人就恶心了。” 回头看看远处的大道上仿佛已经被官兵封住了出口,姜暖领着阿温贴着王府的围墙老老实实的绕远多走了两条街才回了家。 “阿姊,你是很怕太妃娘娘么?”关了院门,进了两个人居住的卧房,阿温才小声地问出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 “啊?我怕她干嘛?我又没跟她借钱怕她讨债”摸着黑走到桌子边,姜暖寻到了火折子,点着了油灯,昏黄的灯光瞬间将整间房子填满,让房间里显得温暖起来。 屋子里有股淡淡的漆味,那是因为屋里的家具都是新添置的缘故,这让姜暖用力吸了口气后皱起了眉头。等明天屋里没人的时候要把窗子支起来了,她暗自寻思道。 “阿姊不怕那个太妃,为什么要逃跑呢?”阿温觉得只有害怕一个人才会躲避呢,比如,过去他就非常害怕住在隔壁院子里的马氏,听到她的声音就会想跑开离她越远越好。 “这个啊。”阿温还小,脑袋里想的东西比较简单,姜暖抬着头眼睛看着屋顶思索着如何解释才能让听得明白。 “阿温会怕狗屎么?” “当然不怕啊。”阿温觉得姐姐的这个问题真是奇怪,狗屎有什么可怕的? “那阿温会没事的时候踩一脚狗屎么?”姜暖循循善诱着,很有耐心地为阿温讲解着。 “更不会了,多恶心啊!”他觉得姐姐定是心里怕了,如今连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就是这个意思。那个老太妃就好比地上的狗屎,阿姊虽然不怕她,但也不会自己主动伸出脚去踩狗屎给自己找恶心” 这回阿温是明白姐姐的想法了,她并非是害怕身份高贵的太妃娘娘,而是厌恶这个女人。可姐姐为什么会去厌恶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呢?阿温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关于这些他是不会去深想的,小小的他对这些微妙的东西还不太感兴趣。 睡觉睡到自然醒,姜暖精神极好。早晨起来的就晚,直接改吃午饭,然后领着阿温优哉游哉的溜达到逍遥王府,大大方方的从前面正门入了府,溜溜达达地进了春好处。 “好快的动作。”一进院子姜暖就看见了那块簇新的匾额已经端端正正地挂在的檐下。原色简洁的木匾上正是岑相思亲手写下的‘春好处’三个肆意自在的大字。 “王爷的字写的很好。”阿温也仰着小脸冲着那匾额点头。 “有一句话叫做字如其人,王爷的人和的他的字一般无二。”姜暖说着话推门而入。 这屋子有人进来过了。她只扫了一眼就发现了这里与昨日自己走时的些微不同。 慢慢走到桌边,伸手把一摞账册最上面一本摆得封底朝上的拿了起来,随意翻动了几页,一张素白不大的纸张现了出来,上面只有两个字‘安好’,那是岑相思的笔迹。 原来是他来过了 姜暖笑着把那张纸贴叠起收在衣襟里,只觉得整个心都给填满了,柔柔的:“这妖精还知道浪漫了”她自言自语着。 想了想,姜暖研了些磨,用毛笔蘸了在一张纸上画了个圆圆的笑脸,只有几笔,两个向下的弧,一个向上的弧,再用一个圆圈起来,让她感觉就像现在的自己,笑的简单,幸福的简单。 “阿姊,他们说王爷一回来就被太妃请去了”阿温又去找岑相思了,不过这回他失望了,没有见到他。 “王爷忙,我们这几日就不来了。”姜暖知道这是太妃故意的,想用这个法子来拴住自己的儿子,让他没有时间与自己见面。这是默默地向自己宣战么?姜暖挑了下眉,这是岑相思的习惯动作,和他在一起久了,她在不知不觉中也学会了:“都没有见过面就闹得这样我又没有得罪过你”她小声嘀咕着。 把画着笑脸的纸张也夹在账册里,姜暖把它页面朝上码放整齐:“走,咱还能清净两天” “我们去买年货吧。都快过年了。”小孩子都喜欢过年,阿温也不例外。才出了王府他就开始张罗起来。“还不如回尚武庄呢,那里过年一定热闹。在这里只有阿姊和我两个人。” “今年啊我们大概只能在这里过年了。”姜暖也知道回尚武庄会热闹,那里的几家人凑在一起,可是要比在岑相思的王府里好太多。可她不能带着阿温回去,对她而言尚武庄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她不能把现在身边这股莫名其妙的战火引回去。 “要不,阿姊把你送到品香楼去。晚上你可以跟着把式叔他们回去。”姜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那阿姊你呢,什么时候回去?”跑在她身前的阿温停了步,满眼期待地望着她。 “阿姊过了年差不多就该能回去了。”姜暖知道这个回答阿温是不会满意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娘亲回来了连我们都不能好好过年了啊!”果然阿温不干了,小脸通红的喊了起来,惹得旁边的行人纷纷朝着他们的方向望来。 “因为你阿姊招人喜欢呗。”姜暖神色轻松的走到小家伙的身边,拉起他的手说道:“走吧,阿姊送你到品香楼,老宅子里确实闷,你连个小伙伴都没有。” 她没法给阿温解释大人之间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与岑相思之间隔着太妃这么一条鸿沟难以跨越。从岑相思在她面前第一次提起宸太妃这个封号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涌起过一阵莫名的东西,那感觉是封印在她心底连她都不知道的角落里的,只可惜她自己也弄不懂那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女人非常的厌恶自己,而她自己也同样的厌恶她。 姜暖没有把自己的这种感觉说给岑相思过,怕他活在两个女人的夹缝里太过疲惫。 她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太妃娘娘不是太为难自己,她是不会去招惹她的。怎么说她也是岑相思的母亲。 “那我也不回去。我回了尚武庄阿姊就剩一个人了。”在阿温的心里,没人比姜暖重要。 一切如姜暖说过的,该来的总会来的。第二天的下午她的安静生活就暂时与她挥手告别了。 早晨与阿温一起打听着找到了简夫子家的宅院,真如传说中的一样,紧闭的大门让姐弟俩撞了锁。扒着门缝看了半天也没见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又问了街坊,人家说也是半月余未见简夫子的踪影。 本来就没抱多少希望,所以也没啥失望。姜暖把一个信封从门缝中扔进了院子。又去了甜点心分号看了看才回了家。才从路口转到姜府的那条街道上,姜暖就看见了停在自家门口的那辆没有任何标识的奢华的马车。“唉,老妖婆到!”她轻轻地嘀咕了一声。 仿佛是她从路口刚一露面,就有一个人不施粉黛的中年女子迎着她走了过来。那女子穿的是赭石锦缎的褙子,对襟宽袖的样式一看就是贵妇们所喜的。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平时是要劳作的,宽袍大袖的服饰对于她们来说就是累赘。 “姜姑娘。”那贵妇打扮的中年女子虽不施粉黛,可容颜端正,略显方阔的额头,让她看起来自然带着几分威严,“我是宸太妃跟前的六品宫正,不过此处不是宫中,姑娘唤我一声周嬷嬷即可。” “周嬷嬷。”姜暖侧身行了礼,规规矩矩地叫了。心道:这个妇人说话倒是和蔼,也不藏掖着自己的身份,直接说出自己是宫中女官的身份,也省的自己失了礼数。 周嬷嬷见姜暖轻轻地唤了自己一声之后又是那样端庄的立在那里目光平和倒是没有一点听到自己身份后就惊慌失措的样子,就是这份从容在大家闺秀中已是难得,也不怪王爷会为了她几乎与娘娘撕破了脸。 “过来吧,太妃娘娘早就想见见你了。”周嬷嬷转了身,看到从姜暖身后走出的阿温时马上停了脚步:“这就是那个遗腹子?和你父亲小姜大人真是一般无二了!”她动容地说道。 chillyzhao感谢您一直对钱财的厚爱!鞠躬! yjzc999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15025474973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与太妃的谈话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一章 与太妃的谈话 阿温是个遗腹子,他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去世,因此他的出生给母亲带来了很多闲话,可以说后来他母亲的郁郁而亡和这个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现在周嬷嬷竟是在一见面的时候就说出‘和你父亲小姜大人真是一般无二’的话来让姜暖觉得一阵欣慰,如果他们的母亲活着,一定会更喜欢这样的话语吧。 “都过来吧,别让太妃娘娘等着了。”周嬷嬷一愣神的功夫已是清醒过来,带着姜暖姐弟朝着停在姜府门口的马车走去。 “主子,他们过来给您请安了。”周嬷嬷对着那辆奢华但遮盖的严实的马车躬身道。 “嗯。过来给我瞅瞅。”马车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本来低着头躬身施礼的姜暖立时就抬起来望向了马车。直到此时姜暖才知道岑相思那绯糜的声音真是相极了他的母亲,只是他的声线略低沉,而他母亲的声音更加的轻柔,用一句的现代的词语才形容那就是‘性感’! 宸太妃的声音是性感的,姜暖只听她讲了几个字竟觉得连那声音都是风华绝代。 “是。”周嬷嬷应了,几个碎步走到车厢前,一手拢着广袖一手已是挑着马车上的帘子扬起手来:“太妃娘娘您看看这两个孩子长得有多好。”她对着坐在车里的妇人说道。 望着马车里坐得端正的女人,姜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窒息了!那是一种见到太美的东西,让人忘了呼吸后窒息。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起上一世某部电影中的台词: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要他妈生的难怪那妖精生了那样一副倾国倾城的出尘容颜,原来他的母亲亦是美得如画中仙子,母子俩容貌相似了六七成不说,姜暖居然在她脸上和身上找不到任何岁月流逝的痕迹!这要怎样的修行才能修来这么一副好皮囊啊,姜暖在心里羡慕嫉妒恨地想着。 “太妃娘娘万福金安!”姜暖愣了一阵之后终于缓过神来,垂下头去侧身行礼。自己居然看女人看得目眩神迷?可见美丽的事物都是跨越了性别界限的。就像那个妖精,千娇百媚起来常常使姜暖忘记他是个男子,望着他的一张俏脸发呆,只看得他红霞扑面,口中娇嗔的说她:“色女” 马车里的太妃娘娘容颜实在是太过年轻,再加上她与岑相思母子又有六七成的相像,姜暖很难把她和‘太妃’‘老人家’‘母亲’这些词语联系起来,觉得单从外貌来看说他们是姐弟还差不多。 在姜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宸太妃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姜暖。她细细地在那张年轻地使她妒忌的小脸上寻找着她想看到的影子。看着姜暖一双灵动的大眼,以及唇角轻扬间不经意露出的一对儿深深地梨涡,她确实看到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就是扎在她心中的一根毒刺,哪怕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那刺扎上去的感觉还在,早已痛得麻木,使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这个女人,在她都死去了几年以后,她又从她女儿的脸上再次看到了她的影子。也让她想起了许多往事。 因为你,这一生我从未得到过幸福,所以,你的女儿也休想在我的儿子身上得到幸福。我要让她代替你去体会那份求之不得的痛苦宸太妃面上挂着端庄的浅笑,拢在紫色霞披宫装里的玉手早已握成了拳! 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么?垂首等着太妃娘娘出声的姜暖感到周身冒着森森阴冷的寒气,像是进了冰窖。就算是腊月,自己穿的这么厚,也不至于冷成这样吧?她心里只觉得周遭的气氛越来越怪。 “姜家的嫡女,抛头露面经商与贩夫走卒为伍,谢贞在活着的时候都不管教你么?”宸太妃像个长辈一样的训斥着姜暖:“见了本宫不知道即刻行礼问安,倒是目光烁烁地不懂规矩。你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谢贞?猛一听到这个名字姜暖感到熟悉。等到她有说出母亲来时,姜暖才醒悟过来:自己这个身体的母亲的闺名正是叫做谢贞。 就那样垂着头,姜暖看着自己的鞋子翻起了白眼,老巫婆就是老巫婆!哪怕是她长着一张绝美的容颜,说出的话仍是那么毒舌,使人打心里反感!虽然她的脑海里对母亲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可宸太妃那么赤裸裸的出言攻击她的母亲,她也是非常不爱听的! “回老太妃。”姜暖垂着头,轻声细语地开了口,只是一张嘴就用上了一个恶毒的‘老’字,相信这个字眼落到这么注意保养自己容颜的女子耳中,那就是一柄刀子了。 宸太妃波澜不惊的面色已是一沉。连站在马车前的周嬷嬷都诧异地看着她,眉头紧锁。 “我不记得母亲。只知道母亲大人健在的时候,我姐弟是吃得饱穿的暖的,并不用臣女抛头露面。只是在母亲大人仙逝后我姐弟才慢慢走到今天。别说是与贩夫走卒为伍,就是要饭也要过多少遭了。这些实在与母亲无关”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带着一个不懂事的弟弟,能清白地生存下来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就算是她要讲身份不与商贩之流混在一起,难道领着弟弟眼睁睁地一起等着饿死么?“好在经商的只是臣女,舍弟并不沾染。”姜家的男丁现在就剩了阿温,只要他不经商就是了。 “王爷与本宫提过你。”宸太妃面色已是恢复的正常,她望着姜暖,想看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 只是她失望了。姜暖保持着垂首的姿势,让她根本看不到她面上有什么变化。 姜暖低着头在对着自己的鞋子出神,宸太妃一番攻击她母亲的言论已经让她在姜暖眼中的形象从‘女神’变成了‘女巫’,所以她不管说什么,不是必须回答的话,姜暖都准备三咸其口了。左不过你也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姜暖就做起了大棉花团,让她无处着力! “本宫没有想到,王爷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不懂事,他居然想在大婚前先把你迎进府去。”宸太妃像是在说什么笑话似的,就坐在临街的马车里,用手掩住了唇淡淡地笑着。 “这个太妃您大可放心,姜氏嫡女绝不与人做小这是祖训。姜暖并不敢违。”这死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就说起了这些,而且对她的态度也是浑不在意的如同看待岑相思的小妾呢。姜暖不想听她说这些废话。 “哦?本宫怎么听说前几日姜姑娘已经入了王府了呢?”宸太妃早就从李公公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可她仍是想这么说。仿佛在姜家门口说这些话那个死了的谢贞能听见似的,她觉得心里痛快级了!过去了二十年,如今她终于有了机会让她的女儿也体会一下什么是给人做妾的滋味了! 姜暖不垂着头装哑巴了,她又想起了那个妖精。觉得那厮不但长得与她母亲很像,连神经质似的脾气也很像呢不对!这个太妃娘娘不是神经质而是神经病!她怎么好像疯狗一样的见到自己就是一通猛咬呢?多大仇这是? 就因为她的儿子喜欢自己,寡居多年的母亲就嫉妒得受不了了?马上姜暖自己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她认为这母子俩可没有这么好的感情,单从太妃称呼自己的儿子‘王爷’就能看出些问题了。 “回太妃娘娘的话,您没听错。”姜暖很认真地说道:“我不但前几日就入了王府,这几日都在进出王府呢。只是王爷请我过去帮忙整理一下农庄和店铺的账册而已。” 这两个人说的出入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太妃是笑话姜暖一边自作清高地说姜氏女绝不与人做小,另一面却早被她儿子当做小妾抬回府里了。姜暖解释的极为简单,就是字面上进出的意思。她是在偷梁换柱转换概念呢。 “哦?”宸太妃对姜暖的这番解释显然是不信的:“为何今日没有去王府呢?” “太妃娘娘想必是知道的,臣女也有自己的生意需要打理。而且也与王爷说好只是帮忙,自然要两边忙了。今日就是去忙我家的事情。” 宸太妃点了点头,并不急着戳破姜暖的‘牛皮’。她是不信姜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王府里一年的收支整理好的。“那真是辛苦你了。” “不敢当。”姜暖淡笑着说道:“太妃娘娘既然到了这里,不妨到寒舍坐坐。”这个姜暖可没有假客气,姜府的旧宅用寒舍来称呼是不为过的,除了两个院子的房屋都该修葺以外,她现在住的地方连桌椅板凳都是凑合着用,多进去几个人都没地方坐。 进姜府?进他与那个女人的家里去么?哼哼!宸太妃在心里一阵冷哼,她抬眼往姜府的大门口望去,视线却先落到了被侍卫挡在外面的阿温身上,然后她美丽的脸庞悠地变了颜色,猛地回头转向周嬷嬷说道:“归雁,你看那个孩子他像谁?” 周嬷嬷也扭头看向阿温然后轻声说道:“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奴婢就说呢,这孩子生的和小姜大人太像了” “这就是那个孩子?孝之去世后才出生的那个孩子?”宸太妃对着周嬷嬷说了几句后又转向姜暖,把自己的话又重复着问了一遍,看着情绪有些激动。“快让他过来给本宫看看” “这是舍弟姜温。”姜暖对着阿温招手:“阿温,过来给太妃娘娘请安。” zhuoli12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cocobb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这一章没有赶上审核。我设置成早晨发文。若是有错字的话,等我下班回家后再修改。 写的慢。这个太妃写的还是不够神经病以后还要调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二章 请吃糖葫芦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二章 请吃糖葫芦 阿温对这个突然从自家门口冒出来的太妃娘娘并不感兴趣。只知道这个女人是王爷的娘亲,而且阿姊好像还不太喜欢她。鉴于阿姊不喜欢的东西阿温就一定不会喜欢的原则,当他被叫到太妃娘娘面前的时候,依旧小脸紧绷着,就是举止端正地行了个礼。 眼前神色淡淡的俊秀非常的娃娃才走过来,宸太妃就把身子往车厢外挪了挪,眼底微红目色迷离地痴痴地盯在阿温的小脸上。 “归雁,这才是孝之的孩子呢。你看他的神色都是那么的像孝之!看人的时候没心没肝,眼里都没有你的影子”宸太妃说话的声音都颤了,她的两只素白柔美的手用力的握在一起,努力维持着端庄的容姿。 姜暖唇角直抽,她是真想撇嘴!心道:若是那个妖精在场,老子一定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好好看看看你娘的这幅样子,这才是标准的色女呢,连我家阿温这样的小孩子都不放过!让他看看他娘的血红的眼睛,看着慎不慎人 姜暖越看越觉得宸太妃的眼神不对,怎么瞅着下一刻她就能扑过来把阿温撕吧撕吧给吞到肚子里去了呢?于是姜暖伸手把阿温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母鸡护小鸡似的往前又站了站,“还请太妃娘娘到寒舍喝杯清茶。”她继续邀请道。 宸太妃先是追寻着阿温小小的身影又看了片刻,继而眼神从痴迷狂热变得清明冷淡,最后归于平静犹如一潭死水。 “不去了。故人已去,徒增伤悲。本宫老了,不禁得这个。”她说着缓缓地将纤瘦的身子挪到了车厢内侧的坐塌上,抬起一只柔夷轻抚着自己的发髻:“王爷每天政务繁忙,府里又没个人陪着本宫说说话。姜丫头搬过来陪陪本宫可好?” 不好!姜暖在心里直接拒绝了。 这明摆着就是想把我拉进王府由着你收拾呢,我若是去了,估计是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了姜暖低头默然不语。 “瞅瞅。”宸太妃扭脸对着周嬷嬷说道:“我就说人老了不招人待见。今儿我是巴巴地过来看看小辈儿们,可这丫头都不愿去府里陪我住几日呢。” “主子,看您说的。姜姑娘怕是还有事情没有安排好吧?”周嬷嬷看向姜暖,眼神里带着安抚的意味,像是在告诉她不要害怕。 “如今正是年关的时候,我在皇城里也有两个铺子生意正忙。伺候太妃娘娘虽说是无比重要的事,可偶尔我还是要在几间铺子里走走的,臣女是怕这进进出出的打扰了您的清净。”姜暖讲了个很现实的理由,我现在身份就是这样,您要是嫌弃我也没有办法,我得吃饭,还得养家糊口呢。 “那就这样吧。”宸太妃扫了一眼姜暖,马上就把视线别了开去,姜暖没有忽略掉她眼中那强压的厌恶。“今天就搬过去住吧。晚膳就等着你们陪我用了。至于别的,你去忙你的便是,本宫只瞅着府里能热热闹闹的过个年就好。” 帘子放下,周嬷嬷也上了马车,缓缓地走远了。 帘子放下前那一瞬姜暖才看到宸太妃青丝如墨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在头上,并未戴一样钗环首饰。这与她身上华丽繁复的宫装极不相配,似乎这样看着有些头轻脚重。她脑子里忽然记起青山娘往日与她聊天时说过的一句话:东家的母亲是个极素雅的人,不爱戴那些罗里吧嗦的东西。和小姜大人站在一起,便是穿着最最普通样式的衣裳也像那画里的人似的东家也是喜欢清淡的颜色,那是随了您的爹娘了。 “真要去王府住么,阿姊不是说我们这样住进王府会有人说闲话么?”阿温站在台阶上等着姜暖打开院门。宸太妃的马车在街道停了多久,她的侍卫们就把这条街道封了多久,因此在马车离去后,街道两边被截住很久的行人才得以通行。从两边入口涌进的人流大多会在姜府的门前停留一下,对着姜暖姐弟指指点点,这让姜暖很是厌烦,她非常讨厌这种演戏似的暴露在舞台上的感觉。所以她开了院门,等着阿温进到院子里就赶紧把院门又关了个严实。 “不去不行了。”只有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那多双眼睛注视下,她说话才自由了些:“她说的话就是命令,我们只有服从的份儿。先前王府里只有王爷一个主子,我们姐弟住进去确实会被人指指点点,现在不怕这个。有太妃在还怕别人说什么么,府里又不是只我一个女人。” 开了卧室的房门,姜暖四下打量着,似乎也没什么可带的的东西。“等下我们去做两身衣服。这趟出来根本就没有准备在外面呆这么久的,现在可好,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我不喜欢王爷的娘亲!”听说马上还要出去,阿温索性连斗篷也不脱了,站在门口等着姜暖,“她看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呢。” “哈哈!要不阿姊说她是老妖婆呢”姜暖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阿温不用怕,我看得出来她是喜欢你的,自然不会去真把你吃掉。” 只把一个装着贴身衣服的包裹系好,这是她这两日抽空子才买来的。姜暖又把家里的银子都带在身上,才锁好了门带着阿温又来到了街上:“靠!白天走四方晚上补裤裆,咱这是过的有家不能回的日子了,一天不知道要走多少路!”她一边埋怨着一边四下打量着。 行人已经散去,道路又恢复了熙熙攘攘的样子。这让姜暖略微痛快了一点,不情不愿地带着阿温去了‘千福祥’一人订制了两身衣裳。这钱花的又是冤枉钱,尚武庄家里衣服添了不少,她们姐弟现在都不缺穿的,所以交银子的时候姜暖又在心里好好地问候了一下那妖精母子两个! 订制的襦裙样子是她自己画的,小袄加百褶裙的样式,颜色是她最喜欢的水天蓝。对于时下帝都贵女圈子里流行的褙子绣花的衣衫她一点也不喜欢。太长的外衫虽然会显得女人们身材柔如细柳,可姜暖却觉得自己并不需要给人以柔如细柳的姿态。她需要的是实用。当然实用加美观就更好了!毕竟她也是女孩子,爱美是天性。 量好了衣裳,又约好了取衣裳的时间,阿温开始摸着肚子说饿了,“阿姊,我们还没有吃午饭呢。” “可不是么。”姜暖站在千福祥的门口左右踅摸着:“看见那个谁谁啊都没了胃口,阿姊都忘了吃饭这么重要的事了。” 找了间瞅着干净的铺子点了饭菜两个人都是吃的不饥不饱。吃惯了现代饮食的姜暖实在不习惯这种什么都煮的口味,而本来很习惯这种口味的阿温是生生被她给喂刁了的。 吃了一顿饭,肚子才装饱了一半,不想那么早就去王府面妖的姜暖领着阿温专挑有买吃食的地方转悠。 “阿姊,你闻闻有栗子的香味!就在前面” 那时的糖炒栗子还不叫这个名字。做法也和现代的不同。烤炙时用的是麦芽糖。没有现代的糖炒栗子成熟出锅时那么浓郁的甜香。 “好像好多人呢,买栗子的生意不错。”姜暖手里举着一串长的吓人的糖葫芦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行人,唯恐这宝剑一样的玩意贴到人家身上去,沾人家一身糖。 阿温已经跑到了那个摊子前面,挤到人群里面看了看又挤了出来,对着姜暖喊道:“阿姊,你快点过来,就快熟了呢。我们也买些吧?” “小吃货。”姜暖把她手中的糖葫芦如持剑一般的拿在腰间,自己够着头从上面咬下一个来,慢慢地嚼着,酸酸甜甜的味道总让她觉得再转一个街角就能看见穿越前的宿舍似的,熟悉地味道有着太多前世的记忆了。 越是走近那个卖栗子的摊子空气中的甜香越是浓郁,姜暖站在人群的外边透过缝隙看着里面锅里栗子的颜色:“这个还要等一会儿才熟呢。”说着她就把糖葫芦伸到阿温的嘴边,看着那一大串山楂穿在竹枝子上颤颤悠悠的晃动:“吃一个!” 阿温看了一下,也不在意,张嘴就咬。而姜暖则贱贱地很巧妙的一用力气让那串糖葫芦向上弹去,阿温没有咬到,只好等着糖葫芦再弹下来,眼看着就到他嘴边的时候,姜暖手腕一挑又让糖葫芦弹了上去如此几次,阿温像个小鱼儿一样的看着自己眼前跳下跳上的山楂嘴巴一张一合的也明白是姐姐在和自己玩笑了。 “阿姊!”他气恼地叫了一声,皱着眉头看着他那个又开始不着调了的姐姐。 “哈哈!小馋猫,吃不着吧?”姜暖得意地把糖葫芦又举到腰间的位置自己咬了一个山楂下来:“好吃啊,嘿嘿!” “我也要。”阿温走近她,张开了嘴巴:“不许闹了。” 姜暖果然不再调笑,很正经地把糖葫芦送到阿温的口边。 阿温看了看她不像是再胡闹的样子才放心的把红红的小嘴伸了过去,只是这时姜暖故态复萌恶习不改地又一次把糖葫芦从阿温的嘴边弹走,然后她扭头就跑,完全忘了这是古代帝都繁华的街头,哪有女孩子会这么疯疯癫癫的,更何况她手里还举着一大长串糖葫芦呢? “阿姊,前面有人啊”阿温惊呼出声,不过已经晚了,姜暖在看到眼前有人的时候,身子已经是停不住了,手中的糖葫芦‘宝剑’对着身前的白衣人直刺出去! 那人身子不动如御风一般后退了两三步后才稳稳地立住了身子,诧异地望向姜暖。 “嘿嘿,公子请吃!”姜暖望着挺在人家面前,就要杵进那人嘴里的糖葫芦惊魂未定地说道。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三章 岳卿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三章 岳卿 “这是什么?”清朗的声线,带着些许的外乡人的口音。 姜暖的心脏就随着那不断上下摇晃的大糖葫芦起伏着,‘砰砰’地乱跳个不停。心道:真是太悬了,这要是杵人家眼睛上可怎生是好? “对不住啊,公子。”把惹祸的糖葫芦收了回来,姜暖才平息了紊乱的呼吸,很不好意思地道了歉,然后她才抬起眼望向身前的白衣公子。 在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中有这么一段经文: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净如琉璃,这是姜暖能想到可以去形容眼前这个男子容止的最贴切的词汇。有人可以干净得连站在他的身边,你都会觉得自己也是洁净无比的,身心是如此的舒畅。 “不是要请我吃么,怎么又收回去了?”那男子温润如玉的的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就像春天傍晚的夕阳让人感觉温暖。他的视线越过姜暖的头顶,落向远处。 “这个啊”姜暖把她咬了两口的大串糖葫芦拿到眼前来看了看,转身塞到阿温的手中,然后走到卖栗子的摊位前。栗子已经出锅,方才围着的一大堆人也都买了栗子纷纷散去,她买了二斤分成两个油纸包包好,又走回白衣公子身前递过一包:“栗子,才出锅的,我请你吃。” 他原本左手负在身后,右手虚握成拳放在身前。听到姜暖的话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身前的手来接,只是他的手掌是向下轻缓慢地伸了过来。 姜暖的眼神黯了,看着身前的身材修长的他一袭单薄的白色长衫外套着云纱罩衣广袖轻扬中伸着一只白皙的手小心的探向自己,骨若修竹,莹若白玉,形状极美只是那手是手掌向下伸到自己面前的! 姜暖慢慢的抬起头来,认真地盯着他的脸看去,三千青丝只挽了一半用金簪固定在头顶,余下的墨发轻柔的垂过他瘦削的肩膀披在身后,五官眉目如画,只是他的眸子灰蓝色的眼眸定定地直视着前方没有焦距的看着。 姜暖把右手的一包栗子交给阿温,然后从袖笼里抽出帕子来把剩下的一包栗子兜了,把他的手掌翻过来,栗子放到了他的手上:“这个炒栗子吃的时候可是要小心,别看它们看着圆鼓鼓地,里面可都是包着热气呢!直接放在嘴里咬一准儿烫舌头” “呵呵”白衣公子轻笑着收回手去,一股甜香自掌中传来,他感觉到了那热热的一包东西已经被她细心的又包裹了一层:“姑娘这么一说必定是被烫过的。” “烫过。”姜暖重重地的点头,“喜欢吃糖栗子的哪有没被烫过的,我非但被烫过舌头,还被烫过手指闻到这个香味就会馋得想到锅里去抓,总想早一点把它放在嘴里才好。” “嗯。”他把那包栗子放在鼻前用力闻了一下然后说道:“听姑娘说得这么有趣,在下也觉得馋了。” “那就快回家让人剥了给你吃,这东西就是热的才好吃。”说着她扭头望向阿温:“咱也回去吧。” “姑娘!”看她就要离去,白衣公子突然叫住了她:“同福客栈是往哪个方向?” “啊?”姜暖听着这个名字很耳熟的感觉,她扭头看着阿温说道:“同福客栈。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是前面走过两条街巷子里面的啊。”阿温口中大嚼着好不容易才落到自己手中的糖葫芦,连山楂核都不吐,直接咽了下去:“我们不是才从那边过来。” “是了,我就说听到这个名字耳熟。”姜暖一拍脑门,“你怎么自己出来也不带着个人呢” “走散了,原本是有人跟着的。”白衣公子面色平和并不着急,像是这样的事儿早就习以为常了。 “走吧,正好我们回家也要路过的。公子跟着我们姐弟一起走就是了。”姜暖把阿温手中的栗子又拿了回来,转身往回走去。 “阿姊,不是才”阿温才费力地从大糖葫芦上又咬下一颗,没有注意到姜暖说了什么,看见她竟往来时的路上走去,连忙想喊住她,只是话才出口,就被她噤声的动作止住了。 姜暖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阿温不要再说下去,又指向自己的眼睛然后偷偷指指立在一边的青年男子。 阿温抬头认真的打量了那俊美的男子几眼才猛然瞪大了眼睛,对着姜暖点了点头,“就是往这边走哦,跟着我就好了。”他说着小腿紧走几步跑到前面去领路了。 “走吧。”姜暖走在那白衣男子的外侧,为他挡住了身边不断走过的行人,“往回走,再往右一些。贴着边儿走人少。”她絮絮叨叨地提醒着人家,自己倒是几次差点撞到别人身上。 “看出来了?”白衣男子伸手一拉姜暖,不着痕迹地又一次让她避让开行人:“我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他似是遗憾的说道。可脸上的表情依旧雍容自若,哪里有一点自怨自艾地痕迹。 “看出来了。”姜暖有样学样亦是遗憾的点头:“你掩饰的很好了,是我没有掩饰好,被你看穿了”她对自己的演技低劣深表无奈。 “呵呵。”白衣公子抿唇轻笑:“姑娘说话真是风趣。平日被人看穿自己是个瞎子在下总会心中不喜,倒是姑娘这么一说在下只觉有趣。” “这样啊?那看来还是我厉害些”明知对方看不见,姜暖依旧做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从不需要同情的,他们更需要的是大家的尊重。被当做正常人一样的尊重就够了。姜暖心里明白这些。 “阿姊,就是这家了。”阿温立在一家客栈的门口伸手指着门楣上挂着的匾额说道。 “这小童倒是伶俐。”白衣公子夸赞道。 “那是我弟弟阿温,我弟弟。当然聪明。”对于别人对阿温的夸赞姜暖从来都是不打折地照单全收!比听到夸赞自己还要开心呢。 “到了?”走到客栈门口,感觉到姜暖停了步,白衣公子侧耳听了听,“不错,是这间了。” “等一下。”姜暖说着就快步走开了,没多大功夫手里又举着一串超长的大糖葫芦走了回来:“那个公子。”她把糖葫芦举到他身前,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才好。 “岳卿。”他马上接口道。“在下岳卿,是来帝都游历的。” “岳公子,这个是我刚才说要请你吃的糖葫芦,说话算话,给”说着她把糖葫芦送到了他伸过来的手中:“快进去吧,也许你家人都等急了呢。” 岳卿却站在客栈的门口未动:“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呢。” “请叫我雷锋,谢谢!”姜暖脱口而出,语速极快。 “什么?”岳卿似是没有听清,又认真的问了一句。 “哈哈!”姜暖自己也觉得好笑,对方虽然是个才认识的盲人,可是难得是她并没有感到陌生,那种老朋友在一起说话聊天的随意感让她想开玩笑:“我叫姜暖,这个是舍弟姜温。” 眼看着岳卿缓步进了客栈,姜暖放了心,心情愉快的拉着阿温再一次原路返回:“咱们接着买好吃的去他那府里呆着指定无聊。不如多买些吃食打发时间” 一大一小两个活泼的身影直到走得没了影子,岳卿才再一次出现在客栈的门口,一手举着大串的糖葫芦,一手握着包栗子。俊美的脸上浅笑盈盈,朝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瞪着没有光芒的眼睛。 “公子。”看见他站在那里,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快步迎了上去。 “让马车过来吧,我们也该出城了。”清雅的声音说的完全是外乡人的话语:“派人跟着那位姜姑娘,查查她的身份。” “是。”少年躬身应了。 好不容易东游西逛地终于走到了逍遥王府,阿温觉得比练武一天还要累。他真看不出身材瘦弱的姐姐为什么这么能走! “姜小姐,姜公子。”几乎是姜暖前脚才迈上王府正门的台阶,李公公就从里面迎了出来:“太妃娘娘午间回府的时候就说今儿姜小姐和姜公子要过府来陪着娘娘。咱家就一直在这里候着您二位呢。” “李公公。”姜暖对未来的暗无天日的日子一点也不期待,她并不是个爱没事找事的人,所以只要想到以后的可以预知的每天都要面对的太妃那装逼的模样,就有些垂头丧气情绪不高。 “劳烦公公您了。”她客气地问道:“娘娘现在府里么?要不要先过去请安?” “太妃娘娘每日午后都会小憩,任何人不得打扰。现下虽然不是娘娘休息的时辰,可王爷才下朝回来就被请去。姜姑娘和姜公子还是先随咱家去您住的地方看看,有不妥的正好再添置。” 那妖精回来又被老妖精叫去了?姜暖想起几日未见的那厮,心里是大大的同情。有了这样的母亲也真是他的不幸,那女人折腾起自己的儿子也是心狠手辣绝不手软,你还能对她抱有什么想法么?她只能在心里‘呵呵’了。 听到不用直接去见宸太妃,姜暖压力顿消,跟在李公公身后七扭八拐的来到一处从未到过的院落,只是才一走近她便浑身发冷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霞蔚轩’?为何不住在我常去的那间‘春好处’呢?”姜暖只站在门口都觉得冷的不行,怎么这里好像别王府别处温度低好多似的? 淡若清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俺十分想装作没有看到收藏在不断的下滑这个事实,但,当那个数字从1117变成现在的1091时俺实在不能再装作看不见了 是俺的故事太过乏味不能吸引您的欲望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我也很想知道啊啊啊 这是为什么呢?\(^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与鸿鹄为伍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四章 与鸿鹄为伍 李公公也抬头望着院里正房檐上的匾额颇有些为难的说道:“‘霞蔚轩’是太妃娘娘特意指给姜小姐您住的。这里离着娘娘起居的‘乐善堂’不远,正方便了您过去陪着娘娘,也不用绕弯子走远路。” 谁想离太妃住的近啊?我巴不得每天绕弯子走远路离她越远越好呢!姜暖在心中不断哀嚎着。 “怎么是指给阿姊住的?难道我不住这里么?”阿温听出了李公公话里的问题,马上开口问道。 “正是。”不晓得太妃娘娘回到王府以后和这个李公公交代了什么,太会看人眼色行事的他对小小的阿温讲话也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开口闭口都是姜公子,“回姜公子的话,太妃娘娘说您为府里的贵客,理当另行安排住处。” 神马?阿温是贵客,我是什么?还真是被我猜到了,真要把俺家小正太给抢走!姜暖冷冷一笑,轻咳的一声,提步走进了霞蔚轩的院子,心道:看你的了! 阿温几乎是听到姐姐的咳嗽声后就小脸通红的叫开了:“不行啊!我这么小怎么能离开阿姊自己住呢”说着他直接往地上一坐,两条小腿在地上用力蹬着搓着,小手捂在眼睛上哭闹起来:“阿姊,阿姊,咱回家吧阿温不要住在这里你不是说来王府也会像在家里一样照顾我么怎么这个大胖子要带我走你也不来救我嗷嗷” 姜暖脸冲着院子里皱眉,自己听着小东西的‘哭声’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心道:阿温你这是什么哭法啊?嗷嗷叫?人家小孩子哭起来不都是‘哇哇’‘嘤嘤’的?好在不是让你去当戏子,这也演的太不专业了! “阿温,你这是说的什么啊?”姜暖转过身来快步走到小家伙的身边,蹲下身子就想把他拉起来,口中还十分‘懂事’的劝道:“怎么还不识好歹起来了?这个是太妃娘娘疼你呢。你就乖乖的跟着李公公去,都是在一个王府里,又不是海角天边的,我们总能见面的。兴许十天兴许半月,过一段日子阿姊就去看你啊。”姜暖把听得有些眼睛发直忘了鬼吼的阿温一下揽到自己怀中,“等过了年,阿姊就要回尚武庄去了,你好好在府里伺候着太妃,不忙的时候呢阿姊一定会来瞅瞅你” “呜呜不行!”阿温真哭了,豆大的泪珠在他的一双眼睛中不断的落下,不一刻姜暖胸前的衣襟就湿了一片:“阿姊,你说过不会不要阿温的你都回尚武庄了,我怎么还在王府?呜呜我才不要!” 与阿姊分别再去过那种无依无靠的日子?这是阿温最怕的事情。因此姜暖才说要回尚武庄去,阿温就真的急哭了。虽然,来的时候阿姊已经仔细地叮嘱了他不少话,就像如今的这一出就是在演戏一样,可阿姊刚才的话让他害怕。这种恐惧的感觉是来自他的内心深处的,如今除了在姜暖身边,任何人都不能给他那种家的安全感!因此他伸出小手去使劲环住姜暖的脖子,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她的身上,这还不够,连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的小脸也靠在了姜暖的肩上:“咱回家吧阿姊阿姊回家吧”软糯的声音一声一声地乞求着。 姜暖的也疼了起来,不过她的疼痛不是化为泪水从眼中流出,而是生成了怒火在胸中熊熊地燃烧着:怎么想有一份安静的生活就这么难!横竖我们姐弟也没有招惹过太妃老妖,她这么折腾我们可真不是个东西! 本来只是做做戏给别人看的,没想到就这么演着演着,阿温真的伤了心而姜暖真的怒了! 岑相思拜别了母妃从乐善堂匆匆赶至霞蔚轩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姐俩个都红着眼搂抱在一起,仿佛下一刻就是生离死别的画面 “李庆丰,这是在干什么?”几天没见她了?怎么好像过了一辈子似的?岑相思问着李公公,眼睛早已不受控制地停在了姜暖的身上。 姜暖听见他绯糜的声音便抬起头来,正好没处出火,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岑相思满腔的柔情就这样碰了个大钉子,也不禁皱起了眉。暗自思量是不是又在哪里得罪了她只是思来想去他能想到的问题估计还是出在自己母亲身上。 “回王爷,只是姜公子不愿与姜小姐分开居住,所以悲伤。姜小姐正在劝”李公公躬身答道。 “他才多大的孩子,当然要和他家姊住在一起,你们就为这事儿惹得他哭闹?”明知道这是母妃的安排,岑相思也只好都怪在下人身上了。“阿温啊,不要哭了,你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到我府里来做客,这个自然要由着你。”他走过去把这个占暖暖‘便宜’的小坏蛋从她身上扒了下来。他已经是看不得任何男人靠近暖暖了,哪怕是姜温这个没长大的小男人也不行。 “跟着李庆丰去挑地方吧。我府里的地方,除了太妃娘娘住的乐善堂,其余的地方随你挑着住。”岑相思把阿温推向了李公公。 “就住这里,不要麻烦了。”姜暖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打着裙角的灰尘说道:“太妃娘娘特意把霞蔚轩指给了我住,我总不能拂了她老人家的面子。” 说完她站起身来忽然发现岑相思身后居然还站着一个宫装女子。于是她住了口,笑嘻嘻地望着那个看起来并不年轻的女人。 “这是母妃派过来伺候你的。府里过去没有女眷,母妃怕你不习惯,特意把若雪姑姑支过来了。”岑相思介绍道。 “若雪姑姑。”连打手都给我预备好了?姜暖在心中又是冷笑一声。端庄的行了礼,招呼着站在霞蔚轩门口的几个人进去:“我也是才过来没多久,不曾进去看过,不如都到里面坐吧。” “还是换个地方吧。”岑相思心里是气恼的。总觉得母妃也是个女子,定是知道暖暖的身子怕寒才故意给她安排住到了这里,用心太毒! 霞蔚轩在府里虽然是比较大的一处园子,可除了三间屋舍外,这里就被后院一个大大的水池给填满了,水是从外面引进来的活水,只在上面留了这个大水池,其余的部分都引到了地下,因此这里本应是夏天祛暑才会来住的地方,正是四季阴凉的所在,冬天实在不宜居住。 “王爷,此处是太妃娘娘特意指给姜姑娘的,若是就这么换了,怕娘娘会不高兴的。”若雪说话的时候语速极慢,慢到她一说话,还没说几个字呢,姜暖就觉得时间是要静止住了,让她困倦想要打哈欠。 “就住这里吧。”姜暖对着岑相思点点头,用眼睛安抚着他:“床铺铺得厚些,再多添几个火盆就好。” “昂!昂!昂!”高亢嘹亮的几声怪叫过后,阿温激动的从屋子后面跑了出来,看见姜暖就喊:“阿姊,快过来看啊,后面有个禽舍,里面有好几只大白鸟呢!” “大白鸟儿?”姜暖奇怪地望向岑相思。 “是几只白鸿鹄。一直养在这个院子的后面。” “白鸿鹄?”姜暖还是看着岑相思,“王爷果然是有情趣。”现在她可真是与禽兽为伍了。 岑相思才接收到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绝对没想好话,可有些话在外人面前他是不能说的,于是只好也提步向园子里走去:“这几只白鸿鹄养在这里有三四年了,都是养熟了的,暖暖你不要怕,它们并不轻易咬人。” “王爷。”若雪已经抢在岑相思走近霞蔚轩之前站在了门口,她侧身行礼道:“还请王爷止步。此处既然成了姜小姐暂居之地,还请您回避。” 这个若雪与先前姜暖见过的周嬷嬷都是岑相思母亲的陪嫁侍女。岑相思的母亲闺名周妙嫦,这两个陪嫁丫头俱都是家生子的奴才,因此随了主子的姓氏,若雪就叫做周若雪,周嬷嬷叫做周归雁。 周若雪为人刻板不苟言笑,在宫中为风仪女官,是从四品。单从品位来说倒是比周嬷嬷还要高呢。她的职责便是在日常生活里教导品位低下的宫女言行礼仪,顺带提点监管主子说话行事端方,委实是个惹人腻烦而又必须恭敬的存在。 如今她往门口这么一站,已是尽职尽责地开始履行起自己的职责来,连岑相思这个小主子的面子也不给,生生就给挡在了门外。 岑相思停了步子,负手立在门外,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下了朝就被母妃请了去,如今他的朝服未换,就那么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已是气场大得惊人,换做旁人怕是早就会腿一软当着他的面跪下去了。 若雪姑姑不是一般的人。她是在皇宫里见惯了这些上位者的威风的,所谓见多了就成了习惯,她微垂着头,不卑不亢地站着,半步不让! 姜暖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斗法,等着岑相思的森森杀气一点点的聚集,直到他面色煞白后才轻声细语的说道:“怎么才申时呢?还早啊,阿温,咱们再去看看白鸿鹄,阿姊还未见过呢” 姜暖对着岑相思轻笑了一下转身随着阿温去了园子的后面。 岑相思的面色又渐渐恢复了常态,看着那两个靠在一起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才一言不发的大步离去。暖暖是在安抚他,日子还长,急什么呢 是啊,她已经答应了等我到二十四岁,我为何要急在一时呢?岑相思的心里终是渐渐平静。暖暖并不是个任人宰割的性子,我只要不插手去约束着她就是。到最后终是要她独自面对我的母妃的,我暗暗护着她也许更好。 闲妻梁母vva127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评论区有读者指出俺更得少。这个决定虐自己一把。今天三更。 这是第一更。 钱财加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五章 节俭之道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五章 节俭之道 岑相思口中的白鸿鹄在现代的名字叫做天鹅。 现在这些在传闻里姿态优美高贵的东西挤在一堆伸着长长的脖颈‘昂昂昂’地齐声高叫着,一起抗议姜暖的入侵。 姜暖可没有自己钻进那臭哄哄地禽舍去抢占它们的地盘,而是拿着一个捞鱼用的抄子站在木栅栏外不停的捅捅这只杵杵那只,她是在骚扰人家。 “阿姊,你这是在干嘛?”阿温看着此刻动作比自己还要顽劣的姐姐有些不解,在家的时候,她可是从不欺负禽畜的。好汉小的时候就是尿到了屋子里面阿姊都是不会说什么的,可现在 姜暖回头看见李公公和周若雪都站在外面,两个人正面对着说着什么,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我检查一下,看看这些鸟儿是不是都活着呢”把手里的鱼抄子立在墙边,她小声地对阿温说道:“这里不比在家中,我们必须处处小心。” 木栅栏里的天鹅因为天气冷的缘故都有些发蔫,挤在一起不爱动弹。外面的一大池子水都结了冰,镜面似的,这些鸟儿估计也是好久没有下水了,看着再不是高贵的白色羽毛而是土了吧唧的灰色。“可怜啊一入侯门深似海。”姜暖趴在半人多高的木栅栏门上深深地同情着那几只肥的已经不会飞了的鸟儿们:“所以,老子才不要变成你们这样呢!” 霞蔚轩确实很大,占了逍遥王府很大的一块地方。但这园子里的后院几乎水,几间主屋临水而居,姜暖走进去的时候觉得里面的温度和外面没啥区别,都和冰窖似的阴冷。 因为体制的关系,姜暖在这种环境里感觉很不舒服。身体尤其是肚子已经隐隐泛起了抽痛,就像跑的冒汗的时候突然在脑门上给贴上一块冰,大冷大热的感觉能让人崩溃。 “李公公。”伸手关上支起的窗子,姜暖对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李庆丰吩咐道:“劳烦公公您给这三间房子里每间都多加四个火盆,就放在屋子的四角烘着。还有塌上的被褥都要再送几套过来,这里临水,入夜时候想必更是寒凉。” “姜姑娘。”若雪姑姑敛衣行至她的身前严肃的说道:“本朝自太祖皇帝创立至今,在位之天子无一位不倡导节俭之风。太祖‘衣非三浣不易’,仁宗皇帝也曾几次提过‘俭以养德’。自古有德之士莫不推崇有‘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如今姑娘不过暂居此处,比之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落魄百姓好了不知凡几,区区寒冷之气,隐忍一下也就过去。为何还要多置炭火?这,实在是太过浪费!请姜姑娘改过。” 洋洋洒洒罗里吧嗦的一大篇话,这个若雪姑姑不过就是不许姜暖在房间里多放火盆取暖。而且明白地说了:连皇帝都是崇尚节俭的,你现在住在这么好的屋子里吃着这么好的饭菜,比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不知好了多少,你怎么还不知足?你这样浪费是要懂得羞耻的,而且必须要改正过来! 姜暖恭恭敬敬地听着她把话说完,连忙摆正了姿势又一次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一个礼:“若雪姑姑教训的极是,姜暖受教了!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节俭,确实太过重要。” “嗯。”周若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色,声音平平地说道:“你们年轻,肯听话的还是好孩子。改了就是。” “是。”姜暖对这个从四品风仪女官的话深以为然,于是她从善如流地从新对着李庆丰吩咐道:“李公公,三间卧房每个房间多加四个火盆就是十二个,委实太过浪费!劳烦公公就把若雪姑姑房里的四个火盆去了吧。如此便剩了八个,就节俭多了。” “”李公公。 “”周若雪。 二人对视一眼,相对无言。 晚膳是在太妃娘娘的乐善堂里用的。因为太妃娘娘礼佛多年早已皈依,所以在她的饭桌上是见不到一点荤腥之物的。 清粥小菜摆在一张巨大的圆桌上,姜暖面前放着一只比茶杯大不了多少的银边骨瓷薄胎碗,里面盛着一碗粥。姜暖张开嘴比划了比划,感觉那碗自己是可以毫不费力的给整个儿吞到口中的。用汤匙舀起一勺,粥碗正好见底! 我艹!姜暖又开始磨牙了!就是喂猫的猫食儿也得比这个多点吧?这么大点的小碗,老子一个人就能吃四五十份 “吃吧,还弄了这么多菜。本宫用不了多少。”宸太妃伸手翘起小指捻着一柄汤匙盛了一口粥放到唇边,只抿了下就把勺子又放回碗中:“阿温啊,这些东西你不要吃,本宫特意吩咐了膳房给你煮了一碗面。马上就好。” “娘娘,面好了。”棉门帘子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快送进来,阿温是不是饿了?坐在哪里皱着眉”宸太妃笑着对姜暖说道。 “这么一大碗!”阿温对放到自己桌前的那一大碗肉丝面有些吃惊:“阿姊你看,这么一大碗面啊,不如我们两个分着吃?” “分什么!你一个男孩子,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多吃些怎么成呢?不要分。”宸太妃马上阻止道:“你姐姐是个姑娘家,这一碗都是用不掉的,阿温快吃,放了那么多肉丝,冷了会腥气。” “阿温,太妃娘娘说的是呢。你快些吃”姜暖对着阿温眨眨眼,使了个不太明显的眼色。有的就吃就快吃吧,总比两个人都饿着好。还好,这个老巫婆并不虐待阿温,姜暖心里有些急,恨不得赶紧把那碗面给他灌到嘴里去,谁知道宸太妃到底动的什么心思啊,万一一会哪根筋没搭对,连阿温的饭食也给省了,那才亏呢! 姜暖可不想阿温等会躺在床上饿的睡不着,揉着肚子说道:曾经有一大碗香喷喷地肉丝面摆在我的面前,而我没有珍惜 宸太妃每日的起居都已成了习惯,极有规律。因此用了晚膳就把姜暖姐弟给打发了出来,临了还说:“明一早儿来陪本宫用早膳本宫看着你们吃的香甜高兴” 跟在两个提着灯笼的内侍身后,姜暖和阿温慢悠悠地往霞蔚轩走。姐两个都在揉肚子。阿温是吃的撑了,一大海碗的汤面落进肚子,现在他的小肚子鼓鼓的有些发坠。姜暖是饿的。本来中午就没有吃多少,晚上又是吃了顿几乎什么都没有的‘大餐’,她觉得自己又有了才穿越来的那种前心贴后背的体会了 “唉”这才第一天啊,吃了顿饭就快把自己饿死了,余下的日子是可以想象的难熬。姜暖长长地叹了口气。 经了下午的事情后,宸太妃她很会‘节俭’的若雪姑姑又给叫了回去,说是什么东西是若雪收着的,别人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另差了个长着三角眼的宫女给姜暖用。姜暖对此不置可否,换来换去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反正放到她身边,就是来收拾她的 挪回了霞蔚轩,安排阿温在隔壁睡下后姜暖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屋子,也不洗漱,吹熄了灯,爬到床上放下帷幔,又侧耳倾听了片刻,直到觉得安全了,她才伸手从卷着的被子里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拽了出来,里面都是她今天在外面逛街时买的各种吃食。 “嘿嘿!好在老子是早有准备啊,想饿死我?嘿嘿”‘咔嚓’,她把早已冷了的糖栗子拿起一个用手捏开,把里面的栗子肉倒进自己的口中:“太可惜了都冷了,还真没有热着的时候好吃” 入夜,王府上下一片安静。除了几处值夜的所在,大多的屋舍院落里都灭了灯。 岑相思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青烟一般地从笔生花阁上纵身而下,几个起落就进了霞蔚轩。毫不迟疑地在姜暖居住的那间房子的窗前一闪身,窗子支起落下间,他已经轻飘飘地站在了燃着四个火盆的暖洋洋的屋子内。 “嗯?”岑相思停了动作细心倾听着屋内的声音,这细小的‘咔嚓咔嚓’声不似炭火爆裂,难不成这里是久未有人居住,所以闹了鼠患? 撩起衣衫,岑相思顺着那声音提气飘向床榻方向,无声地撩起了遮盖的严实的床幔,于是就看见了盘腿坐在床上,嘴里鼓鼓囊囊手里还拿这一包什么东西的姜大老鼠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自己! “呵呵。”岑相思轻笑出声,身子已是扑了过去,怕她惊叫出声,纤手捂在姜暖张着的嘴巴上,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我就说你怎么能被饿到么” “唔唔”姜暖挣扎着闷声哼哼了几声,总算让岑相思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放松了些,她才得以把空中的食物都咽了下去,然后抓起他的手掌放到自己口中就咬住了:“你要吓死老子么”她口齿不清的说道,心脏是惊得乱跳出声,‘砰砰’作响! “暖暖,你轻些咬,我疼”岑相思没有骨头一样的偎在姜暖的身上,一只素手还被她咬在口中,他的一双狭长的凤眼已是蒙上了水气,在夜色里幽幽闪动。 “你怎么老是这样!”姜暖再一次被他吓得不轻,又不敢大声叫嚷,只能用恶狠狠的声音凶他,“再有一次,我就把你的爪子咬下来!” “给你吃。”岑相思把手又送到了姜暖的唇边:“我的暖暖要吃了人家呢” “呃!”姜暖把这个眼看着又发起春来的东西往外推去,意外的发现他单薄的衣衫里胸口的衣襟里还装着东西,“这什么?你怎么还装着奏折?”摸着那形状,姜暖以为是他忙完了公务随手揣起来的。 “哦。是喜帖。”岑相思坐直了身子,把衣襟里的喜帖拿了出来放到姜暖手中:“是给你的,窦崖要成亲了。” “什么?!”姜暖立时愣住了。 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h520301感谢您送出的鲜花!鞠躬! 第二章。 俺先去煮面。等下继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六章 警告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六章 警告 “窦崖要成亲了?”姜暖的脑子里掠过那日看到的毕月乌把他拖进簪花楼的情景。“那毕月乌怎么办?”她看着对面的黑影问道。 房间里没有点灯,两个人又坐在挂着帷帐的床上,互相看着对方都是一团黑影。 岑相思从床上起身走到桌前把蜡烛点了起来,然后把放到桌上的食盒打开招呼姜暖道:“别吃那些东西了,都是些零嘴儿,不当饭食的。”他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地端出摆在桌上。 “呀,真没想到”姜暖趿拉着鞋子走了过来,看见桌上精致的饭菜以及一盅冒着热气的浓汤,她弯腰伏在饭菜上闻了闻才笑嘻嘻地说道:“你的心可是真细呢。” 岑相思被她说得脸先是红了红,扭身把旁边的椅子拽了过来拉着姜暖一起坐下后,用汤匙舀起一勺汤来送到姜暖唇边:“乌鸡当归汤,炖了有三四个时辰了。” 姜暖直直地看着他,岑相思与她对视,一张俏脸越来越红:“暖暖,我好看么?” 姜暖点头:“好看,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没有之一。” 这个答案显然他是极满意的,粉唇勾起一笑,抬手就把那汤匙送到了姜暖的嘴里:“喝吧。算你有良心。” 炖的很够火候的鸡汤浓稠的很,姜暖细细地品了品:“还加了红枣和桂圆啊,很甜。”说着接过他手里的汤匙来盛了一些送到他的唇边:“这个汤不错,女人喝了很补的。” 岑相思抬眼瞪着她,看得姜暖‘嘿嘿’真笑后,还是张嘴把那勺汤喝了下去,这女人真是太欠收拾了,早晚要收拾得她知道什么是男人。不过,他用眼睛不怀好意地在姜暖身上偷偷打量着,现在还是先养一养吧,等养肥了再嘿嘿!嘿嘿!想到这里,岑相思诡异地笑了起来。 夹了一些菜放到饭上,姜暖把饭碗端起来直接往口中扒拉,真的有些饿了,还是吃这样热乎乎的饭菜舒服,姜暖心里一阵感动,侧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笑的傻傻的妖精,她咽了口中的饭食,伸着脖子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吧嗒’!又脆又响!一个大油印子就这样印到了他绯红的脸颊上。 “嘿嘿!还是你好”看到他有些惊异的望着自己,姜暖解释了一句,然后又开始专心致志地吃起饭来。眼睛扫到放在桌子边的大红喜帖,她的动作又慢了下来。“窦公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这么想?”岑相思把身子往后靠去手肘至在桌子上:“是因为这个喜帖送到我府里了么?” “我和秀儿她们说过,要是在姜府老宅找不到我,有急事的话就来这里找。”姜暖摇了摇头,她在王府的事并没有刻意的避讳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她不会做的。 “那你为何说他出事了?” “因为”姜暖看着他小声说道:“你知道他是喜欢男子的吧?” 岑相思挑眉,有些不明白姜暖说话的意思:“很多人都有这个爱好。豢养男宠娈童。可这终归不是正道。作为男子,他要为家族传宗接代,自然就要与妇人成亲才可以啊。” “怎么可以这样啊!”姜暖把碗筷都丢在桌子上猛地站了起来:“他要不要脸啊?前面和女人这样那样,后面和男人这样那样那怎么行!” “暖暖?”岑相思用力的咽了下口水,然后把炸了毛的姜暖揽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这个不冲突的,很多人都是如此的。” “怎么不冲突?当自己是种猪么?他到底喜欢哪个?是搂着自己的媳妇还是搂着毕月乌?他对得起谁?”姜暖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奇怪的是隔壁睡着的宫女却一点动静没有。 “呵呵,你真是乱操心。”岑相思捏着她的鼻子摇了摇:“赶紧把饭好好用了,最少也要把汤都喝掉。别白费了我一番心思。” 说了半晌,看着怀中的她还是闷闷不乐的模样,他才低声说道:“你以为他娶的妻妾就会喜欢他吗?他那样的人即便是成亲也会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娶该娶的人。这无关感情,皆是利益。还有毕月乌,他亦是风流成性,豢养娈童,在簪花楼买春” 姜暖扭了头两只眼瞪得大大的,都是疑问:“为什么?难道这些人都没有心么?他们把自己当了什么?” “能真心相爱,生死与共一生,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太过奢侈的了”岑相思把姜暖温柔的搂在怀里,轻轻地说道:“很多时候我们身不由己啊。” 姜暖一直闹着别扭的身子终于软了下去,她靠在岑相思胸前,半晌不语。冷静下来就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止是窦崖包括他还有毕月乌,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俯瞰天下,位极人臣,富甲一方可他们都活的不自在,身不由己! 老老实实的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姜暖拿起汤匙来把那一盅鸡汤喝的精光,岑相思很开心。聪明的女子是不用多说的。还好他的暖暖总是能听懂他的话。 “我说的话你记住就是。”放下汤匙,她丢下这么一句。 “记得。”岑相思自然记得她说的是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哎呀,我这里点了蜡烛,她们会发现你跑到这里的吧?”姜暖的思维是跳跃性的,忽然从一个问题跳到了又一个问题。“隔壁屋里还躺着个太妃新派来的宫女呢,怎么睡得和死猪一样?”她站了起来,走到墙边把耳朵贴了上去。 “这是我的王府,我要点灯还要看人眼色吗?”岑相思拿起窦崖的喜帖看了起来。 “切!你还不是那么怕你的母亲么?被她捏圆揉扁的几次,还不是没有办法?”姜暖撇着嘴走回桌边坐下,伸手往茶壶上摸了一下又撇了嘴:“真是的还是在自己家好” “去提壶沸水来。”岑相思随意说道。 “噗!”姜暖赶紧往四面看着,“我总是忘记你身边是跟着人的。” “暖暖。”岑相思叫着她的名字正视着她的眼睛:“我不对太妃出手,是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正如我宠着你任你胡闹,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这里是我的王府,以后会是你的家,我母亲只是其中的一个问题,还有更过的问题和困难需要你去解决。你只要知道一点,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所以不管面对这府里的任何人你都不用怕的。” 这一夜姜暖睡得很安稳,连岑相思何时走的都不知道。当模模糊糊听到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她抬头看看,然后冲着外面骂道:“滚!刚什么时候啊就折腾!天还黑着呢!” 被敲得‘咚咚’作响的房门安静了,接着似有一阵脚步声急急离去,姜暖好像听到是阿温笑着说了一句:“你还是别敲了,我阿姊要是没有睡够就被叫起来是会咬人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暖身子一动,突然醒了。神志异常清明。“糟了!”她把身上的被子掀开猛地坐起:“为什么天一直黑着?” 眼前摇曳的床幔轻轻摆动着,似是在解释着天为什么一直这样黑的问题。 “呃”姜暖用手胡噜了一下脸,赶紧翻身下地:“我说怎么觉得这一觉睡得这么长久,天总是不亮呢”她一直睡的都是没有帷幔的地方,如今换了一张带帷幔的床,仍按照以往的习惯判断时辰,可不是会产生误会么。 帷幔撩开,姜暖错愕地看着屋外光亮,经验告诉她,如今已是正午时分,早就误了与太妃早膳的时间了。“又惹祸了” 她慢腾腾地站了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自言自语着。 “姜小姐?”一个陌生的女声在门外叫道。姜暖听出是昨天晚上才过来的那个宫女。 “进来吧。”打着哈欠过去开了门,门口站着的那个女子却是给她吓了一跳!除了还能从她的三角形眼睛中看出点模样来,姜暖几乎没有看出她的样貌。 整个脸不知是用什么抽的,已经肿的紫亮,像个才长熟的大茄子。看着连嘴都张不开了。 “太妃娘娘说姜小姐若是起塌了就请到过去。”那宫女低着头费力的说道。 “你这样子是因为我今早没有起来陪太妃用早膳挨得揍?”姜暖淡声问道。 “没有叫醒主子,是奴婢的不是,这顿板子挨得不怨。”那宫女小声说道。 “你回去吧,我不是你的主子。也不要这种方式来逼着我去做什么。于情于理,我都是王府的客人。来伺候太妃娘娘也是尽尽人臣的本份。还请大家都留些面子。”姜暖说着扭头走回屋子,竟是不准备去见太妃了。 “姜小姐。”那宫女身子哆嗦声音颤抖着说道:“还请您移步乐善堂,否则若雪姑姑还是要处罚我办事不利的过错的。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那宫女‘扑通’一下跪在门口用手撕开自己肿的张不开的嘴巴给姜暖看:“二十板子,已经打掉了我三颗牙了” 用手扒开的嘴里血肉模糊。姜暖看不到里面打牙到底掉了几颗,可她明白,这个宫女挨得这顿打完全是因她而起。这次她若不去,那,这个女子就有可能为此丢了性命的。 “容我更衣。”她面色雪白,目光沉沉地说道,“你站起来,不要跪着。” “是。”那宫女对着姜暖叩了下头,然后在扶着门框摇晃着站了起来。 iang5qun感谢您送出的鲜花!鞠躬! 明日依旧三更。求收!求订阅!我现在都是三千字章节贴文的,这样用某些手机的朋友起来会方便些。请大家不要跳着订阅了感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七章 鸟人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七章 鸟人 姜暖没有衣服可换。昨天刚裁制的两身新衣加了银子催着给快些做也是后天才能取来,因此她又把昨天穿过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仔细洗漱了,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才不慌不忙地跟着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像个茄子似的宫女来到了太妃娘娘的住处。 乐善堂的帘子被一个宫女从外面挑着,屋里陆陆续续地出来几个宫人,正在往外端东西。姜暖站在一边用眼睛扫了一眼她们手中的托盘,原来是杯盘碗碟之物,看来太妃娘娘已是用过午膳了。 早膳的时候姜暖在睡觉,午膳的时候逼命似的把她逼到了乐善堂,人家却是已经用过午膳了这分明就是没想着让她吃饭。再想想昨天晚膳的时候那一小碗猫食,姜暖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吐槽:这些女人就是太闲了!吃饱了撑的就想着怎么祸害人,真应该把她们都拉倒我家的地里去种上几个月的地,保管什么臭毛病都给她们治好了。尤其秋收的时候,人都累成了狗,哪里还有体力心思去算计别人 “若雪姑姑,姜小姐过来给太妃娘娘请安,请您给通禀一声。”那挨了揍的倒霉宫女正在低声下气地和喜爱‘勤俭’的周若雪说着话。 “嗯。”周若雪眼皮不抬,只用眼睛的余光扫了眼立在棉门帘子外面的姜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太妃娘娘留了延平郡王妃和端宁郡主留膳,这会子刚奉了茶上去,先等一等吧。”说着挑了帘子又走回了屋子。 内室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笑声,把几个女子说话的声音都盖了去。姜暖只闻见鼻端一阵香风,马上鼻子就痒了起来,这味道倒是熟悉的感觉,“阿切”打了一个喷嚏过后,姜暖想起来了,这个味道就是在尚武庄的家里接待窦夫人的时候,她身上的味道。 “有客人在啊,”姜暖揉了揉鼻子,转身就走,毫不犹豫:“既然不方便,我还是等下再来给太妃娘娘请安吧。”想把我晾到屋外刹刹我的气焰么?这么冷的天,老子可不能傻逼似的站在外面当门神,冻病了,还是自己受罪的事儿 “哎,姜小姐!”这边才受了若雪姑姑的冷遇,那边好不容易给求来的大小姐又要回去了,挨了打的宫女有些急了,这无缘无故地一顿揍,掌刑的嬷嬷都是看人用力气的,她的月份银子都攒了要留着将来出去的时候养老用,没孝敬过刑房的嬷嬷,今早儿这顿打可是受了罪的,连抽脸使的板子都是沾了水的,打完后脸上的皮肤水汪汪地肿了起来,不敢用手动,现在脸上的皮肤都和豆腐一样‘嫩’,稍不小心就能裂出一个大口子,还容易留疤!因此她看见姜暖转身离去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喊得声音大了。 周若雪正在往屋里走,听见宫女的喊声停住了脚步,眼睛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宸太妃,因为今天有客人在缘故,宸太妃穿的是比较正式的宫装,紫色的广袖对襟褙子外面垂着坠着珍珠的同色霞帔,乌发堆起在后脑上用一支只有后妃才可以饰带的金凤展翅的钗子固定住,绝色中透着雍容。 “让姜家丫头进来吧。”左手拢起广袖轻抬起右手,宸太妃端起桌上的茶盏来轻啜一口,浅笑着对旁边立在窗前的一个华服少女说道:“她比端宁还大着几个月呢。” “哪个姜家?”端宁郡主的母亲延平郡王妃侧身靠向宸太妃小声问道:“现在朝里从二品以上的大臣们没个姓姜的啊?” “没落了”宸太妃轻叹一口气,把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立在她身后的周嬷嬷连忙递上一条丝帕。宸太妃接了,用三根葱白的手指捻着在唇下轻点几下,周嬷嬷又把帕子接了过去。“再早二十年,大周朝上上下下哪有不知道太傅姜承的?” “老太傅?”延平郡王妃点了点头:“怪不得听着姓姜的耳生,有多少年不提起这家子人家了我那时候还未出阁,在母亲处都常听父亲提到老太傅呢,说他脾气耿直连”说着话她突然就住了口,眼睛望向门口,帘子挑开,姜暖已是迈步走了进来。 “给太妃娘娘请安。”姜暖缓步走到桌前侧身行礼,然后起身,感到旁边的女客望向自己的探寻的目光略一点头。 “这是延平郡王妃。”宸太妃对着姜暖说道。 “臣女姜暖,给延平郡王妃请安。”头次见面彼此并不熟悉,姜暖报了自己的姓名行礼。 “端宁啊,快过来,见过姜家姐姐。”延平郡王妃对站在窗前的华服少女招手:“姜暖丫头,这个是我的女儿端宁。” “端宁郡主。”姜暖依旧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然后才看见立在窗前的少女原来正在逗弄着一只毛色雪白的大鹦鹉,鹦鹉很神气的站在架子上,一只脚上被一根打造精致的链子拴着与架子连在一起。端宁郡主回头只看了姜暖一眼,就接着去讨好那只鸟儿了。 只见她拿了一颗豆子在鹦鹉眼前晃动着:“再说一次,再说一次就给你这个吃!” 鹦鹉慢悠悠地左右摇着脑袋,瞅着准子一下伸过头去就把端宁郡主手里的豆子叼了去,惹得端宁惊呼一声:“哎呦!”声音又尖又细。 “叫了”姜暖面无表情的蹦出一句。 屋里的人听了她的话立时都愣住了,周嬷嬷则是没忍住,扭过身去轻笑起来。 “那个不是鸟叫!”端宁气恼的瞪了她一眼,“那个是我叫的。” “哦。”姜暖依旧面无表情。 “咳咳。”宸太妃轻咳几声,缓了屋里的尴尬气氛:“姜家丫头,听说你才起塌?”当着客人的面说一个大家闺秀懒惰得才起床,这就是当着众人的面打姜暖的脸。因此连听到这话的延平郡王妃都愣住了,她若有所思的望向姜暖,心里已是明白了几分。 “是啊。”姜暖大大方方地承认,“臣女身子就是这样,忙起来可以两天不睡,平时却是要多睡的,储存睡眠。每日十二个时辰,怎么也要睡十三个时辰才能睡醒” “咯咯!咯咯!”小母鸡一样的咯咯笑着的端宁郡主款款地走到桌边坐下:“你说谎,一天就十二个时辰,你如何能睡十三个时辰?” “这个啊,就是我在睡觉的时候有一个时辰做梦也在睡觉呢” “呵呵!”延平郡王妃掩唇笑了起来:“这丫头说话也是个不靠谱的!” “太妃吉祥!”挂在窗前的鹦鹉突然在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时候叫出一句,那声音就像是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口中还含着水的,打着嘟噜。 “呦,我才一走开你就说话了,真是找打。”才坐下的端宁郡主起身又提着裙摆走了回去,自旁边案几上拿起抓起一把豆子伸到鹦鹉面前:“都给你吃,吃了再说几句听听。” 只是那鸟儿可不像人似的懂得看人下菜碟,它对于端宁郡主抓在手中的食物显然是不感兴趣的,竟然把都歪向一边,还特意往边上挪了挪。 “好鸟!”姜暖在心里给那只大白鹦鹉点了三十二个赞! “你!”端宁郡主的好脾气已经快消失殆尽,显然此时她也忘了出府前母亲的嘱咐,把手里的豆子扔到案几上的盘子里,哗啦一声,还有几颗落到了地上。 宸太妃面上笑容淡淡,而延平郡王妃的脸色却变了:“端宁,别胡闹。”这里不是延平郡王府,自己不能呵斥女儿。可这个女儿是被娇宠惯了的。稍有不顺心就会发脾气。此时要是在太妃面前发起火来可是很失仪的事了。 “孩子们玩么,我们说话。”宸太妃对着延平郡王妃柔声说道。 “郡主,您喂它片雪梨试试。”周嬷嬷端着一只小碗走到窗前递给端宁郡主。 “好,我试试。”端宁从碗中捻起一块削了皮的雪梨送到鹦鹉面前,鹦鹉侧着脑袋伸出爪子去抓起用带钩的喙吃了起来,只是吃了一半,就把剩下的半片雪梨丢了。 “哼!”端宁郡主再没有好脸色对它,“我看你是诚心的对吧?只要我给你的你就不喜欢!”她叉着腰对着鹦鹉叫道。 “说得对!”鹦鹉又打着嘟噜说道。 “!”端宁郡主被那只鹦鹉气得没了话,有心想伸手把这个扁毛畜生掐死,想想这里终究不是在自己家,太妃的身份又那么尊贵。她也只能忍了。 “呵呵。”一直站在桌边的姜暖看着那只鹦鹉咋看咋顺眼,竟能得这鸟才是太妃身边最可爱的生物呢。 “你笑什么?你这个赖床的懒女人!”无处发火的段宁郡主终于找到了出火的对象,她几步走到姜暖的身前,叉着腰蔑视着她。 “唉!”姜暖哀怨地叹了口气,然后慢步走到窗前,伸手轻抚着鹦鹉的背部的羽毛,那鹦鹉先是躲了一下,后来许是明白姜暖没有恶意,也就不在乱动由着她抚摸。这情景看得周嬷嬷眼睛也柔和起来。 “我也没有办法啊。”姜暖幽怨地说道:“我每天睡觉都是睡不醒的,真是件痛苦的事。若要强行醒来,脑子里就会出现两个小人打架!他们两个吵吵嚷嚷地让人头疼,我只要一想起塌,其中的一个小人就会说‘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 “那另一个小人一定是说:不行!不行!对不对?”端宁郡主插嘴道。 姜暖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另一个就说:好啊,好啊!” “呵呵!”一声低笑传来,岑相思已是挑了帘子进了屋,满眼温柔地望向窗前纤瘦的女子。 wh520301感谢您打赏的鲜花!感谢!第一更。求收,求订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绝妙好文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八章 绝妙好文 “相思哥哥!”方才还气恼非常的刁蛮小郡主,转瞬就变成了梨花带雨的小可怜,飞奔到岑相思身前委屈地说道:“你看看,那只大鹦鹉欺负我,姜姐姐也欺负我!” “!”姜暖拂在鹦鹉背上的手不动了,被伺候地正舒服的东西立马不满地啄了她一下,不疼,只是吓了她一跳,“鸟人!”姜暖口中脱口而出。真尼玛翻脸比翻书还快,这端宁转脸就来了这么一出! 屋里所有的人脸色都是一凝,只是姜暖说的这个词太新,虽听着不那么顺耳,可也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母妃!”岑相思没有和端宁说话,而是直接走到桌前对着自己的母亲行了礼。而一旁的延平郡王妃更是抢先立起身子对着他侧身福道:“王爷下朝了。” 岑相思躲开一步并不受她的礼,“延平郡王妃请坐。”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后,自己也坐到了桌旁:“正是,今日在朝上本王还见延平郡王上了折子,提了一些政见我皇兄很是满意呢,午膳后还特意留了郡王爷去了御书房。”竟是轻描淡写的与端宁的母亲聊起天来,而把端宁直接撂在一边。 岑相思的话让延平郡王妃很是受用又有面子,脸上都笑开了花:“我们郡王爷啊做的想的都是替陛下分忧的事,我一个妇人是不懂这些的。只是看着郡王爷殚精竭虑地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大梁,就只有心疼,只盼着他能稍稍歇歇也好” 姜暖望天,这些人,说瞎话都是不打草稿的,越说越像真的了鼻子痒的不行,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了:“啊欠”一个喷嚏打完,姜暖觉得痛快多了。 “说得对!”她面前的鹦鹉显然是被姜暖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住了,这回可是什么也没给它吃,鹦鹉便吼了一嗓子! “呵呵!”在众人一片的静默中,岑相思还是低低地笑了起来。 “相思哥哥,你看她啊,好粗鄙的样子!”端宁郡主又凑到岑相思面前,想要小鸟依人的扑过去假装害怕的,可岑相思只要一面对她就是一副冷气森森的模样,让她实在不敢靠得他太近。 “你说暖暖粗鄙?”岑相思淡笑着看着立在窗边的玩命忍住不打喷嚏的姜暖轻轻说道:“本王倒是觉得她是大梁少见的才女。” 才女?这是说我么?姜暖捂着口鼻扭头看向岑相思,却意外的接收到了端宁不屑的目光。 “喂,你会抚琴么?”端宁扬着下巴问道。 喂你妹!老子有名字的姜暖装死不语。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等了片刻,见姜暖仍不吭声,端宁走到她的面前大声说道。端宁虽然刁蛮,可她毕竟是贵族仕女,从小受到的教育自然远非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子能比。而姜家凋落势微她也自然可以想象姜暖是请不起教习教导的。 “啊欠”姜暖无奈了,就是因为她身上的这股子香味自己才躲到窗前不动,没想到她竟追了过来。“郡主您身上的熏香味道实在过重,我闻不得啊欠”姜暖说着又站到了门口,看那架势已是随时准备逃走了。 “要我说,端宁这孩子琴棋书画都是极好,当得才女。”宸太妃显然是不想姜暖就这么离去的:“端宁今年满十六了吧?”她转向延平郡王妃似是无意的问道。 嗯?好端端地问起女孩子的年龄是什么意思?姜暖皱了下眉,心里细细过着宸太妃对那个端宁说话的语气态度,她不禁想到:莫不是这个端宁郡主就是老皇帝下旨给岑相思指定的王妃? 这想法一出现在她脑中,姜暖立时被一种痛苦的说不出的酸楚溢满了心头,方才还平静的心扉再不能平静了。她的脸色白了起来。 宸太妃笑得更加的恬淡了,姜暖脸上的每次变化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有这次的效果最让她满意。那么自己把这个不懂事的端宁请过来的目的就达到了。 延平郡王妃听到宸太妃的问话心中也是一跳,扭脸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张俊俏的面孔已是红了起来,她心中一喜,莫不是这猜测出的答案让她也脸色红了起来。若是能和逍遥王府宸太妃联了姻亲,那可真是好事一桩了!“可不是么,眼看着就过年了,再一转年就是十七了呢。”她对着宸太妃说道。 “真快啊,这一年一年的。”宸太妃抬起素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发髻:“王爷转过年也有二十一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刺得姜暖心疼,她慢慢地往门框边靠了靠,让自己脊背挺直的站在那里。就是倒下,也不要在她们这些人面前 岑相思用手指叩着桌面,担心地瞟了一眼立在门口的姜暖,他怕她支持不住。暖暖啊,这些女人口舌上的是非你若听到心里去,那你可就是输了啊他用眼神鼓励着她。 “我家阿温呢?才来的时候以为他在太妃娘娘这里,怎么没有看见?”姜暖忽然说道。她知道岑相思担心,她也明白不该听这些女人的信口开河可她就是一听到关于他与别人的消息就会心痛啊!这个她自己也控制不了。于是她干脆转了话题。 “阿温没有到这里啊。”听到姜暖的问话宸太妃也着急起来,她扭身问道:“归雁,方才那孩子来过?” “在前院呢。”岑相思赶紧说道:“他一早就寻了我去学武,我那是还未下朝,他便一直在宝文堂和巧言巧心一起玩儿,午膳也是在那边用的。” “哦。”姜暖点头应了。明白是岑相思派了人帮自己照看着阿温,好让自己清闲些。因此对他感激地笑了笑。 “哼!你是贪睡的过了头,连自己的兄弟都不顾了。”宸太妃沉了脸,“不如”她的话还未说完李公公的声音就在外面想了起来:“主子,简玉简夫子过府来了,说是得了绝妙好文,要与您一起赏鉴呢。” “把简玉请到宝文堂去,本王马上就到。”岑相思站了起来,正要借机与这一屋子的女人告辞,宸太妃却挥手说道:“李庆丰,把简玉叫到我这里来。既然有了绝妙好文,我们也凑凑热闹听听。”她转身伸手在延平郡王妃的手上轻拍了两下。 “正是,正是。若不是在太妃您这里,我们连简玉的人都是见不到的。听说他可是恃才傲物的很呢!”延平郡王妃随声附和道。 “那就请到太妃这里吧。”岑相思兴致缺缺地又落了座。而端宁郡主适时地坐到了他身边的椅子上,一派端庄。 一屋子人,除了周嬷嬷和若雪姑姑便只有姜暖为了躲避端宁身上的浓香站到了门口,再加上这一屋子的女人个个都是饬得雍容华贵,倒让一袭旧衣的她显得像个打帘子的使唤丫头。 等了有一会儿后,李公公地声音终于又在外面响了起来:“简玉先生到了。” “请进来吧。”宸太妃温和地说道。 姜暖感到大家的目光这一刻好像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干什么?等着我撩帘子? 这个,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伸手的。 在难堪的静默中,李公公抬手挑着帘子说道:“简先生。请进。我家王妃和延平郡王妃以及端宁郡主还有姜小姐都在里面。” 站在门口的姜暖就看见一只黑色靴子从门槛上迈了进来,只一顿就又收了回去:“不去,不去太妃娘娘啊,您家里有外客,我这落魄邋遢之人怎好入内呢?太不成体统!草民就站在这里陪着娘娘说话吧。” 屋里的延平郡王妃面色一沉,又不好说什么。心道:都说文人书生有一股子迂腐穷酸气,看来这名动大梁的大儒简玉也是不过如此,上不得台面! “你不用理他。”宸太妃又把手伸过来在她的手背上拍怕:“这个人的性子古怪的很!先帝爷在的时候就说过他,唯有姜承父子之才学能与之比肩!就是性子如野马” “哈哈!先帝爷真是太瞧得起我简玉了。在别人面前,我敢自称一声夫子,在姜承先生面前,我却只配给他提鞋了!”简玉在外面嘻嘻哈哈地答道,听着心情倒是甚好。 延平郡王妃的面色又好了起来,干笑这说道:“方才听说简先生您得了篇好文,不知能否读来给我等饱饱耳福呢?” “可以!如此高洁的文章,简玉是巴不得让全天下人都来读读呢,这才是读书人的气节啊!”简玉在门外大声说道。 “那就读吧。本宫也好奇呢,到底是什么文章能把你给高兴成这样。”宸太妃淡笑出声。 简玉在门外清了清嗓子,然后抑扬顿挫的读了起来:“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才读到这里屋里的岑相思忽然站了起来摇头说道:“二者不可得兼,我勒个去也!” “噗!”姜暖顿时笑成内伤。 帘子‘嗖’的一声被撩了起来,简玉只外面把头伸了进来对着岑相思猛摇:“王爷啊,王爷,几月未见,你竟变得如此粗鄙!” “”岑相思。 “哈哈!”姜暖笑得揉起了肚子。 闲妻梁母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买菜做饭去等下继续 第二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口舌之争 章节名:第一百四十九章 口舌之争 “你太过分了,竟敢这么嘲笑王爷!”端宁郡主拍案而起,冲到笑的岔了气的姜暖身前一副抱打不平的样子。桌子旁边坐着的两个身份更高的女人却是对望了一眼同时选择了沉默。 “你要给王爷赔罪,否则我饶不了你!”得到了某种暗示后的端宁更是嚣张起来,对姜暖的呵斥如同对待家里的婢女下人一般。 “端宁郡主。”姜暖笑眯眯地站直了身体,走近她,因为身材略高过端宁,所以她用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忘着她:“这里是逍遥王府,不是你延平郡王府。你是客人,我姜暖亦是客人。你父王为从一品郡王,我祖父位列三公为正一品大员。请问,你凭什么对我说话如此无礼?” “你说什么”端宁因为深得延平郡王的宠爱,在郡王府可以说一直横行霸道,无人敢和她顶嘴。所以缺少吵架斗嘴的经验。而姜暖在上一世和同学之间说说笑笑斗个贫嘴啥的早就习惯了,光是从实战来说,端宁就落了下风。如今被姜暖这一通质问就有些接不上话了。但是她又不能就这么张口结舌的不说话,那不是更加难看么?与是她停了一下张口说道:“你祖父早就故去了,你现在是孤女,你怎么用死人的品级相比呢?” “郡主慎言。不敬先人不敬鬼神,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若先人故去就被我们后辈小子忘却,那我们大梁的太庙,以及世家高门的宗堂还有存在的意义么?我们祖宗连牌位都不必有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我真不相信会从你的口中说出”姜暖说的话言之凿凿,字字句句都在理上,她给端宁扣上了一个大逆不道的罪过,这是非常严重的批评了。 延平郡王妃坐不住了,她的女儿不懂事,她是懂得这里面的深浅的,方才的话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可以说端宁一个女孩子家没有见识眼光短浅,往大了说这个女儿可是他们做父母的教养失责,或者说她的父亲延平郡王也是个大逆不道的忘了祖宗的东西呢“端宁!”她急急地开了口想喝住女儿,只是端宁郡主此时已经气昏了头,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呢,此时她又对着姜暖叫嚷起来:“那你取笑王爷算什么?难道不该给王爷赔罪么?” “呵呵!”姜暖看着她摇头:“我与王爷玩笑你急的什么?”一句话把端宁说了个大红脸后她才笑眯眯地看着沉着一张俏脸对自己磨牙的岑相思说道:“那日此文初成,舍弟曾经笔误,王爷此时不过是读出那是的谬误而已,我也是记起当时的情景觉得甚是有趣,因此才会大笑不止,若说失态那是有的。还望太妃娘娘,王爷,延平郡王妃,以及简夫子原谅!”姜暖对着屋里的众人行了一礼,一点没有推诿自己的过失,大方认了。只这一点已经比刁蛮任性的端宁不止高出多少。 宸太妃也沉了脸:“你的意思是这篇文章出自你的手笔?” 姜暖一笑,目光柔和的望向太妃娘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姜小姐?老太傅家的姜小姐?”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邋遢不能见人的简玉闻声已是不请自入,在屋里众人面上一扫,眼睛发光的看着姜暖说道:“果然是姜小姐!”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我与?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姜暖轻声细语的把这段文字念了出来,自然没有简玉那种抑扬顿挫的声调读起来有气势,但,就是这样的一种小女子的声音,把这么一篇立意高远的文章如友人谈天般的娓娓道来,却是别有一番味道。 这时候,没人能小看这样的姜暖,甚至站在这样的姜暖身前你会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姜暖读完对着简玉深深一福:“简先生,舍弟姜温今年已经七岁了。早就过了开蒙的年纪。然而我姐弟没有福气,不能跟在祖父及父母的身前接受他们的教导。现在我正式的求先生收下我的弟弟做您的学生,让他跟在您的身前学习将是他的荣幸,还请先生收下他!” 屋内一片寂静,除了岑相思,所有的人都是震惊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作为大梁文人巅峰人物的简玉狂傲到了极点,性格又是古怪到了极点,从不收弟子。如今她们还没在姜暖那洋洋洒洒的一篇大作里醒过神来,就又被姜暖对简玉提出的这个请求给震惊了去,不约而同的都盼着简玉赶紧拒绝了她才好! “元月夜与姜姑娘原本就有一面之缘,那次简玉便对姑娘的才学佩服的五体投地,如今姜姑娘又如此看重简玉,我实在惭愧,实在是在姑娘这样的大才面前不敢教令弟啊!” 什么?屋里的几个女人同时皱眉,她们没听错吧?简玉居然说不敢在姜暖的面前去教她的弟弟?这么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先生,姜暖小小一个女子见识浅薄,而我的弟弟将是大丈夫。所以他必须要跟着先生这样的丈夫才能学好。还请先生收下他!”姜暖再一次对着简玉行了一礼。 “好,我收!简玉一生懒散,恃才傲物,唯好酒。如今姜姑娘既然开了口,那我就收下姜温,从此我简玉也有了学生!他将是我唯一的学生。”简玉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兴奋,眼里的光亮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没想到今日这里倒是促成了一桩美事!”岑相思先是丢了姜暖一个‘等会儿咱再说’的眼神,然后满面春风的说道:“不如就在我府里行了这拜师礼吧!正好本王也做个观礼的见证。” “好。正好我也看看我的这个学生去。”简玉说着已是哈哈笑着挑了帘子径直走了出去,仿佛这堂上就他一个人一般。 “姜小姐。”眼看着姜暖就要对着太妃施礼告退,延平郡王妃赶紧起身走到姜暖的身前侧身施了一礼。 “母亲!”端宁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说不出话来。 “闭嘴!回府去再说!”她隐忍这怒气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只觉得这个孩子真是与姜暖天差地别,白白生在了郡王家,竟连一点见识都没有。 其实,这话说来也怪不得旁人,只怪她夫妇二人把这个孩子保护得太好了,因此才生就了她这么一副不懂事的性格。 “姜小姐,端宁语出无状的罪过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育好!这里我先给你赔罪了!”姜暖赶紧闪身躲在了一边,同样躬身施礼道:“郡王妃您严重了,姜暖不敢当!” “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端宁这个孩子,再不能让她做这样的错事。”延平郡王妃十分谦和的道了歉,不好再待下去,匆匆与宸太妃做了别,带着一脸茫然的端宁郡主离了逍遥王府。 “成了,都下去吧。”宸太妃似是疲惫的揉了一下额头,轻声说道:“阿温能拜简玉为师那是他的造化,是好事。你这个当姐姐的也要在背地里多说着你兄弟些。学文章做学问是好的,可别把简玉的那身毛病学了来!本宫看着就厌烦。” “是。”姜暖低头应了。 “归雁,看看本宫那方抱才有没有带着?寻了出来给阿温小子送去,就本宫说的,要他跟着简玉好好的学,将来我可是要考他的学问的。” “太妃娘娘您这是真疼小公子了。那方抱才可是一方古歙砚,上面还有圣人题字呢!”周嬷嬷说着对姜暖抬了一下眉。然后转身进了乐善堂的内室。 “姜暖代舍弟谢过太妃娘娘的厚爱!”姜暖接到周嬷嬷的暗示,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对着坐在桌前的宸太妃行礼道谢。 只是久久的都没有听到宸太妃发出任何声音,姜暖又不敢乱动,只好继续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直到腰都感觉酸了的时候,她才听见宸太妃如同梦呓般轻声的低喃:“姜暖,你很好,很好!” 我很好?我很好你干嘛说的好似要吃了我似的呢?姜暖不敢抬头。 岑相思正在与他的母亲对视。 “你母亲谢贞以前就是顶这个帝都才女的名声嫁与你父亲的,本宫没有料到今日简玉居然也称你为才女,他这一称呼啊,以后大梁的人都会知道你了!呵呵,你竟比你的母亲还厉害!” 宠辱不惊gkf浅伏依依cocobb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wh520301宠辱不惊gkf iang5qun感谢你打赏的鲜花!鞠躬!第三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章 勘破往事 章节名:第一百五十章 勘破往事 姜暖站直了身子,直视着用手支着额头看不清表情的宸太妃。虽然她是穿越而来的灵魂已经没有了这一世的记忆,但是她还是从太妃的只言片语中强烈地感受到了她对自己母亲的痛恨。能让一个女人痛恨另一个女人的原因并不是很多,男人却一定会其中的一条! 姜府老宅子的正堂里那副父亲的画像此时清晰的浮现在姜暖的眼前,想想父亲谪仙似的风姿,再想想宸太妃对长相酷似父亲的阿温的痴迷模样,那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了宸太妃深爱的人是姜孝之!她与阿温的父亲。 “出去吧,本宫累了。”宸太妃一抬头就看见了姜暖望着自己的探寻的眼神,心里一阵烦躁。尤其是姜暖认真起来眉头微蹙的样子太像谢贞了,这让她每次见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都会升起一股怨毒的情绪来。明知道这只是谢贞的女儿不是谢贞,可她仍旧想去折磨她,用自己的权利,用她的儿子,用她能想得到的一切方式! “是。”姜暖再一次躬身施礼后,转了身子,看到立在门口的岑相思关切的望着自己,心中一暖,脸上立时挂起了笑意。 岑相思横了她一眼自己挑了帘子走出门去。 “小心眼儿”姜暖小声地嘀咕着才要跟出去,转眼又看到了木雕泥塑一样戳在旁边的周若雪,“若雪姑姑,请借一步说话。”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也是挑帘而出。 周若雪情不自禁的望向宸太妃,见她点了头才慢步跟了出去。 “姜小姐。”眼瞅着姜暖都快走出乐善堂的院子了,周若雪不走了,她叫住了走在前面的姜暖:“有话这里说吧,太妃身前少了人伺候不行。” “好。”姜暖点头,然后一把拉过双手拢在袖中低着头紧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宫女说道:“这种事儿以后别干。” “嗯?”周若雪不解地望着姜暖。 “不明白?”姜暖用手托起宫女深深低着头,那宫女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身前的周若雪,竟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周若雪看到对方肿的变了形的脸庞连眼皮都未动一下。这算什么,比这个更血腥的场面她都见过,难不成这个姓姜的女子只见了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 “看见了么?”姜暖对着周若雪一扬下巴,“你既然不把她当人,都当狗一样的往死里打,这个我管不着。只是打完了拜托您有点操守看住了她,别让她到我眼前来恶心我。这些对我是没有丝毫用处的。姜暖并非善类,亦不是佛菩萨,姑姑就是把她打死了又与我何干?”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着一直面无表情的周若雪用一种恨恨地眼光盯着自己,她‘嗤地’冷笑出声:“您是想不明白我为何如此嚣张地对你讲话吧?” 周若雪的眼珠转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开口。 “那我就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想从你或者说从某人手中得到什么,所以我不用低声下气的忍受你的凶残与怨毒!” 周若雪深深地看着姜暖,然后扭头就走。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姜暖指着旁边哆嗦不已的宫女说道:“再对这些人下狠手的时候多想想过去和将来吧过去,你初入宫时这不是也受过这些,那时你是什么感受?将来,时间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转瞬就到轮回。太妃娘娘不是常年礼佛吗?姑姑一定知道地狱是什么了?别做多了恶事给自己多造地狱种子!” “姜暖!”一直装着八风不动神情的周若雪终是被姜暖说的动容,她脸色苍白而眼底充血地对着姜暖喊道:“你竟然咒我下地狱?” 姜暖的话对古人来说确实够恶毒。类似于我们现代对着一个做了缺德事儿人说:早晚你得遭了雷劈一样,就是诅咒人的话。同样的诅咒好似在古代更有效。所以周若雪生气了,这一世作为奴婢她已经搭上了所有,对一个普通女子该体会的东西她是从未有过经历的。而下一世姜暖诅咒自己下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她真是太狠了,诅咒自己下一世也没了希望! “哼!”现在才歇斯底里?姜暖不觉得这些心里扭曲的女子值得同情,“你跟着太后娘娘身边真是白待了那么久,万法唯心造,佛经里讲了多少这样的话了?你的地狱是你自己造的,都是你平日造恶太多的后果,与我何干?” 姜暖提步出了院子不再与面目表情已经变得狰狞可怖的周若雪多费口舌,这些人各个都是经过世面的,话点到为止不用多说。 那个宫女愣了愣,马上也追着姜暖走了出去,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边倒像是找到了靠山,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姜暖看到不远处岑相思立在一棵树下似乎是在等着自己,她不想随身带着个大灯泡过去。 “回主子话”那个宫女说话有些费力,半天不张嘴,现在说起话来整个脸都是痛的。 “我不是你的主子。”姜暖打断了她的话,“不过你可以不跟着我的。刚才我说了那些难听的话,若雪姑姑暂时是不会为难你的。” “回姜小姐的话,我叫玉环,杨玉环。”玉环知道姜暖想把她打发回去,可她不愿意。她分的出好人坏人,这个姜小姐对着若雪姑姑说话狠毒,但她却是个好人,她是在护着自己。跟在她的身边会安全很多。 “噗!好名字!哈哈”姜暖没想到自己一场穿越居然还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名人’,这不,她家里还有个光武皇帝刘秀呢。 “你先回霞蔚轩吧,我和李公公说了,每日给那里要送几个火盆烘着,你去我屋里搬两个到你住的屋里。若是炭火不多了就补上,仔细不要给灭了,那里太阴。”昨日为了收拾若雪姑姑,姜暖把十二个火盆改为八个,现在那个周若雪滚回了乐善堂,姜暖不想让这个玉环吃挂落。 “姜小姐,我不怕冷。凤凰山上冬天比皇城里冷多了”玉环感激的看着姜暖。 “跟着我就听我的,否则你就回去吧。”姜暖心里着急,那个妖精已经等了好久了呢。 “是。”玉环行了礼,自行朝着霞蔚轩的方向离去,脚步轻快。 “嘿嘿!”姜暖看着玉环走远,连忙狗腿地跑到岑相思身边:“怎么站在这里,不是去宝文堂为阿温举行拜师礼么?” 岑相思负着手,眯着眼睛看着姜暖。直到把姜暖看得毛毛的自己交代道:“那个,那个文章你偷听的时候还没有作完呢所以就我勒个去了!” 岑相思俊脸一红,继而马上又冷哼一声。 “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这么点事都会生气?”姜暖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 “你去找简玉了?今天的这些是你们商量好的?”岑相思淡声问道。 “我与阿温是去找过简夫子,不过没有见到他本人。因此我便让阿温把那篇文从门缝里投了进去,至于什么商量好,我不懂你说的意思。我又不知道他会拿了文章跑到这里找你。”姜暖以为他是因为接错了文章后面的句子而生气,现在听他的问题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王爷不是总派着人跟着我姐弟么,怎么这么点小事他们不都禀告给您听呢?”说着她抬头往四周能藏人的地方大叫道:“怎么做事的你们!都白拿工钱么?” “暖暖。”岑相思声音小了,气焰也不嚣张了,马上贴到姜暖身边,立时姜暖竟觉得他连身高都变矮了 “你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人家以为你生气了呢。”岑相思媚眼如丝地望着他,声音温柔地能掐出水来。 “哼!”姜暖扭头就往宝文堂走去:“我要去看阿温的拜师礼,王爷还请让开。” “哎呀!”他轻声叫了起来,如同发生了什么稀奇的事情似的:“这么巧啊,本王正好也是去观礼呢,不如我们同行可好?暖暖” “不好!我这个人心眼儿小的和针鼻儿似的,最爱胡乱猜忌别人,王爷还是不要与我同行了。我会想歪了去的。”姜暖伸手想要推开堵住自己去路的岑相思,谁知他却伸手拉住了她的两只手,一手握着一只轻摇道:“暖暖,你不要生我的气,都是那些暗卫办事不利,竟然没有对本王说清楚那天的事。等会儿有了空闲我就把他宰了去” “通”!身边似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姜暖赶紧回头四下张望:“是你自己不好,凭什么宰人家。” “是是是,我不好。你不要板着脸了。我们一起到宝文堂可好?”为了达到目的,岑相思无所不用其极,威逼利诱加撒娇姜暖又被杀得片甲不留,喜滋滋地跟着去了宝文堂。 拜师礼后,简玉告诉了姜温过了年以后就要正式给他授课。这样挺好,正好大家都可以踏踏实实地先过了春节。姜暖也去了一块大大的心病,终于把阿温送到了大梁最好的最有学问的先生那里去学习了,至于学的如何,就要看他自己了,姜暖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 窦崖喜帖上举行婚礼的日期是腊月十八,姜暖仔细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不管怎么说窦崖都是她来到古代后认识的第一个可以称作朋友的人,给了她很多的帮助。而且岑相思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她不能用现代文明的道德去要求一个古人遵守。 “十八么?”岑相思皱眉:“毕月乌约了我去簪花楼饮酒呢。”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审核大大们辛苦了!今天感觉气氛好紧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斗法 章节名:第一百五十一章 斗法 腊月十八在窦崖大婚的时候毕月乌居然约了岑相思去簪花楼饮酒寻欢。姜暖不知道这位太子爷是太过绝望还是根本就是没心没肺的,这些男人的世界,她是真的不懂。 霞蔚轩的冷让姜暖几乎是出不了门的,她甚至觉得把脚放到地上,都会有寒气透过鞋底子袭上她的脚丫。所以她在不出屋的时候也不下地,只偎在床上看书。 许是中午那一场闹得太妃娘娘烦了,晚膳的时候并没有再把姜暖和阿温叫道乐善堂去陪她用膳。难得的,姜暖就这样慵懒地腻在床上,午膳连着晚膳都没有用。 岑相思夜晚过来的时候,一直默默地坐在姜暖的屋子不时地帮着她挑挑炭火的玉环自觉地站了起来,恭敬地行了礼:“王爷,姜小姐好似病了。她说要睡一小会儿不许打扰,这都一个多时辰了奴婢看着她睡得不安稳。” “嗯?”岑相思听了她的话直接走到床榻边上,撩开被子把的手拉了出来,入手一片冰凉!玉环只看了屋里的情形一眼就提步走了出去,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便是多余碍眼的。 号了脉把她的小手又送回到被窝里,岑相思站了起来才一动姜暖就拉住了他:“我没事。”她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是来癸水了。我让膳房煲了汤,一直温着,刚我才得了消息说母妃并没有传你过去陪她晚膳,我才赶过来看看你。” 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地道破自己的‘病因’,姜暖只觉得脸上一热。她还是不习惯他这样说话。太亲近了。亲近得让她觉得两个人是老夫老妻似的。 房门打开又关上,姜暖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支了身子坐在床上,肚子是绞着疼。用右手攥了拳使劲抵在小腹上,她低着头等着这股疼劲过去。 “谁在说话?阿温睡下了吧?”感受到他靠近自己时带进的屋外的寒气,姜暖不自觉地皱起眉来。 从她的眉头才一蹙起岑相思就转身走到了放在墙角的火盆旁把自己的一双纤手放在上面烤着:“是母妃给你派过来的那个宫女,一直候在门外。我叫她回去了。夜里起风了,这个院子可比别处都阴寒。阿温那里有巧心陪着呢,你不用惦记着。” 姜暖略略抬起头,看着他的手在炭火的映衬下通红通红的如玉做般的精致:“你看着行事虽然孤僻,心地倒是善的,不似你的母亲。” “母妃是在宫里久了。那里面的女人哪个不是如此。”对于姜暖偶尔会当着自己的面说说自己母亲的不是的做法岑相思并没有制止过。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母妃绝非一盏省油的灯。倒是暖暖和她相处会吃很多暗亏,尤其宸太妃的身份又是自己的母妃,暖暖受了这个称呼的约束,已经是少了很多自由。 还要三年才能大婚把她娶回来呢,只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才可以毫无顾忌的去保护她,现在这样,暖暖确实受了些委屈。 把半趴半坐的她从床上捞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岑相思隔着衣衫在她的后腰上摩挲着,不一刻,姜暖就觉得透过他的手掌轻柔的抚摸春风一样温暖的热量就源源不断的送进她的身子,让她的疼痛症状即时缓解了不少。“我去太医院请教过几个御医,并询问过院使,都说妇人这痛经的毛病有些非得生过子嗣后方可去除。暖暖,你若是不想每个月都受这个疼痛” 被他揉得很舒服的姜暖现在可是有力气瞪他的:“就与你赶紧生个小包子出来是吧?”就知道他脑子里都是这些念头。 岑相思的面皮似乎特别的薄,听了她的话马上就红霞扑面了:“这都是你说出来的,分明就是你想和我和我”他把头别向外面,然后马上又扭了回来:“分明就是你一直觊觎我的美色想要和我和我生娃娃!” 被猪八戒倒打一耙的感觉估计就是这样了,姜暖看着他千娇百媚的模样却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去:“不是你说的么,说我要是不受这个疼痛就要”姜暖住了口,说不下去了,从始至终岑相思确实没有说要和她生小包子的话呢 “我是想说,你若是不想月月都受这个罪就要吃药啦,而且每天都要服药。过一段时间也能缓解些,再加上我出手为你推血过宫,应是不会那么难熬。” “嘿嘿”姜暖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不去看他,只是嘿嘿地傻笑,自己刚才接话接的太快了,实在有些丢人。“哎呀!”还没等她这不好意思的感觉过去,姜暖就就觉得身子一轻,已是被他抱着离开了床榻,岑相思把他放在的桌前的椅子上:“吃些东西,等下把药服了。” “嗯。”姜暖乖乖地应了,自己伸手把放在桌上的食盒打开,里面依旧是两样精致的菜式,一碗米饭以及一盅冒着热气的汤,“真是有心了,谢谢你!”姜暖开心,被人这么宠着的感觉真好 脚上一暖,岑相思已是拿了鞋子蹲在地上在给她穿。 “我自己来吧!”姜暖不好意思的赶紧制止,她还没有傲娇到需要他来给自己穿鞋的份上呢。 岑相思只是用力的握住了她的纤足不容她动弹,然后很顺利地把鞋子给她穿好:“霞蔚轩的底下有条河,这房子打了桩才建到了盖起的小河上,因此你千万不要赤脚在地上踩,这地板和你尚武庄屋里的地板可是不同的。” “难怪了呢,我就说这地怎么踩着和踩在冰上似的”姜暖恍然大悟,自己一直觉得脚底冒凉气,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母妃最迟二月后就会回凤凰山,她不会长居在王府里的。”岑相思站起身子坐在姜暖旁边的椅子上轻声说道:“那是我父皇下的旨意。原本大梁皇帝薨逝后,为了防止后宫干政夺权除了皇后所有的妃嫔不管有未生育都要殉葬的” 姜暖吃不下去了,殉葬!这是太残忍的一个词了,残忍到听了都会毛骨悚然。“靠!”她脱口而出。 岑相思望着姜暖:“我父皇没有这样做,他废黜了这条祖训,并且说过大梁永世不得以妃嫔殉葬。” “单说这一点,你父皇也很好了。”姜暖点头说道。 “他啊”岑相思的目光有些迷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很多人说他不好,几乎没人说他有什么政绩,惟独这一条废黜殉葬是得了大伙儿称赞的。” “父皇没有多少妃嫔,皇后更是薨逝多年,因此父皇下诏剩下的妃嫔要带发修行为他诵经回向终生只能住在寺庙里。每年只过节的时候可以与其子嗣团聚二月。” “也算仁道了。”一个封建帝国的皇帝,哪怕他平时再不着调,也是不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在他死后改嫁的。因此这个皇帝能废黜殉葬这样残忍的祖训已经算是仁慈了。 “你不要那么忧心忡忡的。”姜暖用手在他蹙起的额头上轻抚,“宸太妃对我的成见怕是来自于我的母亲。所以,我尽量避着她就是。她见不到我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怨恨了” 姜暖的想法是美好的,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姜暖的房门就被敲响了,在那连绵不绝带着强烈节奏感的敲门声中,觉得自己仿佛才睡着的姜暖就被若雪姑姑叫起来,然后带着玉环一起给她梳洗一番,在月冷星稀的凌晨就被请到了乐善堂,陪着宸太妃念经做早课! 跪在蒲团上的姜暖在香烟缭绕的小佛堂里不断的打着瞌睡,身子向前一倾一倾的。几乎每次都是她快睡过去的时候太妃手中的木鱼都会重重的敲上一下发出巨大的声音把她惊醒,如此反复数次后姜暖还是抵不住困倦睡着了 宸太妃拿着木槌并未敲下,她冷眼看着跪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女子闭着眼晃悠着身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终于,姜暖没有支撑住,身子向前扑倒,额头重重地撞到了地上 ‘笃’空旷的木鱼声响起,宸太妃闭上了双眼,美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一下撞得太重了!姜暖在短暂的迷糊后才清醒过来,她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一摸额头:“嘶”疼痛的感觉使她清醒。 “姜小姐居然在拜佛诵经的时候都能睡着,太不恭敬了!”同样跪在蒲团上闭眼合十的周若雪面无表情的说道。 “若雪姑姑厉害啊,不睁眼都能知道我是睡着了摔倒,莫不是开了天眼了?”姜暖心头怒火已是快要爆棚,脑袋一涨一涨地痛,她只想找人打架! “佛堂里不要喧哗!”宸太妃背着身子轻声呵斥道:“既然摔倒了就下去看看,别真碰坏了脑子。” “是了,原本就听说过姜小姐的脑子是不灵光的。”周若雪接口道。 “那我,先回去了。”两人的一言一语让姜暖清醒,好汉不吃眼前亏,斗嘴好强没有好果子,还是先遁走再说, 帘子挑起落下的声音响过,小佛堂里归于寂静。 “走了?”宸太妃问道。 “是。可是遭了报应了!奴婢看到她头上都见了红的。”周若雪恨声说道。 “呵呵。”一声轻笑过后宸太妃庄严地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霞蔚轩内姜暖正对着一盆清水欣赏着自己的容颜,额头成了‘鹅头’,这口气不出实在是太窝囊了!鹅头?嘿嘿!姜暖在心里冷笑几声,这园子里不是养着几只天鹅么?必须拉出来溜溜了 “阿温,今儿别去宝文堂玩了,就跟着阿姊在这里玩吧。”姜暖对着眼泪汪汪瞅着自己的小东西说道。 “好,我陪着阿姊,给阿姊吹吹”阿温嘟着红润的小嘴凑了上来,在姜暖的额头上吹着气。 “哈哈,不要吹了啊,你的口水都到阿姊的脸上了”姜暖笑着把他搂在怀里,然后小声地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午膳的时候,宸太妃似乎心情不错,就着姜暖的一副愁眉苦脸多用了半碗饭,然后才把她们姐弟打发出去。 漱了口,宸太妃扶着周嬷嬷的手臂走向内室,有些疲倦地说道:“今日起的早,本宫这会子困倦的紧了。” “那您就多睡一会儿,我让他们把晚膳错后半个时辰就是。”周嬷嬷体贴地说道。 伺候着太妃娘娘躺下,又给她盖严了被子,周嬷嬷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手中的帘子还未放下一阵嘹亮高亢的叫声就传进了她的耳朵:“昂昂昂!昂昂昂!”声音整齐划一,听了使人振奋! “这是什么声音!”宸太妃黑着脸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赶紧出去看看去!” “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叫声又一次传进她的耳朵,烦躁的让宸太妃想要杀人。 “说得对!”外屋的大鹦鹉欢快地蹦跳几下,也跟着说道。 “闭嘴!”宸太妃抄起枕头朝着门口就砸了过去。 已经走到外室门口的周嬷嬷对着周若雪使了个眼色,周若雪慌忙把挂在窗前的鹦鹉架子摘了下来,提着走了出去。 “娘娘,您怎么还跟它生气呢。”周嬷嬷陪着笑捡起地上的枕头在屋外拍打了几下才又给宸太妃放到了身后:“它就会说那两句话,‘太妃娘娘吉祥’‘说得对’,就是给您解闷的。” “哼!什么解闷,这分明就是岑弘羞辱我的手段!”她纤美的双手用力绞着身上的棉被,指节泛白。 “娘娘啊!”周嬷嬷吓得脸都变了颜色,她摆着双手说道:“您可不要再说了。先帝爷先帝爷对您是极好的。” “极好?若不是他,我何至于变成这副模样?若不是他,我与孝之也不会人天两隔!”宸太妃一字一顿,每一句话都似要把那个‘他’吞入肚腹一般的狠。 “娘娘慎言啊!”周嬷嬷跪在床前把头用力的磕在地上‘咚咚’作响。 “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 “怎么还在叫?谁去看了?”宸太妃望着内室的小窗烦躁的说道。 “奴婢这就去这就去”周嬷嬷从地上爬了起来,提着裙子往外走去:“娘娘”出门前她回头望着宸太妃叫道。 无力地挥挥手,宸太妃自己慢慢地躺了下去:“你且去吧,本宫不会再说什么了。” 闲妻梁母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浅伏依依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wh520301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这几天审核严格,我们只能习惯。审核大大们辛苦了!鞠躬! 对于订阅了一百零七章的朋友,钱财给您鞠躬了,原文已经修改。如果您需要请在评论区留言。我发给您。抱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二章 鸿鹄之志 章节名:第一百五十二章 鸿鹄之志 周嬷嬷出了乐善堂,站在门口拿了帕子擦拭着额上的冷汗,“哎呦!”许是方才心急用力狠了,她的额头也磕红了一块,现在再一擦冷汗,只觉得疼。 “娘娘打的?”把大白鹦鹉挂在了别的屋里,周若雪才一过来就看到了呲牙咧嘴的周嬷嬷额上的红肿,以为是宸太妃发了脾气随手抄了什么东西砸的。 摆了摆手,周嬷嬷一脸苦笑地低声说道:“太妃才睡下,你可看好了那只鹦鹉,那是当今陛下孝敬给太妃的,可不能让太妃再给打死了” “知道。”周若雪点头应了:“我陪着你一起过去吧,那个姓姜的丫头刁蛮无理,不是个好惹的主。” “刁蛮任性?”周嬷嬷不解地问道:“我倒是瞅着她性子比端宁郡主好了不少,眼里也看得出事儿来。” “那是当着咱太妃娘娘的面儿呢,你可不知道她背地里做事有多缺德!”周若雪一拉周嬷嬷的袖子,与她并肩地朝外走去:“那日她才住到霞蔚轩,就大模大样地吩咐起李公公来,还让李公公给那里的屋子每间都准备四个炭火盆,这是多么的张扬!她不过是太妃娘娘叫过来解闷的丫头,竟当自己是正经的主子了!我看不过,说了她几句不知节俭,结果结果她倒是节俭了四个火盆,把我房间的给节俭掉了!她和她那个兄弟的房里还是一人四个火盆”周若雪说着就来气,跟在宸太妃身边这么久,又出宫在外居住了不少年,早就没人能给她气受了,因此姜暖这装傻充愣似的给她来的这么一闷棍,可是让她心里一直解了疙瘩的,直到今儿早晨姜暖的脑袋磕出个大血包来,她才觉得心里舒服些许。 “扑哧!”慢步走在她身边的周嬷嬷用手拢住袖口儿遮在嘴上就笑了起来:“就说看你这两日的脸色像有谁欠了你几吊钱似的,原是被那个丫头给整治了” “呸!”周若雪不走了,她是最不爱听这种的话的,在她的眼里除了太妃娘娘是谁也不怕的,现在周归雁竟说那小贱人把自己整治了,她很不服气:“这就是在王爷的府上,这要是在凤凰山栖梧寺,哼!”言下之意就是出了这个王府,她绝对让姜暖吃不了好果子。 “你还知道这里是王府啊?”周嬷嬷撇了嘴,虽说她在宫里的女官品级比周若雪低,不过她可是不怕她的。都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陪嫁丫头,谁不知道谁的那点底细?如今年岁大了,周归雁便更没了争强好胜的心思,只想着这一辈子能这么安稳着过了也就是了。从某些方面说,她很看不上周若雪对待别的宫人的心狠手辣,背着也说了几次,可没用。如今看着她又把这股子狠劲要用到姜暖身上,她不得不多说句话了:“若雪,姜家丫头不比旁人,虽然她娘家势微,可”她往四周看了看才接着说道:“可你也看到了,王爷为了她前段被太妃娘娘拘禁起来不吃不喝几乎是以死抗争了,娘娘都怕把王爷逼的翻了脸,你没事就去招惹她做什么?还嫌自己太闲在?” “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气势非凡的鸣叫声非常震撼,把周嬷嬷的脸色吓得一白:“这到底什么东西啊,这么能嚷?” “鸿鹄。王爷在霞蔚轩养的几只白鸿鹄。那日我也是过去才看到的,肥胖的很,连飞都不会了。”周若雪朝着霞蔚轩的方向张望:“这东西不爱叫啊,那天我在旁边可是看了好久,也没听见它们这么鸣叫呢” “别说了。赶紧过去吧。”周嬷嬷快步朝着姜暖的住处走去:“刚才娘娘想要安置,就是被这些叫声给搅了才发了脾气” 两位女官匆匆走到霞蔚轩的时候才发现那里的院子门是紧闭着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周嬷嬷走上前去抬手敲响了院门。 “昂昂昂!昂昂昂!”院子里鸿鹄的叫声又高亢的响了起来,“哎呦,这东西嗓门可真大!”离远了只觉得它们叫的吵闹,这离得近了周嬷嬷才发现原来这叫声能震得人脑仁疼!她现在就是太阳穴突突跳着,仿佛院子里的鸟儿再叫几声她的脑袋都要炸了。 “你还替她说话?”周若雪冷冷地盯着院门等着有人出来:“你看看她都闹成什么样子了!” 等了半晌过后,二人觉得自己站在院外都阴冷异常,周嬷嬷只得又抬起手来用力砸响了院门,这一次她可是没少使力气。 “来了来了”在一片高亢嘹亮的鸣叫中夹杂着几声娃娃音:“你们都往边上站站,咱们这里来客人了。” 难道院子里有好几个人么?怎么里面的孩子好似与人在商量什么的。周嬷嬷与周若雪都站在门口等着说话的人。 院门‘吱扭’一声只开了小小的一条缝子,姜温漂亮的小脸从里面探了出来:“是周嬷嬷还有若雪姑姑啊。”他一双大眼叽里咕噜地乱转着:“您二位有事嘛?” “归雁你看看,这么小的孩子也被她带的没了样子,太妃还说过几日就把姜公子接到自己身边照顾呢,也好过现在这样不懂事!”周若雪见姜温只是伸出头来问话,并未有请她们进去的意思,自然地又把这个罪过推到了不会教育孩子的姜暖身上。 “若雪姑姑,请您说话客气些!”姜温板起小脸来很有几分小大人的样子,“我这样这是听了家姊的教导才小心地对待您的,您居然还当着我说我阿姊的坏话!” “哦?难道把人挡在门外不许进屋就是你阿姊教你的待人之道么?”周若雪挑眉问道。 “请吧!”姜温听完周若雪的问话后忽然就把院门打开了,甚至他还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周若雪从鼻中轻哼了一声,心道:毕竟还是个孩子,再聪明胆子也还不大,被自己这几句话吓唬得就不敢阻拦自己进霞蔚轩了。 眼看着周若雪进了霞蔚轩,而姜温则是立在门边并不走远,瞅着倒像是随时开门就跑的样子,周嬷嬷踟蹰了,略慢了半步,先往门里看了看,感觉确实没有什么,才小心的进了院子。 “姜小姐不在么?”周嬷嬷还是不放心,她只往门里走了几步就不动了,在院里打量着,寻找着姜暖和大嗓门鸿鹄的身影。 “回周嬷嬷的话,我阿姊不舒服,头上磕了老大的一个包,总是头晕目眩,如今半步走不得,现在正在屋内睡觉。”阿温扬声答道。 “你姐姐可真不是一般人!这里这么乱哄哄地她居然还能睡觉?”周若雪知道那几只鸿鹄是关在后院的禽舍里的,所以她一边奚落这姜暖,一边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我阿姊说:心无杂念,则心静如水,百邪不能入侵!人只要心底安宁无染,即便是在她身边打雷她也能安睡”姜温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在进了后院的周若雪惊叫着狂奔而出:“快点拦住它们拦住它们” “昂昂昂!昂昂昂!”被阿温用棍子追着满院子跑了半天的天鹅,好不容易才得以回了禽舍休息,它们才安静了极短的时候就看见了周若雪这个‘罪大恶极的入侵者’,于是一只只肥大的天鹅都愤怒的拍打着巨大的翅膀带起的狂风瞬间卷起地上的尘土让它们所过之处都是一片烟尘!那些天鹅脖颈使劲朝前伸着,并贴着地面以极快的速度架着炮筒子的坦克一般的冲着前面的周若雪俯冲过去!“昂昂昂!”领头的那只最是胖大的天鹅得意地高歌着 “小样儿的,惹不起阿温我还惹不起你个老娘们儿?哪儿跑,看你鹅爷们不拧死你的!”姜暖躺在放了帷幔的床榻上拥着厚厚地棉被,一本正经地为屋外的天鹅们做着同期声翻译。 “姜小姐那些鸿鹄都在用嘴拧若雪姑姑呢!”杨玉环缩在姜暖房间的门后面,哆嗦着向像帐子里的姜暖汇报着眼前见到的恐怖的画面,“哇!有一只还拧住了若雪姑姑的鼻子不撒嘴啊!”她惊叫出声,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也是隐隐作痛! “嘘我现在正在睡梦中你不要与我说话并且忘掉你眼中的景象吧一切都是幻象,幻象。”姜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听着倒像是真的睡熟了一般。实际上她是眼睛冒光地在床上倾听着门外的声音呢,唯恐错过了什么。 “哦,我知道了,姜小姐早就睡着了。”杨玉环赶紧把姜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救命啊!”被群鹅追上正饱受蹂躏的周若雪终于甩掉了鼻子上的鹅嘴大叫出声,只是她刚喊了一声,就又安静了“唔唔”院子里只传来几声低低的‘销魂的呻吟’。 早就关起院门躲到门外去的姜温和周嬷嬷趴在门缝上心惊胆战地往里张望,原来周若雪的鼻子又被天鹅用大扁嘴给叼上了!而且那只咬住她鼻子的天鹅还在用力的甩着脑袋,看那意思不把鼻子揪下来是不会罢休的 “小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周嬷嬷在惊慌失措中慢慢地稳住了心神,不经意间看见阿温的诡异坏笑,她终于明白了。于是她伸手把趴在门板上看热闹的小东西拉到一边,好言劝道:“别把她得罪狠了,若是那样对你和你阿姊都没什么好处。” “周嬷嬷您说的什么?阿温都听不懂呢。”阿温脸上现出迷茫的表情:“要是鸿鹄不咬她了,她缓过来再咬我和阿姊可怎么办呢?” “鬼灵精!”周嬷嬷掩唇笑了起来:“嬷嬷给你保证,一定看住了她,不会让她报复你姐弟的。这样行了吧?” “周嬷嬷你要说到做到哦!”阿温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完全无害的笑脸来,拉开门就叫嚷着朝门里冲去:“你们这些坏鸟儿!仗着自己是皇帝赏赐给王爷的就欺负人么?看小爷不用小鱼撑死你们的!” 春天的约会龙聆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5025474973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这章是我夜里写的,有错字回来再改。15号库房结账的日子,俺今天不知道几点下班。先贴一章,回来早再接着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三章 暂时的平静 章节名:第一百五十三章 暂时的平静 姜温跑进院子抓起门闩挥舞着把围着周若雪的几只正忙着上一嘴下一嘴的在她身上找地方开拧的天鹅都赶开了。 “昂昂昂!昂昂昂!”看见他就怕的大天鹅们惊叫着争先恐后地往后院跑去。所过之处又是一阵烟尘飞舞 “咳咳!”姜温丢了手里的棍子,两只小手不停地扇着眼前的灰尘:“若雪姑姑,你还说我阿姊的不是么?刚才不请您和周嬷嬷进来就是因为这些鸿鹄都发了疯了,逮谁咬谁,阿姊都告诉我了,不管谁来都不要让人家进来,省的那些不懂事的扁毛畜生伤了人,您不听,还说我阿姊把我‘带得没了样子’,哼!阿姊做了好事还被人冤枉” “你你不要哄我”周若雪被那几只天鹅折磨得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脸上的妆容早已一塌糊涂,狼狈异常!她用手撑着地试了几次都没有站起身来,实在是方才惊吓过度,她已经全身都哆嗦得没了丁点力气,手脚都软到不行! “别以为我能被你们哄骗的了!”她就坐在冰冷的地上慢慢抬头望向站在一边的阿温恨声说道:“这些鸿鹄原本都是好好地圈在禽舍里的,怎会无缘无故地都跑了出来伤人?你敢说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阿姊就说‘好人难为’!果然是好人做不得!”烟尘渐渐落下,鬼一样的周若雪的样貌落在阿温眼中,他是强忍了才没有笑出来的:“早晨这些鸿鹄追着我和阿姊发狂的时候我去后院看过了,禽舍的栅栏门到现在还好好的关着,谁知道它们是怎样出来的?我还怀疑是有人放出来故意欺负我和阿姊的呢!如今倒有人说我们哄人?真是白瞎了阿姊的一片好心!” “你阿姊心机沉沉,自然怎么做她都有的说!还好心?我看她是等着我们上钩来被那些鸿鹄咬吧?”惊恐褪去,各种感觉回笼,周若雪只觉身上哪里都是疼痛的,随手拢了一下额前垂下的乱发,竟是掉下好大的一缕在手中,她呆呆地望着手中的头发心痛的不行! “哎呀!若雪姑姑你这是脱发啊!”阿温吃惊的掩起小嘴儿来小声地说道:“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您就成了秃头姑姑了!” “你!你混账!”一直隐忍着没有爆发的周若雪终于是爆了粗口,她把手中的头发往地上一扔,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蹒跚着走到正房门口大叫道:“姜暖,你敢说这不是你设计我的?” 片刻之后房门慢慢地打开,容颜一片雪白面上挂着病容的姜暖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她额上的红肿比早晨似乎更加厉害了,正中的一个血口子横在上面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姑姑说的什么话,”她语气淡淡地开了口:“我为什么要设计您?倒是您无端的辱骂我家阿温难道不应该道歉么!” “他笑话我发丝被鸿鹄揪落,还诅咒我要成秃头,难道我都不能呵斥了么?”周若雪气极,很多年了,她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了,今天这件事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场侮辱! “阿温啊,你赶紧回屋里去吧。以后见了若雪姑姑只可规矩的行礼就是,再不要多说一句话,说真话总是惹人生厌的!你难道不知道么,若雪姑姑是不怕秃头的,她是住在栖梧寺的,那里秃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姜暖对着院子里的阿温招招手,示意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哼!”周若雪冷笑出声:“看来姜小姐额头是不痛了也不晕了,如今说起话来依旧牙尖嘴利使人生厌。” “姑姑,我尊称您一声姑姑可不是怕了什么。”姜暖从门口往前走了几步,更靠近了周若雪一些:“劳您惦记着,我这额头还是疼的很。不过一看到姑姑您的鼻子好似也不那么痛了。”对上周若雪满是恨意的眼光,姜暖表情依旧淡然:“那些鸿鹄是会飞的,它们今天能飞出禽舍不高的栅栏门,谁能保证它们明天会飞到哪里去呢?我本是好意,只我们姐弟俩个老老实实地住在这里也就行了,可非有人要来凑热闹找我们的不是,您说,我当如何呢?” “飞?它们肥胖的走路都费劲了,还会飞?” “哦?若雪姑姑看来是忘了您方才是被谁追上弄成这幅样子的吧?您还说它们走路都费劲么?”姜暖歪着脑袋欣赏着周若雪脸上那个血肉模糊的鼻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关于这个,周若雪无话可说。 “姑姑若是无事还是请回吧,我也怕那些鸿鹄,如今阿温回了屋子,没人看着它们,说不好它们还会跑出来做些什么呢!姜暖胆子小”姜暖‘好心’地提醒着她。 果然,听到这个,一直强势的周若雪立时变了态度,转身就朝着大门跑去,她委实是怕了那些“昂昂”叫的东西了,它们可是不管你是啥身份地位的,逮住就真咬啊! 直到出了门周若雪心里还觉得不踏实,愣是把霞蔚轩的院门给关死了,才拍着砰砰乱跳的胸口站在那里喘气儿,平复了一下自己慌乱的心情:“等着!我一定会”她小声地咬牙切齿道。 “你还要怎样?”站在门口并未再走进去的周嬷嬷轻声接了口:“早晨叫姜小姐去佛堂念经是你的主意吧?你看看她额头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娘娘看不上她还情有可原,毕竟事关王爷。可她们姐弟是哪里招到你了,让你这么不依不饶的?” “你怎么还替她们说话?方才你为何不进去帮我?”周若雪现在是听不进周嬷嬷的话的,反而嗔怪起她来。 “你啊,姜小姐那句话是对的,好人做不得!”周嬷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方才若不是我求着姜公子进去把那些鸿鹄赶开,你现在能站在这么埋怨我么?” “哎呀,归雁啊,你看我这不是被他们欺负的气得说了胡话么你可不要真往心里去。”周若雪看到周嬷嬷扭头就走,连忙拉住了她的衣袖:“现在咱姐儿俩闹什么气啊?如今我这亏吃的不说这个。现在是太妃那边被这鸿鹄的鸣叫声吵得不能安置,我们可要怎么和里面的那位说说啊?” 侧头看了周若雪一眼,眼看这她脸上红肿的大鼻子很是触目惊心,她把头又扭了过去:“姜小姐是个顶聪明的。她看到你我过来自然会明白我们的来意,不用多说。只是你以后要收敛些,不要没事儿就来招惹她就是了。我们每年能离开凤凰山的日子也就两个月,大家都踏踏实实地过就行了,别多事!”说完周嬷嬷先自提步往回走去。 “这哪里是我多事找她的麻烦啊!”周若雪听了周嬷嬷的话先是一宽心,继而听到她说让自己收敛些,便又不爱听了,紧走几步追到周嬷嬷身边说道:“是太妃娘娘瞅着她不顺眼,我只是听话办事的奴婢罢了,哪里能兴得起那么大的风浪来?” “主子怎么想做怎么做,我们这些人自是不能干涉的。可若是主子脾气不好的时候你就不能多说说好话劝劝她么,非要煽风点火的说一些推波助澜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性子,拔尖惯了的,如今是越发的有出息了,连个孩子的风头你都要抢!人家说那姜小姐是个才女你不爱听了?” “哪有的事!”周若雪瞪大了眼睛否认:“人家老太傅是有真才实学的,她算什么?谁知道哪里抄的文章” “那简夫子呢?简夫子的学问还没有你高么?人家说姜暖是才女的,你怎么不和简夫子去理论?怎么不当着简夫子的面说这文章是抄的?”周嬷嬷边走边说道。 “”周若雪闭了嘴。简夫子看过的文章比自己不知道多了多少呢,她再自傲也是不敢怀疑简玉的判断的。 “没得说了?”两人边走边说,眼看着就要到乐善堂了,周嬷嬷停了脚步,很严肃地面对着她开了口:“若雪,在宫里宫外你我看了有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还看不透?娘娘是自己心里有结,咱们做奴婢的自然是好言劝着哄着她不要走错了说错了。你怎能再在中间挑事呢?真要是挑唆的娘娘对姜姑娘下了狠手动了杀心,你想过后果么?那样王爷必定会和娘娘翻脸的!” “翻脸?王爷不至于吧?”周若雪皱着眉问道。 “不至于么?你可知道上一次王爷路过凤凰山都是绕路而行的?若不是娘娘得了李公公的密报知道王爷会路过那里,一日前就派我下去在道上守着,我是说尽了好话才把王爷劝上了山的你说她们母子这样生分,若是真把姜姑娘伤了会怎样?” “那王爷也不会真的能把太妃怎么样吧?”周若雪小声说道。 “就算不能把太妃怎么样,那你呢!王爷背着孝道的名声不能对太妃怎样,但他若是迁怒与你,杀你还不是手到擒来不留一点痕迹的!”这句话一出,周若雪就浑身哆嗦了一下,不敢再接口了。 “若雪啊,如今这样你是该明白了吧,太妃现如今还有人恭敬着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有王爷在!朝廷里的那些人和宫里的人原本是一样的,都是看人脸色行事的东西,人走茶凉,太妃若没了王爷这层依仗今后是寸步难行。别说在栖梧寺住着那么大的开销都是王府里出的,以后怕是想挪动一下都没有地方去了呢!” 听了周嬷嬷的话,这下周若雪是有所领悟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那,该怎么办啊?” “咱们还是多劝着太妃些,娘娘宽了心,心里痛快了,大约也就不会老惦记着姜家那丫头了”周嬷嬷叹了口气。 霞蔚轩里。 阿温听到姜暖的吩咐后从他的屋里走了出来,把门闩捡了,蹦蹦跳跳地到后院把禽舍的栅栏门关好后跑到姜暖的屋里:“阿姊,鸿鹄都关进去了。你说那个若雪姑姑会不会来找咱们的麻烦啊?不过,找也不怕,我就把鸿鹄再赶出来咬她!” “呵呵!”又躺回床上的姜暖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她是不会来找咱们麻烦的,阿姊估计太妃娘娘怕是要对那些鸿鹄下手了。你赶紧去找巧心巧言去玩吧,就把今天的事儿讲给他们听就行了只说那些鸿鹄很是乖巧,虽然鸣叫的声音大了些,但却只咬若雪姑姑呢。” “就说这些么?”阿温站在门口问道。 “嗯,就这些,快去吧,晚了,这些鸟儿们的命怕是就没了!”姜暖说道。 龙聆海cy7788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liang5qunwh520301心闲梦轻感谢您打赏的鲜花!感谢! 心闲梦轻感谢您打赏的潇湘币!鞠躬! 做饭,一会儿接着写。 明天接着三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四章 母子相持 章节名:第一百五十四章 母子相持 阿温跑出去没有多大会儿功夫李公公就带着几个人抬着几个大大的木笼来到了霞蔚轩,只说是这些鸿鹄都是从宫里求出来的,当初王爷也是很花了些心思,现在既然它们伤了人就再不能养在院子里了,还是先移出去养到别处再说。 姜暖很惋惜地看着自己的这些‘好战友’被一只只地装进木笼让人吆喝着抬走了,还没等进了屋子,院门就再一次被敲响,而且听那气势好似要把那木门砸散了一般。 姜暖一使眼色,杨玉环慌忙点头跑过去开了门,门外立着的居然是太妃娘娘身边的侍卫头领! “玉环姑娘,咱是领了太妃娘娘的命令过来处斩几头伤了若雪姑姑的畜生的。这就领着我们过去执行公干吧。”那人说话的语气极傲慢无礼,话一说完提步就往内走,完全不用正眼去瞧立在正屋檐下的姜暖。 “丁仪卫!那些鸿鹄才被李公公带走了,这里已经没有了”杨玉环几乎是小跑着追到那侍卫的身后,边走边大声说道。 只是那仪卫如耳聋一般的脚步不停直接就朝着院落后面走去。 “站住!”姜暖眼睛望着门口面沉如水地喝道:“此处为逍遥王府霞蔚轩,我是太尉姜承的嫡亲孙女。不管你是谁,只要是男人现在就请给我滚出去!” 宫廷里的侍卫多是贵族或者官宦家的子弟,在初成年时经过筛选,那些武艺高强忠诚可靠的人会被选入宫中成为近侍。这些人并不能进入内宫,平日只在宫外巡守执勤,只有遇到特殊情况被传唤了才可以在太监的陪同下进入皇宫。他们大多出身高贵,又是直接护卫在皇亲国戚身边的特殊人等,因此这些人身上大多是有骄娇二气的。 姜暖说:只要是男人现在就请给我滚出去!这句话让这个和周若雪一样眼睛长到脑袋顶上的五品仪卫面色一僵,随即他停了脚步原地未动,只用一只手提着跨在腰间的刀柄不停的拽出来一些,让刀鞘与里面的兵器不时地发出一声金属相摩擦的声音,听了使人头皮发麻。“你说让我滚出去?”他眼皮上翻,一只手叉着腰,语气愈加恶劣。 “不想滚么,好!影,把这人给我打出去,如果一招之间不能把他从我的院子里打到门外去,你就不要跟着我了!”姜暖抬头对着空中说道。 衣袂破风之声传来,猎猎作响,只一眨眼间,姜暖和杨玉环耳中就听见一声惊呼,那个姓丁的仪卫已是身子拔地而起直直地从院子里飞到了院子外面,‘通’的一声过后,是一阵呻吟 杨玉环跑到门口就呆住了:“丁仪卫?”原来,方才那个还嚣张跋扈得不行的侍卫头领此时正挂在门外的一棵梧桐树上晃晃悠悠地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 下一刻,杨玉环的担心就变作了现实,‘咔嚓’声响碗口组的树枝断裂,丁仪卫在惊叫声中又落到了地上! “赶紧把门关上,听听这声音叫的是多么的荡漾,不知道以为老子怎么他了呢!”姜暖对着门外撇着嘴说道:“请仪卫大人回去转告太妃娘娘,姜暖在王府中怎么说也是客人,如今她居然派了您这样的侍卫直接闯到了我的住处。实在有损我的清誉!此事在一没有再二。如果再有一次,姜暖只好辞行!” “姜小姐?”用这样的态度给太妃娘娘传话?杨玉环想想都觉得心惊胆战,她手扶在院门上傻傻地看着屋檐下的姜暖。 “关门。”姜暖轻声撂下一句,转身回了屋子,“靠啊外面真是太冷了!”她脸色发白的揉着自己丝丝疼起来的肚子,又倒回了床上。 岑相思一下朝就被太妃娘娘请去了乐善堂。 平日安静肃穆的房间里此刻飘着浓浓的药味,这让才迈步进来的岑相思皱了皱眉。 宸太妃见了他也不说话,只拿了帕子默默地擦着泪水,而她身前站着的几个人岑相思瞅着着站在地上的几个人挨个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周嬷嬷是额头红肿,那个脸上和花瓜似的仪卫怎么跑到内宅了?他心里一动。 “呵呵!”待看到脸上顶着个大红‘酒糟鼻子’的周若雪时,岑相思终是呵呵笑了起来。记忆中这个女人总是和母妃有着相似的表情,妆容也是一丝不苟的精致,如今这般倒像是脸朝下被人拖着走了几步的,这种倒霉样儿真是不能想象居然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呜呜”宸太妃难掩心中的愤懑,只能哭泣出声了:“你个没有良心的东西!看着母妃的人被人欺侮还笑的出么?” “还请母妃明示,在我的府中谁敢欺负您的人?”对于宸太妃的话才一出口,岑相思就猜到会和姜暖有关系。只是他想破脑袋也不能想明白,暖暖是怎样把他们都整成这幅模样了?这这也太能干了啊! “是姜暖那个贱人!”宸太妃厉声说道。 “母妃!”才坐下的岑相思立时扶着桌子站起。 “太妃娘娘!”周嬷嬷赶紧走到宸太妃身侧,接了她手里被眼泪浸湿的帕子,又换了一方干的给她:“太妃娘娘,您息怒刚才我们不是都说清了么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的。” “误会?”宸太妃瞪着一双梨花带雨的美丽眼睛望向岑相思:“就算是误会,母妃的人是她能动手伤的么?” “呵呵!”岑相思不禁冷笑。他恨极了她的这种说话的腔调!若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他绝不会在她面前停留半刻时间! “怎么?难道母妃说的不对么?我已经差人去叫她了,等她到了若是说不明白,今日就别想出这个乐善堂!”宸太妃也站了起来,与岑相思直视。原本她只想把姜暖折磨一番出出她对谢贞的那些发不出去的怨气,不曾想几次出手都被姜暖杀得片甲不留,这让她心中已经不自觉的起了杀心,对于姜暖,宸太妃觉得她多活一刻,都是对自己的折磨了! “太妃娘娘的意思就是姜暖哪怕是被人误会,被人毁了清誉也不能还手,就因为这些人都是您太妃的人么?”帘子挑开,姜暖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苍白如纸,只是她面无表情的立在门口,“臣女请问太妃娘娘:只有您的人是人,姜暖都不是人了么?” “跪下!”宸太妃喝令姜暖跪下时,眼睛是看着岑相思的。 姜暖听到她的这句命令先是愣了一下,大梁的规矩,若非重大特殊的场合除非见了皇帝皇后皇贵妃,而见了妃嫔,没有成家出嫁的士族女儿只要行‘万福’礼就可以了,宸太妃即便是最得宠的时候也只是妃位,如今虽然成了太妃,也并未被皇帝再册封什么封号,因此位份还是用不着姜暖每次见了她都要下跪的。如今她直接命令姜暖下跪,已然是用自己的身份在欺负人了。 宸太妃就是要她知道,哪怕是当着最维护她的岑相思,作为母亲的她也是想让你跪你就必须得跪的! 姜暖只一愣,心里就明白了宸太妃的想法,倒是没有多说废话,敛了衣裙就要跪下,她不想在这些事上纠缠,以免岑相思太过为难。 她一边跪下,一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一拜天地二拜流氓只是她的三拜还没有想到呢,人已是一轻,被岑相思用广袖一圈又立了起来。 “母妃,暖暖身子病着受不得寒凉,有话您就这么说吧!”岑相思站在姜暖身前,用手一指那个脸上都是伤的仪卫说道:“你们这些侍卫不是都在府外驻扎?你是如何进来的,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本王的内宅么?” 由于岑相思的出手,姜暖依旧好好地站在那里,这样的画面简直就像是一根刺扎到了宸太妃的眼中,她用手一拍桌子:“王爷,如今本宫要这个贱人先给我跪下!” 屋内的气氛压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姜暖站在岑相思的身后,偷偷地用手戳了戳他的后腰,而岑相思负在身后的一只手立马就把她的小手捉住了,握在手中,轻轻的攥了一下才松开。 “母妃,姜小姐怎么说也是王府的客人,本王觉得让客人下跪,尤其她又是宗族仕女,这恐怕不妥吧?”他对自己母亲说话时用的是本王自称,这已经是在提醒宸太妃:母亲,请您不要太过分!若说欺负人,作为亲王的我可是比您这个太妃品级高的,别逼着我翻脸! 宸太妃按在桌子上的一只玉手已是慢慢握起,长长的修剪的很是整洁的指甲划过上面铺着的织锦桌布‘哧啦哧啦’地响着,母子二人对视着,两张绝美的容颜上都是毫不退却的坚决! 是什么时候我们母子居然到了这么剑拔弩张的地步?!都是这个贱女人,她和她的母亲一样,都是最会蛊惑人心的狐狸精!宸太妃把视线移到了姜暖身上,只是才看了一眼,岑相思就又往后退了半步,将她纤细的身子完全的掩在了自己的身后,让宸太妃半点都看不见她了 “娘娘,您先和王爷都坐下说话吧。”周嬷嬷眼瞅着这母子二人都是真动了气的,赶紧出来打圆场,边说便对周若雪使眼色:“若雪,你也赶紧再和娘娘说说,我就说娘娘是为了心疼咱们而气得误会了姜小姐的。这个事儿要是说起来,还是咱们嘴笨,说话都说不清楚呢!”周嬷嬷说着扶了宸太妃气得颤抖的身子慢慢地坐下,又赶紧端起桌上的茶壶来给她倒了杯茶放到了眼前:“娘娘,王爷怎么说也是大人了”她极小声地在宸太妃耳边劝道。 “是啊,太妃娘娘,这个啊确实是姜公子说过不要让我进到霞蔚轩的,我也是心急,听那些鸿鹄叫的呱噪怕它们吵了您,这不就硬是进了院子,结果那些鸿鹄还真就发了疯似的咬人” “哼!那为何本宫派了丁侍卫过去斩掉那些伤人的东西你要拦着不许进?” 等了半晌屋内依然寂静,姜暖才从岑相思身后探出来:“这是在问臣女吧?回太妃娘娘,臣女当时并未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他那样一个男人进到我暂住的院落,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不合礼法的,所以只好把他请出去了。”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钱财感谢您经常照顾!这一章是昨晚写的没有赶上审核 写这些的时候真是郁闷之极不被亲人祝福的婚姻真是痛苦万分的!尤其那个人又是对方的母亲暖暖遇到这么个极品婆婆可真是要努力才能斗得过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五章 岑相思的态度 章节名:第一百五十五章 岑相思的态度 “本王方才就问过你,这是逍遥王府的内宅,你是如何进来的?”岑相思当然知道这个姓丁的仪卫没有他母妃的命令是绝对不敢擅闯王府的。又何况他去的地方是姜暖的住处,再怎么说也是不能那么大摇大摆的就往里走的。 在自己的家里,自己女人住的地方居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闯入了,这是对他岑相思的侮辱! 这句问话问得宸太妃眉心一跳,她心里暗道:这事办的有些急躁,当时只顾得想要羞辱姜暖这个贱人,倒是真忽略了还有王爷这层关系 宸太妃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曾几何时,岑相思这个自己的独子在她的脑子里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王爷!而不是儿子就如同她想起先帝岑弘时,脑子蹦出的只是‘皇帝’而不是丈夫一样。 不知不觉中她在要求着别人的亲近,而她自己的内心早就把这些人都排斥的远远的,远的她的心里只剩下了她自己! “卑职卑职”丁仪卫也意识到了事情正朝着糟糕的方向逆转,逍遥王爷虽然是宸太妃的儿子,但太妃娘娘似乎并不能左右自己的儿子。他得了宫女的传唤进府,原本是以为就是杀几只咬了若雪姑姑的鸿鹄而已,直至进了霞蔚轩看到了那个立在檐下的少女他也并未多想。如他这样身份的人见得女人多了,各种各样的女人都有,早就不把女子当做一回事倒是那个女子后来使人把他打出院子以后他才意识到似乎还有‘男女授受不亲’这么一句话呢他‘卑职’了几句也不好把话说下去,若是实话实说,那必定是会得罪了太妃娘娘,那自己这内侍的三年差当满后怕是得不到她的举荐得到一个合适的正式官位了。若不照实说,自己这么私闯内宅又进了人家女眷的院落确实是毁人清誉的事。他左思右想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禁抬眼偷看了一下姜暖的容貌,这一细看,他没来由的一阵欢喜,原来这个女子看着年龄虽是不大,生的到真是貌美可人!方才好似还听见她说自己什么什么嫡女?不如自己索性把她娶回家去不就行了丁仪卫觉得自己想到的这个法子真是太完美了,可以说是两全其美,谁都不会得罪! “王爷,卑职其实已经对这位”他连姜暖姓什么叫什么都没有记清楚,就已经准备开口求娶了,反正不喜欢了可以多娶几房妾室,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把自己怎样呢? “对这位小姐心仪的很,正想求娶她呢,不知王爷”他这话一出口宸太妃的眼神就明亮起来:对啊!不是说他私闯了霞蔚轩是毁人清誉的事么,那就把姓姜的贱人嫁给他好了! “本宫觉得丁仪卫是个有心人,将来定不会错待了姜家丫头你的,如此本宫正好做个”宸太妃眉飞色舞地还要说下去的时候,立在桌子前面的丁仪卫却没了身影,一声骇人的惊呼过后,屋外传来重重地身体落地的声音,只是这次丁仪卫没能再次发出呻吟来,而是僵直地倒在地上看不出死活! “啊!”掀开帘子只往外看了一眼的周若雪惊叫一声就躲到了宸太妃的身后,她不是怕看到丁仪卫那不知死活倒在地上的样子,她是怕王爷知道自己也曾经对姜暖不敬后也这么对自己来上一脚,那,她就只有死的份儿了! 现在周若雪相信周嬷嬷说的话是对的,王爷绝对能为了这个女人与太妃翻脸而不计母子情分的! “王爷,你这是什么态度?丁仪卫不过是想求娶她!”宸太妃在愣了一阵后才想起要质问岑相思,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站在门口的姜暖。 “太妃,我的态度就在您的门外躺着,他是死是活都在您的一念之间了!”岑相思脸色玉白的几乎透明,他说话的语气简直比霞蔚轩后院的冰湖上的温度还要冷。 “暖暖,我们走。太妃累了该歇着了。”岑相思走向门口牵起姜暖的手就要走出去。 只是那两只牵起的手瞬间就刺瞎了屋内那几个人的眼,周嬷嬷和周若雪几乎是同时咽了下口水:王爷这是要告诉我们什么么 “王爷,请稍等。”姜暖浑不在意众人那惊诧的目光,她似是安慰般的拍了怕岑相思的臂膀示意他松开自己,然后她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宸太妃福了福身子:“太妃娘娘,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这几日承蒙您的照顾,姜暖不胜感激!只是叨扰时日过多也会打搅到您的休息。因此今日我就请辞了,等过了节再来陪您可好?” “不好。”把我们母子争执成这样你便想溜走回去踏踏实实地过节?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本宫在王府里也住不长的,姜家丫头就留在这里陪着我吧。这点小小的要求不会让你为难吧?” 姜暖瞪着一双水汪汪地眼睛直视着宸太妃,她知道这个女人不甘心,不甘心没有整死自己让她全身而退。“我不是我母亲。”她忽然说道,“但作为她的女儿,我也不能容忍有谁在她去世那么多年后侮辱她。过去的是是非非臣女不知也不懂。但今天臣女却能深深感受到她活着的艰难!我听到过这么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太妃娘娘,您说是么?” “你母亲根本配不上你的父亲,就如同你配不上我的儿子一样。”宸太妃终于有机会说出这句自己憋了多年的话了,她只觉得当着这么多人能说出来,真是一件痛快的事! “呵呵,可是我的父亲喜爱我的母亲,还与她生了我和阿温。”至于她和岑相思配不配的姜暖觉得那从来都不是问题,没过到最后一刻,谁能说天长地久? “你!出去!”宸太妃是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可马上她就听到了最不想听的答复!孝之怎么会爱那样无趣的女人呢?那个女人明明就没有自己的一半美丽!可,说这番话的就是他们的女儿啊,这比什么答复都更让她心里难受。 脸上挂着淡笑姜暖又行了礼,才款款地退出了乐善堂。身后她听见岑相思说道:“母妃,适可为止吧。” 姜暖顺着王府的石子路缓步朝着霞蔚轩走去,不一刻就听到了身后极轻的脚步身,然后身子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头上树枝快速的向后飞去,姜暖闭上了眼睛,那样看着有些晕。 只片刻的功夫岑相思就抱着他飞掠回了霞蔚轩,门都未敲直接从墙上就跃了进去。 直到被他轻轻地放到了床榻之上,姜暖才轻笑出声:“你是做贼做惯了么?怎么在自己家里也是翻墙越脊的。” “这额头是怎么回事?”岑相思双手支在她的身侧,脸色极为难看,几乎就是拧着眉在盯着姜暖看了。 “是我自己摔的。”姜暖伸手去拂他皱起的眉:“早晨你才上朝我就被若雪姑姑叫去陪着太妃礼佛,结果在佛堂上睡着了,自己摔的。” “然后你就利用了那些鸿鹄把周若雪给咬了,后来我母妃就派了那个侍卫想要杀死那些鸿鹄?”她只说了个开始,他便猜到了全部。 “嘿嘿!就是这样。”姜暖在岑相思面前做事几乎很少隐瞒,现在既然他说了,她便认,连解释都懒得。 “暖暖,我”岑相思觉得对她很是愧疚,就是因为他才把姜暖拉进这潭混水的,否则依照她的个性,过的一定是逍遥自在极了。 “你也不是没用的啦。”姜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自己指着后腰的位置说道:“这个,小女子现在腹痛难忍,还请岑大夫您给治治” “呵呵。”岑相思板着的脸终于放松,侧身坐到床上,伸手在她的腰上揉了起来。这个女子总是这么贴心的呵护着自己的尊严,让自己不那么自责。 “那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姜暖扭着头笑眯眯地望着他:“太妃一定是嫉妒我娘亲了,所以她才会那样的讨厌我,所以你不用担心。当年,她就败在了我娘的手下,在我这里她也一样的讨不了好处的。” 第二天一早,不等乐善堂那边有所动作姜暖就带着阿温离开了逍遥王府。今儿是腊月十八,对于旁人不过很普通的一天,可对于窦崖来说,今天可是他大婚的日子。 昨天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送他什么贺礼好些。银子,他是不缺的。奇珍异宝姜暖又没有。于是她磨着岑相思写了四个字‘百年好合’,这份贺礼,可是极难得了,放到哪里都是可以拿得出手的,只是写好后还未装裱,略微显得不够庄重。所以她一早出来就是先寻了间装裱书画的铺子,把岑相思的字送去装裱后她才领着阿温有奔了‘千福祥’取了新裁制的衣裳。 在外面用了早膳,看着时间还有富余,姐弟两个直接回了姜府旧宅,既然是去参加窦崖的婚礼的,怎么也要换身新衣服才显得郑重些。 再次出现在姜府门口的姜暖穿了簇新的水天蓝色的衣裙,在如此寒冷的腊月时节这样浅淡的颜色,是太过扎眼了,因此她才一走到街道上,就吸引了不少过往行人的视线。大家在对她这身式样新颖的衣裙感到惊艳的同时,也对她脑门上的一片乌青黑肿表示了惊讶。昨日在佛堂摔出的伤口经过一夜的功夫,姜暖也觉得好似比昨天还疼了。而且黑紫黑紫的一块,真是有碍观瞻,姜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这幅德行很对不起那些对自己回头的人呢! wh520301感谢您的打赏!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六章 窦崖大婚 章节名:第一百五十六章 窦崖大婚 姜暖没有想到窦崖的婚礼办得这么铺张。铺张到让她觉得窦家这不是在办婚礼,而是在玩命! 虽然说窦家在帝都是首富,但窦家上下都非常低调,在任何场合皆是尽量隐在众人视线之外的,因此窦家在帝都的产业虽然遍布各处并且分散在各个行业里但认识窦家人的并不多,可以说能和窦家攀上关系的都是极有来头的人了。 但今天,姜暖在窦府的大宅内外都没有看到她以往对窦家的那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品位,而是看到了闹腾!那种暴发户的闹腾! 帝都里最有名戏班子‘吉庆班’‘八福班’都请了来,隔着一条街两个戏班子是面对面的唱,居然是对着搭的戏台!这在行话里就是唱‘对台戏’,瞅得可是双方的人气和绝对实力了。现在两边都已经开了锣,‘听听框框’地这通敲,唯恐自己这边声音小了气势就没了似的,鼓师都已经站了起来,一只脚踏在凳子上,一双眼血红地瞪着对面,这边乐器一响过门一拉,那边台子上的伶官们已是唱起了对面的戏,咿咿呀呀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竟是与对面的那位唱起了‘二重唱’!没办法啊,太熟了!基本是调门一起这已经是脱口而出了。台下看戏的已经变成了看热闹,就等着这边出了错那边再出点什么乐子呢就这混乱的场面看得姜暖直撇嘴,从窦崖忽然给她送了张请帖过去,她就有种感觉:窦崖一定是受了刺激了! 如今再看看他家门口这乱成一锅粥似的混乱,姜暖觉得窦崖不但是受了刺激而且脑袋绝对被驴踢过了!因为一个正常人是办不出这种让两个戏班子在自家门口唱对台这种事儿的。 递了喜帖,被一个穿着红衣的丫头引导着进了内宅,入眼的是偌大的院子里都被搭起了喜棚。喜棚里面披红挂彩地倒是看着喜气,八人一桌的台面边上已经男女分席坐好,只是宾客们看着都有些摸不着调似的,东一眼西一眼地瞅着,不时有人低语几句:“真是窦家少主成亲么?” “不是成亲还能是什么?没见外面大堂上贴的喜字都有一人高!” “看来的客人方方面面这么的全,我还以为是给商会募集银两呢” “”姜暖坐在这么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女人身边,只觉得头疼。正想把贺礼交给窦府的管家自己就抽身而退的时候,旁边一个妇人忽然一碰她的胳膊说道:“姑娘,不是婶子唬你!你摊上大麻烦了!” “哦?”将将要起身的姜暖又坐了下来:“怎么说?”她有些奇怪的问道。一个素不相识地人能和自己说这个,怕是知道了些什么吧?姜暖有些惴惴不安的想到。 女人看见她又老实的坐下,不禁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八字眉一挑,几乎是贴着姜暖的脸说道:“我相公是出了姜府往右走过两条街,在那里摆摊子的测字先生,人称赵半仙儿!”那女人说着还对着姜暖挑起了拇指,替自己的丈夫吹嘘着。 姜暖的唇角猛的一抽,知道自己遇到揽生意的二百五了。于是不想再听她说话,又要站起身子。 “你别不听话!如今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有祸事,你要”那个女人还在不停的叨叨着,姜暖人已经离开了椅子,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了下来:“哎,你还是赶紧瞧瞧眼睛去吧。刚才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快要瞎了!” 说完便领着哈哈大笑的阿温离开了喜棚,直接向大厅走去。 “神了!真准啊,这女子还真算对了,我眼睛确实看东西不甚清明,她咋听我说话还能知道这些呢?”那女子呆呆地坐在那里自言自语。 “人家姑娘的额头看着就是磕碰出来的硬伤,你非说人家印堂发黑,谁还不知道你眼睛有毛病啊”一桌子的人都对着她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挤出了内宅,姜暖才到了大堂上,就看到穿戴喜兴的窦夫人和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招呼着客人,姜暖正想挤过去把手中的贺礼交给窦夫人然后再说几句吉利话就走人,窦夫人正转头,一眼就望见了站在一堆客人中的姜暖。她脸上的笑容先是一僵,随即眼中划过一抹痛惜。然后很快地又恢复了笑语嫣然八面玲珑的样子,不着痕迹的对着姜暖的方向点了点头,就有招呼起别的客人来。 到底是过去不过去呢,姜暖正在心里核计着,忽然远处大门外一阵鞭炮声起,大堂里的人先是一静,然后大家便如潮水一般的涌向了大门方向,“新娘子的轿子到了!”门口的小厮高呼一声,姜暖也是身不由己的被推了出去,此时她已不敢开口说话,只紧紧地拉住了姜温的小手,就怕把他给丢了。 左冲右撞,姜暖和阿温已经被出去看热闹的来宾们推推搡搡地挤出了门外,可算是找了块大点儿地方落脚,姜暖觉得自己好像都出汗了,抬起手背就往头上一抹:“嘶”瞬间疼得她五官都凑到了一起!“靠!说啥也不进去了,再挤挤成相片了!”她一边用手扇着爆竹响过的烟尘,一边吐槽道。 “嗯?”眼前出现的画面让姜暖停了所有的动作眼睛都直了起来,就见穿了一身大红喜服的窦崖胸前十字披红地挂了好大一团红花高高在上地骑在一匹骏马上,而他的马后居然跟着两顶龙凤喜轿! “阿姊,窦公子是不是接错了?路上把别家办喜事的新娘子也给接来了?”阿温亦是没有见过这么娶亲的,因此他好奇的往前站了站。姜暖连忙用力扯住了他:“不会吧?再怎么说多了一顶轿子接亲的人也会知道啊” “没见过吧?”旁边一个同样看热闹的男子对着姜暖姐弟搭讪到:“这叫做妻妾同娶,双喜临门!非大富贵人家不能如此啊我们也算是长了见识了,看看窦家这婚礼办得多气派!大戏连台,连唱七天,流水席摆了,同样是七天!啧啧!放眼帝都,能把喜事办得这么体面的真没有几家” “妻妾同娶?”姜暖疑惑地看着已是下了马,正站在窦府的门口等着新娘子下轿的窦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变化如此之大” 似是感受到姜暖的疑惑,窦崖扭了头望向她只深深地一眼便又转了回去,姜暖看到了那眼神,窦崖的眼神是平静的。亦如平时在品香楼遇见他时的那种平静。 “靠啊,真是非人类了”没来由的愤怒在胸腔里燃烧,姜暖用力拍了怕自己的胸口:“你丫有病么,别人成亲,你难受什么?他愿意这么作践自己,愿意当种马干你屁事!他又不用你去可怜” 轿子落下,两个穿着大红吉服的女子先后走了出来,两人手中一人攥着一根红绸,此时由喜娘接了,把一头交到窦崖手中,就这样,窦崖走在前面,手中的红绸分别牵着两个被喜娘和丫鬟扶着的女子,一前一后的进了窦府的大门 姜暖的眼前是模糊的,都是泪水,她看着那些推她出来的人又都起着哄地挤了回去,到大堂去观礼眼前人影婆娑,模模糊糊的都看不清,再一刻,她真怕自己的眼泪会在这里落下。在别人都满脸笑意的看着这场富贵的婚礼的时候,她的眼泪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牵着阿温的小手,姜暖落荒而逃。几乎是一口气就跑出了四五条街,直到身后的嬉闹声,锣鼓声,鞭炮声渐渐地远了,她才慢慢地停下了自己奔跑的脚步,找了一个墙角,蹲在地上默默地痛哭起来! 阿温不明白好好的阿姊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有些不知所措。蹲在地上紧张的看着她,看着阿姊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到地上,很快,那里便湿了一片 姜暖的哭泣是无声的。 她也明白在这样的社会里,能像窦崖那样娶妻生子是会被人羡慕的,大多数人管那样的婚姻叫做福气!可她就是替窦崖悲哀,他平静无波的眼神分明就是一种绝望,一种改变不了现实只好盲从了的绝望。而他,不只是在帝都,甚至可以说是大梁第一富商的窦氏少主,就这么悲哀的成亲了,虽然他可以同时娶两个女人进门,但这两个女人却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非但不喜欢,还要与她们大被同眠,生儿育女,就这样过一辈子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作为拥有着现代女性灵魂的姜暖,这些确实是让她难以接受。 她眼中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皆是有感而发。为了那么平静的窦崖,为了自己,也为了岑相思原来爱情真的不是两个人相爱就可以的事情,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果是多么的难! “他那样身份的人都会身不由己的,他的婚姻关系到家族以后的荣辱,哪里由得了他去做主呢?”清雅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姜姑娘,你这样哭会伤了身子的。” 这声音?姜暖的头还是伏在膝上,只略略地抬起一些,“阿姊,擦擦眼睛。”阿温把他衣襟里的一方帕子拿了出来放到她的手里:“好好的,我们不是看热闹么,阿姊怎么这么伤心?” “你阿姊是在替方才成亲的那位公子伤心呢”温润的声音轻声解释道。 “岳卿公子,真是巧啊。”姜暖好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敛了衣裙站起身来侧身施礼道:“让您见笑了。” 蝴蝶花开18zhuoli12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这几天审核大大工作量很大,编辑已经通知了我们,文中有了错字以后再修改。所以大家如果看见了俺文中的错字就自己捂脸吧俺过几天就会修改的 给大家带来的不便,钱财给您鞠躬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好看就是要说出来 章节名:第一百五十七章 好看就是要说出来 “哪里,姜姑娘性情中人,又看得高远。能有此感叹亦非常人。”岳卿面上带着温润的笑意,依旧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仔细的盯着他灰蒙蒙的眼睛看了半晌,姜暖用帕子把自己眼前的泪水擦得一干二净,吸了一下鼻子说道:“矫情了,矫情了!” 自己这样,无非是哀叹那些求之不得的痛苦,可眼前的岳卿呢,人家连东西都看不到的,不是还淡然的面对生活?自己有啥可哭的,窦崖是少主,他有的是方法可以去抗争的,可他愿意选择顺从,那是他自己的路,更不值得自己去流泪了! 而自己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虽然与岑相思以后的路还很难走,可那有什么,慢慢寻找出路就是了,他们两个人还斗不过一个过了气的太妃娘娘么? 就这样看着一个盲人的眼睛,姜暖居然看到了光明! “姜小姐,为何这么看着在下?”岳卿说话的时候唇角是轻扬的,看起来就像是在笑。 “岳公子,你能知道我看着你?”姜暖奇怪的问道。 “若是被人盯着总是有感觉的。”岳卿也把头扭向正对着姜暖的方向。 眼前的岳卿身材颀长白衣飘飘,容颜俊美,再加上他谦和从容的气质,真是应了那句话:公子如玉!姜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看直了。 哭了半天,现在姜暖说话的时候是带着重重的鼻音的,而且眼睛微微的红肿,再加上她那个紫黑紫黑的脑门,看起来实在是和美丽扯不上关系。不过依照姜暖强大的心理素质,她注意的一般都是别人的脸,而她自己的那是会经常被她自己选择性忽略的。此时她就抬着这样一张狸花猫似的小花脸笑嘻嘻地对着白衣岳卿说道:“岳公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生的很好看啊!” “嗯?”岳卿听了姜暖的话显然有些吃惊,然后他轻笑道:“有啊,今日就有一位姜暖姑娘临街对我说过呢。” “阿姊!”阿温对于姐姐看到俊俏的男子就会露出的这幅模样实在是很气愤的!她也就是个瘦弱的女子,若是换成个男子的身份,可不就是个登徒子么!站在街上就开始调戏人家长得俊俏的小娘子了 阿温挤到姜暖与岳卿身前,小小的身子很是郑重的一揖到地:“岳公子,家姊性子顽劣,但绝无猥亵之意!还望公子勿要放在心上,姜温代她给您赔礼!” “哈哈!”岳卿大笑出声,伸出一只手去摸索着把弯腰在自己身前行礼的小东西扶了起来:“姜公子,您多礼了!岳卿实不敢当。并且,你姐姐对在下的夸赞,在下听着很喜欢。” “嘿嘿,阿温啊,你还小呢。”姜暖看着小东西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好看就是好看啊,花容月貌就是给人看的赞美的,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我不是经常说我家阿温好看,那个谁谁也好看,其实”姜暖抬手抓着脑袋说道:“其实我也挺好看的!” “”阿温的小脸先是一白,继而一片通红。听不下去了啊,阿姊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居然自己说自己也好看,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岳卿显然也是没有见过像姜暖这样的女子的,他侧着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才轻声说道:“我不知道别人眼中的好看是个什么样子,但我相信姜小姐的话,你肯定是个极好看的女子。” 阿温拧着眉听着岳卿的话看着阿姊的脸,然后就看见了她的花猫脸和黑脑门,阿温把头又扭开了。 “有眼光!”一句话脱口而出后姜暖才意识到对方是看不到的,于是她赶紧改口道:“都快过年了,岳公子不回家去过年么?” “不回。这次出来已经几个月了。还想再多游历一番,然后才返回故里。”说到这里他好似想起什么,把一直拿在手中的一个油纸包举到姜暖面前:“礼尚往来,上次吃了姜姑娘请的糖栗子和糖葫芦,这次我请你们吃好吃的甜点心。” “甜点心?!”姜暖伸手把那个油纸包拿过来用力的闻了闻,一股熟悉的蛋糕的香味立时就飘了过来:“你也买了甜点心的蛋糕啊,喜欢吃么?”居然是请自己吃甜点心的蛋糕,姜暖手里捧着一包松软的糕点开心的只想笑。原来自己的点心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好吃的’! “我只买了这一种,软糯香甜,是我从未吃过的口味,很好吃。”岳卿说话的时候稍稍侧着头,唯恐漏了听到别人的话语似的。 “这甜点心就是我阿姊做的啊,里面卖的所有的品种和口味都是出自我阿姊呢!”转眼就忘了自家姐姐的花猫脸,阿温也替他无所不能全大梁最厉害的姐姐姜暖吹嘘起来:“若说到做吃食,这帝都可是没人比我阿姊做的更好了,连品香楼的大师傅都不是我阿姊的对手呢!” 她们姐弟两个还真是同样的毛病,听到有人夸赞对方,竟是比夸奖自己还要高兴。而在姜温眼中,阿姊可是无所不能的。 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姜暖听了小东西的话也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一下,她用手揉了揉阿温的脑袋眼睛四下张望着:“岳公子怎么一个人走到这里来了?家人没有跟着你么?还是住在那间同福客栈么?” “同福客栈?哦,是啊。”岳卿顿了下才继续说道:“来帝都也有一段时日了,是要不是太远的地方,我都是可以自己走的。” “我要去甜点心,正好有些事情,你呢?若是回客栈的话我们可以送你回去的。”姜暖抬头看了天色,昨日在王府里和宸太妃闹得那么僵,而她又不肯放自己离开,想必是还要出阴招来整治自己的,为了不被动挨打,姜暖决定早做些准备。 “有劳姜小姐了。”岳卿微一点头,很自然地走到了姜暖的外侧,倒似在为她挡避过往的车辆行人一般。 阿温很奇怪地看了看他,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心道“他不是自己可以在近处溜达么,干嘛还要跟着我们,不对!他是跟着阿姊这样想着阿温立时就嗅出了‘危险’的味道,原来自己一个不慎,已经被那个逍遥王给挤到了阿姊和自己的中间,如今可不能再挤进来一个和自己抢阿姊的人了!想到这里,阿温气势汹汹的挤到了二人中间,堂而皇之的握起了姜暖的手掌 阿温的动作来的突然,姜暖一时没有弄明白他到底是要做什么,不过看着自己的手掌中阿温的小手一摇一摇地,她猛然醒悟:”看我总是粗心大意的,岳公子,您还是走里面吧。“说着她牵着阿温走到了岳卿的外侧,拽着他的衣袖,把他拉向了道路的里侧:”我家阿温都比我细心很多。“ ”!“阿温看着又和阿姊并肩而立的岳卿怒目而视。 ”呵呵。“岳卿微笑着将脸扭向阿温,表情柔和。 阿温蹙起的眉慢慢地松开了,步子也慢了下来,竟是不知不觉间已经没了方才那股仇视他的感觉。很少有人能够在岳卿那么平和的面容里去发脾气的 午膳时分,正是品香楼里生意正忙的时候。客人不时地从挂着红灯的大门口进进出出。连一楼的甜点心前也排起了一条队伍。 把式叔站在外面招呼着客人维持秩序,看那忙活的样子就能知道上午买卖一定不错,几个人到现在也没得闲休息呢。 ”东家!“才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身后的姜暖,把式叔连忙过来打招呼。”您可是有段日子没回庄子上了,每天我赶着车回去,她们都问您啥时候回去,都等着您回去过年呢!“ 把式叔热络的话语让姜暖心里热乎乎的,她也赶紧应道:”这回事情多,怕是要忙过年了。不过“姜暖走过去,拉着把式叔就到了骡车那里。脸朝着墙嘀嘀咕咕起来,好一会儿,直等着把式叔点了头,姜暖才一个人走了回来。 ”东家!东家!“石榴一边把手里的油纸包递给客人,一边对着姜暖招手:”回庄子里同我们一起过年吧,您不在家怪冷清的。“ ”我进去一下,岳公子稍候!“姜暖又嘱咐了阿温,示意他就在外面等自己之后,快步从品香楼的正门进了甜点心。 ”秀儿,你和石榴都去称重,我自己收银子就好。“姜暖进了铺子洗了手,一边系围裙一边吩咐道。 ”东家,您这头是怎么了!“这回她走近了。秀儿和石榴才看清东家脑门上的异样,异口同声地惊呼道,立时引得外面排队的客人都齐刷刷地望向了姜暖的脑袋! ”咳,我这是在家里睡那个地上睡惯了,一回了老宅子不是睡了塌上么。晚上也不晓得怎样就落在了地上,把头给磕碰了。其实也不疼,就是隔了一天血还没有散开,才显得这么慎人。“姜暖浑不在意地胡扯道。 ”哼!“站在外面的阿温听着阿姊的解释冷冷地哼了一声:”老妖婆就会欺负我姐姐!“他几乎是自言自语道。 可负手立在他身边的岳卿还是若有所思的扭头望向了甜点心的窗口,那里姜暖已经开始跟着忙活起来了。而且岳卿非常吃惊的发现,卖货的是两个女孩子,这他能通过她们说话时的不同的声音来分辨,几乎是这两个女孩子一说出秤上点心的重量,姜暖那边的钱数也会脱口而出,那速度是快到惊人了! 不一会儿,连排队买糕点的客人也发现了这个有趣的事情,不时有人说道:”我只买七十文的蒸蛋糕,要秤多重?“ ”一斤七两重的豆沙糕要多少文钱?“ 姜暖都是笑嘻嘻地说出了答案,还是分毫不差 有了姜暖的帮忙,外面的队伍眼看一点点变得短了。直到外面没有三两个人的时候,姜暖才解了围裙说道:”我还有朋友等在外面。就辛苦你们两个了。刚刚我让把式叔去买吃食了,想必马上就会回来,你们轮换着赶紧吃了饭,不要饿到肚子。我先走了,关于过节的安排我都和把式叔说了,等下他回来你们问问就是。“撂下围裙,姜暖匆匆地来匆匆地去,连多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秀儿,你看见没有,咱东家今天这身衣裳好像没见她穿过呢,又利落又好看!你说,我要是照着也做这么一身行么?“石榴盯着姜暖远去的身影问道。 ”您要点什么?“秀儿笑容可掬地招呼着外面的客人,没有接口。她心道:东家人家生的是多么的白净,穿淡色的自然好看,你看看你,脸黑的老和洗不干净似的。还要穿这么浅的颜色? 闲妻梁母cocobb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锁了我几十章,一直修改到现在,审核的大大们估计已经忙到吐血了所以请读文的亲们谅解!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锁定的章节给修改完毕,这样才能不影响大家的,请大家忍耐一下感谢! 俺估计是要半夜见了嗷呜纯洁的网络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能说的秘密 章节名: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能说的秘密 “石榴。”秀儿把手里的点心包好双手递给了窗外的客人,看着石榴收了银子才接着说道:“你看那边站着的白衣公子,不就是这两天都来买甜点心的那位么?” “呀!小公子也在啊,方才我只看见了咱东家呢。你看咱小公子生的那模样,大了真是不得了的!”石榴絮叨了几句不搭边的话后才又往秀儿身边靠了靠:“就是那个公子了,我一看他的白衣就知道是他。早晨他还向我打听咱东家的住处呢,我就含含糊糊的说是住在尚武庄,别的没多说。” “啥!”秀儿的声音立时提高了些:“这还叫没多说?尚武庄就那么几户人家,只要到了庄子上,闭着眼都能找到了!” “我我没想那么多。”石榴被秀儿一通抢白,马上就明白过来:“不会给咱东家找事儿吧?” “说不好。”秀儿年岁虽然比石榴小一点,为人处事却是比她要稳重的多,因此这边的甜点心姜暖就是交给她照看的,“以后再说话的时候多过过脑子吧,别一高兴啥都说,惹了祸事都不知道呢。” 石榴这丫头憨憨地,干活实在人也实在,知道秀儿说话是为了自己好,连忙郑重的点头:“等过几天东家过来的时候,我得把这个事儿和她说说。” 把岳卿送到了同福客栈的门口,姜暖把手里的一大包点心放到他的手中:“这个是甜点心里目前所有的口味的点心,我一样包了几块,都尝尝。” “这么多!”岳卿用一只手在纸包上摩挲着,停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我这几日都在那里买点心的。” “还打听过我吧?”姜暖靠近他,仰着头观察着他脸上的变化。 果然,从来都是一派平和面色无波的岳卿如玉般的脸上红了起来,“咳咳!”他用手掩在唇边尴尬的咳了两声,继而问道:“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蹲在街角哭泣的时候,岳公子突然出现我就觉得奇怪了,那绝不是偶遇。我平日并不经常出门,除非盯着我的人才能够掌握我的去向呢。还有啊,我家阿温那么大张旗鼓地在你面前吹嘘我的甜点心,你听了都是淡淡笑了,并未吃惊,这说明什么?说明你都知道了我就是甜点心的东家啊。”姜暖还是仰着头看着他,想看出他脸上的些微变化。 岳卿知道姜暖靠得自己很近,他只要稍稍将头垂下一些就能感觉到她细细的呼吸。 于是他真的将头俯了下来,几乎是与姜暖脸对着脸说话了:“我,看不见你。”他垂在身侧的右手似是稍稍的动了动并没有抬起:“我想知道你的样子。” 呵气如兰,岳卿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就打在姜暖的脸上,这下姜暖的脸红了。她虽然口中时常大大咧咧地说一些不着调的话,但是真与男人这么近的挨着,她也是极不习惯的。 所以姜暖很快的往后挪动了一下身子,清了清嗓子后说道:“反正我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人,对我也没有恶意就够了。”然后她抬头瞅了瞅同福客栈的匾额:“你也不住这里吧?” “姜姑娘为何这么说?”岳卿的脸色一点都不红了,又是一派恬淡的样子,被人揭穿后依旧没有一点惊慌,倒是饶有兴味地和姜暖闲聊起来。 “看那几个伙计就知道了。”姜暖伸手牵起阿温准备离开:“那些伙计见到常住自己店里的客人怎么也要过来打个招呼的,岳公子都站在这里这么久了,他们也只是好奇地望了你几眼,而且只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对你是不熟悉的” “好了,我可是要回去吃饭了,一早就出来还没有东西进肚子了,阿温早就饿了吧?”姜暖低头说道。 “饿了。是早就饿了。方才看见阿姊那么忙,我都没好意思说哦。”阿温揉着小肚子说道。 “那岳公子,我们先走了。”姜暖对着安静地站在身后的岳卿点了点头,也不管人家是否能看得见,只想拉着阿温早点离开。 岳卿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人似的,两次都是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这让姜暖不得不起了疑心。可女人的直觉又告诉她这个人对她似乎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可即便是这样姜暖也不想多惹是非。现在她生活的是古代,远没有像现代的社会里男女可以自由的交朋友呢。她对于神秘的岳卿也是很有好感的,可她并不想探究他的身份。身边有个岑相思那样的醋坛子,她对任何一个男人感兴趣,哪怕只是最最单纯的好奇,也是会给人家找麻烦的。 “不对啊!”一想到岑相思姜暖就忽然想起了他派在了自己身边的暗卫:“岳公子,我的暗卫呢?”她停了脚步,急急地问道:“你不会害了他的性命吧?”岳卿跟在自己身边这么旧岑相思都没有出现,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暗卫并没有把自己的消息送回去,那暗卫呢? “姜姑娘,在下也是早晨到现在都为用膳呢。”岳卿缓步走到阿温身侧,与他一起揉着肚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姜暖。 “噗!”姜暖吐血啊,咋这古代的美男子都这么会撒娇呢? 一个时辰后。 “阿温,你把那个高些凳子给岳公子坐,你个子小。”姜府老宅的厨房里,姜暖一边吩咐着阿温摆好桌椅一边把锅里的肉丝面挑到几个大碗里:“我家里没预备多少吃食,这边都是临时住上几天的。” 岳卿才在姜温的带领下在外面洗了手。姜府他从未来过,所以没有人扶着行走,简直是寸步难行。因此姜暖就让阿温扶着他慢慢地在姜府里前前后后都走了一圈,说是让他熟悉一下环境。 “姜小姐好似很会照顾人呢。”放下挽起的袖子,岳卿弯腰扶着那张小桌子坐了下去。 “那是,我可是当过志愿者的。”随口吐噜出这句话后姜暖就闭了嘴,端着满满的一大碗面放到了岳卿面前:“上面有个溏心的荷包蛋,吃的时候小心些,别烫到。”说着,又从桌上拿起了一双筷子递到了他的手中。 姜暖发现他修长的手指上,有两处并不明显的薄茧。 “志愿者是?”岳卿扭着脸面对着姜暖的方向。 “志愿者啊那可是我的秘密。就如同你现在也没告诉我,我的影卫呢?”姜暖又端了一碗面条过来放到阿温面前,笑着对他眨眨眼,阿温低头一看,哈哈!原来自己的碗中居然是两个荷包蛋呢! “他就在我的马车上睡觉呢。”这回岳卿倒是没有隐瞒,“你一从成亲的那家出来我就发现了他。若不把他放倒,怕是会有麻烦。听说大梁的逍遥王可是厉害的人物。” “嘿嘿,那妖精王爷确实厉害!”说完姜暖又觉得不对了,既然逍遥王爷厉害,那他手下的影卫怎么还被人暗算了成了摆设呢? “你还是赶紧把他放了吧。那个王爷确实很厉害的,别为了这点小事就要了影的命!”姜暖自己也端着碗坐下来,心里很是替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影卫担心。 “所以让他睡觉啊,等他一觉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甚至不会记得是什么时辰跟着姜姑娘离开的王府。”岳卿挑起一筷子面条,很斯文的放到了口中,“好吃!”他点着头说道。 “你那样吃不对!”已经完全被姜暖‘教育坏了’的阿温抬头看见对面的岳卿再用那么文雅的动作吃面,简直是看不下去了。“要这个样子。”他把着岳卿的手,从碗里挑出好多面条来,往他的口中送去:“吃饭就要有吃饭的气势哦!” “”同样挑了一大筷子的面条正在‘西里呼噜’地吃的带劲的姜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阿温给带岔道上去了?继而她又往深了细细地想了想,自己的教育是没错的,吃面可不就是要这样么,西里呼噜连汤带水地趁着热吃才会有味道呢。非要四平八稳端着架子用膳,风度是有了,样子也帅气,可那管啥用啊,等您一口饭嚼了咽下,一桌子的好菜都不见了踪影呢太亏了! 看吧,这就是世家子弟和天天吃食堂并已经抢出经验来的精英的本质区别,互相都是很难理解对方的行为的。 在阿温的指导下,岳卿亦是用他这一生最不文雅的吃相把那一大碗肉丝面下了肚,然后他边用帕子擦着唇角,边自己觉得奇怪:奇了,这么一大碗面都被我吃下去了?姜暖姑娘做出的饭食固然是味道极好,可这么多的分量我怎么都吃下去了 “不用奇怪,吃饭的时候速度过快并不是个好习惯。”姜暖看着他吃饱了发呆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吃得快就是容易吃得多。” 听到被一个女孩子说自己‘吃得多’岳卿只觉得面上一热,竟是烧的难受。 “这有什么啊,我自己就是这样的,遇到喜欢吃的就会多吃,若是不喜欢吃的就会少吃。虽说暴饮暴食并不是好习惯,可自己总还是能控制的,总不至于真给自己吃的撑死” “志愿者是什么?”岳卿红着脸问道。他是很注意地在听姜暖说的每一句话的。只有这个,他听到不是很明白。 “志愿者是秘密。”姜暖把桌子上空碗都拿了起来泡到了灶台上的那锅热水里:“每个人都是有些秘密的,这个不能说。” 志愿者是什么,姜暖真是无法解释的,总不能说那是千百年后的义务的不计任何报酬的无私地帮助他人的组织吧? 岳卿脸色黯淡了下来,他轻声说道:“是我僭越了”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没有姜夫人 章节名:第一百五十九章 没有姜夫人 “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不只是你,你们这一类人想得都多。”姜暖一边洗着碗一边与安静地坐在一边发呆的岳卿闲聊:“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你们琢磨半天。可是有多累。我像你们这般大的时候,每天想得可都是吃,日子过得可快了。” “你们?姜小姐又说笑,你才有多大”岳卿俊秀的面孔对着姜暖的背影方向低低重复着她的话:“我们这一类人还有谁呢?逍遥王爷是这样的人么?” 这个问题倒是让姜暖警惕起来,岑相思的话题她可是不愿意提起的。更何况又是对着岳卿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呢。 “看看,就这幅样子了。我只是随意说的,并不是特指谁,是想说你不要想那么多了,看着都累啊”几只碗又过了一遍清水,总算是洗干净了。姜暖把它们一只只的码放在碗架上,放下上面的盖布,又把腰上的围裙解了四下查看着。 “这里不是姜姑娘的家么,为何要与姜公子住到王府去?”岳卿抬头望向她。 “别提了!”说到这个姜暖就一脑门儿气,又不能信口开河什么都讲了,只好无奈的说道:“谁愿意住到那里去啊,处处受限制,和蹲监狱似的。总之,过一段日子我还会回我自己的家里去住。” “回尚武庄么?”岳卿站了起来,认真的问道。 “嘿嘿!”姜暖点着头又围着他转了一圈:“岳公子啊,合着您来大梁的帝都游历没让您感兴趣的了?这是费了多少时间来查我的底细呢?我说,咱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不知道距离产生美么,您把小女子的底细分毫不差的查了出来,可是已经知道我还天天赖床,不对,是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不爱按时吃饭,嘴馋的很这些有没有都查出来啊?” “这个,倒是不曾。”岳卿很老实的答道。 “哎呀,您快别在这些上面耽误工夫了。有啥想知道的不如直接问我好了。”姜暖不以为然地走到了厨房的门口:“您还是赶紧把影给放了吧,我也该回去了。” “那我现在就有问题要问姜暖姑娘。”岳卿缓步走到她的身后,挨得她很近。 “不行。”姜暖不等他说完就直接拒绝,谁知道他要问什么,万一是询问岑相思府里的事情,她可是不能多嘴说出去的,“我是说过您有啥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我。但我也有权利拒绝不回答的。” “呵呵。”岳卿低低地笑了起来:“姜暖姑娘这是要耍赖么?” “别说的那么难听。”姜暖把他从厨房里扶着走到了外面,然后把厨房的门扣起:“这叫做谈判技巧。” 把从甜点心带出的那一大包点心都放到了岳卿的手上,姜暖小心地把他送出了姜府的门外台阶下,就又回去待了片刻才出来的。岳卿说,暗卫醒了就会在她家附近,让她过一会儿再离开。 打着参加窦崖婚礼的招牌跑出来透了口气的姜暖手里拎着个装了她们姐弟新旧衣服的包袱,慢悠悠地回了逍遥王府。 府里一片安静,只是这安静与平时的安静有很大的不同。似乎处处都透着一股肃杀的味道。姜暖对于这些细微的变化体察是极为敏感的,因此,她一发现气氛不对,就拉着要去宝文堂找巧心和巧言玩的阿温直接回了霞蔚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不要打听闲事为好。 霞蔚轩的门紧紧地关闭着,敲了门,没多大会儿功夫杨玉环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看到门外的姜暖姐弟一句话未说便直接给都拉了进去,然后又迅速的把门锁了。 “出什么事了?”姜暖一边解着身上的斗篷带子一边问着脸色不对的杨玉环。 杨玉环没有立时接口,直到随着姜暖姐弟进了正房,她又把门锁死后才小声说道:“姜小姐,太妃娘娘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说您是”说到这里,玉环很为难的搓起手来,不知该如何讲述下去。 “你听到了什么照直说就是了,用不着为难。”姜暖把斗篷解了,杨玉环连忙伸手接了走到墙边的衣架前挂起:“那我就照直说了。是太妃娘娘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传闻,说您是王爷娶回来的如夫人。听到这些后,太妃娘娘大怒,已经在府里发了半天的脾气。一会儿说您既然是妾,言辞无状不懂规矩,要教训您,一会儿又说王爷正妃没有进门先娶了妾这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没有和她这个母妃说起就是不孝了” 杨玉环一边说,一边看着姜暖:“姜小姐,您出去了这大半天,太妃那边可是派了几次人来请您了!” 姜暖面无表情的坐下,伸手摸了摸桌上茶壶的温度,杨玉环过来提起茶壶倒了杯茶给她,手都是微微颤抖的。 “就这些?”姜暖伸手端起茶来一口气儿喝光:“再来一杯,走了半天还真有点渴了。” “阿姊,那个老妖婆,摆明了找你麻烦啊,你怎么不着急啊?”听了杨玉环的话,阿温的小脸气得通红:“那次就是巧心那个坏蛋打晕了阿姊啊” 姜暖嘴巴鼓鼓地含着一大口茶水,只能对着阿温用力摇了摇手,等把茶水咽下后才整了颜色说道:“这个话可不要再说了,那边就等着我们自己说出这些呢。一个娶妾,又不要什么三媒六聘的,可不就是小轿往回一抬就成了他家的人么!阿温你一去解释这些,正好着了太妃娘娘的道了,她就想让我们自己说出:确实是被抬进王府的呢!” 说完姜暖站了起来,很严肃地对着杨玉环说道:“玉环,你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想必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杨玉环被姜暖瞪得不自禁的哆嗦了下:“姜姑娘放心,我心里明白的。” “嗯。”姜暖脸色缓和,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影!”开了门她对着外面叫了一声。 “在。”毫无特色的男声响起。让姜暖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岳卿还真有些本事啊,居然连影自己都未察觉呢。 “你赶紧去簪花楼请王爷回府,就说姜暖有难。速归。”她对着外面说道。 影没有立时回答,他影卫,听命与岑相思,没有极特殊的情况,他是不能随意离开被他保护的姜暖的。 “你快去快回。暂时我不会出事。即便是太妃娘娘也是不能轻易把我怎么样的,只要赶紧把王爷请回来便是。”姜暖知道他的顾虑,所以开门见山地说道。 “是。”影应了,立时飞身离去。 “姜小姐,您怎么把他打发走啊,身边没人保护怎么行呢?要不您还是出去躲躲吧,太妃那边再过来人问询,我就还说您未回府好了。”杨玉环倒是比姜暖自己还怕姜暖被太妃给整治了。若是她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太妃面前,那是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来不及了”姜暖看着屋外就要黑了的天空小声嘀咕道:“冬天,天黑的真早。” ‘咚咚!’几乎是姜暖的自言自语才停下,霞蔚轩的院门就被敲响了,“玉环,听说姜夫人回来了。”竟是连称谓都变了。 杨玉环的脸给吓得白了去:“姜小姐,这个是掌刑的严嬷嬷,下手可狠了!今天几次都是她过来传话的。” ‘咚咚!咚咚!’院门再次被砸响,透着外面那人心里的不耐烦:“怎么着啊,你也是皮痒了?躲在里面装死就能躲过太妃娘娘么” ‘吱扭’一声,院门自里面打开,不过开门的是阿温并不是杨玉环。 “你是谁?”阿温板着小脸挡在门口,根本就没有要放这个脸上只有四两肉的中年妇人进去的意思。 “你就是姜公子吧?”严嬷嬷是在别人的口中听到过阿温的名号的,知道他在太妃娘娘眼中很是不同,再加上都说他长着一副仙童的容貌,所以一看到阿温她便猜对了他的身份。 “你是谁?”姜暖并不回答她的问话,阿姊方才嘱咐他了,就是拖时间,拖到王爷回来才好呢,对这个老女人也不必客气。她既然在门外叫了‘姜夫人’,那就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我是谁?”严嬷嬷撇起了嘴:“我是谁说了你也不认识啊!”就这么个小屁孩儿竟敢在自己面前耍威风?她心里有点不自在了,怎么说阿温也是年岁太小了些,再加上生的清秀有几分女气,她便更不放在眼中了。 “咣!”院门直接关上,阿温废话不说就把那个眼睛冲天的中年妇人关在了门外。 “漂亮!”和杨玉环一起顶着脑袋趴门缝的姜暖捂着嘴笑出了声:“应该等那个严婆子再往前些,然后再把门重重的甩出去,一准儿能把她的鼻子拍瘪!” 杨玉环咽了咽口水,想起若雪姑姑差点被鸿鹄拧掉的鼻子不禁想到:这姜小姐是见不得人家长鼻子么 “开门开门!我是太妃娘娘身边的严嬷嬷!”严嬷嬷要气疯了,稍稍愣神后,用了大力气把门砸响了,她真没想到一个看着那么小的孩子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要知道她天生脸上没肉,又加上年岁大了皮肤失了水气,平日看着都是皮包着骨眼眶深陷颧骨老高的骷髅像,谁见了她不颤悠?这孩子难道不知道害怕么? “何事?”现在连门都不开了,阿温只在门里脆生生地问道。 “奉了太妃娘娘的命令,来请姜夫人到乐善堂问话的。”严嬷嬷压着性子好言好语道。 “没有这个人!”阿温马上接口道。 郭林218好啊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章 鏖战开始 章节名:第一百六十章 鏖战开始 没有这个人?阿温的回话显然让严嬷嬷懵了。她忙着把竹竿一样消瘦的身子往后挪了几步又把霞蔚轩好好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尖着嗓子叫道:“你休要哄我!这里分明就是霞蔚轩,太妃娘娘说姜暖那个贱婢就是住在这里的!” ‘哐当!’一声巨响,连躲在正屋门口的姜暖都给震得吓了一跳,她扭头看着同样拍着胸口给吓得不轻的杨玉环说道:“这下严婆子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嗯?”杨玉环对姜暖的话有些没有听明白,她停了动作等着姜暖继续说下去,这时耳边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将她的视线又引向了院门那边, 阿温本来是听了姜暖的话找机会拖延时间的,他站在门后观察着外面那个中年妇人的言行动作,只想着她要是准备回去就再气她几句拖住她。谁知这个严嬷嬷不知死活地冒出一句‘姜暖那个贱婢’来,这可真是点到了阿温的逆鳞上,而且还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逆鳞! 当下阿温就白了脸,双手把门甩开,‘哐当’一声撞到了两边的墙上后,他是用那个严婆子根本就没有看清的速度从院子里冲出来的,飞身就是一个侧踢,灵巧的的身子带着一股凌厉的恨意完全是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模样了:“不长眼的狗东西!你说谁是贱婢?” 这一脚是在严嬷嬷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踹在她的胸口上的,所以她只在觉得胸口一痛后,身子就失了平衡朝后倒去。阿温却在空中一个拧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豹子般纵身前扑,右手握着一柄匕首精准地抵在了严嬷嬷地咽喉上,他左手抓着她的发髻,右腿压在她的胸口,让那妇人半点动弹不得后阴森森地说道:“你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看小爷敢不敢要了你的狗命!” “我靠!俺家阿温这功夫又见长了啊,越发的出手狠毒快速了,跟着岑相思就学不出好来”姜暖幸灾乐祸地对着杨玉环一扬头,示意她把门打开。 “姜公子的功夫是和王爷学的?”杨玉环觉得这个消息又够震撼:“那岂不是说姜公子的功夫也是王爷的师父一样的?” 姜暖对于杨玉环这番颠三倒四的话语并没有多想,她得赶紧出去了,否则地上躺着的那个严婆子要是再说错一句话,阿温是绝对能把她当做这一生第一个杀死的人来下手的“赶紧开门,扶着我出去。”她把自己整个纤细的身子都靠在了杨玉环身上,愁眉苦脸的,怎么看都是有病强撑着出来的模样。 好在杨玉环早年在宫里对各宫娘娘们的各种装病撒娇勾引皇帝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因此一看姜暖那‘虚弱’的模样马上知道自己该如何配合了。于是她开了正房的房门,扶着连走路都‘费劲’的姜小姐挣扎的走了出去。 “阿姊,你不要出来,就在屋里好好躺着,等我把这个不说人话的狗东西宰了就回去。”阿温听到后面的动静头也不回地说道,眼睛仍是不错眼珠的盯着躺在地上的严嬷嬷:“说,谁叫你这么叫我阿姊的?” 脖子上的匕首已经在她的颈间割出了一道血痕。严嬷嬷早被吓得三魂六魄都离了身子,哪会回答姜温的问话呢,她现在是被吓傻了! 如果按照大梁的惯例,一个这样被抬进门的小妾,地位还真没有一个主人身边的婢女高。说好听些可以叫做如夫人,不过大家谁会拿这样身份的女人当回事呢?在正妃入门前,她又不能随便生下子嗣,只从这一点来说,几乎就已经没了出头之日,其地位可不就是和婢女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么? 就是这样的一句‘贱婢’让严嬷嬷捅了马蜂窝,她现在躺在地上只剩了哆嗦,别的已然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更别说去回答阿温的问话。 “阿温,你快点把人放开,可千万别把她的头发也给割了啊,那样会让太妃娘娘那里的人都看得到的她们都该说姐姐是个心狠手辣地女人了。”姜暖依着杨玉环的身上,气若游丝地说道。 阿温听得一愣神,大眼睛眨了眨,二话没说就把严嬷嬷的那团发髻割了下来,匕首锋利,再加上他的手快,手起匕首落下,严嬷嬷的脑袋上的头发立时散开,成了七长八短头发的‘杀马特’发型! 扶着姜暖的杨玉环并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只看见阿温手起刀落,把她惊得一声尖叫,膝盖就朝着地面跪了下去从她的那个角度看来,很像是姜温一刀把严嬷嬷的脑袋切下来似的,这景象把她吓得几乎晕厥。 “哎哎!素质!玉环,你的专业龙套素质呢?现在我是病患好不好,咋倒成了我托着你了?”姜暖哭笑不得地把就要跪倒地上的杨玉环一把拉起,小声地在她耳边嘀咕:“看清楚了,掉的是头发,不是脑袋啊!”好在严嬷嬷躺在地上就是半个死人,并没有看到身边发生的搞笑一幕。 “阿姊,你说还不能让别人看见她什么呢?”阿温边说着话,边把手中的那一团发髻给严嬷嬷揣到了怀里:“你的东西,给你收好了,这回大家可是都看不到了!” “噗!”姜暖破功笑出声来,她家阿温学的好快啊,不但从那妖精身边学了不少武功,连贫嘴的绝活儿也在自己这里无师自通了呢。 “阿温,阿姊有话想要问她,让她起来说话。”趁着乐善堂那边没得到消息,姜暖要抢先一步从严婆子口中套出点什么来。 “好。”阿温不再嗦,一回手他的掌中已经不见了那柄骇人的蚀骨,“起来,我阿姊有话问你的。”他用小手揪住严嬷嬷的衣襟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可显然他的力气还是不够的,因此那妇人还是躺在地上。 “不起来?行!”阿温看见那个女人刚才是睁了眼睛的,她是听到阿姊说有话要问她才又闭起眼睛来装死的,因此阿温往后退了一步,作势就要抬腿踩下的样子:“阿姊,你说我这一脚踏下,能把她踩死么?” “姜公子不要踩,奴婢这就起来!”明白再装下去就会受罪的严嬷嬷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手脚并用的就往姜暖身边爬了过去:“姜小姐您救命啊,别让少爷把我杀了,奴婢就是个下人,来这边请您真实太妃娘娘的意思。” 姜暖低头冷眼看着伏在自己脚边的妇人,知道她现在脑袋是清醒了,又会用太妃的名头来恐吓自己,只是那‘姜夫人’的名称因为阿温的关系,给她胆子她也不敢再叫了。 “谁传的谣言?”没时间同她扯皮,姜暖只想从她这里得到些有用消息,省的自己面对宸太妃的时候太过被动。 “什么谣言?”严婆子被姜暖的问话似乎给问懵了。 “这位嬷嬷,您也看到了,我弟弟的脾气不太好,动起手来没轻没重。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没有办法管住他。都是太妃娘娘太宠着他了,让他的性格越来越火爆。我看啊,真等他发了火动手把您给咔嚓了”姜暖对伏在自己身前仰着头的严嬷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太妃娘娘定是也不会怪罪他的,顶多赏您口棺材,让您不至于就这么给丢到乱葬岗去。” 配合着阿姊的话,姜暖双手拢在袖中,不紧不慢地往严嬷嬷身后走近两步。 “不是造谣。”严嬷嬷瑟缩着又往姜暖身边挪了挪身子:“是府里的密报,太妃娘娘还未进帝都的时候就得了消息的。只是奴婢不知为何直到今日娘娘才发起火来” 严嬷嬷这么一说姜暖心里就明了了许多。宸太妃之所以现在才发火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正如姜暖预料的那样,她经过与姜暖的几次交手,现在是更加地容不得姜暖,必要除之而后快。这个女人对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恨看来是越级越深了。 “哼!”姜暖冷哼了一声,贱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矫情!既然你如此的不留情面,那就来吧 “还请您跟着奴婢到乐善堂走一趟吧”严嬷嬷看见姜暖只是沉思并未说话,她试探着又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嬷嬷是没听见我家阿温说了什么么?”姜暖低头看向她:“这里没有姜夫人。姜暖小姑之身云英未嫁,嬷嬷您是找错人了。” “那个”严嬷嬷觉得脖子上一阵发痒,好像是什么东西流了下来,她伸手一抹只觉手中粘腻,接着鼻中一抹血腥气:“血啊!血!”眼前的手掌上满是鲜血,看得她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自己的脖子流血嬷嬷就知道疼了?那她们呢?”姜暖把身边的杨玉环往前一拉,谁知这个被严嬷嬷周姑姑这样的女官欺负惯了的宫女竟被吓得赶紧又躲回了姜暖的身侧,紧紧依偎着她,两只手都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臂。 “轻点”姜暖苦着脸说道:“玉环你再用些力气就把我的胳膊掐断了。” “真是对不住,我刚才太紧张了。”杨玉环赶紧放开了手掌,用一只手在她的手臂上揉搓着:“我看见严嬷嬷就怕。” “姜小姐。”巧言人还没有跑到姜暖面前,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难得的没有结巴。 “救命!”他离着老远就跪在了地上:“巧巧”越急越说不出话来,巧言急的直起身子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接着两行清泪就落了下来! “巧心?”姜暖皱着眉说道。 “嗯!”巧言用力地点着头,然后用杀人似的眼神盯着严嬷嬷。 “被她打的?” 巧言再一次点头。 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一章 恶人先告状 章节名:第一百六十一章 恶人先告状 姜暖抬头看了下天色,几乎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心里又估摸了一下时间,想着现在岑相思也差不多该回王府了。于是她对杨玉环说道:“我过去乐善堂给太妃娘娘请安,你就不要跟着了。我房里不是还有两包药么,就麻烦玉环帮我去煮了吧,等我回来再用。” 不能再牵连别人了。巧言过来一说巧心被打姜暖心里便如明镜一般了。尽管自己目前的这份尴尬局面完全就是由于巧心的过错之举所引起的。但一码事归一码,现在这孩子被太妃打了,估计也是因自己而起。杨玉环这几天都跟在自己身边,看她对周若雪和严嬷嬷那份惧怕的神态就能想出她在太妃身边也是个不那么招人喜欢的。所以姜暖要玉环留下,也是为了躲避不必要的伤害。否则太妃真要是急了眼逮谁咬谁找个理由收拾她一顿,姜暖连出手相救的理由都没有。毕竟她是太妃的奴婢。 “姜小姐”杨玉环担心地看着姜暖,又瑟缩地看了一眼才从地上爬起的严嬷嬷。 姜暖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好好煮药,不要乱跑,知道么?” “嗯。”杨玉环咬着唇点头。自己跟着太妃娘娘十几年,再有一年就是被外放出宫的年头了,不管是在大梁的皇宫还是在栖梧寺,从未有这么一个人像姜暖这样保护着她过。这份恩情几乎让她有些不适应。 “走吧,我们去乐善堂。”姜暖提步就往前走去,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 “阿姊,等等我啊。”阿温蹦蹦跳跳地行至姜暖身边,伸出小手握住了她的,这是他们的习惯,只要并排走在一起就必定要手牵着手 手掌中阿温的小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不是过去的那种柔软,现在握起来却更有力量而且依旧那么温暖。脑子里快速地分析了一下待会儿可能发生的事情,姜暖断定宸太妃针对的就是自己,不会对阿温怎样才没有制止他跟着一起去见那个变态的女人。 这是一场两个女人的战争。 姜暖缓缓地走在逍遥王府后宅的石子路上,两旁的树木枝干扶疏不停的在呼啸而过的北风里摇曳着,交错的光影落在地上,暗处像有无数双手从地底涌出一般。 慢慢地抬头,广袤的夜空是沉沉地黑蓝色,上面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几颗明亮的星子。姜暖不由地从心底发出几分感慨来:千百年后夜空还是这样清冷安静,可那时早已经没有姜暖这个人的存在了吧?两世为人,仍旧是弹指一挥间。短短的几十年,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不快乐? 岑相思的母亲大概也是个不幸的女人,之前的怨恨想来大多应该是对我母亲谢贞的嫉妒吧。可她现在做的这一切,已经一点一点地超出了我的底线。再由着她肆意下去,我的幸福也快被她破坏的荡然无存了! 姜暖不知道宸太妃与她母亲之间的战阵是怎样的。但从她和阿温的境况来开,显然。父母早逝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这个女人,作为岑相思的母亲,她在看到两个失去了父母照顾的孤儿时候,心里没有一丝的怜悯,有的只是恨意的转移。仿佛困兽终于突破了铁笼的禁锢找到了出口似的,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把她积攒了二十年的愤恨都转移到了她所谓的仇人的女儿的身上。 在宸太妃扭曲的心里,姜暖就不应该得到她儿子的爱,并且姜暖就应该承受她母亲没有承受完的苦难 “呵呵。”姜暖浅笑着自言自语道:“想的美!老子可是姜暖,不是谢贞” “阿姊?”每次姐姐开始这样呵呵傻笑的时候阿温就会莫名的觉得踏实。 “冷不冷?忘了给你穿件斗篷了。”姜暖停了步,看见严嬷嬷远远地跟在自己身后不敢靠近,她的两只手都在不停的拢着头上剩的不多的几缕长发。姜暖压低了声音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待会阿姊若是与宸太妃顶撞起来,你千万不要插嘴。而且就算是阿姊被她身边的人打了你也不要动手!只要大声哭声音越大越好。” “那怎么行!那个老妖精若是敢打阿姊,我就和她拼命!”阿温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蠢话!她都那么大年纪了,她的命哪里有我们的值钱,你和她拼什么命?阿姊是要和她玩个游戏:棒打老虎鸡吃虫。总之这次一定要把她这个疯狗乱咬人的毛病好好改一改,以后让她再也不敢轻易打你姐姐的主意。” 阿温抿着红嘟嘟的小嘴没有说话。姐姐的话他肯定是要听的。可是那个宸太妃要是太过分了可不行,他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姊被人家欺负而装死。 乐善堂坐落在霞蔚轩北面,两处离着并不算太远。因此姜暖与阿温虽然是缓步而行,还是很快地就走到了乐善堂的大门外。 李公公肥大的身子就站在那里不停地走动着,几乎是姜暖的身影才从小路上转出来,他就快步的迎了上来:“姜小姐,请问您可知道王爷下朝后去了哪里么?”他边说边用帕子擦着自己冒着汗水的脑门,紧箍在他脑袋上的帽子都被浸湿了一片,可见他现在心里是有多么的着急。 “李公公,看您这话说的,今日早晨我与阿温也是离府在外,到现在都未见过王爷的面呢,更别提知道王爷的去处了。王爷下朝后要去哪里岂是小女子能知道的?”姜暖一边对着李庆丰行礼一边轻声说道。 “姜小姐。”李庆丰好似看准了姜暖知道岑相思的去处一般,冲着她作揖道:“您再好好想想,王爷昨儿可曾说过今日的行程安排呢?咱家在太妃这里都候了两个时辰了,半步不敢离开。您过来看看”说着他退后了一步转身走到乐善堂的门口往里一指:“巧言要是再不抬出去救治,这孩子怕是没了命啊。可太妃正在气头上,咱家怎么劝也劝不住”姜暖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庆丰,这是头一次在他的话里听出无奈来。看着他那张胖大的看不见脖子的似乎永远挂着笑意的面孔,姜暖就是信任不起来。她想不出宸太妃会为了一个小太监而驳了他这总管太监面子的理由。甚至她还能从最早岑相思让李庆丰把府里的账册交给她时他表面谦逊实则敌视的态度。这么多天在逍遥王府住着,姜暖不是瞎子,她早就从平日的点滴里感觉到了这个大太监似乎更愿意亲近宸太妃那边的人而有意无意的孤立自己。 李庆丰在姜暖的注视中竟然有了一种完全被看穿的难堪。最早看到姜暖的时候,他并未把这个女子看得怎样。一句话,那时他不觉得这个女子能在府里成了什么气候。可现在,他知道王爷几乎全部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而她还是初见时的那个样子,不温不火不张扬。滚刀肉似的,在刀与案板之间滚来滚去,不管用了什么办法,最后都是让你拿她无可奈何。 这一次与她在乐善堂门口的再一次面对,李公公真的是在向她求救,巧心进府没多久就跟着王爷身边贴身伺候,很得王爷的喜欢,现在虽然被打发到了宝文堂当差,可王爷并没有再说过要处罚他的话,李公公就揣度着估计过不了多久等着姜小姐的气消了,那孩子还得给派回笔生花阁去。今日太妃传了这孩子来问询姜暖是如何进府一事,原本他照实说就是了,可这孩子愣是只承认是自己与巧言胡闹扮夫妻,包了顶喜轿坐着玩。对于姜暖进入王府这件事咬死了就是一句‘不晓得’! 就是这一句‘不晓得’彻底点燃了太妃娘娘压了几日的怒火,当时吩咐把巧心送到外面去受刑的时候,李公公清楚的看见她的美得不留任何岁月痕迹的脸都是狰狞的,愤怒的双眼里看得不是巧心,那里面分明藏着另一个人这样的太妃是他不能想象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魔鬼,吃人的魔鬼!如果此时受刑的是姜暖,宸太妃会下令用尽一切手段去折磨死她吧?想到宫里女人折磨女人的手段,连死都不怕的李公公打了个冷战。原来恭谨温良的宸妃娘娘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真的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护而对王爷好么?李庆丰的心里第一次升起了这个念头。 严嬷嬷看到李公公与姜暖站在门口说话,几乎把门堵了个严实,而她想进去把方才的遭遇添油加醋地给太妃娘娘讲述一番的愿望就是实现不了,急的她直在原地转圈。不时地向内张望着,就盼着此时屋里有个人出来才好。 “排骨精。”这是阿温在联想到阿姊给他讲过的西游记故事里的那个白骨精后给严嬷嬷取的名字,他觉得这个老女人虽然也和白骨精一样是害人的坏蛋,可毕竟没有人家白骨精貌美,所以他便改了一个字,叫她排骨精。但从外型上看来,倒是比白骨精还贴切呢。“小爷现在提醒你,进去见了宸太妃你要是敢胡说八道给我姐姐告状,下一次再被我踹上的时候,你就别想再从地上爬起来了!” 院子里正房厚厚地棉门帘自里面挑开,周若雪面色焦急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才在门口站定就看见了站在院门外的几个人。“周风仪!周小姐已经请来了,您给通禀一声吧。”眼睛一直偷偷贼着正房动静的严嬷嬷看见了周若雪如同见到了救星,尖声呼叫着她的官名,然后趁着大家的视线都看向院内的时候,她‘哧溜’一下就从李公公和姜暖中间挤进了院子,边跑边喊:“娘娘救命啊,奴婢就去传个话,都快被人打死了!” 先做饭,等会儿接着写。还能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二章 舌枪唇剑 章节名:第一百六十二章 舌枪唇剑 姜暖的视线随着严嬷嬷狂奔的身子移到了院子里,她这才看到巧言正跪在一个缩成一团的小小的身体前正在用力的向她招手。看到姜暖终于看向自己,巧言顾不得别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她的身边,拽着她的一只臂膀往里拖:“救,救,救命” 地上的那一小团缩在一起的身影是巧心。 姜暖看到他的时候用力的攥了一下拳。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侧身蜷在地上,两条腿不时的抽动下,半边脸上露出的是骇人的金色!而他的身下早就湿了一片,夜色里姜暖看不清那是血液还是什么,只从头顶上李公公提着的灯笼里看出这些东西早就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冻在了巧心的身上,钢板一般! “不要动他!”看着姜暖想要伸手去扶巧心,李公公开口说道。 “伤了哪里?打坏了哪里?”不能碰?莫不是被打伤了筋骨?姜暖在心里胡乱猜想着。 “不不”巧言用力摇头,他从未现在这样嫌弃自己是个结巴,竟然连句整话都出不出!他猛的用袖子一擦脸上的泪水,把身子朝着姜暖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救命!救命!救命!”他声嘶力竭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李公公?”姜暖扭头看向李庆丰。 “不是打的。”李公公扭头朝着正房看了看。 “不是打的?”姜暖不明白了,刚才巧心找自己来就巧心的时候不是说是严婆子打的么? “不是。是那个严婆子给巧心灌了‘濯清’。”李公公压低了声音说道:“‘濯清’是药,毒药。喝下去后人会腹内绞痛,上吐下泻,并且那药会把人的胃肠一点点的腐蚀掉,过了六个时辰不服解药,肚子就会从里面开始溃烂巧心都现在泄的都是血,估计已经伤及脏器,所以不能动轻易搬动他的身体,以防肠穿肚烂!” 难怪空气里除了骚臭的味道还有一股子的血腥气!即便是天冷冻结成了冰,姜暖还是闻到了那股味道。“只有严婆子那里有解药是不是?”巧言说话不方便,姜暖用手扶着他的肩,止住了他磕头的动作。那句话是问向李公公的。 “这‘濯清’这宫里传出来的,咱家也是能解的。可”李庆丰为难的看着正房紧紧掩着的棉门帘没有说下去。 “巧言,去找人来抬他,赶紧回去给他喝药救治!另外府里不是有大夫么,一并请了,先给巧心看病。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要管。” 巧言听了姜暖的话眼睛都亮了,一下站了起来就往前院跑去,他们都是小太监,都是没有未来的人,没有爹娘疼,将来即便是能出了王府也不会有子女给自己养老送终,彼此境况相似,更何况巧心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巧言看到巧心被严婆子按着灌了那一瓶子药后疼得在地上像条离了水的鱼似的痛苦的挣扎,控制不住的上吐下泻,直至最后口鼻冒血下面也不在有秽物排出,流的也是血,他吓得再不敢耽误跑到前面去找了干爹李庆丰,等李庆丰好不容易挪着笨重的身子到了乐善堂的时候,巧心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只有偶尔的抽搐。是李庆丰把急得失了主意的巧言拉倒一边说道:“你去求姜姑娘。整个儿王府只有她敢和太妃手底下抢人!” 于是巧言就一趟趟地跑霞蔚轩,终于盼回了姜暖。姜小姐果然是救命的活菩萨啊!她一来,就敢让自己找人把‘媳妇’抬走救治,巧心,你要挺住啊,李公公早就让人给你备了解药了,等会儿喝了你就不痛了巧言一边往前院狂奔,一边胡思乱想着。 “姜”周若雪挑了帘子站在正房门口对着姜暖叫道,只说了姓,就不敢再说了。方才严婆子在里面山呼海啸地一通乱讲,再看看她被几乎削光了的头发,她捂着自己的连喘气都费劲鼻子愣是把太妃娘娘说的‘贱婢’两个字给掩了去,“太妃娘娘请您进来问话。” “好。”姜暖点了头,伸手弯腰在巧心的鼻息间探了一把,感觉到他呼吸还是温热着,总算是稍稍放下点心来:“李公公,拜托您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给救过来。再贱也是一条人命。太监下人也是人啊待会儿您只管把他抬走,里面有我。”说完她敛了衣裙稳步朝着正房走去。 她说‘太监下人也是人’这话让李公公心头一震。人?他自己几乎忘了自己也是个人了。 正堂内屋顶挂的四只宫灯都燃着蜡烛,比平时亮了很多。宸太妃寒着一张脸坐在桌子后面而她身旁的周嬷嬷则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姜暖。 周若雪还是立在门口的位置,除了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大红鼻子以外,因为她垂着头,所以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屋子里多了好几名粗壮的宫女,让原本宽敞的屋子因为人多的原因显得有些拥挤。 严婆子散乱的头发还没有梳理,旧拖把似的没剩了多少,尤其是头顶正中的部位被割得齐刷刷地,猛一看和她顶着个猪鬃刷子似的!她站的位置离宸太妃很近,双手叉腰,胸口不断的起伏着,让姜暖不注意看她那高高隆起的胸部都不行 顺着她的目光连宸太妃都把目光移到了严嬷嬷的胸口上,方才只顾着听她说话,竟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这里也鼓胀成这个模样? 意识到宸太妃的冷冷地目光是停在自己身上的,严嬷嬷连忙低头审视着自己,才拢到耳后的头发又垂落下来,飘在胸口,她这才注意到这里的异样,赶紧伸手在衣襟里一掏,却是拿出一大把头发来! “呦!”几个盯着她看的宫女都惊叫出声。宸太妃更是嫌弃地皱起了眉头,虽然知道那头发是严嬷嬷自己的,可看着还是听恶心。 严嬷嬷抓着自己的头发,愣愣地看了半晌,也不好丢在地上,只得又揣回了衣襟里 看着她那狼狈的德行姜暖就想笑。 “贱婢,跪下!”宸太妃看见等了半天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姜暖,真恨不得先抽她几个耳光抽掉她脸上的淡定从容才解气。 姜暖原本是侧了身子敛衣想要对着宸太妃行礼的,听她这么一喝反倒停了动作,抬头望向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美丽女人:“太妃这是何意?” “何意?本宫回府前就有耳闻,听说王爷纳了一妾。前几日也曾盘问过你,不曾想你竟敢哄骗与我!今日再次听人重提此事,方知竟是真的。你即为妾,本宫叫你一声贱婢都是抬举你了!”这几句话说得真真的痛快!看着站在门口那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面孔,此时真是相极了那个死去的贱女人谢贞!谢贞,你听到了么?当初我就想这么骂你的,贱婢!如今我要让你的女儿好好听听。 “太妃您几次三番提及此事来侮辱姜暖我实在是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姜暖伸手把就要从自己身边窜出去的阿温拉到了自己身后。 “与王爷为妾是侮辱了你?”宸太妃挑起来两条秀眉,瞪大一双杏眼望着她,仿佛是在听一个疯子讲话。 “姜家女儿不得嫁与任何人家为妾,这是姜家的祖训。您说我是王爷的妾室自然是侮辱我。我绝不会给任何人做妾!”姜暖说的斩钉截铁毫不迟疑:“另外,太妃既然对这件事有怀疑,为何不直接询问王爷本人,反倒让外人来对王爷说三道四,您不觉得此举实在不妥么?” “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连本宫也敢顶撞?”宸太妃拍案而起:“你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躺着的那个奴才了吧?那就是顶撞本宫的下场!” “太妃您若是教训自己的儿子,臣女自然绝对不会多嘴插言一个字。可您听信外人谗言,所言所讲的都是对姜家女儿清誉有损的事,姜暖便是再没本事,也不能眼看着姜家的祖训被人诟病!” “娘娘,那个人不见了!”被太妃的一句话提醒,严嬷嬷才想起巧心被自己灌了‘濯清’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吧?再不喝解药可是真要出事了!于是她赶紧走到门口掀帘子往外看去,空落落地院子里哪里还有人呢。 “哦,臣女正要向太妃您禀报呢,那个巧心是我请人抬走的。眼瞅这就要到正月了,太妃您难道就不怕这院子里添了人命官司么?”姜暖轻声说道。 “姜暖你放肆!那是本宫责罚的人,凭你也配拦阻?”宸太妃用狠手段对付巧言不过是杀鸡儆猴的把戏,如今这姜暖‘猴子’还活蹦乱跳的在自己眼前叫嚣,还捎带手把巧心‘鸡’给救走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宸太妃火气愈发的大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家规再大能大过国法?请问太妃娘娘,这巧心是不是大梁的子民?您是不是大梁的子民?他即便是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也是应该先送到有司衙门去审问,滥用私刑早就在大梁法典里所严禁,姜暖作为太傅姜承的嫡孙女,您说配不配维护大梁法典的尊严不受亵渎!” 宸太妃说的是私事,是家事。她在用太妃以及岑相思母亲的身份来欺压姜暖。在她看来,姜暖如果对岑相思有意,势必不敢忤逆自己,那自己作为长辈自然是怎么欺负她都在理。 而姜暖讲的是国事,是大事。她给宸太妃画地为牢又扣上了一顶滥用私刑藐视国家法典的大帽子!这个大帽子别说是宸太妃不敢名目张大的顶撞,任何人也是没有胆子去做这样找死的事的! 1975211感谢您的两张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三章 治谣言 章节名:第一百六十三章 治谣言 “你!你竟敢明目张胆地威胁本宫?”宸太妃伸出一根葱白的玉指指向姜暖,因为气愤,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身子的轻颤。 “姜暖只是就事论事,但要是说到威胁,方才太妃娘娘您对我说‘让我看看院子里躺着的那个奴才,那就是顶撞您的下场’,这算不算呢?”姜暖侧了头去看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周若雪的鼻子,那上面应该是抹了药膏,难怪看起来油亮亮的像个假的。 “呵呵!”从姜暖看似不经心的淡定中宸太妃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在这样激怒下去不用那贱人还手,自己都会自乱阵脚。好悬!差点就着了她的道了宸太妃用手抚了抚鬓角的发丝,早晨梳妆的时候周嬷嬷用篦子占着桂花油给她梳理的头发,到现在也是服帖顺溜一丝不乱,让她的这个动作显得有些多余。“不错,说得不错。”慢慢坐下,调整身姿,宸太妃用了一个她认为很美的姿势朝向姜暖。 “这里是逍遥王府的后宅,就说家规。”宸太妃用好听的声音说道。 “既然是逍遥王府的后宅,为何要用宫里的掌刑嬷嬷来对一个孩子下手,娘娘是嫌王爷御下不严么?”姜暖很快的接口,她就是想要把这个太妃给气疯,然后等着太妃自己胡说八道,所谓言多语失,她只要从中抓住一点就可以反击了。可是,好似刚才眼看着就要发疯的太妃又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啊,看来自己要打持久战了。 “你说你是王爷请回来帮助整理这一年的收支账册的?”不能再和那个贱婢纠缠在那个话题了,宸太妃明白再说下去只能是被她牵着鼻子走,最后牵出一个姜暖想要的结果来。所以她干脆直接把话题拐到自己想要的上面。 姜暖点头,“正是。” “本宫几日也是看着呢,竟从未见你动过账册一次,就见好好地一个‘香杳小筑’被改成了什么看不明白的‘春好处’。”宸太妃掩唇轻笑。 “现在留在王府只是为了陪太妃您老人家。”姜暖面无表情地看着宸太妃在听到‘老人家’这三个字的时候唇角用力一抿,“至于那些账册早就核实完毕,各种数据结果也一并禀告过王爷。既然没了事情要做自然就不必做了。‘春好处’亦是王爷手书,太妃您若说看不明白,不妨请王爷再写的清楚些” 岁数大了就会老眼昏花,‘春好处’这三个字只因为是我姜暖起的,宸太妃自然就会说不好,可那字总是你儿子写的吧?您还是找您儿子说去吧。轻飘飘的几句话姜暖就把宸太妃又逼到了死角儿。 “年轻就说好啊,连说话都这么张扬不知进退。”宸太妃总算是是从姜暖的话语里明白了一件事,不让她当着众人的面颜面扫地,她是绝对不会低头求饶的。因此她对着身后的周嬷嬷一招手:“去把账房给叫过来,让他们带着府里这个月开支的账册。” “且慢。”姜暖捂着肚子苦着一张脸问道:“太妃娘娘是要检查王府里的各种开销么?那姜暖就要告退了。这些实在不是我这个外人该听到的。” 姜暖的这些话包括她的表情在宸太妃看来都是谎言就要被揭穿后的惧怕。这让她心中一阵窃喜,以为就此找到了将她彻底打压的方法。 “本宫只是想知道你到底说的是不是实话。王府一年的收支,光账册摆起来都有这孩子半人高了,你居然敢说几天就算好了,你们听听,这话本宫能信么?”宸太妃说账册高度的时候是指着阿温说的,因此小家伙马上说道:“别人怎样我不晓得,但是我阿姊说能算好便一定会算好的。太妃娘娘您既然怀疑,为何不去看看我阿姊算过的那些账册呢?” ‘不晓得?’又是这个‘不晓得’,阿温的话听得一向对他另眼相看的宸太妃也皱起了眉,不过转瞬她就想到:这是孝之的孩子,还小,不懂事呢。我和他生什么气。都是被谢贞那贱人的女儿给带坏了! “既然你也说她有本事,那正好,等账房的人过来当着本宫的面算一算这个月的收支,看看一共收了多少银子,用去多少,余下多少,这个并不为难她吧?”每次和阿温说话的时候,宸太妃都觉得是在和那个人隔着时空在对话,心便不自觉的温柔起来。连声音都愈发的轻了。 “行啊。”姜暖一见到宸太妃用这种近乎与痴迷的眼神看着阿温的时候,就会惊悚的不行!几乎以为这个老女人是对小小的阿温存着什么非分之想了。于是她又把阿温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本来呢,府里日常收支的账册我这个外人实在是应该回避见到的。可太妃您老人家既然对姜暖产生了质疑,那车女少不得是要证明一下了。算账,可以。但不能在这里。这里人太少,不如请太妃娘娘移驾到前面的院落里,再把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请过去,大家都看着,不管出了什么结果都好有这个见证。也省的再在这件事上被人做了文章!”姜暖顺理成章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猜到这个老妖婆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那自己就在更多的人面前让她尝尝自扇耳光的滋味。 宸太妃认为姜暖目前的沉着应该是伪装的,她大概以为自己不会在全王府面前与她撕破脸吧?那样,万一她真的算出了府里一个月的开支数字,自己岂不是要在下人们面前丢了面子。可是会有万一么?宸太妃姿态优雅地站了起来,“那本宫就去前院看看热闹去。” 没有万一,宸太妃根本不信姜暖能算得清那些她看着都头痛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太妃,要不明日再去吧?”周嬷嬷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跟随了一辈子的小姐,人到中年却要和自己唯一的儿子闹到反目成仇的地步。这么多年作为局外人冷眼看着她们母子一步步的疏离,没人比她更明白,太妃与王爷之间仅存的那一点血亲马上就会被太妃给亲手抹去了。 “耽误不了多大会儿功夫。”宸太妃示意周嬷嬷去内室取出斗篷来披上:“今儿的晚膳多加两个菜。本宫待会儿指定有胃口多用些。” 挑了帘子,姜暖让在一边,宫人想挑着灯笼出来屋子,宸太妃才扶了周嬷嬷的手臂轻移莲步,姿态妙曼的走了出去。 站在乐善堂的门口姜暖抬头看了看夜色,心里开始有了几分不安。算着时间,岑相思早就该从簪花楼回来了,可是她使劲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把那份隐隐的不安强压了下去。 “在等人啊?”走在前面的宸太妃停了脚步,语气轻松地说道:“现在才着急是不是有些晚了?” “晚了么?难道本王错过了什么?”岑相思绯糜的声音自暗夜中传来,由远及近,瞬间,衣袂破空猎猎响起,红衣潋滟的他已经如修罗一般度月踏风而来,带着一身的血腥之气! “你是怎么进来的!”面对突然出现的儿子宸太妃脸上的惊讶是掩饰不住的,“那些人” “母妃,这是要去哪里?”岑相思身上穿的是平日里最常穿的嫣红袍服,轻薄而修身,黑漆漆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姜暖看不见他身上是不是受伤了,可鼻中浓烈的血腥气分明自他身上传来。 “是去”因为岑相思出现的太突然,惊得宸太妃几乎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去宝文堂,她要让我们见识一下算账的本事呢。”抬起高贵的头颅,她傲慢的扬起下巴对着姜暖。 岑相思转身望向身后的脸色苍白的姜暖,勾唇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怕了?我这一路杀了七人,暖暖,你不要怪我回来迟了好不好”他脸颊微红,长长的睫毛半垂在眼脸上,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姜暖撒起娇来。 “你杀了他们七个人?”简直不敢相信岑相思会出手杀了她派出去拦阻他的护卫,宸太妃又准问了一遍。要知道那些人的身上可是都有宫中侍卫的腰牌的,他们的身份很容易分辨。 “是啊,本王杀了七个在路上拦截我的人,还有两个被我的影卫削去了脑袋,现在他们可都是死人啦。”岑相思很轻松的说道,仿佛他口中削去的不是人头而是萝卜。 “你有没有受伤?”姜暖的心一直提着,不时地在他身上打量着。 “暖暖。”岑相思轻唤着走近她,让她能够清楚的看清自己:“你担心我啊,真好!我没有受伤,若不是着急回来,连血也不会溅到身上呢。”他眼睛笑眯眯地很开心的样子。 姜暖无语的挠了挠头发,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难怪他回来的迟了,原来太妃已经料到自己回去搬他回来当救兵,所以派了护卫前去阻拦。 宸太妃派了一队护卫一共就是九个人,现在已经全部丢了性命。这让她的情绪又烦躁起来。既咽不下这口气,又不能敞开的与岑相思理论。真闹大了,他可以说是杀了几个没有身份的刺客,反正人是死的。死人总不能站起来辩解什么。 “去宝文堂。”岑相思吩咐一声,转身大步地朝门外走去。 现在去不去宝文堂对于宸太妃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有王爷护着,即便是这个贱人丑态百出不会算账,自己也不能拿她怎样。 宸太妃望着那个妖娆的背影咬着牙,心里连岑相思也怨恨起来:你将我这个做母亲的摆在何种地位?为了这个女人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做到何种程度! “王爷,看你对姜家丫头那么上心,我是终于信了。你还说她不是你的如夫人?”宸太妃淡笑着开口。 四周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都在等着听王爷的回答。府里关于姜暖的各种传闻很多,但是没有人有胆子为这件事去向岑相思求证。宸太妃这么一说,倒像是坐实了姜暖就是王爷的妾室一般。 岑相思停步转身,目光看向自己身后所有的人:“姜小姐是本王请回的尊贵客人,是谁把这种毁人清誉的话传给太妃的?” “李庆丰?”岑相思叫道。 “王爷。”站在暗处的李公公终于谨慎地走了出来。 “府里再有人传说这等无稽之谈,不管是谁,都先赏一百板子,然后卖掉!”岑相思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先把这个向太妃信口开河的人找出来处置了!” 姝姝小妹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h520301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初胜 章节名:第一百六十四章 初胜 岑相思脾气虽然乖张,对下人仆役倒是并不严苛。可有一样是他极为忌讳的,就是多嘴传闲话。这个忌讳是王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所以素日里整个王府不管他在不在府里,下人们都会轻言细语不敢高声喧哗,甚至冬天脚上都不敢穿带着皮底子的棉靴,就怕走路时踩在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也是因为这个,他才用了巧心这么个脑子一根筋的闷嘴葫芦。 如今因为这么一句‘谣言’王爷竟然罚下一百板子来!这一百板子若真是实打实地打在后背上,那会是脊柱断裂五脏六腑震裂。打在屁股上,再多的肉也能给拍烂拍飞。打在腿上,指定是骨断筋折!若是侥幸能在板子下偷生,这还不算完,还要给卖掉!府里的仆役都是男人,若是被人牙子卖了,那他们这样的人几乎只有一个去处苦力!还是那种见不得光的苦力,吃不饱穿不暖,什么时候累死什么时候才是解脱 想想这个李庆丰的脚步就迟疑了,他从袖笼中又拽出了帕子,整个贴在面上围着脸抹了一圈。脑子里想象着自己挨了一百板子后还能不能活下来,都这么大年岁了,可是禁不得这个惩罚了。 “是。”李公公把帕子又收回袖笼,躬身应了。 姜暖是王爷请回王府里的尊贵的客人,绝不是什么小妾。这话是王爷自己说的,当然比各种流言都具有权威性。因此陪在太后身边的所有宫人,都偷偷地瞥了一眼扶着周嬷嬷手臂站在门口的太妃娘娘,今天这个如夫人的称呼不就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么。 “不是就不是么。王爷怎么还发起火来了,王府里原本就清净,让你这么一下命令,往后谁还敢陪本宫说说话呢?好了,看来我也是白高兴了一场,以为你总算是有个近便人贴身伺候了,原来你竟不认。”宸太妃手下用力一掐,修剪得如弯月形状的指甲把周嬷嬷腕上的皮肉几乎都要抓了下来,疼得她差点把胳膊抽回,周嬷嬷知道此时的娘娘真是怒了,只是碍于颜面没有爆发而已。 “娘娘,看时辰不早了,不如先传膳吧。奴婢看王爷也是公务繁忙才回府,估摸着也未曾用膳”周嬷嬷忍了痛,温声劝道。都闹成了这个样子还去前面不是会火上浇油么,还是劝太妃娘娘安静些吧,否则这王府真是被闹得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可宸太妃却一点不领情,此刻反而率先提步朝着前院走去:“王爷不是也说要跟着看看乐子去?那就走吧” “唉!”周嬷嬷低低的叹了口气。这都快一辈子了,大小姐怎么就放不下对谢贞的那份恨意呢?再说当年的那么多事,还不是您自己闹腾出来的?如今是又开始闹腾了。周嬷嬷无力的摇头。她一个下人婢子该劝的都劝了,还能怎样呢?眼看着太妃娘娘又开始走上重蹈覆辙的老路了 拉着阿温缓步走出乐善堂的院门,姜暖凝神看着眼前的景象:执灯的宫人们远远的排成两排走在宸太妃的身边,宸太妃扶着周嬷嬷的手聘婷地走在中间,在朦胧的光线的映衬下,她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飘摇不真实。这样的人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除了自己她的心里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吧?她甚至可以毫无理由的去恨一个人,也可以为了所谓的‘恨’去阻碍亲生儿子的幸福,这对她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姜暖想不明白。 “又发呆。”右手牵着阿温,左手掌中也是一暖,那个妖精居然已经不要脸的贴了过来把他的手也递到了姜暖的手中。好在四周的人已经随着宸太妃去了宝文堂,他也真是不怕被人看见了笑话! “真没有受伤么?”姜暖稍一用力握了他的手一下,马上就松开了。旁边还站着阿温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呢,她可没有他的脸皮厚! “要不我们去笔生花阁吧,人家脱了给你看看好不好?”岑相思蛇一样的贴上她,在姜暖的耳边轻声嘀咕道。 “你没有骨头么?”阿温看不下去了,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和他抢阿姊的地步了,若不是自己的功夫和他比较实在是太弱,阿温早就想揍他了! “嗤”岑相思不以为然地瞄了小东西一眼,马上就嬉皮笑脸的转向姜暖:“暖暖,好不好嘛?” “好你妹!先把你娘搞定吧。”这娘儿两个某些程度还真是一个德行,都不是省油的灯。 宝文堂前的院子里已经站了很多人,檐下的一排宫灯此刻都已经被点燃,将整个院落都拢在灯光里,姜暖能看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许是因为宸太妃已经落座在正堂的关系,大家的脸上都是一派紧张的样子。巧心被抬回来的时候是很多人都见到的。连王爷身边的人现在都被折磨的不知死活,谁还敢在太妃面前多说一个字? 跟在岑相思的身后走进院子,屋里屋外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盯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让姜暖很不适应。她努力的忽视着那些眼神的存在,让自己看起来如平常一般的自然。 “既然都到了那就开始吧。”宸太妃看着岑相思迈步进了宝文堂,对着他说道。 岑相思扭头看向姜暖。 姜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对着他微笑着点头。 这样的画面落到宸太妃眼中就是一堵! “点柱香。”宸太妃吩咐道:“一年的账册那么厚,都要算完本宫怕是连觉都不用睡了。就以一炷香为限,府里的账册不是都有副本么,姜暖和账房各持一册,一个月一个月的算。进项,花销,结余。只这三项就行了。” “好。”姜暖点头。 “是。”立在门外的两个账房亦是躬身应了。 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试。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可以看出这是一边倒的势头。太妃对于账房的偏护已经是太过明显的事了。账册的各种数据都是账房写的,而他们又是两个人,两个天天对着这本账册的人。即便是再算一次,想必也是对原来的数字有着些许的记忆的,而姜暖对于一本完全生疏的账册,繁杂的各项开支,一条条地摘取,还要演算在这样的情况下,输已经成了她必然的结果。 两张方桌被摆在了檐下,每张桌子上面都放了同样的笔墨纸砚还有算盘。 “姜小姐。”一个账房捧着两本账册走到姜暖面前:“这两本账册的内容是一样的,只是分别由二人抄写。每个月最后的结算数字都在最后三页,现在已经遮起。请姜小姐挑一册。” “不是一样的么?那又什么可挑的。阿温,你去随便拿一本回来便是。”姜暖轻松地说道。 “嗳。”阿温过去就照姐姐说的,拿了一本放在桌上。 “王爷。”姜暖转身对着岑相思施礼道:“贵府的日常收支账册实在不是姜暖这个外人该窥探的。今日也是为了平息是非不得已而为之。还行王爷勿怪。” 负手立在屋子正中岑相思点头应了,并未回话。 “今日之事若有了结果,还请您为姜暖做主,以后再有误传谣言不尊重小女子着,请严惩不贷!” “好!”岑相思扫了屋外众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李庆丰身上。 李公公觉得王爷的视线就像是刀子一般插在自己身上,他垂了头不敢直视,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原来都没有逃过主子的眼睛。不过,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主子,绝无半点私心,只从这上面说,他无愧于心 “哼!燃香。”宸太妃冷冷地出声。 旁边桌上的算盘声立时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两个账房一个在旁边磨墨,翻账册,一个扒拉着算盘演算,这是他们合作多年来早就习惯的程式,哪怕是换到宝文堂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起来,他们依旧是默契的。 “阿温。”毕竟是冬夜的屋外,姜暖搓了搓冻的僵直的手指,拿起账册指着对阿温说道:“你帮阿姊念这些数字,等下再念这些” 在春好处的日子并没有白待。姜暖对于王府里账房记账的路子也是看习惯了的。她不需要看每项进项以及指出的名目,只要知道数字就好,那样计算起来是很简单的事,不过就是小学生的数学题而已。 与账房这边密集的拨拉算盘珠子的声音相比,姜暖这里安静很多,因为阿温念出一组组数字的声音并不大,只是她们姐弟之间能听清而已,所以大家只看到她拿着笔不停的写写画画,连头都不抬,谁也搞不懂她是要怎么计算。 岑相思脚步极轻的走到了姜暖身后,俯身看向她笔下的纸张,立时他倾城绝美的脸上就现出了一种不思议的表情来,又看到了!若不是今日在这里比试,他都忘了这些奇怪的东西了。暖暖笔下流利的写出的正是去年上元夜猜灯谜时在雪地上写出的奇怪的东西,当时她算好后,很快地就用脚擦去了,岑相思并未看得太清,如今这些东西都被暖暖用笔写在了纸张上,再配合起阿温口中读出的一组组的数字岑相思的俏脸立时绯红起来!他好像明白暖暖写的是什么了。 姜暖一点没有注意到身后妖精脸上的变化,她甚至不知道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只全神贯注地听着阿温报出的数字认真的记录,等一个月的进出项目都分别列出后,她才快速的计算起来 精神集中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半个时辰后,宝文堂香案上的那只立香燃尽。 “停。”李公公接到宸太妃的眼神后,赶紧出声喊了一声。 ‘噼噼啪啪’的算盘声戛然而止,两个账房对视了一下,计算的那个才说道:“禀太妃王爷,小人算到十月止。” “嗯。”宸太妃面上带笑,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 “我去这么快?”姜暖也放下毛笔,十指交叉在一起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再有一点时间就好了,那样我就能算第二遍了” ‘嗡!’的一声,院子里站的手脚都木了的下人们惊奇的叫出了声,有几个站在前面的更是大胆的问道:“第二遍?姜小姐是说你已经把这一年的开支算过两次了?” “是啊。第一遍算清后时间还早,我就再算一遍看看有没有疏漏啊。”姜暖轻声细语地说道。 “李庆丰!”这样的结果让宸太妃才稍微有点开心的情绪又黯淡了下去,她厉声说道:“还站着干嘛?为何不看看最后比对的数字是否与账册后面的一致?” 两个人最后写出的数字都被呈到屋里。 姜暖的毛笔字在她自己看来虽然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写的还是很有姜氏特色,横平竖直像个小孩子写的。 “真是才女啊!”宸太妃拿起那张纸只看了一眼,就冷笑出声。 “还请李公公比对结果。”姜暖很是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是算账比谁快比谁准确好么?又不是比书法再说能不能快点结束了,老子的肚子都快疼死了! 李庆丰打开了一本账册,撕开最后三页上临时贴上的遮盖的纸张,他把上面的数字念了出来 宸太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始终不信谢贞的女儿会是什么才女,一定是王府的两个账房太笨了! 可接下去的结果出来自己也太失面子了。于是她用手一托额头就想装着晕了过去。那样定会屋里屋外一片混乱,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姜暖一直在盯着宸太妃脸上的变化,一丝一毫都未曾错过,她根本不关心结果。就算她的数学真是体育老师教的,这样单纯的计算她也是不会输的。所以她更关心太妃的下一步动作。这老妖婆摆明了是要把自己逼死的阵势,她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承认失败呢。 所以当宸太妃脸色才一变化,闭上眼托起额头想要装着眩晕的时候,姜暖就在心里暗骂一声:我艹!要不要脸啊到底,这么烂的招数都用上了?你会晕老子就不会晕了么?老子现在就晕 于是她‘通’地一声就躺到了地上,在偷偷拽了一下阿温的衣衫后,‘晕’了过去。 “阿姊!”阿温尖厉的叫声刺得众人头发都快立起来了:“我阿姊被你们欺负死了!我们在家里好好住着,就是来陪太妃您的,阿姊才在霞蔚轩那种鬼地方受了凉!还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现在好了,我阿姊被欺负死了,王爷,您到底管不管?刚才的比试结果到底是谁赢了?为什么不公布结果?难道要我阿姊死不瞑目么!嗷呜” 岑相思狠命的摇着自己唇角才能止住它想要抽动的感觉。这姐俩真是太让他无可奈何了。 一刻过后宝文堂又恢复了惯常的素净。 结果一出,宸太妃立时就黑着一张脸头不晕腿不软气呼呼地自行离去。 李公公对着门外还在偷偷向着屋内探头探脑的众人挥了挥手,很快地一院子的人就都走了个干净。 而身体柔弱晕倒在地的姜小姐则被王爷亲自送回了霞蔚轩。 此时霞蔚轩里才‘醒’过来的姜暖正在气急败坏地和岑相思抢那几张遗落在宝文堂屋外桌子上的纸张。 这妖精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居然宝贝似的把那几页写满了阿拉伯数字的纸张都收了起来。 这还得了?这可是姜暖的秘密啊 “赶紧还给我!”姜暖把捂着胸口衣襟不撒手的红衣妖精逼到了床前。 岑相思用力摇头,一副贞节烈女的模样:“你不要过来啊!这个是人家的!” “呃!”姜暖捂着肚子无力地说道:“好了给你了,我好难受。”说着身子缓缓地向前倾去。 “暖暖!”不再嬉闹,岑相思一把搂住了就要扑倒在床上的女子,让她的身体撞到了自己的身上,二人一起滚落到了床榻上。 滚动中一只冰凉的小手快速的滑入岑相思的衣襟,堪堪抓住里面的纸张就被一只玉手按住,再也动弹不得。 “嘿嘿嘿嘿”姜暖贼眉鼠眼地对着身上的某人傻笑。 岑相思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按住胸前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似笑非笑的俯视着她:“暖暖啊你现在最好还是晕过去好些” 心闲梦轻水果家族爽歪歪13715664723淡若清荷宠辱不惊gkf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 心闲梦轻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什么都没有看见 章节名:第一百六十五章 什么都没有看见 现在这个情况晕了岂不是又要白被你吃了豆腐去,想的美!姜暖‘嘿嘿’干笑几声亦是似笑非笑地回望向身侧的岑相思:“还请王爷见谅,小女子身子不适,伺候不了您,实实地晕不得。” 身子不适,还伺候不了我?岑相思的脑子稍稍一转就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明媚潋滟的一张俏脸立时又是粉霞扑面,娇羞异常,他竟垂了浓密的睫毛紧闭起双眼羞得不再看她! 妖精啊!姜暖只觉得鼻子一热有东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不是吧?她赶紧使劲的想把自己的右手从他的衣襟抽出,想擦去才流出的东西。两个人靠的这样近,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流鼻涕?好丢人哦 “你不许睁眼啊。”姜暖手忙脚乱地用手背在脸颊上摸了几把,却是感觉很是不对,滑腻腻的好似越抹越多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姜暖狐疑地把手掌移到自己眼前,入眼的是满手背的鲜血,“我得什么病了?”貌似自己出了痛经这个毛病,身子一向还算皮实啊,怎么会突然的流起鼻血呢? “呵呵。”岑相思伸手在她的手腕上探了下脉,就得意的笑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暖暖竟对我的美色痴迷于此,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若是再有美貌的男子出现在你眼前,暖暖会不会也是这般迷恋呢?” 什么?居然是因为这个流鼻血?听说自己啥病没有的姜暖一下子把正在臭美得瑟的岑相思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一边儿去,少占我便宜。” 岑相思笑着拉了一把要起身的姜暖,让她坐在床边,自己则开了门走到门外吩咐隔壁的杨玉环去打些热水回来。 “这里住着太不方便了。”姜暖手上的血迹还未洗去,也不好乱动,只能坐在床边等着。因这逍遥王府太大,从霞蔚轩走到水房去打一桶热水来回都要走上一刻的时间,姜暖想要洗个澡更是一个大工程,她实在是很不喜住在这里。但因为太妃的关系,又不好抱怨太多,为了少让岑相思为难些也只好忍了。 “姜小姐。”杨玉环在屋外叫道。 “进来吧。”姜暖站了起来,想去给她开门,而门外的杨玉环已是端着一盆热水自己用身子挤了进来:“哎呀!怎么弄成这样?”看到一侧脸颊上粘着血迹,她吃惊的问道。 “没事儿,就是天干物燥上火了。”姜暖瞪了一眼背身在旁边偷笑的岑相思。跟着杨玉环走到窗前的架子旁,等着她把那盆热水放在上面,自己连忙清洗起来。 把两只几乎没有温度的手放在温热的水中,姜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她把五指伸开的两只手泡在里面,享受着温暖,“今儿怎么这般快啊?玉环方才就出去打水了?” “是李公公差人送来一个泥炉,让我放在屋里既能取暖还可以烧水,还给送来不少好炭,我都收了在后院存着。只给您和小公子取暖用。”杨玉环并不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看到府里送来这些东西给姜暖,她还以为是太妃开了恩不在找姜小姐的晦气了呢,所以现在她是感觉轻松的。 “那些鸿鹄都送到哪里去了?”一听到后院这个词姜暖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好‘战友’么。这两天忙乱的都忘记去询问它们的去处了。 “在我的别院里。”岑相思答道:“那些鸿鹄是我皇兄养在宫里御花园太液池里的。已经驯养了几代,早已不会展翅飞翔。是我看着它们游弋在太液池的田田荷叶中实在是好看,因此才软磨硬泡求来那么几只。谁知竟被你用来”他眼神瞥向立在姜暖身边拿着布巾伺候的杨玉环没有再说下去。 “活着就好。”洗干净手脸,又接了布巾擦干净。杨玉环端起那盆水不言不语的就要出去倒掉。从小就学的是伺候人的本事,她当然知道在王爷面前自己还是赶紧出去好些。 “玉环。”姜暖叫住了她:“去传膳吧,你和阿温用了晚膳都早些休息。” “您不用晚膳么?”杨玉环迟疑了下还是询问道。 “你不惦记着我了,有王爷在,饿不着我的。”姜暖笑嘻嘻地说道。 “是。”杨玉环脸上一红,赶紧走了出去。 “奇怪了,她怎么也不好意思起来了?”姜暖拿了挂在衣架上的斗篷穿起:“我想去看看巧心。不亲眼看看,我实在不放心不下。你要不要先回去换身衣服?”如今屋里烛光明亮,姜暖才看到在他袍服的下摆上有几处已经成了黑红色,想必那里就是血染的地方了。 “巧心?你说你要去看看巧心?”岑相思回府的时候巧心已经被从乐善堂里抬走,因此他并未见到。 “你母亲说巧心顶撞了她,便下令给他灌了‘濯清’,我见到他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没了半条命!”姜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非常气愤的。她怎么也不能理解这种变态的折磨人的刑罚到底是什么人发明出来的,不过她倒是可以断定一点:能想出这么恶毒法子来整治人的,一定是个心理变态的人! “哐”地一声,门外的杨玉环似乎是惊叫了一声就没了声音。姜暖赶紧拉了房门去看,就见方才自己洗脸用的木盆正扣在地上,杨玉环正跌坐在檐下的走廊上抱着双肩痛苦的哆嗦着。 “玉环?”姜暖几步走过去,蹲下身子想要把她从地上拉起。 “我也被赏过饮那‘濯清’。那时我才十岁,在栖梧寺一天只吃一餐饭,我饿,就去寺里的膳堂里找吃的,后来被若雪姑姑撞见了,说我偷嘴吃,便赏了我半杯‘濯清’,当时的痛直到现在我都记得。那时我以为自己就快死了,谁知她们把我丢在茅厕里让我痛了两个时辰后又给我灌了解药,让我活了过来。姜小姐,那种痛太可怕,我当时只想赶紧死了可我没有力气,连死都不行,就只能那样生生受着”杨玉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把自己的脸都贴在了膝盖上身子依旧抖个不停。 “玉环。”姜暖伸出双臂抱住了她,用力的抱了好一会儿才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别老记得这些苦难,你不是告诉我还有一年就可以出去了么?你看,今天都腊月十八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过了年再熬几个月你就自由了。想想以后再不用看这些人的脸色,不是应该高兴么,人啊,得往前啊” 杨玉环抽了一下鼻子,慢慢地抬头望着姜暖:“姜小姐,我出了宫就是个老女人了,又老又丑的女人。手上只攒了很少的一点月份银子,我什么也不会。现在我虽然是拼了命的熬着盼着离了那种地方,可您说,我就是出去了有能怎么样?等手里的这点银子用光了是不是还要等着饿死?” 唉!姜暖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难怪看到太妃身边的人都是那般的暮气沉沉,各个都没点笑模样。每时每刻都只是熬着在过日子而没有未来的人是了无生趣的。 “怎么会饿死呢,我们有手有脚,自己养活自己不就行了?你若不嫌弃,等将来出了宫就去尚武庄找我好了。我教你做点心,在我的铺子里做工,每个月自己挣钱自己花,还怕饿肚子么?” “您肯收留我?”杨玉环仰视着姜暖,满怀着希翼。 “嘘!”姜暖很谨慎的示意她小声,然后用手一指蹙眉站在自己身后的岑相思低声说道:“这个还是要低调,千万不要叫王爷和太妃娘娘听到了,惹了他们,我可是不敢收留你哦!” “”岑相思磨了磨牙,终是装作没有听见面无表情的走开了。全天下也就只有她不把自己当做王爷看了!不过,岑相思在忽然有了这个认知以后,心里竟是美滋滋的 “扑哧!”才一笑出声,杨玉环就赶紧用双手掩住了嘴。王爷对姜小姐的宠爱这些天她是完全看在眼里的,简直已经宠到了让她吃惊的地步。可自己只是个老了的宫婢,哪里有胆子去笑呢? “您去吧。我这就伺候着小公子去用膳。”杨玉环扶着姜暖一起站了起来,又对着她行了礼,才走到院子里捡了木盆回房。 “小女子想去看看巧心,不知有没有荣幸邀王爷同行呢?”姜暖从背对着自己的岑相思身后探出个脑袋来,轻声问道。 岑相思一把将她从身后捞出,往肩上一抗转身又回了屋子:“传膳,叫小膳房煮上汤药,就要上次那个方子,每日都要煮了送到霞蔚轩,本王不说停便不许停。” “是!”院门外有人应了,然后就是一阵脚步远去的声音。 “哎!你干嘛?怎么往回走?”姜暖现在头朝这下只觉得一阵恶心,肚子被他顶在肩上也是隐隐作痛,于是她生气地在岑相思的背上给了他两拳! 把身上手脚都在乱动的女子轻轻地放在床上,岑相思伸手去拉她斗篷上系的带子。 “干什么!”姜暖伸出双手捂住,怒视着他。 “你现在这样子本王能干什么?”岑相思白了她一眼,仍旧拉开她的手,帮着她解了斗篷:“方才你不是晕倒在宝文堂了?怎么这么大会儿功夫就能大摇大摆的去看巧心呢?这是要告诉大家你的病都是装的么?” 岑相思这一点拨姜暖马上就明白过来,暗道自己不够心细。“我这不是没有做坏人的经验么。还是王爷经验丰富啊”她吐了吐伸头,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把斗篷又挂回衣架,岑相思没有理会她话里的调侃,走到桌前伸手摸了摸茶壶的温度。 “别喝,凉了。”姜暖起身站起,拿了茶壶出去。不一会儿又用布巾垫着提了茶壶走进屋里,一边关门一边说道:“只顾着疲于应对,都忘了你定是早就渴了。” 听着她话里话外的歉意关怀,岑相思的眼睛都笑的弯了起来,他心里就是喜欢暖暖这样的在乎他宝贝他,眼里口里都是他的感觉。 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只要这个女子对自己笑一笑,关心一点点,他就会开心幸福好久。而他更着容不得这个女子受到丝毫的伤害,哪怕这个源头是自己母亲他也不能容忍。 在他的心里早就做出过抉择:如果暖暖与母妃决裂,他必站在暖暖的身后,哪怕母子成仇也在所不惜! “喝吧。”捧着茶杯姜暖用两只杯子互相倒着很快让茶水的温度降下来一些放到了他的面前。 一饮而尽后,岑相思又是笑眯眯地把茶杯推到了姜暖的面前:“还要” “毕月乌殿下很难过吧。”姜暖一边又倒了杯茶给他一边问道。 “他说是他逼着窦崖成亲的。”岑相思把茶杯端在手中并未马上饮下。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也戳中了他自己的心事。让他笑容渐渐隐去神情严肃起来。 姜暖也一时没了话。 想说的都是无奈的话题,想问的都是自己能够猜到的结果,比如在路上拦截岑相思的人就是宸太妃派出去的侍卫,可又能怎样呢?多说无益。 “她是个怎样的人?”这个疑问压在心底好久了,姜暖一直想问,今日终是问出了口。 岑相思皱眉,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没有听懂姜暖话中的意思。 “是你指婚的正妃,她是个怎样的人?”姜暖沉声问道。虽然知道这个是包办的婚姻,岑相思和那个女子又没有感情,可毕竟人家才是正式的得到双方长辈认可的未婚夫妇,在这样的女子面前,她总是觉得没有底气 哪怕是明知道岑相思心里有她,可名不正言不顺的在一起终究是不能被这个社会所接受的事情,姜暖也不会放纵自己就这样和他在一起的。她不能容忍她与岑相思之间还隔着别的女人这种事情的存在。 “我不知道她是谁。过去只是知道父皇给我指了婚,我却一点也不关心。觉得都是那个样子。到了岁数就会有个合适的王妃出来与我成亲,我愿意不愿意都要成亲。所以我很抗拒这样的结果,故意的不去关注,以为忽视了就不用去想了。最起码不会在还未成亲前就用一种憎恶的心去想她” “这么多年来你连自己的王妃是谁都不知道?”姜暖觉得这事说出来没人会信。 “我的王妃是你。”岑相思把手中的热茶端起又是一饮而尽,然后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抬眸用他潋滟的眼神坚定的望向她。 虽然有很多事情姜暖并不能真正的看到岑相思的心里去,但她觉得只要他的心里有自己而且只有自己那便够了 “唉!”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小女子的幽怨语调轻声说道:“玉环出宫再有一年就熬出头了,而奴家却要再熬三年!三年啊,我的青春” 一句话让原本屋内有些沉闷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岑相思也被她这样厚脸皮的表白逗得笑趴在桌子上,连道:“只怕是全大梁也找不到第二个比你脸皮更厚的人了。” 姜暖却是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的指着他说道:“怎会没有?这位便是!”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午夜时分,逍遥王府的一切归于宁静。 岑相思抱着穿戴的严实的姜暖静悄悄地来到了后院下人们居住的院落。 “哪一间啊?”看着黑漆漆的院子里只有几个房间里亮着灯光,姜暖迟疑地问道。 岑相思摇头。这里虽然是他的府邸,可这下人房是他从不踏足的地方。他也摸不清巧言和巧心到底住在哪间。 “那间!”姜暖指着一间亮着灯光的房间说道:“相思你看,那窗上还有喜字呢。” 古时的床上糊得是窗纸,上面贴了东西是不能随意撕去的,弄不好就会在窗上撕出个洞来,巧言巧心前断日子才成了‘亲’,虽然是姜暖胡闹折腾出来的,可也像模像样的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因此后院也就只有他们的房间才会贴有喜字,估计是怕冬天窗户漏风才未撕去的。 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姜暖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倾听着,屋内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岑相思伸手一推门板,紧闭的房门‘吱’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谁谁?”这结结巴巴的问话一听就是巧言的。 姜暖几乎是冲进这间不大的房间的,而身后的岑相思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她就要冲向床边的身影:“暖暖”他轻声唤道。 从用了晚膳就姜暖就着急的等着能从霞蔚轩出来看看巧心。心里一直祈祷着这孩子千万不要有事,归根结底此事因她而起。姜暖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牵扯他人受苦。更别说巧心在她看来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呢。 “嗯?”姜暖茫然地望向岑相思。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在床前还凌乱的丢着一些衣物。 “王王爷!姜小小姐!”关了房门,巧言跪在门口用力的给姜暖磕头。 “快起来。”姜暖看不得人下跪磕头,这些古人的习俗让她很不自在。“他怎么样?” 被岑相思提醒了才意识到躺在床上的巧心可能是没有穿衣服的,姜暖不在往前凑,只站在门口望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他。 “这里”巧言越急说话越是结巴,他知道姜暖关心巧言,因此走到桌前拿起笔来在上面写道:“服药两次,才睡。” 姜暖跟过去等他写完才觉得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点。“辛苦了,好好照顾他。” 岑相思走到床前先翻看巧言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又掏出他的左手来诊了脉。沉思了片刻问道:“林大夫过来看过了?” 林大夫医术很好,是府里的大夫。 巧言点头。 迎向姜暖焦急的目光他沉声说道:“伤了胃肠,毒已入腹,以后要调理好一阵了。不过已无性命之忧。”岑相思知道姜暖最关心的就是怕巧心救治的不及时而丢了性命,因此他先把她最关心的问题说了出来。 “林大夫开的药还要最少用上半个月,然后再叫他过来重新诊治开方。”这几句是吩咐巧言的。 “主子?”床上的巧言没有睁开眼,灰色的脸上姜暖清楚地看见一侧有泪水流下。他大概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吧。王爷怎么会来下人起居的地方呢。 “我没有说,太妃娘娘就是让我承认姜小姐是我用轿子和喜帕接回来的,我没有认,现在我知道错了,所以我不会再做出错事让姜小姐难堪了”他躺在那里喃喃自语着,时断时续,有些话姜暖几乎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你做的很好。”岑相思背对着他说道。 巧心的毒中的很深,腹内脏器被伤的很厉害,虽然照顾的好不会死去,可他伴随着一生都会有一些很严重的后遗症。比如不能再吃太冷太热的食物,不能吃太多的肉食,甚至大多时候,他也只能喝羹汤这些岑相思都没有讲出来,暖暖本性善良,她看不得别人受罪,若是这个的伤痛因她而起,暖暖会一辈子内疚不安。 “主子!”巧心忽然睁开眼:“我做梦了”他看着岑相思的背影说道:“我是快死了吧要是死了,你不要救我。就让我去吧肚子好痛,我快受不了啦”他转头朝向屋顶,不知道是和谁在说话。 “啊啊啊!”巧言转身趴在门板上嘶叫着哭喊着。林大夫也对他说了,巧心这番中毒太深,就是救治过来肠胃也是伤了。以后怕是难养。更何况他们还都是下人哪有好命去将养身子呢? “别胡扯!”愤怒的姜暖如同一匹小马转眼冲到床边,她连着被子把床上那个柔弱的半大孩子抱了起来拍着他的后背说道:“你得好好活着啊,我都为你和太妃翻脸直接抢人了,你怎么还说这么丧气的话气我!你要是这么死了对得起我么!” “姜小姐!”巧心见到鬼似的叫了一声,灰白的脸色居然都变红了起来,然后虚弱的挣扎了几下,再次晕了过去。 “暖暖你快放下他!”岑相思黑着脸从姜暖的手中往外抢夺巧心。 “他睡着了?这么快?”对于眼前的变化姜暖有些不明白,不是方才还要死要活的说话么,怎么一看到自己就睡过去了?难道自己竟是一个这么能带给人家安全感的完美形象么? 嗯?姜暖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来自己拍在巧言后背上的声音是‘啪啪’地,真是拍在了肉上呢! “哎呀!我忘了他是光着屁屁的了!”她把人家一把抱起,前面有被子盖着自然啥事没有,可后背和屁股却已经堂而皇之的亮了出来,难怪把觉得后面一片冰凉的巧心羞的直接晕了过去。 “好好照顾他,不管需要什么都去找李庆丰要。就说是我吩咐的。”岑相思拉着姜暖从小屋里离开的时候,沉着脸吩咐巧言。 “是!”巧言红着脸应了。把‘媳妇’抬回来就是喂药,清洗,再喂药一直的忙碌,自己还没有时间给他穿上衣衫,这下可好了,等他醒了一定又会和自己大闹一场的,不过,这回不管他怎么和自己闹,都由着他了,只要他能好起来。 “那个”姜暖拽着门框支支吾吾地解释道:“等他醒了你一定要告诉他,我其实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屁股,也没看得到他后背上有颗红痣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chillyzhao淡若清荷新宠儿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wh520301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太忙了,就不分章直接发在一起了您受累多番几页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备战 章节名:第一百六十六章 备战 在被窝里刚要迷迷糊糊睡着的阿温被沉着一张脸好似很生气的逍遥王从床上拖了起来,非要他再多练一个时辰的弹跳,而且要腿上绑了铁砂袋! 好在屋里四个炭火盆都烧着一点不冷,阿温就穿着单衣不情不愿地在屋里小青蛙一样的转着圈的蹦了起来。 奇怪的是今天岑相思布置完功课并未离去,倒是和他一起在房间里练起功来。如穿花拂柳,如行云流水,岑相思用极快的动作在不太大的屋子里窜上跳下,阿温眼前不断的有红色身影掠过,看得他眼花缭乱,总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跳出去下一步就会撞到王爷的身上。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因为不管他总起身子来能有多高,跳得时候有多快,那个红色的身影都会以更高更快的速度从他身前闪过别说自己能撞到,就是自己故意去追也是追不上的。 两个人就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上蹿下跳,不一会儿就嬉闹起来,姜温开始满屋子追着岑相思跑,而岑相思也故意的忽快忽慢掠动身形,让阿温看得见捉不着,于是两个人都来了兴致,一个想法设法的追,一个不紧不慢的逃,直到最后阿温都已经出了汗,岑相思黑着的脸才逐渐雾散云消放晴了。 ‘哐’地一声姜暖房间的房门被推开,满头是汗的阿温就穿着单衣跑了进来,姜暖见了连忙把房门关好,又取了斗篷把小东西从头到脚都包了起来:“听见你房里有响动,不是早让你睡觉么。身上有汗就敢乱跑,这是找病呢!” “阿姊,热死了”从外面跑进来才觉得身上的热度稍褪,这又被阿姊的斗篷包了个严实,阿温觉得很不舒服。可又知道姐姐是绝对不许自己再穿着单衣在房里活动的,只好小声嘀咕了几句。 “渴了吧?”姜暖把包的粽子似的阿温抱着放到了椅子上,倒了杯茶给他:“王爷走了?” “走了。来的时候似乎很生气呢。”阿温喝了一口水后贴近姜暖问道:“阿姊,你又欺负他了?” “什么叫我又欺负他了?”姜暖听了这话立时瞪了眼睛:“我又打不过他,你说我们谁欺负谁?” 阿温想了想觉得阿姊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刚才自己就是打不过王爷,一直追着他跑了半天,而王爷呢?分明就是拿自己的追跑当了解闷,可不是也欺负了自己么! “那就是王爷在和别人生气了。”喝干了杯子里的水,阿温觉得更渴了,自己伸手拿了茶壶又倒了一杯:“王爷好似心眼儿比较小呢,动不动就生气。” “就是!”姜暖认为阿温说的对极了:“我不就是看见了巧心的屁股么!再说巧心还是个半大孩子,有啥可看的啊,他就气成那个样子,都不理我了!” “噗!”才入口的茶水都被阿温喷到了地上,“咳咳”他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同情起岑相思来:要想做我的姐夫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王爷到了现在居然还没被自己的姐姐气死,也算是胸襟很宽阔了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第二日,姜小姐病重。 请了府里的林大夫过去诊脉,林大夫是摇着头走的。于是逍遥王府上上下下更是过起了提心吊胆的日子,唯恐这个看着身子纤弱而王爷又宠得没了边儿的女子病死在府里,那大伙儿可是没法活了! 就在姜暖传出病重的消息以后,乐善堂的太妃娘娘也病了。请了宫里的御医过来诊治,开了方子。好在乐善堂是个独立的院落,里面有个小膳房可以煮药并做些简单的吃食,而太妃娘娘历来仔细谨慎,煮药煮饭都只用自己信得过的宫人,因而并不会指使到王府里的下人。而且因为太妃娘娘生了病,她连每日在王府的后花园里走动一番都省了,这让府里的小厮们很是高兴,终于不用每日里铺红毯再收红毯了!要知道太妃娘娘的行动可是非常讲究的,即便是在花园里随便散散步也是要提前准备,把干净的地面再扫一次,连带把她要走的地方提前铺上红毯每日光是这个就要劳动好几十人一起去折腾呢,更别说还有别的讲究!总之大伙儿嘴上虽然不敢说些什么,可都是挺烦太妃娘娘这套做派。就盼着二月一过她赶紧摆驾回栖梧寺呢,那时府里就能清净了。 太妃娘娘既然病了,王爷自然要在她屋里去行孝。因此岑相思一下朝就面沉似水地去了太妃的院子,一直到了晚膳时分都没被太妃娘娘放出来。 霞蔚轩姜暖的房间里阿温正拿着林大夫写的方子琢磨呢:“阿姊,这个大夫写了这么多病症为什么不给你开个药方呢?” 姜暖丢了颗去了核红枣到嘴里,口齿不清地说道:“那方子上面列出的病症都是阿姊没有得的,林大夫被王爷看着写了一堆废话,也是难为他了。你阿姊现在唯一的病就是馋病了,除了回家去咱自己开火做饭,我看是没药医了!”说完她把半个身子都伏在了桌子上双手拍着桌子哀嚎道:“我好想吃米饭炒菜啊!天天吃煮的菜嘴里都淡出鸟儿来了啊!啊!” “我也好想吃阿姊做的米饭炒菜啊!我嘴里也淡出鸟儿来了啊!”阿温一听忍了好多天的馋虫终于被姜暖勾了起来,扔了手里的那张纸也趴在桌子上哀嚎起来。 才把手伸到房门上的岑相思听到屋里的鬼哭狼嚎只觉的脑袋一紧,他收了手抚额,屋里的这两个比太妃还让他头痛。太妃不管怎样还有个面子问题束缚着,让她行事虽然阴狠,但在人前她还是要维护惯有的形象的。而暖暖不同,在她那里根本就是从不按常理出招,什么礼仪做派风度到了她那里就是摆设,她是浑不在意的。任谁也难猜到她下步会朝哪里走。即便是自己和她如此亲近,她也是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让岑相思总有一种稍不留神姜暖就会脱出自己的把握让他再也控制不了的想法。 姜暖的灵魂来自于现代,在她的心里她的命运只能把握在自己手中,怎么能交给别人去掌控呢?这与其他的一切都无关。她姜暖从来都是独立的,不是谁的附属品。可惜,现在的岑相思还不懂。 腊月二十二,又是一场大雪落了下来,将整个帝都都掩映在一片银装素裹里。空气清爽得让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阿温和杨玉环正在院子里堆雪人。姜暖裹着厚厚的斗篷站在檐下看着她们玩。虽然知道自己身子没有别的病症,但每月要死要活的痛经却是如影随形地追着她的,因此大大咧咧惯了的姜暖虽然羡慕的看着院子里的阿温和玉环玩的开心,她自己却乖乖的听了岑相思的话,不去碰冰冷的冬雪。 “姜小姐,府门外有个姓姬的老者找您,说是给您送东西来的!”院门被敲响,听着是李公公的声音。 “是送鸡蛋的姬老伯?”阿温一边开门一边问道。 “我们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姜暖满面春风的说道,转瞬一想,不妥不妥!自己怎么又忘了还病重着呢。于是她赶紧进了屋子,在门口冲着杨玉环招了招手 来逍遥王府找姜暖的果然就是送鸡蛋的姬老伯。阿温看到他后倍感亲切,踩着厚厚的积雪就跑了过去:“老伯,老伯!您来看我们啊!” “小东家慢些跑,看着地上滑!”姬老头穿的厚厚的棉袍,头上还带着风帽:“才多久未见,小东家看着又长高了呢。” “您又哄我!才几天未见我就长了?”阿温跑到姬老头身边,往他身后的车上张望:“老伯,都快过年了你还收这么多鸡啊,怎么都是大公鸡啊?要送到哪里去啊?” 姬老头的板车上整齐的摞着几排鸡笼,从鸡笼的缝隙里伸出一个个顶着大红鸡冠的公鸡脑袋来,小圆眼珠都亮亮的透着精神! “呵呵,这个就是送到逍遥王府的”姬老伯笑嘻嘻的答道。然后他又抬头看了看跟在阿温身后的宫女杨玉环,不禁皱着眉问道:“东家呢,怎么不见东家来?” “我阿姊病着呢。”阿温挤眉弄眼地对着姬老头说道。 “哦哦。”姬老头马上就机灵的点头应了:“东家身子弱,小东家你要好好地照看着姐姐些。” “老伯。”杨玉环走过来对着姬老伯行了礼,也随着阿温的叫法叫了:“姜小姐说她的病怕是还要养个一段日子,让庄子里的人都别惦记。还说庄子里的事暂时都托给青山照看着,有事就去找他。还说”她把刚才姜暖在屋里嘱咐的都细细地跟姬老头说了,直等着姬老头连声说记住了才放了心。唯恐自己才帮姜小姐做一点事还做不好。 姬老头没有见到姜暖,有些遗憾的走了。他送来的八个木笼连同里面的公鸡却都被抬进了霞蔚轩。 杨玉环把这些鸡都安排进了后面空出来的禽舍。 “姜小姐,怎么还给送来这么多白菜和粗粮?”杨玉环指着堆在门口的那堆东西问道。 “这是那些鸡的口粮。这些鸡都是我买的,当然要我自己出口粮养着它们啊。”姜暖美滋滋地听着后院传来的嘀嘀咕咕的鸡叫声笑得像只狐狸。 “那个老伯说,您要的一百只公鸡时间太紧张了,他就只收了这七十八只,今天早晨就在他家叫得整个跑马镇的人都起来了她老婆一早就逼着他赶紧把这些鸡送走呢”杨玉环学着姬老头的口气说道。 “哎呀,明儿可是腊月二十三了,我可是没地方把它们送走呢”姜暖望着天上有纷纷扬扬地落下的雪花开心地说道:“多喂喂它们,别忘了给它们喝水,保护好它们的嗓子哈!” chillyzhao耿直986340688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还有么?还有没?还有么?()/嘿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半夜鸡叫 章节名:第一百六十七章 半夜鸡叫 腊月廿二,已经靠近年关。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次上朝,大殿上是难得的一派轻松。 已经习惯木头一样站在殿上听着白胡子的黑胡子和没胡子的一堆男人像菜市的妇人一般天天吵吵嚷嚷的岑相思正精神百倍的等着龙椅上的大梁天子惠帝岑植宣布退朝。谁知已经站起身来将要走向后殿的惠帝突然又停了下来:“老九。”他对着站在宝座前不远的岑相思招招手示意他再走近些。 “皇兄。”岑相思提步走到宝座的台阶前对着惠帝躬身施礼。 大殿里已经开始低声议论着过年要去谁的府里聚聚的群臣们立时都静了下,各个都竖起耳朵听着前面那二位的悄悄话,唯恐漏了一个字。 “朕听说你府里来了个才女?”惠帝的声音不大,可这金銮殿里现在有根针掉在地上大伙儿也是听得见的。因此大臣们又开始互相看着旁边同僚的脸色,想看看谁才是知道内情的人。才女?帝都里最近又出才女了么? “回皇兄,是太妃叫过来陪着她老人家解闷的。老太傅姜承的嫡亲孙女。”岑相思据实答道。对于和皇帝说话最好是实话实说。他在你面前问出问题的时候,十有八九是已经有了答案的。 “朕还听说最近你的王府里很是热闹啊。”惠帝看来心情不错,竟是有闲情打听起别人家后宅的事了。 “是。太妃一直说府里太静,连个和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姜小姐性子确实活泼,”岑相思不急不缓地回道。 “初一进宫给朕拜年的时候带着她一起来吧。”惠帝往台阶下迈了一步:“皇后想见见她,她做的文章有两篇已经传到宫里来了,就连我的书案上也有一份。” 那皇帝到底认为这文章是好还是不好呢?大臣们都在等着惠帝给下个结论。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惠帝住了口,他居然没有评论一番。 大臣们又开始互相大眼瞪小眼了,见过姜暖的文章的几个人已经得意地摇头晃脑小声给别人念诵起来。没见过的就想着等下朝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找知情的人抄一份,回家去好好研究研究。连皇帝都看过的文章,他们作为臣子的是必须知道的。 “是。”岑相思低着头躬身应了。想把暖暖只圈在他的羽翼下不让任何人去觊觎,可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东西竟把把她推到了惠帝那里。他也只能让她出来面对这些人了。一日与她的关系未定,一日就会有变数岑相思的心动了起来。 “退朝!”执礼太监一声嘹亮的清喝响起,惠帝已是在仪仗地簇拥下面带笑容地朝后殿走去,众人一起恭送皇帝的身影消失在后殿靛蓝色的帘子后面,几个别有用心的大臣瞅准时机就把立在殿前的逍遥王围住,七嘴八舌的打听起‘老太傅姜承的嫡亲孙女’来 轻松的用凌厉不羁的眼神干掉那些想从自己口中打听一些暖暖的内幕的没脑子的官员,岑相思又冷着一张脸被太妃‘囚禁’到用了晚膳时分,他才在忍无可忍的心情下直接请辞出了乐善堂。明知道母妃又会骂自己几声不孝,可他还是等不及想见到暖暖,从金銮殿上她被皇兄问起的时候岑相思就有一种不安的盘踞在心头,好想早一点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说一些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再抱怨一下王府膳房的食物不好吃,然后磨着他,求他在下朝的路上为她买回一包糖栗子来一想到这些岑相思紧紧抿着的唇角已是情不自禁的勾起,大雪已是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天,看这样子今夜也是停不了的。岑相思的身影已经在雪地上风一样的掠过,因为速度太快,连雪花打在脸上都是生疼的感觉,可他不在乎,想着明日就是假期可以不用早起上朝就开心,可以陪着暖暖多待一刻了,他等不及心里是那么迫切地想见到她 “影!”霞蔚轩的院落里一片漆黑。只有大门外的两盏风灯燃着不大的光亮在风中摇曳。地上的一个不高的雪人身上还插着一把笤帚,只是现在几乎又要被积雪所掩埋,岑相思扫了一眼地面,竟是连个脚印都没有,难道出了什么事么?他厉声叫道。 “主子!”一条白色的人影出现在了屋脊上。在雪天影卫也会换了白色衣服,这样更便于隐藏。 “这是怎么回事?”岑相思指着一地的积雪问道。 “回主子,姜小姐用过午膳就吩咐说早些休息,一直到现在也未见她们出过屋子。”影答道。 “你说她们都在睡觉?”岑相思估摸了一下时辰,虽然天色昏沉,可毕竟才用过晚膳,也不算晚啊,暖暖她可算是只夜猫子呢,经常他都要睡了,站在笔生花阁上望过来她这边都是亮着灯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今日可有什么事情。”这是他每日都会向影询问的。对于暖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以及做了什么事,他通通都想知道。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起暖暖的反感。可他还是想知道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都是怎样度过的。 “辰时,有个姓姬的老者,给姜小姐送来七十八只公鸡。姜小姐没有出去,是姜公子和宫女杨玉环出去领回的。如今都安置在禽舍里,一并还有白菜和粗粮若干。姜小姐说那是公鸡的口粮。并嘱咐宫女细心喂养,尤其要注意保护公鸡的喉嗓。”影只能保护在姜暖身边,所以杨玉环和阿温出去与姬老伯说了什么他是不知道的。 影的话才说完,岑相思的身影已经飘到了后院,他立在禽舍的木栅栏门前瞪着眼看着里面满满登登挤在一起的大公鸡出神。而里面的那些大公鸡们也瞪着圆溜溜地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不是地发出几声‘嘀嘀咕咕’的叫声。 “真是”岑相思又站了片刻,终于摇着头失望的掠过墙头,身影极快的走了。那里好臭!下了这么大的雪,四周的空气都是清新无比的,惟独霞蔚轩的后院好臭,都是鸡味!不,确切的说都是鸡屎味! 更鼓响,子时刚过,逍遥王府又陷入了一片寂寂的安静里。霞蔚轩正房里悄没声息地有一束灯光亮了起来。 姜暖站在椅子上,挑着一个灯笼从后窗伸了出去,对着禽舍摇晃着,不一会旁边杨玉环的房间里也探出一个灯笼来,同姜暖一起朝着禽舍晃动。下了雪的后院本来就比平时亮了许多,再加上这两盏明灯的映衬,禽舍里面分不清几点,见了黑暗中有了明亮就会有所表示的大公鸡们兴奋了,当第一只鸡伸着脖子瞪着眼地高声鸣叫出“喔喔喔喔”以后,所有的公鸡都开始争先恐后的打起鸣来,群鸡大合唱的声音之高之大吓得姜暖差点把灯笼给扔了! 对着隔壁窗户那边喊了一声:“收!”姜暖率先收了灯笼关了窗,然后把灯笼吹了塞到床底下,又爬回床上准备去休息了。谁知才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倒下去的时候,姜暖却落入了一个身子还冒着凉气的怀抱里! “嗷呜”她一声惊呼还未喊出口,小嘴就被岑相思用手捂住了:“我就知道你早早的睡了准没有好事!” 不过姜暖因为惊吓,并且后面院子里传来的鸡叫声真是太给力了,她并未听清岑相思到底说了什么,只在惊魂稍定后毫不客气的给了身侧这个随时会像鬼魅般出没的混蛋一脚,才算是出了口气:“说了多少次了,别这样出现,会吓死人的!” 不过遗憾的是,岑相思也没有听清姜暖到底说了什么,只看见她不停张合的小嘴里传出一阵高过一阵的鸡叫声 “我靠!这也太吵了!”姜暖觉得这些鸡叫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不知要大了多少倍,幸亏是自己早有准备,否者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猛然听到这么几嗓子非得给吓死。她摸索着把岑相思的两只手都捉了过来,堵在自己的耳朵上,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果然清净了很多。然后拉起被子把自己盖好,她悠悠说道:“既然来了,就伺候着吧,算是将功抵过” “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和鸡叫一般!”才躺下堪堪睡着的宸太妃噌地一下在床榻上坐了起来,她拍着床板叫道:“难道本宫是在做梦么?为什么会梦到鸡叫?” 坐在屋外值夜的宫女连忙举了烛台进来,放到内室的桌子上后,把床边的帷幔撩开,对着披头散发只穿着里衣的宸太妃行礼道:“太妃受惊了!奴婢这就去看看。听着就似是鸡叫呢” ‘啪’地一响,宸太妃抬手就是一耳光抽到了她的脸上:“本宫是睡着做梦,难道你在外面值夜也睡着了么?这王府里你来了多少次了,什么时候府里养过鸡?” “喔喔喔喔喔喔”顺着西北风送来的鸡叫声愈加的清晰,宫女捂着脸不敢哭也不敢争辩,可屋外这声音怎么听都像鸡叫啊,难道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片刻过后,周嬷嬷和周若雪都赶了过来,在屋外轻声说道:“娘娘,这许是膳房采买的过节吃的。明日大概就会收拾了。” “你说什么?”宸太妃耳朵里除了鸡叫再听不清别的。 “喔喔喔喔喔喔”公鸡们起劲地鸣叫着,一拨接着一拨。 “奴婢说,明日这些鸡就会被宰了!”周若雪撩开内室的帘子大声说道。 “不会吧。”周嬷嬷小心翼翼地看了宸太妃一眼:“明儿就是腊月廿三了,小年封刀啊” “你们都说什么呢?能不能大声些!本宫满耳朵都是鸡叫,根本听不清你们说了什么”宸太妃叫嚣道。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明亮的鸡鸣声响过,仿佛起哄一般一声赛着一声高,这个太妃可是听得极清楚的,清楚得她都想伸着脖子跟着一起叫了! vva127 新宠儿包5031642shu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今天我下班晚。这一章是我夜里贴的。有错字晚上回家再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杀敌三千 章节名:第一百六十八章 杀敌三千 周嬷嬷和周若雪几次想要出去找找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公鸡大半夜的闹腾呢。不过每次都被宸太妃拦下了。她几乎是磨着牙说道:“不用出去看了,必是姜暖那个贱婢弄出来的幺蛾子!你们都给本宫在屋子里好好呆着,谁也不许去。就让她折腾。她敢养这么多公鸡在霞蔚轩,本宫就不信她是聋子真就听不见了,乐善堂这里都这么吵闹,她那里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呢!” 宸太妃是发了狠咬了牙和姜暖对上了。她一发起脾气来谁要是触了霉头可是真会出人命的。因此好不容易在热闹的鸡叫中听清了太妃说了什么,大家都赶紧应了躲到外室去候着了。 这场半夜鸡叫姜暖是提前做了准备的,头天中午就开始猫在屋里睡觉。而宸太妃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年关临近,各府的命妇女眷都开始了走动串门拉关系。她既然在逍遥王府过年,那节前节后来府上递了名帖前来给她请安问好的人早就排了几天出去,光是一个白天她就接待了四拨来客,再加上她确实是染了风寒有些轻微的咳嗽,今日吃了药一直折腾了两个时辰才迷迷糊糊的产生了睡意,值夜的宫人几乎是才吹熄了内室的蜡烛,外面的鸡叫就开始了,宸太妃白天不得闲,夜里又不得休息,一个人能有多大的精气神啊,她能没气么,竟是铁了心要和姜暖拼耐力了。 唱了半宿大合唱的公鸡们终于在天破晓后歇了声。鉴于这么大的动静王爷和太妃娘娘没有一个出来说句话的,逍遥王府的上上下下也只好都装作没听见似的,按时起床忙碌起来。甚至大家的脸上还挂着兴奋,私下里偷偷下着注,赌府里的两个女人最后到底谁先离去 岑相思早晨去给宸太妃请安的时候又被母妃狠狠的斥责了一通。不过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歇斯底里的带着恨意的叫嚣,并不往心里去。只是站在窗前与那只站在架子上大白鹦鹉对视,仿佛那上面拴着的是宸太妃。 这样的画面让宸太妃简直要气炸了!她不喜欢鸟,尤其是装在笼子里的或是脚上拴着链子的。可那个死了的老皇帝居然下过一道荒唐圣旨给现在的惠帝,大概意思就是说宸妃喜欢美丽的鸟儿,而他不忍让宸妃失望,因此就算是他死了,以后他的儿子也要隔段日子就给她送一只过去就是这么一道不可思议的圣旨,让她即便是在景帝死后也没得了安生,总是要看着这些被圈起来的扁毛畜生愤懑! 景帝实在是一个用言语很难说的清的皇帝。他做了很多哪怕是他死后人们也看不透的事。包括姜暖家的那块沙土地也是他亲自挑出来赏赐给姜承的 “王爷,你真的要看着那个贱婢和本宫这么斗下去么?”知道岑相思最不爱听这两个字,宸太妃在他一直无动于衷的漠视里终于骂了出来。 岑相思果然动了。他果然是不能允许有人用这样的词语来说姜暖,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母亲。 他看向宸太妃的眼神是厌恶的。一个儿子望向母亲的眼神不是依恋温暖而是厌恶!这样的眼神过去也经常在他的眼睛里显露出来,但从没有想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看向过她。 宸太妃的心里颤抖了一下。她有一丝的心疼,但很快这丝觉醒的温暖就被她自己给掐灭了:他的儿子果然和他一样都是疯子!连对女人都是一样的疯狂 “母妃,不管您说还是不说那个父皇给我指婚的女人是谁,我将来都会与姜暖成亲,只有她能成为我的逍遥王妃。”岑相思语气平淡但态度坚决的说道。 “逍遥王妃?呵呵!真是笑话啊,连你这个逍遥王都是个笑话,你若有胆量违抗你那个死鬼父皇的圣旨,你就去娶她啊,本宫等着看她被收监入狱的下场。” “太妃娘娘,吏部郎中余大人的母亲余太夫人带着孙子过来了,您看?”周嬷嬷在门外说道。 宸太妃烦躁的伸手揉了揉额角,然后疲惫地说道:“这么大的雪,这些人也是真是愿意走动快请进来吧。”说完她又抬起头来对着门外吩咐道:“把那个绣了麒麟献书的荷包预备下,人家带了孩子过来,本宫怎么说也要有点表示。” “是。”周嬷嬷恭声应了。 “母妃这里既然要来女眷,那本王就先告退了。”岑相思说完抬腿就走,竟是不等太妃说话,人已经是出了屋子。 “混账!本宫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出来气我”身后传出的叫骂声早已听得麻木。有时候岑相思真想问问这个女人:“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你会这么恨我?”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个问题他只会埋在心底。对母爱的模糊的希翼早就淡薄得他自己都觉察不到了。 “唉。”看着岑相思远去的背影,周嬷嬷又是一声长叹。 一天一夜的大雪积了有快一尺厚。王府后园主要的道路已经被下人们一早就清理了出来。只是云未散雪未消,天上依旧有细碎雪花稀稀拉拉的落下,地上很快的又铺了薄薄的一层落雪,走在上面很滑。 巧言被留在房里照顾巧心,这几日都不必出来当差。而府里最近的气氛太过诡异莫测,李公公也不敢轻松的猫在屋里坐镇指挥。一早就到了笔生花阁下面候着,亲自到王爷身边去当差了。 “王爷,太妃娘娘的起居作息都是惯了的。姜小姐一下子养了那么的公鸡在霞蔚轩怕是要搅了娘娘的休息了。您看是不是去与姜小姐说一说好?”身子肥胖行动不便的李公公一边低头小心地看着脚下的路,一边斟字酌句地和岑相思说着话。 走在前面的岑相思忽然停了下来:“李庆丰,你说我这府里就算没有那些公鸡,太妃娘娘就能好好歇着了?” 好在与王爷行走的时候隔着一段距离,要不他这么无声无息的停住脚步李公公差点撞了上去。饶是如此还是让李公公惊出一头汗来。 来不及细想,他听出王爷是话中有话,于是赶紧弯腰行礼道:“太妃娘娘一年只回府两个月” “太妃虽然一年只在府里两个月,但平日府里的事,事无巨细你不是都会传消息给她么,否则她为何这般针对暖暖?” “王爷!”李庆丰的汗已经顺着脊背流了下去,他肥大的身子伏在雪地上,头费力的叩着:“奴才绝不敢对您有二心啊。”多年不曾屈身下跪,他有些不习惯膝下的冷硬。但王爷的话已经让他心惊的一切都顾不上了,在这么突然的状况下说出自己私下偷偷做的事情,这让他很是羞愧! 作为府里的主管太监,他真正的主子只能是王爷。如今他偷偷的把王府里的消息事物无巨细地都汇报给了宸太妃,哪怕他没有存了别的心思,这本身都是一种背叛!他忘了当年那个六岁的小皇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长大,长成了逍遥王。 “若不是念在你没有二心的份上,你以为本王能容你在这府里走动?”岑相思冷冷地说道:“如果从此刻起,你再弄不明白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本王绝不会手下留情!” “方才我与太妃说的话想必你在外面也听得真切,你就跪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再起来。”岑相思留下几句话后身子早就走远,奴才也好母妃也罢,是时候让他们懂得安分了。 李庆丰就是母妃放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眼线而已,岑相思早就知道他做的那些事,甚至有些都是他自己透过李庆丰去透露给自己的母亲的。各府都是如此,那个王爷皇子身边没有安插这这样那样的眼线呢?打发走了李庆丰还会有张庆丰,刘庆丰之流的出现,岑相思对于上位者的这些把戏并不在乎。但如今为了暖暖他必须敲打一下这个心里只把宸太妃当做主母的太监,让他清醒一下是有必要的。 跪在雪地上的李公公此刻脑袋里只清明无比的响着王爷对太妃娘娘说的话:“母妃,不管您说还是不说那个女人是谁,我将来都会与姜暖成亲,只有她能成为我的逍遥王妃” 今天是腊月廿三小年了,岑相思已经放了假。回到笔生花阁处理完手下几件并不重要的公事,简单的用了午膳后就悄无声息地潜进了霞蔚轩姜暖的房间。 温暖的屋子里帷帐高挂的床榻上姜暖抱着一个枕头头朝里睡着,身上的被子只盖了一半。 岑相思脱了靴子纵身轻飘飘地落在床里,从她的怀中把那个枕头拽了出来,然后自己非常不要脸的补位进去做了抱枕,躺在了姜暖的怀中。 姜暖也是才躺下一会儿,并未睡实,只抬眼看了看怀中这个自己钻进来的家伙并未太意外。倒是把他又往自己的怀中拉了一把,抬脚把身上的被子勾起把两个人都盖住了,然后在他光洁的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后迷迷糊糊地说道:“快睡吧,趁着后院的那些鸡大爷们都消停了,我们赶紧睡觉,夜里还要闻鸡起舞呢” 俏脸埋在姜暖胸口的岑相思很是郁闷,这女人怎么能这样啊?搂着自己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她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还是自己的魅力变低了?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就想了一会儿,岑相思就在姜暖均匀的呼吸声中睡去了在暖暖的怀抱里真是安逸呢,想不睡都难 俗话说二八月闹猫,可有人听说过寒冬腊月里闹鸡的么? 只三天功夫,逍遥王府左近的那些宅子的主人们便都知道了一件事:逍遥王府闹鸡了!而且闹得很厉害,已经闹到鸡犬不宁,鸡飞狗跳的地步了。不过岑相思的这些邻居可是没人同情他,因为这些人家也是深受其害,家家户户住着的那些人都是挂着一对儿黑眼圈对着逍遥王府磨牙,敢怒而不敢言!就盼着来场鸡瘟,把那些嗓子贼好的公鸡都给瘟死才好呢 所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姜暖与宸太妃之间的拉锯战扔在惨烈的进行。 王府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变成了熊猫人,远远望去犹如带着墨镜一般。而姜暖姐弟以及杨玉环则成功变身成为了猫头鹰!昼伏夜出,除了岑相思,旁人已经几日未见她们的身影了。 宸太妃在会见完三个结伴而来的命妇以后居然伏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摸着半盏提神的浓茶。 对着周若雪使了个眼色,周嬷嬷和她一起出了屋子。 “这不是个事儿啊!每日子时那些鸡就开始鸣叫。一直到天亮方歇,娘娘也就浅睡两个时辰就要开始会客,你看看给累得,居然坐着都睡着了。我们得想点办法。” “啊”张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周若雪用手捂着唇说道:“别说娘娘,我们还不都是熬着?今儿一早起来那些鸡都不叫了,我这耳朵里还喔喔地响个不停呢觉着自己和住在鸡窝里一般。” “要不,让护卫进来一个把那些鸡都宰了?”周嬷嬷靠近周若雪低声说道。 “快别说这个!”周若雪摇着双手丧气的说道:“自打那日王爷随手就杀了娘娘派出去的那九个人以后,现在那些护卫连王府的边儿都不敢沾,只远远地驻在帝都外的大营里。再让他们进王府来杀鸡,我看借给他们胆子也是没人敢做的。” “那要如何是好啊?”周嬷嬷在听了几天鸡叫后已经明显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了,似乎是锈住一般,拿不出一个好的主意来。 “要不,咱们一起劝劝娘娘进宫吧?皇后娘娘不是早就派人传了懿旨,请太妃回宫住上一段日子” “哗啦!”屋里传出一阵瓷器落地碎裂的声响,“五天了!已经五天了!本宫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要杀了姜暖那个贱婢!”宸太妃疯狂的声音跟着响起。 周嬷嬷顾不得再说什么,用手拽了周若雪一把赶紧掀了帘子跑回了屋内。 织锦的桌布已然被太妃掀了丢在地上,桌上摆着的茶壶和茶盏如今碎成了几块散了落在地上的水渍里。两个宫女正哆嗦着收拾着。面色铁青的宸太妃双手握拳样子像是要吃人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窗前的大鹦鹉才学了几天鸡叫就结结巴巴地喊了出来,它得意地叫出来一串它也不明白的声音后便歪着脑袋等着主人的奖赏了。 “畜生!竟连你也欺负本宫!”桌上的东西已经都被她掀到了地上,手头上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丢出去砸那个开始学鸡叫的鹦鹉,宸太妃左看右看,气极之下竟是把身后的椅子举了起来:“本宫先砸死你这个畜生,然后再砸死姜暖那个贱婢” “娘娘!” “太妃息怒啊!” 这还得了?那个鹦鹉可是当今陛下御赐的啊,要是被宸太妃这么给砸死了,罪过算谁的? 周嬷嬷和周若雪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一个夺下了太妃手中的椅子,一个抱住了太妃暴怒的身子:“娘娘,要不咱就去宫里住上几天,皇后娘娘不是早就请您回宫去过年么” 惹不起就躲吧,再这么下去眼瞅着一向端庄温雅的宸太妃就要被气得疯癫了呢。 廿九,再有一日就是除夕了。宸太妃忽然接受了当朝皇后的邀请摆驾进宫与天子一起共度新年,而且走的非常迅速,甚至没有告知岑相思。 姜暖是在被窝里被揪出来匆匆赶去送行的。 当她满怀希望的对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的宸太妃再次请辞回家的时候,又被太妃娘娘拒绝了:“本宫在宫里并不能久住,你就在王府里好好地养着那些鸡候着本宫吧!”哼哼!宸太妃在心里冷笑道:我出去躲了清净你便想跑么?哪有这么好的事,你就在这里天天听着鸡叫吧! “对了。”宸太妃让缓缓启动的车子停住,让周嬷嬷把那只大白鹦鹉递给了李公公:“这是陛下孝敬给本宫的,带来带去的也是不便,我看姜家丫头不是就喜欢和禽兽为伍么?这鹦鹉就留在府里你给本宫照看着吧!” 淡若清荷胡传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h520301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九章 如此闺秀 章节名:第一百六十九章 如此闺秀 宸太妃对姜暖一点都不放心。因此她把那只让她自己非常厌烦的大鹦鹉交到了李公公手里,而只让姜暖帮着饲养,也省的姜暖把那鸟儿给养死了。虽然宸太妃心里是一百二十个愿意这个‘呆鸟’赶紧早登极乐,可是现在她倒是希望这鹦鹉能像恶心自己一样的多恶心一下姜暖,比如在姜暖白天睡觉的时候在她屋里多呱噪一番 太妃的车驾排排场场地出了正门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驶去。整个王府仿佛一下子少了一半的人,白天里也安静下来。知道太妃娘娘进了宫,前来走关系的各府女眷们也消停了,热闹了多日的逍遥王府的大门外总算是清净了。 姜暖垂着头兴致恹恹的回了霞蔚轩,进门就看见了趴在门后像贼一样朝着外面张望的杨玉环。 “姜小姐,太妃娘娘她们都走了?”她关了院门小声的问道,脸上的表情既紧张又兴奋。 “走了。”姜暖回家过年的愿望落空,虽然自己的‘鸡’将法大获全胜,终于把刁钻刻薄的太妃娘娘给吵出了王府,可现在自己还是不能出府,她觉得很郁闷。一想到过几天太妃调整休息还会回来她就更郁闷了,现在可好了,白天要养鸟,夜里要养鸡,自己这日子过得可是真他妈充实! “哈哈!太好了!”岁数老大不小的杨玉环居然拍着巴掌跳了起来。 “嗯?”姜暖不禁提高了警惕,不是这几天黑白颠倒昼伏夜出的日子把她也给弄得神经错乱了吧?这么大的人又蹦又跳又拍巴掌的怎么看也是不正常的。 “姜小姐,我还在啊!”杨玉环兴奋的说道。 姜暖停了步,决定还是离她远点安全。“你可不是还在么,要不你该在哪里呢?” “哎呀,看我都高兴糊涂了!”杨玉环贴近姜暖降低了声音说道:“我是说,太妃娘娘移驾去了宫里居然忘了带走我!姜小姐,您说我能不高兴么?” “呃!”姜暖默默地抬头看了看灰色的天空,估摸着还是要下雪的天气,“可怜的玉环,就为这么点事就开心坏了!” “这可不是小事,我希望她们永远记不起有我这么个人才好呢,那样我就安生了。”玉环是真的高兴。她不怕吵闹,不怕跟着姜暖住在这里冰湖的寒冷,可她怕见太妃,怕太妃身边的所有的人,只要看到太妃娘娘那张美的花儿似的容颜,她就会从心里生出恐惧的感觉来,那样战战兢兢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她过够了跟着姜暖的这几天她才觉得自己终于又过上了人过的日子,她心里好喜欢现在的安宁。 “午膳不要叫我。你们自己用吧,然后早点睡觉。”姜暖慢步上了台阶,进了屋子反手关上了房门。 当日和阿温从尚武庄出来的时候他们可是兴致极高的到城里来采买年货的,今年一年种地,开点心铺子,又买了几处院子还把房子给翻盖了姜暖忙得一直没得了闲彻底休息一番。好不容易到了农闲时节,感觉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又被巧心那个没脑子的把自己抬进了逍遥王府,再加上闻讯而回的宸太妃的各种或明或暗的因狠手段,姜暖只觉得现在的日子是暗无天日的,让她腻烦透顶! 她心里明知道宸太妃不喜欢自己,甚至随时都是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可她没有法子去彻底的解决这个老女人,毕竟是岑相思的母亲,姜暖在身份上已经是吃了大亏,若想把这个女人从根儿上搬倒那还是要下大工夫的,姜暖认为把自己有限的精力放在无限的宅斗中去真是太无聊了,可又无可奈何! “睡觉,睡觉。想多了就是累”扑到在床榻上,姜暖用脚交替着蹬掉了鞋子,想了想,又爬了起来,站在地上脱了衣裙都堆在床脚,只穿了里衣钻进了被窝。 舒服地在厚厚软软的被子里打了个滚儿,她又猛地坐了起来,赤着脚踮着脚尖跳到窗户前,把岑相思钻来钻去的那两扇窗都从里面插好,这才又蹦跳着回了床边放心地钻回被子:“这回可是安全了。”岑相思一贯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几次把姜暖吓得丢了魂儿,在她看来门窗都关严实了总算是可以后顾无忧地拥被而眠了。 岑相思是临近午夜的时候才回的王府。对于宸太妃的离去他在外面时便得了消息,所以李公公再把这件事禀告给他的时候他只是点了点头。 接了皇兄圣旨,一早他就出了城,在离帝都十里的地方去迎接渭国的使节。渭国的国师奉了国书亲自来迎接他们的太子殿下回国。一路疾驰而来,只用了一个多月就到了大梁的皇城,即便是连天的大雪也没有阻了他们的行程,国师大人依旧是按照既定的日子如约而至。 先陪着渭国的国师去了皇宫。那里,惠帝安排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来接待这位远方的尊贵客人,继而又在华盖殿大排筵宴,群臣作陪,毕月乌也穿了渭国太子的礼服出席了那场盛宴,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他在大梁的最后一段时光,归期已定,过了年他便要踏上回归故里的归途了。 在皇宫的晚宴上,毕月乌与岑相思是分别坐在大殿的两侧的。喝了很多酒,看着已经有些醉意的毕月乌端着装满美酒的酒杯遥遥地对着岑相思举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眼神清明地望着他。 岑相思亦是端起桌上的酒樽一饮而尽,十几年的岁月,尽在无言中,这酒中滋味只有饮的人才会明白。 回了笔生花阁,换去沾了一身酒气的袍服,岑相思又沐浴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起身心情无比舒畅地去了霞蔚轩。母妃的离去让他也觉得轻松起来,压力减轻了不少。因此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午夜鸡叫也没坏了他的兴致。 霞蔚轩里的姜暖正在生闷气。哭笑不得的望着呆立在门口的杨玉环磨牙。后院的公鸡们正在牟足了劲地高声呐喊着,吵得人脑袋都快炸开了。而而耳朵里塞着棉花的阿温却滚在床上笑得直抹眼泪 “这是怎么了?”知道这个时候敲门她们也是听不见的,岑相思很自觉的越墙而入,信步进了姜暖的房间,伴着呱噪的鸡鸣声神清气闲地坐到了桌子旁边。 “王爷。”压着火,姜暖还是起身给他行了礼:“怎么这般晚了还过来?” “王爷。”杨玉环也躬身施礼道。 “暖暖是在和谁生气?”接过姜暖递过来的茶盏,岑相思抬眼望着她。 “是婢子做错了事,让姜小姐气恼了。”杨玉环垂着头小声说道。 “这个也不赖你,是我光顾得睡觉忘了交代一声了。”姜暖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看见杨玉环那么自责的站在那里,她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去准备饭食吧,看看膳房今儿给咱们几个留的是什么夜宵。”姜暖找了个差使给尴尬地站在那里的杨玉环。 “是。”见姜暖让自己去准备饭食,杨玉环不安的心才算放下一些,又对着岑相思行了礼才快步离去。 “哈哈!”阿温把耳朵里的棉花掏了出来从床上爬了起来,抬头看见岑相思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屋子里,他一咕噜下了床,跑到岑相思的身边嘻嘻哈哈地说道:“阿姊快被那个玉环姑姑给气死了,今天老妖婆呃!今天那个太妃都不在府里住着了,可玉环姑姑还是在子时的时候用灯笼招呼公鸡们开始打鸣儿,这下可好了,要把我们吵死啦哈哈!王爷你说这个姑姑是不是个没脑子的?” “”岑相思忍了半晌,还是在姜暖恶狠狠地逼视中笑出了声:“哈哈!这下可是把暖暖给气坏了,谁让她没和人家说清楚呢,这也怨不得旁人呢。” “哼!”姜暖伸手从自己身上挂着的荷包里拿出两大团棉花来,把耳朵严严实实的堵好,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装模作样地认真的‘读’了起来。 “那个,暖暖。”岑相思叫了她两声见都没有反应,终于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她一侧耳中的棉花拿了出来:“暖暖啊,你的书都拿倒了,这如何看得?” ‘啪’地一声把书册丢在桌子上,姜暖霍地起身,叉着腰面对着岑相思,吓得岑相思也跟着站了起了,身子一拧已是纵身到了门外:“暖暖?”他探着脑袋轻声叫道。 姜暖插着腰瞪了他几眼以后终于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你说她怎么那么笨啊,这点儿小事儿还用我追着屁股后面提醒么?哈哈!气死老子了!哈哈!” 看她自己疯魔一般地又笑又骂,岑相思觉得有趣,放下全身的戒备又走了回来,佯装恼怒地说道:“老子?暖暖你说话就不能文雅些么?这话怎么听也不像是个大家闺秀口中该说的。” 一直瞄着那抹红色的身影终于又自己走了回来,还乖乖地坐到了自己身前的椅子上,姜暖立马八爪鱼一般的缠到了他的身上,用手臂锁着他优美的脖子将他的整个上半身都拽得向后仰了过去:“小样儿的,还跑?你倒是接着笑啊?还嫌我不像大家闺秀了?老子哪里不像大家闺秀了!你说啊,照实说,我肯定不打死你!” zhuoli123闲妻梁母安可2014杨杨snsn 莫199999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h520301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攒文,五一俺也万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章 认错 章节名:第一百七十章 认错 岑相思的脖子被姜暖用手臂锁了连带着脑袋一起向后仰去,然后他就看见了姜暖张着说个不停的小嘴和一口好牙!鸡叫的声音太大,那也没有她叫嚷的声儿大。真是好一个‘大家闺秀!’只是这样倒着看人让岑相思有些不适,他仰着头愣了片刻。 “嗯?”看着手下的‘俘虏’竟然这么老实地一点都不反抗,姜暖低了头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的看着,唯恐一不留神好不容易逮住的‘美人’再逃出自己的魔爪。 美人就是美人! 即便是用这么一个怪异的姿势看着他,岑相思的美丽也是惊心动魄的。毫无瑕疵的五官和光洁白皙的皮肤,每次让姜暖凝视他的时候便会失神。 “你为什么生的这般好看”她轻轻地俯下头去,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这是单纯的不带有任何欲望的吻,是对美丽的发自内心的喜欢之情。 “阿姊!”原本站在一边看热闹的阿温不干了,他跳到姜暖身边,用力的往她和岑相思之间挤了进来,看那架势很像一头暴怒的小豹子。姜暖只好松了锁着岑相思脖子的手臂,让他又好好地坐在了椅子上。 阿温把姜暖往后推了推,然后站在岑相思的身前用袖子在他脸上姜暖亲过的用力的蹭着:“等我将来打的过你了,一定会揍你的!” “呃”姜暖看这眼前怒目而视的两个美人自觉地绕道桌子一侧说道:“二位公子,想打架的话请移步门外,小女子却是要用膳了。” 房门打开,杨玉环和一个小太监先后走了进来。二人对着岑相思和姜暖施了礼,也不多话,自行把手中食盒里的饭菜摆上了桌,姜暖拿起一块糕饼塞进口中,说道:“还真有些饿了,早晨送太妃娘娘出府后我就睡下了,这顿饭算是我的早膳。” 后院的鸡叫声仿佛过去了一阵,而姜暖的耳朵中还有一只塞着棉花,所以她说话的声音也格外的大。让岑相思和阿温一起皱起了眉头,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还好意思问人家自己哪里不像大家闺秀,其实你是哪里都不像大家闺秀!真正的名门闺秀哪有像她这样用手抓着吃食吃东西的?而且还这么大的声音说话” “这里这般吵闹,不如换个地方用膳。去宝文堂如何?”好在岑相思认识姜暖的时候她便是这么特别的一个‘大家闺秀’,所以不管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也不会太意外。就是现在的霞蔚轩因为后院的那些鸡都在闹腾,实在不是人待得地方。才坐了一会儿岑相思就觉得这‘荡人心魄’的鸡叫声听多了也会让人有杀人的冲动了。 摆着双手姜暖先把自己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才对岑相思说道:“就在这里用吧。我们要是再把这些东西搬到宝文堂去不知又要麻烦多少人。好歹吃一口也就是了,不要再惊动旁人了。” “都差不多的。”阿温也坐到了椅子上,眼睛在桌子上的饭菜上扫来扫去:“我在宝文堂试过,声音别这里也就是略小。都是一般的吵闹。” “这都怪婢子!”杨玉环脸色通红,放好饭菜后两只手不停的绞着裙带,“明日我定会记得” “好了,你下去吧。”姜暖对提着食盒的小太监挥了挥手。不熟悉的人在屋里连说话都要注意很多。她现在也慢慢地学会了谨小慎微。 “公鸡是看着清晨的第一缕光亮开始打鸣的,这是它们的习性,我不过是利用了一下。万事皆有利弊,如今我们把太妃给气走了,自己受些呱噪也是活该,玉环你就不要多想了。不过这番倒是提醒了我,在太妃回府之前我们这几个房间夜里都不要点灯,省的光亮透过后院去,公鸡们误会了咱们的意思。”看着小太监出了院门,姜暖对又回了屋子的杨玉环说道。 “是,我记下了。”她连忙应了。 一直黑着灯?这样好!黑灯瞎火的自己在暖暖的屋里子进出就更方便了岑相思美滋滋地想到。 “王爷不用些吗?”姜暖拿了双筷子递给岑相思。 “不了。我也是才从宫里的御宴上回来。”虽然酒饮了不少,并未吃什么东西,岑相思倒是并不觉得腹中饥饿。 “御宴上的饭菜是什么样子的?”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没有什么比说道吃更能吸引姜暖的了。她收回手,还是盛了一碗热汤放到岑相思面前:“喝些暖暖身子。” “嗯。”岑相思淡笑着接了,心里愈发的甜美,他家暖暖啊就是贴心,好似越来越宝贝自己了呢。连那个小东西都开始吃起自己的醋来了! “阿姊,我都没有呢!”果然,阿温不高兴地崛起了小嘴儿。要赶紧回家去,再在这里住下去,阿姊就快变成王爷的阿姊了,那他可是亏大了 “那,都是你的!”姜暖把汤碗都端到了阿温的面前,“喝吧,你这个比那碗多多了。” 阿温满意了。只要阿姊还是认为自己是最最重要的那一个,那就行了 孩子的想法总是简单很多。 “初一的时候我要进宫去给皇兄拜年,暖暖也去。是我皇嫂特意点了你的名字,宣你进宫呢。通常皇兄都会留膳大宴百官及宾客,那个时候你就能看到御宴了。”岑相思微微倾了身子靠近姜暖,这样说话她才能听得清楚些。 “皇后娘娘怎么会知道我?”姜暖没兴趣进宫,也没有兴趣去见见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与皇后两口子。因为宸太妃的缘故,她现在是越发的不愿意和这些皇亲贵戚打交道。 她的生活目标是优哉游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最怕被繁文缛节和那些不知所云的规矩所束缚。而接近上位者,只能让自己离想要的生活越来越远,所以姜暖并不想去。 “听皇兄说是你作的文章被传到了宫里,皇后娘娘便生了要见一见你的念头。”岑相思知道姜暖的性子,可这是皇帝的口谕,怎么能随便违抗呢?若说不痛快,他心里才是罪不痛快呢,最不愿意暖暖抛头露面的就是他自己了,如果有可能他真想把她好好地藏起来,只有自己能看到才好。 “我说。”姜暖说话的时候也自觉地靠近了岑相思:“能不去么?要不我接着装病?” 岑相思轻轻地摇了摇头。 “算我没说。”姜暖把手里的剩下的糕饼都塞在口中,立时小嘴就满满当当地鼓了起来,嚼起来都费劲。 年三十,大雪又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原先还未消融的积雪上又被新的雪花盖上,院子里的小雪人又给阿温和杨玉环一层层的糊了不少白雪上去,现在已经比阿温还要高大了。 岑相思一早就去了驿馆招待渭国的国师,一方面因为对方是大梁很尊贵的客人。另一方面他是想从国师大人那里打听一下当年他给他指婚时的消息,听李庆丰说过,当年给他指婚的时候就是这个渭国的国师对自己的父皇说过,自己唯有二十四岁时成亲冲喜才能破了那年的煞星。 白日没了鸡叫,即便是在年三十这天逍遥王府里也静的出奇。 下人仆役在李庆丰的指挥下给王府各处张灯结彩打扮着,王爷再好静也得有个过年的样子啊。 霞蔚轩的后院不时传来‘匡匡’地剁菜声,是杨玉环正在那里给那些大公鸡们准备吃食。吃饱了整天无所事事的公鸡们正从木栅栏的缝隙里伸了脑袋,安静的等着开饭:“你说你们,就不能晚上也这么安静么。”杨玉环自言自语道。 姜暖支着窗子看阿温在给那个比他还高的雪人打扮着:头上扣了个木盆,眼睛是两块木炭,嘴巴是用杨玉环给的胭脂染出的,只是忙活了半天,阿温还是看着那个雪人别扭,不禁回头望向屋子里的姜暖求助。 “没有鼻子,你堆得那个家伙是个没有鼻子的。”姜暖早就看出大雪人的脸上是缺了东西的,所以小东西一回头她就猜到了他的问题。 “哦!我就说看着不对劲呢。”阿温说着拍了拍手套上的雪花,朝着院门跑去:“我到膳房看看去,那里指定有胡萝卜” 院门打开,阿温没有想到门外还站着一个人,差点就撞了上去:“巧心?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他惊呼道。 屋子里的姜暖才要放下窗子,听到阿温的话连忙探了身子往外望去,身子单薄的像张纸片的巧心许是在门外踟蹰了好久,头上都挂了雪花。 “快进来!你身子不适还没有好,站在那里做什么。”看清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巧心那个孩子,姜暖顾不得多想方向窗子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招呼他进屋:“阿温,快让他进来。”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本来还犹犹豫豫的巧心看到立在檐下的姜暖立时就脸红了,站在那里很是手足无措的说道:“姜小姐,姜公子,我”他是听了巧言的话想来给姜暖认错赔不是的,这段时间太妃与姜小姐之间的事情在府里即便是没人传闲话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姜暖与太妃为人处事以及对待下人的态度,他们都是瞧在眼里的,往自私里说,王府的仆役们没有一个不希望姜暖能把那个每年都回来生事的太妃给打败的,而且王爷真能娶回这样的王妃来,那可是他们的福气了,只看她对原本跟在太妃身边的那个老宫女杨玉环的态度,以后对大伙儿也不会错! 姜暖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快步走到院门前,拉着他的手就往屋里走:“这里太冷,又下着雪,你有什么话都进屋去说。只要我能帮你的,我指定会帮的。” “姜小姐。”被她拉着走了几步的巧心忽然停住了脚步,双膝一弯直直地跪在了雪地上:“我做错了事,给您找了大麻烦,我今天来是给您磕头认罪的!现在我知道做错了”说着,他的身子慢慢地朝着积雪趴了下去。 “快起来!”姜暖几乎是连拖带抱地想把地上那瘦弱的孩子扶起来:“即便是你曾经做错了什么事,那日你受的罪早就洗刷了那些,我再不会记得以前的事更不会去追究了。” 春天的约会淡若清荷闲妻梁母609872126chillyzhao紫罗兰1991感谢您们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旺财旺旺旺感谢你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两个人的除夕 章节名:第一百七十一章 两个人的除夕 褐色的衣衫不是府里仆役们常穿的样式,很肥大的套在巧心的身上,老气横秋的颜色配上他苍白的面孔,更显得他瘦骨伶仃得可怜。 对于姜暖来说这样年龄的巧心还是个孩子啊,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宸太妃是有多么痛恨自己才会给他灌下那穿肠的毒药。 “快起来,不要跪在雪地上” 听到姜暖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阿温和在后院里喂鸡的杨玉环都跑了过来,围在旁边看着好似在摔跤的两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干嘛?你们两个一起帮忙把巧心抬进屋去!”用了几次力气也没有把伏在地上给自己磕头的孩子拉起来,姜暖急了,他身子才养了没两日就这般折腾,若是再生了旁的病连喝药都是难消化的。 那日夜里与岑相思一起去探望巧心,他虽没有说出后面的许多话来,姜暖看着巧言哭的肝肠寸断以及岑相思深锁的眉头便已经对这个孩子的病情猜出来一二。只是岑相思既然不说,她也不问。只想着等这几天过去了,帮着他好好调理一番。一个十二三岁的大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好时候,姜暖相信他的生命力, “嗳!” “是!” 阿温与杨玉环被姜暖喊得醒了过来,两个人一起伸了手,三个人毫不费力地将巧心给抬回了姜暖的屋子。 “你可真不听话!”一通折腾让不怎么锻炼的姜暖有些气喘吁吁,她伸着手在脸颊旁边扇着凉风,呼哧带喘地说道:“就算是认错也要挑个好些的天气啊,这么大的雪你就往地上扑,找死啊!” 姜暖因为心急,说话的语速也快了起来,全不似平日里她说话时的轻声细语,而且加上和后院的那些鸡比嗓门,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一张嘴就是高声了。 巧心低了头,两只手握在一起,身体微微的抖着。 “这位小公公,你别怕,姜小姐这是心疼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所以她才这般和你说话的。”都是做的伺候人的差使,杨玉环马上就看出巧心似乎对姜暖并不是很熟悉,他有些怕姜暖。 “坐吧。”姜暖出了一口长气,让自己慢慢地镇定了下来,转身坐到了椅子上:“屋里就咱们几个,都坐。”她招呼道。 除了阿温听话地坐在了她身边,杨玉环和巧心都在原地木头一样的戳着,没敢过来。 姜小姐的身份特殊,在王府里她虽然不是主子,但经过这几日的事情谁还敢轻视她呢?连那么难缠的太妃娘娘都给气出府去而且王爷居然没有表现出一点生气的模样,可见她成为府里正式主子的时刻已经没有多远了。这样一想,他们两个人是更不敢坐在姜暖的面前了。 摇了摇头,知道他们是被规矩束缚惯了的,自己如果楞要他们坐着,反倒是为难他们,姜暖也不再坚持,她仔细的打量着站在桌前的巧心好一会儿才问道:“可感觉好些?能吃些东西么?” 这孩子已经瘦得脱了形,两只眼睛大的吓人。他的这幅样子让姜暖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的阿温与自己,都是一样的披着一层人皮的行尸走肉,瘦到随时都要死去似的。 “是,已经大好了。这几日都是膳房里特意给做了吃食,巧言告诉奴才是王爷特意嘱咐了的。”巧心平日说话很少,闷嘴葫芦似的,如今到了霞蔚轩他倒是难得的说了不少话:“我来就是想先向姜小姐认个罪,再一个就是来谢谢王爷的。”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关于那件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太妃娘娘问你的时候你不是也说没有那么一回事么?那就再不要提了。”和这个孩子多接触了几次姜暖才发现了其实他是真的并不聪明。也难怪会做出敲了自己一闷棍就那样抬回王府的缺心眼的事情了。如今他竟然跑到霞蔚轩来说要谢谢岑相思,做的又是没心没肺的事,这不是当着自己的面指出她与岑相思的关系非同一般,有‘奸情’存在么。好在姜暖并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并不会为了他的一句无心的话较真儿。 巧心抬眼偷偷地看了看姜暖待到发现她正在自己身上打量时马上又垂下了头,有些不安地说道:“奴才真的大好了,就是李公公还没有给我安排差使。” 他身上的衣袍是簇新的,想来是为了见自己而特意换上的,只是式样和样色都过于的老气,让脸色难看至极的他有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你这身衣裳是谁的?”姜暖看着他的这身打扮别扭的很,忍不住问道。 “是奴才去年就做的新衣,因为奴才在府里都有衣裳穿,怕一直放着没有机会上身,因此做的略大了些。”巧心老实地答道。 府里的仆役平时都是有统一的衣帽,一季两套,有时连换洗都不够用,但岑相思是注意不到这些的,他一个男人带着一帮男人过的本就是表面光鲜的日子,哪里会想到下人们的吃穿用度呢,而李庆丰也是如此,当着总管太监,在细小的事情上终究不像女人过日子般的心细。 “不忙着干活,府里又不差你一个人手。你总是要养的再壮些才好。”姜暖有些明白他的来意了,大概是想求自己让他回到岑相思身边去伺候。可这个事情她早就与岑相思说过了,再让巧心回笔生花阁已经不可能。 “过了年阿温就要去简夫子府上去读书了,我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分身乏术,又不放心把他交给旁人照顾,你愿意跟着我家阿温么?若是愿意我便向王爷求个面子,要人去。”这是姜暖前几天就想好的,巧心虽然脑子简单,但好在他对主子忠诚不二,阿温现在被自己带的鬼灵精怪的,倒是不怕身边有个一根筋的人。而且当个书童的活又不累,等自己回了尚武庄来来回回的帮着自己接送一下阿温,自己也好专门做些吃食给他补身子。 王府里的事姜暖现在并不能多说话,而跟岑相思说了,他又未必会把一个巧心的事儿放心里去,膳房更不可能每日都给这个伤了肠胃的孩子单做吃食,想来想去姜暖都觉得这个为了自己受伤的孩子还是跟着自己比较好。 “您放心让我伺候小公子?”巧心了无生气的眼睛映出了淡淡的光亮,不管是在王府还是任何地方,没了用处的仆役都是连牲口都不如的,早晚会被打发掉。这是巧心最害怕的事,他这样子的出了王府怕是死了都没有人给他收尸吧。现在姜小姐这样说,那就是自己还不是个等死的废物,还有用巧心心里头的小火苗又悄悄地燃了起来。 “前段日子阿温不是一直都是你和巧言照看着,我看他天天往宝文堂跑的挺高兴。”在巧心没有受伤前,李庆丰确实是吩咐了他去照看着喜欢在府里乱跑的阿温。而且相对于已经是成人的岑相思来说,与阿温在一起巧心觉得更有趣些。 “那这事儿还得我主子允了才行。”看着仰着一张好看的小脸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阿温,巧心小声说道。 “还有,把你嫁给巧言本就是胡闹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里。若是在他那里住的别扭,不妨就和李公公去说,搬回你原来的住处就好了。” “啊?”巧心茫然的抬了头望向姜暖:“这怎么是胡闹的事呢,我们可是拜了天地的。除非他不要我了,否则我就算是死,也是他家的鬼了。”他小声地说道。 “”姜暖皱着眉头两只手都在自己的脑袋上抓着,她现在有些风中凌乱的感觉,对这些古人的古怪念头真是摸不着边了,“既然你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嗯。”巧心应了,头垂得更低。姜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离了霞蔚轩,巧心觉得无比的轻松。自己想说的话终于对着姜小姐都说了,心里压了多日的大石被移走,他整个人都轻飘飘地自在起来,走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竟一点不觉得冷。 拐角处巧言撑了一把油纸伞紧张地朝着霞蔚轩这边张望,看见巧心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他马上就迎了上去,把手中的伞移向巧心的一边,看着巧心脸上挂着淡笑的模样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你高兴了?” “嗯。”巧心点头,心里忽然生了戏谑的兴致:“刚才姜小姐说了,我嫁给你的事不算数了,我要搬回我原来的住处去。” “什什么!”巧言几乎惊得蹦了起来:“都都拜了拜了了天地了怎么不算数!” 他停了步,想也不想的就往回走去:“我我要要要找姜小姐小姐” “傻子!”巧心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两只冰冷的手掌握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真是个傻子,我们回去吧” 巧心牵着表情呆滞的巧言两个人挤在一只伞下朝着他们住的地方走去。 “这是什么情况?”送了巧言出来一直没有离开的姜暖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离去的身影更加的风中凌乱了,“这王府里的人果然都是和他们的主子一样,没几个正常的。”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暖暖啊,别睡了,太妃又不在府里,你怎么还睡呢?”耳边怎么又是那妖精在说话?姜暖只费力地睁了一下眼睛就又闭上了:“幻觉门窗我都关死了。”她自语道。 “哧!”耳边传来一声冷哼,口气很是不以为然:“我就说两边的窗户都推不开了,原是被你特意关死的,暖暖这是不愿意见到我了么?” 姜暖睁开眼转身,默默地注视着侧身靠在自己身边的妖精好一会儿才说道:“门窗我都锁死了,而且房门还从里面顶上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姜暖是沐浴过后才睡的觉,因此她身子转动间便发出清爽的混合了花香和皂粉在一起的香味。这让紧靠着他的岑相思眼神黝黯了下去,他把头窝到她的脖颈间,然后像只小猫一样的不轻不重的蹭了几下:“暖暖,你熏香了么?这味道真好闻。” “少来。”看着又对自己开始暗送秋波大有发情趋势的‘美人’姜暖毫不留情地伸手把他推开了:“赶紧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好防患于未然。” “暖暖啊”岑相思拉长了声音撒娇,试图蒙混过关。 “不说?哪来的再从哪里出去吧。老子要睡觉了。你没听说圣人说过么:中午不午睡,下午要崩溃!王爷也赶紧午睡去吧”姜暖一拉被子把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都包裹好,准备继续冬眠。 “这话是圣人说的?”自认为也算通些文墨的岑相思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有哪位圣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也。”趁着还有几分迷糊赶紧睡,争取夜里晚点醒,否则漫漫长夜猫头鹰的日子真不是一般二般人能过的。姜暖决定忽视掉身后的某人。 “我劝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否则你母妃离了王府,这些鸡可是没有离开呢,就算我不用灯笼诱导它们,到点它们也会开唱,拦不住” “哪有今天睡觉的,年三十都要守岁的!”岑相思三两下就把姜暖从被子卷里扒了出来:“醒醒了,今天我们在一起过年。” 过年?是哦,今天过年了,是自己来这个异世的第二个春节了。姜暖坐在床边心里是空落落的。如今的自己越来越没了现代人的锋芒,尤其是在这个王府里和宸太妃不断的碰撞摩擦,让她很有些郁闷。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作为女人的另一种艰难。 身子被岑相思轻轻地拉起,他在往姜暖的身上套着什么:“暖暖,对不起,在我身边让你不快乐了”岑相思垂着浓密的睫毛,眼睛不敢看她,只轻声的道着歉。 “不快乐?”姜暖无意识的重复着他的话,低头看见岑相思已经给自己穿了一件新做衣衫,很淡的粉色,是自己喜欢的襦裙,裙角和袖口处都用银色的丝线绣着精致的小花,在外面还罩着一件绣着蝴蝶的纱衣,而他的白皙的青葱般的手指正灵巧地给自己结着带子,那样认真的表情,像是在做一件极重要的事。 “是我该说对不起的。”姜暖伸手揽住他的纤腰,双手环住,将头慢慢地靠在他的胸前:“我不会这样了,这样的日子我有些不习惯。”心里狠狠的抽痛着,是啊,自己这样压抑的日子只过了几天便这样的烦躁郁闷了,可他是一直活在这样的日子里啊!二十一年,他是怎么熬着的姜暖只这样想想都心痛的不行,情不自禁的收拢了双臂,把他紧紧的搂在了自己的身边。 如果有可能,我愿尽我一切的力量为你挡风遮雨,因为你是我的爱人姜暖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那一刻岑相思有种错觉,靠在暖暖的怀中,他觉得自己特别的娇小。 “我们去吃年夜饭,等下带你去个地方。”第一次这么盼着过年,他已经盼了好几天了,像个小孩子似的偷偷地给暖暖准备新衣,安排着今晚的行程:“这衣裙很配你。”推着她走到墙边的铜镜前,望着镜中两个模糊美好的身影,岑相思笑的妩媚。 “蝶恋花?”姜暖用手提起裙摆笑着转了一圈,裙摆上光影浮动,竟似有月亮的光华一般的好看! “怎么没给我做红色的?”看着一身红衣妖娆无比的他,姜暖想起了情侣装,自己那时候可是没少羡慕那些穿着情侣装的美美的情侣们呢。现在自己终于也有‘男朋友’了,好想和他穿一样样色一样款式的衣服哦。 “红色”岑相思意味深长的看着不停对着镜子‘搔首弄姿’那个女人,还是忍不住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太喜欢这样圈着她让她全身心的依靠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了:“暖暖是在暗示我,已经等不及要穿新娘子的嫁衣了么。”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岑相思说的魅惑。 “嗯?”姜暖痒得心里都似有小猫爪子在轻挠了:“只有新娘子才能穿红衣么?” “一贯如此啊。”岑相思对姜暖的这句话也觉得奇怪:“在大梁女人是不能随便穿正红的颜色的,除了皇后娘娘,一个女子只有在穿嫁衣的那天才可以穿红色。” “原来真是这样。”姜暖喃喃说道。原来只是在书中看到过古代有这样那样奇怪的规矩,除了明黄色是皇帝御用的颜色意外,原来连这个正红色也是不能乱穿的,好在自己不像那个妖精那般那么喜欢穿红色的衣衫,要不还真郁闷了。 “听说原来正红色官宦人家的正室夫人也是可以穿的,后来因为这个,很多官家的后宅里起了祸端,妻妾为了一件衣衫斗个不停,这事儿传到我父皇那里,他便直接下了旨,立了现在的这个规矩。” “你父皇还真是”奇葩!这话在姜暖的口中转了几个圈还是被她咽了下去,耳闻中听到这位先帝爷下的几道圣旨似乎就没有管过正经事。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父皇很奇怪?”岑相思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不过我小时候倒是很喜欢和他一起玩,父皇是个很好的玩伴。” “那年,也是过节,宫里到处都打扮得喜气洋洋,各宫的娘娘们也都装扮好了候在大殿里等着父皇来开始晚宴。可是偌大的皇宫里太监宫女都找遍了,哪里都没有找到父皇。” “我在殿里坐的闷极了,于是就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那个时候皇城里到处都在放烟花,我便蹬了梯子上了一处宫墙,又爬上了一处不高的宫殿,没想到父皇居然也在屋顶上,难怪大家都找不到他。”说道这里岑相思又捂着唇笑了起来:“你猜父皇在做什么?” 一个堂堂的皇帝在后宫妃嫔们都盛装出席的晚宴上消失不见,姜暖想不出他爬上屋顶能干什么正经事。 果然岑相思接着说道:“父皇弄了几只猴子拴着一起上了屋顶,每只猴子的尾巴上都挂着鞭炮父皇见到我的时候丢给我一个火折子,叫我和他一起点鞭炮。鞭炮点燃了,猴子们惊恐万分的四散奔逃,于是我就看着皇宫里的各处都冒出很多黑影来,朝着猴子们逃走的方向追去。父皇那时候问我:小九儿啊,都看见了么?这就是皇宫里暗卫的所在,以后你要是想偷偷的跑出去玩,一定要避开他们。你若是能不被他们发现自己出去了,父皇就奖励你,可你要是被他们捉住了,父皇会打你板子的” “”姜暖实在是无语至极了。这老皇帝咋看都是精神不正常的,这就难怪这个妖精也有点神经质了,原来是遗传自他的父亲。 “我好命苦啊!”姜暖忽然哀嚎一声,坐到了桌子边上,再也没有心情关心衣裙的颜色的问题了。因为她此刻想到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这妖精的父亲是个神经病,他的母亲又是个十足的疯子,那他 “嗯?怎么好好的又这个样子了?”岑相思很小心地观察着姜暖的脸色,心道:不是在我府里给关久了,让暖暖情绪不稳了吧。 很早就用过了晚膳,岑相思的马车静悄悄的驶出了王府。 车上只有他和姜暖两个人。 尽管出门的时候姜暖问了阿温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出去走走,和巧心巧言放烟花玩的正开心的小东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王爷不去我才去呢” “阿温都被你惯得没了样子了。”离开王府老远了,岑相思还在小气的嘀咕着。 好不容易出来放风的姜暖对于岑相思的抱怨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他与阿温的积怨已深,她才懒得管呢,“怎么瞅着一直往东走呢,都快出城了吧?”挑着窗上的帘子,姜暖伸着脑袋一直往外看着:“咱们这会儿出去怕是进不了城了。” 帝都的城门晚上关闭早晨开启,都是固定的时间。 “那就在城外住上一夜,明早进城就是了。”岑相思也凑到了窗口,与姜暖一起往外张望。 下了雪的夜晚夜色并不浓。因这雪色的关系明明是夜晚的时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天蒙蒙亮的清晨。不断有爆竹声在耳边响起,空气中是淡淡的硫磺的味道,灰色的夜空里东一朵西一朵的焰火发出短暂而艳丽的光芒后迅速的熄灭,接着又是新的焰火升起,燃放 “终于觉得有些像过年了。”姜暖把头倚在岑相思的肩上,两个人静静的依偎着,透过不大的车窗仰望着外面的那一方天空,看着不时升起炸开的花火,只觉得分外的宁静。 “毕月乌要回去了。”岑相思喃喃说道。 “回渭国?”虽然知道作为太子的毕月乌早晚会回去,可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姜暖还是吃惊不小。 “嗯。”岑相思点了点头。 “这么远渭国与大梁离得这么遥远。来回一次都要几个月时间。以后你们再见面可是难了。”姜暖感慨着。古代不比现代的交通工具那么发达,很多人的一次分离便是永别。再见亦是遥遥而无期 毕月乌要回去了,姜暖心里忽然想到了窦崖。才做了新郎官不久的他知道这个消息吗?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驭夫似乎是在和看城门的兵士们说着什么。 “我们下去吧。”岑相思起身撩了车帘纵身跳了下去,然后转身把姜暖也抱了下来。仔细的为她整理好斗篷的风帽将她的小脸遮了个严实后,岑相思牵着她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中朝着城门走去:“马车就候在这里吧。”他对着驭夫吩咐道。 过节,大多的人都会留在家中与亲人一起团聚,进出城的人比平时少了很多。所以城外的道路大多还被积雪掩埋着,马车行走起来十分不便。 “是,”驭夫躬身应了,赶着马车往旁边的馆驿走去。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他得先把马匹照顾好。 “王爷,您这会子出城去可是赶不及关城门了。”一个胆大的兵士装着胆子说道。 “嗯。”岑相思随口应了不置可否。 那兵士受宠若惊地退回到队列里,脑袋高高的仰着很是得意,旁边兵士大多用羡慕的眼神望向他,仿佛和岑相思说上一句话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似的。 “扑哧!”身后的城门已经离得很远了,姜暖才笑了出来:“装,你可是真能装。” 岑相思侧头看着笑的开心的女子,自己亦是跟着勾唇一笑。暖暖哪里知道依着自己的脾气,那一声都是懒得回得,今日就是因为有了她在身边,他才心情格外的好。 白雪的映衬,尽管离了城里的灯光,路上依旧能看得清楚。岑相思只领着姜暖走被人踩过的大道。 “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关城门了?”姜暖回头看去。 “明早很早就会开启的。”岑相思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冷不冷?” “有一点。我们快些走,那样就暖和了。”姜暖拉着他快步往前跑去,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那里。 清凉的雪夜两个欢快的年轻人嬉闹着追逐着,放肆地在无人的城外留下一串一串毫不掩饰的笑声,震得路边树上的积雪不断的扑扑簌簌的落下,然后他们又快速地躲到没有树木的地方彼此为对方掸去头上的雪花。 “好香啊!”沁人心脾的幽香阵阵,姜暖停住脚步东张西望着:“相思,你有闻到么?”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她才能这么称呼他:相思。 “抱紧我。”岑相思把东张西望的姜暖拦腰抱起,在她半是惊吓半是故意的叫声中,他身子拔地而起,提气飞身上了道旁雪树的树冠,足尖几个起落已是很远的距离。姜暖的风帽已经被匆匆掠过耳边的疾风兜了下去,她不敢再喊了,因为他的身形移动的太快,不断涌进口中的冷空气让她很不舒服,于是她只能紧紧的闭了嘴,甚至连呼吸都停了。 “呼吸”岑相思身子稳稳地落了地,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子:“看看,你喜欢么?”他一边说一边扶着她在地上站稳。 暗香萦绕,入眼的是映在积雪中的开的灿烂的几树红梅,花朵红的艳丽,即便是在这半明半暗的雪夜里姜暖还是被这么的妖娆倔强美景给感动了! 哪怕是风雪交加,哪怕是无人欣赏,哪怕孤独寂寞,这几树红梅依然那么傲然地在雪中怒放,开得那么自在逍遥,姜暖只看着,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唯恐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就错过了花期。 “我喜欢”姜暖自言自语道,“它们真好看,难怪你那么钟爱红色,直到今日我才知道这颜色是这般的冷艳孤傲。” “这是我师父种的。她离去后就把这里留给我照顾。”岑相思从身后抱住了姜暖,与她一起看着红梅发呆。 “总是听你说起你师父的,好似你对她的感情比对你母妃还好呢。” “是啊。我六岁离开皇宫,师父便一直陪着我住在逍遥王府,自然比母妃的关系还要亲近。其实”岑相思停了一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接着说道:“其实,我师父就是我父皇的皇贵妃,她在宫中的地位可是比我母妃还要高上许多。她是舍不得我那么小的年纪就自己孤零零地生活在王府里,自愿辞了贵妃的位份,随着我出了宫” 姜暖回过头来望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一个行事从不走寻常路的父皇,一个表面端庄实则狠辣的母妃,这本身就能说明岑相思的童年是多么的扭曲,也难怪他会时常的提起陪伴他成长的师父,那个曾经的皇贵妃在他的心里早就替代了他母妃的位置了。 “这也是我母妃不喜我的原因之一,她说我从小便是狼,和外人都比和她这个母亲亲近,我没有出宫前一直都是想追着母妃的,可每一次都会被她推开”岑相思眼睛还在盯着那些红梅,可眼神已经暗淡了下去。 “过年,咱们说高兴的。”姜暖拉着他的手围着那几树梅花转起了圈子:“这里你常来吧,我看这花你照看的挺好。” “我不会照看这些。但是师傅又喜欢种些花花草草,我都是请了花匠照看它们的。”岑相思过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若说起栽花种草他也确实不喜欢。 “怎么种在这里?种在府里多好,花开的时候看着多方便。”虽然踏雪寻梅可以说是一件很风雅的事,可这长时间的站在雪中,尤其又是在没有穿厚靴子的情况下,姜暖还是觉得脚很冷。 “你不问我险些给忘记了!”岑相思拉着姜暖朝着几间石屋走去:“你一定喜欢这个。”他信心满满地说道。 进了其中的一间石屋,岑相思摸索着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然后才把立在门外的姜暖推了进去。迎面的潮湿温热的气息让姜暖呼吸一滞:“这是温泉?”她指着屋子中间用各色鹅卵石蜷起的一个不大的池子说道。 “这几间隔开的屋子都是温泉。”好久不来,这里还是收拾的干净整洁,看来那对花匠夫妻倒还不错。 “太腐败了”姜暖解了身上的斗篷,挂在衣架上。这里一看就是为了泡温泉而建造的,所以屋里的陈设很是简单,除了造型古朴笨重的石桌石凳外,就是一副挂衣裳的衣架了。 “王爷啊,不是小女子说您,您这日子真是过得太腐败了。”姜暖摇头晃脑地边说,边坐到了池子的边上,三两下脱了鞋子,又去了足衣,她提起裙角免上里面衬裤的裤管,然后试探性地把两只脚丫放到了水面上实时温度:“你们的衣服真是麻烦,罗里吧嗦的。”吐槽的话脱口而出,然后她自己就愣住了。 好在岑相思并没有多想,也未听出她话中的问题,他倒是又把姜暖的话理解歪了:“暖暖是想沐浴?” 沐你个头!这里就咱们两个人,而那妖精又是随时随地都会发情,给姜暖点胆子她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脱衣服洗澡。姜暖只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回话。 许是在雪里站了太久,姜暖又是个偏寒凉的体质。所以她的脚一放到水中,就觉得温泉的水要比想象的热些,让她不敢一下子就把脚丫全部伸进水里,只是一抬一抬地让脚底才一接触到温泉就离开,然后再一次把脚放下去自己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一双秀美的纤足紧挨着姜暖的腿放到温泉中,岑相思也如她一般脱了外衫,免起两只裤管,安安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姜暖不动了,看着冒着氤氲热气的水中隐隐约约地出现的那双堪称完美的玉足,以及他光洁白皙的一截小腿忽然很生气的把自己的两只脚都踹在了岑相思的脚上:“你为什么哪里都生的这么好看啊!诚心显摆出来气我啊!嗯?” 眼见着水中的那双脚竟比自己的脚还像女人的,姜暖实在忍不了了,气呼呼地踹了几脚之后觉得不解气,索性提着裙子拽着衬裤又踹了几脚。 她这个近似于孩子似的举动让岑相思有些啼笑皆非。他把脚伸出水面:“给你踹吧” 姜暖果然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两只脚都蹬了上去,不过这次岑相思是用了力气的,她两只脚踩在上面人家也是纹丝不动。 姜暖侧头看着他,不服气的再试再试牛犊似的的犯上了倔,就见她不断的把自己的脚放在岑相思的脚上腿上直到岑相思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声音颤抖地说道:“暖暖暖暖不要踹了我我想” 不作死就不会死,姜暖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又在作死了。因为岑相思抱着她的手臂是从未有过的霸道,几乎要把她小小的身子揉进他的身体中去了。 “嘿嘿!”姜暖身体僵直地被他拥在怀中,只能用两只手支在两个人的中间硬撑出一点空隙来:“我不踹了,快点放开我,你要勒死我么。” “不放。”岑相思抬头眼神潋滟儿幽深,如跳动的烛火,那里面分明已经染了颜色:“我们会成亲的。” 平时伶牙俐齿的姜暖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比巧言还嘴笨的人:“你今天什么时辰起塌的?”她胡乱地问道,脑子里根本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要能把这妖精的注意力转移了就好。 “卯时。” “那么早就起来了啊,现在一定很困了吧?”我靠!我这说的什么啊?姜暖好想一嘴巴抽死自己!满嘴说的啥啊,现在问他困不困,难道是邀请人家一起睡觉么? “不是,我是想问你午膳用了什么”姜暖赶紧哆嗦着纠正自己的胡言乱语,然后继续胡说八道。 “暖暖,你是怕么?”岑相思垂首逼视着她:“我知道你怕,其实我也很怕的”他用唇寻找着她的:“我从未对被人动过这份心思,从未有过。” 他有些微凉的唇的终于覆上了她的,只轻轻的吸允的一下,就变得越来越疯狂的吞噬,姜暖被动的承受着,脑子里越发的糊涂,总想努力的让自己清醒,可下一步却是越发的沉沦 “通”!远远的一声巨响,来自天际。 “通通!”接着又是两声。 “通通!”连续不断的巨响已经连成了一片,那是焰火在天空炸开的声音。 岑相思慢慢的停了动作,在烛光下看着目色迷离地那个小女人,他很温柔地吻住了她的眼睛:“暖暖,子时了,这是新的一年,我们在一起。” “嗯。”姜暖亦是温柔的望着他:“相思,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这样的说法岑相思觉得很是新鲜:“这是拜年么?” “算是吧。”姜暖伸手想要推开他:“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我的礼物?”上一刻还赖在姜暖身上的岑相思马上起身,伸手扶起来她,然后乖乖滴站在一边等着她拿出来。 姜暖背了身子伸手摸向衣襟。 “我说这里摸着丰满了许多”岑相思有些丧气地说道:“还以为你终是长了些分量呢。” “嗯?”姜暖手里拿着个自己亲手绣成的荷包一转身就听到他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真恨不得自己现在手里拿的是块石头! cocobb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五一快乐!我所有的朋友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进宫 章节名:第一百七十二章 进宫 此时姜暖手中拿的若是块石头,她保证会毫不犹豫地砸向岑相思!这家伙的嘴太欠了,还有他的表情也太贱了,那样子就是明目张胆地嫌弃自己的胸小没有发育好么! 一个女人被笑话没有胸,就如同男人被笑话丁丁小一样,真是太伤自尊了。 “你不知道我岁数还小么?老子还在长身体呢!”姜暖举着荷包向他挥舞了几下,随即把那个自己偷偷摸摸绣了好几天的礼物又收到了怀中:“嫌弃我?哼!礼物也不给你了。” “不可以!”一直盯着姜暖手中的荷包眼巴巴地就等着把它拿在自己手中呢,谁知一转眼人家就又给收了回去,岑相思不干了,一步跨到她的身前,伸手就往姜暖的衣襟里摸去:“暖暖你不能说话不算数的,都说了是给我的礼物,快点拿来!” “色胚,快把手拿开,你这是摸哪里啊!”姜暖没有想到这厮居然是不管不顾地自己伸手来拿了,又是好气又是慌乱地用手挡着他的爪子:“你若是再乱摸,我真生气了哦!” “你不要生气,我不抢了。”岑相思小心肝乱跳着收回了手,他俏脸通红的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放到哪里是好。 他摸到了那一团软软的东西,那不是荷包而且他抬眼偷偷地看着姜暖的脸色,他好想再摸一次呢 可是,那样会被暖暖咬死吧?因为他又看见暖暖面色不善地在磨牙了。 “还闹不闹了?”又被吃了豆腐的姜暖像训小孩子一样的问道。 摇了摇头,岑相思偷偷地把两只手都放到了身后,再忍忍,再忍忍吧千万不能把暖暖惹得生了气,那样礼物就飞了。他暗暗地想道,早晚都是我的,那时候想怎么摸都是可以的 “那!”姜暖终是把那个荷包举了过去:“嫌弃也不许讲出来,你只能说喜欢!”她很‘温柔’地说道。 “我喜欢!”一把夺了过来两只手小心地捧着,还没有仔细看岑相思就急急地说道:“只要是暖暖你送给我的,我都喜欢。” 姜暖温怒的脸上又涌上了笑意。不管怎样,听到他能这么说她都觉得开心。姜暖知道他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我不会绣花。从来没有学过,只会简单的缝补。我想送件特别的礼物给你,于是我就求玉环教我,她教的很细心,可惜我好像不是学绣花的那块料,不过这个荷包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我亲自绣上去,我想,这份礼物应该算是特别的了。” “特别!这是暖暖亲手绣的怎会不特别。”岑相思脸上毫不掩饰的欣喜之色:“你绣的花色都是这么特别,暖暖,你绣了个鸡爪子给我啊?我还从未见过有人绣鸡爪子呢。” “鸡爪子?”姜暖脸上的笑意瞬间冰冻。 “是啊,我一眼就看出这是鸡爪子了!”岑相思把那个塞得圆圆鼓鼓像个灯笼一样的红色荷包举到姜暖眼前,指着上面几条弯弯曲曲的呈放射状伸出去的线条说道:“三长一短,四个脚趾,越看越觉得你绣的好像呢!” “岑相思你够了!老子绣的分明就是兰草,那是兰花草!”姜暖暴怒,双手握拳,好想打死他他一定是故意的!自己为什么绣了好几天也没有看出像鸡爪子? 呃,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姜暖自己再偷偷地瞄了几眼那个荷包,居然也是看着自己确实是绣了个鸡爪子! 岑相思没有死。不过已经笑得肚子里的肠子都打了结,几次喘不上气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看得姜暖郁闷的背过身去不看他:“笑吧,笑吧,看我以后还送给你礼物的。” “哎呦!呵呵!人家不笑了,哈哈!暖暖你千万不要气了,你一生气我就害怕啊!哈哈” “”除了生闷气姜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对这货说点什么,只好不断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千万不要和猪生气,否则他早晚把你气死! 一场笑闹,两个人都是赤足站在地上,不过因为地下有温泉的缘故,脚踩在地上也是不会觉得冰冷。 岑相思看看手中的荷包就会呵呵地笑上一阵,坐在石凳上看样子心情好的不行。既然自己准备的这份礼物就是为了他开心的,现在看来好似目的也达到了,还有啥可郁闷的?姜暖再一次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默默地转了身子把裤管往上提了提,姜暖坐回到了温泉边围着的光滑的鹅卵石上,把自己的两只脚都伸了进去,这次她把脚完全的浸在水中,闭着眼享受着温暖地感觉。 耳边传来哗啦的水声,不等姜暖睁开眼睛自己的一只脚丫已经被岑相思用手捞起,他很轻柔地把她脚底才踩上的泥土洗掉,然后用拇指在脚底的几个穴道上揉搓着,让姜暖舒服地身体都化了一般,就想爬回自己的床上去抱着被子再睡上一觉。“好舒服哦。”她几乎是呢喃地说道:“要是能每天都来就好了。” 岑相思抬头望向眯着眼睛像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享受着主人爱抚的姜暖,轻笑着说道:“在府里也行的。暖暖只要不把门窗关得那般严,我天天给你洗。” 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姜暖着这个明显又没憋好屁的家伙,鉴于自己正在享受着人家的‘服务’,她还是没有戳穿他的诡计:“算了吧,我可没有胆子在你的王府里,让王爷您天天给我洗脚。” “无妨,我们不让他们看见就是了。”原本认真的揉搓着穴道的岑相思又开始不务正业起来,他把姜暖的脚趾一个一个的捏了遍,然后又把自己的脚贴上去,比对着两个人脚丫的大小。 用力蹬开他贴着的脚丫,姜暖把双足又放进水中,随意地踢踏着水花,“今日巧心到霞蔚轩给我赔罪了。”一说到这个孩子,她就会想到那日在乐善堂他倒在地上浑身秽物抽搐的画面,心似被一只手攥住似的疼。 “我已经吩咐过李庆丰,以后府里养着他就是。不过是多个闲人吃饭而已。” 抬头看了看岑相思,姜暖叹了口气,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漫不经心地养着,不过是多了个人喘气儿。这已经是主子对下人的恩典了。 姜暖并不能对岑相思抱怨什么,他,包括毕月乌,窦崖,他们这一类人都是如此的。或者说古人都是如此的。阶级门第观念极强。奴才就是奴才,奴才为主子做一切都是应该的。他们的价值就在于此,必须要为自己的主人奉献自己的全部。 这点姜暖无力改变。 “暖暖,你不要想得过多。”岑相思认真的对姜暖说道:“他不过是做了他的本分而已。否则我们养奴才婢子做什么?” “没人天生下贱,没有那么多应该。”姜暖正视他的眼睛,这是两个人脑子里所受的教育的冲击,是他们骨子里截然相反的东西。这个话题是颠覆性的,根本就不可能把岑相思的思想改造成和自己完全一样的,千百年的岁月差距怎么是一两句话能够缩短的呢?所以姜暖不准备继续下去。她开门见山地说道:“若是可以,我想向你讨要这个孩子。过了年阿温就要去简夫子府上去学习了,我正好缺个人手照顾他,巧心过去不是在笔生花阁伺候你么,做这些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 岑相思依旧是认真地看着她。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子的脑袋里藏着的绝对是和一般的女子甚至男子都不同的思想。与他所接触熟悉的那些迥然不同,但,在道德的最高点上,这两种思想似乎又并不矛盾,因此姜暖真是一个太过特别的女人。岑相思甚至这样想过:她不属于这个凡俗的世界 “若是给阿温做个书童巧心还是很适合的。”岑相思在沉默的片刻之后还是开口说道:“不过他的身体你是知道的,怕是受不得什么累。”为了一个太监的去留死活而惹暖暖不开心的事,他是不会做的。所以他很快的同意了这个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的问题。 “我知道啊。”姜暖听到他松了口,感激地用头顶了顶他:“就是知道他的身体不好,而你的府里又不会把个小太监当回事,所以我才要他帮着我接送阿温呢。这样以后每天我也能特意做些饭菜给他,慢慢养着,总能好起来!”想着他只有十二岁正是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再加上自己的细心照顾,姜暖又信心满满起来,就像她自己脑袋里常想的:人总是要有点盼头这日子才会有滋有味呢。 巧心有了新的差使也会觉得自己不在是个废人,也会觉得日子又是有滋有味的了吧?姜暖歪着脑袋想到。 “暖暖!”岑相思扑过来又把她压倒在的石台上:“你脑子里只能想着我,不许想别的男人!”他的细碎的吻铺天盖地的印在她的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像是不把自己的痕迹弄得到处都是就誓不罢休般地宣示着主权:“我都说了,我们会成亲的,你只能是我的。” “哈哈!巧心又不是男人唔”被他啄木鸟似的在脸上到处啄,姜暖痒得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才张嘴说出一句话,就被他的粉舌把剩下的话卷进的口中,再也张不开嘴来。 嫉妒是可怕的,一个嫉妒成性的男人更可怕! 姜暖的小嘴在他几次三番的折磨下终于红润润地撅了起来,连笑都好似在生着气的样子。 从墙角不起眼的地方拖过来一只木箱,里面放的居然是洗漱的用具。岑相思把箱子放在池子的旁边自己却拿着架子上的衣衫朝门口走去:“我去隔壁沐浴,你放心” 木门打开又关起,姜暖看见了外面的一地银白:“对你还能放心么”她脸红地用双手捂住肿胀的嘴巴低声嘀咕着,回头又看看冒着热气的池水,小手忍不住诱惑还是伸向了自己的裙带 岑相思有的时候像个色胚,而有的时候他又是一个比君子还要有礼的人。他确实没有再来骚扰姜暖,让她在提心吊胆中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温泉浴。 穿好衣裙,姜暖一边用布巾擦着头发一朝门外张望,“相思?”她轻声叫道。 推了门出去,看见隔壁的房间里的灯光还亮着,侧耳倾听了一下倒是安静的很,估计他还在温泉里吧,姜暖不好意思走得太近去听人家洗澡的声音,转身又回了自己待着的石屋里等候着。 坐在石凳上,姜暖的身子伏在石桌上,枕着一只手臂静静地看着燃烧了大半的烛火,灯花已经很长,没有剪刀剪去,也只能看着屋里的光亮慢慢地黯了不少,温暖湿润的氛围总是使人昏昏欲睡,而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姜暖就这样安静地合上了眼睛不大会功夫就进入了梦乡。 身子在不停的摇晃中姜暖慢慢地睁开了眼,自己正睡在岑相思的怀中。而他已经换好了一身正式的样式繁复朝服,头上也戴起来金丝制成的翼善冠,金色的穗子垂在胸前一荡一荡的,这样的岑相思看起来很是英挺,与平日的妖娆非常不同。她忍不住伸手抚上了他如玉的面颊:“都进城了?” 岑相思在她的小手上吻了一下,然后扶着她坐了起来,自己则在她的身后拿了一柄木梳为她梳起头发来:“才开的城门,来不及回府,我们要进宫给皇兄和皇后拜年去,不能误了时辰。” “哎呀,都没有准备什么呢!”迷迷糊糊的姜暖一声惊呼,要见传说中的皇帝和皇后了么?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呢,要不要带些礼物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冒出很多问题来。 “对不起。”想起见到皇帝皇后的繁文缛节还有那些笑里藏刀的面容以及死气沉沉的朝堂,岑相思再一次觉得让姜暖受了委屈。她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连她原本逍遥自在的生活都被自己给搅乱了。而自己只能眼看着她继续被自己所拖累,一点点地融进自己的生活,这种生活对于随性惯了的人就是一种煎熬。如大儒简玉那样的人才都是宁可隐于闹市都不愿去扬名于朝堂,也是这个原因。 “又来了。”姜暖脑袋直直的立着不敢乱动,手却没有闲着,果然被她从身前的小桌子的抽屉里翻出一面镜子来:“镜子?!这是玻璃镜子?!”她张大嘴巴顾不得头发还在岑相思的手中,扭头望着他:“我以为你们这里只有铜镜的。” 岑相思的目光悠地沉了下去,他深深地凝视着姜暖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这玻璃镜子在大梁可以说是极为珍贵的珍宝。连皇亲国戚都未必有缘见到。民间的百姓更是闻所未闻的,而姜暖居然开口就叫出了它的名字,而且她还说:“我以为你们这里只有铜镜的。”这些都让岑相思的心里起了怀疑。 “暖暖,你说什么?”他心里隐隐不安的感觉愈浓,继续追问道。 “镜子啊。”姜暖心中也是沉沉的,她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言多语失。可她和岑相思亲近如此,令她早就收起了戒备的心里,就算今天不说漏,早晚有一天也会被他察觉。如他这般心细如丝的人怎么会发觉不了她话中的破绽呢。 没有办法抵赖,只能硬着头皮扛着里。姜暖在心里激烈的挣扎了一番后,决定还是不告诉他自己身份的真相。 有些事,她是准备一辈子烂到肚子中的。 “你见过这个?”见她承认,岑相思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早就见过了。”姜暖手里把玩这那柄只有手掌大小的镜子并不敢用它去照自己的脸,陌生的真实的面孔和身后那个怀疑自己的他,都是姜暖所不愿看到的。 不想多解释,也不想说谎话,免得将来自己还要说更多的谎话来弥补今天说的,姜暖闭了嘴。 将那面精致的玻璃镜子又轻手轻脚的放回了小桌子的抽屉里。姜暖后悔自己手贱去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心里堵得难受,说不出的别扭。 转身坐到了边上的坐塌上,姜暖选择了离岑相思远些的位置,用手指拢起自己的秀发,把散乱的发丝都抓在一起。岑相思看到她的动作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把手中木梳递了过去,马上就要进宫了,她还没有梳妆。 姜暖没有接,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那木梳一眼。只是垂着眼帘低着头把长长的头发一点一点的卷起然后都盘到了头顶,用发尾的头发紧紧地缠住了发髻固定好,把最后的几丝碎发塞进了髻子的下面,连簪子钗环都没有用,只盘了一个最简单的包子头。 来到这里这么久,姜暖学了很多东西,而且是努力的适应着,可于梳妆打扮一道,和过去世的她一样,今世她依旧的不喜。只要简简单单舒服就好了。 身心俱疲。 姜暖安静的靠在车厢上,先是睁着眼空洞地望了望车子的顶棚,然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世界上她始终是孤独的,小心的保护着自己唯一的一点秘密,这有这样她才能够安全的活下去,而不是被当做异类或者着怪物被烧死。 带着阿温白手起家用尽手段用尽体力,她一点点经营着自己的生活,姜暖没有觉得心累过。 与宸太妃明争暗斗,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她步步为营小心应对,姜暖没有觉得心累过。 而岑相思,这个她认为的自己的最亲近的男子,她的爱人,一句怀疑的问话,让姜暖身心俱疲! 她的爱情很纯粹,不掺进任何别的东西,她全身心的喜欢这个男子,不求荣华富贵,不求锦衣玉食,只要他也真心的对自己就好。为了他,姜暖可以容忍很多很多,但这其中绝不包括他可以怀疑她,以任何的方式来怀疑,姜暖都认为那是一种侮辱。 “暖暖。”岑相思很害怕看到这个样子的姜暖,他小心的靠近她,伸手捂住了她的小手。居然是冷的像冰!明明一直抱着她就怕冻到她的啊,怎么还是这般的冰冷? 岑相思知道自己的话伤害到了暖暖。那一刻他没有管住自己冲口而出的话是伤人的。他忘了太傅姜承是个走了多少地方的人,他的博学直到现在都是被人仰视的。姜家的人知道一面镜子算什么稀奇的事呢。岑相思后悔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他想告诉她:暖暖啊,你不要怨我,活了二十一年,我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敢信任啊 “我们是要去见皇帝和皇后。”他听到自己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姜暖没有睁眼,被他握住的手也没有抽出,她只是轻声细语地说道:“该注意的礼节我问过玉环,见到你母妃的时候我也绝对会给足她面子不会让她难堪” “我不是那个意思。”岑相思急急的摇了摇她的手臂。 姜暖睁开眼望向他,看着他视线正盯在自己的发髻上,不禁轻笑一声:“姜承的孙女,姜孝之的女儿,腹有诗书气自华,何时需要钗环脂粉来妆点容姿了!” 好狂傲的语气! 只一句话就噎得岑相思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停车,我要下去。”姜暖不想在大年初一就和他吵架,而且她也觉得这件事是吵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她需要静一静。 车子还在雪地上不紧不慢的行驶着,姜暖已经起了身子向车门走去。 “暖暖,这是在去皇宫的路上啊,你这样走过去,大家都会看笑话的!”岑相思拦腰把她拖了回来,让她坐在自己膝上。大年初一,各部官员,各府命妇都要进宫去给皇帝和皇后拜年,姜暖只要在这条路上徒步走上片刻,马上就会谣言四起,好听不好听的乱传一气,到时候暖暖听到这些怕是会疯。 挣着着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姜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放开!”她不要和一个根本没有信任过自己人靠的如此的亲近。 岑相思犹豫了下,还是松开了手。他看到暖暖的眼睛都是红的。 “我自己坐。”姜暖把身子又挪回到了离着岑相思远一些的坐塌上。安安静静的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膝上,眼帘微垂,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马车外面隐隐地传来仆役的吆喝声和车轮压到积雪上的‘咯吱’声,街道上明显的热闹了起来。岑相思知道这是马上就要到皇宫了。懊悔地看了姜暖一眼,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这里是外面,人多语杂,有话还是等回府再说吧。 岑相思心里不断的盘算着要怎么给暖暖赔罪才好。可一直到了皇宫高大的宫门外面,他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了,只是对更加后悔自己方才的言行。暖暖那种骨子里高傲不群的性子,他说了那样的话,真是自寻死路啊! “王爷,到安平门了。”驭夫在马车外说道。 过了安平门就是皇宫的内城了,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员,也不管是是不是皇亲国戚,到了这里都是要下车下马,步行进入皇宫的。 “嗯。”岑相思沉声应了。才想自己下了车再去扶暖暖下车,一抬头的功夫,姜暖已经自己撩了帘子跳了下去。 逍遥王的马车原本就比普通的马车宽大高广,皇宫前的道路虽然半夜被清扫过了,可现在又落了雪,倒是比不扫还要滑。姜暖这么冒冒失失的一跳自然是身形不稳的,脚后跟在雪地上一滑身子就向后仰去,岑相思看到顾不得长随摆好下马凳,身子已是掠出了车子朝着姜暖迎了过去。 只是他终究还是慢了半步,跟在车前飞护卫已是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姜暖的身子,托着她在雪地上站稳了才松了手。然后这个做了好事的倒霉侍卫就接收到了他家王爷那几乎要杀死人的恶狠狠的眼神,看得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谢谢!”本以为自己下车就会摔跤的姜暖赶紧对着那个伸手拉了自已一把的护卫道了谢,然后自顾自地朝着大开的宫门走去。 “多事!”岑相思也对着那护卫丢下一句,然后赶紧朝着姜暖的身后追了过去。 看着那女子走在雪地上挺胸抬头大步流星的样子那是随时都会摔倒的,岑相思必须赶紧追过去,免得英雄救美的好事又被别人做了。 被王爷骂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的护卫傻傻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个姜姑娘啊可是咱们王爷的心尖尖。你没看咱王爷护的有多紧?你小子居然敢伸手碰王爷的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驭夫赶着马车往马房走去,他同情地看着那个被骂傻了的护卫说道。 一句话让那个护卫觉得脖子上凉风阵阵,也觉得自己好似做了错事了:“那可咋办啊?”他赶紧拉住驭夫求救。 驭夫甩了两下都没有甩开他揪着自己袖子的手,只好站住贴着那护卫的耳朵说道:“王爷真要杀你,你便求那个姜姑娘,只要她张嘴,王爷没有不同意的事儿” 皇宫的大门外姜暖停住了脚步。姜暖抬着头仰视着这座高大的建筑,心里和自己去过的紫禁城做着比较。好似看着和故宫也差不多呢。 一直走在姜暖身后等着她摔跤的岑相思英雄救美的希望落空,只好走近东张望的她说道:“等下我要先去大殿和百官一起对皇帝朝拜,你是女眷要去皇后娘娘的东宫。想来你那边会先散的,出了宫不要乱走,你只要在宫门口站一会儿我的马车就会过来,在车上等我就是了。”岑相思几乎是用讨好的声音说道。 “王爷,姜小姐请!”宫门口的护卫收了岑相思交给他的折子,只看了一眼,就赶紧交给了身后的黄门官,让他把进出宫门的人等时辰记录在案,这是规矩,不管对方是谁都要如此。 “嗯。”岑相思点头,负手迈步进了宫门。姜暖只能跟屁虫似的跟在他的后面。因为皇帝老子是这么说的:让岑相思带着她进宫 身边陆陆续续的走过几位身穿华服的盛装妇人,大多是低头敛目小心翼翼地跟着宫婢的身后迈着小碎步,只有姜暖如跟团旅游的游客一般东张西望,眼睛都不够使了!原来这皇宫有人的时候这么气派啊,姜暖望着清晨灰蒙蒙地天色里张灯结彩的琼楼玉宇无限感慨,那几百年后空落落阴森森的皇宫也曾如此繁华过。只可惜万物都是如此,终有繁华落尽的一天,所以,那些争夺阴谋以及残忍的杀戮能留住什么?不过是过眼烟云 “王爷去忙吧。”姜暖指着远去那些妇人说道:“我跟着她们就是了。估计都是来拜见皇后娘娘的。” “暖暖。”见姜暖肯和自己说话,岑相思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送你过去。皇宫里很大。今儿是初一,这些妇人有些也是来拜见别宫的娘娘的。你不要随便跟着走,会迷路的。” 甩开他不自觉伸过来的手,姜暖移开了几步:“王爷请别误了时辰。” 原来她还是没有原谅自己的意思这样岑相思很失落。抬手招过一个宫人细细地嘱咐了几句,岑相思才对着姜暖说道:“那暖暖就跟着她过去吧。这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掌事姑姑。” “姜姑娘?”那容貌端庄秀美的宫装妇人走过来招呼姜暖道:“娘娘念叨过你几次,今儿见了你定是高兴的。” “劳烦姑姑了。”姜暖恭恭敬敬地对着那个女子行了礼,又规规矩矩地对着岑相思行了礼,才头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让岑相思更是后悔非常,原本两个人一夜都是好好的,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给弄成这样样子。唉 “我见过姑娘的父亲和母亲。”领着姜暖往东宫走去的那个女子大概是怕她紧张,所以说了这么一句话。大多数初次进宫拜见皇后娘娘的女眷都会紧张,有些甚至会见到娘娘双目流泪而不能自已,掌事姑姑看着姜暖岁数年轻,故而好意的提点她一下:“皇后娘娘心地慈和,你不要怕。” “我一点不记得父亲和母亲的样貌了。”姜暖轻声接口道。越来越多的人提起自己的父母,原本她以为他们不过是一对普通的夫妇而已,现在看来好似他们当年也有很多故事呢。她现在也开始对他们好奇起来。 那妇人回头看了看她,“东宫里传了两篇姑娘的诗作文章,娘娘很是喜欢。” “敢问姑姑是那两篇呢?小女子不记得在外面留过什么文字呢。”自己虽然用诗文骗过银子,可是却从未在外人面前卖弄过这些。姜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把这些东西捅到了皇宫里。 “一篇是秋风词,另一篇倒是没见有名字,第一句是:鱼我所欲也”掌事姑姑张口说道。 “我知道了。多谢姑姑!”姜暖道了谢。 天色一点点的清明起来,高大辉煌的宫殿群落渐渐地清晰起来,与夜色下在宫灯装点下的富贵奢华不同,落着厚厚积雪的巍峨的宫殿在姜暖的眼里是空洞阴冷的,仿佛这里住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些穿了人皮画了五官的玩偶似的,一切都是那么虚假! “就是这里了,姜姑娘稍后。”掌事姑姑示意姜暖站在一处院落的门外,而她自己则进了中间的挂着蓝色锦缎门帘的屋子,不一刻,掌事姑姑又笑着走了出来:“皇后娘娘正和几位老太妃娘娘们还有外来的女客们说话,姜姑娘先到偏殿用茶。已经给通禀进去了,姑娘坐坐就是。” “是。”姜暖有一次躬身施了礼,才随着那女子进了这处宽敞的院落,迎面建在高台上的一处宫殿是一座正殿两座偏殿,高高挑起的雨檐下挂着一个蓝底金字的匾额,上面写着‘长春宫’三个字。原来皇后娘娘居住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挑了帘子进了偏殿,屋里已经坐了几位女眷。此刻都转了头望向才进门的自己,一看就知道也是等着皇后娘娘召见的。姜暖迈步进了屋子环视了众人一番,稳稳重重地行了礼。 那些分不清身份的女人也站了起来同样的还了礼。在这皇宫内院,认识的不认识的心里都明白一件事:此时此刻能进到这里坐着的人绝对不会是一般人家的女眷,因此彼此间也都显得格外的有礼客气。 走到靠门口的一张桌子旁坐下,马上就有年轻的宫女奉上了香茶,然后人家也是规规矩矩地行礼退出了屋子,除了门口立着听差遣的那个如木头一样戳着的宫人,姜暖发现这偏殿了一共坐了七个女人,各个都是目不斜视身子笔挺的坐着,而且从她进来到她喝完一盏茶,那几个人惊人连个姿势都未变更没有人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咳嗽一声。 屋外戳着的是半截木头,屋里坐着七个哑巴!这是姜暖喝完第二盏茶时做出的判断。 为她过来更换茶盏的宫女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让姜暖自己都以为脑袋上是生了犄角出来了。就多喝两碗水至于么。 和这样七个僵尸一样的盛装女子坐在一起,第三盏茶说什么姜暖也是喝不下去了。越坐越觉得这屋里死气沉沉地气氛吓人。姜暖扶着身旁的案几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发出‘吱’地一声摩擦地面的声音,坐在对面的那个三十来岁的扑了厚厚脂粉的女人马上惊得站了起来茫然的看着门口。 我靠!真尼玛犀利啊,居然在坐着睡觉!姜暖摇着脑袋自己挑了帘子走出屋去。对于那些人的老僧入定一般的坐功姜暖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而她自己是实在坐不住了,喝了一肚子的水,她要出去找厕所去! “那个,麻烦你,请问在哪里更衣?”搜肠刮肚地想了片刻,姜暖用她认为最文雅的词语和门口的那个木头宫女打听茅房的所在。 “请随我来。”木头宫女开了口,还挺有礼貌,总算不是个哑巴了,姜暖暗自庆幸到。 七转八转的走了好久,姜暖终于被带到了一处同样富丽堂皇的屋子前。“您请进吧。”带她过来的宫女施礼后径自走了。 “腐败啊”只看人家‘皇家茅房’的外表就很让姜暖的小心肝受了严重的打击,这里建的居然比自己姜府老宅的房子看着还要好很多。真是不能直视了! 这里门口也立着一位宫人,身上穿的衣衫已经与掌事姑姑和方才带自己过来的那位宫女有很大的不同,见姜暖走近,连忙低头打了帘子,候着她进去。 “五星级的皇家待遇啊!”姜暖总算是开始明白一些为什么大家都打破脑袋要这‘不是人’待的皇宫里挤了,原来这里能享受到的待遇与平民百姓以及官家都大不相同! 古代不管做什么都有着严格的礼制,如同明黄色的服饰只有皇帝可以穿戴,车驾仪仗的制式等等都是很精细很严格的划分的,如果有人敢僭越,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因此很多事情不是你有钱有势就可以得到的,你还要有相应的身份地位才可以拥有。就如同姜暖想和岑相思穿同样颜色的‘情侣装’就是一个梦想,除非等到他们成亲的一天。 净房内外都是一样的宽敞气派,四扇屏的水墨山水画的屏风将三个恭桶整齐的隔开,形成三个独立的空间,每间里面都立着衣架和一个长条案几,上面摆着厕纸和一盆清水以及放在小碗里的几颗澡豆。 肚里灌了两碗茶水的姜暖探头探脑地看着旁边的那个隔间里好似没有人,才解了斗篷走了进去,“呃还以为这么豪华的茅房会没有味道呢,原来也是臭的!”她皱着鼻子叨叨着。 好不容易在恭桶上解决完内急,姜暖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才慢悠悠地走到案几旁拿了澡豆洗手,竟惊奇的发现盆子的后面还放着一盘红艳艳的小枣!想了一下姜暖也就明白过来:定是蹲坑时吃着打发时间用的。 太腐败了!姜暖的嘴巴撇着走出了隔间:“居然上个茅房还吃点零食” 然后她就看见最里边的一个隔间里也走出一个出恭的贵妇,鼻子里正是堵着两枚小巧的枣子! 我艹!我艹!姜暖忽的冒出一头冷汗来,原来这个枣子是用来堵着鼻子不闻臭味的,幸好自己今天被岑相思气得没有了胃口否则阿弥陀佛! kyy02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迷路 章节名:第一百七十三章 迷路 在‘皇家洗手间’里狠长了些知识的姜暖惊心动魄地离了那个屋子,暗暗庆幸今天和岑相思这别扭闹得太及时了,要不是自己心情不好没有一点胃口,后果真是恐怖恶心啊! 净房外面天色已然大亮,四周还是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人声。撩着帘子的下等宫女又给姜暖施了礼,然后就立在门口不动了,连表情都和方才的那个木头宫女一样,低眉敛目的一副没有存在感的德行,身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这就是一所大监狱啊,把好好的女子都关成了木头呆子。”她在心里吐着槽,寻着原路往回走去。 身体两边都是同样的高大的宫墙,脚下是扫过雪的平整的甬道,走在上面的她更显形单影只孤单落寞。东拐西拐的几次之后姜暖悲催的发现自己已经失了方向。 仰着头看着灰色阴沉的天空也看不大概的时辰,只觉得这天气怕是明日也放不了晴。自己一夜没有回去,有点想阿温了。他这个时候该着急了吧?也不知道他昨夜自己是怎么过的除夕。想到这里姜暖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很是差劲,那么兴冲冲地跟着妖精出去‘幽会’,留了小东西在王府肯定会无聊的,自己现在还和妖精闹了别扭,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出来呢。 岑相思啊岑相思想到这里姜暖的心里又是一阵的痛。两个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怎么可能走下去。现在即便是他宠她保护她,可那都是太浮于表面的东西了。就像海市蜃楼,没有根基的虚幻美景,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消失无踪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姜暖把两只手举上头顶挥了挥:“不想了。还是赶紧找到长春宫要紧。” 又往前后左右都瞅了瞅,还是没见一个人影,姜暖只好接着朝前走去。反正人已经在宫里了,迷路又能怎样,再转悠一会儿即便是找不到皇后娘娘的长春宫总能碰到个明白人吧?问一问就是了。 进一趟宫不容易,下次再来还不定猴年马月呢,姜暖放慢了步子神清气闲地在雪中欣赏起景致来。全当是免费旅游了。 只是这么看着走着,又转了一会儿她发现四处的墙壁以及甬道两边各处紧闭的宫门都似一个模子复制出来的,除了偶尔看到门口挂着的牌子上的字不同,姜暖觉得入眼的景致都是差不多的,没啥看头。 怎么这么多的宫殿院落都是锁着的?而且自己明明看到好多人进了宫的,怎么连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呢?这个问题才浮上她的脑袋,长春宫偏殿里那七个坐在凳子上如僵尸一般的贵妇形象就显现了出来 不过就这么走着走着也给姜暖看出了问题来,脚下的道路上的积雪明显是没有及时清理过的,虽然也能看出早些时候这里也曾被打扫过,但是最少在今早这条路还没有人走过。 皇后的住处人来人往,光是一个偏殿里就坐着七个等候召见的贵妇,绝不可能会在连个脚印都没有路上。 姜暖开始注意起脚下的路来,每每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她便只挑看着脚印多的那条路走,这样只转了没一会儿居然被她撞到了一处门口站着宫人的院落门口。 总算是见到喘气儿的人了! 走得浑身发热的姜暖连忙奔了过去对着门口的那个冻的鼻子都是红通通的宫女行礼道:“请问,去长春宫怎么走?” “东宫啊?”那宫女不知道多久没有说话了,一张嘴面颊僵硬的动了几下,喷出一口热气来:“姑娘是走迷路了吧,这里是毓秀宫,长春宫可是离着还远着呢。” “”姜暖无奈地看着她,话倒是说了不少,可说了半天都是废话,没有一句有用的。 “还请您给指个路。”姜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轻声说道。 “好说。”那宫女看着还是个热心的:“长春宫就在金銮殿的东面,您往东走就是了。” 老子要是还能分得清东南西北还找你做什么!姜暖微张着嘴巴也吐着热气想到。 “和谁说话呢?”经闭的院门开了一条缝隙,挤出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来。门缝太小,那女人又太胖,所以只好挤了出来。姜暖看着她费力的样子,自己也情不自禁的做起了抬头挺胸收腹的动作。 “李姑姑。”门口的宫女见到她忙在原地行了礼,然后才接着说道:“这位姑娘像是迷了路,在找长春宫呢。” “呦,原来是皇后娘娘的客人!”肥胖的李姑姑面上不知涂了多少白粉,总之是让人看不出年龄的,不过从她唇角上扬的弧度来看,姜暖明白她是在对着自己笑呢,于是也弯腰叫了一声:“李姑姑。” “姑娘这是走了多远的道,从东边寻到西边来了。这么着”她对着门口的宫女招手:“去给这位姑娘送过去吧,见了那边儿的掌事姑姑就说我给她拜年呐!” 诚心诚意地道了谢,姜暖随在那个小宫女的身后往长春宫走,来的时候没有觉得,这往回一走她才发现自己这冤枉路走的可真是不少,幸亏毓秀宫的姑姑打发个人送她,否则就算她知道东南西北自己找回来也是要破费一番功夫的。 才望见长春宫的宫墙,就见几个人迎着她们走了过来,步履匆匆。“暖暖,你是去了哪里了?怎么也不和掌事姑姑说一声,在这宫里乱走是要迷路的!”岑相思急急的问道。 “王爷,我没事。”姜暖错了身子离开他一些,才对着随后走过来的掌事姑姑行礼道:“让姑姑担心了。是毓秀宫的李姑姑差人给我送过来的。” “没事就好,娘娘都问了几遍了,姑娘要是再不回来,可是要派侍卫去寻了。”掌事姑姑的脸上也是挂着焦急的表情。 “大姑姑!”那个送姜暖过来的宫女也过来给她行礼道:“毓秀宫的李姑姑说给您拜年呢。” “嗯。”掌事姑姑点头应了:“回去告诉李姑姑,赶明儿我亲自过去谢她。” “是。”小宫女应了,又对着在场人的人行了礼才转身离去。 “快进去吧。”掌事姑姑走了几步在院门口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姜暖温和的说道:“皇后娘娘今儿见的外客多,夜里子时进了太庙拜祭,卯时受各宫娘娘们的朝拜,辰时就又开始接见宾客,连早膳也未用” “皇后娘娘真是辛苦万分。”姜暖轻声说道。 还没见面掌事姑姑已经在敲打了:有点眼力见,别有的没的的乱说话,看着差不多就赶紧走人。 “姜姑娘懂得心疼人,不错不错。”掌事姑姑对于姜暖的回答很满意,这孩子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透。不像有的命妇,笨的要死,茶都送了几次屁股还是沉沉地坐在椅子上不动,非得开口请出去才行。 “暖暖。”眼看着姜暖就要跟着掌事姑姑走进院子,岑相思赶紧拉住了她:“我皇兄也在里面,你不要怕。” 回头望着这个没话找话的人,又想起刚才他那着急的模样,本不想与他说话的姜暖还是轻声应了:“我不怕。”只是自己一张嘴,心里就又堵得厉害。姜暖现在看见他就有气,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进去吧。”尽管暖暖应了自己,岑相思又怎会听不出她语气中的疏离呢。几次的示好几次的被她冷冷地态度所以拒绝,岑相思心里也升上一丝恼怒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哄,还要自己怎样她才能好好地和自己说句话!一时有气,他一甩袍袖转身先走进了院子,待到姜暖跟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进了长春宫的正殿。 姜暖眼睛一热,心中一阵委屈。 仰头望天,有雪花点点地落在面上,生生地让眼泪又忍了回去。他终是还不懂我啊如此,也好。 提步上了长春宫铺着红毯的台阶,姜暖一步一步走的从容。无欲无求,她不需要去巴结谁,所以她怎么会怕? 候着门口的执礼太监往内通了姓名,姜暖听到一个很温柔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是。”躬身应了,姜暖把身上的斗篷解了交给门前立着的宫女手中,提步进了这座天下女人都要仰视的宫殿。 宽敞的殿内虽然看不见燃着火盆却暖意融融,大殿内满满地坐了很多人,姜暖来不及细看,只对着大殿正中的凤塌上坐着的两个人,行礼道:“臣女姜暖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着盈盈跪倒,双手交叠伏地,用额头在手背上轻触了三下,意为三叩首。这是朝见天子和皇后的大礼。姜暖虽然抵触随便下跪这个动作,可是在高高在上的皇权面前,她依旧要屈膝下跪。 “起来吧。”还是那个温柔的声音说道:“过来,让本宫和万岁爷瞅瞅,这个简先生都要佩服的才女是什么样子的。” “是。”姜暖慢慢地敛衣而且,又行了一礼后才垂首走向殿中的凤塌,步子不疾不徐,穿着绣鞋的纤足每一步都是恰到好处的迈出,只将淡粉色的裙角踢起一个小小弧度便落了下去,如小荷轻摇般姿态优雅清冷。 “太单薄素净了些。”皇后娘娘在姜暖走到近前后,仔细地打量了她半晌后才开口说道。 “今年几岁了?”这回是换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好像年岁不小。姜暖想也没想地就抬起头望了过去。 岑相思的心‘忽’地提了起来,这么明目张胆的去看皇帝皇后可是失礼的!要是皇兄动怒,那可如何是好? 木棉朵朵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今天来不及码字,这章是我存的。先贴了。 晚上我再接着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几种较量 章节名:第一百七十四章 几种较量 在不自觉的把头抬起来的那一刹那有什么东西在姜暖的脑子里飞过;貌似古代有规矩见皇帝老子是不能直愣愣地看吧? 不过既然已经抬头看了,她索性大大方方地看个清楚好了。 这样清明的眼神,这样波澜不惊的表情非常平和的望向凤塌上的惠帝和他的皇后,与他们对视着。 皇帝和皇后都穿着隆重奢华的朝服,光是明黄色龙袍上的金银丝线绣成的几条栩栩如生的盘龙就晃得姜暖眯起了眼睛,惠帝头上戴的皇冠并不是她在电视上常见的十二旒冕冠,而是式样相对简洁些的通天冠。一根玉簪将九寸高冠固定在皇帝的发髻上,耳边各垂下一支金色的丝绦系在他的颌下,不怒自威的白净面庞上姜暖竟看不出这个岑相思的皇兄和他的长相有什么相像的地方。而且这个皇帝岁数看着也不小了,倒像是比宸太妃还要年长一些。 好像听那个妖精说过,当朝的皇帝是他的二哥,如今光从外表来说,叫二大爷还差不多,叫哥哥有些违和的感觉了。两个人分明就是属于两代人么。 皇后穿的凤袍也不是大红色,而是深青色翟衣,金丝满绣各种造型的翟纹,广袖的敞口和衣襟处是正红色缘口,而缘口上面饰以金丝云龙图案,腰上是蓝色织锦缀着美玉的玉革带,两侧垂着玉佩、小绶、大绶,罗里吧嗦的一堆饰物。头上戴着罗额子及凤冠;脸施珠翠面花,耳挂珠排环;而且浓妆艳彩红嘟嘟地一张小嘴儿配在一起很让姜暖惊诧!这样美么? 这妆容也太对脸蛋上一边贴着一个翡翠面花的装扮姜暖真是欣赏不了,这让她感觉皇后坐在哪里很是滑稽!马上就想起了创造了宇宙的某国古代不是也照搬我国某一朝代的服饰么?那她们女人出嫁时脸上画的那一边一块的大红点可是找到范本了,面前的皇后娘娘的两颊上就都用翡翠片粘成的花形作为妆饰 这夫妇二人的礼服太过繁琐花哨,里三层外三层看得姜暖眼花缭乱,尤其是皇后娘娘脑袋上戴着着的那顶九龙四风的点翠凤冠,上面的堆砌的大珠,翡翠,珠花,排凤,蕊头等等数不清的珠宝,以及左右各三的博鬓,真心让她心疼起这个女人来了!当个皇帝的妻子真是太不容易,天天就是啥也不干,光顶着这顶十几斤重的半个倒扣的大西瓜似的凤冠就够累。再一想到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顶着这东西坚持了一夜,姜暖就恨不得立马辞行,让她好能赶紧休息一会儿。 姜暖看着惠帝与皇后,而他们二人则是对视了一眼后,用同样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姜暖,这头上连只钗环首饰也没有的娇小女子真是太特别了,一双大眼咕咕噜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竟没有一丝惧怕的神情,这倒是很新鲜的事。惠帝自认满朝文武也没有一个敢这么直视着自己的。这真是太有趣了!每日陷在繁文缛节各种规矩中的他精神一震,有意思没想到老太傅的孙女是个这样人物。他不动声色的抬了一下眉,并没有动怒。 皇帝没有开口呵斥,皇后自然会从善如流不会多嘴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于是三个人六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如鉴宝似的瞅得仔细 “垂首!”倒是皇帝身侧的执礼太监拉长了公鸭嗓对着姜暖喊道,手中的拂尘扬起往空中一甩,抽出‘啪’的一声脆响,很有几分气势。 这是警告。 长春宫殿里坐着的几个人心里都哆嗦了一下,岑相思眼睛紧盯着惠帝,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时刻准备着只要他一变脸自己就要赶紧冲出去给这个不知道害怕的女人解围。 姜暖没有听话的垂首,而是用一双秀目盯着那个执礼太监看,直到把他盯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低下头去,她才移了目光脆生生地说道:“回陛下,皇后娘娘,臣女今年十七了。” “十七?”惠帝凝视着姜暖似是在想着什么,然后转向皇后说道:“比咱们十一还小上一岁吧?” “可说是呢,十一今年十八了,年岁虽然比她大上一岁,胆子可没这个姑娘大。”皇后娘娘笑颜如花,很温柔的应道。 姜暖看着她颧骨上贴着的两个面饰,心里嘀咕着:这到底用什么沾的?怎么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皮肤这么运动也不见掉下来呢? 岑相思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十一皇子是皇后娘娘所生的孩子,是嫡出,身份比别的皇子不知高出了多少,而且他性子温顺谦和稳重是诸多皇嗣中惠帝最喜欢的一个。如今皇兄和皇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这个年岁的问题这是什么意思? 十八岁的皇子与十七岁的女子联系起来,而且两个人都是没有成亲的,能让人想到的问题只有一个,因此殿中坐着的各色人等眼睛都亮了起来,热切的投到姜暖身上,有的甚至开始偷偷地衡量着这个女子有没有成为下一代皇后的可能性。 岑相思心里也开始计算起自己与姜暖的岁数差距来:暖暖十七了,而自己已经二十一岁了!我都二十一岁了?!居然比暖暖大了四岁?! 他更加紧张起来,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都成了‘老男人’了,而帝都里如花似玉的‘小男人’还很多很多,皇兄自己就有五个儿子正是适婚年龄!这些管自己叫王叔的‘小男人’此时都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岑相思为自己刚才甩掉暖暖独自前行的过火行为感到了失策。自己这个老男人难道就不会让着暖暖一些么?非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伤害她? 不行!回去一定要好好哄哄暖暖,最好哄到自己的床榻上去这么一想,岑相思又开始为自己昨天在温泉小屋与她独处的时候失去了那么好的一次机会而后悔莫及!如今暖暖连说话都不愿与我说,要想贴近她又不知要费多少功夫呢岑相思把目光也移到了那个娇小挺拔的身影上,不断地患得患失着。好想弄个口袋把她套上啊,这样就谁也看不见了 “你写的文章朕在皇后这里见过了。”惠帝的两只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身子有些前倾,他也在看着姜暖面上的表情,一般人在等着自己评论的时候都会显露出紧张来。 而姜暖没有。仿佛皇帝说的文章与她没有一点关系。不过她确实认为不管惠帝说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因为那几篇文章确实与她没有一毛钱关系,那都是别人的作品。惠帝若是说那些文章不好,也只能说他品位有问题,或者是瞪着眼说瞎话,故意诋毁她罢了。 “朕也觉得简玉推荐的不错,你的文章很好。”见她还是那样从容不迫的看着自己,并未有太多的表情变化,惠帝觉得更加好玩了,他居然把身子又往前倾了倾:“简玉说他不如你!” “嗡!”长春宫里一下子沸腾了,大家不由自主的跟着惊呼出声,任他们谁也不曾想到,皇帝停了半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女子真的要一步登天了么? 岑相思觉得此时就是把简玉活埋了也不解恨!这混蛋太可恶了,估计又是为了推脱什么事情,所以把暖暖的文章给献出去而自己躲清闲吧? 皇后娘娘只微微地侧头看了皇帝一眼,就又温和地说道:“本宫想让简先生做十一皇子的老师,求了几次他都给推脱了。直到前几日本宫再差人去求的时候,简夫子就呈上这两篇文章来说:有才德的人才能担当起教授皇子的重任,他简玉的德行都不如你。” 哦,原来是这样。姜暖心下了然,看来自己是被那个简夫子当了挡箭牌了。不过看在他已经收下阿温的份上,姜暖决定这个挡箭牌她还是老实的做了吧。 “简夫子说的对也不对。”姜暖缓缓地低下头。皇帝和皇后的尊容自己都瞅过了,自己就别在直勾勾地看着人家了。虽然皇后娘娘脸上胭脂水粉花饰的东西太多看不出原本的容貌来,但听声音也应该是个端庄稳重的样貌吧。 “哦?”皇后和皇帝一起挑眉,还是皇后接口问道:“这是怎么说的?” “简夫子其实是想让大家伙知道,能写出好文章的人未必就能为人师表。他是怕您以为他谦虚,所以特意把臣女给推了出来,让您看看这人的文章虽然也写的马马虎虎可委实是个没有规矩的。方才那个公公不是还呵斥臣女来的。所以文章的好坏并不代表什么,如同一个很博学的人未必能做一个好老师一样。” 简玉不敢说的话姜暖轻轻松松地就说了出来,而且还很淡定的承认自己是个‘没有规矩的’,这样的行事作风可真是有一种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哪有女子会如此坦诚的承认自己是个不懂规矩不受束缚的人呢? “皇后。”惠帝饶有兴味地指着姜暖说道:“我看她不错,不如你留下在宫里调教调教,收收性子。” “不可!”惠帝的话音未落岑相思已经站了起来。 “嗯?”惠帝蹙眉,凝视着突然插嘴的岑相思问道:“老九,为何不可?” “哼!”坐在大殿右侧上首位置的宸太妃轻哼一声,绝色的容颜上带着一抹淡笑,她在等着看自己儿子的笑话,更想看姜到暖在皇宫这个大鸟笼子里被捆住了手脚拔了舌头后的无聊之极的活着:“本宫听着皇帝这个话说的好。姜家这丫头小聪明是有的,就是性子太野,她自己也认了是个没有规矩的。皇后娘娘调教起来怕是要费些功夫呢。”一张口竟是一点不给岑相思面子。 “不可不可”姜暖口中重复着岑相思的话,笑眯眯地看着宸太妃说道:“太妃娘娘是太知道姜暖的性子了,您是不想再调教臣女了么?”直看到宸太妃与自己怒目而视后,她才敛衣往前走了几步继续说道:“王爷说的是。臣女这个性子散漫得很,委实是不可放进宫里来,要不皇后娘娘您身边好好的人都得被臣女给带坏了,所以为了不让我祸害别人,还是放臣女在民间的好。” “放在民间就不祸害人了么?你到哪里都是鸡飞狗跳。”宸太妃看准了姜暖不会在皇帝面前扫她的脸,因此说话也是格外的刻薄。 姜暖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越来越讨厌的宸太妃却不说话。 “你这样看着本宫作甚?”宸太妃傲慢的扬起头来,着她。 摇了摇头,姜暖偷偷地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岑相思,才用受气小媳妇的口吻非常恭敬地说道:“不能说。臣女进宫的时候王爷已经嘱咐了几次,说,不管太妃娘娘您说什么都不许我顶撞还嘴的” 这?这样的答复? 宸太妃目色一凝,姜暖已经以退为进表面上低了头,她倒也不能再说什么。 大殿里的众人又安静了下去,原来是逍遥王的女人啊那她可是永远成不了皇后的人了,可惜,可惜了。 “呵呵。”皇后娘娘听了姜暖的话已是用手拈了袖子掩住嘴巴笑出了声:“万岁爷,您看看,这姜姑娘可是被管的很有规矩了。臣妾倒是不用再多事了。”她说着眼睛已经瞟到了岑相思身上,任是傻子也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了姜暖已经是逍遥王的人了,她不值得我在用心去调教。 这番话让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替姜暖惋惜起来,当然,幸灾乐祸的也有。反正呢大家是明白了:这个女子已经白白地失了一次进宫的机会。 压下心里的欣喜,岑相思亦是装作被皇后说得很不好意思似的低下了头,躬身坐了下去不再言语。 姜暖终是为了保全他的面子,默认了自己是逍遥王女人的身份,这让岑相思很是惊喜。 “坐下吧。”惠帝对着姜暖挥了挥手。这个女人的所问所答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能屈能伸,又能装疯卖傻。用最简单的不失体面的方式软软地拒绝了让她进宫的提议,没有一点应不知所措的慌乱,确实是个能经事的。也难怪自己用了很多方法想把老九拴在身前都不能如愿,而今他却愿意为了娶这个她而自愿被我拴缚惠帝的视线随着姜暖的身影移动着,这个女人在他心中已经慢慢地有了分量。 “十一呢?他不是也吵吵着要见见这个写了锦绣文章的才女么?如今她就在这里,赶紧把十一叫过来。”惠帝侧身对着皇后说道。 eagje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五章 美色就酒 章节名:第一百七十五章 美色就酒 惠帝让把十一皇子叫到长春宫来,听到这句话让低头装着害羞的岑相思脸色微沉心生薄怒。皇兄这是要干嘛?他早知自己对姜暖的心思。皇帝心里明镜儿似的,自己情愿伸着脑袋钻进他的套里就是为了求他下道旨意找个由头将自己原来的婚事给废掉。如今他这样做不是明摆着在给十一牵线么? 难道是十一在什么时候见过暖暖了?岑相思抬了头,望向惠帝。 惠帝此时正侧着身看向皇后。 惠帝的皇后姓吴,闺名叫做清芷。吴清芷十四岁嫁与当时还是太子的惠帝岑植,做了十九年的太子妃,直到景帝驾崩岑植即位册封为后执掌凤印管理后宫到现在又做了十四年的皇后。她与岑植已经做了三十三年的夫妻,大梁皇后的宝座一直是坐的稳稳的。凭的就是一副好性情,聪明得不着痕迹。三十三年走下来,已经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当今的皇帝了。 因此惠帝才一开口,他的话就已经在吴皇后的心里七转八转了走了好几圈。 她何尝不明白皇帝是想借着十一牵扯逍遥王。他只不过是想在兜几个圈子后再给逍遥王一个恩典,让他知道感恩戴德,让他知道惧怕这些弄权者的手段有一条就是把简单的事变复杂,让你身陷其中,只能在皇帝指出的道上行走,再没有心思想着别的。 可她不敢让自己的儿子参与到这场权利的恩威并施中去。 换句话说,在没有见到姜暖前,她根本没有把这个什么才女太傅家的嫡女放在眼中,哪怕是一点点也没有。那时候皇帝要是说出这句话来,她还会在心里偷偷地笑一下,用女人去拴住桀骜不驯俊美如仙的逍遥王?那得是什么样的女子啊?别说大梁,天下的四国里也没有这样一个女子。 可现在不同了。 同是女人,她太明白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抓住男人的心了。姜暖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能一点点地把男人的心抓住。她有这个能力。而更可怕的是吴皇后看到她与宸太妃的交锋里就明白,这样的女子绝对不会因为喜欢了你的儿子就对你俯首帖耳唯命是从的。她依旧是她,做事坚持自己的原则。 她没有很多女人的致命短处,所以太难为己利用,而吴皇后又不敢保证自己是可以掌控的了姜暖的。对外,她一向以宽和温柔示人,一般的人尤其是地位比自己低的女人都会很自然的对自己亲近靠拢,可她刚才在姜暖的眼中看到了什么?怜悯! 她居然在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孤女眼中看到了对自己怜悯!她怎么会有这样眼神?自己可是皇后啊,这个位置不是应该让所有女人都羡慕的么? 她不敢让自己的儿子去靠近姜暖。怕十一会被她吸引,以后喜欢上这个不受自己驱使与掌控的女人看看现在的逍遥王,吴皇后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没有靠山而内心又无比强大的女人有成为自己儿媳的机会!哪怕是成为十一的侧妃也不成! “回陛下,一早儿十一就来给臣妾拜年了。臣妾打发他去定国将军府上看看臣妾的母亲。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自打去年入秋就病着,缠绵了几个月总是不见好,如今倒是越发的沉了。臣妾心里挂念着母亲,就宣了太医院的太医跟着十一过去看看。现在怕是都到了将军府了。”定国将军吴守仁是吴皇后的哥哥,从二品的武将,如今人在边关戍边。她这么说是很有几分意思的。 “那是要去看看的,这几日雪大,车马行动都不方便。不如再派个稳重的太医过去随时候着,也省的从宫里到将军府来回跑误了时辰。”惠帝点头,很通情理的说道。 “谢万岁爷体谅!”吴皇后连忙起身躬身行礼。 “哎,一家人,哪里需要这么多礼。”惠帝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正好,老九啊。”他又转向岑相思说道:“每年正月十五你府里不是都有诗会么?办的听着可是挺热闹,十一早就想去了,不过他没你的帖子可是不敢到你的府上去,如今我替他讨要一张请柬,你可得给我这个面子。”他语气和缓,就像一家人在闲聊般的。 皇帝的面子谁敢不给?饶是岑相思心里一百八十个不愿意,脸上也是不能挂着的:“好。过几日我就亲自给十一把请柬送过去。”他起身应道。 “那可不必,你个做叔叔的给个小辈人送请柬,他还敢去啊?”惠帝笑着说道:“要不是我这岁数大了,到谁的府上都是折腾人家,朕也想去凑个热闹呢。每年从你的诗会上传出的诗篇哪一篇不是佳作绝句。嗯,姜暖,去年你做的那首秋风词可以当个状元了。是那些诗篇里的状元!”他说着,对坐在大殿远处下首位置上的姜暖挑起了大拇指。 “不敢,不敢!”一直想做隐身人的姜暖看到惠帝又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赶紧敛衣而起,轻声客气了两句就垂着头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这种场合,在这样的人物面前,姜暖无论怎么做都会是人家拔拉来拔拉去的棋子,若想不被利用最好的法子就是学门口呆立的那些宫女,做个木头人,不说不动,这才是最省事的方法。 脑子里又浮现出偏殿里那些僵尸一样候着皇后召见的女人,原来人家早就学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狠招数啊,自己果然是聪明,进宫才半天就无师自通了。 “坐下坐下。”看见这样的半截木头惠帝也觉得了然无味起来,他立起身子走下了凤塌的台阶:“皇后啊,留她们用膳吧,朕也安排了午膳大宴群臣,就不陪你们了。” “是。”吴皇后起身应道。 看着惠帝迈着四方步朝宫门口走去,除了宸太妃作为皇帝的长辈仍在原座位上没有动以外余下的人都站了起来恭送皇帝。 “老九啊,今儿这宴上咱们兄弟几个可是要好好喝几杯。”出门前他对着站在原处未动的岑相思招了招手。 “好。”岑相思抬头迈步走向他,兄弟两个各怀鬼胎一派亲密的携手而去。 岑相思已经明白了,皇兄就是要把自己捏圆揉扁的攥在手心里,若是听话便还罢了,不听话么,如今他已是不比从前了,他也有软肋了,姜暖就是他的软肋。 皇帝才一出去,皇后就笑着招呼大家坐下喝茶聊天:“都坐,本宫这就派人去准备,等下我们也饮上几杯水酒乐呵乐呵。” 现在派人去准备?那等膳房把菜做好得是什么时辰?皇后已经是在告诉大家了:就没打算请你们吃这顿饭! 于是有懂事的命妇连忙起身诚惶诚恐的请辞,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明是自己家里实在有事,不好再多耽搁,改日再来拜见,今日就先不留下用膳了。 再于是皇后娘娘非常惋惜的允了大伙的请求,连说:“大过年的,谁家里没点事儿呢,本宫也不强留你们了,改日一定要在宫里用了膳再走,” 那些贵妇人自然又是感恩戴德一番,纷纷离开了长春宫。临走的时候吴皇后特意给每位客人都拿了一包礼物,说是南方进宫的新鲜物,宫里也是才见的,大伙儿尝个鲜儿。 姜暖就跟着这么一堆人混着又离了宫,从始至终皇后娘娘再没有用特殊的言语和她说一句话,甚至多看一眼。 “哼!还怕老子动心思给你当儿媳妇啊?看把你美的!”姜暖抱着那个摸起来硬邦邦的包裹提步向宫门走去。 再没了一点兴致,姜暖只觉得在皇后娘娘宫里的这一会儿工夫竟是比一辈子还长似的,脑子一直在高速运转着,累人的很。 跟着众人的身后在宫女的引导下走到了皇宫的门口,与那些到现在也没有说过一句的妇人们做了别,姜暖抬头看看天色似乎还很早。也是,黑灯瞎火的天还没亮就进了宫,现在这个时辰也顶多就是快用午膳的时候。 “姜小姐。”一个护卫打扮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躬身施礼道:“王爷的马车在那边,请随我来。” “不了。”姜暖把手中的包袱交给那个侍卫,知道这是逍遥王府的人:“王爷留在宫里赴宴还要等会子才能出来,我不等了。” “可是?”那侍卫走了两步拦住了姜暖的去路。岑相思留过话,让姜暖出宫后先在马车里等着。 “没事儿,我只是想自己走走,你只跟王爷说我是自行离去的便是。和你们没有干系。”姜暖绕过侍卫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外面的空气这么好,皑皑白雪下的天地这么宽阔,她实在不想再闷在岑相思的马车里了,再说那上面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味道,只会让她才静下的心又浮躁起来。 她想静静,好好地静静。 慢步走在厚厚地积雪上,脚底不时地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姜暖无意识地专往没人踩过的地方走,让那一片洁白平整的地面上留下自己的脚印,而她想象的安静似乎还是离她很遥远,此刻在四周安静的雪地上,孤独地行走的他,心里是紊乱的。 她喜欢岑相思,岑相思也很喜欢她。可悲哀的是那个很喜欢她的宠她的男人却是可以为了一点事情就会怀疑她的人,这让姜暖非常的受伤。 他的母亲对自己的态度。他的皇兄皇嫂对自己的态度,这些都让姜暖心寒。 在他们的心里,自己是棋子,是宠物,是话题,是牵制别人的工具惟独不是姜暖!没人在乎她的感受。甚至没人把她当人看。 这样冰冷的环境,她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这不是我想要的。”她再一次的抬头望天。心在纠结的痛苦的时候,只有多看看宽广的天空才能稍稍纾解吧:“这不是我想要的。”对着天空姜暖一遍遍喃喃自语着。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岑相思才回了王府。姜暖没有乖乖地在马车上等着他,他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这一次,他是真伤到暖暖了。 别人都不懂她,他应该懂得。 这个女子从未和他要过什么,不管遇到什么,他看到她的时候,暖暖的眼睛里都是有温度的,是使人想靠近的依偎着的温暖。今天,他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空洞那种皇宫里处处存在的无望的眼神。他不要她的暖暖这么看着他。 急匆匆地冲出马车,飞身掠到霞蔚轩的门口,他迟疑了,很害怕里面是人去屋空的景象。 “玉环姑姑,你看我这个灯笼里蜡烛快燃尽了,给我换一支吧”院子里传出阿温清脆愉悦的声音。这声音让岑相思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阿温还在,暖暖就一定不会不辞而别的。 拍了拍院门。 “谁呀?”阿温的声音由远及近,木门打开,一盏画着小马的绿色灯笼从门里探了出来,接着是阿温得意地说道:“王爷您看,好看么?阿姊给我买的礼物哦,是新年礼物!” 礼物?岑相思忽然想起姜暖也曾送了他一份礼物来的,连忙伸手在袖笼里摸了出来,那个绣着鸡爪子般兰花草的荷包。 “呦!阿姊还真的给你了啊?”阿温举起手中的灯笼照着岑相思手中的荷包说道:“夜里那些鸡闹得不能睡觉,阿姊就绣这个。” “我告诉你哦,”阿温小心翼翼地回头朝着身后看了看,然后靠近岑相思说道:“我阿姊什么都会,就是做不了针线活。我从未见她拿过针线的。绣这个她可是一直追着玉环姑姑呢。就这么几片叶子,她拆了几次了,手上扎了好多眼儿,最好笑的是她居然在绣花的时候还把自己的裙子也给缝上去了呢”阿温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握紧了手中荷包,听着阿温的笑语岑相思只觉得心疼。 “王爷。”杨玉环把两扇门都打开,对着他行礼道:“王爷吉祥!”今天第一次见到他,是要拜年的。 一眼望到杨玉环垂下的头上插着一朵精致的珠花,岑相思“嗯”了一声。 “这个是姜小姐给奴婢的,也说是新年礼物。”杨玉环看到他扫了自己的发髻不好意思的说道:“姜小姐晚上回来的时候亲自给我戴上的,还打赏了奴婢一个红包呢!” “我也有!”阿温从自己的怀中也掏出一个红纸包着的小包来:“去年只有我们两个人过节的时候阿姊就给我包了一个呢,里面有十文钱。不过后来都给我买好吃的了” “王爷。”阿温又一次靠近他:“你给阿姊准备了什么礼物啊,给我看看嘛”话才说了一半,他就往后一跳:“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难闻!” 抬起手臂岑相思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大概是宴会上沾的酒肉味道这么难闻?”他紧张地看着阿温。 “那我要去赶紧换掉!你阿姊的鼻子可是灵得很。”看见阿温点头,岑相思转身就走:“我先去收拾一下再来。”他心里惴惴的,还是有些不敢见暖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皇宫到逍遥王府是很远的距离,姜暖一个人走了回来。在路上给阿温,玉环还有巧心以及巧言买了新年礼物,然后给了他们。终于在大家的脸上看到了开心的欣喜的幸福的微笑,姜暖也觉得心里暖和起来。 一头扎进屋里,钻进被窝:“我有些累了,想睡会儿。”姜暖对跟进来的杨玉环说道。 “我陪着小公子,您有事就叫我。”毕竟岁数大些,杨玉环看出姜暖是有心事的。默默地关了房门出去,她并未走远,一直陪着阿温嬉戏,直到王爷露了一面又走了,姜暖的房间里都没有一点的动静。 进屋偷偷地看了两次,姜暖都安稳的睡着,杨玉环才轻手轻脚地离去,伺候着阿温睡下,她才放心地回房去休息了。 这一夜岑相思来过又走,只在姜暖的房间里站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也知道姜暖伤心,可他不知道面对她时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言行。突然的,两个人之间就没了话。 大年初二的清晨,姜暖病倒了。这场病来势汹汹,发烧发热到神志不清。她只觉得头沉沉的抬不起来,眼睛沉沉地睁不开 模模糊糊地她知道身边不断地有人在走动,她甚至听到阿温伏在她身上哭泣的声音,可是她动不了啊!好想搂着阿温安慰他,然后告诉他‘阿姊没事儿’,可她只能心急的想着,身体已经完全地不受自己控制了,她连动动手指都难。 每隔一会儿额头上就会有不同的手抚摸下来,姜暖已经分不清都是谁了。身子一次次地被扶起,她好像是倒在谁的怀中,口里被喂下汤药,清水,不断的重复这个程序使她烦躁,她只想沉沉地睡去你们不要折腾我,让我再睡会吧,我好累啊 姜暖觉得自己好似一直在说这句话。 可是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身子再一次被抱在一个怀中,汤匙被送到了她的唇边,鼻息中都是浓浓的汤药的苦味。姜暖紧紧的闭着唇,一点缝隙也没有。她潜意识里决绝地拒绝服药。 “暖暖,你是要放弃我了么”耳边是谁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痛苦? “我们坚持了这么久,你就这样不要了我了?那以后我怎么办” 嘶哑的声音带着祈求:“你不吃药病怎么好呢,我知道我错了,可不能因为我的一次错误你就放弃我啊” 有的时候,一次错误就已经能够抱憾终身。姜暖在心里想到。 好似意识回笼了一些,可是姜暖还是睁不开眼睛。觉得这个说话的人真是讨厌啊,比后院的那群鸡还讨厌,居然又把那盛着药的汤匙送到她嘴边了! 不要喝太苦了!她觉得自己是在猛烈的摇头了。 那把汤匙果然被拿走了。姜暖心里雀跃了一下,让我接着睡吧,再睡一会儿就好 自己干涩的唇被两片温柔冰凉的东西覆上,这让身体滚烫的她觉得舒服,于是她竟停止了轻微的挣扎,老实地乖乖地仰着头让被渡到她口中同样苦涩的汤药被喂了进去,当这一丝汤药顺着喉咙被咽下的时候,喉咙里是火烧火燎的痛。姜暖皱起了眉头。 “色女都病成这样了还要吃人家的豆腐”那个声音妩媚娇嗔地说道。 这声音怎么那么讨厌呢?姜暖又费力的想睁开眼,好像有人经常这么说自己呢。 “好了,好了,不要急,马上就喂给你。”轻声哄着怀中的病了也不安分的女人,岑相思端起碗来又抿了一小口,口对口地覆上她的唇,小心地送了过去一口一口的,终于一碗汤药全部进了姜暖的肚子。 又拿起帕子将她唇角边稍稍溢出的药汁擦净,他又把她的身子扶起一些:“是清水,不许吐出来。” 唇边又被一盏微热的杯子触碰着,姜暖被动地喝下一口清水,就又把嘴紧紧地闭上了。她觉得肚子里面已经全都是药了,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耳边传来杯子放下的声音。姜暖高兴起来,总算是不给我灌东西了! 用力抬了一下眼皮,有光亮刺了进来,让她有些难受,姜暖又闭上眼睛,然后一点点睁开适应着光线,而眼前的那个模糊的影子也逐渐清明容颜有些憔悴的岑相思正像只大青蛙一样嘴巴鼓鼓地含着一口清水朝着她的唇敷了上来 “色胚!”姜暖的喉咙里溢出的声音听得她自己也是一惊。 岑相思在她的脸前停住了动作,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半晌过后,‘咕咚’一声,那一的口水都进了他自己的肚子! “你,出去。”姜暖伸手无力地动了动。 “暖暖”岑相思的眼睛红了,他把头靠向她的脸颊:“别轰我走别轰我走我要留在你身边,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让我走” “你快出去”姜暖脸色通红,急的想哭。 “我不走!”岑相思这回是不要脸了!他知道自己要是再矜持下去端着个王爷的架子,那暖暖绝对会甩下他再也不回头的。索性他把暖暖放在床上,自己像只小狗似的用手支着身体轻轻地压在她的身上:“我是你的人,你不能甩了我的,那是始乱终弃!” “你再不滚出去,老子会憋死的!”一肚子的药,半肚子的水,姜暖只觉得肚子涨得像个大皮球,被他这么压着,再多一刻她绝对能哗啦在床上 “哎呀!”岑相思先是一愣,然后兔子一样的弹了起来,用手小心的摸了摸姜暖的肚子,然后红着脸朝门外跑去:“暖暖你的肚子好大” “”姜暖那个恨啊!恨自己现在除了一肚子尿没有一点力气,否则真想打死这个混蛋! 在昏迷了七天之后姜暖终于醒了过来,这一场大病,几乎耗去了她半条命。醒来她就嗷嗷叫着喊饿,好像是饿死鬼逃生来的。如今看着她又开始在房间里折腾起来,这让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踏实了下来。玉环和阿温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仿佛守着比什么都贵重的珍宝。这七天简直要把人吓死了,好在姜暖又回来了 瘦骨伶仃的她此刻就像个无底洞,每天只留在霞蔚轩里享受着膳房给她准备的汤汤水水的饭菜,也不挑食,就是一边吃一边骂着岑相思:“抠门!不给老子吃干饭,怕我打死你么?天天喝着个,都是水我哪里有力气” 杨玉环默默地给她又盛了一碗鱼汤,伸手抹着眼泪:“姑娘,再忍忍吧,林大夫也说了,你这一场大病身子亏空太多,一定要慢慢补的。若是一次吃多了会积食。”姜暖瘦的像棵豆芽菜,白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尤其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大到吓人的地步了。玉环越看越心疼,泪水越擦越多。 “那个,”姜暖是见不得人流眼泪的,看到别人流泪她就会心软,这几天自己病的那么厉害,是把这几个人给吓坏了,因此姜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管他什么皇帝老子皇后娘娘还有那个狗屁太妃怎么看自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有很多人在乎自己不是。比如自己的亲亲小正太阿温,比如这个老实的杨玉环,还比如哼!姜暖想到那个妖精还是有气,尤其是现在看见他倚着门框那么妖娆幽怨的望着自己眼神,原本想说的话就被她咽了下去,换成了咬牙切齿的一句话:“那个玉环,你帮我把东西收拾收拾,我要回家去啦这里没有饭吃,老子回家吃去!大鱼大肉的我就不信补不起来” 门口的妖精瞬间不见,半个时辰不到,一桌子精致的菜肴摆到了霞蔚轩姜暖的屋子,虽然没有太多的大鱼大肉,还是比较清淡的菜肴,但总算是见到干货了! 坐在一桌子菜前,姜暖端着一盆米饭,拿着一把汤匙一勺饭一勺菜地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而她的眼睛则是狠狠地瞪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岑相思,一口米饭一口菜一眼岑相思 阿温咽了一下口水,拉着杨玉环悄没声息地出了屋子,咧着嘴说道:“姑姑,我阿姊是要把王爷给吃了吧?” “呵呵!”杨玉环偷眼看着屋里斗鸡似的对眼儿看着的两个人,连忙把房门掩起来说道:“吃就吃吧,反正我瞅着王爷自己是乐意的!” 姜暖就是姜暖,连肚子都与一般人不同似的,在每天的没吃过饭似的进补里,她的身体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从初一进宫到回了王府生了一场大病,这日子就在流水般的感觉里过去。每天除了到李公公那边喂喂大鹦鹉就是闷头睡觉,惟独还是不理岑相思。 岑相思已经快郁闷致死了。 转眼已是到了正月十五的上元夜。这是每年逍遥王府举办诗会的日子。 与霞蔚轩这边的安静不同,李公公及王府上下的仆役们已经忙翻了天。这次的诗会应为有了皇帝的那几句话,岑相思决定索性办大。 总不能只让十一皇子一枝独秀吧?于是他一口气给惠帝那几个适龄的儿子都发去了请柬,连带着他还做了一件让整个帝都的大家闺秀都欢呼雀跃起来的事:几乎有头有脸的士族嫡女都接到了逍遥王府的请帖,邀请她们来参加今年的诗会。 “什么诗会啊,简直就是非诚勿扰!”姜暖听着远处吵吵嚷嚷的声音,一边给大鹦鹉喂雪梨一边嬉皮笑脸地说道:“来,小妞儿,再给大爷学一遍鸡叫” “喔喔喔喔喔”吃了雪梨的大鹦鹉果然清脆嘹亮的叫了出来。 “神鸟!真聪明啊!”姜暖兴奋地围着那鸟架子转了一圈,然后把手里剩下的半片雪梨塞进了自己的口中,三下两下的咽了,又拿起一片新的雪梨举到大鹦鹉的眼前:“想吃么?下面跟着爷学句新的”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逍遥王府的花园暖房里,有一处极为宽敞的空地,今年的诗会就安排这里举行。 姜暖对这些附庸风雅酸文假醋的东西是不会放在心里的,同时也觉得自己与那里的气氛也是格格不入的。因此她并未把这个让帝都出身高贵的女子雀跃不止的盛会当回事。又不能挣钱做生意,又没有认识的朋友,自己也不想在这些人里找到如意郎君所以姜暖对诗会是不感兴趣的。 与姜暖的淡漠不同,那些接到请柬的人却是把这个诗会当做了一场春节过后的最后狂欢,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 姜暖被请进诗会的时候,请柬上客人几乎都已经到齐,极其宽大的暖房里吊着十六盏巨大的宫灯,将暖房里照了个灯火通明,浓郁的花香混合着酒香以及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道一下子就让立在门口的姜暖打了个喷嚏,很多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 “真难闻!”心里吐着槽,姜暖揉着鼻子,迎着这些天之骄子的好奇的目光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因为这场大病,姜暖本就纤弱的身子又清减了不少,就算这几日她胡吃海塞地补了几天,可效果好像还是不太明显。春节新做的淡蓝色分身袄裙微微有些肥大,不过配上她挺拔的风姿倒是别有些风流的味道。 别致的衣裙,是帝都里大家都未见过的款式。只这一样就把那些莺莺燕燕地目光都抓了过来,女人,天生就是爱注意别人穿戴的生物。 依旧的不施粉黛,倒是她的发髻今天是杨玉环给她特意妆扮的桃花髻,这是宫里流行的样式,民间见到的人甚少,是公主们未出阁时最喜欢梳的发式,简单俏皮,头发被分成五绺盘在头顶,自然的垂下,像一朵盛开的五瓣桃花,只在耳边两侧头上各戴一朵珠花装饰。姜暖没有带珠花,她用的是玉环结的银色丝线带穗子的络子结在耳边,两条银丝穗子垂在她的脸颊两侧,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摇曳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干净,纤尘不染。 迎着众人的视线姜暖随意的扫过,寻找着自己可以落座的地方。 “姜小姐,您的位子在这里。”一个王府的小太监躬身走到姜暖身侧低声说道。 姜暖顺着他拂尘指去的方向一看,倒是在并不显眼的右侧第二排的位置上。点点头,姜暖目不斜视地走到为自己设置的案几旁,倾身坐了下去。这个位置不错,姜暖回头看看身后的侧门,待会抽个冷子,等他们都不注意自己的时候就可以撤退了。 “这是谁家的小姐?” “哪府的千金?” “你认识这位姑娘么?” 坐在两侧码放整齐的案几后的宾客有许多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打听起姜暖的身份来。 在大梁,非眷属男女不同席。未婚的男女一般也是禁止私下交往,所以在座的很多客人之间也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 所以尽管都是贵族,一年里能这么可以互相看到女眷庐山真面的时候也是不多,因此大家都是格外的注意哪些身份与地位与自己对等的异性。 姜暖倒是没有猜错岑相思的用意,就是把这次诗会的格调降低,变成了一场相亲会。 “逍遥王,十一皇子到!”暖房外的执礼太监高声叫道。 瞬间,方才还留在自己身上的几道目光便都移向门口,显然岑相思和十一皇子才是更能引起大家兴趣的人,众人纷纷起身,眼神热切的望向了从门口走近暖房的二人。 一身红衣的岑相思身边走着的是一身宝石蓝色锦袍身材高挑相貌端正的十一皇子,从脸型来看倒是与吴皇后非常的相似。眉眼生得几乎就是惠帝的翻版,只是那一袭蓝色锦袍穿在身上太过沉静,二人一路走来,倒是看着岑相思这个王叔比他的岁数还显小些。 岑相思与十一皇子一边朝着主位走去,一边不停的与两侧的宾客打着招呼,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几乎每个的脸上都是挂着笑意凑过去等着与他们交谈。 姜暖这里除了身后站着伺候的小太监倒是安静的很。 她优哉游哉的坐了下去。把案几上摆的各种吃食都拉到自己的面前挨个看着。 直到把温在热水中的精致的酒壶拿了起来,姜暖先是揭开壶盖来闻了一下,百无聊赖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桃花酿! 这可勾起了姜暖的馋虫来。也让她想起了去年上元夜她赢得那坛美味。左看右看,似乎是没有人注意自己,她举起酒壶来对着壶嘴就是一口,“啊!”吧嗒吧嗒嘴,姜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一口温酒下肚,甜甜的微带着酸辣味道的暖流顺着喉咙就落到了胃里,那感觉太美了,“真是美味!” 一直用余光扫着她的岑相思此时的唇角在不知不觉间抽搐了一下,他也小心地不着痕迹地四下看了一眼,这一看就又让他的小心肝‘通’地狠跳了下,在左侧那一排案几的后面并不起眼的位置上,简玉居然也在做着和姜暖一样的事,偷偷地自斟自饮呢! “都坐,我们坐下说话。”作为主人,岑相思不得不先招呼一下王府的客人。他拉着十一皇子的手往主位走去:“十一,陪着王叔坐吧。” “不敢不敢!”十一皇子笑着说道:“王叔,您看我两个哥哥还在那里坐呢。”他用手指向已经落座的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个年轻男子。 “哎,十一,你就别客气了!我和老十这次纯粹是来混吃喝的,是什么作诗做文章,你什么时候看到你七哥好过这口儿?”七皇子好武,他倒不是客气,是真的不喜欢这些文文邹邹的东西。至于坐在哪里对他来说都一样,反正他就是来看看女人的。 “是啊是啊。”旁边的十皇子连忙点头应道:“你和王叔赶紧落座吧,否则大家可是都不好意坐呢。” 待到十一皇子摆了手还要谦让几句的时候,暖房外这里太监的声音再次响起:“渭国太子殿下,渭国国师大人到!” 毕月乌也来了?姜暖咽下口中的美酒,抬眼朝着门口望去,一身黑衣的毕月乌和几个身穿白衣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已经走进了大厅。 嗯?毕月乌的样貌没有多少变化,一样的俊美英挺,只是多日未见,姜暖怎么瞅着他好似也瘦了几分?不是说这些人都是对感情一道没心没肺的么?他怎么也瘦了? 宾主客套了几句,因为都是比较相熟,岑相思便一手拉着着毕月乌,一手拉着十一皇子信步朝着主位走去:“我们快坐,别让大家久候了。” 三个俊美的男人携手而来,从中间留出的宽宽地铺着红毯的道上走过,真如一道养眼的风景,姜暖也觉得这样的风光不看可惜了,因此她端起酒壶来,冲着对面的简玉偷偷的举了举,二人会心的一笑,各自就着美色饮了一口美酒,好不快哉!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njwq98765432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歪歪,俺的一万字如约送出,这是为了感谢如您一般爱护和喜欢钱财的读者!感谢你们一路的陪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六章 那一刻的风情 章节名:第一百七十六章 那一刻的风情 如果要是问姜暖什么是‘风流,风雅’,她一定会瞪着一双大眼思索片刻,然后四十五度角仰视天空,很文艺的回你一句:“关我屁事!” 没错,岑相思一直说姜暖是个色女,其实他的心里是真的希望姜暖对他‘做’个色女呢。但,每每不能如愿。 姜暖确实经常失神于他的美色之下,甚至是毫不吝惜地赞美他的绝世姿容,沾沾自喜后岑相思就不淡定的发现,这个色女见到美男便会如此,一双眼中流露出来的欣赏之意是不加掩饰的。就如同现在,他的余光就看见这个从来没有安分过的女人叽里咕噜地转着眼睛先是在他们三个脸上扫过一圈之后,很满意地端起酒壶来美美地饮了一口,然后像个真正的酒鬼一样张开嘴皱着眉头‘哈’了一口气,仿佛那一口酒落了肚是多么痛苦的享受。 岑相思的唇角不受控制的又抽了。这是什么女人啊?他怎么有种自己被她当做下酒菜吞进肚子里的感觉呢。 此时岑相思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暗暗地盯着姜暖的动作,脚下的步子并未停顿,但毕月乌还是感到了他的微微的异样,侧头疑惑地在摆放整齐的案几后的女宾的脸上一扫而过,就对上了姜暖色眯眯地眼睛。毕月乌也是唇角一抽,两道剑眉都挑了起来:“是你?” 与毕月乌的吃惊不同,半壶桃花酿已经装在肚子里的姜暖此刻正是自我感觉非常之好的时候,况且她和毕月乌也算是旧识,因此姜暖扬着粉扑扑地一张小脸脆生生地答道:“是我!” 到底是谁啊?大家听得一头雾水。 暖房内的众人在极短地安静过后又开始互相打听起姜暖的来历,这女子也太神秘了,能坐到这里那肯定是逍遥王的客人了,而她又与渭国的太子相识,这人会是什么身份?越是摸不着头绪的东西,越能引起大家的好奇,因此,姜暖又一次成了众人的焦点。 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着,这感觉让姜暖很是不爽。无奈地放下手中的酒壶,她心中很有几分埋怨毕月乌的意味,只听她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您可是搅了我的清净。” 嗯?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啊,竟敢这么和渭国的太子说话? “王叔。这位小姐是?”十一皇子眼睛看着装扮素雅的与这里奢华的布置很不相配的女子,轻声向岑相思询问着。 坐在宾客中的十皇子和七皇子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同时笑了起来。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的,这位十一皇子表面上性子温顺不张扬,很得惠帝喜爱,可他却有个嗜好:喜欢体态如柳腰肢纤细的女子。在他的府里连随身侍候的丫鬟都是个个瘦得猴子一般尖嘴猴腮的,在他们看来毫无美感的女子,十一皇子却是宠爱地不行。而此时的姜暖大病初愈,本来就很纤细的她现在几乎就是个纸片人,可不是正好对了十一皇子的特殊爱好么! 岑相思心里纠结了一番,都把暖暖放到那里去了还是被这个混蛋给盯上了! 不等岑相思开口,毕月乌眼睛在姜暖和十一皇子身上来回走了几遍之后,忽然坏心眼儿又冒了出来。他总是觉得如是没有姜暖的出现直到现在大概他还会与岑相思继续‘相亲相爱’呢,于是他无视身边某人严厉的警告眼神,拉着十一皇子走到姜暖的案几前介绍道:“这位小姐可是必须要认识的” 众人的耳朵都立了起来,终于要知道这个神秘女子的身份了。 “十一,你不是最喜琴棋书画吟诗作对这些风雅之事么?那就一定要找她!”毕月乌伸出手指对着姜暖点了几点,并偷偷地向姜暖挤了一下眼睛说道:“她是姜暖。老太傅姜承的嫡亲孙女。上次我们喝酒说的那首秋风词你不是交口称赞么,就是她作的。” “哦?”十一皇子的眼睛亮了,他负在身后手立时举到身前对着姜暖拱手道:“岑十一对姜暖姑娘仰慕已久,姑娘文采风流不输男子,没想到今日竟在王叔这里与姑娘偶遇,真是让人惊喜!”言之凿凿甚是恳切,那态度还真是求贤若渴的样子。 岑相思的脸慢慢的沉了下来。毕月乌只觉得后背上有两柄刀子在挖自己的肉,他慢慢地回头,对着面色不善的岑相思笑了。 一直随在他们几个人身后的几个带着面具的白衣人此时也停在了中间的红毯上,安静的站着,白色的衣衫银色的面具甚是抢眼。若不是姜暖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他们这几个人一定能夺了大伙的眼球去。 偶遇你妹!要不是长春宫里你老子下的命令让我必须出现在这里,咱们可是一辈子也没几次机会遇到。 摇摇头,姜暖暗叹一声,也用眼睛剜了毕月乌一眼,真是个小人啊,你还要把老子当情敌到什么时候? 在心里偷偷地问候了一下毕月乌的祖上三代后她敛衣而起,对着十一皇子侧身行礼道:“实不敢当!姜暖只是顶着祖父的名声到这里混口酒喝,若说文采,这里既然办的是诗会,来的又俱都是帝都名流,此刻想必大伙儿早就文思泉涌想要展示一番了。各位何不归坐,品诗品酒品美人,莫在这里耽搁,辜负了这一室春光。” 不着痕迹间她已经是在赶人了。 这里又不是需要自己出风头的地方,姜暖还是喜欢没人盯着的感觉。对于这些莺莺燕燕们聚集一堂的什么诗会她没兴趣。方才已经支了个小太监去给自己拿一坛酒来,等会儿酒来了,自己拿了就溜。这个岑相思也是太过可气,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总是藏着不许自己喝! 想到这里姜暖抬头用白眼球翻了一样岑相思。 倒是把十一皇子瞪得一愣。心下惴惴地想:我难道在什么时候得罪过她了? “正是,来,都先坐下再说话!”岑相思接到姜暖的眼神顿时开口,他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毕月乌一把拖过还在对着姜暖勾三搭四地十一皇子就往主位上走去:“上酒,鼓乐”他扬声清喝。 一直等候的小太监们听到王爷的吩咐连忙躬身向前,走到案几旁拿起温着的酒壶给每一位宾客倒上。立在门口的李庆丰对着乐手们点了下头,鼓乐齐鸣中,岑相思长身玉立地站在主位的案几后,双手对着两旁都已经入座的宾客一敬,仰头一饮而尽,而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上元夜与诸君同乐,幸甚!” 他性子在亲王中是出了名的古怪,而且又是极其的不合群。逍遥王在帝都就是个传说中的存在。众人都知道天下四国的第一美人是岑相思,但见过他真容的人也就是朝堂上的那些个大臣们,因此他这非常平易近人的一番开场白让在场的来宾很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那些坐在右侧席位中的女子大多是面色泛红眼含春水似的偷瞄着他,只盼着这生的倾城的男子能够看自己一眼 于是一场诗会便在一片春情泛滥中拉开了序幕。 姜暖的眼前耳边又清净下来,而她身侧的女子似乎又与十一皇子相熟,偷偷地看了几次十一皇子后恶狠狠地瞪了姜暖一眼,居然侧过身去只与她左侧席位上的女客轻声倾谈起来。 四周都是低低地欢声笑语,姜暖要的那坛没有开封的桃花酿也被小太监给送了上来,掂了掂酒壶的轻重,入手已经轻了很多,估计已经是所剩无几,姜暖决定喝完这些就赶紧溜之大吉回窝睡觉去。和这些人废话还真不如每天调教大白鹦鹉有意思呢。 脑子一想到大白鹦鹉姜暖就又开始琢磨上了:要是明天不给它加水,换点桃花酿喂它会怎么样呢?一定好玩!自己见过醉鬼还没见过‘醉鸟儿’呢 几道目光怀着不同的目的一直隐隐约约地落在自得其乐的姜暖的身上。此刻忽然看见她眼睛望着头顶的宫灯幽幽一笑,他们不约而同的后背发凉,深深地有了不好的感觉。 “咚咚咚咚咚咚”在节奏急促的一阵鼓响后,一个红衣舞娘赤足踏在红色的地毯上拖着红色长长的舞绸疾步走到了暖房的中央,除了一对美目外她的口鼻和脸颊都被一抹红色的面纱遮了起来,带着异域风情的五官若隐若现。在做了一个起手礼后,这个红衣舞娘双手舞动着手中长长的绸子用妙曼的姿势甩出卷起远处摆在长案上倒好酒的酒杯悠地收回,那舞绸卷着酒杯稳稳地送向主位岑相思的面前,带出一室的酒香 舞者姿态妖娆,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踩在鼓点上,长案上的酒被红绸卷着一杯杯地送出落到每一位宾客的面前,众人眼中只见红绸漫天,鼻尖只闻着带着桃花香气的酒味,那杯中的酒还未下肚,都已经让人热血沸腾染了几分醉意醉眼迷离地看着自己想看的人。 舞者舞的是武。 灵蛇似的红绸若是卷起利剑,那,此刻绝对是可以刺穿敌人的咽喉。 岑相思右手举着酒杯眼睛则在下面的众人脸上扫过,看着这些的视线都落在了哪里只是落在姜暖身上时他的唇角又抽了!这色女居然在对着舞娘含情脉脉呢! 真真是荤素不计,男女通吃啊! 岑相思要吐血了,他的小心眼儿里是容不得姜暖用欣赏的眼神看任何人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她只能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掌声响起,这诗会上的一舞已经让很多人如痴如醉。 抬手止了原本安排的下一个舞蹈,岑相思看不了姜暖只要看见美人就表现出的‘色色’的眼神了,他决定不许那个红衣舞男出场。 端起酒杯对着毕月乌的方向举了举,他扬声说道:“怎么未见国师大人呢?” “国师啊。”毕月乌狡黠的一笑,他往身侧的案几旁一伸手,指着围坐在一起的几个身材高矮,胖瘦,衣衫,以及脸上的面具都一模一样的几人说道:“国师一直在。你们可以猜猜哪一个是他。” 说着,毕月乌对着大厅里的所有的宾客说道:“往年诗会都是诗词歌赋,本宫不善此道。如今就请我国的国师帮我出了一个题目,诸位大可猜猜他们中的哪一个是他。不能开口询问,还要指出哪个是他。记住,只有一次机会。” 只有一次机会?这怎么猜?那几个围坐在案几后的男子连动作都是一样的,安安静静地双手放在膝上坐着,不曾开口说话,也不曾摘过面具若是不细看,说他们是木头人也不为过呢。 这没法猜。 所谓名流才士汇集一堂的诗会一派安静,而是是难堪的安静。 岑相思低头掩唇一笑。 好你个毕月乌,这个时候在这么多大梁名流在场的情况下用这么一手扫斯文的脸么?呵呵,有趣!不知这次之后我皇兄是不是还会派他的几个蠢儿子来我这里参加诗会呢 “姜暖。”在好一阵安静过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十一皇子温和的说道:“听闻你是连简夫子都夸赞的才女,不如就请你去随便指指哪位是尊贵的国师大人吧。” “嗯?”拿着筷子正在伸向一盘小菜的手停在那里,姜暖侧头望向十一皇子嘿嘿一笑:“才女?是财女!简夫子是笑我眼中认钱不认人呢。” 才,财,确实差了很多。那些真正的大家闺秀们已经有人捂着小嘴偷偷地笑了起来:好个不知羞的女人! “游戏而已,游戏而已!”姜暖身体微微摇晃着站了起来,她一屁股坐在自己案几的空处,侧着头用筷子一指在座的众人:“姜暖是个不学无术的,才女之名徒有虚名。不过既然十一皇子发了话,小女子就在此为诸位献上一曲,拖延拖延时间。你们大伙儿可是快点想法子把那个藏头露尾的国师给找出来啊。什么时候有人来指认了,我便什么时候停下!” 啊?这话说的,要是大家伙儿一直想不出办法来,那她就要一直唱下去吗? 众人眼中的神色开始变幻莫测起来,一看便是各怀心思了。 “呵呵!”姜暖乐出了声。眯着眼睛看向一十皇子。 又一个不是东西的!在岑相思的府上,而我又是他请的客人,你惟独指了我出来,是想让我难堪还是想让岑相思难堪? 看着姜暖坐在案几上轻轻摇晃地身子,岑相思心中一沉:她已醉了! 收回目光,姜暖抬了右手,宽松的袖笼滑下一些,露出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两只手指捻着一支筷子轻轻地敲在装了半盏酒的酒杯上,银箸落在琉璃盏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让满室低低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醉月迷花 深闺梦里 看春风乍起池水凄凄 佳人何去 远山万里 惜春风无迹夏野郁郁 秋叶无心 芳草无情 纵马前驰落雪寒梅香满蹄 笑春风春风笑笑看红尘多寂寥 醉倚斜阳桃花盛放依稀看到你惆怅 笑春风春风笑笑看浮生多纷扰 问君归否牵你衣袖天际流云随风幽 繁花尽两相凝望成背影 春风尽空留残梦到天明” 姜暖的声音清脆委婉,唱的是大家从未听过的曲调与歌词,只一张嘴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宫灯下她纤细羸弱地身子斜坐在案几上,唇角含笑素手轻扬,一派怡然自得,仿佛这坐满了人的大厅里只有她一个在浅唱低吟,随意自在之极 “以天为幕以地为席 君问我归期亦未有期。” 唱到最后两句时,她突然抬头扬手,一直支在案几上的左手挥出,银光闪闪,竟是直射那些白衣人! “啊!”男人的女人的惊叫声同时响起。 “保护好大人!”白衣人再不是纹丝不动的木头人,他们身形极快地窜了起来,把最右侧的那个白衣人围了个严实! ‘啪’的一声银光打在一个白衣人身上滚落在地。 毕月乌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银箸! “嘿嘿!”姜暖步履有些不稳的走了过来,几把推开挡在那个稳稳端坐的白衣人身前的几个护卫,隔着案几倾身向前伸手去揭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国师大人,您可是真调皮啊!” 面具下是一张年轻的如玉的容颜,如今正含着一抹温柔的浅笑对着她:“暖暖。”他很轻很轻的叫道。 “岳卿?!”姜暖把手中银色的面具扣在毕月乌的脸上,然后两只手都支在案几上,几乎是贴着对方的脸说道:“你是渭国的国师?” 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不似熟悉中她的味道。可是,他知道,那个特别的女子此刻就在他的身前,离他很近很近 “暖暖,我叫毕月卿。” qq123opchillyzhao天豆1025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文中的歌曲叫做独醉笑春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各种纠结 章节名:第一百七十七章 各种纠结 面具下的如玉容颜使人惊艳,那人温润的气质又使人想去不自觉地亲近,所以在姜暖掀开那个面具的时候,暖房里的惊呼就再一次响起,当然,这一次大多是女子的惊呼声。 天下四国梁国,渭国,北漠,番疆,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四国的第一美人是大梁的逍遥王,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会惊为天人! 但渭国国师的容颜同样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如果把岑相思比作四季中凛冽清高的冬,那毕月卿就是和风徐徐的春。 如果把岑相思比作雪中的梅,那毕月乌就是水上的莲。 他们的美截然不同,同样他们的姿容都不是能用言语来形容的,那不是凡尘俗世里该有的 “你怎么能姓毕呢?”姜暖定定地看着他,眼神迷离,身子轻晃,她已经在很努力的去看了,可是还是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呵呵。”摘了姜暖扣在自己脸上的面具,毕月乌带着笑意望着这个醉猫一样聪慧好玩的女子,心里也有了一丝喜欢。对能唱出这么豁达超脱歌曲的女子他也是再恨不起来,“我们同族,他是我伯父的儿子,自然也姓毕了。” “嗯?”姜暖撅着小嘴‘忽’地扭头望向毕月乌,身子前后晃悠着看了他好一阵好似才认出他来,她伸手把桌上的银色面具又拿来起来重重地扣在毕月乌的脸上,有些舌头发长地说道:“你心眼儿太坏就不要说话了” 面具下毕月乌的一张俊脸立时黑的像室外的夜色。还好姜暖又给他扣上了面具,大家都看不见他脸色的变化。 刚想称赞姜暖几句的十一皇子堪堪才一张嘴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就自觉地闭上了。自己怕是在这位看着已经微醺,可心里还是无比清明的姜姑娘口中心眼儿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是不要自己给她送话头了,否则她装着喝醉了到时候什么都说出来,他的颜面上可是挂不住的。 看着毕月乌与身边十一皇子的僵直身子岑相思就能想象的到他们此时是有多么的窘迫。暖暖就是这样的,你很难猜到她那张小嘴里会冒出什么话来,说不定下一句就能把你噎死!毕月乌也是活该!于是他很不厚道的低头又勾起红唇笑了。 “是啊,我也是姓毕呢。”毕月卿学着姜暖的语气,略带遗憾的说道。 “嗯。这个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姜暖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很仗义的拍拍毕月卿单薄的肩膀:“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生的好漂亮呢?” “嘶!”在一阵倒吸冷气的惊叹中,暖房里的宾客已经挂上了各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真是不知羞耻!”甚至有些女子已经气愤地骂了出来。 岑相思的脸色也阴沉下来,黑的比毕月乌还要彻底。 “有的。”毕月卿微微点头,表情越发的温柔。 “有眼光!”姜暖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肩,似乎很时用力,离着老远都可以听见‘啪啪’的声音:“我是说那个夸你漂亮的人很有眼光!” “暖暖,你忘了么?那个说我漂亮的人就是你啊。”毕月卿白皙的脸上似乎红了,但他还是保持着眼睛对着她的方向。 “是我啊?”姜暖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因为只有一只手在支着案几,所以她东摇西晃的身子随时都会跌倒一般:“我真有眼光!嘿嘿!”她一边说一边点着头,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满意。 “可惜我看不见,可是我知道暖暖你蕙质兰心,也一定很美”毕月卿一直是坐在案几后面的,因此他需要微微仰起头来才能正对着身前的姜暖。 “呀!”这次暖房里的惊呼声中满是惋惜之情,而很多怀着热切眼光望着他的女子也都遗憾地摇了摇头。 “嗤”对于众人这样的反应姜暖似乎很是不以为然,她回头也不知是在看着谁,只用不耐烦的声音呵斥道:“贤者自贤,愚者自愚,天下有眼无珠者比比皆是!你们凭什么发出这种惋惜的声音?眼睛不盲的人心却瞎了,只看得见浮华。” “痛快!”一直闷头喝酒不发一言的简玉忽然拍案而起:“姜暖姑娘这话说的痛快淋漓,便是简某也是不敢如此,就这一番话当饮一杯!”他举起酒杯冲着姜暖一敬,自己仰头一饮而尽。 “呵呵。”拿起毕月卿身前的酒杯,这还是方才那个舞娘用舞绸送过来的那杯,他并没有碰过。姜暖对着简玉遥遥地一举,也是一饮而尽:“夫子是丈夫,行走世间难免有所累。我是小女子,自然可以胡言乱语,谁会和我一般见识?” 姜暖是说,简夫子是做大事的人,行事自然要注意分寸,而她只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女人,谁要是和她一般见识,那就是连女人都不如了 “惭愧!”简玉摆摆手又坐了下去。 “冷了。”砸吧砸吧嘴,姜暖把酒杯丢在案几上:“这个桃花酿还是温的好喝。”说着她转身似乎想要离去。 “暖暖。”毕月卿看不到别人脸上的表情,可此时此刻他好想看到这个女子。 他生下来便是个瞎子,可他从不觉得自己比旁人少了什么,正如同他从不需要怜悯一样。这话,姜暖替他说了,一字一句都说到了他的心里。 他试探性的伸出了手去,只是这手只是伸了一半便僵在那里。他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的伸出手去拉着她,那样是会影响到她的。 又要这样任凭她在自己眼前消失么? 毕月卿伸出的手被姜暖温热的小手握住,牵着抚向自己的脸颊:“你看看我的样子吧。”姜暖闭上眼,引导着他的手抚向自己的额头,眉毛,脸颊她没有感觉到,当毕月卿的手抚上她的唇时,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的。“我知道你可以用手去‘看’的,毕月卿,现在你‘看’到的就是姜暖。”睁开眼,她微笑着说道。 满室的目瞪口呆!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红影一闪,毕月卿只觉得寒气森森从身边扫过,耳中清晰地听到一声冷哼,手中的暖暖就失去了踪影。拧身一动他想也不想的就要追出,衣袖已是被毕月乌牵住:“别给她找麻烦。” 只是眨眼间的事情,主位上的逍遥王和站在那里的姜暖便都失了踪影,宾客们面面相觑的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姜小姐不胜酒力,我王叔才给她送回去休息,我们接着喝,一年一度的上元夜,总不能辜负了!”十一皇子从容不迫地举起杯来,反客为主地对着暖房里的众人举起了酒杯。 一路风驰电掣,岑相思已经是暴怒到了极点!怀中紧紧地抱着姜暖轻薄的身子,他直接回了笔生花阁。 “端一盆水进来!”门口坐着打瞌睡的小太监似乎是听见了王爷冰冷的声音,才一睁眼那个红色的身影已经没了踪影。 忙不迭的打了一盆温水送了上去,只放到了外室的案子上,那个太监就不敢在往里面走了:“王爷。”他小心的叫道。 “出去!”室内传来一声冷冷的呵斥。 “是!”小太监哆嗦着脚底磕磕绊绊的朝楼下跑去。王爷的口气是从未听过的慎人的味道,他怕跑慢了会丢了性命。 笔生花阁是岑相思的书房。在内室是有一张床榻的。原本他的起居是在宝文堂,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慢慢地移到了这里。 床榻上的姜暖已经睡着。她虽然没有什么酒量,酒品还是不错的,稍稍发点酒疯就会睡觉。岑相思是见过她撒酒疯时的样子的,所以在府里,尽管姜暖和他说了几次,他都是不许她饮酒。今日才喝了一壶就公然地在他的眼皮底下抓着男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了 双手攥拳,岑相思的手指间发出‘咯嘣咯嘣’的骨骼摩擦的声音,他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一刻,不管是谁敢在他面前触怒他,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那个人的! 在自己的理智还保留着一分的时候,他抱着姜暖离开了暖房。 端了水进来,岑相思把盆子里的布巾拧干了,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沉睡的姜暖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姜暖睡得并不安稳,身下的床榻上铺的褥子有些薄,她拧了几次身子都没有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动了动,还是认命的侧身躺了,蜷起腿来缩成了一小团。 喝了酒,身体里是热的,所以更觉得外面冰冷。岑相思应为气极,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给她盖上斗篷,就这样抱着她从暖房跑回了笔生花阁,一路冷风飕飕,姜暖才好的身子自然是禁不得的。 终于,他的翻滚的如油煎似的情绪好了些。看着床榻上缩成一团的她心中也是软了下来。 默默地坐到床边,他先是用布巾把她的两只小手都认真的擦了擦,然后又把布巾投了,拧干。他在给姜暖擦脸,开始的时候是很轻的擦,擦着擦着他的眼前不断的闪过她牵着毕月卿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抚摸的画面,才安静了一点的心情又气愤起来。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姜暖脸颊上的皮肤眼看这红了起来,而本来就睡得不实的姜暖也难过的皱起眉头,左右晃动着脑袋躲避着他的手。 把手中的布巾又狠狠地丢在水里,岑相思投了几把,接着不管不顾地姜暖的脸上又擦了起来:“暖暖,你怎么总是记不住,你只能是我的,你是我岑相思的女人” 他一边擦一边低声重复着这几句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 可擦了几遍岑相思还是觉得布巾并不能擦去毕月卿在姜暖脸上留下的痕迹。于是他干脆丢了布巾,俯下身去,将自己的唇落到了她的额上,眉上,脸颊上,唇上在姜暖的脸上每一处都细细地吻过,口中轻轻呢喃着:“这里是我的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我的” wh520301天豆1025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浅伏依依感谢您的打赏!鞠躬! 这一章我写的纠结。按照大纲此处应该是写男主与女主的第一次。可我忽然的纠结万分! 这样写下去会把小心眼的岑相思写成个变态的 我要整理一下思路,看看怎么进展美好些 反正谁要是敢这么对我,我要是醒了绝对会劈了他的 大家容我整理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就这样出来了 章节名:第一百七十八章 就这样出来了 岑相思在姜暖的脸上一遍一遍地亲吻着,而原本就睡得并不安稳的她开始不适地挣扎起来,她摇着头躲避着他的骚扰,身子也扭动着似乎是想把压得她很不舒服的东西从身上甩下去。 “为什么他可以,我便不行”感觉到她的抗拒,岑相思心里的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他坐起了身子,伸手抚在她的红扑扑的小脸上,用手指一寸寸地抚摸过她的皮肤:“你说是这样‘看’么?那,我也要这样的‘看’你暖暖你怎么可以让他” 说到这里他目中的冷色愈浓:“我还要‘看’,你的全部,我都要看”似是在宣告什么一般,他的手缓慢地从姜暖的脸上移到了她纤细柔美的颈上,又一点点下沉,青葱般的手指颤抖着伸向姜暖胸前的衣襟。 身上没了重量,脸上也没有了骚扰,酒劲上头的姜暖根本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安静地躺着,睡意安详。 岑相思的手已经念起了她衣襟上结的漂亮的带子,他用力的攥着,每一根的手指的指节都泛着惨白的颜色,跟着,他的身子也颤了起来,他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再做下去,一切都会不同吧? “暖暖会恨死你的!”岑相思忽然收了手,回手对着自己的一张俊脸就是一耳光!‘啪’地一声,空荡荡地屋里子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他站起身子,双手伸到姜暖的身下托起她往不宽的床榻里送了送,然后伸臂把床里面叠的整齐的锦被拽了出来,铺开,轻轻地盖在姜暖又蜷在一起的身子上。 用指尖捏起她脸上不听话的几根发丝别到了她的耳后,岑相思单膝跪在床前,再一次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的嘴巴。 她的唇冰冷,带着桃花酿的香气。 又把棉被给她盖严些,岑相思把她的一只小手扣在自己的两只手掌中,一边亲吻一边说道:“暖暖,对不起。我嫉妒了。我发疯似的嫉妒他” “刚才我是疯了我不想伤害你的。” “可是暖暖,你都好几天没有和我说话了啊,我也害怕” “我刚才”说到这里他苍白的脸色突然变得通红,他低着头,明明知道姜暖睡着了也不敢抬头看她,口中含着她的一根手指,他用柔软的舌尖舔了一下,然后才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刚才差点把自己给了你呢” 这句话说出,他马上就放开了姜暖的手,而迅速地用自己的两只手捂住了红得发热的脸颊。 好一会儿过后,他从指缝中偷偷地瞄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安静的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女人,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听不出是失望还是放松:“可是我不敢啊,暖暖啊,我怕你” “怕我把自己给了你,而你醒了以后会不要我” “我怕啊”他说着,大颗的晶莹的泪珠已经从他捂着脸的指缝中溢了出来,‘啪嗒啪嗒’地落在床上,很快地被子就湿了一片。 “我都没有害怕过什么呢,可我总是害怕你不要我。暖暖,你是喜欢我的吧?”他放下两只玉手把脸藏在被子里,让泪水被擦干:“嗯,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抬起头,岑相思自问自答。 “还有啊,上一次我错了,不应该怀疑你的。也不怪你这么久不理我,若是你用这样语气和我说话,我一定会气死的。” “可我今天乖了!你看看,我都没有碰过你呢,就是我们两个人我也没有碰你。”这话说的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因此此时的声音小到他自己都是听不清的。 “那,你就不要气了吧?我也不气你和那个毕月卿勾勾搭搭了!哼!姓毕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那个毕月乌就天天打我的主意,现在他的弟弟来啦,又开始打我家暖暖的主意!”说到这个岑相思就开始磨牙。 “我们讲和了!”俯下身去,岑相思吻住了姜暖的小嘴,很是缠绵了一番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现在我要去暖房那边看看,真是烦透了那些人了。”岑相思嘀咕着站了起来:“你乖乖睡吧,等会儿我就回来陪你。” 站起身子,岑相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伸手摸了摸头发,感觉周身利落了才挑了珠帘出了屋子。 下楼的脚步声慢慢远去,空荡荡的笔生花阁上只有珠帘相撞的哗啦声还在不停的响着 躺在内室床榻上的姜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盯着门上晃动的珠帘呆呆地看着。她酒醉后的眼睛有些泛红,但眼神清明得看不出一丝醉意。 被岑相思那么折腾还能没有一丝感觉的那是死猪!她只喝了一壶酒,哪就至于醉倒人事不知了?可她不敢动,怕自己的反抗激怒了正在气头上的岑相思,人在暴怒之下是会失去理智的,那样造成的后果就真是无可挽回了还好,那小子没有完全疯掉。 保持着一个姿势沉思了半晌,姜暖终于动了。她翻身向里,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马上,被子上染着的岑相思的味道就让她记起了这厮方才压在她身上做的事,要是要是他真的做下去会怎样呢?姜暖偷偷地问自己。 随即她的脸也热了起来,连忙将被子撩了起来姜暖把自己的整个身子藏在了里面。 不一会儿,就听见床上那个鼓鼓地大包里传出姜暖闷闷的声音:“不要脸!还说没有碰过我?岑相思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啊切”坐在暖房上位的岑相思端着酒杯正在玩命给毕月乌劝酒的时候,忽然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有人骂你!”这回舌头真的喝短了的毕月乌高兴地对着岑相思说道。仿佛岑相思挨了骂他有多开心似的。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姜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而且是在霞蔚轩自己铺了几层褥子的软软的床上,衣裙也褪了去,只穿着里衣。 “怎么会这样!”迷迷糊糊地睡意瞬间散了,她掀起被子来往床上看着,自己昨晚不是在岑相思的书房里睡着了,后来后来呢? 至于后来怎样,发生了什么,她是没有一点印象。 姜暖先是一阵不寒而栗。她愣愣地躺在床上看着帷帐上绣的大朵的芍药,这家伙也太诡异了,防不胜防,自己对他是没有一点办法,他好像总是能神不知鬼觉的做一些事,让作为当事人的她都是没有知觉的。 可随即她脑子一转就又想开了。 不管岑相思行事多么的诡异但对她还是很在乎的。这点她不想也不能否认。甚至这种在乎已经变成了变态的嫉妒。嫉妒她与任何人的交往。 上一世有一句很有意思的话:选择了什么样的人便是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 “我选择了一个变态,所以也将有扭曲的人生。”姜暖撇着嘴装作狞笑的样子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待会儿要给那只‘神鸟’喂点酒去,哎?对了,我昨天要的那坛酒呢?” 房门轻响,杨玉环端着一只铜盆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的姜暖那样的一副表情愣了一下:“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蛋疼呢。”看见杨玉环对于自己睡在屋里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意外来,姜暖知道岑相思的保密工作做的是到了家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把自己送了进来,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站起身来姜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沾沾自喜地想到:以后还是不要做这个受罪的王爷了,反正他们两个都不是喜欢那种高高在上感觉的人,不如早点告老还乡,她把这个小心眼儿家伙好好改造改造,万一要是穷了也不怕,就凭他的身手,溜门撬锁偷点东西是事儿么? 前途一片光明啊,一边山呼海啸地胡思乱想着,姜暖又嘿嘿地狞笑起来 不过杨玉环好似并没有太注意又开始神经兮兮的姜暖,她似乎有心事,愁眉不展的。 洗了脸,姜暖闭着眼伸着手摸布巾,这要是搁在往常,杨玉环早就有眼力见的递到她手中了。今天是她自己在旁边的桌子上摸到后擦了脸,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地杨玉环,姜暖问道:“怎么了?” “太妃娘娘就要回来了。王爷一早就进宫去接了,估摸着午膳的时候就该回府了。”尽管天天后半夜鸡鸣阵阵,杨玉环还是觉得宸太妃不在王府里的日子太幸福了。如今一想到她又要回到府里,而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留在霞蔚轩姜姑娘的身边伺候呢。 和姜暖处长了,杨玉环已经慢慢的改了称呼,不再叫她姜小姐,而是叫她姜姑娘。她觉得这么称呼姜暖亲近了很多。她发现姜暖并不像宸太妃那般的注意称呼,如果你只叫她太妃娘娘她便会不高兴,必是要加上‘辰’这个封号的。可姜姑娘不同,不管你称呼她姜小姐还是姜姑娘,她都会笑眯眯的抬头答应,让杨玉环感到和她相出很舒服。 “这里也算是太妃娘娘的家了,她总是要回来的。”姜暖知道杨玉环看到宸太妃心理有阴影。可那又怎么办呢?一个主子一个奴婢,身份地位的不对等,再加上宸太妃对身边人的刻薄,不烦她的人少。 “玉环。”把手中的布巾搭在铜盆边上,姜暖坐在桌边一边解着发髻一边说道:“你还有一年就该出宫了,以后跟在太妃身边一定要多加小心。这段日子你跟着我,她怕是会对你另眼相看。你也不要怕。记住,说话的时候要顺着太妃的话说,不要顶嘴。就算是她在你面前骂我你也不要顶嘴!跟着她一起骂就是她最吃这一套” “我骂不出来。姑娘对我这么好,我张不开嘴。”杨玉环摇着脑袋回道。她做不到连姜暖这么好的主子都骂,那不是人干的事。 “咳!”姜暖无所谓的摇头:“你心里念我的好就行了啊,嘴上可千万不要帮着我说话,那样对咱俩都没有好处,这个时候你可不要那么实在啊。” 这些话就是姜暖不说杨玉环也是懂的。她没想到姜姑娘居然这么明白的就说了出来,一切只为她着想。眼睛一热,杨玉环点了点头,赶紧拿起梳子站到了姜暖身后:“还是我给姑娘梳吧。” “好。不过今天还是梳个简单的吧,那个老妖婆就见不得我有一点儿好呢。”面对随时像疯狗一样都想扑过来咬自己几口的宸太妃,姜暖也要小心谨慎些。 宸太妃走的匆忙,回来的也是匆忙,可这仪仗架子一点不能少。闹闹哄哄的折腾了半天,姜暖用过午膳开始拿着一本书打瞌睡的时候,霞蔚轩的院门外响起了多日没有听见的周若雪的声音:“姜小姐。太妃娘娘请您过去坐坐。” “坐个屁!”把手里的书往床上一扔,姜暖一边穿鞋一边嘀咕:“哪次都说是请我过去坐坐,可每次都让老子站着!” 这次也不例外,被请到乐善堂里坐坐的姜暖此时正站在屋子的正中给休整归来的宸太妃请安。 端着一杯热茶,透过升腾在杯子上方的淡淡的烟雾,宸太妃对眼前的姜暖很满意。看着瘦成了一把骨头的她,宸太妃知道这几天她过的也好不了哪儿去,这样,她就开心了! 这次进宫后,她再也没有得到过一点王府里的消息,想了想,估计李庆丰也是没有什么要事对自己汇报,再一个皇宫里禁卫森严,那些有的没的消息传递起来颇费力气,倒是还不如不传。也省的被截了惹出事端来。 可才不到二十天的光景,这个贱婢就瘦成了形销骨立的模样,连宸太妃都好奇起来,心里想着等下一定要好好地问问李庆丰,她不在的时候,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没见阿温过来?”放下茶杯,宸太妃望向姜暖的身后,那个仙童似的娃娃并没有跟着。 “回太妃娘娘。”姜暖再次躬身道:“年前就说好了,过了年就让阿温去简夫子家去读书的。今儿一早他就去了夫子的府上了。” “嗯。七岁,不小了,是要开蒙了,”宸太妃移了视线,往日挂着大白鹦鹉的窗前空落落的:“本宫的鹦鹉怎么不见送来。” “送来了。”周嬷嬷挑了帘子提着那只大白鹦鹉走进来,挂在了窗前的架子上:“刚才一进府李公公就给送来了,奴婢看着水槽里没了水就给加了一些。” “哦?”走到时候吩咐了姜暖让她给照看着,如今连水都没有,可见这鸟喂得并不精心啊。 “鹦鹉挂在李公公的屋里,臣女每日只过去给喂喂食物添加些水,今日听说太妃娘娘回府,一直在屋里候着,没敢乱走动,因此还未喂食。” “归雁,你给喂喂吧。”看着姜暖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宸太妃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意外的竟没有怪罪她。 “是。”周嬷嬷应了,转身出去,不大会功夫拿着一小碗削了皮的汁水充足的雪梨片走了进来,拿起一片逗弄着大白鹦鹉:“说句好听的给你吃。” 大白鹦鹉伸出钩子一样的喙叼了雪梨片,先用爪子抓住。然后不紧不慢地吃了,又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水灵灵地打起鸣来。 姜暖望天:笨蛋,教了你那么多,就学了个鸡打鸣儿! 一直坐在桌边的岑相思低头手握成拳抵在唇上忍着笑。 宸太妃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沉了下去。 “不是会说吉利话么,早先教你的,赶紧给太妃娘娘说一遍,吃了这片雪梨就说哈。”周嬷嬷看见宸太妃黑了脸,赶紧好言哄劝着不懂人事的呆鸟。 一片雪梨不大,很快地就又被大白鹦鹉吞进了肚子,这回它先是伸了伸脖子,然后才开了口,脆生生打着嘟噜说道:“喔喔喔喔太妃娘娘傻逼” “噗!”姜暖愕然,这个只是她在喂鸟的时候经常骂的一句口头禅啊,这家伙居然学会了!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当天下午,姜暖就被送出了逍遥王府,坐着马车美滋滋地滚蛋了。 在她乘坐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两辆挂着逍遥王府标志的马车。上面装着七十八只挺胸抬头非常神气的大公鸡!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完。 淡若清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sweet女王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九章 回家的感觉 章节名:第一百七十九章 回家的感觉 可怜的大白鹦鹉因为爆了粗口被宸太妃给关了小黑屋,三天不许喂食!若不是这家伙是当今皇上‘孝敬’给宸太妃的,身份特殊,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暴怒的太妃娘娘沉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就把姜暖从逍遥王府轰了出去。当然,一起被轰走的还有她的七十八个大嗓门的鸡兵鸡将。 来不及和眼睛红通通的杨玉环多说几句告别的话,姜暖好歹收拾了一番逃也似的一溜烟跑了,唯恐过一会儿太妃娘娘怒气稍散明白过来以后又不许自己出府了。 望着兔子一样窜上马车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的那个没良心的女子,岑相思的眼睛也红了,他倚在霞蔚轩的院门口,闻着满院子的鸡屎味黯然神伤:“她都不看我一样就走,真是个狠心的东西!” 出了王府的侧门,姜暖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里两手交叠的握在一起放在膝上,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与面上的冷静不同,她胸腔里的心脏狂跳着,就怕自己的马车再被拦截回去。直到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后马车都是很有规律地行驶着,外面嘈杂的人声也渐渐地听不见了,她才偷偷地伸出手去撩开了车窗上的帘子,小心的伸过头去做贼似的向外张望着:“嗷呜老子终于刑满释放了!哈哈!哈哈哈”窗外是大片的覆盖着积雪的平整的农田,路边的大树随着马车的行进一棵棵朝后倒去这是已经出了皇城往尚武庄去的路了,她这回是真的自由了!这怎能不让她欣喜若狂呢?“哈哈!哈哈哈!嗷呜嗷呜”车厢里不断发出疯子一样的狂笑声。 “”被岑相思派出来护送姜暖回家的六个侍卫骑在马上茫然无措的对视着,很想上去掀开车帘看看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不是那个纤弱文静的姜小姐。怎么就听着车厢里面的动静不太对头呢 通往尚武庄的小道上的积雪已经被铲了丢在道边的农田里。看着倒是好走。姜暖给秀儿她们留了话,春节的时候放假休息几天,正月十六再开工。今儿正是开工的日子。 下了官道走在这条已经走了无数次的小道上,姜暖觉得自己的人又整个儿活了起来,她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庄子,站在庄子头上青山家紧闭的院门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叫道:“陈婶子,我回来啦!” 院子里先是传出屋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听见青山爹在院子里说道:“有人来了吧?我听见有人在咱院门外喊呢。” 急急的脚步声一直到了院门口才停下,‘吱’一声,两扇院门开了一扇,青山一手扶着门框走了出来,看到门口呼哧带喘微张着小嘴使劲喘气地姜暖不禁愣住了:“阿暖你回来了?”他轻声说道。 现在还是农闲时节,青山穿着灰色的长衫,显得很是老气,却又显出些儒雅的气质来,养了一个冬天,他现在比下地的时候又白了很多,正是一副文静端正的书生模样。此时他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的少女,越看越心疼,眼眶竟湿润起来:“你怎么这般的瘦弱?” 青山眼中满满地发自内心的关切目光让姜暖的眼睛也一阵发热,她往前一步伸臂就抱住了这个兄长一样的男子把脸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让才滑出眼眶的泪水都抹在了他的衣襟上:“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姜暖并没有回答青山的问话,所谓苦难只她一个人承受就好,如果说了出来,那爱惜她的亲人也是会心疼的,姜暖宁愿自己承受,也不愿自己的亲人心痛。青山就是她从心里当做亲人看的可以信任的朋友。 “我”被姜暖扑过来这么一抱,青山的脸慢慢地红了,垂在身侧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手掌伸开再攥上,终于他伸出右臂轻拍着她单薄的后背说道:“想了。” 一句话,似乎用了他全身的力气,话说出口,他便觉得手软脚软的手心还冒着虚汗。 “哥?”脑袋上缠着一块一圈纱布的青水也披着棉袍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到门口和他大哥搂抱在一起的那个女子也是一愣,待到姜暖抬起满是笑意的小脸往向他时,他才惊呼道:“东家小姐?!”然后就回头冲着院子里大喊道:“爹,咱东家回来了” 说完,他把身上披的棉袍脱了搭在青山肩上:“哥,我去和咱娘说一声去!” “嗯。”有些不舍的松开怀中的女子,青山把肩上的棉袍拿在手里又给青水披上:“赶紧穿上,别自己找病。” “嘿嘿!”青水一边伸胳膊穿着衣服,一边冲着姜暖傻笑,显然,也是对姜暖的突然归来是高兴的。 “青山都说想我了,青水,你想我没有?”在他们面前姜暖是十分随意的,虽然比人家小着几岁,可她就是叫不出那个‘哥’字来。 “嘿嘿!嘿嘿!”青水把袍子穿好,一手摸着脑袋傻笑着,也是一个大红脸,张了几次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让憨厚淳朴的青山青水兄弟说出一句想念的话来,也真是难为他们了。所以姜暖也不勉强,抬头看到青水头上缠的的纱布才停了嬉闹,皱着眉问道:“青水,你这脑袋是咋弄的?怎么包的这么严实。” “那个,没啥事”青水放下手来,脸色一滞,随即说道:“我先跟我娘说一声去,她可是没有一天不念叨东家的。”说完逃也似的往庄子里跑去。 “怎么回事?”看着青水掩饰性的动作,姜暖心里反倒疑惑起来,原本以为就是平常不小心磕了碰了的,现在看来这里面估计还是有故事的。 “我娘打的。”看着左右没有人,青山低低地说了一句:“年前,我娘请了媒人给他提亲,他死活不乐意。他看上娇娇娘了。我娘对娇娇娘的态度你也知道的。这不,当时我娘一气,拿了饭碗就砍,这混小子也不躲,就那么硬接了,当时就躺地上” 青水对娇娇娘有心思这个姜暖是看得出来的,她也知道认死理的陈婶子是很难接受让一个寡妇,而且还是带着孩子的寡妇来当自己的儿媳妇的,可她真没想到他们一家人因为这个问题居然闹成了这个模样。 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啊。姜暖在心里暗叹一声。 “东家。”青山爹把两扇院门都打开,往院子里让道:“进来说话吧。” “陈叔。”姜暖连忙行礼道:“不了,先不去了,还没进家去看看呢。” “东家!东家!” 姜暖正和青山爹说着话,远处嗷嗷叫着就跑过几个人来,她侧头一看,正是青山娘如意娘还有在自己点心作坊里帮工的几个庄子里的妇人。 “阿姊,阿温怎么没有跟着您回来啊?”跑在一群女人前头的虎头虎脑的如意先冲了过来,他往姜暖的身上一撞,壮实的身子将她撞得一个趔趄后又跑到小道上去张望,幸亏身后的青山伸手把她扶住了。 “阿温呢?阿温哪去了?”踮着脚尖往官道的方向看了看,如意很失望的走到姜暖身边,拽着她的衣袖问道。 “东家?您可是回来了!”跟在后面的那群女人也跑了过来,青山娘身上还系着点心作坊里干活用的围裙,她拉着姜暖的两只手,身子往后倾着好好地打量着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也没有音讯的东家,终于嚎啕大哭起来:“您是遭了什么罪啊,咋瘦的没个人模样了” “咳咳”这话说的,连在一边看着的青山爹都不好意思了:“你咋张嘴就瞎咧咧呢!东家,您别搭理她!” “没事儿。”姜暖赶紧拿出袖笼里的帕子给青山娘擦着不断流出的泪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在逍遥王府里一个多月她每天过的都不开心,不过也没觉得咋样,如今在这些乡亲面前,姜暖头一次觉得了委屈 “皇城里头最近时兴这种瘦瘦的身材,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减成这样的呢。”姜暖哄着青山娘,满嘴胡说八道着。 “东家”如意娘也贴了过来,看着青山娘流泪,又看见姜暖那尖尖的下巴,她也不自觉的跟着掉起眼泪来:“东家,您以后快别进城去学什么时兴了,你看看您这摸样看着都像是吃不上饱饭的,一点都不好看!” “呃!”姜暖一翻白眼儿,这都是有多实在啊,自己开个玩笑都听不出来。 “陈婶子,葛婶子,你们想我没有啊?”姜暖伸臂,把两个身上还带着点心甜香的女人都拥进了怀里:“我可是好想你们啊!” “想,怎么不想啊!这庄子里没了东家您就跟没了火气似的,清清冷冷的,我们几个哪一天不说几遍,你那要是出了正月再不回来,我们都说好了,一起到城里去寻您去!怎么也得把您给找回来!” “哈哈!看来是真想我了”姜暖听着她们质朴的语无伦次的语言,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只觉着这才是家的感觉呢。 “小公子呢?”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只眼巴巴的仰头望着姜暖,如意娘也赶紧帮着问道。 “还没下学呢。年前给他拜了个老师,今天是第一天上学。到夫子家去学功课了。”姜暖低头对着小如意说道。 “啊?”小如意亮晶晶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那以后我们就不能一起玩了啊?” “能,怎么不能,估摸着一会儿他也该回来了。”姜暖用手揉揉他的脑袋说道:“等他回来你们不就能一起玩了?” “那才多一会儿功夫啊”对这个答案还是不甚满意的如意小声嘟嚷着。 “谁像你啊,就知道玩儿!”如意娘听到阿温竟然已经在皇城里开始读书,心里也是一阵失落,家里最近也是有点富裕钱了,不行也让如意读几天书去? “姜小姐。”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众人都安静了下去,连跟在后面的刚要上前和姜暖说话的吕香莲也停了动作,大家一起朝着她的身后望去。 身后是岑相思派出的六个锦衣卫士。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男子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姜小姐,您的行李已经给您送回了院子。” 姜暖点头,估计又是自己翻墙跟着影进去的。“麻烦几位了。”她客气道。 “只是这些,”他说着往几个人的身后一指:“王爷说必须就地正法!” 身后正是那些码放得整齐的鸡笼,而可怜的大公鸡们马上就要升天了 cy2011108感谢您投出的八张宝贵月票!一下子让我在新人pk榜上升了两个排名!鞠躬! cy2011108心闲梦轻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钱财昨天上的首页的新人pk榜,若不是别人提醒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不过既然打榜就要有个样子,所以俺求月票! 对于打赏月票啥的我一般是不会开口求的,毕竟读书是个消遣,大家看得高兴了喜欢了自己随意凭自己的喜好打赏才舒服,而俺也收的高兴。 俺明天开始多更新,求月票冲击一下新人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章 新年新计划 章节名:第一百八十章 新年新计划 “等会儿!”看见那几个护卫手已经扶上了腰间挂着的刀柄,姜暖赶紧喊道,然后转身就往青山家的院子里跑去。 那带头的侍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人,然后还是把腰间的刀拔了出来:“出府前王爷就吩咐过,说姜小姐心地良善,定是舍不得宰杀这些公鸡,让我们直接把它们杀掉便是。看来王爷还真是料对了。” 那几个锦衣侍卫一同点头,王爷就是说错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啊。 岑相思特意下了这道命令其实是还有一层顾虑的,现在还在正月里呢,依照风俗,一般人家不出正月是没人动刀子杀生的,犯忌讳!他是心疼姜暖,怕她还得被这些公鸡骚扰几天,不能好好休息。所以就干脆吩咐了自己的侍卫直接把这些鸡都杀掉,反正他们这些人天天都是舞刀弄枪的,根本就不把这些风俗放在心上。 “头儿,动手吧,赶紧做完了回去交差。”这些公鸡天天在府里闹腾也是把这几个人折腾的够呛,若不是有王爷在前面拦着,他们早就想干掉这些扰人清梦的家伙了。 “等等!着什么急啊你们?”姜暖端着一个装了一点清水的大木盆费力的走了出来,先横了一眼那几个有些心急的侍卫,然后才转身对着青山娘问道:“陈婶子,您家的盐放哪了?加水里点,咱把鸡血都留着,做鸡血豆腐汤!” “”这姜小姐的心还真是那个‘善’字这几个侍卫是说啥也说不出来的,寒颤! 一阵鸡飞狗跳的忙碌,支了两三个人回点心作坊里去收拾,余下的人几乎是全部上手在青山家的院子里帮着收拾这些被放了血的死鸡,而那六个侍卫在做完了岑相思交待下来的事情后,每个人的马上挂着一只死鸡回府复命去了。 那是姜暖送给他们的谢礼。 从青山娘手里拿了自己家的钥匙,姜暖朝着自己家的院子走去,才一走到院门口,里面就传来好汉用爪子疯狂挠门的声音,和类似于小孩子哭泣一样的哼哼吱吱的声音。 “好汉,乖狗狗,你想我了吧”姜暖倒是省事,见谁都是这么一句。把锁头在一侧门环上挂了,她把钥匙又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随手把门推来了一条缝,正想往里迈腿呢,快一人长的好汉一头就从里面撞了出来,摇头摆尾,又是匍匐又是窜跳地疯了一下,终于尖叫一声飞身跃起冲着姜暖就扑了过来,两只眼睛中带着异样的光芒!一个多月未见,已经成年的好汉在终于见到主人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了! 它是用两条后退站立着,两只前爪搭在姜暖的肩上,伸出热乎乎的大舌头就往姜暖的脖子上脸上舔去。而姜暖一个没留神被它扑了个正着,她两手一边往外推着有些热情过度的狗狗一边摇晃着脑袋躲避着它的大舌头:“快走开了你刷牙了吗好臭!” 一边说着一边被好汉推着往后仰去,姜暖心里想着这回是要被这狗东西给扑到了,心里一阵有气:“老子的第一次啊,要扑到好歹也换个对象啊,你这家伙还是母的!你赶紧给我滚开,要不一会把你和那些鸡一起炖了” 好汉不懂姜暖说了什么,它只知道主人终于回来了,作为一只狗,它现在太开心了!所以它要好好和主人亲近 眼看着就要倾倒在硬梆梆的地上,姜暖的身子被跟过来的青山接住了:“好汉!”他大声喝道。 好汉仰头看了他一眼,终于又把两只前爪放到了地上,但身子还是讨好的不停地在姜暖的腿边蹭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也摇个不停。 “太热情了你”姜暖好不容易借着青山的搀扶站直了身子,笑嘻嘻地拍着狗头说道。 “青山,有事吧?”看见青山追了过来,姜暖就知道他有事情和自己说:“进来说。” “嗯。”青山点头应了,没有多说。跟着姜暖进了院子。 此时天色已暗,屋里又没有点灯,视线里熟悉的院子是青蓝色灰蒙蒙的,看着很是整洁。 “我娘,还有秀儿她们几个每天都会过来帮着扫扫地啥的。”青山看见姜暖一边走一边右顾右盼着,随口说了一句。 “好汉也是你帮着喂的吧?”看见好汉对青山的劲头姜暖就知道这家伙是吃了人家的饭了,所谓吃人家的嘴短,好汉的大嘴巴倒是还挺长,但是它对青山的态度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呵呵。”青山轻笑了一声:“你这狗养的太馋了,喂得吃食里都要有荤腥,每天给它弄吃的,我娘都要骂它一顿呢。” “我呀,这一趟出去的匆忙,亏着有你们帮我照看着。”这话姜暖是从心里说出来的,这一个多月来,她离开王府的次数有限,每次都是匆匆地嘱咐秀儿几句,或是托把式叔给家里捎个信,她这个掌柜的到成了甩手掌柜,耽误了太多的事情了。 “阿暖不是年前就答应帮着赵把总去管理他手底下的那几片地么。”青山知道姜暖这段日子并没有住在姜府老宅,借着往城里送点心的茬他偷偷地去那里看过,再加上后来姬老头也说送了一车的公鸡去了逍遥王府,这让他心里很是别扭了几天。如今姜暖不声不响的又回到了尚武庄,而且那个王爷也没有跟过来,他总算是痛快了一些。所以这次见到姜暖,他一句也没有问她在城里的事情。 “是啊,不是我还请你爹过去看着那些兵痞子把地给翻了,下了肥呢?”姜暖进了正房,摸了火折子点了油灯,屋里立时亮了起来。只是因为太久没人住着,坐在屋里也和外面的温度没啥两样。 “走,咱上厨房说去。”端了油灯,姜暖对站在院子中的青山说道。 青山家只有一个灶台,等下那些鸡收拾好了就要炖上一些,庄子里的街坊邻居现在大多处的很好,大家伙看见姜暖回来了也都高兴,自发的凑在一起帮着拾到那些鸡,姜暖索性就留着大伙儿一起吃饭凑凑热闹。 “这两个火都得烧上。”青山不是外人,姜暖也不客气,直接指使道。 她自己则拿了盆子盛了十来斤的白米,到外面的井台边,一边清洗着,一边等着青山继续说。 青山往两个锅里都加了一点水,然后蹲在灶台边吹了火折子笼火。“赵把总那片地可是不小,就是归置的不好。后来我和我爹还出去两次,想着开了春不管种什么,总要先把肥给施了。” 虽然种了一年的地,但是姜暖对于这些还是一知半解的,所以青山说啥她都认真的听着并不插嘴。 “后来去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平整过的地都给人给弄得乱七八糟。上面净丢了些苞米的杆子,还有白菜叶子啥的,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做下的。” 姜暖的脑子里露出那个石把总老婆的样子来。 “后来呢?”她问道。既然摆明了架势来捣乱,怎么可能就在地里扔点垃圾这么简单。 “这几日,总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兵差到咱们庄子头上转悠,那个兵营里姓石的把总还过来了一趟”青山往两个灶台里填着柴火,回头看到姜暖端着沉甸甸的一个木盆走的费劲,他连忙站了起来走过去接了:“我爹和那个石把总不对付。看见他就想动手。阿暖,这个事儿,你用不用再掂量掂量?我看石把总和赵把总关系也是不睦。” “没事儿。”姜暖想了想才开口说道:“陈叔的脾气那么好见了那个石把总都要动手,可见那家伙不是个东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咱和赵把总说好的事儿都得干下去。否则以后咱尚武庄的人出去做点什么都得被压着。” 伸手揭了锅盖,看着里面的水还没有开,姜暖直起腰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稍稍休息一下:“甜点心的生意也好,赵把总那片地的生意也好,这都只是个开始。以后这样的杂碎还会不断的出来,我不怕。毕竟是宵小之辈,很多事只敢做见不得人的,所以咱多注意就是了。以后再去赵把总那边,青山你跟着我去就是,咱别让陈叔出面了。跟那些人斗,可是不能着急冒火的。青天白日的,毕竟是大梁的天下,还怕他们翻上天去?” 青山的心里一片安宁。 这几日,自打看到石把总出现到了庄子上之后,他心里就有着隐隐的不踏实的感觉。家里娘和青水两个人虽然说话但还拧吧着,而一直稳重老实的爹在看见那个姓石的居然要拿着锄头去拼命,显得异常的暴躁!这一切都让他的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他要压制不住了,总有要出事的感觉。可现在姜暖才一回来,几句话就把这事儿说的清楚,而且马上就拿出了方法去应对,没有一点慌乱的样子。青山忽然觉得看着这样的姜暖,他的心也安静了。 在一大锅香喷喷炖的上面飘着一层油的鸡肉出锅的时候,阿温蹦蹦跳跳地回了庄子,后面跟着白净瘦弱的巧心。阿温在庄子里才一露面,就被几个婶子和如意给围住了,拉着他在青山家不许走。姜暖只好带着巧心回了自己的院子去认认门。 这孩子肠胃不好,姜暖今天也是才回来,来不及单给他预备下,只到炖鸡的锅里撇了两勺清亮的鸡油,软软的和了点面,又加了点葱花,给他烙了一大张酥软的鸡油葱花饼。“记着,以后少吃米饭,尽量吃面食,养胃。” 巧心的胃口不大,吃东西猫似的一口。只是吃完了,他的眼睛还盯在盘子里剩下的饼上:“姜小姐,我能带走么?”他小声地问道。 “有良心!”姜暖起身拿了张油纸把剩下的饼都给包好,又用厨房里的屉布给裹了几层递给他:“拿回去给巧言吃吧,虽然到了王府没有这酥了,可也不会太凉。” 巧心‘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两只手都背在身后,一张脸窘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只是觉得好吃想留着晚上吃。” “哈哈!真是近煤者黑,你瞅瞅,才嫁了他几天啊,你说话也结巴了。”姜暖拿巧心当个孩子看,所以说话也是随意。 “您要是没事儿,我就先回府里了。”被说笑得不知所措的巧心想了一下,扭头就往院子外走去,只是他才一动脚步就被姜暖拉住了,将手中的纸包塞在了他的手里,然后姜暖在他耳边低低的嘱咐了几句话,看着巧心神色凝重的点了头,她才松了手:“过几天我把阿温那边收拾收拾,你就在这里住吧,也省的这么来回跑着辛苦。” “不辛苦。”这回巧心是重重地摇了头,他要是到姜小姐这里住下了,府里的那个小结巴一定会孤单的。 “回去吧,这个你自己拿主意。”越是一根筋的人越是认死理,姜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的性子里。看来,岑相思用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三卷== 在逍遥王府的时候,姜暖天天活在各种压力里,她那个时候就想过,要是有朝一日回了家,她一定要心无旁骛的好好地大睡几天,补补觉。现在她回家了,却一天懒觉没有睡,整个人马上就像上了发条的陀螺高速运转起来。 正月都过了一多半的时间,再过二月马上就又是春耕的农忙时节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还有很多是需要安排。 第二天一早她就跟着把式叔送点心的车又进了城。在品香楼门口让阿温跟着巧心上了王府的马车后,她又在两处铺子里都转了一下,看看各个品种的销量,以及听听客人们的意见。 现在甜点心是可以做烤蛋糕的。只是烤盘是铜的,造价比较高,所以姜暖没有定制多少,这次她在两处铺子里一走动,发现还是烤制的蜂蜜蛋糕销路更好,于是决定回去就赶紧再定制一些烤盘去,这样才能扩大产量。 在逍遥王府住了些日子,姜暖注意到那里集中住的都是高门大户,房子一处连着一处,其实买东西并不方便。她盘算着在靠近王府的地方也开一处甜点心试试水,先租房子,看看销路如何再决定买不买铺子。 要做的事情太多,一件一件的堆在姜暖心里,因此她在城里巡视了一圈后就租了辆马车回了尚武庄,手里还提着不少采买的平日生活用的杂物。 坚持着走了一半路,实在是提不动了,姜暖只好把手里的东西都先放到了地上,她甩着两条酸痛的手臂活动着,龇牙咧嘴地说道:“这道还是得修!” 564851910廿良人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这一章字数不多,不算 七点才回,先写这么多。请谅解!俺不是故意偷懒忽悠 先吃饭去,今夜无论如何不欠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一章 和好如初 章节名:第一百八十一章 和好如初 又换了两次手才把那一大堆零七八碎的东西提回尚武庄。还没有到家门口,远远地姜暖就看见有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往庄子口张望,她才一露头,那些人就迎了上来。 “东家,进皇城了?” “这买的啥啊,死沉死沉的。” “来来来。您松手,让我家二小子帮您提着” 姜暖脸上挂着笑,也不客气,把手里的东西都递给了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男人女人们乡下人相对实在,有事儿都挂在脸上,只看他们的脸色姜暖就知道这些人是有事儿来求自己的。 口中打着招呼,姜暖开了院门把大家都让了进去,只是这些人看到姜暖家屋里屋外都是纤尘不染的样子,谁也没敢往她家正房里迈步。 从厨房里提着那柄‘保温壶’出来,见到那几个人都坐在了槐树下的石凳上,大冬天的坐这个石凳子?姜暖只觉得自己屁股下面一阵发凉。不过,她还是一手端着放了茶杯的托盘走了过去。 “嫂子,有事吧?”姜暖一边给大家倒水,一边对着这堆人里唯一的熟人问道。 这个妇人现在也在姜暖的点心作坊里帮工。娘家姓张,夫家姓刘,这个刘张氏人极干净爽利,娘家穷,姊妹四个,嫁到尚武庄三年,如今一个儿子才两岁,原本两口子是包租了娇娇娘的三亩地,可自打添了孩子,在加上刚成亲的时候婆婆生了一场大病,看病吃药再加上补身子,两口子一下就落下了饥荒,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吧。好在这两口子都是手脚麻利的,再加上岁数不大心眼儿活泛,去年农忙一过,刘张氏就把家丢给丈夫和婆婆,她自己求了姜暖进了她的点心作坊。现在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银子拿,欠人家的钱都是亲戚朋友从牙缝里抠出来的银子,拖了三年终于还上了一半,这让刘张氏对姜暖是格外的感恩戴德!她是个要脸面的人,因为欠了钱还不上,嫌寒颤,她都两年没有回娘家了 “是有。”刘张氏接过姜暖手中‘穿着衣服’的保温茶壶看看了,接着把余下的茶杯里倒上水:“东家,您是净鼓捣这些我们没见过的东西,您是长了个啥脑袋啊。”她佩服姜暖,同样是女人,姜暖也是自己过日子,还带着个兄弟。看看人家把日子过得是有多滋润!同样有手有脚,自己就没东家的那个灵便的脑袋瓜子,所以只好踏踏实实地跟着人家好好干了。 刘张氏觉得自己是跟对了人了,东家心眼好心不黑。即便是过年停工的日子作坊里的银子也是按月照发,这是作坊里的帮工的人谁都没有想到的。那次从青山手里接过银子的时候,她只觉得烫手!心里早就做了决定:以后只有好好干,才能对得起这么仁义的东家。而跟着这样的东家早晚也能把家里的小日子过起来。 姜暖笑了笑。她来自现代社会,这些东西都不是她想出来的,只不过是被她拿来用一用罢了,所以她也没啥好谦虚的。 “这”刘张氏把茶壶放到了石桌上,用手指着围坐的一圈人,还有立在在姜暖家门口不敢过来的几个女人说道:“这几个都是我娘家的亲戚和街坊。” 姜暖笑着对客人点头,然后招呼远远立在门口的那几个女人过来喝茶:“过来坐,我再去拿几把凳子出来。” “东家您别忙活。”刘张氏拉住姜暖一下把她按到空着的一张石凳上:“她们是怕您家这个狗子。” 一阵冰凉的感觉这回是真的从屁股上一直窜到了脑袋顶,姜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受不了凉,冬天的石凳已经在院子里冻的透透的,她这么毫无准备的坐上去已经是隐隐地觉得肚子疼了。咬牙忍了,才没被激得一下子弹起来。姜暖强忍着没有动。一桌子人围坐着,她要是龇牙咧嘴的起来,会显得太娇气。 好汉脖子上被拴着链子,虎视眈眈地望着这一院子陌生人,全神戒备着。这么膘肥体胖地一只大狗凶巴巴地卧在那里,不怕的人少。 接受了昨天的教训,姜暖决定除了夜里,还是把这个太爱兴奋的东西给拴起来,它现在这体重要是发起疯来,扑倒姜暖这样的绝对是小菜一碟! “我娘家在坡头村,那里靠着山,山下平整的田地都是那些兵老爷们的,而山又是石头山,要想开出块巴掌大的地方都难。村子里的壮劳力大多在跑马镇上打零工,村里闲着的女人劳力还是不少。初二的时候我和孩子他爹回了娘家。这是我出嫁以后第二次回去。”说到这里刘张氏眨巴眨巴眼睛,似是在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我们欠了亲戚朋友二两多银子的外债,今年才有钱还上一些,真还多亏了在东家您这里挣下了几个钱。要不我没脸回娘家。”刘张氏对着姜暖说道。 “那是你自己该得的。”姜暖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没钱的时候你便是再有志气又能怎样?欠钱还不上,对那些有良心的人是一种煎熬。现在这样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看我这是扯到哪里去了!”刘张氏一拍自己的脑门,又指指众人说道:“他们都是坡头村的,有我娘家亲戚还有街坊邻居,这个是我外甥,亲外甥啊!”她指着方才帮着姜暖提东西的一个半大孩子说道:“今年都十六了,还在家里呢。” 一句话说得靠着老槐树站着的憨厚孩子脸腾地红了。 “嫂子!”姜暖赶紧拉了她一下,这些庄户人家的孩子面皮薄,让刘张氏这么一说,那孩子站在那里明显地有些手足无措了。 “!东子,咱东家不会笑话你的。”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让外甥难堪,刘张氏倒是觉得没啥:“东家,我就照直了说了,我回娘家的时候喝了几口烧酒,这脑子就懵了。给人家吹牛说我和东家您是说的上话的,还说东家您有多能干,谁跟着您都能过上好日子总之当时越说越高兴,也不知道自己这嘴里到底都说了些啥呢,这不,今儿人家都过来了我”她有咽了口口水,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这些人都是来自己这里找活儿干的。姜暖笑眯眯地望了大伙儿一圈,然后拉着刘张氏的手热络地站了起来。她可是不能再坐这个石凳子了,现在她觉得屁股已经冻成了一块钢板了! 借着与刘张氏亲热的姿势站起身,姜暖拉着她坐到了自己方才坐的凳子上,用手按住她要起来的身子,很热情的说道:“嫂子这么说不算吹牛,咱们就是能说的上话儿的。” 一句话立时让刘张氏感动地愣住了,半天不知道说啥好。 “既然都是嫂子您介绍来的,我虽然对大家不熟悉,但我信您的人品。你们都到庄子头上青山家去找青山登记一下,报报年岁名字。” 昨天她就和青山粗粗地讲了一些自己今年的新想法。要发展,首当其冲的就是需要招进些新人来。他们分了工,姜暖主外青山主内。所有招人记账收银子以及每个月给大家发月份银子这些零七八碎的杂事都交给青山处理。而姜暖将集中精力‘开疆扩土’,主持大局! “都收下了?”刘张氏带来了七个人,只有她外甥是男的。点心作坊那边能收下这么多人么? 姜暖示意大家先安静的坐下,因为有人已经心急火燎的奔着院门去了,唯恐登记的慢了东家就不要她们了。 “坡头村离咱们这里有多远?你们每天上工来方便么?我这里倒是有个院子可以住,问题是这些嫂子婶子们有几个家里是离得了的?”姜暖看着她们问道。 女人不挣钱,在相当一部分人的观念里甚至还认为生女儿是赔钱货,可大多数女人,尤其是农村的女人在家里要干的活儿比男人还多。她们都要挑起家里所有的家务以及养育孩子的任务。没日没夜地如此操劳一生,很难有几个身体没有病痛的。大多在壮年便早早地离开了人世。 果然,姜暖这么一问,便有两三个人僵在了那里。今早天才亮她们是凑了钱包了一辆驴车来的尚武庄,当时脑子一热只想了这里有银子挣,可人家说的是实情啊,来回一趟要两个时辰!天天包驴车可是包不起的 “嫂子,您把咱作坊里的规矩和大伙都说说,愿意来的,身体没有病患的,就到青山那里去登记。暂时来不了的,也不急。啥时家里脱得开身了再过来也不迟。我这里帮工不是坐牢,每个月都是有两天休息时间。大伙儿想好了再决定。” 人员的稳定是经营的基础,不管现代古代都是如此。姜暖这里也是需要稳定的人手。总不能才教会了做点心,家里这事儿那事儿的耽误了工作吧? 亲自到旁边的院子里包了几包点心,姜暖给每位坡头村的人都带上一份。人家是冲着刘张氏的那张嘴来的,自己不能扫了她的面子。 刘张氏平日和姜暖说话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两个人充其量也就算是半熟而已,她实在没有想到东家能对她这样,真是太让她长脸了!在同伴面前洋洋得意的同时她心里的那份感激已是溢于言表。 七个人留下了五个。他们都坐着包的驴车又回了坡头村。先回去收拾好了再来。 这一趟在姜暖的作坊里他们也是开了眼界的,再加上东家送的村子里的人谁都没有吃过的点心,以及姜暖给出的比镇子上任何一家打零工都要高出不少的工钱,可以想象这次出行对这个山村的震动会有多么巨大。 送走了刘张氏众人,姜暖关了院门一头扎进屋里写写画画起来。半个时辰后,案几上铺着的一张宣纸被她写的满满堂堂的,上面都是她罗列出来的需要做的工作计划。 好脑袋抵不过一个烂笔头。这是姜暖养成的为数不多的好习惯之一。她善于记录和整理文字,如此按照计划一条条地按照轻重缓急来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从而让生活变得更加的有条不紊和从容。 拿着那张纸,姜暖从头到尾又仔细的看过一遍后,才在那些文字的前面编起了先后顺序,落到第一位的还是那个一直无法解决的修路问题。 “娇娇娘可是个硬骨头啊!这女人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天天躲在她的小院里,连个接触的机会都没有,我要怎么去说服她呢?”把毛笔插在自己的头上,姜暖托着下巴沉思:“我要是青水就好了,那俺就色诱去” 忙碌了大半天,看着天色不早,姜暖想着要煲些浓汤。反正自己和阿温也是要吃饭的,她索性就每天多做些,大家一起吃,也省的那孩子别扭。 她看得出来,巧心是不愿意别人把他当做病人来看的。 一个身子都不完整的男人,再连建康都没有了,那他就是一个废物,活着还有什么用处?这便是巧心的想法。姜暖暖时间内很难改变这些,因此只能更加小心的维护着他可怜的自尊。 今天在皇城里她采买了不少煲汤用的食材,洗了一把干淮山,放在灶台上,姜暖把两只鸡骨头丢在锅里煮着,灶膛里看看炉火还能坚持一阵,她放了好汉在院子里溜达看门,她自己则是掩上门小跑着去了青山家。 “陈叔?”她推了一把院门,在外面喊道。 “东家来了。”青山娘开了院门,把姜暖让了进去,“他爹,东家找你有事。”她对着里屋叫了一声,就又进了厨房忙活,知道一般东家和青山爹商量的事儿大多她也插不上嘴。 “东家屋里坐吧。”青山爹推门走了出来。 “不了,我家里的饭还在锅上呢。”姜暖并不客套,开门见山滴问道:“陈叔,咱庄子上我看还有几处破院子是没人过来住的,您都认识这些院子的主人家么?我想都买了!” “都买了?”青山爹又追问了一遍。 “是。”姜暖点头。她不需要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所有的人。只要让她认为合适的人去完成它们就是了。 “东家,那些破房子您买回来就是个拆了从新盖啊!可是要好多银子呢。”厨房里青山娘一直伸着耳朵听他们两个人谈话,此时还是忍不住插了嘴。 “忙你的吧!”青山爹皱着眉冲着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的婆娘挥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与自己老婆想的不同,姜暖这话一说来,青山爹的心里就是一震,然后就有些兴奋起来,他知道东家这是要准备做的更大了! 低着头思量了一阵子,他才小声的说道:“那些破房子的房契都在兵营里那些人的手里,这个事儿您就直接去找赵把总,他现在正求着你帮他打场翻身仗呢,这个,您看看”青山爹对着姜暖使了个眼色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中:“反正那些人多多少少要卖他些面子的。咱不是就省了银子了?再说他那里都是当兵的,各个都是壮劳力,您不用白不用。” “有道理。”姜暖点头,挠了挠头,于是就抓到了插在头上的毛笔上弄了一手黑,她浑不在意地瞅了瞅自己的小黑手转身又朝着院门跑去:“陈叔,您也学坏啦” ‘咣当’一声,院门打开又关上,门板上清晰地印着半个爪子印。 “呵呵!”青山爹笑着走过去掩上门,对东家的这句话他可是当褒奖来听的。 “什么学坏了,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青山娘在厨房里自言自语道:“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天天夜里折腾,不是个好鸟儿!” “怎么?”青山爹似乎是听到了自己婆娘的话,站在厨房的门口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鸟儿’的好坏,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么?” “老不要脸的下作东西!”满脸通红的青山娘不敢大声说话,怕儿子们听见了笑话,抓起案板上的一块白菜帮子就砍了过去。 青山爹轻巧地躲过媳妇扔过来的‘暗器’美滋滋地哼着小曲进屋去了。 “不给你吃饭,饿死你个老东西!”青山娘走过去把地上的白菜又捡了起来,丢在盆里过了过水,就又给扔回了案板上,琢磨着一会儿多加点肉,屋里那个‘老不要脸的’最爱吃五花肉呢。 晚上阿温回来的时候巧心只看着他进了院子就匆匆地往回走去。姜暖喊了几句愣是没有喊住他,气得她把手里的大汤碗往桌子上一放围裙都没有摘就跑了出去,终于在庄子口把身子孱弱走不快的小太监给捉住了,拖死狗一样的给拉回家里,她把门往后背上一抵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哧:“你倒是说说,你跑什么哎呦,为了追你把老子的肠子都快跑断啦。” 巧心两只手握在身前低着头又变成了闷嘴葫芦一句话都不说。 “巧心哥哥今天一天都没有说话呢。”洗了手从后院出来的阿温走到姜暖身前轻轻的靠着她,样子甚是依赖。 “汪!”又被拴起来的好汉在地上刨哧了半天也甩不脱身后的链子,它看见阿温就想扑过去了,而小主人居然不过来看看它,所以它委屈的叫了一声。 “好汉,你想我了吗?”终于把视线移到狗狗身上的阿温几步就跑到了它的身边,又问起了这个老问题。 “说,怎么回事?”停了这么一会儿姜暖的气息终于匀称了,她逼近巧心,叉着腰说道:“成,你不用说话,只要点头摇头就行。” “巧言说你了?” 巧心马上摇头。 “李总管?” “巧心又摇头。” “那个老妖婆?”姜暖咬牙切齿的说道。 巧心抬头望了她一眼,又是用力的摇了摇头。 “都不是?那王府里没人能难为你了啊”姜暖抓着脑袋想不明白。 巧心抬头,一双大眼水汪汪地望着她。 姜暖被他看得心中一动:“是那个妖精!” 巧心吓得一咧嘴,赶紧把脑袋低了下去。没有点头,可也没有摇头。 “我就知道是这个妖精!”姜暖叉着腰在他面前快速的移动着,巧心就看到眼前的黑影一会从左边移到右边,转眼间,那个黑影就又从右边移到了左边没多大会功夫,他就看得眼晕起来,只好抬起头看着在自己面前走溜的姜小姐。 “真不是个东西!”姜暖又走了两圈才停了下来:“他是不是不许你要我给的东西?” “王爷说了,我要是再拿他的东西,以后就不许我来接送姜少爷了。”这回巧心终于开了口,他觉得这些都是姜小姐自己猜出来的,不算他告密。 “他的东西?臭不要脸的!怎么成了他的东西了,连他都是我的!”姜暖气结,这家伙太不像话了,连个病人都不放过,一点好心眼儿都不长啊。 “”姜小姐骂的是他家王爷吧?臭不要脸的?!巧心吓得赶紧用手捂住了耳朵,真恨不得此刻自己是个聋子。 “暖暖,你终于承认人家是你的了!”院门被推开,那个才一天没见的妖精此刻正倚着门框含情脉脉地望着姜暖,眼神很是温柔。 “呃!乌鸦嘴啊,说谁谁到!”姜暖看了看墙头,又看了看开着的门,现在看见他规规矩矩的从门里进来都有些不习惯了。 “你为什么不许巧心在我这里吃饭?”姜暖开口味道 我都没有吃到几次暖暖做的饭食呢,凭什么给他吃?岑相思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可是他的口中却说:“左不过府里也给他预备下单独的吃食,我是怕暖暖多做了一个人的饭菜累着嘛”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故意声音小了些,还换了幽怨的眼神望向她。 美人如花,佳人倾城。 如今这样的一个男子用如此幽怨的眼神望向姜暖。即便明知道此时他口中的话是在胡说八道,她也决定要受了他这一记美人计。 不管怎么说,他能够在王府的下人面前如此放低姿态地来讨好自己,姜暖都会给他这个面子。 男人啊,有几个不要面子的? “都过来吃饭,再说会儿话,饭菜都该冷了。”姜暖回身拉起巧心就往屋里走。而巧心如同碰到毒药般的居然用力地把她的手甩脱了! “嗯?”手中一空,姜暖诧异地望向那个脸色苍白的孩子。 不等巧心回答,岑相思已经飞速地闪身挤到二人中间,把自己的玉手楞塞进了姜暖的手中,然后心情甚佳地吩咐道:“你也过来一起吃吧。” “是。”巧心哆哆嗦嗦地应了。 把饭菜分了两份,姜暖端了一份到自己的房间,她知道,有岑相思在,巧心是吃不好这顿饭的。索性分开用餐,大家都自在些。 不用招呼那个妖精早就尾巴一样地跟了过来。看着姜暖才把托盘放在案几上,他就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暖暖,你有没有想我啊?都一天多没有见到了。” “呃!”姜暖望天,你们就不能换句新鲜的么,怎么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句。 “先吃饭,我还没有原谅你呢。”姜暖想拉下脸来装严肃,可面对这么一张绝色的容颜,尤其是他总是含着春水似的眼神,她是无乱如何也严肃不起来。只好故意不去看他,自顾自地把案几往中间拖了拖先坐在了地板上。 “那是什么?”才坐下就瞥见堆在门口的一个织锦的包裹,很眼熟的感觉。 “是初一那天你进宫的时候皇后娘娘赏给你的,落在我的马车上,我也是今天才想起的,顺路给你带了来。”岑相思把那个包袱用脚踢到了姜暖的身侧,哪有半点把皇后放在眼里的模样。而他自己则是没有骨头一般地倚在了姜暖的身侧,拿起汤勺在汤碗里捞了一下看着里面的食材说道:“淮山桂圆不错,这个很适合你的身子。”说着他先给姜暖盛了一碗放在她的面前。 姜暖正在把那个摸着沉甸甸的包袱慢慢地打开,心里猜测着里面的物件:金砖?元宝?金条?这个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啊,总不会给自己包几个土豆回来吧?再说这个朝代貌似还没有土豆呢。 包袱被打开了,里面没有土豆,但也差不多。 “哈哈!”姜暖忽然一拍岑相思的肩膀,指着包袱里的那些东西小声说道:“你嫂子可真是抠门!居然包了几块白薯给我!” “你叫它白薯啊?”岑相思并未回头去看,显然早就知道包袱里装的是什么了:“我看进贡的折子上写的这个东西叫做番薯,福建那边才传进来的,只能在南方种植。这一次她能把这个赏赐给你们也不算是抠门了,皇城里也没有几个人吃过呢。去年进宫去的命妇才得了块写着福字的金牌,那才是抠门呢。”岑相思吃饭的姿势很雅致,他把一小口米饭放进口中又用筷子夹了一片鸡肉片一起慢慢的嚼着,直到咽下去之后他才轻声说道:“暖暖,你煮的的饭菜真是好吃。我都嫉妒巧心了。” “嗤”姜暖冷哼一声:“你谁不嫉妒啊,一犯起小心眼来都要”说道这里她突然的收了口,自己说漏了!“那个,还不如给我块金牌呢唔” 唇上被那个妖精飞快的亲了一下,还带着饭菜的香气。然后姜暖就看见岑相思晴光潋滟地望着自己,笑得风骚! “暖暖?”他伸着脑袋靠近她。 “干嘛?你吃饱了?那就滚开,老子还没有吃饭呢。”姜暖不敢看他的眼睛,太勾人了啊! “暖暖。暖暖。”他把头枕在姜暖的肩上小声的不停的叫着。 “干什么?要吃奶啊?”姜暖暴怒,一边用手推着他的脑袋,一边口不择言的又说错了。 “呵呵!”看着身边的这个女子满脸通红的害羞模样,岑相思终于像好汉一样堂而皇之地把姜暖扑倒在了地板上,然后他把脸埋在她的胸口慢慢地蹭着:“你都知道了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现在你不要气了好不好啊,那天我都说了我们讲和了,你都没有异议呢。” 姜暖的胸口被他的脸一下一下的蹭着,自己的心也就跟着一波一波地荡了起来,直到听见他说出最后一句,姜暖才恢复了一点心神,抬手毫不客气地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下子。 方才还春光潋滟的岑相思被打得身子一僵,然后眼神突然地变得幽深起来:“暖暖”他哑声叫道。 坏了,又捅了马蜂窝了!姜暖虽然两世为人,可她毕竟是从未这么近的接触过男子的,她不知道有时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就能把对方的欲火点燃。 “那个,你先起来,我们要好好谈谈。”姜暖费力的说道。此时,岑相思的眼神有些吓人。 “你说吧,我听着。”敷在她的身上,姜暖看得出他眼中的挣扎。 “你要起来坐好,要不我真的生气了!”她试着严厉起来。 犹豫了一下,岑相思终于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坐在哪里很尴尬的拉了一下袍子,然后才把姜暖从地上拉了起来,伸着两根如玉的手指委屈地说道:“都两次了!” 姜暖先是一愣,瞄着他气恼的样子,然后很不厚道地‘哈哈’笑了起来。 “哼!总有一天!”岑相思用贝齿咬着下面的唇角恨恨地说道。 “那天你说的话让我很生气,很受伤。”姜暖看见他的眼神赶紧止住了笑,尽量严肃的开了口,可她悲催的发现,这么严肃的一个话题,居然就在嘻嘻哈哈中就严肃不起来了。不过,她还是决定要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恋人之间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说我们能走远么?”姜暖直视着他。 “暖暖,你说我们是恋人啊?”岑相思抬眼也望向她。“我是你的恋人?” “当然!”姜暖重重地点头。心里一阵酸痛。如他这样的男子在爱情面前都是这般的不自信么?亦或是,他从未知道什么是爱? 伸手拉住他的手姜暖郑重说道:“我们当然是恋人。这点你不用怀疑。而正是因为这层与众不同的关系,我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受伤!我们是恋人啊,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可这个人他并不是完全信任我的,你说,若是换做你会不会伤心?” “我会。”岑相思点头,目光有些躲闪。但只是一瞬间后,他便又望向姜暖:“我错了。暖暖你原谅我吧。” 姜暖刚想点头,就听见这厮又开口说道:“你看,明明你都比我明白,可是你就是不理我,这么长时间不和我说话,好在我这个人呢性情是好的,一直追着你,若是换成那些心眼小的男子,就会误会你啦,也不和你说话,你说是不是误会就越来越深了” “猪八戒!”姜暖被气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岑相思你是猪八戒!”她是想说岑相思现在这么说根本就是在倒打一耙么。 “猪八戒?”岑相思听得一头雾水,这个时空是没有猪八戒和西游记的。 “哈哈!猪八戒是个神仙,他保护着他的师父去西天取经,最后修成正果做了净坛使者。是个顶厉害的人物呢!”姜暖开始一本正经的忽悠。 “唔。”岑相思小心地看着对面那个女人脸上的表情,确实没有看出什么不好的意思来,终于认同了她的‘夸奖’,点着头说道:“那我就是猪八戒吧!” “噗!”望着这么漂亮的‘猪八戒’姜暖再也装不下去,一下子笑倒在地板上,这回可是没有人扑倒她,她自己笑得身子发软,成了一滩烂泥。 一场怨气终于在这样不正经的嬉闹中烟消云散,二人和好如初。 因为宸太妃还在逍遥王府住着,岑相思不便在姜暖家里久留,用了晚膳就匆匆离去了。 想着他回到府里还要去面对那么变态的母亲,姜暖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人啊,要几世的缘分才能修成母子?怎么宸太妃就一点不像个母亲呢,倒像是岑相思的仇人。 两母子弄成这样,也真是姜暖不断的摇头。她自己不知有多羡慕有母亲疼爱的同学呢,如今看到宸太妃和岑相思母子也真是长了见识,知道凡是正常的事物背面都有个意外,宸太妃就是那种意料之外的母亲。 早晨把阿温送上了把式叔的骡车,姜暖就匆匆的回了家,用了一个多时辰与青山一起把这一个月来的收入支出的账目对了一下,然后又收了结余的银子,姜暖才看着青山说道:“庄子到官道的那条小道是必须修的。” 青山把手里的算盘珠子都扒拉到上面去,点着头说道:“都这道那条道要修,可是太难了!” “娇娇娘!从娇娇娘入手。”姜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上次我就动过要修路的念头,打听过的。这个道路要是修了是必要占两边的农田,你家边上的那些农田归五个地主家所有。而左边的一长遛都是归娇娇娘的。与其两边扩充同时找六家去协商,不如只啃娇娇娘这一块硬骨头好了!反正里春耕开始还有些日子,我准备天天去磨她了。” 青山认真地听着姜暖的话,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容易。娇娇娘其实也是后搬来的。自打她到了尚武庄后我们就听说她是个寡妇自己带着孩子过日子,那片地是她男人留下的。她娘家人也不见往来,只偶尔见她兄弟到庄子里住住。我家老二不知道就怎么看她对了眼儿,别说我娘没有同意,其实”青山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这事儿就是我家老二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娇娇娘根本就没有应了他。他过年的时候还去求了一次呢,是被娇娇娘推出来的。” “哈哈!这么没用啊?我看青水那个一条道走到黑的架势,不像是被拒绝了的啊。”姜暖没有想到瞅着和他爹一样老实本份的青水还是个这么‘浪漫’的性子呢。 “嘘!”青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完才明白过来这是在姜暖家里,随即松了一口气,“我家这年过得,可是比哪年都‘热闹’。往年家里是没钱。穷的没有心情。今年我娘手里是存下钱了,可是一样的闹腾。” 青山端起桌上的茶壶看了看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阿暖这个东西弄得巧妙,总是能喝热茶。回去我也让我娘做一个。” “我聪明吧?”姜暖得瑟着晃了晃脑袋说道:“去年在城里住的时候,我画了样子让你娘还有如意娘帮着做了好多手套,在大集市上卖的可好了!我今年在城里就见了很多人戴着呢。那可是我的想法!” 青山笑着点头,只觉得这样的阿暖像个小孩子般的可爱。就算是这辈子两人做不成夫妻,能这般愉快的相处,坐在一起说说话也是美好的。 “唉!”才说得眉飞色舞的姜暖又唉声叹气起来:“我要是青水就好了,直接把娇娇娘按到床上,然后逼着她和自己成亲!再然后娇娇娘家的地就是你家的了,嘿嘿!”姜暖居然奸计得逞一般地嘿嘿笑了起来:“那个地要是你家青水的,我就好说话了啊!” “”青山对这些很不上道的想法表示非常无语。这就不是个正经人脑子里该有的东西!尤其,这个人还是个没出阁的大姑娘。 所幸姜暖不是青水,所以也不会出现那种不堪的情景。 姜暖是光明正大的去敲了娇娇娘家的院门的,她要与这个神秘的女人开诚布公的进行一场谈判。 开门的娇娇娘那憔悴的容颜很是让姜暖吓了一跳。而她自己也是一副瘦骨伶仃的大眼灯似的模样同样也是让娇娇娘吃了一惊。 两个女人已经好久没有见面,这突然的一对上,对方都是与自己印象里的美丽容颜不同,自然就多瞅了对方几眼。 “娇娇娘?” “女东家?” 居然连头一句话都是这么有默契的开了口。 姜暖被人家客客气气地让进了正房,才一进院子她就被苦苦地带着腥臭气味的汤药味道熏得一皱眉:“您这是病了?”她小心地问道。 “不是我。”撩了门帘娇娇娘把姜暖屋子,自己转身出去。不大会功夫就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走了进来:“是我家娇娇病了。” 姜暖坐在桌子边,正用眼睛四处打量着这间屋里的布置,娇娇娘才一靠近自己奉茶,那股浓浓的药味就又袭了过来。她吸了下鼻子,用双手把茶杯接了捂在手里:“这是什么药材下的锅,怎么有股子腥气?” “是寻了个偏方,说用鲜地龙在豆腐里沤了,然后就用那个沤出的水来煮药,是治小儿拉肚子的灵药!我才求了青求人给在土里刨了些地龙出来,这才给妞妞用了第二天。”娇娇娘与姜暖并不熟,她说了这么多话是因为她心里害怕,娇娇已经病得头都没有力气抬起来了,她是真怕啊,从未想过这个孩子离开自己以后,她将如何活下去。 姜暖听着她说的那个偏方心里一阵的恶心! 那个方子其实就是把鲜蚯蚓从地里挖出来,然后让它们和豆腐一起烂掉,等这东西烂出水来以后加在药材里去煮汤药,说是治疗小孩子痢疾的良药。 今天母亲节,先祝天下的母亲们幸福安康! 蝴蝶花开18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二章 救治 章节名:第一百八十二章 救治 至于有些偏方是不是能治病,姜暖不敢断言。毕竟她不是学医的。但用这个腐烂的蚯蚓和臭豆腐煮了汤药给娇娇这个已经得了痢疾的孩子服用,她却觉得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 孩子的消化系统已经被病菌感染,再服用这么不卫生的东西,别说能治好病,那是肯定要加重病情的。有病乱投医也是能要了病患命的啊! 姜暖在脑力斟字酌句的想着要怎么和娇娇娘说说还是不要给孩子吃这个东西了。娇娇娘见她只是一味的沉思并不接话,以为是对娇娇的病情并不上心。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当下也是嗔怪起自己着急乱了分寸,没事儿和个外人说这些做啥。 心里想明白了,理智自然也就回来了些。娇娇娘用手摸摸自己的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声音冷淡的说道:“看我,只顾得说些闲话,还不知道您来是?” 脑子里想着还是要劝娇娇娘放弃这个听着就恶心的方子赶紧带着孩子去看病,可娇娇娘突然改了话题这么一问,姜暖也就脱口而出:“就是为了修路的事。” 这话一出娇娇娘的脸就沉了下去,姜暖也知道是说错话了。 她抬起头来望向娇娇娘:“我原本来您这里就是为了和您商量一下修路的事。您问,我就随口答了。现在咱先放下这个不说,我还是想多句嘴,您赶紧带娇娇去看看大夫吧,我瞅着您说的这个方子并不对症,别给孩子耽误了。” “哼!”娇娇娘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声:“娇娇是我的闺女,我会不心疼吗?您这耽误一词听着可是刺耳。至于您说的修路一事,姑娘您是大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修就去修呗,与我这等没有见识的人说了也是耽搁您的时辰。” 说着她站了起来,扭着盈盈一握的腰肢径直的撩了帘子出去,‘吱扭’一声,外面传来院门开启的声音:“您去忙您的吧,妞妞病着,我也没心思陪您闲聊,失礼了!” 姜暖被很没面子的从人家里被轰了出去。临关上院门的时候,娇娇娘还对她十分客气的说了一句:“若是想打我家那些土地的主意,您就死了这份心思吧!” 修路占地的事姜暖估摸着一次两次的谈话也是说不成的,因此也就没有啥可失望的,倒是娇娇的病让她揪心。刚才她往里屋望了一眼,正看到睡在床榻上的小女孩张着紫色的小嘴倒气,拉风箱地的呼吸声便是她坐在外屋也听得清清楚楚,这孩子已经紫绀,再这么在家耗着,怕是要不好 可是自己的话那个女人分明是听不进的,必须得找人去劝劝她才是。姜暖走的并不快,脑子却是一刻不得闲。 “东家,你这是想啥呢?咋不看着路呢。”正站在作坊门口拿着围裙抽打着身上面粉的青山娘一把拉住了仰着脑袋走路的还差点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姜暖:“您咋从那边来?”她声音小了些。 ‘那边’的方向就是娇娇娘家,青山娘看着就碍眼,想起来就堵心。 “刚从她家出来。”姜暖看见是青山娘拦住了自己,也不瞒着:“本来想去和她说说修道的事儿” 谁知姜暖一开口,青山娘就撇着嘴说道:“您去找她?若说这块地在庄子任何人家的手里我和孩儿他爹都能舍了老脸帮着您去求,毕竟是大家伙出入方便都得利的事儿。惟独这是个娘们!那就是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东西,扣儿的啊,擦个屁股都得舔舔手指头!我劝您还是省省力气,不如从右边下手。” 这形容?再加上脑子里不断浮现的那个偏方,姜暖又觉得一阵恶心。就这几句话就能听出青山娘是多么的瞧不上娇娇娘。她赶紧摆摆手止住了青山娘的话头,低声说道:“我看娇娇病着,挺厉害,娇娇娘说是拉肚子几天了。” “啊?难怪这几天没见那小丫头出来玩儿。”青山娘也是做娘的人,说到小姑娘她到并不刻薄,话语里带着些许的同情:“小娃娃没过十岁就不算成人,就怕拉肚子。闹厉害了老天能收了那孩子去。” “我还不太懂这些,就是看着娇娇的嘴唇都是紫的,而且,只见往外出气,不进气啊。”姜暖小声的说道:“她给孩子吃的是什么偏方,我瞅着不是个正经方子。劝了她几句,可是她不听。婶子,咱庄子上谁和她走的近便,还是赶紧出头去再劝劝吧。娇娇那小丫头多机灵啊,见人嘴也甜。咱不看她娘的面子也得看着孩子的面子啊。” 姜暖一边说青山娘一边听着,眉头也跟着拧成了个大疙瘩。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人能说的上话,那个女人脾气太各色。谁瞧得上她!” “婶子,我说了您别气。”姜暖拉着她的手说道:“咱这是救人命的事您先放她一马,我想找您家青水说说去,您看?” 青山娘先是手上用力握了姜暖的手一下,瞪着眼就要说话,可一张嘴那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松了姜暖的手,低头又进了作坊:“东家您快去吧,这会儿还能在道上拦住辆车。” “谢谢婶子,我替妞妞谢谢您!”姜暖心里一喜,提起裙摆就往庄子头上跑去。“东家,就说是您的意思,别说我同意了!”青山在她身后追了几步扯着嗓子说道。 “知道了。”姜暖头也不回的应了。 到了青山家,姜暖当着哥儿两个的面把自己刚才在娇娇娘家看到的事情一说,青水就穿上棉袍子往外走:“我过去看看。”他急急地说道。 “青水。”姜暖叫住走到院门口的青水说道:“那个偏方你也得劝劝她,别给孩子用了。看病要是缺银子,我这里有,你可以到我家去拿。要紧劝她赶紧带着孩子去看大夫,别在耗着了。” 青水欲言又止,还是点了头,推门快步离去。 “什么偏方?”青山狐疑地问道。 姜暖把自己的听到那个偏方给青山讲了一遍。又把自己看到的娇娇的样子也讲了。 “真是胡闹!”青山低低地骂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子,拿了一个小包走了出来,匆匆朝着院门走去:“我也过去看看,听着这症状,娇娇不太好啊!” 姜暖这才想起青山在没有回家种地前一直是在跑马镇的药铺子里做学徒,跟着铺子里坐堂的大夫也学了段日子的医术呢。自己刚才有些心急,倒是把这个给忘记了。 “那我回家去等消息了,她看见我烦不让我进她家。”听见青山肯过去帮着看看,姜暖立时觉得轻松了起来,若说靠谱,青山做事可比青水稳重太多了。 走到家门口,姜暖摸了脖子上挂的钥匙出来,才要开门,想了想又往娇娇娘家走去。娇娇娘是个寡妇,如果被人家看到她家里一下子进去兄弟两个,那是会被说闲话的。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平日里她也是为了避嫌才大门紧闭不与街坊四邻往来的,饶是如此,还是因为她生就一副风流的体态,平白地招了不少闲话。 姜暖要是在她的院子里那就好说多了。 走到自家作坊的门口,姜暖对着里面喊道:“葛婶子,您家如意又跑官道上去了。” “这死孩子!现在没一会儿安生时候。”如意娘一边骂着无辜的小如意,一边急匆匆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姜暖看见她赶紧连忙迎了过去,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如意娘点了点头,两个人不声不响的一起去了娇娇娘家。 姜暖是个姑娘家,有如意娘伴着一起才是最提体面的。 娇娇娘家一直紧闭的院门此时四敞大开着,连正屋的棉门帘子也挑了起来架在门上,无论是谁走过她家的门口,都是能对里面的情景一目了然的。 这封建社会的陋习啊姜暖摇了摇头。知道这个不是娇娇娘自己,就是后来的青山故意这么做的。毕竟人言可畏。 姜暖毫不迟疑的迈进了院子,抬手把门帘又放了下来。这么四敞大开的,用不了多一会儿屋里的温度就会变冷,娇娇那小丫头会更受不了的。 姜暖拉着东张西望的如意娘站在屋子的中间,她伸着脑袋往内室望去。 “你们这是?”眼里含着泪水的娇娇娘捂着嘴从内室快步走了出来,看到屋里不请自来的两个人蹙眉。 “给你就个伴,等青山给娇娇看好了,我们就走。”姜暖简单扼要地解释了几句。 娇娇娘不在询问,她坐在桌边双手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姜暖心中一沉。侧头与如意娘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都是同样的内容:难道这孩子已经没了? “咳咳”屋里传来两声微弱是咳嗽声,是小孩子的声音。 “娇娇?”娇娇娘起身就要冲进内室,却被堵在门口的青水伸臂给拦了下来:“淑仪,我哥不是让你在外面等一会么?你就别过去了,施针时候最怕扰乱心神。” 淑仪?青水这么亲热的一叫,才让屋里的姜暖和如意娘记起这个娇娇娘也是有名字的,她的闺名叫做吕淑仪。 如意娘皱着眉头看向青水,满脸的惋惜之情,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找什么样的姑娘不行,你怎么就看上个寡妇呢? “那个。”收了针,青山把银针又收回布包,小心地缠好。他起身到了外屋非常为难地说道:“镇子上的大夫是医不了这个病症的。我只是暂时调顺了娇娇的气息,使她不至于憋闷。如今她已经是内毒外侵,这么凶险的病症,一般的大夫都已经医不了了。” “通”地一声,娇娇娘直直地坐到了地上,眼神涣散,如着了魔似的低语:“阿姊,我没带好娇娇,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怎么会是对不起她的姐姐呢?难道?众人都四窥探了什么秘密一样吃惊的互相看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有没有法子?或者专门治疗拉肚子的药?”姜暖想了想,还是先解决这个问题吧,现在没时间八卦。 “我只听药铺里坐堂的师父说过,宫里有种秘方丸药叫做‘三金丸’是专门治拉肚子的灵药。可这种药我们平民百姓到哪里去找?”青山迟疑地说道。 娇娇娘在听了青山的话以后一双美目已经完全失去了光彩,黑窟窿一样的扣在脸上,看着有些吓人。 她扶着凳子试了几次,最后还是在青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幽魂似的往内室飘去:“你们都走吧。我陪着我的宝贝女儿” 众人随着她的身影都把目光移到了屋里呼吸微弱的娇娇身上,心里不禁都是一紧。 不行,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姜暖拉着青山坐在桌子边,然后吩咐青水:“别愣着,现在是抢时间的时候了,你去找笔墨纸砚,快点!” “嗳!”青水听话的进了屋子,片刻果然是拿了这些东西。 “磨墨!”姜暖继续下着命令:“青山,你把娇娇的病症都写下来,还有你说的那个药的名字都写上,快!” “好。”青山铺了纸在桌子上,拿了毛笔,稍一思索,就蘸着墨汁勾勾点点起来。 “东家,我呢?我能做点啥?”如意娘拍着胸脯走近姜暖。 “葛婶子就看着点娇娇娘吧。别孩子还没咋地,大人先扛不住了。” “好。”如意娘立时就走到内室的门口,非常负责的不错眼珠地盯着一句话不说只看着娇娇流泪的吕淑仪身上。 “阿暖,写好了。”青山轻轻吹着纸张,让上面的墨迹干透:“我去送吧。”他知道阿暖要去求谁,现在是救命的时候,也顾不得这个了。 “你不行,太慢。”姜暖结过那张纸,仔细折好,站在门口叫道:“影!” “我不能去。”影的声音是从屋里响起的。 “这是救命啊,影!”姜暖抬头四处寻找着,而屋里的几个人,包括娇娇娘都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望着姜暖。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大家吓坏了。 影没有了声音。他是负责保护姜暖安全的影卫,不能随意离开。这中间如果出了问题,他万死难辞其咎!他要保全的是姜暖的命,而不是那个小姑娘的。 “通!”姜暖等了一会儿就心急起来,急急地往地上一跪:“影,我姜暖的命是命,娇娇的命也是命啊!求你伸把手,帮我把这个送给王爷,告诉他是姜暖求的,等着他救命呢!我保证就在这里,半步不会动的。你放心吧,这里这么多人呢。” 姜暖的两只手高高举起,把那张纸捧在手心。她在等 一阵似有若无的清风划过,众人只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再一看,姜暖的手中已经空了! “太好了!有影帮着我们,就能快很多了”姜暖自己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膝盖上的尘土,回头看去,一屋子的人都用看鬼似的眼神盯着她。 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鲜花!鞠躬! vva127zhuoli123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三章 药 章节名:第一百八十三章 药 “那个,其实我也是急了才跪的,要不这个影犟的很,他是不会轻易答应的。”姜暖赶紧解释,怕大家误会自己要天天对着影跪拜。 “东家!”站在里屋门口的如意娘一直四下踅摸着,恐怕哪里再冒出一声来,她牙齿打着颤说道:“您还会捉鬼?咋还带着小鬼在身边?太吓人了!” “”姜暖从青山,青水,如意娘脸上挨个望了过去,见到大家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最后简练成一句话:“他是保护我安全的侍卫,不是鬼。” 众人的表情还是很奇怪的看着她,想不明白她带着个行动起来和鬼一样的侍卫干嘛。 “我回去做午膳,从这里到皇城来回要不少时辰,就算药能拿来也要下午。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姜暖不准备把话题纠结在影卫上,她提步朝门外走去,出门的时候对着青山使了个眼色。 “葛婶子,您心细又会带孩子。就在这里帮着娇娇娘照看一下吧,我多做些饭,等会招呼小如意和老实叔到我院子里去用饭,您不用担心饿着他们。” “好。”如意娘点头。家里那几个馋鬼天天吵吵着自己煮的饭没有滋味,这回正好到东家家里去蹭顿好吃的。 “青水,过半个时辰就到我那边去端饭。我给你们都预备下。” 都嘱咐好了,姜暖撩了帘子出去,好似看到娇娇娘回头朝着自己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孩子能扛过这半天么?”姜暖对跟着自己走了出来的青山问道。 “我问了一下她,说昨天夜里就开始高热不退了。娇娇打过完年就这么拖拖拉拉的时好时坏,她也带着去镇子上看了几次大夫了。可就是不去根。前几天才寻了这个偏方,因为地龙一直没有沤好,今天才煮了给孩子喝。被你一说她也没了主意,煮好的汤药还在锅里呢。看那孩子的造化吧,耗到灯枯油尽也就” “阿弥陀佛!”姜暖双手合十在胸前念了句佛号。 “阿暖,还是我帮你烧火吧。”许是看到了她身边还跟着个这么武功高强的侍卫,青山也觉得好像让她一个人待着不太安全了。 “嗯?”姜暖扭头看着行为举止很是奇怪的青山,然后恍然大悟似的说道:“行,反正也是做,连你和陈叔陈婶子的饭也一起做出来吧。” 一句话,让青山护花使者的壮举变成了不堪的蹭吃蹭喝 一个灶台上放了笼屉,姜暖淘了米加好水。连盆子一起放在屉上做蒸米饭。 又把冻在外面的鸡肉拿了进来,用水洗了,都堆在案板上:“就这点了,今天吃饭的人多,也不知道够不够。”七十八只大公鸡,连吃带送人姜暖就剩下十来只,她把这些鸡给分解出来,骨头熬汤,肉炒菜,昨天晚上吃的就是这个,现在剩下的鸡胸肉鸡腿肉也就是六七只了。 “这个就是一顿饭,每人分一些,拌着饭吃,多少菜都一样的。饿的时候没有菜啃馒头不是也挺香?”青山看着她掰着手指头算吃饭的人数,不禁觉得好笑。 “也是!待会我在切两刀白菜炒进去,怎么也能凑合一顿。”姜暖拿了菜刀切起鸡肉来。 她切菜的姿势非常的舒服,就是那些大酒楼的厨子也未必切得有她好。只看着她麻利的动作都是种享受,坐在小凳子上的青山一边烧火,一边偷偷的看她。心里想着,姜家那样的门户,也是没落了,要不她这样的小姐怎么可能去亲手煮饭调羹呢只这样想着,他就轻轻地叹了口气。 “咋了?有话说?”姜暖没有回身,随口问道。 “阿暖,你这么帮娇娇娘是为了修路的事么?”在青山眼里姜暖从来都不是烂好心的人,她一旦明确了目标,就会一往无前的去做,做事多少有些功利性。用她自己的话说:干什么吆喝什么。现在我都做起小商贩了,自然要无利不起早。 就拿现在她想法设法的要修路,最大的受益者也是她自己。现在点心作坊的生意越做越大,每天光是早晨送蛋糕晚上收托盘都要最少跑两趟,如果能修了路,那时候姬老头和车把式就能赶着车直接进庄子了。 “我去她家的时候的确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后来看见娇娇那个模样就没想这个了。怎么说也是人命更重要。”姜暖财迷,她从不藏着掖着。只要是能挣钱的法子她都想试试。 若说过去她在老宅子的时候还只是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挣几个钱够花就行,现在她不这么想了。青山娘一家子,如意娘一家子,还有庄子里的好几户人家现在都是‘投奔’了她,她就不能懒散了。当了这么多人的家长,就凭大家对她的这份信任,她也是有责任领着大伙往好了过的。 至于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那是要有实力的。这个实力是什么?对老百姓来说就是有饭吃,有钱花。 “我爹说你想做得更大了,可暖暖多大才算大呢。”青山轻声问道。 “没想过。”姜暖把用刀把案板上的鸡肉丁都撮到了盆子里,伸手扒拉扒拉,又抓起一点点盐丢了进去:“我做事都是只想哪件该做哪件不该做,决定了就去理出轻重缓急的顺序,去做就是了,天天想着结果多累啊。”又在盆子里加了几个鸡蛋芡粉,姜暖伸手把鸡肉上好桨。 “原来是这样做的。”青山伸着脖子仔细地看着:“我就说我娘煮的肉没有阿暖你弄得好吃,原是差了道手续。” “偷师啊你?”姜暖撇着嘴故意摆出一副很小气的样子来:“这个可是我的独家秘笈,外人可是不会的,再说你个大老爷们咋还学着做饭啊。” 青山低了头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一定是学了做给你将来的娘子吃的!”姜暖调侃道。 青山笑的有些尴尬,可依旧慢悠悠地往灶台里添着柴火。 这玩笑开的,你还能再二点么?姜暖在心里懊恼的骂着自己,不知不觉间,沾着一手鸡蛋和芡粉的手又不自觉地挠上了头顶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在厨房里响了起来 吃过午饭,姜暖收拾干净了厨房洗了碗筷,摸摸油腻腻的脑袋,还是决定先洗洗。 才把脑袋扎进盆里,姜暖就听见身后跟拉风箱似的喘气声:“姜小姐,您食言了!”那声音是气愤的。 “影?”此时这个声音无异于天籁之音,姜暖把湿漉漉的头发用手拧了一把拿了布巾包了,马上往身后望去,窗台上一个锦囊安静的躺着,哪里还有影的身影。 不过若是细听一下,姜暖还是可以听到不远处有细小的急促的呼吸声传来,帝都到尚武庄,来回这么远,他居然只有了一个多时辰就走了个来回,那是什么速度!也难怪这人要喘成这样了。 打开锦囊,里面是三个药丸和一张纸,药丸上的蜡封上烫着两个小小的红字:三金!正是青山说的那味救命的灵丹。 “影。”姜暖用手死死地攥住那几丸不大的蜡丸,恭恭敬敬地给他行了一个礼:“谢谢!” “您说话不算话。”气息已经稳了很多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呃!真是的,和你主子一样,小心眼儿”姜暖直起身子,把好汉放了出来看家,她门都没锁一路狂奔着朝着娇娇娘家跑去。 “青山。”姜暖把手里的一堆东西都交到了青山手里,喘着粗气说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刚才青水又把青山叫到了娇娇娘家,说娇娇又抽上了。青山才给这孩子施了针。正琢磨着要不要把娇娇的情况如实地讲给这个可怜的女人听,打扮地奇形怪状地姜暖就冲了进来。 “我看看。”姜暖手中的东西都是湿乎乎的,再一看她的包着布巾的脑袋,青山也猜到她是在洗头发了。俊脸一红,他连忙转了身子把那些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 “是这个药么?!”屋里的娇娇娘也步履踉跄着奔了出来。拿起一丸药翻来覆去的看着。 青山则是先拿起药丸来看了看上面烫着的字迹,然后小心的把那张皱巴巴的纸张一点一点的摊开铺在桌子上,细细地看了一遍,终于点头说道:“是这个药。而且御医还给抄了一份方子出来,是服了三金丸以后调理的方子。” “谢天谢地!老天爷啊,娇娇可算是有救了!”娇娇娘苍白的脸上忽然染上了一种不健康的红色,她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 “快别愣着耽误时间,青山,快说说这个怎么吃啊,你看娇娇都昏迷着呢!”姜暖提醒道。 “拿个茶杯,用温水把这个丸药泻了,用勺给妞妞送下去。”青山说着把手中的蜡丸捏开,从中取出一粒黄豆大小的金色药丸来。 “哦,我去拿。”娇娇娘快步走向门口,挑了帘子就走了出去,小腰再也扭不起来。 “这么小?”姜暖凑近一看,嘀咕道:“这么小,才三粒,够么?” “这是小儿的用量。七岁之前都是这般小的丸药,便于孩子吞服。”青山拿着那药丸闻了闻,似是在分辨里面药材的成分,然后摇了摇头,很遗憾的说道:“辨不出到底放了什么。” “管它放了什么呢,能救命就行了。就是三粒太少了,不行再找他要些。”姜暖看着妞妞已经病倒气若游丝,总觉得就这么几粒要是不够吃的。 “这上面说。”青山停了一下,往身后看了看,才低声说道:“三粒‘三金丸’服下去能缓解症状就换这个方子上的药调理,要是没有好转,那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了。” “啊?”姜暖捂住嘴吃惊的望着青山。原来,这三粒药就是妞妞最后的机会了。 “怎么了?”端着热水和茶杯匆匆进来的娇娇娘一进门就看见姜暖这幅表情,身子不禁一晃,脚下虚浮,眼瞅着几步路竟是走不过来了。 “快别站着,”姜暖明白她是无助到了极点,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让她反应巨大,她赶紧对如意娘说道:“葛婶子?” 如意娘走了过去把娇娇娘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和青山两个人开始鼓捣起药来。 而此时娇娇娘还是定定地看着姜暖等着她说话。 “我是拿了药就往你这边跑。在家的时候才洗了头,还没有打理。包着布巾就出门了,方才青山就是提醒我呢。我这不是才叫了一声。太失体统了!”姜暖只好这样解释。 娇娇娘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些,走近姜暖施礼道:“大恩不言谢,等娇娇好起来,我们娘儿两个一起过去给您磕头!”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任懒儿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任懒儿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下班晚,写了这些先贴,一会儿再捉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四章 缓解 章节名:第一百八十四章 缓解 姜暖伸手把躬身给自己施礼的吕淑仪扶了起来:“好好照顾娇娇吧。我虽然不是当娘的,可我也有个弟弟,他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我都会难受的不行,恨不得替他得病去,更何况你这当娘的心情呢。” 吕淑仪抬眼望着姜暖,似乎有话要说。 “我看差不多了,丸药都化开了。”如意娘把手中的茶杯举到青山眼前。 青山拿起汤匙来往茶杯里仔细地看了看,又把汤匙翻过来看看背面有没有沾着药,最后点头道:“喂吧。” “我来吧。娇娇一直身子弱,小时候吃的汤药可是比饭还要多。”娇娇娘走过去从如意娘手中接过了茶杯边朝内室走去,边凑在鼻尖闻了闻,所喜这个三金丸非但没有难闻的气息,还隐着淡淡的甜香。 太医院里秘制的丸药一般只有皇亲国戚才能用到。制作的手法比寻常的工艺不知繁琐了多少。三金丸之所以没有方子流传在民间,实在是因为这个药最主要的三位药材萃取起来太过麻烦。便是一般的大户也未必吃的起。只这三粒已经价值千金了。它的作用说的简单些就是类似于现代人用的消炎药。 这种东西在古代可不是太珍贵了么。 如意娘也跟了过去,侧坐在床边,把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小姑娘轻手轻脚地抱了起来,让孩子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稍稍抬高了些,便于喂药。 娇娇娘把那一点药汁都倒到汤匙里,然后把勺柄送到娇娇起着白皮的唇边,一只手捏着她的两腮让她的小嘴微微张开,另一只手已经把勺柄送到她的口中,估摸着快到嗓子了,她才一抬手,把药汁都灌了下去。 看着汤匙里没有剩下一点药,大家都跟着松了一口气。从看着她给娇娇喂药开始,姜暖几个就都屏住了呼吸,就怕这药喂不进去。如今这么一看,娇娇娘果然是照顾孩子很有经验的,一勺三金丸药汁,点滴不剩的都给孩子送了进去。 如意娘的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娇娇薄薄的后背,帮着她把药再顺下去些:“唉,这孩子瘦的,哪还有肉啊。”说着,她的眼就红了,毕竟是当娘的人,也是看不得孩子受罪。 “有苗不愁长。”看着如意娘也要落泪,赶紧打圆场:“过几天等娇娇好了,让她娘给好好补补,用不了多久就又是那个水水灵灵的小姑娘了。” “可说是呢。”如意娘赶紧顺着姜暖的话茬说了下去:“小孩子得了病好养,精心伺候着,多花些心思,就像那地里的庄稼一样,就看咱怎么侍弄了。” “我想起来了!”姜暖看着如意娘又把娇娇放到了床上,脑子里一个念头快速的闪过:“这个病好似是要传染的。娇娇娘不是说娇娇已经拖拖拉拉的反复了几次?估计就是和这个有关系。” “是的。”青山也跟着说道:“刚才那个方子是太医院的大夫给抄出来的,说依照我写的那些症状判断娇娇是得了‘肠辟’,这个病确实会散播。最后特意叮嘱了要把患儿的粪便秽物要用石灰掩埋,孩子的手足衣服也要清洗,接触的人也要多加注意。” “哎呦!这么厉害啊?”如意娘才抱了娇娇一会儿,听青山这么一说‘蹭’地站了起来:“那我还不抱如意了。” “真是给大伙儿添了麻烦了!”娇娇娘再一次对着大家施礼,“这次若不是女东家您心热,我们娘两个就是一起等死的结果。若是没了娇娇,我还怎么活?”她说着从袖笼里拿出一条绣着海棠花的帕子来擦着脸上滑落的泪水。 站在外屋的青水看着哭的梨花带雨般柔弱的女人一阵心疼。 “没那么吓人。只要我们回去都注意些就是了。主要是勤洗手,要用皂粉细细地洗,可别过过水就得。”古代的卫生条件也就这样了,姜暖再次想起了记忆中的现代,自己离那种生活是越来越远了 “您家如意还要抱着?”姜暖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脸上轻抚羞着如意娘:“到底是谁抱着谁啊,我看如意比您都沉,您抱得动他?再说了,他也不小了,还抱着?羞羞!” 几句话说得如意娘自己也笑了:“我天天抱着他,倒是没觉得他有多重。让东家这一说,俺家如意可是比小公子还大一些呢。” “都去外屋坐着说会儿话吧。若是不嫌弃我这里腌,我就去沏壶茶。”娇娇娘先趴在娇娇身边静静地听了听孩子的呼吸,感觉好似是平稳了很多,于是她直起身子轻声招呼着屋里的众人。 “我是不坐了。”姜暖一指自己的脑袋:“您看看我这幅模样等娇娇醒了再吓到孩子。” “这个药隔两个时辰要服用一次。还有这个方子”青山拿着那张纸看了看,走到桌边又工整地炒了一份递给娇娇娘:“明日就要改服这个,看看让谁去抓药吧。镇子上的药铺就行。” 说完他把原来的那张方子小心的折好,藏入自己的怀中。 这就归他了?姜暖抬头看着青山一脸纯良的模样抿着嘴笑了,以后再说我贪财我就拿这个堵他!太医院的方子有时便是你有钱也买不到的呢。 “我去吧。你哪里离得开。”青水伸手从娇娇娘手里拿了方子,就要出门。“等一下!”娇娇娘叫住他,转身进了里屋,不一刻就拿了一个小银锞子出来塞到青水手中。青水看也没看直接连方子带钱直接揣进怀里,挑了帘子出去。 如意娘对着姜暖撇撇嘴,臊得娇娇娘苍白的脸色立时通红。 “知道了。我这个样子确实见不得人。”姜暖也冲如意娘撇撇嘴,然后对着娇娇娘点头:“我们先走了,有事就吱声。街里街坊的别那么生分。”说着拉着如意娘一起出了屋子。 青山没有说话直接挑了帘子跟了出去。 “她这个人真是不错。”送了几个人出去,娇娇娘又把院门关好。口中轻声说道。 “呜呜娘娘” 屋里传出的轻微的孩子的哭喊声,让才撩起门帘的娇娇娘呆立在门口。这孩子已经昏迷了两日,除了抽搐时牙齿‘叩叩’地摩擦声,就再没有发出过别的声音来。现在这小小的声音骤一传出,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 眼泪立时涌出,娇娇娘已经模糊了视线。她磕磕绊绊地往内室跑去,口中忙不迭的说着:“娘在!娘在!” 回到家里,方才洗头的水已经冷掉,姜暖只好又烧了一锅。 “东家,您说青水他娘能同意这个事儿啊?”没回点心作坊,如意娘跟着姜暖来到了她家,现在正蹲在厨房门口仔仔细细地洗着手。 肠辟,这个病可不是小病。万一染上了他们可没地方找那个‘三金丸’去。所以如意娘洗的格外认真。 姜暖没有说话。这些人家里八卦的事儿她不爱接口。虽然早就知道青山娘是不会同意的。 “我觉得他陈婶子指定不同意。”对于姜暖的沉默如意娘并不在意,仍旧自顾自地说着:“如今咱这日子是越过越好,她家犯不上娶那个丧门星的寡妇。放着谁家愿意弄这么个人进门?” “婶子。”姜暖转过婶子笑眯眯地对着如意娘说道:“我们女人谁嫁人不想寻门好亲家,又有那个愿意自己年纪轻轻地做寡妇?这话若是那些男人们说的,咱们只能说他们混账。咋咱自己也这么说女人呢?” 女人,最会为难女人,宸太妃那样的女子不就是个这样的典范么。 “就是咱们这里拉拉家常。”如意娘心里突突乱跳,她不怕姜暖面无表情的说话,就怕她这样笑眯眯的,和她相处了这么久,她怎会不知道姜暖的一些习性呢。真要生气的时候没准儿反而是对你更友好,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您不是刚才也在场么?我估摸着娇娇这个孩子”姜暖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只是从娇娇娘的只言片语里捕捉到的一点信息,她不能过于放大。 谁知这话倒是引起了如意娘的兴趣:“是啊,我也听到了,那个吕寡妇” 瞅了姜暖一眼,见她没有黑脸如意娘才继续说道:“娇娇娘说要是娇娇那个孩子没了是对不起她家阿姊?我听着也是蹊跷,自己家的孩子没了和她大姨娘有啥关系?莫不是?”如意娘说着把两只手都捂在了嘴上:“她搬到这个庄子的时候,那个小丫头还吃着奶,我记得还跟着个奶妈子呢。咱们庄户人生了娃儿哪个女人不是自己奶,偏她那么金贵?所以只这个就让咱庄子里的女人都瞧不上她。现在看来” 如意娘的分析只是在姜暖的耳朵里过了一下,这个要是真的,只能说这个女人太不容易了,为了这个孩子,她默默地忍受了很多。 晚饭才做好的时候,阿温就拉着巧心的手进了院子。他家的好汉说来也是通了人事儿似的,并不对新来的巧心凶,而是像对自己家人似的讨好的摇着尾巴,这让姜暖看得直笑:“傻狗,就知道讨好巧心,见了他主子你倒是没个好脸。” 好汉记仇,见了岑相思虽然不敢过去挑衅,呲个大狗牙对着他的事儿倒是常有。 “说,我今天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要怎么谢我?”姜暖才打发阿温和巧心到后院去洗手,就被拖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来不及惊叫,房门已经关上,她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咦?暖暖,你为什么不害怕了?”没有听到预想的惊叫声岑相思很是失望,他最喜欢姜暖吓了一跳后猛往自己怀里撞的感觉。 “切”姜暖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咱还能有点新鲜的么?昨天才夸了你有些长进知道走门了,今天可好,又开始爬墙了!” njwq98765432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草稿,写了就贴了先做饭,等会捉虫! 看到了错字的美妞自行捂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五章 瞬息万变 章节名:第一百八十五章 瞬息万变 “爬墙?”这个词细琢磨起来可是不那么好听的,于是岑相思撅着嘴抗议起来:“暖暖,你真是越来越粗鄙了。” “什么叫越来越粗鄙啊,老子压根就这么豪迈。”姜暖用力挣脱了他的手臂转了身子正对着他,这才发现岑相思还穿着上朝的官服,想来也是一直没有回府,等了阿温下学后结伴回来的。 “嫌我粗鄙就别吃我做的饭。”姜暖白了他一眼,还是准备赶紧布置碗筷,让他吃饱了好早点回王府去歇着。上朝本来就起得早,如今再天天这么城里城外的跑着,也是难为了他。 “还没谢我哪。”岑相思抵了门就是不许姜暖出去,看那势头姜暖要是不‘谢谢’他,他是连饭都不准备吃了。 “没见过你这样的,那几丸药可真是拿来救命的。等那个小姑娘好些了,我让她来谢你。”姜暖耍赖,心道:他那个‘谢’,肯定又是占我便宜。 “我不管,反正影说了,是姜暖求我的。”岑相思说着自己把嘴巴嘟着送来过来:“快点,快点” “哈哈!”姜暖看着他挺大一个人了,还经常冒冒傻气,只觉得好笑,张着嘴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结果就被岑相思逮住机会自己把‘谢礼’亲了去,事后还埋怨姜暖不讲信用。 姜暖自觉救了人还没捞到点便宜,反倒被别人打了秋风去,自然买卖有些亏了,于是一边在案几上摆着碗筷,一边暗暗地琢磨,等娇娇好起来,自己还是得去磨娇娇娘,真能把路修上那才好呢。 岑相思自己到后院去洗干净了手,回来就看见姜暖坐在案几旁有些心不在焉,就说到:“我母妃这个月二十六就要启程回凤凰山了,你不用想太多,我再应付几天就搬过来住。” 姜暖才把筷子递到他手中,听他这么一说急了:“你搬我家来?那怎么成?” “要不怎么办,去王府你又不肯。我觉得也是对你的清誉有损。只好我吃点亏,暂时搬到你这里了。”岑相思往口中送了一筷子米饭,开始细嚼慢咽起来,他吃东西的时候是很有规矩的,不会总是说话。 今天早晨姬老头送鸡蛋的时候单独给姜暖送过来一条鱼,送过来的时候那鱼的嘴巴还一张一合的。这在现在这个没出正月的季节里可是很稀罕的东西了。只是有些少,就一条。 一条鱼若是红烧了一人也吃不上多少肉,姜暖干脆砸了鱼泥子,做了包心鱼丸。里面是用鸡汤打的猪肉馅,外面包了洁白细腻的鱼泥,只从外形看是看不出什么食材的。 对于巧心的身体调养,姜暖是用了心的。因此她们家现在的饭食可是荤素搭配营养的很,还是好消化的。她自己喜欢吃米饭炒菜,但是都会给巧心特意做点面食。 鱼丸汤里还炖着竹笙,她盛了一碗放在岑相思的面前:“我这里地方这么小,你天天和阿温挤在一起能休息好么?” “要不暖暖可怜可怜我,把我收留在这屋吧?”岑相思咽了口中的食物,贴近姜暖小声说道。 姜暖瞅着他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也就不在理他,知道越是和他计较,他就越会胡说八道得起劲,这个,姜暖可不是他的对手。 “唔!”岑相思盛了一个鱼丸放在口中,才一咬,鲜美的汤汁就流了出来,烫了他一下,他吸了几口冷气之后还是把剩下的半只鱼丸也给吞了下去,然后称赞道:“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是藏着机关的,很美味!” 姜暖得意的一抬头,然后说道:“慢点吃,烫着了吧。” “我很高兴。”把口中的食物都吞了下去,他才轻声说道。 “嗯?”姜暖鼓着嘴侧目,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你有了困难就会想到去求我啊,所以我高兴。”岑相思垂着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如蝶翼扑闪并不看她,脸色绯红,一片娇羞。 姜暖皱着眉头一边满口大嚼一边看着他琢磨:这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脸红的倒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真是对牛弹琴!”长长的睫毛抬起,岑相思快速地扫了她一眼,伸出素白的手端了饭碗扭了身子安安静静的吃饭,一副闹别扭的样子。 姜暖也不理他,反正他的小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越哄越麻烦。她自顾自的吃饱了跑去正堂看看里面的两个孩子。 “阿姊,你偏心了。”看见她进来,阿温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后又接着往口中扒拉饭。他现在正是抽条的时候,饭量比原来长了很多,民间不是有句俗话么: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阿温就是处在这个时期。前段在逍遥王府住着,虽然岑相思也嘱咐了李庆丰多给他准备零嘴,可他吃惯了姜暖的做的饭,在什么都不缺的王府里总觉得是客居,吃的不舒服。现在回了自己家,他可是哪哪都痛快,就是看着隔壁那个狗皮膏药有些讨厌。 “阿姊不是偏心,是我们若是坐在一起吃饭,巧心会不习惯的。”姜暖坐在阿温的身边,看他吃的香甜,自己心里也是美美的。转头看到巧心低着头小猫似的一点一点地抿着勺子里的汤,姜暖盛了几个鱼丸给他:“能吃就多吃几个,别给我省着。你这个当哥哥的还吃不过阿温这个小弟弟么?” “谢谢姜小姐!”巧心轻声应了倒是没有拒绝。 现在巧心在姜暖面前已是自在了很多,若没有岑相思在眼前,他看见姜暖和阿温嬉笑也会站在一边跟着傻笑,偶尔还会蹲到狗窝旁边去摸摸好汉,给它顺顺毛,也难怪好汉对他也是越来越亲近。 “我吃好了,谢谢阿姊做的这么好吃的饭菜!”阿温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小大人似的对巧心说道:“你不要急,慢慢吃,别看见我一放下饭碗就急着收拾,多吃些,越是多吃我阿姊越开心。”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我还有五十个字要临摹,就不陪着你了。” 姜暖暗暗点头,阿温人大心也大了,越来越懂事。而且他心态平和,既不会对身份比自己高的人谄媚示好,也不会对尚武庄的人存了轻视,这让姜暖非常的欣慰。欣慰她家小正太思想和身体都在朝着正常建康的方向发展,没有因为一些生活的磨难或是暂时的挫折给‘摧残’的扭曲了。 吃过晚饭姜暖已经把厨房和碗筷都是收拾干净了,解了围裙回到屋子发现靠着垫子倚在前边的岑相思正在翻她丢在地板上的书,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是不是还得再泡壶新茶伺候着?姜暖才在心里起了个念头,那边妖精已经开了口:“不用再泡茶了,我歇一会儿就走。” “哦。”姜暖放了心,正不想再去厨房烧开水,现在锅里的那点水借着灶膛里的余温正好等会儿洗漱用。 进了屋子掩好门,先看了看墙角架子上火盆里的炭火燃得旺不旺,姜暖才也拿了一个垫子靠在墙边倚了过去,并不打搅看书的他。 “你怎么会喜欢看国策这种书呢?很少有女人看这种文章的。”岑相思一页页地翻着书籍似乎心思并不在文字上。 姜暖往他手中的厚厚的书上瞄了一眼,然后打了个哈欠说道:“那个啊,我是睡不着的时候看的,因为上面讲的话太多,而且又多是生僻难懂的,我基本是看不明白。这种满纸大道理的文字我看了就困,一般随便翻上几页就能睡着。” 岑相思听得眉心一跳,姜暖在帝都现在可是名气大的很,她的诗作以及哼唱的曲子正被传的如火如荼,只是她自己并不关注这些,因此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才女’是名媛了。可谁知道这‘才女’是抱着国策催眠的呢? 岑相思扭头看着她。 “暖暖,你羡慕我皇嫂么?”他轻声问道。 于是姜暖脑子里就浮现出一张脸上涂着白白的香粉,脸颊上贴着花饰,脑袋上扣着半个西瓜的装扮非常滑稽的皇后娘娘来,然后她‘扑哧’一声就乐了:“我羡慕她做什么?” “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羡慕那个位置上的皇嫂么?我母亲过去也说过,在皇宫里只有皇后才能活的像个人样。”岑相思淡淡地说道。 “那是你母亲的想法。别把她的话当做全天下女人的想法。”姜暖对宸太妃几乎是没有一点好感了,原本惊为天人的容貌也因为她过于刻薄阴毒的性格让姜暖想起来就不寒而栗,自动划进的魔鬼的行列,“你皇兄后宫不会就你皇嫂一个女人吧?一个女人和一堆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会幸福么?又住在鸟笼子一样的皇宫里,哪有我们自在。”姜暖很小声的说道。 岑相思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姜暖心里猛地一跳,一个非常不妙的的想法在脑子中闪过,但马上就被她自己给压了下去。 “想到了什么,脸色都变了。”如玉的素手抚上姜暖的脸颊,冰冰的,让姜暖哆嗦了一下。她赶紧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暖着:“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都静了下来,屋子里甚至能听到姜暖咚咚的心跳声。 “怕成这样?”岑相思笑着把姜暖揽进怀里,把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说道:“你放心,不管我坐到什么位置上,我的妻子都只会有你一个人,我的孩子都只会是你生的我不会让一堆女人来和你分享丈夫的。” 这话让姜暖心中一阵恶寒!她想抬头去看看他,但被岑相思搂得紧紧的动弹不得,于是她只好小心地说道:“你皇兄说了什么?” 姜暖觉得头上的呼吸一滞,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岑相思用很平淡的口气说道:“他是皇帝。” 他是皇帝,手中握着的是至高的权力。只这一句话已经包含了很多。 姜暖伸臂揽住了他的纤腰,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相思,这个官做得不开心就不要做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些事我们慢慢地解决。你若无心朝政,站在朝堂上就会疲惫万分,我不愿你那样。” “嗯。这一段若是遇到十一皇子你”岑相思忽然把姜暖从身前拉起,伏下头,两个人顶着脑袋对着眼睛说道:“暖暖,你,给我个日子我不想等了。” 不想等了?等什么?姜暖眉头蹙起,“成亲么?不是说要等你二十四岁么?” “不是,不是说那个。”岑相思的脸又可疑的红了起来:“我是说,那次在笔生花阁没有做的事。” “滚!”这个色胚,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了,说着说着话就拐到这个上面去了,姜暖想要推开他。 “王爷。”外面是巧心的声音,“差不多时辰了,再晚城门就要关了。” 岑相思终于怨念重重地走了。到了也没有让姜暖给出个日子来。不过他倒是说了,先给她几天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你妹!”姜暖将房门重重地关好,脑子里反复这想着方才岑相思说过的每一句话,越想心里越闹得慌,破天荒地还真是睡不着了,拿着国策翻了好几页后,她把那本书丢到一边,吹了灯对着灰蒙蒙地窗子发呆:“明日等他再来的时候,我得好好劝劝他。”姜暖做了决定。 liang5qun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感谢您对钱财一直以来的爱护!鞠躬! wh520301朱朱爱看书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同时感谢您对钱财的爱护!鞠躬!草稿,闲下来再捉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事出有因 章节名:第一百八十六章 事出有因 心里有事儿,头半夜姜暖躺在铺得厚厚的褥子上翻来覆去的在被窝里翻烙饼。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才睡着,就听着远处的鸡已经开始叫了,再一估摸时间又该起床做早饭了。 现在阿温每天早晨都坐着送点心的车进城,到了品香楼再被巧心接了换乘逍遥王府的马车到简夫子的府上上学。姜暖只看小小的他每日这么奔波很是心疼,而阿温自己却是乐此不疲。姜暖想了想还是先这么让他跑着,男孩子,不能养的太娇惯。 过去大户人家的子弟到了五六岁就要和母亲分开住,自己带着丫鬟仆妇小厮住在单独的院子。连乳母也要打发了,就是怕男孩子被娘亲给惯坏,以后一点经不得事儿。姜暖认为这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该睡的时候死活睡不着,该起得时候又死活不想起!大爷我这是跟谁啊”姜暖一边叨叨着一边开了房门穿上鞋东倒西歪头昏脑涨的朝后院走去,连屋里的被子都没有叠,她想着一会儿送阿温上了车自己回来再接着睡个回笼觉。 好歹洗漱了,姜暖也清醒了,手脚麻利的在厨房里生火做饭,昨天晚上发在灶台上的面肥这会儿起的正好,姜暖使了碱,和匀,烫了块面,闻着不酸不涩,知道是可以用了。一口一个的提褶包子捏了满满的一屉上了锅。等灶上的大锅开始上气的时候,阿温也穿戴利落的小跑着进了净房:“阿姊辛苦了!”在门口他对着姜暖喊了一声。 “这样有礼貌的孩子谁不喜欢啊!”姜暖自顾自地臭美着,咋看这个弟弟都是顺眼的。 过了会儿功夫小肉包子出锅,姜暖把包子放在案板上晾了一下,然后一包一包的用油纸分开包了。 虽然阿温孝敬给简夫子的束里是夫子自己说的不要给他送什么腊肉米面之类,只送酒便可。姜暖仍是时不常的多做些吃食让阿温带上,一份孝敬给简夫子,一份是给巧心的。 就这惹得岑相思可是没少吃干醋。 “阿姊,也给我包一份。”阿温坐在小凳子上就在厨房用的早饭,小嘴吃得油光光的:“要不午膳的时候夫子和巧心哥哥都有的吃,我只能看着了。” 想想也是,姜暖索性给阿温又包上一包,“里面包的都是肉,中午一定要热了吃!”她不放心的嘱咐道。 “嗯。我记下了。”阿温乖巧的应了。 从清晨摸着黑起床到送了阿温上了把式叔的骡车,现在的天色已是亮了。姜暖跟在送点心的人群后面,往两边的覆盖着残雪的农田里左看看右看看,一个主意就冒了出来。 瞅着没人注意自己,她偷偷摸摸地举起两只手臂伸了个懒腰:“先回去补觉,没有好的体力怎么战斗啊。” 晚上没有睡好,姜暖也没啥胃口,回家以后关好院门她回屋就进了被窝,被子摊在地上还有着淡淡的余温,盖在身上很舒服。几乎是脑袋才一挨着枕头困意就袭了上来,她闭着眼打了个哈欠,又把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太幸福了”姜暖喃喃自语道。 “啪啪”,院门被轻轻地敲响。 姜暖立马把脑袋蒙在了被子里:“幻觉,这是幻觉。”她咬牙切齿地在被窝里叨叨。 “啪啪!”敲门声明显比刚才大了些。 “唉!你没那种命啊”再不能装鸵鸟的姜暖一脚把被子踢开,‘噌’地起身拉开房门,黑着脸一边穿鞋一边吼道:“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娇娇娘吕淑仪,这让姜暖有些意外。 娇娇娘看到姜暖先是张了张口,可半天也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然后她忽然后退了一步,就在她家的门口重重地跪了下去。只是这动作过于突然,姜暖都来不及反应,那个女人已经一个头磕在地上:“大恩大德我吕淑仪没齿难忘!” “这是干什么。”姜暖赶紧走了出来,双手用力往起搀扶:“原本想着过去看看娇娇,又怕你夜里睡不好,去的太早了让你不得歇着。先起来!我受不得这个。” 吕淑仪却并不起来,依旧跪着说道:“若是没有您送来的三丸药。怕是我们娘俩的命昨天便都交代了。这个头,必须给您磕!” 姜暖身子里藏的是个现代的灵魂,对古代人动不动就跪其实是很反感的,而又不能明着说出来,想了想她只好说道:“您看看,这还在门口呢,咱们这样拉拉扯扯的不是让街坊们看见了笑话么?” 吕淑仪被她说得愣了下,姜暖趁机就把她就从地上拉了起来,用手拍着她裙摆上的尘土说道:“以后快别这样,咱有话说话,再说咱们好像还是一个辈分的,你这一跪我烧的慌。” 吕淑仪只摇头,认为姜暖对于娇娇和她的活命之恩跪下磕头致谢是很应该的事。 姜暖也懒得掰饬这些,反正她跪也跪了,头该磕也磕了,再多说也是废话。只好打开院门把娇娇娘让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迈进姜暖家的院子,原来偶尔遇到也说几句,大多是站在门口敷衍了事。如今进了院子吕淑仪才四下细细地打量起来,不禁赞叹道:“这院子被你拾到的真是好,我原来也是进过这里的,记得是兵营里赵把总家的?那时候记得这屋子门窗都烂掉了呢。” “就我和阿温两个人住,好歹一收拾就挺好。”姜暖让吕淑仪到正屋里坐着,她自己则进了厨房烧水泡茶。等过了片刻姜暖端着茶壶茶杯回来的时候看到她还是站在门外。 “怎么不进去做。”姜暖先是瞪了一眼爬在狗窝里一直‘呜呜’的呲牙的好汉,然后才轻声说道。 “我轻易不出屋子,今儿到了你这里,看着你个院子弄得清爽,我看着痛快,就在这里多站站。”现在娇娇娘对姜暖说话温和了很多,姜暖刻意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亲近。 “娇娇怎么样了?”姜暖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端着托盘先进了屋子,倒了杯茶给放在才落座的吕淑仪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端着。睡得不好,精神就不好,喝点茶提神。 “昨天夜里就缓了。后半夜就服了新抓的药,卯时的时候身上就是温的,也不出虚汗了。还用了半碗羊奶呢!”吕淑仪一说这这个来,声音都不自觉的尖细起来,一句接着一句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姜暖看得出她现在很高兴,而且有点小兴奋。 受她感染,姜暖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家里还养着羊?羊奶膻气,我可是闻都闻不得。” “是青水昨天抓药回来,特意从镇子上买的。他那个人岁数不大,心倒是细。”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娇娇娘说到青水的时候并未遮遮掩掩,“娇娇生下来五天,我大姊就没了,她小时候先是请了个奶妈,后来一直喝羊奶。这一年多才断了奶。”她咬着唇很费力的挤出这几句话来。然后迅速地瞟了眼姜暖。似是在看她脸色的变化。 姜暖皱着眉望着她,昨天吕淑仪说漏了嘴大家都听出来了一些,因此今天当她再次说出娇娇身世秘密的时候,姜暖并不吃惊,“你这几年真不容易。”她心疼的说道。 摇摇头,吕淑仪的眼有些红。她抬头望着屋顶,使劲眨了几次眼才忍住没让眼里的泪水滑落:“我大姊去的时候把她交给了我,现在我就是她的娘亲,一个做娘的有啥可叫苦的。” 姜暖伸手在她的大腿上拍了两下:“喝口茶润润,看你也是一夜没睡,孩子谁看着呢?要是孩子睡着,你也要歇歇,别熬出病来。”心酸的话题还是不要多说了,姜暖适时的转了话题。 “阿暖,我听见青山这么叫你,那我也这么称呼你了?”见姜暖痛快的点了头,她才继续说道:“我姐姐和姐夫是痨病没的。临了连个尸身都没留下,怕那病散播被一把火给烧了。我带着娇娇到这里住就是为了避开那些闲言碎语,不让人家说她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所以这事儿我不想让孩子知道。” “明白了。”姜暖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吕淑仪话里的意思,她今天把这些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自己就是希望自己帮助她一起守住它,让秘密永远成为秘密,最少在娇娇长大前,她是不希望有流言传播的。于是姜暖点头道:“青山青水都不是爱说闲话的人,葛婶子那边我会递个话儿的。” “嗯。”吕淑仪轻轻颌首,眼中满是感激:“我知道你想修路,一直在打我那块地的主意。” 姜暖马上点头:“我还说等娇娇好了再与你好好商量一下呢。咱庄子上的那条路要是再不修好,你说得耽误多少事儿啊?” “我看是耽误阿暖你的事情吧?”吕淑仪戏谑地说了一句。 “咳咳!”这么直白的被揭穿饶是姜暖脸皮再厚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我现在可是带着咱一庄子的人谋福利呢,这可是大家的事,路修好了难道你不走么?” “呵呵,我又没生着八条腿,需要占那么宽的地儿。”吕淑仪回嘴很快,而且很是犀利,这让姜暖有些侧目,难不成她平日那端庄稳重的模样也是装出来的?只听这个说话分明就是个牙尖嘴利不好惹的主呢。 “好了好了,不会与你说笑,再过一会儿娇娇就该醒了。”吕淑仪抿着嘴笑了几声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是我真的小气抠门眼里只顾着自己,实在是我也有苦衷的。我那块地细长的一条有十几亩,根本没有地契,其实是黑田!” 所谓黑田就是自己开了荒并没有上报给衙门备案的无主田地。大多是军营里的人在一处驻扎的时候开垦的,然后种上粮食养家小,自给自足,又不用给朝廷交税,这样自然一年就比正经的交赋税的农田多落下不少银子。黑田也叫私田,虽然违法,但也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儿。 衙门口的人也不愿意去招惹兵营的人。没收私田充公,那是得罪人的事儿。 “原来是这样”这个消息真是太出乎姜暖的预料了,让她暂时没了想法,只能也咬着下唇,对着吕淑仪直愣愣的看着。 “知道了吧?主要就是这个。阿暖你要是想修路就必须要衙门的批文,否则擅自动了工,就是私占民田,那是大罪!而我家的没有地契,你到衙门哪里能申请的出批文来?弄不好地给没收了,我也得被收了监” 闲妻梁母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和评价票!俺都收下了,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七章 做说客 章节名:第一百八十七章 做说客 “容我思量思量。”娇娇娘的这番话确实很出乎意料。是个很大的麻烦。但姜暖是不怕麻烦的。 想做事,哪怕是很小的事,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去年一年从无到有,她遇到的麻烦还少么?想办法解决就是了。因此有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根本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从而导致问题永远得不到解决。 “这个我得好好的想想了,怎么解决总要有个妥帖的法子。你放心吧,总不会只为了修路断了你们娘俩个的活路。”姜暖郑重地对着娇娇娘说道。 吕淑仪为了抚育姐姐的孩子,一个人离了娘家躲到尚武庄生活。全部的生活来源就是那点黑田。如今她已经把最最见不得光的秘密和盘托出告诉了姜暖,可见已是对姜暖多么的信任。那是她的身家性命啊! “好!”吕淑仪站了起来,端正地给姜暖行了礼:“我敬你是个丈夫性格,才说了这些,以后不管你想怎么处理那些地,都请照拂一二。只给我和娇娇留口饭吃就行。” 姜暖一见赶紧也站了起来回礼:“既然拿我当朋友说了这些,我更会谨慎行事,这事情若没有万全的法子,我绝不贸然行事。你尽可宽心。” 因为娇娇的一场病把姜暖和吕淑仪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称呼从‘您’变成了‘你’,关系透着熟络。有时,人们心的靠近真的不是在嘴上。 吕淑仪笑着点了头:“那我回去了。看你这妆容便晓得你才从床上爬起来吧?我走了你还可以再睡。” “还真是扰了我的清梦了。”姜暖赶紧承认。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笑作了一团。 送吕淑仪到门口,姜暖又嘱咐了她也要注意身子,说她这次看着显得很是憔悴。谁知她才一说完,一条腿已经迈出门去的吕淑仪居然又退了回来,掩着唇嗤笑道:“今儿你不说这个我倒是忘了呢,那日我猛一见你都没有认出来。知道你就是个财迷心窍的,也不能光顾着银子不要了命。”说完她一扭腰,左摆右摆地走了出去:“留步,别送了!” “闷骚女!”砰地把门关上,姜暖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她与吕淑仪近了才发现她在端庄稳重的面具下面原来藏着个闷骚的性格,牙尖嘴利也是个争强好胜的。 刚才是困得不行,现在与她聊了会天姜暖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干脆把摊了一地的被褥叠了收到柜子里,然后坐到案几前把压在砚台下的那张纸又拿了出来细细地看了一遍,姜暖又提笔添上了一些。 揣上些银子,又把自己收拾利落了,姜暖提着篮子准备到镇子上去一趟。走到青山家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一下,在门外叫道:“陈婶子,我想去镇子上一趟,您去不去?” “去。东家您等我一会儿。”院子里响起青山娘的大嗓门。不大会儿功夫就见也提这个篮子走了出来,只是眼睛红红的,“正打算到镇子上去买些东西呢,让东家久等了。” 姜暖是算准了她今日在家休息不用到作坊里上工特意去喊了她的。 “您这是咋了?和陈叔闹别扭了?”姜暖心里想到可能是和青水有关,可又不能问的那么直接,只好装傻。 掩好门,青山娘低着头吸了下鼻子,显得很是失落。 “唉,不是和孩子他爹。”两个人边走边说道:“今儿一早送了点心到车上,青水就要去吕寡妇家。我就有气!东家您说,昨天他就在那个女人家跑前跑后的忙活了一天,晚上还给那个孩子淘换回一壶羊奶来。我养他这么大,我还没喝上他的奶呢!” “扑哧!”青山娘这话才说了一半,姜暖就捂着嘴笑上了:“我都不知道青水还能产奶” “咳,东家瞅您!这是姑娘能说的么?”青山年自己也笑了,本想忍住的,可看姜暖笑得脸都红了,她哪里还忍得住。 人就是这样,不管多么生气的事,笑过之后仿佛就会缓解很多,青山娘跟着姜暖站在路边脸朝着挂着霜的土地笑了一阵,自己心里也痛快了好多。 “走吧。”姜暖偷眼看着青山娘的脸色已是好了很多,于是拉着她上了官道。 “其实我就是觉得我家青水憋屈。若说人品相貌,我家青水哪里也不差。过去家里穷我都没想让他娶个寡妇进门,如今这日子越过越好,他倒是非要给人去当后爹,养着别人家的孩子,您说冤不冤?”青山娘吕淑仪的身份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她真恨不得打到娇娇娘家去大闹一场骂她才解气,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一个巴掌拍不响,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上赶着往那狐狸精家门里跑,自己如果一闹腾,那个女人再讹上青水可怎么办?所以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明里暗里的往那个女人家里窜,是一点办法没有。 早晨就是为这事又骂了青水几句,结果这孩子也犟,居然和她说:“淑仪还是大姑娘呢,您别老寡妇寡妇的叫!以后我要是娶不上她,就打一辈子光棍。” 这话让他娘伤心了,人家都说儿大不由爷,儿子养大了就是媳妇的了。可她家这个青水还没有成亲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真要是娶了那个寡妇进门,她这个当娘的在家里还能有地位么? 还大姑娘?呸!所以这就更坚定了青山娘不许吕淑仪进门的决心。 姜暖与她并肩走在路上,耳边听着她前前后后地把事情说完,暗道:这个青水真是不会办事!哪有当着老娘这么维护媳妇的?别说媳妇还没有进门,便是进了门面子上对老娘说的话也要留几分面子啊。他这种态度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婶子,就算我不说,我估摸着葛婶子也得对您说这个事儿,娇娇不是吕淑仪亲生的娃。”姜暖小声的开了口,她答应过不把娇娇的秘密说出去,可这个青水娘即便是不说,她身边跟这个爱说闲话的如意娘,早晚也会知道。 “如意娘昨天是和我提过这个,可我不信。若说她一个当姨的能对孩子这么好?”青山娘又是摇头又是撇嘴。 “您在这里住的时间长,可曾听说过镇子上前几年有对夫妇得痨病死了的?” 青山娘忽然停住了脚步侧着头发了会子呆,然后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兵营里的把总,石守才那个畜生不就是顶了他的缺上去的?” “说是那两口的尸首都给烧了?”姜暖又问道。 “烧了。那可是痨病,两口子一起染上的,那个把总人可是不错,厚道。我家里后院里打井的时候他带着兄弟过来帮过忙。可怜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那就是娇娇的爹娘了。”果然和吕淑仪说的一样。姜暖想起那日看到娇娇的气若游丝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 “那个把总娘子我没有见过,但那个把总我是知道的,人家姓‘陆’。” “娇娇的大名就是叫做‘陆巧娇’啊。”姜暖答道。 青山娘听了这话半天没有出声,最后往前挥挥手:“走吧。” 到跑马镇这一路还有些距离,姜暖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娇娇和吕淑仪的一些事儿说给了青山娘。虽然她看不起寡妇态度姜暖也不认同,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姜暖也就索性绕开这个话题不再提及。整个社会的偏见她一个人的力量要怎么改变?逼着青山娘认同自己的一些看法,估计只会引起她的反感。便是嘴上不说了,心里也会抵触。那就随它去吧。 到了镇子上她先去定制了些铜烤盘,今年春耕后她就要筹备着第三个铺子的开张事宜了,想得到的事儿还是往前赶着做的好些。 再说她这趟出来拉着青山娘作伴也是打了做说客的心思,因此一有机会姜暖就把娇娇娘和娇娇的事儿说一点给青山娘听,准备以后还要多下些功夫好好地帮她解解脑子里的那些疙瘩。 有时间还得找那个不会来事的青水说说去,姜暖咋就觉得这小伙子办事那么不漂亮呢?在与母亲之间展开的这场关于自己婚姻问题的谈判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他用了做错误的一种方式,还好现在还来得及补救 不过说来这小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吕淑仪生的好看又是知书达理的,脑子和手段都有,配他这样的愣头青在合适不过。正好以后能管着他,两个人若真是能成了,往后的日子过得错不了。 赶在午膳前又回了尚武庄,两个人都没少采买。一人提着一堆东西说说笑笑地在青山娘家分了手,姜暖家里现在吃饭的人一下子增加了两个,再加上每天早晨还得给巧心带上一份,她明显觉得食材消耗的快了。所以这次她特意又多买了些排骨猪肉啥的。好在天气还不是很热,放在厨房外面,两三天后还是挺新鲜的感觉,那时候也正好能被他们几个吃得七七八八不会坏掉。 眼瞅着自己家的院子就在眼前,姜暖实在走不动了。本想一鼓作气走回家再歇的,可手里的东西似有千斤重,一个劲儿下滑:“就差几步了啊!”姜暖泄气的就想把右手的东西先放在地上。就在她才一弯腰想放手的时候,手上一轻,提的东西就都落在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掌中:“我来帮你提。”他温和的说道。 “月卿?”姜暖对突然在自己眼前冒出来的这个男子有些吃惊:“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 “没有。”月卿摇摇头,“我一直跟着你,听着你和那个妇人说话,还跟着你去了铺子,知道你定了烤盘?那是什么?后来我还听见你和那些商贩讨价还价呢。暖暖,你真是厉害,我算了,这些东西你一共省了十几文钱!”他脸朝着姜暖的方向,轻声说道。 新宠儿 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卿卿啊,我最心疼的卿卿 这是草稿,等会捉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八章 跟我去渭国 章节名:第一百八十八章 跟我去渭国 从尚武庄到跑马镇去的时候姜暖是与青山娘边走边聊着去的,到了镇子上转了一圈,两个人都是买了很多的东西,姜暖就雇了车回来,这一趟路途可是不近,她却一直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还跟着个大活人。而且这么远的距离啊,他眼睛又看不到,是怎么跟着自己的?自己和青山娘坐车的时候,他难道是跑着回来的么? 听他轻声的说了那些话,姜暖原本想埋怨他几句偷偷跟着自己的行踪的话又都咽了回去。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影呢?又睡你的车里去了?”他能这样不露痕迹地跟了自己半天而不被发现只能说明一点:影又被他给算计了。 毕月卿小心的点头:“暖暖,你不高兴了?他是逍遥王的人,我不能让他发现我的行踪。” “没有,你没有伤害他就好。”姜暖放缓了语气:“远来是客,再走几步就是我家了,毕公子,请!” 毕公子?她没有叫他国师大人,也没有再叫他月卿,而是换了一种不远不近的称呼,这样毕月卿神情一黯,默默地转了身子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朝着她家走去。 “好汉,不许凶!这个新来的客人是我的朋友。”开了院门,好汉马上迎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对姜暖示好,就开始围着毕月卿闻来闻去,分辨着他的气味。直到主人发了命令他才又扑到了姜暖身上。 姜暖赶紧拉着它脖子上的项圈,又把它拴到了狗窝边:“这个是我家的狗狗,名字叫做好汉。”她对着身后还提着东西呆立在门口的毕月卿说道。 忽然意识到什么,姜暖赶紧说道:“你站那儿别动。”因为毕月卿的动作很多时候与正常人无异,这就让姜暖经常忽视了他是个盲人的事实。如今看到他站在门口的那一副茫然的样子她就暗骂了一声自己的粗心,连忙迎着他走了过去,拉着他慢慢地走到石桌边,然后拍着桌面说道:“东西放在这里就好。” “嗯。”月卿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乖乖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发出声音的位置,然后伸手摸了摸石桌:“是石头的。” “来,我带着你在院子里走一圈。”姜暖做过义工,知道盲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是要先熟悉一番才能随意走动的,他们需要把新的环境记在脑子里,然后凭着感觉避开障碍物,让自己行动自由。 “石桌的四周有四个石墩,过来的时候要小心不要撞到。从我们站的这个方向往右五步是一棵大槐树,夏天的时候我和阿温就在这个院子里的石桌上吃饭,有树荫,很凉快。”姜暖领着他走到槐树前,把他的手放在槐树上:“你摸摸。” 毕月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如玉的手掌在粗糙的树干上抚摸了一下,更显皮肤白皙。 “喏,再往右边去就是好汉的窝了。它现在被拴着,正趴在窝里生闷气。”姜暖又牵了他的衣袖靠着墙边往后院走去:“这里是厨房。”姜暖说着又拉着他往外走,心里还在纠结:这净房要不要介绍呢? 哪知毕月卿却立在厨房的门口不动了:“暖暖,我还没有用早膳呢。”他说话的时候脸孔总会朝向她,这让姜暖很容易看到此时他面上带着的希翼的小心的表情,再一想时间,这会儿可都是午膳的时间了呢。 “你啊”姜暖心里酸酸的。“挺聪明一个人,咋还干傻事儿呢,大早晨起来就跟着我瞎跑,还饿着肚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拿了个小板凳放在他身后,姜暖用手拍了拍。 “坐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做饭。” “嗯。”毕月卿展演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暖暖,你就是这样说阿温的吗?” 姜暖生火烧水,头也不回的说道:“阿温才不会这么傻呢,他便是淘气也会先把自己喂得饱饱的,今天早晨上学的时候还带了包子走。你还别不爱听,别看你岁数大些,若说这个,还真不如俺家阿温呢。”说到这里,她自己也是失声笑了出来。想着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毕月卿当做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弟弟看了。可人家的身份可是渭国国师呢,哪里就有那么柔弱。 姜暖把放在院子里新采买的食材分门别类的收好,暂时用不到的就给送到了地窖里,然后在站在门口琢磨着做点什么招待毕月卿。 “就煮面,上次煮的那种味道的面很好吃。”毕月卿说道。 “服了,我才一发呆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啊?”姜暖走近他,特意伸手在他眼前晃动着:“这是几?这是几?” “暖暖,我真的看不见。”毕月卿准确地捉住姜暖的小手:“我饿了。” 他的手温暖而柔软,甚至带着一点湿润的感觉,姜暖忽的出了一身冷汗。“水热了,我去打来给你洗手。”她抽出了手,快步的走向灶台。 她不傻,那含着撒娇意味的话语代表着什么是不言而喻的。只是,她的感情已经给了那个妖精,心里再没有地方装下别人。暧昧的似有若无的情愫是她最怕的。 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杀人不见血的手段,那‘情’字可算一个。如有可能,她永远不希望有人为她心伤。 舀了些热水在木盆里,姜暖又加了些冷水在锅里,然后把那个木盆放到毕月卿身前:“我去拿布巾和皂粉。” 毕月卿安静的洗手,又安静地接了布巾擦手,然后把布巾交还给姜暖:“太子殿下的归期已定,再有十几天我就要会渭国了。” 这个消息姜暖早在岑相思口中听到过,如今再听他说出,她有些纠结,既有些不舍又觉得轻松。 将两只排骨剁成一寸长的小段,姜暖又切了些葱姜,然后把排骨丢在开了锅里焯了一下捞出放在一边,把锅里的水都盛了出来倒掉,姜暖放了少许的油在锅里炒了个糖色,把排骨和葱姜都加了进来,扒拉了几下后加了调料和水然后撤出几根柴火放到旁边的灶膛里,这边只用小火炖着。那边的锅里加了水烧上。 趁着炖排骨的时间,她活了面擀了一把面条放在面板上,此时小火炖着的排骨已经飘出了肉香。揭开锅盖用铲子在一块排骨上按了按,估摸着烂熟的时候还要一会儿。姜暖洗净了手,泡了壶茶端到了正屋。 “我们去前院喝茶,这个还要等一会儿。”姜暖又给放水的锅里加了一瓢水。 “好。”毕月卿将手伸给她。 姜暖只微微一迟疑后就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畏畏缩缩地倒显得自己小气心里有鬼似的:“这间房间是我住的。”她还是把自己家院子里的建筑都和他说清楚的好,这样他以后再来的时候自己就能随意走动了。 直到此时她的心里都没有意识到,十几天身边的这个白衣男子就要回到他的国家去了,他们再见之时已是遥遥而无期。 上了台阶,姜暖先是往右一指:“那边是阿温的房间,我的在那边。” 毕月卿扭脸冲着姜暖房间的方向,他想到她的房间去‘看看’,可那是女子的闺房,这个要求他不敢提出来。 “抬腿,脚下有门槛。”姜暖提醒道。 点点头,毕月卿跟着她进了屋子,扶着他在椅子上坐好,姜暖倒了杯茶给他:“去年的秋茶,味道有些苦。” “无妨,我正口渴。”毕月卿端起茶杯来浅浅地抿了一口,感觉到水还烫着,就又放到了桌子上,他对姜暖说道:“我去查看了你的两个铺子,也打听过你的情况,我知道这些都是你去年一年的时间打拼下的。暖暖,你很会做生意。”他说话的时候用手指了指屋顶。 姜暖挑了下眉毛,想着他跟着自己跑了一个早晨可不是会口渴么,如今说了这没头没尾的几句话,定然不是只为了夸夸自己的。她等着他继续。 “跟我去渭国吧,去我的国家经商。在渭国,商户的地位要比大梁高很多,你会更有尊严,也会有更大的地方任你施展。我举荐你做皇商。” 姜暖看着他,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毕月卿身上穿的白衣上是织着暗纹的,只有光线的变化下才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有着那种内敛的奢华。 “怎么不说话。”过了半晌毕月卿才又开了口:“是我开出条件不够让你心动么?” 姜暖把视线从他的衣服上移到他如玉般温和的脸上,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意识到他看不见自己的动作,才开口说道:“我并不擅长做生意,如今的这一切都是逼出来的结果。既然你打听过我,想必也是知道我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不能带着阿温活活的饿死,所以只有放手一拼。而经商也并不是我的乐趣。我虽然贪财,但有够,小富即安。现在我是带着一庄子人在讨生活,再过几年,差不多了我就会收手。” “收手?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倒说起隐退来?”毕月卿不解。 “钱这东西挣多少是多?我只想等着阿温再大些,能自己照顾自己的时候,我就出去走走。现在天天绞尽脑汁地算计,多无趣。外面那么大,我连这皇城还没有转遍呢,以后我要早早地收手,去游山玩水去看遍天下的四季,吃尽所有的美食!”对于以后的美好生活,姜暖似乎很向往,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亮亮的。 “哎呀!”她叫了一声,就冲出了屋子,一说到吃她马上想起厨房里还炖着红烧排骨呢,现在应该差不多熟了。 不一会儿,两大碗排骨面,冒着热气带着浓浓地香味被姜暖端了进来,“才出锅的很烫,慢些用。”她提醒着毕月卿。 毕月卿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低头在面上闻了闻,好闻的肉香使人食指大动。若说方才他说饿了还有点撒娇的味道,那现在他的肚子可是真觉得咕咕叫了。在开始吃饭前他忽然又抬起头说道:“要不就只开个酒楼就好。那样就不会很累了吧?” 呃,姜暖望天,我若是想开酒楼在大梁开就是了,何苦千山万水地跑到渭国去呢 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九章 告别只为相见 章节名:第一百八十九章 告别只为相见 “不是早就喊饿了么,快吃吧,排骨面。”姜暖轻声地提醒毕月卿道。她自己也拿了筷子安静的吃了起来,慢条斯理的样子,很女人。倒不是故意当着他的面装斯文,而是她确实没有胃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姜暖能够感到他说完就要回渭国的话后语气中的不舍。可他说的话姜暖依旧不能答应,就像她自己说的:钱这东西多少有够?摊子越大心越累。她可不想像窦崖的母亲窦夫人那样一辈子都拴在买卖上。更不会为了挣钱而背上情债。 排骨炖的很烂,浇在面上闻着味道就很香,毕月卿看不到颜色,所以即使姜暖炒了糖色把排骨做的红亮引人食欲他也是看不见的。所有的食物在他的感知里都是味道和温度。 这一碗面是姜暖的味道,让他沉迷。 每一块排骨都斩得大小均等,正好一口一块,而他这一碗,姜暖是特意给他去了骨的,一小块一小块的肉团透着她的细心。这是第二次吃她亲手做的饭食,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还有下一次么 “很好吃。”毕月卿说道。眼睛弯弯地都眯成了月牙儿,看着好似很开心。 他用饭的时候姿势依然温雅安静,甚至都不会出现筷子触碰到碗的声音。姜暖一直好奇他是怎么做到这些的,还会不自觉的将他和岑相思去做个比较。虽然她心里也明白这两个人是无法比较的。 “那首歌,叫什么名字?”放下碗筷毕月卿用帕子擦净了唇角后才开了口,姜暖注意到他连碗里的肉汤都喝的不剩。 “要不要再加些?还有一点面呢。”不管饭食的好坏,总得让人吃饱吧,况且他还说饿了呢,她赶紧问道。 “是你做的好吃对我的胃口,我才舍不得剩下。已经很饱了。”毕月卿摇头。 “哦。”姜暖这才放了心:“那首歌的名字叫做独醉笑春风。”她知道他问的是那次在逍遥王府的诗会上自己唱的歌。 毕月卿点头:“那曲子我已经记下来了,如果还有再会的一天,我们合作一曲吧,我来奏琴你来唱可好?” “好。”姜暖对于他的这个要求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那么我走的时候就不来告别了。我在渭国等着你。暖暖,我还是请求你好好的考虑一下我的那些建议。”毕月卿离开的时候这样说道。 他和毕月乌都是大梁的国宾,离开帝都的时候自然是轮不到姜暖这样的人去相送的,所以今天他也是来告别的。 从不期然的一场相遇,到以后的几次接触,直到她说:贤者自贤,愚者自愚。天下有眼无珠者比比皆是,你们凭什么发出这种惋惜的声音?那一刻毕月卿就知道自己穷其一生都会珍惜这个女人,只要她愿意,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都会无悔地等着她。 哪怕那一天他已经韶华老去,他都会把全部的心留给这个懂他的女子。 以天为幕以地为席 君问我归期亦未有期 这是那首歌的最后两句歌词。毕月卿很想告诉姜暖:我们相见的时间就在你的手中 可他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姜暖懂。 晚膳的时候只有巧心和阿温拉着手一起走进了院子。 阿温看到立在台阶上伸着脖子还向门口张望的姜暖立时就甩了巧心的手,扑了过来:“阿姊,今天夫子夸我了!” “姜小姐。”巧心过来行了礼:“昨日王爷回府就被李总管请到了太妃娘娘那里,说娘娘身体不适,一天都未进膳。听说后来还请了太医呢。今日我和小公子下学的时候王爷传话给我,说今天就不过来了,让您不要等他。” 姜暖在心里默默地腹诽了宸太妃一番:又装!真是个不装就会死的女人。一辈子都在演戏的感觉,也不嫌累!什么得病啊,别看我没看见她,但是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猜的出她是故意的。无非就是看不得她儿子下了朝天天往我这里跑罢了! “阿姊!”看着姐姐只顾得凝神想事,阿温不满的摇了摇她的手臂。 “阿姊听着呢。”姜暖马上露了个笑脸对着她家小正太说道:“给阿姊说说,简夫子今天夸你什么了?” “夫子夸我给他带的肉包子好吃!让我明天多带几个给他。”阿温仰着小脸得意的说道。 “”姜暖。 原本想等着岑相思来了把吕淑仪说的黑田的事儿与他说说,看看他能不能出点好主意给自己,没想到真有事儿找他的时候这家伙却没有来,姜暖有点小失望。 “都去把手洗干净,我们开饭了。”姜暖招呼着两个孩子。 人家夫子都好意思开口跟着孩子要包子吃了,姜暖哪儿好意思再拂了人家的面子?因此第二天清晨她只能又唉声叹气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一头扎进厨房蒸了两屉包子。 “阿姊,这么多都给夫子带上啊?是不是太多了?”阿温看着桌子上堆得满满的冒着热气的包子说道。 “等会儿阿姊跟着你一起进城,我怕回来的晚,来不及准备晚饭。”姜暖一边给阿温准备着带走的食物一边说道。 “哦。”阿温随口应了,他对于姐姐的行踪并不关心。反正她身边有个影跟着呢。在帝都里不管明着还是暗着能斗得过逍遥王的还真不多。 把式叔的骡车里堆满了点心,姜暖,秀儿还有石榴三个人挤在里面都满满腾腾的,于是只好让阿温坐到了外面。这小东西高兴地对着车把式伸手要鞭子,非要学赶车。 把式叔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咱这车上坐着人呢,等空车的时候我带着小东家甩几鞭子试试。” “嗯。”阿温知道人家说的对,自己不能由着性子的胡闹,乖乖地应了。 “把式叔。”坐在车厢里的姜暖把车窗上的小帘子撩开,扭着头问道:“咱自己家里套辆马车使用有啥讲究没有?” “呦!东家您不是要买马车了吧?太好了!”不等把式叔回答,坐在对面的石榴就开了口。看那高兴的模样就像是给她买的似的。 姜暖对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坐在石榴旁边的秀儿赶紧用手肘碰了碰她,小声儿说道:“别打岔,没看东家和把式叔说正事呢。” 姜暖抬眼看了看这个懂事的小姑娘不禁暗暗点头,是个能干事的‘衙役’,等缓过手来要把这个丫头带在身边培养着,用不了几年就能成了自己的一个帮手。 “没啥讲究。只要您不买军马,到咱跑马镇的衙门里领个手续就行,每年到时候就去加个印,很是便利。再给里面的官差老爷使上点儿银子,牵了牲口过去,不几天就能把手续给办齐。唯独一样,这牲口以后不管是病了还是死了都不能私自宰剥,一定要通过官府查看了才能处置,否者是要受刑罚的。” “这样啊,到还不算麻烦。”姜暖点了点头。古代的生产力低下,很长的时间里耕牛和马匹都是重要的劳力,历朝历代都很重视对这类牲口的管理,所以把式叔说的最后一条,她是能理解的。 “东家,听这意思您是准备自己套车了?”把式叔心里有些忐忑,现在在姜暖这里的这份工又稳定工钱也多,而且东家对人好,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东家。现在眼看着人家的生意越做越好,以后东家家里再置办上马车,那 “把式叔,您别多想。以后咱铺子开的越来越远,只您这一辆车肯定是忙不过来,马车咱要添,您这个我也不会辞的。以后要是真把这生意做大了,咱没准要添几辆马车呢,到时候我都托给您管着!”姜暖一边描画着‘姜氏’的‘蓝图’一边给车把式吃着定心丸。 “那感情好!”车把式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只觉得前途无限,打心里盼着东家把生意做得越大越好,那等他儿子再大些,就也能吃这碗饭了。 “东家,您还要开铺子啊?现在城里都两家甜点心里。”石榴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她有些好奇的问道。 秀儿看到坐在车厢对面的姜暖才闭上眼,只好又偷偷地对石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对嘴多舌。 “开!这不是才两家么,今儿我就是去看看新的铺子开在什么地方合适。帝都那么大,咱甜点心最少要开五家。”姜暖笑着答道。 连锁经营是现代比较普遍的一种成功地经营模式。姜暖就是照搬了这种经营方法,把单一的点心统一销售,并形成规模,这其中产生的经济效益比做大一间铺子要强太多了。 “五家!”这回连秀儿也长大了嘴巴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东家可是真敢想啊 “等我选好的铺子的地址,就要招新人进来,到时候你们可是要做师傅带着他们呢。你们可是只能甜点心的老人了”姜暖的眼神在两个姑娘的脸上扫来扫去。这才发现,这不到一年的光景两个原本看着干瘪的小丫头已经长开了不少,再加上自己从不吝啬给大家吃喝,所以现在的她们看起来都是脸色光滑红润一副健康美丽的少女模样。 “真快啊!还没觉得怎么着呢,你们都成大姑娘了!”姜暖摇着头感慨。 她说话的语气老气横秋,偏就忘了自己现在早已不是那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也不过才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比对面那两个也大不了多少,因此这口气就显得很是滑稽,惹得对面的俩个小丫头对视一眼,同时捂着嘴笑了起来。 淡若清荷topkate龙聆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草稿夜里再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章 商议 章节名:第一百九十章 商议 进了城姜暖就与她们几个分了手,自行雇了一辆马车在皇城里转开了,走走停停的就是半天,心里也有了几个心仪的地方。开点心铺子选址很重要。古代的交通并不算发达,因此人们大多在自己家的附近活动,不会走的太远。所以姜暖在选择新店地址的时候首选民居较多的地方。 原本她也是想逍遥王府附近选一处的,但是宸太妃还住在府里,最然明知道她是不可能轻易出来的,姜暖仍是小心的回避了。甚至自己雇的这辆马车从王府门前路过的时候,她连车厢上的帘子都放了下来,就怕撞到枪口上去。 依照目前两家甜点心的销量,稳妥的计算一下,她的点心作坊若是在人工够的情况下每天做出各类点心支撑五家铺子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姜暖准备在京城开五家分店。再多,她的作坊现有的空间和人手都会不够用。 这两天最让她挠心的就是还没有想到能妥善解决吕淑仪那块田地的法子,于是姜暖咬了咬牙,决定改变原来的计划,来点阴的。 下午回了尚武庄后,她就把青山父子和葛老实都请到了自己家,关起门来嘀嘀咕咕了一个多时辰后,大家都被她分配了新的工作,葛老实才一出姜暖家的院子,回头看见东家还在和青山兄弟两商量着什么,他赶紧拉住背着手就要回家的青山爹说道:“东家这招狠啊,这不是逼着那几个人的地都得荒了么。” “呵呵。”青山爹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才贼贼地说道:“我觉得咱东家这招挺好。他们的地不想荒也行啊,卖给咱东家就是了,到时候咱们种,还能让那么好的地废了?” 葛老实没有说话,他觉得现在每个月的收入已经不少了,真没想到想到东家居然提出了这么个想法来,这可是一下子要得罪四个地主呢!在他的眼里,地主都是有钱人,而有钱人是不能得罪的。 “咱别管那么多,就把东家吩咐的事儿干好就是。其余的有她呢。”青山爹安慰着葛老实:“你还怕以后银子多了没地方放啊?” 葛老实抬头瞪了他一眼:“谁会嫌钱多?我就是怕咱东家得罪人。不过你放心,东家交代的事儿我是一定会好好干的。走,咱老哥俩也合计合计去,看看先从谁家下手。” 姜暖行事先是会细细考量,把可能出现的问题尽量的考虑到。然后一旦决定便会雷厉风行的去做。而且她也是和青山他们这么说的:机会往往只有一次,若不抓住,稍纵即逝。 岑相思被宸太妃给拴到了家里,每日只能无奈地让巧心给姜暖传个信,而姜暖倒是觉得这厮如果不天天来骚扰自己也是不错的,自己正好腾出时间来谋划很多事。 腊月二十六,跑了几趟军营,通过赵把总的关系,姜暖一举把尚武庄上所有的空宅都买了下来,一共花了也没有一百五十两银子。封了个十两银子的红包给赵把总,他是死活不要,连说姜暖没有把他当朋友看。直到姜暖又说,过几日还要求着他派几个兄弟过去帮着收拾,这些钱只是给大家买酒喝的,赵把总才痛快的收了。两下里约定了到尚武庄的时间,只等着到时候开工。 就在姜暖在兵营里与赵把总商量着把买到的那些破房子都扒了的时候,一队长长的车队正缓慢的从尚武庄前驶过,在依仗和护卫车队的中间是一辆带着皇家标志的奢华的马车。车厢里坐的正是眉头深锁脸上还带着薄怒的宸太妃。 方才离开逍遥王府的时候,她不经意地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行了礼才起身的岑相思脸上的那抹笑意深深的刺激了她,若不是同车的周嬷嬷拦着,她真想叫停了马车好好呵斥他几句!身为人子,每日不懂得到她这母亲面前来请安行孝,只会往那个贱人生的女儿那里跑,这真是让她不能忍受! “到哪里了?”越想越发燥,宸太妃随口问道。 坐在边上的周嬷嬷赶紧伸手撩起车窗上的帘子来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也就是走了四五十里的样子,这里都没几户人家呢。” 宸太妃倾了身子也往外看了看,窗外远处一条细细的小道尽头,正是散落着没几户人家的尚武庄。 “这荒山野地的,本宫也看不出是到了哪里了。快把帘子放下吧,那冷风吹的本宫不舒服。”宸太妃不耐烦的挥手。又要回到凤凰山的栖梧寺了,那里简直就是一座监狱,一想到自己又要被关在监狱里十个月才能再出来,她就恨不得把那个死了的老皇帝挖出来戳上几刀子! “是。”周嬷嬷马上松了手,并细细地把帘子系好,不让一点冷风吹进来。 车队越走越远,尚武庄的人压根就不知道有什么大人物刚从官道上路过。而车里的‘大人物’自然更不会注意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 几日的忙碌奔波让姜暖有些疲惫。晚饭做得有些晚,才摆上桌子阿温和巧心就从外面走了进来:“阿姊,我回来了!”小家伙进门就喊了一嗓子。 姜暖解了围裙放在椅子背上迎了出来:“正好才做好饭,你们都先去洗手,有热水呢。” “嗳。”阿温把身上背的装书用的布袋子交给姜暖:“明日夫子出去访友,给我放了假。” “放假?太好了!老子明天终于不用早起了,嘿嘿!咱明天都不吃早饭了吧?我们都多睡会”姜暖立时高兴起来,简直比她放假还兴奋。 “姜小姐。”巧心走过来规规矩矩地的行礼。 “行了,你也赶紧去洗手,我知道你家王爷要伺候太妃娘娘,来不了了”这几天每日巧心回来第一句话就这个,姜暖觉得耳朵都快出子了。 “暖暖,你都不想我么?”门口的红衣妖精款款地朝着她走来,眼中眼神幽怨:“都好几天没见啦” “哈哈!”姜暖一看到他年纪一大把还这么爱撒娇就觉得好笑,不过这些表情和动作放在他身上到并不让人觉得有违和感,相反倒看着别有一番风韵:“来吧小宝宝,让姐姐抱抱!”姜暖调侃着对着他拍拍手,敞开了怀抱。 “”巧心面无表情的低着头默默地去了后院,顺便拉着小公子在后面多待会儿,省的被他见到这些,也跟着他不着调的姐姐学坏了。 “今儿换了衣服啊?”前几天姜暖发现他都是穿着官袍过来的,而今天很意外的穿了便服。 “好看吗?”在离着姜暖几步远的地方他伸臂转了个圈,红色的纱织罩衫扬起又轻轻地落下,美得像月下的仙子。 “好看。”姜暖猛的点了几下头,顺便把口水咽了下去,“你提着个大包袱干嘛?” “这个都是我平时换洗的衣物,你要给我收好了。”岑相思就喜欢她看到自己流口水的样子,如今正得意的自顾自地上了台阶径直朝着姜暖的房间走去。 “等一下!”姜暖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你拿衣服来我这儿,莫不是要住在这里?” 她又咽了一下口水,这回是吓的。 脑补了一下那次他对自己说过的话:暖暖,你给我个日子,我不想再等了 “自然。”岑相思对姜暖的态度又不满意了:“我每天这样跑来跑去的很辛苦呢,暖暖,你都不行心疼我么?” “心疼啊我怎么会不心疼呢?”一个没拽住,对方已经堂而皇之的进了自己的屋子,姜暖只好也跟了进去,十分狗腿的接了包袱,又往外走去:“其实,那个你可以休沐的时候来啊。” 绝对不能心软!一心软这家伙就能蹬鼻子上脸!姜暖在心里提醒自己道。 “暖暖!”眼前红云飘过,房门已经被关严,姜暖一头撞到了岑相思的怀里,自动投怀送抱。 岑相思毫不客气地抱住了撞进怀里的女人,然后把她手里的包袱抢过来扔到地上,非常非常委屈的说道:“我都说了,要等你给我个日子了,又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你就不要赶我走了吧?人家每天这么跑来跑去的真是太辛苦了。我都不怕你对我做什么呢,难道你还怕我不成?” “怕!”姜暖再一次点头,毫不犹豫,“这个没商量。” “暖暖”岑相思比姜暖高出不少,现在他的头就靠在她的肩上,身子自然而然地就弯了下来,“你的心真狠” 岑相思已经想好了,对姜暖这么不自觉的女人就得软磨硬泡的贴着,要不她永远不会自动地靠近自己,粗枝大叶的,太不解风情。翩翩还爱招些烂桃花回来! 脑子里划过皇兄说的十一皇子想娶姜暖做侧妃的话语,岑相思目中狠戾的眸光一凝,更加用力的把姜暖搂紧。 任何人都是不能靠的,我的幸福只能握在我自己的手中!皇兄母妃还有那个十一哼! “哎呀对了。”姜暖握着拳在他后背上捶了几下:“我确实有事找你商量呢。你先把我放开。” “哦?”岑相思慢慢地放松了手臂,拉着姜暖就要坐。 “等我一下。”知道隔壁还有两个孩子饿着呢,姜暖赶紧开门走了出去,把食物又给分了开来,嘱咐阿温和巧心乖乖吃饭以后,她端着自己和岑相思的一份去了出去。 “阿姊总是把我当小孩子。”阿温先把一块炖的软软的山药放在巧心的碗中,一边不满的说道。 阿姊说巧心是为了维护她才受的伤,所以我们有责任照顾他。现在阿姊不在,阿温就自动的担起了这个责任。 巧心低头看着自己碗里堆得满满的东西,又看看吃饭狼吞虎咽的阿温,不禁一笑,心里想到:我要好好的调养身体,只有我好了,姜小姐和姜公子心里才会好受些 “什么事?”伸手先把姜暖手里的托盘接了,又扶着她坐在自己的身侧,岑相思安静的看着她。 “是这样,我不是想修路么”姜暖就把自己想修路的计划以及吕淑仪跟自己将的那些事都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法子把那块地的手续变得合法了,那样我们再去官府申请修路是不是就容易了?” wx963333任懒儿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只等春风 章节名:第一百九十一章 只等春风 岑相思安静的听着姜暖把那些事讲完,中间没有打断过她。直到姜暖自己住了口将问询的目光移向他时,他才对着她笑了一下说道:“先吃饭,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姜暖皱了下眉头,随即赶紧伸手把托盘上的菜饭都布置到了案几上,最后把筷子送到他的手中说道:“吃吧。”她没有多问,知道他也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历朝历代土地农田都是管理很严格的,而很多朝代的灭亡也是从土地兼并开始的。大梁也不例外。农田的交易任何人都不许私下进行,必须通过官府。 岑相思默不作声的吃着饭,脑子里把姜暖说过的吕淑仪的那块黑田的事细细的顺了一遍。 土地买卖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是大事,而对于他们这些皇亲贵戚来说要处理起来还不是很难的。哪怕它是黑田,他也有能力给它‘变白’,可这样一做,对于那位一直想找自己把柄想要换取自己手中那样东西的皇兄来说无异于是自己又把软肋展示给他。 一旦他明白了姜暖对自己的真正的重要性后,那,他和姜暖便都会有危险了。 他母妃一直逼着他去做的事,他从未吐过口。因为他一点也不觉得当皇帝有多好,直到今天他都记得父皇与他蹲在御书房的书案下面说过的话:“你看,父皇被外面跪着的那些混蛋们逼着必须杀死自己喜欢的女人才能立你长兄做太子,你说父皇这皇帝做的有什么意思?父皇舍不得她死,就只能让你二皇兄做太子现在他们又逼着父皇把你长兄的王位削掉早晚有一天哼!小九儿,你要替父皇打败这些冥顽不灵的老东西!” 岑相思一直不让自己有悲哀的感觉,原来他想糊里糊涂的活着,与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都不行。哪怕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与身份为她做一点事,也要瞻前顾后! 姜暖看着他夹着一筷子菜停在唇边半晌没有动,心念一转,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筷,盛了一碗汤过来,自己先浅浅地尝了一口,然后又盛了一勺送到岑相思的嘴边说道:“你尝尝,这山药面面的很好吃。”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喂他,岑相思盯着那汤匙愣了一下。 “干什么,嫌弃我用过了啊。”姜暖故意胡扯道。 他低了头将汤匙里的食物都吞了下去,然后挑起浓密的睫毛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姜暖语气轻松地说道,她不想让他为难。位置坐的越高,他被束缚的东西便越多,往往身不由己。四肢百骸都被栓了千丝万缕的线,而线的另一头又掌握在不同的人手中。他的手中也握着千丝万缕的线,那一头也牵着不同的人朝廷上就是这样互相拉拉扯扯的,互相制约关系,皇帝要的就是这样。因此早期岑相思在做闲散王爷的时候,他那个皇兄是最头疼的。 “看着我做什么,又不能看饱了。那,自己吃。”姜暖被他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起来,顺手把那碗汤和汤匙都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事儿我来办,只是你要告诉那个女人这田以后便是有了地契也只能是你的名字,我总不能为了不相干的女人去某这个私。”岑相思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姜暖想了想,认为这个若是和吕淑仪说说应该能说得通,自己不白要她的地,按照正常的价格再多加点银子给她。反正她知道吕淑仪那个人虽然也是个精于算计的主,但绝对不是那种奸贪吝啬的。 “相思。”她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这官当得若是不舒服就辞了,我会过日子,就算没你的俸禄,咱以后好好经营这几间铺子还有你的那几个农庄也一样过得优哉游哉。犯不上受气。” 姜暖的手因为总是做工的缘故,比岑相思的还硬些。他小心的握着,举到了唇边,在她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是我想的简单了,才让你受委屈。我再试试” 姜暖摇头,在权力的角逐里没人能过的自在。她不想他越陷越深。还像过去的他多好,做个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 岑相思把她往怀中一带,让她脸颊贴着自己的胸口。她不用说话岑相思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有些话他不能说。从他答应皇兄走进朝堂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已经入了皇兄的棋局。成了一颗被人摆弄的棋子,从此再无自由。 其实,他们这些人何尝有过自由? 所以他若想改变这些,就只有自己去做那个操盘的棋手,那样,他才能好好的保护暖暖,掌控自己的命运! 是的,父皇是说过,二十四岁的时候你若拿不下皇位,我就赐给你一门婚事,让你也天天守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过日子,还得与她生儿育女让你尝尝父皇过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滋味! 那时候他才不把这些话完全放在心里呢。 对皇权,他没兴趣。倒是她的母妃一直对皇太后这个位子觊觎着。可就是因为她想要做到那个位子上去,岑相思就更不想谋朝篡位。 对女人,他也没兴趣。在遇到姜暖前,他甚至觉得活着都没有意思。父皇说要赐婚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给他,他也是不关心的。连那个女人是谁都懒得打听。对他来说,都是一样。即便是到了二十四岁把那个女人娶回了王府,她也是嫁了一个名份。而后就是守着那个名份孤死终老吧 现在,他遇到了暖暖,那一切都将不同。他开始觉得日子有滋有味起来。他心里有了盼头。 盼着见到她,盼着吃上她做的饭菜,盼着有自己的地方就有她 “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一切有我。”岑相思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姜暖心中被这一句话甜的软软的,她马上抬了头毫不犹豫的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吧唧’!“那,我的谢礼”她笑的有些调皮。 岑相思眼神一动,又把她搂紧,贴着她的耳朵问道:“那我要是把这个事情办好了,你用什么谢我?” 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才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姜暖眼珠子一转瞥见丢在墙边的那个大包袱,于是便说道:“没见过你这样子的,我们不是自己人吗,办事还要谢礼!”说着她推开他又规规矩矩地坐好端起了碗筷:“这样吧,我允许你偶尔住在这里了。” 岑相思的眼睛立时就亮了,闪闪发光。 “不是现在啊,现在我家就两间房子可以住,你来了住在哪里?过几个月吧,开了春我会再起一栋房子的,阿温那间屋子旁边不是有块空地,正好横着东西方向再盖上间屋子。” “还那么久”岑相思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不过这不经风情的女人好歹是松了口同意自己留宿了。岑相思觉得自己又朝着美好的目标迈进了一步。 农闲的时间有好几个月,现在已经二月,可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因为天气还没开春回暖,所以姜暖虽然买了好几处院落当前并不能马上开工改建。冬天没有完全过去,土地没有解冻是不能打地基的,若是赶时间把房子盖起来,等到了春夏时节土地都已经解冻,地基会下沉,那样的住房就成了危房了。 不过姜暖并不会把这段时间浪费过去,今年计划再开三间铺子,所以现在正好先招人回来培养着。而且为了杜绝甜点心的方子外泄和人员流动过于频繁,姜暖依照现在社会的合同制拟定了一份契约。在与大家坐下来讨论过后,让每个到姜家来做工的人都签了一份。 契约分长期和五年期两种。 姜暖给那几个开始就跟着自己干的几个老人签的契约都是长期的,比如青山一家,以及葛老实夫妇。而后来的那些人基本都是签的五年期,比如坡头村来的那几个新手。 契约一签,大家都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的踏实,而且那张纸上把每个月的工钱也写的明明白白,只要做的好,以后还会有奖励,而且下次再签契约的时候也可以签长期的。这等于是给了大伙一个长期的保证,让大家的心里都是满满地希望,就和岑相思的感觉是一样的,日子有了盼头 一个多月的筹划,又有去年一年的成绩摆在那里,姜暖成功把整个尚武庄都收到了自己的羽翼下。 经过青山爹和葛老实的‘策反’,庄子里原本租种小道边上土地的六户人家,都签到姜暖家,而没有再与那四家地主续租。 这就等于让那几块地成了没人能种的荒地。因为佃农即便是租种地主的土地也会选择离家近的地方,而太远的地方是不宜操作的,下田种地,有且是播种的时候几乎都是起五更忙半夜的,你住的远了这地咋种? 等到二月中旬那几个地主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才不着急不着慌地到尚武庄来转了一圈,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即便是想请人来耕种都不成了,因为庄子里没有一处空房,哪怕是过去看着都要塌了的破房子也没有。再一打听,原来那些地方都已经悄没声息的改姓了‘姜’! 这几个人吃了一个不小的暗亏,自然恨姜暖到咬牙切齿。可这地是荒不起的,大梁的法令,凡是有地契的田地都是按年上缴赋税的,他们几个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地主了,哪里敢这么拖着?急急忙忙地联系了几个买家,人家一看是这个情况哪里还能脱手?最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一起来找姜暖。求她把那些地都买了。 这事儿自己做的有些不地道,虽然是就等着他们几个走投无路地撞上来把地卖给自己,但姜暖并没有在价钱上克扣,是按照略高于市面上的价钱收购的。这点才稍微平复了那几个人不平的心思。好歹那个女东家没有趁火打劫再压低了价钱。 没过多久,岑相思又走了户部恪王的门路,用自己手上的良田置换了吕淑仪的黑田,只不过地契上也是改了姜暖的名字。连带测量了新的道路的长宽,弄下来了批文,只等开春后动工。 至此,在春耕前,姜暖终于扫清了修路的所有障碍,只等春风!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让俺有了第一颗钻石!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追随 章节名:第一百九十二章 追随 就在姜暖每日谋划着把道边的几块地收入自己囊中,并亲自指导着新来的几个人开始学着做点心时候,渭国太子毕月乌启程离开大梁帝都归国的日子到了。而不远千里前来大梁迎接太子回国的渭国国师也将一同返回。 虽然那日毕月卿来的时候说过是来告别的,可当岑相思那晚回来把他们离开帝都的确切日子告诉姜暖的时候,她心里依旧很难受。 不忍离别,终须离别。 在交通十分落后的古代,很多分别便是永别,以后再无相见之日。因此姜暖有些伤感。姜暖喜欢毕月卿,她打心眼里怜惜这个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心里依旧充满阳光的青年。虽然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在他们的心中都是将对方当了知己的。 熬了几乎一夜,姜暖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忙活着。毕月卿走的时候会有很多达官显贵去相送,这其中并没有她的位置。而姜暖也确实不喜欢分别时的那种气氛,所以她只把自己亲手做的一道食物让岑相思带给他。 接过姜暖递过来的那只小巧的竹篮,岑相思的脸沉的像是随时都会打雷下雨一般。有些疲惫的姜暖却是很明了的笑了笑,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那妖精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真的?” 姜暖连忙点头:“当然了!给你留的可是一片一片的挑出来的呢,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厨房里看看?” “不用了,我要赶紧进城去,毕竟这次送的是毕月乌,若是迟了可是不好。再说,我哪里有那么小气,连你送别人一点吃食都计较的?”岑相思颇不以为然的说道。 姜暖表情郑重的点头,对他的这番话表示十分之认同,哄得那妖精摇头摆尾的走了出去,她才关上院门,小声的说道:“呸!” 帝都外的十里长亭正是接来送往的时候。 送行仪式刚刚举行完,毕月乌因为从小就在大梁生活,因此认识的官员名流甚多,看那架势还要寒暄好一阵子。毕月卿独自离开了喧闹的人群上了自己的马车,安静的坐在里面。随手在身前的案几上拿起一本书打开,用纤细的手指摸在书页上,秀美的脸庞微微抬起朝着车窗的方向。 “国师大人。”随行的侍从在车厢外躬身说道:“茶泡好了,就是您要的去年的秋茶。” “嗯。”毕月卿在里面轻声应了。 车厢的帘子挑开,一个小童先躬身上了车子,对着端坐在里面的国师大人行了礼后才反身接过车下侍从递过来的托盘,轻手轻脚放在了案几上,然后行礼退下。 毕月卿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他还是不喜欢被人贴身侍候,大多时候一些小事他都是亲自去做的。 把手里的书籍准确地放到方才拿起的位置上。他右手试探的往托盘的位置伸去,从空气中温度的变化,感受着茶壶的位置,拿起茶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后迫不及待地端在鼻尖闻了闻,然后不经意的一抹淡笑就浮上了他的唇角眉梢,温柔得使人心醉。 “这个也是你的味道。”秋茶,入口稍苦,回口甘甜,齿颊留香。毕月卿说那是姜暖的味道。 只因在尚武庄离开时她的一句话,告诉他今天泡的是秋茶,他这一生便在没有换过别的茶 迎面的帘子再一次被掀开,毕月卿只觉得一股凉风卷了进来,耳边都是早乱的不熟悉的人声。他微微蹙了下眉,然后开口问道:“逍遥王爷,您有事儿?” 车厢外的岑相思也皱了下眉,风传,现在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男子这次在大梁帝都的几次现身,已经被人们惊为天人,一时间风头无两,竟是隐隐都要与他齐名的四国美人了。在没有看见毕月卿之前,他好似没有在乎过这个美人的排名,如今岑相思摆了一个非常优雅的姿势,明知道毕月卿看不到,他依然用他认为最优美的动作把手里的那支小小的竹篮往车厢里的案几上一送:“我家暖暖给你的,她说,肚子饱的时候就不会想家,还说祝你一路顺风”车厢很宽大,如果想把竹篮放到那个案几上,岑相思必然就要倾下身子,如此一来倒像是在给毕月卿行礼一般,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快,于是迅速的放下东西后,自动把姜暖说的,有事可以写信之类的话给咔嚓掉了。 “暖暖给我的?”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收到这样的礼物,他马上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托盘里,伸出手去摸索了一下,快速地把那个竹篮提了起来,放在膝上,然后用双手在篮子上抚摸着,最后他把篮子举到鼻尖闻了一下,才开口问道:“这叫什么?” “杏干肉,她一夜没睡,就为了做这个。”早上拿着这只篮子一上马车,岑相思就打开看了,见是像梅子干一样的东西。用手指拈了一片放在口中一尝,酸甜而又有咬劲的口感,愣是没有一点肉的腥气,吃起来的感觉既像肉干又像果脯,是他从未吃过的。一股醋意由内及外岑相思如同都被泡在了醋缸里一般地磨牙:“以后暖暖只能给我一个人煮饭做吃的!哼!这么费心的为那个国师准备,你有考虑过人家的感受么!不行,这个一定不能给他” “行了,东西本王已经送到了,国师大人一路多保重吧。”岑相思虚情假意地对着人家拱了拱手转身便要离去,可他又停了步,重新走到马车前,再一次撩开车帘阴森森地说道:“暖暖这个名字只能我叫!” 帘子再一次放下,外面的喧闹也再一次被隔绝开来。毕月卿低头,把下巴抵在篮子的竹柄上喃喃自语:“暖暖,暖暖,暖暖我都叫了好多次凭什么不能叫了我就叫!” 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毕月卿停止了自言自语,小心地把那只竹篮的盖子打开,一股浓浓的香甜的味道马上就溢了出来,他闭上眼睛细细地体会着这香味的不同:“这是猪瘦肉,没有一点肥肉的精瘦肉呢。”毕月卿说道。 杏干肉是后世北方一道很有名的酒菜。正宗的做法比较繁复,所以姜暖才忙了几乎一夜的时间。成品是冷食的可以保持多日不坏,用的正是精瘦肉。 打开竹篮中的油纸包,车厢中的香味愈加浓郁。毕月卿伸手捏起一片来放在口中细细的嚼着,酸酸甜甜的,这也是暖暖的味道 “暖暖,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马车缓缓地驶动,朝着渭国的方向开始了这次的长途征程。而毕月卿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并没有带走, 这是一条归家的路,与随行的渭国人此刻的兴奋心情不同,车队中间的那辆奢华宽大的饰有金色云水纹路的马车上坐着的是头戴金冠身着黑色锦袍,面无表情的渭国太子毕月乌。 从与岑相思等人挥手告别后他便默不作声的直直地坐在车里不说一句话,两只拢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此刻他的心里乱到了极点,而他的思绪似乎是断了散了,根本不能思考。 冥冥之中,他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就这么走出大梁。当年是他孤身来到了这里,如今十多年的光阴过去了,他依旧要这么孤单的离开么? 相思,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美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而那个人呢?那个和他翻滚在一张榻上的,让他哭喊着求饶的人呢?他还没有报复回来呢,那个混蛋就已经成亲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还一下子娶了两个女人 “混蛋!”毕月乌的两只攥了拳的手重重地落在身前的案几上,发出沉沉的‘通’地一声。 “殿下?”跪坐在车厢尾部的侍从连忙问道。 “让车队走的快一点,这么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他阴沉着脸说道。 “是。”侍从应了,又往外移了移身子,然后将帘子撩起一些,马上就骑在马上的侍卫跟了过来等着吩咐,“殿下命令让车队走的快一点。” “是。”骑马的侍卫在马上对着毕月乌行了个礼后,拍马而去。 “在看什么?”看着挑着帘子往外看个不同的侍从,毕月乌不耐烦的呵斥道:“越来越没有规矩!” “殿下,有个人好像在追着我们的车队呢!”那侍从伸手指向车外,很惊奇的说道。 毕月乌马上倾了身子一把撩开车窗上的帘子,寻着大概的方望去,打着渭国旗帜的车队很长,从他的这个位置是看不到车尾的。而且因为整个车队都被骑马的侍卫护在中间,闲杂人等是靠近不了的。因此毕月乌只把视线在后面扫了几下,就移到了与他的马车平行的位置上。 “停车!”他看见了,在与他的马车平行的护城河的对岸正有一个白色身影如剑般追着他的车队前行,并且不停的挥舞着手臂,似乎就是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呢。 闭月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那是他啊,只一眼,别看他穿了与平日不一样的袍子,但他仍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此地距离大梁的帝都不过六七十里的样子,随性的官员有些迷糊,不是才传了命令让快点走么,现在怎么又停了下来呢? 所有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绪,你看我。我看着你。 “你们继续走!”从车上一跃而下的毕月乌像轰鸭子似的赶着身后的那些人,而他则是双手负在身后,冷冷地望着那个站在河对岸冲自己摇手的男人! 河面大概有七八丈宽,河面的冰正是似化非化的时候,对面的那个人,见毕月乌下车来等着自己,马上也停了脚步站在河边左右打量着。 “哼!本宫倒要看着你怎么过来!”毕月乌见到他是满心的愤恨,只恨不得立时就把这个人给生吞活剥下去。 那人只是迟疑了片刻,便飞身纵入河道,许是跑的太久,他的身子有些沉,第一步就点破了脚下的残冰,一条腿落入了冰水中。 “小心啊!”毕月乌几步走到河边,冲着那莽撞的家伙喊道。 那人也知道不好,猛地提气,另一只没有入水的脚踏在旁边的冰上,稍一借力,身子高高拔起已是出了水面,再一个起落,他喘着粗气走到毕月乌身前,非常狼狈的说道:“你忘了带我走” “你是混蛋!”身前的那人不知道是怎样从家中逃出来的,身上居然只穿着薄薄的里衣!可毕月乌已经想不到这些了,他挥起拳头就朝着对方砸了过去:“窦崖,你是个混蛋!” “嗯,我混蛋”毫不回避的让胸口受了着一拳,窦崖痛的身子蜷起,但他马上就站直了,然后轻轻的说道。 “我让你娶亲你就娶啊,还娶了两个!”第二拳夹着风声又到,‘砰’地一声打在他的肩上,毕月乌自己都觉得手有些痛了。 “娶了,我是窦氏的少主,我有责任为窦氏开枝散叶。”接连受了他两拳,窦崖觉得气血有些不稳。但他依旧又站直了身子。 “混蛋!那你就过你的小日子去吧,还来追我做什么!”毕月乌的第三拳是带着哭声撞出去的,是的,他是整个人像泼妇一样的撞向了脸色苍白衣衫散乱的窦崖的。 “你不带着我走么?”窦崖张开双臂,身子已是遥遥欲坠,他定定地看着冲过来的毕月乌说道:“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有窦氏的少主,只有毕月乌的窦崖” vva127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三章 自投罗网 章节名:第一百九十三章 自投罗网 “从今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窦氏的少主,只有毕月乌的窦崖” 毕月乌冲向窦崖的时候耳边听到的是他说的这句话,然后一愣神的功夫,窦崖已经被他直撞过来的身子顶着倒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重重的靠在一棵树上才止住了两个人差点一起倒地的姿势。 “你说什么?”毕月乌似乎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抬起眼来直视着他。 “才几个月未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窦崖的一只手揽在毕月乌的腰上,一只手抚上了他明显瘦削了不少的脸庞:“我说,我以后都是你的。你要不要我”他亦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你家里是不会同意的。”毕月乌好似有点明白了。 “是啊,所以我昨天半夜就从家里溜了出来。”窦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要回渭国的消息散播的到处都是,瞒都瞒不住,我母亲可是把她身边所有的护卫都调到我的院子里来了。我也只是趁着他们交接的一点时间,钻了空子。” 此时的他穿着就寝时才穿的里衣,而且头发也是披散着,一看就是要装作已经睡下,才被外面的人稍稍忽视了,让他有了逃出的机会。只是不知他是在什么地方躲开了窦府家丁的搜捕,身上的衣服蹭得到处都是灰,便是头发上也有着草屑。 “你那两个女人呢?”说到这个毕月乌就如鲠在喉。 窦崖的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才说道:“娶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说话,我就是为了留下个窦家的种,她们愿意就在窦家待着,不愿意就隐姓埋名走人,不过必须等孩子生下来再走。我给她们都写了和离的文书。走不走的看她们自己。” “孩子生下来?这么快就有孩子了?”毕月乌的声音咬牙切齿的。 “我,吃了药的。那个妹妹月初就知道有孕了,姐姐的肚子大概也差不多有了吧只是还没有啊!”窦崖是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知道他心里别扭,可自己若是什么都不顾的随着他一走了之,也是太不孝了!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啊因此他一下子便娶了两个女子进门,是两姐妹。 她们的父亲做生意失了手,欠了巨额的债务,眼看着就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窦崖帮助他摆平了钱财上的亏空,条件就是让那一对儿姐妹花帮着自己生儿育女。一切都是说好了的他只是瞒着自己的父母罢了。 毕月乌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张口直接咬在了他的肩上。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就是一口,于是在窦崖的惨叫声中肩上鲜红一片。 “混蛋!混蛋!”毕月乌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若说专情,他自己原来也是个花天酒地的主,原本就没拿贞操当过事儿,可现在他心里就是别扭,像个妒妇一样的有了疙瘩,明知道窦崖这样做是为了以后能够长久的和自己在一起,可他还是气到不行!所以他一边骂着一边撕咬着,发泄着心中的妒恨。 窦崖口中‘嘶嘶’地抽着冷气并不躲闪,任他在自己身上出气,只是方才过河的时候他几乎半边身子落在了冰河里,而身上有穿的单薄,肩上的疼痛感又激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靠在树上被风一吹,他的身子情不自禁的轻颤起来。 满口的血腥味终于将毕月乌又拉回了现实,他感觉到了窦崖的哆嗦,他慢慢地松开了嘴,然后抬头望着他,满眼的泪水:“你活该!” “是。”窦崖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为他府去唇角的血迹:“该做的事我都做了,父母的债我这一生是还不完了,只等他们老些,我再去尽孝吧。以后,我天天陪着你” 毕月卿心中一暖,面上却是依旧的阴沉,拉着窦崖飞身纵起,朝着停在前面不远处自己的马车跃了过去,不等侍从撩开帘子,已经自己打开车帘拽着窦崖钻进了车子。 “出去,没有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毕月乌对着门口惊呆了的侍从低声喝道。 “是。”那侍从巴不得赶紧下去呢,太子的脸色从早晨到就阴着,现在看来更是不善,谁敢靠近他啊 从大梁到渭国要走很久,因此毕月乌的马车装饰的奢华儿舒适,窦崖先是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才要挪动身子坐到闭着眼睛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毕月乌身边去。 谁知他的屁股才抬起来,毕月乌的脚就踹了上去,“赶紧把你那一身脏衣服都脱了,臭死了!” “喂!你又踢又打又咬的还没出够气啊,现在还嫌弃我了?昨天夜里我逃出来的时候城门还没有开呢,所以只好藏在草料房了。”窦崖说着先把脚上的靴子脱了,有一只里面已经灌满了河水,又冰又冷的穿着太难受了。 靴子扔到车厢的一角,窦崖露出两只光光的脚丫来,泡过冰水的那只冻的通红:“呦,我说小爷这脚怎么走了一路都这么凉呢,原来光顾的逃走竟连足衣都没有穿!” 毕月乌冷着一张脸看着他坐在车厢里卖乖,在看到他已经凝结成板的肩头的血衣,心里最后的一丝怨气也消失殆尽,隐隐的还心疼起来。 “你都不会计划一下再逃么?弄得自己像个跟着汉子私奔的。”说着话毕月乌也坐到了车厢里,伸手先将他头发上的草屑拿了下来:“怎么连头发也披散着?” “就是怕我母亲看出我有异样来才没有准备啊。我是装作一点没有得到你要回国的消息,照样沐浴过后就睡下了。哪里来的及束发。”身上的衣服也是半湿的,窦崖伸手拉开带子问道:“你这车上有没有换洗的衣袍,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带,我娘为了防止我走脱,一个铜板都不让我摸到。我出了家门想买件衣袍都不行。” “岳母大人此举甚好,你既然已经与我私奔,到了我的车上就不用穿衣衫了只要伺候好本宫就行。”毕月乌说着欺身靠近他,将他上身的衣衫拉下来一些,看着他肩头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窦崖的武功比毕月乌高出不少,所以别看他如此的靠近自己并出言挑逗,也并未放在心上,相反,看到他终于肯和自己好好地说话了,心里还是欢喜的。 他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现在还疼着呢” 毕月乌横了他一眼,终是从袖中取出一条丝帕来,回身去沾了些茶水,然后伸手为窦崖擦拭着窦崖的伤口,可是他当太子爷当久了哪里会伺候人,手下重的很,没几下就把伤口上都凝了的血痂又给擦掉了,伤口又开始往外冒雪。“哎呀!”他惊呼了一声,笨手笨脚的把那方帕子赶紧都按到伤口上止血。 “没事,没事小爷我皮糙肉厚的结实着呢,你不要怕。”看到毕月乌心疼的脸色都有些变了,窦崖只觉得心里柔柔的。自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甚至每日都要吃了药把自己当做畜生一般才能与那姐妹现在能这样与他相依相偎的伴在一起,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事?怎么没事?”毕月乌眼看着他肩上的血把自己的帕子整个染红,甚至连血的颜色都有些变暗了才似笑非笑地望向同样笑嘻嘻望向自己的窦崖:“从你成亲到前天,你一共到那两个女人的房间二十一次,虽然时间都不是很长,但次数是绝对不会错的。” 窦崖愣住了,他现在和自己说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气还没有消,想把自己赶走么? “从这里到我渭国照着这个速度走下去,大概还要个把月。”毕月乌收回了按住帕子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去挑起了窦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我们就做一路,总能做够那二十一次这其中,你不需要衣衫。” “什么?!”窦崖心中一跳,一个不好的预感霎时窜了上来:“那那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怎么,你怀疑本宫的能力么?”毕月乌的一直手臂已经环到了他的腰上,在上面轻轻的画着圈,另一只手已经帮他把身上又脏又湿的衣衫退去:“这是第一次” 窦崖此时已经被他托着腰轻轻地放到了车厢铺得厚厚的地毯上,而他只觉得身子就像面条一般地突然的没了一点力气:“你卑鄙那帕子里是淬了药的” “是你自己说的,你是我毕月乌的窦崖。”毕月乌冲着他低低地笑道,随手扯了自己金冠上的簪子,取了金冠丢在一边,随即他的一头墨发如瀑布般的泻了下来,有些落到了窦崖的身上,痒痒的,让他有些想笑,可现在的情况他又委实的笑不出来。 他可以动,就是手足都没有力气,他也可以说话,只是当他想说话的时候,身上那俊美的青年已经非常斯文的脱了身上一层层的袍服,甚至很细心地把那些衣服都放到了离他们比较远的位置上。只是他在做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对着窦崖的眼睛,眨都不眨。 “这个在车里不太好吧”窦崖开始语无伦次,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道美味的大餐,而且是已经摆上了餐桌的美味大餐,就等着食客来大快朵颐呢。 “不要怕。”毕月乌慢慢地倒在他的身边,用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在他的身上轻抚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敢靠近马车的。” “最好到渭国的时候你也能怀上,那我就直接封你做太子妃!”在毕月乌的身子抚上窦崖的身子之前,他说了一句让窦崖想死的话。 这一路还很长,这一生他不知道还有多久,但毕月乌知道自己终是不再寂寞。 18925776439感谢你打赏的鲜花,鞠躬!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四章 管家 章节名:第一百九十四章 管家 从二月初离开大梁一路南归,越走天气越暖和,路上已经渐渐有了茵茵绿草和各色的野花,景色已经与北方有了很大的不同。当然,同时开花的还有窦崖的屁股。毕月乌说到做到,着着实实地‘伺候’了他一路,走到快到渭国的时候连窦崖自己都开始怀疑再这样下去保不齐真能怀上了。 而此时的大梁帝都也是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春耕忙碌的季节。 春种秋收,是每个正经农户最忙最累的时候。事实上姜暖姜暖自从离开逍遥王府获得‘自由’后没有正经闲过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忙碌。 今年要做的事情太多,她的脑子里也有太多的想法。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而在逍遥王府的那一个多月‘内耗’让她觉得浪费的太多的日子,所以原本可以有条不紊进行的事情也变得赶赶落落的。 不过老话儿说的也不错:有所失必有所得。这一趟帝都受苦受难的日子姜暖最大的惊喜就是得了皇后娘娘赏赐的那一袋番薯,也就是我们后世所说的地瓜了。 若说种植别的姜暖可能是一点不懂的,毕竟她自己是从未下过地的门外汉,可唯有这个地瓜她还是有点发言权的。因为在上一世的记忆里她的奶奶可是每年都会种上一些地瓜的,这东西才种的时候可以当菜吃,长熟了以后可以当粮食,又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所以身体并不好的奶奶在大多数的年景下都会在老家不大的一小块地上种上地瓜。 姜暖从小父母去世,奶奶身体的健康状况又恨糟糕,因此绝大部分时间她是在学校中度过的,而对于儿时寒假的记忆便是春节一过奶奶就要张罗着在给地瓜育苗的忙碌身影了凭着这些不多但深刻的记忆,这回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那些番薯便被她当做宝贝似的当了种子,都交给了葛老实,并且把自己小时候看到的奶奶的育苗方法讲给了他听。 葛老实听得仔细,又把很多小的地方询问了一番,就专门腾出一间带着火炕的屋子来育苗,在他的精心栽种下,现在那一大包番薯已经在他家的炕上装出了绿油油的一茬小苗了 吕淑仪的那些黑田终于被洗白有了地契,可是那上面的名字已经变成了姜暖。虽然这些都是和她商量过的,可此时拿着姜暖送过来的买地的银子她仍是不忘笑着刻薄姜暖几句:“看吧,我就说你才是最会算计的那一个,没见怎么费力,整个儿尚武庄可都是女东家您的了。” 姜暖苦笑了一下没有接口。 吕淑仪的那块地原本是黑田,是她姐夫当年带着人私自开出来的一块地,这个原本兵营里拓荒开出的地就是属于大梁的,但这不大的一块就被她姐夫偷偷的留了下来,用低些的租子租给了庄子上的人,没想到后来倒是成了吕淑仪和自己的女儿安身立命的根本。 最后这块不明不白的田地被岑相思用自己庄子里的一块田地交换了回来才有了写着姜暖名字的田契,说起来,吕淑仪是得了银子,姜暖得了田地,而岑相思是里里外外地吃了亏。虽然十几亩地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用这种方法换来的地契还是挺窝囊的做法。毕竟姜暖还是想用这块地来修路呢,这怎么说也是造福一方的善举,他也只能用这么支持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姜暖心里明白岑相思的不快。哪怕是想做的事明明白白就是正经事,但因为这个事儿是他岑相思做的,他那个皇兄也要为难他一道,这便是为君之道,永远的控制着臣子,让你明白你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皇帝的掌控。而你的成就更是皇帝的恩宠。 岑相思对这种控制是深恶痛绝的。 所以姜暖只有苦笑而无言以对。这些话她对谁也不能讲。 吕淑仪只看了一样姜暖的脸色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这玩笑开的有失水准了,于是她马上就收了笑闹的姿态,很正经地说道:“我那话啊是与你说笑的,你可不要往心里去。这庄子上那么多人,我也便与你能说说笑笑。” 姜暖点了点头,看着门口院子里蹲在地上玩‘羊拐’的娇娇说道:“我知道的,只是心里想到了别的事,才” “和这世上的男子相比,我们女人活的不知要艰难多少。你能这样已经是女中丈夫了。”吕淑仪这是由衷地赞叹。“这个银子你都收回去吧,你的那个点心铺子我瞅着挺好,能不能算上我一股?” 姜暖抬头非常严肃的盯着她看了她一阵,然后坏笑道:“行啊你个娇娇娘,我过去还是小看你了呢,这用钱生钱的路子你倒是有脑子,看我家的甜点心挣钱,你就插上一脚,以后坐在家里就是什么不干也有银子收,可是比你天天侍弄地强多了!” “还有啊,”吕淑仪用手指了指隔壁的院子说道:“那个院子我早就想卖掉了,前几天那几个地主过来寻房子住佃户的时候我可是没吐口儿,这样吧,算你四十两银子,连带上这些凑个整数二百两,我都投到你的铺子里去,你一年给我几分利?” “哈哈!”姜暖摇头,很没形象的拍着腿大笑:“恶女人!好算计!我买了那么多院子也没你家这个值钱,难不成是金子堆得?” “这不是我们娘儿俩个没本事,还得指着跟掌柜的您混口饭吃么。”吕淑仪从袖中抽出一条淡粉色的帕子掩了唇轻笑,动作很优雅。 二人当即把中间的细节好好的细说了一番,才落笔写了契约,请了青山做证人,连带着把房契过户的事也谈妥,姜暖才和青山一起离了吕淑仪家。 “阿暖,今年咱们的地这么多,你是咋打算的?赵把总那边也指着你呢。你想如何安排人手?”眼瞅这已经二月下旬了,签下的那些农户三月开始就要给付月银了,这段日子姜暖一直在花钱,买房子买地的,好在是有两间铺子支着,如今又新招了这么多的人手,每天光是吃饭就要花不少钱,还好去年的白菜她自己也存了不少,现在倒是还能应付着,可不给大家伙安排好具体的事情大伙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正好我要说这些呢,你就问上了。把大伙儿都叫道我的院子去吧,我把安排和大家都说说。”姜暖对身侧的青山说道。 不一会儿功夫尚武庄的十几个壮劳力就都到了,有的家里的女人也跟着堆在院子口往里探头探脑,想看个究竟。 “都进来,谁也别闲着。”姜暖挥手把院门外的女人们都招呼了进来,然后指着地上的一大麻袋花生说道:“这些都是过些日子就要种到地里去的,都上手剥花生。” “东家,咱今年都种这个啊?”女人们就是沉不住气,屁股才坐在凳子上,嘴就闲不住了。 “没留那么多种子,所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说着话,姜暖把茶壶放在石桌上,又拿了几个茶杯放在桌边:“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客气了,谁口渴了就自己倒。” 去年剥花生的噩梦好似还在最昨天,今天就又开始跟这玩意拼命了,姜暖有点头大。咬了咬牙才坐在了下去,也拿了一格笸箩忙活起来。 “陈叔,葛叔。”手上忙着,嘴上也不能停,姜暖一开口大家就都开始支起耳朵仔细的听着:“今年咱们地多人少,若是有合适的人咱还得招上几个,而且赵把总那边的地也要开始过去盯着了,我想把大伙的活从新分分。” 青山爹和葛老实一起点头,是得赶紧把活儿分分了,这样大伙心里也能有个底儿呢。 “家里的这些地就都交给陈叔您管着,以后葛叔就这跟我跑跑军营那边吧。”姜暖开口就先给他们两个岁数大的分开了。 “阿暖。”对于这个分配青山爹和葛老实都没有异议。他们两个都是种庄稼的好手,而且庄子里的人也都是壮劳力是行家,有一个人管着就够了,分出一个人手去不算啥。可青山马上就接口道:“军营那边的人你是见识过的,葛叔要不还是我陪着你去吧。” 兵营里的那些人大多是兵痞,再加上还有石把总以及他那个不好惹的老婆在旁边捣乱,青山实在是不放心姜暖身边只带着老实巴交连吵架都不会的葛老实。 他这么一说连青山爹也点了点头,一边剥着花生一边说道:“要不东家再把我家青水带上,那小子可是力气大,别看那些是当兵的人,遇到我家青水,一个人打两个也是白给的!” “呵呵!”姜暖听着就笑了:“咱是去挣钱的,又不是去打架的,要是那么危险我直接不要去了多好” “阿暖。”青山看她浑不在意的劲头心里就跟着急了:“我还是跟着你吧。” “你呀可不能跟着我。”姜暖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以后你可是咱们的大管家呢,家里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事儿我都指着你呢。” “啥?管家?那不是大户人家里才有的差使么?”青山爹停了手,狐疑的看着姜暖。种种地卖卖菜要个管家做什么?他想不明白。 “以后咱们也要做大,所以我早就想好了,今年青山你就不要下地了,只管家里的这些事儿。”姜暖丢了一粒花生在口中慢慢的嚼着,甜丝丝的。 青山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脸是越来越红,心里只想着:阿暖说让我管着她家里的事情呢 “以后咱招人,记账,给大家伙发银子,以及每日收银子,还有陈叔您采买种子农具的银子都要去找青山支他可是咱尚武庄的大管家,权利大着呢!” 不左不右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我还要忙两天大家再忍忍 草稿等会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五章 春耕 章节名:第一百九十五章 春耕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三月初的时候整个尚武庄的人全部忙碌了起来。女人们大多在甜点心里做工,男人们全部都下了地。青山美滋滋地当起了姜暖的大管家,每日忙得找不到北,那他也觉得高兴!因为阿暖说了:家里就指着他了。虽然他知道这个家不是他和阿暖的而是整个尚武庄十多户人家的,但他仍是用了全部的心力去替阿暖管着那些零七八碎烦不胜烦的小事。他要做好她的管家,让阿暖能够有更多的精力带着大家把日子过得更加的红火。 与往年家家户户的各自为政不同,今年全部按照姜暖提出的法子集中管理。大家一起出工下地,一起收工,就是一日三餐也是姜暖安排了两个女人专门给大伙做。就这个安排让那些过去又要下地又要做家务的女人们高兴的简直要把姜暖给供起来了!这让她们轻松了太多。 往年一到春耕就要累成一滩烂泥的状况立时彻底改观,人们发现原来还是这么多的人,被东家这么一安排,大家居然都轻松了不少。与别处一到农忙时节人人都忙得脸上没有一点儿笑模样不同,尚武庄的人竟是在一片欣喜中忙碌着,到点听着青山爹敲的板子声下地,然后又听着伙房里响起的板子声回去吃饭。中间还有人往田间地头去送温开水这让大家不自觉的都认为彼此成了一个大家庭的成员。而这种感觉是非常新奇的,人们在体会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的时候都在琢磨着东家说的那个新名词:这叫做分工合作。 同时开工的还有姜暖心心念念一直想修的那条路! 因为这个文书是主管户部的恪王直接下的文书,又是逍遥王爷特意提点过的,因此工部负责土木工程的员外郎大人不敢有半分懈怠,自打接了这份‘大’的工程就亲自指派了人手,并且规定了完工的时间,只用了五天,这条从官道一直延伸到尚武庄的笔直宽敞的按照帝都普通街道标准铺就的青石板路就修好了。 这条可以说让姜暖魂牵梦萦了一年多的路还是依靠了岑相思的力量在短短的五天时间内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时她心中的激动心情是那些外人们体会不到的。 道路对于一个小小的村落的发展将会起到的作用现在的尚武庄的人是不明白的,可对于后世农村随处可见的那些刷在墙上的红漆标语姜暖是知道的:要想富先修路。因此在决定带着整个庄子的人奔向好日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条路是非修不可的。 入夜时分,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早早的安歇了。才沐浴过后的姜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开了门偷偷的走出了院子,她想再看一眼那条新修好的石板路。 “做什么去?”身后的房门轻轻打开,换了春装的岑相思倚在门框上望着她。 “你怎么又跑到我房里去了?不是都在阿温那边睡下了么?”姜暖皱着眉问道。吃了晚饭好说歹说的才把他打发走,自己心惊胆战的洗了澡,好在是没有再被这厮骚扰,没成想一转眼功夫这家伙又偷偷摸摸地钻到自己房里去了。 别看姜暖有着现代的灵魂,但是她的思想还是有几分守旧的。总觉得应该结婚后男女才能住在一起,还要有个婚礼,简简单单的婚礼就好。现在虽然不能穿上她喜欢的洁白的婚纱,但大红的凤冠霞帔总是要的。那不仅是个形式,还是她心中的一个梦啊,从小姑娘走向女人的梦 可姜暖恶狠狠地瞪向岑相思,这东西最近好似越来越不安分,总想和自己胡天胡地一番呢。 “暖暖,我睡不着。阿温睡觉的时候不老实,又咬牙又说梦话的,人家怎么睡嘛”他伸出一根玉白的手指卷着胸前的一缕长发目光幽幽的望着门口的她。 “行了,别装了。”姜暖撇撇嘴,这人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没事儿就这么撒娇拿酸的还真好意思! “我想去外面散散步,你去不去?”她把院门打开,才一转身,那红衣妖精已经风似的飘到了自己的身边,素手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说道:“走吧。” 身边清风习习,头上繁星满天,就这样与那妖精牵着走很慢很慢地走在新修好的石板路上姜暖感到很幸福。 “你看,这路修得多好,就是并排走两辆马车也可以呢。”站在官道与通往庄子里的那条道路的交接处,姜暖转身指着十几户人家的零零星星的小村落说道:“我要把这里变成帝都里的人都羡慕的地方!” 岑相思扭头只看着,并未看她指着的方向。只觉得此刻神采飞扬的女子是那么美丽,让他心驰神往。 “干嘛这么看着我,不信么?”姜暖扬起了下巴,眉眼中都是调皮的笑意。 “我家暖暖这么厉害,能不能也把我变成帝都里最让人羡慕的人呢?”岑相思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看她开心,他自己更觉得开心。 姜暖往后躲了一下,张嘴咬住了他的一根手指,用舌头轻轻地在他的指尖上扫了一下,就张开了嘴,然后非常欠抽的说道:“我能让你变成有火没处发的人哈哈!” 岑相思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愣了好一会儿,暖暖脾气跳脱,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说说笑笑是常有的,偶尔她也会主动地亲亲或是抱一下自己,但也仅限于此了。再多,她是不会做的。今天,许是这条路修好了,她心里太高兴,所以就有些不顾分寸,居然就这样的挑逗了自己! 送上门来的便宜不占那是傻子,岑相思不是傻子,于是这个家伙在清醒过来后立马把姜暖拦腰抱起几个起落间就回了姜暖的院子里,没等姜暖明白自己这又是干了一件多么没有脑子的事后,她已经被岑相思轻轻地放到了铺好的被褥上,“暖暖,我不是有火没出发的人而是她们都不配”那一刻他也轻扬起下巴,很温柔地对她说着如此骄傲的话语。 那一夜他没有再回阿温的房间,而是抱着姜暖规规矩矩的躺了一夜。不管姜暖怎么轰他都不肯放开抱着她的手,最后她困极了,实在没有精力再同他计较,径自昏昏沉沉地睡去。 “你就这么躺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姜暖在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中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岑相思的眼睛有些发红。 “要不怎么办?你又不许我”岑相思说着很怨怼地瞪了姜暖一眼:“这种事总要两情相悦才是好的,暖暖不许,我便不敢”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忽然背了身子,灯光下姜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耳朵都是红的。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的拨动了,她觉得这就是甜蜜了,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甜蜜。她感觉到了那个妖精的可爱,以及他的小心翼翼的爱恋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三卷== 尚武庄这边春耕已经有序的展开,除了原来的那三十亩地依旧种植落花生以外,剩下的地姜暖也在和青山爹等人反复的商量过后从新做了安排,把靠进她家边上的那两亩多地都留了出来准备插苗种植番薯。葛老实家里的那那些番薯苗已经长了有快二尺长,再过几天种完花生后正好插番薯苗。 这个新东西又是大家从未见过的品种,因此大家都对这个新作物充满了好奇。也有人提出过疑问,毕竟这东西听说只是在南方才能种植的,不知道是不是能成功地在北方的土地上成活。 关于这点疑问姜暖是一点不着急的,番薯这种作物能产生的巨大经济价值,和它极好种植的特性,在她的脑子里早就不是什么未知的事情。 剩下的土地又被分别种上了苞米和甜瓜以及一些蔬菜。这样姜暖的土地就能在几个月中不断的产出瓜果蔬菜等作物,适时的上市,不断的挣回银子来。 她并没有像大多的庄户人那样让大家栽种粮食作物,而是选择了比较新奇的落花生当做栽种重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现在在在他们的周围还并没有人种植,因此就会没有竞争,她能把花生的价格控制起来,而不被别人左右。这点很重要,因此姜暖说过,在别的地主和农户还没有意识到花生是种好东西的时候,她要充分的利用这个时间差来多挣些钱! 三月中旬的时候葛老实家里培育的番薯苗已经长到了一臂多长,被他侍弄的郁郁葱葱的很是茁壮。 姜暖依照自己记忆中奶奶的做法,把这些出好的秧苗都剪了下来,又都截成了一尺多长的小苗,然后就把这些番薯苗松松地种到了地里,竟也种满了那二亩地。 “东家,咱这番薯要是种成了,可是京城里的头一份啊,准能卖出大价钱来。”站在姜暖旁边的葛老实自信满满地说道。 “不。”姜暖摇头:“这片地陈叔您可要看好了,别让山上的兔子给啃了,等番薯长出来了,咱们一块都不卖。” “不卖?留着自己吃么?二亩地应该能收不少吧?”青山爹和葛老实对望了一眼。 “留种。这番薯能种两岔,春薯和秋薯。明年我们连苞米都不种了,只种这个。我知道一定能成的!”姜暖笑着说道。 太晚了先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六章 枪打出头鸟 章节名:第一百九十六章 枪打出头鸟 与尚武庄这边的忙碌同时展开的还有赵把总兵营里的土地也开始春耕。 这一百来亩田那是看得连姜暖这样的外行人都流口水的,平平整整规规矩矩的田地,大片的连在一起,这么好的地赵把总居然快连那百多号子的人都养不起了,姜暖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人呢?”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兵营了。上一世军训的时候也曾到现代的军营里住过几天,那种令行禁止绝对服从的军人特质在赵把总的兵营里是完全看不到的。今天是说好了的开始春耕的日子,姜暖带着葛老实早早的就出门到了跑马镇上雇了车子守时地出现在了校场上,可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东家您别急,这人能来。就是我们来的太早了,那些兵老爷们还没有起来呢。”在接下这摊子活儿后姜暖就让葛老实和青山爹过来过几趟,带着大家把地给平整了,还下了肥。他是与这些兵士们打过交道的,因此见到这种情况已经是见怪不怪。 “我就说么,这么好的地怎么就种不出粮食来呢,他娘的这帮兵痞都不种,它长个屁啊!”姜暖气极反笑,合着自己是起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老早老早的出了家门就怕耽误了时辰,人家这里从上到下都还在被窝里呢! “”葛老实四下里看看了,确定没人后才松了一口气。听说东家在城里可是很有名头的呢,是个大家闺秀还是个才女,可哪有她这样的骂骂咧咧比汉子还汉子的大家闺秀啊。 姜暖慢悠悠地在地上满是灰尘的的校场里走了一圈,来到一个木头架子下面,那上面挂着一面传事板。这个东西也叫云板,就是平时有事敲响了把大伙传唤过来用的物事。 云板下面的用铁链子拴着一柄木槌。姜暖伸手就取了下来,抬手就想敲,可马上就被一只盯着她看的葛老实给拦下了:“东家,使不得啊!这个军营里的板子可是不能随便敲的,若是被告了是要被军法处置的!” “嗤!”姜暖清喝一声,“咱种的皇粮,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大事!如今虽然这契约是和赵把总签下来的,可签约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请我姜暖来就得服我姜暖管,今天我倒要看看这契约签的还有没有效了!若是连这些兵痞子我都管不了,这地咱也就别种了!” “老实叔,您放手!”姜暖说话的时候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被她这么一说,葛老实马上就松了手站到她身后去了。 姜暖回头看了一眼葛老实,见他躲得挺远才抬起右手抡圆了那柄木槌朝着云板敲了下去,‘啪’!地一声响过,姜暖只觉得耳边被那声音震得‘嗡嗡’作响,而手里一轻,那柄木槌的锤子头‘嗖’地一下脱离了木柄划着优美的弧线欢快地飞走了! “噗!咋这里也有这种假冒伪劣的玩意啊?”姜暖看着手里的木头把愣住了。 “这估计是多少年没用过了,您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没把这云板给敲烂了就不错了。”葛老实跑过去老远把那个临阵脱逃的锤子头给捡了回来递给姜暖。 姜暖拿到手里看也没看,把那个木柄从铁链上摘了下来,翻过来拿着,直接在云板上用力的敲开了“啪啪!啪啪!”的声音连绵不断的传了出去,校场附近的军营不一会儿就有了动静,不是有兵士推开门站在外面朝着校场方向张望,都不知道是发什么什么事情。 “嘿!还真沉得住气!”姜暖等了会儿见兵营那边还是没有人立时往这边赶过来,她心里起了火,双手把袖子往上一撸,露出两条细麻杆的胳膊来,和那块云板拼了! “老子我就不信了,这么大声你们还能睡得着?不出来是么?吵死你们!”噪音的力量有多大?连一贯沉得住气的太妃娘娘都被姜暖的大公鸡们给叫的差点疯掉,如今云板的被敲击的啪啪作响,那毫无章法节奏的击打声以排山倒海之势连绵不断地涌进人们的耳朵,让那些还想再眯一会的兵士们再也没法踏踏实实的躺在大炕上挺尸了,纷纷骂骂咧咧地穿衣起床打着哈欠,连洗漱都免了,直接晃晃悠悠地成群结队的朝着校场走来。 这其中也包括才从被窝里爬出来的赵把总。 敲了一会云板,姜暖渐渐地敲出了感觉,她一心一意地打起点儿来,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于是葛老实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群乱糟糟地走在一起的兵士随着姜暖敲出的节奏走两步颠一下,走两步颠一下,都跟得了中风的病人没恢复利落似的走了过了来 “东家”葛老实赶紧走近敲得正带劲儿的姜暖身边小声说道:“他们都让您给敲出来来了!” “是吗?”姜暖回了头,看见猛然出现在身后的那一堆人,再看看他们半身不遂似的整齐划一的步伐,乐了:“呦,这齐刷刷的走地还挺好看!” 被她这么一说,赵把总才意识到自己走路好像有点不正常似的,赶紧调整了一下步伐快步向姜暖走来:“姜小姐,您看看这事儿闹得我都忘了今天是三月初一了”他讪讪地说道。 “得,这人都来了么?”姜暖心中暗道:也难怪你比不过人家石把总那边,就这样的带兵方法简直就是在混日子,没把手底下的人给饿死也算是个奇迹了。 “来了吧?”石把总回头往身后跟着的人群里扫了一眼,不确定的说道。 “大胡子!咱营里的人都出来的吧?”他冲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看不出年纪的人喊道。 那大胡子一看就是才睡醒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样子,楞磕磕地回道:“啊?哦,我瞅着差不多了,也就这么多人了。” 姜暖抬手扔了自己左手还拿着的那个锤子头,把右手的木头把也又挂在了铁链子上,她拍了怕手说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姜暖新来乍到,以后就要和各位一起打交道了,咱们还是先认识一下的好。” “小娘子,我识得你,你就是那个卖白菜的女东家!”被赵把总叫做大胡子的男人扯着嗓子叫道,旁边那些睡眼朦胧的兵士立时来了精神,一起嘻嘻哈哈的开始起哄。 “大胡子,别胡闹!”赵把总怕姜暖脸上挂不住,忙出声呵斥。只是他的这声看着好似严厉的话语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众人只是停了一下,就又开始跟着大胡子不干不净的跟着大胡子一起对着姜暖吐起荤话来。 跟在姜暖身后的葛老实实在听不下去了,几步走到她的前面,才想说话,姜暖就开了口:“我也认得你。”说着她不紧不慢的朝着说的最欢的大胡子走了过去。 “哎呦,小娘子好记性啊,还记得你胡哥哥我啊?难怪来我们这里种地了,你那地儿可有人种过了”他说着不怀好意的用眼睛在姜暖的身上扫了一下。 “哈哈!大胡子你可真够可以的,难不成就要求娶这位小姑娘么?”一群兵痞都是男人,天天吃饱了没事干,兜里有没有多少银子出去花天酒地,都是练就的口头上的功夫,这个姓胡的大胡子开了个头,其余的众人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就这几句荤话,再加上面对着这些虎视眈眈的男人,别说女人,就是胆子小的男人也是不敢靠近的,而姜暖依旧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并且走进了那些男人中间! 看着她这么不管不顾的走了过去,葛老实提起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他赶紧对着赵把总使眼色:“赵把总,您看看,您的这帮兄弟” “葛老实,你怕个啥啊?没看见你家东家都不怕么?这么好的妹妹,我疼还来不及呢”大胡子又不知好歹的对着姜暖伸出了手去。 “我记得上次我好像扇过你一耳光吧?”姜暖止了脚步,眼神凌厉的盯着嬉皮笑脸就要靠近自己的大胡子说道。 擒贼擒王,若想立威便要从这些兵痞中最棘手的人物开刀。姜暖准备对大胡子下手了。 对面明明就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姑娘,自己虽然挨过她的一个耳光,可大胡子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而此时自己对上她面无表情的一张小脸和她眼中的冷冷的眼神,大胡子居然颤了一下。 “是啊,那次小娘子你扇了他一耳光后,他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洗过脸呢!连说你抽的舒服!”站在大胡子身后的一个瘦高的汉子没有看到姜暖的表情,还在开着作死的玩笑。 “老高!”这回是大胡子自己赶紧出声制止了后面的那个人。可是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姜暖已经接了口:“那你要不要也舒服一下呢?” 她说话的语气不快不慢,声音轻轻柔柔的,若是不看她的眼神,任谁也想不到这句话其实是在威胁那个姓高的兵士了。 姓高的兵士没有看到姜暖的眼神,也没把大胡子的警告放在心上,他笑嘻嘻地挤到了前面,自己拍着自己的一张马脸说道:“来来往这里打,你胡哥哥不接着,高哥哥我接着” “哼!”姜暖冷笑一声,身子往后一退轻声说道:“影,那咱们就成全他!一耳光,我要他半边牙齿落地!” “啪”!就在姜暖的话堪堪说完,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站在姜暖周围的兵士只觉得身边一阵疾风掠过,然后就听到了那声脆响,在回神间,方才还大大咧咧满口胡说八道的高姓兵士已经躺到了地上,嘴边的几颗牙齿散落在一地的鲜血中! 15108328386chenjing71淡若清荷wh520301百合zen18925776439水果家族爽歪歪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七章 鼓舞士气 章节名:第一百九十七章 鼓舞士气 倒在地上的高姓兵士,脸颊旁鲜血一片,零零落落地散了几颗牙齿,姜暖‘哎呦’一声很敏捷的跳开几步,低头看着裙摆很细声细气地说道:“可别溅到我的衣服上,太难洗了。” 等她抱怨完,围了一圈原本是看热闹的兵士才惊叫一声,先是往后躲去,接着看着地上的那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他们才互相推搡着往前又挤了回来:“头,老高不会让这娘们姜小姐给打死了吧?”大胡子眼睛盯着姜暖,话却是对赵把总说的。 整桩事情发生的太快,从始至终赵把总都没有看清这个老高怎么才说了几句话就躺在了地上。他搓了搓手也是先看了看姜暖然后才走了过去弯腰伸手探到那人的鼻尖“喘气儿呢!”他松了一口气,抬头对着众人说道。 “头儿”被影一巴掌抽的晕了片刻的老高此时才悠悠地醒来,只觉得头昏脑涨,自己都弄不清到底发什么,他先是挪动了一下身子,只见眼前晃动的都是一双双脏兮兮的靴子,再一抬头,才发现身边竟围了一圈人,而且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这让他越发的茫然:“娘的你们这是做什么”只是这一张嘴老高才发现好似有些不对了,因为他说话很是不利落。 旁边的兵士看他没死这才七手八脚地将他拖了起来,碍于‘行凶者’就在旁边看着,大家虽然将他扶了起来,却没有一个敢说话的。气氛安静中透着诡异。 “疼么?”姜暖缓缓地走到校场一端的石台边扭身坐了上去。 “嗯?”那高姓兵士还在茫然地看着落了一地的牙齿,待到回头看见姜暖的目光正望着自己的时候,他傻了吧唧的摇了摇头:“不疼。” 他现在的脸上是真没有觉出疼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觉得有些烫手,半边脸包括脑袋都是木头疙瘩一样的木木的没啥感觉了。只是瞬间,他的意识便全部回笼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戾声尖叫起来,一边用手指着地上的牙齿一边不断的望向姜暖:“这是我的牙?这是我的牙?” 姜暖点头,轻声说道:“是啊,这都是你的牙。好叫你知道,若是嘴欠就要做好满地找牙的准备。” “我就说了一句你也太狠了”高姓兵士因为没了半边牙齿说话口齿十分的不清晰,但是还能听得出说了些什么。 “好似那一巴掌还是你自己讨的吧?老子只不过是成全了你一番!”姜暖话说的云淡风轻,就是眼神冷厉没有半点温度:“今儿是咱们初次打交道,我看在赵把总的面子上已经手下留情,给你剩了半边牙,你要是老老实实吃口饭,那够用了。” “”高姓兵士面孔很是难看,一侧的脸颊上还沾着黏黏糊糊的血迹,看着地上带着血牙齿,他心中一酸,又回头看看大伙脸上的带着的各种表情,他嘴一撇嗷嗷地哭了起来:“我才三十岁啊牙牙就没了以后还怎么啃骨头啊” “唉谁让你说话这么”大胡子走了过去,知道这小子是自己撞上去找死的,不过和自己先前的挑逗不无关系,他拍了拍老高的肩膀说道:“以后多喝点稀的吧” “呜呜”听到这话,老高心中更是委屈,只觉得自己这是白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干脆蹲在地上抱着膝哭个痛快。 不过他这么一来,倒是让他身后的兵士看得好笑,又纷纷地偷笑起来。 “姜小姐!”大胡子回身瞪了一眼身后的兄弟,止住了他们的嬉笑声,才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姜暖面前,十分规矩的一揖到地:“方才这事是我做的不尊重,惹恼了姜小姐,胡某给你赔罪了!” 姜暖看着他躬身在自己面前,眼神依旧冷冷的没有说话。 大胡子等了片刻姜暖仍不开口,只好自己站直了身子,转头望向一直立在旁边看戏似的赵把总:“头儿,您倒是说句话啊!” “你们啊”赵把总用手指冲着那一堆人的方向指指点点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姜小姐是我请来的能人,我是个老粗不会经营,又想兄弟们不能白跟了我一场,怎么也得给大伙谋点好处吧。我这才好说歹说地把人家姜小姐给请了来。你们可好,各个不上道,满嘴喷粪不知道尊重!老高那一巴掌挨得不冤,若是你家里的老妹子被人这么调笑,你说你当哥哥的是不是会抡拳头和人玩命去?” 赵把总虽然说自己是个大老祖,实则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物。否则又怎么能在一帮兵痞中混出个老大的名头呢。今天这事儿他早就看出姜暖是要在这帮不服管教的兵士中立威的。就算那个倒霉的老高不撞上去,也会有人被收拾一顿的。因此他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同时也是看看姜暖是不是真有斤两服众。 在兵营里,一切都得拿实力说话。 姜暖抽出的那一耳光就是绝对的实力,整个兵营包括他自己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明知道她身边藏着高手,可在这一马平川的校场上他居然看不出人家的藏身之地,这才是让他害怕的!他深深地明白,这种人自己是绝对惹不起的。同时他心里也是非常的得意的!这样的姜小姐去对付石守才那两口子一定会有好戏看了,他要买好了酒菜在一边等着好好地看戏,出出心中这积压了多年的一口恶气。 “姜小姐,”演戏就演全套的,赵把总正色地走近姜暖,当着她的面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袍,行了一礼。 姜暖就见身前的赵把总穿着棕色的便服袍子而里面穿的却是行动方便的肥腿的洒裤,头上顶着的也是冬天带的毡帽,完全一副混搭的装扮,不伦不类到了极点! 姜暖对着这样一群不三不四的兵和这么一个很不着调的把总竟看得笑了,她这一笑,与先前的冷漠狠戾完全就是两个人,春风一般的使人看了舒服。 姜暖从石台上跳了下来,给赵把总还礼道:“赵把总有话请讲。” 看见姜暖这么给自己面子,赵把总心中点头,只觉得这女子太会来事儿。 “我这些兄弟都与我一般,全是一些大老粗,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嘴巴随臭心却都不坏。如今他们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也是我平时御下不严所致,念这是首犯,姜小姐您就消消气吧。我替老高求个人情”说完他又朝着姜暖深深地施了一礼。 这一会姜暖马上就灵巧的闪开,并没有受了。 “赵把总你严重了。”姜暖轻声开了口,“今儿这事,若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一定不会如此轻巧地就放过去的。不过,既然赵把总您开了口,那这事儿就过去了。”她很大度的挥了挥手。 “好!姜小姐果然痛快。”赵把总借坡下驴自然不会再在此事上纠缠。站在他身边的大胡子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偷偷的用袖子抹去了额上的冷汗。 姜暖只用眼扫了一下他们个人的表情及动作后就接着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赵把总既然把您的兄弟都交给我带着,那我就和大家说说我姜暖的规矩” “应该的,应该的。”赵把总连连地点着头称是。 “劳烦您给我个花名册,以后我每日辰时正都会在这里点名的。”姜暖接着说道。 “啊?这么早?” “咱们出操的时候也是巳时。这个时辰是不是太早了” 姜暖的话一出,远处挤在一起的兵士就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没用的东西!”姜暖横了这些人一眼,转身又爬上了石台。她身材娇小,站在这些人高马大的兵士面前实在是没什么威力,所以她要站的高一些。这样看起来才更有气势一些。 “让你们每天都有肉吃有大米白面吃,大伙儿愿意么?” “愿意啊”对于姜暖的这个问话,那些兵士们听了只是稍稍的迟疑了一下,马上就有人回答了。 “让你们以后冬天住在自己的屋子里,睡在烧的热热的火炕上,而不是挤在一起闻彼此的臭脚丫子味道,你们愿意么?” “哈哈!这个当然愿意了,大胡子的脚最臭了”大伙开始活泛起来,再不是刚才被惊到后的那种大气儿不敢出的样子。 “姜小姐,您是咋知道我们军营里到处都是臭脚丫子味儿的?”有人在一片嘻嘻哈哈中冒出一声来。 姜暖冲着那个方向瞅了一眼,心道:果然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给点阳光就灿烂 “看看你们这一个个邋里邋遢的样子就知道。”姜暖满脸嫌弃的撇撇嘴,结果又引来大家的一片哄笑声。 “赵把总请我过来的时候,已经说过,就是想给大伙顿顿都吃上肉,哪怕是冬天也不用天天啃白菜帮子吃带着壳的高粱米饭,还要给你们都存下些银子成家这个你们愿意么?” “姜小姐,这个不是我们不愿意,是能成么?”大胡子走近几步大着胆子问道。 姜暖给他们说的这些都是太遥不可及的事了,就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美事。他们怀疑了。 “你们要是这幅德行自然不成!”姜暖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可是我们有手有脚又有力气,为什么要把好好的春光都浪费掉呢?这么好的地别人能种出粮食来,你们是傻还是笨?为啥种不出来?” “我们不傻啊。”有人马上接口道。 “对,我们不傻不笨!” “嗯!”姜暖笑着点头:“我要的就是大伙儿的这番话。从现在起我们就要和那片地要银子了讨生活了,所以只要大伙儿有这股气势,我就能带着你们奔着有肉吃有屋住的日子奔!” “姜小姐,您就说吧,兄弟们该如何做,就听您一句话了。”大胡子先看了赵把总一眼后,才对着姜暖说道。 “今天都回去把自己里里外外地都收拾利落,便是种地,咱们也是吃皇粮那军饷的兵士,要有兵士的士气!明日辰时正还是在这里,我要早点名!”姜暖站在高台上扬声说道。 “好!”众人终于被姜暖的话语点燃了热情,一起高声应道。 “那就散了吧。”姜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笑着点头,然后纵身从石台上又跳了下来,对着赵把总说道:“我要一份大家的花名册。” 赵把总眼光一闪,看着众人纷纷离去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姜小姐,咱回营里说话吧?” 吉祥草紫罗兰19910815 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花花!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八章 没有商量 章节名:第一百九十八章 没有商量 “好啊。”姜暖一看赵把总的眼色估摸着那花名册是有什么猫腻的,也不多问,对着葛老实一使眼色,两个人跟在赵把总身后慢悠悠地走进了军营。在门口站着当值的兵士很明显是得了小道消息的,看见赵把总带着两个人回来,一个个儿都笔管溜直的站姿挺拔,正是赵把总自己都忘了的军人的士气。他情不自禁地也挺胸抬头的走了起来,挺着一个满是油水的大肚子。 好似这个姜小姐才来了一天,自己这个兵营里就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赵把总知道姜暖爱干净,因此并没有将她让进自己那堪比猪窝一样脏乱的屋子,而是将她带到了一个堆满了苞米粒的粮仓里。 “这是今年留的苞米种子。娘的,若不是我看得紧,那帮恶狼都得当粮食给吃了!”叫把总拉过几把椅子来作势请姜暖坐下。他自己则是站在门口喊道:“那个,到老子房里把咱营里的花名册拿来!” “是!”门外有人应了,接着就是一阵脚步跑远的声音。 “我也不给您泡茶了,咱这里太埋汰,等我也让我屋里的那位过来帮着收拾收拾。”赵把总说着把脑袋上的毡帽往身后的玉米粒堆里一扔,露出打着绺泛着油光的梳得松松垮垮的发髻来。 姜暖低头一笑,直接说道:“您只要给我一册实际能到的名册就行了。主要是这一百多号子人种这些地有些富裕,我要从新安排一下。” “嘿嘿,当着明白人我就不说糊涂话了。”赵把总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拍了两下才接着说道:“咱整个营里算上我也就是九十七个人,那册子上我多填了几个充数嘿嘿!”他小声说道,但是没啥不好意思的感觉。 原来是多报了人数吃空饷!姜暖明白了,难怪刚才赵把总那么鬼鬼祟祟的样子。不过这个与她好像是没有关系的,她也犯不上趟这浑水。 “您只要把册子上有的那些人的名册给我就好。”姜暖直截了当的说道:“九十七个人全部下地也是太多了。我想求赵把总抽调三十个人给我。” “三十个人?姜小姐您这是?”赵把总见姜暖对自己吃空饷的事并不上心,他也就轻松起来。不禁好奇起她没事儿要这么多人作甚。 “盖房。前段不是才从您的手里收了那些宅院,那些地方早就破烂的不能居住,我要趁着这会儿都给扒了翻建。”姜暖看着赵把总说道:“而且您的这些兵士我不白用,吃喝啥的以及做工的银子我都包了。” 农忙季节劳力哪里都紧张,惟独兵营这里的劳力是富裕的,而且还比较齐整。姜暖心里早就把那几处宅子做了规划。就差请人开工了。 “只要不耽误地里的活,我手底下的弟兄您就随便调遣吧。”听姜暖这么一说,而且又不是白用劳力。赵把总立马就吐了口。 “头儿,花名册拿来了。”门外的有兵士喊道。 “哦。”赵把总连忙站了起来出去接了花名册,转身递给姜暖:“最后一页上的人嘿嘿!” 姜暖没有接他递过来的名册,“这上面的人我没有一个认识的,还要麻烦您给我点出那些老实本份的来。家里那边都交与青山帮我看着,总不能请回一些脾气不好的人去让他为难。但凡那些不好个管教的您只管留给我就是。” 赵把总点头,用心地在账册上的那些人里挑了三十个兵士出来给姜暖。 而姜暖回去就把这些人都扔给了青山,把自己对那些院子的规划细细地说了,就不在过问。只说农忙时节不要算计的太狠,大伙儿体力消耗的大,在伙食上顿顿都要添上肉。这个青山自然是点头应了。而她自己则是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兵营里的那些土地上。 大饼给人家画了,牛皮也吹了,剩下的就是事干了。 耕作上的活都让葛老实去安排,姜暖监工一样的时不时的出现在田间地头。在老高的那件事后,这些兵士表面上还是都老实起来。他们实在是惧怕她身边那个永远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高手。就怕自己得罪了这个女人被不明不白的揍一顿。 眼瞅着苞米种下了地,姜暖还分出十多亩来和自己家一样种了不少蔬菜。 看着地里冒出的齐刷刷绿油油地小苗,撅着屁股在田里除草的大胡子用脖子上挂着的布巾抹了把汗,然后对着变得沉默寡言的老高说道:“往年咱们都种了苞米都未准能交够皇粮,那女东家还弄出十多亩地去种菜,我瞅着” “闭嘴!”老高头都没抬,把手里的一把野草扔到身后的背篓里,然后呼哧呼哧地说道:“让你干啥就干啥,废那么多话是想找揍么?” “”大胡子跟在他的身后有些不知道说啥好了,看来那娘们的一耳光是彻底的治好了老高那贫嘴的毛病了。 “这帮混蛋!” 大胡子才想到这里,耳边就听见不爱说闲话的老高骂上了。他顺着老高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来是前面的地里被扔了许多已经蔫了的杂草。东一片西一片的还砸倒了不少菜苗。 “姜小姐!”大胡子瞅了瞅,扯开嗓子对着坐在地边的树下躲避太阳的蓝衫女子叫了起来:“您过来看看吧。” 姜暖此时正背靠着大树,口中叼着一棵还没有长出毛毛来的狗尾巴草闭目养神。听见大胡子的破锣嗓子一喊,把正昏昏欲睡的她吓了一跳,‘蹭’地一下从地上就站了起来,然后就感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靠!起猛了”姜暖赶紧把身子贴在树上,等着股眩晕的感觉过后才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唯恐踩了那些嫩嫩的小苗,慢慢地走了过去:“看什么?”其实,还离着有段距离的时候她就看见了田里的那些砸在幼苗上的还挂着泥土的杂草。 “这是咋回事?”她面色平静地看着或蹲或站的那些人,等着有人回话。 “就是旁边石把总那边田里的。每年都是这样。石守才家里那个婆娘可泼了,我们看她是个女人便不和她一般见识,结果她便带着石守才手下的那帮人总干这没屁眼的活儿不是把随手拔的草扔到咱们这边来,就是把那水渠给堵上,让咱的苗浇不上水。反正就是总给咱使绊子。你看?”大胡子两手握住锄头的木头把,把下巴支在手上,他倒要看看这个姓姜的女人有多少本事。 蹲在地上的老高伸手捅了一下他,然后小声说道:“一个娘们儿,你和她较什么劲。咱们都给捡了或是扔回去就是了。” “姜小姐?”大胡子抬脚踢了老高屁股一下。然后不怀好意地看着姜暖,只等着她处理。 “不要捡。”姜暖轻声丢下一句后就朝着对面的田地走去。 出了那片田地,又走了挺远的距离,姜暖才一个人走到对面那正聚在一起喝水的兵士旁边轻声细语地问道:“劳驾,石把守在么?” 这些兵士穿的明显要比赵把总那边的兵士整齐,打姜暖不疾不徐地从对面走了过来就都不错眼珠的盯着她看。 兵营里本来见女人的机会就少,尤其姜暖又是一个生的美丽文静的妙龄少女,这些个看惯了粗壮汉子的男人们自然地就看直了眼睛。 “不知小娘子找我们当家的有什么事儿么?”过了半晌,才从旁边树荫下停着的驴车中传出一句不阴不阳的女声来。 这声音姜暖抬头眯起了眼睛,这是石把守的老婆金玉茹的声音。姜暖与她打过交道,那次在路上的短暂交锋却是印象深刻。 “不在啊?那我就去你们兵营里找他吧。”姜暖说完转身就走,不多说一句话。完全把那个女人当成了空气。 “哎!姓姜的,有什么事儿你就跟我说吧。没必要找我们当家的。”金玉茹终于沉不住气,从驴车跳了下来。看着眼前那个纤瘦柔美的年轻背影,她圆圆的眼中妒色一闪!走路的时候腰肢扭得更加厉害,她用自认为风情万种的身姿走到姜暖面前,轻轻地抬起头来,语气傲慢地说道:“说吧,什么事儿?” “说了你能做主么?”姜暖歪着脑袋问道。 “呵呵,到是不知道你能有什么大事儿?”金玉茹不以为然的说道。 “倒也是。”姜暖点头承认:“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刚才石把总手下的兵士把拔了的杂草都扔到旁边的地里去了,我就是过来说一声:赶紧都给我捡了。下不为例。” “笑话!”金玉茹听完姜暖的话后声音立时高了起来:“你们地里出了杂草就来找我们捡,没见过这么占人家便宜的!你咋就能确定那杂草就是我们扔过去的?有啥证据?”她扭头对着身后的兵士问道:“你们有谁把草扔过去了么?” “没有”那些兵士稀稀拉拉地回道,都饶有兴味地等着看两个女人打架。他们的把总夫人在他们的眼里那是一等一的狠角色,尤其是一张利嘴,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死的都能给说活了。看来这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要倒霉了 “别他娘闲扯淡!”姜暖就没打算和她胡搅蛮缠,而是直接爆粗:“你到底管不管事儿?不管事就给老子滚一边去!” 还等着姜暖开了口再东拉西扯的金玉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着如此文静的女子说话竟是这种路数,一句话就把她说闷了。 “你你说话怎么如此粗鄙!”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脸红脖子粗地说道:“你就是这样过来和我们商量事儿的么?” “错!”姜暖用眼神止了她还准备说下去的话语,冷声说道:“老子不是过来商量的,老子就是通知你们立即马上把你们扔过去的杂草给我捡干净!” yjzc999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九章 如此文武全才 章节名:第一百九十九章 如此文武全才 “看来这是讹上我们了!”金玉茹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 姜暖没有说话,还是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她。 “既然姜姑娘认定了是我们做下的,还特意跑过来‘命令’一番,我怎么也得嘱咐这些兄弟几句,以后”金玉茹又开始东拉西扯女人磨嘴皮子的功夫。 “什么时候捡完?”姜暖显然是没耐心听她胡扯,直接把问题又问了回来。 “哎呀”金玉茹抬头看了看天,很为难的说道:“瞅着马上就是晌午吃饭的时候了,下午还有好多活儿没做完呢” “明天一早,我不希望看到我那边的田里还有一棵你们扔过去的杂草!”姜暖冷冷地丢下一句扭头就走,留下金玉茹自己在那里继续吧。 “哎你什么意思啊?怎么话没说完就走了?”金玉茹对着姜暖的背影喊道。 “夫人,咱真去把那些草都给捡了啊?”见姜暖过来说了话就走,多一会儿都不耽搁,金玉茹身后的兵士开始嘀咕起来。 “没扔几把,正好我带的筐子里都装满了,就随手给扔那边儿了。”一个正在喝水的兵士放下海碗,伸手一指:“秃子,你不是把你背篓里的都倒人家地里了,我都看见了!” “行了,别自己兜自己的底子了!”金玉茹抬手抚了抚抹了不少桂花油的发髻接着说道:“这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往年两边儿架还少打了?哪一次我们吃过亏?”说到这里她得意的四下环视了一遍。 见大伙儿都没有异议后,她才得意的继续说道:“那草就算是咱么扔的也不能她说了几句咱就乖乖地去捡,要是那样儿还不得被那个娘们儿骑在咱们头上去?” “那女子不是说让咱明天一早必须捡干净么?” “哎呦,我说秃子,我说了半天你都没听见,那个女人才说了几句,你倒是记到心里了啊?”金玉茹阴阳怪气的瞅着一个头发稀疏的男子说道。 “哈哈!秃子你是看上那个小娘子了吧?”众兵士一起开始起哄。 “我可告诉你们,谁要是敢闲的过去把那个草给我捡回来,老娘一定打折他的狗腿!”金玉茹发着狠的说道。 她就是看不惯姜暖那份云淡风轻居高临下的样子,上次因为抢道的事还被姜家的那个小崽子给摆了一道,这口恶气到今天她也没有咽下去。所以她现在是弊足了劲想与姜暖大吵一顿呢! “明天咱们再早点儿。”金玉茹扭着腰肢朝着驴车走去:“不是要给苞米浇水么。把水渠给我堵上!堵它三天,我等着那个小娘们儿来求我” 这边大胡子等人看到姜暖不言不语地又走了回来,没事人似的,自动地都围了上来。 “姜小姐,那边怎么说?” “没注意听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姜暖抬手搭个凉棚看了看太阳:“咱们也收了吧,回去吃饭。” “那这地里呢?”大胡子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让他们明早必须给捡干净。”姜暖提步朝着地头走去。 “那要是人家不捡怎么办?” 姜暖听了脚步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大胡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众人互相瞪着眼睛都是一片茫然,谁也猜不透她说的这话到底是个啥意思。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姜暖还是不早不晚的到了校场点名,发现今天的兵士到得都格外的齐整,居然没有一个迟到的! “不点了。”姜暖把手里的花名册丢给石台下的葛老实:“大家不是想早点下地么,走吧。”说着她步履轻盈地第一个朝外走去。 来到田边,不用姜暖说,大家便都先挤到了和石把总那块地接壤的地方,然后就发现原来对面的那些人来的更早,那边的田已经浇了大半,往他们这边引水的水渠也给堵了个瓷实,最主要的是地上的那些杂草已经成了干草,还是原封不动的散落在田间!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全部盯着姜暖看。 姜暖默默地走到了前面在两块田之间的水渠里看了看,然后把葛老实身后背的荆条筐要了过来,倒扣在地头上,她弯腰坐了上去,用手一指那水渠:“挖开。” “没听见还是等我亲自动手呢?”她一边挽着衣袖一边说道。 “姜小姐,这样一来怕是又得打架了。”大胡子感觉到了姜暖戾气,连忙走近她说道:“为这事儿几乎年年打,双方都有挂了花的,谁也没占便宜,要不,您在和那个那个娘们说说?” “说个屁!”姜暖已经把两只袖子都挽了起来,看着很是利落:“什么没占便宜啊,你们是不是都被人家欺负成习惯了?” “挖!”姜暖再次说道:“待会儿他们要是敢动手,大家都给我往死里打!若真是打死了,咱们就地埋了正好当肥料!” “我丑话说在这儿,要是谁敢当逃兵不出手,回去老子绝对打折他两条腿!听见没有!”姜暖一声清喝。 葛老实听得一个哆嗦。 “听到了!”这帮兵士知道姜暖身边是一直跟着人的,人家一个小女子都不怕,他们就更没哈顾忌的了! 往年是看石守才的老婆是个女人,每次打起来都是撒泼打滚的一通闹腾,让他们一帮老爷们不好下手。于是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慢慢地助长了那边的气焰,他们早就憋着一口气呢。 如今既然姜小姐发了话,那就挖! 大胡子往两只手上吐了口吐沫,拿起锄头就往干涸的水渠走去:“弟兄们,动手!” 水渠不深,几锄头下去,就把堆起的土刨出一个沟来,清凉凉的水就顺着流了过来,看着都凉爽。 “看看从哪里截合适,把这水渠给堵上,只让它往咱们这边流。”姜暖伸着脑袋左看右看着。 “好嘞!”大胡子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人就往远处跑去。眼看着这火是快拱起来了,他倒要看看姜暖怎么收场。 这边才把水渠堵上没有多大会儿功夫,那边一直躲在暗处瞄着姜暖动静的人就沉不住气了。金玉茹带着几个人气呼呼地直奔坐在荆条筐上的姜暖而来。 “姓姜的,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人还未走到跟前,金玉茹已经开口叫上了阵。 姜暖不语,双手放在膝上安静地看着她。 “你说话啊,你这个是找打架么?”金玉茹快步走到姜暖身前,伸手指着她的鼻子说道。 姜暖这时才站起身子,随手抓起地上扣着的荆条筐搂头盖脸地就朝着金玉茹的脑袋上扣了下去:“你他娘的说对了!老子就是想揍你呢!” 快三尺高的一个筐子口大底小,姜暖又是直接动手,正好把金玉茹扣了个严实,整个身子只剩了两条腿和嘴还能动弹,两条胳膊给箍在筐子里,她顿时失去了重心,像个棍子似的东摇西晃,姜暖凑过去抬腿就是一脚,于是石把总的这位走路都横着的美貌夫人就滚落到了不宽的水渠里湿身了! 两边的领头人物上了手,顿时就把战火点燃了。 在石把总的手下还在愣神的功夫,大胡子已经领着兄弟饿虎扑食一般地冲了上去,拦住了想要过来解救金玉茹的几个人,于是双方开始了一场混战!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双方虽然人数差不多,战斗力不相上下,但是耐不住姜暖只用了一脚就把金玉茹踹到了水渠里,趁着两边穿着同样衣服的兵士打成一团的时候,她却拿了把铁锹,一铲子一铲子地往水沟里填土。 “不是愿意堵水渠么,老子帮帮你,不用谢!”她一边往金玉茹身上拍土一边狞笑着说道:“今年春天我在水沟里种下一个老娘们儿,等秋天的时候能长出好多好多的老娘们吗” 擒贼擒王,所以姜暖这一脚就奠定了胜利的基础,大胡子等人越战越勇,多年的积怨都化成了拳头,雨点般地朝着对方身上砸去,不一刻功夫对方便都躺在地上。 “头儿”大胡子摸着头上的汗水,对着姜暖说道:“都撂倒了,您说该怎么办?” “你说该怎么办啊?”姜暖柔声对着使劲抬着头才能不喝水的金玉茹问道,还不忘又铲了一铁锹土下去。 “您说这么办就怎么办!”这种情况下,识时务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金玉茹马上就服了软。 “我昨天就说了该怎么办,可你们办了么?”姜暖抬脚把她身上的土用力踩了踩,觉得瓷实了,又来了一铁锹。 “捡!我们马上就捡干净!”金玉茹嘶声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啊,快点过来把草捡干净” 那些躺在地上装死的兵士听了这话,连滚带爬地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捡起草来。 “长记性啊”姜暖抬腿踹了那只套在她半截身子上筐子一脚,只吓得里面的女人惊叫出声。 “我没那多废话和你们咧咧!若是被老子发现你再使什么下作的手段,今天这就是个样子,不怕死的你就尽管折腾!”姜暖说着把手里的铁锹扔到葛老实手里,拍拍手说道:“大伙儿先到哪边休息会儿,让他们把田里收拾好了咱在过来。” 才走了几步她又停了步,指着被她铲得乱七八糟的水渠说道:“那个,也得给弄好,这一个一个的大坑,真难看!” “”众人皆无语,如同看着怪物一样地望着姜暖施施然地往地头走去。 走到她平时常坐的那棵大树下,姜暖龇牙咧嘴的靠着大树坐了下去,她平日不怎么大幅度的运动,今日这几下子,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强体力劳动了。 “没想到老子还这么能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姜暖又得意起来,她抬头说道:“影,你说我是不是文武全才?” “嗤!”虚空里出来一声冷笑,很轻很轻 liang5qun 紫罗兰19910815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草稿,没有捉虫 天热,大家都注意身体o(n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章 第二次交锋 章节名:第二百章 第二次交锋 对于影的不以为然的嗤笑姜暖果断报以了不以为然的忽视,“你这是在嫉妒!” “”这回是连反应都没有了。 姜暖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任何细小的声音,她随手从地上拔起一棵小草叼在嘴中,就把视线又转到了地里。 远远地,金玉茹已经被从水渠里刨了出来,那边的兵士正在想办法把那个荆条筐给她摘下来。 几番折腾后筐子被取了下来,看着金玉茹的脸上似乎是有鲜血的痕迹,也看不清她到底是伤到了哪里。 两个人夹着她拖死狗一样的离去,剩下的兵士有的在手脚麻利地捡着地里昨天他们丢下的干枯的杂草,有的拿着铁锹锄头把被姜暖挖得坑坑洼洼的地方都给填平修补好。 “头儿,您说他们这下能消停了啊?”大胡子提着水壶和海碗走了过来,倒了一碗白水递给姜暖。 姜暖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个碗是干净的”大胡子以为姜暖嫌弃海碗是大伙用过的,所以赶紧解释道。 兵营里的男人们都是邋遢惯了的,干活的时候几个人用一个碗那是常有的事,他们也注意到了,姜暖是从不过来和他们混着用的。 姜暖把嘴里的青草拿出来扔到地上,伸手接了那只大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放到自己身侧,对着大胡子说道:“谢谢!” 她是听见大胡子称呼她为‘头儿’而感到高兴。这说明这些看起来五大三粗没心没肺的男人们经过这件事儿已经开始从心里接受自己。而不是带着抵触情绪的被动的服从。 这点变化让姜暖感到欣慰。 大胡子一愣,然后‘嘿嘿’傻笑着也在离她有段距离的树荫里席地坐了下来,“您说他们这回能消停了么?” 听见大胡子这么一问,坐在四周的兵士也都围了过来,挤在不大的一片树荫里眼巴巴地望着姜暖,等着她开口。 “不管他们消不消停咱们这边都要谨慎些。”姜暖正色道:“今儿开始都留人值夜,咱们这边的菜地头茬菜马上就能收了,别让人钻了空子,给咱们祸害了。” “这个好办,晌午歇工的时候我回去跟赵把总说说,派几个兄弟看着,反正咱们这边的地都在这一片,倒是好守着。”大胡子点头应道。 “那个姓金的女人是个难缠的,这回吃了亏,定是要找她男人去找回场子。东家您也要小心些。”葛老实没见过种地还种的动了手的,这一架打的他有些后怕。 “嗯,我会注意的。”葛老实一直胆子小,所以他这么说话姜暖马上就应了。“没啥大事儿,您想想,她一个女人还能咋地?” 葛老实点了点头,想想,也是这个理儿。女人么,不都是咋咋呼呼的,都打了一架了,还能咋样? 葛老实想得挺简单,忘了他身前就坐着一个不太一样的女人呢。 姜暖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可是一点儿没这么想。 石守才夫妇带着他那边的百十号子人,这么多年来可不是白混的。今天自己上来就出手,那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多年拔尖占便宜,而且欺负这边儿的人都成了习惯,怎么可能让姜暖这一顿打给打老实了呢? 所以小心为上。 晚上阿温下学一回家,姜暖就把他和巧心拉到一边好好的嘱咐了一番,这让在一旁安静听着的岑相思不禁放下了手中茶盏若有所思起来。 看着两个孩子先后去了后院洗手准备用晚饭,他才轻声说道:“这才多少日子,你就给吹得黑了许多。要不,不去了吧?” “嗯?”姜暖自己也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说道:“怎么着啊,还嫌弃我黑了?和赵把总那边是签了约的。不去就是不守信。再说,还要赔人家银子呢” “我赔就是了。”岑相思就是觉得像姜暖这样的女子整天的抛头露面的是个事儿。 “你干脆包养我得了。”姜暖白了他一眼。 “好。”岑相思马上点头。 一句玩笑的话,他竟然那么认真的回答,姜暖听得好开心! “那,等明年我考虑考虑吧。”姜暖看见阿温和巧心已经洗了手走了出来,赶紧招呼道:“快过来吃饭,天热了,我们就在院子里吃。” 阿温才往前走了几步,扭头看见巧心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处未动,只好喊道:“阿姊?” 姜暖抬臂碰了碰岑相思。 “不在府里,随意些,过来用膳。”岑相思接了姜暖手中的筷子,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巧心低声应了,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影,我给你留了一个鸡腿还有一张鸡蛋饼,还在厨房老地方扣着。”姜暖抬头随意说道。 岑相思夹着一筷子凉拌青瓜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皱着眉扭头看向姜暖。 “干什么?人家天天跟着我乱跑很辛苦的,我给留点饭怎么了?”姜暖伸过碗去,把拿筷子菜接了过来。 “”岑相思很是无语。没听说过暗卫还有随时吃饭的。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三卷== 第二天很平静。 而且平静的过了头,姜暖甚至没有在对面地里见到个活着喘气的。 “嗯?这么安静?”难道是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如果真这样也不错,省的两拨人打打闹闹地耽误了太多的精力去。 又过了一天,姜暖坐在几乎已经成了她‘专属’大树的阴凉里正在考虑地里的那些叶菜什么时候上市合适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狂奔过来,让地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站直了身子张望着。 姜暖也扭了头望向尘土飞扬的大路。 跑在前面的显然是是两匹骏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主人在看见姜暖后才一收缰绳,那马已经放慢了奔跑的速度,才又奔了几步就稳稳地立在地上,高高地仰着头,打着响鼻,骑在一匹马上的锦衣侍卫已是飞身利落的跳下,快步走到姜暖身前,躬身施礼道:“王爷让属下送几个人给姜小姐。” “哦?”姜暖站了起来,往随后而来的遮盖严实的马车上看去:“什么人?” “这三个人是去您的甜点心捣乱的泼皮。不过他们三个到了您的铺子里刚动手,就被我们拿下了。”锦衣侍卫据实答道。 “哎呀,刚说他们能上了正道干点人事呢,马上就出了幺蛾子了。”姜暖先往对面看了一眼,发现对面的人也在朝着自己这边张望后,她大声说道:“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 三天时间,金玉茹在没有出现在对面的地头,而石守才更是颇沉得住气。愣是从始至终就没有露过面。原来是阴着抄姜暖城里的铺子去了! 马车的车厢里四马攒蹄似的结结实实地捆着三个汉子,一看就不是善类。 “问过了?”姜暖往车里瞄了一眼,转头问向那个锦衣侍卫。 “是。”那侍卫点头。 这时,在田里干活的兵士都已经围拢了过来,伸着脖子往车里探头探脑。他们不敢走的太近,因为那两个锦衣侍卫穿的服饰分明就是六品百户长的装扮啊!那可是他们赵把总见了也要行礼的大官啊! 可,他们刚才可是见到人家对着姜小姐行礼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姜家现在已经没落了么 “有人给了十两银子,让他们今天去把您的那间铺子给砸了,说是要给您张张记性,让您给自己留条后路。” “呵呵!”姜暖一听就笑了,长记性这个不就是那天她对被埋在水渠里的金玉茹说的话么。她明白了。 “辛苦二位了。”姜暖对着两位锦衣侍卫点了点头,然后回身说道:“谁给我带个路,我要去找那个金玉茹好好聊聊。” “多带几个人吧?”大胡子看姜暖这是要准备就这么几个人前去,也有些担心起来。 “不用。”姜暖摆手,“这是跑到我的铺子里去捣乱的,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大伙儿就不要跟着了。” 姜暖相信岑相思。他既然只给自己派了这么两个人来,那这两个人是一定够用的。 “那我给您和两位大哥带路。”大胡子很仗义的说道。 “好。”姜暖面无表情的跟在大胡子的身后朝着对面走去。 心里有团火压着,姜暖是真生气了! 她没想到对方竟然卑鄙到去砸自己的铺子了!一想到这个,她忽然回身问道:“王爷可曾派人去看着我家阿温?” “姜小姐您尽可放心,巧心公公虽然现在身子弱些,像他们这样的货色,”那侍卫伸手一指马车接着说道:“便是十个,也不是公公的对手。” “啥?巧心会武功?”姜暖这可是头一次听到。她又想了想那个秀气纤瘦的孩子就他那样儿的还能打十个? “是。”那侍卫只点头应了,再不多话。 只要阿温是安全的就好。庄子上那么多人,想来石把总和金秀茹便是再嚣张,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到尚武庄上去吧? “头儿,您看,那个就是石守才他们大营的正门。”大胡子指着前面的盖得规矩气派的簇新的辕门说道。 “嗯。”姜暖径直走到大营跟前,对着拦住他们的兵士说道:“跟你们石把总通报一声,就说姜暖来给他送礼了!” 九点才有时间码字,太晚了,害大家久等!抱歉! 先贴 我一会儿写明天的那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一章 彻底服软 章节名:第二百零一章 彻底服软 在辕门外当值站岗的兵士显然是认识姜暖的。因此姜暖才一开口那人就转身跑进了营里。 过了好久之后,那人才慢悠悠地走了回来:“我们石把总现在不在营里。夫人也不在营里。方才我已经在问过了,把总说夫人被恶人欺负,心中郁闷,生了重病,已经回娘家养病去了。” 姜暖眯着眼睛听他把话说完,然后回头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锦衣侍卫说道:“听见了么?这都开始不说人话了。” 那兵士被姜暖说得发蒙,想了想也没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啊,于是他接着说道:“夫人这病可是挺严重的,光看病就花了二十两银子了” “行了,你别说了,不就是提点我懂事儿点么?”姜暖不耐放的挥了挥手扭头朝着马车走去:“我这就去跑马镇上看看你家夫人去。” “上车。”姜暖先跳上了帮着几个人马车,然后对着还愣在那里的大胡子说道:“没听说他家夫人病挺重的么,咱们得快点,怎么也得见她最后一面儿啊!” “嗳。”大胡子茫然地坐到了驭夫的旁边,他不知道姜小姐什么时候跟金玉茹关系那么好了,还要特意去看看她? “那车上的人不给石守才留下了?”马车掉头的功夫大胡子又问了一句。 “不留了,都带着。”姜暖在车厢里同情地看了看捆得结实嘴巴也堵得严实的三个人,“听说金玉茹她家是开棺材铺的,咱一下给她带去三个主顾,她一定得乐疯了。” “呜呜!呜呜!”三个人倒在车厢里的男子听了姜暖的话只吓得如虫子般的使劲蠕动着自己的身子,但苦于不能张嘴说话,他们只好用力地呜咽着。这女人说话怎么听着那么慎人呢! “走吧。”坐在后面车厢里的姜暖大声说道:“跑马镇上的棺材铺就一家,好找。” 眼瞅着一辆马车和两匹骏马绝尘而去,站在辕门另一边的兵士才对刚才那个跑进去通报的兵士说道:“你和把总大人说了,那个女子身边还跟着两个六品官爷?” “能不说么。”这边的兵士说道:“我就是眼睛再瞎,那二位的衣服也是认识的,进去就和咱把总大人说了。可大人说:谁知道是那个女人花了多少银子请来的,不用怕” “哦。”那边的兵士点点头。要是花钱请来的人,大概也就撑撑场子,谁会把你的事儿真当回事呢? 看着姜暖她们那么好说话的就朝着跑马镇的方向跑去,报信的兵士羡慕的说道:“看着吧,这是去找把总夫人赔罪去了。我看这事儿没有五十两的银子,咱夫人是不会饶了这个女子的。” 跑马镇不大,棺材铺又是一家,果然很好找。 等过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接到一点消息,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头的石守才带着五六个人赶着马车急匆匆地赶到老丈人家里的时候,姜暖正在拿着一根钉子认真的研究着。 “来了。”她只抬头望了一眼长得人模狗样的石把总就又低下头去研究那颗大钉子去了。 石守才站在非常安静的铺子门口,看着屋里的六七口摆放整齐的做好的价位不等的棺材中间站着这么一个纤瘦美丽的蓝衣少女,总觉的这样的画面有些违和。 “您早来了?”石守才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一句话,两个人之间的态度友好得倒像是老朋友聚在一起等着喝酒聊天一般。 姜暖手里的钉子是根半尺来长的钉棺材用的钉子,她看了半天了,在记忆里似乎从未见过钉子有这种模样的。 “石守才。”姜暖叫道。 “嗳。”石把总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快读答应了一声。可答应完了,他又觉得别扭,有多少年没人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你说这个钉棺材的钉子为什么是方的的啊?”姜暖把右手里的大钉子举了起来给他看。 石守才为了留在帝都寻求发展的机会,才违心的入赘到了金玉茹家,早几年可是没少在她家里住着,耳濡目染地学了几年,他做起棺材来也是一把好手呢! “这个钉子是有讲究的,不仅要用方的,钉棺材的时候还要沾上水,鬼怕水,钉子沾了水,不诈尸,而且等生了铁锈这棺材还会锈死在木头里,结实。”石守才自己很纳闷,我没事儿和她说这个干吗? 可他弄不清姜暖到底想要干吗,只好继续站在门口看着。 “哦,这样啊。”姜暖点头:“真是长了学问了。” 她把左手的钉子对准了摆在屋子正中的棺材盖上的榫口,费力的举起了右手。石守才这才发现她的右手里还攥着一柄大铁锤! ‘啪啪!’姜暖的小细胳膊和锤子把几乎差不多粗细,所以钉起钉子来很是吃力。 “哎?”石守才赶紧走了进来拦阻。 “那个,你不是刚来吗,先门口歇着去吧,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姜暖很客气的说道。 “这个棺材还没有睡人,不能钉啊!”这个也是规矩,棺材只有在死者马上入土的时候才能钉起,没人会买带了钉子眼的棺材,会被认为不吉利。所以石守才伸手就想去夺姜暖手中的锤子。 他才往姜暖的身边一靠近,就有两个锦衣侍卫欺身迎了过来,逼的他马上就停了步,并且对着人家行了礼:“您二位这是执行公干?” “谁说没睡人啊?”姜暖仿佛没听见他说了什么一般,自顾自地又拿起了一根钉子,“刚才您营里的人说了,尊夫人病重,我这不是赶紧就巴巴地赶了来么。就是为了送她一程” ‘啪啪!’又一根钉子被她钉了下去。 石把总只觉得那钉子瞬间就钉在了自己的心头上,这是他才发现,这棺材铺子里一个人没有,连在店里看生意的老丈人也没有见到。这,太不正常了! “你说玉茹在棺材里?!”他瞪大了眼睛惊呼:“她不是好好的么,你怎么给装到棺材里去了?” “马上就快死了,这里头好像没多少空气,一会儿尊夫人就过去了”姜暖又从地上拿起一根钉子来,接着钉。 “你自己也说了,你家夫人病重,我看她早晚都得躺进来,这不就帮帮她吗。” “你这哪里是在帮人,分明就是在杀人!”石守才急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金玉茹上个月才诊出又有了身孕,他正美滋滋地等着抱儿子呢,这下可好,儿子没生呢,孩儿她娘都快入土了! “我岳父呢?还有,我派来的几个人呢?”石守才已经顾不得挡在自己身前的两个长官了,疯了似的往前挤! “你急什么啊?你的人和你的老丈杆子都在呢!”姜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样,望着他发红的眼睛说道:“这不是都在那几口棺材里了么,我早就钉好了。你还怕人跑出来啊?” “什么?!我派了十个人在这里守着,统共屋里才七口棺材,你到底把我的人都怎么样了!”石守才方寸已乱,他知道再耽搁下去,棺材里的人真会给憋死的! 那里面是他的血肉至亲啊,他便是再没心没肺,也不敢用自己的妻儿的性命来和姜暖斗狠。 “没错,是十个。”姜暖一边说一边一锤子一锤子地敲铁钉:“这不是这里的棺材少不够用么,我就让他们自由组合,感情不错的就二个人一组躺一口棺材里去了。” “”石守才 “不过尊夫人我可是优待了,那”姜暖用脚一踢手下的这口棺材说道:“这个可就是她自己睡呢,放心吧,我瞅着挺宽敞。要不,您也进来?” 看着姜暖那么笑眯眯的温柔的说话,石守才只觉得一阵阵地恶寒! “刚才我还捉了几个到我点心铺子里捣乱的混蛋!”姜暖把手里的锤子放到棺材板上,走近被锦衣侍卫架住的石守才,痛心疾首地说道:“最讨厌这样阴毒没底线的小人了。可我心慈手软啊,真杀不了人。所以我就把他们都活埋了。” “”如果到这个时候石守才还不明白自己招了根本就惹不起的人,那他就白活了!于是他用力挣脱了锦衣侍卫的手臂,一下子就跪倒了姜暖的面前,“姜姑娘,是我错了!不该纵妻横行,也不该买凶行凶,还请您给玉茹留条活路!她还怀着孩子啊” “真是夫妻情深地让我感动啊!哈哈!”姜暖仰头大笑起来。只是她现在站在几口棺材中间,这么哈哈一笑,愈加显得使人毛骨悚然。 “白瞎了你的那些兄弟那么卖命的跟着你,居然在这种时候只惦记着自己的妻儿!”姜暖扫了扫站在门外被影点了穴道的几个兵士,不忘挑拨离间。 “这个”石守才顿时脸色难堪起来。 那个时候可是讲究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衫的时代,他这么做已经是典型的小人行径,里外不是人了。以后再在那些兵士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可是没了底气了 石守才觉得自己完了,好似还没有用尽全力出手,就已经被身前的这个女子毫不费力的踩在了脚下,此刻他便是一条能毒死人的毒蛇也是于事无补的。 因为蛇的七寸被姜暖死死地攥在了指尖! “行了。长记性!”姜暖撂下的还是这句话。 石守才看她才一离开那口棺材,就赶紧扑了上去,抬手就把只钉了两三颗钉子的棺材板掀了起来! 只是,棺材里面是空的 “玉茹!人呢”他又爬到旁边的几口棺材旁挨个掀开一看,非但里面是空的,而且钉都没有钉呢。 “姜小姐!”他手脚并用的爬到门口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已经上了马车的姜暖。 “都在后院的柴房里关着呢,老子才没有你那么下作!”姜暖不屑的说了一句。然后催着笑的和喇叭花一样看热闹的大胡子说道:“赶紧走!没看见这里都是棺材么?都快吓死我了” 淡若清菊春天约会百合zen归雁新宠儿986340688闲妻梁母chillyzhao kyy020187160349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zhuoli12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二章 胆小的姜暖 章节名:第二百零二章 胆小的姜暖 当天晚上用过晚膳之后,姜暖破天荒地没有轰着岑相思赶紧回府去。这让他觉得很不适应。 这个吃过晚饭以后找空子钻进姜暖的屋子,然后赖皮赖脸地搂搂抱抱吃吃豆腐,被她又是笑骂又是无奈,最后一遍遍地起急冒火,直至把自己从房间里推出来,已经成了两个人之间的游戏。 他们每日乐此不疲的玩玩闹闹,岑相思几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今天她居然那么老实地端坐在案几旁边一声不吭地写毛笔字,也不出声赶自己走,岑相思开始反思:难不成我又哪里做错了得罪暖暖了? 姜暖一笔一划地写的非常认真,仿佛不练成一个书法名家誓不罢休似的。 “暖暖?”岑相思凑近她,小声的叫了一句。 “呃!”姜暖浑身一颤,惊叫一声后,回头大喊:“干什么你!要吓死人么?” 岑相思被她吼得莫名其妙,再看看她一张惨白的小脸又不像装出来的,于是他赶紧把这个神经兮兮地女人抱在了怀里,伸手接了她手中蘸了墨汁的笔放在了笔架上。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发什么脾气?”随意地瞟了一眼案几上的纸张,只见上面整整齐齐地已经写了好几行出来,却只有一个词棺材! 岑相思抽了抽唇角,想想自己才回来的时候影对自己的汇报,心里隐约的明白了些。 “你怕棺材?”更紧的把听到‘棺材’这个词就哆嗦了一下的小女人揽到自己的怀里。 “嗯。”姜暖很小声的应了。然后把自己的身体都蜷成了一团。 与其说她怕棺材,不如说她怕那种死亡的气息。 上一世,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是悄无声息地在睡梦中死去的。 那一天,她正放假在家。夜里睡觉的时候,祖孙两个还说了会话。第二天,与她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奶奶已经成了冰冷的面目表情狰狞的尸体。 那么幼小的她那是第一次独自面对死亡。 那么和蔼可亲的奶奶在没有了生命与温度以后,直挺挺地躺在她的身边,那种从骨髓里滋生出来的恐惧感直到现在也不曾真正离开过。 “既然那么怕,你就不要去了么。我不是给你派了两个人过去么?让他们帮你处理就是了。”岑相思心疼,他打心里不愿意姜暖每天到军营里去面对那一百多号子男人。想到这个他就闹心。 已经明里暗里地和她说了几次,希望她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只经营好自己现在的这些田地和两间铺子就够了,可这个心野的小野猫似的女人啊,太不听话。 如今这样也挺好,知道怕就好啊。岑相思的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好喜欢她这样小鸟依人般的全身心的依靠着他的感觉 “不行!”姜暖马上摇头。一说到正事,立马她就忘了惧怕,‘蹭’地坐直了身子,眼光烁烁地说道:“我要的是那石守才两口子怕我!假他人之手威慑他们虽然也是可以的,但终归没有我亲自出手效果好。” 岑相思望天,心中哀嚎:小鸟又变老鹰了!一点都不可爱 果然,接下来又恢复了元气的姜暖歪着脑袋看着他,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还不回去?这都什么时辰了?” 又被从房里赶了出来的岑相思望着紧闭的房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是的,人家不是看你害怕想多陪陪你么。” “少来!”姜暖从窗子里探出头来,一副我还不知道你是啥德行的表情:“你在我这里才是最可怕的。” 几乎一夜没敢合眼,就是天亮的时候姜暖也没有睡着。 闭上眼就是一口口的黑漆漆的大棺材在眼前晃悠,就算点着灯也没用,就是害怕! 姜暖很后悔把那个妖精给赶走了。他要是在身边的话,自己是不至于吓成这样的。 早晨强打着精神,给阿温做了早饭,又嘱咐了几句让葛老实一个人去了兵营看着。经过昨天的事,姜暖估摸着石守才夫妻应该可以老实了,暂时不会再翻什么浪花出来。 当太阳升的老高,高到阳光可以穿过开着的窗户照到躺在屋里人的屁股上的时候,姜暖终于睡着了。 似乎只是合眼的功夫,她就被院内急促的狗叫声惊醒了。躺在地板上没有动,她闭着眼睛细细地分辨着外面的声音,“姜小姐,您在家么?” 是个女人的声音。小心谨慎地在门口叫道。 “我艹!还让不让人活啊”姜暖费力地从被窝里爬起,眼前金星乱冒。 春耕时节,杂事太多。就算现在有青山帮了她一臂之力,但还是有很多事需要姜暖亲自处理。再加上每天都要到兵营里去盯着,与对面那两口子斗智斗勇,姜暖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不能让她看到我这么衰的样子。”想了一下,自己一夜没有休息好,肯定是容颜憔悴到不行。这种气色是不能见人的。 姜暖马上起身,把地上的被褥堆进了柜子,自己轻手轻脚地开了门,穿上鞋跑到了后院。 把倒在地上的梯子扶了起来,姜暖利落地爬了上去。看那熟练程度,平日怕是没少爬墙 “秋慧,葛秋慧!”从墙头上翻了出去,姜暖做点心的作坊的后门进了院子,她拉住正在房里数鸡蛋的葛秋慧就往外走,边走边嘱咐着她,让她拿出不把对方说明白誓不罢休的态度来应对自己家院子外面的来人。 踩着堆在自家墙边的盖房子用的砖垛,葛秋慧顺着姜暖爬墙的原路又爬了回去。 东家嘱咐了自己一路,她没记住多少。但是她明白一件事:自己必须把东家都‘怕’的那个来人给说趴下! 看着葛秋慧自信满满地潜入了自己家的院子,姜暖耸了耸肩,又做贼似的跑回了作坊,对着几个看到自己的女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没看见我,我根本就没有来过,知道么!” “” “东家,您这是又干啥呢?”对于她这种不着调的话语,早就见怪不怪的青山娘和如意娘自打她把葛秋慧拉走以后就知道她准是又有事了。 “是石守才的老婆,金玉茹找到我家里来了。”姜暖说着走进了大伙儿休息的房间,拖过一把椅子来坐下,抱着胳膊趴在了桌子上,“我太困了,让我睡会儿” “哎呦,那个女人可不好惹了!”如意娘听说让秋慧去应付这个出了名的泼货,不禁担心起来:“我家秋慧怕不是她的对手吧。” 姜暖伸出一只手臂来,无力的摇了摇,眼都没睁说道:“婶子,您太小看您家秋慧的战斗力了” “”如意娘愁眉苦脸地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家秋慧能有啥战斗力,于是她走近趴在桌子上的姜暖,还想说些什么。 青山娘却是一把拉住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后,把如意娘拽出了屋子,然后体贴地把门关好。这才转身对如意娘说道:“你担心个啥?在咱庄子里,咱自己的地盘上,还怕你闺女吃了亏?” “没错,那个金玉茹要是今天敢在我家院子里欺负秋慧,老子一会儿回去就给她发丧!”‘睡着了’的姜暖在屋里说道。 在姜暖家的院子外站了好一会儿金玉茹终于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她心里一喜。 只是开门的虽然也是美丽的少女,但那分明就不是姜暖。 “这里不是姜暖姜小姐的府上么?”金玉茹马上意识到,是不是自己找错人家了? “这里就是,您是?”葛秋慧仰着下巴,很高傲的用鼻孔看着门口的同样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这个用鼻孔看人正是她原来的一贯作风,直到遇到姜暖后才慢慢地失去了作用。今天总算是又有了用武之地 “我能进去说话么?”金玉茹是来巴结姜暖的,所以说话要多客气有多客气。虽然她也奇怪,怎么从锁着的院门里出来开门的不是姜暖,难道是她家的用人? “请吧。”葛秋慧开了院门,直接把人让了进去,完全忘了姜暖只是嘱咐她把人打发走就成的话了。 因为主人不在,葛秋慧不好把人让到正房去,只请金玉茹坐到了大槐树下的石桌旁。 而金玉茹又弄不清葛秋慧的身份,所以满脸带笑地坐在石凳上,打量着姜暖院子里的陈设。 “姜小姐没在家啊?”金玉茹见坐在对面的女子一派端庄文静的模样,几乎就断定此人应该是姜暖家的亲戚,不会是使唤丫头的。 “看见没。”葛秋慧用手一指拴在狗窝旁边正对着她们呲牙的膘肥体壮的大黄狗说道:“它叫好汉,要不是拴着,你这样的一口就能把你的脸蛋子要下去半拉!” 金玉茹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还真给唬了一跳,再听见葛秋慧的一番话语,她心里也犯开了嘀咕: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给我下马威么?看来,我还得先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才是。 “呵呵。”金玉茹干笑了两声,在确定好汉确实拴结实了以后才带着诚意说道:“昨天的事儿想必姑娘您也是听说了,多亏了姜小姐手下留情,没真对我们下狠手。我今天来就是把这事说开的。也省的大家心里存了疙瘩。” “嗷。”葛秋慧一副了然的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叫葛秋慧。” 金玉茹又是一愣,还是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原来是葛姑娘。” “我在作坊里可是管着很多事儿呢”葛秋慧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先从介绍自己的开始,让对方知道自己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于是金玉茹与葛秋慧的谈话在一派你说前门楼,她回大马猴子的前言不搭后语开始了 一个时辰后,被葛秋慧喋喋不休的连珠炮死的话语说得脑袋都大了的金玉茹终于支撑不住起身告辞。 直到她的驴车都驶上了官道,她也没弄明白这个葛秋慧到底与姜暖是个什么关系,自己原本是找姜暖去套近乎讲和的,到最后怎么就聊到了鸡蛋绝对不能多吃,否则打嗝都是鸡屎味上去了呢? 姜暖睡得正香的时候,房门‘啪’地一声被从外面打开了。惊得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茫然的望着门口。 站在门口的葛秋慧如同一个得胜回来的将军一般,被一帮女人围着,手里还端着一个簸箕。 “秋慧?”姜暖擦了擦口角的口水,尽量不让自己因为被搅了好梦而发火。 “东家,您看!”葛秋慧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东西往姜暖面前一送。 一股热乎乎的臭味就这样猛的钻进了姜暖的鼻子,姜暖只好往后一躲,低头看着簸箕里的几个外表溜光水滑,黄褐色的,表面上还有草棍显现的东西,咋看都像是驴粪蛋子! “我可是没让那姓金的女人占了咱们一点便宜去!”葛秋慧觉得自己是大获全胜,总算是没有辜负姜暖的期望:“她家的驴拉在您家院子门口的,她非要让那个赶车的给收拾了去,我就没让!临了,等她们走了,我都给扫回来了,您看,这么一大簸箕!好多肥料呢” “”姜暖扶着桌子往后仰着身子站了起来。离那堆胜利品远了些。 “她来找我做什么?”姜暖轻声问道。 “不知道。”葛秋慧还沉浸在兴奋中:“也没听见她说啥。” “呵呵!”姜暖笑了。心道:估计是光听你东拉西扯的胡说八道了,人家根本就插不上嘴。 “东家您在呢么?赵把总带着一队兄弟过来了!”青山爹在作坊敞开的大门外喊道。 “我这就来。”姜暖赶紧朝着门口走去。这个时候,赵把总带着人过来,一定是有事的。 “东家,那这个呢?”葛秋慧端着簸箕追了出来。 “赶紧埋地里去吧,省的那个女人回来再给抢走”姜暖哭笑不得的说道。 kyy020187160349莫199999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漫长等待中感谢您的打赏!收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三章 生财先机 章节名:第二百零三章 生财先机 姜暖从点心作坊里一出来,就看见了门口心急火燎的葛老实和摞胳膊挽袖子的赵把总带领的一众兵营里的弟兄。各个都紧张地看着她。 “赵把总,老实叔,您二位这是?”姜暖摸着快要裂开的脑袋问道。 “姜小姐,石守才那个狗娘养的没把您咋样吧?”赵把总又撸了两把袖子,叉着腰说道。 点心作坊里和听到消息的尚武庄的人都围了过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石守才没有来啊,只是他的夫人过来了一下。看样子不是来找麻烦的。”姜暖看着赵把总身后那些拿着家伙的弟兄,心里很是感动。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人这么维护自己,姜暖只觉得这一个多月来的辛苦都没有白费,终于和大家混到了一起,不再被这帮男人排斥看低。 “没事儿就好。”站在青山爹身后的葛老实此时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早晨我们才下了地,就听见对面地里的人说他家夫人来了庄子里找东家可是把我吓坏了!” “爹,瞅您给吓得!”葛秋慧端着她那一簸箕战利品扭着腰肢朝地里走去:“咱东家都没说出,我几句话就把那个女的给打发走了,这个也是我扫起来的呢!” 肥料是农民种地不可或缺的东西,所以就是在近代,化肥还没有大面积推广开的时候,农村都经常有人为了争夺肥料而打架。 “看把你能的”葛老实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闺女从自己的身边走过,觉得脸上很有光彩。 “姐夫,这位小姐是?”眼睛同样盯在葛秋慧的腰肢上,而眼神火热的,一位看着很有点书卷气的青年男子靠近赵把总低声问道。 “她啊,葛老实,这是你几丫头啊?”赵把总心中一动,看看自己的这个死了一房老婆的小舅子,又看了看仰着头走路的葛秋慧,他觉着好像也不错。 所以说么,外表美丽的东西经常会迷了人的眼,让人只注意到了它的美丽,而忽视了它的实质。 现在的葛秋慧十七八岁,花儿一般的年纪,正是女子最美的时候,现在的她就如同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已经飞进了赵把总小舅子的眼里。只觉得这女子就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了,尤其是她那独特的风韵,更是连跑马镇上的女子也比不得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动心了,自然是看着葛秋慧哪里都顺眼,甚至觉得她手里端着的那一簸箕驴粪蛋子都比别处见到的圆! “是我家的三丫头。”葛老实的心里也是一动,只看了看赵把总小舅子的眼神,他就明白了七八分。 但他也听说过这个叫刘宝才的秀才头一房老婆好似是难产死了的。虽然自己的闺女也老大不小,早就该说婆家了,可嫁出去给人家当填房他可是不乐意了! 因此葛老实装作好不察觉地说道:“既然东家这里没啥事,不如咱们还是回去吧,正好用了午饭我带着他们编些筐子,地里的菜马上就能收了。” “不急。”赵把总过来一把搂住了葛老实的肩,像只狗熊似的吊着他身上。“既然来了,就不能白走一遭。” 说着他往身后一指说道:“姜小姐,我看您这几处院子也起的差不多了。有啥力气活儿,现在就说,今儿大伙就在你这里干活了!” “那感情好!”姜暖笑眯眯地接了口:“那我也不和大家伙儿客气了,青山,你来给安排人手吧。我去安排中午的饭食去。” “好。”站在人群里的青山高声应了,招呼着赵把总带来的那些兵士去了姜暖新买的那几处正在赶工的院落。 转眼,没看到热闹的人们也散了开去,点心作坊的门口又安静了下来。 刘宝才又抬头不着痕迹地把姜暖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不禁在心里暗笑他姐夫眼神不好! 眼前这个穿着淡蓝色衫子的女子生的太过单薄,而且单就就脸色来说就与葛姑娘差了太多,亏得姐夫还非要拉着他来看美人,若不是亲眼得见,真是差点错过一个美人呢! 注意到刘宝才偷偷地打量了自己好久,姜暖看他是赵把总带来的人,于是很客气的点了点头。对着青山爹说道:“陈叔,您帮着我招呼一下把总大人,我去安排一下中午的饭食。” 从昨天到现在,姜暖也不过就睡了一个多时辰,脸色苍白而憔悴,还挂着一对儿黑黑的眼圈。再加上她身材确实是比葛秋慧更纤细些,没有她那么前凸后翘的,也难怪刘宝才看着葛秋慧更加美丽了。 这种先入为主的认知,一直到他后来与葛秋慧成亲后入赘到了葛家才得到了彻底的改观。这是后话。 姜暖新买的这几处院子都被她把旧房子扒了,从新做了规划。从开春就已经动了工。赵把总一看剩下的活也没有多少,就干脆带着营里的大部分兄弟到这里猛干了四天,在百十号子人的齐心合力的努力下,姜暖的新宅院全部完工。 尤其是在她家原来的院子里,阿温房间那侧原本的空地上,又东西走向地盖起一座小楼来,房子不大,上下两间。用的还是和原来的屋子一样的石材盖起来的,虽然不是很高,但已经是尚武庄第一座正正经经最高的建筑了! 最早石榴和秀儿以及后来的几个女人都搬进了姜暖后来买的吕淑仪的那个小院儿。 而她们原来的住的地方,后面挨着的两处院子被姜暖给打通了,合成了一个大院子,里面只倚着一侧的院墙盖起来三间砖瓦房,而剩下的两面墙,是到吧形状的,被直接盖起了一溜的牲口棚。 牲口棚的模样才大概显露出来的时候,尚武庄的人,尤其是下地的男人心里就热了起来,东家这是要准备的买大牲口了!以后再犁地耕地的时候,要是有头牛或是有头驴拉着,那得省多少力气? 这可是大牲口啊!方圆十里之内,家里能用上大牲口的还没有一家呢!他们尚武庄的人马上就能种地有牲口赶着了,这,能不让这些庄户人兴奋么! 房子一盖好,来不及请大伙大吃大喝的庆祝一番,姜暖就放下这些,开始督促着开始收获种在地里的第一茬蔬菜! 按照正常的时间,现在地里的蔬菜也就是初熟的时候。若是按照青山爹和葛老实的意思,那就应该再地里多种几天,哪怕是四五天,这菜就比现在好看多了,而且味道也会强上不少。 但姜暖坚决不许。她就是要争出个四五天的时间来,这可都是银子啊! 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这是人们普遍的心态。 再常见的蔬菜,你只要在别家都还没有的时候就抢先上市,那就抢到了商机,那价格可是与蔬菜大批产下来的时候高出不止三四倍呢! 六天时间。当同类的蔬菜经过采摘,开始大量地涌进帝都的时候,青山爹和葛老实已经带着自己的一拨手下,开始平整种过菜的土地,施肥,准备播种新的蔬菜。 当那些菜农们开始意识到今年的菜市好似忽然起了很大的变化后,帝都的百姓们却在吃着姜暖让提早上市的那些蔬菜。 虽然价格确实贵了很多,但是已经一个冬天没有见过绿叶菜的人们,在看到那些嫩嫩的水水的养眼的绿色的时候,就已经管不住自己的荷包,银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入了那个叫姜暖的女子的口袋 时间就是金钱,这不是一句口号。姜暖切切实实地把它落实到了实处。 “一成啊!”看着每天数银子数到手软的赵把总,姜暖伸出一根手指,不忘提醒他您老也该付我工钱了。 于是赵把总痛痛快快滴把二十两银子包好双手捧着送到姜暖面前。 如果说原来他只不过是想利用姜暖为自己的仕途谋一些便利的话,那现在他对姜暖的能力已经到了心服口服的地步,言听计从。 “姜小姐,青山爹没和您说说石守才的事儿?”对面营里的那两口子自从被姜暖收拾了以后,现在是完全收敛了。 尤其是金玉茹后来又找了时间特意和姜暖谈过一次话,除了对他们雇了人去砸姜暖的点心铺子这件事道了歉以外,她还特意说了:“我现在大着肚子,只想在家好好养胎待产。不会再到外面来挑事生事。” 姜暖很平和的点了头,还说了些祝她‘早生贵子’的话。听得金玉茹也是眉开眼笑,见了她也觉得亲切很多。 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姜暖觉得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只要他们安生了,不再给自己这边捣乱就行。 现在赵把总好端端地又把这事儿提了出来,姜暖低着头仔细想了想就猜到了他的用意,他与石守才已经是积了四五年的恩怨,他心里的气还没有消,所以话里话外的意思,依旧是想姜暖出手,把石守才赶尽杀绝! “这个不是青山爹的意思,是赵把总您的意思,您看不了石守才还好好地在您眼前出现。”姜暖一针见血地说道。 “嘿嘿!”赵把总看着附近没人,所以也开门见山恶狠狠地说道:“这小子他娘的欺负了我好几年,我看见他就心里窝火” “我只问您一句:现在觉得可安逸?”二十两银子挺沉,姜暖觉得揣着袖笼里,坠得袖子都快掉下来了。 “安逸!”赵把总点头:“这几年,也就是现在才痛快的像是过日子,咱的地里也挣出银子了,等到了秋上,苞米一收,交了皇粮,我看剩下的足够我们吃一冬天呢。” “嗯。”本想拿了银子就走的姜暖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您想想,现在如果把石守才换掉,那边的把总有可能是您这边营里的弟兄么?” “那不可能。一般都是先把那边的副把总提起来担着。也没准儿是上面直接给指派的新把总过来。” “是啊,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应该是石守才看着您害怕,躲着您才是。您只要安安生生地经营自己的这点地就好了。这么下去,只需要一两年的功夫,当初您那点给营里的弟兄们谋些好处的愿望就能实现,何必非要把石守才干掉?” “万一换上来的把总是个比石守才夫妇还难缠的人物,您愿意看到么?”姜暖最后又补上一句。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里呢”几句话点醒了还想去找石守才麻烦的赵把总,他终于心平气和的不再在这件事情上计较。 人家姜小姐说的对啊,现在别扭的是石守才,自己不是就想让他别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天天过得不痛快么?那目的已经达到了。 大家端午节快乐! 钱财端午没有休息最近有些累加油! 草稿,还没有捉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四章 毕月卿的来信 章节名:第二百零四章 毕月卿的来信 总算是说通了赵把总,让他能够在心里容下已经没了斗志的石守才。姜暖这边的压力一下子减少了很多。 两个多月的忙碌,尚武庄和军营里的耕种都步上了正轨,姜暖的空余时间又多了起来。 新房子已经盖好,也散了一段时间的湿气和味道,可以住人了。 春耕已经过去,再忙就是秋种了。虽然牲口棚也盖好了,姜暖还是决定等秋种的时候再把牲口买回来。也省得中间的时段日子白养着它们,浪费人力草料。 赵把总的小舅子自打见了葛秋慧后,就没了魂似的天天往尚武庄跑,终于逮住机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与她‘偶遇’了。 这中间的细节外人是无法知晓的,只是冷眼看着葛秋慧那越来越明亮的眼睛,以及偶尔发呆失神的样子,姜暖猜想她大概是恋爱了。 上一世,同宿舍的那个同学恋爱后就是这个神神叨叨地模样。看来,爱情这东西,不管是古人还是现代人,只要沾上,都会多多少少地使人有所改变。 葛秋慧的眼睛终于不再偷偷摸摸地盯着青山看了。那个从她懂事起就一直喜欢的男子,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悄悄地被另一个人所取代。 好似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还有人比青山更好。 “还是宝才的字好看!”葛秋慧拿着青山写的账本,细细地看着那上面写得工整的小字撇着嘴说道:“宝才的字可是临过帖子的。青山哥的字就是个整齐。没人家的看着气派” 爱你的时候,你不美的地方,在爱人的眼中也是美的。而不爱以后就听听葛秋慧的自言自语吧。 槐花的香气随着五月的到来,开始弥漫在整个尚武庄里。 此时的姜暖正坐在屋檐下想着是不是要给那个开始发情的好汉也找个‘相公’。 这家伙这段日子是出奇的闹腾!还特别爱乱咬东西。小的时候乖乖可爱的模样,现在在好汉的身上是没有一点影子了。 它如今被姜暖喂得膘肥体壮,见人就作势要扑过去,龇牙咧嘴的呜呜乱叫,正是一副恶犬的模样,谁见了都怕。 “你这样子一点都不淑女,到哪里去给你找瞎了眼的狗相公去呢”她有点挠头。好汉的体型硕大,真不好找到和它匹配的。 而被拴在狗窝边的好汉似乎也知道自己能够顺利‘出嫁’的希望渺茫,很郁闷地又把屁股对着正替它发愁的姜暖,而它自己则转了身子用爪子在身后的地上用力刨着土! “好汉!你要是再敢把我种的小葱都给刨出来,老子也不种回去了,今天你就吃它吧!”姜暖手疾眼快地抄起自己的一只鞋就扔了过去。 好汉身子一纵,非常灵巧地就把那只绣鞋咬住,快速的叼回了狗窝。然后兴奋地立在那里,等着姜暖再扔一只 恐吓成了游戏,总不能和只狗较劲吧?于是姜暖只好只穿了一只鞋,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赶紧把鞋子从狗窝里捡了出来。这要是晚一会,准被它给撕烂了! “姜小姐!”才把鞋穿好,院门口就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听着那称呼自己名字时的发音似乎有点熟悉呢。 姜暖整理了一下一圈,稳步走到院门前,打开了院门。门外站着两个青年男子。 虽然衣着打扮穿的也是大梁的服饰,但姜暖一眼就看出他们不是大梁人,至少不是住在帝都的。 “我是姜暖,您二位是?”姜暖上下打量着门口的两个人,只见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是走了远路的。 “姜小姐。”二人一同抱拳行礼,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我们是国师大人派来的。” “月卿!”姜暖大声叫了出来,眼睛都瞪圆了:“你们是毕月卿身边的人?他现在可好?到了渭国没有?还有啊”她四下看了看,才小声说道:“有没有一个叫做窦崖的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窦崖跟着毕月乌私奔后,窦夫人先后找过姜暖两次,都是很客气的打听自己儿子的消息。看着倒是并不着急。尤其是第二次来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透露给姜暖‘他的妻妾都有了身孕呢’。 “这个”说话的那人先从怀中摸出一个封着的信封,双手捧着送到姜暖身前:“这个,是国师大人亲笔写的书信。吩咐小人必须亲手交到姜小姐手中。” 姜暖亦是用双手接过那封带着温热体温的书信,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写的自己的名字,那字体是姜暖从未见过的,仿佛使用尺子比着直线,然后再一笔一划写上去的。字体的大小整齐划一,连相同比划倾斜的角度都是一样的,这样的文字哪里是写的,分明就和印上去的差不多! 毕月卿,在人们看不到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顽强的练习着常人的生活技能的?这样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啊 姜暖把那封信按在心口,只觉得一阵心疼! “还有这个。”那人回身,从身后立着的马匹上取下一只精巧的竹篮,也举到姜暖面前:“这个也是国师大人亲手挑的。” “是什么?”竹篮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这个,还会我给您搬进去吧。”另一个年轻男子牵着的马上也带着东西。 ‘咕咕’声响起,遮盖的苫布打开,里面竟是一笼鸽子! “他真是细心呢!”姜暖打开院门招呼两个人进去:“不过就是这么远,还叫你们特意给我送来几只鸽子,我都舍不得炖汤吃了。” “”才把手中的鸽笼放到地上的青年男子,赶紧又提了起来。他小声说道:“姜小姐若是想吃鸽子,我们这就出去买几只回来。只是这个” “这是我们驯养了好久的品性极佳的信鸽。是我家大人让送给姜小姐互通书信的。” “呃”原来是信鸽啊,姜暖很少见的红了脸。一到关键时刻,自己的吃货本质就会暴露无遗,幸亏让人家说了一句,要不这几只倒霉的鸽子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她用碗端上桌了。 “还请姜小姐给我们国师大人回封信,我们也好带回去复命。” “不急在这一时。”姜暖赶紧摆手。毕月卿的信还攥在她的手中没有看过,她要等下好好读过再给他回信。再说,她还想问问渭国的风土人情呢,早就好奇那里的样子了。姜暖想着早晚有一天自己要亲自过去看看。 “我先送二位去歇息,这路途可是不近呢。”将手里的竹篮放到石桌上,姜暖开门带着他们去了新建好的院子。 这里有一间房子是专门给青山预备的,平日他就在这里忙碌,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回到自己的家中。 把这两个人交给青山安排食宿和照顾马匹,姜暖只客套了几句就跑回了自己的院子,衣襟里揣着毕月卿的书信,她一直没看,就是想等到没人的时候,自己能安安静静的展开。 这一刻,她不想被人打扰。 盘膝坐在檐下,姜暖先把那只竹篮打开,里面一包一包的东西码得整齐,姜暖随手把最上面的一包拿起打开,里面包的是一些糖渍的梅肉。杏黄色厚厚的果肉已经没有多少水分,有些透明,看着就很有咬劲的感觉。 “呀!原来是好吃的啊!”姜暖用手指捻起一片放在口中,顺便把手指上的黏黏的糖分也舔掉,“真了解我” 剩下的东西不用打开,只用手捏了捏,她就已经猜到这一篮子应该都是渭国特有的小吃,在大梁很少见。或者说,在大梁的市面上,寻常的百姓很少见到。 把篮子放在身旁,又小心的盖好盖子,姜暖这才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带着蜡封的信件。 里面的三张信纸上,写的满满的。字体和信封上的一样。只是这一手干净漂亮的蝇头小字,只看得姜暖惊叹不已,再一次在心里对毕月卿佩服的五体投地。要知道,他是一个眼睛看不到的盲人啊! 一个字一个字地完上面的内容,姜暖看得认真,生怕拉下内容,马上又读了第二遍。接着又看了第三遍 信是毕月卿到了渭国以后写的,简单地描述了一些沿途的事情,更多的都是在讲姜暖。讲他遇到她后的点滴。讲姜暖唱过的歌,还有她做过的饭。 毕月卿说:一路行来,只在马车里颠簸,很是无趣。他便一直在练习姜暖唱的那首歌的曲子,现在已经弹得很熟练了 在出渭国边境的时候,他特意独自一人寻了一家面馆,要了一碗汤面。那家面馆在当地是很有名气的,很多人都特意到那里去吃。 毕月卿也去了,面只吃了一口,便默默的离去。因为这与记忆中暖暖所做的味道完全不同。 暖暖,这一趟大梁去的真好,让我遇到了你这样特别的女子! 让我学会了喝苦中带甜的秋茶,喜欢上了用鸡蛋和面做的面条只是,这些东西离了你,为什么便都没有了原来的滋味呢 你送我的一篮子杏干肉,我吃了一路,真好吃!只可惜,我到家的时候,篮子也空了。 只是太子殿下似乎此行收获颇丰。 我还听见他说要封窦公子做太子妃,只是窦公子怎么也不肯。 那个窦公子你也认识的,就是你的朋友窦崖。 zhuoli12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topkate感谢您打赏的鲜花!收下了!最近我下班太晚,都是写完就贴,肯定有很多错误,抱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五章 小气的岑相思 章节名:第二百零五章 小气的岑相思 姜暖拿着毕月卿的信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她脸上的表情一直随着信里的内容变化着,最后,她把那几页信纸又按照原来的折痕折了起来装回到信封。 回了屋子,研好墨汁铺好纸,她准备写回信。 开始的时候她愣了好一会儿神都不知道要如何下笔,于是她决定从毕月卿离开大梁帝都开始写起 什么事情只要一开了头,那过程就顺利多了。姜暖的这封信顺利地写出了头几行后,便开始了挥挥洒洒天马行空东拉西扯趋势,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阿温与巧心高高兴兴一路说笑着进了院子,她才惊觉自己竟然只顾得写信而忘了做晚饭。 于是赶紧把写完的几页信纸收好,用镇纸压在了案几上,自己匆忙地跑去了厨房。 三碗看着满满腾腾,既烫手又烫嘴的热汤面端上了石桌,姜暖只擦干净了手,就又一头扎进了屋子开始她的堪比万言书的回信。留下三个吃的脑袋上直冒热汗的大男人和小男人面面相觑。 “你们几个先吃吧,我写完了再吃。”她丢下一句。 “这么热的天,干嘛要吃热汤面啊。”岑相思怨怼地对着屋里的女人小声的抱怨着。 “有的吃就吃,不许挑三拣四。”姜暖在百忙之中仍不忘从门口探出头来瞪了他一眼。 “哎,阿姊,你卖鸽子了?是要给我们煮鸽子汤喝么?”面条太热,根本吃不到嘴里去,阿温挑了几筷子后听到‘咕咕’叫的声音,于是丢了饭碗,跑到檐下去看那一笼看着非常精神的鸽子。 “哼!”岑相思也把筷子放下,斜着眼睛冷冷地看着那些鸽子说道:“那都是信鸽,是用来传递消息的。” “阿姊卖的信鸽炖汤啊。”阿温蹲在鸽笼旁边,伸着手指逗弄着里面的鸽子。 “”岑相思起身悄无声息地飘进了姜暖的屋里,“你们姐儿俩可真是,就想着吃” “就想着吃怎么了?你还别瞧不起吃货,若这天下的人都只是单纯的吃货,那可是太平了。”姜暖头也不抬的回道。 姜暖这话让刚进门的岑相思愣了愣,细想想还真有几分道理。如今的世人不是想得太少,而是欲望太多,所以才如此的纷杂混乱。 欲壑难平,很多人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 “写了多少?”岑相思在案几旁边坐下,伸出白皙的手指敲着桌面说道:“这么厚一叠?你把那鸽子累死,它也飞不动!” “不用鸽子。来送信的人还没走呢。我写完了就让他们带回去。” “毕月卿不是才走了没几个月么,你怎么有这么多话和他说。”岑相思小声儿嘀咕,语气中是浓浓的醋意。 “我说。”姜暖终于放下了笔正视他:“你能不能不窥视我的隐私?每天这么事无巨细地都要影向你汇报一遍,你不烦,他都烦了!” “他敢!”岑相思不屑地哼了一声。 躲在屋顶上的影很无奈,你们小两口斗嘴,把我搀和进来有意思么 “暖暖,你都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呢”岑相思望着她可怜兮兮地说道。 “我们两个不是天天见么,还写什么信?” “那,明天我不来了,你给我写封信吧!最好也用这么多信纸,就说你很想我”他忽然兴奋起来,认为自己的这个建议很有意思。 “哈哈!”姜暖直接笑趴到了案几上,她边笑边口齿不清地说道:“好啊,那就请王爷先回府里等着吧,小女子这就开始想您” 岑相思先是跟着姜暖笑了一阵,继而又没来由的生了气。 “我每天都这样城里城外的跑着,你却在给别的男人写信!”他瞪了她一眼,把头扭了过去。 眼看着美人生了气,姜暖赶紧收敛了笑容,紧绷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只是由他这句话不禁就想到了那句围城: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想进去。 可城里城外的人似乎都忘了,原来这城确是自己一手造的。 想到这里,姜暖再没有嬉笑的心情。她往院子里望了一眼,看到石桌边的坐着的巧心不知何时已经离去,甚至连桌上的碗筷都被端走。 “毕月卿是我的朋友,就如同毕月乌是你的朋友一样。”姜暖往扭着脸还在使性子的岑相思身边靠了靠,轻声说道:“朋友来了信件自然要回的,这是礼貌啊。” “我当然知道是礼貌了。问题是我就是气啊。”岑相思不依不饶的说道:“他是你的朋友,窦崖也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还真多!那我是你的什么啊?” “你是啊”姜暖故意拖了好长的时间没有说出答案,一旁的岑相思则竖着两只耳朵等的心焦,终于憋不住回过头来问道:“快说啊,我是你的什么人啊!” 姜暖这才笑眯眯地拿起他的一只手来,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两个‘爱人’。 然后她抬着头很温柔的看他。 岑相思低着头只盯着自己的手心,然后慢慢地收拢了手指,握着那两个字,唯恐飞走了似的:“真是厚脸皮,这么肉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我都不好意思看啦” 说完这个很知道害羞的男子扑过去,把姜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我明天还是来吧,我怕你见不到我会很想念的” “哈哈!”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的姜暖又笑了出来,只觉得自己这个妖精真是可爱!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三卷== 田里的玉米开花授粉后,田里的活儿一下子少了很多。眼看着第二茬蔬菜也要采摘的时候,京城里忽然传出了消息,十一皇子竟然在一次酒醉后,竟然糊里糊涂的就宿在了当时请客的詹事府大学士常大人的府里。 若只是宿在人家府里本也不算什么,偏偏这位平时行事稳重的十一皇子误打误撞地竟然进了人家的内院,最后竟宿到了常府二小姐的闺房! 虽然酒喝多了的十一皇子很老实地就是在人家的闺房外室的美人榻上瞌睡了一会儿,连睡在内室的常二小姐的面都没有见到,但这件事,还是被寻来的仆随们给看到了,并且当时就被传到了前厅,当着一屋子的客人,常大人只觉得颜面无存,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头重脚轻的十一皇子被从人家小姐的闺房里架了出来,酒都没有完全醒呢,只拍着常大学士的肩膀说道:“老兄,我们再喝” 而此时已经被吵醒的常二小姐正哭的梨花带雨,居然趁着大家不被,在房梁上挂了根带子准备自尽,当然,才挂起来的受了辱的小姐很快就被丫鬟们给救了,没有死成。 第二日,酒醒之后,十一皇子才在别人的口中知道了此事,被同样知道了消息的惠帝给叫到御书房狠狠地扇了一耳光!最后由当今皇帝亲自指婚,让他迎娶了这位‘贞洁烈女’做了侧妃。 此事才在一片欢天喜地中有了个美好的结局。 常二小姐一步登天,成了王妃,虽说这个侧妃吧,这也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好事啊!于是她欢天喜地的嫁了。 而常大学士,区区一个五品官员,竟然有了一个皇子作为女婿,和天子成了亲家,这也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自然是对皇帝的英明决定感恩戴德。 最可怜的是十一皇子,很平常的一顿酒宴,竟然一下子喝出一个寻死觅活地侧妃来,还把搂着肩膀称兄道弟的常大学士喝成了‘岳父大人’,这让他觉得冤枉!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那么好的酒量,怎么在喝了那么几杯酒后就醉了呢?而且还那么巧地醉倒了人家小姐的屋里? 他觉得被人算计了。 临了,把当时酒桌上的所有的到场的官员都细细地过了一遍,他惊恐地发现,那一桌子的人几乎都是他的嫡系! 这太可怕了,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就隐藏在自己平时最信任的人中间,而自己还没有一点察觉,这让十一皇子如坐针毡,再也不能安心的信赖任何人。倒是看谁都像是奸细叛徒了。 十一皇子的想法,外人是无从知晓的。大家只看了一场热闹。 当姜暖把这个已经被人们传的面目全非的事件,讲给岑相思听的时候,那妖精只是毫不在意地说道:“哼!谁让他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 姜暖闭了嘴,审视着岑相思面上的表情,很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不会是因为十一皇子曾经说过要把我收做侧妃,让这妖精不痛快了,于是就给他算计了一个侧妃去吧?姜暖在心里想到。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岑相思放下手里的书籍,抬头望向姜暖:“看你那眼神就知道你没想好事。” “那你说我想什么呢?”姜暖伸着脖子靠近他,她总觉得岑相思是看得见摸不透的。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和你说着最贴心的话,可她在恍惚间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比如最近,她就非常敏感地察觉到他有事情瞒着他。可自己对他的事又不好事事都过问。 “你这个小脑袋里什么都想,就是不多想想我!”岑相思看到了她眼中疑问,眼神闪动了一下。 “连好汉岁数大了,你都想着给它找个相公,那我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也岁数不小了”岑相思又开始抱怨。 “嗯?”姜暖皱眉,怎听这话都有毛病,“那,我也给你找个相公?” iang5qun感谢您的打赏!收下了!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草稿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六章 姜氏农庄 章节名:第二百零六章 姜氏农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忙碌而充实。 姜暖给毕月卿写的十二页的信纸的一封长信,再加上她又做的一篮子杏干肉全部托那两个青年给带了回去,顺带着把做法也详细的写了下来,夹到了信纸中。 直到人家骑着马上了官道儿,姜暖才后悔信里写的内容还是落下了一些,比如窦夫人说的,窦崖的妻妾都已经有孕了消息。还有那个杏干肉做的也少了些,忘了给窦崖也捎上一份。 不过,既然他在那边有毕月乌护着疼着,总不会亏了嘴的,这点姜暖倒是放心。不像毕月卿,人家可是一个人呢。 这么一想,姜暖又安了心,不再为自己厚此薄彼而纠结。 好汉闹腾了一阵之后也恢复了正常,不在对着姜暖种在院墙边上的一岔小葱较劲,但乱咬东西的毛病却是更厉害了、晚上她和阿温准备休息的时候就会把它的链子解开,让它在院子里自由活动,正好看家。 好汉利用这夜间的便利条件,已经不声不响地咬坏了三只鞋了! 没有办法,现在姜暖和阿温睡觉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鞋子放在窗台上,以逃避好汉的利齿! 岑相思这段日子来的更勤了,几乎就是在姜暖家常住。 好在又盖了一座小楼,虽说面积不大,好歹他们几个人是可以住开了。 阿温与岑相思经过一番殊死搏斗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抢到了新房子,高高兴兴地搬了进去。把他的旧房间丢给了岑相思住。 然而,这场胜利也就让他高兴了两三天,便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家里的茅厕盖在后院,阿温去一趟还要上下楼的跑,尤其是夜里起夜的时候,每次都是肚子憋得鼓鼓的,不得不去的时候他才匆匆地跑下楼,于是从房间到后院茅厕的距离便愈显遥远,他觉得太不方便了! 所以在过了几天新鲜劲后,他就后悔了。想和岑相思再把房间换回来。而此时正靠着檐柱与阿姊聊天的他,说什么也不肯换。 此时岑相思斜睨着来找自己谈判的阿温淡淡地说道:“笔生花阁的净房也在楼下,我怎会不知道这上楼下楼麻烦?等天冷了,你从暖和的被子里跑出来的时候才难受呢!”口气中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在我家里你还这么嚣张?”阿温也斜着眼睛瞪他:“阿姊,这个人就是个喂不活的白眼狼,以后准备饭食不要再给他预备了。你看看他,吃着我们的,喝着我们的,现在还算计我们!” 姜暖点头,笑嘻嘻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美人斗法,完全一副旁观者的态度,其乐融融。 苞米吐穗后又过了二十多天,姜暖挑着饱满的苞米棒掰了一个,看得青山爹心里一疼:“东家啊,这个再长长才熟呢,您这个时候就给掰了”这不生不熟的,不是糟践粮食么他疼在心里,可是不敢明说。 ‘咔吧’!青山爹的话没有说话,姜暖就又掰下一个苞米棒来。 “东家?”青山爹往前走了一步,诧异地看着又对着一个苞米棒伸出了‘魔爪’,硬着头皮又开了口。 “陈叔啊,您别怕,我没祸害粮食。”姜暖知道庄户人早晚都忙在地里,对粮食的珍惜那是法子内心的。 “那您这是?”青山爹指着她手里攥着的两个苞米棒子问道。 “这个现在就可以吃了。我先掰几个,等会儿回去煮了,大家都尝尝。”姜暖耐心地给青山爹解释道:“等它长老了搓了苞米粒和现在的味道有很大不同。香甜的很,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现在的这个鲜苞米棒的。” 青山爹从姜暖手中接过一个,用手撕开几层外皮,然后用指甲掐了一下,马上,他的指甲就掐进了整齐饱满的黄橙橙的苞米粒里。 “这么嫩,煮了还有东西?”青山爹皱着眉,他想不出这东西能有什么吃头。 这个时候苞米刚传入大梁也就几年的事儿,朝虽然一直在大力的推广种植这种比较高产的作物,但是它的使用方法还是少的可怜。 大多数人还是等苞米长老了,搓了粒,然后用磨碾了吃的。所以想姜暖说的现代很普遍的使用方法,那个时候几乎还没有人试过。 三个新掰的苞米还带着一层苞米皮就被扔进了大柴锅。姜暖把剥下的苞米叶子洗干净也一起扔进锅里煮着。不一会儿,新鲜的苞米香味就从厨房里飘了出来,让坐在院子里等结果的人们心中一喜! 只闻着味道就这么诱人,令人食指大动,这东西想来吃起来也错不了。 苞米出锅,姜暖用筷子夹着放到了案板上,用刀将一根苞米切成几段,然后放到盘子里端了出去。 十几块苞米段被一抢而光,大家都学着姜暖的样子啃了起来。 “嗯”支持了一口的姜暖满足的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香?与熟透的苞米不太一样?” “好吃!”青山爹点了点头:“东家您要是不说,我们真是想不起这东西还能这么吃呢。” “嘿嘿!”姜暖把手里的那段苞米啃干净,才说道:“那就掰吧。” “这样的吃法比较新鲜,我们又是抢先上市,又能卖一手好价钱了。”葛老实也跟着说道。 “老实叔,明天您回去也带着营里的弟兄们收一拨。”姜暖转身看着他:“只留出明年的种子就行,剩下的,只要熟了以后就天天掰吧。” “嗳。”葛老实点头应了。然后他又问道:“这个时候苞米就收了,那地可是要空不少日子了,有点可惜。现在就种秋白菜也太早了啊。” “不种秋白菜,您收了苞米就把那杆子砍了吧,平了地下了肥,咱们种番薯!”姜暖宣布道。 “种番薯?”葛老实和青山爹对视了一眼,为什么的东家的安排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呢。 “咱们这边的番薯还没有成熟,今早我才扒了土看,才鸡蛋那么大啊,难道也刨了?”青山爹开口问道。 “是插番薯秧吧?”上次的番薯育苗都是葛老实做的,所以他大概猜到了姜暖的用意。 “是啊,咱那两亩多地的番薯能剪下来不少秧苗呢。”姜暖点头应道:“等这个番薯插了秧,出了苗,那边的苞米也就差不多都收完了,正好在剩下的地里种秋白菜,他们一百多个人,有几亩地就够吃了。” “不存粮食?”葛老实又准问了一句。 “不存。剩下的几十亩地收的苞米正好交皇粮和留种子。其余的苞米都掰了鲜苞米棒。每天掰一批。早早地送进皇城和跑马镇上去。价格和我们庄子上的一样。” 一招鲜吃遍天,姜暖不会种田,但她有着现代的灵魂和记忆,所以她也就有了很多常人没有能力。 姜暖庄子里出的第一拨鲜苞米棒在皇城上了市。 同时在她的的两个点心铺子里每天买三斤糕点以上的客人都会额外得到一个鲜苞米。秀儿她们还会把食用鲜苞米的方法告诉大家。 几天的功夫,当尚武庄和军营田里的苞米大量上市的功夫,帝都的百姓们已经迅速地接受了这一种新鲜的吃法,而且姜暖今年的地里出产的东西都是打着姜氏农庄的牌号,连带军营里的那些苞米也是用了这个名头。 春耕到夏收,几个月的功夫,姜氏农庄的名声已经在帝都是响当当的了。它所代表的含义除了新鲜质优外,还是一种生活的变革。 饮食习惯能够改变很多东西,而改变了人们固有的一些饮食习惯和口味,其实就是在改变着人们的生活。 姜暖一直在默默地做着这些。 她一点点地把现代一些成功的东西融入到了古代,虽然把人们接受这些新鲜事物的年头提前了很多,但是并不突兀。 当她的姜氏农庄在帝都的商业圈子里以一种异军突起的姿态横空出世的时候,那些惊异的商场老油条们却发现,这个女子的经营方法完全是独树一帜的。 她销售东西的模式几乎无法复制。那就是绝对的垄断。 谁要是看到她挣了大把的银子而感到眼红的时候,想要学着去分一杯羹,却发现原来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比如这个现在帝都非常时兴的鲜苞米棒吧,它的最佳采摘期就是在苞米穗子半干的时候,时间过了,那就老了 几十亩的苞米砍到后,地已经平整了下了肥,葛老实在带着那些兵士们插番薯秧。 姜暖站在大树下远远地看着,眼睛直直地,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姜小姐,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听到姜暖过来地里查看,最近也是赚了大把银子的赵把总小跑着迎了过来。 “番薯这东西我们这边还没有种植的,所以我过来看看,也没什么大事。”姜暖边说边给赵把总行了礼。 “苞米棒子咱们可是赚了不少,您的那一份银子我都包好了,您看”赵把总靠近姜暖低声说道。 “等会我回庄子的时候再去您那里取吧。”又有银子收了,姜暖听了心里也是美美的。谁跟钱有仇啊。 “明年咱还真么种!没想到这鲜苞米棒子卖的这么好!”赵把总说到这个,嘴都合不上了。 “明年不能这么种了。”姜暖扭头看着他说道:“我们四周种苞米的农户并不少,这几年朝廷也是大力的推广种植,今年我们这么做,大家都看到了,明年肯定会很多人学的。所以等他们的鲜苞米都掰下来的时候,那到了秋上苞米粒一定就少了” “我明白了!”赵把总两只大手一拍:“所以明年我们一个鲜苞米棒子都不掰了,等着收苞米粒!” “呵呵!”姜暖笑着摇头,“我们今年从苞米上挣了银子,大家看着都会眼红,所以明年除了交皇粮的那些,咱们地里多一棵苞米也不种!” 草稿哈还木有捉虫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七章 葛秋慧出嫁 章节名:第二百零七章 葛秋慧出嫁 “不种苞米种什么?”见姜暖否定了自己的猜想,赵把总把前几年种过的作物都想了一遍,感觉都没有苞米产量高。 姜暖伸出手去指着地里正在栽种的番薯秧说道:“种番薯。这东西一年正好种两季。地里也好安排。” “行!姜小姐说行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虽然赵把总连番薯长出来是个什么模样都没有见过,但是姜暖一说,他马上就同意了。 “这个”姜暖仍旧指着那一大片土地很认真地说道:“番薯是很好种植的作物,而且你也看到了,插上秧苗就能生长。所以,咱们这片地您可要派兵看住了!” “明白,和种苞米一样,这几年种的农户越来越多,所以眼瞅着苞米的价钱越来越低。如果只有我们种,那价格我们也能自己控制了。” 这回赵把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所以姜暖点了点头。 “这些番薯苗最早还是用皇后娘娘赏赐的一袋子番薯培育出来的。在帝都内外应该是头一份了!”姜暖说到这个就有些得瑟。 “嘿嘿!那个姜小姐”赵把总在她面前来回走了两遍,吭吭哧哧地半天也没把话说出来。 姜暖还是很淡定地看着他,就猜到他大中午的这么毒的阳光下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给自己送银子拉家常的,必定是有了棘手不好开口的事了。 “唉!”叹了口气,似乎是终于下了决心,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姜暖再往边上站站:“这个可不能让葛老实听见!” “嗯?”姜暖蹙眉。老实叔一向老实厚道,他能惹什么事呢 跟着赵把总走到了大树后面,他才很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其实,是我的小舅子看上了葛老实家的三丫头。” “呵呵。”姜暖捂着嘴笑了,心道,你小舅子看上了葛秋慧,你要让他和葛秋慧去说啊,跟我说有毛用! “这个,好像应该去跟老实叔去说啊。” “说了。您当着我没说么!前段日子不是到了尚武庄么,我小舅子也跟着去了,就那回,看上的。” “这个宝才啊,肚子里有了几本书有是个秀才,眼光可是高着呢!就楞看上那个三丫头了!” “那不是挺好么,您一个当姐夫的急什么?”姜暖听他说了半天,也没听出个重点来。 “能不急么!昨晚上我跑马镇的家里,那小子正在我家里和他姐姐商量呢,想去提亲。可我老婆是个胆小怕事的,不敢去。” “那就请个媒婆去好了,人家那嘴不就是吃这碗饭的。”姜暖越发的不明白他到底急的啥。 “不是啊!”赵把总用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看着树干说道:“宝才说,那个他把人家闺女的肚子都搞大了!” “噗!”姜暖情不自禁地也学着他的样子拍了一下脑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现在还是没出阁,岑相思虽然经常在她家里出没,不过那厮一直是飞来飞去升龙见首不见尾的,庄子里没几个人见过。大家还都把她当做大姑娘看呢,虽然她有着现代的灵魂,但也不敢说太出格的话。 难怪赵把总那么为难,也是急的没了办法了,所以才和她说了这个很过分的话。也是想求得她的帮助。 若说谁在尚武庄说话最有分量,除了姜暖别人谁也不够格。 “我这不是也被他们姐两个逼的没了办法么,要不也不敢这么讪脸和您说这个啊!”赵把总臊眉耷眼地一个劲冲着姜暖作揖。“宝才是有功名的,可不能出这种事儿啊” “您没和老实叔说说去?”姜暖冲着地里一努嘴。 “今儿一大早我就堵着葛老实呢,才一开口,人家就摇头,嫌弃宝才死过一房老婆,说他家丫头不能给人做填房。” “”这个问题是有些难办。谁家的女儿不想嫁个好人家,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要嫁个明媒正娶的原配啊。人家葛老实家现在三口人都有收入,也不差口粮食,自然更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刘宝才了。 至于什么秀才不秀才的,不过是个名声。中看不中吃。对于庄户人来说,还不如头驴有用呢! “这”姜暖用手挠着头发,这个未婚就大了肚子,放在现代也是好说不好听的事儿呢,外人是定然不能插嘴的。若是把闲话传出去,那个葛秋慧能让吐沫星子给淹死 “这事儿谁说都不合适。还得先从葛婶子那里入手。”姜暖垂下眼帘来想了一会儿,才慎重的说道:“若是他们两个真的都愿意的话,您就让您家夫人过去找秋慧娘说说。她们都是女人,有些话好说,也能说得明白。” 说到这里姜暖抬起头来:“也别去庄子里了,那样太扎眼,我明天把葛婶子约出来到跑马镇买东西您家夫人就” “懂了!”赵把总一直拧着的眉终于放松:“我这就回去和我家婆娘说说去。” “赵把总!”姜暖赶紧出声叫住了他:“这事儿事关秋慧的名声,您说的,我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也请您告诫尊夫人不要外道才是!” “明白,明白!”赵把总点头应了:“这亲事要是成了,她也算是我家亲戚,我那婆娘断不会这么嘴碎的。” “那就好。”姜暖这才放了心。都是尚武庄的人,葛秋慧虽然说话办事有点二,但她现在改变了很多,也不想过去那么讨人嫌了。所以依着姜暖护短的性格,肯定会护着的。 第二天,依照商量好的,姜暖好说歹说地拉着如意娘来了跑马镇,果然和赵把总的夫人很‘碰巧’的遇到了,她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让她们能够单独说说话。 等过了一个时辰姜暖提着大包小包寻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脸色惨白,眼神直勾勾地如意娘一个人坐在市集拐角处的石头上傻了一般。 “唉”养儿养女都要操心。当娘的人心里什么都得装着。姜暖长叹了一声。挨着她坐了下来:“婶子,咱一会儿雇辆车回去吧,我又买了好多东西。给您家也带了一刀肉。” “东家”如意娘目光涣散地望了姜暖一眼,然后用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姜暖没有说话,只用手在她的大腿上拍了几下。 “您都知道了吧。”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衣袖抹着脸上的泪水,抽抽噎噎地说道:“我们葛家的脸面都让这个丫头给丢尽了” “婶子,不能这么说。”古代人与现代人的很多观念是不同的,姜暖只能安慰地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这门婚事只要是秋慧自己愿意的,而他们两个能够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别人再说什么,能有秋慧过上舒心的日子重要?” “话是这么说,可可这么丢人显眼的事,你让我怎么和爹说啊?”如意娘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老实叔那边您什么都不用说,他心里有数。”姜暖和葛老实打交道不少,倒是觉得他平时不言不语的,其实心里啥都明白。 “前两天,孩子他爹还说让我看住了三丫头呢,说这孩子心都野了。”如意娘低着头小声说道。 相对无言,两个人在那里做了良久,也都明白,这个时候说什么也都没用了,于是姜暖雇了车,与两手空空的如意娘又回到了尚武庄。 天气最热的时候,刘家请了跑马镇上最有名的媒婆到葛家提亲,在葛老实的一片阴沉的脸色中,两家很快的交换了生辰八字。还没等庄子里的人明白过来,只隔了一天,刘家就吹吹打打的下了聘。 这下尚武庄的人可是有的说了,各个都盯着葛家看热闹。不管怎么说,在他们这种地方大夏天的下聘赶着成亲的事儿还是太少见了!于是不出意料的,很多人对着葛家的人指指点点。 “听说是刘家的老夫人得了病,道观里张仙人说必须的冲喜才能好。”姜暖在和青山娘闲聊天的时候,‘无意’间透露了内幕,于是新的流言又起,都说刘家那个老夫人病的不轻,现在已经地出气多进气少了 不管怎么说,对葛秋慧说三道四的闲言碎语一下子就没了。如意娘背后只给姜暖作揖连声道谢,就差跪地上磕头了。 接着就是定制嫁衣,置办嫁妆。 因为葛秋慧的肚子耗不起时间,所以一切从简,两家人和疯魔地忙了四五天,第六天,就是定下的葛秋慧和刘宝才成亲的日子! 因为是家里的老丫头,虽然说话办事这么的不招人待见,但葛老实夫妇还是挺惯着她。前两个女儿出嫁的时候家里穷,几乎没有给大女儿和二女儿陪嫁,直到了现在,都让两个闺女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这回葛秋慧出嫁,虽然办的匆忙窝火,葛老实还是咬牙给她置办了四抬嫁妆!这让不禁让两个匆匆回了娘家送妹妹出嫁的姐姐们眼红,连庄子里的人见了也都直撇嘴! 四抬啊!听说跑马镇上的药铺掌柜家的女儿出嫁也不过如此了 刘宝才骑着高头大马十字披红来尚武庄迎亲的时候,很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感觉。 只是才塞了红包好歹叫开了葛家的院门,他就被自己的老丈人给较进了内室。 “关上门。”换了一身新衣,脸朝着墙,看不到表情的葛老实沉声说道。 “是。”第二次当了新郎官的刘宝才对这个不爱说话的老丈人有些怕。于是赶紧听话的把屋门关了。 这时,葛老实转过身来,二话不说拿起手里的鸡毛掸子对着刘宝才的后背就抽了过去:“真想打死你这个下作的东西!”他边抽便狠狠的说道。 刘宝才是个秀才,原本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从小就没有挨过打,只硬抗了两下就杀猪般的哀嚎起来,一手挡着雨点般落下的鸡毛掸子,一边求道:“岳父大人,您放心,我以后断不敢亏待了秋慧哪怕她不愿意在我家,我们搬到这边来住也行” “搬这边来?还让我们伺候你们么!”葛老实只看眼前这个穿红挂彩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可恶,下手一点没有轻。 “爹!”已经穿戴好了的葛秋红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从里屋冲了出来,扑到刘宝才身上,哭着求道:“爹,今天女儿出嫁,您是想把您的女婿打死么” 一句话说得葛老实手中的掸子再也抽不下去,举了半天终是扔到了地上:“刘宝才,我家秋慧就交给你了!你若是干让她瘦半点委屈,我定会活劈了你!”他指着新郎官的鼻子骂道。 外面的人闹闹哄哄,并没有人注意到屋里说了什么。只看见意气风发的新郎官在房门打开后再走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一片落花流水 大红喜帕盖起,哭得死了爹娘似的新娘子被媒婆子扶着上了花轿,在一片吹吹打打热闹非常中出嫁了。 当天夜里,又急又累。连日又折腾了好一阵的葛秋慧小产了。 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似乎也知道并没有人希望自己这个时候到来一样,又默默地离去了 三天回门,新娘子灰白着一张脸回了娘家,让看见的她的人都下了一跳。暗道:那个刘秀才真是个牲口,都把葛家三丫头祸害成啥模样了! 有高考的小朋友么?钱财给你加油!努力考出好成绩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百零八章 谋事在人 章节名:二百零八章 谋事在人 葛秋慧与刘秀才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婚礼让尚武庄和跑马镇上的人看了热闹。不过,没过几天这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就从人们的口中淡去。 惟独新娘子过嫁妆时的气派景象好久都留在了人们的脑子里,似乎从那一刻起,四周的人们才惊觉尚武庄真是跟过去不一样了。那里的人似乎有钱了! 因此,这个庄子的带头人,姜家大小姐的名号一时间声名鹊起,风头无两。 刘宝才的老娘原本就是身子硬朗的吃嘛嘛香干嘛嘛不成的女人,因此葛秋慧这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进了门,冲喜冲的正当时,她的‘病体’也就很快痊愈了,又开始走东家串西家,自己玩的挺美。生就一个没心没肺,一点没个当娘的样子。 成了亲,孩子没了。葛秋慧进门就做了个小月子。心情有些恍惚。 再加上置办嫁妆的时候有一部分银子也是她自己攒下的,现在只靠着刘宝才当秀才每个月能在官府里领一笔廪膳费,但那些钱也仅够两个人的用度,还得紧吧着用。 可现在家里是三口人了,如果只靠着这点廪膳费过活,那肯定是不行的。 刘宝才的老娘压根就不过日子。现在儿子养大了,摆明就是等着儿子养老了,所以她是不管以后吃啥喝啥,只要不让她挨饿受冻就行。 于是葛秋慧就动了回尚武庄娘家继续做工的念头。她现在已经是每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了,连她家的那个秀才都没有她能挣呢。 和婆婆一商量,老夫人挺开通,不挡着儿子儿媳妇发财。反正她现在身体好的很,正不愿意几个人天天挤在家里闹心呢。 因此这个事儿一说就成了。葛秋慧成亲才一个月,好歹凑够了在婆家的三十天,就又雇了车搬回娘家。临行之前说好了,小两口每个月给刘宝才他娘五分银子的零花,这还不包括吃穿。 葛老实夫妇看见出嫁的闺女没走几天又跑了回来,还把姑爷给拐回了家,他们两口子觉得挺好,总算是给家里多添了一口人。这闺女嫁的值! 葛秋慧又去求了姜暖回了点心作坊。而刘宝才是不能进姜氏农庄种地的。几个人在家一合计,觉得他还是应该接着走求取功名的正路才是。但大考还有一年多才开科呢,总不能在家闲逛啊。 于是刘宝才就在家里开了个私塾。尚武庄里正有两个适龄的孩子,加上如意,没办几天,娇娇娘过来听了几次,觉着刘秀才教的不错,把娇娇也送了过来学习。 反正孩子也小,男男女女的还不用设防避讳。刘宝才虽然在别的世上也随了他娘干嘛嘛不成吃嘛嘛香,但他那个秀才可是实打实寒窗苦读学出来的。因此教几个开蒙的小娃娃还是绰绰有余。 一对儿新婚夫妻就这样在尚武庄开始了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刘宝才自持是个秀才,先开始还不屑于和庄子里的那些泥腿子们打交道。 可时间一长他才发现这个庄子的人除了对那个被称作东家的女子很信服以外,还真没人拿他当回事。 于是他在心里暗暗地嘲笑这些只会种地的粗鄙之人都是些有眼无珠的。直到有一天,他在皇城里的同窗那里见到一首诗作,那首使他惊艳的诗作的作者就是老太傅的嫡亲孙女姜暖! 姜暖,似乎到了此时他才注意起这个可以称得上是我行我素的女子,心中想起早前他姐夫在他面前对这个女子的夸赞,那时他还只认为是姐夫夸大其词了。 如今,再看这个女子,他才惊讶的发觉,原来她竟是生的这般美丽,才情惊世 在这样的女子面前,再做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刘宝才终于明白这样做是有多么的可笑。 于是他不管在家里还是家外,都变得平和起来,再不做出摇头摆尾使人厌烦的姿态。这样。庄子里的人自然也能和他好言好语的说话。连葛老实也看着他顺眼了许多,对他有了笑模样。他越发觉得住在尚武庄真是太舒心了 八月初落花生快收获的时候,姜暖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杨玉环。 “不是说还有一年才能放出宫么?”打开院门,看见手里只提着个小包袱的面色憔悴,而眼睛却闪着兴奋的光芒的女子,姜暖也很高兴。赶紧接过她的包袱,拉着她的手紧了院子。 “这回宫里一下放出很多人来。听说,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说宫里冗沉的人太多,养着这些人可是要不少银子。所以好多不够岁数的宫人都给了点钱打发了。我这样子的,也是在册子上。反正就差了几个月。这不,就一起出来了。”杨玉环拉着姜暖的手不放开,两只眼睛一直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是才几个月没见么。”姜暖被她看得笑了。 “先坐下歇歇,这回来了就住下吧。家里不是没有什么亲人了么?咱们这里热闹,你一准儿喜欢。”把那个把包袱放在雨檐下,姜暖拉着她过去坐下。 “我去给你倒杯水。” “主子,您别忙”伺候宸太妃久了,杨玉环对于这个称呼早就习惯,几乎是脱口而出。 姜暖停下脚步,很心疼地看着她,轻声说道:“还叫我姜姑娘就好,要不就叫我阿暖也成。这里不是皇宫内院,也不是凤凰山栖梧寺,咱们没有那么多规矩。” 杨玉环摇头:“那我还叫您姜姑娘吧。您的名字我可不敢叫。”她记得姜暖不让她自称‘奴婢’,所以她用了‘我’字。 “你坐坐。我去去就来。”姜暖微笑着点头,然后朝着后面走去。在逍遥王府里的那段日子,杨玉环很照顾她,所以姜暖很喜欢这个谨慎木讷胆小的女子。 每每看到她,就会想起受了惊的兔子。似乎总是在紧张着不安着所以她会情不自禁的想保护她。 杨玉环并没有安静地坐下,而是站在那里细细地端详着姜暖的家。 入眼的是一水儿的石头房子,看着就结实。收拾得干净利落地院子。处处透着主人的巧心思。连那只对着自己冷冷看着的大黄狗都喂得那么好 “它叫好汉。”姜暖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盘红瓤黑籽的西瓜,“等和你熟了就不这样了。” “这次宫里放人是突然决定的,所以也没提前给您捎个信,姜姑娘可别怪我来的太冒昧”杨玉环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吃西瓜。”姜暖挑了一块红红的西瓜‘尖儿’给她,这个地方的口味嘴甜了。而她自己也拿了一块,很快速地就啃完了一块:“都说了这里不是皇宫内院,别那么多事儿。你又不是一点不了解我的性子。” “嗯。”杨玉环接过姜暖送到手边的西瓜,终于笑了。把西瓜送到嘴边,小小地咬了一口,又凉又甜,沁人心脾 这段日子岑相思似乎一直很忙,几乎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地步。 有时姜暖靠近他怀中的时候,还能隐隐地嗅到他红色衣衫里沾染上的血腥气。 张了几次嘴,都没有问出口。姜暖觉得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了更好。 所以她不问。 隔了两日,岑相思是也很深的时候才静悄悄地潜进了姜暖的屋子,此时的姜暖正是似睡非睡的时候,才望他怀里依靠,随即就睁开了眼:“你去玉环屋里了?” 原本想把杨玉环安排到和石榴秀儿她们一个院子住着去,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肯。只说自己手头的银子够花了,就想留在姜暖身边伺候她们姐两个。管吃管住就行,她不要工钱。 其实,姜暖也早就动了要请个人帮着自己干些家务的念头。生意大了,请的人多了,相应的事情也多。她早就有些忙不过来了。现在杨玉环既然愿意做这些,姜暖也觉得她这个人挺合适,所以就答应了她的话,把她留在了身边。让她住在了新屋的楼下。 “嗯。”岑相思说话的声音极小,若不细听,几乎都以为他已经睡着。“家里若是缺佣人,我可以给你派几个知根知底的过来。不要随便的往家里留人。”他说的声音不大,但语句清晰,所以姜暖听得清清楚楚。 “你怀疑杨玉环有问题?”姜暖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陪我歇歇。”岑相思伸臂又把她揽回了怀中:“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睡得安稳。”他有闭上了眼睛。 “我已经警告过她了。若是敢动你一丝一毫,我必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岑相思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薄薄的脊背接着说道:“我母妃是派她来毒杀你的。” “什么?!”才放松了身体,准备陪着岑相思一起见周公的姜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又弹了起来:“你母亲要杀我,你还能没事人似的这种反应?” 对于岑相思这种轻飘飘的语气姜暖的脾气又上来了:“不行,我得过去问问她去。我都离那个老妖婆那么远了,她干嘛还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刚才去她的屋里就是去警告那个老宫女的。还好她并未真想取了你的性命。所以过几日我也会把她身上毒解掉。” “啥!她中毒了?”上一刻还想去找宸太妃理论的姜暖又被这个新问题吓了一跳。马上把刚才的问题给忘记了:“那你还躺在这里挺尸啊” 她伸手就要把躺在那里拉起来:“既然能解,何不现在就玉环解了?怎么还过几日?” “别急她服的药到毒发还有一段时日现在她还死不了。所以我们睡觉” chillyzhao何小姐加吴小姐水果家族爽歪歪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九章 内情 章节名:第二百零九章 内情 岑相思估计是累极了说睡就睡,不一会儿,姜暖的耳边就传来他轻微绵长的呼吸声。 想着他每日站在朝堂上跟上大刑一样的受罪,姜暖僵直着身子躺在他的怀中,充当着抱枕的角色,一动不敢动。就怕自己动作太大扰了他的睡眠。 相对于外表强装出来的安静,她的内心里却是油煎般的难受! 前前后后的把自己从初见宸太妃时的画面如过电影似的一幕幕地过了一遍。越想越气,只觉得对这个未来的婆婆是无比的厌恶,真恨不得一口咬死才解恨呢。 一扭头,与睡得安稳的岑相思来了个对脸儿。对着眼前这张与宸太妃有几分相似的美丽容颜,一直在旁边狠狠磨牙的姜暖再也忍不住,凑过去就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不过没太用力。 “你娘这么坏,你是怎么长大的”松开了嘴,姜暖又揪起夹被的一角把他脸上的口水擦掉,看着出现在岑相思如玉般白皙的脸颊上出现的两排整齐的牙印,姜暖心情好多了:“老子牙真不错,这么整齐!咬的印子都跟拉锁一样” 这么自顾自地折腾了一阵,终于困意袭来,姜暖的心胸在女子中算是宽的,因此也不在纠结,窝在岑相思的怀里,蜷着身子,小猫一样的乖巧,不一会儿就睡得打雷都听不见了 月光下半明半暗的房间里一片静怡,早就‘睡着了’的岑相思轻轻的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女子,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安心睡吧,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的。” 伸手抚上自己脸颊,岑相思感到自己的手指摸上去还是凹凹凸凸地感觉,他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然后用头顶着姜暖的头小声嘀咕了一声:“真是个属狗的,老是爱咬人” 第二天清晨姜暖醒的时候,岑相思已经离去。 伸手在他躺过的地方摸了一下,还是温温的。 “这王爷当得!”姜暖撇着嘴心疼,“起的比鸡早,拿的银子还没有我一个月挣得多,干什么劲啊” 一脚踢开被子,姜暖从‘榻榻米’上爬了起来,准备给阿温做早饭。 穿好衣衫,开了门,对着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清晨清凉的空气带着丝丝水气进了肚子,姜暖觉得清醒了。 伸了个懒腰,从窗台上把鞋拿下来穿上,姜暖对着空气喊道:“影,早啊” 院子里一片安静,影并不会回答。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直到前几天姜暖才知道,原来负责她的‘影’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他们也是轮换着执勤,而非一个人一直盯十二个时辰。 听到这个,姜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自从岑相思告诉她派了‘影’保护她的安全以后,‘影’一直都是随叫随到的。这就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这个可怜的家伙是天天跟着自己东跑西颠没有休息的。 把窝在雨檐下的好汉又栓到窝里,姜暖才来到了后院。宽敞的厨房里热气腾腾,一口大柴锅上冒着热气,也不知道蒸着什么。 “玉环,你怎么起这么早。”看到系着自己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杨玉环,姜暖竟一时忘了岑相思说的话。 “趁我还能动,早膳就让我做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姜姑娘,您可以多睡会儿的。”杨玉环走过来对着她行礼。 看着她挂着两只黑眼圈的蜡黄面容,姜暖立时就把昨天夜里的话都想了起来:“你中毒了?” 她来的时候,姜暖就觉得她的脸色很憔悴难看。当时以为只是跟在宸太妃担惊受怕,又过于劳累罢了,如果是那样,养一段日子就能好起来的。 连巧心那看着半死不活的身子现在都被她调理的很有起色,所以前两天看到杨玉环这副脸色的时候,姜暖并未当回事。 “王爷还是很您说了”杨玉环的眼色一下就黯淡了下去。 她几乎不敢再用正眼看姜暖,一直用手揉着围裙,她咽了下并不存在的口水后,才有些颤抖着开了口:“我没想害您。” “我知道。” “也是王爷告诉您的?”听了她的回答后,杨玉环才抬起头来对上了姜暖的眼睛。 姜暖点了点头,然后又马上摇了摇头。 杨玉环看着她,眼神有些涣散,似乎不太明白她这样表示的意思。 “王爷是和我说过。但是我还是相信你。”姜暖走近灶台,伸手到锅盖边,迟疑了一下,问道:“蒸的什么?” “花馍。”杨玉环小声答道:“还要一会儿出锅。” “幸亏没揭开锅盖!”姜暖赶紧收回了手。 花馍,就是做出各种花色造型的面食。比如花卷,枣饼之类的。都是蒸活。若是没熟的就是就开锅盖,那是会导致面团发不起来,既不好看也不好吃。 “王爷说你的毒是可以解的。”姜暖决定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虽然岑相思并没有说一定会救她,但姜暖知道,自己是不会看着她这么死去的。怎么也会求那个妖精出手救人。 杨玉环摇了摇头:“姜小姐,我真没有要害您!” “嗯。我相信你。”看她竟是连自己的死活都不是很在意,倒是更看重自己的想法,姜暖赶紧点头,省的这个一直活得谨小慎微的女子再为这么点儿事纠结。 “太妃娘娘是想让我来这里给您下毒的。但,那药早就被我扔掉了。我是绝对不会做害您性命的事的。”看姜暖再一次点头,杨玉环蹙起的眉头才展开了些。 “我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哪里得罪那个老妖婆了,她怎么对我起了杀心呢?”昨晚姜暖就为这个问题辗转反侧了半天,今天当着杨玉环,她可算是问了出来。 “我也说不清楚。”杨玉环想了想,才慎重的说道:“往年也听见娘娘骂人,但”说到这里,她凑近姜暖,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但太妃娘娘都是骂王爷一个人的。” 听到这里姜暖忽然很想笑,岑相思她老娘不会有神经病吧?这么奇葩的母亲居然都被他赶上了。 转眼,她又笑不出来了,若是自己的目前这样,恐怕只剩了悲哀,连哭都哭不出来呢。 “我是娘娘入宫后才过去跟在身边伺候的。太妃娘娘是看中了我会梳头。”杨玉环接着讲道。 “不过,我听周嬷嬷说过,太妃娘娘没出嫁的时候,很被宠溺。现在的脾气已经不似过往了。” 周嬷嬷这话什么意思?姜暖暗自揣度,莫不是这个老妖婆没嫁给老皇帝的时候性子更是刁钻古怪?我的天啊,天天和这样的神经病一起,周嬷嬷的日子是咋过的啊 姜暖在心里对‘长期战斗工作’在宸太妃身边的宫女嬷嬷们致敬!这么多年,你们受苦了。 “而且,往年太妃娘娘都是和府里有通消息的。今年自从回了凤凰山,娘娘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一点王爷和王府里的讯息。为这个事儿,听说还派了卫士穿过消息。可是最后那个传消息的卫士下了山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都猜他已经死了!”杨玉环说着,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冷战。 “阿姊,玉环姑姑,早!”穿戴整齐精神抖擞的阿温,从厨房门口走过,道了声‘早’后径自进了净房洗漱。 “呃!”没想到身后会突然有人走过,聊天过于投入的两个女人,同时哆嗦了一下。 “赶紧看看锅!”突然想起火上还做着饭,姜暖赶紧提醒道。 “哎呀,差点忘了!”杨玉环也是一声惊呼,二人手忙脚乱地,开锅起啼,一锅葱花鸡蛋卷饼被晾到了案板上。 “原来蒸的这个,我说闻到一股葱味。”姜暖数了数,一屉有九个。还好,她们两个早晚吃着,三天也能吃完了,不会浪费掉。 岑相思和阿温都不太爱吃面食。所以姜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并没有说出来。省的让玉环难堪。 “从院子里拔了两棵葱。”显然,杨玉环对自己蒸出的花馍还是很满意的,“我们住在凤凰山的时候,因为是住在庙里,五辛能熏之物都是不许吃的。所以葱啊,蒜啊,韭菜啊这些,都是吃不到的。今天可算是吃上了有滋味的东西!” “爱吃你就多吃点儿” 姜暖说完又接着问道:“那个侍卫失踪以后,太后没有再派人下山么?” “没有。”杨玉环把手里的那个葱花鸡蛋卷饼也放到了案板上:“太妃娘娘后来就老是发脾气,有时当着我们的面也骂王爷,说王爷越来越不把她这个母妃放在眼里了,都是您这个成了精的狐狸挑唆的”她说着偷偷的看了看姜暖脸上的表情,唯恐姜暖发火。 “呵呵!”姜暖笑出了声,看着好似并未往心里去。 其实此时她心里想的是:还好意思说我是狐狸精?若论外表来说,没有比你们娘俩儿更像狐狸的了 “这一下,太妃娘娘和山下的联络完全断了吧?”姜暖幸灾乐祸地说道。 “可不是么,非但那个侍卫有去无回,连后来放出去的信鸽同样是有去无回,为此太妃娘娘发过一次很大的火,几乎把那个养鸽子的宫女打死!” “真不是人!怎么这么不把宫女当人看呢?”姜暖只看杨玉环此时的脸色,就能猜到那个宫女被打的又多惨。 “姜姑娘!”杨玉环很紧张的制止了她说的话。 每每姜暖开口都会惹得她一阵心悸。就怕下一句她在蹦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隔墙有耳。袁玉环自己虽然抱了必死的想法,但她从心里希望姜暖能够一直平安幸福。“祸从口出啊”她还是善意地提醒着。 “嗯。”姜暖乖乖点头,玉环说这话是为了自己好,自己怎会听不出来呢。 “我告诉您吧”杨玉环走到姜暖身边,用手在她的耳边拢成个喇叭状,然后扬玉环把嘴巴贴在两手中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去年的这个时候,太妃娘娘还囚过王爷呢。” “我听到太妃和王爷说:你想保护那个女人也要有能力啊!如果你做了皇帝,想保护谁,想杀谁,还不是凭你自己高兴,何苦这么低声下气的来求本宫!?” eagje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草稿,还没有捉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章 一石二鸟 章节名:第二百一十章 一石二鸟 杨玉环在宸太妃身边也有不少年头了,学起她说话的语气来已经有了五分的相似,所以她学着宸太妃的话说出的那些话落入姜暖的耳朵,马上就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去年的这个时候 姜暖很快的想起了岑相思莫名其妙消失的那段日子。 虽然去年中秋的时候他回来和自己解释过,可姜暖终是觉得他隐藏了什么,而且是很重要的内容。 这对母子之间的秘密到底是怎样的?总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奇怪,不像母子,倒像是敌人。 “阿姊,玉环姑姑,你们在说悄悄话啊。”阿温从外面走进了厨房,身上还带着才洗漱过的澡豆的味道。 姜暖一眼瞥见这个小东西望着案板上的花馍蹙了下秀气的眉。于是她赶紧开口说道:“这个可是玉环姑姑一早专门给你做的呢。” “玉环姑姑辛苦了!”懂事的阿温并不多话,用手拿起一个来边吃边往外走:“阿姊,我去上学了,你在家要乖乖的。” “”姜暖很是无语。这倒霉孩子不知道在那个简夫子那里学到了什么,现在越来越像个小男人了。说话口气大的很。 前段日子居然摇头换脑地说什么:“女子就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阿姊,你还没有嫁人,所以就从阿温吧!” 这番让姜暖啼笑皆非的话,很快的就让姜暖化为了行动,趁着这小子洗澡的时候,推门而入,好好地在他的白皙圆润的屁股蛋上招呼了几巴掌!直打得这个满脸通红的小东西只捂着小弟弟求饶:“阿姊,我从你了!我从你行了吧” 后来又眼泪吧啦地在姜暖的‘淫威’下写下了新的‘三从’:阿姊的话要服从,在阿姊面前要顺从,即便是阿姊错了也要盲从! “姜公子,一个怎么够吃,不如我在给你包上两个带着?”杨玉环是冲着姜暖站着,并未看见阿温的脸色。况且她和姜暖姐弟生活的时间太短,并不了解他们的饮食习惯。因此她满屋子的转着找东西包裹,想再给阿温拿上两个。 “玉环别忙。”姜暖拉住了她:“等会巧心还会给他带着吃食,饿不着他。” “那”杨玉环还想说点什么,可眼看着门口的阿温几下就没了影子,也只好作罢,“我还说,想姜公子这般大了,总是能吃两三个呢” “不管他。便是到了简夫子那里,也是好吃好喝的。”姜暖把杨玉环手里拿的的花馍又放到了案板上,拉着她走出了厨房:“你既然中了毒,又不想害我,来到我这里又不肯告诉我,难不成要等死么?” 姜暖是在埋怨她。既然有胆子去赴死,为何没有胆子说出真相呢。 杨玉环任姜暖牵着她的手,很局促地随着她走到前院,坐在了大槐树下的石桌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姜小姐,宸太妃娘娘是我的主子,我不能做背叛她的事”她小声解释道。 姜暖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种被奴役的思想在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根深蒂固的,她能说什么? “现在怎么样,感觉难受么?”姜暖很担心她也会由于救治不及时而像巧心一样伤了身子。 “没什么,这个凝香除了会散发一种特殊的香味以外,不到毒发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杨玉环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清晨淡淡的阳光都被大槐树遮了,就这么坐在树下,姜暖感到了一丝凉意。八月了,马上就又是中秋了。 “凝香?这么好听的名字,居然是要人命的毒药”姜暖喃喃说道:“难怪我闻你身上有股子味道。还以为是熏香呢。” “是有和这个味道很近的一种香,周嬷嬷就常用。”杨玉环说道。 姜暖点了点头,“会一直这样么?” 杨玉环惨笑了下,眼角都是细细地皱纹,“谁知道呢,左不过是越到快要毒发就会越香,最后连人的魂魄也都能变了香气飞走吧。” “你别怕,王爷昨夜说了,你这个毒是能解的。”姜暖安慰她道。 杨玉环抬头,很诧异地望着她,然后又摇了摇头。很无所谓地说道:“要是毒发了,我会提前走得远远的。定然不会给您找麻烦的” “玉环!”姜暖‘噌’地一下起身,很气恼地说道:“这说的什么话啊,我岂是怕麻烦的人?倒是你这样不善待自己的性命,用这种口气说话,让我很生气!” “姜姑娘?”杨玉环被姜暖的态度吓得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她起的太急,大腿竟碰到石桌上,痛得她一咧嘴又坐了下去,但还是眼里含着泪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没有活的希望了,所以,只希望在您这里痛痛快快地过几天安逸的日子啊。” “为什么这么说?”姜暖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想要看看她伤到没有。却被杨玉环拉着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 “王爷说能解就一定能行的,你别这么绝望。”从袖笼里拽出布帕子,姜暖轻轻地擦拭着杨玉环眼角溢出的泪水。 “姜小姐”杨玉环突然跪倒她的身边,抱着她,把头伏在姜暖的腿上,无声地哭泣着。 姜暖只看见这个女子的双肩在不停的抖动,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便更觉心疼。她记起在霞蔚轩住着的时候,她被打得脸肿的都变了形,后来先跪谢了太妃娘娘赏的那顿打! 宫里的女人,尤其是做下人的宫女,活得真实太压抑了!姜暖看着扑在自己身前痛哭的女子,哪怕是离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她依旧不敢痛哭出声,再多的痛苦也只能忍着,再忍着她早就不会像正常女人那样活着了 姜暖心里针扎似的疼,可她眼里是干涩,只有怒火,她流不出同情的泪水。只能用手一下一下地在杨玉环的后背上轻拍着,像哄阿温那样,很轻很轻地安抚着她。 直到过了很久之后,姜暖只觉得自己大腿上的衣裙已经湿了好大一片的时候,杨玉环才慢慢地安静下来。可她依旧伏在姜暖的腿上没有抬头。 “哭一场,心里痛快些了吧?”姜暖低声问道。 “嗯。”杨玉环声音嘶哑地应了。 “那就起来吧,不要跪在地上,早晨天凉。”伸手架住了她,姜暖想要把她扶起来。 “我把您的衣衫弄脏了!”杨玉环抬头说道:“您快去吧换下来,我这就给洗了” 姜暖把她按到了石凳上,然后郑重地说道:“今天王爷若是回来我就去给你求药。你以后不要在这么糟践自己。好好活着。我们女人,活的本就艰难,不管别人怎么轻贱我们,我们自己都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爱惜自己不到岁数老得该死的时候,绝不轻易说死” 才下去的泪水有一次盈出了杨玉环的眼眶,她撩起围裙来抹了一把,然后吸溜这鼻子说道:“今天,能听到您说出这么一句暖心的话来,我就觉得很高兴了!至于别的,听天由命吧” “为什么还这么说?”姜暖以为那解药过于贵重,自己求不来呢,才要再说几句,杨玉环已经苦笑着开了口:“别去求王爷了,没用的” “因为这解药的药引就是宸太妃的鲜血!” “什么?!”姜暖觉得自己没有听明白,怎么这毒还需要这么奇怪的东西做解药呢? “‘凝香’是蛊毒,它做的时候就是用了宸太妃的血,若想引出蛊虫自然还是需要这个,所以王爷虽然知道解药的配方,可他怎会为了救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去伤害他自己的娘亲呢。”杨玉环脸上的苦笑褪去,脸色难看的很,“这一次,太妃让我给您下的毒也是这个。” 姜暖坐在石凳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她似乎明白了,难怪对自己提出的要求几乎只有求必应的岑相思,并没有痛快的答应自己去为杨玉环解毒,而是,解这蛊毒的药引居然是要从宸太妃身上去取 这个老妖婆啊!她现在已经与山下断了一切的联系,根本就不能再左右她的儿子了,于是她就用了这么一条狠毒的计量! 这恶女人根本的目的就不是让杨玉环来毒杀自己,而是利用自己爱管闲事的毛病,让自己去找岑相思求解药。而岑相思对自己的要求是不会的拒绝的,那,他就只好自己乖乖地送上门去见自己的母亲了! 宸太妃已经把杨玉环和姜暖的性子摸透。 她猜到杨玉环必是宁可自己死去,也不会伤害姜暖的。而姜暖不明所以,一定不会看着有人在她面前就这么死去,而她能够寻求帮助的对象第一个就会自己的儿子,到时候,岑相思想要药引就必须去凤凰山了。 当然,如果杨玉环真听了宸太妃的话,给姜暖下了蛊毒,那就更好不过了!正好一石二鸟,为了个宫女,岑相思还有可能冷下脸来不管,可若是姜暖中了毒,他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呢 “我靠!”终于在脑中把这些东西理顺了的姜暖,把手握成拳头重重地敲在石桌上:“这个老妖婆,太毒了!” “算了,所以我您就别难为王爷了。”杨玉环很坦然,她是抱了必死的想法的,所以反而看着像是想得开的:“就这最后的日子,我只要痛痛快快地活着就行了。” 冰竹84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还是草稿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主动出击 章节名:第二百一十一章 主动出击 “就这最后的日子,我只要痛痛快快地活着就行了。”杨玉环说这番话的时候姜暖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多么简单,单纯的想法,在猜到宸太妃的歹毒用心以前,她也是这么想的惹不起,咱躲着就是了。躲起来痛痛快快地过自己的日子 只可惜啊,这些鸵鸟似的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天真幼稚! 你不去惹事,别人就会放过你么? “这里到凤凰山要走多久?”姜暖用手搓了一把脸,开口问道。 “我是先回的宫里消了籍拿了遣散的银子才来的,从凤凰山坐马车中间休息一晚是两天时间。但是他们骑马走的快的,一天也能到。”杨玉环细细地解释道。 “嗯。”姜暖点了点头,心里开始算计时间:“你身上的蛊毒发作还有多少天?” “这个”杨玉环答不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太妃娘娘给我用的是多大的蛊虫。” 蛊虫还分大小?姜暖听得云山雾罩,反正对于一个来自现代的她来说,这些都是只从那些里看到的东西。从未想过自己还真有遇到的一天。 “没事儿的时候多歇着,别太累了。再等两天,我陪你去凤凰山找太妃娘娘去求药!”姜暖站了起来,现在正是秋收的关键时刻,若不是玉环中毒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她是断然不会离开家的。 “姜姑娘!”杨玉环也跟着站了起来,她快步走到了姜暖的身前拦住了她:“不要去!您只呆在这个小庄子里,还是安全的,如今宸太妃那里已经是与世隔绝了,您何苦自己去找麻烦。” 姜暖眼神柔和的望着她,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这次就算我不去,那个老妖婆也会再使别的招数逼着我们去见她的。只躲着是没用的。” “况且她也猜的不错,我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等死的。所以这趟凤凰山是势在必行。你若是怕见她,就在这里等着我吧。” “我和您一起去!”杨玉环几乎想都未想就开了口:“您是为了我才去见她的,我怎能退缩。” “不过,我还是劝您多想想,若是暂时没事,就不要去了吧。” 暂时没事,那以后呢?更何况姜暖心里已经认定了宸太妃的目标是逼着岑相思现身,而且又听到杨玉环偷偷告诉自己的那番话,心里对这个老妖婆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她准备直面这个女人,把一些事情做个了断。 当皇帝?这个已经死了丈夫现在苟活在寺庙中的宸太妃难道还妄想要当皇太后么? 犯上作乱,推翻现在的皇帝自己坐上那把龙椅是多么凶险的事情,这个岑相思的亲生母亲,竟是眼都不眨一下,就逼着儿子去做! 大梁立国几百年,当今的皇帝惠帝岑植登基十多年。虽然在政绩上无甚建树,但终是比那个死了的老皇帝要稳重很多。做个守成的天子,他还算是够格的。 而且惠帝一直把朝政牢牢地把持在自己手中,用人上也是极端的小心谨慎,让岑相思从这样的一个皇帝手中生生夺过玉玺,谈何容易! 更是随时都有性命不保之忧! 姜暖才不要他为了这个看着好看实则坐上去受罪的位置去搏命呢! 她对岑相思的要求很简单:两个人能平平安安,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好。 可这个满脑子幻想的宸太妃,脑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安生’两个字。 老妖婆不想安生,他们这些人便都别想安生。 “嘿嘿!”姜暖忽然莫名其妙的冷笑了两声,听得旁边一直盯着她看的杨玉环不禁哆嗦了一下:“姜姑娘?” “别怕,虽然那个老妖婆有点难缠,但我们去了未必就是去寻死的。还有”她把杨玉环拉进身前,小声又嘱咐了几句。 有影在,姜暖知道自己是什么事也瞒不住岑相思的,索性她也就不瞒了,大大方方地做着出门的准备。 而奇怪的是,岑相思居然连着三天都没有出现在尚武庄。好在巧心每天也会把在府里看到的一些事讲给姜暖听,姜暖知道他只是很忙,倒是没有遇到别的,才放了心。 临近中秋,地里的三十亩落花生已经成熟,这是姜暖所有的作物里最最挣钱的品种。因此姜暖特意把青山叫来,把自己对这些花生的安排细细地讲给了他听。 “除了留出种子,剩下的在场院里晾晒的落花生一定要看好!”这些落花生之所以能大挣一笔,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奇货可居! 现在帝都内外种植这个品种的,只有姜暖。 “嗯。夜里我也会安排人值夜的。”青山看着姜暖的眼神有些担忧,今早他看到她从外面买回了好多大个儿的花炮,就有些奇怪,又看她一个劲的跟自己说着秋收后地里和甜点心的安排,一个不想的念头抑制不住地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她这是在安排后事? “阿暖,别说了!”想到这里,青山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大声止住了还在说着事情的姜暖:“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是还有很多时间么,你急什么?” “嗯?”青山从未这样粗暴地和自己说过话,这让姜暖有些奇怪:“我过两天去出门去,前后怎么也要四五天的时间,自然要把事情先和你说清楚啊。我不在庄子里,他们有事可不都要问你么。” “你真的就是出去几天?”青山按下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硬着头皮多问了一句:“去哪里?” 姜暖出门,要去哪里,去几天,那是姜暖的自由。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是问的有些多了。 可青山看得明白,自从那个从宫里退下来的老宫女来到阿暖家里后,她便极少说话与微笑了。 每日虽然还是会来作坊这边走走看看,但大多时候都是匆匆来匆匆去,除了必须说的话,她几乎变得沉默寡言。 姜暖一直在思考,她是找宸太妃去谈判的,那么她便要有够分量的谈判的筹码。对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光凭一张嘴是没有用的。 而她这幅表情,落到时常偷偷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的青山眼中,那便是有心事了。 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难为得姜暖这样的女子都变得心事重重。 “我要去凤凰山。”姜暖迟疑了一下,还是平静的说道:“去拜会他的母亲宸太妃娘娘。” 青山知道姜暖口中的‘他’说的是逍遥王岑相思,脸色还是不收控制的黯了一下。 随即他就听到了一句更加刺耳的话:“在王府里住着的时候,她可是没少照顾我,眼瞅着就要过中秋了,我这个做小辈的,怎么也得去拜会一下的。” 姜暖这番话说得颇为阴阳怪气,但凡青山现在不是乱了心神,也是能听出里面别有一番意思的。只是,现在的他只听到了字面上的那些意思。 是了,阿暖现在有逍遥王一心一意地护着,他也见过岑相思对她是多么的用心,想来嫁入王府应该就是早晚的事儿。这样的身份,去拜见一下未来的婆婆,可不是很应该么 “呵呵,是我想多了。”青山和别扭的看着她说道:“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能不为难么?我们这里这么多的事堆着,而我又要出门,怎么能够踏实啊。”这个话,姜暖倒是没有胡扯。 “不说这个。”姜暖挥了挥手,她不想再说这个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的话题:“地里的落花生收了,还是按照去年的样子煮成五香花生来卖。你可千万记住了,我们是一斤生的都不要卖出去!” “哪怕是品香楼的人过来买,你尽可在价钱上与他们商量,惟独不可卖给他们生的落花生。只要保护好了种子,这个落花生,我们还能指着生几年财呢!” “嗯。”青山慎重的点了点头。在经营上,他对于姜暖的手段,是绝对信服的。 “我后天一早就走,中秋节的时候差不多就能赶回,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姜暖笑眯眯的说道,神态轻松。 青山看着这样的她,紧张的心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吧,他在心里暗暗地嘲笑了自己一下,阿暖做事最是稳重,她身边还跟着人时时刻刻地保护着呢 两天后的清晨,岑相思还是没有出现。而姜暖在嘱咐了一番阿温后,义无返顾地带着香气袭人脸色蜡黄的杨玉环上了马车,直奔凤凰山。 原来只是在很多人的口中听说过这个地方,在姜暖的心中并没有一个大概的位置。 现在坐上了雇来的马车,上了官道后一路西行,穿过跑马镇再往西一直走着,越走越是荒凉,道路倒是依旧的宽敞平整,只是路上的行人确是越来越少了。姜暖才知道,原来凤凰山是在帝都的西面。 “那边不是都是山么?”姜暖这才记起赵把总也说过的,出了他们的营地往西,就是群山连绵的地带了,大梁历代皇帝的陵寝也是建在那边,听说是镇守着重兵的。 “是啊,那边有很多的山,早先是皇家的围场,后来听说有个很会狩猎地亲王殁在那里,就再也没人去那里狩猎了。我们在寺里,常听住持师父说:都是狩猎造了太重的杀业,所以才会有人好端端地丢了性命那是死了的众生回来索命的。” 杨玉环靠近姜暖小声嘀咕着。 “呵呵。”姜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要是因果这么简单,像宸太妃这样的女人,早就应给没命了。她手上定是早就沾满了很多的人鲜血! 旺财旺旺旺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h520301感谢你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依旧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二章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章节名:第二百一十二章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越往西走越是人迹罕至的荒凉。而且从管道上折到另一条路上以后,姜暖她们的马车连续走了一个时辰,竟然没有遇到一辆来往的车辆及行人。 坐在车厢里被摇晃得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的姜暖,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车顶棚,竟有一点温热的感觉,车顶上有人! 姜暖面不改色的收了手,如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其实,她已经猜到了,伏在车顶上的人应该是影。 “东家,前面有个小庄子,里面住的都是围场守林人的后代。我们今天要不要在那里歇歇?”赶车的把式是跑马镇上人,与姜暖也算是半熟脸,专跑远途生意的。 “现在就停下歇歇吧。今天晚上我就要到凤凰山。”姜暖撩开车厢的帘子对着车把式说道。 她这一趟来的突然,如果到了前面的庄子过早地暴露了行踪,让宸太妃有了准备,对自己是十分不利的。 所以看着天色已经过了正午,而此时的马车正行驶在一片视野相对开阔的地方,姜暖果断的决定就地休息。 跳下马车,车把式先从车下却出一个不大的马食槽子,倒了一些精细的草料在里面,然后提着一只木桶说道:“这道下面就有条溪,我去打些水回来饮马。” 姜暖扭头一看,果然看见道路下面不远的地方蜿蜒流淌着一条看着很清亮的溪水,于是对杨玉环说道:“我们也下去洗把脸吧,这一路睡得昏昏沉沉地,没个精神。” “好。”杨玉环听了姜暖的话,伸手从袖笼中抽出丝帕,马上就跟着车把式朝着溪水走了过去,她正觉得颠簸了一路该梳洗下了。 姜暖转身回了马车旁,把车厢里的一个包袱拖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两个油纸包和一个水囊,放到了车厢的边儿上, “影。肉夹馍啊。”她小声儿地叫了一声,然后才慢悠悠地去追前面的两个人了。 在溪水边好歹洗了把脸,他们又先后回到了马车边,姜暖朝着车厢哪里一瞄,放在那里的食物和水都不见了。 她的唇勾了起来,不着痕迹地笑了。 又把放在车厢里的包袱拿出来,姜暖拿出自己半夜里就起来做的肉夹馍给大伙分了,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就又催着车把式上路了。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姜暖看着周围的景物慢慢的变化着,而且周围的空气也很明显的清凉起来,这是已经进山了。 马儿走了一天,进山的路虽然并不见窄,但是坑坑洼洼起起伏伏的土道,明显是很少有人走的样子。 道路离岸边的树木林立,遮得下午的阳光半半落落,车厢里的光线明显的暗了下来。坐在姜暖身边的杨玉环眼睛一直望着车窗外面,两只手还在用力地绞着那方丝帕。 “别紧张。”姜暖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安慰道:“你现在和我一样,不再是宫婢。不用再怕她的。” “我知道”杨玉环重重地点头。 姜暖才松了口气,就听见她又接着说道:“可是,我就是怕啊!一到这边的山路,心里就怕的要死了” “”这种从心里带出来的惧怕的感觉,是成年累月,一点一滴的累积起来的。姜暖知道是很难用一句两句话才能消除的。 所以,她握住了杨玉环的手,什么也不再多说。 与杨玉环微微颤抖着湿冷的手不同,姜暖的手干燥而温暖。甚至因为经常劳作,而稍嫌粗糙。 可当她手上的温度传递过来的时候,杨玉环竟忽然安静了下来。 同是女子,身边的姜暖却是冒着危险来为自己求药的,原本自己都已经放弃生的希望了,既是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凤凰山下。 山脚下有一处院落,只从外面看着,很有些破败的感觉。 “这里可以投宿。”已经下了马车的杨玉环指着那院子说道:“山上的栖梧寺每月的十五都有法会,那些远处的香客都是投宿到此处的。” “怎么连个招牌都没有?”姜暖皱着眉头往院子里张望。 “嗨,这里地势偏僻,这小客栈一个月也就忙那么一两天,而且接待的香客也大多是旧识,还要什么招牌。我们都叫它‘山下居’。” “东家,我们在这里住一晚,明早您在上山上香吧。”车把式以为姜暖奔行了百里路也是为了十五的法会呢。 “不,我们马上就上山。”姜暖摆摆手,先迈步进了院子。 破旧的两排屋舍,里面倒是收拾的干净。开店的是一户人家,见到姜暖进来,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妇人从里面应了出来。见面不是行礼,而是双手合十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姜暖立时就愣住了,不知回答什么好。心道:这女人脑袋上有头发啊,难道是带发修行的出家人? “阿弥陀佛!”跟在她身后的杨玉环连忙也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然后对着那中年妇人说道:“燕师姐,这是我带来的香客,您给安排间房子。外面还有两匹马也要饮水喂草料了。” “好说,好说。”被称作燕师姐的女子说话慢声细语,只对着姜暖点点头,并不像寻常的生意人那么巴结客人,而是依旧对着杨玉环说道:“你不是才出了宫么,皇城里还没有上香的庙了,偏要跑这么远?” 这话问的杨玉环很不好回答。 她在寺庙里住的久了,所以已经很自觉地开始遵从一些出家人的规矩,比如:不妄语。 也就是不能张嘴闭嘴的胡说八道。 而姜暖的来意她有不能明说,既不能胡说也不能明说,正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姜暖倒是大大方方地开了口:“我是来拜会宸太妃娘娘的。” “阿弥陀佛!”那中年女子听了姜暖的话,又道了声佛号,再不多嘴,只领着车把式赶着马车去了后院。 姜暖又交了两天的房钱,正要拉着杨玉环上山,杨玉环却朝着她背在肩上的小包袱指了指:“这个是不能带进去的。” “嗯?”包袱里还剩了两个肉夹馍,和一只水囊。姜暖才一皱眉,马上就明白过来。她们要去的地方是寺庙,自然是不能带着这东西进去的。 于是姜暖赶紧跑到了车把式住的屋子外面,把他叫了出来,将包袱交给了他。 再回到院门口的时候,杨玉环已经挑了两个灯笼站在那里等着她了:“天黑了,我们要快些走。” 接过一只灯笼照着脚下的道路,姜暖只觉得两边都是黑乎乎的树木,什么也看不清,心里也是敲了下鼓:“这两边的林子里不会有野兽吧?” “早就没什么野兽了。”杨玉环走在前面,放慢了箭步等着东张西望的姜暖说道:“您仔细看着脚底下就好。这里虽然也算是深山老林,可林子里都驻着兵士呢。毕竟还有太妃娘娘在山上清修。” “清修”姜暖暗暗地撇了撇嘴。只觉得那老妖婆就是在山上也一定是在修炼什么食人精魄的妖法,这和清修是万万靠不上边儿的。 “怎么你要叫那个客栈的老板娘师姐呢?”姜暖又想起了方才那个女人对着自己唱佛号的事情。 “燕师姐?”杨玉环停了一下,等着姜暖与自己走到并排的位置才说道:“她是皈依的居士,虽然是在家人,却也是受五戒的。俗名好似叫做周燕。所以我们都称呼她做燕师姐。平日经常到寺里帮忙打扫或是帮着那些师父们跑跑腿,出山去采买一些东西。人很好的。” “哦。”姜暖对这些佛教的东西并不是太懂。所以杨玉环虽然说得仔细,她也是听了个稀里糊涂。 “站住!”正盯着脚下好似没有头一样的石阶不停地倒腾着两条腿姜暖,突然被一声暴喝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灯笼给扔了! “什么人,这么晚还往山上走?”从说话的声音分辨,挡在身前的男人年岁并不大。 “我是原来伺候太妃娘娘的宫婢杨玉环,回寺里给娘娘请安的。”杨玉环赶紧走上前两步,对着站在台阶上的两条黑影说道。 “既是太妃娘娘身边的人必是知道规矩的,还请姑姑不要为难我们,您的腰牌?”听说是伺候太妃的人,那人的口气果然缓和了很多。 “这个”杨玉环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只小元宝递了过去,好言好语的求道:“我是前几天才放出宫去的,腰牌已经缴了。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没有腰牌?”那人的口气又变的冷硬起来,对杨玉环递过来的银子并不伸手去接:“那就对不住了,您既是宫中旧人,自然知道轻重。没有腰牌,谁也不能放行!你还是请回吧,明早山门开了再来。”语气生硬得竟是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走了几百还是上千阶的台阶?姜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只觉得自己现在是两条腿的腿肚子都在转筋。如今听到站在高几个台阶上的青年兵士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她们明早再来,别说姜暖,连她的小腿肚子也不干了! 姜暖平复了一下走得呼哧带喘的气息,一步步地登上了两阶台阶,与那两个黑乎乎的影子站在同一个高度上。 一条不宽的台阶上站了三个大人,立时显得拥挤起来。 姜暖挑起手中的灯笼,放在自己的下颌处,晕在灯笼口的一束黄色的烛光从下往上照在姜暖的脸上,绝对鬼一样的效果!只看得身边的两个小伙子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赶紧到寺里禀告一声,就说太妃娘娘想得望眼欲穿的姜暖姑娘到了!”姜暖的小嘴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下一开一合着,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只是她的声音飘飘忽忽地有些吓人! 平日极少运动的她,一口气爬了这么多的台阶,早就气息紊乱了,说话不飘飘忽忽地才怪呢。 “等着。”那二人对视了一眼,一直说话的那个终于抬步往台阶上退去:“若是禀报了,里边还是不许你们进去,那就请原路返回,明早再来!” “赶紧的吧!”姜暖一手叉着腰,一边不耐烦地挥着手:“太妃娘娘见了我一准儿高兴。” 果然,没有一会儿,送信的那个兵士就飞快地跑了回来,点头哈腰地对着姜暖说道:“姜小姐请!周嬷嬷已经亲自到山门候着您了。” milkcat2004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三章 没人心的主仆 章节名:第二百一十三章 没人心的主仆 那兵士通禀完了,眼睛又瞟到了杨玉环的手上,刚才他看得很清楚,那是个一两银子的小元宝呢! 知道太妃的脾气古怪之极,怕自己给人家办不成事儿,所以他没敢接这‘买路钱’,如今事儿算是办好了吧,那银子也就可以收了。 杨玉环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了,这些兵士驻守在这里,吃喝虽然不差,油水却是极少,所以平日也就靠敲诈香客点银子了。于是她就准备把手里的银子递过去。 “玉环,赶紧走!”姜暖的手闲伸了过来,一把把她攥着银子的手握住,拖了就往上面的台阶上爬去:“别让太妃娘娘等急了!” 于是,那个兵士就眼巴巴地看着就要到手的银子就这样又飞走了 他心里那股子懊恼就别提了!眼瞅着两个女人越走越远,他才在口中挤出一句话来:“真他妈扣儿!” 这么安静的夜晚,一声鸟叫一声虫鸣都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所以走在石阶上的姜暖和杨玉环都听到了这句抱怨的话。 杨玉环身子一僵,扭头瞅向姜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姜暖却依旧盯着脚底的台阶,随口说道:“给的时候不要,现在又看着银子心疼了,早干嘛去了?哪有好事儿都等着你的!把银子收起来吧,等会儿见到太妃娘娘,她老人家一高兴,说不准就又赏了我们呢” “太妃娘娘还会赏我们?”杨玉环看见眼瞅这就到了山门了,因此说话的声音也极小。 “我胡扯呢。”姜暖侧头对着她咧嘴一笑:“后面那两个东西还盯着咱们看呢。若是让他们知道咱们与那个老妖婆的关系不睦,回去的时候怕是要为难我们。所以我才故意说得与太妃有多亲近似的。” “回去”杨玉环的眼神黯了黯。她还能活着回去么 “当然要回去。”姜暖立在石阶是喘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我才十七岁,还没有成亲,也没有生儿育女,还有好多好多的美味没有吃过,更有好多美景未曾见过,谁要留在这里陪那个老妖婆当假尼姑” 杨玉环骤然听到她说了这么大胆的话,饶是姜暖声音不大,还是把她的脸色吓得一白。赶紧抬脸往山门处望了一眼,看着没有异样才稍稍放下点心,随即又把她的话想了一下,‘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玉环,和姜小姐说什么事情说得这么高兴,笑得我都听见了。”一个宫装妇人从山门里走了出来,眼神柔和地望着姜暖。 “周嬷嬷。”姜暖好不容易把剩下的几十级台阶爬完,走到那宫装妇人面前行了礼。 周归雁是有品级的宫中女官,姜暖见了她是要行礼的。 “周嬷嬷安好!”落后了几步的杨玉环也走了过来,侧身给周嬷嬷行了礼。 “嗯。”周嬷嬷对着杨玉环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倒是一把就拉住了姜暖的手,把她带进了山门后才想开口,忽然对跟在她们身后的杨玉环说道:“玉环,你先去我屋里等着。等下我有话与你说。” “是。”杨玉环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就躬身应了。 “周嬷嬷。”姜暖轻声说道:“玉环和我对脾气,如今我已经把她留在了身边。” 姜暖这番话落到周嬷嬷的耳朵里,她只抬了下眉头就似笑非笑着说道:“姜小姐放心,玉环现在是熬出了头,已经出了宫,再到这里来可是客人了,您说我能把她怎么样?” 说着她对杨玉环挥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去。 “姜小姐!”直到看着杨玉环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房屋的阴影后,周嬷嬷才靠近姜暖说道:“太妃娘娘命苦,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做事难免你不要怨她。” 姜暖静静地听着面前这个不施粉黛已经有些老态的女子上来就为宸太妃开脱的话,并没有马上开口。她想听周嬷嬷继续说下去,想知道这个已经耗尽了青春的女子,还要替那个恶魔一样的宸太妃开脱到什么地步! “这几天,太妃就在念叨着,就说猜不到是王爷会来还是您会来”周嬷嬷从姜暖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她内心的想法,只能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 “想必这一路您也看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娘娘一年也只能离开这里两个月回到王府去过正常的日子。平时都是在这里听这些晨钟暮鼓。”说着她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个所高大的殿宇。 殿宇里烛光盈盈,是点着长明灯的。 姜暖转过身子细细地看着。 方才上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虽然山门上挂着两盏风灯,但是姜暖仍是没有看的清楚。如今站在山门里内宽敞的院子里,她才来得及四下打量一番。 于一般寺庙的主殿是大雄宝殿不同。栖梧寺过了山门居然是接引殿!这个可是太奇怪的布局了,姜暖虽然去的寺院不多,但是帝都里比较有名的也去过几所。这还是头一次见进了山门就是接引殿的呢。 佛教信徒都是尊奉释迦牟尼佛为本师。因为释迦牟尼佛具足圆觉智慧,能雄镇大千世界,因此佛弟子尊称他为大雄,因此供奉他的大殿便称作大雄宝殿。 而接引殿供奉的是西方世界的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的一个广大功德就是接引发愿往生西方极乐净土的信众。 但一般的寺院都把这个殿放到后面去的。 “怎么没有大雄宝殿?”姜暖在看了一圈后忽然问道。 “嗯?”周嬷嬷脑子里还再想着刚才的话题,徒然听到她问了这么一句,想了想才摇着头说道:“我们在寺里修行已经很多年了,来到这里便是这般模样。我也不知为何没有大雄宝殿。” “呵呵。”姜暖看着周嬷嬷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慢悠悠地朝着大殿走去:“周嬷嬷啊,我虽然对佛法是七窍通了六窍,但我仍是知道一点,那就是佛法慈悲!” 站到接引殿的高高的门槛外面,姜暖对着里面的阿弥陀佛圣像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然后她才又扭头望向跟过来的周嬷嬷。 “我现在是看出来了,非但是宸太妃不把别人当做人看,就连您跟在她身边久了,也是没把自己当人看!” “什么?!”姜暖的话让周嬷嬷眉头紧皱,用一种探寻地目光望向她。 “不明白?”姜暖眼神冰冷地与周归雁对视:“我带着玉环匆忙上山,您看了并不惊奇,想来是已经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这回轮到周嬷嬷只听而不语了。 “那您就一定知道玉环已经中了蛊毒吧?” 这回周嬷嬷点了点头,眼神中划过意思不以为然。似乎这事已经习以为常。 “看吧,您,或者说您和您的主子根本就不在乎玉环的死活!”姜暖嗤笑一声探头到周嬷嬷身前一字一字地说道:“修行?当着这漫天的神佛,你们害人性命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我倒要问问您,当着慈悲的佛祖。”姜暖眼睛直视周嬷嬷的眼睛,回手指向大殿里的佛像大声说道:“当您的主子在用玉环的性命逼着她的儿子现身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个与她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杨玉环她是个活生生地人!” “”姜暖的斥责让周嬷嬷哑然。 而殿里当值的比丘尼师父却跑了出来,她对着姜暖双手合十道:“施主,清静之地,请勿喧哗。”说完,看也不看外面的两个人一眼,回身又进了大殿。 “行了,从我一到这栖梧寺,您就迫不及待地为您的主子开脱。忠心可鉴!只可惜,我到现在才算明白,太妃娘娘为何会养成了这样的一种性格,这也是你们这些忠心耿耿地奴才惯出来的!” “大胆!”后院传来一身清喝,周若雪几乎是小跑着朝着姜暖她们冲了过来,“姜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说太妃娘娘!” “哎呀,若雪姑姑啊,您总算是说对了,我就是胆子大,要不怎么会黑灯瞎火的来你们这种鬼地方!”姜暖笑嘻嘻地说道。 如果说,在没有来凤凰山之前,她还对周嬷嬷又一些好感,那,在听到她那番替宸太妃开脱的言辞后,便已荡然无存了。 她们主仆几个,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不管脸上挂着的是良善还是端庄,亦或是狠戾,其实这都是表象。 这几个人已经是完全的黑了心肝,姜暖甚至想到,这几个人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整体,她们都是在为一件事努力着 “行了,和你们说再多的话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就麻烦您二位,谁给我领个路呗?”姜暖又恢复了在逍遥王府时的那副老神在在地模样,连说话都是嬉皮笑脸的透着不正经! “姜暖,没想到,本宫这么久没有见到你,你还是这么一副惹人嫌的样子。”环佩叮当,一身宫装霞帔的宸太妃扶着一个小宫女的手姿态万千地从后院走了出来。眼神只在姜暖身上一瞟,就移向了她的身后。 “太妃娘娘吉祥!”姜暖笑得花儿似的对着站在自己几步远的宸太妃行了礼,不等站直身子她就慢悠悠地说道:“您老别看了,王爷很忙的。没来” sjyhwzf闲妻梁母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四章 劫持 章节名:第二百一十四章 劫持 姜暖给宸太妃行了个马马虎虎的礼,一看就是应付差事。不等宸太妃让她平身,她自己早就把腰直了起来。 从看穿这个女人在利用别人的生命威逼自己的儿子现身后,姜暖就明白了一件事:不管你对她多么的尊重,多么的忍让,宸太妃看来,那都是应该的! 因为她是太妃,是曾经名扬天下的第一美人!那些身份地位比她低的各色人等,为她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应该呢? 反正怎么做也暖不过那个太妃的心来,姜暖索性就不把她当回事了。这样自己与她交手才能无所顾忌自在些。 “几个月未见,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在姜暖嬉皮笑脸不断地打量着宸太妃的时候,宸太妃也在看着她。 怎么看都觉得她脸上的那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假笑不顺眼,因此宸太妃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广袖一甩,竟是扭过脸去:“姜孝之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 “这个家父已经作古过年,确实已经无从知道答案了。”姜暖摸着下巴,两只眼睛贼溜溜地在宸太妃的四周看着,在确定她身边确实连个太监也没有后,姜暖才放下了心。 自己这一趟虽然是势在必来,但准备并不充分。无非就是想趁她们还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的来,再快速的撤离,成与不成的,第二天一早都必须下山回去。 否则,杨玉环的身份不能胁迫了岑相思出来,她倒是送上门来的人质呢。 姜暖是绝对不会给宸太妃这个机会的。 她要做的就是快!一击不中马上就跑,绝不拖延。 “你不是什么事情都喜欢去求着王爷么,怎么这次遇到了麻烦不去求了?”宸太妃听见姜暖又说出了气人的的话,干脆也不置气,直接问到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姜暖歪着脑袋听她把话说完,又把脑袋歪倒那边去想了想,她似乎并不是什么事都会去求岑相思啊,相反的,那个妖精还总是抱怨自己做事太拼命了,都不会给他机会表现呢。 是了,一定是老妖婆自己遇事就会想到去依附男人,而且她自己也确实依附到了一个曾经在大梁权利最大的男人。只可惜,依附半天,似乎到老了都有些欲求不满,没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呢。 所以,她又动起了自己儿子的心思。 姜暖用手挠了挠脑袋,感觉有些头疼。每次面对宸太妃的时候她都有一种感觉,与她说话交流非常困难。明明两个人都在表述着自己的意思,但是,就是会生成鸡同鸭讲的喜剧效果。 “求了,要不我怎么会知道解药就出在太妃娘娘您的身上呢。”姜暖不再嬉笑,她正了脸色说的很严肃。 “笑话!解药在本宫身上,本宫就一定会给你么?”宸太妃终于有把头转向姜暖,像看着一个妖怪。 在姜暖的眼中,眼前这个绝色的女子也早已化身为魔,不是人了! “太妃娘娘穿的这么隆重是在等什么人么?”姜暖不回答她的问话,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宸太妃先是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然后瞪了一眼也在往自己身上偷瞄的众人,逼的她们又都低下头去后,才又望向了姜暖。只是这时姜暖已经走近了她两步,突然开口说道:“我自问与您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让杨玉环给我下毒!” 只一扭头的功夫,刚才还站在接引殿门口的姜暖就一下子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宸太妃竟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脱口而出道:“父债子还,谢贞那个贱人抢了本宫这么多东西,难道本宫不该找回么?” “太妃娘娘,敢问我的母亲抢了您的什么东西,竟让您恨她到如此地步,连她去世多时依旧不能消除您胸中的仇恨?”姜暖面沉如水,开口就问到了这个自己一直压在心底的疑问。 这已经不是宸太妃第一次这么说姜暖这一世的母亲谢贞了。姜暖就是再愚钝,也能从她的话中感觉到那毫不掩饰的恨意。 宸太妃脱口而出的话,让周嬷嬷和周若雪同时皱起了眉头。而她自己也是意识到是失言了。 一阵懊悔过后,宸太妃伸手抚了抚发髻,似乎并不想回答姜暖的问题。 “因为我父亲!我父亲只喜欢我母亲一人,所以就让空有绝世美貌的某些人失望了!于是绵绵不绝的情义便化成了滔天的恨意!对么”姜暖说话的语句很轻,但句句都像重锤一样砸在宸太妃的心上,让她觉得疼了! 心疼的滋味谁懂?那是一种没着没落,明明在痛啊,却不能用手去揉,必须自己生生的受着忍着等着痛变成了常态,那,痛的人就麻木了,再也不知道痛了。 刚才姜暖是让自认为已经刀枪不入忘却了心痛的宸太妃又活了起来,陈年往事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来,一下子就把她们几个人淹没了 沉浸在回忆中的不止是宸太妃一人,还包括周嬷嬷和周若雪也是同是愣住。 “放屁!放屁!”宸太妃如梦初醒,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小宫女,冲到姜暖面前,伸出如葱般的手指几乎指向了姜暖的鼻子:“谢贞那个贱人是这么告诉你的!她好不要脸!竟敢说孝之只喜欢她一人?哈哈!”她笑声尖厉如鬼魅,听着倒有七分像哭。 这是意识到太妃已经失态的周若雪一把拉住已经吓傻了的小宫女,拖着就往后院走,脸色难看的很。 而周嬷嬷则几步走到宸妃身侧,将她伸出的手抓在手里用力握了一下说道:“娘娘!” 宸太妃僵直地转动了一下头,满眼怒火地望着她。 “您若想和姜小姐聊天,不如回屋子里去坐着说话吧。夜深了,这里寒气重!”说着她握着宸太妃的手用力捏了一下,直到看着对方一皱眉,她才对着宸太妃微微地摇了摇头。 宸太妃垂下眼帘,沉默了半晌,然后才冷着声音说道:“到‘悟道堂’去。”说着缓缓地转了身子就要提步。 “是!”周嬷嬷叹了口气,赶紧跟过去,伸手扶住了她。 “不去!有话就在这里说。我不去您的地方。”姜暖立时拒绝。 “怎么?”宸太妃快速转身,身上繁复的宫装下摆如伞一样的打开,画了一个美丽的圆后,又落了下去,她轻蔑地扬头:“现在知道怕了?” “怕!”姜暖如实点头,毫不避讳:“您是太妃,又是相思的母亲,原本应该是我最尊重的人,现在却成了让我最怕的人。” “相思?”宸太妃在念出儿子名字的时候竟觉得是陌生人一般:“你也是个天生下贱的女人!与你母亲一样,都是声来就会勾引男人的贱货!明知道王爷不能娶你,依旧死缠着他。还厚着脸皮叫王爷相思?” 方才她的几声‘放屁’已经让周嬷嬷目瞪口呆,如今又是说出这么粗俗的市井言语,更是让这位已经跟在她身边二十多年的女官听得瞠目结舌! 太妃这是要疯么?有那么一刻,周嬷嬷的心里蓦然地跳出了这个念头。 “连我都要叫他一声王爷,你却敢开口闭口地叫他‘相思’?真是不知羞耻!” 宸太妃又走近姜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阴森森地说道:“只要本宫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踏进逍遥王府半步!你若是还想着做什么当王妃的春秋大梦,那本宫可以告诉你现在就赶紧死了这条心吧!” “娘娘您真是老了。”面对宸太妃这么有压迫力的对手,姜暖居然又往前走了一步,提醒道:“人老了记性就不好。还说您活着一天就不许我踏进逍遥王妃半步?您忘记了,春节的时候,我可还是您给强留在王府住了那么长的时间呢” 周嬷嬷看着姜暖的举动,心中一跳。赶紧想过来拉住宸太妃,不让她离敬暖靠的太近。 而就在周嬷嬷一抬步快步走向宸太妃的时候,姜暖眼神一闪,已经先她一步抓住了宸太妃的手,就在两只手握在一起的瞬间,宸太妃飞快的躲了一下,她不愿意自己的身体与姜暖有任何接触。 而姜暖迅速伸出右手,两只手一直抓住了她就要逃脱的纤手。 然后姜暖直接就用上一世在军训中学过的三脚猫的‘女子防狼术’中的一招,两只手用力把有些惊愕的宸太妃往前一拽,待到她身子不稳开始晃动的时候,姜暖就势翻转她的手臂将她的小臂和手都掰到了身子后面,然后自己往前跨出一步,一手从她的脖颈处伸了过去,搂住了她! 姜暖竟然在一转眼间,劫持了宸太妃! “别喊!”她沉声喝住了刚想尖叫的太妃娘娘,继而往后一用力,宸太妃只倒退了几步就失去了平衡,直接坐到了地上! 毕竟姜暖不是会功夫的,所以这一招用的拖泥带水,难看之极!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屁股坐在仰面躺在地上的宸太妃的胸口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而此时宸太妃被扭在身后的一只手也被压在了只剩了一只手能动,被姜暖这么重重地一坐,宸太妃只觉得气都喘不上来,而被压在身后的手臂居然发出了咔嚓的一声怪响,疼得她又开始挣扎起来,立在旁边被眼前一幕惊呆了的周嬷嬷也缓了过来,抬腿就要过来。 “都别动!”姜暖说着从脖子上把一串动摘了下来,三绕两绕地缠在了宸太妃的脖子上,然后才白着脸说道:“再乱动乱叫,我们就一起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万皇贵妃 章节名:第二百一十五章 万皇贵妃 外面的喊叫声早就惊动了在接引殿里当值的比丘尼。 方才因为姜暖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她已经出来提醒过了,如今没多大会儿功夫又是这样吵闹,她皱了下眉,懒懒地从蒲团上爬了起来,伸手拿了门口桌子上的一盏油灯走了出来。 “施主,这里是清净道场”夜色深沉,她又是在亮处,因此对院子里的情形看得也不甚清楚,只模模糊糊地瞅见地上似乎是有人在坐着说话,于是她便唠叨着直接走了过去。 “闭嘴!”姜暖正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从宸太妃身上取出鲜血呢,听见她念经似的叨叨就心烦。 “”眼前的一切让那个比丘尼立时定在了地上,这时她已经看出被那个女子坐在身下像虫子一样扭动的人正是宸太妃,她心里一惊,扭头就要往回跑。 “师父。”姜暖举起手来晃了晃,那女尼也没有看清她拿了什么,但知道那一定是能瞬间就能要了人性命的东西,因此她马上哆嗦着停了下来。 “您回您的大殿继续念您的经。我与太妃娘娘也就是叙叙旧,大家若是配合,自是相安无事。否则” “配合配合”那女尼不等姜暖说完就已经开始表态,然后把灯一扔,头也不回的玩命往大殿里头跑。 终于狼狈的跑到大殿门口,她几乎是爬着进了门里,然后将两扇宽大的门板合上,从里面上了栓! 此时,这个吓破了胆子的女尼已经瘫坐在大殿内的地上,使劲喘着气,脑子里乱糟糟地,她这是才开始琢磨:刚才那个女子手里拿的到底是个啥? 姜暖手里拿的是个改造后的花炮。 看到屁股下面的宸太妃扭动着身体抗拒得越来越厉害,姜暖收回按住她的一只手,然后从身上的荷包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火折子,在空中晃了晃,点燃。然后把右手的东西凑了过去 宸太妃和周嬷嬷只看到火花刺啦一闪,姜暖已经迅速地把这个用竹子做成的花炮丢向周嬷嬷的脚下,不等她有所反应,那个花炮已经炸开! 一道闪电似的光亮让黑夜都明亮起来,接着就是一声意想不到的巨响,烟雾缭绕中,一直蠢蠢欲动想要过来解救宸太妃的周嬷嬷一声未发,身子委顿在地,被吓晕了过去。 被姜暖坐在屁股下面的宸太妃也忘了挣扎,她僵硬的抬起头来,木呆呆地看着自己胸前和脖子上胡乱缠着的东西 “我靠!真尼玛响!”姜暖一边用手套着嗡嗡作响耳朵,一边把手里的火折子凑向宸太妃。 “您不用怀疑,这些和我刚才燃放的那个是一样的,只不过为了怕您听着不过瘾,我把这些都串起来。” 看着黑暗中车太妃的脸色惨白,姜暖心中一阵痛快:老妖婆,原来你也是知道怕的! “您说,我要是把这一大串都点燃了,这要是一个个的炸开,您这花容月貌还保得住么” 姜暖盯着仰视着自己宸太妃,眼睛亮的可怕。 偌大的院子里,只从大殿的檐下挂着的一排灯笼撒过来的一些光亮,看什么都不是很清楚,可两个女人如今就这么对视着,谁都想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些什么 “姜姑娘!”杨玉环的声音从远到近,从后院跑了出来。 “玉环,赶紧去找个杯子过来,记得一定要干净的。”姜暖拿着火折子的手一直凑在那一大串爆竹边上,她的眼睛也一直盯着宸太妃的眼睛,“我们取了药就走。” 杨玉环脚步顿了一下,姜暖能想到她此时看到这一幕时震惊的心情,但,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啊!她制约不了这个女人多久的,万一地上躺着周嬷嬷再醒过来,那就更麻烦了! “嗯。”杨玉环应了一声,又跑远了。 姜暖吐了口气,心道:还好,还好,没有不听话 “你放开我!”宸太妃终于开了口:“我给你解药。但你得让我站起来,我不能在个贱婢面前失了身份。” 姜暖摇头,“您还是躺着吧。至于您的身份也还是太妃娘娘,这个,变不了。” “你还知道我的身份是太妃?”宸太妃要眼睛看着姜暖坐在自己身上的屁股说道:“既如此,你就该赶紧放开我,否则即便是你今天能够活着下了山,本宫也不会饶了你!” “嘿嘿!”姜暖裂开嘴笑了,眼睛中却没有一点笑意:“到了这个时候您还忽悠我?” “忽悠?”宸太妃皱眉。 “就是骗人,用谎话迷惑我。”姜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宸太妃心中又是一堵。 “您若是还能有那么大的能力,又何苦被困在这凤凰山上呢?” 终于,宸太妃的眼神黯了下去,半晌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她躺在地上在想着什么。 “姜姑娘。”杨玉环又跑了回来,离着老远就放慢了脚步,望着地上的旧时的主子,怯生生地叫了一句。 “赶紧的!”姜暖对着她一扬头,马上就转向宸太妃说道:“千万不要客气,太妃身上的解药多得是,我们就取一杯!” “嗳。”杨玉环口中答应着,脚下却是不敢向前。只要一看到宸太妃就哆嗦的她,如今又开始哆嗦上了。 “你倒是快些啊!等会儿周嬷嬷醒了,我们连下山都难了!”姜暖心中一急,几乎是吼着对杨玉环说话了。 “呵呵!”这时,躺在地上的宸太妃轻蔑的扫了一眼仍是站在那里木头一样的女子说道:“我是她的主子,便是有你撑腰又怎样,她依旧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婢子!” 杨玉环黄白的脸色终于染上了一丝温怒。她抬起头,朝着宸太妃走了过来。 “我自己来。”宸太妃对着姜暖说道:“取了血你们就赶紧滚下山去,本宫再也不想见到你!” 姜暖想了一下,把那一大串爆竹又往宸太妃的衣襟里塞了塞,只把引线留在外面,然后她慢慢地挪开了身子,让宸太妃把压在身下的两只手都抽了出来,看着被压了半天的手都变了颜色,宸太咬牙撑着地坐起了身子。 “玉环,把簪子给太妃娘娘用用。”姜暖对宸太妃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眼看着她要拔下头上的金簪,姜暖赶紧对着杨玉环使个眼色。 可别蛊毒没解,又中了比的毒去。 “哼!”宸太妃冷哼一声,一把夺过杨玉环递过的银簪,抬手就往自己左手掌上划过,钝钝的簪子并不是利器,宸太妃竟是用它在掌心划出一条皮开肉绽的‘沟’来,可见其下手是多么的狠!多么的重! 银簪划过,殷红的鲜血立时就冒了出来,宸太妃慢慢地攥起左掌,瞟了姜暖一眼,然后缓缓地伸到了杨玉环双手举着的杯子上。 鲜血就这样从她虚握的拳头一侧,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成串的滴进了杯子里 “够了,够了!”眼看这小小的茶杯已经有流进了半杯血浆,杨玉环端着茶杯的手抖得厉害,连带着她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娘娘,您赶紧把手包扎一下吧” “滚!”宸太妃握紧了拳头,右手也包在了左手上面,她往一侧挪了挪身子,看都不看杨玉环一眼。 “这东西是喝了么?”姜暖咧着嘴看了看那个装了血的茶杯,心里一阵恶心。 “哼!”宸太妃又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杨玉环端着杯子也不敢再看,一闭眼,就往唇边送去,刚要一狠心咽下,手中的杯子忽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直震得一歪,好悬把里面的鲜血撒了! “周妙嫦,这小丫头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个老妖婆!都到了这般时候,仍是不忘害人!” “嗯?!”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说话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可姜暖甚至听不出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 “万皇贵妃!”宸太妃才恢复了几分平常的脸色骤变,她一把推开拿着火折子对着她的姜暖,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四下寻找着:“是不是你?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故人” “故人早就成了枯骨,这天下都已经换了主人,哪里还有什么万皇贵妃。” 这人说话的语速极慢,姜暖只觉得猛一听好似就在耳边呢喃,可细一听又飘忽不定,仿佛那声音来自四面八方,饶是她也随着宸太妃的样子东瞅西看,也是没有看到那说话之人的影子。 “万皇贵妃?”姜暖轻声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总觉得好似听过一般。 “丫头,你那个相思是要叫我一声师傅的,你不是我的徒弟,就叫我一声万姑姑吧。” “万姑姑!”尽管没有看到人影,姜暖听到对方提到岑相思,马上就记起了过去那个妖精对自己说过的话,恭恭敬敬地站好了身子,对着前方行了一礼。 “反了,我在你后面呢。”一直没有方向感的声音悠地从身后响起,姜暖吓得哆嗦了一下。 她猛地转过身子,只见身后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的妇人款款而来,一身绯红的纱衣被夜风撩起,层层涌动,让她看来竟似走在盛开的红莲之上! “呃!”这画面看在姜暖眼中竟带了喜感,因为这女子的动作与岑相思真是太像了!若不是早知道那家伙是老妖婆亲生的儿子,姜暖绝对会认为这个女人才是那个妖精的亲妈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六章 方寸之间的安宁 章节名:第二百一十六章 方寸之间的安宁 “丫头,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呢?”被称作‘万皇贵妃’的红衣妇人如行云流水般就走到了姜暖的身前,她脊背挺直,如男子一般地负手而立,红色纱衣轻舞,更显身材高挑,俊美如修竹! 姜暖用力的把口水咽下,在静静地夜晚里发出很大的吞咽声来。 “哎呦越来越像个登徒浪子了!”红衣妇人听到这个声音竟是笑了,她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姜暖:“嗯,那小子眼光不错,你这丫头虽然头脑傻了一点儿,但是长像看着还是挺机灵的!” “噗!”姜暖听着了这番评论之后真是又想抓头发又想大笑一番,最后她忍住了。 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全当这些都是夸她的话了。 “您和相思真的好像!”姜暖在盯着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发现,岑相思身上很多细微的小动作,都能在这个女子身上找到影子呢。 “又说反了。”红衣女子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你应该说那小子和我很像才对呢。她几乎是一出生便跟着我混,当然要随我!” 把一个倾城绝美的青年,给养成了一个雌雄莫辩的妖精,她还说得心安理得,自顾自地炫耀着。 “哼!”宸太妃冷哼一声。 整理好了衣裙,并且揪了脖子上缠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穿在一起的竹节远远地丢在一边。此时她正扬着头,用下巴对着姜暖和那个被称作‘万皇贵妃’的女人。 “本宫就说王爷一直都把这个贱人当宝贝似的护着,如今怎么会让她一个人来见我,原来是有你万然儿跟着!” 原来这个红衣女子是叫做万然儿,姜暖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丫头瞅着机灵,实则莽撞。”说着她侧头俯身在姜暖耳边小声说道:“我不说你是个傻子,那是给那小子面子。” “”姜暖很无语。在听到今天这番话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就算不聪明也不能算是个傻子啊! “她确实莽撞,不过也算是有胆色的。惟独为了救一个贱婢而谋害本宫犯了死罪,这太不值得了。”宸太妃手中拿着一支抱住对着姜暖晃了晃。一副握了人把柄的模样。 姜暖看着两个身份貌似都很高贵的女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品头论足起来,并不在意,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她们口中议论的是旁人一般。 “赶紧扔了吧,你拿着根竹棍儿就能当她谋害你的罪证?你也不闻闻那上面有火药的味道么?” 万然儿说完伸手拉着姜暖走近一直端着茶杯站在一边既不敢动也不敢插嘴的杨玉环身边说道:“这丫头为了救你不管不顾地上了山,你左右都是个快死的人,说话做事还是这么墨迹!” 语气中竟是很看不得杨玉环这懦弱的性子。 “万姑姑。”姜暖看到杨玉环眼中含着泪光,十分羞愧地低下头去,她忙接了话头道:“玉环就是这个性子,她去找我并不是为了求我出手相救的,她也并没有听太妃娘娘的命令给我下毒,就凭这个,我也要帮她一把的。” “所以你就急急忙忙地跑来送死了?”万然儿瞪了她一眼,正对上姜暖正在偷偷地翻白眼,于是她伸手就在姜暖的头上来了一下子,用训孩子的口气说道:“怎么,你还不服气了?” 姜暖低头看看了茶杯里的鲜血,就怕这东西凝固上再找宸太妃去要,估计又要费劲了,于是她变脸一样的换上一副狗腿的模样说道:“姑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您还是先救救玉环,等会有闲了再教训我。要不我们这一趟可是白来了。” “要不是看着她差点着了那老妖婆的道,我才懒得出来真想看看这出戏你能怎么收场。”万然儿慢悠悠地开了口的时候,双手已经伸出,姜暖只觉掌中一暖,那个一直捧在杨玉环手中的茶杯已然到了自己的手上。 接着,她就听见杨玉环惊呼出声,原来是万姑姑不知用了什么东西把她的一只手腕上拉了一道口子,不等伤口的鲜血流下来,她借着姜暖的手,把那只茶杯倒扣在了杨玉环的手腕上,两个人的血混合在一起,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地上 “不是喝了解毒?”姜暖低头看着落在地上摔成几块的茶杯,想不明白这解药怎么不是内服而改外敷了? “她的蛊虫是靠血养着的。母蛊饲养的时候用的就是那个老妖婆的血。所以只要把这个血涂在她的伤口上引诱一会儿,蛊虫就会自己爬出来。但这个血若是服下去,那个蛊虫就会迅速长大,用不了一两日,她的血里便都是蛊虫,那个时候” “呕!”不等万姑姑说完,姜暖已经脑补了一下杨玉环的血管里涌动着一条条蠕动着的小肉虫的画面,越想越恶心,捂着嘴干呕起来。 “那个时候,这些长大了的蛊虫就会从她的身体里往外钻,让这个背叛主子的奴才浑身都是丑陋的孔洞!”这时的宸太妃已经发现手里拿着的东西真的就是一截空的竹管,而非是装了火药的爆竹,她着了姜暖的道! 这让她再一次暴怒起来,一直高高在上的美人,竟被人用一串竹节吓得躺在了地上不敢动弹,这事儿只要想想都会让她觉得颜面扫地。她可从不想过自己也会有跌落尘埃被人坐到屁股底下的一刻! 宸太妃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 她扔了那根竹管,恶狠狠地说着话,心中幻想着这可怕的一幕若是能在姜暖身上发生该有多好! 她能接受失败,哪怕将来有一天,她的儿子因为谋朝篡位连累她致死,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她不能接受自己输在姜暖手上,更不能接受那个把自己推落尘埃,然后又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谢贞那个贱婢的女儿! “好了。”看着一条细小如线头一样的红色小虫终于从杨玉环一直在流血的手腕上拱了出来,万姑姑拿出一条帕子把它包了起来仔细看了几眼后,才将拿帕子攒成一团随手一扬,这东西就朝着挂在大殿下的灯笼飞去,然后不偏不倚地从上面的孔洞中落了下去。 丝帕遇到灯笼里的烛火,‘蓬’地燃烧起来。接着,整个灯笼也点燃了,蒙在外面的红纱几乎是一碰到火苗就化为了灰烬,里面竹子做的骨架,在‘噼啪’几声爆裂后终于散架,一团火从大殿的檐下坠落,摔倒地上火星四溅,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燃烧殆尽,让那一片又归于昏暗。 “呵呵,万然儿,在这佛家的清净之地杀生,你就不怕遭报应么?”看着包在丝帕中的蛊虫随着火光成了灰烬,宸太妃冷笑道。 “若说道报应,你做的恶事可是比我多了不知凡几,你还是担心自己业报吧。”万姑姑眼睛盯着火光熄灭的地方,似是若有所思。 “周妙嫦,你什么时候跟番疆的人有了瓜葛?养这个蛊虫可是极费心血的,你若想控制它们,便要在它们没有成形的时候不断用血喂着。而且番疆的血蛊极古怪,听说,若不驱动它们,是可以在血里一直活着,活很多年。” “但是,它们每年都会有六十日的休眠期,这两个月里,它们便如死了一般,害不得人。幼虫已是如此。这个血蛊是番疆的二月红吧。” 万姑姑缓缓地说着蛊虫的来历,在一旁听着的姜暖已经是听得心惊肉跳了。 “太妃娘娘,您身上也中了这血蛊?!”姜暖这个不是疑问,几乎是肯定了。 总有些东西在脑子里一闪闪的,画面朦胧,让她看不清真实的情况,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心里难受,姜暖忽然很想这道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宸太妃,甚至包括那些老皇帝死后还活着的妃嫔,每年都有两个月的时间是可以和家人团聚的,过了这段时间,她们则被圈禁在某处,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姜暖觉得这不是巧合。 “没想到你还不算太笨,凭着她的几句话,就猜到本宫身上也中了蛊毒!哈哈!可你们再也猜不到是谁给本宫种下的这血蛊吧?” “是先帝爷?”姜暖脱口而出。 除了这个男人,姜暖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我们大殿里坐坐。”万姑姑地声音也凝重起来。 “你不要跟着。”才一转身,万姑姑就看到杨玉环攥着手腕正在迟疑,于是她挥了挥手说道:“就等在这里。” “是。”杨玉环仍然对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女人是不敢靠近的,方才本想过来行个礼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也被她一挥手止住了。 于是她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院子中间等着,虽然她知道,大殿里那几个谈话的内容,必是惊天的秘密,作为一个小小的出了宫的宫婢,不听才是最安全的。 接引殿一直紧闭的两扇巨大的木门,不知是何时打开的。 姜暖跟在万姑姑身后迈步进了大殿,四下一看,才发现里面居然是空无一人的。 “本宫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凤凰山栖梧寺是你的地盘!” 许是真的对神佛有几分敬畏,宸太妃走进大殿之后,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不少,听着不再那么刺耳尖戾。 “你说错了。”走进大殿先到香案前上了三只立香的万姑姑,把几只蒲团踢到大殿的边上,示意她们二人都坐下。 “这里不是我的底盘,是王爷的。”万姑姑自顾自地盘膝在一个蒲团上坐好后,扭脸对着姜暖说道:“若不是为了你,估计她到死也不会知道其实她一直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保护着的。” “保护?我看是幽禁了本宫和差不多。十多年来,我便只能在这前院与后院的方寸之地间来回走动,连山门都不能出,这就是你说的保护么!”宸太妃被一个又一个消息刺激得已经又到了暴怒的边缘。 “所以那小子不愿意让你知道实情。看来他早就知道你这个人早就疯了,连好坏都分辨不出。你也不想想,若没有你儿子护着,便是方寸之间的安宁都是多么的难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七章 往事(一) 章节名:第二百一十七章 往事(一) 如宸太妃这样的女人,出身高贵,容色倾城。没有出嫁的时候,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珍宝,是美名远播的天下第一佳人。从来都是众人仰视着她,簇拥着她,爱慕着她 看多了这样卑微眼神,就成了习惯。她便认为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应该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才对。 所以,凡是让她看了不痛快的人,不管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她都会用尽方法让他们永远地闭上了双眼!这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她自己都弄不清究竟有多少人是死在自己手里的。 也可以这样说,她觉得那些人就该死!哪怕是他们死了,他们仍是罪人,因为他们活着的时候曾经让她心里不快了! 宸太妃就是一直活在这种自以为是里。连她身边的人也默认了这种做法,就如周嬷嬷这样几乎陪了她一辈子的陪嫁丫头,虽然偶尔也会为那些死了的伤了的性命哀叹一声,可仍旧觉得这没什么,只因为做这些错事的人是宸太妃,那么错了也没什么 所以哪怕今天连岑相思都已经长大成人,他的母亲还活在最初的自我世界里。 姜暖那句话说的明白:这样的宸太妃都是惯出来的! 因此,当万姑姑说出凤凰山栖梧寺一直是岑相思派了人里里外外保护着宸太妃的时候,她根本不信!在她的眼里,那个儿子不过就是离心离德的路人,才不会把她这个母亲放在心中呢。 也难怪岑相思不让宸太妃知道真相,她是从不会思考,染了那么多条性命的她为何到了现在仍旧可以安静的活着,她也不会想到,这方寸之间的地方,老皇帝是禁锢了她,而她的儿子却是在保全她。 “唉”姜暖重重地绵长地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念道:相思啊相思 宸太妃不理解儿子的一片苦心,姜暖倒是已经在为他心酸。 终于明白为什么方才自己燃放爆竹的时候发出了那么大的声响都没有惊出一个护卫了。这不是他们都耳朵聋了或是睡着了变成了猪,而是早被岑相思的人给控制住了。 否则,便是十个姜暖,而且在宸太妃的脖子上挂上一圈手榴弹,不等她出手拔掉拉坏,自己都被打成了渣! “万幸,相思是跟着您长大的。”姜暖扭头望向一身红衣的高挑女子,不自觉的眼神都温暖起来,只觉着她就是那个妖精真正的母亲。 “咦?”在大殿外面的时候,夜色沉沉,姜暖又惦记着杨玉环的生死,并未太在意万姑姑地容貌。 如今站在四处都燃了长明灯的大殿里,她才头一次看清了万姑姑的样子,一看之下,便很难移开眼睛。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容颜的女子呢? 初看,平淡无奇的一张脸。如果非要用文字去形容一下,姜暖觉得也只能说她长得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可再看,你却会觉得那女子的眼睛哪怕是再大一点小一点都是不行的,因为她的眸子就如同阳光下的宝石,刚好镶嵌在那样的眼中,只有这样才会让她的眼眸不管在何时望向你时,都是流光溢彩的。 她的五官分开看,每一处大概也只能用周正来描绘,可凑在一起,便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美人! 那美与宸太妃明艳的美是不同的,甚至可以说是对立的! 那是发自内心的自由自在的美丽。如春日的阳光,如夏夜的清风会让你不自觉地就喜欢上她 对着这样的一副独特容颜,姜暖先是惊叹了一声,随后想到:万姑姑一定过得是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才会养成这样从内及外的别样风采吧。 “哎呦,我才发现,不只是那小子像我,你也挺像我的!”说着也在细细打量着万姑姑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姜暖这才注意到,原来她也同自己一样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不同的是,她的头上戴了一只小巧的金簪,而姜暖只戴了一只桃木簪。 “不过,丫头你这穿着也太过素气。与王爷站在一起,他倒像个红衣娘子了”说完,他自己大概也觉得这想法甚是有趣,自顾自地‘咯咯’笑了起来。 “哼!”在这二人之间,宸太妃感觉到自己成了个多余的人。她冷哼一声后问道:“王爷最近在忙些什么,既然不愿意来见本宫,又为何杀了我发出去的那么多信鸽,这是准备与本宫永不相见么?” “这个你那些鸽子依照我的意思,早就该杀了炖汤了。”万姑姑不等姜暖开口,已是把话接了过来。 “万然儿,这里可是供奉佛像的地方,你说话还是这么不知避讳!” “我说错了吗?你一面逼着王爷自己夺了江山当皇帝,一面不断地发信鸽给李庆丰打听王爷最近在做些什么,你这样做的时候用过脑子么,还怕你儿子没有把柄送到宫里去么?” “你你怎么知道我和李庆丰有联系的?!”宸太妃才在蒲团上坐下,衣裙都未整理好便又惊得弹了起来。 “非但我知道,王爷也是早就知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宫里那位也会知道。而且这里到王府路途可是不近,鸽子可是要休息几次才能飞到,沿途还有什么人截获再放飞也说不定呢。”万姑姑慢条斯理的说道。 姜暖很爱听她说话,不管是什么内容,从她的口中说出时都是不疾不徐的,声音又不高,很同意只让人注意她说的内容而忽略她的性别。 “什么?”宸太妃脸色一白,心里飞快的回想起自己每次写过的那些消息,她自己都不晓得是否透露了不该透露的内容。 看着一直装模作样的宸太妃傻了似的又呆坐了下来,万姑姑撇了下嘴:“刚才还笑话人家丫头鲁莽呢,你看看你做的那些破事儿,你好意思说人家么?” “本宫做什么破事儿了!”宸太妃此时脑子正在思前想后地考虑着很多问题,猛然听见万姑姑说了这么一句,她便随着她的话张口反驳。 “你做的那些破事儿太多,随便哪一件说起来都能让我吐上半日,应为你做的那些都不是人事儿!”万姑姑伸脚把宸太妃坐着的蒲团往远处蹬了一脚,摆明了不想和她坐的太近。 “你!”宸太妃暴怒。 “怎么,难不成你真是老糊涂了,什么事儿都记不清了?那我就提醒提醒你。”万姑姑说完把头往姜暖身边靠去:“你父亲姜承之就是死在她手里的!” “!”尽管早就猜到父母那么年轻就早早的离世和宸太妃是脱不了干系的,可现在被万姑姑这么清楚的点破,还是让姜暖惊得心里一阵猛跳。 “万然儿!你闭嘴!现在你早就不是先帝身边的皇贵妃了,所以本宫可不怕你!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 “怎样啊?”万姑姑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好笑地看着说不下去的宸太妃:“就算我今天不再是皇贵妃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论武功,你儿子的功夫都是我亲自传授的。论实力,你后院那几屋子的婢女现在都已经被我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论身份,先帝再世的时候想必你是知道的,在他面前我都是从不行礼的。你说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宸太妃确实不能把她怎么样,所以她只能自己坐在哪里脸色很难看地生闷气 “呵呵!”看着宸太妃吃瘪后的难受样子,万姑姑似乎很是痛快,她又扭了头对姜暖说道:“丫头,你跟了那小子时间也不短了,想必你是知道他府里每年都会举行一个诗会吧?” 姜暖点了点头,若说她最初听到岑相思的名字,也是因为这个诗会。“帝都里的文人墨客都以能参加逍遥王府的每年上元夜的诗会而感到荣幸呢” “可你知道这个诗会是怎么来的么?”万姑姑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宸太妃的:“这个诗会最早可是你父亲先在你们姜府办起来的。” “现在的人都只说相思是天下第一美人,对了,听说最近又出了一个渭国的国师叫做毕月卿?他们二人现在被称作当今双壁公子!” “那是现在的人都忘了曾经有一个叫做姜孝之的人。”万姑姑把目光移向姜暖轻声说道:“你父亲的风姿当真称得芝兰玉树,谪仙一样的人物”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你可知道,像我这般眼里从没有男人的性子,居然都呆了去。”万姑姑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着发自内心的坦然,并无半点扭捏的态度。 “哼,想必那时你已经入宫为妃了吧?还这样看着的一个男子,真是不知羞耻!”宸太妃蔑视地看着万姑姑。 “你看看,你看看”万姑姑听到宸太妃说话,扭头,只望了她一眼,就把自己的蒲团往边上又挪了挪,然后伸手指着宸太妃对姜暖说道:“我就是厌烦她的这幅模样,看到她这般装模作样地就想吐!明明她心里喜欢了你父亲一辈子,可这个女人啊,竟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你说,她是不是个只会自欺欺人的废物?” “万然儿,你太放肆了!”脸色红的发紫的宸太妃再也坐不住了,她摇晃着就要起身,谁知许是心绪太过混乱,她站了几次都未能站起身来,竟变得俯身在地,甚是狼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八掌 往事(二) 章节名:第二百一十八掌 往事(二) 宸太妃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保持着端庄秀美的姿态,她甚至在乎别人眼中自己的背影是不是美丽的。而今天,她已经是两次倒在地上,而且一次比一次狼狈! 万姑姑的话如扒皮一般地瞬间撕碎了她二十多年的伪装,那种打击几乎将她所有的理智击碎。 顷刻间,宸太妃渺茫了。 她是真的弄不清自己被人掏空了心肺,说出了她自以为无人知晓的秘密以后,她还剩下了什么。 哪怕是再不堪,自己的手段再卑劣,那个男人从未在自己面前驯服过。 甚至,她从未在他的眼中看到过自己的影子 “孝之,她说我喜欢了你一辈子都不敢承认,是个废物可你是一直知道我的真心的对不对”匍匐在地上,宸太妃的脸埋在自己的手中,她梦呓似的喃喃自语。 “承认不承认的又有什么分别,你终是不会多看我一眼。” “呵呵。”宸太妃的消受的双肩在轻颤着,似乎是在哭泣。 “其实,你死的那么早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你肯听我的话,哪怕是只听一次,我们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姜暖默默地听着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如泣如诉地说着,她知道,这些就是那些年,那些人活着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作为一个旁听者,她无法让自己平静,尽管这些人大多都已经作古,姜暖仍是为他们悲哀,发自心底的替自己的父亲悲哀。 卿本无罪,怀璧其罪! 才学与容貌太过出众,竟成了她父亲姜孝之一切不幸的源泉! “又在自欺欺人了。”万姑姑对匍匐在地的宸太妃说道:“你们能有什么结果?人家姜承之好好的一个家被你毁成这样,这就是结果。你身上中了二月红既然是先帝种下的,那也只有他的鲜血能结,如今他与我姐姐的骨灰在就融在一起,你这蛊毒自然也是永世不能解除。” “中了这个东西,你是断不能再与男子有染的。所以即便是姜承之活着又能怎样?你还妄想着与他双宿双飞不成?” “”宸太妃慢慢地抬起了头,两眼通红地望向万姑姑,眼中却是没有一滴泪水。“先帝与皇贵妃葬在一起?不是与端柔恭谨皇后葬于皇陵么?” “这个‘端柔恭谨皇后’就是先帝给我姐姐赐的谥号。皇陵中合葬的就是他们夫妻二人。只是外人并不知晓罢了。”万姑姑慢悠悠地说道。 “真是没想到啊”宸太妃挺直了脊背,就坐在了地上,眼中闪过一抹嫉妒的神色,她阴森森地说道:“皇后,万贵妃终是修成了正果,做上了皇后” “那些劳什子的东西有什么用?也就是你们这样蠢笨的女人才会为了这么一个封号,再加上一个从不喜欢你们的男人打的你死我活。”万姑姑白了宸太妃一眼。又是呛了她几句。 “哼!你说得倒是好听,那你又为何挖空了心思来讨先帝的欢心?还不是利用皇贵妃在先帝心中的地位来求得他的宠爱的?”宸太妃终于等到了机会反击,因此这几句她说得格外大声。 “你是不是到现在很对此愤愤不平呢?”万姑姑唇角翘起,笑的风情万种:“我才不用和他求什么宠爱呢,就凭我与姐姐长得一般无二容貌,他呀,只恨不得封个皇后给我当呢。” 宸太妃的脸色越来变得越难看,尽管她在脸颊上涂了少许的胭脂,但仍是难掩她气急败坏的变换的脸色,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又变得灰败 “皇贵妃,皇后?”姜暖听得满脑袋的问号越来越多。关于父亲姜承之的那一段往事她还没有听明白,这边宸太妃和万姑姑就又扯到比的人身上去了。 “我有个姐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送进宫里做宫女,因为性子温和心思细密,等太子出生后,就被当时的皇后娘娘指派了到东宫去侍候” “嗯?”姜暖把万姑姑地话细细地想了一遍,才说道:“这个太子就是相思的父皇吧?” 万姑姑点头。 “那岂不是您的姐姐比太子要大上几岁?”姜暖本想说‘那您的姐姐比太子不是要大上很多’。想了想,还是换了一种比较温和的语句。 “不止几岁。我姐姐万嫣儿比太子大了整整十二岁!”万姑姑看着姜暖说道。 “哇!姐弟恋啊!”姜暖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听到这么劲爆的八卦新闻,立时就凑近万姑姑说道:“他们后来过得可好?” “你不觉得诧异么?一个后来要当皇帝的年轻人,竟会喜欢上一个大自己那么多的女人。”万姑姑慢悠悠地问道。 “那有什么,喜欢一个人,又由不得自己。先帝那时喜欢您的姐姐恐怕是真的喜欢。他哪里还会在乎那么多世俗的东西。”姜暖如实地说着自己的感受。 “那,你怎么看他们?”万姑姑接着问道。 “姑姑,我怎么看根本不重要好不好,又不是我要和他们过一辈子。”姜暖觉得她这个问题问得真是莫名其妙。 万姑姑点点头,目光柔和的伸手揉了揉姜暖的头发:“你看,丫头你就是活的明白。若是人们都能如你想的这样,我姐姐和他是一定能过得很圆满的她是真喜欢他啊” “她啊,是喝了毒酒死的。”万姑姑把头抬了起来,眼睛望着大殿顶上挂着的灯笼说道:“她真舍不得撇了先帝去死啊,可是那些大臣们一道道地上折子,先是逼着先帝不能立我姐姐生的皇长子为太子,后来,又说我姐姐的身份卑微,如果非要立皇长子为太子,就必须遵从祖训,留子不留母!” “那段日子,先帝一上朝就被那些大臣们。皇亲国戚们逼压,你说,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何能禁得住日复一日的这么被人欺负?” “我姐姐后来知道了这些,她知道,这些都是因她而起,因此她求先帝,不要立他们的儿子做太子,因为做了太子,就要一路挣扎着去做皇帝。这条路真是太苦了!她看着她的丈夫这么一步步地苦着过来,再不愿她的儿子再这么苦下去” “先帝也想明白了,不再坚持。可”万姑姑的左手紧紧握成拳头,骨节都在啪啪作响,“可他的皇后还是不等他下朝,就赐了毒酒给我姐姐所有的人,都容不下她们母子所有的人!” 姜暖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所以,我不愿意相思也朝着这条路走下去。姑姑,坐在龙椅上的人都是孤家寡人!他们除非没心没肝,能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在一起,为了这权利争得你死我活而无动于衷。否则,都会疯的!” 万姑姑缓缓地低下了头望着姜暖,然后很慢很慢地说道:“先帝就是疯了。” “从那以后,他如同变了一个人。喜怒无常。对朝政也开始漠不关心。而且还经常做一些让大臣们诟病的事。” “你祖父姜承当时可是一代大儒,也是帝师之一。先帝对他十分仰重。后来,为了不让你祖父还有一些肱骨之臣不在为那个朝廷卖力,他是费劲了心思,一个个地把他们都赶出了朝堂。” “”姜暖觉得脑子有点跟不上节奏了。这个皇帝难道在位那么多年就是一直在拆自己的台么?难怪现在想想,他做的事都是那么奇怪。 “我说家里那块沙土地是怎么来的呢。”姜暖皱眉,哪有御赐的土地是那个德行的,那明明就是一条早就干涸的河沟,那个老皇帝把这样一块土地赐给自己的祖父,根本就不是恩赐,而是给姜承添恶心呢,逼着他受不了了,赶紧自己走人。 “呵呵!”听姜暖这么一说,万姑姑忽然抿嘴一笑,然后揉着鼻子说道:“你祖父啊,真是个忠心不二的倔老头儿!” “嗯?”姜暖现在对那个老皇帝的同情心也省的没有多少了,总觉得神经病的思维,正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先帝爷也知道这些大臣有好有坏,他啊,专门留着那些华而不实的,好大喜功的,贪腐成性的东西在朝里,这些人都是给皇后的儿子,后来的太子预备下的。”万姑姑说着,也觉得很好笑,竟是边说边笑起来。 “皇后的儿子就是当今的圣上么?”姜暖问道。 “就是他!没想到先帝爷给他留了这么一些毫无用处的废物,岑植仍是做了整么多年的皇帝。”宸太妃插口道。 万姑姑扭头撇了她一眼,继续对着姜暖说道:“那些有真本事的大臣可是被先帝弄走了不少,惟独是对你的祖父,先帝是没有一点办法。” “你祖父本是一代大儒,治学严谨,学生很多。先帝就偏不许他做学问,而是让他去种地!” “哈哈!丫头,你说多么有趣,想你祖父这样的人啊,可是从未摸过锄头把子的,先帝竟下了一道圣旨,让他去户部,专司土地农田!你说好不好玩?” “”姜暖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万姑姑,用沉默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好了,好了,莫要生姑姑的气。”万姑姑笑够了,一手插在腰上,一手摆着说道:“谁知让先帝意想不到的是,你祖父二话不说,离了御书房就直奔了户部,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他就走遍了大梁的大部分地方,一路走,一路写,竟给他写出一部不朽之作大梁要术来!” 闲妻梁母1986340688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九章 往事(三) 章节名:第二百一十九章 往事(三) “当这部大梁要术从宫外传到宫里的时候,先帝的脸色都绿了。”万姑姑说到这里,又肆无忌惮地‘咯咯’笑了起来,半晌过后,直看到姜暖又换了白眼球看她,才好不容易止了笑。 “丫头,你莫要怪姑姑用这般口气来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实在是那时姑姑也不知道你会和那小子扯在一起。如果姑姑真能知道以后的这些事情,说什么也会帮衬你一把的。那时候,你祖父也好,你父亲也罢,被先帝和这个老妖婆一顿折腾,姑姑都是在看热闹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万然儿又是后宫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依着她的心性,恐怕是看然闹还看不过来呢,自然不会伸手管这些闲事的。 所以她很坦诚的把这些当着姜暖的面说出来,姜暖也是能理解的。 “本宫什么时候折腾过孝之了!”宸太妃被她左一句老妖婆,右一句老妖婆的叫着,早就快被气炸了肺,真恨不得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用刀剁碎了才解气,无奈自己又没有那个本事。也只能在口舌上一较短长了。 万姑姑这回连看都未看她一眼,而是对着姜暖继续说道:“先帝做事虽然任性,但他本性并不坏。更不会去轻易地伤人性命。因此,当他看到这部大梁要术的时候,虽然气得要死,还是对你祖父佩服的五体投地!” “先帝说,姜承这样的大才是生不逢时,偏偏遇到了朕这样的皇帝。罢了,既然他不肯自己辞官,就让他偏安一隅的养着吧” “于是先帝就把你祖父给指派到陈安郡去做监察御史。”讲到这里,万姑姑闭上眼睛想了片刻才接着说道:“陈安郡是个好地方。四季如春,土地丰饶,民风淳朴。那些妄图在任上贪银子的狗官都眼巴巴地想去呢。所以先帝安排你祖父去这个地方做监察御史,实在是肥缺。他就是想让你的祖父远远地躲开朝堂,能够颐养天年。” 姜暖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接口,只静静地听着。 “谁知,你祖父毕竟年纪大了,又加上那两年他一直在大梁的各地游走,实是没有好好将养过。因此在上任的路上竟染了风寒。” “小小的风寒,竟发展到侵入肺腑,最后没进陈安郡的地界,姜承就病殁了”万姑姑住了口,对着姜暖说道:“这些都是你家的旧事,你母亲可曾讲与你听过么?” “未曾。”姜暖摇了摇头,“我幼小的时候受过惊吓,很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便是母亲大人与我讲过,我也记不得了。” “老太傅病殁的时候,孝之还未曾成亲,谢贞那个贱人也未必知道这些。”宸太妃一说到姜暖的母亲,必定是咬牙切齿的模样。 “太妃娘娘!”一直听着万姑姑讲述的姜暖突然开了口。 “我母亲出身高贵,是谢氏嫡女。亦是我父亲的正妻。她品行端正高洁,即便是她去世了这么多年,邻居故旧提到她的时候都是敬佩的。但不知您一口一个贱人,这话是因何而来?” “而您提到我父亲的时候倒是叫着他‘孝之’的名字,这么称呼,您就不怕别人误会了他么?” 姜暖是在提醒宸太妃:您一个已婚的妇人,有事没事地提到别人的丈夫倒是‘孝之,孝之’地叫的亲热,您不嫌寒碜,我还怕污了我父亲的清誉呢! 姜暖的话立时让宸太妃坐不住了,她厉声说道:“我与你父亲乃是故人,叫他名字有和不可?” “呵呵!被说到痛处了吧?”万姑姑身子往边上一侧,把姜暖挡在了自己的身后,迎着宸太妃说道:“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别人都不知道么?宫里宫外你的故旧不少,我也没听见你对谁这么亲热地叫过名字。” “我到现在都记得你见到姜孝之时那份失魂落魄的样子。”万姑姑一腿盘着,一腿却是支起,手臂搭在膝上,层层叠叠的红色裙摆像折扇一样的打开遮住了腿脚,正是一副自在观音的坐像。 这样的大开大合地姿势若是别的女子做来,必定显得庸俗不堪,偏偏万姑姑这样坐着,看了让人只觉得舒服。姜暖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你祖父去世后,依照祖制姜孝之是要丁忧一段时日的。”说这话的时候,万姑姑又把头扭向了姜暖,“于是他便向陛下递了折子服丧。” “那日,我才起塌,正准备用早膳,就有御书房的小太监过来偷偷的传旨,说陛下让我到御书房的内室去赏花。” “我一到御书房,就被陛下拉进了内室,我这才看见,原来里面还有好几个人呢。这其中就包括当时已经大了肚子的她。”万姑姑只抬了抬下巴对着宸太妃。 “那个时候,相思小子还在她的肚子里,而她也还是宸妃娘娘呢” “看见内室里几个庸脂俗粉,我心里便腻味的不行,转身要走,这时,太监领着你父亲进了御书房候着陛下。” “于是陛下就让我们在帘子后面偷看一看之下我就呆了去原来陛下说的赏花,竟是让我们来看美男子了!” 姜暖抬了头望天,心中暗暗想到:这老皇帝自从死了心爱的女人,果然是疯的彻底啊。哪有把自己的老婆们组织起来偷看汉子的啊?他还真不怕自己头上的帽子变得绿油油的! “那时候你父亲才刚刚及冠,正是英姿勃发的好时候。因你祖父去世,他还在丧期,是穿了一袭白衫,整个人直溜溜地站在那里,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宸太妃随着万姑姑的讲述,一直暴躁不已的神情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眼神中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之色。 “呃!”姜暖看见她的这个眼神,只觉得一阵恶心。 “你父亲在御书房里候着,陛下不能让他等太久,因此就先出去与他说话,谁知,那时堵在最前面的周妙嫦竟痴了似的,陛下都拉扯了她两下,她都浑然不知!依旧死死地看着外面,当时她那个眼神啊,我看是想把你父亲吞到肚子里去呢!” 本以为万姑姑说了这话,宸太妃必定开口反驳,可奇怪的是姜暖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不禁从万姑姑身后探了身子望过去,只见她依旧是一副痴痴迷迷的表情。 原来也是入障了! 万姑姑轻轻地用手肘一碰姜暖,嘴巴朝着宸太妃一努,小声说道:“看见没有,那天就是这副傻德行!” “她那副丢人的模样陛下也是见了的。后来陛下还和我说呢,宸妃对姜孝之已经起了色心,害了相思了” “相思?”姜暖轻声的重复着这个词,心里知道老皇帝是说车太妃那时是害了相思病,可她心里却想起了那个妖精。 仿佛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一样,姜暖忽然地想岑相思了 “对啊,相思。后来她生了孩子,陛下就是赐名叫做相思,你知道是为什么了吧?”万姑姑看着姜暖坏笑起来。 难怪宸太妃说岑相思是一个笑话,说他的名字是个笑话。 老皇帝岑弘给儿子取名字都是一个字的。比如后来的二皇子就是单名一个‘植’字,而所有的皇子中只有岑相思是两个字的名字也难怪他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了,这就是他那个皇帝老子在赤裸裸地嘲笑宸太妃一片痴心妄想! “他就是这么羞辱我的!”宸太妃的旧伤疤一道一道地被扒开,她没了最初的暴怒,心中都是满满地恨意,倒是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大梁的亲王都是‘一字王’,他给王爷起了那么一个难听的名字,还封了他一个那么惹人笑话的爵位!逍遥王,逍遥王!哈哈!大梁立国几百年,史书上何曾记载有皇亲国戚做了这么一个亲王的!”这话她埋在心里十多年了,如今终于有机会能讲出来,宸太妃也感觉到了一丝痛快! “这个封号啊,你可是真的恨错了人。”万姑姑看着宸太妃说道:“陛下给相思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虽然是为了笑话你的,可那个亲王的封号却是我拟的呢!” “什么?!”宸太妃往前一倾身子:“给皇子拟封号不都是陛下拿主意么,如何会听了你的话?” 姜暖心道:就你那个死鬼皇帝老公,办事就没有一件靠谱的!现在万姑姑就是说他给相思拟个公主的封号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稀奇的。他就是肯听我的话啊。”万姑姑慢悠悠地说道:“我还巴不得你能生个女娃娃出来呢,我可是拟了好几个公主的封号呢!” “扑哧!”姜暖忍不住笑出了声,真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先知’的层次了。 “咕噜”才一张嘴,姜暖的肚子中就响起了一阵肠鸣声,她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肚子,然后讪讪地说道:“嘿嘿,我还没有吃饭呢” “饿了啊?”万姑姑扭头在香案上扫了一眼,然后起身顺手把姜暖也拉了起来:“这里是寺庙,能吃的东西都能淡出鸟儿来!” “有供果,你吃不吃?”她说着就往香案前走去。 姜暖赶紧伸手拉住了她:“姑姑,佛前的供果是不能随意食用的!” “嗯。”万姑姑停了步:“好像是听住持说过。” 说着她走到大殿门口,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说道:“我们再坐一会儿,估计天亮的时候,那小子也该到了。他来了,就让他请客,我们吃顿好的去!” “相思来了?” “王爷会来?!” 姜暖与宸太妃同时开口问道。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章 宫中三日 章节名:第二百二十章 宫中三日 岑相思确实在路上。 “慢一点。”绯糜的声音从宽敞奢华的马车里传了出来。岑相思正拿着一方雪白的丝帕擦拭着噬魂。 “是。”外面的驭夫简洁地应了一声。一路狂奔的马车一点点地慢了下来。 一缕秀发自他光洁的额上垂下,随着马车的晃动有节奏地在岑相思眼前摇摆着。 他把手中的丝帕放到身前的案几上,用两根白皙的手指捻起发丝放在噬魂的刃上,呵气如兰,轻轻一吹,几根秀发便轻飘飘地落了下去 吹毛断发,噬魂端得是一柄好利器! 才接了暗卫的禀报,岑相思已经知晓了他师父赶去了栖梧寺。从离开尚武庄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又落了下来。 他知道暖暖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岑相思叹了口气,进而才发觉因为紧张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收了噬魂,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又左右摇动了几下脑袋,感觉头重的像灌了铅。 三天两夜,不!算上今夜是三天三夜,他都没怎么合过眼了。紧张的心情稍褪,岑相思觉得很疲惫。 把身前的案几往远处推了推,岑相思把自己的两条长腿架了上去,身子往后一靠,他闭上了眼睛。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 “三天未见,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想人家”他自言自语着,竟不知道自己一想到姜暖,已是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 这三天,他是被景帝留在了御书房软禁了。 事情还是因十一皇子而起。 十一皇子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聪明人。自从不明不白地娶了个上不得台面的侧妃回来,他心里就做了病。原本就低调的个性越发的收敛。如今在朝上,几乎没有存在感一般。 与他面上的安静截然相反,私下里,他是一刻不曾闲。 反反复复地把那日酒宴的来宾以及众人说过的话,只要他能记得起来的,都细细地,如同过箩一样,过了几遍,终于被他瞅出了一些苗头。 很快他就确定自己能够娶回那么一个糟心地女人来,这,全拜他的九王叔所赐!原因,大概就是他曾经动了娶老太傅的孙女做侧妃这个念头。这让一直对姜暖有意的逍遥王不满了于是一切的不合理的事情都变得合理起来 十一皇子终于明白自己的的确确地是被人黑了一道,而且黑的漂亮,不留把柄! 这一招打的十一皇子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嘴上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恨上了岑相思。 原本他在朝里虽然没有什么政绩,但他性子显得温和,谁也不得罪。正是个万金油地角色。走的也是他父皇当年坐上太子之前的中庸之路。 原本他也是想这口气就咽了算了,可架不住这侧妃娶回府里,没有一日消停!这女子如今认为自己是一步登了天,自然就得意的忘了形,天天眼前花儿似的在他眼前晃悠,给十一皇子给腻味的,新婚还没一个月呢,就开始琢磨着如何让她‘安静地死去了’。 要不是父皇严厉的警告过他,现在很多双眼睛盯着你,万事小心,他也决定会把这个女人干掉的。 如今可好,既不能杀,表面还要假装着善待她,十一皇子自己都觉得自己委屈。于是他决定报复他不地道的九皇叔一下。 父皇曾经和他说过这么一句话:无商不奸,无官不贪!为君之道,不怕贪官,就怕他不贪 这句话其实换个意思更好理解,那就是,做皇帝的一定要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臣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熟悉他们的弱点,攥住他们的把柄! 十一皇子认为父皇说的非常对。所以他便用了心思去挖岑相思的把柄。 功夫不费有心人,过了一段时日后,还真被他找到一件事,而且这件事还是和姜暖有关的! 为此十一皇子兴奋得一夜没睡,第二日早朝就在父皇面前参了他一本。 景帝岑植一看自己这个最器重的儿子上的这个折子,心就沉了。暗道:还是沉不住气! 但作为父亲,他口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格外偏袒儿子的,于是他便在大殿上演起戏来。先是骂儿子定是误会了逍遥王。后来看儿子信誓旦旦地说此事有根有据,又说土地农田关系民生,不是家事,无论皇亲国戚都要严守国法,不该以权谋私 总之,洋洋洒洒地说得岑相思差点在殿上睡着,这事儿才有了结果。 皇帝为了显示公允,特意让与户部没有一点干系的刑部和工部的官员来监管,就在御书房,当着他还有另几位亲王的面,把逍遥王过手的所有案宗都搬了出来,一件一件的查! 这可是很大很重的工作,因为皇帝的一句话,上上下下多少人都忙的人仰马翻! 卷宗如流水一般地搬进了御书房,堆得老高,摆的到处都是,看得一边批阅折子,一边监视着他们的皇帝是心烦意乱,而且耳边不断传来的纸页的翻动声以及经手案卷官员的窃窃私语声,都扰的惠帝肝火大盛 他一边在心里骂着儿子经不得事,一边也想彻查一下这个貌似阴阳怪气很不正经的九弟。因为从他截获的几处情报来看,这个容貌倾城的小九儿是绝对有问题的! 查到第二天的时候,卷宗已经下去了不少,御书房里也瞅着整齐了很多,只是,惠帝和十一皇子想要的那些‘证据’还是无影无踪。 倒是作为涉案嫌疑人的岑相思,显得在他的御书房里东摸西看,又讨要了他喜欢的几样小东西去。 眼瞅着那个精巧的琉璃莲花镇纸又进了岑相思的袖袋,在旁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恪王岑靖的眼睛悠地亮了:“小九儿,这个可是好东西!在大梁再也寻不到第二间了” 惠帝听了这话,又是一阵肝疼,还连带着心疼!他后悔自己也有点着急了。明明就是想借着十一的话开个头,不管查出什么来都能敲打敲打一下岑相思的。谁知差了两天,除了最初十一说的。他把黑田变了私田以外,竟再也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非但查不出岑相思的问题,他还精神饱满的在御书房里大肆的翘起了皇帝的竹杠:“皇兄啊,您看看,这么多卷宗,可都是你九弟我批的!怎么样,臣弟干的不错吧不如把这方云坑出的砚台也赏了小九儿吧臣弟放在案头,只要用的时候就会想起皇兄的恩典,连偷懒的心都不敢有了” 惠帝只觉得眉心突突乱跳,被他那张素白的俏脸上一双精光闪闪地眼睛看得仿佛无处遁形!再看看昨天还气势汹汹的十一如今和蔫丝瓜一样软塌塌地没有了气焰,惠帝岑植这回也窝了一肚子的火,还说不出来倒不出去,憋得他难受之极。 于是就在这种内烤外煎的双面夹击之下,惠帝和十一皇子父子二人都上了火,十一皇子只要一张嘴说话,岑相思就捂鼻子,还做出恶心的样子,弄得外表一派斯文的十一殿下尴尬非常。 而惠帝更是倒霉!他痔疮犯了,好在这个病外人是看不出的,众人也只是瞅着皇帝坐在龙椅上与平日的四平八稳不同,只坐半个屁股! 折腾了三天,这是惠帝能忍受的极限了。 最后查明,即便是那些黑田变了私田,岑相思也是不是占了国家的便宜,而是把自己的好田划出了同样的面积充了公 并且深说起来,姜暖得了那块土地以后也并没有买卖,而是用来修了道路。自古修桥补路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这还是应该褒奖的事情呢。 “众卿都累了,不用查了。”惠帝侧着屁股坐在龙椅上,只觉得下面一跳一跳的疼,好像只要自己大声一说话,下面就脆弱的要出血似的。 “小九儿干的不错”他勉强露出一个慈爱地笑容来,并对着岑相思招了招手,“这下皇兄对你是刮目相看啊,以后再别说自己能力不够这样的客套话了,皇兄可是准备重用你呢。” 刑部和工部的二位官员一对眼神,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圣上考察逍遥王爷呢,这么看来,王爷怕是要握有实权了 “十一!”惠帝沉声一喝,立时就感到后面一阵撕裂的疼痛,于是他只能自己轻轻地挪了挪屁股。 “父皇!”十一皇子现在也明白自己是捅了娄子了,因此听到惠帝一开口,他就跪了下去。 “该怎么向你九王叔赔罪,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指着跪在书案前的十一皇子对着岑相思说道:“小九儿,他是你的后辈,朕就把他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他!朕绝不插手。” 跪在地上的十一皇子脸色难看非常,此时父皇说什么,他都只能听着,不敢反驳半句。只想着一会儿出了这御书房,怎么去哄岑相思了 岑相思倒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他绕过跪在地中央的十一皇子,走到龙书案前,一躬身趴在上面,对着惠帝小声嘀咕道:“十一是个小孩子呢,皇兄您让我怎么和个孩子较劲?这有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看就算了” 惠帝紧绷地面色稍霁,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模样。 “不过,您看我都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不如臣弟就在此求个恩典?” 惠帝紧张地看着身边的那些古玩字画,咬着牙想到:这回,他若是狮子大开口,朕为了十一,也得给他啊 “您赏我几天休假可好?”岑相思笑眯眯地说道。 “哼,朕都一般年纪也不敢偷懒,你这么年轻就想休息?就给你十天,歇好了赶紧给朕滚回来听差!”惠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假嗔道。 “谢皇兄!”岑相思忙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心里谢恩。才一起身,他便又把头探了过来,吸着鼻子闻了闻,然后小声地问道:“皇兄用了什么香?怎么闻着又凉又苦的?” 一句话又提醒了惠帝,他立时觉得下面一阵生疼!他这哪里是用的熏香,分明就是痔疮药膏的苦气 草稿 我这几天都回来的晚,贴的晚抱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一章 依旧往事 章节名:第二百二十一章 依旧往事 第二百二十一章 岑相思的医术虽然算不上顶尖的杏林圣手,但他的医术比太医院里寻常的大夫是半点不差的。 因此,惠帝身上那股子药味一进了他的鼻子,他马上就根据味道分辨出了几味主要的的药材来,在看看了惠帝的脸色,岑相思对于他的病症已是心下了然。 在看得坐在龙书案后面的那个人身子一僵背一挺后,岑相思低头行礼,揣着一堆搜刮来的好东西退出了御书房。 帘笼放下,身前与身后被隔成了两个世界。 岑相思一直满不在乎的脸一点点地沉了下来,俏脸苍白! 他快步出了皇宫,踩着脚蹬上了马车,身子还未坐稳,就对外面的驭夫吩咐道:“不回府。” “是。”驭夫应了,赶着马车朝着尚武庄的方向驶去。 为了防止不相干的人说一些闲言碎语,岑相思一般不会提起尚武庄这个地名。而且大多时候他去见姜暖的时候会先回府换了寻常的马车。 这次是因为连着三天和外面断了联系,怕姜暖着急,所以岑相思出了宫就直接出了皇城。 马车才驶上僻静的地方,他就得了消息,知道姜暖已经带着杨玉环奔了凤凰山。 岑相思心里一惊!当下放了一只鹰出去通知自己坐镇西面的师父快点赶去保护。而他自己也是急急忙忙地从尚武庄边奔驰而过,直奔栖梧寺。 从下午跑到半夜才收到师父发来的消息,岑相思终于稍稍安定了些。此时走在路上的他正伸展着两条长腿靠在车厢上养精蓄锐。 “不去凤凰山了,我们直接到青坝马场看马去。”闭着眼睛脑子,表面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岑相思忽然开了口。 外面的驭夫听到主人的吩咐依旧是马上应了,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关心则乱”岑相思用玉白的手指捏着自己的眉心,声音里透着疲惫。 逍遥王的马车在路过通往凤凰山的岔路时竟是没有丝毫停顿,照直了奔西而去 第二日,惠帝才下了早朝就得到了消息,原来逍遥王离了宫就急急地奔了西面的马场,并且一早就挑了两匹才出栏的良驹 “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个小九儿,还真是爱玩儿”惠帝看完密报,随手交给伺候在身边的贴身太监,那太监当着他的面,直接把那张纸条点燃,而惠帝看着它在自己的眼前冒着青烟化成了灰烬后竟打了个哈欠。 ‘只要他没有野心,天天这么胡闹着玩玩闹闹就好。’惠帝躺在龙榻上,觉着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今日心里倒是难得的安心。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三卷== 凤凰山栖梧寺的大殿内,姜暖和万姑姑又坐了下来。 奔波了一天,又是肚子里空空如也,姜暖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几个肉夹馍。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寺庙呢。”越想吃的就会觉得越饿,姜暖扭头看着面目慈悲造型雄伟的阿弥陀佛立像说道。 “刚才我就听见你这个呢。”万姑姑坐在蒲团上,十指交叉手臂前伸,很容易地就够到了脚尖。 只这一个动作就把姜暖看得暗暗惭愧,自忖:把自己的老腰打折了,估计弯下去也不能做成人家这个样子 万姑姑把上神前倾伏在自己的腿上,竟是如对折了身子,很惬意的一侧头看向姜暖:“这里最早确实不是寺庙,是行宫。”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宫里宫外的旧事,都是先帝爷告诉你的?”宸太妃听说儿子要来,也不肯先去睡觉,竟打起了精神耗在这里,听她们二人聊天。 “也不全是。”这回万姑姑没有开口就呛她,而是眸色一沉,似是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中。 “这里不远处就是一处围场,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野兽了。”过了好久,万姑姑才开了口。 “我听玉环给我讲过,说好像有个什么亲王好像是围猎的时候在围场里出过事儿。”姜暖想起在来时的路上玉环给她说的那个故事。 “本宫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早就听过这个故事,不过是人们胡编乱造出来的。你们看看朝上少了那位亲王了?好不都是活的好好的。” “自然是少了!”万姑姑缓缓地坐直了身子,眼中的目光冰冷,她对着不以为然的宸太妃说道:“在围场里出事的就是我姐姐唯一的儿子,当年的皇长子福王岑宝!” 听到这个名字,宸太妃也是神色一凝,陷入了沉思,并没有马上说话。 “看见了吧?”万姑姑眼睛望向大开的殿门,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这才过去了多少年,连宫里的旧人都记不得你的名字了宝儿,可惜了你母亲为了你惨死,姨娘仍是没有保全你的性命啊” 这就是宫闱,这就是皇权一步步走上去的人,都是满手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才能活下来的。只是,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因为你是失败者。 对于一个失败者,没人会记得你的名字。 “那年我才出师,接了先帝的密旨,让我入宫保护宝儿。为了姐姐这个唯一的骨血,我是硬着头皮进了那个皇宫大笼子!” “秋闱的时候我也跟着的,宝儿的骑射功夫都很好,头几天就斩获了不少猎物。而我也一直更在他的身侧,偏偏就在最后一日的时候,他不听我的话,非要追赶一只野狼” “我一个没有看住,他便拍了马独自进了林子,等我在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落入了一个狩猎的陷阱中,七窍流血,身上的利箭都把他穿透了!而他的马却还在一边立着” “”姜暖听得心里突突直跳,只觉得一幕幕画面如在眼前闪过一般:“福王殿下是被人害死的。他是遇到了熟人,然后被人推下去的,对么?” 一个善骑射的人,在狩猎中是不会轻易下马的。如今福王人在陷阱中,而马却在一旁,只能是遇到了熟人,而且还是值得他这种身份的人下马的熟人。 “不错”万姑姑木然地对着姜暖点了点头:“可是,我赶到的时候,那里确实一个人也没有。” “把宝儿从陷阱中救出来的时候,他的尸身都僵硬了,好保持着他落入陷阱时的表情,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到死也没有闭上,满眼都是茫然。” “后来,他的灵柩就是停在这里。先帝在这里供奉了阿弥陀佛,亲自念经超度宝儿” “宝儿在这里停灵一天,先帝便杀一人!七七四十九天后,先帝已经杀了四十九个人,这其中有两个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把宝儿推进陷阱的就是他们” 原来如此姜暖只觉得周身发冷,这故事听得她只觉得离皇宫里的人确实是越远越好,在权力面前,还有多少人能保持人性呢?这个问题真的是没有答案的。 也难怪岑相思行九,而他上面活着的哥哥只剩下了五个,原来有三个就这么死去了 “那福王最后埋在那哪里了?”宸太妃说话的时候,有些哆嗦。她拖着蒲团往二人身前挪了挪。 “烧了。宝儿那么乖的一个孩子,最后竟落得个这样的死法,那一枝枝的利箭都是染了毒的,无奈我空负一身医术,也救不了他!而他尸身的样子更是破碎的都是伤口,皮肤都成了炭色” “就这个样子还如何入殓?先帝只看了一眼,就心痛地吐了血” “他对我说:嫣儿没了,带走了朕的的半条命,如今宝儿也没了,朕活着也是死了!可朕得活着,朕要把这些容不得她们娘俩的逆贼,一个一个地都杀了才能死,否则,我怎么下去见她们” “我没有”听着万姑姑惟妙惟肖地学着景帝的话语,宸太妃脱口而出:“陛下,臣妾可是没有害过万贵妃和福王殿下啊!” “你自然没有害过她们。”万姑姑缓和了语气,又是慢条斯理地样子:“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见没见到先帝还未可知,也没有进宫为妃,怎么能害到她们母子。” “后来,福王就葬到这里了?”宸太妃紧张的四下张望,一想到她很有可能与一堆死人做了多年的邻居,她就吓得不寒而栗。 “呵呵!”万姑姑瞅着她冷笑了几声,然后才悠悠说道:“先帝怎会让他最爱的儿子孤身葬在这里。” “为宝儿停灵四十九日后,随行的大臣及皇子已经被先帝杀了个干净。他虽然知道,这阴谋背后的主使并不是这些人,但他也没有办法。当时的朝政几乎都被皇后家族的人保持着,先帝还能怎么样?” “只好一把火将宝儿烧了,把他的骨灰装在宝匣中带回了宫,与我姐姐的骨灰都放在他常住的勤政殿里,一直到先帝薨逝,葬进帝陵的时候,我才把姐姐和宝儿的骨灰放进他的棺椁中” “如今,在另一个地方,他们一家也算是终得团圆了吧”万姑姑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尽悲哀。 “只好一把火将宝儿烧了,把他的骨灰装在宝匣中带回了宫,与我姐姐的骨灰都放在他常住的勤政殿里,一直到先帝薨逝,葬进帝陵的时候,我才把姐姐和宝儿的骨灰放进他的棺椁中” “如今,在另一个地方,他们一家也算是终得团圆了吧”万姑姑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尽悲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二章 秘密 章节名:第二百二十二章 秘密 “就这样,七七四十九天,先帝杀光了随行的大臣和皇子,包括宝儿的贴身护卫。”万姑姑眼睛有望向了大殿的门外,姜暖看着她,只觉得她眼睛中流光溢彩的,似有泪光。 “被杀死的人都被停在这个大殿里,一具一具的尸体在宝儿的棺椁旁摆开,饶是秋天,那些人也一个接着一个的变色,膨胀,发黑,腐烂偌大的大殿里满地的尸水,几乎在山下就能闻到这里腐尸的味道!” “呕!”身体抖得不行的宸太妃,捂着嘴踉踉跄跄地冲出大殿,才一出去,门外就传来了她不断的干呕声。 “后来,先帝回宫后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后来这事儿过去了几年,他心绪稍稍平和了些才说这一次他杀伐过重,恐是造业太多,不如就将这里改为寺院,专门超度这些亡灵,所以就有了这栖梧寺,而且这里的大殿直接建成了接引殿。” “原来是为了超度亡灵”姜暖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又说的心不在焉。 “丫头,你不怕么?”万姑姑神色木然地转向姜暖,发现她也是一副木然的模样,仿佛对自己的这一番话没有感觉。 “哪间屋子里不死人,哪块儿黄土不埋人看不见的我便不怕。”姜暖淡淡地回道。 其实此刻姜暖的脑子是一片的混乱。 虽然活了两世,姜暖都在为生活奔波。对于人情冷暖她实在看得比旁人通透。但,万姑姑口中的故事仍旧不是她能马上就消化吸收的。 原本就对皇宫毫无感觉的她,如今更是对那个神秘的,黑暗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深恶痛绝! 权利是个使人疯狂的东西。 只要听听万姑姑的故事就能明白,皇帝屁股下面坐着的那个宝座,是有多少人瞪着血红的眼睛觊觎着,不管有没有希望,都会有人前赴后继地往前冲 这一条路从来都是血腥的。她一点都不想岑相思也踏上去。 “听烦了吧?这些陈年旧事,我若再不说说,等我老糊涂的那天,想来也会记不清的”万姑姑对着她淡淡一笑,眼中藏着一抹悲哀。 “您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姜暖想说‘您还这么年轻,怎么会老糊涂呢?’,话才说了一半,她自己边住了口。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万姑姑笑的时候眼角是有着淡淡地鱼尾纹的。 于是姜暖在心里想了想她的年岁,然后不禁把眼睛都瞪圆了! “是没想到我已经这么老了吧?”万姑姑伸出白皙的手指抚了一下鬓角,然后叹了口气:“我还想着自己第一次进宫时,闻着姐姐的胭脂水粉好香。便和她要,被她笑骂了一顿一转眼啊,我都六十多岁了。” “我真是没有想到您都这般年纪了”姜暖老实地点着头:“应为您生的太显年轻了” “哎呦,这话说的我爱听!”万姑姑挥了挥手,像是轰走什么东西似的:“不说过去的那些旧事了,说了也是徒增伤悲。” 说完她起身朝外走去,对着站在檐下的杨玉环低声嘱咐了几句,至于说的什么,姜暖并没有听清。 空旷的大殿里供奉着很多盏长明灯,每一盏都代表着一个亡灵,将这庄严肃穆的大殿照的灯火通明。 “切!虚伪”姜暖嗤笑了一声。身后一阵冷风卷了进来,吹得她周身冰寒。 “怎么?不爱听了么?”姜暖一个人在空旷地大殿里自言自语,给自己壮胆儿:“先是不稳青红皂白,一股脑的杀了一堆人,这里面肯定有被你冤枉死的对不对?后来又觉得良心不安,假惺惺地见了个接引殿,为人家超度,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要走呢?为人一世不易。跟着你出来打个猎都能搭上性命,人家死的有多么冤!” 姜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只觉得越说越气,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你这么想?”万姑姑的声音蓦地自姜暖身后响起。 “呃!”姜暖猛地在地上转了个身子,仰着头叫道:“姑姑,这么神出鬼没的,是要吓死人的!” “呵呵,刚才你不是还说不怕。”万姑姑把手中的什么东西放进袖笼,施施然地又坐了下来。 “吹牛不行啊!”姜暖用手使劲胡噜着自己的小胸脯,气哼哼地想到:真是什么师傅什么徒弟,家里的那个妖精行事也是如此,飘飘忽忽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你真的这么想?”万姑姑望向姜暖的目光有些严肃:“他们本就不该觊觎皇位的,而且这些人很多都已经被皇后买通,虽然那次的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参与了,但他们已经是逆臣贼子了。” 姜暖摇头,她一点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 只淡淡地说道:“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没有一个君主能真的掌控天下。所以,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的君主,如何又妄想去左右别人的命运呢?” “这是什么意思?”万姑姑蹙起了眉。 “我的意思就是说,这天下不是谁家的一亩三分地,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首先想到的应该是让他的子民如何活下去,而不是杀人,这些都需要能力!” “成王败寇,就这么简单。”姜暖知道在万姑姑的心中老皇帝和她的姐姐以及那个福王殿下才是悲情的一家,可她不这么认为。 当感情与政权搅在一起的时候,就变得不那么纯粹。这不是一句几句话能说的清楚明白的。 反正,她是绝对不想要这样的感情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命运就该那样,是无法改变的事,怨不得谁?”万姑姑依旧眉头深锁。 “如果非要怨恨的话,那就是一件没完没了的事,现在相思不是也被拉进来了?”姜暖叹了口气。 “你不愿意那小子做皇帝么?”万姑姑往门口瞟了一眼,发现刚才还蹲在门口干呕的宸太妃,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愿意,我一点都不愿意!”姜暖几乎是没有打磕巴的立马就回答了她:“我只想和他安安静静地过我们的日子,我才不要被关进皇宫那个大笼子呢!我更不要将来有一天,与一堆女人来分享他!” “哈!”万姑姑伸手就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大殿中想起了一声脆响。惹得站在门口的杨玉环赶紧探头往里看了一眼,看到两个人没有动手,才又往边上站了站。 “这几句说的好,我也觉得那个地方就是个大鸟笼,住在里面的人都和鸟儿一样,看着有吃有喝,惟独不能展翅高飞,白瞎了一双翅膀”万姑姑很是赞同姜暖的论调。 “嗯,就是这么说啊。”姜暖把头点的如啄木鸟一般:“做皇帝都快累死了,每天还要想着那么的事情,有什么意思呢还没有做个闲云野鹤自在。” “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对我脾气!”万姑姑伸手在姜暖的肩上轻拍了几下:“真是可惜,若不是我的师门祖训不得收女子为徒,我真想收你做我的徒弟!” “嘿嘿!”姜暖先是不好意思的傻笑了几声,然后噌地站了起来,看妖怪似地看着她,脑袋里使劲的分析着她的话:“真是可惜,若不是我的师门祖训不得收女子为徒,我真想收你做我的徒弟!”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姜暖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既然她师门祖训是不能收女子为徒,那万姑姑这个女人是怎么拜的师父? 于是姜暖伸手就朝万姑姑的胸口抓去,是不是女人摸摸不就知道了 “哎呀!”万姑姑自己还没有觉察到已经说出了破绽,不留神见姜暖伸着手就向自己扑来,她连忙伸臂去接,以为她是高兴的要拥抱自己一下,不曾想,却被她两只手都抓到了胸口上! 这一下变故,惊得万姑姑惊叫了一声,身子还是盘膝而坐的姿势不变,她一掌拍地,已是平平地滑出了老远 然后她双手抱着胸口,惊悚地望着已经呆住了的姜暖,一句话说不出来。 姜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两只手,她清清楚楚地觉着自己已经抓到了,不过她什么也没有抓到 因为万姑姑那里什么也没有,胸部竟是空空如也! 这是什么情况?!姜暖抬了头,咽了口口水,试探着问道:“嘿嘿!内个,姑姑还是叔叔啊?” “呸!”看到她那一副呆傻的模样,万姑姑不怒反笑,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贼眉鼠眼的四下打量着。直到确认大殿里就是她们两个人后,才站了起来,施施然地走向姜暖。 只是她走一步,姜暖退一步,万姑姑张了几次嘴,姜暖都是一副受了惊的表情。 “别退了,再退你就上香案了!”终于,万姑姑忍无可忍的抓住了小耗子一样的姜暖,很不好意思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是我的秘密,你可不要告诉任何人呐!求你了!” “噗!”姜暖愁眉苦脸地望着她,这一句话分明已经是告诉她真相了!停了片刻,她才也很小声地说道:“还有别人知道么?” 万姑姑点头:“除了死去的先帝和我姐姐,活着的就是你和那小子了” “嘿嘿!我们真荣幸!”姜暖哆嗦着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三章 无可奈何 章节名:第二百二十三章 无可奈何 “丫头。”万姑姑极小声的问道:“你以后会觉得我是个怪物么?” 偷偷的瞄了瞄僵直得如棍子般的姜暖,万姑姑不敢去对上她的眼睛,头微垂着,说话的声音有些受伤和委屈。 姜暖被她一问,很认真的想了想,终于摇头道:“不会,猛一听到您居然是个男人,我确实很吃惊” “呸!你胡说什么,你才是男人呢!”万姑姑急赤白脸地反驳,只是话一出口,她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不好意思地看着姜暖笑了起来。 “我是爹娘年纪很大岁数的时候才生的,那个时候姐姐已经入了宫做了宫婢,家里得了一点银子,父母做起了小生意。所以我小的时候,虽然生在小门小户里,爹娘老来得子,可是极娇惯的呢。” “所以,从小我娘就把我当个小姑娘一样的养着,梳抓髻头,穿八幅裙反正,从我记事起,我就认为自己就是个女人,倒是后来知道自己不是,不是女人的时候伤心的要死不过,我姐姐对我说,你喜欢这样,我就当多了个妹妹吧” “就因为这一句话,我爹娘再不为难我。因为啊,我姐姐那个时候已经是贵妃娘娘了,他们不敢不听她的话” “所以您后来就以这样的身份进了宫,一方面是为了保护福王殿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报答您的姐姐?”姜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这样一个人能够安于在宫中那么多年了,在一个只有一个男人的地方,她才能不受那么多世俗的眼光的审视。 “嗯。”万姑姑老实地点头,“而且,先帝还答应也封我做贵妃,只有女人才能做贵妃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中是孩子的起的骄傲。 “姑姑”姜暖从来都是一个感性的人。看到她竟然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女人’居然委身宫闱那么多年,不禁心疼地张开双臂,把面前这个看着年轻实则已是垂垂老矣的可怜人拥进自己单薄的怀中:“你就是我的姑姑,而且你的美丽是独一无二的。” 姜暖抚着她的背,轻声说道。 因为身高的关系,被姜暖抱住的万姑姑比她还要高出一头,姜暖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只能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滴答一声。 那是泪水悄然自万姑姑地眼中滑落到地上的声音 ‘咕噜’姜暖的肚子就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情况下,非常不给面子的又叫了起来。而且因为两个人靠的很近,万姑姑都感到了她腹部肠鸣时的震动。 姜暖只觉得自己的脸火烧火燎的热。接着就感觉到了怀中这个老妖精轻微的颤抖。 “姑姑,做人要厚道!我昨天的晚饭还没有吃呐,眼瞅着都该吃早饭了,我再怎么扛着,也管不住肚子饿的叫啊!您还笑成这样” “走吧,那小子已经通知了我,临时改去他处,我们不等他了。这就下山。”万姑姑见姜暖对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错愕了片刻,并没嫌弃自己的意思,顿时心花怒放,整个人都轻松起来,闷头笑了一阵姜暖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她终于假装正经地说道。 “等一下。”姜暖伸手拉住强忍着笑意往外要走的她问道:“姑姑知道我父母的事情么?我想知道我母亲和宸太妃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难道只是因为我父亲?” “他们之间的事大多细节我并知晓。那个时候我几乎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相思身上。”万姑姑脚步只是顿了一下,依旧拉着姜暖出了接引殿的大门。 杨玉环靠着最边上的一根柱子双手抱臂瑟瑟发抖,听见动静她惊恐的抬起了头,四下张望,直到看见是姜暖走了过来,她才如惊弓之鸟般地蹒跚着跑了过去:“姜小姐,我在这里!” 像只唯恐被主人丢下的小狗儿。 “如今觉得怎样?”姜暖先是朝她的脸上望去,但见平日所见的蜡黄已经褪去,如今的脸色是一片灰白,瞅着也不好看。 “姑姑?玉环的毒真的解了?”姜暖对这些东西是完全不懂,只好再问一遍。 “放心吧,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嘱咐了她,以后回去调养几日就会完全好起来。”万姑姑负手立在她们不远的地方,并不走近。 “她现在脸色不好看,多半是冻的。待会儿一直走到山下,身子热了,出点汗就行。” 出了殿门姜暖才发现,原来万姑姑说话的时候总是离得她们有一段距离并不靠近。细一想,估计她已经成了习惯,怕离人太近露了破绽吧。 “那就好。”来这一趟,如闯龙潭虎穴似的,姜暖想在想想都后怕,除了必须要面对的时候,她是真不想再见到宸太妃了。 “你们等我一下。”万姑姑撂下一句话后,提上一口气,足不占地的像后院飘去,只一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周嬷嬷呢?”姜暖望着把周嬷嬷吓昏的地方,发现躺在那里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早就醒了,就是一直不敢过来,后来看见太妃娘娘出来,似乎身子有些不适,就扶着娘娘回去了。”杨玉环一直站在大殿外面,看那样子是冻透了的。说话都带着颤音儿。 姜暖缓步走出了檐下,回头望了望灯火通明的大殿,心里也说不上是个啥滋味。 听万姑姑讲了这么多,姜暖倒是觉得每个人活着都是不易,细琢磨起来,还是她这样的百姓更自在些。 一辈子,几十年稍纵即逝。现在万姑姑口中的那些风云人物,还不是一个个都变成了枯骨游魂? 所以,姜暖忽然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幸福。最起码,她知道自己拥有很多真挚的东西 这个,怕是那个老皇帝到死也没有遇见过多少吧。 随手将自己身上的衣裙整理了一番,姜暖信步往山门外走去。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杨玉环。 “咱们这就下山去么,不等贵妃娘娘了?”杨玉环问道。 “我就在前面转转。”姜暖说着已经迈步出了山门。 “我滴神啊!”才走出山门,姜暖吓得腿软脚软的坐在了地上,使劲逼着眼睛不敢往下看。 一条修得整齐规矩的青石台阶坡度有些陡,从高高的山门处往下一看,竟是一阶一阶地望不到头,姜暖晕高,所以看着这么陡峭的台阶就吓得没了魂儿:“玉环,我们昨天是从这里走上来的?我怎么瞅着不对劲啊!” 她把头扭向里面,不敢再往山下看一眼,这才扶着山门一侧的门框七扭八歪的站了起来,一仰头,正看到头上那块金字镌的匾额,写的正是‘敕建栖梧寺’五个柔美的大字,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呵呵!”万姑姑捂着嘴轻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用手一点姜暖的额头:“看你对付那个老妖婆还是有模有样的,怎么一出门就变成这副怂样儿了?合着你就这么点本事啊?” “姑姑你快不要闹了!”姜暖站在高处已经如惊弓之鸟般的胆小,唯恐万姑姑那一手指头就把自己戳到山下去。 她死命地抱住宽宽的门框,一条腿跟不听使唤了似的又迈回了院子里,然后才脸色煞白地说道:“老子要是知道这么高,昨天说什么也是不会上来的” “原来你是怕高啊。”万姑姑看着吓得变了一个人似的姜暖只觉有趣,她围着姜暖转了一个圈后,忽然高兴地说道:“我要告诉那小子去!你要是不听话就让他把你放到房上去。那样,你岂不是一直都会乖乖的?” “姑姑!”姜暖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这样一点都不可爱了!” “哈哈!”万姑姑哈哈大笑着,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转身对杨玉环说道:“你就从这里下去吧,到客栈准备一下,等我把这个丫头送过去,你们就启程回去。” 杨玉环马上望向姜暖,直到看见她点了头后,才对她们二人行了礼,快步下山而去。 “我可不从这里走下去!”姜暖看见万姑姑对着自己招手,马上又往院子里跑了几步。 “你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便给你直接从这里送下去了。”万姑姑看着她那胆小的样子,摇了摇头,“不是让你从这里下去。这寺后是有大路的,要不明年太妃的车驾如何上来?” “只是那路就要绕远很多了。” “不怕。”只要不走这个梯子一样竖起来直上直下的台阶,绕再远的路,姜暖也是不在乎的,她马上跟着万姑姑朝后院走去。 走进后院的大门,姜暖才发现这里原来是别有洞天的。 房屋院落层层叠叠,建的甚是气派规矩,青砖碧瓦间掩映着一株株高大的梧桐树,尽显皇家的气派。栖梧寺的名字估计也是因这里众多的梧桐树儿得名的。 只是现在天才蒙蒙亮,虽然从几处房间内透了灯光出来,四处除了梧桐树那蒲扇大的快要掉落的树叶发出的沙沙轻响,再无别的动静。 “她们不是都住在后院么,怎么这么安静?”姜暖一边东张西望着,一边问道。 “我才解了她们的穴道,等到血脉畅通也要等上片刻的。现在都还躺在榻上吧。”万姑姑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东拐西拐的,显然对这里的路径十分熟悉。 “这里可真不小!”姜暖紧走了几步,追上了行在前面的红衣女子,与她并肩而行。 姜暖侧头看了若有所地的万姑姑一眼,只觉得她怎么看都是女人,行住坐卧更是风流以极,她委实不能把她与男人联系到一起。 “怎么?”注意到她不时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万姑姑侧头对着姜暖展颜一笑。 姜暖觉得那笑容如同月下盛开的洁白的莲花,美极了! “给我说说我父母的事情吧,我想知道。”姜暖也对着她一笑。 “我想想啊,我和你母亲委实不是很熟悉,只记得她那时也是帝都有名的才女。”万姑姑伸手拉了姜暖一下,示意她躲避腿边不时伸出的灌木花枝。 “我听先帝说,周妙嫦没有入宫前就心仪你的父亲。只是她也并没有拒绝她的家族将她送进宫的决定。” 一面是自己幻想的爱情,一面是自己梦想的权利。很明显,宸太妃是选择了后者。 “周妙嫦是宸妃的闺名。”怕姜暖听不明白,万姑姑特意给她解释了一句。 “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艳名远播的人物呢。还是什么第一美人?”说到这里,万姑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要我看不过是徒有其表的庸脂俗粉罢了也不知道那些臭男人都是什么眼光!” “”姜暖偷偷地往她身上又瞄了一样眼。 “看什么!你要是再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到房上去?!”万姑姑羞红了一张脸,有点恼羞成怒的对姜暖说道。 “信!”好汉不吃眼前亏,皇家的人都是蛇精病,姜暖决定好女不和她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斗了 “扑哧!”万姑姑看着姜暖那一副贼眉鼠眼,明显心里还有想法的样子自己也笑了:“以后我家那小子可是不能省心了,怎么就栽倒你手里了呢?” “唉!说的是啊,您说我有多倒霉吧!居然遇到他了。”姜暖马上换了愁眉苦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的父母若是如你一般这样的性子,定不会那么短命了。”万姑姑走到一处宽阔的院门处,伸手打开,二人快步走了出去。 ‘咣当’!才走出没有几步,大门就在身后自己合上,姜暖转身朝后望去,原来院子里一直都是有人在活动的。 “王爷安排的人连这里的主持都是王爷安排的。”万姑姑头也不回的说道。 初秋的薄雾在就要天亮的山路上缓慢的,飘动着。四周都是灰蒙蒙地,连呼吸进的空气,都带着潮湿阴冷的感觉。 走在晨雾中万姑姑在姜暖的眼中带着少许地不真实。她走动的身姿摇曳,好似飞花入梦。 “又偷看我。”许是觉得姜暖眼中毫无恶意,万姑姑这回倒是说得平静,没有了方才的羞恼。 “姑姑看着好看嘛!”姜暖喜欢美人,就是觉得不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要是美人,那就要多看几眼。 而且是毫不嫉妒的欣赏,看了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我们这一派的内功心法叫做花颜。是开派祖师赏花时开悟,自创的一套心法。却有驻颜之奇效。以后相思也会如我一般,年纪越大,功力越强,容颜也会比常人年轻甚多” “不是吧?他都生的像个妖孽了,再美得成了什么样子啊?”姜暖不淡定了。 马上就脑补了一下,自己五六十岁,人老珠黄,行将就木的时候,家里的那只还依旧是红衣飘飘貌美如花!然后不断的招蜂惹蝶“这日子也太悲催了啊!” 姜暖不禁哀嚎了一声。 “你父亲当年的容貌可是不输给他的。”万姑姑叹了口气才说道:“就是因为他的容貌太过出色,当年惦记他的人可是真是不少。” “后院住着的那位就是其中的最最疯狂的一个。”说着,她回手指了指身后已经远了的栖梧寺方向。 “我就听说,她自从知道你父亲与你母亲订婚后,气得砸了她宫里所有的陈设。” “不过,后来赶上你祖父姜承病逝,你父亲要守孝三年,也没能与你母亲当时就成了亲,她才消停了些。” 她,说的就是那时的宸妃,如今的宸太妃。 “可就是守孝也有个头儿啊,终于,三年后,你父亲还是迎娶了你的母亲。” “小姜大人迎娶帝都才女谢贞,那也是一桩大事了,即便是后宫那些女人也为这件事谈论了很久呢。” “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才新婚的小姜大人就被派去了边境,而且好像是直到他快病死的时候,才被允许调回帝都的。” “当年经手这个事儿的,就是周妙嫦的长兄。而先帝后来和我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小九儿还小,需要一个名义上的母亲,也需要一个强大的家族去保护他。但,朕绝对不会允许朕的任何女人与别人有染的” “后来你的父亲就去了边塞这等苦寒之地,想他一介书生,如何能长年累月过这样风采露宿的日子?自然身子每况愈下被掏空只是早晚时间的问题了。” 断断续续的故事,支离破碎的情节,一点点的串起。那怕不是亲耳听父母说起,姜暖也能猜到这个残酷悲剧的全部。 “他们都不是人!”猛地停下脚步,姜暖回身对着大路尽头栖梧寺的方向大声喊道:“你们这些混蛋!枉披了人皮,做的都是杀人不见血事!” 姜暖愤怒,悲哀,无奈 再不喊几声,她觉得自己是要爆炸的。 可喊了又能怎么样呢? 看着宸太妃害人的混蛋皇帝早就死的不能再死! 而害了她父母的那个女人虽然活着,她却是自己心爱之人的母亲! 无可奈何 6sjyhwzf耿直浩月晓闲妻梁母wh520301浩月晓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 5986340688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后台是新的作者登陆系统,我不是很会用。所以总是出错。 感谢大家的包容。 这几章往事,其实是很悲哀的故事。总有一些人,自己不幸福,也见不得别人幸福。 活在当下,看文的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四章 踏实的感觉 章节名:第二百二十四章 踏实的感觉 姜暖扯着嗓子在两旁都是树木的大道上野狼似的的嚎叫着。 而万姑姑则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如此西斯底里的样子并不打扰,她知道这丫头也需要发泄。 空落落地山路上人迹罕至,所以尽管姜暖现在就像个疯子也不会有人围观。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各种脏话都用到了岑相思的父母身上。虽然没有真疯到点名道姓的狂骂,但姜暖知道那个死鬼神经病皇帝懂,而躲在栖梧寺里装死的那些人也懂。 “姑姑,咱走吧。”姜暖的声音有些发哑,在最后吐出一组自己都快忘了的‘法克他娘,巴嘎雅路他爹’以后,她终于嘶哑地正常了。 “不骂了?”万姑姑双手抱着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姜暖摇了摇头。骂了太久,又没有水喝,她现在嗓子像要着火似的,火烧火燎地疼。 “嗯。看来是骂够了。”万姑姑放下手臂,看看天色,估摸着杨玉环大概早就到了山下的客栈。 谁知此时姜暖居然又摇了摇头,很痛苦的咽了口唾液后,才垂头丧气地低声说道:“我是饿了,没力气骂了。” 万姑姑听了不由得一撇嘴,心道:真是个犟碾子,还真有脾气呢! “姑姑,我就这点能耐了”姜暖摇摇晃晃地走近她,一点不避嫌地靠在万姑姑的身上,低头,抵着她的胸口。 “我的父母都被他的父母害死了,而我又没有一点办法去报仇。甚至连恨都不行。” “他们不是人是恶魔” “这么轻飘飘地利用手中的权利,就左右了我父母的生死让我和弟弟从小就要了饭,差点被恶人欺负死” “可我还喜欢上了他们的儿子”姜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传来她粗重的呼吸声。 嘶喊了那么久,大脑本就缺氧,在加上困倦饥饿,她竟靠在万姑姑的胸前昏睡了过去。 “唉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知死地一定要爬到龙椅上的原因啊”一声轻叹几不可闻。万姑姑先是伸手摸着她的脉搏探了一会儿,知道她身体无碍后俯身将她拦腰抱起,飞身朝着山下掠去。 万姑姑自己也糊涂了,原本以为自己的姐姐和宝儿才是世上最不幸的人,可现在看来,似乎没人是幸运的。 就如姜暖姐弟,没了父母的照拂,便是能挣扎地活下来,又经过了多少外人不能知晓的苦楚呢? 万姑姑不能让自己深思了,她担心这样思考下去,她也会觉得那些人不但该骂,而且该死! 怀中的姜暖睡得并不安稳,偶尔还会吐出一句含混不清的话语,身子柔软的贴在万姑姑的臂弯,惹得她每次低头看这个单薄的丫头的时候,心里都会叫她一句:小可怜儿 眼瞅着姜暖一时半会儿也是醒不了的,万姑姑不再怕自己窜越在树梢上时会吓了她。于是离了大路,纵身进了身边的杂树林中,抄近路下了山。 只片刻功夫,就看见在山下居客栈的门口停着的一辆已经套好的马车,前面站着不停打哈欠的驭夫,以及站在车厢旁焦急地向大路上张望的杨玉环。 看着万姑姑那显眼的红色身影清风一般地很快飘到自己身前,杨玉环赶紧迎了过去,接收到对方那严厉的目光,她哆嗦了一下,没敢吱声。 万姑姑对着杨玉环一努嘴,示意她先上车坐好,然后才小心地把姜暖放在她的身边,让姜暖的身子靠在杨玉环的身上,看着她半躺半坐在那里,而杨玉环又搂住了她,万姑姑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你的命是这丫头救得,人要知恩图报。”万姑姑冷眼看着杨玉环,声音也是冷的,“以后她就是你的主子,好好伺候她!” 她并不是不喜欢杨玉环,只是万姑姑一辈子独来独往惯了,难得有真正看得上眼的人。再加上她功夫又高不可测,因此便对那些不相熟的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奴婢知道!”杨玉环郑重地点着头。此番便是万姑姑不这么说,她也是这么想的。 她的命就交给姜小姐了。 “嗯。”万姑姑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走吧,回去你也好好歇歇” 从说‘走’字开始,万姑姑身形已经开始倒退,等最后两个字‘歇歇’说出来的时候,杨玉环也只听到了她的声音,而她红的妖娆的身影,早就隐入了密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前面的驭夫听见有人说话,回头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于是绕到车后面看了看,见两位主顾已然在车上坐好,遂赶紧跳上辕座,空甩了一下鞭子,“回去喽”他喊了一嗓子。两匹马儿就精神抖擞地跑了起来。 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条道是越走越黑。而回去的时候正是清晨绝早的时候,天色越走月亮。并且人马都歇了一夜,驭夫和马儿都精神的很。 在山路十八弯上,这辆独行的马车轻快地小跑着,留下一串‘嗒嗒’的马蹄声,正是归心似箭的节奏。车把式坐在前面正琢磨着回家也和自己的媳妇说说那个‘肉夹馍’去,那东西吃了又顶时候又顺口,真叫一个香! 晚上吹了灯,在和媳妇两个人也做个‘肉夹馍’,那就太美了想到这里,车把式一扬马鞭,口中轻喝一声:“驾!”真想让两匹马儿都长了翅膀,一下子就飞到自己老婆的热炕头上去呢。 马车跑的快了,自然就摇晃的厉害。坐在车厢里的杨玉环用力搂着倚在自己身上的姜暖,不让她滑下坐凳去。而她自己的身子则随着车子的摇晃一起摆动着。 出了山,上了官道,道路徒然地平整宽阔起来,马车虽然还是走的飞快,却是稳当了很多。 静静坐在车里的杨玉环,就在这轻微的摇晃中,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 两个依靠在一起的女人,因为一夜未曾休息,此刻早已精疲力尽。因此这一睡便是天昏地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马车在毫无预兆的情形下停了下来,坐在车厢里东倒西歪的两个女子原本还在那有规律的摇晃中找到了平衡,相互顶着脑袋睡得挺好,这下,两个人也是极有默契的用同一个姿势倒了下去! ‘咚’!两声闷响,把才跳下车的把式吓了一跳!他赶紧猫腰低头往车底下瞅了半天才放心的站了起来:“他娘的,什么声儿啊?还以为车厢底儿掉了呢” 车厢底儿没漏没掉,所以车厢里面两个摔倒骨碌到地上的主顾也还在。 两个从睡梦中直接醒过了的女人,此刻正傻愣愣地对望着,一起都没有明白干嘛要躺在‘地上’。 “姜小姐,您的头怎么看着有些红肿?”杨玉环看着慢慢坐起身子的姜暖,脑袋上似是起了个大包。 “估计是磕的吧。”姜暖用手揉了一下,立时就疼得‘嘶’地一声。 这下她倒是清醒了:“咱俩刚才都睡着了,马车一停,就都摔到车厢里了。”姜暖一边说一边把杨玉环也拉了起来。 “东家,走了快三个时辰没得歇了。”车把式的声音自车外传了过来,“这里能饮马,我得给伙计们饮些水。” “噢。”姜暖呲牙咧嘴地应了一声,手脚并用地爬到车厢门口,撩了帘子自己也下了车。 “这是哪里了?”站在车下,伸胳膊蹬腿姿势非常难看地活动着身体的姜暖问也从车上爬下来的杨玉环。 大梁帝都越往西走山越多,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虽然没有凤凰山附近的地势高,可放眼望去,依旧是连绵的小山包,正是一种丘陵地貌。 杨玉环别的路不熟,惟独对凤凰山到帝都的那条路是熟悉的。每年来回走一遭,她已经走了十五年了。 所以只看了一眼,她就喜道:“呦,走得可真快!这里离帝都也就两个多时辰的路了。” “是走的挺快,感觉我才睡着似的不对啊!”姜暖张大嘴巴带着错愕的表情望向杨玉环:“我记得不是在山上骂人吗,怎么一转眼都到了这里?是万姑姑给我送回来的?” 看见杨玉环点了头,姜暖只觉得一阵惭愧。 她倒不是顾忌万姑姑的性别,从始至终,姜暖对于这个也就是惊讶了一小会儿,在她心里,万姑姑可是比她还像女人的女人呢。 她是不好意思自己被个老人家照顾,临了,还让人给送了回来。 “姜姑娘饿了吧?我们出来的太早,山下居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有昨天剩的饼子,我拿了几个。”杨玉环说着跑到车厢那里提了一个小包袱出来,掏出一个饼子递给姜暖。 看着有点像小盘子一样的面饼姜暖就没有食欲,不过还是伸手接了。入手的感觉那是邦邦硬!她觉得只要翻过来就能把它当飞盘扔出去 人就是这样,饿的时候似乎是看见什么都想吃的。可一旦饿过了劲儿,那就无所谓了。肚子里虽然空空如也,好像也能几天不吃饭似的。 姜暖就是这个感觉,她饿过劲儿了,反倒不觉得饿了。 车把式提了一桶干净水回来,放到了两匹马的身前,用手拍了拍马的脖颈,伺候大爷似的伺候着家里挣钱的劳力,不敢怠慢。 待看到两匹马一个吃着草料,一个低头开始喝水后,车把式才往路边一蹲,从怀里也掏出一个‘盘子饼’来,‘康哧’就是一口,然后他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饼子没被咬动,只留下了半圈牙印, 车把式狐疑地盯着手里的饼子,想是也在怀疑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做成的,它怎么能够这么结实呢? 姜暖在也被硌了牙之后算是小心了,她先把饼子掰开,这个倒是没有费多少力气,然后她从掰开的那面试着咬了一口,还不错,终于被她安全的吃到嘴里去了。 站着没事,干巴巴地饼子连点咸菜也没有,实在没啥吃头。姜暖一手拿着半个饼子就慢慢地走到了马儿们面前,想近距离地看看它们。 吃草料的那匹马先仰起头来,一边嚼着草料,一边瞪着一双马眼警惕地看着姜暖。 姜暖很细心地打量着它,不一会儿,她就发现自己吃饼子的方法和马儿嚼草料的方法居然一样,都是翻来覆去的嚼,而不是马上就咽下去。 越看越像,直到后来她都觉得自己张嘴闭嘴的频率都和马儿同步了。于是她面无表情地伸手把饼子就递到了马嘴前,决定不当马了。 马儿伸鼻子过来闻了闻,就把那饼子吞进了口,接着就又是翻来覆去地嚼开了姜暖点点头说道:“这饼子还是你吃着好看。” 二人回到尚武庄的时候,还不到做晚饭的时辰,比预想的时间早了很多。 车把式赶着马车一直把姜暖送到了庄子口,在收了雇车的银子之外,姜暖还多给了他十文钱。 那汉子收了,口上说着感谢的话,眼睛却一直在往庄子里面扫来扫去,看了几眼之后他才摸着后脑勺说道:“这庄子变化真大,啥时候修了这么好的道了?还有,地里都种的啥?咋我看着都眼生呢” 走在前面的姜暖听到这些脸上浮出了意思笑意。 这是她拼了两年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眼里,而她是美在了心里。 开了院门,望着院中熟悉的一切,姜暖恍若隔世。 被拴在狗窝旁的好汉用力想挣脱绳索扑过来,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口中哼哼吱吱的,对着姜暖又窜又蹦,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像扫把一样左右摇摆着,巴巴地望着她。 “我先去烧点水。”走在后面的杨玉环关好院门,拿着手里空了的包袱皮直接去了后院。 姜暖走近好汉,朝着它的食盆看了一眼,见是剩菜拌的一碗狗食,几乎未动。一看就知道是青山娘来喂的它。 这几个岁数大的婶子似乎都比姜暖还能算计,总觉得给条狗吃肉太亏了,因此姜暖不在家的时候,好汉就得吃素了。 “小可怜儿”姜暖蹲下身子把它脖子上的铁链解开,让它在院子里跑一跑。 获得了自由的好汉先是高兴地围着她转了几圈后,就径直跑向了门口,然后扭着望着她,等着姜暖给它开门。 姜暖过去才把门打开了一扇,它就皮不急待地跑了出去。这狗已经被阿温训练得很知道干净,拉尿都会自觉地跑到外面去。 留了门给好汉,它自己在外面玩一会儿就会回来,因此姜暖并没有把院门拴上。 她回身上了台阶,打开几个屋门都看了看,还是她出门时的模样,然后她脱了鞋子,进了自己的房间,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板上。 八月中的天气,已经是微凉了。因此地板上也是凉的。 躺在那里,身下是凉丝丝的感觉,姜暖瞪着眼睛仰视着房间里的一切,终于觉得自己还魂了! 从昨天见到宸太妃和万姑姑的后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她回忆着她们口中的故事,如同和她们一起经历的几十年的岁月一般,她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飘忽。 不管爱也好,恨也罢,死了的人都已经没了感觉。心痛的只是活着的人而已。 而活着的人还得往前看啊。 现在躺在自己亲手积累起来的家里,姜暖踏实了。 “还是得在自己的家里才自在”发了会儿呆,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姜暖一边挽袖子一边往外走去:“路过跑马镇的时候忘了买肉,家里好像没什么荤菜了” 自我梳理了一下情绪,姜暖面色平静地走向厨房,赶紧准备晚饭去。昨天阿温估计又是在青山家凑合一天,自己早就把他的嘴给喂刁了,现在外人做的饭菜,这小东西都不爱吃呢。 捡着家里有的食材,姜暖炒了两个菜,又做了个肉丸汤,杨玉环凑在旁边打下手。 她自从吃了姜暖做的饭菜后,就再也没有和她抢着做过饭,安心地打起下手来。她知道自己就是做的再用心也不成,干什么都要有个灵性,人家姜小姐煮饭就是极有灵性的,她比不了。 两个人一起下手,饭菜很快就上了桌,姜暖才解了围裙,阿温就从外面冲了进来:“阿姊,你回来了!一闻这饭菜的味道,我就知道你在家呢” 姜暖一把就将才一天未见的小东西抱在了怀里,双臂用力将他抱得离了地,让后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口:“有没有想阿姊啊?” “想!”阿温很坦然地接受了姐姐的亲吻,脆生生地答道。而跟在他身后拿着书包的巧心看到姐两个的动作,脸却红了。低着头给姜暖行了礼,赶紧就溜到楼上去了。 “赶紧洗手吃饭,阿姊都一天没吃饭了,都快死了。”姜暖把阿温放到了地上,心里暗暗地比了一下他和自己的身高,好似又长了些。 “嗳。”阿温应了,等着放好东西的巧心一起去了后院。一路走着,还不忘嘀嘀咕咕地,两个小脑袋挤在一起,貌似在商量着什么事儿。 阿温自打和简夫子开始学习后,进步是显而易见的,越来越朝着蔫坏的方向发展着。 前段日子,在和岑相思发生了抢楼大战吃了暗亏后,小东西就一直贼着要黑他一下,不过一直没有被他逮到机会。 后来有一天,可是被他发现岑相思没有听姐姐的话,进屋前一定要把鞋子放在窗台上,结果第二天一早,岑相思急匆匆地准备进宫上早朝的时候,却找不了一只靴子。 最后还是姜暖从狗窝里把那只已经被好汉啃的张了嘴的靴子抢了回来。 岑相思无奈,只得先穿着这样的靴子上了马车,而跟在他后面的阿温倒是很认真的建议道:“不如把那只也撕开吧,这样比较凉快” 才七八岁的孩子,正是稚气未脱活泼可爱的时候,阿温在姜暖面前虽然还保持着撒娇依赖的天性,在别人面前,他已经是可以独挡一面了,总之,现在能让他吃亏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只从这一点来看,姜暖是十分认同简夫子的教育的。反正她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人欺负。 岑相思晚膳的时候没有回来,因此几个人凑在一桌,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姜暖特意给他留了饭食摆在自己的房间。 可等姜暖洗过了澡,又把前几天的帐算了一遍后,岑相思依然没有回来。 躺在铺的厚厚的褥子上,倦意袭来,姜暖猜想他大概今天是不回来了,心里不禁有几分失落。 也懒得再去收拾案几上的饭菜,姜暖只吹了油灯就钻进了被子。虽然回来的路上睡了一会儿,可颠簸了两天,她还是觉得很累,所以,当她觉得那个妖精应该是来了以后,几乎脑袋一挨枕头,就沉沉地睡去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昏天黑地的时候,姜暖被一阵细微的声音惊醒,几乎是马上就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屋里亮着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姜暖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望向案几边那个妖娆的身影,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端着碗筷在静静的吃东西,只一眼,姜暖就知道他饿了。 “相思”她轻声叫道,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醒了,还是在做梦。 几乎是她一张嘴,岑相思就回了身,“我尽量轻了,怎么还是把你吵醒了” 他说话的时候,口中还有食物没有咽下去,腮边鼓鼓地像只青蛙,红润的唇也油乎乎的,唇角还粘着一粒饭,样子好似偷嘴吃的孩子。 飞鸟不找鱼感谢您投出的三张宝贵月票!鞠躬! 水果家族爽歪歪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和评价票!鞠躬! 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中秋月圆 章节名:第二百二十五章 中秋月圆 他背着灯光席地而坐,整个人都罩在光影里,虚虚实实地让姜暖看不清。 这样的感觉让姜暖觉得自己是做梦了,现在的一切都是在梦里。 于是她悻悻地躺了下去,眼睛空洞的望着房顶低声又叫了他:“相思” “我在。”他轻轻的应了,然后就是食物被吞下的声音。 “我想你了,昨天夜里就开始想了。”因为是在梦中,姜暖觉得哪怕是说点肉麻的话也无所谓吧,所以她很诚实地把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 旁边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岑相思原本拿着丝帕擦拭嘴唇的动作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躺在旁边,神态梦游似的女子。 姜暖对他的温柔好似与他想象的和看到的别的女子的温柔不太一样。 在两个人相处的过程中,哪怕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姜暖也极少缠着他。书中那些小鸟依人,红袖添香之类的词汇是从来与她联系不上的。 一到春耕或是秋收的时候她就会变黑一些,可作为一个应该把容貌看得无比重要的女子,她又是其中的异类,她不在乎这些,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 她像个男人一样的进进出出,忙的事情也是繁杂劳累,劳心劳肺。她都是默默的去做,从不抱怨叫苦。 她的好处岑相思都是藏在心里的,自私地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样特别而美好的姜暖。 对于他来说,姜暖的温柔就是每日留给他的可口的饭菜,是冷时房间里铺得厚厚的被褥,热时镇在水井里的一只西瓜她是他心灵最深处的皈依! 于日日月月中,丝丝缕缕的情感牵绊里,岑相思知道自己离不开敬暖。 所以,他缠着她。用尽手段和心思保护着她。只要她能过的太平。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让他去抵挡就好。 可现在,她那么温柔的唤他的名字,说她想他了只一日未见,她便破天荒地告诉他:我想你了,昨天夜里就开始想了。 这样近似于缠绵的温柔,让岑相思愣住了。 然后他小心地移到姜暖的身边,伸出一只手臂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连着棉被一起拥在自己的怀中,摇晃着她,很轻很轻地说道:“我在。” 这温暖的怀抱,宠溺的摇晃,都让姜暖感到舒适。 她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从被子中伸出自己的双臂环着岑相思的脖子,稍一用力,让他俯身靠向自己,自己则把嘴唇凑了过去,如羽毛般在他的唇瓣上轻扫了一下。 岑相思觉得那轻吻已经落到了自己的心尖儿上,甜得他整个人都要化掉了,唇上苏苏麻麻 “再来”姜暖也觉得这样的味道真是不错,她又把唇敷了上去,想加深这个吻。 可岑相思却慌乱地躲开了,他把姜暖又放回到褥子上,自己‘噌’地站起,拉开门就匆忙地跑了出去 “什么啊,一点都浪漫”躺在枕头上的姜暖又猫一样地蜷进了被子,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就要昏昏睡去。 手忙脚乱地跑到了外面的岑相思此时已经忙得人仰马翻,还把他的房间翻了个兵荒马乱。 他从姜暖的房间兔子一样的窜出去后,先奔了后院的净房,仔细的漱了口,接着他觉得还该沐浴一番,于是又窜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扒出一套里衣,抱着衣服再窜回净房后才发现浴桶里没有热水。 狠狠心,打了两桶井水,这家伙龇牙咧嘴地洗了个透心凉后,哆哆嗦嗦地穿好衣衫,又心急火燎地窜进了姜暖的房间,回身,做贼似的关好门窗,这才双手颤抖着把姜暖又从褥子上捞了起来,然后气喘吁吁地说道:“暖暖,现在亲亲亲吧我洗漱干净了” “嗯?”睡得迷糊的姜暖费力地睁开惺忪的眼睛,然后就看见了两眼冒光的岑相思。 “相思”姜暖伸出双臂又环在他的脖子上:“我是做梦还是醒着?怎么老看见你” “一定是太想你了”姜暖说着松开了手,把头往岑相思怀里一扎,准备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 心里如有火烧的岑相思看到这般迷糊的姜暖真是欲哭无泪,他折腾了半天,原来这个女人都没有清醒过,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暖暖,不要睡了亲一下,一下就好”岑相思用了些力气摇着她,哆嗦着把发紫地唇瓣送到了姜暖的唇边。 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太冷了!已经是秋天了,他刚才还洗了个冷水澡,心里又热的难受,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干什么你!”再次被从梦中摇醒的姜暖语气中带了一丝不快,才一睁眼就看见了贴在自己面前的一张大脸,她条件反射般地使劲向后躲去。 “暖暖你说的”岑相思看到她行了居然是这个反应,觉得无比受伤。手臂向上一抬,将姜暖的头又托了回来。 “嗯?我说什么了?”这时才算有点的清醒的姜暖终于明白这不是梦境了,她开心地用手摸着他的脸颊说道:“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就先睡了咦?你怎么这么凉?” 姜暖说着挣扎着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把被子铺好后说道:“你睡这个,我都捂热了。我再去铺一床被褥” 像大虫子一样爬向柜子的姜暖被岑相思果断坚决地拦腰抱了回来,他一撩被子,把两个人都包在了里面。 被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鼻息间是彼此的呼出的热气和姜暖身上的味道,岑相思躁乱的心绪越加纷乱,他把自己的身子紧贴在姜暖的身上,仿佛贴着母亲汲取温暖的婴孩。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啊,身上这么冷。”从他一靠近姜暖就觉出了他体温的不同,马上把他怜惜地抱住:“好了,就这么睡吧,我给你暖暖。你可不要病了才好” “亲亲我。”岑相思执拗地逼向姜暖:“你说的,你想我了” “嗯?”两个都蒙在被子里,姜暖已经无处可躲,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粗粗思考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说了这样的话。 不过姜暖还是笑着在他的唇上吧唧了一下,接着她一把掀开了被子,嘻嘻哈哈地说道:“小宝贝儿,不要闹了,乖乖在姐姐这里睡觉觉哈。” 外面的空气比被子里清凉了许多,姜暖把枕头往岑相思的方向挪了挪:“睡吧,明儿一早你还要早朝呢。” “哼!”岑相思的满腔热情被她搅得七零八落,只觉得自己的是遇到了一个木头疙瘩了,他猛的坐起,背着姜暖说道:“暖暖,你都不想我嘛?” “想啊”姜暖也坐了起来,不明白他好好地怎么又发脾气。她抓着脑袋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就为这个生气?” “哼!”岑相思扭了脑袋,依旧背对着姜暖,摆出不想理她的样子。 姜暖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身边的妖精比女人还麻烦,小脾气说翻就翻,又有自己的一套歪理,她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喜欢他呢 爬起来,吹熄了亮着的油灯,整个房间都拢在黑夜里。是一份静怡的朦胧的夜色。 窗外的月光明亮,看着与平日很是不同。姜暖支起了窗子,往外抬头看了一眼:“呀,真好看!我都忘了明天中秋呢” 岑相思紧绷的身子柔和了下来,他转向姜暖:“昨日听到去了凤凰山,我便一路追了去,半道又”半路上他怕被惠帝看破姜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而利用她伤害她,临时去了更远处的青坝马场,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下去了,终是不忍暖暖为他担心。 “我知道的。”姜暖从窗边缓缓地走向他,坐在他的身后拥住了他:“万姑姑说你要来的,临时有事改去了他处。” 岑相思的身材高挑纤细,姜暖从后背抱着他,也觉得他太瘦了,心里不禁又心疼起他来。 “我”岑相思想告诉姜暖,他担心她的安慰,怕她受到母亲的伤害,想说没有了她,他的生活便没了意义这些几乎冲口而出的话,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就让她这样肆意任性吧,我宠着她就好 一股幽怨就这样化为乌有,岑相思叹了口气,转了身子对着姜暖:“你也累了,早睡吧。” “嗯!”姜暖见他神色平静,知道这阵变天是过去了,心里也明白他在外面真是不易,又累又饿的跑了一天,早出晚归的。 于是她赶紧又把枕头被子都摆好,然后对着岑相思说道:“睡觉。”。 两个人躺在一处,肩膀挨着肩膀,脑袋挨着脑袋,一起对着屋顶发呆。经过刚才的一番闹腾,似乎此时都没了睡意。 “我真没想到你师父生的那般好看。”睡不着就聊天吧。姜暖开了口。 “嗯。”岑相思闭上了眼睛,他不爱听姜暖说别人好。尤其师父还是个 “哎,我真没想到哦,万姑姑居然是”姜暖扭了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男人。” “她告诉你的?!”岑相思猛的正眼扭头,诧异地盯着姜暖。他想不明白,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到死的师父怎么会和她说这些? 两个就就这么近距离的对视着,岑相思眼神清明,亮的像一对黑宝石,而他的粉唇,就那么肉嘟嘟地摆在自己面前这么近的地方,不吃豆腐岂不是太亏了? 于是姜暖想也没想凑上去就‘吧唧’了一口,然后才说道:“没有,不是万姑姑告诉我的。是她自己说漏嘴,被我听出来的。” “嗯。”岑相思瞪了一眼姜暖,眼神又望上屋顶,心里说道:这个女人真是像个木头一样,还总要占人家的便宜 “不对!”姜暖似乎想起了什么,诈尸一样的弹了起来。 “怎么了?”岑相思又扭头看向她,等着她继续。 “你师父生的那般好看,居然是个男人,你也生的像个狐狸精!你要给我摸摸,看看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姜暖说完就趁着爪子朝岑相思的胸口抓去,她觉得这可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万一自己真和一个女子谈起了恋爱那可是太狗血了! “不要!”岑相思立马双手抓住衣襟,很羞愤地说道:“哪有你这样的女子啊!色胚!” 眼前的妖精仿佛变成了贞洁烈女,姜暖觉得哪怕自己就是变成流氓也得摸一摸了,这样踏实。 “就一下!”她束起一根手指很郑重的承诺道:“我就摸一下,绝对不多摸!” “半下也不可以!”岑相思一副誓死抵抗的姿态。 “哈哈!小娘子,那就不要怪大爷我辣手摧花”姜暖说完就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 岑相思左扭右扭的躲避着她的爪子,两个人就在地上嘻嘻哈哈地扭打起来。 只是岑相思一身功夫,若真的抵抗,姜暖哪里会是对手?而且他还要故意放水,唯恐自己出手重了会伤到她。只是这样让她自己贴在身上来,白给自己吃了豆腐,也是挺有趣的事,所以岑相思并不想这么快结束游戏。 他由着姜暖嬉闹,自得其乐。 这时一直把岑相思压在身下的姜暖突然收了一只手,朝他的腹部偷袭过去:“不让大爷摸,那我就抓” 这次岑相思没有由着她胡来,他一把就捉住了姜暖的小手,然后两眼幽幽地直直地望着她,连眨都不眨一下眼睛。 嬉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能听见的只是两个人的心跳声。 姜暖试着把手往外抽了一下,可仍被岑相思攥得死死的。 “我”姜暖咽了下口水,不敢看他,“我不摸了” 岑相思不说话,慢慢的坐了起来坐起了身子,姜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的位置已经彻底交换,她被压倒了下面。 “相思相思”岑相思的眼神让姜暖害怕。她讨饶道:“真的不闹啦,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信你是个男人了” “我本来就是男人。”岑相思直视着她,毫不犹豫的把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不要!”姜暖只觉得自己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起来,她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样做,只会摇着头重复一句话:“不行不行” “你还是不要我”岑相思垂下了浓密的睫毛,挡住了自己如火的视线,语气中是说不尽的忧伤失落。 “没有,我要”他这受伤的神态让姜暖忘了一切的心疼,只觉得身上的那个人像一片树叶似的轻,仿佛此刻她不好好的抱住,他就会被风吹走一般。 什么都不想了只把自己交给他让两个从此融为一体 姜暖轻轻地阖上了自己双眼,如上祭坛。 岑相思如蝶翼般的睫毛扬起,眼中盈着泪光,如膜拜般地颤抖着双手伸向那女子的衣襟 羞涩,恐惧,期待,各种纷杂的情绪交织在她的头脑中,已经搅成了一团浆糊,她完全不能思考了,只会断断续续地叫着他的名字:“相思相思” 身上那个绝美的少年,一样的紧张无措,他头一次这样面对着她,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陌生。但他依旧用最温柔的语调安慰着她:“暖暖,我在我在” 终于,她隐忍着轻泣出声 他俯下身,轻轻吻住了她,吞掉了她的痛楚,把自己的白皙如玉的手指与她的手指交叉在一起,然后伏在她的耳边呢喃:“暖暖啊,我们在一起了” “嗯。”她觉得自己是应了他的。 而岑相思却是只听到了一声令他心动地轻吟。 一滴泪水还是自姜暖紧闭的双眼中悄然滑落,她觉得那是幸福。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 洛凝儿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轩辕玫瑰轩辕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xiaying1970感谢您投出的五张宝贵月票!鞠躬! 耿直 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淡若清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老鼠的猫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龙聆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milkcat2004感谢您投出的两张宝贵月票!鞠躬! 心闲梦轻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审核大大求放过啊俺都改了好几次了啊嗷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六章 甜蜜的滋味 章节名:第二百二十六章 甜蜜的滋味 习惯成了自然,姜暖的生物钟已经基本形成了规律。 因此天才蒙蒙亮地时候,她便在沉沉地睡意中毫无预兆地突然醒了过来,每天这个点儿都是起来做早饭的时辰,阿温等下也要起来上学。 半点没有犹豫地就从热被窝里爬了起来,现在姜暖可是把赖床的老毛病给戒掉了,睁眼就起床,绝不敢在床上多待,否则一待就懒,一懒就会不想动,她一不想动,她家宝贝阿温就得饿着肚子去见简夫子,姜暖可舍不得让阿温饿着肚子出门。 “哎呦”怎么飞快的起身,姜暖就是怎么快速的倒下的,她双手撑着褥子默默地感觉着身体的不对劲。 她浑身疼,如同被拆过又重新拼凑在一起的机器,姜暖觉得自己有些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居然是不着寸缕的,再然后一夜风流的记忆铺天盖地如潮水一般地就将她淹没了 “哎呀!”她惊呼一声,扯起被角就钻了进去,她觉得没脸见人了昨天夜里稀里糊涂的就现在她才明白过来。 温热的被子里是姜暖陌生怪怪的味道,她又是一愣,才发现自己是伏在一具同样不着寸缕的身子上,伸手一摸,如丝缎般柔滑。 被子里已经被人占领,姜暖迟疑着要不要出去可是出去了,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一只纤细温柔的手掌不知从哪里伸了出来,抚在姜暖光洁的背上,轻轻地揉搓着 姜暖忽然很愤怒,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她一掀被子咬牙坐起,恨声说道:“你不要碰我!” 于是缠绵了几乎一夜的两个人,就以这样的一种姿势赤诚相见了 “哎呦!”突然展现在眼前的妖娆身子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姜暖从上到下仔细看过之后赶紧用手捂住了眼睛:“你你怎么不穿上点儿” 随即她觉得身上一凉,这才想起自己浑身上下也凉快着呢,于是她又把手慌乱的捂在了胸口上,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只觉得自己此时最好生了八只手才够用,还有一处没用捂住呢 “我给你说,你最好赶紧把眼睛闭上!要不要不”姜暖结结巴巴地开始威胁侧着身子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的妖精。 可是‘要不’了半天,姜暖也没有想出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个一直用眼睛吃自己豆腐的东西,自己倒是被他一伸臂给揽到了怀里,然后那床被她掀开的棉被就又把两个人裹在了里面。 “暖暖。”岑相思轻柔的唤着她的名字,把她瘦小的身子紧紧地揽紧自己的怀里。 “嘶”就是这么一个躺倒翻身的动作都让姜暖觉得身子又要散开了似的疼:“别叫我”她把头抵在他的胸口不敢看他。 “娘子啊。”岑相思伏下头,亲吻着她的额头:“你是我的娘子了” 温柔绯糜的声音使人心醉,姜暖的眼泪如决堤的潮水,再也忍不住地淌了出来。 她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默默里流泪,无声的哭泣。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这么和岑相思走到了这一步,平心而论,她是愿意的,亦不觉得委屈。也知道岑相思是真的用心在爱着自己,可她就是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说不出来道不出的憋屈 “别哭了”岑相思很轻很轻的一点一点地吻着她不断流出的泪水:“我会给你一个让世人都羡慕的婚礼,会亲手为你挑选嫁衣,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姜暖哭着听他说着这些话,心里是莫名的安宁:原来,他真的懂。那个女孩子长大的时候没有想过要有一个梦幻的婚礼,穿着洁白的婚纱,在最美的时候嫁给自己最最心爱的那个人 现在这个朝代是没有婚纱可以穿的,姜暖相信他会给她准备一袭最美的嫁衣,于是她偷偷地笑了 “谁图你这个!”姜暖嘴上说着反驳他的话,态度似乎是很生气的,但她的两两只手臂却以及环住了他的腰肢,把他紧紧的抱住了。 只片刻,姜暖就突然挣扎地推开他:“又发情!” “娘子,你不能这样,才洞房就嫌弃我!”不顾她的推阻,岑相思受气小媳妇一样地贴在她的身上,垂着浓密的睫毛,似乎真的害怕被抛弃一般。 “又来这套!”姜暖气得闭上了眼睛,昨夜她就是败给了他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现在可好了,自己被吃干抹净,他倒委屈上了。 越想越气,她伸手就在他身上拧了几把,用的力气可是不小。 “轻些。”岑相思蹙了一下眉,并没有躲闪,“不要拧我露在外面的地方,被人看见了不好”他乖乖地伏在她的身上,任她欺负。 “去你的!说的那么可怜。”心里最后一丝别扭也退出,姜暖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快下去,我要赶紧起来给阿温准备早饭去了。” 手下的皮肤触感光滑而有弹性,姜暖感觉很新鲜,居然伸手又拍了一下。 “娘子”他唤她的声音立时都带了颤音儿,脸红的像夏日傍晚的火烧云:“轻薄人家,你是要负责的” “滚你的吧!”姜暖深知此人现在是招不得的,所以不敢再说过火的话,有过火的动作。因为真把他招得上了火,她‘负责’不了,现在她还觉得身子疼得如被人肥揍了一顿呢。 “我真的要起来了,一会儿阿温该吃不上早饭了”姜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竟亮了很多,她心里也急了起来。 “今儿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啊。”岑相思大宝宝一样死赖在她的身上就是不下去:“都是要休假的。” “可不是么。”姜暖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若是不用早起,这么早就醒了,一会儿干点什么。 “再来一次可好”岑相思腻在她的耳边,如蚊蚋般地小声哼哼。 “休想!”这回轮到姜暖誓死抵抗了,她把手隔在两个人的中间,警告身上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我受伤啦,必须休养,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三个月内,你不许靠近我” “扑哧!”岑相思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讲条件,没绷住劲,伏在她身上就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摆手,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有这么可笑么?”姜暖看着他的消瘦的肩膀不停地上下抖动,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自己怎么不觉得说了什么可笑的话呢? 不过岑相思只是笑,却并不说话,最后竟笑得自己从姜暖的身上掉到了褥子上。 姜暖一获得自由,马上就要爬起,“我要去沐浴了这里也要收拾一下”看她那慌张的模样,倒像是要销毁罪证一般。 “你不要动。”岑相思先她一步坐了起来,把姜暖又裹回被子,他自己则慢条斯理的穿起衣衫来,“今天我来伺候你,你不是受伤了吗。” 姜暖躺在那里,侧头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不禁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美人就是美人哦,连穿衣服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转而她又偷笑道:如今这个美人可是我姜暖的了,老子可是艳福不浅呐。 看着她笑的贼兮兮地样子岑相思就知道她那个小脑袋瓜里没想啥好事,他摇着头看了她一眼,才想出去,却在门口顿了一下,又扑到她的身边,在姜暖的耳边嘀咕了一句话后,他马上如身后有狼追一般地快速开门逃了出去。门板还未关严,姜暖身后丢来的枕头已经砸了过来! 原本躺得好好的,等着没人伺候的姜暖已经气呼呼地坐了起来,看着门口吐气,半晌过后她才红着脸小声骂道:“你的伤口才需要糊上呢!” 岑相思不会生火煮水,所以干起活来有心无力。最后还是在姜暖的帮助下烧了两锅沸水,两人都洗了澡换了衣服。 岑相思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从里到外都是一片绯红的衣衫,虽然一头秀发还未挽起,但也是衣服喜兴的新郎官模样。 他进了姜暖房间,见她已经把被褥收拾干净,不禁四处看着寻着。 “你找什么?”头发随便披散在身后的姜暖正跪在案几前收拾碗筷:“我想等下去趟跑马镇买菜,今天不是中秋么。怎么也要炒几个好菜热闹一下。” 奇怪?姜暖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觉得自己和他说话的内容有些奇怪,怎么觉得两个人就像是老夫老妻的准备开始过日子了似的。 “我们睡的被子呢?”岑相思站在柜子前,打开柜门,望着里面的东西看得仔细。 “都”她说不出都弄脏了话,只简化成:“我放在最下面了,等买菜回来好拆洗。” “我陪你去买菜。”岑相思说着坐在地板上,把姜暖藏在衣柜下面的被子抽了出来,然后打开 “不要看了!”姜暖原本起身想要出去,回头看见他的动作,她忙把手里碗盘又放回案几,然后向着屋内冲了过去。 只是她的动作再快也没有岑相思的噬魂快,几乎是连声音都没有的,被褥上的那一块粘着血迹的棉布就被岑相思割了下来,然后小心的叠着,撞进了他拿来的一只锦囊中。 然后他很细心地把那锦囊收入怀中,才把地上被他割得乱七八糟的褥子卷起又塞回了柜子中,然后他红着脸对姜暖说道:“娘子,为夫陪你去买菜去。我们走吧。” milkcat2004感谢您投出的两张宝贵月票!鞠躬! okkitty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chillyzhao感谢您投出的两张宝贵月票!鞠躬! cbn987654321感谢您投出的四张宝贵月票!鞠躬! 朱朱爱看书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99999988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郭林218好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七章 岑相思的礼物 章节名:第二百二十七章 岑相思的礼物 “就这样出去么?”姜暖扯了一把他还带着潮气的秀发。 “到我的马车上在梳理”岑相思拉了她就走,走路都好似跳跃一般,透着心情极好。 “嘶!”被他拽着走了几步,姜暖觉得腿疼的都要从大腿根那里断掉了,因此她停了脚步,相等这不适的感觉过去。 “都是为夫不好,学艺不精害娘子受苦了。”岑相思回头看到她这幅模样便心下了然,看她行动不便走路都费劲,不禁心里更加的高兴,觉得自己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他面上可是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的。 “滚!”姜暖看他今天一早如同变了一个似的,满嘴胡说八道,就会开她的玩笑,而且越说越不像话,弄得她哭笑不得,心里想笑,又觉得这么‘哈哈’大笑一番有些不对头。 难不成她要笑着说:“哈哈!哈哈!你真有本事啊,你看看你把我折腾的,走路都想横着了哈哈!哈哈!”这不是真的疯了么? 姜暖赶紧甩了甩脑袋,把里面这些不正常的念头都甩了出去,然后看着岑相思坐在雨檐下穿好了靴子,才起身的功夫,她不声不响地就踹了他一脚! 然后岑相思就一个踉跄直接从台阶上落到了院子里。 不过就算他毫无准备地被姜暖从后面偷袭了一下,身子飞出事略显狼狈,但。他红的身影竟是在空中一连踢出两步,如登云梯似的,先是升高,最后才在半空中拧了身子慢慢落下。姿势妙曼之极,又把姜暖的眼睛看得直了去。 “踢得好!”阿温还带着睡意的声音自楼上传来。 岑相思抬头不阴不阳地望了上面一眼,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是窗户关闭的声音。 “阿温,我去镇子上买菜,等会儿回来,你再睡一会,又不用去夫子那里。”姜暖也穿了鞋子,慢慢地走了下来。尽量保持正常的姿态,不让人觉出自己有异样来。 “哦。”窗户又被推开,阿温穿着单薄的里衣站在窗前,头发乱七八糟地顶在脑袋上:“阿姊,我要吃粉蒸肉,都好久没有吃了。”说完他还吧嗒了一下嘴巴,小模样很是天真可爱! “好!有好的五花肉阿姊一定多买些,回来就做给阿温吃。”姜暖就觉得自己家的小正太美的像个天使,又乖又懂事,她是怎么疼都不够呢 “姜温,你在简玉那里都学了什么?怎么还和你阿姊要上吃食了?难道平时她还让你亏了嘴了?”岑相思负手立在姜暖身边,‘谆谆教导’着小屁孩儿。 “以后暖暖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不许挑食,听到没有?”说着他在姜暖看不见的方向,朝着楼上的小东西挥了挥拳头,脸上带着奸笑。 “砰”!阿温直接关上窗户,不和他废话,心里琢磨着哪天再把他的皮靴子扔给好汉,让它磨牙去 “走吧。”岑相思转到姜暖身前,又换上了一副小鸟依人地规矩模样,他不红意思地伸出一只手去,等着姜暖来握住。 “拿着。”姜暖把石桌上放着的大竹篮递到他的手中。然后自己开了院门先走了出去。 “暖暖,你等等我”岑相思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唇角抽了一下,在今天以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会有帮着女人提东西的时候。 不过现在嘛他甘之如饴 尾巴一样的黏在姜暖身后,等着她关好院门,岑相思赶紧把她的小手牵了起来,想着现在还早,四下无人,于是他快速地牵起她的手到唇边吻了一下,然后他就脸红着扭过了头去 姜暖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把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摇了摇,提步向庄外走去。 岑相思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经常宿在这里,马车都是换了普通的,而且远远地停在官道上。 “暖暖。”岑相思觉得自己特别的开心,只要和姜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无比甜蜜,因此二人只默默地走了一会儿,他就又撒娇似的叫起了她的名字。 “嗯。”姜暖一本正经地盯着前方。实则正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怕此时忽然冒出个熟人来,自己就太尴尬了。 “我也想吃你做的粉蒸肉。”岑相思想着阿温说话的模样,只觉得那孩子太讨厌了,就会装着天真无邪迷糊他家娘子。 “找没人的地方撕嘴去。”姜暖轻飘飘地说道。 “”岑相思立时欲哭无泪,觉得自己在暖暖心中的地位没有小屁孩高了,他立在道边,两眼悲愤地望着‘薄情寡性’的她,看那样子马上就要痛哭流涕呢。 “怎么?自己下不去手?”姜暖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左右确实没有人在,突然就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咬你!让你馋” “暖暖!”上一刻还期期艾艾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岑相思,下一刻就欢快地伸出手去将她拦腰抱起,手里还提着那个大竹篮,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后,轻声说道:“娘子,我们去买菜” 于是他抱着姜暖,几个纵身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青山家虚掩的院门被缓缓推开,门口站着早起准备去地里看一看的青山,他面上的表情带着淡淡地悲哀 马车上岑相思已经手指灵活地把自己的发髻梳理整齐,此时他正坐在姜暖的身后用一柄象牙书细细地梳理着她的秀发。 “我想看你盘发的样子。”他把她的头发拢在一处,只拧了几下,就盘出一个好看的发髻来,只是他并不用簪子去固定,只痴痴地看着她后脑的样子。 那是妇人发髻的式样,而姜暖现在还没有过门,在外人的眼中还是个姑娘,所以她不能梳这样的发髻。 “娘子对不起”岑相思松开了手,从身后抱住了他,心中只觉得自己怎么做都委屈了她。 “傻瓜!”昨夜哭了一场,姜暖心里明白了一件事,她喜欢他,才会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虽然在世俗的眼中,他们这样做是不合理法的,可有些事情发生了也就发生了,非要用这个来要求对方做一些事情,好像又矫情了。 “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姜暖身子后倚靠在他的怀中:“不是二十四岁才能成亲么?我们一起等吧。” 听了姜暖的话,岑相思收紧了手臂,把下巴靠在她的肩窝上好久都没有说话。 “哎?”姜暖从案几上拿起那把象牙梳反手递给他:“感动成这样?” “还有两年多啊!”岑相思伸手接了梳子,突然气呼呼地在她身后冒出这么一句来,“这可怎么熬啊?” “哈哈!看把我家相思委屈的!”姜暖回头看见他的脸色就笑出了声儿“不过我可告诉你,就是难熬也要乖乖的,不许招蜂引蝶,不学勾三搭四,听到没有?” “嗯。”岑相思乖巧的点头,坐好了身子继续为姜暖打理头发,只是才梳了两下他就又停了手,扭过她的身子郑重说道:“你也要这样乖乖的!” “哈哈!”姜暖嘻嘻哈哈地笑着点了头,这态度让岑相思很不满意,又逼着她严肃地再说一遍,结果可怜的姜暖在身体有伤的情况下,又险些憋出内伤来来忍住了笑意 “这是?”一路上嘻嘻哈哈,两个人好的如蜜里调油,难舍难分,在马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姜暖才发现竟到了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地方。 “下来。”岑相思伸手扶着她下了马车,然后大大方方地牵着她的手就往一处简易地木门里走去:“这里是买卖牲口的地方。” 才走了几步,姜暖就被里面浓浓地动物身上的骚臭味道熏得停了脚步:“不就做个粉蒸肉么,你不是想买头猪回去吧?” “谁说要买头猪的。”岑相思笑着瞪了她一眼,倒是觉得她现在比猪也聪明不了多少:“我要买匹马送给你,现在你的事情那么多,又要跑很多地方,是要添置一辆马车了。” “啊?!”一边被他拽着进了集市,一边胡思乱想着:“有钱人啊,真是土豪啊,居然一出手就是一辆宝马啊” 不过想了想,姜暖也觉得岑相思说的不错。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她经常要去城里,还有兵营里看看。光在雇车上就花了不少银子。 最主要的还是尚武庄这个地方比较小,所以一般的马车骡车并不会特意停在官道边上等活儿,所以为了等马车,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么捉摸了一下,姜暖认可了他的提议,安心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挑马。 姜暖对于挑选牲口是一无所知的,所以她只看着并不搭茬。 市场上卖的都是拉车和耕种用的大牲口。善于奔跑的军马这里是禁止买卖的。 从进门后绕着集市走了几乎一圈,岑相思才看上两匹比较像样的。正要掏银子牵走,姜暖站了过来,指着那两匹马向马贩子问道:“这是公的还是母的?” 岑相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好在他容颜出众,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看个不停,所以,下了马车他就带了斗笠,并把帽檐压得低低的,让人只能勉强看到他的下巴。所以此时哪怕他脸红的像猴屁股,外人也是看不到的。 “暖暖。”他用手扯了她一把,想把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女子拉到自己身后去。 “这两匹都是雌马。”马贩子是个五十多岁粗壮的妇人,见姜暖问了,便大大咧咧地答道:“公马到时候会脾气暴躁不好伺候,这位公子眼光极好,选的这两匹牙口脚力都不赖,脾气又温顺,正适合府里用。” 有时候会脾气暴躁?姜暖看着两匹马把那女人的话想了一遍,想来是说这公马在发情的时候吧。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当时她问这马匹是公是母的时候,只想着一定要买匹母马,她想当然的认为母马吃的比公马少 “那就买一匹吧。”姜暖点了头,“我就那么几个地方常去,买了两匹也没有地方养,还浪费草料” “”岑相思是不想这些的。不过既然是为了讨她的欢心,自然也不会在这些问题上多纠缠,所以便依了她。 买了马,又在这里配置了一辆马车,不过姜暖要在车厢里加一些小的零碎,当日并不能取。 约好了取车的日子,岑相思付了定金,又被姜暖兴致勃勃地在市集上转开了 回去的时候,岑相思低调奢华的马车后面,拴着姜暖新买的两头毛驴! 姜暖跪在坐凳上掀着帘子。美滋滋地看着自己挑选的两头牲口,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条缝。 突然,她身子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对着旁边的岑相思磨牙 “干什么?”岑相思不自觉的身子就向后躲去。 姜暖不等他身子靠在车厢壁上,就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双手作势掐着他的脖子低声说道:“我说你干嘛要买匹马送给我呢,你心里就想骑着我呢对不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有驴的日子 章节名:第二百二十八章 有驴的日子 岑相思被姜暖掐着脖子笑的喘不上气,浑身软的像面条一样。就觉得自己娘子说话活泼有趣,就是有些粗鄙。不过夫妻两个人之间开玩笑,怎么说都是不为过的。 拴着小毛驴儿,他们这辆加长‘宝马’又在跑马镇上转了一小圈,姜暖采买了不少东西,岑相思欣喜地跟在她的身边,提着那个大竹篮,看着她一样东西一样东西地把那个篮子装满,而他则无比自豪地伸出手去付银子! 溜溜达达就过了半天,姜暖已经觉得很累。于是二人又高高兴兴地回了庄子。 马车到了路边,岑相思提着一篮子东西先‘潜伏’回了家,而姜暖则牵着两头小毛驴,心惊胆战地往庄子里走。 她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回头看着,唯恐这俩东西看自己不顺眼,一蹄子给自己踢田里去。 小毛驴很温顺,并没有因为姜暖是个新主子而欺负她,顺顺当当地跟着她来到了青山家门口。 “陈叔!”这会儿正是晌午歇着的时候,地里忙活的众人都会了家里吃饭。所致姜暖直接到家里找人。 “是东家吧?”青山娘在院子里就喊开了:“他爹,东家找你。” 说着话,院门应声而开,青山娘伸头往门外一看就大声说道:“呦!驴啊!” “婶子!”姜暖哭笑不得的叫了她一声。 “你这是咋说话呢?”才吃了午饭进屋里歇着的青山爹跟了过来,看见姜暖手里牵着的两条缰绳,心里就是一喜! 东家早就和他们核计过要添几头牲口犁地,他们还觉得如今马上求收都快完了,估摸着要明年开春才能买,谁知道做事总是出人意表的东家竟不声不响地就把驴给牵了回来。 这下,过几天翻地种秋白菜的时候可是省了大力气了! 青山爹从他媳妇身边挤了出去,伸手爱惜地抚摸着小毛驴背脊上的鬃毛,喜滋滋地说道:“还真是驴” “”姜暖望天,不知说什么好。 把手里的两条缰绳交到青山爹手里。姜暖说道:“陈叔,这个就交给您管着里。看看是不是还要添上什么东西才能犁地,您都去找青山那里支了银子去添置吧。我不懂这些。” “让我管着?”青山爹一双满是老茧的粗大的手掌紧紧地攥着那两条缰绳,眼睛瞪着站在身前的两头毛驴,他又重复了一遍姜暖的话,“要不让葛老实管着也行” 现在姜暖手里的地完全交给了青山爹带着人耕种,而东家挣回来的所有的银子,又都是他家青山管着。 只这两样事儿放在外人眼里,就都瞅着眼红。如今牲口才买回来,庄子都没进呢,东家就把它们就给自己照看,青山爹心里是高兴的。 但他高兴归高兴,还没有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 东家既然看重自己一家,把身家交给他们,青山爹觉得自己更应该给东家做脸,不能让东家为难。 “就交给您管着。咱不是早就分了工了,地里的事儿就是您管着,这两头驴都是耕地用的,可不是要交给您么。”姜暖知道青山爹是怕自己不好安排,让葛老实闹了小气。所以她索性接着说道:“老实叔也是个稳重的,兵营里拦的那摊子活儿,他在那里盯着,我放心。” “那成。”见东家都说的这么明白了,青山爹也不墨迹,痛快地牵着两头驴往姜暖后买的那个盖了马棚地大场院走去,“我这就找青山支银子置办拉套的犁去” “嗳,你是急什么啊,青山才过去吃饭!”青山娘笑着对着青山爹的背影喊了一句。 兴冲冲的青山爹只抬了抬手,并未回话。连头都没有回,很有一家之长的气势。 “这老头子,可真是!”青山娘自顾自地叨叨了两句,然后就问姜暖:“东家,咱今年的中秋咋过啊?还凑一顿么?” 姜暖想了想,才淡笑着说道:“现在是求收的时候,大家都累。我看就各家过各家的。等会儿我和煮饭的嫂子说说,今晚上加两个菜。给那些回不去家的改善一下。” “您是不知道啊,”青山娘不好意思的看着姜暖:“大伙儿都憋着想吃您做的炒菜呢,有好几家都买了烧酒,就等着您发话呢。” “这样啊”姜暖侧着头停了会功夫才说道:“那就和大家说,咱们今儿晚上都到大场院去聚。让各家自己搬桌子凳子,把藏得酒啊菜啊也带上,晚上咱热闹一下!” “成!”青山娘听了她的话,也赶紧回了院子,想收拾一下,就到各家去联系去。不过才进了厨房,她又有些后悔,揉着硬邦邦地肚子嘀咕道:“要知道东家能答应,说什么我也不吃六个饼子了” 姜暖有些头大的回了家。 今天她身子不适,这两天又没得好好休息,早就累得人有些发飘了。想着晚上还少不得要做几个菜,她就觉得头大。 可大伙儿这段日子也累啊,听青山娘的意思,大家都盼着八月十五聚聚,这要求并不高,姜暖也不好拂了大家的性质,往大家的头上泼冷水。 回了家,到后院洗了洗手,姜暖看见灶上温着饭菜。是杨玉环做好留着她的。姜暖伸手摆了半个馒头,咬了一口,完全没有食欲,于是又把扔回了锅里。 回到前院,想去杨玉环的房间里看看她去了蛊毒以后恢复的如何,却意外的扑了个空。连楼上的阿温也不在家。 “这是去哪儿了?”杨玉环不怎么合群,不爱姜暖阿温以外的人亲近,所以她在这里这里也是没有朋友的。她不在家,这让姜暖觉得很奇怪。 “娘子,你找了这个又找那个,为什么不找我嘛”姜暖才从楼下下来,就被早就等在门口的岑相思拦住了。 “找你做什么,又丢不了。”姜暖白了他一眼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要趁着这回儿功夫歇歇,晚上还有的忙呢。 “阿温和玉环呢?”她边走边问。 “去镇子上玩了。”岑相思一回来,就看见阿温留在姜暖房间里的字迹。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一起出去的。 “哦。”姜暖轻声应了,走回房间就去拉柜子,然后她就看见了那堆被岑相思割坏了的褥子,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姜暖故作淡定地取了一套备用的被褥出来,自顾自地在地上铺着:“晚上庄子里的人说要聚一聚,我只去一个时辰就回来。” “不许!”岑相思不等她说完就表明了态度:“今儿是我们两个成亲的日子,你是我娘子,自然只能陪着我!还有,以后不要给他们煮饭,只给我煮就行了。” 姜暖拖了枕头过来,直接地沟一样地躺了下去,然后她惬意地叹了一口气,觉着这么躺着真是太舒服了,她都不想起来了。 “锅里有饭菜,还请相公将就着吃点儿”说着,她就疲惫的喝上了双眼,有些昏昏沉沉。 “你叫我相公了?!”岑相思激动地一下扑到姜暖的身侧,小狗一样的又是拱,又是笑,就是不肯安静。终于又把姜暖闹腾得张开了眼睛:“要么躺下陪我睡觉,要么你出去回你的房间!” 两个人离得很近,岑相思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确实有些难看,于是他收敛了性情,有些憋屈地躺在她的身边小声说道:“人家陪你睡就是了,你那么凶做什么” 伸手拽过被子把两个人盖好,岑相思听出姜暖的呼吸有些沉。伸手给她号了脉,倒是没有什么不妥,想是这几天她太过劳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这才放下心来,不舍得再闹她,只从背后搂着她‘陪睡’。可是此时他兴奋的心情还没有平静,自然不能像姜暖一样马上就有睡意,因此他偷偷摸摸的把手滑进了她的衣襟,在抓住了一团柔软之后,他才害羞的说道:“暖暖叫我相公了呢。” 八月十五昏天黑地的忙活了一场,大伙皆大欢喜地过了一个热热闹闹地中秋,姜暖在酒席上推辞不过,喝了几杯酒,趴了三天才起来。 等她觉着身子各处关节和肌肉都恢复了正常的时候,岑相思在身边的抱怨声几乎要把她的耳朵磨出了子。 “暖暖,你不能给我赶出去,我是你相公” “暖暖,我一定要和你谁在一起,因为人家胆子小嘛。” “娘子,都三天了有些事情是要常做才好,要不为夫也会忘记的” 总之这厮想要钻姜暖被窝的理由是五花八门毫不要脸,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这回姜暖都是不许他再碰自己,因为她确实觉得这事儿除了痛还是痛,实在让她心里恐惧。 三天后,姜暖再次拉开院门走出家的时候,她看见自己买回来的那两头毛驴都配好了新梨,正被几个汉子眉开眼笑地围着,看它们犁地呢。 小毛驴跑的很欢快,四个白蹄儿不停的倒腾,模样很神气。驴屁股后面的汉子们已经排好了队,好几个人追着驴跑,那队伍老鹰捉小鸡似的 “这是干嘛?”姜暖摸着下巴,看着这些大老爷们的举动很是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们干嘛跟着驴跑。 “东家,看咱这地梨的多快!我们这都排着队等着推黎呢。您要不要过来试试?”青山爹用愉快的声音招呼着她。 姜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拒绝加入这个奔跑的行列,给出的理由是费鞋! “东家,”乐呵呵地从庄子里走出来的葛老实,正要去兵营,看见姜暖就走了过来:“赵把总说有事儿找您,问您啥时候过去。” “有事?”姜暖随口问道。眼睛还盯着那一大堆不着调的人马上,看着有趣。 “好像是给您结银子吧。”葛老实凑近她低声说道。 “哦。”姜暖点头应了,还是一副平和的模样,“他们地里的番薯也该收了吧?” “这一两天就开始收,都收完怕是得个三四天。”葛老实答道。 “那就等着番薯收完了我再去。” 草稿。先贴 有点累。我四十多天没有休假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又是一年秋收 章节名:第二百二十九章 又是一年秋收 过了中秋,尚武庄和赵把总兵营里的土地都开始大规模的抢收。 大伙儿心急火燎的收了地里的番薯,马上就得翻地,下肥,然后再种上一茬秋白菜。 今年庄子里的又增了不少人口,而且大家在农忙的时候都会集中到大场院里去吃饭,几个月下来,这种类似于现代大食堂的饮食理念,已经被姜暖成功地引进了古代。 后来不忙的时候,有的人家还是挺喜欢这种大伙儿凑在一起扯皮胡侃的吃饭方式,愿意东家保留这个大锅饭,不要只在农忙的时候才有。 姜暖和青山一算计,觉着反请了工给点心作坊的人煮饭,十个人的饭是做,二十个人的饭也是做。 索性就给这饭菜定了价儿,随行就市,去了成本再加上几文钱也就是了。 没想到这个举措一经推出,庄子里除了那一两家特别算计的,居然都跑去大场院里买着吃,一个月的帐算下来,刨了米面肉油调料这些成本,还能结余出雇工的钱来。 姜暖觉着这事是个对大伙都有利的事,她不肯在这个上面挣钱,只要不亏就行。现在还能略有结余,自然更觉得挺好。 不过她也嘱咐了青山:“所有的原材料都要过目过数,别让人在这上面动了手脚。” 青山点头应了。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几十口子的人,一个月的吃吃喝喝,算下来可是不少银子呢。稍稍把握不好,银子就得倒贴出去。 他现在是阿暖的大管家,自然在这些琐事上要多费心的。 姜暖对于青山的能力也是非常满意的。基本上是姜暖主外,青山主内,二人现在的配合可以说到了默契的地步。 几天之后,地里的番薯全部收获完毕。附近不少贩卖瓜果蔬菜的贩子早就盯着姜暖家的这些地呢。如今看到那些从地里刨出来的一块块的包着泥的茎块果然是从未见过的新鲜品种,便都试试探探的来询问价格。 而出人意料的是姜暖竟然全部拒绝了,只说,这些番薯是另有它用,让那些商贩过一段日子再来,她有更好的东西拿出来。 这些人买不到姜氏农庄的番薯都有些泄气,不过听到东家又许了大家一个念想,也只好将信将疑地去等着了,不知道这位总能卖出一些出人意表东西的女人,还能有什么‘更好的东西’。 根据先前约好的时间,姜暖坐着自己的新马车和葛老实一起去了兵营见赵把总。 这辆新马车被赶回来的时候,整个尚武庄像过年一样热闹。所有的人都爬出来看热闹。 最后还是姜暖一挥手,每个人都上去坐一圈。 于是,那些大婶子小媳妇们都欢呼着排了队,几个人一拨兴致勃勃地坐着东家的马车在庄子里和那条新修的石板路上转了一圈,那感觉别提多美了! 而男人们则相对矜持些,不再像追着小毛驴一般地追着马车,而是都蹲在道路的一侧,冲着从车里探出来的自家的老婆孩子傻笑 这些汉子们女人们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的东家! 瞅瞅人家这一年,又是修路,又是置田,还添了驴子和马车这哪一样儿都是他们这些庄户人只敢做梦不敢想的事儿!而东家一个弱女子,就这样不温不火地一样样地都做成了。 最最紧要的就是,他们的东家不奸!不光想着自己闷头发财,而是有钱大家一起赚,把整个尚武庄都带动起来了。现在一庄子的人家都在跟着东家做事,现在手里没有几两富裕银子? 因此,姜暖添了这么一辆马车,没有惹人妒忌,尚武庄的人都在替她高兴。 岑相思送了姜暖一辆马车,还给这辆马车陪了一个驭夫。这个一身好武艺的青年平日沉默寡语,是逍遥王信得过的亲随之一。 岑相思对于十一皇子之流是从未放松过警惕的。而更可怕的还有那个小心谨慎了一辈子的皇兄! 姜暖是感觉不到这些的。如今她的马车才在赵把总军营的大门口停下。坐在前面的葛老实正态度和蔼地和那些站岗执勤的兵士打着招呼。 姜暖伸手撩了帘子向外张望:“这么快就到了?” “呦!是东家来了!”原本坐在门口看着几个兵士和葛老实扯淡的大胡子‘噌’地站了起来,抬脚踹在一个年轻兵士的屁股上骂道:“别贫了!赶紧到里面通报一声去!” “是!”小兵先是对着姜暖点头哈腰地问了好,然后才揉着屁股飞快地朝大营里跑去。 ‘东家’,这个称呼已经成了姜暖的官称。不只是尚武庄的人,连这帮兵士和赵把总现在也这么叫他。毕竟老叫一个女人‘老大’确实不太好听。 姜暖是不在乎这些的。不管他们叫什么都会笑眯眯地答应一声,显得脾气很好的样子。可她摞胳膊挽袖子和石守才的老婆之间的一场恶战,使她一战成名,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这些兵士是在没有敢对她轻慢地。 而她也落下个姜老虎的威名!在赵把总和石守才的大营里都是传遍了的 “他们那边还安稳啊?”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姜暖,对着石守才大营那边努努嘴。 “安稳,安稳!”迎过来的大胡子从棺材铺回来,对姜暖已经信服到崇拜的程度,现在他连和她说话,都会虔诚地弓着身子弯着腰:“石守才的老婆那肚子比咱们圈里要下宰的老母猪还大,听说再过个把月也该生了,他们不敢闹事儿。” “那就好。”姜暖点头轻笑:“毕竟都是一起吃军饷的,他们不闹,我们也别太过分了。” 这些兵士别看穿着大梁的兵服,却是因为常年的没仗可打,赵把总又是个疏于管教部下的,早就把他这百十号子兵痞带成了散兵游勇,各个都是软的欺负硬的怕。 姜暖才不会相信他们这些人能安于本份不去骚扰石守才那边呢,所以几乎每次来都会嘱咐大胡子一番。她看得出来,在赵把总的大营里,这个粗粗拉拉地汉子还是有些威信的。 “这个您就放心吧!”大胡子的个子高大,是个魁梧的身形,他和姜暖说话都会很恭敬地放低了自己,所以就看见他明明熊一样的身材,又尽量弯着腰站在瘦小的姜暖面前,那样子是很滑稽的,“上次您说嘱咐了我以后,我就回去和兄弟们说了,他们不敢造次!” “嗯,好好说,咱们就是为了多挣些银子,又不是只想斗气的。”姜暖笑着点了头,眼睛却扫向了大营里。 “我是好好说的,挨个儿和他们说了一遍,谁要是敢跟老子不是!说要是敢跟我耍刺头,我揍不死他的!” 姜暖扭头望向他,哭笑不得。 才想再说两句,就看见穿了一身新衣的赵把总已经快步地迎了出来,一边走还一遍埋怨:“老胡啊,你还让人通禀做什么,直接请东家进去就是了。” 赵把总这件衣服明显是新上身的。连四周的兵士们都瞪大了眼睛冲着自己的上司发呆。 再看看他面上还未擦干的水渍,姜暖明白了:这是临时才打扮好的。 只是在兵营里忽然跑出他这么一个穿着时下帝都里非常流行的前胸后背都绣着团花图案的曳撒,姜暖也愣了。只觉得平日邋里邋遢的赵把总穿上龙袍也不像天子,倒像是秃尾巴鹌鹑楞给安了孔雀尾巴,怎么看都是不伦不类的。 “您这是”显然对于这么就跑出来的赵把总,大胡子也是没见过的,他诧异地伸出手去想摸摸衣服上绣的团花:“这乱糟糟的一堆是绣的啥?” “别动!”赵把总灵巧地往边上一闪身,算是躲过了大胡子的脏手:“这是我婆娘昨天才给我买的,今儿可是头一次穿。好几两银子呢!”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赵把总带着沾沾自喜的语气,那口气分明就是一个暴发户在显摆自己的不义之财一般。 姜暖只看了一眼就把头别了过去。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东家,咱进去说话。”看见姜暖似笑非笑地站在一边,赵把总对着大胡子挥了挥手,将他赶到了一边去,然后对着姜暖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姜暖微微侧身行了礼,慢步跟在了赵把总的身后。 这时姜暖才发现,他的脚上居然还穿着兵士穿的鹿皮靴子!这身装扮配的看得姜暖偷偷撇了撇嘴。 进了赵把总公干时的屋子,刚才进来通报的小兵正在里面忙活,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看着才扫的地面和刚铺上的桌布,姜暖抿嘴笑了一下。 “别收拾了!没看见东家都进来了么。”赵把总走到小兵的身后,又是不轻不重的一脚:“赶紧去沏壶茶过来!” “是!”小兵又揉着屁股跑了出去,心中暗骂:娘的!怎么都踢一边儿啊 “哎!”赵把总才招呼着姜暖和葛老实坐下,自己又推门走了出去,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用那个木头匣子里新买的茶壶茶碗,那个是东家特意预备的!” “知道了”远远地传来小兵回答的声音。 “嘿嘿!”说完赵把总才满脸带笑地走过来坐下,不好意思地说道:“几次来都没让您喝上口热水,我们腌惯了还是我那婆娘心细,给买了套新的预备着。” “嫂夫人太客气了。”姜暖淡笑着说道:“以后我来不用这么忙活,都是自己人,没有必要的。” “嘿嘿!”赵把总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然后又觉得自己这动作委实有点不配这身新衣,于是他又把手放了下来,放在大腿丧上下搓着:“东家您这脾气就是爽利,和老爷们似的!” “咳咳!”葛老实皱着眉头轻咳了两声。心说:你还会说人话么哪有这么夸人的? “哈哈!”姜暖终于忍不住笑了,这些兵营里的人说话就是这个德行,熟了就会忘乎所以,那是真没拿你当外人看了。因此她不以为意地说道:“不知大哥您找兄弟来所为何事呢?” “嗨,您瞅我是真不会说话。”赵把总的手又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后脑勺上,‘啪’地一声,可见用的力气不小。 听得姜暖心中一惊,唯恐他给自己拍出一个脑震荡来 赵把总起身走到墙边摆放的一张方桌旁边,撩开上面盖着的桌布,从地下拖出一只木箱来,他蹲下身去把那只木箱搬了起来,回身走到姜暖身边,把箱子放在了她身侧的桌子上:“东家,都是您应得的!” 葛老实一看那木箱,马上起身话也不说径直走了出去。 姜暖伸手抚摸了一下木箱,然后打开了一条缝隙,往里看了一眼,白花花地十几锭元宝整齐地摆在里面,最上面还压着一张银票。 “这是多少?”她合上盖子,轻声问道。 “一千一百两,一百两是纹银,还有一张是一千两的银票!”赵把总又把两只手放在大腿上来回搓着。 “这一年多亏了您!我算了,除去交我们这些人的赋税吃喝,还能余下几千两银子,明年开春,我们也能盖上新房了!”赵把总十分感慨的说道。 姜暖盯着箱子看了一眼,然后推到赵把总那边。 “您这是?”赵把总诧异地抬头望向姜暖:“嫌少?” 姜暖笑着摇头:“这些银子我用来买您手里的那些番薯!都卖给我吧” psf10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明月心ld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kyy0201感谢您投出的两张宝贵月票!鞠躬! wx96333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百合zen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cy2011108感谢您打赏的钻石!鞠躬! 草稿 为嘛收藏一直掉啊俺是写的多么的垃圾啊嗷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章 番薯粉条 章节名:第二百三十章 番薯粉条 “东家要把百十亩地的番薯都买了?”听了姜暖的话赵把总心里就是暗暗地一喜。 地里产的那些东西东西他吃过了,不甜不淡的没啥吃头,而这些作物的产量又是意想不到的高,每亩都能收个两千多斤。 百十亩地的常量虽然喜人,可赵把总弄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是菜还是粮食,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定个价。 今儿姜暖来了,他正想为这个请教一番呢,人家已经直接甩了银子过来,全部包圆! “是。”姜暖把装着银子的小木箱推过去之后,手臂依然留在桌子上,用一根手指随意的轻叩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叩叩’声。 “那您容我算算。”赵把总眼睛扫了一下小木箱,然后就两眼一翻口中念念有词起来,:“一亩地它能产两千斤,一百亩地能产多少” “二十万斤。”姜暖直接说道。 “噢。”赵把总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屋顶,继续算他的糊涂账:“二十万斤一千一百两银子那一斤是多少文钱?” 这是一个组庞大的数字,赵把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的脑浆子已经搅成了浆糊,现在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沸腾,让他目光呆滞心乱如麻,手足僵硬地如同傻子一般! “一斤番薯五文半。”姜暖轻柔的声音传在赵把总耳中如同观世音菩萨手中净瓶中的甘露,起到了醍醐灌顶的作用! 赵把总‘啪’地一拍自己的后脑勺,不想了! 左不过就是脱了靴子算上十个脚趾头他也算过这笔账来,他暗骂自己一声:傻吧你就!东家能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一堆不值钱的东西回去么?你就跟住了她,一准儿没有亏吃! “嘿嘿!”赵把总先把那小木箱又推回姜暖那边,才要说话,先前出去泡茶的小兵已经用一只脚勾着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侧着身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怎么他娘的这么慢?”赵把总把口中想说的话先咽了下去,起身迎着小兵走了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然后不等人家说话,又抬起腿来,从半敞的门缝里将他踹了出去。 “喝茶,喝茶!”赵把总放下托盘,先把两只手放在胯骨两侧的衣服上蹭了两把,然后端起一柄紫砂壶在一只同款的紫砂杯里倒了一杯茶,然后他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放到的姜暖面前。 姜暖赶紧道了谢,抬手提了茶壶也给他倒了一杯。 赵把总也同样道了谢,伸手就把那小盅茶端了起来,一仰脖,喝了! 刚才姜暖提起茶壶时,是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的,如今见他这么豪放的喝法。她只觉得一股热流刀子似的从口腔到食管最后落到了肚子里,似乎一路过处都是烫熟了的 “嗬!烫死老子了!”一饮过后,赵把总的反应果然和姜暖的想象的一样,狗一样的吐着舌头,‘哈赤哈赤’的吸着气。 姜暖只能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裙角,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又用手对着舌头扇了几下冷风,赵把总终于安静下来,扭头一看旁边椅子上默不作声的姜暖讪讪笑道:“让您见笑了!咱接着说正事。” “好,您说。”姜暖扭了头望向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个”赵把总用蒲扇般的大手又把小木箱往姜暖一边推了推,“您还是先收好。” 姜暖没有说话,垂下眼眸来盯着木箱看。 “东家,这番薯一丛地里刨出来我就啃了一个,真没吃头!我没想到能卖出多少银子来。” “嗯,不是春上种的那一茬番薯确实口感不好。您是怎么吃的?”姜暖对这个很感兴趣。 “还能怎么吃啊,过过水,去了皮就啃呗。”赵把总说着已经不自觉地蜷起了一条腿,用脚后跟踩着椅子,一条胳膊支在那条腿的膝盖上。 “生着吃,更难吃。”姜暖轻声说道:“番薯只有开春播种的那拨才好吃,后种的这一拨我们两家都别买,省的砸了自己的招牌。” “明年开春我还想主要就种番薯呢,这个可是宫里都少见的。” “万岁爷和皇后娘娘也啃这个?”赵把总觉得不可思议了,脑子里想象着穿着龙袍和凤袍的一对儿男女一人抱着一大块番薯‘咔哧咔哧’地啃着,怎么都觉得那动静一定像闹耗子的! “呵呵!”姜暖摇头笑了笑:“番薯要蒸熟了或者烤熟了味道才好,生着吃的并不多见。” “嗨!我说呢。”赵把总抬手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感觉是长了见识:“不过,这事儿您可别和营里的那些人说。他们都以为这东西就是这么吃呢,没人爱吃!” “没人爱吃更好,这样我把番薯晾晒在校场没人偷着吃”赵把总奸笑道。 “哈哈!”姜暖再一次摇着偷笑了。觉得这人挺有意思。 “东家,咱这么说吧,您是不是对这些番薯早就有安排了?”赵把总往姜暖一边身子一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看着一尊能生钱的财神。 “嗯。是有一些想法。”姜暖到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陈不成的确实没谱” “那就行了!”赵把总不等姜暖说完就接过话去:“咱们处事不是一遭两遭了。您的想法就是银子!我信得过您。” “不管您想鼓捣什么,都算上我们一个,您看,我手底下百八十的兄弟,都指着我吃饭呢。我又没有生财的脑子,只好跟着您后面拣点银子了。”赵把总越说越可怜,简直要把以后养活兵营里的这些人的花销都赖到姜暖身上了,唯恐姜暖撇开他单独干。 因为他们之间签的那份契约就到今年的农闲,眼看着没两月就到日子了。他是真怕姜暖一甩手跑了,以后让他到哪去找这么好的帮手去啊。 “这事儿我只是在想着,还没有把握呢,所以我宁愿花钱买了您手里的那些番薯,也不能让您跟着我一起往里贴银子。”姜暖这话说的也是很实际的话,很多合作伙伴都是好的时候,怎么都行。一遇到点事儿,说翻脸就翻脸。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与赵把总以及兵营里的这些人混的还不赖,姜暖可不想这份来之不易的交情毁在银子上。 “东家,您这话说的可是见外了。”赵把总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蹲在门口等姜暖的葛老实闻声赶紧推门往里看了一眼。正好被有些心急的赵把总看见。 他对着门口一招手,“老实,你赶紧进来,你说我赵公诚平日咋样儿?” “啊?”葛老实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好转头望向姜暖。 “老实叔,您也进来吧。正好说紧要的事呢。”姜暖示意他不要站在门口。 葛老实这才推开门走了进来,依旧坐在靠门口的椅子上。 “哎,你别光坐着,你倒是说话啊!”赵把总对着才坐下的葛老实大声说道。 “你这个人,我才进来什么都没听见,你让我说啥。”葛老实小声嘀咕道。 “赵把总。”姜暖看到他说话颠三倒四地东拉西扯就是说不到点子上,只好自己把话接了过来:“您的意思是想和我合伙平摊风险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赵把总点头:“我这个人没本事,妄被兄弟们叫了那么久的大哥,可我总让兄弟们过不上好日子。” “可我会看人,知道您是个能做大事的。只看尚武庄这两年的变化,就让人眼馋的不行。” “我也不贪,只要能给我手下的这帮弟兄都挣下个家来就行!”赵把总眼巴巴地望着姜暖,就等她点头。 “你这还不贪?”葛老实这回算是听明白了,用手指着他说道:“你手底下百十号子人呢,都有了房子家业那得多少银子?你咋还讹上我们东家了?” “去!”赵把总瞪着大牛眼珠子剜了他一眼:“你不替我说话就闭嘴!合着你还忍心看我为难,带着这些人喝西北风去?” “你喝不喝西北风关我们东家什么事哎哎!你干什么你!”葛老实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被几步走到他面前的赵把总连推带搡地又给扫地出门了。 “还葛老实呢,一点都不老实!说话专挑我不爱听的说。”赵把总没想到一向笑呵呵地老实人居然一句好话都不帮着自己,只好不让他坐在这里碍眼了。 姜暖没管他们之间的打打闹闹,她在低着头算账。想怎么合作才能对大家都好。 就她个人而言是很愿意和赵把总合作的。因为他们这边劳力壮,地好。最主要的是他们都穿着大梁的一身军服,这老虎皮一样的东西,在那些欺软怕硬的地痞流氓面前还是很好使的。 赵把总一看她那副神态便不再说话,十分殷勤的拿起茶壶来想给姜暖续上茶水,低头一看,茶还未动。 于是他把那杯茶直接泼到地上,又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姜暖手边,然后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如不存在。 “秋番薯口感不好,为了明年春天种的番薯能卖个好价钱,这波地里产的,说什么也不能买出去。否则大伙儿买了这样的回去吃了,就会认为番薯就是这个味道,明年种的番薯再好也会卖不动。”姜暖终于开了口,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这话她方才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赵把总也听明白了,所以他只点了头,等着听到底要如何处理这些秋番薯。 “我想把这些秋番薯再加工一番,制作出新的成品来卖。”她抬头望向对面的赵把总:“您吃过绿豆做的粉丝吧?” “吃过啊,入冬以后菜少了,偶尔会买一些,那东西贵,吃的不多。”赵把总点头说道。 “我就是要做和这个差不多的东西,番薯粉条!要是您有兴趣,我就把我的想法和您说说”姜暖十分慎重的说出了自己想法。 她倒是不怕赵把总他们窃用了她的这个创意,反正制作的工艺都在她的脑子里影影焯焯地存着呢,谁也挖不走。 “番薯粉条?”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马上就引起了赵把总的兴趣,他眼睛烁烁地瞅向姜暖:“东家,您就说吧,我听着。” 轩辕玫瑰轩辕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15108328386感谢您投出的两张宝贵月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淡若清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609872126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草稿夜里再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一章 真言 章节名:第二百三十一章 真言 姜暖这趟来就是主要就是为了赵把总手里的这一批秋番薯。 她自己手里也有一批。不过她家的地比赵把总这里的少,还有几亩地是开春的时候种的番薯,姜暖要留着明年开春育苗用。 赵把总只是听姜暖总是提起秋番薯春番薯的,秋番薯他是见过了,春番薯难道还和秋番薯长得不一样? 这还真让他猜对了。 秋番薯和春番薯确实差了很多。 春番薯块茎饱满,皮薄,甜度大,而且育苗的时候苗也壮。秋番薯块茎细长像纺锤,皮厚筋络多,甜度也小总之二者放在一起比较,高下立现。 所以姜暖在种植这批番薯的时候就想好了,要做番薯加工的制品,而不是去单一的卖掉。 现在赵把总谈到了合作,姜暖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说。 赵把总不知道什么是粉条,在这之前他连番薯都没有见过,所以基本上是姜暖说什么他都点头。两个人之间没有产生任何矛盾。 姜暖的意思是这样的,把去年签的那份合约再延期一年,番薯加工后的卖掉所挣的银子,她还是占一成。 赵把总认为东家这个提议很合理,而且人家只要一成,也不算黑心,既然能帮着自己挣来钱,他就不能太计较。 两个人三言两语地就把合作的事情定了下来,然后姜暖又把葛老实叫了进来,开始细致地谈要做的准备。一说到正事,时辰过的飞快,好似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该用午膳了。 见话题说的差不多了,姜暖起身告辞。赵把总知道她事情不少,因此客套了几句留饭,见她执意离去,也不再强留。 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把姜暖送到了辕门出,姜暖行了礼,示意他留步,转身才要上马车,忽然又对赵把总说道:“不如,您再抓几头小猪回来养着,今年冬天可不愁没东西给它们吃。” “好嘞!等下就让大胡子去再捉几个猪崽子回来,我们圈里也有一头快产崽了” 话才说了一半,就看见站在姜暖身后的葛老实,不停的用白眼珠子翻楞自己,赵把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又有点不着边儿了,人家东家还未出阁呢于是他赶紧住了嘴,尴尬地干笑着。 姜暖麻利的上了车,葛老实照例坐在前面的架子上,不肯到车厢里与她同坐,来往兵营了几次都是如此,现在姜暖也不再多客气。知道葛老实这是尊重自己。 挥着手送走了财神爷,赵把总对着那辆簇新的马车‘砸’吧嘴儿:“啧啧!这女子可太能干了,这才两年光景,看看人家把尚武庄给整的当初我那个小舅子是瞎了狗眼了,还说东家没有他家那个神神叨叨的娘们俊!” “大哥!”大胡子听完赵把总发的牢骚脸都白了! 他赶紧走到赵把总身边小声说道:“您快别胡咧咧了!咱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您就猪油蒙心了?她身边跟的影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啊” “哎呦!”赵把总狠狠地拍了大胡子肩膀一下,然后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不早说!” “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虫,谁能料到您要说啥啊”大胡子往后一撤身子,躲到赵把总够不着的地方站着去了。 “我估摸着没事儿”赵把总想了想自己方才说的话,他觉得那都是夸姜暖的话,于是他大大咧咧地一挥手又把大胡子招了过来:“你躲什么啊?老子有话说。” “您就在哪说吧,要不您那巴掌老打人,怪疼的。”大胡子被他拍了一巴掌,现在还觉得肩上火辣辣的,知道他一说话就爱手舞足蹈的,因此死活不往他跟前去了。 “刚才听见东家说了吧?吃了晌午饭,你就去捉猪仔儿去。”赵把总开始对大胡子传达命令。 “那我捉几只回来啊?”大胡子问道。 “不知道。”赵把总想了想,捉几只猪崽子这事儿东家确实没说,“你看着捉吧。” “这看着捉到底是多少啊?您怎么也得给我个大概数目吧?”大胡子必须问清楚了,因为他这位上司办事从来都是如此,在他手底下当差,经常要连猜带蒙的,一个没弄好,就得挨上他的拳脚。 “哪儿那么多废话啊!该捉几只就几只!你要是捉少了,老子就把你扔猪圈里当猪养活了”赵把总也不知道到底说多少,只好开始耍混,对大胡子开始瞪眼。 “成成!”眼看着赵把总就要翻脸,大胡子不敢再问。不过他也想好了,先少买几只。 往年一到冬天他们这些当兵的就特别难过。基本都是白菜高粱熬两三个月。 吃到最后快开春的时候,人都快没得吃了,更别说猪了! 虽然知道今年他们肯定好好过的多,但过了好多年穷日子的大胡子也不敢不谨慎。 “走吧,跟我回去拿银子,你出去前给他们安排安排,把猪圈拾到拾到,我看几处的墙都快塌了,老有野狗进来吃猪食”赵把总背着手往回走去,挺胸抬头的,觉着穿了一身新衣的自己特别神气。 “您就放心吧,保证再也没有野狗进来吃猪食了!”大胡子用手抹了一下嘴唇:“前几天夜里我们就下了夹子,那只狗早就被我们逮住炖了” 走在前面的赵把总忽然停下脚步不走。他霍然转身对着还在回味的大胡子冷笑道:“行啊!你们几个都开始吃独食了?既然你肚子里有狗肉,我看这午饭你也别吃了,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捉猪崽子去!” 大胡子屁都没敢放扭身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想:才劝完他别胡咧咧,我自己的嘴就没把门的了,真是贱啊哎呦!不对啊,我还没拿银子呢! 奔马一样跑出辕门的大胡子又奔马一样地跑了回来,才一进赵把总的屋子,话还没说,就见他的大巴掌就呼了过来:“你他娘的倒是挺能跑” 岑相思的十天休假在他无限地哀怨中早早地结束了,他又开始了每天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像是充满了无穷地力量一般,不知疲倦地忙碌着。 只是原本看见他就两眼冒桃花地暖暖,如今是见了他如同耗子见了猫,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去了,就直接装死:“相公啊,你不要挨着妾身,妾身哪里都痛,连头发都痛了” 看到没有,不但是不许钻被窝,连挨着都不行了。 岑相思这个人也挺奇怪,在古代那么大岁数还不曾娶亲的可是不多。他算是个异类。 因为从小看惯了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各种不堪,再加上他那个从不把他当儿子的母亲,他眼里的女人都是恶毒而卑微的,有如毒蛇。 所以他对毒蛇一样的女人没有兴趣。 一个人在逍遥王府过日子,从不想女人。 这也曾经让很多人误会他与毕月乌之间的关系。 直到后来遇到姜暖以后,这观点才一点点的改变。 也可以这样说,是姜暖让他改变了很多。 可现在这个女子现在生生能把他折磨死,食髓知味,他只吃了她一次,才知道她的滋味的美好,正是食指大动的时候,可这个女子就单方面宣布:相公啊,咱们又开始吃素了 岑相思敢怒不敢言,只有憋屈地在姜暖面前期期艾艾,只求那个铁石心肠的女子能有那么一丝丝地感动,让他 在姜暖那里受了气,原本就在同僚眼中就很不好惹的逍遥王已经是浑身带着戾气了,尤其是当他的冰冷的眼神不经意间与别人对上的时候,对方都会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心道:王爷这是要吃人啊! 从皇城里出来,岑相思坐在他那辆毫不惹眼的马车里磨牙,两只手都攥了拳头,他又忍了两天,在她的撒娇耍赖的手段前,他只能怜香惜玉。随了她的意。 他寒着一张俏脸沉声说道:“今天今天我我” 我了半天下面的话他也没有说完,他知道自己不硬气,毕竟暖暖还不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娘子,虽然他心里早就认定了她。 岑相思潜入姜暖家里的时候,她正和阿温巧心说说笑笑,连一直不肯上桌吃饭的杨玉环此时也捧着碗,脸上带着笑意一边吃饭一边听着他们闲聊,瞅着她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晕黄的灯光里,正是一副温暖温馨的画面。 才跳进院子的岑相思对这个画面早就见怪不怪,惟独觉得自己和这几个人有点格格不入,只要一出现他们就会安静下来。让他心里略略觉得有那么点不自在。 “王爷回来了。”姜暖是正对着院门坐着的,正屋的房门又是四敞大开,所以岑相思一进院子她就看见了。 撂下筷子,姜暖迎了出来,围着桌子坐的几个人也赶紧起身。 岑相思淡淡的点头,面无表情地跟着姜暖回了屋子。 案几上是给他单独留的饭菜,都是热的。姜暖到后院投了一把湿布巾拿进屋递给岑相思:“擦擦手,吃饭。”语气很是柔和。 已经多日未曾见过这样脸色的岑相思只觉得眼睛一热,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暖暖,你终于好了”他不接布巾,而是把她整个人都拥进怀中,有些抽噎地说道:“这么久,你天天不是躲着我就是骂我,我都以为你嫌弃我了。” “怎么会”姜暖做贼心虚,说话的口气有点飘。 “那我今天能么”岑相思声音小的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了,脸颊更是绯红得醉人。 “先吃饭,等下就冷了。”姜暖顾左右而言他。 “你先答应我”岑相思轻轻扭动着身子,撒娇他最擅长了,还是他先用这招吧。 “这个”姜暖有些为难地小心看着他,也轻声说道:“要浴血奋战么” “什么?”岑相思诧异地看着小狐狸一样奸笑的女子,然后把她的手腕抓了过来,二指搭上,只一会儿,他就垂头丧气的吃饭去了 姜暖兴高采烈的迎来了每个月那几天做太平的日子。 只是这太平日子没过多久,她还是在岑相思幽怨的被抛弃的小媳妇般的无声抗议中挥起了白旗。 这一次,没了让她心悸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未体会过的美好感觉,快乐地让她想流泪 在他的温柔与热情里姜暖一次又一次的迷失着,她觉得是飘在五彩斑斓地烟花里了 在她已经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一下的时候,终于颤抖着求饶:“相思够了要是有了孕可怎么办” 那缠人的妖精依旧不依不饶:“那就怀上吧,是男的我就让他做太子,是女的就是公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二章 冷战 章节名:第二百三十二章 冷战 岑相思的话明显是太过得意而随口说了的。 他自从第一次吃到姜暖以后,又过了好多日,如今终于所愿得偿,他的快活已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了。 所以他随口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安慰累得讨饶的女子。 于是姜暖一下从漫天花雨的眩晕里落到了刺骨地冰天雪地里。 脸色绯红着情潮未退,神色中是痛苦的清明。 “你说什么”她气若游丝地从唇间飘出几个字。 “怕了?”岑相思停下动作,伸出如玉的手指拂去她眼角间不经意滑出的泪水,然后他俯下身去,轻吻着她:“别怕,你还是我的暖暖,一切有我” 姜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觉得冷。想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可手才伸出就已经被他擒住,他更紧密地与她纠缠在一起。 “别不要我”他如同一个溺水的孩子一样手脚都与她纠缠在一起,不许她退缩。 “我不怕”姜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是厌恶,厌恶皇宫里的生活!” “我以为是怕我失败了,连累你和我一起死。”岑相思依旧不以为然的轻笑。 姜暖摇摇头,夜色中,她的眼神尤其的明亮。她与岑相思对视,试图从他眼中看出那些话的真假。 “我不怕死。我也知道死亡的滋味。”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真的不愿意过宫里那些女人的日子,那是生不如死的!” 她想说,你看看你母亲,那不就是一个皇宫里出来的魔鬼。 “不会我不会让你过那样的日子的。”岑相思说话还是轻飘飘的,他似乎不想再和她谈话,于是试探着动了动,马上就被姜暖制止了。 “我们谈谈。”姜暖身子僵硬,眼中是不容拒绝的神色。 “你啊”岑相思叹了口气,知道这一场久违的情事已经结束。而自己若不能解开暖暖对于皇宫那个大笼子恐惧的心结,下一次的欢好绝对是遥遥而无期的。 他不敢太过表现出自己的失落情绪,生怕把躺在旁边的这个小刺猬给惹毛了,岑相思起身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从那堆散乱在旁边的衣衫里挑着自己的,然后很斯文优雅地穿戴起来。 姜暖也坐了起来,岑相思不说话的时候,便有些阴沉,让她觉得有些压迫的感觉,于是她裹着被子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把窗扇支了。 清冷的空气马上从外面冲了进来,将屋内的混乱的带着温度的气氛瞬间给冷却了个干净。 这份清冷让姜暖痛快了一些,她痴痴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对于岑相思一直在暗暗地谋取帝位这件事,她是早有察觉的。 不管从宸太妃的言谈里,还是偶尔从他身上闻到的血腥里,她知道,他一直是背着她在做着什么事。 而这事是见不得光的,一旦到它可以见天日的时候,必定石破天惊! 自古皇权与黄泉便是一步之遥,这一步之遥的路上枯骨堆积如山。姜暖从未站在权利的顶峰上过,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她对于权力也从未有过欲望,因此更多的,她只想过平淡安稳的日子,不想去触碰那可能使人疯狂的东西。 也不愿意为这个而丢失性命。 她死过,孤苦过。所以没人比她更珍惜现在所有的温暖亲情与爱情。 “我父亲是被宸太妃害死的。”感觉到岑相思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姜暖忽然开了口。 岑相思听着她说话,没什么感觉。 他小心地拥着裹着棉被但肩头还裸露在外的姜暖回到铺的褥子上,从已经整理好的她的衣衫里,拿起水蓝色的的亵衣,又把她从被窝卷中掏了出来,放在自己的膝上,把亵衣给她套在脖子上,又把两根细长的带子从她的腋下拉倒她纤细的后腰上,灵巧的系了一个结。 姜暖不好意思的想要自己来做,但岑相思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亲自小心地伺候着她。 人都是要死的,不管你活多少年,最后终究要死。所以岑相思不关心死人。哪怕那个死人是他心爱之人的父亲,他依旧没有什么感觉。 弱肉强食。自己没有本事就会被欺负。如今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死于自己的母亲之手,只能说他没有本事。岑相思一点都不同情这么窝囊死去的岳父大人。 他更关心自己的小娘子不要被十一皇子谋了去,不要被老谋深算的皇兄利用,还有就是不要让她冻到了 他细心地一件一件把方才被他脱去的衣衫又都给她穿好,然后才把这个脸红着害臊的女人放到褥子上,把那床棉被又给她围在身上。 “说吧。”他笑眯眯的看着那一小堆娘子,怎么看都觉得顺眼。只顾着看她,口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说什么?”姜暖不习惯在他面前裸露身体,所以现在即便已经穿戴整齐,她依旧是心跳如鼓,脸如火烧。 “你不是说岳父大人是被我母亲害死的么,然后呢?”岑相思还是笑模笑样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她,并且轻声提醒。 “你怎么这样啊?”姜暖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她看着他这幅没心没肺薄情寡义的笑脸有些碍眼了。蹭蹭地往上冒火,可坐在对面的他又是一副好脾气,自己又不能翻脸,姜暖开始挠墙,别扭到自己都要跟自己怄气了,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愤怒。 “你不觉得你母亲太过分了么?”她的声音已经在不自觉间拔高了不少,“就因为她的贪婪自私,害的我父母终生郁郁寡欢,最后我父亲病死,而母亲也因为父亲的原因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岑相思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把窗子又放了下来。 姜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俗话说隔墙有耳,她现在的说的话可以说就是大逆不道的。 虽然她家是独门独院,隔墙也没有人能听见,可就是让睡在小楼里的杨玉环和阿温听到也是不太好的。 看着他又盘膝坐在自己面前,姜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就是爱拐弯抹角的,有话也不直说!关窗户干嘛?嫌我大嗓门啊?” “深秋了,为夫怕冻到娘子。”岑相思把腿上的红色袍服抻的平整,然后伸手过来把她的手腕从被子里掏出,装模作样的号脉:“内火虚浮过剩,五心烦热、躁动不安、脉细数,这是气虚火旺的症状为夫看必得阴阳经常调和才好” “你!”姜暖气得一把就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攥成小拳头就给了他两下子:“你怎么这样啊?真是气死我了!” 说完,大概也觉得自己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很是搞笑,心里又堵得难受,又不想在他面前笑出来,只好转了身子,面壁。 “傻娘子!”岑相思轻叹了一声,把姜暖从被子里又抱了出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该对岳父大人和我母妃之间的事情申明自己的态度?”岑相思声音平和的问道。 姜暖横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那态度分明就是在说:这还用问么? 点点头,岑相思又叹了口,然后望着她说道:“那我说了,你可不要再生气。” 感觉到怀中的身体不再僵直,岑相思知道现在姜暖的火气应该是小了些了。 “首先我要说,不管怎样暖暖都不应该把我母亲做的事情嗔怪到我头上来,那样不公平。” 姜暖抬头,欲言又止。 “暖暖是不是认为你们姐弟的遭遇也都是我母妃害的?” “难道不是么?”姜暖反问。 “如果换成我是当时的岳父大人,结果就会不一样。”岑相思说话的语气严肃起来。 “我会辞官不做。这样没有了官场上这顶乌纱帽的牵制,那个女人在想伤害我就会困难很多。毕竟她在宫中,万事都要依仗她的家族,可我现在不是官了,就如同现在简夫子,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没了官职,便不用听从公文调动,跑到边境那样的苦寒之地受罪,白白地毁了身子” “只在家里守着妻儿,又有老太傅的那些名声和门生护着,谁会轻易的明目张胆地来欺侮我呢?” 对着他的问话,姜暖张了两次嘴都没有回答。 她细细地想着,试着把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来看这件事,她觉得岑相思说的是对的。 “岳父大人太过书生之气,遇事不知变通,白白地在边境空耗了那些年华,以为自己的隐忍能换来家人的安稳。”岑相思边说边轻轻地摇头。 “一个丈夫,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了,如何能保护自己的妻儿?”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母妃那样做就是对的了?”姜暖不服气的回了一句,不过声音已经小了很多。 “呵呵。”岑相思轻笑,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暖暖,很多事情根本就不能用简单的对错来分别。” “而是看什么人在做!”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岑相思的声音彻底冷了,姜暖竟从他的身上觉察到了戾气! 她望着他,似乎有些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只有弱小的人才会需要别人来分别对错,法典,权利都是掌握在上位者的手中,他们做出的事情就是对的,谁敢说错? 所以,岑相思要做一个上位者。 他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相思。”姜暖不想和他怄气了,她把自己身体的全部的重量都依靠在他的胸口:“你也辞官吧,我们一家人守在一起过安稳日子不好么?” 岑相思伸臂把她小心的揽在怀中,如同珍宝。 “暖暖,我不是岳父大人,而我要面对的也不是我母妃这样的无脑妇人。”过了半晌,他才平静地开了口。 “此时,如果我一味的退避,最后便是一条死路。” “你能保证一定能坐到那个位子上去么!”姜暖见他并不松口,心中气苦,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你若死了,我怎么办?” “我不会让自己死去的。”岑相思俯下头亲吻着她:“我还没有娶你,也没有看到我的儿子和女儿出世,怎么舍得去死” “可” 可谋朝篡位成功了才能活着,要是不幸失败了呢?皇帝怎么能允许你活着? 这么残酷的丧气的话姜暖终是没有说出口。她怕自己一语成谶! 谈话到此而至,二人不欢而散。姜暖开始与岑相思冷战。 而岑相思依旧对她小心的追逐着纠缠着,保护着。 有太多的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了。姜暖不知道才会安全。 岑相思自己吞掉了很多解释的话语。他不会和姜暖去说这些的。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他必须保护她。 哪怕是这些会引起她的误会甚至不快,他都会做下去。 从他父皇把兵符交给他的时候,岑相思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只是没有想到在这条路上,会遇到姜暖。 于是一切都不同了。 他要披荆斩棘为暖暖还有他们将来的孩子们谋求一个未来 姜暖劝不动岑相思,这让她烦躁不已。于是她为了让自己能够不总是想着那些可怕的事,疯狂的忙碌了起来。 除了累得实在睁不开眼的时候,她都是在忙。 番薯收获以后,点心作坊那边除了继续经营原有的品种,还加上了只有甜点心铺子里才有的卖的煮五香花生。 这种季节性的东西,去年就买过一阵,几乎是它一上市便得到了老百姓的认可,今年的销量比去年还好。 甚至都有好几拨人跟着把式叔的骡车追到了尚武庄,要从姜暖的手里买落花生的种子,开出的价钱高的惊人,但全被一脸笑意的姜暖拒绝了。 她不谈这一份两份的种子钱,只要保护的好,只靠这个落花生她就能养活一庄子的人。 现在只是卖了一个最简单的五香煮花生,将来还可以卖炒花生,炸花生米,乃至榨花生油。 姜暖不急。趁着大伙喜欢五香花生的味道,就先卖这单一的品种吧。她现在正集中所有的精力在试做番薯粉条。 没有出成品的时候,只有她和杨玉环在家里的厨房里做。 她一遍一遍的反复实验,终于在她脑子中那模糊的大概的制作工艺中被他摸索出了一个门道来。 番薯粉条的原材料就是番薯粉。所以她必须要从番薯中分离出番薯粉来。 她先把番薯洗净去皮,切成稍小些的块,然后把切成小块的番薯放在石磨上加适量的水碾碎成浆。 再用细纱布把番薯浆接住控干水分,然后再加水冲洗,直到最后控出的水变成了清水,那留在细纱布中的就是湿的番薯粉子了。 有了这个就可以制作粉条了。 姜暖记得奶奶管做番薯粉叫做‘漏粉子’。 就是把兑了水的番薯粉浆先在滚开的水锅中打成软硬适中的浆糊,然后再把这个浆糊放在笊篱里面,让它从笊篱的空洞中自然地漏到另一个开水锅中,等这些变成粉条状的番薯粉再从开水锅中飘到水面上的时候,就可以捞出过冷水了。 最后把这些冷却后的湿粉条整理成把,放在干净的地方挂在杆子上晾晒干燥,就可以做出粉条了。 古代的笊篱和现代的不太一样,是竹条编成的,不能用来漏粉条。为此姜暖还特意到镇子上把一面铜锣打了一堆空洞,成了个筛子。 姜暖用这个铜筛漏了几次粉子,不断地调整这加水的比例,却发现不管水多水少,几乎都能露出粉条来,可这些粉条的口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劲道,几乎是一下到锅里,煮一会就烂! “不对啊”看着又一次在锅里变成了糊糊地番薯粉,姜暖托着下巴开始反思,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回忆着制作的过程,寻找着可能纰漏 “这个东西看着和做粉丝有点像”一直跟在姜暖身边打下手的杨玉环看着姜暖试探着说道:“我家乡做植豆粉丝的时候是要加一些白矾的。” “植豆?”姜暖眼睛悠地一亮,扭头望向她。 “就是绿色的,一粒粒的豆子。”杨玉环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明白了,就会咱们这里说的绿豆对吧?” “对,就是那个东西。”杨玉环点头。 白矾!杨玉环的话让姜暖豁然开朗,她扑过去抱着杨玉环,竟把她抱得离了地:“玉环,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抱着杨玉环在地上转了个圈后,姜暖才发现厨房的门口站着阿温巧心,和那个已经几日不见了妖精。 几个人都皱着眉头盯着疯魔一样的姜暖,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 “姑娘,姑娘,您快我把放下!”满脸通红的杨玉环不安地扭动这身体。 “哦。”姜暖看见岑相思本来是欢喜的,但一看到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便什么心情也没了。 于是她也面无表情地把杨玉环放到了地上,回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做晚饭。 一遍又一遍的试着漏粉子,她和玉环都忘了时间,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 难怪方才她看着锅里滚动的开水,看不清飘起来的粉条 杨玉环点燃了厨房里的油灯,宽敞的厨房明亮了起来。 “阿姊,这锅里煮的什么?”外出了一天,回家肚子就饿的阿温跑进厨房,用勺子在锅里搅合着。 “这是阿姊试做的东西,还没有成功。”姜暖兴致缺缺地说道,眼睛的余光依旧扫着门口,她已经几天没有和他说话了。 门口是一片昏沉的黑暗,早就没了那抹绯红的影子。 “唉!”姜暖身不由己地轻叹一声。 阿温看到阿姊的情绪有些低落,以为是试做的东西没有成功引起的,因此他贴心地安慰姐姐道:“没关系,阿姊可以把这个都给”他又看了看那一锅糊糊,实在没有勇气说:都给阿温吃。 而是改成了:“阿姊可以把这个都给好汉吃!” “呵呵!”姜暖笑了,想着要是把这一锅糨子都给门口的那条恶犬吃了,好汉非得气得绝食不可。 好歹做好了一顿晚饭,姜暖胃口并不好。她让阿温到岑相思的房间去看看,阿温跑过去又跑了回来:“屋里没人。” “那你们先吃吧。”姜暖尽量保持着平静,神态如常地走回到自己黑着灯的房间。 出人意料的,推门才迈进房间,姜暖就看见地上倒着的一团人影,她心头一跳!关上门就扑了过去。 “相思,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姜暖先是伸手在他的额上试了试,感觉体温正常。 然后又小心地撩起他的衣衫,检查着他的手脚 还好,手脚都在! 姜暖虚脱般的坐在了地板上,然后才猛地想起现在已经入冬,地板上太凉。 她又爬了起来,朝着柜子走去,想把铺盖拿出来铺上。 “暖暖”岑相思一跃而起,不管不顾地就抱住了她:“你别走你都五天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了” 姜暖先是紧绷着身子,然后在他的话语中,又慢慢地放松了身体,无奈地说道:“我去拿被褥,你不要睡在地板上” 岑相思抱着她不动,身子显得有些沉,姜暖往后撤了一步才能支撑住他。 只是她才往后退了一步,岑相思就受惊了似的紧贴了过来:“暖暖,你不要走” 他垂下头来,靠在她的肩上,身子弓着,好像极度疲惫。 两个人离得很近,为了不使两个人摔倒,姜暖只好伸臂搂住了他的腰肢,然后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相思,你站好,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哪里受伤了?”心里一惊,姜暖有了不好的感觉。 姜暖扶着他站在墙边,让他靠在了墙上,然后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走到柜子前抱出了被褥,胡乱地铺好,不敢点灯,她开始小心地脱去岑相思的衣衫。 在阿温和杨玉环没有回屋去睡觉之前,岑相思是极少当着他们的面堂而皇之地进姜暖的房间的。 现在里安置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他就悄无声息地到了姜暖的房里,所以姜暖知道,他一定有事! 按住姜暖的手,岑相思疲惫的摇头,然后一头栽倒被褥间。 姜暖不放心,仍是小心的托起他的身子,把他的外袍脱了下来,在黑暗中一寸寸地审视着他的里衣,就怕在上面看到血色。 “我没有受伤。”岑相思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他把头扎进姜暖的怀中,依偎着她:“十一死了。”他开口说道。 “嗯?”姜暖的思绪一直都在他的身上,一时好没有转过弯子来:“十一” “十一皇子!”想起元月诗会上那个神采飞扬的年轻皇子,姜暖诧异的低头看着怀里瘦削的男子:“是你杀的?” “我四哥也死了”岑相思仿佛没有听到姜暖的话语,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皇兄用剑在他身上刺了十九下!他的血在大殿上流的到处都是” 耿直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sjyhwzf感谢您投出的三张宝贵月票!鞠躬! 昨天夜里写了两千多字,加上今天下班回家写的,就是这么多。先贴了,省的赶不上审核。 俺说要写个万更的,俺不食言,这章不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三章 死生有命 章节名:第二百三十三章 死生有命 岑相思自顾自地说着话,信马由缰却并不回答姜暖的问话。 “那人刺了我四哥十九剑,最后不是他想住手,而是那剑锋刺进了我四哥的骨缝他拔不出来了。” 岑相思只叫惠帝岑植为那人,可见心里已是不把他当做皇兄来看。 姜暖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感觉到一片冰凉。 “后来退朝,所有的臣工都往大殿外跑,连四哥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是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我走过去看四哥,他那时还没有咽气,那人刺得虽狠,却没有一剑致命的伤口,所以四哥他死不了又活不成,口鼻中不停地往外冒血沫子”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姜暖的脑海中依旧清晰的浮现出岑相思口中这个恐怖的画面,她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四哥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用眼睛看着我求我于是我把他身上插着的剑拔了出来,送了他最后一程” “他那时望着我的眼神里都是感激我补了他最后的一剑,他却感激我。”姜暖觉得岑相思是太累了,所以试图让他停下说话。 “那不一样,他那么痛苦,你那一剑是帮了他。”姜暖用双手把他的上身托起,想让他枕到枕头上。 岑相思马上睁开了眼,警惕地看着她:“你又要出去么?” 姜暖一阵心痛。 这个男人,活了二十多年,都是怎样过来的,他居然没有一点安全感! “我哪也不去,是想让你躺下好好地睡一觉。”姜暖把他额上的发丝抚开,好让他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 “我不睡。”岑相思把头依旧靠在她的怀里,好久默不作声。 “我第一次来这里寻你,还是因为四哥呢。”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岑相思又开了口。 “哦?”姜暖也在记忆搜寻着他口中四哥的印象,很悲催的,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四哥掌管户部,你从衙门里骗落花生种子的事,当初就是被他看出来的。截了那道折子,后来才被我寻到你”岑相思说着用脸在姜暖腿上摩挲了一下。 “原来如此。”姜暖没想到自己和这个妖精的牵绊居然是从这里开始的,心里不禁也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甚至名字也未听说过的恪王岑靖存了好感。 岑相思又不说话,姜暖以为他是和四哥的感情亲近,所以心中难过,也不去打扰他,就安静的坐着陪他。 此时姜暖心中也是有些想法的,她很想在这个时候对他说:“你看,这个人你是个骨血至亲,他死了你就会难过。当初对我父亲的死,你却说他没本事” 不过看他如此难过,这番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相思,不要做官了,如果有可能,那个逍遥王也不要做了。我们就这样安稳的过日子不好么”姜暖梦呓般地说道。 黑暗中只有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声,她以为他睡熟了。 岑相思浓密的睫毛轻颤,他没有睡着。 姜暖说的话他也听得很清楚,可他没法回答,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他非常明白姜暖对他的要求是什么。 姜暖认为那是极低极低的要求,只要两个人相守一生,平安度日就好。 可就是这个在姜暖看来极低的要求,却是他这种人想都不敢想的。 他也没有在为恪王难过,当他从岑靖的身上拔剑再刺入他的心脏的时候,他都是冷静的。 岑相思甚至在想:等我有一天倒在血泊中,生不如死的时候,会有人为我补上这一剑,让我能痛快的死去,不再受痛苦的煎熬么? 他不是升斗小民,他生在皇家。而他那个死了也不让人安生的父皇,为了他的女人,早就给天下布了局! 姜暖永远也不会知道岑相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去年的八月十五,他的母妃将他囚禁了那么就,就是逼着他早点动手谋反,他都没有答应。 现在的他确实在一往直前的对着那个丹陛上的宝座前进。 他现在是真的明白父皇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疯狂了。 如果保护不了暖暖,给不了她想要的‘安稳日子’,他也会疯狂。 姜暖醒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躺在温暖的被子里,连被角都被塞得严严实实。昨夜几乎断断续续说了一夜话的岑相思不知在何时离去。 扭头望向窗户,外面透过的光亮告诉姜暖现在就是起来也耽误了给阿温做早饭,所以她干脆躺在那里发呆。 院子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扫地声,老槐树的叶子一层一层的飘落在地上,扫走一层,又落一层 穿戴好衣裙,姜暖把被褥收拾好开了房门,正看见杨玉环弯着腰往簸箕里扫树叶。 “玉环,早晨辛苦你了。”姜暖微笑着与她打招呼。 “姑娘醒了?”杨玉环回头看着她也是灿然一笑,“我先把这些收了,等下把早膳给您热热。” 杨玉环生的极是普通,一双眼睛尤其难看,原本姜暖才见到她的时候是很不喜她这幅生来就显老显苦的面相。 可自打蛊毒清了之后,再加上住在这里她过的舒心,竟入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了,首先原来的苦瓜脸再也不见,换成了时常淡笑的模样,脸色也好了很多,越瞅越顺眼。 佛经里不是说么:相由心生。杨玉环的变化正是印证了这句话。 “别忙,我洗漱一下去趟跑马镇。等回来再和午饭一起吃吧。”姜暖下了台阶像后院走去。 “那怎么行!”杨玉环一手提着扫帚,一手端着簸箕也跟着她到了后院:“昨晚你就没有吃晚膳呢。” “我昨晚没吃饭?”姜暖站在厨房门口诧异地摸着肚子,“那我还是吃些东西再出去。” “就说麽。”杨玉环听她这么说才放心下来,洗了手进了厨房给她热饭。 “等会儿我去镇子上的药店去买些白矾,玉环在家吊番薯粉子吧。”在净房里洗漱的姜暖对着厨房大声说道:“这几天无比要把这个番薯粉条做出来。” “嗳。”杨玉环愉快的应了。 跟在姜暖身边她觉得很快活,原本无望的生活也随着她身体的好转鲜活了,尽管姜暖家里的活计并不多,她依旧让自己一刻不得闲,仿佛比东家还忙。 一边用布巾擦脸,一边倾听着玉环哼唱的家乡小调,姜暖苦笑了下。 自己原本是并不太想去镇子上的,就是因为看见了玉环忙碌欢快的身影她才强打精神坚持。 此时的姜暖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身不由己,她的肩上还背着阿温,玉环,以及整个尚武庄,还有赵把总兵营里的百多个弟兄 想到这里姜暖彻底愣了:我尚且如此,那相思呢? 九月在一片忙碌中很快地过去,十月初冬,人们几乎是还没有喘口气,坏消息就一个接着一个地传来。 先是听说最得皇帝器重,皇后娘娘的独子意外病殁。这让中年丧子的皇后娘娘一下子病倒了。已经有旬余不再接见宫外的命妇。 然后就是沉稳持重的恪王心藏不轨,私自圈养军马,并和北漠的游牧部落暗通款曲,一直做着买卖,大肆盗用官仓中的粮食,换取金银铁器这样明显包藏祸心的逆臣被震怒的陛下当场诛杀,并绞杀满门! 于是那几日帝都完全被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里,官员人人自危,尤其是户部,因为一直是恪王掌管,这次也被从上到下,人员调换了个遍。 茶余饭后,帝都的百姓开始吃着姜氏农庄里特有的五香煮花生,骂着大奸臣岑靖。 到了最后,连尚武庄姜暖的大场院里,人们围坐在一起削番薯皮的时候,居然也在谈论这件事了。 姜暖几次过去巡视,听到入耳的议论越来越悬,骂的话语也越来越难听,最后她受不了了,亲自提笔在大场院的大门口贴上了一张字条:莫谈国是! 不过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效果。 因为喜欢去大场院嚼舌头的农户,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姜暖写了也是白写。 后来不用姜暖再多费心也没人再谈论已经死了的岑靖了。此时大伙吃饱了以后又开始山呼海哨起远在几千里地之外的渭国太子毕月乌来。 毕月乌在大梁做过十多年的质子,在大梁是很有些的名声的。且不管他这名声是好名声还是歹名声反正在帝都知道他的人不少。 现在大家都在谈论这个质子命大,居然能活着回去。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毕月乌这个千年祸害从太子熬成了渭国国主。 耳边听着那些手里削着番薯而关心着国事家事天下事的婶子嫂子们无比羡慕的议论着曾经我们也和那个年轻的皇帝离得那么近 姜暖却在发楞。 毕月乌是国主了?那,他爹老皇帝是死了? 姜暖轻叹了口气,怎么最近听到的消息竟是死人的呢晦气。 晚上岑相思回来的时候,姜暖把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岑相思给了她肯定的答案:“毕月乌的父皇确实已经薨逝,我皇兄已经拍了使节赶赴渭国吊唁。” “他也是个苦孩子,从小和爹娘分离,好不容易回了国,他爹爹就去世了”姜暖窝在岑相思的身边无限感慨着。 岑相思扭过头看着她,然后接着吃饭。 他心道:毕月乌的父皇早就在他回国前就薨逝了,他一直太子监国,利用他父皇的名义颁布着各种命令,如今这个时候突然的把这个消息公布出来,怕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处,需要转移别人的注意力了。 有死就有生。在一连串的坏消息过后,姜暖又接到了一串好消息。 赵把总的冤家对头石守才的老婆在这一年的初冬产下一个五斤多重的瘦儿子,给石守才高兴坏了! 姜暖与金玉茹不打不相识,现在也成了泛泛之交。所以金玉茹生下儿子之后特意差人给她送了喜信。 头年成亲的姬老伯的长子也赶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了个大胖孙子,给这个姬老头美的,逢人就说,比多挣了银子还开心! 尽管都是需要花银子去应酬的消息,姜暖依旧挺高兴,总觉得每次听到小娃娃出生都是一件让人振奋的事,毕竟新生就代表着希望。 所以她特意进城去打了两把小金锁,上面是一样的麒麟送子的图案,只等孩子摆满月酒的时候给随礼用。 耿直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sjyhwzf感谢您投出的三张宝贵月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送的鲜花!鞠躬! 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四章 窦崖当爹了 章节名:第二百三十四章 窦崖当爹了 从打首饰的金铺取了定做的两只长命锁,姜暖站在金铺的门里用手捧着看。 寸把宽的小东西放在手里挺沉,不过她是咋看咋觉得难看。 “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啊?”她扭脸把手掌送到跟在身侧的杨玉环眼前。 杨玉环把小金锁接了过去,分开装在两只锦囊里。然后又用一方绣帕包了小心的收进自己袖袋,又用布条把袖口缠紧才说道:“光秃秃的看着可不别扭么。” 说着她走到姜暖身边很自然地扶着她往外面走去:“咱买几缕好丝线去,我给打上络子就看着好看了。” “可不。没有络子拴根红绳小宝宝也是可以戴的。”姜暖不习惯像个小姐似的被扶着走路,所以不着痕迹地和杨玉环分开了些。 “前面那间铺子就是买杂活的,咱们过去看看有没有丝线”姜暖说着话已经提步走了过去。 两个人进去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要买的东西,又接着在这条街上溜达,路过帝都里有名的‘宝仁堂’药铺的时候正遇上从台阶上缓步而下的窦夫人。 两个人眼神相遇的时候俱都一愣。 “窦伯母。”因为窦崖的关系,姜暖这个小辈赶紧理了一下衣裙过去行了礼。 窦夫人看着有些清减,身边有个丫头扶着,身后还跟着一个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婆子。 不过,她看起来精神不错。似乎儿子离家出逃的事情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少烦恼。 窦夫人站在宝仁堂药铺门前的最后一阶台阶上神色复杂地望着躬身行礼的姜暖。 直到姜暖自行起身,她才换了一副亲热的表情迎了过去,拉起姜暖的两只手说道:“你这孩子到底在忙些什么,伯母只见你铺子的生意那么红火,也不见你常过来看看。” 说着话她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跟在姜暖身后的杨玉环,不禁挑了挑眉,心道:这姜家丫头调教下人都是很有一套。连跟在身边的使唤丫头看着都那么像高门大户里出来的。 殊不知杨玉环可是帝都里‘最大的人家’里出来的,可不是瞅着不温不火,极有规矩么。 再把眼神移到姜暖身上,窦夫人从头到脚地仔细看着她,“伯母也是个没有见识的,当年竟没有看出你是个生财的。还怕你是来谋我家家产的呢。” 说完她自顾自的摇头叹气。 “伯母看着起色还是那么好。”姜暖赶紧截住了她的话头,看窦夫人那意思,似乎是没有把自己抬进她家做了儿媳妇是太遗憾的事了。 姜暖可不想身边过来过去的这些人听到什么。而窦夫人也是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有些过火。于是她轻轻拍了拍姜暖的手背说道:“看我,还没老呢就开始糊涂了!” “看您说的,您这个样子,谁要是能看出老来,那真是昧着良心说话了。”姜暖适时地送上马屁,只要不说自己,说啥都行。 “你这孩子”窦夫人收回手来,抚向自己的鬓角,摇着头笑了:“轻易见不到你,陪伯母喝杯茶去?” 说这番话的时候,窦夫人的眼中竟带了恳求的眼神。 姜暖实在无法拒绝。 “您是哪里不舒服么?怎么去了药铺子?”片刻之后二人进了一间茶馆的雅间,姜暖支走了小二,亲自提了茶壶给窦夫人倒了杯茶。 “他怎么样?”窦夫人开门见上地问道。 姜暖知道她在问窦崖。 “你也没有他的消息么?”看到姜暖有些发愣,窦夫人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我还以为你们能通通信,几次都想去府上找你” “好久以前,有几个月的光景了吧”姜暖想了想,不知道要如何与窦夫人说,其实窦崖是跟了毕月乌私奔了。 “你不用为难,照直说就是。我知道他跟了谁走的。”窦夫人抬头说道:“若不是知道那人是谁,我何苦关着崖儿那么长的时间。” “我和窦公子并没有联系。”姜暖稍微思忖了一下,决定还是照直了说。 窦夫人是明白人,她若是撒谎胡扯,怕是瞒不过她的眼睛。 “但是我有一位那边的挚友,几个月前给我写过信,说窦公子一切安好,现在是被当做上卿的,很被看重。” 几个月前毕月卿和姜暖之间还有书信互通,可过了没多久,姜暖就发现自己养的那几只信鸽都是有去无回,渐渐地,连毕月卿的书信也收不到了。 这事她想过,只能是岑相思从中做了手脚。询问那厮的时候,他马上就承认了:“那些鸽子都被我捕获了,我可不想有人觊觎我家暖暖!” “呵呵!”窦夫人苦笑一声,“我只当没有这个儿子了。” 桌上摆着几样点心和蜜饯,姜暖无话可说,只好把那些小碟子都往窦夫人面前推了推。 窦夫人又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身体康健没有病患,今日到宝仁堂是抓几副补药。” “你还不知道吧?”说到这里窦夫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伯母可是孙子孙女都抱上了!” “这可是要给您道喜了!”姜暖赶紧起身施礼:“恭喜伯母儿孙满堂!” “快坐,快坐!”窦夫人也起身拉着姜暖坐到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两个孩子出生相差不过半月。”说到孩子窦夫人的语气也是轻松了很多:“方才就是给儿媳妇抓的补药。” “她们都留在窦家了?”姜暖小心的问道。 “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没有几个女人舍得撇了孩子自己过舒服日子去。”窦夫人说道。 “唉!”姜暖都没有觉得自己是叹了气的。 这两个被窦崖娶回家的女子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地就开始守活寡,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怎么叹气啊?”窦夫人看着姜暖轻笑,神态中很有几分不以为然:“还怕我会亏待了孩子的母亲么?” “孩子,你还没有看透啊”窦夫人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世上不是每个女人都如你一般,只凭着自己的肩膀就能支起一个家来。” “我那两个儿媳妇都是没有吃过苦的,所以头两年她们家里穷了没落了之后,那样连饭都吃不上的日子她们是怕了!” “如今在我窦家,怎么说也是顶着少奶奶的名头,又是母凭子贵,就这两条也够她们舒舒服服的活一辈子了。女人嫁汉穿衣吃饭,她们还求什么?” “呵呵。”姜暖轻笑几声,心中对窦夫人的说法是完全的不认同。不过,她也犯不上为了这个和窦崖这个外表温柔实则强势的母亲抬杠。 “要是可以的话”窦夫人显然是不想在儿媳妇身上浪费口舌的,她的心思还在自己的独子身上:“给他捎个信儿,就说他有后了,也是当爹的人了” 一句话分了两半说,窦夫人的眼圈红了。 姜暖看得心里也很难受,可这事儿又不是能用言语来开解的,所以她只好点了点头,“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您可一定要告诉我,现在我可是他们的姑姑呢。” 姜暖的话,让屋里凝重的气氛又轻松了不少。 窦夫人这一年像是过的很不顺心,拉着姜暖说东说西,没个头绪。 姜暖耐心地听着,做了大半天的好听众。 末了二人分了手,姜暖在茶馆的门口眼看着窦夫人上了马车,有等那马车在拐弯处消失,才对着杨玉环招招手:“回金铺。” “啊?”杨玉环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啊了,没看这几个人都开始组团生孩子了么?”姜暖扯着杨玉环往原路走了回去:“这家更狠,一下子就生了两个!” “啊?”杨玉环不认识窦夫人,也没听姜暖说过她家的事,所以依旧茫然。 看见姜暖又折返了,金铺的伙计也很意外,忙殷勤的迎了上来:“小姐可是想再选几样首饰头面?” 姜暖大大咧咧地往招待客人的太师椅上一坐:“把那个长命锁的花样子拿来,我想再打两副。” “好嘞!”伙计的脸上笑开了话,几乎是跑着进了柜台,把半寸厚的一本花样册子捧了出来放到姜暖的面前,然后又朝后面跑去:“您先看着,我去给您沏壶茶来!” 这话立时让姜暖觉得自己的肚子是要爆炸了,她暗暗伸手揉了揉,心道:“还喝?再喝老子就要尿裤子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姜暖的满月酒是喝了一家又一家,当然,以姜暖的酒量不喝正好一喝就多,就是勉强赴了宴也是滴酒不敢沾的。大多只为凑个热闹。 只是她一出手,送上的贺礼居然就是一副金的长命锁,像窦家那样的人家自然是不觉得如何,而放在姬老伯和石守才眼中,那是绝对的能晃瞎眼睛的! 这是实力的体现,姜暖在用这种方式,潜移默化地树立着自己的威望,不温不火。 秋白菜收获上市的时候,姜氏农庄和赵把总兵营里做出的第一批番薯粉也正式上市。 这种易于保存,使用方便,口感劲道爽滑的食材,赶到冬季面世是十分应季的。 大梁的帝都在北方,四季分明冬季寒冷。所以这里的百姓有冬储蔬菜干菜过冬的习惯。 所以番薯粉条一在帝都的市集和铺子出现,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那些本来等着收些番薯贩卖的商贩们,在见到姜暖所说的‘好东西’的时候,是没人见过这样东西的。 姜暖也不废话,请这些人在大场院吃了一顿大锅饭。 那天她亲自下厨,做了满满的一大柴锅猪肉炖粉条,上好的带皮猪肉,切成一寸见方的块,加足了调料烧的红亮,借着油汪汪的肉汤,把粉条往里一煮,不大会功夫,挑在筷子上粉条已然成了半透明的,嗦嗦嗦嗦的挂在筷子上,就是不断不碎看着就引人食欲。 一顿饭过后,近千斤的还没有干透的番薯粉被贩子们分瓜。一根不剩。 蝴蝶花开18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sjyhwzf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送出的鲜花!鞠躬! 草稿 太累了脑子有些麻木了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五章 乱天下 章节名:第二百三十五章 乱天下 天越来越冷,一般的农户已经开始准备过冬的粮食蔬菜,到了农闲的时候。 尚武庄的农户们也开始了猫冬,但他们是没有农闲的。 今年的冬天都守在一起女人削番薯皮,男人守着石磨和大锅做番薯粉条,依旧是干得热火朝天,聊得山呼海哨的没了边儿。 帝都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朝廷里在闹着肃清结党营私的那些官员。而受牵连的官员和地理刨出的番薯一般,从土里一拽就是一串儿,人人自危。 所以大场院里的话题从‘东家长西家短姜暖家的耗子三只眼’,又变成了这些人根本不认识的官老爷们。 不过,别以为这些面朝换土背朝天的农户们是毫无见识的,现在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就在议论:“不是说十一皇子是病殁么?怎么还牵连出谋害的人犯了?而且这个人犯还是五皇子?是不是这哥两个为了抢他爹的位子互相掐架啊” 姜暖把账册送到青山屋里,出门正好听了一耳朵。她笑着和这些人点了头,又悄无声息的除了大场院。 对于十一皇子的死她一直是有疑问的。 她见过他,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子身体看着不错,而且从面相来看也不像个短命的。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她心里也不免嘀咕一番。 她就是怕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和岑相思扯上关系。 不过姜暖也就是在心里捣鼓捣鼓,是不会当着岑相思的面去问的。 她不想听瞎话。 姜暖甩了甩脑袋,把这些危险的念头甩了出去,她又朝着点心作坊走去。想看看那里出了多少成品了,要是今儿做的糕点差不多了,就抽出几个人手来和她一起渍酸菜。 大白菜收成很好,姜暖卖掉了绝大部分,还剩了足够一庄子人过冬吃喝的。 现在这些菜水气太重,都在屋顶墙头上晾晒着,等着天一上冻,就要收了藏进地窖了。 前几日为了过冬的事特意把大伙叫到一起询问了下大家的意见,这回大家意见很是统一,都要吃大锅饭,连最后的两家自己吃小灶的人家也不好意的表示想入伙。 究其原因,自己家做饭又是买柴又是买食材,还要自己费力去做,折腾了半天,钱没省下,倒是比吃大锅饭还费! 无形之中又多了四五个人吃饭,姜暖琢磨着还得买两口大缸去,去年她们姐弟被宸太妃扣在了逍遥王府,她做了两缸酸菜倒是没有糟践,都被石榴几个给吃了。 今年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吃大锅饭,那么还得早作准备,姜暖站在点心作坊的门口歪着脑袋想出了神,想这几天就去赵把总那里先定下两头猪,过年的时候也不能给大家伙吃白菜帮子啊。 “呦,东家,您咋站在这里不进去啊?”如意娘从远处走来,早就看见了立在门口的姜暖。她紧走进步到了姜暖的身边。 姜暖脑子还在猪肉酸菜上,只不经意的对着她一点头:“正算咱们一庄子人一冬得存多少粮食蔬菜呢。” 谁知竟看见如意娘脸上红通通的眉开眼笑着。 “婶子遇到啥喜事儿了,看把您乐的!”姜暖伸手要推院门。 “东家。”如意娘伸手拉住了她,凑到她面前说道:“我家秋慧有了!” 葛秋慧刚成亲的时候落了胎,这事儿虽然是只有她家的人知道,不过如意娘一直是提醒吊胆的。 就怕自己的闺女以后再也怀不上了。一个成了亲的女人不会生孩子,那可是让娘家抬不起头来的事。 上个月葛秋慧就没有来月事,为了确定这个好消息,娘两个强忍了一个月,终于现在有过了日子,如意娘是终于把悬着的心收回了肚子,踏实了。 “秋慧有什么了?”姜暖觉着如意娘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 “!”如意娘一拍巴掌,觉着自己也是得意地忘了形。东家再懂得多,她也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家的,自己和她说这些老娘们的事儿,她可不是听的明湖么。 “是有了身子了。”如意娘这回声音更小了些,还怕姜暖看不明白,特意用手比划了个大肚子的样子,一张胖了不少的脸上更加红了。 “好事啊,咱庄子里多少年没添人丁了,这可是大喜事儿!”姜暖给如意娘道了喜,心里也替葛秋慧高兴。随即又想到,又该去金铺子了 晚上用膳的时候,阿温似乎很兴奋,叽叽喳喳和姜暖学舌。 说简夫子的一位同年到访,说了很多在帝都听不到的新鲜事,这位同年的家乡风土人情又与帝都很是不同,听得阿温都直了眼。 他从出生到现在,见到的听到的也就是眼前这点事。哪里能想到天大地大,外面的世界更是大的他想象不到。所以听见那位先生邀请简夫子一同去游历,阿温就很是向往。 第二日,那位同年居然没有走,继续来简夫子府上拜访。二位故人依旧聊得投机。山南海北的不亦乐乎。 阿温仰着小脸听得入迷,真恨不得那位先生不要走,再把家乡的趣闻说几件听听。 那客人知道阿温是简夫子的学生,因此也存了好感,临出门前特意把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挂件给了他,并笑着说道:“若是家人允许,可以跟着你家夫子一起到伯伯家里住几天” 等阿温又把这人的话兴奋的转给姜暖的时候,姜暖并未在意。心里以为不过是大人应付小孩子随口说说的。也没往心里去。 谁知没过几天,阿温竟带回了简夫子亲笔的写的一封信,内容就是想带阿温到外乡去游历一个月,此处离帝都并不太远而且是南方,气候比帝都还要温暖。春节前就会返回,不耽误阿温过年与家人团聚。 读了这封信后,姜暖就犯了难。 依照她的本意,是不放心阿温这么小就离开自己到外面乱跑的。 她不放心。 只要一想到,小小的那么一个人儿以后要和自己分开一个多月,姜暖就受不了! 所以她没有立时就给阿温答复,只说明早再给夫子回信。 阿温满怀希翼的眼神瞬间就有些暗淡。 姜暖赶紧别过脸去,全当没有看见。 “不行!”已经躺下的姜暖忽然又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把只穿着里衣的岑相思直挺挺的晾在枕头上。 “怎么又起来了?”几乎都快睡着的岑相思被第无数次的折腾醒了,他好笑的说道:“你若不愿意那小鬼独自出门,直接找个理由拒绝了简玉就是,何苦这么” “也不行!”姜暖瞪了他一眼,然后把被子给他盖严:“我若是直接拒绝了夫子,阿温会伤心的。你是没见刚才阿温那个小眼神我可不想他伤心” “偏心!”岑相思也坐了起来,眼神无比幽怨:“那小鬼在你这里半点委屈都吃不得,可我呐?” “别闹!”姜暖推了他一把:“你赶紧睡觉。没看我正闹心么?” “你看看!你就是这样,一点也不把我放在心上”岑相思心里开始泛酸,不停地算计着再过几年就把那个小鬼轰回姜府老宅子去住。 “要是好男儿就应该是志在四方的”姜暖自顾自的开解自己。 岑相思一听,这是有门能过两个人的小日子了,于是他赶紧点头。 “可阿温才八岁,还是男孩儿呢,他也不算好男儿呢啊”姜暖又给了一个新的解释。 岑相思这回是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拧着眉头给姜暖相面。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样才能长见识”姜暖似乎狠下了决心。 岑相思的眼睛亮了。 “可现在这会儿出去,寒冬腊月的,要是冻坏了怎么办?”姜暖想到这里,自己又担心起来。 岑相思不管了,把被子摊开,一下就把这个神神叨叨的小媳妇给包了进去:“睡觉!” 再这样任她折腾下去,两人一夜都不用合眼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岑相思代笔,刷刷点点给简夫子回了信:同意阿温跟着夫子出去历练历练,并请夫子多多费心。 阿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连早饭都没有吃,就鸟一样的飞出了院子,急着见到夫子,好吧这个消息告诉他。 扶着门框,看着阿温欢快的上了马车,催着驭夫赶紧走,姜暖的鼻子直泛酸:“小白眼狼!心都野了!” “暖暖。”岑相思从她身后摸了过来,讨好道:“你不用那么担心,我会多派几个人跟着他一起去。还有,巧心心细,让他也跟着。” 姜暖沉默,情绪低落地往回走去。 觉得他什么都不懂。巧心再细心又能怎样,还不是不是姐姐!他又不会给阿温做好吃的饭食,也不会像自己这么爱他 “暖暖,”岑相思不死心,也跟了回来:“你不要难过了,一个月很快就过去,过年的时候他就回来。” 看着姜暖还不说话,他凑上去用身体蹭蹭她:“家里不是还有我嘛我会和阿温一样陪着你的。” 这回呆坐在案几前的姜暖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来,目光烁烁地望着岑相思:“那你先叫我声阿姊听听!” “”岑相思。 两日之后,姜暖把阿温送上了南去的马车,看着他兴高采烈的对着自己挥舞着小手,她觉得心都快被掏空了。 虽然即便是阿温在家的时候,也只是晚上下学才会回来。姜暖白天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家。她并未觉得怎么样。因为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不能时时刻刻地想着阿温。 如今阿温一走,家里还多了一个杨玉环陪着她。姜暖依旧觉得度日如年,开始每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并且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后再也不许他出去这么久了!” 惹得杨玉环低了头抿着嘴偷笑。 好在不管阿温在不在家,姜暖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十几日后,她终于认命的开始适应起小东西不在家的日子,也觉得不那么难熬了。 可就在姜暖刚刚心里平静了一些的时候,一个重大的消息震惊了大梁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南方的小国渭国新任国主毕月乌宣布以后不再依附于大梁,并且不再向大梁纳贡。改国主称号为皇帝,他改年号为‘长平’,自称为成皇帝!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草稿,没有修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六章 阿温失踪 章节名:第二百三十六章 阿温失踪 老百姓大多是胆小怕事的,他们不关心这天下是谁来坐,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吃喝不愁的安生日子,大多数人都会本本分分的过一辈子。 所以渭国的那个新皇帝几乎马上就可以点燃战火的主张,马上引起了大梁国朝廷以及百姓们的愤怒。 于是心里愤怒嘴上没有把门的百姓们在坊间传起了毕月乌的闲话。 这些闲话还传的漫无边际,毫无根据,已经完全把毕月乌妖魔化,而且还是个忘恩负义,翻脸无情的小人! 毕月乌一登基就给了惠帝岑植如此响亮的一个耳光,那真是打的他灰头土脸丢了大面子! 再加上最近朝廷上下被他自己整得乌烟瘴气,十一皇子的死一下让惠帝和皇后都觉得没了希望。 皇后因为只有这么一个独子,所以直接万念俱灰,对一切都失了兴趣。再不关心皇帝每天去哪里,忙了什么,歇在哪位妃嫔的宫里这个女人变成了活死人。 惠帝虽然还有不少儿子,可哪一个也没有十一皇子那么让他看着顺眼,他虽然对皇后谈不上喜爱,可对这个面貌像极了自己年轻时样貌的儿子他是很喜爱的。一直暗暗地当太子培养着。 如今苦心培养的继承者没了,惠帝看身边每一个向他是好卖乖的儿子都像贼!觊觎他皇位的窃贼! 昨天他亲自下旨杀了五皇子,毫不怜惜的杀了自己的一个儿子,他竟然觉得很痛快!一直拥堵的心情似乎有了一些舒缓,他心里蠢蠢欲动,觉得杀人才是最好的排解自己的方式。 所以他想把渭国人都杀光!即便是杀不光,也要把毕月乌那个狼崽子碎尸万段! 朝堂上一整天都在商议出兵渭国的问题,有主张先派使节过去谈判的,也有主张即刻就派大军压境的乱糟糟的就吵得天都黑了。 岑相思自然也不能离开,等到晚上散朝的时候他又被惠帝单独留下。 大梁已经有年头没有对外派兵了,现在总算是有了出兵的理由,可惠帝在发过怒后才猛然记起自己没有兵符! 没有兵符如何派兵?! 自己那个死了多年的父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薨逝的时候竟把印信兵符分别交给不同的儿子掌管。 景帝在位时,执行政令一般常用的印玺有二十五方,分别用在不同的场合和不同的臣工。这些代表了皇权的印玺被称作二十五宝。 一般情况下,皇帝薨逝后会把这些包括传国玉玺一起留给即位的那个儿子。 景帝自从他最爱的万皇贵妃去世后,脑子就有了极端想法,钻了牛角尖儿!对于当时的皇后太子及这一类人采取了‘打不过你我就恶心死你’的策略,真是给现在的惠帝找足了麻烦! 因为他的父皇只给了他二十一宝。余下的四宝竟被景帝在活着的时候不知道赐予谁了! 这是秘密,天大的秘密! 惠帝即位后也没敢张扬,给他父皇出殡了之后就开始抽丝剥茧似的寻找蛛丝马迹,他必须要把那四宝找回来,这些东西一日在外,一日他便不能安生。 况且他如今年岁也大了,已经有了体力不支的感觉。有很多事情他必须做完,不能再把后患留给自己的儿子。 岑相思手里倒是没有这些个印玺,他手里的东西更让惠帝担忧,因为景帝把能调动全国兵力的虎符赏给了他! 但即便是惠帝知道兵符现在在岑相思手里,他也没有把握能要出来,因为他没有证据!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不许所有的活着的亲王离京半步,更是逼着不阴不阳的岑相思入了朝,被自己像条狗一样的死死拴在眼前。只有这样,他才能稍微踏实一点儿。 前段日子在金殿上诛杀恪王,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惠帝探明他持有一方印玺!最后在恪王死后抄家的时候,被恪王的长子献了出来以求保命! 惠帝收了印玺,依旧诛杀了恪王满门。在他看来,那方印玺本来就是皇帝的,这么多年,如果自己不查出来,他们是不会自己乖乖的交出的,这样的乱臣贼子必须死! 现在该轮到岑相思了今晚惠帝准备与自己这位长得跟自己一点不像的兄弟好好谈谈。 倚着大场院的一面院墙一溜摆了九只大缸。 这几天姜暖带着几个人天天忙着渍酸菜,总算是把这些快一人高的大缸都给填满了。 捶着有些酸疼的腰肢,姜暖招呼几个壮劳力帮着把大石头挨个儿压在缸口的木头盖子上,然后仰头看了看天色,想抽时间再去趟跑马镇买些东西。 “累了就歇歇,别什么都自己干。”青山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递给她,看着她最近又有些清减,不禁很是心疼。 “我这渍酸菜的法子和别家的不同,既不用米汤也不用曲酒,全凭温度发酵,火候的掌握特别重要,所以我特意带着几位婶子一起做。等她们都会了明年就轮不到我上手了。” 姜暖接了茶一扬脖喝干,不见外的又把杯子递到青山手中:“最近边境不太平,很多人都传着说要打仗,青山你要多说着大伙些,别跟着瞎咧咧,要知道,祸从口出!” 姜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故意用了很大的声音,就是想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嗯。”青山郑重的点头。 在人前,不管姜暖说什么,青山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另外,”姜暖靠近他一些,低声说道:“最近粮食的价格变得厉害,几乎几天就涨一次。咱们虽然存了不少,可万一真打起来,那物价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所以手一定要紧些,吃不怕,千万不能浪费。” “嗯,你放心吧。家里有我。”青山也低了声音应了。 到现在为止,不管是姜暖还是青山都只注意了粮食和物价,因为那关系着这么多人生存的问题。 至于战乱,虽然他们口中也说,也谈论,但并没有人会真的害怕在乎。 在太平年景里生活久了,这些人早就忘了战争的残酷。 和青山说了几句话后,姜暖离了大场院匆匆朝着家里走去,她决定赶紧回去洗个澡,因为自己都闻见身上带着一股大白菜的菜帮子味。 “您又倒腾白菜去了吧。”杨云环一开院门就乐了,因为姜暖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带着浓郁的青菜味道,再加上她今天穿的又是一袭淡绿的衣裙,整个人就像一颗行走的白菜! “赶紧帮我烧锅水去吧,我也觉得有股子味道。”姜暖说着话进了屋子,从柜子中翻出一套新的衣裙拿着去了净房。 洗了澡。换过衣裙,身上终于没了菜味,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身子很是疲惫,姜暖有些不想动了。 “姑娘,正房里有您一封信。”杨玉环正在后院里洗衣服,声音自后面传了过来。 “哦?谁来的?”姜暖狐疑的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杨玉环没有回答,想是没有听见她的问话。 伺候宸太妃那样的人久了,杨玉环是很会察言观色的。在王府的时候她就觉察出姜暖姐弟与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不同。都是不喜外人贴身照顾的。 所以杨玉环平时若是没有姜暖的允许,是不会私自进入她和阿温的房间的。 因此那封信被她放在了正屋的方桌上。 姜暖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赤着脚‘咚咚’地跑到了正屋,屋子正中的桌子上果然摆着一个信封。 “谁来的?”姜暖好奇的拿起信来,前后都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只有正面写着两个字,正是自己的名字。 字体是陌生的。 姜暖没来由的心里一阵不安。 她慢慢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一下就把信撕开了。 信封内只有一页纸,纸很粗糙,也比姜暖平时用的纸张厚一些,一看就不是本地常见的。 打开信纸,纸上的字数不多,她一口气读完,然后光着脚就往后院跑去:“这信是谁送来的?” “咋了?!”杨玉环听到姜暖的声音都变了,脸色雪白,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就是您回来前,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我听见狗叫声出来一看,没见到送信的人。” 姜暖右手紧紧地攥着那张信纸,眼睛直直盯着后院的水井上,半天没有说话,身子僵直着颤抖着。 “姑娘,您快说话啊!到底是咋了?”杨玉环把自己湿哒哒的手在衣服两侧蹭了蹭,站起身来焦急地望着姜暖,她看得出来,驶出了大事了! 而且是让极少六神无主的姜暖没了主意的大事! “阿温,被人劫了。”姜暖气息微弱地说道。 “小公子被劫了?”杨玉环的脸色也变了,顾不得尊卑,她伸手从姜暖的手中把那张纸扣了出来,上面没几个字:姜温在我们手里,准备银子吧。 “这没头没尾的,小公子到底在谁手里,被劫到哪里去了啊?”杨玉环带着哭腔说道。 姜暖摇了摇头。 方才那一刻毫无头绪的慌乱过后,姜暖又很快的镇静下来。她决不能乱。在没有把阿温全须全影地找回来之前,自己要是乱了,阿温可怎么办? “小公子当时要是听姑娘的话就好了,姑娘您劝了他几天,可他还是要出去” “玉环!”姜暖忽然扭头往回走去:“现在不要再说这些。你去大场院把青山请过来。” “嗳,是”杨玉环慌慌张张地回答,然后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等一下。”走到檐下的姜暖叫住了明显带着异样神色的杨玉环:“把围裙解了。还有,让青山带上番薯粉条的收支账册。” 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家里出事了。越是面对突发事件,姜暖就越是冷静。 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轻举妄动。阿温已经落到贼人之手。庄子里可不能乱。 杨玉环站在院门口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步履稳稳地走了出去,至少从背影是看不出异样的。 姜暖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到了正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腿还在不受控制的哆嗦。 她的脑子里迅速的分析者 现在贼人在暗处,她在明处,所以绝对不能胡乱行事,她得等岑相思回来,然后再与他商量出一个办法来。 青山手里捧着一本账册,跟着杨玉环走进了院子。迎面就看见了面色雪白的姜暖目光直直地坐在椅子上。 他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上台阶,进屋就轻声问道:“阿暖,出生么事了?” 姜暖扭头看向他,然后把手里攥成一团的那张信纸放在了桌子上:“我能动用的银子,一共有多少?”她劈头问道。 青山先走过来小心的把那一团纸在桌上铺平整,一眼看完那些字后,才沉声说道:“不算在外面流转的那些,直接就可以支取的,能凑个五万两。” “嗯。”姜暖点头,然后示意青山坐下:“这就去办吧。五万两数目不小。给我换成银票预备着。” “可我们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呢?”青山在姜暖的对面坐了下来。 “不管是谁,劫匪劫人总有目的。”有些事姜暖已经想明白了,“若是想要阿温的性命,他们是不会多此一举写封信来的。” “所以对方现在既然指明了是要银子又没写别的,我们也只能等着。该准备的就先准备着。” “若他们只是贪银子我倒还放心些。只是这些事我们只能暗暗地去做,你可明白?”姜暖直视青山。 “嗯。”青山现在是听懂姜暖的想法了。 她现在就是先把银子准备好,玩意对方真的是想敲些钱财,她就会给他们,断不能到时候再东拼西凑耽误了时间,让阿温在劫匪手里担惊受怕。 “这事儿,你和王爷说了么?”青山试探着问道。 姜暖摇了摇头,“我刚看到信件的时候也差点进城去找他。后来我忍住了。对方既然只通知了阿温在他们手上,就必定还会再联系的。就算我急着去找了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封信,让他能怎么办?” “而且我若是走了,有人再来送信可怎么办?” 青山站了起来:“那我就先去准备了。五万两的银票也要进城去兑取。” “嗯。”姜暖心不在焉地应了。 “阿暖。”站在门口的青山表情是少见的严肃:“你就在家里等着,哪里都不要去,千万不可独自应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七章 等待 章节名:第二百三十七章 等待 青山嘱咐了姜暖几句匆匆离去。 杨玉环关了院门,手足无措地望着,知道现在她也没有办法。所以只好含着眼泪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溜。 开始的时候,好汉还开心地追着杨玉环身后跟着一起转悠,一个多时辰后,好汉早就懒洋洋地趴回了窝里。而心里没着没落的杨玉环则走得身上都见了汗,可手脚依旧冰凉。 天擦黑的时候,不时打开房门站到门口张望一番的杨玉环,经过半天的来回走动,终于自己把心中的这份躁动不安走的下去了不少。 眼看这院子的景物都拢在了灰色的光影里,杨玉环叹了口气。 正房内的光线比屋外更加的暗淡,姜暖像个虚幻的影子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杨玉环看不到她的表情。 迈着两条走得酸痛的腿,她安静的进了正房,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把门口的灯笼也点上,和平时一样。”眼睛还望着门口的姜暖突然开了口,嗓子哑的不行。 “是。”杨玉环偷眼看她,似乎只有几个时辰的功夫,姜暖就瘦了一圈。人瘦小笔直的坐在那里,看得她心疼。 提了风灯点燃挂在门口,这是姜家的习惯。 像姜暖过日子这么算计的人也是从不算计这两盏风灯挂在外面,一晚要费多少蜡烛,必定要等阿温还有岑相思回来之后才会熄了。 站在院子里,杨玉环自顾自的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厨房煮饭。这个时候,她得照顾好姜姑娘。 从石桌上拿起围裙一边系着一边朝后院走去,杨玉环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做些什么好,眼睛的余光随意地往正屋一撇,就看见了姜暖裙摆下露出的一双白生生的脚丫! “姑娘。”杨玉环几步走上了台阶进了屋子,蹲下身子就捂住了她的小脚,掌心一片冰冷:“小公子已经出事了,您的自己好好的啊!” 说着话,她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 “快起来!”脚上突然出来的温暖似乎让姜暖回了神,她赶紧弯腰拉起了玉环,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一着急就什么都忘了,你若是不说,我都不觉得冷。” “都冻僵了”杨玉环抽泣着说道。 “没事,你去煮饭吧,晚上咱就吃热汤面,暖和。”姜暖赶紧转移了话题。 “嗯,我再多放些胡椒粉,给您去去寒气。”杨玉环听见她说要吃饭,心里也觉得宽慰不少,抬手把眼泪都摸到了自己袖子上,她快步走了出去。 姜暖也站了起来,做了半天,猛一起身,两条腿有些不听使唤。 把劫匪的信件又收回信封,姜暖拖着两条僵直的腿慢慢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把信扔到窗前的案几上,她摸着黑走到柜子前,拿出一双足衣,就地坐了,用手在两只脚底随便胡噜了几下,把足衣套在脚上穿好。 脚上温暖了身子也会觉得温暖,姜暖终于觉得自己又有了几分人气儿。 手脚并用地爬到案几边,点燃了油灯,她把才收进信封的信件又抽了出来,反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几遍,还是没有看出任何东西。 她甚至把那个粗糙的信封也举到灯光下照了照,确定里面没有写字之后才死了心。 姜暖在心里计算这阿温离开家的日子,再根据马车的行驶速度判断,劫匪离着应该不算太远。 而且阿温和简夫子是朝着南方走的这么一想,姜暖又站了起来,到书架边上抽出那本她翻了无数次的大梁要术来,往记录风土人情的那一部分细细地翻看起来。 片刻功夫后,出了帝都一直往南的官道附近的郡县已经被姜暖记住了好几个。 越看这些心里越烦! 大梁那么大,南方又是一个模糊的大概。姜暖实在不能给劫匪的藏身地点猜出个大概了。她这么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赌气一样的把书籍丢在地板上,姜暖直直地后仰,‘咚’地一声躺倒。她的头发洗澡后还乱七八糟的披散在身后,如今虽然干了也未梳起。所以她这么躺在地板上,也没有觉出头磕疼了。 后面已经隐隐地传来葱花炝锅和锅铲翻动的声音,热火朝天的让姜暖心里更添烦乱。 她不饿,也不想吃饭。 侧了头望向门外,天色又沉了不少。往日这个时候,正是阿温和岑相思一前一后回家的时间。 今天阿温是肯定不会回来了,所以姜暖就急切的盼望着岑相思的出现。 不知自己在地板上躺了多久,姜暖听见了杨玉环请她到正堂吃饭的声音。 爬了起来,应付差事似的吃了一碗食不知味的热汤面,姜暖把碗一推,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岑相思说阿温不在家的时候每天都会回来陪自己。 可现在晚膳都用过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姜暖在屋里已经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没着没落的,就怕岑相思也不回来。 ‘啪啪’几声轻响,姜暖马上扑到了门口,心里先是一喜,人后又是一沉。 这么敲门的一定不会是岑相思的。 他回家的时候很少敲门,要么是尾随在阿温和巧心的身后,不言不语的出现。 要么就是翻墙而出,来去自由。 姜暖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口,看着杨玉环冲到了门口连问都不问,直接打开了院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脸倦容的青山。 青山进了皇城,连走几家大的银庄,终于兑换了五万两银票。 因为不知道劫匪到底是哪里的,也不知道到底有那家铺子的银票才能在当地流通。青山只好捡着有名的铺子一家接着一家的跑 “幸苦了!”姜暖先对青山道了谢。 青山赶紧回手,把手中一个不大的包袱放到桌上,扭头看了一眼杨玉环。 “我去沏茶。”玉环立马有眼色的回避了。 “一千两的,一百两的都有。用着方便。通共五万两。这些银子就是不在账上也不影响咱们的生意。”青山言简意赅地说道。 “嗯。”姜暖把包袱拉过来用手摸了一下银票的厚度,并未打开检查。青山是她绝对信得过的人。 “有阿温的消息么?”青山现在也是最关心这个。 “没有。”姜暖轻声回道:“我一直守在家里等着,什么消息也没有。” 听她这么说,青山也没了话。 现在说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多余。 只有看到阿温平安归来,这些悬着心的才能放下。因此青山也不多废话。 “那我先回大场院。”青山用双手在脸上用力搓了几下,“今天番薯粉出了多少还没有入账,等下秀儿她们也该回来报账交银子了。” “回去先吃饭。别的不忙。”姜暖说道。 点点头,青山不在多话,径自开了院门走了出去。 才一开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姜暖家的门口,穿着官袍的岑相思正从马车上跳下,两个男人就这么照了面,彼此都是一愣。 青山知道姜暖和岑相思的关系庄子的人没有几个知晓的,于是他只对着岑相思行了礼,然后转身离去。 岑相思皱着眉凝视了半晌青山的背影,才白着一张俏脸无声无息的进了院子。 站在院子中间,他先习惯性地望了一眼亮着灯的正堂,里面空空如也。然后他直接迈步上了台阶,脱了靴子进了姜暖的房间。 姜暖一听见门口悉悉索索的声音就紧盯着屋门,直到看见进来的是岑相思,她才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扑了上去:“你可回来了!”然后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纤细的腰肢。 “暖暖?”她的热情让岑相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被她这么一扑,他甚至忘了在门口见到青山的不快,心里只剩了诧异。 “这么想我?”他俯下身试图去追逐她的唇。 “不要!不要!”姜暖的小脑袋左摇右摆,又开始用手使劲的推开他:“快点救命啊!”她慌不择言的叫道。 “救命?”此时,岑相思也看出了姜暖的异样,她此时见到自己的反应不是热情欣喜,而是慌乱无措! “怎么了?”岑相思扶着她,让她正视自己:“暖暖,慢慢说。” “你看。”姜暖心中有千言无语,此时已经成了一团乱麻。头一次她觉得自己如此没用,竟不知要如何说起。 于是姜暖拉着岑相思走到案几旁边,她把上面的信纸抓起来塞到他的手中:“你看,就是这个。” 岑相思接过信纸,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又抬头看向姜暖:“什么人送来的?什么时间收到的?” “大概是午膳的时候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没有看见送信的人。是玉环把信捡回来给我的。”姜暖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岑相思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把桌上的信封也拿了起来,然后也对着灯光照了一下。略一沉思,他把信装进信封走了出去。 “马上查,本王要知道这种纸张是哪里出的。”门外传来他冷静的声音。 “是。”有人沉声应了。 再进门的时候,岑相思的手中已经空了。 “先等一下。等消息明确一些我们再行动。”岑相思扶着眼巴巴望向自己的姜暖坐下。 “这些劫匪非一般的人。恐怕是有些背景的。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他说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姜暖不解地问道。 “先不说阿温目前的功夫已经不是一般的人能对付的了的。单是我拍在他们身边跟着的两名护卫和巧心,也都是以一敌三的。”岑相思盯着姜暖说道:“简玉这人虽然好酒,但行事可是极为谨慎的。他出门身边跟的家丁也不会少。这样的一些人凑在一起,还能把阿温劫持了?” “你的意思是,其中有诈?”姜暖心念一动:是啊,现在并不能证明阿温就真的被人劫持了啊,没准儿还是什么混蛋知道简夫子出游的消息,故意写了这么一封信来讹钱的呢。 这么一想,她又有了几分希望,拉着岑相思才想说话,岑相思已经站了起来,又匆匆走了出去。 “趁着没关城门我要回去一趟,到简玉府上问问就是了。”他坐在雨檐下一边穿着靴子一边扭头看向姜暖:“城门一关,今晚我定是赶不回来,你不要等。明早我就让人给你送消息。” “嗯。”见他刚来就又要回去,姜暖心里很是不舍。只觉得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心里似乎才更踏实。可又不能留他 “老老实实地在家等我的消息,不要慌乱盲动。”岑相思静静的望着她,柔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八章 终于有消息了 章节名:第二百三十八章 终于有消息了 岑相思匆匆来匆匆去,连口饭都没有吃。姜暖想留他好歹吃口东西又惦记着阿温的安慰,觉得自己都心疼不过来了。 当着杨玉环的面她虽然没有多说废话,如今屋里只剩了自己的时候,她也暗暗的埋怨不该这么轻易的放了阿温出去。 越是年节的时候市面上越乱。总有好逸恶劳的人想要不劳而获。坏人可不只是现代社会才有的。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姜暖自己就叫了停。 她不能把自己逼疯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马后炮的事儿还是算了吧。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铺了被褥,姜暖摆好两个枕头,这才又想起岑相思今夜里不会回来了。 姜暖在屋里待不住,总觉得阿温会随时回家似的。 她轻手轻脚地拉开门走了出去,就看见杨玉环也不声不响地坐在小楼前面,侧着身子,面朝着门口。 “玉环,别再外面坐着了,今儿王爷不回来,咱们都早点睡。”尽量用平和安静的语气和她说着话,姜暖穿了鞋走到狗窝边把好汉脖子上的铁链放开:“这个时候就看你的了,院门外面有了动静使劲叫!最好把庄子上的人都吵起来才好。只要能逮住那个送信的,你出嫁的时候,我给你多陪送几十斤大骨头,不!我给你陪送一头猪!” “姑娘您也早点安置,有人叫门我去开门,您别出来进去的不拿自己的身子骨当回事。一庄子的人可都指着您呢。”杨玉环轻声劝着姜暖。 “嗯。”为了不让杨玉环再唠叨,姜暖很自觉的回了屋子,不过为了怕关上门后自己听不见院门外的动静,她特意给门留了很大的一条缝。 慢吞吞地坐在了褥子上,后背贴着墙靠好,姜暖没有一点睡意。她支愣着耳朵分辨着每一声细小的声音。疑神疑鬼的,总觉得外面有人走动。 疑神疑鬼的熬到天亮,姜暖想要起来去做早饭。可转眼一想家里就她和玉环两个人,锅里剩的就够吃了,她又躺了下去,看着窗外的阳光越来越盛,她才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院门开合的声音,姜暖全身的神经似乎同时醒了,她马上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还是穿戴整齐的。 她马上站了起来,一把打开房门,就看见是杨玉环抱了一抱玉米秸走了进来。 玉米秸子高粱杆子,都是烧火做饭时引火用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都枝枝楞楞地占地方,而且干了以后又特别爱着火,所以收了庄稼后很多农户都是把它们堆放在地里,而不是堆在家里。 见只是玉环出去抱了柴火,姜暖又没了精神。她费力地对着吭哧吭哧干活儿的杨玉环一笑:“早晨咱就吃剩面条吧,别忙着做新的,咱俩吃不了多少。” “嗳。”杨玉环应了,“您再睡会儿吧,我见您屋里的灯亮了一夜。” “那你不是也没有睡?”姜暖抬眼看着杨玉环,见她脸色还好,才放了点心:“反正就咱们两个,家里也没啥紧要的活儿。吃了早饭我们都歇着,啥也不干。” “嗳。”杨玉环又应了一声,抱着那堆比她还高的玉米秸去了后院。 说了几句话,姜暖是彻底没有了睡意。收起了被褥,洗漱过后,她和杨玉环一人吃了一碗面糊糊似的剩面条汤。吃得两个人的脑子也晕乎乎的和糨子一样。 “您那汤面是怎么做的?我看原先您做的放一宿之后再热也不会散啊。”杨玉环对自己做的饭食也是越来越不满意,所以向姜暖请教起来。 等着话一出口,她才觉得现在说这个好似也不是时候。小公子还情况不明,自己就开始说上吃喝了,这不是太没心没肺了么。 “和面的时候加个鸡蛋,再捏一点盐就行。”姜暖没想那么多,杨玉环问了,她就随口答了。 “中午的饭还是我来做吧。”她也觉得这两顿饭确实是吃的没饥没饱的,肚子里还挺不舒服。“玉环,给我收拾个包袱,不要带太多衣物,能够换洗的就行。” “您是要?”杨玉环才升起了对自己做饭手艺太差劲的惭愧心,就又被姜暖的话说愣了。 “也许用不上呢。怕那些人捎信让咱们到远处去接阿温。”姜暖拍拍衣服站了起来:“我去大场院那边转一圈,走走过场” 做个当家人也累。心里再怎么样闹腾,面子上也得装着风平浪静,所以姜暖还得像每天一样到庄子里走走看看,亮亮相。 “你在家把门关好了。警醒些。”临出门前,她又对着玉环加了一句。 和每天的路程一样,姜暖面上若无其事的在四处巡视了一番后,还在青山屋里嘀咕了半晌才面上挂着淡笑走了出来。 一切太平。青山的嘴严,到现在阿温出事了消息也没被散出去。 离了大场院,她没有再逛,直接回了家,就怕自己出门久了,错过什么消息。 等到两个人午饭都吃完了,姜暖可算等来了岑相思的消息:简夫子家也收到了信件,文字和姜暖看到的那封一样。可见是出自一人手笔。 而且岑相思昨晚知道这些后,又一路查下去,不动声色地问询了很多人,而起都是与简玉相熟的人,终于把阿温口中的‘夫子的同年’给扒了出来。 这个人的家乡离着帝都不远不近的,坐马车也要走二十来天。正是在帝都南面的江上郡。 姜暖从未出过帝都,连江上郡这个地名也听着耳生。搬着大梁要术找了片刻,查明了一点,这地方确实要往南走 坐实了阿温和简夫子确实是落到劫匪手里了,姜暖是真着了急,半天工夫,一边的唇角就起了个黄豆粒大小的火泡,摸起来都是热的,一剜一剜地疼。 “沏壶茶,多放点茶叶。”姜暖对着又在院子里来回来去走个不停的杨玉环说道。 “是。”杨玉环就怕闲着,现在听说有了事做,她转身就去了厨房烧水。 姜暖靠在雨檐下的柱子上闭着眼晒太阳。 现在只能等着劫匪的消息了。别的一点办法没有。 青山问过她,要不要到衙门里去告状。 姜暖觉得即便是告了也没用。岑相思已经在查,他可比衙门里那些废物点心强多了。 “姑娘,喝吧。这个去火。”不大会儿功夫杨玉环就走了回来,把手里的托盘放下,她拿起茶壶给姜暖倒了一杯茶。 滚烫的热气卷着青涩的茶香,姜暖低头一看:“嗬!这颜色,都成了可乐了!” 茶杯里的差是沉沉的棕色,药汤子一样的。让她想起了前世的饮料。 “可乐?”杨玉环不明白了。她不懂一杯茶水有啥可乐的? “那个,我说我自己呢。”姜暖端起水来浅浅的抿了一口,先是烫的一吐舌头,接着又苦的一伸脖子。 “你看看我,面子上装着啥事没有。可心里却藏不住,这大火泡一起,谁不知道我着急上火呐。” “唉,姑娘就够不容易的了。”杨玉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捧着,也坐在了雨檐下:“从我一来投奔您,就给您找事儿”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姜暖侧头看着她说道:“没根没据的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扣。如今咱也算是一家人,在王府里不是就对你说嘛,等你出了宫就来找我。总不能你来了,遇到事了,我只看着不管啊。” “遇事咱得往好处想。”看见杨玉环蔫头耷脑的样子,姜暖倒是反过来安慰她:“平日里你也见了,阿温哪是省油的灯?他遇事有分寸。定会没事的!” “嗯!”杨玉环赶紧点头。 “东西收拾好了?”姜暖又往嘴里灌了口苦茶。 “好了,咱两人都没多少东西,包袱不大。”杨玉环放下茶杯,用手比划着包袱的大小。 “你就不要去了吧”姜暖是想万一需要带着银子去赎人,自己和岑相思出面就好了。 “那怎么行?”杨玉环马上不干了:“您和小公子都不在家,我自己待着还不得急死?我得跟着您,路上还能照顾您呢。” “再说我也有银子。”杨玉环从贴着衣襟的怀里掏出一个包的板板整整的小包来,递给姜暖:“这是一百五十两银票。” 姜暖一瞪眼,马上把她的手推开:“你快收起来吧!就这点银子还是你在宫里待了十多年拿命换来的。我不能用。” “拿着!我知道您现在缺银子。”杨玉环固执的把手又伸到姜暖面前。 “这钱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拿的。”姜暖再一次把她的手推开:“好好留着吧,等将来玉环嫁人了,这就是你的私房钱。我给你办嫁妆” “我这样子还嫁什么人啊,宫里出来的”说到这个,杨玉环的手默默地沉了下去,“只要您不嫌弃我,我就在您家里伺候您一辈子吧。” “我嫌弃你!”姜暖马上接口道:“你现在没病没灾的,不嫁人赖在家里做什么?” “宫里出来的怎么了?你又不是真的一直住在宫里,不清不楚的。从先帝也薨逝,你就跟着宸太妃出了宫到了凤凰山,怕什么?谁要是嫌弃你,那就是瞎了他的狗眼!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嫁给这样的人。” 姜暖气势汹汹地说道,完全忘了自己才说过的‘我嫌弃你’ 杨玉环吃惊地望着她,脸上红红的,正想说些什么,一直卧在窝里装死狗的好汉突然钻了出来,立起耳朵,警惕的望向门口。 杨玉环和姜暖对视了一眼,同时闭了嘴。 两个人几乎同时起身,轻手轻脚地朝着院门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姜暖先把立到墙边的大扫把抄了起来,然后才对着双手已经伸到门闩上的杨玉环点点头。 杨玉环会意,飞快地拉开门闩,把两扇门往两边摔去,而她自己则是往门后一跳。 “旺!”一直没有叫的好汉,被她这个动作吓得也往后跳了一下,张嘴狂吠一声。 气吞山河的一声狗叫,又把两个女人都惊出了一身白毛汗,两个同时回头看了好汉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 大门外并没有人,姜暖举着扫把冲了过去,站在门口向两边张望,门外静悄悄的确实没有人经过。 “呼”姜暖靠着门框稳定一下自己乱跳的心脏,觉着自己已经开始草木皆兵了。 “姑娘,有信!”杨玉环用手一推她,从门框与院墙的裂开的缝隙里拿下一个信封来,递给姜暖。 “影!快看看四周有什么人经过了。”姜暖对着头顶喊道。 头顶有风吹过,半晌没有回声。 “吃饭去了?”没得到影的回答,姜暖自言自语了一句。 “别管他了,您快看看信里写的是什么?”杨玉环催促道。 把手里的扫把递给她,姜暖先转身回了院子,便走边拆信。 然后她就在院子里站住了:“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啊?”杨玉环追到她的身边。 “你赶紧把家里收拾一下,门窗都关好,把我让你收拾的包袱也拿出来准备好,在这等着我。”姜暖说着就往外走去。 “您现在还干嘛去啊?”杨玉环到现在也不知道信里写的什么,心里着急的不行。 “我去找青山。”说完,她自己就停了脚步,然后又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不能找青山,一找他肯定就走不成了” “姑娘,您先和我说说信里写的啥啊?您就急急火火地要出门?” “让我们带了银子赶去嘉兴关。今晚必须到!” 闲妻梁母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九章 路上 章节名:第二百三十九章 路上 收到劫匪的又一封信件,姜暖几乎没有停顿,只给岑相思和青山都留了封信,就带着杨玉环一人背着一个包袱直奔了嘉兴关。 明知道她和杨玉环两个女子出去并不是稳妥的做法,但姜暖实在管不住自己了。 让她在家里干等着岑相思来处理,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是根本坐不住的。 尤其是对方来信说了,今晚到了嘉兴关才会收到第三封信件。否则以后就不联系了。 不联系是什么?也许那就意味着撕票!姜暖一想这个就身体发冷。 阿温对于她来说,是非常不同的一个存在。 姜暖每每看着他,就会觉得那是另一个自己,是分割不开的手足,甚至,是自己的孩子。 她最最害怕的一件事,不是受穷挨饿,不是岑相思不要她了,而是失去与她相依为命的阿温。 关心则乱,姜暖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 不过她还没到不顾自己安危的地步,所以她还是坐上了自己家的马车,而赶车的驭夫原本是岑相思的侍卫。想必她们走的再远,他也有法子通知岑相思。 这样姜暖就没了后顾之忧。 等青山看到那封被杨玉环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账册下面的信件的时候,她们早就穿过了皇城,一路疾驰在往南去的路上。 岑相思看到那封信件的时候更晚,当夜他被惠帝从宫里放出来的时候,城门都落了锁,他出不去了 一路向南。姜暖和杨玉环的精神都很紧张。 出了帝都,官道两边的屋舍很快就变得稀疏起来,大片大片的农田都已经收获,露出了土地的颜色,躲在光秃秃的树木后面。 姜暖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坐了两三个时辰的马车,她的姿势一直未变。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 此时的她已经从最初见到信件时的急迫恢复了些许理智。 “离嘉兴关还有多远?”姜暖对着车外说道。 “过了这个镇子就到了。”赶车的驭夫是个生的端正的年轻人。话极少,基本上是姜暖问一句他才回一句。 “姑娘,您说到了地方,咱们怎么去联系那些人啊?”杨玉环手里一直攥着一方手帕,她爱出汗,一紧张就会手心冒汗,此时,那方小帕子已经被她攒成了皱巴巴地模样。 “不用我们找。”姜暖又把头转向窗外:“他们想从阿温身上挣出银子,自然就会在暗处盯着我们。” 随即姜暖把身后的包袱拿起,她示意杨玉环做到侧面的坐凳上,然后把她们坐着的坐凳掀开,底下是两个暗格。 姜暖把包袱放了进去,又把暗格上的木板盖上,然后才把最上面的坐垫放下,又恢复了坐凳的样子。 这样,即便是坐凳真会被人掀开查看,也只能看到下面的隔着木板的空格子,除非和特别细心的人,才会发现暗格的下面还有一层。 “姑娘这个车造的可真巧。”姜暖出入都是坐着这辆马车,杨玉环跟着坐过几次,平时也偶尔上来打扫,坐凳上面的坐垫都被她拿下去过,还真没被她看出其中的机关来。 “你要把你的那个包袱看紧,时刻都不能离手,这样那些人就会以为银票是在你的包袱里。” 五万两不是小数目,这已经是动了姜暖的根本了。见不到阿温,她不会轻易让那些人拿到钱的。 “嗯。我明白!”杨玉环使劲点头,坐在那里就把包袱紧紧地抱在了怀中,仿佛已经被人盯上了一般。 “到了地方,人生地不熟,少说话,跟紧了我,千万别走撒了。”姜暖又把她拉回自己身边坐下。 “要不,咱俩拉着手吧,这样就分不开了”杨玉环瞪着姜暖说道,神情中透着紧张。 “要不要弄根绳子把咱俩栓一起啊?”姜暖表情严肃的看着她。 “还要拴拴上?”杨玉环遇到大事就发蒙,她一时半会儿都没有意识到姜暖是在说笑。 “嗯。还得拴结实点儿,腰上,脖子上都得绕几道。”姜暖一本正经的点头。 “姑娘,您是在拿我说笑吧?”杨玉环总算是从姜暖的话语中听出了玩笑的成分,她伸手撩开了额上的散发,半湿的头发有些粘手,“我怎么大冬天的还出汗呢。” “身体好胆子大的人都这样儿。”姜暖马上接口。 “您就拿我寻开心吧”这回杨玉环马上就听出了姜暖话中的意思,也跟着笑了。 门外腰杆挺直的年轻驭夫,眼睛一直在往两边注视着,车厢里不时传出的说笑声,有一句没一句的传进他的耳中,他脸上还是那么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 过了晚饭时分,姜暖的马车终于驶进了嘉兴关。 嘉兴关是一处关口。 在这里驻扎着几个大营的兵勇。 但这里也是一处繁华的地方。当地土生土长的百姓并不多。倒是出入帝都的商旅占了很大的比例。 因此一走进这里,姜暖就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风土人情与帝都里差了很多。 “东家,咱们就在这镇子里溜达?”杨玉环放下车厢两侧的帘子,把那些看着让她害怕的‘臭男人们’的目光隔在了外面。 “看哪个酒楼客栈干净就去投宿吧,我们也得吃饭休息。”姜暖说道。 “是。”驭夫应了一声,不大会儿功夫就把马车赶到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三江客栈。”跳下马车,姜暖开始没有形象地做运动。 坐了大半天的马车,她觉得屁股已经被颠成了四瓣,而且屁股上的肉也有板结的现象。她甚至怀疑再这么多坐几次马车,她的屁股就能变成一块钢板! “小白。”姜暖没有回头,喊了一嗓子。 年轻驭夫的一直没有表情的脸‘唰’地就红了。 他有名字,叫做白黎。 当初姜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可是放声大笑了好久,最后擦着眼泪说道:“白黎,这名字好,真水灵儿!” 不过这么水灵的名字姜暖没有叫几遍,就直接亲切地称呼他为‘小白’了! 对此白黎是敢怒不敢言的,他总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而东家这么称呼自己,有点太 小白,小白脸就差一个字,真难听! 白黎在心里腹诽着这个名字,还是很快的搭了腔:“东家。” “你来过这个地方吧。”姜暖这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问话。 “是。”白黎直接应了。 姜暖没有再问。 三江客栈并不是在嘉兴关最繁华的地段。相反,这里看着倒是有些背。 所以不是来过的人,是绝对不能直接找到这里的。 他原来是岑相思的亲信随从,他能来这个地方,肯定是岑相思曾经偷着出过帝都。 “几位客官,是用饭还是住店?”就在姜暖东张西望的时候,里面的小二已经迎了出来。 “先吃饭,后住店。”姜暖撂下一句,带头往客栈里走去。 “东家,这客栈后院就是车马店,我住后院就行,夜里咱这马还得喂一次。”白黎叫住姜暖说道。 “先把咱的马车停在门口,小二,你给找个人看着。我们走了一天了,先吃饭。” “放心吧您,我这就喊人过来饮马喂料您几位往里请!”小二殷勤的点头哈腰。 姜暖听着这话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烁烁,觉着这小二挺不会说话。 什么叫:喊人过来饮马喂料您几位往里请难不成是喂我们几个吃草料么? 白黎看到了姜暖的表情,禁不住低头笑了。 三个人随便吃了一顿饭,巴黎就跟着小二去了后院。姜暖的银票都放在了马车里,他不敢和马车分开。 随便要了两间挨在一起的房间,小二又给送进一壶茶来。杨玉环拿出几文钱来给了他。小二眉开眼笑的走了。 “姑娘,咱就只能在这里等了?”关上房门,杨玉环小声问道。 “嗯。只能等着。他们在暗处呢。”姜暖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那您早些安置吧,我去隔壁睡,有事您就叫我。”杨玉环拿起她的小包袱就要去旁边的屋子,她知道姜暖不习惯与人一个房间休息。 “今儿你和我住一个房间。”姜暖说着站了起来,把桌子上多要出的一份饭菜和茶壶茶杯一起端了起来,“开门。”她对着杨玉环一努嘴。 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了隔壁的桌子上,姜暖说道:“影,这都是你的。今天辛苦了。” “您和谁说话?”看着姜暖到了隔壁,一转身的功夫就又走了出来,一直站在这边门口杨玉环奇怪的问道。 “我让小二再给我们送壶茶来。”在这里姜暖可不能跟她说自己身边是一直跟着影卫的,那会打草惊蛇。 “那您说话声音是太小了,我都没有听清呢。”杨玉环觉着很奇怪,不是才送的一壶茶么,她们又不到隔壁睡,干嘛要送到那边去呢? “送壶茶来!”姜暖对着楼梯方向突然大喊了一声。 “哎呦!”吓得杨玉环浑身一哆嗦,她马上就把自己心中的疑问给忘记了,总觉着姜姑娘一出门就看着有点要疯的意思。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榻上,灯都没有吹熄的等着,都是在几度疲惫中睡着的。 第二天,她们被早起准备进皇城的客商吵醒的时候,天还是半黑的。 姜暖和杨玉环同时起身,两个人都没有梳洗,就开始在门口窗台上搜寻 “没有信?”姜暖挠着乱糟糟地头发想了一下,推门去了隔壁。 留在桌上的饭菜被吃的干干净净。一壶茶也喝的就剩了茶叶。可床榻上的被褥还是平平整整的样子。 “这边也没有啊”姜暖开始怀疑那些笨贼是不是把自己跟丢了。 “昨天我还特意让把马车停在店门口戴了一会儿呢。”她喃喃自语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章 猜疑 章节名:第二百四十章 猜疑 “马车!”姜暖脑中灵光一闪,她们住在客栈里,外面的柜台是有人十二个时辰看着的。生人进到里面都会被问询。而且劫匪也是不愿意自己的样貌被人记住。 “姑娘,还未梳妆啊!”杨玉环死拉活拽地把就要到后院去去看看的姜暖拖回了房间。 不管怎么说,姜暖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妆容不整是十分失仪的。 把木梳沾清水,杨玉环把姜暖按在凳子上把她头发撒开,小心地木梳拢着,她十指灵活,把姜暖的分成几缕后,很快就梳成了一个简单利落的式样。 “您就在这里等着,我到后院去看看。”在杨玉环的心里还是把姜暖当成了主子小姐来看,后院的大车店乱糟糟的什么人都有,姜暖是不应该去的。 “出门在外不讲究这些。”姜暖摆摆手,“等下我们一起去。” 两个人把自己收拾利落,杨玉环又像模像样地抱着她那个小包袱,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三江客栈不大,后院不小。楼上楼下两层。楼上是客房,楼下是饭馆。 姜暖和杨玉环刚从楼梯上下来,站在门口的伙计就对着柜台那边一使眼色:“客人下来了”他高声喊了一句。 “您二位也赶着进皇城啊?”柜台里站着的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汉子一脸笑意的问道。 “不去。”姜暖往一楼的饭馆里扫了一眼。 挺大的一间屋子,摆了十几张桌子。做了两三桌客人,这些人旁边的椅子上和地上都摆着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要吃了早饭就赶路的。 “咱们也在这里用饭。我看那包子蒸的挺好。”姜暖对着杨玉环说道。 掌柜的听说还有生意做,脸上的笑意便更浓了。马上对着门口的伙计喊道:“还不赶紧招呼客人坐下” “好嘞!”伙计对着姜暖和杨玉环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到一张靠墙的桌边站好,眼巴巴地等着她们过去做。 “你去这里坐着吧,我去后院看看。”姜暖示意杨玉环先过去等着。 杨玉环觉得没有自己坐在这里等着吃的道理,非要跟着去。 两个人正腻腻歪歪地时候,白黎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东家。”他把信双手递给姜暖,顺势四周扫了一眼。 “成了,都坐吧。”姜暖径直走了过去,“正说上后院叫你过来吃早饭呢。” 三个人围在桌子边坐了,姜暖对着伙计说道:“三碗白粥,六屉包子,去吧。” 伙计犹豫了一下没走:“姑娘,咱店里的吃食不坑人。一般饭量的一屉包子就吃的饱饱的。” 姜暖就是想赶紧把这个伙计打发走好看信,没想到他还是个好心肠的。所以她也只好笑眯眯的一指白黎:“他能吃,这还未准够呢。” “哦。”伙计狐疑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大个子白黎,点了点头道:“那,您几位稍等。” 白黎腰杆笔直的坐在凳子上,目不斜视。一张端正的脸上已是红的发烧。 杨玉环也低着头捂着嘴,强忍着没笑出来。 “信里写的什么?”白黎忽然提醒了一句。登时谁都没有说笑的心情了。 “这信怎么在你那里?”姜暖一边拆信一边问道。 “早晨起来套车的时候,这封信就在马车后面挂着的槽子里。”白黎说道。 “娘的!”打开信的姜暖只看了一眼就骂出了声,引得另外两桌的客人直往他们这边张望。 姜暖没有说话,把信纸摊在桌上往对面推去。 杨玉环和白黎一起伸过脑袋来看着上面的字迹:“承天郡?是不是咱们太祖皇帝起兵的地方?”杨玉环问道。 “鬼知道哪里!”姜暖心里有火,总觉得那些劫匪太过狡猾,一直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就是那里。”白黎又把信纸推给姜暖:“这地方不近,咱们从这里走,得走一天。” “吃饭吧。”看着伙计端了一大托盘的吃食上来,姜暖从桌子上筷筒中拿出三双筷子,一人面前递了一双。 六屉包子肯定是吃不完的,杨玉环把剩下的包子都用油纸包了准备带着路上吃。 姜暖退了房子,几个人又开始赶路。 “姑娘,累了?”车厢里姜暖一直靠着车厢闭目养神,一言不发。杨玉环也看够了路上一成不变的光秃秃的风景,试着和她说话。 “在想事。”姜暖的声音很轻,“总觉着,这事儿有些蹊跷。我还没想通呢。” “您是不舒服吧?”杨玉环靠近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看着不好。” “有些累。”姜暖依旧闭着眼睛。 杨玉环也不再说话,从阿温被劫走到现在,姜暖就没有睡过一夜整觉。现在能在路上歇歇也好。 中午在路边的茶水摊子里坐了,好歹吃了点早晨买的包子,没敢多耽搁时间,几个人在天黑前终于到了承天郡。 承天郡是出了帝都以后最近的一个郡。是大梁的开国皇帝起兵发迹的地方,后来太祖皇帝登基后,就给这里起了这个气派的名字。 又因为这里是帝都的最后一道屏障,因此这里是镇守着重兵的。 姜暖的马车才进了承天郡的城门,就有兵士在城楼上跑了下来,城门是两扇,平时只开一扇。这时兵士跑过去把关着的一扇城门也打开了,然后就有一队全副武装身披铠甲的骑兵,从姜暖的马车边冲了出去 被揽在路边停住的马车终于被放了行。脸色很是难看的姜暖此时的眉头是深锁的。 “我们找个靠近城门的地方投宿,谁知道那些混蛋又要我们去哪里呢。”姜暖撩开帘子,对着外面的白黎说道。 “是。”白黎沉声应了。 “这里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兵丁?”趴在车窗上看个不停的杨玉环小声说道。 姜暖往帝都的方向望了一眼,高高的城墙早就挡住了她的视线,连天边的最后一缕光线都隐了下去。只留下了一片暗红的云,黑沉沉的,看着像血! 她又坐回了车厢里。若有所思。 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姜暖并没有下车。她只对着外面的白黎轻声说道:“换一家。” “啊?”已经从辕座上跳下来的白黎没料到姜暖会突然这么吩咐,不禁有些愣神。 “没听见?”姜暖的声音再次传来:“不住这家,换一家!” “是。”白黎应了。先往四周张望了一下,他并没有再上马车,而是用手牵着马匹朝着不远处的另一家客栈走去。 “姑娘?”此时姜暖的态度让杨玉环觉得奇怪,她大约感觉到姜暖是在生气。而起气得不轻。 马车没走几步就有停了下来,这回没用人说,姜暖就自己下了车,只随意的看了一眼客栈的门口,连招牌都未看清就走了进去。 “两间单间。”姜暖进去就开口说道:“再给我送壶茶。” “就您二位么?”从柜台里迎出的是个高高瘦瘦的妇人,头发用一方蓝布巾包着,身上也穿着同色的蓝花衣裙,瞅着很是麻利。 “不是,还有一个人呢。”杨玉环赶紧接了口。她不知道白黎怎么得罪了姜姑娘,但总不能把白黎晾在外面啊。 “哦,是那个车夫吧?”妇人朝着门口看了看,“我们后院也是停车马的,您就放心吧,我给您安排。” “先带我们去客房。”姜暖说道。 “好好。”妇人连声应了,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朝着右边走去:“这边的两间屋子是挨着的,您请过来吧。” 这人说话语速有些缓慢,听着让人不甚舒服,姜暖抬头望向她。 那妇人这时已经转了身子,从姜暖身边走了过去。 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姜暖在心里暗暗地想到。不禁又盯着那妇人的背影仔细地看了看,又觉得自己认识的人里没有这么高的女子。 进了房,姜暖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把对着那妇人吩咐道:“给我送壶热茶来,走了一天的路,口渴的很。” “是。”妇人应了,转身离去。 此时的姜暖面沉如水,周身都透着寒气,杨玉环虽然心中有话,这是也全都憋在了心里,一句不敢问了。 盯着那妇人送了茶来,杨玉环亲自去接了,正待打发她出去,那妇人倒先开了腔:“您几位是在店里用膳么?要是用膳的话我好和厨房说了,早些准备。” “去准备吧。做几个清淡的小菜。不要大鱼大肉。”姜暖还是觉得听她说话也有种耳熟的感觉,于是又朝着那妇人望去。 “那我就去准备了。”妇人看来了生意,声音也高了起来:“这店是小妇人自己开的,好歹都是女客,您二位要是有事就吩咐。” 姜暖客气的点了点头,她仔细看了那位老板娘,确定自己确实是不认识人家。 老板娘脸上带着笑意离去,不大一会儿,姜暖就听见好似隔壁的屋子里传来洗菜切菜的声音,期间还不时的夹杂这几声闲聊的语句。 “这房子真够差的,墙皮这么薄。”杨玉环看见屋里的盆架上水,连忙投了一块布巾给姜暖擦手,她自己也在盆子里洗了手,这才提起茶壶给姜暖倒了一杯热茶。 “姑娘,喝吧。”走近姜暖,她双手捧着茶送了过去。 姜暖伸手接了,才往口边一送,就闻见茶杯上一股油烟的味道,心里一阵恶心。想着估计是这个老板娘干活邋遢,茶杯没有洗净。 “不喝了。这茶杯太脏。”姜暖把杯子放在桌上,又闭了口。 “您是怎么了?”杨玉环因为离着她很近,说话的声音又小,也不怕墙那边的人听见:“白黎惹您生气了?” 一直垂着头的姜暖忽然抬头直视着杨玉环:“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杨玉环一脸满然。 “唉”姜暖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了下来:“不知道更好,但愿是我想多了” 老虎1166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sjyhwzf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一章 原来如此 章节名:第二百四十一章 原来如此 杨玉环听姜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是字字咬牙切齿,她听得心里发毛,往下再问,姜暖便闭了嘴不说。 于是她拿了主意,想得了空子找白黎问问去。 她们几个投宿的时辰正是该用晚膳的时候,可这间不知名的小客栈倒并不见人多。 隔壁的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活了一阵,姜暖就听见了老板娘有些别扭的声音:“姜小姐,这饭是给您送屋里去还是您到外面来用?” “放外面吧,屋里太小,弄得一屋子菜味也出不去。”姜暖开口应了。 “好。”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想是那个瘦高瘦高的老板娘走过去了。 “那咱出去用饭吧,我去叫白黎过来。”杨玉环正想去找白黎问问话,现在可得了机会,所以她起身就往外走。 “急什么,饭菜没那快凉。”姜暖对着杨玉环眨眨眼:“我脸上油腻腻的,你先给我投把布巾去。” “是。”杨玉环见姜暖神色古怪,也没有多问,马上就把架子上的木盆搬到了桌子上,一条布巾丢在水中,哗啦哗啦的让她搅和的好大声音。 “那个老板娘有问题。”姜暖凑到杨玉环耳边轻声说道:“我不认识她。可她刚才叫我姜小姐。” 杨玉环诧异地回头望向姜暖。 姜暖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接过投好的布巾,姜暖装模作样地抹了几把,随手又把布巾扔到水中:“把这些告诉白黎。” “行了,你去叫小白过来吃饭,吃了饭都早点歇着,明天还得赶路呢。”姜暖说着话打了个哈欠,看着有些疲倦。 杨玉环搭声应了,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姜暖回身把桌子上方才没有喝的茶水倒到木盆中,反正是不好看出颜色来的。 把木盆又端回靠墙的架子上,姜暖从杨玉环的小包袱里摸出了那柄木梳,拆开自己的头发,不慌不忙地梳理着。 梳着梳着,她直觉后背发凉,有人在窥视自己!于是猛的一回身,就看见了虚掩的门缝后正露出老板娘的半边脸,看着跟鬼一样! 姜暖心里咯噔一下,这店果然有问题。 “哎呦!”姜暖惊叫一声,手中的动作停了,才梳起的头发又散落到了肩上:“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吓我一跳!”她对着门外呵斥道。 “真是对不住!”老板娘没想到会和姜暖对了面,显然她也是吃了一惊:“我就是过来看看您这里还需要点什么,不曾想吓了您!” 老板娘站在门外施礼赔罪,却并不往屋里站,好似怕光一般。 “正好,这茶水才喝了一杯,都有些冷了。给我加点滚开的水。”姜暖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扭了身子低着头梳理自己的一头长发。 老板娘推门走了进来,先往桌上放的茶杯里瞄了一眼,然后伸手一提茶壶:“您没喝啊?壶还满着。” “就喝了一杯,天冷,就想喝烫嘴的。”姜暖把发髻梳好,又戴了一支簪子,自己伸手抚了抚,觉着挺满意。又弯下腰把包袱打开,把木梳收了进去。 老板娘出去又进来,把茶壶放在桌子上。还没等说话,外面就传来杨玉环的声音:“姑娘,咱先用膳吧,我把白黎也给叫过来了。” “嗯。”姜暖应了一声,然后小声嘀咕:“干活不行,吃饭倒是挺急” 听得立在门口的老板娘眼神一闪。 姜暖出了客房,关好房门,懒洋洋地走到了外面。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女人。 “可吃上米饭了!”看到桌上的饭菜,姜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模样:“这两天一直吃饼子,干巴巴的没吃头。” 待到她坐下后,才对着站在桌边的白黎和杨玉环挥了挥手,也不说话,自顾自地端起一碗米饭,然后用筷子去夹菜。 “老板娘!”她抬头叫道:“你看看这个菜怎么吃?” 老板娘就站在柜台里,听见她一叫马上就走了过来,低头朝着她用筷子点着的盘子里一看:肉片白菜上躺着一根油汪汪地头发! “真是对不住!”老板娘赶紧陪了笑脸施礼:“我再从新跟你炒一盘去。”说着她端起菜盘就走。 “放下!”姜暖用筷子指着桌面:“先把这个菜放下,等新菜做好了,这个再撤下去。”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闪动,就像是在外面吃饭吃的多了,早就知道了生意人的那一套小伎俩似的。 “呵呵。”老板娘把那盘菜又放在了桌子上,“那您几位稍等” 老板娘的身影很快就闪到了后面,不一会儿不远处的厨房里切菜炒菜的声音再起。 这边桌子上不等姜暖开口,白黎已经迅速地把所有饭菜都试了试,然后低声说道:“菜里下了药。饭里没有。” 老板娘再回来的时候,桌上的一盆米饭已经见了底,其余的两盘菜也吃了个七七八八。 “太慢了!”姜暖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扒拉进了口中:“我们都吃完了,菜才上来。” “你们吃吧,我回房了。”说着她站了起来,走路有些摇晃:“奇怪,怎么这屋里的桌椅板凳都在动呢?”她扶着桌子茫然地摇着脑袋。 “还是我扶您回去吧,走了一天,太累了。”杨玉环说着也放下了碗筷,谁知她才起身,就又做了下去,试了几次都未能站起。 “怎么回事?”两个人似乎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小白,就你吃的多,菜都让你吃了!怎么你没事儿?”姜暖又扶着桌子东倒西歪地坐了下来,对着对面的白黎说道。 白黎端着碗,头都没抬,咚的一声直接把脑袋磕在桌子上,不动了 白黎不敢再抬头了,这一早一晚的功夫,他已经被姜姑娘说成了饭桶。他就是再傻现在也明白了,他是替某人背了黑锅了 “小白?”姜暖想起身过去看看,可是屁股好似已经与凳子完美的结合了,她动不了,于是只能用眼神示意杨玉环。 杨玉环似乎比她还虚弱,现在已经连手臂都抬不起了。 于是姜暖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降一直站在桌边似乎是在看戏的老板娘。 瘦高瘦高的老板娘确实是在看戏,而且看得面目狰狞双手都握成了拳。 “动不了了?”她没有再捏着嗓子说话,这回一张嘴,姜暖就有了一丝很熟悉的感觉,只是这感觉并不是愉快的。 “贱人!”老板娘并没有盲目的靠近姜暖,只是伸脚在她的腿上狠踢了一下,虽然姜暖感到小腿骨处一阵钻心的疼痛,可她脸上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那腿不是自己的。 “你干嘛踢我?”姜暖不满的问道。 “只可惜你现在是不知道疼的。”老板娘遗憾地摇头,随即她似乎有些兴奋地过了头,把两只捂着的拳头重重地捶在自己胸口,脚步挪动,不停的在桌边走来走去:“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终于让这小贱人落到老娘的手里了!只是还少了一个小杂种” 听到这里姜暖要是再记不起这个女人是谁来,那除非是提前四五十年得了老年痴呆症。 “马素云?” 老板娘的个子很高,姜暖需要仰视着她。而此时姜暖正认真的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扫拉扫去,记忆中脸上的长着横肉的又高又胖的妇人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现在才认出老娘来不嫌太晚么?”马素云笑的得意极了,每说一句话都觉得痛快! 三年了,他们一家自从被这个贱人赶出帝都后,他们就四处流荡,试试探探地往帝都走。 他们在帝都住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那里的繁华与好吃懒做的日子,如今他们像野狗一样的活着,而且惶惶不可终日。 所以他们一定要回去。 只要能回到帝都,他们就能有机会。马氏夫妇觉得输在还是小丫头的姜暖手上太窝囊,就凭这个,他们就更要回去,回去把他们一家所受的侮辱再加倍还给那一对儿早该死去的姐弟! 然而,就在他们走走停停的一路好不容易到了承天郡的时候,马氏的丈夫病倒了,这一病还颇为缠绵,前前后后在床上躺了有十来个月,耗光了他们的大部分银两后,死了。 马氏几乎闹了个人财两空。 这些因子还是她那抠门会算计的丈夫一直把银票贴身藏着才带出的姜府,如今丈夫死了,两个儿子又太不成气候,她的主心骨一下就没了。 给男人办了丧事,马氏已经万念俱灰,报仇什么的已经成了做梦都不会想的事。 看着两个张着嘴就会吃的两个蠢货儿子,她咬咬牙,拿出剩下的几乎所有的银子盘了这间半死不活的小店。 五六间客房,再加一间不大的门脸,好歹经营着,娘几个也能吃上口饱饭。撑不死饿不着。 慢慢地,她已经忘了姜暖和姜温这两个名字直到今天姜暖突然出现在这里。 马素云也是费了些时间才认出姜暖的。 时间过了三年,她已经由一个小丫头长成了大姑娘,正是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 虽然从她的脸色上看出疲惫与风尘,但马素云还是吃惊的发现,当年那个几乎都要病死的小丫头,现在出落得像极了她的母亲。 只是姜暖的眼中没有谢贞的温婉,她更多的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自信。 这样的姜暖,即便是女子看来也是别有一番魅力的。 “呵呵!”马素云扭头看着姜暖,又看了看桌子上趴着的两个人,她忽然高兴的想哭。一会面目扭曲的想要直接把姜暖掐死,一会又觉得可以把她一刀一刀的活剐了吃肉她觉得现在自己所受的一切苦,都是这个女子造成的。因此,她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置姜暖。 姜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直接面对马素云也不认识她了,因为她现在太瘦了!和过去那个肥胖的身材已经没有一天相似之处。 “娘,你怎么在这儿聊上了?”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贼眉鼠眼地从后面探出半个身子,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屋里的一切。 “金宝!快过来,都动不了了!”马素云使劲朝着那个青年挥了挥手,满眼都是兴奋的光芒:“快点帮娘想一想,要怎么处理这个贱人!” “都倒了!”金宝是马素云的大儿子,听见他娘这么一说,连跑颠颠地就窜了出来,一下子就和坐的端正的姜暖打了个照面。 那双清明无染的大眼看得他一哆嗦。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在姜家挨揍的夜晚。那顿揍挨得瓷实,一条腿还留下的残疾,走路已经不利落了。 金宝立时脚步就停了下来,不敢轻易往前再走。 “没用的东西!”马素云撇撇嘴,伸手没轻没重地在姜暖身上拧了一把:“看见没有,现在我们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她!” 金宝的视线又在姜暖的脸上看了看,越看视线越痴迷,像带了钩子似的一直移不开,最后他咽了下口水说道:“娘,我还没有媳妇呢!” “不行!”马素云长脸一拉:“就是打光棍也不能娶仇人回来做老婆!”她断然拒绝,对于见了美色就走不动道的儿子很是失望。 “你这没出息的样儿,真是随了你爹!早晚死在女人身上。”马素云又看向姜暖,不想再和儿子多说话,省的影响才好起来的心情。 “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姜暖忽然开口问道。 “骚蹄子,你还惦记着我家银宝?” 马素云每次对上姜暖这张与谢贞越长越像的面容,就有些不舒服。会让她记起谢贞死后如骷髅似的模样。她有些不自然的别开头:“把你弟弟叫出来吧,别在床底下藏着了。咱们娘几个就在这里做了她们!” 说着,马素云站了起来,走到墙边,把支着的窗户也放了下来。 “银宝,银宝。”金宝就在前面扯开嗓子喊了几句。里面一点动静没有。 按说这个客栈建的极为简陋,墙皮也就是一块砖的厚度,隔音有限,他们在外面这么说话,在客房里的银宝也不能一点听不见啊 马素云皱着眉头,迈开大步就走了进去,不一会就揪着一个浑身都是土看不清容貌的男子走了出来:“让你藏在床底这为了万一娘失了手,你去补刀的,你怎么倒躲在那里睡着了!” “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那个公鸭嗓的男子一边使劲想挣脱马氏的手掌,一边用眼睛往这边瞟,一对上姜暖的眼睛,他便愣住不动了。 过了半晌才说道:“这个女人杀了多可惜,不如给我当老婆吧” 姜暖摇了摇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拍了拍大腿上有些起皱的裙子,然后施施然地站了起来,“她家一共四口人,还有一个贼婆贼子已经在这里了,小白,就交给你了。” 姜暖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大门走去:“玉环,赶紧把你的包袱拿着,咱么到外面等着。” “是。”杨玉环趴在桌子上几乎都忍得要坐不住,她得到姜暖的命令后马上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匆忙看了屋里的众人一眼,就冲进客房,转眼工夫,她就提着自己的包袱跑出了大门。 客栈的大门从里面关起。站着马氏一家,此时都已经傻了眼。马素云想不明白怎么上一刻还能掐能骂的小贱人,怎么又好好的从只眼前走了出去呢 姜暖带着杨玉环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她让杨玉环把帘子放了下来。 严实的车厢里一片漆黑。杨玉环看不清姜暖脸上的表情,她也不敢贸然说话,只好竖着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和安静,除了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匆匆脚步声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很快的,马车轻微晃动了一下,外面传来白黎低沉的清喝声:“架!” 一直紧绷着的姜暖这是才身子软软地靠在了车厢上:“那几个人曾经霸占过我家的祖宅,我和阿温小时候也差点死在他们手上。我原本是想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马车轻微摇晃着走了没有多远,就停了下来,“东家,还是歇在这里吧。”白黎说道。 姜暖叹了口气,掀开车帘下了马车,看见面前的客栈正是最初停下的那家。 “这家,不会再有问题了吧?”一晚上有惊无险,杨玉环还是有点后怕。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哼!”姜暖冷声哼了,扭头盯着白黎看了一会儿:“有没有话对我说?” 白黎红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姜暖的脸彻底沉了下去,不在和他废话,率先就往里走。 这时,她只觉得左眼余光处一阵大亮,于是她情不自禁地扭头朝着黑漆漆的左边望去,不远处火光冲天,烧的正旺。好在那里是单独的几间屋舍,着了也就着了,并不会连累街坊邻居。 火势终于惊动了四周的人们,已经开始有人喊叫着,奔跑着开始救火但姜暖知道,一切已晚 进了客栈,同样要了客房,姜暖到头便睡,她累极了。几乎是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她不能再想了。一定要补充一下体力。否则,明天面对更加难以想象的事情的时候,她怕自己已经支撑不住。 安安静静的睡了一觉,姜暖的脸色依旧不减好转。她自己也觉得怕是要病了。 和平时一样用了早饭,姜暖叫住了想要出去套车的白黎:“带我直接去见阿温。” “啊?”杨玉环以为姜姑娘是太着急了,以至于此时都有些糊涂了,白黎又不是劫匪,他怎么会知道小公子的去处。 白黎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动,看不出脑子里是在想些什么。 “不去?”姜暖挑了下眉,轻飘飘地说道:“那好,我还不去找了,咱们回帝都吧。现在就回!” 龙聆海感谢小龙人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正文已经进入尾声。 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再相见 章节名:第二百四十二章 再相见 “您不能回去。”一直低着头的白黎猛的抬头望向姜暖,他甚至往姜暖身前迈了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咱不去救阿温了?”杨玉环自始至终都认为是白黎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过姜暖。 而且她还直接把这场冲突的罪过归到了白黎身上。因为姜姑娘从来都是讲道理的,最通情达理。所以现在看见白黎竟敢犯上挡住了姑娘的路,杨玉环也是很气愤的。 “笑话!大路通天,来去自由。我为什么不能回去?”姜暖现在脸上的面色极为难看,任谁也能看出那是爆发的边缘了。 “能回去”白黎一直不善言辞,在跟着岑相思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是。” 他早就习惯了听从命令。 现在他脑子的那条命令就是:“把暖暖安全地护送到夷陵郡赤河县。” 姜暖双手叉腰,侧着脑袋从下往上盯着白黎:“那就走呗。” “现在,还不行。”白黎的头垂得更低了。下巴已经抵在了自己的锁骨上。他不敢和姜暖对视。 “阿温在哪里?”姜暖突然换了话题。 “赤河县。”几个字脱口而出,白黎傻眼了!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好啊!”杨玉环这回是明白了,她随手把小包袱往车上一丢,一个饿虎扑食就撞向了白黎:“好你个白羊狼!原来是你绑了小公子!你个挨千刀的!你你” 杨玉环跟在宸太妃身边那么久,早就不会骂人了。她现在很想解气的骂白黎几句,可想了半天嘴里也说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只好一直‘你你’ 最后还真就被她想起一句来,那是周若雪在打骂宫女的时候最爱的说一句话:“再有下一次,便把你发送到军营里,让你被千人骑万人压” 杨玉环认为这就是最恶毒的话了。 于是她伸手抓着白黎胸口的衣襟,恶狠狠的骂道:“你欺负姜姑娘家人少好欺负么?等回了京我给你告状去,让王爷把你送去军营,让你被千人骑万人压!” “噗!”姜暖张着嘴巴吃惊地看着杨玉环的背影挑起了大拇指:“猛!” 白黎也猛的抬头,神情古怪地瞅着对他张牙舞爪的杨玉环,这时,杨玉环应为愤怒,一张脸通红,她的眼睛有点三角眼,一生气的时候就有些挤眉弄眼的可笑感觉,所以白黎只看了两眼就别开了头去,心道:这娘们儿可真丑! “嗷!”一句话脱口而出后,杨玉环还气呼呼地和白黎对了半天眼,然后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松开了抓着白黎衣襟的手,双手捂脸转了身子,不知如何是好:“我说了啥啊太丢人了” “骂的对!”姜暖忍着笑赶紧为杨玉环解围,拉着她上了马车:“你这话就是替我说的” “”非常无语的看着两个人上了马车,白黎几乎想哭了。 他出生入死的跟着王爷经历了多少凶险,如今落了个如此下场,被两个毒舌的女人编排 千人骑万人压?白黎默默地盯了杨玉环干瘦的背影一眼:“丑女人!”他在心里又骂了一遍。 “走吧。”一上车姜暖就看见坐凳上摆了一封信件,她拿了起来,看都不看就直接吩咐道:“别兜圈子,直接到赤河县。” “是。”白黎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平淡无波。 马车轻摇了一下,又开始了新的的路程。 杨玉环捂着脸低着头,半天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出。恨不得把自己能隐了身才好。 直到马车已经行进了好久,她才发现并没有人再提这个事儿,才非常不好意思的把手放了下来,偷眼往姜暖那边瞟了瞟,发现她手里捏着一封信,而眼睛却痴痴地望着窗外。 “真没有想到白黎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杨玉环恨声说道。 马车毫无征兆的颠簸了下。 姜暖这才把视线移了回来,“不是他。白黎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辕座上的白黎又要哭了:总算是东家还是个明白人!要是车上的两个人都像丑女人一样的笨拙,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听命行事?”杨玉环说着,自己嘀咕道:“他能听谁的命令啊,现在还不是在给您赶车,他一个车夫” “您是说王爷?!”这个人一说出来,杨玉环自己都不信。“怎么会?” 姜暖把手里的信交给杨玉环:“撕了,扔了吧” “您都没看。”杨玉环接了过来,看着姜暖并没有打开的意思,于是她自作主张的打开了信件,见里面还是只有一张纸几个字:赤河县。 和白黎说的地方一样。 “为什么啊?”杨玉环一头雾水地问道。她知道姜暖是一定已经想到了答案。 不能姜暖开口,马车就被吆喝着靠路边停了。官道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是有很多人排着队走过。 杨玉环才想掀开帘子看看就被姜暖制止了:“别多事。不到赤河县,我们都不要再打开这帘子了。” “好。”杨玉环听话的松了手,规规矩矩坐好。 杨玉环确实不从聪明,但是她听话,姜暖让她做什么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在她看来,她的命就是姜姑娘救得,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外面好像过的是军队。”马车再次走了起来,明显比平时走的快了。杨玉环坐到姜暖身边小声说道。 “嗯。”姜暖轻声应了。她知道马车越走离着阿温就会越近,而离着他就会越来越远她们姐弟是安全了,可他呢? “相思”姜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叫着这个名字。“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这回马车走的路途很远,路上她们连休息都是在车厢里,就这样晓行夜宿地走了两天,夷陵的城墙大门终于出现在了她们的视线里。 “不能再走了。”一进夷陵城白黎就在车外说道:“得找个地方给这匹马好好喂喂草料饮些水。” “好,”姜暖探出头,看着那匹跑了这么远的马儿,胯骨两边的皮毛都被缰绳磨得破了皮,血肉模糊的。“就在这里停车吧,我们下去走走。” “是。”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姜暖从车上跳下来之后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扶着马车站了会儿才缓过劲来。 随后下车的杨玉环并未看出姜暖的不妥,以为她是在等自己。 东张西望地四处看着,杨玉环轻声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来这么远的地方呢。” 姜暖笑了笑,“我也没出过帝都。”说着她径直朝着一间不大的药铺走去,“等我一下。” “嗳。”杨玉环才应了,就发现笔直地立在马前的白黎似乎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 杨玉环这两天见到他都会觉得很尴尬,有心给他陪个不是,可话到嘴边就是开不了口。如今收到对方这饱含深意的一眼,杨玉环赶紧转了身子背对着他,然后细细地品味那眼神中的含义。 不想不要紧,这一想,杨玉环觉得白黎的眼神只能代表两个字嫌弃! “他竟然嫌弃我?!”当这个使人自卑的念头像野草一样蓬勃地滋生在杨玉环的脑海中之后,她决定不再给他赔不是!而且她心里盼着这看不起自己的东西能有机会被千人骑 “等到了客栈,把这个给马涂上。”姜暖从药铺里出来,买了些药给皮肉受伤的马匹。这么远的路程,离了马只凭腿走回去那是很悲催的事儿。 更何况这匹马还是岑相思送给她的呢 一想到岑相思,姜暖的心里就酸酸的难受,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望向帝都的方向 “是。”白黎伸手接了,把那包药揣在怀里。 “这里离赤河县还有多远?”姜暖问道。 白黎细细地想了想才说道:“出了夷陵城没多远就是赤河县,就是咱们的马匹需要休整一下” 姜暖缓步走向拉车的马匹,连日的奔波,马儿已经脏的浑身是土,皮毛都失去了光泽。 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马鬃,看着马儿的眼神也有些暗淡。 岑相思给她买的这匹马并不适合跑远途,如今这一路走了这么远,马儿的消耗极大,已经体力不支。 “我们找家大些的客栈,把马车寄存在那里,然后我们雇辆车去赤河县。”想了想,姜暖拿出了主意。 几个人在一起,姜暖就是主子,所以自然是她怎么说就怎么办。 于是马儿被寄存在夷陵城的一家客栈里,白黎把药留给了店里的伙计,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姜暖就看见牵着马儿向马厩走去的伙计轻手轻脚的,像是在伺候老太爷! 好吃好喝的休息了一阵,姜暖提着她那个都是银票的包袱在街上张望,她也不知道要到那里去雇马车。 没了马车赶,白黎也成了游手好闲的人物。他站在姜暖的身后总不会里她太远。 伸手把姜暖手里的包袱接了过来,搭到了自己的肩上,“东家,咱们往城门那里去看看。来的时候我看见到路边上是停着不少马车的。” “好。”姜暖左右看了看方向,就带头往城门处走去。 白黎马上亦步亦趋的跟上了她。岑相思给他的任务可不只是当个车夫,他还是姜暖的护卫。 杨玉环低头瞅着自己手里的小包袱,撇撇嘴,用力甩在后背上,然后把两个角了过来在胸前打了个结,抬头挺胸地追了上去,三挤两挤地就把白黎从姜暖的身后挤到了第三位。 白黎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杨玉环,然后自动又往后退了半步。 杨玉环一直是感觉着白黎的动作的,所以他才一后退,她就感觉到了。 心里很难受地拧了拧,杨玉环快步走到姜暖身侧。这回她与白黎的距离可以隔了一步多远了她有些垂头丧气。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使人厌烦的。 “姑娘”上了新雇的马车,杨玉环小声地问道:“我是不是很招人讨厌呢要是我做的事有不对的地方,您可一定要告诉我” “怎么这么问?”姜暖从杨玉环的语气中似乎听出了一丝委屈,于是她伸臂搂住了她的肩:“玉环在我眼里是很好的,勤劳,单纯,没有坏心眼,也不会转花花肠子,而且对朋友够仗义!” “我真有这么好?”杨玉环已经快乐的想哭了,所以她不敢抬头看姜暖,怕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你的好可不止这些呢,你还手巧,会打络子,会梳头,你的针线活儿不是连如意娘都夸么?”姜暖继续说道:“这些我可是都不会。” 姜暖的脑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就这么无缘无故地,她又想起了自己给岑相思做的那个荷包,以及上面费了吃奶的劲绣出的‘鸡爪子花’ “谁瞎了眼才会看不上我家玉环呢。”姜暖最后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杨玉环觉着心里痛快极了。 坐在前面的白黎唇角一抽,继续面瘫。 “呵呵!”到了赤河县,几个人下了马车,付了车钱以后,姜暖望着修得有些年头的小城门冷笑:“还真是了解我,知道咱就是个吃货。连目的地都给选的这么和我心意吃喝先” ‘赤河县’到了姜暖的嘴里就变成了‘吃喝先’。 杨玉环和白黎都知道她心里有火出不去。估计是一想到王爷就会磨牙。在看见她咬牙切齿的念出‘吃喝先’的时候,嘴里一定嚼的是岑相思 白黎都替他家主子开始发愁了,看着姜姑娘那两只大红眼珠子,和唇角已经干瘪下去的那个大火泡,怕是见到主子的时候能直接掐死他! 不过白黎还是觉得轻松了不少,如今他总算是把看着不机灵,实则心里什么都有数的姜姑娘平安地送到了地方。 至于以后主子见了姜姑娘是死是活,还轮不到他去操心呢。 嚼完岑相思的姜暖猛的转过身来,笑模笑样地看着白黎。 白黎一低头缩了脖子,低声说道:“东家,您请跟我来。” 这回他不走在姜暖的身后,而是自觉地走到最前面去带路了。 赤河县不大,几个人进了县城,没走多大一会儿,白黎就在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看姜暖,然后抬手敲响了院门。 姜暖的心一阵狂跳,她紧张地用手按在胸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处院门。 院子里一阵轻快地脚步声跑了过来,姜暖的心一下子安宁了,这脚步声太熟悉了,她听了三年啦 院门吱一声打开,阿温瓷娃娃一样的小脸从里面露了出来,他先是一愣,然后几乎是从院门里直接就‘飞’到了姜暖身上:“阿姊!真的是你啊!” 小东西似乎是不停的在生长,两个人分开也没有多久,姜暖还是觉得他又变了。她伸手托着他的屁股往上送了一下,阿温马上就配合着把腿盘到他的腰上,小手揽着她的脖子,然后把粉嘟嘟的小嘴凑到姜暖的脸颊边用力的‘吧唧’了一口,然后他把脑袋往后一扬:“阿姊,你哭了” “阿温,有没有想我?”姜暖走了两天,夜里都是歇在马车上,没个正经的地方梳洗,所以当两行热泪从她的眼睛里滑落的时候,也在她的脸上刷出了两条白道。 阿温伸手把她脸上的泪水抹去,看着阿姊脸上又白出一块儿后,毫不嫌弃地又‘吧唧’了一口:“想!” 随后他把自己的头枕在姜暖瘦弱的肩头,小声说道:“才一出京我就开始想了,那个时候我就想回去的,可是简夫子笑话我是没有断奶的娃娃” “呵呵!”姜暖一声冷笑,然后把阿温放在了地上,领着他的小手迈步走近院子:“带阿姊去见见简夫子!” 不大院子,里面修饰的却极是雅致,几株腊梅含苞待放,空气中已经有了隐隐的带着苦涩的花香。 一栋造型古朴的屋舍坐落在正中的位置上,飞檐斗拱已经有了南方的味道。大开的屋门前,负手立着一位白衣如雪的俊美青年,没有焦距的灰色瞳仁也望着院门的方向,眼中满是温柔:“暖暖。”他轻声唤道。 姜暖见到阿温是只是激动得落了泪,如今看到正屋门前立着的那人,她只觉得自己一直使劲装着坚强的心碎了 “月卿月卿为什么你也骗我为什么啊”姜暖蹲在地上呜呜痛哭,伤心的像个无措的孩子。 檐下白影一闪,翩若惊鸿般的,毕月卿到了姜暖的身前,动作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 白黎的眼睛立时眯了起来,这个人他是见过的。当时,他只以为这个顶着国师名头的男子不过是个病弱的瞎子。现在看来。国师的武功怕是不输给王爷呢。 “傻丫头。”毕月卿伸手把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成一团的姜暖扶了起来,把她揽进自己的怀中,抚着她的头发说道:“我骗过你一次,已经快后悔一辈子了,怎么舍得再骗你。” “那那你怎么也在这里?”姜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的肚子疼,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唉!”毕月卿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声才开了口:“我也是被骗来的” “?”姜暖抬了头,一边抽泣这一边抬起手臂来,把脸上的鼻涕眼泪都抹在了袖子上,这回是真正成了个花脸猫,好在毕月卿啥也看不见。 “你也是被岑相思骗出来的?”稳了稳情绪,姜暖开口问道。 “不是,我是被我家陛下还有上卿大人给骗出来的?”毕月卿无奈的答道。 “走,咱们进屋说去。”姜暖拽着毕月卿的袖子就往屋里走去,上了台阶以后才又转身对阿温说道:“阿温,带着玉环她们先去找住处和吃食,这里怎么两个下人都没有呢?我和国师大人有十分机密的事情要谈,待会儿阿姊再和你说话” 姜暖天南地北地说了一些没头没尾的话,回手就把房门关上,看那意思是不想让外人听见了。 姜暖现在和毕月卿说的话确实是不能让外人听的。 “你有他的消息么?”姜暖进了屋子才把房门关好就急急地问道。 毕月卿摇头神色黯淡:“我只知道大梁朝廷已经乱了,三皇子谋反被诛满门,二皇子逃走” “他呢?”姜暖才不管什么皇子皇孙,她只关心她的妖精。 “没有消息。”毕月卿照实说道:“不过帝都里乱的只是朝廷,老百姓都被蒙在鼓里,并没有受到影响。” “我来的路上,到处看到都在调集兵将,就知道帝都里一定是出事了。”姜暖拉着毕月卿走到一张八仙桌旁坐下,这才随意的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这是谁的地方?” “没见过此间的主人,我来的时候阿温和简夫子已经先到这里了,我只听闻说,这里的主人酷爱腊梅。” 姜暖点了点头,想起了大年三十的那天,岑相思带着她出了城冒着大雪去的那两间有温泉的小屋,四周也是种满了腊梅,那时候岑相思告诉她,这些红梅都是我师父种的 万皇贵妃 姜暖先把阿温被绑匪劫了的事儿,草草的和毕月卿说了一遍:“走到承天郡的时候我就觉出不对劲了,我离京时间不长,按道理怎么也能收到他的消息的,可奇怪的事,我走了一路,他居然没有联系我。” “虽然我知道亲王是不能随便离京的,可他是不会放心我独自在外的,两天没有他的消息我就起了疑心,后来我又看到了那些不断被调遣的兵将,就知道帝都一定是出了大事!” “而他根本早就知道会出事,所以预先和简夫子演了一出戏,把我和阿温都给套了进去,让我以为阿温真的是被绑匪劫持了引得我一路追踪而来。” “他是怕大梁帝都不安全,怕你们姐弟有凶险。”毕月卿不得不为岑相思开脱。那个男人可是下了一盘大棋啊。 “等一下!”姜暖忽地起身挽着袖子就往外走:“简夫子住在哪里?我来了这么半天了,还没有去拜访他老人家呢,怎么能这么失礼呢!” 在门口站着偷听的白黎,‘嗖’地一下就没了身影。他又不傻,怎么能站在这里等着挨骂呢。 姜暖气势汹汹地杀到后院的时候,后院已经空了,简夫子在听到到了这里的时候,就二话不说,细软跑了 所以姜暖只看见了优雅的屋舍内,一炉檀香正冒着袅袅的青烟,散的满屋子都是沉沉地味道,案几上一壶清茶煮得正浓。 “跑了。”姜暖对着随后而来的毕月卿说道。 随即用竹夹从滚烫的沸水碗中夹出两只紫砂杯,提着泥壶倒了两杯茶,推向毕月卿一边,“坐下说说,你是怎么被那对奸夫淫夫陷害的吧。” “呵呵!”毕月卿把手握成拳抵在唇上轻笑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笑声,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满暖暖你说,我在就想这么骂他们了!” “哦?那为什么不骂?”姜暖嘟着嘴唇吹着茶杯上的热气,希望茶水赶紧凉一些,她是真的渴了。 “那个,太子殿下已经登基了,现在是我渭国的皇帝陛下,这些话,我自然是不能说的。”毕月卿说完又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姜暖抬眼一看,他的脸竟忽然通红了。 “咳咳!”干咳了两声,毕月卿显然是觉察到了姜暖的注视,轻声说道:“皇帝陛下派我出来的,只说是阿温和简夫子到了盈江郡被人劫持了,于是我一路追踪,前天才到了这里。” 他一说完,姜暖就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哈哈,我才说我自己长了个猪脑袋,被人家一路骗到了这里,没想到你看着长得挺机灵一个人啊,怎么也长了个猪脑袋?” “你从盈江郡追到赤河县,那是要多远的路程?你不是一个月前就启程了吧?” “是啊,我一个月前就离了渭国。”毕月卿语调轻柔的说道。 “哈哈!猪头啊你?那个时候阿温还没有离开帝都呢,你都出来解救了”姜暖笑着趴到了案几上,这下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毕月卿赶紧摸索着把桌上的茶具和炭炉都挪到了远离她的地方,然后他就安静的坐着,听着她久违了的笑声,如隔了几世 笑着笑着,姜暖不笑了。她忽然坐起身子,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对不起”她轻声说道。 “暖暖!”隔着宽大的案几,毕月卿准确的把手摸到她的脸上:“你怎么好好的动手打自己?” “对不起!”姜暖抓着他的手又说了一遍。 她笑的那样没心没肺,她还笑人家是猪脑子,可她忽然明白了,这样的计谋骗她也是能骗两三天而已,更如何能骗的了生着一颗七巧玲珑心的毕月卿呢? 他是心甘情愿的上当,只因为这一个月朝北走着,每走一天就会离她近一天啊。 正文就快完结了 最后还有谁在陪我 评论区很安静不是集体选择沉默吧 1000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三章 有些话不用多说 章节名:第二百四十三章 有些话不用多说 姜暖不矫情,她心里明白毕月卿对自己的好。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这一生早就与那个妖精拴在一起了。 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是长了一身爱人肉的小白花,任谁见了都会爱的死去活来。她可没有这种盲目的自信。 会有那么一天的,毕月卿这么好的人也会遇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疼他爱他,与他牵手一生,不在乎他的眼睛看不见的好女人 看不上她的女人都是是瞎了狗眼了!姜暖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当然了,她不认为自己是瞎了狗眼的,因为她这么有品位的人自然是能欣赏毕月卿的美好的,可是内什么,她不是已经有了妖精了吗,所以她绝对不能再贪心的朝三暮四了。 想到这一点以后,姜暖又在心里狠狠地佩服了自己一把:在毕月卿这样的美人面前依旧能保持着一颗忠贞不二的心,只死心塌地的爱岑相思那个骗子,自己真是太有节操了! 瞬间,姜暖觉得自己很高尚 两个人在屋里又说了会儿话,现在已经是肯定了一点,他们是一起被几个人坑了。 一壶茶就让两个人喝的见了底儿,檀香也早就燃尽,而且现在天色也黑了下来,姜暖就趴在案几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毕月卿说着话。 毕月卿的身影在灰暗的光影中几乎要被隐了进去。他侧身而坐,腰肢笔挺,面上的神色柔和。 “哎”姜暖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她觉得自己太累了,可又不想这么睡着,便侧着脑袋眯着眼睛看着案几对面的毕月卿,越看越觉得他生的俊秀。 “嗯。”毕月卿知道她在明目张胆的看着自己,所以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那是一抹温柔的笑意。 “咱俩算是哥们吧?”姜暖喝醉了酒似的轻声问道。 “嗯。”毕月卿似乎是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应了一声。 “有合适的女子就找一个吧,别太挑了。”姜暖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的这句话说得发自肺腑并且语重心长,甚至有了一分老气横秋的味道。 “有合适的,你没看上我。”毕月卿扭过头来正视着一滩烂泥似的姜暖,灰色的瞳仁里有光闪过。 “哎呀!”没想到他忽然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姜暖昏昏欲睡的感觉忽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砰砰’地心跳和小小的得意,继而就是酸酸地心疼。 她坐直了身子,也让自己面对着他:“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很不错了,又聪明,又漂亮,又通情达理,又会挣钱,又会做饭” 这么信口开河的说了几句之后,姜暖住了口,然后挠着自己的头发很不要脸地说道:“我还真不赖啊!” “是啊。”毕月卿一本正经的点头,对姜暖的话表示赞同。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笑了起来,是发自内心的笑。有些事藏着掖着不如说开,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总比心里装着小暧昧坦荡。 他们都是坦荡的人。又都很聪明,很多话只要一开口,剩下的便都是多余。 毕月卿对她的爱意发乎情止乎礼,绝不会僭越。 姜暖知道这回他们是真的成了哥们闺蜜了。 “得,那我也别像个媒婆子似的碎嘴唠叨了。”姜暖用双手支着案几站了起来,“你饿不饿?” “饿。”毕月卿把手放在小腹上:“简夫子家的厨娘煮的饭食很难吃,简直是无法下咽。” “那你还忍着,干嘛不到外面的饭馆去吃?”姜暖瞪了他一眼,觉着他有时候也挺傻。 “我怕你来的时候我不在”毕月卿低声说道。 “”姜暖本已朝着门口走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她默默地回头,再次走到案几前把还坐在那里的毕月卿拉了起来:“带我去厨房,我给你做鸡蛋面吃。” “好。”毕月卿高兴地起身,跟在姜暖身后二人先后出了房间。 门口不大的一块地方摆着一张石桌,上面横平竖直地刻了很多直线,姜暖走过去一看竟是把围棋盘给刻到了上面。 万皇贵妃在这里能与谁对弈呢她的脑子里很八卦的想到了这个狗血的问题。 “阿姊,你可算是出来了!”才从后院转了出来,姜暖就看见阿温一下子扑了过来,像个小猴子似的挂在自己身上:“我饿啦” “该!”姜暖作势要打他的屁股,实际上是又把他抱得稳当了些,阿温现在长胳膊长腿,早就没了小宝宝的模样,姜暖就是勉强抱起他来,也很有些吃力了。“让你没事往外跑,现在知道家里好了吧?” 好在阿温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小孩子了,自觉地从姜暖的身上滑了下来:“阿姊,刚才玉环姑姑要去做饭,我给拦住了,我想吃你做的饭菜呢。” “以后别叫她玉环姑姑了。”阿温这个称呼是从王府里一直叫出来的,后来玉环到了尚武庄也没有改过。 如今姜暖只称呼她的名字,况且杨玉环也只有二十出头,就算是不把她当下人看,也要随着姜暖称呼才是。 “叫她名字,或是叫她玉环姐姐。”姜家原本是诗书传家,家人之间的称呼是很有规矩的,比如阿温从小就叫姜暖阿姊就是因为姜暖是家中的长女,姊,女兄也 对同辈的女性倒是直接叫姐姐或者妹妹就好。 “知道了”阿温从身后推着姜暖进了一间小屋:“夫子走了?” “走了。”姜暖心里知道阿温定然是还不知道自己上了当,因此也不说破,她环视着小厨房里的摆设,见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是什么都有:“我看看还有什么菜” “夫子家的厨娘是在这里临时找的,煮饭很难吃。”阿温贴在姜暖身后寸步不离。她就是转个身,身后都要甩一下尾巴。 不过姜暖喜欢阿温这么粘着他,也就随着他撒娇。 这么多人吃放,厨房里剩的菜不多,盆盆碗碗里倒是有不少做好的剩菜,端着挨个闻了闻,姜暖把这些猪食似的饭食一股脑都给扔了,“玉环,来给我打下手。” 两个人做饭很快,姜暖先把厨房里挂着的半片鸭煮了汤,然后再和面擀面条,杨玉环洗碗洗菜,一个时辰之后一大锅鸭汤面就做好了。 每人一大海碗,浓白的鸭汤里是淡黄色的面条,汤里除了盐以外调了少许的胡椒粉,面上是翠绿的小葱花还浮着几滴麻油,颜色好看香味浓郁,杨玉环用托盘端了往正屋送去,阿温像只小馋猫一样伸着小鼻子闻着:“这个才是人吃的呢” 坐在旁边的毕月卿不禁一笑,不知道前几天这小家伙都吃的什么。 厨房比姜暖家的小了太多,又只有一口灶,她只好把面都盛在碗里以后,又把铁锅刷了,做了满满的一锅水,想要吃了晚饭后好能洗个澡。 又往灶台里添了几根木柴,看着能把这锅水烧开了,姜暖才放下衣袖也进了正屋。 几个人都在里面等着她,谁也没有先吃。 “阿姊,快点啊,就等你了”阿温拍着身边的椅子让姜暖赶紧过来坐。 “玉环,小白,都别站着,没有外人,不讲虚礼,都坐。”姜暖坐下后又招呼还钉子一样站着的一男一女。 毕月卿的身份虽然是渭国的国师,不过他平时都是一副温润的君子之风,所以杀伤力自然就比岑相思小了太多,所以姜暖一招呼,他又点了头,杨玉环和白黎也就坐了下来,没有再推诿,因为他们也饿了。 坐下之后大家都低了头安心吃面,杨玉环才悄悄地把自己的凳子往姜暖身边挪了挪 白黎把脸扎在大海碗里,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她一眼。 一碗面条吃的毕月卿柔肠千转,怎么吃都觉得符合自己的胃口,只暗暗的琢磨,是不是就此拐了某人的老婆和小舅子,让他一边儿着急去吧。 还有朝里的那对儿奸夫淫夫,把那么多的政务都推到了自己头上,而他们二人则抓紧机会你扑到我我扑到你 毕月卿喝了碗中的最后一口鸭汤,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吃的好饱啊!”姜暖很没形象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站了起来:“下面我们分配一下房间吧。” 这套院落只有前后两进,前面三间,后面两间屋子,姜暖一看就直接和杨玉环占了后院,然后又用木盆端着热水好歹把头发和身上都洗了洗就一头扎在屋里睡了个昏天黑地:“谁敢把我叫醒,我就咬死他!”这是姜暖睡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屋里的光线很暗,姜暖在床上翻了个身,等着意识回流 屋外有人说话,她凝神听了听,是毕月卿和阿温,再听见不时传来的噼啪轻响,姜暖听出来他们是在下棋。 “这两个人可是真有精神,天不亮就开始下棋了。”自觉睡了个好觉的姜暖很心平气和的起床了,没有睡眠不足引起的起床气。 穿戴好衣裙,随手把床上的被子叠好,杨玉环举着一盏油推门走了进来:“想着您也该起塌了。” “没法子啊,我是早起都成了习惯,昨晚睡下的时候原本是想睡到晌午的,谁知道还是这么早就醒。”姜暖开始在房间里翻腾,想找把梳子出来。 杨玉环抿嘴笑了笑,没有接话茬,快步走了出去。 “阿姊醒了?”屋外的阿温问道。 “醒了。”杨玉环说着话手里拿着木梳又走了进来。 “阿姊你可真能睡啊!”阿温丢下棋子就跑了进来:“肚子饿了吧?今天月卿哥哥带我到外面买了很多吃食呢。” “嗯?”才坐好身子等着杨玉环给她梳头的姜暖愣住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一刻了吧?”杨玉环也抬头往外看了看,腊月天短,黑的早。 “我睡了一天一夜!”姜暖有些吃惊。 “可不是么,我们还买了好多菜回来等着阿姊做炒菜吃呢,可都怕被你咬死,谁也不敢过来叫醒你。”阿温调皮地说道。 “”姜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对呀,一般睡到晌午我就会饿醒的” “呵呵!”一声轻笑从外面传来,毕月卿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这才知道,原来姜姑娘的时辰是用肚子来报时的。 姜暖睡足了觉,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她带着杨玉环在厨房好一通忙活,开饭的时候,桌子上是丰盛的四菜一汤。 “多吃点,昨天我是累了,就凑合了一顿,今天的炒菜可都是肉呢。” 既然没有岑相思的消息,她也不再多问,只想在这里住着,安静的等着,等着他平安的来接自己回去的那一天。 睡了一天,等别人都有睡下的时候,姜暖自然是没有一点睡意的,于是她从后院溜达到前院来遛食。 “万姑姑可真会享受。”一路走来没有几步的路,房屋小路却是修饰的没有一处不精致秀雅,透着一股独特的味道,看得姜暖直咋舌。 “暖暖。”檐下的毕月卿拿着一方布巾正在擦手,看那样子应该是才洗漱完毕。 “怎么每次都是你一个人啊。”姜暖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布巾,蹲下在他脚边的木盆里投了一把,又递给他:“冷水?你没带着个人随身侍候?” “带了,这里太小了。”毕月卿接过布巾在脸上擦了几下:“我让他们住在别处了。” “哦。”这里人多了确实是住不下的,姜暖想了想说道:“那你需要什么就叫我们一声,谁都行啊。” “好。”毕月卿柔声应了。 姜暖把木盆端了,在墙边泼了水,又把盆子送进了净房。“没事就早些休息。”她说道。 “暖暖。”毕月卿叫住了她:“我还不困,不如我们说说话。” “好啊!”姜暖高兴的点头,现在她正没有一点睡意,回去也是躺着数小绵羊,有人陪着自己说话真是最好不过了。 旺财旺旺旺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淡若清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木棉朵朵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cbn987654321感谢您投出的两张宝贵月票!鞠躬!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俺还差一个万更的债没有还呢明天坏债 感谢有你们陪着我o(nn)o 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四章 换了天下 章节名:第二百四十四章 换了天下 难得自己夜里不困还有人陪着闲聊天,姜暖高兴地跑回自己的临时卧房把那套别致的茶具都搬到毕月卿的屋子。 到厨房找了块不大的木柴,点着,引燃了泥炉中的木炭,再把那柄茶壶架在红红地炭火上,不一会儿屋里就暖和了起来。 “万姑姑这里收拾的可真舒服。”毕月卿住的这间屋子姜暖是第一次进来,一间屋子半间矮榻,矮塌上摆着一张案几,木头地板木头墙壁,古朴中透着一股使人心静的安宁。 这屋子和姜暖自己在尚武庄住的房子陈设有几分相似,所以她才会生出‘舒服’的感觉来。 “万姑姑?原来此间的主人是个女子。”毕月卿点头:“一般人家的府上,我只要稍稍待上一时半刻便能猜出是男子还是女子布置的,唯有此间的陈设很是非同一般,我都在此住了几日了,仍是不能猜到主人原是个女子。” “万姑姑”姜暖一说到万皇贵妃就有一肚子话要说,她那种身份,那种古怪的性格,正常的人如何能猜到她真正的性别? 可转念一想,姜暖还是没有说出这个秘密来。 和毕月卿的关系再好再亲近,她也是不愿意出卖别人的痛苦的。万姑姑的事情,放到现代社会是由解决的法子的,她可以到医院去做个变性手术之类的 可现在是古代啊,她这样的人就成了活生生的怪物! 在某种程度来说,姜暖自己出现在这个朝代,有何尝不是个怪物呢? 所以姜暖转了话题,决定让这个秘密烂到自己的肚子里。 “万姑姑是先帝爷的皇贵妃”她打了个磕巴,说出了另一个秘密,“我见过她的,那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美人!” 在姜暖的心中,万姑姑这样的美人才是真美人,而像宸太妃那样的女人,只是徒有其表的杂碎。没有味道,相处久了就会如同嚼蜡。 “哦?”听她这么说,毕月卿也似乎有了兴趣。 他在心里稍微一算,就觉得万贵妃的年纪应该已经是鸡皮鹤发的岁数,怎么暖暖会说她是美人呢? “她年事已高吧”毕月卿心里想不出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即便是美又能美到哪里呢?怎么听暖暖的口气倒像是要流口水的色眯眯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的感觉出来问题?毕月卿偷偷地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殊不知暖暖姑娘在看美人方面可真可以用色狼来形容的,不管男人女人,她觉得好看都会毫不吝啬赞美的语言,也会毫不掩饰地盯着人家大看而特看,吃足了美豆腐! “肤浅”姜暖撅了嘴巴,甩给毕月卿一个不屑的眼神。 毕月卿看不见,只能从她的语气来感受她的情绪,此刻他好想伸手去摸摸她脸上的表情,定是很有趣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唇角一扬,轻笑了起来。 “你还不爱听啊?”姜暖本来是盘腿坐在塌上的,此时她改了姿势跪在案几前,然后还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道:“她确实年纪不小了,可是你绝对看不出她的岁数来,因为她练得什么功夫好厉害的,越练就会变得越年轻呢” 毕月卿心中一动,他父亲曾经和他说过,确实是有一个神秘的门派,个中都是高手,只是这些人极少出世,派中弟子各个花容月貌只是,那个门派不是只收男弟子么? 毕月卿糊涂了。他已经弄不明白这个万皇贵妃的确切来历了,反正江湖中奇人奇事颇多,他也不是很好奇。 “我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为何后来不回信了?”这是问题一直藏在他的心里。想来想去的,他还是问了出来。 最初才会渭国的时候,他每次给姜暖写一封信,过一半个月就会接到她的回信。虽然信里的内容都是二人身边发生的最最平常的事情,但每次收到姜暖的回信,他都会快乐好久,姜暖的每一封信他都可以背出来,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被他用指尖摸索了无数次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像一首天籁之音突然终止,而且终止的毫无征兆,这让还醉心倾听的人会非常的难受,迫切的想再感受那份动听的美妙。 “嘿嘿!”姜暖挠了挠头,又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然后很不好意思的说道:“鸽子都被那个骗子给弄没了” 姜暖抬头偷偷地瞄了坐在对面的毕月卿一眼:“这个也不能都怪他的他一直都是那样的性子。” 本想替岑相思解释几句的,但姜暖又觉得不管怎么解释好像都不太好。 而且那家伙确实有些时候太过分,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还脸皮贼厚,做了错事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想到这里,姜暖索性闭了嘴。岑相思就是个恶人,不值得自己为他解释! “那我给你写的信你肯定也没有看到了。”毕月卿面上虽然还是带着笑意,但那笑容落到姜暖的眼中,分明就是苦笑了。 只要稍微有点人心的,就能想到他写一封信要耗费多少的心血,“对不起!”姜暖惭愧极了。 毕月卿半晌没有说话。 “后来你都写了什么?现在我不是在这里么,不如讲给我听啊。”姜暖做了错事似的,小心讨好着。 “也没什么。”耳边听到沸水滚开的声音,毕月卿伸手去摸索茶壶。 “我来吧。你不要动,留神烫了手。”姜暖先他一步用布巾垫着提了泥壶,洗杯,落茶,冲茶,点茶 “凑合喝吧,我习惯用家里的大茶壶泡一壶,这种喝法我总是觉得不解气。”姜暖小心地把一杯茶送到了毕月卿那边,然后呼哧呼哧地吹着手指:“我去烫死爹了” 这才是暖暖毕月卿耳边听着她说着很不像话的话语,温柔的笑了。他从心里喜欢这个女子,如秋茶,入口味苦,回口甘甜,余味无穷。 “那次去帝都的时候,王爷曾经托过我一事。” 毕月卿开了口,说起一件正事。 “他想问我父亲,当年他父皇给他指婚的王妃到底是谁家的女子。” 端起茶杯正想往唇边送的姜暖当时就僵住了,她的心不可遏制的狂跳起来,既想听到答案,又怕听到答案。 她咽了口口水,说不出话来。 “我回到渭国后就去找父亲询问当年的那些旧事,我父亲只说:宸妃并不得大梁先帝喜爱,那次指婚也是大梁先帝与他说好的,让我父亲以国师之名为九皇子占卜。” 九皇子就是现在的逍遥王岑相思。 “那年,我父亲是送太子到渭国为质子的,为了怕太子殿下被苛待,只好违心地答应了大梁先帝的要求。” “说九皇子只能到二十四岁岁星两纪才可成婚” “到底是给他指了哪家的女子?”姜暖听了半天,也没听到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她实在听不下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了,就想知道,那个二逼死鬼皇帝到底给岑相思指了哪门亲事。 被打断的毕月卿面上表情一滞,他抬头对着姜暖说道:“是姜孝之与谢贞的女儿。” “哦,呵呵”这两个名字听着很是耳熟,姜暖游魂一样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姜孝之,谢贞好像在哪里听人说过” ‘啪嗒’一声,她手里一直捻着的茶杯应声滑落,直接扣到了裙子上,半烫的茶水很快地阴了进去,烫得姜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是这些她都顾不上了,她只觉得毕月卿的话是在眼前劈了一个炸雷似的,直接把她劈懵了 “是我?”这答案来的太过突然,姜暖觉得不可置信。 毕月卿点了点头,满眼的忧伤。 “我艹!”姜暖拍案而起,快步地在地上来回走动着,如上满了弦的陀螺,根本停不下来 “你什么时候给他还是给我写的这封信?”她一边走动,一边说话,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回到渭国,问过我的父亲我就给王爷回了信,他大概早就收到了。”毕月卿想了想说道。 “难怪他后来不说去找他母妃询问定亲的事儿了这个禽兽!竟然一直瞒着我,害的我一想到这个就心疼他,觉得他可怜,连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姜暖现在处在暴走状态。神智清楚,就是不能自己好好控制。 她太生气了!而且是气过头了,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气好了。 随后姜暖就悲哀的发现,自己一直是被那个混蛋攥在手心里的,不管自己如何蹦,从未出过他的股掌之间。 这个念头顿时让气愤的姜暖委顿下来,她灰头土脸地挪回矮榻上,呆呆地一坐:“这日子没法过了他什么都骗我而我居然什么都信” 想象着自己顶了个猪脑袋,还装着机灵每天跟在一个骗子身边嘘寒问暖,喂饱了他的肚子,还怕他吃不饱,干脆把自己也送给他吃了 “你确定你父亲大人没有记错么?”姜暖忽然想起,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万一那个老国师记忆里减退了呢。 毕月卿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我父亲说,大梁先帝指婚的时候,是把宸妃娘娘戴着的一只耳环要了来,直接给了你母亲,说:这是刹帝利宝石,乃是番邦进贡来的宝物,红色刹帝利更是极少见,这一只就当是朕给的信物吧。” 才升起的一点点希望就被这几句话打得渣都不剩,姜暖伸手摸着自己脚腕上系着的那根红绳,彻底清醒了。 “明天我们就上路吧。”她平静的说道。 “嗯?”毕月卿诧异的问道:“不在这里等着王爷了?” 姜暖摇摇头,“我啊,早就想出来走走看看了,一直忙的没有空闲。现在既然出来了,那就四处走走,要是看着哪里好啊,说不定我就在哪里落脚了。” 屋顶上的影心里一哆嗦:主子啊,您的媳妇可是要落跑了啊 “马上就要过年了,不如我们在这里过完年再走?说不定那时候王爷就赶过来了。”毕月卿试探着问道。 “选日不如撞日,我刚才夜观星象,发现今天正是出门的吉日,明早我们就出发吧。”姜暖望着黑漆马虎的锅底一样的夜空摇头晃脑地说道。 还等那个妖精过来?嘿嘿,现在那个妖精要是敢来,姜暖自己都不能保证不咬死他! 聊天聊到这里,姜暖已经意兴阑珊。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走,走得越远越好”她一脸惨笑地晃出了屋子,站在屋檐下停了脚步:“谁要是敢跟我废话,我绝对能藏得你们一辈子都找不到!” 偷听的影和窥视的白黎集体肝儿颤了一下。决定从此刻起安心地做个好哑巴 听着她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毕月卿是心疼的。他灿然一笑,不知道睡在龙榻上的二位,见到暖暖的时候还会不会用欺负自己的那套嘴脸呢? 好期待啊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几乎雀跃起来。只希望大梁的那位王爷最好一直忙的分不开身才好,而渭国皇宫里的那位也最好一直被上卿大人伺候的直不起腰来,那他就可以带着暖暖萍踪侠影遨游天下去了! 毕月卿精神抖擞的起身,到了门口轻轻一击掌,屋顶上另一个黑衣人轻身而下。 影早就看见了他,而他也同样看见了影,只是二人各为其主,并且这两位主子似乎交情很不错。因此他们二位也就很友好地一人守着一个屋角趴着 “国师大人。”黑衣人对着毕月卿抱拳行礼。 “准备一下,明早我们就出发。”毕月卿吩咐道。 “是。”黑衣人行礼后,身影迅速地隐没在黑夜里。 毕月卿神情愉快的抬头又往屋顶上瞅了瞅:“呵呵,真热闹!” == 第二天一早,一夜没睡的姜暖就在院子里喊了起来:“喔喔喔” “”众人都很迷惑,这公鸡到底是什么妖孽,啼的如此难听! 晕头转向地被姜暖吼了起来,就听见她在院子里宣布:“我要去游历了,不想去的就留在这里过年吧。” “我要跟着阿姊去。”头发还未梳的阿温,脸上还带着睡意,第一个就表了态。只要和阿姊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你必须跟着。”姜暖笑着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快去洗漱,待会咱就走。” “姑娘,我也跟着您去游历。”杨玉环不知道姜暖一夜之间就改了主意,原本不是说在这里等着王爷的消息么?不过,她不关心这个,反正她什么都听姜暖的。 “好,你也赶紧去收拾吧。”姜暖点了点头。 “我”院子里就剩了白黎,他自然知道姜暖是为什么突然决定要走的,而他昨夜也决定了要做个哑巴的,所以现在他不知道说啥好了。 “你不用跟着了。”姜暖冷了脸。 她现在就见不得岑相思的人,只要看见就恨得磨牙。 更何况这个白黎还跟着那个妖精一起骗过自己,所以那个妖精是个大骗子,这个白黎就是个小骗子! “我用不起你!”姜暖转了身,不再看他:“你是回帝都还是在这里等,都自己拿主意,都不要问我。我不是你的主子。” “扑通”,白黎二话不说就直直地跪了下去:“我必须跟着您,这是王爷给我的命令。” “呵呵!”姜暖霍然转身:“我不为难你,知道你心里只有你家王爷。但你也不要为难我,你回去复命就说:姜暖不回去了!” 姜暖的话让院子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正端着一杯青盐水漱口的阿温更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把口中盐水咽了下去 白黎傻眼了,虽然王爷说了是把姜暖安全的护送到赤河县,可他还担着姜姑娘护卫呢,就这么回去,把刚才姜姑娘说的的话原封不动的带给王爷? 白黎暗暗摇头,迅速地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王爷和姜姑娘的能力,他觉得长远来看,还是跟着姜姑娘有活路。 所以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跪着。 姜暖也不说话,院子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杨玉环就一个小包袱,所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她收拾好了就把小包袱跨在肩上,然后默默地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姑娘。”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姜暖身后:“我知道您生气憋屈。也知道您宁愿听着王爷和您说实话,也不愿他用这种方式护着您。” “可”杨玉环狠了狠心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可我们做下人的,主人的话就是命令,就是丢了性命也得听啊。” “要我说,小白骗您也是听了王爷的话,他也没办法。” 杨玉环的话姜暖心里明镜一样,她也并不是真的生白黎的气。 但她必须要做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来才行,否则以后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那个妖精以为她这么好说话,那他做什么都会有恃无恐的! 所以,为了以后在家里耀武扬威的日子,姜暖还是背了身子,就是不吐口带白黎走。 她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一字不落的被这些忠心的狗腿子汇报给那个混蛋的。 “姑娘。”杨玉环也跪在了她的身后:“您这么把他赶回去,弄不好王爷发起怒来,他会丢了性命啊!” 白黎抬头,呆呆地看着跪在他身前的那个干瘦的身影,他没想到她会为自己说话。 “都起来的吧。”姜暖终于回了头,见好就收,过犹不及。她先拉起了杨玉环,然后对着白黎说道:“我生平最恨人骗我,尤其是我身边的人,所以,没有下一次!” “嗳!”杨玉环脆生生的应了,她就知道姜姑娘心好,不会难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暖暖。”毕月卿不声不响地从小院外走了进来:“我叫人准备好了车马,已经到了。” “那咱们就走吧。”姜暖皱了下眉,本以为还得拖家带口的出去雇车呢,没料到人家毕月卿都给安排好了可是,怎么觉得他比自己还着急要离开从此处呢? 不管了。姜暖拉着头发乱糟糟的阿温就朝外走去:“我们走了这里有人看管么?” “有的啊。”阿温说道:“有个照看这里的老伯就住在对面,那个煮菜很难吃的厨娘就是他老婆。” 姜暖放了心,总不能自己一走,让万姑姑这里荒废着成了没人管的屋舍。 “多谢你!”看见姜姑娘等人走了出去,白黎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诚心实意的向走在最后的杨玉环道谢。 杨玉环只顿了下脚步,就避猫鼠一样的逃窜了。 “”白黎又迷糊了。 “女人真是奇怪!”他心里嘀咕道。 天不亮一行人就急急忙忙地上路了。就像后面追着野狼似的一路疾驰,直到了下一个集镇才停下休息吃喝。 经过一夜和半天的折腾,姜暖现在心里总算不那么闹腾了。 她不是不懂好赖。自然明白岑相思这么苦心的安排确实是护着自己。 可她真是不想原谅他明明早就知道了给他指婚的对象是自己而不说,让自己白白地受了那么久的煎熬,还傻了吧唧的等着他处理好那个女人,把自己转正呢。 岑相思不是女人。他不懂对于女人来说名份是多么的重要。并不是有了他的爱,一切便都不是问题了。 姜暖虽然没有说过,可她实实在在是有压力的。 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他还有个名义上的未婚妻,那是他父皇给他指定的媳妇,在这个年代,这就代表着名正言顺啊。 她委屈了自己,熬着忍着等着,可是那个混蛋都做了什么啊? 坐在马车中的姜暖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无声的落泪,而她自己毫无知觉。 “阿姊?”阿温伸着小手抚着她的脸颊,把脸贴着她小声说道:“你若舍不得他,我们就回去吧。” 姜暖紧紧地抱住了越来越懂事的弟弟,然后把眼泪蹭到他的肩头:“不回去。阿姊累了” 一路南行,他们一行人随着姜暖的心意走走停停,行进的缓慢。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四处都飘起了年味。他们已经到了大梁的中部腹地。 一路上有毕月卿差人前后打点着,他们走到哪里都是好吃好喝的没受什么颠簸之苦。 “月卿,我们在这里过了年再走吧?”姜暖站在才入住的宽敞的院落中央,四处张望着,瞅着一切都挺新鲜。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她走的最远的旅行。 虽然陪她看风景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可姜暖觉得也没啥可抱怨的。毕竟今年可以这么多人守在一起过个年了,比去年又好了很多。 “好。”姜暖说什么,毕月卿都会温柔的答应。这一路,他只希望永远没有终点才好。 既然做了决定,姜暖就很快地忙碌了起来,她给随行的每个人都安排了事情,然后拉着阿温和杨玉环就要上街:“现在天色还不太晚,我们出去看看能买到什么,过年总不能凑合。” “我也想去。”毕月卿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几个人说道。 他是盲人,新的地方对他来说行动是极为不便的。所以还站在院子中间的他,望向她们的目光是茫然的。 “那就去啊。”姜暖马上又走了回来,牵起他的手说道:“我们要买好多好多年货,你来帮我提东西。” “嗯。”握紧手中温暖的小手,毕月卿乖乖地跟在姜暖的身侧,心里幸福的发酸。 而身边的姜暖则是忽然的想起了八月十五的那一天,她的手被岑相思牵着,两个人像新婚的小夫妻一样去跑马镇买菜,她只管买,而他一脸傻笑的去付银子 姜暖用力的甩了甩头,想甩去心中的那抹疼。 临近年关,这处繁华的重镇直到傍晚依旧是繁华而忙碌的。商铺的门都大开着,迎接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几个人边走边看,姜暖把自己见到的新鲜玩意都绘声绘色的讲给毕月卿听,并且拉着他的手不停地让他摸着摸那:“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帝都也没有见过的”她知道,对于一个盲人来说,手就是眼睛。 转了两个时辰,几个人在外面吃了饭,还叫了饭菜让伙计给送回了住处给大伙吃。收获满满地回来了。 在宽敞的堂屋里,姜暖把采买回来的东西逐样儿拿出来从新看了一遍。然后拿出压在下面的红纸说道:“都谁会写字?” 于是会写字的人都站了出来,不知道姜姑娘要做什么。 “玉环,去把那边的笔墨拿来,把你们的名字都写下来。” “阿姊,我先写。”阿温先从一堆人里挤到了桌子边。 “你不用写,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吗。”姜暖把毛笔先递给了白黎:“你先写,我一直弄不清你的名字是哪个字。” “是。”白黎接过毛笔,一笔一划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纸上,姜暖伸头看了一眼,就把整个砚台都扣到了白黎的胸口上。 还等着写字的众人都傻了眼,互相看着,不知道方才还高兴的姜姑娘怎么就翻了脸。 杨玉环凑到桌子旁边,拿起白黎写的那张纸一看,就觉着眼熟,“哦原来那些绑匪的信件都是你写的?!我说怎么看不见人呢!” 白黎惭愧地低下了头:“是王爷让我写的。说我的字没人认识。” “什么绑匪?”阿温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曾经被‘绑架’的事儿,一听这个立马就来了兴趣。 “暖暖是要写春联吧?”毕月卿走过来说道:“不如我来写吧。”他站在众人前面,手伸在身后摆了摆,这些人大多是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的,自然会意,大家一哄而上赶紧忙活起来。 先把木头桩子一样立在桌前的白黎给拖了出去,然后擦桌子的擦桌子,裁纸的裁纸,倒是其乐融融。很有过年的样子了。 “你还是找机会和姑娘认个错吧。”本来不想和白黎说话,可端着一壶热茶走过的杨玉环看见后院的水井旁正笨拙地洗着衣衫的他,还是劝了一句。 “姜姑娘不是真和我生气。”白黎停下手里的活儿,很耐心的说道:“她是生王爷的气。可王爷又不在这里,就只好冲我发火了。”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杨玉环似乎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你这么明白,姑娘让人写名字,你干嘛还往前凑啊?难道是怕她把你和王爷一起骗她的事儿忘了么?” “是我忘了那些绑匪的信是我写的了。”白黎无奈的说道。 “!”杨玉环觉得自己是没法和他说话的,这人脑袋里一定是住着一头猪!所以她端着茶壶快步走开了。只想离远一点,以免被传染。 大年三十的那天,姜暖亲自下厨,和杨玉环一起忙活了一天,煎炒烹炸,可着采买的食材做了好几个菜。大鱼大肉的摆满了两桌子,大伙凑在一起算是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年。 子时,烟花漫天,与四周的鞭炮声已经连成了片。 姜暖把人都轰出去放爆竹点焰火,她自己也一直带着笑意的看着一院子的人嬉闹。然后她就仰着头看大朵大朵的盛开的焰火升上了夜空,璀璨绽放,再悄然熄灭,然后不等那些光点散尽,便有一簇新的焰火又呼啸着升空 姜暖靠着门框用一个姿势站了很久。没人知道,她只是不愿意低头让人看到她眼中的泪水。 毕月卿就站在门里。 他看不见焰火,心里只有姜暖。那就是他今生最美丽的梦了。 此时此刻,大梁的帝都里,岑相思也站在丹陛上看着满皇城的焰火,手里拿着一卷盖了玉玺印记的退位诏书。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用雷霆的速度清洗了大梁的朝廷,又用铁血的手段诛杀了一批永远不可能臣服于自己臣子,今天,他终于拿到了这份惠帝的退位诏书,心里并没有多少感慨,无喜无悲。 漫天的烟花里是他无边的寂寞,他想姜暖 可他还要忍受这份分离的痛苦,现在还不是把暖暖接回来的时候,有些心怀叵测的人还在藏着,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暖暖啊,不要走得太远,我会给你这一世长安。”岑相思对着夜色说道。 二月末,一条使大梁人目瞪口呆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姜暖的耳中:惠帝岑植在年前的时候下了罪己诏昭告天下,历数自己在位的十三条不可饶恕的罪过,宣布退位出家,禅位给岑相思。 至于在位十多年的惠帝为何不把皇位传给自己亲生儿子,而传给了自己的弟弟,老百姓们是不懂的。 谋朝篡位的据说就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而逍遥王岑相思正是力挽狂澜的肱骨之臣,他是在惠帝以死相逼下才不得已接受了皇位,这些都已经被史官言之凿凿地记录了下来。以后,千秋万代,在世人的眼中这都将是‘真相’。 岑相思登基的那天姜暖把自己独自关在了房间里,不许任何人进去。 她想好好地痛快淋漓的哭一场让自己的情绪纾解一番,可她呆坐了半天,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毕月卿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倾听着屋里的动静,唯恐她一时想不开出了差错。 掌灯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脱胎换骨一般的姜暖瞪着血红眼珠子走了出来:“我心里难受,可我哭不出来。”她对着站在门口的毕月卿说道。 毕月卿伸出双臂把她轻轻地拥进自己的怀中:“暖暖,你选择了他,就不能怪他啊” 姜暖把头抵在毕月卿的胸口上:“非要坐在孤家寡人的位子上么?” “他手里握着大梁的一半兵符,只要他活着,终是惠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毕月卿感觉到她体力的不止,说话已经气息不稳,于是他想扶着她进屋去坐下。 姜暖不动,死命的用头顶着他:“你进过皇宫么,见过宫里的女人么?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好人都能逼疯” “我只想要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啊,怎么就这么难” “暖暖,他不是白衣百姓,对他来说,你要的平平安安真是太难太难了,也许只有坐在那个位置上,才能仍你真正平安吧。” “可以后呢?我要和一大堆女人去分享他吗?一想到这些我就想吐啊!”姜暖说着一把推开毕月卿,蹒跚着走到墙边,一手扶着墙,一手捏着自己的喉咙,干呕起来。 毕月卿痛苦的别过头去,然后摸索这进了屋子,摸到桌边倒了杯凉茶出来。 “漱漱口,不要咽下去。”他把茶杯送到姜暖的手边:“让我给你号号脉?” “不用。”姜暖接过茶杯来漱漱口,吐掉。 “看来是瞒不住了,我是有孕了。”她苦笑着说道。 站在院子外面的杨玉环听到后吃惊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她喃喃自语:“姑娘啊,你怎么不说呢?我若是知道你怀了身子,说什么也是不会让你再受一点累啊” 一条手帕伸到杨玉环的面前:“你哭什么,这不是好事么?”白黎不解的说道。 “好什么?”杨玉环喊了一声又赶紧捂住了嘴:“姑娘还没有和王爷成亲呢,现在王爷又成了皇帝,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盯着要往宫里送女儿呢,而咱们还在一路往南走,这不是离王爷越来越远吗?姑娘大着肚子可怎么进宫?不是会让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吗?” 她小声的连珠炮似的一通追问都是白黎不曾想过的。他性子直,几乎不会拐弯,脑子里只知道听从主子的安排,别的基本不会多想。 现在被杨玉环这么一问,他只是顿了顿,然后就说到:“别人说什么就说嘛,只要主子喜欢姜姑娘就是了,干嘛要想那么多?” “你!”杨玉环觉得自己和他说话多了能早死几年,于是一把推开他拿着帕子手,“你离我远点,我看见你就头疼!” 白黎想了想,没有走远而是走近了杨玉环,并伸手摸到她的额头上:“你头疼一定是病了,和我理你远近没有关系。” 杨玉环立时目瞪口呆。活了二十三岁,她忽然惊悚地发现,她竟然被一个男人摸了脑袋! “暖暖,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我们不要再走吧了?”院子里,毕月卿说出了最不想说的一句话。 他心细如发,早就发现了姜暖的异处,比如近日他就察觉她总是在早晨干呕,而且闻不得马匹的味道。只要在马车里坐一会,就会昏昏欲睡 他学过医,这些症状代表了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 “走。为什么不走?”姜暖站直了身子。 “对啊,姑娘,咱们还是赶紧回帝都吧!”杨玉环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白黎,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要是再过几个月,怕是藏不了啊。” “不回帝都。”姜暖一口就回绝了这个建议,不容商量:“我们继续往南走。” “往南走,实在没有地方去了,我们就去渭国,月卿,你欢不欢迎我去你府上做客呢?”姜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暖暖要是肯去,我自然是欢迎的。”毕月卿担心地看着她。 “那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们接着走。”姜暖挥了挥手,做出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然后她的手臂就被毕月卿捉住了:“暖暖,你的气息不稳,让我号一下脉”说着,他不容姜暖推却,把手指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嗯,没什么大事。”过了好一会儿,毕月卿才松开她的手腕,“以后上车下车动作都轻些,你这样子,哪里像是要当娘的人呢。” “当娘?”自从那日借着给马匹买药偷偷地到药铺里去诊了脉,姜暖一直隐瞒着自己有孕的事情。 她并没有像杨玉环想的那么多,只是一直没有把自己和一个母亲的身份联系起来。 直到现在,从毕月卿的口中说出这个字来,她才真真正正的面对了这个问题:她有宝宝了,她要当娘亲了! “嗯,我会好好的。”姜暖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地说道。 休息了一夜,几乎是没人能够睡好,各怀心事。第二天,几辆马车继续朝着南方驶去。 只是仿佛从那一刻起,姜暖肚子里的宝宝似乎突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开始用尽方法展示起自己的存在感来。 姜暖吐得已经恨不得连胆汁都喷出来了,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人也委顿了很多。 幸而有毕月卿一直守在身边,用了不少方法,总算是没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也给吐出去。 阿温也乖巧的守在姐姐的身边,不停的给那个不安分的小东西说着好话:“宝宝你要乖啊,不要再折磨我阿姊了,你看看她现在吐得我们所有的人都吃不下去饭啊。你真是太恶心人人了” 乔氏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这个万更,对于我来说终于是写出来了 赶紧还债吧嗷呜 不要嫌俺太慢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五章 离开 章节名:第二百四十五章 离开 对于姜暖肚子里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东西,阿温听说后沉着小脸只愣了片刻,就郑重的宣布:“这个宝宝是我姜家的宝宝,谁要是敢对我阿姊说三道四,我姜温便第一个不答应!绝对打死他没商量!” 感动的姜暖眼泪鼻涕哗啦哗啦地,连哭带吐 她没有想到少年老成的阿温小大人似的转眼就给了她能依靠的感觉,让她欣慰。同时也自豪的想到:老子带出来的孩子就是有担当,不是软蛋! 一路走走停停,眼看着越走越热,一行人身上的棉袍早就穿不住了,三月初的时候,走到盈江郡,他们停了下来,姜暖决定给身边的人都去置办几身衣服。 盈江郡是大梁的边陲重地,这里盛产各种丝绸,有很多品种都是进贡到宫里。只有皇亲国戚才能穿的上。 姜暖买了不少各色的布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大了。她也想给宝宝准备一些出生时穿的小衣服和小被子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她的针线活不好,杨玉环也不许她摸针线,而是自己包揽了所有的裁剪缝制的活计。每天只要闲下来就手里不得闲,小衣服小裤子做了一件有一件的,已经有了一大包袱。 姜暖守在她的身边,没事儿就拿起来比划比划,想象着孩子出生后穿上的模样。 可两个人都是没有经验的,做的小孩子衣衫都是比照大人的样子做小了的。直到有一天,姜暖带着杨玉环到外面去乱逛,看到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坐在自家门口脚边摆着一篮子鸡蛋,手里忙着飞针走线,做的正是孩子的衣服。 想来是一边做着小生意,一边干着家务活。女人丰腴的身子粗壮的腰肢看着已经有些笨重,但她脸上的恬淡的表情还是吸引了同是有孕的姜暖,不禁对着人家多看了几眼,这个时候不只是姜暖,连杨玉环也发现人家手里做的小衣服和自己做的不一样! 于是两个人凑到那个女人身边很虚心的请教了一番,才知道小孩子的衣衫也是很多讲究的,首先一点就是要做毛衫。就是所有的边边脚脚都不能缝起来,因为那样比较硬,会让孩子穿起来不舒服 小傻子似的听了半天,姜暖把人家卖的鸡蛋都买了回来,杨玉环愁眉苦脸的提着篮子:“回去开始拆吧,那么多衣服可是要拆一阵了” “拆什么啊,多麻烦。”姜暖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用剪子把边边角角都剪掉不就得了。” “那那行啊。”杨玉环摇头,“本来那些小衣服就不大,再把边儿都剪掉,那不是短的没法穿了?” 姜暖一听,脑补了一下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穿着半截袖和七分裤的画面也觉得有些难看:“那,还是慢慢拆吧” 在盈江郡住到第五天的时候,姜暖写了厚厚的一封信,是给青山的。 虽然去年秋收后姜暖就和青山爹葛老实商议好了今年开春后的安排,可姜暖这一走,等于是把家里都丢给了他们照看,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所以这一路她没少给青山写信,事无巨细,想起什么就写什么,老太婆似的唠叨给没完。 毕月卿跟的人越来越少,都被派出去给姜暖送信了。 “这是最后一封了”放下笔,姜暖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臂膀。杨玉环赶紧放下手里的小衣服,走了过来帮她轻按着:“看您写了有两个时辰了,都快成书了。” “呵呵。”姜暖抬手把一页一页的信纸按照顺序收好,然后发现那么一大卷子似乎是不能装进普通的信封的。于是她又把信纸分了,分别装在两个信封里:“写完这封就不写了,家里都交给青山了,我这回是彻底当了甩手掌柜。” 杨玉环手停了一下,没有说话,姜暖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尤其现在是往南方走着,她们穿的渐少,已经能够一眼看出她怀着身子了。 这样姜暖确实是不能再长途远行,对她对孩子都不好。 她知道姜暖是准备安心养胎待产了。 “您是准备在这里生孩子么?”杨玉环轻声问道。 姜暖对着阳光明媚的窗子发呆,似乎是没有听见杨玉环说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明早我们就动身,去渭国。” “什么?!”杨玉环这回是真的吃了一大惊,因为出了盈江郡,过了盈江就是渭国的疆土,那她们这一趟可真是走的太远了! “姑娘啊”杨玉环赶紧转到桌子的对面挡住了姜暖的视线:“您做什么我都听您的,可这个您不能由着性子啊!” 她着急的揪着自己的一条裙带都拧成了麻花,“陛下登基都好几个月了,您生气不给他写信都由着您可他毕竟是陛下啊,您这一走就出了大梁,会让陛下面子上难看的。” 姜暖抬眸,一双眼睛大的吓人,也亮的吓人:“陛下?他和我一文钱的关系也没有” “他还要面子?如今我大着肚子,一个未出嫁的小姑身份,哪有面子给他!” 从她去年腊月被忽悠出帝都到现在已经四个月了,岑相思从未联系过她,也没有给过她一点消息。 姜暖的心从暴怒,到冰冷,早就碎成了渣。 她告诉自己:没什么的,不就是多了个宝宝么,大不了以后自己生完了身体恢复了,再找个新的营生。 那时候她和阿温都快饿死了,不是一样活了下来?现在比那个时候好了很多,她也带了不少银子出来,够她们一家生活一段日子了。 大不了从头再来过 杨玉环闭了嘴,姜暖这孩子怀得太辛苦,一直害口,吃的没有吐得多。姑娘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没人比她更清楚。 看着她瘦的就剩了一双大眼的面容,杨玉环叹了口气,转身去收拾行李。 毕月卿轻轻地敲了敲门框,姜暖的话他都听见了。 “月卿。”姜暖转了头,起身过去扶他:“这个屋子的门槛特别高,你要小心点。”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是。”毕月卿轻笑着说道:“今天我让厨房给你煮了白粥,什么都没有放,你不要老吃那些梅子肉,对身子没什么好处。” 每次哄姜暖吃东西毕月卿都是极有耐心的,换着花样让厨房给她准备。 自从姜暖开始害口,厨房的油烟以及一切味道几乎都成了禁忌,所以毕月卿只能时刻观察着她,只要看见她精神稍好些,马上就会变戏法似的弄出一些吃食来,好脾气的守在姜暖身边,弄得姜暖再难受也不好意思一口不吃。 “还要麻烦你。”姜暖把两个装的圆滚滚地信封交给毕月卿:“我把春种后该注意的事情,只要能想起来的都写在这里了。再派个人帮我送信吧。”她总是麻烦她,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姜暖有些不好意思。 “好。”毕月卿接了信封:“我马上就派人去。” 不管姜暖求他做什么,毕月卿都是笑眯眯地答应,从来没有一点不快的表情。这让姜暖心里还舒服了些。虽然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可还有一些好哥们似的朋友体谅着。 “月卿。”姜暖叫住才来就要走的他:“多谢你” “谢我啊”毕月卿抬头,似乎在‘看’外面的木棉树,“那就等下把那碗粥都喝光,不许再偷偷倒掉。”他柔声说道。 “嗯。”姜暖点头,眼眶一湿,喉咙里哑的厉害。 毕月卿回头对她一笑,伸手摸着门框缓步离去。 姜暖又扶着桌子慢腾腾地坐了下来。伸手从脖子上掏出一根红绳来,这是杨玉环新给她结的一条红绳,上面结实穿着那粒豆子大小的刹帝利,那是景帝丢给她与岑相思的指婚信物。 不知道当初这老皇帝是以什么心情给岑相思定的这门亲事,他肯定没有料到自己那么随心所欲的做的一件事,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和心事! 当初姜暖知道内情后,几乎是心灰意冷的沉默了好久。每天除了吐,什么话也不说。 后来吐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她发了狠,一把把自己脚腕上带着的这个东西给扯断了,扔出了马车。 她恨那个混蛋的老皇帝,更恨那个渺无音信的岑相思 如果能够选择,姜暖情愿自己不要遇到他 那样该有多省心,哪里还有这么多痛苦。 她的举动把杨玉环吓坏了,赶紧跳下马车,从外面的尘土中捡回了那颗红色宝石,然后小心的把它擦干净,又偷偷地给它编了新的络子,找了个姜暖心情好的时候,又给她挂到了脖子上。 “姑娘啊,这东西瞅着挺好看。您若是不喜欢也别扔了。说不定还能买不少银子呢。”她贴心的安慰着姜暖。 现在姜暖又把这个东西拿了出来,细细地端详着,这才发现,原来这有着很多切割面的宝石,竟是一颗心的形状。 “这是让我的心比钻石还要硬么?”姜暖喃喃自语。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早早地起来,吃了早饭乘着马车到了渡口。 盈江是大梁与渭国的分界。过了这条江,就是异乡了。 渡口的官兵认真的检查着他们的通关文书,以及马车上带着的包裹。 因为毕月卿来的时候用的是别的身份,所以此时也坐在马车里,等着大梁的官兵问询。 姜暖站在岸边,一直往来时的路上看着。杨玉环在身边紧紧地跟着她。 “暖暖。”车辆文书已经查检完毕,毕月卿挑着车帘叫了姜暖一声。 “走吧。”姜暖伸手搭在杨玉环的腕上,转身朝着马车走去,再未回头。 wx96333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耿直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xiaying1970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送的鲜花!收下了! 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六章 他乡遇故知 章节名:第二百四十六章 他乡遇故知 马匹被蒙上眼睛准备往搭着几块木板的摆渡上赶,他们这些人一共是两辆马车,白黎又充当了驭夫。 杨玉环扶着姜暖走到马车边上的时候,他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们一眼。神情不明。 杨玉环狠狠地瞪了他。 昨天他私下偷偷地找过杨玉环,希望杨玉环能好好劝劝姜姑娘不要去渭国,就安心在盈江郡等着陛下过来。如今看来,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慢些。”毕月卿伸手扶着姜暖上了马车。 因为是渡口,来往的人很多,车下就没有放置脚蹬,姜暖上着有些费力。 “这位相公。”坐在凉棚里才检验了他们马车的一位大梁的兵士好心地说道:“我看你娘子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这钱啊,可以少挣些,别让她这么奔波了。还是回家吧,把老婆孩子都放在家里,多踏实。” 姜暖知道他是乱配了鸳鸯,又怕毕月卿难堪,只好小声说道:“赶紧走吧,别听他胡说。” 谁知毕月卿居然在扶着姜暖坐好后,又挑着帘子笑眯眯地对那个兵士说道:“这位老兄说的极是,我这就带着她回家去。” “呃!”姜暖看着瞪大了眼的杨玉环摆摆手,心道:“这人可真是爱演啊” 车帘放下,马车晃动了一下,缓慢地驶上了摆渡。 姜暖的心也跟着猛的跳动了下。 这就要离开大梁了,以后就是山长水远天各一方了。 刚才,她站在渡口看了很久,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地地方仿佛一切都是安静如常的。没有受到朝廷动荡的影响。甚至没有人提起一点关于帝都的消息,没人关心那些。大家更关心的是粮食多少钱一斤,鸡蛋几文钱一个 “别担心。”毕月卿柔声说道:“先安心地养好身子,什么事都等到孩子生下来再说。” “我没有担心。”姜暖止住了自己的想法轻声回道:“只是,这下真要麻烦你太多事了。” “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毕月卿打断了姜暖想要感谢的话语。 姜暖不再多说。原本她心意沉沉也不愿意说话。现在是更加的沉默。 既然大梁安好,那,他也是安好的吧 坐在马车里,摆渡下江水滔滔,姜暖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可惦记的了。 一江之隔,摆渡从这边划到对岸,就到了渭国的国境。 马车直接驶上了河岸,又上了官道,走的愈发的平稳。 白黎驾驶着这辆马车,跟在前面的马车后面,不时地四面张望着,盈江郡他来过几次,但渭国也是头一次来。因此他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周围的景物。 这边不比在大梁,姜姑娘若是真出了危险,他还是能调动一些军队去保护她的。可现在似乎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白黎深感自己责任重大,很有些压力。于是他把视线移到了左近的书剑屋顶,已经自己身后的车顶上,想知道影有没有成功地跟着一起过来。 而此时的影正神不知鬼不觉地躺在前面那辆马车车厢底下挂着的马食槽子里,身上盖满了干草 “这里离渭国的都城还很远吧?”姜暖收了心思,看见坐在身边的几个人都不说话,只紧张的盯着自己看,她只好没话找话。 “渭国比大梁小很多。”毕月卿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他仿佛永远希望自己的身边是明亮的。 这时,他一边说着话,一边随手打开了身后窗子上的帘子,让阳光和清风一起洒进了车厢。 “用不了几天我们能到芮都。到时候,陛下要是知道暖暖你来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姜暖这一路和岑相思斗气,一直采取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态度。而毕月卿自被朝里那无良的二位骗出来之后,也故意不将自己的行踪禀告给毕月乌。 他就是想自私的,好好珍惜这路上的时光,不被外人所打扰,让他能够全心全意地陪伴这姜暖。 因为,是路就终有到头的一天。暖暖的心中只要放不下岑相思,那他便与她终有分别的一天。 所以,他珍惜每一刻暖暖在自己身边的时光,倾尽全力地去照顾她,呵护她 然,毕月卿想的没错,他的好日子中有到头的一天。而且结束的很突然。 两辆并不惹人注目的马车优哉游哉地走在宽敞平坦地大道上,此时正是阳春三月的好时候。 舒适的清风不时的卷进车厢,像只多情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里面所有的人让姜暖又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才把头枕在身侧的杨玉环肩上,马车就缓缓地停了下来。 “大人!”前面马车上的驭夫跑了过来,边跑边叫。 “怎么了?”睡意全消,姜暖坐好身子,她看见坐在侧凳上的毕月卿听见喊声以后,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 “有人,怕咱们寂寞,这是赶到这里来接咱们了。”他挑着眉说道,一脸的不情不愿。 “月卿,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朕?”外面一声熟悉的沉稳的声音悠地想起,听着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姜暖也挑了下眉,继而就头疼的皱起了眉头。 然后她对着毕月卿使了个眼色,挤眉弄眼完才想起对面的那人根本看不见。 于是她噌地起身,把伸手想要打开车帘的毕月卿挤到了一边,自己挑着帘子说道:“哎呀。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啊,竟在这里遇见贵人了!” 车厢外是几匹高头大马,骑着一匹黑马站在最前面的,正是一身黑色常服的渭国皇帝毕月乌! 此时,他一双明亮的眼睛落到姜暖的脸上,很明显的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来:“姜暖?你是姜暖么?” 车厢中探出头来的女子,已经瘦成了布偶的模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只吓人的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脸色也苍白得可怕。 “唉!”姜暖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扶着毕月卿的手小心的下了马车:“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一别也没有多少日子,竟不记得小女子了” “阿暖!”落在毕月乌身后同样起着一匹黑马的窦崖纵身下马,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围着姜暖转了几圈,一只手伸出去收回来,试探了几次,也没敢碰她。 她的身材原本纤细,现在看着更加的瘦弱。看起来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阿暖”窦崖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只是眼前的这个女子的样貌与自己记忆中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委实相去太远,他心疼地湿了眼睛:“你这是怎么了?” “啊呀”姜暖知道自己现在容颜有些惨淡,有点惨不忍睹的意思。不过她也一直没有把自己的容貌太当回事。 于是她嬉皮笑脸的拉住泪眼朦胧的窦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怎么样,他对你好不好?现在你娘家人都来啦,咱可不怕他!” “哈哈!”这话一说出来,窦崖的一张俊脸就红成了猴屁股,而毕月乌自是洋洋的得意地笑出了声。 娘家人?那意思不就是说窦崖是自己的小媳妇么? 心里一痛快,毕月乌也忘了要找毕月卿麻烦的想法。他倒是下了马,很关切的问道:“姜暖你这是病了吗?怎么瘦的不像样子了?” “唉”姜暖怪模怪样地叹了口气,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把手托在腹部说道:“苗条不了几天了,再过几个月我就会肥成球了。” 毕月乌与窦崖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他开口说道:“你,是有孕了?” “是啊。”姜暖平静的望着他们,点了点头。 这个朝代,一个没有成亲的女子大了肚子,那是一件任谁说起来都不好听的事,是伤风败俗 可姜暖从知道肚子里有了孩子以后,就从未想过不要他。并且她心里早就有了预感,从和岑相思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怀孕,只是早晚的事儿。 她是姜暖,做了就认了!宝宝来了就来吧,不管怎样都有娘亲疼你爱你,绝不大会不要你 所以,她一直是坦然的面对别人的一切眼光。 “相思知道了么?”毕月乌走近她,环视了一下身边的人,才小声问道。 “陛下,您看我大老远的走了几个月来到了你的地盘,可有什么好吃好喝的给我?”姜暖吧嗒吧嗒嘴巴:“我都瘦成了这样,怎么也该补补了。” “是要好好调理。等回了宫,我让太医给你开些补药调理身子,总得把身体养好。”见她顾左右而言其他,毕月乌明白,姜暖是不想提到岑相思。 不过,他早就从岑相思那里得了消息,求他帮着自己好好照顾姜暖,并且要把她扣在渭国,不能让她再随意走动了 当时看到岑相思的这封密信,毕月乌还有几分奇怪,现在看到姜暖的样子,他也大概明白了:大梁的那位怕是已经知道自己当爹了。 分开太久的朋友见了面总是会有很多话说,于是姜暖把阿温叫过来给毕月乌和窦崖见了礼之后,几个人索性都挤进了姜暖的马车。 车厢里没了位置,杨玉环又不想去前面的马车,那里面坐的都是毕月卿的亲随,她有些犹豫的站在车下,不知该去那里。 “来。”白黎从前面探出头来,拍拍自己身边的空地儿说道:“和我挤一挤吧,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杨玉环听见他说话就觉得心烦意乱,觉得自己不爱听什么,他就会挑着说,所以,在听见他说的话后,她很不客气地小声回了他一句。 “嫌弃也没有办法。”白黎自觉地下了把车,两手掐着杨玉环的肩膀直接把她‘端’上了辕座:“你就和我凑合着吧” vva127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yjzc999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姝姝小妹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闲妻梁母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天热,大家多注意防暑 草稿还没有修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七章 自得其乐 章节名:第二百四十七章 自得其乐 “不要脸!”姜暖看见杨玉环自动下了马车给毕月乌和窦崖腾地方,就一直透过小窗子朝外面看着,怕她没地方去。 进而听到白黎那一番大言不惭的言论,她心里的无名火又冒了出来,真是什么主子什么奴才,白黎虽然没有那个妖精的黑心黑肝可说话这个自以为是的劲头已经很有其主子的风采了。 姜暖觉得手痒脚痒连牙也痒痒很想运动运动。 “嗯?”正在和毕月卿说话的毕月乌蹙眉望向姜暖,不明所以。 而毕月卿和窦崖却是都听见了车外两个人的对话,不由同时低头一乐。 “对不住!”姜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车里还坐着一个皇帝呢,“我这不是在夸小白么” “阿暖夸人的方式还真特别!”窦崖大大咧咧地毕月乌身上一靠:“听着和骂人似的。” “这个”姜暖凝神,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态度:“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夸人的最高境界便是我这样了要不要我也夸夸您二位呢?” 自从知道这两个懒鬼不想自己辛苦出来跑路,一起使坏心眼儿把毕月卿忽悠出来之后,姜暖还真想好好‘夸夸’他们呢! “咳咳!”毕月乌扭过脸不去看对面的那个大眼贼一眼的女子,只觉得岑相思脑袋有问题,看上的人如此出人意料,尤其是姜暖作为一个女子来说,言谈有时实在是粗鄙! 一看毕月乌的眼神,姜暖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这家伙可以说是自己的宿敌,在大梁的时候可是一直插在自己和岑相思中间,妄想充当不光彩的‘男小三’角色,只可惜岑相思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而自己看他虽然没有到肉中刺的地步,可瞅着他每天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尤其毕月乌又只穿黑衣,姜暖便自动把他归结为同样使人讨厌又一身黑色羽毛的乌鸦鸟人之列。 如今毕月乌和窦崖两个人‘新婚’也才一年的光景,正是彼此都熟悉了而还很甜蜜的阶段,自然会不自觉的带出许多亲密的举动来。 车厢里的毕月卿看不见,他们在他面前可以说是无所顾忌。 而此时他们两个人真很不要形象的紧紧贴在一起,聚精会神的向毕月卿打听着一路在大梁的所见所闻,以及看得见的兵马调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喘气儿的姜暖。 姜暖就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心道:真是贱人啊!原来在大梁的帝都,这厮和妖精好的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现在倒好,才勾搭上窦崖就开始算计妖精的江山了!原来也是两面三刀的东西 不过想着想着,姜暖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而且越想越愉快啊,最后简直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比如现在她看着那对儿夫夫就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古时女子嫁人都要在自己的姓前面冠上夫家的姓氏。 只是不知道这二位到底谁是夫谁才是妻呢?姜暖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研究明白,这事儿又不是张口就能问的,所以她只好猜了。 她先是觉得窦崖身份地位比毕月乌差了很多,估计应该是下面的一个,那在他的窦姓前面加上毕姓就是‘毕窦氏’。 毕窦氏?怎么听着这么难听啊?姜暖口中念道着摇了摇头,她决定还是把毕月乌放在下面,于是效果产生了窦毕氏! 哈哈!窦毕氏,逗逼氏姜暖坐在那里突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得这个名字真是太适合毕月乌了! 车里的三个男人都住了嘴,连毕月卿都觉出姜暖这笑声真是太诡异了 “马车里太热,朕还是去骑马。”毕月乌说着暗暗一拉窦崖,不等马车停下就纵身跳了出去。 “是是有点热”窦崖不好意思地对着姜暖笑笑,亦是飞身跳下马车。 “哎?”姜暖止住了笑,“跑什么啊,你们聊你们的,我不听” “暖暖。”毕月卿听着车外的马蹄声跑远了,才一探身子靠近她小声问道:“你刚才是在心里‘夸’陛下了吧” “嘘!”姜暖赶紧止住了他的话头,那个毕月乌可是个小心眼儿的,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那还来了得! 远处马背上坐着的毕月乌也正在和窦崖商量:“我看姜暖是受了刺激,有些精神恍惚,回了宫还要让御医给她开个安神的方子。” “阿暖现在有孕在身,哪里能胡乱吃药?再说,国师大人的医术也很不错,有他在,应该不会出问题的。”窦崖反对。 毕月乌一勒缰绳,让自己的黑马与窦崖的黑马成了一个并驾齐驱地状态,然后板着一张脸问道:“要说朕这一年也是没少耕作,为何不见你的肚子里有动静?” 窦崖神色一僵,赶紧左右都看了看,见到一众侍卫都离着他们不远不近估计是没有听到皇帝说了什么混话,才恼羞成怒的低声说道:“所以还是请陛下多多保重龙体,以后只要臣来耕种即可。保证让您次次有动静!” 接下来一路同行,毕月乌和窦崖才亲眼见到了姜暖的辛苦,见她吐得如此厉害,有时躺在车上只侧着身子一声不吭,出气进气都没了声音如死人一般,也知道了这女人当个娘是多么的不容易。 不过,只要她稍微有点精神,必定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来,听了让人心惊肉跳。 “窦公子”车厢的帘子敞开着,此时姜暖正拿着一个半红半绿的硬邦邦的李子‘康哧康哧’地啃着,凡是看见她这样吃法的人无一例外地都酸倒了牙。 “阿暖有事?”窦崖不想看她,看见她就控制不住的流口水,从嘴里一直酸到了脚底板。 姜暖对着他勾了勾手指:“有两个秘密。” “哦?”窦崖硬着头皮策马凑近了马车,而走在前面的毕月乌则竖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我告诉你啊,”姜暖探过身子:“我离开帝都的时候,遇到过窦伯母。” 听她说到自己的母亲,窦崖心中一沉,眼睛也看向了别处。 为了自己的幸福,他义无返顾地追随了毕月乌。可,作为人子,他是不孝的,终究对不起自己的父母。而他出走的理由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又不是那么高尚。这是压在他心里永远的愧疚。 “窦伯母告诉我,你当爹了,你有儿子了。”姜暖说话的声音只有她和窦崖能听得见。她可不想自己的这番话被毕月乌听见,然后打翻了醋缸,给窦崖找麻烦。 “真的!”窦崖眼睛一亮,声音是不由自主的高亢起来,随即他不好意思的偷望了毕月乌一下,又低下头来,:“阿暖你有去看过我儿子么?长得像不像我?有多大?好不好带?” 他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姜暖就简单地点点头,又咬了一口没熟的李子:“我还送了礼呢。不过那小东西太小,看不出来像谁” 一股子酸气让窦崖后背发凉,他真不知道姜暖这么大口大口地吃这个东西是怎么咽下去的,不过他现在心里很高兴,所以即便是面对着姜暖酸气冲天,他也能忍受。 自顾自地想象了一下儿子的小模样,窦崖‘嘿嘿’地笑了,虽然和那两个女人在一起胡天胡地的滋味使他生不如死,可看到姜暖怀孕这么辛苦,他还是有点感激那个给他生了孩子的女子。 “不是有两个秘密吗,另一个是什么?”窦崖又凑过来问道。并且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另一个啊,”姜暖把口中食物咽了下去,并不打算卖关子:“是你另一个老婆也生了,是个女儿。恭喜你儿女双全啊!” “真的?!”窦崖曾经以为自己会断子绝孙的。他对于孩子也不是特别喜欢,可是听到姜暖说的这个消息以后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咧开了嘴,觉着总算是干了件男人该做的事,也算是为家族尽了力。 想到自己已经为窦家延续了后代香烟,他出了口气,胸口一直隐隐压着的负罪感也轻了许多 他抬头先看了看天,觉着春风正好,天空蔚蓝,真好! 一转头,正对上毕月乌探寻的眼神,他展颜一笑,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让马儿紧跑了几步追上了毕月乌,然后探身在他的耳边说道:“晚上就让你有动静。” 又走了几日,就在姜暖以为自己会死在路上的时候,她们终于到了渭国的都城芮都。 进城的时候姜暖是睡着的。她那天好似身子特别的不适,连马车都坐不了,走着又是腿脚酸软,最后毕月卿趁她不备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在马车里昏睡。 然后让马车加了速度疾行,总算是把已经什么都不知道的姜暖送进了皇宫。 原本姜暖与毕月卿是说好的,到了芮都请他帮着寻一个院子。 她这种身份,住在皇宫亦或是毕月卿的家里都不太好。 可她肚子里的孩子闹腾的太厉害了,近几日连毕月卿都害了怕。 妇人怀孩子害口的事常有,可如她这般持久的却并不多。 毕月卿也觉着以目前的症状,她还是先到宫里让太医院的太医调理一下更好。 于是几个人一商量,毕月乌一挥手:“都先和朕回宫。过几日她身子好些了,如果还想搬出去住也由着她。现在她要是出了事,相思会一直从漠北杀到我渭国的!” 轩辕玫瑰轩辕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zhuoli12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这是草稿,是我昨天夜里码出来,还没有校对,有错误明早再改了 今天到现在也没有写多少,俺一直犯困。索性睡觉,明早早起来写。 渭国,古时候是有这个国家的,国姓也是姓毕,不过俺把这个国家从北方挪到了南方。 俺写故事,会尽量的把一些真实的东西揉在里面,大家看到似是而非的东西时,笑笑就得,别当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八章 无意中的发现 章节名:第二百四十八章 无意中的发现 姜暖怀着身孕,不能太久点了她的穴道,那样经脉不通,对孩子会有影响。所以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进了芮都的皇宫之后,毕月卿就赶紧解了她的穴。 姜暖并不知道自己是站着从大梁的皇都出来躺着进的渭国的皇都。 莫名其妙的睡着,又莫名其妙的转醒,她瞪着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四下打量着。 “我是死了吗,而且还给我埋了?”入眼的一片暗色,大多是黑红的色彩,对比强烈,很有张力。可这样的色彩显然给人的压力也是不小,姜暖觉得这样的画面只能出现的地下的坟墓里。 “姑娘,不要胡说!” 寻着声音,姜暖就看了站在远处一张桌子前的杨玉环,正在倒腾着一碗什么东西。 “是渭国皇帝陛下让御医给您开的方子,我才煮了,您看是在塌上服用还是到这边坐着服用” 原来又是药!姜暖觉得口中一阵犯苦。 “还不都是一样的,难道换了地方喝就能变成酸梅汤吗。”她口中嘀咕着就要起身,才把身上的薄被掀开就皱起了眉头:“御医?这里是哪儿?咱们都进了渭国的皇城了?” 她马上凝思苦想,好像就记得自己是抱着一棵树呕吐,当时好似离着芮都还有百十里路呢,怎么自己没觉得咋样,就躺在这里了呢? 难不成是失忆了? “您当时吐得起不了身,是国师大人给您抱回车里的,后来您就昏睡过去,这不是才醒吗。”杨玉环放下手中的两只碗,觉着那杯汤药的温度已经是可以下咽了,于是走近姜暖,一手扶着她的胳膊,一手托着她的肩,把浑身发软的她架着坐了起来。 “我让膳房给您准备了一些饭食,咱先把药服了,就吃饭好不好?”这段日子基本都是她和毕月卿在照顾姜暖,不自觉的,她说话也学了毕月卿的语气,像哄孩子。 姜暖弯腰想要把绣鞋先穿上,杨玉环已经先蹲下身子拿了谢给她套在脚上。 “谢谢!”来到古代几年了,姜暖仍是保留了一些现代人的习惯。比如现在,她受了帮助的时候,必定会说句感谢的话。 “慢些。”开头的时候杨玉环听见她说这些话还会客气几句,也很不习惯,如今听得多了,她也不觉得奇怪。就认为跟着姜暖这样的主子贴心,比宸太妃那样的人,有人情味多了。 扶着姜暖慢悠悠地走向桌子,姜暖边走边看,感觉现在这屋子大的有点没了边,而且还有一种死气沉沉地味道。 “咱这是在哪儿?阿温呢?”走到桌边,姜暖坐都没坐,一闭眼,端起那碗药一扬脖,‘咕咚咕咚’和往嗓子眼里倒一样,全灌了下去。 “哎呀,慢些!”她这举动可是把杨玉环又给吓得不轻,赶紧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端起一盏白水送到她的唇边:“漱口,漱口” 怀孕怀得要死要活,姜暖已经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她发现越是谨慎小心的吃东西喝药,越是会大吐而特吐,反正抬头一刀低头也是一刀,她现在就是伸腿闭眼玩命灌! 喝下去没事,那就是抄上了,若是不行,就只好对不住了白瞎了那么多好东西! 一口白水才喝进去,姜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接着连肠子也跟着跳起了舞,她暗道一声不好!赶紧捂着嘴朝大门口跑去。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门口,她用手扶着门框,眼前黑乎乎地一片人影晃动,但是她已经顾不上了,才吞下去的一碗药以更蓬勃的方式又窜了出来,姜暖一点都控制不了自己。 窦崖带着初来乍到的阿温在皇宫里粗粗地转了一圈,阿温就催着窦崖赶紧回去:“我们快点回去吧,阿姊醒了若是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于是两个人分花拂柳的快步行来,才走进 瑶华宫的宫门就看见姜暖从大殿里踉踉跄跄地冲到门口,张口就吐,而且褐色的不明物体不止是从她的口中,还从她的鼻中一起喷了出来,而她看起来就像个喷泉! “阿姊!” “天!这可如何是好!” 阿温和窦崖都一起提步快速地到了她的身边,可也只能干着急,既不敢碰她,又不知如何是好。 “宝宝你一点都不乖!”阿温看着姐姐这么受罪,实在是忍不了了,他叉着腰在大殿门口走来走去:“现在舅舅先不理你,等你出来的咱再说!” “呵呵!”呕吐终于又告一段落,姜暖有力无气的接过杨玉环递来的布巾擦拭着口鼻,她哼哼唧唧地说道:“俗语说外甥照舅,这小东西说不定就像你小时候那。” 阿温停止了动作,抬头看着檐下挂着的匾额思忖了片刻才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宝宝,舅舅现在就改了,不再淘气,你也要学好!” “呵呵!”姜暖捂着嘴揉着胃,不敢放肆的笑出声。怕自己再吐出什么来。 那种几乎要把自己从里到外翻个个儿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阿暖,这药还是没有效果么?”在窦崖的心里早就把姜暖看做了妹妹,这一路眼瞅着她这么辛苦的熬着,窦崖很心疼。 “怎么样?”姜暖惨白着一张脸笑着对窦崖说道:“看我新练得绝技如何?都能从鼻子里往外喷了,是不是很壮观?” “”窦崖拧着眉看她,只觉得她这门‘呕吐神功’听着就恶心了,要是不小心看见了,那真是更恶心! 招手让门口的立着的小太监赶紧过来收拾,杨玉环也扶着姜暖进了内殿换了一套新的衣裙,并洗漱了才又走了出来。 “没事儿。”姜暖挥着小细胳膊说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儿,过一段就能好了。” 身边的人都在关心自己,姜暖是很领情的。可唯独自己这个身体,她控制不了,只能说些让他们宽心的话了。 “你这个样子不行啊,等下我去和他说说,再给你找个好点的大夫,他宫里的御医我看治妇人的病也是不行。这宫里也是多少年没有女人住了。”窦崖还是不死心,要再给她找个大夫。 “算啦,别折腾了。”姜暖这回是两只手都摇了起来,“快拉倒吧!我这一路折腾的还少啊,吃的药还有偏方也试了多少了?哪里有效果?大家都省省力气,熬到这孩子出生,怎么我也不会再吐了吧” “可你这样,哪里还能坚持到孩子出生?你都不照照镜子,你看看你现在瘦的!”窦崖说着,声音里已经带了颤音。 “话说,我不是和月卿都说好了么,给我寻个独门独院安静的所在就行,怎么把我弄到宫里了?”姜暖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干脆就绕开了话题。 “是朕的主意,朕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相思会来找我拼命。”毕月乌穿戴者一身黑色的华服,身上的图文很像图腾,姜暖只看出了他着的下裳上面绣的是一只鸟的图案,怎么看都是乌鸦! “帅哦!”姜暖双眼发亮的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皇帝,从心里赞叹,这小子穿上这身衣服还真挺气派的。 “帅?”毕月乌站在大殿的门口,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行礼,宫门外太监宫女跪了一片。 “我阿姊是说陛下您的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使人仰视,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是少见的好看呢!”跟在他后面的阿温神情严肃的解释道。 “哦。”毕月乌点头,不禁一脸得色地瞟了瞟窦崖:“原来这就是‘帅’” “呵呵!”姜暖亦是点头,心道,简夫子教的不错,我家阿温这一本正经的马屁功夫可是大见长进! “这里是瑶华宫,离着御花园最近,景色也好,原本修了是想让”感觉对窦崖的两道目光像刀子一样的砍了过来,毕月乌不由自主地笑了。 然后发现一屋子的人都还看着他,于是他继续说道:“呵呵,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吧,缺什么就和朕说。” 姜暖先是站起来谢了恩,然后非常客气地说道:“陛下修葺这里,想必是早有了主人,姜暖何必鸠占鹊巢”说到这里她还郑重地对着窦崖点点头。 窦崖立时就红了脸,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如芒在背。 “你的意思是?”毕月乌从大殿的门口缓步而来,姜暖话说道一半,不经意间抬头望了他。然后就住了口。 “嗯?”毕月乌也觉得她的目光古怪,而且是很认真地盯着自己的脑袋在看,这么失仪的行为,若是有内侍跟着,应该早就会呵斥于她了。 “这么看着朕作甚?”毕月乌总觉得姜暖古古怪怪地,甚至觉得自己看见她就会觉得头疼。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我想摸摸你帽子。”姜暖忽然开了口。 “阿暖,不要胡闹!”窦崖赶紧出言提醒:“陛下带的是龙冠,其实能随便摸得。” “不对。”姜暖不理窦崖的提醒,依旧盯着毕月乌头上的金冠看得仔细:“陛下,您带着这帽子,哦,龙冠,可有不适的感觉?” 毕月乌的龙冠为黄金打造,但与大梁皇帝戴的龙冠有很大不同,他的龙冠造型古拙,上面的装饰很少,只用一根上面镌刻着龙纹的金簪固定在发髻之上,而这金冠最吸引姜暖眼球的就是它正中镶嵌的一大块黑色的宝石,像幽灵的眼睛一样,散发着皑皑荧光! “嗯?”姜暖的话让毕月乌也严肃起来,他又看了看窦崖,然后对着姜暖一使眼色,稳稳当当地走到桌边坐了下去。 “玉环,你带着阿温到外面去玩一会。”姜暖会意,这大殿里都是她的人,自然要轰也是要她自己轰。 “是。”杨玉环走过来对着屋内的众人行了礼,然后牵着阿温的手走到门口,回身关严了殿门。 大殿内就剩了他们三个人,这回不等姜暖开口,毕月乌就抬手把头上的金冠取了下来,小心谨慎地放在桌上:“你摸吧,这是我渭国历代郡主都戴过的王冠,朕虽然称帝,但很多礼器法典以及冠冕都还没有一一修改完成,所以暂时也是戴着此冠临朝。” 姜暖对金冠旁边的金簪是看都不看,只一门心思地盯着金冠上的宝石不错眼珠,最后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试探着伸出手去,只在那块宝石上停了片刻,就移开了手。 她如避蛇蝎似的对着窦崖说道:“把这玩意拿远点!” “为什么?”窦崖不解的看着她。 “哎呀!一言两语说不明白。”姜暖着急地一推桌子,对着窦崖吼道:“快点拿走,我还怀着宝宝呢!” “?”窦崖与毕月乌对视一眼,还是同时起身,两人把桌子一起抬到了大殿的墙边。 “嘿嘿!”姜暖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看着二位‘搬运工’说道:“从小没干过活吧?一看就不是不干活的样子。” “说吧。”毕月乌这回倒是没有说什么,直接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随即窦崖也坐了下来,三个人开起了‘现场会’。 姜暖作为现场会的主讲者很得瑟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位听众,很想找到自己在班里当班干部时的感觉。 不过,那两位听众似乎不买账,她才摆出一副得瑟的神情,那二位就摆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姜暖现在肚子里组织了一下语音才开了口,脸上也收去了调笑。 “我认为陛下您戴的那顶金冠有问题。”姜暖直奔主题:“确切的说是那块宝石有问题。” “所以我问您戴着它时可有不适的感觉。” “有些宝石虽然稀少名贵,但却是能杀人于无形。” “为什么?”窦崖转头看着远远桌子上的皇冠,仍旧不解的问道:“它有没有毒,怎么能够杀人呢?” “它确实没有毒,但是它在形成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对我们人体有害的物质混在了里面。我们看不到摸不着,但就是这种物质能无时不刻不散发出一些东西,让人接触长了就会出问题。” 姜暖说的这些,在现代社会叫做辐射。很多大理石,岩石以及不知名的宝石都有辐射。也有人因为用没有经过检测的大理石装饰房间而死于非命。 “姜暖,你说的那些身体出的问题都是那些呢?”毕月乌不回答姜暖的问话,反而又问了她一个问题。 “这方面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大概就是头痛,掉头发,有些人会子嗣少甚至没有子嗣。严重的会很快死去,也有慢一些的,但是也会短命早夭” sjyhwzf感谢您投出的三张月票!鞠躬! 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九章 女汉子姜暖 章节名:第二百四十九章 女汉子姜暖 但也会短命早夭 姜暖说的话只有这句同时入了毕月乌和窦崖的心。他们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转向姜暖:“相思有和你说过我的事吧” 事关性命,毕月乌也不再讲究称呼,连自称都变了。 “没有。”听到那个名字姜暖心里就不舒服,都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了。 最初知道自己被骗了,她是生气。可后来理智恢复了,她也明白那是岑相思在用他的方式保护着自己和阿温。 后来又知道自己就是他指婚的妻子,姜暖又恨的要死。觉着他太自私,只顾着让自己心疼他,而不会心疼自己。 可话又说回来,自己被他骗出京不就是他心疼自己护着自己的表现么 这么一想,姜暖就会无比混乱。认为这事情已经揉在了一起成了一锅粥,她是很难整明白了。 不过心里在混乱,姜暖也是怨着岑相思的。 难道他是死人么?自己一路走走停停,他为什么一点消息没有?为什么不来追自己?为什么连封信都不写? 尤其是后来她孕期反应严重,追根溯源,这个祸事还要归结到那混蛋身上! 要不是他逮到机会就对自己这样那样,她现在至于吐得连肠子都快从肚子里出来了么 姜暖压下自己对岑相思的怨怼复杂情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是不会轻易在我面前提起任何一个男人的。” 这话毕月乌是相信的。根据他对岑相思了解,那人要是发起狠来可是和吓人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稍微有点良心地替自家的国师大人担心了一下。 “其实”毕月乌沉沉地开了口:“我的先祖大多都是如你说的一样,短命早夭,而我毕姓皇族也确实人丁稀少。” “所以,你方才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若真是因为这块龙睛所造成的恶果,那我的父皇及先祖们死因终是有了个结果。原来,我们一直以为是因为毕姓的先祖杀戮过重而收到了神明的诅咒”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姜暖自己是穿越的灵魂,对一些古古怪怪的事也是似信非信:“不过这块黑石头若真有问题,我还是建议连这金冠一起深埋了吧。不要放到离人近的地方就可以了。稳妥起见再做场法事超度一下亡灵。” “好!”毕月乌马上就应了,他站起身,先是负手在地上走了两圈,然后忽然忘乎所以地喊了一句:“我不会死了!” 在姜暖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情况地时候,毕月乌竟飞快地如移形换位似的跑到了窦崖的身后,趴在他的背上,探出头来在窦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豆豆,你听见没有?姜暖说的那些正是我先祖们故去的症状啊好在我没有登基多久,那王冠也没有戴几次。那我不是可以不受这个厄运的纠缠了” “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我真怕等我死了,就剩你一个人,那日子是多么的难熬”说着,他似乎喜极而泣,可又不好意思让旁人看见自己落泪,只把头深深地埋在窦崖的颈间。 “是,阿暖可算是救了我们两个人呢。”窦崖也是光顾着高兴,没有察觉两个之间行为以及话语有何不妥。 而坐在两个人对面的姜暖,此刻正瞪大这一双眼睛,有滋有味地听着两个男人之间的绵绵情话,然后鸡皮疙瘩就落了一地 “豆豆?”她学着毕月乌的语气轻唤了一声,“呃!”发现自己马上就有了呕吐的感觉。 “那豆豆你叫他什么?”姜暖八婆附体,凑到紧贴在一起的一对男人面前:“毕毕?呃,难听?乌乌?呃,更难听!怎么听着像狼嚎呢。呜呜”她仰着脖子嚎了一声。 激情彭拜的二人同时黑了脸。 “哈哈!我知道了,一定是叫月月!小月月对不对?”不等窦崖回答,姜暖自己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了:“小月月” 这么好的气氛,偏偏旁边坐着这么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毕月乌拍着窦崖的肩缓缓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乐得疯子似的姜暖,心道:这么讨厌的一个女子,相思真是瞎了眼了! “陛下。”毕月卿温润的声音从大殿外响起,隔着这么远,仍是清清楚楚地传了进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他早就来了。当杨玉环领着阿温走出殿门的时候,他正迈进这个院子。 于是对着两扇宽大的门板,他直直地立在外面听壁脚! 眼睛不好,耳朵就格外敏感。所以大殿内几个人说的话毕月卿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楚。 幸好自从毕月乌和窦崖在一起之后,经常会做出一些出格的动作以及说一些出格的话,所以他是不许内侍以及宫女靠近自己的。 因此宫门外虽然站了一堆随侍的人等,都没人敢像国师大人这样堂而皇之地‘偷听’。 听见殿里的姜暖居然开起了毕月乌的玩笑,毕月卿连忙出了声替她解围。怕他家皇帝陛下迁怒于她。 因为他是真听见过窦崖亲昵地喊毕月乌为“小月月”来的!一想到这个,毕月卿就觉得后背发冷,痛恨自己名字中也带了这么一个‘月’字! “进来吧。”毕月乌现在心情很好,也并未真就想找姜暖的麻烦,更何况她方才讲的那些若是真的,那还救了自己一命,他总不能和救命恩人翻脸吧? 等下没人的时候还是要好好收拾一下窦崖!什么小月月小月月的,真是太难听了! 殿门轻轻地被推开,毕月卿的手一直扶在门板上没有离开,然后他才抬起了一条腿,试探着迈了进来。 “门槛半尺高。”姜暖不笑了,她扶着椅背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的毕月卿走去:“你站着不要动,我来扶你。” 毕月卿听话地乖乖立在门口,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暖暖,你可认识此花?” 雪白而很有垂感的汉地广袖长袍穿在他颀长挺拔的身体上是别有一番疏朗的味道。 他纤长柔和的指尖捻着一朵碗口大小艳红色的五瓣花朵,让姜暖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 她竟然看着那朵红花想到了岑相思 “这是木棉花。”姜暖觉得那烈焰般的红色很是刺眼:“是御花园里的么?不对啊,现在早就过了木棉的花期了。” “以为你不认识这个,会很惊喜。”毕月卿叹了口气,用略带失望的口吻说道:“怎么这个你也知道呢?大梁应该见不到木棉花啊。” “没有见过,是看书里有写过。”上一世的记忆还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虽然没有见过真的木棉花,可图片她还是见过的,尤其这火红的颜色和它特殊的别称,都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不是御花园里采的。是在我父亲的别院里采来的。”毕月卿把那朵木棉递给姜暖:“那棵木棉树生在寒泉旁边,因此花期晚了很多。” “寒泉?”姜暖眼珠子一转,马上就转身对毕月乌说道:“陛下” “不可!”她才说了两个字毕月乌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你在渭国,朕必须保证你的安全。这个可是我答应了相思的。所以你还是在宫里住着吧。这里护卫众多,又在朕的身边,我还放心些。” 不提这个名字还好,现在岑相思这几个字简直成了姜暖的逆鳞,和害口一样的碰不得!不管是谁提起,她都会反映强烈。 何况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毕月乌已经提了他两次。 “既然如此,那姜暖就不在这里叨扰陛下了。我现在就离开渭国。”她一张小脸也是任性地沉了,再顾不得给毕月乌留面子。 “我是我,他是他。请陛下不要把我们牵扯到一起。”她冷冷地说道。 “这!”毕月乌就没见过比姜暖脾气还臭的女子,他觉得她简直是不识好歹了:“你才救了朕一命,朕从心里感激你。可你要明白,你现在还能和相思怄气么?你大着肚子,孩子又是他的” “陛下!”姜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坐在门口的杨玉环和阿温不由自主地同时站了起来,两个人都在想着要不要现在就进到大殿里,因为每每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就代表着她真的生气了! “小女子不想和您讨论这种问题。”姜暖转身,面对着毕月乌:“不管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作为孩子母亲的我都是有能力抚养他长大成人的。还有,我不是您渭国的子民,来到您渭国的土地,姜暖投奔的是这里的朋友。既然您不认为是我的朋友,那好,请容我辞行!” 这番话让毕月乌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总觉得姜暖是个奇怪的人物了,因为这种话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该说的! 姜暖徒有一个女人的外表而生了一个男子的心胸,她竟敢说自己有能力抚养岑相思的孩子长大成人?她是真敢想也真敢说啊 一时之间,大殿里安静下来。毕月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月卿,你不是来找朕的么?”作为皇帝,总不能让人觉得他有束手无策的时候,于是他先把不让人省心的姜暖放在一边,转而和毕月卿说话。 毕月乌告诉自己:不要和女人一般见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章 暂时的安宁 章节名:第二百五十章 暂时的安宁 好男不跟女斗,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姜暖的毕月乌这样安慰着自己麻痹着自己。 又看看那个大眼贼女汉子,一提到岑相思就想张嘴咬人的架势,他又有几分庆幸:好在天下也就这么一个姜暖,好在这样的女子已经落到岑相思手中了,好在我只喜欢男人 想到这里,毕月乌含情脉脉地瞅了窦崖一眼,认为自己比岑相思好命。 “回陛下。”毕月卿现在听到姜暖说出什么话来都不会觉得奇怪,路上他也查看了一些医书,也请教过几位杏林妙手,得知有些妇人有孕之后就会性情大变,直至孩子落地才能恢复常态。所以现在暖暖脾气大些都是原因的,并非无理取闹。 “家父听说大梁来了贵客,又听说贵客乃故人之子,便很想请贵客到我府上一聚。” 没到渭国的时候,姜暖已经和他商量好了,要在芮都找一处安静的住处,住到孩子出世,她喜欢山清水秀,以及自由自在。这森严壁垒进出都不能随意的皇宫对于她来说,住在这里无异于是坐牢。 “毕伯父是长辈,而这一路又多亏了国师大人您的照拂。我和阿姊到了这里于情于理都是要拜见一下老国师大人。”阿温迈步而入,先是对着毕月乌行了礼,然后板着小脸说得一本正经。 阿姊现在正在气头上,一提到他那个不争气的姐夫就要发疯,皇帝陛下的面子又是无比重要,阿温明白,这个时候便需要自己这样既不要里子也不要面子的小屁孩来抹稀泥了。 他的身份可是姜家长男啊! 虽然他岁数还有些小,可这些话他来说也是符合身份的。 于是毕月乌装模作样的思索一下,马上就通情达理地表示同意:“如此就依国师和姜温的意思,先过去拜见老国师吧。” 其实住在宫里与住在国师府里,毕月乌是不在乎的。只是他一想到岑相思那个小心眼,就替毕月卿提心吊胆。现在人家既然自己都不怕死,那他干嘛还要一直装恶人的。 只要姜暖不出渭国,他就算对得起朋友了。 三个男人一商量,直接把横眉立目的姜暖给晒在了一边,不过最后的结果却是允许自己离开皇宫了。 姜暖只要能离开这个四处都黑漆漆的地方就行,所以他们爱说啥说啥,她也懒得计较。 几个人得到了毕月乌的许可竟是说走就走,杨玉环到了内殿把还没有打开的两个包袱往肩上跨了一个胳膊上挂了一个,随即还想伸出一只胳膊来扶着姜暖。 姜暖此时已经换了表情,眉开眼笑地凑到毕月卿身边,抬手拉着他的衣袖说道:“月卿,走吧。” “嗯。”毕月卿也是轻笑着应了。 他反手握住姜暖鸡爪子一样手掌,缓步带着她朝宫门外走去。 皇宫里他出出进进的无数次,自然是不用旁人带路。 “唉!”缓缓坐下的毕月乌望着两个依靠在一起的身影消失看他们在一起看着有多般配。若非她是相思看上的人,我都会支持我家国师把她抢到手的。” “阿暖真可怜!”窦崖靠在大殿的门口,眼睛也是望着宫门的方向:“所有的人似乎都在为她好,照顾着她,惟独没人问问她的想法,她到底愿不愿意接受这些” “嗯?”毕月乌思考了很久才有些纠结地说道:“对她好难道还有错了?多少女人求着相思看她们一眼,相思都不肯呢。现在他却在拼着命的为她打天下。” “和你说话真是不好沟通。”窦崖身子还是依靠在门框上,头却扭了回来望着毕月乌:“比如这瑶华宫吧,我知道是你亲自下了功夫修葺了给我住的,可我一进到这黑漆漆的大殿里心情就会很糟糕。” “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等着你宠幸的妃嫔”说着话,窦崖的脸红了,不自然的扭向一侧:“你不要总是小瞧了阿暖,她和你认识的那些女子不一样!” “哎?怎么说着说着就到我身上来了?”毕月乌起身凑到窦崖的身侧,把整个身子都靠向他,看那架势似乎是要挤进窦崖的身体呢:“我自从有了你以后,可是在没有看过别的男人一样,更别说女人了” “热!”窦崖伸手拍开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伸进自己衣襟内的手掌:“国师大人府上寒泉边可是很凉爽的!过几天我们就过去看看阿暖吧?” “不去。”毕月乌的手又伸向了窦崖的屁股,瞅准时机用力揉了一把:“不方便” “嘶”窦崖受了突袭疼的一咧嘴:“你干什么用这么大力气?一定是红了!” “红了?”毕月乌嬉皮笑脸的赖在窦崖的身上:“那豆豆就把衣袍脱了让我帮你揉揉吧” “”窦崖一把推开手脚都开始不老实的毕月乌:“先干正事,咱们还是把你的那顶金冠先处理了吧。” 这顶已经存在了将近百年的渭国皇族的皇位象征,最后是被装在一个厚厚地石匣里,被深埋在了一个只有毕月乌和窦崖知道的地方,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真没想到你府上居然是这个样子的!”一到国师府,姜暖就好似到了自己家中一样,四处探头探脑,然后非常满意地说道:“这里看着比皇宫可是舒服了太多了。” 毕月卿和父亲老国师都是眼睛看不见的盲人。因此他家的府邸造的极为简洁,并且破天荒地所有的门口都是没有门槛的。这样没有门槛的房间在多雨的南方可是并不多见。 而且为了便于主人行走活动,府里所有的屋内都是只有最最简洁的几样家具,少有装饰的摆设。 这么实用的布置真是太合姜暖的胃口了,只一见,她就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房前屋后都是修竹棕榈树的清雅所在。 并且她毫不掩饰地说道:“这个样子才像家啊,我喜欢!” “喜欢就住下。”内堂里传出来的声音和毕月卿非常之像,只是略微显得沉了些:“当年我去大梁帝都与你们的父亲也曾经秉烛夜谈过,那时候还没有你们两个孩子。” 听到声音姜暖和姜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非常庄重地对着同样一袭白色衣袍的面容俊朗非凡的中年男子行礼:“毕伯伯好!” “父亲。”毕月卿那对着那个与自己相貌极为相像的男子一起躬身施礼:“是陛下听了您的请求,才让姜暖姑娘姜温小公子与孩子回府的。” “嗯。”老国师大人点头:“吩咐下去,让府里的人一定要尽心照看着,别让她们姐弟出了差错。” “是。”毕月卿还是站在椅子旁边,恭顺地应了。 “阿温?”老国师大人眼睛望着前方,非常流利的走到桌边,径自做了下去,身边并未跟着仆人侍候。 “过来,让伯伯看看你,听说你生的很有小姜大人的风采呢。”他笑着对姜温站立的方向招手。 “扑哧!”姜暖听完他的话已经笑出声:“月卿生的也很有伯父的风采呢。” “你是阿暖?”老国师大人握住阿温的小手,很慈爱地对姜暖说道:“月卿经常说起你。我看过你做的诗文,知道你很有文采,也吃过你做的杏干肉。” “哎呀,没想到我在渭国这么有名啊,连您都知道我了?”姜暖很喜欢毕月卿的父亲,也喜欢他说话时那种慈爱的味道,总之就是很自然的会把他当做长辈去亲近。 “多谢您把我从黑乎乎的皇宫里给救了出来!”这话姜暖可是说的真心实意:“我不喜欢那里。” “伯父也不喜欢。”老国师大人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所以伯父早早地便告老在家,让月卿去了” “哈哈!”姜暖转头同情的看着面上依旧带着柔和微笑地毕月卿说道:“你还要辛苦好久啊,因为你没有儿子可以坑。” 姜暖本想只在芮都里找个安静的院落住到生了孩子做了月子,没想到一来国师府,她就和阿温一起喜欢上了毫无架子一派温和的老国师大人,于是当即决定住下,不走了。 尤其是阿温,没事就缠着老国师给他讲一讲父亲过去的故事,及至听到老国师说起姜家曾经名动天下的诗会,心中是充满了向往。 在老国师大人的叙述里,他们的父亲是文采飞扬超凡脱俗的,让阿温崇拜极了。 姜暖没有把万姑姑讲的故事说给阿温听过,所以不管老国师讲出什么来,都与姜暖心中的那个父亲是对不上号的。 但姜暖并不多说话,如果阿温认为父亲是个英雄,那就让他这么认为吧。 很多时候,真相是使人沮丧的。阿温需要一个英雄的父亲去崇拜。 他们并未住在国师府里,而是住在了一墙之隔的别院里。 毕月卿知道姜暖好静,因此把自己原来设在别院的书房移回了府中,这样来来往往找他公干的那些人就不会惹得她心烦了。 别院里只住了姜暖几个,甚至连平时伺候的仆人毕月卿都让管事给撤走了,留给她一个暂时自在安静的地方。 别院里有花草有树木,还有一眼常年冒着寒气的泉水环绕其中,姜暖每日看着这些,心里逐渐安宁了下来,身体也慢慢地开始恢复。 这一章要大修见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能说的事 章节名: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能说的事 毕月乌听了姜暖的话,觉着如拨云见日似的心里痛快以极。尽管没有经过验证,他还是和窦崖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深埋了那顶皇冠。 埋过之后,他都上顶着新造的赝品金冠神清气爽,头不疼耳不鸣,一切都好。 为了稳妥起见,他还下了旨,让国师大人开坛祈福,超度亡灵。 渭国每年都有祈福仪式。时间定在春天谷雨时节。 像今年这样夏季还要开坛的时候真是太少了,所以到了祈福的那一天,芮都万人空巷,都涌向了太庙外面临时搭建起来的十层高台四周,观看国师祈福。 姜暖和阿温也来观礼。不过她大着肚子最怕拥挤,因此只坐在马车中透过车窗不远不近地看着。阿温被白黎带着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姜暖已经看不见他们。 毕月卿作为皇室成员,提前三天就进了太庙斋戒。姜暖也是几日不见他的身影。 现在她正玩命伸着脖子,连大半个身子也探出了车窗,吓得杨玉环什么都顾不得看了,只跪坐在车里,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姜暖的两条腿,就怕她从车里漏出去! “姑娘,您还是注意点吧,留神别从窗子里掉出去。”杨玉环心惊肉跳地想把姜暖从外面‘拔’进车子,可又不敢真用力气。 “没事儿。”终于有了安定的住处,也不再长途奔徙,日子又稳定起来,姜暖的害口症状也在逐渐消失。在国师府的别院住了十几日后,她现在虽然还很瘦弱,可脸色已经不再雪白,已经看着健康了很多。 “掉出去都不怕,准砸人身上。外面都是人。”姜暖伸脖子蹬腿地终于在最最前面的人群里看到了坐在白黎肩膀上的阿温,估摸着有白黎那个大高个子护着,阿温不会不挤到碰到才放心地东张西望起来。 “我去!”方才光顾着找阿温都没有细看里面的情景,此时姜暖凝了目光往中间临时搭起的高台上一看,当时腿就软了! 不用杨玉环再在车里玩命的搂着她的两条腿,她自己就面条似的跪了下来:“我怎么瞅着那高台的台阶都是刀剑啊?” 十层高台宝塔一样耸立在人群的中央,一层层的圆木搭建的非常结实。只是那上面没有一阶台阶,从离地面二尺高的地方每隔一步的距离就用一种不知名的绳索捆着一柄刀剑! 刀剑的样式不同,七长八短长度不一。唯一整齐的便是开了刃的一面都朝着上,而且那些刀剑看着虽然古旧,开刃的地方似乎被特意打磨过,远远望去都能感觉到上面散发着森森寒光! “您是外乡客吧?”站在姜暖车前的一个妇人回头,眼睛里带着兴奋的光芒:“那些刀剑是我渭国的勇士在开辟这片疆土时所持的武器!” “现在那些勇士虽然早就作古,但他们拿在手中的利器还在,只要我渭国还有一个人在,不管男女妇孺,都会一代代地把这些沾染着敌人鲜血的武器传下去” 那妇人讲的血脉喷张口沫横飞,姜暖是听得心烦意乱头昏脑涨!她才不关心这些兵器的传承问题呢,她关心的是等下毕月卿是不是要扶着这些刀剑一步步走上高台。 “大哥,这玩意既然这么好,干嘛不让皇帝陛下给你们一人发一把家里挂着去啊,绑在台子上是要做什么?” “大哥?”那妇人一叉腰一挺胸:“人家是女子。” “嘿嘿!”姜暖又瞅了瞅那个五大三粗的妇人一眼,没有说话。 “哇!国师大人出来了!”这回不用那个妇人回答了,一袭雪白长袍的毕月卿在一堆人的簇拥下出现在了太庙的门口。 离得太远,姜暖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觉得站在那里的他在身前身后如潮水般的人群里显得那么瘦削孤独。 人群在他的面前自动分开,很多人不顾兵士的阻拦,虔诚地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衣衫,只轻轻一握,马上就会松开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尖叫声此起彼伏,姜暖躲在马车中捂着耳朵,露出两只眼睛望向毕月卿:“难怪你老子都提前退休了,这国师实在是个刀头上舔血的行当现在就要上刀山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下火海呸呸!我这是乱说什么呢!” 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不是人话,姜暖赶紧住了口,揪心地望向那个缓步而行的白衣男子,只盼着现在能平地刮起一阵龙卷风来,把那个刀山刮走。 毕月卿白衣散发,一步一步在人群中走向那座高台,果然是走向绑着刀剑的一方,姜暖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她连呼吸都不能控制了,想看又不敢看,“这是什么祈福仪式,真是疯子做的事!”她在车厢中低声咒骂着。 “姑娘,您还是少说几句吧。外面那些人看见国师大人的眼珠子都是红的,跟要吃人似的。”杨玉环挤在姜暖的身边,小声劝着她,就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惹毛了那些人,再把她们坐的马车给掀翻了,那可如何是好? 毕月卿走到高台前停住了脚步,然后说了一句什么,四周立时安静了下来。只见他一展袍服双手合十对着那些刀剑拜了三拜,然后抬手撩起袍子的下摆,露出一双雪白的玉足,毫不犹豫的踏上了最下面的一柄刀锋 “天佑渭国天佑渭国” 从他的脚踏上刀锋开始,百姓们就不约而同的匍匐在地,一面扣头,一面一起高声呼喊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居然汇成一股洪流,好像一个巨人在呐喊 “靠!太猛了,怎么连鞋都不穿啊?”毕月卿踏高了几步,每一步走踩在锋利的刃上,走的沉稳从容,姜暖一直盯着他的脚,不错眼珠地看着,这时,他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高台的一半,不管远近,大家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赤着的一双脚。不着丝缕。 “早知道我就和毕月乌说让他自己祈福更好了,哪有自己消灾避祸让别人爬刀山的,一点也不虔诚”姜暖的脑袋全部缩进了窗户,这回是一点儿都不看了,虽然知道毕月卿没事儿,她还是有些担心:“他本来眼睛就看不见,再把两只脚给切下去” 这话说的,连一起伏在车厢里的杨玉环都听不下去了:“您快别说了,听着恁吓人啊。” 两个人在大梁没见过这样生猛的场面,原来姜暖以为这个只有在杂技里才能看到,是骗人的。谁知今日活生生地在眼前展现了一番,尤其表演者还是毕月卿,她是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思了。 “外头怎么没声了?”姜暖现在腹部微隆老窝着会不舒服,她慢慢坐起身子,用胳膊肘一碰杨玉环:“看看,月卿的脚还长在他的腿上么?” “”杨玉环。 不等这两个女人意意思思的商量着要不要起来看看的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吟唱,声音悠远苍凉,像是在和天地诉说着什么 “这是?”姜暖扒着车窗又爬了起来,一眼就看见盘膝坐在高台顶端的毕月卿墨发飞舞,衣带轻扬,整个人出尘得不似凡人,离得太远,看到他面上的表情,只是他口中吟诵的如梵歌一样祝祷词姜暖一个字也听不懂,觉得自己的心神都被他勾了去,魂魄就要离开身体,飞到虚空中去了、 “国师是在念经还是在唱戏啊我怎么一句听不懂。”杨玉环也趴在车窗边,在姜暖耳边轻声说道。 “嘘”姜暖只做了一个止声的动作,就不错眼珠地盯着高台上的白衣男子不动了,“让我儿子多听听,就当胎教了。” “胎教?”杨玉环没敢说出口,只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心道:不止是国师大人,现在我连姑娘说的话也听不懂了。 祈福仪式进行了有一个时辰才结束,最后毕月卿收了声,从高台上飘然而下,在一片惊呼中又走回了太庙。 ‘咣当’一声,太庙两扇沉重的大门重重地关上,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也慢慢散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抹神圣的光彩,平和安静,看着倒是没有了方才聚集在一起时的躁动。 “没想到月卿还有这两下子啊,看着好帅啊”姜暖小白脑残白痴粉一样的斜睨着太庙关起的大门喃喃自语。 “阿姊,你有看见美人了吧?”撩开车帘爬上马车的阿温看完热闹就看见傻呆呆的阿姊,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还小,对于这么美是不懂得欣赏的。”姜暖回手拍拍车厢,示意回去。 “反正当着那个谁谁,您可不要这么看男人。”阿温挤到姜暖身边坐下,亲昵地靠着她:“他会杀了人家的。” 猛的从天上被拽回现实,姜暖好心情在那个谁谁浮上自己脑海以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一手揽着阿温,一边烂泥似的靠在车厢上不说话了。 “阿姊。”阿温伸出小手握住她的:“他都这么久没有消息了,你不担心么” 姜暖摇头,没有回答。 担心又能怎么样,远隔千山万水,即便是真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她又能怎么样呢? 阿温也闭了口。他知道阿姊越是不说,便会心里越惦记。自己何必多说这些。 南方的五月与大梁帝都的五月很是不同。同样的火热天气中又多了一份湿气。这让活了两世都是北方人的姜暖很不习惯。 寒泉是在国师府的别院里形成了一湾月牙形的浅水,常年汩汩而流,永远只有没过膝盖那么深。四周用圆润的鹅卵石修了一个小池子。 姜暖非常喜欢这个地方。只要往旁边一坐,便能感觉到这里温度与别处的不同,竟是如一个天然的空调房一般。 天热,每日沐浴过后就是一大堆衣服。杨玉环看见姜暖靠着寒泉边的木棉树坐了纳凉,便抱着脏衣服到后院的水井边去清洗。 住在后院的白黎听见动静,开门看到是杨玉环独自一个人坐在小凳子上撸胳膊挽袖子的洗的正欢,他想了一下,把下午回来才洗过的衣服从架子上拽了下来丢在木盆中,端着出了屋,不声不响地蹲在杨玉环身边,也认真的搓洗起来 后院发生的这些姜暖自然是不知道的,四下安静,花香阵阵正是心态平和昏昏欲睡的时候,此时她仰着头,眯着眼透过繁茂的木棉树叶看蓝靛靛的夜色里繁星点点,脑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她随口清唱着一首歌,那是她上一世常听的歌 蝴蝶擦几次眼睛才学会飞行 夜空洒满了星星但几颗会落地 我飞行当你坠落之际 很靠近还听见呼吸 对不起我却没捉紧你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你 我解释不能说放任你哭泣 你的泪滴想倾盆大雨碎落满地 在心里惊醒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很小心 可现在你看不见的高空里 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最后姜暖反复呢喃着这几句,越唱越轻。 “暖暖,你这么不快乐么?”从她清唱开始就一直站在一棵棕榈树后的毕月卿走到她身边:“那首歌真好听,可它太悲伤了” 似乎是被惊醒,姜暖还是眯着眼睛看他,然后忽然想起什么探身抓向他的脚踝:“我看见你踩着刀刃上了那座高台,吓死我了你的脚有没有事?” 毕月卿一愣,还是把她的手捉住,然后也靠着木棉树坐了下来:“不用怕,我会一些功夫,踩在刀刃上面其实是没有重量的。” “哦。那就好。”姜暖放了心,依旧把脊背靠在树干上:“你们都好好地就好”她轻声自语道。 “你想他了。”毕月卿垂下头有些无力的说道。 “你在台子上唱的什么?真好听,和念经一样。”姜暖又顾左右而言其他。 “呵呵!”毕月卿被她说得笑了:“你真是个特别的女子,夸人也这么特别,你唱的歌我从未听过,那曲调不似大梁的。” “我就像我们身后的这棵木棉树,若在别处,这种树自是随处可见,可侥幸这棵树生在了寒泉旁边,于是,它便变得与众不同,连花期都晚了很多。” “其实,它还是最最普通的一棵木棉树,从来没有变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二章 小白求婚 章节名:第二百五十二章 小白求婚 姜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最最普通不过的女人。 如果不是闲的蛋疼地蹲在马路上看狗打架,她也不会被汽车撞死,然后魂穿到这个异世来。 那样她的生活就会是完全不同了,老老实实的工作,寻找升迁和加薪的机会。然后再谈一场恋爱,和所有的适龄男女一样,在适宜的年龄做适宜的事。 再然后就是结婚生子,在家长里短柴米油盐中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看着自己衰老 那是像绝大多数的女子一样的生活。 现在这一切都不同了,环境变了。于是在上一世最最普通的她变成了这一世不再普通的姜暖。 可姜暖心里是明白的,她还是她,哪怕是换了世界,换了身体,换了身份,那个镶嵌在这个躯体中的灵魂不会变 对于这一点,她从来都是出奇的清醒。 所以她很惧怕岑相思生活的那个世界,亦或是说那个她不了解的阶层,那不是她有限的几十年的生命里所积累的经验能完全驾驭的。 毕月卿仔细的听着她说话,然后慎重的思索了一番,“你是怕环境变了人也会变对么?”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我确实不知道人的身份地位变了以后是不是都会改变,而且我也不能保证我还会喜欢那个变了的人。”姜暖叹了口气。 “不要想太多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思虑过重对孩子也是不好的。”毕月卿轻声安慰着她。 “嗯。多谢你!”姜暖抬头又看了看漫天的繁星,想想肚子里的宝宝,倒真觉得自己想得有些过多了。 “哎。”拿得起放得下是姜暖的有点,而且她自己只要一想明白,那马上就会把这些事丢在一边,脑子跳到别的事情上去。“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啊。” “说说吧。”毕月卿被她这么郑重其事的语气唬得心头一跳。他转头望向她,紧张地等着她开口。 姜暖四下看了看然后凑近他小声嘀咕道:“你家膳房做的饭好难吃。这是渭国的风味么?汤汤水水的,我吃不惯啊。” “那是我特意嘱咐他们给你煮的,前几日看你总是吐,怕你身子给吐得虚了”毕月卿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也不会照顾女人怀孕生孩子,就是按照病人的待遇给姜暖安排饮食。 “那个,你和伯父说说,他老人家要是不在意,我能不能自己开伙做饭啊?”姜暖觉得毕月卿毕竟是个晚辈,家里的事情估计还是要和父亲说一下的。 “些许小事,不用说的。”毕月卿淡淡一笑,随意的挥了挥手:“我叫他们给你添置一些炊饮器具,别院后院不是就有膳房么,过去我偶尔让准备夜宵的。” “不用麻烦添置东西了。”姜暖一听就赶紧摆手,怕毕月卿看不见,又把他的手抓了起来摇了摇:“我真不是和你客气,就是因为看见后院有膳房,我才想自己起火做饭的,那里面什么都有,我身边只这几个人,东西够用了,不要多添置,不要浪费啊。” “暖暖,可是你自己煮饭会不会太辛苦?更何况这里是南方,越往后天气就会越湿热,膳房里不易久待。” “我在家的时候也没人伺候着,北方的三伏天也是湿热多雨,和南方的感觉有几分相似,我也照样煮饭买菜放心好了,我会量力而为,只要不舒服了就不会往厨房里跑。” 姜暖这几天害口的症状稍褪,胃口慢慢好了起来,总想大吃特吃一顿,只是国师府的饭菜一摆上,她看着都没有胃口,这么一盅,那么一盏,小盘子小碗看着倒是精致,可没滋没味的饭菜,又只让她喝汤,她有些受不了了。 她吃不饱。而阿温也说过,睡到半夜就会醒,肚子咕咕叫。 “那就随你吧。”毕月卿明白她不是假装客气,因此也就依着她。情知她在这里也住不了几个月了,今天在宫里他听到陛下说,岑相思已经在漠北的山里剿灭了三皇子的残部,活捉了几个皇子中唯一豢养私军的三皇子。 那样,他也该来了吧 这个问题是毕月卿暂时还不愿意多想的,于是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阿姊。”阿温从别院与国师府连着的院门内奔奔跳跳地跑了过来,才转过那棵粗大茂盛的木棉树,他就发现树干的另一侧还坐着毕月卿,于是他敛衣站稳,对着毕月卿行礼:“月卿哥哥,我才从老国师大人那里过来。” “哦?”姜暖转向他:“又去缠着毕伯伯给你讲故事了?” “嘿嘿!”阿温对着姜暖一吐舌头,“阿姊你看。”他摊开小手,掌心躺着两颗荔枝。 “呦,现在荔枝下来了?”姜暖伸手抓过一颗,熟练的剥开,然后举着手掌往阿温嘴巴里面送:“这个东西好吃!就是吃多了上火,有道是一颗荔枝三把火。” “阿姊这个你也知道?”阿温躲闪着,把姜暖的手推到她自己的唇边:“阿姊吃,这个街上有卖的,我早就看见了,只是你总是不出去。我以为你没有见过。” 在这里姜暖确实没有见过新鲜的荔枝,不过这东西在她的上一世可不算是稀罕东西。每年她也没少吃。 “怎么没有出去,今天不就去太庙看国师大人祈福了。”姜暖吞下荔枝,吐出果核,“别老缠着毕伯伯,他清净惯了,不像咱们姐俩是话唠。不如阿姊给你讲个故事听?” “好啊!”几乎欢呼起来,他挤到毕月卿与姜暖中间愣是塞进去坐下:“月卿哥哥,我阿姊讲的故事你绝对没有听到过的,书里也没有写过,都是她自己编出来的。她自己都记不住,下次你再让她讲一遍,她自己都记不住!” “哈哈!这倒是有趣。”毕月卿仰头大笑,乐得开怀:“暖暖,你快点讲吧,我也想听了。” “嘿嘿。”姜暖把手里的果核和荔枝皮放在一边,往寒泉边挪了挪身子把手上黏黏的果汁洗干净,然后把滴着水滴的手往阿温身上抹了两把:“你是我亲弟弟么?怎么把我的老底儿都给揭了?这让我怎么保持如此完美的形象啊?” 阿温撇了嘴,不过他还是想听姜暖讲的故事,因此对于她吹牛的话语只好忽视。 旁边的毕月卿也是低头闷笑不止。 “这回阿姊给你讲一个长点的故事。”姜暖说着话,眼睛又开始上翻,瞪着漫天星星想了想:“有了,我给你讲楚留香的故事。” 阿温瞪大了眼睛,身子靠向姜暖仰着头,听得认真。 “楚留香是个侠盗,在江湖中做了不少劫富济贫的事,所以颇有侠名,被人称作‘强盗中的元帅,流氓中的贵公子’。又因为他人生的俊俏,豪爽,所以他有很多的女朋友” “女朋友?”阿温不解地问道。 “就是女性朋友,知己的意思。”姜暖把一个现代词解释了个乌七八糟。 原本一直低着头轻笑的毕月卿也转过头来对着她,凝神倾听起来。 姜暖一边讲着一边搜肠刮肚地回忆上学时在课上偷看的,于是乎记忆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而来,她老人家想到哪里讲到哪里,居然把楚留香陆小凤剑气漫天花满楼等等一大堆武侠搅成了一锅粥,各部书中的人物轮流出场,关公战秦琼,驴唇对马嘴! 最后她说的口干舌燥,额头冒汗,觉得必须得结束故事了,才在楚留香与石观音的战斗中让他又出了把风头。只是可怜的香帅最后变成了个长着四条眉毛的瞎子! “行了,今儿就将到这里吧。”姜暖揉了揉阿温的头发:“你也该睡觉了。” “阿姊,那些坏人很多都没有打死呢,后来他们都怎么样了?”阿温没有动,他听得入了迷,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姜暖。“还有啊,他那么多女朋友,最后都有没有成亲啊?” “你是真能闲操心。”姜暖活动了一下身子,觉着屁股硌得生疼。“把人打死并不是唯一解决事情的方法,有时候啊,人一旦失去了活着的乐趣与自信,那与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的那些女朋友嫌他是个花心大萝卜,最后都恨死他了,哪里还会嫁给他?最后楚留香打了一辈子光棍!所以说,花心的男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挺好的一个故事,最后就被姜暖加上了这么狗血的一个结尾。阿温遗憾的站了起来:“盗帅夜留香,威名震八方我还是觉得他是个厉害的人阿姊,你再编编,这个结果不好,好歹你也给他留一个女朋友啊。” “留屁!”姜暖冲着阿温伸手,示意他拉自己一把:“这样的男人只有瞎了狗眼的女人才会喜欢!天天当新郎,他就凑活当光棍吧。” “可东家,我不花心,杨玉环也不肯嫁给我!”白黎的声音突然在远处传来,似乎有着不能理解的迷茫。 “你胡说什么!”才晾了衣服,听了半天姜暖讲的故事,杨玉环都未意识到自己手里还端着一盆水。 她傻愣愣地看着白黎那个大高个子,说了这么一句惊天动地的话以后就直勾勾地望着她,心里一下就慌乱起来,低头一看手里端着木盆,抬手就泼了过去:“我让你胡说八道!” 包5031642shu感谢您投出的两张月票和一张评价票!鞠躬! 闲妻梁母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感谢您一直对钱财的支持!鞠躬! cief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明月心ld感谢您投出的两张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三章 安排与嘱托 章节名:第二百五十三章 安排与嘱托 一大盆水铺天盖地迎面泼来,白黎不闪不动,木头桩子一样的立着,任那水把自己浇了个透,从头到脚流成了小溪。 “你傻啊!”杨玉环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把盆子往地上一丢,一边哭一边喊:“你不是一身功夫么?为什么不躲?干嘛死人一样站在这里让我泼!” 阿温伸手拉起了姜暖,又伸手把毕月卿也拉了起来,他小声说道:“玉环姐姐平日脾气最好了,那个小白定是欺负她狠了,所以玉环姐姐才恼了。” “嘘!”姜暖伸手捂住阿温还在叨叨地小嘴,很兴奋地说道:“快别说了,好好看着,这个比看戏热闹。” “这有什么好看的?”阿温的脑子里还在想着风流倜傥的香帅楚留香,对大人之间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他是不感兴趣的。 “看咱家玉环如何收了小白这个面瘫妖孽!”姜暖松开了手,“你怎么又汗津津的?这里不是很凉快吗?” “挨着阿姊和月卿哥哥坐了那么久能不热么。”阿温扭动着身体,蛇一样的从姜暖身边溜了过去:“阿姊,我去沐浴睡觉了,那个,月卿哥哥你陪着阿姊看吧” “真呱噪!赶紧走。”姜暖冲着阿温的背影挥挥手,轰蚊子似的:“我都听不见他们说的悄悄话了。” 毕月卿被她说得有些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听墙角还听得这么理直气壮地,看来暖暖的层次比他又高了不少啊! “你若喜欢,我就站在这里任你泼。”白黎抬手抹了一把顺着头发滴答滴答落下的水珠儿,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杨玉环:“我都湿身了,你就嫁给我吧。” “你!”杨玉环猛地抬头看着白黎:“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话?你湿身管我什么事?” 这话一说,饶是杨玉环脑子里乱的不能思想也觉出有不对劲的地方了?什么湿身?说的这么难听? “这是你给我弄湿的,所以自然是你的事。”白黎上前一大步,他个子高大腿长,一步跨度不小,几乎就贴着杨玉环站着了。 他身上湿淋淋的,现在穿的又少,衣衫裹着他年轻的躯体温热的男性气息如烙铁一样的烫的杨玉环几乎站立不住,她条件反射似的伸手推了他一把:“离我远点” 入手的石头一般坚硬的肌肉是完全陌生的感觉,她吓得扭头站了,身体哆嗦,脚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你怎么这么欺负人我都躲着你了” 杨玉环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无比委屈。 白黎皱起了眉,他狐疑的看着地上的一小堆儿女人:“我是哪里得罪你了?我没有欺负你啊,干嘛要躲着我?” “这个不重要!”姜暖拉着毕月卿从木棉树后绕了出来,只走了几步就停了脚步:“我说小白,你这个就是欺负人了啊!” 白黎的功夫再好也是打不过毕月卿的,所以有毕月卿在身边,姜暖决定好好欺负一下这个和他主子一样自以为是的小骗子。 “我怎么欺负她了?”白黎是从心里发怵,他太知道自己口舌的分量了,人家姜小姐闭着嘴就能把他说趴下。所以这一场舌枪唇剑还未开始,白黎就已经在心里摇起了小白旗,心道:完了!姜小姐出马,我这老婆看来是要跑了 “你怎么不是欺负人?身上湿了一片就是湿身?还赖上我家玉环了!”姜暖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这个,你湿身的样子我和国师大人都看见了,你是不是也要嫁给我们两个啊?” 毕月卿咽了口口水,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瞎子挺好,看不见啥湿身干身的。要不真娶个大老爷们回来,他宁愿去死 “嗯?”白黎惊得伸手抱住了肩膀,结结巴巴地说道:“人家国师大人看看不见” “哦?这么说你是愿意嫁给”姜暖嬉皮笑脸地伸出大拇指在自己的唇上一抹,仿佛那里真长着胡子似的。 “我不愿意!”若不是地上还蹲着目瞪口呆地杨玉环,白黎现在真想扭头就跑了,他就知道自己在姜小姐面前会溃不成军,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弱到这个地步,一句话都说不过她。 “哦,不愿意啊?可见你这湿身还是要挑人看的,如此我家玉环说的不错,你就是欺负她!所以啊,你想求娶我家玉环还要先过了我这关。” 看着白黎又是挠头又是抓耳,猴子似的没了主意,姜暖愉快极了!她扭头对着毕月卿低声说道:“好玩吧?嘿嘿!嘿嘿!” “”毕月卿很无语。 “我可以养着她。”白黎终于想起一条来:“我的月俸银子一个月是二两,比玉环多,我可以养活她,她只在家生孩子做饭伺候我就可以了。” “呸!要点脸”姜暖咋舌,“就比俺家玉环多挣了那么点银子你就摇头摆尾了?好,玉环,从今儿起你的月银涨了,他不是二两么?我给你涨一倍,你是三两银子的工钱了!” “小白,你在金钱上没有优势了,再说个别的理由吧。”姜暖搓着小手等着白黎开口,好久没和人斗嘴了,现在虽然对手是个一根筋的木头人,她还是觉得很过瘾,四肢百骸如打了鸡血般地透着舒服。 杨玉环不哭了,确切地说她是忘了自己正哭着呢,依旧蹲在地上先看了看姜暖:“姑娘,不用涨月份银子,我现在每个月挣得都比宫里多了不少。吃住又都是姑娘管着,钱多了也没地方花。” “不行啊,咱女人要想当家做主必须在银钱上独立,你没看小白比你多了半两银子那个得瑟劲吗?还说什么:我的月俸银子一个月是二两,比玉环多,我可以养活她,她只在家生孩子做饭伺候我就可以了听听!多么的不要脸” 杨玉环听姜暖说完又把头扭向白黎一方,白黎原本就是身材高大,而杨玉环本来就很瘦小,如今再蹲在地上,只感觉自己是在仰视一个巨人了。这让她心里一阵不舒服:“他是挺不要脸的。” 杨玉环顺着姜暖的话脱口而出,而后她自己就愣住了。这话姜姑娘说起来很自然,怎么她自己一说就不对味了呢? 不要脸?白黎又抹了一把头上流下的水珠还是汗珠,然后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我比那个楚留香还是高洁了很多,他虽然风流倜傥,可干嘛要盗帅留夜香呢?” “啥?”姜暖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盗帅留夜香?我不是讲的盗帅夜留香么?” 姜暖转头看向毕月卿,却发现对方已经以拳掩口,笑的花枝乱颤,哪还有平常那股稳重的样子。 “你那耳朵是怎么长得?”杨玉环听他说完也笑了起来:“姑娘明明讲的就是‘盗帅夜留香’,怎么到了你那里成了啊!” 话没说完,杨玉环就是一声尖叫,她身子忽然离地老高,竟是被白黎伸臂给‘端了’起来,就这样拥在他湿淋淋的胸前,他把头伸到她面前:“喏,你看吧,我耳朵好着呢。” “哎呀,出大招了啊!小白算你狠!”姜暖先是张大了嘴巴顿了一下,然后满眼笑意的扭头对有些茫然的毕月卿解释道:“小白真够狠的!他说不过我,就对玉环动手动脚的,现在他正抱着玉环不撒手呢完了完了玉环那傻样,目瞪口呆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腾’地一下,毕月卿的脸红了,耳边响着姜暖绘声绘色描述的情景,他几乎有一种想把她也抱进自己怀中的冲动。 “你放开我你这样抱着我,我还怎么见人?我和你拼了!”杨玉环越说身子扭动的越厉害,她自己已经用了全力在挣扎了,可是对方的力气太大了,她的全部的挣扎都变成了徒劳的 “好!既然玉环不愿意,你又无耻地抱了她,为了她的清誉,没别的,我只好杀人灭口了。”姜暖说着撸胳膊挽袖子地往后毕月卿身后一退:“我打不过他,这回该你上了!” 毕月卿俊脸一怔,心道:管我什么事?! 不过他还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往前迈了一步,轻声说道:“要留全尸么?” “不可以!”国师大人从来都是言出必行,不开玩笑的,杨玉环吓坏了,她伸出双臂就搂住了白黎的脖子:“不要杀他,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娶我了呜呜!” “等一下。”姜暖伸手拉住作势还要往前迈步的毕月卿,很体贴地说道:“玉环,国师大人杀人如麻,对这个很有经验,他一出手,必然能毫无痛苦的结果了小白这个死皮赖脸的,你不要怕,一切有我为你做主。” “不是的。”杨玉环摇了摇头,泪眼朦胧地望向姜暖:“他也不是一直死皮赖脸的,他原来还嫌弃我生的丑。” “你现在也还是生的不美,只是我看惯了,便习惯了。”白黎很实诚的说道。 “你说什么?”杨玉环恶狠狠地盯着他:“放下我,你既然这么嫌弃我,还说什么要娶我?” “不放。”白黎也直视着她:“你虽然生的不好看,我现在真的已经看惯了,也就不觉得了。” 杨玉环才干的泪水又一对儿一对儿的落了下来,她拼了命的挣扎,也不说话,就想从他身上下来。 姜暖望天,非常之无奈的长叹一声:“猪!真真猪也!哪个女子爱听这样的情话?” 诚实,有些时候确实不是美德。太过实在的话,很有可能会伤人的。 白黎有些抱不住她了,而看见这个女子的眼泪不断滑落,他又觉得心疼,于是她腾出一只手来托着杨玉环的屁股。 折腾得如一尾活鱼似的杨玉环立马身子僵直成了石雕泥塑,觉着屁股下面有火再烧 白黎看她忽然安静了,也不多想,抬起另一只手笨手笨脚地给她抹眼泪:“不要哭了,我真的不嫌弃你生的如何。我是想娶你做老婆的,娶妻娶贤,你虽然比我大上三岁,可你会过日子,很节省。你算然生的不好看,但你手巧会做针线活,你虽然煮的饭菜不好吃,饿的时候也是能凑合下咽的” 姜暖听得已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白黎这高一句低一句的不是夸杨玉环呢,倒像是数落人家的不是。 “暖暖。”毕月卿低声问道:“不用动手了吧?” “看来是不用了,我要准备给他们办喜事了。”姜暖高兴的说道。“唉,不过小白的嘴是真笨啊!一句好听的都不会说!真是可怜我家玉环了。” 白黎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姜暖已经无心再听,现在人家两个才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虽然还不会恋爱,甚至连情话也不会说,但是她再在这里站着旁观也有些不懂事了。 于是她拉着毕月卿把他送到了院子的门口,然后又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小白,以后要好好对我家玉环。她是个实心实意的好女人呢” 说完这句话,她仰头望天,觉着一阵失落,竟有些女儿要出嫁时的舍不得的感觉。 “姜姑娘。”白黎好不容易抱得不怎么美的美人在怀,这是他生命活到二十岁第一次抱女人,因此他舍不得放下。于是他红着脸说道:“我从小跟着王爷,就记得自己姓白,名字是王爷起的。您还是叫我白黎吧,现在我就要有老婆了,请您不要再叫我小白!” 姜暖侧头瞅了那两个黏在一起的人影,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好吧,小白。” “”白黎 走在隔壁院落里的毕月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个暖暖啊” 杨玉环在白黎非常不要脸的攻势下投降了,那一晚,她终于在姜暖走后答应了嫁给他。 不过她也同时提出条件,就是成了亲也要跟着姜暖过,因为她的命是姜暖救的,早就不属于自己。 白黎觉得这个要求一点不过分,有情有义的‘环环’才是最让他动心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在那次杨玉环跪下帮他向姜暖求情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喜欢上这个女子了,而且他心中也一直记着她骂他的话:千人骑,万人压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报仇了,以后她做了自己的老婆,岂不是就可以天天由着自己又骑又压的 三天之后,姜暖亲自操持做了一桌酒席,给白黎和杨玉环成了亲。 婚礼虽然办的仓促,但该有的都有。 甚至姜暖还请了毕月卿来充当了证婚人,她自己当了媒人。有媒有证的婚姻才是堂堂正正的啊。 为此毕月卿还特意随了礼,一对金的龙凤镯。而姜暖则是直接给了杨玉环一张千两的银票,还给她买了一身大红的喜服。 欢欢喜喜地拜了天地,谢了媒人证人,白黎嘴乐得和瓢似的拉着红绸把杨玉环牵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再没出来陪客人,而是留在屋里玩命的‘报仇’。 一桌丰盛的饭菜就剩了姜暖,阿温还有毕月卿三个人围坐着,姜暖因为有孕,是不能进新房的,所以也只好打消了闹洞房的念头。 她一边给毕月卿夹着菜,一边撇嘴:“我还以为小白是个面瘫货呢,合着他也会笑啊” 毕月卿淡笑着接过她递给自己堆得小山似的饭碗,“暖暖,刚才这里拜堂没来的及告诉你,我派出去送信的人回来了两个,还带了东西给你呢。” “真的!”姜暖把筷子一扔就站了起来:“人呢?我可以见见么?” “当然可以。”毕月卿扬手击掌,片刻功夫两个风尘仆仆的男子就快步走了进来。分别给他和姜暖行了礼。 “这是一个叫做陈青山的公子托我们带给姜小姐的。”其中一个青年先把手里的一个大包袱递了过来。 桌子上杯盘碗碟都是东西,姜暖接了包袱实在没有地方放。就提着那个枝枝楞楞的大包袱跑到了木棉树下,然后对着屋子里的那两个人招手道:“还有没有啊?” 令一个青年走过来双手把两封信递上:“这也是那位陈公子写给您的。” “幸苦了!”姜暖伸手接过,然后对着身后的阿温一挥手。 手里摇着一把大折扇装楚留香的阿温马上‘哗’地合拢扇子,从腰间挂的荷包里倒出两块碎银递给那两个青年:“我阿姊请你们喝杯水酒。” “不敢不敢!”两个年轻人赶紧摆手,不敢接阿温手里的银子。 “姜小姐赏的,你们就收下吧。”毕月卿缓步跟了出来,对着那二人说道。 两个年轻人这才伸手接了,又再次道了谢,才躬身而退。 “来,过来坐。”现在的木棉树下被姜暖放了一套桌椅,她没事儿的时候几乎都在这里呆着。整个渭国芮都就这么一处寒泉,这么湿热的天气,她是哪里都不去去了。 阿温也坐到了椅子上,等着看大包袱里的东西。 姜暖先把两封信放在一边,然后伸手把那个大包袱解了开来,发现里面是好几个小包袱。 “包的还挺严实。”先把里面最长的包袱抓了一把,姜暖笑呵呵地说道:“这个不用看了,一定是番薯粉条,明天我给你们炖一锅吃” 东西一包包地打开,里面有秋茶,有大梁帝都特有的果脯蜜饯,甚至还有几罐酱料,杂七杂八,大多是各种吃食。 “唉。”姜暖一包一包地拆开,一包一包地看着,从最初的欣喜,到最后竟惆怅起来:“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 一直面带微笑听着她叽叽喳喳一惊一乍地看包袱里的东西的毕月卿忽然听到她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禁心中一阵黯然:她终是不能把这里当家么 “阿姊,不是有信么?你看看不就知道家里的情况了?”阿温拿起一片杏脯送进口中,“这个好,酸酸甜甜的,一定对阿姊你的胃口。”说着,他把那一大包油纸抱着的果脯都推向了姜暖。 “去那个果盘来,把这里所有的吃食都挑好的拣出一些,先给毕伯伯送去。”姜暖对着阿温说道。 “嗯。”阿温点头,跑进屋去拿了一个果盘,按照姜暖说的摆了满满一大盘子,跑着去了国师府,给老国师大人送吃的去了。 姜暖把她觉着好吃的都堆在毕月卿那边,她自己也塞了一嘴,含混不清的说道:“月卿你吃,都是好吃的。” “好。”听见毕月卿轻声应了,姜暖不在抬头,把两封信都拿了起来,看了一下上面,也分不出先后来,于是她便随意挑了一封小心的撕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然后她抬头想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大概能比去年多两成的收入。” 然后又拆开另一封读了起来,这回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安安静静地看完了。 “家里还是老样子,赵把总那边有老实叔盯着,今年都种了番薯,附近庄园里的地主们有不少来我们尚武庄买番薯苗呢。”姜暖随口把信里的内容说给毕月卿听,就如同他是自己的家人一般。 “暖暖。”毕月卿安静地听她说完,然后才说道:“你若是想经营农庄或是经商,在渭国也是可以的。这里很需要推广一些新的作物。你刚才说的番薯,在更南的地方有农户种植,以前我们都是给大梁进贡的。但是说的番薯粉条我就没有听说过。” “这个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啊,因为是我才做出来的。只有我们尚武庄才有呢。”姜暖摇晃着脑袋很得意的说道。 然后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停了一会才开了口:“我不爱经商,也不想种地。其实,我做了这么多,都是逼着自己硬着头皮做的。” “阿温太小,我们两个要了饭才活下来,我不做事怎么养活他?后来家里出了些事,我连姜府老宅都给抵了出去。手里没有几个钱,帝都的宅子和吃喝用度都比乡下贵,我一咬牙才带着阿温去了尚武庄,这样才有了新家也有了后来的甜点心。” “一点点的算计,一点点的积累,尚武庄就那么几个人,总不能看着邻里乡亲的吃不上喝不上吧?结果我又狠了狠心带着一庄子的人讨生活。” “可我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也不想当个你说的皇商,我就想把阿温抚养长大,然后找个合适的人把自己嫁了,守着丈夫孩子,踏踏实实地过一辈子。” “再多的,再累的,我真的不想做。”然后她转头望向毕月卿:“一辈子啊,匆匆忙忙地就是那么几十年,要让我天天这么算计着活着,而且还要既算计人又算计事,我会觉得了然无趣的。” “所以现在的这些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再多就是累赘了。” 姜暖的话听在毕月卿耳中,又让他升起那种知己的感觉。 他也是一个在朝堂中毫无野心的人。所以每日上朝,听同僚们议论国事,对他来说就是太无趣的事了。 可他是毕氏子孙,他这一支,是毕月乌的血肉至亲,生下来就有责任护佑渭国子民的安危,对于责任他避无可避。 所以,他时时会觉得疲倦,如今在听姜暖说的一番肺腑之言,的的确确是每一个字都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暖暖,留下来吧。”他忽然伸手准确地捉住了姜暖的手掌,用自己的两只手把她的手掌包在掌心:“我什么都不要你做,只在家里就好。” “我还真有事求你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姜暖忽然坐直了身体,把自己手从他的掌中抽了出来:“是很重要的事。”她正色道。 “你说,我听着。”毕月卿也坐直了身子,听出她语气中的凝重,不禁忽略了她的动作。 “我在这里不熟,而且也没有当母亲的经验,所以,再过两个月请你帮我找几个稳妥的稳婆回来,给我讲一讲要注意的事情。”要生孩子,自然要先找几个有经验的接生婆子,在古代落后的医疗条件下,女人生孩子就是一条腿踏进鬼门关的事。 弄不好赶上难产就是一尸两命。所以姜暖想先要在这方面做些必要的准备。 “嗯。这个交给我。你放心吧。”毕月卿点头应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这回姜暖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握了一下:“万一,我生孩子的时候有什么不测” “暖暖!”毕月卿猛地把手抽走然后双手合十对着上天闭目念念有词的说了几句,然后才说道:“这个时候,你不要乱说话。好好地养身体,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没有万一!” “嘿嘿!”姜暖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听我说完啊。” “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便不听。”毕月卿侧身而坐,真就摆出一副不想听的态度。 “好了,我不胡说八道了!”姜暖举着手臂发誓:“你快听我说啊。” “嗯,说吧。”毕月卿闷声说道。 “这个话不管你爱听不爱听我都得说完,有生就有死,这个是天意由不得人。我若是平平安安地生了宝宝,那便作罢。若是万一出了问题,我的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说这么吓人的话?这个孩子是有父亲的。你要是托付后事,与那个人说去!”毕月卿一下站了起来,眼红红的。 姜暖从未见过他这么激动过,不禁也有几分动容。她让自己平复了一下心境才又拉着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他啊,自己有时都是个孩子,而且我知道,他不喜欢小孩子的” cief 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明月心ld感谢您投出的两张宝贵月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龙聆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落影无尘感谢您的打赏,鲜花,以及钻石!收下了鞠躬! 一两天,正文完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四章 这样的相见 章节名:第二百五十四章 这样的相见 毕月卿心事沉沉地离开了别院。他明白姜暖说的是最最残忍的实话。因为他的娘亲就是在他五岁的时候死于难产。 至今他都记得母亲在生产时那声嘶力竭的哀嚎,以及屋里浓浓的血腥味道。 最后母亲不叫不动了,连呻吟都没有了。大夫和稳婆都无能为力,说她腹中的孩子是横着的,怎么推孩子都不动 三天后,那个世上最疼他的女人带着腹中不知道男女的胎儿死去了,生产,流尽了她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 所以毕月卿比任何人都知道姜暖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回了国师府,他直接去了祠堂,一语不发的反锁了门,在他母亲的灵位前跪着祈祷了一夜,只求暖暖这一胎母子平安,他愿用一生来守护这个孩子。 杨玉环和白黎成亲以后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美丽起来。 真是雨露滋润禾苗壮,她在白黎天天的‘欺负中,’愣是从一枝干巴巴地干支梅长成了唇红齿白的春海棠! 健康的肤色以及天天出来进去都挂着笑意脸庞,让杨玉环显得很甜美。 姜暖拿着本书半躺半卧在木棉树下,眼睛却是盯着杨玉环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只觉得几日功夫,她的屁股又大了一圈。 而那新婚的两口子也挺奇怪,都不爱说话,就算是走个对脸儿他们两个人也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一眼,然后错身而过,一起脸红。 姜暖肚子中的胎儿已经开始像小鱼一样的有了胎动。这让她委实的惊奇了几天,时时地把手按在腹部,等着肚子里的小鱼游一游。 不过小鱼似乎很懒,动起来的时候不多。姜暖按了几天肚子,在大家都开始紧张她是不是不舒服,腹痛,甚至便秘的时候,她也没了最初的兴致,不在关心自己肚子中的小东西,继续偷窥白黎杨玉环两口子的神奇爱情。 并且看得津津有味,时常收获小白的大白眼珠子。 “哎,小白。”发现白黎又偷偷地瞪了自己一眼后,姜暖丢下手中的书籍,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你现在怎么成了哑巴了?舌头呢?让狗叼了去了?” 坐在她身边矮凳上的杨玉环听了这话,脸一下子红了,紧闭着嘴唇。仿佛唯恐别人不知道小白的舌头是她叼走了。 “我家环环不许我多说话?”白黎偷瞄了红着脸坐在一边的杨玉环,还是老实地说出了事情。 “为什么啊?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能让女人管住啊?这你也能忍?”姜暖开始嬉皮笑脸地挑拨离间。 一墙之隔的书房里,毕月卿手里拿着直尺比在纸上垂首一笔一划地正在写奏折,听见别院传过的声音,不觉温柔地笑了起来。 “环环说我一张嘴说的话竟招人不爱听,还是少说话的好。”白黎说完这番话后,又往杨玉环身上瞟去,“环环,这个不算我多嘴,是姜姑娘问的。” 杨玉环头垂得更低,脸更红了。 “环环?”姜暖又侧身躺了下去,这个称呼有点耳熟啊,仿佛上一世就听人叫过。 杨玉环抬头看见开始发呆的姜暖,又见她歪了身子躺着,赶紧对着白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避。 放下手里的针线,杨玉环伸手摸了一下姜暖的额头,入手的又是汗津津的感觉,她站了起来,走到墙角,在那里放了一只木盆,里面晾晒了半盆水。 南方的天气,不一会就能把冰凉的井水晒得烫手。 投了一把布巾,展开又抖了几下,让上面的热气散散,杨玉环拿着走近姜暖,为她擦掉才出的汗水。 “快别忙。”姜暖从片刻的发呆中清醒,伸手接了布巾自己擦了把脸,然后对着墙边的木盆瞄准了几下,用力把手中湿湿地布巾扔了过了:“三分入蓝!” “啪嗒”一声,布巾滑了一个弧度,落在了离着木盆还有好几步远的太阳地里。 “呃,玩现了!”姜暖对着杨玉环吐了吐舌头。 杨玉环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把地上裹了灰尘的布巾捡起,又蹲在墙角把布巾洗干净,然后端着木盆到后院去倒。 才走到后院的门口,白黎就从门里冒了出来,也不说话,接过她手里的木盆,过了片刻,又端着木盆回来递给杨玉环,里面换了半盆新打的井水。 杨玉环抬头对着自家的傻大个儿莞尔一笑。 白黎贼似的,看了一眼姜暖,看她正转了身子伸着胳膊拿桌上的书籍,飞快地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不等媳妇脸红,他自己就不好意思的‘畏罪潜逃’了。 “真是喂不饱的”杨玉环面红心跳的数落着那个小了自己三岁的丈夫,心里是满满的柔情蜜意。 她真是把白黎既当丈夫又当儿子一样的疼着。只觉着他虽然嘴拙些,可心里啥都懂,不会玩那些花花肠子。这让看尽了宫里女人之间明枪暗箭的她觉出了安稳。 一辈子,能嫁这么一个老实本份的男人,她太知足了! 再一回头,就看见姜暖笑模笑样地拿着一本书做鬼脸。 “姑娘,您看什么呢?那么高兴?”杨玉环心虚的把盆子又放到墙角,顺手把布巾也扔进去,她又走回姜暖身边坐了下去。回手拿起了笸箩里的小衣服。 “这书好看!”姜暖眼睛盯在书上,然后嘴巴发出了‘吧唧’一声。“嘿嘿,很甜蜜啊!” “哎呀姑娘!”杨玉环脑子转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她是在调侃自己和白黎方才的偷吻了,立时脸烧得发烫。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您看的什么书都那倒了” “哈哈!”姜暖大笑着把手中根本就看不下去的书拍在自己的腿上,“有这么甜蜜的画面,谁看这个枯燥无味的东西啊。” 杨玉环捂了脸一句话都不说了。反正她说什么都是被姑娘笑 “好了,别害臊了。”姜暖拿着书够着拍到她的肩上:“玉环,看到你们过的这么好,我真高兴!”她放轻了声音说道:“一定要这么好好地过下去,这么么甜甜蜜蜜的一辈子。” 不知不觉,捂着脸害臊的杨玉环眼睛红了,姜暖的话,让她想落泪 毕月卿抬起头,手中毛笔悬在纸上,直到笔尖的墨干了,他都未在落笔。他的幸福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他也想这么甜甜蜜蜜的一辈子啊 七月流火,天气热到了极致的时候,也是快转凉的开始, 姜暖的肚子已经大如罗,她行动已经非常笨重,腿肿的皮肤发亮。在连续两三个月的大吃特吃之后,现在她的胃口锐减,又到了什么都吃不下的阶段。 宫里的几位医术好的太医,还有芮都里非常有名的一位杏林圣手都来给她诊过脉,几位大夫得出的结论一样:这位夫人的产期就快了。 听到这个消息,毕月卿的一张俊脸当时就变得雪白,甚至站都站不稳了。 他害怕,害怕暖暖也如他的母亲一样在那种生产时极度的痛苦中死去,而作为医者的他在这种时候,是使不上一分力气,没有一点办法的。 他特意进了宫,求毕月乌把宫里那几个医术好的御医都拍到了他的府里,又亲自寻了三名最好的稳婆时刻陪在姜暖的身边,甚至连乳母都定了三个。 当这一大堆人组成的‘陪产团’出现在姜暖周围的时候,身材已经臃肿的像个大肚子蝈蝈似的她笑了:“唉呀妈呀,月卿啊,咱先让他们都回家歇着去行么?天天身边跟着这么一大堆人,我压力太大不敢生啊。” 毕月卿白着一张脸想了想,姜暖说的也确实不错。这么多人闹闹哄哄地堆在她身边,确实是影响了她的休息。 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这些人一个都不许走,都被他留在了国师府里,好吃好喝好招待,供祖奶奶似的养着,就等姜暖那边一有动静,这边的人手能够马上到位,省的耽误了时辰。 姜暖没有结婚生子的经验,她也不会算什么预产期。只是感觉到肚中的宝宝越来越大,而且位置也是越来越向下,站久了都让她有一种坠坠的感觉,她也知道日子是差不了多少了。 表面上她还是平常一样的嘻嘻哈哈,与身边所有的人说说笑笑,不时地安慰安慰见到她就脸色刷白的毕月卿。 心里她也是怕的。而且怕的要死。 生孩子这道坎没人能帮上她,生死之间的事,这一次只能靠她自己去面对。 腹中的胎儿活动的动作很大,足以让睡眠已经很浅的姜暖一次次地在梦中醒来。 梦中她会想到很多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事情,父母模糊的影子,奶奶活着时慈爱的面容,以及她死去时狰狞的表情,还有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那些几乎都忘了名字的熟悉面孔,都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梦中。 她会在大叫着:“我要回家。”中惊醒,然后周身是汗的独自一人呆坐在床榻上发呆,要过很久才能分辨出梦境与现实。 她想岑相思,在怀孕末期最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矜持,跑到皇宫里捉住毕月乌询问他的消息。 毕月乌只是心事重重地安慰她:“相思很好,姜暖你不要担心。” 就这么一次,姜暖失落地回了国师府。再不提起这个名字。 她觉得若是再不把自己的那颗心小心的呵护起来,便是碎了,那个冷血的东西也不懂怜惜。 她就这么让自己恨着他,也不许自己的脑子里生出他是不是出事了的念头! 岑相思必须活着,要不,她生了孩子以后可要找谁去玩命呢? 他骗了她,她还没有报仇呢。 杨玉环又从后院搬到了姜暖的屋里陪着她,夜里姜暖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和她说说轻松的话题,实在无话可说的时候,就扶着她在宽敞凉爽的院落里散散步。 稳婆说了,临产的妇人不要总是躺着,到时候不好生。 “国师大人!”此时已是深夜,别院里只有蝉鸣蛙语,一片安宁祥和。杨玉环扶着姜暖才走出屋子,就看见一身白衣的毕月卿孤零零地站在木棉树下发呆。 “月卿?”姜暖先低着头缓步下了台阶走到他的身边关切的问道:“怎么站在这里不回房安置呢?” 毕月卿脖子僵直地扭向姜暖,然后声音哑哑地开了口:“暖暖,我怕生孩子啊” “噗!”姜暖双手抓住毕月卿的两只手臂笑的不行:“不要怕,这次我先生,等我学会了,再轮到你” “暖暖。”毕月卿突然伸出双臂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把头放到她的肩上:“你不能死。” 他说话声音非常轻,似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不死!”停了好一阵,姜暖用力的抱了一下,“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有活够,你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圣人说过的: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这样的人不好不坏,马马虎虎活个一百多年就行了。” 姜暖感动了。为有毕月卿这样为自己真心担忧的知己而感动。 人活着,不只是为了爱情。 还有很多可以支撑自己的东西。 比如亲情,比如友情 抱着怀中这个瑟瑟发抖的男子,姜暖忽然有一种顿悟的感觉。 那一刻,天大地大! 毕月卿告了假。留在家中如坐针毡地陪着姜暖待产。 姜暖却在那一晚后变得风轻云淡,神清气爽起来。 她又挪动着笨重的身体开始准备起吃喝来:“咱吃火锅吧,虽然调料不齐全,但是麻油蒜蓉的火锅还是可以吃的。” “火锅是?”杨玉环听到了一个新名词,又难得姜暖有了胃口,她也乐的跟着学做新的饭食。 姜暖让白黎驾着车,几个人去了市集采买。 现在正是暑热的时候,市集上的瓜果蔬菜鱼啊肉的都很丰富,姜暖挑三拣四地,买了很多可以涮着吃的品种。原本还想再去远处多转转的,但白黎这个一根筋死活不听话,赶着马车直接回了国师府:“国师大人说了,最多半个时辰就得回来” “你到底是听谁的?到底跟着我还是跟着他?”姜暖坐在车厢里郁郁寡欢。 “我跟着您,自然是听您的。”白黎马上回了话。 “那我让你再转转,你怎么不听?”姜暖瞪着他的后背很想窜到玉环踹他几脚。 “”白黎目不斜视抬着脑袋赶车,暂时性耳聋。 对于这样的手下,姜暖也懒得多说什么了,反正他也是不听话的。“以后我一定要换个车夫!”她气哼哼地说道。 “”白黎一甩鞭子,马车已经驶入了国师府的后院。他继续耳聋。 “月卿,月卿!”从马车上才下来的姜暖走到别院和国师府后院连着的院门口喊道:“我买了很多菜,还有肉和虾,晚上我们吃火锅啊。” 她知道毕月卿一般都是在书房里忙碌,所以也不去打搅他,喊完就走,才走两步她又回头喊了一句:“请毕伯伯一起过来吃,人多热闹!” 这次说完也不等那边有人回答,她又兴冲冲的跑到后院的膳房,指挥着杨玉环和白黎洗菜摘菜,生炭炉,找铜盆快乐的做着准备。 书房里毕月卿父子对坐,都听见了姜暖这市井女人过日子似的大呼小叫。 这父子二人都是盲人,因此在府里的时候并不需要下人随侍身边。那样反而会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不便。 国师府的下人都是立在不碍事的地方,听见主人拍手或者击掌召唤才会过来。 此时父子两个人面上都带着相同的微笑,停了正在商讨的事情,听着姜暖笨重的脚步声走远 “等下,你和这丫头说,为父已经用过晚膳,所以就不过去了。”老国师大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不过,这丫头煮的饭菜确实好吃。” “那父亲就一起去么,她最喜欢大家凑在一起吃东西,说是热闹。”家里就是他们父子二人,这么安静没滋没味的日子他们都过称了习惯。 “不去了,我去了你们会不自在。”作为父亲,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呢?所以他不会去凑这个热闹的。 让儿子能多些和她相处的机会吧。 晚膳果然热闹,放在木棉树下的那张桌子原本就有些过于巨大,如今七个碟子八个碗的堆了一堆的食物,再加上中间架在炭炉上那个铜盆,竟显得有些拥挤。 “这是北方的吃法。倒是很有古风。”毕月卿摸着桌子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坐下。并感受着炭火炉靠近自己时的温度,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距离。 “是的,这个吃法确实是北方比较常见,现在这么吃的,尤其是在南方,并不多见。”姜暖先从大碗中将调好的香油蒜蓉调料给毕月卿盛了。 “锅底料我放了桂圆,枸杞,虾皮,淮山还有几颗菊花。这边气候太热,加几颗去火。”姜暖用筷子扒拉着铜盆里的底料,一样一样给毕月卿介绍着。 “姑娘您说这是北方的吃法?”杨玉环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摆了一桌子菜肉,据说用汤一汤,就可以吃的‘火锅’。 “是啊。现在这样的吃法已经不流行了,再早的时候,我们北方的先民会用大鼎下面燃火,多人聚集在一起煮菜吃呢。”姜暖对着立在桌边的杨玉环和白黎招手:“都坐,一起吃,人多才热闹。” “阿温呢?”毕月卿问道。 “我让他再去请毕伯伯。”姜暖看见铜锅中的底汤已经翻滚,空气中也飘出了火锅特有的香味,她搓了搓手,觉着自己现在的胃口能吃下一头猪:“毕伯伯还不来啊?锅都开了啊。” “我就说阿暖这里热闹吧!” 老国师没来,院门口却走近一身常服的毕月乌和窦崖来,身后探头探脑地跟着直撇嘴的阿温:“毕伯伯已经用过晚膳了,可陛下和窦公子都没吃饭呐!” “没吃饭就过来坐,正好赶上。”姜暖费力的起身给毕月乌和窦崖行礼。 杨玉环和白黎对视一眼,心道:完了,看着别人吃吧 “我们来国师府里看看老国师,大家不要拘礼,坐吧。”毕月乌一挥手,面上带着一抹笑意。 他是被窦崖闹腾出来,要是不跟着来,窦崖就要搬出去宫住了,因为他天天惦记着到姜暖这里来凑热闹,总说宫里太无趣。 放他一个人来见个女人?毕月乌觉得不妥,所以只好跟着上卿大人一起出来厚着脸皮蹭吃蹭喝。 众人都给毕月乌见了礼,这回轮到姜暖挥手:“小白和玉环你们去膳房吃,里面还剩了很多,只是没有炭炉了,你们就用大锅涮着吃吧吃这个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不用伺候。” 杨玉环和白黎听了姜暖的话,又对着在座的几人行了礼,才规矩的退下。 “我是真的饿了,咱就不讲那些虚头巴脑的俗礼了,开吃吧?”姜暖对着大模大样坐在首位上的毕月乌说道。 “那就,吃吧。”毕月乌眼睛瞪着一桌子生菜生肉,开始琢磨着该怎么吃。 “先盛碗里一点作料。”姜暖用手一指窦崖面前那一大碗调料,然后把自己面前的一盘子鲜蘑菇都倒进了锅里:“这个东西煮的汤好,都放进去” “阿暖,这次看着你气色不错。”窦崖没有贸然出手,他先给自己和毕月乌都盛了调料,然后一边和姜暖说着话,一边瞄着她如何下筷。 “还好。多亏了宫里的几位御医一直精心的帮着我调理。”姜暖眼睛盯着炭火炉上的铜盆,口中仍不忘拍拍皇帝的马屁。 “好了,又开了!”看着铜盆中又冒起了滚动的气泡,姜暖一声欢呼,抬手就把一盘子鸡肉丢了进去:“赶紧下筷子,这个在锅里一煮就可以吃的。” 说完她手疾眼快地就把锅中先变了颜色的几片鸡肉夹了起来放进毕月卿的碗中:“我来抢,吃这个大家不要拘着,否则过了火肉就老了” 毕月卿端起碗来,抿唇一笑,用筷子夹起一块肉占了调料放进口中细嚼慢咽,然后他点了点头:“很美味” 而阿温在吃饭上早就得了姜暖的真传,他个子小坐在椅子上就不好去够锅里的东西,如今他也不说话,索性就闷头站在桌边恨吃。 “怎么用个膳还似打仗一般?”毕月乌不解的望了众人一圈后,发现锅里的鸡肉一片都没有!侧头在看窦崖的碗中倒是丰盛的很。 “哼!”他把手中的碗往桌上一丢,直接从窦崖手中抢了他的过来:“你怎么也开始吃独食了!” 窦崖嘿嘿一笑,好脾气地拿起毕月乌的饭碗,又往锅里加了些食材 片刻之间,只听见食物入口时太烫发出的‘嘶嘶’声,以及在捞取锅中食材筷子碰到铜锅的声音,几个人竟都是只顾了吃喝,不在言语。 “这么吃东西可真是”毕月乌当了快二十年太子,虽然绝大数时间都是在大梁渡过,但是他受的教导以及他这个阶层普遍的规矩,何时有过吃饭要抢,而且还抢的额上冒汗的时候? “嘿嘿!”现在姜暖也吃了个八分饱,肚子里有了底儿,自然也就顾得上说话聊天了:“食色性也,干什么吆喝什么。” “吃饭就要有个吃饭的样子,非要摆姿势拿身份,弄得吃饭像吃药有意思吗?”她把用一把精致的小笊篱在锅里挑吃的,一笊篱下去,她一看里面竟是两块豆腐一样白嫩的猪脑,便直接倒在了窦崖的碗中:“给你吧,吃什么补什么” 窦崖端着碗愣住了,然后摇摇头笑道:“阿暖,当年我们认识的时候,你每次见我都是窦公子长窦公子短的,现在你和我讲话倒像是自家人了呢。” “是啊,我把你们都当家人一样的。”姜暖放下笊篱,望着锅里滚开的汤水:“像我们这样痛痛快快地吃,痛痛快快地说笑有多好。” 一时众人被她说得都有些感慨,没人再动筷子。 “所以啊,大家都别放筷子,接着吃,再过些日子我怕是不能这么胡吃海塞了。”姜暖看见冷了气氛,赶紧又带头把筷子拿在了手中。 “可给孩儿想过名字了?”窦崖从锅里挑出一个很大的虾肉,赶紧献宝似的放到毕月乌碗中。 “没有,又不知道是个男丁还是个女娃,怎么取名字啊?”姜暖其实早就在心里偷偷地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觉得宝宝的名字还是让岑相思来取更好。 “这个好办。”毕月乌接口道:“等孩子生下来,让月卿给他的生辰八字推算一下,我让学宫的典官给你选几个好名字,你看上哪个就用哪个。” “这个就不劳陛下惦念了,我孩儿的名讳自然只有我才能取得!” 这绯糜的声音有多久没有听到了?姜暖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她下意识的扭头四下找寻着,终于在院子的门口看到了那个把她从帝都忽悠出去的人。 岑相思一身绯红的衣衫俏生生的立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她,唇有些颤抖,脚下似有千斤的重物牵绊,让他沉得迈不动 那个傻乎乎望向自己满嘴油脂麻花地女人就是他魂牵梦萦的暖暖啊!岑相思只觉得自己已经有一辈子没有见到她了,好想抱着她哭一场 “嘿嘿!”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姜暖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王爷,吃了吗?” sjyhwzf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x96333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5747782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kyy0201感谢您投出的三张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五章 他没有想到的事 章节名:第二百五十五章 他没有想到的事 “还未曾用膳。”岑相思下意识的回答着姜暖的问话,就如同在尚武庄的时候,每天他翻墙而入,她都会问他的这一句一样。 “哦。”姜暖看着他,笑模笑样,口中甚至还在嚼着着食物。 她点点头,转身有面朝着桌子,扫了一下剩下的食材,然后一指毕月乌面前的八爪鱼:“就这个,都给我扔锅里” “好。”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毕月乌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忽然有了事做,他竟像个下人似的,抬手把一盘子八爪鱼都倒进了滚开的锅中:“还,还要哪个?”他望着姜暖问道。 姜暖摇头:“就吃这个,八爪鱼啊,只有在渭国才吃的到。”她说着伸着筷子在锅里把堆在一起的八爪鱼扒拉开:“都吃啊,干嘛看我?又不能把我扔锅里涮着吃了” “对啊,对啊。”站在院门口没人搭理的岑相思也不觉得尴尬,施施然地走了过来,把站在姜暖身边的阿温往毕月乌身边一挤:“姜温,见了姐夫为何不叫?” 阿温端着碗三口两口地把里面的东西都塞进了口中,然后他用筷子指着自己满满堂堂都鼓成了两个大包的嘴巴费力地说道:“没看见我嘴巴这样都说不了话了么”说完他很快又从锅里捞起块八爪鱼占了点调料,又杵进了自己的嘴巴,对着目瞪口呆的岑相思眨眨眼,那意思就是:看吧,这回真张不开了。 “姜温原来被暖暖管教的很好的一个孩子,竟被简玉那个该死的匹夫给教坏了!”岑相思很生气的骂了一句。 台阶得自己找啊,看这姐弟俩的意思是早就有了默契的,对于自己的突然出现居然都是临危不乱。 岑相思在心里一声长叹:骗妻之路还很漫长啊! 眼睛看着桌子上的食材扫了一遍,岑相思已经把自己想吃的几样东西摸清了位置,然后姿势十分优雅地拿起姜暖椅背上挂着的一块半湿的布巾,把自己的两只手细细地擦了一遍,然后又把布巾搭在了椅背上。 现在姜暖怀孕辛苦,越到后期身子先天虚弱不足的症状越是显现出来,除了腿脚肿的自己都怀疑和自己的身体不是一副了,而且还总是出汗,所以杨玉环就总投了一块布巾放在她身边伸手就那得到的地方预备着。 杨玉环去尚武庄的时候晚,没有见过姜暖做火锅,可岑相思却是早就吃过火锅的。 如今他擦干净了手,也不用人伺候,自己从摞着的几只碗中拿起一只,又起身弯腰从毕月乌那边把装调料的碗端到自己面前:“暖暖啊,怎么只给客人们做一种调料呢?我们在家的时候,你可是给我调了三四种,我还是喜欢那个麻将韭菜花腐乳的” 姜暖不理他,把头从碗上抬起头来,又把一盘子带着皮的白虾都给倒进了锅里。 “还是暖暖好,知道我最喜欢吃虾了。”岑相思笑的脸上都开了花,看着就假! “阿暖,既然陛下已经来了,你们有什么事都要好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和气。”毕月乌站了起来。起身之后才想起,人家大梁皇帝莅临渭国,那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怎么自己刚才都忘了起身行礼打招呼了呢? “是啊,”窦崖此时也是才从惊悚中回过味来,对面坐的红衣妖娆的男子可是实打实大梁的皇帝陛下啊!自己的儿女老娘老爹现在都在大梁帝都讨生活呢 所以他非常恭敬地给岑相思行了一个大礼,早就忘了对方曾经是自己的梦中美人了:“阿暖现在有孕在身,还望陛下多多体谅,她脾气不好” “我脾气怎么了?”姜暖‘啪’地一声把碗摔倒桌子上,“阿温,再给我换个碗盛点作料,这碗里都是汤了” 阿温二话不说,拿起一只空碗,装了一大勺子调料,双手捧着递到姐姐手中,然后扭头就朝着国师府方向跑去:“毕伯伯,您一个人很闷吧,还是我来陪您吧” 阿姊生气了,反正那个谁谁啊也是不敢欺负她的,阿温决定先溜为上,防止误伤。 “陛下现在一路风尘,舟船劳顿,先与”毕月乌看看甩开腮帮子就知道吃的姜暖一眼,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在岑相思没有来的时候,他可以随着窦崖和毕月卿一起很顺口地叫她:姜暖,阿暖。 可现在当着岑相思的面,再这么称呼似乎有些不妥。 哪能叫什么?毕月乌脑子百转千回,也没找到个合适的称呼。 “唉!”不知不觉中,他居然叹了口气,算是有些理解姜暖的尴尬与为难了。 作为一个女人,大着肚子,马上就要生产了,而她自己还是个没名没份的换做这个女人的身份如果是自己的嫡亲胞妹,自己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岑相思说话吗? 也难怪阿温见了他就跑。这样的姐夫确实不招人待见! “相思,你不要欺负阿暖!”话说到一半,毕月乌忽然转了口气,伸手拉着窦崖抬脚就走:“你先好好哄哄啊暖,咱们有什么话都等你把她哄开心了再说!”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气呼呼地迈着大步拉着窦崖走出了院子。 “嗯?”窦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侧头看他:“怎么生气啦?” “相思真不是个东西!”毕月乌咬牙说道:“阿暖千难万难地在为他生儿育女,他连个名份都未给她!他后宫空置,难道后位是留给别人的?” “什么?”窦崖停住脚步不走了。 他用力握住对方的手恨声说道:“要是那样,阿暖就不要回去了!她那种骄傲的性子,让她在宫里和一堆女人搅和,头上还要有个皇后正妻要跪,你还不如一刀杀了她!” “可咱们国家太小,打不过大梁啊”毕月乌恢复了一些理智。 “呵呵!”毕月卿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大梁的皇帝孤身一人在我家别院里,估计这个消息他是不会散布出去的。所以陛下不要慌张!这是在我渭国的土地呢!” “我渭国国力虽然不是大梁的对手,但目前你我三人联手,还怕打不过一个孤零零的岑相思么?”毕月卿慢悠悠地从二人身边走了过去,边走边磨牙。 这个混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孩子要出生的时候出现了,这是要剥夺他当爹的美梦么! 毕月卿当然恼火。 渭国的风俗,妇人生产后,稳婆把孩子送出来,第一个抱孩子的人必须是孩子的父亲,这代表着他对这个孩子身份的承认。承认他是自己的骨血至亲。 毕月卿觉着自己就这点盼头也被岑相思给打飞了,所以他现在气得真想冲进去痛痛快快地和大梁的皇帝打一架! “国师大人此言极是!”毕月乌与窦崖相视一笑,迈着统一的步子朝前厅走去。 别院偌大宽敞地庭院里,只剩了岑相思和姜暖两个人。 姜暖不说话,一直往嘴里填东西,但是她也咽不下去,满嘴的食物嚼啊嚼啊,嚼到没滋没味了才咽木头渣滓一样的一伸脖子死活咽了下去。 岑相思也不说话,把姜暖方才倒进锅里的一大盘虾都捞到盘子里,他低着头一只一只地剥干净,放在姜暖的碗中。 一盘子虾剥了一半,岑相思停了手,他发现姜暖把碗里的东西都吃了!而且嘴就没有停过。 细密的汗珠贴在她的额头上,看着随时都能滴进饭碗中一样。 岑相思站了起来,拿着椅背上的布巾四下一看,自己走到墙边蹲下身子先把手撩着水洗了,才在盆里把布巾细细地投了一把。 回身想给姜暖擦擦汗,却发现她一低头把脑袋和眼睛都在自己的袖子上使劲蹭了蹭,然后接着吃! “暖暖。”他小心地靠近她,眼睛盯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除了看出她眼睛红红的意外,岑相思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我给你擦擦,你不要动。”他试试探探地把手伸向她的额头。 姜暖却是把头往旁边一歪,眼睛兵部看他:“你吃了饭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在我身边晃悠。” 岑相思的手伸在半空,僵在哪里。 “我就要生孩子了,没力气和你打架。”姜暖把碗里最后一个虾肉吃掉,然后又开始在桌子上踅摸,“吃点蔬菜。”她用筷子夹了几颗绿叶菜丢进锅中。 见她肯和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话,岑相思乐了:“既然没有力气,咱就和好吧,不要打架,让外人看了笑话。” “笑话?我这样子早就成了笑话,谁爱笑谁笑。”姜暖把身子费力地往另一侧移开,留给岑相思一个背影。 该说的话太多,心里的疑问也太多。但此时姜暖见了活着喘气的岑相思倒反而没了话。 说的话再说,她现在也是被忽悠出了大梁的帝都,而且七八个月,他没有一点消息,是死是活连句话都没有。他是真以为姜暖真是没心没肺的木头疙瘩吗? 疑问再多现在再问也没了意义,结果就是:他成了大梁的皇帝。 皇帝啊!姜暖忽然又扭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回到大梁去见到他就要下跪磕头行礼了吧,还是在这里好,最起码,还能像这样坐在一张桌子边吃顿饭。 上一世,她是只有奶奶一个亲人。 这一世,她只有阿温一个亲人。 姜暖伸手抚上自己的高高隆起的肚子:“还有你” 她厌倦这种地位悬殊带来的人身份的差异。让她不能用平视的眼神去看着他。 骨子里男女平等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姜暖是没有自卑心理的。 相反,她渴求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最少能够相对平等的交往。 如今他成了皇帝,不管他是不是要求自己见了他要行礼下跪,这都是这个朝代的规矩,不管她做不做他的女人这些规矩都是逼的人无能为力进退不得的。 她想要一个丈夫,一个他们共同的家,如此而已。 而这个家绝对不是大梁帝都里那座金碧辉煌的禁城。 这一眼,她看了他好久,似乎是想把他印到自己的灵魂深处。 身后到了颈间,姜暖把脖子上的红绳拽了出来,用力一扯,绳子在她的脖子上勒出一道深红的印子后终于被她揪了下来:“你家的聘礼,还给你。” 她并没有等岑相思伸手来接,而是直接冲着他丢了过去:“你现在既然是皇帝了,就请有点职业道德,做好自己的本份。回到你的卫士身边去吧。一个光杆皇帝留在这里会给你国家找麻烦的。” 利益与友谊很难在天平上永远安稳的在一条线上。 毕月乌曾经那么的爱着岑相思,现在不是一样的去爱窦崖了?所以理智告诉姜暖,他留在这里并不好。 姜暖的那一眼看得岑相思怕到了心里。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的脑海中浮了出来:她要离开我了! 岑相思看着她,抬手接过她丢过的一团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那颗被穿在了红绳上的刹帝利。 这宝石原本是两颗,被他父皇制成了耳坠赏赐给了他母妃。 刹帝利是藩国天竺种姓“王种”的称呼,也被那里的人们用来称呼粉红色的钻石。 “暖暖,你是不要我了么?”岑相思声音颤抖着问道。 “那年,你去了凤凰山栖梧寺,我多日未见你。后来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务必真心实意的待我,不能不声不响的消失你答应过我的,你可做到了?” 岑相思紧紧攥着那颗刹帝利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姜暖也在同时站了起来,她疲惫异常地挥了挥手:“回到你的侍卫中去,早点离开渭国。你现在的身份不宜在此久留。” 说着她用一只手杵着自己的后腰慢悠悠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玉环,给我打盆水来。” “嗳!”一直和白黎站在后院门后看着院子里情形的杨玉环高声应了,快步走了出来,走过那张桌子的旁边时跪下给岑相思叩头:“陛下万岁!万万岁!” “去打水吧。”岑相思挥挥手,依旧望着姜暖笨拙地身子一步步地挪到台阶前,然后两条腿像不会打弯一样费力的迈了上去,心像绞碎了似的疼。 杨玉环爬了起来,又躬身行了礼,端着墙边的木盘快步回了后院。 灶台上一直烧着水,院子里的一些人没有吃完,杨玉环和白黎哪敢踏踏实实地吃饭? 她倒了盆子中的脏水,又后院架着的竹竿上拽下一条洗干净的布巾,扔到盆里,进了膳房从大锅里舀了两瓢沸水,“再加满烧一锅吧。我看陛下也未洗漱呢。”杨玉环对跟进来的白黎说道。 “哦。”白黎应了,先从木桶中舀了冷水倒进她端着的木盆中,然后把桶提了起来,将里面的水都倒进了大锅里:“快给姜姑娘送过去吧。”他蹲下身子,往灶台里添了两根木柴。 杨玉环端着木盆小心的迈步出了膳房,走进了别院。 “给我吧。”一直立在木棉树下的岑相思突然转身,迎着杨玉环走了过去。 “是。”杨玉环不敢多嘴,乖乖地把木盆举给他。 “下去吧。”岑相思略一点头,端着一盆子水径直走向姜暖的房间。 他没有开口,直接用肩膀将门板顶开侧身而入。 屋里点着灯,不算很暗。 岑相思四下扫了一遍,发现这房间看着不小,只是有些空荡荡的,中间拉起了一排竹条编起的屏风,将屋子分成了里外两间。 “玉环。”姜暖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过来,听着非常的疲惫:“王爷方才一口东西都没有吃,膳房里还有剩下的没有动过的吃食没有?你去给他煮一大碗,不忌荤素的,再做碗汤给他” 一直提心吊胆的岑相思听到这话,简直是觉得如仙曲般美妙动人! 两颗泪珠早就忍不住的滑出了眼眶,‘滴答’一声落进了盆中。 他端着木盘绕过屏风,看到姜暖正坐在矮榻上低着头揉肚子:“我好像是吃的太多了,现在这个肚皮一阵阵地硬的象块大石头!丝丝拉拉的难受。” “把手给我。”岑相思把木盆放在地上,又悄悄地把手中的刹帝利收进袖笼,不禁有些懊悔:这个指婚的事不要是不瞒着她,她估计现在也不会这么恼我了 姜暖的手还留在肚子上,她此时已经脱了鞋子,赤着脚放在矮榻前的地毯上,两只露出的脚已经没有了脚的形状,是个脚趾都和脚背一样水肿着成了气蛤蟆。只在脚背中间憋下去一块,想是方才穿鞋的时候,被鞋面挤压的结果。 两只肥大的如船一样的鞋子,是用锦缎做的,并未绣花,一看就是匆匆赶制出来的。 “暖暖”岑相思从影和白黎的密保里只一直知道姜暖的情况的,如今这有亲眼目睹了她的样子,他才知道女人怀孩子是多么的艰难,身子是要受多少罪! 他慢慢地靠近她,一点点的迈着步子,生怕她发火再跑出去,然后在榻前慢慢地跪了下去,从地上把她的两只舯得没了样子的大胖脚丫抱紧自己的怀中,他把头抵在她的腿上,哽咽着说道:“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孩子的暖暖。我错的太多了” 耿直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感谢您对钱财的一路支持!鞠躬! 87160349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感谢您对钱财的支持!鞠躬! 时间太紧了,看来我还要再写一章才能结文。 这一章我写的费劲,太压抑 真正的生活有很多我们无可奈何的事情。如姜暖与岑相思的爱情。 不在一个世界观上的爱情啊,很难在一架天平上持平的 明天正文一定会完结。而且钱财的文结果一定是he。 大家不要紧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六章 有种欺骗叫深爱 章节名:第二百五十六章 有种欺骗叫深爱 “哎呀!”姜暖早就被他气得不知道怎么生气好了,只觉得现在看见他就讨厌,真想张嘴咬他几口,又觉得真咬了他还随了他的意了。 她怒极反笑:“王爷怎么还谦虚起来了?您这么说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么?您那么能干,没有孩子才是不正常的!” 岑相思泪眼朦胧的仰着头听她说话,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随即俏脸一红,梨花带雨地把头一扭:“暖暖,你都学坏啦!” 随即他的马上又扭了回来:“这么坏的娘子人家喜欢!” “滚!少在这里撒娇卖乖!”姜暖看他脸皮这么厚,给点阳光就灿烂,气得用力一蹬:“不要碰我!”就把没有准备的岑相思给踹倒在矮榻前的地毯上,而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平衡,向后仰倒在了塌上。 球一样的身体,姜暖试了几次都没有再坐起来。 “不要和我怄气了。”岑相思赶紧起身凑过去,托着她的腰把她轻轻地扶了起来:“你看看,你气得肚子都这么大了!” 姜暖这回也不接话,抬腿就踹!跟他这种皮很厚又不要脸的人是不能斗嘴的,直接化为行动最好。否则真能活活给你气死! “不要用那么大的力气”岑相思忽然尖叫了一声。 姜暖不管了,只是闭着眼两条腿换着往他身上招呼,一脚比一脚使得劲大,压了几个月的怒火似乎如火山喷发,岩浆涌动,滚动的流动的四处都是火! “啊啊” “轻些呜嗯嗯这么久未见娘子你要轻些啊”岑相思没有躲,把腹部送过去让她踹,这里软些 “你这鬼叫的什么?我怎么你了?!”岑相思那销魂的叫声听得姜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停了动作,气喘吁吁的骂道。 “娘子怎么样人家都好了你要粗暴,我会忍着的”岑相思媚眼如丝地瞟了她一眼,一双玉手缓缓地在她脚底的穴位上轻按了几下。 “哇!舒服”姜暖猝不及防地被他揉得激灵了一下,感觉浑身都舒服透了,抑制不住的欢叫出声。 立在门口的杨玉环脸红耳热地往后院疾步走去,一头撞进白黎的怀中,“姑娘都快生了他们那样不好吧?” “哪样啊?”白黎搂住杨玉环的肩膀,一本正经的问道。 “就是”杨玉环说了一半,扬手给了他一拳:“你也不是好东西!” “到底哪样啊?”白黎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不如我们回房,你与我偷偷说好不好?” “不知羞的!”杨玉环伸手又捶了他一拳,“我还得再等等,什么时候姑娘房里灭了灯,我心里才能踏实” “环环,你不要替主子担心。他主意很多,姜暖姑娘定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因为面对的是自己的老婆,所以白黎把岑相思的老底儿给兜了出来。 “说什么你,我才不担心你的主子呢!我是担心自己的主子!” 杨玉环又不爱听他说话了:“你那个主子总是骗我家姑娘,你看看姑娘这一路走来,可有多受罪!现在也不知道你主子是怎么哄得姑娘又开了心,才又和他那样。” 最后一句话几乎小的没了声音,有些话就是打死她,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哪怕面对的是自己的丈夫。 白黎低头看着身前和自己抬杠的女子,他伸臂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可杨玉环和他的个子差了太多,每次抱着她,白黎都只能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于是他半蹲下身子,像抱小孩儿一样,把杨玉环抱了起来,双脚都离了地。 “仔细有人!”杨玉环经常这么被他这么抱着,早就习惯了,她双手环着白黎的脖子,做贼似的左看右看。只是害怕这样的情景被外人见到,那她可是没法做人了! “环环,我有时候真是不懂你们女人。”白黎抱着她转身进了后院,慢慢地朝着他们的房间走去:“主子是真心喜欢姜姑娘的,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地去哄她啊!这又不是什么错事,我真不明白,有这么样一个大好男儿肯费心思去哄着骗着,那得用多少心思?你们女人干嘛还要不依不饶的?” “混话!”杨玉环总觉得白黎脑袋里不知是住着什么怪物,反正他的思维和想法总是和她的不一样。 “张嘴闭嘴都是瞎话,而且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还有理了?瞅你理直气壮这股子劲头。要是胡说八道的不是你主子,你还会这么护着他么?”杨玉环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她不敢大声,唯恐房里的那位听见了 白黎一扭头,先在杨玉环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也学着她的样子神秘兮兮地说道:“姜姑娘也说瞎话的。” “你胡说!”杨玉环瞪他。 “真的。”白黎继续说道:“大夫都说了,不让她贪凉,可她总是把脚泡在寒泉里,而且都是在你们看不见的时候!” “我们都看不见?那你是怎么看到的?”杨玉环皱眉。 “”白黎觉得自己又说多了。 不过为了不让她产生误会,白黎还是老实地说道:“陛下让我兼负着姜姑娘的安全,我自然要时时盯着的。” 房间里姜暖在被岑相思揉了几下足底感到舒服以后,被自己口中发出的‘哼哼吱吱’地声音突然惊醒,她邪火当时就烧了起来,也分不清是生自己这个没气节的表现,还是痛恨岑相思太过了解自己,居然一出手就是狠招! 姜暖直接双腿一蹬,恨不得一下子把跪在自己脚边给自己又是揉脚又是捶腿的混蛋踹到瓜哇国去! “谁要你献殷勤!早干嘛去了!七八月连个屁都不放,你当自己死人啊!” 姜暖踹得没轻没重,岑相思以为她不会再有所动作了,因此专心地在替她疏通脚上的穴道,看着她水肿地这么厉害,他心疼的不行。不曾想她抽冷子又是一脚这回是直接踹到了他的胸口上,而且姜暖是两只脚一起用力,一下子把他从矮榻上蹬出去老远。 岑相思还是跪着的姿势落了地,他双手支撑着自己上身,‘嘶嘶’地吸着气,半天没有抬起头来。 “你又装!每次都是用这一招!”姜暖费力地从矮榻上坐了起来,看见他的样子,心里‘突突’地猛跳了几下,生怕自己在气头上,把他伤了。 继而转念一想,他是练武的,本身就是抗衰抗揍,不会娇气到被现在的自己一脚就踹伤的。 又加上这家伙说谎成性,骗人的法子层出不穷,又会撒娇又会耍赖,所以姜暖对他的表现有点怀疑。 岑相思摇头:“这次我没有装在漠北我中了一箭” 他的话才说出口,姜暖就知道自己真是错怪了他了,因为他缓缓支起的身子上,胸口处是一大片黑红色的印记,然后腥咸的血液特有的味道就冲进了姜暖的鼻端。 姜暖身体猛地往前一扑,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然后伸手扯他的衣襟:“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要不要紧?” “无碍,不过是种了一箭” “那还无碍?”姜暖的手伸进了薄薄的衣衫里,入手的是一片粘腻,她把手下摸到的东西先掏了出来,竟是几封染了血迹的书信。 姜暖看也不看,直接把书信往旁边一丢,又去脱他的衣衫,而岑相思却一下扑到地上,把那些信件像宝贝一样的都抱在了怀里:“这都是你写给我的!不能丢!” “我写的?”姜暖粗粗想了一编,很肯定的确定:“绝不可能,我气都气死了,怎么可能会给你写信?这些信一定是有人骗你的!” 说完,她就从那几封信中抢出了一封:“我一看字迹和内容就知道” 姜暖愣住了。 因为那封信确实是她写的。 但是不是写给岑相思的,而是她写给青山安排春耕事宜的信件。 “这些信怎么到了你这里?”姜暖闷声问道。 “你不理我了,我那个时候一直在四处征战,最远的地方到了漠北。我想你啊可是,又不敢把自己身边这么多凶险的事说给你听,拍你为我担心后来,我安排在尚武庄的人告诉我,说你给那个姓陈的写了信” 岑相思说到这里,含着眼泪看了她一眼,然后气哼哼地说道:“我当时真气的想杀了他的!” “你敢!”姜暖瞪了眼。 “不敢!”岑相思低了头。 “我就知道,要是杀了青山你就会一辈子不理我了。所以,我就让人把这些信都拿了回来,想你的时候就看一遍了” “什么拿?一定是你指使人去偷回来的!”姜暖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那又怎么样!这些信都是你写的,你的都是我的!连你都是我的!他看过了这些信,自然就得还给我的!”岑相思瞪着一双都是泪水的眼睛,双手抱着那些信件,仰着脑袋,大声地宣布着他对姜暖的所有权。 对面的那个人脸上的泪水还在不断的涌出,一张俏脸也不知道多久未洗了,被泪水冲刷地一道一道地,他胸口阴着未干的血迹,但是他似乎并不在乎,仍旧宝贝似的抱着姜暖写给青山的信,然后告诉她:你都是我的! “那你是谁的?”姜暖费力的吐出几个子。 “我当然是你的!”岑相思想也不想就回答了她。 “哼!”继而他又冷哼一声:“别以为你生了我的气,某些人就有机会了我才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呢!” 姜暖扭过身子,挪动了一下,把那个木盆拽了过来,将里面的布巾投了投,然后往前探了身子,伸手给他擦着花里胡哨的俊脸。 岑相思先是一愣,然后就挣扎起来。 “没事儿的,这些事我还是可以做的。”姜暖执着的想把他脸上的那些污渍擦干净,就是打架,也得面对着一个赏心悦目的美人不是? 擦了几把以后,她把布巾又丢在水中投干净,拽着岑相思:“你躲什么啊!我现在又不打你。就是帮你把脸擦一下啊。”看着她如躲瘟疫似的躲避着自己的手,姜暖气哼哼地解释道。 “不是啊”岑相思一边躲,一边期期艾艾。 姜暖急脾气一上来,一把把他薅了过来,把布巾盖在他脸上没上没下的用力擦着:“你怎么都不知道干净了呢” “暖暖!暖暖!”岑相思嗷嗷大叫:“那个水盆里的水不是给你洗过脚了吗” “”姜暖顿时石化,她早就忘了那是她的洗脚水了。 “该!”半晌过后,她咬牙切齿的开了口,然后就僵直了身子面色惨白的不动了。 岑相思就看见她身下的地毯湿了一片 “盆子漏了吧?”他扭头张望。 漏你妹!姜暖才想骂他几句,肚子突然地毫无征兆的开始抽痛起来! “玉环!玉环!你快点过来”姜暖双手都按住肚子,身子前倾,痛苦地往门外叫着。 “娘子,我在这里啊,你叫她做什么?”岑相思几把将那些信塞进衣襟,爬到姜暖的身边,想把她扶起来。 “不要动我,快去叫玉环我是快生了” 姜暖破水了,这是临产的症状,稳婆给她讲过的。所以她知道孩子快要出世了。 身前的岑相思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没了影子。 姜暖只听见他从院子里喊道:“我娘子要生了,人呢?” 一句话,如同命令一般,整个国师府前面后面忙乱成了一锅粥! 先是杨玉环衣衫不整,脑袋上顶了一根男用的白玉簪冲进了姜暖的屋子,然后毕月卿早就准备好的陪产团大部队集体出现,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别院。 几个御医进去把了脉,然后把阵地直接移交了个接生的稳婆。 “此时尚早,估计还要等上几个时辰。”为首的御医拱手像毕月卿禀告道。 “暖暖的状况如何?”毕月卿面色雪白,唇角哆嗦着问道。 “夫人脉象很好。大人不必太过担心。妇人生子都是如此,没有不受罪的。”太医见国师大人如此紧张,不禁安慰了他几句。 毕月卿点了点头,冲着身后招手:“准备茶水点心,送到别院来。” “是。”一直跟着他的管事忙出声应了,然后匆匆而去。 这一夜,国师府的别院灯火通明,无人安睡。 岑相思一直站在姜暖房间的外面,动也不动。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仆妇们端出一盆一盆的血水,耳边听着姜暖偶尔发出的一两声惨叫。 他紧握着拳,几次想进去看看,都被屋里的稳婆拦了下来:“这位公子,生孩子就是拿女人的命还老天要孩子。如果这位夫人命大命好,那子孙婆婆就会来的早,快快地把麟儿给您送来,可有时啊,要是赶上投胎的孩子淘气,子孙婆婆也得捉一阵子呢!” “您就踏踏实实地坐在外面等,您听听夫人这气力还不小呢,准好生!” 岑相思木木呆呆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听见那个妇人说了什么,倒是清清楚楚地听见暖暖在屋里喊道:“我艹啊!疼死爹了!下辈子老子一定变男人,让岑相思你给我生一个篮球队!艹啊!” 屋里屋外的人都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女人到底说的是啥意思。 不过妇人生产的时候疼得的狠了,满嘴污言秽语的都有,那些稳婆听得多了去了,自然没把姜暖疼糊涂后说的话当回事。 而岑相思则幸福的哭了! 因为暖暖说了啊,她下辈子要变男人,让他给她生孩子呢那就是说,暖暖下辈子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呢! 可是?! 岑相思惊恐的望着那被鲜血染红的一块块布巾和血水盆,他哆嗦了 要不,我下辈子也还是做男人吧,现在看来毕月乌和窦崖也不错 远处的木棉树下,毕月卿的脸色与他的衣衫一样,一片雪白 天大亮的时候,房间里传出一声高亢的婴儿啼哭声。 “生了啊!”稳婆先是一手鲜血地撩开帘子对着外面喊道:“恭喜了!是个大胖小子,七斤七两重呢!母子平安” 一直直挺挺地站在屋子台阶下的毕月卿听到这句话后,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用手抹着额上的冷汗:“阿弥陀佛!总算是平安了”而此时他身边的那人却哽咽了一声:“这孩子太皮了,子孙婆婆是捉了多久啊” 不大会儿功夫,屋里收拾利落,稳婆给新出生的婴儿洗了澡,用一个小襁褓包了,一个人撩着帘子,一个人满脸带笑地走了出来:“小公子啊,去拜拜爹爹去” 岑相思看见帘子挑开,竟直接挤了进去,“暖暖,你怎么样?” 居然是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自己的长子视而不见,看也不看。姜暖说的没错,他并没有多喜欢孩子,他只是爱姜暖而已。 稳婆抱着孩子站在台阶上一阵迷茫,这孩子是不是还得抱回去啊?好像那个红衣公子才是这个孩子的爹吧? “我来抱!”毕月卿几乎是颤抖着伸出了双手,从不知所措的稳婆手中接过了孩子。 他低下头,把自己的脸贴在手中那个哼哼唧唧的小婴儿脸上,两行清泪夺目而出:“儿子!”他极轻极轻地叫道 闻讯而来的毕月乌与窦崖走近别院的时候,正看见毕月卿抱着新出生的婴儿在傻笑,而四周站着的仆妇稳婆俱都是是一脸的茫然 一个月后,姜暖再次坐上了白黎驾驶的马车,这一次她是和岑相思一起带着他们的长子回大梁。 正如她说的,岑相思目前的身份不宜太久离开都城。所以才出了月子,她就不管不顾地张罗了要回去。 低调来,低调去。 岑相思的行踪更是不能暴露的。他们匆匆和毕月乌等人辞了行,便轻装简行,在一种护卫的护送下,上了官道。 这次离别姜暖别没有多少伤感。岑相思已经把他们大婚的日子定在了腊月。到时候毕月乌他们作为国宾是会被邀请来观礼的。 她早就想好了,到时候再好好谢谢这些给了她诸多帮助的朋友们。 宝宝一直没有取名字。姜暖也不急,反正这么费脑筋的事有岑相思那个当爹的去想,她才不操这份心呢。只叫这个小东西‘七七’,因为他生下来七斤七两重。 在渡口与送了他们一路的毕月乌等人又依依不舍的告了一次别,他们就要上船了 江的那边是家,而这边是她的朋友们。姜暖的鼻子酸酸的:“都回去吧,记得腊月的时候来观礼哦,千万别带太多的礼物” “”岸边的只剩了毕月乌和毕月卿,对着这么‘实在’的姜暖招着手,哭笑不得。 毕月卿一直朝着渡船的方向默默地看着,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道:“是不是走了?” “才走,摆渡才划走。”毕月乌声音愉快的说道。 “?”毕月卿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有异,不禁不解的看着他。 “走!”毕月乌拉着毕月卿急匆匆地就往自己的马车上走去。“有人等着你呢!” 帘子撩开,毕月卿狐疑地站在车下,先用鼻子闻了一下:“上卿大人?” “快上来!”窦崖表情紧张地往外看了一眼伸手就把车下的毕月卿拽了上来。 随后毕月乌也跳上了马车:“回芮都!快!” “你们这是?”毕月卿小心地问道。 “陛下逼着我把七七给偷出来了!”窦崖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这回我可是彻底把暖暖和大梁的皇帝陛下得罪了!以后再在不能回家了!” “哼!家?你的家以后就是有我的地方!”毕月乌霸道的把窦崖怀中睡得安稳的小奶娃轻轻的抱了出来,放到毕月卿膝上:“以后我们三个人都是他爹!” “儿子!”突来的惊喜让毕月卿有点忘乎所以,他双手捧起小东西就重重的亲了一口:“你终于找对爹了!” 说完,他抱着孩子撩开车帘就跳了下去,身形快的使人看不清。 “国师大人,您这是干嘛去啊?”窦崖冲着那个白色的背影喊道。 “岑相思知道‘我儿子’丢了一定会回来讨要,有什么事你们先顶着,我带着儿子去避避风头去” 声音渐远,那个白色的身影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国师真的是个盲人?”窦崖吃惊的问道。 “朕现在也搞不明白了”毕月乌亦是狐疑的回道。 过了不久,才驶上大梁土地的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上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儿子呢?!” “丢丢了”半晌过后,一个男子才哆嗦着回道。 后记 七七最后还是被姜暖给追了回去,但是养到两周岁又被她亲自将儿子送回了渭国。交给毕月卿抚养。 七七没有姓岑,他的名字是毕月卿给取的,以渭国的国名为姓,最后入了毕氏的宗祠,名字叫做:渭岑。 十九年后,渭岑称帝。年号是母亲常念叨的两个字太平。 名门闺秀田家女正文完。 87160349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郭林218好感谢您投出的两张宝贵月票!鞠躬! 轩辕玫瑰轩辕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名门闺秀田家女的正文完结了,这是草稿,我还要小修一下。 对于文中交代不清的地方,我会写在番外里。 明天开始接着番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上) 章节名: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上) 我的出世是母后及她的家族盼望已久的事情。 当宫人将我出生的消息告诉我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父皇的时候,他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然后就摆驾去了未央宫傅贵妃那里。 “梓潼好好将养身子,朕过一段时日再来看你”这是他离开长春宫的时候留给我母后的话语。 此后的十几年,他的足迹甚少踏入这座禁城中级别最高的皇后的宫殿,仿佛我的出生是他与母后之间,或者说是他与母后的家族之间的一个协议。他让母后怀孕,直至生出男孩儿。 那便是他必须而且只能册立的唯一储君太子! 不错,我生下来才过了百日,便被顺理成章地立为了太子。 我的名字叫做岑弘。 而母后在生完我后居然说的是:“终于可以不像畜生一样被人骑着干那等腌事了” 看,我的到来竟同时让两个人得到了解脱。 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父皇,一个是我的母后。他们是大梁地位最最尊贵的一对夫妻!只是他们好像并不相爱,而且他们都不喜欢我这个儿子。 当然,这些发生在我出生时候的事情,都是后来嫣儿告诉我的。除了我的父皇母后不喜欢我这件事,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母后产下我之后,便把全部的心思用在了后宫的那些女人身上,为和那些各地,以及各个大士族送进宫的美人明争暗斗,她几乎耗尽了自己全部的聪明才智。我真不知道她这样心狠手辣地一个又一个的杀死那些女人及她们的孩子是为了什么。 我曾经怀疑过她忘记了还有我这样一个儿子。她的凤辇经常会在我的祥瑞宫前经过。有时我听见太监甩出的开路的鞭声会兴冲冲地跑出宫门,想与我的母亲亲近,可每次那架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凤辇都会太监们抬着,趾高气昂的从无身边走过,没人在意站在宫门前的我。 母后忙着杀人,她没时间养育她的孩子。 生下我的第二天,我便被送进了祥瑞宫。在那里,我和我的奶娘以及贴身宫婢内侍们一直住到我十四岁登基。 嫣儿那个时候还是母后身边的一个二等小宫女。因为做事细心听话,被安排做了我的贴身宫婢。那一年她才十二岁。是伺候我的人中最小的一个。 她叫万嫣儿,而我一直叫她嫣儿,她则是非常恭顺地喊我‘殿下’。 她每天脸上都带着温柔的笑意,抱着我,和我说话,哄我安睡,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我。 在我很小的时候甚至求过她做我的母亲,像别的皇子那样有母亲牵着手在御花园玩耍而我,自从会走路开始就不记得母后和父皇的样貌,即便是偶尔跑去御花园玩,后面也永远跟着一大堆太监宫女,他们口中也只会惊慌失措地喊着:“太子殿下,这里不能去太子殿下,哪里也不能去”真是无趣级了! 只是,一向对我的话都唯命是从的她那一次听到我的请求竟吓得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然后跪着趴到我的脚边说道:“殿下,您想让奴婢死吗!这话求您以后千万不要再说了因为我只是个奴才啊” “哼!胆小鬼,真是无用!”我以为她只是不愿意罢了,所以很生气的踹了她一脚,然后自己跑掉了:“你就在那里跪着不许吃饭” 后来我便忘了自己说过的话,自己无趣地过了一天,直到晚上沐浴的时候,才发现伺候的宫人换了两个平时并不近身的新人。 “本宫不用你们!笨手笨脚的,连桶中放的花瓣都不对,嫣儿呢?怎么不来伺候!” 我衣衫散乱赤着足跑出了净房:“嫣儿,嫣儿,你在哪里?快点伺候本宫沐浴。她们两个笨女人竟在桶中放了春日的桃花瓣她们是要害死本宫!” 祥瑞宫幽深的回廊里我‘啪啪’地脚步声回音听着很是急促,直到此时我才忽然记起,似乎已经有半日没有见过她了。 “嫣儿嫣儿”从回廊跑到前面,我一眼就看见跪在月色中的她,正扶着地艰难地想要爬起来。 我终于记起自己早晨说过的气话,原来,她竟在这里已经跪了差不多一天。 “殿下,不要跑了!仔细脚下有石子。”她不顾自己的膝盖跪得麻木,连痛感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猛地站了起来,踉跄着迎面奔向我,伸手就把我从地上抱在了她的怀中:“你们平日当差不知道用心看着么?殿下最怕桃花杏花的味道。每年三月,桃树杏树开花的时候,殿下连宫门都不能出。闻到那些花香就会喘不过气,难道你们的教导嬷嬷没有和你们说过这些?!” 嫣儿十七啦,抱着快五岁的我并不吃力,就是她的腿一瘸一拐着,走路有些不稳。我知道那是跪久了的结果。 把头枕在她的肩上,听着她轻声呵斥着做错了事的宫人,我好似并不生气了。闭着眼睛假装睡着。好让她有机会放走那两个笨蛋! 她心地很好,与别的宫女和掌事姑姑有很大不同。 最主要的一点,便是她绝少惩罚那些宫娥和内侍。这个时候她已经被母后提点做了祥瑞宫的掌事宫人。十七岁的年纪就有人管她叫掌事姑姑了! 每次看见她一本正经的答应,我就会偷着乐,觉得她没有别的宫里的掌事姑姑神气。 果然,走到净房门口的时候,她先小心地叫了我:“太子殿下,奴婢这就伺候您沐浴吧?” 我没有出声,装睡的时候是不能轻易开口说话的,那样就没法继续装下去了。 她以为我睡着了,我听见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更小的声音说道:“当奴才的不用心伺候主子,就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太子爷的命关系着大梁的社稷安危,他若除了一点点小的差错,就是把我们整个祥瑞宫的人一起陪葬,也是不抵其万一的!” “姑姑,我们知道错了。确实没有嬷嬷教导过这些,还请姑姑您处罚。”两个新来的宫女‘扑通’一声都跪在了回廊上,低着头轻声啜泣。 “先起来。”她心软的毛病又犯了,我就知道她会这样的。 别的宫里经常会少了人, 这不稀奇。 做错了事的奴才被掌事宫女或者是主子罚了打死那是最常见的事了。 别看我只有五岁,我也见过很多半数的面孔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过这是别的宫里的事,我的祥瑞宫里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先去把浴桶里的水和花瓣都倒掉,然后用鬃刷里里外外地把桶都刷了,再把这净房的门窗都开了散散味道。”她一样一样的用心吩咐着。 “是!”两名宫人齐声应了,才起身要去收拾,又被她叫住了:“拿只没有挨着花瓣的盆子调好水,送到殿下寝宫去,把这里照我说的做好,再去通知你们的教导嬷嬷,在这里等着我。” “是。”那两个笨的要死的宫女只会‘是是是’,都不知道帮本宫把靴子拿来穿上,夜晚还真有些凉了。 嫣儿不再和她们嗦,抱着我直接回了寝宫。 她把我轻轻地放在床榻上,才笑着说道:“好了太子殿下,她们还没有过来,您就不用装了” “不好玩!”我从床榻上翻身而起,搂着她的脖子说道:“嫣儿,为什么我每次装睡都会被你识破?你要告诉我原因,以后我一定装一次你不能识破的!” “呵呵!”嫣儿被我吊在脖子上,整个身体都弓着,看着很不舒服。可我不想放开她。这样近地靠近她是我最愿意做的事,她身上有股甜甜的香味,我很喜欢闻。 “这是什么香?”我把鼻子凑近她的颈窝,甜甜的。 “哎呦!”她惊呼了一声,赶紧把我的手拿开:“瞅瞅奴婢这个记性!” 她快步走到寝宫的门口,迎面接了宫女送来的木盆:“下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今儿值夜的差我来顶,内侍就留在偏殿听吩咐,不要吵了太子殿下。”她板着脸对门外的宫女吩咐。 “是。”宫女唯唯诺诺地应了。 嫣儿看着她离去,然后把手里的木盆往地上一放,抬手就把寝宫的宫门关了,然后回头快步向我走来:“早晨在膳房就看见师傅们用今年的新桂花酿的糖做了桂花糕,奴婢藏了几块,竟给忘了”说着她从一进里小心的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包来打开,浓浓的甜香味道立时就扑了过来,我的眼睛亮了:“快给我!” 白白软软的糕点上点点露出几处金黄,那是糖渍的桂花。只是这精致的糕点被嫣儿在怀中揣得久了,都被压得扁扁的,看着没有了模样。 几乎是抢过那包点心,我大口大口的嚼着,嘴里已经满的说不清话:“好甜,好香” 嫣儿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她用衣袖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她走到桌边,倒了杯白水给我:“慢一点吃,都是殿下的。” 我一手拿着点心一手拍着床榻示意她坐到我的身边。 没有外人的时候,她是会陪着我偷偷地坐一会儿的。这次也不例外。 一般,只要我提出的要求不是很过分,嫣儿都会乖顺的听我的话。 看她做了下来,我爬上了她的膝盖,我想坐到她的怀里去。 ‘嘶’她吸了口气。 “哎呀,我忘了!”想起她在外面跪了一天,腿上必定有伤,我赶紧又坐到了床榻上:“嫣儿,你是傻了么?明知道我是气话啊,怎么还真就跪了那么久?” 我心疼的用手掌拍着她的腿,结果引来她又一阵的吸气声。没轻没重的我,心里虽然疼也是不会照顾人的,又弄疼了她。 “您是殿下,将来是要掌管天下的人,您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我自然是要听的。”嫣儿正色道。 “那我要是说了气话让你去死呢!”我又生气了,觉得她在和我怄气。 “那我就去死。”嫣儿伸手把我唇边的一点桂花糕屑拈了下来,很温和的说道。 xiaying1970感谢您投出的六张宝贵月票!鞠躬! vva127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h520301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liang5qun感谢您打赏的钻石和鲜花!收下了!先传,这是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中) 章节名: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中) 是我允许她不在我面前自称奴婢的。我喜欢这个笑起来那么温柔的女子。 后来我明白了,小时候我的喜欢其实是对她的依赖,内心深处我渴望一个母亲,嫣儿正是符合了我对母亲形象的假设,因此我信赖她。 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桂花糕,一边把她说的话想了想,我知道她这么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桂花糕吃完的时候,我忘了她膝上有伤这件事,自顾自地又爬进了她的怀里,蜷成一团,让我的身体尽量地都躲在她的怀抱里,这样的姿势,让我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我会觉得非常安全。 打了个哈欠,我脸朝着她身体的一面只想睡觉:“嫣儿,你放心吧,本宫永远也不会去让你死的” 她似乎是轻笑了一下,我闭着眼睛没有看见她面上的表情。 “殿下,吃了东西可是要漱口的,否则您的牙齿会痛的。”她温柔地说道。 “本宫没有听见应为我已经睡着了”我依旧闭着眼睛不想动,她的怀抱和她的人一样,永远是温暖的。让我一刻也不想离开。 “殿下既然安置了,那我就要把殿下请到塌上去了。”说着她作势想要托起我的身子。 “嫣儿。”明知道她是在与我说笑,可我依旧伸出手臂去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肢:“再抱一会儿吗。”我撒娇道。 “哎呀,殿下这么快就醒了?那咱们先漱口好不好,您若是漱了口,我就抱着您安置。”她说话的时候定是垂着头望着我的,因为我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扑在我的脸颊上。 “好!说话算话啊!”我马上就睁开了眼,自己滚到了塌上,“你去端青盐水吧。”实在是不喜青盐水入口的味道,淡淡的苦咸,能让嘴里半天都是苦涩的。 她蹙了眉慢慢起身,估计我的动作又让她的腿疼了。 都道这深宫大院金碧辉煌必定是锦衣玉食,其实,幼年我的记忆便是嫣儿的温暖与如影随形的饥饿感。 太子的膳食是与皇帝的膳食在一起准备的。只是不知道哪位先帝爷留下的规矩,为了怕岑氏子孙好逸恶劳,吃的太好而懒惰政务,定下了一餐饭绝对不能多食的祖训! 就是这条没人性的祖训让我吃尽了苦头,整个长身体的年头里从未想过政务,而把大部分的心思用到了偷吃偷喝上 嫣儿看我总是饿的没有精神,就省出了她的膳食分出一些来给我吃。可有时候她的膳食不好偷带回来,我依旧要挨饿。 今天晚上的这几块桂花糕嫣儿为了给我留着,一定是费了心思,而我还罚了她跪。所以我心里有着小小的内疚。 接下来乖乖地数了几遍口,还自己走到寝宫的门口想要洗脸。 “殿下不要碰!”嫣儿几步就跑了过来,险些扔了手里的漱口盅 祥瑞宫里包括我的两位奶娘在内,几乎能接触我份例的那些人都会偷。而宫里的所有摆设还有用的瓷器都是专门定制的成套的东西。在内务府都是登记在册的。若是打了碰了,都是各宫的主子自己拿钱补上。 他们欺负我小,人小言轻拿他们没有办法。所以他们若是偷了或者打碎了我宫里的东西,都是用的银子补上。 所以看见那只官窑的靛蓝玉瓷漱口盅在托盘上骨碌碌地打了几个转后居然没有摔倒地上,我和她都松了一口气! “殿下。”嫣儿把手里的东西都小心的放到了地上,先把我抱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床榻旁边,然后把我放在床榻上,她快速地把两边的帷帐放了下来。 “不用洗脸了吗?今晚本宫还未曾沐浴呢。”嫣儿是非常注重的我的仪表的,不管人前人后,都会把我打扮的干干净净,甚至连指甲都会为我修剪的如新月弯弯。 她说我是太子,任何时候风仪都是顶重要的事。 怎么今天她倒不让我洗脸洗足就安置呢? “殿下。”她让我站在床榻上,这样我们便能平视了。 “以后不是奴婢亲自安排在您身边的人,您一个也不要相信他们!”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笑意,这样的表情让我紧张:“严嬷嬷也不行吗?” “不行。就是您的乳娘也不行。”嫣儿甚少这么严肃的和我说话,我想她今天这么说,一定是事情很严重。 “好,我听嫣儿的。” “唉!”她叹了口气,延后搂住我,在我耳边说道:“殿下,您马上就六岁了,要快点长大啊” “要是能每餐饭都允许本宫吃饱,我兴许能长得快点!”即便是到我老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小时候多吃点,后来我一定能生的更加高大。 “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她小声地,不过声音几位平静,仿佛这样的事情她见的多了。 “您对桃花杏花的味道不喜,接触了就会喘不上气,这件事宫里有不少人是知道的。” “而今日殿下才罚了奴婢跪着,就有新人来侍候,按说新来的宫人必是要经过我的手才会派过来给您指使,可今日这两个宫女奴婢瞅着眼生的紧,不知是怎么混进来的。” “还有,没有管事的允许,殿下的寝宫这里外人定是进不来的” “嫣儿,你说了这些是想告诉本宫,有人想害我么?”我终于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眉目。但是我不明白,我每日除了去上书房读书,就是在祥瑞宫里,见的人都极少,怎么会有人想害我呢? “殿下,一直都有人意图对您不轨。奴婢早先未曾与您讲过。那是因为殿下的年龄还太小,我不想把这些见不得光的事都让您知道。” “您是不是以为奴婢脾气太过软弱?其实那也是没有办法的。皇后娘娘手段狠决!在宫中树敌太多,而您又是储君,所以必是众矢之的。奴婢没有办法,只好装聋作哑装疯卖傻的处理一些事情,力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护住您的安全就是了。” “若是奴婢表现的太过警醒,或是杀伐太过果断,必定会引来更难对付的对手和手段那才是得不偿失呢。我这样说,殿下您能明白么?”她直起身子,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嫣儿的意思就是让我装糊涂,装作什么都看不出来,就像我装睡觉哄人一样对么?”我是用心想过了才这么回答她的。 “殿下能想到这点已经很是不易!总之,我们就是要韬光养晦,保护好自己,保住性命!”嫣儿让我记住这些话。 我是从那时才明白的,原来作为皇帝和皇后的儿子,不但要忍饥挨饿,还要想办法自己长大! 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老鹰捉小鸡,嫣儿永远是张开双臂站在我身前的那只老母鸡 后来,我再未见过那夜想要侍候我沐浴的两个小宫人,没过几日,祥瑞宫里的两个管事嬷嬷以及我的两个奶娘都被打发出了宫。 她们的离开并未引起各宫的怀疑,因为正好那年宫里要放出一批年纪大的宫人出去,嫣儿就把她们的名字递了上去。 我母后是很信任她的,毕竟嫣儿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所以二话不说,就准备那份名单。 福瑞宫后来的管事宫女是嫣儿亲自挑选的,她足足冷眼观察了她们几个月,才把几个顶缺的宫人领回宫里。 又使了不少银子,把这几个人家里的底细都摸了个清楚。最后她才告诉我,可以放心使用了 我就在这样的外面的人想不到的环境中战战兢兢地一天天成长起来。 作为太子的我似乎生了就必须比别的皇子优秀才对,于是。五岁起我便卯入申出,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上。夜里,不管多晚,身边都会有嫣儿陪着我。 我已经完全习惯了生活中必须处处有她的存在。她是我的影子,我们就应该是一个人。 我十四岁的时候,父皇在未央宫傅贵妃的塌上中了风,在昏迷了十五日后龙驭宾天! 这让与傅贵妃斗了半辈子的母后终于得到了一个决胜的机会。 国不可一日无君,第二日在承天门颁布父皇的遗诏。 我成了大梁的新帝,而傅贵妃以及宫中没有生育过的妃嫔都得到了一个殊荣:陪同先帝一起上路! 这些女人,有的甚至一生都没有见过他们的丈夫几面,最后竟可笑的与这个陌生的男人死在了一起! 傅贵妃是被活着钉进棺椁中的。在送父皇的棺椁入帝陵的时候,我甚至觉得盛放着傅贵妃的那个棺椁中一直发出‘砰砰’地声音。 不过,那也学是我的错觉。因为我注意到随行在那具棺椁两边的人全部都垂着头,抄着手走路,没人表现出异样来。 父皇的葬礼一结束,我的登基典礼便很快的进行了。 接下来的生活是翻天覆地的混乱,我颁布签署了一系列的诏书。这些诏书在颁布前,我和天下人一样,是从未见过的。 而我只是在那绣着飞龙的卷轴上用御笔蘸着混了朱砂的墨汁写上了准奏两个字,连盖上玉玺这等必须皇帝亲力亲为的事情也是母后替我做的。 从此以后我将不能再称呼自己‘本宫’,而要称‘朕’! 母后成了太后,她的族人,大多在此时得到了他们这一生最高的权利,当然,也大多因为这个最后在下一次皇权更迭的时候丢了性命。 没办法啊,自古便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朝廷里的官员在走马灯似的升迁贬职,有人欢喜有人愁。我并不关心这个,因为朝政此时都把持在太后及我的那些舅舅们手中。 我乐得过起了没人管束的逍遥日子。 这个时候,我以为当皇帝真是太好了! 我可以吃饱,我可以不用在早起去上书房念书,虽然我需要早朝,但什么都不需要我去操心,一切都有人在忙,只有我是清闲的。 可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日早朝下朝后,我如往常一样回了祥瑞宫,不过此时这里已经叫做乾清宫。 “嫣儿,快来替朕更衣。”已经进了寝宫好一会儿了,仍不见嫣儿的身影,我很不习惯。 “陛下,万姑姑今早被总管公公叫了去。说是这次出宫的名单中有她的名字。”一个宫女跪在我身前,禀告道。 “什么!”我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惊,继而大怒:“这是哪个混账东西出的主意?” “回禀陛下这好像是太后娘娘的意思”那个宫女趴在地上已经抖成了一滩烂泥。 淡若清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下) 章节名: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下) 母后?听她这么说我先是有几分不信,继而一脚踢开了挡在我面前的碍眼的东西,急冲冲地朝外走去,是了,我身边的人,尤其是嫣儿,除了母后,谁还敢轻易动她? 我得去找母后问清楚,她不是一向也很信任嫣儿吗?怎么会好好地就将嫣儿赶出宫了? “陛下,陛下!”身后追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人。他们只会高一声低一声的追着我喊这两个字了。 “都滚回去!”我忽然在宫门口站定了身子,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老太监没想到我会突然停住,他还在蹒跚地往前跑,险些撞在我的身上。 “老废物!”我一脚踢了过去,正踹在他的肚子上,他只哼了一声就趴在了地上不动了。随即追着我的那些宫人亲侍全部跪在地上,同时没了声音。 只是这样我仍旧看他们碍眼,真相上去一人补上一脚才好。但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奴才身上,我得赶紧去母后那里把我的嫣儿找回来。 我们是一个人,我没了影子怎么行? “等朕回来再收拾你们,都在这里给我跪着!”我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想赶紧离开。 “陛下?”嫣儿缓步从宫门外走了进来,看见院子里的情形她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对守着宫门的两个小太监吩咐道:“把乾清宫的宫门关上!不要让外人看见我们这里这个样子。” “是!”现在我宫里的人几乎都是嫣儿亲手调教的,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陛下!”嫣儿从从门口的台阶上走了下来,同那些奴才一起跪下给我行礼。 “嫣儿,母后” “陛下,太后娘娘凤体康健,好得很,您就放心吧。”不等我说完她就接了口,并抬起头对我眨眨眼。 “哦那朕就不过去了。明早再去给太后请安。”晓得她是提醒我不要在外人的面前多说,我按捺住心里的疑问,尽量装作平静的说道:“进来伺候朕更衣。” “是。”嫣儿如往常一样轻声应了,起身,随着我进了寝宫。 “滚出去!”一迈进寝宫的大门我就看见方才被我呵斥的两个宫女还匍匐在地上,不禁又想起她们说的话,心里一阵的堵。 那两个宫女就跪在地上又给我行了礼,连滚带爬地出了寝宫。 “陛下为何动怒?”嫣儿一边回身将寝殿的大门关起,一边轻声问道。 “嫣儿,母后叫你做什么?”我站在地中央紧张地望着她,就怕从她口中确认那个消息。 “我好久未见到太后娘娘了,方才是总管公公叫我去的。”她转过身子对着我,此时我才注意到她手中还提着一个看着很有些分量的包裹。 “是宫里发的遣散银子。”嫣儿面色平静的走向我,将手中的包裹放在我身边的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像是一堆石头落了地,听了刺耳! “多少银子?看着不少。”我对银子没有概念,从出生到现在我出宫的次数有限,几乎没有直接花过钱。 “快二百两了。”她笑了笑,伸手来解我身上的玉带。 我心中的火一下子冒了上来,她居然在笑?方才为了她我就要冲到母后的宫中去讨人,而她此时居然还笑的出? “然后呢?”我冷声问道,并狠狠地推开她的双手。 “陛下?”对我的态度她有些意外,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回道:“这些钱要是算计着用,想必能花一阵子。奴婢还没有细想。因为实在是没有想到还有被打发出宫的一天。” 我在她平淡无波的话语中绝对听出了喜悦! 我们原本是一个人,我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语气呢。 胸中的怒火几乎在瞬间燃烧,我不能接受她用这样的口气来说她就要离开我这件事!听到她要离开我是多么的心焦,而她怎么能这么平静?她难道明白么,只要她迈出这皇宫一步,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相见的一天了。 让我和我的影子分开?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没了影子会变成什么?那是鬼! “你可以找个人嫁了,把这些银子当陪嫁。”看她又伸过手来解我的玉带,这回我没有躲,只用眼冷冷地看着她。 我身上的袍服一件一件地被她脱了下去,她不厌其烦的把那些东西都展开挂在内室的衣架上,然后拿了一件舒适的常服出来,展开示意我抬手:“唉,奴婢这么大的年纪便是出去也很难再找个合适的人家,这事儿,还得等和母亲商议过再说了。不过” “不过你没有机会出去了!”我欺身靠着她,一把打开她手里拿的衣衫,然后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肩:“万嫣儿,朕不许你出宫!” “啊?”嫣儿愣住了,我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几乎从不对她发火,今天这样的我,让她非常的陌生。 “陛下,我不是现在就走的。”她试图像过去一样的安慰我:“我会把乾清宫里的事情交代清楚,再把您的一些习惯细细地讲给他们听” “你没听明白朕说的话么?”心中的怒火喷薄而出,她看来是铁了心要离开我了,而且对我竟不留恋! 我十四岁了,从我当上皇帝的那天开始,我就认为自己以及成人。 于是我决定用一个男人的身份去留住她。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对于我扯开她衣襟的手,她是不敢推开的,只是倒退着向宫门方向退去:“快停手吧,陛下,奴婢求您了我二十六岁了如果这次再不出宫,以后会老死在这里的” 她哭了。 我停了手,伸手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这时我才发现嫣儿是那么的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让我想把她吞进我的肚子 “嫣儿,不管你多大年纪,我都不会放你离去的。我不能想象你离开我后再与别的男人亲近!我甚至不能想这样画面!” 我盯着她低语,然后又开始了我的动作,不顾她的哭喊,不顾她的求情,不顾她的反抗。 “做我的女人”我用行动让她成为了我的女人。我的第一个女人。 她在一声惨叫后便停止了所有的挣扎,而我,此时正欢快地像一只想要飞翔的鸟儿那是使我忘乎所以的极致的快活。 乾清宫的外面跪着的一众奴才都是这一刻的见证。 我就是要让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嫣儿是我的女人了。 这件事情之后,果然没人在提出让她离开皇宫这件事。母后似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开始往我的宫里不断的派一些美貌的宫人。 这些宫人每天眼前花似地环绕在我的身边,身上香气缭绕,熏得我作呕! 在我用宝剑砍下一双偷偷摸在我身体上的宫女的手后,她们才有所收敛,但是,还是有人不怕死的用各种方式勾引我甚至爬上我的龙床。 我知道这些人都是母后特意送给我享乐的。 她以为我对嫣儿这个比我大了十二岁的女人动情,不过是没有经过女人,所以新鲜,甚至是饥不择食的。 而我也懒得和母后解释,其实直到此时我也是只对嫣儿感兴趣。而不是女人。 不管怎么说,嫣儿留了下来。 不过因为我的行为,她的身份从乾清宫的掌事姑姑变成了万选侍。 选侍,是皇帝的妃嫔等级位份非常低微的。 她好似并不在乎这个,依旧每天细心的照顾着我的起居,甚至帮我安排着那些勾引我的宫女接近我的机会。 我说了几次,告诉她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我明白地告诉她:“欢好这等事,我只愿意和嫣儿你做。” 她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没有多久,母后就通知我,说已经给我订了一门婚事,她已经在一众适婚的名门闺秀中选中了健威将军的嫡长女做我的妻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后。 同时还在那些女子中选了四个为我充盈后宫。 健威将军是我的亲舅舅,当时的军权便是他把持着。我要迎娶的是我的亲表姐。母后说这叫亲上加亲。 大婚之前我被母后叫到了她的宫里,她明确地告诉我:“陛下,您有责任为大梁岑氏延续尊贵的血脉,所以,您必须想让皇后产下您的皇长子,此后别的妃嫔才能怀孕。” 我拒绝了母后的要求。因为这样的要求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尊严,像是一头种猪! “哀家不是在和陛下商量,哀家只是在告诉陛下应该做什么。从明儿起到你大婚后让皇后有孕,万选侍就到哀家的宫里来学规矩吧。”母后一边吃着血燕的炖品,一边眼都不抬的说着话。 “朕让那个女人怀孕。嫣儿还留在乾清宫。我保证大婚后夜夜宿在皇后宫里。”我不用多想只能妥协。 在宫里生长的我自然是知道学规矩意味着什么。 “成了,就这么着吧。”母后依然自顾自的吃着东西,神态轻松以及,仿佛早就知道这笔交易能成功似的。 回宫以后,我把这些春头丧气的告诉了嫣儿,希望她不要因为我的变节生气。我曾经在很多次欢好后都说过这句话:“嫣儿,我只和你这样” 我要食言了,这一次是为了保护嫣儿。我得出卖自己的身体了。 她听了这些话,面色雪白。忽然跪在我面前说道:“陛下,你要快点让将来的皇后娘娘怀孕啊”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总觉得那时她隐藏了一些话没有说出来。 那时候我还没有完全长成大人,把她的话当成了是不舍。 以为她的意思就是让我快点做完该做的事,好能快些来陪她。 所以我沾沾自喜了,嫣儿终究还是离不开我的,就像我离不开她。 大婚时候的我像一只被操纵的木偶,完全被母后宫里的人所控制,被指挥着这样那样我累极了!那是非常忙乱的一天。皇帝大婚的礼仪繁复得嗦,而我只能按部就班地去做。 当我毫无兴趣的揭开我的皇后,也就是我的亲表姐头上顶着的龙凤喜帕的时候,完全吓蒙了! 坐在喜床上那个威严的女人,分明就是我的母后年轻了几岁的样子! 这太让我恐怖了!对着这样的一张面孔,我除了想叫‘母后’以外怎会升起别的心思? 入夜,我的皇后沐浴后洗去妆容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几乎绝望了,因为此时的她看起来更像母后了! 管事嬷嬷看到这个情景端了一碗汤药给我:“万岁,这是石榴饮,是特意为您大婚预备的。” 石榴,多籽之物,我为了自己对嫣儿做出的承诺,只能饮了药,与皇后行敦伦之礼。 只是哪怕是灭了灯烛我依旧不能面对那张与我母后如此相像的面容,我冷着脸,把那个女人翻了过来,让她像只狗一样的趴在那里背对着我 这一刻,我终于有一丝理解我父皇的苦衷了。 皇后怀孕的消息很快的传遍了皇宫。几乎每个人都出了一口气。 我欢天喜地的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使命,谁知还有四个女人同样等着我宠幸! 这样绝望的日子,我坚持了半年,终于把该做的都做了,这时我才见到了我的嫣儿。 那时的嫣儿大着肚子,形销骨立,瘦得让我几乎认不出! “陛下,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们的孩子晚出生一个月呢?”她躲在暗处不敢见人,好在乾清宫里所有的宫人内侍都是她调教出来的,而她平时又待人极好,这些人拼了命没有一个多嘴说出什么去。 我高兴坏了!这是嫣儿送给我的惊喜啊!我的孩子,我的第一个孩子居然在她的肚子里那么久了,我都不知道。 我要给她一个尊贵的名份。在心里我下了决心。 “母后,嫣儿有孕了。就快临产,我不能再让她只做一个卑微的选侍,我要册封她!”我是皇帝,此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与母后宣布着我的决定。 “不许。”母后的脸色极为难看,让我分不清是病容还是怒容。“宫中位份已定,一位皇后四个妃子。哪有那个贱婢的位置!” “她不是贱婢!她是朕的的嫣儿,她救过我几次!”我愤怒了,为母后这么说嫣儿而愤怒。 “笑话,一个奴才婢子,命都是主子的,让陛下一说,好似她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母后停了一下,我这次看出她有些气息不稳,确实是身体有恙的症状。 “哀家还没有追就她惑乱皇帝的罪过呢!” “嫣儿没有惑乱过朕,一直都是朕喜欢她而已。”我顾不得别的了,如果不能给嫣儿争到一个名份,那我们的孩子也会保不住的。 “把那个孩子打掉,御医有的是法子”母后体力不支,说着话几乎都要分成几段。 “陛下先请回吧,哀家会派人去处理这些。”她疲惫的挥了挥手,就被两个工人架着回了寝宫。 我被晾在了大殿里。 不敢久待,我赶快登上步辇回了宫。 母后的为人我很清楚,她心狠手辣,说到做到。既然她生了灭掉我和嫣儿孩子的心思,那这个孩子便会凶多吉少。所以我半步都不能再离开嫣儿了。 我是她的男人,我要保护好她们母子。 为了妥善起见,我把方才母后的话告诉了嫣儿。并且告诉她,寸步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嫣儿不说话了,呆呆地坐在角落里,脸上带着垂死的灰白。 我搬了椅子与她面对面的坐着。觉得自己很没用。 “陛下,奴婢若是死了,您就把我烧了吧”她的话才一开口,就被我堵住了嘴。 我不要听这么丧气的话!我不要嫣儿死,还有我们的孩儿,我要她们都活着 可我没有办法,这时的我对付起母后来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 “嫣儿,若是一定要死,我会陪着你的” 这回,是我一开口,她便捂住了我的嘴:“陛下,不要乱说话!” 我们互相捂着对方的嘴,对视着,默默地流泪。 “万选侍!”有人在宫门外喊道,听着声音有几分耳熟。 “我在。”嫣儿摇晃着站了起来,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把才流出的泪水擦去。 “快点!快点!”外面的那个声音急促的叫着,仿佛是忘了这里是乾清宫。 “李嬷嬷?”嫣儿打开门一把把门口的女人拉了进来,我这才看清,是跟在母后身边的贴身随侍。 “不得了了,太后娘娘血崩了!”她没有注意到隐在内室的我,所以见到嫣儿劈头就说:“太医的药才饮了半日,太后娘娘就血崩了!现在几位太医都在跟前,太后不许人走漏风声,我是去太医院拿药的” 说完她扭头就跑,步履匆忙。 “母后是得了什么重病?”我随口问道,其实并不关心。倒是觉得她此时病的及时,没心情在和我们过不去了。 嫣儿的眼睛忽然有了光,她关了宫门在我面前快步地走来走去,最后她忽然站住了:“陛下,快点!现在是我们的机会。我和孩子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了” 这一次嫣儿有一次用她的智慧救了我们一家人。 我带着乾清宫里所有的内侍还有我的贴身护卫去了母后的宫里。封锁了而她和外面的联系,扣住了能为她同分报信的所有的人。 那天晚上母后薨逝。 对外说她是得了心血急症。实则她是死于堕胎血崩! 那一天,是我权利的转机。 我听了嫣儿的主意,从临死的母后手中夺回了所有属于我的印玺。并且利用母后的身份传出消息将我的舅舅诱骗至宫里,幽禁起来。 直到我和嫣儿的孩子出生,我如愿的有了我的第一个儿子,并且得以册封嫣儿为皇贵妃,我才放了虎符被我收回的国丈大人。 这个时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我除了上朝就是守着我的嫣儿和我们的儿子宝儿,不再去任何一个妃子以及皇后的宫里。 这遭到了朝臣们的非议,这些闲言碎语大多是说的嫣儿,而且众口一词与我母后的说辞一样:乱君祸国! 甚至还有言官以死相谏。 我封锁了一切消息,不许任何人把这些话传到嫣儿耳中。 我要我的女人活得尊贵逍遥快活。 两个月后,皇后和那几个妃子的孩子先后出生,我的后宫也像父皇的后宫一样,到处刀光剑影。 宝儿一出生就被我和嫣儿深深地爱着,我们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为他支起了一片天空。 他是一个幸运的孩子,最少他的父皇和母妃都那么爱他。 我没有立任何一个皇子为太子。这个位子是留给宝儿的。这个决定在他一出生的时候,我就做了。 嫣儿不同意我的决定。 她还是那么小心,那么卑微。 尽管在宫中的女人当中,她的地位仅次于皇后,可她仍旧谨小慎微的活着。 笑着对待所有的人。 可她的温柔善良换不来她们母子的一世长安,那些人无时不刻不想让她们在这个世上消失。 终于,她们逮到了一个机会。 在我早朝的时候,有人在她的膳食中加入了无药可解的毒药。 我下朝回来的时候,宫里没有一个人,只有嫣儿伏在桌前的地上,口鼻冒血。而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黑,手脚都是控制不住的在抽动! 我想去叫御医,却被她拉住:“不要去妾身的时间不多啦陛下,你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不要让他做太子,只要给他一块封地,做个王爷就好这样或可保住他一命” 她只要一张嘴就往外吐血,一口一口地像是血流不尽似的 我说不出话,心疼的几乎想和她一起死去。 “陛下,您不要死啊您还要替妾身抚养我们的儿子长大啊”我早就说过,我们是一个人,只要我有所想,她便知道的。 “答应我”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声音已经断断续续。 “我答应你。”我只有点头。 “陛下,我是真的爱上您了这一世,我还没有和您过够啊”她抬起手,可是无力抚上我的面颊。我伸手握住了她的冰冷的手,贴在我的脸上。 “我会在奈何桥边等着您的下一世我们一起投胎做人十八岁就是十八岁吧让我在最美的年纪遇到您” 这是她最后留给我的话。 这是我们的约定! 嫣儿死了。死在皇权的斗争中的女人,她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我的影子没有了,可我还得活着。为了我们的儿子,我得像鬼一样的活着! 其实,在嫣儿死去之后,我得生命就已经停止了。剩下的岁月,不过是徒耗岁月而已。 后来,我封了宝儿为福王。就是想告诉他们:我只想我的儿子能够平安长大,我已不做他想。 我把嫣儿的弟弟,一个只想做女人的男人招进了宫,他一身功夫,纵横天下,说来可笑,他的梦想居然是做个女人!所以他顶了嫣儿的妃位,我依旧封他做皇贵妃。 这让害死嫣儿的那些人差点都疯了。 不过我还是常对着他发呆,因为他长得和嫣儿太像了。很多时候,看打他我就会忘情的扑过去为此,我没少挨了他的打,最重的一次,他打折了我根手指!这才让我想起他的身份。 那些人始终不肯放过宝儿。所以我和然儿,就是嫣儿的弟弟,我们两个几乎总会有一个人守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 终于在我认为宝儿已经长大,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他还是被皇后设计在一次狩猎中死去了。 死在一个早就挖好的坑中,那个坑里都是毒箭,只等着他落下去。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从一个孤魂野鬼变成了一个魔鬼。 我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也不珍惜别人的。 杀光了那次陪着我和宝儿一起狩猎的所有的人,我带着他的骨灰回了宫里。 从此,我活着只为了复仇! 嫣儿,宝儿,我要你们看着,朕是如何惑乱江山! 我立了皇后的儿子为太子,但是我又让皇后死于无形的蛊毒。 我迫害所有想为朝廷出力的贤臣能士,只想让这个已经烂到根上的大梁早点倒掉。 我选了大批的秀女入宫,生出了一大堆儿子女儿,可我不爱他们,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阻碍太子顺利的登上帝位。 这其中有一个女人最是可笑! 便是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周妙嫦。 选她入宫的时候她才十九岁,而我比她爹的岁数还要大。 那是,我已经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她爱的只是那虚无权利。 所以我封了她一个不上不下的宸妃。让她的心也那样不上不下着。 后来我看出她是爱慕着姜承的儿子姜孝之的,所以便想杀了她。 谁知那时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 那个孩子生出来便于然儿有缘,他喜欢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孩子,他想做母亲。 然儿的要求就是嫣儿的要求,我都会满足。就把小九交给他抚养。 为此,我没有杀死周妙嫦,小九需要一个名义上的母亲。不过为了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我给小九取名为相思岑相思。 那个太子,只要我不死,他就一直只是个太子。我看出来,他早就等得急不可耐了。 可我这时偏不去死。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 首先,我把皇帝常用的印信,随意的给了几个皇子。看着他们揣着那些无用的东西乐不可支的时候,我也只想笑:真是傻瓜啊!都不明白自己接过去的不过是一颗索命的东西,这些东西,早晚都会要了你们的身家性命的。 最后,我把虎符给了小九,那一年,他六岁。 在皇宫的屋顶上看到他的时候,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我,忽然就起了别样的心思。 我给他指了一门婚事,就是宸妃心心念念忘不掉的姜孝之的女儿。 我对他说:“你若不能在二十四岁前夺取你皇兄的皇位,就去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吧,但你不要怪父皇,这只能怪你自己没有本事!” 因为他若有本事夺了他皇兄的江上,那他才有能里保护好他的女人,他也才配拥有幸福 至于为什么会定在他二十四岁那年成亲啊,其实那都是为了我和嫣儿的约定。 我够老了,而且早就活够! 惑乱江山的游戏也不在能提起我的兴趣,所以我决定去奈何桥边找我的嫣儿。 我的死是喝了与嫣儿去世时一样的毒药死去的。 她活着的时候,我不能给她更多的幸福,至少让我体会一下她的痛苦吧。 死,真的很痛 可那一刻我是幸福的,因为我就要与嫣儿和宝儿团聚了。 十八年后,不管相思能不能夺过这个皇位,我都已不会再去在乎。 因为那将是我与嫣儿相遇的时节。 十八年后,嫣儿,我一定会在你最美的花季里找到你 你要记得我的名字,这一世我是景帝岑弘。景帝与万嫣儿番外完。 y92899910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闲妻梁母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草稿 这一章,我写的很压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 章节名: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 自打东家大婚后,青山爹和青山娘可是着实的哆嗦了一阵子。 在他们的心里,东家确实是个本事比天高的女人。在背着人,两口子聊天的时候,也经常会谈论到底有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的上她。 儿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对于青山喜欢东家这件事,青山娘早就知道。她很支持儿子去求娶东家,毕竟哪个当娘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像朵花似的? 不过天不遂人愿,青山娘认为不是自己的儿子不够好,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生的要多体面有多体面! 那个葛老实家的三丫头不是嫁了个秀才做填房么,就那个刘秀才她就怎么瞅着都没有自己家的青山有模样。 “所以东家相不中青山完全就是因为咱青山晚下手了一步!” “要不” “你快拉倒吧!”听见自己的老婆又在叨叨大儿子的事,青山爹不耐烦的从被窝里伸出脚去踹了她一下:“你是大米白面吃得滋润了吧?还要不?要不能咋样?让咱儿子和当今万岁爷抢媳妇去?” “赶紧闭眼睡觉!要是有精神就给我揉揉后背。别没事张嘴闭嘴的什么都说!”青山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把下巴放到枕头上,趴着身子继续说道:“用点力气,最近想是年岁大了,总觉得筋骨不得劲。” 青山娘不情不愿地翻身坐了起来,“你个老东西,别的没学会,老了老了还要当上大老爷了,感情是把我当使唤丫头用呢!” “哧”青山爹闭着眼轻笑出声:“你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使唤丫头?有你这么老的丫头?也不去水盆里照照,你脸上那褶子比我刨得田里的沟都深!” “嗨!死老头!”青山娘一把掀开青山爹的被子,让光着脊梁的他晾在炕上:“用点力气哈?你等着!”说着话,她在炕上摸摸索索的找扫炕笤帚:“你趴好了,看我不抽死你的!” “哎哎哎”后背上挨了一下的青山爹身手敏捷地一下子跳到了地上,没看出筋骨哪里不好。此时他双手抱着肩,抚着双臂笑道:“你怎么岁数越大越抽抽啊,真打啊?咱两夫妻还不能说笑了?” “谁和你说笑,没见我正发愁吗”青山娘看见他一打就跑,也不去追,自顾自地摆好枕头又钻了被窝:“唉!儿女都是爹娘的债”黑漆漆的房里,她眼睛望着屋顶感慨道。 “你说咱青山咋就讨不上媳妇呢?咱得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唉”青山爹也跟着叹了口气,自觉地钻了老婆的被窝。 “咱家老大不是讨不上老婆,而是总是拿比对着。这样的女子确实难找啊。” 眼瞅着青水和吕淑仪生的女儿都快一岁了,青山依旧自己过得云淡风轻不温不火。 早年他是拒绝父母给他托媒人找的女子,现在,以他姜氏农庄大总管的身份,再加上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知道了姜氏农庄与当今皇后娘娘的关系以后,到了二十五岁还未婚配的青山在帝都有待嫁女儿的名门望族里。都是抢手货呢! 可青山对谁都是一副和和气气地样子,不多说不少道。 就这样的一种和气,在外人面前就显出了生分。又有皇后娘娘这层或明或暗的关系,他竟是生生的长出几分威严来!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家都不敢随便的把自家的女儿抬出来,生怕入不了主管大人的眼,没得丢了自家的颜面。 于是大好青年青山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地一如既往打着光棍儿。 而且为了逃避他娘越来越频繁的唠叨,他现在已经搬进了大场院里住着。 农庄的事情很多,姜暖只定了个大方向,每日里那么多繁杂的事务都是他在一样一样兢兢业业的做着。 他心里始终记者姜暖说的一句话:家里的事儿归你,外面的事儿我来。 青山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在为阿暖看家,就会觉得恬淡很多。 现在的阿暖大多数的时间还是住在尚武庄。她也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岑相思每天坐着马车城里来城里去,由着姜暖继续住在这里。只要暖暖高兴,他累点儿没啥。 不过,就为了青山是在为这对儿任谁都惹不起的夫妻做事儿,开始的时候可是把青山爹和青山娘吓得不轻! 那是因为他们听说跟着娘娘办事的男人必须都得是太监!否则给皇帝带了绿帽子那还得了?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人,青山爹和青山娘比谁都清楚,他是断不会做出不合理法的事情的。 可万岁爷看着他家娘子那叫一个紧!几乎到了要时时拴在玉带上才踏实的地步。万一他哪天心情一‘好’赏了青山一个主管公公的差使,那可如何是好! 后来青山娘还为这事儿偷偷的找过姜暖,进了她家的院子,见到姜暖就一个头磕到了地上:“东家,大小姐,皇后娘娘啊我求求您了。别让我家青山成了” “成了啥?”姜暖正在厨房里忙活,满手都是面粉,赶紧示意杨玉环把跪在门口的青山娘拉起来:“婶子,你赶紧起来吧,咱有话好好说。我这里不兴磕头跪拜的。” “那我先起来。”青山娘知道姜暖的脾气,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份,所以她不敢不听她的话,赶紧扶着杨玉环的手站了起来,迈步进了厨房,站在姜暖的身后小声说道:“我是想求求您别把我家青山的切成公公!” “我把青山切了?”姜暖愣了楞,随即爆笑:“哈哈!婶子啊,您就放心吧,我身边又不是一个男人没有。喏,您看看。”说着她把手从面盆里拔出来一指腰肢粗壮的杨玉环:“玉环家里的不就是给我在赶车么,您看看她不是一样要当娘了?” “可不是。”姜暖这么一说,让脸皮很薄的杨玉环红了脸,也让青山娘略微安了心。她瞅着杨玉环的肚子说道:“你这个肚子尖尖的朝前,婶子看着像是个男娃。” “看,我也说是男孩子呢。”姜暖和好了面,在水盆里洗了手:“你不是把七七小时候的衣衫都留着么,不嫌弃就拿去给你儿子穿吧。” “娘娘,我可不敢!”杨玉环赶紧摆手,“大皇子的衣衫奴婢可不敢要!” “那里那么多的事儿啊?”姜暖撇嘴:“你要是嫌旧了,就自己做新的,若不去就拿着穿吧” 杨玉环又摇了摇头,她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再好,她也不敢乱了身份的。 她儿子可没身份穿大皇子的衣衫呢。 “不对啊!”青山娘忽然又大声说道:“我就是听说一直陪着咱们小公子上学的那个小后生叫巧心的,就是被切了!” “呃!”姜暖抬了抬眉,想了想才说道:“巧心自小就入了王府,早就是个公公了。是因为这个孩子心细,陛下来派了他照顾阿温的。他不是才被那啥的。” 什么切啊,切的,姜暖翻了白眼,她自从与岑相思大婚后执掌后宫,还没往宫里招过一个新太监呢 “啊?原来如此啊?”青山娘拍了拍胸口,吐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对于自己老娘的瞎操心青山是并知晓的。他每天忙忙碌碌,跟着姜暖的这几年,他自觉长了太多的见识。 姜暖在经营方面的思维,有很多根本就是他永远也想不到的。所以在实践这些方法的同时他也是好奇的在等着结果。 于是便在这种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二十五岁了。 对于自己的婚事,爹娘的着急他心知肚明。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随便找一个女人对付着过一辈子。 “也不知道膳房里还有没剩饭。”抄完今天的账目,他轻轻吹干了纸上的墨迹才把账本合上。觉着肚子好似饿了。 推开房门,白日里喧嚣的大场院里一片宁静。站在台阶上他看了看天上的星斗月亮,估摸着现在的时辰。 “青山哥,快点帮个忙!”一个女子的声音急急的唤道。 “秀儿?”青山走过去,看见蹲在水井边洗衣的刘秀支愣着脖子一动不动地,只有眼珠子在骨碌碌地转。 “簪子,我的簪子快掉了,我手上都是皂角”看见青山过来,她赶紧说道。 秀儿的一头秀发之上,一根不值钱的银簪滑出了大半,看着就要从头上掉落,难怪她支愣着脖子不敢动弹。 青山犹豫了一下,看看四下确实没人了,只好伸手帮她把簪子戴好。“这么晚才洗衣?” 秀儿石榴她们住着的那个院子里没有水井,所以她们洗衣服都要来大场院里。 秀儿抿着嘴笑了:“青山哥。”眼睛里是计谋得逞的狡黠。 青山看着她,蹙起了眉。 秀儿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小脸上笑意盈盈,抬手摸了一下被青山戴好的银簪,然后抬眼直视着他:“今儿是我生辰,我及笄了。” 古代女子到了十五岁称为及笄。就是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龄了。 “嗯?”青山站在刘秀身前也直视着她。 这个女子是阿暖带回来,一直稳稳重重,不肆张扬。如今在这无人的夜晚无人的地方忽然开口对自己说这些,青山自然知道是别有深意的。 “及笄?”他抬头望了望天,“我记得秀儿不止十五吧,你不是比石榴才小一岁么?她今年是十八了吧。” 他不怕有人讹上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女子很无聊。 “不是,我自己生辰怎么会忘记呢。”秀儿明亮的眼里忽然黯淡了一下,她连忙低头:“我被卖的时候,那个人牙子说满十二岁的才能给五两银子,所以他们给我多报了两岁。” “什么?”青山心里一颤,他低头望向刘秀,她在甜点心做工已经有四年了,那,她才十岁多一点就开始自己养活自己了啊! “这”青山顿了一下,“今儿是来不及了,明儿我和我娘说说,让她给你备下份及笄礼。” “青山哥的礼物我已经收了!”刘秀仰起头来,眼中带着泪,不过依旧是笑眯眯地说道:“这簪子就是了。” “这”青山张了张嘴,接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女子及笄代表这长大成人,是很重的一个时刻。不管是大宅门还是小门小户,只要有女儿到了这个年纪,都是要给她办一个及笄礼的。 刘秀已经没有亲人,所以一个少女这么重要的时刻,仍是只有她自己记得。 没有及笄礼,没有礼物,甚至没有同龄小姐妹的祝福。 这根簪子,原本应该是她的母请来的身份最尊贵的女性长辈来为她戴上的。青山没有想到自己竟是充当了这么样的一个身份。 “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是我最最重要的人!”刘秀忽然对着他说道。 “啊”面对如此坦诚的表白,心里还在怜惜着她的青山有些措手不及。虽然他二十五岁了,可,面对女子的如此直接的话语,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二十五了”他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比我大十岁。”刘秀点头。 “我是肚子里饿了,所以才想去膳房的。”青山记起自己为什么要出房来了。 “那我现在就去给你做饭。”秀儿把自己的湿手在身上擦了擦,转身朝着膳房走去。 “秀儿”青山想叫住她。 “回屋等着去吧。”刘秀声音从后院传来。 在青山心慌意乱地站了不知多久之后,他决定今晚还是回家去睡。 于是他逃也似的朝着大场院的大门走去,心跳如鼓。 “青山哥,面做好了!”刘秀双手捧着一只大碗,眼巴巴的叫住了他。 “我”他想说‘我不饿’,可看到刘秀的眼神,青山竟身不由己的走回了屋子。 一大碗面下了肚,除了给他撑的肚子要裂开了,他愣是没有尝出啥滋味来。 “好吃么?”秀儿端了把凳子坐在门口,房屋的大门是敞开着。只是大场院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秀儿。”青山一张嘴才说了两个字,就控制不住的打了个饱嗝,立时他的脸便羞臊的发红。 “我二十五了” “我知道。”秀儿眼睛看着门外:“我知道婶子经常往你家里请媒人,所以我天天烧香求菩萨呢。” “求求什么?”青山感觉到自己的脸都发起烧来。 “求”刘秀摇了摇嘴唇,然后下了决心似的说道:“求那些女子各个都是丑八怪,被你相不中,要不就是眼瞎,相不中你!” “”这话先是让青山愣了,然后又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可笑么?我就是这么想的。”刘秀依旧扭着脸冲着门外:“东家说过的,自己的幸福一定要自己去争取。我就一直盼着自己长大。今天,我终于十五岁了。我可以嫁人了,所以我必须把这些话告诉你。” “我喜欢你,青山” “”青山的心似乎是被什么轻轻地拨动了一下。他沉默了。 这样的刘秀,不知哪里像了阿暖。 “终于说出来了”刘秀自顾自的叹了口气,用手抚着胸口。“我没有娘家,唯一能够做主的就是自己的婚事。” “不过,青山哥,你不要怕不用马上就给我结果。我可以再等你几年的。要是过几年你还没有相中的姑娘,就娶了我吧”她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提了个包袱进来。 “这个,给你的。你别嫌。”她低着头说道。 “是什么?”青山不敢看她,因为这个平时文静稳重的女孩子,现在像变了一个人。让他害怕。 “你自己看看。”刘秀走过去,把那个包袱放在桌子上。 青山慢慢地站了起来,伸手把那个包袱打开,“衣服?”里面是叠的整齐的三件衣服。 “嗯。每年,我过生辰的时候都会买一块布给你做一件衣衫,每年的生辰我都会许同一个愿:青山,你要等着我长大” 青山把三件衣服都打开来看了看,那是最最简单的样式,而三件衣服的做工却明显不同。 “这都是你做的?”他提着一件针脚粗细不一,缝得歪歪扭扭的长衫说道。 秀儿的脸又红了:“那是我做的第一件我买了好多布,花了一个月的工钱,也只做出这一件差不多的来” “若是这中间我娶亲了呢?”青山涩声问道。 “不会的菩萨会保佑我的,因为那时我还没有及笄啊”刘秀垂着头说道。 “明年的生辰愿望你可以换一个了。”青山一步步走向刘秀,最后站在了她的身前:“我明天就让我娘去请媒人向你求娶。” 这个女子已经等了他三年,他怎能再让她虚耗三年韶华呢。 “啊?!”刘秀猛的抬头,满脸的不可思议:“我不是很着急的,你可以多想想的”这下轮到她说话结结巴巴。她没想到,青山能对她说出这句话来。 她不敢想啊 青山摇头,拔下她头上的银簪,刘秀的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 青山把自己头上的玉簪取下,然后走到秀儿的身后,把她的头发都挽在头上:“及笄,怎么能没有一份礼物呢” 洞房花烛,青山终于打发走了所有那洞房的亲戚朋友以及街坊邻居,喜滋滋地走到一身大红喜服的刘秀身前脱衣服:“娘子,你看!” “哎呦!”本来就心里忐忑的秀儿立时伸手就把脸捂住了:“还没有喝交杯酒你不要脱了” “你不看看么?”青山伸手把秀儿捂着脸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笑吟吟地把他的小媳妇拉了过来:“你做了那么久,我怎能不穿呢。” 秀儿羞红着脸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俊美的青年身上大红喜服已经脱去,穿的正是她给他缝制的第一件七扭八歪的衣衫。 一年半后,青山娘如愿以偿的抱上了陈家的长孙。 陈青山一生都未离开尚武庄,一直是姜暖的管家及挚友。 青山番外完。 15108328386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ly92899910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耿直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淡若清荷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sjyhwzf 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百合zen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玲珑骰子安红豆(一) 章节名:玲珑骰子安红豆(一) 岑相思坐在桌子边愁眉苦脸地对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鸡汤面发愁。偷眼瞅了瞅坐在院子里大槐树下的吃着凉西瓜还喊热的暖暖叹了口气。 “怎么?是臣妾做的饭食不和陛下的胃口么?”姜暖耳朵一直竖着听着屋里的动静,就等着那混蛋吐个槽啥的她好接口。 岑相思起身,拿着筷子伸着手,示意巧心把他的外袍脱去,于是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四平八稳地坐了下去:“出去给娘娘掌扇吧。” 三伏天,坐着不动身上都汗津津的,他坐着马车从宫里回到尚武庄,进门就被正宫娘娘请吃一大碗刚出锅的鸡汤面,岑相思与她成婚这么多年了,焉能不知此时娘子心里不爽了? 再想想日子,他越发的美了起来!娘子心里有火就随着她吧,自己的女人必须得自己宠着,她有火对别人发,他还不乐意呢 岑相思挑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几口,咬牙闭眼的吞了一下,觉着一块火炭从嘴里顺着嗓子就落到了肚子里,紧接着后背上的汗就兹兹地冒了出来,拦都拦不住 娘子是真下得去手啊!他在心里哀嚎一声。 “我不热。”姜暖康哧咬了一大口井里镇着的西瓜,凉丝丝地,从口中到胃里都是那么舒服,她嚼了两口,然后连西瓜籽一起咽了 “巧心,来,你也来吃西瓜。”姜暖说着,把自己面前的盘子推到石桌边上:“不算很凉,你吃一小块没事的。” “谢娘娘!”巧心先对着闷头哭吃的皇后娘娘行了个礼,然后在那盘子西瓜中挑了一块最小的吃了起来。 屋子里岑相思此时正挑着一筷子冒着热气的面条发狠:“等过了这几个月再说的哼!” 巧心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细高挑的青年。因为伤了身子的缘故,他现在虽然早就痊愈,但仍是不能一顿饭吃很多。 姜暖一直把他当做孩子似的心疼着。不管做什么好吃的都会留一份给他。把只能留在宫里的巧言嫉妒地天天见了他就墨迹,想和他换换差使:“媳媳妇啊,咱俩就换一个月!我我说话算话!我就想吃咱娘娘做的那个酱爆鸡丁,你就和和和我换个差使,让我跟着万岁万岁万岁爷身边伺候呗。” “巧言。”四周无人,虽然与巧言‘成亲’很多年了,也被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叫过自己无数次‘媳妇’,巧心还是很不习惯他这样叫自己。 “嗯?”巧言凑近他。 他们两个都是从小就做了太监的,便是躺在一个被窝里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巧心的感觉。 他嘴笨结巴,巧心话少,就算是现在他们从王府里搬进了宫里,每个人都有一间很大的屋子住着,巧言也是想法设法地去爬巧心的床榻,只要能挨着他就好,哪怕就是两个人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也是温暖的一个人真是太寂寞了。 更何况,他这样做也不算过分啊,巧心就是皇后娘娘给自己指婚‘媳妇’! “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御马监的总管了,你瞅瞅这宫里,只有你还和我没大没小,说话没个分寸。”巧心白了他一眼,伸手把他袍子的前摆拽了拽:“多大个人了?还没个样儿” “我我我这不是一直看着呢吗。”等着巧心直起身子,巧言早就张开双臂等着,只等着他自己来投怀送抱了:“你现在是是大主管了,在外外人面前我我哪次不给不给不给你” 不给了半天,巧言说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愣是把沉着脸的巧心给说的乐了,他才把一句话说完:“在外人面前我哪次不给你留面子?” 看见怀里的主管大人脸上有了笑模样,巧言马上讪脸,二话不说,用手把他的头按向自己,直接就吮到了巧心的粉唇上,好一会儿后才放开了他。 “你怎么又疯!”巧心一把推开他,心虚地左看右看。 “没没没人!”巧言坏笑着看着脸色红的好看的‘媳妇’怎么看怎么美,“我早就给打发到前面去了。” “这你怎么不结巴了?”巧心横了他一眼。 “嘿嘿!”巧言又靠近他,“就就一个月!” 两个人功夫都不弱,如果真的比较起来,还是巧心更厉害些。所以巧言知道自己的‘媳妇’虽然面子薄,从不说一句逾矩掏心窝子的话,可他就是明白,对方的心思和自己是一样的。 要不这么多年来,自己对他做了那么多不三不四的事,在就被他给打死了 “不行!”巧心对于自己的差事是绝对的尽心尽力的,容不得有一点瑕疵的。所以听到巧言不死心的话,马上就摇头道:“不行就是不行。若是往日,兴许我就同意了,可你知道最近咱们娘娘身子她又进不得膳房了,你便是跟在万岁爷身边也是吃不上” “酱爆鸡丁!”巧言赶紧接嘴。 巧心抬头瞪了他一眼,他就发现这个家伙凡是自己想说的话一句都不结巴。平时结巴起来能把人急死。 “娘娘是?”听完巧心的话巧言也不想酱爆鸡丁了,开始八婆附体,他贼兮兮地凑近巧心:“有禀告万岁爷么?” 巧心摇头:“你不要乱说话,娘娘说过几日再请御医把脉,不让我和万岁爷说她说,要和万岁爷算算账” “啊?”皇后娘娘行事从来都是让人想不到的,而且作为下人的他们哪怕是在好奇,也不敢去打听皇后娘娘和万岁爷的事情,那不是嫌命太长了么? 所以巧言只好奇了一下,就打断了自己的念头,然后低着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看着霜打了似的巧言,巧心不禁想笑:“你怎么这么馋?就为吃不上一口吃食,都蔫头耷脑的了。” “不是”巧言头垂的更低。 “每次娘娘一有喜了她就不回宫住了陛下就会天天去尚武庄”巧言费了半天劲才说了这些,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巧心,欲言又止。 巧言的眼神让巧心的心里咯噔一下,自觉自己就是一盘子酱爆鸡丁!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巧心也是明白的。 皇后有孕,自然是不能受一点颠簸,原本她就不爱在宫里多住,现在有了这个理由,更要堂而皇之的不回来了,那陛下肯定会巴巴地跟了去,而作为他贴身随侍的自己自然也要天天跟着陛下去尚武庄住 这样一来,最少要有七八个月不能回宫,那巧言又成了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他们这样的人,每天眼前都是人来人往的,他们不怕乱,可他们怕寂寞。 太监,注定孤独一生,老了也无子女送终,因此,这无边的寂寞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今儿陛下不回尚武庄。”似是安慰伤心的巧言,巧心把最不该透露的陛下的行踪说了出来。 然后他自己心中一惊,脸色煞白。 巧言默默的伸臂抱住了他:“不要怕。你说的话,我便是死了也不会对旁人讲的。” “我这是做了错事了”巧心喃喃说道。 “你不放心么?那杀了我吧。”巧言轻声说道。 “!”巧心猛然抬头望他,一脸怒容。 “舍不得吧?”巧言得意的一笑:“你说过的话,我何时对对外人外人” “成了,我知道了,你嘴严。”被他结巴的受不了的巧心终于开口帮他把话说完了。 “奖赏!”巧言马上耍赖,腻在巧心身上乱拱。 他们虽然是太监,没了做男人的权利,但某些男人的心思还是没有完全断绝的。 “去!”巧心一把就把身上的癞皮狗推开:“我去看看顾大人出来没有。” “晚上给我摸摸”巧言拉着他的衣袖不放。 巧心的脸已经红的像晚霞似的,此时他唯恐有人看见,只好用力的甩着自己袖子:“放开!” “答应我就放!”巧言知道必须要逼着主管公公同意了才能放他走,要不自己是休想在轻易靠近他的。 “嗯”就怕被人看见的巧心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个字,声若蚊蚋。然后回头满脸春色的瞪着他:“还不放手!” 岑相思一鼓作气地吃了一大碗热的烫嘴的鸡汤面,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的汗已经出透了,真是从里到外的热火朝天! 好在巧心已经帮他预备好了澡水,他出了一身透透的汗,再洗了这么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衫,从净房里出来,站在院子里一吹风,倒是觉得十分的舒适。 “舒服啊”他走到石桌前,看见一桌子的西瓜皮丢在那里还没有收拾,竟是一块带瓤的都没了,“一块儿都没给我留?” “陛下现在不是神清气爽正是小人得意的时候,一定从里到外都舒服极了,还用吃西瓜败火?”赤着脚,站在门口木地板上的姜暖,依着门框,仰头望屋顶。 “暖暖,你还没有睡啊。”岑相思回头看见姜暖,马上嬉皮笑脸的走了过去,没有走台阶,直接抬腿迈上雨檐下的走廊:“让为夫为你把把脉可好?” “你先给我说说,我这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就生三胎的!”姜暖抬手打开他伸过来的手掌:“而且我每天都在喝避子汤啊。” “这个”岑相思故作沉思状:“兴许是太医院的人把药煮错了。” “呸!”姜暖撇嘴:“你这话自己信么?” vva127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yksyks123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eagje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是草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玲珑骰子安红豆(二) 章节名:玲珑骰子安红豆(二) “呸!”姜暖撇嘴,“你这话自己信么?” 岑相思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为夫的话大多数还是可以信的。” “比如?”姜暖堵在门口一副不想善罢甘休的模样。 原本大婚的时候就和他说好了的,生三胎。 现在自己癸水到了日子没有来,而且又有了嗜睡浑身发懒的症状,虽然还没有经过太医诊脉确诊,但已经有了三个宝宝的她怎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又要做大肚婆了! 而且又要经历那要死要活的生产了! 姜暖不怕带孩子辛苦,反正现在不管宫里还是宫外只要她愿意,宝宝生下来都是有人帮着带着的。 可每次生孩子时那都痛得如死过一回的滋味她是想起来就哆嗦! 姜暖自觉不是一个不体贴的人,也理解他作为皇帝,有为岑姓贵族开枝散叶的职责。毕竟这是古代,他能顶住朝臣的狂轰乱炸让六宫只她一人已属不易。 所以她在生了七七之后四年又生了两个孩子,而且都是男孩子。 一口气给岑相思生了三个儿子之后,姜暖觉得已经圆满的完成了生育任务,可以歇歇了。 而岑相思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看她怀孕生子一直很是辛苦,所以在姜暖提出肚子不再工作的时候,他非常配合的就让太医院的人给她开出了‘避子汤’的方子,并且每日都让太医院的御医亲自煮了,他下朝以后再给她带回来饮用。 这不,小三儿才离了手满地跑了,姜暖也被这‘避子汤’调理得面色红润身强体健,喝着喝着就又怀上了! “比如”岑相思伸出玉手轻轻拉住她的手腕,手指巧妙的搭在脉上,一脸无害的说道:“比如这避子汤吧,为夫就没有骗你。” “你放开!”姜暖的右手被他钳制着动不了,她又不是个左撇子,不惯用左手打人:“你把我手放开!” “此时万万是不能放开娘子的手的。”岑相思非但没有放开姜暖的右手,倒是欺身到她身前,紧挨着她,很温柔的拥住姜暖的身子。 “娘子啊,你又想打我了吧。”说着他低头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而且他问出的话语是肯定的语气,“先记着吧,以后再打可好?” “为什么?”姜暖一看他态度良好就来气,就知道自己准是又被他算计了! “因为”岑相思深吸一口气,然后才笑嘻嘻地说道:“因为你肚子里确实有宝宝了!所以啊,你以后要小心,动作一定要轻些。” “像动手打为夫这么粗鲁的动作最好就不要做了” “你又骗我!” 果然是又有了! 姜暖根据以往的经历虽然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但是从岑相思的口中确确实实的落实后,她还是很郁闷!心里五味杂陈的,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了。 “你不是说太医开的避子汤很有效吗?”这话一说出来,姜暖就委屈的开始掉眼泪。 带孩子她不怕,可生孩子太疼了啊,别看她生了三个了,可从没有一个孩子出生时像人家说的,跟去了趟茅厕似的。孩子就生下来了 “为夫只是说这个是避子汤,至于有没有效要等孩子生下来才知道呢。”看着姜暖的眼泪一对儿一对儿的落下来,岑相思便贴着她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吻干:“不要哭啦眼睛等下又要红肿。我会心疼的。” “你心疼个屁!”姜暖越想难受,自己每天都咬牙跺脚地喝一大碗苦药汤子,结果肚子还这么给力,真是太尽职了! “不对啊!还什么等到孩子生下来才知道有没有效果?老子现在就可以负责的告诉你:这个避子汤就是坑娘的玩意儿!要不我肚子里这个怎么没有避掉?” “这个娘子怕是理解有误。” 岑相思在把话说完之前,又很体贴地把姜暖的两只手都给攥到了掌中:“暖暖你看,我们都有三个皇儿了,为夫是想要个小公主嘛所以就叫御医给你开了这个方子,避子不要儿子了,我们这胎就要个女儿!” 我勒个去啊!原来是这么个避子! 姜暖张着嘴非常无语地抬头望着那个妖孽如花般的容颜,一股无力感从心里升了出来,肚子里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说不出来了。 于是她侧头就咬到了岑相思的臂上:“你怎么老是骗我!” 其实姜暖心里真正气得是自己:明知道这厮口中的实话简直是少之又少,可她居然每次都信每次都上当! 她这样岂不是太给那些穿越的前辈们丢脸了啊?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灵魂竟被一个古代妖孽给骗的各种没脾气,难道这辈子就被他吃死了不成?! 姜暖在咬他的时候只是心里气苦,并未实打实的用力,否则非把他胳膊上的肉给咬下来不可。饶是如此,岑相思仍是疼得思思直吸冷气,澡是白洗了,又疼出一身冷汗来。 “我都没有用力呢,你都觉得疼了,你说我每次生孩子有多痛啊!”姜暖舍不得再咬,可一想七八个月后又要遭罪,眼泪便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岑相思侧着身把她拦腰抱起,进了屋子。为了防止蚊虫叮咬,院子里点着蒿子,因此房间里也有一股带着烟气的苦味。 “庄子里靠着田地,蚊虫多,总要点着这个,若是闻不得,就暂时搬宫里住几个月吧?”把哭哭啼啼闹情绪的媳妇轻轻地放在地板上,岑相思就看见一盘去了皮的切成小块儿西瓜摆在案几上,旁边放着几根竹签。 他生下来便是皇子,吃穿用度自然比寻常百姓要讲究很多,吃西瓜的时候也不会拿着一块去啃,所以一看见这切得精细的西瓜块他就知道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 “暖暖。”岑相思只看着那些西瓜都觉得心里甜甜的,转头看见姜暖还在怄气抹眼泪,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生产的时候会很疼痛。每次听见你在房里喊痛的声音我都会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个屁!你又不痛!”姜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浓重的鼻音,听得岑相思心里更加的难受。 “不是说好了么,我们就生三个孩子,然后我就不生了啊”姜暖红着眼睛像只兔子一样等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心里恨得就想把他给‘切’了 “傻娘子!你还真当为夫是神仙不成?说变出个避子汤的方子就变出一个么?”岑相思扶着她慢慢地坐在案几前,用竹签扎了一块西瓜递给到她唇边。 姜暖扭了头不吃,只管继续伤心委屈。 “若是平日看你也是手不释卷地好读书,你若实在不信我的话” “你的话能信么?难怪圣人都说了: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破嘴” “呵呵!”岑相思把扎着西瓜的竹签放回盘子,低头呵呵笑了起来:“暖暖认识的‘圣人’可委实都不怎么样,说话粗鄙的话很。” “话粗理不粗啊,你还不是整天的骗我!” 岑相思笑吟吟地看着她:“这世上,也只有你能让我花心思去‘骗’。” “骗人还有理了?”姜暖白了他一眼,伸手把那支扎着西瓜的竹签拿起往岑相思的手里塞:“吃吧,谁让你是陛下呢!骗人都是有道理的。” “真甜!”岑相思没接,揪着姜暖的手吃了那块西瓜,不忘对着她抛了个媚眼 “嘁”姜暖撇嘴,她和他相识多年,也见多了他的撒娇耍赖,可自己依旧是在他的这套毫无新意的攻势下,败得一塌糊涂溃不成军。 “这回真的不是为夫故意要骗你的。”看着姜暖沉着的小脸又放晴的趋势,岑相思决定速战速决,否则明日下朝回来再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他肚子里都得起了痱子! “方才我不是说么,暖暖也是爱看书的,宫里太医院里医术众多,有不少都是世上见不到的孤本。” “暖暖可以去翻看一下,从古至今哪里有什么‘避子汤’?那才是骗人的说法呢。” 姜暖扭过头去望着他,安静地听他把话讲完。 “我父皇的母后,就是因为偷着服药打掉腹中的胎儿导致的血崩之症,最后丢了性命。”岑相思沉声说道。 “啊?!”姜暖不可思议的张了嘴巴,显得很是吃惊。 “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断不会错。你用心想一想,若真有避子汤,作为太后的她何至于最后要走着凶险的一步,弄得这般结果?” “不是很多书中都提到这个吗?”姜暖被他说得将信将疑,心里还在想着上一世在电视里和中看到过的一些桥段。什么皇帝与妃嫔行房后不欲对方留有自己的子嗣,便赏一碗汤药,据说就不会怀孕了。 “野史杂记本就不足为信,而且这些方子先不说效果如何,大多是对妇人的身子伤损极大,为夫是断然不会允许你服用这些的。”岑相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很严肃的,不容商榷。 “那我每天喝的是什么?”每天一碗的汤药,姜暖喝了时日不短,她一直以为那真是‘避子汤’呢。 “是补药。”岑相思不好意思的低头:“娘子为我生儿育女很是辛苦,为夫又不能帮什么忙,只好每天督促娘子养好身子了。可你又最怕吃药,因此我才借了这个由头,哄着你服用了这些时日。” “补药?” “是补药。而且有安神养颜的作用,我母妃原来一直服用着呢。” 姜暖又不知道自己是该对他发脾气还是感激了,如今静下来仔细一想,那药的安神效果确实不错,前几日杨玉环还说夜里下雨打雷声音大的惊人,把孩子都吓得哭了半晌,而她愣是一觉天亮,根本没有听见! zjp130xjq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wang6567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sjyhwzf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136109828感谢您打赏的鲜花,收下了,感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玲珑骰子安红豆(三) 章节名:玲珑骰子安红豆(三) 喝避子汤都能喝怀孕了,姜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宝宝既然来了,她这个做娘亲的就会把他好好的养在肚子里,至于堕胎什么的,在她的脑袋里是从不装的,压根就没有这些想法。 她的孩子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哪个都是她的命根子。 “明儿我和你一起回宫吧。”姜暖把手中竹签递给岑相思,一挑眉,示意他自己吃西瓜。 “这里入了夏就要点上苦蒿,味道确实重了些。”岑相思把口中的西瓜咽下,才开口说道。 “不是为这个。”姜暖身子一歪,靠在他的身上,岑相思马上就把手中的竹签子放回盘中,伸臂搂住了她,让她靠的舒服。 “我要把肉肉和蛋蛋都接回来,看不见他们我这一天就和丢了魂似的难受!” 听到这两个称呼岑相思就皱起了眉,暗暗磨牙。 暖暖把给孩子们起名字的事情甩给了他,而她自己则是张嘴闭嘴的胡叫! 大皇子因为出生的时候重七斤七两,她便唤他‘七七’。 二皇子生下来比较巨大,有八斤多重,岑相思以为暖暖会直接叫他‘八八’。 谁知听他这么一说,姜暖直接瞪了他一眼:“有抱着自己的儿子叫八八的么?” 八八,爸爸 姜暖自然不能管自己的儿子叫了爹,而二儿子又生的白胖胖的可爱,她就叫了他‘肉肉’! 三皇子出生的时候,夫妻俩都想要个女儿,没想到生出来一看又是个带把的,姜暖把儿子抱在胸前还是喜欢的不行:“蛋蛋,蛋蛋,你是娘亲的小蛋蛋” 岑相思抚额:娘子若长了蛋蛋我可如何是好 他最听不得暖暖张嘴闭嘴的逮着什么就叫儿子什么,什么小宝贝儿,小心肝儿之类的牙碜名字真是层出不穷,源源不绝!这让他心里可是别扭了好久。 在岑相思的心里,暖暖口中的心肝宝贝肉肉蛋蛋只能是他,如今那两个小混蛋分明就是来和他抢娘子的! 前几日二皇子拜了顾凌云为帝师,已经开蒙,正式开始上学。而小三打小就和二皇子一起玩耍。哥俩个一刻也分不开,二皇子进宫学习,那个小的也就跟了去。 岑相思顺水推舟,把两个碍眼的东西都给留在了宫里。让杨玉环带了她家的孩子一起照顾着。 他觉得,暖暖的被窝里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因此孩子们在宫里哭闹着要回家的事也被他隐瞒了下来,好不容易他和暖暖才清净两天,过起了久违的二人世界,他还没有美够呢,他家娘子就要把人给接回来,立时他心中就郁闷起来。 每次看到那两个家伙腻在暖暖身上,岑相思就想把他们扒下来,然后顺手扔出墙外去! 尤其是他家老三,明明都已经快三岁的大孩子了,还时不时地扑在他娘子身上要奶吃,真是太不知长进了 “暖暖啊。”岑相思轻唤一声。 “嗯。”半晌过后,姜暖才懒洋洋地回了。 岑相思低头一看,怀中的女子已是快要睡着的样子。 几年时光,暖暖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少女长成了一个如蜜桃般成熟的少妇。而她身上依旧是他们初见时的那种气质,与帝都里那些名门望族中的贵妇完全不同,安安静静地不事张扬。 她现在是天下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可她依旧洗手调羹,为他和孩子们操劳,并乐在其中。 她过起日子来精打细算,可绝不奸贪吝啬。 姜氏农庄现在名义上的庄主的是少年老成的姜温,连青山都已经做了帝都商行的会首,姜暖不再抛头露面。 岑相思却看得明白,暖暖虽然对农庄的事并不事必躬亲,但她的脑子中是有一本帐的。按部就班的设计着,步步谨慎,如今的姜氏农庄名扬天下,客来八方,正是她在背后做着谋划。 作为他的妻子,暖暖对于政事从不妄言干涉,她恪守本分,绝不让他为难。 但她却巧妙的用着自己现在皇后的这个身份,为他分担了不少棘手的事情 “看着我做什么,怎么不说话?”姜暖懒懒地躺在岑相思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才沐浴过后的清爽味道,心神安宁。 几年夫妻,他们已经是一个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姜暖闭着眼睛就可以知道那个妖精在看自己。 “看你很疲倦的样子,不如起来,我去铺床,你躺下好好睡。”岑相思伸手把她额上的发丝撩开,手还没有收回,就看见姜暖在闭着眼睛笑。 “有什么开心事了,笑成这样?”岑相思唇角扬起,不由自主地跟着姜暖笑了起来。 只要看见她开心,他便会莫名其妙的高兴,有时岑相思自己都觉得自己魔怔了。 “我可不敢劳动陛下您的大驾给我铺床叠被的”姜暖睁开眼望着他,眼里都是笑,“说吧,你方才的话还未说完呢。” “是七七要来了。”岑相思说道。 “真的!”姜暖‘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动作快得令岑相思心惊肉跳,“慢些,慢些这才怀上,小公主正是娇贵的时候。” 姜暖早就忘了肚子里的这个,只想着已经有许久未见的七七。她伸手抓着他的手臂问道:“信呢?你是不是又扣了月卿给我的书信?他若带七七来大梁,定会先通知我的。” “哼!月卿月卿叫的倒是亲热。”岑相思沉了脸,翻脸还是比翻书都快。 “人家名字就叫做月卿,我不叫这个叫什么?”就要见到大儿子了,姜暖的心里竟有些紧张。 七七两岁的时候就被她颠簸千里送到了渭国,给毕月卿当儿子。 不曾想这个孩子一下子便多出了三个爹! 毕月乌与窦崖就算天天播种也是生不出儿子来的,因此七七虽然归毕月卿抚养,他们二位却很不要脸的同时插进一脚来。 渭国是毕月乌的地盘,因此他当仁不让的抢了岑相思的称呼,让七七叫他父皇。 管窦崖叫父亲。 而毕月卿则成了爹爹! 难为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是最先体会了父亲这个词的几种叫法, 当初岑相思答应将自己的长子过继给毕月乌的时候可没想到这个,若是早知道有这个结果,估计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将孩子送出去的。 他家难道还怕多一个孩子养不了么? 七七没有入岑姓的族谱,所以岑相思并不叫他的名字渭岑,而是跟着暖暖一起喊他的乳名七七。 “国师是有事要去漠北,因此便改道先带着七七来我梁国帝都。这是毕月乌与我在书信中谈到的。我推算着日子,想着他们应该快要到了,因此先告诉你这个消息,也好做些准备。” “为夫哪有那么不堪,何时扣过你的信件?”岑相思板起脸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等着姜暖来哄。 “嗤”姜暖撇嘴:“你扣得还少吗?早几年,连我的信鸽都给扣没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岑相思歪着脑袋沉思片刻,决定不在此事上过多纠缠。 若是翻起旧账来,自己劣迹斑斑,做的见不得光的事情太多,暖暖没有真跟自己玩命已经算是大度了,所以他赶紧摆正态度,转移了话题。 “七七呢就算了,这个乳名听着尚可,别的孩儿如今已然长大,暖暖就不要乱叫他们了!”岑相思想起自己另外两个儿子的名字就牙疼,而且她又和毕月卿熟络,若是当着他的面儿叫这些名字肉啊,蛋了的,可就 “知道了,我会喊他们的名字,墨儿,渲儿。”姜暖心不在焉地答道。 二皇子满周岁的时候已经被立了太子,叫做岑墨。 三皇子叫做岑渲。 名字都是岑相思取的。 “既然月卿和七七要来了,肉肉和蛋蛋还是先不要接回庄子,这里地方太小,我怕安排不下太多的人。” 岑相思无奈的点了点头,才说的要称呼孩子们的名字的,转瞬她就又忘了。估计自己又白说了。 两日后。 “阿姊。”阿温趴在二楼的窗户上和坐在大槐树下剥莲子的姜暖聊天。 “你不要吃那个东西了。”看着姜暖剥了一桌子的绿皮,阿温纵身从窗子直接跳在地上:“莲子入药有活血的功效,恐有堕胎的敝处。” 桌子上的两个莲蓬是姜暖早晨出去买菜的时候。卖莲藕的婶子送给她的。说是姜暖总是照顾她家的生意,并未要钱。 姜暖看着新鲜,回来坐下就开始剥,只是现在时日尚早,还不到莲子成熟的时节,她把两只莲蓬都掰碎了,弄了一桌子的绿剥开里面一颗颗嫩嫩的莲子,每个都是一泡水,没法吃。 不过她现在是犯了强迫症,非得把桌子上的莲子都剥开心里才舒服。 “没熟,不能吃。”姜暖头都不抬:“你还能不能学点好了?咱家有一个进院子不走门的,你怎么下楼也不走正道了?” “这不是省事么。”阿温笑吟吟的走过来,坐在姜暖身边的石墩子上:“七七要来了?” “是要来了,听你姐夫说大概就是最近几日能到。”姜暖终于停了手,转头看着阿温小心地问道:“阿温,你说七七会不会不认识我了” “毕竟几年未见,大概会生疏些。”几年的时光,阿温已经长成了如玉少年,越来越像画中的姜孝之。 有时连岑相思见到他都会酸溜溜地说道:“坊间很多人称赞姜家小公子才貌双绝,我看他也是生的不错,大概有朕一半漂亮了” sjyhwzf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亿万随喜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王春梅大哥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申吗0216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亿万随喜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8557952感谢您投出的宝贵评价票!鞠躬! 钱财新文匪后风华已经开坑,求收! 草稿。 这个文番外马上完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玲珑骰子安红豆(四) 章节名:玲珑骰子安红豆(四) 即便是大婚几年,孩子都生了几个,岑相思依旧是很爱‘害羞’的。甚至被姜暖牵一下手都会脸红。 但姜暖知道这个都是表象,是幻觉! 因为那个家伙的脸皮实在是厚得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因此他说的话,很多时候姜暖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回两个字:“呵呵。” 对于他说阿温只有他一半漂亮吧,姜暖就‘呵呵’了两声,外加瞪了他一眼。连‘不要脸’都懒得说了。 阿温生的确实漂亮。 而且他的漂亮与岑相思那种阴柔的美丽是不同的,姜暖总说他是春日里的一树桃花,美的纯粹干净。 阿温对于这个大了自己许多岁的姐姐是极为依赖的。所以不管岑相思明里暗里的说了多少次,就差给他下一道圣旨了,希望他能自觉地搬回已经修葺一新的姜府老宅去住,阿温都是笑眯眯的点头:“不搬!” 当姐夫的不能天天想着法子的轰小舅子啊,那显得他太小气。所以岑相思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讨人嫌的东西时不时地在他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而毫无办法! 阿温亦是暖暖的心头肉。岑相思不敢将这个小舅子得罪的太狠,否则他小子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在饭桌上给暖暖吹点阴风点点鬼火,自己就得在三伏天吃上烫嘴的汤面,冬天喝上夜里都想去茅厕的凉茶 有一次,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在夫妻两个吹灯睡觉以后抱着暖暖好一阵温存,伺候得她昏昏沉沉累的只想睡觉,岑相思才出其不意地吹起了枕头风:“娘子啊,家里地方太小,孩子们不能总是两个睡一间屋子啊,不如让阿温搬回姜府去住吧” “他还小”姜暖有力无气的说道。 “不小了,我六岁的时候便自己在王府住了”岑相思趁热打铁,就想一鼓作气把姜温赶走。 “嗯”姜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露出一片光滑白皙的香肩:“我生下来便是自己一个房间住着,到现在也还是不习惯与人同塌” “娘子累了,快睡吧。”岑相思赶紧拽了被子把两个人都盖好,委委屈屈地不敢再言语。 再废话,被轰出去的就是自己了 虽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自己现在住着的这个院落可是暖暖自己挣下的,连房契上写的也是姜暖这个名字呢。 岑相思觉着自己不硬气。 可暖暖不爱住宫里啊,他也只好跟着睡地板了。 “阿姊,你不要多想哦。”姜温一看姐姐神色黯然,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掌:“你是七七的娘亲,他是你的骨血,还有比这个更亲近的么?所以他可能才来的时候会与你生疏些,用不了几个时辰就会亲起来的。” “送他去渭国的时候,他才刚过两岁”姜暖说着便是眼圈一红。 “月卿哥哥那么疼他,阿姊还怕七七受了委屈么?”虽然阿温知道姐姐不是为了这个难过,也只好这么说了。 “是哦,七七就是我的儿子,暖暖你还怕他受委屈么”温润的声音如在耳边响起,姜暖眼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月卿!” 不等她起身,阿温已然飞身到院门前,一把拉开门栓,张开双臂叫道:“七七?” 门外立着的是一对璧人。一样白袍的童子小手紧紧牵着负手而立的一位清雅青年。 “七七!”阿温对着长大了很多的渭岑怕怕手掌又打开,想要像几年前那样抱抱他。 “舅舅!”七七黑宝石似的眼珠一转,纵身扑到阿温的身上:“你长得真好看啊,都有七七一半漂亮了” 姜暖立时一头黑线,抬头望天:我滴那个妈呀!遗传的力量真是太强大了 随即不等她抬着的头放下,身上已是一重,让她不由自主地伸臂抱住了主动投怀送抱的七七:“儿子!”一句话出口,才止住的眼泪便又落了下来。 “娘亲啊”七七侧头倚在姜暖的肩上很轻很轻的蹭着她的脸颊:“娘亲,你想不想七七七七好想你啊” 姜暖说不出话来,只用手臂紧紧的抱着怀中那个柔软的小身子,无比的愧疚在渭国纵有滔天的富贵,纵有毕月卿用心的护着宠着,小小的七七终是太早地离开了她这个当娘的怀抱。 她舍不得啊 “七七,让舅舅抱。”眼睛已然红了的阿温走过来,伸臂想要把挂在姜暖身上的小家伙接过去。 “已经抱过舅舅了。”七七把头枕在姜暖的肩上,双手环着她的脖子不肯松手。 “你娘亲身子不便,舅舅抱是一样的。”阿温好脾气地继续对着七七拍手,示意他过来。 “月卿,快进来!你看我”腾出一只手臂擦眼泪的姜暖抬头看到门口含笑而立的毕月卿,连忙招呼。 “爹爹,你站着不要动,七七来领着你。”听见姜暖的话语,七七马上就从她身上滑了下来,几步跑到门口,伸手牵起毕月卿的手掌:“院门口只有一道不高的木门槛,爹爹抬脚迈过去就好了。” “嗯。”毕月卿点头,听着七七的指挥,迈步进了院子。 几年了,离开这里几年,这个院子的摆设是刻在他心中的,依旧清晰。便是七七不说,他又怎么会忘记呢? “暖暖。”他对着姜暖站立的方向轻声唤道。 “月卿,带孩子累不累?”姜暖走近他,泪眼模糊地端详着他如玉的面容,“你还是老样子。” 毕月卿抿唇一笑,摇着头说道:“七七很乖巧,我父亲和陛下他们都喜欢得紧。便是我也要和他们抢儿子的。” “月卿哥哥。”尽管知道他的眼睛看不见,阿温还是敛衣规规矩矩地给毕月卿行礼:“方才见到七七便忘形了,姜温实在是失礼!” “不讲这些。”毕月卿摆手,笑得恬淡:“都是自家人。” “说得对。”姜暖又伸袖子把眼泪抹去,然后很自然的拉起他的手朝着石桌走去:“这庄子外面被他留的影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你们怎么进来的?” 一手被七七牵着,一手被暖暖牵着,毕月卿竟觉得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真恨不得立时就死去! 这是他做梦都想的画面啊,没想到此刻居然让他圆了梦。 不自觉的反手握住姜暖的手腕,他张了张嘴,竟忘了她问的话语。 “是这个了!”七七说着勃颈上抻出一块用络子装好的玉佩来:“下了官道爹爹就说这里四处都是埋伏,让我拿出这个来。” “哦,原来这样。”姜暖扫了一眼他小手中的东西,正是当年他离开大梁的时候,岑相思亲手给他挂在脖子上的那块。 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腕还被毕月卿攥着,姜暖有些不好意地说道:“不要诊脉了,确实是又有了。” 毕月卿面上一怔间,已被她扶着坐到了石桌边。 “阿温,把院门关上。”姜暖对着阿温吩咐一句后自己转身去了正屋端了茶壶茶杯出来:“这里凉快,我不把你当客人招呼。”说完,姜暖又脚步匆匆的去了后院。 “好。”她不把自己当做客人,那他们就是一家人了,真好! “儿子,想吃什么?娘这里就是好吃的多,快来!”姜暖在后院叫道。 “来了”七七应了一声,蹦跳着也往后面跑去。 院子里只剩了毕月卿和阿温两个人。 听说她又有孕的消息,原本毕月卿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听她这么一说,他又觉得温暖起来。 一切未变,暖暖一如当年的性情。 “阿温。”接过阿温双手端给他的茶杯,毕月卿并不着急往唇边送,他先侧耳听了一下后院的动静才低声问道:“我看不见,阿温你给我说说,我家七七生的像谁?” “嗯?”才要回身坐下的阿温顿了顿,继而心下了然。 “阿姊这三个儿子,只有七七生的与她最为相像,墨儿和渲儿生的与我姐夫一般无二。”姜温实话实说,并不隐瞒。 “上卿大人总是说七七越来越像暖暖我还”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多了的毕月卿慢慢地将茶杯举起,饮起茶来。 “嗯?这水”入口便知这水已经不是她家院子的井水,清冽而甘。 “是玉泉山的泉水。”阿温心里暗暗吃惊,直道他竟是感觉如此的敏锐。 “姐夫每天都会派人专门给阿姊送来这泉水,阿姊也说这水确实与别处的不同。” 毕月卿微笑着点头。 暖暖值得那人对她这般的好 又与阿温在一起聊了好久,姜暖才带着七七从后院出来。两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 “还是不喜用人伺候着。”毕月卿笑道。 “在自己家里就是这样才自在啊。若是如宫里一般,身前身后的都是人,耳边都是‘娘娘’!‘娘娘’!我真是能烦死。” 姜暖说着话,把手里的大包小包都交给阿温,自己则把方才剥的一桌子莲蓬皮都归置到了托盘里,转手递给七七:“儿子,送到厨房去。” “嗳!”七七把手中的吃食放到石桌上,伸手接了托盘,颠颠地跑去了后院。 “我儿子随我,一点不娇气!”姜暖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眼里都是笑。 “刚刚阿温还告诉我,说他生的和你很是相像。”毕月卿说道。 “这孩子”姜暖欲言又止。 刚才在后院的地下室里,娘两个可是没少聊,姜暖就觉得这个儿子说话的语气一会儿像毕月卿透着稳重,一会儿又像毕月乌带着几分狡诈,再下一句又有窦崖的精明算计 难不成谁带的孩子随谁? 姜暖对此也是解释不清的,就觉得自己的大儿子成了一个瑞兽四不像! 把阿温怀里抱着的各色吃食一样一样的都打开堆在桌子上。姜暖正把自己觉着好吃的都放在毕月卿面前,不等开口说话,就听见后院一声闷哼,然后就是七七脆生生的话语传来:“皇父。院门在前面,您为什么从墙上进来?” 吉祥草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hanfeng1234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闲妻梁母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亿万随喜感谢您投出的宝贵月票!鞠躬! 钱财新文匪后风华已经开坑,求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玲珑骰子安红豆(五) 后院里红衣妖娆的岑相思脸色雪白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额上都是冷汗,而一身白袍的七七则是远远地站着,关切地望着他好久不见的父亲,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 回头看见急匆匆赶过来的众人,七七挨个从他们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到毕月卿的身上“娘亲让我送东西到厨房的,七七才过到这边,就看见有人翻墙而入,于是就” 小东西才把装了莲蓬皮的托盘放进厨房,就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后院不高的墙头飘落,于是他想都没想,直接飞身就是一脚,正好把才落地脚步不稳的岑相思踹个正着 七七还是个孩子,身量不高,就是跳起来高度也是有限的,因此不偏不倚正好踢在岑相思的跨上,让他这个亲爹着着实实地蛋疼了一下 自从做了大梁的皇帝,岑相思已是甚少有机会再穿这骚包的红色衣衫,如今又看到这样的他,姜暖竟是眼中一亮,心中一柔,随即哈哈地笑了起来。 岑相思蹲在地上姿势狼狈,与他平日里的绰约风姿差了很多,尤其他又是存了心思要做一只公孔雀开开屏,和与自己齐名的毕月卿比一比美丽的。 谁知道他自从得了客人已经到家的消息,就又是换衣衫又是试了几支玉簪,最后终于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到满意了,他才急急地坐了马车往尚武庄赶,原本是想出其不意地现身,给暖暖一个惊喜的。 可还没等到他骄傲地显摆一番,便被自己的儿子一脚拿下,痛的他五官都挤在一起,连他自己都明白,这样的他瞅起来可着实不怎么美了 “姐夫,您这是”姜温只瞅了一眼就看明白了,强忍着笑,俊脸憋得通红,走过去想要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的大梁皇帝陛下扶起,谁知才走了一步,他就被岑相思恶狠狠地眼神给止住了步。 “相思。”姜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想要爆笑的情绪压了下去,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缓步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并弯腰细心地为他整理着绯红的衣衫“国师大人正好有事要与你相谈,不如你们去前面坐坐,还是树下凉爽些。” “嗯。”岑相思握着姜暖的手,眼睛还是盯着自己的儿子看,大有把这小子的裤子扒下来,揍几巴掌的趋势。 姜暖一只手赶紧在身后摇了摇。 “国师大人,这边请后院小,我们还是去前面喝茶。”看到姐姐的手势,姜温配合默契地走近微微含笑的毕月卿,拉着他很熟络亲热地转身离开。 七七则不用吩咐,两条小腿一通倒腾,跑得比兔子都快,“舅舅,舅舅,七七会倒茶,这些我来做就好” “暖暖” 年纪一把,孩子几个的男人撒起娇来居然还是这么哦姜暖花痴附体,仰头望着那个眼眸如小鹿般楚楚可怜的倾城男子感觉身子麻了半边儿,脑袋也有些不好使了。 “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丈夫,如几年前一样,迷失在他的如花美色里。 “人家好疼啊”暖暖这样的表情真是太和岑相思的心意里了有多久没有见到她望着自己的容颜失神了岑相思心里美美的人也跟着轻飘飘起来那个国师就是再好看又能如何,我家暖暖也只有见到我的时候才会如此失态 “疼那怎么办”姜暖梦呓般的轻吐出几个字。 “要不”岑相思俯身靠近她的耳边用绯糜诱惑的声音低语“要不,娘子给为夫揉一揉吧。” 姜暖点点头,温顺地说道“依臣妾看光揉一揉是不够的,还是”她两只手做了个手起刀落切掉某物的手势,然后对还在发骚的大梁皇帝陛下说道“这样正好一了百了,以后臣妾连避子汤都省了。” “暖暖你你怎么能这样儿你都不心疼我了”岑相思胸腔里的小心脏碎了一地。虽然明知道娘子不会真将自己的命根子切掉,可只看她那个手起刀落的手势他就委屈,心酸,想要落泪了 姜暖抬手将他羽扇般浓密的睫毛上挑着的泪水很轻很轻的擦去“行了啊,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你非要走这歪门邪道现在好了,被自己的儿子给收拾了,也不冤” “”暖暖的手因为从事家务的原因略略的粗糙,抚过脸颊的时候,就想小猫带着倒刺的舌头扫过,让岑相思顿时如顺毛驴一般的给抚摸了个舒服,才要眯起眼睛享受一下这片刻的温存,耳边就传来了她说的不中听的话,岑相思皱着眉看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七七是如何被毕月乌偷走的。要是没有你的默许,我身边的一颗针外人都休想摸到,更别说是我们的长子了。” “”这样直接地指出了当年的那桩事情,岑相思张了张嘴巴,这回真是无言以对了。 他们夫妇二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几年夫妻做下来,更是到了举手投诉间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能有了默契的地步。所以暖暖此时能面对着他坦言,说明她心里从来都是明镜一般的。 “对不起”静默了很久,岑相思伸出双臂将身前的女人紧紧的拥入怀中“是我答应了毕月乌的” 这个答案在心里埋了多少年了如今亲耳听他承认,姜暖还是眼睛酸涩心痛不已,为了他背着自己做出的承诺,也为了自己的两位注定没有子嗣的朋友,最后,她不得不违心地亲自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国度,从此万水千山,即便是母子的心心相连,可那逾越不了的万水千山啊,终是隔开了她们母子,隔开了姜暖的心头肉 双手用力的绞着他绯红的纱衣,姜暖用额头抵在他的胸口,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心痛哭出声,可埋在心底的那股积压了几年的不甘终于转化成一股怒火,让她忽然间恨得不行,抬头,张嘴,踮起脚尖一口就咬到了岑相思薄薄的肩头 “嘶”骤然的疼痛让岑相思脸色立时变得苍白,他忍耐地仰头,不让自己痛呼出声。然后放低了身子,让暖暖的脚放平,能站的更稳,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任她咬着仿佛肩上已经见了血的那块肉不是生在他的身上。 鲜血和着姜暖的泪水侵湿了岑相思的肩头,他只用手托着她的腰,让伤心的她能依旧倚在自己的怀中。 “暖暖”耳病厮磨,她咬着他的肉,他怜着她的心痛“那年,我还不懂为人父母的感受,只觉得是多了一个孩子而已多了一个叫我爹爹的可有可无的小孩子” 他生在帝王之家,有那样父亲和母亲,在他的心里从来都是缺了一个词汇父爱母爱。 所以他加倍的珍惜姜暖。 珍惜姜暖给他的温暖的,给他的家。 那是在他没有遇到她时发自内心的渴望。 “送走七七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清净了不少。”停了停,岑相思才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简直觉得小孩子就是个麻烦又爱哭闹,又缠人难怪我的父皇和母妃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姜暖松开了嘴,满嘴的腥甜,满心的苦涩。她疲惫的靠着他,听他说话。 “后来我们又相继有了墨儿和渲儿,我看着你辛苦的孕育他们,再拼了自己的性命似的生出他们,然后,我亲手接过我们的孩子” “暖暖,他们是我们的孩子啊”说道这里,岑相思平稳的声音哽咽了,“他们的身体,性命,都是你我赋予的,是我们生命的延续。” “那个时候我才有了为人父母的感觉。才知道自己当爹了。再后来,看着他们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长本事,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其实我的心情是与你一样的欣喜啊” “送走七七的时候,我还不会做一个父亲只从这一点来说,我确实亏欠了他太多。” 这样贴己知心的话,姜暖是头一次听到从他的口中说出。 她明白这些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作为一个帝王来说,哪里能轻易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何况还是为了这么点点的小事而承认自己的错误呢 在古代,子嗣固然重要,但唯有皇权至上。那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替代的绝对的高高在上所以,才有了金口玉言,岑相思即便是做了将七七送走的决定,以长远的为了大梁与渭国的利益来看,还是很明智的选择。 至少,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血肉至亲的联系,会让两个国家少了很多的纷争。 这是对两国子民都有利的福祉。 七七生在皇家,是岑相思的儿子,所以他一出生就肩负着责任。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是如此。 这些姜暖都是明白的,因此这么多年来,她也是把这丝痛苦压倒了心底,上一世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选择了什么人,你便选择了什么生活。 姜暖选择了把她看得比性命还重的岑相思,便已经认了命。 偷偷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痕,姜暖闷闷地说道“今儿你要是不说这些,我还真就认为你没长了人的心肝呢。” “为夫如何会没有心肝”岑相思见到娘子的脸色放晴,赶紧趁热打铁地抓起她的小手,死拉活拽地探进自己的衣襟去,贴着皮挨着肉地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很不要脸的说道“你摸摸摸摸吗人家是有心肝的,而起人家的心肝里可只是装着娘子你呢” ------题外话------ 这个文预计十月上无线,所以俺留了一章番外想在那个时候再贴的。 但有个亲亲到钱财的新文那边去问番外何时完结,俺很开心啊说明还是有人惦记着俺家暖暖和相思呢onno 写文的动力绝大多数来自于读者的支持,没有这个,任何一个作者都是无法长久的。 所以俺感谢所有支持钱财文字朋友 顺便捂脸推荐俺的新文美美相公抢回来,求个收藏 新文是在匪后扑后俺要求从新写的。 俺说“这个文扑的可惜,有读者说喜欢俺的文风呢。” 编辑说读者如果都喜欢就能通过你的初审了啊。 这句话如同一个耳光抽醒了我。 让我沉寂了天。 想了想,还是要继续写下去。 所以,俺的新文美美相公抢回来求收还有不多的一章,番外完结。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