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上之嫡女惊华》 第一章:极品娘亲! 章节名:第一章:极品娘亲! 轰隆,一道闪电从东方斜空劈下后紧接着便是一道道惊雷,哗啦啦的雨声随之而来。 倾盆大雨过后,天刚灰蒙蒙亮,青瓦上的雨丝如线条,没能断歇,镇国公府西院长廊上,一道倩影急匆匆的走来,那步伐就跟脚下生了风火轮似的,眨眼便到了眼前。 “净梅,歆儿可是醒了?” 说着也不待站在门口穿着翠绿花袄的丫鬟应声,便伸手推开房门,急冲冲的走了进去,喘息的叫了声,“歆儿” 净梅忙跟了进去,话里掩饰不住欣喜,“夫人,许是夜中的雷声过响,将小姐给惊醒了,净竹已经去请大夫过来了!” 那妇人哪在能听净梅的话,几步就走进了内室奔到了床前,刚还担忧焦急的眸子,在看到床上的人儿睁着双眼虚弱的模样时,双眼霍然红了。 附身就扑到了床上人的身上,哭泣,“歆儿,娘苦命的孩子,你可是醒了” 紧跟进来的净梅也红了眼,悄悄的试去了眼角的泪珠。 刘雨歆刚收回迷茫的眸子,却徒然感到眼前一黑,紧接着胸前就压下一座高峰似的,禁锢着她的身子,耳边是穿魔音 不由一僵。 “我” 嘴巴一张,方才觉得咽喉处火辣辣的,就跟在烈火中烤焦过一样,干燥,生疼,不由蹙起柳眉。 盯着面前趴着的黑乎乎的一颗脑袋,那头顶上的朱钗晃得她头更加晕了。 谁来告诉她,头顶这古色古香的床顶,眼前这趴在她胸膛上哭得撕心裂肺的人儿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是应该在湘西那诡异的地界找皇陵吗? “歆儿,歆儿,都是为娘没用,让你给欺负了去,呜呜,你等着,等你好了,那群杀千刀的,为娘一个都不会放过” “夫人!”眼看着夫人越说越不像话,净梅疾走两步上前,扶过嚎啕大哭的妇人,说道,“夫人,小姐刚刚醒来,可不能在说这些伤心事了,那方大夫可是说了,小姐在这三九天掉进了冰湖,伤了身子,若是在受了刺激,只怕是大罗神仙也再难将小姐给救回了!” “噢”那妇人一听这话,哭声戛然而止,也不用净梅搀扶了,坐到床沿直起身,脸更是变戏法一样,那泪水就跟水龙头一般,说开就开,说关就关得紧紧的,用着白色帕子在眼角按了按,逝去泪珠,对上净梅一本正经说道,“瞧我看到歆儿醒来,这一高兴就忘了这些顾忌了,这净竹也是,去请方大夫怎么这时辰了还未回来?” 您那哪是高兴啊?看到小姐醒来高兴能哭得像哭丧一样吗? 净梅在心中绯腹,面上却是勾起了嫣红小唇,“夫人稍等片刻,净竹就快回来了。” 说着上半身略微的挡住了妇人的视线,附身为床上醒来的人掖了掖肩膀两处的被窝,还不忘朝她眨了眨眼睛。 那神情颇为可爱! 刘雨歆润了润干烈的唇瓣,睁大双眼打量着净梅,眸光中小心的藏着一抹警惕和肃杀! “小姐可还是头晕?” 刘雨歆不动声色,目光清明,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净梅没觉察异样,却裂开了嘴角,起身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水,小心的递到刘雨歆干裂的唇角,接着道,“小姐,先喝口水润润喉!小心些,还烫着!” 刘雨歆眯着泛酸的眸子,也不迟疑,张开唇就着杯沿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温热的茶水流过干涩的咽喉,如燎原之火遇到春沐雨露,仿佛大地回春,一口气也顺畅了些。 妇人看着净梅放下茶杯这才说话,“净梅,你去仔细瞧着方大夫来了没有,都一把老骨头了,走路慢吞吞的,歆儿若是再有个好歹,他十把老骨头也挨不了我治。” “哎。夫人,净梅这就去!”说着就要起身。 “夫人,方大夫来了!” 外室传来悦耳的铜音,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净梅心喜的走到门旁候着,外室,穿着淡黄花袄的小丫头领着个白花花胡子的老人走了进来,两人身后跟着个小药童,背着个竹木药箱! 妇人这才起身换了个脸色迎了上去,“方大夫,快来瞧瞧歆儿!” “二夫人莫急,待老夫看看!”方大夫摆手让小药童将药箱放到一旁,自己上前坐到了净梅端来的矮凳,将小枕放在床沿,抓过刘雨歆的右手手腕,仔细的把了把脉! 屋子里的人皆屏住了呼吸,等着大夫的结果! 净梅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身旁的净竹,眼神示意询问着去东院那头的动静;净竹的脸色当下变得难看,小巧的脸上一股的怒气那是没处发泄,双手愤愤不平的搅在了一起! 净梅当下也沉了脸色,净竹气成这样,定是刚刚去请方大夫时,受了些气! 刘雨歆睁大双眼盯着眼前的老头,这老头右手只是随意的搭着她的脉搏,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那长长的花白的胡须,只稍片刻,老头就撤了手,起身! 妇人走到跟前,神色紧张的问道,“方大夫,歆儿她?” 方大夫示意小药童将药具收好,老态龙钟的脸上才露出了些笑意,“二夫人放宽心,小姐只需按时服用老夫开出的药方,三日后便能康复!” 呼 二夫人吐出憋屈在胸口的那口浑浊之气,喜上眉梢,对着方大夫连连道谢。 净梅、净竹也都欣喜不言于表! 方大夫对二夫人的敬意和道谢很受用,笑呵呵的接过小药童手中的一个小型白色药瓶,很是小心的递到二夫人手中。 对上二夫人疑惑不解的眸光解释道,“此乃三寒药方之药引,是寒露集聚而成,一味药用上三分,足以!” 二夫人脊背僵了下,清明的眸光闪过戾气,随即微笑得体的接过交到一旁净梅手中。 “有劳方大夫了!净竹,送方大夫出去,支会管家诊金只多不少!” “是,夫人!”净竹瞪了眼那面无表情的小药童一眼,转而笑盈盈的朝方大夫道,“方大夫,随净竹这边请!” “如此,老夫先行告辞!”方大夫扶着一颤一颤白花花的胡子满意的跟着净竹走了! 待三人出去后,净梅这次蹙着眉头望向手中的药瓶,有如烫手山芋,犹疑的看向同样搅着发白的手指,气得不轻的二夫人。 “夫人,这” “哼,留着!”二夫人温婉的脸庞闪着狠戾,“他们敢给我们就敢接,就是砒霜毒药我冷柔心也不会惧怕他们分毫!”只是届时这东西到底放在谁的药方里,那就另当别论了!冷柔心在心中冷笑两声,“记着,此事先不可透露风声,以后小姐用的药汁全得过用你的手,暗中让净竹找个生面孔,去外面请个郎中给歆儿看看,我倒要看看那大房和三房还有什么枝!” 净梅小心的收好瓶子,谨慎的点了点头。 刘雨歆头疼的听着这无理头的对话,躺在床上装死,她还没明白过来,她怎么这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人就来到这鬼地方了? 她明明记得她到了湘西后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了皇陵的入口,心情激荡间正在行五行八卦跳阵石,当时她也不知道踩错了哪块图形,整个八卦突然间轰隆一声,整个地势就开始下降,待她射出银绳想要返回地界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身子就跟断了线的风筝,迅速的往下坠落 “夫人,小姐的药煎好了!” 送完方大夫出去的净竹回来时在门口恰巧碰到了来送药的管家,这就接过了药汁,送了进来! 二夫人缓了缓脸色,让净梅去端药! 净梅哎了声接过药汁,朝净竹递了个警告的眼色,这才转身来到床边! 二夫人让净竹关上房门,“方大夫送出去了?” “夫人放心,方大夫已经回大房去了!”净竹关上门后,候在了二夫人身旁,刚刚收到净梅的提示,她也不敢多话! “他没其他话?” 净竹皱眉,小声道,“只是提醒小姐的药汁得加那药引,其他倒是不多言!” 二夫人冷笑,也没在说什么! 净竹想到那老头的神情也是咬牙切齿,像是小姐不用那药引,这身子就不能康复似的。 真正太讨厌了! 净梅将热腾腾的的药汁反复的舀了舀,吹凉了些,才舀了一小汤匙,小心的递到刘雨歆的唇边,柔声道,“小姐,喝药了!” 刘雨歆回过神来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转头干燥的唇边就低着个黑压压冒着热气的东西,跟墨汁一般,气体一咕噜的往鼻翼里灌,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呕吐出来,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能能不能打个商量?” 净梅静静的看着她,微笑! “你看,既然我都已经醒了,这这药就免免了吧?”刘雨歆瞪着这药汁,说这话很没底气,主要是这三人的目光太强烈了,看得她头皮一股股的发麻! “小姐,苦口良药,只今日这一剂了,待明日奴婢备上蜜饯,就不难喝了!” “”刘雨歆疯狂摇头,盯着净梅那眼神叫一个仇视的啊! 尼玛,这墨汁又不是你喝,你当然这么说! 看小姐不喝,净梅无奈的将汤匙放回碗里,转头愁着脸看二夫人,“二夫人,您看?” 刘雨歆也一同将目光放在那漂亮的妇人身上,眨巴眨巴着双眸,只希望自己此时的神态让人看起来要多柔弱有多柔弱,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总之一句话,不要让她喝这鬼玩意就对了! 啦啦啦,祝大家情人节&元宵节快乐!o(n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强制灌药! 章节名:第二章:强制灌药! “给我灌!” 只三个字瞬间让内室炸开了锅,刘雨歆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妇人乍然柳眉倒竖,撸着裙袖,快速上前一手扣着她的后颈,一手干脆利落的掰开她的下巴,苦涩的味道溢满口腔,咕咚咕咚的往咽喉里灌,没等一碗下肚,刘雨歆滴下两行清泪,眼前一黑,白眼一翻,再次成功的晕了过去 尼玛,她这糊里糊涂的穿了也就算了,别人穿越是绝地反击,尽显风华;她姥姥的要多牛叉有多牛叉,她穿越却被美人强制灌了一碗苦药 特么的,这都什么世道? 更何况,天杀的,你好歹让她有个缓冲的时间啊电脑启动,刷新还得等个几秒钟呢 她啥都没明白过来,这就又死机了? 净梅放下空了的碗,柔声笑道,“还是夫人有法子,小姐自小就怕喝药,可没少折腾奴婢!” 二夫人满意的收了手,刘雨歆却软了身子倒在了床上,三人都吓了一跳。 刚要让净竹再去将方大夫请来,净梅放下碗探了下小姐的呼吸,松了口气,“夫人莫急,小姐只是晕过去了,并无大碍!” 净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丫头鬼精鬼玲的,掩着小嘴笑呵呵,“夫人忘了?小姐每次喝药都要晕过去的,方才这还是轻的了!” 二夫人缓了脸色,看着净梅拿着手绢将歆儿下颚处的药汁给擦干净,这才笑出声来,“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自然是随了老爷” 话刚落下,净竹便嘘了声,内室瞬间变得悄无声息,几声沉重的呼吸声听在三人耳中异样刺耳! 擦拭完的净梅不着痕迹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直起身缓了尴尬的气氛,“夫人,净竹只是一时失言。小姐性子也是与夫人无异的!” 二夫人僵硬着脸摆了摆手,“无碍,这丫头说的也是实情,歆儿可不就是随了老爷吗?当年我嫁过来当天,老爷为了亲事凡是都亲力亲为为此还受了些风寒,也是看到这苦药便晕了过去” 她的声音很柔,一点也没有方才的狠戾,具是江南女子的温雅和淑恬,眼角温润,语气中尽是浓浓的宠溺和幸福 只是如今却多了份追忆 净竹也知自己多话了,愧疚的垂下了头,“夫人,都是净竹不好,不该提及老爷!” 净梅小步走到她身旁,在她后腰用力捏了下,有些恨铁不成钢,自老爷出事后,在夫人面前‘老爷’这两个字就成了禁忌,可这小丫头就是个孩子心性,在夫人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了,依然这般纯真。 学不会稳重和看事态脸色! 若是不知悔改,这般下去迟早要在这性子上吃大亏的! 只得转了话题,“夫人,昨日奴婢听大管家的意思,今日大夫人像是让三夫人一同到了大堂,听着这话像是为了老爷的事。” 净竹眨了眨杏仁,投到净梅身上感激的目光闪烁发亮! 果然是好姐妹啊! 净梅视而不见,手上掐着她后腰的力道却渐渐的松了,心中好气又好笑! 二夫人皱起柳眉,手中的帕子几乎搅成了一团,眼里闪着寒光! 自战前捷报二老爷为国捐躯后,大房、三房就没个消停,她们这余孀孤儿的,谁都想要欺负到头上来! 先是儿子雨绍无故被冤枉在柴房纵了火,被老太君罚进祠堂罚跪深醒! 他可还是个五岁的孩童啊,在这寒冬纳月的,就这般残忍让他跪在黑漆漆冷飕飕的祠堂里,对着列祖列宗跪足了十二个时辰,放出来时,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至今雨绍下床走路双膝还是颤抖的 这还不算,这事才没过去六个时辰,雨歆便在这三九天里,挣扎在湖里大呼救命,若不是净梅发现得早 她这双苦命的儿女如今安能幸存? 想到这,二夫人脸色非常难看,有着江南女子温婉娇柔的脸上满是阴戾,大房、三房胆敢为了钱财和仕途,竟将她一双儿女差点害了性命。 真当她冷柔心是吃素的,好欺负不曾? 以为害了她的绍儿她大房庶子就想名正言顺的承袭镇国将军之位?用她歆儿的后半生幸福去换取你三房今生荣华? 哼!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倒要让泉下安息的镇国公公和老爷看看,你们这一去,你这些儿子和兄弟,是怎么样搅得这整个镇国公府不得安宁的 “净梅,好生看着小姐,若是在出了丁点差错,我为你是问!” 二夫人的口气让净梅心下一颠,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自小伺候小姐长大,夫人和小姐的脾气皆了如指掌,二夫人虽然时常不按常理出牌,但好歹对着她们这些丫鬟,嬷嬷们从不曾严厉过,如今听着二夫人这异于常日的语气,当下大声答应着,“夫人放心,奴婢定寸步不离小姐左右!” “嗯,净竹,随我去大堂看看热闹去!” 说着用力拂了下衣袖,看了眼床上即便是昏迷着也紧皱眉头的人儿,深吸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哎!”净竹双眼亮晶晶的,一股子跃跃欲试和看好戏的表情,跟在二夫人身后,走出内室门口时,将头探了回来,朝净梅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无声的说了句‘好好照顾小姐’后便活蹦乱跳的消失了! 净梅无语的瞪着门口,摇摇头,也只有这丫头不知轻重,转而去照顾床上的人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原由,镇国公府! 章节名:第三章:原由,镇国公府! 镇国公刘启胜跟先帝是拜把子兄弟,早年追随先帝一同打下江山,宏盛一年被封为镇国公,世代承袭! 刘启胜有一妻一妾,名下三子一女;二子刘振西、小女刘振北为妻子嫡出,而刘启胜的妻子在生下刘振北后一年里,突然染了怪病,没活过两日便消香玉损,留下一双儿女撒手人寰了! 刘启胜觉得愧对妻子,便对这双儿女更为疼爱些,而刘振西越大越像他,一股子蛮劲刚劲果决,抱负远大;不像长庶子刘振东目光短浅,妇人举见;更不像三庶子刘振南终日纨绔,心术不正! 一手长枪更是耍得出神入化,让人闻风丧胆,可让镇国公疼爱到了骨子里去! 事事都随着,就连亲事也是依着刘振西的意愿来做主的,可眼红了其他两兄弟! 宏盛年间,箫式皇朝刚刚建立,根基不稳,边境时常有敌人来犯,而朝正内部又得花大力气来安抚前朝跳跃的老臣! 可谓是内忧外患之处境! 宏盛先帝便令刘启胜为镇国大将军前往边境镇压外来敌犯,刘启胜也不曾辜负先帝的厚望,用了整整十年时间,边关敌方也终见识到了刘家军的威名。 屡败屡战后,被打得片体鳞伤伤了心肺的敌军,终是揠熄旗鼓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躲在了自己的洞里,在不敢来犯 而此时,先帝也将内患处理干净了,却不想自己千防万防,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儿子手中 刘启胜刚从边关回来手臂上就带上了黑布,站在皇陵大门口,神色悲凉,一夜间恍若老了几十岁 只剩下嘟囔声,‘说好等我回来一同喝上个三天三夜酒尽酣甜的,老哥哥啊,你怎么就不守信用呢’ 新帝登基,改年号为睿昌,睿昌帝登基第一把火就烧到了镇国公府,镇国公心灰意冷下,先行一步交出了兵权,睿昌帝想要给他随便按个罪名,罢了镇国公名号。 可奈何镇国公乃开国功臣,立功无数,朝中幕僚又多是生死兄弟,齐齐冒死保下镇国公! 睿昌帝在蠢也看懂了时局,便也收了兵权,顺势说是镇国公年岁大了,朕体恤特准镇国公回家颐养天年,聊表朕孝心! 众人心中气愤,但也不敢当朝发作,只能咬牙忍了这口气! 新帝虽也有抱负,和才华,但与之先帝相比,可谓相差甚远! 先帝仁孝,心胸宽厚,而新帝眉宇间却是藏着一股子的戾气,心胸定为狭隘之人 众臣敢怒不敢言! 睿昌五年间,镇国公便留在镇国公府闲时和幕僚品品茶,斗斗乐子。多半时日还是将时间都花在了刘振西和刘振北身上! 而在睿昌一年,与刘振西同胞妹妹刘振北便嫁给了闲王,如今睿昌帝最小的皇叔! 少了爱女,之后的时日刘启胜更是时时陪着刘振西,将自己一身本事皆交给了自己这个爱子! 从五书,兵法,将才之道,武术无一落下! 刘振西深得他父亲的真传,即便不在战场上,身上那股子威风凛凛的强大气场、满身的煞气,一般人也是不敢靠近的! 睿昌十三年,前朝余孽勾结边关敌军,再次卷土重来,闹得整个边关不得安宁! 烧杀抢掠,可谓是无所不作! 百姓叫苦连连! 睿昌帝高坐在龙椅上,附首看向朝中大臣的议论纷纷,争论不休,过半的大臣提议请回镇国公,只有刘家军方能镇压这些狗贼,睿昌帝在上面咬下一口银牙,却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心中扭曲! 最后也只能一道圣旨降到了镇国公府! 同时挨不过年仅十三岁六儿子的胡搅蛮缠,便追加了道圣旨,‘六皇子牛犊幼嫩,好刀需多磨,愿同镇国公一同赴往边关,历练一番’ 刘启胜前后接到这两道圣旨的那刻,也只是叹息一声,在没有之前上战场时的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只觉得手中的圣旨是道烫手山芋! 却怎么都甩不掉! 刘振西看着爹爹的神情,深邃了眼眸! 三日后,刘启胜整军齐发,领上刘振西,幼虎(六皇子)一只,直杀到边关去! 谁都没想到这场仗打了整整有五年时间,而结果更是让大家有悲无喜! 五年间,六皇子一道道立功的捷报返回盛都,屡次大破关口,越战越勇,打得敌军夹着屁股滚得利索利索的睿昌帝面容大笑,举国欢庆! 年仅十三岁的六皇子深得睿昌帝圣宠,同年便被追封为成王! 也是萧式王朝封王最早,战功最为卓越的一位! 而镇国公刘家军风威再次响应天下,震慑人心! 如今捷报回来了,由成王六皇子领军返航,与之送回来的还有一份白绫和两幅棺木! 里面装的是谁? 镇国公刘启胜,大将军刘振西! 朝堂一片死寂,就连睿昌帝也沉默了 == 镇国公府大堂,坐在右手边首位的大老爷刘振东放下手中的茶,挥手打发几个丫鬟、婆子出去,这才启声,“按着老太君的意思,在爹和二弟的棺木尚未送回盛都前夕,可想法子让皇上降旨,以免夜长梦多!” 三老爷刘振南坐在他对面,嘴角叼个细竹签,翘着右脚,抖个不停,听到大哥这话不屑的回道,“大哥,你急什么?二哥已经死了,这镇国公的帽子就是屎盆子紧扣在你头上,还怕跑了?切!” 这话说得很粗俗,坐在两人下手边的两个妇人齐齐瞪眼,一个是不满,一个是恨铁不成钢! 大夫人淡淡的撇了眼同是披着一身雪白狐衣的三夫人,不着痕迹的拉了拉自己狐衣一角,眼中的恨意掩藏得极好,不咸不淡道,“弟妹可得将三弟看紧些,这些话在你大哥面前说说也就过了,若是传到了外头去,便是你大哥也保不住他这兄弟!” 三夫人笑得悻悻的,也知趣的答应着,“是是是,嫂子教训得是,这死鬼就是没长耳朵,也不知道这顿顿吃了些什么进嘴巴里,臭烘烘的。像大哥、嫂子这般心胸如天宽之人,又岂会和这死鬼一般计较?呵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齐聚一堂! 章节名:第四章:齐聚一堂! 大老爷端着茶杯,没表现出生气,自己这个弟弟是什么脾性,他哪不清楚? 可就是因着他是这性子,自己方能容他到现在 倒是一旁的大夫人眼神闪了闪,笑着转开了脸色! “昨日我去给老太君请安的时候,在旁侧敲击下,老太君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这镇国公印爹爹放在哪,昨夜我让人找遍了爹爹书房的每个角落也没能将它找出来。” 没有这个公印,他们便不能上奏书,让皇上立镇国公世子之位,没立世子之位,想要夺得这镇国公的爵位也只是痴心妄想,“三弟你在外人面广,找两个生面孔,即便是将府里掘地三尺也要将公印给找出啦!” 三老爷将嘴里的竹签‘噗’的吐出在空中划了个弧度,也坐正了身子,磨牙道,“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连死了都还要将我们给摆一道,防我们就跟防贱贼似的;哼,大哥你放心,此事就交给我来办,用不了一日,定将这公印找出来给你!” 刘振南其他的不会,吃喝嫖赌那是样样俱全,结交的一些酒肉朋友手脚不干净的,那自然是不在少数! 但也有那么几个也是有些本事的,这也是他将此事交给他的缘由! 大老爷垂眼,掩在茶杯中的嘴角勾了个冷笑,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清茶润润喉后,说道,“此事拖不得时日,若是你没有个方向,也可到偏院姨娘的住处逗留片刻。她总是知道些什么的!” 三老爷眼露不屑,语气颇为嘲讽,“就那个没用的女人,能知道什么?”只会碍事! “那个没用的女人是你生母!”三夫人气得从椅子上一蹦而起,上前就揪住他的耳朵,“她生你,养你,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儿子嫌弃为没用的女人,刘振南,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啊?没有她,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还能整天吃喝玩乐?我捏死你个没心肝的” 三老爷虽然纨绔,在外边也风流成性,完全没有一点将门之后的气概。 可到了家中,还是要看自己这个黄脸婆几分脸色的! 毕竟月银在她手中揣得热乎热乎的,就是自己在怡红楼姑娘的暖床榻上活动着,只要夫人发了话,他也得夹着双腿立马跑回来 现下被她给揪着耳朵怒骂,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两下,碍于大哥、大嫂在,也不敢真顶嘴,回些更为粗糙凡俗的话出来! 毕竟,那没用的女人也是大哥的生母啊! 面上不正经的跟三夫人求饶,嬉皮笑脸的让自己夫人高抬贵手,可心中却是极其不屑的! 她本就是个没用的女人! 那老不死的正妻都死了三十几年了,老不死就只剩下她一个女人,也清风高洁没出去外边找人,既然也没能在爬上老不死的床! 以至于让那老不死的独独宠爱了刘振西那王八羔子,刘振北那贱丫头几十年 如今想想都能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窝囊至极! 大老爷和大夫人对两人的戏闹,视而不见!悠闲的低头商量着自己的事情! 等那头终于安静了,这头两人也商量出了个结果来了,只是冷淡的看着三老爷捂着发红的耳坠,和三夫人大眼瞪小眼! “行了,老爷、夫人就要有个老爷、夫人的样子,这要给下人们瞧见,你们这张脸还往哪搁?” “就是,三弟,弟妹,若是这模样给下人们瞧见,你们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一声清爽悦耳的声音重复着大夫人的话,大堂中的四人面面相觑,大老爷皱眉,大夫人面无表情,三老爷气愤,三夫人咬唇,四人以四种表情齐齐看向大堂门外! 大夫人手中的帕子搅了搅,刚要有动作,就被大老爷的眼神给制止了! 这时候,还是不要徒生枝节的好! 大夫人只能作罢,坐在椅子上打算冷眼旁观! 二夫人领着净竹疾步走进大堂,看大夫人牙疼、三夫人咬着腮帮的神色,冷笑一声! “呦,原来大哥、嫂子也在呢!方才净竹瞧着大堂似乎有人在闹事,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忙跟了过来,却原来是三弟,弟妹又闹情绪了啊?” 三夫人也坐回了原位上,斜着眼瞧着站在门口处的二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让二嫂看笑话了,这若是二嫂摊上了这么个死鬼,也定是终日不得安生的!”说着还头疼的揉着额角。 她这话说得及其的有技巧,至于里头的意思有几层,那就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了! 你才死了丈夫又想着做婊子呢!二夫人气得心中直冒烟,但面上依然风轻云淡,“我家老爷就是没有三弟这般‘真’性情,这随着爹爹上了战场,才不懂避退刀光剑影,方才蠢蠢的殉了职,为国捐了躯!哎,谁让他命苦没有大哥,三弟这般好命呢,这也怪不得旁人!” 一句话,明嘲暗讽,让在场的四人齐齐变了脸色! 所有人的心思都跟明镜似的,刘启胜刘老爷子自小便疼刘振西这二儿子到骨子里去,这可是其他两兄弟胸中的一根刺! 动不得,拔不得! 稍有些风吹草动,便只能落得个血肉模糊的下场! 而二夫人就是要让他们时不时的疼上那么一疼,看他们不好过,她才能好过! 她的一双儿女才能好过! 自己丈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大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眼,随即尴尬的分开! 三夫人整张脸都僵硬着,勉强的挂着笑,“二哥跟随爹爹去了,我们都很难过;留下二嫂和歆儿、邵儿这孤儿寡母的,确实难为了二嫂,可俗话说得好,人死为大,还请二嫂节哀顺变!” 净竹站在二夫人身侧,杏眼瞪着三夫人,心中呸了声,黄鼠狼给鸡拜年,假好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罪责,老太君袒护! 章节名:第五章:罪责,老太君袒护! 二夫人也是皮笑肉不笑,慢悠悠的走到大堂中央,“弟妹这话说得好看,可做出来的事怎么就这般叫人心寒呐?”侧身一双美眸中蓄满熊火炎炎,盯着刘振南、和三夫人就像要在他们身上给戳了两个洞,“你道爹爹和你二哥这么一去,我这孤儿寡母的,便是好欺负了不曾?” 刘振南心下咯噔一声,愣愣的盯着二夫人那双蔟着一团小火苗的美眸,只觉呼吸都给漏了两拍,眼中的颜色渐渐深了! 竟一瞬间就这么看得痴了! 三夫人一瞧刘振南的神色便暗道不好,也知道他这是起了色心来了,心中的无名火随即腾腾腾的往上冒,愤恨的瞪了他一眼,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对面坐着正一脸看好戏的大夫人! 咬了口银牙,硬是将那股无名火给憋在了胸口,忍住没发作,只扯了嘴角对上二夫人道,“欺负?二嫂这话从何说起?自战前消息传回来后,这些日子我们可都是食不下咽?难受得紧,大嫂还巴望着往后这月银是不是给二嫂多发放些” 二夫人冷笑,厌恶的扫了眼刘振南,在也不屑将目光落到他身上半分,只甩了下手中的帕子,指着刘振南、三夫人道,“你道你们这肮脏事做得有多隐晦?妄想用歆儿的后半生来换取你的荣华?我告诉你们,便是我二房没男人了,只要我冷柔心一天不死,便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 “做谁的春秋大梦去?” 大门外一声苍老却隐含威严的声音断了二夫人的话,屋里的人皆齐齐起身,转头看向大堂庭外。 净竹惊跳了下,随即咬唇快走两步来到二夫人身旁,附耳低声嘀咕了句,“夫人,这老太君怎么过来了?” 二夫人也皱起眉头,余光落到大夫人、三夫人身上,两人脸上的惊讶也不像作假,便收了脸色侧身小声吩咐着,“你去看着小少爷,我没回去前,不许他出西院!” “哎!”净竹小声的答应声,趁着老爷夫人们将注意力放到大堂门口时,忙从侧门退了下去! 老太君弓着背,右手拄着根青翠蛇杖,左手放在嬷嬷手中,一步三摇的往大堂走来! 刘振东走到门边恭敬的候着,在老太君走到大门口时,象征性的扶着她的手臂,“老太君怎亲自来了,请上座!” 老太君如今七十多了,面色苍老憔悴,可一双布满沧桑的眉目却是锐利的狠,瞧着刘振东这大孙子,笑脸褶皱着,顺势将手托放在刘振东手心上,徐徐的往大堂高位走去! “好好好!”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后,视线对上二夫人的,“人呐,就得中规中矩的,有个长幼有序才像话;一个妇道人家,在大堂之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目光斜过,人也从二夫人身旁擦身而过,往前走了两步坐到了高位上! 手中的蛇杖跟着重重的跺了下! 大老爷刘振东放开老太君后则安静的站在老太君前方两步远,面露恭敬! 二夫人脸色发白,暗中咬了下下唇内壁,硬着头皮认错,“老太君教训得是!” 大夫人也徐徐的走到刘振东身侧,笑语柔声道,“老太君,二弟妹也是因着二弟的事,这些时日这性子难免有些急躁些,老太君也勿怪才是!” 三夫人也扬着笑附和着,“就是啊,老太君,这也是人之常情,二嫂发发脾气也就过了,都是自家人受着些也无需要紧的” 嬷嬷站在老太君的左手边,目不斜视!老太君皱起褶子脸,一脸不赞同,“既是振西的事情,也不能失了礼仪,这可是关乎着镇国公颜面之事,怎可大意得的?” 她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尚不会拿镇国公府来戏闹,更何况是小辈们! 大夫人笑得越发舒心了,瞧着冷柔心那面色难堪,估计心中却是早恨得咬牙切齿了就想大喊两声快哉! 胸口的气也顺畅得多了! 三夫人和刘振南站在二夫人左手旁些,听到老太君的话,也都笑眯眯的略微垂着头,不搭话! 手却悄然伸到了刘振南的后腰,用力一拧 刘振南突然受痛,差点失声尖叫跳起来,脸色青红闪过,转头刚要咒骂便瞧着妻子的脸色,忙嘘了声只能忍下痛楚,在将头转回来时,对着老太君却是一副乖孙子的模样! 老太君扫了眼刘振南,看他中规中矩的站着,脸上是得体的笑脸,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二夫人心中打鼓,今天本想来跟这四人摊牌的,撕破脸皮的,没想到老太君会突然到场,眼下看着这四人在老人家面前做戏,自己失了先机却不能在露出半点泄愤的情绪来! 不免就有些着急! 尤其是看老太君在看刘振东、刘振南两人的脸色,越发满意的时候,心中更是跟打鼓般,跳得厉害! 这些年来,老太君也不知道是被吹了那股枕头风,对东院、南院更是上心,事事都顺着他们! 而唯独她这西院,镇国公嫡子却被她给忽略了个彻底 想到这,心中的怒火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头顶上窜,等她反应过来时,双膝已经跪了下来,话出口,随即惊了一身冷汗 “既然今日老太君也在,那便请老太君为柔心做主。”说完朝地上叩了两个响头,直起身直视坐在高位的老太君,“如今振西前脚刚去,这大哥,三弟后脚便欺到了我这孤儿寡母头上来了,冤枉邵儿纵火被罚跪祠堂如今身子骨还未痊愈,下个床还未能好好走路也就算了,谁让我是个弱女子,没个能耐护住自己这弱儿。” 说着就伤情的哭了起来,手中的帕子按着眼角的泪珠,好不伤悲! “可三弟万不该将手伸到歆儿头上,只为了日后荣耀换取一方权势,竟私自为歆儿定了门亲事。那文昌伯家的七孙子自小体弱多病,长卧不起,瞧着也是个不长命的,且还瘸了只脚。歆儿才十三岁,这不是要将她给往火坑里推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亲事,无耻代名词! 章节名:第六章:亲事,无耻代名词! “放你妈的狗屁” “二嫂,你这可是含血喷人” 两声大声反驳声音,三夫人话还含蓄些,但也是一脸受害人的模样,脸皱成一团,显然对二夫人的控诉很是愤愤不平! 而刘振南更是气得直跳起来,嘴里没一句文明话,但尽管看着口中的话不干净,看跪在地上的二夫人那眼色,也没收敛多少,反而更加放肆了些隐隐冒着邪光! 老太君老脸一皱,对三孙子这话和他的眼神可是瞧得仔仔细细的,在回头看向二夫人的眼神也跟着变了 “振南?可有此事?” 三夫人立马在刘振南的后腰上拧住,刘振南脸色怪异,迫于三夫人的淫威,只能硬着头皮跪了下来,“回老太君,确有此事!” 老太君双眼一眯,正要说话,三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柔声解释道,“是这样的老太君,前些日子振南去了城南那一趟,正巧文昌伯的大公子那日出门愁眉苦脸的一个人在酒家喝着闷酒,振南跟文昌伯大公子有些交情,这不就跟他贪了两杯,问及这愁苦的缘由,那文昌伯的大公子便随口这么一说了,只因为自己的七弟终身大事一事” 刘振南人不精明,但有了三夫人这个师爷,他在蠢也知道如何接下这话了,“是啊,那文昌伯家的七公子虽体弱了些,可好歹也是嫡子;就算是找个冲喜的,这也得门当户对不是?而府上只有歆儿才是嫡出,配上那七公子也不无委屈。” 二夫人被他这两无耻之徒给气得七窍生烟,让她的宝贝女人给那个病秧子冲喜,还不是委屈了? 哼,不要以为她不知晓,这文昌伯可是许了你个诺言的,只要此事给办妥了,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也能在朝中谋得个一官半职的 想到这,看向刘振南的目光,更加怨恨! 这么三言两语也就将事情的始末给讲明了了,在场的人也都心中有了数,老太君瞧了眼大孙子沉着的脸色,和大孙媳妇那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窃喜! 心中便有了计较,这两人只怕也没少搀和 “即是这样,那文昌伯可是许了这事?” 这话一出,二夫人猛地抬头看向老太君,仿佛看天外飞仙似的,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老人家嘴里给冒出来的一时间愣愣的居然没有出声反驳,甚至都忘了收敛脸上的情绪 而刘振东,刘振南,大夫人,三夫人却明显松了口气,三夫人笑道,“老太君担忧了,文昌伯已让媒婆选好了时日,说是明日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届时可上府来讨杯酒来喝!” 老太君点点头,“起来吧,明日可备好上好的酒菜,不可让人觉得太寒酸了!” “是,谨记老太君吩咐!”三夫人喜滋滋的扶着刘振南起身,若有似无的瞥了眼同样喜滋滋的大夫人和刘振东,心中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二夫人跪在地上,麻木的看着老太君那陌生的脸,狠狠的咬唇,对老太君明显的袒护,心中委屈到了极点,本掉着的眼泪也霍的停止了,逗留在眼眶边上,硬是不让它给流下来,只抬头倔强的和老太君对视,尖细的指甲直将手心给掐出一个个月弯形。 纵是如此的狼狈,她也不愿在这些人面前示弱! 隐隐觉得,今后走在镇国公府的路,只怕走得更加艰难了! “老太君,您处事不公!我不服!” 老太君脸色一变,霍的将手中的蛇杖重重的往地上一剁,犀利的目光停在冷柔心的脸上,“放肆!” 身旁目不斜视的嬷嬷身子明显的颤了颤,而二夫人却挺直了背,眼里仅存的那点尊敬也淡然无存,面无表情的跪在那,不动如山! 她不服啊! 怎么能服气呢? 她刚死了丈夫,还未办这丧事呢,她的女儿便被这群人给‘卖了’出去! 她岂能不动怒? “女子三从四德,出家从夫;这些你都学到哪去了?这镇国公府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冷柔心待字闺中,大字不识,二门不迈。不知老太君所说的三从四德,是什么!” 这么强硬的反驳,老太君一口气没缓过来,握着蛇杖的手颤抖的指着冷柔心,“你、个不知呵廉耻呵的” 二夫人脸色当下变得非常难看,她不知老太君这话从何说起,她自小在冷家就是块宝,琴棋书画当然是样样精通,刚刚的话也只是说说气话摆了! 而她也只是说自己大字不识,二门不迈,怎么就跟不知廉耻扯上关系了呢? 嬷嬷在一旁安抚着老太君,揉着她的后背,直到老太君不在急踹了,这才退下恢复成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站着!刘振东,刘振南,大夫人,三夫人也是紧张的看着老太君,一脸担忧,深怕她这口气没上来,一口气就乘鹤归西去了! 老太君等缓了呼吸后目光落到了刘振南身上,重重哼了哼,眼里意味不明! 冷柔心瞳孔猛然剧缩,一股冰冷从脚心骤然袭遍全身每个经络,跟突然被人给踹到了冰窖在打捞上来一样 她这是 “只要我老婆子一日不死,这镇国公府一日便是我老太婆做主,歆儿能嫁到文昌伯府去冲喜,那便是歆儿三生修来的福气,明日文昌伯上府来喜礼你照收便是,此事休要再议了!” “三生修来的福气?老太太,眼睛不好使就该带上老花眼,嘴里冒口臭可要记得多吃点大蒜,别一把老骨头了还一天到晚出来祸害旁人!”刘雨歆浑身裹得跟茧一样,只露出一双亮晶晶葡糖般大的美眸,正慢悠悠的朝大堂走来。 身后跟着握拳抵唇偷笑的净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激情,气死不偿命! 章节名:第七章:激情,气死不偿命! 这话太过大逆不道,以致等刘雨歆、净梅两人走到大堂中央,二夫人身侧时,在场的几人还傻傻的看着刘雨歆 成石化状态 刘雨歆皱着眉头扫了眼被气得脸色发黑,眼看就要晕过去的老太婆,慢悠悠的半蹲下身子,小心的扶过跪在地上看着她同样傻愣住的二夫人! “歆儿?” “娘,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膝下更是白银,起来吧!” 刘雨歆若有似无的扫了在场的几人一眼,随即淡漠的收回视线,此时她的嘴巴鼻子都被粉色的绸带围着,且刚大病还未痊愈,声音听着闷闷的,有些嘶哑! 扶着二夫人起身,让净梅搀扶着! 净梅忙上前扶过二夫人,安静的站在刘雨歆的身后! “你放肆” 高位上的人盯着刘雨歆,气得浑身打哆嗦,她是何身份? 便是老太爷在世,她还是妾氏时,也没人胆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老太君阴沉着脸,干巴巴厚实的唇瓣剧烈的抖动着!那一瞬间毒辣的眸光,恨不得将刘雨歆给千刀万剐了! “大堂之上,何时轮到一个小蹄子撒野了镇国公府家规何在?” 刘振东本要朝刘雨歆喝斥,不料老太君的话教他先行一步出口,他如今身份虽是镇国公府大老爷,可他也是在老太君手下长大的,老太君何时这般盛怒过 心下也不禁抖了抖,到嘴的话忙给咽了回去,略微垂着头,嘘了声! 只等静观其变为妙! 而大夫人陪伴在刘振东身旁几十年,老夫老妻了刘振东哪怕是放个屁,她也能闻着是臭是香的,更何况是此刻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当下也跟着收敛了神情,安静的垂着头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的模样! 三夫人更是机灵,在刘雨歆进屋时,便暗自给了刘振南信号,这时候可千万要将嘴巴给闭严实了,在老太君没让他们答话的时候,那就算是被这进来的小蹄子给气得心肝疼,那也得给她忍住 刘振南或许纨绔,没啥脑子,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是头蠢猪,在三夫人的强加训练下,也懂了这么明显的暗示! 陪着三夫人站着看戏,还不忘摆出一脸的无辜样! 二夫人被老太君给吓了一跳,看她眼中的戾气心口突突的跳着,忙将刘雨歆给拉着,护到了身后。 “老太君,歆儿还只是个孩子,并无意冒犯” “我就是故意冒犯的!” 清冷、强硬还透着幼嫩的声音截断了二夫人的话,刘雨歆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太君,瞧着二夫人对着她的那股小心翼翼,很是不爽! “娘,我不是小孩,我已经十三岁了!” 二夫人倒抽一口凉气,惊愕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一副快要奔溃的模样,简直难以置信刚刚的话是从她口中听到了! “好、好、好!”老太君连着三个好字,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一双老眼瞪着刘雨歆,火苗簇簇,恨不得将她给直接焚化了,“老太婆我老了,说得话也不着作用,当不得一回事了。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也妄想骑到我这老太婆头上了,好!真是好极了!” 大堂的气氛渐渐的变得紧致,诡异,危险! 众人神色各异,但无一不是将视线落在了刘雨歆的身上,就连老太君身旁那始终目不斜视的嬷嬷也意外的看向了刘雨歆 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神色不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振东这才皱起眉头,落在刘雨歆的目光第一次变得认真,探究! 就连一向机敏的三夫人,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也渐渐的露出了几分疑惑和怀疑 所谓关心则乱,二夫人这刻哪还来得及深究这些人落到歆儿身上别样的目光,只听到老太君这话,心下颤得越发厉害了。 有句话老太君说得还是对的,只要有她老太君在的一日,这镇国公府便是她说了算的 在瞧着歆儿露在外不知悔改的眸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要拉着她下跪朝老太君认错,没想歆儿却反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温热的手心贴着她凉凉的手背 如火焰岩浆,滚烫滚烫 余温萦绕 二夫人愣了下! 刘雨歆就连余光都未曾给过在场的几个旁人,只和老太君对峙着,纯真的眸光里小心的藏着股犀利! “老太太说得对,做人呐,就得有自知自明!老太太看着没九十也有八十了,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自然是不能和五六十岁的年轻人比拟的,歆儿说得可对?” 这会,大堂里可不是一声到抽气声了,诡异的大堂里,沉重的呼吸声连绵不绝的传入耳膜 刘雨歆眉宇间闪过不耐,伸出小小胖手掏了掏痒痒的耳朵,有模有样的叹息一声接着道,“小丫头片子能骑到你头上去了也是在正常不过的哎,你别这么瞪我啊被你这死鱼泛白眼瞪得我小心肝颤颤的对嘛,就该拿出刚刚的气势来嘛” 她这越说越不像话,二夫人捂着自己的心脏处,真怕自己会一个‘激动’给晕过去! 刘雨歆显然也瞧见了二夫人煞白煞白的脸色,虽然她这脸色跟那老太婆惨白的脸色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虽然她到这的正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但她还是不放心的踮起脚尖摸上二夫人的额头,软糯担忧道,“娘,哪里不舒服?” 二夫人给她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神色复杂的看着歆儿,张口欲言又止! 她怎么不知道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骨子里竟是这般气死人不偿命的? 虽然她的嘴巴刻薄了些,但心地到底是善的可今日这 刘雨歆哪知道二夫人的心理活动,在她看到,自己这身子的这个娘亲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她的这个‘女儿’也不会差到哪去的吧? 只是看着她这一副弱不禁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样子,还是蹙眉对始终垂着头,想要掩饰笑意却自始至终都咧着嘴角的净梅吩咐道,“净梅,扶娘回西院,让净竹去请大夫来府一趟,要是给落下了个什么病根就不太好了!” 咳咳! 小姐不带这样玩人的! “是,小姐!”净梅答应一声,扶过二夫人视线落到大老爷,大夫人,三老爷,三夫人脸上,瞧着他们这一副震惊得下巴都给掉到了地上,两位夫人甚至将艳红的嘴张大成个0字,心中便闪过一阵阵的快意,对小姐也越发的崇拜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震怒,倒打一耙棍! 章节名:第八章:震怒,倒打一耙棍! “站住!” 老太君手中的蛇杖剁得震天响,朝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飞快的走上前,揪住净梅! “真当我老太婆死绝了?如斯大逆不道?” “噗!”刘雨歆笑得轻蔑,一脚便将和净梅拉拉扯扯的老嬷嬷给踹飞了出去,笨重的身子精准的砸到了老太君的脚边,瞧着净梅手腕上的红痕,指尖露出一根小小的银针蓄势待发! “看在你七老八十的份上,我给了你面子,没将脸皮给撕开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的人!”目光扫过刘振东、大夫人、刘振南、三夫人等人身上,那眼神犹如觅食的恶狼,冒着绿油油的光芒! 只一眼,便看得四人后脑勺阵阵发凉,手心是汗! 刘雨歆冷哼一声,看向地上痛吟的嬷嬷身上,“大逆不道又如何?我就以下犯上,目中忤逆了,你又能奈我何?”纤纤玉指指着老太君,惧怒,“我爹爹这还没入土为安呢,你就合着这么些不是东西的东西,欺了他妻子,罚了他爱子,要卖了他女儿;哼,是人就要做人事。你,就连做狗都是对狗的侮辱,至少狗懂得效忠!” 一席冷嘲热讽气势冷硬的话说得众人脸色纷纭,怒意大盛,而老太君更甚至直接被她给气晕了过去! 还从未有人胆敢如斯的辱骂她的! 这人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老太君!” 刘振东,刘振南脸色剧变,纷纷上前扶过老太君。大夫人,三夫人轻摇着老太君的身子,试图叫醒人,看她紧皱的苍白脸色,都露出了焦急。 刘振南用力掐着老太君的人中,三夫人忙朝嬷嬷低吼,“还不快去请方大夫!” 嬷嬷灰着脸色,转身快步的跑了出去! 这头一阵手忙脚乱的忙活着,刘雨歆眼都没眨一下,甚至还朝气虚的二夫人眨了眨双眼,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她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二夫人本就被她的话给雷得外焦里嫩,乍然在瞧着她这幅可爱又可气的模样,两眼一翻,也成功的晕了过去! 净梅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二夫人,焦急的喊道,“夫人,夫人,您醒醒!” 这下刘雨歆也急了,忙上前帮忙扶着冷柔心,搀着往外走,“快,扶回西院!” “哎!” 两人也不顾身后这哭天抢地的尖叫声,扶着人便急急的闪了! 大夫人看着刘雨歆的背影,正要呵斥住,便被刘振东给拦住了! 大夫人眼中的怨毒还未消散,看着刘振东怒道,“你瞧瞧那个小贱蹄子,都将老太君给气晕了,你也不出个声。” 这还带将她们都给骂进去了,今后让她这般嚣张下去,这个家他们还要不要了? 刘振东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妇人之见!现在最要紧的唤醒老太君,其他的事你给我少搀和!” 大夫人不服气,可瞧着一旁不管事也没吱声的三夫人,搅了搅手中的帕子,垂下了头! 老太君还未醒来,可见这回真的是被气得不轻,年岁又大了,这些普通法子是叫不醒老太君了。 刘振南收了手,说道,“大哥,我怎么着看着,这小丫头有些不一样了?” 难得的,他这个一向没什么眼色的弟弟都能瞧出些不正常了,可见这个小丫头以前都是披着羊头给他卖狗肉,居然藏得这么深。 “文昌伯的婚事你尽快去商议好,迟了恐生变故!” 三夫人说道,“便是这小蹄子有几抹坏水,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大哥不要忘了,如今就二房那余霜,可折腾不出什么来,只要镇国公府还是老太君说了算,这事保管它是闩上的门板,铁邦邦的在跑不掉!” 大夫人的脸色也好了些,“三弟妹说得有道理,依我看,这小蹄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过是嘴里厉害些摆了!” 刘振东沉着眉,他的考量总是要比这三人的多些,若是这小丫头真只是嘴皮子厉害些,那嬷嬷便不会被她给踹了一脚,半晌还站不起来了! 更何况她的眼神可是欺骗不了人的 眼下这事若是不趁早下钉子,难免生挂,想到这不免有些烦躁,朝大夫人挥了挥手,“行了,这里有我看着,你赶紧回去看着雨嫣、雨真,这些天别让他们去惹二房那两个,都给我安分点!” 大夫人眼中有委屈,但还是依言起身,走了出去! 三夫人沉思了片刻,留下两兄弟,也跟着出去了! 西院! 刘雨歆唤醒了二夫人,让她半躺在床上,自己坐到了床边。 净梅安静的站在一旁候着! 二夫人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右手食指没好气的点了点歆儿的额头,“歆儿,你胆子也太大了些,那可是你太奶奶” “娘”刘雨歆抱过二夫人的手臂,撒娇的蹭了蹭,“我才不管她是不是太奶奶,我只知道她欺负娘!” 二夫人心酸又心疼,被她都气乐了,“可你也不能把人给气晕过去啊?你爹爹若是还在,听到你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这小屁股可又得遭罪了!” 眼中闪过寂寥,二夫人心中苦涩! 刘雨歆嘟嘴,“娘,您别伤心了,歆儿,弟弟一直都会陪着娘亲的!” 净梅听着也心酸的揉了揉眼角,眼眶红着垂下了头! 二夫人缓了缓情绪,揉了揉歆儿的发丝,“歆儿,都是娘没用,让这些杀千刀的欺到了头上!我的歆儿才十三岁啊,还这般小,他们怎么能如此狠心呐” “娘” “歆儿放心,有娘在,他们别想得逞。哼,他们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娘!”刘雨歆心下酸酸涩涩的,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将她护到了骨子里去,口气自然的软化了下来,“娘,您别为这些不值得的人生气了,要是气坏了身子多不划算啊?您也别为歆儿担心嘛,大伯,三叔想要将歆儿卖给人家去冲喜,歆儿又岂是木头一根,说般东就往东,说般西就往西的?娘这些天也大可不必在找上大伯、三叔去闹去,尽管擦亮了双眼,好好看戏便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抱腿,王杠上女王 章节名:第九章:抱腿,王杠上女王 睿昌十八年,冬! 腊月十日,正午! 以六皇子为首的刘家军,皇朝大军涌入盛都,迎军队伍站满了一条长长的长安街! 街道两旁几乎挤满了人群,欢呼声更是震耳欲聋! “他就是成王?” 此时黄字号酒楼二楼靠街雅厢,一袭蓝色锦裙的刘雨歆慵懒的靠在窗前,目光落到了街头纵马前来为首的男人身上! 成王萧锦天,十三岁上战场,十四岁诱敌深入打破敌军,睿昌帝破格封王! 举国同庆! 安定边关五年间,百姓茶余饭后谈论得最多的一位主角便是这位六皇子成王 “是的,小姐。”身旁的净梅随着小姐的视线探头,看向远处那模糊的身影,随即收回目光细声道,“小姐,我们出来快两个时辰了,在不回去夫人可要唠叨了!” “咦!”他? 刘雨歆压根就没听净梅的话,挑了挑好看的眉梢惊讶出声。 战马走近了,看得也更为真切了些,男人这容貌算不上是绝色,一双剑墨浓眉,使得刚毅的脸庞更为英气蓬勃! 一身战衣在烈日下闪闪耀眼,身上更是带有军人惯有的满身煞气,仅仅只是挺直了腰杆骑坐在马背上,却如一把开封未饮血的傲剑,可偏偏给人一种冷玉君子的错觉 刘雨歆下意识的看向他的双眼,这时本目不斜视的成王却微微侧脸,目光精准无误的对上她的 冷冷一撇! 刘雨歆来不及收回视线,直直的撞进了他的眼底深处,身子猛然一僵,脑袋里第十二根弦砰砰的以光速拉直 危险信息直达全身每个细胞! 这男人。 绝对不好惹! “小姐?”净梅疑惑的看向刘雨歆,刚刚是小姐发出的声音吧? 碰! 很爽快的将窗子给拉上,刘雨歆镇定的转身往桌子旁走去,“没事!” 净梅看看小姐僵直的背影,在瞧瞧关得严严实实的窗子,听着街上传来的欢呼声,尖叫声! 更是疑惑,没事? 刘雨歆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大口的灌下,压下心口处的怦然心动,摩擦着手中的茶杯,思绪却不自觉地飘远,“净梅,邵儿囔囔的糖葫芦,你买好了没有?” 净梅勾唇叹息,“小姐,今日六皇子回朝,街上动乱,净梅一直都跟随在小姐身旁,未曾私自离开过!” 刘雨歆放下茶杯,起身哼了哼,“没买就没买嘛,哪那么多理由?” 还是净竹好,说话一是一,二是二,从没那么多废话! 净梅很是无语的看着自家这小姐! 她怎么会认为,小姐自上次掉进冰湖里一病起来后,这性子就改了呢? 真是,还是一样的‘不可理喻’! “走了,给他买去,不然待会回去又有得哄了!” 那不耐烦却含着宠溺的声音让净梅失笑,摇着头跟上,“谁让小姐要偷溜出来,少爷找不到小姐自然会不高兴!” 不过,就街上这闹哄哄的情形来看,这糖葫芦还能买得到? “哼,我还不是为了要找个好大腿来抱!” “什么?”对小姐刚刚的嘀咕,净梅没听太清楚。 “没什么!”刘雨歆眨眨闪过狡黠的眸子,摸了摸小巧滑溜的下巴,刚刚和萧锦天对视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逝,随即低低的轻笑出声。 嗯! 虽然说这只大腿看着不是老虎腿就是狮子腿,不太好抱。 但是, 但是! 只要她刘雨歆看上的,管你是老虎还是狮子,也是她的,敢跑你试试? 抓回来驯兽剥皮都会! 更何况,常言不是说得好吗?大阴树下好乘凉,只有这只大腿越肥,她这抱着人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摔下去不是? 说到这,刘雨歆还是很气愤的! 那该死的镇国公府的人,特么的一个个都不是东西,在她这个正主那般一番闹腾羞辱过后,她那所谓的大伯,三叔,还有那该死的老太婆居然脸皮赛过铁轨厚真给她和那个文昌伯的定了亲! 硬是定了日子要在下个月十二将她给抬到文昌伯里去给那病秧子去冲喜 他丫丫的! 想她,貌美无双,无人人敌,富商惧怕,警官头疼的二十一世纪第一女大盗,无缘无故穿了也就算了,穿越头天被美人灌下一碗苦药特么悲催的晕过去也就罢了! 反正他们知道丢脸丢到姥姥家的是这具身子的主人刘雨歆。 而不是那个针无虚发,享誉全球的神偷大盗火麒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行刺,香饽饽成王! 章节名:第十章:行刺,香饽饽成王! 可,他姥姥的,这镇国公府都是什么奇葩府邸了啊?啊? 她那未曾谋面就死翘翘的老爹好歹也是嫡出吧? 她这正经八百的镇国公府三小姐怎么算也是嫡女,高庶一等的吧? 特么的! 怎么就被府里那上至老太婆,下至小屁孩欺负到要自个出门寻个结识强大的大腿来绑住了?再来个报仇雪恨,混个风生水起吃好喝好乐逍遥去啊? 太坑爹了! 刘雨歆恶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是哪个王八羔子不长眼的说过,穿越重生,那什么王爷、皇上就是个屁的啊?没了这些碍事的,老娘照样狂妄到混得风生水起的? 特么的。 说这话的也不怕给闪了舌头,折了腰! 刘雨歆只差没双手叉腰,指天狂飙了,你他呀的赶趟穿越试试? “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今日这街上只怕是想要行走都成困难,少爷的糖葫芦等下次在补给他好了!” 净梅瞧着小姐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打突。小姐这脸色好不吓人,这不知道又该谁倒霉了! 刘雨歆下了楼梯,“不急,午时过后我那爷爷和爹爹的棺木会运回镇国公府,这时候回去,娘那边肯定会露馅,到时受罪的可是我可怜的小耳朵!走,咱也去街上瞧瞧去,这成王的慕容可是难能一见的!” 说着蹬蹬蹬的就跑了下去! 既然决定抱这成王的大腿了,那她可就不客气了!是她看上的,也就是她的了! 哈哈! 净梅忙跟上,“小姐,您跑慢些。您忘了午时前夫人都会检查你的功课的了?哎小姐” “哪那么多废话!” 刘雨歆窜到一楼时,酒楼大门口挤满了人,那掌柜的还在一旁指使着两个小二做事,让门口的那些人群移开些,免得打扰了他这做生意! “哎,来了来了,成王来了!” “六皇子成王如今可还是十八岁的男儿,可瞧着这气势,哪还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简直就是飞上天空的翱鹰” “切,这成王自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可比拟的,那可是六皇子,皇后亲生的小儿子!” “就是,不会说话就回家找你女人的尿布裹住自己的嘴儿,这皇家儿子可是真龙,皇后所出那更是人中龙凤,你拿寻常人家的孩子与他做比较?这不是将屎盆子扣自己头上,找难看吗?” “嘿,你说谁了你?嘴巴臭得塞了大蒜了吧?有你这么讲话的吗?” “就说你了” “嘘,都别吵了,成王过来了” “哼!” 身前的几个裹着粗布的中年人,吵着不着边际的话,刘雨歆翻了个白眼,默哀了几秒,一阵阵马踏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中间还有清脆的铃铛声夹杂在兴奋的人群中 刘雨歆踮起脚尖,随着人群看过去 萧锦天穿着盔甲,不知何时将盔帽摘了下来放在左手上,右手拽着马缰,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直视前方目不斜视! 身旁跟着两个副将,一冷一热的分别骑在萧锦天的左右,只左边的那个副将一脸笑眯眯的,双手抓着马缰握成恭敬的手势,朝着欢呼的人群道谢! “虚伪!” 右边的人只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 正道谢同欢呼的人动作一顿,睁着一双大眼睛很无辜的越过中间的萧锦天,朝对面的人道,“嘿,右副将,这怎么能道本将虚伪呢?本将哪里虚伪了?” 冷右目不斜视,“笑得真虚伪!” 傅左被他给气得啊,肝疼!硬生生给扯了谦和的笑容,朝他扬了个春光明媚的弧度,一句话却破了功,“老子哪里笑得虚伪了?姥姥的,老子瞧着这些老百姓笑得那叫一个温文儒雅,老子此生绝无仅有的第一次都献给这些老百姓了!还虚伪?虚伪你姥姥啊!” 冷右嘴角抽了抽,“” 傅左还想继续澄清,可眼下一瞧见旁边人的脸色,当下嘘了声,赶忙将老子两字给憋回了肚子里,瞬间坐直挺腰! 萧锦天侧头看了他一眼,“确实虚伪!” 噗! 冷右努力不让自己的唇给咧到耳朵后去,可瞧着傅左那青白交替涨成猴子屁股的脸色,实在是忍无可忍! 萧锦天没看傅左,继续道,“亲民这事,你做不合适!” 傅左觉得牙疼,可还是磨牙问道,“王爷,老我不合适,那谁合适?” 他自认这他的脾气挺好的,长得也挺阳光,符合大众审美的呀!摸了摸自己冒着小牙的下巴,怀疑深思着。 怎么亲民这事他做就不合适了?涉外交谈,拉拢关系等等这些事,他也没少做啊! 萧锦天不说话了,不想回答他这弱智问题! 傅左眼巴巴的瞧着王爷,王爷这话说到一般,就凉着他,就跟饶痒痒似的,不轻不重,难受却心痒! 冷右给他浇了一桶冰水,彻底的让他这心痒痒给浇没了,还浑身冒着阴寒! “这里是盛都,天子脚下!离边关几万八千里远,这事,谁做都不合适!” 只有当今天子方能做! 傅左在大大咧咧也听懂了他这弦外之音,脊骨窜出一股冷气,冒腾腾的往后脑勺袭去,抬手戳了戳为数不多的头发,“老子就是吃萝卜长大的,怎么就没带脑子回来呢!” 如今王爷平定边关凯旋而归,这盛都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王爷 身后跟随的军队,嗖嗖嗖的,走路的声音听着让人慎得慌,冷右淡然的瞥了眼身侧面无表情的王爷,垂下了眼梁! 几人说话间,到了黄字号酒楼大门前中段,围观的人群渐渐的往街道两旁靠去,突然几声刺耳的兵刃相碰撞的声音传来,街道两旁的房屋头顶飞出无数道黑色身影,手中举高了大刀,齐齐朝马上的成王砍去 萧锦天双目一戾,拉住马缰,身下的马长啸一声,停在原地打了半个圈! 傅左&冷右两人脸色骤变,第一时间拔刀,大喝一声,飞身下马朝黑衣蒙面人砍去,“有刺客,保护王爷!” 本看热闹的人群被这变故惊吓住随即尖叫声一波滚过一波,有甚至胆小的直接抱着头,跟逃窜的老鼠一样,往角落里躲去! 身后的官兵齐齐甩着长枪,对上从四面八方的小巷子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厮杀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杀戮,成老虎威武! 章节名:第十一章:杀戮,成老虎威武! 碰! 刘雨歆忙往旁边跳开,躲过朝她飞来砸到地面的黑衣人,拍了拍胸膛,“还好,还好!”跑得快! 你丫丫的,出个门也能给她遇到这种破事! 这倒霉悲催的! “小姐。”净梅被逃窜的人群给冲散了,挣扎着站在酒楼楼梯口处,举步艰难的朝刘雨歆挥手,焦急的叫唤着! 一向沉稳如她,此时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颗心提到了嗓门眼里,急得团团转! 尤其是看到那些刀光剑影的,更是慌了,这刀剑可是无眼的,若是不小心伤到了小姐,那可怎么办啊? 嗖! 前方半空中,一个黑衣人手持大刀和萧锦天拼杀着!萧锦天不慌不忙的丢开马缰,赤手空拳迎上了黑衣人的大刀,手腕前后使力,震开大刀,虚空两掌朝黑衣人打去! 黑衣人不敌,胸口被震碎,砸到了地上! 而其他几个领头的黑衣人见状,齐齐飞身朝萧锦天攻去。 手中大刀锋利有劲,杀气腾腾! 萧锦天冷哼一声,将左手中的盔头向上抛弃,在坠落时,一掌掌风将盔头送了出去! 承载着破竹之气的盔头,被当成了小小的银针暗器,在空中转成了圆圈,朝黑衣人飞去! 而以此同时,萧锦天双脚夹在马腹上,借力飞身而起,右脚曲起,双手大开! 攻上来的黑衣人将他围城了一个圈,其中一人被盔头上中,掉了下去,其余几人也在萧锦天飞起的同时,大刀也随之到了跟前 “王爷!” 傅左,冷右两人将缠着自己的几个黑衣人一掌毙命,两人快走几步走到一起,成背对背靠着,仰头看到头顶的画面,惊急的叫到! “萧锦天,拿命来!” 一声如阴戾索命阎王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几个黑衣人齐齐举高大刀,逆着太阳,挥手朝萧锦天砍去! 身下的将士,副将看得瞳孔剧缩,本以为王爷会逆行躲过这群黑衣人的攻击,却没想王爷不躲反迎,张手握住领头黑衣人砍来的大刀尖端,锋利的大口随即在大手上留下一道血红口子! 鲜红的液体在手掌指缝中,急如激流! “杀你姥姥的”胆敢伤王爷。 傅左不知何时手中握着士兵的长枪,看着王爷受伤的情景,双眼爆然血红,手下更是如侩子手,疯狂的杀戮着! “王爷”冷右也杀红了双眼,在战场上,流血他们不足为惜;可如今这情势不同王爷才回朝就遇刺,且还是 冷右握紧了双手,脸色冷得犹如冰窖! 那被握着刀尖的黑衣人也是明显的顿了顿,显然没想到这萧锦天会给他来这么一出,直接握着他的刀尖,摆明了上前来送死 一时间有些愣神! 也就是这一秒钟的愣神,对于萧锦天来说,足够了! 勾起讥讽嗜血的弧度,萧锦天借着黑衣人的力道,手紧握着刀口身子向黑衣人划去,在两人之间仅剩一臂之间的距离时,另一只手却五指成鹰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上对方的咽喉,用力一拧! 咔嚓! 一声骨骼尽碎的清脆声音响起,黑衣人头颅歪向一旁,双眼凸起,透着满眼的不甘和震惊,至死都不明白为何成王会选择自伤,来保全自己? 松开五指,萧锦天反手夺过黑衣人的大刀,在反身时,大刀在空中划过几道招式,响起乒乒乓乓的兵刃相碰声,萧锦天身子旋身而下! 在烈阳下,犹如从天而降的幽灵煞神 双脚打开,跨坐回自己的战马上,仍是挺直脊背,如泰山般稳坐其上,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前方不远处 单手下垂,手心的血珠滴滴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啪的往地上滴落 只一会,地上便留下一滩血水 哐当! 大刀在烈阳的折射下发出刺眼的白光,从空中砸下哐当惊响! 砰砰砰! 几道黑色黑影从空中砸下,再无声息;黑衣人蒙着面,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只是全部双眼凸起! 死不瞑目! 明明是艳阳高照,可众人却觉得身子阴凉如水 瑟瑟发抖 呲! 将长枪从黑衣人胸口拔出,血液喷了长枪满棍。解决完手中的几个小喽喽,冷右丢下长枪飞身落到萧锦天身旁。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子,将萧锦天流血不止的手抓起,看到鲜肉翻出,血肉模糊的模样时,冷右蹙起眉头咬开瓶塞,将白色粉末倒在了伤口上,白色粉末很快便溶解在血液中 只一会,血液便被凝固住了 “王爷,伤口有些深,这些天断不可在让伤口裂开,否则会很麻烦!” 萧锦天坐在马上,任由冷右将伤口包扎好,目光毫无波澜!如把饮了血的剑,更为冷傲无情。 碰! 傅左将一个黑衣人给踢到了冷右的脚下边,骂骂跌跌的走了过来,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胸口上,用力的撵了撵,双目瞪圆,满身的煞气怒道,“你他奶奶的,说,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王八龟孙子,竟敢偷袭你爷爷我祖宗?” 噗! 黑衣人喷出一口血在傅左的鞋上,双手紧紧的抓着傅左碾着他胸口的那只脚,神色痛苦 “唔” 傅左是个急脾气,看他一个字也憋不出来,认为他是不知好歹,火爆脾气也嗖的一声给窜了上来,脚下的劲越发大了,“在你老子面前,也敢装哑巴?哼,老子让你不开口,让你不开口!” 黑衣人被他这力气给折磨得双眼泛白,呼吸也跟着越来越弱 冷右将瓶子收回怀中,看不过去了,附身拍了拍傅左的小腿,手拂过黑衣人的面巾,将它给揭了! 是个生面孔,五官扭曲,煞白煞白的,七孔至少有五孔在留着血 “你是谁的人?可知刺杀成王乃诛杀九族之死罪!” 傅左放开脚时,还朝他不爽的哼了哼,听到冷右的话,表示很不满的转头,却又突然将头给转了回来,朝地上的黑衣人怒着一张脸! 活脱脱的若是这黑衣人不打算说实话,他傅左非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黑衣人下意识的挪着屁股往后躲,哆嗦着回答道,“不不知道” “哼?”傅左将手中长枪一掷插到了他面前,双手抱胸那是刺果果的威胁! “杀了!” 马上的人终于开了金口,却在冷酷的留下两个字后,双腿夹上马腹,黑马嘶叫一声,慢悠悠的踢着四蹄,驮着主人朝前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激情,好戏开始了! 章节名:第十二章:激情,好戏开始了! 刚刚混战的场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所有的黑衣人不是死便被擒住。刘家军更是训练有素,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便可以看出他们的进退,防守,攻击! 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媲美的! 各个将士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种默契,让人生畏! 对萧锦天的人来说这场惊险的刺杀,就仅仅只是一件小小的插曲,待控制住局面后,除去压制黑衣人的士兵,其他的将士无不是整齐的站在列队里,等候王爷发令! 萧锦天骑马走到列队最前端,什么话都没说,可那眼神却给人一种无形强大的压迫感。 似乎只要在他面前,仅仅是那随意的一个眼神,是龙你就得乖乖在他身旁趴着;是虎你就别妄想称王称霸! 那是从死人堆里,无情的战场上,随身入骨的冷冽气息 修长宽大的手掌勒住马缰调转马头,居高俯视一旁被制服的七个黑衣人! 烈阳投射在萧锦天后背上,将他的神色隐在阴暗中,让人看不清! 可,众人还是能闻到,飘散在周围的那股冷煞气息! 他们的王爷! 非常不高兴! 傅左拔刀一抹脖子将那黑衣人给解决后,和冷右走了过来。 看着脖子上一左一右驾着两把大刀,跪在地上的七个刺客,傅左腾腾腾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上前就往最近的那个黑衣人身上踹了一脚,嘴里骂骂跌跌! 冷右抬头看向萧锦天,道,“王爷,此七人留着或许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那七个黑衣人在士兵的压迫下,强硬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仰头看着马背上的人,僵直的身体有些颤抖! 萧锦天的声音很冷,脸色也冷,那是属于战场上带下来的煞气和杀气,不似冷右身上的那股生人勿近如冰的阴寒! “不用,全歼!” 在他的世界里,胆敢惹上他的,只有两种人可活! 一种是亲人,像父皇,母后,皇兄 还有一种,便是誓死追随他的将士 其他人,下场只有一个。 那便是:死! 真相,他不在乎! 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冷右本也是个冷情人,既然是王爷的命令,他照做就是,没了这几人,还怕查不到想要查的东西?挥手让士兵将黑衣人带下去及时处决。 压制黑衣人的士兵领命强硬的压着人慢慢的往后退去,傅左很不爽,目光喷火的揪着王爷道,“太便宜这些龟孙子了,王爷,让属下去会会他们去等老子查出来是哪个便宜孙子干的事,看老子不抽了他们的皮,拔了他们的毛不可” 敢行刺王爷,死!也别想这么痛快的死! “回去!”萧锦天一掌拍在马屁股上,留下两个字,黑马如旋风一般,朝着空荡荡的街道上飞奔而去。 傅左骂收紧急刹车给收住了,却彻底傻眼,王爷就这么丢下他们走了?就这么丢下他们走了? 冷右拉过一旁的俊马,利索的翻身而上,瞧着还在一旁傻愣着揪着王爷背影的某人,余光扫向街道两旁受惊的百姓,冷着脸道,“这些人都只是开胃菜,就算撬开他们的嘴,也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的;王爷心如明镜,也是拿着这些人回敬对方!哼,真以为王爷是个软柿子?是几个小喽喽就能收拾得了的?走吧,接下来,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傅左稍稍头,要他打仗杀敌,他二话不说,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可说到这些阴谋诡计! 还是算了吧,他不是那块料,若是要他去‘玩’别人,还没等他的爪子伸出去,估计这一身熊皮就得被剥去缝衣服了 想到这,傅左也利索的翻身上马,两人整军追了上去 长安街发生的事情,对于萧锦天来说,不过是一个人生极为细致的小污点,完全不受其影响,走得也潇洒! 可对于长安街里受了惊吓的百姓而言,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成王嗜血,手段毒辣,草菅人命等等一些消息便也是从这时候开始传了开来 刘雨歆站在酒楼门框边上,看着那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高大身影,眸色沉了沉! 这个人 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 呼!净梅终于从人堆里挤了出来,站在小姐身旁脸色发青,嘴角颤抖着,“小姐,我们快些回府去吧!” 她怕了! 若是刚刚小姐有个闪失,她回去后该怎么跟夫人交代? 蹬蹬蹬,门口走过一排排整齐的士兵,步伐稳重,整齐! 就跟阅兵似的,声音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刘雨歆微微诧异,这是古代吧?这只是上战场扛着长枪乱舞棍的士兵吧? 特么的,怎么走个路也跟去抢劫似的?声音蹭亮得吓人! “不急,先瞧瞧再说!” 净梅快要哭了,一急也顾不得主奴有别,伸手就抓过小姐的手腕,“小姐,您别再为难奴婢了,夫人若是知道奴婢跟着小姐出来,非让奴婢好看不可!” 长长的士兵队走过,跟在两队中间走着的人,手中却捧着一个小托盘类的东西,头上系着一块白绫! 身后有两幅黑漆大棺木,分别由四个高大强壮的士兵抬着 刘雨歆静默了一秒,连净梅看到这棺木,也傻了眼,下意识的收了声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看着这两幅不断在眼前移动的棺木 这时的街道很安静,安静得诡异! 人依然是原本那些看热闹的人群,可这会,若长若大的一条街,被刚刚的刺客一闹,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士兵从容的走过,目光有怯弱,有害怕,有迟疑 却在没人吐出一个字来,只是看到这两幅棺木时,沉默得可怕,就连呼吸也跟着重了 “小姐”净梅有些激动却也隐含着一股的忧伤,看着那棺木的眸子,蓄满了泪水! 刘雨歆侧回头静静的看了眼净梅,随后又淡然的调转回视线,恰好那个手托白绫的男人,侧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刘雨歆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的后腿半步,退到了净梅身旁,眼睛挣得大大的,像是要将那男人给看清一样! 他好丑! 刘雨歆蹙起眉头,刚刚远远的看到他侧过来的脸时,着实被他给吓了一跳! 他的上半脸是完好的,额头也饱满,鼻子高挺;可下半脸居然全给毁了,跟火烧过了一样,还未结成的疤全是脓水,血水! 很恶心! 更让她心惊的是,他的目光,本木讷的眸光在看到她时双眼竟在一瞬间迸发出炙热和疯狂! 让她本能的觉得害怕 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人,她惹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棺木,七苦情为最! 章节名:第十三章:棺木,七苦情为最! 刘雨歆回到镇国公府西院,坐在房间桌旁,手中握着个玉杯摩擦着,保持这个姿势都已经快半个时辰了,目光由最初的心惊肉跳转换为高深莫测到此刻的漫不经心! 很长一段时间,她就只这么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玉杯,没有任何动作! “小姐。”净竹从外面蹦着跑进来,气喘吁吁的抓过小姐的手腕,将人从凳子上拉起来,转身就往外走,“夫人让净竹来叫小姐去大堂,老太爷和老爷的棺木已经送回来了,快点!” 刘雨歆回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跟着她往外跑,“净竹,等等!” “不能等。夫人在大堂哭得可伤心呢,净梅姐姐抱着少爷也在掉眼泪,小姐,走快点嘛!” 刘雨歆皱起眉头,听到她娘和弟弟在哭,脚步也快了些,“棺木是什么时候运回来的?” 那萧锦天在长安街遇刺,皇上那边肯定一早就收到消息,事情不可能那么快平息的! 她估摸着这成王进宫至少也得等黄昏的时候才有空让皇上将刘启胜和刘振西的棺木运回来镇国公府才是! 怎么现在就送来了? 净竹是个纯性子,每天就跟小黄鹂一样,叽叽喳喳的每个停歇,古灵精怪的脸上表情丰富多彩,崛起的嘴,总有说不完的话! “半柱香之前,夫人正想去检查小姐今日的功课,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黄婆子,那个老嬷嬷领着老婆子身边伺候的两个小丫头过来,要将夫人请到大堂。看到夫人的时候一张老脸撅着,难看死了。仗着有老太婆,大夫人在身后撑腰,没少在我们面前泼口水!小姐,最坏,最讨厌的就是她了!” 黄婆子是大夫人身边的黄嬷嬷,在镇国公府也做了一辈子的事了。在下人们里,也算是个老人,除去老太君身边的嬷嬷,就连大管家也得敬她三分脸面,威风得很! 而净竹口中的老太婆自然是老太君,自从知道小姐叫老太君老太婆后,她也跟着叫了。 当然啦,这也只是在西院才敢这么没规矩的叫的,若是被其他院子里的人听出了门道! 那可是要杖毙的! 刘雨歆心中有事,听到净竹的话一时也没理会什么黄婆子等人! 两人远远的就能听到从大堂里传出来的凄厉哭声了! 声音混杂着无比熟悉的音律! 刘雨歆心尖一颤,脚下也加紧了些。 大堂正中央放着两幅棺木,这对她来说是熟悉的,刚刚才看过的东西,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只是让她有些惊讶的是,大堂里除了镇国公府的人外,还多了十几个人! 怎么会是他送来的?刘雨歆不解! 除了抬棺木的八个人外,还有三个熟悉也陌生的人! 成王萧锦天,和他的两个副将! 十一个人成三角锥形的站在棺木右侧,刘家人除了丫鬟,婆子,下人在门外候着外,全数恭敬又脸露哀伤的站在成王等人对面两米外! 女眷无一不是手拿着帕子按着眼角,低声抽吟,哭得伤心! 只,二夫人跌坐在地上,伏在其中一副棺木上细声哭泣,哭声哀肠,让人闻之落泪! 刘雨歆将目光自然的从萧锦天身上移到二夫人身上,皱着眉头从萧锦天身旁走了过去,跪到了她的身旁。 “娘”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娘亲,她没有经历过失去自己心爱的人的那种痛楚,她不能感同身受!但,她知道,这不好受! 这种痛苦是她不愿去尝受的! 这一刻,她不仅感激,庆幸前世的她是个孤儿了 看了眼身旁的棺木,清澈的眸光里,流逝着一种名为哀伤的东西。 “娘,如果爹爹还在,歆儿想,爹爹并不想看到娘伤心的!” 二夫人很狼狈,双眼红得能跟猴屁股相媲美,脸上的淡妆也被泪水划开了! 发鬓凌乱,其实真心不是很好看! 可刘雨歆却觉得此刻的冷柔心,很、美!将她脸上被泪水打湿,紧紧贴在脸颊的一撮发丝佛开,扣在耳后 “歆儿!”二夫人的眼泪就跟决了涕的坝争先恐后的夺眶而出,愣愣的看了眼刘雨歆,便将头给转了回去,定定的看着双手抚摸着的棺木,“你爹爹他不在了” 刘雨歆垂下眼梁,白皙纤细的双手莫名的抖了下,这才搀扶过二夫人的手肘,将人从地上扶起来,细声柔语道。 “娘,爹爹在的。” 二夫人就像是木偶娃娃一样,完全失去了灵魂,任由歆儿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摇晃着头,可眼神却一刻也不舍离开地上的棺木! 刘雨歆看着难受,这样的冷柔心是她完全陌生的,也愣愣的跟着她的目光看着地上的两幅棺木! 眼里满是悲凉! 回头看着她娘的侧脸,勉强的勾起唇角,微笑道,“娘,爹爹在的!” 是的他在的! 二夫人如机器一般,咯吱咯吱的定格式的将头转向她,“他在?” 刘雨歆笑了,这回是笑得满足,她抬手衣袖,将二夫人脸上的泪水一点点的擦净,很用力的点头! 鼓励道,“爹爹在的,爹爹无时无刻不在娘的心中,娘,您说对吗?” “在心中?”二夫人疑惑迷茫的看着刘雨歆。 “对啊,爹爹不会抛下我们的,他也定然不舍得娘,不舍得歆儿,还有邵儿” 二夫人低声囔囔,像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刘雨歆余光看向一脸伤心,将手帕抵在唇边咧着嘴看好戏的大夫人,三夫人等人,心中冷笑一声! 刘雨绍被净梅搂在怀中,站在靠门的边上,小家伙长得可爱,黑亮的头发用红绳在头上绑成了两个小葫芦,穿着一件红色小锦衣,就跟观音娘娘坐下的童子一般,让人看着总忍不住想要抱住他咬一口! 如今脸上挂着泪,黑如葡萄般亮晶晶的眸子蓄满泪水,看着好不可怜! 本在看到姐姐进大堂时就开始闹腾了,乍然听到姐姐叫自己的名字,搂着净梅脖子的那小藕莲似的胖嘟嘟的手臂,使劲摇着囔囔要姐姐,娘亲抱! 净梅好脾气一个劲的安抚着怀中的小家伙,不让他在这时候捣蛋,和身旁的净竹交换了个眼神,心中也是暗暗发苦! “对,对!”二夫人抓紧歆儿的手腕,给勒出一道血痕,语气却明显的要激动疯狂得多,“你爹爹没有抛下我们,他还在,歆儿,你爹爹永远都在!” 一屋子的人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她,但碍于屋里有大佛在,这目光也不好太过明显! 只是众人眼里的不屑和轻蔑却是显而易见的! 刘雨歆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对二夫人眨了眨双眼,欣慰的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霸气,定情物鞭子! 章节名:第十四章:霸气,定情物鞭子! 傅左瞪圆了双眼,扯了扯身旁冷右的衣角,附耳过去嘀咕道,“她在干什么?老子怎么看不明白?” 冷右冷淡的撇了他一眼,觉得跟傅左成为王爷的左膀右臂,实在是他的耻辱! 这人就是个属恐龙的二愣子,还带喷火的那种! 没看到王爷戾气强大,快要杀人了吗? “自己看!” “嘿!”老子要是看得明白还用得着问你吗?傅左朝他吹胡子瞪眼,这火爆龙愣是没发现身前的主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冷右真想翻白眼,瞧着身前某人僵硬如标枪的背影,那能冰封人的煞气越发浓烈,只能将身侧的二愣子火爆龙给忽略,本能的板起面孔,两眼直视前方!一副乖乖看戏的模样! 傅左瞧着他变脸的速度,在啾啾整个突然安静下来的大堂,稍稍头,凭着战场上练出来的灵敏嗅觉! 这镇国公一家伙,嘿。铁定不简单! 老太君挥开搀扶着她的嬷嬷,往棺木前走了两步,今日的老太君看着教前几日像是更加苍老了十几岁! 没了那股逼人的主母强势,佝偻的残躯让人很是堪忧,像是只要一个不注意,老太君便也会跟着棺木里的两人去了似的! “闹够了没有,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公堂之上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咳咳成王在呼呼还还有没有规矩了?” 二夫人身子本能的僵住,看向一旁站得笔直的成王,脸色一白,正要开口,刘雨歆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别出声! 二夫人不放心的看着歆儿,欲言又止! 小丫头对上老太君不客气,这几日也越发的变本加厉! 虽然知道老太君想要让歆儿嫁入文昌伯府最终不会将歆儿怎么样,但,今日可是有成王等人在场,有了老太君发话,难保有心人不会使绊子! 毁了歆儿! 而刘雨歆却压根就没给老太君一个侧脸,甚至半个眼神,而是直接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始终没出声,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在众目睽睽幸灾乐祸下,徐徐的走到他对面站住,仰头对视。 目光不卑不亢,清澈纯真! “谢谢你带我爷爷和爹爹回来!” 大房,三房中人无一不是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就连老太君也白了脸看向了这头,居然也没出声喝斥刘雨歆的大不敬。众人脸上的表情来不及掩饰,却下意识的抿唇收声,也不知道是在等待着即将出现怎样的滑稽、可笑。亦或是被羞辱的画面! 傅左,冷右一冷一热的站在身后,看到胆敢和王爷对峙的女子时,眼里皆闪过诧异! 萧锦天就跟一根标杆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就连刘雨锌站到他身旁,仰着头和他对视,幽深的眸光也依然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如冷玉君子般,让人望而生畏,只可远远图之。 可当他一开口,那气势就如阎王来索命般,透着股阴寒杀气! “不用。” 刘雨歆轻佻眉梢,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对她的胃口! 萧锦天冷着脸色,可在看到刘雨歆那挑起的眉梢时,精光在眸中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捉摸不到! 将右手往空中一伸,五指修长有力。冷右随即将绕成三圈抓在手中的东西放到了王爷手中! 萧锦天握住手中的银鞭,递到刘雨歆胸前。 刘雨歆有些意外,此刻的她只到萧锦天胸膛处,低头看向他手中握着的那银鞭! 只有细棍子般粗大,很简单的装饰,就鞭头有两个银铃,但可以确定的是,这跟银鞭是个好东西! 仅用双眼看,便能知道这银鞭是使用狐狸,老虎,兔子,猴子等等的毛发做成的,做工精细,可以看出做它的人可是用了十二分心思在这! 刘雨歆将银鞭抓在手中,不是很沉,重量适中,在银鞭的手柄处有几处细细的裂痕,应该是它的主人在使用的时候不小心给造成的! “给我?” 傅左在王爷身侧哈哈大笑,辍了辍头发,接话道,“王妃,老子用脖子上这颗脑袋跟你担保,这是王爷给你的定情信物,你可得好生看住了。” 此话一出,大堂中人,人人色变! 刘雨歆心肝一抖,错愕的看向说话的傅左,而后快速的将目光落回到萧锦天身上,只感到手中的银鞭就是一团火一样,炽热得她想抛开! 看她被吓得不轻的脸色,冷右冷冷的瞪了傅左一眼,说道,“傅左是个莽夫,王妃不必理会!” 刘雨歆咕咚一声,心想,你还不如不要加这句得好! 萧锦天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话,抬起头目光直视一旁看呆了,傻愣住了,但眼角依然挂着泪的二夫人,脚尖一嗑,身子微侧,笔直的躯体向下成九十度弯腰。 二夫人当即吓得往后退了半步,身子撞上身后的棺木,发出彭的一声响! 大房、三房等人更是惊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浑身打着哆嗦,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吓的! 萧锦天完全不关心自己的举动所造成的连锁反应,在停顿了两秒后,直起身,说道,“棺木送到,本王回宫复命!” 说完干脆利落的转身,往外走人! 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没在留给刘雨歆过,更别说这一屋子里早傻呆被震住的其他人了! 冷右也只是朝刘雨歆颔首示意了下,跟着王爷出了大堂! 傅左稍稍头,朝刘雨歆咧嘴呵呵一笑,转身没走两步,又停下,转过头来朝刘雨歆说道。 “王妃,您可别怪王爷,他这身份摆在那,也不能向夫人下跪磕头;这个躬也是夫人该受的哎老子都说了什么了总之,以后你就会明白王爷的” 说完大手抹了把脸,匆匆的追了出去! 刘雨歆正处在石化状态,手中举着银鞭揪了揪萧锦天的背影,又揪了揪傅左那追出去时火急火燎似的背影,真正是傻眼! 靠了! 饶是她这天才脑袋,也猜不透刚刚所发生的那幕到底是什么意思来着啊! 啊啊啊! 你们好歹解释清楚了再走人啊! 刘雨歆面如抽搐,内心奔溃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邪风,畅快与训斥! 章节名:第十五章:邪风,畅快与训斥! 这场闹剧是以怎样的戏剧收场的,刘雨歆至今想不起来! 只瞪着桌上放着的那根银鞭,头顶飞过一阵阵嘎嘎乱叫的乌鸦! 满脸黑线! 净梅端着一盘清水进来时,瞧着小姐不着外衣坐在桌前,双手托腮,瞪着桌上卷成三圈规矩放着的银鞭! 轻笑出声! “小姐,该洗漱了!” 刘雨歆歪着头,目光却未从银鞭上移开,十指在脸颊上弹着钢琴曲谱,“嘿,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萧锦天要无缘无故给她送根鞭子? 还是根二手货! 还有,跟在他身后那一冷一热两脑袋不正常的家伙,为毛一个劲的叫她王妃? 净梅将水盆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将挂在水盆沿上的手帕浸在水中,摇了两个圈后,捞了起来拧成半干。 凑到小姐身前,将手帕递了过去,笑道,“小姐,还未想明白吗?” 刘雨歆接过手帕擦着脸,很诚实的摇了摇头,“特么的,能想得明白就不用顶着对黑眼眶瞪着这根东西发愁了!” 噗! 净梅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得明显,伺候着小姐擦脸,漱口! 看了眼桌上的银鞭,想了想还是说道,“小姐,否管这成王是何用意,只要能让老太君,大老爷,大夫人,三老爷,三夫人色变,头疼上一阵子,那便是好事!” 刘雨歆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昨日在萧锦天等人走后,她那大伯,大伯母铁青的脸色;三叔的咒骂,三婶的狱卒和愤愤不平! 更甚至连着一向自是强势的老太君,也在她拿着这根银鞭明目张胆的示威时,一阵晕眩后,便也只是老道沧桑道了声。 ‘她老了,扶她回房,今后要是没个什么事便不必上她屋去扰了她的清静。’ 然后? 刘雨歆眯起双眼,然后当然是被一旁的嬷嬷搀扶佝偻着背丢下大房,三房一干人等,华丽退场了! “不错!”此时的刘雨歆心情还是不错的,瞧着这根银鞭也越发的顺眼顺心得多,“管它是什么意思,只要人好使,东西好使不就行了?” 在说了,入了她眼的东西,否管上刀子下鞭子,岂有不好使的道理? 净梅收起手帕,水盆里小姐可爱狡黠的影子随着水波隐隐摇动,知道小姐这是想开了,也跟着高兴起来。 “小姐拿着成王相送的银鞭朝大老爷、三老爷试甩时,大夫人咬着一口银牙盯着小姐,那眸子就跟啐了剧毒一般,可怕得狠;三夫人更甚一筹,都赶上一群饥不择食的恶狼了,可是将小姐当成了美味可口的午餐!” 刘雨歆想象着自己一手叉腰,一手持着银鞭对上那四人的情景。刘振东脸色青白愤恨的目光,刘振南气得直跳脚,指着她嘴里冒着粗俗的话语,撸衣解袖就要冲上前揍她一顿! 大夫人气得更是明明想要上前一把掐死她的冲动,目光却盯着她手中的银鞭,只能硬生生忍下那口气,给憋得满脸通红! 三夫人攥着手巾,扭成一团,一副要上前将她给撕了的画面就想大笑三声! 畅快! 太他妈的畅快了! 果然踩在畜生的头顶高歌呻吟,是最为畅快之事! 伸手将桌上的银鞭抓在手心,五指有序的一一握住,一扫之前的疑惑不解,勾咧唇角,眉飞色舞! “很好,从今往后,它,就是我刘雨歆专属武器了!” 他娘的! 有了这东西,就跟有了成王那张煞气博克脸一样,今后走出去,若是在有不识相的胆敢惹得本姑奶奶不爽! 特么的! 全给本姑奶奶鞭子伺候! 净梅含笑,瞧小姐这眼色,估计有了这银鞭可得得意上好一阵子了! 捧着水盆正要退下准备早膳,屋外却突然寒风大作,吹得屋门砰砰作响! 刘雨歆打了个哆嗦,净梅忙放下水盆,从床架上拿过外衣给小姐披上,三九天的寒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姐,这寒风突临,气势凶人,看着好不邪乎!” 刘雨歆挑了挑眉,玩弄着手中的银鞭望着屋门漫不经心道,“说得对,可不就是邪乎吗?” 邪风好啊! ‘邪风’来了,她才能好办事不是?嘿嘿嘿! 相对于诡异不正常的镇国公府来说,此时的懿宁宫,当今皇后娘娘寝宫! 拍! “简直是胡闹!” 皇后娘娘穿着凤服,三千发丝垂肩而下,如今已过四十的她即便是未着粉黛,也依然风采依旧,风韵犹存!坐在炕头一掌拍在桌面,将桌上放着的茶杯震了震,杯中茶水往外洒了一圈! 气得脸色发青! 而对面的人依然站得直挺挺的,目不斜视!幽冷的眸光里没起一丝波澜! 薄唇紧抿,跟把剑似的,透着股凌厉! 皇后娘娘手掌都拍红了,可眼前这祖宗愣是没给她一个反应,瞧着他不知悔改面不改色的冷样,不由气乐了!将手中的帕子往桌上一丢,徐徐走上前,和他玩着大眼瞪小眼! 只差没将手指头往对方的额头上恶狠狠的戳了! “天儿,你可知你昨日的所作所为已然将你父皇给恼怒了,如今你还死咬着这件事不放?那镇国公府的人是你能要的吗?啊?你这是存心让你父皇不痛快?你母后不痛快?朝中大臣不痛快?是不是?” 感谢:飞雪文美送了8朵鲜花,水思送了1朵鲜花,yiyi552送了送了2朵鲜花 o(nn)o! 依依打滚道一声谢谢亲爱的!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必娶,母子舌大战! 章节名:第十六章:必娶,母子舌大战! 萧锦天侧头看向皇后娘娘,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母后多虑了!” 皇后被他给噎得不轻,实在是没忍住,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脸上! 气呼呼道,“我多虑?好,好,我多虑!” 皇后几乎是咬着牙蹦出这几个字,想要重重的打这儿子一顿,可却又舍不得! 一双凤眸瞬间变得凌厉,凌驾于疼爱之上,“你非要母后打开天窗说亮话是吧?啊?那镇国公是谁?是先帝结拜的异性兄弟,那是生死之交,是萧式皇朝的开国使臣。你以为你父皇刚登基那会为何第一个就是拿着这镇国公来开膛破肚?如若你昨日带回来的不是两具棺木,而是领着两个活生生的人回来!你可知从昨日开始,这萧式皇朝便在没有镇国公刘氏的存在?” 你到底明不明白啊,我的傻愣儿子呦! 皇后越说越气愤,想到这里面的种种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关系,柳眉蹙起,脸色凝重,却又不甘的用食指一下下的戳着萧锦天的胸口处,接着道。 “可你呢?都做了些什么?啊?你倒好,昨日回朝在长安街遇刺,当场就斩杀了那些刺客没留个活口给你父皇交差也罢了,你若跟你父皇提及这刺客之事由你自己查办,无需经过你父皇之手,最后在给他个满意的结果,你父皇也乐意!不会深究的同时,还能夸你个有勇有谋,虎父无犬子!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午时到了宫门门口,在文武百官面前,仅是几步的距离,你也不曾先去见过你父皇,就领着那两幅棺木往镇国公府去了!” “他镇国公的棺木岂用得着你自己送?你父皇早有安排可你却硬生生的将你父皇的谋划给打乱了这是公然却无声的和你父皇在对抗,这让你父皇的颜面何存?让他堂堂一天子如何在众臣面前下台阶?啊?这若是仔细追究起来,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皇后越说越激动,一口气憋出了这么多话,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可说着说着胸口憋着的那口气就越说越难平,只能瞪着眼前的人! “母后,这和孩儿要迎娶刘雨歆为王妃,没有冲突!” 萧锦天将胸口那一戳一戳如抓痒的力道完全忽略不计,一本正经的回道! 皇后娘娘刚刚说得太急,此刻正在深呼吸平复心情,乍然听到这话,一口气提到嗓门眼里,愣是给呛着了! “扑咳咳” 那一声盖过一声的咳嗽声,似乎在愤怒的指责道:我好说歹说,这就是你听到的重点?这就是你抓住的重点? 萧锦天眸光闪了下,脚跟一转,单手往皇后的后背上拍去,动作看着明显是僵硬的,手中的力道也没控制好! 皇后娘娘被他这么一拍,咳得更加厉害了! 门口候着的公公和宫女听到里屋传出的剧烈咳嗽声,忙推门小跑着进来! 安公公瞧着成王给皇后娘娘捶背的手势,就跟一尊大佛将一只蚂蚁压在脚下,脚尖只需那么轻轻一碾,蚂蚁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冷不住打了个哆嗦! 宫女翠绿落后安公公两小步,进屋就看到成王那动作了,忙惊乍的喊道,“哎呀,王爷,快别锤了,歇手!歇手!可把娘娘锤出病来了!” 眉宇间尽是焦急和忧色! 皇后娘娘咳得眼角温润,这才抬着一只手,抓住身旁萧锦天的衣袖,使劲拉了下。 恨不得将这混蛋儿子给丢出寝宫去! 萧锦天认真的看了眼红白交替的脸色,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事好心办了坏事,很淡定的将手收回,掩在了衣袖中! 翠绿上前接替成王的动作,人家姑娘拍得那叫一个温柔,却又不完全是软绵绵的那种。 只一会功夫,皇后娘娘的气便给翠绿抚顺了! 安公公这才向成王问了安,走上小桌前,将之前皇后娘娘打翻的茶杯收拾好,又给重新泡了杯茶水进来! 翠绿扶着虚弱的皇后娘娘往炕上倚着,站在她身旁给她锤着肩头! 皇后挥了挥手,翠绿会意,退到一旁候着,却没在离开里屋,也紧张的看着成王,深怕他又上前来将娘娘气着了!等安公公将茶水放到了皇后娘娘身前后也退到了翠绿身旁,并肩站着! 皇后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揉了揉眉心,刚刚那阵咳嗽差点没要了她半条命去! 端起热茶啐了一小口后,这才转头看向萧锦天! 这个如今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儿子!无论是身上的这股特异气息,还是这挺拔的身材! 皆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孩子了! 她的孩子,都长大了! “你就不能给你母后一个表情?你说你小时候也挺调皮捣蛋的一孩子,怎么跟着那镇国公去边关打了几年的战事,回来后就成这副模样了?” 谁看了谁郁卒! 萧锦天薄唇轻启,正要说话,没想皇后娘娘立马朝他挥了挥手,直接道,“别说话,你这金口一开,得!我还不得在被你给气一次!” 萧锦天,“” 皇后瞧着外面的天色也不迟了,双手按着额角位置,闭起双眼说道,“天儿,有句话你得给母后牢牢记着,世间之大,最难猜忌的只有帝王之心!所谓伴君如伴虎,或许在前一刻他能许你荣华给你权钱和宠爱,可谁也不知道在后一刻他是否就是会要了你的脑袋!你要记住,商家无父子,战场无父子,皇家更是先皇后父!” 皇后说完猛地睁开双眼,一抹流彩从眸子稍纵即逝,看向萧锦天深然道,“可懂母后之意?” 萧锦天将头重重的点下,“母后,孩儿懂!” 皇后将手往空中伸出,翠绿立即上前搀扶上,两人徐徐往萧锦天走去,站定。“懂就好,你和锦承皆是母后所出,你们兄弟两的事母后纵然是杀人取命,也会给你们去办到。然,独独你和刘式那丫头的婚事,母后不会答应,今后也莫要在提及!” 萧锦天抬头,目光清冷,“母后,孩儿只求母后应许此事。刘雨歆,孩儿必娶!” 咳咳,今天无事,依依就建了个群,捂脸!至于群号在评论区!有兴趣的亲爱的,可以进来跟依依聊天,卖萌,调戏等等等等依依等你们哦!o(n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诡计,不动手则以! 章节名:第十七章:诡计,不动手则以! 皇后也冷下脸来,“放肆,如今你翅膀硬了,就连母后的话也当成了耳旁风了?” “孩儿不敢!” “哼!”皇后娘娘看着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冻博克脸,跟出了鞘的利剑,那气势俨然是看哪不顺眼剑就朝哪狠狠的刺就是,哪有半点不敢之意?“你不敢,你敢得狠!” 如今眼前这儿子还有什么不敢的?连在他父皇面前都敢随着自己的性子说话行事,对着他这个母后的话,他哪有不敢的? 萧锦天沉默了,母后被他气得不轻! “娘,孩儿会让父皇答应,无论如何她都会是我萧锦天的人。只要母后不出手便是对孩儿最大的帮助!孩儿告退!” 话精辟到位,意思再明确不过,萧锦天转身,走人! 没有停留片刻! 皇后瞪圆了双眼,喷火的眸子像是要将那宽大傲挺的脊背给烧出两个窟窿来了! 若不是 若不是刚刚的那一声娘! 她才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呢! 翠绿揪着成王离开了,一旁的安公公也跟着出去上随手便将里屋的门关上,侧头就瞧着皇后娘娘刚还愤怒的双眸里如今蓄满了温润。 成王可是只在孩童时期才唤过娘娘为娘的!这都多少个年头了?随即轻笑道,“娘娘,成王是铁了心要迎娶镇国公嫡孙女,既如此,娘娘何不拉成王一把?皇上那头由娘娘去说,总好过成王去说!” 皇后娘娘何尝不明白这道理,这孩子如今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可好歹也是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的,他肚子里有几根肠子自己还能不知道? 这性子有时候就是固执得很,跟头倔驴一样! 只要是他看上的,想要去做的事情,你就是用十头牛去拉他,也别指望能把他给拉回来! 没撞到南墙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今这才刚回来就执意要迎娶刘雨歆为王妃,定然是见着人家小丫头,给看上了这才一大早来她寝宫,跟她耗上了! 她还指望着将皇上容不下镇国公府之事,说得厉害些,让他能打消封那小丫头为王妃的念头。 真是! 别做梦了! “摆了,儿子是自己的,儿媳也是自己的。哎,都是操心的命!” 说着转身走向床榻,哀怨得很! 翠绿噗嗤一声笑了,“娘娘又何不是自乐其中,成王如今虽看着让人生畏,可好歹也是皇上的心头肉,旁人是羡慕不来的!” 皇后娘娘娇嗔的点了点翠绿的额头,“你这张小嘴啊,真是越来越甜了!” 翠绿将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娘娘,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您不知宫中那些贵妃,嫔妃,就连近来颇得圣宠的梅妃娘娘,也都是羡慕妒忌娘娘呢!就连见着了奴婢,也都带怨恨上了!” 皇后让翠绿给她宽衣,听到梅妃两字时,慵懒的眸光瞬间变得犀利,漫不经心的答道,“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翠绿将凤服系好,拿着木梳正给皇后娘娘梳鬓,翠绿是皇后的贴身丫鬟,皇后的个性,处事,她就是闭着双眼也能摸着娘娘是从哪个鼻孔出气的! 也收了脸色,手法熟练的绕着又黑又长的发丝,“娘娘宽心,用不了几日那头就有好戏看了!” 那头当然是指梅妃宫里! 皇后娘娘尾指戴好,轻轻拍了拍翠绿的手背,嘴角噙着满意的笑意,“你办事,本宫向来放心!” 翠绿也笑弯了眉,梳好发饰后将凤冠给戴上,“能为娘娘办事,是翠绿的福分!” 皇后整装完后在起身,优雅大方,富贵气质浑然天成,陪着绝世容颜,当真是国母风范! “走吧,去见见皇上,顺道也去看看梅妃妹妹宫里的那盆冬梅要开了没!” “哎!” 萧锦天战捷而归,皇上体恤和嘉奖故此免了成王半月朝事,这也是他进宫却先找上母后的原因之一! 从懿宁宫出来后,萧锦天没在宫中多待片刻而是直接出了宫门。 这时辰,父皇还在上早朝! 宫门门口左侧不远处就停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马车上的人远瞧着王爷出来了,忙从车里跳下! “王爷,您可是出来了!让老子坐在这马车里,真他妈的浑身都不舒坦!” 傅左大大咧咧的冒出一大串,瞧着成王直梢头! 这幅模样就跟那老汉粗没啥区别! 冷右刻意跟他拉开了些距离,跟他站在一起真正有失身份,格调! “王爷,万事俱备!” 马夫拉着黑马也唤了声王爷。 萧锦天走到马车旁,单手撑在柱子上,嗖的一声人就钻进了马车里! 冷右随即跟上,坐在了成王对面,而还站在地上瞪得滚圆滚圆双眼的傅左,抽了抽嘴角! 怎么揪着今儿个除了王爷不正常外,这兄弟也不太正常? 当然,王爷就没有一天是正常的时候! 马夫也跳上了马车,手中鞭子刚高举,瞧着傅左将还站着没有上来的意思,出声道,“左将军,您不上马车这是在干啥子?小的要走了!” 傅左瞪了他一眼,本就阳刚的脸盘瞬间黑了下来,朝他嘿了两声,岔开脚跳上了马车,开骂,“你小子懂屁啊,老子刚刚那是在沉思,沉思懂吗?谅你也不知道,哼,尼姑庵里的老尼姑你指定没尝过,老子告诉你” “闭嘴!” 萧锦天两个字,就让一头凶悍赤牙准备扑猎物的老虎瞬间成了落水狗,焉了! 而马夫却憋足了笑,一鞭子抽在了马背上,黑马受痛长啸嘶叫一声,撒开四蹄,飞奔而出! 傅左尴尬的挤到了冷右的身旁,关上马车门,悻悻的瞧着成王的脸色,“王爷,老我就是嗦嗦,嘿嘿!” 冷右暗自翻了翻白眼,自然的转移话题,“王爷,城外背阳山上,是个好地方,昨夜属下亲自去查看了一番,果然有猫腻!” 萧锦天的气息刹那间就变了,只差没冰封十里,“本王要他们来得回不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人与驴的差别!(首推求收 章节名:第十八章:人与驴的差别!(首推求收 城外背阳山是个好地方啊! 想当年,先帝领着刘启胜大破关口,杀到盛都时,这背阳山就是曾经停驻大军的地方! 山崎地势高,四面皆是大石头,易守难攻! 当年先帝在攻下盛都,自立为帝后,和刘启胜曾商讨过这背阳山一事。 两人意见一致,为了杜绝后人效仿,以绝后患!先帝特意派人在这背阳山地形区做了改造! 如今地势虽还是这块地势,可山间树林也是有的了,不在是光秃秃的石头,这样若是有军队驻扎在这山上,也能寻到法子应对! 至少有了树木,草丛等等,便有了火的用武之地! 马车咕隆咕隆的走在山林的小路上,走得很稳,车轮偶尔卡过些石头,也不见颠簸得厉害! 傅左掀起车粱往外瞄了瞄,就瞧着不远处有座寺庙,在大雾弥漫中若隐若现,放下车粱说道,“王爷,您说这群人脑袋里装的是不是白浆啊?这背阳山虽然地势不错,好打战,可他妈不好藏身啊。” 目标暴露太大! 冷右也道,“昨日那群黑衣人皆是江湖中人,也算是亡命天涯的人,只认钱不认人!接头人就隐在这山间!” 萧锦天没吱声,马车停了下来,马夫在外头和人说话,两人的声音不大,车中三人齐齐看向马车外,只一会就听到敲响马车门的声响! 扣扣两声,很有规律! “少爷,车外有两位姑娘,说是要去临县的,不巧是其中一位姑娘的小腿不小心给蛇咬了口,这会走不动了,正想让少爷搭个顺风,少爷,您看?” 萧锦天将头靠在马车上,闭眼! 冷右勾了个冷笑,也闭眼假寐,留下傅左捎着头瞧着这两位爷是哪个意思! 不会是想让他来当这个‘少爷’吧? “这位公子,我二姐因中了蛇毒,若是不及时送到医馆中救治,只怕是性命难保,还请公子行个方便,救救我二姐,小女子感激不尽!” 傅左听着这发嗲的声音,惊得浑身寒毛倒竖,很夸张的抹了把脸,板起面孔道,“小顺子,你看着办吧!” 马夫被傅左将这声‘小顺子’惊得差点从马车上滚了下去,脸部肌肉抽搐两下勉强挂着和善的笑意朝马车旁边站着的两位大姑娘笑呵呵。 “我家少爷同意了,两位姑娘上来吧,就在小的身旁,这样不容易摔下去!” 刚刚开口的女子也没推迟,搂着几近昏迷的另一个女子,艰难的爬上了马车,脸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脸色也苍白,却还是对着马夫千恩万谢! 傅左将耳朵贴在车门上,可听了半晌,从女子上了马车后,除了说些感激,要报恩,少爷是好人的话,在没其他的话语! “嘿,小右子,你说,这两人是什么猫腻?竟然会在这出现,还被蛇咬了口,去她的,这山上都是石头,树都没见着几颗,哪来的蛇!” 说谎也不找个高明点的! 冷右猛地睁开双眸,冷冰冰的目光直视着某男,磨牙说道,“我说过,在让我听到小!右!子!三个字,我拔了你的舌头!” 傅左一掌拍在他的肩头上,身子也倾了过去,“别介,老子叫这名字叫习惯了,小右子,小右子,多顺口啊!你不让老子叫,就跟不让老子吃饭一样,不吃饭老子还不得饿死!” 冷右忍无可忍,将他给推开,还不忘补上一脚,妈的,“你就活该被饿死!” “嘿嘿!”傅左没脸没皮的又爬到冷右的身旁,粘着他坐,“老子要真饿死了你还不得心疼死,多亏本的买卖不是?王爷教导得好啊,有便宜不赚那是傻子,吃亏的买卖咱不干,得留着个心眼!” 冷右捏着他的脸颊,用力往外拉了下,不顾对方的嗷嗷叫,冷哼一声,“回去后让人准备一筐磨刀石,你这脸皮不磨细皮了,就别想出去见人!” 妈的,心疼!去他的心疼! 再好的脾气也会被他给气得半死!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说乎,萧锦天却始终闭着双目,直到到了寺庙前,这才睁开双眼! 看向傅左,冷冰冰的声音砸在他心窝就跟光着头被冰雹砸了鼻青脸肿似的,只一眼便让他溃不成军! “那本王可有教导,有仇反手就报的道理?” 冷右勾唇咧嘴,看着傅左那目光叫一个不怀好意和幸灾乐祸! 傅左是只火爆龙没错,可尼玛凡是都有绝对,而他的这个绝对,就在眼前! 有王爷在,他就是只能喷着火飞天的龙,也得乖乖的成他的坐骑! “咳咳,王爷教训得是,老不是,我一定谨记,谨记!” 萧锦天斜开眼,起身弓着背往车门走,傅左这会倒是眼明手快了,忙窜了上去,将车门打开,朝成王掐媚示好,“王爷请,属下断后!” 冷右真想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他给踹出车外! 三人下马车时,马夫拉着马缰站在两个姑娘身旁,三人身后便是寺庙大门! 看着有些陈旧了,大门半开着,许是经过了这么些年的风吹雨打,又没人来这照料,这寺庙还在,也是个奇迹! 那穿着红衣棉衣的女子半搂着一蓝衣女子,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萧锦天三人时,本平淡感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而后变得羞涩,脸颊微红,像个见到梦中情人时的害羞模样,将头垂下了半分! 萧锦天越过马夫率先往寺庙走,冷右跟上! 两人谁也没给站在一旁的两女一男半个眼神! 傅左走到马夫身旁时,大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头却微倾着看着两个女子,笑眯眯道,“好小子,有你的,左拥右抱啊!瞧着你这两个小娘子长着水灵灵的,老子都没这个福气,便宜你小子了!好好干,将她们两人一举拿下,别给老子丢人!” 说着哈哈大笑两声,丢下三人屁颠屁颠的跟在了成王,冷右身后! 那两女子闻言色变,盯着傅左的背影,闪过一抹怨毒和愤恨! 马夫揉着被他拍疼的肩膀,哭丧着脸,苦不堪言! “两位姑娘,我们少爷只能送两位姑娘到此处了,还望姑娘见谅!” “你们不去临县了?那我姐姐怎么办?求求你了这位小哥,我姐姐耽误不得的!” 她不去求进寺庙的三人,却一个劲的求着他一个马夫,这让马夫心中好笑! 将马车牵到寺庙旁,系好马车绳,这才转身答道,“我们少爷有事要办,就此别过,望姑娘好自为之!” 说着也丢下两女子,进了寺庙! 等马夫的身影消失在寺庙大门时,那个脸色青白吊着一口气眼看就要去阎王那报道的蓝衣女子,拍了拍搂着她腰身的那只白皙手臂,从她怀中直起了身子! 红衣女子皱着眉头,“怎么办,二姐?” 蓝衣女子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子,叫到她手中,“这个收好,等下按着计划行事,若是事情有变,用这个防身,成王萧锦天的命,必取!” 红衣女子接过小瓶子后扬了个诡异妖娆的笑,“看着吧,他的命,只能是我红衣三娘的!” 吁! 叮铃铃! “嘿,小毛驴,瞧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满有料的样子,你说,从今儿个让本姑奶奶成为你的主人,这是你的福分呢,还是你的福分呢?啊?” 楸! 黑色小毛驴扬了扬脖子,朝背上的人打了个喷嚏! “嘿,还甩脾气了还?胆子不小你!”刘雨歆交叉着两条腿坐在驴背上,一手抓着银鞭,一手拿着一片青色叶子,放在唇边玩弄着,时不时的还能吹出一段奇怪的音色!拍了拍驴的脑袋,“你小子,今儿个要不是遇到姑奶奶我,你这一身皮肉,早下油锅了。还敢不知感恩的朝我喷气,反了你!” 两红、蓝女子朝不远处的山林小路上突来闯进来的声音处看了眼,随后快速对视。 “走!”声音落下,嗖的一声,两人影子从树林间掠过,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奇闻,驴也做媒婆? 章节名:第十九章:奇闻,驴也做媒婆? 小毛驴一摇一晃的驮着刘雨歆走到寺庙大门前,就停着不走了! 刘雨歆正研究某音律呢,这小毛驴乍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面前的破烂寺庙,和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心尖处划过一道奇妙的感觉,忙丢开叶子揪过驴耳朵,往自己身边扯,“你识不识路你?这是回镇国公府的路吗?你丫睁大你的驴眼看清楚,这寺庙门顶上面写的是毛字?” 小毛驴从鼻孔里喷出几喷热气,挣扎着想让自己的耳朵从恶魔手中给解救出来! 刘雨歆瞪着这座寺庙,很是不爽,特么的,这只笨驴,带着她迷路就算了,现下还跟她甩上脾气不走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来着啊! “那,你别给我甩你那黑驴脸哈,赶紧打哪来回哪去,这鬼地方是人待的地方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打家劫舍,杀人灭口最合适了! 啊 脑海才闪过杀人灭口四个字,寺庙里头就传出一阵惊恐痛苦的尖叫声,顿时吓了她一跳!刘雨歆惊了下,犀利的眸光满是警惕,浑身反射性的处于戒备状态! “不是吧。”她是大盗,专偷东西的吧?什么时候改行去做神棍算命先生了? 不好! 一鞭子就抽在驴屁股上,“驴乖乖,咱得赶紧撤,这事本姑奶奶玩不起,走了!” 可令人发醒深思的一幕发生了! 小毛驴四蹄就跟棺材钉一样,钉在了地面上,无论刘雨歆用鞭子抽,还是拳打脚踢,扯耳朵! 它愣是不给你动! 这会甚至就连热气都不朝她喷了,驴头弯到了前蹄边上,一个正眼都不给背上的人! 刘雨歆耐心一失,果断炸毛,嗷的一声怒了,从驴上跳了下来,上前揪过驴耳朵,拉着它和自己对视。 一掌就拍在它眼皮上,拿着银鞭指着它鼻子骂! “反了你,叫不动了还!真当老娘不舍得将你剥了这身驴皮油煎水蒸了?你还上劲了还!老实点,打哪来回哪去!” 丫的,连只驴都欺负她! 一双美眸紧皱,翻身就想上毛驴,寺庙里那股不寻常的杀气,让人心下微颠! 她不想惹事!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镇国公府的那些极品她还没来得急收拾朝他们开瓢,怎么能被意外坏了事! 刘启胜和刘振西的棺木昨天运回镇国公府后,昨晚就请了背阳山外封尘寺庙中的了然大师做了个法事,算好了下葬的地方和日子! 今儿个她是陪着二夫人来封尘寺感谢了然大师的! 只是在逛封尘寺的时候,没想到会遇到眼前这只小毛驴,正巧这小毛驴的原主人要将它杀了,说是要卖几个银子好过年! 她这不是揪着这小毛驴长得蛮入她眼的,一时兴起嘛,手痒痒就让净梅掏了银子给买下了,没想这小毛驴倒好,驮着她莫名其妙的就上这鬼地方来了! 她不知道眼前这寺庙里所发生何事,但,她知道! 里面真正屠杀! 几乎在没有传出任何声响,可浓重的血腥味却随之弥漫开来! 这寺庙上空烟雾茫茫,像是聚集了所有怨气,将寺庙笼罩其中,跟头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雄狮,欲将人生吞活剥,踩在无底洞的罪恶深渊! 刘雨歆打了个寒颤,深吸一口气,她不想,也不能再这时候惹事,或是被事给惹上! 她自己倒不要紧,可她不能拿着她娘和雨绍的命来做赌注! 她赌不起! 翻身上驴,这会驴也给了她面子,慢悠悠的踢着四蹄动了! 可刘雨歆还来不及高兴,就怒了! 眼睁睁的看着这蠢驴驮着她就进了寺庙大门! 等刘雨歆喝斥着让它给停下来时,尼玛! 这蠢驴就像突然吃了兴奋剂摇头丸似的,哼着歌儿晃着脑袋,嗖的一声,从大门口窜了进去! 刘雨歆傻眼! 这是自己原来买下的,那又蠢又笨走路一步三摇的小毛驴? 下意识的就抓住大门门框,双脚踩在驴腹部,借力飞身跃起! 别怀疑,她丫不会古武是不错! 可好歹她也是黑道,柔道,跆拳道它祖宗,太极它徒弟,就连飙车,攀岩都难不倒她,更何况就从驴背上跳下来! 小意思! 可当她真正站稳,对着寺庙里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时,一张笑脸煞白煞白的! 她,笑不出来! 而始作俑者那只蠢驴,似乎很开心,驴头喷着热气拱了拱刘雨歆的身子,朝着对面如煞神般站立,满身杀气的人笑盈盈的邀功! 刘雨歆怒不可遏,第两百五十次后悔,尼玛她就不该手贱去买这只蠢驴! 她就是个二百五啊,她! 硬着头皮和对面的人对峙! 勉强勾起傻兮兮的笑脸,呵呵傻乐,“呃,那什么,我们还真有缘啊!”这鬼地方还能见着! 萧锦天,“” 傅左&冷右等人,“” 有缘?我操!刘雨歆恨不得自个拍自个几巴掌,你个白痴!“咳咳,不、不是,我就一打酱油的,你们权当没看见,嘿嘿,没看见!这蠢驴就一路痴,迷路是家常便饭,它就上来问问路,那什么,你们该干嘛干嘛哈!杀人放火什么的,得赶紧!否管我,当我空气就好,我、我就先撤了!” 咕咚! 尼玛,不带这样吓人的! 萧锦天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她,更讶异的是,这情况下她能说出这么一堆废话来,没任何表情的脸上闪过意外的同时,挑起一边眉梢,不置可否! “看见了!”不是询问句,是肯定句! 刘雨歆很诚实的点头,“嗯嗯,看见了,看见了!”才回答完,脑袋中的一个灯泡叮的亮了,而且是以250v强光,照得她整个脑袋回路瞬间清晰了! 特么的! 不对啊! 看见毛线啊!看见! 脑袋随即摇成了拨浪鼓,一个劲的否认,“没,没,没,我啥也没看见,确定以及肯定您老放心!” 萧锦天面无表情,“”他老? 刘雨歆瞧他脸色欲哭无泪,擦,你丫不是二百五,你丫就是二八八,活该你受罪! 萧锦天上前,停在她面前,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将它抬起,不容那两道纯真却犀利的眸光挣脱,和自己对视! “他们该死,本王杀!” 刘雨歆撞进他幽深清冷的目光深处,一时有些愣神,等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后,一张脸黑得可以跟锅底的颜色相媲美! 他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该死的,所以他将人杀了! 而她至少现在没惹上眼前这尊大佛,所以,就是她看见他杀了人,他也不会将她一抹脖子,灭口! 非常感谢:品文蓝梦,送6朵鲜红! 顺道一提:亲爱的们,喜欢种田文吗?喜欢看的亲爱的,万不可错过此篇好文 福女降农门,痞夫来缠蓝梦情 我家基友文文啊,亲爱的,果断啾啾去吧!o(nn)o! 话说,亲爱的们,有人看依依的文文吗?呜呜,依依这玻璃心伤不起啊伤不起! 最后的最后 此群为闲蒙时创建的:205986291 此文仅供大家乐乎乐乎! o(nn)o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叛徒,它是你亲生的? 章节名:第二十章:叛徒,它是你亲生的? 刘雨歆将自己的下巴解救出来,收敛了表情,朝他微微抬了抬下巴,“你,是不是该先清理下?” 特意环顾了下这血淋漓的战场,最后目光落到他身后一行人身上,那明显戏谑的表情,让她牙痒痒! 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萧锦天微不可查的蹙了下剑眉,单手扣上她的细腰,转身,不容置疑的往外走人! “回去!” 时辰差不多了,在待下去要出事了! 鼻尖撞上坚硬的胸膛,淡淡的血腥味扑来,刘雨歆左脚绊了下右脚,差点朝前摔了个狗吃屎,如果不是腰间那股能掐死人的力道的话,她丫真想剁他一脚丫子! 而身旁那只‘嗷嗷啊偶’的驴叫声,让她的脸瞬间成了绿色! 侧头恶狠狠的瞪了它一眼,那眼神是赤果果的威胁! 你丫有本事在叫一个! 欺负不了这尊大佛,还欺负不了你这头小毛驴了? 小毛驴一晃三摇的摇着身后的小尾巴,精瘦的身子颤颤的走到萧锦天身侧! 傲慢闪烁的眼神那是彻底的将某女无视啊,无视! 刘雨歆再次傻眼,仰头询问。你丫这头蠢驴是你亲生的吧? 你这一身煞气霸漏,杀气腾腾的,它还能往你身上凑? 萧锦天在刘雨歆错愕的目光中,抬起大掌在小毛驴脑袋上拍了拍,小毛驴立马眉开眼笑,脑袋凑到他身侧,讨好的拱了拱,扯开嗓子就跟叫春一样,看得刘雨歆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外加如遭雷击的啊! 整一个煎鸡蛋,外焦里嫩了! 小毛驴被主人安抚后,小尾巴竖直翘天,率先欢快的出了寺庙门! 刘雨歆磨牙,“叛徒!” 萧锦天像是没听见那声泄愤,身上的戾气也从未消散过,强硬霸道的搂着人出了寺庙! 身后看戏的傅左看着两人一高一矮明显不相称的背影,稍稍脑袋,往前走了一步,“嘿,小右子,你说,王爷这事成了?” 对着一屋子横七竖八血溅满室的情形,却镇定自若,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嗯! 果然有王爷风范! 此王妃,老子认了! 冷右一巴掌扣在他的后脑勺,咬牙愤怒,“冷、右!” 谁在喊他小右子,他跟谁急,就是眼前这二货火爆龙也不许! 傅左被打了也不在意,依然笑得很欠扁,揪着王爷出去的背影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要多炙热有多炙热! “小右子,老子跟你打赌,王爷这下铁定要栽了” “拍!” 彭! 傅左从对面的墙壁角跟上爬起来,瞪着噙着冷笑的冷右,“你他娘的,吃错药了,好好地踹老子干嘛?” 冷右拉下脸来,看也不看他一眼,跟着王爷出门去了。 傅左揉着精壮的腰身,一瘸一拐的往马夫和手下走去,黑着一张脸瞪着冷右那僵直的背影,朝马夫等人道,“老子哪里惹上他了?朝老子撒气?” 妈的,这脾气越来越难伺候了! 众手下将剑收起后,眼观鼻鼻观心!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别问他们啊! 马夫同情的揪了揪他一眼,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安慰状似安慰,“傅左将,祝你好运!” 冷右将可是出了名的铁血无情,在军中,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也就你傅左将敢有那个能耐去挑战他的极限! 小右子叫了一次不够,还愣是叫上瘾了! 你可知道,这‘小右子’可是冷右将未来媳妇才能叫的! 说完深深的为他默哀了一秒,转身乐颠颠的追了上去! 傅左一脚踹上马夫的屁股,那马夫动作利索的躲开,让他踢了个空,傅左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就下不去,只能转头拿着身后的一众手下开刀! “你们几个,将这里清理干净后留下两人处理后续,其他人回军中,等候王爷命令!” 众人努力的憋住笑,无比严肃的大声答‘是!’ 傅左气闷的丢下他们,追着冷右的屁股高声喊道,“小右子,好歹老子让你踹了一屁股,你他娘的倒是等等老子啊” 刘雨歆转头看向跟在身后拉着脸的冷右,歪头努力的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可那张脸愣是没给她个反应! 被她这么赤果果的盯着,就连眉头都没挑一下! 刘雨歆朝他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不愧是某煞神带出来的兵! 身旁的人看到她的动作满身不悦,将腰间的手扣紧了些,满意的听到一声细微的‘撕’声后,某女将头转了回来,目光落到了他脸上! “放开!”痛死了! 萧锦天自然的搂着她往马车走,“回王府!” 刘雨歆板着腰间那只大手,可对方却纹丝不动,只能无奈的放弃! 这货霸道得也太理所当然了吧? “不去,我要回镇国公府!” “晚间,冷右送你回去!” “那也不行,我娘会担心,还有邵儿在等我!” 萧锦天脚步微顿,侧头看她,幽深冷冽的眸子里折射出股阴寒,极度不悦! “他是谁?” 刘雨歆被他问得迷糊,她以为自己的反射弧就够长的了,可现在才知道,跟眼前这尊大佛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明显不在一个极端的! “” 萧锦天,“邵儿是谁?” 刘雨歆恍然大悟,“哦,我弟弟!” 萧锦天继续之前未走完的路,“傅左会通知你娘,你在王府。” 刘雨歆刚想抗议,这人别太霸道了,虽然说,这头老虎是她打算抱的大腿,可好歹她现在还没抱上呢不是吗? 她有人生自由做主权的! 萧锦天直接将她的话掐死在了腹中,“她,不会放过你!” 刘雨歆微讶,认真的看着萧锦天的侧脸,歪着头想了想这句话的意思! 她,是谁? 不会放过她? 冷右为她解答了疑惑,说道,“王爷的意思,今日王妃出现在此,找上王爷麻烦的那个背后人,不会放过王妃!王爷将她的人都杀干净了,定然惹恼了她,下一步会更加危险!” 因为,今日屠杀也仅仅只是这盘棋中,走得最为微不足道的一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变故,谈情也说爱? 章节名:第二十一章:变故,谈情也说爱? 只眨眼功夫,刘雨歆的脑袋便转了好几个弯,从听到成王萧锦天战捷封王,成为风尖浪口的人物开始,到昨日的刺杀,今日的这场屠杀 听着这两人的语气,这萧锦天显然是知道要杀他的是何人。 而他却没有将背后的人直接揪出来,而是陪着对方玩着这些幼稚的游戏 这中间所牵扯的是什么,此时的刘雨歆想得通,但是,却不关心 她所关心的是 低头毫不客气的将腰间的手给拍下,转头瞪向跟在身后的冷右,“你是冷右?” 冷右没想这话题怎么就转到这自己身上去了,微愣了下便严肃的点头,“是的,王妃,属下便是冷右!” 刘雨歆有些头疼,这人一脸严肃喊着她王妃目光却是及其无辜时的表情,怎么就这么让人手痒痒,想揍人呢? 这视觉冲击效果未免也太大了吧? “行,你记着,我不是你王妃!”不能乱叫的,不知道古代是很注重名节的吗? 她好歹还是一黄花大闺女,可别在她头上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 王妃,真不敢当! 这王爷的大腿咱得抱,可这名节咱也不能白白就给送出去不是? 吃亏这种事,是她刘雨歆会做的吗?没这么做的道理嘛! 冷右不解,看了眼王爷的脸色,果断回答道,“王妃,军令如山,恕属下实难从命!” 恕难从命 刘雨歆一点都笑不出来,镇国公府那头就够她忙活的了,一锅子全是脏水,这会她可不想在去趟萧锦天这趟洪水! 然而萧锦天不给她说话的余地,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干脆的走人! “走。” 刘雨歆怒,挣扎的想要挣脱这只大手,“喂喂喂,萧锦天,等等,你丫的等等啊,话还没说清楚,走什么走” “想走,有我蓝衣二姐在此,休得离开,萧锦天,拿你狗命来!” 厉声呵斥声从四周随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紧接着空中飞出十几道穿着浅蓝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成半椭圆形状将萧锦天,刘雨歆,冷右等人团团围住! 刘雨歆瞪大双眼,这剧情是不是转换得太快了些?这些女人是打哪冒出来的?拍了拍萧锦天暗中指了指最后落到众女子身前那穿着深蓝衣服的女人,“乖乖,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她领着一帮小姐妹上门来找你麻烦报仇的吧?” 唔,瞧瞧这气势,杀气腾腾一副要将这尊大佛活剥生吞了模样,“呃,她刚刚叫什么蓝衣二姐的?这是什么?”很有名气吗? 萧锦天看了眼忘了将他的手掰开反而将他指头握得紧紧的女人,冰冷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深意,转头看向对面的蓝衣女人! 微眯起双眼! 冷右握紧双拳,手背青筋突突直冒,可吐出的话,却镇定自若,闪着杀气的眸光有着傲慢和不屑! “跳梁小丑摆了!” 刘雨歆咦了声,圆鼓鼓的双眼可爱的揪着冷右,那是一种求知欲,眨巴眨巴的眸子像是期待冷右多说些关于这蓝衣二姐的相关事迹! 冷右被她这模样惊了下,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半步,王爷身上的气息太可怕了! 远离老虎,生命是宝贵的! 站在蓝衣二姐身边的浅蓝色女子用剑愤怒的指着冷右,“冷右,你别狂妄自大,今儿个便让你尝尝我等众姐妹的厉害,看招!” 除了蓝衣二姐外,数十道影子齐齐朝冷右攻去。 冷右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不自量力!” 双手挥拳,迎身缠了上去 傅左揉着屁股揪着马夫从寺庙里出来就瞧着数十道人影散着凌厉的杀气,朝这头攻击而来。 刚刚那口憋在胸口的闷气正巧没个地方撒出,瞧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女人挥剑缠上了冷右。 将手中的马夫直接朝那群女人丢了出去,怒,“杀你姥姥的,卡在老子咽喉的这口恶气,老子正巧瞧着没地方撒,你们这帮娘们倒是自己送上门的,等你爷爷老子来拔了你们的鸡毛” 可怜的马夫被这徒然生变杀了个措手不及,仅在空中打了半个圈,便到了冷右的身旁 仅三人对上十几人,而且瞧着这群女人手握着剑有些能耐的样子。 拉了拉萧锦天的衣袖。 萧锦天看着她,“?” 刘雨歆,“你不上去帮帮忙?”虽然对面还站着位大boss在! 但好歹萧锦天动了,那叫什么蓝衣二姐的也不会坐以待毙的吧? 瞧着那女人眼中的戾气,那股不杀萧锦天誓不罢休的气势! 啧啧! 勇气可嘉! 萧锦天眼皮都没抬,声音冷得就跟让人丢到冰窖了关上五分钟,在打捞出来一样! 直接给冻成了冰棍,“不用!” 这几个人都应付不了,他们也该当自刎谢罪! 刘雨歆被他噎了下,默默转头同情的看向奋战中的三人,就连那个穿着下人衣裳的男人,也是臂力十足,掌风强劲,一点也没有当一个下人的影子在! 倒像是个在军中打滚摸爬练家子一个! 而傅左虽然平时瞧着大大咧咧,火爆龙一只!可此时,在他身上所散发的,是真正军人从骨子里所发散出来的煞气,一招一式灌满杀气,招招致命! 且和冷右配合得天衣无缝,擒,扣,踢,出掌,转身,换位,进攻 这默契 就跟昨日在长安街所看到的那群刘家军一样,与之相比甚至更甚 刘雨歆看向萧锦天的侧脸,认认真真的 他,是如何做到的? 如何将手下的人给训练成如此一只强悍又默契十足的队伍的? 萧锦天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低头无声的询问,“?” 刘雨歆破天荒的勾起唇角,眼里是真诚的敬畏,“你到底是人还是人啊?” 特么的,有这么变态的人吗? 萧锦天,“” 蓝衣二姐将手中的蓝色绸缎当成了武器,朝两人打去。 “萧锦天,留下你的狗头!” 真正气煞她也,她偌大的一人站在这,而对面的两人却是完全不将她这一威胁看在眼里,两人眉来眼去,不顾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却还不忘谈情说爱 不知好歹! 非常感谢:蓝牛潇湘,送了8点鲜红!依依么么哒!谢谢亲爱的! 同时,重要通知! 从明天开始,文文更新时间设置在晚上00:00分,一天最开始的那一秒! 若是更新时间有变动,依依会在评论区提前说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开溜,物有相生克! 章节名:第二十二章:开溜,物有相生克! 刘雨歆哎了声,眼明手快的将萧锦天推到自己的身前,两人躲过那蓝色绸缎的风劲,刘雨歆站定后,朝她囔囔道,“我说,你要留下他的狗头关说顶屁用,呐,萧锦天就在你面前,少喊口号,实际行动才是真理!” 萧锦天身子意外的僵了下,侧头看向嘴角噙着坏笑的刘雨歆,眸光闪了闪。 身上无论哪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此刻的他,非常,非常的气恼! 蓝衣二姐被她激得脸色发黑,舞着手中的绸缎就缠上了萧锦天! 萧锦天只能迎战! 可也没将这蓝衣二姐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在‘忙’得不亦‘乐’乎,只有刘雨歆跑到一棵树旁,握着小拳头瞧着两边的打斗,呵呵的直乐! 尤其是揪着萧锦天毫不费力的就将蓝衣二姐的绸缎给震成了一地碎布,双眼亮晶晶的,一手掐腰一手锤着树干,笑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的啊 萧锦天听着这悦耳的笑声,眸色沉了沉,脸色发黑! 蓝衣二姐本处于下风,却意外的看到萧锦天骤然沉下去的脸色,漂亮的五官瞬间扭曲,尖细刺耳的笑声传遍整个山间。 “哈哈,萧锦天,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我蓝衣二姐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 萧锦天冷眼旁观,一掌朝她打去,蓝衣二姐却细腰下弯,惊险的躲过这一掌后,飘身飞往五米开外,立在一打石头上,猖狂的笑声却没有因此停顿! “萧锦天,你中了我绝止宫独门秘药,吹动内力至多在活不过两个时辰,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萧锦天沉着脸,盯着她那失心疯似的狂喜,却没有任何动作! “龙迷香!” 仅三个字,整个炸开了锅的山间瞬间变得死寂,所有人都像是被定了穴一样,定格式的看向吐出这三个字的人 偶过的寒风呼呼作响,出乱了所有人的衣衫发丝,也吹乱了那抹蓝色衣袂 冷右,傅左,马夫和众女子分两侧占据,除了倒在血泊中的几个女子外,其他几个虽然手持利剑,可样貌却是狼狈不堪,伤口比比皆是! 反观往萧锦天方向走的冷右,傅左,两人脚步稳重,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股子肃杀之气! 蓝衣二姐双眸暴突,震惊的盯着萧锦天,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齿蹦出来的。 “你、知、道!” 不,他怎么会知道?这龙迷香是她绝止宫独门毒药,世间除了绝止宫之人外,外人断然不会知道这龙迷香的 傅左朝她呸了声,面如讥讽,口中不饶人,“就你这破玩意,也敢拿在祖宗面前显摆?王爷玩这个的时候,你这娘们还在穿开裆裤呢!” 冷右冷笑,“你以为王爷为何‘好心’让你等上马车?龙迷香虽然霸道,毒性强烈,且无味无色,闻到此香之人,只要吹动内力,不出两个时辰,便暴毙而亡。哼,你算计得不错,只是可惜” 蓝衣二姐瞪大双眼,她不是笨蛋,萧锦天本就是个警惕之人,却会让她和乔装的三妹上马车,只能说明这里面有诈,这念头一闪而逝,便不可置信的看向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马车,一瞬间变得绝望 这马车虽然外表装饰得普通,可一个王爷出巡,他的马车又岂是如这普通百姓的马车外表一般? 龙迷香最大的克星便是紫宸檀木,这是檀木至尊,这种檀木能自发的发出一股淡淡清香,脾人心神。最为重要的是这檀香能稀释龙迷香的毒性,更甚至两味相撞若是过了半柱香的时辰,这紫宸檀木的清香便会反噬龙迷香 携带龙迷香者,那后果 蓝衣二姐脊背惊得出了一声冷汗,一股寒气从脚底往脑门窜去,浑身冰凉 三妹 离开前,她将装有龙迷香的瓶子给了三妹 冷右瞧她煞白的脸色,心情顿好,就连看着身侧这只火爆龙也舒心得多,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不错,紫宸檀木便是龙迷香的克星,不仅如此,若是本将这时间没记差的话,你和你那红衣三妹可是跟着王爷这马夫一路上来,坐着的时辰可不止半个时辰之差吧” 马夫机灵的附和,“冷右将真是能掐会算,小的在这两位姑娘下马车时,正巧看了看头顶的斜阳,不多不少,正是半个时辰之久!” 傅左随即哈哈大笑,这货就是幸灾乐祸,得理就傲娇! 刘雨歆乖乖的站在萧锦天身旁,板着一张小脸,小手使劲的扯着身旁某人的衣角,以此来发泄! 丫的,不是她不想跑,而是,特么的这萧锦天就是属狼的,脑袋背后肯定长了双眼睛,本想趁着这群人打得正热闹着偷偷溜走的,可还没跑两步呢,就被这眼前这厮混蛋给拽着后衣领拧到了跟前 不得已的,得留下来继续看戏当观众! 而萧锦天明明是众人口中的主角,可他愣是一副局外人的气场站在这,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那故作板起的小脸蛋 刘雨歆真想一蹦三尺高在他那张冒着寒气的脸上拍拍揍两拳! 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美女啊! 对面,蓝衣二姐等人被冷右,傅左气得不轻,哆哆嗦嗦的张了几次嘴巴,都没能吐出半个字! 傅左却不放过她们,撸了把自己的头发,接话道,“呦呵,瞧着你这娘们一脸急的,莫不是想着赶紧回去瞧瞧你那欲火焚身的三妹,在和那个男人厮混了?哦,对了,老子忘了告诉你了,就算她真急不可耐爬上男人的床,最后也是个死字,想想在跟男人尽情的交换却突然七孔流血,面目狰狞,把她男人直接吓死过去的画面啧啧这其中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尝尽的,就如老子,可就没这个福分” 这就是被檀木反噬的结果,檀木将龙迷香稀释后,便会还原这龙迷香其中一味药草龙蛇草中的毒性,而这种毒性跟檀木中的清香混在一起,便是顶级春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押回成王府! 章节名:第二十三章:押回成王府! “住口” 住口! 他怎么能如斯侮辱三妹? “你个无耻之徒,拿你的狗命来” 蓝衣二姐厉声呵斥杀气四溢,飞身朝傅左打去,出掌快、狠,风劲十足,所过之处狂风大作,地上旋起一阵阵尘沙,迷乱了几人的双眼! 同一时刻,身后众浅蓝衣女子手持利剑,齐齐朝冷右,马夫等人飞身而至! 傅左噙着讥笑,带茧的掌心向下,右脚用力往地面一踏,飞身迎了上去,“啧,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娘们有多大能耐,胆敢在你爷爷面前口出狂言,哈哈,小右子你看着老子又多了个提鞋的人” “我、杀、了、你”蓝衣二姐被气得双眼爆红,恨不得将傅左活剥生吞,拆骨吃肉! 半空中,傅左和蓝衣二姐缠斗在一起。另一头冷右,马夫两人牵制着十几个浅蓝衣女子。 招式凌厉,风劲强劲,树梢在寒风中呼呼作响,小石头也随之砰砰砰的满天乱飞 衣角被吹乱了,刘雨歆抖了抖身子,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看得有些傻眼。 萧锦天大手扣住她的手腕,转身,走人! 刘雨歆踉跄的跟了两步,小手紧紧的抓住对方的手腕,转头看向正在混战的人,他就这样丢下自己的下属走人了? 这? 不太合适吧! 此时强强敌手,两方势均力敌,最后终究会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唉唉唉,等等,你好歹上去帮帮忙啊!”良将遇寻,可忠犬难求,眼前这三人若是眼神一个不好使,在关键危机时刻掉链子闪了下神,到头来要是缺胳膊少腿的? 那你萧锦天可就损失大了去了! 萧锦天带着她走到马车旁,却没让她钻进马车,而是朝躲在马车后方的那只小毛驴走去! 冷硬的丢下两个字,“回去。” 刘雨歆瞪着那只从寺庙出来就躲在这马车角落的小毛驴,听着那万年不变的两个字,不知道为何,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无名恼火,和愤怒! “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他们可是你的人啊” 身子毫无预兆的凌空腾起,刘雨歆下意识的惊叫出声,双手扣住萧锦天掐在她细腰上的那两只强壮有力的手臂,打开双腿跨坐在小毛驴背上! 惊魂未定的盯着面前这张冷硬的刚毅脸庞 你丫的,抱她上毛驴的时候,能不能先出个声?啊? 萧锦天单手撑在驴背上翻身上驴,坚硬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刘雨歆的背部,大掌拍了拍四蹄颠簸了下的小毛驴脑袋! 小毛驴长嘶叫了声,晃了下精瘦的身子,将驴头往后背仰去,亲昵的朝刘雨歆喷了喷热气,随即扯开了四蹄往山间小路奔去! “他们的身手本王心中有数,应付这干人等绰绰有余,你无需为他们担忧!” 这算是解释? 刘雨歆恨不得狠狠的敲自己脑袋一顿,白瞎了刚刚心脏处那一瞬间快跳失常的心率。 悄悄抚摸着胸口位置以作安慰! 擦! 之前这冷右,傅左跟这群人杠上时,身后这尊大佛都不急着出手相助,更何况是如今这情景! 她丫就是没长脑子,还有心情去‘关心’旁人?眼下她该担忧的是自己的处境吧 小脚极度不爽的踢了踢小毛驴的小腹,黑着脸侧头道,“萧锦天,你就不怕半路给摔死!” 萧锦天低头,大手扣住她的腰身,深冷的眸光盯着她的面容,没有一星半点的变化,“”此话何解? 刘雨歆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被众百姓传得神乎其神的战神成王,居然是个虐待狂,不仅有虐待下属之嫌,就连畜生也不放过!真是可怜呦” 萧锦天,“” 他?虐待狂? 虐待下属? 虐待畜生? 此话从何说起? 刘雨歆同情的拍了拍走得一颤颤的小毛驴,眸光却是精光闪烁! 可怜的小毛驴呦,瞧着你这小身板还不到八十斤的样子,却硬要驮着近两百斤的大小人物,在这山间小路里狂奔‘逃命’! 若是在半路一不小心给累垮过去,到了阎王那可千万别说是你主子我虐待你的啊 谁让你是咱身后这货亲生的呢? 哎! 一男一女一小毛驴,穿梭在这山林间,高矮大小体型无论是从哪个方向看都是及其的怪异,不协调,可就是这么一副小风景,愣是让人揪着异样的和谐 寒风呼过,幼嫩女童的声音渐渐的在山间传开,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欢快的驴叫声,只那道冷硬的男声,在没响起过 萧锦天自封王那刻起,睿昌帝便下令在宫外建造了成王府邸,成王回盛都后,皇后娘娘领先指派了女婢和公公,侍卫到成王府邸先做打点! 萧锦天虽不喜陌生人出入,但好歹这是他母后安排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 也就将众人留在了府中,除了管家张远是从军随从,也是他军师外,府中具是生面孔! 萧锦天回到府中时已近申时,张远着穿一袭淡藏青色布衣,正在成王府大门口指使着几个女婢和公公将阶梯清扫干净! 又令三名侍卫去将大门阶梯两旁放着的石狮象搬进王府中! “小心些,这石狮可是皇后娘娘亲自送过来的,不能留有轻微的碰痕。你们三人将石狮搬到王府后花园水榭两旁,动作利索些,在王爷回来之前办好!” 三个侍卫成三角矩形,合力将石狮顶起,其中一位侍卫道,“管家,王孙贵族不都是将这石狮摆放在王府大门口的吗?为何我们得将这石狮搬进王府里头去?” 其他两个侍卫也是疑惑不解的看着管家,等着他解答! 奈何张远虽长得眉清目秀,穷酸秀才书生一个,可一双如狐狸般狡诈的双眸,却给这清秀的面容徒生添了份邪魅 让人心中生畏,不敢大意! 张远手持书卷,在问话的侍卫头上拍了下,特意板起面孔,“成王府规矩第一条是如何规定的?武三,你说!” 被点名的粗汉侍卫随即挺直了腰板一板一眼的答道,“成王府规矩第一条:眼看耳听手动,闭嘴吧!” 感谢榜:非常感谢我是东方飞舞50送了6朵花花!亲爱的,依依么么哒! 同时也祝福各位亲爱的们女生节快乐! (^w^) 顺道的,依依又来嗦两句了,呜呜!亲爱的们都是潜水党没评论看的,依依小心肝颤颤 为此,依依设了个奖励,凡是在明天一天之内留言的,依依都有打赏! 亲爱的们,抓紧时间,过时不候哦!么么哒! (^w^) 值得一说滴是:亲爱的们看不看种田文文?家长里短是非的,依依看着也挺有意思的! 我家红红的文文,儿女成双福满堂红栗若是有跟依依同样喜欢看种田文的亲们,可以去啾啾哦,非常不错滴! 锦绣田园之娇娆小农女/林子非这文文果断的也是不错滴 o(n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许诺,他的心尖宝 章节名:第二十四章:许诺,他的心尖宝 在王府做事,缺什么都不行,唯独缺这张嘴是必须的! 多嘴可是王爷的禁忌! 张远手中书卷有序的在掌心中拍打着节拍,无害的脸上堆满笑意,笑得温和,可那双邪魅的眸光却闪着抹寒光! 府中侍卫皆是由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这眼力、嗅觉自然有过人之处,三个侍卫顿时觉得身后刀光剑影,寒风大作!问话的侍卫当机立断,合着同伴将石狮搬起,大声答道,“属下失职,这就将石狮搬进后花园!” 一个三粗武大的大老爷们,竟然被眼前这玉面书生管家的一个眼神,瞧得额头冷汗连连 张远满意的点点头,不忘吐出三字真言,摇晃着脑袋俨然一副夫子教学的模样! 噗嗤! 刘雨歆轻笑出声,扯了扯萧锦天的手指,朝张远颔首道,“这个人好有意思,你身边的人果然各个都是‘卧虎藏龙’啊!” 各个皆是真奇葩,个性不一,却相处得异样的和谐! 萧锦天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反手就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 刘雨歆差点失声呼痛,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仰头愤怒的瞪着他,揉着被拧红的手腕,满眼的控诉! 张远听到笑声转身就瞧见自家王爷搂着位女子坐在驴背上,万年不变的冷硬面孔目光深冷! 忙走了上前,拉住小毛驴的缰绳,颔首道,“王爷,怎在这个时辰回府?” 目光特意的在那女子脸上逗留了片刻,直到感觉到某道不善的目光,这才干咳一声,淡定的转向成王! 萧锦天翻身下驴,单手伸到空中,本想将驴上的人抱下来的,可刘雨歆却快他一步,越过他的手,屁股在驴背上挪了挪,翻身下跳! 站在萧锦天身旁饶有兴趣的揪着张远,脸上写满了‘我对你有兴趣’几个大字! 后者虽一脸淡定的让她仔细打量,可心中却抽得厉害,王爷那道恨不得将他给毁容灭迹的目光,他真想朝天喊冤! 可实际上,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硬着头皮,嘴角噙笑,温和以对! 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萧锦天扣住刘雨歆的手,越过张远,走人! 刘雨歆被他拉了个淬不及防,腿短本就落了下风,被他大力拽着,只能小跑勉强跟上! “喂,你干嘛?”别拽她啊,她有脚自己会走! 萧锦天冷着脸,浑身上下无一不是散发着此时的他很不高兴的气息! “等等,你别拉着我啊,我的手啊啊啊,痛死了,萧锦天你混蛋” 张远在心中抹了把辛酸泪,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瞧着周围停下做事看戏的女婢和公公,持着书卷朝他们指道,“都瞧什么?仔细点将这清理干净了。” 众人垂下头憋着笑,手中的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这动作要多假有多假。 张远撇下他们急匆匆的跟在王爷身后,听着那小女娃朝王爷惊叫的模样! 震惊得差点从阶梯上滚下来! 小毛驴追了上来朝他喷了喷热气,欢快的嘶叫了两声,小尾巴竖起讨好的摇了摇! 张远侧头弹了弹小毛驴的耳朵,朝它的眼睛吹了口气,“王爷也将你忘了吧?走吧,跟着我才能吃香喝辣的!王爷啊,没空理会你这头小毛驴嘿嘿!” 说着拉过缰绳,牵着小毛驴进了王府! 而此时,王府左侧小门边上不起眼的角落,在看到成王进王府后,悄悄的朝某个地方打了个手势! 两道人影从角落里闪出便快速的消失在两个相反方向! 另一头,到了王府正厅,萧锦天这才放开刘雨歆,坐到了主位上,刘雨歆活动着手腕和他大眼瞪小眼。 “我、该回去了!” 一个女婢端着热茶上来,放到了成王桌面上,又自觉的退了下去! 萧锦天视若无睹的端起茶杯喝了口,压下涌上心中的那股莫名的异样情绪! 刘雨歆快走两步,上前将他手中的杯子抓过放下,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该回去了!” 你是耳鸣失聪了,还就是故意不搭理本姑奶奶的啊! 张远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脊背瞬间升起一股寒意,跟随王爷征战五年,王爷是何脾气,他自然摸得通透! 随即脚尖一转,牵着小毛驴就打算开溜 可是 “吩咐下去,将主院偏房收拾出来,带她下去休息!”萧锦天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话却是对着门外正要离开的张远说的! 张远十四五度角仰头,忧郁的目光望着斜阳,停顿了两秒,而后这才低头看向小毛驴,轻声问道。 “你说,我这会要是开溜,王爷会不会一怒,将我给抹脖子了?” 小毛驴看他愁眉苦脸样开心的朝他喷了喷热气,叫了两声! 张远拍的一巴掌打在小毛驴的脸上,你个笨蛋,你这么一叫,直接就将目标给暴露了,我开溜不得于在找死? 垂着头走进正厅,笑眯眯的答道,“是,王爷,我这就去安排!” 萧锦天让他下去,别在这碍眼! 刘雨歆可不干了,“你说我出现在那寺庙,会被人追杀,好,我信了!也跟着你来了!可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现在你该放我回去了吧?” 萧锦天右手摸上她的右脸,欣赏着她脸上的每一次细微的表情变化,慢慢的移到她的下颚,改成拇指食指相扣! 略微的弯下背部,将她的下巴抬起,让她驻进自己的目光深处! 两人瞳孔里的影子清晰可见,你我仅是唯一 “不!” 她会是他的,而他永远也不打算放开她 这种志在必得,霸道如滚滚原浆的炙热和阴寒,刘雨歆有一瞬间沉浸在他的世界了,忘了要挣脱,去解救,甚至是沉溺 & 镇国公府大门 净梅提着裙摆,急匆匆的从街上跑回来,快步的走上阶梯后,停在大门单手叉腰,气喘吁吁的问道。 “看见三小姐回来了吗?” 两位守门侍卫眼高过头顶,轻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冷哼了声。 三小姐?喝,一个小丫头可以称呼为小姐?如今镇国公可是大老爷管家,大小姐,二小姐才是金枝玉叶! 净梅气得手指发抖,可眼下也不是跟他们计较的时候,只能委屈的擦了把额头的细汗,瞪了这两侍卫一眼,像阵旋风一样,朝西院奔去! 非常感谢:jader送了2朵花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找茬,仇恨根深种! 章节名:第二十五章:找茬,仇恨根深种! 拍! 净梅才走到西院门口,就听到一声惊天甩巴子的声音,脚步条件反射的顿了下,瞪得滚圆滚圆的眸子闪着惊愕,因狂奔熏红的脸颊,渐渐的冷了下来,听到里头传来嚣张狠戾的声音,更是惊得心头狂跳,提着裙角快步走了进去 “贱丫头,一个小小的贱命丫鬟,何时轮得到你放肆,滚一旁去!” 说话的人穿着明艳的棉裙,肩上披着雪白狐披,身上的绸缎一眼就瞧出价值不菲,葱白的手掌打在净竹的脸上,头上的朱钗也跟着晃了两下。 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略施粉黛的瓜子脸蛋若是没有那抹讥讽和轻蔑,也不施为一位美人! 跟在身后的两个丫鬟相视一眼,轻掩着弯起的唇角,眼里的笑意欲出! 净竹手捂上被打得红肿的右脸颊,将眼角挂着泪珠的少爷护在身侧,瞪着眼前的大小姐刘雨嫣,喷着火苗的眸子透着股倔强和愤愤不平! “大小姐,你不能太过分了,净竹只是丫鬟你打了不要紧,净竹皮粗肉厚,不禁疼!可你若是敢动我家少爷一根毫毛,哪怕就是要了净竹的性命,你也别想得逞!” 刘雨绍小小身子抖了不停,双手紧紧的抓着净竹的衣袖,看着对面面容扭曲的熟悉又陌生的堂姐,小嘴张大,眼眶的泪珠越聚越多 刘雨嫣看着刘雨绍那贱骨头,就没由来一阵心火,不久前,她在爹爹娘亲的房门外,可是听得在清楚不过! 只要这贱骨头死了,那镇国公府世子就是大哥的了,她就再不是庶出,而是如假包换的千金小姐! 金枝玉叶! 在不用被刘雨歆那贱丫头给踩在脚下,日后呼风唤雨还不是凭她高兴? 想到这,精致的脸颊上闪过得意和兴奋,那就是如天上掉了一场大饼下来! 让人光是想想就垂悬欲滴! 更不用说只要自己动动心眼,将眼前这个贱骨头给弄死过了,那馅饼就是唾手可得的! 一双厉眸狠狠的盯着刘雨绍,真恨不得此刻就将他给丢到那死人骷里去 就连做鬼也别想在回来这镇国公府! 只是可惜今日这天赐良机,本可以趁四下无人将这贱骨头给丢到荷塘里去,做个淹死鬼的! 没想到会被眼前这贱丫头撞出来给坏了事! 嘴角勾起抹残忍,嗜血,面容早扭曲不成形,如蛇蝎般的眸光盯着眼前这一主一奴。 既然撞上来了,就别想让她这么轻易放过她! 哼!这可是你自找的! 朝身后的两个随从丫鬟道,“你们两个是死人啊?这贱丫鬟的嘴巴欠管教,你们两个就上前教教她该怎么当个丫鬟,让她长长记性,看清楚以后这镇国公府是谁在当家,哼!” 身后两人是大小姐刘雨嫣的贴身丫鬟,平日里可风光惯了,在她们两人手中‘受教’的人不在少数! 镇国公府没几人不用巴结讨好她们两人的! 自然将大小姐的手段学了个十层十,更甚至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至少这嚣张跋扈,手段毒辣,丝毫没比刘雨嫣‘温柔’多少! 阴笑着上前,眼中闪着邪光和兴奋,她们早就看净竹,净梅这两死丫头不顺眼了! 想当然,都是当丫鬟的,跟了风光主子得势主子,她们做丫鬟的也跟着沾光不是! 平日里,就连南院三老爷三夫人身边的丫鬟见着她们也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语气里不无讨好! 可这死丫头就压根没给她们两个正眼瞧过,还一副清高的模样,没少给她们脸色瞧! 那双灵动的眼珠就跟狐媚子是的,哼!看不挖了你这眼珠子喂了后巷中那条恶狗,看你还怎么朝男人勾魅! 活该你当一辈子的贱丫头! “是,小姐,奴婢保证将她好好调教,让她今后见着小姐得毕恭毕敬的!” 净竹瞪着这两平日里没少干坏事的丫鬟,朝她们挺了挺胸,细腰杆直直的,怒,“你们敢。” “死丫头,平日里就你嘴巴子厉,没少给我姐妹两眼色瞧,今日栽在我们手中,看不撕了你这张小嘴!” 刘雨绍看到这群巫婆朝他们走来,身子抖索得更加厉害了,张大嘴巴哇的一声就哭得惊天动地! “哇哇,姐姐,我要姐姐,哇哇” 她们好可怕,她们要吃了邵儿,姐姐呜呜 净竹忙低头安抚少爷,让他不哭,可看着小家伙举着小胖手揉着黑亮亮的双眼,泪流满面这么一抽一抽的可怜样,也跟着难受! 都怪她,保护不住少爷,让少爷受了惊吓! 若不是今日夫人和小姐都到寺庙去找了然大师去了,也不至于给大小姐钻了空子! 灵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朝她走来的丫鬟,第一次,她恨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奴才! 更甚至恨极了大房,三房所有人! 若不是他们,夫人,小姐,少爷过得也不会如此的艰难! “我告诉你们,今日你们若是敢动手,来日我净竹定叫你们好看!” 拍 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将净竹的脸扇到了一旁,打人的丫鬟讥笑,“省省吧你,就凭你也敢给我们好看,不知舔耻的东西,看你还嘴硬!” “香姐姐自不必理会她,她要真敢让我们好看,我们还怕了她不曾?”说着反手就是一巴掌,落到另一半边脸上,长长的指甲划过红肿的脸颊,打得净竹嘴角渗出丝丝血迹,看得她笑得越发舒心得意,接着嗤笑道,“看吧,过了今日你若是还有命在让我姐妹两好看,我红莲等着!” 净竹扶着被打肿的脸蛋,愤恨的盯着她们两人。 红香呦呵两声,掐着她的下巴,“怎么,不服气?啧啧!” 红莲咯咯的笑了两声,“香姐姐,莫在耽误下去,小姐可是还在身后瞧着呢,狠狠的教训完了就是!” 说着抬手又要动手! 刘雨嫣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双手缩到了袖子里,只盯着刘雨邵那贱骨头,阴阴的瞧着! 像是要在他身上给戳出两个血洞,用目光活生生将他给掐死是的! 刘雨绍哭声早停了,在她们给净竹嘴巴子吃时,就无声的流着泪,眼巴巴的看着,这会看到这可恶的巫婆娘又想打净竹,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小小身子窜到了三人中间,挡在了净竹身前,小腿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红香红莲两人狠狠踢去! 哭诉道,“你们这群坏人,坏蛋,不许打竹姐姐,哇哇,坏蛋,滚蛋,不许打,厄哇哇,打死你,打死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杀场,反手现世报! 章节名:第二十六章:杀场,反手现世报! 撕! 别看这小屁孩人小,可他那小胖腿上的力气可不小,红香,红莲两人脸都绿了,小腿被踢疼了不得不退后两步躲开小家伙的蹄子! “小少爷,你在撒泼,莫要怪奴婢了。”香莲狰狞着脸说道。 刘雨绍哭声如雷,抱着净竹的大腿不撒手,扁着小嘴仰头控诉!净竹忙将他护到身后,和红莲,红香两人对峙,警惕她们对少爷出手。 “哼,别想在西院耀武扬威,大小姐也不过是庶出,我们少爷也是你们两贱婢能动的?拿开你们这脏手,” 红莲,红香被她气得肝疼,红莲脾气要比红香大得多,上前就朝净竹呸了口,一巴掌就要甩在她的脸上。 “呸,他个贱种,也配和我们小姐配身份,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净竹恨恨的瞪她,在巴掌要落下的时候伸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速度反手就了她一巴掌,拍的一声,整个院子惊天诈响,直接将红莲给扇到了脚边! “我让你打了一次,别妄想在动我一下,贱丫头三个字还给你。” 附身朝摔在地上,斜着头看着她震惊又傻呆的人呸了口,上前又是拍拍两声。 “哼,这是还给你的,我告儿你,我们夫人不是好欺负的,我们小姐不是好欺负的,我们少爷就凭你们也糟蹋得起?就是西院的奴婢,嬷嬷你也别妄想欺负到我们头上。” 红莲被她一口唾沫吐在脸上,发髻松开,此时,在狼狈不过! 红香回过神来更是脸色阴沉,在净竹打第三下的时候,忙上前一把将她给推开,将红莲从地上扶起。 “死丫头,反了你了!” 刚要上前去狠狠教训下这眼高放头顶胆敢朝她们动手的小贱婢,手臂却被一股拉力拉着转了个身。 红香半侧身,就看到大小姐阴晴不定,晦明黑沉的脸色,心中咯噔一声,头忙垂下,“小姐” 拍 刘雨嫣反手一巴掌扇在红香的脸上,直将她给打得嘴角流出血迹。 “一个贱丫头和贱种都收拾不了,本小姐要你们来有何用。” 红香挣得双眸,委屈的摸着被打肿的脸侧,期哎的唤了声,“小姐,奴婢知错” 刘雨嫣恨恨的瞪了一眼红香,剐了眼眶发红的红莲一眼,“滚一旁去,丢人现眼的东西,待会在找你们算账!” 垂着头的红莲,红香身子莫名打了个寒颤,只乖乖的退到一旁,垂下的视线盯着对面让她们丢脸受罚的人,恨得牙痒痒,狰狞的脸上,闪着一抹恶毒! 这笔账,她们迟早会算在净竹这贱丫头和这贱种身上的! 净竹护着刘雨绍,站在刘雨嫣对面,丝毫没有胆怯,而被搂在怀中的小少爷,在刘雨嫣上前教训自己的丫鬟时,哭声就骤然停歇,身子条件反射的抖得就跟中了疯似的,眼里全是惊恐和害怕。 就如眼前朝她们走来的是只恶灵,要将她们带往十八层地洞的无底深渊,让她们永不超生的错觉 整个镇国公府的人都知道,大小姐刘雨嫣是个疯子,毒辣如蛇蝎,奴才的命比狗贱,比纸薄。 她,才是个真正的侩子手! 而净竹却不惧怕,她梗着脖子道,“大小姐,青天白日的,若是我家少爷有个什么闪失,你也别想好过!” 刘雨嫣冷笑,狠毒的眸光死死的盯着净竹那张乖巧的脸蛋,突然就上前将她手中护着的刘雨绍给用力拽了出来。 “好过?哈哈,我告儿你,今日我就是将这贱种给活活掐死,又能拿我怎样?我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镇国公府大小姐,照样过着我的快活生活,你以为就他这条贱命,有多尊贵?” 刘雨绍被她给惊呆了,眼泪啪啪的往脸庞上流下,一双黑漆如葡萄大般灵动的双眼,写满了死寂,木讷,和绝望! 像是早已习惯了如此时这般的虐辱! 净竹本和刘雨嫣在拉扯,抓着少爷的手臂不放,可看着少爷受痛如木偶娃娃般任由人撕裂的表情,心疼的心口直抽痛,只能选择放开少爷。 大小姐是不会顾及少爷的疼痛的,拽着少爷就跟拉缰绳一般,用尽了全力,就是将少爷撕碎了她也在所不惜! 更甚至会敲鼓奏乐喊乐! 可她不能,她不能看着少爷受苦! 只能选择暂时放手 “你不是人,他可是你弟弟,你怎么下得去手。你快放开我家少爷!” 刘雨嫣狂笑,笑声刺耳,将得手的刘雨绍丢给身侧正看好戏得意的红莲,红香。 一手扯过净竹的头发,将她拽到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咽喉,将头发用力往下扯 “啊” 刘雨嫣满意的听着这痛苦的大叫呻吟,脸上痛快的表情甚是取悦了身侧的两个丫鬟。 报复性的将热气喷到净竹的脸上,阴测测的开口,“现在知道他是我弟弟了?啊?本小姐也不过是庶出?动不得刘雨绍这个贱种?配不上他这身份?” 每说一句,手中的力道就加了两分,只看到这张乖巧的小脸蛋渐渐变得铁青,而后朝红润转变。 声音便悦耳两分。 “我告诉你,他只不过是个贱种,一个贱小蹄子生的贱种,是他那不要脸的娘亲和别人私里生下的贱种,也配当我弟弟?他凭什么能进我镇国公府的大门,凭什么他能是嫡子?凭什么他能得到刘启胜那老骨头的宠爱?他,还有他那早死的爹,哈哈,他们应该被扫地出门,应该被五马分尸,丢在乱葬岗,永世不得超生;他应该从族谱上除名,生生世世别想在进刘氏宗祠。” 刘雨嫣说得很兴奋,漂亮的脸上狰狞着一股疯狂,阴沉沉的眸子也折射出一抹精光! “还有他那个狐媚娘亲,这种不忠不洁,不守妇道,勾三搭四的女人,早应该被拉去浸猪笼,被雷劈。” “我才是镇国公府大小姐,我才是嫡出,真正的金枝玉叶哈哈,你们都去死全都去死” 净竹眼球凸起,耳边这疯狂的叫嚣声只觉得越来越模糊,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少! 视线渐渐的变得模糊,努力的长大嘴巴,呼吸着 头好痛! 喉咙都要断裂了 胸口更是闷闷的疼 她想,她就要死了 一旁看戏的红香,红莲抚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蛋,扬起一抹快意的笑意,得意带着股恶毒的期盼着小姐能下手重点,那净竹这贱丫头死得痛苦些 净梅刚奔到院子门口,转身进拱门,就在池花旁看到眼前这大小姐疯狂的一幕。 只感到脑袋轰的一声,所有气血都往头顶冲去,小腿软得差点跌倒在地! 忙飞奔过去,喘气声都不敢大声,上前抓过大小姐扣住净竹咽喉的五指,用力往外掰。 又急又怒,“大小姐,你快放开净竹,都是净竹不对,她不该触怒大小姐,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净竹这一回,她只是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大小姐,求求您了,净竹知错了,她经不起大小姐这般折腾啊,求求大小姐放过净竹吧,奴婢求求大小姐” 非常感谢:daiyuan258送了5颗钻石,亲爱的依依么么哒! o(nn)o 依依唠嗑来了,谋妻,病王极宠下堂妾水墨青烟 很好看的文文,狡猾,腹黑,狠辣的女主,杠上‘病’王腹黑的王爷,谱写怎样的爱欲情海?啼笑皆非? 亲爱的们,尽在关注依依好友,水墨青烟的文文,让你爱不完 最后依依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姐妹,绝处亦生死? 章节名:第二十七章:姐妹,绝处亦生死? “滚开!” 刘雨嫣抬脚踹在净梅的小腿上,将人踢到地上,怨毒诡异的目光看着净梅,扯着手中的柔滑发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道,“你是什么东西,本小姐的手也是你能碰的?红莲,将她的爪子给本小姐剁下来喂狗!” 红莲笑得舒爽,答得脆生,似乎也将刚刚被净竹那贱丫头打得憋在胸口的那口恶气吐了出来,整个人都觉得轻快起来,意气风发的朝净梅走去,“是,小姐!” 净竹被锁在刘雨嫣的手上,双手在空中无意识的挥着,伸到脑后去想要解救自己的发丝,本将晕厥过去却因为头皮突然受到剧痛,又渐渐清醒了几分,小嘴冒出痛苦的呻吟! 净梅整颗心都凉了,哪还顾得上朝她走来具有威胁性的红莲,忙从地上爬起来,抓过大小姐的腿,哽咽着哭喊,“大小姐,奴婢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放了净竹,奴婢愿代替净竹受过,大小姐,求您高抬贵手,奴婢给您磕头,求求大小姐” 砰砰砰 额头磕在刘雨嫣的脚边,一声大过一声,净梅泪流满面,心疼的看着她手中受痛的净竹,只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受这份过错! 净竹微仰着头,频临死亡的恐惧没过头顶,模糊的视线看着净梅的额头一下一下的扣在地上,砰砰砰的声音砸在她的心尖,疼得她全身痉挛! 不要, 不要求她梅姐姐 红莲上前用手掐着净梅的手臂,狰狞着嘴角,用力一拧,伸手就将人给拽了起来,想要拖她到一旁,好好教训! 净梅奋力的挣脱,不顾被拧疼的痛苦,她只知道她要救下净竹,双手扯着大小姐的裙角,边磕头边哭喊,让大小姐饶了净竹,她愿意替净竹受过! 刘雨嫣被她扯得不耐烦,一脚就踹在她的肩头,直接将净梅给踹得跌坐在地上,“疯狗,滚一旁去,本小姐教训人,用得着你在这哭嚎,红莲,压下去,剁了她的双手,好好教训一顿,给她长长记性!” 红莲奸笑的抓过净梅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就往一旁拖,看净梅反抗,还不忘朝她踩几脚,道,“给我安分点,等我们小姐教训完那贱丫头,可就有你好受的了!” 净梅挣扎着,胡乱挥手,挣扎间,划破了想要禁锢住她的红莲的脸颊,尖细的指甲印出几道血痕。 红莲气得火冒三丈,朝她就是拳打脚踢。 刘雨嫣看戏看得过瘾了,手中的贱丫头早就闭了双眼,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一张脸青红得可怕。 刘雨嫣觉得晦气,松了力道,那身子就跟没了骨头的蛇,一下摊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刘雨嫣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冷哼了两声,眼里的快意总算得到了满足,在留给净竹一个眼神都觉得恶心。 皱着眉头从裙袖中掏出帕子嫌弃的擦了擦手,随手就将帕子丢在了净竹的身上。 贱丫头,胆敢说她是庶出,身份不及那贱种高贵,将你活活掐死,那是便宜你了,应该将你交给风尘老鸨那,好好调教一番,让你受尽万人糟蹋,生不如死。 这才能泄我心头只恨! “净竹,净竹,啊” 净梅很狼狈,被红莲抓到脸上,手上全是伤痕,头发披散开来,可落到身上的拳脚在痛,也没心口那疼来得万分之一! 看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净竹,她简直要疯了! 起身,用力推开施暴的红莲,踉跄着朝净竹跑去,头发却被身后的人给拽住! “贱丫头就是贱丫头,这就是学不得乖得罪我们小姐的下场,哼,你也别想好过!”红莲学着小姐的样,扯着净梅的头发,兴奋的说道! 净梅哪还顾得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双眼只死死的盯着就倒在自己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她只恨自己就这么几步的距离都不能上前,不能将她拥在怀中。 净竹 净竹,你醒醒,求求你,你醒醒 夫人,小姐就快回来了,你一定要撑着,净竹,净竹,撑着,求求你 红香一直抓着刘雨绍在一旁看戏,看到倒在地上死透过去的净竹那贱丫头,也扬着嘴角笑得无比开怀! 若不是因为这贱丫头,她也不会被小姐甩一巴掌,也不会被小姐责骂! 都是因为她! 现在她死了,那是她活该,咎由自取! 刘雨嫣看了眼刘雨绍那贱种,本想先朝他下手的,可红莲手中抓着的那贱丫头的声音太刺耳,哭闹得她心烦! 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朝她走去。 红莲看到小姐走过来了,心中得意,一脚踢在净梅这贱丫头的右膝盖处,净梅受痛,条件反射的就朝前跪了下来! 红莲附身,恶意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不是很喜欢跪吗,哈,今日就让你在我们小姐面前跪个够,贱婢!” 净梅脸上挂着泪,猛地侧头狠狠的瞪着红莲,想要上前将她给撕了,挣扎着站起来。 她不跪,小姐说女子膝下有白银,她不跪这些遭雷劈丧尽天良不得好死的人! 红莲岂会让她如意,将她的头发拽到后腰处,仰起头,让她无法挣扎! “啊”净梅痛苦的仰着头,只感觉头皮疼得已经麻木了,双腿跪在地上都在打颤! 刘雨嫣赞赏的看了眼红莲,而后朝净梅伸出手,红莲正以为小姐这是要开始教训这贱婢,咧嘴瑟。 没想到小姐居然只是伸手握住这贱婢的下巴,眼中不由闪过诧异! 刘雨嫣捏住净梅的下巴,看着她咬着下唇,一副受辱恨不得将自己给生吞的表情,左右看了看,啧啧两声,“长得不错,到有几分姿色。” 净梅紧抿着唇,愤恨的瞪着她,左右甩脸剧烈的挣脱着,她恨死了眼前这个人! 刘雨嫣也不恼,甚至可以说是心情非常不错,这丫头可要比刚刚弄死的那个贱丫头长得甜美得多,只要稍加打扮一番,拿去万花楼可是能卖得个上好的价钱 “你这双手本小姐就暂且留着。红莲,告诉万花楼的老鸨,可得好好的将她调教好了,本小姐重重有赏!” 红莲惊了下,身子打了个寒颤,看小姐的脸色,忙垂着头答应一声。 这进了万花楼可是比死还要惨上三分的,也只能怪这贱婢命不好,惹上她们小姐了! 净梅心尖疼得早已麻木,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疯狂,她受制于人,动弹不得,此刻却恨不得将刘雨嫣挫骨扬灰。 “刘雨嫣,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你不得好死。我净梅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等着,今日的仇恨,我们小姐定会加倍,百倍的奉还给你” ** 彼时,二夫人的轿子停在镇国公府大门口,嬷嬷搀扶着夫人下轿后,便挥手让轿夫将轿子抬到后院去了! 刘雨歆拍案而起:“来人,将这不是东西的刘雨嫣给剁了蹄子,拔了x毛,丢进军妓中” 两家丁,“是,小姐!” 王爷手下众将士:“王妃万岁!” 刘雨歆怒,“等等” 萧锦天,“” 众人,“?” 刘雨歆磨牙,“先把依依这二货绑上来,老娘要亲自拔xx毛!” 众人,“” 躺着也中枪的依依,哭诉,“关俺毛事啊,呜呜” 刘雨歆冷笑,“罪魁祸首就是你,居然敢虐我的两个丫鬟,胆儿肥了你啊,啊” 依依惊恐护胸退后,“你、你、你别过来,在、在过来我可要喊了啊真喊了啊” 刘雨歆双手抱胸,甩着某根银鞭呵呵冷笑,“你喊啊” 依依围观一圈,果断迅速的喊,“啊非礼啊,抢收藏啊” 众人齐齐鄙视,“” 依依坐地锤手,“”呜呜,都是一群坏蛋 亲爱滴们,依依求收藏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风暴之前兆! 章节名:第二十八章:风暴之前兆! 今日长途跋涉的,二夫人也有些累了,脸上的疲惫让她看着憔悴了几分,手放在嬷嬷手上,也没多在意守门侍卫的眼色,两人一同进了大门! “歆儿还未找着吗?” 嬷嬷是二夫人的陪嫁,小心的伺候着夫人,看她脸上的疲惫也心疼了几分,这些年,夫人相夫教子,已很少外出,可就这么几个月的光景,镇国公府中的糟心事就没停止过,一件接着一件! 夫人就是有心,也有累着的时候! “夫人宽心,净梅那丫头是个谨慎的性子,小姐也是一时贪玩,这才走散了,丢不掉!” 二夫人笑笑,“近来府中不太平,歆儿这丫头要是疯起来指定忘了时辰。其他倒不担心,歆儿玩累了也知道回来,只是怕大房、三房的人,会钻了空子,朝歆儿下毒手,若是歆儿在出事,可不是要了我这条老命?” 嬷嬷不赞同,“呸呸呸,大吉大利,夫人莫要说这些倒灶糟心事,了然大师可是夸了金口,小姐吉人天相,会平安一生的!” 二夫人笑笑,拍了拍嬷嬷的手,算是一种无声的宽慰! 两人这么一路往西院走去,也没见着半个下人和奴婢,嬷嬷左右看了看,蹙着眉头。 怎么回事呢?人都上哪去了? 二夫人也觉得不对劲,刚进来的时候不觉得,只这一会,这镇国公府却安静得死气沉沉的,就跟无意间闯进了深渊一般,深沉,惶恐,没有一丝人气! 偶尔寒风呼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脊背发凉! 二夫人心中咯噔一声,眼皮突突的跳得厉害,用手帕按了按眉角,脚步下意识的就快了几分,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嬷嬷也跟上,脸色都白了,“莫不是出事了?” 二夫人脚步一顿,眼里闪过惊慌,“邵儿”今日她出门,带上了歆儿和净梅,只留下净竹一人看着邵儿,可莫要真出事了才好! “夫人莫慌,许是我们多心了!” “快走!”两人进了西院整颗心更是提了起来,这西院中既然没有一个女婢和下人的影子。 “遭了!”二夫人甩了下衣袖,朝自己的房间狂奔,嬷嬷也吓得心惊肉跳! 可不是遭了吗? 西院中的丫鬟和下人皆是老爷刘振西和夫人亲自挑选的,在西院做事最年轻的也有五个年头以上,其忠心自不必怀疑。 可如今,这西院竟没有一个人的影子,就连少爷和净竹也不知去向。 这可不是糟糕透了吗? “邵儿娘回来了!”二夫人一路叫唤着,可直到跑到院厅也没瞧见邵儿的影子,这下彻底的慌了,“邵儿,歆儿,乖,别玩了,快出来,娘亲回来了!” “少爷,小姐,你们在哪呢”嬷嬷也跟在身后一路叫唤!“夫人回来了少爷” 两人到了院厅后,分两路寻找,二夫人往自己的房间跑去,而嬷嬷就往小姐,少爷住的房间跑去! 两人的声音在整个院子里响起听着让人心慌! 只觉这寒冬腊月的,寒风吹得人心凉 西院池边的假山一角,刘雨嫣噙着胜利诡异的笑容,很满意的听着这撕心裂肺带着惶恐的叫声,侧身擒住一旁被绳子绑着,嘴里塞着一团翠绿碎布的人的下巴。 不顾对方呜呜呜的吼叫,纤细的巴掌有力的拍在那梨花带雨的脸庞上,拍拍拍三声,声音很脆,很响亮! “还好红香机灵,瞧见那女人回来了。”她们这才躲得及时,刘雨嫣眯着眼睛嘴角噙着好看的弧度,“啧啧,你听听,这可是那风骚作死的下娼女人的声音,真是急切悦耳动听啊好好听听,瞧着吧,过个三日,你也是用着这种声音伏在男人身下呻吟求救的哈哈” 被小姐夸奖的红香,一脸得意的看了眼红莲,若是身后有条尾巴,估计得翘到天上去了! 净梅的双手被绑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朝她冲撞着,却被身后的红莲死死的扣拉着。 净梅瞳孔暴突,疯了一样想要撞上眼前的人,同归于尽! 红莲几乎要抓不住她,若不是她被绳子捆绑着,她这挣扎起来,自己还真是吃不消! “小姐,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吧,若是被二夫人察觉,想走就难了!” 正在兴头上看净梅这贱婢耍猴戏的刘雨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住嘴,她也配是镇国公府二夫人,连自己三叔都勾引上床的女人,不知廉耻,伤风败俗!以后,在让我听到‘二夫人’三个字,你们全都得杖毙!” 红莲和一旁抓着刘雨绍始终没说话的红香,浑身打了个哆嗦,齐齐低下了头,答道,“是,小姐!” 刘雨嫣讥讽的扫了她们一眼,这才挥手转身绕过假山,往侧门离开。 红莲扯着净梅踉跄的跟上,嘴里还小声的冒着威胁,让她最好识相点跟上,不然有她好看的! 红香抓着被砍晕过去的刘雨绍,走在最后,一行人快速的离开西院。 红香问道,“小姐,留着净竹那贱婢的尸体在池边,这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刘雨嫣笑得很开心,“出乱子,本小姐等着她们!就西院那几个没用的女人能奈我何?只是可惜了,没能看到那老女人瞧着这贱婢的尸体后伤心欲绝的脸色” ** 成王王府大厅 冷右急匆匆的往里头跑,脸上不再是惯有的冷漠,气息有些凌乱! “王爷,出事了!” 冷右,“王爷,出事了!” 萧锦天冷脸,“” 刘雨歆开心的跳起来,拍手,“太好了,我赢了,哈哈,今晚你倒洗脚水!” 萧锦天面无表情,“我没动!” 刘雨歆理直气壮,“我刚刚看到你挑眉了,别想耍赖!” 萧锦天,“下次改完别的。” 刘雨歆瑟大笑,“别啊,我觉得这‘木头人’更好玩,要不这样,下次谁先动谁就在下面好了” 冷右忍无可忍,“王爷,出事了!” 萧锦天冷飕飕的看过去,“说!” 刘雨歆咯咯的笑,“小右子,谢谢你哈,今晚你家王爷给你们倒洗脚水” 萧锦天磨牙,“” 冷右欲哭无泪,随即大吼一声,“二夫人出事了,净竹被杀,小公子和净梅下落不明” 刘雨歆从凳子上摔下来,大叫,“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咬了他一口! 章节名:第二十九章:咬了他一口! 刘雨歆不知道自己听完冷右的话后,那一瞬间是何感觉的,只是通体的发凉,发寒! 等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大厅,看到小毛驴正想翻身上驴回府时,就感觉身子突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凌空飞起! 刘雨歆没有挣扎,即使神经失常,这气息也是熟悉的!半空中,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紧紧的揪着这人胸膛上的衣领。 闻着那惯有的冷煞气息,耳边是强有力的心跳 萧锦天足点青瓦,带着怀中的人在空中快速的穿梭,冷冷的薄唇附耳过去,“有我在!” 别担心, 别怕,我会摆平! 刘雨歆忘了自己回答了什么,单手搂着紧贴着她的精壮腰身,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她的脑袋还是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在冷右冲进大厅时,她还在跟着这个人大眼瞪小眼,端着他的茶杯,玩着幼稚的把戏! 可冷右冲进来后是如何说的? “王爷,镇国公府出事了!” “在西院池塘边,二夫人和嬷嬷找到了一个叫净竹的丫鬟的尸首” “整个西院没有一个下人在场,小少爷不见踪影,下落不明” “二夫人伤心过度,火急攻心,已昏死过去,现下整个西院大乱” 大乱 刘雨歆抽了抽鼻子,耳边的呼吸是灼热的,可风声凌厉,她脑门发凉 秀发割过脸颊,就如被刀割一样,很疼! 可砰砰砰的透着生命力的那个小小地方,却如钝刀凌迟 萧锦天冷冰冰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皱眉的情况,浓密的剑眉几乎皱成一条直线,几个跨步之间,就到了镇国公府房屋顶上。 刘雨歆刚要下去,就被萧锦天拉住了! 刘雨歆气得双眼发红,“放开!” 妈的,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若不是他霸道的将她‘掳’到成王府上,若不是他强行将她扣押在王府,她镇国公府又岂会出事? 她若是早些时候回去,哪怕在出事前一秒回去,她弟弟刘雨绍也不可能会出事,下落不明! 她娘也不会伤心过度,气急攻心昏死过去,她那个古灵精怪,可爱的丫鬟净竹也不会枉死 都是因为他! 刘雨歆愤恨的瞪着他,只恨不得将眼前这霸道男给一脚踹到太平洋喂鲨鱼去 还有那只小毛驴,就等着她将它剥皮油炸下火锅吧 萧锦天大手扣住她的手腕,两人立在青瓦上,这是镇国公府最高处,视野极好,可将整个镇国公府的地形尽收眼底! “现在你要做的事,找到你弟弟!” 其他的,冷右和傅左会处理好! 刘雨歆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朝他大吼,“我现在不想见你,你给我滚,滚!” 特么的,思想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萧锦天眉头紧蹙,脸色发冷,可却没有松手的痕迹,单手搂过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不顾她挣扎的厉害,两人以脚跟为圆点,转了一个圈,快速的将整个镇国公府杂乱的情况收入眼底! 低沉冷冽如寒风的声音渐渐响起,“看清楚,镇国公府想要你,你娘命的人,到底在何处!” 是闹脾气的时候吗? 刘雨歆动不了,可又不甘就这么被他禁锢着,此时的她气得都快疯了,只想快点回到娘亲身旁,哪还听得进去萧锦天的话,抓过他的手,张口就咬了下去! 既然你抓着我不放,那你也别想好过 嗤! 血腥味冲刺着整个口腔,刘雨歆死死的咬着萧锦天拇指根部,翻着白眼和他对峙着。 不羁,强势,凌厉,和杀气 萧锦天就连眉头都没有闪一下,血液从她嘴角处流下来,滴落到青瓦上,染红了自己的衣袖,她的衣袖 如盛开的彼岸花,妖艳,冷冽! 摄人心魄! “够了吗?”他的声音很冷,透着股皇者威严,钻进人的心窝,能将人给冻僵直了! 刘雨歆颤抖了下,没开口!萧锦天将自己的手从她嘴里退出来,唇齿鲜肉分开的时候,连着一丝鲜红银色的潋绮! 很诱人! 和她此时脸上那股阴戾和愤恨完全不相符,可看在他眼中却又意外的美妙! 让他体内那股嗜血,蠢蠢欲动! 手心手背上四个牙印清晰的印在上面,很深,鲜肉都能看见! 萧锦天意外的挑了挑眉,这丫头到底是用了多少劲,牙齿多锋利才能咬出这么深的齿痕? 简直就是头狼崽子! “看清楚,除去西院,其他三个院子中的人,有何异动!” 刘雨歆眨了下酸涩的眸子,就跟木偶似的,任由萧锦天扳回她的头,从东院看到南院,再到北院! 而她的脑子始终都没法安静下来,无数个画面突突的闪过,跟一部长编的电影此时却播放着精彩的预告一样,闪得她捉不住重点! 成王府,镇国公府,她娘,她弟弟,净竹 萧、锦、天! 身后的人呼吸沉稳,心跳有力节拍有序,刘雨歆深吸一口气,将刚刚失去的理智强行给拉了回来! 是的,看清楚! 她得看仔细,明白! 转身将被自己咬破的大手拉起,定定的看了看,仰头,直视。 “萧锦天,做个交易,何如!” 算账篇 某天,某xx时! 刘雨歆,“说,哪个兔崽子咬的,不想活了?姑奶奶的人也敢咬!” 萧锦天,“女人。” 刘雨歆敖的将他扑倒在床,“擦,你丫的竟然敢出去玩女人,还让她咬你屁股,特么的,想活你就说一句” 萧锦天将人反压,“十三岁,手;十六岁,脖颈;十七岁,胸膛、后背、小腹、大腿屁股你说,谁?” 慢半拍的刘雨歆嗷嗷叫,“这么蠢的事绝不是老娘做的,啊啊啊,萧锦天你丫的别咬老娘胸啊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千钧一发时 章节名:第三十章:千钧一发时 此时,东院侧门! 红莲指使着两个下人,肩上扛着个麻袋,一路鬼鬼祟祟的往侧门走去! 有序的在门板上叩了两叩! 侧门打开,外头停着辆马车,瞧着红莲等人,一个大汉忙迎了上去! “红莲姑娘,可着麻烦让你亲自送出来,小的代妈妈谢过了!” 红莲嗤笑一声,扬手让身后两个下人将麻袋交给大汉带来的人手中。 趾高气扬道,“知道我辛苦,就得好好做事,告诉你家妈妈,只要她将这小男孩藏严实了,好处我们家小姐少不了她的!” 大汉摸了把自己的下巴,瞪圆的眼珠鬼精鬼精的,让手下将两个麻袋口给打开。 三个打手手脚麻利的将麻袋打开,将里头晕过去的人给拽了出来,那大汉看到净梅的模样时,虎眼闪着邪恶! 凑上前摸了把净梅白皙可人的脸蛋,嘻嘻奸笑两声,心神都荡漾了! “红莲姑娘宽心,大小姐吩咐的事,小的几个定转告妈妈,大小姐只管听好消息就是!” 红莲瞧他一脸色眯眯的,就知道他是看到净梅那贱婢起了歹念,朝他呸了声,“这个贱婢手脚不干净,被我家小姐抓了个现行,惹怒了我家小姐,小姐可是说了,将她好好调教好了,我们家小姐重重有赏。你们若是想要尝个鲜,只要不将人给弄死就行!” 大汉当即从一个打手怀中掏出几十辆的银子,脚步轻浮的凑到红莲身侧,将银子塞到她手中,顺手还不忘在她胸前吃吃豆腐,挤眉弄眼。 “那小的几个就谢过红莲姑娘了,再有这等好事,可别忘了小的几个,我等就是为红莲姑娘做牛做马也得喊你一声活菩萨,好娘娘!” 红莲也没生气,朝他娇哼一声,拍掉他的毛手,掂量掂量了手中的银子,纤细食指点了点大汉的额头,左右瞧了瞧,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行了,趁着四下无人,赶紧的滚蛋” 说着将银子收入怀中,转身领着那两下人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哎哎哎,红莲姑娘走好,走好!” 大汉心满意足的转身,让那三个打手将那两个麻袋给丢进马车,几人一同上了马车后,充当马夫的打手一挥鞭子,马车一颤颤的往小巷胡同里跑去! “大哥,今儿个哥几个可是有口福了,这娘们可比之前红莲送来的,模样漂亮风骚得多啊” 大汉哈哈一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快速的解开麻袋的口子,将净梅给搬了出来,急急忙忙的就要解裤腰带。 “管她那风骚蹄子,她也就在大小姐面前瑟些,哪晚到了哥几个面前不是躺在老子身下被干得她只剩下小嘴呻吟喊着‘好哥哥,好哥哥’的份?等着,今儿个给她的银两早晚要回来,现在咱哥几个还是先爽了这个再说,那骚蹄子抓了个雏来,等回了万花楼,若是被妈妈知道这娘们我们动过,可是得脱一层皮下来的” “大哥说的对!”三个粗犷大汉哈哈奸笑,就火烧猴屁股的三两下就扒了自己的衣服,扑上去拉过净梅的衣服就是一阵乱扯,雪白的香肩,丰满的柔软,看得三个大汉,眼珠发直,口水直流 “操他姑奶奶的,大哥,这可真是个可人啊,就连万花楼那花魁娘们的小肩也没她的这般白香咕咚”说话的打手敖的一声,如饿狼扑食就上前逮着哪亲哪! 大汉拧起他的衣领,将人往一旁丢去,瞪圆了眼珠,“滚一旁去,大哥我还没享受,去去去,一旁去!” 被丢出去的打手不满,刚想上前可被另一个打手给拉住了,小声的说道,等大哥爽过了,还怕轮不到我们吗,大哥哪次不是有福同享的?等着! 那打手抹了把嘴角边的口水,委屈的回答,我这不是等不起了,我这根东西它就不听话啊! 说着又心痒痒,趁着他大哥不注意,魔抓又伸了过去 那大汉哪顾得上他们这扎啊,扑在净梅身上一阵手忙脚乱,脑子里只剩下风流快活几个字,胸腔爆满 “什么啊” 马车外惊怒后痛苦的大叫让正在行恶的三人动作一顿,三人眼中的欲望早就灌满了,冒着绿油油的光芒,他们身下的这娘们也都被拔了个干净,只得开动,却没想会来这一遭! 三人都是青楼打手,什么场面没见过,这声音听着就不正常,马车也适时的停了下来! 三人对视一眼,暴戾,齐齐起身,随手抓过衣服围了下身,勉强遮住了颤颤的东西,打开马车,正要出去看个究竟! 是哪个没长眼睛的兔崽子不知好歹,竟敢在他陈爷爷面前闹事,坏了他们的好事! 不想活了! “谁他妈的眼睛不好使,让你” 砰砰砰! 三个打手额头逐一受痛,被从马车头给踢到了马车尾,将马车直接给撞成了漏斗,嗖嗖三声飞出了马车砸在了地面上! “哎呦哎呦” “痛死老子了” “啊,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压呼压着,着了” 三人被踢到在地,摔了个叠罗汉,六只手脚,跟乌龟爬似的,胡乱踢腾着! 最下面的那大汉,被压得脸都绿了,侧脸摩擦着地面艰难的咒骂出声 萧锦天收回脚旋身稳落地面,刘雨歆气得恨不得将他们三个给劈成十八块,要不是萧锦天这混蛋拉着她,她丫早拔了这三人的舌头,砍了他们的双手双脚,丢进火锅里当汤料了! 愤怒的甩开这只大手,几步冲了上前,小脚用足了足球射门的功力,直接踹上最顶端那打手的小腹! 一下,两下,三下 “妈的,我踹死你,王八蛋,你个三流加艾滋流毒疮的,我踹你一户口本的,我的人你也敢动,谁给你的胆子,啊?” 夫妻合力耍武篇 刘雨歆双手叉腰,“赌注:赢的人在上面;规矩,不许用古武,不许用轻功,站着,对打!” 萧锦天,“” 刘雨歆奸笑,双手成拳,脚步走八卦,“哈看招” 萧锦天侧身,搂腰,压倒,双管齐下! 刘雨歆失声尖叫,“啊啊啊,你耍赖,说了不许用古武唔唔”你丫的别撕老娘的裙子啊啊啊啊! 萧锦天皱眉,“专心点,明日教你太极!” 刘雨歆泪奔,她丫就是猪脑子啊,送上门去给人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势锐不可挡 章节名:第三十一章:势锐不可挡 “哎呦,哎呦,痛,痛死老子了,你个,臭丫头啊啊,别踹了,别踹了,哎呦,痛死了老子了” 刘雨歆一脚不够,两脚齐上,轮番上阵,踹得自己气喘吁吁,杀红了双眼。 她是真的气晕了,若不是她及时赶来,想到那后果,她浑身发凉 只恨不得将这几人的眼珠给挖出来,切了他的老二,砍了他们的四肢,装进大岗里,发霉发臭,永世不得出来 只是这么踹几十脚,不够,远远不够! 三个大汉都只下身随意的围了件衣服,此时三人叠起相互挣扎,又被乱踢,衣服结口早就松开,相互摩擦挣扯间,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刘雨歆却视而不见,赤红着双眼,嘴里咒骂着,踹得不过瘾,小脑袋左右张望着,想找些利器来,不将他们给掏了心窝,她丫就不是刘雨歆! 特么的,都当她好欺负不是! 老虎不发威,别以为她是死透的 可萧锦天不爽了,浑身冒着寒气,尤其看到那几个人袒胸露背,漏屁股逗鸟的情形。眼里冒着杀气,大步上前,直接拽过正踹得上火的人。 一把拉倒自己的怀中,大手扣住她的脑袋,盯着被踹在地上躺平了的三个人,冷冷道,“够了,他们交给我!” 刘雨歆在他怀中挣扎,够毛线,别特么的在这碍事,挡了老娘教训畜生的路。 “没够,我火大着呢,你给我放手一边去!” 地上的三个大汉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懵了下,赤裸受伤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可三人都是打手抓着机会,揉着被踹疼的小腹,胸膛,大腿,从地上窜了起来,狰狞着粗犷的脸,抡起拳头就要上前开打! 瞧瞧是哪个龟孙子胆敢在老子身上撒野! 萧锦天冷冷一撇,抓着某人的后领,将闹脾气的某女凌空丢起,刘雨歆淬不及防,来不及惊呼就落到了马车里,失了声! 而萧锦天只一个闪身,转回半个侧脸,迸发出锐利如鹰的目光,人已经到了三个大汉面前! 两手如鹰爪,完全不给余力,扣住其中两人的咽喉,用力一拧! 右脚如矛脚尖抵在第三人的咽喉,脚跟一转! 咔嚓,咔嚓,咔嚓! 三声,整齐,清脆,响亮的声音,三个大汉眼珠突起,舌头吐出,脸色狰狞,还保持着挥拳的姿势,光溜溜强壮的身子,目光直视着前方! 一动不动! 萧锦天撤回力道,就已闪出两米开外,三个大汉歪着脖子砰砰砰的倒地! 三人的视线直直的看向马车前端,被一早就踢到在地断了气息的同伴,嘴角流着血丝,眼珠凸直。四人连到死皆还是两两相望 萧锦天抬脚往马车旁走去,听到里头压抑的哭声,脚步一顿! 这是个小巷子,此刻近黄昏,早没有人经过,黑压压的沉下一片! 寒风吹起了那抹藏青色的袖子,萧锦天转了个身,目光直视前方,冷冽如霜! 如神抵住,佛再世! 静身守护着自己的一寸方土,不容侵略! 刘雨歆是抖着双手帮净梅穿好衣服的,眼睛刺痛,鼻子酸涩,看着她身上的痕迹,刚熄灭的一点怒火,如九九艳阳,腾腾腾的再次冒了上来! 想要杀人! 这帮畜生,禽兽! 全都不是东西! 净梅的脸上,脖子,香肩,小腹,大腿甚至脚趾都是一块块青紫的 像是受到过虐行,让人不堪入目! 要,要不是确定她腿间没有异样的痕迹,她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净梅没有被侵犯 刘雨歆深吸一口气,皱着好看的眉梢,抖着手快速的将她的衣服穿上,这才解开靠在一旁的麻袋! 露出小小人儿的脑袋,刘雨歆到抽着气小心的将刘雨绍抱出来,拍了拍他熏红的小脸蛋,探了探他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萧锦天,上来搭把手!” 萧锦天也不迟疑,一脚踹了马车车窗,接过她怀中的刘雨绍! 刘雨歆嘴角抽了抽,不过也没心思再去管这残风的马车,自个跳下马车后从他怀中接过小邵儿,朝马车努了努嘴! “你抱净梅,小邵儿,我来!” 萧锦天眉头一皱,看也没看马车里的人一眼,只定定的和刘雨歆对峙,无声的抗议! 先不论他的身份,就如他只是一般普通的男子。 他,不抱其他女子! 即便是如今这特殊的情况,也妄想! 刘雨歆没懂他的意思,催促着他赶紧行动,他们还得回镇国公府呢! “这几天借你的王府用用,小邵儿现在不能回镇国公府,西院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小邵儿要是跟着回去,我难免会顾不上,借你宝地最安全,免了我后顾之忧!还有净梅也暂时别回去了,留下来照顾小邵儿,她身上的痕迹不太好,你让她多睡几天,等她身上的痕迹都没了后在将她弄醒。我不想她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胡思乱想” 刘雨歆蹙着眉头说着,可说了老半天了,眼前这冰棍男还站着直愣愣的。 一双幽深的眼睛就朝她直瞪瞪的! “你别只顾着瞪着我啊,赶紧的抱着人闪”刘雨歆纳闷的揪着他,这时候的镇国公府肯定闹成了一团了,有人跟她玩大把的,她岂有不奉陪的道理?抱着刘雨绍转身走人,咬牙切齿,双眼迸发出狼的凶狠目光,哪还有之前的失魂落魄,心慌意乱。“混蛋乌龟王八蛋,踹你一祠堂牌位的,跟姑奶奶玩阴的,行,姑奶奶玩不死你,我跟你祖宗姓!” 萧锦天就看着她,也没动,在确定前面的女人不会回头后,朝空中打了个手势! 两个人影无声的跪在男人一米后。 萧锦天冷冷开口,“将她送回去,死活不论!” 跪着的人领命,将马车里的昏死的人扛在肩上,眨眼消失在暗巷里,来无影去无踪,就跟鬼魂一样,无声无息! 萧锦天没有将身上的戾气和寒气收敛,抬脚跟了上去。至于这里的马车,尸体,自然有人处理! 就连这辆马车待会要回的地方,准备好的‘假’人,也都一一备好。 老太君:刘启胜的娘(不是亲的),刘振西的奶奶,刘雨歆的太奶奶 刘启胜:镇国公(三儿一女)一妻一妾(妻死妾存) 刘振东:刘启胜大儿子(庶出)老婆为大夫人,妾室有三个,后续会提到! 两儿两女(现只出场了一个女儿:刘雨嫣,丫鬟,红莲红香;大儿子为刘雨丞,小儿子为刘雨真,还有一个小女儿,才一岁,忽略) 刘振西:刘启胜二儿子(嫡出)女主的亲爹,二夫人:冷柔心,无妾室。 一子一女(女主:刘雨歆,儿子:刘雨绍)丫鬟:净梅,净竹。 刘振南:刘启胜三儿子(庶出,和刘振东同母)老婆为三夫人,妾室,两个。(三儿两女都未出场) 刘振北:刘启胜小女儿(嫡出,和刘振西一母同胞)嫁给闲王。睿昌帝的小叔 明天继续添加取名无能,捂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血霉,强人所不能 章节名:第三十二章:血霉,强人所不能 西院 二夫人内室,本这是妇人的房间,男子皆该止步的,可现在床头前,却聚集了三五个人。 傅左是个急性子,火爆龙脾气,瞧着那大夫坐在床边,苍老的手搭在纤细的手腕上,半天每个动静。 拽着佩剑两步上前,大吼一声,“你他姥姥的,庸医,二夫人这到底是何缘故晕死过去的,你倒是想法子先将她给弄醒,老子让你来不是噌她豆腐,摸她小手的!” 一席话说得不仅那大夫吹胡子瞪眼,连着一旁伺候的嬷嬷,红着眼瞪着这莽夫! 怎么说话的呢? 夫人的房间这莽夫本就不该出现在此,奈何还说些这般羞辱惹人非议的话,岂不是要生生坏了夫人的名节! 太可恶了! 那大夫更是直接跳了起来,一撮白花花的胡子翘着,手指傅左,怒,“你这莽夫懂甚?莫要侮辱了老朽的医术,和这位夫人的名声,老朽从医数十载,还是头一遭遇到像你这般的莽夫,不知所谓,真正气煞人也,气煞人也。” 嬷嬷愤愤的剐了傅左一眼,若不是肆忌这人一身杀气,在夫人晕死过去的瞬间,这大夫是他给找来的,她一早就将这人给轰出去了! 红着眼眶上前,小心的将二夫人的手放到被子底下,揉了揉她紧蹙的眉头! 傅左嘿了声,横眉倒数,没还遇到过敢跟他顶嘴的人,今日这老匹夫倒是胆儿大! 正要教训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可瞧着那嬷嬷的眼色和动作,还是将到嘴的粗蹩话给咽了回去,胡抹了把脸换上较为和善的阳光脸,嘿嘿傻乐两分,大手一挥。 “老子这不是瞧着这夫人晕过去快半柱香时辰了,还未醒来这不急得吗?老匹大夫就莫要跟本将计较如斯了先救人!” 傅左本就长得较为阳光,只是他老是虎绷着一张脸,身上随带的也是战场上的戾气,口中又是粗俗的话,平常里众人看着才觉得这是莽夫形象,令人生畏! 这么一笑,少了几分煞戾之气,倒是多了分阳刚,那大夫朝他哼了声,也缓了脸色。 告诫自己,不能和这毛头莽夫一般计较,从一旁的药箱里到处两粒药丸,送到嬷嬷的手中,“这是补气血药丸,你给她用温水服下,即刻便能醒来!” 嬷嬷慌忙接过,道谢,去外室的桌子上倒水去了! 大夫收拾着自己的道具,逐一的装回自己的药箱,傅左看了看床上二夫人惨白的脸色,问道,“这,二夫人是何缘故晕死过去的?” 大夫看着很不想跟这莽夫说话,他都一把年纪了,在自己的小药馆里行医,今日也不知是倒了哪辈子的血霉,他正给病人抓药呢,这莽夫就冲进他的药馆,二话不说将他提起就抓来这了 “无碍,你且放心!” 嬷嬷端着温水进来,靠到床边扶着二夫人小心的将药丸送到她嘴里服下。 傅左稍头,既然这老匹夫说二夫人无碍,那就无碍吧!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可转眼看着大夫要出门,也跟着一道出去,“大夫,你还不能走,事儿还没完!” 大夫就怕他来这话,年迈的腿跟打了鸡血似的,走得飞快,“阁下还是另请高明吧,老朽还想多活几年,享受膝下儿孙之福,今日这诊金也罢了,就此别过!” 傅左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吗?照样拽着大夫的后衣领往前一提,轻轻松松! 竟然好说歹说你不给脸,得! 没的说,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拽着你走,还省了老子时间! “你们医者就是满口的大义,还医者父母心,老子听着就不爽,那也是一小姑娘的命,就因为你这走慢几步的功夫,小姑娘命丧黄泉,那你就是杀人凶手,得跟老子去见官去” 大夫被他给气得七窍生烟,整张老脸跟锅巴颜色有得一拼,在他手中愤愤挣扎,一贯的好脾气全丢到脑后去了! 就是一阵怒骂! 没见过这般土匪强盗行径的莽夫,岂有此理 傅左很淡定,任由他扯开了嗓子骂,笑呵呵的拧着他,就跟拧着一只小公鸡一样,给拧到了隔壁的房间,推门,进屋,关门。 不到三秒! 也直接将大夫的怒骂关在了房门内! 嬷嬷刚喂下夫人药丸,给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将杯子放回外室。 彭 房门被人从外大力的撞开。 外头的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头先进来一家丁扯开嗓子就喊。 “大老爷,大夫人,大小姐,小的可是亲眼所见,这大白天的,二夫人可是领着位陌生男子进了内室,有说有笑的。都过半个时辰了,在这里头也没出来,指不定做些下流胚子的事儿呢!” 刘雨嫣噙着笑跟着进来,一脸柔色,侧头跟停在门外的刘振东,大夫人说道,“爹,娘,小绿子向来乖巧懂事,安分守己,胡编乱造的事儿自然不能说,可今儿个事可是他亲眼所见,那总归是有这么一回事;镇国公府向来家规严谨,且二叔还未下葬二婶就做出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爹,娘,此事可得好好处理一番才是,免得日后镇国公府会落人口舌!” 方大夫:镇国公府大夫,为大老爷一房所用 张嬷嬷:老太君的嬷嬷, 黄嬷嬷:大夫人的嬷嬷 秦嬷嬷:二夫人身边的嬷嬷 于婆子:三夫人的嬷嬷 文昌伯:万贵妃一支的亲戚 皇宫 宏盛帝:先帝(睿昌老爹) 睿昌帝:现任皇上(刑公公) 皇后娘娘:男主生母(安公公,翠绿) 萧锦承:皇后娘娘儿子,未来太子,大皇子 萧锦天:(男主)皇后娘娘儿子,六皇子(成王) 两副将:傅左,冷右。军师兼管家:张远,成王府典型侍卫:武大,武二,武三;空心,空绝,空情 绝止宫 紫衣王尊:宫主(万贵妃) 蓝衣二姐:二宫主 红衣三娘:三宫主 包括前一章题外,现出场的主要人物大多在这里了,关系表吧,依依暂时不放上去,因为还有很多人物没出场,现在放在题外中,只是帮亲们记忆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硬闯,率先发制人 章节名:第三十三章:硬闯,率先发制人 刘振东沉着脸,和大夫人跨步进屋! 秦嬷嬷脸色骤变,慌忙挡在了大老爷身前,仰头说道,“大老爷,大夫人,切勿听信旁言,二夫人只今日身子忽感不适,便去请了大夫进屋瞧瞧罢了” 大夫人捏着丝帕,噙着冷笑,声音却要柔几分,“秦嬷嬷,你是二弟妹陪嫁,你说,大老爷是信你的话呢,还是相信我女嫣儿的?再说了,府中便有方大夫在,二弟妹若是尤你所说,只是身子忽感不适,大可以去请方大夫过来为二弟妹诊治一番。何须如此周遭费折,去府外请大夫?这打的是什么心思,都铁铁板板的写在人脸上呢!” 说着还不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讥讽!刘雨嫣在一旁听着笑开了眉眼! 府中谁能不知这方大夫是你大房中的人,没少为你大夫人干些丧尽天良之事!秦嬷嬷身子抖了抖,却没让开,“大夫人,奴婢虽是二夫人的陪嫁丫鬟,但也知道礼仪道德之耻,女子注重的头等大事,便是这名节!大夫人如今这话,不是硬将这脏水往西院里头泼吗?大老爷哎呦” “滚开!”刘振东一脚将拦在面前的秦嬷嬷给踹到一旁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佛袖恼怒的往里头闯去,“我倒要看看,是哪对奸夫淫妇,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还将不将这镇国公府头衔放在眼里了!” 大夫人用帕子掩住唇勾起唇角,朝一旁掩饰不住得意的女儿看了眼,示意她跟上! 刘雨嫣心中简直乐开了花,朝一直候着的下人小绿子抬了抬眉,小绿子人掐媚机灵的退了下去! 一行三人就气势汹汹的往内室闯去,摔在一旁的秦嬷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的脚步想要拦下几人! 大老爷,大夫人,你们不能进去,夫人身子不适哎呀 唔唔疼 细微的呻吟声欲出,顷刻,二夫人艰难的从床上撑了起来,眼眶发青,脸色依然惨白,唇瓣干燥,听到外室里头吵吵闹闹的声音,只觉额头突突的疼! 也顾不得自个现下的情况,无力的手掀开被单,就下床往外室走去! 那是嬷嬷的惊叫声 彭 房门被踢开,二夫人忙慌收势脚步,眼中被这乍然响起的撞门惊雷声,露出惊惧万分! 刘振东脚步顿了下,沉着的脸闪过异样,视线落到面前人身上,由上往下,扫视一周! 眸色深了! 他知道二弟这夫人是江南水乡女子,身上自有股清秀的韵味,举手投足间风韵尤在,可没想能想到这二弟妹的身子会是如此的妙人! 肌肤胜雪,酥香翘挺,盈盈细腰,凝脂如玉,苍白的脸色甚至为她添了份病态美 更是别有风情! 怪不得,三弟的眼睛一天到晚皆随着她转,热辣辣的简直要贴到她身上去了 相比自己房中的几房夫人妾室,真正是云泥之别 二夫人刚醒来,身子本就虚弱,无故晃了晃后,那股不善焚热视线让她下意识的垂头看向自己。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整张脸都熏红了,忙跺步小跑到一旁的架子上,随意的扯过风衣遮住自己淡薄的身子。 胸口起伏不定! 又惊又怒! 几个深呼吸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着强硬的口气道,“大哥,大嫂,弟妹正要去找两位,如今这来了,也省了弟妹不少事!” 刘振东,大夫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尤其是大夫人瞧着她那几乎透明的身子,和自己相公那双骤变的眼神,一张本端庄大方带着浅浅笑意的脸色,沉得跟湖底般深了。 手中搅着帕子,直当成了这杀千刀的冷柔心的脖子,狠狠的拧着! 刘雨嫣便率先接话道,“二婶,真是好妇德呢。我二叔黑漆漆的棺木都还在大堂放着,没想二婶转眼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最为可耻的是,竟连我爹,三叔也不放过,穿得如此不检点,简直就是淫妇,不知羞耻!” 淫妇 二夫人怒气腾腾,冷了脸,用力捏着手中的风衣一角,将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和刘雨嫣怒目而视! “住嘴,先不说你满嘴胡牙,臭气冲天;便是这镇国公府家规何在?在长辈面前,何时轮到你个小小丫头放肆了?” 不得不说,刘雨歆和二夫人是母女,这损人的功夫简直是如出一辙,就连脸上的表情也相差无几! “噗嗤!”刘雨嫣双手抱胸,身子斜斜的靠在门边上,目光三分不屑,三分愤怒,四分杀气,“长辈?伤风败俗不知检点的这也能是长辈?二婶,你也配?我刘雨嫣叫你一声‘二婶’都丢了镇国公府的颜面!” 二夫人气得肝疼,但面上却是不动如山,她可是想起来了,如今心中跟明镜似的。她今日领着歆儿去找了了然大师,而在她回西院后,警觉出了事,却找不到邵儿,甚至在池边找着了净竹那丫头! 只是她却如残败的油蜡,如论在如何叫唤,却在没有了声息 她娘家是江南以南的大米商,她也算是大家闺秀,府中那些弯弯道道,自然比谁都清楚! 如今这刘振东领着他夫人和女儿在此时讨上门来,那邵儿也定然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心中一阵发黑! 指甲硬是掐进掌心,一双眸光锐利逼人,“镇国公府,哼,枉你还知道这里是在镇国公府,还记得镇国公府家规,你一个小小庶出,也胆敢在我面前叫板?秦嬷嬷,将她给我拖出去,赏五十个耳光。” 被叫的秦嬷嬷,赶紧的从外室跑进来,一双布满沧桑的老手,冷不丁的用力扣住刘雨嫣的手腕! 刘雨嫣迸发出寒光,直将秦嬷嬷给甩到对面的门板上,磨着牙一字一顿的朝二夫人道。 “你敢,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下贱胚子,也敢教训本小姐?我看你是不、知、死、活了!” 庶出,永远是她胸口的毒瘤! 她发誓迟早有一天要将这毒瘤给拔出,彻底的从她胸口剐走,不留下丁点的毒素的 她发过誓的 刘雨嫣狰狞着脸,双眼赤红! “下贱胚子你骂谁呢?杀你姥姥的,老子才走开一步,竟就闹上门来了,全都当老子死了?奶奶个熊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不知死活的下贱胚子给老子滚出来!” 依依有言1 前两章中,萧锦天和刘雨歆做了何交易?暂且没公布 但。 不急! 在解决完刘雨嫣闹腾出来的事情后,答案就出来了 亲爱滴们,表捉急! 依依么么哒! 依依有言2 有亲爱的或许会问,古时的背景,例如,无论是哪个朝代,皆没有像依依文中如‘镇国公府’中的这种环境和极品在的。 依依只能说,首先,这是架空。请不要将它和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相联系。 其次,南北两个是不同的风俗。例如,北方人家的未出阁的女子是可以外出的,而南方女子却不能! 在以后的文中,或许还会写到很多差异的地方,像地理,服饰,习惯,饮食等等,无论是哪个方面,请亲爱滴们不必太较真 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失算,窝里正反斗 章节名:第三十四章:失算,窝里正反斗 傅左骂骂跌跌的撞进来,一双虎目环视的瞪着房中每个人,“刚刚是哪个下贱胚子在这放臭狗屎的?有种的给老子出来!” 说完看向二夫人身,忙快走了两步,候到她身旁,俨然是一副保护者居位,瞪圆的眼珠软了两分神色,“二夫人,身子可还觉得不适?” 二夫人疑惑的看着他,特意往旁边站了两步,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一时没想起他是何人! 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房中! 被踹在一旁的秦嬷嬷,瞧着傅左将军来了,也不知为何刚还提在嗓门眼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忙小跑过去,低声解释道,“夫人,他是成王的副将,之前的大夫便是副将请来的,夫人能及时醒来,可多亏了这副将!” 二夫人瞧着这副将面色不善的盯着大老爷,大夫人,和刘雨嫣那臭丫头,觉得越看越眼熟,经嬷嬷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那日成王将老爷的棺木送回来时,这副将便是随从之一! 脸上戒备换成了柔和,“谢副将关心,妇人已然无恙!” 傅左点了点头,手扶着佩剑,大步朝刘振东,大夫人走去,眸光犀利,不善,手指两人道,“胆子不小,在你老子面前,也敢如斯放肆,刘振东,你可知罪!” 仅仅只是这照面的功夫,刘振东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双膝一软,差点给他跪了。他虽是将门之后,可他和三弟身上没能留有这将门之风的半滴血液,骨子里却是个软弱的,不像刘振西一般,全是承袭了刘启胜那老头子的手腕。 这也是昔日不得老头子宠爱的原因之一! 如今这突然进来的人,不仅身上那股戾气自己心下生畏,就是他是成王的人,这身份也让他有所畏惧! 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抬起袖子暗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维诺道,“在下不知副将在此,实在是今日听得府中下人们的风言风语,这才鲁莽的闯了进来,还望副将待查明原委,以便还给我这二弟妹一个青白!” “爹,你怎如此说”刘雨嫣急忙答道,气得往刘振东走了两步。 她好不容易将刘雨绍那贱种给抓了起来,如今只要耍个心眼,将眼前这女人给惩戒了,那他爹就是镇国公,她便是嫡出小姐了 “你住嘴。”刘振东转头喝住她的话,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可这也是自己的爱女,又怎会舍得将气撒在她身上,侧头对着身旁的大夫人道,“将嫣儿拉回去,今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在出东院!” 大夫人本就不满,眼中恨恨的盯着二夫人,恨不得将她给吃了的神情,如今无故遭了自己相公的喝斥,还连累着爱女被惩罚,这让她一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手持帕子,指着装模作样的二夫人尖声叫道,“小绿子哪里风言风语了?嫣儿又哪里说错了?她冷柔心衣不蔽体的出现在你面前,这不是淫妇之行,是什么?你还惩罚嫣儿,有没有这个道理了?” 刘雨嫣咬着下唇,气不过转头瞪着傅左,那是恶毒的! 刘振东心中发抖,烦不胜烦,无知妇人,他迟早会被这蠢妇给害死的! 色变的同时,正欲怒斥,傅左却快他一步,上前直接扣着刘雨嫣的细胳膊手腕,在几人的惊呼,刘雨嫣的失声惊恐尖叫下,用力一扯,直将刘雨嫣那纤细的身子给凌空腾起,摔在了门板上! 一声狮子吼,“来人,将这小贱蹄子带回衙门,关起来,没王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也不知候在哪的官兵,一下就哗啦啦的冲了进来,其中两人上前不费力气的将地上摔得头晕目眩的刘雨嫣给扣了起来。 其中一个官兵还朝傅左恭敬的问道,“左将军,交由衙门?”不是成王府? 傅左冷冷的哼了两声,朝他们挥了挥手,就跟赶死苍蝇一般,不耐道,“耳鸣了?老子的话没说明白?交由衙门,不管用什么方法,从她口中敲出她所做之事,死活不论!” “啊放开,给本小姐放开拿开你们的脏手,作死的犊子,也敢碰本小姐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我爹可是未来的镇国公,我杀了你们,放开娘爹嫣儿不要去,爹” “是,左将军!”那两官兵被他这一怒吼,身子明显一颤,也虎着脸,不顾手中人的疯狂挣扎,和怒骂,转身,起步,走人。 脚步沉稳,背影那叫一个华丽的! 大夫人哪受得了这刺激,本怒带怨毒的脸庞,在女儿被丢出去的那瞬,随即大惊失色,就朝前扑去。 可她哪是那些官兵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嫣儿被他们扣在手中,疯狂的挣扎! 心疼得要命! “嫣儿,嫣儿,你们快放开嫣儿,你们凭什么带走嫣儿,不许走,嫣儿,娘来救你放开我女儿,你们听到没有老爷,你救救嫣儿,他们将嫣儿带走了,老爷” 大夫人双脚都软了,颠着脚步跟在他们身后痛哭嚎叫,瞧着爱女在那两官兵手中,垂死挣扎,频频回头叫她。 让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嫣儿,她的嫣儿 “娘娘,我不要去,放开你们的脏手,娘,我不要去” 大夫人追到外室,只看到女儿出了外室大门,那声娘叫得凄厉万分。 眼看自己追不上了,失了魂的叫了几声嫣儿后,似乎想到什么,忙跑回内室,看着大老爷的身子,双眼一亮,跑过去抓过他的衣袖,将最后的希冀放在了刘振东身上! 那衙门是个什么地方,进去后,她的嫣儿焉能在完好无损的回来? “老爷,你快救救嫣儿,他们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嫣儿带走呢?衙门那是什么地方,嫣儿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哪里受得了那份苦,老爷,你倒是快追上去,让他们放人啊老爷” 拍 刘振东反手一巴掌就盖在大夫人脸上,脸色青紫的咬牙道,“够了,一个妇道人家,如此大呼小叫,像个泼妇叫街的,成何体统。” 本在那副将将嫣儿丢出去让人带走后,他心肝就直颤,瞧着那副将狠戾杀气腾腾的脸色,脸色骤然发黑,整颗心都凉了,正要小心的措辞问清嫣儿被带走的缘由,没想这蠢妇却在这时候扑了上来,口出胡话! 真正是气煞他也! 大夫人被他打得有一瞬间是蒙的,发鬓也散了,几缕头发垂着狼狈不堪,双眼留着泪,瞪大眼珠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刘振东 “刘刘振东,你、你敢打我” 刘振东脸色闪过青白,又瞧着屋里二夫人和那副将看好戏的神情,尴尬的动了动双手。 “打你又如何,你瞧瞧你现在这模样,哪还有‘大夫人’的样子,你的廉耻,妇德都学到哪里去了?自己回去东院好好反省反省,不得在足户!” 大夫人气得双眼发红,双手成拳,就朝刘振东身上一阵乱锤,哭骂,“你个没心肝的,女儿被人打后带走了不去救下女儿就罢了,居然连白发妻子也动手,你不是东西,我打死你” 刘雨嫣这货真是失算啊失算,没算到傅左这火爆龙胆敢直接将她扣押o(n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机密,留有后招 章节名:第三十五章:机密,留有后招 刘振东早不耐烦了,抓过大夫人的手腕,就朝外室拖去,在傅左等人的讥讽鄙视的目光下,只恨不得脚下有个地洞,羞耻的钻进去,老脸火辣辣的,“你闭嘴,无知妇人,滚回去。” 大夫人当即哭声嘶叫,朝刘振东扑去,就是一阵大骂,头发披散,跟个疯婆子一样。 刘振东忙捂住大夫人的嘴,用力按住,一手噙着她不让她发疯,尴尬窘迫的朝傅左道,“左副将见谅,是在下管教不严,出了这么一个疯婆子,让副将见笑了;二弟妹,今日之事是做大哥大嫂的鲁莽,罔听谗言,大哥这就将她拉回东院实行家法,绝不姑息斯” 大夫人气不过,张口就将刘振东的手咬了下去,唔唔叫个不停;刘振东疼得脸色青紫,也知道这里不便久留,若是被这疯婆子挣脱了,指不定还会闹出更多幺蛾子。 忙扯过她的头发,硬是将她给拖着出了内室,“你大嫂这是真发癫疯了,我这就带她回去,在来给二弟妹赔不是快走,你个蠢妇。”说着也不等众人的反应,便急匆匆的走人。 傅左双手抱臂,戏谑的看着刘振东做戏,目光是犀利带着杀气的。他早看不惯这老东西了,若不是王爷有令,现在不能动这老东西,他早就上前将他给丢到衙门阴牢,将他脑袋砍下来当蹴鞠踢了。 二夫人上前一步,看着外室的方向冷哼一声,扣着手中的披风,眼里的恨意滔天! 秦嬷嬷噙着笑意,看着大老爷大夫人闹成如此,心中自是惬意,欣喜若狂的。小心的看了眼身旁扶着佩剑一身戾气的副将。 往前凑了两步,将唇附在二夫人耳际,嘀咕道,“夫人,大老爷大夫人闹腾,大小姐且被无故关押着,夫人可不得放过此机会,少爷,小姐还不知下落,若是能让副将插足,此事可谓事半功倍!” 二夫人明眸隐晦,想到自己的儿子邵儿,歆儿,狠狠的握了握拳。 竟然你们狼心狗肺,那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我说过,你们敢做初一,我冷柔心就敢做十五! 收敛神色,旋身就朝傅左跪了下去,傅左惊了一跳,手中佩剑伸出,硬是将二夫人的双膝撑在了空中,成弯曲的。 大声喊道,“二夫人这不是要折煞老本将了,快起来,有话咱好说。” 秦嬷嬷在一旁忙将二夫人扶起来,眼眶却红了,自个朝地上一跪,快速的在傅左跟前磕了三个响头。 “求求副将大人为我家夫人做主,嬷嬷来生就是做牛做马也定当还你这恩情!” 傅左拦了一个,动作再快,也没能拦下这老嬷嬷,只能硬生生的接了她三个响头,这才弯腰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且起来,事关二夫人之事,本将自会出一份力,咱们有冤抱冤,有仇报仇去,王爷特意嘱咐本将,要好生照料好二夫人,本将自不会怠慢!” 二夫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倒是一动,但眼下也不是问旁事的时候,她的绍儿还不知所踪,她这急得跟热锅似的,胸中翻腾。 “如此,妇人便在此先谢过副将了。”便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逐一道来。 傅左自是知道这里发生的事的,虎着脸,牙齿咬得咯咯的响,“二夫人放心,王爷定会将小子安然送回府中的;此刻二夫人需要做的事,是” 傅左凑到二夫人身前,如此一般小声的嘀咕后,瞧着她的神色,暗自点了点头,“二夫人可听明白了?” 二夫人当下谨慎的点头,朝秦嬷嬷使了个眼色,秦嬷嬷随即挨了声,一刻不耽搁的出了房门。二夫人这才说道,“副将宽心,妇人知道该如何取舍!” “二夫人聪慧。”傅左满意了,抹了把脸,哈哈大笑两声,转身朝外走去,“对了,你隔壁的那个小丫头看着没死透,那大夫还在为她抢呼吸,夫人且去看看!” 二夫人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快步的走上前,“真的?净竹她还” 傅左大笑道,“本将怎敢框夫人,夫人去瞧瞧就知真假;本将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但夫人放心,本将会留有三名兵官在此,夫人若是有何不方便之处,可差遣他们去办。” 二夫人忙跟他道谢,一并将他送出了外室,“副将的大恩,妇人感恩戴德,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傅左不在意的摆摆手,“本将只是按着王爷的吩咐办事,二夫人也无需跟我等人客气,日后” 傅左说道这,一向大大咧咧的他,却突然神秘兮兮的朝四周揪了揪,看着安全这才呵呵傻乐两分,凑到二夫人身前小声道,“夫人,老子实话跟你说,王爷早看上你家小女,指不定过几天就求到皇上那去,要一道圣旨来,届时夫人便是王爷的丈母娘了,夫人可要记得在王爷面前给老子撑撑面子,你也知道,老子虽然是将军,可也是一粗人,粗人难免会犯罪,到时候有了夫人和王妃的脸面,王爷也不至于一怒就将老子发配到边疆不是,您和王妃可是老子未来的倚仗” 二夫人听着这突然来的消息,整个人都给愣住了,惊愕的看着傅左的侧脸,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傅左辍了辍自己的头发,话说完了,也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夫人,刚刚本将说的可是机密之事,还望夫人暂且保密,本将就不在此多打扰了,您也别送了,走了!” 候在外头的几个官兵瞧着左副将出来了,齐齐跟上。 二夫人下意识的跟着他出了外室大门,站在走廊上吹着寒风,看着那远去的高大潇洒将才背影,一时无言。 * 东院 刘雨歆从墙根跳了下来,偷偷摸摸的往前面的屋子里摸去。 小脑点探头探脑的,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光芒。 萧锦天跟在她身后,相对于她的‘小心翼翼’,倒是正大光明。 盯着她那小腰小背影,浑身散发着阴寒的气息,很不友好。 刘雨歆左右瞧着没人,飞快的窜了出去,身子贴着房门,小手摸了摸链条上的大锁,撇了撇嘴,目光鄙视,伸手拔下根头发,抓过锁头,将头发往里塞,几个回弄后,只听轻微的咔嚓声响。 刘雨歆嫌弃的将打开的大锁抽出,拉开链条,推开房门就闪了进去。 后脚收起来时还不忘回头拉过男人的手腕,用力往里扯,“你以为这是你家后花园,做贼也明目张胆的?特么的,我不死也被你给冤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奇迹,偷鸡摸狗 章节名:第三十六章:奇迹,偷鸡摸狗 小脑袋伸长了往走道上瞄了瞄,安全,缩头,关门。 动作干脆利落! 回头就看到萧锦天朝书架子旁走去,刘雨歆环顾了下整个书房格局,分内外两间,外室有三个书架,成三角畸形摆放,上面堆着书籍,墙上挂满了名画。 所谓隔行如隔山,前世她是干什么的?说得粗俗些,就是专干‘偷鸡摸狗’的事儿的!这些墙上的画,一入眼,便知道画里非凡。 目光当下冷了三分,讥笑,“刘振东他行啊,一个小小的书房,居然有十几副名画,且皆是出自名师之手,这可是真正的绝迹!” 刘雨歆窜到最近的那副‘子丹母亭图’旁,伸手扯了扯画轴,撇撇嘴。 正走到书架旁的萧锦天意外的看向她,也看了眼挂满墙壁的名画,低沉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些画,五两银子便可!” 刘雨歆正想将手中的画给扯下来,乍然听到这话,愣了下,转头不可思议的指着画中的‘亭子’道,“五两银子?你框我的吧?” 特么的,这些画搬回去现代,去欧洲第二拍卖行里,至少也得好几千万的吧? 五两?简直是曝!残!天!物! 萧锦天也不在理会她,在三角书架棱角处,分别敲了三下,沉稳,清脆。 规律的咚咚咚声,乍然好听。 最后一声落下,隔着内室的屏风咯吱一声,如被施了魔法的芝麻开门,渐渐的朝两旁开启。 刘雨歆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果断的遗弃手中的画轴,快步走到萧锦天身旁,“这屏风还是机关?” 靠,想她一二十一世界大盗,居然没看出这里的名堂来。 盯着这锦华的彩绸,刘雨歆安慰自己,只能怪这屏风太逼真了,跟她房间里的屏风有什么区别? 丫的! 跟着萧锦天走进内室,刘雨歆特意的扯了扯这屏风,脸色青白交替! 还真的是布料做的。 咬牙不甘的用力拉了拉。 “别动。”萧锦天后脑勺对着她,声音很冷,就跟脑后长了双眼睛似的,刘雨歆只觉得无形中就有一道视线冰冷的盯着她的双手,那感觉如被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盯着,阴冷,嗜傲,下意识的松开了扯着屏风的手,脊背僵硬 “镇国公府是你爷爷亲手设计的,由皇爷爷命人建造,”萧锦天转身,紧紧的盯着刘雨歆的小脸。“这里,有四个地方动不得。” 刘雨歆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不自在,变扭的朝他走了两步,耳根火辣辣的,不跟和他对视,故意环顾这内室一周,讪讪答道,“这屏风就是其中一个动不得?” 萧锦天视线依然紧迫逼人,像是要将她看得无所遁形,“这是第一道机关,你,动不得!” 动了,他们皆别想在出去! 刘雨歆抵挡不住这视线,心脏一抽抽的很想朝他低吼,姑奶奶可是大盗,现代什么机关老娘没闯过?就是秦始皇陵,埃及最高法老的墓穴,机关重重的金字塔,连湘西那变态的地方老娘也到下面逛过,更别说这小小的一道屏风 就算老娘动了,它又能奈我何? 只一瞬间,心思百转千回,刘雨歆磨着牙暗自松了口气,很大度的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女子能屈能伸,不动就不动! 僵硬的朝他扬了个傻呵呵的笑容,凑到他身旁转移话题道,“喂,萧锦天,就算这镇国公府是你皇爷爷亲自操刀建造的,你怎么对这里这么清楚?” 不说这人知道这镇国公府的最高点在哪,死角在哪,这么绝密的机关在哪,就连这镇国公府后院中那堵墙上有暗门,他也知道。 尼玛。 这太不科学了! 刘雨歆歪着头看着萧锦天,本来嘛,在安顿好小邵儿和净梅后,她便气势汹汹的想要回府大开杀戒的,没想这人硬是拉着她走了府中后院处,她这才知道,这镇国公府真正是不容小觑,就是这墙壁上的‘文章’也不是一道两道啊! 可是,他为什么坚决说先来这一趟? 萧锦天不在意她转移话题,稳步走到案桌前,上面很干净,只有一个金色的檀香炉,香炉上有五条金龙,张牙舞爪,气势雄霸。如果点着檀香,这香烟就是从这五条金龙里呼吸出来的。 打开香炉盖子,萧锦天伸进去的手顿了顿,另一只垂下宽大袖子里的手掌却握成了拳,手背青筋直冒。“镇国公刘启胜在战死前夕,告知本王的!” 刘雨歆哦了声,也没在意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可她还是不知,这刘振东院子里的书房到底藏了什么,需要他堂堂一成王如此‘亲力亲为’的找上门的啊 双手撑到案桌上,“那我那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这个书房‘简陋’得只剩下一张桌子了?嗯?” 这内室相比外室简单得多,就一张案桌,一把普通椅子,案桌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山水画,很大,长大概有两米,宽一米多的样子,快遮住争睹墙了。 画里也简单,只有两座山峰,如悬崖耸立,一柱擎天。在山峰中间,是一道激流瀑布。 泉水倾泻而下,气势磅礴,激荡人心。 不过,这幅画让刘雨歆觉得最奇怪的地方,还是这瀑布泉水的尽头居然不是到山峰脚下,而是在半空祥云的地方便中断了 咔嚓,咔嚓 刘雨歆盯着这幅画,前一秒还觉得有趣,惊奇和疑惑,下一秒却差点从案桌上给摔个狗吃屎 最狼狈尴尬也不过如此了! 刘雨歆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画骤然被撕成了两半,从瀑布泉水在祥云的交界处,直接成两处慢慢的移开。 一方往上,一方往下 萧锦天直到打开了墙上那个口子,大手在香炉里寻着刚刚的痕迹反转三圈,看着面前的墙升起和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才将大手撤出香炉! “我滴天啦”她这不是眼花吧? 萧锦天嘴角微不可查的动了动,静静的陪在她身旁,等着即将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奇迹’。 “你连着自己的骨肉也不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官差将嫣儿押走,刘振东,你的心是不是肉做的?可怜了我的女儿嫣儿,被冤枉带去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受苦,你这做爹的,还啊” “蠢妇,闭嘴。”书房外的走道里,刘振东虽然已经放开了大夫人的嘴,可仍是扯着她的手腕,用力往书房扯。一路上挥退了所有的丫鬟婆子和下人,脸色难看得紧,“嫣儿也是我疼着的宝贝,我就能看着嫣儿被欺负到头上,还带去衙门不曾?你个没眼见的,那二弟妹身旁站着的人是谁?他可是成王身边的副将,他出口要扣押嫣儿,那定然是成王的意思,能撞他口上寻死?你这无知妇人还敢当着他的面撒泼,想死也别连累整个东院。哼,尽会给我找事。” 大夫人披头散发,眼睛都哭红了,从西院喊着回来,咽喉哪还守得住,声音嘶哑难听。 今日若不是被刘振东和冷柔心那贱女人气着,嫣儿又被无故押走,她也不能失了妇德,和礼仪。可刘振东竟还跟她动上手了,那她还要这大夫人的身份庄重有何用? 若是不将嫣儿救出来,她便闹得他刘振东不得安宁! o(nn)o,这一章比较多些,咱明天的能更少点不?\(^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甩狠,她不放过 章节名:第三十七章:甩狠,她不放过 刘雨歆转头看向外室书房门,萧锦天直接抓过她的手腕,往密道走去。 彭 刘振东踢开书房的门,将大夫人给甩了进去,自己进门后反手将门关得严实。 大夫人被他甩得跌坐在地上,要站起来小腿却软了下,在次跌坐在刘振东脚边。 “嫣儿,嫣儿,都是你养的好女儿,她要是没整出幺蛾子来,成王能动到她头上去?” 大夫人咬着牙攀着他的大腿爬起来,“就算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她也是你女儿,是我的心肝,你呢,枉费你是这府中大老爷,对着冷柔心那贱女人,就是软了你的手脚” 刘振东气急败坏,脸都涨红了,怒指着大夫人,“你懂什么,你个蠢妇,爹爹的公印一日未找着,你口中的贱人就是嫡妻身份,也是高我们一等的。有成王的人在,就是对着她动手,也是以下犯上,那可是要被杖责关禁闭的,届时不要说求请皇恩将镇国公世子之位传于我,这一世,你我只能被她给踩在脚下” 大夫人被骂得脸色骤变,本苍白的脸色更为惨白,在刘振东面前,如风霜枫叶抖落! 刘振东冷哼,“你以为我不疼嫣儿?我早知会于你,公印没找到,刘雨歆那臭丫头没出嫁前,好好看着嫣儿,真儿,不可在让他们到西院去惹那两个滚犊子,你当我的话成耳旁风了?” 大夫人心虚的垂下了头,这会在哪还有之前的气焰在,可也掩饰不住眼中的妒忌和恨意,勉强狡辩,“可今日你也看到了,嫣儿根本就没去惹刘雨歆,刘雨绍那两个贱种,是那莽夫不分好歹,打伤了嫣儿,还命人将她押往衙门的,他” “你还说!”刘振东梗着脖子扬起一巴掌就要甩在她的脸上,可看着她青紫的脸色,最终不忍,只恨恨的放下,“榆木妇人,从今日开始,你给我好好待在东院,不许走出这道院子半步,嫣儿的事我即刻就去过问,那副将只命人将嫣儿押往衙门,却没当面质问,这中间定有三分余地在。你去过问嫣儿身边的丫鬟,她到底做了什么手脚,闯了何大祸,问仔细了赶紧处理掉。你也学学人家三弟妹,安分点,这节骨眼上,你若是在给我惹事,我定削了你看好你的好儿子,哼!” 刘振东甩袖子走了,在门口呦呵小厮,吩咐着快些备上几分薄礼,领着人急匆匆的往衙门去了! 大夫人后腿两步,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虽有不甘,可相公的话也不无道理。 就算她恨不得将冷柔心,刘雨歆这贱种给掐死,可在公印没找到之前,她们都是动不得的! 爹爹和刘振西的遗体还未下葬,且大婚当日,若是文昌伯迎亲,她们若是交不出人来,受连累的只有整个镇国公府 知女莫若母,嫣儿今日让小绿子领着他们去西院,定然是甩了心眼的只是没想到会碰到那个莽夫在场真正是不甘心呐 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嬷嬷受了大老爷的意,急匆匆的跑来书房,瞧着如此狼狈的大夫人,全都吓了一大跳。 上前手脚慌乱的将大夫人从地上扶起来,贴身丫鬟葫芦抖着唇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黄嬷嬷也上前搭把手,如恶婆婆般萃口道,“老爷真是狠心,竟将夫人打得脸都肿了,他也下得去手他!” 葫芦偷偷瞪了黄嬷嬷一眼,小声道,“黄嬷嬷,你就不能少搭一句。”手脚麻利的将大夫人散落的长发理顺了,“夫人,老爷出门去了说是晚膳不必准备了。奴婢扶夫人先回房,五少爷今早一直吵着要夫人。” 大夫人推开葫芦的手,意味不明的冷笑两声,“黄嬷嬷,你去将刘雨绍那贱种带去后院,就说,老太君发话,好久没见着这曾孙了,让他去问安!” 黄嬷嬷恶婆娘般的脸尖细的笑了声,忙答应着一声,领了命就出门去了;葫芦垂下眼梁,小心的伺候着大夫人,将她乱了的衣裙摆弄好。 又大又圆的双眼本清澈的眸光却闪过一抹担忧! 大夫人抬手抹上被打的脸颊,脸上的狠毒丝毫不掩饰,哼,她的女儿在西院受了委屈,我就让她儿子还回来。既然你刘振东不让真儿去惹事,怕没了你世子之位,那就由我出手,借着老太君的名誉,别想便宜了冷柔心的贱种。 提着裙摆怒气冲冲的往外走,“葫芦,回屋让少爷待着不许出门,若是他闹起来要大小姐,便说她这两天出门去他阿姨家了,过两天回来,让他不许胡闹!” 葫芦赶紧答应着,略微垂着头紧跟大夫人,反手关上书房门,瞧着大夫人往后院走去,一颗心就提到了嗓眼上,“夫人,少爷的脾气夫人该知道的,奴婢可劝不住啊!” “没用的东西,劝不住要你这奴婢来有何用,我若回来你没能安抚好少爷,有你棍子吃,还不下去!” “是,夫人!”葫芦皱起眉头,闪过不甘,待大夫人拐弯去了后院的路后,葫芦抬脚就往西院的方向跑去! 书房里,刘雨歆眼眸都要喷火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气死她了,居然就还想动她的小邵儿。 胸脯一起一伏间,牙齿咯咯直响,要不是被萧锦天给拉着,她刚刚就冲出去赏她几个耳光子了。 萧锦天面无表情的拉下墙上的壁画,密室顿时一片漆黑,刘雨歆瞪大眼珠,很不爽的甩开手腕的大手。 气呼呼道,“萧锦天,你够了,三番五次的阻止我去教训这群人渣,说,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还来这黑布隆冬的地方,你想杀人灭口吧你你” (这里分割线下只能写三百字,依依只能放些在正文中) 妻为上亲爱的们都知道,这是指萧锦天的心境,暂且不说嫡女惊华火麒麟,她的前世是个大盗,她是个孤儿,在她的人生里,很简单,除了师父,就是训练和接任务。 而一朝穿越,成了刘雨歆,她们的性格不说完全相同,但至少面上的共同特征是相同的,例如:毒舌,气死人不偿命! 这也是为何,我没有特别的写明两人的性格差异。不像其他的穿越女主,死前死后两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刘雨歆没有,此时的她,说得好听点,内心无不是个童真的,小家子气的大孩子! 一朵花开,它需要经过雨露,阳光,时间的洗礼,最后绽放的,才是绚烂夺目,慑人魂魄的! 人的一生,经过了风霜,暴风雨后露出的彩虹,才是惊艳,深入骨髓的! 刘雨歆就是这朵罂粟,在她脱胎换骨绽放盛开的之日,才是她惊华盛世之时! 依依写这个简评,是简单的说明,但更多的是希望亲爱的们,能看到依依的用心,跟着依依走完这段不算艰辛的路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公印,刘启胜计谋 章节名:第三十八章:公印,刘启胜计谋 “吵!”冷冽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密室里响起,回音萦绕,让刘雨歆噎了下,她就是神经失常了,也能嗅到这空气中隐若的杀气啊! 本能的远离身旁的寒体,可又觉得气闷,仰着脖子梗道,“你还嫌弃了你,我跟你来那是给你面子我” “傅左将刘雨嫣关进了大牢,没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前去探望!” “咦!”刘雨歆没料到这难开金口的人,居然会一口说一整句话,可他这反射弧会不会太长了点?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跟她的话有半毛钱关系?“什么?” 密道里很黑,根本就看到对方的影子,可刘雨歆却愣是感觉到头顶有道逼人的视线,直视着她! “本王知道你娘,你弟弟受了委屈,你大怒,想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可,现在不是时候!” 等拿到了镇国公的公印,他进宫觐见完父皇之后,她便是想要杀尽这镇国公府中的所有人,他也会助她的。 刘雨歆被他重新拉着,往里走,走了十几步远后,就是走下坡路,有阶梯。 听着这话,当下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炸毛了,“不是时候?你以为你登基为皇,还得选大日子的啊?人家都欺负到我鼻子上了,我还得忍着被他在额头上一戳一戳的,朝他装傻充愣,草,你是圣人,我不是!” 萧锦天扣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甩开,声音冷下两分,“没让你当圣人。” “那你现在拉着我是在干吗?放开,我现在就出去朝那女人肚子上捅几刀” “公印。”下了一层的阶梯,萧锦天推开眼前的石门,腰间扣带的玉石砰砰的发着清脆的响声,里头竟有微弱的光芒,侧头看向只到自己胸膛的脑袋,磁性低沉的声音竟少了份冷冽,“你爷爷在出征前,将镇国公公印放在这密道中,公印在手,你弟弟就是镇国公世子!” 有了这公印,父皇便会下旨让刘雨绍承袭世子之位,之后要处死刘振东,刘振南,都是名正言顺的! 刘雨歆正挥手拍着头上的灰尘,这里也不知多久没人来过了,石门推开,尘土飞扬,呛得她难受。 “镇国公公印?” 叮的一声,脑袋中的某根弦擦亮了,刘振东刚刚好像就提到过这公印? 萧锦天进入密室,刘雨歆捂着嘴跟上,这个密室其实也是个书房,中间有两个书架,四周却是石墙。 “你带我来这,就是为了镇国公印?” 萧锦天径直走到最前方的那堵墙上,蹲下身子,往上数,在第十三格的地方停了下来,掌成拳朝着那石块敲了敲。 “这公印如若落到刘振东手中。”拿出石块,从暗格中拿出个小木箱,萧锦天起身,认真的看着刘雨歆,“你,和你娘将死无葬身之地。” 刘雨歆倒吸一口气,她知道萧锦天没有吓唬她,她这具身子的大伯,三叔,还有老太君那老不死的,是变着法子想要弄死西院中的每个人。 冤枉小邵儿烧了拆房被罚跪,将她这具身子推下冰湖中,而后硬是给她塞了一门婚事 如今,还青天白日的就上西院中,掐死她的婢女,抓了小邵儿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给她示警,萧锦天的话没有夸大其词! 她在傻也知道,若是刘振东拿着这公印,递上折子让皇上封为了世子! 这镇国公府,就是他刘振东的了,届时,他要干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 “有我在,王八蛋刘振东休想得逞!” 萧锦天打开小盒子,将里头的公印拿出来,这公印是用金子做成了,底座为正方锥形,上面匍匐着一头雄狮! 翻底看了看上面‘镇国公印’四个大字,随即将它收入怀中。 “刘振东怎么也想不到,你爷爷会将这镇国公印放在他自己的书房中!” 刘雨歆本想将公印大开眼界的,可萧锦天的意思像是不让她瞧,只能跟在他身后离开,“你什么意思?” 萧锦天顿了下,觉得没有瞒着她的必要,随即接口道,“你爷爷出征前夕,知道若是他和你爹爹有个意外,刘振东定然会生事,没了你爹爹在,你们在这镇国公府也就没了保障;故此,你爹爹将这公印藏在了刘振东书房,你爷爷说,刘振东就算将整个镇国公府掘地三尺,也定然不会想到这公印被他藏在了他书房。没了镇国公印,他便是庶出,在怎么翻天,府中也是你西院说了算!” 刘雨歆心情莫名,若有所思,“按你这么说,我爷爷他是打定主意,知道自己不能从战场上回来了?” 至于,是不想回来?还是不能回来这问题,似乎还有待商议呢 萧锦天没想到她会突然这般问,愣了下,神色当即就冷了下来,率先走出密室。 刘雨歆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拐过阶梯口,这才悻悻的跟上。 “喂,萧锦天,为什么我爷爷会如此肯定,刘振东不会找自己的书房?” 既然刘启胜回不回来的问题不能问,那这问题总可以问了吧! 她还真的好奇,刘振东是什么性情,刘启胜自然最清楚,说他目光短浅,可他确实又有点脑子,又比刘振南能隐忍。 若是他都打算将这镇国公府掘地三尺也要将这公印找出来,那他也不会放过自己的书房才对! “这间书房,刘振东不会踏足!” 刘雨歆还是不能理解,想让萧锦天说明白了,这么不清不楚的,听着都难受! 可萧锦天却带着她走得很快,出来后,便将密道门关上了,墙壁上的画也合了起来,瀑布在山峰间荡气回肠! 她没来得及在看仔细,就觉腰间被一股力道搂着,人跟着腾空而起。 “啊”刘雨歆惊呼出声,双手胡乱的抓过萧锦天的胸襟,仰头看向头顶越来越近的房顶,瞳孔剧缩。 萧锦天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际,“这是出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恩情,谁的心计毒 章节名:第三十九章:恩情,谁的心计毒 彭 两人的身子从房顶穿过,刘雨歆心头狂跳,未免看着被撞得头破血流,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屏住了呼吸! 空中旋转几周稳落到青瓦上,刘雨歆扔死死的搂着怀中人的腰身,深怕自己一个撒手,就会被摔得个屁股开花似的。 萧锦天就如一根长矛般站得笔直,浑重的气息吐在她的头顶,冷冽星荧的眸子闪过一抹淡笑。 “咦?”不疼? 好一会后没感到意料之中的疼痛,刘雨歆打开一只眼,却看到一望无际的房屋屋顶。 呃? 萧锦天说道,“这个书房内室,只进不出。是用来困住敌人设计的,若是不知这出口在房顶,进去之人,便在不可能踏出这书房半步!” 刘振东深知这书房独特之处,自不会轻易就进自己的书房,更何况这书房还是在自己院子,里头没放些珍贵稀罕宝物,他自不会惦记着这书房。 刘雨歆从他怀中起身,盯着脚下的青瓦,他们刚刚就是从这里穿上来的,可如今这地方的青瓦扔完好如初,没有丝毫的破碎!她觉得不可思议,用力的踩了踩,青瓦发出一声破裂的声音,刘雨歆嘴角抽了抽,仰头问道。 “这就是刘振东不会踏足自己书房的原因?” 特么的, 有这么坑爹的吗? 萧锦天不答,搂着她飞身朝另一头奔去。 也就是说她猜对了!刘雨歆咽了口口水,今天要不是这男人,她还真不知道,原来镇国公府单单就是这些房屋死物,就能有这么多的‘学问’在里头! 更何论这镇国公府中的奇葩人事。 回到西院前门,萧锦天借着矮墙,飞身落地,将刘雨歆放在地上,说道,“你若有事,可找傅左和冷右。” 也不待她答应,便提气飞身而去。 “哎,我的公印!”刘雨歆朝前追了两步,仰头看着他消失的那抹藏青色背影,努了努嘴暗自嘀咕,“要不是现在的这具身子才十三岁,不得不找靠山,我才不找上你呢。哼!” 不过,虽然这人冷了些,但,好像也不是不讲人情的人? 就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此刻的她双眼眯起,嘴角上勾。 心情隐悦的转身,往院里走去。 “三小姐,可算找着你了!”前面的丫鬟急冲冲的迎了上来,小辫子一颤颤的,看着似乎挺着急的。 刘雨歆顿住脚步,盯着她蓄着一抹警惕,她,不是大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吗? 怎么上这来了? 葫芦停在刘雨歆身前,紧张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瞧见,这才焦急的说道,“三小姐,奴婢找二夫人好些时间了,可仍是没瞧见二夫人。见着您太好了,您快上后院去,大夫人让黄嬷嬷带着老太君的话,让邵少爷前去后院呢,在耽搁就迟了!” 刘雨歆眨眼,书房里那大夫人说的话她自是知道的,好在小邵儿已经让冷右给带回成王府去了,所以她在听了大夫人的话后,才不慌不忙。 只是 为何,这大夫人的贴身丫鬟会来这么一招? “你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 葫芦点了好几次头,朝她欠了欠身子,“是的,三小姐,奴婢叫葫芦,五年前在东院里当值,伺候大夫人。” 刘雨歆退后半步,斜着眼瞧她,“那你?”还跑来这通风报信?不怕被大夫人那女人给扒皮抽骨? 葫芦急了,她以为三小姐是不相信她的话,自己在大夫人身边做事,黄嬷嬷的手段,她自是比谁都清楚的。 “三小姐,你信奴婢,黄嬷嬷真的会打死邵少爷的,奴婢虽在大夫人身旁做事,但二夫人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不敢忘恩负义!” 刘雨歆看她脸上的急切紧张不是作假,更何况这丫鬟自不可能知道她和萧锦天在书房,听到了大夫人的那些话。 也不在为难她,“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要是大夫人回来,看到你从西院回去,你就危险了!” 葫芦没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该怎么做,怎么说,三小姐才能信她。 “三小姐” “我相信你的话,你回去吧,以后没事还是少来这里,被人看到了,大夫人不会饶你。记着学机灵点,大夫人不是什么好人!” “三小姐”葫芦疑惑的看着三小姐。 刘雨歆也不管她听了这话后,在想什么,绕过她就往里头走去。 现在是黄昏,夜幕就要来临,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但,夜晚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救赎也是作恶,所有肮脏的事情,也是消沉在这黑暗中的。 走到亭湖旁转身时,葫芦快跑的身影已经出了西院大门,消失在暮色中。 “还不错!”比起净梅多了份灵动,可教净竹又少了份天真可爱。 是个机灵能办事的小丫头。 秦嬷嬷远远就瞧着三小姐站在亭湖旁歪着头沉思,心一喜,往她走去,“小姐,您可回来了,夫人都急上眉梢了。” 刘雨歆收回目光,转身朝秦嬷嬷安抚的笑笑,“嬷嬷,我娘呢?” “夫人午下身子受了惊吓,现在里屋躺着呢。”秦嬷嬷说着,又不舍责怪三小姐,只能暗自叹口气,“小姐,快去跟夫人陪个不是,日后莫要在贪玩,失了信吓唬夫人了,夫人身子骨弱,可经不起小姐在折腾!” 刘雨歆乖乖点头,快步的往里屋走,“我知道了,嬷嬷,院里的丫鬟,下人呢?我这回来绕了半圈了,也没看见半个人影?” 秦嬷嬷笑得慈祥,打开里屋的门说道,“夫人说,过两日老爷下葬,较忙,今日左右无事,便让院中的下人们放了半日假,让他们回家探亲去了!” 刘雨歆踏进门的脚步顿了顿,迟疑了下,还是哦了声,进屋去了。 她知道秦嬷嬷没说实话,但,想到这是她娘的主意,那她也就不在过问。 “这样啊,我知道了。对了,我刚刚回来时碰到黄嬷嬷进来,可是有什么事?” 秦嬷嬷老脸骤变,勉强抖着唇回道,“无什么事,小姐安心,夫人将她打发了。” “嗯,以后这些闲杂事你跟我说就好,别去烦我娘,让她耳根清净些,你下去吧!” “是,小姐!”嬷嬷将门关上了,就忙着自己的事去了,刘雨歆走进屏风里头,就看到她娘斜着身子靠在床头,纤细如葱的双手叠着放在薄被上,闭眼假寐。 刘雨歆垂下眼梁,轻声喊了声,“娘!”走到床边,坐下。 二夫人徐徐睁开双眼,疲惫的揉了揉眼角,看到眼前这让人不省心的丫头,一股气就闷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若不是那副将给了她暗示,她这不还得急得上房揭瓦了? “玩野了?知道回来了!” 我一直在想啊想,到底有多少亲爱滴在看文文呢都有谁呢? 谁谁谁呢! 刘雨歆鄙视:“一旁待着,少出来搀和。” 依依委屈,“谁让将你牵扯来溜达了,这收藏评论还是不见涨,你你你还在这晒风凉了” 刘雨歆,“切,我又不是小毛驴,谁让你是将我牵着出来,不是抱着出来的,哼哼,没收藏,没评论,你活该!” 依依咬牙切齿,双手叉腰,“胆子肥了,敢朝你妈瑟了,我我我拉出去接客” 刘雨歆,“” 萧锦天冒着杀气,“来人,将这羞辱王妃的女子,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 刘雨歆奸笑,“不是,该打一百军棍。” 依依捂屁屁,大哭,“呜呜,都是大坏蛋,大坏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下药,二夫人涉险 章节名:第四十章:下药,二夫人涉险 刘雨歆忙凑着往她身前坐近,语气撒娇,“娘,歆儿错了,都是歆儿不好,歆儿贪玩,不该为了一只蠢驴就丢下娘亲偷偷溜了,更不该被那头蠢驴驮着就迷了路娘,你放心,等明日我就让人将那头蠢驴给杀了,炖驴肉,烤驴肉,油炸驴肉,做个满汉驴席,来给娘出气” 二夫人给她气乐了,起身食指往她额头戳了戳,口气软化了两分,“你呀,就不能让娘省省心?” 刘雨歆暗自松了口气,不生气了就好。得寸进尺的掀开被窝,钻了进去,“娘,歆儿错了!” 二夫人揉揉她的青丝,挂起一抹苦笑,“歆儿啊,你也别怪娘对你责骂,如今你爹爹不在了,外头多少豺狼盯着咱娘两,娘没了性命不要紧,可我的邵儿,歆儿得好好活着” 刘雨歆搂着她的腰,蹭了蹭,“不会的,娘,以后歆儿保护娘和弟弟。” 二夫人既失落又欣慰,她的女儿长大了呢,“你有这份心,娘就知足了。只不过,歆儿要听话,不可去惹你大伯,三叔房中的人。他们心如蛇蝎,可是任何事都做得出来的,今日是邵儿,若是你在出意外,你让娘有何颜面去面对你死去的爹爹?” 刘雨歆起身,撅着眉头,深深的看着她娘,“娘,弟弟的事我来处理,娘不必担心。” 二夫人掀开被子,穿鞋起身,声音冷了两分,“娘自然不担心,该担心的人是她大房才对!” 刘雨歆眨眨眼,想着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夫人。”房门被外推开,秦嬷嬷走了进来,脸上止不住的欣喜,本欲言却在看到床上的三小姐时,顿了下,走到二夫人身旁将唇附耳过去,小声的嘀咕,“夫人,事情办好了,老奴已将方大夫给小姐的药引” 刘雨歆靠在床头盯着秦嬷嬷那越说越激动的脸,声音越来越小声,蹙起眉头。 二夫人冷笑一声,朝秦嬷嬷挥手,“做的好,下去吧!” “哎。”秦嬷嬷朝三小姐欠了欠身,转身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去,二夫人坐到铜镜前,拿着木梳梳发髻,从铜镜里看着床上的小人儿,嫣然一笑。 “歆儿,待会娘有些事,就不陪你吃晚膳了,你要乖乖的待在西院知道吗?” 刘雨歆从床上下来,“知道了,娘,那我去找嬷嬷做吃的。” “嗯,去吧!” 刘雨歆出了房间,追着秦嬷嬷跑,在走廊尽头总算是追上了,“秦嬷嬷。” 秦嬷嬷转身,诧异的看着追上来的小姐,“小姐,您唤老奴可有何事?” 刘雨歆的身高只到秦嬷嬷下巴处,得仰头才能和她对视,“你刚刚跟我娘说什么?方大夫是谁?” 秦嬷嬷僵了下,没想自己说得极小声了,还是让小姐听着了,瞧着小姐的脸色,看来是不知情,便小心的措词道,“小姐,方才老奴按着夫人的意思,去方大夫那要了些补身子的药材,煎了好给夫人调理身子!” “不对。”刘雨歆脸色冷了下来,“你快说,我娘让你将方大夫给我的那药引,你给谁了?” 秦嬷嬷温和的说道,“小姐,定是你给听差了,老奴怎敢将小姐的药引给旁人?” 刘雨歆不耐,盯着秦嬷嬷就有发怒的前兆,“秦嬷嬷,你最好快说实话,我没多大耐性!” “小姐,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吗,老奴真不曾做过!” 刘雨歆冷哼,“秦嬷嬷,我敬你是我娘身边的人,且忠心耿耿,是为我娘办事,也不好为难你。但,这事事关重大,你快说,要是出事了,你会害死西院所有人的。” 秦嬷嬷咯噔一声,她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小姐嘴巴不饶人,但心地是善的,也从未为难过下人和丫鬟们,对她这个嬷嬷更是从不曾说过一句重话,只今日 秦嬷嬷在二夫人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眼力还是有的,也瞧出了不对劲,“这,小姐,您还记得前些日子小姐被推下亭湖中,冷冻了身子,府中的方大夫便给小姐开了驱寒的三寒药引,夫人让净梅收着。今日少爷出了意外,定是大房中人所为,夫人便让老奴将这药引加到了刘雨真那兔崽子的汤水里,回敬大房!夫人吩咐过,此事不得让您知晓,小姐,您还是不要搀和的好” 刘雨歆脸色骤变,“什么时候送去的?” 秦嬷嬷低头道,“只一刻钟的时间,在大厨里头下的。” “混蛋,那刘雨真要是真死了,这笔账还不是算在我们头上,刘振东现在焦头烂额,他巴不得我们将手伸到他东院头上,好光明正大的除掉我们。” 刘雨歆急匆匆的往外跑,她总算知道萧锦天拦着她的用心,顿时一股寒意直窜脑门,流遍全身,就如被扔到冰潭中一样,浑身打了个激灵冒着寒意。 秦嬷嬷经她这么一说,也急了,老脸一抽抽的,沉得可怕,追在小姐身后跑,“小姐,那,那该如何是好?老奴,老奴已然将药引放下去了,这,这” 刘雨歆飞跑如旋风,“回去拦着我娘,别让她去东院,快!” 秦嬷嬷哎了声,急忙转身往回跑,她这下只万分庆幸自己刚刚把话告诉小姐了,若是夫人真去了东院,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寻死去吗? 秦嬷嬷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夫人,出事了!” 二夫人正着装,穿着水蓝色宽边小袄出来,脸上隐隐有些快意,“出事了?” 秦嬷嬷急道,“老奴将事情给败露了,小姐急匆匆的去了东院,看样子是要拦下五少爷喝下那穿肠药,让老奴拦着夫人别去东院呐。” 二夫人惊得提高嗓音,脸色发白,“歆儿?” “是啊,夫人,这可怎么办?小姐说这时候动了五少爷,不管是不是我们做的,大老爷皆会将这账算在我们头上,小姐” “你怎么也不拦着她,她还是个孩子,你告诉她这些干什么?啊?他刘振东敢动到我头上,我冷柔心就怕了他不曾?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二夫人气得瞪了嬷嬷一眼,转身就朝东院走去,只恨不得脚下生了风火轮才好,大房甄氏可是个手段毒辣的女人,心中不由祈祷,只愿歆儿能平安无事 “夫人”秦嬷嬷忙跟上,可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劝说,才能让夫人留下,不能在这时候去涉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奏折,分头行动 章节名:第四十一章:奏折,分头行动 此时,成王王府大门,石狮被搬进府中,大门干净简陋,却不失大雅霸气。 张远拉着一批黑色骏马马缰,一手拿着个黄橙色的折子,静静的候在石阶旁。 一阵凌厉的寒风从耳际刮过,手中黑马四蹄动了动,仰头长长嘶叫一声,欢快的从鼻孔里喷出一股股的热气,脑袋往马背上拱了拱。 在抬头时,马背上豁然正坐着个高大冷傲的人影。 张远恭敬温和道,“王爷,这是准备好的奏折,请王爷过目。” 萧锦天双脚夹马腹,左手拉过缰绳,右手接过张远递上来的折子,“不用,你办事,本王放心!” 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双腿往马腹上一夹,骏马如飞驰般朝前狂奔而去。 张远眨了眨狭长的眸子,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直到骏马和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摇着头轻笑的转身进了王府。 到了宫门口,宫门已经关上了,萧锦天皱了下眉,骑着黑马在原地转了两圈,直到第三圈时,城楼上才出现个兵官,探出身子,瞧着下头的身影,惊了下。 这可是成王啊,如今皇上正得宠的主子,自己小小一军官,怎敢怠慢。 扯开嗓子战战兢兢的喊了声,“楼下可是成王?” 萧锦天拉着马缰,微仰头,霸气侧漏,即便是仰视,高贵冷傲的气场也不露自威。 “开城门。” 军官有些犹疑,这时辰没有腰牌是不能随意进出皇宫的,可眼下这人是成王,他又不能开罪,迟疑了下,还是小心道。 “敢问成王,可有进宫腰牌或是皇上口谕?” 萧锦天冷下脸,“大胆,本王进宫尔等一小小军官,也敢拦足?” 那兵哥一个脚软,撑着城隍才不至于跌坐到地,失了脸面,“这,这,回,回王爷,就是给卑职十个胆子,卑职也不敢拦王爷的足,卑职这就给王爷开城门,王爷,王爷稍等片刻。” 这时辰进宫,定然是有急事,主子们办事,又岂是他们这小小的兵官能过问的? 这不是让自己死得更快吗! 萧锦天策马从宫门细缝里狂窜了进去,留下一股马屁尘灰,开城门兵官脸色灰白,面如中风。 懿宁宫,翠绿萃着小脚步,让安公公打开房门,“娘娘,成王来了。” 安公公朝跟在身后威风凛凛的人起安,头垂得到膝盖位了。 皇后正一人坐在棋盘前对弈,听闻手一抖,黑子落下,直接被白子杀了个片甲不留。 顿时气恼,你说,下哪不好,偏偏得走这步死棋。皇后脸都绿了,气闷的起身,凤眸瞪向跟在翠绿身后进来的人。 “胡闹,你现在这时辰进宫,若是有心人到你父皇那掺你一本,够你喝一茶壶了。” 翠绿忙上前伺候,让皇后顺顺气。 萧锦天面色发冷,口气冷硬,眉宇间的尊敬却一点也没遮掩,沉声只道自己的来意,“母后,儿臣有要事见父皇。” 这个时辰,如若不是父皇召见,他轻易见不着父皇。 皇后是什么人,镇得住后宫,压得住万贵妃,那是成了精的狐狸,眼前这人又是打从她肚皮里出来的,他心里那点事,能瞒得过她?为了一个镇国公府,你还没完没了了! 不由上前瞪着他,话却是对着身边的翠绿冷声说道,“翠绿,吩咐下去,成王进宫是本宫受的懿旨。若是有人胆敢嚼舌根,便拉出去杖毙。” “是,娘娘。”翠绿领命出去了,顺带带走了门口候着的安公公。 皇后转身朝炕头走去,凤袍中栩栩如生的凤凰展翅飞翔,国韵天成,头顶的朱钗晃动,发出叮咚脆响。 萧锦天跟着上前,“母后,儿臣” 皇后打断他的话,淡淡道,“皇儿,你回宫几日,可有去给你皇兄问安?”深深的看着自己这儿子,“你皇兄每日来给母后请安,却时刻惦记着你这皇弟。” 萧锦天将手中的折子递到皇后的面前,“母后,儿臣不日便去给皇兄起安,皇兄自不会怪罪于臣弟。儿臣恳请母后让儿臣见父皇。” “不行,母后”话没说完,骤然嘘声。 萧锦天从怀中掏出镇国公印,就当着皇后的面,打开折子,在上面盖了个章。 也没理会母后徒然沉重的呼吸,将镇国公印放在了母后的面前,“母后,这折子是镇国公让儿臣呈交给父皇,只保刘振西一家能平安万世。” 皇后皱紧眉头,认真的看着成王,纤细如葱的玉手将桌上的折子拿起来,快速的浏览一遍。 折子的意思很简单,臣刘启胜,嫡子刘振西战死沙场,便将世子之位传于嫡孙刘雨绍。若是庶子妄图作乱,恳请皇上将不孝子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在踏入镇国公府半步! 皇后拿着手中的折子,沉默良久! 镇国公府 刘雨歆避开东院里的下人和丫鬟,小小身子藏着盆栽旁,刚要出去,身后就传来黄嬷嬷那老不死的声音。 “这是夫人特意吩咐厨子做的,给五少爷补身子用的,你且小心捧着,若是洒了丁点,夫人能饶了你,老婆子我也将你的皮给扯下。” 那丫头顶多只有十三四岁,手中端着个汤盅,黄嬷嬷狰狞着脸,老手揪着她的耳朵,恶狠狠的警告着。 小丫头只能忍受着,黄嬷嬷是她们开罪不起的,今日也不知道是谁惹上了黄嬷嬷,对院中的下人和丫鬟,打骂得更是变本加厉了。 双手莫名的颤抖着,就怕手中的汤药会一个不慎溅出来。惹得自己受苦。 刘雨歆厌恶的瞪着黄嬷嬷,赤牙咧嘴,那尖细如鸭叫的声音,听着就如被人强硬的塞了一嘴的死苍蝇,恶心得要命。 很是同情她手中那个小丫头。 但,更加火辣辣的看着她手中的那汤药。 两人从自己面前的盆栽走过,黄嬷嬷骂骂跌跌的,朝地上啐了好几口痰水。 拐了个小弯,左边正好对着刘雨歆所在的位置,刘雨歆惊了下,忙绕过盆栽,往另一头躲去。 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远,刘雨歆抓头,这可怎么办?要她偷东西,开锁,玩高科技的东西,她二话不说,直接上。都是小儿科。 可要她将那盅汤药给换了,尼玛,赤手空拳的,她又没有萧锦天那变态的古武。 “三小姐?” 一声迟疑如黄莺啼声般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刘雨歆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 双眼猛地一亮,转身笑眯眯的看着来人,就如看到肥鸡在眼前的狐狸,眼里冒着绿油油的光芒,“葫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骄纵,其母必有子 章节名:第四十二章:骄纵,其母必有子 大夫人甄氏倚在炕头,右手成虚拳抵在头额,脸色铁青。 刘雨真穿着华丽的袄衣,精致的小脸染上两分红晕,撅着小嘴,和大夫人生气。 他本就在大夫人的溺爱中长大,模子又生得极好,只是明明是个八岁大的孩子,目光却不是纯真如水般清澈,骄纵霸道中混着抹浑浊。 迷失了他的本心。 “娘,为何我不能找那贱种给我当马骑?你不让我去,我就要去,屋里头的丫鬟没有那贱种骑起来好玩嘛!” 大夫人整张脸都是扭曲的,冷柔心那贱人居然打发了黄嬷嬷,有老太君打掩护,也没能将刘雨绍那贱骨头给骗去后院。 还将黄嬷嬷给轰出了西院,无论如何,她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真儿,忍着两日,娘便将刘雨绍那贱骨头给你弄来当马骑,你且看着,欺负了我的嫣儿,她冷柔心的一双儿女也别想好过。哼!” 刘雨真嘟嘴不满,上前拉扯着大夫人的衣角,小小年纪,口气中却缠着抹讽刺,骄纵和得意,“娘,我现在就想要他当胯下马,我要骑着他到外头去,街上有好多好玩的,让他驮着我去玩,娘,你让我去,我现在就要去找刘雨绍那贱骨头。” 刘雨绍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微张着小嘴,双眼迸发出兴奋的亮光。 大夫人脸上被刘振东打的青色还未消散,衬着嘴角的狠戾,分外狰狞。 握住刘雨真的小手,轻轻安抚的拍打着他的手背,“真儿,听话,娘没去找这贱骨头,你要乖乖待在院中,不能随意去西院,去找那贱种知道吗?若是惹急了你爹爹,娘也护不住你!” 刘雨真皱着小脸,眉宇间的不爽和疑惑让他口气很冲,“爹为何不让我去找他来?之前爹也看到我让他趴在地上,给我当小马骑了,爹都没说话,还朝我笑呢,他凭什么不让我去西院?我就要去。” 说着就转身想忘外跑,大夫人即使拉住他,揉着他的头慈爱的笑笑,可那笑意却让人看得脊背生寒,语气温柔道,“真儿听爹爹的话就对了,等以后,娘就让那贱骨头天天跪在你房中,给你当马骑任你打骂。真儿暂时忍耐两日,好不好?” 刘雨真又开始闹,他不好,院里的下人他不爱玩,也玩腻了,只知道朝他笑,哪有刘雨邵那贱种骑起来时,是哭着鼻子大叫的,小脸红彤彤的驮着他在地上慢慢爬,好玩极了。 大夫人看他闹着又心疼,只能抱在怀中细细的哄着。 “夫人。”黄嬷嬷和一个小丫头恭维的笑着走了进来,小丫头将手中那盅汤药放在了房间中央的小桌上,黄嬷嬷凑到大夫人身前,老脸笑得如紧缩的菊花,脸上的肉颤了颤,“夫人,少爷的汤药熬好了,用细火足足炖了十二个时辰,此时喝药效最佳。” 刘雨真本在大夫人怀中大闹着,瞧着黄嬷嬷进来说了这么一通话,小脸刷的沉了下来,侧头瞪着黄嬷嬷,“我不喝,你个黄脸老太婆,滚出去,快点滚出去!” 黄嬷嬷脸色一僵,笑呵呵的朝刘雨真道,“少爷别怒,都是嬷嬷不好,惹了少爷不开心,少爷趁热将汤药喝了,嬷嬷这就滚出去,不碍着少爷的眼。” 将盅放在桌上候在一旁的小丫头,垂着头,眼中闪过鄙视和痛恨。 刘雨真直接抬起小腿就朝黄嬷嬷开踹,粉红的小嘴往外冒着气愤的话,“死老太婆,你讨厌,我不想见到你,滚出去,我不要喝这鬼东西,我踢死你个死老太婆,就是你不好,只知道让我喝这些毒药我踢死你个死老太婆。” 别看小少爷是个小孩童,他脚下的力道却不小,又是没轻没重的,踢得黄嬷嬷脸色骤变,嘴角哆嗦。 “够了。”大夫人拉着发脾气的儿子,往小桌走去,“黄嬷嬷是看着你长大的嬷嬷,以后,不许再如此胡闹。” 黄嬷嬷赤着牙,狗腿的上前,“夫人,少爷踢奴婢,那是奴婢的福气,夫人莫要责骂少爷,他还小呢,经不住夫人惊吓的。” 刘雨真趾高气扬的哼了声,仰头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看吧,他打了也没事,这些奴才下人,就是用来打骂的。 大夫人宠溺的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有你姐姐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 刘雨真双眼一亮,看大夫人坐到了凳子上,忙爬到她的腿上,大声的反驳,“姐姐说过我比她懂事的,她说他都不敢让刘雨绍那贱骨头当马骑,我却能,姐姐很羡慕呢,咯咯!” 身后的黄嬷嬷会心一笑,笑得一旁候着的丫鬟只觉胃里翻腾,几欲呕吐。 大夫人将盅盖掀开,顿时一阵清香味道随着徐徐淡雾传来,深吸一口气,满室的莲香骨味。 大夫人接过黄嬷嬷递来的小汤勺,轻轻的将汤药搅拌几下,轻笑道,“好好好,娘的真儿最懂事了,比哥哥姐姐都懂事。来,这可是娘好不容易从外头得来的雪莲,和雪鹿的大骨头熬制而成的补身汤药,你乖乖的喝完,莫要惹娘不高兴了。” 刘雨真将头埋在大夫人的怀中,虽然抵挡不住这汤药的香味,垂涎欲滴,可想到自己吃了这些补身汤药后,不是上吐就是下泄,一个时辰要往如厕跑得脚软,他就焉焉的,在提不起兴致来。 抬头五官都给揪在了一起,“娘,我不喝!” “真儿听话,这个可是旁人想喝都喝不着的,你不是想让刘雨绍那贱骨头给你当马骑吗?长健壮了,真儿好一辈子都压得他翻不了身。” 刘雨真瞳孔瞪大,“真的可以吗?娘?” “自然!等你爹爹让皇上封为世子后,你的身份便是一辈子都要压着他的。”舀着一小汤匙,轻笑着送到真儿的唇边。“真儿也想高人一等,让刘雨绍永世不得翻身的” “夫人,夫人,救命啊,啊啊啊”门口一阵惊惧恐慌的尖叫声,葫芦挥舞着手中的帕子,在头顶胡乱的啪打着什么,跟身后有厉鬼追似的,就往屋里横冲直撞的跑去。 “啊啊啊,走开,走开,别追着我啊,啊救命啊夫人救命啊” 嗡嗡嗡的黄蜂嘶叫声,盘旋声,如战场擂鼓,轰天乍响,一波波的追着葫芦飞了进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黄蜂,怒惩渣男女 章节名:第四十三章:黄蜂,怒惩渣男女 大夫人,黄嬷嬷等还未来得及反应,葫芦眼角扫到大夫人手中的汤匙已经抵在了刘雨真的唇边,脸色一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纵身就朝大夫人扑去,手特意往桌上的盅撞去 “夫夫人救救奴婢啊” “啊” 砰砰砰 哐当 “黄蜂,这是哪来的该死的黄蜂哎呦” 发生变故真正是一瞬间的功夫,整个房间里乱成了一团,大夫人抱着刘雨真被葫芦扑倒在地,三人成叠罗汉形,大夫人被两人压在翻倒的凳子旁,整张脸扭曲至极。 可还未等自己怒声,头顶就传来嗡嗡嗡让人毛孔悚然的叫声,紧接着,头皮一麻。 额头,眼梁,鼻子,脸颊 阵阵刺痛传来。 “啊” “走开,走开,这是什么东西啊痛” “娘,哇哇哇,好痛,好痛走开,娘呼哈” “夫人!你这该死作践胚子,还不快起来哎呦哎呦痛死奴婢了夫人哎呦快去扶着夫人起来” 屋子里大夫人,黄嬷嬷,刘雨真,丫鬟的尖叫声不同层次的响起,谍声惊叫,分不清是谁的,可每个人皆是痛苦嘶叫。 简直歇斯底里也不为过。 葫芦余光撇到旁边破碎了一地的盅碎片,和汤渣,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弯起嘴角,感觉手背被用力抓了下,剧痛让她回过神来,恨恨的瞪了眼疯狂尖叫中的刘雨真,和将她手背抓出血痕的小手长细的指尖。 眨眼换上慌乱痛苦的神色,口里哀痛着连连道歉,惊慌失措的想从两人身上爬起来,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再度朝两人狠狠的撞去。 直撞得大夫人后脑勺重重的撞在地板上,发出碰的响声,已经肿起的脸瞬间如乌鸦般黑。 “夫夫人,少爷,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该死,奴婢这就爬起来啊黄蜂,黄蜂,走开” 手上又被黄蜂哲了下,葫芦惊叫着跳起来,用力的抓了抓自己刚被咬的伤口,头顶上嗡嗡嗡的黄蜂就是致命的威胁。 根本不顾地上滚来滚去胡乱挥打着黄蜂的大夫人和早哭成泪人被哲疼的刘雨真,惊跳的往正被哲成了一大头包,正努力挥敢着黄蜂的黄嬷嬷身旁。 黄蜂一下往黄嬷嬷涌去,声音听着叫人心寒。 最早和黄嬷嬷一同进来的小丫头见势头不对,早不知溜到什么地方去了,葫芦忍住笑意,从袖子里滴出两滴的蜂蜜,那些黄蜂更是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的往黄嬷嬷身上折腾。 黄嬷嬷嘶叫声痛苦难当,也没觉察自己周身越来越多的黄蜂涌来,瞧着大夫人和少爷倒在地上尖叫着打滚,焦急的跑了上去,想要将大夫人和少爷从地上扶起来。 却不想,她这么一走近,那黄蜂几乎都集聚在三人周围,朝着三人见缝插针的咬去,尖叫痛苦的声音,顿成一团。 葫芦冷笑的看着三人被黄蜂嗡嗡嗡的围成了半个圈,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巢一般,偶尔还夹杂着几句怒骂声。 眼看着差不多了,葫芦这才跌跌撞撞的惊慌的跑到房门口,一手扶着门框,虚弱的朝外大叫。 “来人,快来人呐拿火把来,快,快拿火把来。”反身,粉嫩小巧的唇形微微一动,朝着那群黄蜂吹了几声清脆的口音,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 等众下人手中举着火把出现在大夫人的房里时,屋里只留下为数不多的黄蜂在围着大夫人,黄嬷嬷,叫嚣。 “夫人?少爷”众下人心口狂跳,惶恐的看着倒在地上,被哲疼晕死过去的大夫人和少爷。“快,快,快” 抖着手脚将两人抱上床,让奄奄一息的黄嬷嬷扶座在一旁的凳子上,几个下人迅速的用火把将黄蜂驱赶干净了。 葫芦叫到,“还不快去请方大夫。” 一个下人丢了火把就急匆匆的往外跑,这时候根本就没人会想起要问这黄蜂是从哪里来的,大夫人,真少爷出了此等意外,他们罪责难逃。 只希望能快些请方大夫来,让夫人和少爷平安无事。 葫芦脸上也是被黄蜂折腾了好几个大包,脸肿得厉害,唇角发白,站起来走两步眼前都是虚幻的,眼看就要倒到一旁,身旁的丫鬟手快的扶住她的身子。 “葫芦姐姐,你也伤着了,快些坐下来歇息片刻,等方大夫来了瞧瞧。” 葫芦抓着那丫鬟的手臂,咬着牙起身,撑着她往大夫人的床头走去,焦急的摇头,“夫人被黄蜂哲伤晕死过去,你让我如何还顾得上自己,夫人,少爷可万万不能有事啊!” 一句话,说得屋里人都红了眼眶,同时也沉默了下来。 方大夫是被两个下人擒着跑来的,走得太急,老脸红彤彤的,气息不顺。 但知道是大夫人出事了,也不敢怠慢。 忙上前瞧看大夫人,小少爷的伤势,两人都被黄蜂给哲得面目全非,脸上的包一个个肿得老大,哪在还看得清原来的面貌。 当下让跟着急匆匆跑来的小药童拿出黄蜂的解药,让一旁的下人将这解药兑换了三碗清水,上来。 “速速去办。” 那下人嗖的一声,跑得比兔子还快。 方大夫沉着老脸,坐下给大夫人,小少爷一一号脉,若是伤了身子的根本,那就坏事了。 葫芦趁着方大夫上前把脉的功夫,偷偷瞧身旁的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平日里跟葫芦玩得要好,趁着众人不备,没注意这头,忙跑到一旁蹲下身子偷偷的将破碎的盅给收拾干净 其他人只待屏住了呼吸,惶恐不安的等待着。 刘雨歆爬在东院角落的一个大树上,正好正对着大夫人的屋子。此时,正将那屋子里发生的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大夫人,刘雨真在地上滚得跟热油煎鱼似的,这么精彩的一幕情景,让她抱着树干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还真没想到,这葫芦小丫头不仅有一手操控黄蜂的本领,还是个十佳演员啊。 顿时对她刮目相看,点头十二分满意了,且对她今后的前景那是非常的看好的。 正想着等改天是不是将她给拉倒自己手中做事,低头就看到她娘领着秦嬷嬷,火急火燎的往这头小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怒火升级 章节名:第四十四章:怒火升级 单脚勾住树干,翻身而下,往前窜了几步,不顾二夫人脸上的吃惊,抓了她的手腕,就往回跑。 “娘,快走。” 二夫人,秦嬷嬷自然听到了屋里头杂乱的声音,本以为是歆儿出事了,一颗心仿佛就被人给攥紧了,只觉窒息。不想歆儿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二话不说拉着她翻身就跑。 “歆儿?” “嘘,娘,回去再说!” 秦嬷嬷踮起脚尖,往里屋瞅了瞅,没瞅出啥来,但听着里头那惊慌的怒吼声,也猜到了个大概,顿时喜上眉梢。 转身屁颠屁颠的跟着二夫人回去了。 东院到底闹成如何,刘雨歆是第二天正午才听说的,昨天在拉着她娘回西院后,她娘将她给狠狠的数落了一顿,于是乎她只能苦中作乐的使了浑身解数安慰她娘,直到她睡下了,才算松了口气。 而现在听着葫芦绘声绘色的说着昨晚上东院的热闹,笑眯眯的如沐春风,只觉浑身的筋骨都舒爽了。 “三小姐,您可不知道,方大夫将大夫人和真少爷救醒后,真少爷一直闹腾,头上,脸上,身上的毒包折腾得他不得安生;大夫人更是知道自己被黄蜂叮成了肉包,直接没脸见人了,将一屋子所有的丫鬟,下人甚至黄嬷嬷都给轰了出去,怒得将屋子里的桌子皆给掀翻了。直到大老爷回来,大夫人也扔没从屋里出来,将大老爷给轰到了别的妾氏屋子里去了” 头顶艳阳高照,偶尔微风拂过,吹得人身心舒畅,倍感精神。坐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大树底下,刘雨歆伸了伸懒腰,瞧着西院中昨日无故消失,今早又突然回来正在忙绿中的下人和丫鬟,仰头眯着双眼,从树叶里看向天空中绚丽七彩的光圈,深吸一口气。 干净清爽的气息,沁人心扉,“果然是个好天气啊!” 葫芦也笑了,虽然脸上的毒包还没消下去,但早已抹过了止痛药,且也吃了黄蜂蜜,自然早已无大碍,只是脸上的毒包还留着无非是做做戏罢了。 刘雨歆回头朝葫芦眨眨眼,“刘振东现在为了刘雨嫣的事,估计还得头疼上一两天,没顾得上大夫人这里。那女人现在只是不能出来见人,等她脸上的毒包消了,自然会让人彻查此事,这两天你小心点,别露出马脚了。毕竟,这时节,黄蜂本就不多见,更何况会无故的出现在东院。大夫人一向狠毒,若是被她查出来背后搞鬼的人,定然不会轻易的绕过你。” 葫芦自然懂三小姐所顾虑,想了想还是道,“三小姐放心,奴婢会控蜂是祖传手艺,外人是断然查不出来的;大夫人就算要彻查此事,最后也查不到奴婢的头上。” 刘雨歆深深的看着穿着一身粉色短卦,只简单的梳了个发饰,用着两根红线将头发固定在右颈窝处的葫芦。 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装扮,却让这小丫头看起来更为精练,明眸如莹,隐隐藏着股坚韧。 “你也别大意,那群黄蜂怎么说也是跟着你进去屋里的,就算大夫人查不出你能控蜂,但也跟你脱不了关系!” 葫芦浅浅的笑了,左脸颊隐隐还有个小小的梨涡,看着更为动人,“三小姐有所不知,大夫人一向都有食花粉和涂抹蜂蜜的惯例,黄蜂对花粉和蜂蜜又是最为敏感,奴婢自然会好好的利用这点,就算大夫人气愤,也只能对奴婢小惩大诫,奴婢皮糙肉厚,还是能经得住的。” 对她的话,刘雨歆不置可否,虽然知道这事葫芦定然会受牵连,但听着她这么平静的说出自己接受大夫人那女人的惩罚,心尖划过一道不清不明的感觉。 很尖锐,瞳孔微缩! 但最主要的还是她的前半段,让她吃惊不小,“吃花粉?涂蜂蜜?不是吧?”这是什么变态嗜好? 葫芦轻笑,上前扶过三小姐靠到树干上,“三小姐不必惊讶,这富商权贵高门中,哪个没有个特殊的嗜好?大夫人这还是算是正常些了,那真少爷,更为惊人,小小年纪,就总抓着他屋子里的下人和丫鬟,给他跪下来当马骑,小手揪着对方的长发,一手挥着长粗的鞭子,挥打在下人们的腰上,还大放厥词,或是辱骂” 刘雨歆皱起眉头,她没正式见过刘雨真这人,只是昨日黄蜂闹的时候,她抱着树干远远的瞧过那身形。 不是个小破孩吗? 葫芦一点没犹疑,语气中颇有股咬牙的味道,“奴婢见着好几次了,那真少爷让人抓着邵少爷,在他那屋子里的小院子中,让邵少爷趴在他的胯下,给他当马骑。大夫人,大老爷见着了也只是笑笑,却没阻止,还让下人们闭上嘴巴,谁敢多嚼舌根,便将他们的舌头全给割下来;那大小姐更是可恶,还不忘朝哭得可怜的绍少爷喷口水,真正是气死人了,只怪奴婢不能上前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邵少爷受苦” 咔嚓。 刘雨歆猛地抬头犀利如寒刀的眸光落到葫芦身上,徒然攥紧拳头,周身的空气瞬间降到零下一度,寒着脸,“什么时候的事?” 葫芦整了脸色,“有两三个年头了,至现在,邵少爷见着东院中的几位主子,即使隔着大老远,他也是颤抖着身子,怯露和害怕的” 两三年,现在小邵儿才五岁啊 刘雨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丫现在特么的后悔,她昨天就不该让葫芦去阻止刘雨真这王八羔子喝了那碗毒药。 妈的,让他仅仅被黄蜂哲几下,真是太便宜他了。 “葫芦,被黄蜂哲了,要怎样才能痊愈?” 葫芦瞅着三小姐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有数,“回三小姐的话,这黄蜂针毒本便是剧毒,若是平常的治疗,用着蜂蜜涂抹伤口,少说也得七八天才有起色。但若是用黄蜂的蜂针来治疗,只需一日便可痊愈!” 刘雨歆咯咯的磨着牙,冷笑,“既如此,就让那王八羔子躺上个三四十天,没我的话,谁敢让他从床上起来,我便撕了谁。” 竟敢让小邵儿给他当马骑,特么的,不识死活。 葫芦转眼就明白三小姐这话的意思,微微顿了下后,迟疑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小姐,方大夫那只怕瞒不住!” “尽管做你该做的,那老头,我自会摆平!”刘雨歆满眼阴鹜,她是真的起了杀念。 都当她西院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本想在萧锦天那头没办妥前,尽量别将事情给闹大,可,既然有人不想过舒心日子,那就别怪她无情! 葫芦小心的躲过西院下人,退下了。 刘雨歆反身就往二夫人房中走去,刚要敲门,就听到里头传来两声细细柔柔的声音。 “邵儿还没消息?” “还没有,夫人,您说那副将是何意思?只让夫人别担心少爷,另一头却让夫人想法子动到东院去,若不是小姐说这时候不能动东院,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那夫人岂不是自掘坟墓?” 灰尘感谢:我只不在乎你送滴30朵花花,4颗钻石!谢谢亲爱滴,依依么么哒! 依依唠叨篇:这是俺家好基友的文文。 重生之腹黑嫡女沫迷糊 简介:前世,她受之蒙蔽,错信了辣手无情的丈夫与白莲花妹妹,不曾想却被二人陷害致死。 再次醒来,重生回到七年前,十四岁的她,正值豆蔻年华。 命运的轨迹,让那些人与她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她发誓,这一世,不信情爱,只信自己,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要一一的讨回来。 地狱冤魂恶女重生,看她如何去改变命运的轨迹,如何让原本黯淡无光的她变的光华万丈。 对伪善的庶母;对抢她夫君,害她性命,口蜜腹剑的白莲花庶妹;对辣手无情的未婚夫;誓死必诛,不死不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帮手,意外收获 章节名:第四十五章:帮手,意外收获 刘雨歆蹙起眉头,秦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没等她听明白,里头便将话题给引到如今还未醒来的净竹身上去了。 刘雨歆想了想,转身朝外走去。 迎面招来个下人,“待会夫人若是问我去哪了,你便说我只是出去外头走走,晚间定会回来。” “是,小姐!” 刘雨歆直奔成王府,门口站着两个侍卫,看到刘雨歆来了,也没出声拦下。 刘雨歆也没觉得奇怪,进府院中远远的就看到张远那双狐狸眼和那头小毛驴大眼瞪小眼。 “嘿,你在玩弄驴?” 张远被她给吓了一跳,直起身就看到未来王妃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庞,眼神闪了闪。 被看到这样居然脸不红心不跳,扔不慌不忙退后半步恭敬温和道,“回王妃,是这驴在玩弄在下!” 他说得淡定,刘雨歆却猛抽嘴角。 但也没在跟他纠结这无聊的话题,揪了揪小毛驴的耳朵忙说正事,“我来找傅左,冷右?不管了,随便一个。” 张远略弯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睨着,和那张书生般略阴柔却是温和严谨的脸又异样的协调。 “回王妃” “得,你别乱喊,我不是你王妃,你就告诉我,这两人有一个在吗?” 张远是个迂腐的人吗?自然不是。 轻声中,语气愉悦,“傅左将今早去了军营,奉王爷之命,安顿刘家军和皇军;冷右将自昨日出门后,便不曾回王府!” 刘雨歆不说话了,都不在啊! 很干脆的想要走人,小毛驴却从鼻孔里喷出热气,往刘雨歆身前拱了拱,模样及其讨好。 那驴叫声,如在xxoo大战中的销魂叫声,听得她恶寒,不由挑起眉梢。 “你还敢朝我身上凑了你,没将你剁了做成满汉驴席,是你造化!” 冷右从外进来,脸色发冷,眼眶青了一圈,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面露几分憔悴,活像几天几夜没睡过觉的人。 “王妃,此驴剁不得!” 张远狭长的眸子闪过笑意,笑眯眯的招呼候在不远处的丫鬟,去备上热茶上来,自然的走到冷右身旁,让他坐到藤椅上,双手在他脑门处按捏着。 冷右闭上疲惫的双眼,舒服的哼了哼。 刘雨歆眨眨眼,虽然很好奇这张远怎么会有一手的按摩手艺,但,更让她惊讶的是,纤细的手指一弯,指着身侧这头小毛驴,“剁不得?” 冷右估计是真累了,只闭眼一秒钟,鼻孔里就传来轻声有规律的呼噜声。张远按着他的头部,动作轻柔了些,笑眯眯的回道,“王妃有所不知,此驴曾是王爷亲手接生的,对王爷来说,意义自不同。” 刘雨歆错愕的瞪大双眼,瞅了瞅这头黑白毛相间的小毛驴,莫名悸动。又揪揪张远,“萧锦天接生的?” 张远轻笑着点头,像是在回忆着远久的故事,“王爷十三岁便同镇国公上战场,还是初出茅庐的小犊牛,自然争强好胜,又是皇子,心高气傲,战场上难免有疏忽。在下记得,那是睿昌十四年冬,王爷轻敌中了敌方的计谋,被困在了山坳中。当时,镇国公和刘振西大将军领着刘家军誓死杀了进去,却只看到王爷掉下山崖的身影” 刘雨歆心里有股不舒服,想到萧锦天被人围攻在山坳,冲上山顶,本想是条生路却没想到身后是悬崖时的绝望情景,心中微疼。却没打断他的话,认真的听着。 “王爷是自己从山崖上跳下去的,王爷曾说,他不会死,即便悬崖山下是万丈碎石,他萧锦天也不会葬身此处。这里,埋葬不下他的身躯,老天亦不敢收了他的命。” 很霸气,却也狂妄! 刘雨歆暗道,阎王要你三更死,岂会留你到五更?你萧锦天从山崖上跳下去没死,那是你命不该绝! 如她,换了个时空,换了个身份。不是她命好,是她命不该绝! “王妃可觉得王爷是狂妄,霸戾?”张远眯起狐狸眼,万分赞同的点头,“的确,在下亦有所同感。但,王爷就是有狂的本事,那万丈深渊里确是碎石地,只有一条很小的山路,王爷掉下去时虽卸了一半的冲击力,但若真要这么砸下去,便是不死,也会缺胳膊断腿。” 就是,没缺胳膊断腿,是他运气好? “不,不仅仅是运气,只因救他的是一头母驴。即将生产的母驴!” 刘雨歆惊愕,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这头小毛驴,“就它老妈?” 张远不知王妃所说‘老妈’是何意,但从她眼神流露出来的东西,也知其意。 随着她一齐看向这头正努力讨好着王妃的小毛驴,点点头,“不错,便是它的母驴救下了王爷。至于是怎么救的,王爷至今也不曾告诉过第二个人知晓。我等众属下,也是第二日瞧着王爷抱着一头血淋漓的小毛驴出现在帐营外,皆给吓了一大跳。” 刘雨歆不可思议的瞪着这头毛驴,难怪了,它居然不怕满身煞戾之气的萧锦天。 感情真是他生的啊虽然这生是接生,! 冷右睁眼双眼,刚刚明明是鼻息憨厚,可那睁眼的一瞬间,目光却是清明犀利的。 张远见他醒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收了手,两人一同起身。 冷右道,“王妃找属下,可是急事?” 刘雨歆干咳一声,本来嘛,也不是一定要来找萧锦天的人,自己也可以解决的,但是她嫌日后麻烦。 而她,一向讨厌麻烦,尤其是应付麻烦的女人! “想让你帮我搞定一个人。” 冷右上前顺着小毛驴背上的毛,“王妃请说!” 刘雨歆仰头望天,对王妃两个字她由最初的心跳加速,到淡漠,到此刻的免疫。“府中方大夫,想让你找个借口,将他调离镇国公府两个月,可行?” 冷右点头,“小事一桩。” “会很麻烦?”当然她所说的麻烦,是指刘振东那里,估计得有个好借口! 冷右摇头,“不会,待会便让下面的人将他请到军营中,便说是王爷的意思,军中军医顾不过来便可!” 刘雨歆朝他竖拇指,这理由虽然烂,但是名正言顺啊。 大多有点家底的府中,都有自己的大夫,镇国公府中的方大夫,还是先皇给招揽到府中的,如今是皇家的意思,他自然不能推脱,便是刘振东,大夫人也不能有半句找茬的话。 “这不错,那就拜托你了!” 冷右一脸冷漠,“这是属下该做的。” 刘雨歆懒得跟他在这客套,反正萧锦天说过,有事可以找这两人,可以放心大胆的用。她自不会客气! “对了,小邵儿,净梅呢?醒了吗?” 张远道,“令公子和他的丫鬟皆在后厢房中休息,王爷的意思,这两日都不必叫醒他们,所以在下便在房中点了檀香,让他们安睡!” 刘雨歆点点头,本想去看看小邵儿的,但想着府中的事,大夫人那女人实在不是让人省心的料,便只作罢。 冷右上前一步,“王妃留步,属下有要事相商!” 刘雨歆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他能有什么事? 非常感谢:13973019501的评价票票! 小小剧场: 刘雨歆:“萧锦天,你儿子饿了!” 萧锦天看向她干煸的肚子,冷脸,“你有了?” 刘雨歆呵呵傻乐,“小毛驴,你爹叫你吃饭了!” 小毛驴欢快窜上来:“嗯嗯啊啊呼哈” 萧锦天煞气霸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衙门,突然造访 章节名:第四十六章:衙门,突然造访 刘雨歆仰头郁闷的望着前方头顶那‘青天衙门’四个威武大字。 满脸黑线的侧头问着跟在身边的人,“你确定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 冷右脸色淡漠眼里却露出笑意,“王爷命傅左将刘雨嫣抓进了衙门,今日本是傅左来‘招待’她的,不想这差事落到属下头上,无法,只能请王妃随属下来一趟!” 刘雨歆撇撇嘴,面色不善,“小邵儿的事,是她做的?” 冷右沉着脸点头,两人一同往衙门里头走,那守门衙差知道冷右将是惹不起的人物,讨好的笑着将两人送进衙门。 “不错,刘振东来这衙门想进去见他女儿,找这衙门谭大人塞了银子,却在谭大人这里吃了钉子,又上王府想见王爷,都被打发了。昨晚回去后便让人将刘雨嫣的贴身丫鬟抓了起来,那两个丫鬟也承认了刘雨嫣所做之事,刘振东怒急将那两个丫鬟给关进了柴房,今日便来纠缠谭大人了。” 刘雨歆冷笑,“那你请我来是来看他笑话的?还是来替他求情的?” 正说话间,衙门正堂里头就见一身穿绿色官服,头戴官帽的中年人顶着啤酒肚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下官不知右副将毗邻,有失远迎,是下官失职。” 冷右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身上的煞戾气息虽不及萧锦天,但那股肃杀却惊骇慑人。 “前头带路!” “这右副将,下官” 冷右厉声喝断他的话,道,“谭大人,牢中的人得罪的可是王爷,你若怠慢了半分,小心你人头落地!” “是是是,右副将随下官来。”谭大人惊得一身冷汗,点头哈腰朝前做着恭请的手势,悄悄试了试额头的细汗,一双过于浑浊的目光,万万不能和冷右对视。 刘雨歆冷哼,又是一个阿谀奉承的贪官污吏。 冷右摆出姿态,话却是回答刘雨歆之前所问,“不,王爷的意思,有了人证物证,明日午时,便将她压到府尹牢房择日判刑。” 谭大人在前头听得心惊肉跳,一句‘府尹’让他小腿一软,差点撞向前头拐弯的柱子上。 刘雨歆愣了下,说道,“府尹?” “是!” “既然人证物证都有了,何必在押她去府尹?多此一举?”刘雨歆蹙起眉头,小邵儿受的苦,她定会一一回报还他们的,谁也别想逃掉,“这衙门审过后,明日午时,直接拉到校场问斩一了百了!” 谭大人彭的一声,直接撞上了拐弯处的门框,守在门两边的衙役惊得上前扶过他们的大人,却被他胡乱挥手退下了。自己连被撞疼的额头都不敢触摸,只能涨红着脸咬着牙唯唯诺诺的看了眼冷右,随即转头一言不发的在前头带路。 冷右看了眼谭大人,双眼泛着冷光,“不可,王爷昨日进宫尚未回府,曾留下话,这两日若是王爷未能回府,便不可斩杀刘雨嫣。” 刘雨歆古怪的看了眼冷右,“你的意思是,她刘雨嫣的命是命,我家小邵儿就是个贱命,活该被她给糟蹋,我家丫鬟就活该送到她手中践踏?” 特么的,只要他敢应一声,她不将他一脚踹出衙门,她丫挥刀自切jj! 虽然她没那玩意! 冷右嘴角微不可查的动了动,牢房外即便是艳阳高照,扔让人觉得阴风阵阵,脊背发凉。 狱卒看到来人惊得险些摔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大人抖着身子给他们示意,两狱卒心中一片悲凉,同时垂下头,心道一声。 完了! 谭大人咽了口唾沫,绝望的闭了闭双眼,如生了根的双脚硬是拔了起来,微颤着佝偻的身子,上前抖着手让两个狱卒。 “开开牢门” 其中一个狱卒从怀中掏出一长串钥匙,脸色发白,“大大人” 谭大人这会连回答的力气都使不上来了,刚刚进来前还指望着这些狱卒能机灵些,不想他们居然就守在牢门大门口 刘雨歆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看谭大人颤抖如风的后背,嘴角扬着嗜血的弧度。 冷右冷漠的看着那狱卒开个牢门失误了好几次,也不催促,就一身肃杀之气的站在谭大人身后,静静的等着。 他不是傅左那火爆龙,他有的是耐性和能忍。 跟他玩花样,就你姓谭的,还嫩着! “不!”冷右是萧锦天带出来的将领,自有几分霸戾之气,“王爷之意,胆敢动令公子一根毫毛,皆百倍千倍还之!” 哐当 牢房门打开了,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扑鼻而来,一个狱卒刚要高声大喝一声,被冷右淡漠的瞪了眼,吓得一口气噎在咽喉,瞬间白了脸色。 谭大人此刻倚靠在牢房门框上,勉强的朝冷右和刘雨歆道,“右右副将,这牢房常年阴湿,里头又脏,实在怕污了右副将的鞋袜,还还是由,由下官前去将” 一句话艰难的说了一半,那如钝刀般割据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后头的话,就是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说不出口来 冷右率先进牢房,刘雨歆跟上,谭大人一副要晕厥过去的模样,他身边的狱卒忙扶住他,被谭大人狠狠的甩开。 “你就不知道找个时机,让刘振东躲开?” 那狱卒苦着脸,小声道,“大人,您没说这成王的人会突然来要人啊,小的两个这不是没个准备嘛” “你”谭大人气得两眼发晕,只能丢下两狱卒,快步的追上冷右身后。 刘雨歆捂住口,这牢房里的异味就跟死老鼠的味道一样,让人难闻。 牢房也简单,分两排,不是每个牢房都关押着犯人,两人一路往里头走,在拐弯处隐隐的能听到一声略微苍老的熟悉声。 刘雨歆挑起一边眉梢,危险的眯起双眼,阴风阵阵,“不赖啊,进了这地方了,还能甩大小姐脾气,摆大小姐威风架子。果然是‘青天衙门’,谭大人,对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杀机,厉惩刘雨嫣 章节名:第四十七章:杀机,厉惩刘雨嫣 “爹,我不要在这鬼地方,臭气熏天,到处都是死老鼠,臭蟑螂。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快让这衙门大人放我出去!” “你还说,嫣儿,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别去惹西院那两个兔崽子,你爹还不是镇国公世子,你就是不听,竟给我惹麻烦。还有你娘,无知妇人” 刘雨歆的脸色臭得能跟这牢房里的味道媲美,显然谭大人也不是聋子,心中咯噔厉害,恨不得掐死刘振东的心思都有了,余光偷偷瞄到一旁右副将沉得能阴出水来的脸色,忙垂头惶恐不安的答道 “这” 彭 谭大人淬不及防被一脚踹出凌空砸在刘振东脚下,官帽歪在一旁,脸色泛青。 刘振东正抓着牢门处刘雨嫣的手说着安慰的话,被他这么一砸,徒然的变故惊得一大跳,猛地看向左手边拐弯处,老眼一缩。 刘雨嫣也惊了一跳,见着刘雨歆的身影,美眸顿时能喷出火来。 冷右收回脚,冷眸扫了眼身侧正想上前扶过被踢出几米外捂着胸口哎呦痛声失叫的谭大人那两狱卒,杀气霸露。两狱卒直接给僵在原地。 后背抵在身后那排的牢门上,惊得脑门上全是汗水。 “谭大人?”刘振东双手一抖回过神来,忙半蹲伸手将摔在脚边的谭大人给扶起来,“快起来,谭大人?这是” 刘雨歆饶有兴趣的盯着被关在牢房里扔一副趾高气扬的人,差点失声笑了出来。 谭大人狠狠的挥开刘振东的手,一张脸铁青,只差没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可眼下就连被踢疼的胸口也顾不得柔,颤着脚步,半爬到冷右身前一跪,额头砰砰砰的往阴湿的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右副将饶命,只怪下官一时错念手痒贪财,收了刘振东五千两银子,这才答应让他进来见他女儿一面。求求右副将饶了下官这一回,下官上有八十岁儿女,膝下还有三岁老娘,求求右副将高抬贵手,下官” 呃? 怎么听着不太对劲?谭大人面色僵硬,又惶恐的磕了两个响头,脊背惊了一身冷汗,直起身一巴掌就扇在了自己的脸上,哆哆嗦嗦道,“下下官嘴贱,下官上有八十老娘,下有三岁小儿,恳请右副将饶了下官这一回,今后下官就是做牛做马也定当报答右副将的恩情” “噗。”刘雨歆上前抬起他的下巴,望着他一双酒色纵欲的浑浊双眼,冷声笑道,“谭大人,按着萧式皇朝律例,贪赃枉法,该当何罪?” 谭大人脸上早无血色,直视着她的目光,木呐呐答道,“株株连三三族。” 刘雨歆嫌弃的放开他,吹了吹指尖,目光直逼牢房里死死盯着她的女人,扬了个恶魔笑容,锐利逼人! 唇角动了动,无声道:别急,待会就到你了! 刘雨嫣不屑的哼了哼,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完全不将刘雨歆放在眼中。有爹在,她又能奈自己何哉?等出去后,就要她好看!哼! 冷右目光一沉,厉声喝道,“来人。” 不多时,门口出现响动,一群兵官训练有素的出现在牢房。 “谭祖业贪赃枉法证据确凿,将他押下去,择日问斩!” “是!” 谭大人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在接了刘振东手中那五千两银子,他便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劫,将脑袋扣在了裤腰带上。只是扔存着一份侥幸,期望着成王日理万机,没有那个空闲时间来他这小庙一趟 可他忘了,成王既选择将犯人扣在他这衙门牢房,而不是府尹,明摆着就是做戏给万贵妃看的 可如今,在追悔莫及又如何,现在什么都完了 身体被人提起,面如死灰,嘴里只剩下机械的喃喃自语。 饶命 身后那两狱卒,也一并被进来的兵官带走了,除了刘雨嫣外,其他牢房里关着的犯人,全都跑到牢门前,朝谭大人和那两个狱卒吐口水,大声叫好。 刘雨歆不关心谭大人是什么结局,一步步的朝刘振东走去,天使的笑容,魔鬼的眼神。 “大伯,真是不巧啊,在这也能跟你老碰上,果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要侄女说,大伯你就是活该没女儿的命,好端端辛苦养大的一个女儿,现在却要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糟蹋你的命。啧啧,这隔着牢门相拥的滋味,如何?还不错吧?” 刘振东老脸骤变,若不是看到谭大人的下场,又见这成王另一副将在她身边,他早喝声了,岂会有给她白白羞辱的机会,当下攥紧拳头,胸脯起伏不定,强忍着没发作。 “刘雨歆你个小贱人,你住口,凭你这贱种也配叫我爹大伯,等我出去了看不撕烂你的嘴。” 刘雨嫣率先出声恨恨的瞪着刘雨歆,右手指着她的鼻子,如厉鬼的五指,只要刘雨歆胆敢在往前走一步,便毁其容,断其喉。 刘雨歆面色一沉,眸光闪过阴戾,骤然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单脚踏上牢门,借力扣着她的手一个用劲往外拉 “啊”惨厉的尖叫声充斥整个牢房,刘雨嫣脸色巨变,怨恨的瞪着抓着她的那只手,如被热铁上烙印,反射性的疯狂甩脱。“刘雨歆,你敢啊贱种你给我放开” 刘雨歆脸色阴鹜,隔着牢门,将脸凑近,欣赏着刘雨嫣挤压着牢门痛得扭曲的脸庞,冷笑,“嘴巴臭了就该让男人帮你漱漱口,刘雨嫣,你将我推到冰湖里差点将我冻死,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就敢动到小邵儿身上;现在在牢里蹲着,还敢不安分。你是活!腻!了!” 手下使了十分力,直将她整个手臂拉出牢房,肩膀脖颈卡在牢门缝里,右侧脸压着牢门空隙直给勒出两道血痕 但,仅仅这些痛苦教训就够了吗? 不够,远远不够 刘雨歆浑身发凉,同特彻骨。心中涌出的那股痛恨,几欲让她失去理智。 “你个贱种你敢啊” 刘振东双目圆瞪,被这突来的形式,杀了个措手不及,听着爱女痛苦的大骂声,老脸色变,急忙上前。 “歆儿,你岂敢动手打你堂姐,手足相残。快些放开嫣儿” 冷右身体一动,闪身拦在刘振东身前,不让他靠近王妃。“刘大老爷,不用本将提醒你,刘雨嫣因何事被王爷关进这大牢中。你侄女也不过是在她身上讨些利润,相比刘雨嫣对她人的伤害,这点痛楚,不足为据!” 刘振东猛地退后半步,只觉头顶一阵发黑 刘雨嫣嘶叫着大骂,“刘雨歆你个贱人,你放开我啊爹,爹,救救女儿,啊刘雨歆,你不得好死,你和你娘刘雨绍那贱种,全全都不得好死啊” 刘雨歆面如鬼煞,双眼眯起邪光闪过阴气慑人,双脚猛然踏上牢门,抓着刘雨嫣的手腕,反身悬空翻身而下。 咔嚓 清脆响亮的卸骨声在牢房中响起,如惊天炸雷 稳立地面,五指如鹰爪,扣上刘雨嫣的咽喉,冷面冰霜,“你!找!死!” 非常感谢:baiseak的6朵花花,o(nn)o谢谢亲爱滴,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心软,留下后患(入v+有奖活动 章节名:第四十八章心软,留下后患(入v+有奖活动 “唔啊” 整只手腕被卸下,十指连心的痛楚,让刘雨嫣凄厉惨叫,疯狂的摇晃着头,在刘雨歆手中挣脱着 “嫣儿”刘振东老脸如白纸,瞳孔微缩的看着披头散发,被卸了一只手腕的爱女,心痛难当!扑倒牢门柱子上,伸手往里抓。嫣儿“歆儿,你快放开嫣儿,她可是你堂姐,你怎能如此凶残,残害手足,你这是要逼死她啊” 冷右单手抓过他的后衣领,如噙着一只小母鸡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人给拧起,往对面的牢门丢去。 刘振东的佝偻的身子砸在牢门的柱子上,由着力道身体反弹往地上砸去,彭的好大一声响。 能被抓进这里的囚房,皆是有几分眼力的。隔壁几间牢门里的囚犯自冷右和刘雨歆进来就知两人不是一般人物,也不闹腾,皆在一旁屏住了呼吸看好戏。 看到谭大人被官兵带下去更是幸灾乐祸,更甚至是出了口恶气。 如今瞅着刘振东这有钱势的老爷人物被丢出去,扑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各个如打了鸡血,双手抓着自己牢门的柱子,目光落到冷右身上,全是崇拜! 冷右冷声破空而出,“刘振东,谭祖业便是前车之鉴,今你一人一念之差,可株连三族,你好自为之!” 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谭大人是万贵妃手中的棋子,亦为贪官污吏,王爷将刘雨嫣扣在他的地盘里,其目的自然有找机会除去谭大人的嫌忌,但更多的也是帮衬王妃除去镇国公府中一切不利的因素。 刘振东,万不该将主意打到王妃,亦或是王妃娘亲头上。 这,皆是犯了王爷的大忌! 刘振东浑身一震,不过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他脊背发凉。抖着老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迹,扶着身旁的牢房柱子颤慢的爬起来。 在看向对面牢房咽喉命门扣在人手中濒临死亡却执佑的看着他求救的爱女,沉痛的闭了闭老眼,僵着身子渐渐别过头去,不忍在看! “唔唔啊呜呜”刘雨嫣单手无力的板着掐在自己咽喉的手腕,眼角泪花闪动,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爹爹身上,涨青的脸色,渐渐充血,呼吸却越来越弱,疯狂而痛苦的目光慢慢的只剩绝望 爹,救救嫣儿啊,嫣儿不想死,爹 刘雨歆看着她微弱下去的呼吸,拍打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道逐渐变得无力,眼前这张绝色面容涨红青紫,半边脸上布满伤痕,她眼中的痛苦绝望神色彻底的取悦了她。 只要她紧扣她咽喉的五指,微微一动,手中这条生命便彻底的结束了,在也不会威胁,伤害,辱没她的小邵儿,她的娘亲了 只要她微微一动! 刘雨歆这刻是兴奋的,这种控制着别人的生死大权,看着一个高高在上,朝你趾高气昂不将你放在眼中的人,在自己手中慢慢的濒临死亡 这过程是漫长而又快意的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由身到心都是舒爽的 “绝望吧!绝望就对了,你好好看着,那张丑陋的老脸,这个你爱着疼着一心护着的老爹,在你快要被别人弄死的时候,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恨吧,恨就对了,你要记着你爹是用你的命去救他自己的命,他夫人,他小妾,还有他三个儿子的命他整个东院的命,都是用你刘雨嫣一条命换来的” 刘雨嫣将眼睛挣到极限,眼泪模糊了视线,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稀薄,眼前爹爹的身影越来越远 目光在不是高高在上不屑讥讽傲慢的,变得绝望,淡漠,无神,空洞 冷右看向抓着柱子努力支撑自己身体的刘振东,眉头微皱,侧头朝刘雨歆道,“我们该走了。” 这是在提醒她,刘雨嫣暂时还不能死。 刘雨歆垂下眼梁,很想就一个用力将刘雨嫣给掐死,一了百了,只差临门一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刘雨歆是不甘的!紧紧的盯着手中快垂弱的生命,半晌才将手收回,看着刘雨嫣的身子如无骨的蛇从自己手中瘫痪到地上,双眼放空如一具没有神魂的空洞尸体,眉梢剧烈的跳了两下,收在衣袖中的五指,攥成了拳头,指尖用力的掐着手心 那一瞬,理智回笼如被热油烫着了肌肤,灼人心肺,猛地转身朝外奔去,脚下的步伐略微凌乱,如逃避着背后洪潮猛兽追赶般,朝外疾走! 冷右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王妃还是心太软了。随即面色恢复淡漠,抬步跟上。 一路无视数十道落到自己身上的炙热目光,到牢房门口,朝守在两旁的官兵吩咐道,“看着里面的囚犯,别让他们生事。待刘振东离开后,将刘雨嫣押往府尹,跟府尹大人留下话,这女子是重罪,好生看住,等候王爷发落!” “是!”两官兵一同应声,气势刚硬带着股杀气,其中一个官兵道,“右副将,那刘振东该如何处置?” “现在动不得,在留他两天狗命!” 两官兵严肃的点头,目送右副将跨步离开! 追出大门,已经不见王妃的身影。冷右摇了摇头,回头看向头顶七彩光圈中的‘青天衙门’四个大字。 微微勾起唇角,转身往王府而行。 王爷此计果真是好谋略,镇国公府已是囊中之物。如今,不动声色便将万贵妃手中的棋子一一拔出,在以假乱真将衙门里里外外全换上了王爷的人。 届时,想要渗入万贵妃内部,铲除她的势力在连根拔除已不是难事! 只是可惜了,在背阳山寺庙外,让蓝衣二姐轻易逃脱了,连红衣三娘也被人救走了,真是失策! 冷右攥紧拳头,能在他和傅左两人手中逃脱将人救走的人,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翻身上马,双腿夹马腹,策马朝前狂奔而行。看来王爷和他们都小看了绝止宫,小嘁了她万贵妃绝止宫大宫主,紫衣王尊! 啊首先仰天长啸一声 其次,咳咳,文文明天4月3号入v,(),依依真心害怕这个公告,发这个公告意味着有些亲爱滴,就要离开依依了。伤不起的同时,又有些激动,那些支持依依,跟着依依一路走来,会继续走下去的亲爱滴。 感激的话很多,说不完。依依只郑重的跟你们说声谢谢你们的支持,有你们在,故,依依在! 有奖活动不容错过群号:205986291 一:就近活动:v后第一天,3号十二点到4号十二点首订而且评论的亲爱滴,都能得到依依的潇湘币打赏。 二:长远活动:文文v后一个半月后,也就是在6月15号前,文文粉丝前五名,或是解元以上的粉丝。依依都会寄些小小心意给你们,像是依依老家的特产什么的。这个具体奖项,五月一号时,依依会公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1】外客,风尘激情(求首订有奖活动 章节名:001外客,风尘激情(求首订有奖活动 城中酒楼大厅 一张四方桌子摆在最中央,四周围着一圈圈的人,分两头局势,各个伸长了脖子,面红耳赤的大喊着。 刘振南整个人都趴在桌上,右脚膝盖放在桌面,身子斜斜的靠在桌沿,将嘴里叼着的牙竹扑的往对面的人吐去,流里流气道,“张老弟,瞅瞅你这只鸡,光着屁股叫的那还叫鸡吗?这骚鸡自个将毛拔了在我这宝贝雄鸡面前,就只有软脚躺在它身下咕咕乱叫的份。” “哈哈” 围在刘振南身后的一群人哈哈大笑,朝对面早被气得脸色铁青的俊秀年轻人嘲弄。 “三老爷的常胜将军那可是雄鸡,这方圆百里,谁看到不得称赞一声这个!”说话的人粗着嗓子,朝刘振南竖起大拇指,笑容五分下流,五分讨好,“张公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清楚,就上来赌钱,这下好了,输了银子不算,连累了你这只母鸡鸡毛都被扒光了,剩下鸡屁股,啧啧,还是回家抱着你夫人的屁股去吧,哈哈!” 其他人又一阵哄堂大笑,要数刘振南笑得最为开怀得意,拍了拍身旁刚刚说话的穿着华丽锦衣的公子哥,流里流气很豪爽的将身前桌上赢了一半银子,推到了他面前。 那公子哥捧着银子一个劲的道谢,眉宇间的轻浮直接上脸。看得其他人一阵眼红。 对面坐着的张公子拍的一掌打在桌子上,气得五官扭曲,就要跳上桌朝刚刚说话的公子哥抽几个嘴巴,他的鸡输给刘振南,那是他自己倒霉,活该。可也轮不到这些没口德的人说三道四。 他旁边站着的小厮慌忙拉住他,急道,“少爷,算了。刘振南我们惹不得,若是老爷知道少爷惹急了镇国公府,少爷也吃不了好果子!” 张何松反手一巴掌就打在那小厮脸上,转头瞪着刘振南,咬牙切齿。 那小厮眼眶发红,挨了这巴掌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只能安静的候着。 “刘振南,你有种,你给我等着,今天这局子,我迟早会找回来的。走!” 张何松指着刘振南骂完,愤恨的甩了下衣袖,推开面前围着的人,怒气冲冲的走了。 他的小厮将桌上鸡脑袋藏到光秃秃的翅膀中,颓废得瑟瑟发抖中的母鸡抱在怀中,跟着他少爷跑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被谁的脚给勾了下,身子踉跄了下,整个人差点朝前摔了个狗吃屎! 其他人再次哈哈大笑,还不忘让他将怀中的母鸡给抱住了,可别被这酒楼的老板捉了去炖成了香鸡! 刘振南单手撑在桌面,屁股往上一挪,没个坐像的坐在桌面,看着张何松出去的背影,不屑道,“什么人,在我面前找不痛快!” 刚刚收了他一半银子的公子哥笑呵呵,舔着脸上前讥讽道,“三老爷不知道吧,他啊,是城西做大米生意的,才举迁来这盛都没两个来月,拽得狠。” 刘振南抱着自己那只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小公鸡,将刚刚从张何松手里赢来的几百两装进怀中,“米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家那个好二嫂,刘振西那短命的夫人的娘家,就是江南大米商! 想到他那二嫂雪白莹润的肌肤,丰满的酥香,婀娜多姿的身段。 咕咚 咽喉滚过一阵热潮,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眯起的双眼蓄满冲动,欲望。 此刻就恨不得飞奔回府,将她给压在身下,干得她在自己身下婉转哭喊着求饶! 那滋味定是世间最为销魂的极品。 只便宜了刘振西那短命的 “可不是,自是有些背景,便自傲不将我等这些公子哥放在眼里,我呸。今还不是栽在三老爷手中,不知好歹的东西!” 刘振南心思早就飘到冷柔心身上去了,一颗心饶心饶肺的,就跟十几头小猫在上面挠,挠得你满心满眼都得不到解脱。 “嗯” 其他人见张何松走了后,大多人也都散了,只有平日里跟着刘振南鬼混的几个公子哥才留在他身旁,在合着意的损张何松。 将他说得无一是处,烂人一枚! 刘振南心中想法跑上脑了,压根就没听清这些人都在说什么,一腔邪火就往下腹窜去,胸口闷热得难受! 那公子哥说了半天没见着三老爷这回应,这一头瞧着他上脸的不正常红熏,双手有意无意的摩擦着他怀中小公鸡背上的毛,都是男人,自然知道这是何意,心中一下有了计较。 胳膊肘轻轻推了推身旁正说得很得劲的人,让他安静些。将脸凑到刘振南的面前,眼里冒着邪光呼出一口气轻声道,“三老爷,昨儿个我家小厮通着万花楼里的老鸨,听说前两日这万花楼中又来了个绝色美人,肌肤胜雪,滑溜如丝。身子那更是如无骨淫蛇,缠在腰间那便是欲仙欲死” 刘振南将怀中的小公鸡丢给身后始终候着的这酒楼小二,双眼冒着绿油油的光,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走,尝尝鲜去。万花楼那老鸨我迟早要收拾她,有新人来了,就没来通知我一声,看待会我不拔了她头上的鸡毛!” 几个公子哥哈哈大笑,相互看了眼,都露出邪念欲望,跟着三老爷,只要出出点子,动几下嘴皮子,便有银子拿,有女人销魂床间,他们何乐不为! 一行五人,以刘振南为首,浩浩荡荡的往万花楼去了,那酒楼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让小二将刘振南的小公鸡收好后,亲自将刘振南迎出了酒楼。 高声喊了声,三老爷,晚间在来! 万花楼是盛都有名的妓院,那风尘味道即便是隔着两条街,也能闻到这骚情的异味。 刘振南是万花楼的常客,即使现在还是下午时分,他刘振南来了,万花楼的大门也得为他开着。 开门的小丫头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饱的模样,朝刘振南行了礼,“三老爷,今日怎地这般早便过来了?太阳都还没下山呢!” 刘振南色眯眯的在她小胸脯上摸了把,搂着她就进了门,“好丫头,你们妈妈起来了没有?” 小丫头没拍掉他的手,倒是软了身子就倚在刘振南的怀中,软糯道,“起了,妈妈正在前厅坐着呢。” 刘振南吧唧在她小巧的脸上亲了口,“你们妈妈这两天是不是又弄了新人来?” 身后跟着的四个公子哥也凑上来脸上堆着笑,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娇哼一声,小手打在刘振南的手臂上,“三老爷,真是坏死了,亏得其他姐姐还总惦记着你来,你却是来看新人的。” 刘振南将小丫头一个转身,丢给身后几个公子哥,就往前厅走去,“你那姐姐们哪是惦记着我,是惦记着我怀中的银子,让她们老实等着,晚上定要她们好生伺候!” 万花楼的妈妈正坐在前厅的椅子上,拿着个扇子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囤。 刘振南没给她好脸色看,上前一掌就拍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妈妈,着火了!” “啊着着火了?哪着火了!”妈妈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飞,跳起来在原地紧张的东张西望,皱巴巴未施粉黛的老脸上满是惊惶。 刘振南坐在她坐过的椅子上,单脚靠上桌面,斜着头嗤笑,右手下流的往自己身下指去,“这里着火了,赶紧让你姑娘们出来给爷灭灭火!” 妈妈看向门边进来的几个常客和自家小丫头,大大松了口气,手中的扇子垂到大腿,用力的拍了下,转头堆上掐媚的笑容,“哎呦,我说是哪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在我万花楼说着火了,却原来是三老爷来了啊。” 目光露骨的看着他有变化的腿间,用不知道擦了多少层胭脂水粉的手拍上他的大腿,“三老爷就是龙生虎猛,这精火自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小圆,还不快去给三老爷备上清火茶,给三老爷消消火气!” 小圆掩唇答应一声,笑笑的往里头走去了。其他四个公子哥也都坐到了刘振南一旁。 其中一人问道,“妈妈可不能拿着这清火茶就忽悠我们三老爷,今儿个三老爷可是来捧妈妈这新人的场子的,你瞧着是什么国色天香,能爬上我们三老爷的床的!” 刘振南咧开嘴,拍了拍妈妈放在他大腿上来回抚摸的手,“妈妈可是听见了,若是只是次等货色,不说我不满意,就是我这些朋友也都不乐意的,到时也别怪我没将丑话说在前头!” 其他几人附和着应声,意思是露骨的威胁。 妈妈收回了手,用扇子在刘振南的手上轻打了下,笑道,“瞧三老爷说的,妈妈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这万花楼哪个花魁的身子不是给你破了的?只是,妈妈手中这个丫头,我还真不能给你” 刘振南的脸当下就变了,在椅子上坐正了身子。 他身边坐的那公子哥随即大声囔囔,“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们三老爷动不得的女人?” “唉唉唉都别激动,别激动!”刘振南她惹不起,这几个公子哥她更是惹不得,不说他们是常客,就是凭着他们的身份,她也不能得罪啊。妈妈苦着脸,正巧小圆端着五杯清茶出来了。 妈妈忙让她将茶放下,说道,“妈妈我哪敢是这个意思啊。只是三老爷你不知道,这丫头啊,她不是个良家妇女,也不是被卖到我们万花楼来着的!” 刘振南听着这话,脸色总算是转好了点,端着小圆给的清茶,啐了一小口,“只要被我看上了的,就算是有妇之夫,我也照上!你尽管将人带出来给我瞧瞧就行!” 妈妈发难,心中计较了一番后,就打着扇子说道,“三老爷,妈妈我也难啊,夹在石头缝里哪边都得罪不起。你不知道,她不是别人,就是你府上大小姐让人送过来的,大小姐跟我的人说了,让我好生调教调教好她,不容有错。这你也知道,你府上的,我一个小小的老鸨,哪里敢开罪?还不得用心的调教调教几日,等她听话了后,还得回禀大小姐的!” 刘振南这回倒是意外,“雨嫣?” “可不是吗!”妈妈凑到他面前,小声道,“据说这丫头是手痒,动了大小姐的东西,欠管教,这才送来的。” 刘振南皱起眉头,他还不知道大哥竟然会让雨嫣这么做,虽然他纨绔,做事也荒唐,但是,将自己府中的丫鬟往妓院里倒卖,这事,他还是没做过的。 “知道叫什么吗?” 其他四个公子哥也伸长了耳朵听着这八卦,他们在自己府中玩玩丫鬟的事不是没有,但还真没人会做出将自己府中的丫鬟往妓院里送的事儿! 这事可新鲜着了! 妈妈心道,这大小姐也不是一回两回的往她这送人来了,刘振南既不知情,她便卖给他一个人情,日后有事,也能将自己撇个干净。 “说是叫净梅,这丫头长得可是水灵,妈妈我看着都动心!” “净梅!”刘振南霍的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喜还是惊。她可是冷柔心的丫鬟,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她现在在哪?” 妈妈瞧他变了脸色,心中不免咯噔一声,忙招呼小圆去唤来两个打手,“这丫头倔了些,在后院柴房里头关着呢,她可是三老爷的人?” “不是,我就问问。”刘振南矢口否认,这会也没多大心思抱女人了,见两个打手上来,说道,“将她带出来,若是大小姐向你要人,你就说我带走了!” 上来的两个打手霍然就是昔日被萧锦天杀在小巷子里的其中两个,两人听妈妈的吩咐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随即便去柴房里头领人,转身的时候,双眸皆闪过一抹寒光! 不多时,‘净梅’被带了上来,脸色苍白,脸上,脖子上有明显的淤青。现下别说长得水灵了,能呼出一口气来就不错了! 刘振南要将人带走,噙着‘净梅’左手臂的大汉突然粗着声道,“妈妈,大小姐身边的红莲丫鬟可是再三提醒,要好生调教这个贱婢的,若是妈妈这会让三老爷带走,妈妈如何跟大小姐交代?” 妈妈皱着柳眉,确实难交代。 刘振南不耐烦了,“你直接跟嫣儿说是我带走的不就行了,废话真多,将她弄醒了!”死气沉沉的,他能扛着她回去? 那两打手没动,妈妈愁着一张脸就道,“三老爷,此事我看您还是回去跟大小姐支会一声,这人是大小姐放在我这的,要是日后大小姐找上门来,我给她交不出人,这我也不好交代啊!三老爷去说便不一样了,日后大小姐便是有个怒气,她也不能找妈妈我的麻烦不是!” 刘振南看着晕死如条蚯蚓的‘净梅’,也没多做挣扎,便朝妈妈放话,将人给他留着,谁都不许动。赶明儿他就来领人。 他走了,其他公子哥自然也只能悻悻的离开,这回来得真是糟心,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妈妈自然是笑呵呵的陪着笑将人送到外头去,让那两打手将人送回柴房去。 小圆小跑着跟在刘振南的身旁,一个劲的说着好话,直到刘振南出了大门,朝小圆丢了一锭的银子,她这才眉开眼笑,双眼放光,朝刘振南后背喊着晚间再来! 回到后院的走道里,本昏着的‘净梅’突然睁开双眼,目光清明犀利。那两打手随即放开她,三人小心的看了眼静悄悄的四周。 ‘净梅’蹙眉道,“都两天了,还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你说,王爷会不会猜错了?” “不会,王爷既然让我们混进这万花楼,自然有王爷的用意。” “王爷刚回朝,便遭到刺杀,左右副将只查到刺客皆是江湖死士,此事定然是万贵妃在背后搞的鬼,这万花楼可是万贵妃舅舅在幕后开的,王爷要的东西只要在这里,我们就得想办法找到!” ‘净梅’有些忧虑,“可是,我怕时间来不及,要是明日我被刚刚那人带回了镇国公府,这事可就不好办了!动作得加紧些” 其他两个打手也沉默了,三人到柴房门口这才将‘净梅’做出晕死过去的样子,将她送进柴房后,两人恢复成粗犷的模样,若无其事在这院子里头闲逛着 镇国公府南院 刘振南一通话说完,赶紧拿起桌上放着的清茶来喝,看着对面蹙眉沉思的人。 “夫人,有话你到是说啊,我这都憋了一泡尿出来了!” 三夫人千氏瞪了他一眼,“你少给我瞎扯,你上哪去风流快活我管不着,你要是胆敢在外头惹出是非来,看我不削了你的皮毛!” 刘振南哪敢啊,在他这夫人面前,他就是只见了猫的老鼠,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我这不是跟你说正事,你又扯到其他的上去了!” “正事?你那一天到晚出去鬼混的,是正事?”三夫人拍了下桌面,“你怎么不干脆死在万花楼里,还回来做什么?” 刘振南暗自嘀咕,要真能死在温柔乡里,我还到乐意了。 三夫人看他的样也懒得生气了,让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喝了口,“等着吧,等东院和西院这把火烧大了,剩下的,就都是我们南院的了!” 刘振南两眼冒光,舔着脸凑到三夫人身前,“这话怎么说?” 三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在他的额头上用力戳了戳,“你就不会用你的猪脑袋想想啊,刘雨嫣动了她冷柔心的人,冷柔心会善罢甘休吗?势必会跟你那好大哥刘振东给拼得个鱼死网破,哼哼。” 闹吧,闹腾了,她的日子就好过了!三夫人千氏冷笑。 可刘振南还是没将她的话给听明白了,正费力想着这里面千丝万缕的关系! 三夫人基本对刘振南这蠢货没多大寄望,也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只道,“这些天你就去万花楼玩儿去,我也不会管你了,只是你记着,你大哥的事你不能沾上,他要是差人到万花楼去找你回来,你也得给我想办法将他的人打发了,要是你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回府,看我不打断你的第三条腿,看你日后还怎么出去花天酒地玩女人!” 刘振南下意识的就捂住下半身,跳起来远离三夫人,“这可是你让我去万花楼鬼混的啊,别到时候你又拿这个说事!” 三夫人烦乱的朝他挥了挥手,“别在我面前晃,赶紧走人,我看见你就得少活十几年。” 等刘振南出屋子后,三夫人千氏这才唤着贴身丫鬟进来,“你去大房那头看看有什么动静,记着,不可打草惊蛇!” 那丫鬟应声就出去了,于婆子走了进来小声道,“夫人,为何不让老爷将净梅那丫头救出来还给二夫人?给二房一个人情的同时,也让她跟大房的关系彻底恶化?” 三夫人招来自己的爱猫,将它抱在怀中往炕头上走去,将小桌上的糕点撕了些喂到小猫嘴里,慢悠悠道,“救出来作甚?让刘振南那蠢鬼攀上冷柔心,好爬上她的床?” 于婆子垂下眼梁,“夫人说得是。” 三夫人嘴角噙着冷笑,将小猫放到炕头上,身子伴依在床头,揉了揉疲惫的额角,“这么多年了,我也早死心了。他刘振南不是东西,我可还得为我儿打算。他那大哥大嫂面上跟我们和和气气的,可肚里是什么心思,路人都知道。这么多年,我陪着他们做戏也累了,现在就让他们和二房斗着,让我清静两天。你让人看住少爷和小姐,没事就待在书院里,暂时别回府了!” 于婆子应声,上前捏着三夫人的肩膀,“夫人就是慧眼明心,也亏得辛苦了夫人这些年,还得挨着大夫人的脸色度日。二房就是命好了些,二老爷不是同一个娘生养的,也不必在面上和和气气。” 三夫人闭着眼享受于婆子的按摩,“等着吧,不用多久,她甄氏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婆子也笑了,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来。两人的呼吸时重时轻。 就在于婆子以为三夫人小憩过去后,三夫人却突然问道,“文昌伯那里都打点好了?” 于婆子注意着手中的力道,暗自点头,“夫人放心,文昌伯的大公子说待文昌伯来下聘礼之日,便给咱们大少爷安排到兵部里头去,这也是个吃香的行头。” 三夫人这才露出了些许的笑意,挥手让于婆子退下,“刘振南吃喝嫖赌无用了这么多年,就搭上文昌伯这件喜事做得还算能看,也算给雨浩谋了个好差事。你让人跟文昌伯大公子通通气,尽快选个日子就将这事给定了,大房和二房闹腾起来,恐事情有变!这只有事情定下来了,我这颗心呐,才有个着落。” 于婆子答应一声,就出去办事去了! 三夫人抱起脚边躺着睡得正香的爱猫,逗弄着它的小爪子。 冷柔心,无毒不丈夫,若非刘振南有丁点的争气,和出息。我也用不着跟你甩心眼,踏着你的女儿给自己的儿子谋前程! 要怪。 就怪你这个庶弟吧! 刘雨歆从衙门出来,也没注意冷右是不是跟着,垂着头死死盯着攥紧的双拳,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刘雨嫣在她手中眼神痛苦哀求,濒临死亡到神色绝望,空洞的画面相交替。 心脏就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拽得紧紧的,呼吸困难。 刘雨歆有些奔溃的捂住脸庞,指尖温润,看着刘雨嫣如一具躯壳的躺在牢房中,她理智回笼的那一刻,如被岩浆烫到的痛楚,灼热了心脏! 她是火麒麟,那个令警界头疼,商人名士惧怕,师父疼爱的大盗奇宝火麒麟。她盗珍品,盗皇陵,盗尽天下其宝,伤过特警,揍过变态恶心的失主。 经历过火拼,闯过枪淋雨弹,看过在自己身边倒下的无数尸体 可,为什么在她放开刘雨嫣的那一瞬间胃里会有一阵翻腾急速涌上咽喉的恶心感,到现在还扔残留在喉咙处?凛冽的寒风吹着发梢,露出惨白的脸色,整个人如同浸泡在冰湖中,那是刺骨的冰寒。 一个人神色晃悠着回到西院,脸色扔旧难看,西院的下人和丫鬟看她神色恍惚,也都小心的问候。 刘雨歆刚想回屋,就听到秦嬷嬷的叫声,“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刘雨歆转头,神经如被利刃割了个口子,慢半拍的看着秦嬷嬷,“有事?” 秦嬷嬷走得满头大汗,也没注意着小姐脸色不正常,说道,“夫人都等小姐一个下午了,小姐快随嬷嬷去见夫人!” “哦!” 刘雨歆以为秦嬷嬷是带着她去她娘房中的,等到了自己隔壁的房间,她才回过神来。 “秦嬷嬷,不是去见我娘?” 秦嬷嬷朝床头走去,“夫人呐,噢。听到大夫人的叫声,凑到墙根那头去瞧热闹去了。小姐,来看看净竹这丫头,是不是发烧了,身子滚烫滚烫的!” 秦嬷嬷将旁边放着的一块白色毛巾叠成豆腐块,沾了水拧成半干的放在净竹的额头上,担忧的说道。 刘雨歆凑上前,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唇瓣干裂的净竹,皱起眉头。 “秦嬷嬷,你去看着我娘,让人去请大夫过来。”说着坐到床沿上,接过秦嬷嬷手中的毛巾,指尖触到净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秦嬷嬷,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这里我看着,你先个丫鬟厨房里拿些白醋进来!” “哎!老奴这就去!”秦嬷嬷起身就朝外走去。 刘雨歆掀开被子,将净竹身上的衣服全给脱了下来,她的身子就跟火焰上中的岩浆,烫得让人不敢触碰。 白醋很快就拿进来了,刘雨歆让那下人出去,关好门,便掀开被子,将白醋倒在净竹赤裸滚烫的肌肤上,将瓶子放在床头,将白醋用力的揉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将她的双手一遍遍的摩擦着,直到净竹的身体呈现出一片红色。 这才将她翻转过来,开始摩擦着她的后背。 净竹高烧迷糊,即便是被刘雨歆翻来覆去的折腾,也没发出一声呻吟。 二夫人和秦嬷嬷进来后闻到一股酸味,在看到床上的情景,齐齐愣住。 秦嬷嬷将二夫人身上的披风解下放到一旁的衣服架上,跟在二夫人身后走近床头。 “歆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快下来!净竹多惊险才捡回一条命,可经不起你这么闹腾!” 刘雨歆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皮都没抬,答非所问,“娘,净竹怎么会发高烧的?昨晚不都还好好的?” 二夫人凑上前这才看到歆儿这是正在折腾净竹的双脚,瞧净竹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随即皱眉。 “娘也不清楚,方才有丫鬟告诉娘,净竹发起了高烧,在才赶着过来瞧瞧。你先下来,这样子给下人看到,像什么话?” 刘雨歆这才抬头,朝二夫人虚弱的笑笑,“娘,这是白醋,有散热功能,这么摩擦净竹可以让她退烧!” 秦嬷嬷惊奇,将装着白醋的瓶子捡了起来,怀疑的看着她家小姐,“这不是只能弄菜调香?”还能给人退烧?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刘雨歆从床上下来,将净竹翻身正面朝上,戳得通红的肌肤如散开的玫瑰,艳丽,诱人。 拉过被子盖住她赤裸的身体,“娘,你怎么又去大房那了?” 二夫人柔和的眸光注视着刘雨歆,抬手轻柔的将贴在她额头的那一撮发丝放到耳后,轻声道,“娘听到一些奇怪的叫声,只是到墙角去查看查看摆了,可没去东院那毒蛇窟里头去!” 刘雨歆严肃的看着她娘,正要说话,就传来几声的叩门声。 秦嬷嬷答应一声,去开房门。 刘雨歆抓着她娘的手道,“娘,东院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夫人,来人说有人求见夫人!”秦嬷嬷上前说道。 二夫人放开刘雨歆的手,“见我?” “是,现在人已经在大堂了,夫人要去见吗?” 二夫人疑惑,自她嫁给刘振西,便没人在来找过她,今日怎么会有陌生人找上门来?“可知道是谁?” 秦嬷嬷摇头,却是希冀的看着二夫人,“没说,不过却知道他是张氏,像是做大米买卖的!” 二夫人愣了下后随即大喜,“米商?” 秦嬷嬷也笑道,“是,张氏米商,夫人,可是堂小姐的夫家?” 二夫人喜得点头,朝外走去,“定是了,快,领我去见见!” “哎!” 二夫人就跟一阵风一样,旋身就出了门,秦嬷嬷也喜滋滋的跟着出去了。 刘雨歆张嘴小嘴,愣是没能插上一句话,等两人都出去后,这才低咒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在门口招来一个丫鬟,让她照看着床上的净竹,等大夫来了后去大堂叫她。那丫头应声进屋后,她才急匆匆的追在二夫人身后。 大堂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背手而立,微仰头凝视着大堂正上方的几个大字,后背骨骼明显要比北方人的更窄些,但也算挺拔。另一个小心的站在他身后候着。 二夫人刚走到大堂门前,里头的人便转回了身子,定定的看着进来的柔美端庄的女人。 勾起唇角往前疾走两步,朝二夫人握拳道,“外侄儿拜见姨母。” “你是?何何松?”二夫人徒然顿住脚步惊呼出声,美眸迸发出七彩亮光,忙上前将他扶起,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的笑意都收不住,“真的是你,快起来,让姨母好好看看!” 张何松起身,站在二夫人身前,没有之前在酒楼里二痞子纨绔的气势。面如俊俏,德礼亲疏,如谦谦君子谈吐文雅。身材适中,没有北方人的粗犷。 “真是何松。姨母这些年来可安好?” 二夫人瞧着他便是越瞧越满意,张何松的眼睛跟她的简直是如出一辙,不由更觉得亲近几分,拉着他就往一旁坐去,而后吩咐秦嬷嬷备上热茶。 “好好好,姨母这些年过得倒舒爽,你呢,爹娘可好?姨母见你的时候,你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说着往桌前比了下手势,欣喜若狂中不仅暗叹一声,“如今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你也长成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了!” 张何松温和的笑笑,礼让的扶着二夫人先行坐下,“是啊,外侄儿该有八岁了吧?” 二夫人笑骂,“可不是,你当初可喜欢粘着姨母了,跟你爹两人就喜欢大眼瞪小眼,没少给你外祖父惹笑话!” 张何松轻笑,“姨母北上嫁后,外祖父他老人家总惦记着姨母,盼着姨母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呢!” 二夫人渐渐敛了笑容,眉宇间尽是苦涩,“爹你外祖父他身子骨硬朗不?” 张何松让她宽慰,“身体还行,等到这个年过了后,外祖父就能北上来了!” 二夫人吃惊不小,但随即大喜过望,“何松,你外祖父也要来这是真的?” “自然不敢欺瞒姨母,外侄儿已经让人在此安落两月有余,盛都米行的店面也算正式起航,只待他老人家来主持大局了。” 张何松笑着答道,有着江南水乡男子的的阳刚和阴柔的脸如温玉般,即便是浅弱的一笑,也能温暖人心。 二夫人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酸楚的鼻尖令她眼角发疼,嗓眼就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哽咽道,“爹他他将生意往北迁了?” 张何松那小厮抽了抽鼻子,道,“我们少爷总看着老太爷望着北边瞧,模样惆怅,便给老太爷出了主意,将米商分号开到这盛都来,这不老太爷就不用天天瞧着” “兴和,不许多嘴!”张何松的声音轻柔的,自有股严厉在,将多嘴的兴和喝下,看着双眼微润的姨母,暗自叹了口气,“姨母,你别听兴和的话,外公虽然想念姨母,但,往盛都开米商分号的事,也是经过族里慎重考虑才做出的结果。冷氏米商在江南一代,已经是龙头老大,盈利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算得出来。而江南以北却是个空缺,盈头不小,我们岂有看着眼前的肉被旁人叼走的道理!” 二夫人懂了这里头的弯弯道道,也就随意的点头,“嗯,爹心中有数就行,但这盛都毕竟不是江南,在冷氏的地盘没人敢撒野。可盛都不一样,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松,要是遇到麻烦,可千万别跟姨母客气,姨母虽是妇道人家,但在这天子脚下,许是姨母能办到的,你未必能办到!” 张何松温和的点头,想到不久前在城中酒楼的一出,说道,“姨母,这些年镇国公老将军和我那姨父可曾欺负于你?”他的人来盛都已两月有余,但他和兴和却是刚来没几天,忙着米商的事,这才拖了些时日上来看他姨母。自然也就没那个空隙时间去打听镇国公府中的事! 当年姨母执意要嫁给刘振西,外祖父也瞧着刘振西是个有担当,性情中人,这才同意了这门婚事。想来刘振西也不敢太亏待他姨母才是! 二夫人没想他会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眨了下眼睛,“不曾。姨母先不是说了,姨母过得挺好的,不必担心。你见着外祖父,也得如此与他说。懂吗?” 张何松这才皱起眉头,“姨母,你在这镇国公府可当真不曾受委屈?” 兴和站在张何松身后搭腔,“就是,我家少爷今天吃过午饭,还特地扮了一回纨绔子弟,就在城中的那个酒楼里,和人斗鸡,没想被对方的小公鸡欺负得鸡毛都被扒光了,这还不算,还被刘振南给狠狠羞辱了一番。当下面子里子都给丢尽了” “兴和,闭嘴!”张何松皱眉道,“我看,你这张嘴迟早得被缝起来,看你还怎么多嘴!” 兴和揉着自己的脸颊,嘟嘴抱怨,“兴和还不是为了少爷,谁让他们给少爷气受,辱没少爷,兴和气不过嘛!” 二夫人眸色沉下,盯着张何松道,“何松,怎么回事?刘振南真敢欺负你,他说得是不是真话?你告诉姨母!” 张何松暗自瞪了眼兴和,直到后者老实了,这才转头看着他姨母,柔声安慰,“姨母,你休要听兴和乱说,姨母是看着我长大的,岂会学些不三不四的,跟人玩斗鸡这有辱没文杰之事?更何况外祖父时常教导,知书礼仪,德才兼备,是为上乘人。外侄儿不敢忘!” 二夫人怀疑的目光认真的打量着他,总想在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可张何松就是一张笑脸,双目炯炯有神,完全找不出虚心的痕迹。 二夫人也只能作罢,但还不忘叮嘱他,“你且记着,要是他刘振南真敢动你,姨母定饶不了他!” 张何松慌忙答应,也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要是被姨母和他外祖父知道,他真提着一只母鸡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斗鸡,还不将他关进冷氏祠堂罚跪深省不可? 想到对着冷氏列祖列宗不断说着‘我错了’三个字的情形,脊背一阵发凉。 “姨母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岂有忍让的道理?” 关于更新:今日二更在中午11:55分。明日开始更新固定时间恢复为每日凌晨00:00分。若有变动会提前通知滴。 有奖活动不容错过群号:205986291 一:就近活动:v后第一天,3号中午十二点到4号十二点首订而且评论的亲爱滴,都能得到依依的潇湘币打赏。 二:长远活动:文文v后一个半月后,也就是在6月15号前,文文粉丝前五名,或是解元以上的粉丝。依依都会寄些小小心意给你们,像是依依老家的特产什么的。这个具体奖项,五月一号时,依依会公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2】算计,黄雀在后(二更求订) 章节名:002算计,黄雀在后(二更求订) 张何松起身,他身后的兴和便从怀中掏出两封书信,递到少爷手中。 张何松接过书信,将它恭敬的放到二夫人面前,“姨母,这是外祖父和两个舅舅托外侄儿给姨母的家书,外侄儿今日带到!” “这这是”二夫人也跟着站起来,定定的看着眼前发黄的信封,眸光温润,双手颤抖的接过这两封书信。 这些年,虽然和她爹娘、两个哥哥有书信来往,但因路程遥远,又加上其他原因,一年也通不了一回。看着这书信,心中酸楚更盛。 张何松是个知进退的人,看姨母忍着痛哭的模样,知道该给姨母留些安静的空间,温润柔和的声音给人无形的安慰。 “姨母,近几日米行的事物较杂,外侄儿便暂且拜别,待改日得空,在来陪姨母好好细聊。” 二夫人一听,忙抬头道,“何松要回去了?在姨母这用完晚膳在走不迟,姨母” 张何松微笑,如冬阳般温暖人心,“姨母,下次等外侄儿亲自给姨母露两手厨艺,来赔今日的不是。今日便原谅外侄儿的无理,先行拜别!” 二夫人所有心思都在自己手中两封信上,心乱如麻,听张何松这般说辞,也就不在勉强,但是再三强调要记得来府上。 张何松温温润润的答应着,二夫人本想自己送他们出府的,但小腿直打颤,便只能作罢,唤来了去端清茶的秦嬷嬷,将人小心的送出府。 张何松也没拒绝,三人才走出大堂门,便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 兴和兴匆匆的拉着张何松的衣袖,朝他努了努嘴,语气颇有股幸灾乐祸,“少爷,你听,有人在叫。” 秦嬷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瞧张少爷微笑着看着她,眼中却隐着一股锐利,直看破人心,不免心中谨慎起来。 “张表少爷,走吧!” 刚刚的叫声是从东院传来的,想来是大夫人甄氏又在拿下人发脾气了。 她脸上的黄蜂毒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方大夫给调配的解药不仅没有好的迹象,过了一夜反而更严重了。 午间便听葫芦那丫头讲得绘声绘色,说着大夫人整张脸都成紫红色,一块一块的,可恐怖了! 而大夫人这下是真的没脸出来见人了,一大早就起来发了好几次的疯,到午间忍不住了让人去请方大夫前来,可方大夫却突然被皇宫里的公公招到城外按扎的军营去了,上面的意思是说,军医不够,得让方大夫去帮忙着两个月之久! 回禀的丫鬟,当下被大夫人给杖责五十,打得屁股开花不够,又找黄嬷嬷的气撒了。 张何松轻声嗯了声,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嬷嬷,那个院子中所住之人是刘振南?” 秦嬷嬷愣了下,老眼闪过惊异,“张公子,三老爷的院子在南边,那头是大老爷的院子。” “喔!”张何松点点头,深深的看了眼扔传出惨叫声的东院,转身便跟着秦嬷嬷往外走。兴和还想多嘴,被张何松一瞪眼,果断的做了个缝嘴巴的动作,如斗败的公鸡,焉不拉基的跟着。 秦嬷嬷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头皮也渐渐舒展开了。将张少爷送到镇国公府大门口,便回去了。 兴和回头瞧着秦嬷嬷的身影,嘟嘴道,“少爷,老太爷不是让我们来打探消息的吗?刚刚那么好的机会,少爷为何不从这嬷嬷口中套点话出来?” 张何松这才皱眉,“事情只怕是比我们想的要糟糕得多,我们跟姨母说了半柱香时辰的话,却没见姨母提及镇国公,姨父。且,整个镇国公府都怪怪的,兴和,你看哪个府中在临近年关,不是张灯结彩的?何故镇国公府却是看不到一点喜色,全是黑漆黑布?” 兴和双眼一亮,为自己的暗自猜想而兴奋,“少爷,莫非府上出大事了?一定是的,瞧着夫人伤心欲绝却勉强的笑容,就知道指定是出大事了。” 张何松在他脑袋上咚的敲了下,“闭嘴,你这么大声囔囔,深怕别人不知道要出事是吗?走了!回去再仔细打听打听!” 兴和委屈的摸摸被敲疼的脑袋,看着他家少爷精瘦的后背,嘟着小包子脸,神色哀怨,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呜呜! 正要跟上,余光瞟到镇国公府大门出来的人,随即瞪圆双眼,飞快的朝少爷跑去。 “少爷,少爷,刘,刘振南。” 张何松本在深思,听到他的话,也转头看向镇国公府,守门的护院低头讨好的叫着三老爷走好。刘振南手中抓了一把瓜子,一粒粒的扔进嘴里,在没个形象的吐了出来,乐颠颠的下了门口的阶梯,朝左边的街道走去。 他身后跟着的下人点头哈腰,还得接住刘振南抛在空中接不住的瓜果。 跟女子扑蝶似的,动作滑稽搞笑。 兴和啧啧两声,“这刘振南还真是风流成性,纨绔子弟啊,二夫人摊上这么一个弟弟,还不得被气得肝疼?” 张何松眯着眼冷哼,脸上在没有温润如旭阳的笑容,眼中的寒意让身边的兴和打了个寒颤,“迟早给他个教训!” 兴和耸耸肩,朝刘振东和他那小厮吐了口唾沫,转身乐颠颠的跟上少爷。 “兴和,你快马加鞭回去支会外祖父,这里的天只怕是要变了!” 兴和一改之前玩乐的心态,严肃的点头。“知道了,少爷!” * 刘雨歆去大堂时,张何松已经离开了,送人出去的秦嬷嬷回头在收拾大堂里的茶杯。 刘雨歆左右看了眼,没瞧见她娘,“秦嬷嬷,我娘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稍有风吹草动,自己整颗心都得提着。 秦嬷嬷将手中的茶杯给一旁的丫鬟拿下去,眼眶有些湿润,粗哑着声音道,“小姐,夫人回房了。” 刘雨歆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出事了就好,“哦,不是来客人了吗?” “张表公子已经先行离开了。”秦嬷嬷勉强笑道,“下次表公子前来,小姐定能看到。” “表公子?”刘雨歆眨眨眼,“我表哥?” “是的,小姐,表公子是夫人堂姐的孩子,当年夫人嫁给二老爷时,表公子还是一个小小的孩童,如今却是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了。” 刘雨歆嘴角一抽,她如今对这个表哥一点兴趣都没有,听到东院偶尔传来的凄厉惨痛的叫声,凑到大堂门前,身子斜靠着门框目光落到东院方向。 脸色收敛,也不知在想写什么。 秦嬷嬷看着小姐这模样,也叹息一声,暗自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 自太老爷和二老爷去世后,整个镇国公府就全变了天了。 夫人和小姐更是举步艰难,处处得提防着被毒害。 如今表公子前来,夫人和小姐是不是便有了些倚仗了? 外头一个下人急跑着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粗布的下人,手中提着好几个系着红色绸带的箱子。 “三小姐,这两下人说是张府中人,尊着他们少爷的意思,来给二夫人送点礼来!” 那两下人朝刘雨歆笑呵呵道,“表小姐,这是我们少爷给二夫人送的一些补身子的药材,让小的两人送来,望二夫人身子安康!” 刘雨歆心思一动,就让秦嬷嬷接下他们的礼品,轻声道,“回去告诉你们少爷,这礼我收了,改天有机会一定送他一份大礼作为回报!” 还未曾接触,仅仅从眼前这些事来看。她想,她那还未谋面的表哥,做事细节到位,礼德亲疏得当,定是个极聪明的人物。 这句话带到,便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那两下人笑得跟座弥勒佛,满意的回去了。 刘雨歆让秦嬷嬷将这些礼品送到她娘的房中,也没细问她这突然冒出来的表哥的事情。 之前让看着净竹的丫鬟跑上来说,大夫来了。刘雨歆收起心思跟着她回了净竹的房间。 只是踏着脚下的路,想着这些天所发生的事,心中徒然升起股异样的情绪,抿着的唇瓣欲出一抹笑意。 萧锦天,我也只能相信你了!可别让我失望啊 * 刘振东从衙门回来后,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十岁,面色讥黄,本深沉的目光变得浑浊。 跌跌撞撞的回到东院后,听着大夫人甄氏嘶哑的辱骂声,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东院的管家冯马,也是刘振东手中田锲的账房,跟在刘振东身后,看老爷的异样,忙上前一把扶住,忧虑道,“老爷,身子要紧。” “滚,没用的奴才,让你们去查是谁放这些畜生进来的也没能找到,要你们来有何用,全拉出去杖毙全都给我滚出去,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黄蜂这畜生飞进来葫芦这狐媚子,畜生也能招惹进来哎呦” 大夫人在房中歇斯底里的咒骂,乒乒乓乓的传来摔碎东西的响声,和丫鬟劝慰的声音。 刘振东本就难看的脸色这会更是阴得如臭水沟里的脏水,整张脸乌黑得根本没办法看。 甩袖就朝书房走去,冯马瞧了眼大夫人屋子的方向,什么话都不敢说,便小心谨慎的跟在刘振东身后去了书房。 刘振东站在三角架前,思索着在牢房时右副将的话,和嫣儿最后瘫痪在地上绝望空洞的眼神,心口一抽抽的疼着。 冯马将书房门关上,瞅了眼老爷阴晦的神色,心口大突,小心道,“老爷,夫人如此大闹固然不妥,然,这三九天却有黄蜂飞进来,哲伤了夫人,小少爷和黄嬷嬷也是实情,此事本就存在疑点,是人故意而为之。下人们如此只用黄蜂是自然飞进来不小心哲伤了夫人,小少爷,没找到丁点的蛛丝马迹,也该受些教训!” 刘振东冷哼了声,“她哪还有一个大夫人的样子,这是在丢尽我这张老脸。” 冯马抬头道,“老爷,先不论大夫人作风礼仪如何,既然有人能不动声色的招来黄蜂到东院,那便说,东院的一切皆在外人眼中看着。老爷,您可曾想过这后果?” 刘振东猛地转身盯着冯马,“你的意思是,有人开始对我不利了?” 冯马直起脊背,严肃道,“先是大小姐,这会是夫人和小少爷。谁能知道接下来会出事的会不会是老爷您?” 刘振东往冯马面前走了两步,“你是说?” “不错。不管这是不是有人蓄意为止,东院主子一个个接二连三的出事,必然事出有因。如今太老爷和二老爷的棺木运回来了,二房三房面上却如斯安静,本就不正常,这两房背地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人人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老爷为今之计,却只能和他们斗快。” “快?”刘振东皱紧眉头,思虑着这话。 “对,只有先其他两房找到镇国公印,老爷才能胜这一筹。只待等老爷是镇国公世子后,想救出大小姐,揪出借用黄蜂伤了大夫人和小少爷的幕后黑手亦是易如反掌之事!” 刘振东攥紧拳头,这些道理他自然懂,要不然在牢房他也不会看着嫣儿受苦,却硬是忍了下来。 只因除了嫣儿做了些手段肮脏的事被成王的人抓了把柄,但,一个成王又岂会有闲情去插手别人府中小女人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心眼,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仅仅那两左右副将出现时,刘雨歆皆在身旁,便能知道,这事定根西院有关 嫣儿虽闹出了人命,但只要没有人证物证在,衙门便判不了案,嫣儿便是安全的。 只是右副将的话却让他多了三分考量,若是真到了最后一步,用嫣儿一人性命换取整个东院的生存,亦是保本的买卖! 更何况有了镇国公世子身份,他便能彻底翻身,届时要动西院,南院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想明白了后,刘振东道,“三老爷请来的那几个偷贼,可有消息?” 冯马摇头,“还没有,说来也怪,那几人都将镇国公府后院翻了个遍了,就是老太君的住处,也都小心的嗖了一遍,皆没有找到镇国公印,老爷,您说我们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刘振东不高兴了,哼了声走到三角架左侧倒数第二个格子,从里面拿出一份图纸。 是镇国公府整个布局。 以大堂为分割线,分为前院后院,东南西北四个院子。除去东南西北四个院子是他四兄妹的院子,后院中有四个小院子。 老太君的屋子,佛堂,姨娘住的院子和下人住的院子。 竟然后院都搜过了,那边只剩下东南西北和前院了。 刘启胜向来心思缜密,做事肯定将后果考虑得清清楚楚,既然翻遍了后院都没找到公印,依着刘启胜将刘振西疼爱入骨的性子,公印在西院十之八九之事。 冯马却看着这张图凝神,除了简单的地势分布外,上面还有四处是特地用怪异的符号标注出来的。 这,能代表什么?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老爷吩咐道,“你去找三老爷,让他告诉那几个偷贼,便说镇国公印大抵是在西院中,这两日来,我要见到公印。” 冯马知道老爷说这话的意思,让三老爷去西院找公印,老爷便能置身事外,若是事情不小心败露了,和西院起了正面冲突,二夫人也只能找上三老爷的麻烦,而不是跟着老爷一起算在内。 “是,老爷,我这就是办!”说着便转身朝外走去。刘振东也将图纸放回原处,跟着出了书房。 这间书房里头很简陋,里头也没放些什么珍贵的东西,他便极少来这书房,有事一般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处理。 出去的时候,甄氏还在屋子里吵闹不休,刘振东当即沉了脸色,招来一个丫头,说道,“告诉大夫人,若是想让她那在牢里蹲着还不让人省心的女儿平安回来,就给我好好闭上嘴巴,做她的大夫人!” 说完拂袖怒气冲冲的往妾氏李姨娘的屋子里去了。 那丫头惶恐的答应一声,瞅着大老爷的背影,娇弱的身子颤了颤,转身忙往大夫人屋子走去。 葫芦正好经过,瞧她走得急随口将人叫住,问道,“跑这么急干吗?夫人正生着气呢,莫要在往夫人枪口上撞了。受皮肉之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小丫头哭丧着脸,将大老爷的话重复了一遍,惊恐不安道,“葫芦姐姐,我不敢去跟大夫人说,大夫人要听了这话,还不让我受苦?更何况大夫人若是知道大老爷说完这话就朝李姨娘的屋子去了,指定拿我来出气。我不想挨板子,葫芦姐姐,我害怕。” 只今日一日,大夫人便处罚了好几个丫鬟下人了,打得他们在院子里惨痛的叫声,那惨痛绝伦的声音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葫芦心思转了一圈,便笑道,“行了,我去告诉大夫人吧,你先下去,记着不可在院子里莽莽撞撞的,乱跑!” 小丫头当即破涕为笑,拉着葫芦一个劲的叫着好姐姐,然后一溜烟,如获大赦的眨眼跑得没影。 葫芦沉下脸色,听到屋里头摔破东西的动静扔不小,思索了片刻,晃悠着出了东院,瞧着左右没人,一个闪身,便朝西院走去。 刘振南在万花楼大厅,身子斜靠在椅子上,如款款大爷一手搂着个皮肤水灵的女人,左亲一个,右乐一个。 脚边还一边坐了一个,将他的双腿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柔若无骨的纤细双手来回的噌摸着,暧昧,挑逗 早间那四个公子哥也混在了一起,其中一人手中端着两杯酒上来,将其中一杯递到刘振南身前。 “三老爷,我们几个还以为你这回回去,又得被三夫人给压在家中,陪着家花了。是不是啊?” 身旁的人立马符合,“就是啊,三老爷,要我们说啊,这家花哪有野花香。”伸手往正倚在刘振南左腿上笑得妩媚性感的女人脸上,香肩上重重抹了一把,接着道,“床上滋味定是另一番酥骨销魂,这叫宁死温柔乡,不活英雄冢。” 周边的男女皆笑了,猥琐的,畅怀的,也有羞涩的 刘振南拍了拍怀中的两个女子,将身子坐正,接过那杯酒,和对方碰了下杯,一仰脖子,将杯中的酒喝下肚,“这话我赞同。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死在这温柔乡里,英雄让别人去当去!” “哈哈”又是哄堂大笑,妈妈更是高兴,有三老爷在,她仿佛就看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长了翅膀,朝她怀中飞来。 刘振南正花天酒地时,一下人从万花楼门口急匆匆的进来,瞅见三老爷,顿时松了口气。 “三老爷,可算是找着你了。” 刘振南回头看,是他大哥院中的家丁,不由将手中的酒杯丢给手中搂着的女人手中,轻佻起一遍眉梢。 夫人真是料事如神,他大哥还真找上门来了啊 当下也想到她的话,如若没她的话,自己回了镇国公府,可是要切了他的第三条腿的。 这怎么行,没有腿间这龙宝贝,他还这么风流快活,多少美人得扑在他怀中伤心欲绝? “你回去告诉大哥,我跟朋友打赌,要在这万花楼住上好几日,不得离开半步,输的人输银子是小事,切了老二那可就是大事了” * 仅仅用了两个时辰,兴和便将镇国公府中的局势和当前所发生的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张何松拍的将一掌打在桌上,将茶盖震得跳了几跳,茶杯震到在一旁,满脸愤怒。 兴和却没停口,继续道,“少爷,您不知道,这镇国公府上上下下全不是东西,全都欺负到表小姐头上去了,三九天便将表小姐推下冰湖。还有镇国公那老太君,也腻不是东西了,偏袒人也不是她那个偏袒法啊,表小姐可是嫡出,哪能这么让人欺负的,简直是欺人太甚” 张何松也顾不得袖子上被茶水沾湿的衣袖,起身就朝外走去。 兴和正说到兴头上,对镇国公府那是一个咬牙切齿,看到少爷起身朝外走去,猛地收住嘴里的话,脚尖一转,跟了上去。 “少爷,您上哪去啊,米行张总管方才才让少爷去店铺一趟,好哎,少爷,你等等兴和啊” 少爷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日里就是对着做错事的丫鬟和下人或是没给他好脸色的同行,他皆是一副笑眯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 轻易是不发脾气的,这都有多少年了,兴和没在见过少爷真的动怒,变了脸色。 如今听到镇国公府上的坏消息,张何松收了那副温润如君子兰的笑脸,阴沉着脸,就朝镇国公府而去。 再来盛都前夕,外祖父曾一再交代,要看看姨母过得如何。他来盛都后便将手头上重要的事情安排下去了,这就马不停蹄的去找了姨母,只在路上听到了些关于刘振南的闲言碎语,这才特意让兴和买了只小母鸡去会一会刘振南。 对他失望之余又庆幸些,还好姨母嫁的是他哥哥刘振西,而不是这纨绔风流之人。 去府上见过姨母,虽然面容憔悴些,但好歹眼里却是欣喜的,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给放了下来。 只是他也就忘了先将镇国公府就近的事情打听清楚了在上府的。 谁曾想,姨母才跟他说过过得好,才半柱香的时辰,便被告知,镇国公和他姨父皆战死在沙场,留下遗孀孤儿的在府中,任由他伯叔欺负。 刘振东,刘振南真当她姨母娘家在南方,这些年的联系都不曾亲密,便道她娘家没人为姨母出头了吗? 简直是欺人太甚! 刚走到镇国公府大门前一段路,就看到一个头戴珠花,穿着藕色衣服,长得俏丽的丫鬟从里头出来。 手腕上似乎是揣着一个小包的东西,脚步极快,眼神闪烁不定,总是左顾右盼的。 兴和站在他家少爷身旁,双手叉腰喘着粗气,也随着少爷的目光看着这个行动鬼祟的丫鬟。 “少爷,要不要跟着?” 这么一路走来,心中的怒气渐渐的也消了些,至少脸色不在阴沉着,淡淡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看了眼镇国公府大门口守着的两个护院,又瞧了瞧前头路口就要消失的纤瘦身影。 “走。”这个丫鬟一看就有问题,不管是姨母的人也好,要害姨母的人也好,就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也好有个应对的措施。 兴和当下兴奋了,如打了鸡血般双眼瞪圆,激动的率先追了出去。 “少爷,此丫鬟行踪鬼祟,兴和先行探探路,等安全了少爷在跟上咚” 被敲头的兴和停下脚步委屈的看着他家少爷,为什么又打他? 你这么大声囔囔,她就是耳鸣的,也该发现我们了。张何松嘴角微动,他本就是极聪明的人,行事也谨慎,将姨母的事情在心中过了一遍,便沉下了那口怒气。 只有心情平静了,办事才能不受情绪影响,从而坏了大事。 姨母的事情他固然气愤,但事情发生了,他在气愤又何如,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情,还不如沉下心来,想好应对办法。 定要让刘振东,刘振南两兄弟付出该有的惨痛代价,哼! 跟了两条街,那丫鬟走到一个小巷子里,总算是不走了,在四周瞧了瞧,安全了,这才松了口气,抱着手中的包袱,站在原地。 街头路口,兴和学着他家少爷的样,如只蛤蟆小心的趴在墙边,将身子隐藏起来。 探头看那丫鬟在原地站着,只是左顾右盼,却没在有其他动作。 将头往上仰,小声道,“少爷,她在干什么呢?不会是我们被她给发现了吧?” 张何松按了下他的头,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没有,她看着像是在等人。你小声点,别被她发现了。” 兴和果断安静了,紧张的趴着墙壁上,静静的等着。 只一盏茶的功夫,就又见一个穿着算是上等衣料的下人打扮的憨厚男子朝这走来。 见到那丫鬟也没看四周是不是安全,就从张何松,兴和右侧跑了上去。 兴和倒是被他给吓了一大跳,反射性的想要往地上藏起来。 那丫鬟见着来人小声的骂了声,“怎么才来?” “今日大公子在府中,我这才得空出来,快把东西给我,若被大公子发现我私自出府,还不得削了我一层皮。” 丫鬟随即将手中的包袱递过去给他,“我们夫人这给你了五百两,你且记着,让文昌伯明日便到府中,给三小姐下聘礼去,夫人担心夜长梦多!” 那下人打开包袱,里头有一件蓝色长衫,从长衫里头拿出五百两银票,数了数这才满意道,“让你夫人放心,我们老爷正为七公子的事心急如焚呢,能早日将你们三小姐接过来给七公子冲喜,他巴不得。” “这就好,我们夫人给你的好处够你吃喝一辈子的了。夫人还说,你得想法子让你们大公子给我们浩少爷安排到兵部的职位,落实下来。近来镇国公府只怕会不太平,若是这事给办砸了,你可是知道我们夫人的手段的,不要届时你有这个命得这银两,却没那个命去花。” 男人将银票装回长衫里,双手紧紧的拽着手中的银票,跟拽着自己的命根子一样,“让夫人放心,当日夫人让小的将我们大公子骗去城西买醉,给刘三老爷安排了这么一出戏,大公子这才想到用你们三小姐来给我们七公子冲喜,讨我们老爷欢心。我们大公子这才有了机会在老爷面前表现,因而保住文昌伯世子之位。既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交给小的的事自然会给夫人办妥。” 那丫鬟满意了,瞧着天色也不晚了,这才说道,“你先回去吧,被你家大公子发现你偷跑出来,且这一切的背后都是被人设计的,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哎,那我先回去了,下回来找我,只要在文昌伯府后门右边角落里堆上三块石头就行了。找人带话始终不安全!” “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经过张何松两人身边的街口时,张何松屏住了呼吸,兴和更是紧张的闭起双眼。 脚步声渐渐的从耳边越走越远,张何松这才拍了拍兴和的肩膀,“三小姐是谁?” 兴和板着手指在数,也还好他刚刚就将镇国公府里的人和事,关系都给打听清楚了。 只是不知道这丫头是如何个叫法。 若说是按着府上所有人小姐少爷的年纪来叫,那三小姐便是二夫人的女儿,少爷的表小姐,刘雨歆。 若是按着东西南北四个院子,各个院子来叫,那东院嘛,只有一个大小姐,刘雨嫣,没三小姐之说,倒是有三位少爷。 南院嘛,也有两位小姐,怎么叫也好像没有叫三小姐这名头的。 张何松咯噔一声,“这么说,三小姐便是歆儿了?” 兴和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如果刚刚听到的是三小姐,而不是二小姐的话。好像就只有表小姐能被叫做三小姐!” 张何松当下朝兴和使了个眼色,兴和意会。两人急匆匆的追上那丫鬟。 兴和快步上前,往那丫鬟后颈就是一快刀手。 那丫鬟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受痛,便晕倒在兴和的怀中。 “少爷,将她弄回府中在慢慢问?” 张何松点头,兴和将那丫鬟背起来跟着少爷往回走。 在说另一头,文昌伯是当朝宠妃万贵妃大嫂的弟弟,一脉姓文,睿昌帝昔日为封万淑妃为贵妃时,便连同她一脉亲戚皆封了赏。真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刚刚那男人便是文昌伯府中的下人,拿着手中的包袱回了文昌伯府,才进门就听到大公子文怀秀的怒骂声。 身子一僵,脚尖正要拐弯开溜。 “石彦,你胆子不小,见了我还不快滚进来。” 石彦紧了紧手中的包袱,脸上的惊慌在下一秒便被憨厚的笑容取代,将包袱平平的放在手中,走了进去,“大公子,您叫小的?” 文怀秀虽是文昌伯的嫡长子,可却不是如面上那么受宠,一张阴柔的脸,看着总让人不太舒服。而他跟刘振南一般,都是半斤八两的人物。在外头名声虽比刘振南好些。 那只因为,他出去玩的,都是有夫之妇,在暗地里干些偷偷摸摸的行当。他不屑踏足万花楼这种烟花之地。 要玩,就玩偷情这才刺激。 文怀秀踱步走到石彦的身前,不太精明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手中的那个包袱上,嘴巴一挑,“大白天的你拿着个包袱干什么去?” 石彦是文怀秀的内侍,自小就被卖到文昌伯府中,为他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肮脏事,但比起其他杀人越货的罪犯,文怀秀也只是让他给他猎艳,专挑有夫之妇下手,让他帮着打掩护。 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统统不放过。偶然会碰到贞烈之妇,他更是兴奋,夜黑风高日,直接闯进人的家里,将那妇人给强了事。 这些事都是经过他手的,且他向来听话不多话,文怀秀便视他为心腹。他在他面前将心眼关着,一直都是憨厚听话的形象。 当下便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里头只有一件蓝色长衫,石彦道,“大公子,这长衫是小的午间托那哑巴裁缝给小的裁剪的外衫,刚刚哑巴裁缝给小的送来了,小的正想去里间试试这外衫合不合身呢!” 文昌伯府中所有下人和丫鬟的衣服都是给一间裁缝店定做的,那裁缝是个哑巴,时常能碰到他给府中的下人送衣服。文怀秀瞧着是件入不了眼的衣服,闪过讥讽,粗声粗气道,“别试了,再好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是糟蹋。我问你,郊外那个女人你办妥了没有?” 文怀秀口中的女人是他在晌午时分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中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看着也干净舒服。 他正午花了一些时辰和力气,才查到那女人是郊外一个山村野夫的夫人,两人刚成亲不到两个月。 巧的是,那妇人的新婚丈夫在前两日便与同村老乡进深山打猎去了。这深山离盛都也有好几百里,走路还得有三五天,所以他这么一去,少说也得有月余方能回来。 文怀秀这么一听,高兴坏了,便让他带着银两前去那妇人家中,想要勾搭上这妇人,可文怀秀没想到的是,这女人还真是一忠贞烈女,无论他用何诱惑之,她皆冷眉将他给喝出了家中。 手中还不忘拿着把扫帚追在他身后,厉声叫道,在敢踏进她家门半步,看她不打断他的腿。 这不,他就只能灰溜溜的回来了,哪还敢在那郊区待啊。 被一个女人拿着扫帚追着跑,他还能喘着粗气说自己跑得过,偶然回头应几声对方的话。 可当你被一群人拿着扫帚在后面追赶叫骂时,你还能说你跑得掉吗? 五指掐在包袱里,石彦憨厚道,“大公子,小的将银两放在她屋中,只不过她像是不接受,而且还大放厥词大骂大公子是畜生,迟早要被雷劈死!” “哈哈!”文怀秀是个内心极度扭曲的人,听到这话不但不生气,还笑得开怀,得意。苍白的巴掌拍在石彦的肩膀上,“有个性,这个我喜欢,今晚就去她家了,你去准备下,该带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等她见识了我的雄风,看她还能叫骂得出来” 石彦点头,抬起老实的脸,看着文怀秀,“大公子,明日老爷该去镇国公府下聘了,公子今晚切莫贪欢而忘了明日的重要时辰。若是将老爷给惹怒了,公子之前所做之事便全部白费了不说,还吃力不讨好,得上一顿训。” 文怀秀脑子里正想着少儿不宜的画面,乍然听到这话,立马回过神来,“下聘?对,对,对,我怎么敢将明日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好不容易哄得爹脸上有光,看我的目光也和之前不一样了,可不能因为寻风流就误了正事。该死,还好你提醒我,你先去准备些迷情散。我去跟爹打好招呼,既然要去下聘了,自然得将刘振南的大儿子刘雨浩安排进兵部,随便给他找个职空,面子里子都做齐了,刘振东,刘振南才没闲话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3】下聘,势必要分家 章节名:003下聘,势必要分家 次日寅时刚过,镇国公府后院就响起了一片嘈杂有序的声响,下人在东院管家冯马的口命下,将后院快速的收拾好,便急匆匆的去前院大堂里着准备了。 冯马来到东院李姨娘的屋子外,轻轻叩了几声响。“老爷,该起了!” 不多时,里头传来刘振东慵懒的声音,“什么时辰了?” “刚过寅时,老爷,昨日文昌伯府中的大公子让下人到府上说了,今日是个极好的日子,文昌伯赶着今日给七公子下聘。老爷,此事可耽误不得!” 里头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一位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人披裹着外衣打开房门,朝冯马道,“冯管家,老爷梳洗完后就去大堂,你先下去吧!” 冯马恭敬识趣的退下,李姨娘关上房门,进了内室,从床边拿起里衣就给刘振东穿上,“老爷,何故文昌伯会如此突然来下聘?上次文昌伯来府上,不是才提及年后十六是个好日子,才将歆儿给抬过门去?” 刘振东抬手方便李姨娘穿衣,“近来都是多事之秋,能早点将此事了解,也算放下了心头大石。文昌伯会如此着急,许是七公子又出了状况不定,你别磨蹭了,回头还得去给老太君请示!” 李姨娘哪敢在耽搁,快速的帮刘振东穿好衣服这才唤来自己的丫鬟,给他梳洗。 自己也到一旁去换上今日要穿的衣衫,等刘振东出了李姨娘的屋子后。 李姨娘身边的丫鬟这才道,“昨儿个大夫人又闹腾了一宿,将不少丫鬟奴才怒惩了一顿,今日指不定能到大堂去。老太君那头看她如何交代。” 李姨娘看着铜镜里美貌依在的影子,拾起耳边一缕发丝,玩弄着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起身伸手穿上丫鬟拿着的浅蓝色外袄,右手摸上自己尚还平躺的小腹,垂下的眼梁闪过一抹寒光,“不可活!” 刘振东领着冯马去后院老太君的屋子外,候在门外的张嬷嬷万年不变的脸色,朝前目不斜视,如一尊僵尸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嬷嬷,老太君可是醒着了?” 张嬷嬷朝刘振东弯了弯腰身,粗哑的声音道,“大公子候等片刻,老太君尚在浅眠!” 也就是起来了。刘振东对张嬷嬷总是有几分敬意的,这些年来,老太君身边的大小事务都是由张嬷嬷亲手处理的,他曾多次给老太君安排丫鬟,下人。都被老太君给打发了。 刘振东也就懂了老太君的意思,她身边的事情就习惯张嬷嬷经手,用着其他人,到不合心意。 张嬷嬷性情古怪,只对老太君毕恭毕敬,一般人都很难入她的眼,更别说搭上几句话了。 刘振东道,“还请张嬷嬷帮个忙,今日文昌伯要来府中为歆儿下聘,有请老太君前去大堂,讨个吉祥,解了两位新人的生辰八字!” 张嬷嬷正欲答话,房门就咯吱一声打开了,老太君额头上绑着块黑色的绸缎,扶着打开的那扇门,苍老满是褶皱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外面台阶下站着的刘振东。 张嬷嬷转身进屋,搀扶过老太君,出门走到刘振东面前。 “这事定下了?” 刘振东半弯着背部,垂下头恭敬的答道,“定下了。”冯马侧身恭敬的候在一旁,不敢乱了规矩。 老太君看了眼西院的方向,再开口却是说着旁的事情,“你爹和二弟下葬的日子可选好了?” 垂下的目光闪过怨恨,刘振东道,“本都选好日子,在年后下葬,事无巨细也不至于过于仓促。不想二弟妹心忧过度,上山寻了了然大师,选过了日子,只待除夕是个阴日子,可下葬。” 老太君哀叹一声,“摆了,既是了然大师给做的日子,就按着她的意思去办吧!” 刘振东抬头,略惶恐道,“可是,老太君,除夕家家都是办喜事,迎新年。怎能办这晦气之事?挡了来年风水?” 老太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自从这两幅棺木运回来后,她的精神就变得差了些,时常头疼,精神头不足。 “你且办着。文昌伯府和二房那小蹄子的喜事,你们才有时日去着办,若是过了下葬的日子。二房以守孝三年为由,将那小蹄子抬到文昌伯府冲喜只之事,可就黄了。镇国公府得罪文昌伯府不说,万贵妃那头更不好交代。成大事者,方能心思缜密。你且下去!” 一番话费力的说完,张嬷嬷这才搀扶着往屋里走去,老太君没扶着蛇杖,走路难免颠簸些。 刘振东如当头棒喝,心中一个激灵,总算是回国味来了,对老太君更是敬畏了些,“是,老太君!”转身朝前走去。 这些日子他只想着镇国公印,又被女儿嫣儿,和甄氏给闹得心烦意乱。如今要不是文昌伯说上府下聘,他还真忘了将红白喜事给错开了。 要是真先让他爹刘启胜和二弟刘振西下葬了,三年内,府中是不宜办喜事的。 好在,这文昌伯手脚快了一步,提前上门来了。 “刘振南还在万花楼里鬼混?” 冯马苦着脸,“昨日我便让人到万花楼去请三老爷了,可这三老爷也不知是哪根筋给搭错了,躲在那花魁房中房门关得紧紧的,想让三老爷回府也看不到人啊。” 刘振东皱起眉头,“哼,就是个纨绔子弟。算了,也别去叫他了,就让他将万花楼那烟花之地作为他的归属。你去跟那三个偷贼说,今日二夫人都会到大堂去,只有这么一日是个空缺的,让他们眼睛擦亮些,没找到公印我便将他们全绑了,当成偷贼丢到官府去。” “老爷放心,我这就是安排!” 两人急匆匆的往大堂走去。屋内,张嬷嬷将老太君扶到炕头上,半倚着身子。 室内寂静无声,老太君睁开浑浊的双眼,看着张嬷嬷,“你觉得我对二房心狠?” 张嬷嬷站在老太君的身侧,面色平静,目光直视前方,嗓子不知是不是给灼伤过,声音粗哑难听。 “这是你的事。” 老太君笑了,目光看向张嬷嬷却是怨毒的,“张凤仪,这就是你跟我过不去的下场,当年你自视是嫡出,对我处处百般刁难。如今看着你的嫡出子孙受人辱没,欺压,可觉得心中疼痛难当?” 张嬷嬷仿佛没有听到她那难听的笑声,也没听到她所说的话,激不起她丝毫的情绪来,依然面色平静的直视前方。 “这是你的事。” 前生往事,她一半佝偻残躯,快要踏进黄土的人,还能有何感触? 只是,这些年来看着这府中肮脏的手段,也累了。 万事都是命。 老太君哼了声,闭起双眼,就当身边没有这个人在,斜躺下身子。 刘雨歆知道文昌伯府中的人来下聘提亲的事,是在早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的。 “小姐,大事不好了,快起来,小姐” 刘雨歆实在受不了这魔音功,在被窝里翻转了几下后,只能无奈又抓狂的起来,顶这个鸡头黑着脸打开房门。 “你都不看时间的吗?这么早你有病吧你” 葫芦估计是来得匆忙,也没梳洗自己,头发都是披散着的,急急道,“小姐,出大事了。” 刘雨歆脸色很不好看,双手抱胸,“对,出大事了,你不知道天大地大,就睡美容觉是最大的吗?一大清早你就跟那唢呐一样,扰人清梦你不怕折寿啊你” “三小姐,你清醒点,奴婢刚刚听到冯管家和大老爷的话,今日晌午,文昌伯便会来给小姐下聘了,说是要尽快选好日子将你迎娶过门呢” 刘雨歆脸色更臭了,“这又是谁搞出来的事?” 妈的,就不能让她过一天舒爽日子?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一天到晚的算计人,特么的,都是脑袋有坑的。 葫芦小心的左右看了眼,估计早起的丫鬟,下人都被冯管家给叫到大堂去了,这会整个西院比平时安静得多,这才放心道,“奴婢不知,奴婢刚听完这话就跑来找三小姐了,三小姐,奴婢不能离开太久时间,冯管家还在大堂处盯着奴婢们做事呢。三小姐,你赶紧的想个法子,大老爷的意思是,要将小姐的喜事办在老爷和太老爷下葬日之前,只要拖上这段时间,三小姐便可以守孝为名拒绝这婚事,到时就是大老爷,三老爷在奈何,也无济于事了。三小姐,奴婢话带到了,先行离开。” 刘雨歆将头靠在门框上,双眼无力的瞪着葫芦急匆匆离开的身影,长长打了个哈欠。 刚勉强睁开的双眼这会又该要闭起来了。 妈的。 谁爱折腾谁折腾去,姑奶奶不奉陪了。转身彭的一声,很有个性的将房门关上,诱不过暖暖的床铺,倒上床拉过被子往头顶一盖,呼呼声就传了出来。 她的起床气,很!严!重! 这日,整个镇国公府真正是鸡飞狗跳,下人们一直在忙绿,大夫人找不到出气筒,便拿着头上毒包已经好了的黄嬷嬷出气,一双手在黄嬷嬷身上直捏,黄嬷嬷痛的哎呦哎呦的叫,却不敢反抗。还一味说着,只要大夫人能消气,就是打死奴才也是甘愿的。 东院除了李姨娘外,还有两位姨娘,其中催姨娘之前是大夫人的贴身婢女,因被刘振东强行要了身子,怀上了骨肉后,便被刘振东抬为了姨娘。 当然,催姨娘当时肚子里的到低是没有生出来,她心里头清楚得很,给她喝了那碗有红花的莲子茶是大夫人做的手脚。 她也不怨恨大夫人,她本就恨透了刘振东这禽兽,如今没了他的孩子,她还得感谢大夫人。 便也没将事情闹大,对刘振东也只是称自己在庭院中不慎滑倒,这才滑了胎的。 只是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再次怀有身孕,却被刘振东看护了起来,直到生下孽种为止。 咔嚓 催姨娘抬手将头顶的一支干枯树枝给扯断,一张清秀的脸满是阴戾,“也就只有她还能闹腾,其他人都急上眉梢了。” 一旁坐着赏花的李姨娘拂了拂浅蓝衣裙,嗤笑一声,“可不是吗,她自视是官宦小姐出身,在我们姐妹面前天天端上一副高傲盛气凌人的样子,瞅瞅现在,可不是跟市井上的泼妇骂街一般,与风尘中女子又有何异?” 坐在她身旁垂着头剪脆纸的梅姨娘摊开手中刚剪好的‘’字,抬头朝两位姐姐嫣然一笑道,“催姐姐,李姐姐,还是安静些的好,小心隔墙有耳。” 能被刘振东看中抬为姨娘的,自然是有几分姿色的。催姨娘自被抬为姨娘后,便和大夫人关系生分恶化了许多,好在后来有这两位妹妹陪着说说心里话。 “怕什么,今日难得这般清静,也不许我们说说话?再说了,就算是给旁人听去了又何如?两位妹妹以为如今的老爷还会顾忌着大夫人的脸色?” 梅姨娘随即侧头看向李姨娘,“李姐姐,据说昨日老爷可是在你房中过夜的,可是真的?” 李姨娘嘴角噙着笑,眼中却是泛着冷光的,“可不是,昨日大夫人在房中闹腾,老爷哪有心情踏进她的房中。” 催姨娘却想到一件事,丢了手中的树枝,凑到李姨娘身旁坐下,“昨儿个我去你房中的时候,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有了?” 有了?梅姨娘惊讶的长大嘴巴,忙放下手中的剪刀,紧张的问道,“李姐姐,可是真的?” 李姨娘垂下眼梁,看着自己平躺的肚子,皱起柳眉,好半晌才道,“应是有了。” 催姨娘,梅姨娘两人倒吸一口气。梅姨娘的性子要比两人都急些,抓过李姨娘的手就焦急道,“怎么就有了,李姐姐,这事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你可得被杖毙净猪笼的。不是服过药了吗?怎么会有了?定是那人拿假药框我,不知好歹的东西,看我不逮着他狠狠打一顿。” 催姨娘也担忧的看着她,“刘振东虽有些妇人之仁,但也是个心狠的主,若是被他知道你与人私通,且还有了孩子,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两人紧张的看着她,谁想李姨娘却释然一笑,将头靠在梅姨娘的肩膀上,轻轻柔柔答道,“谁说这个孩子会平安出身的?既然他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又岂会让他出来跟着我受苦?” 梅姨娘松了口气,而催姨娘却皱起眉头,“你是想?” “不错,她对我如此‘好’,我也总得回敬她些不是吗?不然总说我们做妹妹的太过‘小气,不和睦。’给她送些礼去,她该高兴得迫不及待了。” 这话很冷,梅姨娘直接打了个寒颤,不可置信的侧头看着李姐姐苍白的侧脸。 不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也释然了。 这样很好不是吗? 催姨娘只是抿唇笑笑,一双清澈的眸子却闪过担忧,“只是,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李姨娘垂下眼梁,“这些年,你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只是不小心滑几次胎而已,有什么要紧的。” 催姨娘,梅姨娘皆沉默下来。 事后的血雨腥风暂且不提,只此刻,西院中,二夫人一脚踹开刘雨歆的房门,几大步上前就将刘雨歆从被子里捞出来。 身后的秦嬷嬷端着一盆水进来,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二夫人瞅着被她抓在手中还呼呼大睡的人,好气又好笑,让秦嬷嬷上前搭把手。 “都什么时候,你还睡得这般香,真是,你倒是要将我给气死是吗?” 秦嬷嬷犹疑了下,还是两指捏上小姐的鼻子,用力拧紧。 唔唔 只一会后,呼吸困难的人,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中却被眼前徒然放大的老脸吓了一大跳,差点滚到床下。 “呼呼你干什么?”啊,痛死她了。将捏在鼻子上的手给用力拍下,眯着眼瞪着秦嬷嬷。 秦嬷嬷转身去拧水盆中的毛巾,拧干了递给还坐在床上的人。 二夫人说道,“歆儿,让秦嬷嬷伺候你洗漱,娘先去大堂。” 这道清冷夹杂着怒火的声音,不高不低,甚至是温和的,但刘雨歆却浑身一个激灵,身上的瞌睡虫全给惊跑了。 忙爬下床穿鞋,动作太快,只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差点一个跟头栽到床下,“娘,我跟你一起去。” 秦嬷嬷眼明手快的拉住她,“小姐,嬷嬷伺候您梳洗,在随夫人去大堂。” 二夫人穿着淡水绿的长裙,头上只佩戴着一只简单的朱钗,看着背影消瘦不少。 刘雨歆刚起来有些低血糖,看着那抹水绿色消失在门外,头顶乌黑一片,好一会后,才接过秦嬷嬷的毛巾胡乱的梳洗起来。 一股闷气不知道该往哪出发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二夫人去大堂的时候,已是辰时,刘振东坐在大堂高位上,闲情的喝着热茶。 而大堂中黑布已经全拆了下来,换上了浅红色绸缎,已焕然一新的大堂洋溢着股喜气,一改之前的死气沉沉的庄严。 丫鬟下人们大多已经被打发到其他地方打扫了,只剩下两三个丫鬟在冯马的手势下,收拾着边边角角里余留下来的脏物。 二夫人踩着萃步停在刘振东面前,沉着一张脸,就是一阵冷声呵斥,“刘振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歆儿也是叫你一声大伯,你怎么能答应文昌伯的事?子女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爹早死,我这个做娘的还在,轮不到你来替歆儿操这份心。” 冯马当下将大堂里的两个丫鬟挥退下去,皱着脸上前道,“二夫人,在大堂中此作为怕是不妥,下人奴婢都在外头看着呢。” 二夫人转头瞪向冯马,一双美眸直接喷火了,大怒,“我都被逼到要被人卖女求荣的地步了,我还顾忌着自己的矜持作风,他刘振东的声明做什么?闭上你的狗嘴,待一旁去。” “你”冯马的脸瞬间涨红,憋着一口气在咽喉,却不敢真的和二夫人动嘴皮子。 在镇国公府,下人始终是下人,主子们便是吵得天翻地覆,里外不是人,做下人的也不能上前搭话,被打骂也只能承受着。 刘振东放下茶杯,只四十的他正直男人风华,眼角虽有皱痕,却也刻上了经历的风霜深痕,让他更有沉着力。 “她的这声大伯,我可不敢当。”这些日子他可是看得清楚明白,嫣儿更是在她手中吃了不少亏。从凳子上起身,往二夫人身前走了两步,沉声道,“自古以来,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没错。但也有长幼有序,爹爹和二弟枉死,你又是一妇道人家,歆儿的终身大事自是由我这个大伯做主,这合情合理。你便是将我告到御前,也奈何不了我。” 二夫人咬着银牙,怨毒的盯着他这张丑陋的脸,真的恶心到让人倒胃口,“你算什么长幼有序?刘振西是嫡出,堂堂正脉血统,你一个庶出也配提及长幼有序?你刘振东就是在塞回你娘胎里重造,你也只有被刘振西踩在脚下的份,你有什么权利在我面前使绊子?” 刘振东脸色铁青的盯着二夫人,恨不得将她给活活掐死,庶出永远是他胸口的一根刺。 双拳猛地攥紧,忍耐了好一会这才骤然拂袖转身,隐着怒气坐回高位上,“嫡庶有别,哼,确实是。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刘启胜征战去的匆忙,到死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是个短命的。死在战场上,他未曾向皇上禀明谁是镇国公世子,可以是三弟,自然也可以是我。” 二夫人瞪圆双眼,“你还想着做世子?这可是欺君灭族的大罪,你怎么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大逆不道?”真正大逆不道的是你那贱丫头,刘雨歆。刘振东冷哼,狰狞的脸色像极了魔鬼,“谁能证明我是欺君?我说刘振西才是庶出,他就是庶出。刘启胜,刘振西已经下了地狱,现在死无对证了,你又奈我何哉?” 二夫人攥紧手中的帕子,深吸了好几口气,胸脯剧烈起伏着,气得浑身哆嗦。 “好一个死无对证?”刘雨歆冷着小脸从外进来,身后的秦嬷嬷也萃着步子小跑跟着,看二夫人被气得脸色发黑,忙帮着她顺气。 刘雨歆直直的看向坐在高位上的刘振东,一双眼眸犀利如刀,凌厉杀气如春笋破竹而出,“你当这天下人的双眼都被剐了,皇上的眼珠被挖了不曾?就凭你一个刘振东,也可以瞒天过海指鹿为马?嗤,你少做白日梦了。” 刘振东皱紧的眉头松开,又皱紧,“二弟妹,这就是你二房的教养?” “你他妈教养两个字从你嘴里冒出来都是对它的侮辱,畜生都懂教养两个字的话,那还是畜生吗?” 秦嬷嬷偷偷抿唇发笑,二夫人也顺好了气在旁观,即便是知书达理,温婉如她,这刻也忍不住在心中为歆儿喝彩。 这些人,简直畜生都不如! 刘振东见识过刘雨歆的毒嘴,昔日老太君也曾被她给活活气晕过去,她可是个刁钻的小蹄子,现在如斯嚣张气焰,不过是成王护了她两回。 想到在衙门牢房,她竟敢将手动到嫣儿身上,他便心火烧旺。 哼,成王是谁?他护你一回,两回,他还能护你一世? 不日等你进了文昌伯府,还不是个软柿子,任我拿捏? 事情理顺了后,胸口怒火也硬被压了下来,勉强弯了弯唇角道,“歆儿,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现如今你是在镇国公府,如斯无礼口无遮拦,倒也无碍;但不日你若进了夫家的门,在文昌伯府还如此没规矩,害苦的也只能是你自己,甚至也波及你的娘亲被责骂” “得了,收起你这幅令人恶心巴拉的嘴脸吧,我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将昨天吃到胃里的东西全吐到你身上去。既然大家都撕破脸皮了,在装就没意思了。”刘雨歆做了个恶心人的动作,接着冷笑道。 “刘振东,先不说镇国公府世子之位的事,我只告诉你,想将我当成物品给卖到文昌伯府去,你还不够狠。你要是将我给打晕了直接丢到花轿里,我可能还真就乖乖的嫁进去文昌伯府里,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啥糟心屁事也不会发生也说不定。但不好意思,我一大活人生生站在你面前,你就将主意打在我身上,只能说,你是真的嫌自个活!腻!了!” 自己撞上来的出气筒,她自不会客气,这么一发泄,总算让一大清早就憋在胸口的闷气,给顺畅了。刘雨歆深呼吸睥睨着对面的人。 刘振东双拳咔吧咔吧捏的脆响,盯着刘雨歆怒火腾腾,在没有了丁点的掩饰。 二夫人冷笑道,“你不想让我母女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 刘振东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整个桌子震了震,“这个家,现在还是我说了算,你们” “凭什么你说了算,你拿什么说这个家是你在做主?你不过是个庶出,我爹才是嫡出,我才是堂堂正正上得了厅堂进得了祠堂的嫡女,伦身份,你就是排到长江尾巴上,也没你站在这说话的份。我的庶伯。” 刘振东气得整张脸涨得紫红,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她,想破口大骂,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还没死呢,你们三天两头的闹上,还把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老太君威震的跺了跺手中的蛇杖,头顶朱钗相互撞击发出脆裂的声响,张嬷嬷搀扶着她往里走来。 经过二夫人身旁时,张嬷嬷那万年不变的脸色,在看到刘雨歆时,目光微不可查的闪烁了下,很快便看向前方,目不斜视。 仿佛不曾将目光放在别处。 刘振东暗自狠狠瞪了眼刘雨歆,转身就朝老太君走去。 “老太君,您请上座!” “好好好。振东呐,你也坐一旁去,我这老太婆倒想看看,是哪个小蹄子,在这兴风作浪的。” 张嬷嬷将她扶上座位,便如僵尸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连眼珠都不曾在转动一下。 “哎。”刘振东收了难看的脸色,勉强的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小心的坐在了老太君下手边的位置上。 二夫人自上次后,对老太君便是从心底厌恶的,对于羞辱自己的人,还能大度的去讨好对方的,那是神。她做不到,她是人,不是神佛。 她有情绪,对老太君仅存的一丝尊敬都在前两次的见面中消失殆尽,此刻,她就是见着她,都觉得污了自己的双眼。 要怎么说,刘雨歆是她的女儿呢?骂人的气场简直如出一辙。 “小蹄子骂谁呢你?你个老太婆真是不要脸,都说了已经七老八十一脚踩进棺材的人,就不要在出来兴风作浪,没事瞎起哄了。自己不作死就不用死,你也不看看你身边的嬷嬷,同样是一脸郁卒的老太婆,人家多有自知之明,站在那就是影子,嘴巴干净又不浪费空气。哪跟你能比,早上起来吃了大蒜,满嘴臭熏不说,简直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等你百年没子孙埋的时候,我一定一把火将你直接烧成一把灰,到了阎王那,你也就用不着在被人嫌了。” 张嬷嬷紧抿的唇瓣竟破天荒的欲出抹淡笑,目光终于不在朝前目不斜视,而是看向骂累了,双脸颊鼓鼓的刘雨歆脸上,有赞赏,有欣慰,有释然 很复杂,沉淀的眼神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刘雨歆也微微惊讶她会这么注视着她,头歪了歪,正打算仔细探究探究这人是敌是友时,张嬷嬷的目光又移开了,直愣愣的看着大堂房外,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风景,能让她‘着迷’到目不斜视的地步! 二夫人心中快意的同时,又皱着眉头看歆儿,女儿这嘴真是越来越毒辣了,这样下去,倒是好还是坏呢? 秦嬷嬷不担忧,她瞅着小姐的目光是精锐的,小姐嘴上如何骂如何损人都不要紧,只要她的心是善的,这就够了。 不必担忧被坏人欺负,也不用担心小姐会心术不正,以致走上不归路,害人害己! 刘振东忐忑的看着老太君,老太君被这贱丫头给气晕过去,可是有前车之鉴的。今日老太君可不能在昏死过去,文昌伯来了,总得老太君出出面,这才显得‘诚意。’ 老太君确实气得不轻,握着蛇杖的手背都疼看到跳动的青筋,眼前一阵发黑。 知道这小贱蹄子的嘴上功夫厉害,处处不饶人,前次被气晕过去后,她的气到现在还没顺。 只不过这次即使有些准备,还是被气得两眼发晕,年轻时在后院里争斗了一辈子,她虽然让刘光年将正氏张凤仪休了后,又强硬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伺候百般羞辱报复。刘光年的其他几个妾也都被她给弄死了,她也如愿的让刘光年和张凤仪的儿子刘启胜让她当了这个镇国公府老太君,将她扶上了正位。可她跟人斗了一辈子,自己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这是她胸中永不可磨灭的痛楚。 今被这小贱蹄子怒骂百年归老后没子孙送终,她怎么能不气?不怒?不怨? 但她是谁?她什么毒辣手段没见过,没用过?她如今能坐上这个老太君的位置,而不是伺候着她的张凤仪。凭的是什么手段?就这小贱蹄子的把戏,她还看不在眼里。 “这张嘴倒是厉害,老太婆既是快要入土的人,那便也是能做主的。振西既已先去,留下你们孤儿寡母的,难免会有些嚼舌根的,今日你大伯也是为了你好,给你寻了个有背影的家室。文昌伯是万贵妃嫡嫂的弟弟,有了这个做倚仗,靠山,日后也没人在敢难为你们。” “你怎么不去唱大戏啊,说得好听。”刘雨歆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上次都能将这老太婆给气得半死,今天居然没事?还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她这免疫能力提升了,还是今儿个太阳从南边升起来了?惊讶过后却是更加愤怒了,特么的,这些人跟精神病院里逃跑出来的人,有两样吗? “老太婆,你跟刘振东一样,也别在我面前做戏,我怕会吐你一身。这么招吧,文昌伯府你们就是说破天,使手段我也是不会嫁的。咱们话直接放在这,你们要让我西院不好过,你也别想高枕无忧的白日做梦。我虽然是一个小破孩,但我向来不会委屈自己。你往我身上捅一刀,我会毫不客气的反手还给你十刀,不信咱们走着瞧。” 老太君本来精神头就不足,这么一番难缠下来,更是如枯萎的花朵,直接萎靡了。 将目光转向一旁站着始终沉默的冷柔心,徐徐道,“你嫁到镇国公府也有十来年了,怎还让她如斯罔顾家规?” 二夫人淡漠的移开视线,看向歆儿却是笑脸盈盈,宠溺幸福的,冷淡道,“家规?镇国公府有这个东西吗?老太君,歆儿说的哪里不对了?” 老太君皱紧皱褶的眉头,不赞同的看着冷柔心。 刘振东道,“历代祖先有训,罔顾家规以下犯上,做出大逆不道,欺辱长辈手足之行为者。轻则罢黜祖籍,永世不得如族;重则可行杖毙” 三夫人千氏在大堂左侧的窗口前顿了许久,晨曦的寒风总是让人觉得刺骨,凛冽。 于婆子候在她身侧,也将里头的话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看夫人站着没移步,不由轻声道,“夫人,不进去吗?” 三夫人千氏若有似无的勾起唇角,欲出一抹淡笑,将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转身朝来时的路回去了。 “不了,有好事就让他们去争论吧,我们就不必去搀和,出风头了。” 于婆子了然于胸,也轻声轻脚的跟上,“夫人是想,老太君会袒护大老爷?” 袒护大老爷?呵!她不是一向都向着大房的吗?三夫人轻笑,“还是老太君那话说得有理,人呢,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中规中矩的,总归没错。” 于婆子认真的思量了番后,暗自点头附和,“夫人说得是。” “走吧,去前头瞧瞧,石彦这小子虽然不敢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但,用银子来做的交易总是不放心些。只有真正见了文昌伯他侯爷真正领着聘礼上门来了,我这颗提着的心呐,才能放下。” 文昌伯来的时辰是在辰时末,两顶大红色轿子异常显眼,身后跟着两长排抬着箱子浩浩荡荡的人群。 “落轿。” 三夫人千氏刚到大门口,就看到这么惹人眼红的一幕,嘴上咧开的笑容都快勾到耳朵后面了,让于婆子候在大门旁,扭着屁股急急忙忙就走了出去。于婆子朝左侧站着的护院道,“快去告知老太君,文昌伯来府上了。” 两辆轿子放下,文熊烨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长得虎背熊腰,人高马大,国子脸下巴长满胡子,一双虎眼炯炯有神,正宗的北方人彪悍长相。 文怀秀从后面的轿子出来,走到文熊烨的身旁。文怀秀长得阴柔,更像他娘亲,这也是文熊烨不待见他的部分原因。 举手投足间都是敬畏,而眼里却有五分讨好,让人看着有些滑稽。 “爹,是直接将这些聘礼抬进去,还是等刘振东出来迎接?” 文熊烨哼一声,就跟老虎打喷嚏,震得人心慌,一双虎目盯着镇国公府四个大字,上次前来心思忧虑,还未曾好好瞅瞅这人模狗样的地方,今日定睛一看,这大字也写得不赖啊。 “进什么进,等他出来迎接。”镇国公刘启胜都不在了,现在他的身份可要比刘振东那庶子高出得多,哪有他自己进去的道理? 不是失了身份,礼数吗? 文怀秀忙点头,说是,转身就让身后一群抬着挂着红色绸缎的箱子放到地上,等等在抬进去。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文熊烨一声怒喝打断,“谁都不许放到地上,要沾了地上的湿气,害了我七儿,定饶不了你们的狗命。” 那些抬着聘礼箱子的下人双脚刚曲起,被这一怒吼直接打了个颤,反射性的直起身子。认命的继续抬着。 文怀秀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可就是不敢和文熊烨对视。 只能自己将气给憋在心里,愤愤不平。 三夫人千氏踩着小步子,从台阶上小跑着下来,就朝文熊烨曲了曲身,道,“贱妾给文昌伯起安。” 文熊烨仔细打量她,虎眼瞪得滚圆滚圆,像是要吃人的野兽,“你是?” 三夫人将头垂到恰到好处,正巧只让文熊烨的目光看到她略尖的下巴处,将自己的目光隐藏在额头下,“贱妾是三老爷刘振南的拙荆。千氏。” “对,爹,她就是这镇国公府三夫人,刘雨浩的亲娘。”文怀秀又插话进来。 文熊烨反眼瞪他,用得着你多嘴吗? “既是三夫人,便无需多礼。说来我儿娶到贵府三小姐,还得多亏了三老爷刘振南。这份厚礼,我自会命人备上,以感答谢。” 三夫人千氏瞬间狂喜,有了文熊烨这句话,可比文怀秀百句话都顶用,随即又施礼答谢,“贱妾先行谢过文昌伯。” “不必,以后都是亲家,理应相互扶持。”文熊烨皱紧虎眉,看向镇国公府大门,脸色有些难看了。 三夫人是个心思玲珑的,笑得得体道,“今儿个知道文昌伯要来,贱妾的大哥已让人在大堂备上了热茶,老太君也移步出了佛堂,此刻已在大堂候着,还请文昌伯移步大堂。” 这是给文熊烨台阶下,可他前来却让个妇人出门迎接,身份上就过不去。 脸色也冷了下来,从鼻孔里轻哼了声,勉为其难的率先往镇国公府而行。 他可还没忘记,今日是来给他七子救命的。不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将他儿的终身大事给搞砸了。 文怀秀的脸也很精彩,也不分身份就跟在文熊烨的身后,偷偷拉了拉三夫人千氏的衣袖,嘴角噙着三分下流的笑意,附耳过去,小声嘀咕道。 “三夫人,我可是将你儿子刘雨浩给安排到了兵部的空缺上,这趟忙可不是白忙活的,得收点好处才能算。” 三夫人千氏笑容不变,却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袖子给拉了出来,侧身软柔道,“贱妾先行谢过大公子,日后若是有用得着贱妾的地方,贱妾自当义不容辞。” 这话是敷衍,还是真心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有文熊烨在,文怀秀自然不能做的太过,但有了三夫人这句话,他也满足了,之前在文熊烨那受的闷气也一扫而空,笑呵呵道,“我等着。” 身后除了抬轿子的四人外,其他两两相互抬着聘礼的下人,早对文怀秀这般无礼又暧昧的动作见怪不怪了,全都脸上带笑,面不改色的跟着。 于婆子候在大门左侧,待三夫人千氏走上前,这才笑着小心的跟着。 下人来报文昌伯已到府外时,大堂气氛如剑拔弩张,诡异,紧迫,犹如战场厮杀,一片血腥! 老太君稳坐高位,虽然一张老脸惨白,但硬扛着头皮,精锐的目光和站在大堂中央双手叉腰的人对峙着。 如在战场上厮杀,只稍一分神,便会被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二夫人已经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秦嬷嬷候在她身后安静的候着。刘振东坐在她对面,脸色难看得很。 二夫人却不松口,眼神淡漠,完全当刘振东和老太君,张嬷嬷是空气。 “要我嫁,行啊。”刘雨歆突然冷冷的开口。 “歆儿?”二夫人脸色骤变,心惊肉跳的站起来走到她身旁,“你说什么,你糊涂了吗?” 刘雨歆安慰她,“娘,我没糊涂,你放心。”既然现在磨破嘴皮子,各种威逼,连祖宗都出来了,这老太婆是硬要将她嫁到文昌伯府。 哼,她嫁,为什么不嫁? 二夫人这会完全慌了,抓着歆儿的手腕,就连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也全然不知,“不糊涂了,你能说出嫁人的胡话?我不许,谁都不许动我的女儿。”儿子没消息一天了,她就如心口被人剐了一块,疼得她体寒心凉,且还没地方去申述,发泄。如今又想来她心口在剐一口,动她女儿,这世上能有这般欺人太甚的事情吗? 她说什么也不会在让歆儿受丁点的委屈。 刘雨歆痛得皱眉,“娘” 老太君一口气松了下来,如泄了气的皮球,干瘪的佝偻身子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脸色也好看了些,“你自愿嫁就好,人呐,还是明白些才不至于白白送了命。张嬷嬷,吩咐下去,三小姐不日出嫁,府上该添的东西,你自” “等等。”刘雨歆冷冷的看着那自视自傲的老太婆,她以为她这是在跟她妥协?哼,老眼昏花的人,就是容易白日做梦。 刘振东也站了起来,深怕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若是在和老太君没完没了的‘斗’下去,事情还不得又变卦?刘雨歆能答应嫁自然是件好事,也省了后续很多麻烦事,可不能在出乱子。 老太君显然也是知道进退的,她自认为是这刘雨歆虽然刁蛮,嘴毒了些。但到底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在她面前起不了什么威胁。会答应嫁到文昌伯府,是被她用整个西院给‘威胁’到了,答应于自己的淫威下。 老太君满意的点头,既然她已答应下嫁,也没必要在为难于她,在将事情闹腾下去,于是也算和蔼问道,“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雨歆轻柔的拍了拍二夫人抓着她手腕的手背,对上那双莹润温和却也倔强的双眸,嫣然一笑。 无声的安慰,娘,相信我! 将二夫人的五指一一掰开,这才转头看向老太君,双眸冰寒,“我嫁,但文昌伯也不过是从三品官职,我爹为镇国公嫡子,怎么算也比他从三品高一级。要我下嫁文昌伯府,可以,但这嫁妆之事就得好好理理了,太寒碜了,打的可是我镇国公府的脸面。” 老太君,刘振东皆皱紧眉头,等待她接下去的话。要嫁人,自然得备上嫁妆。这是常理! 刘雨歆眯着双眼,骤然侧头问二夫人,“娘,嫡庶的家产是怎么分的?” 二夫人先是一愣,柳眉一皱。随即舒展开来,看像老太君和刘振东,那是憎恨的。 “按着萧式当朝律例,嫡庶家产来分,理应是七三开分。” 刘雨歆邪邪的挑起一边眉梢,“也就是说,嫡出可分所有家产的七成?” 秦嬷嬷点头,“是的,小姐。剩下的三成便由庶子平分。” 刘雨歆满意的笑了,冷冽的目光落到老太君的身上,“竟然现在这个家还没分,我一嫡女下嫁到文昌伯府中,聘礼我也不要多,只要家产的七成”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刘振东气得抖着双眼,怒目而视,“七成家产?你这是青天白日做梦。” 老太君也同样不满的看着她,“七成家产作为陪嫁,不成。太过了,顶多三成。” “老太君?”刘振东脸色依然难看的看向老太君,便是三成作为她的陪嫁,这也是过了。 他不会允许的。 刘雨歆被他们两人给气乐了,饶有兴趣的盯着老太君,“我只是拿着我应得的这七成作为嫁妆,没多要你们庶出那三成一分?为什么不行?老太婆,废话你否给我说,我就给你两个选择。要我嫁,行。嫁妆是七成家产且一分都不能少;其次,你等着鱼死网破,我不好过,你们全都得跟着不好过。得罪文昌伯府事小,可别忘了,他身后的可是万贵妃。” 二夫人也道,“你们就想着将我的歆儿推到火坑里,好处全归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这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歆儿嫁妆的家产七成,另外在加上我的嫁妆。两箱首饰珠宝,三百万两银子;还有用田租,地契折算成的几十万两银票,全放在了镇国公府银库中。秦嬷嬷,你去将我当初的嫁妆单子找出来,我要一一对照,这些都给歆儿作为嫁妆,一件能都不少。” 秦嬷嬷笑着哎了声,风风火火的出门去了。 刘振东的脸此刻都成猪肝色了,二夫人的嫁妆大多都被他挪用到了自己的账房中,现在早花得所剩无几了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二夫人冷笑,她的嫁妆可是少有的丰厚,这些年跟着刘振西,她也极少有用到银子的时候。嫁妆放在银库中,当初也是公公刘启胜的贴身内侍,也是镇国公府的大管家在看着。 如今大管家随着公公去了,如若不是今日提及这家产和嫁妆之事,她也没想起来自己的这份嫁妆来。现在看着刘振东这难看的脸色,也知他早就打她这份嫁妆的主意了。 哼。 她的嫁妆就是丢到大街上给乞丐,也不能便宜了这些畜生。 老太君扶着蛇杖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你的嫁妆自有你自己的处理权,老太婆我也无权过问。但另外的要求就太过了,镇国公府七成家产,可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镇国公府的田租,地契,还有商行。这三样核算起来,就是个天大的数目。更没将其他的旁业算在内。商行,旁业都是刘振东在管理的,他虽然在武没天赋,但手中的算盘还是打得不错的。这些年来,也算是做得有些起色,要不是他性子太软,目光短浅,又瞻前顾后的,也不会只赚到些盈头小利。 二夫人还想争辩,刘雨歆快她一步,直接朝老太君摊手,“既然谈不拢,那还谈什么谈?有句话说得好,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这人呐,还是明白些才不至于白白送了命。老太婆,这句话我还给你。我这人没啥缺点,就是脾气太急,不太好说话。今天你要做初一,我不做十五,我直接做初二,不信,我们走着瞧。娘,我们走。” 拉过二夫人直接转身,朝外走去。 特么的,一大清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对着这些人,就是神仙的修养,也会被逼出火来。 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进来,一阵风似的经过刘雨歆的身旁,停在老太君的身前,激动道。 “老太君,大老爷,文昌伯来府上,已到大门口了。” 刘振东脸色简直精彩绝伦,只一瞬间不知道换了多少口气,从云端到地狱的距离,不断拉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4】赐婚,反胜一筹(万更求订) 章节名:004赐婚,反胜一筹(万更求订) 刘振东脸色简直精彩绝伦,只一瞬间不知道换了多少口气,从云端到地狱的距离,不断拉缩。 “就来了?” 那下人没什么眼色,只顾着自己兴奋,回道,“三夫人接着伯爷呢,身后可是跟着长长的一窜喜礼,好不壮观。” 刘振东此刻的心情,就跟玩极品飞车,路过一个四十五度的拐弯,车速一升一降。玩命的刺激还没个停歇,可不要人命吗。 被刘雨歆那贱丫头给气的心肝抽痛,一听文昌伯来了,脸上还没来得及挂上笑容,那头就说三夫人千氏已经迎上去了。 何故让一个妇道人家到文昌伯面前上台面,这不明摆着是在打他的嘴脸吗?脸上的肌肉僵硬的抽搐着,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还不快迎上去。” 也压根没顾得上站在高堂处的老太君了,急急的往大堂外走去。 那下人高高兴兴的给老太君行了礼,这才跟上。 老太君老眼看着刘振东出去时僵直的背影好一会,这才闭上双眼,掩饰苍老眼眸中的失望! 果真是个眼浅的,还不如千氏懂人事。 站在她下手边的张嬷嬷,看向挽着二夫人要离去的刘雨歆,露出浅浅的笑意,稍纵即逝。 走到门边,看经过身边急急忙忙往外走的刘振东,二夫人停下脚步,忧虑的看向歆儿,“伯爷既上府来了,歆儿,娘去跟伯爷将事情说明白。伯爷也是官宦之家,若是听明事情的原委,这并非我们本意,定然不会强加难为我们的!” 刘雨歆嗤笑,“娘,你太天真了。那文昌伯既然能答应刘振东这事,他能没将镇国公府中的形势查清楚吗?” 两人完全无视大堂中的老太君,直接出了大堂,回了西院。 刘雨歆冷笑接着道,“利字当头,越是官宦之家,更是草菅人命!” 二夫人自然懂这道理,有哪个权贵官宦的府上,做事不是以利为先的?在阴暗里的手段,更是残酷不仁。 刘雨歆见不得二夫人忧心,搂着她的手臂一改之前的刁蛮冷冽气场,甜甜道,“娘,今天既然将事情都说开了,那行个借口将这家给分了吧。要是每天都这么多糟心事,想想都郁闷。” 二夫人戳了戳她的额头,有些生气却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啊,刚刚可把娘给吓坏了,你若真嫁给了文昌伯的七儿子,是要让娘今后都活在愧疚中吗?” 刘雨歆呵呵傻乐,“我那不是为了分家才这么说的嘛,这叫权宜之计。娘,你放心,我不会随便将自己给嫁出去的。以后,谁若是想要娶本小姐,直接将他招赘上门” “又说胡话,你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知羞。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怎能招人入赘上门?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二夫人给她气乐了,也暂时忘了刚刚的不快。 “怎么不能,我就招人入赘了,谁爱笑谁笑去。能把我怎么滴?”刘雨歆满不在乎,再说了,她现在这副身体才十三岁,嫁人? 早得很呢! 刘振东笑得春风满面的将文熊烨给领到了大堂中,老太君稳坐在高位上,慈祥的面容目光凌厉,撑着手中的蛇杖,坐得端正,俨然一副主母姿态。 文熊烨说到底是个粗人,学不来文官那一套文邹彬彬的,挎着大步,就跟上战场打战似的,虎目瞪得滚圆,直奔主题。 “老太君,今日来访就是为了小儿的婚事,你怎么看吧。” 一挥手,身后抬着箱子的下人鱼贯进来,砰砰砰接二连三的箱子放在大堂上,放了整整两排,从张嬷嬷脚前五步远,直将十来米的大堂放满了,最后两个箱子放不下就靠着门边叠起放着。 文怀秀在一旁囔囔的瞎指挥,完了后本想往他爹身后站的,奈何他爹的气场太过强大,他怕吃不消。于是,挪了挪脚步,凑到了一旁三夫人就近处。 冯马一早便去备上热茶了,这刻恭敬的站在刘振东身后,等候吩咐。 是他先失礼伯爷,就算伯爷没将他看在眼里,进来的一路上,皆没给他好脸色,刘振东也只能硬撑着笑容,大度敬畏的候在老太君左侧。 老太君笑得和蔼,扶着手中的蛇杖起身。站在后侧的张嬷嬷转身搀扶过她的手肘。 慢慢往前走了两步。 老太君道,“是老身怠慢了,府中热茶许是比不得贵府上的。然,伯爷且先坐下润润喉,万事皆好说。” 文熊烨就算对刘振东不满,也不敢拿老太君出气,怎么说他都是后辈。 也就算客客气气的走到一旁坐下,端着桌上的热茶急急的喝了一口。 老太君满意转身,无力的看了眼刘振东这大孙子,心中拨凉。搀着张嬷嬷回到高位上,苍老的双手握着蛇杖,说道,“令公子与歆儿的喜事” 文熊烨皱着虎眉打断她的话,直截了当道,“老太君,恕我无理。今日我就是来下聘的,您只要给句话,哪个日子能给我家七儿将这喜事给办了,就成。当然,这日子是越快越好。” 其他的废话,都别说。 老太君也不恼,笑得和蔼慈祥,双目有神的注视着文熊烨,“既如此,老身前些日子劳烦了然大师算了一卦,二十七是个喜结良缘的好日子。伯爷以为如何?” 文熊烨拍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直接站起来,道,“那就这么定了,这些聘礼你收着。二十七我便让我七儿上门来抬人。” 刘振东道,“能和伯爷成为亲家,是歆儿来世修来的福气。下面的事我定当会办得风风光光的,不让歆儿受丁点的委屈。” 老太君看了眼刘振东,到底是袒护着他的,于是握着蛇杖又起身了,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大半遮住文昌伯放到刘振东身上的灼热目光,道,“伯爷厚爱了,这些聘礼歆儿那丫头瞧着定然是欣喜的。” 文熊烨微皱眉头,满是胡子的下巴往前一翘,就跟十恶不赦的凶悍野人,吓人得很。 转身朝离他有三米远,靠在三夫人坐着的椅子前侧两米的文怀秀道,“聘礼下单拿来。” 文怀秀昨日到郊外鬼混,现在一张脸还透着七分纵欲过度的神色,被他这么一喝冷不丁的一个激灵,收敛了所有不该有的心思,转身就踱步到大门外,低吼道,“快将聘礼下单给我拿来。” 一个腰间绑着红绸缎,长得虎头虎脑的下人小跑上前,从怀中拿出一份红色礼单,交到了大公子手中。 文怀秀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身后有他爹看着,准一脚扫过去了。 快步走到文熊烨身前,将手中的礼单递了上去,“爹,这是聘礼礼单,您过目。” 文熊烨接过礼单大步流星的朝老太君走去,“这是聘礼礼单,您老过目,要是数目不对,也可提前做调整。” 老太君没接,张嬷嬷目不斜视,压根就没当文熊烨是道光。右侧站着的刘振东目光一沉接过礼单,理所当然的打开,从最上行的珠宝首饰看起 老太君道,“这些都是小事,何须伯爷亲自过问。倒是让老身惶恐了。” 文熊烨最讨厌她们这些说辞,眉目间全是不耐,也不去看刘振东的嘴脸,侧身环顾了整个大堂一眼。 除了他们几人外,就只三夫人安静如兰莲般站在左手边的倒数第二个座位上,看到他看过去的目光,浅若一笑。 文熊烨心中暗自点头,还是这三夫人规矩些,知进退,是个知书达理,端庄的女人。 收回赞赏的目光,如老虎长啸的洪亮声音道,“怎么没见我儿媳妇?” 于婆子站在三夫人身后侧,将文熊烨的神色尽收眼底,也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看来,夫人之前的功夫也算没有白费。 至少文昌伯现下注意到了夫人,好的印象总归没有坏处。 不仅刘振东惊讶他会突然这么来一句,就连老太君也甚为讶异,照理说,男女双方未成亲前,是不能相见的。更何况也没有哪个公公要求要见未来儿媳妇的道理。 “这”刘振东将欣喜贪婪的目光不舍的从礼单上移开,收敛神色,“这,伯爷,歆儿这丫头在西院中候着,只是,小丫头向来害羞,甚少出大门,伯爷” “她都要跟我儿成亲了,我这当爹的总该知道她是长得圆还是扁,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让她出来见我。” 刘振东脸色挂不住,“这,伯爷,这似乎不太符规矩” “规矩?我说的就是规矩。老太君,礼单你收了,人,我也得看。” 文熊烨粗着嗓子低吼,文怀秀站在他身后,特意往后挪了挪脚步。 这时候还是躲远些方能自保。 老太君一大早上起来应付完了刘雨歆,精神都耗费了,如今镇国公府远没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外向。 知情人士,就连他们外表什么情况也知之甚详。 也罢。 就让他合意吧。 “振东。” 刘振东抓着礼单,侧身朝老太君拱了拱身子,“是,老太君。” “去请歆儿这丫头,未来公公见见无妨。” 刘振东犹豫了下,才道,“孙儿这就去请。” 文熊烨这才满意的抹了把满是胡渣的下巴,转身往一旁的凳子上坐去。端起刚刚喝过的热茶,又仰头灌了一口,咕咚一声吞下,砸吧砸吧大嘴,“不错,这茶有我府上的香哈哈” 三夫人始终挂着浅笑,心中冷笑,她该要的得到了,那接下来的事由谁去做,又有何妨? 有些看似好吃的枣,却难吐它的核。 秦嬷嬷从二夫人的衣柜最下层,拿出一个陈旧的檀香木盒子。许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上面雕刻着凤凰图腾案,也被磨平了棱角。 “夫人,找着了。”秦嬷嬷拿着木盒子,走进内室,朝坐在铜镜旁的二夫人走去。 二夫人接过那小木盒,打开,拿出里面的两份已经褪了色的礼单,心中酸楚。 秦嬷嬷知趣,夫人定是看到这些陈年旧物心中难过了,便道,“夫人,今小姐在大堂好端端的却突然答应要嫁给文昌伯那七公子,看着把老奴惊了一大跳。” 二夫人收回心神,将手中的礼单打开,上面的字体雄浑有力,笔锋神韵。便是过了十几年了依然能从这字迹上看出下此礼单的人,是何等的身姿卓越,气度不凡。 “这个家,还是早分了好。” “还是娘懂我。”刘雨歆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着个丫头手中拿着文房四宝。刘雨歆让她将文房四宝放在桌上,挥手让她下去了。 “这个家,始终要分的。既然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刘雨歆走到二夫人身边,拿过她手中的礼单,看上面的数目,微微惊讶。在大堂她娘说的那些银两还是少了,这上面的东西,可要多得多。“该是我们的,一分都不能少。不是我们的,多一分我们也不要。” 二夫人点头,起身点了点她的额头,“就是鬼精灵,你要不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娘还猜不着你是将主意打到这上面来了。” 刘雨歆皱眉,退后半步拯救自己的额头,“爹爹虽是嫡子,可在西院不仅下人女婢少之又少,月银也是要比东院,南院的少上两分。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秦嬷嬷笑道,话有留恋也有打气的成分,“西院人丁不旺,全然是老爷在世之时,只情系夫人一人身上。一颗心只疼爱夫人一人。并未在抬其他的姨娘,老爷又不喜人多在院子里走动。总说要与夫人过些清静的日子,西院中的下人和女婢这才少些了。当年随夫人的陪嫁丫鬟,也让老爷给嫁到外府上去了。净梅,净竹这两个丫头呀,还是夫人在诞下小姐那年,抱来陪着小姐的。” 刘雨歆愉悦的勾唇,这就是她欣赏,喜欢她那未曾谋面的老爹的其中一个原因了。 这异世,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完了还不够,外面还得寻花问柳的? 刘振东院子里就一个夫人,三个姨娘了。更不用说刘振南这生性风流的人了。 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还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刘振西一生只爱着她娘,待下人也如旁亲,从未给予难看的脸色。在她看来,西院这个小小的院子才是一个家。 净梅,净竹遇难的这段时间,整个西院中大小事务皆是由秦嬷嬷在担当。其他的女婢和下人也都是做些粗活,她娘和她近身的事,皆是自己动手。 她娘说,这是江南人的习性。想当年,你爹未曾出征前,许多事情也是自己动手的。 “所以,我们更应该将我们该得的那份家产要回来了,不然,大伯和三叔还以为‘借’给他们的钱财就是他们自己的,少了自知之明。” 二夫人点头,“只有彻底的分了家,日后才不会有更多的摩擦。他们就算是算计,也在动不到我们头上来。” “三小姐。”冯马候在房门前,“伯爷有请三小姐到大堂一见。” 刘雨歆将手中的礼单交给秦嬷嬷,转身往外走。气势凌人的说道,“告诉你们老爷,我病了,不去。” 冯马为难的看着三小姐,“三小姐何必为难奴才。” 二夫人走出来道,“冯管家,这里是西院。你管好你东院便行了。歆儿身体不适大夫说不宜见风,下去吧。” 冯马脸色僵住,略微垂背,“二夫人,你是明白人,开罪文昌伯府,便是得罪万贵妃。对整个镇国公府都没有半点好处,二夫人思量。” 刘雨歆轻哼两声,“在刘振东身边待久了,就是条狗也是条会吠的犬了。回去告诉那老太婆,要么爽快的将嫁妆出了。要么大家伙要死一起死。谁都别想好过。” 冯马离开后,秦嬷嬷担忧道,“夫人,小姐,如此能行吗?若是老太君不答应,可怎么办?” 刘雨歆双手摊开,很无辜的看着秦嬷嬷,“她要不答应我有什么办法?我病着呢,回床上躺着去。” 二夫人也跟着进了内室,“歆儿,刘振东那人要比刘振南贪婪,心思深沉得多。若是答应了这份嫁妆,许是权宜之计?” “放心吧,娘,我有那么笨吗?到时候白纸黑字,他敢赖账?”全给轰出镇国公府去,以后谁也别想在进这府门,不过“哦,对了,秦嬷嬷,麻烦你将娘的这份嫁妆给重新抄写一份,还有,待会得去库银里查查这镇国公府所有的账本了” 刘雨歆猜得不错,冯马再次踏进西院房门时,意味着老太君答应了。嫁妆是家产的七成,刘振东也没说什么。 但是可以想象他的脸色是何等的精彩。 刘雨歆慢悠悠的跟在冯马的身后,来到大堂,被里头放着的一堆箱子吓了一跳。 乖乖,这十几个大箱子都是聘礼?里头装的不会都是金银珠宝吧? 文熊烨虎着的一张脸,在刘雨歆踏进大堂时,便如沐春风,瞬间脸上有光,哈哈大笑。 刘雨歆回头看他,长得跟熊一样的体积,国字脸胡渣脸,唯独那双如虎般犀利又危险的双眼,让人震慑。 “不错,小脸有模有样的,刘振西的女儿果然不差。”文熊烨摩擦着下巴,哈哈大笑,“配上我儿,足够。” 刘雨歆嘴角一抽,文昌伯就是长这样的?不过,似乎这脾气看着要比刘振东,刘振南的要好上百倍,至少粗壮但有话直说,不扭捏做作。 “伯爷夸奖了,要是我爹爹尚在,伯爷是瞧不上我这等刁蛮无理的小丫头。” 文熊烨这人,就这脾气有一点古怪,无论对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只要一眼合自己的眼缘,自己看中的,只需一秒,他就能跟你称兄道弟。 五年前,他也曾和刘振西有过一面之缘,佩服他的身手大度和心胸。总想着能有幸结识一番。 可不曾想还没得他上府拜访,他便随着镇国公老将军去了边关,上了战场。 那时的他是羡慕,也是妒忌的。 如今好好的一个人,却招天妒英才,没了。 没能和他开怀畅饮一番,是他心中的遗憾。 这刘雨歆虽是个女孩,面盘端容,眉宇间的英气逼人却和刘振西如出一辙,见他一陌生人眼中的眸光不闪不躲,毫无畏惧,坦然处之。 视为大将之气。 犹记得昔日他七儿身子虚弱,曾上背阳山寺中,找了然大师看过生辰八字。 当时无意间就提到刘振西此次边关之征,了然大师便道这种面格之人,是少有的有福之人。 若是在至阳时辰出生,命格属火者。 为男在商可富甲天下,为将则执掌虎符,为官握有相印,若为星辰便可蛟龙升天。 而是女,则浴火凤腾,母仪天下! 想到那段过往,文熊烨狂喜,双眼迸发出惊喜,起身大步走到刘雨歆面前,“瞧得上,怎么会瞧不上,你可是我文熊烨的儿媳,我未来文昌伯府的女主人。你爹爹虽然没有了,但你放心,只要有我文熊烨在的一天,文昌伯府上上下下对你都得毕恭毕敬的,不让你受丁点的委屈。” 文怀秀当下觉得不对劲,这话怎么听着不是那么回事?她要是成了女主人了,那将他这个世子放哪? 文怀秀脑袋正在转弯,想着这里面的各种关系,这头还未想明白,那头刘雨歆就有些发傻。 神奇的看着文熊烨,突然间觉得,这人,好像,似乎,可能,大概,也许跟刘振东那没良心的不是一国的。 老太君,刘振东,三夫人也有些发傻的看着正笑得抽搐的文熊烨,这不该是他们想好的套路的。 文熊烨看刘雨歆这丫头微张着嘴看他,更加大乐,走到文怀秀身边,一巴掌就打在他的肩头上,“好好好,秀儿,你总算做了件爹另眼相看的事了,回去后,爹定重重有赏,你想要什么只管跟爹提。今日爹心情舒爽,一切要求都会满足你的。” 文怀秀跟着发笑,心中却想着待回去后,该跟爹讨什么封赏。 老太君率先回神道,“这是歆儿这丫头的福分,能得伯爷如斯相待,日后定能好好的相夫教子,祝文昌伯府人丁日旺。” 文熊烨咧着一张脸,“是我家七儿有福分,我还得感谢老太君将歆儿教养成人,让我儿捡了一回珍宝。” 只是可惜,他这个珍宝放在手中,还没放到嘴巴里尝尝,享受这手感。 这做着的美梦就被大堂外一声高声尖细的嗓音和嘈杂高喊声给打断了。 “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 “圣旨到。” 冯马也吓了一跳,远远的就瞅见一手持着明黄圣旨,另一手拿着拂尘往这头急冲冲的走来的公公。 惊愕的转身进了大堂,道,“老太君,老爷,宫里来公公了。” “圣旨?”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谁还有心思在去理会文熊烨待刘雨歆是何态度。一颗心全扑在了这声‘圣旨’上,如被石头砸了锅,心口狂跳,这时候能有什么圣旨来? 老太君撑着蛇杖,颤着小腿往前走,“快,快迎上去。” 文熊烨的大手还放在文怀秀的肩膀上,脸上挂着笑,慢动作的转身看向冯马。 在看向大门口。 果然就看到皇上身边的刑公公领着两个小公公,步伐稳重的走了进来。 三人身后还惊惶的跟着镇国公府两个下人。 文熊烨的脸色骤然变了,怎么是刑公公来了? 刑公公是什么人?睿昌帝内侍,自小伺候着睿昌帝长大,双手自然是沾满血腥的。尤其在睿昌帝还是太子之时,手上接受过多少肮脏事,眼里看过多少后宫手段。 那就是一只修炼成仙的老狐狸,世间事有多少是能瞒得过他的双眼的。 只踏进大堂一步,看着大堂里放着的十几个系着红绸缎的大箱子,和文昌伯文熊烨,与大公子文怀秀在场。 便将这事看得七七八八了。 但,仍是舔着一张笑脸,两鬓风霜的白发垂到胸前,抬起拿着拂尘的纤细五指,翘着兰花指捏着白发发根一路往下,到胸口,睥睨众人,这才不紧不慢道。 “圣旨到,镇国大将军之女刘雨歆接旨。” 刘雨歆猛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大门前逆光站着的三个公公。她?接旨? 文熊烨是个性情中人,但对刑公公到底有三分敬意,皇上经久不衰的宠臣,虽是个阉人。但,亦是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宦臣。饶是后宫两宫之主,皇后娘娘,万贵妃皆要给他几分薄面,更何谈他这个从三品的文昌伯。 将文怀秀推到自己的身后,几步上前,微拱着身子,“刑公公,不知,突然造访这圣意为何?” 刑公公平淡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尖细如女童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细听还隐含着股凛冽如寒风的气势。 “是文伯爷,赶着巧了。天子之意焉是我等臣民能揣测的,揣摩圣意可是死罪。” 文熊烨脊背僵住,抬头圆瞪的双眼,具是不满。谁都知道这是托词,但,他亦无话反驳。 “刑公公说的是,是臣越举了。” 刘振东回过神来,搀扶着老太君走了上来,“这,刑公公徒然造访府上,未曾远迎,是臣民等的失职” 刑公公不着痕迹的蹙眉,早听过镇国公刘启胜,大将军刘振西的威名,那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怎在他这庶兄身上,却是如此铜臭的一股味道? 眼中闪过厌恶,皇上思量得周到,如今看来,这刘振东也无需再防备,如今的镇国公府根本不足为惧。 大堂里拢共就站着十来个人,刑公公目光逐一掠过,他来不是来打官词,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一道小小的圣旨,何须在绕烦他亲自走一趟?便直接高声道,“镇国大将军之女刘雨歆接旨” 刘振东想在说什么,刑公公这话喊出了口,也只能扶着老太君跪了下来。转头朝身后不远处扔站着的人高声道,“歆儿,快来,接圣旨。” 三夫人千氏早收了笑容,和于婆子跪在椅边,离得刑公公远了些。 文怀秀不用文熊烨使眼色,跟在刘振东的屁股后面啪啪的跪了下来。 他可没他爹那个胆子,敢给刑公公变脸色。他这小人物,是得罪不起刑公公的。 文熊烨便是在不甘愿,既遇上了这么一扎,也只能单膝跪下,静候在一旁。 站着如僵尸,存在如空气的张嬷嬷走到刘雨歆身边,在她后腰上用力一掐。 刘雨歆一个激灵,痛得她闭上嘴巴的同时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侧头看向张嬷嬷这张脸。 “接旨。”她的嘴巴根本就没动,可刘雨歆确确实实听到她刚刚说的话了,嘶哑,干裂的声音,如嗓子被大火灼烧过;亦如是长久没开口,吐出来的声音是干涩的。 张嬷嬷从她身边走过,就跟一具毫无灵魂的尸体,僵直,安静的跪在了所有人的身后。 刑公公看向大堂中唯一还站着的小女娃,穿着简单,素色锦裙,梳着简单的发饰,没有佩戴任何的朱钗。 仅仅是站直了身子和他对视,清澈如纯,却眸光坚定。 那是股浑然天成的凌厉气场,刑公公微愣,而后恢复如常,声音一如之前,“刘雨歆。” 刘雨歆动了动细腰,勾起唇角,上前认真的看着刑公公,“你叫我。” 刑公公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面色却是平淡的,“该接旨了。” “会不会是要砍头的?” “不会。” “那是来封府要银子的?” “不是。” “那这旨意是皇上下的,还是成王下的?” “”成王能下圣旨? 刘雨歆纠结了,看刑公公的脸色,也知道,这是皇上下的。 她跟皇上可没打过交道啊,这镇国公府白来号人,没道理他能给她下圣旨啊。 刑公公看她这纠结的小脸,在外人面前向来端着张虚假笑脸的他,竟真笑了出来。 “你且接着,定不会害了你。” 刘雨歆不纠结了,“这可是你说的,后果你得承担。” 刑公公微笑着点头,这笑容就跟看一个跟他撒娇的小女孩一般纵容,“是奴才说的。” 地上跪着的众人一阵心惊,文熊烨更是瞪大虎眼,眼前这人是他所认识的刑公公? 但下一秒,他就气愤的,他去问这圣意是何意,刑公公非但没给提示,还给了他一个教训。 对着他儿媳,却如斯笑脸,真正气煞人也。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大将军刘振西之女,温文淑雅,甜心可人。朕甚是欢喜,现,赐婚于成王。待三年孝满之日,便于大婚之时。钦此。” 刑公公将圣旨收起来,低头看了眼还没回过神来的众人,随即将目光落到脚前跪着的小丫头头上,那张小脸上的表情很丰满,便轻笑,“还不快接旨谢恩。” 刘雨歆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将圣旨抓到手中,忙打开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大字,嘴角直抽。 “圣旨已到,奴才回宫复旨去了。” 刘雨歆回神,瞧着他这老狐狸眼神,特别的亲切,忍不住就跟上了他的脚步,“师公公留步。” 刑公公站着,微笑的看着她。 等他真停下来后,她又纠结了,觉得自己挺蠢的,望着他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能问出口。 刑公公拿着手中的拂尘,在他眼里这就是个小丫头,虽然有几分锐利,可却是只还未长成形的小狐狸。 小聪明小心眼到有,可却胜任不了主母之位。 若想要担当大任,还需彻底脱胎换骨,只怕是还得经历几番浩劫 “王妃且留步,事态总无常,日后奴才也定有倚仗王妃的时日。” 此刻的刘雨歆还没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在几年后的今天,在回首时,她便叹息一声。 刑公公是真的待她好,她的每次蜕变他皆功不可没。而她为刑公公所做的事情,真不及刑公公为她做的千万分之一。 文熊烨怒气冲冲的从地上起来,喝住刑公公,“这是何意?我这聘礼都下完了,她便是我文昌伯七子的人了” 刑公公一双满是沧桑却隐着雄鹰啄食般锐利的眸光,落到文熊烨身上,嘴角挂着淡笑,却不打眼底,“文伯爷,万里江山皆是皇上的,更何故是区区一女子。文伯爷尚值年壮,未曾到糊涂的地步。奴才多嘴两句还望文伯爷好自为之。奴才告退。” 留给众人华丽阴寒的背影,出了大堂。身后一直跟着的两个小公公,忙跟上。 老太君扶着张嬷嬷的手,颤抖的从地上起身。刘振东这会哪顾得上文熊烨,手中抓着礼单,就领着冯马追着刑公公出去,“刑公公,殆步” 三夫人千氏勉强挂着笑意,小心的凑到老太君身侧,心中早已波涛翻滚,对文熊烨道,“伯爷,这既是圣意,何故” “放屁,她是我给我儿看上的,便是皇上也不能抢了别人的夫人。” 文熊烨大怒的喝断三夫人的话,一双虎眼就瞪着她和老太君,简直要将两人给剥皮了。 老太君今日给这么一闹腾下来,早就精神恍惚,如今圣旨下来,她还能做什么? 圣旨大过天,她能抗旨不尊吗? 刘振东又是个眼浅的,只知攀着高树走,转眼就踢到了身旁的房。闭上老眼,不中人的蠢货。 “伯爷,此事定是有误会” “误会?你这话是说,你们早知皇上会降旨将这女人赐给成王,却还要来跟我攀关系,让她给下嫁我七弟冲喜?我就说呢,你镇国公府刘振西也是正三品官员,居然会让他的女儿下嫁到我文昌伯府来。说,你们这安得是什么祸心?是想让皇上将罪责降到文昌伯府来,还是意在万贵妃。” 文怀秀急急怒怒的颠三倒四的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老太君一口气没踹过来,身子颠簸的往后倒退两步。 张嬷嬷扶过她的身子,她这才不至于直接摔到在地上。 文熊烨怒火腾腾,脸色铁青,朝三夫人放了两句狠话,“好,好得很,你们打的是这主意,哼。我文熊烨是眼瞎了?岂是那般好愚弄的?今日这粱子结定了。”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怒吼一声,“来人,将这聘礼全给我抬回去,走。” 刘雨歆拿着圣旨笑眯眯的晃到大门口,朝文熊烨道,“伯爷,您走好啊。以后呐,不要什么阿猫阿狗的话都当一回事,小心脚下的路,不要眼神一闪,就掉臭水沟里去了。” 文熊烨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他没将气撒到一个小丫头身上,况且错不在她。于是只当这话没听见,大步朝前走去。 三夫人慌了,小步追了上去,“伯爷,伯爷,定不是这么回事。” “哼。”文怀秀黑着脸朝三夫人给嘴脸,“没想到你这女人的心思这般歹毒,竟将我也给骗了进去,真阴险。等着你的儿子刘雨浩吧,哼。” 文怀秀愤恨的咒完,抬步就朝他爹追去了。 经过刘雨歆身边时,鼻孔都给翘到头上去了,很不爽的哼了哼。 停在门口等着下人抬聘礼出来的文熊烨,在文怀秀走到身边时,反手一巴掌就甩在他的脸上。 要不是这个整日无所事事的儿子弄出这么一出来,他今日何曾要丢这个老脸? 他是巴不得自己的七弟早死早超生吧,不知好歹的糊涂的混账东西。 文怀秀被打得退后了半步,咬着下唇不敢发作,这事是他给惹出来的,爹如今只是给他一个耳光吃着,已经忍下了脾气。 近来后宫里的局势相当微妙,皇上也似乎在有意疏远万贵妃,再加上几日这一出。 若他真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给皇上抓了把柄,还不得拿着他整个文昌伯府来开刀。 没了文昌伯府,那不等于没有了他这个大公子?想到这,恨不得将刘振南,三夫人给生吞活剥了。 文熊烨出了镇国公府大门,碰到了送刑公公出门回来的刘振东,他手中还捏着那份聘礼单子,没松手。 文熊烨压根就没看刘振东,直接上了轿子,挥手走人。 文怀秀却是对着刘振东一阵冷嘲热讽,羞辱过后,还不忘将他手中的礼单给抢过来。 朝他呸了一口唾沫,这才解气的上了轿子,灰溜溜的走人。 大堂内,气氛沉着,令人窒息。老太君神色恍惚,蛇杖丢弃在脚边,几乎要站不住身子,目光不复清明,浑浊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喃喃自语,“何故如此?何故如此?” 三夫人更甚,娇柔的身段趴在门边,不在有之前的光彩,如被浸在水中的母鸡,失魂落魄,“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的浩儿” 于婆子脸色焦急的扶着三夫人千氏的身子,“夫人,切莫太过伤心,少爷定会平安无事的。” 刘雨歆看着一屋子的女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想到吧?这叫什么?这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啧啧,瞧瞧你们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都替你们操碎了心呐,” 哈哈 张嬷嬷走到她身前,从怀中掏出一块如铜钱大小,通彻翡玉。即便是在白天,上面也散发着股淡淡的绿光,非常漂亮。刘雨歆双眼都快黏在上面了,这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古玉啊。 “给你。” 刘雨歆猛地抬头,欣喜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张嬷嬷,不确定的重复一遍,“给我?” 张嬷嬷颔首,嘴角噙着浅笑,声音依旧嘶哑难听,“人养玉,玉养人。望你今后一生安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5】计划,暗里风云 章节名:005计划,暗里风云 懿宁宫 皇后娘娘气得将镇国公印掷在萧锦天面前,“你满意了,为了这个,四年,你得在边关那荒芜的地段受苦四年。你让母后何其哀哉?” 萧锦天冰冷淡漠的眸子终有些松动,“孩儿知错。”可傲然的口气却没有丝毫的悔意。 皇后气绝,指着萧锦天白了一张脸,想要怒骂,可最终却不舍。在看他一脸傲骨冰寒,完全不将此当一回事,一口气硬生生的憋在了胸口,走到萧锦天身前,一双犀利如刃的眸光不容拒绝的对上他的双眼,认真道,“你跟母后说实话,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 萧锦天坦然的迎上皇后的眸光,如薄羽月牙的唇瓣微动,“她很好。” “她好不好跟母后没有任何关系,母后只问你,为何就算被你父皇贬到北蛮极寒荒芜之地四年,罔顾母后你也要娶刘雨歆为王妃?要保刘雨绍为镇国公世子之位?” 萧锦天避重就轻道,“母后,北蛮不及母后想的荒芜,儿臣愿往。”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母后看在开国功臣刘老将军的份上,让你见你父皇,那是保他镇国公最后的血脉,也算对得住他老人家。可母后没答应你要纳他的孙女为妃,要保住镇国公府。这是跟你父皇有嫌忌之事,你万万不可做。如今只为她此事,便闹出如此多的风波,母后也断然不会让她进成王府大门。” 萧锦天不慌不忙,冷声道,“母后,此事已成定局。” 这就是她愤怒的缘由,已故镇国公刘启胜威名远播,他的嫡孙女也定然不会太差。若是皇儿定要迎娶她为王妃,她这当母后的亦然不会阻止,可若是这件事跟触怒龙颜相比较,她定然不会让她的皇儿冒这险。 如今她在后宫的形式也越来越险峻,与万贵妃的争斗不曾一日休止过。 若此在来这么一遭,万贵妃指定要乘虚扇一把火。镇国公虽故,但镇国公府仍在。 它仍是皇上的心头大患。 冒险帮他保住镇国公世子之位,已然是皇上极限。在让皇上接受镇国公嫡孙女成王自己的皇儿媳? 皇上岂会甘心? 皇后转身回到炕头上,正襟危坐,虽是服软的态度,可黑沉沉的脸色却是异常吓人。 “一个小丫头,还不足以影响你到此地步,说吧,到底为何要保住镇国公府?” 萧锦天神色不变,“儿臣没有保镇国公府” “混账,你便是随着镇国公上了五年战场,依然是本宫的皇儿,你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草草,本宫焉能不知?”皇后阴着脸瞪他。 萧锦天破天荒的皱起剑眉,母后是真生气了,自小到大,便是他做了在混账的事,母后在他和皇兄面前也不曾自称‘本宫’。 一双剑眉微蹙起,却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也没在多吐出半个字。 皇后揉了揉眉心,知道今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答案了,只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招来翠绿,“领成王去太子行宫,未有本宫的懿旨,不许他踏出太子行宫半步。” 翠绿笑着朝一身寒冰的成王看去。 萧锦天道,“母后,儿臣需回府。” 皇后冷笑,“翠绿,告知太子,若是胆敢私自让成王离宫,本宫定不轻饶。” “是,娘娘。”翠绿欠了欠身,侧身朝成王道,“成王单怠些,娘娘这几日可为成王操碎了心,莫要在惹娘娘生气了。” 萧锦天只看着他母后,皇后却至始至终都只给了他一个侧脸,没在看过他一眼。 “儿臣告退。”萧锦天退了出去,翠绿忙跟上,出了宫门,远远的瞧着成王如冰雪峰上孤傲冷霜的背影,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朝一旁候着的安公公道,“哄哄娘娘,今日定是气坏了,将镇国公印都掷在了地上。” 安公公忧虑的答应着,就进去了。翠绿这才追着成王跑去。 将地上躺着的金黄公印看去,安公公踱着小步子,弯着背将它捡起来,走到娘娘身侧,放到了炕头上的小卓上,“娘娘,犯不着为了个死物,气坏了身子。” 皇后这刻卸了刚刚的凌厉,一张倾国绝色的脸庞上,只剩下满满的失落,愣愣的看着窗口的方向,两眼哀伤。 她千盼万盼盼回来的儿子,如今就又要离开她身边了,这让她如何不伤心。 “本宫还不是为了他好” “是成王不识好歹,辜负了娘娘的用心,该给成王一个教训的。”安公公顺着皇后的话说道,随即话锋一转,“只是娘娘,依奴才瞧着,成王也不是只顾私情的人,这其中定有隐情。” 皇后收回目光,看向小桌上放着的镇国公印,哀声叹了口气。安公公备上热茶,递了过去。 “本宫自然知晓,若非这样,本宫也不会将他留在皇宫。昨儿个晚间皇上来用膳时提及了,今日便下这赐婚的圣旨,本宫的这颗心呐,提着就没放下过。” 安公公吃了一惊,“皇上下旨了?” 皇后冷笑,“此事万贵妃也不知吹了多少枕边风,哼,若不然,我儿岂会要到北蛮那极寒之地守封四年。” 安公公蹙起眉头,“娘娘,如今万贵妃气焰越来越嚣张了,皇上近来也总是往千行宫走,这局势下去,只怕不妙。” 皇后端起茶杯轻慢的啐了一口,“小安子,摆架,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曾教诲,这人呐,一心找死,是拦也拦不住的。 安公公退下去安排了,皇后这才拿起桌上的公印,如葱段白皙的纤细五指,摩擦着上面的伏虎,喃喃自语,“老将军,我儿为你甘愿冒险,你在天有灵,定要保他逢凶化吉,一生安乐。” 萧锦承与萧锦天两人相貌相差无异,但萧锦承面容较为柔和,适人亲近。 如果说萧锦天是天上的月光,声如刀刃,句句顿割人心。那么萧锦承便是冬日里的旭阳,声似轻羽,如刚刚升起来的暖阳便是让人直视,也是如薰风舒爽,晒得人身心贝暖。 萧锦承一袭淡黄太子锦衣浑然天成的威严不露自威,笑容淡然亲和,却丝毫没有减弱他身上威严的气势。而在睿昌帝众多子女当中,也只有萧锦承像极了先皇,身上总有股莫名的亲和度,能缓和人的情绪。 便是在急躁的人,似乎只要在他身边,都忍不住放轻态度,温和以对。 萧锦天看向案桌上手握朱笔,正凝神写大字的人,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 “皇兄。” 萧锦承手中笔尖挥洒而走,一个‘天’字浑然天成,放下手中朱笔,这才侧头淡笑,“怎自己一人进来了?” 萧锦天看着宣纸上‘承天’两个大字,笔锋凌厉,却融合了柔韧。这就是他的皇兄,自有威严魄力却总是夹杂着股温情。 让人甘愿诚服。 “臣弟将他们挥退下去了,不该惊扰了皇兄练字。” 萧锦承失笑,从案桌上走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外室的小桌上走去。 “你啊,定是又惹母后生气了,被母后罚到我这行宫来了。”这里的热茶总是及时换上的,萧锦承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气味浓烈,味道甘甜。 很下口。 萧锦天冷冰冰的脸也缓和了下,“母后只是为了臣弟要去北蛮之事而愤怒,稍后便好了。” 萧锦承微皱眉头,认真的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弟弟,“天儿,你不该如此任性。当年你闹着要随镇国公老将军去边关,母后便伤心了一回。现下你又得去四年,母后岂能不愤怒?” 萧锦天看着萧锦承,“皇兄,臣弟总该会回来的,有母后,皇兄在的地方,亦是臣弟的家。” 萧锦承担忧道,“可母后担忧的并不在此,如今万贵妃圣宠不衰,势力权倾朝野。母后是怕万贵妃会对你不利,天高皇帝远,若是一个意外,谁能保证?” “母后多虑了,臣弟焉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迟早有一日,臣弟要将万贵妃等人连根拔起,灭其九族。” 凛冽的杀气破口而出,萧锦承拍了拍他的肩膀,“万事皆要撑得住气,能忍方能成大事者。” 萧锦天定定的看着他,没回答。 萧锦承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小时候的天儿是如此的淘气可爱,怎五年战场生活下来,他身上却是肃杀气势,如此杀戮一身,焉是妙哉? “父皇眷念权势,早些年也是雄心壮志,要造福百姓。近几年,父皇心系变了何其多,多疑多虑,。如此下去,只更是不妥,你我二人只怕亦逃脱不了该走的命运。” 萧锦天皱眉,“连皇兄也无可奈何?” 萧锦承微微摇头,脸上严肃了许多,“我已即行弱冠之礼三年有余,却未曾纳妃留有子嗣。父皇曾多次提及,也都被母后寻了理由挡回去了,你可知这是为何?” 萧锦天放下手中的杯子,“皇权” 萧锦承接着道,“对,皇权。父皇放不下手中权力,眷念皇位。我是太子,若是纳妃有了子嗣,父皇便会防着我。这些年我没有纳妃的打算,父皇给予的脸色也和悦了许多。天儿,这就是皇家。” 萧锦天平静的看着萧锦承,他是聪明的,皇兄会突然提及这些,定然不是面上这般简单。 “皇兄有话可直说。” 萧锦承也不尴尬,倒是欣慰的点点头,“我想知道,你为何要为了镇国公府一家冒险。父皇早有了废除镇国公头衔的打算,镇国公老将军一死,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天儿,你不是任性之人,到底是何缘由让你非这般做不可?哪怕公然挑衅父皇。你也别拿应付母后的那套来应付我,我只想听真话。但无论你做什么,我和母后都会站在你身后,倾尽全力护你周全的。” 萧锦天沉默了。 萧锦承也不急着催他,只是端着桌上的茶杯,慢慢的啐了一口,很是悠闲的喝着。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萧锦天才慢慢道,“师父和师公未死。” 萧锦承端着茶杯还未放下,一口茶给喷了出来,这等有损其形象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做。即便是在失态,他也处事不惊。可如今却真真实实的被自己这胞弟给吓着了。 面色一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几个大步走到门边冷声道,“幻心,幻意。” 风声掠过,两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在门前,声音如冰丝毫没有弧度,“主子。” “守着门口,不容一只苍蝇飞进来。” “是。” 黑影眨眼便消失在原地,萧锦承反身关上房门,坐回原位,狂跳的心跳已经镇定下来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锦天,“天儿,此事事关重大。” “我知道,但,只有我能帮他们。” 萧锦承从未有像今天这般严肃过,“镇国公老将军与大将军既未毙,那运回来的” 话一出口,他便收了声,既然他们未死,那运回来的棺木里头躺着的自然是他们的替身。 眉头紧皱。 天儿要保镇国公一家,这其中有隐情,他皆知道。只是没想到,事情闹得这般大。 萧锦天长长的睫毛,如冰一般覆盖在双眼上,“我不能看着他们回来送死,在最后一役中,我便将师父和师公两人打晕,送到了小乡上。没有我的命令,他们回不来盛都。” 萧锦承也渐渐收了情绪,警惕道,“此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晓?” 萧锦天道,“两个暗卫。” 萧锦承松了口气,“这就好,就是刘家军也不能透露半个字。若是被父皇知晓了一丝半点,这不仅仅是杀头的大罪。” 萧锦天敢做,自然有了完全准备,于是便将自己的所做之事,全盘脱出。 萧锦承听得一愣愣的,在震惊不过了,但最后也平静下来,和他一同想对策。 萧锦承当下决定,“我现在就让人带你出宫,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两人站了起来,萧锦承让身边的内侍陪同他出宫,自己也转了个方向,往懿宁宫走去。 “皇兄切记此事不可让母后知晓,臣弟不能不孝,让母后忧心。” 萧锦承叹了口气,若不让母后知晓,只怕是更为忧心,这才是不孝。 仅仅一个照面,他这叹气的功夫,都赶上这几年的了。萧锦承想到这个令他头疼的弟弟,微微勾起唇角。 这真是胆子大上天了,如此暗度陈仓的事,他也胆敢做。不过,这才是他的弟弟不是吗? 皇后知道成王出宫后,自是没好脸色,可对着太子,她也发不起脾气来。只能朝他哭诉,自己就是操心的命,为了他好还不领情。 说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萧锦承只得轻笑着安慰,母后也只有在他面前能使些小性子了,他该体谅的。 萧锦天回到成王府,张远,傅左,冷右三人早已候在大厅,看王爷回府,先行行礼。 萧锦天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朝书房走去。 三人对视一眼,随即跟上。 热茶都没备上,傅左是个急脾气,率先禀报了手头上的事,中间还夹杂着愤怒的火焰。 紧接着便是冷右,张远。 萧锦天身上的冷气都能冰封千里了,“没找到?” 傅左骂骂跌跌,“老子只差没将背阳山那座寺庙给翻过来了,都没能找到她们。” 冷右说,“王爷,是万贵妃派人救走的?” 萧锦天还未回答,张远蹙眉道,“不能,万贵妃在宫中,便是有眼线在外,也不能第一时间就从我们手中将蓝衣二姐与红衣三娘救走。此事定有蹊跷。” 傅左大骂一声,“老子走过千军万马,还没吃过这暗亏,格老子的,要是被老子抓到那人,非给他一顿爆栗吃。” 萧锦天冷声道,“不管是何人,既然出现了,总比在暗处的好。冷右,当日去背阳山的那些侍卫中,都是哪些人?” 冷右跟着萧锦天不是一天两天,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蹙眉道,“王爷是担心他们中间出了细作?” 萧锦天杀气顿出,“就算不是细作,也是他们的疏忽,将他们罚杖一百,小惩大诫。” 傅左道,“一百太少了,少说也得两百哎呀,你打我干嘛?” 冷右淡漠的收回手,你这是欠打。 张远忍住笑意,转移注意力,“王爷,现如今该如何做?万花楼那头也没消息传来,看来万贵妃此次已做了万全准备,要找到些蛛丝马迹,只怕是不易。” 万贵妃身后就像是一张庞大的蜘蛛网,环环相扣,让人找不到一丝可以入手的线。 但只要找到了这根线,便可抽丝剥茧,将这张蜘蛛网一一粉碎。 连渣都不会剩。 萧锦天沉默了下,最后起身往外走,“准备,万花楼。” 傅左一口气没提上来,瞪得滚圆的双眼,直愣愣的盯着王爷的背影,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张远狐狸眼闪过笑意,却无语的看了眼傅左,脸都给他丢尽了。 冷右直接走人,他跟这人不是一国的。 傅左眼明手快的扣住他的手腕,指着王爷的背影儿,如中风的人,“万,万花楼?” 老子没听错吧?王爷要去万花楼? 冷右甩开他的手,和张远并肩走了出去,两人嘴角抽搐得厉害。 傅左哎呦一声,追了上去,在两人边上如猴子般窜来窜去,“哎呀,我没听错吧?王爷刚刚说的是去万花楼?那烟花之地?王爷不是向来厌恶这种地方的吗?今天真是破了天了,王爷居然” 张远实在受不了他这白痴样,很冷静的提醒他道,“王爷也是男人。” 是男人都会有情欲,去万花楼有何稀奇的? “是男人就更不对了,王爷是何身份,会踏足这种烟花之地” 冷右,张远两人脚步直接加快,眨眼就消失在傅左的面前。 傅左还在嘀咕,在转一眼便只剩下两人的背影儿了,随即大声喊道,“小右子,小远子,你们两别走啊,老子还未说完呢,喂等等我。” 哎呀,这下有热闹看了。傅左兴冲冲的往外跑。 二夫人在看到刘雨歆手中的圣旨时,有些恍惚,不知为何就想起了那日副将在她耳旁说的话。 本以为那是副将的玩笑之作,却不想,皇上真的下了这道圣旨。 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将提起的心给放下呢,还是将这颗心往更高处提。 “歆儿,你说这皇上是何意?” 刘雨歆耸肩,她更纳闷,她又没见过皇上,她怎么知道她老人家心中是何感想。 不过,想到来宣旨的公公,她便弯起眉眼,心情不错。 二夫人忧虑了,“这也不知是福是祸,哎,好端端的一个王府,怎么就闹腾这么多事情出来。” 一旁的秦嬷嬷道,“夫人,不必忧心,小姐万福之身,便是遇到险境,也定能逢凶化吉。” 二夫人起身将圣旨拿给秦嬷嬷放起来,桌上的放着的是刚抄写下来她的嫁妆和镇国公府的所有财产。 “既然圣旨已经下了,便是不可更改的事情。更何况这还得有三年的时间,歆儿,且不说之后的事情,眼下,能做的,便是尽早将手头的事情解决了。” 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二夫人耗费了不少精神,也容易疲惫些。 手肘靠在桌面上,五指揉着额角来缓解疲劳。 刘雨歆点头,抓起桌上的纸张,看着上面惊人的数量,惊愕道,“镇国公府还挺有钱的。” 二夫人失笑,“你爷爷当年和先皇打下江山的时候,曾做过许多缺德事。当山贼,抄一些贪官污吏的府邸时,也顺手拿了些有名的画,稀罕的珍品。” 这话她是给刘启胜留面子了,想当年,先皇还不是皇上的时候,他与先皇打进人府邸去,可是拿了人家不少好东西,更别说扛着一箱箱的银子了。 刘雨歆嘴角一抽,“爷爷还有当强盗的时候?” 本以为一个正直威武的人,却突然跟你说,他以前做过些偷鸡摸狗,强盗所干的事。 她还真有些意外,和惊喜。 “怎么没有。”秦嬷嬷放好了圣旨出来,笑道,“当年老爷看中了夫人,就直接走到夫人面前说,要夫人跟他回家,就是一副土匪的模样。当时夫人被老爷给吓了一大跳,直把老爷当成了山上的强盗了,踹了老爷一脚,就跑了。” “噗嗤。”刘雨歆她娘将她爹当成调戏良家妇女的强盗土匪来打,就发笑。坐到凳子上,双眼亮晶晶的写满了感兴趣,催促道,“那后来呢?” 许是想到那段令人发笑的过往,二夫人也禁不住的笑出了声,但却是娇哼的瞪了眼秦嬷嬷,道,“都是些成年往事了,还提它作甚么?” 秦嬷嬷偷笑。 刘雨歆笑道,“秦嬷嬷,你快说,别管我娘,我好奇。” “哎。老奴这就说。”秦嬷嬷自然不是真的怕夫人生气,“夫人踹了他跑了后,老爷就天天跟在夫人身后,夫人走哪里,他也走哪里。夫人作甚么,他也跟着做什么。夫人又是气恼,又是羞涩。后来夫人为了整老爷,有一日特意去摊上买了一份炒面,加了半罐的辣椒。” 二夫人脸色一下红了,估计也想到了这糗事。 那次的事情她扔记忆犹新,刘振西跟了她数日,她都会在大街上买些吃的来吃,过过嘴瘾。而跟着的刘振西他也自然也会跟着买着来吃。即便是再难吃的东西,他也会咽下去。 她便觉得好奇,在那面馆上要了一碗面后,就倒了半罐的辣椒到面里,红彤彤的,很是吓人。 刘振西就坐在她对面,看她倒了半罐的辣椒,先是皱眉,很快就松开。 待他的面上来后,居然脸色不变的将剩下的半罐辣椒也往自己的面子倒,张嘴吃得津津有味。 看得她双眼都直了。 她本就不爱吃辣,吃了两口后,辣得她直冒热汗,双眼流眼泪。直到跟了刘振西后,她才知道原来他是个无辣不欢的人。 当时气得她脸都变了。 刘雨歆哈哈大笑,问道,“那之后我娘怎么样了?” 秦嬷嬷刚要说话,就被二夫人红着脸喝住了,“净竹烧退了,嬷嬷,你去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 秦嬷嬷掩唇哎了声就出去了。 刘雨歆侧头看二夫人,“娘,你为何不让嬷嬷说完?” 二夫人干咳一声,“都是伤心事,不提它了。歆儿,你看看什么时间找上老太君,将这家给分了?” 刘雨歆知道她这是在转移话题,垂下的眼梁闪过狡黠,嘿嘿,娘不说,待会可以问嬷嬷去。 她总会有知道的时候的。 “没有了文昌伯这事,要分家只怕不易。”她要是知道会有这么道圣旨,她早该让老太君将这家给分了。 哎。失策啊! 二夫人皱起眉头,看着歆儿心中总是不安,她不关心家产,她只想着邵儿,于是便突然道,“两日过去了,也不知邵儿在何方” 她的一颗心揪着就没被松开过,早知有今日这一劫,当初说什么也要将刘振西的几个护卫留下,也不至于落入这般孤立无助的地步。 刘雨歆脑袋瓜里正想着分家的事,听到小邵儿的名字,很自然的接了句,“小邵儿在成王府待着呢,很安全,娘不必” 呃,刘雨歆猛地抬头看向二夫人,看她的神色,咽下口中的唾沫,呵呵傻乐两声。 二夫人睁大凤眸看着她,提高声音不可置信的问道,“成王府?” 刘雨歆暗自唾弃自己一番,让你丫的多嘴。知道瞒不住了,于是乎,将所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二夫人听得愣愣的,指着刘雨歆却又使不得打骂,只能咬着牙在她额头上用力点了点,“你这是要吓坏娘亲啊,你可知道娘有多担心邵儿,你既知道他在哪,为何当时不告诉娘?”让她忧心了这么久。 刘雨歆摸了被戳的额头,有些委屈,“不是让娘别担心了嘛,小邵儿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你处理。今日要不是说漏了嘴,你还打算瞒着娘多久?” 刘雨歆抓起桌上的财产,嗖的一声就出了房门,“娘,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我先走了。” 二夫人瞪着她的背影,随即轻笑出声,无奈的摇摇头。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有心事了。 哎,当娘的也不易啊! 张何松被拦在了镇国公府外,正急得火烧眉毛。兴和怒气冲冲,都要和门口这两个护院打起来了。 “你们这两个狗眼看清楚,我们少爷可是二夫人的亲戚,来看二夫人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左边伸手拦臂的护院轻蔑的看着要跳脚的兴和,“大老爷吩咐了,今日有贵客进府,闲杂人等不能随意进出府邸。” 兴和一拳就招呼上了,只是拳头没砸在那护院的脸上,反而自己用力过度,身子失去平衡,往前踉跄一步,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少给我摆脸色架子,刘振南这王八羔子,都要将我们表小姐卖了,你们镇国公府的人没一个是安好心的,给我们少爷让开。” 右边的护院嗤笑,“你以为你是谁,敢在这吼叫,走走走,再不走休怪我们兄弟二人不客气。” 兴和涨红了脸,梗着脖子怒,“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不客气的,一群走狗。” 那两护院被他骂得脸色青白,横眉冷对,手中长枪就要甩起。 张何松上前,将兴和往后拉,一张俊秀的脸早没了平日里的温和,脸色铁青,“让开。” 两护院有一瞬被他的气势所震到,但想到自己的职责,公事公办道,“这位公子,你还是回去吧,我们府上今日不见客。” 兴和挽起袖子就要上,“少爷,别跟这两人嗦,打进去。” 张何松侧头让他安分点,打进去,你能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丢到阶梯下。 兴和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而后又梗着脖子,强硬的对着那两护院,实在是不甘心。 张何松道,“我是二夫人的外侄儿,就想进府去拜访拜访姨母,两位若是不让我进府,还望你能进去通报下。自当感激不尽。” 两护院黑着脸,坚决无视,“公子可改日在上府来,莫要难为我等二人,请。” 张何松隐忍的怒气也腾的冒上来了,好说歹说都行不通,那还这般客气做什么? 改日再来,他的表妹都成别人家的了。 兴和说,“别蹭鼻子上脸哈,我们少爷对你们那是客气,在不知好歹,休怪少爷不客气。” 两护院压根就没将跳脚的兴和放在眼里,不屑的拧着他的小身板,像是在嘲笑他的大放厥词。 能在镇国公府担当护院的,自然是有两下武艺的,对付大侠估计没戏,但要是对付眼前这小虾米,就是动动手腕的事。 兴和涨红了脸,被他们的眼神看得气势就矮了一截了。 张何松冷下脸来,“今日我定要进去又如何?” 两护院正要大声叱喝,刘雨歆就走了出来,劫了他们的话,“这位公子,进府有事?” 两护院转身看到是三小姐,态度没多大变化,但还是往两旁站去。 其中一个护院道,“三小姐,这位公子硬要进府” 刘雨歆噙着冷笑,睨了他一眼,“眼睛不好使,耳朵就要放大些,我有问你吗?” 兴和双眼一亮,窜上前,视线将她从头看到尾,“你就是三小姐。” 刘雨歆不置可否,挑眉看着眼前这小厮打扮的人,“三小姐?呃,据说是的。” 兴和转身走到张何松身前,“少爷,表小姐还在,真是太好了。” 张何松打量着刘雨歆,素色锦衣,不华丽但却清莹靓丽,比之看过的胭脂雍粉,着实要脱颖出彩得多。刚还怒气的脸色此刻却变得温温和和,嘴角带着一抹淡笑,“在下张何松,是你表兄。” 刘雨歆额头滴下一抹汗,有这么自我介绍的? “你就是昨日送礼品来给我娘的那位表哥?来了干嘛不进来?” 兴和瞪着两旁的护院,直接指控,“他们不让进,还朝我们少爷给脸色看,哼,真是可恶。” 刘雨歆斜睨了两护院一眼,眼里是冷意,却跟张何松道,“府里就是有那么几条走狗,表哥别介意。走吧,我娘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很高兴。” 张何松隐着笑意,跟在她身后,接着她的话道,“无碍,走狗看多了,也不觉得有何惊奇的了。倒是委屈了表妹你,得天天以逗弄走狗为乐。” 噗嗤,刘雨歆这才认真的看着身侧不算高大的人,典型的江南水乡清秀男子,俊秀的五官让人看着就身心舒爽。 兴和大摇大摆的跟着进府,进过两护院时,还不忘朝脸色铁青的护院呸了声,做了个鬼脸。在身后兴冲冲道,“可不是嘛,真是难为表小姐了,身在狼窝里,得天天提防着小人,一刻都不得安宁。”可怜呐。 刘雨歆觉得张何松这小厮挺有意思的,侧头问张何松,“有这么个活宝在身边,真是难为你了。” 兴和不解,定定的看着表小姐,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此话是何意? 张何松失笑,“若是能缝上他的嘴巴,就更加完美了。” 兴和惊恐的看着他家少爷,敖的一声叫了,“少爷,兴和这次可没多嘴,为什么还要缝兴和的嘴巴。”随即捂住自己的嘴巴,猛摇头,“不缝,不缝,兴和又没错。” 刘雨歆被逗乐了,挑眉和张何松对视,“嗯,我看也该缝上,至少这耳朵清静不少。” 兴和瞪大双眼,哀怨的看着表小姐,“枉费我为了表小姐出银子又出力,没想表小姐却要恩将仇报,呜呜,听听我这颗脆弱的心,都碎成一块块的了,可怜的我啊” 刘雨歆哈哈大笑,张何松也是忍俊不禁,兴和从小到大,这性子就没变过。 刘雨歆突然转移话题道,“表哥,你今日来是为了我的事?” 刚刚在门口,自己也听到了一些话,这才迟疑的问出了口。 张何松看了眼周围,只有走廊里有几个下人在走动,也算安全,这才认真道,“昨日里,我让兴和抓了个丫鬟回府,从她口中知道了不少事情。你那叔叔刘振南竟为了自己儿子的仕途,妄图将你嫁到文昌伯府去。说是今日就让文昌伯来府中下聘,我这一大早就急急的赶来了,表妹万不能嫁到文昌伯府中去。兴和打听了,那文昌伯第七子,虽是个嫡出,可自小就是个药罐子不算,还跛了右脚,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怎么看都是表妹在吃亏。” 兴和也道,“少爷说得对,那丫鬟是三夫人的贴身丫鬟。昨日里就和文昌伯府的一男人在做不耻的勾当,被我和少爷撞破了。这才能知道原来那刘振南打的是这波坏水,表小姐,你可万万不能上了这贼当啊。” 亲爱滴们,今天的更新推迟在上午十二点前!依依前两天开始就感冒了,到现在不见气色,反而更严重了!昨天又到扫墓,回家后整个人软成一团,头突突的疼,很难受!推迟更新依依很抱歉!另外,首订v且留言的亲爱滴,潇湘币在4月7号发放! 话说,扫墓真是件悲催又心情莫名的事情,有木有我还在山上摘了些茶包来吃,可好玩了 明天更新会恢复,在00:00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6】如愿,刘雨嫣之死 章节名:006如愿,刘雨嫣之死 刘雨歆惊讶,她虽然知道和文昌伯勾搭上,是刘振东和刘振南,没想到在后面出力最多的还是三夫人。 “你都这么聪明,我会是这么笨的人吗?” 刘雨歆挑起一边眉梢,趣味的看了眼兴和,正要进西院大门,里头的人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刘雨歆眼明手快往一旁躲去,正要回头看看是哪个冒失鬼呢。 “哎呀痛” 葫芦整个人都扑在张何松怀里,额头撞在他的下巴处,两人摔倒在地上。 张何松被这撞得措手不及,两眼冒星星,身上又是暖香玉抱,整个人直接蒙在了原地。 “唔” 兴和大惊失色,跑上去伸手将扑在公子身上的女人给拽了起来,“哪来的莽撞小丫头,压着我们少爷了,赶紧起来。” 葫芦腾腾的从张何松身上爬起来,整个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气虚有些乱,但却镇定的朝被兴和扶起来,整理衣衫的张何松道,“对不起,这位公子,都是奴婢莽撞,误伤了公子。” 张何松揉了揉撞疼的后脑勺,瞧眼前的丫头虽脸色涨红,待他却是镇定自若,眼里没有一丝的慌乱。 不由心中暗自点头,遇事慌乱,乃兵家大忌。 能做到此行的,不说男子,女婢更是难得。便也对她有几分赞赏。 “无碍,你也无须自责。对了,方才可否有急事,走得如此匆忙?” 葫芦谢过张何松,就要离开。 刘雨歆说,“葫芦,你上哪找我去呢?” 葫芦转身才看到三小姐在身后站着,心中一喜,也顾不得张何松,凑上两步,低声道,“三小姐,奴婢有事寻你。” 刘雨歆看了眼正看着张何松,点头道,“嗯。”随即招来了个丫鬟,朝张何松道,“表哥,我有些事,我娘就在院子,让这丫鬟领你进去。” 张何松本欲问其何事,但心中念头一转,也道,“表妹早些时候回来。” 刘雨歆跟着葫芦往外头走,葫芦道,“三小姐,出事了。” 刘雨歆暗自翻了个白眼,你说你就不能换个台词,来找她就是出事了。 葫芦不知她说想,两人凑得很近,小声说道,“府尹牢房失火,老爷已得知大小姐葬身火海,大夫人痛哭已经晕死过去,现在东院一片愁云。” 刘雨歆诧异的看着葫芦,“刘雨嫣死了?” 葫芦惊忙的看了看四周,其他的下人都在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没注意她们这头,这才放心。 “是,来报的人说是,昨晚牢房中的烛火未灭,被寒风吹倒这才导致牢房失火的。只不过,这也只是官方的说辞,谁能不知,府尹牢房岂是这么不谨慎的?” 刘雨歆皱眉,刘雨嫣就这么死了?她没有感到快意,也没有怜悯,和伤心。只是有些意外,怎会死得如此毫无预兆。可以说是措手不及。 刘雨嫣是镇国公府大小姐,被大老爷大夫人捧在手心里疼,她骄纵,也视人命为草芥。可谓是个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她比刘振东还要心狠好几倍。 照理说,她该是死不足惜的。 “三小姐,大夫人醒来后直拉着老爷说要给大小姐报仇,不能就这么白白放过凶手。” 刘雨歆突然侧头问她,“刘雨真呢?” 葫芦正说着大小姐的事,没料她会如此来一招,提及真少爷,愣了下才道,“按着三小姐的话,真少爷在床头上,得还有些时日。” “今天就让他下床,刘雨嫣死了,他总该来露面。”不然若是被有心人想到这事,刘雨真只是被黄蜂哲伤却卧床不起,自然会想到是有人有意为之。 到时候事情更会难以收拾。 “奴婢知道。”葫芦正说着,东院就传出一阵嚎啕大哭声,凄厉嘶哑,不是让人闻者落泪的冲动,而是真真实实的鬼哭狼嚎。 葫芦面色不变,“大夫人又在闹腾了,今日可是每隔半个时辰,皆要哭上那么一回。” 刘雨歆让她先回去,葫芦退下了,她不能离开太久。 院子里的人虽大多对大夫人,大小姐,五少爷不满,也大多跟她交好,看到她自不会嚼舌头。 但大夫人还是有几个心腹的,若是被她们看到,可就糟糕了。 穿过亭湖,拐了个弯这才走进东院。 刘雨歆去了成王府,本在遇到张何松时,她就是想去成王府中的。 而等她走到大门口时,门口站着的侍卫却意外的将她拦了下来。 跟着她一板一眼道,“王妃,王爷不在府上。” 刘雨歆嘴角一抽,“我找你们管家。” “管家随王爷去了。” 刘雨歆,“那找傅左。” “傅左将,冷右将皆不在。” 刘雨歆暗叹,我这冷右的名字还没说出口呢,你就将它给卡在咽喉了。 特么不地道。 “他们去哪了?” 那侍卫刚还一板一眼的样,这会却面露犹疑,不知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刘雨歆干脆道,“说。” “万花楼。” 刘雨歆足足愣了半分钟,这才转身仰头看还没下山的太阳,在回头盯着回答的侍卫,“白日思淫?” 两侍卫面无表情,想笑不敢笑。 刘雨歆仰头长叹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既然要找的人不在,那她该问的东西也就问不出来了。 只是 萧锦天你丫的,刚赐了婚就跑去鬼混去,还是青天白日的,奶奶个熊的。 小毛驴从王府出来,撒开蹄子凑到刘雨歆身边,拱着脑袋在她腰上蹭了蹭,模样极其讨好。 刘雨歆惊讶,怎么每次她来,这小毛驴都知道? 伸手揪过它的耳朵用力揪了揪,看着它的双眼洋怒道,“真是狗鼻子,这都能知道我来了?” 小毛驴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热气,嘶叫了声。像是回应她的话。 刘雨歆突然间心情就好了,回头看了眼成王府大门,耸了耸肩反身就爬上了驴背。 脚踝碰到一个物体,刘雨歆动作一僵,随即欣喜的弯下腰从驴背上的那个袋子里掏出一物。 长长银色的羽毛鞭子,看着很耀眼。 “我就说你跑哪去了,原来是被这小毛驴‘偷’走了。” 小毛驴仰起头朝她嘶叫了下,像是在澄清银鞭不是它偷的。 刘雨歆握着银鞭朝小毛驴威胁,“你还有理了你,说,在那庙里是不是你将它给捡回来的?”本来不会忘记将它拿回来的,可当时听到小邵儿出事了,她心性本就不定,哪还顾得上这银鞭。 如今这也算是失而复得,心情指数有上飚了一个数位。 小毛驴驮着她回了镇国公府,她只是去成王府这一来一回的功夫,镇国公府大门上就挂上了白绸,府中一片沉静。 东院里传出哭哭啼啼的声音,刘雨歆没兴趣听这些人‘唱戏’掉眼泪,朝驴脑袋里上拍了拍,小毛驴回了西院。 净竹虚弱的身子靠在小院厅子门上,脸色苍白,仍是毫无血色。 脖子上的淤痕还未完全消下去,穿着白色的棉裙,披着一件披风,目光无神。 刘雨歆双眼一亮,从驴背上翻身而下,往净竹走去,这是她出事这么多天来,第一次下床。 真是太好了。 “小姐。”嘶哑的声音一出口,眼泪就啪的掉了下来。 刘雨歆上前扶着她,她还是喜欢又蹦又跳,如小黄雀一般叽叽喳喳生动活泼的净竹。 而不是站在身前这个像是能被一阵风就吹走的小丫头。 “净竹,快进屋,怎么就你一个人站在这?其他丫鬟呢?都不知道照看你吗?” 净竹摇摇头,身子骨嘘,走得也慢了些。“小姐,夫人和嬷嬷去东院了,小姐快去看看,大夫人,大小姐都不是好人。少爷都是被她给害的。” 刘雨歆停住脚步,转身看她,“去东院了?” 净竹虚弱的点点头,“黄嬷嬷前来传的话,老太君,三老爷,三夫人都在东院,咳咳。” 刘雨歆将她按在凳子上,“我去看看,你在这待着别乱动。” 净竹还想说什么,刘雨歆就跑了。留下小毛驴在厅外走来走去,自个儿闲逛。 东院正厅设了灵堂,屋子里一干人等气色都不好,刘振东,脸上还残留着被黄蜂扎伤的大夫人,老太君站在左侧。 青着脸色的刘振南和脸色发白的三夫人站在右侧。 只二夫人靠在右侧靠后一些的位置。 大夫人一身白衣,双眼哭成了核桃,“老爷,二房是错,但她三房也脱不了干系,若是没有刘振南搭上文昌伯这一回,能波及到我的嫣儿,可怜我的嫣儿命苦啊,被歹人害了” 刘振南粗口打断她的话,“大嫂,你不要含血喷人,将这顶屎帽子往我头上扣。你女儿死了,我大儿子浩儿就平安无事了?捡便宜了?说话得注意点分寸。” 刘振东冷着脸,没搭腔。 三夫人却道,“嫂子,好在这里是镇国公府,出口的话在这说说也就摆了。若是传到了文昌伯爷耳里,本是子虚乌有的事,变成了传绯,当即连累的也是整个镇国公府。” 大夫人嘶哑着声音咒骂,“猫哭耗子假好心,你们就是巴不得我的嫣儿香消玉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这们这对贱人” “够了。”老太君手中蛇杖往地上一剁,厉声道,“大房媳妇,够了。你也是官宦千金,话能出口便罢。不能出口的,别让人挑了你的礼。” 大夫人咬着牙,两行眼泪就啪啪的往下掉,“老太君,我哪里说错了,文昌伯爷才来下聘,皇上的圣旨就到了。这才过了几个时辰?我的嫣儿就命丧火海?世上哪有这般巧的事,我虽是一介妇人,但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文昌伯爷被打了面子,能咽下这口气。他不能动镇国公府的人,不能动她二房,三房,还不能动我的嫣儿吗?” 刘振东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沉着脸,“闭嘴,你这话若是传到外头,你可知有多少人要被你给害死,蠢妇。” 这巴掌打得响亮,众人皆冷眼旁观,刘振南还不忘露出鄙夷的神色,在没了之前的手足娣亲之色。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只是兄弟假意。 二夫人便是被泼了脏水,也依然站在几人身后冷眼旁观,不出声,也不辩解。 只觉得这幕看着是如此的讽刺,却也悲哀。 早年她未嫁给刘振西时,她家也是大商宅院,里头的勾心斗角总会有,但是皆是小打小闹。闹得在厉害也不会太伤手足之情,有些东西总是要顾忌着的。 一个庞大的家族,就连旁支也算相处和睦。如今在看镇国公府? 简直一天一地。 公公刘启胜这么一去,这个镇国公府也就散了。 冷柔心暗想,不知在泉下有知的公公看到这么一幕,会不会觉得心寒。 大夫人如今看刘振东的脸色,那是绝望又痛恨的,一如当日在衙门牢房,刘雨歆扣住刘雨嫣的咽喉,那濒临死亡的挣扎时的眼神。 触目惊心。 刘振东道,“府尹大人已经解释过了,是牢房中不小心走火了,其他死囚也无一幸免,并未只有嫣儿一人受害,你莫要在口中失德。给府上找麻烦。” 老太君一连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些日子又强打着精神应付小辈,此刻禁闭着一双眼,只能咽下心中苦楚。 他们该怎么闹,就随他们去吧。 刘振南嗤笑一声,他现在对这个大哥简直恨透了。先不说发自己正在万花楼风流快活,得意春风得紧。却不想被下人突然告知府中出了大事,千氏真闹上脾气了。 他这才急匆匆心中忐忑的回来,还没进屋,就被之前找上的几个手段不干净,来府中帮忙找公印的酒友给不分青红皂白的喝斥了一顿。 说之后在不许跟他们来往,如若在出现在他们面前,便见一次打一次,这才算完。 这口气憋着还没放下,回到自己房中,千氏便朝他闹上了,找他发了一顿脾气不算,还说他害了浩儿。他这被说得摸头转向的,之后才听嬷嬷说,文昌伯爷这事给黄了不说,还惹上了皇家。 他这惊了一大跳,忙去找文昌伯大公子,可到门前又是一阵羞辱,和打骂,还不忘放下狠话,这事他们没完。 一连接着下来,他这颗心提着就没放下过,才回府事儿又来了,刘雨嫣没了。 当下他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三魂惊走了六魄,完全找不着北了。 现在倒好,他这大嫂可将责任全给推到他身上来了,是个畜生这口气都咽不下去。 想着便又红了眼,心中愤愤不平。 “你那好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没做什么缺德事,会被扣押在衙门不算,还关押到府尹去了吗?嗤,别沾了狐毛就想去掉骚味,听着让人恶心。” 三夫人看老太君的神色,也心中有数。这事说不好是谁对谁错,没人能撇干净。 既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何必假惺惺哭着让人可怜。 这里是刘雨嫣的灵堂,他们便在这吵得没羞没躁。刘雨歆真觉得可悲可叹,要不是这些人太奇葩,她又岂会是个刁钻又无理的人。岂敢以下犯上,真去触老太君的眉头? 什么环境造就什么人生。 这也怪不得谁。 刘振东面色沉静,但没因刘振南的话直接翻脸,相较于大夫人甄氏,他还有他的考量。 像是个受害者,站着不动,也不怒。若是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这定是三房压迫大房起的事。 刘雨歆认真的看了眼刘振东,这才走了进去。“娘。” 室内瞬间静了下来,六道目光先后落到她身上。二夫人走到门边,“这孩子,你怎么上这来了?” 刘雨歆抓着手中的银鞭,双手抱胸,掠过灵堂上,似笑非笑,“堂姐死了,我这堂妹总得来上柱香不是,免得日后有人用着残害手足等理由来鞭策人啊” 二夫人不赞同的皱眉,小声道,“够乱了,你来瞎掺和什么。” 刘雨歆握住她的手,安慰的在她手心捏了捏,小声道,“娘,没事的。” 二夫人还有话要说,大夫人却跳起来尖声打断她的话,“你个贱蹄子来做什么?看嫣儿的笑话吗?都是因为你,全是你个贱蹄子,若不是你,嫣儿也不会被害。” 拍 这次是老太君赏了她一个嘴巴,打得老手颤抖不已。 大夫人摸着被打疼的右脸,侧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老太君,那陌生却令人心颤的目光,大夫人脸色骤变。 “老,老太君” 老太君却没看她,直接朝刘振东道,“镇国公府祖训家规都去见阎王了吗?以下犯上,出言侮辱,这便是你大房的教养?” 刘振东低头认错,“老太君教训得是。” 大夫人失声怒骂,“什么教训得是?我哪里以下犯上了,出言侮辱了?她这贱蹄子也配?” 老太君苍老的声音却异常平静,“拉下去,没思己过前夕,不得在出来胡闹。” 刘振东领命,大夫人却愤怒的甩开他的手,指着刘振东的鼻子破口大骂,“刘振东,你不是人。就看着自己的骨肉被旁人欺负至死,还屁都不敢放一个。你怎么不去死?不去代替嫣儿去死?” 刘振南,三夫人在一旁看戏,甚至是幸灾乐祸的。 早些年,刘振东顾着大夫人甄氏的脸色,对她也算宠爱,便是闹凶了也就朝她骂两声,却未曾真正动过手。 对自己院子其他三个姨娘,却是可有可无,也任由大夫人欺负到头上。 如今看看这情势,这就是报应。 刘雨歆看得津津有味,但也没忘了正事,身子一挡,就将两人给拦了下来。 “等等,你们还不能走。” 手中的力道停住了,大夫人逮着空挡就抓过刘振东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一点不留余地。 刘振东吃痛便将大夫人给甩到了一旁的地方,大夫人得了自由,就跟一头蓄满爆发力,满目仇恨的朝刘雨歆扑去。 “都是你个小贱人,全是你个小贱人害的,你不得好死。我掐死你,掐死你。” 屋中的人人人色变,二夫人和刘振东同一时间朝大夫人扑去,想要将她给拦下。 刘雨歆脚跟一转,身子如轻羽般躲过大夫人,抬脚就朝她的侧腰踹去。 大夫人直接被踹在一旁的门框上,额头重重的撞在上头,发出咚的一声响。 二夫人抓过刘雨歆,即便是亲眼看着她没事,还是不放心的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紧张的问道,“有没有事?伤到哪了?娘看看?” 刘雨歆神色很冷,但对着二夫人眼里却有一股温柔,摇了摇头,“娘,我没事。” 二夫人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转头狠狠的盯着摔在地上额头磕出血来的大夫人啐了口唾沫。 “甄容,你若敢动我女儿半根头发,我冷柔心便要你整个东院来陪葬。” 大夫人额头上的血珠往脸颊上流了下来,让那张本就丑陋的脸更家狰狞。 刘振东的脸色相当不好看,不知是为了大夫人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为了二夫人刚刚放出的狠话。 甄氏自己要去寻死,这奈不了旁人。三夫人千氏冷眼看着。 刘雨歆让二夫人稍安勿躁,也不在看地上的大夫人和大老爷,而是转身朝老太君道。 “老太君,分家吧。” 这还是刘雨歆来到这个异世,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喊一声老太君。 也在没有之前的刁钻,挑衅,目无尊长的气焰。 这刻,她在众人面前,就是一个晚辈,态度尊敬,谦和有礼。 不仅刘振南,三夫人愣住了,就连老太君也愣住了。 二夫人倒不是吃惊,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是什么品行她自然清楚。 更何况就依着刘振西的种,怎么也不会生差了。 歆儿嘴巴是毒了些,但她骨子里却是松弛有度,谦和有礼,善心的。 刘振东暗自咬了下牙齿,顾不上地上嚎啕哀叫的大夫人,便道,“老太君,是孙儿管家不严,才导致了拙荆今日的放肆。这纵然是要受惩罚的,可这分家,那是万万不能的。” 刘振南吹着凉风,“得了吧,大哥,你也不瞧瞧我这大嫂是什么德行。有她这样的官宦小姐吗?还不如你后院里头那三个姨娘呢,要是我一早便将她给休了,留着害人害己。” 刘振东不理会他的嘲讽,只卑微的恳求着老太君,“她有过错,孙儿便将她送到宗祠里,便是休了她也无妨。可老太君,分家之事,切不可。” 分了家,那他东院还剩下什么?和南院那作死的弟弟分下那仅剩的三成家产? 这不等于净身出户? 三夫人自然也知道这道理,但之前却是大房做得太过了,心思一下摇摆不定。 刘雨歆什么话都没在说,只静静的站在那,看着老太君,目光柔和,没有任何一次的咄咄逼人气势,但却是坚韧的。 明明白白的在告诉老太君。 这事,势在必得。 既然用软的不行,她便来硬的。她手中有的是筹码,而她们,却没有在跟她讨价还价的资格。 老太君是聪明的,她不会不懂这道理。 二夫人说道,“老太君,柔心知道,您一向都偏袒大房和三房。柔心也不曾怨恨上你,振西生前得公公爱护有加,忽略了大房,三房,这是事实。你疼爱他们一些,这本没无可厚非。但,做人不能太过,凡是过了那个界,不仅是在毁了自己,也是在毁了旁人。还请老太君冥思。” “摆,分吧。”老太君握着手中的蛇杖,一颤颤的往门外走去,干巴巴的声音听着如被芦苇割着手背,刺疼刺疼的,“都走吧,免得扰了嫣丫头的清净” 刘雨歆挽着二夫人当即跟上,分家自然要在大堂里分,这里不说是灵堂,怎么说也是东院的地盘。 刘振南,三夫人停了几秒,也只能讪讪的跟上。 至于大夫人,在听到老太君赞同分家后,连着额头上的伤疼忘了,口中哀嚎也忘了,眼角的泪来不及擦干,一滴滴的往地下掉。 刘振东浑身失了力气,将大夫人推到门板上,踉踉跄跄的跟着出去了。 大夫人咬着唇,看着自己爱女的灵堂,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待刘振东也离开灵堂后,躲在外头的几个丫头,这才脸色大变急急忙忙的往三个姨娘住处跑去。 刘雨真在床上躺了几天,今天才起来。听到门口的丫鬟在说自己姐姐的坏话,从床上爬起来就将她们胡乱拳打脚踢的揍了一顿后,才跑来灵堂。 里头的东西全是白色的,只有他娘跌靠在门上,哭得伤心。 “娘。” 大夫人抬头,肿得核桃大的双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爬起来就保住他的双腿,嘶哑着喊了声,“真儿” 催姨娘握紧了手中的杯子,让来报的丫鬟出去,将门关上。 梅姨娘瞳眼瞪大,一脸兴奋的抓着身旁李姨娘的手,“分家。” 真是太好了。 李姨娘也浅笑两声,手摸着自己的肚子,闪过一抹厉色,“只有分家了,我们才有机会。没想到还是让我们等到了。” 催姨娘点头,紧握杯子的手慢慢松开,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刘振东这禽兽也有今天。” 李姨娘拍了拍梅姨娘的手背,“好了,既然是大小姐去了,我们也该去瞧瞧,上柱香。可不能在这时候还让大夫人挑出我们的礼来。” 梅姨娘乖乖的跟着起身,和催姨娘两人一同往外走,“她哪还顾得上我们啊,要我说啊,既然不喜欢,何不去自讨没趣。大夫人又得给我们摆脸色。” 李姨娘浅笑,却不答眼底,“不会了,在不会了”今日过后,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东院正在发生或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刘雨歆等人不清楚,这刻都坐在了大堂之上。 分四方形式而坐。 老太君坐在首位,刘振东坐在她左手下手边,二夫人,刘雨歆在刘振东下手边。 而刘振南,三夫人就坐在他们对面。 老太君道,“按着萧式律例,嫡庶是按着七三开来分的。府中所有的财政支出皆是由大管家来记账的,但,大管家随着太老爷去了,这事便由东院管家冯马在兼管着。振东,你去叫冯管家进来。” “不用了,老太君。”刘雨歆起身,从怀中拿出之前一早就准备好的财产抄录,走到老太君面前,将它放在小桌子上,“我这里有一份,这是府中所有的财产去留,包括老太君,伯母,我娘,三婶的陪嫁。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老太君只看着面前这个越发陌生的太孙女,目光也变得陌生,深深叹了口气,“你一早就准备好了。” 刘雨歆坦然点头,“知己知彼,这是兵家用计。老太君比我更清楚才是。” 老太君点头,“确实不错。”随即转头看向脸色难看的刘振东,刘振南。道,“既然都是准备好的,那便无需在多此一举了。便丁对丁卯对卯的来算吧。” 三夫人终于耐不住说道,“老太君,此事是否还需在商量?我们三房一向遵守祖训,不敢做出有违规矩之事,这事既是大房惹出来的,要分家,至少也得我们三房同意才是。” 刘雨歆似笑非笑的拧着三夫人,有意无意的摩擦着手中的银鞭,“三婶这话说出来,晚上睡觉不知道会不会做恶梦啊?能心安理得?” 三夫人面色一僵。 刘雨歆却没空理会她,只是转身朝二夫人走去,将人扶起来,一同转身离开,“老太君,为了大家好,这个家还是分的好。至于我二房能得多少,上面也写得明明白白。我娘说了,该是我们的少不了,不是我们的多一分也不要。老太君便看着办吧!” 至于其他两房该怎么分,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只今日过后,三房便在无任何利益上的瓜葛了。 二夫人脸上总算是挂上了笑容,“娘没想到能这么快就将这家给分了,这,也好。” 刘雨歆掩去心中情绪,露齿一笑,“刘雨嫣一死,这家不分也得分了。” 她不是笨蛋,刘雨嫣是萧锦天让人送到府尹的,一个偌大的府尹能说被火烧就被火烧的吗? 而且还是将手动到萧锦天头上,那定然是个大人物。 她想的是,只怕这其中的关系要远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得多,这就糟糕了。 刘雨歆想到这大白天的,萧锦天就带人去了万花楼,心中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让她想要快点去做点什么来平息这心中的烦躁情绪。 二夫人冷哼一声,对刘雨嫣她没有同情,若不是她,她的绍儿,丫鬟净竹,净梅也不必受苦。 “那也是她多行不义必自毙,怪不得旁人。” 刘雨歆心不在焉的嗯了声,回到西院后,刘雨歆回了自己的屋子。 二夫人叫来秦嬷嬷,让她将西院中的其他下人和丫鬟都叫到厅子里去,她有话要说。 秦嬷嬷去办了,只隔着一会人就到齐了。 下人和丫鬟总共就十来个,都是些在院子里头做事的,平日里,也难近二夫人,三小姐的身边。 二夫人说道,从今日开始,凡是西院中的下人都不可在和东院,南院两个院子里的下人过于交好,要持着一定的距离。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没多问什么。直到第二日,分家的事情在整个镇国公府传开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相较于其他两个院子里的丫鬟和下人一片哀嚎声,他们倒是各个都是脸上有光的。 二夫人虽不是好惹的,但待他们这些下人倒是没怎么红过脸,也亲和些。 尽管在不愿,这个家还是分了。刘振东没为了一点小利就跟刘振南吵红眼。 不是他不想吵,而是,这刻他压根就在没那个心思在这上面吵了。 这一两日,转变得太快,他到现在还接受不来。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东院,才到灵堂外,就看到儿子刘雨真和李姨娘正在拉扯间,甄氏却突然大力的将李姨娘推到在一旁,头部撞上了凳子上。 “啊” “李姐姐”梅姨娘,催姨娘两人大惊失色的跑上前,将李姨娘从地上扶起来,在看她身下那留下的一滩血迹。两人脸色更是大变。 梅姨娘摇着李姨娘青白冒着冷汗的脸色,尖叫着哭喊,“血,好多血,李姐姐,你不要吓我。” 催姨娘起身就朝外喊,“来人,快去叫大夫。” 大夫人搂着刘雨真冷眼旁观,一双眸子如啐了毒的蛇,阴森得可怕。 刘振东愣了下,随即大步跑了进去,看到李姨娘身下一大滩的鲜血,瞳孔剧缩。 上前拉开梅姨娘,就将李姨娘抱了起来,“大夫,快将方大夫请来。” 李姨娘伸手抓着自己的小腹,听到刘振东的声音,勉强睁开双眼,艰难的喊了声,“老爷。”便直接痛晕了过去。 刘振东瞪大双眼,抱着她就往外跑,梅姨娘也跟着跑在身后,路过大夫人身边时,咬着唇,怨恨的瞪了她和她怀中的刘雨真一眼。 这才解气。 大夫人就跟一颗竹树一般,直愣愣的站在那,看着刘振东抱着那贱女人从她面前跑过,甚至都没看她怀中真儿一眼。 回头看向之前李姨娘倒在的地方,留下的一滩血水,心中早已扭曲不成形。 如今只两母子站在这欺凌的灵堂中,显然异常讽刺。但她没想到,更加讽刺的还在后头。 方大夫尚在军营,下人只得出府去请,等将大夫请来,李姨娘腹中的胎儿早不保,也只是勉强的将她的命给救了回来。 刘振东的一张脸,阴得能滴出水来,任谁看到这时候的刘振东,都觉得可怕。 梅姨娘在一旁哭得伤心,大着胆子上前抓着刘振东的衣袖,哭着一抽一抽道,老爷可要为李姐姐做主,孩子都无辜的。 催姨娘也上前帮衬着说两句。 这些年来,府中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是谁动的手,他自然心中有数。想到刚刚甄氏大力将李姨娘推到在门上的情景,刘振东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让大夫开心方子将李姨娘的身子养好,这才转身出了房门。 去灵堂,将刘雨真丢出房外,大门一关。揪过大夫人的头发,拍拍拍的一阵抽打。 大夫人本就是个泼辣的人,又岂会站着挨刘振东的打。双手不甘示弱的在他脸上,身上胡乱的抓,咬。 逮着哪算哪,中间还不忘咒骂出声,披头发撒,完全就像是一只疯狗咬人。 刘雨真在门外拍得震天响,哭着闹着要大夫人开门,让他爹不许打娘亲他要姐姐 下人丫鬟们瞧着这一幕,只觉在讽刺不过,女儿才死就分了家不算,正室将妾室腹中骨肉打滑了不说,这一对极品父母就还在灵堂上打上了。 哎。 这都是些什么父母来着! 隔日,葫芦将东院里的事讲得绘声绘色,中间还配着自己的一段特色音段。 一旁的秦嬷嬷掩唇笑了出来。 二夫人没有同情,他们是如何待她和她的一双儿女的,她不敢忘,只是听着这事给闹的,也叹息一声,“这些都叫什么事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7】追杀,阴差阳错 章节名:007追杀,阴差阳错 街头茶馆里头,将镇国公府中所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说得可谓天花乱坠。 厅子里的人皆哄堂大笑。 其中也不乏三小姐刘雨歆刚刚赐婚,成王却在万花楼出现的身影。 尽管成王行事保密,但,几个眼尖的人,还是看出了些门道。 这么一说后,更多的留下了意味深长的话。 茶楼二楼的靠街雅座,一个穿着蓝衣的妇人手中端着碗清水,徐徐往床上的人走去。 掀开被子将床上的人搂抱起来,靠在自己的肩头,将碗口放到苍白干燥的唇瓣上,细细的喂着碗中的清水。 咕咚咕咚灌下几口后,红衣三娘勉强睁开双眼,随即又闭上,艰涩的唤了声,“二姐” 蓝衣二姐将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又掖了掖她的肩头,“别动,你的伤还没好。” “嗯。”如蚊子般细微的声音,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就不能听见。 蓝衣二姐帮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她闭眼呼吸有律,这才起身,走到中间的桌子上,将碗放下。 拿起一旁一个小瓶子,转身又往床头走去。 这次掀开的却是床尾的被角,一双修长白皙美腿,此刻上面却布满青紫的痕迹。 即便是过了三四日,这上面的痕迹依然没见多好。可见施暴人是多残酷。 简直是惨不忍睹。 蓝衣二姐紧紧捏着手中的小瓶子,杀气大赦。她知道龙迷香的反噬,有多么的可怕。但亲眼所见,她还是如遭雷击,完全接受不了。 三娘,整整被控制了三天,整整三天都在用不同的男子当‘解药’。 她都忘了这三天她是怎么挨过来的,听着房中那痛苦又欢愉的嘶叫声,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直到第四题凌晨,这才算完。而她唯一庆幸的是,三妹没有在萧锦天手中。否则 否则这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蓝衣二姐闭起双眼乍然又睁开,冷意的目光充满杀气,心中早已咬牙切齿。 萧!锦!天! 此仇不报,她罔为人。 滔天恨意如潮水般汹涌的涌了出来,在心尖一遍遍的叫嚣着,久久不能平息。良久,眼前的双腿反射性的动了动,蓝衣二姐猛地抬头看向即便是睡着了还不安的三妹。 这才忙打开瓶子,倒出里头清凉熏香的绿色液体,擦伤这青紫的淤青。 等两条腿上的痕迹都抹过一遍后,这才从怀中掏出两粒白色药丸,有股浓厚的药香。 万绿丛中一点红,也是伤得最为惨烈受尽凌辱处慢慢放了进去。 “唔” 即便是喝了沉迷药,封了她的意思,红衣三娘还是痛苦的呻吟出声。 蓝衣二姐忍住心中的杀意,手中的动作下意识的温柔了许多,放下药丸,这才松了口气。 扣扣 周身的空气徒然下降,蓝衣二姐抓过被子盖住红衣三娘的身子,翻身就下了床。几个闪身间就到了房门前,清亮的口气中透着股杀气。 “谁?” “来给姑娘送上热茶,上好的清热。”是个憨厚小二的声音。 咯吱一声,蓝衣二姐将门打开,侧身让门外手中拧着一个银色大胡,肩上披着块白色毛巾的小二进屋。 看了眼安静的房门口,这才退后将房门关上。 进来的小二长相普通,便是将他给扔到大街上,估计也没人会去注意的一类人。 小二将水壶放在桌上,接过桌上放着的小壶,壶嘴对壶嘴,将将热茶灌了进去。 一室寂静,只有咚咚咚的水流声,蓝衣二姐走到他身边坐下。 小二说道,“行动失败,娘娘动了些怒。此次成王将主意打到了万花楼,娘娘不想在听到不利的消息。” 蓝衣二姐垂下眼梁,“放心,就算娘娘没下令,我等也不会放过成王。” “嗯,这可是戴罪立功的机会,办得漂亮点,别在将娘娘的事给搞砸了。” 蓝衣二姐没在答话,只安静的听着,身上的气息却是越来越冷。 “成王力保镇国公府,娘娘提及,不想在听到镇国公府这名头。” “皇上不会过问,宫里有娘娘担待着,你自可放开手脚” 声音越来越低,蓝衣二姐的脸色越来越差,直到将这小二送出了房门,转身回到桌前,蹙起眉梢,神色闪动。 床上的人渐渐转醒,她这才收回心思,徐步往床头走去。 “二姐” “好了,你好好睡,其他的事,交给二姐就好” 昨日从万花楼回来后,傅左,冷右就去了军营。张远跟着成王回了王府。 守门的侍卫回禀,王妃曾到府上。 萧锦天脚步一顿,张远跟着停下来,却只直直的看着面前这挺直的背影。 神色冷峻。 为了自个的生命着想,很自觉的后腿一步,保持沉默。 萧锦天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了王府。 那两侍卫冷着脸,却是一脸莫名。不是管家说,凡是关于王妃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得回禀的吗? 怀疑的目光落到身后的张管家身上,张远面色温和,狐狸眼却是似笑非笑的拧着这两侍卫。 两侍卫果断,迅速的回头,面无表情的只是前方,动作一致,干脆利落。 他们什么都不想知道。 张远心中哼了声,进了府中。“王爷,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没有万全之策,只怕是会引火烧身。” 今日去万花楼,虽然没查出行刺王爷的幕后黑手和万贵妃有关。但,也不是全然无收获,只是这意外,让他们更加谨慎了些。 毕竟谋害其他妃嫔腹中皇子,不是一般的罪责。 萧锦天到大厅,丫鬟早有眼力的备上清茶。张远将她挥退了下去。 这些人虽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也算是自己人。 但有些事,还是越少知道的越好。 萧锦天说道,“此事先不急,相信母后也不是没准备一手。” 张远坐在他的下手边,点头,“可,王爷,若是找不到些蛛丝马迹,年后,王爷便要启程去北蛮,这想要在找万贵妃的把柄,只怕是难上加难。” “不急。” 张远,“王爷,此事迫在眉睫。”哪能是不急?“镇国公府的情形暂且不论,事情闹大了,皇上那头也能放心些。可王爷,府尹中的这把火,都烧到王爷头上来了” 真是王爷不急,师爷急。 萧锦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烧不着,这把火,不是文昌伯放的。” 也就是跟万贵妃没关系。 张远一转心思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王爷的意思,这火,是给外人看的?” 萧锦天起身,“府尹大人受的是谁的旨意,除了父皇不作他想。” 张远心口一跳,“皇上?” 震惊过后,张远恢复常态,其实也不难猜到。府尹身后又无背景,刘雨嫣可是王爷让看守的。府尹胆敢得罪王爷,而他竟然敢做,这人的权利定然要比王爷大得多。 而谁不知王爷身后是皇后娘娘?有这权利的除了皇上外,还能做他想吗? 萧锦天回到书房,留下张远一人将厅中‘苦思冥想’。 案桌前,扑着一张白色毫无瑕疵的纸张,藏青色的长衫上,袖口绣着五爪金龙,磅礴慑人。 拿起朱笔,修长有力的五指握着,漆黑的眸光深邃如海,刚毅的侧脸,镀上一层肃杀之气。 笔锋苍劲有力,墨黑染上白皙的纸张,点点熏染张开,犹如剑走偏锋,气势如虹,字韵成型 微敛杀气,如履薄冰的双眸只有坚定。 父皇,莫怪儿臣! 张远随后将府中的事情粗略的安排下去后,这才急匆匆的往军营走去。 王爷的话,便是给他敲了个大警钟。他们如今的行为,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王爷固然得宠,但,圣宠难测。当今圣上的心意更为难猜。皇后娘娘行宫姑且不是铜墙铁壁,有疏忽的时候。更合论成王府了。 皇上既然能下令让府尹姚大人将刘雨嫣处以火刑,这背后的目的,不难猜想。 王爷力保镇国公府,又势必要娶刘雨歆为王妃。皇上心中自然有怨气,再说摊上文昌伯这么一遭。 事情便越发让人寻奈了,文昌伯身后是谁?是万贵妃。若是王爷以为这把火是文昌伯烧的,一个动怒下。直接对上文昌伯,不就是公然对上万贵妃了吗? 想到皇上打的主意,饶是如张远这等见惯了生死,用惯了手段的人,也忍不住惊了一身冷汗。 皇上,真的如当下群臣所说,变得多疑多虑,刚愎自负的人了吗? 腊月二十五,晴。刘雨歆再次陪同二夫人上了背阳山,此次上山,不为别的,就为两日后,刘启胜,刘振西的下葬之事。 了然大师是个得道高僧,已过古稀,白发如雪,却身子硬朗,双目烁濯。 手持拂尘,矗立在寺庙大门,长阶梯上。 清风拂过他的衣角,刘雨歆脑袋里很不适宜的响起了四个字。 仙风道骨。 二夫人双手合十,朝他半鞠躬,“大师。” 了然大师身后跟着两个弟子,瞧见师父要见客,也就单手成掌,朝二夫人,刘雨歆点头示意了下,安静的退下了。 了然大师晃了下手中拂尘,一双小眼睛半眯着,一小撮的山羊胡子跟着翘了翘,“二夫人,随老衲来。” 刘雨歆本想偷偷溜去玩,但二夫人这回成精了,扣着她的手腕就往前拉着走。 笑得温婉,“有劳大师了。” 了然大师清风一笑,“一朝分家,万事皆顺。二夫人今日来寻老衲?实属枉顾。” 有二夫人在,刘雨歆不敢放肆,只得乖乖的跟着。 二夫人听他之言,道,“大师,府中之事,想来大师也略听一二。这次,为寺中添些香油钱外。还有一事想劳烦大师” 刘雨歆被关在门外时,还莫名其妙。不是她娘让跟着的吗?这会把她关在门外,自个跟着那大师进屋是什么意思? 刘雨歆很是费解。 这寺庙香火及旺,除了临乡的一些信童外,便是外乡的也都闻风而来。 这里的风景也极好,数目郁郁苍苍,望眼看去,就跟看到山峰中的一顶小山村。 视野极好。 这后院是了然大师的住处,屋子外是个平地,有石桌石凳,旁边便是几颗桃树。 但此刻的桃花还未盛开,刘雨歆叹息一声,好可惜,现在不是春天,看不到桃花满天犹如火树银花般的情景了。 走到石凳上坐下,双手托腮,视线看向对面的山头,一马平川。山顶清雾萦绕,宛如仙境。 可她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心中就跟装了一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刘雨嫣死后,刘振南,大夫人甄氏便开始没消停的闹着。东院不得安生,南院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闹心的事,本不该她心烦的,可就是坏在,大夫人,刘振南都会将他们闹的事扯上西院。 三个院子离得近了,就算是分了家也必然会有冲突。 刘雨歆皱着眉,心情直接降到谷底。刘雨真那小鬼更是不好应付,时不时的就上她娘那甩些小脾气,骄纵宠坏的孩子,做出的事情,让人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心凉。 还好的是,两天前,小邵儿虽然回府了,但净梅,净竹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小邵儿。 在外也有葫芦帮着看着,刘雨真就是想要找上小邵儿,也在没那个机会了。 刘雨歆垂下眼梁,这些天,她也到成王府找了萧锦天三次,可每回去找人,都没人在。 就算她的神经大条,也知道定是出了大事了。 心里总是有股不安在蠢蠢欲动。 “歆儿?” 刘雨歆收回心思,仰头看向二夫人,逆着阳光,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知道,二夫人心性不定。 起身,“娘。” 二夫人摸上她的侧脸,仔细的摩擦着,“刚刚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娘来了也没发觉?” 刘雨歆勾唇,“想着待会上街给小邵儿买葫芦吃,他一早就吵着要了。” 二夫人点头,想到自己的小儿子,眼里总算是露出了笑意,“走吧,给他买去。” 刘雨歆当然不会拒绝,转身的时候,随口就问了句,“娘,了然大师呢?刚刚在都跟娘说了什么?如此神秘?” 手中纤细的手骨用力紧了紧,刘雨歆蹙眉,却没出声。 二夫人转身洋怒轻斥道,“小孩子家家的,不可打听这些事。” 刘雨歆挑眉,小孩子家家?话说,她在二夫人面前,一直就是个小孩子家家的模样? 她确定? 但她最终没问出口,她娘不让她知道的东西,她不会去强求她说。 但不代表,她不会通过别的途径知道。 到街上的时候,二夫人果然买了两窜糖葫芦,一窜递给她。刘雨歆翻了翻白眼。 她又不迟这些东西,给她干嘛? 真转头,却在前方左侧的小巷子口,看到抹熟悉的身影,眨了眨双眼,“净梅?”她怎么会在这? 二夫人没听到她在嘀咕什么,正在掏银子给卖葫芦的小贩,“歆儿,今日出门没带嬷嬷和丫鬟,你不可在淘气,到处乱歆儿?” 转头没看到人影,二夫人当下变了脸色,在原地转了两圈,急急的寻着歆儿。 可人来人往热闹的街道里,哪有那个熟悉的背影! “歆儿?”二夫人脸色煞白,又气又急。想到方才了然大师的话,一张脸更是白得吓人。“歆儿,你在哪啊,快出来,别吓娘” 那个卖葫芦的小贩长得老实样,接过银子本来正想走人继续做生意的,看这位装着虽素雅,可那身上的料子,就不是他们这些百姓能买得起的。 便出声道,“这位夫人,你可是在寻刚刚站在你身边的那位小姑娘?” 真记得如无头苍蝇一样开始乱撞的二夫人,一听到这话,简直就将这卖糖葫芦的给当成了活菩萨,一脸欣喜又急切道,“歆儿?你知道她在哪,快告诉我” “她往前面那个小巷子跑去了,你要现在追上,估计得跑快些” 他的话没说完,二夫人提着裙摆,也没顾得上手中糖葫芦的油沾到自己裙上,朝那个小巷子小跑过去。 “净梅?”刘雨歆刚追到小巷子口,前方的人已经出了巷子,往另一头走了。 刘雨歆想也没想的追了上去,可等她追完另一头站在路口时,整个人都傻了。 净梅刚敲了一户人家的后门,只一声,后门就打开了,出来的那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的啊。 这不就是当日被萧锦天给咔嚓了的那万花楼里的正要轻薄净梅的那个打手吗? 他他他他诈尸了? 可她跟本来不及多想,刘雨歆便感到脊背一阵阴风传来,条件反射的往一旁躲去,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后院大门被关上了。 刘雨歆这才拍了拍胸脯,探出了脑袋,这个后巷安静得就是吹出一阵寒风,都是呼呼作响的。 刘雨歆头皮发麻,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双眼,她觉得这世界要么就是玄幻了,要么就是她的双眼被眼屎给胡住了。 青天白日的,能见鬼? 但当她的双脚停在了这后门处的矮墙旁时,刘雨歆低头,恨不得将自己这双脚给砍了,在抬头,却只能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攀着矮墙的双手。 哎哟喂,我去。 我可没打算去一探究竟啊啊啊啊,不能就这么白白去送死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是蠢蛋。 在不愿,双脚往矮墙借力一踏,身子轻盈的翻身而入。落地时,单膝跪地,刘雨歆起身,摸了摸被地上的碎石磕到的膝盖,聊表安慰。 前世就是白来层的高楼大厦,在房顶,那也是说跳就跳。尼玛,换个时空,换个身份。就眼前这两米多三米的矮墙,也能磕了膝盖? 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刘雨歆表示,在这鸟不拉屎没高科技,没萧锦天那变态的轻功,有一副‘娇弱’的身子,实在用不着为了翻一座墙而伤了膝盖感到丢人。 特么,没啥好丢人的! 能翻过来,就是她的本事了。 “送出去了,放心,没人跟着。” “安全些总是必要的,走吧,小心被看出来。”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刘雨歆朝地上扑去,借着面前的盆栽,挡住了自己的小巧身体。 前方的人渐行渐远,也没注意到盆栽下的身影,朝前方路口拐过,又有一人出来,两男一女说着话,小心的离开了。 刘雨歆从地上做起来,抬手就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没想到手中刚刚撑着的灰尘和泥土,直接给蹭到了脸上。 “啊呸,什么味。” 将嘴角的一叶青叶给拍了下来,刘雨歆满脸黑线,她丫就是来自找罪受的。 刚刚进来的那女人要是净梅,她自个砍下脑袋给自己坐。 觉得没事找事的人,正打算从原路返回,还没等她伸出爪子往上爬。头顶就掠过一阵寒风,面前的盆栽跟着晃了晃。 刘雨歆探头往上看去,却只看到一个黑影踏足而上,进了前门的某个大开的窗子。 按着她以前的性子,越到这档子事,就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了事。 可这次,她也不知自己脑袋回路是不是短路了,竟然偷偷摸摸,跟只小猫一样,左躲右闪的就朝前面走去。 等过了石子路后,刘雨歆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个小花园,而前面有两个院子,一阵阵的胭脂水粉味道扑鼻而来,能呛死人。 站在中庭,刘雨歆瞧了瞧左右两个院子,都很安静,就算有丫鬟经过,也都是闭着双眼在打哈欠的。 刘雨歆偷偷潜上了楼顶,也无需一间间的找,早就记住这黑影的位置了。走上二楼左拐,没人。这才慢慢的往倒数第三间房踱去 “这是娘娘的新的命令,接好,” 低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刘雨歆浑身一震,屏住了呼吸,敛了气息,蹲在了这房子的窗子下。 “成王已经被拖住了,但他太碍事,娘娘的意思是” 窗子上映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刘雨歆蹙起眉头,成王? “让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如何做。” 室内响起几声轻盈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室内在没响起男人的声音了,刘雨歆垂下眼梁,知道他走了。 起身伸出一个指头,就戳上了窗上的一个洞,眨着一只眼,就看了进去。 里面的女人披散着墨发,穿着薄衫,正坐在桌前,手中拆着一封信。 只快速的扫了眼,就露出一抹笑意。 随即将这信装回原处,“萧锦天,呵,娘娘手笔大着,居然拿你来当开胃菜要怪就怪你有个当国母的娘吧呵呵” 起身,玲珑有致泛红如水蜜桃般的身子在薄薄的轻纱下,若隐若现。 徐徐走到床头的,将信封塞到了小箱子里,这才慵懒的打着哈欠,翻身上了床。 拉过被子,闭着双眼,只不久就传出一阵阵有规律的呼吸声。 刘雨歆心中的一根天平在不断拉锯倾斜,终于在两个小人打赢了后,刘雨歆也站了起来,轻轻拉开窗子,就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 瞪着床头的小箱子,刘雨歆磨牙,这女人真是,睡觉都不忘将这箱子抱在怀中。 你奶奶的,这箱子是你老子啊。 轻手轻脚的上前,伸手正要摸上那小箱子,突然身子一僵,双手掐在床上女人的胸口上,借力翻身往里头一滚,两枚银针镶嵌在床头柱子上。刘雨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扣上已经醒了的女人的脖颈上,单脚跪在床上,冷冷的盯着无声无息就出现在屋里的黑影。 “你早知道我跟着你。”将手中的女人挡在自己身前,余光撇了撇那个小箱子,眯起双眼。 男人一身到脚全是黑色,头上也带着黑帽子,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帽沿下,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处。 声音低沉,“你偷跟的技术太拙劣。” 刘雨歆撇嘴,手中的女人在挣扎,扣着她的手加了两分力道,低声道,“别动,我的指甲可没长眼睛。” 尖细的中指指甲直接掐进她的脖颈里,听到一声闷哼,闻到血腥味,手中的人果然老实了。 刘雨歆冷下心,暗自找出路,她可不想今日就将小命交代在这里。 “对面的帅哥,来打个商量如何?”刘雨歆哼了哼,在心中盘算。 黑影动了动,往前走了两步,刘雨歆当下接着道,“别过来,她死了对你没好处。” 黑影嗤笑一声,“她于我无用。”只是个棋子的女子,不足为惜。 “对你娘娘有用就行。” “娘娘不养无用之人。这么轻易就让你得手,她该死。” 刘雨歆被噎了下,“那就是没得商量?” 黑影停住了脚步,“不。” 刘雨歆双眼一亮,这就是说还有得商量了。 黑影至始至终没将目光放到刘雨歆手中的女人身上,仿若她不存在,只是将目光放到她身边的那个小箱子上。 “把它给我,你活。” 手中的女人也将头转到那小箱子上,大惊失色,正要伸手去碰那箱子。 “想活就别动。”刘雨歆伸脚将那小箱子给勾到自己的身边,手中的女人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衫已经褪到了肩头,露出白嫩嫩如豆腐的肩膀,脖子上的血珠一滴滴的朝下滴,落到单衣间,有了血腥的左辅,嗜血的性感,让人看得更加喷鼻血。 这幅身子只要是个男人看着估计都不能淡定,可眼前这个黑影男人,却连呼吸频率都没变。 刘雨歆暗叹,这人是定力太好,经不住诱惑还是就是那啥xxx雄性荷尔蒙不行? “想要它,行。”这黑影什么伸手,她丫用头发想就知道,若是没眼前这女人,和这小箱子在,估计自个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离开这,就给你。” 黑影嗤笑声更大声了,似乎在嘲笑她的幼稚,他不急着动手,那也是因为料定眼前这小女娃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那东西自然也不会落到她手上。 他好奇的是,就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小丫头,为何会出现在这。 如果不是他刚回去前,余光看到窗子上的影子,还不定会返回来。 “你笑什么?”刘雨歆绷着一张脸,“你要它,我要离开,交换条件不是很公平吗?” 手中的女子突然出声,竟听不出一丝的慌乱,也是,能在这地方生存,且手段黑暗的人,能没有两把刷子? “真是天真,就算将这箱子交给他,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刘雨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实话!自己撞破了他们的坏事,灭口才是王道。 黑影却意外的说道,“你是谁?” 刘雨歆松开了扣住那女子的咽喉的手,一脚踹在她的腰上,直接将人给踹到床下,抱起那小箱子,从床上下来站到了另一头。 “我就是个小偷,来这地方偷钱的,没想碰到你大爷的。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莓了。” 那女子揉着后腰从地上起身,未施粉黛的脸皱成了个小包子,虽然这小丫头的脚上力道弱些,但从床上摔下来,可就疼了。 看了眼房中的男人,那女子又垂下眼梁。 刘雨歆僵着脊背,感到男人的视线从他帽子下直逼她身上,梗着的脖子,渐渐的往下缩。 “小偷?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哪个没长眼的小偷胆敢偷到这里头来? 刘雨歆提着的一口气,轻轻的呼出,“不就是万花楼吗?有什么不敢的,这里的银子更好偷。” 这不屑的口气,倒是让黑影诧异了下。 刘雨歆不知为何,也似乎感到黑影的松动,再接再厉道,“就这万花楼,算什么,皇宫贵族我都偷过。还从未失手过,就今天被你这大爷给抓了。” 黑影往她走去,“将它给我。” 刘雨歆身后是木质的墙壁,退无可退,只死死的抱住怀中的小木箱,朝他急急道,“你你你你别过来。”到姑奶奶手中的东西,还能给你? 边说便往窗口的方向挪着。 黑影就看着她的动作,也不是直接窜上去将她给捉住,就跟逗弄小猫似的,一步一个指令的慢慢上前。 “在过来,我喊了啊。” “” 刘雨歆,“你大爷的,我真喊了啊” 黑影往前走的动作一顿,“” 站在对面的女子,“” 刘雨歆,“我靠,救命啊,调戏良家妇女了。”单手抓过一旁的窗户反身借力,如一只利剑,朝窗口飞了出去。 啊 做着某自由落地运动的某人,顿时泪流满面了,她丫手中没细丝,做攀岩啊 黑影周身空气徒然下降,起跳就跟着飞了出去。 唯一剩下的女子,傻眼的看着这一幕,身子抖了抖。忙朝窗户跑了过去,探头一看 人呢? 腰上一只大手楼上,落地的刘雨歆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看清救下自己的是何方神圣,就又被丢麻袋似的,也不知朝哪个方向丢去。 “啊”在空中一阵头晕眼花,刘雨歆感到头朝地面砸下的一刻,却落入一个暖香玉怀中。 捧着的小箱子搁着胸口的位置,刺疼刺疼的。 “没事吧?” 刘雨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呃,净梅。真的是她!就连身边所处的环境也忘了。 嘴巴微张。 “小心。”‘净梅’的脸突然变得冷若冰霜,楼上她的腰,两人往身边带。 黑影想在次抓上刘雨歆,却被身后两个打手追了上来,三人再次扭打成一起。 “快走。”打斗着的其中一个打手大喝一声,两人合力拦着黑影。 高手过招,气息瞬息万变。 黑影身上的杀气大盛,被身边两人缠着,却被缠得脱不了身。 ‘净梅’扣住刘雨歆,飞身出了万花楼,往后门走去。 黑影眼看追不上,只将手放在唇瓣,吹出一阵奇怪的音。两打手缠了上去,“等了这么多天,这狐狸尾巴总算揪出来了。” “费什么话,抓了这人再说。”两人又缠了上去。 后巷,‘净梅’刚放下刘雨歆,前后两瓦房就飞出无数人影,将两人拦在中间。 刘雨歆这脑袋回路很奇怪,眼前十几个黑衣人都是来要命的,她还一双眼睛落在净梅身上。 突然间就松了口气,这个只是顶着净梅一张脸的‘净梅’,还好不是真的净梅 “少主有令,格杀勿论。” ‘净梅’冷哼一声,放开刘雨歆的手,冷冷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人,“就凭你们?” 视线轻蔑的一一扫过所有黑衣人的身上,“不自量力!” 刘雨歆突然就有种感觉,这气场,怎么就那么像萧锦天呢? “杀!” 黑衣人手持锋利的剑,晃动间,有利光反射在墙上,一闪而过。 ‘净梅’将刘雨歆推开,“快走。”从腰间抽出软剑,迎了上去。 眼前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这对刘雨歆来说,就是以多对一的群架,只不过,这群架特殊了些。 以前的群架都是扛着冲锋枪上的,这次的群架,却是拿着长剑,飞来飞去。 紧了紧手中的小箱子,刘雨歆正想自己是不是得开溜,回头一柄剑就朝自己头上刺来,刘雨歆惊了下,后背撑着墙壁,往下缩了下去。 “哎喂,找你们挑衅的是她,不是我,打架得找对人啊,你们。” “我擦,还来。没搞错吧。”刘雨歆动作搞笑又滑稽的躲过眼前几个黑衣人的剑,整个人被困在墙角,只怕没当狗爬了。 “我没惹你们啊,青天白日的,打劫啊劫色啊救命啊” ‘净梅’剑过三痕,一脚踢飞眼前的黑衣人,反身剑气出削,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黑衣人被逼的退后两步,在山前。却只能看到两个女子朝前狂奔的背影。 一人疾步,一人跟得狼狈。 “追。” 除去地上躺着的五六个身影,其他十几个黑衣人闪身就追了上去。 跑出五百米,刘雨歆气喘吁吁,一口气都接不上来了,双腿一软,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朝‘净梅’道,“不,不行了,跑,跑不动了。” 妈蛋的,再跑下去,她不是被这群黑衣人给咔嚓的,而是自己给自个累死的。 缺氧的滋味,不好受啊! 反观‘净梅’脸色平淡,没有一丝的苍白,只看了眼身后,黑衣人暂时没追上来,但相信也在不远后,蹙眉道,“不行,他们就要追上来了,快走。” 刘雨歆干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死不走了,每呼吸一次,喉咙里就涌上一股甜腥味,这比让她直接死还难受。 ‘净梅’本不想管她,但,她是跟那人一起从窗口跳出来的,定知道什么。 不由脸色一冷,将软剑指在她面前,“不走,我就杀了你。” “杀吧,杀吧,你爱杀不杀。”杀了她也不做这‘逃兵’了。更何况,眼前这人要是真要杀自己,何必救自己? 当她傻子? ‘净梅’脸色一变,隐隐能听到凌乱沉重的脚步声,将软剑收回腰中,上前扣住地上赖着不走的人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就朝前飞奔而出。 到前方小巷子处,一个拐弯,消失在原地。 刘雨歆气得横眉冷对,“放,放手”她不要跑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8】逃命,四方出动 章节名:008逃命,四方出动 长安街头,一派热闹非凡。而各个小巷子中,风声掠过,数十道黑影如鬼魅一般在小巷子里窜来窜去。 几个路口如风刃,闪眼消失。 一排小木屋墙角旁,‘净梅’松开捂着刘雨歆的手,看了眼五米外巷子口,黑影掠过的方向。 这才扣住人,往反方向飞奔而出。 前头百米外就是热闹长街。 “快走。” 刘雨歆抱紧了手中的箱子,“你是谁?” ‘净梅’没回答她的话,浑身往外冒冷气。刘雨歆停住脚步,拉住她的手,盯着她这张熟悉的脸,“为什么用别人的脸?” ‘净梅’皱眉,“将它给我。” 刘雨歆退后一步,将小箱子往怀里抱住,正要回答,一股冰凉从脊背袭上后脑勺。危险的本能让她往‘净梅’身上扑去,躲过从天而降插下来的冷剑。 ‘净梅’反手搂过她的腰身,缓了冲击力,两人往一旁的木屋里撞去。 抽出腰间的软剑,将怀里的人一把推了出去,铛的一声,两剑相撞,擦出火花。 刘雨歆踉跄向前,手中的小箱子被抛出摔在前面。身后的两道身影几乎融合在了一起,小巷子里狂风大作。 刘雨歆稳住身子,朝前捡起地上的小箱子,转身看了正打斗中的两人。 撒腿就朝前跑。 这时候,不跑是傻子。 黑影头上戴着一顶黑帽,只露出下巴,看向前头狂奔的背影,杀气四溅。 “你们,该死。” ‘净梅’冷哼,应付这人虽狼狈,但也算能在剑下走过几百招。 出了小巷子,刘雨歆走进热闹的长街,松了口气。 在回头看,却没见一男一女打斗的身影,心中一颠,转身就跑。 也亏得现在是大白天,刘雨歆在心里飙泪,直到看到成王府府院,这才双手撑着膝盖,红扑扑的小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守卫看这个脸上脏兮兮的小丫头,就要闯进王府,直接将人给拦了下来。 刘雨歆一手叉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口中的唾沫分泌,又吞下,在分泌。如此循环还是觉得咽喉火辣辣的难受。 “站住,什么人?” 刘雨歆两眼冒晕,头顶嗡嗡嗡的响,只朝他们两人摆摆手。 两侍卫横眉冷对,正要严刑逼问,左侧的侍卫看向台阶下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眉目一颠,大喝一声,“什么人?” 右侧站着的侍卫很配合,两人一同飞身朝那黑影追去。 刘雨歆撒开脚丫子就窜进了王府,直蹦大厅。也还好,这王府来了不是一两回了,跟逛自己后花园没两样。 逮着一个丫鬟就问,你们王爷在哪。那丫鬟说,王爷和管家在书房议事。 刘雨歆直奔书房,一脚踹开房门,哐当震天响。 里面的人齐刷刷的回头,直辣辣的目光看着门口出现的人。 萧锦天坐在案桌上,双手合十,贴在小腹,刚毅的侧脸面无表情,冷冽的目光直逼门口站着的人。 刘雨歆几大步走到案桌前,端起桌上放着的杯子,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几大口。 傅左大掌摸上脑袋,用力一按,“王王妃?你这是从泥土里滚了一圈哎呀我草” 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双手揉着被踢疼的小腿,侧头双目喷火的瞪着始作俑者。 冷右冷静的收回脚,面色不变。张雷起身道,“王爷,我等先行告退。” “等等。”刘雨歆放下杯子,砸吧砸吧嘴巴,喝的不过瘾,大手朝正想撤退的三人喝住后,转头看萧锦天,“添上茶。” 室内气温徒然下降五度,刘雨歆对萧锦天那冰脸视而不见。 将一直抱着的小木箱往案桌上一放,“这个,是从万花楼里偷来的。有人要杀你。” 张远等人皆一惊,齐齐上前。 傅左动作最大,几大步就走上前,抓起案桌上的小箱子,打开。 萧锦天没看这小箱子,只看着刘雨歆,难开金口道,“万花楼?” 刘雨歆往后退了一大步,刻意站在张远的身后,那能逼死人的冷气,觉得远离才是王道。 “哎,不是我要去的,是净梅让我去的。噢,对了,还有那几个死而复生的打手” 傅左在一旁兴奋道,“哈哈,老子终于揪到你这只狐狸尾巴了。” 一向淡定的张远也欣喜于表,手中接过冷右拆开的几封信件,心急道,“这可都是万贵妃亲笔信函,皆是对王爷不利的,有了它,我们就有物证了,王爷,此事” 冷右直接抓着兴奋得能拆房瓦的傅左,和张远两人往后大退了五步。狐狸的嗅觉,和在战场上敏锐的本能,这里,危险! 刘雨歆左看右看,发现刚还挡在自己身前的挡箭牌,只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飘到了身后去了。 当下狠狠的磨了磨牙。 在冷右手中的傅左大大咧咧道,“王爷,老子这就带上人马,去移平了那万花楼,里面的人全给抓到军营去。” 冷右另一手朝傅左后腰上用力一拧,在回头冷淡的垂头恭敬道,“王爷,我等去接应暗影等几人。” 张远一双狐狸眼转得飞快,直接道,“属下等告退。” 傅左还想发表发表自己的观点,被冷右捂住嘴巴,硬是拖出了书房。 张远直接无视王妃投来的可怜兮兮求救的眼神,还不忘将书房门给关上。 心中默默嘘了声,祝你好运。 傅左掰开冷右的手,喷火的眸子怒目而视,“谁让你拉着老子出来的?老子话还没说完呢。” 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兴奋了,就要去推书房门。 冷右直接走人,猪是怎么死的?就是蠢死的。 张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的拧着傅左,露出一抹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的笑意,道,“小左子,你知道王爷一般会在什么情况下动怒?” 傅左举起的手顿在空中,侧头疑惑的看着张远,什么情况? 张远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转身双手负背,如个儒雅老先生在授课业时般,摇头晃脑的跟在冷右的身后,道,“佛家有曰,此曰,不可说也” 傅左梢头,睨着他两的背影,脑袋里一堆的问号,什么意思? “哎,我说,你们两个倒是等等老子啊,操他奶奶个熊的,总算是逮到万贵妃这只狐狸精了,这次老子定要给她狠狠一个教训哎,等等” 刘雨歆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对张远等人见死不救的行为,成功将她给惹恼了,至于后果,非常严重。 定要给予严重批评,当然,要等过了眼前这一关在说。 很想戳戳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试想想,在大冬天的,在吹着空调,那会是什么感觉。 绝对是鼻涕不止的。 刘雨歆赤牙咧嘴,朝着对面做着一动不动,光是一个眼神就能将人给秒了的人看去,“不就去趟万花楼吗?你不也去逛过,咱两扯平了。” 周身空气瞬间冻结,刘雨歆缩了缩脖子。 萧锦天面沉如海,却一言不发。活脱脱在校场上,扛着大刀要砍人脑袋的侩子手。 刘雨歆梗着脖子,渐渐有些累了,视线落到一旁的小盒子上,莫名有些委屈。 半个时辰后,刘雨歆被放了出来,脸上干干净净,面无表情。唯一不同的是,耳根红彤彤的。 一旁的丫鬟拿着一套新衣领着她到偏房的屋子里换下脏兮兮的衣服。 待她由丫鬟护送着回镇国公府时,刘雨歆终于忍不住开口,“不用,我自己回去。” “回王妃,此王爷吩咐,奴婢不敢不从。” 刘雨歆磨牙,甩袖转身就走,身后的丫鬟抿着唇忍住笑意,随即跟上。刘雨歆愤愤不平,暗道一声,你爱跟就跟吧。 而在她出府半盏茶时候,一个和刘雨歆身高差不多,脸上涂着泥巴,穿着之前刘雨歆身上脱下来的那套脏兮兮衣服的小女孩出了王府后门,往另一头跑去。 张远立于萧锦天身后两米远,“王爷,人已经出府了。” “不容任何一人逃脱。” “王爷放心,都安排妥当了。” 萧锦天转身出了王府,一个侍卫拉着黑马缰绳停在王府大门。张远跟着出府,萧锦天翻身上马,双腿往马腹上一夹,胯下坐骑长嘶一声,撒开四蹄朝前狂奔。 张远转身回了王府,朝空中做了个手势,不同以往的温和声,是与萧锦天无异的冷冽酷寒,“一个不留。” “是。”风声掠过,周围几颗树枝如跟人打招呼一般晃动两声,随后便恢复平静。 回府后,刘雨歆自然又得受二夫人一阵唠叨,耳朵吹残的不是一星半点。 刘雨歆如一只蜗牛,背着重重的壳,缩在自己的壳里。想让面前的人消消火气,可还真没那个胆子打断正脸红脖子粗给她说教的人。 刘雨歆心中叹息一声,她明明做了一件‘好事’的不是吗?怎么到头来,受苦受累的都是她? 忧伤四十五度角望天。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为娘讲话?”二夫人一双美眸瞪着这神游天空的人,气得浑身打哆嗦。 真正是气死她了,你说好好的跟着她出一趟门,哪次不是自己走丢的? 这还不算,今日她只差没将那条长安街给翻过来了,愣是没找着她的人影。 如今大房,三房天天闹腾没个消停,这小丫头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怎敢如斯胡来? 刘雨歆从凳子上起身,立在,乖乖站好,“听到,娘再说今日大伯母又抱着刘雨真来闹了,娘,我都听着呢。” 二夫人手中抓着洁白的帕子,手指狠狠的点着她的额头,“你还有理了你,一天到晚野的,都不将娘放在心上了,你怎么就不听话呢?要是你有个” 三长两短,娘该怎么办?刘雨歆在心中默默的符合她娘的话,努力的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句话她都听了不下几十遍了,哎。 要是二夫人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估计会朝她吐出一口老血。 骂累了,二夫人坐到一旁,端起早就凉掉的茶水正要喝,却皱了下眉。 刘雨歆拿过一旁的小壶子,呵呵傻乐的给二夫人倒上杯热的,讨好的换下她手中的冷茶,一脸认真道,“娘,这是热茶,解解渴,才有力气接着骂。” 二夫人瞪了她一眼,接过热茶啐了口,用帕子按了按嘴角,这才软了几分态度,“如今你已是未来成王妃,你今日的一言一行皆关系着你日后的走势。歆儿,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愿你平安一生,你可懂?” “懂,歆儿懂的。”刘雨歆在心中问候了萧锦天祖宗一遍,面色带笑,“娘,我会好好的,我保证。” 二夫人面容带愁,看她耍贫,想骂却到底舍不得,伸手往她头上揉了揉,想到了然大师说的话,只觉被灌了一碗黄连,心窝都是苦的了,愣愣的看着歆儿的脸蛋,眼角温润,“我的歆儿该怎么办?” 我的歆儿该怎么办? 次日,在庭院里晒太阳的刘雨歆,双手撑在桌面上,眯着双眼想着这句话。 暗自想着,似乎她也该去找一趟了然大师了。 “姐姐” 一声幼嫩孩童的声音传来,刘雨歆回过神来,转头,就看到跟小团子一样的刘雨绍朝自己跑了过来。 身后净梅,净竹跟着。 刘雨歆眯着双眼笑了,朝他伸出双眼,“小绍儿,过来。” 刘雨绍笑呵呵的扑进刘雨歆的怀中,葡萄办黑亮的双眼一眨一眨的,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如沾了雨露的蝴蝶翅膀,在阳光下,折射出晶亮的光芒。 刘雨歆伸手在他胖胖的小脸上捏了捏,手感真好。心情指数也直线飙升。 刘雨绍咯咯自乐,红唇齿白的小家伙,最可爱了。 刘雨歆抱着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向浅笑的净梅,“今天刘雨真有来西院吗?” 净梅摇头,“今日还未来吵少爷,小姐,天气凉些,奴婢进屋拿件披风出来。” 净竹刚从生死边缘拉回来,又生了场大病,现在身子也还未完全康复,但她的性情却没有因此受影响,声音嘶哑着,还是爱说话。 “昨日夫人说了,明日是除夕夜,太老爷和老爷的出殡日子,让下人和丫鬟们今日就得将府中该准备的准备好,大房,三房两头也自然不例外。大夫人又和三个姨娘彻底闹翻了脸,大老爷如今是顾得上这头,却顾不上那头,昨晚就将真少爷给关了起来,到太老爷出殡为止,才能放出来” 刘雨绍听到刘雨真的名字,反射性的将脸窝进姐姐的怀中,那是从骨子里残留下来的害怕。 刘雨歆低头看他惶恐不安的小脸蛋,轻笑着抓过他胖嘟嘟莲藕般的小手往自己脸上戳了戳,轻笑道,“有姐姐在,小绍儿别怕!” 小绍儿眼角湿漉漉的,小手揪着刘雨歆的衣服,紧紧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最令人心疼了。 净竹垂下眼梁,自上次被大小姐伤害,少爷回来后,就像现在这样了,除了在二夫人,小姐和梅姐姐,秦嬷嬷和她身边外,只要其他丫鬟或是下人,陌生人一靠近便是身子发抖。 提及大夫人,大小姐,刘雨真的名字,更是害怕得厉害。 刘雨歆轻声哄着小绍儿,抬头看净竹,“旁人的事,我们管不着,也别在去搀和,免得在惹是非,知道吗?” 净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小姐。” 小绍儿一直都安静的窝在刘雨歆的怀中,偶尔露出傻傻的笑容,但一旦看到陌生的丫鬟远远的走过,就反射性的闭上小嘴,躲到刘雨歆怀中,直到那丫鬟走远了,连背影都看不到了,这才露出笑脸。 黑又大的瞳眼中,少了几分奇亮的色彩,蒙上了一层黯淡灰色。 净梅拿着披风出来,给小姐披上,正巧秦嬷嬷走来,将净梅,净竹喊去帮忙了。 刘雨歆抱着小绍儿往二夫人的屋子走去,心中一直盘算着该怎么治好小绍儿这心里疾病。 从成王府回来后,就发现他的不正常了,好好的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硬是被吓成了现在这样。 刘雨歆是气愤的,大夫说,小绍儿是被刺激到了,接受不了自己之前所看到的。按着老人家的说法,就是三魂被吓了两魂。 临近年关,府外家家户户都在笑脸迎新,明天是除夕夜,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家里也是张灯结彩的。 唯独镇国公府大门上,挂上的一副白绫没扯下,又往上挂了两幅黑绸,府中气氛低迷沉着。 东院里哭哭啼啼的声音就没间断过,南院里,倒是时常有几声惊呼声传来。 而无论这两个院子里怎么闹,西院中的人该干嘛就干嘛。二夫人带上了孝戴,穿上了白衣,披散着头发,跪在将厅子改设成的灵堂中央。 面前放着两幅棺木。 低声抽哭,这细细的哭泣呻吟,让外头候着的净梅,净竹也垂下眼梁,泪珠从眼角流了下来。 刘雨歆领着小绍儿也跪在一旁,头上戴着白色长帽,隐去的表情,不喜不悲。 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夜。皇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寝宫烛火通明,太子,成王跪在皇后面前,坚定不移。 皇后满脸戾气,侧身坐着,硬气心肠,直当眼前这两个不孝子,是个空气。 翠绿,安公公小心的候着一旁,两人暗中使动作,你掐我,我推你。 两人的意思很明确,都让对方先开口,打破这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可两人小心的嘁了眼皇后娘娘的脸色,脸色一变。在瞄了眼成王那冰刃如刀的脸色,表情骤然大变,只能垂着头,安静的候在一旁,权当起了鸵鸟。 打破这沉重诡异的气氛什么的,谁也没那个胆子。 太子萧锦承穿着淡黄色的太子服,支起身子温润的开口,打破了这尽一个时辰来的死寂,“母后,万贵妃该死。” 拍 翠绿心口一震,忙转身将倒在小桌上的茶杯扶正,让小安子收拾好留在桌上的茶水,掏出帕子给皇后擦拭手心。 “娘娘,凤体保重。” 皇后接过帕子自己按着,将掌心的水渍擦干后,将帕子丢在桌上,收起通红的手掌,凤眸怒瞪着太子萧锦承。 “你贵为太子,也合着成王如此胡闹?你这个太子是怎么当的?” 翠绿捡起桌上的帕子,跟着安公公退了出去,留下皇后娘娘母子三人。 萧锦承虽惭愧的低下了头,可眼中的神色,却是让人不容忽视。低沉的声音自有股迷人心惑,“母后,此事儿臣也参与其中,万贵妃不除,迟早是个祸害。” 皇后冷笑,“万贵妃能独宠后宫近十年,你以为凭现在的你们就能绊倒的?就连母后,亦没有这个把握。” 成王萧锦天说道,“她必死。”不死,他怎么能安心去北蛮。 皇后从炕头走下来,站在即便是跪在她面前,扔挺直身子,一身傲骨的人面前。 冷面如霜,深邃如海的眸光,满身从战场上带下来的硝烟煞戾之气。 便是有如她初定他面前,也不免心中一颠。 “她纵是个死,也轮不到你们出手。母后这些年来的教导,你们都听成耳旁风了吗?” 太子温润的神色也变了。若不是弟弟天儿将手中那份证据放在他面前,他也不至于一时冲动,就来请求母后来了。 萧锦天道,“既然是个死,又有和分别?”是早死还是晚死,是在谁手中,又有何分别? 他知道,既然有胆子惹上他,那就要有那个胆子承担后果。 若不是因顾及着母后,他便直接闯进千行宫,将万贵妃就地正法了。 皇后捂着胸口,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生气,得平静下心情。 可自从她这个儿子回来后,她就没有一天是冷静的。 不给她找点麻烦,他就不得安生是不是? “有何分别?你还胆敢问母后这有何分别?”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这小儿子,侧头看向一旁的大儿子,怒道,“太子,你好好告诉你这个好弟弟,让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这里面有何区别。” 这句话,皇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头上的凤钗也跟着叮叮当当的脆响着。 太子面色沉静,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母后,平静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在屋中响起。 千行宫 万贵妃寝宫,外一派非凡,内里朗朗乾坤。艳丽纱布屏风后,飘着一阵阵的热气,将整个内室都熏上了热气。 热气中间放着一个大木桶,从屏风外看去,隐隐能看到一个头影。 长发从赤裸的香肩处没入前胸水下。 水声浮动,朦胧中,雪白柔嫩如婴儿肌肤的手臂从水桶中探出,抓过放在一旁凳子上的一个花篮里,抓起一捧的花瓣,放入水中。抓起浮在水上的紫色帕子,轻柔的往裸露在外的香肩上擦拭。 静寂的内室,只有轻微的水声,和偶尔响起的诱人呻吟。 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 内室的热气一波一波的往空中冒腾,渐渐将桶里的影子隐没热气中 “事情办好了?” 这是道很好听的女声,天生妩媚性感童音,此时多了份慵懒。 让人听着有如置身梦幻。 屏风外不知何时站着个黑影,头上戴着的黑帽将整个脸都遮住了,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这低沉磁性的声音来判断,此男子顶多三十来岁。 男人跪在屏风外,声音没有起伏,“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人惩罚。” 哗啦 女人将手中的紫色帕子拂过,带起一捧水,往自己右手擦去。 听到男人的回答,动作没停,只轻轻的将头靠在木桶上,闭上双眼,女人的脸天生妩媚型,艳红的唇瓣紧抿也似带着一抹笑意。 仰头时,隐若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肌肤,丰满的丰腴,便是女子看到这具身子,也忍不住心动,燥热 “进来,给我捏捏肩。” 跪着的男子在地上迟疑了两秒,便起身,冷静的答应一声,“是。” 慢慢走到木桶旁,跪下。从黑袍中伸出双手,带剑茧的双手,放在女人赤裸的肩上。 时重时轻的按着。 女子闭着双眼,幼嫩的肌肤被热气熏过,现出淡淡的红晕。面容慵懒。 长发在水中随着水波的浮动,和花瓣追逐,戏弄着。 唔舒服的呻吟从唇瓣吐出,热气飘洒在两人周围。 “用力点。” 男人一顿,黑帽下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可那突然加重的呼吸,僵住的身子,却让女人哼了声。 肩膀处的大手继续按摩着,女人突然睁开双眼,迸发出一道精锐吃人的邪光,放在水下的双手徒然从水中伸出,如鬼魅般往后精准的扣住男人的脑袋,往前一拉。 哗啦的水声,欲出水桶,溅湿了男人的鞋袜。 女人的脸被黑帽罩住,黑暗中,压下男人脑袋,热度升温。间隙中,偶然听到水声哗啦浮动。 低吟,暧昧 “啊唔”男人猛地睁大双眼,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见眼前放大的那双如狼般的眼睛。男人身子轻颤,唇上传来的痛楚,如万狼嘶哑。 却挣脱不开,只能被迫承受。 彭 松开手中的力道,一掌打在男人的天灵盖,将男人震出身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上的鲜红血迹,如蛇信子,丝丝两声。享受着这血腥的味道,一点点的舔尽。 男人一口血吐在地上,整个下巴全是血迹,却只能从地上颤颤的爬起来,跪在一旁。 声音平静,“谢主子不杀之恩。” 女人轻柔的扭了扭脖子,抬起美腿,靠子水桶中,粉嫩的颜色,迷幻了人眼。 拿起紫色手帕,擦拭着小腿,轻盈笑道,“高邑,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跪着的男人没敢擦嘴角的血迹,张嘴能看到牙齿缝里的血丝,和被咬破了一个小口子正腾腾腾往外冒血的舌尖,一滴滴的往身上的黑袍上滴去,略微厚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十五年。” “十五年啊”女人嘟囔一声,突然从水桶中站了起来,哗啦的水声如惊天炸雷,性感完美,让人欲罢不能热血沸腾的身体赤裸裸的展现在男人面前。 这就是上帝的宠儿,世间最完美的一具天籁雕塑成的身体。 踱步走到男人面前,纤纤玉指抬起他的下巴,即便是隔着黑布,两人的视线依然相互撞在了一起。 “十五年啊,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男人掩在黑袍袖下的手,攥成了拳头,指尖扣着手心,提醒自己的神经,不躲不闪的对上她的目光,尽管平静低沉的声音里,还是能听出一丝颤抖。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人责罚。” 女人倾身,隔着黑布,在他血唇上亲了下,侧头在他的耳边轻吹了口热气,丰腴贴上他的鼻尖,“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舍得责罚你你说呢,高邑” 高邑闭上双眼,鼻尖是花香,和体香,能让人迷失心智,可喉结还是上下滚了滚。 心脏处漏跳了一拍。 女人轻笑一声,如风铃悦耳,“起来吧,将血擦干净。” 转身扭了扭不莹一握的细腰,徐步走到屏风处,穿上深紫色披风,湿哒哒的头发贴着紫色风衣,薄薄的风衣湿漉漉的贴着身子,若隐若现的身子,让人看着更有股妖媚感。 转身进了内卧。 高邑站起来,暗自吹动内力将身体里的热气慢慢驱除体内,擦干了嘴角的血迹,这才跟着进了内卧。 “萧锦天进宫了?” “是,昨夜便进宫了。”高邑走上前,接过女人手中的帕子,帮着擦干发丝。 女人邪躺在床头,闭着双眼,轻笑一声,“怪不得皇上这两日都不曾踏足千行宫半步呵” 高邑保持沉默,只专心的做着手中的事,头上依然戴着黑帽,看不见他的表情。 “两次都让他躲过了,他还真是命大。” 高邑回道,“萧锦天只怕不易除去,他身边有暗卫,又有傅左,冷右,张远三员大将,只怕”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就是我教你的?”女人斜眼睥睨他。 高邑当下认错,“属下知错。” 女人摆摆手,“萧锦天有几斤几两,我知道。萧锦承有多少墨水,我也知晓。但,萧锦承在宫中,不宜动手,懂了?” 高邑点头,“在宫外动手,更易得手。二主人,三主人皆安排了人手。” “二姐和三娘的伤势如何了?” “三主人的伤势要严重些,二主人依然痊愈,主人放心。” “娘娘,皇上让刑公公带话,今日便留宿在乾清宫,让娘娘先行睡下。” 门外,宫女的声音细声传来。 “知道了。”万贵妃慵懒的声音响起,“下去吧,留下守夜丫鬟,不必伺候了。” “是,娘娘.” 万贵妃将高邑拉上床,很快房间里便响起一阵惹人心跳的声音。 刑公公踩着步子,回了御书房,皇上穿着一袭明黄九龙天威,站在天窗旁,挺拔的身躯直挺挺的立着。双手背负,自有股浑然天成的威严天子之威,周身却也有股阴戾缠身。 声音低沉,震慑人心. 刑公公上前,道,“皇上,该用膳了。” 睿昌帝转身,有和萧锦天五分相象的五官,面容刚毅,只眉宇间的阴戾让人不容忽视。 “成王在皇后寝宫?” 刑公公答道,“成王昨夜连夜进宫,先行去了太子行宫,今日天色未亮,便随太子去了皇后寝宫,皇后娘娘似被震怒及深。” 睿昌帝回到案桌上,五日前便已放了早朝,桌上的这些奏折皆是今日由刑部送上来的,里头有三分之二的奏折事关成王一事 “你也认为朕是心狠之人?” 刑公公微垂着头,往案桌前走了两步,道,“皇上仁慈宽厚,成王会明白皇上的苦心的。” “苦心!”睿昌帝冷哼一声,空气徒然下降五度,此时的表情跟成王萧锦天简直如出一辙,“胆敢在朕面前玩手段,自然得经得住责罚。” “皇上圣明,初生牛犊,自然该给他小小教训。” 教训是轻的,但总归是自己的儿子,没到最后一步,他自会想办法保全他。睿昌帝缓了缓情绪,问着让他近来无眠的事,“镇国公府的事查的如何了?” 不知为何,刑公公脑里就挑出刘雨歆这小丫头片子来,朝着他含笑的眸子是天真无邪,便是他这心如石头般的人物,也不禁心软,如佛过一层暖意。 “暗探已在昨日带回消息,刘启胜和刘振西确死于北蛮大将的战马下,成王带回来的尸体也经过证实,确实无疑。” 刑公公垂着头回禀,除此之外,还有一条,他没全托盘而出。 一时间,书房内死寂如幽谭,刑公公小心的藏着呼吸,听着睿昌帝有序沉着的呼吸声。 良久,才听到一声浑浊的轻吐声息,“死了就好。” 刑公公不动如山,安静的候着,没答话。 “刑公公,传朕旨意,镇国公刘启胜乃开国功臣,战功赫赫,威名远播,震我萧式有功。其子刘振西亦为虎将,特,赐以厚葬聊承先恩” “是。” 刑公公退下了,睿昌帝看向御书房外,长长蜿蜒的走廊,就如他的人生。 回过神来,视线触及桌上的奏折,拿起朱笔,却半天没下笔 此时,长安街各大小巷子,剑光飞闪,寒风凛冽,剑过脖颈,血溅三尺。墙上,一道道血痕印上,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嗤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小巷子中五个人快速的凑到一起,齐齐环顾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确定在无一生还时,相互点头,点足踏上木墙,朝下一个目的地飞掠而过。 万花楼后院,三个打扮简朴的人手中拿着大刀,压着个披头散发,脸上青紫,根本看不出原样的妇人上前。 傅左朝三人挥了挥手,一脚毫不客气的踹上妇人的小腹。妇人哎呦一声痛呼的一屁股砸在地上,双手捂住肚子,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想撒泼大哭,可瞧着眼前这群凶神恶煞的人,尤其被之前那几个动粗吓坏的人,眼泪流了下来,就是不敢出声大哭。 傅左撸着两只袖子,狰狞着一张脸上前,一脚就踩在妇人的脚踝,“你就是老鸨?” 妈妈这三魂都跑了六魄,眼前这个人比其他人还凶悍可怕 傅左瞧她挫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旁边的人,“长得这么丑,能当老鸨?看着她,还有心思抱女人?” 妈妈本害怕的神情,瞬间涨红成五颜六色,隐隐还有股薄怒。 所以说,惹上女人,说什么都行,特么别说‘丑’这个字眼啊。 傅左身边站着的一人,干咳一声,提醒道,“傅左将,办正事要紧。” 傅左回头一巴掌扣在他的头上,还不忘朝他屁股上踹一脚,“吵什么吵,滚一边去。” 那兵哥很憨直,被打了也没怒,反而呵呵一乐,学着傅左的样,稍稍头。 近来几天,更新都不定时,依依抱歉还有依依欠下的债啊(><),这坑爹的流量为毛就不让我打赏呢?哭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9】坏事,一家独大 章节名:009坏事,一家独大 傅左手下的两个官兵一脚踢了万花楼后门,一行五人训练有素的进屋,分五个分和点,快速隐没夜色中。 妈妈在傅左的脚下,疼得脑门全是汗水,跟从水里打捞上来似的。 傅左穿着夜行衣,阳刚的侧脸狰狞万分,肃杀的双目瞪得滚圆,跟土匪进山样,“老子没耐性,说,人都关哪去了。” 妈妈疼得全身全身痉挛,脚踝传来剧痛,她哪是受过这种苦的人,在被这黑面煞神滚圆眼珠一瞪,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旁边的兵哥就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看着傅左将的目光,全是崇拜。 傅左长腿毛直接将老鸨踹到一旁,大步朝万花楼走去,“奶奶个熊的,这么不经吓,老子都没过过瘾。” 后面的两兵哥一人一边架起地上的老鸨,拖着,面不改色的跟上。 万花楼前院大厅里,一派风流韵事,风尘卖笑,书生留情。 傅左一走进这烟花之地,还没进前院整个眉头就蹙了起来,单手拽过身侧跟着的兵哥,“去,将那老女人给老子弄醒。”这里头浓烈的香味,闻着浑身不自在。 那兵哥一赤牙,转身溜达了。 傅左一挥手,其他三人飞快攀着房屋,窜了上去。顷刻,从四周黑夜里的身影一嗖嗖的回来,浑身铁血煞气的立在傅左身后。 傅左没回头,微仰着脖子,哧着牙瞪圆双眼看着面前爬房三两下就窜进屋子的人。 “如何?” “无一活口。” 傅左裂开嘴角,转身瞪着这十来个人,霍然便是之前在小巷子里朝黑衣人大开杀戒的几人。阳刚的脸瞬间笑成了菊花,大喝一声,不吝啬的称赞道,“很好,就你们给老子长脸了,去他们的高邑,老子的人也敢动。不给你放点血,就不知道老子姓甚名谁。” 他面前腰杆挺直,双手负立,面无表情的十来个人,神色不变的看着傅左将。 对他突然冒出来的这暴龙语言,已经免疫了。 傅左心情大好的上前,拍了拍最近那兵哥的肩膀,厚实宽大紧致,很耐拍。 “回去后,给你们记上一功,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都给老子滚回去和被窝作伴吧。” “是。”整齐,干脆利落的回答,不说震天诈响,却也能让人心肝一颤。 被傅左拍肩的那兵哥很是无语的看着傅左将,大步往后退了半步,成直线跟傅左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 身上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恭敬道,“属下等告退。” 待十来个人离开后,之前被谴去弄醒妈妈的那兵哥,手中拧着醒来赤牙咧嘴的妈妈,小跑上来。 “左将,无一活口这合适吗?” 傅左回头一脚就朝他的屁股上踢去,粗着嗓子,“老子留着高邑这走狗的命就不错了,还想让老子留着他那一群黑衣面人?吃里扒外的东西,再在老子面前说废话,老子废了你。” 那兵哥憨厚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深知傅左的为人性情,还是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笑,唇红齿白,瞬间闪瞎了人眼,将手中的妈妈丢到地上。 “左将,右将可是再三吩咐,一定得留着两个活口,来套话的。你这一灭,咱们上哪去给右将抓两个活人回去?” 傅左面色很精彩,最后一抹脸,跟强x人的山寨土匪一样,一巴掌就扣在那兵哥的头上,“你小子长本事了,知道用小右子来压老子了,嗯?老子什么脾气他能不知道?这群滚犊子都将主意打到王爷头上去了,还想活命?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就这几十个黑衣人,还不够老子塞牙缝。老子告儿你,回头小右子要胆敢跟老子要人,老子将你给活剥了丢给他,让他审去。给老子滚蛋。” 兵哥立正,转身,撒腿,走人。动作非一般的迅速,熟练。 等他走后,傅左这才稍稍头,呵呵乐了两声,朝着那兵哥嘿了声,‘就你小子多事。’ 一双龙虎精威的眸子,怎么看怎么令人心惊胆战。 跌坐在地上的妈妈,就连抬头看他脸色的勇气也没有了,脚踝的剧痛,是锥心的。 傅左身高尺长,又是熊背虎腰,自有股东北大汉的彪悍体格,在加上他那一身从战场上下来的肃杀之气,是个人被他眼珠子一瞪。也得三胆吓破两个胆。 居高临下,抬脚就朝这老鸨给踹了一脚。他的观念里,没啥男人女人之分,触犯到了他头上,否管你是男是女,来一个照杀一个。 客气什么。 居然敢朝他爷爷动手的,定然也不会是什么好鸟,就算是个女人也一样,以其留着继续害人,还不如赏她一刀子,结果了她。 他也没有小右子那性情,怜香惜玉什么的,还得看对象。 妈妈被他踹出两米外,紧闭着唇一点呻吟都不敢发作,只怕将这粗恶之人给再次惹火。 傅左上前,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他的怒火,瞪圆的双眸如抓鬼时的钟馗。 “老子在给你一次机会,之前送来你这的‘净梅’和那两个打手,现在关在哪。” 妈妈鼻青脸肿,一身艳色的纱裙上沾了些血渍,捂着小腹和骨头粉碎的脚踝,浑身都在冒冷汗。 咬着唇发不出一语,却在傅左再次变脸前疯狂的摇头。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傅左上前单手轻松的将她给提了起来,右拳就朝她的脸上砸去,“不知道,老子让你不知道。告诉你,老子可比万贵妃难惹多了,你要在不说,老子就在这生吞活剥了你。” 妈妈的脖子被自己的衣裙嘞着,双脚离地,悬空胡乱踢腾,偶尔踢到几次坚硬的小腿,反倒自己的脚尖被撞得大痛。 “不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我只是个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啊啊” 傅左扣住她的咽喉,手腕一拧,咔嚓的清脆响声,在这墨然杀阀之夜徒添了份惊骇。 可远远守着后门的两个兵哥,却是面不改色的相互看着面前,对傅左将的行为,没给任何反应,甚至睫毛都不曾跳动一下。 傅左将手中的尸体丢开,女人死不瞑目的双眼他弃之如敝屣。 他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能开口问这老妖婆三次,已经是极大的宽容,若是按着他在战场上的脾气,何必费口舌,直接拔刀将她给抹脖子了事。 之前上房进屋的三个兵哥,从窗口跳了下来,两人是空手而回。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个被单。 里头似乎装这个人,能看到一头的长长黑发,和闻到一股异样香味。 傅左难得冷下脸色,这会却盯着扛着口气极冷,“老子是让你进去找人,你去给老子偷人,活腻了你?” 要是照着他的脾气,这会都直接开踹了。扛着女人的那兵哥,立正,站好,松了手,直接将肩膀上扛着的东西给丢到了自己脚下,众人面前。 被单松开,里面的女人也滚了出来,还是个满身情欲,浑身赤裸的女人。 兵哥们全都面无表情的看着,没有起一丝不该有的龌蹉情绪。尽管眼前这女人身材极佳,是难得一遇的极品。诱惑力为战斗级第五个级别。 傅左怒着一张脸,就要开飚。那兵哥说道,“左将,这女人不是简单人物,她定知道什么。” 傅左的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转弯,暴风雨转小雨了,看着晕过去的女人,不耐烦道,“弄醒她。” 这死不死的,他问个屁啊问。 一兵哥上前,掐住她的人中,在她天灵盖上用力一拍。收回手,起立,站直。动作利索有素。 始终都是面无表情的脸,在这过程中,没有丝毫的变动。 女人幽幽转醒,先是揉了揉自己发晕的额头,寒风呼啸,吹在白嫩的皮肤上,跟钝刀割稻草一般,生生刺疼。 低头看,随即失声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将身下的被子拉起裹住自己的身子,抬头,惊慌的看着周围站着的凶神恶煞的一群人。 裹在被窝里的身子瑟瑟发抖。 “你,你们,要干嘛?” 傅左最他妈讨厌这群麻烦又嗦的女人,直接瞪眼让身旁的兵哥上。 那兵哥是傅左的得力助手,是在山村里长大的孩子,长得憨厚的一张脸,参军前,本是个在憨厚老实不过的一孩子,没想就被傅左看对了眼,硬困在身边当成驼子一样,任劳任怨奴役了好几年后。如今便也学了傅左那几分土匪的气势。 还好的是,他没傅左那一身的火爆龙脾气。 张山上前蹲下身,特意用着一种调戏良家妇女的猥琐眼神将女人从上看到下,一开口,却差点让一旁站直了腰板的兵哥一个趔趄,朝前摔去,“姑娘,想活,就成成王的人。想死,万贵妃绝对不会拦着你。你选吧。” 傅左单手提上他的后衣领,给丢开。狠狠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就你给老子丢人。 转头瞪圆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嘴巴微张,明显意外的女人脸上,粗声粗气道,“老子问你,万贵妃送出来谋害王爷的亲笔信,是给你装在小木盒中的否?” 看她张嘴正欲说话,傅左提声道,“老子的刀剑可是无眼的,小心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张山在一旁很不淡定,傅左将啊,在来此行动之前,军事可是再三叮嘱,此事行事是以找人为主的,这主题别给绕远了。 不过,碍于傅左将此时一身彪悍正要喷火的趋势,他,果断的闭上了嘴巴。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个风尘女子,什么成王,万贵妃?我听不懂。”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跟黄莺啼叫似的,清亮中自带一股媚音。 只是可惜,她用错了地方。 傅左看她这样,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直接挥手,“带下去,直接宰了。” 兵哥们对他的举动和吩咐,在淡定不过。只地上的女人这会是真正的错愕了,无法相信,这野蛮人能说出这斯话来。 两个兵哥上前,动作干净利落的将四周的被角拉起来,将女人裹住,抬脚,往外走。 女人反应过来,尖声厉叫,“你们凭什么杀人,放开,给我放下唔唔” 只是可惜,她的话只喊了两声,一旁的兵哥嫌吵,将被角直接塞到她的嘴里,堵住了她这张嘴。 世界终于清静了。 而其他的兵哥眉头都没皱一下,看被压下去的女人没有同情,就她这反应,能什么都不知道? 傅左皱着眉,犯愁,该找的人没找到,该问的东西没问出来。女人倒是杀了两个。 张山也愁,傅左将将这老鸨给杀了,回去他该如何跟冷右将,军师交代? 傅左一拍大腿,犯愁?犯他奶奶个熊的愁,不就是找人吗?哼,闹到老子手上,还怕收拾不了这里了。 “张山,吩咐下去,立即调派人手,将这万花楼统统给老子围住,一米一米的给我拆。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人了。高邑就是将他们给藏到了地缝里,老子也将他们给挖出来。” 张山这会终于不淡定了,“傅左将,军师再三交代,不能兴师动众,定要小心秘密行事。这万花楼,拆不得。” “滚你个犊子,老子做事要你指手画脚的,老子说拆就拆。” 张山急了,“傅左将” 傅左,“来人,将这滚犊子给老子拉下去,没老子命令,谁让他在老子面前窜来窜去,军棍伺候。” 张山,“” 一旁扔候着的兵哥,“” 御书房,刑公公备好圣旨后,便退了下去,备上了莲子茶上来。睿昌帝手持奏折,将他挥退了下去。 刑公公行礼后退到了大门外,一旁候着的两个小公公,将御书房的大门关上。 刑公公手中拂尘晃了晃,尖声道,“你们且候着,皇上若有个吩咐,小心伺候着。” “是。” 御书房里沉静如幽谭,案桌上的檀香满室欲香,一旁的墨香味浓幽香。睿昌帝手中的奏折一本换下一本,手中的朱笔时起时落。 一盏茶过后,案桌前方,屏风处,一道暗色的影子消无声息的跪在中间,声音平淡无奇。 睿昌帝没抬头,目光仍旧放在手中奏折上,罔若没在意书房内突然出现的身影,只浑厚低沉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胆战。 “查的如何?” “闲王偕同闲王妃明日便可抵达盛都,身边带了五百精兵。” 睿昌帝抬头,“五百精兵。” “是,待闲王同闲王妃进盛都后,便将其中的四百五十精兵安置在背阳山外,随身只携带五十精兵护卫。” 睿昌帝严威并露,沉下脸色,“下去吧。” 那身影顿了下,没多问,随即起身翻身上屋顶,从天窗眨眼便窜了出去。 ‘成王生性暴利,似人命如草芥’睿昌帝目光掠过手中奏折,提起的朱笔在上面随意的添上了几笔,便又将朱笔丢在了案桌上。 思绪回到了闲王身上,一张脸沉下几乎能阴出水来。 闲王是先皇最小的一个弟弟,与他相差无几,却聪慧过人,胆识超群,又如谦谦君子,自颇得明心,更何况还与镇国公子女结为连理枝,为此更如锦上添花,有一段时日是众群臣津津乐道的对象。 他曾是太子时,也曾对他的才华,心胸颇为仰慕和妒忌,自在后来逼宫后,本欲将他用除后患。却不想先皇会提出保他一命的请求,他这才心软。 待他登基后,便给他封地,在盛都东北方向,离得盛都也是距离最为远的一个封地。 环境极其恶劣,当初先皇也深知此环境要生存不易,便是放弃了这封地。 他将闲王送往这封地,也本着让他自生自灭的心里。本以为今生都无缘在见的人。 却因为他岳父镇国公,再次踏足了这盛都的地界。撕,手中的奏折被折成两半,睿昌帝面容阴鹜。 五百精兵,朕的好皇叔,这些年,你倒是活得如鱼得水 “来人。” 门口的小公公一人悴着步子,焦急往里走,朝地上跪了下来,“奴才在。” “明日镇国公老将军出殡之日,打点好一切,朕要亲临厚葬。” 跪着的小公公虽惊愕,但仍是恭敬又惶恐的领命退下,找刑公公回消息去了。 懿宁宫 翠绿踩着小步子,走了进来,便将屋门给关了个严实。 太子萧锦承,成王萧锦天依然跪在屏风前头,皇后娘娘侧着脸坐在炕头上,端着一茶慢悠悠的喝着。 “娘娘。”翠绿上前,看了眼太子和成王,便惦着脚尖,附唇凑到娘娘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便又退下来。 皇后将手中的茶放下,没顾上地上跪着的两人,向来不露山显水的脸上,竟破天露出吃惊没隐洛的表情。 站了起来,“当真?” 翠绿严肃的点头,“小安子刚从御书房门口的小公公那打听来的,定假不了。” 地上两道视线放在翠绿身上,一道温润沉着,一道凌厉如冰。 翠绿挺直了细腰,得承受多大的压力才没丢脸的软了手脚。 皇后吃惊过后,立马恢复常态,“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翠绿行了礼,便退下了。关上房门后和门口候着的安公公两人细声细语的说着悄悄话。 安公公看了眼屋子,“明日皇上会去镇国公府,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翠绿伸出食指在唇上嘘了声,余光瞥了眼周围走动的奴婢和公公,安公公浅笑的点头。 翠绿这才回道,“娘娘心中自然有数,容不得我们两人多嘴,你且看着吧,指不定有好戏看了。” 安公公暗自点头,“哎,只是成王却总不得安生,这才回朝几日来着,娘娘便为了他的事,食不下咽寝不能成寐,真是糟心。” “小声点,你不要命了,成王可不像太子,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之风,这话若是传到他耳里,有你吃不了兜着走。便是娘娘也护不住你。” 安公公想到成王那冷若冰霜,几百里都能闻到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就一阵发悚。苦笑,“我也就只能在你身边发发牢骚,哪敢到成王面前触霉头” 咯吱 房门打开,里头的人走了出来,身高腿长,肩宽紧腰,萧锦天看了他一眼,大步离开。 安公公面若僵硬,浑身通体的冰寒,愣在房门旁嘴巴微张,脑子直接被冻成冰块,压根不记得自己之前该说的话了。 太子萧锦承嘴角浅笑,目光柔和,如沐旭阳,上前拍了拍安公公的肩膀,笑得越发和蔼可人,还好心的提醒道,“放松,小安子。” 翠绿也被突然出来的成王吓了一大跳,但,看着此刻的太子却是掩嘴垂下头,偷笑。 安公公不知道自己摆出的是什么表情,总之,僵硬就对了,一格一个指令,苦着脸,“太子殿下” 萧锦承笑眯眯道,“小安子啊,下次提及成王的时候,可得感受一下,这天气是阴天还是晴天。本太子还不想你被冻成冰块成干尸” 说着轻快的笑着,跟上了萧锦天的脚步。 心情明显要好了些。 安公公抹了把辛酸泪,面色痛苦的看着太子和成王这傲人的背影,真正是欲哭无泪。 太子啊,两个时辰不见,你也学坏了吗?呜呜,还有没有天理了。 翠绿噗嗤一声乐了,安公公回头哀怨的瞪着她,你说你好歹见死要救一把啊,这么在一旁偷着乐是怎么回事?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翠绿。”翠绿还想取笑一番,里头皇后的唤声打断了两人的瞎闹。 翠绿回头就进屋去了。 萧锦天跟着萧锦承回了太子府,萧锦承挥退了所有内侍和奴婢。 两人一同回了萧锦承的寝室。 “皇兄,臣弟需出宫。” 萧锦承叹息一声,坐在外室的桌上,亲自倒了两杯热茶,“天儿,母后的话,不可违逆。” 萧锦天面无表情,“母后只是担忧臣弟的安危,有傅左,冷右,张远在,母后万可以放心。” 萧锦承摇头,“你要做什么,我自然会在身后祝你一臂之力,但,天儿,你可曾想过,母后的难处?如今父皇性情大变,母后不动万贵妃,定然与这有关联,为人子女,不可只为一人私利。” 萧锦天不动,态度强硬,“臣弟只是告知皇兄一声。”他进宫,出宫,并不需要他们的同意。 便是母后也亦然。 萧锦承皱眉,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天儿,你可知方才母后为何会让我们回宫?” 萧锦天站在他身前,腰杆挺直,身高腿长,气势迫人,“知道,明日父皇会出宫,去镇国公府。” 这才是他急着出宫的缘由。 萧锦承惊愕,他们两一同跪在母后身前,他的耳朵也是灵敏的,可翠绿说得极小声,便是他也未能听出一星半点。 天儿竟然能听到翠绿所说之事? 萧锦天道,“皇兄自不必惊讶,师父的女儿是闲王妃,师父滨田,闲王妃自要回府,待以厚葬,聊表孝悌。皇叔公闲王回朝,也是意料之中。明日便是出殡的日子,闲叔公到了,父皇岂能不去露脸?” 萧锦承听得一愣愣的,但也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关系,“可是,便是没有父皇的旨意,闲叔公也不能从封地回朝。据我所知,‘镇国公’出事以来,父皇也未曾下过圣旨去封地,许闲叔公回朝,这” 萧锦承突然不说话,脊背骨升起一股凉意,想明白这里头的关系后,整颗心都凉了。 父皇是不是就等着皇叔公自己上门来,违背他的旨意,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杀皇叔公于灭口? 萧锦天依然面无表情,抬脚往外走,“臣弟即刻离宫,母后那头,皇兄自多增一份心思。” 成王府 冷右冷着脸坐在高堂左侧位置,浑身冒着生人勿进的冷气,显然被气得不轻。 张远温和的表情在也挂不住,一双狐狸眼满是薄怒,和冷右一左一右相对坐着。 只有站在大厅中间,两人中央,说得眉飞色舞,语气颇为得意的人,还不知大厅气氛充满杀气。 “老子就没见过鼻青脸肿的妈妈,一抹脖子直接结果了她,真是便宜她了。”傅左稍稍头,虽是虎背熊腰,彪悍的体格,但好歹线条紧致,身上穿着青灰色的长衫,长裤,腰上绑了根粗麻绳索。 勾勒出来的身材行骨,如一头蓄满力量的豹子,连着脖颈上的线条也让人啧啧称其,可想而知,在长衫下的体格,是怎样的风景。 “要不是张山这滚犊子,老子就封了它个万花楼,在掘地三尺,移平了它。” 张远听不下去了,他是有耐心,可在这火爆龙面前,就是有神仙的修养,也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腾的从座位上起身,疾走两步,一拳就朝他招呼了过去,怒,“你还脸说,你将那老鸨给杀了,我们向哪去在找个‘万事通’的老鸨来?啊?出门前,我都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秘密行事,秘密行事。你倒好,人全给我杀了不说,还想着将那万花楼给夷平了,你这是存心要气死我啊你” 傅左躲得快,他的拳头从耳际带风袭过,没伤到。傅左正想乐,身后的冷右便起身,一脚朝他的屁股招呼了过去。 三人的身手不相上下,但,各有千秋。张远是稳打稳扎型的,躲他的拳头要容易得;可冷右就不一般了,他是后劲爆发,手快脚快,尤其是搞突袭,让人防不胜防。 压根就没处可躲。 就连傅左这条火爆龙,伸手如泥鳅,招招滑不溜秋,也没有一次能躲过他的毒脚,简直就是百发百中。 彭的跟蛤蟆跳,摔了个屁股朝天脸朝地。 “唔”妈的,痛死他了,这两人没事就知道欺负他。反身利索的爬起来,揉着被踹疼的屁股,无视冷右阴沉的脸,如滚刀肉道,“小右子,你太狠心了,每次都踹老子的屁股,奶奶个熊的,老子就这两屁股肉多了” 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五度。 冷右阴沉着脸,“傅左,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收一收?每次坏事的都是你。” 傅左刚要发生反驳。 张远就严肃道,“这次好不容易才抓到万贵妃的小辫子,可这鞭子还没给拽出来,我们的人便被暴露不说,还生死不明。打草惊蛇后,想要在抓到这条蛇,绝非易事。” 傅左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声音。 冷右,张远两人分别回到座位上。冷右道,“绝止宫上下都是女子,高邑跟绝止宫能扯上关系,江湖中极少有人知道。你将高邑带来的那帮黑衣人都灭了口,我们还怎么去找高邑和绝止宫的窝?傅左,不妨你告诉我。” 傅左梗着脖子,滚圆的珠子瞪着冷右,“大不了,老子带上一队人马,一寸一地的寻不就完事了吗?他高邑还能藏到蚂蚁洞里,还真找不着了?” 那老鸨和那女人都让他给抹了脖子,他又没有起死回生之术,他能有什么办法? 张远闪着狐狸眼,气得手心又痒了,但知道这不是胡闹的时候,知道将这份差事交给傅左,定不会那么顺利;可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万花楼的老鸨是谁?她身后是万贵妃,可她在盛都这么多年,在王爷众多眼线中,既然也能不露山不显水。将暗地里的工作做得如此保密。 她身边定然还有一条大鱼在。 如今傅左不仅将她给杀了,还将万花楼里一女人也给杀了,这下可就不是打草惊蛇那么简单了。 张远,冷右心思缜密,不像傅左这个‘榆木’脑袋,心中自然有股担忧。 更何况,潜在万花楼中装扮成‘净梅’的凌心,和装扮成打手的凌云,凌日。三人在王妃回府后,他们在派人去联系三人,却告知三人失踪,生死不明 这是高邑做的,他们不用猜都知道。高邑是万贵妃放在万花楼里联系的重要人物。 经王妃的描述,领着黑衣人追杀她们的便是高邑,和他的手下。 “你就不能用用你那猪脑子?”冷右气得横眉冷对,忍无可忍的爆粗口。 傅左傲着脑袋,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老子的是龙脑子。” 张远被他给气乐了,笑过之后,又恢复温和的模样,“王爷此番进宫,也不知何时方能回来。若是万贵妃会对王爷不利,宫中可是个防不胜防的地方。” 冷右比他冷静,“皇后,太子皆在宫中,万贵妃便是想要动王爷也得有那个能耐。这也是为何万贵妃直接盯上王爷,而不是朝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下手的原因。” 张远懂了,随即放下心来。只是就这么让这条大蛇从自己眼前给溜走了,还真是不甘心啊。 傅左没有一点的悔意,他做了就是做了,惹上他的人,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不会给面子,杀了在说。 张远,冷右两人直接将他忽略,两人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给这火爆龙善后。 凌心,凌日,凌月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萧锦天回府,傅左又挨了一掌,只不过这掌掌力还没王爷身上的寒气重。 傅左瞪圆的珠子全是发悚。相信过了今日之后,有一段时间内,他再也不敢造次。 尤其是在王爷,张远,冷右这三人面前了。 傅左觉得气闷,转身就回了军营,抓着张山,让营里的兵哥全到宽场集合。 众兵哥在被傅左将狠狠的蹂躏完后,三分之二的人趴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身上唯一的一点力气也被榨干了,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了。 张山更惨痛,别说爬起来的力气了,就连睁开眼皮的力气,他都得像明天借了。 而傅左手持马鞭,双手叉腰,在看着面前哀声痛呼,爬不起来的兵哥后,仰天大笑三声,总算是心情舒畅了。 王爷让老子不好过,老子就让王爷的兵哥不好过! 哼,谁也不吃亏! 等傅左发泄一通,刚焉了的火爆龙再次生龙活虎的回到王府后。 府中只有几个守夜的侍卫和奴婢,偶尔在院中穿梭。 哈出一股热气,傅左搓了搓双手,转身朝书房走去。 果然,书房内烛光通明,冷右,张远已经回屋去了,案桌前只有王爷正襟危坐,挺直的腰板,肩宽紧致。刚毅俊脸,却毫无表情。 室内气温比室外还要低一个温度。 傅左关上房门,硬着头皮上前,“王爷。” 萧锦天的声音低沉,却如北极风,嗖嗖嗖的带着刀子,“明日你领一对人马去背阳山外,隐若山间,静等本王后令。” 傅左送了口气,还好王爷没在怪罪他将事情搞糟了,忙点头,“老属下领命。” 萧锦天看着他,“傅左,这是本王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要慎重把握。” 傅左立马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让王爷放一百二十个心,“王爷,可是让属下去捉那高邑?” 萧锦天朝他摆手。 傅左虽心痒痒的,可王爷这是摆明了不说,将他打发了。傅左只能行礼退下。 直到出了房门,这才打了长大嘴巴朝天打了个哈欠,“差点吓死老子了,唔困死了,睡觉去。高邑你个滚犊子,杀你姥姥的,看明天不将你抓了扒皮抽筋,给兄弟们喝喝血” 萧锦天拿着手中的朱笔,听着门外的哈欠声,顿住,良久才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角。 三更过了,便又手中朱笔微动,笔尖在白纸下,游龙走凤,熏墨染开,自有一股浓墨清香的味道慢慢弥漫整个书房 五更过后,冯马便穿梭在东院的走廊上,早起的丫鬟婆子,已经将手中的事处理得仅仅有条。 冯马手中捧着个黄色本子的东西,徐徐的往西院的方向走去。 秦嬷嬷也起了个大早,今天可是个大日子,院里的丫鬟,下人,四更过后就起来了。守着灵堂,将事情事无巨细的准备妥当。 冯马走进灵堂正巧看到秦嬷嬷,上前便将手中的黄色本子递了上去,“秦嬷嬷,这事昨夜我们老爷未曾合眼细写出来的,具是今日太老爷和二老爷出殡时,所要注意的细节,和该走的章程。时辰尚早,小的便将它交给秦嬷嬷了。” 秦嬷嬷没去接手,只道,“冯管家,我们小姐说了,既然分家了,便得分得丁卯相当。这些事便不饶大老爷费神了,二夫人早已安排妥当,届时大老爷只需来走走场子便行。” 冯马身子一僵,但很快便恢复常态道,“秦嬷嬷误会我家老爷了,这章程只是聊表我家老爷的孝心。二夫人心思活腻,定然是要想得比我家老爷的要周到,只是,秦嬷嬷,看在我家老爷一夜辛苦的份上,还请嬷嬷代为转交给二夫人。小的替我家老爷先行谢过了。” 一旁的丫鬟在负责白蜡和纸钱。听到这也都齐齐停下了手中的事,好奇的看着冯管家。 秦嬷嬷在心中冷哼,这老大爷定是又做这些事来恶心夫人了,夫人一介妇人,要负起公公,相公的丧礼;还得兼顾年幼的一双儿女,这丧礼章程自然有不劝妥当之处。 大老爷倒好,说什么一夜没睡,赶出来的章程,聊表孝心! 说得真是比唱的好听,要聊表孝心,你早该着手准备了。何况等到最后一夜在来安排? 在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0】灵堂,人蠢则无敌 章节名:010灵堂,人蠢则无敌 自分家后,大房,三房就没有一天不上门闹的。老太君也闭门佛堂,大夫人却不死心,天天上门去闹,老太君也被闹烦了,喝斥了大夫人一顿后,大老爷直接将大夫人和五少爷给关在了屋子里 当然这些都是东院的事,她们犯不着去嚼舌根。秦嬷嬷看着冯马,到底是将他手中的那本黄色册子接了过来,“冯管家,人呐,就得脑筋清楚,若是犯了糊涂,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的。”冯马神色一变,看她接了册子却松了一口气,勉强的回答道,“嬷嬷教训得是。” 秦嬷嬷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心里冷笑,对他也没多少分同情。在大老爷,大夫人得势时,他可是做了不少肮脏事。冯马前脚出了灵堂,后脚她便将手中的册子丢到一旁的火炉中焚烧了。 一旁手中拿着对白蜡的丫鬟凑了上来,看着冯马的背影,迟疑的说道,“秦嬷嬷,这妥当吗?”伸手指了指被火烧成一滩灰烬的黄册子。 秦嬷嬷回头让她去做事,“你们都记着,今早冯管家来西院的事,谁也不得嚼舌根。让夫人和小姐知道了,这个月的月银谁都否想领取。” 众人缩了缩脖子,月银就是他们的命,他们哪敢在多嘴一句? 卯时 二夫人梳洗过后,身后跟着两个丫头,手中托着一叠的白色绸缎。 二夫人来时,净梅在屋子中伺候刘雨歆梳洗,真穿好里衣。 “娘,早。” 丫鬟将手中白色绸缎放在桌上,二夫人笑道,“都日上三竿了,还早。净梅,给小姐穿上白衣。” “哎。”净梅拿起桌上的白色绸缎,这是给小姐和少爷量身裁缝的衣裙,只今日一天能穿的。一身雪白。 刘雨歆懒懒的趴在桌上,“不是下午才出丧吗?” 二夫人淡笑不语,今日的她总觉得有些不同,安静柔和了许多。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粉,即便是这样,也盖不住她眼角下的青丝。 净梅给刘雨歆穿衣裙,“小姐,今日都要忙些,出丧前还得哭丧。” 刘雨歆满脸黑线,配合着净梅的动作,想到要在灵堂跪在棺木前,哭上两个小时,她整个头都大了。 待小姐的衣裙穿好后,净梅便拿着剩下的少爷布挂去了刘雨绍的屋子。 二夫人领着刘雨歆回了灵堂,看到放在中间的两具棺木,神色有些不太对头。 屋子里收拾好了,只有黑白两色,一进去气氛是压抑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二夫人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出殡并不是件很光彩的事。 刘雨歆举手赞同,既然人都死了,搞那么大阵型做什么?真是折腾活着的人。 灵堂里,只两个丫鬟分别候在棺木两旁,棺木上系着两股白色带花的绸缎。 刘雨歆跟着二夫人跪在棺木前头,两个丫鬟一人拿着个白色帽子,戴在两人头上,刘雨歆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左脚旁放这个火炉,里头烧的都是些金银纸钱,二夫人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用纸钱做好的金银元宝,跪在火炉旁,慢慢的烧着。 刘雨绍也被净竹,净梅带了过来。小绍儿看到棺木还是怕怕的,一个劲的往囔着要走。 刘雨歆回头朝他招了招手,“小绍儿,过来。” 刘雨绍趴在净梅的怀里,胖胖小手搂着她的大腿,眼角湿润,跟被打湿了的蝴蝶翅膀,扑闪扑闪的,楚楚可怜。 小脸纠结在了一起,黑亮如葡糖般大的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刘雨歆,“姐姐” 二夫人将手中的银钱丢到火炉中,抬头看了眼小绍儿,没出声。 刘雨歆朝他眨眼,“小绍儿,来姐姐这。” 净梅浅笑着拉开大腿上的小胖手,牵着他往小姐走去,“少爷,夫人、小姐和奴婢就在身边,别害怕。” 刘雨歆接过小胖爪子,拉着他一同跪下,朝棺木磕了三个响头,揉了揉他的发根,“男子汉大丈夫,我家小绍儿才不怕呢。” 净梅掩唇笑了下,转身和净竹出去备上早膳去了。净竹出门后,还回头朝小姐,少爷做了个鬼脸。 净梅无奈的看着她,怎么还是小孩子心性,拉着她赶紧走人。 大夫人就是这时候闹上来的,手中拉着刘雨真,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哪还有一点大夫人的样子在。 一进来就放开刘雨真,将屋子里的凳子翻得乱七八糟,带着血迹的手指指着二夫人,脸色狰狞,“都是你个贱人,要是没有你,我的嫣儿也不会死,这镇国公府就是我甄容的,都是你个贱人。” 刘雨真小脸上满是愤怒,小脸扭曲的瞪着刘雨绍,就要跑上前去打骂他。 刘雨绍看到刘雨真和大夫人反射性的大哭,小胖手揪着刘雨歆的裙角不松手。刘雨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中只剩一个想法。 人果然太善良了,这不好! 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傻了几秒,然后急忙走上前,将被大夫人弄翻的椅子摆好。 二夫人冷着脸,从地上起来,走到一双儿女旁,“甄容,人贱不要紧,但人蠢就是不可原谅的事。” 大夫人牙齿磨得咯咯的响,“我有今日都是你造成的,冷柔心,死的怎么不是你,还有你这一双扫把星,爹和二弟就是被你们给克死的,你这贱种。” 一个丫鬟打了个激灵,转身偷偷的溜了出去,找秦嬷嬷报信去了。 二夫人脸色铁青,但在公公和相公的灵堂上,她不能太放肆了。一双冷眸几乎要将大夫人给生吞下去。 “这里是灵堂,甄容,你若在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刘雨绍哭得厉害,一个劲的往刘雨歆的怀里装,浑身都颤抖。 刘雨歆将小绍儿丢给摆完椅子上前的丫鬟手中,上前朝一脸得意的刘雨真走去,抓过他的手腕,直接往外拖。 刘雨真啊啊啊的直叫,拳打脚踢不算,张嘴就朝刘雨歆的手咬去。刘雨歆是你想踹就能踹,想咬就能咬的吗? 彭的一声,将刘雨真丢出大门外,侧身朝大夫人甄容道,“滚出去。” 大夫人双眼欲穿,如抹了剧毒的刀子,看自己的儿子被她丢出去,扑上来就要跟刘雨歆拼命。 “我打死你这个贱种,你敢动真儿,我打死你,贱种啊” “歆儿”二夫人失声尖叫,朝大夫人扑去,就要拦下她。 刘雨歆侧身躲过她扑来的身体,要对应一个有古武的人,她或许没多大的把握,但对付大夫人这弱女子,那救是小菜一碟。 躲开的同时,一脚就朝她的小腿踢去。 大夫人被摔了个狗吃屎,头重重的撞到门槛上,咚的好大一声响。 刘雨真从台阶下的地上爬起来,摔得脸上鼻血横流,眼角也被地板擦伤了,哭着叫道。“娘娘真儿痛” 大夫人抬起头,额头上肿了个大包,朝刘雨真喊了两声真儿,被他的脸吓了一大跳,顿时心一阵阵的抽痛。从地上爬起来,长发进了嘴里,指着刘雨歆道,“你个贱种,伤手足打长辈,你该送到宗祠,杖毙。便是死了,你那便宜爹也不得安生。” 二夫人气得头上冒烟,“甄容,你给我滚出去” 刘雨歆走到她面前,如从彼岸死亡之路走来的杀神,微仰头对上大夫人恶毒的双眼,杀气大盛,语气却平淡,毫无起伏。“我刘雨歆,你口中的贱种,今日就算是杀了你,杀了你那没用的儿子,杀了你东院一干人等。我也照样活得好好地,别说进祠堂要被杖毙,就是皇上也奈我不何,你信不信。” 大夫人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后背抵着门框,这一刻,她竟有种想逃的冲动。 双手用力抠着门框,不甘示弱的瞪着她。 “贱种就是贱种,有娘生没爹教,忤逆老太君,目无尊长,残害手足。畜生还有三分人情,你就连畜生都不如。” 刘雨歆正想放声大笑,她也确实大笑了,笑声清脆,放肆震天响。 笑得她弯下腰揉着笑疼的小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畜生还有三分情哈哈我亲爱的大伯母,原来你也知道畜生尚有三分情啊哈哈。” “歆儿”二夫人上前担忧的看着大笑中的女儿,扶着她的手紧了紧。“歆儿,我们不笑了。” 刘雨歆将她的手挥开,猛地支起身子,一双冷冽目光如北极吹回来的寒风,神色古怪的盯着大夫人,“畜生都能教训人了,这还真是一大奇观,要我说啊,大伯母你就该跟后院那嘟嘟嘟叫的住一窝。真的,人贱不要紧,人蠢真是用神仙水也救不活。” 后头小心看着小绍儿的丫鬟,噗嗤一声乐了。 大夫人脸色能阴出血来,那是怎么个精彩法,没得形容。 刘雨歆霍的收了所有神色,面无表情的指着门外,冷声道,“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凭什么让我出去,我就是要让在那躺着的公公和二弟看看,他们这好儿媳,好夫人,好女人,是怎么欺负我们这些长辈,手足的。你们啊” 刘雨歆直接将她给推了出去,大夫人淬不及防,脚跟被门槛绊倒,整个人就朝外走廊上扑去。 衣裙也被撕了一个大口子,极为狼狈。 刘雨歆朝赶来的秦嬷嬷,净梅,净竹和一干下人道,“丢出去,在让一些死苍蝇飞进来,我一个都不放过。” “是。小姐。”秦嬷嬷咬着牙狠狠的瞪着趴在地上,额头被撞出血迹,正哎呦哎呦咒骂的大夫人,朝身后的几个打手道,“将大夫人,五少爷压回东院。你们两个守着西院大门,若是在让这些疯子,不相干的人进来,就不是辞退了事了。” “是,秦嬷嬷。” 大夫人被架着手臂,往外拖。口中大骂,“刘雨歆你个贱种,扫把星,迟早有一天我要喝了你的血,给嫣儿生祭” 刘雨歆和二夫人已经走进去灵堂了,秦嬷嬷气得脸都绿了,脱下一只袜子,揉成一大团,疾走两步用力掰开大夫人的嘴巴,将袜子塞了进去。 “大夫人,嘴巴这么臭,奴婢帮你熏熏,压下去。” “唔唔” 秦嬷嬷无视大夫人疯狂摇头,杀人的视线,直起身仰头看着出声的斜阳,呼了口气,终于清静了。 转身也回了灵堂,都是她的疏忽才让大夫人,五少爷进来闹腾。死者为大,大夫人在太老爷,老爷灵前闹出这么一出,这次,定不会在轻易饶过大夫人了。 两下人想笑不敢笑。只得拖着大夫人,身后两个丫鬟抓着朝她们拳打脚踢的五少爷,一同跟着出了西院。 刘振东这回彻底震怒了,给了大夫人两个耳光,就连刘雨真也给了两巴掌,让冯马将大夫人,五少爷关进屋子里,门口留着两个丫鬟守着,在让大夫人,五少爷出屋,他定不轻饶。 转身急匆匆的往西院走。 冯马脸色难看的瞪了眼守门的两个丫鬟,无视屋子里头大夫人和五少爷撕心裂肺的叫骂声,暗自摇了摇头,转身跟上老爷的脚步。 深宅大院,能永久得势也是真理,便是如大夫人瑟了这么多年,也该到头了。 更何况,大老爷向来不是深情之人 二夫人将受惊的刘雨绍搂在怀中,柔声安慰。刘雨歆让净梅,净竹将小绍儿带下去。 “娘,小绍儿受了惊,让他在屋里休息,等出丧的时候,在出来。” 刘雨绍就跟条虫子一样,小手揪着她的衣角,使命往她怀中钻。哭得惨兮兮的小脸,让人心疼。 二夫人迟疑了,“可是” 刘雨歆让净竹上前,将小绍儿抱下去。小绍儿抓着二夫人的衣服,不撒手。 净竹跟他做了个鬼脸,“少爷,跟奴婢到屋里玩游戏好不好?还有梅姐姐哦。” 刘雨绍看了看净竹,又看了眼净梅。最后才从二夫人怀中退了出来,往刘雨歆跑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姐姐,我要姐姐。” 刘雨歆给净梅使眼色,净梅蹲下将少爷抱了起来。 嘴角挂着浅笑,轻声道,“少爷,小姐待会就去陪少爷,少爷先回屋子里准备木屐好不好?” 刘雨绍小藕莲的小手搂着净梅的脖子,仰头不解却又期待的看着刘雨歆,“姐姐。” 刘雨歆点头,“小绍儿先去搭好木屐,姐姐待会就来陪小绍儿。” 净竹跟在身后,哀怨的瞪着少爷,孩子气的在控诉,少爷不要自己抱。 二夫人忧心忡忡,“为什么到今日还不安生。” 知道夫人是指东院和南院两个院子的事,站在一旁的秦嬷嬷回道,“夫人无需多想,人都是自己找罪受的,怨不得旁人。” 灵堂已经收拾过一遍,刘雨歆也没在跪着,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二夫人剩下的银钱都烧了个干净,秦嬷嬷让两个下人守着灵堂门口,在回到灵堂中央,朝着那两幅棺木又是磕头又是念念有词。 大多意思,都是对大夫人突然上前来闹,扰了太老爷和老爷的安宁,是奴婢们的罪过 刘振东本是来‘赔罪’的,门口的两个下人硬着头皮将大老爷给拦了下来。 冯马脸色大变,朝他们大喝,“大老爷也敢拦下,你们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两下人脸色为难,和惶恐。他们自然知道这是大老爷,可三小姐也吩咐了,若是在让死苍蝇进西院,他们也得遭殃的。 两人额头开始冒冷汗,其中一人顶着压力道,“大老爷原谅小的,我们也是按着吩咐做事。” 刘振东脸色非常精彩,这还是第一次,在自己府中,被下人光明正大的给拦路。 冯马指着他们,“吃里扒外的东西,别忘了你们只是奴才,大老爷才是这府中老爷,你们的主子。” “冯管家,你别难为小的两人,若是让老爷进去,吃棍子的可是我们两人。” 刘振东阴沉着脸,“让开,二夫人若怪罪下来,后果由我承担。” “呦呵,大哥好威风。”刘振南叼着根竹签,从南院的小路上凑了过来,走路一摇一摆的,没个正经。走到冯马左侧站定,故意拍了拍身上桃色的长衫,讥笑道,“我说大哥啊,亏得你还有这个脸面在来这,我那好大嫂可是刚领着侄子上来闹腾了一番,我听说,大嫂是被拖着出来的?大哥,有没有这回事啊?” 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攥成了一个拳头,刘振东面色平静的看着刘振南,“三弟,你也来给爹和二弟下葬礼,真是巧了。” 刘振南这人本就是个纨绔,除了在三夫人千氏面前,其他人,那是一概不分脸色,只凭自己的性情的。 便是对他这个大哥也是一样,之前还能留些脸面,但既然脸皮都撕破了,他自然不会在客气,直接道,“不巧,我可不是来给那死老头和短命鬼下丧礼的,我这是特意过来看看,你是被扛着丢出来,还是被拖出来的,哎大哥,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好怕怕” 冯马脸色骤变,低声道,“三老爷” “你闭嘴。”刘振南怒斥,“就是一条走狗,少在我面前狂吠。” 冯马脸部一抽,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攥紧拳头,闭上嘴巴退到了一旁。 刘振南朝他呸了声,将竹签吐到他的脸上,一脸不屑,“大哥可要好好看着这疯狗,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最后反被咬一口。哼。” 说完转身,施施然走人了。 刘振东一口气憋在胸口,瞪圆的眼珠,几乎要将刘振南给生吞了。 站在门边的两个小人,看得心惊胆战,面色惶恐。两人压根没那个勇气在去看大老爷的脸色。 只祈祷,大老爷快快离开,别为难他们这些小人物。 冯马扶过刘振东的身体,小心给他顺气,“老爷,缓缓气。三老爷便是个刀子嘴,老爷莫理会。” 刘振东将他挥开,转身往东院的小路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身子轻晃几下,冯马吓得心肝胆裂,上前就扶过老爷的身子。 刘振东忍着一口气,咽下涌上咽喉的气血,待双眼发黑过后,擦了擦唇上的血迹,推开冯马,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每步都颤抖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从镇国公府大门往西院的正路上,刑公公手中拂尘晃了晃,嘴角带笑的看着刘振南,刘振东两兄弟离开的方向,在回到西院大门前。 暗自点了点头,“自己要寻死,旁人是救也救不回来的。走吧。” 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公公,和两个镇国公府下人。脸上早就没了血色。 他们可都是将刚刚的一幕看得仔仔细细的。 又是一道圣旨降在西院,等刑公公将圣旨念完后,刘雨歆才掏了掏耳朵,起身,看着刑公公。 “没搞错吧?要厚葬?” 刑公公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珠子都是带笑的,“圣上真是此意。” 二夫人也跟着起来接了那圣旨,却是惶恐不安的。 刘雨歆眯着眼珠,跟刑公公脸上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不知道为何,即便仅仅只见过刑公公两面,但她在他面前却是轻松随意,没有多大心里弯弯的。 如跟她师父一般 “皇上老头在想什么?早不说厚葬,晚不说厚葬,在这时候突然来道圣旨要厚葬?他没事吧?” “歆儿”二夫人低声斥责一声,脸上是不安的,“不可无礼。”说完不放心,转头看向刑公公,严正以待,“刑公公,小女年幼无知,童言无忌,并无欺君之意,还望刑公公明鉴。” 刑公公轻笑一声,给紧张的二夫人一颗安心丸,“二夫人多虑了,小女可爱得紧,奴才倒是羡慕夫人了。” 二夫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神色复杂的看着刑公公。 刑公公也没多待片刻,只说在晌午过后,皇上会亲临贵府,便同两个小公公打道回宫了。 刘雨歆亲自将刑公公送出了府中,还不忘从他口中多问些东西出来。 出府后,刑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才迟疑的问道,“师父,你为何要帮那三小姐?皇上那头只怕是” 刑公公依然在笑,只是这和刚刚的笑意不同,这种漫不经心的笑意没达到眼里,倒有股凌厉,“多嘴。” 小太监忙垂下头,认错,“是,师父,徒儿该死。” 刑公公但笑不语,手中的拂尘随风摇摆,如沐张扬。就如他此刻的心思一般,飘出了久远久远 三夫人知道刑公公来宣旨后,将桌上的茶杯给掷到了地上,手中的帕子搅成了一团。 于婆子招呼门外的丫鬟进来收拾,待丫鬟出去后,这才小声道,“夫人,如今二房得势,且忍她两日。” 三夫人阴着脸色,“忍,我已经忍了够久了。”从炕头上起身,走了下来,“文昌伯的事情搞砸了,不仅连累到了浩儿,处处招人排挤,文昌伯大公子更是扬言定不会绕过浩儿。都是二房那冷柔心做的手脚。” 于婆子朝外头看了眼,知道说话安全,这才放心,“夫人,这婚事皇上会插足进来,谁也不曾想到。但是,夫人定不能忘了大夫人,如今她什么下场,大家都看着眼里,” 三夫人千氏冷哼,“我没有她那么蠢,只知道泼闹。一点没脑子。” 于婆子松了口气,知道夫人这是将她的话给听进去了。近来因为二少爷的事,夫人心绪总是不定。这般下去迟早要出事。 忍人所不能忍,才是取胜之道。 “夫人,且不说刘雨歆这三小姐被封为成王王妃,有没有那个命去享受。便是看眼前,若是其他府中的小姐被皇上钦点为妃,这定是热闹的话题。府上却没有,反而安静得很。是有反常极为妖。皇上强了文昌伯这门亲事,指不定就是个好事。” 三夫人回到炕头,“你的意思是?” 于婆子凑到三夫人的耳际,小声的嘀咕道,“太老爷和二老爷的棺木都运回来十日有余了,这皇上才下旨要厚葬,这其中定有隐情。夫人,塞翁失焉知非福,我们且看后头的。” 三夫人的怒气一点点降了下去,她也不是榆木脑袋,能将刘振南那纨绔之人,训练得在她面前也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自然有她的手段在。 这么一转眼的心思,便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将老爷找来。” 于婆子笑着退了出去,留下三夫人一人静静坐着屋子里,将事情彻底理顺了,才能知道他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于婆子招呼门前候着的三夫人的贴身丫鬟圆玉,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上次让她去跟文昌伯大公子身边的小厮石彦通气回来后,一整天里十有八九神色是在恍惚的,做事也经常出错。 不是将茶杯摔破便是将茶水倒得过满,烫了夫人的手。 “你这丫头,近来怎么回事?整日里魂不牵梦的,做事也粗心了许多。” 圆玉的脸色虽是红润,可仔细看,眉宇间便有股黑气在游动,正在愣神的圆玉被于婆子吓了一大跳,脸色一僵,呐呐的唤了声,“嬷嬷。” 于婆子叹息一声,知道她这又是走神了,正色道,“行了,快去将老爷找来,便说夫人要寻他。去吧。” “是。” 于婆子看她的背影,摇了摇头,都是自小跟着夫人伺候长大的,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一小丫头,她也不舍得打骂她。只能帮衬着点她,在夫人面前隐瞒些。 圆玉在南院没找到三老爷的影子,问了其他的丫鬟,这才知道三老爷换了身桃色的长衫,出府去了。 大家都知道,老爷这又是去寻花问柳去了。 圆玉一跺脚,只能朝府外走去,也还好,老爷一向都只在万花楼里厮混,其他的烟花之地倒是去得少。找人也好找些。 才出府,就被一个声音给叫住。 圆玉本能的撒开脚丫子朝前跑去,兴和眉头倒竖,也跟着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一条街,兴和总算是将圆玉给逮找了,扣着她的手腕,气喘吁吁的瞪着她。 “你,你跑,跑什么啊你?”跟见了鬼似的,跑那么快干嘛? 圆玉同样气喘吁吁,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只无力的甩着手腕。 等两人都缓和了些气息,兴和才支起身子,恼羞成怒的朝圆玉低吼,“你跑什么跑?没听见我在叫你?” 圆玉怯弱的瞪着他,想将他的手给甩开,可奈何自己力道不够,缩了缩脖子道,“你,你叫我,我当然要跑。” 不然等着被他给抓回那黑漆漆的屋子里? 兴和咂咂嘴,觉得口干舌燥,看了看四周,拉着她就朝外走去,“我又不是洪潮猛兽,叫你你就跑,你怎么这么有志气你?” 圆玉看他就跟看疯子一样,疯狂的甩着手,让他放开,可别看兴和个头小,他却很有力道,扣着她的手腕,纹丝不动。 “你放开我,你这无赖。” 兴和呵呵一乐,“还第一次有人叫我无赖,少爷总说我是嗦婆,嘿,还真是新鲜。”转头,让她安分点,“行了,不准动,我可是在这府外守了好几天,才将你给逮到了。在挣扎,我就将你给砍晕了,扛着回府。” 圆玉反射性的捂住唇瓣,紧张的盯着兴和,可一听要跟他回府,也不淡定了。“我不要去,你快放开我,我还要去找我家老爷。你们要问的我都告诉你们了,求求你,别在找我了,被我家夫人知道是我透露的消息,她会打死我的。你放手。” 兴和停下脚步,侧头惊奇的看着她,“放了你,别想了。你老实点跟我回去见我家少爷,说不定还能完好无缺的回来。不然的话哼哼别说我威胁你” 圆玉欲哭无泪,心中后悔个半死,她就不该出府啊她 刘振东还是去了西院,一脸诚恳和伤痛,进了灵堂,就跪在了棺木前,略垂着头,伤心欲绝的模样。 既然不是来闹的,二夫人也不好赶他出去。刘雨歆就更没理由将他赶出去了。 怎么说,他都是她名誉上的大伯。 两人并肩站着,只看着跪着的刘振东,也没出声说话。秦嬷嬷也一直候在二夫人身后,有了大夫人来闹这一扎,她一刻也不敢大意,防备的看着大老爷。 刘振东跪拜完后,起身,转身走到二夫人身前,在几人诧异下,就跪了下来。 二夫人,刘雨歆都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还是二夫人反应快了些,急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他的跪拜,她们也无福消受。 刘雨歆刻意往后退了两大步,饶有兴趣的看着跪下的刘振东,心中暗想着,他这是又来哪一招? 刘振东脸上全是伤心沉痛的表情,抬头看向二夫人说道,“二弟妹,这个礼你该受。你大嫂这些日子来,总闹得西院不得安宁,今日还在爹和二弟棺木前,发疯。这都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有管教好,你大嫂有错,我也有错。二弟妹,大哥只希望你能看在爹和二弟的面上,能原谅大哥,大嫂这一回。” 刘雨歆听懂了,感情他这是来打亲情牌的啊?只是很可惜,他刘振东算盘啪啪打得在响,她也不会将之前所有的不快不当一回事。 更合论,结怨极深,岂是一个跪拜就能一了百了的?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二夫人神色淡淡的,却走开了脚步,走到秦嬷嬷身侧,避开刘振东的跪拜,淡淡道,“大哥起来吧,这跪拜我承受不起,你跪错人了。” 刘振东既然都跪下了,也打定主意,今日便是会被当众羞辱一番,也要缓解两院之前的关系,这样他东院才有一番的出路。 刘雨歆特意走到灵堂门口,看了眼还未高升的暖阳,回头啧啧两声,“我看看这太阳是不是从北边升起来了,居然让我看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幕。大伯啊,男人膝下有黄金,你这黄金我娘怕被压死。要跪,你转个方向,朝前头两个黑漆漆的棺木跪啊,也让爷爷好好睁大眼睛看看,他这个大儿子,是多有出息的一个儿子。” 秦嬷嬷垂下头,轻声笑了声。 二夫人轻飘飘的瞪了眼刘雨歆,眼里有着警告。 刘雨歆朝她可爱的吐吐舌头,她也知道,在这灵堂,还是别惹事的好。 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人死为大嘛,她一定会乖乖的。 然而刘振东还真的转了个方向,朝两棺木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伤痛道,“爹,二弟,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动些歪念头,起了不该有的邪念。爹,我不该想着能当这镇国公世子之位,也害了嫣儿不得安生。这都是我的错,今后,我定用后半生来弥补我的过错,和曾造成的伤害。求爹在天有灵,便原谅我这一次。” 刘雨歆皱眉,走到二夫人身边,她本以为二夫人会因为刘振东的几句话就心软,而二夫人只是站在一旁,不动如山,也没看向刘振东,直接当他不存在。 刘雨歆在心中默念了三声,伦演戏处事不惊的本事,她还真正差了一大截啊! “呦呵,大哥这又是唱哪出?爹和二哥要是听到了你这话,能不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刘振南换了身通体黑衣,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身侧跟着的是一身素白的三夫人,同样没系任何头饰,披着长发。两人身后跟着于婆子。 三夫人和于婆子走到二夫人身前,行了礼。二夫人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看不出情绪。 而刘振南却直接凑到跪着的刘振东身前,弯下腰在他耳边大声道,“大哥,都说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你这番话说出来不怕被消掉大牙?” 说完直起身,就在他身边跪了下去,朝棺木磕了两个响头,接着道,“爹,二哥,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二嫂,在不让有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人,将主要打到西院头上。” 刘振东被气得胸口血气翻腾,脸上一青一白,却只能禁闭着唇,他怕自己一张口,就能喷出一口血来。 刘雨歆在心中朝刘振南竖起大拇指,果然人至贱则无敌,瞧瞧这脸皮,能用铁轨来衡量吗? 刘振南跪完后,就走到三夫人身前,朝二夫人行了礼,在认真不过的口气道,“二嫂,是三弟来迟了,这才让你们这孤儿余霜的被欺负了去。你放心,今后有三弟在,在不会发生像今日大搜来闹腾的事情。” 三夫人偷偷的在演戏过头的刘振南后腰上用力一拧,面上却淡笑,完全看不出破绽,“二嫂,振南也是一时怒急攻心了,今日可是爹和二哥出殡的日子。大嫂万不该来无理取闹,扰了爹和二弟的清净,这可是要让爹和二弟走着也不安生啊。” 一席话,明里暗里,都是将矛头指向东院的,将她南院自撇得干干净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1】姑姑,威武霸气 章节名:011姑姑,威武霸气 刘振南一个激灵,差点跳了出来,赤着牙朝面色奇怪的嘿嘿笑着。 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二夫人谁也没看,淡淡道,“灵堂之内不得喧哗,吵闹。”转身便朝着棺木前放着的蒲团跪了下来。 秦嬷嬷走到二夫人身侧,看了看跪在一侧的大老爷,又看向面色精彩的三老爷,神色平静的三夫人,垂头道,“大老爷,三老爷,请回吧。” 刘振南腾的脸色大怒的瞪着秦嬷嬷,双眼都斗成了鸡眼,“你是什么东西,敢让我们出去。” 秦嬷嬷面上恭敬,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三老爷莫要动怒,奴婢只是个奴才,岂敢赶老爷出西院。” 刘振南哼了声,“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三夫人话语平静,“二嫂,我与振南是来给爹和二哥哭丧的,也算聊表孝心。” 二夫人不在搭话,也没有在搭话的必要。他们以其他任何理由留在这,她都能将他们给硬赶出去。唯独这‘孝心’两个字,她不能赶他们。 赶走他们,便是她不孝了。 三夫人扯了下刘雨南的衣角,两人走到刘振东身侧,就跪了下来。 挺直的腰杆,伤心的表情,看着还挺像一回事的。 刘雨歆在一旁看得都要叫好了,看了眼随行的于婆子,不期然就让她给看到了某些好笑的东西。 刘振南,三夫人的双膝下,都绑着个类似沙袋的东东? 刘雨歆暗自奸笑一声,正想往刘振南走去,好好揭发他一下。一个下人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似乎也带着喜色。 “夫人,小姐,闲王妃回来了。” 在场的众人齐齐转头,看着来报的家丁都愣住了。刘雨歆轻佻眉梢,正要她走到大门中央的位置,直接往外看,“闲王妃?” 据说她姑姑刘振北嫁给了闲王,后来睿昌帝登基为皇,也不知出于何原因,便将闲王给牵到了东北封地,那里极为贫困,且地理环境恶劣,去的少有几人能活下来。 这些且不说,自刘启胜和刘振西的棺木运回来,她娘也说过,她这姑姑没有皇上的圣意,是回不来的。就算皇上有圣旨到封地,准闲王,闲王妃回盛都,这从封地到盛都一来一回最少也得两个来月。 根本就不能赶上这丧礼。 刘振东,刘振南当初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才能肆无郸忌的对她和小绍儿出手。 今日却突然来报说,闲王妃回府了。 二夫人最先回神,搀着秦嬷嬷几大步走到那家丁的面前,急急道,“真的?” “嫂子,这还能有假的。”这声音很清亮,没有丝毫的秀气,自有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刘雨歆本以为当王妃的,定是知书达理,温文舒雅,是深宫内院中主母的典范形象。杀人于无形,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可等外头的妇人走进来,她就有些傻眼。 她穿着很简单,都是素色的长裤,小袄衣。头上也只编着一条大辫子,在后脑勺上固定成一朵花的形状。 就是这么简单的打扮,却有股异域风情的味道,英姿飒爽的身段,举手投足间,具是女子大气。 刘雨歆看得眼都直了,这,形象跟她想象的有些出入啊!但,细想下,也不无奇怪了。刘振西便是刘启胜教出来的大将军,刘振北自小在他们两人身边长大,在出个巾帼女将军,也极有可能。 刘振北款款走进来,二夫人面色一喜,就走到门边刚刚给她行礼,刘振北疾走两步,托住二夫人,“嫂子,自家人不必多礼。” 二夫人面色柔和,被她握着手中的双手抖了几下,抬头看向刘振北,笑脸盈盈,“嫂子还想着,你要赶不回来了。” 刘振北光明正大的扫了眼已经起身,却不敢上前,候在棺木旁侧的刘振东,刘振南两兄弟,哼了声。回过神来看二夫人,道,“爹和二哥的丧礼,我定会回来。嫂子,府中可有人对你不利?” 噗嗤,刘雨歆暗笑出声,她这姑姑当真不赖,才回来不先给刘启胜和刘振西上柱香,倒是先关心她娘有没有被欺负。 这姑姑,不错! 刘振北理由很正当,爹爹和二哥死都死了,她给他们上香早一刻,晚一刻,没多大关系。但让嫂子被府中的人欺负了去,就是她的不是了。 她跟哥哥刘振西的感情要好。小时候,爹爹疼爱她,哥哥也是极力护着她的,直到她嫁给闲王去了封地后,爹爹和二哥还经常通信,跟她唠叨,府中少了她,跟丢了块宝玉似的,都想她得紧。 听到她爹爹和哥哥战死的消息,痛心难当,却又想到还在府中的嫂子和哥哥的孩子。她在封地哪里还坐得住,就怕自己来往了一步,她嫂子孤儿余霜的,被畜生给欺负了去。 二夫人拍拍她的手,面色也红润了些,拉着她转身就往棺木前走去,轻笑道,“你嫂子好好的呢。”只瞧着她带了个丫鬟来,没见着闲王,也没出声询问,闲王定是有事现在脱不了身,便接着道,“来,回来了便先给爹爹和你二哥上柱香。” 刘振北没有异议。 刘振东,三夫人忙给她行礼,“见过闲王妃。” 刘振北朝他们哼了声,从鼻孔里喷出股热气,接过秦嬷嬷手中的一柱香,朝棺木鞠了三个躬,便将香给了秦嬷嬷。 三夫人脸色有些发僵,余光看了眼没出息的刘振南,瞪着刘振北,那眼神都快要赶上吃人的了。 整个头轰的一声,就懵了。 伸手在他腰上重重一捏,小声咬牙道,“作死的,快给闲王妃行礼。” 没想这回刘振南没了平日里的机灵,受痛一下就跳了起来,脸色狰狞的朝刘振北指去。 “给她行礼,凭什么给她行礼?她受得起吗她?唔唔” 三夫人拉着他踮起脚尖,捏着帕子的手急急捂住他的嘴巴,脸色难看却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朝刘振北讪讪道,“闲王妃莫怪,都是你三哥平日里纨绔惯了,口无遮拦,他这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他并无恶意” 二夫人的脸色很微妙,刘振北双手叉腰,一股迫人的气势紧逼而来。 这姿势,真是帅呆了。刘雨歆暗想。 刘振南震怒,扯开三夫人的手,不怕死的瞪着刘振北,“刘振北,别以为你当了王妃,就了不起了,要我给你行礼,我呸,屎盆子在弄干净点,你也没资格。” 刘振北不怒反笑,睨着刘振南,脸上的英气不减,府中就她跟刘振南的关系最不好。 小时候,他也没少被她给欺负。当然,这些都是刘振南自个找的。 谁让他总是在背后说哥哥和她的坏话,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总是教唆丫鬟和家丁,没事就爱在暗地里找她和哥哥的麻烦。 哥哥心胸好,每次都放过他,不跟他一般计较。 可她不一样,真正是见到刘振南一次,就上前揍一次,回头刘振南若是到爹爹面前告状。她便理直气壮的说道,她只是找三哥切磋武艺,谁让三哥打不过我。活该他挨打。 刘启胜爱女心切,同时也是对这个三儿子恨铁不成钢,骨子里没有一点将门气概,便也随她去了。 以致很长一段时间,刘振南隔着两条街看到刘振北,都是望风而旋走,如躲瘟疫般,躲得远远的。 暗地里,却总是让自己院里的丫鬟和家丁说着,刘振北是个野丫头,以后没人要,嫁不出去等等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话 他们两之间的仇怨,自小就深积。 刘振南见着了刘振北,别说给她行礼了,真正是恨不得将她给轰出镇国公府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没出息。嘴上功夫却日益见长。刘振南,不错啊。” 刘振南脸色扭曲,但碍于自己这身板不是刘振北的对手,只能用眼神发泄自己的愤恨,“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好看。哎呀” 三夫人捏着他的腰,笑容都挂不住了,“闲王妃,你三哥” 刘振南横眉倒竖,脸色涨红,气愤的挥开三夫人的手,指着她开骂,“你这蠢妇,你捏我作甚?到一边去。” 若放在平时,不说跟三夫人唱白脸了,就是手指头他也不敢指着她啊。 这也是被刘振北给刺激到了,神经失常的情况,就是自找死路。 三夫人倒吸一口凉气,一口银牙咬下,将血水往自己肚子里吞,好,很好,刘振南,你非常好。敢指着她的鼻子上脸来了,你是苦头没吃够是吧。 刘振东一直安静的在一旁看戏,刚被刘振南气得涌在咽喉要吐出的一口血,总算是又回到了肚子里。 气也顺畅了。 二夫人不出声,让秦嬷嬷下去给刘振北砌杯热茶来。秦嬷嬷答应一声,掩不住唇角的笑意,下去了。 刘振北朝两人倒竖剑眉,“要吵滚出去外边吵去,这里不是你们吵闹的地盘。金阮。” 候在门前的金阮上前,“金阮在。” 刘振北大手一挥,“将他们两个丢出去,没我命令,不许放进来。” “是。”金阮是她的贴身丫鬟,手脚功夫不错,如走莲花步闪身就在张开欲出语的刘振南胸口处点下穴道,顺手在三夫人后颈处拍了一张,一手抓一个,跟拧麻袋一样,轻轻松松的就将两人给抓起,脚步轻盈的出了灵堂。 这些,不止刘雨歆看得目瞪口呆,二夫人,刘振东,于婆子更是微张着口,下巴齐齐掉地。 二夫人看着侧身站着,看金阮一手拧一个,走出灵堂背影的刘振北,跟没事人一样,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腰。 心中滴下一滴汗。 论起这‘赶人’的手段,自己真是遥不可及啊。 刘振北朝刘雨歆招手,刘雨歆漂亮的双眼一亮,往她凑去。 笑着唤了声,“姑姑。” 刘振北拉着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红唇齿白,差点闪瞎了旁人的双眼,“你是歆儿吧?都张这么大了。让姑姑好好看看。” 刘雨歆心中直给这姑姑竖起大拇指,那崇拜指数直接飙到了最高点。 秦嬷嬷端着茶杯上来,二夫人招呼刘振北一旁坐下,先喝口茶润润喉。 刘振北直接挥手,“在爹爹和哥哥的灵堂上,吃喝这叫什么事。不喝,端下去。” 秦嬷嬷道,“闲王妃,这里没有这些规矩,和禁忌的。灵堂上这些祭祀的瓜果,也照样得吃完,这才能算。” 刘振北抬眼看二夫人,后者轻笑点头,“你还在盛都时,也未曾有过这丧事,自然不知道这些风俗。喝吧,无碍的。” 刘振东出声道,“都是大哥的不是,这些大哥早给告知你的。” 刘振北端茶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他,然后回头看二夫人,语,语气惊讶不是作假,“他怎么还在这?” 当然,对于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的自称,她全权忽略,她没承认的事,叫什么都不算。 在说,不论她是王妃的身份,一个庶子,也好意思自称是大哥,三哥? 说出去都丢人。 刘雨歆再次朝刘振北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就因为她脸上的惊讶不是做戏,一句话只让刘振东难堪尴尬。 他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好一会了,她居然还问着,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这不是明摆着将他忽略个彻底,不将他当不一回事吗? 二夫人紧了紧喉咙,还是忍不住轻咳一声,这才勉强道,“这,大哥一直都在。” 刘振东脸色回笼,刚要说话。刘振北就蹙眉大喝道,“金阮,你怎么回事,还漏了一个。” 一阵风刮过,只穿着素色衣裤,腰间绑着个绸带的金阮如旋风一般,回了灵堂,完全不给刘振东说话的机会。 点穴,抓着他的后衣领,拧起,走人。 这中间的过程不超过五秒。 刘雨歆果断斯巴达了,看着金阮的背影,眼里冒星星。 刘振北道,“这下清静了。” 刘雨歆猛地侧头看向手脚僵硬不知往哪放的于婆子,神色微妙。 于婆子僵着的手脚抖了抖,后知后觉的反身踉跄的小跑出了灵堂。 刘雨歆默念一声,真是作孽啊!不过这孽做得好啊。神色飞扬,太特么痛快了。 秦嬷嬷给她添茶水,刘振北喝了一口,她不是个会品茶的人,好茶坏茶,到了她的嘴里,一律成白开水,只有解渴的作用。 放下手中的茶,刘振北说道,“你妹夫半路被朝中公公给拦了下来,应该没那么快来府上。嬷嬷,去准备吃的。”赶了一路,她肚子早干瘪的了。 二夫人忙让秦嬷嬷去将备上的早膳端上一份来灵堂,秦嬷嬷去照办去了。 刘雨歆揪了揪不远处两幅棺木,在回头揪了揪她娘和这英姿飒爽的姑姑。 坐直了腰杆,很明智的保持沉默。 这年头,沉默都是金啊。 二夫人虽被那声‘你妹夫’给雷到了,但想想这也是振北的个性,不会去计较这些小节,名头。 闲王虽贵为王爷,说到底,她唤一声妹夫也不为过。 “知道是什么事吗?你们这大老远的赶来,能赶上这日子,嫂子都意外了。”更别说朝中众臣。 刘振北不以为然,“能有什么事?我就回来给爹和哥哥办丧礼,谁能说三道四?” 二夫人还是谨慎的看着她,凡是涉及到朝堂的事,一个没处理好,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刘雨歆将头上的白色帽子栽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对她们的谈话,没有插话的意思。 刘振北倒是不介意,在二夫人面前,也不隐瞒,是什么就说什么。 就连这次回盛都带了五百精兵的事情,也一一透露了。 二夫人正襟危坐,“五百精兵,振北,皇上知道吗?” 刘振北大手一挥,那气势就如,那精兵是老子的,关他皇上什么屁事一样,豪气万丈啊。 “嫂子你糊涂了?我们这么大的阵型回盛都,那皇帝能不知道?”说完哼了声,“不说定,将你妹夫请去宫中,就是为了变相扣押的。” 还好那五百精兵也不是吃素的。 要这皇帝真敢做出扣押王爷这等事,看她不灭了他这萧式。 二夫人看了眼一旁坐着,双眼亮晶晶的揪着刘振北的刘雨歆,只觉浑身无力,回头忧虑道,“那这可如何是好?我本以为没有皇上的圣旨,你应该不会从封地冲动的跑回来的,可你看你,回来麻烦也跟着来了吧。” 刘振北眼珠睁大,话不问重点,“嫂子怕麻烦?” 二夫人娇哼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不是嫂子怕麻烦,皇上在怎么样也不会动到镇国公府的头上去。嫂子只是担心你,爹爹和你二哥才刚走,你和妹夫若是在有个意外?你说,嫂子该怎么办?” 刘振北知道她这嫂子的秉性,他们都是极为护短的人,刚问她是不是怕麻烦也都是打趣的意味多些,看她一本正经的解释样,刘振北嘿嘿一乐,“没事,嫂子就将心安到肚子里。在东北封地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白活的。” 刘雨歆看着她,刘振北突然回头,刘雨歆咧嘴一笑。 刘振北带茧的手掌就朝她的头拍了下来,刘雨歆想躲不敢躲,赤牙咧嘴,朝刘振北傻乐。刘振北眉梢一挑,“嫂子,歆儿真是像极了你。”说完,眉头一皱,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哪像我那个臭小子,活脱脱一个混世魔王,能将人给整疯了。” 二夫人双眼一亮,“睿儿可跟着一起回来了?” 刘振北难得瞪圆眼珠,一副怕怕的模样,“让他跟着,只怕你这镇国公府早给他闹翻天了。算了,别提这混小子了,说到他,我心肝都疼。” 刘雨歆噗嗤一乐,她倒是对她这姑姑口中的混小子好奇了,能让姑姑这般女中‘豪杰’给谈到色变的人物估计也没两个,他到底是长了什么三头六臂了? 二夫人也笑了,“瞧你,睿儿虽是调皮了些,可你还不是心疼得紧。” 刘振北赶紧打住,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摆脱那个混小子,离得天高皇帝远,还得受他的摧残。 刘雨歆问道,“姑姑,睿儿是小表弟吗?” 刘振北揉着她的头发,语重心长道,“歆儿啊,都说女儿是爹娘的小棉袄,姑姑看见你,可是一万个眼馋啊。只羡慕你娘运好,姑姑现在是每天都在后悔,很想将那臭小子给塞回肚子里重生啊。” 这下,二夫人,刘雨歆都乐了。 秦嬷嬷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中备上的都是清粥,素菜。二夫人说,都是些粗茶淡饭。这些天都在吃素,也没有油腻。刘振北比她还乐,端着清粥,咕咚咕咚没几口一碗就吃完了。 看得二夫人,刘雨歆再次目瞪口呆。 此姑姑强悍的形象在刘雨歆心中再次成功刷新。 刘振北吃得乐呵,“嫂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家里清粥的味道。在东北,吃得都是干粮,面食为主。两个月能吃上一次清粥,那是奢侈。” 说着也不怕丢人,让秦嬷嬷在去端一小盆上来,就眼前这两碗清粥,还不够她塞牙缝。 刘雨歆嘴角一抽,她吃得快,也吃得大口。但也不是那种恶鬼投胎般,吃相难看;反而有股大块吃肉,大碗喝水的英豪气概。 相接于男人大气,与女子秀气之间,这是她特有的气质,旁人是如何也学不来的。 秦嬷嬷担忧的看着刘振北,怕她这吃得急给撑坏了。二夫人让秦嬷嬷再起端上一小盆来。 秦嬷嬷这才退了下去,刘振北吃完第三碗清粥后,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看着嫂子,小歆儿面前的清粥一动不动,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那火辣辣的眼神让她迟疑了下,伸手往自己嘴角一抹,没抹到不该有的米粒,便放心了,问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快吃啊。对了,小绍儿呢?姑姑来了,也没见他出来问个安,屁股欠收拾了?” 二夫人说,小绍儿受了些惊吓,在房里由丫鬟看着。刘振北又问了几句,二夫人便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简单的概过,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刘振北怒不可遏,起身就朝外走,“嫂子放心,他们竟敢做出这些猪狗不如的事来,我也定不会绕过他们。哼,分家就算了?世上没这么便宜的事。” 二夫人忙拉住她,揉了揉额角,“振北,今天是爹爹和你哥出殡的日子,就不要生事了。” 一句话虽是为刘振东,刘振南求情,实则是将大房,三房的后路彻底的堵住了。一袭话却恰到好处。今日是出殡的日子,不宜生事,至于这段‘好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大家心里都明白。至于过了今日后,该怎么给动大房,三房也有了一个谱。 刘振北大怒,“放心吧,嫂子,我不会乱来。”说完就走出了灵堂。 金阮将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丢在西院亭湖的空地上,点了他们的穴位,便站在一旁守着。 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丫鬟和家丁,从附近经过,看到大老爷,三老爷,三夫人如此狼狈,又见个陌生的丫鬟守着,都闭着嘴巴,低着头,从面前匆匆而过。 二夫人想跟上,不知振北会做出什么事来。刘雨歆拉住二夫人,语气轻快,“娘,别拦着姑姑了。” 二夫人现在的气色要好了许多,看了看刘振北出去的身影,担忧道。“歆儿,不能由着你姑姑胡来。” 刘雨歆实话实说道,“姑姑不是胡来的人。”估计胡来起来不是人。 刘雨歆默念了两声后,让二夫人留下,她跟去看看就好了。 灵堂里也该有人在看着,二夫人便同意了,只是再三叮嘱,今日不能闹得过分了,出殡的时候,刘振东,刘振南总是要一同将爹爹和刘振西送上山的。 刘雨歆同意了,但心里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金阮给刘振北行了礼,“王妃。” 刘振北挥手让她退下,走到刘振东身边蹲下,手肘撑在大腿上,面色薄怒,“真是行啊,爹爹二哥才走,你们就打算夺了这家业,将小歆儿给卖了求官职?我的好庶哥,庶弟,真是好动作。” 地上的三人无法动弹,也没法开口说话,就连眼珠转着也是艰难,有怒也只能憋在心口。 “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不会老实的了” 刘雨歆刚跟来,就看到刘振北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如高高在上的帝王,睥睨脚下的芸芸众生,气势迫人。 那个叫金阮的,举着右掌,就要朝刘振东劈去。 刘雨歆疾走两步,惊险的拦下金阮,抬头对刘振北道,“姑姑,娘说,大伯,三叔还得送祖父和爹爹上山,不能留伤。” 金阮收回掌力,回头看王妃。 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眼中的惊骇也退了下去,露出欣喜,心中猛点头,是的,他们也是刘启胜的骨肉,刘振北怎么能动他们。 刘振北眉梢轻佻,看向刘雨歆,“不能留伤?” 刘雨歆冷静的点头。 刘振北明白了,朝金阮点了点头。金阮收到,手起刀落,掌掌皆落嗦,往刘振东,刘振南两人的胸口,小腹,后背,大腿,小腿上劈下。 就连三夫人也一道收拾了,每一掌都在骨头关节处落下,动作恰到好处,能让人赶到断骨,碎骨的疼痛滋味,却没将关节给捏碎,骨头相连接处也是完好无损的 便是给三人点了穴道,还是能听到一声声的闷哼声,额头上的冷汗连连。只一会,后背处就湿了一片。 这么一折腾,刘振南,三夫人绑在膝盖上的护垫也跟着掉了出来。刘振北的脸色瞬间微妙了许多,在初升的暖阳下,竟有股寒风呼啸而来 刘雨歆看得兴奋,也摸了摸发凉的后颈,心中暗暗记着,惹谁都能惹,可千万不能惹这金阮啊 拍了下大腿,朝她暗暗竖起大拇指,你丫就一能人。 闲王萧御庭跨坐在骏马上,面如皎月,用紫檀木簪子绾发,深蓝锦缎长袖衣,双腿修长有力,随意的夹着马腹,如玉谦谦君子之风,让人心生钦慕之心却不敢随意亵渎。 身后跟着五十精兵,动作行云如流水间,威震人心。 来找上闲王的公公在前头领路,将闲王直接领到了府尹大门口。 萧御庭也未惊讶,翻身下马,身后离得最近的一个精兵上前拉过骏马缰绳。 那公公侧身朝萧御庭道,“请王爷到府尹府上稍等片刻,我家主子,片刻后便到。” 萧御庭朝他微微一笑,淡雅如荷莲,“有劳公公了。” 那公公惶恐的垂头,“王爷折煞奴才了,奴才告退。” 待他离开后,拉着马缰的士兵便开口道,“王爷,他是皇上派来的?” 萧御庭笑容不变,摇了摇头,“与其在这猜测,还不如进府中安心等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金福,走吧。” 唤金福的士兵将骏马拉倒一旁,招呼身后的士兵牵住,这才举步跟上王爷。 暗道一声,王爷便是有着淡然处之的态度,即便泰山压顶,他也能纹风不动,面不改色。 仿若一切皆在掌心之中。 府尹姚大人知道来人是闲王,且领着五十精兵在大门外候着,吓得一口茶从嘴里喷出来。抬头哆嗦的问着来通报的衙役。 “闲,闲王?” 这是那阵风将这顿大佛吹来了,又吹到他府上来的? 衙役郑重点头,“大人,闲王在大厅候着,这,似乎不太妥当。” 姚大人抖了抖下巴的赘肉,肥耳坠震了震,拿过官帽手忙脚乱的带上,急匆匆的往正厅走去。 “还等什么,快,快迎接闲王。”说完脚步一顿,回头朝跟在身后的衙役谨慎道,“你让人去回禀宫里头的那位,闲王到了府尹。快去。” 那衙役领命后出了屋子,便往左拐走了小路。 姚大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自想着过两日是不是要去相国寺里头烧烧香,去去霉运。 怎么这些日子,尽是事儿找上他啊。 “下官叩见闲王,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正厅内,伟岸的背影,深蓝锦绣,单手负立,身上书香,天威并在。 姚大人脊背留下一滴汗水,略涨小腹上的肥肉抖了抖,只颤着小腿垂着头上前,行了礼。 萧御庭回身,上前虚扶一把,让姚大人起身,“姚大人不必多礼,本王冒昧打扰,还望未曾给姚大人造成不便才是。” 金福是个标准的东北大汉,不说虎背熊腰,也是人高马大,又是将士,身上只有股肃杀之气,便是仅仅站在一旁,抿着唇,也能吓破胆小人儿的胆。 姚大人顿时觉得亚历山大,退到一旁惶恐道,“闲王能来府上,是下官蓬荜生辉,三生修来的福薄,岂敢有打扰之理。” 两人打了几个回合的官腔,面对着如谦谦君子的闲王,姚大人顶着压力,不敢将心里要问的问出来。 只能僵硬的陪着笑。 萧御庭仿若没看到他面上的为难,面色未曾变化丁点,只细细的品着手中的热茶,兴趣到时还不忘点头论足几句。 姚大人在心里喊天哭娘,只希望能尽快的盼到宫里的来人,接见闲王比上朝和那些老狐狸打官腔还要累上两分啊。 对闲王轻声轻语又低沉磁性的话,他也只能笑着不住的点头。 就在姚大人在心里泪奔的时候,门外的衙役进来了,姚大人先是高兴,而后在看到衙役领着的人随后进来时,脚底一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成,成王 走到大门旁便给萧锦天行了礼,萧锦天挥手他和那衙役下去后,给萧御庭行礼,“见过皇叔公。” 萧御庭对这个身高腿长,面色刚毅俊朗,战功赫赫的孙侄儿,只在他小时匆匆见过数面。对他今日威名也略有耳闻。 只是当真正看到他这震慑逼人,一身杀阀之气的站在自己面前时。 心中仍是有些感慨,却并未表露出来。 世人都道,他聪慧过人,世间事尽在手心,实则不然。如今,他也只能道一声,是世人偏爱了。 “不必多礼,你是锦天吧?” 萧锦天并不是个会闲聊拉家常的人,对他这个皇叔公也没有任何印象。当然,在他的目光里,这世间无论长得美丑,都只有两种人,好坏之分。 自然也无从欣赏他这皇叔公。 “皇叔公,请你来府尹,实则想请皇叔公与孙侄儿一道前往镇国公府” 被打发出正厅的姚大人抹了把虚汗,回想起方才的情景,他小腿便发软,一下迎来两尊大佛,可不是个要命的事吗? 背着手在门外,不能离去,又不能探头往里头打探。 真正是憋苦了他。 他哪知道,闲王与成王是将他这府尹当成了驿站使用了。 一旁两个守院衙役,看大人面色如此纠结,便出声问了两句,既然闲王和成王都在,大人又不能进正厅,何必守着门口,到后院去歇歇也不碍事。随即被姚大人给挥退了了。 都是无知小儿,他若是下去歇息,估计就等着解甲归田,以后好好歇息吧。 之前让去宫里通知事的衙役回来了,姚大人一听,愣了下,这才双掌拍了下大腿,暗道,“坏了。” 这下真正悔得肠子都出来了。 他这慢慢的回过味来了,这闲王便是成王给请到府尹中来的,刘雨嫣的事还摆在这上头;若是成王知道,他让人通知宫里头那位,闲王如今在府尹中,那他 姚大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上的帽子歪到了一旁 一旁的衙役忙上前将姚大人给扶起来,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姚大人跳了起来,就往府尹大门走去,“还能怎么了,赶紧将宫里来的公公给拦下啊”哎呦我的妈呀! 萧御庭将五十精兵都留在了府尹,随身只带金福一个侍卫;萧锦天骑着战马两人并肩而行。 张远和金福凑在一旁,随是慢悠悠的走着,但步伐却没有丝毫停滞松懒。两人都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第一次见面竟有种息息相关,相见恨晚的感觉。 金福是个真汉子,也是个直性子,有话直说,从不拐弯抹角。 张远心里头那点弯弯道道很多,跟金福说着战场上的事,激动之处,一张书生秀气脸也涨得通红,只那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羸若诱魅勾人。 这时候的张远才是他的本性,没有了温和假皮。 萧锦天跨坐在战马上,沉默。 萧御庭虽不是个健谈的人,但好歹事事都能略同一二,和随行的人,大多能搭上几句。 第一次,他感受到冷场的无奈。 微侧头,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战功赫赫,威名远播,让人津津乐道的人物,就是冷着一张俊脸,小腹收紧,腰杆挺直,双腿紧夹着马腹,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活像人欠了他几万两银子没还的模样 尤其是他这性子 真正是‘沉默是宝,惜字如金’啊。 暗自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是该说好还是不好 萧锦天侧头,面无表情道,“皇叔公,头疼?” 萧御庭腰杆一直,得,还是焉儿坏的‘惜字如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2】立场,拔老虎须 章节名:012立场,拔老虎须 张远说,“有机会一定要跟你切磋一场,你这马背上的功夫何如?” 金福不惯笑,即便是心情愉悦,也只是勾了勾唇,“还看得过去,在封地有广阔的燎原,你若来封地,马蹄震天响,便可在燎原上大肆畅怀,这才痛快。” 张远说,一定会去的。 刘振北‘收拾’完了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回了灵堂。金阮也解了三人的穴道,转身跟上。 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直接瘫在地上,身上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往地上滴去,浑身疼得脸色青白,看金阮的眼色,比躲瘟疫还可怕。 刘雨歆蹲下身,捡起刘振南,三夫人身前的两个沙包,笑眯眯道,“三叔,三婶,这个我先替你们保管着,等上山的时候,记得来找我拿回去啊。” 刘振南,三夫人眼神涣散,哪顾得上刘雨歆。来西院的时候,身边又没有带丫鬟,西院的丫,家丁自然不敢上前将他们搀扶起来。 二夫人看刘雨歆手中拿着的护膝进来,就知道一定是她又搞怪了。 刘雨歆嗤笑一声,说这可不是她搞怪,是从三叔三婶身上找来的。刘振北将那护膝接过,就丢到了大门口,回头朝棺木里睡着的两人道。 爹爹,哥哥。看看,都是些什么儿子,庶弟。全是废物。 萧御庭,萧锦天到镇国公府时是午时三刻,西院刚用过午膳,家丁领着两位王爷,和两个随从进屋。 刘雨歆看着进来的两人,无异于在湖里偷了一颗小炸弹,一瞬间只觉头大。 二夫人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不说这两人站在一起,这气势一温润清雅,一冷冽如冰。怎么看怎么都不协调。 刘振北不喜欢睿昌帝那皇帝老儿,但皇后的这一双儿子,她还是挺喜爱的,上前,还不待萧锦天行礼,便一拳砸到了他的肩膀上,在用力拍了拍,“你小子不错,身板结识,经得住挨打。这好。” 萧锦天面无表情,行礼,“给皇婶母问安。” 刘振北哈哈大笑一声,让他别多礼,都是自家人,这些礼节便免了。兴致一来,也不怕他身上的寒气,拉着他就要出院门过过两招。 萧御庭宠溺又无奈的唤了声,“王妃。莫要为难锦天了。” 刘振北笑得张扬,和萧御庭站在一起,一个英姿飒爽,女中英杰;一个面如俊雅,谦谦君子。两人站在一起,真正是一对璧人。 刘振北朝萧御庭挥了挥手,“王爷,你莫要扰了我的兴致。金阮,看着王爷,我定要跟这小子动动手脚。” 金阮不看王爷的脸色,一本正经答道,“是,王妃。” 萧御庭哭笑不得,萧锦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刘振北,“今日不宜动手。” 刘振北嘿了声,不怕死的上前拍了拍萧锦天的侧脸,只一瞬间,众人惊觉,灵堂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五度,四面八方都冒着凉飕飕的冷气。 萧锦天退后半步,躲开刘振北的手。刘振北罔顾周身冷气,硬是逼着上前,没捏到萧锦天的脸颊,她就不甘心。 压根不在乎是不是在老虎头上拔胡须。 “本妃说能动就能动,你给我好好站着,退什么。” 萧锦天不动了,冷气逼得身后的张远,金阮,甚至金福都往后大退两步,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 萧御庭在一旁没有出声相帮的意思,只看着但笑不语,浅笑如兰。 二夫人看不过去,走上前,拦下刘振北,“好了,振北,又胡闹,看你将成王给吓的。” 也就振北有那个胆子,敢伸手去捏成王那张冰脸。 可她这话一说完,众人再次嘘嘘一声,二夫人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成王也不是被吓着的好吗? 刘振北就揪着萧锦天,但到底是收回了手,那眼神火辣辣的,看得屋子里一干人等头皮发麻。只有当事人萧锦天还能面不改色。 一张脸依然没表情。 刘雨歆还在脑中纠结着这辈分的问题,这闲王萧御庭是萧锦天的叔公,闲王妃刘振北是她的姑姑,她又是皇上御赐的成王妃 尼玛,她是该跟着萧锦天叫皇叔公呢?还是跟着姑姑叫,姑丈? 二夫人朝萧锦天,萧御庭行了礼后,侧身就朝在游神的女儿招招手,“歆儿,快来,给闲王行礼。” 刘振北道,“闲什么王,直接叫姑丈。” 很好,刘雨歆回神,有了姑姑刘振北这句话,她丫还纠结这辈分问题?一句话拍案定砖。 什么都省了。 刘雨歆上前乖巧的叫了声,姑丈。 萧御庭虽是皇子,但在封地生活了十几年,又有个不拘小节的王妃,自不是腐朽蛮古的人。 对这些繁文缛节也看得淡然。 看着她总能在她身上找到些她小时候的影子,“小歆儿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刘振北蹙着眉,“可不是,比你那小混蛋可爱多了。” 萧御庭摇头失笑,不过想到世子萧睿,也是一阵头疼。在启程来盛都之前,这小混蛋还缠着他们闹到半夜。 结果他们前脚一走,后脚管家就快马加鞭的来信,世子将厨房给烧了。没想他家王妃更霸气,说烧了便让世子将厨房给搭起来,谁若帮忙皆放出去流放 用王妃的话来说,这小混蛋就是来克他们夫妇的,不收拾他,还能天天上房揭瓦了。 虽是艳阳高照,可二夫人愣是觉得灵堂里凉飕飕的,总感觉有冷风吹来。 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成王,又看向中间放着的两幅显眼棺木,忙让秦嬷嬷去偏厅准备热茶。都站在灵堂门口‘叙旧’,这叫什么事啊。 刘振北说,“不用,这里挺好的,跟爹爹和哥哥一起叙叙旧。让他们也听着。” 刘雨歆顿时无语问天。 萧锦天没异议,几人一同到两侧坐下,刘振北,萧御庭坐在右侧。二夫人坐在左侧,萧锦天,刘雨歆坐在二夫人下手边。 金阮,金福,张远都出门候着了。 秦嬷嬷让丫鬟下去备上热茶。萧御庭先去敬了一柱香。 刘雨歆偷偷侧头,小声的问萧锦天,“你怎么跟我姑丈一起来了?” “皇叔公。” 刘雨歆愣了下,不解的看他。 萧锦天重复一遍,“皇叔公。”她是成王妃,自然该跟他一同叫。 刘雨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满脸黑线的瞪着他,嘀咕一声,“我还没嫁给你了。” 空气徒然下降。 “你不嫁?” 刘雨歆咯噔一声,正要回答。萧锦天便冷声继续道,“不嫁就是抗旨,抗旨不尊便是欺君。”欺君之罪便是满门抄斩。说完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萧御庭。 刘雨歆嘴角猛地一抽,果断,迅速的坐直身子,心中磨牙,跟这头老虎说话,她至少得少活几年。 萧御庭,刘振北,二夫人在一旁说着体面的话,刘振北目光灼灼的盯着萧锦天看。 萧御庭和二夫人都有些无语的揉揉,她还真是不死心。 不过萧御庭笑容却未收起,能让王妃如此感‘兴趣’的人,如今也没几个了。 也便由她去了。 反正他这孙侄儿看着也不是个好惹的,王妃受挫久了,自然便会放弃。 萧御庭问着府中的近况,二夫人都一一回答了。 二夫人本就是江南水乡女子,声音轻轻柔柔的,听着也让人舒服些。 张远从外走进来,凑到萧锦天耳边说了几句话,萧锦天挥手让他下去。 刘雨歆挑眉问他,“出事了?” 萧锦天起身朝萧御庭,刘振北道,“皇叔公,皇婶母,父皇来了。” “皇上驾到。” 萧锦天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传进灵堂,紧接着便是一声声惶恐不安的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是对皇上的到来众人都心中有数,没掀起什么大浪来,刘雨歆从凳子上起来,凑到二夫人身边。 萧御庭仍是笑得清淡,语速不变。刘振北更是直接跟着萧御庭往门口走去。两人并肩站在一起,隐隐能听到一声小声的嘀咕声。 萧锦天跟在两人身后一侧,身后的二夫人虽已知晓皇上会亲临府上,但,这刻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抓着刘雨歆的手腕,紧张道,“歆儿,待会可不能出丁点差错。” 萧锦天突然停下脚步,回身。二夫人,刘雨歆被他给吓了一大跳,差点撞到他的身上。 刘雨歆黑着脸,“你干嘛?” 萧锦天看了他一眼,便认真的看着二夫人,“不会有事。”说完也不在理会两人,转身到了大门口。 二夫人惊讶的看着萧锦天挺直的摇杆,一瞬间,她有种错觉,这个身高腿长,背影宽雄的六皇子成王,能顶过半边天。 往外看出去,能看到一袭明黄色的身影。刘雨歆拉着二夫人急忙走到大门口。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睿昌帝哈哈大笑,似乎很高兴,上前就将跪在地上的萧御庭给扶了起来,“皇叔快快请起。” 萧御庭不动声色的避开和睿昌帝的接触,动作极其自然,便是皇上身后的刑公公也没看出问题来。 睿昌帝看着年纪于自己相差无几的小皇叔,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依然风度翩翩如玉君子。只是相较比年轻时,脸上的神韵更加成熟了。 睿昌帝只片刻的恍惚,便笑着侧头让刘振北等人起身。 “都平身吧。” “谢皇上。” “谢父皇。” 刘振北,二夫人,刘雨歆起身后,站到了萧御庭一侧。萧锦天站在另一侧,将中间的路飞了开来。 门外院中的家丁,丫鬟在皇上进灵堂后,便起身垂着头候着。 金福,金阮身边,已经找不到张远的身影。 睿昌帝往棺木走去,刑公公让随行的人在门后候着,自己拿着拂尘,一路跟了上去。给闲王,成王行了礼后。 点燃了一炷香,给皇上敬拜。 二夫人在一旁刚要出声,便被刘振北无声的制止了。朝她摇了摇头。 二夫人眉头皱了下,将担忧放在心里,但嘴里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睿昌帝严肃的祭拜完后,这才拂袖转身,看向萧锦天,“锦天?” 萧锦天上前一步,朝睿昌帝拱手,面无表情,声音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情绪,“父皇。” 睿昌帝走到他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事都准备妥当了?” “是。” 睿昌帝沉痛的点点头,“镇国公老将军是开国功臣,一身肝胆,却不想枉死于战场上,朕亦深感沉痛。” 刘振北脸色微变,没想这皇上就跟萧锦天做戏的功夫也不舍得下,一点也不惊讶于萧锦天会与王爷一同出现在镇国公府。 睿昌帝看向二夫人,面目慈祥的问道,“可是选了将镇国公老将军送上山的时辰?” 二夫人垂头不敢直视皇上,惶恐不安的答道,“回皇上,在申时。” 皇上点头,吩咐刑公公,将后续的事情安排妥当些,刑公公领命去了。 皇上顺口安慰了二夫人几句,便回头跟萧御庭说些体面的话。睿昌帝虽贵为九五之尊,但面前这个小叔也算是他少数不多敬仰人之一,如今话中虽有威严却也暗含着股敬意。 萧御庭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态度,对睿昌帝的话对答如流,且恰到好处。 萧御庭率先请罪,“皇上,臣未曾有皇上的旨意,私自离开封地,请皇上责罚。” 说着便跪了下来,刘振北也一同跪下,但腰板挺直,一瞬不瞬的盯着睿昌帝,目光不善。 二夫人也忙跪下,刘雨歆愣了下,看了看姑姑,娘亲,又侧头看了看萧锦天,这才后知后觉的跟着一同跪下。 睿昌帝神色不明。 萧锦天单膝跪下,道,“父皇,是儿臣有意让皇叔公回盛都,给镇国公老将军,和大将军送完这最后一程,罪责在儿臣一人身上。” 睿昌帝眯起眼睛,看了眼萧锦天。神色隐动,谁也不知道此时的他正在想什么。 这气氛,当真诡异。刘雨歆硬着头皮看萧锦天,又回头看了眼穿着一身明黄色服饰的睿昌帝,被他眼中惊骇的杀意给震惊到了。尤其睿昌帝身后还放着两幅棺木,刘雨歆只觉这个屋子都是阴森森的了。 睿昌帝轻笑一声,“这都是做什么?皇叔快快请起,锦天你也起来。” 萧锦天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冷声回道,“谢父皇。” 萧御庭岂是不知趣的人?自然顺从的起身,“谢皇上不降罪之恩。” 刘振北,二夫人,刘雨歆也跟着起身,心口却狂跳不已,就刚刚那刻,皇上明明什么都没做,没说。可那种被人无形捏着咽喉命脉等死的感觉,当真是不好受。 为权当政者,当真是瞬息万变。 睿昌帝深邃的眸光看向萧御庭,“镇国公是皇叔的岳丈大人,理应回来哭丧。朕岂有怪罪之礼。皇叔皇婶且宽心,太后还一直在朕的耳边唠叨,让朕将皇叔皇婶宣到宫中,以解相思之苦。” 萧御庭笑得毫无破绽,不露山不显水,淡然处之,“是太后厚爱了,等岳丈大人后事办妥后,臣便进宫给太后她老人家行个新年礼。” 睿昌帝笑了,低沉雄厚的嗓音,却让众人心惊肉跳。 刘振北眉宇间是股薄怒,气势在迫人,但到底也没真对睿昌帝放肆。 这里还是爹爹和哥哥的灵堂,她没有任何理由在这里胡闹。 而二夫人一颗心七上八下,提吊着忧虑得紧。皇上只道他公公是妹夫的岳丈,却没承认皇室的关系,这已让她心惊。更合论还要将妹妹妹夫请到宫中。 这不是肉包子打狗,还能有得回来吗? 可这时候她却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多说一个字的,就怕说差了,惹得圣怒,不仅连累妹妹妹夫往更坏的情况里推;更是连累了府中上下一干人等的性命 刘雨歆偷偷打量皇上和闲王,两人的年纪应该相差不大,面色也有五分相像;只皇上眉宇间有股阴戾之气,挥之不去,看着整个人要阴沉许多。 对皇上突然造访,又对萧锦天再次不作惊讶,也不做其他问话。对闲王萧御庭的态度也是奇奇怪怪的,说出来的话,简简单单。 可听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至少也得将这话在脑袋里绕三个弯,才能猜到这皇上话里的真正意图。 刘雨歆自问要她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她定当仁不让。可要她跟着这些古人玩心眼。 叹息一声,她如今就是个刚上幼儿园的小屁孩,就算在精明天才脑袋,能一步登天去做大学的高数吗? 肯定是不能滴,是吧! 所以,她还是有得学的。 当然,至少如今的她也算入门合格了,毕竟,能静心看这当权者做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感到一道冰冷的视线逗留在她的身上,刘雨歆本能的看向萧锦天,对方看她看过去,去移开了视线。 刘雨歆认真的看了他两秒,耸了耸肩。二夫人偷偷扯了扯她的裙角,警告着让她安静点。 刘雨歆无语,她什么都没做啊。 刑公公回来回禀,“皇上,都安排妥当了。” 睿昌帝深深的看了眼成王萧锦天,朝萧御庭和二夫人道,“朕以让人将厚礼都备上了,即便便让镇国公老将军,和其子入土为安吧。太后还等着朕的喜讯,刑公公,摆架回宫。” 刑公公侧身候在大门边,扬声高叫,“摆架回宫。” “臣等恭送皇上。” “恭送父皇。” 随着一抹明黄色的景色,一贯人等簇拥而行。刑公公回头看了眼刘雨歆,浅笑一声。踩着萃步跟了上去。 刘雨歆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一回头就看到萧锦天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那目光 刘雨歆无辜的看着他,她可什么都没做啊,别这么看着她啊,她发悚。 众人起身后,二夫人这才赶出大气,但顾忌着成王在场,没将话直接挑明了,只道,“振北,妹夫,要不,你们先行回去。既然都已经看过爹和你二哥了,送不送这最后一程也无关要紧的。” 刘振北大手一挥,“不必,我回来就是给爹爹和哥哥送行的,这么回去叫什么事啊?皇上要拿这事做文章,那便随他去好了。”她还怕了他不曾? 二夫人不放心,面露难色,“可是”刚刚皇上的态度,不都看得清楚吗? 萧御庭朝她宽慰道,“不必担忧,事情总归没有到最后一步。”没到最后一步,他们便不会兵戎相见。 更何况这里是盛都,皇上真对他动手了,朝群百官该做何他想? 皇上心胸虽狭隘,但,也是个聪明人。 刘振北,萧御庭话说得直,都没有估计在场的成王萧锦天,而萧锦天站在一旁,抿着唇瓣,没出声。 刘雨歆表示,这皇上就是一个妙人,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她不发表意见。对他们之间的事,也听得不是很清楚。 只是,萧锦天会同萧御庭一起来镇国公府,她倒是能猜到一二。 估计皇上就是真想要对萧御庭做个什么,相信过了今日后,他也还得看看萧锦天的面子,哦。不对,是萧锦天身后兵哥的面子。 想到萧锦天和他老子见面就这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情形。刘雨歆仰头望天。 一个下人来报,“夫人,府外头如今聚集了好些官员,说是来送镇国公最后一程的。夫人,这该如何处理?” 刘雨歆眨眨眼,“官员?”话说,她娘也说过,朝中官员中也有不少是刘启胜的幕僚吧?特么的,刘启胜,刘振西死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之前鬼影都没个上门的,现在说来送最后一程,这是什么个意思? 二夫人也皱眉。 萧御庭便道,“请进来便是。” 刘振北不赞同,“都是些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让他们进来干吗?打出去,免得脏了爹爹和哥哥去轮回的路。” 噗嗤,刘雨歆笑出声,这话绝了。 萧御庭面色不惊,“何必动怒,他们也是食君之禄,谁都不容易。” “哼,就那是好人,谁都同情。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人,三面两刀。” 萧锦天道,“皇婶母不必动怒,他们也就走走样子。” 刘振北更不爽了,眉头都要飞起来了,“不动怒,都是你那好爹爹做的恶” “振北。”二夫人厉声打断她的话,可不能没个禁忌,什么都往外说,“成王保函,你皇婶母就是一时最快,当不得真。” 萧锦天面无表情道,“我知道。” 那下人站在一旁尴尬得要命,只怕自己会听到更多不该听的,忙出声提醒自己的存在,“夫人,两位王爷,这是见还是打发了?” “将他们请到大堂里去,我稍后便到。下去吧。”二夫人挥手让那下人去办。 等下人走后,刘振北一双英目瞪直了眼珠,朝萧锦天问道,“你皇婶母哪里说错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还怕旁人说吗?这是你那皇上老爹做的肮脏事,这便是实情。” 萧御庭,二夫人都不赞同的看着刘振北,萧御庭对刘振北宠爱有加,向来不会对她轻喝。 而二夫人却厉声轻喝,让她不能在放肆。 刘雨歆担忧的看着萧锦天,因为她觉得自己后颈处凉飕飕的,虽是寒冬腊月的,但现在也是烈阳高照。 哪来的凉风? 没想萧锦天直接蹦出一句让她趴下的话,“确是父皇对不起皇叔公,皇婶母。你们放心,以后断然不会在让你们受委屈。” 刘振北诧异的看着他,显然也是被噎得不轻,嘴巴张了张,又闭了闭,过了足足五秒,才蹦出一句话,“上梁不正也有下梁正的时候?” 萧御庭宠溺无奈的摸了摸她后脑勺上那朵用头发装饰的花朵,看着萧锦天清明的目光却是欣赏的。 二夫人看成王僵硬的身子,想笑不敢笑,只得用帕子掩住唇角的笑意。 以此同时,张远快马加鞭回到成王府,和冷右兵分两路。张远带着两个人去了府尹姚大人那。 冷右招来张山让他快马加鞭去了背阳山,告知傅左。进背阳山外的若是一群黑衣人,便可全数斩杀,不留一个活口。 若是穿着官服的衙役进背阳山,定要想办法拦截,直到已过黄昏。 冷右拽着张山的衣领,“你可记住,告诉傅左,此事若是给办砸了,不说他的命没了,就连王爷,皇后娘娘的命也得受牵连,让他给悠着点。” “冷右将放心,属下定转达。”等张山出发后,冷右这才带着几个乔装打扮过后的几个侍卫,去了另一个地点。 张山赶到背阳山外,看了眼天色,便将马弃了,在马背上重重的拍了两巴掌,马朝来的路上回去了。 张山这才往山上窜去,爬到了半山上时,周围扫了眼,将指头放在唇边,吹了几声口哨。 只片刻在山腰另一头就有了同样的回声。 张山朝前飞奔。 接应张山口信的一个士兵,回头看傅左将靠着一颗大树,头上盖着块素布,胸膛一起一伏,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呼噜声,睡得正想。 拿着长枪的士兵犹疑了下,踌躇着上前开口道,“左将,该起了。” 不远处的一个士兵窜了上来,拉住那士兵,低声叫到,“不要命了?左将最烦睡觉被打搅了。” 那士兵面露苦色,“可是,刚刚张山传信来了。” “多大点事,待着吧,等张山来了左将就醒了。一旁待着去。” 那士兵暗自点头,两人一同在不远处坐下,守着睡得昏天暗地的傅左。 周围还埋伏着好些弟兄,他们离得远了些。 只一会张山就找到他们了,那两个士兵站了起来,张山正想问傅左将在哪,一声震天呼噜声就传来过来。 那两士兵面不改色,站得跟长枪一样直。 张山脸色十分精彩,尤其在看到傅左将这造型后,忍着肌肉抽搐,走了过去。 将盖在他头上的布给拿了下来,傅左将睡相不是很好,嘴巴微张,嘴角流着一行口水。估计梦里有好东西时,还不忘砸吧着嘴巴,跟三岁小孩讨果子吃是的。 张山每次看到他这睡相,都忍不住想乐。 伸手在他鼻子上用力一捏。 刚刚那两士兵看向张山的目光简直是五体投地。 一秒,五秒,半分钟,一分钟过去后。 睡着的人浓眉一皱,不甘不愿的睁开了双眼,不是迷茫的眸光,即便是刚刚睡醒,那眼神也是清明犀利的。 张山讪讪的放开手,正色道,“傅左将,王爷有令。” 傅左喷了两口气,扶着身后的树干站起来,瞪圆的眼珠盯着张山,磨牙,“老子记住你了。” 张山泪奔,傅左将您行行好,小的只是个小人物,真不劳你挂心啊。 “左将,等事情结束后,您要杀要剐,属下都悉听尊便。” 傅左哼了声,上前一手肘扣住他的脖颈,往前带,“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身后的两个士兵垂头头跟着,不敢笑出声。 张山气血涨红,却不敢挣扎,“左将,王爷有令。”随即将王爷的命令重复了一遍。 可等傅左看着眼前这混乱的情况时,有些头大,将张山抓到跟前,指着前头走来的,一半官兵,一半黑衣人。 主要还是这两方人马隔着几十米的空当,却是同时向这边飞快的跑来。 “这是什么情况?老子是该冲上前将他们全给杀了,还是将他们都给拦下来,等到黄昏?” 张山也犯难了,这,冷右将没说要是这情况该如何处理啊? 穿着官服的,若是都杀了,皇上那头也没得交代啊。 “这,属下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傅左将他给丢到一旁去,他们此时的地势环境倒是有利的,在半山腰下一点,能将山下所有异动都看个清楚明白。 看两方人马合起来也共五六百人,自己手中顶多有一百来人。 要真杀上去,似乎也挺吃亏的。 傅左这么一琢磨着,拍案断定,“让其他人都稍安勿躁,且看看这两方人马来干什么勾当。这高邑王八羔子还真给派了两百多黑衣人上来,老子不信他没在这里。” 张山道,“可看着这局势不太对头啊。左将,那群穿着衙役官兵的,不像是普通的衙役,他们的脚步轻盈,像个练家子。” 傅左摸着下巴,一双眼睛如豹子眼,紧紧的盯着他们,如盯着自己飞来眼前的一块肥肉。 “老子什么时候吃过暗亏,全都给老子等着,最不济等他们到了这个山头,在行动。” 张山点头转身按着左将的吩咐去办事了,左将性子是冲动,但不会拿士兵们的性命开玩笑。在战场上,也能收得住这火爆冲动的脾气。 而隐藏在山间另一头,萧御庭带来的四百五十精兵,也在第一时间看到这两股人。 其中两个头衔大些的官兵凑在一起,嘀咕,“郡王出发前曾多次叮嘱,没到万不得已,不得先行动手。只是这万不得已,是到什么个程度?” “总归不会等到揍到我们鼻梁上了,才还击,这不是我们的性情。” 另一个点点头,摸着下巴的胡子,很扎手,但却很舒服。眯着一双小眼睛,瞧着这群黑衣人,笑眯眯道,“这些个穿丧服的就交给我了。保管请他们到阎王殿里喝口茶。” 另一个也笑了,“那这群穿戏服的就是我的了,定让他们凑成一堆,回阎王殿。” 两人一致转身,让两个士兵来看住了,回头和其他的同伴商量着该怎么行动的事了。 山间,稀松的树林里,奔走在最前方的黑衣人突然停住,朝空中举了下手。 身后两百来个黑衣人,猛地停住脚步,动作齐声,干脆利落。 黑衣人环顾了下山间四周,这里算是背阳山后半段了,成三角缺口的地段。 两边的山头高且陡峻,经过了眼前这条小路,便是背阳山外。 只是 黑衣人单膝跪下,附身趴在地上,将耳贴在乱石地上,只一会,霍然起身。朝空中做了两个手势。 身后的黑衣人全体散开,训练有素的隐退。树上,乱石堆里 只一瞬间,两百号人,齐齐消失在原地。 速度快得让人心惊。 只不经意回头,抬头见,便能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 傅左拍了下手下的大石头,瞪圆的眼珠反射出一抹光芒,“高邑这王八羔子,手中的人倒还有几分能耐。” 张山老实的回答,“只是可惜碰到了左将,就算这群黑衣人能上天入地,最后碰到了左将,还不得乖乖的弃械投降?” 傅左赞赏的拍了拍张山的脑袋,“你这混小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了啊,不枉费老子这么费心栽培你。” 张山一笑,见牙不见眼。但也只能在心里嘀咕,还好冷右将没听到这话,不然准得被气乐。 “左将,现在该怎么办?那全衙役先过这条小路的话,我们将他们给拦下来岂不是暴露了目标?” 傅左稍稍头,直盯着倒挂在树上的几个黑影,在啾啾在树林里穿梭前进的官兵,眉头一皱,嘴角一列,赤着牙道,“分一半人,从他们中间上去,等这群官兵过了小路后,在退后将那群黑衣人杀了。” 张山在心里计算着这办法的可行性,当下摇头,“不行,这样就是我们被他们两方人马给包围起来了。左将,这法子行不通。” 傅左浓眉倒竖,“那你小子说,该怎么办?” 张山看着山下的路,沉思了片刻后,便侧头朝傅左嘿嘿傻乐两声。 傅左浓眉一挑,摸了摸下巴,然后一巴掌扣在他的后脑勺,“就你小子鬼精灵,看着一张老实脸,比老子还贼。” 张山,“呵呵” 另一头,府尹后门,一个衙役从里头走了出来,往里头轻声说了声,“大人,安全了。” 一颗脑袋从门后边探了出来,姚大人谨慎的问道,“安全了?” 那衙役特意往后门小巷子两头看了看,点头,“大人,这后巷没人。” 姚大人这才颤着身子走了出来,穿着一身普通长衫,头上戴着个黑子帽子,手中拽着个小包袱。 看两头真没人了,这才松了口气,站直了身子朝那衙役道,“你回去吧,记着,不管谁来找我,便说我回乡下看老娘亲去了。只管将人给打发了。” “是。” 待衙役进府后,姚大人看着刚贴上对联,刷新的后门哀叹一声。 都除夕夜迎新年了,他却还得卷着包袱出远门,这都是什么事啊。 抬手轻轻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低骂道,“就你坏的事。” “姚大人,说是谁坏的事呢?” 张远慢悠悠的从巷子头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成王府中的家丁。 姚大人猛地转身,看着进来的张远,手里的包袱拍的掉到了地上,一张脸瞬间青白交替,小腿打着颤。 “张张军师” 别问我今天为毛万更了,,依依只想说一句话,网文界地震伤不起!哭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3】混战,丑奴来意 章节名:013混战,丑奴来意 张远笑得温和,走到姚大人面前,看了眼他脚边的包袱,邪挑狐狸眼,“姚大人这是急着要出哪呢?正好,我们王爷有请姚大人过府一叙。” 姚大人干巴巴的回答,“没没去哪。王王爷福泽深厚,下下官何德何能能让王爷请去王府,万万万不能。” 张远笑得很轻,如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拂过来拂过去,可落到姚大人的心窝里,就是跟沾满了倒刺的紫藤。 “姚大人岂会是何德何能,王爷万分赏识姚大人的‘口才和能力’,打算诏安思贤,姚大人好运气。” 扑通 姚大人直接跪了下来,朝张远磕了几个响头,“求王爷饶命,下官只是一时糊涂,求张军师饶命” 张远霍然收起了脸色,伸手在空中晃了下,“带走。” 姚大人失声求饶,“求张军师饶命” 拧着姚大人左手臂的家丁一刀手砍在他的后颈,两人一同将他拧起。 张远上前,拍了拍被砍晕的姚大人脸蛋,哼了两声,“谭祖业就是先例,你最不该站错位置,不将王爷的话当回事。带走。” 背阳山外,张山领着二十来个人,从山间小路里唱着山歌一路走来。 每个人脸上都涂着泥巴,身上的衣服左一块破洞,右一块破洞。 三五个人肩搭着背,一路呦呵着。 在三角路口,穿着衙役的官差挥手让身后的人停下,数百双眼睛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二十几个人。 站在最前面的官差手持大刀,上前,将刀横着拦着自己身前,厉声喝道,“站住,你们都是什么人?” 张山等人看到这些官爷,猛地停住脚步,憨厚的脸傻傻一乐,朝那官差道,“这位官爷,我们几个都是背阳山外头村里的村民,今日是结伴上盛都游街的。” 那官差一双老鼠眼,盯着张山那憨厚的脸,和他身边几个傻乐的‘穷人’后,眉头一皱,“都快黄昏了,还游街?” 对这说辞明显不信。 张山朝他做了个辑,苦着脸道,“这位官爷有所不知,我们那村叫七家村,里头本就住着七大人家。可就在昨夜里,也不知道从哪里进来好几百号人,各个长得威武。到七家村后,便给了我们兄弟几个百来两银子,说给他们去采买些添食等。村里头人头数不多,给这几百号人做吃的,就花了好几个时辰,没法,这采买的事便只能拖到现在。” 张山身边的另一个大汉接着道,“本我们兄弟几个还想去雇佣辆马车赶来的,奈何小村小庄的,能有牛就是奢侈了,哪里有马车来顾,只能上街头在去雇一辆。大爷,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不信你跟我们去瞧瞧,我们都是贱民,不敢欺瞒大爷。” 站在那老鼠眼身侧的另一个官差,上前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道,“几百号人,定是闲王那四百多精兵。且跟着他们走一趟,反正他们也只有二十来人,不怕有诈。” 小老鼠眼低头沉思一声,“此趟是来办正事的,不能多事。” 对面,靠在张山身边,刚刚接话的那大汉小声道,“张山,你说,他们这两个狗玩意,是在嘀咕什么呢?我这琢磨着,他们会信了我们的话吗?这话就是说给我听,也不能信啊。又不是傻子。” 张山道,“你这什么不好学,学左副将口爆粗语。你问我他们能信吗?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是不会信的。” 旁边几个人一致抿唇,不让自己爆笑出声。 老鼠眼估计跟那人商量好了,上前一步。张山立即让身后的人摆正脸色,不能当破饺子皮。 身边的大汉立即咬牙回答,“决不能露馅的。” 其他人一直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傻呵呵的乐。 老鼠眼厉声道,“正巧我们要去一趟七家村,你们几个,前头带路。” 旁边的大汉噗嗤一声乐了,七家村?奶奶个熊的,有这个村吗? “啊差爷要去七家村啊,可可我们几个还得去街头呢,这”张山手伸到大汉的身后,一拳就敲在那大汉的后腰上,憨傻磨牙小声警告,“收敛点,别把事给搞砸了。” 那大汉脸上肌肉一抽,握成拳头的手抵在唇边,干咳两声。 老鼠眼眼珠一瞪,“先回七家村,近日盛都好几位大人府中连遭失窃,我等奉命捉拿此贼,你们几个是不是村民还有待查证,前头带路。” 张山等人小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朝差爷惶恐不安道,“差爷明察啊,我们兄弟可都是平民” “少囔囔,只要你们不是这贼,我们自然不会冤枉了你们。起来,前头带路。” “是是是。差爷定能明察秋毫。”张山等起来后,就站到了小路旁侧,朝这些衙役又是点头哈腰的,“差爷请先行,七家村啊,过了这个羊肠小道,在转两个小山路就到了” 老鼠眼大手一挥,洪亮的声音在山间响起,“走。” 身后两百号人齐齐跟上,脚步声踏着地面,凌乱震天响。 张山等人一直呵呵直笑,跟在那老鼠眼身边一米远,距离安全又适当。 半山腰上,傅左拍了拍身边的大石头,赤牙道,“这混蛋小子,做戏的功夫赶上老子了。” 身边候着的士兵看着张山将那群人给领进了三角小路上,低头问道,“左副将,他们进去了,是不是该我们行动了?” 傅左站起身,拉了拉腰间的腰带,黑啦一张来,如大将土匪之风,大手一挥,“儿郎们,轮到我们上了。高邑这王八羔子,老子宁不下你的头,就跟你回家吃饭去。走。” 大手撑在石头上,翻身而下,身后的百来个士兵齐刷刷的跟上。 如一群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只顷刻就飞身下了山腰,追到树林,拦截了黑衣人的去路。 厮杀。 只一瞬间触发。 另一山头,闲王的精兵,十几个趴在山头,看着这变故,一个个都有些傻眼。 一人说道,“怎么又杀出一股人来了?” 带头的彪悍大汉起身,抹了把下巴胡须,大喝一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走,咱们也上前去混混手脚,别当我们是山猫,只会吃素。” 身后的精兵分成两股,一半追着张山等人去了。另一半由领头人,直接往山下杀去。 这群黑衣人刚从藏身之处飞身而下,准备前进,前头突然杀出一对人马。 一打照面,都是陌生的熟悉人。 杀气腾出,两方人直接搅在一起,杀得惊天动地。那吼叫声真正是泣鬼神。 还没等傅左杀个痛快,身后又有一股陌生人冲上来。二话不说,逮着黑衣人就杀。 见着穿着其他服饰的人,还上前凑在一起说声,朋友有难自当相帮,这叫江湖义气。 搞得傅左的人一个比一个郁闷。 一场混战由此展开。 傅左,张远两头进展还算顺利。冷右那头,也没出大多的岔子。 领着几个人直接办成花客进了万花楼,昨日万花楼的妈妈被傅左给杀了,张远特意让人前去放了消息,妈妈是被请到了文昌伯府中,今日便会回来。 众人也没怀疑,妈妈一向不离这万花楼的,当然,她的身份便是上其他府上,也不能正大光明的上去。 万花楼里的姑娘们,也不敢嚼舌根。妈妈不在,她们更舒爽就是了。 没人时常在身边看着,像盯梢一样,谁能不欢喜。 冷右刚到万花楼,里头就有个长相普通的打手在候着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他们领到了偏院中。 冷右等人进去才发现,这是个调教的地方,里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具,琳琅满目。 在最里间内室,两男一女被绑在了一头木制的马上,衣不蔽体。 冷右冷漠的脸顿时蓄满杀气,身后的几人快速上前,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盖子凌日,凌月,凌心身上。 万花楼那打手硬着头皮站在原地,说道,“右副将,快些离开这。时间不多。” 将三人抱在怀中,有序的退下。冷右转身离开前,盯着那打手,“下不为例。” 打手面色一僵,直到冷右出了这房门,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忙转身离开,将房门关严实了。 睿昌十八年,腊月二十九。申时。 镇国公刘启胜,嫡子刘振西被送上背阳南山外,一路上,哭丧的队伍整整比预想的多出了五十来人。一眼望去,全是穿着白衣,带着白帽的。 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都在其中,三人脸色白如纸,嘴唇干裂。每走一步,浑身就颤抖几下。 眼角湿润。 不知情的人,以为是忍痛难当,伤心欲绝才这副模样的。 刘雨歆走在他们前头,听到些不一样的声音,偶尔会垂下头低笑两声。 二夫人扶着刘振西的棺木,神色木讷,流着眼泪。 两幅棺木有八个人在推,全是萧御庭带来的人。人高马大,也力大无穷。 推着这棺木就跟拿着一块豆腐一样,轻轻松松。 刘雨歆就是站直了,也只能到他们的胸口处,真正是伤不起。 萧御庭和刘振北走在最前头,金阮,金福跟在两人身后一侧,一个拿着一根青竹子,上面挂着一块白布。 而金福手中提着个篮子,抓着一大把的纸银宝,就朝空中撒去。 一路上,都是这些银宝。 萧锦天没有跟来,在二夫人会面过朝中大臣后,他便回府去了。 而这些大臣,来了后竟然一路跟着来哭丧了。其中也有皇上赏赐的一些‘死人’能用到的东西。 一路上,也有好多人出来‘送行’。 也能听到一些评论,镇国公是好人,不该这般早死。萧式皇朝有镇国公是福气等等 刘雨歆觉得好笑,刘启胜,刘振西的棺木运回来这么多天都是风平浪静的,今日这皇帝就往镇国公府里走了一遭。 不说朝中大臣冒了出来,就连这些好事平民也正大光明的‘议论’着 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心理。 背阳南山山腰,这是了然大师给选的风水宝地,将两幅棺木运送到山腰。 萧御庭便让那些随从的官员都遣了回去,山上的除了抬着棺木的八个人,还剩刘振东,刘振南夫妇,刘振北夫妇,二夫人,金阮,金福和她自己。 刘雨歆问她娘,“干嘛将他们都拦下?” 二夫人让她别多话,“你姑丈自有他这么做的道理,小孩子家家,不用多问。” 刘雨歆无力翻白眼,她是小孩子家家? 被拦下的官员看着闲王,想说上去山上,就目送镇国公入土为安,也好安了份心。 刘振北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的样子,但面色却看不出来有多伤心。 只朝众位大臣道,“你们的情分都到了,不必在多此一举。” 众官员脸上火辣辣的,当然里头也有真正感到愧疚之人。 刘振北一一无视,就算愧疚又如何?都不觉得太晚了吗?现在又来这做戏,不是恶心她爹爹和哥哥吗? 刘振北压根不理会他们,转身让抬棺木的八人先行,自己和萧御庭跟上。二夫人拉着刘雨歆跟在身后,虽然伤心难过,但这刻,也并未表现出来。 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什么话都不敢说,也颤颤的跟了上去。 那些官员和哭丧的队伍,都只能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们朝山上走去。 过了十几分钟后,刘雨歆等人才爬上半山腰。 两个大坑都是朝南的方向,下葬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那八个抬棺木的大汉。 刚将棺木放在大坑的旁边,刘振北便厉声喝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萧御庭侧身将刘振北的身子挡了一点,如润玉般的俊脸也微皱起来。 看着背对他们蹲在大坑旁的背影道,“这位兄台,是否蹲错了地方?” 刘振北移开半步,往那人走去。一旁的金阮随即跟上。 刘振北道,“明人不做暗事,你是来找茬的,还是来送行的。赶紧说。” 刘雨歆停在二夫人身边,也一同看向那个背影。 长发蓬松松的披在后背,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烂不堪,勉强能遮住身体。蹲着将头埋在双腿间,不算伟岸的背影,在这寒风中有些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错觉。 刘雨歆也好奇的往他走去,一旁的二夫人眼明手快的将她给拉回自己的身边。 “好好站着,不许胡闹。” 刘雨歆轻轻挣脱她的手,“娘,我没有胡闹。我就想上去看看。” 二夫人坚决不同意,“不行,绍儿还在府中,你别去惹事端,让你祖父和爹爹入土后,我们便赶紧回去。” 刘雨歆在心里嘀咕,她怎么就是去惹事端了啊? 刘振北轻喝了好几声,那蹲着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刘振北也不耐烦了,这人站在大坑旁,他们也没办法下葬。于是大步走过去,绕道他对面。 金阮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护她周全。 “说你呢,蹲在这里想干嘛?谁派你来的?要做斯” 刘振北没说完,随即倒抽一口气,猛地退后半步,脸色大变。 一旁的金阮扶过王妃的身子,满是杀气的看向蹲着的人,刚要动手。也被他给吓了一跳。 不过,还好,只是瞳孔缩了下,反应倒是没有刘振北那么大。 萧御庭闪身来到刘振北身边,低声询问,“北北,没事吧?” 刘振北面色镇定的摇摇头。 金福也到了金阮的身边,一脸煞气的护在三人前,警戒的盯着蹲在地上的人。 “哪来的贼人,起来束手就擒。” 刘雨歆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二夫人也是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她可不想在多出事端来。 刘振北朝萧御庭说,“别担心,我就是被他给吓了一跳。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阮朝王爷点了点头,便一本正经道,“他好丑。” 金福眉头皱成一条线,“丑?”回头看向那个将头埋在双腿间,用脑勺对着他们的不明人士,到底是有多丑的一个人,能将王妃给吓得色变? 刘雨歆脑里闪过一个画面,不知道为何,就是让她给想到了,萧锦天回朝的当日,在长安街那头被行刺后,那个跟在棺木后,手中托着两份白绫,面色毁了大半的男人。 浑身打了个激灵。 那人的眼神可不一般啊 那人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站着的四人,灼热的目光就盯着刘振北。 萧御庭心口也跳了下,他这脸上的丑陋不是天生的,也不是意外弄伤的。 而是 而像是被官府里头,用来对付犯人所用的手段。他的半边脸没有一块是好的,上面有浓血水 这是被铁皮给烧伤,又用了特制的冷水浇过,才有了现在这副模样。 萧御庭舒展开眉头,只觉心中暗道,好厉害的手段。 刘振北在看他,已经没有刚刚的不适,一双英目盯着他道,“说吧,你是谁?是敌是友,好歹吱一声。” 那人就看着刘振北,也没答话,眼神火辣辣的,是兴奋的目光。 他眼神虽然放肆,却没有不耻的意图。萧御庭这才没有真的对他出手,只是静观其变的将刘振北护在怀中。 金福是个直性子,胆子也大,自不会被他这样貌给吓坏,只朝他囔囔,“你这丑人,胆子不小。我们王妃问你话呢,不想死就吱个声。” 那丑人谁也没理,就连萧御庭也没将他放在眼里,就在众人以为他是个哑巴时,他却突然说话了。 声音低沉苍老,不像是个中年人的音调,说出来的话就跟断了一截的磁带录音。断断续续,很难听。 “你是刘启胜的什么人?” 刘振北愣了下,认真的看着他,英眉一皱,“我凭什么告诉你” 丑人却自顾自的答起来,“你叫刘振北,刘启胜的小女儿” 刘振北拉开萧御庭搂着她腰上的大手,往他面前走了两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刘振北。” 她离开盛都有十多年了,样貌不说完全改变,但气质也是大相庭径的。 能一眼就看出她是谁的,还真有些眼力。 萧御庭跟在她身边,全权护航,就怕这丑人对振北不利。 那丑人却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一群人。二夫人,刘雨歆,刘振东,刘振南。 最后在刘雨歆的身上多停顿了一秒的功夫。刘雨歆被他给吓了一跳,脸上的错愕震惊都来不及收回。 脑子里就蹦出一句话,真的是他 “都到齐了。” 刘振北脸上已经有了怒气,“你什么意思?有话赶紧说,我们没功夫陪你玩这游戏。” 那丑人低低的笑了两声,脸上的浓血也跟着一颤颤的,好恶心。 “我是谁?呵呵,我叫丑奴,是刘启胜身边的丑奴。” 刘雨歆眉头紧皱,往刘振北走去。 “丑奴?”刘振北冷笑两声,“我爹身边除了刘家军,就是心腹和管家,他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个丑奴,我们怎么不知道?” 丑奴收了笑声,却往那两幅棺木走去。 抬棺木的八个人瞬间一字排开,拦在棺木的前头,两手握拳,警惕的盯着这丑奴。 “站住,在上前来,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丑奴却不当他们是一回事,脚尖走着凌波微步,在八人间隙间闪电的穿梭。 八人齐齐低头,左右快速的摇着头,却压根没看到这丑奴的身影。 在一阵眼花缭乱后,丑奴两掌打在棺木身上。 棺木被一股力道托起,在空中翻了几个翻,最后彭的两声,砸在了已经挖好的大坑里。 那八人摇晃的身体刚站定,转身,就传来一阵猛烈狂风。一层层的泥土铺天盖地的朝两个大坑里撒去。 “啊呸呸呸” 八人同时弯腰朝地上吐着落到嘴里的泥土,擦着掉进眼里的泥石。 真正是瞬间功夫,这丑奴便将棺木给埋到了大坑里,手中拿着早已可好的木头,一手一个,按在了高高堆起的坟墓上。 刘雨歆看得目瞪口呆。 相比金阮‘内功’,这‘外功’也是极有震慑力道的啊 让她这个只会柔道,跆拳道,剑术,顶多在加个现代太极的小偷盗,该怎么活? 刘振北,萧御庭齐齐变了脸色。 紧紧只是这么一个打眼的功夫,他们便已分出了高下。 便是他们几人一同上,也不会是这个丑奴的对手。 刘雨歆用食指戳了戳金阮的手臂,凑到她身边,盯着丑奴问道,“你打得过他吗?” 金阮回答得没有丝毫的犹疑,但仍是一本正经的道,“打不过。” 刘雨歆刚要朝她竖拇指,没想金阮后面还加了句,“他比金福厉害。” 一旁的金福虽然很不高兴,但是却没有反驳,显然金阮说得是实话。 刘雨歆在心中默念了一秒。 果然,这丑奴不是好惹的。 目光看向那丑奴,这坑也填完了,连木头上的字迹都可好了,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丑奴自从萧锦天回来的那天出现过一次后,这些天就完全消失了。 现在又来这是什么意思? 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早躲一旁去了。知道金阮的厉害,现在又来个丑八怪,他们惹不起这些人,还躲不起吗? 那丑奴插好木头后,就往刘启胜的墓碑前一跪,咚咚咚的开始磕头。 身后将自己给理顺了的八人,虽被他给震慑到了,但还是挥着拳头朝丑奴上。 丑奴额头磕地,躲过两人朝他脑袋打来的拳头,起身。头往左侧歪了歪,又躲过三个拳头。 紧接着抬手扣住朝他左边打来的一个拳头,朝两外两个拳头撞去。 砰砰两声骨骼撞击的声音。八人全部打空,三人受伤。 而丑奴却眼皮都没眨一下,挺直腰杆,再次弯下腰,进行第二次磕头。 其他五个脸色大怒,再次朝他攻击。 “住手。”萧御庭出声喝住他们,和刘振北往丑奴走去。 那五人挥着拳头,停在半空中。虽有不甘,却仍是收回了手,将受伤的其他三个同伴给扶在了身边。 几个人怒气腾腾的盯着丑奴,一副非要将他给活剥了是的。 丑奴不受这些外界因素影响,依然朝墓碑磕完剩下的几个响头。 刘雨歆也跟着凑了上去。 身后是金阮,金福。就连二夫人也来到了刘雨歆的身旁。看着丑奴的目光有些奇异。 “王爷,他” “退下吧,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萧御庭让金福给那受伤的三人疗伤。转头看向跪着的丑奴。 “你是我岳丈大人的丑奴?” 丑奴没回答。对萧御庭也完全忽视。 萧御庭到觉得有些新鲜,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他忽视得如此彻底。 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他,有如此深厚的内功,定然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他自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真如王妃所说,只怕是他带来的这些人,一起上,也只是他的手下败将。 刘振北走到他脚步站定,居高临下,“你是爹爹的人?愁人?” 不过不像,是愁人的话,用不着帮她爹爹和哥哥下葬。 刘雨歆乖乖的站在二夫人身旁,保持沉默是金的美德。惹上萧锦天这号人物,她已经有些后悔了。 不想在惹上另一号不该惹的人物。 虽然他跟萧锦天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本质都差不多,不该惹就对了。 丑奴道,“不,他是我的恩人。” 刘振北点头,“你跟在我爹爹身边多久?” “两年。”两年零三个月,直到他的尸体被成王从战场上抱下来。 “他是怎么死的。” “前朝大将军苏峰的抢下。” “不可能。”刘振北满脸怒气,“苏峰早就被爹爹杀了,他不可能死而复活。” 萧御庭上前揉着她的后背,“北北,别激动,慢慢问。” 刘振北伸手拉开他,“金阮,看着王爷。” 金阮似乎对这种做得熟车熟轻,上前就朝萧御庭一本正经道,“王爷,请不要打扰王妃。” 刘雨歆分明看见萧御庭脖颈上的动脉剧烈的跳动了几下,可他却是微笑如兰,也真的乖乖的站到一旁,不出声了。 谁都没惊讶这一幕,只将目光放在了跪着的丑奴身上。 丑奴道,“刘启胜曾说过,苏峰是个难得的将才,当年他和先帝进攻前朝时,对他起了惜将之情,便放了他一马。只是不曾想到会在关外战场上相见。” 刘振北怒不可遏,伸手将丑奴给拽了起来,“苏峰呢?他在哪?告诉我。” “苏峰是和刘启胜同归于尽的。尸体被他的小儿子抢了回去。你找不到他的。” 刘振北将他丢开,上前盯着他丑陋的脸,“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丑奴看着她。 刘振北冷哼一声,“爹爹打仗向来不会出错,每一步都能算计到位。纵使会出现些小细节的错误,大方向也不会出问题。又有哥哥,刘家军在,他们岂会出事。这其中定有隐情。” 丑奴点头,“刘启胜曾对我说过,他一生最骄傲的就是,他的夫人留给了他一双儿女。刘振西我自是钦佩的,现在,我也能感受到当年他说这话时眉目飞扬的神彩了。” 站在不远处的刘振东,刘振南听了这话,脸色狰狞,一口银牙咬下却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 二夫人立马红了眼眶,垂下头试泪。 刘振北的脸色只刹那就缓和了,“这些自不必你告诉我,你只要将我爹爹与哥哥是如何被人害死的经过告诉我就行了。其他的,都不关你的事。” 丑奴回头看刘启胜,刘振西的棺木,许久才蹦出一句话,“他们,应该没死。” 整个山腰瞬间失声,偶尔寒风呼啸而来,山间树林被吹得哗哗作响 “你说什么!” 真正如炸开了的锅,有平地一声雷的气势。 刘雨歆这下,不说目瞪口呆了,简直成了呆若木鸡被眼前这情景雷的外焦里嫩也不为过啊 御书房 睿昌帝站在案桌前中央,双手负立,神色晦明。 刑公公端着莲子茶从外门进来,手中拂尘一抖一抖的,越过屏风,停在睿昌帝的身后。 “皇上,这是皇后娘娘给皇上炖的莲子茶,让奴才端来给皇上尝尝。” “嗯,皇后有心了。”睿昌帝越过他往案桌走去。 刑公公垂着头抿笑一声,跟着上前将莲子茶放在案桌上,递过去给皇上后。便动手整理好桌上的奏折。 睿昌帝喝了口莲子茶,将它放在御用桌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刑公公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回道,“派出去的两百侍卫,都是穿着府尹衙役的服饰,自不会出差错。” 睿昌帝嗯了声,就没了下文。拿起一旁的朱笔,准备批阅奏折。 腊月二十五后,便不再上早朝。下面的奏折一律交到刑部手中,在转交上来。 刑公公走到一旁,仔细的研磨。墨香微浓,自带一股清香。 刑公公道,“皇上将闲王五百精兵都扣押下来,此事若是被太后知晓,她老人家定然会有异议的。” 睿昌帝将批好的奏折放到一旁,手中的朱笔一顿,“母后她老人家这些年早以佛像为伴,她不会知道的。” “什么事哀家不会知道的?” 刑公公一惊,停下了研磨的动作,拿着拂尘往外走去。睿昌帝也眼露诧异,放下朱笔起身迎了出来。 御书房外室,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家走了进来,眉目慈祥,双目有神,两耳鬓雪。梳着雪鬓,头戴凤钗。将右手放在身侧嬷嬷的手背上,另一手捏着脖颈上戴着的长串佛子,笑着走过屏风。 “奴才参见太后,太后千岁。” 刑公公跪在屏风旁,行了礼。 “朕给母后请安,凤体祥和。”睿昌帝也停在屏风前一段,略弯腰行礼。 太后越过两人往御用案桌走去,站定,转身,这才道,“都免礼吧。” “谢母后。” “谢太后。” 刑公公起身在睿昌帝身边候着,睿昌帝连带微笑的上前,问道,“母后,今日可是除夕守岁,您怎上这来了?” 太后责备的看了他一眼,“皇上,哀家问你,这除夕可是个大日子,为何到此刻接近黄昏了,哀家还没看到成王的身影?你这当父皇的,就不知道提前宣旨将他给召进宫来?” 睿昌帝让刑公公去给太后搬条椅子来,被太后给喝住了,“哀家不坐,皇上,哀家在问你话呢。” 睿昌帝这才半弓着身子道,“回母后,这两日锦天都在太子行宫里头,朕还不知成王已然出宫这事,所以未来得及宣成王进宫,还望母后责罚。” 太后迟疑的看着他,转头问刑公公,“刑公公,既然成王已经在太子行宫,你为何不让人通知哀家?成王也是哀家的孙儿,去了边关五年,如今回来了,你们都不告知哀家,都不将哀家当一回事了?” 刑公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太后磕了两个响头,“回太后,都是奴才的错,请太后责罚。” 太后将目光回到睿昌帝身上,“皇上,哀家常年伴佛,便当哀家是无知三儿了?” 睿昌帝脸色骤变,“儿臣不敢。” 太后轻哼了声,“皇上做过什么,哀家不过问。今日哀家只让你将成王给哀家找来。哀家回慈宁宫候着。” 说完也不理会睿昌帝沉着的脸色,扶着身边的嬷嬷出去了。 睿昌帝也跟着走了两步,“是,儿臣恭送母后。” 刑公公跪在地上,忙高声道,“奴才恭送太后。” 等太后出了御书房,刑公公立即从地上起来,走到御书房门口,朝守在一旁的两个公公瞪了一眼,手中拂尘指着他们两人,“你们两个,太后来了不知道通报吗?” 那两个守门太监很委屈,垂着头低声为自己辩解,“是太后不让出声的,奴才们也不敢违抗啊。” 刑公公瞪了他们一眼,“下次机灵点,皇上圣颜大怒着。” 两个太监抖了抖肩膀,惶恐的答道,“是。” 刑公公这才转身,脸上带着浅笑,脚步结识的走了进去。 睿昌帝一把将手中的圣旨丢到他的脚下,“按着太后懿旨,将成王宣进宫来。” 刑公公捡起地上的圣旨,弓着背退出了御书房。只是在走道上还没走远几步,就听到从御书房里头传出的几声清脆的响声。 刑公公脚步不顿,脸上挂着笑容,走到拐弯处。 那里正候着一个小宫女,姿色平庸,只嘴角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 “刑公公,事情都办妥当了。” 刑公公从大袖子里掏出一个绣着鸳鸯的钱袋,交到她手中,“这个拿着,里头有五十两银票;和你接着该做的事。” 那小宫女接过钱袋,朝刑公公欠了欠身,“谢刑公公,奴婢知道该如何做。” “去吧,这些天你别到慈宁宫里头凑了,免得被认出来。” “是。” 小宫女退下来,刑公公转身看了眼周围,这才拿着圣旨,朝宫外的路走去。 对于世上第一军女王这坑,先在删了,我想大家应该知道原因的哈,依依就不多做解释了。网文界地震伤不起,依依也伤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4】回府,环环相扣 章节名:014回府,环环相扣 山腰上已过了最初的震撼,和惊涛骇浪。平静下来后,又是一阵死气沉沉的沉默。 二夫人紧紧扣着刘雨歆的手臂,几乎要在上面掐出一道血痕。 刘雨歆忍住痛,没出声,只看着刘振北等人从最初的震撼,疯狂渐渐变得平静。 丑奴走了。 在没留下任何一句话,这些人当中谁也拦不下他。 二夫人便是想让他将话给说明白了,也追不上他的脚步。红着眼眶看着他就这么走了。 在丑奴走后,刘雨歆等也打道回府。一路上,很沉默。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 黄昏过后,刘振北没直接回镇国公府,而是骑着马往府尹走去。 金阮跟上。 二夫人正要出声阻止,劝她不得冲动。 萧御庭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刘振北疾驰远去的身影,清冷道,“让她去吧。” 这时候,不做点什么,她的心办法平静下来的。 二夫人搅着手中的帕子,“这样好吗?振北若是一个意外,我们都承受不起。” 萧御庭浅笑着转身,看着二夫人,“有金阮跟着,不会出事。” 刘雨歆捏了捏二夫人的手背,“娘,你忘了姑姑是什么脾气了?是能吃亏的主吗?放心吧。” 二夫人能在说什么?只能转身跟着进了镇国公府去。 金福跟在萧御庭身边,刘雨歆进去前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刘振东,和刘振南,随即咧嘴一笑。 “歆儿” 刘雨歆轻佻眉梢,“来了。” 刘振东,刘振南瑟瑟抖动了两下,瞪着刘雨歆等人的背影,满眼的不甘心。 三夫人一路这脸色就没好过,搅着手中的帕子,闪过一抹毒辣。 三人对视一眼,这才跟着进了府中。 秦嬷嬷将除夕守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刘雨绍没跟着去送丧。净梅,净竹两人份看着。 刘振北道府尹后,找不到府尹姚大人,随即被告知闲王五十精兵被成王安置在了成王府。 刘振北想也没想,直接朝成王奔去。 府中的侍卫将她给拦了下来,金阮一本正经的道,“这是闲王妃。” 守门侍卫当下跪下行了礼,刘振北让他们起来,“本妃找你们成王,让他出来见本妃。” 左侧的那个侍卫回道,“回闲王妃,成王早一刻进宫了。” 刘振北皱眉,“进宫了?” 两侍卫恭敬的回答,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金阮说,“王妃,今日是除夕,相比是皇上将成王给招进了宫中了。” 刘振北拂袖转身,翻身上马,直奔背阳山外。 金阮二话不说,跟上。 萧锦天随刑公公进了宫,先去了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看到母后,皇兄在场,也没意外。 直接给太后行了礼,“皇孙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 太后看到他双眼都亮了,本慈祥的面容愈发的温柔,挥开给她按着额角的嬷嬷,起身就往萧锦天走去。 “快起来,让皇奶奶好好看看,都瘦了。但也结识了。” 萧锦天也朝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请了安。面无表情,起身站定,“皇奶奶也瘦了。” “好,好孩子。”太后一点不受他身上的冷气影响,拉着他的手就朝炕头走去,吩咐一旁的嬷嬷道,“给成王准备的点心呈上来。” 嬷嬷答应一声,笑着出去了。 皇后今日穿着艳丽脱俗,头上的凤钗叮当直响,笑着道,“母后,您就是太宠爱锦天了,这孩子,大了就不讨人喜欢了。” 太子在一旁温润的笑着,很明智的保持沉默,但眼里流出的光彩,却有股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头。 慈宁宫的奴婢,太监都打发出去了,此事几人都说着体面的话。 太后伸手捏了捏萧锦天冷冰冰的脸蛋,就跟小时候一样,捏着这小包子,柔柔软软的触感不舍得撒手。只是如今大了,脸上的肉紧致了,手感也大不同。 “怎么不讨喜,哀家就喜欢天儿这性子,讨哀家的喜就行了。” 萧锦天没敢躲。 刘振北捏他,那等于是在老虎头上拔胡须,但太后不一样。 这个是从小疼他,长大的皇奶奶。 皇后忍住笑意,对太后这亲昵的动作又是妒忌又是羡慕,自己这臭小子,如今她也不能在随意的享受这待遇了。 这又让她想到,小时候的天儿就是个活泼的团子,多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大了就成如今这副模样了呢? “是,太后宠着他,是他的福分。” 太后收起捏着萧锦天的手,侧身朝皇后道,“皇后,晚间除夕年夜,你去看看御膳房里头都将东西准备妥当了吗,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用个膳。” 大家心里头都知道这是太后的说词,知道太后是有话跟她这两个儿子说,皇后便朝太后行了礼,“是,臣妾告退。” 太子和成王都给皇后行了别礼。 等皇后出去后,太后这才收了脸色,招呼太子上前来。 太子和成王并肩而坐。 太后这才开口道,“承儿,天儿,你们老实告诉母后,皇上是不是准备朝你们皇叔公出手?” 萧御庭是先皇最小的弟弟,自小又聪明伶俐,讨人欢喜。宫里头的人,都将他当成一块宝,他的年纪又于先皇相差二十几岁,以其说他是先皇的弟弟,还不如说,先皇将这弟弟直接当成了儿子来养。 又是在她手中长大的,随是皇嫂的名头,可她也和先帝一样,都将他当成了儿子来养。感情自然非一般的深厚。 太子笑得温温润润,他和萧御庭两人都如温润白玉,谦谦君子。只,太子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威严气势要比萧御庭强势些。 “皇奶奶何出此言?” 萧锦天看了太子一眼,声音低冽,毫无起伏。“皇奶奶不必担忧,皇孙已经安排好一切,定护皇叔公,皇婶母周全。” 萧锦承心中一紧,看向萧锦天。 太后冷着脸,“他便是这么容不得下他吗?好歹也是先皇唯一的弟弟了。” 萧锦天,萧锦承都没在答话。只是三人周身的空气温度也突然跟着下降了好几度。 太后徒然起身,朝外头走去,招来身边的嬷嬷,“按着哀家的懿旨,除岁后,哀家便进佛堂为皇朝祈福,谁都不得安扰。” 嬷嬷去办了,不得安扰自然包括群臣全都得知晓,也就断送了闲王,闲王妃要进宫之事。 萧锦承,萧锦天对视一眼,齐齐站起身来,朝太后走去。 萧锦承温和浅笑,“皇奶奶,除岁宴也该开始了,皇孙扶着您一同去。” 太后顺势将手放到他手背上,搀扶着走,“今日是镇国公下葬之日,让宫中尚宫局将一切都免了吧,也得惦哀老将军。” 萧锦承点头,“一切都听皇奶奶的,就交给天儿吧。” “好。”太后拉过一旁萧锦天的手,轻轻握了握,“哀家也就想到你们这两孩子时,能平静些。” 萧锦天侧头看萧锦承,后者摇摇头,无声的说了句什么。萧锦天便转头,不在开口。 睿昌帝十八年,除夕夜。 过得热闹吗? 皇宫之事,暂且不表。只宫外其他几处却是一片愁云,气氛压抑。 刘雨歆搂着刘雨绍,乖乖的坐在二夫人下手边。身边的净梅,净竹,秦嬷嬷都候在了大堂门口。 刘振北双手叉腰,站在大堂中央,踱步。 萧御庭坐在高堂位,慢悠悠的喝着热茶。左手边,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战战兢兢的坐在一旁。 金阮,金福就站在他们身后,一动不动。 刘振北走了几步,霍然停住脚步,一双英目犀利的在刘振东,刘振南身上徘徊。 刘振南浑身抖动,气得要死。从小就被刘振北欺负不算,到现在,还不放过他们。 刘振东是吓的成分多,刘振北身上的气势有刘启胜的五成,但也够让他们呛的了。 “妹妹妹,大哥也也知道此事” “闭嘴。”刘振北朝刘振东厉喝出声,“只不过是个庶子身份,还有脸称呼自己为大哥。刘振东,你还要不要脸了。” 刘振东肌肉抽搐,但最终忍下了这口气。脸色铁青的坐在一旁,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刘振南不知为何,看刘振东在刘振北面前受瘪,竟有股快意。刘振北自小就喜欢跟他作对,却很少去找刘振东的麻烦,顶多也是嘲讽两句,便没了下文。如今看他这副模样,岂不快哉? 刘振北看了眼刘振南,冷笑,“刘振南,你真是禽兽不如,枉费你这身上还流着爹爹一半的血脉。真是个耻辱。” 刘振南是个纨绔,平日里头也只是面上威风。但凡是都有例外,他这个例外就是受不得刘振北的刺激。一刺激一个准。 压根没顾上身上能让他肝胆破裂的金阮,金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刘振北破口就骂。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也不过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丫头。你啊” 金阮单手拽过他的后衣领,彭的一声丢在椅子上,点了他的穴道。 一本正经道,“不得对王妃无礼。” 刘振南后颈受痛,又被扔到椅子上,两眼一黑,就要晕过去。 刘振北朝他走近了两步,单手扣住他的下颚,用力一拧,“刘振南,别逼我大义灭亲。想活命就乖乖的做好自己的本分。我没空跟你玩心眼。” “姑姑,便是爹爹有在大的不是,他到底是你的哥哥,若是祖父泉下有知,他定感痛心的。” 刘雨浩从外头急急走来,脸上薄红,额头,脖颈上具是汗水。 刘雨歆看过去,对他挑了挑眉,刘雨浩终究是刘振南的种,两人的五官正是像个十足十,只是,他脸上的倨傲却是十个刘振南也比不上的。 萧御庭也看着跑进来的人,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梢,能跟北北如此说话的,自他认识的便没几个人敢。眼前这小子,一股子将门之风,倒是让他感到意外。 这刘振南没遗传到岳丈大人将门气概,莫非在他这个儿子身上显露了? 刘振北同样意外挑眉。认真的看着眼前这青年,十六七岁拔葱的年纪,身子青条,看着淡薄。只这气势便让他感到意外。 三夫人大喜,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刘雨浩身边,抓着他的手,“浩儿,你怎么回来了?娘不是让你在外祖父家,好好待着吗?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 刘雨浩低头看她,“娘,祖父和二伯父下葬,你为什么不让我和弟弟妹妹知道?还将我们接到外祖父家去?娘,浩儿还没问你呢?身为膝下子孙,却连祖父的葬礼送行都不曾参加,这便是不孝,娘要让孩儿当个不孝之人吗?” 三夫人连日来的惶恐,在这一刻如泉水般直接释放了,红着眼眶,低声道,“娘也是为了你好啊,浩儿,我的浩儿。” 刘雨浩拉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简单的安抚了她的情绪,这才又对上姑姑刘振北的视线。 对这个现如今穿着如此异域风情的女子,他是欣赏,尊崇的。 “姑姑,请原谅浩儿刚刚的无理,浩儿在此给姑姑赔礼道歉,请姑姑原谅。” 刘振北,刘雨歆都对刘雨浩感到惊讶,本以为像刘振南这样的爹爹,定教不出什么好儿子来。只是这真正见着后,却不得不承认,刘振南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儿子倒是不差。 都是刘家子孙,虽然是庶出,但骨子里到底也是流着她们的血液的。 刘振北气息缓和了,丢开刘振南的下颚,支起腰板,往刘雨浩走去。 “刘振南总算是做了件能看的事,将你倒是教养得不错。” 刘雨浩没有因为刘振北的夸奖而欣喜,只是皱着眉头看向大堂上其他没出声的人。 也都是熟悉的。 便一一给众人行了礼,从萧御庭开始,逐一叫过去。 等到刘雨歆和刘雨绍时,便停顿了下,“三妹,七弟。” 刘雨歆眨眨眼,“你认识我啊?”她可是第一次见他啊。 刘雨浩点头,“自然是认识的。”虽然他在府中的时日不多,但每次回来都会去看望两个伯伯家的手足。 对,大妹雨嫣和这三妹雨歆,自然相熟。 刘雨歆点点头,朝他咧嘴一笑。估计是认识以前的‘刘雨歆’啊。 刘雨绍倒是反应出乎人的意料,在刘雨歆怀里朝刘雨浩笑开了嘴,怯弱的叫了声,“雨浩哥哥。” 刘雨浩也跟他笑了笑,这笑很短暂,稍纵即逝。 但刘雨歆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将小绍儿抱起来,和自己面对面的顶着额头,“小绍儿,在跟姐姐笑一个。” 刘雨绍呵呵一乐。刘雨歆瞬间满足了,很好,看来小绍儿这几天恢复得不错。 二夫人也欣喜于表,将小绍儿搂过怀中,亲了又亲。 刘振北还在思索着事情,没顾上这头。只是盯着三夫人看,之前还说自己院中的孩子都被学堂里的功课拖住,便被他外祖父接回去了,只是现在这真相却是如此。 竟然是三夫人不让他们送爹爹和哥哥上山下葬的。 不由将目光看向刘振东,他说大夫人身子不适等等似乎也是借口了。 刘振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不知道她这眼神是代表什么个意思,只能垂着头不敢直视。 刘振北回头看刘雨浩,“既然回来了,就坐到你娘一边去。” 刘雨浩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往三夫人身边坐下。很顺从。 刘雨歆单手支在桌面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刘雨浩,他算不算是这镇国公府中,一个‘正派’的存在? 刘雨浩心中却是想着其他的事情,之前文昌伯爷有意将他安排进兵部任职,可后来也不知出了何事,便将此事不了了之了。 他自小便崇拜仰慕祖父和二伯,能上战场杀敌,震我河山。所以能进兵部他当真是欢喜得紧,也高兴坏了。 只不过这股兴奋还没过一日,便被文昌伯的大公子给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这让他脸色难堪,但到底没有对文怀秀动粗。 他也不是榆木脑袋,自然想到此事定然是跟他爹娘有关,只,他想回府一问究竟,就被外祖父派来的人给接走了。 若不是今日晨曦无故听到外祖父和二舅的谈话,他也不会这么急着回来。 他并不知晓,仅仅是这么几日的光景,府中就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想着看向他娘的目光便是不赞同。他爹娘这么做是错的,但,他们是生他养他的人,他没有责骂的道理。 刘振北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轻咳了声嗓子,朝刘振东,刘振南说道,“我不管你们瞒着我多少事,之前的,就算了,我也无力去追究。你们和我嫂嫂的事,既然我嫂嫂说,不必在追究,那我便放你们一马。算是对得起你们是镇国公府的人。” 刘振南心中有怒,但他不能说话。 三夫人脸色一白,却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出声。 刘振东更是面色镇定自若,仿佛他从没做过对不起西院的事情。 萧御庭自顾的喝着茶,从一开始,他这王妃便说了,这是镇国公府内部事情,他不许插手。她自己解决就行了。 对他这王妃的话,他从没有不遵守的,萧御庭眯着眼咽下口中清香热茶。 口齿留香,很不错。 刘振北说完后,也朝二夫人道,“嫂子,你就是心软,不过你放心,今日过后,我看谁还敢欺负你。看我不绑了他送到封地去挑石头捡粪。” 刘雨歆偷笑,刘雨浩正襟危坐。 刘雨歆开口道,“姑姑,还是先说正事吧。” “姑姑知道,你且等着。”刘振北朝她一乐,转头却瞬间变得严肃,犀利的目光朝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看去,“今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刘振东,三夫人勉强点点头。 刘振北对他们本来就没报多大的希望,能有这样的庶哥,她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还是不幸。 很快抛开这些杂念,刘振北接着道,“那丑奴所说的话,你们都记着心里,是真是假还有待探究。但,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你们都得将这句话给烂在心里,要是让旁人听到一些风声,别怪我无情。” 刘振东,三夫人都严肃了,“你放心,此事可是欺君之罪,我们不敢放肆。” 刘振北满意了,但对刘振东和刘振南这两人到底没有多大的信心,一时也拿捏不准主意。 当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是他们当真要找死,将那丑奴所说,爹爹和哥哥可能存活于世间的消息透露出去了,那便是将整个镇国公府往刀口上推。 百来人的性命,他们也没那么蠢这么做。 刘雨浩看着他们严肃的脸,迟疑的问道,“姑姑,可是大事?” 刘振北回头瞪他一眼,“没你的事,乖乖坐着就行。” 刘雨浩不说话了,只倔傲的和刘振北对峙,凡是府中的事,他都有权知道。 刘振北嘿了声,乐了,朝刘雨浩走去,“你小子还不服了是吧?走,跟姑姑去过两招,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三夫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刘振北,自己的儿子能得到她的青睐并不是件坏事,相教大房甄氏如今的惨样,她也算是幸运的了。她之前虽没有对不起过西院,可到底也是想要踩着刘雨歆的身上,给浩儿谋一份差事。这事也是她做得过分了。如今看着刘振北待浩儿的心思,她真不知自己是该乐还是该愁,这心中怎么都有个疙瘩。 二夫人瞧着这气氛,便揉了揉眉心,今日这糟心事本就多,也是除岁日,好好的一个年,怎么就闹到这地步了? 拦下又开始胡闹的振北,“总归是除岁夜,你们也难得回来一趟,嫂子让人备上晚宴,吃过后在闹吧。” 刘雨浩这人对啥都没兴趣,就痴迷武艺兵法。对刘振北也是一股子热呵。 今日能和姑姑过两招,真是大幸。当下压根就不顾及长辈之礼,起身就傻呵呵的跟着刘振北出门了。 萧御庭揉了揉眉心,对他这王妃这嗜好,他真是无力也无奈。 这正事没说完呢,就跑题了。 金阮是刘振北的贴身婢女,也是保镖。刘振北在她,她自然就在哪。 刘雨绍从二夫人怀里探出小脑袋,“娘,雨浩哥哥又要离开了吗?” 每次雨浩哥哥来看他都是一会会就要走了,不过,“可是,雨浩哥哥还没给绍儿糖葫芦呢?” 三夫人更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刘雨绍,她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也会有这么上心的时候。 刘雨歆也有些惊讶,看着刘雨绍,“小绍儿,你雨浩哥哥都会给你糖葫芦吃吗?” 小雨绍重重点头,小包子脸蛋还有些红熏,如红嘟嘟的苹果,好可爱。 很想就扑上去重重咬一口。 “嗯嗯,雨浩哥哥都会给绍儿买糖吃的。”说完亮晶晶的眸光黯淡了下来,扁着唇,“可是今天没有呢。” 刘雨歆嘴角狠狠一抽。二夫人也是揉着他的脑袋轻柔的笑了,这次看向三夫人的目光多了份柔和。 刘雨歆很伤心,朝小绍儿哭丧,“姐姐也买了糖葫芦给你吃,你都不跟姐姐笑。” 小绍儿从二夫人怀里下来,跑到刘雨歆脚边,抓着她的手笑得一嘴白眼,差点闪瞎了旁人的眼。 “姐姐最好了,比雨浩哥哥好。” 刘雨歆满足了,也跟着乐呵呵的笑。 萧御庭看着这两孩子,想着自己家里的小魔王,真是,仰头叹息一声。 人比人,果然会气乐人。 随即面色一整,给自己王妃善后,她这话讲到一半就跑了,还不得他接手。还让他不许插手此事,摇摇头。 不过,支开刘雨浩也是必须的。 萧御庭不用刻意去打听如今朝政的局势,也大概知晓一些细末枝节,但他还是开口问了刘振东,“当初来府上报丧的,是谁的人,还记得吗?” 成王府 傅左脱了沾满血腥的外衣,进门就丢给了个丫鬟,进了大厅,拿起一旁的热茶壶子,就朝自己嘴里猛灌。 也还好这热茶放着有一刻钟的时辰,凉了些这么猛灌也到没多大不了。 张山从身后跟来,也是先倒了杯茶来喝,解了渴后,这才出声道,“黑衣人的尸体全丢大坑里头了,两百人,一具不漏。” 傅左转身,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上前朝张山的肩膀上就是一拳,“做得好,那高邑王八羔子虽然不是老子给灭的,但就这下场,老子也满意了。” 张山咧嘴嗤牙,“可是,左将,这群黑衣人中没找到高邑。” 傅左的笑容随即僵在脸上,瞬间成暴风雨,“他奶奶个熊的高邑,老子又白忙活了一场。” 张山很不厚道的呵呵一乐,“左将,怎么能说是白忙活一场呢?那可是高邑手中的两百人,这回也杀够本了。” 傅左一脚就朝他招呼了过去,“老子要的是高邑的脑袋,其他人的脑袋要来干屁,滚,别在老子面前晃悠,老子见你就烦。” 张山往旁边跳,躲开傅左将的攻击,憨厚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其他人的脑袋也是脑袋啊,左将,我去善后去,你在这消消火。” 说完一哧溜,跑了。 冷右一进来就瞧着傅左这火爆龙一脚将身边的椅子给踢飞了,砸在墙上直接四分五裂。 寿终正寝。 冷右本冷淡的脸色,更加冷飕飕的了。走进去上前抓过傅左的手臂,将他给扣在椅子上,按住,“它惹你了,何必为难这些椅子。” 傅左看是冷右,本腾腾的火气,更大了,一口热气就喷在他脸上,“高邑这王八龟孙子,又被他给溜了一回。老子不消消火气,就憋得难受。” 冷右坐到他另一头,“黑衣人一个不留?” “不留。” 冷右松了口气,这就好。 傅左接着道,“你说你那是什么命令,黑衣人全砍了,那穿着府尹衙役的衙差,怎么就不能动了?害得老子差点吃了暗亏。” 冷右奇怪的看他一眼,“你吃什么暗亏,是黑衣人就杀了,衙差就围起来,这点事你还办不妥?” 傅左哼了声,“奶奶个熊的,两帮人都混到一起了,你去杀一半留一半试试?” 冷右难得愣了下,“一起了?”他还真没想过这可能,按理说,这两帮人也走不到一起啊。 傅左这脸上的暴风雨转大雨,“差不多了,要不是张山这小子将衙差给骗到山间里,估计也没得将这群黑衣人给杀了。” 当然,那群闲王的精兵出了不少力。 想到这,傅左也坐直了身子,问道,“你知道闲王回朝,还将四百五的精兵给藏到了背阳山外?” 冷右懒得看他,“当然知道,就是让你带着人去阻扰有心人的视线的,不然你以为王爷让你带人去背阳山外是什么意思?” 傅左就算之前不明白,到此刻,将这里头的七七八八想了一遍后,随即黑了脸,“王爷是让老子给闲王那一帮精兵打头阵的?不是让老子去砍高邑的脑袋的?” 冷右不想跟他说话。 高邑是秀逗了,还是被驴给踹了,没事去背阳山这地方干嘛? 傅左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囔囔道,“那群跟下山抢劫的土匪似的精兵,也需要老子去‘救济’?奶奶个熊的,老子是吃饱饭没事瞎拉着手中的兵去放血啊” 冷右一眼捎过去,“没事你囔囔什么呢?除夕夜的,能让人心里痛快点吗?” 傅左正要说不能,老子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 冷右便道,“闲王群精兵现在何处?” 傅左憋着火气,口气就不好,“还在背阳山间看着那群衙差呢,老子杀光了那群黑衣人就打头阵回来了,余下的事,张山会跟那群人交涉。”反正他也不适合做交涉这事。 冷右若有所思的点头,“他们知道你是成王的人吗?” 傅左也愣了下,一起合作将那群黑衣人给全杀光了,他好像也没透露自己是什么身份,当即摇头,“没有,老子没事干嘛去跟人透露自己的身份?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冷右点点头,没有透露是最好的。此事能瞒多久是多久。 傅左道,“不是,小右子,你倒是跟老子说清楚,王爷这是什么个意思?你别就甩着我团团转。不弄明白了,老子心里不舒坦。” 张远就从外头进来了,走到冷右身边坐下,将头上戴着的帽子拍的一声丢到桌上,“大老远就听到你这高音嗓门了,不能收敛下你?” 傅左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动都不能让自己给彻底舒坦了。 真正是憋屈啊。 冷右懒得理他,侧头问张远,“事情如何?” 张远那双狐狸眼邪邪一挑,“我出马还能有失误?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姚大人呢。” “府里头的事情安排好了?” “好了,闲王那五十精兵被换下了,就是哪天皇上想起府尹中闲王这五十精兵来,到时也只能看到一批‘次等’的了。” 冷右点头,放松自己靠在椅背上。一趟下来也够累的,都到年关除夕了,还不让人好好守个岁。 傅左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凑了上前,“张远,你小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张远无力看他,将他挥了挥手,“去去去,对面坐着,没力气应付你这火爆脾气。” 傅左看向冷右,看他也是累得闭上双眼假寐,只得摸了摸鼻子,走到对面坐下。 冷右还是出声简单的说了下,“王爷找上闲王这事,姚大人转眼就让人给宫里的那位带了话。加上之前刘雨嫣的事情,王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张远道,“姚大人可是厉害着,一心装下两个主,也不怕给撑坏了。” 冷右轻哼了声,“只是可惜了,没将皇后娘娘的话当一回事。一个句传到到了皇上和万贵妃耳中,也亏得黑衣人和皇上的侍卫能走到一起去” 傅左听得一愣愣的,只觉胸口都要气炸了,这个杀千刀的姚大人,原来都是你给惹出来的事。老子能让你好过,就不叫老子。 “姓姚的人呢?老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自己被狗屎涂了双眼。跟那谭祖业都是他奶奶的不识好歹。” 对面两人齐齐侧头,无视。 张远转开话题问冷右,“凌日,凌月,凌心找到了?” “嗯,都带下去疗伤了。” 张远猛地睁开双眼,“伤得重吗?” 冷右迟疑了下,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张远皱起眉头,知道事情可能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就连傅左这个粗神经也正襟危坐,“他们找到了?”奶奶个熊的,他去一趟万花楼,差点将它给拆了也没找到这三人。 冷右点头,“他们的伤,比较特殊。庆幸的是没有内伤,这是好现象。只是有人的手段狠毒了些。” 居然将他们三人当成玩物来调教了,真正是可恶。 凌日凌月的身体还好,受伤的程度要小一些。凌心更惨些,浑身都是伤,下面的更要费些时日来调理。 张远是何等的聪慧,这一转眼的功夫也就明白了冷右话里的潜台词。 也暗暗沉下心来。 烟花之地那种地方,要对付一个人的手段,自然能想到几种。 傅左骂骂跌跌,“小右子,给老子说明白罗,都是哪群龟孙子动的手,老子去废了他们去。” 冷右看都不看他,“你瞎搀和什么,这事我自会处理。待一旁去。” 傅左还想说话,就被张远给喝住了,“傅左,回朝后,这些天的事够乱七八糟了,你不是个能玩心计的人,就别在瞎搀和了。” 傅左很想反驳,他怎么就是瞎搀和呢?他也出了不少力的。 不过,张远有句话说对了,他就不是个能玩心计的,他还是乖乖坐在一旁,听着吧。 只是心里头的火气,怎么都消不下去啊。 张远突然仰头道,“我们三人事情还算顺利,只是不知道王爷那头进展如何,汗。闲王能摊上王爷这孙侄子,也是闲王的福气。也不枉费我们这帮人为了这事东奔西跑的。” 冷右勾唇轻笑,拉闲王一把,只是事情都凑巧撞到这一块去了罢了。 皇上容不下镇国公府,和闲王。万贵妃容不下太子殿下和王爷 如今闲王突然回朝,可不就给了皇上和万贵妃两人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了吗? 王爷拉着镇国公府和闲王,就是牵制着万贵妃事情凑到一起,王爷自然不会对闲王不顾 只是,此刻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本万无一失的一个局,最后的结局却是王爷不能承受的! 而此时的千行宫 穿着一袭深色紫裙的万贵妃端坐在铜镜前,披散着长发,纤细白嫩的右手拿着画眉,在嫩如豆腐的肌肤上画着柳眉。 一点一点,完全陶醉的表情,只那如毒蛇般的目光,仿佛要将铜镜给击碎一般。 身边一侧手中端着金光灿烂首饰的宫女,垂着头,不敢将眼神放到贵妃娘娘的身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偶有寒风吹起屏风一角,旁边直直的跪着一个黑衣人。一身乌黑,就连头上也戴着个黑帽子,只能勉强看到他微露在外头的下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5】设局,覆灭大逃亡 章节名:015设局,覆灭大逃亡 万贵妃画好眉毛,嗤嗤笑了两声,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放下眉笔侧身挑着首饰。 “高邑,你是如何向本宫保证的?” 高邑始终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万贵妃旁边的宫女双手无故抖了两下。 戴好精致耳环,万贵妃侧身坐着。宫女将手中托着的首饰都放到一旁,拿起放在铜镜旁的木梳,给娘娘梳着长直的黑发。 高邑腰杆挺着,干涩的声音里能听出一股疲惫,“属下知错,请娘娘责罚。” 万贵妃轻笑一声,“错?你错在哪?” 高邑没出声了。 室内气氛沉寂得吓人,宫女拿着发油的手好几次都给抹歪了,分布不均匀。 万贵妃清冷的道,“两百人,一人没回。你倒是很会用人,本宫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一个都不剩。” 明明是不温不火没有大怒的前兆,可宫女和高邑都将身子抖了下。 将发鬓梳好后,万贵妃将宫女挥退出去了。宫女行了礼,转身,出门。动作要比平日里快上三分。 万贵妃起身,一袭深紫色袄裙高贵,气势逼人。走到高邑的身前,附身两指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本光洁的下巴如今却长出了些许的胡渣。 可想黑帽里头的样子多狼狈。 “本宫是如何吩咐的?” 高邑隐在黑帽中的双眼垂了下来,“萧锦天活不过明日的太阳。” 嗤 指甲嵌入下巴,血珠染红了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如月牙般的伤口在上面触目惊心。 万贵妃的声音丝毫没有起伏,仿佛手中捏着弄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不听话的宠物,“闲王回朝,皇上那头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让你去拦下他安置在背阳山外的几百精兵,本是挑拨离间,将萧锦天彻底送上断头台。高邑,你告诉本宫,现在是什么结果?” 高邑不敢吭声,下颚处的血珠滴落到自己黑色长袍上,很快隐藏不见,只能闻到一丝的血腥味道。 这点痛楚,对他而言,是完全忽略不计的。 万贵妃附身,凑近,两人离得很近,呼吸相溶。却是一片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你!该!死!” “娘娘,晚宴要开始了,皇上请您过去。” 门口宫女的声音救了高邑一命,万贵妃扣住高邑咽喉的五指渐渐松开,面色也恢复如常,放开他,站定,转身。 “自行去领罚,本宫不想在看到你。” “是。” 咯吱,门口候着的宫女搀扶过万贵妃,出来千行宫。万贵妃道,“看着他,本宫没回来之前,不得离开千行宫。” “是。”守在万贵妃寝宫的两个宫女朝万贵妃行了礼,目送万贵妃出了千行宫门,这才转身进了寝宫。 除夕皇家宴,太后,皇上,皇上后宫,子嗣。逐一坐在宴席上,由身份高低分次而坐。 太后坐在皇上左侧,皇后娘娘的位置在右侧。下面有万贵妃为首,逐一做成了一个圈。 万贵妃徐徐走来,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的,都是浅笑大度,高雅的。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 皇上从座位上起身,将她扶起,领到座位上,“爱妃不必多礼。” 太后道,“万贵妃可是身子不适?皇上该宣太医给贵妃瞧瞧身子,若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在场的妃嫔,皇子公主皆保持沉默。太后这话的意思,是在指责万贵妃太放肆了,要众人等候她一人。谁也没有往枪口撞的道理,齐齐垂头看戏。 皇后落落大方,笑得温和,脸上自有份担忧,“妹妹,若是宫里头的宫女照顾不周,姐姐这倒是有几个心灵手巧的,不妨给妹妹送去伺候着。” 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谁听不出这话的意思。 皇上扶着她坐好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万贵妃朝太后,皇后嫣然一笑。 “让太后,姐姐为臣妾担忧,是臣妾的过错。早间太医给妹妹开了方子。身子已无大碍。” 不咸不淡就将话给佛了过去。 “无碍便好。”太后移开视线,看皇上,“皇上,开宴吧。” 皇后自是接着太后的话下去,便朝身边的安公公道,“将饺子都端上来吧。” 安公公答应一声,退下了。 皇上这才大手一挥,开宴。早候着的太监宫女鱼贯而出,手中端着的皆是上乘的精美食物。 众人起先端着一杯酒给皇上,太后贺词,在给皇后,贵妃贺词。 太后,皇上,皇后等,都谢下了。 萧锦天坐在萧锦承旁边,两人的身份要比其他皇子高贵些,离得其他的皇子,公子自然也远了几步。 萧锦承偷偷问萧锦天,“皇叔公是怎么回事?” 萧锦天也不隐瞒,将事情都给他说了一遍,三言两语,就盖过了。 萧锦承没有惊讶,只是沉思片刻,“按着天儿的意思,父皇真的是要” 萧锦天点头,“万贵妃也不会坐以待毙,皇兄,臣弟手中已有万贵妃的罪证。只是,儿臣现在还不能动她。” 萧锦承自然能想到这其中缘由,点头,“谨慎些是好事。万贵妃虽得父皇圣宠,可这些年来却没有子嗣,这本就是个疑惑的存在。” 萧锦天看了眼一袭深紫色袄裙的万贵妃,头上的朱钗晃荡不安。“这些天,皇兄要小心为上。” 有人走来了。萧锦承也轻声嗯了声,便结束了话题。端起手中的酒杯,朝太后,父皇,母后贺词问安。 饺子上来了,皇后起身,亲自夹起两个在太后,皇上的金碗中。太后,皇上都笑了。 这些年来,每年守岁夜皇后都会亲自到御膳房去包一阵饺子,给众人享用。 不管是做戏的成分还是真心实意的,大家都受了皇后这份礼,皇后大度,贤惠,国母风范。 这是公认的。 萧锦天本想离席,却被萧锦承给拉住了,给他夹了两个饺子,“这可是母后亲自做的,尝尝在去。” 萧锦天应承了了,只吃完后,趁着气氛正浓,便悄悄离开,萧锦承有意无意的帮着他挡着这空挡。 飞身落到御花园,如鬼魅一般闪进亭子后的树荫中,那里早有一人在候着。 “属下参见成王。” “起来吧。” 来人是御林军的首领,杜威。安排皇上御林军的调配。杜威是皇后的人,但将他推到首领这位置上去的却是万贵妃。 萧锦天接过他手中的一份册子,打开一看,真是自己要的名单。 杜威道,“皇上便于明日会将闲王扣下天牢,镇国公府一派查封。万贵妃除了五个皇子。现在盯上的便是成王。” 萧锦天将册子收入怀中,“万贵妃是何身份?” 杜威犹疑了下,“属下并未确认,只,偶然一次,听到些风声,说万贵妃跟前朝有关。” 萧锦天眯起双眼,一抹肃杀迸出,万贵妃是绝止宫大宫主这毋庸置疑,只是没想到还会跟前朝扯上关联。 “那五个皇子有留下蛛丝马迹?” 杜威长得魁梧,面色乌黑,道,“没有,做得很干净,属下曾暗夜里查探过数次,都没有收获。这五个皇子皆只有十来岁左右,尸体的症状全然看不出是何种死因,具是无故淬死的。给出的缘由,也是妖孽鬼神在作祟。” 萧锦天点头,“你先下去。” 杜威走了。对于去背阳山外拦截皇叔公的那群人,既然杜威没有提到御林军,那便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做的。 这么一来,便好办多了。 正要反身而走,却在假山处听到几声细微的嘀咕声。萧锦天顿了下,隐藏了身上的气息,悄悄朝这声音走去。 正喝着高兴,一个小太监匆匆走了上来,看了眼太后皇后的脸色,凑到皇上耳边嘀咕了几句。 皇上砰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掷到桌上,大喝一声,“放肆。” 底下的人齐齐一惊。 皇后下意识的看向太子的位置,没见成王在,心口一提。放在桌下的手,下意识的搅动了两分。 皇上也正看着太子的位置,没见成王,整张脸都阴了下来。只有万贵妃露出也不知是不是做戏时的惊讶。 太后放下酒杯,看向皇上,“皇上,何故如此盛怒?”视线却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太监身上逗留了几秒。 那小太监如站针毡。瑟瑟发抖也不为过。太后是什么人?那声音即便是温温和和的,也是能杀死人的。 皇上哼了声站起来,侧头看向皇后,“你的好儿子。” 皇后吓了脸色一白,但也没失了身份,紧跟着站起来,温和道,“皇上?” 皇后是太后亲自挑选的,性子自然没话说,也都是一路护着过来的,起身道,“皇上,要怪罪你怪罪哀家便可,何故难为皇后。” 皇上转身看太后,态度虽然不在强势,但脸色依然难看得紧,只道,“母后,锦天如今是越来越放肆了,却在御花园里公然玩弄宫女,这还不是皇后教导出来的。” “皇上。”太后也冷下脸来,盯着睿昌帝,“皇上贵为天子,亦为人父,有些话,不该说的,万不可出口。你这般毁及锦天的声誉,这不是只打嘴巴吗?” 说着侧头看那小太监,厉声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太监早就吓得跪了在地上,磕磕碰碰道,“回,回太后,刚刚奴才到御花园巡视,不想,不想就看到成王拉扯着一个宫女,进,进了假山之后奴才该死,奴才定是眼花了,求皇上,太后开恩。” 说着一巴掌就重重的摔在自己的脸庞上。 皇后早就气得肝疼了,可她不敢有所其他的表示,脸上早无血色,却是睁大双眼,看着地上的小太监,正要出声。 太子却早她一步,朝太后跪了下来,“太后,锦天方才也是多喝了两杯,说是解,身边有太监跟着,无需经过御花园的。” 皇上拂袖,显然气焰难平。 万贵妃突然道,“皇上,既然只是凭着这小太监的一方说词,自然不可全信。成王战功赫赫,又岂会和宫女搅在一起?不如前去看个究竟,也好还成王一个清白。” 皇后没有阻扰,只暗自看了万贵妃一眼,将到嘴的话咽回了肚子。 此刻,她说任何话都不对。 太子镇定的和皇后对峙一眼,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御花园走去。其中幸灾乐祸的大有人在。 只是谁都没有在出声,这时候,他们本着看戏的心态。无论是皇后一方,还是万贵妃一方独胜。于他们都是有利无害的。 太后自皇后掌管后宫后,便常年在佛堂里诵经祈福,十几年来,都未成在管过后宫之事。 只今日,她是大怒的,直接道,“若是此事天儿是含冤的,她定要彻查还天儿一个清白。” 御花园里头确实有着不堪入目的好戏,两凰一凤,席天而露。不过很可惜的是,主人公并不是成王。 两男人是谁,现在不重要。 重要的是太后非常生气,皇上也是脸色尴尬难堪的。 皇后更是不必说,虽有国母风范,但一字一句都是犀利,步步紧逼的。 跟着来的太监们将那三人给拉着出去就地砍头。 太后阻止了,一句话,“彻查此事。” 万贵妃脸色都没变过,看不出心虚。 太子来之前还提着一颗心,这下也松了口气。 闹剧很没趣的收场,此时的御花园亭子树荫下的角落里,刑公公单手搂进成王的腰身,点了他的哑穴,勉强支撑着他的身体。 等所有人都退场后,刑公公这才抱着萧锦天,飞快的出了御花园,将成王送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 反身折回的同时,招来自己的小徒弟,给太子递了话,成王醉了回了皇后娘娘寝宫。让他务担忧。 太子松了口气,直接朝太后,母后说明了萧锦天的去处。 皇后恨不得立马飞身回自己的寝宫,但眼下还要应付的是万贵妃。 此事若是没有她的参与,怎么都说不过去。 刑公公问道,“那两个侍卫如何了?”这问的是之前在御花园里头跟那宫女搅在一起的两个侍卫。是他临时给找来的,也只能说,是他们两个自己倒霉,碰上了这档子事了。 去给太子报信的小公公回道,“被太后保下来了,师父,若是太后查到您头上,这可是无妄之灾?” 他就不懂了,师父为什么要去帮成王。这要一个搞不好,不仅是得罪了万贵妃的事,就连皇上也一并得罪了。 刑公公浅笑,“不该知道的,别知道。去做事吧。” 那小公公虽然好奇,但也不敢有异议,离开了。 刑公公拿着拂尘,慢悠悠的往御书房走去,今日寻着没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功夫,可得将事情给尽早做完了。 萧锦天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皇后的床上,屋子里没有伺候的人。萧锦天想起身,却发现浑身发软,全身无力。 想到在御花园晕倒前,鼻息间一阵白粉清香的味道传来,冷冰冰的脸上更是肃杀。 彭的一声,倒回了床上。 皇后进来,忙疾走两步奔到床边,“天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萧锦天侧头看皇后,“母后?” 皇后整个人都柔软下来,将萧锦天扶起来靠在床头,“哪里不舒服,告诉母后?” 萧锦天剑眉一皱,“软骨散。” 皇后一愣,“什么?” “软骨散,我在晕倒前,闻到的是软骨散。”现在他全身软绵绵的就如海绵一样,可任人拿捏。 皇后惊怒,“宫中怎么会有这东西” “母后息怒。” “息怒,母后怎么息怒?今日看着万贵妃的脸色,母后只恨不得将她给拍死,若是,若是你真有个好歹,母后,母后” 萧锦天抓住她的手,想用力捏住,可发现手腕根本无力,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来滴落,转移话题道,“母后可知是谁救了儿臣?” 皇后悲愤难怒,听到这话,果然将注意力都转了回来,“天儿不知是谁将你送回母后这的?” 萧锦天摇头,“在晕倒的那刻,只看到个宫女。”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手伸进怀中。随即轻呼出一口气。 还好,这册子还在。 皇后起身便将门口候着的翠绿给招了进来,翠绿也摇头,“娘娘,奴婢不曾看到是谁将成王送回来的,只听到一声脆响,待奴婢出去后,便看到成王躺在地上了。” 皇后让她下去,既然翠绿都没看到,那定然是宫中其他宫女太监也没看到了。 萧锦天道,“母后怎知儿臣在此?” 皇后微愣,知道是个小公公告知太子的,当下心中就有数了,却也有些惊讶。 萧锦天也讶异,“刑公公?”怎么会是他?刑公公跟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对父皇更是忠心耿耿。 如今为何? 皇后也有些想不通了,刑公公对她一向亲疏有间,不过分的讨好,也算敬意。 只,如今他帮着天儿,是受了皇上的旨意?还是就是他个人行为?这都有待探究。 萧锦天到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只是从怀中将那册子掏出来放到皇后面前,“母后,这上面的人,都是跟前朝有莫大关系的。这五年来,儿臣追随镇国公在边关杀敌,前朝毒瘤也不在少数,只在战场宣告告捷后,有些毒瘤便消失无踪。儿臣想,定然是在盛都有接应的,这是杜威查到的。母后请看。” 皇后心惊,看到上面的一些名字,只觉熟悉又陌生,“天儿?这确定吗?” 萧锦天点头,“母后,这些相信父皇手中也有一份,只是没有我们这份这么详细。”说着又把杜威的话重复了一遍,“皇叔公不能有事。” 皇后让他放心,这些她自会找人来处理,太后那头她也会让人去支会一声。 皇上总是要顾忌着太后的。 两人对御花园里头的荒唐事,在没有提及,因为没有提到的必要。那根本就不值得他们上心。无论这局是谁放的,万贵妃也好,皇上也好,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都不正要了。 重要的是,不仅萧锦天看清了局势,皇后也更加明白了某些事情。 这样做起事来,便无需在束手束脚。 有些人,总是要给些教训,她们才懂得学乖的。 皇后连夜招来太子,和成王商量着对策。 明日由太子出宫,先行将闲王拦在宫门外。而皇后便到慈宁宫,请太后出面,稳住皇上。 可他们千防万防。 万万没防到,皇上还有一手。 睿昌十九年,正月初一 镇国公府不说一片喜气洋洋,但好歹也摆脱了镇国公,刘振西下葬的悲运。 二夫人,刘振北亲自下厨,做了一大锅的饺子,桌上围着一桌子的人,刘雨歆看着此时的二夫人,刘振北,心中是悸动的。 而其他人都只负责吃。 刘雨歆抱着刘雨绍,在一旁吃得乐呵呵的。刘雨浩也跟在刘振北身后,转悠着。从昨日这两人过了招后,刘雨浩对刘振北那是更加敬重了。 目光中时刻都流露出着崇拜,看得刘雨歆一阵无语。 刘振南本不让他来西院,可三夫人也说不必阻止了,既然刘振北都不介意,她自然乐得其成。 只是刘振南还想嘟囔,就被三夫人恶令住,回房呆着,不许出来在捣乱。 来宣旨的是个小太监,皇上下旨由闲往,闲王妃进宫面圣,刻不容缓。 二夫人手中还抓着饺子馅皮,担忧的抓着刘振北的手,“振北。” 刘振北拍拍她的手臂,“嫂子放心,没事的。” 萧御庭也让她放心,有他在,北北不会有事。 金阮,金福要跟着,可那小公公不让,理由很正当,“圣上说了,只许闲王,闲王妃进宫见架,你们两个哪来的待哪去。” 气得金福想将他给丢出去。 但也知道,若是自己跟着,也是进不去皇宫的。只能忍着这股怒气。 萧御庭倒是没多大的反应,温和的笑着让他们留下。 两人跟着小公公走了,刘雨歆朝金阮金福道,“你们悄悄跟着,大不了飞檐走壁,进皇宫就是了。” 金阮,金福严肃点头,后脚就跟了出去。 刘雨浩道,“三妹,皇上这是要做什么?大年初一的,让姑姑姑丈进宫?这不合常理啊?” 二夫人将手拍干净,“浩儿,你们先下去。我让嬷嬷去前面打听打听,这事指不定多严重。” 刘雨浩忙跟着她一起出去,“二伯母,我跟你一起去。” 刘雨绍在身后也小跑跟着,“娘,雨浩哥哥,绍儿也要去。” 刘雨歆一把将他给捞回来,扣在自己怀里,朝门外的净梅道,“净梅,将小绍儿抱下去,我跟去看看。” 净梅答应一声,安抚小绍儿。却让净竹跟着小姐一起出去,护着点小姐。 净竹点头,追着刘雨歆身后小跑。桌上还有未包完的饺子皮。就连包好的也孤零零的躺在一旁,看着可怜。 净梅叹息一声,抱着小绍儿出去了,招来几个小丫头,将这里给收拾干净。 一刻钟后,二夫人,刘雨浩忧心忡忡的进来。看两人这样,也是没打听到什么的。 外头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的,皇家事虽新鲜,但哪有人天天就盯着皇家八卦的? 刘雨歆陪着二夫人坐在一起,时不时的还得逗她笑笑,别担心。 午餐,几人也是勉强的吃了一丁点,众人看着就是没有胃口的。 三夫人也来了西院,本想让刘雨浩回院子用膳的,可一来气氛不对头,也就随口问了两声。 二夫人也没去跟三夫人计较一些,自从刘振北,萧御庭被宣进宫后,她这颗心就没安稳过,跳得跟要出胸膛似的。 总觉得不妥。 几人都在西院默默等着。 只是,他们首先等来的不是刘振北,而是冷右。 刘雨歆惊讶,起身就朝他走去,“你怎么来了?” 冷右的脸色很不好看,根本顾不上主子有别,亦或是男女有别,扣住刘雨歆的手腕,冷声说道,“我长话短说,闲王,闲王妃被查证要夺权篡位,皇上大发雷霆,现在已将闲王,闲王妃扣押大牢,择日问斩。王爷让属下来带王妃等速速离开。镇国公府定要殃及池鱼。王妃,时间紧迫,皇上已经下令,由杜威率领御林军前来封府抓人。” “什么?” “你说什么?” 一连串惊呼失措的声音叠加在一起,二夫人,三夫人,刘雨浩齐齐奔了过来。 刘雨歆没有问这话的真实性,几乎冷静得不能在冷静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做?离开的路线?” 冷右赞赏的看着王妃,对其他人直接无视,“分两路离开,一路北上,由傅左护航;另一路南下,由张远护航。一刻钟后,我会带你们去不同的据点。” 二夫人,三夫人都不是弱女子,虽然这消息冲击性太大,但好歹也扛得住,失魂落魄多些。刘雨浩直接上前,脸色阴沉沉的问着冷右,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雨歆已经转身,脚底生风,朝净竹,净梅道,“快,跟着二夫人到银库里拿银票,能拿多少是多少,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带。” 净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净梅虽然脸色慌张,却听着小姐的吩咐,侧身就朝二夫人看去。二夫人回过神来,领着净竹,净梅转身就走。 刘雨绍站在一旁,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不理他了,可小孩子的心思是最敏感的,也知道是发生了不好的事了。 就像刘雨真要抓着他当马骑一样,他不喜欢。 当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刘雨歆跑到一半,转身朝秦嬷嬷道,“看着小绍儿。” 秦嬷嬷跑过去抱住小绍儿,紧紧的护在怀中,不撒手。 三夫人哪还站得住,拉着刘雨浩就朝南院跑。如今转眼天就要塌下来了,他们不跑就等着陪连累砍头吧。 冷右就如一尊雕塑一般,站在亭湖的位置上,面色冷冽。 只是听着王妃的安排,他的脸色也缓和了下,这时候,能保持平静的心态应对事情,是难得的。 刘雨歆踹开自己房间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在冷右说要跑的那刻,她心里头,就只想着这根银鞭了。 镇国公府,她能带走的东西没有,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东西,萧锦天送给她的唯一一个‘礼物’。 从柜子里将银鞭紧紧抓在手中,反身就朝外跑去。 二夫人,净梅,净竹也回来了,三人怀里都兜着一鼓鼓的。二夫人还打了个小包袱,里头沉甸甸的,一看就是装了好些银子。 小绍儿一看到二夫人,和刘雨歆,就朝他们伸出手来要抱抱。 冷右直接上前,将他抱在怀中,看了几个气喘吁吁的女人,眉头一皱。转身就走,“快走。” 刘雨歆让二夫人,净梅,净竹,秦嬷嬷都跟上。 二夫人拉着她的手,很用力,深怕她给丢了,“歆儿,你跟在娘身边。” 刘雨歆凑上去,在她侧脸上亲了亲,来到这里后,她不是没对二夫人做过亲密的动作,只是这却是第一次亲她。 扬起笑容,安慰道,“娘,你先跟上,我马上就来。” 二夫人眼眶湿润,虽然被她亲了下有些愣住,但却没撒手,“不行,歆儿,你要去哪?” “娘,我没去哪,我就是让府中的丫鬟,家丁都散了,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追上你的。你相信我。” 冷右来时计算过时间的,此时的杜威等人已经出了宫门,再有一刻钟,就该到府上了,冷声道。“时辰要来不及了,快走。” 二夫人还不肯走,说什么都要刘雨歆跟着一起走,她才走。 刘雨歆皱着眉头,朝秦嬷嬷道,“将二夫人拉走。” 秦嬷嬷这时候也站在了小姐这边,和净梅一同上前,拉着二夫人一起走。 净竹跑到刘雨歆身边,喘着气道,“小姐,奴婢跟着小姐。” “不用,你照顾小绍儿,快去。记住,一定要跟着冷右,他会护着你们的安全。” 净竹还想说什么,被小姐骤然严厉的脸吓了一跳,也就反身跟了上去。 在西院的奴婢下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事,都开始跑着。刘雨歆转身就朝东院跑去。 今日刘振东没在府上,冯马也没在。刘雨歆看到了葫芦,招手让她快离开府中。有多远跑多远。 葫芦一看小姐的神色就知道此事不简单,也神色紧张的跟着三小姐一同喊。 催姨娘,李姨娘,梅姨娘正在后头院子中说着话,远远的听到两声高声的喊叫声。 让身边的丫鬟跟上去问问出了什么事,没想一会后,几个丫鬟脸色苍白的跑回来,将此事一说,三个姨娘哪还坐得住,什么都没管了。 起身就朝后门跑。 这时有三个家丁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三个姨娘,一人走到一个姨娘面前,二话不说,护着她们就出来后门。 那走的速度当真无人能比。 刘雨歆问着这府中老太君的住处,她虽然在镇国公府活动,可还是从来没到过西院中。 葫芦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刘雨歆一起了,说什么也不先离开。刘雨歆也让她去了,反正这时候多一个人,或许就免了一个人的牢狱之灾。 更或是杀身之祸。 葫芦要比刘雨歆高大,抓着她的手就朝后院跑去。 来到老太君的院子外,刘雨歆来不及体会自己此刻心中是何感觉的,曾经在大堂上,她公然对抗老太君。那是不孝行为。 可不管老太君对她做了什么,她都是她的长辈。 葫芦上前拍着老太君屋子里头的房门,大叫,“老太君,老太君,出事了,您快出来。” 刘雨歆上前拉开她,直接一脚将房门给踹了。 张嬷嬷手中正端着一碗苦药,黑不溜秋的,味道很难闻,正在床头伺候着老太君。 老太君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看到闯进来的刘雨歆,和一个小丫头,老脸拉得老长。 正要开口质问。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声大叫声,“着火了,着火了,快跑啊。” 刘雨歆一惊,转身朝外看去,从空中飞进来,如雷雨的火箭,落到房屋下,只顷刻,整个镇国公府便通天大火。 看着瞠目惊骇。 咻 几只火箭落到门口的石阶下,葫芦抓过刘雨歆朝前扑去,避开火箭。 咚咚咚 无数的火箭落到桌上,屏风上,门框上,青瓦上 数不胜数! 冬天干燥,房屋又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遇到火星很容易引燃。 只一会,门旁就火焰急旺。 在床上的老太君也早掀开了被子,下来了。颤着脚步走到刘雨歆身前,“怎,怎么回事?” 刘雨歆看了眼张嬷嬷,道。“别管怎么回事了,逃出去要紧,快跟我走。” 张凤仪和葫芦两人一人一边的扶着老太君,朝外跑去。 一路上小心的躲过天上落下来的火箭雨,老太君跑得慢,身子骨不行了,便是有张凤仪和葫芦在身边扶着,她也跑不快。 等出了后院,便在也走不动。 一路上,能听到震天哭号的尖叫声,整个镇国公府如一片火场。 “哎呦”身后的老太君被绊倒,刘雨歆猛地停住脚步,转身,看到老太君扑倒在地,一旁的张嬷嬷和葫芦也都踉跄着身子,模样很狼狈。 老太君抬头看了眼四周越来越大的火势。眼里具是绝望。 在回头看面前的张凤仪,她也是站在一旁,看着她。 脑海里的片段如走马观花,自己失意时,自己痛苦不堪时,后来得势时 一遍遍的回忆着,老太君老眼湿润,看着此刻不比她年轻的张凤仪,“你恨我吧?” 是恨的吧,如果不是她,张凤仪如今过得日子岂会被当成下人来使。 如果不是她,张凤仪现在已经儿孙满堂,镇国公府何必落到如此地步? 周围无数火箭咻咻咻的飞落各处。 张凤仪看着跌坐在地上,仰视她的老太君,面上没有情绪,嘶哑的声音同样难听,“走吧。” 就算恨又怎么样?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她也老了,还恨得起来吗? 老太君低低的笑着,眼角却是泪,那是悔恨的泪也好,是作秀的泪也好。 张凤仪都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动。 老太君也没从地上挣扎着起来,“我知道你恨我,你也该恨我的。” 刘雨歆冷着脸凑上前,一把扣着老太君那骨瘦如柴的手腕,就往上拖,“离开这里在说,起来。” 葫芦也在一旁干着急,周围的树上都已经起了大火,在不走,惊天的嘶叫声,听得人胆战心惊。她只知道,在不离开,就真的来不及了。 老太君却没有起来的意思,只看着刘雨歆,认真道,“我故意针对你,针对你娘,你不是应该恨不得我早点去死吗?有何故假惺惺的来救我?” 刘雨歆望天翻了个白眼,“我是恨你,可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的太奶奶,我能看着你去死吗?妈的,废话真多,赶紧起来。在不跑就来不及了。你想死,我还没活够。” 老太君愣愣的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她的话,但这下却被她用力一拉就起来了。如一具破偶娃娃。 “葫芦,在前头看路,我断后。” 葫芦点头,快步朝前跑了出去。 刘雨歆拉着老太君就走,老太君正要说话,徒然瞳孔一缩,用力甩开刘雨歆的手,就朝张凤仪扑去。 唔 从张凤仪身后飞来的火箭,插在了老太君那瘦不拉几的后背上,火势立马吞噬了她的衣服。 老太君将僵住的张凤仪用力推开,直接倒在一旁,双眼睁大 刘雨歆同样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老太君已经闭上了老眼,身上的大火将她的衣服烧得片甲不留 张凤仪死死的盯着她,布满伤痕的手,拽成了拳头。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她张凤仪不稀罕承她的情 是的,她恨她的,别以为这样她就会原谅她的,别想 刘雨歆狠狠闭了闭双眼,顾不得心里头的感受,拉过张凤仪,几乎是拖着往前跑的。 “走。” 葫芦也被老太君给吓住了,淡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她不是没见过死亡,但在这刻。在这大火中,她觉得心凉 张凤仪被拉着,双眼依然死死的盯着被大火侵蚀的老太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脸上有了愤怒的情绪! 以此同时,数十道穿着衣裙的女子,和火箭从天而降,纷纷落到镇国公府每个角落。 手中持剑,飞走在每一个屋子,见人就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6】出逃,格杀勿论 章节名:016出逃,格杀勿论 “着火了,着火了,镇国公府来大火了” 街道上,一声声高喊声,大街小巷,人群窜动。 “走。”长安街头小巷子里,冷右点了刘雨绍的哑穴,领着二夫人,两个丫鬟,秦嬷嬷游走在小巷子中。 二夫人脸色惊骇,手脚冰凉,回头看了眼青烟滚滚的方向,真是镇国公府的方向。 “歆儿,我的孩子” 甩开净梅的手,转身就要朝镇国公府跑。 “夫人。”净梅惊骇,回身就抓过二夫人的手腕,不让他挣脱,“夫人,别去。” “你放开,歆儿还没跟来,我要回去找歆儿” “夫人。”失控的人力道最为强悍,净梅根本就抓不住二夫人的手,只能急急道,“夫人,奴婢求求夫人别回去,小姐定会想办法追上来的,我们快离开这里。” 秦嬷嬷也上前,一同抓着二夫人,两人几乎是拖着二夫人走的,“夫人,小姐一向聪慧,老奴相信小姐会追来的,夫人只得先行跟着副将一同离开,不能拖累了小姐。” 二夫人整个身子都软了,任由净梅,秦嬷嬷两人拉着,勉强跟上,只心中想着她的歆儿,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净竹在一旁干着急,想跑到小巷子口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被冷右抓着后颈,就拉着走。 “快走。”他没功夫来应付这群女子。 “哎,你等等,被拉着我的衣裙啊,喂你听到没有。” “别吵。” “你不让我吵,那你被拉着我啊,喂喂,你勒着我了,我自己会走啊,放手啊。” 冷右无动于衷,这条小巷子只有五十米来远,走到尽头便是另外两条相连接的巷子,可以直接看到大马路。冷右探头查看了下情况。 长安街头,一阵凌乱沉稳的马蹄声,脚步声哒哒哒的传来。声势浩大。 “杜首领,镇国公府无故着了大火,府里头人死伤不明。” 杜威一身盔甲,坐于马上,收了马缰,在逆光中,脸色阴沉,居高临下凝视着来报的御林军。 “怎么回事?” 那御林军道,“属下不知,还未查明,盘问了邻居街坊,都说只是看到一阵火箭雨朝镇国公府射来,只顷刻,镇国公府便大火连天,惨叫声不绝于耳,根本没跟人反应的时间。” “府中两位老爷,三位夫人呢?” 御林军摇摇头,“火势太大,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就连府中的丫鬟,家丁也没看到一个。门口倒是有几个被大火烧伤的侍卫。已经辨认不出是谁的面貌,几欲面目全非。” 杜威心中咯噔一声,大手一挥,“你们另带一队人马,先行救火。记着,找到刘振东,刘振南,还有府中三位夫人,几位少爷小姐,只能抓活口,听到没有?” “是。” “走。” 一行人在街道上纵马狂奔,等杜威将人都撤离长安街头后,冷右皱起眉头,这才带着二夫人等人小心的避开在街道上搜寻的官兵,往城门处走去。 傅左,张远都等候在城门南侧,见到冷右等人,皆松了口气。 冷右的气色还行,二夫人,净梅,净竹,秦嬷嬷四人的脸色已经差到不能在差了。 傅左,张远两人上前,看着冷右,“王妃呢?” 冷右口气生冷,“先行带她们离开,我回头去找王妃。” 傅左,张远两人都点头。 张远领着二夫人,刘雨绍,秦嬷嬷三人。而净梅,净竹便跟着傅左。 这时候谁都没有异议,便是有,她们也没有在说话的权利。 街道上各处,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批批的官差,十人一队,手持长枪,抓着各街道的人,来盘查。 冷右等三人气色都很不好。 一个手下来报,“五皇子奉命守城门,左右副将,现下该怎么办?” 傅左刚要发脾气,便被张远给拦下了,“皇上动作怎会如此之快?” 冷右道,“定是王爷那头不顺利,赶快,定要敢在五皇子来换守之前,送二夫人等人离开。” “是。” 前头几个普通装扮的士兵打头阵,傅左,张远领着一行人,匆忙跟上。 张远说,“二夫人,只能委屈您一路了。” 二夫人心里着急,根本没想到事情会闹得如此大,心里头也为歆儿担忧着,哪还顾得上自己。 抓着要离开的冷右道,“我求求你,带我一起去找歆儿,我” “抱歉,二夫人,我不能带你去。” 和张远对视一眼,后者明白,直接朝二夫人,秦嬷嬷两人的后颈砍了一刀子手。 二夫人,秦嬷嬷两人晕倒在一旁的士兵怀中。 净竹瞪圆了双眼,上前就朝张远叫到,“你们想干嘛?夫人,嬷嬷,醒醒” 净梅捂住净竹叫声囔囔的嘴巴,“别叫,夫人嬷嬷都没事。听话。” “唔唔”净竹朝她控诉,怎么能没事?都晕过去了,还叫没事吗?都是这群人,定是不怀好意的。 净梅朝张远,冷右道,“净竹就是太担心夫人和嬷嬷了,还请两位副将别跟她一般计较。” 冷右朝她点了下头,转身便走。身后两个人也一同跟上。 张远挥手,身侧两个侍卫将怀中的人直接抱上破旧的马车。傅左让净梅,净竹一同上去。 净竹还想朝傅左怒吼,却被净梅给拉着,不让她在捣乱了。 傅左本横眉冷对,火爆脾气愣是给压住了,这时候可不是暴粗口的时候,该冷静时,他也一样不会瞎闹腾。 和张远两人上了马车,看了眼无声流泪的刘雨绍,两人都默默转开了头。 马车上坐了两个侍卫装扮的马夫,驾着马车摇摇晃晃的朝城门处跑去。 原地上站着的其他十来个侍卫,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另一头,刘雨歆拉着张凤仪,前面的路被大火堵住了,后面的路也行不通。 葫芦对这后院的路比刘雨歆显然要熟悉得多,穿走在小道上,借着盆栽和树荫的空当,也算没有暴露三人的目标。 走过后院的小拱门前,葫芦正想朝前面的水榭走去,却徒然停住脚步,盯着对面几个穿着水蓝色,水红色女子,手持利剑,将逃窜的家丁和丫鬟,都给杀了。 葫芦下意识的张嘴尖叫。 刘雨歆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压着她的脑袋,三人一同藏在了盆栽里头。 “嘘,别叫。” “呜呜”葫芦瞳孔瞪大,面前火光冲天,血腥四溅,尸体横生。这是真正的屠杀,剑过脖颈,不留一个活口。 刘雨歆气息很冷,双目阴戾的盯着不远处的厮杀,人群晃动,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就如一根根锋利尖锐的倒刺,无情的插在她的心窝。疼得痉挛。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丫鬟,和下人。她们却依然不放过。 刘雨歆拒绝去听,周围凄厉的惨叫,和绝望的哀鸣。 葫芦被刘雨歆压在身下,仿佛过了一个世界之久,僵硬的身子才慢慢的松弛下来。 对面火光印在几个矗立着,手持冷剑的女子身上,周围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盆栽上,水榭旁,亭湖下,一片血水 葫芦压抑着哽咽的哭声,狠狠的闭上了双眼,不忍直视 好残忍! 张凤仪也咬着下唇,惊骇的脸上找不出一丝血色,指甲紧紧的抠着自己的手心,深怕自己会失声惨叫出来。 亭湖上,三个穿着水紫色衣裙的女子,从亭湖上飞掠而过,落到水榭台前。 收起手中的利剑,朝其他几个水蓝色,水红色的女子冷声道。 “人找到了吗?” “没有,后院的人都杀光了,没见到人。” “走,上前院去。我们的时间不多,再有半刻钟,御林军便会到达。前去前院看看,记住,另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是。” 数十人飞身朝前院而去。 葫芦当下软了身子,摊在地上。双眼愣愣的直视前方。完全没有动作和意识。 噼里啪啦的火苗窜动声,焚烧声。 刘雨歆绷紧了身子,起身半端着,伸手在毫无血色的葫芦脸上用你拧了一把。 一手捂住她唇不让她尖叫。 那十几个女子虽然暂时离开了,可难保不会有其他杀手在。 葫芦受痛,无神空洞的双眼,落到近在咫尺的刘雨歆这张本幼嫩,如今却满是杀气的小脸上,双眼只有嗜血,在找不到一丝的童真。 “葫芦,你听我说。” 葫芦张了张唇,哆嗦了好几次,都没有在发出声音来,那些倒在亭湖里,盆栽上血光琳琳的尸体,都是她熟悉的,曾经一同开过玩笑,一同公事过的 今日一早,她们还开开心心的起床,相互道着‘新年好’,将自己收藏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在一起一同分享这份新年喜悦。可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镇国公府便成了火场,屠杀场? 刘雨歆蹙起眉头,单手扣着葫芦的下颚,用力一拧,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目光。 深沉的,嗜血的,仇恨的 “葫芦,你现在看到的都是真的,镇国公府真的完了。我知道你能承受这些的,你是皇后身边的人,这些不都是司空见惯了吗?葫芦,你看着我。看着我。” 最后一句,刘雨歆几乎是咬牙低吼出来的,葫芦不清醒过来,她们三个谁也走不出这镇国公府。 张凤仪跌身坐在刘雨歆身后,紧紧的看着周围的情况,这里是盆栽和树荫处,离后院屋子有一段的距离,好在火箭早已经停了下来,这焚烧着房屋的那些火势一时半会也烧不到这头来。 葫芦看着刘雨歆,身子颤抖了下,张唇,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刘雨歆非常冷静,她是偷盗,时常走在紧迫危险的边缘上。早习惯了在生死边缘徘徊,行走。 越是在紧迫危机的情况下,她便越能沉下心来,冷静面对。 她不着急着葫芦清醒过来,她给她时间。 三十秒。 时间的精确计算,是她吃饭的家伙。 周围火势太大,她只能给她三十秒的时间,然后跑路。 “她们死了,你得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任何事情才有可能,我们才能回来帮她们复仇,让她们安息。” “葫芦,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一定会的。” 葫芦的声音涩哑,在没有了之前的清脆悦耳,可刘雨歆却松了口气。这声音简直如天籁之音啊。 刘雨歆勉强一笑,“会,我发誓,我会回来。没有人能在毁了我的东西后,还能活着逍遥的。” 葫芦想笑,可完全笑不出来,从地上爬起来,半蹲着,“小姐,奴婢愿追随小姐,天涯海角定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刘雨歆点头,“走吧,前院我们是别想出去了,只能走后门。” 葫芦身子轻晃了下,还是咬着牙起身,扶着张嬷嬷一同跟在刘雨歆身后。 到现在她们还能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声传来,可想而知前院是何等的惨烈。 她们不能前去前院,明知哪里有人正在受酷刑。可她们不能去。 只有逃出去,她们才有活路。 葫芦,张凤仪对这后院的小路非常熟悉,刘雨歆按着记忆,回忆着当初萧锦天带她进来的后院那堵墙上的石门。 只有找到这石门,她们才有可能离开。 三人小心的避开火势,和地上躺着的尸体,还得小心提防返回来的那群女子。 走过后院下人们住的院子,便是镇国公府的后门了。刘雨歆正在寻思着当日萧锦天是用什么方法开这石门机关的。 一时没注意脚下。 “小姐,小心。” 葫芦上前拉过刘雨歆,两人往后退了两大步,这才稳住身形。 刘雨歆朝前看去,这里有三具女人的尸体,身上的衣裙,样貌已经被烧得面无全非了。 “只是尸体,别大惊小怪的。”吓她一大跳。刘雨歆绕过面前横竖交替在一起的三具尸体,看着前面的这堵墙。深思。 葫芦在一旁拍着胸脯,也是受惊不小。张凤仪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赶快跟上。 “等等” 葫芦突然上前,从其中一具尸体的脖子上,拾起一条翡翠项链。项链上有个坠子,小巧如月形。 葫芦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这才瞪大双眼,拿着项链的手抖了抖,只觉这条项链是个烫手山芋。 张凤仪看了眼她手中的项链,随即看向地上的三具尸体。眼里有哀伤。 刘雨歆看她们两人的表情不太抬头,出声问道,“怎么了?” 葫芦将手中的翡翠项链递给刘雨歆,“这是李姨娘的项链,她平日里很喜欢这项链,从不离身的。” 李姨娘?刘雨歆对东院,南院里头的姨娘们,都不是很清楚。就连刘振东,刘振南有几个儿子,女儿她也没了解透彻。 只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不过对东院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刘振东除了有大夫人甄氏外,还有三个姨娘。 她也没见过,自然不清楚这李姨娘是谁。 就连她娘跟她提起过的,刘振东的大儿子,也是镇国公府中的大少爷刘雨丞,她也只闻其名,还未见过其人。 从她来到镇国公府到现在,镇国公府出事,刘雨丞也没出现过。 葫芦说,“李姨娘,催姨娘,梅姨娘三人感情一向要好,时常凑在一起玩闹” 说着葫芦就咬下嘴唇,看着面前的三具黑漆漆发臭的尸体,眼角湿润。 刘雨歆皱眉,也看了眼这三具尸体,不说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这情况,也不是缅怀哀伤的时候。 倒是 “大夫人,和刘雨真呢?葫芦,今日有看到她们吗?” 葫芦勉强收回心思,将手中的项链放在了李姨娘的胸口上,“大夫人,真少爷自被大老爷关在屋子里后,便在没出过屋门。今日大老爷和管家冯马也是一大清早就出门了” 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刘雨歆走到墙头,她不可能为了回头看大夫人和刘雨真是不是还活着,就冒险往回跑的。 更何况,不说没有那群女杀手,就是这阵大火,大夫人和刘雨真要逃出来,也是微乎及微的事情。 那屋子从外面被锁上了,看守的丫鬟看到镇国公府被火龙吞噬,还不得赶紧跑路,哪里会顾得上被关在屋子里头的大夫人和刘雨真。 墙上的火势依然很浓烈,刘雨歆捂住口鼻,艰难的接近面前的墙壁。 对她来说,机关不是问题,问题是,面前的这大火该怎么办。 葫芦和张凤仪都沉默了,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她们便是不能承受,也得咬牙忍受。 树荫微动。 刘雨歆反射性的朝葫芦扑去,拉着张凤仪就地一滚,躲到了树荫底下。 “嘘” 张凤仪老脸压着地面,到她这个年纪,就算没有经历过如此大的浩劫,她也能强迫下来冷静面对。 而葫芦的年纪摆在那,被刘雨歆这突如其来的扑倒,下意识要惊叫出声。 刘雨歆反手捂着她的唇,让她看头顶上。 只见几十道身影从她们头顶上空飞掠而过,裙角摆动,成三种颜色。 水紫,水蓝,水红 眨眼便消失不见。 刘雨歆翻身而起,拉起葫芦和张凤仪,冷声道,“我们得快点离开。” 她们离开了,那就是说,杜威的人到了。 她不能被杜威抓住。 也顾不得墙上的大火,直接冲了上去,五指在墙壁上凌空一抓。 “小姐”葫芦惊骇,追着想要拦下三小姐。 张凤仪拉住她,声音同样嘶哑干涩,如断断续续的录音带,“别去。” “嬷嬷?”葫芦回头看她,眼眶都红了,大火就要烧到小姐的手袖上了,“可是,小姐她” 张凤仪扣着她的手腕,没动,“无碍。”她会没事的。 刚说完,面前的墙壁就轰隆一声,往旁边打开了一条小缝。葫芦面色一僵,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脸色来了。 张凤仪松开葫芦的手,按了按疲惫的额角,褶皱苍老的皮肤,跟着一松一松。 刘雨歆松开手,猛地退后一步,拍掉衣袖上的火苗,朝身后两人道,“跟上。” 从火势两旁,窜了出去。 葫芦看着墙上的大火,眼睛缩了下,但还是深吸一口气,跟着刘雨歆窜了出去。 张凤仪动作没有她们两人那么利索,但出去的时候,情况还好,只有身上沾了些火星。 刘雨歆将它扑灭了后,这才看到眼前的情况。 这里是条小巷子,被大火照得通明。 “葫芦,该怎么走?” 张凤仪常年待在老太君的身边,自然不会知道这府外的路线。 葫芦也不是常来,只能咬着唇艰涩道,“我也不知道。”她出府一般都是走正门的,这后门也就来过两三次,还都是帮衬着府中的其他丫鬟,将嗖水拿出来给收水的。 刘雨歆左右一对眼,直接朝右边走。 反正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不如赌一把。 葫芦搀扶着张嬷嬷,一路跟上。 “什么人,站住。” 一声厉喝声,从后面传来,刘雨歆本能的僵住身子,随即脚底抹油,开跑。 葫芦,张凤仪想也没想的跟上。 身后两个穿着水红色的女子,持着剑飞身而上,一前一后,飞身拦住三人的去路。 刘雨歆脚跟往地上一顶,来个紧急刹车,在离对方利剑两公分的地方,骤然停下。 呼。 好险。 刘雨歆拍了拍胸脯,眼神不善的瞪着面前这女子。 那女子面色发冷,盯着刘雨歆等三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葫芦拽着张凤仪的手臂,转头,身后这女子也持着剑冷冷的看着她。 咕咚 葫芦眼露惊恐,咽下一口口水。张凤仪比她淡然多,见惯了生死,如今还怕吗? 跟着这两丫头出来,也只是为了亲眼看着她的曾孙女能一路平安。 她便是死了也瞑目了。 刘雨歆伸手,两指夹住面前的剑尖,笑呵呵道,“你看我们像什么人?两个小丫头,一个老太婆。浑身这么狼狈,你说。我们能是什么人?” 那女子没想她胆敢伸手夹住她的剑端,视线在她们三人身上来回巡回。 三人面色乌黑,浑身狼狈,衣服上破开了好几个口子。 “你们是镇国公府里头的丫鬟婆子?” 这声音很冷,刘雨歆一点都不怀疑,她要是承认了,眼前这还能闻到一丝丝血腥味的剑端就朝她胸口上刺去了。 “看我们三个这模样,也知道是从镇国公府里头逃出来的。御林军已经进了镇国公府,看见主子抓主子,看见丫鬟婆子,下人也一并带回去。我们三个是乘乱跑从那墙头上的狗洞里头爬出来的。两位女侠,你们是来救主子们的吗?” 葫芦垂下头默不作声,耸动的双肩,哽咽的声音,全都在诉说着她们的不幸。 面前的女子脸色一沉,“我们是来取你们的狗命的。”说着扬起剑就朝要刘雨歆刺去。 刘雨歆目光一冷,整好了还击的准备,五指都拽成了拳头。 “姐姐,不可。” 另一个女子手持剑飞到刘雨歆面前,帮她将剑挡了下来,急急说道,“姐姐,镇国公府中的人都杀尽了,既然这三人逃了出来,我们便放她们一马吗。就当作是积阴德。” 那女子迟疑了下,“可是,二宫主,三宫主有令,格杀勿论。” “姐姐且听我一言,今日我们杀了多少手无寸铁的丫鬟,家丁?既然二宫主,三宫主只下令将镇国公府里的人,格杀勿论。那此三人,已然出了镇国公府,我们便不可在徒增杀念。放她们一马吧。” 那女子还在犹疑,举起的剑没有放下。 上来劝慰的女子,便转身朝刘雨歆等人轻喝一声,“你们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别在回来了。” 刘雨歆看了她一眼,随即面露感激之色,朝两位女子道,“谢谢两位不杀之恩。” 转身,拉着葫芦和张凤仪,从她们面前走过,快速的朝前跑去。 那举着剑的女子狠狠的放下剑,瞪了同伴一眼,“你没听出来吗?她们显然知道我们要来杀她们的。你还拦着。” “算了,就听我的,放过她们,走吧。” “走,哼,往哪走。” 两人收了剑刚要离开,半空中就有三人飞身而下,立在她们面前。 水蓝色裙摆随风飘动。 两人惧是一惊,齐齐下跪行礼,“蓝香姐姐。” 为首的女子,面上戴了块水蓝色的面纱,朝身后两人做了个手势,“追上去,将那三人杀了。” “是。” 两水蓝色女子点足飞身朝前追去。 跪在地上的两个女子,垂下头,手中的剑用力的握了握。 蓝香朝慢慢的朝她们走去,“红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罔顾宫主的命令,私自放人离开。” 被叫做红香的女子,便是刚刚为刘雨歆等人求情的女子,听着蓝香的话,将头垂得更低了。 “红香不敢,她们三人只是个丫鬟。” 蓝香女子却不听她的话,上前,剑过无声,血溅城墙,“宫主有令,心慈手软者,杀无赦” “唔” 从跪着的两人中间闪过,地上的人来不及辩解,瞪大的瞳孔写着不甘。便已经歪着身子倒在了一旁。 剑光闪动,没有丝毫的血迹在上面逗留。而地上却只有两抹孤零零的水红色衣裙随风飘动。 蓝香扬了个嗜血的表情,将手中的剑放在唇瓣,舌尖一一舔过。 双眼迸射出慑人的精光,“没有人能违抗宫主的命令,便是绝止宫的人,也不许。” 看也没看一眼地上倒下的尸体,身子如闪电般朝前头追去。 冷右飞身落到镇国公府前院,一半的御林军正在救火,杜威站在大堂前,面色发冷。 横七竖八的尸体,烧焦发臭的味道 种种痕迹,让人欲作呕。 冷右皱紧眉头,就是这么一转眼的功夫,镇国公府便烧毁了一半 指尖探出个小石子,精准的落到杜威的后脑勺上。 杜威一双虎目迸出骇人的目光,看到隐身处的冷右,这才缓和了下气息。 看了眼四周的御林军,抬脚往冷右的处走去。 “怎么样?” 杜威艰难的摇摇头,“来得太迟,暂时没找到活口。” 冷右脸色阴沉,整颗心脏像是给人揪住了,“这火不正常。” 杜威点头,看了眼周围被烧焦成大片灰烬的墙根,盆栽,水榭,还有屋子。冷声道,“剑枝上帮着火团,用的是油。” 所以才会烧得这么快,火势凶猛。 冷右左右看了眼,“放火的人呢?” “没抓到,我来之前,有一半的御林军已经在镇国公府的附近,很多人都看到这场箭雨,是从地面八方射来的,位置也是经过精密计算的。等御林军赶来,火势太大,根本就进不去镇国公府。” 冷右没接话,周身的温度都冷了下来。 杜威又道,“这些尸体都还有温度,我在上面看到了剑痕,都是一剑毙命,而且是命剑锁喉。” 冷右猛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在你来的这段时间,镇国公府里的人都是被杀的?” 杜威点头,“没错,我到了府外,还隐约能听到凄厉的叫喊声,只是等我等冒险冲进来,除了躺在地上的尸体,和空气中漂浮着血腥死沉的味道,在没有一个活口。” 冷右瞳孔一缩,“王妃,王妃在哪?” 杜威也是一惊,“王妃不是你带走了吗?” 冷右没时间跟他废话,“快,将御林军飞散搜索,一定要找到王妃哪怕,哪怕是尸体。快。” 冷右几乎是用吼出来的,杜威转身就走,冲到正在扳着尸体,和正在救火的御林军。 “所有人听着,搜遍府中各个角落,有活口的全给带上来。就是阿猫阿狗,只要它还是活的,都不许放过。” “是” 刷刷刷的脚步声,凌乱沉重。 御林军分散开来,杜威也没闲着,直接进了西院。 冷右只觉得周身都是凉飕飕的,浑身冰凉,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 “王爷,是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萧锦天很狼狈,一身藏青色的长衫上,褶皱如酸菜叶子,俊朗刚毅的面容,如冰寒。眼眶下青丝显而易见。 站在冷右正对面,如孤傲余世。 “找过了?” 从北极吹来的寒风,意外的有股疲惫。冷右将头垂下两分,“还没有,杜威刚让御林军进行搜索。” 萧锦天没在回答,而是侧身,微仰头看着西院的方向。如今的镇国公府简直不堪入目。 在找不到之前的面貌。 寒风呼啸而来,明明烈日当空。冷右看了眼站在光圈下泛着七彩光芒的王爷,却只能透彻心寒的冷。 “下去吧。” 很久后,冷右才听到这句毫无感情的话。迟疑了下,还是转身离开。 从侧面,飞身进了西院。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定要找到王妃。 杜威看着御林军将所有没被烧毁的尸体,都抬到了大堂前面的空地上。 萧锦天抬步往前走去。 杜威突然一惊,没想到成王会在此。忙给他行了礼,一旁的御林军也一同跪下,行礼。 萧锦天如一座雕象,站在尸体的前面,没让他们起身。锐利如鹰的目光,从地上的尸体,一一掠过。 杜威等人不敢造次,只得垂着头等着成王启声。 “其他的尸体?” 这里只有二十多具,镇国公府中的人,还远远不够这些。 杜威回道,“回成王,这些皆只是在前院中,未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其他几处的,还未一同抬出来。” 萧锦天移开目光。 杜威当即起身,让御林军动作迅速些,将其他四个院子,和后院中的尸体全给搬上来。 御林军动作整齐,利索。咚咚咚就朝后院跑去。 “回去复命吧。” 杜威猛地抬头看向成王,不确定道,“王爷,这” “具实以告。” “是。” 萧锦天走了,杜威的一颗心提着就没放下过,具实以告?他该如何具实以告? 现在找到的这些尸体中,全是侍卫,家丁和丫鬟。 没有一个主子 主子? 杜威看了看脚旁的尸体,眼里闪过坚定。 “首领,找到了一头毛驴。”一个御林军神色狼狈,脸上灰头灰脸的,拉着一头小毛驴走到杜威的身前。 杜威侧身,看着这头受伤不浅的小毛驴,半晌没话,“还真有个活物?” 小毛驴朝杜威虚弱的叫了声,它的头部,耳朵,腹部都在流着,身上的驴毛也有多处被烧伤的痕迹 牵着小毛驴的御林军道,“这小毛驴也不知是聪明还是命好,那小棚子全都塌了,烧得光秃秃。这小毛驴被压在棚子一个小角落里,被大火烤了一刻钟,竟然也没要了它的命。” 杜威烦乱的打断他的话,让他将这头驴给拉下去,他现在哪还有空管什么毛驴,王妃是死是活,还没个着落。 更何况镇国公府之事闹得这么大,皇上那头他还得费些心思去应对 来封府抓人。这下,封府免了,这抓人,更是无从做起。一堆的死人 还抓什么抓! 冷右跟着萧锦天一齐离开,飞身落到镇国公府后门小巷子,径直走到一堵墙面前。 只盯着它看了许久后,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意。 冷右大气不敢出。 “王爷?”可是有什么发现? 萧锦天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沿着小巷子继续往前走,只五十来米,就看到两具女子的尸体。 冷右率先上前,将这两具尸体翻过来,只看到脖颈上有一条很深的剑痕。 “应该是利剑所伤。” 萧锦天看了她们身上的衣裙一眼,飞快的朝前面的小巷子处跑去。 冷右随即起身,也顾不得这两个女子是被谁所杀,疾步跟上。 在说另一头,傅左,张远两人的破马车,一路晃到了城南大门前。 守门的官差还在打着哈欠,半眯着双眼,昏昏欲睡。 赶马车的两个侍卫小声嘀咕道,“还好,赶在了五皇子来之前” 哒哒哒 “皇上有令,今日封锁城门,由五皇子接令看守” 一声声大喝声,如惊天炸雷,刚还在昏昏欲睡的官差,此刻瞪大了双眼,两眼狠狠的揉了揉,看到不远处一阵气势汹汹的马蹄声跑来。 皇上有令?五皇子? 脸色大变,忙摆手喝道,“快,快关城门” 身后的十几个官差,跑到城门旁,咯吱咯吱,合力将城门给关了起来。 一群排着队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措手不及,各个张嘴囔囔着,骚动不安。 “怎么将城门关上了?我还得赶着出去接趟买卖呢” “就是啊,怎么关了城门了,俺这急着回去抱孩子呢俺,没给关城门的道理的啊,大过年的” “这都急着走亲戚,窜门啊,差爷,咋能关城门” “吁。”武大停下马车,瞪了眼刚说话的武二,“就你这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武二挺直了脊背骨,看着武大,“我不说,它也得关。” 武大举起抓着马缰的手,还没来得及拍在他头上教训。傅左就掀开了车粱,“奶奶个熊的,老子来了就给关城门,都xx是个龟孙子。” 张远一把将他给拽了进来,严重警告他,“别惹事。看看在说。” 马车旁,一阵狼烟四起,尘土飞扬。数十匹黑马从身边呼啸而过,停在了城门十米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7】逃离,惨不忍睹 章节名:017逃离,惨不忍睹 五皇子萧释进手持圣旨,翻身下马。朝跪在前面行礼的官差扬声道,“圣旨下达,城南门从今日起,由本皇子看守,众臣民只进不许出。” 那官差领着身后几十人领了圣旨,上前朝五皇子说着奉承的话,眼里具是掐媚的神色。 萧释进大手一挥,身后跟着从马背上下来的十几名侍卫,分成两队,嗖嗖嗖的立在城门两侧。竖着排开。 萧释进道,“你们可以走了。” 那拍马屁的官差一口气噎着,脸色涨红。却只能领着自己的人灰溜溜的走了。 萧释进转身朝排在城门前的两队要出城的百姓道,“各位请回吧,近两日来,此城门不会开。” “那怎么行呢?五皇子,我们出去都是有急事的啊,不然谁家大年初一,赶着出城的?” “是啊,五皇子,是人都有个三急。谁家没有个难处的啊,您就通融通融,让我们出去一回” 只一瞬间,本安静的场面瞬间又变得闹哄哄的,各个涨红了俩,七嘴八舌的说着自个的理。 萧释进一句不听,朝身后的守门侍卫,挥了下手。四名侍卫便上前,将站歪了的两排平民给拦了出去。 “皇上有令,不得违抗。你们这群刁民也只知道五皇子,走走走,哪来的都回哪去。” 民不与官斗,这句话真正说道了点上。 众人即便是怨气冲天,看着面前推搡着他们的这四个凶神恶煞的侍卫。 也只能咬着苦楚,齐齐往后退。 五皇子将圣旨丢给身边的侍卫,看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破马车。 身边的侍卫道,“皇子,这辆马车破旧不堪,没什么可疑的。” 萧释进眯着双眼,远远的打量着两个马夫。 那侍卫拿着圣旨,也一同打量着这两个马夫。 武大拽进了手中的马缰,朝武二低声道,“自然点。”就这么僵着一张脸,是个蠢蛋也知道这不正常。 武二肌肉僵住,一股子气蓄势待发,僵硬着道,“大哥,自然不起来。” 被人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看,他又不是被耍着玩的猴子。 萧释进抬步往这马车走去。 马车里头,傅左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喷火的眸子盯着走得越来越近的萧释进,拳头攥得咯吱咯吱的响。 张远扣住他的拳头,面色冷静的朝他摇了摇头,“别冲动,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傅左,听我的。” 傅左侧头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给活剥,咬着牙恨声道,“老子都被人顶到鼻梁上了,还让老子当缩头乌龟,老子不干这套。” 张远气息一冷,掐住他手腕上的脉搏,用力一捏道,“就算他五皇子打到你头上了,也等出了这南城门在说。” 傅左刚要朝他大喝,他老子什么什么吃过这等亏心事? 就看到张远卸下了披着的虚假脸皮,真阴沉邪戾的盯着他瞧,就只这么看着,心窝霍然被攥紧,浑身戒备的看着他。 最后的结果,只是自己输得溃不成军。 张远回头,看净梅用力捂住净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一丝声响。而她自己,脸色惨白,死死咬着下唇,不动如山。 张远是赞赏这个叫净梅的女子的,有忍耐力。轻声道,“净梅姑娘,你放开净竹姑娘吧。” 净竹眼泪汪汪,双手抓着净梅的手,朝张远看去,脸上就写着几个大字,这位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啊。 净梅迟疑道,“这丫头性子教真,总喜欢一惊一乍的。若是放开她,总归会坏了大事。” 傅左瞳孔一瞪。 净竹吓得往后一缩,可又不甘被他这么瞪着,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 这个坏蛋。 张远在净竹的胸口和脖颈处,点了下穴位。净竹立即成为了木头人。 脸上还是愤愤不平,朝着傅左瞪眼的神色。 净梅惊讶了下,随即浅笑,既然这样能行,总归让她时刻捂住她这张闲不住的小嘴,要安全得多。 张远朝傅左的肩头重重锤了一拳,冷声警告道,“待会我出去,你好好的在马车里头待着。若是坏了事,今日谁也走不成。” 傅左脸色刷的冷了下来,瞪着张远出去的背影,很是不满,怎么着,他像是天天惹祸的人吗? 净梅垂下脸来,当什么都没看见,双肩轻微的松动,确是有些可疑。 傅左将马车里头的人一一看过去,除了一个小丫头外,其他的都给点了穴。就坐在一旁,如木头人一样,直视前方。 只有唯一的一个小男孩,还是泪流满面,外带惊恐的。 傅左稍稍头,没意思。但想到张远的话,又不能独自出去。一口气憋着,真他丫的难受。 论行军打仗,他傅左什么时候,需要受这等窝囊气了啊? 张远出去后,就坐在武大的身旁,萧释进也恰好站住脚步,停在马车前方。看了眼这头拉着马车的骏马,回头就看到张远从里头走了出来。 萧释进是景德嫔妃的儿子,在众多皇子中,算不上是出众。身份不高,自然圣宠也就难免要少些。 只是,此次皇上将这守门的任务交给这五皇子,张远还真有些意外。 对于皇子,他知道甚少。也就跟太子接触多些。 张远跳下马车,朝萧释进温和的行礼,“小的给五皇子问安,皇子千岁。” 萧释进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人,算不上高挑,面色温和,举手投足间都是谦谦有礼。只这一双狐狸眼太过邪魅。 仿若能挑人心神。 萧释进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给驱除脑海,看向这辆破马车,示意道,“你们是谁?赶着马车要去何方?” 视线特意的在武二的面上停留了数秒。这人,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武大笑呵呵的,伸手偷偷朝武二的后腰上,用力一捏。武二当即放松了僵硬的肌肉,整张脸笑成了朵菊花,朝萧释进点头哈腰。 萧释进皱了下眉头,对这笑容很是反感,随即移开了视线。 武大满意了,将手收回。 张远谦和道,“回五皇子,我等乃是前来盛都做买卖的,昨日里除夕守岁夜,收回了最后一笔银两,就被在这的亲戚留宿了一宿,今日赶着回家过个好年。” “你们是哪里人?” “不远,过了这个南头山,便是个小镇,往小镇在前走一小段路,便是无盐村了。” 萧释进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是无盐村里头的人?” 无盐村是个极其富裕的村庄,每家每户都是外出做买卖的。之所以叫无盐村,只是他们的财富已经到了无盐的地步。 张远笑着点头,就一副做买卖的笑脸,“是,小人等就是无盐村头的人。” 萧释进看了眼张远,从他身边走过,往这马车走去。“今日这南城你是出不去了,依本皇子看,你们还是打道回府,去你家亲戚家,在多住两日吧。” 张远脸上除了微笑,在没有其他任何的情绪,“五皇子说得是,只不过,今日是年岁初一,这若是不赶着回去,家里的婆娘,也该有好一阵的唠叨了。” 张远小心的跟在萧释进的身后,他还是赌对了的。五皇子身居深宫,并未常年出外走动。 他跟着成王四年之久,且才从边关回来,这五皇子定然没见过他,并不知晓他的身份。 萧释进走到那车窗子前,不用将里头的窗帘撩起来,便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除了一个大男人外,其他都是女眷和小孩。 萧释进回头朝张远道,“行了,回去吧。待后日瞧瞧,能否出城去。” 张远笑着将萧释进送了几步,待他走远后。张远转身脸上的笑容,刷的消失不见踪影。 走到武大身边,起跳。上马车,道,“快走。” 武大拉住缰绳,调转了个马头,手中的鞭子朝骏马腹部用力一甩,骏马撒开四蹄,朝前狂奔。 傅左看着他,“现在怎么办?出不了南门,如何将二夫人等人送往南下?” 张远闪着邪光,“先离开这再说。” 马蹄声哒哒哒的响,这两破马车咯吱咯吱的摇晃着。 萧释进回到南门大门前,刚刚拿着圣旨的侍卫,从怀中掏出几张画像,展开递到五皇子面前。 “皇子,这是临行前,刑公公送来的几张画像,上面的人是成王王妃,她娘冷柔心,还有刘雨绍。这三张是成王的左右得力助手,冷右,傅左,张远三位大将。” 手中的画像一一展开,萧释进随意的看了眼,前面几张画像都是女性,看着只觉有些熟悉。 等看到张远,傅左这两张画像时,萧释进瞪大双眼,看了眼前方街道拐角处消失的那辆破马车,随即大喝一声。 “来人,牵马来。” 一旁的侍卫将五皇子的骏马给快速的牵了上来,五皇子翻身上马,拉过缰绳,双腿往马腹用力一夹,厉声喝道,“驾。” 身后几个侍卫忙跟着翻身上马,“皇子。” 张远眼皮直跳,只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打开马车门,朝武大武二道,“停车。” 武大武二不解,不是应该快些跑路吗? 张远回头看了眼,长长安静的街道,地上的石头仿佛在跳跃似的。张远转身拉着傅左下了马车。 傅左不明所以。 顷刻后,萧释进看着不远处慢悠悠朝前走的那辆破马车,大喝一声,“停下。” 身后的几名侍卫一同大喝,停下。 武大还真的将马车给停下了,吁了声。萧释进就勒住马缰,跳下马背,急匆匆的朝马车跑去。 武大武二也被几个侍卫给拽下了马车。 萧释进跳上马车,本欣喜的脸,瞬间转成青白,马车里空荡荡,哪里还有刚刚的那些人。 转头看向被扣押着的武大武二,“刚刚这些人呢?都去哪了?” 武大就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的表情。 武二更绝,肌肉僵硬,看都没看萧释进一眼。 萧释进气绝,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武大面前,认真道,“快说,刚刚在马车里的这些人呢?” 武大道,“五皇子,您是不是看错了?这破马车里头至始至终都只有我们兄弟两人,哪还有旁人在?” 萧释进一拳挥在武大的下颚处,双目阴戾,“本皇子是来帮送你们出城的,快点说,他们去哪了。迟了,若是被父皇亦或是万贵妃的人先行一步找到,你万死难以谢罪。” 武大脸色一僵,随即快速的恢复过来,“五皇子别说笑了,这真的就只有我们兄弟两人赶着马车,您瞧瞧这破马车,连个车窗都是露风的,还有谁愿意坐这马车” “你”萧释进被他气得胸肺胀痛,又急又怒。 武二可没武大这眼色,直接道,“五皇子,你省省心吧,你这话我都不信,能欺骗得了旁人?” 萧释进猛地转头看武二,“不管你们信不信,现在,说出他们的去向。本皇子要知道。” 武二道,“是皇子就能这么霸道?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抓着他的两个侍卫,一个一拳的往他肚子上揍,“别不识好歹,我们皇子宅心仁厚,本着帮你们一把的。你们两个老实点,快说。” 武二最恨别人揍他肚子,使者蛮力奋力挣扎,他也是侍卫出生,武功底子自不必这些侍卫要差。 矛盾激化一触即发。 萧释进便朝四名侍卫喝退下去,“你们几个都退下,现在时间紧迫,本皇子就明着告诉你。父皇将闲王,闲王妃打入天牢;要查封镇国公府,将他一门满门抄斩。父皇已经在盛都各条街道分派了侍卫,和衙差。每人都要检查过去。这还不算是万贵妃手中的人,现在就是在街道上行走,得能见到巡查的侍卫。本皇子不相信你们没看到这严峻的形式。他们这么出去,唯一一死。” 武大脸部僵住,却勉强道,“五皇子夸大其词了” “本皇子是不是夸大其词,你们都有眼睛在看。现在,你们唯一能相信的就只有本皇子。说,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武大心思更谨慎,武二却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街上的形式他们不是没看到,正如这五皇子所说,要想出城,他们现在能相信的就只有这五皇子了。 “左副将,张军师皆往左侧小道里走了。” “武二”武大厉声喝断他的话。 武二道,“大哥,五皇子说得句句在理,我们能不相信他吗?” 武大被他给噎了下,脸色抽痛。 萧释进去压根没时间跟这两货在这瞎扯,转身就追了出去。那四个侍卫也一同跟上。 武大武二愣了下,随即丢下破马车,追了上前。 张远他们走得并不远,虽将二夫人等人的穴道都解开了,但,都是些女人,老人和小屁孩,脚步自然要满上许多。 张远开路,傅左断后。 小心的查看好路线,避开搜索的侍卫,官差。才走过一条小路就已经是心惊肉跳了。 萧释进追了上来,傅左看到他二话不说,抄起拳头就上。一拳一脚,打得萧释进措手不及。 他身后的四个侍卫,看五皇子挨揍,这还了得。抡起拳头,就上。 二夫人拉着刘雨绍就往墙边躲,秦嬷嬷,净竹,净梅三人抖着身子将两人围在身后。 紧紧的盯着打斗着的几人。 张远回身看了眼武大武二,和混战中的傅左等人。就在傅左扫开四个侍卫,一拳砸向五皇子时。张远闪身上前接下傅左这拳。 冷声大喝道,“住手。” 萧释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衣服全给弄脏了。四个侍卫一同护在五皇子身前。怒气冲冲的看着傅左,像是几头狮子在争食,拳头拽的咯吱咯吱的响。 张远硬将傅左的拳头给拦下,手臂被震麻了。傅左的拳头有多大的力道,他知道,若是这拳打在五皇子身上。这五皇子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来月。 将傅左拦在身后,转身朝五皇子不善道,“五皇子,你何必咄咄逼人” 萧释进大口喘气,显然刚刚被傅左这阵势给打得乱了阵脚,截断了张远的话,“本皇子是来帮你们的,还真动起手来了。” 武大,武二走到张远的身侧,道,“管家,这五皇子说,他们是来送我们出城的,我们这才告诉他你们的去向。” 武二点头,看向萧释进,很公道的说了句,“看五皇子也不像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值得相信。” 傅左狠狠的瞪了这两人一眼,侧头又如豹子般盯着萧释进,仿佛只要他一个有动作,他手中的拳头便也到了他跟前。 护在五皇子身前的四个侍卫,也如狼般盯着傅左,在他们眼中这个人是最大的威胁。 张远惊讶的看向神色狼狈的萧释进,不太确定到,“五皇子,我这两个侍卫所说可是属实?今皇上下令,将镇国公府一干人等满门抄斩。你犯不着和皇上作对。” 萧释进挥手让四个侍卫退下,“成王也为了镇国公府犯险,本皇子为何不可?况且,这还是刑公公有托,本皇子自会给刑公公一个人情。” 张远懂了,便也信了他这话。 傅左却是不满的囔囔,“不能就这么信了他的话,要是披着羊皮的狼,老子还不得被拉进狼窝里,任人宰割?” 张远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你给我闭嘴。”少说一句,会死吗? 傅左一口白牙,就如咬人的兔子。 二夫人捂着刘雨绍的嘴巴,不让他出声,这时候,她也只能勉强的支撑着自己。 张远一决定相信萧释进,便跟着萧释进商量着如何出城的事情。 萧释进说,就刚刚他们坐的那辆马车挺好的。 张远想了想,也赞同。 一行人又往回走。期间傅左看这四个侍卫很不顺眼,很想朝他们狠狠的在踹上一脚,以泄刚刚被张远给踩的那脚之仇。 待他们再次回到南城城门时,街道上的巡逻显然要比之前的更为森严。 张远,傅左冷着脸没说话。 萧释进也同样冷着脸,偶尔有巡查的侍卫经过,但看着是五皇子,便也不敢上前触霉头。 到了城南城门,五皇子让开城门。破马车一颤颤的出了城门。 而萧释进看着城门慢慢的关起来,知道这架马车渐渐的走出自己的视线。 这才暗道一声,只希望你们有好运。 文怀秀是领着几个官差在大街上晃荡的,今日被他爹爹文熊烨给从被窝里拽起来,说是出来巡街。 找人。 他这憋了好几天的怒气都还发泄出来,这几天又被这死老头看得紧。 根本没机会溜出府外去,干些坏事。 石彦这小子也转了风向,不知哪根筋给答错了,在没了以前憨厚老实的外表,一双小米眼睛,盯着他到现在都还发悚。 “大公子,这么晃荡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这满大街的在找人。走来走去还不都是自己人?”身边的石彦手中像模像样的拿着炳刀,左右前后看了看,走过的都是侍卫,街上就没看到几个人影。 这大年初一的,不是个该热闹的日子吗? 凑到文怀秀的耳旁,小声嘀咕道,“大公子,小的听说,老爷让大公子找到这成王王妃和二夫人,送回文昌伯府而不是送往万贵妃人手中。打得可是要保她们这条小命” 文怀秀猛地停住脚步,那张不满青丝和盛怒的脸色侧头看石彦,“这话你从哪听来的?” 石彦道,“是小的无意间听到的,大公子,如是老爷真有此打算,那岂不是跟皇上和万贵妃作对?这后果” 文怀秀脸色徒然变得狰狞,“我爹那是老糊涂,不行,我不能让爹将整个文昌伯府置于危险中。石彦,给我将眼珠子放亮点,找到刘雨歆那臭丫头,定要将她给送到万贵妃手中。她一个人死,总比大家跟着一起死来得快。” “是。公子。”石彦笑着退下了,转身就朝身后跟着的官差道,“你们都听着,只找成王王妃,其他的人,都不必在费时间盘查了。” 文怀秀心中憋着一股气,上不上下不下,觉得整个胸膛都要给气炸了。 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就朝四处看去,想找找有没有乐子玩。却不想看到五皇子从不远处的街道上走过。 身后跟着四个侍卫,还有辆破马车。 这五皇子向来不受宠,就跟他那母妃景德嫔妃一样,是个软骨头。但好歹也是个皇子不是吗? 文怀秀心中一动,就有了主意,大步就朝他追了出去。 可到了南城门后,还没等他开口行礼,就见马那辆破马车突然停下,里头的人跳了下来。 文怀秀双眼一瞪,惊愕的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这,这这不是成王那军师张远吗? 他怎么在这? 石彦也看到了,凑到文怀秀身边道,“大公子,这成王的人什么时候跟五皇子有接触了?而且今日皇上不是下旨,不能出城门吗?” 文怀秀是个心里没墨水的,但好歹也不是个笨蛋,瞧着这么一幕,自然也知道他们之间定然不简单。 就躲到了一旁的暗巷街头,瞪大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辆破马车。 傅左趁着张远跟五皇子说话的空当,拉开马车车窗,朝外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彭的一声将车窗给关上了。 马车顺利出来城门。 五皇子让侍卫守着城门,对刚刚的事,仿佛当没发生一般。 文怀秀惊喜得差点跳起来,好你个五皇子,居然胆敢罔顾皇上的圣意,放成王的人出府。 “石彦,走,回去见万贵妃的人去。” 石彦撒开脚步跟了上去,其实他们除了看到张远,和傅左两人外,并未在看到其他人在马车上。 一来,距离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二来,张远,傅左都是什么人?那都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对于气息和视线的敏感度,定然要比其他人的更为敏锐些。 他和大公子虽说是紧紧的盯着那破马车,但也不敢太过造次,不然被发现,可就糟糕了。 文怀秀回头就拦住了万贵妃的人,告诉他这一条消息。那万贵妃的人,是个急于立功表现的,逮着这条消息,领着人就朝南门跑去。 只是刚到城门就被五皇子呃令给拦下了,对方还在囔囔着,让五皇子开城门,说是去追拿要犯。 萧释进黑着一张脸,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带头的官差脸上,让身边的侍卫将圣旨拿出来,一字一句的念给他们听。 “皇上有令,今日起,不得进出南城门” 对方一队人马,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可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着实不甘心,反身就往回走。 五皇子身边的侍卫等这是来个人都走后,这才忧心忡忡道,“皇子,这样好吗?若是万贵妃将这事告知皇上,那到来头要连累的岂不是皇子?” 萧释进一点都不担心,“宫里头有刑公公,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暂时稳住,相信万贵妃一时半会也查不到这一处上去。让人都机灵点,仔细看着城门,别让人浑水摸鱼混出去了。” “是。” 萧释进想着既然有人看到他送那破马车出城门,后续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他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应付父皇和万贵妃的人吧。 汗,做这等差事,果然不是那么好做的。 只盼望着,此次让刑公公乘了他的情后,日后能多帮衬着点母妃,在后宫的日子不致意过得太难过了。 张何松接到消息的时候,镇国公府已经找掉大半,死伤无数了。 兴和急匆匆的跑到米商行,将这消息告诉张何松时,张何松脸色大变,差点跌坐在地上。 一向温和气质谦卑有礼的张大公子,第一次尝试了什么叫惊慌意乱的味道。 “少爷”兴和搀扶着张何松。 张何松晃了晃两眼发晕的脑袋,伸手拽过兴和的手臂,“姨母呢?表妹,表弟呢?他们现在在哪?” 兴和道,“少爷,兴和还不知他们现在的下落,当听到镇国公府出事的消息后,兴和就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了。” 张何松直起身子就朝外头跑去,“快,快去镇国公府。”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昨日才街道外祖父的手信,让他记得在今日一定要上去给姨母道新年好的。 怎么他才一个没注意,镇国公府就出事了呢? 兴和跟在后面跑,“少爷,此事听着镇国公府只怕是凶多吉少,少爷要做好万全之策啊。” 张何松猛地停住脚步,回身道,“快去,将所有米商都关门了,去买辆马车来,我们去一趟镇国公府,即刻便离开盛都,南下。” “是,少爷。” 看着面前被大火侵蚀得面目全非的镇国公府,张何松攥紧了拳头。大门口围着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群,对着对面被烧焦的尸体指指点点。 “真是造孽啊,镇国公老将军和其子才下葬,今日便引来了这大火,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哪路神仙,嗤,这还用说吗?不就是宫里头真坐着的那位?镇国公老将军的棺木送回来了多少天了?可见宫里头有所表示?若不是昨日里镇国公老将军出丧,哭丧队里还算有在朝为官者。还不得让人心寒呐?” “这话可不能在说了,口出是祸害,还是看着吧,免得无辜受牵连。” “哎” 周围一阵唉声叹气,张何松听得却咬紧了下唇,御林军已经全部进去了,大火也被扑灭了一大半。 张何松却一刻都不得安宁,又不能冲进去瞧瞧姨母和表妹,表弟在不在镇国公府。 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兴和从对面跑过来,凑到张何松身边小声道,“公子,都打听清楚了。二夫人,表小姐,都不在府中。像是被成王的人给接出去了。” 张何松双眼一亮,“此话可当真?” 兴和点头,“当真,这人是镇国公府西院中的一个家丁,他就是趁早逃出来的。” 张何松转身就走,“快,我们得尽快出城。” 兴和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脚底都生风了。 刘雨歆和葫芦,张凤仪一路被眼前这三个穿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给逼到了墙角跟上。 两边都是房屋,后面是死路,这里就是个死胡同。 对面三个女子不断的朝她们逼来。 而她们却退无可退。 “你们到底是谁?何必赶尽杀绝?” 带着水蓝色面纱的女子手持剑,眸光嗜血的看着刘雨歆,扬眉道,“赶尽杀绝?说得好。” 葫芦拉着拉刘雨歆的衣角,“小姐。” “怕什么。镇定点。”刘雨歆侧头小声的说完后,朝对面逼来的三人道,“好,就算你们要赶尽杀绝,好歹留下个芳名,我们三人到了地府,跟阎王报道的时候,也好知道杀我们的凶手是谁。” “嗤。”蓝香睥睨的看着她,如看个耍猴戏的小丫头,“事到临头了还伶牙俐齿,简直是不知死活。” 刘雨歆冷哼,“我是不是不知死活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很快就知道不知死活是什么滋味了。” 蓝香哈哈大笑,极度看着面前的是个小丑,肺部里头的氧气都笑没了,还是没有停下来。 刘雨歆偷偷朝葫芦道,“你快招些黄蜂来啊。” 葫芦浑身一哆嗦,“小姐,我,我使不出来” 刘雨歆一脚踩在她的脚背上,咬着牙嘀咕一声,“你要使不出来,我们两个都得跟你一起陪葬,快点。别磨蹭。” 张凤仪不动声色的站在了刘雨歆的身前,将她给挡住了三分之一的身体。 看着对面笑得猖狂的女子,神色不善。 刘雨歆一颗心的注意力都在葫芦和对面这三个女子身上,一时也没觉察到这张嬷嬷的动作,这一路来,她都表现得及其的安静。 不多话,只是努力的跟着。 刘雨歆刻意的将葫芦挡在了自己身后,朝对面的女人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蓝香手中的剑都在抖,她身边另外两个女子皆蹙眉,看向失常的蓝香身上。 “姐姐,该出手了。宫主还等着我们。” 蓝香朝她们两人摆摆手,表示她知道了,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珠,朝对面的小丫头道,“好笑?你一个小丫头跟我说不知死活的滋味?哈哈,你还真是有胆色。” “谢谢,不用你夸奖,我也知道。”刘雨歆鼓着腮帮子瞪她,“瞧瞧你自个,就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不知死活?你也太自负了吧?” 清脆响亮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开,刘雨歆微微松了口气。 蓝香持剑耍上两招,一阵狂风朝刘雨歆等人刮去,如龙卷风扫地,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身后两个水蓝衣女子持剑一同上,剑光在墙上闪动。 刘雨歆抓过张凤仪就要躲,葫芦也一同往后退,三人的身体直挺挺的靠在后面的墙壁上。 嗡嗡嗡 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黄蜂叫声从空中狂扑而来,三个女子持剑的动作一顿。 迅速转头,只见头顶上空,一群黑压压的投影迎面扑来,嗡嗡嗡的叫声听得人头皮炸开。 “黄蜂?” 蓝香脸色惊变,这时候为什么会有这鬼东西飞来?还是成群的? 另两个女子早面色惨白的飞身离开,哪还顾得上刘雨歆等人。 可她们的速度快,这黄蜂飞来的速度更是惊人,眨眼便到了几人的跟前,蓝香挥打着手中的剑,一招一式,黄蜂的尸体朝地上如雨下。 葫芦停下吹着的音调,看着地上无数的黄蜂尸体,心里一阵抽痛,这些黄蜂都是她的朋友。杀它们,等于是在她身上割肉。 葫芦一双眸子直接喷火,盯着这带着面纱的蓝衣女子,恨得牙痒痒,推开刘雨歆握着她的手,上前就冲进了黄蜂群里头。 对着那女子的脸一阵猛抓,“让你杀我的黄蜂,我打死你。” 蓝香被无数的黄蜂围着,身上被盯得起了大大小小的包,面前又突然冒出个女子来,气得她想大开杀戒。 胡乱挣扎间,面上的面纱被扯开。 拍 很响亮的一巴掌,接着是赤痛,脸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蓝香来不及反应,又是一阵狂风乱叫声,朝着她的脸蛰去。 密密麻麻停满了整个脸部 “啊” 痛苦凄厉的惨叫声,响彻空中。 刘雨歆也被盯了好几口,胡乱挥手间,眼明手快的抓过葫芦,脚底开溜,“笨蛋,不跑等着被杀啊。走。” 刘雨歆一手拉一个,跑得跟兔子有得一拼。 葫芦回头间,额头上有两个大包,但看着被黄蜂围在中央的三个女子,心中一阵快意! 而其他两个穿着水蓝色女子,手中的剑早已丢到了地上。声声厉叫,两人的情况虽然比蓝香的情况要好些,可这些到底是黄蜂,蛰起来,真的会要人命的。 “姐姐,不行,这些黄蜂太厉害了,快走” 蓝香的整个脸部,几乎成了黄蜂窝,一股阴凉从脚底往头部窜去,整个脊梁骨都是彻骨的冰凉。 惨不忍睹。 简直不忍直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8】承诺,我会回来 章节名:018承诺,我会回来 大白天的,刘雨歆拉着一老一少,冲出了小巷子拐弯处,前方街道上官差和侍卫大肆搜铺的行径落入三人眼中。 不远处,两个侍卫转身朝这头看来。 “呀。”刘雨歆惊叫出声,紧急刹车,拉着两人往拐弯的街口藏去。葫芦,张凤仪顺势藏到她的身后。 葫芦脸色很难看,还在为死去的黄蜂心疼,盯着远处这些人的动作,问道,“他们这么大肆搜铺,我们还能走得出去吗?” 刘雨歆皱眉,这皇帝老头的动作真心太快了,她没出去倒是不要紧,只是她娘和小绍儿他们出去了吗? 刘雨歆忧心忡忡。 张凤仪突然道,“别担心,有福之人必定会平安一生。” 刘雨歆侧头看她,下意识的去摸怀里头的银鞭子,和一块铜钱玉。这块玉是她在被封为成王王妃时,她送给她的。 “你,说你呢,跑什么?” 大街上,一队侍卫手持大刀,凶恶着一张脸,朝从自己面前跑远的一个老人家。 今日是年初一,那老人家穿得喜气,本出门是为了窜门讨喜的,没想才走到街上,就看到一大群的官差和侍卫,在大肆的抓人,盘查。 “这这位官爷,我就是个老人家,你放过我吧。” 那侍卫看他身上穿着的料子不错,什么话都不说朝后面的几个侍卫扬手一挥,道,“此人鬼鬼祟祟,定有可疑,带走。” 老人家吓得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朝这位侍卫道,“求求官爷了,我只是个老头子,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官爷放过我吧”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将他给抬起来,往后走去,隐约还能听到,想回去也不是不行,去那头交了银两,便能离开了。 葫芦看得脸色煞白,可一双眉目都要喷火了,五指抓着墙上,盯着那带头侍卫,“怎么能这样?” 这不是明摆着浑水摸鱼,抢老百姓的辛苦银子吗? 刘雨歆面色平静,可牙齿咬得咯咯的响,艰难的转头看着葫芦,张凤仪道,“看这情况,我们要出城离开,是不可能了。” “王妃,那该怎么办?”葫芦急急道,“好不容易出了镇国公府,不能就这么被他们给抓回去了。” 张凤仪没答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刘雨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慈爱,经过风霜的老脸和布满沧桑的双眼,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恐惧。 刘雨歆咬牙,当然不能被他们给抓回去。左右看了看环境。 她们所在的位置,是个极小的暗道,其宽度就两个人并肩,勉强能通过。 小道出来便是一条长街,长街对面有个小巷子,可以看到好几个交叉路口。 刘雨歆朝葫芦道,“你知道这附近的路吗?” 葫芦也大概看了眼这里的环境,蹙眉摇了摇头。有些羞愧,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早年被同成王府中的奴婢,侍卫和下人一同精选的。只是在成王跟随镇国公去了边关后,皇后便将她给安排到了镇国公府里头去。 当初,按着皇后娘娘的吩咐,也只是想要拿些镇国公,或是其子刘振西从边关战场上捎回来的信件,等信息的。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下,会处在如今这局面。 成王回来后,镇国公府内部矛盾不断,也是她将东院里的一切动静告知成王,左右两副将才对镇国公府的事情了如指掌。 这五年来,她在镇国公府很少外出,自然对这里的地段不是很熟悉。 刘雨歆没感到失望,本就没抱多大希望的事,又何来失望。葫芦是皇后的人,也是在冷右带着她去衙门牢房见刘雨嫣时,怀疑的。 她一个镇国公府中的人,都对东院所发生的事情,不是件件清楚。 而当日冷右却跟她说,刘振东在谭祖业手上吃了钉子后,回到镇国公府,将刘雨嫣两个贴身丫鬟,训斥了一番,还将她们给关到了柴房 这还不算,就连他东院里头所发生的事情,如二夫人被关一事。冷右都知道得详细清楚。 若是没有人在这做‘内鬼’,冷右他又不是神算子。 会知道葫芦的身份,还是她的表现,一个东院大夫人的丫头,就算对大夫人在不满,也是不敢天天往西院跑的。 这既然不是巧合,那便是有意为之。 只不过,葫芦也确实帮了她,所以在知道她是皇后的人时,她只是朝冷右一笑置之。 既然是皇后的人,那便是萧锦天的人。是萧锦天的人,最后还不是她的人? 刘雨歆沉思了片刻,看着长街上朝她们背道而驰的侍卫,抓过葫芦,张凤仪的手腕,直接往长街窜过,跑到对面的小巷子里。 葫芦被她这大胆的行为吓了一大跳,一颗心给提到了桑眼了,深怕前头背着她们‘巡逻’的侍卫突然回过身来。 张凤仪脚骨头老了,跑起来要慢些。刘雨歆特意放缓了脚步,她这才勉强跟上。 前面走在最后的一个侍卫突然停住脚步,摸了摸后脑勺,转身。 刘雨歆等人正跑在长街半中央,看他转过身来,葫芦小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那侍卫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长街,皱了下眉头,总感觉后脑勺处有股寒风嗖嗖的。 跟在他前面的同伴用手中的大刀敲了敲他的手臂,看他直愣愣的看着身后这条空荡荡的长街,疑惑,“走了,看什么?” “噢没什么!”两人一同转身,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几个侍卫。 风声掠过。 刘雨歆伸出不算长的手臂,环上这人的腰身,迎风吹乱了他的,她的发丝。 相互被牵连在一起,相戏,缠绕,打结。 高空中凛冽的寒风割得小脸刺刺的疼,刘雨歆深吸一口气,将脸埋进这人的怀里。 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将他扣在他的心跳处。 砰砰砰。 规律的,强烈的。 如他,如她。 刘雨歆感到着他的心跳,闷闷道,“你怎么才来?”是埋怨,也是松了口气。 萧锦天足下借力,擦过青瓦,踏步而走。飞驰间,能听到一声声轻微的破碎声。 “不迟。”不迟,你还在我怀里。好好的。 声音很冷,听不出情绪。但,刘雨歆却明显感到他身上的气息波动。 不自觉的勾起唇角,宣泄出一抹清淡的笑意,“嗯。” 的确不迟,时间刚刚好。 两手拽紧了他身上皱巴巴的藏青色长衫。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萧锦天没在说话,炙热的鼻息喷在刘雨歆的头顶,搂着她的手臂更加紧了紧。 一路朝前飞掠而去。 在那侍卫转头,搂过她抱起的瞬间,心窝处一角,却同时如万敌之军,瞬间而败,溃不成军! 冷右一手抓着张凤仪,一手搂着葫芦,勉强跟上了王爷的脚步。 葫芦捂住自己的嘴巴,刚刚就那一瞬间,自己差点尖叫出声。 不是给那侍卫吓了一跳,而是给突然搂着她飞身而起的冷右将给吓了一大跳。 几排的房屋后,两人飞身落下,一颗大榕树下。光秃秃的只剩下树枝。 寒风将树头吹得哗哗响。 刘雨歆从萧锦天的怀里退了出来,这才看到他狼狈的脸色,心中一跳,愧疚一闪而过。 葫芦给成王行了礼,张凤仪却是看着他,面上没什么情绪。 萧锦天朝刘雨歆点了点头,“我立即送你们出城。” 刘雨歆拉住他的手,手指尖滚烫。 萧锦天回头看她,刚毅的脸上依然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却没让她将手松开。 刘雨歆干巴巴的问道,“我娘呢?” “出城了。” 刘雨歆身子一下放松了下来。萧锦天朝冷右直接吩咐,让衙门里头的官差过来。 冷右气色不是很好,喘着大气领命转身去办了。 脚步急匆匆的,只恨不得脚底生风。 刘雨歆拉着萧锦天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抓就抓,说杀就杀?” 萧锦天也没有瞒着她,她有权知道真相。 他和母后,皇兄本将事情都安排好了,就连太后也给请了出来。 就为保住皇叔公,皇婶母一命。 只是他们如何也想不到,父皇手中有一份皇叔公通敌的密信,和夺权篡位自然是分不开的。 太后,母后都震惊不已。 他自然也是惊诧的,只是父皇拿着手中的那封密信出来,真正是‘证据确凿’。 而在他拿出这封密信时,皇叔公,皇婶母已经在城隍大门前,被直接扣押进了天牢中。 不说被皇兄接到,就是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来不及说出来 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太后气晕了过去,皇后和他被变相的扣押在了懿宁宫。 若不是皇兄和刑公公,他如今也不能出皇宫。 纵使他武功在厉害,也抵挡不住皇宫里头几千侍卫和御林军。 只是,让他心凉的是,父皇会借此机会一并将镇国公府封府抓人。 满门抄斩! 刘雨歆大怒,“不可能,姑姑姑丈不肯能会通敌卖国的,借助外力,来夺权篡位是大忌” 萧锦天冷声道,“那五百精兵便是‘证据。’”虽然他们心底都清楚,这不过是父皇胡捏造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有了那五百精兵在,便间接的坐实了皇叔公这罪行。 刘雨歆沉下脸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刚问出口,刘雨歆便低下了头。 愤怒和愧疚一同折磨着她。 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萧锦天只是盯着她的头顶,没出声辩解。 葫芦急了,为成王说理道,“小姐,王爷岂会以为那是真的,如若真是这样,王爷之前又何必为闲王做那么多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张凤仪拉住她的手,让她闭嘴。 葫芦回过神来,心惊肉跳的看了眼成王,立马垂下头,硬着头皮收了声。 刘雨歆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姑姑姑丈还在天牢,镇国公府也毁了逃出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我让人送你离开这,其他的事,有我。” 刘雨歆抬头看他,“可是,我” 萧锦天打断她的话,“除了父皇要对付皇叔公,还有万贵妃。父皇只是让御林军封府抓人,择日满门抄斩,这便还有回旋的余地。万贵妃直接下了斩杀令,将镇国公府上下,一个活口不留。来激化父皇。” 刘雨歆懂了,这是切了皇上最后的疑虑,定要逼死萧御庭,间接的对上萧锦天。亦或是皇后一干等人。 刘雨歆狠狠的闭了闭双眼,将沉痛掩饰在双眼下,大火下,是无数凄厉惨叫倒下的身影 几人都没在说话,萧锦天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葫芦,张凤仪都强忍着没开口,出声安慰。 这时候,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句安慰话,就能抚平心中的伤痕的。 刘雨歆在睁开眼时,是一抹风平浪静,那是狂风暴雨前夕的宁静。 几人都有种错觉,仿佛只是一瞬间,这个仅仅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孩,周身却披上了一层尖锐的外衣,遮住了童真,幼嫩,和锐利的光芒 她很冷静,只有四个字,“我知道了。” 她没问镇国公府有多少人逃出来了,又有多少人无辜受了牵连。死于非命。 她也没问,那群穿着三种不同颜色的女子,是不是万贵妃的人。其身份是什么。 只有四个字。 我知道了! 是的,她知道了,所有的话都成了多余。 冷右回来了,身后跟着五个官差,一同上前给成王行了礼。冷右直接告诉他们此次的任务,便是将刘雨歆,葫芦,张凤仪三人,掩人耳目送到南城。 那五人是之前将谭祖业灭口时,调换下来的官差。五人之前都是萧锦天军中的人。 五人齐齐点头,道,“定将王妃等送到南城门。” 他们的能力,萧锦天和冷右都是放心的。 刘雨歆默默的看了眼萧锦天,身高腿长,刚毅俊脸,目光森冷。在现代,十八的青年还在孩童与青年的蜕变之间。 而站在面前的他,却是如冷剑,如泰山。 用老一辈人的话来说,便是二十岁的身子,三十岁的行为,四十岁的思想。 刘雨歆跟在那五个官差身边,往前走了几步后,站定,回头。 越过几人的身体,直直的和他对视,“萧锦天” 萧锦天。 这是她选择要抱的那颗大树啊 萧锦天脸上便是有两分憔悴,但那冷傲的煞气依然没有减弱,目光穿越几人。 扑捉到了她的视线。 无论多复杂的眼神,在最后,都只归于平静 萧锦天,“” “我会回来。” 萧锦天,“” 刘雨歆咬着牙,一改之前的平静,朝他厉声道,“我会回来。” 萧锦天依然面无表情的站着。 “你不许娶别人。”便是没有那个交易,我也会回来。你是我选择的,我看上的,那就是我的。 你胆敢娶别的女子试试。 便是上天入地,走天堂逛地狱,你也只能陪在我身边 刘雨歆突然朝他嫣然一笑,幼嫩的脸上,红扑扑的,如扇着翅膀在花丛里寻觅的蝴蝶 五彩斑斓! 刘雨歆走了,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萧锦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离开,目光森冷。可在他身后候着的冷右,明显感觉王爷在这一刻是喜悦,高兴的。 周身的温度直接回暖。 相较于以前任何一个时候来对比,这时候的他,只想到四个字。 大地回春! 冷右不动声色摇了摇脑袋,将这念头给驱除脑袋,“王爷,该走了。” 萧锦天点足朝王府方向而去,“让张远护送她南下,身边多留些人。” “是,王爷。” 武大武二驾着马车顺利出城,两个时辰后,行至南山脚下时,马车突然停下。 张远,傅左两人从马车里出来,看了眼周围的坏境。 武大道,“左副将,张军师,过了这个山头,在行至两里远,便是到了个小镇上。我们不妨直接去镇上等右副将。” 这地形一面环山,另一面却是个低形的堤坡。坡下有条大水坑。下面长满了荩草。 张远道,“这地段不算荒芜之地,够宽广,就这里。” 武大武二照做,两人背对背的靠着一人看着一边。而傅左,张远却走到了马车后头,分侧站好。 傅左道,“小远子,你说王爷那头到底什么个情况?这事态发展太快了些。” 张远忧虑,“只怕是不会太平。如今就盼着冷右能尽快将王妃找到,将她们给送远了。” 傅左点头,正要说什么,风声呼啸而来,两人齐齐挺直了脊背,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马车前头,两人翻身上马车。 厉声喝道,“快走。” 武大武二也是敏感之人,身后那股风劲太强劲,隐隐有股杀气传来。 武大挥着马鞭用力朝马背上一甩,黑马嘶叫一声,撒开四蹄就朝前狂奔。 这黑马是匹千里马,可日夜兼程行驶千里。 一把都是当做战马或是急送军需,却被他们当成驾着的马车。 马车只朝前走了一百里,身后两批的水蓝,水红女子飞身追了上来,将马车团团围在中间。 傅左从马车上翻身而下,“又是绝止宫。” “少废话,将车里的人交出来。”为首的水蓝女子手持利剑,跟身子成三十度角斜放,杀气腾腾。 张远挥拳直接,“想要,自己来拿。” 傅左连着粗口都不爆了,双手成拳,磨刀霍霍。 武大武二却没离开马车,两人一前一后的守着。手中拿着从马车座地下抽出的长枪,和木棍。 “自找的。上。” 二十个女子,分四股力量,分别朝四个方向分开打去。 马车内,二夫人将哭得双眼红肿的刘雨绍护在怀中,双手捂着他的耳朵,低声安慰。 秦嬷嬷,净竹,净梅脸色血色全失,虽然面上看不出害怕,可那僵硬的身体还是能觉察出她们的不安。 小绍儿哇哇大哭,“娘,我要姐姐,呜呜我要姐姐。” 二夫人搂着他,硬逼着眼里的泪水没掉下来,“乖绍儿乖” 耳边响起刀剑相碰的声响,和洪亮的叫骂声。 绝止宫的女子武功自然不弱,但她们对上的是傅左,张远。便是她们的宫主亲自上阵,也勉强能打个平手。 这二十来个女子,两人自然应对自如。 尸体一个个的在脚边倒下,傅左将手中的剑朝左侧飞来的女子掷去,直接穿腹而过。女子应声倒地。 张远解决完身边的两人后,翻身上了马车。拉起缰绳,用力的打在马腹上,“驾。” 傅左一脚踹开两个穿着水红色的女子,反身疾走两步。张远伸出大手,将傅左拉上马车,坐到自己身旁。 而武大武二也将最后两个女子一枪中胸后,反身疾走两步,抓过马车后侧的扶手,提身就上了马车。 破旧不堪的马车摇摇晃晃的朝小镇上跑去。 夕阳的余晖映红了整个马车,小孩子的哭声一路追随。 偶然有几句轻声的安慰声,和哽咽声。 这二十个女子只是打头阵的,后面追上来的才是打牌。 他们得尽快到小镇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前方路口,一辆马车突然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傅左眼明手快,一同拉住缰绳,两匹马头撞到了一起,马车剧烈的震动了两下。若不是有傅左这股力道制衡着,整个马车都得翻下。 车里的几人东倒西歪,失声尖叫。 而武大武二就没有了这好运,齐齐翻下马车,在石头地上打了两个滚。 傅左脸色骤黑,朝对面赶马车的小青年道,“你怎么驾车的?啊?老子” 张远冷着脸,拦下傅左,“别惹事。”可那双狐狸眼却折射出慑人的光芒。 傅左气得肝疼,站起来,一脚朝对方的马头踹去,“惹事?是老子在惹事吗?要是老子眼快手快,全都得翻下马车” 张远知道他这一路都憋着气,刚刚厮杀也只是泄了一半的怒气。这撞上来的马车,傅左没直接动手砍了就已经控制了脾气了。 随即侧头狐狸眼阴测测的看着赶马车的人,若只是凑巧也就罢了,若是故意为之,那就只能怪他们自己了 “给老子下来” 张远拦下傅左,将他给拉回自己的身边,朝对面同样吓得脸色发白的青年,个子不高,面容虽说不上好,但也算是秀气。 “这位小哥,赶马车的时候,可得看着点路。”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兴和脸色煞白的拍了拍胸口,不是他怕这一脸凶神恶煞朝他吼脖子的人,而是,若是他们翻身下了马车,那少爷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是急着赶路,没想到会冲撞了你们,对不起” 傅左还要骂骂跌跌,张何松撩开马车粱子,也是一脸惊魂未定,瞪了眼兴和,本想朝对面的人做辑以表歉意,可在看到对方时,却闪了下神。 怎么觉得看着挺眼熟的? 傅左一双眼珠瞪得滚圆,看马车里头出来的,一身和气,到像是个公子哥儿。 张远收敛了神色,他们是什么人,眼光自然毒辣。这一主一仆是什么人,一眼便能分辨出。 他们没有杀气,神色也不是作假。 只是虚惊一场。 兴和看张何松出来了,哭丧着脸,儒儒道,“少爷,我真不是故意的,都让这匹臭马跑得太利索了,我来不及停下。” “你闭嘴。”张何松黑着脸喝斥,做错事还有理了他还。兴和自觉理亏,垂下了头。张何松狠狠瞪了他一眼,脸色白皙,很不好,转头道,“两位兄台,都是我这小厮鲁莽,冲撞了两位,我个两位兄台陪个不是。都说和气生财,我” “何松。”二夫人从马车里出来,惊喜的看着对面站在马车旁,谦谦有礼的做辑还礼的张何松,忙挣扎着从马车上下来。本在听到兴和的声音时,她便觉得耳熟。 张何松和兴和两人是娘家这些年来,唯一来看过她的。她对他们的声音自然熟记于耳。 “何松,真是你,太好了,姨母还在担心你,知道出事后,来不及出城。” “姨母!”张何松转头,本白皙的脸,瞬间错愕的看着从马车上急急忙忙下来的人。愣了两秒,疾步走到对方的马车前,这才惊喜道,“姨母,真的是你。” 这下,所有人都给愣住了。 傅左脸上的震惊一点都没掩饰,张远也是在两人之间来回的寻看,这才不得不感叹,这世间之事,真是无巧不成书。 然,他们并不知道,张何松跟兴和是提前出了南城门,就在这条岔路上候着的。 就在方才,张何松等得心烦意乱,实在等不下去了,这才让兴和驾车回头去找找。看有没有错过。 兴和的脸色变得跟翻书一样快,现在都笑成了一朵花,看着少爷和二夫人,嘴角都翘起来了。 若不是他撞了对方的马车,指不定还碰不到二夫人呢。 车里秦嬷嬷,净梅,净竹也都在马车头看着,惊愕的看着张何松和兴和两人。 武大武二从后面走上来,手臂有些擦伤。面无表情。 张远出声道,“二夫人,这是?” 二夫人还未回答,张何松便才惊喜中回过神来,语气轻松的自我介绍,“我姓张名何松,乃二夫人的外侄子,此次上盛都,是专程来看姨母的。” 张远点点头,他不怀疑他的身份,有二夫人自己确认,定不会错。 只是现在也不是认亲的时候,既然绝止宫的人,已经知道他们的去处,那么皇上也定然知晓。 他们得尽快离开。 张何松也知这道理,直接说自己的来意,“我来接姨母南下,外祖父那边早有安排。” 张何松这才知道自己刚刚看这两人觉得眼熟了,他们都是成王的人,前几日,兴和也跟他提到过一次。 当时并没有上心。 张远略微思索片刻便做了决定,当然这个决定还是得二夫人同意才行。 二夫人自然不会拒绝,将小绍儿抱下马车,朝傅左,张远道,“妇儿谢过两位副将的救命之恩,来日定当相报。” 张远,傅左两人齐齐说不敢。她可是王妃的亲娘,他们护送她出城,是职责所在。 张何松,兴和两人扶着二夫人,小绍儿,和秦嬷嬷上来自己这两马车。 张何松朝他们道谢,承诺日后会承他们的情。 张远道,“你们护送二夫人南下,走大道回去。我们四人领着这两个丫头,直接进前面的小镇,引开后面的人。快走吧。” 张何松等人也不矫情,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傅左的脾气摆在那,张远三言两语就将事态说道最严重的后果。他们只一步离开,就能早一步远离危险。 净梅,净竹目送他们离开。小绍儿一直在窗子口,朝她们两人挥着手,哭泣着。 二夫人狠了狠心,没在回头看她们一眼,只秦嬷嬷坐在一旁掉着泪。 二夫人红了眼眶,却什么都没说。 张远坐在净梅,净竹对面,破马车摇摇晃晃的,车内颠簸。 看着这两个丫头,他于心不忍。 可后边的路,很危险,他们能估计上她们,但却不能时时护着她们两人。 只能硬下心肠道,“我相信你们两个都是聪明的丫头,让你们留下,自然也知道这原因。” 净竹咬着唇不说话,红红的眼眶蓄满泪水,双手抓着净梅的衣袖。 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净梅笑得勉强,却又股释然,“知道,我们没有怨言,能逃过是命,不能逃过也是命。只要二夫人和少爷能平安,我和竹儿也就满足了。” 张远笑了,狐狸眼柔和,“我们的马车上,必须要有女子。等进了小镇后,武大武二会去找一个嬷嬷和夫人来,扮成二夫人和秦嬷嬷的模样,一路跟随我们。直到甩开皇上和万贵妃派来的追兵。” 张远说得很慢,净梅安安静静的听着。就连爱吵闹的净竹也是安安分分的坐在净梅身边,没有吭声。 张远看了她们两人的神色,都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是两个好姑娘,如果不是情势所逼,他也不会让她们两人留下。 在出声,声音里有股让人不自觉就去信任的强势,“你们可以放心,有我和傅左在,定会护你们两人的安全。” 多年以后,净梅,净竹两人一同响起今日这话,都不免叹息一声。 即便是有了两位副将的守护,她们还是得遇到该遇到的人,碰到该碰到的事。 走完一段,不一样的路程。 马车刚进了小镇上,后脚皇上,万贵妃的人便追到了跟前。武大武二下了马车,傅左,张远带着净竹,净梅继续躲闪着。 小镇上,有了房屋街道作为掩饰,想要藏起来,也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另一头,官差刚带着装扮过后的刘雨歆,葫芦,和张凤仪走到南城门。 后面就有一群侍卫刷刷刷的跟了上来。 从刘雨歆身旁跑过,只见为首的那个侍卫朝前面守着城门的五皇子行了礼。 便大声喝道,“皇上有令,镇国公其子刘振西的夫人,携着儿女丫鬟,已潜逃出城。我等奉命缉拿,请五皇子立即开启城门,刻不容缓。” 萧释进看着这侍卫好一会,才慢声道,“即是父皇的圣意,可有出城令牌?” “这”那侍卫迟疑了下,声音一下矮了一截,迟疑道,“五皇子,此命令是皇上口谕,并未有出城令牌” 萧释进当下沉了脸色,“既然没令牌,本皇子怎知尔等是否假传圣意?不行,城门不能开。” “五皇子,您这是要抗旨不尊?”那侍卫是宫中皇上近卫,自然有几分魄力在。 萧释进哼了声,“抗旨不尊?谁看到本皇子抗旨不尊了?你有吗?” 身边被问着的贴身侍卫当即大声回道,“回皇子,没有。” 萧释进朝其他几个守城门的看去,众人一一摇头,大声答道,没有。 皇上那群要出城的侍卫脸都变了。 等所有都答了一遍后,萧释进这才将头转回来,盯着站在对面朝他厉声言词的侍卫道,“听到了?本皇子虽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五皇子。尔等将这抗旨不尊的罪名按在本皇子的头上,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那侍卫脸色很精彩,但最终忍了下来,朝五皇子单膝跪下,做辑,“是小人一时失言。五皇子,圣意不可违,还请五皇子开启城门。” 萧释进没让他起来,只是朝他带来的一行侍卫一一看过去,“既是父皇的口谕,那等本皇子将你这群人一一盘查后,在出城不迟。” 走到侍卫队最末端,紧接着道,“镇国公府上下一干人等,皆是重犯,若是有一个两个混在你这侍卫队中,乘乱逃出盛都,这罪责本皇子可是担当不起的。” 守着城门五皇子的手下,各个一本正经的在侍卫队里盘查。而那跪着的侍卫,想起身,又不能起身。 只能硬生生的继续跪着。 萧释进双手背负,慢悠悠的游走在几个侍卫中间。 城门开了,那是在一盏茶之后,等所有侍卫都一一盘查检查过后,所有侍卫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 萧释进却说道,“还是小心为上的好,本皇子可不想因为你们几个小小侍卫,就搭上了本皇子的身家性命。本皇子可是惜命得很。” 一旁的侍卫上前禀报,侍卫都盘查过了,没发现可疑。 萧释进这才转身朝开城门的两个侍卫道,“好了,竟然没问题。开城门,小心看着,不能让阿猫阿狗给溜进来了,这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那群急着要出城的侍卫,哪里还顾得上五皇子,城门一开,全都哗啦啦如潮水般一涌而出。沉重杂乱的脚步声,带起一阵尘土。 等那群侍卫走远了后,五个官差护着刘雨歆,葫芦,张凤仪走在最后面,出了城门。 萧释进看也没看他们一眼,直接朝她们挥手,如赶苍蝇一样。 “走走走,快走,既然是有公务在身,还不走利索些。免得本皇子到父皇那,参你们一本。叫怠慢军务。” 其他的侍卫双目直视,对她们视而不见。 城门关上了,刘雨歆这才歪着头道,“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葫芦忙道,“小姐,还是快些赶路吧。这五皇子可不着我们的事。” 张凤仪没说话,显然也赞同葫芦的话。 其他五个官差道,“右副将说过,刑公公已经跟五皇子打过招呼了,相信二夫人等人,也是五皇子放出城来的。” 刘雨歆微愣,“刑公公?” 那个跟师父带着一模一样的笑脸,却是老狐狸本色的公公? 文怀秀好心情的回了文昌伯府,走路都是轻飘飘的了,朝跟在身后的石彦道,“去,查查方才在街上碰到的那小妇儿,住哪,名方几何?家里头都给我摸清楚了。” 石彦将手中的大刀交过一旁走过的家丁,“大公子,这时候了若是碰这些事,若是给老爷有所觉察,大公子可吃不了兜着走。” 文怀秀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怕什么?今日你没瞧见吗?那公公的话可是说明白了,在有镇国公府一干人等的消息,尽管送到万贵妃面前,定重!重!有!赏!” 掩饰不住眉飞色舞的得意之色,文怀秀又拍了拍石彦的侧脸,“知道了吧。今日过后啊,本公子可是万贵妃面前的大红人,谁不得来巴结我啊。就这老头,他还想管着我不曾?笑话!得了,让你去查就赶紧滚去查去,我都要等不及了。那小妇人可是水灵着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9】回首相逢 章节名:019回首相逢 “孽子。”一声虎啸震天传来,文熊烨风风火火的从外头进来,身上穿着一身深红,可脸色却是铁青。石彦很有眼色的退到了一旁,垂头不说话。 文怀秀脸上红光满面,跟文熊烨是一个天地的差别,“爹,儿子又做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大过年的您就不能让儿子安生一回?” 文熊烨疾走两步,上前举着巴掌就打在了文怀秀的脸上。虎脸板起,眼珠瞪圆,厉声道,“你还想安生?我打死你这孽子。我就当没有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出去了我还能顶着腰杆做了。” 文熊烨那是什么力道?长得三大五粗,浑身蓄满力量。文怀秀被他打得将头偏到一旁,阴柔的脸瞬间涨红了一片,嘴角留下血迹。 文怀秀猛地转头盯着文熊烨,眼里是愤怒的不甘,自小文熊烨就不曾多关怀过他,对他动巴掌,动家法那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一次,他还动手打了他。 文怀秀恨恨道,“老家伙,你得失心疯了,你凭什么打我?我警告你,你要在哎呀” 文熊烨是他这儿子能威胁的吗?他这就是老虎秉性,扣住文怀秀的手腕,反手将他往一旁的凳子上摔去。 彭 凳子被他砸得四分五裂,石彦在一旁打了个寒颤,却不敢上前扶起大公子。 “哎呦哎哟痛” 文熊烨骤然上前,一把抓过文怀秀的衣领,脸色阴沉,“凭什么打你?凭我是你老子,你这孽子,你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瞒着我去找万贵妃的人,泄密?让你去街上找人,找到后直接领回镇国公府,你当老子的话是废话?啊?” 文怀秀脸上摔倒地上,被蹭破了一层皮,血珠往外冒。领子被他老子提着,勒着脖子。若是平常,看到文熊烨处在这盛怒边沿,跟头雄狮似的,就是给他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跟他顶嘴,上前触霉头。 可是今天,想到万贵妃的话,他便有了气势,用力挥开文熊烨的拽着他衣领的双手,指着他狠狠道,“告密?哼,要不是我机灵,瞧见五皇子开了城门,跑去跟万贵妃报信,现在整个文昌伯府都完蛋了。爹,你还得谢谢我。” 文熊烨虎着的脸难看到了极点,只觉浑身哆,那是被气的。 文怀秀伸手拍了拍被文熊烨抓成皱褶的衣领,轻蔑不屑的看着文熊烨,“你心里头那点心思谁不知道?爹,你是老糊涂了,你以为你能在万贵妃和皇上的眼皮底下,去帮镇国公府的那群罪犯?” “你我就知道定是你坏了事。” 文怀秀不以为然,“是我怀的事又何如?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万贵妃可是说了,今后有机会会提拔我的。如今我这风头也比你的要大,你还是想想该如何巴结巴结我吧。石彦,愣着干什么?赶紧出去办事。” 石彦哎了声,转身走人。 文怀秀弄了弄衣服,哼着歌儿出去了。 文熊烨起伏的胸膛,正述说着,他此时的愤怒,盯着这孽子的背影,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就是太心软了,早知道这孽子会闯出大祸,他不一早就将他给掐死在摇篮里。省的日后出来害人。 文昌伯府的管家走了进来,看老爷被气得胡子倒竖,忙上前拍着他的背,让他给顺顺气。 “老爷,事已至此,在气又有何用?” 文熊烨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好半晌才道,“镇国公老将军,其子刘振西如今没了,难道还要让他们断子绝孙不曾?皇上老糊涂了啊” 管家没搭话,这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好。只能沉默着唤来两个家丁,将地上四分五裂的椅子给收拾干净。 萧锦天回了成王府,冷右按着吩咐调齐闲王带进盛都的五十精兵,一同去了背阳山外。 和其他四百五十精兵一同汇合。 闲王,闲王妃被扣押天牢,这群精兵总是会有异动,得先安抚好他们。事态才能进展下去。 凌日,凌月,凌心三人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萧锦天直接让他们三人启程了气东北闲王封地。 “定要护着闲王世子到安全地方。” 萧锦天倒是不担心父皇会对萧睿出手,天高皇帝远,萧睿在自己的封地,强龙总是压不过地头蛇的。 但他还是怕万一,便让凌日等三人先行去封地。 三人接到这命令后,便飞身上马,在五皇子的眼皮底下,出了城门,一路朝东北方向驾马飞驰。 “属下等定护闲王世子周全。” 以此同时,有近卫来报,镇国公府大老爷刘振东,大夫人,三老爷刘振南,三夫人和二夫人全部葬身火海。府上上下奴婢,无一幸免。 尸体大多被烧得面目全非,无非辨认。 正当皇上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侍卫来报,府上三小姐偕同嬷嬷,丫鬟一同出逃 皇上大怒,立即下了圣旨,废除成王王妃刘雨歆,同时下了封杀令,追上三小姐刘雨歆,将其带回盛都,若是胆敢抵抗,可先斩后奏。 身边的近卫派出了五百人。 杜威在一旁听得冷汗连连,只惶恐的站在一旁,还好的是,刚刚他没有将三小姐也一同葬身火海,不然这谎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想着待会趁着四下无人,将那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中,拖出一具尸体出来。 也好作数。 睿昌帝双手背负,神色俊冷,“杜威,你带领一队御林军,将五皇子押回皇宫,朕,要亲自审问。” 杜威领命后恭敬的退下,在门口正巧碰上莲子茶上来候在门口的刑公公,两人相互有礼的打过招呼后。 杜威这才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刑公公朝一旁候在大门的小公公,轻声道,“事态危机,去请太后前来,快去。” 那小公公答应一声,忙朝后宫慈宁宫跑去。 睿昌帝听着是刑公公进来了,转身回了案桌旁,坐下。刑公公将莲子茶放到了案桌旁,道,“皇上,先行喝口茶润润喉。” 睿昌帝哪有心思在喝茶,拿起桌上的册子,只看了眼便闪过杀气,将册子丢在桌上。 “放着,这里没事了,下去吧,不用候着。” “是。”刑公公拿着拂尘退了下了。 南山外,五个侍卫一路护送着刘雨歆等人走得到快。可她们的速度在快,两条腿的也跑不过四条腿的。 后面蹬蹬蹬的马蹄声,震天响。 一行八人都停了下来。 刘雨歆看着山脚下的小路,回头看了看山林间的浓密枯草,一点没迟疑,直接发话,“走山路。” 没有人有异议,两个侍卫开路,其他三个断后,偶然还得帮衬着张凤仪走过这山路。 张凤仪没有拒绝,她不想因她自己而拖累旁人。 八人才钻进草丛,便看到身后骑着马奔驰的在山下小路上的一群几百号人。 其中一个侍卫道,“皇上真是要赶尽杀绝。” 没有人答他的话,都沉默着艰难的在干枯草丛里行走。可以说这里的八人对这山上的环境都时候不熟悉的。 快速的穿过林间,往山后前行。 “什么人?” 一声大喝声,阻断了她们的去路,走在前方的两个侍卫停住,拔刀朝前面停住数米外倒挂在树上的两人。 一身深蓝色,深红色衣衫。 大家都是惊骇的,没想到有人能在他们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前头。 “王妃,快走。” 身后上来的三个侍卫,跟前面两个侍卫并肩在一起,朝身后的刘雨歆道,“这里我们挡着,快走。” 葫芦上前抓过刘雨歆的手臂,看了眼对面倒挂在树上,压根没正眼看她们的女子,还算平静道,“小姐,快走。” 刘雨歆咬牙,挥开她的手,紧紧的盯着那两个女子,哼了声,“走,往哪走?” 身后有追兵,前面的路被堵死,你走一个给我看看。 葫芦,张凤仪一惊。 拍拍拍 很响亮的三声巴掌清脆的响声,红衣三娘飞身坐到树干上,邪睨着刘雨歆,“不错,很有自知之明。” 刘雨歆从侍卫中间走上前,五个侍卫一同叫到,“王妃” 刘雨歆朝他们摆手,让他们闭嘴,和红衣三娘对视,“镇国公府是你的仇人?杀了你父母还是o了你全家?” 蓝衣二姐一同坐到树干上,刘雨歆这才算真正看清她的面容,不由一颤。 是她。 绝止宫的人。 当初在背阳山脚废弃的寺庙中,就是这个女子,带着一帮的女子,朝萧锦天下毒手的。 红衣三娘咯咯直乐,“小女娃倒是伶牙俐齿,无妨,反正都是要死的,就让你多活几个时辰。” 刘雨歆面无表情的瞪着蓝衣二姐。 她已经不想知道她们灭了镇国公府是为了什么了,没有问的必要。 蓝衣二姐没出声,倒是红衣三娘很有兴趣‘逗玩’这个小女娃。 “啧啧,知道吗,你们真是难找啊,我和二姐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追到这来的。” “知道是谁告诉我,你已经被护送出城了吗?文昌伯府的大公子知道吧?” 蓝衣二姐道,“三妹,好了。” 刘雨歆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两人,指尖突然出现一枚小小的银针。 她不会去求这两个女子,放过她身边的其他人。她们的心狠手辣,已经见识过一番,她们不可能会放过他们的。求,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红衣三娘咯咯直笑,“萧锦天的王妃啊,才是个小丫头,真是可惜了你要怪,就怪萧锦天,是他害了镇国公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 风声而过。 身后五个侍卫齐齐上前,挡在刘雨歆的身前,刀剑相碰,剑光冲天。 眼前人影闪动,眼花缭乱间,只有深蓝,深红两种颜色,轻松的游走在五个侍卫之间。 “王妃,快走” 咔嚓 不过是眨眼之间,红衣三娘丢弃五指中扣住的尸体,嫌弃的丢在一旁。 葫芦身子瑟瑟发抖,上前护在刘雨歆身边,清脆的声音从嘴里吹出来。 啊 蓝衣二姐闪电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脖颈,双眼透着股死气,“是你。” 蓝香就是被这小丫头控蜂,蛰得面目全非,含痛而亡的。在她面前,居然还有胆子在来一次。 该死! “唔”葫芦瞪大双眼,双脚渐渐凌空,一种频临死亡的感觉从脚底窜到脑后,葫芦瞪大双眼,双手抓着蓝衣二姐的手,用力的拍打,“唔,你你放开,放开我。” 刘雨歆身动,手动。手中的银针便朝蓝衣二姐的脖颈一点刺去。游走太极,将葫芦救下。硬着头和蓝衣二姐撑了两个回合,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红衣三娘反手上前 “小姐” “歆儿” 两声凄厉的大叫,刘雨歆直直的站在原地,感觉不到丁点的痛楚,只是身子一麻,脑袋瞬间放空。 怎么了? 她怎么了?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在倒下去的那刻,似乎看到了两张恨意的脸色。葫芦,张嬷嬷焦急的跑了上来,扑在她的怀中奋力的摇晃着。 “小姐,你不会有事的。小姐,快醒醒。” “歆儿,你不能有事,起来,快起来啊” 她们好吵,刘雨歆混沌中,只有这个意识。随即一阵漩涡将她本就迷糊的思绪带离原地,像是时光穿梭,历经无数年代,又回道了现代。 一家豪华的游艇上,甲板上只有一个穿着泳裤的男子,斜斜的,慵懒的靠在甲板上,恣意张扬的一头白发,随风飘扬。手中拿着个高脚红酒杯,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液体 男子的脸跟刑公公有八分相,脸上的始终带着抹笑意,可却不搭眼底,仰头将酒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丢开手中的酒杯,咕咚咕咚的在甲板上滚了两圈。 男子顺势倒在甲板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青天白云,两滴眼泪从眼角流出,嘟囔一声,“麒麟,师父错了。” 无形中,一股大力将她给拽了回来,火麒麟下意识的尖叫出声,想伸手朝师父喊救命,可还没等她出声,便已经跌落到一阵黑暗中 睿昌十九年,正月初一。 皇上以通敌篡位之名,下令将闲王,闲王妃打入天牢。其后,两道圣旨追加到镇国公府,废除成王王妃刘雨歆。镇国公府封府抓人。 万贵妃以朝廷外力,在皇上下旨前夕,纵火烧毁镇国公府,斩杀府中上下一干人等。 除去府中丫鬟,家丁。大夫人甄容,其儿子,三个姨娘无一幸免 至此,镇国公府,亡! 正月初二 皇上大怒,将五皇子交给刑部,责后在审。太后,皇后,景德嫔妃等一干人求情,且被睿昌帝拒在门外。 太子萧锦承,成王萧锦天偕同朝中各位大臣,一同上书力保闲王,闲王妃,请求睿昌帝查明真相。 睿昌帝将御书房毁了大半,刑公公暗中打发人,救下五皇子。 正月初四,无果。 正月初五,南城门大开,朝中举国欢庆。 正月初六,睿昌帝亲自去了一趟天牢,审问闲王,闲王妃。被闲王妃痛斥一顿,被史官记载在册,勇留后世。 睿昌帝负气旋走。 举国上下,一片鸦声。 正月初八,睿昌帝代收闲王五百精兵,闲王,闲王妃被送往东北封地,此生不得在踏入盛都半步。 金阮金福一同放回,身受重伤。 正月初十。 傅左,张远回。 两人赤着胳膊,身形狼狈,身上有众多伤口。同一时刻,成王派出去寻找王妃刘雨歆的暗卫一同回朝。 带回来的消息,跟随王妃的五个侍卫,被杀。王妃,下落不明。 成王大怒,亲自带队,在盛都大肆搜铺,凡是穿着紫色,蓝色,红色衣服的女子,一同抓回衙门,成王亲自审问。 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这股邪风,直到正月十五,才算停歇。 睿昌十九年,二月初。 以太后,皇后为首,将五位皇子遇害的案子,重新翻查。所有矛头都一一指向万贵妃。 太后大怒,以自己身家性命作为要挟,强制呃令睿昌帝将万贵妃打入冷宫。 睿昌帝只得照办。 二月十五,前朝余孽再次复兴,一股子蛮气直逼皇朝,成王领着刘家军,势不可挡。 一路将余孽斩杀当下,真正是血流成河 睿昌二十年,四月 经过一年零两个月的整顿,萧式在睿昌帝这风波,总算得意告一段落。 春去秋来,日夜复苏 睿昌二十一年,夏日 酷暑降至,此时,在深山古林中,一股瀑布飞流直下,哇啦啦的泉水声震天响动。 四周一片白雾茫茫,郁郁葱葱。景色如画。 飞禽走兽在林间悠然自得,声音脆响,悦耳动听。 突然林间鸟虫扑飞,哗哗哗的眨眼瞬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一阵沙沙沙沉重的脚步声过后。 彭的倒在树下。 清泉水央,一阵咕咚咕咚的声响,无数的水泡从泉眼里冒了出来。 紧接着哗啦一声,水声扑来,一阵铜铃般的悦耳笑声传遍山谷。 “哈哈,终于让我给逮着了,小乖乖,看你还往哪里跑。” 青丝长发飘散在水中,浮在身边,掩饰着手中的风景。女孩介于女童和女子之间,脱去了幼嫩童真的外表,五官全部展开,青涩的面容乍然一见便让人怦然心动。有水乡江南女子的温雅,和柔情。细致的小脸,一双眼睛黑亮灵动,抬着凝脂雪藕,刘雨歆单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被水打湿的睫毛颤了颤。 将手中跳动的小红鲤鱼送到唇边用力的亲了下,点了点它的头,“就你喜欢捣乱,老喜欢跟我捉迷藏,嗯哼哼,今天捉到你,正好回去给师父顿鲤鱼汤,给她老人家补补身子。” 单臂划过水声。 刘雨歆突然回头,双眼急速的在林间收索一番,徒然一眯。身子往水底一沉。随即消失不见 林间很安静,安静得不正常。只能听到身后瀑布灌下的声响,水中波纹一圈圈从泉水中央划开。 哗啦一声。 一道纤细的声音从水中飞身而起,迎风掠过树梢,翻身而下。 双手抱胸,定定的站在某树下,躺着一动不动的身影面前。 刘雨歆眉目皆戾,身上的衣裙是湿哒哒的,头发上的水珠如断了线的柱子,往地上滴落。 只一会,脚边便留下一滩水渍。 煞气太重,血腥味太浓。刘雨歆抬步上前,这男人伤的太重。 脉搏赢弱,去见阎王只在片刻之间。 刘雨歆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背影,脑袋在做思想斗争,救,还是不救? 这是个问题。 刘雨歆冷笑一声,个人生死有命,转身便走。 躲在一旁树丛瑟瑟发抖的雪白兔子,突然窜了出来,扑倒她的怀中。刘雨歆咧嘴一笑,反手便将雪兔子抱在怀中。 “雪兔儿,真乖。” 雪兔子在她手臂上蹭了蹭,随即转头看向那个受伤的男人。 刘雨歆抓着它的耳朵,凌空掉在空中,另一手搓了搓它的脑袋,“刚说你乖,你就来给我找事了。想我救他?哼,我为什么要救他?将他伤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又不是我?我可不是慈善家?” 这世间,还是狠心点好。 雪兔子在空中踢腾着两条腿,两个鼻子跟机器似的,一直动着。 刘雨歆噗嗤一声乐了,这小东西还跟自己撒娇呢,看了看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男人。刘雨歆将雪兔子抱在怀中,戳了戳它的腹部,警告道,“是你让我救的,待会,就拿你给他炖了当补汤。” 雪兔子在她怀中瑟瑟发抖,显然被她给吓得不轻。 刘雨歆心情突然就阳光明媚了,跟这天气一样,春光无限好。 抬步上前,嘀咕道,“我跟你说,回去不能在师父面前露馅,师父要是知道我救了个不相干的人,还是个男人,定会削了我。记住了没有。” 雪兔子点着脑袋,它知道的。一双兔子眼就揪着地上的人。 藏青色的长衫,背上有好几道刀口,两处剑伤。 刘雨歆耸肩,动物的嗅觉最为敏感,这男人身上的煞气太重。但,气息纯。 林间的动物只是被他惊吓到了,却没有跟着消失,也算说,这男人是个好人。 至于雪兔子,为什么要让她来救他,刘雨歆耸肩,这就得问这只臭兔子了。她不懂兔子语,自然不知道它这是什么意思。 将男人翻身过来,男人长得很普通,粗犷的面容,就是仍在大街上,也没人会多看两眼。腹部两处伤口,腿上被射了一箭。但致命伤口还是胸口的那箭。 刘雨歆将雪兔子放到地上,拍了拍它的脑袋,“去,找点止血草药来。” 雪兔子飞一般的跑了。 刘雨歆这才将他的衣服脱下,看到伤口上暗色的血液,柳眉一皱。 手腕被大手扣住,力道很大,仿佛要将她给捏碎一般。刘雨歆瞪着他,明明是双目紧闭,呈晕死状态,却又异常敏感。 这是他的意志力。 刘雨歆痛的蹙眉,伸手毫不留情的往他胸口的箭上一按,黑色血液喷出,对方闷哼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刘雨歆脸色很冷,双手拍了拍,清淡道,“跟我斗。” 从他身上摸出一把刀子,刘雨歆将他身上有伤口的地方,将布料都给割了。 数一数,还好,就八处,不多。 等好不容易将他腿上和背上的两只短箭都拔出来后,刘雨歆额头上全是汗水,坐到一旁,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神色痛苦。 身子也跟着痉挛。 该死。 怎么会在这时候发作。刘雨歆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双手按着自己的小腹,身上的青筋全冒了出来。僵硬的双手,费力的摩擦着腹部,像是在安慰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刘雨歆双眼乍然迸发出骇人的寒光,身上的气息渐渐冷冽下来,浑身如掷在冰窖。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刘雨歆只觉得胸口某些东西在蠢蠢欲动,嗜血的眸光紧紧盯着身边这个人,伸出的五指如索命阎王,只要她一动,这人便没命。 雪兔子回来了,嘴里叼着两株八角草。刘雨歆僵硬的收回五指,脸上的汗水和湿哒哒的衣服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水,哪个是汗。 雪兔子跳到她的怀中,毛茸茸的雪白绒毛蹭着她的小腹,动作熟悉又利索,许久后,一股股的热源传遍全身,小腹渐渐的温暖起来。 脸上骇人的精光褪去,刘雨歆擦了擦苍白的脸色,将雪兔子一把举起,亲了亲它的耳朵,“好了,去玩吧。” 雪兔子在她手心蹭了蹭,在地上乖乖的坐在她身边,很安静。 刘雨歆将兔子刁回来的草药放到嘴里嚼,一股股的苦涩味道,刘雨歆厌恶的皱眉,嘀咕道,“干嘛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没人给她答案,刘雨歆将嚼烂的药草往男子身上的伤口抹去,他胸口的那只带毒性的利箭还没有拔出,刘雨歆有些苦恼,“我又不是医生,让我救他,也得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啊。” 这箭在他胸口上,箭端上面的血液凝固了些,往外渗的血丝也渐渐变得少了。 只是若是贸然将这箭拔出,估计这男的就真死透了。 回头看着他的脸,嘀咕道,“看来你是没命活了,师父是不会救男的,我不会医术,要我救你还不如杀你来得快些咦,” 刘雨歆附身上前,紧紧的盯着他的面容,目不转睛,一秒,两秒五秒后 刘雨歆果断的伸手,在他脸上用力一抹,一股松掷的感觉,硬邦邦的,完全不像是人的脸。 刘雨歆伸手到他的而后,用力一捏,找到一股死皮。 撕 手中抓着一块人皮面具,刘雨歆回头,直愣愣的盯着这个如刀削般面容的男子。 刚毅俊美的容颜,是熟悉,又陌生的。 他成熟了,却也更加冷硬了。便是惨白的脸色,紧抿的干裂唇瓣,也能让人感到如刀锋一般的冷冽。 他的眉毛依然不是很浓密,疏离有间。 刘雨歆抖了抖抓着面具的手,附身,似乎要将他脸上所有的毛孔都给看得一清二楚 三年,久违了,萧锦天。 “师父” 林间悬崖半山腰的石屋里,刘雨歆跪在石桌前,垂着头。 “师父,徒儿求您救他。” 石桌前,做个纤瘦的身子挺直了腰杆坐着,一袭雪白如衣,在轻声中随风飘扬,纤细如葱的五指,将桌上五色花瓣,放入手中的石碗中。 便又是一阵清脆的咚咚咚声响。 落到刘雨歆的心窝处,跟敲鼓似的。 刘雨歆抬头看向她,只能看到妇人的侧脸,很平凡的一张脸,漂亮的眼睛清冷无情,她身上那股无形淡雅如嫡仙的气韵。刘雨歆知道,她并非‘凡人’。她面上戴着的这张脸,只不过是张人皮面具而已 “师父” “你该知道我的规矩。”妇人终于开口,声音如同她人一般,清冷透着股疏离,不食人间烟火。 刘雨歆被噎了下,和她朝夕相处三年,自己也没摸清楚她的脾气,“徒儿知道。” 妇人见桌上的五色花全放到了石碗中,边敲边道,“既知道,便起身吧。” “可是,师父,我要救他。” 妇人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手中的动作如先前一致。 刘雨歆咽了口口水,自己的一切都是眼前这妇人给的,她很感激她,救她一命。只用了三年时间,便将她重新洗造了一副‘骨髓’。 她敬她,也爱她。 刘雨歆朝地上磕了个响头,“师父,他是我相公,我不能弃他不顾。” 妇人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看她,却没让她起身,“就是他送你的那根银鞭?” 刘雨歆点头。 妇人微皱柳眉,似乎在极力思考着很严肃的问题。 刘雨歆大气不敢出,虽然她很着急,害怕萧锦天一个没挺住,就去阎王殿了。 妇人起身,上前将刘雨歆扶起来,“麒麟,世间男儿皆薄幸,为师不想你受此等痛楚。” 刘雨歆忙点头,“师父说得是。” 妇人看向她身后面朝上,躺着的男子。回头看刘雨歆,“你当真要救他?” “是,师父。” 妇人也不废话,上前走到萧锦天身边蹲下,双手捏起他的手腕,静听。顷刻便丢开他的手,“毒性进入五脏六腑。” 刘雨歆一颗心都给提到了嗓门眼上。 妇人接着道,“还有得救。”没进心脏。 提起的一颗心,扑腾一声放回了原处。师父啊,说话不带这么停顿的,会死人的。 妇人看了她一眼,“别高兴得太早。” 刘雨歆当下苦了脸色,纠结着该不该上前卖个乖,“师父” 雪兔子从悬崖上下来,扑倒妇人的怀中,乖顺的伏在她的手臂上,任由妇人帮它顺毛,享受的眯起了双眼,昏昏欲睡。 妇人抱着雪兔子回到石桌上,招呼刘雨歆上来,让她继续将这花瓣剁成花粉。 刘雨歆一步一个指令,上前,倒弄这些花粉,动作熟练。刘雨歆真觉得自己内心越开越强大了,萧锦天就存着最后一口气躺在她面前,她还能这么淡定的坐下来,弄这些花瓣。 “静心。”妇人两指捏起桌上一朵艳红的花朵,带着刺。朝悬崖上掷去。 刘雨歆被她给噎了不轻,闭了闭双眼,不敢去看萧锦天。这时候还让她静心? 她不是木头人。 妇人轻声道,“麒麟,师父强留你在此,你可曾怨恨师父?” 刘雨歆看着她,呆了片刻,就连手中倒弄花粉的动作也忘了,看着师父一双清冷无情的双眼,脑袋就跟摆了功的电脑,直接卡壳。 怨恨? 不不不,她怎么会怨恨师父呢?三年前,若不是师父救了她,现在她只怕不仅跟阎王喝了三年茶,估计来世出来了也说不定。 至于师父所说,强留了她三年。刘雨歆垂下眼来,右手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小腹,哪里有条如蜈蚣一样的伤疤 抬眼,清亮乌黑的双眸真挚的对上妇人的双眼,“师父,麒麟感激师父都来不及呢。这地方,很好。纯天然环境,无污染。”不管是自然污染,还是人噪污染。 妇人掩在面纱下的唇瓣轻轻勾了勾,但眸光依然清冷无情,起身,抱着已经睡着的雪兔子回了石室。 留下话,“去吧,悬崖山峰上有一只黄蜂,将它活捉下来。” “可是,师父”您还没救萧锦天呢。一抹白色消失,刘雨歆苦恼着跟着起身,纠结的看了看石室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脸上早已由惨白转为乌黑的萧锦天,起身走到他旁边蹲下,看着他胸口那只箭。 刘雨歆冷冷蹙起的眉梢,又开始纠结了。 师父的命令不可违抗,可是若是自己这么一离开,萧锦天就跟他说拜拜了怎么办? 要知道,将这么一个大块头,抱上来山腰,可是件很累人的事情。 “还不快去。” 石室里传出清冷无情的声音,刘雨歆浑身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的答道,“是。”点足,身子如轻羽的飞身上悬崖峭壁。 刘雨歆忘了,既然她将萧锦天送到妇人的住处,而妇人却没将他给直接丢下悬崖,便已经默认了她的举动。 待刘雨歆走后,石室的门才重新开启,一袭白衣晃过,妇人已然到了萧锦天的身边,纤细的五指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几个落步,飞身落到悬崖边沿,刘雨歆单手抓住一颗凸起的石块,双眼滴溜溜的看着悬崖高峰。 光秃秃的石头峭壁,偶尔有一两颗奇异的花草。刘雨歆不是学医的,对这些花草不是很了解。但师父说过,这些花草都是珍宝。 刘雨歆耸肩,没心思去管这些花草,皱着眉头在山峰间,寻找着师父所说的大黄蜂。 一盏茶的时辰后,刘雨歆飞身落到半山腰上,妇人正好将短箭拔起,一股黑血急速喷出,刘雨歆骤然变色。 “香粉。”清冷的声音让她瞬间回神。 刘雨歆忙奔到石桌上,将花粉递到妇人的手上。妇人将花粉全数摸进萧锦天的胸口箭伤处。 刘雨歆紧紧的盯着萧锦天的反应,不敢大意。 妇人起身,双手染上了黑血,朝刘雨歆道,“黄蜂?” 刘雨歆忙将扣在腰间的小竹笼递给妇人,“在里头,师父,要黄蜂干嘛?” 妇人接过小竹笼,再次蹲下,将竹塞松开,让里面的黄蜂飞出来。 “黄蜂缝针有剧毒,用花粉疗法,便是世间在厉害的毒,也能以蜂毒以毒攻毒。” 刘雨歆压根不懂这些道理,她只知道,萧锦天能好就行。 黄蜂飞到萧锦天的胸口,嗡嗡嗡的停了几秒后,峰尾翘起,朝他的胸口狠狠的刺去。 如精髓在造,蜂毒沿着身体里的七筋八络,快速的行走。和萧锦天身体里的毒素快速碰撞上。如两股势均力敌的敌人,在不断厮杀,啃咬。 萧锦天在晕迷中,痛苦大叫。 刘雨歆看得心惊,刚想上前,帮他一把。便被妇人喝住,“不许动他。” “可是,师父。他很痛苦。”刘雨歆看得心惊肉跳,蹙眉回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0】说服离开 章节名:020说服离开 妇人起身,回到石凳上坐着,这里是悬崖峭壁最中央,往前凸出的一小块,望眼看去,如云飘渺,罔若仙界。 刘雨歆想凑上去,盯着地上,浑身青筋直冒,血管在皮肤下突突直跳,浑身打了个寒颤。 “你帮不了他。”妇人将石碗中剩下的花粉装到一个小瓶子里,用力摇了摇,能闻到一股清香。拿起筛子塞好。 刘雨歆只纠结了两秒钟,果断放弃继续盯着萧锦天,转身乖乖的坐到了妇人的对面。 扬起笑脸,“师父” 妇人没看她,直接打断她的话,“不知道。” 刘雨歆腌菜了,在心中绯腹,师父啊,徒儿话都没问出口啊,您就答出不知道了。 妇人将装着花粉的小瓶子递给她,刘雨歆乖乖的接过,收了起来。妇人看着她,“麒麟。” 刘雨歆反射性的坐直,严正以待,“是,师父。” 妇人看向地上浑身抽搐,痉挛,浑身跟涂了一层锅巴颜色一样的萧锦天身上,问着不相干的话,“他若是负你,伤你,你该当如何?” 刘雨歆没有犹疑,出口便道,“他敢。”三年前她打不过他,可别代表现在他打不过他。 “他有身份,地位,三年了,定会在娶妻生子。” 刘雨歆邪邪的笑了,眼里是熟悉的冷冽和杀气,没有了在妇人面前一贯的乖巧。 “我便洗了他妻子的记忆,杀了他的儿子。在将他困在这悬崖中,天天拉着他的妻子下来溜达溜达,折磨着他,体验体验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痛楚。” 妇人起身,白衣裙角拂过石凳,留下一抹苍白,“一个时辰后,他会醒来。” 刘雨歆握着双拳,如头长了锋利的牙尖的小豹子,看着自己地盘上的食物被抢走,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将食物夺回来至死方休。 乍然听到她师父这句话,脸上的错愕来不及收回。直到妇人再次进来内室,双眼这才迸发出惊喜。 师父,这是答应了? 刘雨歆快速的从石凳上起身,跑到萧锦天身边蹲下,“喂,萧锦天,你运气真好,师父同意了呢,呵呵” 要知道,师父最是厌恶男子了,能答应救你,已经很不容易了。 “将花粉涂在他的伤口上,半盏茶的功夫,一次。” 妇人的声音从石门缝里传出来,清冷如这悬崖空中的薄雾,飘渺如烟。 “噢。知道了,师父。”刘雨歆将刚刚装着花粉的小瓶子拿出来,凑到鼻尖闻了闻,有股奇异的花香味道,淡淡的,闻着浑身心都舒爽了。勾起的唇角,始终没有放下。 妇人回到石室中,里头的布置很简单,石床,石桌。还有一面铜镜。 妇人坐到铜镜旁,伸手摸上面巾下的脸颊,愣愣的看着里头一双美眸,不复灵动,如今却只有黯淡灰色。 如果当初的她,有她一半的执着和狠辣,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一遍遍的问着自己,可,时光再也回不到从前。 一个时辰后,萧锦天醒了,脸色恢复了正常,淡淡的红熏,身上的伤口,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 刘雨歆正在给他抹花粉,在胸口的位置,头顶对着萧锦天,所以她没看到,萧锦天睁开双眼时,冰眸里是冰封万里的刺骨寒气。 陌生的环境,敏锐的触感。大手如鹰抓,扣上她的双手,另一手正要锁住她的咽喉。 手腕被大力扣住,刘雨歆惊喜的抬头,看他睁开了双眼,“你醒了。” 大手蹲在空中,萧锦天身子僵直,只看着她,忘了反应。 刘雨歆动了动手腕,挣脱他的大手,将花粉瓶子盖住,侧身在他身边坐好,“师父说你能一个小时醒来,还真准时。不枉费我千辛万苦的将这些奇花异草给采到。” 萧锦天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刚毅如刀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便刚刚在看清她面容时,心中闪过的诧异和狂喜。 只一瞬间便已经沉淀在了心底最深处,左右看了看,声音干裂,“这是哪?” 刘雨歆扁嘴,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给转回来,如恶狼般狠狠的瞪着他的双眼,“有没有搞错,你不是应该先关心关心,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萧锦天面色不变,语气波澜不惊。但刘雨歆明显感到他身上那股如刀削冰寒的冷气渐渐的消散在这清风里,温度回暖,如大地回春。 “谁救了我?” 刘雨歆挫败的瞪着他,本来惊喜若狂的,如今比落汤鸡还要焉不拉叽。 她就没搞懂过萧锦天这大脑回路是怎样的。 两人的思维能想到一块去吗? 萧锦天身上有伤,坐起来牵着到了胸口的箭伤,气息有些微喘。刘雨歆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她面前的萧锦天,已经算是很‘和气’生动了的。 他自不认为是她救了他,一眼看尽眼前的环境,云烟飘渺,清冷行云,如幕如画。这是在高峰上,如若没有强劲的内力,和绝世轻功,是不可能上来这里的。 她,不会武功,更何谈是内劲。 刘雨歆看他要强的斜靠在山峰石岩上,脸上除了冰冷,在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给人感觉变了,刚毅的脸,时隔三年,更加冷硬。如一柄真正被打磨得锋利的冷剑,是一把工具,没有感情。 刘雨歆蹙着眉头,不满的瞪着他,“你起来干什么?好好躺着。” 萧锦天只看着她,没说话。 两人大眼瞪小眼,冷眸相对。一秒,两秒,五秒后,刘雨歆率先败下阵来。 行行行,你爱靠着就靠着吧,身子是你自己的,我心疼个妹啊? 萧锦天微不可查的牵动了下紧抿的唇瓣,身上的痛楚,疲惫,一同涌了上来。 戴茧的大手捂上胸口,短箭逆风而来,设进身体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逝,萧锦天冷眸满是杀气,气息徒然冷了下来。眼前一黑,听到一阵急促担忧的惊叫声,彻底的不省人事。 “萧锦天”刘雨歆看他捂着胸口的箭伤,以为他是伤口疼了,正要给他上药,没想他下一秒就晕了过去,大大的吓了她一跳。上前用力拍着他的侧脸,“萧锦天,你醒醒,喂,你别睡过去啊。” “他只是累了。”妇人站在她身后,突然出声。 叫声徒然停止,刘雨歆转头仰视妇人,纤细的五指还打在萧锦天的脸上,干巴巴的问道,“师父?” 妇人移开视线,让她一同到石凳上坐下,刘雨歆往他鼻息下探了探,很好,呼吸规律,应该是没事了。这才放心的起身,坐到了妇人的对面。 妇人道,“花粉神针毒疗法,是你祖师爷爷的绝密医术。虽没有能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只要对方还有一口气在,便能救活。” 刘雨歆眨眼,还有这种东西吗?这么神奇。 妇人看她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怀疑两个字,也不跟她多说。她没说,这毒疗法不神奇。因为花粉很难完全配到,还有配合着蜂毒才能有效果。否者盲目用之只会是适得其反的效果。 而救这小丫头,只是一时兴起。只是这三年,有她的陪伴,自己清冷的心隐隐有些牵动。 刘雨歆心中有神,这三年来,她变得冷情,以前那刻不安时刻骚动的心,也渐渐变得平静。有时候她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可以去尼姑庵里削发为尼了? 但在师父面前,她总是能不自觉的回归本性,眼前这个妇人不仅仅只是救了她一命这么简单。 悬崖上露气很重,一天也只有中午那么短短的三个小时的时辰,能闻到干燥清晰的味道。不在有股湿气。 而现在紧紧是这么坐着,身上也能沾上有些露气。 冷情的双眸渐渐柔和,刘雨歆道,“师父,他真的不要紧吗?”主要是他伤得真的很重。 “不要紧。” 刘雨歆暗自松了口气,这才真正的轻松起来,“师父的医术就是神奇。” 不然三年前怎么能将她从鬼门关里头给拉回来呢? 妇人看着她,她有一双灵动的双眼,如年轻时候的自己。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便能将人的灵魂吸附进去,彻底沦陷。 只是她的这双灵动的眼,太冷,太无情。但也就是这种如冷情,在这灵动的衬托下,竟有股窒息的美丽。 “你这点心思,应付师父,没用。” 被拆穿了,刘雨歆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摸了摸鼻子,理直气壮道,“徒儿又没说谎,师父就是厉害嘛,不是神医是什么?” 妇人只看着她。 那眼神,看得刘雨歆很快低下头来,嘴角抽得厉害。师父的马屁不好拍啊。 尴尬的笑笑,“师父,你知道的,我想他快点好。” 妇人转开视线,看向对面的云层,便是有些恍惚,面上也看不出情绪,“他,明天便会好。” 刘雨歆双眼一亮,看向晕死过去的萧锦天。 妇人道,“你这么为他,若是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被背叛了” 刘雨歆一愣,回头看师父。看她清冷无情的眸光里,闪过一抹痛楚。 很快,几乎让人捉摸不到。 刘雨歆瞬间明白了,师父以其说是在问自己,还不如说是在问她自己。 问她过去的自己。 “哪得他有这个胆子了。若是我爱他,又有师父这么高超的医术,定然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好可惜,我只会偷,不会医术。所以我要将他的家产全给偷光,用来赞助郊区穷苦的孩子。在将跟他要好的那个女子家,一同偷得精光。将他们一同赶到大街上,我要天天看着他们这两个穷光蛋,只穿着里衣,让天下人都来瞧瞧,这一对情!深!伉!丽!苦命鸳鸯。” 妇人勾了勾嘴角,她知道她不只是安慰她的,这些事,她真的能做出来。只怕是下手要比这个还要狠上几分。 妇人看向右侧,斜靠着石壁昏过去的男子,“他还能要你?” 刘雨歆惊愕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师父,她她她这是被她师父给调侃了啊? “师父?” “嗯?” “师父,你也跟我们一同出去吧,徒儿舍不得师父。” 妇人,“” 刘雨歆再接再厉,大胆的抓过妇人放在石桌上的纤细手腕,一股清冷的气息让她手心跟着抖了下。 她从来不知道师父的手心竟然这么凉。不由紧了紧。 妇人反射性的挥开她的手,她不习惯跟人亲近,即便是这个陪了她三年的女孩,周身的气息突然下降,妇人直接起身,离开。 “师父。”刘雨歆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你不记事,师父从不跟人接触,她又不是不知道。真实的。这下又给搞砸了。 她离开了,师父一个人岂不是更加寂寞? 想到那个清冷一副生人勿扰的背影,她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睡醒的雪兔子从石室里跑出来,欢快的跳到她的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臂,刘雨歆抱着它苦恼道,“雪兔儿,我又惹师父不高兴了,怎么办?” 雪兔子嗅着红嘟嘟的鼻子,小嘴砸吧砸吧的动着,红眼睛四处转着,直到看到躺在一旁的萧锦天。兔耳朵一竖,从刘雨歆的怀中翻身而下,往萧锦天跑去。 刘雨歆伸手一劳,没抓住它,只能跟上,“小没良心的,姐姐正跟你商量对策,你倒好,跑得比兔子还快。不对,你本来就是只笨兔子。” 某只笨兔子压根就不当她是一回事,跳到萧锦天的胸口上,用力的嗅了嗅,一对兔子耳朵在他胸口蹭着。 刘雨歆大惊失色,两步上前,就将它给拽了下来,抓着它的兔耳朵,不理会它的奋力挣扎,抬手就朝它的屁股上用力拍了拍,“警告你啊,不许在他身上胡闹,他的身上有伤,你这兔子毛要是沾到了伤口,发炎了,看我不收拾你。” 雪兔子奋力挣扎,四蹄齐齐用上,表示自己很愤怒,非常愤怒。它以后都不要跟姐姐玩了。 刘雨歆嗤笑一声,这笨兔子还跟她耍上脾气了还,抱着它坐到萧锦天的身边,这里能看到夕阳,通天映红,将这个云层都给染成了一片橘红。很漂亮。 只片刻,山峰里,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说话声,有问话,可至始至终,山峰中,都只有一道女声响起。 夕阳映在两人一兔身上,竟有股梦幻般的错觉。 刘雨歆抱着雪兔子,将头慢慢的和萧锦天的靠在一起。 “笨兔子,你在挣扎小心我不要你哦。” “师父生气了,你说,她会跟我一起离开吗?” “要是师父不同意离开,笨兔子,你就见不到姐姐了,还挣扎,哼哼,小心我将你丢下悬崖下面” 哗啦啦瀑布的震天响,在山峰里荡气回肠。刘雨歆仰头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 回头看着身边的人,动了动头,唇角的笑意直到闭眼的那刻都不曾消失。 师父说,要是你娶妻生子了,该怎么办?萧锦天,我不是开玩笑的哦。你要是真敢娶其他女子当老婆,还有了孩子。我绝对会将你老婆抓来,给洗了记忆,将你孩子个扼杀。在将你抓到这里,让你生生世世,都被想在离开 萧锦天再次醒来,天色刚刚灰灰亮,身上的伤口已经不是很疼了,身子有股舒爽的感觉。 异常敏锐的神经,侧头看着靠在自己头旁,睡得安详的容颜。 萧锦天面容有些僵硬,继而才放松下来。大风大浪什么没遇到过?便是在生死一瞬,他也能面不改色。 抬起紧绷住的大手,带着茧的手心,直到摸上她的发丝,痒痒的,刺刺的感觉传来,他才能真正确定。 原来,他真的找到她了。 一瞬间,心里涌上的酸楚复杂的情绪,将他彻底淹没,他才知道,从地狱爬出来是什么感觉。 如被重锤撞击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愈合。 冷眸瞬间软化了下来,笑了。刚毅的俊脸,常年的冰山,突然被一艘坚硬的大船给撞开了一角。那会是什么颜色。 睡梦中的刘雨歆没能有机会看到,无声坐在石凳上吐着晨露的妇人,却看得明明白白。 微愣住,她没想过一个男人笑起来,能有万事失色,天地暗沉的效果。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为何对陌生人向来排斥的雪兔子,会对他另眼相待。这个女孩又为何要自己救他了。 淡淡的收回目光,清冷无情的眸子掩饰住一抹释然。 天下男儿皆薄幸,只是未曾遇到知心人。 萧锦天警戒的看向那妇人,紧抿的唇,冷眸没有丝毫的情绪,“是你救了我。” 疑惑,也是肯定。 妇人垂下眼帘,动手重复着昨天的事,将刚采不久的五色花瓣,放到石碗中,咚咚咚的声音,在山峰中响起。 “为什么不认为是她救了你?” 萧锦天回头抚摸着刘雨歆的发梢,动作轻柔,可眼神很冷,让人看不出情绪,“她不会医术。”他说得很保守了。 妇人看向山峰外面的风景,“你错了。她会医术。”是她教的。 萧锦天手一顿,却是有些惊讶,但也释然。三年时间,一千多个日子的光阴,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会一些事情。 妇人也不在说话,她清冷的个性,本就是个不多话的人。 而萧锦天更甚,浑身就是个冰块,能主动和妇人说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一时间,山峰里死寂如尘,能听到哗哗哗的激流倾天而下的水流声,冲击着岩石,力道惊人。 晨风微凉,指尖触到她冰冷的脸颊,萧锦天愣了下,收回心思。 冷硬低沉的声音,透着股隐含的感激。 “谢谢。” 谢谢你救了她,也谢谢你救了我。 妇人将石碗中的花粉收到小瓶子里,手心灌入一股内力,直到淡淡的清香传遍山峰,这才收了手,塞上盖子。 起身,回屋。没有回应他的谢谢,是不需要谢,还是不接受这声谢谢。 没人知道。 萧锦天不会认为她是个脾气古怪的人,他没有那个心思去猜透她的行为。收回心神,只有手心下,这个人,才是他该花心思去猜透的人。 太阳升起的那刻,刘雨歆和怀中的雪兔子一同睁开双眼,迷糊过后,看到的就是头顶一双冷眸。 深邃如海。 刘雨歆愣了下,从他身边起身,眨了眨灵动清冷的双眼,第一声便是,“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啊。” 萧锦天,“” 刘雨歆看着他自言自语,“你真的来了。” 雪兔子看他醒来,兴奋的刘雨歆的怀中往他身上扑去。刘雨歆反射性的伸手抓住它,却迟了一步,惊呼出声,“喂” 雪兔子兴奋的在萧锦天的怀里扑腾,萧锦天面无表情,浑身煞气冷冽如冰。 可这雪兔子竟然不害怕。 刘雨歆看着萧锦天,在看看在他怀里扑腾的笨兔子,脑袋一阵问号,为什么这萧锦天明明一身的煞戾之气,可偏偏就那么招动物喜欢呢? 这动物,当然包括他亲手接生的小毛驴。 萧锦天只是看着在他怀中滚来滚去的雪兔子,明明气息冷得可怕,可却没有伸手将它给抓起来,丢出去。 这下,刘雨歆更不懂这萧锦天的头脑是什么构造了。 这是常人思维吗? 为了避免血案的发生,刘雨歆伸手抓过雪兔儿的耳朵,见它提了起来,放到地上,朝萧锦天尴尬的笑笑,“笨兔子,吃你的胡萝卜去。” 萧锦天回头看她,没说话。 刘雨歆明显感到他的心情好了些,这才问道,“你的伤口,还痛吗?” 萧锦天看了眼没有包扎的伤口,上面涂着很厚的一层花粉,只是过了一夜,这花粉已经没有了香味,只有股淡淡的血腥。 刘雨歆以为他又痛了,正要帮他换下新的花粉。 萧锦天抬头,“不痛。”不痛,只有股清凉的痒痒的感觉,萧锦天心中诧异,显然对自己的身体有自知之明,对对方这短箭上的毒,也是清清楚楚的。 本以为这次绝对没有在活命的机会,就算短箭上的毒没有要了自己的命,从山崖上掉下来,也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只是 如今,不仅没死成,身体里的毒素既然能在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那个妇人,她到底是什么人。 刘雨歆疑惑的看他,“真的不痛?” 萧锦天看着她,依旧冷眸,“” 刘雨歆败下阵来,“行。”不痛就不痛,她没事吃饱了撑着,问他这么白痴的问题。 起身本想去弄早餐来吃的。没想萧锦天也跟着挣扎起来,动作迟缓了些,但是能站起来,也不错了。 刘雨歆不得不佩服,师父这毒蜂疗伤法,绝对牛逼。 萧锦天突然问道,“我昏睡了几天?” 刘雨歆走到石凳上坐下,锤了锤有些发麻的手臂,“一天。” “今日是什么日子?” 刘雨歆耸肩,回头看他,“不知道,我在这三年,从没记日历的习惯。” 萧锦天深邃的目光看着她,不回话了。 刘雨歆觉得无趣了,在心中暗暗咬牙,这人太无趣了,看到自己就不能激动点吗?这反应能正常点吗?亏得这三年来,自己还能时不时的响起他来呢。 真是特么浪费她的表情。 刘雨歆暗暗想着,等会绝对不给他好脸色看。想完心情又好了,从石凳上起身,就朝妇人的石室走去,“师父,徒儿去弄早餐。” 萧锦天捂着胸口站在原地,只看着她的背影,没出声。雪兔儿来到他脚下,咬着他的裤脚,往前拖了拖。 萧锦天低头看了它一眼,冷眸闪过愤怒。周身空气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好几度。 可雪兔儿依然不怕死的,拉着他的裤脚。 萧锦天,“” 早餐很简单,山谷里的水果,和半碗花粉。 萧锦天看着面前三个青果,半碗花粉,实在是抬不起手拿来吃,尽管他确实饿了。 刘雨歆自个吃得欢乐,看他不动,疑惑,“你不饿?” 萧锦天看她咬着青果,如小松鼠吃食般,腮帮子一股一股的,还能听到几声清脆的丝丝声音。而同样是吃果子,对面的妇人只是下颚动了动,却不能听到任何的声音。 萧锦天,“”饿。 刘雨歆邪挑眉梢,饿了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被仇家追杀?” 萧锦天拿起只有半个巴掌大的青果,一口咬下,去了三分之二,声音清脆,响亮。“不是。” 刘雨歆吃完了,双手手肘撑在石桌上,“你去追杀你仇家?” 萧锦天看着她,“不是。” 这下,轮到萧锦天搞不懂,刘雨歆这脑袋回路是怎么绕弯的了。 刘雨歆伸手想戳戳他胸口的箭伤,但距离太远,手臂不够长,便果断放弃了,指着他胸口道,“那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还能从山崖上掉下来?” 按理说,他的武功不错的啊。 萧锦天看向一旁的妇人,她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也没有她不能听的意思,只是 有些事,知道得多并不意味着就对她们好。 刘雨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阴着脸,“你看我师父干嘛?赶紧麻利点说。” 萧锦天,“” 妇人起身,离开。刘雨歆吓得赶紧跟着起身,跟在她身后干巴巴道,“师父,他没有别的意思。” 妇人将她隔绝在石门外,刘雨歆拍了拍石门,低声哀叫两声,里头的人压根不理会她。 刘雨歆脸色霍然一沉,转头瞪着萧锦天,摸着牙,“萧锦天,你不仅有虐待狂的毛病,你这面瘫冰山脸的毛病,能改一改吗?” 萧锦天难得的,身后的冷气没下沉,说道,“她没有生气。” 刘雨歆暗自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师父要真生气了,她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吗?想都不要想。 她觉得,这男人势必要好好驯驯了。 石门打开,妇人一袭白衣飘出,空中一个包袱划过,刘雨歆转身轻松接过,低头看着怀中小小的包袱,顿时瞪大双眼。 狂喜瞬间涌入心窝,看着妇人激动道,“师父” “雪兔儿。” 雪兔儿快跑两步,朝妇人怀中扑去。妇人松手接过雪兔儿,朝悬崖外飞身而上,刘雨歆只来得急看到那抹白色从眼里消失。 “还不跟上。” 刘雨歆一个激灵,跑到石岩边上,仰头看着瞳孔里越来越远的白色身影,大声回道,“师父,等等麒麟。” 刘雨歆兴奋得刚要追着妇人跑,突然觉得脑后一阵冷飕飕的,余光就撇到扔坐在石凳上的人身上。那冷眸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她。 刘雨歆嘴角一抽,回身走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手,两步狂跑,搂过他的腰身,点足,旋身,就朝上头飞身而上。 动作迅速得,连给萧锦天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呵呵,快点,师父一向不得人的哦。”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萧锦天搂紧了她的腰,一旦运气,撕裂的疼痛就传遍全身,他只得放弃。 令他惊愕的是,眼前的这个她,不仅仅有了内力,就连轻功也是跟自己不相上下了 一连串的疑惑绕在心头,几个纵身,到悬崖山峰顶上时,看着她微微气喘,熏红的脸颊,掩饰不住的欣喜。 毫不留情的松开他,将手中的白色小包袱转身丢给自己。朝前头山峰顶端大石上,那抹孤傲清冷如高峰悬崖上的白莲花,迎风飘洒。却清冷脱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嫡仙跑去 “师父,我太高兴了,你终于肯跟我一起出来了。” 妇人单手抱着雪兔儿,另一手小心翼翼的在它背上顺毛,清冷无情的眸光看着眼前的整个山峰。 如俯视渺茫苍生的大帝,世间万物都变得渺小,不复存在。 刘雨歆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个山峰顶,她不是第一次来,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是,没有一次,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狂喜几乎要努力压抑下来。 摩擦着发抖的双手,有着一览众山小的视野,突然将双手放到唇边,朝山峰下大叫一声,“再见” 再见,过去。 再见,未来。 声音荡气回肠,如不远处倾泻而下的激泉瀑布,声势浩大。回音萦绕,传出很远很远。 萧锦天站在两人身后,看着刘雨歆被寒风吹起的裙角,紧抿的唇瓣,若有似无的勾了勾。 冷眸柔和的瞬间,又恢复常态。 一阵寒风吹来,刘雨歆打了个寒颤,双手抱臂,用力戳了戳被吹起的鸡皮疙瘩。 高处不胜寒,果然没说错啊。 妇人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在没有丝毫的停顿,像是为了跟过去诀别,留在这片山谷里。而今日走出去的,便是一个全新的宦碧姗。 “走吧。” 刘雨歆兴匆匆的跟上,压根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伤患人员,且是被奴役的伤患人员。 萧锦天整个脸色都沉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在那妇人身边,窜来窜去的纤细倩影。 捂住胸口的箭伤,紧了紧手中的包袱,这才面无表情,紧抿着唇抬步跟上。 石头镇是萧式皇朝国土最西北的一个无名小镇,此镇甚是贫瘠,因为地理多过风沙,又是群山环绕。 谷物难收,生活艰难。人家是一日三顿,而这里的穷苦百姓,却是一日两顿,晚间的那餐还是吃得勉强,很多家庭连着晚上的这一顿够根本吃不上。 在石头镇唯一一家面馆里头,刘雨歆有些泪奔,看着对面坐的师父,一股子疏离生人勿近的清冷和无情,举手投足间,却犹如仙子气韵,完全不理会周身因他们引起的一小股骚动。左手边坐的这位,更绝。 浑身冒着煞戾气息,别说靠近了,就是隔着五米远,也是被吓得瑟瑟发抖的。 刘雨歆看了眼四周坐着的人,没有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不是这里缺了一块,就是哪里少了一点,身上全是补丁。 看着他们三人的眼神明明如恶狼扑食,可却愣是每个人都垂下头,连个眼神都不敢看过来。 咕咚一声,肚子唱着空城计,刘雨歆拍的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掷,朝身后的掌柜的叫到,“掌柜的,我们的面呢?” 掌柜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一身瘦的就只剩下一根骨头了,从掌柜台上颤颤的走了出来,走到刘雨歆身后两米开外,小心的跟她陪着不是。 “是,是小的失误,还,还请官家小姐稍等片刻,面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刘雨歆转身,黑着脸瞪他,清冷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情感,“你说得马上,是什么时候?”这个马上,他都说了快两刻钟了。 肚子早就饿扁了。 掌柜的打了个寒颤,低头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这,这” “这什么这?你们这到底有没有面吃?” 掌柜的将头都快垂到双腿上了,这三人各个都是不好惹的主,他哪敢乱说话。 “这小的还真不,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你不会去问啊。站在这你是木头人吗?”刘雨歆发誓,真的不是她要发怒的。但任谁在赶了两天山路后,没进一滴粮食,好不容易来到个镇上,本以为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可结果呢? 刘雨歆泪奔,她饿得四肢发软,胃疼肝疼,都快晕死过去了。 这都是什么破店啊。 转头看向萧锦天,“你不知道有这么穷的鬼地方吗?连个饭都吃不饱?” 萧锦天回道,“吃不上饭的大有人在。”外头战乱,这里还能有一处安逸,已然不错。 刘雨歆被他给噎得难受,果断抛弃他转头跟师父撒娇,“师父,我们下一站该去哪?” 宦碧姗将雪兔儿放到桌上,让刘雨歆拿出胡萝卜喂它,雪兔儿欢快的跑到刘雨歆身边,嗅着鼻子,动着嘴巴。刘雨歆抽得不行。 从包袱里拿处个小胡萝卜,抱着雪兔儿语重心长道,“笨兔子啊,瞧瞧你多幸福,还有胡萝卜吃。为什么姐姐我却要饿得头晕眼花,两眼发白呢?” 雪兔儿不理她,自个吃得很香。 宦碧姗侧头问萧锦天,“天下局势如何?” 萧锦天面无表情的答着她的话,声音冷冽低沉,但也含着股敬重。不仅仅是因为她曾救过他和歆儿,更多的是对王者的敬佩。 她的武功深不可测,仅仅是两日时间,他便对她彻底敬畏。 “大乱。” 两个字就没了下文,刘雨歆无力翻白眼,对他这惜字如金的宝贵精神,她已经彻底免疫了。 “朝中局势如何,我没兴趣。萧锦天,我就问你,绝止宫,在什么地方。” 宦碧姗接过她手中的雪兔儿,拿过她手中的胡萝卜,自己来喂。雪兔儿在她手心亲了亲,这才咬着胡萝卜,开心的吃了起来。 萧锦天看向刘雨西,本就冷煞气息,只瞬间空气中的温度又下滑了几度。 刘雨歆不为所动,很直接,“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查出来。”她要报仇,势在必行。 这是她想了整整三年的事情!刘雨歆冰冷的眸光惧是无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1】捡个啊朗 章节名:021捡个啊朗 四周都静悄悄的,掌柜拿着墨笔的手都在直打哆嗦,宦碧姗专心喂着雪兔儿。萧锦天冷眸看着刘雨歆,刘雨歆压根就不在甩他。 穿着破烂衣服的小二,手中端着三碗面上来,颤着双手放到三人面前,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客,客观慢用。”转身,走人。深怕自己在逗留一秒,就会被这冷气给冻成冰棍。 刘雨歆瞪大眼珠,看着面前这碗面汤?呃,这是面汤吧?“你,回来。” 那小二才十三四岁的模样,个头就只到刘雨歆的下巴处,瘦不拉几的。就一层皮包着一副骨头,面黄肌瘦。明显就是营养不良。 被叫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的看着这位官家小姐,“客,客观有何吩咐?” 刘雨歆压根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来看他,纤细如葱的手指,指着面前这碗,呃,面。“这是面?” 装了三分之二的清水,里头就飘着三片青菜叶,至于面条?刘雨歆默默了数了两声,一条,两条,三条五条。 这还不算,这么清汤白水的,里头压根看不到一滴的油腻?特么的,这是给猪吃的? 估计猪都嫌弃。 小二哭丧着脸,她的表情太吓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大开杀戒,“面,面。” 这是面。 萧锦天直接站了起来,往外走。妇人抱着雪兔子也站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不发一语的出门。 刘雨歆脸色很精彩,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就丢在桌上,指着这小二,咬牙切齿,“行,你行。” 特么的,她能不知道这是面?她问的是,这碗面是给人吃的? 起身,还不忘抓过余留在桌上的那半截红萝卜,清冷无情的厉眸扫了眼周围正蠢蠢欲动的人群,走人。 小二被她们搞得莫名其妙,看她们都出去了,又看着桌上的银子,没有因为这锭银子而欣喜若狂,反而苦着一张脸,抓过这银子,就追了出去。 “小,小姐。”不是他胆子大,可抓着这银子,他又不得不叫住她。 刘雨歆火大得正要杀人,听到他追出来,站定,转身,喷火的瞪着他。 然而,转眼他身后,面馆里,本来她坐着的地方,此时围着三五人群,如饿狼扑食,争先恐后的抢着桌上放着的三碗面汤。 那吃香,跟饿死鬼投胎没两样。 刘雨歆愣住了。 她们看不上眼的糟糠食物,甚至闻到就觉恶心,可这群人却当成世间美味 萧锦天冷眸看着,不发一语。宦碧姗抱着雪兔儿清冷的眸光,是无情的。 微风呼啸而来,吹乱了一抹白色。 小二的手很粗糙,那是常年干粗活打磨出来的,可抓着手中的那锭银子,却是小心翼翼。 他是害怕这三人的,话音都是颤抖的,“小,小姐,这银子给你。” 刘雨歆没接,看了眼他的手,银子银色和黄皮成鲜明的对比。抬头看向他的脸。 “怎么了?这银子不够买那三碗面汤?”那个面字她几乎是咬着吐出来的,她没有针对这小二的意思,实在是她饿得难受,说道吃的,她就忍不住胃里冒酸水。 小二慌忙摇头,手中的银子却始终举着,“不不不,您误会了。这银子都可以买下我们这半个石头镇了。” 刘雨歆皱起柳眉。 觉察到她没有恶意,小二反而不好意思了,憨厚的笑了声,许是尴尬,声音也就轻了些,“不怕小姐看笑话,我们石头镇,很穷苦,但每家每户几乎都是自给自足,偶尔相互帮衬着过日子的。这石头镇离得其他的镇上也有几十里的路程,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个村庄,集市。小姐便是给了小的这么多银两,小的也没个去处去花。还是还给小姐吧,你们定是出身不凡,日后能用到银子的地方也多” 小二说着垂下了头。 刘雨歆不知道自己心里头划过的是什么感觉,透过他看向面馆,那群喝着她们那三碗面汤的几个人,此时端着手中的碗,笑得很满足,甚至还打了个饱嗝。 “他,他们能吃得下那碗面”汤? 刘雨歆没过过苦日子,她是火麒麟时,有师父护在身旁;她是刘雨歆时,有她娘和师父 小二疑惑的看着她,随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向自己的同乡,笑得很傻,也很局促,“那,那三碗面是阿娘下的,阿娘说,你们是外乡人,看面容定是不凡之人,便,便多下了些面条和青菜。说,说要好好招待你们,不能让你们觉得太寒碜了。” 到最后,他直接将头低了下来,脸颊都红了,那是羞愧的,他没想到她们吃都没吃,就走了。 他便是在不音事事,也知道,那是嫌恶的。 心口一跳,刘雨歆不可置信的指着那三块空着的碗,“这算是好好招待了?” 小二更不知所措了,以为自己说错话惹得她不高兴了。 刘雨歆看他这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愤怒的同时也感到一股无力。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你,你平时都是吃些什么长大的?” 在这环境下,还能长大? 这小二显然没能跟上刘雨歆的思维,微张着嘴看她。 刘雨歆难得有耐心重复了一遍,小二这才反应过来,脸上赫红,“吃的都是些干粮,你放心,这能填饱肚子的。” 她有不放心吗?刘雨歆无语,至于是什么干粮,她压根没兴趣问了,总之她还没发痴的以为是她吃过的那些压缩干娘。 此时掌柜的已经走到了面馆门外,一直远远地看着他们,老脸毫不掩饰担忧。 一个四十来岁的徐娘也跟走到他身边,看着她们这方向欲言又止,心中所想,毫不掩饰的出现在脸上。 刘雨歆让小二回头,“那掌柜的是你的谁?” 小二回头看向两夫妻,朝他们露齿一笑,那眼神很幸福,“他是我啊爹,旁边便是我啊娘。” 刘雨歆懂了,这小二是老板的儿子。 萧锦天在她身后冷冷的叫了声,刘雨歆这才回头,师父没等她,远远的只看到一抹漂浮的白色。而萧锦天虽然脸色很冷,冷眸却没有不耐。 刘雨歆耸肩,难得的在八卦一回,结果人家不乐意,于是乎朝小二挥手,“你回去吧,我该走了。” 小二不知道是不是反应要比常人的慢半拍,噢了声,刚转身想回面馆,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手中的那锭银子,忙转身朝她喊道,“小姐,你的银子。” 刘雨歆头也没回,将手伸到空中,朝他挥了挥手,“送你了。” 走到萧锦天身边,拉过他的手腕,朝师父追去,“走吧。” 萧锦天周身冷气瞬间消散在六月酷暑中,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没答话,紧抿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 就连身上那抹难为的淡淡血腥味,也变得好闻亲切了许多。 刘雨歆略微挣扎了下,没挣脱出来,也就随他了。这人三年过去了,长得更加身高腿长,往前迈开一大步,她得走一步半才能跟上他。 仰头踮起脚尖,才到他的下颚。不爽,非常不爽。 小二哎了声,“可是,这银子”我们不能要啊!小二看着两人相握着往前走,一高一低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他们两人就像是个小世界,旁人走不进这世界,他们也不愿走出来 现在的小二,还不明白这个小世界名为,相濡以沫,生死相依。只是却开始默默的心生羡慕。 “傻孩子,该回家了。”面馆老板娘不知何时走到了这小二身边,看着远去的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回头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小二侧头看他阿娘,将手中的银子摊开,送到啊娘面前,“啊娘,没有还回去。” 老板娘笑笑,“不急,总会还给她的。” “嗯,啊朗听啊娘的。” “回家吧,你啊爹刚刚吓得不轻,回家给他压压惊去。” “嗯,听啊娘的。” 清风拂过,将两人的话捎带出了很远很远。 夜晚,满天星空,今日是月圆之夜,月光洒下,整个山间树林仿佛披上了一层银光外衣。 树林山间小道一块不太大的空地上,刘雨歆将一块白布扑到地上,扑整齐了,这才让站子一旁抱着雪兔儿的宦碧姗坐到白布上。 将一旁捡来的干柴,生了一堆小火。 将小兔子放到白布上,让它自己玩。宦碧姗坐到一旁,拿起一旁放着的青果来吃。 刘雨歆就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师父,那小二说了到下一个镇上,还得有几十里的路程,这些天又得露宿了。” 还好现在是六月,天气干燥,很少下雨。不然准给淋成落汤鸡。 萧锦天的伤没好全,但,有师父的花粉在,只要不做些剧烈的运动,或是运功,便没事。 就刚刚,在她又摘了些青果回来时,第一次,她看到他的眼神闪了闪,然后冷冷的说了声,他去打些野味来。 她顾忌着他身上的伤,本不想让他去。但师父在一旁都没说什么,她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她也想吃肉了。天天吃素,伤不起。 这个林间,树木郁郁葱葱,稍有风声,树梢便哗啦啦的响。 刘雨歆想着,萧锦天是不是应该回来了。 宦碧姗道,“这片地段人烟稀少,群山林间过,也是野兽虫蛇出没的地段。” 刘雨歆咯噔一声,将手中的枯树枝丢到不太旺盛的火堆了,“师父,这里真有凶猛野兽?” “有什么奇怪?是山林便会有虫蛇。” 刘雨歆站起来,“师父,我去去就回来。”那个面瘫冰脸,他身上还有伤呢。 “不必,他回来了。” 宦碧姗话音刚落,萧锦天便从一旁的草丛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两条大蛇,两只小松鼠,一只大灰兔子。 刘雨歆在那两条有他一只手臂大,两米长的大蛇身上顿了一秒,果断的移开视线,看着在他手中活蹦乱跳的两只小松鼠和一只大灰兔子。 凑上前心疼的抱过那两只小松鼠,“你怎么把它们给抓来了?” 灰白相间的毛发,小松鼠在她怀中瑟瑟发抖,估计被萧锦天吓得不轻。 刘雨歆不是个爱动物的人,但跟着雪兔儿三年,看到个跟雪兔儿一样大小,一样可爱的小松鼠,她还是心痒痒的。 忍不住责怪这人。抓什么不好,干嘛要抓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来吃? 萧锦天将弄死的两条大蛇,丢到火堆旁,抓着大灰兔子的耳朵,面无表情道,“它自己上来的。” 他没那个空闲功夫抓这东西。 吃起来没两口。 刘雨歆嘴角一抽,这人的意思还是,这两小可爱自己撞上他的,是它们自个倒霉来送死的是吧?有你这么狂妄的人吗? 谁吃饱了撑子会没事往你这冰块身上凑啊? 这刻,她选择性的失忆,将小毛驴,雪兔儿这两吃饱了撑子的东西,抛在脑后。 萧锦天不跟她无理取闹,蹲下来,拿出一柄锋利的小刀,麻利的处理着地上两条大蛇。 血腥味渐渐弥漫着整个空间。 刘雨歆看他那熟练的动作,切头,去胆,剥皮,没两下就搞定。 刘雨歆嘴角动了动,“你经常做这事?” 萧锦天顿了下,抬头看她,“打仗的时候,吃。”没粮草了,只能吃些野味,树根。 这没什么奇怪的。 刘雨歆不在问了,抱着小松鼠来到宦碧姗身边,将小松鼠放到白布上,让他们跟雪兔儿玩,还不忘拍了拍雪兔儿的头,轻声道,“送你的小玩伴,不许欺负亲朋友。” 雪兔儿朝她的手心动了动鼻子,就跟两只小松鼠玩在了一起。 宦碧姗一直都没答话,一路上也安静,掩在面纱下看不到她的情绪。那双始终清冷无情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只是偶尔回头间,她能感觉到,师父在发呆。 那头,萧锦天已经将两条大蛇,用着树枝直接窜了起来,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刘雨歆看她师父闭目养神,没闲工夫理她。小松鼠又跟雪兔儿玩得很兴奋。于是就凑到了萧锦天身边。戳了戳他的手臂。 “你还没说,你怎么出事的。” 火焰在蛇肉下欢快的跳跃着,萧锦天规律的转动着树枝,“意外。” 刘雨歆真想扑上去,朝他脖子上狠狠咬一口,而她也是这么做的,嘴里的味道并不好,咸咸的,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道。刘雨歆瞪大双眼,怎么就不明白,自己就这么扑上来了? 瞪大的眼珠死死的盯着他后脑上的发根,牙齿根本没有留情,脑袋就直接成了糊浆。 萧锦天手下的力道骤然加大,手中的树枝咔吧一声,彻底的断裂了。萧锦天手顿住,却没推开她的脑袋。 两人就这么僵着,谁也没出声,跳跃的火焰发出啪啪的响声,不久后,传来一阵烧焦味。口腔里全是铁锈的血腥味,刘雨歆这才晃过神来,忙松开贝齿,坐正,挺腰。 还不忘将唇上的血液擦干净。 很是心虚的看着他脖颈上那个月牙伤口,鲜红的血液,直接往他肩膀处流下,隐在了衣服中。 刘雨歆抽的不行,狠狠的反省着自己,怎么一见他就不能淡定了呢? 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了一件,有时做梦都想要做的事情。 萧锦天板直脊背,没有伸手擦净脖颈上滚烫的血液,继续之前的动作,有序的翻滚着蛇肉。 对刚刚的事情,就好像没发生一样。 刘雨歆攥着拳头,真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来,反正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对他的反应非常不爽。 于是乎,她脑袋也抽了,“萧锦天,你是木头啊,我咬你你不咬回来?” 刚说完,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让你说话不禁大脑。 萧锦天难得的,侧头看她,还是很认真的看着她雪白的脖子,在看得刘雨歆一阵恶寒时,终于开了金口。 “不禁咬。” 太脆弱了,咬一下,会受伤。 刘雨歆愣住,不禁咬?不禁咬?这是什么意思?灵动的眸光愤怒的瞪着他。萧锦天又转回头,冷眸就直直的盯着手中的蛇肉。 刘雨歆瞪得眼睛都累了,果断安慰自己,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他丫的回路是逆行的,不能跟他计较。 消消气。 然而,在萧锦天眼里,她的脑回路,也是逆流的。 他们都两天没进食,只是喝了些水,吃了些青果。现在,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不都是得吃饱了在解决吗? 她倒好,还能扑上来咬他脖子。 刘雨歆气闷的坐在他身边,只觉得有块冰在身边,还是难受,于是乎,将头靠在他的身上,使劲了蹭,蹭到自己心中那口气闷风消云散后,这才舒服的呼了口气。 仰头望着头顶的星空,月朗星稀。明天又是个好日子。 “萧锦天,我娘,小绍儿还好吗?” “嗯。” “真的,太好了。你是送她们去了江南吧?”她记得当初冷右说,由张远送她们下南下,而傅左便是北上。 “嗯。”她们南下,现在应该在江南的吧? 刘雨歆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净竹,净梅呢?是北上还是跟着我娘南下了?” 萧锦天,“” 没听到回答,刘雨歆也没反应过来,自顾自的说着,“姑姑,姑丈怎么样呢?” “没事。” 刘雨歆板着手指,一件一件的数着,“虽然刘振东,刘振南都不是个东西,但是”等等。 翻身坐起,刘雨歆将萧锦天的头给转回来,两人面对面,萧锦天能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狂喜和小心翼翼的害怕。 “没事?你的意思是” 萧锦天就看着她,像是要给她一颗定心丸,“没事,皇叔公,皇婶母都没事。” 呼,刘雨歆总算是将心里那口浑浊气息吐了出来,在遇到萧锦天她就该问清楚这些事来的。 可,她没有勇气。 若不是今夜夜里正好,她也不敢问不出口,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萧锦天回头,将手中的那条大蛇放到鼻翼下闻了闻,可以吃了。 便将另一条大蛇放到架子上,开始烤。 宦碧姗只吃素,他便分了一半给眼前这丫头。脖颈伤口上还在往外渗血丝,但他没在意。 刘雨歆心情很好,就连一贯讨厌看着恶心的蛇肉,也接了过来。心里就想着姑姑姑丈没事就好。 但在恍恍惚惚吃进去的那口,腥味让她瞬间回神,将手中的蛇肉给丢出大老远,趴到一旁狂吐不止。 “啊呸呸呸,什么味。” “蛇。” 将嘴里的怪异味道都吐干净后,刘雨歆这才瞪着萧锦天,她知道那是蛇,还用他回答吗? 萧锦天脸色不便的大口吃着手中烤好的蛇肉,还不忘抽出空闲来顾着手中烤着的这条大蛇。 唔,胃里一阵酸楚,刘雨歆起身朝一旁的大树跑去,扶着树干就是一阵狂吐。这次是真的将胃里本来不多的‘存粮’全数给吐了出来。 萧锦天吃肉的动作顿了下,便又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对他来说,这两条蛇,简直就是美味。 肚子也总算不在饿得难受。 刘雨歆苍白着脸回来,萧锦天已经将她那份也吃完了,随后将那只大灰兔子剥皮开膛破肚,两下搞定。架在架子上,往火堆了添了些柴火,这才吃着第二条蛇。 刘雨歆用后背对着他,特么不待见他。看着不远处白布上,雪兔儿和两只小松鼠窝在一起,睡得香喷喷的模样,那叫一个羡慕妒忌恨啊。 宦碧姗飞身上树,轻松的躺在树干上,闭眼,睡觉。 刘雨歆只能又将头转了回来,走到火堆旁,坐到了萧锦天的对面。 她讨厌蛇的味道。 火焰跳跃间,看到他脖颈上被咬的伤口,血丝一路往下,竟有种嗜血的吸引力。刘雨歆定了定心神,道,“萧锦天,说说现在外头的局势。” 萧锦天几大口解决了手中的食物,拿起烤得差不多的兔子,朝她丢去。 刘雨歆伸手接过,闻着这肚子的香味,还不错。香味到了肚子里,咕咚一声,肚子在召唤这食物。 刘雨歆不客气的吃着这兔子肉。 萧锦天将散开的柴火都弄到一起,这才慢慢的说着。这三年间,闲王,闲王妃被保下一条命,却终身不得在回盛都。而以万贵妃为首的前朝余孽被处理了三分之二。皇后娘娘被禁足懿宁宫,太子被废。朝中两派明争暗斗,朝堂一片乌鸦。 萧锦天从不废话,如今多少复杂事,他就总结出了这么三条来。 刘雨歆听得一愣愣的,“你当我是天才还是人才?”就这么三句话,能听明白? 只说结果,你就不能将发生这事的原因和经过一并说了? 不过,看着他那张刮着北风冷飕飕的,她还是淡定点,别多问了。 “你说,你母后被禁足,你皇兄被废太子之位?”刘雨歆疑惑的看着他。 萧锦天紧抿着唇,冷眸具是杀气。 刘雨歆也没妄想他会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那你被追杀,就跟这事有关了。” 萧锦天没承认也没否认。 对于刘雨歆来说,没否认这事就猜对了。“皇宫无情,还真没说错。” “谁。”萧锦天骤然厉喝出声,杀气大盛,翻身而起,掠过右侧一米高的草丛,一拳就砸了下去。 “啊”里头藏着的人,吓得浑身颤抖。失声惨叫。 萧锦天抓过他的衣领,将他给丢了出来。 啊朗被丢在地上,头就只离面前这堆火焰两公分的距离,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衫,还露了两个破洞。 刘雨歆坐在他对面,正巧看到他的面容,惊愕的看着他,“怎么是你?” 啊朗被摔得灰头灰脸,手肘,膝盖全磨出了血痕,嘴里冒着唔唔难受的声音。 萧锦天走到他身前,如把出了鞘的利剑,那是渴血的弑杀。 刘雨歆忙拦下他,“别,他是那个小二。”越过火堆,将他给扶起来,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跟来了?” 啊朗委屈的擦着自己擦破皮的地上,眼眶是泪水在打转,他是个诚实又童真的孩子,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身上的委屈就像是被丢进狼窟里头,等着被撕裂的小白兔。 红着眼眶,满脸的委屈。 又怕他身上脏兮兮的灰尘,弄脏了刘雨歆的衣裙,手忙脚乱的躲开她的碰触。 “我,我,我” 萧锦天走到刘雨歆身边,扣住她的腰身,往外带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啊朗。 啊朗颤颤的站起来,不敢看那个男人的脸色,只能求救般的看向这个姐姐,哭泣着。 刘雨歆皱着眉,她知道萧锦天现在很不高兴,浑身都是杀气。她完全相信,要是这小二一张开口,说得话不符他的心意,只怕下一秒便会彻底成为一具尸体。 她不是个心善的人,但,她也能看透人心,这个小男孩,眼里是童真无知,不知江湖险恶的。纯真的就跟一杯白开水,没有添加任何的溶液。一眼便能将他彻底看穿。 这样一个人,于他们是没有具备任何威胁的。 萧锦天也是看透了这一点,在知道草丛中的人是谁后,才没有下杀手,到现在还忍着身上的杀气,没动他。 “你别哭,先告诉我,为什么跟着我们?” 啊朗抖着身子往后退了半步,童真无知的人也是最为敏感,就像婴儿,孩童,谁对他好,仅凭感觉就能分辨出来。 搂着姐姐的那个男人,他太可怕了。就像是一只老虎,随时都要扑上来,将他给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流着泪,求救似的看着刘雨歆,粗糙的双手不安的搅在一起,“我,我,我想跟你们走。” 刘雨歆错愕的看着他,还以为他是来还那一锭银子的,没想到会是这答案。 拍了拍腰间这只大手,拉着他坐到火堆旁,不经意的仰头看着树干上睡得安稳的师父,心中一抽。 师父早知道这小二一路跟着他们来了,居然一声不吭。 啊朗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刘雨歆收回目光道,“为什么想跟着我们走?” 萧锦天冷声道,“不行。”他是个累赘。 啊朗又哭了,但是他又不敢上前大声反驳萧锦天的话。为什么不行? 刘雨歆收敛了身上的冷意,没理会萧锦天的话,蹙眉问他,“先别哭,你说你为什么想跟我们走?” 啊朗虽然害怕萧锦天,但并不害怕刘雨歆,甚至懂得绕过火堆,朝刘雨歆靠近。 当然,被萧锦天那冷眸一看,他便又僵在了原地,就是在给他两个胆子,他也在不敢往前走半步。 “啊娘说,你们是好人。”跟着你们不会吃亏。当然,后面那句话,是啊爹说的。啊娘说,这句话一定不能说。 “啥?”刘雨歆错愕的看着他,“你娘说,我们是好人?” 阿朗脸上挂着泪,可却开心的朝她笑了,重重的点了点头。 刘雨歆脸部一抽,“你娘是怎么跟你说的?”他们能是好人? 啊朗双眼一亮,说道,“啊娘说,姐姐给了银子,是很多很多的银子。” “就,因为那锭银子?” “嗯。啊朗说,姐姐能心疼啊娘,啊爹,还有其啊叔啊伯。姐姐是好人大,大哥哥也是好人”后面的那句大哥哥,他显然是不想说的。 刘雨歆没话说了,她无力去说。真不懂,这些人的大脑构造是怎么形成的。都特么是奇葩。 “你爹娘舍得让你离开他们,跟着我一起走?” 啊朗有些纠结了,脸上是不舍,但还是道,“啊爹啊娘说了,想他们的时候,可以回去看他们。他们都在石头镇里,但是跟着姐姐,能出去看外面不一样的世界。啊朗想出去。” 萧锦天冷着脸,直直的看着刘雨歆,蹦出两个字,“不准。” 刘雨歆无视他,接着啊朗的话,“你叫什么?” “啊朗。” “没姓吗?” 啊朗摇摇头,“啊爹啊娘都是叫啊朗的,姐姐也可以叫啊朗。” 萧锦天单手扣住刘雨歆的下颚,将她的脸转到自己面前,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准。”不准带他一起走,不准无视他的话。 刘雨歆是谁?卖得了乖,装的了可怜,冷得下心肠,硬得过某人的臭脾气。会害怕在老虎头上拔胡须吗? 就算三年前,害怕过;但,现在的她,被说在老虎头上拔胡须了,就是将老虎给切腹自尽,那也是不带眨眼的。 伸手拍下萧锦天的大手,对他散发出来的一身冷飕飕气息,完全无视,转头看着啊朗,“啊朗,如果姐姐不带你一起离开呢?” 啊朗急了,往刘雨歆身边走了两步,神色紧张,“姐姐不带啊朗一起走吗?为什么?啊朗不好吗?啊朗想跟姐姐大哥哥一起离开,啊朗很乖的” 萧锦天朝他道,“回去。” 啊朗害怕的长大双眼,写满了委屈。 刘雨歆在萧锦天手背上拍了两下,“你吓到他了,去跟雪兔儿玩去。” 萧锦天面无表情,看着刘雨歆,那眼神凛冽又懊恼。 懊恼她将自己忽略得彻底。 啊朗干巴巴的回答,“没,没有。大哥哥没有吓啊朗。”可那一脸写着大哥哥是坏蛋的表情,很是滑稽。 刘雨歆被他给取乐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啊朗,“啊朗,姐姐并不想带你一起离开” “姐姐” 刘雨歆让他安静,听她说完,“姐姐有很重要,很危险的事情要去做,啊朗跟着,会很危险可能随时都会丢了性命。而姐姐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忌啊朗,你明白吗?” 刘雨歆苦恼啊,师父没有阻止的意思,就是同意了这小啊朗跟着他们一同离开。师父的命令她自然不会去违抗,只是,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啊朗大大松了口气,对他来说,只要能跟着姐姐就好了,至于他说的危险,自动屏蔽。 “姐姐放心,啊朗会照顾好自己的,在石头镇,去山林里捉动物,也是很危险的呢。啊伯啊叔都是好几个人一起,才能上山林。啊朗会乖乖的,不给姐姐,大大哥哥惹麻烦的。” 萧锦天本是阻止的,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下居然没在开口阻止,就连身上的寒气也渐渐的消散,只看着啊朗的目光仍是如刮来的刀子,冷飕飕的。 刘雨歆本还想跟啊朗说明白仔细了,萧锦天直接搂着人起身,往雪兔儿那张白布上走去。 直到两人并肩躺下。 刘雨歆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起身,“你放开。” “睡觉。” “我还没跟啊朗说明白呢等等,我身边为什么躺着的是你?” “” 刘雨歆怒,一脚就揣在萧锦天的小腿伤口上,也亏得这伤口早就愈合了,涂上了花粉,不知道是不是有去痛的药效,这一路走来,居然也不痛。 “去旁边睡。” 萧锦天将她不安分的脚压下,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按在自己的怀中,低沉冷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睡觉。” 刘雨歆眼前一黑,整张脸都沉了下来,挣扎了几下,可这人的身体硬得跟块大理石一样,根本推不动。 倒是脸上一股热气飞了上来,整张脸红得跟煮熟了的虾。自暴自弃的喃呢,“松开点,难受。” 萧锦天闭起双眼,刚毅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还是松开了双手的禁锢,呼吸吐在她的头顶,渐渐的变得规律。 刘雨歆纠结着,心里装了很多事,身边又是一块又硬又冷的‘石板’,怎么着都不舒服,没一会脖子就发酸,细微的挣扎后,发现根本没效果,只得放松身子,双眼一闭。瞪着发酸的双眼,好一会后打了个两个哈欠。 迷迷糊糊的睡了! 啊朗知道大哥哥和姐姐同意他跟着后,就如要到了糖的小孩子,兴奋的坐在火堆旁,看着大哥哥背对着他的宽大背影,双眼眯成了月牙形。 啊娘说对了呢,大哥哥是好人,姐姐还想不让他跟着,大哥哥将她抱走后,姐姐就不在反对了呢。 嗯,大哥哥是好人,以后就不用在害怕大哥哥了,也要乖乖听大哥哥的话。 啊朗很开心,在他的世界里,被自己认知为好人的,那便都是会护着他的。自己长大了也一定要护着大哥哥和姐姐。 就这么一个念头,以致终其啊朗的一生。萧锦天,刘雨歆是好人这个标签在没有撕下来过。 即便后来的变故,杀戮,屠城,万!结!不!复! 他也从未认为他们是坏人,跟在两人身后,真正不离不弃! 月朗星稀,行云如流水,匆匆而过。火堆渐渐的只剩下火星,三道长短不一,但规律有序的呼吸声渐渐响起。 树干上,宦碧姗翻身而起,从树干上飘然而下,身上的白衣随风飘扬,三千青丝张扬有序。 来到火堆旁,啊朗就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将头埋在双膝间,睡得昏天暗地,不知所云。 宦碧姗伸手抓过他的手腕,两只往脉象一扣,良久良久,没有将手收回。 只是露在面纱外,清冷无情的眸子上,藏着一抹痛楚。 萧锦天站在她的身后,没出声。 宦碧姗突然飞身而起,一抹白色在山林间穿梭如利剑,白色飘洒过处,郁郁葱葱的树叶竟然没有丝毫的浮动。 眨眼便消失在眼前。 “跟我来。” 萧锦天回头看了眼就着刚刚他护着的姿势睡得安慰的容颜,纵身一跃,树梢哗啦一阵想,便消失在原地。 刘雨歆嘀咕一声,嘟嘴翻身继续睡得昏天暗地。她脚边的雪兔儿习惯性的往她脚上凑了凑,一对兔子耳朵在她脚心动了动,痒痒的感觉,让睡得迷糊的刘雨歆伸脚就朝前踹。 咚的一声,雪兔儿被踹到两只小松鼠身上,三个小家伙齐齐滚出白布外头的草地上。 雪兔儿咂咂嘴,将两只耳朵缩到脑袋下,继续睡。 两只小松鼠却一同睁开双眼,看了眼面前一片雪白,又相互闭上了双眼。完全不知所云。 而在火星旁埋头睡着的啊朗,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天亮。 越过两片树梢,在一个几米高的断崖前,萧锦天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 迎风飘洒,背影孤傲,清冷如月。 这是个如风如月的女子。萧锦天落到她身后,脑袋冒出这么一句话,冷眸没有丝毫的松动。 “他,是我儿子。” 清冷的声音,在这一刻,如梦如幻! 最近更新时间,设置在8:55,依依遁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2】诡异疯子 章节名:022诡异疯子 次日,手中抓着两个青果,有一口每一口吃着的刘雨歆,纠结的看着走在前方离她两米开外的一抹白色身影,很是纠结。 在回头看着身后穿着破了两个大洞的长衫,手中抱着一个与他肤色格格不入白色包袱,傻呵呵跟着的啊朗,又是一阵黑线。 侧头扯了下身边人的衣角,“你怎么让他拿包袱?” 萧锦天拒绝回答这问题。 啊朗兴匆匆的跑了两步,朝两人呵呵一乐,“不是大哥哥让啊朗拿的,是啊朗自己拿的。姐姐,啊朗力气很大的,拿得动这个。” 刘雨歆看他手中那个小包袱,估计就是三岁小孩也能拿得动。 在看向他裤袋里头朝外探头探脑的两只小松鼠,刘雨歆又一次无语。 让啊朗将小松鼠拿出来,将手中的青果丢个身边的萧锦天,自个抱过小松鼠。 朝啊朗道,“还有多久才能到镇上?” 啊朗摇头,“啊爹啊娘不让啊朗出石头镇,啊朗不知道还要多久。” 得,刘雨歆果断大步朝前追去。也不管身后这一冰一傻两人是怎么交流的。 “师父。” 宦碧姗抱着雪兔儿,步伐不紧不慢。 刘雨歆习惯了她的清冷,接着道,“师父,还有多久才能到下一个镇?” 一路走的都是山林小路,她走得两腿发酸,实在是想念床铺的味道,哪怕是石洞中,睡了三年的石床。 “雪兔儿的胡萝卜就剩半根了,挨不到晚上。”刘雨歆看宦碧姗就连个清冷的眼神都不给她,万分纠结的拿着雪兔儿做挡箭牌,嘀嘀咕咕道。 宦碧姗突然站住。 刘雨歆随即跟着收住脚步,疑惑的看着她师父,“师父?”怎么不走了? 身后两米外,萧锦天停住脚步,气息冷下,右手拂过面容。 跟在他旁边的啊朗,抱着小包袱也跟着停下,疑惑的看着身边不走的大哥哥,“” 宦碧姗朝头顶上空飞身而起。 刘雨歆瞪大眼眸,走到宦碧姗刚刚站着的位置,仰头朝头顶越来越小的那抹白影,急道,“师父,你去哪啊。” 萧锦天上前,搂过她的腰往自己的怀中带,“有人。”来了。 刘雨歆被楼得淬不及防,但一听这话,便冷静下来。拍掉她腰上的这只大手,“放开。” 萧锦天没动,转身朝站在那傻呆呆看着他们的啊朗,冷声道,“跟上。” “噢噢噢。”啊朗朝他们跑去。 刘雨歆仰头就看到他带起的面具,神色微冷。干燥的地面在烈阳下,尘砂浮动。地面像是在打鼓一般。 “什么人?” 不知道。萧锦天抿唇,丝毫不隐藏周身的杀气。 刘雨歆闭眼聆听,一声声沉重的马蹄声,踏浪而来。很多,至少有两百骑。 睁开双眼,眸光清冷无情,掩盖了清澈灵动。“两百人,还在五百米外。” 萧锦天点头,“顷刻便到。” 啊朗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睁着对黑亮分明的大眼睛,满是好奇的看着两人。 刘雨歆仰头,“师父就知道偷懒。” 萧锦天松开她的腰,拉着她往前走,“麻烦。” 刘雨歆重重点头,是的,师父不喜与陌生人打交道,自然躲开。怕被麻烦给惹上。 如果能躲开,她倒是也想躲开,可这方圆百里内,一眼看去,就只有群山。这条小路还石头满地,不好走。 身后又跟着条小尾巴,能躲到哪去? 刘雨歆回头笑眯眯的看着啊朗,“啊朗,怎么了?” 啊朗傻愣愣的看着萧锦天,不掩饰眼里的惊奇,兴奋和疑惑,指着他道,“大哥哥的脸怎么了?刚刚不是这样的?” 刘雨歆回头在萧锦天的脸上捏了捏,压根不顾这主人向她发出非常不友好的信息,“啊朗是说这个吗?” 萧锦天站定,幽深冷眸定定的盯着这只大胆的手。 啊朗重重点头。 刘雨歆朝萧锦天狡黠的眨眨眼,少了两分清冷,多了一分调皮和灵动,朝啊朗道,“这是假的,你大哥哥变魔术变出来的。很好玩,啊朗想要变脸吗?” 啊朗双眼一亮,盯着萧锦天的脸冒着绿油油兴奋的眸光。 “大哥哥,啊朗想玩变脸。” 刘雨歆笑得跟个巫婆一样,“可以,等到了镇上后,姐姐就让大哥哥教你,但是,啊朗,这可是大哥哥的秘密哦,啊朗不能告诉任何人。” 啊朗点头,“啊爹啊娘也不可以吗?”在他的记忆了,自己有任何秘密都会跟啊爹啊娘分享的。 刘雨歆笑眯眯道,“不可以。” “啊朗知道了。”这是他和大哥哥姐姐的秘密。 萧锦天拉着她就走,他不跟他们一起这么无聊。马蹄声越来越近,仔细一听,像是就在眼前。 这条小路,不是很宽。若是马骑,就只能通过两匹马。 在拐弯处的地方,啊朗突然停了下来,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刘雨歆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停着不走了? 啊朗拉着她的手,无视从萧锦天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寒气,声音里带着哭腔,“姐姐,有马贼。” 刘雨歆讶异,就连萧锦天也看了他一眼,“马贼?”刘雨歆刚问完,前面就冲出了两匹马。 马匹瘦瘦的,身上驮着的人,披头散发,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刘雨歆看了眼萧锦天,马贼?还以为是来跟萧锦天寻仇的。 萧锦天面无表情的回看。 身后哒哒哒一群马蹄声。 “吁!”住马匹,马上的人看到这三人,显然也是大大的震惊,随即便是狂喜。 其中一个冒着精光兴奋道,“大哥,有肥羊宰了。” 被叫做大哥的人,比他矮了一半,就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肩上扛着把大刀,骑在马背上,还要装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很是滑稽。 “嗯哼,看哪个小鬼,手中拿着个包袱,去,给本大爷将它抢了,至于这一男一女,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嗷嗷嗷嗷 身后一群欢叫声,啊朗害怕的躲到了萧锦天身后,天生的直觉,有事躲大哥哥身后,更安全。 刘雨歆似笑非笑的睨着面前这些人,看着那个被叫做老大的小屁孩,“胡须都没长齐,就想当马贼,你爹妈没教导你,该回学堂读书今后好好造福这社会?” 前面的话,这群马贼都听懂了。后面这句,就连啊朗也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颤颤的回了句,“姐姐,学堂是什么?” “好好待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啊朗点头,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在说话了。 这马贼头头被她这话刺激得脸青红一阵,将手中的大刀指着她,“臭丫头,找揍啊?” 刘雨歆觉得好笑,“萧锦天,赶路吗?” “嗯。” 刘雨歆果断拉着啊朗往一旁走去,意思在于,给他让开地盘,这群人要杀要剐,你悉听尊便。 “不用给我面子,使劲揍。” 萧锦天侧头看着她,幽深冷眸闪过笑意。 “大哥,少废话了,一起揍这小子。”那老大身边的人双腿夹着马腹,也不待他那小屁孩大哥发话,就朝萧锦天冲去,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一齐冲了上去。 声音震天响。 萧锦天眼皮都没动,只看着刘雨歆。 “留两匹马下来就行了,呃不对,师父要一匹。”得三匹。 萧锦天出手,定是不同凡响的。刘雨歆才站定转身,就见他飞身落下,地上躺着三个痛苦呻吟的人。 而其他人显然被他给吓着了,都拉着马缰,在原地打转,不敢上前。 啊朗眼都看直了。 刘雨歆无趣的看着这群马贼,朝那马大哥道,“你们真是马贼?”她严重怀疑,有这么不禁揍的马贼? 那小孩的脸整个都扭曲着,想上前可那眼神盯着萧锦天,就跟杀父仇人一样。 “你们是官府的人?” 萧锦天翻身上马,另一手在马背上用力拍了下,马匹受痛,撒开四蹄就朝前狂奔。萧锦天抓过啊朗朝马背上丢去,拦腰抱起刘雨歆跟了上去。 “啊啊朗不会骑马,大哥哥救命啊” 马群里,众人都被这突如的情况给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们纵横这一代,还从未有人胆敢将他们这么彻底无视的。 是真正的不屑。 一句对话都吝啬给。 受了惊的马匹是令人心惊胆战的,马群里,一阵骚动,都快速的给朝他们冲来的两匹马让开了道。 等众人都反应过来时,两匹马早就奔出百米远。 那骑马姿势,矫健身姿。众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这才是骑马的样啊。 有人反应过来了,“大哥,要不要追?” 那小孩将手中的大刀丢给身边的人,学着下人摸着下巴,“追,当然要追。” 众人回神心中一阵哀嚎,有胆大的小心的出声,“大哥,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就少了两匹马,这,不用追了吧?” 说完还不忘一脚踹上刚刚问要不要追的人那匹马腹身上。 那小孩看了眼丢了马匹的两个人,双手捂着肚子,正在呜呼哀哉。 轻哼一声,“没用。”当然,他也知道,不是他们两个人没用。 只是恰好他们两人就这么倒霉。 “小三子,小六子,你们两个跟着本大爷,其他人,回山寨。” 又是一阵哀嚎声,被叫做小三子,小六子的两人,长得普通,只是这两人都有个特点,手指都长得比旁人多一个。 “大哥,老爷和夫人可是在三吩咐,大哥今日就得回去,不然,小的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小六子附和小三子的话,“是啊,大哥,老爷的脾气还好,夫人的您又不是不知道。若知道咱们又去惹麻烦了,回去定得挨板子。” “少屁话,走。” 调转马头,小腿在马腹上一打,马匹就朝前冲了出去。 小三子,小六子对视一眼,咋办?跟着呗。 其他人等他们三人走远了些,这才将受伤的两人抓到自己马上,慢悠悠的拐进了进山寨的路。 一路上,众人都在猜测着,刚刚那两男一女到底是什么人,武功底子这么高,定是非同凡响的。 他们这群人,在外说得好听点是马贼,其实啊,就是个平民百姓,装腔作势,借着马贼的名头耍耍威风摆了。真要遇到个有功夫底子的,谁敢不拍死的上前? 要不然能让这三人抢了他们的马匹跑路吗? 刘雨歆或许不明白,但萧锦天却一早就看出来了,这才没下杀手。 只是要了两匹马来,刘雨歆被他扣在胸前,亏得她前世骑过马,不然,就这颠簸劲,她肯定受不了。 啊朗的马一直跟在身边,由萧锦天控制着,他在上面啊啊啊的大叫。 直到三人到了镇上,她师父宦碧姗,也没在出来过。 这梧桐镇要比石头镇上繁华热闹上好几倍,一条街道能听到不同小贩的呦呵声。萧锦天牵着两匹马。啊朗兴奋得就像个小孩子,什么都觉得稀奇。 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刘雨歆往几家写着酒的小店,和面馆看去。不断穿梭,寻找着那抹白色的身影。 “师父” “小心。”萧锦天上手中的马缰朝刘雨歆身侧打去。上前搂过她的腰,往一旁带去。 剑声随即跟上。 “啊”一阵尖叫声传来,整个街上的人,开始纷纷逃窜。 刘雨歆站定后,回头就看到萧锦天一脚将那个手中持剑的人给踢了出去。 啊朗抱着手中的包袱,吓得站在一旁不敢动。 酒馆中走出个风韵的女人,手中拿着个酒坛子,朝门口聚集着的几个人,道,“都散了散了,都聚在这,老娘还怎么做生意了。走走走。” 萧锦天没理会被他踹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转身进了酒馆,在酒馆大厅右侧,正坐着抹白色身影。 正在细心的喂着桌上的雪兔儿,跟周围的一切骚动都格格不入。 刘雨歆雀跃的坐到她对面,“师父,你到多久了?” 宦碧姗抬头看了她一眼,侧头看大门口,啊朗抱着个小包袱,看着大门外,躺在地上抱着一柄剑的人,流露出同情。 收回目光,对面坐着的人,已经一手一个,抓着包子吃相很难看。 将雪兔儿抱起来,给它顺毛。 萧锦天站了下,转身出门,抓过啊朗的后衣领,直接拖了进来。 宦碧姗眼都没抬一下。 啊朗小跑跟上萧锦天的节奏,指着门口被萧锦天给踹出去的人,“大哥哥,他好可怜哦。”头发跟枯草一样,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更是脏兮兮,破烂不堪。 简直就是个叫花子。 萧锦天没答话,将他给丢在凳子上,自己坐到刘雨歆下手边,开吃。 刘雨歆咽下嘴里的包子馅,和宦碧姗眼里一样的清冷无情,嘴角似笑非笑,“小啊朗,可怜的是你姐姐。” 啊朗不明白,看着漂亮的姐姐,和她身上漂亮的衣服,姐姐怎么可怜了? 刘雨歆理直气壮,“刚刚那家伙可是要来杀我的,要不是你大哥哥手快,你休想在看到姐姐了。” 啊朗咕咚睁大眼睛,有害怕,“啊朗不要看不到姐姐。” 萧锦天凑上前,将一个包子塞到他的嘴巴里,这下,终于清静了。 啊朗也没生气,嘴里的包子好香好好吃,自个抓着露在嘴外边的一截包子,吃得乐呵。 刘雨歆侧头哀怨的看着萧锦天,像是在控诉,你将我唯一的一点乐趣也给逗没了。师父孤冷,不爱说话,可好歹也会答她两句;萧锦天就不指望了,就是一根冷木头,涨着一张嘴就是来吃饭的。 一路上,还好有个小啊朗,不然她也得成哑巴。 桌上三人都在吃,啊朗从盘子里,抓了个包子,往宦碧姗面前一递,“啊婶,你也吃。” 他的手很小,仿佛就一层皮包着无根骨头。手不脏,只是指甲七缺八缺,参差不齐,很难看。 桌上的三人齐齐看向他。 啊朗双眼亮晶晶的,带着色彩,动了动抓着包子的手,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都在自己的手上,更加不安了。 却没有收回手,只是坚持举着。 萧锦天叫了声老板,就听到一声女声响起。 刘雨歆埋着头自个接着吃,只是任谁都能看到她抽搐的嘴角。 啊朗坚持,“啊婶,快吃啊。” 宦碧姗抬手接过他的包子,啊朗立即眉开眼笑,吃得更欢乐了。 刘雨歆奇异的看着她师父,虽然她还是自己原来那个师父,可就在刚刚接包子的那刻,师父竟然奇迹般的僵住了身子。 别人或许看不出,看跟她生活了三年的刘雨歆,对她还算是了解的。 老板娘徐徐的走来,一张笑脸,看着众人问道,“几位客官,想要点什么?我们这里除了宫廷御膳,其他的只要你叫得出来,我们就能叫你吃得满意。” 好大派头,刘雨歆不客气,直接开点,“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虾仁蒸蛋,鸳鸯烤鱼,佛跳墙,酸辣粉” 她每说一样菜名,老板娘脸上的笑容就龟裂一份,就连萧锦天都奇怪的看着她。 啊朗说,“姐姐,这些都好吃吗?” 被打断报菜名的人很不爽,朝啊朗嘀咕一声后,接着想菜名,“等着吃就行。” 老板娘僵硬着打断她的话,“这位官家小姐,这,不是我这小店做不出来您要的这些菜,只是。”她严重怀疑,真有这些菜吗?那个,酸辣粉她还知道有,只是其他的 刘雨歆侧头看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只要你叫得出来,我们就能叫你吃得满意。老板娘干巴巴的答话,这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也只是拿着这句来招客人欢喜,谁能真的当真了? 刘雨歆咧嘴朝她一笑,“我就想吃这些。” 萧锦天直接道,“两素两晕。” “哎。这就去,几位客官稍等。”有了台阶下,老板娘踩得比谁都快,朝萧锦天感激的笑笑,直接转身走去后院厨房了。这些个一看就是不能得罪的,她还没傻到跟她这官家小姐缠着。 刘雨歆侧头,瞪着萧锦天,“你帮她。” 萧锦天难得开了金口,“要赶路。”所以不能胡闹。 刘雨歆气绝,他当她刚刚是在胡闹?她不就想回味一下自己喜欢的菜吗? 气死她了。 两荤两素真的很快,老板娘前脚才进去,后脚就端着出来了。 给他们陪了一会笑后,回头看到门口那人还躺着,忙招来两个小二,指着门口道,“将他丢远点,死在这都是晦气。” 两小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一人一边,抓起那人和地上的剑,拖着朝左边走去了。 刘雨歆敲了敲碗,发出叮咚响声,朝老板娘问道,“他是谁啊?” 拿着把生了锈的剑也不知道是哪里窜出来的,就朝她砍去,还好她躲得快。 老板娘道,“他啊,这梧桐镇出了名的疯子,眼里就只有手中那把剑,见了镇里来的陌生女子就刺,以前还好,这两年更是变本加厉,疯得更没天理了。梧桐镇的人看到他,就把他赶出去,可转眼他又回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溜回来的。” “他是梧桐镇的人?” 老板娘摇头,“不是,就十来年前,他一身是血的倒在梧桐镇的镇口,还是张老那对老夫妻看不过眼,救下了他。只是五年前,张老两夫妻也去了,这不,他就开始出来疯了。” 刘雨歆将老板娘打发了,低眉思索了会,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师父?” “武功很高。”宦碧姗终于开了金口,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师父这次说话,声音要柔和了许多。 刘雨歆诧异的看向宦碧姗那清冷无情的双眸,随即摇摇头,这种不该有的错觉果断的扫出大脑外,真是,铁杆虽能磨成针,那岂是一早一夕的事? 忙回到正题上,“他会武?”他的气息凌乱不像是个有武的人啊。 萧锦天也看向她,“他没躲开。”能瞬间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有武不奇怪,只是为什么他没躲开自己的这一脚? 宦碧姗道,“伤得重。” 刘雨歆无力,伤得重还武功高?师父啊,“能不能说清楚明白点?我不明白。” 啊朗举手,“啊朗也不明白。” 萧锦天吃自己的。宦碧姗喝了些清汤,便没在开口。只抱着怀里的雪兔儿,一下一下的安抚。 这里陌生人太多,它还不适应,总是莫名的发抖。 刘雨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乎,也低头吃饭。啊朗左看右看,发现大家都没看他,只能撇了撇嘴,认真的吃着自己的。 吃完出门前,萧锦天让小二去弄辆马车来,这些事,只有他做。 即便不和身份。 刘雨歆突然捂着肚子,说肚子痛,抓过那个小二瞧瞧说了什么,而后朝三人说句了,她上茅房,就跑了。 萧锦天看着她的背影,皱了下眉。 啊朗说,“姐姐,你跑错地方了,茅房在里头的。” 即便隔得十几米远,刘雨歆的小腿还是踉跄了,差点摔倒。 宦碧姗道,“不必担心。” 萧锦天回头看她,冷眸依旧是冷眸,没有丝毫的变化,声音低沉,少了三分冷冽,“不放心。” 宦碧姗玩着手中的雪兔儿,不在回话。 身后,小二牵来了马车,萧锦天给了银子后,宦碧姗,啊朗就进了马车内。萧锦天依然站得笔直,身高腿长,肩宽腰紧。就是一根从冰库里拿出来的长枪。 刘雨歆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就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是谁这么大胆敢跟她甩剑。 于是按着小二的指示,跑到梧桐镇后头的一个破庙里头,这个破庙已经很久没人来修理了,满地的枯草,破庙摇摇欲坠。 刘雨歆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那疯子,躺在地上悄无声息,他身边依然放着那把剑。 刘雨歆上前,“喂,你死了没?” 那疯子没反应。刘雨歆直接上前,点了他的穴位,便将他给翻了过来。看不清他的样貌,跟枯草有得一拼的头发将他整个脸都给盖住了。 刘雨歆忍着不适感,将他的头发给拨开,满脸的胡渣。得,还是看不清他的面貌,不过仅凭着这双陷下去的眼眶,就能知道他长得还不错。 一股异样的味道传来,刘雨歆抽了抽鼻子,说道,“本来还想来瞧瞧是谁这么大胆,既然连本姑奶奶都敢杀。没想到这么不禁踹,一脚就解决了!” “喂,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好歹你也是因为我死的,那什么,去了阎王那,记着说是你开的头,这笔账可别算在我头上。” “虽然说,我双手并不干净,但那些人都是该杀的” “呃,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真是脑子抽了,行了,你好好睡吧,我也该走了。” “嘿,师父说你武功很高,像是被人害成这样的吧。怎么说都是萧锦天把你给踹死的,要不这样吧,你拖个梦给我,告诉我谁将你害成这样的,我要是顺路,兴许能帮你报仇也说不定” 刘雨歆走了,但她没发现,在她转身的瞬间,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看着她走出庙门的倩影,只一瞬间迸发出精光,很快便被痛苦淹没。 砰的一声,在地上翻了个身,这次是彻底没了动静。 两个时辰后,马车奔跑在大道上,有人来人往的人群。刘雨歆和萧锦天坐在马车外赶路,宦碧姗和啊朗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当然,小啊朗是真的睡了过去。 接近黄昏,夕阳映红了半个山头,大道上的人群也渐渐的稀松了。 刘雨歆回头看了眼马车后头,随即松了口气,转头问萧锦天,“你说他真的是个疯子?” 萧锦天的回答是,扬起手中的马缰,拍的一声打在马腹上,马匹撒开四蹄就朝前狂奔。 刘雨歆嘴角一抽,一拳就砸在萧锦天的腰上,怒,“你就不能吱个声。” “嗯。” 刘雨歆双眼一亮,这是肯理自己了,“那个疯子跟着我们干嘛?” “” 得,又成哑巴了,刘雨歆无语。对她师父她是无力,对萧锦天,她直接无语。 “我怎么就这么傻,摊上冷美人不够,还得抱着一块冰木头?” 萧锦天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刘雨歆又回头看了眼马车身后五米外,“咦。”奇了怪了,伸手在萧锦天的手臂上抓了下,“萧锦天,那疯子没跟了?” 太好了,自从他们赶路不到半个时辰,她偶然一次转头,就发现五米外跟着个疯子了,当时还吓了她一跳。 第一反应,萧锦天快跑,来报仇了。 第二反应,不对啊,他不是死了吗?诈尸啊! 经过两个时辰的证明,结果表示,这人不仅诈尸,还是个武林高手,他们马车赶得快也好,慢也好。这疯子始终在离马车五米开外,紧紧跟着。多一米没有,少一米他还不干了。 “太好了,终于摆脱他了,被一个疯子跟着,实在不是件美妙的事情。” 萧锦天侧头,看她抓着自己的手臂,因为兴奋过头,传来炙热的温度,于是开头道,“他在上面。” 刘雨歆脸上的笑容一顿,上面?谁在上面? 萧锦天道,“疯子,马车车顶。” 一秒,两秒,三秒后 “啊”刘雨歆跳起来,抓过马车边沿的柱子,翻身跃起,脚刚落到车顶上,看到个浑身破烂披头散发的人蹲在自己面前,脚下一打滑,腰间重力一失调。整个人往后仰,直接倒下马车。 “啊” 落到刚硬的怀里时,刘雨歆吓得脸色惨白,揪着萧锦天的衣服,眼里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掩饰。 萧锦天微不可查的轻笑一声,将她给放到自己身边,坐好,“你,打不过他。” 刘雨歆正在平复自己的起伏的心情,刚刚她那只是突然被吓了一跳,没站稳,摔下来的。当然,就算萧锦天不出手,她也不是真从马车上摔到地上去的。 “你等着。” 说她揍不过这疯子,她就揍给他看。 单手撑在萧锦天的肩膀上,借力飞身一跃,抬脚便朝那疯子踹去。 雪兔儿感受到她的气息波动,抛弃两只小松鼠,从马车车窗上窜了出去。 两下就爬到了马车顶上,跟火箭一样的速度,扑倒刘雨歆的怀里。 刘雨歆一惊,右脚来不及收回,下意识的接过朝自己飞来的一团白色,却没注意自己脚下。右脚落到那疯子面前,脚底打了个滑,抱着小腿子,腰后失力,整个上半身都跃到了马车外。 还好她手脚快,抓过一旁的柱子,稳住了朝下掉的身体。 而面前蹲着的疯子,就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一个。 看着刘雨歆在他面前,跟耍猴戏一样。 刘雨歆抱着雪兔儿,一屁股跌坐在疯子面前,将手中的雪兔子举到自己面前,整个脸都黑了下来,“你丫特么找抽呢?想吓死你姐姐啊!” 雪兔儿四脚一起蹬着,两只兔耳朵往下弯,红红的小嘴,砸吧砸吧,卖萌装可爱。 刘雨歆抽得不行,看着疯子只是跟着他们,好像也没有恶意,于是乎,一屁股坐到他对面。将罪魁祸首雪兔子抱在怀中,朝对面的疯子道。 “说吧,你想怎么样?” 疯子本垂着脑袋,听到她的话,却突然抬起头,目光透过垂在面前的头发,直愣愣的看着刘雨歆。 “看着我干嘛啊?” 疯子还是不说话,目光却没离开。 两人大眼瞪小眼几分钟后,刘雨歆板着面孔,怒,“将你头发弄好点,三岁小孩都得被你个吓死。” 刘雨歆本以为这疯子还是木头一个,压根听不懂自己的话,没想到,只是隔了两秒后,那疯子就抬手将垂在面前的头发拨了开来。 露出一张黑漆漆长满胡须的脸。 刘雨歆见过他的面容,倒是没被他给吓到,只是怀里的雪兔儿却疯了一样往她的怀里钻。吓得浑身抖动,小模样可怜兮兮的。 刘雨歆暗笑一声,在雪屁股上拍了拍,绯腹道,真是现世报啊,让你丫的刚刚吓我。 “你是谁?” 疯子慢半拍,粗糙乌黑的双手还抓着自己长长的头发,看着刘雨歆不明白她再问什么。 刘雨歆瞧他那傻呆呆的模样,嘴巴一张一合,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谁!” 疯子隔了很久,才朝她疯狂的摇头。 刘雨歆也没期待他回答,这人是疯子,还是个言行举止特奇怪的疯子。 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就像跟不上萧锦天的脑回路一样,压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两人一兔,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顶上,很奇迹的交流着。而偶尔从马车旁走过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皆惊呆的长大嘴巴。非常不理解,还有人马车不坐,坐马车顶的? 而此时的北蛮 成王府邸,傅左穿着一身的盔甲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佩刀丢给大门外候着的侍卫。 还没走进正厅,扯开了嗓子就喊,“冷右,你给老子出来。你他奶奶个熊的,王爷呢?” 张远正在正厅给冷右包扎胸前的伤口,听到这爆火龙的声音,两人下意识的蹙起眉头。 冷右让他继续包扎,张远将白布从他胸前腋下穿过,狐狸眼具是冷意,“他怎么回来了。” 冷右淡漠道,“王爷出事,他定然接到张山的消息了。”不是出事当天赶回来,而是推迟了三天,已经很难得了。 张远将上面打好结,将瓶子里的药给他吃下,这才在一旁水盆里清手,“我只怕,他回来后,本简单的事,又得变得复杂。” 两人皆笑了,却是苦涩的笑意。 傅左进来一脚就踹在大门上,不堪负重的大门哐当一声巨响,门上的灰尘落下些许。 本喷火的眸子在看到张远的时候,更为火大,一张阳刚的脸,直接阴得成臭水沟。 “张远,你也知道王爷出事了。” 张远和冷右对视一眼,这火爆龙真是气糊涂了,不然也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们两个了。 有多少年没听到他这么叫他们两个了? 两人都是摇摇头,还真不记得了。 冷右很冷静的穿上衣服,一一系着扣子。张远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朝傅左道,“这门板可经不住你这脚力,府中的侍卫不是柴夫,不会做这门。” 傅左大步走到他们中间,单手撑在佩刀上,“张远,你少扯七说八的,老子就问你,你知道王爷出事了?”就连张山这混小子也知道了,冷右却独独瞒着他一个人?想到这他浑身气息都是冷的。 张远将背靠在椅背上,本柔弱的书生脸,此时一脸疲惫,眼眶很深,全是青色,整个下巴上的肉都消瘦了下去,成尖尖的。 “傅左,事情很糟糕。”所以,你也在来添乱了。 傅左冷哼,“你们都知道王爷出事了,却瞒着老子一个人?现在来跟老子说事情很糟糕?这是什么个意思?” 张远,冷右都知道这人就是说话做事不经过脑子,一冲动起来,比魔鬼还可怕。 王爷出事这事,能让他知道吗? 张山这个大嘴巴,活该被拉去操练。 冷右冷冷的看着他,“意思就是,你在这,很碍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3】身份用意 章节名:023身份用意 傅左上前一脚就将冷右身边的椅子给踹了,“老子上哪碍事了?你们一个两个,存心不让老子好过。” 冷右冷漠的看了眼被他踹出去的椅子,意思很明显,你现在就是在碍事。 傅左气得涨红了脸,但他就是这脾气,闹得他不舒服,那谁也别想舒服。 是弟兄也不别想好过。 张远也冷下脸来,明明一身的疲惫,口气却要比平日里森冷几分,没有滔天怒火,只是很冷静的话,却让人心肝直颤。 脑后凉飕飕的。 “傅左,要疯出去外面疯,这里没人陪你。” 三人中,傅左的脾气最为暴躁,张远的脾气最柔和,可三人都知道,要真正发起火来。张远才是那个最让人恐惧的。 傅左那点脾气,简直是小儿科。 冷右闭嘴,胸膛的伤口有了金疮药,也依然能感到那撕裂的痛楚。 傅左张口就想顶回去,可被张远这话和那陌生的眼神直接打击成了焉了的茄子,但又觉得不甘心,怒着和张远对峙两秒。那跟王爷般犀利冷冽的目光,让他直接僵住。 这才不甘不愿的往他们的对面坐去,将头上的盔帽扯下来,一把丢到小桌上,发出砰然震天响。 而对面闭眼假寐的两人直接无视。 气氛有些诡异,傅左不是个能忍得了脾气的人,看两兄弟没打算交代来龙去脉,只得自己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沉静。 “小右子,到底怎么回事?王爷呢?” 有了缓冲的时间,三人都冷静了下来。这称呼一出,也知道傅左这火爆龙的脾气是克制了,冷右张远这才睁开双眼,坐直了身子。 神色沉的吓人。 “从盛都回北蛮后,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十来次刺杀,全是黑衣人。王爷之前受了重伤,在虎口时,王爷突然让我带着一队侍卫走小道,王爷领着另一队侍卫先行一步走了大道。” 睿昌十九年,朝中有众臣,后宫有太后,皇后为首,誓死保住了闲成,闲王妃的性命。对通敌谋权篡位等罪名重新查证,睿昌帝局势所逼,也知道这时候是真不能动闲王萧御庭了,只能妥协。而同时王爷大肆剿灭绝止宫的人,激怒了万贵妃。 在睿昌二十年春,万贵妃经过二十年的密谋,打着前朝的旗子,进行了逼宫。睿昌帝被王爷等人救驾后,下令将前朝余孽一并株连九族,至此,万贵妃一派灭亡。而同时,没了万贵妃这颗棋子和皇后一派相制衡,皇上便变相的将王爷贬回了这北蛮封地。 睿昌二十一年,一开春,皇上来了圣意,宣王爷回盛都,同时为王爷封了礼部尚书的大女儿为成王妃。 这本是好事一件,可没想到待成王一回盛都,同天晨间那礼部尚书的大女儿竟失足跌落到了湖亭中,至此香消玉损。 礼部尚书心痛之余,却也上奏折,是自己女儿没那个福分。 皇上,朝中各大臣面上跟着惋惜,只一部分人却是心中狂喜。既然礼部尚书的女儿死了,那成王妃自当另选她人,在朝中各位大人家中皆有待嫁之女,能上成王这条船。大家皆是欣喜若狂的。 睿昌帝在礼部尚书之女过了头七后,又封了左丞相的二孙女为成王妃。于三月初下聘。 顿时左丞相府的门槛都快被前来送礼的人给踩扁了,左丞相却是一脸忧愁。 为什么? 左丞相可是国丈啊,皇后娘娘的亲爹。本两家再次结亲可谓是亲上加亲。可坏就坏在这了,万贵妃没了,后宫便是皇后娘娘独大,就算是有那么几个新起的宠妃,可那根基自然不能跟皇后娘娘相媲美的。 这时候将左丞相府推上去,岂不是直接站在了风尖浪口。 果然,没过两日,太子偕同睿昌帝去了趟左丞相府,没想当天午间就出了事。 大户人家的都有午间小憩的习惯,一个丫鬟去二小姐的房中时,看到二小姐床上一片狼藉,在看到里头躺着的人时,当下吓得尖叫出来。 这便惊动了睿昌帝,左丞相等人。一进屋只看到那丫鬟跪在床边,哆哆嗦嗦;而太子正坐在床沿上,手忙脚乱的套上淡黄色的外衣 二小姐抱着被子,躲在床里头,抽噎的苦着,浑身抖着,被子也跟着抖动着。 披头散发,泪眼婆娑,简直我见犹怜。 睿昌帝震怒,挥手直接回宫了。左丞相脸色铁青,让人将那跪在床边的丫鬟给关了起来。转身追着睿昌帝出去了。 且不说太子萧锦承的身份,就是这睡了自己亲弟弟的人,仅凭这一条,那都是死罪。 当然,这事结果如何? 很多版本,但唯一肯定的是,那二小姐死了。太子被废,皇后被禁足。 成王 成王的议论声更多,直接被推到了尖浪上,更甚至直接搬出了两年前,镇国公府灭门一事。 众人一听更加添油加醋了,可不是吗,那镇国公的嫡孙女也不是被封为了成王妃吗? 结果怎么样?成王妃不仅仅死了,还连累了整个镇国公府。 之前礼部尚书家的,不也是才下旨封为成王妃便香消玉损了吗?在加上个左丞相府中的这位二小姐 成王克妻的名讳,在盛都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 皇后急得两鬓发雪,可却无计可施,整个懿宁宫被皇上的人里里外外围了三层,真正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而太子被废,其他几位皇子便乘机而起,皆在蠢蠢欲动。其中属二皇子,也是柔妃的儿子萧释环最为得势。后宫有柔妃在,朝中有刑部尚书暗中拉松一派,很快便在睿昌帝面前展露锋利 风波真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局势最为紧张的这刻,睿昌帝却突然下旨命成王回北蛮封地,禁足三年。三年内不得踏入盛都半步。 萧锦天众人是有天大的不甘,想跟自己父皇喊冤,他相信皇兄此事有可疑。 当然,所有人都不是白痴,这么简单的布局,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透,更何况是皇上。 可自从出事后,萧锦天在没见过睿昌帝,城门上的侍卫全换成了另一批。皇上有令,成王不得踏入皇城半步,其中以二皇子萧释环为首 萧锦天是攥着拳头回北蛮的路上的,他不回,母后跟皇兄便有危险,这是父皇对他变相的威胁。并不是对着萧释环的挑衅,不敢硬闯进皇宫 而此次跟着他回北蛮除了一百名侍卫,还有冷右。 回盛都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对萧锦天来说,却是一遭从天堂掉了地狱的变化 一路上,各路人马追杀不断。到了西北地界,一百名从刘家军里选出来的精兵,只剩五十不到。 而他和冷右,皆身受重伤。 傅左一掌将放着佩刀的小桌子震碎,虎着一张脸,“为什么不放消息回来?老子要在,谁还敢撒野?” 张远直接无视他的话,北蛮和盛都的距离多远?一来一回至少得三个月时间。 就算出事后,王爷送消息回来,那又如何?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和傅左都帮不上忙。 冷右也闭上双眼,声音嘶哑,他们和王爷分道后。在小道上才行了不到五十米远,就遇上一小股黑衣人。 将黑衣人全数斩杀后,他突然觉得不对劲。本来想着就算有埋伏,也应该是埋伏在小道上,可对方的人显然不是这么想。小道固然是埋伏的好地方。可走小道的路程要比大道远上一半不止。一路追杀下来,王爷定急着回北蛮。走大道是最为安全。 对方也想到这点,在大道上埋伏的兵力是小道上的两倍不止。等冷右回味过来,反回大道追上时,在没追上王爷。 直到一路回了北蛮,王爷和那二十多个侍卫,早已不见去向。 回来后,张远将所有的侍卫和刘家军都派了出去,撒网似的进行搜索,结果在西北境内,找到了二十三个侍卫的尸体,和无数黑衣人。 而,王爷 不知所踪。 今天是第三天了。 傅左腾的坐起身,“老子去找,就算是上天入地,扒了阎王殿,老子也要将王爷带回来。” 冷右,张远都没搭话,他们何尝不希望找到王爷,只是三天了,他们都没睡过觉,疯了般到处搜寻,却什么都没找到。 张远还好,只是三天不眠不休,太累。而冷右却要惨上几分,身上有伤又经过这三天的奔波,能到现在不倒下,已经是个奇迹。 傅左刚从北蛮边界上回来的,自听到王爷出事的消息后,他也不眠不休,别看他穿着一身的盔甲,双眼犀利,像是很有精神。 其实,下巴胡渣冒出了许多,脸色憔悴。 走到正厅大门中央,傅左停住脚步,厉声道,“就算是具尸体” 傅左突然收了声,顿了下,大步走了出去。 张远冷右两人苦笑一声,他们都是脑袋转得快的。王爷的伸手他们自然相信。可双手难敌四权,王爷纵使武功再高,也不排除意外 这是第一次,对于王爷的生死,他们心中没有底。 两人面无表情,只觉骨子里头都是凉的,这和王爷身上那股冷气不同,是股绝望的凉意 傅左到了府外后翻身上马,朝外策奔。三个时辰后,到了北蛮边界处,下马就将手中的佩剑朝张山丢去。 张山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傅左道,“全体集合。” 张山心中咯噔一声,也不敢在问话,撒了腿就朝出去喊人了。一刻钟后,他带在北蛮边界中的部分刘家军和其他虎营,全体在集合在他的帐营外。 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各个面无表情,手握长枪,站得跟标杆一样笔直。 任谁看到这只队伍,都毫不怀疑,它是一只铁血队伍。 傅左直接道,“王爷下落不明,从现在这刻起,全给老子滚到西北的地界去。目标,找王爷。老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见没有?” “是。” 如一声敖叫的雄鹰,发出雄叫从天上俯冲而下,张开了两只利爪,一眼擒住地上的食物。 傅左这么有了安排,张远,冷右两人也在一起商量,“虽然所有矛头都指向萧释环,他也不可排除有派人行刺王爷。但,在这一路上,至少有五股不同的人。” 张远道,“你的意思是,有五个人要王爷的命?” 冷右冷着脸摇头,“只怕是不止。如今皇后被禁足,太子被废。朝中一片乌鸦,皇上这么做那是摆明了打压皇后一派的力量。皇上暂且不表。就是皇子,能符合继位年纪的,便有七位。” 张远点头,“二皇子萧释环,三皇子萧释逸,四皇子萧释秦,五皇子萧释进,七皇子萧释能。除去五皇子萧释进是景德嫔妃所生,又没有后台外,其他几位皇子的母妃,皆有娘家的人在朝中为臣。” 冷右闭起双眼,“看来,不仅仅是王爷的处境危险,皇后娘娘,太子的处境,更为堪忧。” 张远突然起身,朝外喝道,“空绝,空情,空心。” 三个暗卫从天飞身落下,朝张远行礼,“你们三人速速回趟盛都,定要护住皇后娘娘,太子周全。” “是。” 三人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冷右说,“王爷将之前带去的暗卫全留在了盛都,留守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没想到率先出事的,却是王爷。” 张远道,“先别杞人忧天,王爷吉人天相。”这句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冷右回看他,“你信几分?”这句话,你信几分? 他们又何必自欺欺人?护着王爷的二十三个刘家军,一个不剩。王爷便是真吉人天相,三天过去了,那也只怕是凶多吉少 而此刻的盛都却没有张远,冷右两人所料的危机,整个皇城,很平静,平静得诡异。如一头睡着了的雄狮,闭上了那张血盆大口。 街景热闹,人群涌动。谁也不曾想,这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远在西北某大道上,萧锦天靠在马车上,即便是戴了人皮面具,拴着马车的马匹,依然能感到他身上的那股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煞戾之气。 压根不用他挥着鞭子,就撒开四蹄,朝前哒哒哒的跑着。 马车顶上,刘雨歆双腿盘曲,坐在那疯子的对面,将雪兔儿抱在怀中,单手手肘放在大腿上,掌心撑着下颚。和对面的人大眼瞪小眼。 “疯子,你真要跟着我走啊?” 疯子只看着她,没回答。将脚边的剑抓在手中,朝她指手画脚。 刘雨歆很奇迹的看得懂,虽然他这哑语比划得并不像,但在现代的时候,她自小就跟师父学习哑语,自然能猜出他这比划的意思。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带你去找你家人?再说了,我没义务带着你去啊?” 刘雨歆看他比了下踹脚的动作,当下就黑线了,“你在指着是萧锦天将你给踹晕过去的啊?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一到梧桐镇,你丫就跟疯子一样,拿着剑上来就砍,我是白菜萝卜?这么好切的?” 怀里的雪兔儿听到萝卜两个字,兔耳朵当下就竖了起来,朝刘雨歆手臂上拱了拱。 它要胡萝卜,姐姐要胡萝卜。 刘雨歆在它脑袋上重重拍了下,“好好待着,别捣蛋。” 雪兔儿伸出舌头在她的手心舔了舔。刘雨歆感觉到湿意,低头抓过它的两只兔耳朵,不顾雪兔儿四只蹄子在空中瞪了瞪,“再闹,就丢你下去。” 雪兔儿很委屈,窝在刘雨歆的怀中,撒娇讨好,它就是要胡萝卜嘛。 刘雨歆不理它,看向疯子。只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怀中这只雪兔儿,刘雨歆朝他一笑,“觉得可爱?” 疯子没答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眼神竟然流露出一股刺痛。可双峰却是蹙起,很纠结痛苦的模样。 刘雨歆一愣,将怀中的雪兔儿往他面前一递,“看看,想到了什么?” 疯子双眼瞪大,像是突然受不了这刺激,随即抓过身边的剑,嘴里冒出一连串的啊啊啊啊声,从马车顶上翻身而下。 刘雨歆一惊,趴在马车车顶边缘,惊呼出声,“喂,你咦?” 人呢? 不是掉下马车了吗?在四周快速扫了一眼,抬眼就往前看去,只见马车走过的地面上,土地一股股的松动。速度极快。 刘雨歆嘴角一抽,你丫‘逃命’也用不着钻地吧? 无趣的打了打哈欠,飞身落到萧锦天身边,将雪兔儿丢到他怀中,很沮丧的说道,“什么都没问道。” 萧锦天冷着脸,抓起雪兔儿的两只耳朵,毫不怜惜的丢还给她。冷眸直视前方,浑身冒出的冷气,正述说着他很讨厌这只雪兔儿。 刘雨歆将雪兔儿在他面前晃了晃,可怜道,“雪兔儿,揍他。忘恩负义的家伙,没情趣的冰木头。大声告诉他,要不是你,他得在阎王面前当冰木头。” 只是可惜,雪兔儿点着头,兔耳朵一耸一耸的,在极力撒娇讨好着萧锦天。而后者压根就没将目光放到雪兔儿身上。 刘雨歆抽得不行,觉得自己就是白痴,外加五级。特么想调教这家伙,纯属自己找罪受。 将雪兔儿收回来,刘雨歆道,“萧锦天,镇国公府的人还有谁在?” 她知道,这些事他最清楚明白;三年前,镇国公府出事,她走了,萧锦天定然不会不管镇国公府的。 萧锦天犹疑了下,还是说道,“丑奴。” 咦?刘雨歆侧头看他,正好他也转头回看,两人的视线一同撞在一起,刘雨歆眨了眨眼睛,“什么?” 萧锦天冷眸中似乎多了两分懊恼情绪,看着刘雨歆隐隐有愤怒。 她就这么跟不上自己的思维吗? “丑奴,师父身边的丑奴,你见过!” 明明是在问她的话,可却是用着肯定句。 刘雨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师父?” 萧锦天气息一冷,刘雨歆这回回路转得到快,于是果断的忽略师父这称呼,“你说的那个是不是毁了大半个脸?长得很丑的那个?” 萧锦天冷着脸。 刘雨歆无视他的不爽气息,暗自点头,“见过两次,可关他什么事?” 萧锦天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总算是微微蹙起了眉头,“师父的棺木被他挖了。” 刘雨歆愣了下,猛地转头声音突然增大,“挖了?”刘启胜,刘振西的棺木还是他给帮忙下葬的。 刘雨歆有些头疼,为什么觉得事情好像很复杂呢? 萧锦天点头,“三年前,镇国公府出事后,他便上山将师父,师兄的棺木挖了。” “既然要挖,干嘛还要将他们给下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萧锦天说,“不,他要确定在里头躺着的是不是师父,师兄。” 刘雨歆很不能理解,“要确认没下葬前不是更好确认吗?棺木就在他面前,他又不是蠢蛋。” “镇国公府没出事之前,他不能动棺木。” 这是什么解释?刘雨歆觉得自己脑壳在打结,“为什么?他能不能动棺木,关镇国公府什么事?” 萧锦天深邃冷眸紧紧的看着她,说出来的话,却有石破天惊的效果,“他是辽北大将军,八年前,在战场上,被师父从战场上救下。至此便做了师父的丑奴,师父答应不杀他。对等条件,镇国公府在这世间一日,他便一日不可动镇国公府中人。” 刘雨歆脑袋转了两个弯,这才听明白了他的话,“你说的辽北大将军,就是当年进犯边关的人吧?”也就是敌人? 辽北也算是萧式皇朝临近的皇朝,在西北,北蛮临界之上,是个草原之地。 “嗯。” 刘雨歆摸着雪兔儿背上的白毛,揉揉暖暖的,很舒服。“这就是当日他明明怀疑我爷爷和爹爹没死,却硬是将他们给下葬的原因?” 镇国公府在,不能动活人;死人更不能动,死者为大。便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扰了死者安息。 萧锦天不意外,那丑奴会怀疑他们没死。只是想到他的失踪,眼里闪过杀意。 刘雨歆问道,“那他查看了?结果呢?萧锦天你快说。” 萧锦天抿唇,没答话。 刘雨歆看他神色不对头,一个想法在脑海窜过,她忐忑的问道,“我爷爷和爹爹,他们没死?” 剑眉皱在一起,萧锦天道,“丑奴虽是大将军,虽然恩怨分明,但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师父虽然救了下了他,可,他脸上的伤,也确因为刘家军。” 刘雨歆忙打断他的话,“你别岔开话题,萧锦天,你快告诉我,我爹爹是不是还活着?” 萧锦天冷着脸,将手中的马缰绳拍的一声打在马腹上,“日后你若在遇到此人,定要远离。” 刘雨歆急怒,“我管他丫的是谁,我爹爹是不是还活着。” 萧锦天,“” 刘雨歆气得抓过他的手,张口就咬下。这刻,她哪还能去管那什么丑奴,一颗心提着七上八下,心急如焚。可眼前这人,他杀不得,骂不动。真正是气死她了,这人就是故意的,挑起她的心思,却又不给她个痛快。 她哪里懂,萧锦天的苦楚。三年前,虽然将师父,师兄打晕送到了一个隐蔽的村庄上,还有暗卫留守,护他们的周全。 可他万万没到,师父,师兄会自行躲过他的暗卫离开。等暗卫回来后。他才后悔没多派些人在附近守着,师父,师兄的身上,一般人自然是拦不下他们的。 如今,三年过去了,他也不知师父,师兄在哪,是否安全。 提到丑奴,只是想让这丫头有个心里准备,日后能有个防患。师父于丑奴有救命之恩,但也有毁灭耻辱之耻;这丑奴就像是一条毒蛇,只要稍有不慎,它便钻出来,给你致命的一口。 刷刷刷 一阵如蟋蟀爬地的声音传来,在马车前头两米处,刚刚远走的疯子破土而出,泥土碎块飞得到处都是。疯子大笑着飞身上了马车顶上。 顺手将刘雨歆给抓了上去。 萧锦天冷着脸,正要动手。宦碧姗便道,“无碍。” 萧锦天僵了下,最终还是没动,身上的杀气,让奔跑中的马匹,四蹄发软。 马车内,宦碧姗浑身僵硬的靠在一旁,清冷无情的目光落到枕着自己双腿的人身上。 不习惯和人接触的她,反射性的抬手,在扣住他的脖颈处时,突然顿住。 仿佛被热铁给烫住了,如触电般的将手给缩了回来。 露在面纱外的神情,具是痛苦。 清冷无情的目光,在厮杀,痛苦间不断拉锯。 啊朗动了动身子,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突然朝头上的人咧嘴一笑。揉着眼从她腿上爬起来,刚睡醒,声音嘶哑,却在撒娇,“啊娘,饿。” 宦碧姗瞳孔一缩,面纱下的唇剧烈的抖了几下,费了好大的劲才没将自己的双手朝他伸出去。 这一刻,无论是想要掐死他,还是想要抱住他。 赶了一天的路,此时在山林间,宦碧姗抱着雪兔儿坐在马车内,没下地。 刘雨歆和啊朗坐在火堆旁,两人手中各拿着一根树枝,上面窜着两条鱼,慢慢的烤着。 身后蹲着那个跟了的疯子,而萧锦天已经吃饱了,飞身上树,美其名曰。休息。 实则,不待见啊朗和疯子。 烤鱼的香味飘了出来,在她身后的疯子咕咚咕咚的咽着口水,一口一口吞得很大声。 等鱼好了后,刘雨歆转头将鱼丢给他,“以后想吃自己动手。” 她不伺候,管你是谁。 疯子无视她的话,抓着鱼也不管烫不烫,就往嘴里咬,那速度,赶上三天三夜没吃饭的人。 猴急。 刘雨歆抓过啊朗,让他坐到一旁的白布上去。两只小松鼠,在上面呼呼大睡。 啊朗将自己手中的鱼递给刘雨歆,“姐姐,吃。” 刘雨歆摇摇头,让他自己吃。看了眼马车的方向,随即凑到啊朗耳边轻声说,“啊朗,姐姐对你是不是很好?” 啊朗鱼也不吃了,不假思索的点头,“嗯,姐姐最好了。”说完后面还加了句,“还有大哥哥。” 谁管那个冰木头,刘雨歆此刻心情还算不错,不想因为那个冰木头坏了这美妙的心情,于是直接忽略啊朗后半句话,道,“那啊朗,既然姐姐是最好的;啊朗是不是不该瞒着姐姐有自己的小秘密?” 啊朗随即呼叫一声。 刘雨歆忙捂住他的嘴,让他小声点,“小声点,别把他们都给吵醒了。” 啊朗睁着对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在夜晚显得格外亮色。 很用力的点头,“嗯嗯。” 刘雨歆这才放开他,接着不怀好意道,“姐姐问你,你为什么叫师父啊娘?” 啊朗惊慌的看着刘雨歆,耳根却红了起来,“姐姐怎么知道?” 刘雨歆翻白眼,她怎么知道?还不是因为那个疯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她给拽上了马车顶上,这不,一个不小心就给偷窥到了马车里诡异的一幕。 “姐姐看到了。” 啊朗没问她怎么看到的,想到在马车时,啊娘不理他时的情景,嘟着嘴巴,眼眶当下红了起来,委屈的看着刘雨歆。 “可是,啊朗不能叫啊娘。” 刘雨歆眨眨眼,总有股怪异的感觉,“谁告诉你,她是你啊娘的?” 啊朗抬头看她,眼眶里的泪水都要流出来了。“啊爹啊娘告诉啊朗的。” 这个啊爹啊娘是指石头村里头的那两位。刘雨歆听明白了,“你不是你啊爹啊娘生的?” 啊朗双手不安的搅在一起,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啊娘说不是。” 刘雨歆抬起他可怜兮兮无限委屈的下巴,皱眉道,“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随随便便就流眼泪。” 啊朗抽了下鼻子,“可是,啊娘都不要啊朗了。”目光就看向马车的方向。 这个啊娘是指马车里头的那位。刘雨歆揉着额头,都快要被他给绕晕了。 “啊朗啊,你告诉姐姐,你啊爹让你跟着我们,是不是就叫你跟着这个啊娘?” 他的亲生母亲是她师父?刘雨歆觉得明日估计彗星该去撞地球了。 啊朗睁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点头,“嗯。” 然怪了,那对夫妻能放心啊朗跟着他们出来,感情有这么一遭啊。 当然,师父身上有什么故事,她并不知道。她师父也从未提到过,如今突然蹦出个儿子来,她还是有些刺激的。 随便安慰了下啊朗,让他先睡,反正啊娘跟着也跑不掉不是吗? 啊朗点点头,这才眉开眼笑。“啊爹啊娘也是这么说的。” 刘雨歆无语,这是个多好骗的孩子啊。 将他给安慰好了,还是转身朝马车走去,至于安全问题?有根冰木头,和个疯子在还需要她操什么心。 刘雨歆钻到马车里,宦碧姗还没睡,黑暗中,一双清冷的眸光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师父。” 不意外没得到回声。 刘雨歆弯腰走到她对面,靠着马车坐下。四周很安静,马车外能听到野兽偶尔传来的叫声。 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那是疯子发出来的。 而马车内,却只能闻到她自己的呼吸声,若不是能看到对面的一抹白色,她还以为马车内,只有她一个人在。 “师父,麒麟想南下。” 宦碧姗还是没答话。 “葫芦死了,麒麟的太奶奶也死了。师父倾尽全力才将麒麟救活,麒麟发过誓的,若是有幸不死,定会回来亲手复仇。” 宦碧姗动都没动一下。 刘雨歆苦笑,黑暗中,本清冷灵动如星空的眸光,全是痛楚。 眼角的泪珠无声的咽着脸颊滑下。 “师父来石头镇,是接啊朗;来梧桐镇,是带走疯子。麒麟不知道师父的打算;只是师父” “他能帮你。” 刘雨歆猛地顿住,黑暗中,愣愣的和对方对视。 宦碧姗不意外她能猜到,这丫头是聪慧的,勾了勾嘴角,可惜在面纱下,没人能见到这朵清丽花开稍纵即逝。说道,“绝止宫,凭你一人之力,那是送死。” 刘雨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整个喉咙都给堵住了。发不出一语。 宦碧姗看向车窗外,正好能看到外头坐着浑身饶痒痒的疯子。 “无名剑。” 刘雨歆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向疯子脚边的那禀剑上,“无名剑?” 那是什么? 宦碧姗却没在继续这话题,“麒麟。” “是,师父。” “过了西北,师父该走了。” 刘雨歆瞪大双眼,“可是,师父,您不跟麒麟一同南下吗?麒麟” 宦碧姗不急不缓的打断她的话,“师父自有去处。” “可是”刘雨歆有些心慌,她出来时,并未想过要跟她师父分开的。现在她却突然跟她说,要跟她分开。心中涌上来的悲伤是为了什么? 宦碧姗手中托着瓶花粉,递到刘雨歆面前,“这是给他的伤药,你知道服量。” 刘雨歆没接,脸上露出焦急的情绪,“师父,麒麟不想离开师父。” “总是要离开的。” 刘雨歆执佑,“谁说的,师父可以跟麒麟南下,找娘亲。” 宦碧姗按了按轻轻浮动的心,这些年在悬崖谷里生活,本已经死了的心脏,如今却还能体会活着的感觉。 这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麒麟要记住,无名剑是渴血剑,出鞘必伤人。” 刘雨歆摇头,她不要记住。为什么,每一个她要去在乎的人,到最后都是要离开她的? 她不明白? 镇国公府没了,葫芦,张凤仪她的太奶奶挡在了她的身前,护住了她这条命。 如今师父也要离开她了吗? 刘雨歆接过她手中的花粉瓶子,这个是给萧锦天疗伤的,她不能不要。 知道师父做了决定,自己无论如何也得遵从。 站起身,走到马车门口停住,深吸一口气,“师父,麒麟所珍惜的不多,请师父珍重。” 飞身踏过树林,几个跨步一跃,便消失在眼前。 宦碧姗轻笑一声,低声道,“师父所珍惜的,也不多。” 只是,这句,远走的人没能听见。 刘雨歆真正气疯了,穿梭在树林间,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委屈,胸口涨得酸酸痛痛的。 谁说师父是清冷如风如月的女子的?分开前,她还想着自己,帮着自己。 若不是看到啊朗叫她啊娘,心中有些怀疑,在得到证实,她至今也不会去想到师父为她做的这些。 她真正是笨死了。 笨死了,火麒麟,你就是个大笨蛋。 “两男两女,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这个构不成威胁。” “是我们要的人?” “面色虽变了,可那气息骗不了人,只有成王才能有那满身煞气。”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百,杀。” “是。” 低沉粗犷的两道声音落下,十米开外,二十来个黑衣人飞身而至。如鬼魅般朝前面的马车方向飞掠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4】追杀震威 章节名:024追杀震威 刘雨歆隐若在暗夜树林间,跟黑夜融为一体。左手边二十来个黑影飞身掠过。 树上浮动,刘雨歆面无表情的看着,风声拂过,在回首,手中却多了十来片的青状叶子。 嗖嗖嗖 凌厉的风声在树林间穿梭,树叶嵌入对方的脖子,最近的十来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身子如频临死亡的蚯蚓,在地上活跳了几下,头一歪,便再无声息。 “什么人?” 其他黑衣人徒然收住脚步,手中利剑闪过锋利的白光,飞身迎了上去。 刘雨歆清冷无情的眸子里是一团化不开的死气,如轻羽的身子鬼魅般在黑衣人之间快速的穿梭,剑过无声。 人影重叠。 咚咚咚 几声暗器跟利剑相撞的声音,一抹如风的身影疾走在黑衣人之间。 咚,最后一片树叶掷出去,如风的倩影从地上飞身上了大树顶端。 逆风而立,三千青丝随风飘洒。 素冷的气息,绵远千里 树荫下,举着利剑的十来个黑衣人胸口如炸弹般砰砰砰的爆裂开来,血液激流。黑暗中瞳孔睁大,手中利剑跌在地上,一个个身体有序的面朝地面倒去。 一团死气在这片小林间久久不散。血腥味冲刺鼻翼间,胸中翻腾的杀气肆意外露,刘雨歆冷眼眺望。 天空渐渐露白,树梢迎风而立的身影动了动,飞身往反方向而行。 火堆里只有跳跃的火星。啊朗曲着双腿,跟两只小松鼠靠在一起,睡得憨鼻。 疯子呆坐在地上,睁着双眼,摇晃着脑袋,呼吸却一深一浅,规律有序。 马车里安静如丝,沉静得不像有人气。 藏青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自己面前。 刘雨歆朝他走去,伸手保住这个冰木头,脑袋拱了拱。 萧锦天搂过她的腰,飞身上了树枝,靠着树干,闭目。“睡觉。” 刘雨歆失笑,化了死气的眸子,闪着清冷的灵动,微微眯了眯眼,将背靠着他的身上,闭起双眼。 迷糊中觉得,其实,这块冰木头,还不错。 第二天,一切正常,师父说,过了这个山头,就出了西北地界。 刘雨歆没出声,朝宦碧姗怀中那只总是长不大的雪兔儿看去,“师父,我想抱抱雪兔儿。” 宦碧姗下了马车,没有将雪兔儿递到她手上,“你养不活。” 刘雨歆撇嘴,好吧,她得承认师父说得是真话。 宦碧姗看向萧锦天,“这张人皮,掩饰不了你的身份。” 萧锦天面色发冷,昨晚的事情,除了啊朗外,他们都知道,只是都没出手。 看着宦碧姗没有将人皮面具摘下来。 宦碧姗看向抱着两只小松鼠乖乖的站在刘雨歆身后的啊朗,眼神只是一闪而逝,随即便恢复如常。 内劲吐出,声音传来,人已经飘出了十来米远。 “顾好他。” 刘雨歆瞪着从自己眼中飘出的那抹白色,很是不甘,转身用力在萧锦天的胸膛上锤了下,跳上马车,关上马车门。 萧锦天抓过委屈的要落泪的啊朗,丢上马车,拉过马车缰绳,朝前赶去。 疯子抱着他那禀剑,依然如观音般坐在马车顶上。 粗糙如枯草的长发,跟鸡窝一样,盖着了整张脸。 啊朗抱着小松鼠,乖乖的坐到了刘雨歆身边,“姐姐” 刘雨歆侧头,红红的眼眶瞪着啊朗。 啊朗抽着鼻子,“啊娘不要啊朗了。”她走了。 “不许哭。” 啊朗啪啪的直掉眼泪,小声的哭了起来,“啊娘不要啊朗了。” 刘雨歆磨牙,“不许哭。” 啊朗哭得更大声了,伸出已经剪短的五指,抓着刘雨歆的衣角,“姐姐,啊朗要啊娘,呜呜。” 刘雨歆看着他一双粗糙的手,却休整好的指甲,垂下了头。 师父,你将啊朗留在我身边,是想让我凡是不许冲动,要好好活着吗? 刘雨歆目光有些模糊,看着面前的啊朗,十二三岁的孩童,还没完全长开的脸,常年的营养不良,黝黑蜡黄。 他,并不是很好看。 就算是眼睛,也不是师父那双漂亮的丹凤眼。 十三岁,镇国公府说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个梦一样,醒得太快。 当年遇到绝止宫两个宫主,五个侍卫被杀,她手中的银针本朝红衣三娘掷去,却不想被蓝衣二姐后背来了一掌。 震在心脉,连吐了好几口血,她本以为那刻自己必死无疑,但也绝没让那两女人好过。 反手擒拿,是她的绝招。扣住蓝衣二姐的脊背骨,直接将它捏碎。就算蓝衣二姐,不死,下半身也别想在离开床榻。刘雨歆眸光冷冽,她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上伤了那女人。 只是却彻底激怒了红衣三娘,葫芦死在她的手下,张凤仪也死在她的面前。 她们都是为了救她。而她,如若不是被师父救去,这世间,在没有一个刘雨歆存在。 心脏处传来一阵窒息的疼痛,刘雨歆霍然起身,打开马车门,拉开萧锦天的手,窝到了他的怀中。 萧锦天将她搂紧。 刘雨歆闷闷道,“难受。”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意,逼得她都快要窒息了,浑身都疼。 萧锦天不会安慰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她的头顶,冷眸渐渐变得柔和。这是给她准备好的避风港。 一切有我。 刘雨歆觉得安心,这个胸膛坚固如城池,能抵挡住狂风暴雨。将她安全的锁在城堡中,不用她去担心外面的风雨血腥世界。 马车咕隆咕隆的转着。 刘雨歆渐渐的平复好心情,这才在他怀中换了个方向,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路程。 “萧锦天,回盛都吧。” “不。” 刘雨歆没意外,只是靠在他的怀中,“你总是要回去的。” “不是现在。” “那你想要什么时候?等你母后皇兄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刘雨歆轻哼了声,“我忘了,他们已经有危险了。” 萧锦天面无表情的随着她的目光往前看,“不会。”父皇不会杀母后,皇兄。 刘雨歆仰头,板着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不可思议,“你是三岁小孩吗?” 周围的空气温度突然下降。 刘雨歆嗤的一声,放开他的下颚,耸了耸肩,“好吧,我知道你不是蠢蛋,视力也是正常的。可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幼稚?” 萧锦天冷冷的看着她,“父皇不会对母后,皇兄动杀念。” 刘雨歆被他这模样给气乐了,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母后剩下你后,就不想在将你给塞回肚子里重新在造?” 萧锦天在她的腰上用力掐了下,来表示自己此刻的愤怒。 刘雨歆拍掉他的手,收敛了玩笑心思,“你对你父皇了解多少?” 萧锦天身子一僵,记忆停留在十三岁随着师父去边关之前 那时的父皇及其宠爱他和皇兄,就算他在调皮捣蛋,父皇也从未严词己色。 只是,八年过去了。萧锦天有些茫然,父皇真的还是之前那个父皇吗?回朝后的陌生相处,见面平淡,到无话可说这些,都没变吗? 刘雨歆接着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保镇国公府,就算我爷爷是你师父,但你还是成王,皇上的六儿子。这关系,不足以让你跟你父皇对着干的。” 萧锦天冷声道,“想多了。” 刘雨歆撇撇嘴,突然抓过他的衣领,对上他那冷眸,磨着牙道,“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 萧锦天看着她。 刘雨歆眯着眼,“你护小绍儿镇国公世子之位,保他一生平安。我许你这大河江山。” 萧锦天微微皱眉,昔日他带着她在镇国公府的屋顶上,那是刘雨绍和他那两个小丫鬟第一次出事。 这小丫头急疯了抓着他的手咬了口后,所说的交易。 而这对他来说,不是交易。 想到当时她的目光,那是傲视天下,唯我独尊的气焰。不由抬手,看向手掌处那依稀可见的齿痕。 刘雨歆也看到他手掌上的痕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的脖颈处,有几个月牙的痕迹,那是新的伤口。 感受到他的气息波动,刘雨歆黑着脸,将他的手给拍下,尽力转移话题。 这人的脑回路果然不正常。 她话里的重点,不在这可耻的伤口上好吗? “你觉得我可笑也好,自大自负也摆。我没开玩笑。”刘雨歆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严肃,“萧锦天,颠覆江山,并非难事。” 萧锦天回神,“不。”他从未想过要这天下,皇兄才是未来这江河的主人。 刘雨歆气绝,这人不仅脑回路不正常,真正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萧锦天扣住她的手,很用力,“有你足够。”江山他不稀罕,有你就好。 刘雨歆半天没回过神来,正想从他怀中跳起来,狠狠的敲他几个扣头。 你他丫的,多说几个字会死啊,啊? “我说,你是傻子还是二缺啊?你父皇摆明了就不是个好人,他能动镇国公府,能动你皇叔公,他为什么就不能动你母后,皇兄和你?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对镇国公府是,你皇叔公也是,我知道你有护着。可萧锦天,你有那个能力的,你手中有兵有人。将你皇叔公拦下,并不是难事。可你没有?任由他们被你父皇扣入天牢,这是为什么?” 萧锦天瞳孔猛缩,转眼恢复冷静。 刘雨歆这话是带着谴责的,皇宫局势她不清楚,可她知道,身为一个国母,皇子,总是会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的。手中也有那么几个忠心耿耿,也能办事的人。 她相信,在镇国公府和闲王出事前,他都有护着他们而出一份力。可却没有倾尽全力。 她不想怪他,他确实没有立场,也没有那个身份,用倾尽全力来护着镇国公府亦或是闲王。 可 然而,这些,她都忘了,这是个什么世界。萧锦天或许能救下少数人,却不能顾全大局。他,不是坐在皇权上的那位。有些时候,也总是有心却无奈的。 萧锦天冷冷的看着她,只觉得脊背骨窜出一股寒意,如彻骨寒风,将他拉近了无底深渊里。 刘雨歆看他神色不对,猛地回过味来,心口火辣辣的疼。 反手抱着他的脖子,“对不起。” 对不起,不该迁怒你。 萧锦天垂下眼梁,“回马车里吧。” 刘雨歆暗自吸了口气,知道他不想在谈,只能放开双手,从他怀中起身,进了马车。“不许抛下我。” 不许抛下我,不许讨厌我。就算我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也只能陪着我。 萧锦天抿着唇,将马缰打在马腹上,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眸静静的直视着前方的路,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回到马车里,啊朗抱着小松鼠靠在马车上,悻恹恹的。见刘雨歆见来了,双眼一亮。 可他刚刚也听到了姐姐的怒吼声,知道姐姐还在生气。只能乖乖的坐着,不出声。 刘雨歆有气无力的靠在他对面,这下心情更加郁闷了。垂着眼梁,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松鼠在啊朗的怀中顽皮的玩着,啊朗将它们两个放到马车上,刚刚哭过还红红的眼睛,看着很是可怜。 “姐姐,你惹大哥哥不高兴了?” 刘雨歆抬眉看他,“为什么不是你大哥哥惹姐姐不高兴了?” 啊朗疑惑的看着他,“大哥哥惹姐姐不高兴了,那大哥哥不是应该来哄姐姐开心吗?” 刘雨歆勾了勾唇角,“你还知道这些呢?只是可惜了,就算是姐姐被你大哥哥给惹怒了,你大哥哥也不会进来哄人的。” 啊朗睁着双好奇的眼睛,看向马车外,“咦?啊爹惹啊娘生气了,都是啊爹来哄啊娘开心的啊。为什么大哥哥不用哄姐姐?” 刘雨歆噗嗤一声乐了,坐直了身子,让啊朗给她讲讲他以前的故事。 啊朗随即兴奋了,本怯弱的小孩,瞬间变成了滔滔不绝的演讲师,红红的双眼眉飞色舞的。 看到刘雨歆一阵目瞪口呆。 “你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你啊爹啊娘亲生的?” 啊朗刚还眉飞色舞的目光瞬间变得黯淡下来,闷闷不乐道。“知道。” 刘雨歆真的诧异了,“那你知道师父是你啊娘?我的意思是,生你的那个娘亲?” 啊朗点点头。 刘雨歆无话可说了,“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上前认她?” 啊朗眼眶又红了,“啊爹啊娘说,只能叫啊婶。” “呃”这是为什么? “啊婶来看过啊朗三回,没回都是坐在面馆里,整整一天,却又不说话。啊朗想去跟啊婶说话,可啊爹啊娘不让。” 刘雨歆困难的咽了口口水,“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第一次见师父?” 啊朗奇怪的看着她,摇摇头。 “那你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啊朗傻傻道,“就跟姐姐一起来的。” “不是。”刘雨歆心跳徒然加快,“是在上一次。” 啊朗噢了声,就低头板着手指,“三年。” 刘雨歆愣住。 啊朗接着道,“有三年了” 三年 师父在悬崖谷住了近二十年,她在她身边三年,师父从来不出悬崖谷的。 可三年前,她却意外的救了自己。 刘雨歆皱起眉头,胸口如压着一吨石头,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原来自己真的很幸运。 坐到啊朗身边,脸色苍白,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啊朗,姐姐教你,怎么让师父当你啊娘好不好?” 啊朗惊喜又期待,“好。” 身后哒哒哒追来一群马蹄声,疯子趴在马车顶,身后百米开外,一阵浓烟滚滚。 将披散在面前的头发,抓到嘴巴里嚼了嚼,紧紧的抓着手中的剑。 马蹄声远志而来,啊朗突然害怕的靠着刘雨歆。 “姐姐,有马贼。” 刘雨歆眯着双眼,柔声道,“别怕,有大哥哥,和疯子叔叔在。” 啊朗摇着头,单纯得人对气息总是很敏感,对特殊的声音也很反常。 这马蹄声里是浓烈的杀气。 刘雨歆从马车窗口看去,一群穿着粗布衣裤的人围了上来。 百来骑将马车围的水泄不通。 为首的那大汉,手中持剑,朝萧锦天道,“站着,我们的人丢失了件很重要的东西,怀疑是你们潜偷走的。要进行搜查。” 萧锦天看着他,没有停下马车的意思。 前面的人,看马车没停下的意思,拉着马缰,一直往后退。 啊朗捂着耳朵,害怕的往刘雨歆怀里钻。 一旁的两只小松鼠也抖着身子跳到了她的腿上。 刘雨歆让啊朗闭上眼睛,不要听不要看,什么事也没有。 对面的人厉声喝道,“停下,否者格杀勿论。” 萧锦天冷眸一扫。 车顶的疯子,抓着剑飞身一脚将说话的大汉给踹下来马车,其动作之迅速,让一旁的人愣了两秒。 “哎呦”滚在马脚下的大汉痛苦呻吟,疯子落到他脚边,一脚将他踹飞。在远处彭的一声砸下。在没有任何声音。 其他人纵马拔剑朝疯子杀去。 萧锦天驾着马车,从马围圈里走了出来,将杀阀留在了身后。 有人看到马车跑了,纵马前追。 疯子走着闪电身形,将人全数拦下。血腥味在身上染开,手中倒下的身影越来越多。 惨叫声,马蹄嘶叫声,剑声 声声入耳! 百米开外,刘雨歆让啊朗放开耳朵,“没事了。” 啊朗脸色惨白,眼眶里挂着泪水,没有哭出声。 刘雨歆有些心疼,想到小绍儿当初也是这副模样,在她怀中惴惴不安。 马车顶一沉。刘雨歆知道疯子回来了,也终于知道师父说他武功高强是什么意思。 对方百来骑是皇家的人,要在一盏茶的功夫里,杀了百人。 不是易事。 刘雨歆闭上眼,在马车内补眠。 待他们走后两个时辰,在昨晚他们休息的山林间,又来了十个人。 不断穿梭在山林间,动作形如猎豹。 头顶太阳穿过树叶,发出七彩光圈,而树荫下,却是死气沉沉。 十来人分成三股力量,有序的朝三个方向前行。 前进了十来米后,树林里,想起了一声清脆的口哨声。 紧接着从其他两个方向,也想起了同样的口哨声,相互应和。随机能看到七八个快速跳跃的身影。 “怎么样?” 这些人穿着普通,身上只有股肃杀之气,其中三人蹲在地上的黑衣人尸体旁边,从其中一个黑衣人脖子上,将树叶拔出。 起身朝刚来问话的人走去,“血液干枯,身体还尚有余温,大致死了四五个时辰左右。” 那人点头,“知道是什么身份吗?” “还未查清。”拿着绿叶的人回道。 他面前的这人叫火头,这他们这一行人的领头,说道,“查查有没有现身份的。” “是。”九个人,逐一往黑衣人的胸口摸去。 而火头一双如豹子猎食的双眼打量着周围,只一会,一人手中拿着块翡翠上前,“火头,你看。” 火头将这龙腾翡翠握在手中,冷声道,“狗子,速速回去通知左副将。其他人,随我快速追上去。” “是。” 除了被叫做狗子的人往回跑外,其他九人玩命似的往前奔。 出了山林,再次站在这百来具尸体面前时,火头的脸色相当难看。 几人快速的清理现场。 这些人死状有的相当凄惨,跟林中的那批黑衣人手法完全不相当。 “没有王爷。” 强劲有力如万马奔腾的马蹄声火急火燎的跑来,傅左一身盔甲拉住马缰。奔跑过快的马匹提起前蹄长长嘶叫一声。 还不等马匹站稳,傅左飞身跳下。 火头几人一同行礼,“左副将。” 傅左朝他们摆手,看着周围的尸体,整张脸极度扭曲,抬脚就将脚边已经死透了的尸体一脚踢飞。 “王爷呢?” 都是傅左手下的人,对傅左的脾气自然了解非常,面对着他的怒火,也没放在心上。 拱手道,“王爷不在此,副将,这是从林间黑衣人身上找出来的龙腾翡翠。” 火头将怀中的翡翠递了上去。 傅左接过那翡翠,凸起的眼神,像是要将这翡翠给活活吞了,“这是皇子才能佩戴的,哼,这些个杀千刀的,等老子找到王爷,有你们好受的。” 火头等人也是面无表情。 傅左拉过马缰,翻身上马,扬起手中的马鞭,大手一挥,“将这群尸体全送回山里喂狼,老子让他们留不得全尸。哼,走。前面看看去。” 找了一天一夜,在听到狗子的话时,他紧绷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王爷没事就好。 其他的帐,老子跟他们慢慢算。 火头等人看着左副将策马狂奔,额头齐齐滴下一滴冷汗,左副将是纵马。可他们是只有两条腿啊。 身边的人出声,“火头,跟还是不跟?” 火头回头看他,“你说呢?” 那人讪讪的笑了,“跟。” 火头被他给气乐了,一拳锤在了他的胸前,“走吧。” 等狗头气喘吁吁的赶到这时,空地一片死尸,哪还看得到半个活人。 等终于追上傅左,那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向阳城,盛都西北界处最为重要的城座。 北门客栈,萧锦天要了两间房,掌柜和小二被他那一脸煞气给震慑在原地,不露天威的气势,让他们本能的垂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刘雨歆付了定金,抱着两只小松鼠,跟着小二上了二楼房间。 小二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天生一张笑脸,可他在对上萧锦天时,那笑脸却阵阵龟裂。 只得朝刘雨歆靠近,手中抓着肩膀上披着的毛巾,明明是走过烂在心底的楼梯,可他就觉得脚底在生风,吹得他浑身凉飕飕的。直到到了房门口,明显松了口气,咯吱一声将房门打开,道,“几位客官,到了。两间房间都是挨着的,姑娘若是有事,可唤小的上来。” 萧锦天率先进了房间,刘雨歆掏出一锭银子给小二,那小二仿佛触了电般,急忙退开。 刘雨歆饶有兴趣的看他,“那,这是给你的打赏,顺便将晚膳送到我们房间。” 小二咕咚一声,不敢看向房间里那道冷飕飕如刀子般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强颜欢笑拒绝道,“使,使不得,姑娘,小的不能要。晚膳小的自会拿上来,小的这就下去。” 刘雨歆拉住他,将银子丢到他怀中,大拇指指了指隔壁的房间,“顺便送两桶热水上来。” 就是不知道那疯子会不会自个洗澡了。 小二点头,撒腿就跑。 刘雨歆摇摇头,抱着小松鼠转身进了房间,关上门。啊朗和他的疯子叔叔去隔壁房间了,暂时不用她来操心。 刘雨歆走到桌前,将小松鼠放到桌上,看萧锦天站在一旁,四处搜寻。 拉了拉他的衣角,让他坐下,“你干嘛呢?” 炫耀自己身高腿长啊? 萧锦天收回目光,坐到她对面。刘雨歆拿起茶壶掉了两杯茶水,一杯放到萧锦天面前。 萧锦天道,“安全。” 刘雨歆这才知道他刚刚是在打量这里的环境,喝了口茶后,将杯中的茶倒了许在桌面上,让两小可爱解解渴。 “嗯,不仅安全,茶水也清甜。喝吧。” 萧锦天没动,只是看着她。 刘雨歆朝他一乐,“我说我以前是个偷盗,你信不信?”对于偷盗来说,无论处在什么地方,率先要考虑的就是安全环境问题。也是逃生之路。 这房间门一打开,望眼过去,所有情况就收入眼底了。 这是职业病。 萧锦天,“偷盗?” 这语气,显然是怀疑的。刘雨歆在心里偷乐,这世间,只怕只有师父知道她是火麒麟了吧? “对了,你既不去盛都,也不跟你那三个副将联络?想怎么样?” 萧锦天,“你要去绝止宫。” 刘雨歆冷哼,“的确。” 萧锦天道,“他们不宜跟着。” 刘雨歆瞪着他,“为什么?” “父皇定派人在北蛮各处留守,若是傅左,冷右,张远都离开了北蛮。母后和皇兄,危也。” 刘雨歆听懂了,可这话却在她的脑袋里饶了两个弯才明白过来。 意思是,他那三个副将离开北蛮,也就是这冰木头离开了北蛮。那该死的皇帝就有借口对付皇后和太子了。 刘雨歆翻白眼,“活该你憋屈着。” 萧锦天冷着脸,不接话了。 他没有联系张远,只是想让他们大肆寻找他的这个消息,无意间透露给父皇和其他皇兄。 若是知道他凶多吉少,母后,皇兄也就多一分安全。 门口传来小二让小心抬桶的声音。 刘雨歆起身打开房门,让他们将其中一桶热水抬进房间,另一桶抬去对面。 其实那个小二很想说,客栈里有澡堂的,可在接触到周身徒然下降的温度时,就是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口啊。 刘雨歆让小二去给送几套男人穿的衣服上来,小二机灵的跑去办了。 刘雨歆走到隔壁房间,跟疯子和啊朗说,“洗澡。” 疯子看着她,打手语自己不洗。 啊朗却兴冲冲的在桶里玩起了水。 刘雨歆转身走人,“啊朗,你疯子叔叔不洗澡,就将他给踹到床下,打地铺。” 啊朗高兴的大叫,“好啊好啊,姐姐。” 回去房间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啊朗兴奋的叫着,疯子叔叔先洗澡,不洗澡不能睡大床。 刘雨歆进屋,关门,转身。就看到萧锦天站在水桶旁,深邃冷眸看着她。 刘雨歆走到他面前,“看着我干嘛,大门在前面,转身走人,关门。” 她要洗澡。 萧锦天毫不迟疑,“不安全。”他不放心。 刘雨歆嘴角一抽,坐在这个一米来高的圆水桶边沿上,单脚曲起,手肘撑在膝盖上,“你放心,很安全。” 萧锦天看着她这坐势,眼皮都没抬,“不放心。” 刘雨歆朝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对你很放心,乖。记着关好房门。” 萧锦天转身,刘雨歆以为他要出去了,乐呵呵的起身。下一秒却有些傻眼。 瞪着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她的人。一股不明情绪急急涌上心头。 刘雨歆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冷静,冷静。 他这意思,是不打算出去了? 特么的,那她洗个屁澡啊洗。 “萧锦天。” 没听到。 刘雨歆磨牙,“我!要!洗!澡!” 萧锦天,你洗你的。 刘雨歆怒,“你出去。” 萧锦天,睡觉。赶了两天马车,他累了。 刘雨歆啪的一拳打在热水上,“门口待去,就十分钟。” 萧锦天,十分钟是什么?待明日醒来后,也该秘密联系一趟张远了,还有傅左,冷右。 刘雨歆牙齿咬得咯咯响,“五分钟。” 萧锦天,“” “就五分钟,很快。”你大爷的,就不能移下你那金脚? 萧锦天,“” 刘雨歆奔溃,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一闻到她身上那股跟嗖水似的汗味,她自个都受不了。 更别说现在面前就放着一桶热水在这,天时地利人和都暂全了,她没道理放弃这个机会不洗的啊。 可看着那僵硬笔直的背影儿,刘雨歆立马折了腰,人家是不为五斗米而折腰,她这是为了一捅热噗噗的水,而弯腰。 “萧锦天?成王?六皇子?锦天?天儿?天天?帅哥?”你大爷的,“小女子求求你了,你就挪一下你那金贵的双脚吧,不远,就几米的距离。我丫都快成臭馒头了。”啊啊啊啊! 谁来告诉她,这个冰木头,是打哪洋胎里出来的? 能正常点吗? 结果如何,某人雷打不动,连个翻身都不给。 刘雨歆整整瞪着他五分钟,还是咬咬牙,将包袱中拖出一块白布,硬是勉强的将整个床给围了起来。 这才满意了。 夜色降临,向阳城热闹非凡,几家灯火通明。这北城客栈的小二手中捧着一叠的男装,急匆匆的往客栈跑。 被面前的三人拦下时,有些傻眼。 这人面目阳刚,可那双眼睛像是能吃人,吓人得紧。 “几位大爷,小的只是个打杂的,身上没有银两。” 傅左整个脸都黑了,当他是山寨土匪啊,专抢人银子?“老子是见钱眼开的人吗?给老子待着。” 小二被他这一声狮子吼,震得心肝直颤,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今日来,遇到了都是惹不起的怪人? 傅左朝旁边伸手,张山将一副画像送到他手中。傅左将画打开,摊在小二面前。 “这个人,见过吗?” 那是头戴弱冠,一袭藏青衣衫靠坐在湖亭边上假寐的萧锦天,在七彩光圈下,身上的肃杀和煞气没了,整个身段变得柔和,刚毅的面容柔了下来。 竟有股调皮的平易近人。 小二暗道一声,真好看。摇头,“没见过。” 傅左虎眼一戾,“想明白。” 小二抱着衣服吓得退后一步,一旁的张山拉过傅左,朝那小二使了个眼色,“走吧。” 那小二溜得比兔子还快,生怕在被他们给抓起来,问东问西的,吓唬人。 傅左沉着脸色。 张山放开他的手,憨厚的一张脸苦口婆心道,“副将啊,到这嗓眼后,不能在惹出事端来了。你就忍忍这脾气。” “忍她个娘崽的,老子都忍了两日了,浑身一股气没地方撒,你要是在不将王爷给老子找出来,老子拆了这向阳城。” 张山都要给他跪了,要是王爷这么容易寻找。右将和军师能找五天还不见人影吗?拆向阳城?张山实在不能在刺激这火爆龙了,但是还不得不在心中吐槽一番。 你要将向阳城给拆了,回头得被右将,军师拆一遍骨头。王爷回了了,还得被拆一遍骨头。皇上那头,你也别想躲过去。 左将啊,您说你有三副骨头来给人拆吗?您这是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张山的脸色跳跃得精彩绝伦,傅左不知道他在嘀咕些什么,回头看了眼,他没吱声了。一巴掌扣在他的头上,“想哪家娘们去了?给老子找人去。” 另一旁始终站着没出声的人,垂着头。不敢笑出声来。 张山整了脸色,朝傅左傻乐两分。只可惜傅左那喷了火的虎眼,看到他那傻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旁边走过的人,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远远的就躲开了。 张山一双眼在四周转着,“左将,要不,进客栈,酒馆里头找找。这么大街上晃来晃去,跟大海捞针没啥区别。王爷若是在向阳城落脚,总归该找个地方歇息。” 傅左猛地停住脚步,又是一拳揍在张山那身板上,“你这混小子,憋着这话,早干嘛去了?” 说完就往两旁看去,远远的就看到北城客栈四个大字。 隔壁还有好几间相互连着的客栈和酒馆。 张山苦着脸,揉了揉被锤痛的身板,“我这不刚想到吗?” 傅左没理他,大手一挥,朝前面走,“就它了,北城客栈。老子就没见过比它还俗气的大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5】错过现秘 章节名:025错过现秘 可他还没来得及接近这俗气大名旁,前面五十米处就来了一队人马,虽然穿着普通,但各个手中带着佩刀,走路稳重,俨然一副禁卫军的气势。 傅左停住脚步。 张山道,“副将,避避。” 傅左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青绿长衫,很不情愿,“老子换了盔甲了,避什么避。” 傅左另一侧站着的冯刚道,“副将,此时还是找到王爷要紧,不必和他们正面冲突。” 张山道,“冯刚说得对,副将只是换下了一身盔甲,并未换下这张脸。走吧,副将。” 三十来个人已经走到了北城客栈前了,傅左看到他们胸口那股火就没处撒,脾气一上来,侧身走到墙角边。 张山和冯刚两人对视一眼,跟上。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左副将从地上抓了把泥巴,不由分说的就往自己的脸面上涂抹一番。 张山,冯刚看得目瞪口呆。 傅左走了两步,看他们两人没跟上,头一侧,道,“涂了这玩意,老子倒要看看,谁害认得老子是傅左。” 张山和冯刚两人抓起一把泥巴,在脸上抹了把,屁颠屁颠跟上傅左时,两人还一阵茫然,他们怎么就脑抽了,跟着左副将干起这事来呢? 走到北城客栈,那三十几个人站在掌柜台前。 最前面的两个魁梧大汉,将胸口中的一副画像掏出来拍在桌面上,粗着嗓子道,“有见过这个人吗?” 那掌柜的是个怕事的,在向阳城,向来很少遇到这些事,可今日这都给他赶上了两回了。做生意的看人的脸色也有几分,自然能看出他们这些人面色不善,不是他们这群区区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小心的陪着笑,“不,不曾。小的只是个掌柜的,几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宿?” 问话的大汉厉声道,“看清楚了,这个人是重贼,我们奉命来查,要是知情不报,你该知其后果。” 掌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是是是,小的不敢。只小的真不曾见过此人。这位大人,您明察。” 拿着衣服上楼的小二正巧下来,看到那大汉手中拿着的那副画像,正在叠起,只是一晃而逝。这要怪就怪他这眼神太好了。 没等他大脑做出反应,就张口惊呼出声。 “咦” 其他人齐刷刷的回头看向那还站在楼梯口上的店小二,店小二被他们这眼神给吓了一大跳,到嘴的话硬生生的掐在了咽喉里。危险的信号在脑袋咚的一声亮了。 为首的大汉拨开身边的人,拿着佩刀,上前。一把提起惊恐往后退的小二,厉声道,“说,他在哪?” 小二吓得双腿凌空踢腾,惊悚的看着这人,舌头就跟被猫给叼走了一半,哆哆嗦嗦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大汉将他朝旁边的墙壁上摔去。店小二被砸在墙上,身子如蚯蚓一样,掉在地上,随即反弹两下,一口血吐了出来。 那大汉仰头看着楼上,大手朝身后人群一挥,“搜。” “是。”刷刷刷的人群,踏着木质楼梯,咚咚咚的沉重肃杀的脚步声,如钟鼓般倒弄人心,闹得人心惶惶,惴惴不安。 大汉一脚踩在那痛苦呻吟的店小二小腹上,冷声道,“自找死路。” 嗤,又是一口血吐出,店小二眼前一阵发黑,双手却徒然吃力的抓向大汉踩着他小腹用力碾的大脚,想求饶,可浑身痛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掌柜的吓得双腿都软了,忙从掌柜台前颤颤的跑过来,跪在地上抱过大汉的脚,苦情求饶,“官爷,官爷你就放过这个孩子吧,他只是小的店里打杂的,不小心冲撞了官爷。是他不懂事活该受罪,小的代他给官爷磕头,求求官爷能行行好。” 还好此时客栈大厅里,没有两个客人,都在自己房间里头,不然看到这一幕,也不知会吓坏多少人。 那大汉大腿一震,将掌柜的双手给挣开,不屑嗤讽的一脚将掌柜的踹到在地,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窝藏重贼,满门抄斩。” 客栈门口,张山,冯刚两人死死的拉着傅左的手,不让他上前。 几乎耗尽了浑身力气,才将这只火爆龙给压住。 张山憨厚的脸都给急红了,道,“副将,小山子求求副将了,此事不能插手。” 冯刚满头大汗,苦口婆心道,“副将啊,你别忘了,我们是来找王爷的,现在要是惹事上身,其后果是我们担不起的。副将三思。” 傅左就跟头蛮牛,浑身的力气都用来挣脱这两个混蛋小子了。破口大骂,“反了你们,竟敢以下犯上,动到老子身上来了。给老子放开,这群杀他奶奶个熊蛋的,在老子面前也敢甩威风,老子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还当老子是软柿子,木头菩萨呢。放开,老子不重复第二遍。” 能放开吗? 铁定是不能的啊。张山冯刚两人合力,硬生生的将傅左这火爆龙给拉出了客栈大门,本大门前的门槛给绊了一下,三人差点成了叠罗汉。 张山道,“副将,他们上二楼去了,我们从这里上去,截了他们的胡。王爷可还等着副将啊。” 冯刚单手扣着傅将左半边身子,拉住副将比去战场大汗淋漓的干上一架,还累人。 “副将,请三思。那小二之事,自有这会处理,副将,王爷要紧。” 傅左憋红了脸,那是给怒的,胸膛一起一伏之间,跟小山丘般起峦不绝。 经过这一番‘长途跋涉’,三人成罗汉似的靠在客栈大门旁的墙壁上,揣着粗气。 也还好此刻是晚间,街上过路的人群,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匆匆离开。 这年头,什么人都惹不起。 隔着好一会后,傅左这才出声,让这两小混蛋给松开,“松开,老子知道王爷更重要。” 张山,冯刚两人这才松开了禁锢。 傅左一动,他们两人又是一副小心翼翼防贼一样。 左副这脾气不是他有多善心对那被揍的小二起了怜惜之心,而是揍那小二的对方是什么人物,他才会怒不可遏。 傅左看他们这模样,一脚一个踹在他们两人的屁股上,怒,“老子就不值得你们俩小混蛋信任了,老子要揍人也得先将你们两个给揍趴下。” 冯刚一颗心给提了起来。而张山就松了口气,左副将能说出这话,就说明他这理智给拉回来了。 憨厚的脸傻乐两分,伸手指了指二楼,“副将,从这里上去,看看局势在说。” 傅左,冯刚两人皆仰头,看着二楼房间窗口位置,眸色深了。 刘雨歆要的这两间房在二楼拐弯中间的位置,咚咚咚的脚步声,很快隔壁的房间门被从外踹开。 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哭泣声 齐齐传来。 靠着水桶边沿正睡得舒服的人猛然睁开双眼,脚步声到了房门一侧。 床上侧躺的人伸手往白布上一抓,如天女散花般朝水桶上空掷去。 哗啦水声四溅。 皎月般的倩影飞身将白布绕围一圈,遮裹住身段,赤脚踩在水珠上,冰冷入骨。 三千青丝垂下,及腰散开,柔顺发亮。点足上前,随手将桌上的腾带往腰上一系。 本是一块长方白布,硬是给她穿出蝙蝠羽衣,勾勒姣好的身体,细腰及致。 咯吱一声。 刘雨歆朝外面两个抬脚开踹的大汉嫣然一笑,“两位大哥,有事吗?” 被这变故杀了个措手不及,那两大汉的脚力收势不住,硬生生斜了下,两人的膝盖相互碰撞,骨头脆声响动,擦出火花。两人同时紧了紧握着的佩刀。 其中一个脸色很精彩,咬着牙,道,“我们是官府的衙役,今日出了重贼,来此查探。” 另一个额头滴下一滴汗,整个小腿都在打颤,却硬是扬起了个笑,“是这样的,我们奉命来例行询问,姑娘可有见过此贼。并无意冒犯姑娘。” 刘雨歆很无辜看着他们,很大度将房门大开,让出位置,请他们进来,“原来是官爷,是小女子失礼了。官爷说的重贼小女子不曾见过,便是男子,小女子也只见过两位官爷。” 那两大汉干咳一声,直接进屋,粗略的巡视一遍,两人相互点头,目光里却有着一种火拼厮杀味道。 两人直接走到门口,站在刘雨歆面前,道,“嗯,打扰姑娘了。” 彭。 隔壁有踹门声,紧接着就听到两声闷哼声。 两大汉脸色一变,顾不得刘雨歆,转身出了房门。一时间,走道上响起的声音,砰然巨响。 如天边炸开了的锅。 “什么人” “吃了狮子胆了,官差都敢打。” 一声声怒斥声传来,刘雨歆眸光清冷,很淡然的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哪还有刚刚露出的一丝小女人妩媚的姿态。 隐约还能听到隔壁一声声大骂疯子,找上之类的声音。 刘雨歆翻身上床,将薄被往床边一挂,双手抓过衣服,在薄被落到床铺前,将衣服快速穿好。 只有几缕发丝凌乱,垂落在一旁。 下床回头就看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萧锦天抓着银鞭在发愣。 刘雨歆无声笑了笑,抓过换下的白布,走到他面前,毫不客气的银鞭给抓回来,宝贝似的装进包袱中。 萧锦天移开目光,看着她。 刘雨歆瞪着他,“看什么看,收拾包袱走人。” 萧锦天看她沐浴后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穿着素色白衣,更为清丽脱俗,也越发有她师父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嫡仙气韵。 “你将它带着。” 刘雨歆翻白眼,之前的衣服是不能要了,出悬崖谷前,就带了一套衣物,一根银鞭,和一块长白布。 现在只有一根银鞭和一块白布,似乎也轻了一些。即使她身上这一身衣服没几两重。 将包袱丢到他怀中,转身往门口走,“走吧,想睡个安稳觉也不让,真是烦人。” 萧锦天抬步跟上,抓着手中的包袱却是紧了三分力道。 刘雨歆刚打开房门,隔壁走道上还躺着三两个呼痛呻吟的人,五六个已经被揍晕过去的。啊朗已经换了身衣服,可惜他那小身板骨架撑不起这衣服,松松垮垮的,跟穿了道袍一样,有些好笑。 肩上背着个小包袱,怀中抱着两只探头探脑的小松鼠。 站在换了身衣服,那一头杂草头发扔在滴水的疯子身板。 刘雨歆看着他们两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协调,噗嗤一声就乐了。 啊朗回头,当下欣喜朝她跑了过来,“姐姐。有坏蛋。” 疯子也看了过来,只是他前面的头发稀松的遮住了脸庞,不过仍能看到他那快长满半个脸庞的胡渣。 刘雨歆朝啊朗招招手,“那啊朗怕不怕?” 啊朗摇头,侧头看向身后抱着把剑的疯子叔叔,眼神有怯弱也有崇拜,“姐姐,疯子叔叔好厉害。” 刘雨歆牵着他的手,转身朝楼梯口走去,“是吗?那啊朗觉得,是疯子叔叔厉害,还是姐姐厉害?” “姐姐。” “那姐姐厉害,还是大哥哥厉害?” 啊朗,“姐姐。” 犹疑了啊,刘雨歆笑盈盈的看着他,“那姐姐和你啊娘呢?谁更厉害?” 啊朗眨眼,“啊娘。” 刘雨歆洋怒的在他不算胖嘟嘟的侧脸上用力捏了捏,“啊朗是个小混蛋。” 啊朗朝他咧嘴一笑。 萧锦天上前,将她的手扣在自己掌心,大步往前走。 刘雨歆愣了两秒,勉强跟上的脚步,随即回神,“你干嘛?” 萧锦天气息徒然下降,“” 被抛弃的啊朗,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哥哥牵着姐姐往前走,揉了揉怀中小松鼠的脑袋,仰头问着疯子,“疯子叔叔,大哥哥为什么不高兴了?” 疯子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不习惯身上这套新衣服,陌生的气息,抬手往后肩膀上搔了搔痒,大手大脚,变扭的跟上。 啊朗似乎也知道疯子叔叔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抱着小松鼠蹦蹦跳跳的追着前面的大哥哥,姐姐跑。 脚步咚咚咚,如七彩音符,唱着欢乐颂。 身后躺着的三个大汉,脑侧是旁全是血迹,佩刀被丢在一旁,泛着冷冽的光芒,身上被划破几个口子,血丝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流。 即使是撕裂的痛楚,他们也只能僵硬的躺在地上,看着远去的身影,一动不能动。 目光落到一旁的同伴尸体身上。 满眼的恐惧和绝望。 在拐弯另一半的走道上,血迹染红了两旁的门窗,和墙壁。面容狰狞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砰 临街的屋子传来两声窗子被踹破的声音,紧接着是三道沉稳的脚步声。 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 血腥味扑来,几欲作呕。傅左瞳孔一缩,随即咧嘴一乐,将上将横在门口的尸体给一脚踹到对面的墙壁上。 “嘿,是哪路英雄好汉下的手,这手干得漂亮,老子佩服。” 张山心惊的同时,也是不得不佩服的,紧紧是他们这么耽搁的一盏茶时间,刚上楼的三十多个人,就已经成了尸体。 冯刚绕过尸体往拐弯处走去,这里的房间门都是禁闭的,而拐弯处到楼梯口,房门都是大开的。 而且,几乎的房门都像是有破损。 “副将,这里还有活的。” 傅左正摸着脑袋,乐呵着,一听这话,笑容收了,朝他走去,“哪?” 冯刚抬脚往脚边的一人踹去,对方朝前滚了两步,身子的姿势却没变过,就连声音都没有。 “被点了穴。” 傅左眼里寒光一闪,抄起地上佩刀,上前三下就将这没死透的三人给一抹脖子解决了。 张山,冯刚都没说什么,只小心的朝前查探。 “没有人气。” 傅左将滴着血液的佩刀丢到这些人身上,转身原路返回。 冯刚说,“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这帮人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一上来也都跑光了。” 张山点头,朝地上的尸体啐了一口,转身跟上。 冯刚皱着眉头,他们都是在血腥战场上混惯的人,血腥味倒是不难闻,且还有股莫名的熟悉,和蠢蠢欲动。 楼梯口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有人上来了。 冯刚转身,正要走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一个大汉面前,将他的尸体翻了过来,从他怀中掏出一张纸画,打开一看。真是王爷的画像,不由冷笑一声,将图收好。 看他怀中鼓着的一块,将东西掏出来,又是一块龙腾翡翠。 “我这都是招惹了什么晦气啊” 身后是那掌柜的哭天抢地的声音,冯刚抓过翡翠,放在手心了,快步进了屋子。追上傅左。 “副将,又是这翡翠。” 傅左一只脚都踏出窗外了,听到这话,将脚给收了回来,转身接过他那翡翠。 神色冷了下来,这块龙腾翡翠和在黑衣人身上找到的那块,大笑相同,就连上面的图案也几乎相同。只是这个翡翠上面的龙图案,龙爪少了一个指头 “走。”收好龙腾翡翠。三人闪身离开房间。 夜色中,三匹马朝前策马狂奔,而在北城后门的小巷子里头。刘雨歆打了个哈欠,嘀咕一声。 啊朗也困了,嘟嘟囔囔的问道,“姐姐,我们去哪?” 刘雨歆摇头,问萧锦天,“找下一间客栈?” “嗯。” 刘雨歆左右看了一眼,“穿过这小巷子,有睡觉的地方吗?” 有。 刘雨歆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间万花楼,几个脸擦厚粉,打扮庸俗,穿着单薄的女人,手中摇着扇子,和手绢,笑意春风。 刘雨歆侧头,看到的还是一张冰棍脸,瞬间被治愈了。 啊朗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拉着刘雨歆的衣角,“姐姐,这味道好难闻。” 刘雨歆非常赞同,可是,不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刘雨歆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萧锦天扣着她的腰,点足飞身就走。疯子抓过啊朗,紧跟而上。 刘雨歆不满,“你走干嘛?” 萧锦天冷着脸,“不准。” 刘雨歆仰头,风声拂过耳际,嗖嗖嗖的响,诧异的看着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只一瞬间,刘雨歆便觉得,身上靠着的这块冰块,远远要比这呼啸寒风来得可怕啊。 几步青瓦踏行,过了树梢后,萧锦天飞身落下。 身后疯子将啊朗丢下地上,站在他身后。 刘雨歆扁着嘴,好吧,她刚刚确实想‘混’进这万花楼,要说什么地方最乱最好探消息? 数来数去,还不就这烟花之地? 可身边这冰木头是如何猜出她心中刚刚那一瞬间的意念的?奇了怪了。 萧锦天拉着她闪过树荫旁,刘雨歆不妨,刚要惊呼出声,唇上就覆上了一只大手。 刘雨歆眨眼,这才打量着这四周的坏境。 “哎,这下夫人可有得遭罪了。” “可不是吗,谁让人五姨娘年轻貌美,肚子又争气,老爷不得五姨娘,还能疼爱夫人不曾?” 前面的水榭路旁,书屏处走过两个丫鬟,穿着一青一绿衣衫,两肩膀处鞭着个鞭子,模样倒是长得俊俏。 手中拿着个首饰盒子,慢悠悠的从这头走过。 “可别说了,这话要是被旁人听见了,指不定得挨板子。”穿着青色衣衫的丫鬟忙捂住另一个丫鬟的嘴巴,神色紧张。举了举手中的首饰盒子,“快些走吧,五姨娘等急了,老爷又该问话了。” “嗯。走吧。” 两人从他们这颗树荫旁走过,刘雨歆眨了下眼睛,回头就看到疯子和啊朗大赤赤的站在一旁。 刘雨歆嘴角一抽,她和萧锦天躲屁躲。 “这是谁的府上?” “知府。”萧锦天直接往前走,穿过小院,便是一排房屋。一路上没遇到其他人,哪怕是个丫鬟。 四人站在一间房屋外,萧锦天看着上了锁的门,仰头看了眼屋顶,刚要动作。 刘雨歆拉着他,往他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有正门为什么要走后门?” 将发丝穿进锁孔里,只一会便听到轻微的咔嚓一声响。刘雨歆将锁打开,链条抽出来。推开房门。 一回头,就看到三道不一样的目光盯着她。 冷眸,崇拜,意外。但无一不是炙热的。即便疯子那双眼睛被长发覆盖。 刘雨歆嘴角一抽,抓过啊朗,率先进屋,“看着我干嘛?” 萧锦天进屋,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疯子翻身关上门,将手中的剑放到桌上,坐到萧锦天对面。 啊朗在刘雨歆的手下又蹦又跳,兴奋不已,“姐姐,你好厉害。啊朗也想学开锁。” 刘雨歆抓着手中的一根长发,两指捏着玩转一周,“想学?” 啊朗重重点头,双眼都冒光了,“想。姐姐教啊朗。” 刘雨歆拉着他坐到萧锦天身边,将手中的头发递给他。啊朗接过,好奇的看她。 刘雨歆道,“什么时候,这头发能听你的话,变直了。姐姐就教你开锁。” 啊朗疑惑的看着她,可是手中这根头发明明是软的啊,怎么能变直呢? 刘雨歆笑眯眯的从他头上拔下一根发丝,三只捏住,两手往前一拉,往啊朗面前一放,“诺,这不就直了。” 啊朗瞪大眼睛,接过那根变直的长发,可在等他接过这头发时,它又如无骨的蛇,弯了下来。 啊朗急急的看向刘雨歆,“姐姐,软了。” 刘雨歆耸肩,“这是你的事,乖,一旁玩去。” “o。”啊朗将小松鼠放到桌上,乖乖的拿着头发自己玩去了。 萧锦天若有所思。 刘雨歆知道他是想到在三年前,在镇国公府拿头发开锁的事情了。也不打扰他。 看疯子坐在凳子上,虽然睁着一双深括大眼,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可那呼吸却一深一浅的变得有规律起来。 刘雨歆知道,他睡着了。 站起身,打了个哈气,伸了伸懒腰,往这屋子里唯一的一间床走去。 萧锦天侧身躺在她身后,将他搂紧怀中。听到呼吸规律的频率,这才冷声道,“你是偷盗?” 刘雨歆嘟囔一声,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没了反应。 真正是三秒就睡着。 萧锦天大手揉着她的发丝,很柔很顺,手感不错。“这三年,你好吗?” 一定不好吧。萧锦天心中发冷,三年前他派出去的人,一个没回。 无论是跟在她身边的五个侍卫,还是在暗处受命的。无一生还。 除了万贵妃的人外,还有父皇的人。 萧锦天蹙眉,一颗心如被块大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些年,他驽马半身,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锦天有些模糊了,只是,下意识的搂紧了怀中的人,闭上冷眸,只能一万个庆幸。 你,还活着。 这就好! 迷糊间,刘雨歆猛然睁开双眼,和头顶一双冷冽眸光对视两秒,两人齐齐翻身而起。 疯子已经抓着桌上的剑,站了起来。 刘雨歆看了眼趴在一旁桌子上说得流口水的啊朗,朝疯子冷声道,“看着他。” 转身跟着萧锦天出了房门,飞身倒挂在横梁上。 等着屋顶青瓦响过后,两人这才翻身上屋。小心的趴在青瓦上,静静的等着前面五道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从屋顶往下飞去。 刘雨歆看了眼萧锦天,头一动。两人随即跟了上去。 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前头院子隐隐传来。刘雨歆拉着萧锦天趴在青瓦上,静静候着。 萧锦天看她,那意思很明显,为什么不跟上去。 刘雨歆摇头,用口型道,不能跟,会被察觉。 萧锦天愣了一秒,前方有异动。头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掌按到了青瓦上。 嘘。 萧锦天身子僵住,但到底没让她松开她的手。 只是浑身上下那慑人的肃杀之气,让刘雨歆很想翻白眼。余光瞄到前方十来米外,翻身下地的人,小心的凑到萧锦天耳边,呼出一口热气,小声的嘀咕道。“别动,他们要比你想象的谨慎。” 萧锦天攥紧双手,吐出沉重的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 直到头上按着的那只小手松开,他这才抬头,愤怒的瞪着她。 刘雨歆一愣,眨眨眼,在眨眨眼。尼玛,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双冷眸,明明切切的写满愤怒。那黑曜石般的眼珠喷着两蔟火焰。 似可以燎原。 却又有股异样的风采。 刘雨歆看得愣住了。 萧锦天单手扣住她的手腕,用你一拧,极力控制的火焰还是窜出了一些。对刚刚她的放肆,胸口除了愤怒,竟还有股异样的情愫。 真正该死。 刘雨歆不知道他这眼里的火焰真真切切是针对她的,只是朝他傻傻一乐,另一只手捂上他的眼眶,哑声道,“你的眼睛真漂亮。” 不在是冷冰冰的,有了情绪,也就有了灵动。跟山里的精灵,很耀眼。 她都要妒忌了。 可她这话才出口,看到的便又是一声冷眸,那情绪波动,快得让人应接不暇。 仿佛刚刚她所看到的不过是昙花一现,南柯一梦。 萧锦天放开她的手,转头看向那黑压压的庭院,低沉冷冽的声音如刺骨寒风。 “走吧。” 走?刘雨歆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拉住他的手,“不许去。” 萧锦天侧头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尽管心中恼怒她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压着他的头。 刘雨歆深吸一口气,刚刚那诡异的情绪直接被抛到太空去了,眸色清冷如月,道,“他们的人就在十米开外,内劲高强,在往前,会被发现。” 萧锦天停住了,似乎在考虑。 刘雨歆接着道,“我能让你去送死吗?好好待着。别忘了我是偷盗,算计时间跟路程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 萧锦天这才出声,不过不是怀疑她是偷盗的身份,“你怎知他们内劲强?” 刘雨歆冷嗤,“师父教的就是绝世轻功,和深厚内劲。你说呢?” 用气息探路,这事在正常不过。 是,萧锦天是武功深不可测,内劲也深厚;但在十米外,一同几个高手面前,要觉察到对方的内劲是否深厚,又岂非易事。 如果她不是大盗,没有对环境的敏感,对气息和时间的敏感,她也不会知道,十米开外隐藏着四个人。 萧锦天微微蹙眉,这个问题还一直困扰着他。三年前,他可以肯定以及确定,这个小丫头是不懂武的。 底子里没有一丝内劲。 为何三年不见,她不仅轻功盖世,内劲也有他七成深厚。眼前这个人,就如脱胎换骨在造的一个人。 疑惑萦绕心头,萧锦天冷眸看向远处小庭院中模糊的两个身影,月光洒下,一人跪在一个穿着黑袍的人面前。 “距离太远,听不见。” 刘雨歆拉着他不为所动,“想送死你就去。” 萧锦天还没回答。 刘雨歆就接着道,“省省吧,在不甘你也得承认你打不过他的事实。” 刘雨歆暗自想着,要是将疯子带上就好了,听师父的口气,他手中那把无名剑像是挺厉害的样子。 人剑合一,要战胜这五人,应该不是难事。 萧锦天浑身突突的往外冒冷气,很生气。他打不过他?她这是从哪得出的歪理? 两人趴在这青瓦上,左晃晃右晃晃,就是顺风,也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就在刘雨歆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那穿着黑袍的人,突然说话了。 露出的薄唇一闪一动,下颚跟着一松一动。 刘雨歆瞳孔猛缩。 萧锦天看她不对劲,难得问道,“怎么了?” 刘雨歆没回答,半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松动的薄唇,深怕自己漏掉一星半点。 “下官给七皇子请安,未知七皇子毗邻府上,有失远迎。望七皇子恕罪。” “不知者不罪,吴大人请起。”七皇子萧释能声音悦耳,清亮。很阳光的声音,不同于萧锦天的低沉冷冽,和磁性。 吴大人穿着里衣,惶恐的起身,不跟抬头看向七皇子。“下官惶恐。” 萧释能轻喝一声,“吴大人别紧张,本皇子此次前来,只是有事相托。” 吴大人小腿一软,又跟着跪了下来,“七皇子这是折煞下官了,七皇子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是下官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下官定给七皇子办到。” 这句话说得及其圆滑。 萧释能暗骂一声老狐狸,却扬起唇角轻笑一声,“有吴大人这句话,本皇子就安心了。相信吴大人也是性情中人,都是朝中大臣,还没到孤弱寡闻的地步。” 吴大人双手撑在冰凉的地面,只觉一股冷意从地下往膝盖和掌心窜了上来,将头都快埋到地面上了。 额头一滴冷汗滴到了地面上。 “七皇子抬举下官了。” 萧释能拉拢了下身上的黑袍,扬起的嘴角始终没放下,“吴大人有那个能力让本皇子抬举。相信母妃也是欣赏吴大人此等人才的。吴大人日后的仕途之路,自不必担忧。” 七皇子萧释能的母妃馨妃是殷太傅的小女,如今朝中局势皇后娘娘一派被皇上打压,其他几宫也顺势而起,拉拢朝中大臣已是平常现象。 可据说,这其中并不包括七皇子在内,其母妃在后宫也是事不关己。太傅殷太傅更是除了上朝之外,皆是一副闭门谢客的态度。 态度表明,不参与此次的浑水。 吴大人想不通,如今七皇子说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用力。 若真如自己想的一般,吴大人浑身打了个寒颤。 此皇子隐得深。 “馨妃娘娘抬爱了,下官惭愧。” 萧释能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如当没看到,语气不变,轻快道,“吴大人不知有没有知会过一句话?” 吴大人困难的咽了口气,只觉一股肃杀之气逼来,强制镇定道,“下官斗胆。请七皇子赐教。” 萧释能嗤笑出声,“吴大人且记住,一张嘴,一个利。是贫是富,仅凭你这一句话。” 吴大人暗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七,七皇子教训的是。” 萧释能咧嘴,藏在黑袍中如恶魔嗜血的眸光,兴奋的发亮,全然没给他思考的机会,如大军步步压迫,“吴大人可是想好了?” 吴大人已经面如死灰,只能狠狠闭了闭双眼,“下官多谢七皇子提点,日后定以七皇子马首是瞻。死而后已。” “很好,吴大人啊,快快请起。地上湿气重,小心伤了身子。”萧释能心情愉悦虚礼一把,就要将吴大人从地上扶起来。 吴大人手忙脚乱的起来,却顶着个脑袋,压根不敢看向七皇子的身段。 “谢七皇子抬爱,下官受之有愧。” 萧释能朝空中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人腰间别着把短刀,也不知是从哪窜出来的。上前恭敬的候在七皇子身后,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七皇子手中。 七皇子接过那信封,亲自送到吴大人怀中,明明是清亮如朝阳的声音,可却给吴大人一种阴气横生,如侩子手斩杀犯人时飙出来的阴寒湿气侵蚀人心的错觉。 萧释能将信封插到吴大人里衣上,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胸口,如拍灰尘一样拂过他的衣襟。 “吴大人,此人就拜托你了。本皇子不希望在向阳城上看到他的容貌。吴大人是用任何手段,本皇子都管不着,本皇子只看重结果。” 吴大人就看到被那封信贴着的肌肤如血液翻腾,灼烧得他整个人如在火焰上燃烧。 萧释能接着好心情道,“吴大人,可记住了?” 吴大人,“记,记住了。下官定不负七皇子所托。” 萧释能转身朝前走了两步,身后的黑衣人跟上。还不带吴大人松开紧绷的身子,吐出胸口那浑浊的气息。 萧锦能便顿住,那声音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般恐怖狰狞,“若是有胆敢阻扰者,诛九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6】缺筋王猛 章节名:026缺筋王猛 七皇子走了,吴大人站在原地,双脚打不开。前方的夜色如墨,吴大人的双脚却跟钉桩一样,动不了。 十米开外的青瓦上,刘雨歆拍了拍萧锦天的肩膀,头一歪。 两人跟了上去。 “老爷,屋外露重,该歇息了。” 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披着披风走了出来,朝吴大人道。 吴大人这才惊骇回魂,侧身看向上前的人。 “你怎么出来了,大夫说你身子骨弱,又有了身子,易滑胎。快进屋躺着。” 五姨娘那双无骨白皙的双手楼上吴大人的手臂,“大人是身子不舒服?我让小红下去炖些参汤上来给老爷补补身子。” 吴大人摇头,“行了,进去再说。” 五姨娘浅笑着跟着他一齐进了屋子里。 吴大人也不忌讳,将怀中七皇子给他的那封信拿了出来,抽出里边的一幅画和一块龙腾翡翠。 五姨娘也收了笑容,还好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丫鬟下人在,坐到吴大人的身边,接过他手中的画像。 徐徐道,“老爷,今日来的也是七皇子?” 吴大人对她真正宠爱至极,也没有丝毫的隐瞒,“此七皇子只怕是个厉害人物。” 五姨娘浅笑,“老爷糊涂了,龙生九子,各有所长。但到底还是天家龙子,又岂会是非凡人物?这七皇子面向阳光,性情也如面向,是在众皇子中难得的开朗脾气,算是兄友弟恭,对宫女太监也是惯有的好脾气。可老爷别忘了,宫中是个什么地方?能养出这脾气的,只怕也是个厉害角色。” 吴大人神色缓和了下,“馨妃是殷太傅幺女,据说那是捧在手心中的珍宝。当年一遭进宫,在后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却相安无事。自有她的几分厉害之处” 吴大人听之有理,“那依你看,此事敢当如何?” 五姨娘笑眯眯的将桌上的画打开,看到上面的人,神色都没变过,是在意料之中。 “七皇子不拉拢朝中众臣,老爷以为如何?”将画放到了桌上,让吴大人看。 吴大人也看到了画中的人,只得皱着眉头,“七皇子走的不是寻常路。” “自不是寻常路,旁的皇子拉拢朝中众臣,七皇子却是来小官小县,这一招也够狠毒。” 吴大人听着沉默,五姨娘扣着桌上的画,接着道,“成王如今也是四面楚歌,哎,身在天家,也未必就是件好事情。” 吴大人心情好了些,上前摸过她的肚皮,“夫人何须如此多愁善感,让孩子听着不好。” 五姨娘一把拍掉他的说,“孩子还没成型呢,能听见吗?你都不用脑子想想。” 吴大人幸恹恹的笑了。 五姨娘将他拉到正事上去,“老爷,你可是答应了那七皇子?” 吴大人苦笑,“身不由己。” 五姨娘拍的一声将手中的帕子丢在桌上,“好一个身不由己。你可知为何七皇子不拉拢朝中众臣,反而是走小官小县啊?你若是有能耐,也无需只当个知府了。更何况下面的官员哪一个不是跟朝中众臣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就如你,也是刑部大人的门生” 吴大人摸着手中的翡翠,那是皇子的象征。只是这龙腾上面的龙爪只有七个。 五姨娘接着道,“坐在上面的,都是张张嘴出出注意的。真正办事的却是下面的跑腿的。隔得天高皇帝远,无论是谁的门生,谁又能管得着?” 这话确实正确,虽说但凡为官的,皆是朝中大臣的门生,不是下手,便是下下手。 上面的是决策者,而下面的是实行者。 这就是差别。 天高皇帝远,谁管你是谁的门生,只有在自己手中听话的,这才是最现实的。 吴大人岂会不明白这道理,只是他到底是刑部大人手下的门生,却要为七皇子办事,到底是心中愧疚难当。 五姨娘娇哼了声,“你何须如此纠结,七皇子让你为他办事,你就招办着呗。至于是怎么办,怎么说那还不是你说了算。成王,不说你抓不得,更加杀不得。若是遇见,只当没看到便摆。出了向阳城,也就不是你的事儿了。” 吴大人听她一席话,简直茅塞顿开,立即眉开眼笑了,将翡翠放到桌上,上前搂过五姨娘的腰身,往床榻上走去。 “还是你看得通透,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上面去呢?” 五姨娘抬手在他额头点了点,“老爷那是给突然造访的七皇子吓坏了。行了,先歇着吧,朝中闹得乌烟瘴气,就连小老百姓都得波及,哎。” 吴大人扶着他上床,回头将那画像和翡翠给收了起来。让守夜的丫鬟,注意着点。 这才反身躺在五姨娘的身边。 两人细细的说着话,偶然还能听到一些皇上,皇后之类的话。 青瓦上,刘雨歆拍了拍萧锦天的肩膀,有些崇拜道,“这女的是谁?”太厉害了,记起来时在院子里头那两个丫鬟的话,有了身孕的定然是这大人的五姨娘。本以为又是个花瓶女人,没想到,她脑袋比这吴大人还好使。 厉害。 两人起身,飞身往回走。 萧锦天说,“她是媚儿。” 媚儿?刘雨歆眨眼,“你认识她?” 问完就觉得自己是个笨脑袋,先不说他是成王,朝中大小官员,但凡动些心中,家里头的情况便尽在手掌中。 只是这称呼叫的如此亲切,想必这关系也非同一般,定是认识的。而且这萧锦天直接进来这知府的府中,府中自然有安排好的人。 萧锦天道,“嗯,她是张远的一个远房表妹,自愿进知府当五姨娘的。” 刘雨歆眨眼,“远房表妹,你还叫的那么亲热?”媚儿? 萧锦天低头看她,“她的名字,媚儿。” 刘雨歆郁闷了,哪有人的名字是这么坑爹的。心思一转回来觉得自己跟个名字‘争风吃醋’实在不是件明智的选择,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那七皇子要杀你,你想怎么做?按理说,现在皇宫里头局势紧张,皇子不该随意出宫才是。” 两人飞身落下,进了屋。 啊朗已经被抱到床上去睡了,疯子坐在桌前,呼吸一深一浅。刘雨歆从最开始看到他这模样震惊和意外后,现在已经淡定了。 有谁睡觉是睁着一对大眼睛,比醒着还吓人的? 萧锦天道,“加他一个不多。” 刘雨歆无语了,这人被人追杀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吗?加他一个不多,你这是有多少个仇人啊? 难不成皇宫里头的皇子,都插上了一脚不曾? 萧锦天冷冷的回道,“父皇有七个皇子,已经加了冠。出去皇兄外,其他五个皇子,皆有异心。” 刘雨歆朝他做了个手势,打住。她一听这些就脑壳疼得厉害。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她想到就头疼。既然是这么苦逼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做?有萧锦天一人就够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 刘雨歆坐得离门最近,于是自然的起身去开门。认定没有危险,是她身上的那抹熟悉胭脂味。而且没有杀气。 不意外是五姨娘。 只是意外,她居然会在这个时辰过来。 媚儿给刘雨歆行了礼,“媚儿见过成王妃,成王。” 刘雨歆愣了下,还是萧锦天让她起来,不必多礼。媚儿这才徐徐上前,走到桌前,将拿来的东西放到萧锦天面前,道,“成王,这龙腾翡翠是七皇子的,媚儿现下交由成王。” 刘雨歆关上门走了过来,挨着萧锦天坐下,看她站着没动,挑眉道,“你坐啊,有孕在身,不宜久站。” 媚儿也不客气,朝刘雨歆谢过之后道,“成王,打算如何?” 萧锦天还没说话呢,便被刘雨歆给截了个胡,朝媚儿兴匆匆道,“媚儿,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媚儿嫣然一笑,“丫鬟说,这屋子有异动,媚儿便猜到了。这院子是个禁地,大门锁上的,知府中的人都不能随意进来。” 刘雨歆眨眼。 媚儿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这屋子是媚儿专门留下的,若是表哥来了,一般都宿在这的。” 刘雨歆恍然大悟,她弄个禁地出来,感情是为了接待‘贵客’的,当然这贵客,也包括萧锦天等人。 刘雨歆回头瞪了眼萧锦天,“既然有这么个好地方在,刚来向阳城时,为什么还让我们住客栈?” 萧锦天抬头,“麻烦。”也是时辰未到。若不晚些时辰进来,也是不方便。 刘雨歆懒得理他,揪过头和媚儿继续说话,问着一些问题。 媚儿都一一帮她解答了这疑惑。 刘雨歆这才无语,感情不仅七皇子玩起了农村策略,那都是你萧锦天玩剩下的啊。 萧锦天道,“将本王再次的消息告知张远,冷右。他们自知道该当如何。” 媚儿也不多做停留,起身行了礼就告辞了。 刘雨歆伸了个懒腰,暗想今日应该能睡个好觉了吧?正要往床铺走去,手臂却被拉住。 刘雨歆回头看他,瞪着握着自己手臂的这双手,“你干嘛?” 萧锦天没说话,而是快她一步将床上的啊朗给抱了下来,放到了凳子上。 回头拉着刘雨歆上前,睡觉。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真正是一眨眼的功夫。 刘雨歆嘴角一抽,但这几天也确实没睡好,一窝在熟悉的气味中,睡意就上来了。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双眼一闭就睡了。 萧锦天将头抵在她的头顶,这才闭上双眼。 此时知府后门,一个小厮快速的走了出去,头上戴着顶破烂帽子,急匆匆的往外走。 张远接到这信息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正巧从外头回来,本就是穷酸秀才的模样,这几天又憔悴了许多,更是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了。 府中的侍卫将信封递了上去,说这是向阳城知府中送来的。 张远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清醒过来,接过信封就迫不及待的拆开,只觉上面的字就像是长了翅膀的音符,直接钻进了他的脑袋,歌颂着一首喜庆的乐曲。 张远双手一抖,也没顾忌着自己失态,忙朝外喝道,“来人。” 两个侍卫一齐上前,张远道,“快,通知右副将,王爷找着了。还有准备一队人马,即刻出发。” “是。” 这头发生的事,已经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跟着出城的刘雨歆不知道,可萧锦天却能猜出个大概来。 依然是萧锦天赶马车,疯子坐在马车顶上。 马车内,啊朗安静的坐在一旁手中就拿着根头发玩。不敢出声,只因为姐姐在一旁睡觉。 两只小松鼠在他脚边玩闹,偶尔发出声响,他立马将两个家伙给抱了起来。 朝它们做了个嘘的动作。 两个小家伙不明所以,但看到啊朗跟他们玩闹,很兴奋,小脑袋朝他一拱一拱的,在撒娇。 啊朗将他们安置在自己腿上,又拿着手中的头发,跟盯着犯人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就跟这头发给杠上了。 出了西北地界,便是中环。 中环很大,也是群山围绕,但这里的群山相对于西北的群山,要平势得多。 也算得上是山清水秀,但唯一一点就是,这里长有山贼出没。 你不知道这些山贼的窝在哪,他们就像是移动的,今日在这个山头,明日在那个山头。 若是运气不好,一日能遇到好几次这些山贼。 所以,一般来这中环的商队,都是成群结队而行的。若是落了单,便是倒霉的时候。 马车咕哝咕哝的朝前走着,速度快慢适中。 萧锦天就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而在百米开外的山角斜坡顶上,有了草丛和大石头作为掩护,低低的传来几声细小又粗犷的声音。 “大当家的,这大热天的,哪能在守到一只肥羊?” 趴着的大当家让他凑到自己身边,说话的大汉穿着裤子,将上衣脱了露出光臂,将衣服别在腰间,凑了上去。 大当家的道,“不行,我妹已经二十五岁了,都是大姑娘了,在不将她给嫁了,我这个当哥的,可就真没脸下去地府见爹娘了。今儿个能遇到个小白脸就好,若是遇不到。我这就带着一队人冲到山下去,给她掳一个回来。” 刚凑上来的人叫吴良,是这山贼窝里头的军师,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穷酸秀才,早年因为没有给自家村里头那县令送些银子去,便趁着他考试的时间,将他老娘打了一顿,他老娘身子骨弱,挨不住这顿打,没两天就咽气了。 吴良是个孝子,当时气得眼都红了,等夜里,就杀到了这县令的家中,扮成了他娘的样子,将那县令给一刀抹了脖子。 当时很多下人都看到了他扮鬼的一幕,很多人是心中心虚,害怕。到那县令死后,也没人刚真正的去查这死因。 一致说辞,这是府中闹鬼,给吓死过去的。 而这县令生平就是个贪官污吏,村里头的村民早就怨恨在心,如今他这一命呜呼了,岂不快哉?全都一口咬定,这是县令给惹怒了神明,得了惩罚了。 就连仵作,也都在他那脖子上动了手脚,还造了伪造。等吴良逃到山上,却好几个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一次大着胆子回村一看,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 他这才安了心。 又凑巧认识了这草寇山贼,王猛,觉得他重义气,就这么跟他上来当了这个山贼军师。 而王猛看着吴良的,也不过是个孝字。 吴良道,“大当家的使不得啊,当初可是立了誓,不动中环城中的老百姓的。” 王猛朝地上啐了一口,“你当我想这么干啊?这不是没办法吗?都给逼的。我总不能让我妹跟他哥一样当个山寨土匪吧?她这一辈子都是我毁了。” 身边都趴着山寨里头的弟兄,吴良压低声音道,“大当家的何不让自家兄弟娶了三当家的。” 没想王猛直接咋咋呼呼道,“都是当山贼出生的,不行,我妹不能嫁给山贼。” 吴良想,大当家的,你这话是有多矛盾啊?自己还不是当山贼的。 当然,他这句话没能说出口,因为旁边的兄弟,手中拿着大刀,咋咋呼呼的跑上来,说道。 “大当家的,肥羊来了。” 王猛当下兴奋了,上前拍着那小弟的肩膀,“哪呢?” 那小弟拿着大刀朝下头不远处的马车上一指,“那呢,快进三角路口了。” 王猛视力极好,能清楚的看到靠在马车门框上的人,闭目养神。 这人还是个男人。 这就够了。 王猛拍的一声,下令,“待会都给我听明白,不要银。不要金,就要那靠着马车睡觉的小白脸。” 众人齐齐答应。吴良也上来,他的视力没有王猛的好,只能模糊的看到有那么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走来。 于是道,“大当家,多少人?” 吴良就是个书生,有几下身手,王猛自然是知道的。抬手在他胸口拍了拍,“你在这待着,我们去去就回。” 萧锦天睁开双眼,看了眼这三角路口,两边都是山头,就中间一条羊肠小道。 疯子也睁开了双眼,将放在一旁的剑拿了起来。握着手中。萧锦天没动作,他也没动作。 等过了路口,山头两端冲出一批人马,眨眼功夫就将他们的马车给围在了中间,站着的位置极佳。 可见这动作就跟逛着自己后花园般熟练了。 萧锦天冷眼看着他们这群山贼,没有出声。 那王猛从山坡上冲了下来,拨开眼前的兄弟,肩膀上扛着一把刀,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那眼神越看越炙热,越看越满意。 萧锦天还带着人皮面具,虽然模样普通,但他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却是遮掩不住的。 王猛上前,朝萧锦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眼,在烈阳下,差点傻眼了人的双眼,“你,不错。叫什么,今天几岁。快说。” 萧锦天冷眸一扫,王猛身后围着的一群扛着大刀的山贼小腿有些发软。可这王猛也不知道是天生就缺根筋呢,还是就是天生大胆的。 居然直接将他眼里的杀气给忽视了,还兴匆匆的和他对视着,等着他的回答。 只是这左等右等,等得他额头上的热汗都给太阳晒下来了,这人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 抬眼看了马车顶上坐着的一蹲佛像。 王猛突然意识道不好,伸手朝空中做了个手势,身后一个长得跟猴子似的人物窜了上来。凑到王猛耳边,道,“大当家的,有何吩咐?” 王猛朝萧锦天努了努嘴,“猴子,你瞧着他是不是个哑巴啊?” 不会说话吧?也没什么不好,不会嚼舌根。反正只要是个小白脸就行。他妹指不定喜欢着呢。 猴子一双眼贼精,但他却没有王猛那个胆子,敢和萧锦天对视。 就连眼神都不敢放到他身上,这是从身体接收到危险的信号开始的。 猴子犹疑了会道,“大当家的,我看这两人都不是简单人物,要不,就这么算了,放他们过去吧。” 王猛一巴掌拍在猴子的后脑勺上,厉声道,“算了,算屁算了。我这才看到个中意合眼的,不能算了。他就是天皇老子也得给我弄回去了。我妹还等着嫁人呢。” 猴子揉着后脑勺,滴溜溜转的眼中泛着水雾,他很委屈的好不? 王猛在猴子耳边嘀咕了两步,挥手跟敢苍蝇一样,将猴子给赶走了。 萧锦天眼皮都没抬一下,扬起手中的缰绳就打在马腹上。马匹撒开四蹄,就朝前跑着。 前面站着的王猛眼珠子一瞪,暴戾的盯着朝他跑来的马匹。 站在那一动不动,身后的位置的一群山寨兄弟,手中捏了一把汗。 可谁都没有移开步子,就跟在王猛身后,坚定不移的站着。 王猛大手一伸,朝跑来的马匹大喝一声,“停。” 萧锦天冷眸里闪过一抹欣赏,能在他的眼神下,和他对视的。要么是不怕死的,要么是傻缺不知死活的。 显然眼前这个人是后者,就是个傻缺不知死活的。 既然想赤手空拳的拦下他。 王猛可没想那么多,他不觉得这人真敢驾着马从他面前过去,“哑巴,停下。你还没回答我话,往哪走去?” 萧锦天阴着脸,哑巴? 说他吗? 王猛像是看懂了他的眼神,咋咋呼呼道,“对,就你呢。今日我给你找个好差事,将马车停下。” 萧锦天的回答是,一鞭子打在马腹上。 受了惊的马匹嘶叫着朝前狂奔。 王猛猛地皱眉,在大条的人也看出了不对劲。身后两个小弟叫声,“大当家的小心。” 喊完,就朝两边撤了。 留下王猛一人孤身奋战。 王猛咧嘴呲牙,朝狂奔来的骏马喝道,“好家伙,在你爷爷面前,也敢耍威风。看你爷爷怎么收拾你。” 几个助跑,就直直的朝狂奔来的马匹迎面而上。那气势,不像是想不开,要自杀的人。 倒像是两股势均力敌的敌人,正进行着一场地盘抢夺交战。 萧锦天双手抱臂,竟然也没阻止他的行为,觉得眼前这个人,还是挺有意思的。 王猛的速度很快,跟马的速度旗鼓相当,一人一马迎上的那刻。王猛却突然腰身一矮,在马头面前消失了。 萧锦天没蠢到这人是被这马给踩到了脚下,相反,在马头突然受刺激的,长嘶叫一声,可以听了声音里全是痛苦,直接往地上撞去的时候。 眼里闪过一抹情绪。 等马车被迫停下来时,马腹下一个人影钻了出来,利索的翻身,坐在了马背上。单脚弯着,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朝萧锦天抬了抬头,大声道,“怎么样,哑巴,你这马匹他不听你的,只听他爷爷的。” 萧锦天唇角动了动,还是没说话。这次倒是给了王猛一个眼神。 王猛拍了拍马屁股,哈哈大笑,“你这个哑巴还挺有意思的。这里走过路过的人,哪个不得给我王猛面子。瞧见我比瞧见他家大爷还恭敬。” 后面一群小弟差点给他们这大当家给跪了,他们那哪是恭敬啊,那就是害怕的。 王猛正自个乐呵着,马车门打开,啊朗抱着一只小松鼠走了出来。看着坐在马车上的人,暴戾的眼神盯着他。 啊朗往后退了半步。 这个人好凶啊。 王猛脸色一变,指着出来的阿郎朝萧锦天道,“你儿子?” 啊朗张了张嘴,一声大哥哥,怎么也交不出来。 王猛拍的一声打在自己的大腿上,“你他爷爷的,你个小白脸居然有儿子了,那我妹该怎么办?啊?” 有儿子了这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妹给人家做小的吧? 就算他妹肯,他也不肯啊。 王猛这么一回路,又拍了下自己大腿,“得,有儿子就有儿子,我这就认了。只要以后让我妹当家,做大的就行。行了,哑巴,就这么定了,小的们,将你们三当家的姑爷,给请回去。” 身后没有人回应,大家都站在原地,浑身冒冷汗。 哪还敢上前去啊。 啊朗很奇怪的看着王猛,“叔叔,你为什么叫大哥哥哑巴?”大哥哥才不是哑巴呢。 王猛滚圆滚圆的眼珠盯着啊朗,指着萧锦天,“你叫他什么?” 啊朗过了最初的怯弱,也不在害怕王猛,乖乖的回答,“大哥哥。” 嘿,就是这个了。 王猛的嘴角又裂到后耳根了,一口白牙闪得人眼花,“原来是弟弟啊,得了,就准你买一送一了。走了,带你们去吃香的喝辣的去。” “让开。” “让你娶了我妹你不吃亏,她可是这里”咦?王猛看向萧锦天,不,确切的说是他的嘴巴。 刚刚 “让开。”萧锦天冷声道,他没空陪他在这嗦。 王猛瞪大双眼后,又乐了,指着萧锦天,就跟傻帽一样,“嘿,你不是哑巴啊。太好了,没缺陷的话,这就得了,也算是门当户对,你个哎呦” 萧锦天立在马背上,收回右脚,如帝王亲临般居高临下的俯视被踢下马背,揉着屁股的人。 “你,话太多。” 王猛逆着阳光,只觉得在马背上的人身上全是七彩光圈,就跟一根棍子插在上面一样,看不到这人的表情。 从地上起来,戳了两把被踢腾的屁股,仰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让你当我王猛的妹夫,还委屈你了啊?你可知道这方圆百里,有多少人想着当我王猛的妹夫来着。啊” “大当家的。” 猴子看着不对劲,上前扯了扯说得正高兴的王猛。 王猛回头瞪了他一眼,“干什么,去,一旁去。” 猴子脸色发红,凑到王猛面前小声道,“大当家,不对劲啊。这人动不得。” 嗯?王猛又回头看猴子,“还有我王猛动不得的人?” 猴子小心的看了眼立在马背上矗立的人,只觉得一阵头晕,“大当家,方才军师说了,这人咱们动不得。” “吃里扒外的东西,给他吃喝拱着,来给我说这人动不得。不行,你吩咐下去,这人是我看上的。动不得也得动,给我绑了上山寨去。” 王猛气得横眉冷对,一句话直接拍板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猴子道,“我们打不过他的。” 王猛单手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下,“我拖着他,让吴良用山寨镇压之宝。快去。” 猴子眼见王猛注意定了,只能往回跑。 萧锦天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想理会摆了。“你是这一代的马贼?” 王猛喝道,“别叫得这么难听啊,我们也是劫富济贫的大侠。” 啊朗说道,“你叔叔,你为什么要拦下大哥哥呢?我们没有银子。” 王猛朝他道,“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一边去。” 萧锦天无视这没营养的话,“你叫什么?” “王猛。” “中环这地势,常有移动马贼,朝廷也有多次派来剿清,可都一无收获。就是你们?” 王猛朝他得意又冷笑,“就官府那群带绿帽子的,顶个屁用。想抓到我们,没脑子的东西。” “你们在哪安营扎寨?” 王猛朝他拱了拱手,“这好说,就群山山腰子。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说完,王猛猛地清醒过来,不对啊,这怎么好像是在审犯人一样?一问一答,他怎么就全盘托出了呢? “你问这些干嘛?还有你下来,这么仰着你,我脖子疼。” 疯子拨开面前的头发,看着王猛。 萧锦天那眼神,简直有些不可思议,脚下这刁民,居然让他下去,仰着你,脖子疼? 就连啊朗也深深佩服这位叔叔,敢这么跟大哥哥说话的,除了姐姐外,原来还有一位啊。 萧锦天满身杀气。 王猛置若罔闻,往后退了一步,朝萧锦天道,“你倒是快点啊,下来说话。咱们哥两,有话都好商量。” 吴良是被猴子给硬拖下来的,走到王猛身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略垂着头,不敢直视马背上的人。 “在下吴良,这位是我们大当家的,王猛。这位公子,我们本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很正经的介绍。萧锦天总算觉得有个人是正常的了。 “让开。” 他的意思是让这些马贼让路,他得走人了。 吴良却神奇的听懂了他的话,也顾不得王猛会生气,拉着王猛就往一旁侧身站着,朝马背上的人道,“有请。” 王猛当下回过神来,挥开吴良的手,拦在马车前面,“不许走。还没拜堂呢。” “拜什么堂?” 刘雨歆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玩着腰出来。外面的太阳很烈,照得她睁不开双眼。 努力的闭了闭眼睛后,这才适应这阳光。 啊朗朝她喊道,“姐姐,你睡醒了。” 刘雨歆很自然的在他头顶摸了摸,“乖,回马车待着。” 啊朗哦了声,点点头,抱着小松鼠进了马车。 刘雨歆这才转头看向站在马背上的萧锦天,和拦在马车前面的人。 长得不怎么样,面容粗犷。标准的马匪戎装。 朝他道,“拜什么堂?” 王猛在黑了脸色,指着刘雨歆朝萧锦天道,“你这小娘子都带上了,好你个小白脸,亏得我王猛这么看重你。你倒好,将我妹置于何地?” 刘雨歆眯着眼睛,看向萧锦天,“小白脸” 萧锦天脸色一沉,杀气四溅。 刘雨歆走上马背,单手搂过萧锦天的脖子,缩脚,整个人直接挂在他的身上。 俯视王猛,“你刚刚说什么?” 王猛不由咽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惧怕那小白脸,却能明显感到这小娘子身上迸出的一股子凛冽的杀气。 但他是谁?他是王猛,身后这些弟兄的大当家的。会是个胆小怕事的吗? 梗着脖子道,“我王猛看上的,就是我的了。这小白脸是我给我妹物色的,你这小娘子识趣的,就赶紧离开。我王猛也不亏待你,给你一箱子金银珠宝,也够你快活下半辈子了。” 旁边的吴良,猴子,额头全是汗水,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头顶这烈阳给晒的。 心里头一片拨凉拨凉的。 刘雨歆幽幽的仰头看着萧锦天,“感情你这么值钱,还能有一箱金银珠宝?” 萧锦天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不满的警告着她。 刘雨歆呵呵一乐,板着他的脖颈,用力往下拉。仰头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下。 惬意的眯着双眼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看上的,只能是我的。 谁也别想抢走。 萧锦天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僵住了身子,深邃冷眸直直的忘进她眼中。 那是欣喜的。 刘雨歆知道,松开一只手,掐了掐他的脸蛋,“看什么看,在看你也是我的。” 萧锦天皱着眉,将她的手拉下,“不准掐。” 刘雨歆挑眉,不许掐,行,挥开他的手在他侧脸上轻轻拍了拍,“不许掐,用拍总行吧。” 萧锦天,“” 王猛瞪圆了眼珠,厉声喝道,“你这小娘子好不要脸,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做出此等行径。在我们这群光老爷们面前打情骂俏你不怕天打雷劈啊。还有,你赶紧的放开那小白脸。否则我王猛就要不客气了。” 吴良来不及捂住他的大嘴巴,只能拉着猴子往后退了一大步。 天啦,大当家的这确定没有神经在吗?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人家打情骂俏挨着你什么事了? 那两人就是个心软的主,你却偏偏要往火坑里跳。这胆子,真是望尘莫及啊。 萧锦天冷着脸看这王猛,刚刚还觉得这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现在觉得,这人就是个不识趣的傻缺找死的。 刘雨歆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朝他勾了勾手指,“你,刚刚说什么?” 王猛梗着脖子,很不客气的重复一遍,“说你这个小娘子不要脸,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做出此等行径。也不怕遭雷劈” 身后一群人倒吸一口凉气。齐齐往后退了三大步,撤离安全范围之外。 刘雨歆点头,非常满意,“很好,在说一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7】千杯不醉 章节名:027千杯不醉 刘雨歆点头,非常满意,“很好,在说一遍。” 王猛张了张嘴,发现,好半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刘雨歆松开搂着萧锦天的双手,翻身一跃,真正是用飘的。到了王猛的面前。 素色衣裙在烈阳下,随风轻扬 王猛寻着身体危险信号的本能,往后退了两大步。 刘雨歆紧逼而上,上前踮起脚尖,右手食指挑起王猛的下颚,脸上是一副调戏良家妇男的戏谑表情,双眼却是清冷无波。 邪气轻佻道,“天打雷劈?呵,你说,现在这雷是劈你还是劈我?” 王猛瞳孔凸起,喉结滚了滚,咽下口中的唾沫。下颚冰凉刺痛的触感,袭遍全身。 整个虎背都挺直了。 “你你你你” “我什么?”刘雨歆好斟似暇的睨着他,尖细的指甲在他下颚留下一道细痕,“舌头给哪只夜猫叼走了一半?怎么突然连着话都说不稳了?” 王猛挥开她的手,直接跳起来,怒,“你的舌头才给夜猫叼走了。你还知不知羞,自己男人就在身后。还,还,还动手动脚” 刘雨歆奇迹的发现,他的耳根红了。很无辜的转身仰头朝萧锦天道,“他说,看中你做他的妹夫了。我是不是也该去找个男人来做后备啊?” 萧锦天飞身下马,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占有性的宣誓,双手扣着她的腰,用力一拧,警告着。 “不准。” 刘雨歆嘴角一抽,拍掉他的双手,朝一旁脸色青紫交替,攥着双拳的王猛道,“喂,莽夫。” 王猛瞪着她。 刘雨歆觉得新鲜,这人那向上人头是假冒的吧?她也敢瞪。 王猛双眼暴戾,如一头食人野狼,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你们以为这是在逛窑看戏啊?来人,将他们两个给我绑了。既然小白脸要抓,这小娘子不离开,一并送山山寨成亲得了。” 萧锦天杀气乍闪,小,白,脸! 刘雨歆差点给他逗乐了,仰头看了看萧锦天的脸,一片漆黑。跟小白脸能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王猛双手叉腰,暗想,就让你们这对男女先瑟乐呵乐呵,等上了山寨,该怎么办,还不是我说了算? 可他等了好一会,身后半天没响动。王猛这才惊觉不对劲,猛地回头,一群土匪兄弟,离他至少得有五米远。 就连吴良,猴子,也远远的站着。 脸色诡异的看着他。 王猛有些发蒙,朝他们厉喝一声,“都站着等吃饭啊?吴良,猴子,将这里两人给绑了,回去后,重重有赏。” 吴良,猴子还没说话。 五米开外围着的一人便道,“大当家的,我们只有一个脑袋。”还想多活几天。 刘雨歆闷闷的笑着。 王猛朝那些人做了个杀的手势,一群孬种。带他们下来就是给他丢人的。 听到笑声,王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这明显是嘲笑。 刘雨歆朝他摆手,“你的这些手下,各个都挺精明的,怎么就你是个脑袋缺个坑的呢?” 王猛皱眉,“你什么意思?” 刘雨歆笑眯眯道,“意思就是,你技高异胆,我非常佩服。” 王猛狐疑的看着她笑得欢乐的脸,很是怀疑,她这是佩服的意思?而不是嘲笑? 刘雨歆看了眼吴良,猴子。转身仰头朝萧锦天道,“既然他这么想让你当他妹夫,你总不该让他失望才是。” 王猛一听,心头所有的不快和异样瞬间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看着刘雨歆一阵猛点头,就是啊,这才有自知之明。 萧锦天警告的扣着她的手腕,表示自己此刻的怒气。 刘雨歆将背轻松的靠在他的身上,朝王猛道,“他答应了,你去前头带路。” 萧锦天攥着她的手,用力一拧。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王猛反应最直接,咧嘴乐呵呵的笑,压根忘了刚刚所发生的诡异事件。朝两人大气道,“早答应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嘿,今日便宜你这小白脸了,我这妹妹可不是盖的,我王猛在这吹牛。你能娶到她那是你的福气。”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额头齐齐滑下一滴冷汗。 吴良看着刘雨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觉浑身都在喊疼。看着大当家的那瑟自夸快到天边的话,就能够遇见他之后惨痛的人生了。 王猛呦呵一声,围着五米开外四周的人,全给呦呵了上来,围着这辆马车,肩膀上扛着把大刀,慢悠悠的走着。 王猛走在最前头,让猴子将他的大刀扛了回来,单手扛在肩上,朝地上啐了一口。 “嘿,你们这些人,就不知道识趣。用着你们读书人的话来说,这叫识食物着,为什么?” 吴良等人走在萧锦天,刘雨歆两人身后一侧,说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猛一拍大腿,喝道,“对,就是这句话来着。你说你们这对男女,要早明白罗这识时务者为为俊杰。现在都能到山寨里头了。哪还需盯着大太阳晒热汗啊。” 王猛一个人在那自娱自乐。 吴良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亦邹亦急的跟着。他身后的猴子就如只在公园假山上玩窜的猴子。 位置马车窜着,嘴里嘀咕着,全都安分点,军师说了,不能惹怒了这几位大爷。 那群跟着的土匪小弟,各个扛着大刀点头,他们偶尔就仰头看着始终坐在马车顶上没出声的疯子。 手中也是拿着把剑,虽然看着面上生了锈,可怎么着也比他们肩膀上的大刀要灵光得多啊。 王猛一个人大步往前走,嘴里头咋咋呼呼的,路上遇到有几个不大的小石头,一脚就将它给踢飞了。 刘雨歆挨着萧锦天,拿着袖子扇风,仰头头顶一圈七彩光圈,这太阳够毒辣的。 现在还只是六月。若是到了八九月,她这个没在有空调的时代,还怎么活了? 萧锦天拦下她的手,冷声道,“去马车上。” 刘雨歆眯着双眼看他,脸颊上红熏熏的,还有一层湿气,那是从毛孔出来的汗水。 摇摇头,“马车里更热,这里还能吹吹风。” 萧锦天也没在说话了,两人并肩走着。 吴良突然说道,“两位公子,小姐,待到了山寨后,便有避暑之处。此一段路程,还请公子,小姐忍耐一番。” 刘雨歆看了眼走出他们两米开外王猛的背影,说道,“你是书生?” 吴良有礼道,“是。” 刘雨歆皱眉,“那为何轮到到与山贼土匪为武?” 吴良苦笑,便将自己的身世缘由说了遍。刘雨歆眨眼,“那你还是个秀才啊。难怪看你跟这群人格格不入。” 吴良摇头失笑,“也不尽然,在下在此山寨里如今也算真正是安营扎寨了。他们,在下并未觉得不好。” 这倒是。刘雨歆赞同的点头,不然就凭这王猛对萧锦天那辱没称呼,王猛一寨也得尽数人头落地。 还好的是,王猛这人看着不错,挺合她的口味的。 虽然他就是个典型的胆大无脑的人。 萧锦天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只跟在一旁看着。 刘雨歆接着道,“吴良,你是如何看出我们的身份来的?”刚刚也是吴良暗中让那个猴子,将这些山贼弟兄退后五米开外,不许上前插手的。 不然,就凭王猛这个大当家的身份,他们也没道理躲得远远的。 吴良讪讪的笑了笑,“公子,小姐若说吴良胆小怕事也行。其实大当家的虽是山贼土匪,但人最为重义气,百事以弟兄们为先。平生也从未做过欺压百姓之事。平日里头打劫的也都是些污吏,富商。还是手段不怎么干净的。今日在下看两位装行,气韵,皆是不同凡响。自然知道两位是不可开罪的。” 吴良话虽简单,但里头的深意刘雨歆听着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这秀才给王猛那块头当个军师,真是大材小用了。 只是可惜了,萧锦天貌似有张远这个军师了。 萧锦天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难得的将目光放到吴良身上。 吴良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勉强笑道,“今日大当家的,说话若是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包涵。大当家的妹妹三当家现今年二十五,却没有寻得如玉郎君,大当家的是朝夕都愁。看到公子生得俊俏,自然便有了几分蛮横之气。” 刘雨歆幽幽道,“他就这说话不过大脑的脾气吧?” 被点出来了,吴良有些尴尬,干咳一声道,“大当家的,就是性子真了些。” 哎,这话他自己说得都汗颜啊。 刘雨歆笑眯眯的看着他,又回头看向前方踢着路中间的小石头,吹着口哨的人。 却让她想到了净竹,那个可爱好动的小丫头。 吴良接着道,“两位会答应去山寨,在下也略能猜测其意。近年来,也偶有官府衙差想要打山寨的主意。只因有传闻,山寨里头有藏宝。” 萧锦天,刘雨歆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吴良道,“实则,这些都只是曾被大当家的大劫后的富商,在外头肆意的散步谣言的。山寨宝藏没有,可算是个山清水秀,世外桃源之地。” 刘雨歆眨眼,“你这话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们,这王猛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吴良额头滴下一滴汗,觉得跟这两位玩文字,简直就是在自讨苦吃。他绕着弯的话,人家一句就点明了中心了。 “这,这” 刘雨歆挥手,意思你可以闭嘴了。“废话留着,他看上我男人了,我就看上这头猛牛了。当然,以后能不能跟着我,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他还得过完考验期。” 吴良嘴角一抽,在心底为王猛默哀两秒钟。果然自己之前所遇见的那前途一片黑暗的场景,就要实行了吗? 萧锦天将她的下巴扣住手中,眼里有着怒火,“看上他了?” 刘雨歆很无辜,“对啊。” 萧锦天浑身冷气直往外冒。吴良为求自保,大步流星朝前面的王猛追去。 山寨在山群窝里头。 王猛特自豪的说,官府的人之所以找不到山寨,是因为去山寨的路上,得过三道屏障。第一,溪边石柱阵型。以石柱形成的桥梁,且还是如移动的靶子。若是一个没踩对,掉到小溪里头去,想要在爬起来,估计就难了。第二是迷失林。薄雾弥漫的森林。进去后薄雾会迷失人的方向,以致你在原地打转,永远也别想走出这个树林。 刘雨歆问,“那第三呢?” 此时,他们已经走过了迷失林,王猛在前头咋咋呼呼着。 吴良说,“这第三啊,据说这山寨的老祖宗请人来弄的机关,叫陷情。” 萧锦天也回头看他,“陷情?” 王猛道,“什么情不情的,不就是个机关吗,走了。哪那么多废话。” 吴良无语的看着他。 刘雨歆等人等着他的解释。 此时已经走到第三关陷情处。王猛直接往前走,看他的背影就像走进了一个泡沫虚幻的世界,过了那道虚幻的屏障,他的身影居然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刘雨歆诧异。 萧锦天也皱眉。 吴良解释道,“那道屏障就叫情障。大当家的不食人间情爱,所以他过去的时候,只是在屏障处有些阻隔。” 身后一群山寨兄弟跟着进去了。 刘雨歆算是大开眼界了,“他们也不食人间情爱?” 吴良点头,“这情分苦情,两相悦,单情。不同的情过这道屏障有不同的反应。不过,在下还未见识过这屏障的厉害。” 只因,他还未动过真情。 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刘雨歆拉着萧锦天就上。走到屏障处后,才发现这屏障竟然是软软的一层纱棉一类的东西。 如羽毛般触碰人的脸蛋,很舒服。 他们或许看不见。 但站在屏障另一头等着他们的王猛,吴良,猴子等人,却能清楚的看到从屏障处散发的点点红色星光,绕着他们两人一圈圈的转开。 王猛,吴良这才相信,原来这层屏障,它不是个废物啊。 马车早就放在了山头,疯子和啊朗并肩站着。 等啊朗过去后,疯子才过去。但他走过时,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是绿红之间的转变。 刘雨歆看得惊奇,“这是什么东西?”真能发光啊? 没人回答她,因为他们也不懂。 疯子极力的忍住胸口那锥心之痛,出来时一口血吐了出来。 王猛拍着大腿兴匆匆的说道,“瞧见没,这叫杀人于无形。今儿个你们进了我这山寨,想在出去,门儿都没有。” 刘雨歆从怀中拿出两粒药丸,给疯子服下。 疯子的情绪很不稳定。 遮掩在头发下的双眼是赤红色的。刘雨歆第一次这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 “哥你今天上哪去了?” 众人转回身,就瞧着往他们这走来一队人马。各个长得人高马大。 只一会,人就走到了跟前。 王娉婷瞪着王猛道,“说,你今天上哪去了?” 王猛比她矮了一个头,硬是仰起头梗着脖子道,“给我物色妹夫去了,你跑出来干什么?” 王娉婷那一米八的个子,站在众人面前,就如一座小山峰,一处矗立。 跟萧锦天差之毫厘。 刘雨歆仰头,视线落到她的大馒头身上,嘴角猛抽,这才相信,这站在王猛面前的人,是个女的。 拉了拉萧锦天的袖子,朝他勾了勾手指。 萧锦天略微的弯了弯腰,眼神疑惑。 刘雨歆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你敢娶她?”这不是威胁句,是真的平常语。 这么高挑彪悍的女汉子,你敢娶吗? 萧锦天冷着脸,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很是不爽。 刘雨歆乖乖的待在他的怀中,瞧瞧自己一米六八的个,在瞧瞧对面唯一的女性身高,心中狠狠抹了把眼泪。 这就是差距啊。 王娉婷要比王猛还真性情,但她的脑子要比王猛好使。 跟他那说话不经过大脑,反应一根线的哥,简直是天南地北。 回到山寨窝里大厅后,王娉婷就让山匪们给摆上了十坛子烈酒。朝刘雨歆,萧锦天道。 “我,王娉婷,王猛的妹妹。看两位也不是寻常百姓。今日无论是什么原因来到了这山寨中,那就是有缘。既然有缘,不放大家结交个朋友。若是看得起我,这十坛子酒,就干了。” 王猛在一旁急得直叫,“妹妹,什么朋友,那小白脸是哥给你找的相公,我的妹夫。朋什么朋友。” 吴良没能阻止王猛的话,王娉婷一拳垂到了桌面上,十坛子烈酒突突跟着跳了几下。 王猛脑袋缩了缩,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眼前比他还高一个头的妹妹王娉婷了。 王娉婷有些生气,“哥,你怎么能叫这位大哥小白脸,他的脸哪里白了?怎一个小黑脸。” 噗,刘雨歆暗想,果然是两兄妹啊。 萧锦天的脸已经沉得不能在沉了,那气势像是只要王娉婷,王猛这两兄妹在说多一句废话,直接给咔嚓了。 王猛揪着萧锦天,左看看右看看,嘿,不就是小黑脸吗?还是自己妹妹眼厉。 吴良忙朝两个山匪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就打开这十大坛子的烈酒。赶紧的将事情给办完了。 刘雨歆朝王娉婷道,“就冲着你这份勇气,这朋友,我交了。” 王娉婷凑到她面前,“会喝酒吗?” 刘雨歆想了想,她应该是会喝酒的吧?“会。” 王娉婷,“会划拳吗?” “什么拳?”剪子,石头,布。她会。 王娉婷听她这回答就知道她这是不会划拳了,转而朝萧锦天道,“你呢?” 萧锦天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只放在刘雨歆身上。 王娉婷也不在意,大手一挥,“得,开酒,这就办了。” 刘雨歆嘴角一抽。 等王娉婷手肘禁锢着一坛子酒时喝了起来时,刘雨歆有些傻眼。 王猛在王娉婷身边打转,记得抓耳挠腮,“妹妹啊,你喝慢点,这可是烈酒,会伤身的。啊,唉唉唉,够了,够了。不能在喝了。” 王娉婷停下,皱着眉头,朝吴良道,“将你们大当家的拉下去。”转头朝没动的刘雨歆,萧锦天道,“喝啊。不喝是看不起我怎么了?” 刘雨歆摇头,不,绝对不是看不起,你丫就是一强悍的存在。 萧锦天拧起刘雨歆手边的酒坛,揭开盖子,咕咚,咕咚开始喝起来。 刘雨歆瞧着他仰着脖子,喉结一动一动的。这姿势,帅呆了。 吴良在一旁苦笑,“三当家的,您还不知道大当家的脾气吗?我们这哪拉得动他啊?” 王娉婷百喝之中,难得抽出空子,朝王猛道,“要在这可以,废话少说。将桌上的酒给喝了。” 王猛一阵嘘唏,这十坛子烈酒喝下去,他不得直接去见阎王。 四周围着的山匪已经在那叫唤上了,锤着桌面嗷嗷叫,跟群恶狼一样。 吴良就站在他身后,随时准备着将他给拉走。 王猛瞧着萧锦天仰头直灌,双眼狠狠一闭,拿起桌上的酒坛,就开始灌。 吴良,猴子在身后一阵担忧,这,大当家的这一坛子酒下去,还不得睡到后天才起得来? 在瞧瞧三当家的,那喝酒气势,跟喝白开水一样。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乖乖,明天三当家的还记得自己是姓王还是姓李吗? 彭彭 两声酒坛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传来。 王娉婷,萧锦天手中的酒坛一同掷到了地上。王娉婷伸手抓过另一坛,朝萧锦天大喝一声,“好,你不错。”转头看着在一旁看戏的刘雨歆,和她身后站着的疯子,啊朗两人。 目光又回到了刘雨歆身上。 “你也得喝。” 刘雨歆想想也对,他们两兄妹都一起上了,她也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啊。 拿起桌上的酒坛。萧锦天伸手要阻止她,刘雨歆朝他眨眨眼,“你能喝,我也能喝。”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这一喝,喝出了个千杯不醉。 再多的烈酒到了她的嘴里,是真正变成了无味的白开水。 刘雨歆蹙眉,问萧锦天,“怎么是白开水?”不是说是烈酒吗? 萧锦天猛地停下动作,奇异的看着她。 他的酒量是在军中练出来的,不说千杯不醉。但,要应付眼前这一对兄妹,还是能行的。 只是,这白开水?萧锦天伸手将她手中的那坛子拿过来,嘴对坛口。 咕咚灌了一口。 微微蹙眉,是酒啊。 而刘雨歆拿着萧锦天喝过的坛子酒开始灌,到了嘴里又是白开水。她很郁闷。 和萧锦天对视一眼,嘴角一抽。 他那是什么眼神,怪怪的。 王娉婷两坛子烈酒下去,已经双眼迷离了,不过还撑得住。王猛那一坛子下去,直接趴在了桌面上,不省人事。 吴良,猴子两人在旁边看得嘘唏不已。对对面的一男一女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身后围着看戏的一群土匪被他们两人这喝法喝得热血沸腾,各个伸长了手,跃跃欲试。 王娉婷抱着第三坛子酒,大着舌头哆哆嗦嗦的朝他们道,“你,你们,谁,谁要是,能能将他,他们两个,喝喝到了。我,我重重有赏。有赏。” 一群山匪,二话不说。抱着坛子兴匆匆的朝萧锦天,刘雨歆两人道,“是兄弟的,喝。” 两人拿着二十几块碗出来,放在了桌面上,酒倒满。 刘雨歆看他们这架势,这喝酒也能像是上战场啊。还有,他们不是兄弟的吧? 刘雨歆放下手中的坛子,单脚曲起踏上脚边的凳子,学着土匪样,朝吴良道,“你这山匪窝就这样的?” 开来就拼酒的? 吴良摸了摸鼻子,很是尴尬道,“这,小姐有所不知。山寨里头多得喝不完的就是这些烈酒了,平日里大当家的不让三当家的拿着这些烈酒来喝,怕误事。外头又没人能进来这山寨。今日好不容易碰到两位,她还不得抓着机会,一过嘴瘾。” 刘雨歆笑眯眯的盯着他,“是这样吗?” 吴良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是,是,是,就是这样的。”他哪能告诉他们,这是他们三当家的,想杀杀他们的锐气。将他们给灌醉了。之后的事还不得好办了?汗。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刘雨歆朝他呵呵一乐,倾过身子,朝吴良道,“你这秀才在这当个军师,还真是委屈你了。” 吴良心口一凉,忙摆着双手,“不不不,在下不委屈。” 刘雨歆故作叹息一声,“不委屈啊。那行,本来本小姐还想着将你留在身边当个师爷什么的,出去闯荡江湖,游尽大江南北。既然你这么勉强,那算了。” 啊?吴良傻眼的看着刘雨歆朝他摆手的动作。耳边是山匪兄弟们熟悉的吆喝声,一个个叫囔着,干,喝了等等词语。 就连身边的猴子也跟着喝上了。 两碗烈酒下肚,赤红着双眼,看着萧锦天那一副大杀四方的气势,那是又崇拜又妒忌啊。 萧锦天来者不拒,每个人都跟着喝了。 这耳边乍然天响,吴良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这刘雨歆话里头的意思。忙跟着摇摆着双手,“勉强?不勉强,不勉强。在下一点也不勉强,嘿嘿” 谁没有个志向? 不能在朝为官了,造福百姓了。但似乎出去历游,徒增见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刘雨歆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拇指指着喝过头趴在桌上毫无形象呼呼大睡的王猛。在一转,看向一旁,抱着酒坛子,双脚翘到桌面,背着椅子一摇一摆呵呵傻乐的王娉婷。 “他们,比你有意思。” 吴良跟着傻乐,心情一激动,自个也端着面前被倒满的一碗烈酒,朝他一举杯。 “干。” 刘雨歆应了,拿着酒坛子就和他碰了下,“干。” 一刻钟后,倒下了三分之一。两刻钟后,又倒下了三分之一。 还剩下的三分之一,都是抱着空空的酒坛子,大碗在那傻兮兮笑的,趴在地上捉鱼的 干什么的都有。 刘雨歆放下手中喝完的酒坛,一抹嘴角。桌上摆着二十多个大酒坛。 刘雨歆看得嘘唏不已,二十多坛啊,这些人真能喝。 看着眼前的萧锦天,脸色冷冽,似乎还是清醒的。 身后没喝酒的疯子安静的站在一旁。而啊朗却是稀奇的看着在一旁发酒疯的山匪。 其中两人硬是要抓着对方来脱衣服,睡觉。可半天找不到自己衣服扣子。 两人相互撕扯了半天,还是没将衣服给脱下来。 对面两个喝高了,直接在那开打,你一拳,我一脚。虽然浑身没什么力气。但那动作,看着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啊朗在身后拍手叫好。 刘雨歆扯了扯萧锦天的袖子,“走吧。”都是一群醉鬼,酒气冲天。鼻憨震响。 两人出了正厅,往外走。这个山寨是个竹林,微风轻轻一扫,就能听到哗哗哗的声音。 萧锦天乖乖的跟着她。 刘雨歆喝了一肚子的酒,现在没有丝毫的睡意,就拉着萧锦天往外走,进了山寨旁边的竹林。 萧锦天本来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刘雨歆也没觉得他不对劲。 她很享受这难得的清静。 发现萧锦天不对劲的时候,是走到竹林里后。萧锦天突然放开她的手,施展内功,如轻燕一样,穿梭在竹林间。 喉咙里吐出一声声低沉有力的笑声。 刘雨歆整个人都给傻在了原地。 萧锦天飞身掠过竹稍,双手一抓,在绕着竹竿下来,跟只钻地鼠一样。 刘雨歆咧着嘴角,在原地打转,眼神快速的扑捉萧锦天的身影,“萧锦天,你快下来。” “不,你来抓我啊。” 声音是从她左耳边传来的,刘雨歆回头后。萧锦天的声音又从右侧传来了。 “快点,来抓我啊,抓到给你宝贝哦。” 刘雨歆愉悦的往前走了两步,“你等着。”闭上双眼,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影子飞掠而过。真正如鬼魅。 刘雨歆呵的一声笑出来,猛地睁开双眼,仰头飞身往上,掠过竹稍。 可等她上树,却只看到萧锦天那一闪而逝的身影。 刘雨歆轻笑,“萧锦天,出来。不跟你玩了。” “来抓我啊,来抓我啊。”萧锦天停下竹树下,仰头朝飞身上了竹树的人挥挥手。“我在这。” 刘雨歆满脸黑线,却又爱死了这个进化成小孩子的萧锦天。不在是一个冰木头了。 刘雨歆低头看着那就是小屁孩瑟的脸色,咬牙道,“你等着。”丫丫的,有轻功了不起啊,我也有。 萧锦天看她附身下来,咧嘴一乐,一口白牙差点闪瞎人的双眼。 怦然心动, 真正是一瞬间。 刘雨歆附身下去的时候,还想着,这人这么就这么不可爱呢。 萧锦天点足飞身而上,搂过她的腰身,在刘雨歆的惊呼中,飞身上了竹稍。 刘雨歆窝在他的怀中,迎风而立。 这里,能看到周围围绕的群山,还有稀薄的雾气。虽然景色没有悬崖谷中的那么美,但她还是觉得挺不错的。 萧锦天灼热的呼吸,伴着酒气,喷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 刘雨歆伸手捂住萧锦天那带着茧的手掌,将头亲昵的在他肩膀处蹭了蹭,“你喝醉了。” 萧锦天像是在极力的思考这个问题,两人的脚下,竹树梢浮动。好一会他才答道。 “没醉。天儿才没醉,母后,皇兄都喝不过天儿。”说完,转头朝就高声喊道,“小安子,再来两杯。” 可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安公公,于是傻里傻气的问着刘雨歆,“小安子也跑了,呵呵。” 刘雨歆心中微动,伸手抓过他的手,和自己五指相扣,“我问你,我是谁?” “王妃,你是天儿的王妃。” 刘雨歆满意的点头,智商退化到了小孩子,但这个还记得,值得夸奖。“你师父,师兄现在在哪?” 萧锦天皱眉,很是苦恼,“师父?” 刘雨歆拉开他的手,站在他的面对,焦急道,“是啊,你师父,刘启胜啊。他在哪,你知道的是不是?” 萧锦天朝她呵呵一笑,随即摇头,“不知道。” 刘雨歆有些失望。 萧锦天又开口了,“不对,是知道。天儿知道的。” 刘雨歆几乎屏住了呼吸,抓着他的手力道重了两分,“你知道,快说,他在哪?” “痛”萧锦天挣脱她的手,控诉的瞪着她。 刘雨歆这才惊觉自己太用力了,拉过他被捏红的手,“不痛不痛,歆儿呼呼,不痛了。” 萧锦天哭丧着脸,一张冰冷的脸庞早就染上了红熏,那是酒气上来了。 刘雨歆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的眼眸不是浑浊的,却是那种不音事事的童真。 刘雨歆松了口气,还没醒就好。 “天儿告诉我,你师父在哪里好不好?” 萧锦天朝她疯狂摇头,眼前这个人刚刚还捏疼了自己。可是自己又不舍得挥开她,找母后皇兄撒娇。 不高兴的抿了抿唇,“不知道。” 刘雨歆急了,“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萧锦天,你告诉我,我爷爷爹爹在哪,你快说啊。” 萧锦天挥开她的手,飞身而下,“你讨厌。我不要跟你玩了。” 又捏痛他。 哼,母后,皇兄都不舍得打他的。 刘雨歆一口老血给掐在咽喉,尼玛,萧锦天,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随即飞身追上,可她的轻功在厉害,也不是萧锦天的对手。他要躲着一个人,跟只老狐狸在山林间逃窜一样,你压根就别想抓到他。 刘雨歆站在原地气得要死,追了一路。眼看萧锦天这货是在逗着她玩后。刘雨歆果断站在原地,双手叉腰,气喘吁吁道,“萧锦天,你给我出来。捉迷藏很好玩吗?” 萧锦天的声音在头顶上,单脚勾着竹树干,悬身倒挂,朝她做鬼脸, 拍手道,“好好玩,你来追我啊,追到我就告诉你。” 刘雨歆气得眼红,仰头指着他骂,“你丫的,跟谁学的轻功,特么我追不上,不玩了。” 萧锦天嘟着嘴,“师父教的。” 刘雨歆恨得牙痒痒,指着他让他下来,“下来,不然我走了。” 萧锦天朝她调皮的笑,“你才不走呢,我不要下来。” “你不下来是吧?” 萧锦天摇头,坚决不下来。 皇后说得对,萧锦天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这性子都跟蛮牛一样,倔得很。 刘雨歆暗道,行,你不下来。我还能上不去吗?山不就来我就山。你妹的。 “萧锦天,你就祈祷你别被我给追到吧。哼。” 萧锦天看她追上来了,单脚一松,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刘雨歆双脚撑着两颗竹竿,双脚大开。一双犀利的眸光盯着四周,微风拂过树梢。 吹乱了竹树下一层落叶。 纷纷翩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8】招兵买马 章节名:028招兵买马 缓缓闭上双眼,耳朵动了动,聆听着风声和竹叶声 其中偶然夹杂着轻微的喘息和笑声。 从左前方一直往上,又回来了自己身后。 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刘雨歆乍然睁开双眼,收了双脚的力道,整个人悬空落下,张开双臂惊慌中想要抓住一旁的竹树干。 “啊” “娘子”身后五米开外绕着竹树玩耍的人,脸色骤然一变,飞身上前,搂过她的腰身。 刘雨歆回头扣着他的手腕,看到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惊慌时,微愣。 风声拂过,吹乱了两人的衣服,和发丝。 刘雨歆就直直的看尽他那童真无邪的眼眶里,傻傻分不清东南西北。 两人安全落地,萧锦天将头靠在她的头上,语气很委屈,“没事了,娘子没事了。” 刘雨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无声的勾了勾唇。闭上双眼,松开扣着他的手腕,两手绕道他的身后,抱着他的腰。 “不躲了吗?” 萧锦天疯狂摇头,“不躲了,不躲了。天儿在也不躲娘子了。”全是他不好,刚刚娘子差点就摔下来了。 刘雨歆轻笑一声,脑袋亲昵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傻子。” 可她还是喜欢这个傻子多一点。 天天对着个冰木头,这个傻子简直可爱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刘雨歆想着,小时候的萧锦天是不是也这般可爱,淘气? 萧锦天满足的熏着她身上的香味,红扑扑的脸都要滴出血来了。整个脖子都红透了。 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把握的,只是他却没计算到这烈酒里头的后劲有多强大。 两人在竹林中相偎相依,地上的竹叶偶然被微风卷带起,飘舞在周身。 刘雨歆感到一丝的凉意,更往他的怀里头钻。 萧锦天一个人在那傻呵呵的乐。却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刘雨歆道,“告诉我,你师父在哪。” 萧锦天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的娘子在跟他说话,可自己却不舍得放开怀中的暖香玉抱。想了下,萧锦天道,“在徐牛村。” 徐牛村?那什么村庄玩意? 刘雨歆告诉自己不要急,努力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不能在将这傻子给吓跑了。 可尽管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声音还是忍不住发抖,“徐牛村在哪?” 萧锦天摇头,“不知道,娘子要去徐牛村干嘛?母后,皇兄都不去。” 刘雨歆深吸一口气,勉强道,“你师父在徐牛村。” 萧锦天噢了声,又道,“可是师父走了呀,娘子找不到师父的。” 刘雨歆只觉自己胸口血液翻滚,特么的,你该傻的时候傻点,别到关键时候给掉链子啊。 刘雨歆咬着牙,暗自说道,一定要冷静,不能急。 “天儿不想你师父吗?” 萧锦天毫不犹豫的点头,“天儿想的,可是师父走了,师兄也走了。都是坏蛋。” 刘雨歆从他怀中退了出来,踮起脚尖将萧锦天的头给拉下来,认真道,“天儿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你师父上哪去了?” 萧锦天不抗拒的看着她的眼睛,很漂亮,跟黑葡萄一样。却又像是山林的精灵,跟会说话一样,灵动可爱。 “好漂亮。” 刘雨歆狠狠闭了闭眼睛,“天儿,我们现在在说的是你师父在哪里的问题,不是看着我的眼睛。” 萧锦天两眼看着她写着不解,“不是娘子让天儿看的吗?” 刘雨歆在心底咒骂一声,我操。你这是真喝醉了还是假喝醉了。“你是在忽悠我的吧?” “什么是忽悠?”好奇宝宝发问,“母后没跟天儿说过这个,嗯,皇兄也没有,小安子没有,翠绿姑姑也没有。” 刘雨歆忍无可忍之际,差点一脚将萧锦天给踹飞了。还好及时给收住了这脾气。 探手捏着萧锦天的鼻子,对方皱着整张脸,委屈的看着她。刘雨歆再次确定,眼前这个是酒鬼。 于是乎,又将话题给绕道了刘启胜身上。可这次无论刘雨歆怎么问,使出任何手段,萧锦天就三个字,不知道。 一双黑白分明幽深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写明了自己没撒谎。 所以偶尔从竹林这头走过的山匪小头目,就能看到在竹林里头,听着两人傻傻的重复的对话。 直到山林间听到咕咕咕的声音响起,刘雨歆果断转移阵地,拉着萧锦天回屋了。 萧锦天不乐意,这竹林很好玩。刘雨歆眉头一皱,脸色一变。萧锦天很没出息的跟在了刘雨歆身后。 第二天醒来的结果,刘雨歆坐在竹床上,瞪着微张着嘴巴睡得香甜的人。 想到昨晚的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很果断的决定,还是冰木头好些。至少他不会缠着人啊。 刘雨歆揉着额头,起身后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子萧锦天的身上,动了动酸痛的脖子,肩膀,伸了伸懒腰。这才出了竹屋。 竹屋门外,吴良和猴子候在那。 两人的脸色都很疲惫,像是还在宿醉。尤其是猴子,脸色差点很难看。 刘雨歆走到他们身后,轻声道。“有蜂蜜吗?” 吴朗,猴子猛地转身,像是被她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刘雨歆看了眼他们两人的脸色,嘴角一抽。 “宿醉?” 吴良尴尬的笑笑。猴子更是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吴良道,“让小姐看笑话了,昨夜里大家都贪杯了些。” 猴子揉了揉发疼的脑仁,很没精神。 刘雨歆伸手捂住小嘴,打了个哈欠,看一旁大部分的人脸色都很差,却都在利索的干着活。 刘雨歆看着他们道,“你们都没解酒药吗?” 吴良苦笑摇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山寨里头也每个大夫,哪来的解酒药?” 刘雨歆新奇的看着他,“谁说解酒一定要解酒药的,一些果子,蜂蜜,甜的东西都可以的啊。” 当然,喝醉了最好别喝浓茶,喝了头更加疼。 吴良微愣。猴子也惊讶和怀疑的看着她,“甜的东西都可以?” 刘雨歆朝天翻了个白眼。 吴良立马打发了猴子去弄点甜的东西来了,这山里头奇珍异膳没有,这甜的东西却多得是,尤其是蜂蜜,能当糖吃。 刘雨歆让他给她准备一份,待会萧锦天醒来肯定头疼。 等猴子答应走后,刘雨歆这才问道,“这山寨里没有一个大夫?” 吴良摇头,“没有,在下来这山寨也好些年了,从未见到过山寨里有大夫。” “那这山寨里的人若是有个感冒发烧的,怎么办?” 吴良失笑,“这山寨里头除了三当家的,其他皆是男子,身强体壮。真要有个别发了烧什么的,也是绕着山头跑一圈回来,出了一身的冷汗,第二日便又生龙活虎了。” 刘雨歆嘘唏不已,“这山寨还能有这么多人在,真是个奇迹。” 吴良没有说道阴暗的一面,那便是到了真有病得严重的,大当家的要么送他下山,要么给他抓药回来。其余的就只是等着这病自然好。若是幸运的还能挺过去,不幸的,就只能白白送了命。 刘雨歆问他,“那对兄妹醒了没?” 吴良笑着摇头,“三当家的还好,估摸着到了今日晚间就能醒来。大当家的,至少也得明天午饭后方能醒过来了。” 刘雨歆眨眼,“这么严重?” 吴良点头,“这还算是轻的了,大当家的每一回喝酒,可都至少睡个三天的。” “这是什么酒,这么烈?” 吴良让刘雨歆看向竹屋后面,那里有五六个人正在搬着大坛子。 刘雨歆眨眼,“那是装酒坛子?” 吴良点头,“这山寨里头的酒都是我们自己粮的,粮好后有一半是送到山下卖给一些开着酒馆的老板,这也算是我们另一条生活途径。” 当然,下山卖酒的同时,还顺便打听打听今日里头,有哪个富商不得人心,将手给伸到了老百姓的身上。 刘雨歆幽幽的看着吴良,“这才是你们的目的吧?卖酒是虚,打探为实。” 吴良也没否认,笑着点头。这没什么好丢人的,他们又没有做些对不起百姓的事。 猴子端着碗调好的蜂蜜回来了,他这一来一回之间,脸色好了许多。 刘雨歆接过说了声谢谢,转身回了竹屋。 猴子张大嘴巴,受宠若惊的看着刘雨歆的背影,傻兮兮的拉着吴良道,“吴哥,她跟我说谢谢啊” 吴良打趣他,“是啊,美得你一天了。” 猴子伸出一根手指,很严肃的摇了摇头,“至少得一阵子。” 吴良随即失笑,“好了,去做事去吧,等走了后,这些东西都得送到山下去。” 猴子大声的答应一声,撒开脚丫子就跑到竹屋后面的小货库去了。 吴良看着被关紧的竹屋门,仰头将手中一碗蜂蜜水喝下,也许,他们的好运来了也说不定。 转身将空空的碗朝前面的竹树下一抛,就像将自己胸中多年的阴霾一扫而光。 剩下的只有红光满面,和隐隐期待的向往。 萧锦天按着额角起来,一双冷眸环顾了了整个陌生的坏境,来山寨前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还没下床就听到竹屋门打开的声音,萧锦天警惕戒备的转头,看向竹门方向。 看到熟悉的身影,渐渐的将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苍白的脸色看着精神头不怎么好。 刘雨歆看他醒来了,暗道自己时间算得真准,坐到床边将蜂蜜水递给他,“喝了,解头疼。” 萧锦天没接过,就着碗沿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刘雨歆伺候着他,“你真是懒。”喝个水还要人喂。 萧锦天微皱着眉头,不在喝了,那神情有些嫌弃这甜甜稠稠的味道。 刘雨歆将碗放在一旁,不用看也知道醒过来的这人是冰木头,而不是昨晚上的傻子。 “你觉得王猛,王娉婷两人怎么样?” “不好。” 刘雨歆气得想抓着他的手给咬一口,“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萧锦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一秒,两秒,三秒后 刘雨歆果断的投降,“得,当我没问。”起身抓过碗里剩着可以养鱼的蜂蜜水。将碗放到一旁的竹桌上。 回头掏出怀中的花粉瓶子,来到床边让萧锦天躺下。 萧锦天看着她,“这样也能行。”只有胸口的伤口更为严重,其他的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 刘雨歆柳眉一瞪,就两个字,“躺下。” 萧锦天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躺下了。伸手解开衣服,露出胸膛。上面的箭伤很狰狞。 指尖拂过他胸膛的伤疤,刘雨歆微微皱眉,“要是师父在就好了,这伤疤就能去掉。” 萧锦天没搭腔,身体上有没有伤疤对他来说,都没差。 刘雨歆心无旁骛的将瓶子里的花粉抹到他的伤口上,又用内劲将花香送到他的筋脉里,暖了血液。 额头上出了薄汗,这才收了手。 萧锦天起身,微微蹙眉,“已经好了,无需在多此一举。” 刘雨歆努了努嘴,用手指戳着他另一边没受伤的胸膛,“你的伤有没有好我不知道吗?乖乖闭嘴。记着这些天不能用内力,直到我说你完全好了为止。” 萧锦天刚要说,不必。 刘雨歆单手叉腰瞪他,“受伤的人没资格说不必。不是大夫更没资格拒绝。起来,肚子饿死了。” 萧锦天只能将话给吞到肚子里,看着她拿起竹桌上的碗,离开。 萧锦天翻身下床,摸了摸流着暖流的地方,勾了勾唇角。这才抬脚跟了出去。 “别,我们就一对一,别说我们欺负这疯子。” “对,猴子,我们在你身后顶着,将这疯子打趴了,我们弟兄几个给你洗一个月的内裤,上。” “就是,弟兄几个都赞同。猴子,上。” 猴子一甩大刀,扛在肩膀上,回头看着身后起哄的几个兄弟,“这可是你们自个答应的。” “是,是,是,你要赢了,我们二话不说,别说一个月的内裤了,三个月的内裤也给你包了。兄弟几个,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站在吴良身边的几个大汉喊得最大声。 吴良也双手抱臂,倚在一颗竹树干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却没搭腔。 这是在一块不大的空地上,四周都是竹树,现在却围着一圈的人。 将猴子和那疯子两人围在了中间。 啊朗抱着两只小松鼠,站在疯子的身后,看着这一圈人,想出去找姐姐和大哥哥,可是,他们都将路给围了起来,根本就出不去。 猴子听到这话,心情给荡漾了,一个华丽的转头,将肩膀上扛着的大刀撑在了脚边,看向对面一头稀松如杂草的头发盖着整张脸,看不清他真正面容的疯子。 “喂,兄弟,你也听见了,不是猴子我要跟你来一场,是我身后这群兄弟看着乐意。怎么着,来一场?” 疯子手中抓着剑,视线略微垂到地上,没出声,也没看向猴子。 猴子掏了掏耳朵,“你不是才真的是哑巴吧?得了,要真是个哑巴,你点点头也行。不然可别说我猴子欺负弱小。” 啊朗嘟着嘴,走到疯子身边,瞪着对面的猴子,“疯子叔叔才不跟你打架呢。” 猴子知道这小屁孩是个大人物,得罪不起。自然也就给了他几分颜色,笑容可掬道,“小朋友,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先站一旁看着去。小心刀剑无眼。” 啊朗瞪着他,“不,疯子叔叔不跟你打架。” 猴子脸色僵硬,自己可是在弟兄们面前夸下了海口,今日是无论如何也得和这疯子打一架的。 “我跟你疯子叔叔不是打架,就是相互切磋,切磋你懂吗?” 啊朗摇头,他就看着他手中的大刀,这人明显是不怀好意,“啊娘说,拿刀的都是坏蛋。” 猴子一口血涌到脸上,“你疯子叔叔也拿着大刀。” “不对,疯子叔叔拿着的是剑。你骗小孩子你不是好人。” 身后围着的一群人哄然大笑,谁都知道这是无心的话。猴子也不在意这话,这是亮晶晶的双眸看着疯子手中的那把剑,朝啊朗道,“那我将你疯子叔叔手中的剑给夺过来,那我就不是坏人了?” 啊朗还没回答,身后就有人开腔了,“别跟个小孩子墨迹。猴子,你要不上,就我先上了。这疯子看着好像有两下,我找他过过招去。” 猴子朝说话的人挥了挥手,“去去去,这里没你的事。我这还没开始呢。” 吴良上前一步道,“猴子,你别起哄闹事了。” 猴子侧头朝吴良呵呵一乐,搔了搔头,“吴哥,你也知道,我猴子没什么爱好,就看到兵器两眼放光,心中发痒。我就想借借这位疯子老哥手中的那把剑来看看。” 疯子是主角,可他至始至终吭都没吭一声。 刘雨歆端着碗往这热闹的地方走去,听到了吴良和猴子最后的一句话,拨开了身边围着的人群,走了进去,来到吴良身边。 “你真想看?” 猴子见是她来了,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是期待的看着她。 啊朗抱着小松鼠朝刘雨歆跑去,“姐姐。” 刘雨歆揉了揉他的头顶,朝猴子笑眯眯道,“有什么不可以的。疯子,打赢他,就借。” 说完没理会猴子瞬间放光的目光,环顾一周道,“你们也是,能打赢他的,都算。你们也可以找搭档,一组最多为五个人。吴良,接下来的事交给你。” 吴良笑着点头,“好的,小姐。” 刘雨歆笑眯眯的拉着啊朗的手退了出去,吴良高声宣布,比赛规则,点到为止。 啊朗拉着刘雨歆的手,不解的看着她,“姐姐,为什么让他们跟疯子叔叔打架?他们打不过疯子叔叔的嘛。何必自找苦吃。” 瞧,一个小孩子都能领悟的道理,他们却还偏偏不信邪。 刘雨歆道,“啊朗要记住,有些人呢,不摔跤,就不会长大。不教训,也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总是不知天高地厚。” 啊朗认真的点头,“啊朗知道了。” 萧锦天走到她面前,侧头看向她身后,也听到了那里的声音。不过不感兴趣,“什么时候离开?” 刘雨歆挑眉,“你急?” 萧锦天没有隐瞒,直接点头。他急。 刘雨歆笑眯眯的看着他,“急什么,你看这里景色如画,空气清晰。多好的一个地方啊,我还想在这待上他个十天半个月的。” 萧锦天冷声道,“不行。太迟。” 刘雨歆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不迟,不迟,我觉得时间刚刚好。” 萧锦天冷着脸看她,不确定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刘雨歆朝他笑得很无辜,心里头却将他给骂了一百零八遍了。这冰木头变成傻子了,变了个性格,还是喜欢藏着事。 昨晚她诱导他让他说出刘启胜,刘振西在哪,他除了一个徐牛村外,在没说出任何一个地名来。 好吧,问不出这两人在什么鬼地方,只要确定他们是真的没死。这也让她送了一大口气。 转而问他,净梅,净竹这两个小丫头现在在北上那块地方。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提到傅左,张远将两人送到了镇上,然后遇到万贵妃,皇上两方人马的追杀。最后净梅被人救走了,而净竹却在树林里走失了。而傅左,张远两人回到成王府上时,也是身受重伤 结果这两人的消息也断了。 真正是气死她了。更可恶的是,她问着她娘,小绍儿现在在南下哪里落脚,他丫顾左右而言他,说不到一个点子上。 唯一让她觉得欣慰的是,他至少告诉她了,镇国公府除了老太君,东院大夫人,她小儿子刘雨真,三个姨娘。南院几位姨娘在那场大火中死亡后。 其他人都不见踪影。 也就是说其他人都是生还者,这让她神情有些微妙。 萧锦天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端倪。可刘雨歆就是一张笑脸,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萧锦天的目光变得犀利。 刘雨歆依然笑得很欠扁,心中却呕得要死。 就在她快承受不住萧锦天这目光时,他总算是移开了视线,看向她的身后,竹树旁围着的一群人身上。 丢下一句话,直接走人。 “日落前夕,离开。” 刘雨歆朝他耸肩,你就憋死你去吧,气死她了,这样都不说他到底急着要干嘛。 盯着他高挑的背影,刘雨歆摸着下巴,暗暗想着,今晚是不是也将他给灌醉一回。 想着眸光变得幽暗起来。 只是让刘雨歆想不到的是,自此后很多年,她都没在灌醉过萧锦天这奇葩。 啊朗在一旁看她的表情,莫名其妙的抖了抖身子,姐姐的目光太恐怖了。 就连他怀中的两只小松鼠也缩了缩脖子,往他的怀里钻。 刘雨歆侧头笑眯眯的朝啊朗道,“今晚给你做松鼠晚宴怎么样?” 啊朗瞪大双眼将怀中的小松鼠给抱得紧紧的,疯狂摇头,“不能杀了小松鼠。它们陪啊朗玩的。” 刘雨歆耸肩,在他头顶用力的揉了一把,吹着口哨追着萧锦天跑了。 不行,她得给他好好上一刻,这未来老公不训是不行的了。 肚子里头也不知道瞒着她多少事。 这头的事情很快就办完了,吴良走进大厅时,手中拿着一份名单。给萧锦天行了礼后,这才将手中的名单交到刘雨歆手中。 刘雨歆接过看着上面的名字,都很普通,没什么特点。 吴良按着上面的名字逐一解说过去,“封齐,这人长相普通,就一手打桩的本领能看。” “打桩?”刘雨歆不解。 萧锦天道,“挖坑。” 吴良点头。刘雨歆恍然大悟,“这也能算是个优点?” 吴良道,“小姐别看他只是个挖坑的,这整个山寨里头的地道,可都是他给挖的,结识,速度又快。” 刘雨歆点头,勉强算他一个。“行,下一个李林。这个人什么?” “此人唯有的一记特长是他的骨骼长得软又小,说是祖上是有练过缩骨功。” 刘雨歆点头,这个过了。下一个,严大。这个人是力大无穷。接下来还有好几个本事不一的,而且都是不重复的。 看到猴子两个字,刘雨歆抬头看吴良,“这猴子能有什么本领?” “他就一双眼睛厉害,又喜爱兵器,凡是入了他眼的兵器,都非同凡响。” 刘雨歆哀叹,将手中的名单丢给萧锦天,“我这还真是什么人都给要来了,就连耍嘴皮的都给要来了。” 吴良仔细的想着上面名单上的人物,似乎没有一个是靠嘴皮子吃饭的。 刘雨歆看他还在努力回想的模样,朝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将上面的人都聚齐了,晚上和我们一道走。” 吴良一愣,“晚上?可是大当家的,和三当家的,都还没醒来?这就走,似乎不妥。” 刘雨歆道,“不妥什么,没醒来将他们两个抬到马车上,继续睡觉不就得了。你先下去吧。” 吴良垂头,嘴角抖了抖,这才应声出门去。 啊朗和疯子一同进来,坐到了刘雨歆下手边。但都安静的没出声。 萧锦天将名单上的名字都记在脑子里后,这才问道,“要他们跟着,麻烦。” 刘雨歆将名单叠好,让小啊朗好好守着。啊朗虽然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小心的装到了怀中。 刘雨歆道,“虽然麻烦,但用处更大。我不像你,身边有人能使唤,我得多找些人来,好好用。” 萧锦天看着她,“我的人,你可以用。” 刘雨歆朝他摆手,“你可以这么说,但你的人会不会这么应承,服气就说不定了。身边留些人,总是好的。” “他们,忠心不定。”留在身边,是危险。 刘雨歆朝他咧嘴一笑,“这个你放心,这些山匪怎么说心底也算是善良的,又重义气,要他们的忠心又有何难?” 萧锦天不在有意见,她心中有数就好。 几人都还没用早膳,这些山匪似乎也没有用早膳的习惯。萧锦天自然不会去跟他们说,准备早膳。 更何况饿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中午后,吴良才让他们去偏厅吃饭。菜样很简单,有荤有素。 刘雨歆跟着她师父宦碧姗过了三年,在挑食也变得没脾气了。 等吃过午饭后,吴良就让人整理好了行礼山寨里头所有人到了正厅聚合。 不多不少,也好好几百人。 刘雨歆皱眉,这么多人,过惯了山寨生活,不可能全都出去外头,跟着她的。 萧锦天也说了,若是全都跟着出去,势必要乱。 吴良叫走了十个人。其他人都留了下来。他们可以靠着自己量出来的烈酒,来生活。 刘雨歆让人将王猛,王娉婷都给背着一起走了。 这两人脸色爆红,还睡得不省人事。 吴良说,到了晚上迷失林会不好走,得趁早离开。 刘雨歆没意见,萧锦天更没意见,他早就想离开了。 于是一群十来个人,一同离开了。 那群山匪有机灵些的,脑袋好用的,都知道,他们这一去大概是不会在回来了。 但也都没说什么。那些脑袋不好使的,就只相信了吴良的话,大当家的,下去去给三当家的找相公去。 等三当家的成亲后,这就回山寨。这期间,也让两个有些手腕的人出来管事。 不然一切都得乱套。 王娉婷幽幽的转醒,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手脚缩手缩脚的曲着,脑袋一咚咚咚的撞着马车,撞得她头刺刺的疼。 加上宿醉,本红润的脸色,一下苍白下来。 啊朗靠在她对面坐着,看她睁开了双眼,忙打开马车门,朝外喊道,“姐姐,她醒了。” 刘雨歆靠在萧锦天身上,打着瞌睡。她昨晚被傻子萧锦天闹得没睡好。现在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就想睡觉。 听到啊朗的话,萧锦天眼神都没闪一下,刘雨歆转过头看啊朗,“醒了找你吴叔叔去。” 啊朗点头,又缩回了脑袋。打开侧边的马车门窗,朝外喊道,“吴叔叔,她醒了。” 吴良骑着马,慢悠悠的跟在马车身后,其他十个人也都是骑着马跟着的。听到啊朗的话,双腿一夹马腹,快走两步来到马车车窗旁。 王娉婷已经坐起了身,只觉得浑身都在喊痛,听到这个小孩的声音,一把抓过他的脚踝,用力一扯。 啊朗不妨,啊的一声尖叫。 王娉婷抿着干裂的唇,喝出的热气还有酒味,“闭嘴,吵死了。” 啊朗双手趴在马车上,转头瞪着王娉婷,“你,你,你放开。” 王娉婷看他是个孩子,也就真的松了手,她的力道有男人的大,啊朗的脚踝立马就红了一圈,等她松开后,忙将腿给缩了回来。 王娉婷揉着发疼的额角,声音嘶哑的问道,“这是哪?” 啊朗害怕她,决定不跟她说话。 骑着马来到马车车窗前的吴良探着头道,“大当家的,这是在马车上。” 王娉婷脸色难看的朝他啐了一口,“我知道这是在马车上,我是问,你这是要去哪?我好像喝醉了?” 吴良从马鞍上掏出一瓶子蜂蜜水,递了进去,“三当家的,您先醒醒酒气。” 王娉婷就不是个纠结的人,相反,她很从容大度,随遇而安。又有熟悉的面孔在,王娉婷接过那瓶子。打开就喝了几大口。喝完用袖子一抹嘴巴。 等精神了些,就看到自己身后,老哥躺着睡得砸吧砸吧的睡得香甜。 王娉婷转身,在他的脸上用力的拍了拍,直接给打出两个嘴巴拍子。 “哥,你醒醒。” 吴良在外头道,“三当家的,大当家的这昨日喝过头了,估摸着还得明日午间方能醒来。” 王娉婷指着王猛的鼻子,“他喝酒了?” 吴良点头,“是,三当家的。” 王娉婷又觉得自己又该头疼了。 啊朗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抱着怀中的小松鼠,不说话。 刘雨歆将头靠在萧锦天的肩膀上,里头发生的事情和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半眯着双眼,看前方一望无际却沙尘眯眼的小路,“这条路,该是去绝止宫的吧。” 萧锦天身子明显一僵,但很快抬手将手中的缰绳打在了马背上。 没吱声! 此时中环城里头,数十名身穿黑袍的人手中持剑,站在城门外,手中抓着一个打更的老人家。 将手中的画像摊在老人面前,“见过此人?” 打更的老人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浑身哆嗦,他今日只是提前去衙门里头,要了这个打更工具来了。准备着上晚间的班。 可没想到才出了门,就遇到这事。 看也不敢看这画像上的人,摇着头,“没,没有,几位大爷行行好。” 嗤 剑过无痕。 穿着黑袍的人将手中的白发老人家丢下,伸手朝前一挥,数十人快速上马,朝中环城外,飞奔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张远到了知府后门外,敲了几声暗响,里头一个小丫头开了门,朝门外探了探,就领着张远进了禁院。 今日知府不在府上,张远来了后,吴姨娘打发了身边的侍从和女婢,只留贴身丫鬟跟着。小心的避开众人,进了禁院。 “表哥。” 张远看她有了身子,如今脸上多了一抹女人味,更加耐看了,狐狸眼笑意盈盈,“媚儿,近来可好?” 媚儿点头,她身边的丫鬟识趣的出了房门,去外头探风去了。 媚儿这才坐到张远对面,几个月不见,表哥越发的消瘦了,皱着眉头道,“表哥,事情只怕有些棘手。” 张远也谨慎起来,“出状况了?” 媚儿点头,“你知道的,老爷的大夫人是刑部尚书娘家的人。刑部尚书是柔妃亲爹。现在二皇子,七皇子都找上了老爷。其他皇子自不必说,此时成王只怕是” 张远松了口气,“媚儿无需担忧这些,只要看好吴大人便可。你给我的信我也收到了,王爷既然到过府上,现在定然也是安全的。我和傅左,冷右都不能明目张胆的离开北蛮。故此北蛮里头,找了三个替身在。暗地里你若是有消息,切记,不可在传回北蛮去了。” 媚儿点头,“所以表哥才亲自来一趟?” 张远点点头,“你在信中说,王爷和一个女子,还有两个男子在一起?” 媚儿点头,“不是,一个是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孩。” “那女子长相如何?” 媚儿将衣袖中的画像给拿出来,放到张远面前,“你自己看。这神韵媚儿可说不清。只是成王向来不接近女子,媚儿便猜着她是成王妃,当时媚儿也是这般行礼的,成王也没出声制止。” 张远一听,双眼都亮了,迫不及待的打开画像,看到上面画着惟妙惟肖的人时,露出真正的笑意来,“可不就是王妃啊。” 媚儿也笑了。正要说话,就听到自己的丫鬟在外头高声好了声,“奴婢给老爷请安。” 媚儿,张远皆一愣。 张远将画像一卷,一脚踏上墙壁,几个翻身,就上了房粱上,隐去了身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9】上绝止宫 章节名:029上绝止宫 房门被踹开,吴大人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看到只有五姨娘一人坐在铜镜前,脸色缓了下。 媚儿拿着木梳凝视着铜镜里的倒影,听到门响声,侧头看到吴大人进来,脸色苍白。 双眼温润。 吴大人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的脸色,口气不善,“你在这做什么?” 媚儿起身,咬着下唇,委屈的看了眼吴大人,纤纤玉手轻柔的揉着自己还未完全显怀的肚子。 “老爷。” 吴大人皱着眉头,“你这是做什么?一副委屈的模样?” 身后紧跟进来,媚儿的贴身丫鬟小心的扶着媚儿,期期艾艾的替媚儿回答道,“老爷,姨娘只是心伤,来此缅怀小少爷。” 吴大人身子一僵,他跟五姨娘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是在这间院子里头,被当时五岁的大女儿给冲撞了,滑了胎的。 想到这,在看五姨娘双眼湿润,却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的怒气早消失殆尽了,挥退了丫鬟自己上前搂过媚儿的腰身,轻声道,“逝者已逝,你在伤心追悔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现在送子娘娘已经还了我们一个孩子,权当是他回来了。” 媚儿咬了咬唇,顺从的靠在吴大人身边,轻声嗯了声。 吴大人搂着她出了屋子,时不时的细声安慰。媚儿是个识趣大体的女子,也是他过于宠爱她的缘由。 两人依偎着出了房门,吴大人想到刚刚大夫人的话,皱紧眉头。 身后跟着的丫鬟,不紧不慢的关上了房门。 等一切都平静后,窗子响起了一阵轻声脆响,一个影子随着屋檐飞身而上,踏着青瓦,几个翻越,落到了街头中间,一个客栈屋顶。 玄身,在大开的窗子口飞身而入。 冷右刚将手中的茶喝完,看到张远凌乱的发梢,微微皱眉,将杯子放在桌上,给他倒了一杯。 “怎么如斯狼狈?” 张远将窗子关紧,大步走到冷右对面坐下,将怀中的画卷放到桌上的同时端起给他倒的清茶,润了润干燥的咽喉。 “得尽快离开,几个皇子的人都在附近。” 冷右将画卷打开,看到里头的人影时,双眼一愣,随即惊喜的看向张远。 张远点头,也露出真心笑意,“王爷理应是跟王妃在一起。” 冷右将画卷合起来,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对着空无一人的走道道,“即刻启程。” 走道上无人应答,却能听见几声凌厉的风声拂过。 张远抓过桌上的两炳剑,走到冷右面前,“等不及了,我们先行追过去。” 冷右接过剑,道,“也好。傅左如今在何处?” 张远轻哼一声,“走了两日了也没传个消息回来,就是个莽夫。” 冷右完全赞同。 一会后,客栈门口两匹黑色骏马逆风狂奔,带着六月的燥热,温热了渐冷的心。 中环城外山坳里一间茶棚中。 张山给傅左到了一碗茶水,“副将,咱们这么屋里头的赶路也不是个办法啊。” 冯刚喝完一碗水,一抹嘴巴将碗放到桌上,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都是些出门做生意的。都是一副饿死鬼投胎样,低着头吃着一碗面狼吞虎咽的。 转回头,“副将,我们出来也有两日光景,也没捎个信回去给右将和军师。” 傅左大口吃着面,哇啦一声,筷子上的面尽数到了嘴里,“老子的形成无需给他们报告。” 张山,冯刚两人吃得比较斯文些。张山百忙之中抬头道,“副将,这话您可千万不能给右将和军师听到了。”不然你就等着吃好果子吧。 傅左哼了声,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面汤,“得了,你们这两个混小子在想什么,老子还不能知道吗?赶紧吃完了,趁夜赶路。” 张山,冯刚两人对视一眼,齐齐低头吃面。 左侧路口传来一阵马蹄声,哒哒哒的气势,很凶人。 傅左三人往左侧路口看去,十几个穿着黑袍的人齐齐朝这飞奔而来。 张山和冯刚打了个眼色,两人默不作声的低头吃面。 傅左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丢,脸色骤变。张山忙拉住他,低声劝道,“副将,您稳着点。” 冯刚也吃饱喝足了,小眼睛斜斜的看着纵马而来的黑袍了,对傅左道,“副将,咱得先搞清楚状况在动手,在这地界,不合适。” 傅左很想问,怎么不合适了。老子现在看到穿着黑衣的人,就手痒。 挥开张山的手,低吼道,“撑饱了没有?撑饱了跟老子走人。” 冯刚立马站起来,从怀中掏出银子丢在桌面上,呦呵一声,“银子丢桌上了。” 那头煮面的小老头,忙走出来,湿哒哒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跟丢钱的三个大爷高声道,“三位大爷,走好。” 傅左翻身上马,勒住马缰。张山,冯刚也一同上马。 那头十几个黑袍人带着一股尘烟下了马,走进茶棚。 在茶棚的其他客人,各个都低下了头,都是出门做生意的,自然有几分眼色,这几位大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上茶。” 毫无起伏的声音,让小老头双腿一颤,抓着手中的银子转身答应一声。 傅左勒住马头,刚要走人。 那穿着黑袍的两人一同看向他,如审视犯人一般,只觉没有可疑后,这才转开视线。其中一人道。 “出了中环城,前头是个三角群山,这一代常有山匪出没。小心避过去。” “知道了。” 傅左本要动怒,却硬是被张山,冯刚给制止住了。傅左这才朝这群黑袍人哼了两声。 等三匹马都走远没一会,这群黑袍人突然飞至马背上,勒住缰绳,就朝三人追去。 小老头刚提着一壶热茶出来,就被这群马后腿扫了一脸的灰尘。 朝地上呸呸呸的吐了几声,就嘀咕的说了几句。其他桌上的客人都纷纷劝了两句,这年头的,有钱的是大爷,有权的也是大爷。 像这种一股子杀人气势的,更是惹不起的大爷。 小老头跟他们呦呵了几声后,几人都笑呵呵的付了面前,拿着包袱赶路了。 另一头,马车一路晃悠悠的走过群山后,在出山头的地界处。 刘雨歆无视萧锦天迫人的气势,强硬的勒住了马头,跳下马车慢悠悠的往山间上的小路头走去。 疯子从马车顶上飞身而下,紧跟在她的身后一侧。 刘雨歆朝疯子做了个手势,指着一颗大树的盆草道,“弄开看看。” 疯子用手中的剑柄将大树干周围一米高的杂草给劈开,等露出大树干旁立着的那个碑文彻底展现在众人面前时。 刘雨歆这才让他住手。 附身凑了上前,盯着那碑文上如蝌蚪文般的七扭八歪的字体。 嘴角狠狠一抽。 直起身,指着那碑文上的字朝疯子道,“看得懂吗?” 疯子反应总是后知后觉,随着她的手势看着碑文上的字体,好一会才摇了摇头。 他那一头蓬松松如杂草的头发依然将他整个脸庞都给盖住。偶尔能看到他那满是胡渣的下巴。 刘雨歆越过他的身体朝依然稳坐在马车上的萧锦天勾了勾手指。 萧锦天冷硬的侧脸,完全没给她一个反应。 倒是马车里头的王娉婷打开了马车门,单手撑着马车,高挑的身子一跃,利索的跳了下来。 那一米八多的个子,给人的压力真心不是一点点。尤其是刘雨歆,得仰起头才能和她对视,这让她很是恼火。 王娉婷长得高挑,但不魁梧。性子也是真汉子,上前一掌毫不客气的拍在刘雨歆的肩膀上,指着那碑文上的三个大字。 “绝止宫。” 刘雨歆猛地侧头瞪着这个碑文,就如此刻两人站着的奇怪姿势也给忽略得一干二净。 忘了要将王娉婷那粗糙带茧的手掌给拍下来。 王娉婷看她的模样,接着说道,“你要去这地方?” 刘雨歆半眯起眼,没顾上王娉婷,身上的杀气丝毫没掩饰。“绝止宫。” 王娉婷道,“对啊,不就是绝止宫吗?听说前些年在江湖上名气不小,行事作风也很嚣张。只是这两年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收敛了风气。怎么?你跟它由仇啊?它是杀了你父母,还是灭了你满门?瞧你一身杀气,隔着老远就能嗅到了。” 没杀她父母,可惜灭了她满门。刘雨歆慢悠悠的侧头,看着她扔放在她肩头的那只手,阴测测道,“你确定还想在撑下去?” 王娉婷嘿了声,放开手的同时,在不忘在她肩膀上在用力的锤一下。 “都是女人,又不必避嫌。这么紧张干吗?” 刘雨歆转身,抬脚就往山间的小路走去。 萧锦天飞身将她拦下。 刘雨歆看也不看他,绕过他直接往前走。 萧锦天身随心动,再次将他拦下。 刘雨歆站住,清冷无情的目光看着萧锦天,跟看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让开。” 萧锦天微不可查的皱眉,上前不由分说的搂过她的腰身,“绝止宫地处隐秘,若是贸然上去,只有险境。” 刘雨歆轻哼一声,将他的手给拍下,从他怀中退了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脚下生风,行走凌波微步。 “我去定了。” 萧锦天施展轻功追上,“不准去。” 刘雨歆的回答是,飞身掠过树林,直逼半山腰而上。 萧锦天看着她穿梭在林间的影子,双眼赤红。 还在三岔路口碑文处站着的疯子,王娉婷俩个齐齐看着这一前一后追逐上去的身影。 疯子没有追上去,而是反身回到了马车旁。让啊朗下马车。 啊朗抱着小松鼠出来,没有看到大哥哥和姐姐,只是好奇的看着两旁的小路。 乖乖的跟在疯子叔叔的身边,一同往山间小路走去。 王娉婷也没有直接追上去,而是转身朝跟来的吴良,猴子道。 “你们两个跟我上前,其他人留在这守着大当家的。” 她哥还在马车里头睡得呼声大响,好不香甜呢。 其他人都应了,吴良和猴子两人下了马,一路跟在了王娉婷身后。 越过山间树林,刘雨歆停在寒潭面前,脸色发僵。 萧锦天随后就到,落到她身旁,将她搂进怀中,“走吧。” 刘雨歆很平静的挣脱,面前这个寒潭,潭水翠绿,往上冒着层层的白雾。 寒潭两旁是开得极为妖艳的花朵,一朵朵有向日葵那般大,一张一合之间,不过差之毫厘。 刘雨歆知道,这些花都是有毒的,从花丛里头到对面,是不可能的。 就算轻功在高,要过一片花海,脚下没有着力点,也是不可能掠过去的。 唯一的办法只能从寒潭里过去。 “不。” 萧锦天扣着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回去。” 三年前,他也是被这寒潭给阻隔在外,这才让绝止宫存活到现在。 他的口气强硬冷冽,却霸道。刘雨歆用力拉开他的手,转身,单手搂过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和自己对视。 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回去,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松开手,刘雨歆退出他的怀里,只平静的看着这里的坏境,“萧锦天,你走吧。” 脚下石头碎裂,萧锦天恼怒的看着她,克制着抬手将她给掐死的冲动。 刘雨歆自顾自的答下去,“我对镇国公府没什么感情,但,那些无辜的人也是在我面前倒下的。我做不到无视。” 不走一遭绝止宫,她如何让他们都安宁,让自己安宁? 空中安静了下来,整个山林变得幽静,微风拂过,寒潭的水声流动。打破了这一瞬间窒息的气氛。 萧锦天抿唇道,“这个寒潭过不去。” 刘雨歆心思一动,转头看他,“你是说” 萧锦天的脸色越发冷冽,没在答话,只是转头看着眼前的寒潭。 刘雨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为刚刚自己的话感到一丝丝的愧疚。 是她强硬的拉着他来的,却又无声的自责他,让他离开。 转头看向寒潭,压下心中的异样,刘雨歆皱起眉头,“既然绝止宫的人都能出入,这寒潭,没道理过不去。” 萧锦天打破她的幻想,“唯一的办法只有潜入寒潭,过去。只是这寒潭深不可测,里头的潭水又是冷冽如冰,即便是伏天日,这潭水也教人敬而远之。” 刘雨歆眨了下眼睛,凑到他面前,仰头道,“你都试过?” 空气的温度徒然下降,跟寒潭里冒出来的白雾,能相媲美。 萧锦天面色冷冽,面无表情的回看她。 只是刘雨歆眼里的清冷却渐渐的被灵动所替代,心中如拂过一道暖光。 恼怒了啊?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刘雨歆赶紧顺毛,抓过他的手臂,做着亲昵的动作,道,“你说得从寒潭里游过去?难道绝止宫里头的人,都是这样出来的吗?” 萧锦天微愣了下,即便从他的脸上并未看出异样,道,“不知。” 三年前虽然抓了绝止宫不少人,但,没有从一人嘴里问出进绝止宫的方法。那些被抓的女子,性情无情又刚烈,牙缝里都含有剧毒,等傅左,冷右问不出个结果来,想要动用私刑后,却被她们快了一步。齐齐自杀身亡。 他们这才被眼前这寒潭给困住了。 他们这些人中,都是旱鸭子,就张远的水星好一点,但才下这个寒潭便受不住那冷气,浑身哆嗦,嘴唇发青了。 刘雨歆皱着眉头放开萧锦天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寒潭。 “按你这么说,这寒潭还另有玄机了?” 萧锦天没答话,但是态度却是赞同她的话的。 身后有响声,是疯子抱着啊朗飞身落下。紧跟着就是王娉婷,吴良和猴子。 刘雨歆侧头看了眼气息平稳的疯子,和在他身边停下气喘吁吁的王娉婷等三人,斜斜的挑起一边眉梢。 王娉婷那高身板,就仅仅只是站在寒潭旁,也受不了这冷气。喘着气搓着手臂往后退了一大步,“这什么潭子,怎么这么冷?” 祝亲爱滴们五一快乐。 这两天放假,更新也被打乱了,依依很抱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0】要杀便杀 章节名:030要杀便杀 “什么人,胆敢擅闯绝止宫。” 寒潭对面,飞出一排红衣女子,手中持剑,朝刘雨歆等人喝斥。 萧锦天,刘雨歆等人齐齐看向对面。王娉婷更是指着她们叫到,“她们是打哪冒出来的?” 啊朗抱着小松鼠乖乖的靠在疯子身边,嘟着唇朝对面的红衣女子道,“是坏人。” 王娉婷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眼睛看的人都知道,这么嚣张,能是好人?” 吴良,猴子一人一边,各自站在王娉婷身边。吴良轻声道,“三当家的,须得静观其变。” 王娉婷转头瞪了吴良一眼,低吼道,“她们都用剑指着我鼻子上来了,我还静观其变个屁。” 吴良很想说,三当家的,您好歹也是个女子,不能这么不文雅。 猴子却道,“三当家的说得是,让猴子去教训教训她们一顿去。” 吴良一把揪住他,让他闭上嘴巴,少参合着惹事。 猴子很是委屈的看着吴良。他又哪里错了? 王娉婷觉得还是猴子做事说话和她意,正要夸奖他两句,就听到刘雨歆冷声道,“过了今日,这世间在没有绝止宫这一邪宫。” “你放肆”站在最中间的红衣女子,剑指刘雨歆,怒气冲冲道。“就凭尔等小贼,也敢在绝止宫前大放厥词,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王娉婷指着她们道,“你们才是活腻了,有胆子,放马过来。看我不杀得你们一个片甲不留。” 猴子立马跟上,耀武扬威,“对,放马过来,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三当家的雄风唔唔” 吴良及时捂住猴子的嘴,你个没眼见的,就不能别火上浇油了吗? 就连啊朗都是一副你好笨的眼神看着他。 而对面的红衣女子,显然被他们给激怒了,手持剑,突然凌空飞起,越过寒潭,朝他们飞来。 刘雨歆心中一凛,便是如萧锦天这般有着绝世轻功的人,也不能保证能顺利的从这寒潭上飞过。 寒潭上层层叠叠的冒着寒气,他们谁都不知道这寒潭寒气下有什么危险。 只这些女子竟然直接朝他们飞来 萧锦天,疯子,王娉婷直接从地上飞身而起,迎上对面的气势汹汹的人。 猴子想跟上,被吴良强硬的拉住,让他候着不准跟去。 刘雨歆双眼一亮,身子突然悬空而上,一脚踢在持剑朝她劈来的女子的肩头。 利剑应声坠落寒潭。 手中两枚银针顺势掷出,红衣女子闷哼一声,松开了手中的支撑,身子悬空朝寒潭摔去。 而刘雨歆顺势而上,张开紧握的双拳,凌空一劳,将一条用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银丝抓在手心。 嘴角的冷笑渐渐扩大。 绕着身子凌空转了两圈,使出无影脚,将围上来的五个红衣女子,踢落寒潭。 身子如风一样,朝寒潭对面迅速飘去。 身后寒潭上,是一阵阵扑通扑通的声响。 刘雨歆双脚刚落地,单手升过头顶,纤细五指成捏着一根银丝的姿势,转身。 左边是萧锦天,右边是疯子。 只有王娉婷还在寒潭三分之一处的高空中,手中也是抓着一根细银丝,刚收回踢出去的右脚,不顾身后扑通掉下寒潭的女子,就朝刘雨歆等人飞跃而去。 “三当家的,好样的。”猴子在另一头看得兴奋大叫。 双眼发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打斗。 就连吴良的脸上也掩饰不住激动,那是在看到刘雨歆,萧锦天和那疯子的杀势时,由衷发出的钦佩和感叹。 啊朗抱着小松鼠,眼里只有崇拜,拍着双手,“大哥哥,姐姐好棒。” 王娉婷稳当的落在疯子身边,松开手中的银丝,“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要不是看到这群女子的手势太过奇怪,我还真不知道她们身上还藏着这东西。” 刘雨歆嗤笑一声,口气狂妄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王娉婷是个实在的人,也不认为她这是在狂妄自大,她说的是实情摆了。 萧锦天看了眼刘雨歆,松开银丝,转身,“走吧。” 刘雨歆起步跟上。 王娉婷当然不会落下,朝疯子道,“对面那三个家伙,就靠你了。” 刘雨歆问萧锦天,“她们不是游过去的。” 萧锦天冷着脸,“没发现银丝。” 傅左,冷右找了很多遍,这个寒潭两端除了毒花外,寒潭上除了寒气,其他什么都没有。 刘雨歆相信,因为落不是她亲眼看着那群红衣女子手中抓着的银丝,靠着它飞过寒潭,她想着的办法。 也只能从寒潭上游过去。 只不过,绝止宫的人能想到利用银丝来渡这寒潭,算她们脑子聪明。 王娉婷脚步微乱的跟上来,“你们要来这地方干什么?瞧着也不是个好地方,跟我们山寨简直不能比。” 刘雨歆很冷情的回答她的话,“杀人。” 是的,杀人。 王娉婷惊讶的看着她,又看看她身边的萧锦天,“真是你仇家?” 之前问过她这个问题,只是当时她没有回答,不过瞧着她一身杀气,也就只有寻仇了。 刘雨歆难得侧头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是。” 王娉婷超乎她的意外,朝她点了点头。 过了寒潭,身后的毒花也渐渐的离得三人越来越远。 走在山林尽头。 三人一同停在一个小断崖面前,从断崖上方看下去,不过十来米高的距离。 王娉婷指着这断崖,“这绝止宫是什么秘密宝地。过了个寒潭,难不成现在我们得跳崖?” 刘雨歆面无表情,抓着萧锦天的手臂,纵身就朝断崖山下跳去。 王娉婷错愕了两秒,随即大声道,“死就死吧。” 也起身跟在两人的身后。 凛冽的风声呼啸而来。 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刘雨歆躲开凛冽的疾风,正要将脸埋进萧锦天的怀中。 余光瞄到身后的断崖山壁。 心中突然一凛,反手扣着萧锦天的腰,借力顺势往外飞飘两米,而后加快速度往下降。 而紧跟在身后的王娉婷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双脚刚要踩在石壁上,借力一跃。突然间,整个石壁像是被触动了某个机关,里头竟然长出一排排的锋利长枪头。 密密麻麻,如长满了刺的刺猬。 任何人看到这场面,都毫不怀疑,若是一个不小心,将脚猜到这上面,那定是要被这长枪头给刺成一只名副其实的刺猬。 “啊” 火速收回脚力。没有了借力点,王娉婷身子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悬空而下。 完全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断崖底部大石头上,萧锦天,刘雨歆两人安全落地。 头顶上空的凄厉叫声,充斥着整个断崖间。 萧锦天右脚脚尖往泥下一插,脚尖微用力,将脚边的大石头翘起。 大石头直接朝王娉婷飞去。 几个隔空的瞬间,打在王娉婷的身上。 卸了王娉婷身上的一部分冲击力,同时也让王娉婷将这石头作为着力点,稳住下降速度。 在大石头砸在地面粉碎的同时,王娉婷也安全落地。 刘雨歆眯着眼睛,看着整个断崖,十多米高的断崖,至少有五米断崖壁上长满了长枪头。 王娉婷落地后,头发凌乱,气喘吁吁的拍着胸口。 朝刘雨歆,萧锦天两人道,“这什么鬼地方?怎么敢着像是进了阴曹地府了?” 刘雨歆看向萧锦天,后者难得的摇了摇头。 这地方,没人来过。 刘雨歆转头查看着这断崖地下的环境,两米宽之处都是巨大的石头。 而望眼看去,是一片稀疏的树林。 一眼便能将这小树林看尽,并没有如她预想的一个住处在。 刘雨歆冷着脸收回目光,“不可能。”绝止宫一定在这里。 王娉婷叉着腰走到刘雨歆身边,她的个子要比刘雨歆高出一个头来,站在她身边,就如一团黑影笼罩。 “这地方,不像有人烟。” 刘雨歆磨牙,她好不容易才追到这来,不可能就这么白费功夫的。 萧锦天徒然转身,往身后的断崖石壁走去。 刘雨歆愣了下,转身跟上。 王娉婷还在看着面前的大石头,和不远处的小树林,能一眼望尽的小山丘。 研究着这绝止宫到底藏在哪了。 萧锦天停在石壁面前,只是凝神看着面前的泛着冷光的长枪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雨歆也停在了他的身边,抬手想碰一碰这长枪头。 萧锦天扣住她的手,“有毒。” 刘雨歆皱着眉头,顺势收回了手,只是认真的看着这长枪头。 除了泛着冷光外,上面明显有不正常的暗色体。 这是被药物长期侵蚀过的痕迹。 刘雨歆转头,“看出什么了?” 萧锦天没有隐瞒,指着这片石壁道,“这里有问题。” 刘雨歆点头,当然有问题,不然谁会平白无故的在这断崖石壁上安装这些机关? 刘雨歆转身,犀利的眸光认真的看着这附近的环境。 这才,不在遗漏任何一处地方。 王娉婷刚收回目光,发现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现在全都退到了那冷飕飕的长枪头旁。 脊背惊起一阵冷汗。 往他们两人走去,“不要命了?这东西不能随便碰的。” 刘雨歆突然叫住她,“站在,别过来。” 王娉婷反射性的收住脚步,看着刘雨歆那严肃冷冽的小巧脸蛋。就知道事情严重了,僵住身子,问道,“怎么了?” “站着别动。”刘雨歆皱着眉看她,确切的说是看着她周围的地势。 可饶是王娉婷这粗神经也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紧抿着唇瓣,不敢出声。 四象分两仪,两仪为八卦。八卦是楚魏,楚魏走阴阳。 这是阴阳阵法。而王娉婷现在站着的位置就叫楚魏河界,也叫阴阳界限。 是在前世,她十四岁第一次出山时,师父交给她的阴阳阵法。 她在北方一个小山村里,找到某个王爷的墓穴后,就得破了这阴阳阵才能进去那王爷的陵墓里头。 刘雨歆双眼一亮,从地上捡了七七四十九颗小石子。 抓着萧锦天往后退。 将一半的小石子放到他手中道,“照着我的位置上丢,我左你右,明白吗?” 萧锦天只是抓紧了手中的石子。 刘雨歆闭起双眼,将四颗小石子抓在右手指缝里,单脚往地上用力一踏。身子凌空飞起,同时将手中四颗石子飞快的朝石壁上的长枪头掷去。 萧锦天紧跟其上。 只一瞬间,便听到一阵咚咚咚的脆声巨响。 刘雨歆,萧锦天在空中旋了两个身子,稳当落地后。 朝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王娉婷拍了拍沾满泥巴的双手。 萧锦天看着被陷进去的两头字。“明?” 咕咚咕咚。 一阵声音传来,刘雨歆点头,“阴阳两字,取其右旁。” 萧锦天不太明白,但是他没有接着再问。 王娉婷却凑到她身边,疑惑不解,“什么意思?” 刘雨歆侧头看她,“想知道?” 王娉婷点头,“当然。” 刘雨歆耸肩,抓过萧锦天往前走去,“不告诉你。” 王娉婷,“?”不是她问自己想知道的吗? 石壁上打开了一个明字小洞,但对于萧锦天,刘雨歆,王娉婷等高手来说,进去,已经足够了。 三人闪电般的窜了进去后,那石壁门又再次关了起来。 萧锦天的手臂压在刘雨歆身下,为她挡去了一部分摩擦力。 刘雨歆起身,石壁门关起来后,这个山洞就黑洞洞的了,伸手不见五指。 王娉婷从地上爬起啦,呸呸呸的往地上吐掉嘴里的泥屑。 “哎?怎么黑布隆冬的?” 刘雨歆在黑暗中朝她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嘘了声。 王娉婷不说话了,警惕的看着四周。 其实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她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萧锦天紧了紧刘雨歆的手腕,两人小心的往前走。 “安全。” 刘雨歆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三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了好几米,突然,刘雨歆停住脚步。 萧锦天也跟着停下,疑惑的侧头。虽然他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但,她身上的气息不太对。 咚 王娉婷撞上萧锦天的背后,鼻尖磕着他那僵硬的后脑勺。 王娉婷痛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委屈的摸着鼻尖,“好好地干嘛停下来?” 刘雨歆猛地松开萧锦天的手,往左侧的石壁上附耳静听。 萧锦天在跟上刘雨歆的脚步同时,不忘回头警告王娉婷闭嘴。 王娉婷在黑暗中,很无辜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好像受伤的是她才对啊。 “吃点吧,你该知道二宫主的脾气,若是被她知道你寻死,你又该受罪了。” 里头细细的女声传来,柔柔的,跟一缕春风一样,拂过人的心窝。 萧锦天也静心听着,放轻了呼吸。 在这静得就是往地上掉一根针也能听见这声音的空间里头,黑暗中,王娉婷抓着刘雨歆的手臂,学着她的样,将耳朵附在石壁上。 “今天的菜虽然都是素的,也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你好歹吃一些。不必拿自己的身体跟二宫主斗气。” “你是斗不过她的。” 石壁另一端,女子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刘雨歆眉头蹙起。 里头却意外的响起了一声男子的声音,虽然嘶哑,但不然听出有股逼人气势所在。 “你走吧。” 只三个字,刘雨歆却徒然一惊,这声音 “你真是冥顽不灵,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固执倔强的人了。你要知道,绝止宫从未有男子留住过,你却在这安然无恙的生活了三年,二宫主已经开恩了。” “我宁愿一死。” “你” 刘雨浩厌恶的扫了面前这蓝衣女子,抿着唇移开视线。 就如看她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双眼。 蓝衣女子被他这眼神给刺激到了,手中的筷子随着咔吧一声,应声断裂。 “刘雨浩,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刘雨浩很狼狈,身上纵身交错的伤口,有的已经化脓,有的还在往外渗血,一身破烂的衣服勉强的挂在身上。头发散落在身上,蓬松凌乱。 只有一张完好的脸蛋如今也是狼狈颓废,脸色青紫,唇瓣干裂,眼眶深深的陷了进去 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但即便是如此,眼神依然是高傲,不如摧毁的,“要杀便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1】两方汇合 章节名:031两方汇合 哐当,碗筷被扫落在地上。里头传来女子的怒骂和愤恨的声音。 刘雨歆在萧锦天的手背上暗自敲了敲,萧锦天旋身而上,隐没在头顶的黑暗中。 里面的女子踩着碎步出来了,咯吱一声,石壁门打开,泻出一束强光。 萧锦天附身一掌打在她的天灵盖上,一掌毙命。 而刘雨歆,王娉婷闪身进了石屋。在石壁门自动关上的同时,萧锦天扣着那女子的咽喉,跟着进了石屋。 王娉婷拉了拉刘雨歆的袖子,“他是你亲戚?” 刘雨歆冷着脸,朝侧躺在石床上的佝偻身影走去。 萧锦天将手中的尸体丢到地上,跟了上去。 “刘雨浩。”刘雨歆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咽喉是哑声的。 床上的身子一僵,猛地转身,从床上起身,虽然动作迟缓,不利索。但却是连贯的。 刘雨浩睁着一双震惊过度的眸子,愣愣的看着乍然出现的刘雨歆。 萧锦天环视这密室一周,很简单的装饰,石床旁,还有被刚刚那女子打翻的饭碗碎片。 王娉婷倒吸一口凉气,上前大拇指指着刘雨浩,话确是对着刘雨歆说的。 “他这是受虐的吧?” 刘雨歆走上,抓过王娉婷的手指,让她往一旁站着。 王娉婷倒是没因为刘雨歆的无礼而愤怒,只是睁着滚圆滚圆的眸子,就盯着刘雨浩看。 刘雨浩垂下眼梁,掩饰眼中的恨意。 如今他这一具身子,只怕是路上的乞丐也不会在多看一眼的吧? 刘雨歆没看到他眼里的神色,只是冷声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刘雨浩攥紧双拳,咬紧下唇,身子是轻颤的。但同时也是欣喜的。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跟一具尸体一样过了三年。 他早就受够了。 然而在描述过往的同时,他的声音是平静毫无波澜的,就像经历过这些痛楚非人折磨的并不是他刘雨浩,而是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三年前,他护着他娘千氏,刚出镇国公府大门,便被这绝止宫的人拦下了。 身边跟着的护院全都被杀了,他纵然武功不低,但也经不住绝止宫的人连番上阵,精力总有耗尽的时刻。 更何况,他身边还跟着他娘,于婆子。他不可能不顾她们的生死的。 等他中了绝止宫迷魂散后,在醒来就是在这间常年不见阳光的石室里 刘雨歆身板没有王娉婷那强壮,让萧锦天撑着刘雨浩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萧锦天的身份摆在那。 好在,王娉婷不是个小女人,很坦然的架起刘雨浩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头。 搂过他的腰,就轻飘飘的往前走。 刘雨浩还要比王娉婷矮上几分,在加上如今的刘雨浩骨瘦如柴,身上都没有几两肉了。 这看上去,就跟一个大男人,半搂半抱着一个小巧伊人的女子 竟意外的合拍。 王娉婷捏着他只剩一根排骨的身板,很严肃的说道,“出去后,得好好补补,这身板,啧啧” 刘雨浩已经无力去拒绝,喝斥什么了。在这三年来,他第一次后悔拒食。 否则现在也不会被个女人搂在怀中,却只有软脚无力的份。 刘雨歆听完他的话后,问道,“那你娘和于婆子呢?” 刘雨浩摇摇头,“虽然知道她们都在这绝止宫,但我从未见过她们。” 刘雨歆想了想,点头。用千氏威胁刘雨浩,这也合理正常不过。 转头看向萧锦天,“你认为呢?” 萧锦天看着刘雨歆,一行四人已经走到了石室石壁门前。 刘雨浩说,在石壁左侧的墙壁上,将一块过分白皙干净的石块,用力往左转三圈。 王娉婷单手搂着他,按着他的话去做。 石壁门果然很快就开了,四人走出去,刘雨浩突然说道,“将地上的火折子捡起来。” 刘雨歆照他话做的同时,也疑惑的看着他。 刘雨浩冷笑道,“这个绝止宫就是个阴暗的地方。每个人都是在黑暗中生存的,身边戴着必不可少的东西,就是这个火折子,否则寸步难行。” 刘雨歆没怀疑他的话,他们在进来的时候,走得那条道便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 萧锦天回头这才注意到,这个石室里的亮光是用夜明珠照亮的。 王娉婷嘀咕一声,“难怪江湖上的人都说这绝止宫是个邪宫,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规矩。” 谁会想在黑布隆冬的地方来生活?简直有病。 刘雨浩将过分白皙却只有一个骨头的右手,握成拳头抵在干裂的唇角剧烈的咳嗽两声。 “她们习惯生存在黑暗中,一是为了安全。” 出了石室,等石壁门关上后,走道上又是一片漆黑。 刘雨歆刚要吹起火折子,就被刘雨浩喘着气息给阻止了。 刘雨歆没有问他为什么。刘雨浩在这被囚禁了三年,多少还是对这变态的绝止宫了解的。 王娉婷在黑暗中,走路总是磕磕碰碰的,总是踩到刘雨浩。 但刘雨浩也只能咬牙冷了。 前面传来几声细细的说话声,听声音就是朝她们这头走来的。 四人的脚步下意识的放轻放慢了许多。 “今日二宫主又拿下面的人出气了。” “别见怪不怪,自从三宫主出事后,这三年来,我们过的哪一天不是惶恐不安的?又有多少姐妹被杀了将尸体丢到乱葬岗去了?” “只一掌毙命那还是好的人。两位姐姐没听说吗?近来几日二宫主可是将她身边的两个侍女直接弄成了三宫主一般模样,那滋味,谁也受不了的。” “嘘。这话快别说了,要给二宫主身边的人听见了,倒霉的可就是咱们姐妹了。” “就是啊,还是快些将手中的饭菜送到那两老太婆屋子里去吧,真是倒了血霉了,今天轮着我们三姐妹给她们送这些。” “二宫主也真是的,既然恨不得将这两个老太婆给弄死,为什么还要留着她们?简直就是两只疯狗。白白养了她们三年。” “二宫主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用意,小心闭上嘴巴,等着吧,这两个老太婆也活不过两日了。” “姐姐的意思是,三宫主她” “没错,走吧。送完了饭菜,还得去午门守夜。” “嗯。” 黑暗中传来三个女子的声音,都是往她们的方向走来的。刘雨歆,萧锦天,王娉婷,刘雨浩屏住呼吸,身子贴着石壁如木头人一般站好。 然而等黑暗中的三个女子走到跟前,却又转了个弯,拐上了另一条小道上。 直到三年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四人才轻轻的吐着呼吸。 刘雨歆,“是你娘?” 刘雨浩喘气,“那人说,这绝止宫从未留有外人宿过,应该是娘亲。” 王娉婷,“现在怎么办?跟还是不跟?” 萧锦天难得开口,“环境不熟悉,跟着,危险。” 他们没有照明的工具。 而这里的女子习惯了黑暗,和这里的环境,早就对这里的东西了如指掌,自然无需照明也可以。 刘雨歆将手放到萧锦天的手中,坚定冷清道,“走。” 萧锦天没意见,刘雨浩更是欣喜,王娉婷只能搂着怀中这半个废人,并不是很轻松的跟上 另一头,十来名穿着黑袍的黑衣人纵马追上傅左,张山,冯刚三人。 领头的人拉着缰绳,朝他们喝道,“尔等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傅左自从知道王爷出事后,骨子里就憋着一把火,烧得他心口灼热。虽然有些火气也通过暴力出了些。但是,看着穿着一身黑袍的人。他就不能摆个好脸色。 二话不说,双腿往马腹上一夹,单脚往马背上一踏,直接朝黑袍人飞去,杀气腾腾,“报你爷爷,你个龟孙子。” 张山,冯刚也没有阻止,这群黑袍人明显是要找上他们麻烦的。 也齐齐朝黑袍人飞去。 一时间,三人被十几名黑袍人围在中央,交缠恶斗中的身影,晃得人眼花。 傅左一脚一个,将攻上来的黑袍人给直接踹在地上,吐出好大一口鲜血。 飞身落到两个黑袍人身边,一脚踩在其中一个黑袍人身上,脸色冷硬,“杀你姥姥的,你也不打听打听你爷爷傅左我是什么人?是你们想惹就能惹的吗?” 身后半空中的打斗声震天响,傅左却充耳不闻,撵着脚尖看着黑袍人又吐出两口血,这才有股快意。 “龟孙子,告诉你爷爷,是哪个不长眼的让你们来朝老子背后砍一刀的?说?” 越是气愤的同时,脚下的力道就越没控制住,一声咔嚓的脆生响。 脚下的人如蚯蚓一样尸体翻动了两下,喷出一口血,两脚一翘,就在没了声息。 傅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抬脚将他的尸体给踹远了,正要转身时。 “小心” “副将” 几声重叠的叫声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傅左一愣,耳边是凛冽的破竹声响。 “嗤。” 佩刀精准的插进身后两个黑袍人的胸口,成叠着。 一刀两命。 两黑袍人的掌心就在傅左脖颈处一公分的距离 便被定住了身形,嘴里吐出鲜血 傅左定格似得的回身,看到身后这情景时,整张脸都绿了,抬脚就将这一刀掐两个胸口的黑袍人给直接踹出去了两米开外。 “杀你姥姥的,老子也敢暗算。” 张山,冯刚将身边的两个黑袍人一一解决完,看傅左将安然无恙,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转头感激的看向左侧十米开外,并肩站着的两人身上。 右将,军师。 真是太及时了。 傅左骂骂跌跌,很是气愤。等过了嘴皮子瘾了,这才转身朝他走来的两人,随即笑成了一朵菊花。 大步朝他们两人走去,张开双手要拥抱。 “小右子,小远子。老子可想死你们了。” 冷右冷着脸往左侧躲开,张远面带笑皮,一双狐狸眼闪过杀气,朝右侧快走两步。 傅左正好从他们两人空出来的中间穿过 张着双手,看着这要拥抱的姿势,里头却只有空气,嘴角的笑意僵住。 转身,哀怨的睨着左边的冷右,右边的张远。 这两个兄弟是什么意思?好几天不见,来个见面礼不行啊? 冷右走到张山身前,接过他手中擦得干净的佩刀。 无视张山那张憨厚的傻笑脸蛋。 “你是怎么看着他的?” 张山一点都不怕冷右,傅左。但是对上军师那张明明是和蔼的笑脸,可那双狐狸眼却能吃人的眼神,有些发悚。 笑呵呵道,“右将又不是不知左将的脾气,属下两人难不住啊。” 冷右轻哼了声。那意思很明显,你就是个帮凶。 张远环顾了地上躺着的十几个黑袍人,“谁的人?” 从一个个黑袍人胸口摸过去的冯刚起身,将从黑袍人胸口搜出来的龙腾翡翠送到张远的面前。 “军师请看。” 张远接过这龙腾翡翠,神色不变。似乎这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冯刚看他没说话,只是两指摩擦着手中的龙腾翡翠,接着道,“我们已经找到三块这龙腾翡翠了,似乎每一块都有些不同。” 张远漫不经心道,“不同就对了。” 冯刚想着他这话的意思,又想想一路跟着傅左将来,遇到的几股敌人,每次都不尽相同。 冷右将佩刀收好,走到张远身边,也看了眼他手中熟悉的龙腾翡翠,问冯刚,“还有两块呢?” 冯刚道,“在左将身上。” 冷右,张远看向一路慢悠悠朝他们走来的傅左,两人齐齐冷脸。 这人今日怎么不是火急火燎,一副火烧狗屁股的模样了? 傅左暗自鄙视他们两个,今日老子高兴,就在你们两个面前慢悠悠走,怎么了? 还不许了? 冷右道,“那两块翡翠在你身上?” 傅左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还有一封信。” 张远一听,还有一封信?冯刚朝他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张远冷艳看了眼地上躺着还在流血的尸体。冯刚立马会意,拉过张山,就开始朝地上的尸体逐一检查 傅左停在冷右,张远面前。 冷右道,“既然在你身上,拿出来啊。” 傅左鼻孔朝天上翘了翘:想要龙腾翡翠,求我啊,快求我啊 张远手一动,直接点了傅左的穴道。 冷右很配合,手伸到傅左的胸口,将两块龙腾翡翠搜了出来,当然还包括一封信。 傅左瞪圆了眼珠,“我靠,有你们这么狡猾的吗?给老子放开小右子,你他奶奶的,别穿老子的胸啊” 冷右嘴角狠狠一抽,解开他的穴道时,一拳用力打在他的胸口。 傅左闷哼一声,捂住被打痛的胸口喷着火朝冷右控诉 冷右直接无视。 张远端详着手中不同的三块翡翠,“七皇子也动了。” 冷右冷笑一声,“皇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养出什么好猫来?” 张远将翡翠收好,又快速的打开那封信,信里内容很简单,除了一张王爷的画像外,就聊聊几个字。 格杀勿论。 张远嗤笑一声,一双狐狸眼闪着嗜血的精光,“看来不给他们一些痛楚,他们是不会学乖的。” 冷右点头。 就连傅左这根粗神经的人,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收起了玩闹的心思。 一双眸子蔟着两团火焰。 张山,冯刚两人回来了,是空空两手。 冯刚道,“两位副将,军师,没找到信件。” 张远看向一旁被惊吓到跑偏了的马匹,直接追了上去。 “傅左,王爷找的如何了?” 五人。 傅左,冷右,张远三人并肩一骑。身后跟着张山,冯刚两人。 微风拂过,能听到哒哒哒巨响,和夹杂在风中的厉声大喝赶着马匹的声音。 ‘驾’ 傅左道,“只确定王爷尚在,我这一路追来,却没找到王爷的影子。真是见了鬼了。” 冷右道,“是你找错方向了?” 傅左否认,“这一路都有大批人马留下一些关于王爷的痕迹,这条路,不会错。” 亲爱的们,明天是依依老家的婶婆过八十大寿的生日,这些天依依会忙些,更新不定时,而且字数也是少了一半,依依很抱歉。等过了这几天,依依在将字数给补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2】误闯蛇窟 章节名:032误闯蛇窟 张远道,“沿着王爷留下的痕迹先前便是。” 策马风萧西。 一路上,五匹马朝前狂奔。 绝止宫 刘雨歆,萧锦天,王娉婷,刘雨浩在跟着那三个女子走了一段七拐八弯的小道后。 前方的三个女子突然停下脚步,也不知她们暗道哪个地方,本黑暗的地方,突然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 刘雨歆,萧锦天两人闪身,在石门开启前,手起刀落,将三个女子无声无息的给解决了。 一丝微弱的光亮宣泄出来,石门上升到了最顶端。 刘雨歆刚要进去,就被身后的刘雨浩给拉住了。 “等等。” 刘雨歆侧头看他,“怎么了?” 刘雨浩看了眼石门,从王娉婷身上支撑住身子,朝王娉婷道,“去看看石门顶端是不是有股白色的粉末?” 萧锦天跟着往前方头顶看去。 王娉婷松开搂着刘雨浩的双手,从刘雨歆身边往前走。 刘雨浩道,“别碰到那白色粉末。” 王娉婷站在石门下方,仰头往上看去。在石门上方,衔接内室的小缝里,却是能看到一层白色粉末。 收回目光,朝三人道,“这是什么?” 刘雨浩脸色很难看,让王娉婷回来,“这是引蛇散。” 引蛇散? 刘雨歆看向萧锦天。脸上刺果果的写着,什么东西四个大字。 萧锦天的声音很冷,在这黑暗中,有股拨凉拨凉的错觉。 “如檀香一样,有着引蛇出来的药粉。只是,绝止宫有龙迷香,其香味和檀香相生相克。故此,绝止宫若是要引蛇出洞,只能用其他药粉来替代。” 刘雨歆听懂了,“这白粉就是引蛇粉?” 萧锦天点头。 王娉婷突然道,“石门要下降了。” 刘雨浩回头,突然一惊,急急道,“快进去。” 萧锦天搂过刘雨歆弯腰,在石门滚下一半时,进了内室。 而王娉婷,刘雨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王娉婷直接扑倒刘雨浩,两人就地一滚。身子被石头碾过,刘雨浩闷哼一声,痛的全身痉挛。 石门彭的一声,砸在两人的身后。 王娉婷趴在刘雨浩身上,除了后背被锋利的小石头摩擦过外,倒是没有其他的痛楚。 起身,将刘雨浩拉起来,看他那白皙得不正常的脸色,脸色一抽,说出来的话虽然是道歉的,可那语气没有丝毫的愧疚。 “对不住啊,将你不小心压着进来,也不是我愿意的。谁让你动作不麻利点,没挡住这石门。” 刘雨浩跟她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全用来抵挡身体里这痛楚。 丝丝丝 一阵阵不正常的声音传来,王娉婷本能的僵住身子,顾不得刘雨浩,猛地转头看向前方 瞳孔瞪大。 一秒,两秒五秒后 这个高挑的女汉子,突然扯开嗓子,尖叫道,“啊啊啊蛇蛇有蛇” 刘雨浩刚被她给拉起来,身子都还没站稳,就感到眼前一黑。一个高挑的身体再次朝他扑来。 刘雨浩心下一凛,根本来不及躲开,被她的力道带来的惯性,齐齐往后退了两步。 还是没稳住身子,又一次华丽丽的被扑倒在地。 咚 后脑勺撞上地面,刘雨浩两眼冒星星,眼角被撞出一行清泪,压根看不清扑倒在他身上,双脚如八爪鱼一样,将他禁锢住。不断摇着他的头脑大呼‘蛇、蛇’的女人是哪路英雄 王娉婷将头埋在刘雨浩的胸口,身子抖动如枫叶,声音里一声声的蛇,是惊恐的。 那是人的身体所发出最为原始的恐惧。 刘雨浩百痛之中,侧头往前看了一眼,也是惊恐的睁大双眼,哪怕他不是怕蛇之人。 觉察到因为王娉婷的尖叫,让这群蛇焦躁不安,危险的吐着蛇信子。 刘雨浩也不知自己从哪来的力气,将王娉婷的头强硬的抬起来,抬手就捂住她的唇。 王娉婷牙齿都在打颤,张口就咬住刘雨浩的手掌,可胸口那剧烈的起伏,也真诉说着她的不正常。 不过这刻,刘雨浩可没心思去管她正不正常,手掌传来的痛楚,让他咬着下唇,眼里愤恨的瞪着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恨不得一掌将她给砍晕了。 刘雨歆咕咚咽下口中的唾沫,悄悄的移到萧锦天的身后。 脸上的肌肉僵硬着,抬手往萧锦天的后背,用力一掐。 僵着脸嘀咕两声,“想想想办法” 蛇,两人三米开外,简直就是个群蛇骷,这比毒蛇岛,还要恐怖十分。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蛇。白的,绿的,黑的,红的都交缠在一起 地上,墙壁上,石床上,石凳上甚至是一旁用木头做成的框架上,都爬满了群蛇。 蛇尾相交,蛇头一动一动,朝他们吐着蛇信子 粘稠,嗜血,危险,恶心所有的情绪一脑股的涌进头脑,刘雨歆整个人直接僵住。 胃里翻腾如波涛,酸楚的味道直接袭上咽喉,跟火烤一样,干涩的疼痛难受。 萧锦天站在那就是一根冰木头,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仿佛眼前看到的不是一群蠕动的群蛇,而是一堆黄土。 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没办法。” 丝丝丝。 对面的蛇吐着蛇信子,那冷飕飕的双眼就跟看到美味的食物一样,冒着兴奋的光芒。 刘雨歆手心都是冷汗,眼前要是只有十条,哪怕一百条的毒蛇,她也没看在眼里。 可,特么的,这不大的空间里,一眼望去,全是挪动的生物。少说也有上千条。 “就等死?” 萧锦天冷声道,“回去。”只能原路返回。 不能惊动这群蛇,否则,他们只有被当成野餐的份。 他们就四个人,斩杀上百条的蛇,不在话下。 但是上千条。 做不到。 更何况随意扫一眼,这群蛇当中,就有好几种是剧毒的蛇。 只要被咬到一口,当即死亡,让你连着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刘雨歆明白萧锦天的意思,但额头还是冷汗连连,她知道的就是眼镜蛇,白蛇,青竹蛇,五步蛇,两头蛇 还有她压根就没见过的蛇种,长得纯金,纯黄,纯黑但这些蛇无一不是剧毒。 刘雨歆深吸一口气,小心的看着朝他们逼近的群蛇,往后退了两步。 却踩到身后一个软硬的东西,刘雨歆回头一看。 这才知道王娉婷还扑在刘雨浩的身上,身子在莫名的颤抖。 刘雨浩的身高本就比王娉婷的要矮小,现在被她如八爪鱼一样禁锢着。还真难为他能露出一个头出来。 而刚刚她踩到的那个东西,就是刘雨浩的小腿。 刘雨浩眼角全是泪,也是侧头看着逼近的蛇群,硬是忍下了身上的痛。 刘雨歆满脸黑线,收回脚,低吼道,“你他妈的要秀恩爱出去秀,起来。” 刘雨浩心中委屈,单手撑着王娉婷的肩膀,另一只手掌还在王娉婷的嘴里咬着。看着刘雨歆艰难回道,“我拉不动。” 刘雨歆没明白他的话。 有萧锦天在身边,她依然头皮发麻。 “蠢蛋。” 伸手抓过王娉婷的手臂,用力往上拉。 可王娉婷却死命抓着刘雨浩,仿佛他就是她那唯一的一根救命草,死命不放手。 “唔唔” 疯狂摇头间,对嘴里的手掌,也不松动分毫。 刘雨歆浑身是冷汗,朝刘雨浩道,“你帮帮忙啊?这一米八的个,我丫能拉得动?” 刘雨浩苦笑,“我没力气了。” 他能支撑到现在没晕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刘雨歆脸色更臭了。 萧锦天突然道,“起来。”面前的蛇,蠕动的越来越快了。 虽然说,蛇也是灵敏的动物,一般来说,你不去惹它,它也是无害的,不会主动去攻击人。 但有些嗜血的蛇,却不同 而这群毒蛇中,嗜血的蛇,看着不少 那冷飕飕且兴奋的目光,就能让人看着头皮炸响。 刘雨浩也只事态严重,可这王娉婷一眼就能看出不正常。 心中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 早知如此,他们就不该进来。 有引蛇粉在,这里定然有群蛇在,就算是为了他娘,他也不该让他们冒这份危险 “喂,你快松口,起来听到没有,我们得快点离开时这里。” 刘雨歆也在心中大骂这王娉婷,你说你关键时候掉什么链子。 早知道,就让你留下照顾啊朗,换疯子跟来了。 王娉婷斜着眼死死的盯着不断游来的蛇,那眼神是恐惧,绝望的。仿佛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完全给屏蔽了。 无论刘雨歆,刘雨浩如何叫,她除了疯狂摇头,抓着刘雨浩外,在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萧锦天突然低喝一声,“找出口。”警惕的盯着慢慢挪上来的五条七彩毒蛇,冷眸冷冽无情。 刘雨歆反应过来,果断丢下王娉婷,扑倒石门上,就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摸索。 “打不开” 机关,机关在哪里,一定在旁边的。刘雨歆,你快找出来啊。 不然他们都得跟你一起陪葬。 刘雨歆整个人如同在水里浸泡过一般,浑身是汗。 在石壁两边快速的摸索着。 地上的刘雨浩还在跟王娉婷搏斗,只可惜效果不大。 被压的还是被压。 施压的还是施压。 萧锦天冷声道,“快点。”那声音真正是从地狱五层爬出来的。 让刘雨歆心中蒙上一层白雾。 能让萧锦天说快点两个字的情况,那简直就是离死不远了。 说得在明白点,就是阎王的双手就已经掐在人的脖子上了,只需稍微用那么点力气。 便可直接跟阎王走人了。 刘雨歆狠狠一闭双眼,“闭嘴。” 她是火麒麟,这世间没有任何机关,暗室能关得住她的。 师父说过,这世间的机关,无乱是哪一种,它都是按着某一个套路来的。 师父说过的 “啊” 身后的人突然朝她扑来,刘雨歆身子往前踉跄两步,整个人顺着石门往下扑去。 室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 丝丝丝的声音更是充斥于耳。 熟悉的味道包裹住全身,刘雨歆到底的那刻,脑袋里只剩两个字。 完了! 彭 额头撞到石门低端的一小块凸起位置,额头深深的陷了下去。 而以此同时。 身下突然出现一个黝黑大洞。 两人的身体失去支撑物,连给刘雨歆,萧锦天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两人直接就朝那个黝黑大洞掉了下去。 而紧跟着萧锦天,想滚出石门的刘雨浩,抱着王娉婷收势不住这惯性。 随后也掉进了这黝黑大洞。 几条被萧锦天斩杀的毒蛇,浑身是血的被砸在石门上。 两条斩断的蛇尾巴,也跟着掉到了黝黑大洞,两个蛇头掉在大洞边缘。 在其他毒蛇扑上来前。 黝黑大洞骤然关闭。 一团团挪动的群蛇,危险的吐着蛇信子,不甘愤怒的在黝黑大洞上方嘶叫着。 湿黏的身子相互交缠,翻滚着。 甚至将蛇头埋在了地下,想要钻到黝黑大洞下面。 将斩杀它们同伴的这几个人类给碎尸万段,吃肉喝血。 两个被斩杀的蛇头,被群蛇埋在了身体下方,却是没死透,不甘的动着蛇信子。 浓烈的血腥味,闻着让人胸中翻滚,反胃呕吐。 “啊” 黑暗中,刘雨歆紧紧的抓着萧锦天身上的衣服,耳边是风声。身子快速的坠落。 眼前看不到光明,就像是要掉落到无尽的黑暗一样。 让人心中恐惧。 萧锦天搂紧她的腰身,冷声道,“怕什么。” 就算下面是地狱,也有我陪在你身边。 刘雨歆那尖叫声,依然没有听过。可在听到这三个毫无感情的话时。心中却又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砰砰砰的一声接着一声。 安定了她这颗狂乱的心跳。 嘭嘭嘭 两人齐齐砸到地上,耳边是一声细微的闷哼声。 撕手臂被地面摩擦,一阵火辣辣的疼。可身体却又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刘雨歆微愣,随即翻身落地,抓着萧锦天的手,焦急的问道,“萧锦天,你怎么样?没事吧?” 萧锦天顺着她的手坐起来,动作要比平日里慢了不止三拍。“死不了。” 刘雨歆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紧紧抓着他的手,“你这个笨蛋,谁要你帮我挡着的。” 谁让他垫在她身下,帮她卸了大半的冲击力的。 混蛋。 黑暗中,看不清萧锦天蹙起的眉头,轻吐出一口气。 冷声道,“哭什么。” 身边又是两声嘭嘭响声,还有一声闷哼声。 刘雨浩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痛楚,直接晕了过去。 而王娉婷也松开了嘴,这里已经没有了群蛇,没有了那软软的,蠕动的危险恶心的生物。 从洞口掉下来,不给王娉婷思维跳跃时间,王娉婷啊的一声尖叫。滚到一旁。 右手从地上抬起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王娉婷甩着手臂,呼痛,“我的手,痛死了。” 刘雨歆擦了擦泪水,松开萧锦天的手,起身摸黑爬到王娉婷的身边,抓过刘雨浩的一支脚踝。 “刘雨浩,醒醒。” 王娉婷也停止了大叫,将注意力回到刘雨浩身上,“他怎么了?” 刘雨歆皱眉,“应该是晕过去了。”但是这黑洞里那股血腥味明显越来越浓了。 刘雨歆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王娉婷暗骂道,“这什么鬼地方?到处都是黑不溜秋的,简直是个无边地狱。” 能在这种地方生存的,全是变态。 刘雨歆摇头,在黑暗中环顾了一圈,面前除了黑还是黑,“不知道。” 萧锦天冷声道,“火折子。” 刘雨歆愣住,随即双眼一亮,从怀中掏出个火折子。 王娉婷揉着摩擦了一层皮的手腕,“对啊,还好有先见之明,不然就这黑灯瞎火的鬼地方,估计就算是我们有一身武艺,也无用武之地。” 火折子被吹亮了,有淡淡的火焰。 萧锦天借着微弱的光芒,打量着这环境。 而刘雨歆在火焰燃气的时候,第一个关心的不是他们此刻在什么地方,处在什么坏境。而是起身走到萧锦天的身边。 “给我看看,你伤在哪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3】正面交锋 章节名:033正面交锋 “啊” 刘雨歆扒着萧锦天的手一顿,转头看向突然尖叫的王娉婷。将火折子递到萧锦天的手上,黑着脸问王娉婷,“你干嘛?” 王娉婷指着地上的刘雨浩,脑袋部位流下一滩的血迹,还有在血滩里‘或碰乱跳’的两条蛇尾巴。 脸色惨白。 刘雨歆也吓了一跳,问道浓烈的血腥味,她还担心是萧锦天受伤了。 “快,将他抱起来。” 王娉婷不敢,双手撑着地上往后挪着,看着血滩里跳动的两条蛇尾巴,王娉婷只差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刘雨歆上前,在刘雨浩的鼻翼下探了探,有微弱的呼吸,她这松了口气。 侧头问萧锦天,“怎么办?” 萧锦天在打量这个山洞,为两米的直径枯井。 地上除了黄土外就是些碎石头。 “让他醒来。” 刘雨歆当下扣住刘雨浩的人中,伸手在他的额头上用力拍了下。刘雨浩没有给他丁点的反应。 微弱的火光中,看着他后脑勺的伤口不是很清晰。刘雨歆不敢乱动他的身体。 从怀中掏出花粉瓶子,让一旁死死盯着蛇尾巴的王娉婷帮忙。 “掰开他的嘴巴。” 王娉婷对她的话没反应,刘雨歆这刻没有耐心叫醒她,直接一脚踹过去。在她的脚踝上,力道适当,能让她感觉到如针扎一样的痛楚,同时不伤到她的脚踝。 王娉婷受痛,回过神来,手捂着被踹的脚踝,阴晴不定看着刘雨歆。 “看什么?帮忙。” 王娉婷这才看到她的动作,愣了下,还是上前用力的掰开刘雨浩的嘴巴。 将瓶子里的花粉到了一部分到刘雨浩的嘴里,刘雨歆让王娉婷抱着刘雨浩,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往萧锦天走去。 “怎么样?” 萧锦天摇头,在石壁上敲了敲,很沉重的声音,这里没有机关。 刘雨歆蹙眉,“不可能,既然有陷阱,就一定有开关。” 双手摸上这个石壁,开始细细的摸索。 萧锦天仰头看了眼黑洞上方,太暗了,看不到顶部。 王娉婷抱着刘雨浩坐在萧锦天的身后,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浑身抖了抖,“上面都是蛇” 怎么能在从这里上去。 萧锦天收回目光,侧头看了眼仍在晕迷的刘雨浩,“将他弄醒了。” 王娉婷摇头,“弄不醒,他流了太多血。” 萧锦天看向他的双脚,直到脚板,“脚心。” 说完就转开了头。 王娉婷愣了下,将刘雨浩放下,抓过他的双脚,脱了鞋袜,往他脚心的穴位用力一掐 “嘘” 刘雨歆回头朝三人做了个手势,将耳附在石壁上,静心凝听。 “三妹,你该睡够了。这都三年了,你就算不想二姐,也该想想大姐啊。” “今日二姐寻了天山雪莲回来,这是雪山圣品,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结果。还得经过千年风雪,在晨曦采摘才能是圣药。三妹,二姐说过定要将你救醒过来的,待今日吃了这千山雪莲后,二姐就能得偿所愿了” “三妹,你快点醒来二姐带你去找大姐” 刘雨歆和萧锦天对视一眼,蓝衣二姐? 萧锦天点头,这声音虽然要比三年前更为苍老些,但音质没有变过,是蓝衣二姐无疑了。 刘雨浩在王娉婷的摧残下,终于醒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口鼻就又被捂住了。 王娉婷自然听到这突如其来传来的声音,给醒过来,双眼都还是迷糊的刘雨浩使眼色,不能出声。 “二宫主,东西都备好了。” “知道了,你们两个在门口候着,等我回来。” “是,二宫主。” 有石门打开关上,和离去的脚步声。 刘雨歆单膝下跪,伸手在这洞井里画了几个划痕。 萧锦天看着她的动作,可以看得很清楚,那是八卦阴阳走势。 刘雨歆仰头说道,“练过太极吗?”阴阳八卦。既然绝止宫大门进来用这个都能行得通,那么内部更是行得通了。 一个机关设计,要是太过复杂了,本身就是个盲点。 有时间简单才能发挥出更强大的效果。 萧锦天摇头,“太极?” 刘雨歆好心情的站起身,拍了拍萧锦天的肩膀,“出去后,我教你。” 同一时间,面前突然出现一道矮小的石门,就比狗洞大上一些。 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里头有微弱的光芒照射出来,刘雨歆弯腰想穿过去。萧锦天拉住她,率先低头进去后,这才拉着刘雨歆进来。 里头有十来个阶梯,斜着往上。 刘雨歆回头朝王娉婷道,“跟上。” 王娉婷松开捂着刘雨浩嘴巴的手,拉起他,就往前走。 彭 走到阶梯顶端,萧锦天一掌将头顶石门给震开。 灰尘落到两人头顶。刘雨歆双手撑在两旁,起身,落跳。 站定。 低头看着脚边的尸体,抬头看向身侧。王娉婷半搂着从石床上出来。 刘雨歆这才知道,他们刚刚所在的地方原来是在这石床底下。 单脚将脚边的尸体踢到一旁,看到她的面容时,杀气大盛。 王娉婷喘着粗气将刘雨浩给扔到地上,一屁股坐到石床上,“这活不是人干的。” 咚 尸体停在她脚边,王娉婷反射性的抬起双脚,瞪着脚边这个穿着一身红里衣的女人。 “这人是谁?” “仇人。” 刘雨歆冷笑的上前,红衣三娘如今就是个植物人,当然这都是拜她所赐。 当年的那一反擒手,毁了她的龙骨,今生也只能在床上度过。 王娉婷跳下石床,离这红衣三娘远走两步,捂着鼻子,“好臭。” 刘雨歆侧头看她。 王娉婷将手做成扇子形状,在鼻子下用力的扇着风,“我自小鼻子就比较灵敏,别人闻不到的东西,我能闻到。” 刘雨歆身上的杀气减弱了两分,眨眼,“你属狗的?” 王娉婷摇头,“我是药人。” “药人?” 王娉婷点头,“对,也不对。应该说我是半个药人,哥哥才是真正的药人。” 刘雨歆跟着她师父宦碧姗生活了三年,自然也听她说过这个药人的事情。 这刻,她将红衣三娘给忽略了个彻底,上前扣住王娉婷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撒谎是要被雷劈的。” 王娉婷朝她切了声,不屑道,“这有什么好撒谎的。”指着地上的红衣三娘道,“她身上除了异样的臭味,还有浓厚的香粉,药味。有当归,补血圣品” 刘雨歆忙做手势,让她打住,“我信了,只是觉得惊奇啊,我师父曾说,这药人是要从小用药来喂养,要养育出一个药人,可是得花十二分的精神和重金的” 她真正没想到,这王娉婷是个药人,王猛居然也是。 那造她这么说,她岂不是发大财了? 王娉婷皱起眉头,“的确,不仅仅是要用药材来喂养,还得用剧毒来喂养。药效和剧毒得在身体里做到相互牵制平衡。我没有哥哥那么幸运,是半路里差点死的那个” 刘雨歆眨了下眼睛,“不对啊,你和你哥哥既然是药人,那为什么你们山寨里头没有大夫?” 王娉婷神色微妙的看着刘雨歆,“你是听谁说山寨里头没有大夫的?” “吴良啊。”刘雨歆回答完后看王娉婷的脸色,连当下就黑了,“吴良那酸秀才书生也会撒谎。”果然这年头,是羊头还是狗肉得自己尝过才知道。 王娉婷摇头,“他没欺骗你。吴良并不知道山寨里有大夫。” 呃。 她现在对他们那破山寨没有任何兴趣,她感兴趣的是,究竟是哪位世外高人,能培养出两个药人。 虽然眼前这个还是个半成品。 王娉婷一改真汉子作风,冷笑道,“世外高人?哼,你所谓的世外高人已经被我和我哥给杀了,将他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装进了酒坛子里,埋在了山寨山外头。” 刘雨歆咯噔一声,提高声音道,“酒坛里?” “你放心,山寨里那些酒坛子都是干净的。” 刘雨歆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却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明显,朝她僵硬尴尬的笑笑。 王娉婷平静的看着她,“你不用觉得尴尬,是我做过的事我自己承担。杀了他,我没有悔意。” 刘雨歆悻悻道,“不是,我就觉得你们这种分尸手法太过拙劣了些,你想啊,将他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那恶心的还不是自己?要是我来的话,我直接肢解,将他身上的骨头都给拆下来,只给他留一副皮肉。当然他那一身皮肉还得装进梅菜里,乌黑不死他去。” 地上坐着,已经渐渐清醒的刘雨浩,听到这话,整坐直了身子。 眼珠发直的看着这两个女人。 何为最毒妇人心?这就是。 王娉婷扯了下嘴角。 刘雨歆歪着头看她,“你怕蛇是因为你是药人?” 王娉婷身子一僵,木讷的看着刘雨歆。 刘雨歆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行,这话题打住。” 就是个蛇字,她就能有身体的本能反应,刘雨歆无语了,她这是遭到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才能有今日这副身子? “雪莲。” 刘雨歆猛地看向她,“什么?” 王娉婷朝她走去,“千山雪莲的香味。” 刘雨歆回想刚刚听到的话,而蓝衣二姐说去拿千山雪莲去了 王娉婷转头看向地上坐着的刘雨浩,“能救好他。” 萧锦天突然道,“有人。” 刘雨歆火速上前将红衣三娘给一脚踢起,踢到石床上,成仰天躺着。 萧锦天扣着她的腰身,就躲到了石床里侧。 至于王娉婷,刘雨浩躲哪,那是他们的事。 石门打开,两个穿着浅蓝色衣服的女子进来,手中端着两碗清水。 蓝衣二姐进来,徐步走到石床旁。 两个女子将手中的清婉放到了石床旁边,便恭敬的候在一旁。 蓝衣二姐坐在石床上,开始解红衣三娘的衣服。 “将雪莲拿进来。” 石门外,又是三个女子走了进来。 中间的那个女子手中捧着个莲香,雪白通透。 散着阵阵清香。 刘雨歆轻轻的嗅了嗅鼻子,余光看出去,看到那雪莲移到了蓝衣二姐的手中。将雪莲抛在空中,用内力将雪莲急速运转。 在场的其他五名女子也齐齐看向空中的雪莲。 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到雪莲里,渐渐的散发出一股香味和热气。 如此一盏茶过后,蓝衣二姐收了内力,就在雪莲即将落下的那刻。 眼前影子闪过。 雪莲不知所踪。 蓝衣二姐等人朝影子看去,厉喝,“什么人?” 刘雨歆将手中的雪莲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闭起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千山雪莲不愧为圣药之上品。” 蓝衣二姐杀气大盛,朝刘雨歆怒喝,“哪来的野丫头,胆敢在绝止宫撒野。将千山雪莲还来。” 刘雨歆朝她嫣然一笑,眼里却是清冷无情,“想要啊?” 蓝衣二姐身后站着的五个女子齐齐大喝,“不得对二宫主无礼。” 蓝衣二姐,“你放肆。” 刘雨歆扬扬眉,将手中的雪莲往蓝衣二姐面前伸去,“你不想要了?” 蓝衣二姐还未回答,刘雨歆就侧头朝躺着的红衣三娘道,“你该睁眼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姐妹。瞧瞧,这么好的药材,居然不想用在你身上” 这话成功的刺激到了蓝衣二姐,施展内劲就朝刘雨歆劈去。 她身边的五人也齐齐而上。 刘雨歆不躲不闪,压根就没当蓝衣二姐等人是一回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千山雪莲。暗想,萧锦天也受伤了,不知道这东西对他管不管用。 不过看王娉婷的话,这东西似乎还不耐 凌厉的风劲眼看就要劈到刘雨歆身上,左侧边却又有股强劲内力将这股内劲轻易的拦了下来。 如蛟龙潜出,其势锐不可挡。 蓝衣二姐手下一顿,身子凌空翻转两周,躲过这股内劲。 在站稳身子时,看向对面的人。 脸色无比难看,“萧、锦、天。” 居然是他。 萧锦天侧头看向刘雨歆,和她手中的雪莲,冷冷道,“收好。” 刘雨歆将雪莲递到萧锦天的眼皮底下,炫耀的开口,“这个对你肯定有用。” 萧锦天淡淡的‘嗯’了声。 两人眼神交流,旁若无人。身上的气息不对盘,可举止却又意外的和谐。 蓝衣二姐等人直接被当成了空气。  蓝衣二姐衣袖拂过,身后的五名女子齐齐飞身而上。 萧锦天一人对上蓝衣二姐,王娉婷也出来了,拦下了那五名女子。 刘雨歆拿着千山雪莲双手抱胸,坐到石床上,慢悠悠的端详着床上的人。 在没有了三年前的妩媚,如今整个人蜡黄蜡黄的,只剩下一副包皮股。 刘雨歆眸光清冷,耳边是缠斗在一起的声音,余光中,几名女子被打在地上半生不死。而蓝衣二姐拦着萧锦天也越来越吃力。 刘雨歆突然伸手,五指扣上红衣三娘的咽喉,声音很轻,“住手。” 蓝衣二姐神色一愣,没防住萧锦天,被他一掌给震动了对面的墙壁上,在站稳时,一口血吐了出来。 其他五名女子也带着伤回到了蓝衣二姐身边。 “放开三宫主。” 蓝衣二姐脸色骤变,“有事冲着我来,放开我三妹。” 刘雨歆啧啧两声,侧头看向蓝衣二姐,“这么纤细的脖子,只要轻轻一拧” “你敢”蓝衣二姐上前一步,指着刘雨歆大怒。 刘雨歆嗤笑出声,睨眉斜着问她,五指就在她的面前渐渐的收紧,微微用力。 “你觉得呢” 蓝衣二姐等人深吸一口气,正要朝刘雨歆接近,却被萧锦天,王娉婷两人拦了下来。 刘雨浩从一旁走了出来,慢慢的往刘雨歆走去。 “我来。” 刘雨歆松开了手。 蓝衣二姐死死的盯着刘雨浩,“是你,原来是你。” 刘雨浩冷笑,他的身子不利索,走路本就缓慢,“我娘在哪。” 蓝衣二姐突然放声大笑,“想要你娘,放了我三妹。” 刘雨浩抓起红衣三娘,就丢到自己脚边,单脚踩到她的胸口,“说。” 蓝衣二姐收了笑,沉沉的看着萧锦天,刘雨浩等人,最后才将目光放到把玩着千山雪莲的刘雨歆身上。 “你是镇国公府的人。” 刘雨歆睁大眼睛,“二宫主果然贵人多忘事,手中枉死的冤魂岂是一个两个?” 蓝衣二姐冷着脸。 身后的五名女子眼看势头不对,正要出屋子外。 王娉婷飞身落到石门前,双手抱胸,单脚斜跨在石门上,侧头阴测测的看着五人,“想出去?” 五名女子脸色一变。 王娉婷心情很好,朝她们道,“求我啊,求我说不定就让你们出去报信了。” “你大胆” 王娉婷笑着朝她们摇了摇手指头,做了个嘘的动作,“这里,想好了在说。我一向都是怜香惜玉的。” 五名女子被她气得肝疼。 萧锦天说道,“万贵妃在哪?” 蓝衣二姐冷哼,“萧锦天,你没死算你命大。” 刘雨歆凑到萧锦天的身边,小声问道,“万贵妃不是死了吗?” “没死。” 刘雨歆眨了下眼睛,回头看向蓝衣二姐,阴测测的笑了,“想知道她在哪?” 萧锦天低头看向刘雨歆,“有办法?” 刘雨歆拍了拍他的手臂,将手中的千山雪莲放到他手中,一挑眉,“当然,我是谁?” 萧锦天看着她。 刘雨歆朝他摆摆手,“搞定她。” 萧锦天闪身,吐出内力,和蓝衣二姐缠斗在一起。 刘雨歆不担心萧锦天。蓝衣二姐不是他的对手。 转身,蹲在红衣三娘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 掰开红衣三娘的干枯的嘴巴,将手中两粒药丸塞了进去。 刘雨浩收回了脚,看着她问,“这是什么?” 刘雨歆起身,将手中的药瓶子朝他摇了摇,“好东西,要不要试试?” 刘雨浩果断的摇头。 看着红衣三娘的脸部从嘴唇开始,变成黑紫色,在到脸颊,鼻子,双眼,耳朵 整个脸庞彻底成了黑不溜秋的颜色。 刘雨浩暗想,她身上怎么会有毒药? 刘雨歆眨眼,“这是从毒蛇的牙齿上给弄下来的毒液,用花粉做成的药丸。剧毒无比,只要沾上半粒,便在无力回天。” 刘雨浩嘴角一抽,本就发疼的脑袋,更加疼痛了。 “你刚刚给她吃了两粒。” 刘雨歆理直气壮的点头,“一粒要是毒不死她,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刘雨浩没话说了。 刘雨歆将彻底死透了的红衣三娘给踢到一旁,“我比你更恨。” 刘雨浩沉默。 他曾发过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势要毁了绝止宫,鸡犬不留。 蓝衣二姐被控制住了,刘雨歆走到萧锦天身边,五指摸上他的胸口,心跳正常。 看来他的箭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刘雨歆看向蓝衣二姐,“三年前,你们纵火烧了镇国公府,杀了镇国公府上下鸡犬不留。今日,你是想看着火烧绝止宫,还是让江湖中人,来踏平这绝止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4】逃出生天 章节名:034逃出生天 蓝衣二姐嘴角流下血丝,这才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刘雨歆。 她的样貌相对于三年前,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变化,要说变了,也是小脸张开了,褪去了幼嫩,多了股清冷风韵。 勾起冷笑,带着仇恨的目光愤恨得想将她给拆骨吃肉。 “当初怎么没将你给弄死” 拍 刘雨歆毫不客气的一掌甩在她的脸上,邹然上前,五指扣上她的咽喉,将脸凑近。 脸上阴沉,“你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吧。” 蓝衣二姐被点了穴位动不了,可被她掐紧的咽喉还是痛得她闷哼一声。 轻蔑的看着她,“早知道你这条小贱命这么大,当初我就该在你胸口在补上两刀” 刘雨歆怒极反笑,炙热冷冽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单手拍着她的脸颊。 手指甲割出两道血痕。 “只是可惜了,上天在没给你这样的机会了。” 蓝衣二姐忍住浑身的剧痛,赤红着双眼,脸上由黑转白。 “你,想怎么样?” 刘雨歆嗤笑一声,放开她的咽喉,上面有明显的五指印痕,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头仰起。 “出去。” 这话是对屋子里其他人说的。确切的是对着萧锦天说的。 萧锦天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后侧,身上的气息徒然变得冷冽。 刘雨歆眼神都没变化,仿佛没有感受到空气中徒然下降的温度。 “出、去。” 蓝衣二姐讽刺的看着刘雨歆,目光艰难的移向萧锦天的身上。 王娉婷走到刘雨浩身边,拽过他的衣领,就朝外走。 刘雨浩脚步踉跄了下,呛了下呼吸,剧烈咳嗽起来,无力道,“等咳咳等等” 王娉婷转头看了他一眼,抬起下巴往刘雨歆,萧锦天那头看去,“没瞧见这都要火烧冰窖了?走了。” 刘雨浩眼前发黑,很想稳住自己的身形,朝王娉婷大声质问一句。 你还是不是女人了? 有你这么粗鲁的吗? 王娉婷拽着刘雨浩果断出了石室,萧锦天就是跟冰木头,站在那纹身不动。 刘雨歆侧头看他,动了动粉唇,“出去。” 她不会在说第四遍。 萧锦天只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与你无关。” 萧锦天锐利的目光盯着她,与他无关? 刘雨歆扫了眼在她对面同样被点了穴站着的五个女子,淡淡的收回眸光。 轻声道,“你不是想知道万贵妃的消息吗?想知道就出去。” “不。”萧锦天直接拒绝,“我在这,你也能问出来。” 刘雨歆松开禁锢蓝衣二姐的下颚,转身对上萧锦天的视线,一字一句道,“不、能。” 萧锦天微微皱了下眉头。 刘雨歆接着道,“我不想你在这。” 萧锦天沉着脸盯着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要将他给推出她的身边吗? 刘雨歆不给他反应时间,拉过他的手腕,如一阵旋风往外带。 闪身进屋,同时按下石门机关。 在石门落下前,两两相望。 萧锦天是愤怒的。 她竟敢私自将他推开她身边。 她怎么敢这么做? 彭 刘雨歆毫不留情的转身,衣袖中倒出两粒粉色药丸,走到蓝衣二姐的身边,捏着她的下颚将粉色药丸丢进她的嘴里。 在她后颈处用力一拍。 药丸成功的被咽了下去。 刘雨歆伸手点开她身上的穴位。 蓝衣二姐整个身子直接软在地上,脸色潮红,身上软而无力,浑身使不上力来,就连抬起手来都做不到。 整个身子直接软成一团泥巴。 咽喉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那爬来爬去,甚至是无形的啃咬,那种撕心的疼痒,想抓抓不了,想饶饶不到。 只是眨眼的时间,真正是生不如死。 蓝衣二姐心中惊惧,却是一脸愤恨的仰头盯着刘雨歆,质问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刘雨歆坐到她对面不远处的石床上,单脚翘起,似笑非笑的睨着蓝衣二姐,“好东西。” 蓝衣二姐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身上的痛楚和热气齐齐的一个地方冲去。 只是还没起身,就已经又到在了地上。 “是什么?” 刘雨歆眨眼,却是满眼的杀气,“滋味不错吧?这可是我师父精心练成的蚀骨丸。让人吃了后,保证人终生难忘。你该庆幸你有这么荣幸,能吃到我师父的精品药丸。” 蓝衣二姐伸着无力的双手掐住自己的咽喉,痛苦的仰着头盯着刘雨歆。 “你,你想怎么样?” 刘雨歆冷声道,“你还有几分脑子,知道求饶也没用。”起身走到蓝衣二姐面前,抬脚踩在她的腰上。附身道,“这滋味,是我想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子。想看着你吃了这蚀骨丸后,到底会是怎样的反应。” 蓝衣二姐不说话了,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说不出口,整个咽喉跟火烤一样,又痛又痒。 浑身又是燥热不安。眼前渐渐出现了些幻觉,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 刘雨歆勾起嘴角,低头掐着她的下颚,让她仰头对上自己的目光。 毫无感情的声音渐渐的在石室里传出。 “葫芦只是丫鬟,我太奶奶却是个老人家,你也下的去手。你将她们杀了,就该想到,你绝止宫,也有今日” 蓝衣二姐迷迷糊糊的看着她的双眼,她的那双清冷无情的双眼,像是有魔力一样,让她移不开视线。 脑袋越来越沉重 呼吸越来越微妙 刘雨歆微微动了动睫毛,无声的笑了。 “为什么要灭镇国公府满门?” “大姐的命令。刺杀萧锦天不成功,他身边又有太多暗卫护他周全,只有让镇国公府出事,他才会疏忽” “就因为刘雨歆是成王妃?” “是,不是。” 刘雨歆恨不得直接将她给掐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说清楚。” 蓝衣二姐就如一个失去了魂魄的尸体,空洞的眼神看着刘雨歆,嘴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像是没进过大脑。 也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是那空洞无神的目光从未移开过刘雨歆的双眼。 “镇国公是开国功臣,大姐是前朝最小的公主,自小被前绝止宫的宫主养在身边,直到前朝覆灭,她才离开绝止宫” 她的声音就跟她的双眼一样,空洞的,没有任何的情绪。 刘雨歆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扑一扇的。 覆盖在睫毛下的神色,越来越诡异,妩媚。 眼眶两端渐渐的由黄变成粉色,再到玫瑰色 妖媚浑身上下的气息,透着股如彼岸花的绝美。 “出事后,她去了哪?” 蓝衣二姐愣了下,这回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身子晃了下,随即摇头,“不知道。” 刘雨歆皱眉,在问了一遍,她还是答道不知道。 心口传来突突的刺痛。刘雨歆知道自己不能在坚持下去。 在问了几个问题后,这才收了手。 等身上的气息恢复平静后,收回脚时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脊背留下一股冷汗。 刘雨歆仿佛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跌坐在地上,无力的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看向对面已经昏死过去的蓝衣二姐。苦笑一声,看来师父说得对,即便是重造筋骨,她的功夫也还没练到家 “喂,我没力气了。” 这声音很轻,似有股撒娇意味。可整个石室死寂沉沉。除了她自己外,在没人听到这句话。 刘雨歆闭上双眼,倒下,静静的平复自己的内息。 脑袋里闪过纷纷杂杂的事情。 蓝衣二姐说,万贵妃是前朝小公主,她进宫,接近皇上,当妃子。只是为了复仇。 刺杀萧锦天等皇子,只是复仇的其中一步。 会灭镇国公府满门,不单单只是为了让萧锦天分寸大乱,更是为了让他身边跟着的人松懈保护。 镇国公刘启胜当年跟着先帝一起打进前朝皇宫。将宫中数百人斩杀当下。镇国公府自然也是万贵妃复仇的对象。 刘雨歆闭着双眼,脑海闪过三年前说发生的事情。 不由冷笑。 事情远远没有她说得如此简单。 半盏茶后,头还是刺刺的疼,身上的汗水一波波的出。 刘雨歆苦笑,嘟囔一声,“师父,你不让我轻易用媚术,是不是就算定了我的身体承受不住,用了这媚术的后果。透支力度太强,若是没控制好,随时可能被反噬。” “呵呵师父,您老真是神机妙算啊,你爱徒此刻浑身痛得简直就是被车轮重造一样,撕心裂肺的疼” 两盏茶过后。 动了动发酸的十指,刘雨歆总算是睁开了双眼,拍了拍刺疼的脑袋,呻吟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跌跌撞撞的走到石门前,抖着双手按下石门开关。 在石门升起的那刻,朝门口沉着脸的人,露出个惨白的笑容,就倒在了他的怀中。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对不起” 这个怀抱虽然是冷的,可却让她安心。 刘雨歆在晕过去的那刻,还是说了句,“里面的交给你、们了。” 萧锦天禁锢着她的腰,低头看着她惨白的脸色,阴沉的脸色渐渐的柔和起来。 王娉婷抓着刘雨浩的前胸襟,走进石室。踢了脚昏死过去的蓝衣二姐,问道,“这个人怎么办?” 刘雨浩还没说话,门口抱着刘雨歆转身离开的萧锦天冷声道,“杀。” 王娉婷耸肩,手中的动作如无影手掌,便将昏死过去的蓝衣二姐在无醒过来的机会。 刘雨浩很不甘心,她们就这么死了。 这个折磨了他和她娘三娘的人就这么死了。 王娉婷拽着刘雨浩走人,当然出去前还是将其中五个瞳孔瞪大的女子给灭了个干净。 “走了,你在看着她们,也不可能给你诈尸。从地上跳起来告诉你娘在哪。” 刘雨浩气急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阵发黑。 王娉婷白了他一眼,“你个没出息的。这样都能被气吐血。” 只刘雨浩这口血吐出后,身体没有更虚弱下去,脸上反而有了血色。 像是将堵在胸口的那口血给吐出来后,身子骨也渐渐的变得暖和了些。 两人跟在萧锦天的身后,一路走过阴暗的甬道。 等四人从阶梯上出去时,这才知道,她们刚刚所在的地方是在绝止宫地下那一层。 刘雨歆醒来的时候,萧锦天正停下脚步。 “什么人?” 一声女子的厉喝声,紧接着四周有人群涌动,齐齐朝这头飞来。 咚咚咚 明焰的火焰将整个大厅照亮了,刘雨歆缓缓睁开双眼,这个大厅至少有八个小路口。 在他们四人周围围着一群女子,每个路头都站满了人。 各个手中持剑。 指着他们四人。 “什么人,胆敢擅闯绝止宫。” 用着石头雕刻成的大厅,左右两旁飘着红,蓝两种颜色的屏风。 而他们正对面,却是个长长的阶梯,阶梯两端是用紫色屏风铺成的石壁和阶梯。 刘雨歆眨了眨眼睛,忍住头疼的不适感,拍了拍萧锦天的手臂。 萧锦天低头看她。 “放我下来。” 萧锦天没动。 刘雨歆轻声道,“我没事。” 王娉婷站在两人身后,侧身斜着站着,接了句,“要打情骂俏也要看是什么时候啊?这人家的武器都指到我们鼻子上来了。你们两个还有这闲情” 刘雨浩拉了下她的衣袖,让她闭嘴。 王娉婷嘴角动了动,还是给了刘雨浩这面子。 周围的众女子,更是脸色大变。他们这是明显不将她们放在眼里的态度,她们绝止宫可不是好惹的。 “刁蛮小贼,速速就擒。” 刘雨歆扬起嘴角,从萧锦天怀中退了出来,揉了揉太阳穴。 往地上一坐。 “她们,就交给你们了。” 三人同时轻声嗯了声,王娉婷一脚朝刘雨浩的小腿踹去。 刘雨浩不妨,受痛本能的弯腰往下躲去。两禀剑从他的后背上擦身而过。 刘雨浩在起身时,王娉婷,萧锦天已经解决了十来个女子。 乒乒乓乓的冰刃声音传来,刘雨浩脸色一冷。 刚要上前帮忙,刘雨歆就拉住他的裤脚,揉着太阳穴说道,“坐下吧。搀和什么。” “可是” “这些人都解决不了,还当个屁王爷。” 刘雨浩嘴角一动,实在是没想到他这个堂妹会说出这么粗俗的话。 刘雨歆睁开双眼,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怎么?我就必须得是大家闺秀,贤静淑德的模样?” 刘雨浩僵硬的看着她。 刘雨歆笑了声,移开视线,“你娘被关在那间群蛇室。” 刘雨浩一惊,群蛇?“可是,里头只有蛇,没有我娘和于婆子啊?” “那里还有一间暗室。” 刘雨浩随即站起身,就要往那间群蛇石室走去。 刘雨歆拉住他,“别去。” 刘雨浩脸色难看,“她是我娘。” 这地方太吵了,耳边砰砰砰的全是打斗的声音,还有内力相碰撞的巨响。 在她的耳边就跟石油炸锅,震天响动。 很难受。 刘雨歆揉了揉额角,蹙起眉头,“我知道,我会救她。你别去。” “可是” 彭 一具尸体被砸在他的脚边,左侧一柄剑飞来,刘雨浩惊险的躲过了。 而其他想上前的绝止宫女子,无一不是被萧锦天或是王娉婷给拦了下来。 刘雨浩看着比他还高半个头的王娉婷,她的武功不错,一招一式都带着土匪的杀气。 且下手干净利索,毫不留情。 刘雨歆撑着刘雨浩的身体起身,闭起双眼,“沿着第四条道,走吧。” 刘雨浩犹豫了下,“可是,要丢下他们两个?” 刘雨歆摇头,“我现在浑身无力,帮不上忙。你现在的身手也没有王娉婷好,在这只是他们的累赘。先走吧。” 刘雨浩想了想,还是按着她给的路线往外走。 她说得对,至少他在她身边,能护着她一些。 “你怎么知道我娘在蛇室?”他不认为蓝衣二姐真会告诉她。 即便他不明白她一个人在里头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雨歆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我要说我练过邪术,你信吗?” 刘雨浩随即愣住,邪术? 他闻所未闻。“那是什么东西?” 刘雨歆无声的笑了下,收回视线,“没什么。” 两人就相互搀扶着,从打斗中,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将所有的战争硝烟留在了身后。 其中几个女子看到刘雨歆,刘雨浩两人想要离开,朝两人飞身而至。 王娉婷随后一掌就打在这两个女子身上。飞身落到第四道小路口前,阻挡了所有人追进去。 其中两个紫衣女子停下手中的攻势,两人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眼前这一男一女两个敌人,身手都要比她们强悍,在这样下去吃亏的只有死她们自己。主意一打定,便将手指放在唇边,一阵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 紧接着红衣,蓝衣,紫衣三方人,快速朝不同的路口窜了进去。 王娉婷一剑将手中的女子给咔嚓了,看着紧跟着纷纷消失的女子,暗道一声,“不好。” 萧锦天落到她身边,朝第四个洞口就进去了。 王娉婷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倒退着跟了进去。 刘雨歆停在蛇室大门前,萧锦天,王娉婷就跟了上来。 刘雨歆顺势落到了萧锦天的怀中,似乎只有他身上的冷气方能让她刺刺的头疼更好一些。 刘雨歆让刘雨浩打开石头室,朝王娉婷道,“蛇是你的克星,你退后一些。” 拍了拍萧锦天的手背,“我们也别进去了。” 刘雨浩打开石门,自己进去了。虽然看过一次这蛇窟。但是又一次踏进这里,他的双腿还是在发软。 只是这一次他进去的地方,却是个小暗室,里头的空间就只有棺材那般大小。空间里,并肩的躺着两个人。 刘雨浩双眼一红,就朝地上跪了下来,“娘” 外头有沉重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刘雨歆皱着眉头,“她们追来了。” 惊动了整个绝止宫,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尤其是如此刻,在黑洞洞的山洞里,石壁上竟然安装了个小曹,里头一股股的留着油。 一点火焰,整个绕行的绝止宫,每一条小道上,随即变得灯火通明。 王娉婷听到刘雨歆那一声‘蛇’,双腿就发软。 自发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刘雨歆没说的是,刚刚刘雨浩进去的地方,却是是个蛇窟。但是跟她们之前遇到的群蛇,还有一墙之隔。 只是也不能排除有些毒蛇会穿过这面墙,进来这个小空间里。 毕竟,蛇是在地里活动的生物。 刘雨浩没在里头待多久,他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就带着他娘,于婆子走了出来。 三夫人千氏和于婆子是相互搀着出来的,刘雨浩本来想搀着他娘千氏,可奈何,他自己此刻的身体还没有千氏的硬朗。 就只能让于婆子搀着了。 三夫人千氏在看到刘雨浩时,就完全失了态,她以为这辈子她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还好的是,上天听到了她这一千个多日子以来的祷告。 到底没让她的孩子出事。 “娘,出去在说。” 千氏不是个弱女子,相较于镇国公府三位夫人,她身上倒有股主母气势。察言观色自然练得炉火纯青。 也不多话,就跟着刘雨浩出来了。 只是在看到刘雨歆时,还是有些失态,嘴角颤抖着。 老眼湿润。 刘雨歆什么都没说,跟萧锦天说道,“走吧。” 后面的人跟来了,她们也该离开了。 “在第四道路口,快” “你们,将出口堵住,出宫者,格杀勿论。” “二宫主呢?快去通知二宫主,有人擅闯绝止宫” 一声声的命令传来,萧锦天抱着刘雨歆在她的指示下,巧妙的躲过绝止宫的人,一步步的往出口接近。 一排排的影子从面前飞快的走过,好几次她们都是虚惊一场。 这地方要真正打起来,她们不是打不过。只是现在又多了两个累赘,能少一些麻烦,还是不可惊动这群绝止宫的人为好。 萧锦天没问,她为何对绝止宫的地形如此的熟悉。 现在绝止宫每一条小道都变得灯火通明,能看清所有错综复杂的小路。 一行人来到绝止宫出口的拐弯处。 这里守着两排的紫衣女子,各个面色发冷,盯着周围一刻不敢松懈。 刘雨歆皱着眉头,看向那群女子身后挪动的东西。 萧锦天也皱起眉头,“蝎子?” 刘雨歆,“女子心毒如蛇蝎,果然不假。” 王娉婷忍住胃里的不适感,指着那群紫衣女子道,“她们身上有能防蝎子的药粉。” 刘雨歆看向她,“药人就是不一样。”哪怕是半成品。 王娉婷的脸色很精彩,她是忍着胃里那波涛汹涌的酸味。怕自己一张口就给吐出来。 这蝎子的味道,并不是很好闻。 于婆子抓着三夫人千氏的袖子,紧张的看着那群挪动的蝎子,“夫,夫人,她们好残忍的心。” 三夫人千氏脸色虽然泛白,但口气倒是强硬,“杀人都敢,养着这些,有什么好残忍的?” 刘雨浩侧头让于婆子安静些。 于婆子这才嘘了声。 刘雨歆无声的勾起唇角,朝萧锦天道,“靠你了。” 萧锦天直接从拐弯处走了出去。 两排紫衣女子瞳孔缩了下,没想到他竟然敢如此大胆的出现在她们身边。 身后的蝎子弯着尾巴,闻到陌生气息,正在骚骚欲动。 萧锦天没有话,上来就动手,直接朝她们攻击。 两排紫衣女子戾气大散,拔出手中剑朝萧锦天迎上,“找死。” 王娉婷只跟刘雨歆过过招,也是因为被她给彻底打败了,这才心甘情愿的跟在刘雨歆的身边。 虽然也瞧见过萧锦天出手,但真正认真看他动手,却是第一次。 凌厉的招式,强大的内劲。庞大的气势,无论是从哪个方面,哪个角度看。 萧锦天都是她及不上的。 王娉婷终于得承认,这群人,果真都不是好惹的。 砰砰砰 血腥味传来,更激起蝎子身上的骚动,齐齐朝萧锦天爬去。 那速度真正是快如闪电。 就在蝎子在攀上萧锦天脚踝时,萧锦天俯身从一名紫衣女子腰上卸下一个香囊。 脚踝上的蝎子眨眼就收起了身上‘刺’,臣服的往后退去。 有卸下几名女子腰上的香囊,纷纷朝刘雨歆的方向丢去。 刘雨歆,王娉婷等人接过香囊,这才走了出去。 “不好,出口传来打斗声,快跟过去。” “快快快,别让他们逃出去了。胆敢擅闯绝止宫者,格杀勿论。” 刘雨歆走到萧锦天身边,两人开路。一旁的蝎子自发的让开一条小路。 如恭敬送别帝王的臣民,将头和尾巴放到了脚下,彻底臣服。 刘雨歆将手中的香囊往鼻子上闻了闻,就只有一股诡异的淡淡的香味。 身后王娉婷,刘雨浩等人紧紧的跟着。 等过了蝎子群后。 身后涌出三股人群,各个手中抓着剑,看到刘雨歆等人,厉声道,“哪里逃。” 齐齐飞身而上。 刘雨歆快走两步,单手撑在萧锦天的右肩上,飞身而上,按下头顶上方的开门按钮。 石门咯吱咯吱的开启。 身后王娉婷挡着。 这群女子看到石门开启,也是急火攻心,拿剑用内劲就朝几人划去。 刘雨歆等人没伤到,倒是那群蝎子群,没有躲过。 被斩杀得尸体横生。 浓烈的血腥味只瞬间就传开。 刘雨歆暗道一声不好,石门才开启一半,便厉声道,“快走。” 萧锦天抓过三夫人千氏,尖叫的于婆子就朝门外丢去。 刘雨浩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朝外扑了出去。 刘雨歆拉过萧锦天的手,朝王娉婷大声道,“快走。” 王娉婷也知道蝎子闻到血腥味,会激起它们体内本能的凶残野性。 随即分身而出。 蝎子群动了起来,凌乱的爬着,见人就伤。 那群绝止宫的女子好几个都没能避开,被蝎子吃肉,传来惨叫声。 在千钧一发时,刘雨歆按下开关,和萧锦天飞身而出。 同一时刻,石门轰隆一声,快速的朝地上砸去。 也关闭了石门内的那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 又回到了下来的这个断崖,头顶斜阳橘红色的,抬头看去,能看到一股淡淡的七彩光圈。 刘雨歆揉着腰起身,头嗤嗤的疼着。 她真想现在就闭上双眼,直接晕睡过去。 萧锦天大手附在她的额角,“难受?” “嗯。” 萧锦天没在说话,只是帮着她一轻一重的按着额角。 力道适中。按摩得很舒服。 刘雨歆突然想起三年前,看到张远也曾给冷右按摩头部。 忍不住睁开双眼,看向萧锦天,“谁教你的?” 萧锦天疑惑的看着她。 刘雨歆拉下他的双手,“谁教你按摩的?” 按摩?萧锦天回过味来,“按头?” “嗯。” 萧锦天抿着薄唇,这个还需要教吗?张远会这个,他自然也会。 有时候他也头疼厉害,张远会用这种方法给他治头疼。 他觉得舒服,便按着他的手法学了做了。然道不对? 刘雨歆看他闪着不同的脸色,嘴角一抽,“你想多了。你帮张远他们按过吗?” 萧锦天冷着脸。 刘雨歆朝他呲牙,好吧,她就是问着白痴问题,堂堂一代王爷,怎么会为下属做按摩? 三夫人千氏在刘雨浩的搀扶下,走到刘雨歆一米开外,脸色惭愧。 “歆儿,是三婶对不住你” 刘雨歆侧头看她,神色淡淡道,“三婶想多了。”随即转头看向萧锦天,“先离开这里吧。” 萧锦天点头。 搂过她的腰身,踏着小断崖就飞身而上。断崖上有五米是长了长枪头的。萧锦天直接踩在长枪头上,借力而上。 刘雨歆不担心他受伤,能看到的危险,就不是危险。 王娉婷仰头直跳脚,“你们两个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 没人回答她这问题。 刘雨浩也在犯难,现在多了他娘和于婆子,要上小断崖。 实在有困难。 三夫人神色淡淡的,经过了这么多事,如今她的心思变得简单得多。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平安一生,她就是死又何妨? 于婆子虽然却弱,但有三夫人在,也便没在多说什么。 刘雨浩复杂的看着王娉婷,“得麻烦你送我娘先行上去了。” 王娉婷回头瞪他,指着绝止宫大门,“我没在,这石门被打开,她们要是出来了,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给你留个全尸,那是看得起你。” 这话犀利,却是实话。 刘雨浩沉默了下来。 王娉婷在这三人面前滴溜溜的转着,看了好一会后,深吸一口气,波有股大义凛然的气势,正想说。既然三个带不走,就先将你送上去,在回来救你娘和这婆子吧。 头顶有风声传动。 王娉婷才仰头,就看到一头蓬松头发,将脸盖住的疯子落到了她面前。 二话不说,一手搂过三夫人,另一只胳膊弯夹着于婆子。 再度飞身而上。 眨眼消失在两人面前。 王娉婷眨眼,在眨眼。 刘雨浩却是紧张的大叫,“你是何人,快放开我娘。” 大吼牵扯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王娉婷这才回过神来,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什么脾气。 上前抓过刘雨浩的手腕,“叫什么叫,是疯子,走了。” 寒潭另一头,啊朗抱着小松鼠无聊的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手中玩弄着一根头发。 猴子是个闲不住的人,看啊朗在份玩着一根头发,就凑到他身边,“嘿,小鬼,我看着你玩着这根头发有半个时辰了。你这一拉一松的,到底在干吗?” 啊朗不喜欢他叫他小鬼,努力纠正他,“我叫啊朗。”不叫小鬼。 猴子可没功夫跟他纠结这名字的问题,朝他无所谓的摆摆手,“好好好,啊朗就啊朗,你这头发有什么好玩的?” 啊朗抬头看了眼猴子,嘟着唇,“姐姐说啊朗将这跟头发弄直,她就教啊朗开锁。” 说着又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疑惑不解,“可是啊朗都弄了好久了,这头发根本弄不直啊。” 猴子很同情的揉了揉啊朗的发梢,“傻孩子啊,没想到你比我猴子还蠢,一根软绵绵的头发谁能给弄直?还说开锁?你姐姐是欺骗你的。” 啊朗不高兴了,瞪着猴子,露出獠牙,“你才是傻孩子你,姐姐才不会欺骗啊朗呢。你走开,啊朗讨厌你,你说姐姐的坏话。” 猴子被他那模样给气着了,这护犊子的模样,又让他给气乐了。 一旁的吴良却听了来了兴趣,反正三当家的都还没回来,聊聊天也无妨,于是坐到啊朗的身边,指着他手中的头发。问道,“啊朗,这头发真的能开锁?” 啊朗朝吴良重重点头,他还是喜欢这叔叔多一点,有礼貌。 “啊朗看过姐姐用头发开锁的,唔大哥哥和疯子叔叔也看到过的。”说着两眼冒星星,满脸的崇拜,“叔叔,姐姐好厉害的。叔叔相信啊朗啊。” 吴良点头,接过他手中被捏到发软的头发,仔细研究起来。 猴子在一旁看得双眼发直,指着吴良道,“他的话你也信?” 吴良抬头看他,“为什么不信?” 为什么不信?猴子稍稍头,他怎么知道,就是觉得用头发开锁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吗? 吴良却认真的看着猴子的双眼,“你不是自称只要自己看过的兵刃,是好是坏,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吗?” 说道自己最的长项,猴子当下得意了,鼻孔都给翘到天上去了,瑟道,“这是当然,只要是我猴子看过的兵刃,是宝剑还是废铁,只需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就说那个用头发遮脸,不敢见人的疯子,他手中的那禀剑,就是上乘的宝剑。它的剑鞘生锈跟废铁一样,可是它的剑柄却是有股凛冽的气息,那是武功高强的人长期握着所留下来的内息,我跟你说,这疯子就是个不识货的人,这宝剑用在他身上,真是给糟蹋了啊” 说完,还不忘惋惜痛恨的锤着自己的胸膛,嗷嗷叫。 吴良赶忙打断他的话,这猴子不能夸,一夸准得出事。 忙将话题给引回来,将手中的头发往他眼前一递,“废话咱们少说,是不是将牛皮吹上天,试试这头发就知道。” 猴子脸色一僵,见鬼似的瞪着他手中的头发。 吴良朝他抬了抬头,示意他接啊。 猴子被他给噎了下,“吴大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让他玩个头发? 吴良面色平静的看着他,没将手给收回来,“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相信啊朗没有说谎,你既然对冰刃熟悉,那试试这个,将它给拉直了。” 猴子被他这话给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抽风似的瞪着吴良,“这是头发。” “我知道。” “那你还让我拉直?” 吴良不耐道,“啊朗都行,你为什么不行?更何况这头发既然只要拉直就能开锁,那就也是一种冰刃。” 猴子果断的往后倒去。 啊朗在一旁拍手大笑。 吴良却是认真的收回了手,开始研究着手中的头发。 啊朗也不打扰他,终于有一个同伴一起来玩头发了。 这让他很高兴。 刚想抱着小松鼠起来亲亲,余光就看到大哥哥搂着姐姐从寒潭另一头飞身而来。 当即从地上跳起来开心的朝对面的人挥着手,“大哥哥,姐姐,啊朗在这里” 吴良,猴子也侧头看向寒潭另一头,看到萧锦天,刘雨歆两人过寒潭。 齐齐站了起来,扬唇如释负重的笑了笑,只是视线越过两人身后,疑惑,怎么没看到三当家的和那疯子回来? 033昨天只更了四千,今天补了一千多上去。如果有亲爱的看034章节和你之前看的衔接不上。可以回去033章看补上的 依依抱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5】齐聚济州 章节名:035齐聚济州 沿着小路下了山,啊朗纠结的跟在萧锦天身后,咬着下唇,忍了好几次,还是没忍住。小跑走到萧锦天身侧,仰头问他。 “大哥哥,姐姐怎么了?” 萧锦天低头看怀中睡得不安稳的人,看向啊朗,“不许吵她。” 啊朗嗯了声。 身后追上来来的猴子,吴良两人一左一右的跟在啊朗身边。猴子低声问道,“你大哥哥怎么说?” 啊朗摇头,顺着小松鼠背上的毛。 猴子梢头,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吴良让他住嘴,猴子往后看,“他们不会就丢下三当家的?自己回来了,莫非三当家的出事了?” 吴良脸色严肃,看着萧锦天高挺的背影,摇摇头,“不会,若是三当家的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不会袖手旁观。走吧,三当家的伸手我们不该怀疑的。跟上就是了。” 猴子还是有些疑惑。 正要说话,就听到山脚边一阵打斗的声音。 吴良也听到了,猴子直接窜起来往山下跑,“大当家的还没清醒。快点下山,瞧着是哪个眼睛长在头顶的来惹事。” 刘雨歆听不得这刺耳的冰刃相撞的声音,一个劲的往萧锦天的怀里钻。 萧锦天冷着脸,飞身而起,身子如鬼魅一般穿梭在树林间,眨眼就消失在吴良,猴子,啊朗面前。 三人看得齐齐傻眼。 吴良回神道,“快跟上去。” 猴子二话不说,抓过啊朗扯开步子就朝山下跑。 王猛一觉醒来,浑身都是宿醉的难受劲,凸起的双眼瞪着马车头顶,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马除外就传出来两声厉喝声,“什么人?” 傅左勒住缰绳,踢着马腹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对面几个毛头小儿,“你爷爷我,赶紧让道,你爷爷有要事相办,没工夫陪着你们玩。” 封齐,李林,严大等人都是刘雨歆选出来跟着的。 虽然他们身上有一技之长,但都是山匪出身,身上那股匪气自然存在。 严大力大无穷,长得魁梧,最看不得像傅左这样口气自大的人,朝他讽刺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们栽的。你们要想过,不用留下买路财,跟你孙子道三声乖来。” 一旁的封齐,李林等人大笑出声。 傅左眯起双眼,看着说话的严大,“胆子不小,敢在你傅爷爷面前卖弄,不知死活” 张远拦住傅左,笑意温和,“别惹事。” 冷右朝严大等人道,“我们是朝中的人,今日是有重大事情,耽搁不得。还请几位先行让个路。” “呸。”李林这人就是个伪痞子,朝傅左,冷右,张远三人道,“想过去,乖乖的在老子的马屁股上扰扰痒,兴许老子们高兴了,就” 嗖 傅左将手中的佩刀直接朝李林劈去,从马背上飞身而起,朝李林戾声道,“老子先宰了你这王八龟孙子,在弄死你屁股下这匹野马。” 傅左是谁?能在他面前说话这般猖狂,屋里吗? 就连冷右,张远也没有在拦下傅左的动作,也该给这些了一个教训。 出口不逊。 李林闪得及时,一旁的封齐,严大等人,瞧着自己兄弟被欺负,也齐齐黑着脸。朝傅左就迎了上去。 对方十来人,冷右,张远两人悠闲的坐在马背上,没有出手。 而张山,冯刚两人却坐不住,上前助傅左一臂之力。 刀刃相撞,火花击飞。 惨叫声传遍整个山林。 所以当王猛睁开双眼,还在迷迷糊糊中,一把佩刀从马车窗口斜着飞了进来。 在自己脸庞上擦面而过,掐在旁边的马车上,佩刀跟着晃了两下。 紧接着就听到李林那杀猪似的的叫喊声。 “嗷嗷嗷,要断了,要断了。你大爷的轻点嗷” 傅左扣着李林的手腕,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李林单脚跪下,手掌被傅左用力往后掰。 可清晰的看到他手掌心里头的痕迹。 傅左呲着牙,凸着眼眶,这狞笑的表情,比土匪还土匪。 “再叫,给老子叫好听点,你个龟孙子,在你老子面前,敢让老子给你那野马稍马屁股。活得不耐烦了你?” “唉唉唉,等等,撕,痛啊你轻点轻点,手,手要断了” 封齐,严大几人也被张山,冯刚制住了,他们这才知道,眼前这五人,都不是好惹的主。 呼 佩刀从马车里飞了出来,朝傅左的后背袭去。 冷右,张远齐声道,“小心。” 凛冽的风劲从身后呼啸而来,傅左撇着左嘴角,侧身躲开佩刀,反手抓过佩刀。 旋转半周,松开李林的手掌,一脚踹在他的后腰上,将他踹出两米外,这才狰狞着脸,盯着马车。 王猛从马车上下来,怒骂,“哪个眼睛长头顶的,我王猛的人也敢动,报上名来。” 李林哭丧着脸,跌跌撞撞的跑到王猛的身边,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愤怒的指着傅左,“大当家的,就是这个人,没长眼睛的东西。” 傅左杨了下手中的佩刀,威胁道,“你他奶奶的怎么说话的?你才不是个东西。” 李林还是有些害怕傅左的,被他这么一吼,直觉就往王猛的身后钻。 王猛脸色不好看,身子踉跄着朝傅左走去,“怎么说话的?我的人就是有在混蛋,惹到了你,那也是你的错。你还扛着把大刀,怎么,趁着我酒醉,就欺负到我的人头上来了?那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傅左嘿了声,朝身后的张山,冯刚。指着王猛道,“又一个龟孙子。张山,你告诉这龟孙子,老子是干什么?” 张山笑容可掬,很憨厚老实的凑到傅左身边,“副将,你是来找王爷的。” 傅左一巴掌拍在张山的后脑勺上,“滚犊子,老子是专干杀人越货的。去,老子瞧着这群老小子不顺眼,全给老子绑了。” 张山没敢动,朝后瞄了眼在马背上的张远,冷右。瞧他们两人的脸色正常,这才卷着袖子,大大咧咧的朝王猛等人走去。 “你们几个听好了,是你们自己找根绳子将自己绑起来,还是由着我来搭把手” “绑你大爷。”王猛胳臂一横,将身边的李林给震出身后,大脚在地上猛地一踩,说中游龙走凤的招式就上,一刀子手就朝张山劈去。 张山脚步一顿,刚要躲开。 身后傅左就窜了上来,将张山拉倒一旁,挥拳迎上王猛,“呦呵,还是头猛虎,就老子来会会你。” 王猛脸色冷峻,招式都是山匪的气风。不走正道而来。 只不过他的对手是傅左,这只火爆龙的招式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全是凭着自己的心想在打。 王猛一拳打出,若是一般的对手,便是想也没想,直接躲开这拳,再来个反击。 可现在王猛的对手却是傅左,此人火爆脾气,刚烈性格。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在敌对,向来只有迎面而上,没有躲避的道理。 所以当两个结识的大拳头相碰时,发出脆声震响时。 一股凌厉的气势以两人为中心点,成圈的传开。山间落叶纷飞,凌风呼啸。 身后严大,封齐,李林等人被这股力道给震慑道,齐齐往后退了半步。 而相对于张山,冯刚等人,却是稳稳的站在原地,一点不受波及。 两人大喝一声收回手。 傅左哈哈大笑,“爽快。” 王猛也厉声道,“再来。” 单手撑着地面,双脚成剪子,快速的朝傅左踢去。 傅左双手大开,飞身而起,躲开王猛的无影腿。 在半空中倒换了身子,一掌就朝地上的王猛头顶打去。 王猛猛地起身,躲开这掌力,飞身迎上傅左,两人在半空中,打得你来我往 张远拉着拉头,微仰头看着两人缠斗在一起的身影,“眼看,这条火爆龙一时半会是不会摆手了。” 冷右轻哼了声,“他难得遇到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自然不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张远默然,他和冷右初相识时还会相互过过招。如今却在没有相互切磋过,傅左偶尔心痒,想要和他们过过招,他们也都给忽悠过去了。 现在难得遇到个人肯让他试试身手,自然不会放过。 冷右淡漠的看着王猛的招式,“等着吧,少说也得五十个回合,才分得出胜负。” 张远看了一会却是摇摇头,“不像,此人的招式看着没有一丝名门正派的武功套路在,倒像是全是些下九路的路子,但却又意外的能制住傅左的每一个招式变化。这五十回合有些玄乎。” 冷右也看出来了。 然而让他们两人都没想到的是,过了七十个回合,他们扔只是个平手。 只是两人的气息明显要不足,絮乱了。 两人从地上打到天上,在从天上打到马车顶上,现在又是在地上。 没有人用轻功躲避,都是试试渣渣的打斗。 很精彩。 至少王猛的人看到双眼都直了。 萧锦天,刘雨歆回到时,看到的就是傅左,王猛打得不可开交,又兴奋的画面。 萧锦天当下黑了脸,“住手。” 冷右,张远齐齐看向山间小路,萧锦天身上。 只一秒,齐齐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几个落步就落到了萧锦天一米开外。 两人齐齐单膝下跪,行了,“属下见过王爷。” 萧锦天将视线从其他人身上收回,落到冷右,张远身上。 “嗯。” 抱着刘雨歆越过他们,往马车走去。 两人欣喜的起身,跟在萧锦天的身后,胸口在激动澎湃两秒后,快速的恢复平静。 “王爷,找到你太好了。” 萧锦天将刘雨歆放进马车里,出来后跳到两人面前,“事情办得如何?” 张远,冷右都惊奇,这马车是王爷用的?两人心思一转,也就知道了感情刚刚的事,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扛着自己人? 傅左,王猛已经停下了打斗,但是两人的招式还没放下。王猛是被震惊到了,忘了动作。傅左是突然看到变了个脸的王爷,有些发愣。 冷右朝他们走去。 张远回答萧锦天的话,“都安排好了,王爷,放心。” 萧锦天点头。 傅左大叫一声,火急火燎飞身落到萧锦天面前,笑得一脸白痴样,“王爷,王爷,真的是你。太好了,老子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天可憋死老子了,王爷,老子跟你说哎呦” 张远忍无可忍的踹了他一脚,脸色抽搐。 冷右也是脸色精彩的跟在傅左的身后。 萧锦天冷冷的看了傅左一眼。 张山,冯刚两人上前给他行礼,“属下见过王爷。” 萧锦天点了下头,朝张远道,“收拾下,准备启程。” “是。” 萧锦天刚要转身上马车,王猛就回过神来了,几大步窜了上去。 像是见鬼似的瞪着萧锦天,“你你你你” 萧锦天沉默。 傅左刚要说话,就被冷右给踩了一脚,话给憋了回去。 王猛一句话这才憋了出来,“你是王爷?” 萧锦天冷着脸,看他。 王猛认真的看着萧锦天的脸色,很普通的一张脸啊。 “不像啊,王爷不是都应该长得肚肥耳大的吗?你这身材” 封齐,严大,李林等几人打了个寒颤。大当家的啊,你这大脑反射不太正常了吧? 现在的主要注意力不是应该才,此人是王爷,让他们该怎么办? 萧锦天,“这就是你要说的?” 王猛呃了下。 萧锦天看他没有话说了,起身进了马车。 张远,冷右两人一人一边,坐在马车两边。 傅左想上前,但揪着这里没有他的位置了,还是果断的爬了把发梢。招呼张山,冯刚两个混小子,乖乖去骑着自己的马。 王猛就站在马车旁,不知道自己该上马车呢,还是该上马车。 身后不远处的几人上前,凑到王猛身边,封齐小声道,“大当家的,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王猛侧头看着他,“他是王爷。”他们不能与官为伍。 身后的人都没话说了。 有几人都涨红了脸。 张远浅笑的看着王猛,“这位兄弟,瞧你的身手,不错。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我们王爷,王妃。” 王猛心中惊了下,指着马车里头,“那个小娘子是你们王妃?” 冷右脸色黑了下来。 张远笑容也有些发僵。 身后骑着马上来的傅左听到这话,直接骂了回去,“什么小娘子,那是老子的王妃,嘴巴全给老子把好风,要在漏了不好听的出来,看老子不扒了你们的皮。” 王猛不是个怕是的人,要是怕是就不是山寨土匪的老子了。 “就不爱跟你计较。” 傅左还想说话,硬是被一旁的张山给拉住了马缰,小声劝道,“副将啊,您消消气,王爷都没出声,您可别就自个往这上头撞去啊。” 得不偿失。 张远笑道,“傅左就是这脾气,脾气暴躁了些,几位莫怪。” 王猛摆摆手,他自然不会跟傅左这莽夫一般见识。 疯子抱着啊朗从林间飞身而下,落到了马车顶上。 张远,冷右,傅左几乎是本能的起身,翻身到了马车顶,齐齐朝疯子袭去。 啊朗被疯子护在怀中,没看到这三人的动作。只感到自己像是在空中不停的打转。 疯子轻易的闪躲三人的攻势。 游刃有余。 三人都暗自心惊。 此人到底是谁?武功竟如此高强,一对三都还轻松自如。 十个回合后,冷右,张远,傅左额头齐齐滴下两滴汗水。 有些招架不住。 封齐凑到王猛耳边,小声道,“大当家的,为何不告诉他们,是自己人?” 王猛还没回答。 李林就痞痞道,“有免费的好戏看,谁不爱看?”更何况谁让那叫傅左的,刚刚捏疼了他的手掌。 现在有人帮他报仇了,他高兴都来不及,还想着让大当家的提醒他们,这疯子是自己人?做梦去吧。 冯刚瞧着对面站着的一群人,明显是在幸灾乐祸的表情,当下朝马车顶上的人喊道。 “两位副将,军师,此人是自己人。快停手。” 没想这三人不但没停手,打得更加惨烈了。 冯刚看得有些着急,问一旁的张山,“怎么办?” 张山瞧着傅左将那翻腾的身子,摇了摇头,“没办法。” 等吧,等到能分出胜负来了,就打完了。 其实,根本就不用看了,那个头发盖着脸的家伙,就是抱着个孩子,还能和他们三人打成平手。副将,军师就已经是手下败将了。 只是三人虽性格不一,却都是心高气傲的人。 萧锦天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像是完全不知道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一样。 刘雨歆蹙眉,动了动身子。 萧锦天大手捂住她的耳朵,抬头看了眼马车车顶。 王娉婷,刘雨浩,三夫人千氏,于婆子回来时。傅左,冷右,张远和疯子正收手。 疯子还是稳坐在马车车顶,啊朗被他丢进了马车。 而傅左,冷右,张远三人脸色很难看。尤其是傅左,他从来没输过这么惨烈。瞪着疯子的脸色,都赶上要将他给焚化了。 “方才不算,老子重来。” 冷右拉着他,让他别在丢人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张远却是真正佩服这人,朝他拱手道,“不知前辈该怎么称呼,我们三人并无意冒犯。若是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 疯子抓着手中的剑,连个眼神都没赏给马车下的众人。 王娉婷飞身落到马车上,拇指头指着马车车顶的人,“你叫他前辈啊?他就是个疯子,还是个哑巴,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半句,你就死心吧。” 张远,傅左,冷右看向王娉婷。 王猛从张远身边走过,紧张的看着王娉婷,“妹妹,你不是该在山寨吗?” 王娉婷坐在马车上,双脚一晃一晃的,“哥,你都来了,为什么我就得在山寨待着?”这么划不来的事情,她王娉婷可不干。 王猛一巴掌打在王娉婷身边的马车上,怒,“哥是男人,妹妹是女子,该留守在家。” 王娉婷向天翻了个白眼,“哥,你不是总想着将我给嫁了吗?我要不出山寨,哪有男人嫁给我?” 王猛不听她这一套,虽然他也很想赶紧找个妹夫,自己才能安心找个山寨夫人。但是江湖险恶,他妹妹太单纯了,他要一个没看住,妹妹被人给拐跑了,到时他该找谁要人去? “不行,吴良,猴子,送三当家的回山寨去。” 跟在刘雨浩身边下来的吴良,猴子两人脸色红彤彤的,气喘吁吁。估计这一路上,他们两人没少做追人的事情。 总算是回到原地了,两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大当家的话,差点一口气没晃过来。 王娉婷反脚往上缩,突然拉过缰绳,用力打在马背上,马匹受痛,直接朝前跑去。 王娉婷大声道,“哥,你妹出去闯荡江湖,给你带个妹夫回来去了” 傅左,冷右,张远在马车往前奔的那秒,突然齐齐飞身,朝马车追去。 傅左大怒,“你个小丫头片子,给老子将马车停下” 身后的张山,冯刚两人也是骑着马,追了出去。 王猛猛地一拍大腿,往前跑了两步,朝王娉婷怒,“你给我回来,王、娉、婷听见没有” 吴良,猴子两人一惊,忙让封齐,严大,李林等人将马匹给牵过来。 赶紧的追上去啊。 王猛抓过一匹马翻身而上,一巴掌打在马屁股上,怒吼道,“王娉婷,不要让我追到你” 吴良,猴子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其他人也上了马背。 刘雨浩忙拦在吴良身边,“先别走。” 吴良,猴子等人这才注意到了,眼前还有三个人啊。 吴良拉住缰绳,前面的跑出去都没个影子了,忙到,“带上他们。快走。” 斜阳下,小山林间。 前头马车在狂奔,后头几匹骏马在狂追。 中间除了风声,还夹杂着几声怒吼声 傅左,冷右和张山,冯刚两人共骑一匹马,张远落到了王娉婷的身边,两人一起充当马夫。 这么一座,他才知道,眼前这女子,既然有男子的高挑的身高 一时间,脊背在发凉 王娉婷就跟他哥两好似的,右臂伸长,凑到张远面前,“兄弟怎么称呼?” 张远心中一抽,兄弟不敢当,姓张名远。 王娉婷一拳锤在他的胸口,“唔,身子结识,经得住颠簸。” 张远在心中喷了口老血,狐狸眼一跳跳,身子结识跟你有关系? 王娉婷收回手,手握住他的下颚,将他的脸转回自己面前。“瞧着柔弱的脸,挨得住打就行。” 张远,“” 王娉婷松开手,“决定了,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两肋插刀的那种。你放心,以后要是谁敢欺负你,我一定给你欺负回去。你别太感动,我这人一向最终义气了,看前面的路啊,你看着我干什么?” 张远努力深呼吸,揪着王娉婷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是男的吧?” 咚 王娉婷收回脚力,化愤怒为力量,将马车的速度赶到了极限 张远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的屁股。满眼阴戾。 他就这么被人从马车上给踹下来?他就这么被人从马车上给踹下来? 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狐狸眼满是杀气的盯着滚滚烟尘而去的马车。 恨不得现在就追上去,将上面那个该死的男人婆给踹下马车在踩上两脚 气死他了 傅左,冷右两人停在他面前。 冷右瞧了眼远去的马车,不解的看着张远。 傅左直接哈哈大笑,“小远子,你做了什么缺德事,被那女人给踹下马车的?” 冷右嘴角一抽。 张远愤愤不平的朝傅左举了举拳头,意思你给我等着。 傅左,冷右齐齐夹了马腹,憋着笑意,朝前狂奔。 张远愣了下,才朝两人大吼一声,“你们两个,给我回来”靠,带上他了。 半个月后。 济州 盛都临近的一个繁华州城。 城门外,摆着三五个凉茶亭子,都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人。 啊朗掀开马车车窗,朝外头看去。 旁边跟着一辆马车,是姐姐说的那个脾气火爆的叔叔。 他叫傅左。 “傅叔叔,他们在干吗?” 傅左顺着啊朗的目光看去,是一个茶棚里头一男一女在争执着什么。 隔着有些距离,听着不太清楚。 但看着两人相互在争着一个包袱,也就猜了个大概了。 “管他们在干吗,老子只知道自己现在在干吗。” 啊朗笑眯眯的点头,也不在意傅左粗鲁的话语。 往前头的城墙上看去,“那是什么?” 傅左抬眼看了眼,“济州。” 啊朗重复了一遍,刘雨歆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将车窗关好。坐在自己身边。 啊朗顺从,抱着小松鼠坐在刘雨歆身边,刘雨歆摸了摸他怀中的小松鼠,突然就有些想念那只雪兔儿了。师父也离开有半个多来月了。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哪,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啊朗抬眼问刘雨歆,“姐姐,我们要去找弟弟吗?” 刘雨歆浅笑,他口中的弟弟是小绍儿,她跟他提到的。 “暂时不去。” 啊朗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弟弟不想姐姐吗? 刘雨歆朝一旁闭目养神的萧锦天抬了抬下巴,“问你的大哥哥去。” 啊朗转头,看到大哥哥在睡觉,朝刘雨歆摇摇头。 他不敢吵醒大哥哥。 刘雨歆揉着他的头发,“你傅叔叔刚刚告诉啊朗,现在到哪了?” 啊朗说,“济州。” 济州了啊。 速度挺快的。刘雨歆暗自想着。 啊朗将小松鼠放到马车上,“姐姐,济州是哪?” “呃,姐姐也不知道。” 啊朗就不问了。 马车慢悠悠的朝济州里走去,城门前有官差把守。 他们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一个个看着就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进去又很惹眼。 官差拦下他们,只是象征性的进行了盘查,便将他们放进去了。 王娉婷赶着马车,走得是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 小贩的呦呵声,连绵不绝。 刘雨歆肚子饿了,敲了敲马车门,说道,“先去找个客栈住下。” 外人没有人应声,但是,她知道他们都听到了他的话。 疯子仍然是坐在马车顶上,一路上。人群瞧着这不一般的架势,有胆小的直接躲开了,胆大的,看好戏的,都是朝着马车上的人指指点点。 顺便发表发表自己的见解。 马车停在风云客栈大门前。 王娉婷率先下马车,敲了敲马车门,“到了。” 一行十几匹的马匹同时下来。这一路他们都是装扮成商行来的。 张山,冯刚,吴良,猴子四人还负责运送‘货物’。 王猛一看他妹妹下了马车,那追上来的速度,就跟脚底板上生了风火轮一样。 窜动王娉婷身边,警惕的看着四周,瞧着要是有哪个人敢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妹妹,他就上前一拳将对方直接给揍成残废的。 只是诡异的是,王猛要比王娉婷矮一个头,陪着他那紧张的神情,怎么看怎么诡异,不协调。 至少张远很不厚道在一旁笑。 刘雨歆拉着啊朗下了马车,似笑非笑的睨着王猛,拍了拍王娉婷的手臂,三人一同往客栈走去。 至于后边的人,他们自然懂得该如何做。 客栈大厅除了掌柜的拿着毛笔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什么外。 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哪怕是店里的小二。 刘雨歆收回诧异的目光,王娉婷直接走到掌柜台前,拍了拍柜台,“掌柜的,接客了。” 掌柜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姓王。肥嘟嘟的脸蛋,很有油腻。 王掌柜抬起头看到进来的客人,忙放下手中的毛笔,“两位官家小姐,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王娉婷睁大眼睛,“当然是住店。这几天你们这间客栈我们给包了,你去收拾收拾。” 王掌柜一听,当下眉开眼笑了。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对王娉婷,刘雨歆和啊朗那叫一个恭敬的啊。 “好的好的,几位客官随小的往这边走。” 王娉婷跟在他身后。 啊朗晃了晃刘雨歆的手,仰头道,“姐姐,他好奇怪噢。” 刘雨歆笑眯眯道,“啊朗觉得哪里奇怪了?” “啊朗不喜欢他的笑容,假假的。啊朗不舒服。” 刘雨歆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啊朗今晚还是跟着疯子叔叔,不能自己跑出去玩知道吗?” 啊朗点头。 二楼的房间,总共十来间。 等看好房间后,王娉婷就跟着这王掌柜的一起下去了。 刘雨歆选了间临街的房间,打开窗口,将身子倚在窗子前,静静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现在的时间接近黄昏,行人却没有因此减少。 “没可疑。” 刘雨歆侧头,萧锦天站在身边,看着整条繁华街道。 和进出各个酒馆,客栈的人群。 刘雨歆皱眉,“还是小心点好。” 萧锦天侧头看向刘雨歆,“不会有事的。” 刘雨歆点头,回到桌子旁,拿起桌上放着的四块龙腾翡翠,把玩着。 “你的这些兄弟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跟了我们五六天。之后十多天就没消息了,你不担心?” 萧锦天将窗子关起,走到她对面坐下,“担心什么?” “你母后,皇兄的安危。” 萧锦天接过这四枚龙腾翡翠,摇头,“母后,皇兄做事自有分寸。”更何况他的暗卫有一半留在盛都保护他们,他不担心。 刘雨歆点头,她没见过当今皇后,和前太子。但有一个成王萧锦天,那他的老娘老哥也不会太差才是。 刘雨歆说道,“到了济州了,你打算怎么办?” “回盛都。” “你父皇那关过得去?” 萧锦天看着她,“我离开北蛮那刻,父皇便接到消息了。不必在隐藏。” 刘雨歆不解,“按着冷右,张远的口气,你父皇像是也容不得你,你确定要光明正大的回盛都?皇上下旨三年内你不许踏足盛都,皇上金口一开,不是闹着玩的。” 萧锦天答非所问,“你担心我?” 刘雨歆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 萧锦天微皱眉,不过也只一眨眼就想通了她话里的意思,松开眉头。 也没在纠结这个问题,说道,“不会让父皇为难。” 刘雨歆倾过身子,捏住萧锦天的下颚,将他这张脸左看右看,叹息一声,“我不担心你,你有这面具护着。我只是担心傅左,冷右和张远。他们三个跟着你,太显眼了。” 萧锦天握住她的手,往下拉,“他们也有别的身份,已经提前去了盛都。” 刘雨歆眨眼,她怎么不知道这三人先行去了盛都? 不过 咯吱 房门被推开,王娉婷欢乐的走了进来,大声说道,“歆儿,快点准备下,晚上我们去拜月神。” 刘雨歆将手从萧锦天手中撤回来,无视萧锦天身上的冷气,转身笑着看向王娉婷,“月神?” “对啊,你一定不知道吧。”王娉婷大步走到刘雨歆身边坐下,兴致勃勃道,“刚刚王掌柜的跟我说的,我们来得真是凑巧。今日是七月初二,是济州四年一度的拜月神的日子。就是传说中的求姻缘的日子,据说这日子很是热闹。乡里乡邻的人们都会来拜月神呢啊,我也得求求月老,什么时候将我的相公还给我啊” 刘雨歆嘴角一抽,歪着头看萧锦天,“去吗?” 萧锦天还没回答。 王娉婷就急急道,“去,当然去。既然被我们给赶上了,就得去。否则要是惹上了月老不开心,倒霉的可是我们” 刘雨歆失笑。 萧锦天冷着脸看王娉婷。 王娉婷说得正起劲,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没控制住,大声打了个喷嚏。 萧锦天的脸色更臭了。 刘雨歆看王娉婷骤然突变的脸色,也坐直了身子,收敛神色,“怎么了?” 王娉婷脸色一整,皱起眉头揉了揉鼻尖,努力嗅了嗅空气的味道,突然站了起来,朝床铺的地方走去。 刘雨歆,萧锦天对视一眼,两人齐齐起身,跟上。 刘雨歆拉住王娉婷的衣袖,“小心点。” 走到床铺前,这股异样的味道才变得越来越浓,王娉婷看向刘雨歆,指着床上的被子道,“这里有毒。” 刘雨歆看向床上叠得整齐的被子。 萧锦天直接上前,掌风将被子给打散开来,一股粉尘也随之飘散开来。 三人齐齐捂住口鼻。 往后退了三大步。 王娉婷伸手拍了拍这粉尘,“是软筋散。” 王娉婷是半个药人,刘雨歆自然不担心这软筋散会对她有作用。 “软筋散不是无色无味吗?这你也能闻到?” 萧锦天反身出了房门,估计是去隔壁找疯子等人了。 王娉婷朝刘雨歆笑得有些诡异,“可情药,却是有香味的。” 刘雨歆眨眼,情药?在眨眼,随即咒骂出声。 王娉婷单膝跪在床铺上,将被子全给松开,抖了抖,在将被子丢到地上,爬上床,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软筋散加上情药,也亏得这些人能想得出来。真不知道该说这些人是笨蛋还是白痴,往往多此一举就是会坏事。” 刘雨歆可没有她那副强大的身体,能百毒不侵。捂住口鼻就凑了上去,嘟囔一声,“你在找什么?” 王娉婷回头让她站远点,免得待会这软筋散吸进身体里。 这不要紧,要是中了情药,就麻烦了。 “没找什么。” 刘雨歆果断往窗子口走去,打开窗子通风,“知道王掌柜的身份吗?” 王娉婷摸遍了整个床铺都没找到点异样的东西,从床上下来,往刘雨歆走去。 “暂时不知道。不过这么偌大的一个客栈却没有半个借宿的人,本身就觉得奇怪。这王掌柜的定然不是寻常人物。” 刘雨歆点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王娉婷嗯了声,“对了,王掌柜好像很希望我们晚上出去参加这个叫月神的活动。他的样子很积极呢,跟我说话,三句不离这月神。” 刘雨歆回头似笑非笑的睨着王娉婷,难得还有心情调侃,“他看上你了也说不定。” 王娉婷浑身抖了抖,“你饶了我吧,这死老头都能当我爷爷了。” 刘雨歆失笑出声。 王娉婷笑过后,正色道,“照现在这样看来,这月神活动也是个陷阱,我们该先行离开吗?” 刘雨歆看向繁华街头,人群涌动。歪着头轻笑一声,“既然人家都摆上了正菜,碗筷。就等着你一品菜肴了,为什么不仔细尝尝在做评价?” 王娉婷蹙起眉头,“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娉婷也不在劝了,直接耸肩,“你决定。” 刘雨歆拍了拍她的手臂,让她看向下面的街道。 王娉婷视线从街头掠过,呦呵了声,“准备得还不错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月神这东西。要不今晚好好帮我选选夫君?你有了能跟着过一辈子的,我这头还没个着落呢。” 刘雨歆噗嗤一声乐了。 “行,今晚一定给你选位如意郎君,包你满意。” 客栈的下方街道上,三五成群的人,穿着普通老板姓的衣服,手中抱着彩色灯笼,走来走去。 见着年轻的女子,也大胆的抱着彩色灯笼上前。将彩色灯笼送到对方女子手中,女子皆是脸色酡红,羞涩万分的接过 只是无论是抱着灯笼的男子,还是接过灯笼的女子,双眼无彩。少了平常人该有的灵动。 还有他们双脚轻浮,举手投足间,皆多了份僵硬 刘雨歆失笑出声,“能做到这份上,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王娉婷轻哼一声,“又是几个来找死的。” 在下面的人抬起头往上看的时候,刘雨歆将窗子关了起来,转身朝王娉婷道,“走吧,既然王掌柜这么热情邀约我们,怎么能让他失望。” 王娉婷听着她这欢快的语气,有些不解,“歆儿,你好像很高兴?”为什么?这都杀上门了,是哪里值得高兴了? 刘雨歆开门走了出去,“为什么不该高兴?”她这正手痒痒的时候,正有人送上门来给找死,还有比这更值得兴奋的事情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6】刘雨嫣复活 章节名:036刘雨嫣复活 夜色阑珊,媚影如梭。 景色下,整个济州灯火如萤,人群涌动。 刘雨歆第一次穿着男装,白色素衣,昂首挺胸,腰间绑着一根绸带。所有墨发都用灰色绸带高高系着。 手中拿着把拉风的扇子。 王娉婷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扇子打开,像模像样的扇着风。 “今日果然热闹非凡,来一趟济州,似乎也不亏啊。” 刘雨歆从她手中将扇子给拿回来,斜睨着她,“装男装的该是你才对。” 就这高挑的身材,不似男人宽大的骨骼,绝对能装出玉树临风,丰姿飒爽的意味。 这让她想到了她姑姑刘振北。 刘雨歆微皱起眉头。 王娉婷今日是特意装扮过的,虽然脸上只是涂着淡淡的胭脂,身上是水桃色的衣裙,干爽中多了份女人韵味。 拍了拍比自己矮上一个半头的刘雨歆,理直气壮道,“我出山是来找相公的,穿男装这种事,还是留给你自己做吧。” 刘雨歆低咒出声,刻意和王娉婷拉开一步的距离。 就她这身高哦穿着男装站在她身边,没有比这更坑的事情了。 王娉婷左右看着街上的热闹,几乎每个男子手中都拿着个灯笼。偶尔几个擦肩而过。 刘雨歆玩着手中的扇子,朝小跑跟在身后的啊朗道,“想要玩灯笼吗?” 啊朗紧跟在疯子身边,摇头,“啊朗不玩。” 刘雨歆暗想,真是乖孩子啊。 一旁的疯子抱过他的腰,就走了另一条小路。 一路上,王娉婷都是睁大双眼,穿梭在众人身前的。 刘雨歆侧头看她这样,笑眯眯道,“你真将王猛给绑在了客栈凳子上了?” 王娉婷点头,“不然他肯定会跑出来捣乱的。你不是说了吗?要防患于未然?是吧?” 刘雨歆想到她真这么大胆,轻笑出来,也为王猛默哀两分钟。 人挤人的同时,肩膀被用力的撞了下。刘雨歆猛地转头。 是个女子,对方低着头朝她道了几声‘对不起’。身上有股浓郁的药香味。 还没等刘雨歆回过神来,她就跑了。那神色像是在躲避什么仇家是的。 刘雨歆皱着眉头,看她淡薄的背影被人群冲冲撞撞的跟着往前跑去。 王娉婷也看着她的方向,“她身上有毒。” 刘雨歆猛地看向王娉婷。有毒? 王娉婷低头看她,摇摇头,“没有过继给你。放心吧。” 刘雨歆皱着的眉头,却始终都没有放开。不是担心她会中毒,而是 “快看,快看,月神娘娘要来了,出来了” “月神娘娘,月神娘娘” 周围的人,各个兴奋的朝前跑去,人群涌动。 偶尔碰到两人的肩膀,身体。 刘雨歆随着人群往前看,是一张四方床,由四个大汉抬着,床顶白色绸缎飘然而下,一个女子如观音般坐在花海里。 周围四个童女手提花篮,抓着手中的花瓣向天空晒去。 王娉婷道,“这就是月神?” 所有人群都凑到四方床前,跪了下来,朝月神祈祷。 刘雨歆盯着坐在花海中的女人,皱起眉头,“她是谁?” 王娉婷摇头,“吴良,猴子没打听到,据说这里每四年的月神,都是济州城中的第一美女,是富商官家小姐” 刘雨歆猛地盯着那女子额头上的蔻丹,“不对。走。” “哪里走。” 不知何时,周围几十个男子,抛弃了手中的灯笼,拿着佩刀,朝两人疾驰而来。 刘雨歆拍的一声,将手中的扇子合起,和王娉婷背对背,盯着将她们围在中间的一群人。 勾起冷笑,“平分。” 王娉婷出掌而上,“上次比武,差你一招。今日看鹿死谁手。” 前头几人持着刀就朝刘雨歆砍来。刘雨歆眯着双眼,将手中的扇子朝砍来的一人额头飞打出去,对方应声倒地后。刘雨歆飞身而上,接回扇子。一脚侧踢,同时后腰下弯,解决完两人。 轻笑回道,“输的人今日睡房顶。” 王娉婷不甘示弱,抓过两个男人的头,彭的一声,撞在一起。松开对两人的禁锢,还不忘回头回答刘雨歆的话,“成交。” 人群中,早在打斗开始时,就乱成了一团了。人群窜动,尖叫声四起。 街道上,灯笼丢得到处都是。 只那张四方床,依然维持着原状,像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花海中坐着的女人闪着长长莹润的睫毛,定定的看着打斗中的人群。 缓缓勾起了唇角。 侧身的一个拿着花篮的童女侧身朝女子道,“小姐,官府中的人,该要到了。” 女子淡淡道,“不急,先看着。” 童女点头退下,“是。” 拍拍拍,一脚将面前的男人给踢了出去,刘雨歆拍了拍双手。回头间,正看到王娉婷丢开手中的尸体。 挑眉道,“今日虽只有月牙,但夜色还不错。” 王娉婷回头,将碍着自己脚下路的尸体,一脚给踢开。停在刘雨歆面前,“又是你赢了。” “你也不差了,别灰心,继续努力。” 王娉婷被她给噎得不轻。 ‘拍拍拍’ 一阵清脆响亮的拍掌声传来,刘雨歆转头看向坐在花海中,拍手的女人。 小巧精致,如媚如狐。是真正的狐狸妖孽,便是如女子的她,见着了也不免心动。 “对女侠二字,两位当之无愧。” 刘雨歆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唇,皱起眉头。 王娉婷拉着她往后退了两大步,低声道,“她身上的味道不对劲,还是小心为上。” 刘雨歆嗯了声,两人看着那四方床上的四个童女,将花篮中的花瓣尽数往空中抛去,那女子渐渐的从花海中站了起来。 远远的直视着刘雨歆。 即便那眼神妩媚如丝,可刘雨歆还是从她眼中扑捉到了恨意。 “小女子只是仰慕两位女侠的武艺,并无其他之意。待会若是官差前来,有小女子可为你们做主,两位尽管放心。” “刘雨嫣!” 女子动作一顿,虽然紧紧只是停了一秒,可还是被刘雨歆看了个仔细。 脸色也完全冷了下来。 女子嫣然一笑,朝刘雨歆道,“刘雨嫣?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语桐,并不是什么刘雨嫣。” 刘雨歆将手中的扇子丢给身边一脸惊愕的看着她的王娉婷,双手抱胸。 “得了吧,刘雨嫣,真没想到,你还没死。” 语桐轻皱眉头,将手放到身边两给童女的手上,从四方床上走了下来。 不赞同的看着刘雨歆,“今日是济州的神日子,两位合着搅和了这日子,对不起的不仅仅是济州城中的百姓,还有邻里临乡的百姓。算是毁了她们的四个年头来的等待,如此两位还” “别,可别将这么大的罪名按在我头上,我肩膀小,可扛不住这大头。”刘雨歆伸手打断她的话,讽刺的看着刘雨嫣。不,确切的说是已经变了个模样的刘雨嫣。 上前一步,“刘雨嫣,你要杀的人是我。” 语桐,对,也就是刘雨嫣,下了四方床,清风拂过,吹乱了身后的花海,和一袭玫瑰色裙角。 妩媚的脸上,渐渐的龟裂,看着刘雨歆,冷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刘雨歆轻哼一声,“人无论怎么变,她的眼神是不会变的。这世间能用如此憎恨的眼神看我的,年纪又是像你这么大的,除了刘雨嫣外,没有别人。” 刘雨嫣冷笑,“你到时聪明。” 刘雨歆朝她拱拱手,“谢谢夸奖。” 刘雨嫣将手从两个童女手中收回,扫了眼她身边的王娉婷,那眼神似乎没将她放在眼中,不足为惧。 又将目光放到了刘雨歆身上,“你不好奇,我是怎么逃出府尹的?” 刘雨歆半眯着眼看她,“你会说吗?” “不会。” 刘雨歆戏谑的看着她,“既然不会,我还问个屁啊。” 王娉婷侧头看她,小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刘雨歆斜头看她,后者恢复常态,默默转回了头,她什么都没听到。 刘雨嫣放声而笑,“三年过去了,你还是什么都没变,就连这说话的口气,也是如出一辙。” 刘雨歆朝她拱拱手,“过奖过奖。对付别人我不敢说,但对付你,却是绰绰有余的。” 刘雨嫣没有意料中的脾气暴起,似乎三年时间过了,她将身上的张狂肆意的脾气都给收到了乌龟壳中,面前这个人,太冷静了。 让刘雨歆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她。 当初无论是谁救了她,眼前的人,都是祸害。 街头有稳重的脚步声传来,刘雨歆,王娉婷皱起眉头。 刘雨嫣勾唇忽然间笑了,“我这堂妹,还是伶牙俐齿。” 刘雨歆深吸一口气,“你想怎么样?” 刘雨嫣朝她轻轻摇摇头,“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哔 斜空响起一阵清亮的声音,几人一同看向这声音处。 王娉婷睁大双眼,“不好,那是王爷,张山,冯刚走的方向。” 刘雨歆也看见了,脸色发沉。 刘雨嫣却是很开心,斜着头看着在空中响起的声音,“知道吗?这可是我给你准备的第一份礼物” 一个童女从左侧房屋上飞身落到刘雨嫣面前,跪了下来,“小姐,全部落网。” 刘雨嫣道了声‘很好。’朝跪着的童女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童女飞身又消失在夜色中。 刘雨歆将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盯着笑面如花的刘雨嫣。 “你将他怎么样了?” 刘雨嫣又往她走了两步,“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耐心了?放心吧,他怎么说也是个王爷,我还是会好生伺候的。” 刘雨歆刚要发怒,就被身边的王娉婷拉住了,“别生气,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王爷有能力护自己周全,你要镇定。” 刘雨歆脸色扭曲的看着刘雨嫣,只觉得整个人都乱乱的,很难受。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阵深呼吸后。刘雨歆朝刘雨嫣道,“你想杀的人是我,放了他。” 刘雨嫣轻声而笑,这笑却带着股讽刺,轻蔑。“三年过去了,你比我还要天真。当年镇国公府被烧杀,都是因为你的天真。没想到,到了此刻,你还是一样天真。我该为你悲悯吗?” 刘雨歆浑身一震,“不对。” 听她否认,刘雨嫣大笑出声。 王娉婷讨厌死了她这笑声,厉声道,“笑得真难听。” 刘雨嫣把玩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花瓣,共五瓣。 看了眼王娉婷,“长得高挑,胆子也够大。” 王娉婷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个月娘,有什么了不起。” 刘雨歆拉住王娉婷,让她闭嘴。“刘雨嫣,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又在这济州安排这一切的?” 刘雨嫣古怪的看着她,“你真想知道?” 刘雨歆冷笑,“你何不让我做个明白鬼,到了阴曹地府,我也好跟你娘,你弟弟,叙叙旧,让他们能安心。你这个女儿,姐姐如今是何等的有出息” 刘雨嫣轻喝一声,“告诉你也无妨。在中环城时,我的人便跟着你了。” 刘雨歆心中一惊,中环城?原来这么早就被跟着了吗? “那你为何在中环城不动手?” 刘雨嫣笑着反问她,“我为什么要动手?有几个皇子的人在,又何须我出手?” 刘雨歆冷哼,“只是可惜,他们都不挤事。” 刘雨嫣也不怒,“所以,才有了如今济州的一切。” 刘雨歆沉默。 刘雨嫣看到她的神情,心中又愉悦了两分,看向王娉婷,笑得更欢乐了,“你不知道吧?” 王娉婷一愣,随即轻哼一声,“我该知道什么?” 刘雨嫣不恼,只是轻声道,“在你们离开山寨的第三天,整个山寨的人全都给” 刘雨嫣好心的朝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娉婷瞪圆了双眼,尽管平静,但声音里还是能听出一丝颤抖,“你、说、什、么?” 刘雨歆猛地盯着刘雨嫣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只觉脊背处窜出一阵阵的凉意 如今的刘雨嫣像极了初开孔雀屏的孔雀,脸上只有胜利的表情,“我说,整整一个山寨的人,全被杀光。横尸满地,血流竹林。死相狰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7】试探套话 章节名:037试探套话 刘雨歆硬生生的拉着王娉婷,五指都扭曲了。 可也挡不住王娉婷那股弑杀的恨意。 刘雨歆咬着唇,“冷静点。” 王娉婷大力的推开她的禁锢,朝刘雨歆冷声道,“放、手。” 刘雨歆不放,将她给拉倒自己的身后,转头满脸怒气的朝她哼了声,冷静点。 不顾她的挣扎,将头转回来。冷冷的看着刘雨嫣。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刘雨嫣半眯着眼,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中的仇恨,扶着身边的童女转身往四方床上走去。 “刘雨歆,当年你扣着我的咽喉,想置我于死地时的勇气去哪了?仅仅是一个山寨,你就接受不了了?” 刘雨歆手指动了动,等着她将话说完。 王娉婷赤红着双眼,那眼神恨不得将拦住她的刘雨歆给丢出去,抓上刘雨嫣吃骨喝血。 刘雨嫣站在四方床头的花海旁,转身朝刘雨歆嫣然一笑。 “媚儿啊?这名字真好听。若我是男子,也会好好疼爱她的。” 刘雨歆瞳孔一缩,猛地松开禁锢王娉婷的双手,往前走了半步,“你、说、什、么?” 刘雨嫣好笑的看着她,“没听懂吗?”模样认真的看着她,随即恍然大悟一般,“哦,也对。你跟她不是很熟,就算她被一百零八鞭抽得滑胎身亡,那也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的” 刘雨歆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要命,你找我,跟你有仇的是我。” “对。”刘雨嫣将手中的花瓣朝天上撒去,纷纷飘落的花瓣空隙中,目光看先对面的两人。“她们死得越惨,你受的折磨就越大” 王娉婷阴戾道,“还跟她说什么?我去杀了她。” 刘雨嫣像是没听到她这话,站在四方床山上,双手大开,如女皇一样高姿态的将手放到身边两个童女的手中。 神色清冷。 刘雨歆拉住王娉婷。 王娉婷侧头,已经在崩溃边缘,“放手。” 她一定要杀了她,一定要。 刘雨歆摇头,“现在不能杀她。” 王娉婷不可置信的看着刘雨歆,不能杀她?你可知道这个女魔头刚刚都说了什么?啊?山寨里的人都被她给杀了?横尸满地 刘雨歆用力扣紧她的手腕,一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崩出来的,控制着自己起伏的胸膛,“不能杀” “哈哈”刘雨嫣猖狂大笑,此刻终于有了三年前时那傲戾的神情了。“怎么,不敢杀?” 刘雨歆暗自运气,“我换他。” 刘雨嫣嘲讽的看着刘雨歆,“不得不说,你还是一样聪明。只是,一个王爷的命,用一个小丫头来交换,就算是我肯,我身边的这些童男童女也未必答应。” 刘雨歆冷着脸,告诫自己,得平静下来,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不能中了刘雨嫣的计谋。 “我只要萧锦天的命,其他的条件,你提。” 刘雨嫣兴味的看着刘雨歆那还算平静的脸,不觉有些可惜。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现在萧锦天在她的手中。 她有的是筹码。 刘雨歆沉默。 她虽然不是很了解刘雨嫣,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刘雨嫣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现在却硬是忍了这口气,也没动她。 这其中 “你要的人是萧锦天。” 或者说,她身后的人,要萧锦天的命。 刘雨嫣不外乎她能知道缘由,也在掩饰,厌恶的看着刘雨歆,那是从骨子里所表现出来的厌恶和憎恨。 “你算什么东西,能让我亲自前来?” 刘雨歆暗想,你丫太抬举了。“刘雨嫣,我还是很好奇,是什么人救了你,又跟萧锦天过不去。” 刘雨嫣刚要说话,刘雨歆抬手就打断她的话。 “得,你先别急着说话,我缓缓情绪先,被你气着了那得多得不偿失。”看着刘雨嫣变得精彩的神色,接着道,“朝廷变动,几个皇子自不必说。你也不是这几个皇子中的人,我真的很好奇。这个要杀萧锦天的人,是谁。” 刘雨嫣冷冷的看着她。 刘雨歆心中还是着急的,虽然对萧锦天的身手,较为放心。更何况又有疯子在,不至于真被刘雨嫣给算计到了才是。 但,任何事都有万一。 她承受不起这个万一。 “刘雨嫣,我想杀你是真。你现在想要杀了我,也是真” “我恨不得将你给凌迟。”刘雨嫣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王娉婷指着她怒,“你有那个胆儿” 刘雨歆让王娉婷先别急着说话,朝明显不加掩饰,对她恨之入骨的扭曲脸庞看去,“既如此,我们之间的恩怨,两人来算。我只要萧锦天平安无事。” 刘雨嫣轻笑,话音如凛冽的疾风。“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命值重金。有多少人想要夺走他这条命。你以为凭着你说几句话,便能让他无事的?” 刘雨歆抽了下鼻子,“能在府尹大火中金蝉脱壳的人,无论身后有哪位高手在帮忙,你自己的功劳都是不可小觑的。刘雨嫣,你爹自视聪明,你娘骄纵蛮横,你那弟弟更是可笑至极。”看着她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刘雨歆眯着眼睛继续道,“但,我相信你是聪明的,既然是聪明人,自然不必打哑语。” 刘雨嫣冷哼一声,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情绪激愤。 眼里更多了份轻蔑,“你绕再多的口舌,又如何?你的命,我要!萧锦天的命,我一样要!” 王娉婷阴鹜的盯着她,要不是被刘雨歆给来着,她一早上前,将这个该死女人给掐死了。 她不明白,刘雨歆为何不直接将这女人给杀了。 她明明 刘雨歆伸手在王娉婷的后腰上轻轻一捏,动作迟缓。用着两人半间隙的身子,躲藏着这动作。 “也就是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 王娉婷浑身一震,随意若无其事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视线若有若无在前方四方床边上游离着 “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 刘雨歆徒然加重了语气,“你就不管你爹的死活了?” 刘雨嫣古怪的看着刘雨歆,“我为什么要管他的死活?”睁大的双眼闪着好奇和嗜血,“他用我的命,换来整个西院老小的命,我为什么还要在乎他的死活” 刘雨歆皱着眉头。 刘雨嫣突然展颜一笑,笑得越发妖媚,“你还不知道啊,刘振东三年前就死了” 刘雨歆睁大双眼,“”刘振东死了? “被我亲手掐死的。” 刘雨歆,“” 刘雨嫣笑得越发甜美,眸光流彩,“就在府尹后巷中,只和府尹牢房隔着一道墙。”将一双手伸起,纤细的五指,柔弱无骨的转动着。像是对自己这双手十二分的满意一般,而后才将目光慢悠悠的放到刘雨歆身上,接着道,“就是这双手,将他的脖子给紧紧的扣在手中的,然后一个用力咔嚓一声” 你他丫的就不是人。刘雨歆起伏着胸膛,冷冷的看着笑得甜美动人的刘雨嫣,没有从她的脸上,眼睛里找到一丝丝的痛楚,只有无尽的快感。 妈的,自己亲生爹都下得去手,简直畜生不如。 王娉婷没听出刘振东是谁,但也能感受到刘雨歆那股愤怒。 “他死了,死的时候脸色是青紫的,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求我饶了他嘿嘿” 刘雨歆攥紧拳头,让自己冷静,“他是你父亲” “哼。”刘雨嫣嗤笑的朝刘雨歆道,“他、不、配。” 刘雨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这超过了她所能接受,理解的范围。 一个人得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才能朝自己最亲的人下得去手? 那是给她生命的人啊!刘雨嫣怎么能下得去手,还笑得这么甜? “当初是你找刘振东出府的?”他这才免了镇国公府那一劫,可也没想到,左右都是进了鬼门关的。 “你以为呢?” 刘雨歆深吸一口气,“不是你。” 刘雨嫣笑了两声,又朝她夸了两句,真聪明,这都被她给猜到了。 刘雨歆摇头,“不是猜到了。是最基本的推测。如果是你将刘振东找出府的,刘振东不可能只带冯马一人。” 刘雨嫣不屑的冷哼一声,“他一个小小的管家,又能如何?” “他是管家,但也是账房先生。如果是你将刘振东找出去的,刘振东不会带个账房先生出府。” 刘雨嫣睨着她,“你想说什么?” “是救你的人找上刘振东的。”而且这个人,她认识。 刘雨嫣没说话,只等于变相承认了。 刘雨歆知道自己猜对了,狠狠的攥紧着拳头,努力克制着胸口不断涌上的愤怒。 “丑奴。” 刘雨嫣身体微不可查的震了震。 刘雨歆冷笑一声,“或者我该称呼他为辽北大将军?” 刘雨嫣皱起眉头,眉间蔻丹忽现忽闪,“是又如何?” “不如何。”刘雨歆手中动作一顿,王娉婷突然飞身而起,杀气腾腾的朝刘雨嫣道,“拿命来。” 局势朝夕一变,刘雨嫣没有露出慌乱姿态,佛了下衣袖,就朝花海中走去。 四周站着的四个男子齐齐朝王娉婷迎身而上。 而四个童女却回到了刘雨嫣身边,立在花海一旁,以保护者居之。 刘雨歆随后就到,一掌将整个花海打散,花瓣纷纷飘散而来。 四个童女在花瓣中,迎上了刘雨嫣的招式。 花飞满天。 气息凛冽。 人影闪动。 一声声的骨头相撞声,闷哼声传遍整个空寂的街道。 刘雨嫣站在四方床头,静静的看着颤抖在花海中的几个人影。 没有一丝却弱,也没有任何的快意。 砰砰砰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刘雨嫣回头看向街头,隐约能看到差服,和几名军官大喝声。 “要活的。”声音很轻,但在花瓣中翻腾着身子的人,据数听了进去。刘雨嫣走下四方床,朝前方街头走去。 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身后的刘雨歆,王娉婷两人会骤然出现在她的身后,给她致命的一刀。 彭 两股力量相碰撞,整个四方瞬间被劈成两半,花瓣随风飘零。 洒洒落下。 刘雨歆,王娉婷两人背对背的站着,嘴角流着血丝。 看着将她们两人围成一个圈的四个男子,四个童女。 即便对方也受伤惨重,可却依然矗立着。脸上没有表情的看着她们两人。 王娉婷抬着手背狠狠的擦了把唇角,“今天要栽在这了?” 刘雨歆用右手拇指擦了把血丝,冷声道,“怕了?” 王娉婷朝地上啐了口,呸了声,“我王娉婷什么时候怕过?” “看见蛇的时候。”难得的,此情此景,刘雨歆还能调侃她。动了动抽动的另一只手。 心里咒骂出声,他们的真疼。 王娉婷浑身一僵,而后明显颤了下。咽着口水的声音几里外都能听见了。 刘雨歆扫了眼这四个面无表情的童女,男子。余光看向朝街头走去的玫瑰色身影,暗自踢了踢王娉婷的脚踝,“你能出息点吗?提到蛇就发蛇精病。” 王娉婷瞳孔缩了下,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刘雨嫣想要抓活的,刘雨歆冷哼一声。将头抵在王娉婷的后肩处,小声道,“先撤。” 王娉婷瞪着刘雨嫣的背影,很不甘心,“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刘雨歆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走为上。” 王娉婷闪着厌恶,“孬种。” 刘雨歆想朝她脖子上狠狠给咬一口,特么的,谁是孬种呢? 而事实上,她抽着嘴,没反驳,“兵家有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不丢人。” 说完,翻身抓过王娉婷的腰,双脚往地上重重一踩,借力往旁边的房屋上踏去。 反应过来的四个男子,童女随机飞身跟上。 青瓦上,跌跌起起的飘落着十来个影子。 如旋风一样,在眼前瞬间即逝。 过了房屋尽头,刘雨歆,王娉婷飞身朝一旁的大树跳去,抱过树干滑了下去。 根本没给自己喘气的时间,双脚沾地就跑。 身后的四男四女紧跟其后。 王娉婷偶尔间回头,“我们这是什么狼尾巴,甩都甩不掉的?” 刘雨歆瞪着比她脚长的王娉婷,喘着气,“既然甩不掉,找个地方解决了。” 他妈的,想她堂堂一代大盗,便是跟着国际刑警玩捉迷藏时,也没被这么惨不容睹狠狠的追跑过 一脚踩上旁边的房屋,朝前飞奔。听见身后紧跟而来的脚步声。 王娉婷想骂人,“两对八,太吃亏了。”她得承认,她们真的打不过。 也不知道这八个人是哪来的怪胎。尤其是那四个童女,让人看着很想将她们那张碍事的脸给狠狠撕下 “差点把自己都给玩进去了。”刘雨歆咒骂一声,她该庆幸这刘雨嫣只是下了命令活捉她们吗? 靠。 一盏茶后,又过了一条街道。这里灯火通明,街道上偶尔有数人经过。 而在街道中央,两家对门,霍然就写着迎香阁,千媚阁几个大字。 门口站着两个打杂样的柔弱男子,手中端着酒壶和酒杯,笑脸迎人。 凡是见到门口走过的男人,就朝他们呦呵一声。公子,尝尝这魂香醉玉琼露 刘雨歆只扫了一眼,便计上心来,拉过王娉婷的手,脚下走着凌波微步。 落在千媚阁大门口时,刹车不住,身子往前倾了晴 身后传来凛冽的掌风,刘雨歆抓过王娉婷躲开掌风,就朝千媚阁大门跑去。 门口端着酒杯的男子,一看到一男子拉着一个高挑的女子,两人狼狈的就要往里头冲去。忙拦在了大门口。 “等等,你们不能进去” 可是可惜,他这小身板哪能经得住王娉婷的冲击,身子被撞向一旁,还没反应过来,手中托着的酒壶和倒在酒杯里的香酒就要洒了,手忙脚乱的同时尖叫出声。 “哎呀,我的酒” 碰。 两人闪身进屋后,传来刘雨歆的话,“将身后那四男四女给拦下了,本姑奶奶重重有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8】奢马欠债 章节名:038奢马欠债 四男四女直接飞掠到了千媚阁的房顶,一个影子都没给门口端着酒的人留下。 刘雨歆,王娉婷闯进大厅,里头一片火热,都自古的玩着自己的,倒是对突然闯进来的两人没什么反应。 刘雨歆朝王娉婷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闪身,就上了二楼。 走廊上,擦肩而过的是满身胭脂香味,浓厚扑鼻。 左右看了看,推开房间门,进去后反手就将门给关了起来。 咚咚咚 刘雨歆,王娉婷两人一同仰头看房顶,这踩着房顶的声音虽然轻微,可听在两人耳里犹如炸开的油锅。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朝房间里的床铺上扑去。 将薄丝帷帐松开,放了下来。 遮住了床上一切的风景。 咚咚咚的声音由远而近。 王娉婷拉过薄被,“现在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刘雨歆掏出怀中的花粉瓶子,倒出里头的花粉在掌心,眉头微微皱了下。 花粉已经不多了。 侧头扣住王娉婷的下颚,将手中的花粉就送到了她的嘴里。 将瓶子里剩下的花粉自己吃了。 王娉婷不担心她给自己吃的东西,她本就是半个药人,无论是毒药还是解药,都要不了她的性命。 王娉婷咽下嘴里的花粉,道,“为什么刚刚不杀了她?” 刘雨歆压着声音道,“你打得过她们?”这个她们是指刘雨嫣身边的这四个童男童女。 王娉婷沉默。她们此刻还不算是真正的摆脱了房顶那八人。 刘雨歆口气也不是很好,“刘雨嫣没死,是我没想到的。不过却不是无迹可寻,三年前,她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我本来就想查清楚这件事的,可后来又出了些事,所以就放下了。而现在,救她的人既然是丑奴,那这件事就不仅仅是个人仇恨的事了。暂时不能对她下手。” 王娉婷也是真性情,心中藏不住事,但也不是没脑子。 忍着恨意道,“你想抓着她这条线,摸清她身后的人?” 刘雨歆没答。 王娉婷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很吃亏。” 刘雨歆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王娉婷跟着她的手势看向床顶,清脆的脚步声,到了这间房间的上头。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这八个童男童女不会是个狗鼻子吧,就闻着她们两人的味道,她们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王娉婷摇摇头。 她感觉不到这八人身上的异常,他们身上没有特别的东西。 刘雨歆暗自点头,但两人还是小心的应付着。 真心不敢大意。 ‘扣扣’ 门口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两人反射性的看向房门,目光警戒。 “公子,我这这千媚阁的妈妈,已经为公子备好了酒菜,就放在门外,公子在尽兴的时候,添些酒菜也是风情” 刘雨歆眨眨眼,不由看向王娉婷,很是怀疑,这真的是所谓的烟花之地吗? 这妈妈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这里每个进来的房客,都是不能逃过她们的法眼的。 而她们也没有亲自接待的道理,将酒菜备好,就送到房门让客人自己出来取 跟自助餐一样的模式 王娉婷摇头,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听着这妈妈的声音,也是个大姑娘无疑。跟她们通完话后,就命人将酒菜放到了门口,自行带着人退下来。 就连一句废话都没有。 而有了她这一出后,头顶的脚步声也在犹豫片刻后,离开了。 王娉婷道,“这也算是无意间帮了我们的忙?” 刘雨歆点头,感觉到房顶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后,这才扒开床罩走了下去,“不过,还是小心为上。要是他们又回来了,就不好玩了。” 王娉婷赞同,看她往门口走,“你干嘛?” 刘雨歆打开房门,果然看着门口用木头做成的小桌子上,放着好几道美食,还有一壶好酒。 挑了挑眉。 这还真成现代‘酒店’了? 毫不客气的将小桌子抬了进来,“人家一片好心,不能浪费了。” 王娉婷也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前,看着刘雨歆将这些酒菜放到桌上,“你还有心情弄这些?”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刚刚一番剧烈运动,我当然得补充被消耗的体力。” 王娉婷实在了搞不懂刘雨歆这脑袋回路,只能干坐在一旁,看着对面的人,给倒了两杯酒,拿着筷子悠闲的吃着酒菜。 将一杯酒放到王娉婷身边,刘雨歆拿着杯子在她杯子上碰了下,挑眉道,“别不开心啊,刘雨嫣说得话是不是实情,还有待探究。更何况就算她说得话,是真的好吧,那你也不能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吃饱喝足了后”回头揍死她丫的。 王娉婷心口一抽,想到那个疯女人说得话,就莫名的烦躁不安,心窝处更像是被人给狠狠割了两刀,鲜血淋漓。 “不管她说得是不是实情,我都得回去山寨一趟。”不过在此之前,她定要将那女的给碎尸万段。 这才解恨。 刘雨歆将杯子抵在唇边,正要喝酒,“我知道,等彻底甩了这八个人后,就” 王娉婷突然伸长手将刘雨歆手中的酒杯给打落,刘雨歆不妨,杯中的酒洒满自己的衣襟。 刘雨歆愣了一秒,这才将杯中放下,拍了拍湿透了的前襟,黑着脸看王娉婷,“怎么了?” “这酒喝不得。” 刘雨歆猛地看着桌上的酒壶,“喝不得?” “真糟糕,被发现了。” 两人骤然起身,看向房间窗口的位置,厉声喝道,“谁?” “好凶啊,都是男人婆,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哦。” 刘雨歆整个脸都黑了,这说话的人明显是个小孩子,大步走到窗口,才将窗子给打开,就见一个影子如雪球一样擦着她的头顶滚了进来。 王娉婷反手而上,一拳就到了这个雪球面前。 而雪球却不慌不忙的往桌子地下滚去,一咕噜的,速度极快。 刘雨歆将窗子彭的一声关上,闪身站子王娉婷身边,朝她摇了摇头。 没有杀气。 王娉婷这松开了双拳,盯着桌底下的一团影子道,“你是谁?害我们有什么目的?” 刘雨歆没出声,双手抱胸,她倒要看看这个小鬼到底想做什么。 桌底下的影子整个背都贴在桌子底上,突然将头探出桌子底下,朝站在一米外的两人做了个鬼脸。 “噜噜噜噜” 刘雨歆,王娉婷齐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对方动作一顿,双手都还勾着双眼嘴巴,成鬼脸状态。看她们没被自己给吓到,觉得无趣。 “无趣,居然没吓到。” 刘雨歆嘴角一抽。 王娉婷上前将他给揪出桌底,“哪来的小鬼,真是幼稚。” 小鬼挣脱她的双手,双眼滚圆的瞪着她,举着拳头朝她握了握,“你才是小鬼,你才是幼稚。” 刘雨歆走到一旁凳子上,拿起筷子,继续吃。 王娉婷单指扣住桌面,指着桌上那壶酒,“你要不幼稚,能在酒里下情药?” 噗嗤 刘雨歆将放吃进嘴里的花生给喷了出来,将整桌的酒菜都给喷脏了,王娉婷脸色发黑,“脏死了。” 刘雨歆朝她摆摆手,指着桌上的酒杯,干咳着。 那小鬼双眼亮晶晶的,可嘴角却撇着,看王娉婷,“对啊,你怎么知道这酒里有这东西,还说是我放的?” 王娉婷哼了声,“里头还有迷魂药粉。” 刘雨歆惊愕的看着对面的王娉婷,又看了看这小鬼,最后在将目光回到王娉婷身上,“你既然知道有迷魂药粉和情药在?你还让我喝?” 这不是摆明了让她找死吗? 王娉婷很无辜的看着刘雨歆,“你不是没喝成?” 刘雨歆被她噎得不轻。 这坑爹的,她要是手脚快一点,现在她是不是得乖乖的躺在床上,自行那啥了? 旁边的小鬼一点都不客气,跑到两人中央的位置,坐下,给自己添了杯酒,就自顾的喝起来。 刘雨歆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小鬼,“你还挺有意思的。告诉姐姐,叫什么?” 小鬼抓着一把花生,一颗颗的往空中抛出,在用嘴璇住,很鄙视这人,“姐姐?我娘可不敢背着我爹偷人。” 明摆着的意思,别厚着脸皮乱认亲戚。 王娉婷让他好好说话。 刘雨歆还是第一次瞧着一个小屁孩不买它的账。 “说不定,你娘背着你爹给生了个,丢垃圾树下呢?” 王娉婷朝刘雨歆竖起大拇指,这话都能答出来。 那小鬼的目光更是大胆不屑的将刘雨歆从头看到脚,“就你?” 刘雨歆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还就回答了两个字,“就我。” 小鬼将手中的花生全数丢到桌上,拍了拍手,“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三子,小六子,上菜。” “好勒。”房门被打开,两个小伙计的打扮的家伙抬着个小桌子走了进来。 将桌上的酒菜一一收了回来,在小桌上的酒菜放上桌。 其中有几样菜是可以放到了这小鬼面前的。 小三子道,“少爷,这是您特意吩咐的街头小吃,您尝尝。” 小鬼一点不客气,朝他们两人挥了挥手,“出去吧。” 两人看了眼小鬼,退了下去。 刘雨歆双手手肘撑着桌面,单手撑着下巴,眯着眼打量着这个小鬼。 若不是刚刚那两人,她还没发现眼前这小鬼还真是有些眼熟呢。 歪着头,看着他可爱的吃像,“我们好像在哪见过?指不定我还真是你姐姐呢?” 小鬼哼了声,“这么老套的客套话,早听厌烦了,你能不能换两句来听听?” 王娉婷噗嗤一声乐了,瞧着这小鬼,也是越看越发的舒心了。 刘雨歆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他,可大多时候,她笑着是脸笑眼不笑的。 “嗯,虽然是老套,但是实用不用行了?” 小鬼慢悠悠的喝着手中的酒,两杯酒下肚,脸颊就微红了。 如初熟的水蜜桃子,看着让人很想上前咬一口。 小鬼高傲的抬着下巴,看着刘雨歆,王娉婷两人那眼神是真正的不屑和鄙视的。 “亏得你到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你那些山寨的中的人死的一点都不冤枉。” 王娉婷身子一僵,警惕的盯着这小鬼。 小鬼却将目光看向刘雨歆,“还有你,你那个什么媚儿?真正是笨到肚子里去了。虽然防了正室,可到头来还是被她那个正室给黑了一把,被人用鞭子活活给抽到丢了孩子不说,命也跟着没了” 刘雨歆双眼突然变得阴鹜,只觉浑身上下都凉飕飕的,那是刺骨的阴寒。 小鬼笑呵呵的来回看着两人,“你们也别给我露出这个表情,他们的死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刘雨歆深吸一口气,强制按住王娉婷的动作,忍着耐心道,“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 小鬼停下吃米糖的动作,天真无邪的看着两人,“你们不信吗?” 刘雨歆真想将这臭小鬼给活活掐死,真正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 “就凭你这几句话?” 小鬼好奇的看着她们两人,“那你们还想听什么?是这一路我都跟着你们,而你们压根就没发现呢?还是说这一路跟在你们屁股后面追的人,没有三批也能有五批?” 刘雨歆坐直了身子,声音突然下降几分,“你到底是谁?” “路人甲。” 刘雨歆没有耐心,能跟这个小鬼说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那是料定这小鬼没有恶意,也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可听着他的话,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小鬼 小鬼突然大惊失色道,“你们别用这眼神看着我啊,我不是坏人” 刘雨歆,“” 王娉婷,“” 小鬼委屈的低下头,“我惊悚” 刘雨歆磨牙,“” 王娉婷垂了下桌面,怒。 小鬼朝她们扬了个恶魔的笑容,看向刘雨歆时这才笑眯眯道,“你还欠我两匹马。” 刘雨歆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换,见鬼似的瞪着这跟翻书一样的小鬼。 小鬼板着手指朝刘雨歆数着利息,“十五天,二十天爹娘教过凡是不能太吃亏,这样吧,你偷了我两匹马,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天了,就算你占点便宜,算三十天的好了。买两匹马的银子是二十两,加上三十天,那么第一天是二十两,第二天是四十两,第三天是八十两,第四天” 刘雨歆忍无可忍的打断他的话,“你怎么不去抢皇宫去?” 靠,一天二十两,两天四十两,如此叠加上去,一个月?那是得多少两? 小鬼很认真的朝她摇摇头,“我不敢,你要是敢去,我一定在你身后为你敲鼓呐喊的,你要去吗?” 这意思很明显,欠钱的是你,我现在是你债主。 刘雨歆发现三年过后,她那快成尼姑般六根清净的修养,再次龟裂。 勉强将胸口翻腾的气息给压下去后,脑海闪过某个片段。 那是她和萧锦天,在遇到啊朗后,遇到的一股山匪。 抢了他们两匹马就跑了。 认真的盯着这小鬼的脸,真是跟着那被叫做老大的小鬼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你就为了两匹马,一路跟着我到济州?” 小鬼疑惑的看着她,“不是为了马,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刘雨歆倒吸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 当时抢他两匹马,不至于这么计较吧?那照他这么算起来,就因为两匹马,她欠下的银子,岂不是得还半辈子? 王娉婷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正想问,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是之前送菜的两个小伙子。 走在身后的小六子将门关上,和小三子快步走到小鬼身边,“少爷,那四男四女又回来了。我们是不是该先行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9】魔王萧睿 章节名:039魔王萧睿 刘雨歆,王娉婷刚刚站起来,小鬼就如一阵风一样往门外跑。 “不跑,等着挨揍?” 小三子,小六子两人跟在小鬼的身后,走人。还顺道帮房门给关上了。 王娉婷往床上扑去,刘雨歆随手抓过一套女子的服饰,拉下床帐,转眼出来时,已是一袭女装。 轻纱飘逸。 开门,徐徐的走了出去,门口遇到两位女子,皆是用着别有深意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个遍。 刘雨歆笑眯眯的和两女子擦肩而过,走到隔壁的房间推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小鬼正斜躺在床上,单脚翘起,手肘撑着床面,就这弥勒佛一样的造型,嘴里在叼着跟牙签的话,那绝对是典型的二世主。 看刘雨歆进来,只是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刘雨歆走到桌子前坐下,认真的盯着小鬼,“闻着你身上的香味,就是小屁孩一个,你怎么确定我会跟过来?” 小鬼切了声,从床上翻身而起,“你想知道很多事。” 刘雨歆很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笑着看这小鬼,“噢”是吗?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好奇心了? 小鬼朝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左右摇了摇,“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刘雨歆点头,顺着他的话,“不,我想。” 她想知道,她们这一路来,刘雨嫣在她的身后都做了什么。 小鬼兴冲冲的跑到她面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最少这个数。” 刘雨歆看了眼他的五个手指头,“五千两?” “五万。” 刘雨歆,“可以” “黄金。” 刘雨歆,“” 小鬼很认真的和刘雨歆对视,晃了晃手中五指,“我这是冒着身家性命在跟你要这个银子的,五万两黄金,算你便宜的了。” 刘雨歆磨牙,他丫的,她没见过这么贪钱的小屁孩。 你他呀的确定长齐了毛发了? “成交。”特么的,五万两黄金,也可以是纸币。 哼。 小鬼的脸顿时变得如沐春风,整一个烈阳高照,毫不吝啬的朝刘雨歆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真正是当她为邻家姐姐! 刘雨歆忍着手痒,没一个冲动上前将他给活活掐得窒息。 小鬼道,“听好了,小爷我的大名为老大,小名是龙哥。别名为睿儿。” 刘雨歆脸色骤黑,“你娘怎么没将你给塞回肚里重造一个?” 小鬼哼了声,“爹说太麻烦,要是在造一个还得经历一番璀璨的摧残,还是将就着我这个摘星的好。” 灾星,果然是灾星。 小鬼咆哮,是摘星,不是灾星。真是天地之间的差别。 刘雨歆眯着眼看他,“你叫龙睿?” 小鬼半仰着头想了想,他是龙子,叫龙睿也没有错的吧? 于是乎用力点头,“有问题?” 刘雨歆果断的摇头,“以后就叫你小鬼了。” 小鬼向来不在乎这些称呼,随她去叫,“你想知道什么,现在问吧。” 单脚翘着,一副大爷模样,当然话是自己先出口的,自己回不回答她的话题,这还是他说了算的。 刘雨歆似笑非笑的睨着这小破孩,其实也不小了,二十天前,看他的模样就顶多是个小孩子,可现在看他,也跟啊朗差不多大。 她很是好奇,“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吃奶。” 噗 刘雨歆暗想,日后要是她也生出个这么有个性的小鬼出来,她不是被自己儿子给气死的,是被他给乐死的。 “才半个月不见,你好像长高了不少?”也大了不少。 这是她当初没有立马认出他的原因之一,当然,一开始也没有认真的去看他这变化。 小鬼朝她可爱的眨眨眼,刘雨歆知道,这可爱是他的表象,这小鬼骨子里就是个恶魔 有个念头在脑海闪过,愣了下,随即又被她给否认了,真是,姑姑姑丈现在在东北,萧睿自然也是在东北才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地方? 小鬼朝她咧嘴,“你这女人不仅脸皮厚,还蠢得要命。” 刘雨歆果断无视他这话,虽然很想将他抓起来,打一顿屁股,让他学学什么叫尊师重长。 “废话少扯,我问你,你亲眼看着那山寨的人都被人杀了?” 小鬼看着她。意思在明显不过,你这问题真正是白痴的问题。 刘雨歆暗自吸了一口气,才勉强道,“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男人?” 小鬼摇头,手指学着大人的模样,有规律的扣住桌面,“没有。” 刘雨歆皱眉。 小鬼顿了下却接着道,“不过,领头的男人带着面具。黑色的。” 不用在问了,就是丑奴这一行了。 三年前丑奴救下刘雨嫣并不是偶然,这其中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要一个念想,就能明白过来。 刘雨歆有些失神,想到第一次在长安街上见到丑奴的那一道眼神,炙热得让人心惊。 她想,当初如果不是刘雨嫣出了纰漏,他找上的,百分之八十会是自己。 只不过以当时刘雨嫣的情况来看,她更加适合控制利用,想要一个人的忠心,有时候,是件在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小鬼打断她的沉思,“他们比你早一天来此,这整个济州,他的人霸占了大部分。” 刘雨歆道,“你也早一天来吧?” 小鬼不屑道,“就你们那蜗牛速度,太阳都下山睡觉去了。” 刘雨歆笑眯眯道,“你太阳公公是不需要睡觉的。” 小鬼切了声,你真是幼稚。 知道了事情大概原委后,刘雨歆反而不着急了,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这小鬼,“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用二十天的功夫长高了至少二十公分的?” 小鬼兴奋的趴在桌子上,“你猜。” 刘雨歆打量着他,许久后,突然倾过身子,将呼吸喷在他的脸上,“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世间有种邪门武功?” 小鬼睁大滚圆的双眼,闪过精光,可爱的揪着她,“厉害吗?” 刘雨歆弯下眼角,笑意加深,“厉害。” 小鬼眼神一闪。 刘雨歆接着道,“这种武功能让人返老还童,缩骨重造。你说厉害不?” 小鬼嘴硬,“不、知、道。” 刘雨歆哎呀一声,很是遗憾的看着小鬼,“我还以为你这人小鬼大,天下无敌呢,任何事都瞒不过你这双法眼呢,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小鬼突然凶狠的瞪着她,不服气。 刘雨歆拂手,快速的在他的脸上一抹。在小鬼受惊第一时间往后撤时,刘雨歆手中已经多了个东西,那是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 刘雨歆开心的玩弄着手中的人皮面具,像丢花生米粒一样,往上抛起落下抛起又落下。 道,“哎呀,这层透明的人皮面具不错啊,做工精细,香味清淡暖心,模子也是俊朗风流,你说是谁” 刘雨歆傻傻的看着面前这满脸盛怒的人,一双勾人的凤眼,蓄满了怒气,如谦谦君子的小脸蛋,简直就是萧御庭的缩小版 萧睿愤怒的瞪着眼前的女人,双拳攥得紧紧的,抿着的唇眉宇间闪着戾气。 她,该死! 手中的人皮面具掉到了桌上,萧睿眼明手快的将人皮面具给抢了回来,警惕的瞪着她。 “萧睿” 萧睿动作一顿,警戒的看着她,跳下凳子,和她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伸手往面前一挡,“别过来。”目光往一旁溜达着,要是她有个异动,自己好趁早开溜。 刘雨歆浑身一震,回过神来,脸上满是笑意,“萧睿。” “你怎么知道小爷的名字?说,你是不是皇帝老儿的人?” 刘雨歆笑眯眯的朝他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萧睿警惕的看着他,虽然他是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眼前这女人还是有两下子的,这是他亲眼见识到的,自己打不过她,还是站远些好。 刘雨歆哭笑不得,只能道,“我是你姐姐。” 萧睿傲然哼了一声,“小爷这盖世风流的俊朗外表,跟你那张脸是一个等级的?” 刘雨歆暗想,果然是一个血脉下去的,都特么的嘴巴厉害。 “我是你表姐。” 萧睿才不信呢,一定是她要骗自己上前,在将他给绑了,这得多得不偿失? 刘雨歆慢悠悠道,“你爹是闲王,萧御庭。你娘为刘振北,是不是?” “天下还有不识得我爹娘的?见过小爷脸的,都知道了。” 刘雨歆也不恼,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只是问道,“你怎么回来北蛮这地方?你爹娘知道吗?” 萧睿切了声,看她没有威胁,就大摇大摆的走到她对面坐下了,“你还敢说,小爷辛辛苦苦去截了的优良马匹,就给你偷走了两匹。” “是借。” 萧睿伸手,“那给钱。” 刘雨歆满脸黑线,“你堂堂一个世子,能是穷鬼投胎?” “东北封地那是毛都不长的地方,小爷没钱怎么吃饭?怎么养活自己?”当然还有跟着他的那批手下。 刘雨歆惊诧的看着他,“你都是出门当马贼的?” 萧睿鄙视她,“什么叫马贼?小爷可是真刀真枪的出门杀敌的,东西都是来路明证。可不是马贼作风。” 刘雨歆无语的看着他,“行,都是你的理。你爹娘呢?还好吗?” 萧睿又警惕的看着她了,“你想干嘛?小爷我可告诉你,想打我爹娘的主意,得过小爷这一关。” 刘雨歆直接打击他,“你打不过我。” 萧睿被噎了下,就因为自己打不过她,才一路不死心的跟着她的。 虽然她说的是实情,但被她这么挂在嘴巴,对于一个份混世魔王来说,这是非常不爽的。 刘雨歆不给他不爽的机会直接点出,“你的缩骨功,是谁教你的?” 萧睿瞪着她,不说话。 他还没这么吃瘪过,哪怕是在他娘刘振北面前。 刘雨歆笑了,跟他学了个恶魔的笑容,“你爹娘没告诉你,你的表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吗?” 萧睿那眼神绝对是鄙视,而不是崇拜的,意思很明显,两字,就你? 刘雨歆点头,“就我。” 萧睿哼了声,转头才惊觉,自己刚刚好像是被她给绕进去了吧? 这要不得,非常要不得。 一向都只有他萧睿命令别人的,哪怕是问答模式。 “从现在开始,你若不清楚交代你的身份,小爷我一个字都不会在回答你” 刘雨歆笑意加深,却用目光刻意打量着萧睿,“混世魔王?你这头衔,是不是该让贤了?” 萧睿怒,“你” 刘雨歆扬手打断他,“你娘说你能蹦得将整个东北不得安生,烧房灭瓦,那是不在话下。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出入?” 萧睿脸色涨红,那是被她给气的。 刘雨歆让他给坐回来,“你的缩骨功是谁教你的?” 萧睿压根不甩她,“凭什么告诉你?” 刘雨歆突然朝他扑去,抱着他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躲开从屋顶射下来的冷箭,一直滚到墙根屏风处。 萧睿刚要怒斥,刘雨歆身后捂住他的唇鼻,视线往上。 萧睿虽知道被偷袭了,但他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被人压在身下过?还是以这么狼狈的姿势? 萧睿挣扎。 刘雨歆皱眉,清冷的看了他一眼。萧睿下意识的忘了反抗。 她的眼神不是太可怕,却让人寒意横生。 青瓦轰塌,屋顶几个影子窜了下来。刘雨歆翻身而起,拉起萧睿几个大步跨走,就朝前方的窗口跳了出去。 萧睿轻功不行,但有刘雨歆在,搂着他的腰,飞快的穿梭在各个大街小巷中。 身后的追着十几道影子,眼看就追到了跟前。 冷箭嗖嗖嗖的划过冷空,萧睿往后看了眼,骤然道,“左。” 刘雨歆想也没想,朝左拐进了个黑夜小巷中。 夜晚风声掠过,吹乱了两人的发丝。 萧睿让刘雨歆停下。 刘雨歆没有迟疑,知道逃下去,也不是办法,两人刚飞身落下,远远的就能看到追上来的影子。 “有办法?” 话很简单,没有多余的累赘。 萧睿点头,“跟我来。” 两人往前走过两栋房屋,萧睿突然停了下来,就响起一阵咕咕的声音。 面前的二楼窗口被打开,从里头探出了两个人影。 刘雨歆二话不说,抓过萧睿的后腰带,飞身而上。 窗子刚落下,几个影子就停在了他们刚刚的位置上。 一行人朝四周看了看。 “追。”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毫不停歇的往前走。 小六子放下窗子,往萧睿走去,“少爷,他们往前追去了。” 萧睿朝小六子,小三子道,“知道怎么做了?” 两人一同答道,“少爷放心,属下定完成任务。” “好。” 等小六子,小三子两人走后,萧睿这才坐到刘雨歆面前。 “你真是我表姐?” 刘雨歆耸肩,“都说我是你姐了,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信呢?” 萧睿脸色一整,那觉对是不高兴的表现。 刘雨歆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姑姑,你这儿子真是太不可爱了。 萧睿道,“好,小爷就暂且信了你的话。但若是你胆敢欺骗小爷,你可知其后果?” 刘雨歆好心的顺着他的话下去,“会怎样?”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雨歆撇撇嘴,“没新意。” 萧睿又愤怒的瞪着她,这什么女人,脑子是什么做的? 娘说他是个怪胎,他看,眼前这个女人才真正是个怪胎。 刘雨歆突然面色一整,朝他做了个停的手势,严肃道,“刚刚那些人是来刺杀你的?” 萧睿轻哼一声,提高声音,“怕了?” 刘雨歆上前,硬是在萧睿的头上蹂躏了把,语重心长道,“小睿睿啊,姑姑果然是将你保护得太好了啊,江湖险恶这四个字,你还得慢慢学” 萧睿冷着脸将她的手给拍了下来,警告道,“你在拍我头,小爷我灭了你。” 刘雨歆乐了,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这世间,任何人事都是要教学费滴,小弟弟,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0】包子阴谋 章节名:040包子阴谋 浓密的夜色中,传来闷哼声。 刘雨歆,萧睿破窗而出,箭雨随即而至。几个纵跃之间,已经闪出了数十米。 身后的影子紧追不舍。 萧睿惊惶逃窜中,回头看了眼破败不堪的屋子,侧头看向身边的人,语气微喘。 “你怎么知道他们追来了?” 刘雨歆抓过萧睿的手,骤然一脚踏上左侧的房屋,纵身一跃,飞身上了屋顶。 “刚刚的话怎么说来着?这是要教学费滴。” “小爷不稀罕。”你爱说不说,哼。萧睿只得全力跟上她的脚步,偶然间躲过身后凌厉的掌风。 刘雨歆暗自一笑,前方是出城的路。身后紧跟的影子,可比那八个童男童女还要难缠。 “出城。” 萧睿单手撑在青瓦上,几个翻身,就跳下了屋顶。刘雨歆只得改变方向,紧跟而上。 刚落地,前方路尽就奔来两匹黑马,如旋风疾驰而来。 小三子马缰都没勒住,朝萧睿道,“少爷,快上马。” 萧睿疾走两步,抓过小三子的脚踝,借力翻身上马。 刘雨歆直接坐到了小六子身后,两匹马在路上狂奔而行。 萧睿回头看了身后追上来的影子,冷笑一声,“小三子,这次是几个?” 小三子弓着背,抓着马缰跑得飞快,却也侧头答了萧睿的话,“十五个。” “很好,就请他们吃人肉包子。” “少爷放心,保管让他们吃饱撑的。” 刘雨歆的身子跟着马匹颠簸起伏,听到萧睿和小三子的对话,斜挑了下眉。 马匹跑在街道上,融入夜色中。 身后刚开始只是几个影子追及着,只片刻功夫,就多了十来个。 飞檐走壁。 “走。” 萧睿轻喝一声,随即飞身而起。小三子用力拍打了下马匹的腹部,随即松开马匹跟着飞身在一旁的树干上几个借步,落到房屋上,萧睿的身边。 而马匹受痛,依然朝前狂奔而行。 小六子侧头低声说了句什么,刘雨歆已经落到了萧睿的身边。 萧睿附身,四人齐齐蹲在青瓦上。 只等了片刻,那十五个影子便飞身上前,不停歇的朝前追去。 刘雨歆朝前努了努嘴,低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啊” 前方一声声撕裂凄厉的叫声响彻夜空。 刘雨歆眨了下眼睛,看向萧睿。 萧睿脸上的笑容,她太熟悉了,那是狼眼透着凶狠嗜血的光芒。 小三子,小六子两人起身。 萧睿道,“知道怎么做了?” 小三子,小六子两人舔了舔嗜血的唇瓣,“他们见到这份礼物,一定会再次激愤人心的。” 两人对视一眼,就朝夜色中飞奔而出。 刘雨歆看着萧睿,“你在打什么哑谜?” 萧睿眯着眼,双手抱胸,斜着眼挑着眉睨着刘雨歆,太高下颚,“你不是说,这世间任何人事都是要教学费的吗?” 刘雨歆点头,所以呢? 萧睿朝她勾了勾手指,让她低头。 刘雨歆还真就傻傻的将耳朵给凑了过去。 萧睿煞有其事的板着手指,“这学费我也不多收,就算你占点便宜。不用五万,三千就行” 刘雨歆的脸,跟翻书一样,一秒一样。 萧睿转身大摇大摆走人时,还不忘丢下两给在,“黄金” 刘雨歆嘴角一抽,黄金,妈的,冥币吧。 跟着他一路来到街道尽头,小巷子大树旁。 刘雨歆愣了下,这个地方 “你用毒?” 萧睿鄙视她,“你不是号称上织田下知地理吗?这都看不出来?” 要将他们给做成人肉包子,能用毒吗? 笨蛋。 刘雨歆抽了抽鼻子,一股奇香,好像是 刘雨歆猛地走到一旁的大树下,灵动的眸子闪过亮光,这香味是从这大树干上散发出来的。 “别闻。” 萧睿上前一巴掌拍在她的额头上,拉着她远离这颗大树。 刘雨歆指着这大树,“这是什么香味?” “七星瓢虫。” 噗 七星瓢虫?那是只臭虫好不?能散发出这么清淡的奇香味? 萧睿白了她一眼,“笨死了,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叫七星瓢虫。” 刘雨歆嘴角一抽,“取什么不好,取个这么难听的。” 萧睿自傲,得意,“我就喜欢这名字。” 得,他是大爷行吧?刘雨歆果断的移开目光,不跟他纠结这七星瓢虫这鬼玩意。 “刚刚听到的惨叫声,不会是你用这香味来的吧?” 萧睿抬头往上看。 刘雨歆疑惑的抬头,啊的一声,往后退了两大步。 萧睿切了声,“胆小鬼。” 刘雨歆瞪着萧睿,按住狂跳的心脏。胆小鬼? 我操。 刘雨歆愤恨的瞪着大树上,高高吊着的十几个脑袋。 扭曲到了极点。 这他妈的是她表弟? 萧睿利索的爬上树干,在她头顶的那根树干上,也不知在倒弄什么。 像是在解着什么似的。 空中像是有东西在浮动 等等。 刘雨歆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头顶,虽然前方上空就吊着十几个人头,样子恐怖狰狞。 但是 “银丝?” 萧睿抓着手中的银丝,从树上飞身而下,落到了刘雨歆身边。 刘雨歆抓过他手中几乎用肉眼看不见的银丝,指尖被划开一道小伤口。 刘雨歆如触电般收回了手。 好锋利。 萧睿将银丝收起,“这比刀还锋利” 刘雨歆信,拇指摩擦着指尖的伤口,“你哪来的宝贝?” 萧睿斜着眼看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臭小鬼,一点都不可爱。 “我是你姐。” 萧睿冷哼一声,“不要脸,厚颜无耻,胆小无知,没钱落魄,仇家满天”萧睿说完,天真无邪的和她对视,“你确定是我姐?” 刘雨歆忍无可忍的在他脑袋上尽情的蹂躏了下,“我不是好惹的。” 这真真切切的是警告啊。 萧睿抛下他走人,“省省吧,有吹的功夫,还不如各走各路,各找各娘去。” 刘雨歆眼角猛抽,“这些个玩意怎么处理?”就这么吊着? “无需你操心。” 刘雨歆追上他,“我还是很好奇,他们的头虽然恐怖狰狞,可为什么没有血淋漓的?” 萧睿停下脚步。 刘雨歆见势收住脚。 萧睿顿了下才道,“七星瓢虫。” 刘雨歆傻了两秒,就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狠狠的靠了声。 妈的,迟早有一天,她要将这小屁孩给狠狠的‘收拾’一顿。 有这么不尊师重长的吗? 真正是太没礼貌了。哼。 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上,被吊着的十五颗头,在夜色清风中,飘飘荡荡。 滴答滴答的浓腥液体,溅在地面,只片刻就成了一片血滩 “七星瓢虫是由七毒虫炼成的,除去本身含有剧毒外,能迷人心智,凝和血液。” 浓烈的血腥味从身后扑鼻而来,刘雨歆忍着不适感,“你一早就有预谋?” 萧睿冷哼,“皇帝老儿这追杀的把戏,用了三年了。” 要不是爹娘,不许他动手,他一早就进皇宫将那该死的皇帝老儿给咔嚓了。 刘雨歆仰天,小睿睿啊,皇宫重地,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 你以为这是你家后花园啊? “这些人是从什么时候跟着你的?” “西北。” 刘雨歆掐指一算,尼玛,这都追来济州了。看来这一路,大家都过得很精彩。 萧睿没吭声,在路上没有将这些影子给解决,是不想打草惊蛇。 如今,已经在没有留下他们的必要。 有些人总是要给些痛楚,才知道收敛的。 刘雨歆暗想,这小鬼,不仅仅是混世魔王,还是个侩子手。 真正的侩子手。 杀戮这么重,对于一个还未完全成年的孩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萧睿笑眯眯的看着刘雨歆,那笑容阳光天真无邪。 可刘雨歆却猛地往后退了半步,惊悚警惕的回看他。 你干嘛? 萧睿轻飘飘道,“表姐,我已经十六岁了。”已经长大成年了。 刘雨歆小腿一软,差点栽在了地上,还好稳住了身子重心,挽救得及时,才不至于让自己这么丢脸。 瞪圆的双眼,写满了怀疑。 “十六?” 这,一身小身板,怎么看也才十三岁模样。 萧睿咧嘴一笑,“你不信?” 刘雨歆暗想,她才十六岁的吧?当年刘振北嫁给萧御庭的时候,她已经出生了吧? 没道理他们同龄的啊。 萧睿看她摇头,笑脸更大了。“我也不信。” 刘雨歆被噎得不轻,瞪着这小鬼。虽然知道他会缩骨功,用这邪功可以暂时缩短自己的骨骼,可这功力用的时间不能过长,否则伤的也是自己。 她跟他都混了好几个时辰了。要是他真的有十六岁,没道理他这骨骼没在长啊。 刘雨歆瞪着他,很不爽。 萧睿朝她做了个鬼脸,敲了敲身后的房门。刘雨歆才惊觉,跟着萧睿走进了一家酒楼大门前。 大门只是打开了一小扇门。 是个生面孔。 刘雨歆挑着眉,跟了进去。 那人在前头领路,萧睿大摇大摆的跟在他身后。 压根不查看这里的环境,像是早已熟透于心。 刘雨歆暗自耸肩,他都不怕,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也大摇大摆的跟着。 那人领着他们俩人下了地下室,里头热烘烘的。 传出磨刀霍霍和交头接耳的声响。 空气有些不足,刘雨歆皱着眉头,七拐八弯后,来到一个大厅。 小三子,小六子走了上来。 “少爷。” 萧睿越过两人朝前方排放整齐的无头尸体走去。 每具尸体都是赤裸着身子,身上被洗得干干净净。 刘雨歆咕咚咽下一口唾沫,跟在萧睿身边,猛地抬头看向一旁的锅灶,和四五个赤裸上身,肥肉飚飚的大汉。 其中三个正在磨刀霍霍,眼神放着冷光。一个正在添柴烧水。 “你你你” 萧睿回头,坐在一旁小三子准备好的凳子上,翘着单脚,似笑非笑的看着刘雨歆。 “你那长舌头被猫给叼走了?” 刘雨歆深吸一口气,指着地上十五具尸体。她不承认那手指是哆嗦的。 “你真将他们给做成人肉包子?” 人肉包子,四个字,差点失声叫出。 萧睿无辜的看着她,“你认为我是在吓唬你的?” 刘雨歆往前走了两步,忍住恶心感,“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这后果。你都说你十六岁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 萧睿双手抱胸,一副洗耳恭听的欠扁样,却没有搭理他一句话。 小三子在一旁为萧睿辩解,”这些人肉包子,都有他自己的去处。少爷不是罔顾胡乱来的人。你自可以放心。“ 刘雨歆愣了下。 萧睿起身,朝一在帮忙剔除尸体身上毛的大汉道,”剃干净点,只要大腿上的肉,手指头给剁碎了,不能留下破绽。“ 那大汉应声。 刘雨歆倒吸一口凉气,忍住反胃,凑到萧睿身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萧睿回头冷眼看她,”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瞧瞧, 这是一个十三岁小屁孩该说的话吗?人家啊朗多听话啊。 ”好,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你得告诉我,这些你打算送到哪去?“ 萧睿奇怪的看着他,”小三子不是说了,他们自有他们的去处。“回头看向这些尸体,笑道,”打哪来的,就该回哪去。这才是根本。“ 刘雨歆瞪大双眼,”你想将做好的人肉包子送给当今老子?“ 萧睿轻哼一声。 刘雨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将这霸拽的人给拽回来自己身边,认真的看着他,”萧睿。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吗?皇宫是什么地方,其他的我们不说,宫里有御膳房,宫外的食物岂是那么容易就送进去的?“更何况,皇宫人物复杂,宫廷复杂。 他就能保证这人肉一定能送到皇宫? 若是这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有什么闪失,他有没有想过他爹娘,有没有想过整个东北他爹的封地? 这会是什么后果? 两个大汉将大刀磨得锋利无比,就着刮好的毛发,就在实施酷刑。 刘雨歆看不下去,背对着他们。 不是残忍,是恶心反胃。 浓腥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刘雨歆狰狞着脸,痛苦万分。 萧睿道,”这些都一早安排好了,明天是个大日子,皇上四十六的生辰,因为不是整岁生辰,办得不算容重。但皇上的生辰百官,后宫自然也会热闹一番,很多东西都会出宫来采办,要将这包子给混在其中,不难。“ 刘雨歆第一反应是,你他呀的真是异想天开的主。 第二反应是,”皇帝老头生辰?“ 萧睿点头,”所以我才选择在今晚动手。“ 刘雨歆忍不下去了,既然没办法阻止,那就看着他送死吧。抓过萧睿的手,朝阶梯口拖。 ”真决定了?“ 两人上了地下室,身后小三子,小六子吩咐了几句后,也跟在他的身后。 萧睿没回答刘雨歆的话,将她的手给挥开,他自己走。 刘雨歆在他的脸上用力一掐,表示自己的不满。 上了地下室,呼吸着新鲜空气,刘雨歆这才觉得自己是重新活过来了一回。 身子舒服了,脑袋也转得快了。 ”这么说,你在今天晚上找上我,也是早有预谋的?“ 萧睿坦然,”你还不算太笨。“ 刘雨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别跟这小屁孩计较。不过在猜到一些事后,她反而不着急了,朝大厅一旁的桌子走去,让小三子去沏壶热茶上来。 小三子看了眼萧睿,就乖乖的照吩咐办事去了。 萧睿走到她对面坐下,”要是能找上他,我不会找你。“因为她太笨。 不能帮到自己。 刘雨歆忍住咒骂的冲动,笑眯眯道,”萧锦天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这宝押到他身上,看来是注定要血本无归了。“ 萧睿摇头,一张还未完全张开的脸,多了份坚定。 ”不会。“ 刘雨歆挑眉,”噢?“他哪来的自信? 萧睿答道,”他若是真有事,你不可能到现在还坐得住。也不可能会跟上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1】重伤离开 章节名:041重伤离开 萧睿在中环城知道媚儿的存在后,就知道萧锦天的身份。找上萧锦天是迟早的事情。 可让刘雨歆郁闷的是,这小破孩至始至终都不知有她的存在。 真正的气死她了。 刘雨歆瞪圆了双眼,很不爽。 萧睿压根就没理会她,大牌得很。小三子拿着热茶上来,给两人倒了一杯。 然后和小六子下地下室去了。 刘雨歆瞪着萧睿,“老实点,将事情都给交代了。” 萧睿这回倒是听话,没有在佛了她的意,他知道,要进宫,就算自己将细节都给安排好了,存在的风险也太大。 总得有保证才行。 “很简单,只要进宫后,借助成王的人,保证这包子能吃进到那皇帝老儿的嘴里便可。” 刘雨歆觉得这小屁孩就是太大胆,太幼稚了些,“你说,你好好的整个这恶心人的包子进去给那位吃,有什么意义?能让他少一块肉吗?还得拉着多少人的性命在里面?” 萧睿冷哼,“能恶心到他就行。” 够幼稚的。 当然刘雨歆并不认为萧睿做这些只是为了恶心当今老子,但既然他不打算说,自己就算是说破喉咙,估计他也不会在吱一声。 “你都安排好了?” 萧睿点头,“等子夜过后,便会有人来此接应。” 刘雨歆皱了下眉头,“那十五个人头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萧睿奇怪的看着她,“不用等鸡鸣,人头便会被人发现。但,就算官府知此事,也奈何不到我的头上。” 有准备就好。 刘雨歆将杯中的热茶给喝了,这才起身抓过萧睿的后衣领。 萧睿大怒,在她手下挣扎,可他这身板虽然看起来要比刘雨歆强悍些,但手劲就不是她的对手。 “放开。你要带我去哪?” 刘雨歆在他脑袋上用力给蹂躏了下,“瞧瞧啊朗,看着就比你小一点,人家多乖多可爱啊。” 萧睿奋力挣扎,拳打脚踢一起上,“放开小爷,听见没有,该死的,你给小爷松手,松手。” 出了酒楼后巷的小门,一股冷风灌来,刘雨歆让他老实点,“安静点,不然姐打你屁股。” 萧睿啊的一声,惨叫。脸色惨白的瞪着刘雨歆,凌空踢腾的双脚侧头愤恨的目光,具是不可置信。 “你你你” 刘雨歆轻哼了声,心情总算是愉悦了,“打你屁股怎么了?以后在姐面前,学乖点,懂?” 萧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雨歆骤然顿住脚步,错愕的看着哭得天花乱坠的人,只觉被雷劈中了似的。 头发倒竖,青烟阵阵。 “闭嘴,不许哭。” “哇哇娘,有人欺负睿儿”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如此羞辱过 刘雨歆嘴角一抽,这‘娇弱弱’的人,确定是那个解剖人体,杀人跟捏死只蚂蚁还要容易的萧睿? “够了,不就揍了你两下白嫩嫩的屁股吗?不许哭。” “你讨厌表姐最坏了,我要告诉娘,表姐是坏蛋” 刘雨歆哭笑不得,怎么都没办法将前后落差这么大的小鬼给联系在一起。 不就揍了他两下屁股吗?有必要吗?有必要哭得跟个小媳妇一样吗? “噗嗤。你还真是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刘雨歆黑着脸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 那就是一团墨色,如果不是对方出声,根本看不见那里隐藏着个。 “得,老娘对小屁孩没兴趣,你要是心疼了,送你得了。” 王娉婷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双手抱胸。尽管神色如常,可身上的衣服上下不对称,掩盖不住她此时的狼狈 刘雨歆暗叹一声,没事就好。 “人打发了?” 王娉婷冷笑,“迟早要将这笔账给讨回来,谁也逃不掉。” 刘雨歆心下微凛,“没得手?” 王娉婷从她身边走过,高挑的身影融入夜色中,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三死五伤。” 刘雨歆拉着已经停止流眼泪的人跟上,“千媚阁里头果然是卧虎藏龙啊。我们两个合起来,都只能勉强跟那八个童男童女打成平手,现在三死五伤,情况要比预料的好些。” 王娉婷道,“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多。且这些人伸手各个不凡。这千媚阁,不是个寻常的地方。” 刘雨歆赞同,不然也不会选择千媚阁了。就是这千媚阁里诡异的运作方式,也让人深思。 “没关系,以后还会回来一趟的。” 萧睿刚刚哭过,小脸红彤彤的,听到她们的话,冷哼一声,“千媚阁是武林盟主千寻山的弟弟开的,江湖中,谁不知道千寻山宠弟如命。敢在千媚阁生事,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娉婷停下脚步,转身看萧睿。 刘雨歆也侧头看向萧睿,隔了两秒,这才掐了掐萧睿的脸颊,“呦呵,感情本姑奶奶这一趟济州行,不仅找到个弟弟,还得到个万事通?” 这感情好。 王娉婷弯了弯唇角,走到萧睿另一边,“你怎么知道得怎么清楚?” 萧睿用力擦了擦自己被掐的脸,愤怒的瞪着她。显然对揍他屁股的人给记恨上了。特鄙视她们两个,“只要细打听,就知道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刘雨歆摸着下巴,沉思。 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萧睿侧头看了她一眼,“千寻山的弟弟叫千寻逸,据说,他自小身子骨就柔弱,不能习武。他自小又羡慕千寻山,能练得一身高强武功,自暴自弃中,就学会了些三教九流的东西,流从在烟花之地和赌坊,酒楼。奇怪的是,千寻逸此人一点都不纨绔,他多情但不留情。爱玩但凡是都有分寸。这也是千寻山特别宠爱他的原因之一” 刘雨歆暗想,这么个奇葩,怎么着也得去会会才是。 王娉婷的想法一致,她还没忘记她此趟出山寨的目的是为何。 刘雨歆低头突然道,“睿儿,你的银丝借姐姐看下呗。” 萧睿皱眉头,瞪着她,这人脑袋到底是怎么构造的,她都在想什么呢? 现在不是在说千氏兄弟的事吗?怎么好好的又回到了他手中的银丝身上了? “干嘛?” 刘雨歆摸着下巴道,“姐还能干嘛?就是啾啾睿儿那削铁如泥的银丝,到底有多厉害你还怕姐抢你的不曾?” 萧睿嘟着嘴,将银丝从怀中掏出,很小的一团,“谅你也不敢。” 刘雨歆跟着附和,“是是是,我不敢。”她丫直接借了就不还了。 接过卷成一小团的银丝,刘雨歆眯着眼,就是这么个细线一样的东西,能瞬间割下人头。能刺穿大腿一样粗的树干 王娉婷看着她手中的银丝,“拿去干吗?” 刘雨歆斜挑起眉梢,“割人肉。” 噗 王娉婷见鬼似的看着刘雨歆,开玩笑也得有个度。 刘雨歆很无辜的朝她耸肩,她没开玩笑啊。 萧睿很淡定,自行往前快走两步,跟这两个女人在一起走路。 丢人。 王娉婷凑到刘雨歆身边轻声道,“人联系不上。” 刘雨歆将银丝收好,“嗯,走吧。” 王娉婷跟着,“你真的不担心成王他们出意外?” 这话说得声音里有一丝的狼狈。 刘雨歆侧头,“你不是让我要相信萧锦天的身手的吗?” 王娉婷噎了下,没话说了。 这都过了几个时辰了,萧锦天若是真没出意外,也该来和她们回合了。 刘雨歆现在倒不担心萧锦天,而是跟着王娉婷说了萧睿刚刚惊人的举动,和接下来的计划。 王娉婷听得一愣愣的,其他的还没反应过来,直觉不正常,“不对啊,我怎么没闻到这七星瓢的味道?” “那是在小三子,小六子之前弄好的,你没和他们两个接触,自然不知道。” 王娉婷皱眉。 前方有三岔路,萧睿回头问道,“走哪条?” “左。” 左侧百米开外,有个废弃的城隍庙,大门口破烂不堪。 冷风呼啸,能听到门板砰砰砰的声响。 刘雨歆勾唇,领着人进屋。王娉婷瞧了眼左右夜色中,一切正常,这才跟上。 城隍庙里,只有一尊城隍的石像,石像下是一堆的干草。 很多蜘蛛网。 刘雨歆走到城隍石像面前,轻笑一声,“受伤了啊。” 嗯 一声闷哼声传来,刘雨歆走到石像后方,萧锦天斜着身子靠在石像上,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估计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住了,血腥味才不会这么浓烈。 刘雨歆双眼像是被针刺到一样,双手往石像上借力一撑,坐到了萧锦天身边。 他带着人皮面具,看不出他的脸色。 刘雨歆抓过他的手腕,三指一捏,细闻他的心跳。 萧锦天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眼刘雨歆,本清明的眸光,瞬间变得浑浊。 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刘雨歆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子。朝王娉婷道。“疯子呢?” 王娉婷在石像前方,守着这里的安全。“没看到。” 刘雨歆扒开萧锦天的胸口,除了之前的箭伤裂开了外,胸口下,有一条食指长的伤疤。 身上的气息徒然变冷。 攥着他衣服的双手,青筋直跳。 之前有衣服贴着伤口,萧锦天按着伤口的时间较长,已经凝固的伤口被她这么一扯,伤口再次裂开,鲜血如涌泉激流。 刘雨歆双手一抖。胸口的旧箭伤裂开,已经不好办了。 现在又有了新的剑伤 点了萧锦天的穴道,将他的身子放下,平躺在地上。 刘雨歆探出脑袋朝萧睿道,“有麻醉散吗?” 萧睿抬头看她,“麻醉散?”那是什么? 刘雨歆愣了下,果断缩回了脑袋,她真是急糊涂了。就连师父也不知什么叫麻醉散,萧睿怎么会知道? 拔下一根头发,用口水抹过。掏出怀中的银丝。刘雨歆俯身朝萧锦天道,“忍住。” 萧锦天没给她回应。 闭着的双眼,睡得像个孩子。 刘雨歆垂下眼梁,用着发丝和银丝给他做伤口缝合手术。 这些简单的手术她还是会的。若是伤口不处理,流血过多,萧锦天就危险了。 “嗯” 银丝每嵌入他的肉里,萧锦天眉头就皱起,闷哼一声。 但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直到两个伤口都缝合了,收手。刘雨歆这才算松了口气。 将仅剩不多的花粉涂抹在了伤口上,将他的衣服穿好。 这才跳下石像身后。 “看来事情要比我们想象的棘手。” 王娉婷看了眼石像,“他伤得很重?” “嗯。” 王娉婷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死就成。” 刘雨歆瞪了她一眼,“乌鸦嘴。” 王娉婷朝她一笑,“现在怎么办?” 刘雨歆蹙眉,“躲在这不是办法,济州就只有那么大,丑奴的人随时可能找来。” 王娉婷点头。 萧睿凑上来道,“连夜去盛都。” 刘雨歆摇头,“走夜路,或许更不安全。” “不,恰好相反。黑暗中更好隐藏自己。于我们绝对有利无弊。” 王娉婷赞同,“他说得对,济州的事闹得很大,官府中的人,也在大肆的抓人。不趁着此时离开,等明天想要过城门,或许会难上一倍。” 刘雨歆沉思的是,萧锦天伤口的问题,虽然伤口缝合了。但是在路上要是在有个意外,倒是谁来买单? “这里有个破庙” “进去嗖” 门口传来几声冷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刘雨歆心中一凛,回身,抱过萧锦天。咬着牙,一脚踏上石像,飞身而上。 王娉婷抓过萧睿,紧跟而上。 几个落步,到了城隍庙后面。 仅隔着一面墙的距离,里头有七八个凌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城隍庙很小,除了一座石像外,几乎没有可躲藏的地方。 “这里有血迹。” 其他人一同来到石像身后,看到地上有一滩不少的血迹,一声怒声,“血迹未干,他们定然跑得不远,快追。” 又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城隍庙后方,抱着公主抱的某女,手臂一抖。刘雨歆咬着牙将萧锦天放到地上。 王娉婷刚想说话,萧睿就捂上了他的嘴巴。朝她摇了摇头。 城隍庙里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看来他们是真的走了,追。” 等脚步声走远后,萧睿才松开自己的手,“好了,她们离开了。” 王娉婷惊奇的看着萧睿,这小屁孩怎么知道他们会回来的? 刘雨歆冷笑,抱起萧锦天回了城隍庙。 王娉婷道,“我们得赶紧离开。” “你哥还在客栈。” 王娉婷不在意,“我哥我了解,他不会出事的。只要没找到我,他会追来。” 刘雨歆点头。 暗想有疯子护着啊朗,也不会有事。 三人一同往城门处离开。离开前,萧睿将手放在唇边,吹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只隔着片刻的功夫,就听到一阵阵的马蹄声。 刘雨歆微笑,抱着萧锦天翻身上马,抽出他的腰带,将他绑在自己后背。纵马疾驰。 王娉婷和萧睿共骑一匹。 此时的城门已经紧关着的,城门上,两个守夜的官差在抱着手中的长枪在打瞌睡。 城门上的锁对于刘雨歆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几人连夜出了济州。 并不算是神不知鬼不觉。 至少隔着半个时辰后,济州城门处,就飞出几道影子。 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浓密的夜色中,纵马飞驰在大道上。夜间的冷风吹得脸颊冷冰冰的。 背上的身体是个热源体。 刘雨歆皱起眉头,这热源不正常。刘雨歆伸手摸了摸扣在她腰间的大手。 滚烫的。 就俩喷在脖颈间的呼吸也是滚烫炙热的。 刘雨歆暗喊一声,糟糕。他发烧了。 可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上哪去找个大夫? 王娉婷拉着马缰,两匹马齐肩纵横,“怎么样?能支持下去吗?” 尽管在夜色下,仍能看到撑在刘雨歆背上,萧锦天那白皙干裂的唇瓣。 她是药人,轻易就能看出他生病了。 萧睿道,“不能停,到盛都在说。” 刘雨歆犹疑了下,仍是咬着牙,双腿用力踢了下马腹,厉声道,“驾。” 王娉婷紧跟而上,朝萧睿道,“放心吧,耽误不了你的包子计划。别心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2】赌坊拆穿 章节名:042赌坊拆穿 盛都临街的一间药铺。 白胡子老人收起双手,在床头凳子上的盆里清洗了一番。 刘雨歆上前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老人擦净双手,捏了捏白胡子,走到中间的桌子旁,拿起文房四宝,开着方子。 “余毒已清,只是伤到了内腑,按着这里头的方子,早晚个一副” 刘雨歆接过潦草字体的方子,“他能退热吗?” 老人点头,“明日醒来便无碍。” 刘雨歆松了口气,跟着老人一同出了内室。她不担心萧锦天退热,在赶来的路上,就已经给他用过草药了,只是他缝合的伤口需要消毒,这才带他来了一趟药铺。 王娉婷,萧睿看两人出来,跟着迎了上去。 王娉婷问道,“没事吧?” 刘雨歆将手中的药方送到王娉婷的手上,让她出去配药煎药。 老人跟着王娉婷一路到了药铺大厅。 刘雨歆抓着萧睿一同回了内室。 萧睿道,“他没死吧?” 刘雨歆在他后脑勺上叩了下,“怎么说话的?他死了你怎么进宫?” 萧睿将她的手给用力拍了下来,扭曲着脸,“包子已经在路上了,有他没他照样进。” 刘雨歆坐在床沿,“跟来的尾巴如何处理了?” 萧睿道,“去了会全赌馆。” “赌馆?” 萧睿鄙视她,“做晚跟上来的是第一批人,应该是二皇子的人,会全赌馆是二皇子娘家人开的。” 刘雨歆看了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萧锦天,起身朝萧睿走去,“有办法混进去吗?” 萧睿点头,“现在不行。” 刘雨歆知道他是担心包子的事情,但,萧锦天还没醒,她要进宫去,也得选择晚上 “走吧。” 萧睿惊讶的看着她,指着床头,“你就这样丢下他?” 刘雨歆扣住他的后颈,就拉着往外走,“小孩子操什么心,走了。” 萧睿黑了脸色。 到了药厅时,老人正在给王娉婷详细的说着用法用量,王娉婷看他们出来,就让老人将药都给抓好就行。 走到刘雨歆身边,“怎么了?” 刘雨歆看了眼认真抓药的老人,说道,“你看着。我们出去逛逛。” 萧睿在她手下,奋力的挣扎,“你放开” 刘雨歆让他别动。 王娉婷看了眼萧睿点头,“放心吧。” 看着萧睿硬是被拉着出了药馆,王娉婷摇摇头。 出了药馆,萧睿怒,“松手,松手,你到底要干嘛?” 刘雨歆笑眯眯道,“有没有去赌坊玩过?” 萧睿轻哼一声,得意又鄙视道,“就这小玩意,是小爷玩剩下的。” 刘雨歆莞尔,也不打击他,好脾气的拉着他朝前走去,“今日让你见识见识姐的雄风如何?” “切,还雄风?小爷我看是怂风吧?” 刘雨歆磨牙,“有本事赌一把。” 萧睿拍了拍胸脯,“赌就赌,谁怕谁。” 刘雨歆失笑。 会全赌坊是在盛都热闹的长安街中段,三年前她就知道有这么个热闹的地方。但,今日这还是她第一次现身这地方。 自进了这盛都地盘后,刘雨歆,萧睿,王娉婷都戴上了人皮面具。 只是普通的长相,就是丢在人群里,没人会看第二眼。 会全赌坊这牌子挂得比较拉风,门口除了挂着一副长褂,写着会全赌坊四个字外,大门左右大摇大摆的站着四个打手。 刘雨歆是女装,在盛都,进赌坊的女子并不奇怪。 萧睿扬着冷讽的弧度,眯着眼打量了眼门口四个打手。 各个虎背熊腰。 手中抓着把花生,在相互磕着。 刘雨歆斜着头打量了眼周围的走动的人群,神色平常。 朝四个打手嫣然一笑。四个打手讨好着将两人送进了赌坊。 在进去前,刘雨歆还是掏出了四定银子,给这四个打手作为打赏钱。 这四人笑得更加讨好,掐媚了。 点头哈腰就差没给刘雨歆舔鞋。 萧睿讽刺一笑,“不知死活。” 刘雨歆拿着最后一锭银子朝空中抛了抛,“银子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那是万万不能的。小睿睿,懂?” 萧睿哼了声,“我只知道,今天你没脱光,就没想在出这个赌坊大门。” 刘雨歆挑眉,故作诧异的道,“小睿睿,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要脱姐的衣服?” 萧睿嘴角猛抽了几下,丢下她走进赌坊大厅。 大厅里很热闹,尖细的叫喊声,能穿透人的耳膜。 不算人挤人的场景。但大厅里摆着十来桌,每桌都围满了人群。 各个粗红了脖子,狰狞的大叫着。 两人淡漠的收回目光,刘雨歆侧身小声问道,“游戏开始。” 萧睿摊开手中的一辆银子,朝她一笑,“游戏开始。” “祝你好运。” “先关心你自己吧。”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刘雨歆往左走,萧睿往右边走。 接近手边的桌子前,玩得是猜大小。 桌前围满了人,压根就挤不进去。 刘雨歆试了好几次,被推着的两人转身朝她怒瞪一眼,又赤红了双眼反了回去。 扯开嗓子大叫。 “大” “大” 刘雨歆嘴角一抽,一群赌鬼。回头一看,萧睿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硬是从人群里钻了进去。 似乎感到她的视线,看她被可怜的丢在门外,朝她额作恶的吐了吐舌头。 刘雨歆失笑,回头。突然深吸一口气,将双手放到唇边,拼足了全身力量,大吼一声。 “捡银子拉” 尖细的声音荡气回肠在赌坊里。 本热血沸腾的赌坊,如被人给施了魔法一样,瞬间安静了一秒。 大半的人齐刷刷的看向刘雨歆的位置。 萧睿也是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她。 刘雨歆笑眯眯的指着面前这桌的脚下,重复一声,“掉银子了” 桌前的人,本能的低下头寻找着 就是现在。 刘雨歆双手如蛇一样游走在众人的间隙中,硬是挤了进去。 将手中的一锭银子丢到写着大大一个‘小’字上。 看摇色子的小哥也傻愣愣的看着她。刘雨歆一扬眉,指着他道,“开啊。” 看着她干嘛?又没有钱捡。 小哥回神,看了眼桌上大小两字上的银子,将双手放到蛊盅上,大声吆喝一声,“开” 被狠狠耍了一回的众人也跟着回过神来。 几个大汉狠狠的瞪了眼刘雨歆,但要开色子了,谁也没空跟她计较。 只得将注意力都回到桌上。 小哥将蛊盅打开,数十双眼睛齐齐看向色子。 小哥大声道,“二二三,七点小。” 大部分的哀叹声,失望声传来。但也有小部分的欢呼声。 小哥将‘大’字上的银子都给盘到了自己身前,又赔了压着‘小’字的银两。 刘雨歆笑眯眯的接过小哥陪来的银子。那小哥甚是不在意的看了眼刘雨歆,朝她友好一笑。 刘雨歆笑眯眯的回礼,在小哥摇着色子大声喊道。 “买定离手” 刘雨歆没动。身后响起了一阵声响。不外乎是已经连开了八把小了,不能在开小了。 一行人纷纷买了大。 刘雨歆嘴角带笑,在所有人都压上大的时候,将身边的银子都给压倒了小上。 开了,三三二,八点小。 众人又是一阵嘘唏,只是这一次有一部分的人看着刘雨歆的目光有些变了。 第三把,还是小。 刘雨歆面前的银子腾腾腾的多了起来,周围的人都给她让出了个好位置。 刘雨歆也不客气,直接站到了小哥的对面。 第四把,大部分的人都跟着刘雨歆下。赢了,兴奋的叫声简直要将这赌坊给震塌了。 第五把,小哥额头上的冷汗擦都擦不干净,看着刘雨歆的目光,全是不善。 刘雨歆笑得更欢乐了,这桌的人,全跟着她下。 小哥面前的银子一大把一大把的丢出,小哥摇着蛊盅的手都在颤抖。 第十把,五五六,十六点,还是赢了。 小哥擦着脖子上的汗水,将自己桌面前最后几十辆银子给赔了出去。 小哥的肩膀被拍了下。 另一个小哥上前,朝着众人道,“换把手。没意见吧?” 赢得红了脸的众人自然没意见。 刘雨歆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就在他摇着的色子的时候,刘雨歆肩膀被人拍了下。 “这位小姐,我们五爷有请。” 刘雨歆将手中的银子丢在桌上,转身,毫不客气的朝拍她肩膀的两人道,“记得将我银子带上。” 两打手对视一眼,沉默的抱起桌上的银子。 走出人群时,萧睿也站好出来,他身后跟着两个拿银子的人。 刘雨歆默,不愧是一家人。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分开。一前一后的往楼梯口走去。 萧睿道,“装什么装,他们早知道我们是一伙的了。” 在他们两人走进这会全赌坊时,就有人通知上头的人了。 刘雨歆摸着下巴,“他们知道关我一毛钱事?” 萧睿呲牙。 刘雨歆道,“这叫风度,风度知道吗?我们还没分出胜负来呢。” 萧睿咒骂一声,意思是,今日又刷新了对此表姐的相识。 上楼站在房门前,刘雨歆还不忘问,“刚刚赢了多少?” “区区几百两,不值一提。” 刘雨歆转头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两个打手怀中抱着的银子高度,在看看自己身后那两个。 怎么看,都好像要比他那堆银子多一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第一局赢了,她也稍稍能放心了。 大门从里被打开。 刘雨歆,萧睿被里头门旁候着的两个打手给请了进去。 萧睿道,“排场挺大的。” 刘雨歆赞同,朝一个打手道,“能上这二楼的人,很多吗?” 那打手一本正经道,“迄今为止,你们是第二个。” 刘雨歆了然的点头,果然很厉害的样子。忍不住问道,“那第一个人上来,他是赢了还是输了?” “输。” 刘雨歆夸张的倒吸一口气,“哇,那这里坐镇的,也一定是位大人物了。” 萧睿对她这演技,非常鄙视。 这声音听得他浑身鸡皮疙瘩全都给冒起来了。 那打手垂着头没在说任何话。 两人进屋后,身后跟着的四个打手,就将怀中的银子放在了大门处的地上,转身出去了。 刘雨歆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挑了挑眉,这跟她想象的有些出入。 萧睿也沉默了,警惕的看着四周。身后的大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的。 无论是跟着他们上来的四个打手,还是开门的两个打手。 此刻都消失不见。 收回‘欣赏’的目光,刘雨歆轻声吹了声口哨,“真是别有洞天啊。” 萧睿没跟她发疯,仰头盯着头顶。 知道看着头顶的强没有异样,这才淡漠的收回目光。 刘雨歆也没注意萧睿的神情,只是抱怨道,“什么待客之道啊,漱口水没有就算了,连张凳子都不舍得,真小气。” 萧睿总算是回了句,“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要求的,史上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拍拍 空间里传来一阵拍手声,两人正面前方的墙给慢慢打开。 刘雨歆轻笑一声,“人活着得有追求,就算是死也得给自己拉到最高的福利,这才符合你姐的个性连把椅子都没有,什么鬼赌坊” 里头是间暗室。 入眼的人,背靠着两人坐在凳子上,一身黑衣。 两边恭敬的站着五人。 待暗门全开,十个黑衣人如鬼魅一样,将刘雨歆,萧睿两人围在中间。 瞬间功夫,就缠了上来。 刘雨歆弯腰闪躲对方的拳头,抱过萧睿的腰。萧睿两脚往黑衣人胸口踢去。 砰砰砰 三声,黑衣人将一旁的木墙砸了个稀巴烂。 刘雨歆放下萧睿,双手往他肩上一撑,身子在空中旋转一周,双脚砰砰砰的踢在对方黑衣人的胸口。 在站定时,面前只剩下两个黑衣人。 拍拍 手中捏着两只飞镖的黑衣人僵住动作,将飞镖收起,恭敬的退到一旁。 而被踢到地上的黑衣人也一同退到一旁。 拍子是坐在凳子上,背对着他们的黑衣人发出的。 “既是贵客,自当不得无礼。” 萧睿不屑道,“都打完了你才憋出个声音出来,马后炮。” 那黑衣人也不恼,起身转身,走了出来。 “我这小小一个赌坊,能请得动两位毗邻,实属万分有幸。” 刘雨歆抬手打断他的话,“明人不做暗事,你一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 黑衣人坐到被搬到他屁股下的椅子上,朝她不置可否的点头,“两位若是要这般认为,也不可。” 刘雨歆双手抱胸,“这么说,我们没在一踏进这赌坊大门就被你们抓上来,算我们命大?” 黑衣人双手一摊,轻笑,“打开门做生意,来着就是客。有银子送进嘴来,没人会拒绝。” 刘雨歆点点头,“说得对,要是我,有人白白的将银子送到嘴边,没有不吃的道理。” 萧睿侧头看她。不是又抽风了吧? 在黑衣人笑意爬上脸时,刘雨歆接着道,“只是可惜的是,这到嘴的银子不但没吃到,还将吃进去的吐出了大半,啧啧真是可惜了” 黑衣人笑容一僵,叠在腹部的双手动了动,散出寒意。 “死到临头了还伶牙俐齿。” 萧睿不屑的朝他喷口水,“鹿死谁手还为时过早了。小爷的命也是你这等下作人能取的?不自量力。” 刘雨歆笑眯眯的点头,嗯,这话说得甚得她心啊。 黑衣人特意用眼神看了眼这房间四周,别有深意道,“这可是二皇子专门为你们准备的‘棺木’,一般人可没这个福分享受” 刘雨歆嗤笑一声,“我谢谢二皇子了,还得让他为这点小事费神。哦,对了,你说这间‘棺木’是为二皇子准备的?那个,你要理解我耳朵不太好使,没来得及给二皇子送上丧礼,你见谅保函哈”说着特意用尾指掏了掏耳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3】意外进宫 章节名:043意外进宫 萧睿打了个响指,看着对方瞬间骤变的脸色。 总算是朝刘雨歆竖了个大拇指了。 领头的黑衣人轻笑一声,单手摸了把尖尖的下巴,脚尖往地面一顶,椅子就往身后移动去。 手一扬,身边的黑衣人尽数朝刘雨歆,萧睿两人围去。 刘雨歆双手抱胸,“呦呵,这是要动手的节奏?” 萧睿和她背贴着背,“你说的是雄风?” 刘雨歆看着黑衣人道,“五爷是吗?” 五爷轻抿着唇,“你还有何话要说?” “你给二皇子收拾屁股多少年了?” 五爷脸色一沉,“死到临头倒是嘴利。” 刘雨歆笑眯眯道,“活多活好,全凭嘴好。五爷你说呢?” 五爷冷冷的道,“上。” 冷右来的时候,站在门边松了口气。 刘雨歆单脚踩在脚边一黑衣人的尸体上,双手抱胸。 而萧睿在僵直的坐在椅子上,已经断了气,歪着脖子的五爷身上捣弄着什么。 门口留着两个人下来,冷右走了进去,给刘雨歆行了礼。 刘雨歆将脚边的尸体嫌弃的踢开,侧头看了冷右,“效率真慢。” 冷右道,“宫中有变动,赶来时路上遇到些阻碍。” 刘雨歆点头,上前抓过萧睿,“走了。” 萧睿将从五爷怀中的龙腾翡翠送到刘雨歆面前。 刘雨歆自然见过这东西,萧锦天身上都有好几块,这是象征着身份的东西。 萧锦天自己也有一块。但他自己的这龙腾翡翠上面的金龙是六爪的,其他皇子的牌子自然不尽相同。 刘雨歆接过后冷笑一声,“冷右,这里的人交给你。” 冷右点头,“王妃放心,属下定安排妥当。门口候着的暗卫会安全送王妃进宫。” 刘雨歆答应一声,和萧睿走出门口时,想了想还是转身将手中的东西丢给了冷右。朝坐在椅子上死翘翘的五爷抬了抬下巴,“这个人,似乎有些用处,你让找个跟他相貌差不多的,装扮一下。二皇子身边还是得防患。” 冷右按她的话办事。 刘雨歆这才和萧睿愉悦的走人,一楼依然赌声鼎沸,丝毫没有被二楼房间里的厮杀给影响到。 只不过在赌坊里的几个打手看到两人安然无恙的下来时,还是惊讶的瞪大双眼。 显然,他们对五爷的手段是知之甚详的。 然而,他们还未表达完自己的疑惑,危险就已经瞧瞧来临。 赌坊后来所发生的,亦或是该发生的事情,都无需在让刘雨歆去关心。 走出赌坊大门,门口四个打手依然在磕着瓜子,闲聊着。 看到他们出来,做出送别的手势,自然,那脸上满满写着打赏银子四个大字时。萧睿还是黑了脸色。 刘雨歆不吝啬,从萧睿怀中掏出银子丢给他们。 四人随即朝他们点头哈腰,真正把他们当太上皇一样送别。 刘雨歆觉得好笑。 萧睿不满,“你打赏,为什么用的是小爷我的银子?” 刘雨歆不顾他反对,掐了掐他的脸蛋,“瞧你这小脸小气的,留着他们还有后续,这叫收拢人心懂不?” 萧睿鄙视她,“用银子收买来的人心,不可靠。” 刘雨歆睁大双眼,可爱的揉了揉萧睿的头发,“谁说姐要他们的可靠的人心了?” 萧睿愤恨的将她的手给拍下,气得脸色涨红,“那你还让小爷出银子?” 刘雨歆觉得这时候的萧睿还挺可爱的,跟头吃饱了被惹到炸毛的小猫。浑身毛发倒竖。 “这是作为你这赌局输给我的堵住。” 萧睿的脸色骤然变黑,要不是刚刚看她解决黑衣人的速度快很准,出手狠辣,毫不拖泥带水,一招毙命。 让他给震惊到了,他才不会乖乖的承认自己输了 “你师父是谁”他要跟他习武,然后在打败这女人。 刘雨歆侧头看他,“叫表姐。” 萧睿瞪着她。 两人走在街道上,太阳已经斜斜的挂在了空中,街上也变得热闹了。 刘雨歆走进一间衣纺,让掌柜的拿出两套衣服出来。 掌柜的问着要女装还是男装。 刘雨歆身上穿的还是从千媚阁里穿出来的,当然这衣裙挺正经八百的,没有像怡红楼里那些姑娘们穿的那么暴露。 萧睿道,“宫装。” 掌柜的愣了下,看向说话的萧睿,有些为难,“这位小哥,本店不卖宫装” 谁不知道,宫里的服装,上至皇上下至宫女太监,他们的全都是订做的,有专门的人为之服务的。 不是他这小店能做出来的。 萧睿冷哼,“你这话拿出去骗骗无知的人还行,骗小爷,你还嫩了些。去,拿一套太监服和宫女服来。” 刘雨歆皱着眉,“我为什么要穿宫女的衣裙?” 萧睿还没有刘雨歆高,只能微仰头瞪她,“那你还想穿妃嫔的衣裙不曾?” 刘雨歆耸了耸肩,“我就问问,你那么激动干嘛?” 萧睿哼了声,让掌柜的赶紧动手,他可没那个耐心。 掌柜的刚开始还在拒绝,要知道这私自做宫装,那可是件大罪。 被宫里头的人知道了,他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可眼前这两位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眼前这个小公子哥。 刘雨歆拿出一百两银票朝掌柜的面前一送,“掌柜的,衣服做了就是拿来卖的,不是我们也会是别人,你说呢?” 掌柜的抖着手抓着手中的一百两,双眼放光,就是掉钱眼里的神态,这刻不要说要他的衣服了,估计就是要他的项上人头,估计他还跟你傻傻的点头。 衣服很快送来,两人穿着还挺合身的。 刘雨歆,萧睿换好衣服,刚出大门,就看到张远在不远处的巷子旁靠着。 刘雨歆拍了拍萧睿,朝张远走去。 张远朝刘雨歆行了礼,刘雨歆让他别见外,日后不必这么客气。张远说道,礼不可废。 刘雨歆也就闭嘴了,只有一旁的萧睿瞪圆了双眼,尽管知道她的身份,但还是没完全消化完。 刘雨歆道,“王爷那头有王娉婷看着,但我不放心,你让人守着。” 张远点头,他们自从看到城里留下的信号后,就急忙找来了,只是在路上被事情给耽搁了,见面时间才迟了些。 张远道,“王妃真打算此刻进宫?” 刘雨歆点头,“事情有些棘手,王雨嫣没死,宫里自然有丑奴的人,我怕事情来不及,亲眼看过比什么都强。” 张远无奈,只能从怀中掏出一物,这是宫女太监出宫令牌。 刘雨歆接过,收好。 张远看起来似乎要疲惫许多,“丑奴是辽北大将军,此人武功高强,手段残忍。当年败在镇国公手中,虽然也算救了他一命,但他心中定有仇恨,此番前来,不仅仅只是为了国事。” 刘雨歆点头,“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是鲁莽的人。你让人盯着刘雨嫣和丑奴,其他的我来。” 张远说道,“太后被变相扣押在佛堂,皇后娘娘在懿宁宫,但你若想进去,也极为不可能。娘娘身边的安公公,翠绿也都被扣在在宫中,懿宁宫只进不出。王妃切记不可急着去找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在冷宫,只不过他的情况要比皇后娘娘这头好些,把守的人更为松懈,但,皇上派了影卫看守,想见一面太子殿下,也非易事。” 刘雨歆大致了解了下整个皇宫的局势,就让张远退下,去做他自己该做的事去了。 萧睿跟在刘雨歆身边,“宫里头还能有几个人值得信任,还大出小爷的意外。” 刘雨歆嗤笑,“五皇子这人在三年前就因为放我出城,被皇上彻底夺了权,现在过得日子只怕跟宫女太监的生活,没多大的差别了。” 一个皇子,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过手,还处处遭受其他得势宫女太监的刁难,可见他的日子过得难以想象的糟糕 刘雨歆对他还是有些愧疚的。 萧睿道,“太子萧锦承被关冷宫,五皇子萧释进废棋一个,找了也白找。现在宫女还剩下谁?” 刘雨歆耸肩,“走吧,趁着守宫门轮班的时间,趁乱进去。这令牌也顶不了多少作用的。” 两人到了宫门前,是过了半个时辰后。 宫门守卫的官兵换了一批,刘雨歆,萧睿两人进去,很顺利。 刘雨歆暗自松了口气,萧睿笑话她。 刘雨歆朝他摆摆手,“小心一点总是没错。宫里不像外头,都说一进宫门深四海,小鬼,这就是活监狱。” 萧睿撇撇嘴,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左右看了看,宫前宽敞。偶尔能看到一行宫女,或者太监走过。 萧睿道,“御膳房在哪?” 刘雨歆耸肩,“忘了拿宫里图册了。” 萧睿咒骂一声,抓过刘雨歆就往前头一行太监,宫女队走去。 “站住!” 身后传来马蹄声,哒哒哒的声音穿入两人耳中,刘雨歆暗自咒骂一声。 特么的怎么这么倒霉。 才进宫就遇到变态。 萧睿想走,被刘雨歆拉住,暗道,“别闹,乖乖站好。” 萧睿眼睁睁的看着前方的太监渐行渐远,暗自跺了下脚。 马蹄声停在身后,萧释环斜着身子,“你们两个,转过身来看着本皇子。” 刘雨歆,萧睿两人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却不敢抬头,看向马背上的人。 暗里,两人相互勾了一眼。 刘雨歆想,这混小子,演戏功夫还不奈啊。 萧睿想,小爷是你让抬头就抬头的吗?小爷多没面子啊。 萧释环是收到了赌坊中的消息,正急着出宫。远远就看到这两个宫女和太监。 “说你们呢,抬头给本皇子瞧瞧。” 刘雨歆压着声音,“回皇子,奴婢等不敢冲撞了皇子。” 萧释环心中本急躁,也就没跟他们两个纠结这个问题,身下的马也躁动不安起来。 “你们两个,是宫的人?” 萧睿沉默,不是他想沉默的,只是被身边的人威胁着,不许多话。 刘雨歆道,“回皇子,是御膳房中的。” 萧释环听她说是御膳房的,也就没问着了,“今日是父皇寿宴,要办得滴水不漏。去吧。” 拉着马缰,双腿夹着马腹就朝宫门跑去。 萧睿抬头,看着马背上的背影,闪过肃杀。 刘雨歆也跟着看了眼,随即拉过萧睿的手,“走吧,迟早要将他给剁成调料酱。” 萧睿哼了声,两人一路走过宽敞的广场,前头宫殿相隔。 看得人眼花缭乱。 刘雨歆是个大盗,就算是走进了迷宫也不至于会迷路。 前方拐弯处走来两个宫女。 刘雨歆直接上前,询问着去御膳房的小路。 那两个宫女问着他们是哪个宫的人,怎么御书房都不知道怎么走? 刘雨歆笑得惭愧,“我们两个是景行宫的,前不久才进宫来当宫女。两位姐姐也知晓,这皇宫大得跟个迷宫似的,我又有些路痴,总是找不着回宫的路让两位姐姐见笑了。” 其中一个宫女笑了起来,都是在宫当宫女的,自然也知道对宫路不熟悉的宫女,也没多心。 热心道,“御膳房在朝南的方向,呐,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到了尽头就是各宫司职处,过了司职处往南走,就能找到御膳房了。” 刘雨歆笑着朝她道了谢后,就和萧睿走了。 一路上记着所有的路程。 萧睿有些急,“你走快点。” 刘雨歆让他稍安勿躁。 萧睿怒,“我还怎么稍安勿躁?这包子要是出了纰漏,死的就不是小爷我一个了” 刘雨歆惊奇的低头看着萧睿,“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真是难得!” 萧睿气得要死,但也知道跟他这个脑袋不知道缺了什么的表姐说话,待会也只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雨歆掐了掐他的脸蛋,“放心好了,这包子既然能混进攻来,有我在,就不会出问题。” 萧睿觉得她这话怎么说怎么都不靠谱。 虽然他到现在都不明白,突然出现在赌坊的冷右,和衣纺外的张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理说他们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她什么时候留下了暗号,自己该知道才是啊。 穿过司职后,往南走就是御膳房。 刘雨歆,萧睿两人大摇大摆的往里走,御膳房里每天走动的宫女太监不在少数。 尤其是今日,皇上生辰,进出的各宫宫人更是多了平日里的一倍多。 只是他们很不巧,碰上了皇上身边来端糕点的刑公公。 刘雨歆眨了了双眼,看到进来的三个公公,尤其是走在最前头,手中持着拂尘的刑公公。 也算是熟悉的‘朋友’了。 刘雨歆暗想,谁让他是顶着师父那张脸出现在她面前晃荡的。 萧睿抓过她的手,怒,“你干嘛?” 想死是吗?进来的人明显不是一般的公公,瞧着御膳房里头其他人的态度就知道了。 刘雨歆一愣,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是想朝刑公公走去。 呃 御膳房里的管事看到刑公公前来,忙狗腿的上前,“刑公公,给皇上准备的糕点备下了,奴才这就去取来。” 刑公公扫了眼整个御膳房,轻声嗯了声,“皇上近日来疲劳伤神,炖好的银莲子茶还有没有?” 管事的点头如捣蒜,“有有有,这还是奴才刚刚备下的,说是皇后娘娘宫里头想着吃的,奴才这就让人一并取来。” 刑公公点头,等精致的糕点和莲子茶都上来了后,便让身后跟着的两个公公接过。 看了眼莲子茶道,“既是娘娘宫里头要的,便多备些过去。” 管事的惶恐,这刑公公的意思是,日后皇后娘娘那宫里有话,定要先行给皇后娘娘宫里头送去。就是三餐也不能落下。 管事的垂着头,擦了把冷汗,“刑公公宽心,奴才定让手下的人注意着,不能伤了娘娘金贵的身子。” “嗯。”刑公公看他明白,想必今后也不会在暗地里对皇后娘娘膳食使坏了,也放心的打算转身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4】初见皇后1 章节名:044初见皇后1 管事的将刑公公送到御膳房大门,身后跟着两个宫女。 刘雨歆本想跟上去,却被萧睿这死孩子硬拉着不让上前。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刑公公从自己视野里走出。 萧睿附在她身边,“找包子。” 刘雨歆黑着脸,“你没找送包子进来的人?” 萧睿摇头,“这事小六子去办的,他并不知道我会进宫。” 刘雨歆无语了,只能装作闲看的功夫,在御膳房中走来走去。 萧睿走到另一边查看已经准备好的东西。 “你们两个,将这银子茶给皇后娘娘送去,不可耽搁了。” 御膳房外间,送刑公公出门的管事进来了,随手招来了两个公公,将刚出炉的莲子茶让他给送去。 刘雨歆透着屏风看向外间正在一步一个指令收拾蛊盅的两个小公公。 只一闪神,便计上心来。 朝萧睿投了个眼色,萧睿犹疑了下,还是避开了御厨,凑到了刘雨歆身旁。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刘雨歆将他来到一旁的角落,指着外间里正端着莲子茶往外走的人,“机会就在眼前,不能错过了。” 萧睿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什么机会?”该死的,这群笨蛋,包子给送到了哪去了?半个御膳房都给找遍了,居然都没看到。 在待下去,就算能躲过这里的御厨,待那管事和送菜的宫女太监进来,也会露馅的。 刘雨歆轻轻的敲了敲他的头,“笨,懿宁宫啊。” 萧睿现在就关心他的包子,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挥手将她的手给拍下,“找包子。” 刘雨歆翻了个白眼,搂过萧睿飞身上了头顶的柱子。 同时里间的房门被推开。 御膳房的主事领着五个宫女,五个太监进来。 其中一个宫女上前给主事的递了双银色筷子。主事的就着大桌上所有琳琅满目的菜式尝了口。 每尝一口就点一下头。 身后跟着的宫女将他尝试过的菜式,端起鱼贯的出去了。 主事道,“今日在偏殿设宴,将这些冷菜先行送到偏殿内室中,好生看着。” “是。” 一行人跟着出去了。 主事的将桌上所有的菜式都尝遍了后,才将银筷子送到一旁宫女手中,道,“寿包都备下了吗?” 宫女将银筷子收好,恭敬道,“都备好了,是从御包房里供进宫里头的。” “嗯,让下面的人看着火候,用小火慢蒸才更香味。” 两人跟着出去了。 刘雨歆这才松开了捂住萧睿唇的手,从横梁上翻身而下。 刘雨歆道,“看来你这重头戏还得练着火候才上的。” 萧睿沉思着。 刘雨歆转身离开,“既然你这头戏还不急着开场,走吧。” 萧睿沉默的跟上。 两人都对宫中布局不熟,但去后宫的还是知道的。 主要还是今日走动间的宫女太监,侍卫要比平日里的多上两分。 要找给懿宁宫,不在话下。 可看着面前层层围着的禁卫军时,刘雨歆还是头疼的揉了揉眉角。 萧睿冷哼,“真正是插翅难逃。”这话一点都不为过。 一个宫房,围得跟个铁通一样,就连屋顶也围了一圈的人。 刘雨歆有些头大,“早知道就将李林他们给带来了。” 萧睿道,“多一具尸体摆了。” 刘雨歆摇摇头,“别小看这些人,没一技之长,你姐能要?” 两人都躲藏在盆栽下,萧睿将佛在面前的树枝给弄开,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宫殿。 思索了一会才道,“依小爷我看,还是打道回府吧。” 想进去,难! 刘雨歆同样眯着眼打量着这懿宁宫,说实话,要想光明正大的进去。 那是铁定想都不能想的了。 可是 她刘雨歆是谁?说不得不好听的,就是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的。 在萧睿的后脑勺上轻轻拍了拍,“没了李林那钻狗洞的。想进去确实难了些” 萧睿微仰头鄙视他。 刘雨歆叹息一声,“谁让我也没有疯子那遁地术啊” 真是好可惜 能上天不能入地,这事其实也挺亏的。 刘雨歆暗自想着。 萧睿知道疯子这人,对他的武功自然也是相当了解的。 当初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二十来天,还是妒忌眼前这女人的狗屎运,能让那个疯子以她马首是瞻。 要是在他手下,这事该振奋人心了。 刘雨歆不知道萧睿心中那点弯弯肠子,之前将莲子茶送进去的两个小公公已经出来了。 手中还是端着原来的蛊盅,估计里头的皇后娘娘没‘敢’喝这消热解渴的莲子茶。 门口的侍卫将他们两人拦了下来,将两人从头到脚再次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异常后,这才放了两个小公公出门。 两个小公公端着莲子茶一路走来。脸上的表情正说明着,他们心情不是太好。 刘雨歆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盯着两个脸色多变的小公公。心情不好啊 这就有戏了。 萧睿说,“喂,先走吧。这地方待下去迟早会被发现的” 转头看着空荡荡的身后,萧睿有些傻眼。 人呢? “两个公公。”小路旁,刘雨歆朝两位公公走去。 两位公公脸色本就不好看,如今看到朝他们走来的小宫女,脸色稍微的缓和了下。 停住了脚步。 刘雨歆凑到他们一米外站住,“两位公公,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瞧着两位公公气色不太好。” 两位公公脸色青白,“没有,身子好得很。” 刘雨歆心中暗笑,又往他们凑了两分,越过两人肩头往前看,确定守在懿宁宫的禁卫军看不到这方向后,才笑眯眯的朝两位公公勾了勾手指。 “两位公公从懿宁宫出来,想来是在娘娘宫中受了些委屈了” 两位公公赶紧朝她走近了,紧张道,“你个丫头,莫要乱说话了,小心赏板子” 刘雨歆笑了,愈发可人。笑呵呵的将两个公公领进了一旁被盆栽挡住的小路上。 “就我们三人在,有谁敢赏板子?我们做下人的也是人,凭什么她皇后娘娘日子过得不太平,就找我们的麻烦?” 两位公公想着是啊,凭什么皇后娘娘被禁足了就找他们的麻烦? 他们不过是个奉命去送茶的小公公 咚咚 萧睿眼明手快的接过快要摔到地上的蛊盅,看了眼倒在自己脚边的两个公公。黑着脸瞪向对面拍着双手瑟的女人。 “你走之前,就不能出个声?” 还好这鬼地方大是大了点,花花草草也多。要躲起来,也不是困难。 不然,他还不能这么快找到她了。 刘雨歆接过他手中的蛊盅,分量十足。果然是没动过的。 “将他们的衣服给剥了。” 萧睿转眼就明白了她在打什么主意了,不赞同,“混不进去,刚刚你也看到了他们检查得严。” 刘雨歆不耐道,“只有你姐不想混的,没有你姐混不进去的。手脚麻利点,时间长了,更加不利。” 被指使当苦差的萧睿黑着脸,隔着两秒还是动起手来。 换下衣服,萧睿特鄙视他这表姐。 不过还好她的跟高跟这两个小太监的相差无几。 端过萧睿手中的蛊盅,很和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姐可是将一切风险都留在身后了,你可得给力啊。要是你出问题了,别傻不隆冬的站着任人宰割,懂了?” 萧睿轻哼,“放心吧,小爷不会给你收尸的。” 刘雨歆心满意足的走了,有觉悟就好啊! “站住,怎么又是你?” 在门口被拦下来,意料之中。低着头,掩在蛊盅下面的双手悄悄拔了拔。 清淡的香味渐渐的传开。 刘雨歆故意粗着嗓子道,“皇上口谕,赏娘娘莲子茶降心火。奴才不敢做主将莲子茶送回” 问话的两个禁卫军神色晃了晃,眼前出现了个诡异光圈,脑袋里嗡嗡嗡的一阵刺痛。 “进去吧” 刘雨歆顺利的进了懿宁宫,香气传过。在关上懿宁宫宫门前,听到两道疑惑的声音响起。 “刚刚怎么了?” “我还问你呢?你那佩刀靠着我干嘛?拿开拿开,站好了” “不是,我就刚刚耳朵嗡了下,跟被人刺到了一样,剧痛难当” “你做梦了吧?站好了” 刘雨歆不慌不忙的关上宫门,将衣袖中的花瓶拿出来,朝宫中泡了抛。 暗道:师父,这东西还真管用,你那什么神针果然非凡啊 这就是懿宁宫。 华丽又高雅的装饰,但又不显得庸俗。梅兰竹菊屏风,花瓶等等,层层宫纱淡淡幽香 刘雨歆收回目光,就看到从里头走出两个人。 “你这狗奴才,还胆敢进来扰了娘娘烦心。哼,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娘娘便是失了势,也是皇后娘娘,后宫之主” “小安子。”翠绿打断他的话,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见小安子收了声但仍是怒气腾腾的样子,差点失笑。这才转头看向端着蛊盅的小公公 “你回去吧,告诉你们主子,她的好意我们娘娘领下了。有机会一定好好回报给你们主子的。” 刘雨歆眨了下眼睛,看着面前的宫女和公公,睁圆的双眼可爱的闪过灵动 小安子看她这模样就来气,往她走了两步,尖细着声音道,“让你们主子别得意太久,很快她就知道被摔疼的滋味了。走走走,碍着人眼红。” 刘雨歆笑眯眯的看着小安子,举着手中的蛊盅有些累了。她向来不是个能委屈自己的人,走到一旁的小桌子上,将蛊盅放下,松了松肩膀。 “虽然是个小小的蛊盅,但是端着时间长了,手腕还是挺酸痛的。” 小安子瞪大双眼,没想到这个小公公真是向天借了个胆子了,之前就不客气的将他们给打发出去了,现在又回来,还是没给她好话。可她刚刚那是什么见鬼的话? 翠绿也将脸给沉了下来,走到小安子身边,冷着脸看着在活动手腕的人。 “你放肆,这里是懿宁宫,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太监这么没规矩了?” “规矩?”刘雨歆撇了撇嘴,指着这懿宁宫环绕一圈又回到了翠绿,小安子身上。“偌大的一个宫房,就剩下你们两个伺候的人了?规矩能当饭吃吗?” 小安子倒吸一口气,气得手指发抖的指着刘雨歆,一时被自己的呼吸给呛到了,涨红了脸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翠绿暗自吸了口气,盯着刘雨歆的那寒光能让人脊背发凉。 “好大的胆子” “嘘”刘雨歆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食指朝屋顶往上,小声的一张一合道,“小声点,他们可不是傻子哦” 翠绿下意识的收了声,对自己现在这处境,他们自然了解。 小安子更是怨恨的瞪着刘雨歆。那眼神都能杀死一头牛了。 刘雨歆在心中憋着笑,不客气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揭开小桌上的蛊盅,朝两人眼神示意。 “这东西不能浪费了,很好的清热解凉的圣药,皇后娘娘不吃,别浪费了,我这正口渴着,先喝了” 说着在翠绿,小安子瞪圆的双眼下,还真不客气的端着蛊盅满足的喝了两口。放下蛊盅的时候,还不忘砸吧砸吧两下嘴巴,点评道,“味道甘甜微苦,火候适中,嗯,做得不错” 像是觉得对面两道视线太过强烈炙热了,刘雨歆低头看了看蛊盅,又朝他们两人看了眼,随即恍然大悟的点头,将蛊盅朝他们面前一递,“别客气啊,想喝就说嘛,好东西是要分享的。” 小安子尖叫一声,还好被一旁的翠绿给捂住了嘴巴,吞下了剩下一半的尖叫声。 小安子唔唔的让翠绿放开她的手,他定要上前去给这个有九个脑袋的人给点教训,真不知死活了。 翠绿让他安静点。 小安子气得横眉倒竖,他怎么安静?让他怎么安静得下来?他肺都快给气炸了,没见过这么胆子大如天不要脸的人。 翠绿咬着牙提醒他,外头还围着禁卫军,不能将他们给惊动了。 刘雨歆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凳子上,很无辜的看着他们的互动。 也知道他们这段时间过得不容易,很好心的没在说话刺激他们了。 翠绿阴沉着脸,厉声道,“你是谁?来这目的为何?” 刘雨歆挑眉,将背轻松的靠在椅背上,单手手肘撑着小桌子的桌面,手掌托着下颚,笑眯眯道,“就是来送茶的小公公啊” “刚刚送茶的不是你,说,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懿宁宫的?” 刘雨歆啧啧一声,“你这话问得真是没水平。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翠绿攥紧拳头,警惕的盯着她,“你不是宫里的太监。” 刘雨歆要给她跪了,视线从自己胸口往下,在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翠绿,“奇了怪了,你从哪看出我是太监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太监服,睁大双眼不可置信,“不会是因为这身见鬼的衣服的吧?” 翠绿也看着她,她身上的这身太监服过宽了些,若是她站着还真看不出她是个女子。这么坐着,还是能看出一丝破绽来的。 她这心思要比小安子活络好几个弯,想到她这一身打扮,既然能瞒得过外头的重重包围。不由脸色一变,拉着小安子不动声色的往后退。 “你的主子是谁?柔妃?元妃?” 刘雨歆慢慢道,“别往后退了,小心撞到后腰啊” 咚 翠绿痛苦的撕了声,僵着身子,脸色发硬的瞪着说话的人。 眼里的痛楚一闪而逝。 后腰被尖锐的桌角给撞了下,这种毫无预兆的痛楚,任何人都能在一瞬间变色。 刘雨歆遗憾的摇摇头,“都说了,别在往后退了,怎么就是不听呢?” 小安子跳起来,指着她道,“告儿你,不管你的主子是谁,想害我们娘娘,你还嫩着。一个小丫头摆了,还真以为自己能伤害到我们娘娘?瞧见没,这门外站满了禁卫军,只要我这么一声尖叫,你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翠绿脸色骤变,“闭嘴,小安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5】初见皇后2 章节名:045初见皇后2 刘雨歆笑眯眯的看着小安子,禁卫军?“你可想好了在叫” 小安子脸色青白交替,翠绿将他大半个身子都给挡住了。 “哪来的小丫头。”内室的房门被打开,一袭凤凰图腾的锦裙的妇人走了出来,头顶凤凰朱钗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刘雨歆侧头看向房门口,挑眉。 “娘娘” 小安子,翠绿转身给皇后娘娘行了礼。翠绿上前搀扶过皇后娘娘的手腕。 皇后浅笑,走到炕头上坐好,动作随意,却不露自威。嘴角的笑意多了三分耐人寻味。 “有贵客上门,懈怠了是你们的不是。” 翠绿欠身领罪,“是翠绿该死,扰了娘娘的午安。惊动了娘娘。” 皇后朝她挥了挥手,翠绿识趣的下去备上了热茶。 小安子凑到皇后身边,安静的候着。 有娘娘在,他自不能多嘴。 皇后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刘雨歆,没有丝毫的惊喜或是慌乱,这真正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刘雨歆暗想,这才是真正的当家主母,这大气娴熟典婉气质,谁能学的半分来? 即便是沦为了‘阶下囚’,依然能过得‘风生水起’。 她,万分佩服。 若是三年前,她能有她一半的手腕,气韵。如今的镇国公府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情景? 刘雨歆迎着她的目光,有些闪神。 热茶上来了,皇后不紧不慢的啐了口,将茶杯递给翠绿后,这才出声。 “小丫头还打算继续干耗下去?”淡然的视线从窗子口往外看去,能看到围在外头一层层的禁卫军,和高升的烈阳,“还有半个时辰便是午膳时辰,是你离开的唯一机会。” 只有用膳时辰,外头的禁卫军才能有一丝钻空闲的机会。 皇后娘娘回头看向不远处坐着,看她没变换过神色的小丫头身上,带笑。 “小丫头,该回神了。” 刘雨歆心中一抽,掐了掐抖动的五指,面上却无辜的和皇后两两相望。 “皇后娘娘真如壁画里走出来的人物,我这一时看了眯了眼” 皇后娘娘轻笑出声,将背慵懒却又不懒散的靠在身后的靠背上,“这小嘴巧又甜,枉费了外头层层禁卫军了。” 刘雨歆干笑,“哪里,我就是走了狗屎运摆了,不值得皇后娘娘惦记在心。” 皇后失笑,“能在这群禁卫军眼皮底下进来懿宁宫,本宫又岂能小嘁?小丫头,你可知擅闯懿宁宫,乃是死罪” 刘雨歆耸肩,“我是不是该回答一句,既然能进来,小女子就没打算活着去?” “哈哈”皇后被她给取悦了,掩饰在眼底的疲惫真正是一扫而空。疲劳的揉了揉额角,这次看着这小丫头是真正的用力三分认同,“若是这懿宁宫能有你这么个小丫头天天逗着本宫,这懿宁宫的欢声笑语也多了些” 刘雨歆暗自叹了口气,跟皇后将话真特么累。 “娘娘,长话短说,我想知道你们接下来是如何算计的。” 皇后愣了下,像是没想到这小丫头会直接说出来意,让翠绿按着直接的额角,漫不经心道,“小丫头可知,脚踏上浑水,想要在洗尽就在难了” 刘雨歆点头,“是浑水才好摸鱼,是大鱼还是小鱼,这就要娘娘相互配合了。” 皇后挥手让翠绿退下,坐直身子认真的看着刘雨歆。 淡然沉静的眉宇微微蹙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 刘雨歆起身朝皇后跪下,行了礼。“皇后娘娘无需在猜忌我的身份,若是我想对皇后不利,皇后娘娘此刻也不能安然的坐在这。娘娘,您说呢?” 翠绿,小安子怒瞪着跪着的人,她也太大胆了些。竟敢以这种口气跟娘娘说话。 皇后让翠绿,小安子稍安勿躁。起身走到刘雨歆身前,弯腰将她给扶了起来。 翠绿,小安子瞪大双眼,能让皇后娘娘亲自上前扶人的,除了太子和成王外,就眼前这个大胆的小丫头了。 刘雨歆也是嘘唏了把,受宠若惊的跟着起身。 皇后抓过她的手,往上摊开。在她手心轻轻的划着。 痒痒的,麻麻的触感,让刘雨歆打起来十二分精神 “本宫很好,皇上明事理。你且退下,切记不可在莽然窜进这懿宁宫来了。本宫也甚是喜欢你这小丫头,待皇上查明事情原理后,本宫自跟皇上将你给要到本宫行宫来” 刘雨歆集中注意力,忽略手心上的麻痒。 “退下吧” 皇后说完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收回了手。 刘雨歆朝她行了礼,“告退” 房门咯吱一声关上了。 翠绿,小安子这才上前,担忧的看着皇后娘娘。 “娘娘,就这样让她离开了?” 皇后转身,让翠绿扶着她回内室去,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小丫头倒是聪明得很” 小安子回头将刘雨歆带来的莲子茶收拾了。翠绿扶着皇后进了内室后,这才小声的说道,“娘娘,这个小丫头来路不明,就将希望交到她手上,若是出了个万一。这可是”可是能要娘娘脑袋的事啊,娘娘怎能如此草率? 皇后轻笑,双眼却是从未有过的犀利和狠戾,“本宫信得过她。” 就如她所说,若是她想对自己不利。能轻易的躲过门外的禁卫军进来,她根本没有闪躲的能力,若真动手,自己又如何躲得过? 翠绿不在说话了,沉默的伺候皇后宽衣。 皇后娘娘道,“柔妃那头如何了?” 翠绿嗤笑一声,“柔妃不过是个妃嫔,便是在有手腕,也万动不到娘娘头上。娘娘且宽心。” “本宫只是担忧,天儿会吃了萧释环的暗亏,其他本宫自不担忧。” 翠绿道,“有柔妃在,相信二皇子也不敢做得太过了些。娘娘,为今要应付的可是皇上” 太子可是被皇上设了暗坑,如今太子被打入冷宫,若是在找不出‘证据’出来,太子可就真的给毁了。 皇后冷笑,“他是摆明了要毁了承儿,现在就算本宫出得了懿宁宫又如何?只能跟着承儿一同进冷宫摆了” 翠绿也觉得浑身发凉,一睹围墙将整个皇宫围在了其中,里头有多少肮脏见不到人的事,没人清楚。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污水真正是比锅底颜色还要黑上三分。 翠绿只觉悲凉,为皇后,为太子,为成王,也为自己。 皇后道,“去吧,门口候着。既然他无情那就别怪本宫无义,谁也别想伤害本宫的孩子。哪怕是他也不行。” 这个他,自然是指皇上。 退出去的翠绿紧抿着唇,退了出去。出事到今,皇后能忍到此时,已然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屋顶的青瓦被轻声放回了远处,屋顶上两个禁卫军站了起来,手中持枪,又是一副站岗模式。 刘雨歆出来很顺利,只是将瓶子里的所有花粉都是用完了,刘雨歆甩了甩空了的瓶子,一阵肉疼。 萧睿百般无奈的盆栽里出来,万恶的瞪着她,“走了。” 还以为她死里面去了,这么久才出来。 刘雨歆也没跟他瞎扯,回头看了眼禁卫军,沉着脸道,“去冷宫。” 萧睿口气很不好,“你要去找萧锦承?” 刘雨歆踢了踢被剥了衣服的两个小公公,听出了萧睿的口气不对,回头没好气的在他的脑袋上用力弹了弹,“好歹你们都是皇室中人,能摆个正常嘴脸吗?” 萧睿冷哼一声,“小爷我不屑。” “是是是,你不屑。现在能走了吗?” 萧睿很不给面子,一脚将脚边的两个小公公给踹进了盆栽里,“那个老巫婆都跟你说了什么?” 老巫婆?刘雨歆回头疑惑的看着萧睿。 萧睿冷下脸来,瞪着她。 一秒后,刘雨歆恍然大悟,感情这个老巫婆就是皇后娘娘? “其实,她长得挺耐看的,跟你娘是两个极端的美人。”跟老巫婆搭不上边的。 萧睿穿过小路,压根就不理会她。 刘雨歆只能无奈的跟上,她说的明明都是实话啊? 萧睿道,“快说。”那老巫婆到底说了什么。 刘雨歆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小孩子应该可爱一点才能让人爱啊,像啊朗,多可爱” 萧睿黑了脸色。 刘雨歆才道,“她让我去找萧锦承,然后想办法将萧锦承带出皇宫。无论生死” 萧睿仰头,“你的打算呢?” 刘雨歆朝他狡黠的眨眨眼,“今日不是皇帝老儿的生辰吗?既然是个热闹日子,给它加把火在热闹一番又如何?” 萧睿思索一番,“小心玩火自焚。” “也不看你姐是谁?是玩火自焚的主吗?” “就你这笨蛋脑袋,谁知道呢?” “萧睿你个混小子,不想活了,敢骂你姐是笨蛋” “闭嘴,有人来了。” “冷宫该往这里走吧” 萧睿猛地顿住脚步,看了眼左手边的石拱门,狠狠瞪了眼刘雨歆,“不早说。” 刘雨歆跟在他身后,她勒个去的,这小混蛋是要哪样? 都要爬到她的头上去了。 济世药铺 王娉婷双手撑在药铺柜台前,手中抓着一把晒干的金银花,两眼无神的瞪着它,一朵一朵的往桌面上放着的小柜子里丢去。 “回来,回不来。回来,回不来。回来,回不来” 跟念佛一样,毫无内涵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老头大夫气得白胡子一耸一耸的倒竖,瞪着王娉婷手中的金银花,一阵肉疼。 他这到底是倒了什么血霉了? 三年前也是遇到一股蛮横的人,突然闯进了他的药铺,将他给掳到了镇国公府去,说是治病救人,可没把他给吓得够呛。 还好的是,那莽夫虽然动作粗鲁了些,还好也没真让他给吓晕过去。 如今又是遇到股奇葩人事,他这药堂只是个小小的药铺啊,这小庙可请不起这些大神来 “哎呦,我说小姑娘啊,你这肝火旺盛,泡上一杯清凉茶就好了,何必要来糟蹋老头的这药材”它也没招你,没惹你啊! “回不来”王娉婷将手中的金银花给放下,听到一旁的老头出声,这才侧头看他,茫然道,“老头,你说她能回来吗?要是她真回不来了,我是自个走人呢?还是带着里头那位一起走人呢?” 老人忍无可忍的动手抢下被她给蹂躏完的金银花,肉疼得不行。 小心的将金银花和其他的药材分开,装进小柜子里,看身边的小丫头又要上来乱动手了,忙到,“老头怎知她会不会回来,你,哎,你快放下,这都是老头的命根啊” 王娉婷对自己所做之事完全没知觉,将手中剩下的金银花丢给老头,“那你说,里头躺着的那位。什么时候能醒来?” 老头手脚麻利的将柜台上的药材分好,在装好。“死不了。” 王娉婷翻白眼,“我当然知道死不了,要真死了,你这药馆也该被砸了。” 老头被她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怎么说话的她? 王娉婷被他的表情给逗乐了,伸手拽过他那翘起的白胡子,用力一扯。 老头斯的惨叫一声,忙解救自己的胡子。 刘雨歆也没在为难他,收回手,“老头,他倒是什么时候能醒来,你给个话啊。”要是待会得逃命,她得确定下,自己抱着个‘大枕头’,能不能顺利跑路啊。 刘雨歆就这么两手一甩,将萧锦天给丢下了,做了甩手掌柜,真是不厚道。 老头摇头,“他之前的箭伤伤到了心脉,虽有治伤,但也留下了伤痕。心脉尚未恢复,便用了内劲,这可是致命的行径。现在又添了新伤。要完全好起来,少则还有两月时间” 王娉婷严肃了,“这么严重?” 老头道,“他身子骨强壮,兴许无需这么多时日也是有的。” 王娉婷翻白眼,里间突然传来一声咚的声响。 王娉婷心口一跳,跳了起来就朝里间跑去。 老头也放下了手中的药材,跟在她身后进了里间。 萧锦天坐了起来,手捂着胸口,床边一条竹凳子被踢到在地上。 王娉婷和老头进屋时,就看到萧锦天挣扎着想要下床。 王娉婷惊呼一声,“你醒了” 老头绕过她的身子,往床边走去,扶住萧锦天的双肩,让他躺回床上。 “怎么起来了,真是不拿命当命” 萧锦天冷着脸锐利的目光想从这老头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身子被他碰触,本能的僵住。 “大胆。” 老头完全无视他的眼神,抓过他的手腕,三指一扣。 微微眯起了双眼。 萧锦天眉头一皱,但没在出声。 王娉婷上前,紧张的看着老头,“怎么样?” 老头放下萧锦天的手,眼里掩饰不住震惊,“不可能的啊怎么会这样?” 王娉婷整颗心都给提了起来了,抓过老头的肩膀一阵猛摇,“什么不可能?老头,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房间的温度徒然下降了几个度数。 王娉婷只觉心中一凛,下意识的松开摇着老头肩膀的双手,往后退了半步。 摸了摸鼻子,不敢看向床上某男的身上。 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她丫怎么也变得没脑子了,死不死什么的这话,是她能说的吗? 老头对这紧张诡异冷飕飕的气氛完全没有自觉,只是不可置信的又抓起萧锦天的手腕,认真的把起脉来。 萧锦天手腕一转,避开他的手,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老头惊愕不解的看着他,“你” 萧锦天从床上翻身而起,看向王娉婷,“她呢?” 王娉婷左看右看,后知后觉的噢了声,“出门了。” 萧锦天冷眼一扫,王娉婷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妈呀,这男人的眼神真正太恐怖了。 这么看着她干嘛?她又不知道歆儿现在在哪个鬼地方鬼混。 周身空气冷飕飕的,王娉婷暗想,现在她是该逃呢,还是该逃呢? 萧锦天脚步一顿,随即朝外走去。 王娉婷犹疑了下,还是在脸色扭曲中跟在了萧锦天的屁股后面。 老头猛地回过神来,抖着小腿追了出去,眼里透着精光,和惊喜。 “哎呦,等等,你等等,你还不能离开,老头还没弄明白你这身体是怎么一回事呢哎呦等等老头一起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6】冷宫太子 章节名:046冷宫太子 直接去了成王府,走得是后门。 府里的人该忙碌的忙碌着,一如平常。 但谁都不知他们的王爷,管家都已在书房里待着。 萧锦天坐在案椅上,看着面前微弓着身谢罪的人。 脸色冷硬。 张远只能低头,在王爷没开口前,他不能自己往枪口上撞。 王娉婷在一旁安心的喝着热茶,这两人这是要沉默到什么时候? “她都进宫了,你们在这较劲有个屁用?现在能做的,要么祈祷她能完好无损的出宫;要么,打头阵,进宫接应人去。” 张远抬头看向王娉婷,没说话。 萧锦天脸色不好,不仅仅是因为他常年的冰山脸,更因为他的身体受伤严重。 王娉婷放下茶杯走到张远身边,看向萧锦天,“既然歆儿能进宫,她就有那个本事出来。更何况还有个小屁孩跟着,应该出不了事。” 萧锦天看向王娉婷,“她走之前说了什么?” 王娉婷耸肩,“让我看着你。” 萧锦天收回目光,看向张远,“宫里的情况。” 张远不敢耽搁,“皇后被软禁,太子被囚禁。近来皇上那头没有松口的迹象,倒像是定要置太子于死地。王爷,此事不能在拖下去。” 萧锦天双拳攥紧。 天家无情,皇兄便是嫡子又如何?还是逃不过这惨绝的命运吗? 张远看了眼萧锦天,脸色虽如常,面无表情。但他跟着王爷近十年,王爷的气息不正常。 真正是在盛怒边缘。 可到嘴的话,他没有咽回去的道理。 若是此刻松口了,在要说起,只怕更加困难。 “王爷,太子之事明显就是皇上设计的。丞相孙女跟太子殿下被捉奸在床,是皇上暗中推的手。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废除太子” 更是用着这借口,将太子,成王两人一齐打入不可翻身之地。 张远暗想,皇上这一招可谓真正的狠毒。女子名节最为重要,太子睡了自己亲弟弟的女人,更为世人不耻。 而那女子一死,王爷是煞星便直接传开了 如今整个盛都都闹得沸沸扬扬。 萧锦天看着张远,那是无情的冷漠,不在是冰冷,是真正的无情。 眼波没有起丝毫的波澜。 “查清楚了?” 张远觉得呼吸困难,硬着头皮,“查清楚了。傅左此刻仍在左丞相府上。丞相话里有话,王爷,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萧锦天起身,朝外走去。 张远想拦下王爷,这么明目张胆的往外走,若是被有心人看见,又得生事端。 王娉婷拦下张远,朝萧锦天努努嘴,“你让他去吧,这么大的事,是人都接受不了。” 若是她的爹,兄弟对她不仅仅是起了杀心,还动了杀心。 她觉得会受不了,至少得有个接受的过程。 张远将王娉婷的手狠狠的拍下,怒,“你知道什么,让王爷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这成王府中的人,可不仅仅是皇后的人了。这三年间,皇上在暗中打压皇后的势力,皇上的人也慢慢的渗透进了皇后的人当中。 这成王府是首当其冲的。 王娉婷跟在张远身边,追着萧锦天出了书房。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我知道,你就算跟着萧锦天也没用,你能安慰他的心灵吗?不能吧,没了歆儿,你不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王爷!” 王娉婷跟着停下脚步,看张远一脸严肃,“?” 张远那如穷酸秀才的脸蛋,满是愤怒,再次警告道,“王爷的名讳岂是尔等平民乱叫的?” 王娉婷朝天翻白眼,但她最是不喜欢跟人计较名称叫法这东西的。“行,王爷就王爷。” 张远这才脸色好了些。 王娉婷朝他背后指了指,不怀好意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家王爷走远了。” 张远转身,没看到王爷的身影,懊恼的瞪了眼王娉婷,快速的朝王爷追去。 被瞪的王娉婷很无辜,也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瞪她干什么?又不是她拉着萧锦天跑路的。 萧锦天要进宫在意料之中。 张远将早准备好的令牌递到王爷手中,“只午膳时间是御林军杜威行值,有一盏茶的功夫。” 萧锦天接过令牌,早换了太监的服饰,朝宫门走去。他没有在留下一只片语,但张远知他意。 王娉婷眼睁睁的看着萧锦天离开,一手肘捅了捅一旁的张远,“你就怎么让你王爷进宫冒险?” 张远冷着脸等她,本来就够气闷胸烦的了。这女人硬是要让她不好过还是咋地。还都在这会来火上浇油。 “要是能有办法,我能看着王爷进宫。” 王娉婷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气愤和苦恼,“算了,当我没问。” 张远轻哼了声,转身朝外走去。 王爷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也劝不回来的。 眼下,他不能跟着王爷一同进宫。 一是,令牌只有两个,前一块送王妃进宫了。这一块只能让王爷一人进宫。 人多,反而让守门士兵引起怀疑。 更何况,丑奴,刘雨嫣这事还等着他去跟踪。 王爷的身手他自然放心的。 这才没竭力去阻挠王爷进宫。 王娉婷不明白张远打的是什么弯弯肠子,她只是担忧,为歆儿担忧。也为自己担忧。 歆儿离开前夕,可是让她好好看着萧锦天的。 王猛是在街头,身后跟着吴良,猴子两人,看见一人就抓着一人手中比划,问着有没有看见他妹妹 神色跟下了山寨抢劫土匪一样,满脸煞气。 好几个路人都被他给吓跑了。 吴良,猴子两人好像都受伤了,脸色不是很好。动作也迟缓些。 王娉婷下意识的抓过张远,在王猛回头的一瞬间,拉着人就拐进了另一条小道。 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脯。 乖乖,她哥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张远怀疑的看着王娉婷这夸张的动作,探头看到是王猛等人,在王娉婷伸手拉住他之前,张口叫住了王猛。 王娉婷懊恼的收回抓他的手,瞪着张远的后背都能给烧出一个窟窿来了。 王猛刚听到有人叫他,朝张远看去,觉得熟悉,刚想起这人是谁来,就看到他身后紧跟着出来的熟悉身影。 “妹妹” 王猛大步朝王娉婷飞奔而来,张开的双手跟飞回来的鸟儿 张远嘴角一动,这宠妹如命的人,世间还真是有啊。 王娉婷啊的一声,往张远跑去,借着他的身体躲着王猛。 “哥,哥你冷静点。” 王猛看着王娉婷跟看到天使一样,笑得傻不隆冬的,可这笑没维持两秒,就又黑了脸。 指着她道,“妹妹,你怎么能丢下哥一人跑了呢?这江湖险恶,要是妹妹被恶人骗了去,你让哥哥怎么办?” 张远,跟上来的吴良,就连猴子都抖了抖身子,三人齐齐往后。 抽风似的看着这上演的兄妹有爱的场景。 张远道,“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吴良道,“昨日我和猴子跟着王爷,但走了一步后,王爷突然让我们回客栈。我们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还是照着王爷的话去做。只是没走出十米远,就飞来了好几个童女和大汉,二话不说就将王爷围了起来。我和猴子一时情急,本想上前帮忙,可王爷就一股风劲,将我们给送出了二十米开外。王爷又独自将那群人给引走了” 后来,他和猴子回了客栈,看到大当家的被绳索给绑在了椅子上,也吓得够呛。 以为又是那群人做的,大当家的却说是三当家的将他给绑起来的。 他们十几个人在济州找了一圈,没找到三当家的和王爷等人后。 又恰巧听到了几个童女的对话,这才知道王爷和三当家的连夜离开了济州。 这不,大当家的就马不停蹄的赶来盛都了。 张远思索了会,那个童女便是丑奴的人。 “知道她们在何处落脚吗?” 吴良点头,“我们跟她们来的距离相差不远,她们应该也才到盛都不久。” 张远什么话都没在说,就和吴良,猴子等人一齐离开了。 冷宫 刘雨歆指着面前这破烂行宫,头顶上那斜斜歪着的两个字。 阶梯前长满了青苔,一股腐蚀的味道传来。 萧睿捏着鼻子,小手在面前扇了扇,“什么鬼地方,这么臭。” 刘雨歆非常赞同,“来都来了,进去再说。” 萧睿变扭,“要去你去,小爷也不能脏了自己的脚。”这破烂的鬼地方,是有人在住的? 刘雨歆也不勉强,留他在外,也能有个看门的。 虽然这大白天的来冷宫的人应该不会有。更何况是今日这个忙活的日子。 张远说,冷宫附近皇上的暗卫不少。 伸手推开面前的破门,咯吱一声响。 里头算是个小型的四合院子,空荡荡的空间,安静得让人心跳加速。 刘雨歆关上门,也阻挡住更多的亮光。 暗卫有没有,她不知道。 至少这一刻,她没有觉察到陌生的气息波动。也就是在这个小院子的范围内,是安全的。 行宫很普通,里头的东西少得可怜。就如凳子不是少腿就是破裂的。 能坐人吗? 刘雨歆毫不怀疑,上面有着厚厚的灰尘,还有蜘蛛网 越过左侧门梁,刘雨歆朝内室走去。 “小姑娘还是快些离开吧,这冷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刘雨歆身子靠在门边上,看着里头背对着她的人挑了挑眉。 男人背影纤细,腰板挺直。仅随意而坐,威严自有股闲暇。 手臂一动而动,能听到轻微的喝水声响。 “过得不错。” 萧锦承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温润的看着靠在门上的人,没有怒气和怨气。只有平静。 “不该来的。” 刘雨歆耸肩,走到他对面坐下。就冲着他这份从容,她也欣赏他。 萧锦承看着递过来的翡翠,伸手接过指尖摩擦着上面的金龙。 这才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太监服饰的小女娃。 “你是” 这刻,饶是聪明如他,也有些迟疑,自己是该叫她为皇弟妹,还是该叫她为镇国公嫡孙女? 刘雨歆看他纠结的看着她,乐了。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只是入口后,这茶水苦涩割喉。 真心难喝。 堂堂一个太子,吃惯了山珍海味,此刻既然能面不改色的喝着这东西。 萧锦承浅笑,“让你见笑了。” 刘雨歆摇头,“没几个人能做到你这份上。你母后的意思,离开。死活不论。” 死活不论,就是到了他必须要离开这皇宫的地步了。 萧锦承涩涩一笑,父皇还是容不得他啊。 “天儿呢?” 天儿?刘雨歆脸色怪异的看着萧锦承,就萧锦天这冰木头,叫他天儿这么幼嫩,宠溺的名字。 刘雨歆嘴角抽痛。 “他在宫外。” 萧锦承看了眼屋顶,沾了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 刘雨歆也认真的看着。 萧锦承掩去眼里的疲惫,这刻是真正的轻松,轻笑道,“我该叫你弟妹?” 别。 她可当不起啊。 刘雨歆皮笑肉不笑道,“叫歆儿就好。”弟妹什么的,她恶寒。 桌上一个‘火’字渐渐的消失下去。 萧锦承道,“好,歆儿。” 刘雨歆也沾了茶水在上面慢慢的写了个‘死’字。笑眯眯道,“今天是皇上生辰,太子备下的礼,交给奴才就好。” 萧锦承微皱眉头,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点头解下腰间的玉佩,是龙腾翡翠。 在熟悉不过的东西。 只是这上面的金龙爪子完好无损,十爪俱在。 “这是本太子出生日,父皇赠予的龙腾翡翠。父皇生辰,做皇子的没备下厚礼,只能以此聊表孝悌” 刘雨歆笑眯眯的接过这翡翠,站起身来,“太子的心意,皇上会明白的。” 萧锦承苦笑,若是有得选择,他都不会走上这条路。 刘雨歆起身,“奴才告退。” “去吧。晚膳不必送来了。” “是。” 刘雨歆转身离开之前,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脚步顿了下,紧了紧手中的翡翠,觉得是股岩浆,滚烫得能灼热人心尖。 同时,屋顶响起轻微的青瓦踩碎声。 等刘雨歆出了冷宫大门后,四周再次恢复平静。 站在青苔阶梯下方,一股冷风袭来。刘雨歆浑身一凛。 一股凉气从脚底往脊背窜。 是彻骨的阴寒。 冷笑一声,抬脚往外走。 内室窗前,萧锦承收回目送她的目光,走到发出腐朽味道的床头坐下,手中把玩着茶杯。 微凛的目光扫了眼屋顶轻微松动的地方。 父皇,你真等不及了吗? 整颗心如千斤重一样快速的往下沉,久久不能平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7】真假帝王 章节名:047真假帝王 影子掠过,落到了御书房门前。 刑公公正巧拿着拂尘从御书房里间出来,看到影子愣了下,和影子擦身而过。 刑公公抖了下手中拂尘,走到御书房门前,问着门口候着的两个公公。 “他是哪个方向回来的?” 左边候着的小公公道,“靠北的方向。” 刑公公点头,知道了。是从冷宫回来的。转身的同时看了眼御书房里间,这才离开。 “好生伺候着。” 两个公公答应一声,垂下头目送公公离开。 刑公公提着拂尘一步稳住走来,才走到走道拐弯处,就被眼前急匆匆走来的宫女给拦下了。 宫女模样平凡,但嘴角的下有颗黑痣,倒是别有不同。 “公公,出大事了。” 刑公公蹙着眉,让她慢慢说,这么毛毛躁躁的像个什么样子。 宫女涨红了脸,许是刚刚跑得过急了些,小心的看了眼周围,不远处偶尔路过的禁卫军没看到她们这头,宫女这才松了口气。 “公公,太后菀了。” 刑公公脸色骤变,声音提高了三分,“什么?” 宫女的脸由潮红瞬间变成惨白,哆哆嗦嗦道,“太后菀了,半盏茶的功夫。” 刑公公拿着拂尘的手一抖,“出了何事?” “太后对皇后,太子被废的事终于耿耿于心,又被皇上变相的软禁在了佛堂。太后曾多次想找皇上,可最终都是无果。今日有个太监进去送食离开半个时辰之久,太后就去了。” 刑公公紧紧的看着这个宫女,“那个太监呢?可知是哪个宫里的人?” “知道,已经给抓起来了,现在被绑在佛堂,看着太后的懿体。” 刑公公毫不思索道,“将那太监关起来,便是皇上来问,也尽管说不知情。出了事,我担当着。” 宫女点头,“是。” “下去吧。”刑公公挥手让她快些退下。 这才转身朝御书房疾步走去。 那个影子跟皇上汇报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刑公公这刻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这个事。 “皇上” 睿昌帝的脸上的惊喜和刻意的快意来不及收回,整张脸丑陋的扭曲着。 看到刑公公小跑着进来,脸色不悦,“何事如此慌张?” 刑公公快步行了礼,道,“皇上,太后” 睿昌帝慵懒的靠在龙椅背上,将手中的折子往御案上一丢,“太后如何了?” 刑公公往地上一跪,“太后菀了” 有一瞬间整个里间静得就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什么?” 睿昌帝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脸色变得诡异。只愣了半秒,便快步的走出案桌,往刑公公走去。 “刑公公,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你想好了说。” 刑公公低垂着头,错过了睿昌帝脸上的情绪波动。 沉着声音道,“佛堂里伺候的宫女来了消息,太后已经去了一盏茶的功夫。” 睿昌帝越过刑公公,急急忙忙的出了御书房,朝佛堂走去。 刑公公起身后,跟着他快步往外走。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右边站着的公公脚步往后一退,进了御书房。 走到案桌旁,看着上面的奏折,眉头一皱。然后快速的翻阅着,找到了几分大臣的奏折。 意思大多是东宫不可一日无主。 太子一废,人心不稳。 有刑部尚书门生主张立二皇子一派的。也又太傅门生将七皇子推到风尖浪头的。 其他几个倒是不足为惧。 快速看完后,将奏折放回原处,又翻到了玉玺。 从怀中掏出写好的圣旨,在上面盖了个章后。便快速的离开了里间。 出来后正巧到了换班时辰,公公若无其事的随换班的公公点头,然后自己一同守职的人离开。 佛堂内,跪着几个公公和宫女。 伺候太后的嬷嬷跪在太后身侧,哭得肝肠寸断。 门口一声‘皇上驾到’,宫女公公们纷纷行礼。 睿昌帝看到太后的尸首,也是一脸决痛。 一时间,悲愤伤心之色萦绕在众人心头。 佛堂内香火香醇。可敲木鱼的人,却再也没能拿起那根木头了。 此时,冷宫一角,火星如蛇,迅速在行宫里蔓延开来。 等大火烧旺时,根本进不去救人后,消息才走露到了睿昌帝耳中。 睿昌帝盛怒,责令前太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被派去守着冷宫的影卫,竟一个都不曾回来。 睿昌帝大怒,亲自去冷宫走了一趟。 萧睿踢了踢脚边的影子尸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以后休得让小爷来做。” 刘雨歆在他脑袋上用力一敲,“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动手。” 萧睿非常不爽的瞪着刘雨歆,双手叉腰,十足的恶魔形象。 “这些人也配让小爷伺候?” 已经换上太监服饰的萧锦承从一旁走了出来,“睿儿,别闹了。父皇的人已经到了冷宫,我们得快些离开。” 萧睿嘟嘴,可莫名的就是朝萧锦承生不起气来。 他就像是一道旭阳,总是照亮他心中阴暗的部分,让人能安静下来。 “哼。” 刘雨歆动手将地上躺着的影子衣服全给拔了。“太善良,未必是好事。” 当初她就是心太软,没亲手将刘雨嫣给咔嚓了。 以致现在给自己埋下了祸根。 萧锦承笑笑没答,见她将这群影子的内裤也不放过,这才上前阻止道,“好了,里裤就不用脱了,我们快走吧。” 他们离冷宫不远,能听到禁卫军快步调动的声响。 在这里,多待一秒,就多一份危险。 刘雨歆听话的起身,却让萧睿继续脱,“将他们都给脱干净了。” 一个光裸的人,哪有脸面追在他们身后? 萧睿猜透了刘雨歆的想法,这回也不抱怨了,手脚麻利的将他们的裤头全给解了。 还不忘奸笑两声。 萧锦承在一旁笑得无奈,看到无语。 三人刚从树丛中出来,就看到一队禁卫军蹬蹬蹬的踏着沉重的脚步声走来。 萧锦承拐了个弯,走了另一条小路。 刘雨歆,萧睿跟上。这皇宫没人比萧锦承要熟悉。 跟着他总比拿头撞南墙的好。 身后禁卫军从另一条路走过,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一样。 走了几步,看到半空中的冲天火光。萧睿说了声,烧干净了才好。 刘雨歆道,“还好没将你那块翡翠给忘记。” 萧锦承轻笑了声,那翡翠也算是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了。 一个面目全非的尸体身上,总得留下点‘东西’才更有说服力不是吗? “皇上有令,此刻封锁宫门,所有人只进不许出。若有反抗者一律打入天牢,听后处置。” 一声声惊天闷雷响起。 刘雨歆暗喊一声糟糕。 萧锦承看了眼天色,已接近黄昏,“快走吧,得赶在他们之前到达宫门。” 两人赶紧跟上。 他们可不想在这鬼地上待上一辈子。 一个时辰后,冷宫大火越烧越旺,两个影卫冒死将太子的尸首抱了出来。 只是太子已经被烧成了一具血尸。 只有一个太子随身携带的翡翠能证明他的身份。 睿昌帝脸色阴沉,抬手吩咐。 “滴血验尸。”这场大火来得突然,他不信这是前太子。 刑公公心中一凛,忙退了下去。让身边的公公快去准备一碗清水。 回来的时候,他往水中撒了些白色粉末。 暗自吩咐这端水的公公闭上嘴巴,公公吓得赶紧点头。 路上公公,宫女人来人往。 睿昌帝一身肃杀的站在尸体旁,冷冽气息就是五里开外也能闻到。 小公公将清水端着走到睿昌帝身边,刑公公接过一把锋利的小刀。 血珠滴入清水中,然后很快的水里另一滴清水快速融合后。 睿昌帝面色诡异的看着刑公公。 刑公公暗自松了口去,觉察到皇上的目光,也面色不变道,“皇上。” 睿昌帝突然一改肃杀的脸色,似怒非怒的看了眼刑公公。 “刑公公,真是好极了。这些年,不枉费朕对你一番宠爱有加啊。” 刑公公咯噔一声,小心的将睿昌帝的脸色看在眼里。 暗自琢磨着,是不是刚刚清水里的猫腻给皇上发现了? 可不对啊,晒下粉末就只有他和这小公公知道啊。 “皇上这话可是折煞奴才了” “哼。”睿昌帝拂袖,突然转身离开,临走前看都没看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一眼。 身边的太监宫女一同跟上。 那是杀气,刑公公紧了紧手中的拂尘。在皇上转身的瞬间,那强大的杀气就像是要当场将他给千刀万剐一般。 刑公公低头看了眼脚边面无全非的尸体,低声吩咐了声,小跑着追在了睿昌帝身后。 “将太子殿下的尸首抬进佛堂去,好生看着。” 等皇上盛怒的离开后,救火的众人方才觉得自己重活过来了。 刑公公脚步沉重,在皇上说要滴血验亲时,就如一道闷雷打在了众人心尖。 将他给震惊到了。 暗自在清水加了磷粉,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无论是不是太子殿下的尸体,他都得防了这道‘门’。 至于真相如何,明眼人心中都有数。 只是,他猜不透,为何皇上如此盛怒。 一路忐忑的跟着,面上却是不动如山,依然是那个笑眯眯的狐狸公公。 前方浩浩荡荡的人群停了下来。 看着诡异渗人。 刑公公凑近一看,差点老眼一翻,晕倒在地。 睿昌帝怒气腾腾的回了御书房,刑公公小心的陪着。 门口候着的两个小公公,战战兢兢的守着大门。 睿昌帝回头看着刑公公的脸,锐利逼人,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恶狼,准备好了爪子。只要对面的刑公公稍有动作,便跳上前,将他给撕裂一样。 刑公公在镇定,眼前这人也是这江山之主,侍君如侍虎。 他不敢大意。 其今日的皇上太过不对劲,不说太子殿下一事,便是方才看到的全身裸露的影子,皇上既然只是责令将这些影子给带下去,在没有了其他的话。 刑公公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手中的拂尘,御书房里气氛紧逼压人。 “皇上,冷宫之事?” 睿昌帝挥手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的睨着刑公公,“刑公公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刑公公心中一凛,惶恐的跪了下来,“奴才惶恐,奴才有幸伺候皇上,是奴才几世修来的福分。” 睿昌帝往他走了半步,“福分?好大的福分。” 刑公公整颗心直接往下沉,可又得稳住自己,告诫自己,皇上不可能会知道的。 “皇上” 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黑衣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扣住了刑公公的肩膀。 刑公公徒然一惊,猛地抬起头看着面色阴鹜的睿昌帝,老眼一缩。 “皇上”这声皇上,声音都是抖动的。 睿昌帝上前,带着板子的手掌在刑公公脸上用力拍了两下,“朕这么多年来,就在身边养了只恶狗,一只反扑主人的恶狗。” 刑公公浑身发凉,看着睿昌帝脸上的杀气,那是侧骨的阴寒。 他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了? 不,不会的。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身边用着的也是自己人,皇上怎么会知道的? 睿昌帝不想在看到这个如狐狸一样的人,挥手让两个黑衣人带下去,“关到天牢,明日午时,将他挂在城门上。” 刑公公脸上的血色尽失,他没有求饶。因为求饶没用,他对眼前这个皇上,他伺候了二十几年的人,那是熟悉到了骨子里的。 可这一刻,他却觉得眼前这人,在陌生不过。 黑衣人将刑公公砍晕后,拖着他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的?” 案桌前,坐着个穿着紫衣的妇人,眉宇妖娆。 捏着手中的奏折,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的人。 睿昌帝回头,脸上的杀气被柔情惊喜取代,转身快步的朝妇人走去。 “珍儿,你来了?” 妇人看着他,只有不耐,“回答我的话。” 睿昌帝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妇人,受不住心痒难耐,抬手想摸上妇人的侧脸。 妇人厌恶的躲过他的手,发出警告。 睿昌帝猛然一惊,这才发现了自己刚刚做了件愚蠢的事,忙收敛了情绪道,“冷宫那具尸体不管是不是萧锦承的,我的血跟他的都不可能会融合。可结果却让我吃惊万分,没想到这血液不仅融合了,刑太监这老不死的,脸上竟然一脸平静。起初我还暗想是不是我露馅了,被这老不死的看穿了,可看他那脸上又不像” 如果有亲爱滴们要是看文接不上,回头去看046章,依依今天补了一千多字进去。给造成的不便,依依抱歉。这几天也不知道咋地回事,每天晚上打雷闪电,下大暴雨。依依开个机都得小心翼翼,真心郁闷。 另外,明天也就是5月20号,依依表哥结婚,所以不能及时更新什么的,请原谅!(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8】真假帝王2 章节名:048真假帝王2 睿昌帝猛然一惊,这才发现了自己刚刚做了件愚蠢的事,忙收敛了情绪道,“冷宫那具尸体不管是不是萧锦承的,我的血跟他的都不可能会融合。可结果却让我吃惊万分,没想到这血液不仅融合了,刑太监这老不死的,脸上竟然一脸平静。起初我还暗想是不是我露馅了,被这老不死的看穿了,可看他那脸上又不像” 妇人眯着眼沉思。 睿昌帝接着道,“既然不是我露馅,那就只能是这老太监有问题。如今看来他对那个狗皇帝也忠诚不到哪去。” 妇人看着这个穿着龙袍的男人,只有一阵不耐烦。 三年前将他和睿昌帝那老不死的狗皇帝换了身份,不过是最后的一招棋。 她没想到那狗皇帝竟然将她部署了二十几年,分布在朝廷和后宫的人都是揪了出来。 不过还好 万珍儿脸上具是肃杀和冷酷。 男人将万珍儿脸上的情绪看到清清楚楚,咽了口唾沫后,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这刑老太监身后绝不可能没有人在吩咐他做事。我已让人将他给打入了天牢,明日午时,将他挂在城门上,让他身后的人看看。兴许会露出马脚” 万珍儿冷着脸,“这件事,你来办。”握住龙椅的扶把,手腕一动,往左旋转了两周,又往右旋转了三周。 身后的金黄墙壁裂开一道门。 万珍儿起身,越过男人朝道门走去。 男人想抓住万珍儿的手,被她轻巧的躲开。传来警告的声音,“记住你的身份。” 男人身子一僵,眼睁睁的目送万珍儿进了门道,墙门在他面前慢慢的合上。 身份? 男子攥紧拳头,他是前朝丞相大公子,和前朝自小被送出宫外的小公主万珍儿是指腹为婚。 在朝灭家亡的那刻,他爹娘冒死将他送出了盛都,让他去绝止宫找小公主。 他去了。 背负国灭家仇,他唯有满腔仇恨。可在绝止宫看到万珍儿的第一眼,他就深深的爱上了眼前这个女子。 她的妩媚,她的纯真,她的甜美。 很矛盾的综合体。 可他就是爱了。 甚至他在想,若是后半生就这么跟珍儿一同生活在绝止宫,忘了满腔仇恨,也是幸福一件。 他对她唯听记从。 珍儿说,她要进宫,她要复仇。他答应了,他送她进了这深宫后院里。 珍儿说,他得学着睿昌帝那个狗皇帝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两人的面部表情,可得学个十足十。 他学了。 成了那狗皇帝身边的侍从,这一学学了五年。 直到三年前,他亲自穿上了这身龙袍 男人一拳狠狠的砸向桌面。双眼赤红。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看不到自己的付出?看不到自己的感情? 手心的血珠从掌心流到了桌面。 盯着面前这赌墙,仿佛要将它给吃了。 下了阶梯。面前是个张简单的床铺,上面躺着个人。 万珍儿走上前,看到男人睁开了双眼,看着她,嗤笑一声。 “怎么样?堂堂一代天子,沦落到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贱妇。”睿昌帝闭上双眼,掩去了眼中的痛恨和厌恶。 万珍儿也没生气,凑到他面前,啧啧两声,“这等死的日子,看来你到适应的不错。” 三年没有见过阳光,睿昌帝的脸色白皙,是全所未有的白。 没听到答话声,在意料之中。 万珍儿道,“哦忘了告诉你了,你那个老巫婆老佛爷,已经归西了。” 睿昌帝猛地睁开双眼,紧紧盯着万珍儿。她说什么? 万珍儿浑身都是快意的,留着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为了手中最后一张王牌,也是为了一点点的将他的尊严给一点点捏碎,最后在自己面前崩溃。 “是不是你个贱妇?是不是你” 万珍儿往后退了半步,她现在看到这个男人就只觉恶心。 “嗤,那个老不死的,我早就想要她的命了。” 睿昌帝想从床上起身,可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脸上全是冷汗。 万珍儿恶意道,“别急啊,我虽然很想他死,可就她这老不死的,杀她那是脏了我的手。”说完往他耳边凑去。 “人可是你杀的,在过不了半个时辰,整个皇宫里的人都会知道太后是被当今皇上亲手杀死的。到时候,天下都将知道,睿昌帝是个弑父,弑母的暴戾君王” “你” “这还不算,你的儿子们还会插上一脚。对了,你不是最看中萧锦承,萧锦天这对兄弟吗?” 睿昌帝脸色抽痛,盯着万珍儿,恨不得扑上去将她给掐死。 只是可惜,他没有那个力气。 万珍儿道,“萧锦承啊,你就别在惦记着了,他可是很孝顺,在冷宫陪着那老不死的一起下了阎罗殿,这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死的时候被大火烤得面目全非,那老不死的要看到了他,估计还得给吓得魂飞魄散呢。” “” “至于萧锦天,放心,很快就轮到他了,对这个煞神转世,克妻克父,你说,能有什么好下场?” “” 她后面还说了什么,睿昌帝完全听不见去了。只看着万珍儿一张一合的唇,头渐渐的沉重起来,然后咽喉里涌上甜腥,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万珍儿看着他吐血晕死过去,冷哼一声,没在浪费一个表情,转身离开。 宫里的事,她无需担忧。太后的死是她安排人做的。 只是冷宫会突然失火,她没有算计到。 不过,也没关系,无论这场大火是真是假,对她的计划都没有任何关系。 有刑公公这么一出,相信皇后那贱人在想倒弄小动作,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至于萧锦天,既然人已经到了盛都。有些传闻也是时候放出去了。 万珍儿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冷如寒冰。 从暗道里出来是佛堂里间,两个黑影人已经候着。 “吩咐下去,萧锦天是煞神转世,克妻克父” “是。” + 御花园内,刘雨歆将面前的树枝给拿开,黑着脸问身边的人,“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萧锦承道,“现在还不能出去。” 刘雨歆瞪着他,在不出去,就别想出去了。没听到周围禁卫军的脚步声吗? 萧睿悄悄嘀咕一声,他还没亲眼看着那人吃下包子时的神情呢。 萧锦承看着周围走来走去的宫女,太监,都是行色匆匆,而且脸色不对。 怎么回事? 身后两个人影无声的停在三人面前,如幽灵一样的声音道,“见过太子殿下。” 萧锦承回头,只一眼,身上的气息就柔和了下来,“你们王爷在何处?” “王爷让属下等告知太子,太后菀天,事情有变。” 萧锦承心惊,“此事可当真?” “当真,皇上下了令,今日的生辰宴停了,太后丧事暂时给隐瞒了下来。伺候太后的一干人等,都给压了起来。王爷已经去了佛堂。” 萧锦承起身,就要离开。 前头一行人禁卫军匆匆而过,刘雨歆将他给拉回来,瞪着他。 “你不要命了?” 萧锦承摇头,低声道,“去佛堂。” 隐在黑暗中的人道,“太子殿下,属下等在前来的途中,看到刑公公正被禁卫军压入天牢,是不是” 萧锦承皱眉。“刑公公?” “刑公公?” 刘雨歆失声,“哪个刑公公?” 黑暗中的人意外的看了眼刘雨歆,看太子殿下没有反驳的意思,才道,“是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刑公公。” 刘雨歆往前走了半步,“他怎么会被压入天牢呢?有没有办法能救他?” 萧锦承看向情绪激动的刘雨歆,“怎么了?” 这个刑公公她怎么会认识? 刑公公不是父皇的人吗? 刘雨歆回过神来,看着萧锦承的眼神有些尴尬,朝他嘿嘿傻乐一分,“你有办法?” 萧锦承摇头,天牢那是什么地方?进去的人,都是要杀头的罪责。 刘雨歆看向黑暗中看得不太真确的两个人影,“天牢在哪?” 萧锦承面色一沉,“不许去。” 刘雨歆轻哼一声,“我救定了。” 黑暗中两个人影也是惊讶的看着刘雨歆,但碍于太子在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都没开口。 刘雨歆不甘示弱的瞪着萧锦承,而后侧头看萧睿,“小睿睿,你跟姐走还是跟你哥走?” 萧睿小嘴一抽,很想大声回答,你们既不是小爷我哥,也不是小爷我姐。 小爷我谁都不跟,要去看着包子。 “蠢蛋。” 刘雨歆瞪着萧睿,将他的头发给揉乱了,“你丫找抽吧?” 萧睿朝她吐舌,很不爽的将她的手给拍下。 萧锦承道,“先去佛堂,找天儿。” 刘雨歆本想拒绝,但想想还是同意了他这话。萧锦天身体还没康复好,她得去看着他。 对于萧锦承转动飞快,又精明的脑袋,她直接给忽视。 能当太子的人,没有皇后娘娘那一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特么淡定的性情。 这太子位置也该让贤了。 三人拐了个方向,去了后宫。 身后跟着那两个禁卫军。 此时的御书房外,御膳房里的总管太监领着身后五个宫女,手中端着各式的糕点和寿包。 门口的小公公跑进内室通报了后,出来就让他们进去了。 睿昌帝靠在龙椅上,一手扶着额头,轻轻揉着。 面前堆放着奏折。 几人上前请安,“皇上万福。” 今天047加了一千字进去,若是昨天看的亲爱滴,可以回去看过047章。o(nn)o对了,048章明天也会加一千,若是今天看文的亲爱滴,明天记得重新看过哈。我记得用电脑看,只要订阅了,三千字是9点。就算加了1000字进去也不用重新订阅的。\(^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9】太子中蛊 章节名:049太子中蛊 “老不死的,你也有今天,哈哈” 刘雨歆看他不对劲,听到里头那女人猖狂恣意的笑意。 也皱起眉头。 这人笑,她听着胸闷。 里头只是想过这一句话,便在没了声息。 隔了半盏茶的功夫,刘雨歆才从窗口翻身进去。 萧锦承紧跟随后。 这是佛堂,里头就几尊金佛,在佛堂最中央的地上摆放着一具尸体。 萧锦承如此沉稳的人,也有些手抖,上前跪在尸体身边,脸上是股悲伤。朝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刘雨歆看了眼这具女尸,胸口突然跳跃了两下,很奇怪的感觉。 收回心思,突然转头,看到面前的人,扬起笑容。 朝他走了过去,担忧道。“你的伤怎么样?” 萧锦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随后移开看向跪着的人和地上的尸体。 尽管仍是冰冷的眸子,但她还是能看出他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 对他这臭脾气,刘雨歆已经不指望什么了,自己动手扒了他的衣服。 看到他胸口的伤口没有恶化,松了口气。 “你怎么跑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的伤很严重,这么贸然进宫,你身边每个人,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萧锦天冷冷的看着她。若不是她进宫,他会如此贸然进宫? 萧锦承起身,即便是看到这张陌生脸,可第一眼也知道,他就是他的亲弟弟。 上前,担忧的在他身上看了遍。 “天儿,你真是太胡闹了。” “皇兄。” 仅仅是两个字,萧锦承却不得不投降,脸部柔和下来。 又无奈的看着他。 萧锦天走动太后身边,跪了下来,朝她磕了三个响头。 刘雨歆想说什么,萧锦天就起身,道,“走吧。” 萧锦承锐利的扫了眼四周。 刘雨歆想说什么,看萧锦天那冰冷无波的眼神,只能耸了耸肩,跟在他身边。 萧锦承道,“天儿,你知道?” 萧锦天点头,“来迟一步。” 萧锦承气息徒然变冷。 三人一同出了佛堂。 刘雨歆说先去趟天牢。萧锦天打断她,“不行。” 不行,他们没有时间在去天牢,必须立马出宫。 刘雨歆停下脚步不走了,冷冷的看着他,“我去。” 你不去,我自己去。 萧锦天上前强硬的扣住她的腰,带着她离开,“走。” 刘雨歆奋力挣扎,“萧锦天,你松手,你不能见死不救。” 萧锦承道,“天牢有重兵把守,没有父皇手中的令牌,是进不去的。” 刘雨歆不听,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跟上来的萧睿都鄙视刘雨歆,“果然是蠢蛋。” 刘雨歆那个气得啊,真正是七窍生烟,这小屁孩一回两回的骂着她是蠢蛋。 真想将他给抓起来,狠狠的揍一顿。 刘雨歆还是被强硬的拉着出宫了。 城门口,御林军把守,只进不出。 萧锦天,萧锦承都直朝宫门走去。尽管他们都装扮过了,但萧睿还是挺紧张的。 这里就他长得最为矮小,还是个小公公,要是露馅了,问题也是出在他的身上。 出宫很顺利,有御林军首领在,一切都能掩饰过去。 只是在出宫门后,看到前方骑着马跑来的二皇子萧释环。 刘雨歆暗骂,这地球真小。 萧释环坐在马背上,只是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们一眼,便纵马进了宫门。 宫里的事他收到了消息,可没功夫将时间花在这些宫女太监身上。 宫门不远处,有张远,冷右接应。 没有回成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客栈。 王娉婷,王猛,吴良,猴子都等在那。看到这些人进来,王娉婷第一个笑呵呵的上前。 “你们这进宫半天,我这担心了半天,吃饭不下,也睡得不香啊” 王猛幽怨的看着王娉婷,有他这个哥哥陪着,他妹居然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太伤他的心了。 正要说话,猛然脸色一变,锐利的目光盯着萧锦承。 那眼神是带着杀意的。 屋里的人都被他这一下给搞懵了,齐齐看向王猛。怎么回事? 萧锦承更是笑得无奈,他这可是第一次和王猛打照面啊,该说没有私仇啊。 王猛伸手厉喝道,“站住,不许动。” 萧锦承嘴角一动,他暗想,自己一向带人温和,跟他相处之人向来不会假声严词。这位兄台是怎么一回事? 王娉婷也变了脸色,盯着萧锦承没说话。 萧锦天的脸色越来越冷。刘雨歆愣了一会猛地回过神来。 “你身上是不是有毒?” 萧锦承一愣,毒?“没有啊?”为什么说他身上有毒? 刘雨歆皱眉,没有毒,为什么王猛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王猛和王娉婷都是药人,若是他们跟萧锦承没有私仇的话,那么也就只有剧毒让他们能变脸了。 王猛盯着他,攥着拳头,脸上作呕,眼神透着杀气。 “不是毒,是蛊。” “蛊?” 一屋子人,除了萧锦天这个惜字如金,冰木头和已经知情的王娉婷没吭声外。其他人据是惊呼出声。 不可置信又脸上发白的看着萧锦承? 萧睿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大步,跟萧锦承给拉开了距离。 小小脸上,具是厌恶的神态。 刘雨歆嘴角一抽,看着萧锦承满是同情。 萧锦天也看着萧锦承,破天荒的皱起眉头,“皇兄?” 萧锦承苦笑,“我不知道。”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 萧锦天的气息更冷了。 刘雨歆看向一旁的王猛,“能解蛊吗?” 其实,蛊这个东西,她也了解过些。这是曾经去湘西盗皇陵时,她师父交给他的一些基本知识。 不过,她了解得不是很透彻,就是只知道有这个恶心巴拉的东西。 王猛摇头,“是血蛊。” “血蛊?”一众人都坐了下来。吴良,猴子坐在王猛身后。萧睿拉着刘雨歆坐在离萧锦承最远的位置。 萧锦天看了眼萧睿,眼神很冷,但最终没说什么。 萧睿朝他吐吐舌头。 王猛也坐在一旁刘雨歆身旁。 中间一张圆桌,只有萧锦承,萧锦天两兄弟坐着。 张远,冷右站在两人的身侧。紧张的看着太子殿下。 刘雨歆偷偷问王猛,什么血蛊? 王猛道,“血蛊就是下蛊之人以血养成的蛊虫,从幼虫到成虫后,主人就不在喂它血,而是让血蛊沉睡。在将此蛊下到人身上,血蛊会从人的肌肤,七孔里进去人的身体。在人身体里沉睡过三年后,血蛊会苏醒。在新体里,因为血液不是它主人的,它便会将新体里的血液一点点吸食干净。直到血蛊变大,最后在人体里死亡,溃烂” 刘雨歆咽了口气,“好恶心。” 王娉婷厌恶的别开眼,“这还是轻的,有的蛊还更恶心” “婷婷”王猛厉声一喝,王娉婷乖乖的闭嘴。 刘雨歆看着他们的脸色,很淡定的轻咳一声。 那头四人,脸色真的很难看啊。 萧锦天看向王猛,“如何将它拿出来?” 王猛白着脸色,摇头,“拿不出来。” 萧锦承苦笑一声,“命该如此?”就算逃过了父皇的那一劫,还是躲过过这命运? 只是,三年前? 心中一阵悲凉,他又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萧锦承面色温和的看着萧锦天,这个仅跟他生活了十三年的弟弟。 他一直护着的弟弟。 皇奶奶去了,他也去了的话,谁来护着他和母后? 萧锦天觉察到他的目光,回头目光虽然依旧冰冷,但语气却坚定十足,“不会有事。” 他不会让他有事。 萧锦承宽慰一笑,“嗯,我信天儿。” 王娉婷怜悯的看着他,看他眉宇间的血色涌动,只怕最迟活不过五日了。 不过这话,她说不出口。 刘雨歆皱着眉,她不喜欢看萧锦天脸上的情绪,她宁愿他依旧是块冰木头。 萧锦天朝张远,冷右道,“吩咐下去,暂时按兵不动,等我命令。” 张远,冷右愣了下,尽管脸上踌躇犹疑,但仍是按着吩咐去门去了。 萧锦承不赞同,“天儿,此事不可拖,宫里的情况你也看到,现如今只母后一人在宫中,举步艰难。更何况,万珍儿也是威胁” “我有分寸。”萧锦天打乱他的话,朝吴良,猴子道,“贴告示,要天下名医,我要解蛊方法。” 能种蛊,就能解蛊。 他不信,这鬼玩意不能给弄出来。 被吩咐的吴良,猴子两人下意识的起身,往门外走。 主要是王爷这气势,太恐怖强大了。那是身体的本能。 王娉婷看着两人出去,才皱着眉头道。“这是白费力气,这蛊,解不了。” 她不想看着他眼里仅有的一点希望破灭,但是,若是给一个人希望,最后却又无情的成为绝望。 这种痛楚,她尝受过。 不好受。 萧锦天冷冷的看着王娉婷,屋子的几人一点都不怀疑,只要王娉婷在多说一个字的废话,下场绝对是恐怖的血案。 萧睿缩了缩脖子,后怕的看着萧锦天。这世间能让他萧睿觉得危险害怕的,也只有眼前这人了。 萧锦承苦笑,将萧锦天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天儿,她说得对” “闭嘴。”萧锦天很平静的打断他的话,可这两个字是带着杀气的,“你不会有事。” 这是他给的承诺。 他绝不会让他有事。 刘雨歆皱着眉起身朝萧锦天走去,拉开他手,坐到他的双腿上,“萧锦天,放松,我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0】遇文怀秀 章节名:050遇文怀秀 王猛,王娉婷都尴尬的转开了视线,只有萧睿不屑的切了声,对他的话,鄙视至极。 “站住。” 追出去的刘雨歆在心中呕血,这大白天的在屋顶飞来飞去,这是要要闹哪样? 嫌他们不够高调? 萧锦天枉若没有听到她的话,脚下飞旋如疾风。 还好的是,刘雨歆内劲不如他,这轻功也是盖世的。 只眨眼就飞落下了墙根。 在刘雨歆的脸全给黑了下来时,前头这冰木头总算是停了下来了。 刘雨歆叉着腰,气喘吁吁,走到他面前,黑着脸,“你他丫的,怎么不跑了?” 萧锦天目光无神的注视着前方,找不到焦距。 脸上是她从未见到过的悲伤欲绝。 心脏处被一股尖锐的东西狠狠刺痛了下,刘雨歆心疼的张开双手,抱过他的腰。 这个人,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内,面对着自己黄奶奶的死亡,如今是他的亲哥哥。 明明知道他仅有五天可活,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帮不到他的那种心情。她是理解的。 就如悲伤过度,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 很难受。 是谁说这个男人是根冰木头的?拖出去砍了。 胸口闷闷的,用着脑袋难得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肩膀,柔声道,“还有师父的,师父是用药用毒高手,她能救你皇兄的。萧锦天,还有五天不是吗?不就是个蛊虫吗?你要相信自己能救你皇兄。” 刘雨歆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可只是隔了两秒,就听到一声嘶哑低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皇奶奶走了。” 刘雨歆愣了下,忙松开双手退出来,仰头看着萧锦天,惊喜。“没关系,她只是提前去见你皇爷爷了” 萧锦天木讷的看着她,没接下她的话,有些恍惚,“皇兄也要离开了” 刘雨歆胸口狠狠的被撞击了下,闷疼,“不会的。” 她看不得他眼里的悲伤,眼前这个男人永远是强大的。杀人都没见他皱一下眉头,可现在 她才知道,他不是钢铁侠,他是个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萧锦天茫然的看着她,“接下来是不是连母后也要离开?” 刘雨歆大痛,突然就气不过,一拳就砸在他的嘴角。 将他的脸打偏。 萧锦天歪着头,好半天没有动作,但他颤动的睫毛,还是在提醒她,眼前这人‘醒’过来了。 刘雨歆没有半点悔意,指着他怒,“你脑子抽了?好好的玩什么悲伤千秋啊?你知不知道丑奴,刘雨嫣都杀到门前来了?啊?” 萧锦天转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里刚刚那点悲伤早不知什么时候见鬼去了。 刘雨歆嘴角一抽,抖了抖打他的拳头。在对方过于炙热的眼神中干笑两声。 “那什么,我不会道歉的。” 萧锦天看了眼四周,也不知道是在哪个角落里。拉过她的手往走上左侧的街道。 刘雨歆真心搞不懂萧锦天这冰木头的回路,奇特的揪着他的侧脸,“喂,萧锦天,等等,你这是上哪去?” 萧锦天动了动被打的唇角:还真疼。 刘雨歆不爽了,“你别走那么快行吧?我们先去联系师父。” 萧锦天,先去找丑奴。 看他没停下的趋势,刘雨歆郁闷了,但到底是抓过他的手,十指相扣,乖乖的跟着他走了。 旁边的墙角蹲着十来个乞丐。身上破烂的衣服勉强挂在身上,脚边放着块碗,看到他们两人那眼神是贪婪的。 但是估计碍于萧锦天身上那慑人冰魄的气息,踌躇着不敢上前。 刘雨歆眼角一抽,感情他们这是跑到乞丐窝里头来了? 刚要收回目光,却觉得个身形挺眼熟的。 萧锦天拉着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疑惑,终于张口了。“怎么了?” 刘雨歆回神,朝墙角上躺着的那人努了努嘴,“看着熟不熟悉?” 萧锦天的目光落到对反的脸上,尽管那张脸此刻污秽难看,找不到原来的面色,但他脸的轮廓就熟悉的。 “文怀秀?”文熊烨的大儿子。 刘雨歆给了他个厉害的眼神,朝文怀秀走去。 萧锦天也没有反对。 三年前,万贵妃一脉倒台,这文昌伯府自然也受到波及。 只是当初父皇对文熊烨有了恻隐之心,对他一府只是做了放流的刑法,并未赶尽杀绝。 只是,这文怀秀何故会出现在此? 周围的乞丐都跑一旁去了,瞧着这两位公子小姐就不是好惹的主,这找上的人又是文怀秀这个煞神,自然得离得远远的。 文怀秀睡得正香,嘴巴砸吧砸吧嘟着,就是在睡梦中还抬手抓了把脸,也不知道是梦到了美梦,笑得很猥琐。 刘雨歆毫不客气的一脚揣在他的脚踝处。 文怀秀受痛,只是呻吟着皱了下眉,翻了个身后又继续睡了。 刘雨歆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扫了他一眼,转头朝不远处的一个小乞丐勾了勾手指。 小乞丐惶恐的上前。 刘雨歆道,“你帮姐姐将他叫醒了,这个就是你的了。” 从怀中掏出两两银子。 小乞丐双眼猛地就亮了,远处的其他乞丐看着小乞丐是羡慕妒忌恨。 小乞丐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大姐姐,自小的乞讨生涯,让小小年纪的他就学会了看人的脸色。 “真,真的吗?” 刘雨歆很有诚意的点头。 许是她的笑容太过动人,小乞丐还真的就上前摇醒了睡得正香的文怀秀。 若是平日里,他是绝对不敢靠近这人的。他很凶。 文怀秀被打扰,勉强睁开双眼,看到是个小乞丐叫醒了自己,脸色腾地瞬间黑了。 从地上坐起来,抓过小乞丐就要一阵暴打。 “妈的,不看是谁也敢惹你大爷,找死是吧啊” 小乞丐害怕的躲在刘雨歆身后,崇拜的看着这大姐姐一脚将那个可恶的人踢开。 还不忘回头朝他笑笑。 文怀秀脸都绿了,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怒气腾腾的指着对方破口大骂。 “那个不长眼的,敢踹大爷,我哎呦” 刘雨歆收回扇出去的巴掌,冷眼看着捂住流血嘴角的文怀秀。“嘴巴洗干净了?” 文怀秀气红了眼,扬手就要朝对方打去,可看到面前这小美人时,举着手臂,傻愣愣的模样很是滑稽。 刘雨歆厌恶的移开视线。 文怀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做了三年的乞丐,在没近女 如今好端端的一个女子站在他面前,早将刚刚被打的情景抛到了脑后去了。 双眼迸发出炙热的光芒。 萧锦天面带杀气,上前一把扣住刘雨歆的腰,往自己怀中带,“你找死。” 这句话是真真切切的带着杀气的,文怀秀在虫上脑,也害怕的往后退了半步。 他没看出两人的身份,只是本能的害怕眼前这男人。 可想到此刻此刻的自己,尤其是在前不久被人找上,说出的话。瞬间又满地复活了。 趾高气扬的朝男人道,“你,给大爷要多远滚多远。”至于眼前这个小娘子,“这小娘子,留下。” 刘雨歆好笑的斜睨着他,那真是如在看臭狗屎一样的神情。 萧锦天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一秒,两秒,五秒后 文怀秀咕咚的咽下口中唾沫,紧张的指着两人,“我我我告诉你们,我我我后面有人的,你们要是敢动我,我我我一定啊” 小乞丐捧着手中的银子,瞪圆了双眼,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地方。 哪还有刚刚大哥哥姐姐们? 其他乞丐也一拥而上,都在说小乞丐走了好运,遇到了贵人了。 小乞丐朝他们笑呵呵,说拿着银子去给他们买包子吃。 大家又是兴奋的大叫。 过了两道街道,彭的一声,萧锦天将文怀秀给踢出了两米外。 文怀秀是个没受过苦的公子哥,就是这三年的乞丐生涯,也都是他去欺负别人,什么时候他受过这等待遇? 痛得他抱着肚子哎呦哎呦的痛呼起来。 刘雨歆黑着脸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想活就闭嘴。” 文怀秀还想叫,但身上的痛楚让他不得不闭嘴。他受不住这胸口的震痛,也知道了眼前两位不是好惹的。 停住了打滚,就颤颤的求饶,“两位大侠饶命,我就是嘴贱的,两位行行好,我都已经当了乞丐了,你们还想我怎么样?” 刘雨歆被他这话给气乐了。 萧锦天上前,看着他。别看他就只是这么一眼,平常人还是受不住的。 “你你你你别杀我,我我我” “闭嘴,吵死了。”刘雨歆抬脚踹了下他的大腿,警告道。 文怀秀立马焉了,禁闭嘴巴,不敢出声。 萧锦天问道,“谁给你的胆子在这当乞丐?” 文怀秀不愿回答,警惕的看着萧锦天。 刘雨歆又是一脚过去,文怀秀哎呦的叫了起来,“说,我说。” 刘雨歆收回脚。 萧锦天对她的动作视而不见,只是等着文怀秀的话。 文怀秀小心的看着两人,“我我说了,你你们放放过我?” 刘雨歆冷笑,“看心情。”说得她今天满意,心情好了,放过他也不是不可能。 文怀秀差点朝他喷了口老血,什么叫看心情? 刘雨歆不耐,“有屁赶紧放。”她没那个闲情在这陪他玩。 文怀秀还想讨价还价,但一看她这脸色,再次焉了。 只能讪讪道,“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身边的人都叫他将军。” 将军? 萧锦天和刘雨歆两人对视一眼。 刘雨歆道,“他长什么样?” 文怀秀干脆抱着肚子坐在地上,虽然还是心中害怕,但是在说道这个将军时,他到时不在畏惧这两人了。 像是料定他们不敢动他一样。 “不知道,七尺高。就带着个面具。” 刘雨歆心中腾的涌起股不好的预感,显然萧锦天也想到了。 文怀秀道,“大爷我告诉你们,最好别惹爷,要是被将军知道你们对我动粗,可有你们受的。” 对这话,刘雨歆自动过滤,“他让你帮他做什么?” 没有无缘无故去救的人,也没有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人。 这世间任何东西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文怀秀惊讶的看着刘雨歆,“你怎么知道?” “白痴。” 文怀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今日真是个倒霉日子,好好的睡个觉也能睡到这种事。 刘雨歆双手抱胸,等着他开口,现在她有的是时间跟他在这耗了。 文怀秀顶不住这两人投来的视线压力,太压迫神经了。 “你,你们想想干嘛?” “信不信我一个手指头就能让你给咔嚓了?” 文怀秀起先是怀疑,在看到她那锋利的指甲时,咽了口唾沫。 “你你你” “说。这三年来,你都干了什么坏事。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了,否则” 文怀秀哭丧了脸,知道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乖乖的交代清楚了。 那个将军找上他时,是在三年前,他一家被流放到西远边关的筋藤之地第三日,在过了官道后,也不知从哪里杀出一队人马来。 各个武功高强,将官差杀了后,那个带着面具叫将军的人就朝他爹文熊烨道。他能保他一家大笑锦衣无忧,条件是要文熊烨乔装打扮去盛都为他做一件事 那将军当时没说是何事,但文熊烨却是虎着脸,朝那戴面具的将军吐了口唾沫,大骂他狗贼,说宁愿死也不会同意的。 那将军也狠,文熊烨不同意,他就让那些手下将文熊烨的儿子,家眷全给杀了。 文熊烨当时就疯了,朝那鬼面将军扑去。 只是可惜文熊烨那点武功就连鬼面将军的身都没接近。 文熊烨被打伤。而当时的他早已吓得尿了裤子,就在大刀举起朝他砍来时,他竟奇迹般的回过了神来,是跪在爬到那鬼面将军身边,朝他磕头求饶说自己能帮他的。 愿意为他瞻前马后,死而后已。 文熊烨当时就被文怀秀给气得吐血,最后直接咽了气。 文怀秀哪只顾着自己的命,看着文熊烨和身后横七竖八躺在血泊中的尸体,只有害怕和疯狂。 唯一的念头就是,他不想死。 鬼面将军用了他,让人送他回了盛都,当了乞丐。 同时,留在盛都里所有鬼面将军的人之间的消息传递,也是通过他的手递交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1】别样吃醋 章节名:051别样吃醋 站在这张府大门前。 刘雨歆仍有些恍惚,这个大门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她所熟悉的,只是三年过去了。镇国公府四个字变成了张府两个字。 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的护院,三人从大门匆匆而过。 等到了侧门,刘雨歆这才缓了缓狂跳的心跳节奏。 萧锦天一脚将文怀秀给踹到了墙角,逼近,“是这里?” 文怀秀颤抖着身子,尽量的缩着身子,期期艾艾的点头,不敢看面前两人的脸色。 刘雨歆脸色发冷,在文怀秀交代完事情后,三人就来到了眼前这地方。 用文怀秀的话就是,眼前这个张府是那鬼面将军的窝点。 让他送的所有消息都是送到这张府中来的。 对于他的话,刘雨歆没有质疑。文怀秀还不敢在他们面前甩把戏。 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只是对于文怀秀这样的人来说,宁愿当乞丐也要活着,惜命得很。 这是张府侧门的小巷,刘雨歆将文怀秀给拽起来,朝前头侧门上推去。 文怀秀不敢抗拒,他这倒霉的也不知道是遇到了哪个煞神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对方也能威胁他。 文怀秀软着身子走到侧门旁,刚举起手要敲门,侧头就看到不远处那一男一女两人,都是冷冰冰的脸。 那眼神更是如寒冰。 文怀秀浑身一抖,颤着手敲响了门,三长两短。 很有规律。 木门很快就打开了,是个男子,身子硕长。 打开了一边的侧门,看到是文怀秀,只是皱了下眉。 “你怎么来了?” 文怀秀笑不起来,眼神闪烁,“我我” 男人也不急,看他闪烁的眼神,视线往外两头扫了一眼。 眸光犀利。 文怀秀一口气提在胸口,砰砰砰的整棵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小巷里安静如丝,没有人的影子。 男人收回目光,不耐烦的看着文怀秀,“有事就说,没事谁让你来的?” 文怀秀余光中也没看到之前站着的一男一女,暗自松了口气。 一回头,看对方那怀疑的眼神,顿时咯噔一声。自己刚刚那松了口气的动作是不是太明显了? “那,那我就是来要银子的,手头,手头紧” 男人大概不想跟他纠缠,也不去辨别他这话的真伪,从腰带上将一个钱袋扯下来,丢在对方的身上。 “管好你的手,要在让我的人在赌坊抓到你,以后别想我在给你一文钱。” 砰 很火大的将侧门给关了。 文怀秀捧着手中的银子,跟见到金子的财主。 那个高兴的。 小巷拐弯处的墙上空,两道身子旋身落地。 刘雨歆凝眉,“他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萧锦天低头看她,缓缓道,“刘振东。” “啊,对。”刘雨歆惊呼出声,随即恍然大悟,“我就说他怎么看着这么面熟,跟刘振东,我那个大伯的面容有七八分相像。” 说道这,她却突然没出声了。 不对啊,刘雨嫣不是说,三年前刘振东就死了吗?那刚刚跟他面容相差无几的年轻男子,是谁? 文怀秀迫不及待的解开钱袋,拿出五两银子,笑得跟个弥勒佛。 眼里除了银子外,哪还有其他东西。 没看脚下的路,在拐弯处差点撞上眼前两赌墙。 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银子给护在怀中,警戒的看着眼前这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 刘雨歆嫌恶的看了眼这人护银子像是护犊子一样的神情,恶声道,“那个人是谁?” “谁?”对突然的问话,文怀秀不明所以。 但眼前两人是本能的害怕。 刘雨歆努努嘴,“跟你开门的男人。” 文怀秀小心的看了眼她身边的男人,虽然一身冷硬,但似乎没有杀气。 没杀气就对他构不成威胁。 文怀秀这才松懈下来,“他啊,刘雨丞。当年镇国公老将军的庶孙,他爹叫刘振东。这刘雨丞不过是个庶子,哼,自以为是将军身边的一条狗,就了不起了。天天在大爷我面前端着个人脸架子,呸。老子才不了他” 刘雨歆脸色阴沉。 萧锦天直接将文怀秀给砍晕,将人丢在小巷子一旁。 拇指食指放在嘴里吹了声口哨。 只不多时,地上就跪了两个黑影人。 “主子。” 萧锦天道。“将人带下去看住,能问就问,问不出直接杀了。” “是。” 两个黑影将地上晕倒的文怀秀抓起,又匆匆离开了。 对萧锦天这做法,刘雨歆没有任何异议。 “进去看看?”刘雨歆拇指朝张府指了指。 萧锦天摇头,“等晚上。” 夜黑风高好办事。 刘雨歆点了点头,两人直接打道回客栈。 萧锦天回头看了眼整个镇国公府,皱起眉头沉思了会。 才走到客栈就看到在桌上坐着的几人。 不由会心一笑。 啊朗眼尖,看到进来的两人,抛下正在逗弄的小松鼠,欢快的朝他们跑去。 “大哥哥,姐姐。啊朗好想你们。” 刘雨歆摸了摸啊朗的头,发质软软的,摸着很舒服。 “姐姐也想啊朗。啊朗刚刚在做什么?” 啊朗拖着刘雨歆坐到疯子对面,指着桌上放着的一根头发,兴奋道,“姐姐,啊朗将头发拉直了。姐姐该教啊朗开锁了。” 刘雨歆讶异的拿起桌上的一根头发,果然是直直的。 只是捏着怎么有股怪异感? 对啊朗期待的神情,刘雨歆直接忽视,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疯子,“你教他的?” 这是毋庸置疑的。 疯子还是老样子,头发垂着遮住了脸庞,怀中抱着禀剑。对她的话没有搭腔。 刘雨浩道,“上面用了药水。能将头发变硬后拉直。” 刘雨歆拉着萧锦天坐在刘雨浩左手边,这张桌子是在最角落,但视野却最好,能看到整个客栈的动态。 萧锦天本就惜字如金,这气氛也别期待他能多说几个字。 刘雨浩给他们两人倒了杯茶。 刘雨歆摩擦着茶沿,轻声道,“知道刘雨丞吗?” 刘雨浩动作顿住,“大堂哥,他自小就被大伯送到山上去学艺了,三年前镇国公府出事,也没见到他回来。怎么好端端的问起他了?” 镇国公府还有多少人不知去向,刘雨歆不知道。 三年前,她对刘振东,刘振南两个院子里的人口也不是很清楚。 刘雨嫣有多少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她不清楚。刘雨浩有多少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她同样不知道。 不过,现在有刘雨浩在身边,想知道这些并不难。 刘雨歆道,“他回来了,在张府。只是这张府像是跟辽北大将军有关系。” “张府?”刘雨浩对这些不了解。不过辽北大将军,当年那个丑奴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些的。 “也是镇国公府。” 刘雨浩不笨,相反他很聪明。他的性子一点也没遗传到刘振南的,浑身上下除了身子硕长随了刘振南,这面貌到脾气都是随了三夫人千氏。 “你的意思是,如今的张府是之前镇国公府改建的?” 刘雨歆点头。 刘雨浩脸色不好,不用他这个堂妹在说下去,他也能猜出几分,刘雨丞在这个‘张府’的身份,和目的了。 刘雨歆突然起身伸了个懒腰,朝楼上房间走去。 “唔,我先睡会去,吃晚饭的时候,叫我。” 萧锦天自然跟着她一起离开。 刘雨浩明白了她这话的用意,也打算先去补个觉,晚上好干活。 啊朗抱着小松鼠,撅着嘴可怜兮兮的坐在一旁,瞪着桌上被刘雨歆丢弃的直发。 刘雨浩离开后,啊朗抓过那头发,坐到疯子面前撒娇,“叔叔,姐姐为什么不高兴了?啊朗都将头发弄直了。” 疯子难得出声,声音依旧嘶哑难听,“她没生你的气。” 啊朗扁着嘴,还是不高兴。哀怨的看着大哥哥和姐姐上楼的身影。 他都已经一天一夜没跟大哥哥和姐姐在一起了。 姐姐坏坏。 客栈大厅里只有偶尔走过的几人,看到疯子这副模样,也都吓得将银子丢在掌柜台上,拔腿就跑。 压根不敢多看他一眼。 刘雨歆刚睡下不久,傅左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一脚将房门给踹了。 彭的一声响。 刘雨歆黑着脸反弹起身,瞪着门口站着的人,她该庆幸她睡觉没有脱衣服的习惯吗? “王”傅左看到床上起来的人,爷字直接给卡在了咽喉,这比鱼骨头卡在喉咙还要难受上三分啊。傅左脸色涨红,这是给憋的。 但他也没不好意思,看清人后,就算明白自己给踹错了房间,依然大大咧咧的走到桌前,脸上的神情绝对不是紧张,也绝对不是害臊。 那是真真切切的怒火。 刘雨歆无语的翻身而起,虽然跟这傅左接触不对,但对他的脾气还是有所了解的。 只是三年过去了,他这脾气还是没改多少啊。 “王妃,别睡了,出大事了。”傅左停在房间中央摆放着的桌前,拳头攥得紧紧的。那气势,只差没一拳将这四方桌给砸烂了。 刘雨歆揉了揉太阳穴,看向门口站着的人,为傅左默哀了两秒钟。朝冰木头招了招手,自顾坐到桌前,耐着性子道。 “说吧,到底出什么大事了。”让你连我这房门都给踹上了? 傅左没发现身后的异常,杀气腾腾道,“也不知是哪帮龟孙子,在街上散步的谣言。说王爷是煞神转世,不仅克妻克父,萧式皇朝也会因王爷而灭亡杀他姥姥的,要让老子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散步出来的,老子非将他给绑了大卸八块不可” 萧锦天冷飕飕的扫了傅左一眼,坐到刘雨歆身边。 傅左看到王爷杀气更盛了,“王爷,你下令吧,让老子带着手下将背后重伤王爷的那个小人给抓了,老子不给这群龟孙子一点颜色瞧瞧,他们就不知道谁才是老子。” 萧锦天没说话,看样子是在沉思。 刘雨歆没理会傅左这怒气,看向萧锦天道,“克妻克父?这是怎么回事?” 萧锦天冷着脸,他哪知道?这又是父皇的伎俩? 他来盛都本就瞒不过父皇的,只是他这前脚还没站稳,他这后脚就跟着出事了。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他啊! 刘雨歆果断放弃和萧锦天的对视,问傅左,“先别管是那个龟孙子干的好事,你先跟我说,这克妻克父是怎么一回事?” 傅左不是能玩心眼的,心里也装不了事情,对王妃更加没有隐瞒之意。 于是乎,在萧锦天来不及阻止前,就一脑股的将之前皇上为王爷册封成王妃,而那两个女子是如何红颜薄命的事给说了一通 刘雨歆似笑非笑的睨着萧锦天,她发誓她现在这神情,绝对跟生气搭不上边,顶多就是个幸灾乐祸的。 萧锦天不喜欢她这笑容,非常不喜欢。身边的傅左还在‘口落悬河’,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降了五度。 刘雨歆象征性的戳了戳手臂,但面上的表情依然是似笑非笑。 等傅左说完,这两人已经用眼神厮杀了一通了。 “这都是皇上惹出来的,王妃,这不是王爷本意,王妃千万要体谅王爷咦?”为什么他感觉冷飕飕的。 傅左狐疑的朝身边看了看,然后猛然看向一旁坐着的王爷身上。 这冷气他太熟悉了。 萧锦天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傅左一个激灵,差点给他跪了。 还是刘雨歆出声解了他的围。 “傅左,你先下去吧。” 傅左一点不迟疑,转身就走,可走了两步又猛地停了下来。硬着头皮回头,压根不敢看向成王身上。 小心问道,“那,王妃,这传闻之事该如何处理?” 刘雨歆朝他摆摆手,“先去查查是谁放的消息。顺道查查皇上和其他几个皇子都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傅左领了命,马不停蹄的跑了。 在门口差点撞上同样火急火燎上来的张远,还好两人脚步收势快。这才避免了鼻子流血的惨案。 张远看着完好出来的傅左,大大松了口气。 傅左对他这神情不满意了,他这是什么见鬼的表情? 张远也不解释,拉着人直接走人。 期间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傅左将王妃的话重复一遍,张远便知晓了王妃的用意了。 大蛇打七寸。幕后黑手揪出来是势必的。 当然,还得用着其他的眼线也转移众人的视线,这才能将王爷这煞神的传言彻底攻破。 王妃这一招,高! 房间里,刘雨歆一眨不眨的盯着萧锦天后,饶是萧锦天在脸皮厚,被这么狂热的盯着快半个时辰了,他也‘受’不下去啊。 刘雨歆朝他勾了勾手指头,但萧锦天难得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她。 刘雨歆咧嘴一笑,这笑跟巫婆真正是有得一拼的。 “过来。” 萧锦天往后退了点。 刘雨歆也没在意,山不就来,我就山。倾过身子,拉近两人的距离。 在萧锦天要起身离开的那刻,快一步捏住他的下巴。 朝他吹了口气,“尚书的小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美人一个” 萧锦天僵着身子,很想说,他不知道这女人是谁。 “为了你年纪轻轻香消玉损,你心疼哦。” 萧锦天:不心疼。 刘雨歆:“丞相孙女,还是盛都第一美女,温文娴熟,恬静可人!” 萧锦天:关他什么事? 刘雨歆:“却被你皇兄捷足先登,你很遗憾?” 萧锦天这回终于有了反应,摇头:他不遗憾。 刘雨歆笑眯眯的拍了下他的俊脸,第一次对着他笑,眼是不笑的。 语气却在平静不过。 “哎呀,照着他们这么说,你还真是有克妻的命啊。镇国公府三小姐,可不就是未来成王妃?结果也是凄惨哦” 萧锦天冷着脸,总算蹦出了几个字,“此为两码事,与这无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2】又揭秘密 章节名:052又揭秘密 夜黑风高夜,便是偷鸡摸狗时。 黑暗巷子里除了轻微的脚步声外,时不时的能传出咬牙切齿音。 “别跟着我,找你的女人去。” “” 隔了好一会才有了另一道声音,“我说了,圣旨不是我接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怎么还在生气啊? 噗嗤。 刘雨歆猛地停下脚步,侧头狠狠瞪着偷笑的人,“很好笑?” 刘雨浩脸色一整,肃然起敬,摇头如拨浪鼓,“不,不好笑。”他绝对没笑。 “哼。”刘雨歆朝他轻哼一声,转身走人。 萧锦天冷着脸看着她的背影,她还打算生气到什么时候? 刘雨浩憋着笑意上前,碍于身份,没敢在他肩膀上同情的拍两下,只是以拳抵唇,轻咳一声。 “王爷,歆儿识大体,现在也只是甩甩小性子,还望王爷体谅。” 萧锦天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朝刘雨歆身后跟去。 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问着刘雨浩,“她,为什么还生气?” 刘雨浩干咳,极力忍住脸上的幸灾乐祸,凑到他面前,两人并肩往前走。 “王爷,我娘说女孩子生生气,也是好的。” 萧锦天难得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这话不怎么靠谱。 刘雨浩整了整面部表情,“王爷不觉得,能甩性子的女子,更为可爱些吗?” 萧锦天很诚实的摇头,他还是喜欢歆儿真心朝他笑,而不是皮笑肉不笑。 看着刺眼。 刘雨浩望天,歆儿说得对,这王爷就是个冰木头啊。 对镇国公府,三人中,最熟悉的反而是萧锦天。 刘雨歆瞪着眼前这堵墙,心情复杂。 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她又回来了。 刘雨浩完全是震惊的,他压根就不知道镇国公府的后墙,也能是一道石门。 进了镇国公府后院,刘雨歆才轻声道,“果然是物是人非啊。” 刘雨浩这三年在绝止宫被折磨得瘦骨如柴,整个下巴尖细下来,在一副严肃的脸,更是看着严厉。 时隔三年,回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谁都感概万千。 萧锦天没给他们感叹的时间,隐没在了黑暗中。 有虫鸟咕咕的叫声。 刘雨歆和刘雨浩对视一眼,齐齐苦笑。两人跟着萧锦天翻身上了青瓦。 夜里凉风轻袭,分外清凉。 府中的人除了守夜的,大多的睡下了,只有两三间房间,透露着微弱的光芒。 附身,小心的将青瓦揭开。 三人一同看向屋里。 是间书房,看着里头熟悉的书架和屏风画壁,刘雨歆恍然。 这是刘振东院子里的那间书房。 当初她和萧锦天就是在这个书房暗道里,找到了镇国公印的。 而此刻坐在书房里间案桌上一男一女,是知道这里的机关的。 刘雨嫣依坐在太妃椅上,玩弄着朱红蔻丹,旁边白雾蒸雾的热茶,有股淡淡的清香。 刘雨丞端坐在案桌里的椅子上,单指轻轻扣着桌面。 面前放着的是一张画皮。 “大哥,别敲了,敲得我心头烦闷。” 手指顿住,刘雨丞看向下手方在太妃椅上闭眼玩着蔻丹的人,“嫣儿,那你说该当如何?” 刘雨嫣起身,盈盈的身子如无骨的蛇段,走到刘雨丞身边,两只捏起桌上放着的画皮,“该当如何?大哥糊涂了?爹爹娘亲,和真儿可都是死在她的手中,大哥说该当如何?” 刘雨丞从她手中接过画皮,按在桌上,闻着周身一股浓烈的香气,蹙起眉头。 “嫣儿,你该知道大哥说得是何事。爹爹娘亲真儿的仇,大哥不会饶过刘雨歆。可嫣儿,这是两回事,我们的仇恨该当我们自己来报。不该去惹上对方,他可是辽北大将军,虽然失势,但他手中的人都不是善渣,更何况,当年他是败在爷爷手中。我们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棋子?”刘雨嫣古怪的笑笑,水波莹润的看着刘雨丞,轻启红唇,“他是我救命恩人,没有他,大哥现在还能见到嫣儿?” 刘雨丞语塞。 刘雨嫣接着道,“嫣儿不管他的身份,是辽北大将军也好,就是皇上皇子也摆。嫣儿的命是他救的,他便是要嫣儿的命,嫣儿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仅仅为他做这些小事。” “小事?”刘雨丞冷下脸来,“他让你接近的是二皇子,他这野心大到不仅仅是要复仇这么简单。嫣儿,若是萧式皇朝乱了,我们也不会好过” 刘雨嫣自信一笑,“大哥,你想多了。就算是迷惑二皇子,将军也不可能毁了萧式皇朝,自立为皇的。” 刘雨丞揉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嫣儿,他救了你,大哥很感激他。要报恩,我们有的是法子。你听大哥的话,这事我们不搅合进去了。刘雨歆,让大哥来对付,嗯?” “大哥,我们是一体的。跟将军也是一体的。” 只轻轻的一句话,彻底的堵了刘雨丞所有来不及出口的话。 刘雨嫣坐回太妃椅上,刘雨丞叹息一声,“一定要这么做吗?他这只是毁了你而已。” “能得二皇子青睐,是嫣儿的福气。若是运气好,日后能一早展翅为凤凰,也不是没可能。大哥应该为嫣儿感到高兴,别闷闷不乐了。” 刘雨丞脸色发冷,几乎将桌上的那张画皮给捏成了褶皱。 刘雨歆凑到萧锦天的耳边,小声的嘀咕道,“你要是还在盛都,她该爬上的就是你的床了。看着这凹凸有致玲珑般的身段,心动吧?” 萧锦天气息发冷,却有无奈的看着她。 刘雨歆轻哼一声,果断将他给当成了空气。 真是胆子大了哈,她离开前是怎么说的?啊?不许要别的女人,她会回来的。这丫冰木头倒好,给自己找了两个王妃了。 真是气死她了。 虽然这圣旨是皇上一厢情愿,而萧锦天也没有接圣旨。但是,此行径就是不能为之的。 至少在她这里,此事重大。 特么的,皇帝老儿就是个专门做一厢情愿的主。 哼。 刘雨浩拉了拉刘雨歆的衣角,让她往下看。 书房门被人打开。 进来的是两个童女,走到刘雨嫣,刘雨丞面前。 从怀中掏出一封蜡黄的信封,放到案桌上。 “这是将军的吩咐,两位大人过目。” 刘雨丞看了眼信封,“将军还有何吩咐?” 童女看向刘雨嫣,“将军说,明日午时,皇上身边的刑公公会被挂于城门上示众,让两位大人想法子请二皇子出手。将军要活人。” 刘雨嫣睁开双眼,懒懒道,“知道了。回去告诉将军,他吩咐的事,嫣儿会办成。” 两个童女退了下去。 刘雨丞这才将信封打开,取出信,快速的浏览一遍。 刘雨嫣起身。 刘雨丞才道,“成王到了盛都。” 刘雨嫣出门的身影一顿,随即冷声道,“都到齐了,真是好极了。” 刘雨丞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 刘雨嫣双手一挥,屏风打开,径直走了出去,“据说二皇子钟情于万花楼里新起的花魁依红,嫣儿去瞧瞧这依红有何特别之处。大哥不必等门了。” 直到刘雨嫣出门后,刘雨丞才一拳砸向了案桌。 半分钟后,直接将桌上的封信给撕了个稀巴烂。 抓着那张画皮双眼具是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齿。 “将军” 刘雨浩小声道,“要追吗?” 刘雨歆摇头,做了个撤的手势。 萧锦天却带着他们两个去了西院。以前她的院子。 许是大年那场大火的原因,整个西院大概的面貌已经改变了,不是她说熟悉的庭院,水榭台和亭湖。 但有两处是她在熟悉不过的地方。 这是她娘的屋子,还和偏屋一同留着,跟三年前没有丝毫的变化。 刘雨歆皱着眉头,鼻子酸酸的。一路小心的跟着萧锦天走到这屋子前。 萧锦天刚要推开房门,就被刘雨歆拦住了,“等等,这西院整个院子都有了明显的变化,可我娘这间屋子却全封不动的留着,你不觉得可疑吗?” 刘雨浩也道,“还是小心为上。” 萧锦天转为握住她的手腕,推开门进去,“留着是有原因的。” 刘雨歆不解,留着有什么原因?进去后本能的提高了十二分警惕。 刘雨浩跟在身后,关门。 屋子里很暗,只有淡淡的月光洒进来,但这点亮光还不足以让他们完全看清整个屋子的摆设。 刘雨浩跑到窗子前,将窗子打开了一条缝。 让月光洒进来些。 这个房间长久没人住,有种腐朽接地气的气味,不是很好闻。 刘雨歆跟着萧锦天走到里间床铺前。 萧锦天弯腰在床铺底下,也不知道在到弄些什么。 刘雨歆小声问道,“你在干吗?这屋子估计也有三年没人住了,能闻到一股子火烧的味道。” 咔嚓咔嚓 很轻微的声响,刘雨歆瞪着起身的萧锦天。 侧头看着面前的床铺从地上翻滚而起。 走上前的刘雨浩惊愕的看着这场景,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萧锦天看向刘雨歆,“还记得,我说过的三处机关吗?” 刘雨歆眉头一皱,随后才响起来,他这话是在三年前绍儿出事时,他抱着她第一次走后墙上的机关,和第一次进去刘振东那间书房时候说的话。 刘雨歆点头,而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已经侧身立起的床铺,“这不会是?” 萧锦天拉着她上前,走到床铺正中央,脚下走着八卦两级的走势,“没错,这是第二次。” 刘雨歆是真的吃惊的,她娘在这床铺上睡了也有个十几年了吧?她居然没发现? 萧锦天道,“师父从未告知旁人这三处机关。这世间,除了师父,我皇爷爷和我外,在没有第四个人知晓。” 而他能知道,是意外。 刘雨歆撇嘴,行吧,你知道你光荣得了吧? 自家的不知道就算了,还得靠着‘外人’才知晓,这是真正的憋屈的。 脚下出现了个黝黑大洞,三人下去后,头顶的洞口又关了起来。 刘雨歆问他,“那你现在带着我来干嘛?” 萧锦天没回答。 刘雨浩跟在后面,满脑子的疑惑。当然,要不是他跟着来,也不会知道,原来的镇国公府,还有秘密。 到了地下,推开面前的石门。 是个石屋。 萧锦天点了火折子,将石屋点燃。 这个石屋是明显改建的,用着厚重的石头给砌成的一间屋子。 火焰跳动,有些闷热。 刘雨歆侧头黑着脸看萧锦天,“你确定要来的是这地方?”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还不如刘振东那个暗道,至少有公印啊。 刘雨浩也凑上来,额头开始流汗,“是啊,什么都没有,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萧锦天没回答,径直往前头走去,长长的指甲嵌入墙上,用力一转。 面前打开了一个圆形。 刘雨歆,刘雨浩眼睛直接给瞪圆了,两人上前。 萧锦天从里头拿出一个方盒子,和两卷书卷。 刘雨歆指了指这东西,“这什么?” “前朝玉玺。” 刘雨浩怪叫一声,“前朝玉玺?王、王爷?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地方? 萧锦天认真的看着刘雨歆,“我从不开玩笑。” 刘雨歆压根不理他这话,接过那个方盒子,这才闻到一股清香,“咦,是紫云檀木,好香啊。” 萧锦天点头,将方盒子打开,一缕金光洒满整个石室。刘雨歆,刘雨浩直接傻眼了。 萧锦天将玉玺拿出来,这是金龙卧腾的玉玺,翻下看了眼玉玺下面的四个大字。 将手中的书卷丢给刘雨浩,“打开。” 刘雨浩猝不及防,忙收回视线匆忙打开手中的书卷。 这是前朝政事,还有一份是周边各国的人事。 刘雨浩震惊的瞪着手中的东西。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是应该放在国库的吗? 怎么会在他镇国公府? 刘雨歆也是惊讶,但随后却可疑的看着萧锦天,“你来镇国公府就是为了这东西的吧?” 萧锦天愣了下,将玉玺装进盒子里,转身离开。 “走吧。” 刘雨歆动了动嘴角,气呼呼的瞪着萧锦天的背影。 好你个冰木头。连她都瞒着。 刘雨浩回过神来,“歆儿,这、这怎么办?” 刘雨歆嫌弃的看了眼他手中两卷书卷,“没用的东西,丢了。” 丢了? 刘雨浩无语,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石室,“怎么会是没有的东西呢?这可是万金求不来的。不说前朝这份政事,就是这一份周边各国的人事,风俗。也是重中之重的” 刘雨歆朝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停,这些我没兴趣知道,你们爱灭哪个皇朝就灭哪个皇朝,跟我没关。” 刘雨浩被她给噎了下,很是无奈的看着她。有这东西,不仅仅是为了要覆灭其他皇朝,国土统一的啊 刘雨歆快走两步,追上萧锦天,“你说,偌大的一个皇宫,他皇帝老儿不将这东西好好藏起来,藏这地方算什么?难道说,你爷爷信任镇国公,就不怕他起兵造反?” 萧锦天冷着脸,“这萧式是皇爷爷,镇国公和其他几位老臣打下来的江山,皇爷爷说,他们那是过命的交情,在战场上,他能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几位,勇往无力的向前冲” 刘雨歆撇嘴,“我看,你皇爷爷是怕这东西放在皇宫,要是哪天萧式皇朝覆灭了,整个皇朝会被掘地三尺,收到这些东西。就像你皇爷爷当初攻进皇宫,也是掘地三尺将这前朝玉玺和这书卷找出来的吧?” 萧锦天脸色一变,即使很快,刘雨歆还是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那是被人揭穿事实的尴尬。 刘雨歆翻了个白眼,果然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萧锦天这皇爷爷这么损招都能想得出来,真是难为他了。 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手握重兵的重臣家里。 他就不怕他大晚上睡着了,不踏实? 还好,她爷爷是个忠臣啊。 刘雨歆无语望天。 刘雨浩跟在后面也是无语了。 三人刚从地下上来,床铺归为,就听到外头院子一阵冰刃相交的声音,护院走动声,混杂着几声怒吼。 “什么人?胆敢擅闯张府,来人,将人拿下!” 依依语录 推荐好友夏太后的文文一等嫡女好看的古代宅斗。今天首推,亲爱滴们别忘去啾啾哦! 简介:一世荣宠,一世风华,换来的不过是人死情灭。 然,上天却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容暖心发誓,这一世绝不与人为善,定要将上一世负她、悔她的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重生归来,她洗去善良,洗去软弱,披荆斩棘,心狠手辣。 上有面慈心狠的姨娘;下有贪得无厌,嫉妒成狂的庶妹;前有曾经朝朝暮暮,海誓山盟的黑心恋人;后有贪恋美色,屡次占她便宜的下流表哥。 冷眼讥笑,姨娘心狠,她更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3】喂食鸡蛋 章节名:053喂食鸡蛋 刘雨浩将书卷往怀里一塞,三人齐齐的背贴门板,从细缝中看到院子外。 刀光剑影。 看不清是什么人,但瞧着他们的身手三人就打算撤退了。 果然,又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刘雨丞到这院子时,两个黑衣人已经被护院给拿下了。 刘雨丞身边的人道,这两人是个惯犯,专做偷鸡摸狗之事的。 刘雨丞似乎挺失望的,让人将这两人带下去后就走了。 刘雨歆觉得奇怪,这刘雨丞是什么意思? 萧锦天飞身上了横梁上,刘雨浩小声道,“不管他准备做什么,我们得先离开这。” 刘雨歆赞同,三人一同从天窗上上了青瓦。 这个天窗在床顶上方的角落里,不是很容易发现。 刘雨歆对她娘这间房间是熟悉的,但也没发现有天窗可以逃生这玩意在。 三人回到了客栈。 刘雨歆问萧锦天,“你将这前朝玉玺拿出来,打算怎么办?” 萧锦天将玉玺放在桌上,萧锦承却是震惊的看着他这个弟弟。 “天儿?” 萧锦天点头,“万珍儿最想得到的就是它。哥,我想一劳永逸。” 刘雨歆眨眼,他这话的意思是,用玉玺来引出万珍儿? 萧锦承虽然赞同,但却担忧,“这么做始终都是冒险的,天儿,我们明不足惜,可,母后还在皇宫。” 萧锦天让他别担忧,“母后那头我自有安排。” 房门被打开,是张远。 萧锦天让他们放出玉玺的消息,张远照办了。 萧锦承有心拦下,可他是打定主意要这么办了,就天儿这认定的东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性格,他也只能将到嘴的话给咽下去。 三人凑在一起,谈到了刘雨丞和丑奴的事情。 一夜很快就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傅左就急匆匆的来敲响了刘雨歆的房门,天地良心啊,他也想敲得是王爷的房门。但就是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刘雨歆有严重的起床气,没有萧锦天在身边的时候,她这起床气还好些。但自从遇到萧锦天后,她这起床气是明显超涨的趋势啊。 一阵恍惚后,火大的掀开被子起床,黑着脸将门拉开。 面露杀气的看着门外将手顿在空中做敲门姿势的人。 傅左眼角泛着青丝,但看到她时,咯噔一声。 “你最好想个好借口,否则” 傅左忙道,“王妃,事情更加糟糕了。” 刘雨歆双手抱胸,等着他将话说完。 傅左急急道,“今日也不知道哪来的邪风,竟然将王爷去边关战场杀敌的事也给抖了出来。” “就为了这事?”他知不知道她昨晚是什么时候爬上床的? 傅左点头,“王妃,此事事关重大,王爷的声誉要是在毁下去,那可就真的” 彭 傅左眼睁睁的看着面前被甩上的房门,瞪圆了双眼。 “好可怜!” 身后走道,疯子和啊朗一前一后的从他面前走过。 啊朗抱着小松鼠可怜兮兮的看了他一眼。 傅左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呛死。 疯子不发一语的跟在啊朗身后,走下楼梯。 傅左哎了声,实在没那个勇气在敲响自己王妃的房门,一只火爆恐龙,直接化身为焉了的小宠物。 悻悻的跟在疯子身后。 等刘雨歆再次踏出房门,打着哈欠跟在萧锦天身后往楼下走时,已经太阳晒屁股了。 楼下开了两桌,萧锦天直接朝萧锦承走去。 这一桌坐着的是萧锦承,萧锦天,刘雨歆,疯子和啊朗。 另一张桌子坐着刘雨浩,王猛,王娉婷,傅左。 其他人暂时不在。 刘雨歆吃着面前温度适中的清粥,嘀咕一声,“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萧锦天在她身边吃着早餐。萧锦承脸色比昨天看起来更难看了些。 “不晚,到正午还有一个时辰。” 这明显是调侃之意,刘雨歆也不脸红,淡定的吃着嘴里的东西。 啊朗双手撑着桌面,可爱的揪着刘雨歆,“姐姐,啊娘说,还有两天才来盛都。” 刘雨歆喝粥的动作一顿,猛地看向啊朗,“啊朗怎么知道?” 随即无语,师父不联系她反而联系啊朗,真是偏心。 啊朗看着疯子,“是叔叔告诉啊朗的。” 刘雨歆真是意外的看向疯子,他还真没想到,这疯子跟师父一直保持着联系啊。 疯子感受到她的视线,难得出声,“需要黄蜂。” 刘雨歆啊了声。 疯子看向萧锦承,虽然很快,但在座的众人还是看到了。 刘雨歆瞬间明白了疯子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师父能用黄蜂将萧锦承体内的血蛊引出来?” 就连萧锦天也明显失态,目光炙热的看着疯子。 疯子点头,然后接下来无论他们说什么,他在没出声过。 刘雨歆想着的是,这黄蜂得是悬崖山峰上存活的黄蜂才顶用,等等得问问盛都最高的山峰在哪。 萧锦天明白她眼里的意思,“锦阳山。”那是盛都最高的山峰。 刘雨歆点头,暗道自己知道了,等吃完就去锦阳山。 萧锦承却在一旁温和一笑,似乎他们在谈论的并不是他的生死。 “不急,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现下迫在眉睫之事,可是万珍儿这头。” 刘雨歆不搀和这话题。默默吃着自己的东西。 萧锦天和萧锦承昨晚商议了下,用玉玺将万珍儿引出来,并不担心她不上当,毕竟这玉玺本就是她的目的。 但若是想要一劳永逸,这还得想个好法子呢。 另一张桌子上坐着傅左,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但瞧着王爷的脸色,他又不敢贸然上前。 门口走进个妇人,是三夫人千氏身边的于婆子。 她急匆匆的走到刘雨浩身边,道,“少爷,夫人出事了。” 他们在来到盛都后,就跟刘雨浩分道扬镳,刘雨浩不想千氏跟着他冒险,先行安顿好了千氏,这才和刘雨歆汇合。 今日一大早,千氏那小院子就进来了一行人,是刘雨丞带的头,说是请三夫人回府一叙。 千氏是个聪明女人,很大方的跟着他一同回了张府。还和刘雨丞笑脸迎欢,脸上没有丝毫的泄愤和不满。 跟着回了张府不久后,就传出了千氏遇害的消息。可把于婆子给吓坏了,她没有跟着千氏一同进张府,只怪她当时在小厨房里头给千氏弄早膳。 听到消息后,她这才急急忙忙的来客栈找少爷。 刘雨浩心中一惊,“消息可是谁放出来的?” 于婆子刚要回答,刘雨歆就懒声道,“昨晚夜景不错。”刘雨歆抬头看向刘雨浩,挑眉,“对吧?” 刘雨丞现在可没那个功夫来跟千氏耗,说千氏被带到了张府,摆明了在睁眼说瞎话。要么是眼前的于婆子在扯谎,要么是千氏在背后搞动作。 当然,针对的人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刘雨歆撇撇嘴,她没功夫跟千氏玩心眼,就算她是为了心疼刘雨浩。 刘雨浩猛地清醒过来,怀疑的看着面前的于婆子。 看到于婆子老脸都挂不住,硬着头皮和刘雨浩对视。 刘雨歆给萧锦天剥了个鸡蛋,放到他碗里。一桌子的人齐齐看向他。 脸上都是一个表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剥鸡蛋? 而萧锦天却瞪着碗里的鸡蛋,再没有了食欲。 跟看到三世仇人一样。 刘雨歆挑眉,“吃啊。”对刘雨浩和于婆子的互动,她压根不关心。 萧锦承噗嗤一声乐了,看着他这弟弟纠结,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眼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刻,他才从他身上找到了天儿小时候的感觉。 要说他最讨厌的东西是什么,只怕是眼前这东西无疑了。 萧锦天没看这鸡蛋,将碗往刘雨歆身边推去。 刘雨歆果断的拿着筷子将鸡蛋给插了起来,朝他唇边递去,“是煮的鸡蛋,虽然没有茶叶蛋好吃,但,你也别一副仇恨的表情啊,味道还是不错的。” 萧锦天紧抿着唇,瞪着她。 萧锦承将拳头抵在唇边,干咳一声,“对了,时辰也不早了,哥到前头宫门处走走,你们慢吃。不必着急。” 第一个尿遁。 疯子拉过啊朗的手,跟着走人。即便啊朗总是频繁的回头,好奇的看着大哥哥姐姐的互动。 王猛是被王娉婷拉走的,两人斗嘴跟在疯子的身后。 傅左纠结了两秒,果断跟着闪人。虽然他这来了一大早,正事还没说。 刘雨浩跟着于婆子走了,在离开前,跟刘雨歆说有事尽管去找他,他得回去看看他娘。 一时间,整个客栈,除了偶尔路过的陌生客人外,就只有萧锦天,刘雨歆两人。 一个举着手中的鸡蛋,一个满眼的厌恶。 刘雨歆也没在意他们的尿遁,戏谑的问道,“我今天才发现,对你的喜好,我好像不是很了解哈?” 萧锦天别开脸,不看她,也不看面前的鸡蛋。 刘雨歆将鸡蛋放回自己碗中,好奇道,“你喜欢中餐?” 萧锦天回过头来看她,中餐?那是什么? 看他没表示,刘雨歆继续问,“中餐不喜欢?那西餐呢?” 看他一脸莫名的样子,刘雨歆恍然大悟,随即解释道,“中餐就是像我们现在吃的,一日三餐,炒菜吃饭。而西餐,就是吃面包,牛奶,水果,牛排什么的。” 萧锦天还是不懂,吃个饭能填饱肚子不就行了,哪那么多的废话? 刘雨歆抓过鸡蛋要了一口,吃了一半的蛋黄,倾身,硬是将另一半鸡蛋送到了萧锦天的嘴里。 在他皱起眉头,要将鸡蛋黄吐出来的那刻,眯着眼睛威胁道。 “敢吐试试。” 萧锦天沉着的脸色,能掐出水来。 刘雨歆拿过一旁的香巾,擦了下嘴巴,起身,捂住萧锦天的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为了奖励你今天的表现,改天我亲自做一份烛光晚餐给你吃,让你尝尝我这手艺,能不能入你的味” 萧锦天这刻还不明白,所谓的烛光晚餐是什么。但在他彻底的享受过一次后,几乎是每天变着戏法让她上这份‘烛光晚餐’。 一生没腻。 强迫自己将嘴里的东西给咽了下去,真正是如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刘雨歆不管这些,拉起他的手往外走,“饭吃完,就有好戏看这日子也不错。昨晚回来就没看到萧睿这小子,估计又是惹事了。” 萧锦天不置可否,对于皇叔公这个儿子,他都有些头疼。 “可不是嘛?那虎口一战,成王可是将辽北所有战俘都给杀了,整整两万人啊,一个活口都不留。真正是暴戾不仁。” “就是,这皇子身在皇室,就是我们老百姓的不幸。” “可不是,克父克妻,出生来就带着煞气,瞧瞧自从三年前,成王带兵从边关回来,整个皇朝就弄得乌烟瘴气。受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成王暴戾,弑杀,罔顾人的性命,是萧式皇朝之祸。人人得而骂之。现在看来,皇上将他给贬到北蛮这荒凉之地,实属明智之举” “” 才走到大街上,就听到这些不堪甚至骂得更荒唐的词句。 刘雨歆蹙起眉头,犀利的眸光从周围几人身上扫过。 那聚在一起的几人没发现异常,像往常一样闲聊着。 刘雨歆不满,这张远办事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慢了? 萧锦天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然后若无其事的松开。 刘雨歆将他的手重新抓到自己手中,“张远这龟速,办点事磨磨蹭蹭的。” 萧锦天心中一暖,用着不太符合他个性的声音道,“张远手中事情很多,难免会有拖沓。盛都能用的人不多。” 刘雨歆撇嘴,“就我来当坏人?行了,我就嘀咕嘀咕,又没真怪他们。今日一大早傅左就想说这件事了,亲耳听到和从别人嘴里知道,是两回事。” “总会解决的。” 身边一阵异响,还听到几声大声叫唤声,说是皇城城门大开。 赶紧过去瞧瞧看有何好戏。 刘雨歆朝宫门的方向看了眼,仰头看着头顶的斜阳,“没到正午啊?” 萧锦天却是答非所问,“刑公公在父皇还是太子时,就伺候在父皇身边。他是父皇的心腹这毋庸置疑,父皇背地里的事情大多是经过刑公公的双手的。只是” “你不明白你父皇为什么会朝他的心腹下手?还是用着这么失人心的方法?” 萧锦天点头,他却是有点想不通。 刘雨歆耸肩,拉着他朝宫门快步走去,“你想不通,我更想不通。既然想不通就索性别想了。问他本人来得实在。” “你是想救下刑公公?” “为什么不?刑公公是你父皇的心腹,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他都能事无巨细的告诉我们呀,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哦?” 萧锦天抿唇,没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刚刚吃下去的蛋黄,又如一只死苍蝇一样,恶心得他想吐。 两人走到宫门前,混在拥挤看热闹的人群里。旁边多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疯子道,“此人,救不得。” 话不多,但句句都在要点。 啊朗奇怪的看着被绑成一个粽子挂在城门上方的人。听到疯子叔叔的话,仰头要疯子叔叔抱。 刘雨歆歪头沉思了片刻,“不行,救。”救不得也得救。 这个人,她总想看着才觉得有股踏实感。 她知道,这感觉不是眼前这刑公公给她的,是前世的师父给的。 疯子没在说话。 倒是不知何时站在萧锦天右手边下方,隔着两个人堆里的萧锦承道,“是个局,还是静观其变。” 刘雨歆自然懂这道理,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自己周身涌动的人群,说话声沸沸腾腾的,在耳边嗡嗡嗡的响。 但,仍是能看出埋没在人群中的人,有那么几个大相庭径,掩饰着什么。 刘雨歆冷笑,就算是个局又如何?她今日还就要进这个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4】意外撤离 章节名:054意外撤离 刑公公两耳头发垂下,嘴角青肿,悬空挂在城门。 城门上方,是禁卫军,手持长枪如标杆一样站着。 城门中间,空出了一个位置。 刘雨歆眯着双眼,打量着这局势。要说有多胁迫,倒还真看不出来。 周围来围观的平民,都朝着刑公公指指点点。 大有惋惜,或是痛骂的意思。 谁能不知道,刑公公可是皇上的心腹,得圣宠。却又扰得个如此下场。 午时三刻。 正主才徐徐出现,端坐在椅上。臣民齐齐下跪万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睿昌帝及平静的让臣民起身,他身边是另一个陌生的公公,受皇上示意,上前一步,用尖细的嗓子指着刑公公可是数落罪行。 刘雨歆双手抱胸,看着这公公。一道冷光从眼角闪过。 刘雨歆想也没想,手中的银针射出,硬生生的将朝刑公公飞去的大刀给射成了两半。 人群里一阵涌动,惊叫声充斥于耳。 “有刺客,保护皇上。” 人群里,几个穿着麻衣的男人朝银针射出的方向看了眼,齐齐飞身朝刑公公杀去。 刘雨歆刚要动作,便被萧锦天拉住了。 城楼上的禁卫军,拿着抢朝人群里飞来的人交手。 刘雨歆冷声道,“趁乱将他掳走。” 萧锦天的声音是全所未有的冷硬,“走。” 萧锦承深深看了眼城楼上闭目养神的睿昌帝,转身离开。 王猛,王娉婷两人对视一眼,混再人群中,快步离开。 刘雨歆皱眉,“不行,救他。” 萧锦天不放手,逃窜的人群撞在身上,有些闷疼。 前方已经杀得震天响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刺客,像是势必要将刑公公给杀了。 刘雨歆看到肝疼,怒,一脚用力踩在萧锦天的脚背上,趁他分神的一秒,果断甩开他的手,几个纵步,手中两个银针朝刑公公身上的绳索射去。 嗖嗖两声,刑公公身上的绳索断裂。刘雨歆如鬼魅一般穿梭在打斗着,在刑公公往城楼下掉时,抓过他的腰,一脚揣上城楼,朝人群里离开。 身后有凛冽的寒风,刘雨歆将刑公公朝人群里丢去。 后腰往下,惊险的躲过这内劲,袖中几道银针洒出。 空中两个禁卫军,两个刺客朝地上砸去。 周围又是几个强势攻了上来。 刘雨歆双手大开,往后退去。 腰间一紧,耳边是熟悉的冷声,“走。” 刘雨歆愣了半秒,追上来的禁卫军惨叫一声,从地下人群的头上越过,几个纵步落到人群里。 顺利离开! 将厮杀,惨叫留在了身后。 一路隐藏,从小巷子将刑公公装扮后,躲过官兵回到了成王府后院中。 进了书房。 半路时,刘雨歆和萧锦天兵分两路,刘雨歆和王娉婷追着那群隐匿在人群中的刺客,萧锦天和王猛去了另一头,跟着出来打探玉玺的两拨人。 而萧锦承让张远将刑公公安置在成王府后,回到了客栈。 吴良,猴子等人也都回到了客栈中。 傍晚时分,客栈后门,两道身影悄然落下。 悄悄上了二楼萧锦承的房间。 萧锦天已经回来了。 意外的是,疯子和啊朗在这时辰了,居然还没回客栈。 王娉婷问萧锦承,“太子殿下,我哥哥呢?” 即便面对着生死,萧锦承依然是温和的笑脸,“我已不是太子了,若是娉婷姑娘不嫌弃,叫我承大哥就好。” 王娉婷忙摆手,她虽然是个假汉子,但,还是知道分寸的。 平民和皇子,那是能随便称兄道弟的吗? 她还没那个胆子呢。 “不敢不敢,太子殿下,我哥呢?” 这语气哪有半分不敢的意思?萧锦承无奈,“王猛跟吴良和猴子,三人一同去集市了。” 好端端的去集市干嘛?王娉婷狐疑。 萧锦承没回答,她只好自己出去找人。 刘雨歆敲着桌面,瞪萧锦承,“支开她干嘛?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萧锦承笑着道,“有时候知道得多,并不是件好事。” 刘雨歆撇嘴,“既然这样,我也避嫌去。” 萧锦天将她拉回来,“他不是父皇。” 不得不说,萧锦天要么沉默是金,要么语出惊人。 刘雨歆坐回他身边,“谁不是你父皇?” 萧锦承收了脸色,难得脸色发难很不好看,“现在该如何?父皇又在何处?” 萧锦天皱起眉头,似乎还没想好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刘雨歆举手,“等等,你们说什么呢?一句话给说明白罗。” 这么不清不楚两句话,她听着糊涂。 虽然说,只要动动脑筋就能猜出这话里的意思,但,她怎么想都觉得有些风中林乱的错觉?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萧锦天没回答。 萧锦承道,“今日在城楼上见到的睿昌帝,并不是我们父皇。此贼人罪可珠九族。” 咚,脑袋果断被苹果砸中了,刘雨歆有一瞬间的发傻。 “你、你们怎么知道他不是当今皇上?” 刚在城楼门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萧锦承道,“他的眼神不对,父皇的眼神没有邪气。” 刘雨歆无语,“就凭着眼神这玩意?你要知道,眼神这东西不是个性,和习惯,它是很容易改变的。就像我前一秒可以是天真无邪,下一秒可以是冷落冰霜。这并没有矛盾。” 萧锦天冷脸,“不可能,他不是父皇。” 刘雨歆回头瞪他,“你凭什么认为他不是睿昌帝?” “直觉。”他给他们的感觉都不对。 刘雨歆翻白眼,直觉这玩意不是应该只有女人才有的东西吗? 从凳子上起身,朝两人挥挥手,“得,你们两难兄难弟好好研究研究他到底是不是你们父皇,我就不搀和了。肚子饿了,先去吃饱了再说。” 房门打开,就看到疯子抱着啊朗从房门前走过,到隔壁的房间。 啊朗似乎睡着了,疯子藏在头发下的脸,姿势好像有些怪异啊。 刘雨歆狐疑的看着他。 萧锦天上前将她给拉回房间,关上门。 刘雨歆这才回神,拍了下额头,想什么呢,疯子低头看着他怀中的啊朗有什么不对? 萧锦天说,“事情完了在吃。” 刘雨歆翻白眼,将他的手给拍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趁着她便宜。 萧锦天面无表情,现在才跟他谈论占便宜这事,她不觉得太晚了吗? 萧锦承有趣的看着他们的互动,果然只有在歆儿面前,天儿的眼神才能正常些。 说道丑奴,刘雨歆半眯着眼。她和王娉婷一路跟踪那些刺客到了南城门外的林子里,只听到几声惨叫声,等她们追上去,林子里只有那群刺客的尸体。 都是一刀抹了脖子毙命的。 王娉婷还不死心的想追,被她给拉住了。 两人无功而返。 而萧锦天这头却是有大的收获,打探玉玺的人爬了狗洞进皇宫,也就是说,万珍儿还在皇宫中。 今日又瞧见假扮的皇上,此事定然与万珍儿有关。 若是这皇上真是假的,只怕是父皇,危矣。 刘雨歆皱着眉头,她实在不忍心说,这皇上要是是如假包换的真皇帝,那你和你皇兄两人该情何以堪? 被自己的父皇起了杀念,动了杀念? 她,还是不要打破他们这想法好了。 楼下传来一阵响动。 三人凑到窗口看去,街道上全是官兵和禁卫军。 刘雨歆道,“这皇上还是慢半拍,现在才想着来全城收铺。” 萧锦承摇头,“今日子时,就有密令,关闭城门,三日内城中所有人不得外出。午时过后,更是贴出了告示,要抓刺客,妄想出城者,一律斩杀当下。拖到这时辰才大肆搜铺皇城,不奇怪。” 刘雨歆点头,侧头问萧锦天,“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 “明日一早。” 萧锦承面露担忧,明日一早? 刘雨歆沉思片刻道,“我不跟你去,明天我去锦阳山。进宫后小心点,能救出你母后是好事,救不出是必然。懂?” 萧锦天定定的看着她。 刘雨歆还是不放心,“虽然你觉得这皇帝可疑,但是记住了,别乱了自己的阵脚,你要知道,在狡猾的狐狸,他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有时候‘等’,也不失为上上良策。” 萧锦承本想跟着萧锦天一起进宫的,但是刘雨歆极力反对,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做这么蠢的事。 当然她的原话是,“萧锦天不需要个拖后腿的滚油瓶,你在客栈好好待着。” 萧锦承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眼里是明显的调侃之意。 萧锦天权当没看到。 楼下闹哄哄的,是官兵在搜查。刘雨歆出门和王娉婷一同下楼。 才踏下最后一个阶梯,脚边就被砸了两具尸体。 地上,墙上全是血迹。 刘雨歆缩脚快,躲过血迹污染。而王娉婷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小腿上跟洒了红星点点一样,将她的裤子给弄脏了。 王娉婷气得朝对面一群官兵看去。双手叉腰。“瞎了你们狗眼了,敢弄脏你们姑奶奶的裤子?” 掌柜台前站着五个官兵,其中三个手中还抓了两个人,一拳拳的毫不留情的对方肚子上奏去。 看到楼梯上走下来的两个女子,齐齐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将人给丢到了掌柜台上。 “哪来的小娘子,敢跟兄弟几个叫骂?知道我们是谁吗?” 王娉婷掰着手腕,做着头部运动,往这群官兵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5】掳人灭口 章节名:055掳人灭口 依红的双手被他抓红了,气得肝疼。使了浑身力气也拉不动他,只能作罢。 起身甩了甩自己酸楚的胳膊,纤细的五指握成了拳头,垂着自己的后脑勺。 缓缓头,冷眼看着趴在桌上的人发着酒疯。 王娉婷刚要问,便被刘雨歆捂住了嘴巴,朝她摇摇头,两人猫腰躲在屏风下。 扣扣 房门从外打开,是去拿醒酒茶的小翠,进来后,将浓茶放到了桌上。 小翠迟疑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这公子发起酒疯来,就是闹腾。 依红朝她摆摆手,“出去吧,我来。” 小翠担忧的看了眼自家小姐,听话的离开。 房间门关进了。 依红回身坐在萧释环的凳子旁,皱着眉头一脸不悦,旁边的二皇子正单脚踩在凳子上,爬到桌上,将放在另一头的茶杯打翻了。 依红这才起身,一刀子手将二皇子给砍晕了。 萧释环整个人如蚯蚓折腾一样,倒在了桌上。 双腿在桌沿悬空。 依红拉了拉身上的衣裙,吹了口手掌处,娇哼一声,气恼这二皇子粗皮肉厚,这一刀子手下去,痛得他泪泉涌出。 转身朝铜镜处走去,拿出一个白色香包,走回二皇子身边,将香包放到二皇子鼻息下。 嘀咕一声,“二皇子,别怪依红这么做,要怪就怪您自己的身份,她要找上您,依红只能照做。依红还不能死。” 紧一会就传来轻微的鼻哼声,人已经彻底睡熟过去。 依红这才走到窗口前,将红色丝巾系到了窗子口上,将窗口半椅着。 出门前,依红还看了眼趴在桌上睡熟的人。 这才咬着唇,出门了。 刘雨歆,王娉婷从屏风处出来。刘雨歆直接走到窗口,看了眼系着的红色丝巾,抬眼看向夜色中。 王娉婷朝她道,“他中了迷魂散和软筋散。” 刘雨歆将窗子关上,走到萧释环身边,“刘雨嫣昨晚来了万花楼,刚刚那个花魁依红,帮着她迷倒萧释环。看来刘雨嫣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直接进宫。” 王娉婷不解,“在这烟花之地,就算陪睡,凭着二皇子这身份,刘雨嫣凭什么笃定萧释能会将她带进宫?” 刘雨歆轻笑,“这世间能让人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的,除了彻底的心悦诚服外,不外乎用些手段。” 王娉婷冷哼,“和那个女人的帐还没算完,哪能让她这么轻易就进宫。” 刘雨歆打了个响指,“能解了他的迷魂散吗?” 王娉婷点头,这个对她这个药人来说,在容易不过。 刘雨歆点了萧释环的穴道,萧释环刚醒来还不急睁开双眼,就被点了穴位,不能动弹。 窗外有异动,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闪身隐藏在屏风下。 敛了气息。 一阵掌风拂过,窗口被打开。三道人影飞身而入。 刘雨嫣挥退身边的两个女童,环顾房间一周,上前走到萧释能身边。 “动手吧。” 身后两个女童,上前抓过二皇子,手中是一粒白色药丸,捏住萧释环的嘴巴,手中的药丸就送了进去。 往他天灵盖一拍,药丸顺利咽下。 两个女童这才退后一步,安静的站在刘雨嫣身边。 刘雨嫣慵懒的坐在一旁,“行了,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回去吧。” 两个女童相互看了眼,不卑不亢道,“小姐,主子吩咐,进宫后,直接取皇帝的狗命,其他皇子,一个不留。” 刘雨嫣神色莫名闪了下,“知道了。” 两个女童从哪里来,又回了哪里。 刘雨嫣把玩着手中的蔻丹,进宫对她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选择萧释环,是想更加多一个屏障而已。 今日那刑公公被莫名人救走,将军已经发怒,若是这件事在办不妥,她自当以死谢罪。 趴在桌上的人要到天亮才醒来,刘雨嫣附身,从他腰间卸了一块玉佩。 很独特,是翡翠做成的。上面有金龙。 刘雨嫣把玩着这话翡翠,嗤笑一声,“皇帝老头不过如此。” 眉宇,语气具是不屑和讽刺。 门外走道上传来响声,是跟着萧释环的护卫和内侍公公。 刘雨嫣将翡翠收好,起身开门,朝外门吵闹的三人柔声道,“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那内侍公公看她陌生,愣了下神,随即紧张的往屋子里头看去,“你是谁?依红姑娘呢?” 刘雨嫣嫣然一笑,“我叫嫣儿,是依红的姐妹花。依红刚刚去给屋里头的公子端茶去了。” 公公这才松了口气,挥开她往里头,“嫣儿?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万花楼有叫嫣儿的姑娘?你莫不是框我们的吧唔” 三人后颈受痛,直接滑到了地上。 刘雨嫣将房门关上,踢了脚两个侍卫,在朝桌上看去时。脸色大变,快走两步,站在桌前左顾右看。 人呢? 萧释环刚刚还在这躺着的。 刘雨嫣杀气腾腾,快步走到大开的窗口。 一掌打在窗子上,凝神一秒,这才听到房屋青瓦上传来的清脆响声。 “混蛋。”双手撑在窗子口,飞身上屋。 却只看到不远处消失的朦胧身影。 刘雨嫣双眼赤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子,往空中射出一道白光。 踩着青瓦,追了出去。 过了一排房屋,两人从青瓦上跳下。王娉婷回头看了眼,“她追来了。” 刘雨歆冷哼,“你带着他先离开。我来应付。” 王娉婷皱眉,“她发了信号,不多时她的人就会追来,这童男童女,不好对付。” 前方路口,是个十字交叉口,刘雨歆朝左努嘴,“去成王府,找张远。” 脚尖一转,朝右快速跑去。 王娉婷一跺脚,但也知道自己挟持着个男人,跟着她只会给她添乱。 只能抱着人快步的朝成王府方向奔去。 刘雨嫣飞身落到地上,有些气喘。她没有武功,这轻功也只是皮毛。 追上来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精力。 本以为要追丢了,在抬头看到对面依靠着墙壁站着的人时,愣了下。 “刘、雨、歆。” 刘雨歆掏了掏耳朵,“就我,很失望吧?” 刘雨嫣咬牙,脸色非常难看,“萧释环是你劫走的?” “哎呀呀。”刘雨歆惊呼,“什么萧释环?你可别冤枉好人啊,你两只眼睛都看到,这里除了你就只有我,两个人。” 刘雨歆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语气漫不经心得很欠扁。 刘雨嫣被她给堵着一口气,上前半步,“刘雨歆,交出二皇子。今日我就当没看到过你。” “啧啧啧。”刘雨歆松开双手,朝她走去,“你的耳朵不是真有问题吧?还是眼睛不好使了?” 刘雨嫣冷着脸,那绝对是痛恨,带着杀气的。“别逼我。” “逼你?”刘雨歆面容抽搐,“话说,刘雨嫣,有你哥刘雨丞在身边,你当你还是镇国公府大小姐?” 刘雨嫣瞪圆双眼,但下一秒就恢复常态,“你到过张府?” “张府?不是镇国公府吗?” “刘雨歆,我今日不想跟你提此事,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你。”刘雨嫣攥着双手,盯着刘雨歆的目光绝对是不善,带着杀意的。 刘雨歆耸肩,动了动耳朵,五十米外有强劲的风声。 这才收敛了漫不经心的表情,面无表情道,“刘雨嫣,我们之间的帐,你想怎么算都行。但你万不该牵扯到旁人,尤其是整个萧式,这于你于你哥只有害没有利。我告诉你,远离萧式的人,你忍不住。你的救命恩人是辽北前大将军,他的目的是整个萧式。你记着,萧式灭了,你和你哥也就完蛋了。” “你” 风劲而过,在看时对面哪还有刘雨歆的身影。只留下一句话。 “话我放下了,听不听随你。” 刘雨嫣狰狞着脸,看着刘雨歆进了身后的屋子,在隐没。 五道童女落下,齐齐道,“人呢?” 敏锐的味觉,寻着风声,五人刚要动追人。 被突然喝住。 “别追了。” 五人齐齐看向刘雨嫣,就连皱眉的动作都一致。 刘雨嫣看了他们一样,脸色正常,“没跟到人。” 五人虽然没出声,但都是怀疑的看着刘雨嫣。 刘雨嫣脸色一冷,“将军那,我自会一律承担。明日我会进宫。” “是。” 五人退下了,刘雨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五人离开。 这才往张府走去。 刘雨歆绕了个大湾,这才从后门爬上了成王府后院中。 王娉婷在一旁等得焦急,看到她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刘雨歆打趣她,“不至于,我能给母老虎拖去吃干抹净了?” 王娉婷拍着胸口,没好气,“王爷要知道我将你一人丢下,自己先回来,我肯定没好果子吃。” 刘雨歆幸灾乐祸,“你还会怕他?你哥当初可是很带胆子要给你招相公的。” 王娉婷做了个停的手势,“这话题打住,我哥那是只要不是胡瓜怪枣就行。上去吧,人书房。” 刘雨歆撇嘴,“不想去,这萧释环死不足惜。” “那你还费工夫将他给掳来?” 刘雨歆侧头看她,“谁让他是二皇子呢。要进宫,有他在,多容易啊。” 说话间,两人偷偷潜上了二楼书房。 刑公公被安置在一旁的小炕上,萧释环被随意的丢在案桌前。 姿势怪异的躺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6】紫重山毒 章节名:056紫重山毒 给了萧释环打了预防针后,刘雨歆起身,朝王娉婷道,“人交给你,怎么做,你决定。” 王娉婷眼巴巴的跟在她身后,“让我看着这蠢蛋,歆儿,你不能这么残忍。” 刘雨歆没有转身,朝她挥挥手,“别学我说话。” 门就在眼前关上,王娉婷回头和张远大眼瞪小眼。 王娉婷道,“他,你来搞定。” 张远神色疲惫,“我去送送王妃。”那气势,真是逃得迫不及待。 王娉婷干瞪眼,这一个两个怎么就将这破事交给她啊? 张远跟在刘雨歆身后,“王妃,查出来了,皇上的人将传闻放出去的。” 这事还废了他和冷右不少功夫,又吩咐了暗卫直接追到宫里头,这才知道是皇上朝王爷这么露了手。 真正是狠毒,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怎么狠心朝太子和王爷下手? 那可是嫡系亲儿啊。 刘雨歆停住脚步,“皇上的人?”脸色发冷,这刻她倒是希望这皇上是个披着龙袍的假太子了。 张远沉着脸点头,“是。” “萧锦天知道此事吗?” 张远摇头,“还来不及告诉王爷。”只是怕王爷听到这消息后,会伤了王爷的心,他这才先一步告诉王妃的。“王妃,此事该如何办?” 刘雨歆琢磨着,这睿昌帝既然不是个好货色,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皇帝老儿,事情做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手软的了。 “其他几个皇子的爱好收集好了吗?” 张远点头,“除去五皇子外,其他几个皇子都刻意留意了。” “很好。”刘雨歆眯着眼睛,纵身越过身后的墙壁,“让你的人挑些皇子特别的嗜好将消息一起放出去,尽量的夸大其词。” 张远转念一想便明白了王妃这话的意图,“是,属下定当完成任务。” 张远松了口气,揉了揉发疼发酸的双眼,“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隐匿黑夜中后,招来几个护院,如此这样那样将事情交代出去后,便随便找了个房间,打算窝一个晚上。 回了客栈,萧锦天没等门,刘雨歆打了个哈欠,这男人今夜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隔壁间左是萧锦承的,右是疯子和啊朗的。 刚睡下就听到一丝丝痛苦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刘雨歆猛地翻身而起,敲了敲房门,推开就进去了。 萧锦承抓着床单,整只手都是血淋漓的。刘雨歆快走两步,“萧锦承?” 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唇色发紫。 刘雨歆愣了下,扣住他的下颚,微一用力,萧锦承张开唇,舌苔上起了一排排的紫色小泡泡。 这是?中毒了? 疯子悄然无声的出现在身后,刘雨歆回头看了他一眼,“将房门关上,他中毒了。” 疯子凑到床边,“紫重山。” “什么?” 疯子哑声道,“他中的毒叫紫重山。” “有办法解吗?” 疯子点头,“有,但只有一日时辰。否则他的血蛊没发作,他也不能独活。” 刘雨歆松开手,起身,紧张的问道,“萧锦天呢?” 他有没有中毒? 疯子摇头,“不知,他让王猛去了丞相府,没说去哪。” 刘雨歆面色一寒,萧锦天是真的打算明天就将皇后给弄出宫来,不然也不会让王猛去丞相府打预备针。 “不行,我去找他,要是他也重了这毒,身边没人在怎么办?” 疯子让她别急,“有暗卫。”自从他们来到这盛都后,身后就有暗卫跟着了。 刘雨歆紧皱眉头,“你看着萧锦承,我去找人。” 疯子一把将她拉着,“现在,你要的是给他配解药,不是找人。” 这还是疯子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刘雨歆已经忘了意外。 “找大夫,我不会配解药。” 刘雨歆甩开他的手,急急忙忙往外跑。 疯子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坐到床沿,三指捏过萧锦承的手腕,静默片刻后,才将他的手放下。 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起,掌风振开他的衣服,双手沿着他的经络,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进他体内。 只片刻,就能看到萧锦承露在外的肚皮上,一只如蛤蟆的东西,在肚皮上跳来跳去,将萧锦承的肚皮撑起一道道印字。 “叔叔” 啊朗推开房门,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到床上的情景时,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关上门,走到凳子上,趴在桌上,继续睡。似乎只有在熟悉的气息下,他才能感到安全感。 而疯子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进来的啊朗。 刘雨歆走到大街上,没有乱跑,只厉声道,“出来。” 身后悄无声息的跪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垂着头。 刘雨歆转身,“你们主子在哪?” 黑影冷声道,“属下不知。” 刘雨歆轻哼了声,知道他没说谎,这个黑影是萧锦天让他跟着自己的,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 “联系你的同伴,我要知道萧锦天在哪。” 黑影犹疑了一秒,这才从怀中掏出一物,朝天上发出。 没有任何响声,只是在黑暗中闪过一道白光,流失的极快。 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就难以发现。 很快,在另一个方向,也有了同样的白光闪过。 黑影道,“主子在西南角。” 刘雨歆施展轻功而上,黑影紧跟而行。 找到萧锦天,是在水榭亭台上,萧锦天挺直脊背端坐在凳子上。 刘雨歆快步朝他跑去,“萧锦天。” 水榭台旁候着两名黑影,看到刘雨歆跑来齐齐垂下头。 萧锦天僵直的坐着,像是没听到她的呼声。 刘雨歆走近了才发现萧锦天的异常,他在打坐。确切的说,是在运功。 至于为什么运功,刘雨歆心知肚明,没有闻到血腥味,那就是他也中了紫重山的毒。刘雨歆有些紧张。 还好,萧锦天片刻就收了内力,看他轻吐出一口气。 刘雨歆一颗心都给提到了嗓门眼上,“怎么样?” 萧锦天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刘雨歆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我到客栈,你哥中毒了,叫紫重山。我不放心出来找你。” 萧锦天定定的看着她,唇线上还是紫色的颜色,“我没事。” “什么没事。”刘雨歆气恼,她才离开他一会,这人就中毒了。“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萧锦天想说不用,被她这犀利又勾人的眼神一瞪,真乖乖的伸出舌头。 跟萧锦承的舌苔是一样的,一排排的紫色小泡泡。 跟人皮肤上起的鸡皮疙瘩一样,看得刘雨歆浑身发凉。 “快回去,疯子让人配解药去了。” 萧锦天也没在折腾,跟着她起身。 刘雨歆气愤,“你来这鬼地方干嘛?王猛不是跟在你身边吗?他是药人,为什么你们还会中毒?” 太不小心了。 萧锦天道,声音低沉,意外的带着一丝柔声,“我让他去丞相府了,理该跟外祖父打声招呼的。明日朝堂上,外祖父才知道该如何应对。” 刘雨歆转头瞪他,“那你好端端跑这鬼地方来干嘛?赏月啊?” 身后隔着数米外的影子齐齐垂头,不敢笑出声。 萧锦天没有隐瞒,“是找府尹和衙门中人。” “找他们干嘛?”府尹,衙门她也不是陌生。 “得他们做掩护。”他不想事情出纰漏。三年前,他在打压万珍儿的同时,就将衙门和府尹收入自己手下。 也给了现在一份便利。 刘雨歆暗咒一声,决定不在废话。这么白痴的问题,就只有她能问出口。 回到客栈时,萧锦天突然停下脚步,气息真正是在一瞬间变冷的。 刘雨歆同皱起眉头,“有人。” 两人动作一致,往旁侧看去。人已经跟着闪进了夜色中。 “你走快点,慢吞吞的。” “少爷,你慢点啊,王爷和王妃可是说了,明日就到盛都了,让你洗干净屁股等他们”好一顿揍。“哎呦。” 萧睿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小六子,“我警告你,不许跟我爹娘说我做过的好事。” 小六子很委屈,“少爷,那也得小六子有那个胆子啊。” “哼。” 小六子手中抱着个大包袱,里头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少爷,你这大半夜的来找成王,会扰了人的清梦的。” “闭嘴。”萧睿朝他恶狠狠的低吼出声。他爹娘明日就杀到盛都了,他不找个靠山,铁定要被他娘给打屁屁的。 他都十二岁了,是个大了了,才不要被打屁屁。 他当他愿意这大半夜的去投靠人?哼,要不是思来想去,只有在那蠢女人身边,才勉强不会挨屁屁揍,他才不会去找他们呢。 想到之前被他娘给揍屁屁的经验,萧睿一阵肉疼。 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痛恨表情啊。 刘雨歆和萧锦天对视一眼,看着从远而近走来的人,深深皱眉,他怎么来了? 简直是胡闹。 萧锦天朝暗处使了个眼色,一个黑影如风刃略过。 萧睿只觉眼前一黑,瞳孔睁大,嘴巴微张,来不及惊呼。身子就被定住了。 身后的小六子啊的一声惊叫,咚。被点了穴道,剩下的惊呼来不及出口,吞咽回了肚子。 黑影一手一个,将人给掳到了王爷王妃身前。 萧睿一见两人,刚刚冷冽酷酷的小脸,瞬间黑了下来。 刘雨歆朝他做了闭嘴的手势,让黑影解开他的穴道。 萧睿紧皱眉头,“出什么事了?” 刘雨歆努嘴,让他自己看。 萧睿随他们的目光看向客栈,也是在阴暗的角落,不过从这个方向看去,正好能将大半个客栈的环境尽收眼底。 阴暗中几人的动作,自然瞒不过他们。 萧睿小声道,“谁的人?” 刘雨歆摊手,“不知道。” 萧睿轻哼一声,赤果果的表示鄙视,“小爷才走一天,你们就被人给盯上了,鄙视你们。” 刘雨歆没功夫跟他拌嘴,“想知道是谁的人?” 萧睿只觉头皮一紧,下意识的摇头,“不想。”废话,当然不想啦。这些人又不知找他麻烦的。 再说了,虽然人肉包子送进宫里了,也有反应了。那寿包店被查了一通,没查到他的头上,但也死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是那群蠢蛋官差为了交差草草了事,屈打成招的。 萧睿本想将那几个草菅人命的官差给了结了的。看着堵心。但被小六子,小三子给拦了下来。 不能在打草惊蛇了。 萧睿这才忍住气不发,这一天去赌坊赢了个满怀,将银子送给了被无辜冤死的几人家属。 算是一点补偿。 刘雨歆不知道他心里活动,朝他指了指阴暗中的人几个黑影,笑眯眯道,“小睿睿乖,你爹娘明日就来盛都了,表姐也惦记着你的小屁屁呢,肯定很白的对吧?” “闭嘴。”萧睿恼羞成怒,握着小拳头,他就不该来找这蠢女人,气死他了,被她听到了刚刚的话,竟敢用此来威胁他。 刘雨歆心情大好,伸手在他的头上尽情的蹂躏了下,“乖。小睿睿天资聪明,不用表姐在教小睿睿怎么做了吧?” 萧睿恶狠狠的瞪了眼这女人,又不甘心的瞪着她身边没出声,但完全不容忽视的萧锦天一眼,“看着你的女人,这么蠢下去,你迟早跟着完蛋。” 萧锦天冷下脸来,“叫表姐。” 萧睿很有个性的甩头,哼。他才不要叫她表姐呢,太可恶了,竟敢拿他的小屁屁威胁他。 都不是好人。 身后当透明人的三个黑影,垂下头,只当两耳失聪,他们什么都没听见。哦米拖佛。 萧睿给小六子解了穴道,抓过他的衣领,就朝前头走去。 “小六子,你给小爷记着,以后见着这么些小人,全给小爷绕道走。小爷我惹不得还躲不得吗?” 话虽如此,可那语气绝对是杀气腾腾的,以小六子对他家少爷这了解,日后在看到这表小姐等人,只怕不是绕道走,那绝对是要闹得表小姐生生不得安宁的。 小六子暗自瞥了眼自家少爷嘴角挂着的弧度,硬生生给打了个寒颤。 太恐怖了。 身后的呼吸沉重了不少,刘雨歆转身,扶过萧锦天,双手往他胸口一按,“怎么样?” 萧锦天摇头,“毒入血,尚未进五脏六腑,撑得住。” 刘雨歆脸色冷了下来,望了眼客栈角落里,跟几个暗影胡乱搅和在一起的萧睿,“回去。” 萧锦天看了眼客栈青瓦顶上,点头,“走。” 三个暗影没有跟上,他们留在了暗处,给萧睿护周全。 是闲王世子,不是一般人,他们不敢马虎。 这几个在客栈蹲守的人,势必不能留的。 悄然朝萧睿方向摸去。 萧睿扶着小六子,就往客栈拐角的角落里拖去,小六子的胸口和大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血迹,大量的血从胸口往下流,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 萧睿带着哭腔和慌乱,手忙脚乱的按着小六子胸前的伤口,“哥,哥,你别下睿儿,你醒醒。别睡” 小六子身子莫名一抖,这一声哥,让他差点从‘昏迷’中醒过来,给萧睿跪了。 他是何等身份啊,可经不起世子这一声称呼。哪怕是演戏,这不是要折煞他的生辰吗? 看他眼皮一颤颤的,要露馅,萧睿气息一冷,小小胖手往他腰上用力一掐。 小六子一个激灵,这次是痛的差点一蹦三尺高,给世子跪了。 萧睿暗自翻白眼,演戏都不会,要你来干什么吃的。 小六子真正是比窦娥还冤啊。 “哎,哥,哥,你醒醒,别睡啊。血,好多血,哥你忍着,睿儿这就去给你买药去。” 吃力的将小六子撑到角落上,刚一抬头一把闪着冷光的大刀就横在了面前。 萧睿反射性的惨叫一声,松开了靠在他身边的小六子,两人齐齐往地上砸去。 小屁股砸地,身边是小六子后脑勺砸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萧睿哭丧着脸揉着小屁屁。 好痛。他的小屁屁啊! “啊你你” “闭嘴。在叫老子剁了你们两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7】童子鸡飞 章节名:057童子鸡飞 回了萧锦承的屋子,啊朗趴在桌上睡得香甜,嘴角流下一行银丝在桌面上。 疯子仍在暗自运功。 刘雨歆反脚关上门,凑到床头一看,萧锦承整个脸色都呈现紫色光芒。 咚 刘雨歆回头,脸色剧变,忙跑回去,扶过跌坐在地上的萧锦天,“萧锦天,你别吓我。” 萧锦天禁闭双眼,就像沉睡了一样。刘雨歆抱起他放到凳子上。疯子已经收了内力,从床上下来。 前额的长发像是从水里浸泡过的,气息粗重。 是内力用过度的体现。 刘雨歆抓了他的手腕,焦急道,“解药呢?” 疯子挥开她的手,坐到萧锦天的旁边,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杯冷茶,觉得咽喉不在火烧火燎的疼痛了,这才低沉道。 “紫重山是禁毒,在武林中早已失传。你去抓只童子鸡,按着我写给你的方子,去抓两位药回来。” 刘雨歆铜眼一瞪。 疯子接着道,“记着,只有六个时辰时间。” 毒入心肺,届时就是有解药也无济于事。 刘雨歆看了眼昏迷不醒,但唇角开始呈紫色的萧锦天,狠狠一咬牙,“你说。” 紫重山的毒性特殊就在于,它的解药,很难配到。要用三味奇药,一方药引,配合着穴位针方能解毒。 芍药,大地,硫磺石。 这三味药药性不同,用量也十分谨慎。 刘雨歆急匆匆的往医馆里跑,走出客栈大门时,角落里传来几声闷哼声响。 萧睿看到她冲出来,将手中刚掐死的尸体丢到小六子身上,大步朝刘雨歆身后追去。 “喂,等等。” 刘雨歆听到他的声音,本如火箭朝前飞的身体突然顿住。 萧睿惊呼一声,双脚跟往脚底用力一踩,有惊无险的跟着停下,还好没和她撞到一起去。 萧睿在胸口拍了拍。 刘雨歆道,“不管你是偷是抢,在我回来前,给我一只童子鸡。快去。” 话没说完,人就跟着飞了出去。 萧睿直接傻在原地,饶是他这聪明脑袋瓜,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六子将角落阴暗中解决完的几个黑影,直接将后续交给后来上来帮忙的暗卫。屁颠屁颠的跑到傻站在大道中央的少爷跑去。 夜风呼呼的,将少爷的衣角吹了起来,那孤寂的背影怎么着看着有些发傻呢? “少爷” 萧睿回过神来,脸色怪异,“小六子,哪有童子鸡?” 童子鸡?小六子稍稍脑袋,少爷在说什么呢?大晚上的哪来的童子鸡? 萧睿一看他这表情就焉了,“算了,小爷自己去偷去。” 转身也不知道往哪条路跑去。 小六子回过神来,“哎,少爷,上哪去找童子鸡?” 这句话让前方的萧睿一个趔趄,差点朝前摔了个狗吃屎。 半个时辰后,刘雨歆回来了,萧睿也回来了。 小六子脸色怪异扭曲的站在房门前,耸拉着脸不敢看他家少爷的脸色。 尽量控制住松动的双肩。 刘雨歆将芍药,大地,硫磺石放到卓上,疯子让她将这三味药丢进桌上的水盆中。 洗尽。 刘雨歆乖乖照做。 疯子在用灯火烧烤细针,刘雨歆看得眼神一闪,这东西,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后知后觉的她才想起,这银针是自己的暗器。 刘雨歆无语的瞪着疯子,但看到一旁晕死过去的萧锦天,才半个时辰过去了,整个脸庞紫了一大半。 刘雨歆心悸,“他不会有事吧?” 疯子摇头,将烤成火红的银针放在一旁,紧接着是第二根银针。 直到拷完十根银针。 萧睿双手撑在桌上,兴致勃勃的看着疯子的动作,那是崇拜的目光。 脚下的黄色童子鸡突然张开翅膀窜了出来,萧睿不妨,下示意从凳子上跳起来,往旁边跑去。 站在门边本偷笑的小六子徒然大叫,“少爷,鸡,鸡,童子鸡飞了” 萧睿整个脸都阴了下来,刘雨歆没笑,虽然她觉得这小六子挺有才的。 但萧锦天,萧锦承身上的毒没解,如今昏迷不醒,她笑不出来。 啊朗被小六子给吵醒了,揉着双眼,就看到一个物体从自己面前飞过。啊朗反射性的大叫出声,吓得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童子鸡在房间里扑来扑去,萧睿不急着去抓鸡,先去找小六子算账。 揪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阵怒,让他好好说话。 小六子哎呦哎呦的惨叫求饶。 啊朗回过神来后,觉得挺戏剧化的。 疯子将烤好的银针一排横着放,嘶哑道,“将它杀了。” 刘雨歆身子一闪,手朝空一抓,童子鸡就在她手中扑腾了。 许是知道自己要被杀了,扑腾的翅膀几乎用了全力。 拍打在刘雨歆手背上的声音,很响。 刘雨歆捏过鸡头,拔了它脖子上的几根黄毛,大拇指指甲往它皮上一滑。 疯子将茶杯放到她面前,接过这童子鸡的鸡血。 “漏了,他们的命也没了。” 刘雨歆手一抖,他这说话能不能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将血溶剂芍药里,疯子五指捏着五根银针,朝萧锦天背部的穴位打去。 “将药引个他服下。” 刘雨歆傻傻的指着杯中那浸泡过鸡血的芍药,“这个?” 疯子转身朝床上的萧锦承走去。 刘雨歆撇撇嘴,好吧,她就不该问这么个白痴的问题。 端起药引,捏过萧锦天的下颚,将他的头给扬高,让杯中的血一滴不漏的进了萧锦天的嘴里。 啊朗在一旁看得双目呆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萧睿教训完小六子,就回头来,对刘雨歆这笨手笨脚的动作给彻底的鄙视了一番。 刘雨歆翻白眼,决定不跟这个小鬼计较。 小六子果断的开门出去了。 萧睿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就朝一旁的椅子上窝着,睡觉去了。 啊朗回头,黑白分明的双眼,如耀眼的星空,看着让人不舍移开。 “你要睡觉了吗?” 萧睿本来不想理会他的,但对上他的双眼,粗声粗语变得干巴巴,“是、是啊!” 啊朗笑眯眯的朝他跑去,窝在他身边,“太好了,姐姐叔叔都没空,你陪啊朗睡觉吧。” 说完打了个哈欠,头靠在萧睿的肩膀上,闭起双眼,就睡了。 萧睿本想大声斥责,哪个不长眼的敢靠着他睡觉啊?没人敢。这个比他矮的小鬼,真是胆大包天。 敢拿他当靠垫。 但一抬眼,就接收到那笨女人的警告眼神,垂头看了眼靠在他身上的小脸,气闷的转头,将头往椅背上一靠,闭眼,睡觉。 疯子回头让刘雨歆过来帮忙。 刘雨歆担忧的看着萧锦天,走到疯子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银针。 “怎么样?” “他的毒控制住了,身子骨头硬,明天就能醒来。” 疯子说的这个他,是萧锦天。刘雨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将心口给提了起来,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撕开他胸口的衣服。” 刘雨歆没有犹豫,指尖在他衣服上用力一划,划出一个大口子。 刘雨歆将他的衣服给撕开,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萧锦承从脖子往下,全是暗紫色。 “怎、怎么会这样?” 疯子身上的气息很不稳,手中的银针毫不犹豫的往他的胸口插去,一小股的紫色血丝如泉水般喷了出来。 刘雨歆瞪大双眼,血还能是紫色的? “已经进入心脉了。” 刘雨歆双手一抖,猛地抬头看向说话的疯子,“怎、怎么办?” 疯子摇头,“等。” 等?刘雨歆双腿一软,差点给他跪了。他不是说这紫重山的毒进入心肺就没得救了吗? 现在刘雨歆看着疯子将剩下的几根银针往萧锦承胸口掐去。 这情况 刘雨歆心口狂跳得厉害。 疯子道,“他体内有血蛊,这紫重山的毒液能吹动血蛊在他体内苏醒的速度,这么下去。” 这么下去会怎样,不用他说,刘雨歆也了解这后果。 “师父呢?师父有没有办法?” 疯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你师父明日正午过后才能回来。” 而他,能不能挨到午时过后,尚且是个未知数。 刘雨歆脸色发冷。“没办法帮他续命吗?” 如果萧锦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哥哥没了,她不敢想象他会如何。 是她没有好好的帮他守住他。 刘雨歆整颗心都往下沉。 疯子摇头,“没办法,这血蛊在他体内,难不住” “有。” 房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人有些意外。是王猛。 王猛关上房门,朝他们走去。 “有办法。” 刘雨歆像是被人点了穴位,又瞬间能动的感觉。 双眼一亮,“你说真的?” 王猛沉着脸点头,“我是药人,我的血能帮他续命,但是,不能保他的命。” 刘雨歆嘴角勾起,“能续命就好,只要师父来了,他就有救。” 王猛脸色很难看,但也朝刘雨歆点点头。“我先回去睡一觉,要我帮忙的时候,尽管叫我。” 刘雨歆千恩万谢,送他出门的时候拉住王猛的手,“出什么事了?” 王猛摇头,“没出事。”是他自己的原因。 刘雨歆怀疑的看着他,却突然转移了话题,“萧锦天不是让你去丞相府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王猛很严肃的抿着唇,“回来早了些,路上遇到些事,我回去想想。” 也没理会刘雨歆,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脚步,怎么看着有些失魂落魄? 刘雨歆擦了擦双眼,直到王猛进屋,她还以为是自己给看错了。 不一会,张远就抱着王娉婷敲门进来。 刘雨歆觉得今晚真是挺戏剧化的,怎么这两人也来凑热闹了? 张远将王娉婷放到凳子上,甩了甩发酸的双臂,一回头就看到王妃那戏谑看好戏的表情,当即尴尬的咳了咳,“王妃,别误会。我,她是因为” 刘雨歆这蹦了一晚的心情,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了许多,坐到萧锦天身边,戳了戳桌上死透了的童子鸡,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朝张远招招手。 “来啊,别站着,我请你喝杯茶。” 张远脊背挺直,怎么着看着此时王妃的表情都有那么点阴险的味道? 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张远果断的摆手谢绝好意。 “谢王妃,二皇子还在成王府中,属下正急着回去看着他。” “哎。别急啊。”刘雨歆出声阻止他离开,“萧释环有的是人看着,你回来,我有事问你。” 张远能拒绝吗?不能。只能硬着头皮,期期艾艾的走到刘雨歆对面规矩的坐好。 才坐下就觉得不对劲了。 看着熟睡的王爷,脸上还有股淡淡的紫色。 这? 猛地将屋子里其他几人身影尽收眼底。 “王爷?” 刘雨歆受不住他这一惊一乍的,他不是傅左,怎么也有这么鲁莽的时候? “没事,死不了。” 张远听完松了口气,紧张严谨的脸上也放松了下来,但随即肌肉抽搐。 死不了? 王妃这话真让他不知该怎么接下这话。 刘雨歆也不要他接下这话,只是叩了叩桌面,萧锦天中毒这事,她会亲手去查。 大拇指指着一旁晕过去的王娉婷,“说说吧,怎么回事?” 果然,本严肃带着杀气的眸子瞬间染上感概,脸色也变得潮红。 半垂着头,“能,能不说吗?” 刘雨歆半眯着双眼,笑眯眯道,“你说呢?” 这语气绝对是带着冷风的,张远只觉头皮乍响。 刘雨歆无聊的拔着童子鸡毛,气定神闲的等着他开口。 两分钟后,知道躲不过的张远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其实事情很简单。 就是在王娉婷在和萧释环进行了一番‘长谈’后,他本在屋子里睡得香喷喷的。王娉婷却突然闯进了他的房间,掀了他的被窝,将他从床上给挖了起来。 当时的张远半眯着睡眼,在第一时间里,绝对是没有认出眼前掀他被窝的人是王娉婷的。 还以为是傅左。 所以黑着脸说了两句不雅的话,还没倒回去床上睡大觉,紧接着两边脸颊就传来一阵刺痛。 “我让你睡,我让你骂。给我起来。” 张远睁开双眼,仅仅是一瞬间,眸光就变得犀利且是带着杀气的。 “松、手。” 王娉婷揉得过瘾,但也绝对感受到了这股杀气。 于是乎很淡定的松了手,但在出房门的时候,还不忘抓过他的后衣领,将他从床上拖起来,往外走。 “走,跟我去赌坊。” 张远的心情可想而知。 那刻真正是想杀了王娉婷的心思都有了。这可是关乎他男人的自尊问题,那是绝对不容侵犯的。 说到这,张远还是一张黑脸,跟锅巴的颜色真正是分毫不差。 刘雨歆饶有兴趣的问,“那你怎么是抱着她回来的?” 张远皱起眉头,显然不想回忆这段糟糕透了的回忆,愁着的脸色好半天才舒展开来。 “我被她硬拉着出了成王府后,本来是打算去赌坊的,但在路上,遇到了五名黑影。” 刘雨歆整了脸色,这才是重头戏。 张远冷声道,“这五人是七皇子的人,奉命前方丞相府,扣押丞相大人的。我们意外遇到,就悄悄跟在这群黑影身后,直到离丞相府不远处的临街,这才将这五人给拦了了下。和他们交恶的时候,遇到了王娉婷的哥哥王猛。” 本来也没有后面的事的,遇到王猛,无非是多了个帮手,可坏就坏在了这个帮手上啊。 虽然张远现在想来来还有些莫名其妙的。 刘雨歆蹙眉,王猛先他们一步回来的,而且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上下打量了张远一番,“你不会是占了某些不该占的便宜吧?” 要知道,王猛那人,就是个妹控的啊。 可是,也不对啊 看着王猛刚刚回房间的背影,怎么着像是丢了心脏似的,失魂落魄的? “没,绝对没有,属下发誓。”张远被王妃这眼神看得,心中恶寒一阵,虽然不知道王妃为何将重点给搞错了,但事关自己的青白。他还是急急否认,他真是比窦娥还要冤上三分啊。“我张远要是占了她王娉婷的便宜,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雨歆心思一动,戏谑的看着他因激动而潮红的脸色,“那么激动干嘛?开个玩笑嘛。放轻松。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8】萧睿出事 章节名:058萧睿出事 张远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他一世英名,今晚就毁在了这两女人手中了。 对着王妃,他是有压力的。 还好的是,疯子上来了,只是看也没看他这头一眼。走到啊朗面前,将他抱起,从他身边走过,直接出门。 张远傻眼。 刘雨歆叩了两下桌面,将张远的注意力给拉回来,“接着说。” 张远狱卒,想拿王爷和太子当借口,但很明显王妃不给他这个机会。 张远无奈,只能继续。 那五个黑影解决起来,很顺手,坏就坏在,王娉婷那个哥哥王猛。 刘雨歆不解,这根王猛有几毛钱的关系? 张远道,当时在打斗中,很混乱。一个黑影直朝王娉婷砍,杀气腾腾。王娉婷闪躲不及,就朝他扑了过来。 本来也没什么,好死不死,两人就接了地气,不该对上的对上了。两人很狗血的傻了。 王猛就嗷嗷叫,跑上来抓了王娉婷的手,将她从张远身上拉起来。没等张远反应过来,王猛一脚又将刚爬起来的张远给踹到了地上去。 张远也是气愤的,惊险的躲过黑影的攻击,黑着脸质问王猛,“你发什么疯?” 王猛就直直的盯着他的嘴巴,像是要将它给割下来,剁成肉酱。 那眼神份就跟野兽的眼神一样,是带着凛冽的杀气的。 当时张远就懵了,不知道刚还好好的王猛,怎么一转眼功夫就跟他起了杀念,跟他有杀世仇恨似的。 说到这,刘雨歆忙伸手打住他的话,“王猛朝你动手?在有敌人的情况下?” 张远脸色很不好看,“属下当时也懵了,紧接着王猛转身就朝王娉婷的嘴巴,用力的搽拭着,说什么,不能白让这人面兽心的混蛋占便宜” 要知道,他当时听到这话,真正是黑了脸色的。 就连王娉婷也是脸色怪异的看着王猛。 当然,当时的情况不容他们多想,因为七皇子的那五个黑影就将他们三人围在中间。 又一次缠斗起来。 这次却不知道王娉婷发了什么疯,总是朝他身上扑。 她扑一次,王猛随后就朝他踹一脚。虽然这一脚都被他给惊险的躲过了。 等黑影都给咔嚓咔嚓了后,张远就有些发傻。 为什么呢? 因为王娉婷就扑倒了他的怀中,不由分说就占起了他的便宜。 他分明看到了王猛瞪圆露出狠戾,杀气,痛苦,悲伤的情绪。 虽然紧紧是一闪而过。 然后,王娉婷松开了他,转头就朝王猛说了句,她的相公找到了。 王猛攥着拳头,脸色平静的跟王娉婷说,他知道了。 刘雨歆眨眼,“王猛就这样回来了?” 张远黑着脸点头。 刘雨歆侧头指着晕死过去的王娉婷,“那她是谁打晕的?” “她自己。毫无预兆就晕了。” 刘雨歆抓过王娉婷的手腕,她的医术虽然不高,但听心率还是能听出来的。 王娉婷没有大碍,她是睡着了。刘雨歆有些无语。 张远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可这事他是主角,所以,他还是问了句,“王妃,你说,这王猛是不是喜欢他妹妹啊?王猛是个妹控我们都知道,可当时他的眼神,我不会看错的。那露出出来的痛苦,我总觉得不可思议。” 刘雨歆歪着头想,她现在身边的事情还一团糟呢。哪有空去管别人的感情事情啊。 故事听完了,她直接赶人,“将这只童子鸡带回去,给傅左补补身子,他近来的火气太大了。这不好。” 张远脸色诡异的看着面前的童子鸡,嘴角抽了抽。 傅左和冷右近来在做什么,她无心过问,是萧锦天给他们派的任务。事情总会有知道的时候。 张远兴致勃勃的拧着童子鸡回去了。 刘雨歆抱过萧锦天,将他放到床上。和萧锦承并肩躺着。 回头看躺着的王娉婷,还有另一头的萧睿。耸了耸肩。 直接出门,去敲了王猛的房门。 王猛人没睡,脸上的神色看着就不太对头。 刘雨歆道,“将你妹抱回去,自己照顾。” 王猛呆了片刻,紧皱的眉头没松开,迟疑道,“娉婷她?” 娉婷?刘雨歆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王猛,“哦,你妹她在萧锦天房里睡着呢。”你妹两个字,咬得非一般的重。 王猛将人给抱走了。 刘雨歆暗想,好歹是自己哥们姐妹,能帮就帮吧。 打了个哈欠,刘雨歆直接在萧睿身旁坐下,学着他的样,将头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起来。 已经快四更天了,现在睡,好歹能睡个一个时辰啊。 第二天一大早,刘雨歆是被吵醒的,客栈大厅,轰隆隆的,来了一批批的官差,打着府尹的旗号,说上门来查探刺客。 王猛来敲了房门,萧睿也被惊醒了。 刘雨歆烦躁的抹了把脸,她有起床气。很严重。 王猛看着床上一双兄弟,“躲一时?” 刘雨歆赤红着双眼,那是没睡醒的征兆,“躲屁躲。看谁来捣乱,全给丢出去。” 这话是对暗卫说的。 只是不一会,客栈大门前,就想起了一阵阵的哀嚎痛呼声。 刘雨歆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萧睿在一旁正襟危坐,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猛刚要离开,刘雨歆就道,“你守着他们,我出去一下。” 王猛看了眼自己房间的方向,还是顺从的坐到了房间的凳子上。 刘雨歆打开包袱,顺手将包袱里的银鞭给带了去。萧睿看她要离开,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 今天的他,表现得异常的乖巧。 刘雨歆朝王猛道,“疯子就在隔壁,有异样,找他。” 王猛很严肃的点头。 刘雨歆这才放心的离开,整个客栈里外都是她的人,她不担心宫里的人会来找麻烦。 走在清冷的大街上,萧睿打着哈欠,“一大早,要去哪?” 刘雨歆皱着眉,在想问题。萧锦天,萧锦承中紫重山的毒是谁下的?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他们两人身边的人,铁定是个厉害角色。 疯子说了紫重山毒在江湖上早已失传。无论是萧锦天还是萧锦承,都没有跟江湖人士惹上半毛钱的关系。 这事,不是江湖人做的。 但是,在熟悉他们不过的人做的。 刘雨歆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过。 去锦阳山是件轻松的事,有马万事足。刘雨歆,萧睿两人骑着一匹马。 “小睿睿,昨晚那几只老鼠,是谁的人?” 老鼠?萧睿后知后觉,终于知道这老鼠是谁了,“不知,昨晚是你让我去抓童子鸡的,人是萧锦天的暗卫处理的。” 刘雨歆一个暴栗赏了过去,“别没大没小的,叫表姐夫。” 萧睿切了声,凭什么让他叫表姐夫啊?他还是皇家子孙呢。 “你自己都叫萧锦天,没大没小。” 刘雨歆呦呵一声,你还管起我来了? 萧睿理直气壮,“娘亲说,不懂的时候,有样学样,就懂了。小爷只是跟着你叫的。” 刘雨歆用力掐了他的腰一把,“今日姑姑姑丈会回来吧?你给我老实点。” 果然,萧睿一听这两人的名字,果断的老实了。 本来他这混世魔王的,并不是真正害怕他爹娘。只是,当初他偷偷的去了西北,劫了几十匹良马本来打算直奔东北封地的,却又在半路担子,跟着跑来盛都了。 他娘铁定会抓着他来一顿暴打的。 他还是躲远些为妙。 刘雨歆轻笑一声,这笑在没有当年的随心所欲,就像是在心窝处遮住了一层风沙,多了份迷离。 锦阳山在盛都城外,到了山脚两人就放弃了马匹。 萧睿不跟她上山,“你去,我在这等着。” 刘雨歆只是耸肩,让他不要乱跑。就飞身朝山峰而上。 太阳徐徐升起,几个纵身,稳当落到山峰上,刘雨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爬个山真不容易。 山峰上,遍地野花,在晨风中摇曳的小菊花。 嗡嗡嗡的声音传来。 刘雨歆勾唇一笑,快走两步,掠过山花,右手一扬,将准备好的小竹筒打开,精准的将大黄蜂给套了进去。 没想到这趟这么容易。 将小竹筒盖子盖上,刘雨歆恶劣的摇了摇,放在耳边,听到嗡嗡嗡相撞的声音,心情极好。 刚要回身,山脚传来一声惨叫。 “睿儿?”刘雨歆心中一凛,将小竹筒收好,内力几乎用到了极限。 朝山脚飞驰而行。 “萧睿?” 一脚踏上树干,在空中旋空而下,头发垂到了前胸上。 刘雨歆眯起双眼,在树干周围转了一圈,“睿睿,出来。” 头顶有些晕,脚下是凌乱的脚步,刘雨歆心中一紧。 萧睿 施展内劲,就朝盛都而行。 “萧睿,出来,别玩了。表姐不喜欢。” 直到出了锦阳山山脚,地上是两道步伐夸大的脚步痕迹。 刘雨歆脸色阴戾,朝着这脚步飞快追了上去。 这两排脚印,不是她和萧睿的。 他们来的时候,是骑着马进来的。 刘雨歆攥紧拳头,萧睿要是出了个意外,她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刚刚刘雨歆洛脚的山脚大树五米开外,有个杂草丛,那是个矮坡。 萧睿被人点了穴道,眼睁睁的看着刘雨歆这蠢女人远离他的视线范围内。 双眼赤红。 脖颈上传来一阵刺痛,萧睿眼前一黑,紧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刘雨歆一路飞驰回了盛都,都没追上劫走萧睿的人。 一路上的脚步痕迹,也是断断续续,但两排脚步印却意外的整齐。 刘雨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着她的萧睿都出事了,她担心客栈里也出事。 生平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客栈,客栈大门没有异常,刘雨歆一心扑在萧锦天身上,忽略了一个偌大的客栈,如此安静,本来就是件不寻常的事。 一脚将房门踹开,屋里的情况让她送了口气。 王娉婷,王猛两人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 床上的两兄弟还是并肩躺着。 房门被踹开,王娉婷,王猛齐齐警惕的看向踹门的人。 刘雨歆越过他们跑到床边,看到萧锦天脸上的紫色已经消散下去,只是仍闭着眼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刘雨歆皱眉。 王猛道,“他们没有醒来的迹象,但也没有恶化的情况,要让疯子过来?” 刘雨歆猛地回头看向王猛,犀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巡视。那真正是在审着罪犯的目光。 透着股死气。 “我走后,你一直都在这?” 王猛奇怪的迎上她的视线,“你不是让我看着他们俩个?” 刘雨歆定定的看着他,眼神没有松懈,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王猛道,“他们两个的毒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太子殿下身上的血蛊却是不能不堤防的。答应了你看着他们两个,我自然不敢离开这房间半步。” 刘雨歆深吸一口气,应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王娉婷疑惑的看着不太正常的刘雨歆,“怎么了?出事了?” 刘雨歆朝他们走去,坐到凳子上,端起来喝茶水的手有些抖,“萧锦天,萧锦承中毒,萧睿被劫走。对方似乎对我们的事情很熟悉。” 王娉婷猛地看向刘雨歆,目光渐渐冷了下来,那她刚刚的神情,是在怀疑他们两个吗? 从脚底窜上一股冷气,王娉婷有些心凉。 刘雨歆不解释,只是定定的看着王娉婷,久久没移开视线。 王娉婷忍了忍,还是别开眼去。给她个后脑勺,证明自己很生气。 王猛不知她们两人的眼神交流,“萧睿出事了?” 刘雨歆沉着脸点头,“他和我去了锦阳山,他留在山脚下,我抓到大黄蜂后,就听到一声惨叫声。等回到山脚下后,只有在小睿待过的大树旁,有一阵凌乱的脚步印子,我从锦阳山追回来,没有追上。” 王猛也严肃了,“那现在怎么办?萧睿还是个孩子,他们抓他走有何用意?” 王娉婷没忍住,回过头来瞪王猛,“哥,你糊涂了,萧睿是闲王的儿子,你说抓他干嘛?” 王猛焉了,本来在王娉婷面前就没啥气势,现在就更没有气焰了。 刘雨歆握紧了拳头,“不管是谁,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这一次,谁都别想躲过” 王娉婷认真的看着她,突然就发现此刻的歆儿跟刚认识她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呢? 她身上的气息吧,太过冷冽无情了些。 刘雨歆看着王猛,“从你那山寨带出来的十几个人呢?” 王猛没想太多,直接道,“除了吴良,猴子按着王爷的吩咐办事去了,其他十人我让他们跟着刘雨浩去了,怕他有个万一。” 刘雨歆眯起双眼,“他们有没有回来过?” 萧锦天的暗卫那是不用怀疑的,要真有内奸,问题只能是出在王猛的人这头。 王猛皱眉,“回来?这个我还不清楚,昨晚我和王爷是一道离开客栈的,没看到他们回来啊。” “之前呢?” “也没看到他们回过客栈,刘雨浩离开后,也没回来过。” 刘雨歆阴沉着脸。 王娉婷突然朝王猛道,“哥,你去叫疯子过来,萧锦承体内的血蛊跳得欢快不正常了些,快去。” 王猛不作他想,从凳子上跳起来就出门去了。 王娉婷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歆儿,你是怀疑严大他们出了问题?” 刘雨歆也不隐瞒,“能接近萧锦天的身的,还能不动声色的在他身上下毒的,只能是他熟悉的人,他的暗卫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不可能背叛他。你和王猛,我自不会怀疑。” 王娉婷挺直了后背,手心脚心都是凉的,“你的意思是?” 刘雨歆皱紧眉,脸上的血色褪尽,“记得刘雨嫣说的山寨的事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9】临死忏悔 章节名:059临死忏悔 刘雨歆皱紧眉,脸上的血色褪尽,“记得刘雨嫣说的山寨的事吗?” 王娉婷的脸刷的变得惨白。 “我我没跟他们说”就连她哥也没提及过。 刘雨歆神色阴晴不定,“刘雨嫣能找上我,自然也能找上他们。” 王娉婷猛地站了起来,刘雨歆跟着她往外走。 在门口碰到过来的王猛和疯子,刘雨歆道,“看着他们两个。” 疯子难得问了句,“去哪?” 刘雨歆朝他挥了挥手,“找刘雨浩去。” 王猛不满又委屈的看着王娉婷,眼巴巴的是不甘。 疯子意外的看了眼王猛。 两人进去后,王猛坐在桌前,抓过杯子气得跳脚。 疯子去看了眼床上两人的情况,萧锦天还好,气血也恢复正常了些。只萧锦承脸色越来越差。 腹部跳跃的小咕点,越来越频繁。 疯子朝王猛道,“过来。” 王猛挽起衣袖,露出结识的手臂,朝疯子走去,“发作时辰怎么会这么频繁?” 疯子道,“是紫重山。” 王猛心口一跳,呐呐的看着疯子,“紫重山?” 疯子没在说话,抓过王猛的手臂,两指尖一滑,挑开他手腕的皮肤。 将鲜红的血液送到萧锦承的唇边。 王猛撕的一声痛叫,割脉好歹也告诉他一声啊。 + 找到刘雨浩是在张府后巷最边上,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阴森森的。 三夫人千氏躺在床上,剧烈的咳嗽声响彻整个屋子。 破烂又暗沉。 刘雨浩没想到刘雨歆会来,于婆子也没想到,但是看到这三小姐,于婆子是心虚的。 垂着头站在三夫人千氏床头,不知所措。 三夫人勉强从床上撑起来,脸色蜡黄,眼角有了深深的褶皱,眼眶泛黑,深深的陷了下去。 这病入膏肓的模样。 刘雨歆有些发愣,从绝止宫回来,她和这女人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一路上虽然都是一起的,但见面的机会根本就是少之又少。 她好像病得不轻。 刘雨歆微微闪神。 刘雨浩苦笑,“没凳子招呼你坐。” 刘雨歆不在意,朝刘雨浩走去,“你、你娘怎么回事?” 刘雨浩攥紧拳头,“是刘雨丞。” 怎么扯到他头上去了? 刘雨浩抿唇,说道刘雨丞三个字的时候,那眼神透着股浓浓的杀气。 看他没回答,刘雨歆侧头看向床上的三夫人,“三婶。” 三夫人擦着两行清泪,朝刘雨歆招手,“好孩子,来,到三、三婶这来。” 刘雨歆顿了下,朝她走去,坐到了床沿。如今看到她这面容,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然她还不是确定,这莫名的情绪是因为什么。 三夫人伸出皱巴巴如骨瘦如柴的右手,拉住刘雨歆的手腕,朝一旁垂头不语的于婆子,“你先出去候着,我和歆儿说些体面话。浩儿,你也出去。” “娘?” “夫人?” 三夫人的笑很勉强,让人心中发疼。“去吧。” 刘雨浩自不会违背三夫人的意,于婆子向来以三夫人马首是瞻,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里屋,于婆子将门给关了起来。 刘雨歆只静静的坐在床沿,看着千氏,她知道她有话对她说,她没有急着出口,只是等着。 三夫人收起了笑脸,松开了刘雨歆的手腕,捂住唇,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刘雨歆愣了一秒,就坐到了床头,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直到千氏渐渐的停止咳嗽声。 三夫人千氏垂下头,眼角的泪在也止不住。 “歆儿,你怪三婶吗?” 刘雨歆淡淡的看着她,看不出喜怒,声音是干硬的,“三婶做了何事让歆儿别怪罪?” 三夫人叹息一声,“你这孩子,自小就嘴厉。一点都不饶人,三婶瞧着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三婶多心了,浩哥不会让三婶有事的。” 三夫人侧头,想拍着她的手背,又觉得不妥,只能作罢,“你也不用安慰三婶,三婶的身体,还能不知道吗?这都是命,有因就有果,三婶早该认命了。” 刘雨歆这才微微皱眉,有些变脸。 千氏却没看向她的脸色,接着道,“三婶这一辈子,自认没起过歹毒之心,做事也算恪守本分。只除了” 刘雨歆看向她。 “只除了三年前,在得知公公和你爹战死沙场的时候,为了换得浩儿一个好前程,让你三叔将你许配给文昌伯府中的七少爷。” 旧事重提,总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刘雨歆听着三夫人的话,勾唇一笑。 “你三叔是个纨绔子弟,院子里头几个姨娘绑着不够,还天天逗留在烟花之地,我和浩儿是指望不上他了” 刘雨歆冷眼看着此路如垂败一脚都踏进鬼门关的人,靠不住三叔,就要将她给卖了吗? 三夫人突然转头认真的看着刘雨歆,“歆儿,能原谅三婶吗?” 刘雨歆嘲讽的看着她,“为什么不原谅呢?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三婶,要是没有你,我也没那个决心去惹上萧锦天。” 三夫人是个聪明的女人,伤心的垂下眼梁,是她对不起歆儿,她现在求着让她原谅,又有何意义呢? 旧事孰对孰错,真的说得清吗?三夫人有些茫然。 自从三年前出事后,她便看开了,凄惨一笑。 再抬头时,眼里的眼色虽然悲伤,但却有股坚定。 “歆儿,要小心张府,刘雨丞回来了,他的娘死在当年的大火中,他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雨歆起身,“不捞三婶费心,歆儿知晓该如何做。” 三夫人一愣,随即苦笑出声,“是三婶多虑了,歆儿有准备就好。歆儿去吧,三婶累了想歇会。” 刘雨歆嗯了声,身后的床铺传来轻微的响动,是三夫人歇下了。 走到门边时,刘雨歆突然停住了脚步,轻声道,“我没怪你。” 打开房门,和守着的刘雨浩点了点头,跟着王娉婷一起离开了。 严大,李林他们不在这,她们得尽快找到人。 里间传来压抑的哭声,刘雨浩,于婆子忙往里间跑。 王娉婷脸色不好看,朝里间努努嘴,“没动手?” 刘雨歆没好气的瞪她,“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没度量的人?” 王娉婷果断不说话了。 两人才出门没走多远,于婆子就从身后急匆匆的跑来了。 朝着刘雨歆面前就跪了下来。 刘雨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大步,躲开她的这大礼。她五福享受啊。 “三小姐,老奴给您磕头了,三小姐,老奴替我家夫人谢过三小姐的恩德,谢谢。” 于婆子也不是一把年纪,看着就四十来岁,哭得跟着小孩子似的。 刘雨歆有些无语,让她起来,“回去好好照顾她吧。” 于婆子又朝着她磕了两个响头,这才颤颤的起身,抬起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三小姐,大少爷来找过夫人,被夫人给拒绝了,还痛骂了他一顿。之前在客栈,也是大少爷让老奴去找少爷回来的,老奴会如此说,是大少爷威胁着夫人的身家性命,夫人可以不顾自己的命,可老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送命啊。” 刘雨歆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于婆子感激的朝她笑笑,知道三小姐聪慧,定然会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便回屋去了。 王娉婷看着这婆子的背影,“她这话什么意思?” 刘雨歆冷哼,“刘雨丞想抓了我三婶来威胁刘雨浩,为他做事。只是可惜,他没想,我三婶宁死不受他牵制,害了她的儿子。” 作为母亲,三夫人是合格的,无论是之前硬下心肠来靠卖她为刘雨浩谋得好仕途,还是如今为了不拖累刘雨浩,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王娉婷尽管心情不是很好,但听到这也沉默了。 她是个孤儿,父母是远城小县的乞丐,生下她后,两年就死了。 她被其他的乞丐给带着,天天露宿街头,餐餐不饱。 被那恶魔带走进了山寨,是她的噩梦,也是她的幸运。 每天得忍受着毒药的吹残,每一次的试药都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但庆幸的是,她在不用挨饿,不用受冻。身边还有个大哥哥陪着。 王娉婷垂下眼梁,自从她和王猛杀了那个恶魔后,她便不再想回忆之前所遭受的一切。 刘雨歆见她沉默,也没说话。她想着,等将皇后带出宫后,她就下一趟江南。 她也想她娘了,还有小绍儿,三年没见,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 刘雨浩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等等。” 刘雨歆有些诧异,回头等他,“你不用照顾你娘?” 刘雨浩这两天估计都没睡好,脸上是青紫的。 “我娘让我跟着你。” 刘雨歆嗤笑一声,“别,你回去伺候着她吧,我身边有人。” 刘雨浩很严肃,“你身边有危险,刘雨丞随时都能对你下手。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刘雨歆耸肩。 王娉婷却问道,“看到严大,李林他们了吗?” 刘雨浩疑惑的看着王娉婷,“他们不是跟着王猛吗?” 一句话,让刘雨歆,王娉婷两人面面相觑。 心中都道一声,不好。 王娉婷脸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 她不想不愿承认,萧锦天,萧锦承两兄弟真是被自己人给暗算了。 刘雨歆厉声道,“快走。” 刘雨浩脚步紧紧跟着,“出什么事了?” 两人都没搭腔。 三人齐齐朝前方飞跑着。 刘雨歆道,“你们昨晚遇到的是七皇子的人,他们应该在那。” 王娉婷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你是说,让他们出卖我的,是七皇子?” 刘雨歆阴沉着脸,“八九不离十,只是这事刘雨嫣未必没有参一份。” 王娉婷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脑壳突突的疼着。怎么想着很复杂。 其实不复杂。 山寨出事确实是刘雨嫣让人给严大,李林等人放出消息的。只是他们忘记了还有黄雀在后。 在刘雨嫣的人找上严大,李林,将山寨出事的事说完后,七皇子的人便将刘雨嫣的人暗中解决了。然后,处于即将崩溃状态的严大,李林等人,自然愿意跟七皇子合作。 如果不是萧锦天和刘雨歆两人,他们整个山寨的人,根本不会出事,他们也不会被卷入这场风波中。 虽然是山匪,但他们过得快活。 然而有一天,却有个人从天而降,告知你山寨被烧了,曾经的兄弟,被杀光了。 他们就受不了这打击。 之后他们按着七皇子的吩咐,暗中回到了客栈,紫重山毒是七皇子的人给他们的。 这毒只要对方的皮肤接触过,毒性就能渗入血液。 他们是跟着大当家的身边的,客栈里的小二都知道,自然不会难为他们。 很轻易将紫重山的毒撒到了擦脸毛巾上,直看到小二将毛巾送进萧锦天的房间里,他们这才安心的离开。 一座别院里,光线阴暗。 为首的人一袭黑衣,端坐在主位上,身边两个黑影如鬼魅般候在男人两旁。 低下跪着的两人看不清坐在主位上男人的容貌,但男人却是仅仅这么一座,头上的压迫感紧随而来。 严大,李林两人身子有些发抖。 “回,回七皇子的话,人,人已经抓来了。” 男人露在黑袍外的手指轻轻一动,左边站着的黑影便冷声道。 “将人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严大,李林两人相互看了眼,随即走人。 门口放着个麻袋,鼓鼓的。黑影将麻袋提起,丢到七皇子面前。 “将他藏好。” “是。” + 严大是在一间小赌场里抓到的,严大,李林等几个人正围着一张赌大小的桌子,疯狂的叫着。 “大,大,大” 梗着脖子叫喊的人,脖颈处徒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严大嘶叫一声,咽喉处收紧。 是在熟悉不过的人的声音。 “走。” 身边的李林等人突然发现异常,齐齐转头,看到铁青着脸色的三当家的。都是一愣。 王娉婷冷笑,伸手扯过李林的长发,硬是将人给拉扯出来。 李林凄厉惨叫,身边其他三个兄弟见着了,齐齐变了脸色。 “三当家的。” 王娉婷冷眼过去,那是绝对的杀气,“滚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0】此生无孩 章节名:060此生无孩 严大,李林两人想要反抗,但知道自己不是三当家的对手,做了这么多年的山匪,总是能识时务的。 在没有了刚刚扯着脖子叫喊的气势,耸拉着头跟在了王娉婷身后。 几人一同出了赌坊。 刘雨歆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王娉婷将严大,李林扯出来后,也是冷眼看着面前站着的五人。 “三,三当家的?” 刘雨歆一脚过去,直接将严大给踹在地上。 严大砸在赌坊门边哀痛出声。 李林等人看得心惊肉跳。 王娉婷想上前阻止刘雨歆,被她一瞪,摸了摸鼻子,缩了回去。 “你怎么踹人呢?你” 刘雨歆面色平静,眸光却是清冷的,上前一脚踩在严大的胸口,半弯腰,声音如寒冬腊月,吹得人心口发凉。 “严大,这是你给我的机会。” 严大瞳孔一缩,刘雨歆已经附身将拽过他的衣领,将他给拖起来,“杀了你。” 严大脸色惨白,“王、王妃” “王妃?”刘雨歆琢磨着这个词,突然就笑了,如臭狗屎一样,将他给丢下,“两条路,要生还是死?” 李林往后退了半步,再怎么脑袋愚钝,也知道了,她们现在在唱的是什么戏了。他们露馅了。 严大面如死灰,却硬扛着脑袋和刘雨歆对视。 似乎有些不甘。 刘雨歆勾唇,“想好了吗?” “生。”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刘雨歆松开禁锢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胸襟,“萧睿在哪?” 严大攥紧了拳头,“七皇子手中。” 很好。 砰,一拳将严大嘴角砸向一边,血丝流出。刘雨歆冷声道,“七皇子在哪落脚。” 严大咬下唇,“城南小巷。” 刘雨歆扔下他,转身走人。刘雨浩忙跟上。 王娉婷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看着面前的五人,在熟悉不过的脸。 “我很失望。” 王娉婷到底是松开了拳头,没有给他们一拳一脚,朝刘雨歆走去。 严大失落看着王娉婷的背影,下唇咬出血丝。 李林没有严大那么能忍,朝王娉婷的背影吼到,“你凭什么对我们失望?啊?如果不是她,我们的兄弟会死吗?那是整个山寨的兄弟啊。全死了,血流成河,你” 王娉婷浑身一颤,将双眼狠狠的闭上,掩饰住眼里的痛楚。 刘雨歆停下脚步,没有转身,“我唯一后悔的是,擅做决定,将你们从山寨里带出来” 三人走了,严大,李林等人就直愣愣的看着她们慢慢走出视线的背影。 重头到尾,没有说过关于背叛她们,伤害她们的一句话。可是,也像是将所有事情都说开了。 严大,李林相互看着对方,是他们错了吗? 站在原地的人,都有些茫然。 王娉婷问,“要去找七皇子吗?” 刘雨歆摇头,“回客栈。”七皇子既然抓了睿儿,一定有他的用意。至少这段时间里,他不会对睿儿动杀心。 刘雨浩想了想道,“我想,七皇子抓了萧睿,也只是想要让自己手中揣着张王牌。保命用。” 刘雨歆轻声道,“无论他想干嘛,现在我们都只能等。”在此之前,她们不能自乱阵脚。 回去客栈的路上,刘雨歆心口突突的跳着,透着股慌乱。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脚步也越发的加快了些。 在门口,看到王猛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 刘雨歆瞳孔一缩,忙迎了上去,“王猛?” 王猛一个激灵,看到回来的三人,大喜过望,“总算是回来了,快” 不等他说完,刘雨歆已经蹬蹬蹬的往楼上跑了。 王猛哎了声,“等等,你别跑那么快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王娉婷抓过王猛的手,“上去在说。” 王猛愣愣的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突然笑得有些傻气。 王娉婷没有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刘雨浩跟在身后,看得莫名其妙。 走到房门前,床前是一袭熟悉的白衣,衣抉飘飘,让刘雨歆眼眶一热。 “师父。” 疯子朝她看去,刘雨歆忙伸手捂住嘴。 宦碧姗回过头来,脸上仍是戴着白纱,一如既往的清冷无情目光。 “过来。” 刘雨歆立即屁颠屁颠的朝她跑去,只差没扑倒她身上撒娇了。 “师父?您何时来的?” 宦碧姗道,“他的血蛊,不能引出来。” 刘雨歆心口一息,紧张的看向床上躺着的萧锦承,没看到萧锦天愣了下。 “师父也没办法吗?” 宦碧姗走到桌前坐下,“有办法。” 刘雨歆双眼一亮,眼巴巴的跟着宦碧姗走到桌前坐下,“我就知道,师父医术天下无敌,没有能难倒师父的。” 宦碧姗侧头看她。 刘雨歆脸色一僵,摸了摸鼻子,讪讪的傻笑。 她刚刚什么都没说。 宦碧姗喝了口桌上的冷茶,“师父的意思是,这血蛊只能胎死腹中。” 不过 刘雨歆正襟危坐,“不过什么?”只要能救下萧锦承不死就行,其他的都是小事。 宦碧姗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今生,他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刘雨歆一听,下巴差点扑倒桌面上,眼巴巴的看着宦碧姗,“他、他要切了那啥,做太监?” 噗嗤 跟进来的王娉婷不客气的大笑出声。王猛脸色潮红,体格在彪悍的人,也有害羞纯情的一面的。 刘雨歆悄悄瞪了眼王娉婷,让她丫的适可而止。 啊朗乖乖的坐在疯子的怀中,玩头发。 一双黑白分明如精灵的双眸,却好奇的看着她们。 不明白刚刚姐姐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刘雨浩垂下头,默默的将房门关上。 宦碧姗摇头,“无需,只是他会不举。” 刘雨歆稍稍头,在这么多人面前,大而煌之的讨论这个问题,真心有些难为情啊。 “那、那他还能在” 宦碧姗摇头,“今生都不能。” 刘雨歆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心道,这萧锦承今生也没作孽啊,就是名誉上上了自己弟弟那算是名誉上的老婆不是? 就得得到这此生不举的报应? 老天爷果然是不长眼的啊。 一屋子的人,都同情的看向床上躺着,此时如不因世事的孩子般的萧锦承。 尤其是王猛和刘雨浩,同情外加可怜兮兮的。 宦碧姗将桌上的冷茶喝完了,才启声道,“考虑好了吗?” “不、不救,他能活多久?” “两个时辰。” 刘雨歆一惊,“这么快?”不是说还能撑过两天的吗? 宦碧姗点头,“有紫重山的毒血,发作时间快。” 刘雨歆额头冒冷汗,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师父,救吧。若果他醒来后,觉得痛苦。在、在让他轻生得了。” 宦碧姗点头,让她们都出去。 疯子将黄蜂递给她。 刘雨歆靠在房门前,眼神哀伤,突然看向身侧的王猛,“对了,萧锦天呢?”怎么没看到他? 王猛猛地清醒过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神色紧张起来,“刚刚就要跟你说的,王爷进宫了。身边就带了两个暗卫。你” “什么?”刘雨歆惊叫,脸色铁青,“谁让他进宫的?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他吗?” 疯子果断拉着啊朗回自己的房间。 王娉婷拉了拉王猛的衣服,朝刘雨歆傻笑,“歆儿,你别担心,王爷他既然进宫,心中一定有数的。” 有数个屁。 刘雨歆气得上火,又风风火火的要去追人。 刘雨浩叫住她,“歆儿,别冲动。” 楼梯前闪出两个黑衣人,将刘雨歆拦下,“王妃,王爷有话,让王妃不必担心,他会安全回来。” 刘雨歆冷着脸,“让开。” 两黑衣人不为所动。 两方僵持,气氛紧迫压人。有剑拔弩张的气势。 跟个充满气的气球,一撮就破。 刘雨浩忙跟上,拉了拉刘雨歆,“歆儿,你就算现在追去,也无济于事。他已经进宫了,你要做的,就是安了他的后顾之忧。” 刘雨歆攥紧双拳,萧锦天此刻进宫,是危险的。 二皇子,七皇子既然都得到消息了,那么其他几个皇子,要知道又有何难? 刘雨歆气得肝疼,萧锦天,你个白痴。 愤愤转身,朝王猛走去。 那眼神恨不得将王猛给撕成两半。王猛被她这眼神吓得够呛,缩在一旁,不敢吭声。 只是隔了几分钟,房门就开了,宦碧姗从里头走了出来。 刘雨歆忙回神,“师父?” 宦碧姗点头,“别担心,等半个时辰他就能醒来。” 刘雨歆点点头,这才看到她师父眉宇间的疲惫。 有些心疼和愧疚,师父一定是赶着路来的。 “师父,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 刘雨歆将她领到自己的房间,很贴心的为她开门。 宦碧姗脚步有些不对劲,坐到桌前的凳子上时,小腿一软,差点朝地上摔去。 刘雨歆心中一凛,朝她跑去,扶过她的身子,“师父,哪里伤了?” 宦碧姗挥挥手,“无碍,你出去吧。” “师父?”刘雨歆焦急,这时候,她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 宦碧姗摇头,“师父没事,赶了几天路程,只是有些累了。你去吧,将房门关好。” 刘雨歆还想说什么,回头一看疯子和啊朗站在房门口,心中又挂念着萧锦天的事,只好点头。 “那师父早点休息。” 疯子和啊朗进去后,将房门关上了。刘雨歆趴在房门上,只差没将身子都给贴上去了。 可听了好半天,里头也没传出任何声音。 不由奇怪。 王娉婷凑到她面前,学着她的样,偷听。却什么都没听到,“你听到什么了?” 刘雨歆朝她挥手,如赶苍蝇,“别出声。”好吧,啊朗是师父的儿子,可这个疯子呢?他是谁?跟师父是什么关系?师父居然允许他这号男人进她的房间? 真是天外飞仙了。 王娉婷闭嘴后,又听了好一会,还是没听到任何声音,果断放弃这么幼稚的把戏。 “起来吧,里头的人早知道我们在偷听了。” 刘雨歆没好气的撇撇嘴,“我知道。”凭着师父和疯子的盖世武功,当然知道有人在门口偷听。 王娉婷无语了,知道你还做这么幼稚的事? 有暗影上来,“王妃,闲王爷,闲王妃到了。” 刘雨歆眨眼,忙朝楼下迎了上去。 一别三年,刘振北仍是一身异域风情打扮,一条大辫子在后脑勺绕成了个朵花。 即便是经过人生大起大落,萧御庭仍是儒雅如君子打扮。 金阮金福跟在两人身后。 “姑姑,姑丈。” 刘雨歆几步跑到他们身前,她的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今,她想,她也用不着在戴面具了。 想到萧锦天,真正是又爱又恨。 刘振北挺胸直背,朝她走去,“歆儿?” 刘雨歆笑眯眯的点头,“姑姑,姑丈楼上请。” 金阮金福留在一楼,坐在大厅,看了眼躲在柜台里头的掌柜的,又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自顾的找桌子坐下。 刘振北,萧御庭两人上了楼,和刘雨歆进了隔间。 三人凑在一起说话,刘雨浩被打发去端茶送水了。 刘雨浩看着刘振北仍是眼神都直的,崇拜如看到女神。 刘振北揉了揉太阳穴,“浩儿也在?” 刘雨歆点头,三年前的事,谁都没在提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还提它干什么? 伤了好心情。 刘雨歆只是简单的将三年后遇到萧锦天的事开始说起。 刘雨浩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三人正巧说道刘雨丞突然出现的事。 萧御庭道,“他该是你们的大堂哥吧?” 刘雨歆,刘雨浩点头,“是的,只是现在他似乎对我有恨意。” “为了镇国公府的事?” 刘雨歆苦笑,“为了他娘和他弟弟的事。” 萧御庭沉默了。 刘振北冷笑,“不过是个短命的,他来就来,歆儿你还怕了他不曾?” 刘雨歆哀叹,“姑姑”啊,这并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啊,您老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 刘雨浩道,“姑姑,他背后有辽北前将军撑着,我们现在不能动他。” “辽北前任将军?”刘振北一时没响起他是谁来。 刘雨歆道,“就是在爷爷和爹爹坟前叩头闹事的丑奴。” 首先祝大家六一快乐,提前祝大家端午快乐。 其次依依今天开新文了,是现代文。阎少的豪门悍妻这个故事,是之前查检的时候,给删了的那篇现代文。现在依依接着写,或许有看过的亲,希望依依迟来的填坑,没有让你们失望。 再次新文阎少的豪门悍妻走过路过,记得留个爪哦! 最后还是新文求收藏,求评论!万分感谢各位支持依依的亲爱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1】纠结公公 章节名:061纠结公公 刘振北脸色不好看了,三年前,被睿昌帝扣下,差点身死盛都,此事,并不是想揭过就能揭过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层里头,还有辽北这个故事在。 萧御庭难得严肃,“那歆儿的意思该当如何?” 镇国公府说到底也是这政斗中的牺牲品。 刘雨歆眯起双眼,朝刘雨浩暗示,刘雨浩会意。起身离开。 刘雨歆道,“姑姑姑丈,宫里头如今的局势,太过复杂了些。歆儿也知晓你们这趟回来,不简单,只是歆儿有个不情之请。” 萧御庭笑得温和,端着桌上的茶杯,轻轻啐了口,像是事不关己。 刘振北直接摇头,脸色异常难看,“歆儿,姑姑任何要求都能答应你,只这件事不行。” 刘雨歆苦笑,“没得商量吗?” “没有。” 刘雨歆无奈,暗想这也是睿昌帝自己种下的因,这个果只能他自己尝。 “姑姑,睿儿被七皇子的人带走了。七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姑姑姑丈比歆儿清楚。” 刘振北皱起眉头,“睿儿太不小心了。” 刘雨歆嘴角一抽,听着她这语气怎么着也不是一股子担忧啊?睿儿在大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姑姑,您一点都不担心?” 刘振北意外的看着她,“我为什么要担心?”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刘雨歆再度无语了。 萧御庭轻笑一声,“你这表弟除了他自己不想闹腾,不然这世间还真没人能镇得住他。” 也不知道为何,刘雨歆突然就想到了萧睿的缩骨功,顿时惊讶的看着眼前两位。 许是提及到了萧睿,刘振北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眸光依然犀利,但却多了抹柔色。 “他啊,从五岁开始,就喜欢跑到山寨马寨等地方,然后整个山寨都能被他给闹翻天去。七皇子抓了睿儿,除非他时刻给他下软筋散,否则,该头疼的只有七皇子。” 刘雨歆揉了揉眉心,这消息跟她所想的有着大大的出路啊。 那她之前还担心萧睿出事,这表错情了? 萧锦承醒来了,刘雨歆让刘振北,萧御庭两人先消息片刻,她去看看萧锦承。 刘振北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刘雨浩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刘振北,那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崇拜。 刘雨歆抓过他的手臂,将人往后拖,“别看了,姑姑没功夫跟你玩儿。” 刘雨浩勉强的跟在她的身后,“放手。”在姑姑面前,她怎么能这么拽着他呢?太没有脸面了。 刘雨歆嗤笑一声,将他给踢进萧锦承的房间,“得了,先做正事。” 刘雨浩有些哀怨的瞪着刘雨歆。 萧锦承睁大双眼,迷茫的看着床顶,眼神没有焦距,身子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痛得他已经麻木了。 刘雨歆拉过凳子,坐在床边,看着萧锦承。 “醒了吗?” 萧锦承眼眶一动,好一会才转过头来,看向刘雨歆,涣散的目光有了焦距,动了动嘴唇。 刘雨歆眯着双眼,“我知道你醒了,我只想知道,你和萧锦天的计划。” 萧锦承眼皮动了动,这才出声,“他、他出事了?” 刘雨歆沉着脸点头,“他进宫了。” 萧锦承瞬间激动了,挣扎着想要起身,被刘雨浩给拦下来。 “你躺着吧。” 萧锦承摇头,脸色更加惨白几分,“快,快进宫天儿,天儿是要” 刘雨歆皱紧眉头,“说清楚。” “天儿要杀父皇,和,和万珍儿。他、他们有有部署。” 刘雨歆起身,冷着脸朝外走。 刘雨浩匆匆丢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跟着走了。 刘雨歆到门口,厉声道,“出来。” 两道黑影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只是风声一过,面前就站着两个黑影了。 刘雨歆脸色相当难看,口气冷冽,“留守在客栈的人有多少?” 黑影不卑不亢答道,“十二人。” “跟萧锦天进宫的人有多少?” “三人。” 操蛋的,三个人就想进宫,刘雨歆怒火腾腾,转身往楼下走,“带上六个人跟我走,其他六人留下来守着萧锦承,房间里飞进一只苍蝇,我就砍下你们的一个手指头当花肥。” 两个黑影面面相觑,但还是招办。 刘雨浩要跟,刘雨歆让他留下,他的这张脸过于显眼。 更何况刘雨丞那头,要有人盯着。 刘雨歆就带着六个人气势汹汹的朝宫门方向飞奔,没有走宫门,而是在宫侧门的方向,躲过侍卫,飞身而上。 刘振北抓过刘雨浩,将人推到房间,“浩儿,姑姑有事问你。” 刘雨浩咽了口口水,“姑姑请问,浩儿定知而不言。” 刘振北挑眉,将他抓到桌前坐下,刚刚有很多事,她没有问歆儿,是看得出歆儿要比这小子多个心眼。 跟这小子打交道要轻松得多。 萧御庭失笑,不就是问个话啊,怎么搞得像是上战场一样。 刘雨浩挺直了脊背,不敢松懈下来。 御书房,睿昌帝双手背负,站在靠窗位置。双拳相握,手背青筋直跳。 “这件事,我知道该如何做。” 不一会,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睿昌帝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僵直脊背。 白皙无骨的双手抚上他的手臂,万珍儿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心急,但是,此事急不得。你用这张脸压着朝中众臣,这只是一时的,若是急攻进切,反而会坏了我的大事。” 萧睿帝暗自深吸一口气,本平静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也是为了” “嘘,别说话。好好享受!” 青瓦被揭开,下面的情景入眼,屋顶上趴着的三人,瞬间额头青筋直跳。 白日宣啥的,真正是不容原谅。 张远和冷右相视一眼,齐齐小心的往后撤了半步,不敢靠近身前这个冰冷体。 萧锦天冷眼旁观着,没有任何动作。 正在剧烈处,御书房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睿昌帝神色一愣,抱过身上的女子,往御案桌走去。 整理了身上斜歪的衣服。 是个面生的小公公,昨儿个才调来睿昌帝身边伺候的。 小公公朝前一跪,“皇上,柔妃求见。” 睿昌帝脸色潮红,气息不稳,双手撑着御案桌,“不见。朕、朕在批阅奏折。” 听出睿昌帝的声音不寻常,小公公额头全是细汗,忙朝地上磕了两个响头,急急往外走去。 “回柔妃娘娘,皇上今日操劳,娘娘请回吧。” “既如此,公公代本宫给皇上问安,让皇上注意龙体盛康。” “是,娘娘。” 柔妃看了眼书房里间,轻笑着说完后,领着身边的内侍和贴身宫女,按着原路回去了。 小公公在柔妃身后擦了汗水,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门口有两个守门值班的公公,朝柔妃行了送礼后,侧头看了眼跟着出来的小公公。 随即垂下头,什么话都不多说。 小公公摩擦着双拳,现在这时间铁定是不能进去内室的。 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大门中央,朝两个值班公公聊起了天。 “你们来宫里多久了?” 两个公公相视一眼,他们之前都是刑公公带出来的,瞧着眼前这个小公公突然顶了刑公公的位置,不是不怨恨和妒忌的。 但,他们还没蠢到在明面上得罪他。 “奴才两个是相邻,五岁进宫,到此已经十三个年头了。” 小公公双眼一亮,随即黯淡下去,“你们比我还早呢,我只进宫三天。” 左边站着的公公酸溜溜道,“你才进宫三天,就被选在皇上身边伺候了,要是伺候得好,日后这太监总管的位置就非你莫属了。你可知宫中上下,有多少人公公宫女都快妒忌死你了。” 小公公摇头,哀伤幽幽,“我不想当什么主管,我想出宫。” “别做梦了,进宫的太监一生就只在这宫中了,到死才能出去。不像宫女们,还能有机会出宫去。” 小公公歪着头看向宫门的方向,莫名的哀伤。 两个公公看着他这样,有些过意不去。同为公公,谁不知道谁。 真正是公公何必难为公公啊! “以其想着能不能出宫,你还是想想该怎么伺候好皇上,日后你在宫中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小公公感激的看着他们两个,有些激动的起身,朝两人道,“我叫悦其,你们呢?我该叫什么?” “小林子。” “小萧子。” 悦其呵呵一乐,朝他们两人傻笑,“嗯嗯,你们以后可以叫我小悦子,要是我在皇上身边伺候得不好,你们一定要记得提醒我哦。” 左边候着的小林子,低着头翻了个白眼,本以为能被皇上选在近身边伺候的,定是有几分心机的。没想到是个笨蛋。 “行啊,我可告诉你,最近宫里头不太平,你可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皇上身边的事,多做少说。” 小悦子用力点头,像是及其认真的在承诺着某件事情,“嗯嗯,我一定记得。” 这时,内室传来两声清脆的响动声,门外的三个公公齐齐愣住。 两秒后,小悦子涨红了脸色。 小林子,小萧子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怎么了?刚刚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快,进去瞧瞧,要是伤了皇上,你给耽搁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小悦子手无足措的站着,现下连着脖子都成红色的了,如蚊子的声音呐呐道,“不、不用进去的。” 小林子翻白眼,将他往里头一推,“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赶紧瞧瞧去。” 小悦子哪敢进去啊,他是才被送进来当公公的,在家里本有个未婚妻,对于情之一事,他并不是一个懵懂少年。 听着偶尔传出来的声音,小悦子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了。 “那,那,皇上没、没事” 干巴巴的说完后,小悦子的头垂得更低了。 门口一队禁卫军走过,小悦子几步凑到小林子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我,我还是不进去了。” 小林子不明所以,探头往里头看了眼,确定内室没有皇上的召见,这才轻声道。 “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才转头,眼前突然一黑。 紧接着身子倒下,在没了声息。 张远,冷右两人一人一个,抓过两个太监,嗖的一声,隐在了横梁顶上。 萧锦天冷着脸,扫了眼地上的人,远远的又有一队禁卫军朝这头走来。 一脚将地上的人踢起,抓过对方的胸襟,朝上飞去。 再下来时,张远动了动身上的太监服,有些不习惯。 冷右站在大门左侧,侧头就看到禁卫军过来,慢慢将头给垂了下去。 张远低头轻声哼了声,视线下,禁卫军的齐齐走过。 风声一过,两人身边就多了个人影。 依依新文闫少的豪门悍妻雪颖碟依亲爱滴们,求支持,求收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2】煞神成王 章节名:062煞神成王 张远,冷右守在门边,萧锦天悄声进了内室。 一个时辰后,内室里的声音停了,传来一声慵懒的嘶哑的嗓音。 “来人。” 张远弯着腰小跑着进了内室,明显的异味。 “皇上?” 睿昌帝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传朕旨意,太后菀,将皇后送去佛堂,送太后一程。” “是。” 张远领了口谕,弯着腰退下了。 正巧碰上来换班的两个公公,张远,冷右自行退下。 前往懿宁宫。 门口的守卫将两人拦了下来,张远尖细着声音道。 “皇上口谕,命皇后娘娘前往佛堂,伴太后一程。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为首的侍卫只得领着人退下了,屋顶上的人也一一自行离开。 冷右守在门口,张远推门进去,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翠绿,安公公候在外间。 两人也听到了门外刚刚的对话,却没有半点高兴,愁眉苦脸着。 张远上前问翠绿,“皇后娘娘呢?” 翠绿瞪着他,“你回去告诉皇上,就说我们娘娘身体不适,风伤了好几日了,不宜走动,需静养。” 张远朝她和安公公拱手道,“在下为张远,是成王的人。此地不宜久留,还请这位公公快些领在下去见娘娘。” 翠绿狐疑了看着他,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你是王爷的人?” “正是。” 安公公拿着拂尘,指着他,“你可有凭证?” 张远从裤腰上扯下一物,那是萧锦天手中的特令,“此是王爷的虎符,可表明在下的身份。” 安公公抢来细看。 皇后从里间出来,走到张远面前。 张远当下行礼,“属下见过娘娘,娘娘千岁。” “不必多礼。”皇后脸色不怎好,但眸光依旧犀利如鹰,“天儿可一道来了?” 张远收回安公公手中的令牌,朝皇后作了个请的手势,皇后自然随行。 “回娘娘的话,王爷去了御书房。让属下等先行接娘娘出宫。” “出宫?”皇后皱起柳眉,这些日子以来的囚禁生活,让她脸上的风采不在,如今整个人就如四十岁的妇人,脸色暗沉,精神不足,“那天儿可有事?” 张远低声道,“皇后娘娘宽心,王爷自由安排。” 皇后一颗心惴惴不安,但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先行离开,是给天儿添麻烦。 外头有异响。 冷右探头道,“快走。” 皇后心一横,牙一咬,跟在张远身后快速行走。 出了懿宁宫,由张远护送皇后出宫。 冷右朝翠绿和安公公道,“你们随我去佛堂。” 翠绿聪明,知道如果她和小安子也跟着皇后一起离开,定会惹人怀疑的。 于是朝皇后磕了三个响头,“娘娘,此后保重凤体,若是翠绿还能有个福分伺候在娘娘身边,是翠绿的福分。” 皇后忙上前将她扶起,有些哽咽,“本宫命令你们两个,要等着本宫。” 小安子慎重点头,“娘娘放心,小安子会照顾好翠绿的。” 懿宁宫外,有大批禁卫军走过。 暗卫拿着宫女的服饰,给皇后让她换上。 张远道,“暂时委屈娘娘了。等出了皇宫,就安全了。” 皇后一一照办,手脚麻利的换上了衣物,出来时,不知为何,还带走了镇国公印。 而另一头,冷右领着翠绿,安公公去了佛堂。 佛堂里戒备森严,在冷右领着人过来的时候,也都接到了皇上口谕,皇后娘娘长伴太后左右。 本来冷右他们的原计划是让宫女来装扮皇后进佛堂的,但这事被翠绿拦下来了。 翠绿说,“我自小伺候在娘娘身边,她的神韵我最熟悉不过,由我来扮娘娘,不容易被发现。” 冷右一想,便同意了。 很容易的忽悠住了守门的禁卫军,顺利进了佛堂。 太后的遗体仍是放在佛堂正中央,身上盖着一片白布。 有两个宫女和嬷嬷伺候着。 翠绿和小安子都垂下来眼梁,冷右离开之前,留下了一个暗卫,以备不时之需。 御书房,万珍儿穿好衣物,敲了身后墙壁上的暗道,拍拍屁股走人。 萧锦天瞳孔一缩,隐藏在横梁上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那道暗道。 五指用力扣着衡量。 他,居然不知道这御书房里有机关! 万珍儿离开后,睿昌帝唤来门外的公公,将手中的圣旨朝地上一丢,厉声道,“贴出告示,将圣旨公之于众。” 公公忙不迭的将圣旨捡起,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往外走。 城门口。 二皇子领着几个侍卫,慢悠悠的在城门前踱步。 面上在没有沉稳,只有一丝丝的焦急。 皇后有些担心,如今柔妃得势,她又是为自己为眼中钉,她不会放任自己离宫的。 二皇子守着这城门,这不由握紧了双拳。 张远慢了半步子,低声道,“娘娘尽管放心,待会还请娘娘低头行走。” 皇后嗯了声,算是作答。 走到城门前,不意外被守宫门侍卫拦下。要出宫牌子。 张远笑着解释,皇上命他们二人出宫采办,走得急又是皇上口谕,便没去敬事房里头拿出宫牌子了。 那检查侍卫还想刁难,被二皇子截下来。 “既然是父皇口谕,你们且早去早回,不得耽搁了。” 张远连连称是。 那侍卫迟疑了下,“这,二皇子,这出宫必须得要出宫牌,是规矩。若是给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我等是失职之罪,得” “放肆,本皇子难道还吩咐不了你个小人了?” 几个侍卫身子一抖,颤颤的跪了下来。 “不敢,二皇子息怒。” 二皇子衣袖一佛,怒哼一声。懒得理会这些奴才。 把玩着手指,转头盯着张远,看他唯唯若若的样子,心尖一抖。 轻咳一声,“你们,快走吧。” 张远笑着奉承了二皇子两句,和皇后一齐低头,快步朝外走去。 二皇子盯着皇后的背影,皱起眉头。 这身影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二哥” 身后传来一声欢乐如阳刚的声音。二皇子随即将心中的疑惑抛开。转身看向朝他跑来的身影。 想到之前所听到的话,微微眯起双眼。 七弟啊! 七皇子停在二皇子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就差没在屁股后面长条尾巴了。 “二哥,这些天你都道哪去了?天天都找不到人。” 二皇子嘴角一勾,露出平日里的和善目光,凑上前,在七皇子头上摸了摸,“七弟,怎么不找三哥玩?” 七皇子笑呵呵的,很没心没肺,将七皇子的手抓下来,“三哥前些天受了风寒,太医给他开了药要让他静养,母妃说,不能去打扰三哥,所以我就来找二哥了。” 萧锦环脸色一变,眨眼恢复自然,关心道,“受风寒?怎么这么不小心,走吧,陪二哥去看看你三哥。真是让人不省心。” 七皇子点头,不经意的就看到了出宫门的两人,歪着头疑惑道,“二哥,他们是那个宫的奴才?这时候出宫?” 二皇子心中冷笑一声,拉着他往三皇子行宫走。“父皇宫里头的,别管他们了,去看你三哥,还得备上些药材去,走,跟二哥去选礼物去。” 七皇子眯着眼打量了那两人的背影,在回头时却笑眯眯的扯了扯二皇子的衣袖,“二哥,我偷偷告诉你哦。五哥今日又被父皇叫到御书房了,哎,估计有得挨骂了,父皇真狠。” 二皇子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的朝前走,“你啊,可记着别去找你五哥玩儿,父皇那头的气还没消停呢。” “知道了。” 两人各怀心事的朝三皇子行宫走去。 和一个小公公擦身而过,回头见,看那公公手中抓着道圣旨,行色匆匆的。 七皇子纠结了下,还是问道,“二哥,那奴才拿着的是圣旨啊?” 二皇子抿着唇,“走吧,别多事了。” 七皇子疑惑的看着二皇子,那眼神像是很不解。 二皇子没解释,拉着他就走人。 刘雨歆命人在宫门附近徘徊,张远一出宫,就有人将消息报到她耳边了。 只是带回来的消息,好坏各半。 刘雨歆皱着眉头,亲自来接了皇后娘娘。 皇后见了她很欣慰,将怀中的镇国公印递到了她面前。 轻声道,“这本是镇国公之物,现在本宫交还给你。好好珍重。” 刘雨歆接过这公印,看着底下的四个大字,她有些不解,这镇国公印怎么会在皇后手中。 但皇后没解释,她也没多问。 “娘娘,太子殿下在客栈中,发生了些意外,我先让人护送您回客栈。” 皇后点头,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跟着王娉婷和暗卫一起离开了。 皇榜贴出来的时候,刘雨歆正在不远处的茶亭中,和张远商量着和萧锦天里应外合之事。 张远道,“这睿昌帝只是带着睿昌帝的一张面皮,王爷说,要查明真正睿昌帝的下落,不急着出宫。” 刘雨歆紧皱柳眉,“你们是怎么知道他是假的?” 张远气息瞬间冷了下来,将他们之前藏在御书房屋顶中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全部细说。 “万珍儿。”三个字,厉声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张远也是沉着脸色,他们找了三年的人,没想到最后还会躲在宫中,还让她将皇上给摆了一道。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雨歆直接起身,“现在准备,我要进宫。” “大人。不好了。” 一个暗影飞身落下,跪在茶亭外,连声道,“刚有皇榜贴出,王爷克妻克父,经天师鉴算,是煞神转世,人人得而诛之。为保皇朝,只得牺牲王爷。以保万事千秋。” 刘雨歆瞪大双眼,疾走两步,伸手抓过那暗卫的胸襟,“你、说、什、么?” 暗卫沉着脸色,将皇榜上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 张远气息瞬间沉重。 刘雨歆将暗卫丢开,就朝前奔去。 张远手一挥,“快跟上。”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快?难道是王爷在宫中事情有变? 路上,人群蜂拥而上,朝宫门跑去。 “听说了吗?皇榜都给贴出来了,没想到这成王是个不祥之人,早知道啊,之前就不该为他说好话了。” “就是啊,当初这成王还传出了克妻之名,我等还以为他这事被冤枉了,在怎么说,宫中之事,也是迷惘不清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如今皇榜都给贴出来了,他可是皇上嫡子,能冤枉了他去?” “都说成王战功赫赫,十三岁随着镇国公上了战场,可到头来呢?镇国公战死沙场,还连累了镇国公府一大家子,没想到都是因为成王是煞星,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 刘雨歆猛地顿住脚步,冷眼杀气的看着在她前头嘀咕着走过的几个中年人,攥紧双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3欲杀他者 章节名:063欲杀他者 “奉天承运,皇帝绍曰。成王萧锦天命克皇朝,私进皇宫,罪不可赦。朕,余召列祖列宗之训,废除成王尊号,择日午时三刻问斩” 嗖! 一条银鞭凌空飞起,鞭头勾住宣召公公的脖颈,银鞭一颤。公公被直接带出城隍上空。 彭! 一脚踢在公公心口,刘雨歆飞身而落,迎风立在城隍上。 公公被踢在城隍尖口,手中的圣旨朝城隍下抛去。 手腕微用力,银鞭朝圣旨打去,内劲而出,直接将圣旨焚化成灰烬。 城隍下看热闹的人齐齐傻眼,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 圣旨的灰烬落片下来,纷纷掉在人群的头顶。 刘雨歆冷眼看着提着抢朝她杀来的侍卫,手中的银鞭如蛟龙在天,气势汹涌的游走在侍卫的周身。 咚咚咚,手中的长枪纷纷掉落。禁卫军首领领着一队人匆匆的赶上城门。 嗖嗖嗖。 张远等人暗卫齐齐飞身而上,立在刘雨歆身边,怒气腾腾的瞪着不知死活的侍卫和禁卫军。 “杀成王,护我江山。杀成王,还我锦绣山河” “杀成王,杀成王” “保皇朝,弃成王” 城隍下人群涌动,一声声的呐喊响彻天空。先是几个人在举着拳头,朝城隍上突然杀出来的人大叫。 仅仅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城隍下围观的人群、百姓纷纷举着拳头跟着大叫。 “还我安居乐世,锦绣江山。杀成王,保平安。” “” 刘雨歆双目清冷无情,手握银鞭,青丝飞扬,立于城隍之上,杀气四溢。 “欲杀他者,死;挡我者,杀无赦!” 看着混在人群里几个叫腾得厉害的人,如地狱里爬出来的黑面嗜血罗刹,让人心中发寒。 声音明明是清冷无波,不怒不躁。但却让原本闹哄哄的场面顿时死寂下来。 张远等人也冷眼看着混在人群中的几个陌生面孔,邹然变了的脸色。冷哼一声! 身后的禁卫军嗖嗖嗖的踏着铁步上来,为首者手持大刀抽的一声朝张远等人杀气腾腾。 “来人,拿下他们。” 蹬蹬蹬! 张远手一挥,身边的暗卫齐齐朝禁卫军迎了上去。 人群中,三三两两的人低头小声点嘀咕着。 混在人群中的几个男人,一看苗头不对劲,几人相互看了下眼色,齐齐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撤退。 刘雨歆冷笑,“想走?”没那么容易! 点足飞身而下,几个纵步中间,擦着人群中的人头迎面而上,手中的银鞭朝一个中年人的脖颈绕去,手腕一使力。 将人给提了起来。 “不好,快撤!” 人群外,咚咚咚的围来了几千官兵,齐齐将所有人群中的人给围了一个圈。 傅左手持佩刀,站在官兵面前,戳了把自己的头发,看着他们的王妃手舞银鞭,将闹事的人给甩了出去。 “张山,给老子抓活的,妈蛋的王八羔子,守着他们这么多天,总算是让老子给逮找了。” “是。” 砰! 脚边砸下具血尸,刘雨歆紧随而下,停在傅左的面前。 那如地狱带出来的死气,就连见惯了生死傅左,也是心肝一颤。 “王妃,这几个王八羔子就交给老子了,老子好好的请他们喝个茶去。” 本就躁动不安的人群,因为官兵突然将他们给围了起来,更加躁动不安了。 刘雨歆转身,人群里自发的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 “给辽北大将军带好话,我刘雨歆等着他大驾。” 前头宫门被打开了,刚贴出来的皇榜也被烧成了灰烬。 一条人群里让出来的康庄大道上,飘来浓烈的血腥味! “王妃放心,老子定将王妃的话尽数带到。” 只一会,人群里抓出五十来个丑奴的人,全是辽北军中官差。无一漏网! 宫门关上,跟着刘雨歆,张远身边的暗卫,齐齐飞身落到刘雨歆身后。 朝皇宫内院走去! 城隍上,被五花大绑的禁卫军首领,咬着嘴里的一块破布,屈辱的在城隍上,愤恨的盯着下方涌动,惴惴不安的人群! + 睿昌帝坐在椅子上,眯眼假寐。 只一会就想起了轻微有规律的酣睡声。 萧锦天动了动眼皮,手中的暗器两指一捏,正要行动的时候,才紧关不久的机关,再一次打开。 万珍儿徐徐的走了出来。 萧睿帝立即睁开了双眼,目光清明,没有一丝的睡眼朦胧! 萧锦天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又悄无声息的将头隐了回去! “珍儿,我让御膳房在偏殿准备下了点心,先吃点在离开吧。” 万珍儿打了个哈欠,越过他熟门熟路的朝偏殿走去。 “上次让你做的莲子糕做了吗?” “已经备上了。”睿昌帝欣喜的起身,追在万珍儿身后。为她挑了挑她的外裙。 万珍儿份也没理会他,自顾的离开,“萧锦承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这萧锦天的事要在搞砸了,你以后也用不着见我了。” 睿昌帝浑身一僵,很识趣的不敢在动手动脚了。 “珍儿放心,皇后被送到了佛堂,你想要她什么时候死,都看你心情。至于萧锦天,我已经下了圣旨,择日午时就将他问斩。” 门口候着两个公公,见皇上和一个宫女出来,忙朝睿昌帝行了礼。 直到御书房再次变得安静,萧锦天才从横梁上下来,几步奔到案桌前,快速的开启机关。 闪了进去! 没有九曲十八弯,很简单的构造。下了阶梯,到了地下。 看到躺在石床上的人影时,萧锦天面无表情,或许是意料之中,没有太多的情绪外露。 只是呼吸明显变得沉重了些! 睿昌帝刚应付完那个无耻的贱人,正闭眼假寐。听到阶梯上传来的声音,更是轻哼一声,将头给转了过去。背对来人! 他在这,天天受到那个贱女人万珍儿的侮辱,他一刻也不想在看到她那嘴脸! 萧锦天走到石床前两米,就停了下了脚步! 有些迟疑,有些惊喜,有些迷茫! “父皇。” 很冷,很清晰的两个字,对于睿昌帝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万年一般,从遥远的国度里传来的! 猛地睁开双眼,瞳孔自然放大。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熟悉又陌生! 萧锦天暗自松了口气,虽然父皇消瘦了许多,但这才是他熟悉的父皇! 走到石床边上,萧锦天破天荒的不在是冰棍脸,皱起的眉头深深的陷了下去,“父皇,快起来,皇儿带你离开。” “天,天儿?” 萧锦天微愣,天儿的名字,母后会叫,皇兄会叫。但是,父皇也仅仅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叫过! 没搞清楚心中的微样情绪。 灵敏的听力让他猛地朝阶梯上看去,抓过睿昌帝直接将他提起,“有人,父皇,皇儿先行带你离开。” 睿昌帝的身子软软的,跟条麻绳一样,就是萧锦天抓着他起身,也显得困难。 当然他也听到了从阶梯上传下来的声音,越来越近。 还有女人的咒骂声! 萧锦天心中一颤,也知道这万珍儿给他父皇吃了过多的软筋散了。 睿昌帝毕竟是个帝王,当初能在病药里加了给先帝的吹命符,过早继承皇位的手段,遇事自然冷静得多。 朝左侧的墙壁上看去,冷声道,“天儿,左侧墙壁上有个暗道机关,快,去打开。” 萧锦天二话不说,单手抱起睿昌帝,两步闪到了左侧的墙壁前,按着睿昌帝的话,找到隐晦的图案,只是心中来不及惊讶,地上就出现了个黝黑大洞。 “跳!” 身后的脚步在五个阶梯左右的距离,萧锦天抱着睿昌帝直接朝黝黑的大洞跳了下去。 砰! 大洞机关彻底关上,同一时刻,万珍儿跳下阶梯,快步朝石床上奔去。 而空无一物的石床,让万珍儿瞬间发狂,仰头吼叫一声。 “萧!锦!天!” 身后跟着进来的假睿昌帝,也看到石床上的情景,忙道,“珍儿,快,看着他们也才离开不久,这条密道是通往佛堂的,他们一定没走远。” 万珍儿一掌打在他的脸上,赤红着双眼朝外追去。 “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萧锦天放下抱着的人,小心的将他扶在墙根上靠着,手脚僵硬的拍着他的后背。 睿昌帝捂住剧烈跳动的心窝,将拳头抵在唇边,掩饰住咳嗽的声音。 萧锦天皱着眉,“父皇,您的身体?” “不,不要紧。”睿昌帝紧紧抓着萧锦天的手腕,只得咳嗽过了后,这才舒展开因咳嗽痛苦紧皱的眉目。 萧锦天不是个会安慰的人,能这么安静的等着睿昌帝咳嗽完,已经是天外飞仙的事儿了。 黑布隆冬的地方,睿昌帝控制了咳嗽,知道他的儿子就在他身边蹲着,但谁都看不到谁的表情。 睿昌帝有些感伤,但也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没有问外头的情况,而是软下了身子,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现在扮成他的那个人原是他的贴身侍卫,查来的资料是他的祖籍是石头村的人,家室清白。 他真没想到,他会和万珍儿那毒妇搅和在一起。 萧锦天安静的听着,无论是他的父皇被万珍儿设计伤害,还是之前给他赐婚,他外祖父家的,皇兄,母后的事情,都是如今这个假的睿昌帝搞出来的。 在找到他父皇那一刻,之前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就已经有了解释。 萧锦天轻声的将外头的情况解说了一遍,“母后,皇兄如今都是安全的,外祖父那头,皇儿也已经派人提点过,相信外祖父早有了提防和部署。” 睿昌帝总算是恢复了一丝人气,“那就好,那就好。” 当年是他瞎了眼才会受万珍儿迷惑,疏远了他的发妻。 只不过,“天儿,你说的这一切,不仅是和前朝有关,还是辽北国有关系?” 萧锦天点头,将浑身无力的睿昌帝背上背上,一步步慢慢的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睿昌帝说,他知道这机关是先皇告知他的,而他从未踏足过这地方,也不知道这黑暗中有什么等着他们,他们要出去的地方是哪里。 所以萧锦天不敢大意,还好的是,走了一段路后,没发现什么异常。 “嗯,当年皇儿和镇国公和辽北国打战,守住了边关。辽北国君虽然消停了三年,但是,父皇,当年和皇儿与镇国公交战的辽北大将军,还未身亡。此次前来我朝,定是要再次挑起战争的。” 睿昌帝眼皮慢慢的变得沉重,只是脑子里却是闪过冷意,无论辽北国打着的是什么主意,他都注定是个败国! 居然在这时候找上门来,正巧了,就和前朝余孽,一起收拾他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4】以死为名 章节名:064以死为名 这条道的尽头,萧锦天,睿昌帝都万万没想到,会是在皇宫地下的臭水道里。 一脚踢开堵在面前的盖子,恶臭酸味就充斥了进来,萧锦天捂住口鼻,看着道口上端,腐朽的铁皮,朝下掉下一点点的红色液体。 睿昌帝嫌恶的趴在萧锦天身上,这恶臭味熏得人受不住! 萧锦天脸色难看,这个洞口只能通过一个人,萧锦天不得不放下睿昌帝。先行走过这洞口。 睿昌帝双腿一软,直接扑倒在地上。 等两人好不容易出了这暗道,走在下水道上的时候,睿昌帝已经浑身是汗了。 这个下水道里,脏物到处都是,发霉的,恶臭的。死猪,野草,死老鼠,到处横尸遍野! 萧昌帝在宫中生活了四十多个念头,居然不知道这皇宫的地下水道如此肮脏。 两人都没在说话,只有睿昌帝的沉重呼吸声,慢慢的在身后响起。 出了水道后,萧锦天看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杂草茂盛,没有人烟。 萧锦天将睿昌帝放在地上,两人身上都有能闻的怪味。萧锦天在外征战多年,这种味道勉强还能忍住。 睿昌帝虽是高高在上帝王,但手段也是残酷的,能忍。 “父皇,这是哪?” 他在皇宫生活了十三年,偌大的一个皇宫,他也不是每一个角落都能走遍熟知的。 “扶父皇起来。”睿昌帝咬着牙攀着萧锦天的手臂,起身。 软而无力的身子倾在萧锦天的身侧。 左右看了看。 “是御膳房后院。” 萧锦天看向远处的宫房,有徐徐烟雾升起,那就是御膳房了。 “父皇,如果宫中局势紧张,只能先行委屈父皇,暂居御膳房中。” 睿昌帝阴着脸点头,想到万珍儿和那个假睿昌帝,杀气大盛。 恨不得将他们二人给活剥生吞了。 “父皇放心,皇儿定不轻饶前朝余孽。” 睿昌帝看向他这个儿子,如今已经到了弱冠之年,而自己这个做父皇的却没有给他行弱冠之礼。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这孩子在十三岁以前,还是颇得他宠爱的,只是去了边关五年,回来后就在找不到当年那份亲近感了。 如今,两人站在一起,倒是让他想起了年少时候的他。 “万珍儿潜伏在宫中的棋子不知道有多少,万事小心。” 萧锦天点头,抱着睿昌帝快速的穿越杂草,悄无声息的进了御膳房。 将人安顿好后,这才又如鬼魅般的潜了出去。 + 拍 “大胆,胆敢擅闯皇宫,来人,将此一行人统统拿下,就地问斩。” “是。” 禁卫军嗖嗖嗖的朝外份跑去。穿着龙袍的人,抓着手中的佩刀,一把将身后的案桌给劈成了两半。 紧接着又有一个公公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抖着身子,“皇上,今日御书房横梁上掉下三位公公,都是被趴了衣服的。经过检查是小林子等人,请往上定夺。” “砍了,全拖出去砍了。”将手中的剑重重的掷到跪着的公公面前,假的睿昌帝面眼阴鹜,“传朕旨意,将宫中所有的太监全给抓起来,朕定要找到此三个以假乱真的公、公!” “是!” 又是一阵紧急狂奔的背影。万珍儿身后跟着四五个人,碰得一声将行宫大门给卸了下来。 快步上前,朝假睿昌帝道,“将宫中所有皇子公主都抓起来,送到灵堂去。” 假睿昌帝疾走两步,“这时候将动静闹得这么大,要是被宫中的侍卫提前找到了那狗皇帝,只怕会途生枝节。” 万珍儿冷笑,“徒生枝节?哼,今日过后,我就送他们一干人等下地狱去团圆,给我父皇母后谢罪。” 说完转身朝外走。 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卫,齐齐跟上。 假睿昌帝阴暗晦明的看着她出去的背影,大步朝外走去,“来人” “末将在。”禁卫军首领匆匆从宫门赶了回来,就听到皇上的叫唤。 “传朕旨意,将所有皇子公主都请到灵堂,太后缢,所有皇室子孙,到灵堂送完太后最后一程。” “是!” 又是一阵匆匆忙忙朝各个行宫而去的声音。 只一会,行宫里头就响起了一阵阵大声质问声,但很快这些声音就消了下去。往灵堂的路上,四面八方都是人群。 刘雨歆在御书房处,听到后宫传来哭天抢地的叫声,道,“走。” 张远等人毫不迟疑,直接朝佛堂走去。 刘雨歆猛地停住脚步,“不对。张远,你带着几个人一路跟着这些禁卫军,趁着他们不注意,将大皇子给我逮来。” 张远心思一动,就知道她这打的是什么主意了,领着身后几个人走之前,朝刘雨歆道,“王妃,万事小心。” 留下来的三个暗影中,有一个对这宫中地形十分熟悉。 刘雨歆暗想,如此大的阵型往佛堂聚集,一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萧锦天收到风声也定然会跟着去的。 三个暗卫一路带着刘雨歆去了佛堂,上次她已经来过这个佛堂了,看到把守在大门处围得铁通一样的佛堂。刘雨歆深深皱起眉头。 “你们这些个狗奴才,竟敢推本皇子,信不信本皇子砍了你们的脑袋?” “九皇子,劳烦您走快些,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属下可担当不起。” “你这个狗奴才,还敢顶嘴了,来人,来人” “九皇子,您别闹了,若是在佛堂里头大肆喧哗,受苦的还是九皇子。” “你你你” 前头传来一阵阵叫骂声,刘雨歆朝身后三个暗影使了个眼色,四人眨眼隐藏在了暗处。 两个禁卫军手持长枪,手中抓这个八九岁大的小屁孩。应该就是刚刚在大骂的九皇子了,在两个禁卫军手中抬脚就朝他们乱踹。 小脸皱巴巴的,怒目而视。 “大胆,放开本皇子,听见没有,你们两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本皇子要告诉父皇,将你们拖出去砍头啊” 禁卫军丝毫不理会叫骂蹬腿的人,走到佛堂门口,朝守着佛堂的人点了点头,就将九皇子给丢在了地上。 “哇哇”九皇子当下捂着屁股大哭了起来。 双腿蹭着地上的泥土,哇哇大哭。 刘雨歆还没决定要不要出手,紧跟着身后就被打来了大批的皇子公主。 这下,那九皇子看到熟人,果断不哭了。 刘雨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盯着面前的那群禁卫军。 “三皇子,属下不知皇上的用意,请三皇子进佛堂。” “七皇子,不是属下不告诉您,是属下等人也是莫名其妙,太后仙逝,皇上让属下等将所有皇室子孙带到佛堂中,只等听后皇上旨意。” 这话是那个禁卫军首领回答的,将皇子公主都尽数请来了后,禁卫军大手一挥,直接走人了。 几十个人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聚集在这一个小空地上,佛堂大门前,五步一兵十步一哨,手持长枪的侍卫,眼神不善的看着面前这群闹哄哄的皇子公主。 七皇子看到脸色苍白的三皇子,忙凑了过去,小心的扶着他的身子。 “三哥,你怎么样?要不要让人去请御医来?” 三皇子垂下眼梁,虚弱一笑,不着痕迹的打量他眼前这个七弟,心中却是一寒,“不用了,只是小风寒,没事的。七弟,你乖乖的站在三哥身边,待会父皇来了你也别冲动,静观其变懂了吗?” 七皇子当下露出习惯性的表情,嘟着嘴,气呼呼的瞪着三皇子,“父皇怎么能这样?不明不白就将我们给请了过来,还是让禁卫军出马的,许多弟弟妹妹都被禁卫军给吓到了咦?二哥呢?” 三皇子随意的看了眼离他两远远站着,眼神怯弱的皇弟皇妹们,半眯起双眼,漫不经心道,“可能还在后面,你五哥不是也还没来吗?等着吧。” 七皇子唉声叹气,眼神哀怨的揪着三皇子,“看来今日父皇是有重大事情来宣布了。” 三皇子不置可否,咽喉一阵不舒服,将拳头抵在唇边,开始一阵剧烈咳嗽。 七皇子目光一闪,担忧给他拍着背部,“不行,三哥你都病成这样了,一定要去请御医来。” “不许闹。” 而面前守着佛堂的侍卫,听着他们的话,眼皮都没翻一下。 刘雨歆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两兄弟的互动,兄友弟恭的场面真让人感动啊,当然啦,如果忽略他们自个双眼里,犀利不善的目光的话,或许这幕更像些。 身后三个暗卫,隐藏在不同的横梁上,四人都掩藏了气息。 只一会,佛堂外正路不远处,万珍儿身后就跟着十几个侍卫朝这头走来。 是宫女装扮,素面朝天,但她身上的杀气足以宣泄方圆五里。 刘雨歆猛地转身,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纤细身影。 昔日,镇国公里的大火,厮杀,惨叫。跟放慢镜头的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片片的重复中。 攥紧的双拳,蓄着一股力道。嘴唇被咬破尝到了铁锈的血腥味,却毫不自觉。 随着万珍儿的移动,目光冰冷刺骨的无情。 那是滔天仇恨! 佛堂大门上站着的两个侍卫看到走来的人,急急忙忙朝她走去,半弯腰行了礼。 “人已经尽数带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5】调令游戏 章节名:065调令游戏 佛堂大门打开,万珍儿站在阶梯下,冷眼看着侍卫拧着所有的皇子公主朝佛堂里头丢。 七皇子怒不可遏,在侍卫的双手要碰到他身上的时候,眼里闪过杀气。 三皇子不动声色的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先看看。” 七皇子蹙紧眉头,侧头看了眼三皇子,眨眼功夫,就将攥紧的拳头慢慢松了开来。 肩膀上被人用力一推,脚步踉跄了下,脚边就是阶梯,差点朝前摔了个狗吃屎。 “走快点,磨磨蹭蹭。” 三皇子拽紧七皇子的手,用力一按,将人给提了起来,和一旁吵吵闹闹的九皇子一同进了佛堂。 等十多个人被推进佛堂后,佛堂的大门被彭的一声关了起来。 三个侍卫上前,候在万珍儿身边。 万珍儿朝其中一个侍卫轻声说了声什么后,那侍卫点头哈腰,快速的离开了佛堂。 佛堂大门打开,万珍儿进了佛堂。刘雨歆动了动僵硬的肩膀,“你们王爷还没找到?” 身后的暗卫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王爷是面色冷硬,手段强势。而眼前的王妃,仅仅只是侧身立在他的身前,那杀戮气场大开。 比之王爷毫不逊色。 张远将萧释环给带了过来,刘雨歆将暗卫留下,继续监视着这佛堂里头的一切。 拧过萧释环的胸襟就朝一旁走去。 萧释环气得脸色难看,但也没敢朝她动手,眼下还得靠她来帮自己夺位。 萧释环狰狞着的脸色,只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样。 刘雨歆可没功夫去管他这时候在打什么主意,朝他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找到皇上身边的禁卫军调令。将所有禁卫军都给集合在皇城门外。” 萧释环一愣,随后惊声道,“开什么玩笑?那调令可是在父皇上边的,本皇子上哪去找这东西。” 刘雨歆脸色一沉,“你若想死,我不会拦着。” 萧释环被她给噎得不轻,真正是气愤的甩上了袖子,指着刘雨歆就想破口大骂,他堂堂二皇子,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张远上前轻声道,“二皇子,您还是快去找令牌吧,此皇上这身份只怕是另有猫腻,若是迟了,不仅仅是二皇子的性命难保,就是整个萧氏皇裔也保不住。” 张远是六弟萧锦天的人,萧释环这是知道的,看他神色,听他语气,不像是在说胡话之人。 “这,真如此严重?父皇怎么着也不该会如此凶残,我们可都是他的儿子女儿。” 刘雨歆冷笑一声,直接一脚踹过去,灭了他的美梦,“青天白日的美梦,你留着下辈子在做。” 萧释环身子琴瑟了下,想到之前禁卫军突然造访,要将他带去佛堂,若中途不是张远给拦下来。 如今想想,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想看,你们也知道,这禁卫军是隶属父皇的,只听父皇差遣的,一个调令不好找。就算是找到了调令,这禁卫军也不定会听本皇子的。” “这个二皇子尽管放心,只要找到调令,其他的我们王妃自有安排。” 萧释环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耸拉着头,朝御书房走去。 刘雨歆出声唤住他,“等等。” 萧释环没好气的转身,瞪着她,“又怎么了?” “记住,若是在路上碰到人,一定要机灵的躲开,尤其是皇上。听懂了?” 还以为又是让他干什么大事,就这啊?他又不是缺脑浆,他这是去偷调令,看到父皇他直接走上门去吗? 张远小声道,“这二皇子能找到调令吗?” 刘雨歆耸肩,“只能赌他赢了。” 张远不懂声色的叹息一声,看来这一趟,风险要比他们想的大得多。 刘雨歆拍了拍他的胸脯,“行了,外头的事交给萧释环,这里头才是重头戏。你们王爷找着了没有?” 张远摸了摸鼻子,垂下眼梁,“暂时没有。”王爷带进来的暗卫,也不知道去哪了,找了半圈了,也没找到人。 佛堂里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紧接着就是哭声,闹声,大骂声。 刘雨歆,张远齐齐挑眉,朝佛堂靠近,看来这万珍儿是出手了。 是的,万珍儿确实等不及动了手,刚刚一刀杀掉的是十五公主,而在这群皇子公主里头,哭闹得最凶的还是九皇子。 万珍儿伸出双手,指甲上的蔻丹颜色艳红如血色。 淡漠如枯井的目光幽幽的看向吵闹着的九皇子,纤细指尖一指,“既然九皇子等不及想要陪着他的十五皇妹一起去黄泉,本宫主就成全他。来人,将九皇子实以剐刑。” 剐刑,是在犯人身上割满一百零八刀的刑法,及其残忍暴戾。从人身上割下一百零八块肉,就是神仙也受不住。 “是。” 九皇子顿时傻了,整个人呆呆的看着朝他走来的两个人,脸上挂满了眼泪鼻涕。 三皇子萧释逸看不过去了,刚要站出来就被身边的七皇子萧释能拉住了袖口,垂着的脑袋轻轻晃了晃。 别去。 三皇子萧释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的这个七皇帝,他难道没看到眼前这个女人想要将他们全都给杀了吗? 而且每个人身上所用的刑法不一。这是何等的蛇蝎心肠? 他们不知道的是,万珍儿不过是在么模仿着前朝覆灭时,萧式大挤进宫,她的父皇母后甚至皇妹皇弟们,就是被萧氏中人,用着各种残酷的刑法折磨致死的。 她如今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故计从施罢了。 “别过来,啊你们别过来,放开本皇子的手” 撕拉。 九皇子身上的衣物被撕开,露出小小瘦弱的胸膛。 眼看一刀子就举起要砍下,三皇子萧释逸瞳孔一缩,闪身将举刀的侍卫一脚踢开,抱过九皇子的腰身,阴沉沉的盯着对面坐着的女人身上。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万珍儿目光全是杀气,但却笑着对上萧释逸的目光,慵懒的在椅子上动了动,伸出双手拍了拍。 “不错,不愧是三皇子,踢得好,有胆识。” 萧释逸冷眼,因动怒而双脸颊绯红,死死盯着万珍儿,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可惜,却是徒劳! 他,没见过她! “不管你是谁,这都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我还是劝你趁早离开,若是父皇发现,等着你的就是龙头刀下鬼魂的下场。” 万珍儿收了笑容,从那该死的睿昌帝被救走后,她就没有了原来耐心,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人给捏死。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还不能真正动他们,救走睿昌帝的只能是萧锦天。她得留着这群人跟萧锦天那小兔崽子谈条件。 “本宫主先行谢过三皇子的关心,不过嘛,现在该担心的可不是本宫主。”视线毫不掩饰的环顾了下他们的周围。笑得更欢乐了,“三皇子,您说呢?” “你” “三哥,不必跟这种女人多费口舌,事情没到最后,看谁笑得过谁。”七皇子萧释能仍是一副阳刚脸色,看着万珍儿的目光是厌恶不善的。 “三、三哥!”手肘中的小人儿;脸色惨白惨白的,或许是找到了依靠,这刻只是流着眼泪,拽着三皇子萧释逸的衣袖,不撒手。却弱的喊了他一声。 七皇子萧释能眼中闪过鄙夷和嘲讽。 这萧释逸什么时候这么有兄弟爱了?之前还不是对着萧锦天,萧锦承要打要杀的吗? 怎么?如今来给他秀兄弟爱? 别逗了! 三皇子萧释逸低头,将九皇子放到地上,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头,病着的嗓音有些嘶哑,不是平日里头的阳刚,“别怕,三哥在。” “既然三皇子喜欢上演兄弟爱,来人啊。”万珍儿把玩着蔻丹,睨着萧释逸和萧释能两个,这里头二十几个人中,也就只有这两兄弟年纪相仿了。 “给三皇子,七皇子各两根长枪。” 有侍卫在她话音落下的片刻,萧释逸,萧释能两人脚边就丢下了两根长枪。 万珍儿心情愉悦道,“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这里有两根长枪,长度都一样。两位皇子都是武艺高强之人。我的游戏规则很简单,你们用内力,灌输到长枪上,朝对方刺去。然后松手。记着,你们每被对方的长枪刺到一次,本宫主便如你们所愿,放了这其中一个皇子或公主。” 萧释逸恼怒的瞪着这该死的女人,她这是要让他和七弟自相残杀。 七皇子萧释能也是杀气四溅的盯着万珍儿,恨不得捡起地上的长枪朝她身上刺几个血窟窿。 “考虑好了吗?你们打。他们有活命的机会。你们不动,所有人都别想在出这个佛堂,全都得留下来给太后那个老不死的陪葬。哈哈!” 萧释逸侧头和萧释能对视一眼,两人面色如常,眼里担忧和愤恨,可两人都清楚,对方眼底深处,有股隐隐的兴奋。 这才是最悲哀的。 “游戏,开始吧。” 佛堂里弥漫着一股清香,淡淡的不是很容易发觉。 三皇子萧释逸这刻要羡慕四弟萧释秦了,之前父皇有街道消息,六弟成王回北上封地后,违抗圣旨自行离开蛮地。特命四皇子萧释秦为钦差大人,前往北上封地查处。 将六弟萧锦天依法查办。 “三哥,对不住了。” 萧释逸,萧释能两人几乎是一同从地上捡起长枪来的,两人冷冽的目光一触即发。 像是厮杀一样,谁都没率先移开。 万珍儿勾起唇角,弯了眸色,趣味愕然的看着两人的动作,由着他们磨磨蹭蹭。也不出声阻止。 “不,是三哥对不住七弟!开始吧。” 佛堂里,佛像前,老太后遗体前,紧接着就响起了一阵兵刃相接的声响 整个大堂安静得反常,除了冰刃打斗的声音,好似就连呼吸声,也不在响起。 刘雨歆抬头瞧着佛堂屋顶的两个侍卫,朝张远道,“看见没有,屋顶的那两个,嗯?这屋沿后应该还守着两个,这样,你带着一个暗卫上去,将人解决了。” 张远看了眼屋顶下方,围着的侍卫,真正是将眼前这佛堂给围得水泄不通,看清了局势后,张远摇头,“回王妃,若是要上屋顶,首先要将下面的人给解决了。” 刘雨歆轻哼一声,“下面的我自会有法子,给你半分钟的时间,能完成任务吗?” 傅左,冷右的武功,她大多知道些,那是因为之前有看过他们和绝止宫的人干架。但是,张远吧,她还不知他的武功底子。 不过既然能在萧锦天身边当个左右手,那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只要王妃能将下面的人解决,属下等便不成问题。” 很好。 “去准备吧,记着,你只有半分钟的时间,要是给我搞砸了,姑奶奶我皮鞭伺候。” 张远极其严肃的点头,只差没跳起来朝她两指头从脑仁处斜向上而行,行个礼,大吼一声,保证完成任务了。 亲爱滴们依依新文闫少的豪门悍妻求收藏,求支持! 另外,好友潇湘尚帝的古代种田文,农家皇妃求支持。o(nn)o谢谢各位亲爱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6】漂亮反击 章节名:066漂亮反击 睿昌帝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来了佛堂中。门口的侍卫有些怪异。 屋里传出一声惨叫声,睿昌帝直接让身边的公公将佛堂的大门推开。 进屋后,看到的就是三皇子萧释逸被七皇子萧释能一长枪打在腹部,膝盖处。 萧释逸手中的长枪丢在一旁,整个人扑倒在地。 七皇子萧释能眸色一闪,举起的长枪眼看就要朝萧释逸身上插去时。 佛堂大门被从外推开。 “住手。” 睿昌帝带着人进来,冷声道。 万珍儿斜眼过去,看他脸色有些苍白,嗤笑一声,“来的还真快。” 睿昌帝缩在衣袖中的双拳攥得死紧,心中恨意滔天,看着万珍儿好一会才暗自松了口气。 面色平静的朝万针儿走去,“不快点来,他们还能活着吗?” 七皇子微皱了下眉,又恢复了常态,将手中的长枪丢到地上,将他三哥从地上扶了起来。 睁大的双眼委屈的看着睿昌帝,“父皇,您可是来了,这疯女人是谁啊?好端端的将孩儿们全给抓来了,要致我们于死地。” 睿昌帝转身目光沉沉的看着萧释能,突然间就觉得,自己这十多年来,从未真正去了解他这个儿子。 “你们皇奶奶已仙逝,她是请你们来送你们皇奶奶最后一程的。” 萧释能还没回答,万珍儿已经大笑出声,起身两指勾过睿昌帝的下颚,轻蔑道,“他们喊你父皇呢?你这个做父皇的,是不是该做的表示出来?” 睿昌帝很平静的回望万珍儿,“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万珍儿处在疯狂中,没有发现睿昌帝的变化。更何况,向来都是她万珍儿主导的一切,眼前这个假睿昌帝,她万珍儿的未婚夫,不过是她养在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身上有伤,脸色惨白,嘴角流出血丝的萧释逸猛地看向他们的父皇,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表情平静得让他们只觉陌生。 反射性的睁大双眼,不可置信。 “可以,此事就交由朕我来办。”睿昌帝道,“不过,萧式皇裔还没聚齐,只让眼前这些皇子公主生不如死,太便宜这萧式了。我已让人去将二皇子,五皇子,还有前往北蛮的四皇子都给绑了过来。也好让他们一起结伴上路。” 万珍儿总算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满意了一回,“此事别又搞砸了。对了,萧锦天找到了没有?” 睿昌帝心下一沉,这个妖妇,居然还派了人去找天儿。 “禁卫军已然在后宫搜索,我就是为他来的。” 万珍儿坐回凳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睿昌帝,“一个萧锦天就将你给吓着了?没用的男人。” 睿昌帝也不反驳,只是垂下了眼梁,看上去就像是对万珍儿恭敬的模样。 “算了,你有几斤几两,我心中清楚。萧锦天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但有了他们这些人为筹码,也不必发愁。” 听到这,萧释逸,萧释能在不明白,他们就真是白痴了。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异样难看。 他们刚要动手,就觉察到身体里的异样。随即瞪大双眼。 万珍儿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嗤笑道,“呵呵,龙檀香的滋味如何?这可是我让人专门为你们给准备的。” 龙檀香?萧释逸、萧释能心下一凛,两人刚刚试着用内力,就被对面的万珍儿给打断了。 “别白费力气了,这龙檀香乃内力的克星,对常人没作用,可一旦催动了内力,便是过了两个时辰,便会自取灭亡哈哈” 萧释能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纸,杀气四溅的看着万珍儿,恨不得扑上去将她给咬死。 * 外头,刘雨歆忽悠过了门口守着的侍卫后,看到张远顺利将屋顶的人给解决了,刚回头想找两个人来干活就看到萧锦天冷着一张脸,站在他的身后。 刘雨歆眨眼,就跑到他怀中去了,“没受伤吧?” 萧锦天摇头,摸了摸她的脊背,算是安慰。然后朝两头候着的暗卫使了个眼色。 几人一同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刘雨歆疑惑,拧着萧锦天道,“怎么回事?用不着进去救人?” “不用,父皇在里面。”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睿昌帝在里头,有他在,万珍儿就跑不掉。 刘雨歆让他说清楚点,刚刚进去的男人不是假的睿昌帝吗? 萧锦天难得有了笑意,“不是,他是父皇。假的那个被困在了御膳房中。” 说来也巧了,当时他安置好了他父皇,正离开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他当时就吓了一跳,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回御膳房,巧的是,扶着睿昌帝从藏着的橱柜中出来的人是太医院打杂的一个小公公。 他跟着胡太医身后也有好几年了,知道了他父皇的情况就急急忙忙跑回太医院,从胡太医的药箱里偷了解药出来。 睿昌帝中的是软筋散,并不是其他的毒,解了软筋散后,人也跟着精神了。 和他一商量就打算先收拾假的睿昌帝,再来个以假乱真。 刘雨歆听明白了,感情这会这个睿昌帝倒是如假包换的啊? “那你是在哪找到你父皇的?” “御书房的地下暗道。” 刘雨歆无语了,为什么古代的人都喜欢搞这些密道这玩意啊? “我们现在去哪?” “阻止丑奴回辽北。他这趟回去,势必又要挑起两国战争,快走。” 刘雨歆跟上他疾走的脚步,“留你父皇一个人跟万珍儿斗?能斗得过?这个女人可不简单。”最重要的是,她想亲手将那女人的头颅给砍下来当凳子坐。 萧锦天气息更冷冽了,“父皇回来了,宫中侍卫自然听父皇的,又将张远留了下来。无碍。” 父皇这要还对付不了一个万珍儿的话,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刘雨歆被他拖着走,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片刻后,出了宫门,看到萧释环带着禁卫军的首领和身后一众禁卫军,急匆匆的朝佛堂跑去。 刘雨歆道,“一个万珍儿,你们这次又得洗牌了。” 萧锦天摇头,“手足相残,父皇不会如此残忍。”顶多看轻了几个皇兄皇弟的真实面貌后,会将心思不正的几个封为王爷,给发配到像北蛮这样的蛮族之地称王称霸罢了。 刘雨歆可无心关心这些东西,只要她身边的这个人没事就行了。 宫门口,冷右的人早候在了一旁,见两位出来,就牵着马匹走了过去。 萧锦天,刘雨歆翻身上马。 冷右紧跟随后,驰马狂奔,朝南城门而行。 “王爷,辽北大将军已经轻装离开,身边紧带了两个童男,一路朝南而行了。” 萧锦天道,“傅左呢?” “已经带人将辽北大将军的人给扣押了下来,现在领着人去了张府,准备抓刘雨丞,刘雨嫣。” “嗯。” 三匹马卯足了劲朝前跑,在夕阳西下,三人的影子给拉得长长的,马脚下的尘土飞扬。 刘雨歆朝萧锦天气愤道,“萧锦天,你很好,事情都安排好了,你丫的也不会跟我说一声。” 冷右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萧锦天冷飕飕的撇了她一眼,“没必要知道。” 她没必要知道,这些事都是危险的事情,他不想她知道。 刘雨歆一口气憋在心口,朝萧锦天愤恨的瞪着。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恶了。 萧锦天突然侧头,朝她勾唇一笑,虽不露齿,但眼里飞扬的神色,足以让刘雨歆失神。 事后的刘雨歆很后悔,她这也太没定力了吧,萧锦天就仅仅是个笑容就被他给收买了。 真正是太失算了。 到了南门口,三人翻身下马。 走到守在宫门口自己人身边,冷右低声询问了两声。 后者艰难的摇摇头。 冷右的脸色当下就难看了,直接朝萧锦天走去,“王爷,没追上。人昨晚就离开了,今天出城的是个替身。” 萧锦天只是轻声的嗯了声,丑奴要是这么容易对付,他就不会在刘启胜身边带了几年了。 这事,说到底,还是他过于疏忽了。 “回去。” 刘雨歆无比郁闷,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而要抓的人,连根毛都没碰到。 萧锦天说先回客栈去,刘雨歆也不想他去搀和宫中的事情,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珍儿要是这么容易被砍头,她就不会在三年前这么轻易的逃过萧锦天的人,甚至还潜伏在宫中了。 刘雨歆招来王娉婷和王猛,给他们这样那样说了一通后,两兄妹没有异议,直接走人了。 冷右好奇,凑到刘雨歆身边,指着出门的两兄妹,“王妃,您让她们干什么去?有属下能出一份力的吗?” 刘雨歆双手抱胸,似笑非笑,“想知道?” 冷右点头,不想知道他还问什么? 刘雨歆伸出拇指头,往萧锦天的方向一指,“问你家王爷去。” 吹着口哨直接走人。 冷右回头看了眼王爷和皇后上演的母子情深。当然啦,这母子情深戏码只是在皇后眼里看来,对于王爷那张冷飕飕的脸。 咳咳,他是万般不敢上前的。 皇后看到她的一双儿子都平安无事了,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至于宫中的某个皇上,全然被她给抛在了脑后。 谁爱想他谁去想他去。 刘雨歆背着手去找她师父去了,嘴里吹起了口哨,今天她一定要睡个好觉,谁来打扰她就k谁。 宦碧姗坐在床头发愣,就连刘雨歆进来了,她也没有反应。 刘雨歆眨眨眼,忙关了房间门,跑到床上和宦碧姗面对面的坐着。 宦碧姗突然出声,“歆儿,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爱? 刘雨歆瞬间来了兴致,要知道她这师父可是清冷无情的性子的,这能问出她这问题的,简直是破天荒了。 忙将鞋给踢了,盘腿坐在床铺上。将系在腰上的银鞭给解了下来。 “爱啊?当然懂。师父,你想跟歆儿说什么?” 说什么?宦碧姗认真的看着刘雨歆,当初会救她除了看到她眼睛里的执佑外,还有仇恨。 她读懂了她眼中的含义,所以她救了她。 和她生活了三年,她也看到了歆儿身上的变化,一颗心渐渐的封闭起来,灵动的眸子变得冷漠无情。 如当年的她自己。 “师父,有些困扰。” 刘雨歆激动了,将萧锦天的事儿给抛在了脑后,饶有兴趣的问道,“师父,你有什么困恼,直接跟歆儿说。歆儿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宦碧姗摇头,“你还小,不会懂。” 刘雨歆撅嘴,当下不满了,她哪里不懂了? 宦碧姗却自顾的说了下去,“师父本是辽北宦官的千金。十二年前,被仇人追杀,才躲避到了悬崖谷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7】逼供喜欢 章节名:067逼供喜欢 辽北? 刘雨歆心中咯噔一声,要知道以现在萧式和辽北的紧张形式来看,这个,若是被宫里头的那位知道,她和辽北的人扯上关系了。 那 刘雨歆手心托着下颚,笑眯眯的看着宦碧姗。 宦碧姗提到辽北官宦的时候,眼里有明显的杀气,她也像是不想提起这个地方。 一语带过。 宦碧姗有些恍惚,从床上起身,走到桌前,愣愣的坐到凳子上,“疯子。他本同为师是师兄妹。” 师兄妹? 刘雨歆被震撼了,忙从床上起来,凑到宦碧姗身边坐下,“师父,既然他是你师兄,那怎么会疯了?还是出现在村子里呢?” 宦碧姗微皱眉,痛苦的垂下眼梁,“是我伤的。” 刘雨歆一开始没听明白,等这句话在她脑袋里转了个弯后,她给彻底惊醒了。 “是是是是”你伤的? 宦碧姗点头,只是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遍。 情况是这样的。 那个疯子本名叫君墨琛,是某雪山派的大弟子,和宦碧姗是同门师兄妹,说到底也算是青梅竹马。 君墨琛自小就对宦碧姗爱护有加,长大后更是心仪对象。立誓非宦碧姗不娶。 只是可惜的是,宦碧姗在辽北是个千金小姐,家里头自小就给她定了门亲事。说到底就是联姻工具。 君墨琛知道宦碧姗的身份,但扔阻止不了心中的爱慕,天天生活在水生火热中。 尤其是当他知道宦碧姗有了未婚夫不日就要出嫁后,更是痛苦不堪。 可在这个世界里,就是这样,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宦碧姗没有拒绝的余地。 否则不仅是她一人性命不保,连累的是整个宦家。 宦碧姗嫁了,她嫁得不幸福。她是辽北五皇子明媒正娶的五王妃。可在她过门的那天,五皇子一同抬了两位侧王妃进府。 宦碧姗当时并没有多少怨言,毕竟她生性凉薄,待那未成谋面的五皇子又没有感情之说。 他一同抬了两位侧妃进府,她根本不在意。 只是当时的她心思不在这上面,并未曾想这五皇子如此这般做只是为了打压她宦家。 后来府中后院争斗,她本就不是个软弱之人,又受不得被人冤枉。清白于她看得比性命还要严重。 所以在不知道谁将她和她师兄在一起偷情的谣言放出去后,她真正是怒极了。 找上了五皇子,想要跟他对峙,却没想到此时五皇子公然上了奏书,找到宦家通敌卖国之证据。皇上一怒,便将宦家一干人等都给抓了起来。 关进了大牢,择日问斩。 宦碧姗喊冤,第一次求五皇子,却被他狠狠的羞辱了一番,说她和她那好师兄有私情,还装的冰清玉洁。 恰好君墨琛收到消息,说宦家出事了,便急匆匆的只身前来相助。没想正巧赶上了五皇子凌虐宦碧姗。 君墨琛当时就气疯了,拔剑和五皇子对打起来。 五皇子气不过,抓了宦碧姗威胁君墨琛,要他自残,滚出辽北。 宦碧姗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爱她宠她如命的师兄,为了她自断经脉,自毁容貌。然后含恨离开。 五皇子满意了,宦碧姗笑了,也疯了。当夜就血洗了整个五皇子府,由上到下,一个都没放过,就连两个侧妃,和她们为五皇子生下的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都没放过。 之后她便离开了辽北,一路寻找着君墨琛的消息,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怀了身孕,这对当时的她是莫大的讽刺。 刘雨歆听得心惊肉跳,感觉她师父比她过得还要精彩万分啊。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师父说君墨琛是她伤的了。 虽不是她亲自出的手,但也是因为她而受的牵连。 “师父,那你是怎么找到疯子的?” 宦碧姗收敛了情绪,这些年来,她已经很少流露出其他的情绪来了。 “在啊朗出生后第三年。” 第三年?刘雨歆眯着眼想,啊朗说过,师父会每隔三年去看他一次。 三年出一趟悬崖谷。 “那你找到他了,为什么不和他相认?” 宦碧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刘雨歆讪讪的,觉得自己问的很白痴。 师父当然是觉得愧疚,所以不敢上前相认吧。一个谦谦君子如玉一般的人物,却落魄成街头‘乞丐’?这任谁都接受不了的吧? 刘雨歆歪头暗想,君墨琛既然深爱她师父,当时的他定然是很痛苦的,因为自己深爱的女人在别人手中,他空有一身武艺却护不住她。 “师父,那你爱他吗?” 宦碧姗恍惚,爱?伸手抹上了戴着纱布的右脸,那里有一道剑痕。 是当年在五皇子府大开杀戒时,被五皇子刺伤的。 她没医好自己这脸,是刻意而为的。 她想让自己永生记着这仇恨。 刘雨歆期待的看着宦碧姗,其实师父是爱着疯子的吧? 不然,师父在冲动,对五皇子的仇恨,也不可能会在一夜之间杀光了五皇子府上下所有人。 要知道,当时的宦家可是还在天牢中待着的。 师父不可能弃亲情于不顾的。 宦碧姗垂下眼梁,过了很久才出声道,“爱。” 是的,她爱! 只是这爱,她明白的太迟,来的太迟! 如今的君墨琛,已经不在爱她了。 刘雨歆很肯定的摇头,“非也,非也。师父,疯子呃,我是说师伯他肯定是爱你的,你想啊,她要是不爱你,在石头村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又怎么会跟着我们一起来呢?而且一路上还将啊朗伺候得跟孙子一样,师父你要是还担心,歆儿这就去帮师父问个清楚?师伯他这是娶你呢,还是娶你呢?” 宦碧姗眼神一闪,垂下眼梁下的眸光有些异样。 刘雨歆没发现,自个沉浸在师伯师父相亲相爱的画面中。 房门打开了,疯子站在房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 啊朗抱着雪兔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啊娘,雪兔儿要吃胡萝卜了。” 刘雨歆哀怨的看着啊朗,“有娘就忘姐的小王八蛋。” 啊朗当即朝刘雨歆扬了个天真可爱的笑脸,“姐姐,啊朗好想姐姐。” 刘雨歆默默转头,哎呀妈呀,这臭阿朗的眼睛什么时候会发光发亮了啊? 宦碧姗目光慈爱的看着啊朗,让他将雪兔儿抱过来。 对门外候着的疯子却视而不见。 刘雨歆瞄了眼她师父,又笑眯眯的起身朝疯子走去。 “哎呀师伯,你怎么站在门外啊。正好了,我找师伯有事儿,走走走,咱两喝口酒去。” 疯子转身离开。 却不是走刘雨歆那条路。 刘雨歆回头,忙追上疯子,在他进房前,就果断的将他拦了下来,硬拉着他朝楼梯口走去。 此刻的萧锦天有事再身,皇后,太子都在这客栈供奉着,没空来招待她。 所以,她有的是时间和这疯子干耗啊。刘雨歆在心中奸笑三声。 宦碧姗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没有出声。 疯子是一路被刘雨歆拖着离开客栈的,出门前,正巧傅左风风火火的进来,看着王妃拽着那个疯子的背影,虎躯一震大吼一声,‘王妃’。 可惜没人应。 眼看傅左就要跟着追上去了,身边的张山忙拉住他,苦口婆心道,“傅左将啊,王爷可还在等着咱们呢。” 傅左戳了把头发,想了下还是正事要紧,不过仍是不放心,孤男寡女的处一块,难免有诟病出来。 抓过一个侍卫道,“你悄悄上前跟着,机灵点,别让王妃瞧出来了。” 那侍卫领命后,就追了出去。 刘雨歆拽着疯子到了个条小河边,这条河很清澈,河两岸种着很多的柳树,有农妇在河里洗衣服。 刘雨歆松开疯子的手,他的脸还是被长发覆盖着,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刘雨歆靠在一颗柳树旁,双手抱胸,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道,“疯子,我师父喜欢你,你必须得喜欢我师父。” 疯子愣了下,没说话。 刘雨歆接着叨叨絮絮道,“是师父的事我才这么多事啊,君墨琛我跟你说,我不管你以前和师父发生过什么事,伤心的也好,快乐的也好。这些我统统不管,我只知道我跟着师父生活的这三年里,师父不开心,非常不开心。原因是什么,相信你比我更清楚。现在师父说,她喜欢的是你,你给我句准备,你喜不喜欢我师父吧。” 君墨琛沉默了片刻才出声,还是嘶哑的破风音。他的嗓子受过伤。 “喜欢该当如何?不喜欢又该当如何?” “这不是废话吗?喜欢你就留下,不喜欢你丫给我趁早滚蛋,思想有多远你丫就给我滚多远。姑奶奶我在给师父去物色一个美男去,保管对师父宠爱有加,整一个妻管严。” “啊朗” 刘雨歆冷笑,“你放心,我找的人要是敢嫌弃啊朗,老娘打断他的双腿,挖出他的双眼,再将他给丢到猪圈里喂猪。” 君墨琛,“是我儿子。” “保管将啊朗给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疼爱着”刘雨歆阴着脸继续说着,话道一半却突然转风,“嗄?你的儿子?” 君墨琛迟疑了下,还是将额头上的头发给弄开,露出一张满是胡渣,脸色有几道结了疤痕的剑伤憔悴的脸。 但是,他的双眼,却是徐徐生辉,炯炯有神的。 刘雨歆有一瞬间的发愣,看着他这双和啊朗如出一辙的双眼,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尼玛,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君墨琛道,“我滴血验过,他是我儿子。”只是这个儿子是怎么来的,他不知道。也没有印象。 刘雨歆斯巴达了,“你都验证过了?” 君墨琛点头。 刘雨歆果断速度回神,“既然这样,就好办多了。说吧,你是喜欢我师父呢,还是喜欢我师父呢?” 君墨琛,“”为何又回到这个问题来了?如若他不爱姗儿,自然不可能还会见姗儿的。更何况,他们还有了啊朗。 这头,刘雨歆正在‘逼宫’,那头潜伏在不远处房屋上的侍卫,不能看到两人的正面,只能看到他们的侧脸,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 只是让这侍卫心惊胆战的是,模模糊糊中听到了‘喜欢’啊什么的词语,当下吓得腿软,忙飞身下房,奔跑着回了客栈。 “傅将,傅将,出大事了。” 傅左正在和萧锦天,萧锦承商量着后续的事,没想被这突然惊吼的声音给打断了。 傅左整个脸都黑了,张山转身出门想拦下这侍卫。可已经来不及了。 侍卫人没到房间门口,吼叫的声音就传遍了整个客栈。 “傅将,王妃问着那疯子喜欢呢。这可出大事了哎呦。” 张山黑着脸,一脚踹上了那侍卫的小腿,“好好说话。” 侍卫跑得急,又被这么踹了一脚,整个人都不好了。 傅左还没动静呢,眼前一黑,跪在走廊上的侍卫就被一股大力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 侍卫吓得脸都白了,大气不敢踹,“王、王爷。” “你说什么?在重复一遍。”萧锦天这冰棍脸,吐出来的话,觉得是咬牙切齿的。 侍卫哆哆嗦嗦的刚张开嘴,钳住他的力道就松了。 几人连王爷的背影都没见着,人已经消失无踪。 傅左,张山冷汗连连。 萧锦承咳嗽一声,将拳头抵在唇边,掩饰住笑意。 皇后手中端着一盘青果进来,就看到这诡异的画面,没看到天儿,于是走到萧锦承身边,将青果放在桌上,柔声道,“承儿,天儿呢?刚刚娘还看到他在呢。” 萧锦承干裂的唇裂开一道弯儿,“追媳妇儿去了。” 皇后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大喜道,“是镇国公家里头的那个小女娃?叫刘雨歆的来着?” “嗯,母后见过的。” 皇后叹息一声,是啊,见过,只是当时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啊。 如今想想,那女孩有胆识,有个性又聪慧,也难怪天儿一准就认定了她了。 “母后无需为天儿担忧,只是个误会罢了。” 皇后点点头,看他脸色仍是不好,“承儿,到床上去躺着,你身体还未复原呢。” 萧锦承笑道,“无碍,已经好多了。让母后宽忧了。” 等萧锦天一路追杀到河边,刘雨歆和君墨琛已经果断的谈妥了。 正准备回去。 君墨琛还是将头发给放到了前额,遮住了大半个脸。 看到萧锦天大步朝这头走来,只是朝他点了个头。就走了。 刘雨歆有些惊讶,这人不是有很多事情忙吗?怎么跑这来了。 “萧锦天” “不准喜欢他。”萧锦天几乎蛮横的抱过刘雨歆,将冷气洒在她的头顶。 刘雨歆,“” 误会一场,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刘雨歆的情绪显然要高很多。 侧头笑眯眯的看着萧锦天冷硬的侧脸,不过萧锦天的眼皮是有多厚啊。任你目光在灼热,他丫也能直接无视。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啊朗会是君墨琛的儿子,而不是辽北五皇子的儿子吗?” 萧锦天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搭腔。 刘雨歆愣了会,突然道,“你不会早就知道这事了吧?” 萧锦天却是早就知道了宦碧姗的故事,当初在啊朗跟上他们的时候,在那个小断崖山上,还是宦碧姗亲口跟他讲的她的故事。 这可要比如今这丫头听到的详细得多。 刘雨歆停住脚步,目光幽幽的瞪着他。 萧锦天走了两步后,还是抵不过她这眼神,道,“知道。你师父当年是被五皇子身边的那两个侧妃给算计了。当时君墨琛中了药,而你师父一直以为进她房间的是五皇子” 因为房间里黑布隆冬,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根本就没办法辨认是谁爬上了她的床。 “错。”刘雨歆很肯定的否认萧锦天的话,“师父一定知道那人不是五皇子,而是君墨琛。” 萧锦天停下脚步,看着她了。 刘雨歆解释,“师父和君墨琛生活了近十五年,两人身上的气息自然熟若无彼。就算仅仅只是闻着对方的气息,也定然知道对方是谁。” 萧锦天沉默了。 他想,后宫之中,那个假的睿昌帝,在群臣面前过了几个月,他们都没能知道这个睿昌帝是假的。 还有那个万珍儿 是她们藏得太好了吗? 刘雨歆不知道他心中在纠结着什么,继续道,“师父知道进来的人不是五皇子,却依然让君墨琛爬上了她的床。萧锦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萧锦天的回答是,这个问题太无聊了,他不关心。旁人的事与他何干? 如若那个女人不是这丫头的师父,对她有救命之恩,他就不会特意派人去辽北,帮她找人找事情真相的大忙。 只是,事情过了十多年,要查起来不简单,费了不少时日。 刘雨歆抽着他的衣袖,“你丫,好歹哼一声啊,她是我师父,也是你师父。问你话呢?对了,特么的萧锦天,你还让人跟踪我了?这事儿,我们回客栈在将旧账新帐一起算了。知道师父的事情,你丫的还将我蒙在鼓里,我丫跟你没完。” 萧锦天勾了勾唇,然后快速的抿成一条直线,耳边有个叽叽喳喳如黄莺叫的声音,其实也挺不错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8】情势逆转 章节名:068情势逆转 萧锦天,刘雨歆没有回客栈,而是拐了个弯,去了丞相府中。 刘雨歆的脸当下就黑了,转身就走。 萧锦天拉住她。 刘雨歆低吼,“你特么给老娘松手,老娘就不跟你计较了。” 萧锦天回道,“只是进去看看外祖父他老人家。” 刘雨歆瞪眼,你丫进去看人拉着老娘算什么事儿啊? 最终抗争的结果,如何,不用想就已经知道了。 管家将脸笑成了朵菊花,领着萧锦天,刘雨歆进大厅,大老远就叫唤上了。 “老爷,老爷,快看,是谁来府中了。老爷,可是成王” 左丞相正在大厅坐着,身边是他两个儿子,三人正在商量着事,脸色都不好。 听到管家的叫唤,左丞相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深邃沧桑的老眼瞪圆了朝大门看去去。 大儿子,小儿子忙起身,“爹,天儿来了” “快,快出去看看。” “不必了,外祖父。”萧锦天高大的身影逆着阳光走了进来,身边是刘雨歆。 两人上前,萧锦天朝左丞相行礼,“外孙儿给外祖父请安。外祖父身体健硕安康。” “好,好,好。”左丞相足足愣了两个呼吸间的时间,这才反应过来,忙让萧锦天起身,“好孩子,外祖父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萧锦天起身后又跟旁边的两个男人问好,是他大舅小舅。 两个男人都是明显的激动,他们已经有近十年没见到他这个外侄儿了。 左丞相激动后才将目光放到刘雨歆身上,迟疑的看着萧锦天,“天儿,这位小姑娘是?” 刘雨歆直接自我介绍,“老爷爷,我是刘雨歆。” 在简单不过的介绍了。 左丞相和他两个儿子都认真打量着刘雨歆,时不时还满意的点点头。 刘雨歆嘴角一抽。 “爹,既然天儿来了,儿子这就去厨房让厨子多弄几个菜上来。” “哎,去后院梅树下将那坛女儿红给挖起来,今天老朽一定要跟天儿喝一杯。” “好的,爹。” 两兄弟笑着出去了,将大厅让给要说话的祖孙两人。 刘雨歆被萧锦天拉倒左丞相的下手边坐着,萧锦天直言不讳,将刘雨歆的身份重新介绍了一遍。 简单的说,就是刘雨歆是镇国公老将军的嫡孙女,是他萧锦天未来成王妃。 也是这左丞相未来的外孙媳妇。 左丞相没有意外,活了他这么个年纪了,有什么看不透的? 若是跟天儿没有丁点关系的,他也不能将这小姑娘带到丞相府中来。 饶是刘雨歆脸皮再厚,在听到老人家的调侃,和戏谑的眸光时,也忍不住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接下来的时间,萧锦天跟左丞相谈着正事,说道朝廷中的事,左丞相就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直到说道皇后太子暂时都被安置在客栈中,老丞相这才脸色难看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睿昌帝的不寻常,不是没有臣子看出来,但,大家都不敢胡乱猜测。真假皇上这事要一闹出来,这就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 更何况臣子都住在宫外,手中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听着萧锦天的话,老丞相直接感慨痛心道,“老臣真是有眼无珠啊,让贼人逍遥法外了这么久。” 萧锦天摇头,“这不怪外祖父,外孙之前不让外祖父在大殿上说话,其实还是防备着辽北这一层。” “辽北?” 萧锦天将两国之间的战争矛盾给解说了一遍,老丞相当下就愤愤不平了,大骂这个辽北可耻。 尽用着卑鄙的手段。 刘雨歆暗自翻白眼,在这战争时代,谁管你手段卑鄙不卑鄙啊,能赢不就行了? 萧锦天没留下太久,只要是跟左丞相商量着,明日早朝,是父皇回朝的第一天,让左丞相即使启奏,将现在这情况跟睿昌帝说明,好让睿昌帝心中有个数。 左丞相一听他就要离开,来府上就喝了口茶,一个劲的拽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说什么都要将他们留下吃顿饱饭。 刘雨歆说,“丞相大人,我们真的有急事,您老若是想要吃个团圆饭,可到客栈中陪皇后娘娘和太子,相信他们都很需要您的关爱。” 果然这话一出,左丞相有愣住了,老脸瞬间变得沧桑。 刘雨歆朝萧锦天使了个眼色,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萧锦天会意,两人匆匆的朝左丞相告辞一番后,快速的转身走人。 左丞相回神后,立刻跟在他们身后叫个不停,顺道大叫着管家,将成王和未来成王妃给抓回来。 刘雨歆问萧锦天,“明天你不上朝吗?” 萧锦天摇头,“不能去。” 刘雨歆不解。 萧锦天瞬间用着幽幽目光看着她,刘雨歆果断撇开头,懂了。 无论是真假睿昌帝,在他还没下旨让萧锦天从北蛮回朝的那刻,成王萧锦天是不能出现在皇宫里头的。 刘雨歆无语啊,该知道他萧锦天回来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就是不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他还躲个屁躲。 萧锦天没回答,两人一路去了张府,之前的镇国公府。 傅左,冷右两人守在张府正厅。 刘雨丞一人狼狈的端坐在正厅主位上,看到进来的一高一矮两人,眼神变了变。 刘雨歆看着刘雨丞,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他们两人身上都留着一般的血统,刘雨歆还真想当他是个陌生人了。 亲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刘雨歆也没多费口舌,直接问着来意,“刘雨丞,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大堂哥,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搭上辽北大将军的?” 刘雨丞握着扶手的双手猛地一紧,目光却是三分讥笑,“这不是该问你吗?如若不是你将镇国公府给毁了,我需要去讨好那人?刘雨歆,这一切都是你给害的。” 刘雨歆不置可否,也没有跟他辩解。 傅左瞧着自家王妃被欺负了,果断不爽了,朝刘雨丞大骂,“放你奶奶的狗屁,这都是你那个好妹妹给搅和的,跟我们王妃有何干系?你再放不出个好屁来,老子要你好看。” 冷右不淡定了,拽着傅左就朝外拖去,这头蠢龙,没看到王爷脸色都变了吗?你在这骂骂喋喋的算什么? 走走走,赶紧的走人保命要紧。 刘雨歆莞尔,这傅左真是个‘活宝’啊。 刘雨丞赤红着双眼,如果不是自己不是那野蛮人的对手,铁定要上前撕了他的嘴。 刘雨歆转身坐到一侧的椅子上去,斜睨着刘雨丞,“是谁告诉你,镇国公府是我给害的?” 刘雨丞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雨歆,此时此刻,你休要在狡辩了。” 刘雨歆突然觉得好笑,她不是没见过没脑子的,却没想到眼前这个更加没脑子。 “我做过的事,我认。但,我这人向来心胸狭窄,吃不得半点亏。不是我做的,别人也休想冤枉到我的头上来,说吧,谁说的。” 最后三个字,音量就变了,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刘雨丞转头,拒绝回答她这问题。 刘雨歆沉着脸看他,“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吗?” “有本事,你大可以去查。何必将时间费在我身上。” 刘雨歆直接起身,朝外走。 她丫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出门后,直接朝傅左道,“人交给你,怎么处置,不用在跟我过问了。” 傅左磨拳擦掌,一副将要里头的人给大卸八块的冲动。 “王妃放心,老子一定让他好好享受,今生不忘。” 刘雨歆出去后,冷右跟在他们的身后,“刘雨嫣呢?” “迟来了一步,让她跟丑奴一起离开了。” 刘雨歆冷笑,第一百零一次后悔,当初她就不该后悔,在府尹大牢里,她就不该心软放过刘雨嫣。 不然,这后边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出来了。 刘雨歆揉了揉太阳穴,想回客栈,却突然想到她姑姑刘振北,又是一阵头疼。 萧锦天问她何须烦恼?有他在。 刘雨歆幽幽的瞪着萧锦天,“你说,我姑姑要是当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了,你父皇会不会被气得自尽身亡?” 好不容易从万珍儿那女人手中逃脱,现在却又要应付皇叔这头。 当个皇上的命,果然是被天下人都给惦记着的。 萧锦天仅是一瞬间的愣神,然后就恢复自然了,“不会。” 刘雨歆想问他,你这不会的意思是指,她姑姑刘振北不会当皇后,让萧御庭去篡位呢;还是指现在这个睿昌帝不会气得切腹自尽? 萧锦天没在回答,刘雨歆也没在问。 三人一路无话的回了客栈。 客栈里的热闹是显而易见的,不过让刘雨歆意外的是,她师父宦碧姗留出走了。 疯子也走了。 唯独丢下啊朗,托他们照顾。 刘雨歆目光幽幽不怀好意的想,这疯子洗了一次脑,果然还是开窍了。 这么一想她又美滋滋了,没有人更希望宦碧姗能幸福了。 而另一头,她姑姑刘振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客栈,看到皇后两人就黏在一起了。 对于女人之间谈话的问题,她不感兴趣。远远的和萧锦天躲到了萧锦承的房间去了。 刘雨浩来敲门的时候,刘雨歆正好起身,伸了个懒腰,要回房间休息。 看到举手敲门的刘雨浩,头发凌乱,神色狼狈。 刘雨歆眨眼,“你偷鸡摸狗去了?这幅模样?” 刘雨浩看到刘雨歆脸色更苍白了,直接上前不由分说的拽过刘雨歆的手腕,进了房间后,彭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了。 刘雨歆不解的看着他,这人受什么刺激了?松开他禁锢手腕的大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走到桌前坐下。 “你丫,有话快说,我可没时间陪你,困死了。” 刘雨浩快步走到她身旁坐下,给自己到了两杯冷茶,急急的灌了两大口。 刘雨歆没由来的咯噔一声,正襟危坐。她不说能了解天下人,但对刘雨浩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人从不爱开玩笑,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事情的严重性跟他的脸色几乎是成正比的。 “怎么回事?” 刘雨歆彭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双手痛苦的捂住脸。一滴滴泪湿了手心。 刘雨歆眨了眨眼睛,这压抑的哭声哽咽声,让她听着不是滋味。 好一会她才出声道,“是不是三婶她” 刘雨歆倒吸一口气,狠狠的抹了把脸,僵硬的点头,“娘,走了。” 刘雨歆,“” “于婆子,也跟着走了。” 刘雨歆勉强笑笑,“人固有一死,你也别太伤心了,有时候,死亡并不是痛苦的反而是一种解脱,你明白吗?” 刘雨浩磨着牙摇头,“不,不。娘,娘她是被、被爹刘!振!南!给活活逼死的。逼死的。” “” 刘雨歆错愕的盯着刘雨浩,“刘振南?刘雨浩,你确定没看错?这事不是闹着玩的。” 刘雨浩冷笑,“自己的爹怎么会不认识?我刘雨浩没还成瞎子。” 如此镇定绝铁的语气,刘雨歆果断不淡定了,干巴巴的道,“不是,刘振南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呢?你们不是一直都没有联系的吗?刘雨浩,这事你可得想清楚了在说。” 刘雨浩赤红着双眼,悲伤的看着刘雨歆,“娘之前并不是被刘雨丞威胁的,她是被刘振南威胁的。是刘振南要她这么说的,目的只是为了在那人面前争宠。” 刘雨歆有些石化了,这太颠覆她的认知了,千氏在病床上的时候,不是承认了是刘雨丞威胁她的了吗? 怎么好端端又冒出来个刘振南来了? 刘雨歆有些头疼,“等等,你把话说慢点,刘振南是怎么回事?关刘雨丞几毛钱的关系?那个人又是谁?” 刘雨浩将手中握着的杯子啪的一声给捏碎了,低沉冷冽的声音带着股不可磨灭的恨意,“三年前,刘振南没有在镇国公府中遇害,而是被辽北大将军,丑奴给救了出来。和他一起的还有个娘亲身边的贴身丫鬟,叫圆玉的小丫头,他们被丑奴救出来后,就将他们送到了万花楼中。” 万花楼是个什么地方?烟花之地,刘振南向来纨绔好色,到了这烟花之地就简直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万花楼混得如鱼得水。 天天快活无比。 而那个圆玉被送到了万花楼妈妈那调教了一年后,这才让她以接客为名,打探萧式皇朝所有消息为实,安插在朝中几个重要大臣身边。 丑奴这才能及时的了解这萧式的情况。 刘振南不用花钱,就能左拥右抱天天醉生梦死,这种日子他何乐不为。 对他这种人来说,有奶便是娘。 管他什么好人坏人,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丑奴给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守着刘雨丞,属于变相的看着刘雨丞的一切活动。 一有叛变心思,就可先斩后奏。 这三年来,刘雨丞在刘雨嫣的帮助下,渐渐的成了丑奴的左右手。 刘振南却仍是一事无成,整天吃喝玩乐。好几次都被刘雨嫣给臭骂了一顿,刘振南气不过。 总想着迟早要给这一对兄妹好看,这巧,三夫人千氏和他儿子刘雨浩回了盛都。 刘振南当时有些心虚,不敢去见千氏,毕竟他可是怕老婆给怕了好几年的。 在千氏面前,他就是只病猫。 可对刘雨丞,刘雨嫣却是越来越不满,直到已经是万花楼头牌的圆玉看他如此困恼,就给他出了这么一条主意。 给千氏和刘雨丞之间制造些绊子,借助刘雨歆等人手除去刘雨丞。更甚至是千氏。 这是一举三得的好妙招。 一是就算不能因此除了刘雨丞,也能让他彻底跟刘雨歆等人杠上,在除去他,只是早晚的事。 二来,可借助刘雨丞和于婆子的手,将千氏直接送去跟阎王相伴,让刘雨浩痛失亲娘,伤心过度后,不能顾及上刘雨歆这头。 三是,你刘振南不用在害怕千氏,日后依然可以在风尘中逍遥快活,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刘振南自然是将圆玉给夸上了一通,然后急急忙忙的去准备见千氏了。 没有刘雨浩在千氏身边,刘振南直接跑到千氏面前上演一番苦情计。 千氏自然不会信他刘振南,这人是什么性子,她千氏比谁都清楚。 只是没想到于婆子会在这事上犯糊涂,当真听了刘振南的话,用着刘雨丞的名誉找上了刘雨浩 接下来所发展的事情,刘雨浩没在说下去,是因为刘雨歆已经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圆玉手段倒是不错。这个点子都能想得到。” 圆玉是三夫人千氏的贴身丫鬟,也是于婆子从小护着长大的丫头。 自然对镇国公府每个人的性情都了解通透,于婆子为了护住千氏,只要刘振南将事情给说道凄惨严重些,她自然会照着刘振南的话去做。 刘雨浩苦笑,如果不是他昨晚性子来,回去看他娘千式,只怕是他到死都不会知道这里头的真相。 刘雨歆双手托在下巴处,若有所思道,“你爹也真能躲的啊,我们来盛都也快半个月的光景了,他都能躲在万花楼没让我们的人找到,这躲藏的功夫倒是不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9】幸福城池为江南 章节名:069幸福城池为江南 刘雨浩痛苦的看着她,对自己亲爹害死自己亲娘这事,他还没完全缓过劲来。 刘雨歆刚想数落刘振南,一瞧刘雨浩这难看只差没寻死的表情,到嘴的话给收了回去。 心思一转,说道,“我们先不说刘振南的事,都说死者为大。你有好好安顿好你娘和于婆子吗?” 刘雨浩身体霍然一僵,双眼目无交集的看着前方。 刘雨歆叹息一声,瞧他这模样,就知道肯定是直接撇下千氏跑来了。 刘雨歆起身道,“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好好安葬你娘,我去帮你搞定刘振南。” 刘雨浩赤红着双眼,失魂落魄的跟着起身。 他是亲眼看着刘振南带着人倒他娘的屋子里,将他娘给逼死的。 他想冲进去朝他质问,为什么要逼死娘亲,可自己还没推开房门,就知道自己傻得可以。 知道原因又如何?娘亲还能回来吗? 不能! 刘雨浩是仇恨的,他想亲手杀了刘振南,为他娘报仇。可他下不去手。 尽管刘振南在畜生不如,他却不能弑父。 刘雨歆自然明白他这层顾虑,出门前找来两个暗卫,让他们跟着刘雨浩,不能让他出丁点的意外。 刘雨歆去萧锦承的房间,他们还在说着话。刘雨歆第一次觉得,这个冰木头原来也有话话叨叨的时候。 萧锦承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只是背靠在床上,朝推门进来的刘雨歆道,“大哥只是跟你借天儿一晚,无需如此记恨着大哥吧?” 刘雨歆撇嘴,顾着萧锦承的暗伤,当了一次好人,没在他心上在踩一脚。直接朝萧锦天走去。拽过他的手腕,朝外拖,“既然知道,就不该跟我借人。哼。” 萧锦承戏谑的看着两人出去。 萧锦天被她拉着回了隔壁的房间,萧锦天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雨歆转头瞪他,“我只有出事了才来找你吗?” 萧锦天只是认真的看着她,并未接话。 两秒后。 刘雨歆挫败的垂下头,走到凳子上坐下,讪讪道,“还真是有事找你。” 萧锦天走到她旁边坐好,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不过,那张脸还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 刘雨歆也不在意,将刘雨浩说得事情重复了一遍。 萧锦天听完后,没说什么。 拉着刘雨歆睡下了。 只是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萧锦天就找来了冷右,让他带人去万花楼中,将花魁圆玉和刘振南给抓起来。 顺道查清万花楼中,还有没有辽北国的其余同党在。 冷右领了命令带人走了。 街上传来呼呼作响的邪风,萧锦天淡漠的收回目光。 不知道在想什么。 睿昌二十一年,六月十八。是个黄道吉日。 今日客栈中的所有人都早早起了。 刘雨歆是睡得最晚的一个。 其他人都在客栈大厅候着,刘振北双手叉腰,朝金阮道,“太不像话了,人人都起了就她还在暖被窝,金阮,去,将她从被窝里挖起来。” 金阮答应一声,转身上楼。 萧锦天刚想说话,就被刘振北厉眼一瞪,“都是你惯的,看你母后都坐在一旁了,她还能睡得香甜。哼。” 萧锦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刘振北,目光执呦。 仿佛在说,就是他给惯的又何如? 皇后笑着起身道,“好了,振北,你也莫怪歆儿这丫头了,年轻人嘛,难免会嗜睡些。” 刘振北随即凑到皇后身边,两人嘀咕着说着悄悄话。 大厅中其他人都笑了,萧御庭将手中的折扇叠起,饶有兴趣的看着萧锦天笑。 萧锦承今日也在,身体没复原,脸色有些苍白。 刘雨歆被金阮叫下来时,还揉着双眼,脸色铁青。 很明显刚刚的起床气已经发作过一次了。 看到客厅里头坐着的人,嘶哑的声音一一叫过去。 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刘雨歆凑到萧锦天身边坐下,抽了抽他的衣角,“什么日子,怎么都聚在这?” 萧锦天毫无忌讳,直言不讳,“今日父皇会召见我等进宫面圣。” 所以,他们都起了个大早。 刘雨歆哦了声,没什么稀奇的,“万珍儿的事解决了?” “嗯,已然出了皇榜,今日午时将万珍儿等一干人等在菜门场斩首示众。” 刘雨歆不置可否,万珍儿死了,她也就安心了。 萧锦天看着她,眼睛都不带眨的。 刘雨歆吃着稀饭,被他这目光给看得有些顶不住,扯了他的衣角,“别看着我。” 萧锦天还是看着没说话。 刘雨歆淡定的吃完了半碗后,果断发飙了,丢下碗中的汤勺,将萧锦天的头直接推到另一边。 看着她,怎么吃饭? 萧锦天转头朝笑他的萧锦承说话,没有丁点的不好意思。 是他的人,看着有何不对? 刘振北,皇后两人都稀奇的坐到了刘雨歆的对面,皇后还好些,总是矜持些。 刘振北就不同了,她是刘雨歆的姑姑,身份要比皇后的亲密一些。 “歆儿,如今皇宫这头的事解决得差不多了,万珍儿死了,绝止宫也毁了。你什么时候下江南找嫂子和我外侄子?” 刘雨歆慢悠悠的喝着粥,“嗯,明日就动身,姑姑,你要和我一起下江南吗?听说江南人美风景好,是个养身修性的好地方。” 刘振北摇头,“不去,姑姑没你们年轻人的精力旺盛,能闯将走北。要不,你带上睿儿一起?” “别。”想到那个可恶的小鬼,刘雨歆粥也不喝了,直接道,“一个啊朗就够我受的了,睿儿还是跟着姑姑姑丈好。” 刘振北也不勉强,问歆儿简直是白问,等日后萧睿那小王八蛋从七皇子那玩过瘾了回来后,问问他愿不愿意跟着表姐去玩不就行了? “行,等你将嫂子接回盛都后,姑姑在带着睿儿来找你们呢。” “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敲定了行程,又和萧锦天等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来宣旨入宫的圣旨终于到了。 皇后,太子,六皇子成王即刻进宫见驾。 等他们三人离开后,刘雨歆问刘振北,“姑姑,你真打算自己当家做主吗?” 刘振北听懂了她的话,挑眉让她问她姑丈去。 萧御庭无奈的接过她的话,“歆儿别听你姑姑说胡话,如若姑丈想要那个位置,在二十一年前就已经坐上去,何曾等到这个时候?” 刘雨歆暗自松了口气,但是身形依旧紧绷着,“那姑姑,姑丈此番前来何意?” 刘振北伸手在她的脑袋上叩了个响指,“笨啊,我们一来是为了睿儿,二来,是为了三年前,被那老皇帝给扣押在盛都四百五的精锐精兵。这可是你姑姑姑丈费了全身精力才训练出来的精兵,怎么能便宜了那老皇帝?” 刘雨歆想到三年前那事,心中有些排斥,于是笑着将这件事给揭过了。 三人凑在一起说着接下去的打算。 王娉婷和王猛走了过来,于是三人行变成了五人行。 谈天论地,气氛正好! 而此时的皇朝金銮大殿上,却是死沉压抑。 睿昌帝一袭黄明龙袍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的看着下面的大臣。 “辽北国率先朝我朝下了战书,军队已经过了边关守城。此战是战还是和?众卿家有何高见?”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嘛,今日的睿昌帝真正是否极泰来,又将心中郁结已久的旧患肿瘤给清除了,本就是举国同庆,大赦天下的好事。 可谁都没想到,在左丞相率先出来恭贺陈词,睿昌帝也是开怀大笑论功行赏后,这时却来了份八百里加急文书。 内容是什么? 让睿昌帝如此变了脸色? 等候着的大太监总管将文书上的内容宣读出来时,整个大殿都哗然了。 有文官主和,有武官要战。 谁都有理由。 谁也不遑多让。 睿昌帝就静静的看着他们的争论,最前面一排站着的是几个皇子。 只有大皇子萧锦承,六皇子成王萧锦天两亲兄弟直挺挺的站着,脸色未变,没有吭一声。 “父皇,儿臣请求主战。”三皇子萧释逸突然站了出来,冷声道。 睿昌帝打量的目光收回,然后看向三皇子,声音没有任何异样,“接着说。” “是,父皇。”萧释逸暗自瞥了眼萧锦承,萧锦天两兄弟,经过昨日在佛堂里的一战,他萧释逸已然彻底将抢夺皇位的念头给打在了腹中,就如一簇星星之火,被一盆无情的冰水给浇灭了,在没有升起的可能。 萧释逸整了整心神道,“既是辽北国主动下的战书,我萧式泱泱大国还拍了他这个手下败将不曾?六弟的威名,他辽北国自然得忌讳。父皇,儿臣请求父皇,封成王为此次战役的主战将军,势必要将我萧式的威名在他辽北国国土上响彻实行,给他们狠狠的一击” 萧锦天有些意外,转头看向说得面色激动的萧释逸,然后在他看过来时,快一步移开了目光。 萧锦承沉思着他这话的用意,然后看向高坐着的那位该怎么做。 殿中其他大臣也都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三皇子,猜测着他这话里的几层意思。 只有四皇子,七皇子看着三皇子,微微变了脸色。 睿昌帝没有冷场,听了三皇子的话后,直接看向他这个六儿子。 “锦天以为如何?” 萧锦天毫不迟疑,朝睿昌帝跪了下来,“启禀父皇,我萧式天威不可胜。” 睿昌帝一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从龙椅上起身,激动的道,“好好好,不愧为朕的皇儿。” 一连三个好字,让在场的人,人人变脸。 睿昌帝丝毫不顾他们的感受,直接下旨,“传朕旨意,封成王为大将军,兵部陈将军,叶将军为副将。领十万精兵,择日出发” 睿昌帝一语定案,很多文官压根就来不及出口阻止。 只能垂头丧气的下朝去了。 陈将军,叶将军被叫去整军。萧锦承,萧锦天被叫到了书房。 睿昌帝让新上任的太监公公去外头守着,公公应声退下。 御书房内没有座椅,睿昌帝让他们站在案桌前。 萧锦天对于睿昌帝将他们兄弟两个叫进来所谓何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睿昌帝先是将昨日佛堂里所发生的事情都给大概的重复了一遍。 外头将万珍儿的人全给拿下了,换上了宫中侍卫,将整个佛堂围得铁桶一样,又有张远等人在,万珍儿被降,实属意料之中,不可能会有变数。 睿昌帝在提到万珍儿的时候,仍是脸色阴鹜。 好在,今日五十,被抓获的,包括万珍儿在内的数十人,就要斩首了。 萧锦天道,“父皇,可否还有前朝余孽一网打尽?” 睿昌帝紧绷的脸松了开来,“此事父皇已经亲自过问,潜伏在宫内的前朝余孽都尽数拿下了。” 萧锦天点头,这就行了! 萧锦承担忧的看着两人,“父皇,此时辽北国下战书,实则来者不善。让天儿去,儿臣担忧。” 睿昌帝也叹息一声,“如今镇国公老将军已然仙故,朝中其余的武将,虽是有两把刷子但,也是中看些,要真的让他们去迎敌,父皇也是不放心的。而天儿是镇国公老将军给带出来的,父皇” 说着,话里竟然有几分的萧索惋惜。 经过三年的囚禁生涯,他是真的知道自己曾经做错过的事,有多么的离谱了。 然而,现在就是想要补偿,也已经来不及。 睿昌帝叹息一声。 萧锦天道,“父皇无需担忧,儿臣跟辽北国打了数年之战,自然要了解辽北国,更何况,此次辽北国突然下了战书,其背后一定是辽北国前任大将军丑奴使得诡计,儿臣心中已经有数。” 睿昌帝上前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是愧疚。 萧锦承还想说什么,却被萧锦天打断了,“父皇,母后方才才回宫,儿臣想去陪陪母后。” “该,应该的。”睿昌帝回过神来,勉强笑道,“父皇与你们一同去,朕也许久未见皇后了” 三父子说着一起往懿宁宫的方向走去。 萧锦承,萧锦天两人并肩走在睿昌帝的身后。 萧锦承不满的瞪了眼萧锦天。 萧锦天不为所动。 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萧锦承想跟着去,他想看着他这个弟弟,不能在让他出丁点的意外。 萧锦天言辞拒绝,“此刻宫中不太平,父皇母后身边都是危机四伏。三皇兄,四皇兄,七皇弟皆有野心,若大哥与我一同前往前沿,他们来个逼宫?大哥将父皇母后置于何处?” 萧锦承被他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又非常的气愤。所以在懿宁宫的时候,他显得更为沉默。 安公公,翠绿都安然无恙,只是受了些轻伤,在看到皇后回宫后,两个人直接哭成了个泪人儿。 皇后自然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们给哄住的。 睿昌帝以往对这个发妻,只是在起初两人成婚的时候,恩爱了几年,而后他们就相敬如宾的过着生活。 除了祖先规定的初一十五的日子会来这懿宁宫过夜外,他几乎都很少在踏足这行宫了。 尤其是将万珍儿给封为皇贵妃的那段日子。 想在向来,真正是悔恨莫及。 一家四口在内室说着体面的话,翠绿和安公公候在外室门口。 旁边有侍卫和宫女守着值班。 安公公抱着拂尘仰天长啸一声,“现在好了,都雨过天晴了。皇后守得云开见月明,小安子真为娘娘高兴。” 翠绿凑到他面前,在他右耳朵上轻轻的捏了捏,“还是这么多话你,不过,翠绿也是高兴的。如今皇上娘娘和太子成王能像以前一样,跟寻常人家的父母子女坐在一起,谈笑。不容易” ‘拍’ 哐当。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内室突然想起杯子掷在地上的脆响,而后是皇后娘娘激动撕裂的尖叫声。 翠绿,小安子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两人对视一眼,忙朝内室走去。 皇后头上的朱钗晃动,手中的帕子已经丢在了桌上。 脚边是被打碎了还在冒热气的茶杯。 “我千盼万盼回来的儿子,还没跟我好好亲近就又要上战场,我不会同意的。说什么都没用。” 萧锦天静静的看着盛怒的皇后,低沉冷冽的声音柔了两分,“母后,您听儿臣解释完。” “否解释,你在说也没用,我不让去就不让去。”皇后说着朝睿昌帝冷笑一声,“我的儿子,我有权决定他的前程作为。你是皇上,也是他们的父亲,你忍心看着我儿子去战场上杀敌流血,我做不到。我只是个母亲,我不管什么国仇声明大义,定国安邦。我儿子十三岁离开我身边,在边关杀敌了五年,回朝后又被刺杀,又被贬去北蛮那地方。期间你那些个好儿子还不忘在后背使刀子。” “现在好不容易我的儿子彻底回到了我的身边,你又要将他送到边关去和辽北国的打战。你不是只有天儿,承儿两个儿子。你让他们去,我的儿子,我们不伺候着!” 睿昌帝被骂得颓废的坐在一旁,脸色难看。却没有一句能反驳她的话! 睿昌帝二十一年,夏。 辽北国再度举兵进攻萧氏皇朝,战争一触即发。 睿昌帝封成王萧锦天为先锋,三皇子,四皇子为副将,一同迎敌。 七月中旬,成王立血响彻,拔兵起营。 同月低。 睿昌帝找上了五皇子,和他谈了许久后,趁着月黑风高,将人送出了皇宫。 官道上,随着行军,一辆马车忽悠悠的跑在道上。 刘雨歆是被胃里的翻滚给挤压醒来的,浑身难受。 晃动的头顶,让她翻身而起就跑出了马车。 两边是嗖嗖的脚步声。 刘雨歆有一瞬间的傻眼。 傅左拉着马缰绳,看到醒来的人,当即哈哈大笑。 “王妃,您可算醒来了。” 刘雨歆跌坐在马车门边上,回头一看,身后全是手持长枪,整装齐发,黑压压的全是一片人头影。 头上投来一片黑影。 刘雨歆下意识的仰头向上看。 萧锦天坐在马背上,“醒了?” 刘雨歆嘴角一抽,纵身跳到他的马背上,一手肘毫不客气的捅在萧锦天的小腹上,“为什么我要跟着你一起去打战?” 萧锦天理所当然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刘雨歆翻了个白眼,“我丫还没嫁给你呢。” “你敢不嫁?” “我凭什么嫁?” 萧锦天,“” “不嫁?由不得你。” 前头爆笑出一阵阵的大笑声。 睿昌二十一年,八月初。 行军走致虎口边关。 也是在这个虎口中,两军打响了第一战。 睿昌二十一年,八月中旬。 睿昌帝身体抱恙,一连五天未上早朝,宫中人人自危。 八月末。 睿昌帝秘密将太子萧锦承叫到寝宫。 通行的有丞相大人,六部尚书等,谁都不知道在这个夜晚里发生了何事。 只是在第二日清晨来临时,寝宫中传出一声悲愤的惨叫声。 睿昌二十一年,八月三十一日子夜。 睿昌帝仙逝。 隔天太子萧锦承继位。 此消息震惊朝野,所有人都完全沉浸在这个消息中。 皇上无故淬死,太子急着继位。已经成了整个盛都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当然,皇宫中发生何重大的事情,在边关的刘雨歆,萧锦天等人,尚未接到消息。 跟辽北打得正火热。 将辽北大将逼得连连败退。 然而,让萧锦天,刘雨歆都奇怪的是,辽北国打了败仗,却没有任何异动,简直平静至极。 刘雨歆躺在萧锦天的腿上,皱紧眉头,“你觉得呢?” 萧锦天沉默。 刘雨歆仰头,“你说,这丑奴什么时候会出现?” 萧锦天没说话。 刘雨歆真想大骂他个冰棍,没一点情趣。 外头响起了马达声,进来的人手中持着一封书信。 交到萧锦天的手上后,士兵就退出去了。 刘雨歆起身,“上面写什么?” 萧锦天摇头,看上面的笔记,是他皇兄的。 两人将信拆开,看到里面的内容,齐齐愣住原地。 好半晌,刘雨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困难的咽了下口水,“是真的?” 萧锦天浑身脱力,将手中的信丢在一旁。 刘雨歆皱眉,拉了拉萧锦天,不忍看他神色。 信上的意思只有一个意思,皇上死了,太子即位。 七皇子涉嫌下毒害皇上,已将七皇子等人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这是皇上的意思。 刘雨歆有些无语,这皇宫争斗真正是令人胆寒。 萧锦天没表示,直到第二天,辽北国再次举兵来犯,带头的人霍然就是刘雨嫣。 这时,萧锦天这才真正表露出来的愤怒,亲自率领将士,迎敌。 刘雨歆站在城楼上,担忧的看着杀伐中的萧锦天。 却也没动,只为他守住了后方。 睿昌二十一年,九月初一。 睿昌帝驾崩,太子萧锦承继位,大赦天下。 新皇改国号为承天。 承天一年,七皇子等一干人等哐当下狱,隔天午时问斩。 同年十月。 萧锦天,刘雨歆被丑奴黄山虎口,被丑奴给摆了一道,双双陷入城中。 丑奴为逼死萧锦天,刘雨歆等大将,不惜在黄城中投毒,城中百姓毒发,中了古怪瘟疫,死死伤伤过半。 刘雨歆直接下令,凡是中毒的百姓全抓了,一刀毙命。 三皇子等人的手下道及这太残忍。 刘雨歆冷笑,这些毒都是有传染性的,时间没耽搁一秒,就有更多的人即将面对死亡。 萧锦天又追加了一道命令,将黄诚中的人全抓来,关一起。 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那天黄城下了场倾盆大雨。 整个天空仿佛要塌下来了。 鲜血流成了一条小河。 承天一年,十月末。在黄城困了半个月后,萧锦天,刘雨歆等人终于在和四皇子等人里应外合的情况下,杀出了一条血河。 给了丑奴等人一击致命回击。 承天一年,十二月初。 刘雨嫣被杀,尸体抛在护城河上,全身赤裸,身上的痕迹青紫。 一眼便能看出在此之前受过何等的刑法。 刘雨歆冷眼看着她的尸体从自己面前流过,没有让人将她给打捞起来,埋葬厚土。 而对面的丑奴没听到刘雨歆等人因为刘雨嫣的死又异动,一拳将面前的案桌给砸了个稀巴烂。 同月中旬,大雪纷飞。 萧锦天,刘雨歆等人和丑奴又一次正面交锋。 战马都在颤抖。 刘雨歆杀红了眼,对方的人明显抗寒能力比较强。 眼看我方势力由强变弱。 承天二年初,皇宫一片暗沉,打了半年的战事,却仍没有任何进展。 承天帝一怒后,决定开春御驾亲征。 朝中一片嘘唏声,齐齐启奏。让承天帝收回诚命。 同年二月后,本剑拔弩张的两军,由淮河一战后,彻底的将两军力量拉开了悬殊。 跟丑奴对抗了五个月有余后,萧锦天,刘雨歆等人在丑奴的步步紧逼下,总算是能歇一口气。 承天三月,承天帝正要御驾亲征。 不过数日,就传来了我方战捷的消息。承天帝大喜,再次举国同庆。 而就在萧锦天,刘雨歆等人拔军回朝后,辽北降书也一同送到了萧锦承的手中。 萧锦承乐呵呵的将手中的降书抛到众臣面前,喜悦不喜于形。 丑奴被辽北皇一刀砍了脑袋,辽北国沦陷为萧式的子系国,至此,萧式,辽北历经三代的战争,划上了一个句号。 承天二年三月末。 萧锦天,刘雨歆,三皇子,四皇子等人举兵反朝。 承天帝亲自候在城隍上,迎接着他的弟弟,弟妹。 承天二年四月初,承天帝再次赐婚。 于承天二年四月十五,是个极佳的日子,由钦天监亲自挑选的黄道吉日。 由成王萧锦天和镇国公嫡孙女完婚。 赏赐无数! 此时的刘雨歆窝在自己的院子里,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侍女进来后,直接摇头。又出气了。 现在的镇国公府已经由原来的张府换回来了,镇国公府名声也由承天帝给澄清了过来。 刘雨丞死了,就死在当初大夫人甄氏和他弟弟刘雨真的那间屋子里。 又是一把大火将他自个给烧了个干净。 大房中算是全死得干净了。 现在就剩下她和刘雨浩了。 刘雨歆曾经跟刘雨浩谈过,刘振南本就是个风流纨绔之人,他的子嗣自然要比刘振东多些。 只是整个南院中,刘振南被圆玉杀了,而圆玉自杀了。这件事还是刘雨浩自己提及的。 他娘如今也不在了,刘雨浩说了,刘振南的其他妾室和之女就不用找了。 不管是生是死,在五年前,那场大火里,就完全的将他们的关系给切断了。 刘雨歆耸肩,她无所谓。 找不找都不关她的事。 本来她就想着战事回来后,她就偷偷溜去江南找她娘,和弟弟的。 可不想,萧锦承这王八蛋,给她来这么一手。 睿昌帝死了他不急着给他办丧事,倒是急着给她办喜事? 真正是气死她了。 她有说自己要嫁给萧锦天吗? 当然,没有人在乎刘雨歆的心声。 因为此时的萧锦天正和萧锦承在御书房中密谈。 内容很简单,一,睿昌帝的丧事。 二,萧锦天的婚事。 三,三皇子,四皇子等人的去处。 四,去江南接镇国公,刘振西等人的重大事。 萧锦承笑道,“天儿,你是怎么找到镇国公老将军等人在江南的?” 萧锦天眯着眼,“此事是凑齐。” 怎么个凑巧法,萧锦天没说,萧锦承自然也没辙。 总不能拿着刀子架在萧锦承的脖子上,让他来说吧? 萧锦承挫败的只能转移话题,问及为何丑奴会在一夜之间被辽北皇帝给问斩? 萧锦天道,是因为宦碧姗,歆儿的师父。 萧锦承对宦碧姗是好奇的,她同样是他的救命恩人。 但是,宦碧姗自从一年多前离开后,就在也没出现在众人面前过了。 几人都很无语。 承天二年,四月十五。 今儿个百姓们真正是见识了一次十里红妆,彩蝶飞舞的迎亲队。 一大早,刘雨歆就被刘雨浩给从床上挖起来了,折腾了一个早上后,还不能吃饭。 空着肚子坐在床上干着急。 刘雨歆怒了,这婚不结了,结了都没意思。 于是乎,在将刘雨浩等人打发出房间后。 刘雨歆就开始脱衣服,改行装。 趁着镇国公府中忙成一团后,直接翘尾巴走人了。 爹娘不在,这婚,没得结了。 萧锦天不是在迎亲的时间来的,也不是穿着一身的喜服来的。 而是在刘雨歆推开窗户后,一身黑衣的站在窗子下,双手抱胸,似乎等了她有一段时间了。 刘雨歆惊讶,“新郎官怎么在这?” 萧锦天朝她伸出双手,什么话都没说。 刘雨歆挑眉,随机不客气了,朝他扑去。将窗口门一关。 道,“走了,这婚谁爱结谁去结去。” 萧锦天拥着她轻笑出声。就知道她不会乖乖的等他来娶。 不多时,城门口处,候着三人,三匹马。 是冷右,张远,傅左。 见到王爷,王妃来了,都齐齐精神抖擞。 他们跟着王爷做了不少出格的事,可公然跟着王爷逃婚,算是欺君之罪了。 这事可不能仅仅用着出格两个字来形容啊。 刘雨歆哀怨的瞪着萧锦天,你说吧,好好的两人世界,你带着三条尾巴干什么啊? 萧锦天抱着她翻身上马,马鞭一挥。 四匹马迎着晨曦,逆风狂奔。 肆意张狂的笑声传遍整个官道。 皇宫中,皇上一口茶喷出嘴里,“你说什么?” 禀告的公公腿有些抖,“回,回皇上,王、王爷跑、跑了、” 萧锦承反应过来后,怒不可揭。“岂有此理,此等违抗皇命之行劲,罪大恶极。去,传朕旨意,封三皇子为钦差大人,下江南,将成王,成王妃给绑回皇宫。时限为期,三个月” 一道圣旨,怒声传遍整个皇宫。 而此同时,镇国公府中也忙成了一团,尤其是刘雨浩,真正被刘雨歆她这个堂妹给气死了。 就连提前来到府中的萧御庭,刘振北,都无奈的笑着。 萧睿双手托腮,眼珠咕隆咕隆的转着,江南吗? 娘亲说,那是个好玩的地方呢。 嘿嘿 两月后 离得盛都几千里远的官道上,旁边的树木郁郁葱葱,刘雨歆打了个哈欠,窝在萧锦天的怀中,嘟囔道,“还没到吗?” 萧锦天揉着她的秀发,“嗯,快了。” 刘雨歆模糊的哼了声,非常不满,“这句话你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能说句靠谱的吗?” 身后跟着的三人双手抱胸,隔着前面这批马有两米远的距离,但都是双眼含笑。 甚至是幸灾乐祸,已经是这两个月来最常见的目光了。 前头传来一阵呦呵声。 清风佛过柳岸。 一阵香味扑鼻。 萧锦天抬头看向不远处模糊的城池,似乎能看到城池上的三个大字。 江南城。 低头看了眼已经在他怀中安心睡过去的容颜,在她的发梢上落下一个亲吻。 歆儿,你看。江南城到了! 这算是个小结局。之后会有番外。 依依抱歉,隔着这么多天没更新上,最近为着工作和人生大事(婚姻),这文就停了这些天了,依依真心抱歉。以后,依依会补上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0】幸福的味道(大结局) 章节名:070幸福的味道(大结局) 江南城下 清流河水上一叶扁舟,风起珠峦。 刘雨歆靠在窗子口前,视线落到了窗口波光粼粼的水面。 萧锦天站在她身后,拥着她的细腰,一同看着清风浮动的水面。 “萧锦承又在催着你回去了?” “恩!来江南已有半年有余,母后已经闹了半年了。” 刘雨歆不置可否,歪着头在他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轻声道,“我不想回宫。” “恩,那就不回!” 刘雨歆嗤笑,“得了,这话被你母后听见了,吃亏的还是我。” 萧锦天一声闷笑,只是佣紧了怀中的人。 张远从外头进来,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竹子,有他两个高。“王妃,您看这根如何?” 刘雨歆从萧锦天的怀中出来,看到张远手中的竹子后,无语了,“太长了,去,砍了一半。” 张远纠结了,“砍了一半?” 萧锦天也上前,看向刘雨歆。这个竹子是晨间他们来湖上时,歆儿要的,至于要来做什么。 不懂! 刘雨歆接过他手中的竹子,给张远比划,砍了上面的一小段。“砍好了后,你让船上的人先行离开。” 张远应声后,就离开了。 萧锦天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自顾的给自己倒茶水喝,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歆儿要办的事儿,他向来不过问。 刘雨歆斜眼挑眉,拉开他的手坐到他的双腿上,“你不问问,我要干嘛?” 萧锦天摇头,“总会知道的。” 刘雨歆不满的掐了掐他的脸,“真是没情趣。” 萧锦天难得挑眉,情趣这是什么东西? 张远很快就又进来了,竹子修理得很整齐,光滑。刘雨歆让张远将竹子放下后,张远就离开了。 刘雨歆起身,将竹子往萧锦天面前一放,暗自嘀咕一声道,“没有固定的钢管,这竹子勉强能用吧?” 萧锦天没出声,听着她的话,只是心念一动。 刘雨歆微用力,将竹子插入了摆好在一旁的凳子中,形成了一根旗杆。 萧锦天只坐着,看她要如何做。 刘雨歆朝他眨眨眼,然后进了珠帘内室,在出来时。身上换了一套超短白纱裙。 萧锦天喝茶的动作直接静止了。 面色渐渐的沉了下去。 刘雨歆眨眼,朝他抛着媚眼,“不好看吗?” 萧锦天拍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给捏得粉碎。 刘雨歆呵呵一乐,慢悠悠的朝他走去,“这可是我做得最好的一条裙子了,你不知道,这裁剪的功夫有多费时间,缝了快半个月从弄好的。” 萧锦天不为所动,皱着眉头看她露在外的雪嫩肌肤,“不好。” 刘雨歆懒得揪他,动了动身上的裙子,走到竹杆前,“那,萧锦天,你不是一直都想看我说的钢管舞吗?” 萧锦天,“” 刘雨歆单手抓过竹子,试了试竹子上的稳定性,然后双腿一缩,整个腰身借力往上,腰身贴合着竹子 冰凉。 又热火! 萧锦天的呼吸瞬间重了,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刘雨歆微微仰头,身子软而无骨,如蛇搬在竹子上风动。 甩头,挺胸,扭腰,旋转,下蹲,双腿交叉倒挂动作刚柔有劲,眼神媚眼勾人 整个房间,瞬间充满了艳情香色。 萧锦天脸色阴沉,眸光炙热,“” 张远出来后傅左就窜了上来,逮着张远,目光猴精的往船舱看,“小远子,王妃这要跟竹干去干嘛?” 张远黑着脸拍开他的手,让船上的侍卫都离开,然后拽过傅左的后衣领,直接朝外拖着。 “走了。” 傅左戳了戳自己的头发,伸长了脖子要看,张远为了避免血案的发生,硬是将他一同拖走了。 两人在岸上拉拉扯扯。 日落西下,船舶靠岸。 岸上一头,行色匆匆的走来个家仆,看到张远和傅左两位大人在岸,脸色一喜。 几步朝他走去。 “两位大人,可算是找着你们了。” 张远让傅左看着湖中的船,回头看,是冷府中的家仆,二夫人院中的下人。 “怎么回事?” 家仆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两位大人可见着我们家小姐了?我们少爷今儿个都闹腾了好几回了。” 傅左道,“公子哥就是麻烦。” 家仆只能干笑,他哪能说,少爷向来胆小性子软弱,又将小姐粘得紧啊。 张远看了眼湖中船舶,将那家仆给打发回去了,“你回去跟夫人说,王妃在日落前定会回府,让她无需担忧。” 家仆暗道,可不是我们夫人担忧,是少爷可劲的找我家小姐啊。 不过,他可不敢将这话说出口。 家仆又急匆匆的跑回去了。 傅左道,“该回去了?” 张远摇头,他可不敢打扰倒船上的一对儿。 等回去冷府,刘雨歆直接被抱着进了房间,将她抱在床上歇息后,他才出了房门,来到偏厅。 刘启胜,刘振西,二夫人端正的坐在桌上,看到萧锦天出来,除了二夫人外,刘启胜,刘振西的脸色都是僵硬的。 犀利的目光如鹰。 萧锦天目不斜视,朝三人行了礼,现在他的身份不是王爷,而是他们的女婿,行礼是礼数。 刘启胜哼了声,刘振西的面色渐渐的平复下来。 二夫人轻笑,朝萧锦天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天儿,今日可是去哪里游玩了?歆儿玩过头了?” 今日的萧锦天整个人身上都没有了平日里的冷冽,身上透着一股满足的神色。 刘启胜,刘振西两人瞬间又瞪着他了。 萧锦天对二夫人如待他母后,声音柔了下来,“娘,歆儿累了。” 二夫人微微皱眉,这丫头还是玩起来就疯了。 “你也别总是惯着她,都嫁人了,还是小孩子心性。” 萧锦天还没回答,刘振西就不爽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嫁什么嫁,他们还未拜堂成成亲,不作数。”看着萧锦天的目光,都能将他给活吞了。 他好好的一个孙女,没有三姑媒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这么跟了这个臭小子,他真是皮厚了。 要不是看在死去的老哥面上,他早动手将这臭小子给丢出去了。 刘启胜帮腔,瞪着虎眼,“我的歆儿,不嫁给皇宫贵族,你小子,哪来的回哪去。” 老将军驰骋沙场多年,虽然近几年隐秘归园修身养性,但身上的煞气一出,威严自在。 萧锦天也没冷脸,只朝刘启胜,刘振西道,“师父,师兄,歆儿若是不喜,天儿自不会再回皇宫。天涯海角,有歆儿,已足够。” 对这答案,刘启胜,刘振西虽然满意,但是。两人的脸色依然没有好看,沉着脸瞪他。 二夫人也愣了下,女人总是考量的比较多一些,“可是,你不回宫,那你皇兄,母后那边?” “娘放心,天儿自有安排。” 二夫人还能说什么呢?这是她乐于看到的,她此生在不想跟朝廷有任何的牵扯。 当年好不容易逃出来,和她公公相公重逢,如今歆儿也回到了她身边,她此生已经在别无所求,只想和自己最爱的人安慰的过完下半生。 萧锦天来这的主要目的是跟他们辞行的。 算算来江南城也有两月有余,找到冷府,歆儿一家后,这两个月,他们都在冷府中陪着刘启胜,刘振西,二夫人和歆儿弟弟。 也是时候离开了。 不然,宫中的那位只怕也是坐不住的。 二夫人将手中的筷子摔在桌上,震惊的看着萧锦天,“明,明天?” 萧锦天点头,“我和歆儿商量了,明日便启程。” 二夫人不舍,“可、可是” 刘启胜道,“今日该走的路想好了吗?” 萧锦天轻笑着摇头,“并未曾,歆儿说,大丈夫者该以四海为家,心中有家何以为天下。” 刘启胜点头,“心中有数方可。师父也不过多阻扰和叮嘱。只是有一样你需记着,无论何时,这里都是你们的家。” 萧锦天嗯了声,他对师父刘启胜比父亲还要敬重。 刘振西说,“既然决定了,宫里头也得有个安排,你母后那边定是要时常捎个信回去,免得让她担忧。” 接下来都交代了许多的事情,萧锦天都一一答应着。 吃过饭后,二夫人去了房间看熟睡的刘雨歆,目光全是不舍。 萧锦天被刘启胜,刘振西叫到了书房。 说了整整一夜的话! 第二天破晓的时候,张远,冷右,傅左已经备好了马车,刘雨歆已经醒了,但是浑身酸痛,不想动。 赖在萧锦天的怀中。 她没有跟她爹娘,爷爷和小绍儿告别,因为怕看到他们不舍的目光。 而且她只是出去游玩,并不是不回来了。 晨曦破晓时分,马车就晃悠晃悠的上路了。 起身的,只有管家相送。 刘启胜,刘振西,二夫人都只在房间,未眠。 萧锦天拥着刘雨歆,将下颚放在她的头顶,哑声道,“很不舍?” 刘雨歆打了个哈欠摇头,“也不是,只是在想,一年后,能不能给你那个好哥哥送去一个小鬼啊。” 萧锦承今生不能有子嗣,这秘密又只有他们几人知道,要不是萧锦承催得紧,她才不想这么早就便宜了萧锦天,生个小屁孩出来呢。 萧锦天呼吸一紧,将刘雨歆楼得更紧了,“歆儿” 刘雨歆无力翻白眼,“得,你想都不要想。” 萧锦天沉默了一秒后,朝低声道,“若是昨日并未怀上呢?”然后,双手就松开了力道,开始不规矩起来了。 刘雨歆一愣,对啊,要是没怀上? 萧锦天看她松动,再加再励,“歆儿也不想皇兄催的急是吗?” 刘雨歆斜眼挑眉,“所以呢?” 萧锦天,“” 不说只做! 迷迷糊糊中,刘雨歆想,这人貌似还没跟她求婚晚婚滴吧? 虽然说,他早就是她的人了。 在他们的马车晃悠到了河边,上了船后不久。冷府哒哒哒的停下来四匹骏马。 萧睿率先下了马,王猛,王娉婷随即翻身下马走到冷府大门前,敲响了大门后。 三人自报家门,上门后跟刘启胜,刘振西二夫人等人行了礼后,朝说明了来意。 二夫人正在哄着刘雨绍,知道姐姐刘雨歆离开府上后,他就开始闹腾了。 二夫人被他闹得头疼。 如今听到他们三人的来意后,果断将儿子丢给刘振西,揉了揉太阳穴。 尤其是看着萧睿,牵着他的手就不放了,直说,要和他好好说说贴心话。 问着他爹娘这些年好不好。 萧睿乖巧的回答了,然后重点还是在刘雨歆身上。 二夫人又头疼了,怎么都是来找歆儿的? 只能交代一声,歆儿出门散心去了,归期不定! 萧睿,王猛,王娉婷就坐不住了,急急的告辞离开。 刘雨绍哭个不停,什么都没听明白,就听明白了他们要去找姐姐歆儿,于是跑上去拉住萧睿的裤脚,不松手。 任由二夫人怎么劝怎么拉,他就不松手,要去找姐姐。 无奈之下,三人又带走了一条小尾巴! 刘雨绍高兴了,二夫人,萧睿脸色难看了。 刘雨绍笑得傻傻的,“表哥,绍儿会乖乖听话的。” 萧睿黑着脸,“” 王猛&王娉婷,“” 春夏秋天,日夜星辰。 又是一年梅子雨时分。 悬崖谷上,风景如画,景色宜人。 飞禽走兽欢腾而闹,雪兔儿在树梢飞驰而跃。 悬崖岩洞石凳上,白衣胜雪。 刘雨歆将手中分好的花瓣送到旁边妇人的手中,轻声道,“师父,这些花瓣齐了吗?” 宦碧珊摘下了面纱,右脸颊上有个小小的瑕疵,但一点都不影响它的美感,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更为迷人。 “齐了。” 刘雨歆将已经弄好的瓶子收起来,归类的放在一旁,“哎呀,终于给弄齐了,整整花了一个月呢,不容易。” 宦碧珊只是微笑,并未接下她的话! 身后有风在动。 刘雨歆回头,是萧锦天抱着啊郎从崖上下来了,啊郎一到地上就朝刘雨歆和宦碧珊跑去,“啊娘,姐姐,你们看啊郎带回来了什么?” 宦碧珊朝他招手,看他脸上都是汗水,给他擦了擦,点了点他的额头,“又跟你大哥哥去崖上玩儿了?” 啊郎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萧锦天坐在刘雨歆身边,目光就落到她的脸上,不舍得移开半分。 宦碧珊轻笑。 啊郎窝在她怀中朝大哥哥,和姐姐羞羞脸! 刘雨歆斜眼过去,目光有些哀怨,“送去了?” 萧锦天只是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嗯。皇兄和母后都很高兴。” 刘雨歆悠悠道,“我不高兴!”十月怀胎九死一生生下的儿子,就这么白白送人了。 这尼玛的坑蛋! 萧锦天在她脖颈上吹了口气,轻笑道,“我们在要一个。” 刘雨歆忙将他推开,坐到宦碧珊身边,“你自个生去。”她才不要现在就跟他好呢。 儿子都让他给送人了。 虽然送的人是他亲哥亲娘,但,这也不可原谅! 萧锦天也知她脾气,自然的转移话题,“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睿儿和绍儿。” 刘雨歆当即有兴趣了,“他们还不死心呢?” 萧锦天点头,迟疑了下,“歆儿,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吗?” 刘雨歆暗自瞪了他一眼,“我警告你,你别去通风报信哈,不然,下半辈子,你就跟你的枕头过去吧。” 萧锦天无奈,只能答应!暗想,不知,睿儿,绍儿得在外游荡多少年,朝能找到他们。 不过,这问题,也不是他该关心的了。 宦碧珊道,“歆儿,就是性子野了些,没事喜欢看着他们乐。” 萧锦天完全同意。 啊郎又开心的笑了,看到雪兔儿跳了上来,忙跑过去抱着它,一起玩。 刘雨歆刚要反驳,三人身后就传来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 “该吃饭了。” 三人一同转回头,看着温和儒雅的男人双手抱胸,依靠着一旁的悬崖壁上,目光温和,笑意暖暖的看着宦碧珊。 刘雨歆一阵恍惚,即使了过了快一年了,每次看到现在的他,都很难让人想到,眼前这个人,是当年跟着她后面,抱着一柄剑披头散发的疯子! 宦碧珊起身,拉过啊郎,朝他走起,“回去吧。” 男人接过啊郎怀中的雪兔儿,宠溺的看着这对母子。 萧锦天也搂过刘雨歆的腰,在她的额头上亲亲吻了下,低声道,“过段时间,我们就偷偷地将儿子偷出来,回江南冷府看爹娘可好?” 刘雨歆心中一动,但是面色仍然平静道,“你说的?” “我说的!” 刘雨歆松开他的手,迫不及待的跟在宦碧珊的身后,兴奋的说道,“呵呵,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等吃完饭后,我们去找绍儿吧,一年多没见他了,还挺想念他的。” 萧锦天,“”他是不是不该有这个提议的啊? 身后一阵清风吹来,将石桌上的花瓣香粉吹散一地,香味宜人! 那, 是幸福的味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